《我们村的阴阳两界》 第1章 生蛆的尸体 我从小就有点傻大胆,走夜路时,怕的是劫道的活人。什么死人、鬼,倒不怎么怕。反而对死人、对鬼、对黑夜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趣,好像觉得那黑暗的神秘里,总有无穷的神奇和奥秘似的。 而我第一次接触死尸时,大概只有十一二岁。 那是我家前面一个五保户老头,我喊他高爷爷。他一辈子没娶上老婆,当然也没儿女,我模糊的记得他冬天的时候,喜欢蹲在他土坯房的前面,穿着脏的发亮的破棉袄,抄着手,慵懒地眯着眼睛、仰着脸晒太阳,没牙的嘴还不停的蠕动,山羊胡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记得有一年的初夏,我觉得一连很多天都没见过他,而平时他每天上午,都会在附近的大槐树下坐会,然后下地割草,喂他那两只瘦的皮包骨头的山羊,傍晚的时候还要出来坐一会。 家里的大人都忙着下地干活,谁都不会去注意他出没出来。而我对他是否出来倒是很敏感,因为几乎每天下午放学,我都会去那个槐树底下玩,而他一般都会在。他很喜欢和我说话,总是问着问那的,但我老听不清他到底说啥。 高爷爷干啥去了呢?这么多天没见他,去串亲戚了?但从没听说他有啥亲戚,也没见过他出去这么多天。 还记得那是一个傍晚,我忽然有一种想去他家看看的冲动。其实他家也没啥院墙、大门,就是拿一些玉米秸随便一围,再弄个快要散架篱笆门。 那时天已经擦黑,在浓重的暮色里,看到他的脏兮兮的房门好像虚掩着,并且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越往门口走,那味道越浓。 当我把房门推了个缝,想侧身进去的时候,那奇怪的味道忽然扑面而来,猛钻进鼻子里,然后仿佛迅速渗进我身上的每个细胞,我长那么大,那是第一次知道啥滋味叫难受,我赶紧转身跑了出来,刚到院子外面,就开始吐起来,鼻涕眼泪也一直往下流,我哇哇大哭。那种奇怪的气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不是单纯的臭,而是一种夹杂着奇怪的、甜丝丝的臭,那种臭好像猫爪一样,挠你的脑浆、挠你的胃,挠你身上每个细胞。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吃西瓜,因为西瓜的气味和那种气味有点像。 我哭着跑回家,爸妈问我怎么了,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还是照常上学,因为地里的活忙,爸妈没时间给羊割草,便嘱咐我放学后去放羊。我们村外就是个大河堤,河堤上有个郁郁葱葱的树林,平时白天到里面都感到遮天蔽日的,傍晚时分里面光线就更暗了,不过里面草挺多,下午放学后,我就牵着三只羊,进了树林。 唉,怎么在树林里,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看见有个老头在那里站着,好像是高爷爷,不过他怎么不像是在割草,而是直挺挺的在那里站着,平时那微驼的背也没那么驼了,穿的也挺奇怪的不是平常那件脏了吧唧的汗衫,而是一件很白的袍子,有点像唱戏的戏服,这么热的天,穿这样真奇怪。 我边走过去,边高喊:“高爷爷,好几天看见你了,你干啥去了”,高爷爷好像没听见,仍然是很痴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某个地方,等我离他大概五六米远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来看我。没错,是高爷爷,他看着我,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在依稀的光线中,他那干瘪嘴里竟然好像有了细密雪白的牙齿!并且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我的身上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不自觉的站在原地。 而高爷爷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什么,没有向我靠过来,而是扭身向河堤下走去。奇怪的是他走的那么轻盈,完全没有平时那种驼着背,一挪三晃的老态。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一身鸡皮疙瘩,一阵冷气直透脊背。虽然刚来了才一会,但却马上想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高爷爷家的院子时,发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还有村支书也在。我心里有莫名的慌张,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就想赶紧回家。 当我进屋的时候,爸妈已经把饭都做好了,我本想告诉他们,我在河堤的树林里看到高爷爷了,但身体发抖的说不出话来。而爸妈看见我,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直瞪瞪的盯着我。妈问:“明明,你咋地了,哪不舒服,脸这么白?” 我想回答妈妈的话,但那感觉就像做恶梦时,想喊、想说话,却出不了声音,好像有什么力量,阻止你说话似的。我咬着牙,尽了最大努力,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在河堤的林子里,刚才看到高爷爷了”。 听完这话,我爸爸的手一抖,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我妈也是满脸惊恐,一把把我拉到怀里,紧紧抱住我,用手摩挲着我的头。 我爸忽然大声说道:“高大爷啊,我们可都是几十年的好邻居,你可不能缠着我家明明啊”。我也好像受到什么委屈似的,呜呜大哭起来。 后来才知道,我放羊的那天傍晚,高爷爷被发现已经死在家中好多天了,尸体都已腐烂生蛆。 那我在树林里看到的高爷爷是幻觉?但那一幕却是那么真实,几十年后依然记忆犹新。 高爷爷因为没有儿女,也没啥亲戚,所以出殡那天非常冷清。大伙凑钱买了副薄棺材,草草把高大爷装殓起来,轮流抬棺的十几个壮小伙,每人发了一瓶白酒自己喝几口,然后再浇到自己身上,这就是为了抵御那令人作呕的尸臭,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人吐了。 按规定该火葬的,但火葬要上千块钱,以高大爷的状况,没人愿意替他出的,上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高大爷一死,他那个院子和土坯房,就成了个废墟。平时他活着的时候,都很少有人去除了村委会里的人,偶尔会给他送米面之类的。 在农村生活的人都知道,每家最怕周围这种没人住,并且死过人的房子。因为这种房子内,往往是耗子成群,跳蚤滋生的地方,会让附近的住家都深受其害。在高大爷死后的一个月后,我明显感到我们家的耗子多起来,有时候放学回家,推门进屋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耗子们四散奔逃的场景。连妈妈给我买的一件新衣服,我还都没舍得穿,就让耗子们给嗑坏了。 爸妈决定养只猫。 那年盛夏的一个中午,又闷又热,爸妈都去外面的大树下去乘凉去了,我开着风扇,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剧。看着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忽然,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把我惊醒了。我猛地翻身坐起,原来是一只又肥又大的黑猫,从房梁上跳下来,把一只耗子按在爪下。然后它干净利索的用嘴把耗子叼起来,走到隐蔽处,去享用它的美餐。 这是只来历不明的猫一开始以为是邻居家的,但后来证实都不是。村里如果有谁家的狗啊、猫啊的等走丢,失主往往会用村头的大喇叭喊一下。但这只猫一直在我家十多天,都没有人找。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觉得这只猫很诡异。 比如有一天,我妈说:“这只猫在咱家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喂过它,这碗剩下的鱼骨头,你端给它吃吧”。 它正趴在门口慵懒的晒着太阳,我按老妈的吩咐,端着盛鱼骨的碗走过去,然后蹲下,当我把碗放在它的面前。它抬头望了我一眼,这是我第一次和它对视,也是第一次那么近的观察它,忽然我身上如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 那脸!那眼!那嘴!好熟悉!它的眼,根本不像是一般猫的眼那种圆圆的,在强光下会眯起来的眼而更像是人眼,扁而长,连睫毛都像,并且眼球很浑浊,在左眼里竟然和高爷爷的左眼一样都有块阴翳。还有那嘴,根本不像是猫的嘴,更像是一个老头掉了牙的瘪嘴。天哪,这哪是猫脸,简直就是一个怪胎一样的人脸。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几分钟才缓过来,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裤裆湿了,我尿了。 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心理,对于个猫的诡异,我丝毫没有向爸妈提及,而是默默的把秘密深埋在心中。记得那段时间,我时常做恶梦,时常会心惊肉跳。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吃不下、睡不香,变得又黑又瘦。爸妈还特地带我去乡里的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是肚子里有寄生虫,拿点药吃就好了。 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好几次试图把那只猫赶走,但当我拿着铁锨吓唬它时,它不像一般的猫会逃走,而是前腿弓、后腿绷作进攻状,怒目而视的与我对峙。在那样的时刻,它的脸愈发不像是猫脸,而更像是一张表情生动的人脸,这让我毛骨悚然,不得不泄气放下铁锨,害怕的跑出家门。 第2章 诡异的午后 原本好好的家,因为那只怪猫,忽然变得恐怖起来。爸妈都在的时候,我在家里心里还比较踏实,说来也奇怪,如果不是我一个人在家的话,那只猫往往不怎么出现,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为了避免在家独自面对那只怪猫,只要爸妈下地干活,我就马上到外面玩。直到他们回家为止。 记得那个暑假的某天中午,天特别热,爸妈下地回来的也很早。看爸妈回来,我也从大槐树底下随着他们一起回家。心想,这下好了,可以早回家看会电视了。 但也就是在那天,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那天的中午,邻村的舅舅来我家有事其实是媒婆给我表姐介绍我们村的一个后生,舅舅觉得闺女的婚姻事大,马虎不得,于是悄悄过来打听一下,那个后生的人品如何。我对大人的这些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因为舅舅来,所以那顿午饭比平时丰盛很多,那对我来说才是重点。 舅舅是附近几个村有名的酒鬼,见酒就喝,一喝就醉,酒品不是一般的差,我印象比较深的有次来我们家,喝的烂醉后,竟然尿到我们家的面缸里。害得我爸妈为此大吵一架,十多天都不怎么说话。我觉得,他要是来的勤的话,我爸妈非得离婚不可。 不过到底是亲戚要紧,再加上那段时间,他也用拖拉机帮我们家犁了几次地,所以我爸对他还算是热情。俩人在外屋里推杯换盏,喝的很来劲,我躲在里间里,扇着电扇,端着碗,边吃饭边看电视。 等我看了两集电视剧后,也听着舅舅的舌头,已经打结的说不清话了肯定又喝得烂醉。过了一会,爸妈把舅舅扶了进来准确的说,应该是“抬了进来”,然后让他躺倒床上。 妈妈对我说:“明明,你今下午也别出去了,照看着你舅吧,他喝这样回不来家了,要是喝水,你就给他倒,我和你爸下地干活去了”。 我觉得也好,虽然舅舅喝醉了,但家里毕竟是多了个人,可以壮壮胆,我下午可以多看会电视,不用再出去躲那个可怕的猫,于是便爽快的接受了妈妈布置的任务。 接着爸妈装好水,戴上草帽,便下地去了。 此时,屋里就只有我,还有醉得烂泥一般的舅舅,记得刚才爸爸临走的时候,还心情不错的向我说:“你舅今天喝了小一斤,以他那点酒量,估计要睡到半夜了,哈哈”。 我也凑趣道:“他爱睡几点睡几点,不要像过去乱尿就行”。 爸爸听完笑的更厉害了,而妈妈则白了我一眼。 我靠在床头上看电视,旁边就是鼾声如雷的舅舅,此时,多日来那只怪猫带来的阴影,仿佛已经消散,日子像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的。 在电视里广告和风扇习习的凉风中,我睡着了。 不知过睡了多久,我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我努力的睁开眼,困意未消,只觉得外面很暗,以为天快黑了,可是瞟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才四点多,那一定是阴天了。 我扭头看了原本睡在旁边的舅舅,发现床已经空空如也,是酒醒走了?不可能吧,这么快就醒酒了,或者是上厕所了,我本想起身喊两声,却好像遭遇梦魇一般的动弹不得。忽然,一阵熟悉而又恐怕的笑声,隐约从院子里飘来,那笑声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我使出吃奶的劲,好像只能把头稍微扭转一点,但透过窗子,在光线阴暗的院子里,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舅舅面对着窗子站在院子里,虽然离得有点远,我依旧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没有一点醉意,从我记事起,从没见过他有过这种认真的表情,那一刻,他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在他的面前,蹲着的竟然就是那只怪猫,那熟悉而诡异的笑声,就是那只怪猫发出的。而舅的嘴唇动,从喉头里蹦出一种尖细如女人一样的声音。我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看到他说时很兴奋似的,而过了一会,几个穿着古怪的老头老太太,出现在舅舅身边,他们的脸都是又干又瘦,模模糊糊的,加上光线又暗,实在看不清他们脸,只是觉得他们身上的衣服很奇怪,不是现在平常穿的衣服,也不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衣服,我记得忽然有两个字从我脑海里删过:寿衣! 对,他们穿的都是寿衣! 我意识忽然一阵模糊,感觉尿又喷了出来,可我想动却仍旧动不了。心脏狂跳,极度的恐惧使我晕眩。我慢慢的又失去了知觉,不知算是晕过去还是算睡着,只是隐约听见外面雷声隆隆,应该是要下雨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被我妈的巴掌拍醒的,她边打我边说:“这都十一二岁了,咋连白天都尿床呢”。 我爸低声自言自语似地替我辩解道:“小孩尿床有啥大惊小怪的,我十五岁还尿床呢,反正是凉席,拿外面洗洗晾凉,一会不就干了,你那个哥哥,这都四五十岁了,不是一样乱尿”。 我妈转过身来,对着我爸嚷道:“你说啥?” 我爸好像自觉失言,马上默不作声了。 等我完全醒过来以后,外面已经是雷雨倾泻而下了,天暗的像晚上一样,而墙上的时钟显示,才不过五点多而已。我爸有点惊奇的问我:“你舅酒醒走了吗?怎么会呢?这没多长时间啊,看来他酒量见长啊”。 我努力的回忆着,在半梦半醒间,看到窗外的那一幕,不知道那是一个噩梦。也许仅仅是个梦吧,我努力的让自己确信,那确实不过是个梦而已。 爸爸看到院子里的三只羊,还在雨中淋着,连忙披了个麻袋,冒雨把它们牵到羊圈里。不过等他进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绸布扔给妈妈说:“不知咱院里咋有这么一大块绸子布,还挺新,你可以用来填鞋底”。 这块布,让我触电一般,脑子里还是闪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两个字:寿衣。 第3章 诡异的午夜书场 为什么我对寿衣这么敏感呢?因为我遇见过一件特别的事。这事还得从十岁那年说起。 那时候,农村经常停电,并且村里还有很多家没电视,所以在农闲的时候,消遣娱乐方式还很有限。村里偶尔也回来玩杂技、演皮影之类的,每到那时,村里便热闹的像过年一样。不过对大多数中老年人来说,他们有一种独特的方式,来消磨时间,那就是“念评书”。 所谓的念评书,就是找一本评书,比如《呼家将》、《薛刚反唐》、《薛仁贵征西》等,由一个识字的人来念,别的人津津有味的听。 经常念评书的场所,是一个几乎废弃的土坯房,房子的一半是马圈,另一半则是用麦秸之类打成的地铺,听评书的几乎都是老头,平常的大概也就七八个,他们有的自己拿着凳子,有的直接躺在地铺上听。 在地铺的旁边,还放着一口棺材。过去农村里,家里有老人的人家,有提前贮备棺材的传统不过准确的说那应该叫“寿材”。念评书的土坯房里,就摆着一口那样的“寿材”其实不管怎么叫,反正就是口棺材。 我从小就爱听故事,所以每次念评书,我都几乎一次不落的到场。那群老头,看我这么小的一个小孩,竟能安静的坐在那里,和他们一样听评书,一开始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后来就习惯了。 比我更铁杆的听书迷,恐怕就数王老头了。 王老头身体很不好,有气喘病,严重的时候夏天都喘,更不用说冬天了。所以,在听评书时,为了使自己的喘息声不影响他人,他总是坐在离别人很远的角落里。 他脾气很倔,轻易不说话,不过一开口,基本上就是和人吵架。我记得,从没见过他和别人客客气气的说话过,不是和别人抬杠,就是让别人下不来台。因为他脾气这么古怪、孤僻,所以他人缘特别不好,连他儿子也懒得搭理他。 记得那年的腊月,天气很冷,外面北风呼啸,因为乡里要电网改造,所以要停半月的电,电视是看不成了,无处消遣,所以,只能每天都要到那个土坯房里,去听他们念评书。那段时间里,听评书的人多了起来,最多的时候可能有十多,挤了满满一屋。 不知怎么的,最铁杆的书迷王爷爷却没来。 后来听别人说,王爷爷病的很厉害,而他唯一的儿子,去一百多里外的地方,去给人家做石匠活了,而儿媳妇懒得管他,他人缘又极差,所以根本没人去他家探望。不过,好像有人说,王爷爷恐怖熬不过那个年了。 不过,接下来的怪事发生了。 冬天,夜长。所以有时候念评书,会到凌晨一两点,才散场。但一过晚上十点,人就慢慢的开始散去,到午夜时分,可能只剩下四五个人。那剩下的绝对算是发烧级“书友”了。 我就是这发烧级里面的一个。 记得那天的夜里,外面下起来大雪,书场里,人也越来越少,大概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只剩下大概五六个人。 屋里只点了一个蜡烛,念书的那个人,坐在昏暗的烛光旁边,悠悠的读着。忽然,那个已经有点破烂的房门,被人推了一条缝,一阵阴冷的风吹进屋里,烛光一阵跳动,几乎要熄灭似的,围坐在蜡烛旁边的人,连忙拿手去捂,同时,屋里这五六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进来的那个人身上,不用看脸,但看那走路佝偻、蹒跚的身影,就知道是王爷爷。 其中一个人问道:“原来是王大爷啊,听那谁说你病的很厉害,这不是好好的吗?” 王爷爷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只是木然的搬着他那个小板凳,一步步的挪到那个属于他角落里,然后像往常一样,坐下来听书。 大家都知道他那臭脾气,所以也没人再理他,接着念了起来。 而离得最近的就是我了。因为我小,所以腿脚比较灵便,喜欢爬到那个棺材上面,躺倒棺材盖上听书,那种姿势很舒服,而那个棺材,就紧靠着王爷爷坐的那个角落。在这个简陋的书场里,我和王爷爷的位置是比较固定的,所以我对他那因气喘、而异常沉重的喘息声,非常熟悉。 本来有点困了,不过王爷爷进来,一股寒气也带进屋里。我头脑变得清醒起来,等我在外面尿了泡尿、回到屋里、爬到棺材盖上继续听书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怎么听不见王爷爷那标志性的喘息声了。 我和他的那个距离,平时即使是在嘈杂的白天,他的喘息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为什么这么寂静的夜里,却听不见了呢?难道是哮喘病好了? 我借着昏暗的烛光,偷偷的看了一眼枯坐在角落的王爷爷,忽然发现,他的脸和平时很不一样脸上所有的皱纹好像都舒展开了,过去总挂着那种喘不过气来的痛苦表情,现在则是从未有过的安详,只是显得有些发呆。 原本趴在我身边的一只黑狗,忽然站起来,走到王爷爷坐得那个墙角,翘起后腿,往王爷爷的身上撒起尿来,但王爷爷依旧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连忙坐起来,对狗喊了一声,想把它吓跑,免得王爷爷被狗尿一身。听到我喊,读书的宝生叔马上停了下来,其他几个围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听书人,也转过身来看我,并问:“咋了?” 我连忙回答:“大黑狗往王爷爷尿尿呢?” 宝生叔问:“哪有王爷爷啊,这狗不是尿到墙上了吗?” 我也扭头看去,果然,哪有什么王爷爷,那大黑狗一包尿都尿到墙角上了! “刚才王爷爷确实坐在这里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我说道。 “明明是不是刚才睡着做梦了,王爷爷病这么厉害,怎么回来听说,赶紧回家睡觉吧”宝生叔有点不屑的回应我。 “他确实刚才来了,你们还跟他打招呼来着,他就坐在这”,我仍然不甘示弱的辩解道。 “这孩子真睡晕了,你们谁见到王爷爷来了,哈,真是见鬼了”四五个人一起哄笑起来。 我没有在辩解,只是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王爷爷确实来了!我也从没睡着!我确信。 第4章 被狗啃食的尸体 我再没有心情继续听书,心脏跳动的厉害,一般午夜听完书,在回家的路上,我从没害怕过,虽然我那么小。 但那天的深夜,我确实感到彻骨的恐惧,好想有个人送我回家,但剩下的这四五个听书的人,没有一个人的家,和我家的方向一样。我只能硬着头皮独自回家了。 一出那个土坯房的门,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在清寒的冬夜里,一轮残月挂在寂寥、寒冷的天空里。外面已经的雪已经很厚了,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一阵寒风吹过,我激凌一下打了个寒战,头脑一下子变得很清醒,忽然想到:如果王爷爷刚才真的来听过书的话,那雪地上应该有脚印啊,但我仔细看了一下,雪白的地上,竟然没有任何脚印! 我们的家,几乎已经算是村外了,幸好我们村子不大,所以我一路狂奔回家。中途好几次摔倒在雪地上,已经顾不得疼了,爬起来再跑,我老觉得有个黑影,在后面跟着我似的。 第二天,我跟我爸说昨天夜里,我在书场经历的一切,他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并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只是听到我说后面有个黑影跟着我时,他才来了兴致,说他自己也有类似的经历: 他十四五岁的时候,爷爷当时在做药材生意,算是村里的富裕户,于是给他买了辆自行车,那时候,自行车可是绝对的奢侈品,他也乐得不行。在一个夏天的午后,他骑车去邻村的同学家玩。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天气说变就变,那天忽然下起了大雨,并且一直下到夜里十点左右。我爸觉得在同学家过夜不方便,并且两村离得那么近,于是决定骑车回家。乡间小路都是土路,一下雨更是泥泞难走,更要命的是,路上要经过一片很大的坟地。我爸本来胆子就不大,走夜路还要经过坟地,那更是怕的要死。 一开始车子还能骑着走,可是到后来经过那片坟地时,越骑越吃力,后面好像有人拉着似的。越害怕,越不敢往后看;越不敢往后看,越害怕。我爸吓得几乎要哭起来,最后实在蹬不动了,就咬着牙,忍着几乎被吓到**的恐惧,吃力的推着走。那可是新自行车啊,实在舍不得扔啊!要不早丢掉狂奔回家了! 但后面后拉着的那股劲劲,仿佛越来越大,最后实在推不动了,也实在受不了那种恐惧的煎熬了,他便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并丢掉自行车,边哭边往家里狂奔。 我爷爷听他呜呜哝哝的说了个大概后,就带着三四个年轻后生,去找扔在路上自行车。 我听完这个故事,好奇的问爸爸:“是不是有鬼在后面拽你的自行车,你才推不动的?爷爷找到自行车了吗?” 我爸爸哈哈大笑:“傻孩子,啥鬼啊,那是自行车前后轮塞满了泥,所以才越推越沉,我当时是因为过度害怕,所以连这一点都没想到,都往鬼了、妖了那方面想了,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都是思想原因”。 我记得,当时觉得老爸的话很有道理,但后来发生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表明,这个世界,也许并不是老爸说的那么简单。 在我那夜可怕的书场经历后的两三天,我们村里发生一件、极其耸人听闻的事件:王爷爷死了这当然不算是“耸人听闻”但“耸人听闻”的是,他的尸体,竟然让他养的那条狗给啃了! 我还记得在在拥挤的人群中,偶尔看到几眼王爷爷那血淋淋的尸体,奇怪的是,那尸体上的衣服,是华丽而鲜艳的绸布寿衣,并且沾着斑斑的血迹。 寿衣在过去是老人们最重视的衣服,平时宁愿省吃俭用,也愿意死后穿上一身体面的衣服。 后来听大人们说,才知道了王爷爷死的大概情形:寿衣是王爷爷自己死前穿好的,可能他对自己的死早有预感。但他肯定忘了在死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把床头拴着的那条狼狗放开。 主人一死,没人去喂它,而它又挣脱不了栓它的绳索,时间一长,饥饿难当,于是兽性大发,所以只能啃食主人的尸体了。 王爷爷很爱养狗,尤其是狼狗,却没想到得了这种下场。但是,后来村里一些老人的回忆和评论,使这件事蒙上了更神秘的色彩。 据一些老人说,王爷爷这种“惨死”,纯属因果报应。这还要从王爷爷小时候说起。 王爷爷家,以前是村里的地主,不但有在村里地最多、最好。还有一个很大的苹果园。一到果实满园的时期,也会招来很多偷摘苹果的人,这些人中,有大人也有孩子。所以王家就想了很多办法,来防止苹果被偷摘。 他们雇了一些人人看园子,但效果不是很好,并且人工成本也比较高。后来王爷爷的老爹王财主,想到一个好办法:养狼狗。 这狼狗,是王财主从城里弄来的,个头像小牛犊一样。并且性情非常凶猛,有其中一只狼狗,还咬死过一只羊,并把这只羊吃了大半个,村里的人都说,这哪是什么狼狗,简直就是“狼”。 这几条狼狗,白天是拴起来的,到晚上才解开。养过狗的人都知道,这狗越拴越凶猛,越拴野性越大,进攻性越强。 在王财主家扛活的,有个姓高的佃户。高佃户因为家里穷,到三十大多,才娶上了媳妇,到四十岁上,才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七八岁的时候,高佃户的老婆得热病死了,于是只剩下父子两人相依为命。 高佃户对这个儿子简直看成掌上明珠,虽然家里穷,但高佃户还是想方设法,不让儿子吃苦、干活。还让他上了村里的私塾。 高佃户的这个独生子,在父亲的纵容下,也比较顽皮,整天干些偷瓜摘枣、偷鸡摸狗的事。一般人觉得这孩子还小,也没人跟他计较。 有一天,高佃户到了晚上,还没见儿子回来,一开始以为是到谁家玩去了,也没特别在意。就把饭给儿子留到锅里,自己先吃了。因为白天干活太累,吃完饭后,倒头在炕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他被尿憋醒的时候,竟然发现儿子还没回来!锅里留的饭也没人动。他这才有点慌,便到儿子可能去的玩伴家去找,一家家都去过后,得到的结果都一样:根本没去过。 这下高佃户可真的慌了,在村里发狂一般的大叫着儿子的名字。他平时在村里的人缘不错,很多人不睡觉陪高佃户一起找。 村附近的每个池塘,每口井都一一找过,但仍旧没有! 一直到了拂晓,村子及附近的每个角落都找过了,依然不见高家儿子的身影。只有一个地方,人们没进行搜索王财主的苹果园。 王财主心肠还算不错,一听说大家要进苹果园找高家失踪的儿子,二话不说,把苹果园的各个出口,全部打开,让大家全部进去。 人们找啊、找啊,终于在苹果园最里面、在高高的围墙下面,看到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一只壮硕的狼狗,正趴在地上休息,它用舌头tian着沾满鲜血的嘴,而它旁边,是一具几乎变只剩下骨架的、孩子的尸体。 第5章 神秘的命运之环 原来高佃户的儿子,竟活生生的被这条狼狗吃了!高佃户看到如此惨状,马上就晕了过去。在当天夜里,高佃户也上吊死了。 那条吃人的狼狗,也被王财主打死。 但从那以后,王财主经常梦见高家儿子来索命。也是从那件事后,王财主开始吃素了。以前的王财主是个“无肉不欢“的人每餐都要吃肉。饿的时候,他甚至不吃馒头、米饭,而直接拿块熟肉啃。 一个如此“嗜肉如命”的人,竟然吃起素来!人们都觉得他这样做是在恕罪。但王财主后来向别人解释说,不全是出于这个原因,主要是每当再看到肉时,就想到那天看到的、散落在地上的、高家儿子的肉,于是便没了一点胃口。 改成吃素后,加上经常的恶梦,王财主原本健壮的身体,也日见消瘦,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差,刚到四十五岁,就死掉了。而他父亲、爷爷可都是活了八十多岁。村里的人都说,是因为他养的狼狗害死两条人命,而损了他的阳寿。 而王爷爷也就是王财主的儿子在几十年后,没想到也同样遭到被狼狗啃食的厄运。 人家藏族习惯天葬人死后,把尸体剁碎,抹上酥油,让秃鹰们任意啄食,他们相信这样做,才能把人的灵魂带上天堂。咱们汉族的丧葬传统则完全不一样,咱们讲究入土为安,讲究尸体的完整性,过去被砍头的犯人,家人在入殓时,都会把头和尸体缝合在一起。更有些刽子手练出一项“绝艺”,就是在砍头时,分寸拿捏非常好,能使犯人的头和尸体间,有一层薄皮相连,而不至于“尸首两分”。这样的“手艺”,再向家属勒索钱财时,会变得非常有用。 连太监死后下葬时,都要把他割掉“小弟弟”再缝合回原处的。 所以,王爷爷的尸体被狼狗撕咬烂,算的上是“惨死”了。 等我长大后,看了很多书,曾经结合王家、高家两代人的命运,认真思索了一下所谓的“因果报应”。王家的一条狼狗,害死了高家父子两条命;而王家父子的命,不也先后卷入其中?真够玄妙的。 我曾经从看到的各种历史书中,整理了一下,发现历史上这种因果报应的事,还真不少。首先从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孔子说起。孔子是中国的圣人,一辈子都提倡“仁”,这种人肯定算的上是积德行善,所以孔家曾出现过奇迹从孔子的儿子开始,接连八世单传,竟然没有断掉!要知道,古代人的死亡率是极高的,不说一般人,即使在各种条件比较好的皇家,死亡率也是很吓人的,比如,康熙帝有20个女儿,但存活下来的只有八个,其他12个都早早死掉了,平均年龄只有17岁。 即使后来活到了出嫁年龄的女儿,平均寿命也不过35岁。所以,在古代那种极高死亡率下,孔家能做到八代单传,那绝对是奇迹中的奇迹。而孔家到了汉高祖时代,就开始人丁兴旺起来。后来慢慢成为中国最有名的家族。所以,有的算命大师就说,根据孔子的生辰八字,他本应断绝子嗣的,但因为孔圣人一生提倡一个“仁”字,正是这个“仁”字,给孔圣人带来了福报。 还有,满清入主中原时,是一位太后、一位幼主、一位摄政王,清末丢了江山的时候,恰好也是也是一位太后、一位幼主、一位摄政王。 入住中原后,顺治即位的年龄很小,只有五岁,所以朝政大权,都把持在他母亲孝庄太后、以及摄政王多尔衮手中。这与清朝结束时的格局完全一样末代皇帝溥仪,登基时也只有三岁,朝政同样由皇后隆裕和摄政王载沣壮观,这真是太巧合了! 还有人说,满清用反间计杀了袁崇焕,制造天下奇冤,没想到晚清,逼皇帝退位的居然也姓袁袁世凯。 这种因果报应真是太奇妙了。 有人说,有“灵异体质“的人经常能看见鬼神。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但在成长的过程中,我确实有很多比较“灵异”的体验,但我把所有的这一切,都深埋在心中,从未向别人提及,因为我怕被别人当成神经病。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这些灵异事件,我也越来越有探究的**。我们村到底为啥有这么多的稀奇古怪的事,是风水?还是别的问题呢? 第6章 午夜坟地里的怪客 我后来读了大量的科学、心理学、还有风水等方面的书籍,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我遇到的那些只是幻觉吗? 初中之后我就离开家,到二百多里之外的三叔家上学,因为他那边的学校比较好。然后上高中,上大学,但最后我却选择了回到家乡在我们县的供电局工作。因为县城离我们村不远,所以,在离家十年后,我又回到村里长住了。 我决定好好探究一下,以前遇到的那些“怪事”。 接近中秋的一天晚上,皓月当空,凉风习习,如水的月光像水银一样倾泻到大地上。我的心情也不错,吃过晚饭后,我一个人漫步在月光下、静谧的田野里。 忽然,我发现前面有一个肥胖而蹒跚的身影。是他小辉我的发小。 小辉的遭遇很惨。刚二十多岁就得了半身不遂,有人说他之所以得这病,是因为太胖了,有人说他是在拼命打电脑游戏时,忽然晕倒,然后送到医院检查,才发现是脑出血,因此开颅动了手术。 反正他从那以后,边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说起话来含含糊糊,没人能听得懂,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就这样,一个年轻小伙,突然成了废人。 我没有追上去跟他说话,因为他平时都好像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我,可能童年伙伴的活蹦乱跳和健康,会刺激到他。 我就这样,边在后面远远的看着他,边感慨着人的命运无常。 忽然,我感到某种怪异我发现他蹒跚的脚步,忽然变得很快,并且边走嘴里边呜呜乱叫,好像是哭,又好像是在怒吼。并且他去的方向也非常奇怪我们村的坟地。 去坟地干么?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可都好好地活着呢。我连忙偷偷的跟过去,一探究竟。 他一瘸一拐的跑到坟地里,在一个坟头和墓碑前停下,然后指着那个坟头和墓碑“咆哮”起来,在寂静的夜里,那声音非常的恐怖,没有任何一个清晰的字眼和句子,有的只是难以言状的情绪。 我看了一下那个坟头和墓碑的位置,心里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那是高爷爷的坟! 高爷爷已经死十多年了,想当年,他的尸体已经烂在屋里,我却在河堤上放羊时看见他!他死后,我们家来的那只怪异的猫!还有我看到喝的烂醉的舅舅,对那只怪猫敬礼,还有几个穿着寿衣的人,出现在怪猫旁边,那一幕幕关于高爷爷的怪异,又突然在我脑海闪过。 可我不知道小辉,为什么会来高爷爷的坟上这么大喊大叫。难道他的病,也和高爷爷有关?可怎么会呢?他的病是最近一两年才得啊! 我屏息凝神,趴在离小辉不远的沟里,仔细的观察着这一幕。 小辉情绪依然亢奋的咆哮着,声音已经有点嘶哑了。忽然,从坟头上窜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是只猫。并且是只体型很大的猫。那只猫是那么熟悉,没错,就是小时候那只在我家出现的怪异的猫! 这么多年,它竟然还活着。 随着那只猫的出现,小辉的咆哮声戛然而止。接着传来的是,那只猫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种笑声,牢牢地烙在我的脑海里和记忆深处。我曾怀疑那是幻觉和梦而已,不过,直到这个月夜,我才知道我经历的一切,其实都不是梦。 接下来,好像是猫在和小辉在激烈的争吵,但那对话谁也听不懂小辉的话不像是“人话”,因为他只是含糊的大声喊叫,像一个被逼急了的、却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哑巴。 而那支猫,发出的声音却完全不像猫的声音,而是含含糊糊的“人声”,更确切的说,就像是高爷爷的声音。 我忽然感到一种无比的愤怒:就是这只怪猫,小时候曾经吓得我做过无数恶梦,让我的童年多了很多阴影。而今天,小辉的病肯定和这只猫有关。妈的,管你是谁,管你是不是高爷爷托生的,我们无冤无仇的。你干么这么祸害我们啊! 我从沟里站起来,在地上找了块半截砖头,拿在手中,然后弯着腰,悄悄的从侧面,借着别的坟头的掩护,慢慢向那只猫逼近。 在离那只猫大概有四五米远的时候,我忽然跳出来,然后用手中的砖头对着那只怪猫猛砸过去。与此同时,嘴里大声喊道:“****,我砸死你这个怪物”。 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好像砖头正砸在那只猫的后腿上,它一瘸一拐的钻进高爷爷的坟墓里去了。 小辉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连忙走过去,把他扶起来,便问他有没有事。 他好大一会才缓过神来,然后趴在我的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样。 我心疼的扶着他,然后对他说:“小辉,你告诉我你的病是不是和那只猫有关?是不是它害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辉哭的更加厉害了。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起来,我分不清他是在点头确认、还是在摇头否认。 我安慰他说:“没关系,你先平静一下,夜也已经深了,我送你回家吧”。 这次我能明确的感觉他在点头。我扶着他,慢慢往村子里走去,我的心里无比的痛快,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恐惧和阴郁好像一扫而光似的。神鬼怕恶人,看来对待邪恶的东西,必须拿出勇敢和勇气,才能克服。 把小辉送回家后,我那夜又失眠了。 我还是想搞清楚到底在小辉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既然无法用语言表达,那他或许可以用笔来表达吧。对,那我就让他用笔写出他经历的一切。 我还感到好奇的是,为什么高爷爷死后会“作怪”?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对他都很好啊,为什么死后还这样来折腾我们。高爷爷和被狗吃掉的儿子的高佃户家,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用砖头砸伤那只和他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怪猫,他又会怎么报复我呢? 我在恐惧和兴奋之间徘徊,已经凌晨三点多,依旧困意全无。我披衣坐起,用小刀刮刻那柄桃木剑。 第7章 爷爷的遗像 当我躺下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大概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了。 一阵急促的闹钟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的洗脸刷牙。然后睡眼惺忪的推出摩托车,我每天要骑它到十多里外的县城上班。 不知道怎么搞的,头晕的厉害,像喝醉酒似的。我的记忆有点模糊,感觉有点模糊,意识也有点模糊,好像腾云驾雾。 摩托车快速的行驶在柏油路上,不知怎么搞的,感觉摩托车越开越快,我感觉右手的油门已经失灵,左手连忙捏手刹,没丝毫作用;右脚连忙踩后面的脚刹,还是没丝毫作用。 我看到前面的速度表盘的指针,指向80公里,100公里,??原来越快,我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我吓得大喊大叫起来,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清晰的念头一一坏了,死定了。 忽然,即将在我横穿火车道时,一列火车正好飞驰而来,而我却又无法刹车,结结实实的、以极高的速度,钻进火车底下。 我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被火车碾得粉碎,我惨叫一声,猛然惊醒,原来只是个噩梦! 极度的痛苦、恐惧、还有伤心,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只是个梦。 没有开灯,外面的天还很黑,看了一下表,才四点四十多。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翻了个身,想再睡一会,毕竟还有一百天的工作要做呢,只睡一两个小时哪行啊。 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忽然听见外间屋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打碎了。我也被这突然的响声,吓得心里一缩。 爸妈都在另外的一个院子里,而我住的院子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寂静无比的凌晨,在一个可怕的噩梦之后,我的心对恐惧的抵抗力变得很弱。我有点哆哆嗦嗦的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我感到自己浑身抖的厉害。打开灯,我拿了个斧头,走到外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外屋的灯也打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是挂在墙上的、爷爷的遗像掉下来,正砸在摩托车的前面的镜子上。镜子已经被砸碎,镜子杆也被砸的耷拉下来。不但如此,摩托车前面的挡板和车灯,也被砸坏。 爷爷的遗像的玻璃也碎了一地。我没顾得上检查摩托车如何,而是马上过去把爷爷的遗像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碎玻璃抖掉,还好,他老人家的遗像没有损坏,只是相框上的玻璃碎了而已。 爷爷是去年去世的,虽然他一直住在叔叔家,但我们爷俩的感情一直非常深厚,他非常疼爱我这个唯一的孙子,而叔叔只生了个闺女,鉴于叔叔是公务员,所以要生二胎几乎就不可能了。 我爷爷有极其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常对爸爸和叔叔说:”咱们家一直人烟不旺,但没想到到了你们这一代,更是不行了,成了一脉单传了。不过幸好还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要不真的要"断子绝孙了",那我真的会死不瞑目了。 还经常说;"我有啥烦事愁事,一见我宝贝孙子,就啥事也没有了。"我简直就是我爷爷的掌上明珠。 爷爷去世时,我撕心裂肺的哭了整整一天,嗓子都哭的哑的出不了声了,最后不得不打了一针才昏睡过去。 我把爷爷生前的一张照片放大,并特意订制了了一个大相框,然后把他挂到堂屋正门的墙上,爸妈还有叔叔都反对我这样做,他们说这样把屋里搞的像个灵堂似的,但我完全不理会他们说的,我只觉得爷爷那慈爱的目光让我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每次看到他老人家的照片,我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暖流。 我心疼的捡起爷爷的遗像,然后轻轻地把它摊在桌子上,心想今天还要去城里的照相馆,定做个相框。 然后找了个笤帚把地上碎玻璃扫起来。当我在扫玻璃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点,而这一点使我毛骨悚然一一一一摩托车并没有挨着墙放啊!它离墙至少有两米的距离!为什么在墙上悬挂着的遗像会砸到它,即使遗像从墙上滑落,相框也只会贴着墙砸在地上,怎么会砸到离墙两米多的摩托车呢? 难道爷爷的遗像在向我提示着什么?联想到刚才吓醒我的噩梦,我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我连忙检查摩托车的手刹,脚刹,竟然全部是坏的!!和梦到的状况一样!!绝对不是遗像砸的,因为遗像根本没砸到手刹的位置,更不用提后面的脚刹了。那就是说,在遗像砸到之前,这些部位就损坏了。可我在头天回来的时候,摩托车还一切正常啊! 是爷爷在提醒我? 我对着桌上的遗像,猛地跪在地上,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第8章 辟邪秘籍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是什么?是有危险,但你却不知道危险来自哪。 刚在坟地砸那只怪猫的快感和勇气,很快被极度的恐惧所代替,我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的。如果是一个"人"想报复我,算计我,我倒还可以防范和小心,但现在想加害我的,却是那么神秘,但又邪恶的力量。我该如何应对?我真的不知道。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当然使没心情上班了,于是便打电话请了病假。我也没把夜里诡异的经历告诉给父母,因为怕他们担心。整整一天都呆在家里,怀里紧紧搂着爷爷地遗像,心里祈求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能保护我。爷爷的遗像成了我唯一的慰籍。 我承认我的懦弱,因为真的不想死,在当天的夜里,我仗着胆子来到高爷爷的坟前,跪下来求他能原谅我的无知,我不该砸那只和他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猫。就像求一位黑社会老大宽恕一样,请他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不要再来报复我。都是我的错。 做完这些,我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当天夜里,我还在网上开始搜寻如何对付"鬼"、如何能避邪的种种对策和方法。不过现代人的方法我都不太信,因为觉得那都是道听途说,肯定没啥效果。 最后找到一本,说是成书于唐代的"御鬼术"之类的书。那本大名鼎鼎、据说准确预测了中国一千多年内、发生的重要历史事件的"推背图",不也成书于唐代吗?说明那个时代,应该是玄学发展的高峰。所以我认真的读了起来。 书中有很多辟鬼、驱鬼的方法,其中一个重要的、让我感到很新颖的方法是"敦伦",啥是"敦伦"?用白话说就是"zuo'ai"。 用zuo'ai来辟鬼?原理是啥?书中解释道,鬼其实"邪气",这种"邪气"积累到极大程度,就会变成鬼。阴气太盛、或阳气太强,都会失衡而产生邪气,而邪气郁积,就会生鬼。男女"敦伦"的时候,就是阴阳之气最调和的时候,也是对邪气最有抵抗力的时候。 无独有偶,在一本十八世纪、讲灵异现象的、美国学者写的书中,也提到了用男女交合的方法来对付古堡里的冤鬼。不过老外没提阴阳之气之类的,而是说,在希腊神话里战神阿瑞斯(ares)和美神阿佛洛狄忒(aphrodite)结婚而生下了和谐女神哈耳摩尼亚(harmonia)的典故。用中国文化的观点解读一下:战神即代表阳气,女神代表阴气,俩一相交,就"和谐"了。这和咱老祖宗讲的原理没啥区别啊! 这本十八世纪的美国"灵异书"中,还提到一个案例,说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喜欢对闹鬼的古堡进行探险,他们即使在最恐怖的古堡里,也能毫发无损。而其他很多探险家,在经历这几个"闹鬼"最厉害的古堡时,却不是惨死,就是发疯。最后,这对情侣透露出了他们的"战鬼杀手锏",就是在午夜鬼气最阴郁时,俩人用zuo'ai来应对。 当时我看到这段时,心里还想,这种情境下还能zuo'ai吗? 病急乱投医,这种方法倒是可以试试,我是不是找个女的也"和谐"一下?我感到自己这样做有点荒诞,但已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还不算是"荒诞"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荒诞、很匪夷所思的一面。 妈的,不管那么多了,就这样定了,找个女的试试。但找谁呢?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同一个办公室的李姐。 李姐三十五岁,听说她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但因为她在外面红杏出墙,老公受不了就和她离了。她长得模样一般,但身材挺好,细腰鼓臀,前挺后翘,身材火辣。 其实李姐可不是那种一般的**之类的,她算是个很有思想的人,平时爱读书,并且很聪明,很博学,很文青,很特立独行,也很小资的一个女人。说实话,其实我对她本来就很有幻想的,但一直是有贼心没贼胆,这次经过这么大的"生死变故",我忽然觉得那种羞怯真的没必要,和生死比起来,其他的都算是小事。况且,论外表,俺也算是不错的了,李姐对我一直有好感的。 咋开头呢?我决定把我所有的奇怪遭遇都写下来,然后用电子邮件发到李姐的邮箱里。记得那天夜里一直写到凌晨2点多。 我因为请了两天病假,所以发完邮件后的第三天,才去办公室上班。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很忐忑,因为我在邮件里,并没有提要和她zuo'ai来"避邪"的事,因为我怕那会让她以为我是在耍流氓。 不过到办公室里,看到李姐的时候,我还是感到有点不自然。办公室里本来有三个人,不过另外一个出差了,所以就只剩下我和李姐两个。李姐看见我,并没啥异常表现,还是和以前一样打招呼、聊天,问我病好了没有。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但又忍不住想:"会不会李姐没看到我写的那封邮件呢?"等工作忙起来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暂时抛向脑后了。 直到中午,吃过午饭,我俩回到办公室,当我坐在座位上发呆时,李姐忽然端着茶杯,一脸"坏笑"的走过来,她性感的屁股靠在我的办公桌上,合身的牛仔裤绷出来的性感的腹部和腿部线条,还有那迷人的体香,让我的心一阵狂跳。 她笑着低声问我:"你啥时候改写恐怖小说了,哈"。此话一出,我知道她肯定看过那封邮件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最隐秘、也最恐怖经历的人。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直忍着不哭,但妈妈一出现,就会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女人身上的母性,会催发男人想哭的冲动。 我的眼泪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淌了下来。 李姐没想到我会流泪,她看到我如此的反应,不由得有点慌了,有点结巴的问"你怎么了,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没立即回答她,而是把脸一下埋在她的大腿上,并用手握住她的手,泪流的更厉害了,只是努力不使自己哭出声来。 她没有把我推开,反而用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不要闷在心里,跟姐说一下"。 我仰起满脸泪水的脸,态度极其严肃的盯着她的眼说:"我想告诉你,那不是恐怖小说,而是我真真实实经历的一切,你信吗?"李姐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仍然一脸疑惑的说:"没事吧你,也没发烧啊"。 我只是无奈的而又有点失落的回应:"是真的,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李姐仍旧半信半疑的应付道:"好吧,我倒是真想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些怪事"。 我知道继续解释下去也是徒劳,只能想办法证明给李姐看了,可怎么来证明呢? 第9章 **与阳气 那几天我一直都在苦苦思索如何向李姐证明,我在邮件里写的一切,都是真的呢?在无助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尤其是是李姐这样一个女人来和我共同面对。 在那几天里,我经常向李姐倾诉种种我的种种遭遇,当然是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李姐看我不像是精神错乱的样子,于是也慢慢开始认真倾听起来。 那阵子,我也不再骑摩托车上班,而换成了自行车。因为那恐怖的梦,在我心里留下深深的阴影。万一哪天真像梦里那样,摩托车的手刹和脚刹,忽然全部莫名其妙的坏掉,那我恐怕真要惨死在车祸中了。 我也没有勇气去探究发生在小辉身上的怪事了,虽然他比我更惨。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我也真的无能力。 在那段时间里,和李姐的关系也逐渐亲密起来,有时下班后,还会一起在外面吃饭,然后才各自回家。 但我夜里依旧做恶梦,还经常在梦中惊醒。 不知为什么,那年的秋雨下的特别大,一场接一场。一般雨量最大的季节是夏天,老人们都说,一大把大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深秋下这么大的雨。 下这么大的雨,我上班当然也受影响了。也是在那种阴郁的天气里,诡异事件再一次降临我身上。 记得那天是周五傍晚,下班的时候,又是暴雨倾盆,我觉得没法回家住了,幸好,紧挨着单位就有一家宾馆,于是边开了个房间下。 那天下午,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非常疲乏,浑身没一点劲,什么都不想,只想睡觉。我头一天也没熬夜啊,并且上午还精力旺盛,怎么下午忽然就感觉这么累、这么困?我咬着牙强忍到下班,拖着异常疲惫的身体,去宾馆定了个房间,进屋后一头倒在床上,连鞋都没来得及脱,便沉沉睡去。 在梦中,我好像滑入一个可怕的深渊里。并且在那个可怕、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好像老有人要冲过来伤害我,而一个熟悉的身影,却一直拼命的护着我。没错,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爷爷。 他向那些想伤害我的人,歇斯底里般的大喊大叫着,仿佛要试图要吓退他们似的。偶尔还会与他们撕扯扭打。我只感自己在那黑暗的世界里,就是随风飘荡的一缕青烟,没有丝毫的反击能力,只能恐惧的躲在爷爷的身后,任凭他艰难的左冲右突。 在迷迷糊糊中,忽然梦境转换,我仿佛看到爷爷遍体鳞伤,头发凌乱的蜷缩在一个破屋子的角落里,外面凄风冷雨,他浑身瑟瑟发抖,屋子里也好像已经进水。他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光还是那么慈祥,但也充满着忧伤和凄苦,让我心疼。 忽然他嘴唇翕动,好像在向我说着什么,但我却听不见,我大声的喊:“爷爷,你说啥?我听不见,你大声点行吗?” 他好像也很着急,也在努力的大声说,但我依旧听不见。在那种焦急的喊叫中,我醒了! 屋里的灯没有开,外边好像晴天了,一缕月光从窗子透进来,洒在床头,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和安详。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摸索着把床头灯拧开,一看表,晚上十一点多。我这才感觉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便连忙起身把衣服脱光,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身上才觉得轻松了很多,没有了一点睡意。 忽然想打电话给李姐,很想让她过来陪我,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睡,况且她家应该就住在附近。先发了个短信试探了一下,她果然没睡,并愿意过来,还让我把房间号发给她。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恐惧。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就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她来了!我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过去把门打开,是李姐! 她下身是一件很紧身的牛仔裤,浑圆丰满的臀部,纤细的腰身,还有修长的腿,在牛仔裤的紧紧包裹下,更显得凹凸有致,散发着熟女特有的性感。上身是一件很贴身的毛衣,愈发衬托出她胸部的起伏。 我的荷尔蒙马上变得汹涌澎湃,身上的一些器官也变得雄壮起来。我一下紧紧搂住李姐,饥渴的闻着她的女性气息。 李姐没有挣扎,而是也很有激情的回抱我,原本应该是安慰性的拥抱,一下子变得**起来。 她边抱着我,边轻声在我耳边问:“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们没有继续再用语言交流,而是用身体。 我们像两条蛇一样在床上绞缠,饥渴的连鞋都没来得及脱,舌头、嘴唇在彼此嘴里极度**的挑逗、磨蹭着。 当我们坐起来,急不可待的脱衣服,准备进一步缠绵时,我突然看到在床头柜上,竟然有一缕花白的头发,并且好像还湿湿的!我不由得有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梦。 李姐见我发愣,便温柔而又有力的把我抱在怀里,问我怎么了。把头深埋在她丰满的胸部上,告诉她刚才那个奇怪的梦。 李姐听完没有立即说话,思索了一会才说:“要不要现在去看看你爷爷的坟地”。 “现在,这三更半夜的,你不怕吗?”我问。 “当然怕,但越怕有时觉得越刺激。就像吃辣一下,要辣的大汗淋漓才痛快”。 我虽然不觉得李姐这个比喻有多恰当,但我明白她的意思。豪爽和勇敢的女人,有别样的性感,李姐有这样一面。 “就像是探险对吗?”我问“嗯”。李姐很同意的点了点头。 我忽然猛地翻身把李姐压在身下,下身隔着衣服抵住她,挑逗的问“要不要做完再去呢?我有点憋不住了”。 李姐也猛地把我紧紧的抱住,然后用牙齿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柔声说:“我也是,但咱俩不是讨论过吗,**发动的时刻,也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刻,别忘了,今天咱们的这种探险,可是最需要阳气来保护的,咱可以回来再做啊”。 我感到她说的有理。于是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的**依旧很旺盛,估计她也是,在这种精神状态下,我忽然觉得内心中那种深埋的恐惧,果然变得很微弱了。我们收拾一下了东西,准备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午夜里,去恐怖的墓地,探寻那最隐秘的另一个世界。 第10章 墓地奇遇 深秋的午夜已经非常清冷了。暴雨过后的空气,清新的如纯氧一般,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泥土味。月光下的一切,都显得既真实、又虚幻。 我坐在李姐摩托车后座上,紧紧抱住她的腰,隔着衣服,我用身体上的不同器官,贪婪的感受着她身体的性感部位,我们的**,依旧在彼此的血液和身体里,疯狂生长着。她开得并不快,而且很稳。午夜的柏油路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我在后面**蓬勃,手又有点不老实了。 李姐低声娇嗔道:“讨厌,讨厌,你这时挑逗我,会出车祸的”。 我依然我行我素,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大不了摔一跤,嘿嘿”。 在我的逗弄下,李姐的喉头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呻吟。十多里的路程,在暧昧和挑逗中,不知不觉就走完了。 爷爷的墓地,就在离柏油路十几米的地方。我们把摩托车停在路边,然后往爷爷的坟头走过去。 越走近爷爷的坟头,一股难闻的气味越强烈,那种气味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因为它已经烙在我记忆的最深处了就是在我是十多岁时,闻到的高爷爷的尸臭味。那种奇怪的、也许是世界上最难闻的臭味,我和李姐都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和嘴。我知道爷爷没有火化,但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快两年了,怎么还会有这种难闻的气味呢? 李姐忽然用手捅了捅我,低声说:“你看,你爷爷的坟前裂了一个很大的缝,可能是雨水灌进去了。” 我顺着李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借着明亮的月光,在爷爷的坟前,有一条足有半尺宽的裂缝,可能是因为连日大雨造成了,并且雨水肯定灌了进去,泡到了爷爷的棺木。那尸臭味正是从裂缝里散发出来的。 我心里异常难受,尤其回忆起刚才的梦爷爷蜷缩在一个漏雨的房子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忽然,在那黑漆漆的裂缝中,忽然蹦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和李姐都吓得后退了两步,然后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怪猫! 我对这只猫真是太熟悉了,它那张像人脸一样的猫脸,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恐怖。我和李姐禁不住抱在一起,那只猫看着我们俩,嘴里依旧发出老头般的自言自语声,李姐忽然大声的问我:“这就是你说的那只怪猫吗?”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更恐怖的情况发生了;从那个裂缝中,先后窜出来大概有三四只猫,不,准确的说它们不是猫而是猫的怪胎; 因为这三四只猫,有的竟有两个头,有的肚子上又生了腿,有的猫有三只眼,并且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的蓝光。 看到这些,我是既害怕有感到有点恶心。 李姐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挥舞起手中的一个铁链,向那些怪猫们冲去,企图吓跑这些怪物。但这下惹出来更大的麻烦,那只最大的怪猫,忽然发出人一样的笑声,没错,那就是高爷爷的笑声,这让我毛骨悚然。随着这恐怖的笑声,不知从哪里忽然又窜出十多只猫,这些猫都是奇形怪状,好像没有一只是正常的猫,然后像我们围拢过来,我再也没勇气看这世界上最恐怖的画面。 李姐好像也被这场景震住了。不过她只愣了几秒,然后忽然回过身来,大声说:“快,用咱们经常讨论的那个方法”。 她边说便把上身的毛衣脱掉,然后连ru罩也一把扯下来。白花花的、丰满的胸部,在月光显得格外诱人,我也飞快的脱掉上衣,紧抱在一起激吻。 那种在恐惧和惊慌中,被激发出来的**,还是我们第一次尝试,竟然有种意想不到的刺激和兴奋,人的感觉和感情真是复杂。 记得看过一本书上说过,男人不光在有xy的情况下能**,在极度的紧张和焦虑的时,也可能**。**是一种缓解男人生理、和心理紧张的一个机制。 那女人呢?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机制呢?李姐曾经告诉过我,她的一个亲身经历。 李姐其实是一个艺术学校毕业的,她学的是绘画。有一次,老师反复说她的构图和透视有问题,但她自己总是领悟不了。别人都慢慢过关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焦灼的看着自己的构图,反复琢磨老师的话,忽然她好像开悟了一样,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所在,这时她的身体像***一样,那种兴奋的快感,迅速传遍全身,让她几乎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了出来。然后她浑身轻松,脸色潮红,如刚做完爱一般。 看来对男女都一样,人在高度的压力下,都会发生像zuo'ai一样的生理反应,这说明,性其实是放松精神的一种很重要的生理反应。 我们在彼此上身裸露的磨蹭中,**再次达到了顶点。而不知什么时候,那群怪异吓人的猫也散了。 我们都感觉有点疲乏,决定还是赶紧骑摩托车回城里的宾馆。 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姐忽然说:“你看,那是什么?” 在朦胧的月光下,在那只最大的怪猫刚才站立的地方,好像有一个盒子。我走过去捡了起来,果然是个生锈的铁盒子。 我刚要打开,想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李姐突然大喊了一声:“危险,千万别打开啊!” 我有点不以为然的问:“会有什么危险啊?” 李姐边往摩托车那边走,边说:“咱们赶紧回去,至于有什么危险,等我回到宾馆再向你详细解释!” 第11章 墓地里的致命细菌 回到宾馆,李姐找来一些消毒液,认真的让我洗手。并把那个生锈的铁盒子,也用消毒液擦洗了一遍。 然后在灯光下,我们仔细观察从墓地捡回来的,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那个盒子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开口处被泥一样的东西封住,并且在那团“泥”上还盖了个印,至于那印是啥文字,李姐我们俩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清楚。 只是当我想打开盒子,李姐再一次阻止了,她给我讲了这样一件事情。 明朝著名将领戚继光,不但会用兵,自己也很能打他擅使一柄长杆大刀,常常亲自上阵,砍杀倭寇,并给自己定下了个目标亲手干掉1000个倭寇。 如果这个目标能实现的话,他将是史上手刃日本人最多的中国人。 可很不凑巧的是,当戚继光在斩杀了999个倭寇后,他忽然生病了,并因医治无效,半个月后带着深深的遗憾去世。 戚继光逝世后,他的灵柩被送回山东登州老家安葬但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戚继光干掉的第一千个日本人,竟然是在他死后的第349年时。 死后还能杀人? 事情是这样的。 在戚继光死去349年后,即公元1937年,倭寇再次侵入了我国,这时,中国老百姓给了这些日本侵略者一个更通俗的名字日本鬼子。 这一年,日本鬼子的一支侵入到了山东登州地区,为首司令官叫小田一郎,奇怪的是,这个小田一郎到登州的第一天,哪都不去,却直奔戚继光墓,并要掘开戚继光的墓。 这个小田为什么对戚继光墓这么感兴趣? 原来,小田的祖先正是明朝时,被戚继光亲自干掉的侵华倭寇的一个头目。小田从自家的族谱中知道这一历史之后,就发誓要为祖宗报仇。 另外,小田掘坟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听说戚继光生前写了一本兵书叫《戚武备兵法》,这本书记载了戚继光一生作战经验的精华,据说,得到这本兵书秘笈,就能在战场上百战百胜。 作为一名军人,这种兵书对小田来说,当然有很大的吸引力。 在日本工兵一阵忙碌后,戚继光墓被很快掘开。 接着,小田迫不及待的命人清理随葬品,发现里边金银财宝并不多,不过当时的武器,如刀枪剑戟倒是陪葬了不少,甚至还有十几杆火枪。 忽然,一个鬼子兵喊道:“将军,发现了几本兵书!”小田心头一阵狂喜。 回到寓所,小田便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 在翻这些古书的时候,他发现上面好像附着一层绿绿的东西,好像是长了一层毛似的,小田就随手拍了拍,那层“毛”经过他一拍打,飞得满屋子都是,小田呛得咳嗽了几声,但这个细节,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小田读的如痴如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时分,小田觉得有些困倦,就合上兵书,上床睡了。 第二天,小田的勤务兵发现小田迟迟没有来吃饭,就去叫他,房门拍了很久也没有人应声,他们就知道事情不妙,就打破房门冲了进去,却看见小田死在了床上。 堂堂一个日军司令官不明不白的死在屋里,这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为此,日军派出了相关专家调查小田的死因,经过十几天的调查、分析、化验、解剖,他们终于找到了小田的死因: 不是病死,因为他的身体健康状况良好;也不是被谋杀,因为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尸体上也没有任何外伤。 他的真正死因,就是在那些从墓里弄出来的古书上因为调查人员发现,古书上那一层绿绿的毛,其实是古代一种防腐的药物,古人常把它用作尸体还有棺木的防腐,但是这种药物是一种慢性毒药,能刺激人的中枢神经,使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消息传开,登州的老百姓很多都在家中摆下供桌,默默告慰戚继光的在天之灵:“戚公,您说要杀死一千个倭寇的愿望,现在实现了!” 我听完李姐的故事后,明白了她不让我打开盒子的原因是怕里面有那种致命的细菌。 我忽然觉得,李姐的魅力绝不仅仅是性感,而是她竟然还如此的博学,算是个标准的才女。 我忍不住问李姐:“哈,行啊,你知识是够丰富的,但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故事,咋听咋像民间传说呢?没啥科学依据。” 李姐也笑着回答:“想不到你逻辑思维还挺缜密的吗,不过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案例,你就知道尸体里的很多病菌是非常可怕的,这个啊,还是我听我老爸说的呢,别忘了我爸可是我们在我国的陕西地区,抗战期间,一批军马患了炭疽病后死掉了。然后这些马被封闭到一个废弃的窑洞里,算是统一掩埋。当时,也许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以常人的角度看,这种事也许稀松平常的不值一提几匹病死的马,埋就埋了,能会怎么样。 但世界上最危险的事,往往藏在常人认为的“理所当然”中。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件很“平常”事,很快被大家遗忘掉。 到了二十世纪80年代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个埋病死军马的窑洞被村民们挖开了,此时,这些军马已经变成了枯骨。不就是一堆马骨头吗,又不是人的,所以当时在场的人也没感到特别惊奇。 但村民们不知道的是,那扬起的灰尘里,有致命的炭疽孢子,随后炭疽病在村子里流行开来,十多个村民相继死去。 几十年前病死的马已经变成白骨了,但炭疽仍旧能传染,可见这种细菌的生命力有多强悍。 第12章 戏台下的诡异 李姐讲的故事对我很管用,我最终没打开那个盒子,而是决定先把它保存起来。后来才知道,正是没冒然打开,我才侥幸逃过一劫。这是后话了,以后再说。 天刚一亮,我就打电话告诉爸爸、叔叔他们,说爷爷的墓地进水了,他们连忙找人修缮。想着爷爷在梦中的孤独和窘迫,我内心就非常痛苦,会更迫切的希望,尽快等找出我们村里“怪事丛生”的真正原因,我和李姐反复讨论这些怪异的事件后,发现一个规律:这些“闹鬼”事件,很多都发生在那些即将离世的老人身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这些老人都很孤单,没有儿女,即使有,重病或临终时,也没陪在身边,在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像我以前遇到的高爷爷和王爷爷,我最后见到他们的时间,应该都是那时他们已经死了,难道我见到的是他们的鬼魂?或者是诈尸了? 每当想到这一点,仍旧会毛骨悚然。 真的会有诈尸吗? 我和李姐查了很多资料后,发现在关于“诈尸”的传说,其实过去最流行的不是内陆,而是在西藏。在过去的拉萨、日喀则、林芝等地,藏民们在设计住宅的门时,甚至会考虑到如何防止那些已经诈尸的、“僵尸”们的闯入。 在西藏的许多老者和天葬师都说,他们曾经见过“尸变”。 尸体要是诈尸,并变成僵尸,会有什么预兆呢?据说会有以下变化: 死尸的脸会膨胀,皮色变成紫黑,毛发上竖,身上会起水泡,然后慢慢睁开眼并坐起来,接着起身举手直平举,并且这些僵尸不会讲话,不会弯腰,连眼珠子都有不会转动,只能走直线。而且这些僵尸只要一摸活人的头顶,活人马上也会变成僵尸。就像现在很多影视剧里演的僵尸那样。 所以在过去的拉萨、日喀则等地的屋门,都会设计的非常矮小,据说就是为了阻挡这些僵尸进去。 我知道男人死后**有时仍然会勃起因为如果是趴着死,或者上吊死的话,因为重力的原因,血液会流向**部位,而导致**勃起。这是能用科学解释的,但死后会诈尸吗?那就太神秘、也太恐怖了。但我遇见的那些怪事,不都称得上神秘、恐怖吗? 李姐对我说:“你留意一下,最近你们村有没有快死的老头老太太,看是不是还会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 我觉得李姐这个主意不错。那段时间,我甚至盼望我们村赶快有老人病入膏肓,虽然暗骂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罪恶”。 大概到了阴历十一月的时候,听说村西头八十多岁的孤寡老人田老太,病的很重,怕是过不了年了。她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远房侄子,每天只像是走过场一样,给她送送饭。 孤寡老人,病重这些可都是会发生怪异现象的“高危人群”当然这是我和李姐共同总结出来的。 阴历十一月,各种农活都早已结束,算是农闲时节了。村里也请了一个戏班子,准备连演十多天的大戏,算是村里很重大的一项娱乐活动。每场戏从两三点开始,一直到夜幕降临。 记得那天是周五,我下班回村后,闲着无聊,于是也散步似的向戏台那边走去,不爱听戏,就想去看看热闹。天已经擦黑,在朦胧的暮色中,戏台上下却依旧热闹非凡。 当我站在看戏人群的外围,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戏台上张望时,忽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骚臭味,因为天冷,所以那味道在寒冷的空气中并不明显。 当我仔细搜寻是哪里发出的那种骚臭味时,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不是田老太吗?!! 难道我和李姐一直“期望”的事件,真的又发生了吗?就像我以前遇到高爷爷、王爷爷那样?重病的孤寡老人,在“刚死后”又被我遇到? 重病孤寡老人被我遇到其实早已死亡!这简直就是一个“公式”。难道此时戏台遇到的高老太是鬼?还是诈尸? 我的心极度狂跳着,剧烈的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在夜幕中,根本没人注意高老太,附近的人有的在看戏,有的在聊天,还有孩子跑来跑去。真奇怪,我生平第一次在人群中感到那种恐惧。一个人在黑夜里会怕鬼,这很正常。但在喧闹的人群中,我却仍然感到极度的恐惧。 我仗着胆子看了一下高老太,她佝偻着身子,异常安静的在那里站着,并且直愣愣的盯着远处的戏台。借着戏台上照射过来的、微弱的灯光,依稀可以感觉她的那张脸,是那么的苍白、并且毫无表情。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那骚臭味来自田老太身上她身上的衣服脏的有点发亮,并且破破烂烂,应该是屎尿味!一个没人照顾的八十多岁的重病老太太,生活不能自理,尿在床上、拉在床上,都很正常,但她为何有体力跑出来看戏? 因为天冷,附近有人抱了一些柴草,点起来烤火取暖。可能是柴草有点湿,所以一股浓烟在微风吹拂下飘了过来,我和周围所有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呛得的咳嗽起来,忽然,我发现同样被浓烟笼罩下的高老太,竟然没有一点咳嗽,仍然直愣愣的看着戏台。这怎么可能?被烟熏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咳嗽? 除非她没呼吸。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惊得浑身发冷。是的,高老太没呼吸了,她已经不是个活人了,虽然她站在戏台下看戏!! 第13章 梦是一种武器 高老太好像感觉我正在观察她,她竟然慢慢把头转向我!在那凌乱的白发下,在昏暗的夜幕中,我仿佛感到那深陷的、如骷髅般的眼窝里,射出两道野兽一样的寒光。这哪像是八十岁老太太的眼光! 我慌乱的拿出手机,准备给李姐打电话,告诉她我看到的这恐怖的一幕。不知为啥那么凑巧,还没等我拨号,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竟然是李姐来的电话! “喂,李姐,真是太巧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正好打过来,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我压低声音,边打便往旁边僻静的地方走。 “你是不是又遇到诡异的事情了,不过什么也别说,今夜千万不要再回你独自居住的那个院子,然后要记住,最好要在七点前,离开你们村子”李姐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七点?明天七点前吗?”我追问到。 “哎呀,不是啦,是今天晚上的七点,现在都六点三十八了,你要快啊!” “到底怎么了,李姐,发生什么了?” “哎呀,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从村子离开,回城里来,见面后再告诉你”。 我很少见李姐如此焦急,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于是便不再多问,顺便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六点四十一!我还有十九分钟的时间。 幸好我的自行车放在爸妈住的院子里。我连忙跑回去,看妈妈刚做好饭,便连忙和跟爸妈说单位有急事,需要我马上过去,然后在院子里就蹬上自行车,飞一般的冲出院门,我听见妈妈在后面喊:“路上千万慢点啊,注意安全”。 我骑在车上,头也不回的大声喊道:“知道了,我今晚不回来了,住单位”。 等我出了村,骑行在通往县城的柏油路上时,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刚六点五十八分!我这才长出一口气。 到了城里后,和李姐电话约定,还是住在上次的那个宾馆里。 在房间里见到李姐时,她显得仍然惊魂未定,一见面就紧紧的抱住我,丰满的胸部紧压在我的胸上,我能感到那温暖而性感的起伏。 我边拥着她,边在她耳边轻声说:“怎么了,宝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李姐还是好久没说话,她好像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继续再问,而是抱起她,并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激情、有力、而又温柔的狂吻起来,恐惧不安的情绪,被慢慢泛滥的**冲淡,一阵**的狂风暴雨过后,心情也变得如月光下的湖面,那般的静谧淡然。 而此时的李姐,才能心平气和的讲述她今天遭遇的“怪事”: 李姐今天午睡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老头,在勇敢的和几十个面目阴沉的人搏斗,老头被打的遍体鳞伤,但仍然顽强抵抗,并且边打,还边向李姐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李姐似的,李姐努力听,但总是听不清。一急,便醒了。但梦里那个老头的模样和焦急的表情,却是那么的清晰,深深的印在李姐的记忆里。 虽然梦有点恐怖,并且她午睡时,几乎没做过梦,但李姐也没把这个梦太当回事。但就在她吃完晚饭后,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又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睡去。更奇怪和恐怖的是,她竟做了一个和中午一样的梦! 不过这次,她好像听明白了梦里那个老头,在焦急的大喊大叫声里,要表达的一些意思好像说求她救一个人,并且要救的那个人的名字,好像是我的,还说要我在酉时之前离开村子,还有,说捡到的那个盒子有危险,但要打开看,等等,之类的。 李姐醒来后,当意识到自己今天做了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梦后,她震惊到足足有五分钟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忽然觉得应该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离开村子。她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我就接到了李姐的那通没头没脑的电话。 “老头?梦中的那个老头长什么样?”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李姐。 李姐眉头微皱,努力的回忆说:“什么模样?我想想,对了,好像眉头有块硬币大的黑痣”。 啊,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那是我爷爷啊!!李姐梦里梦见的那个老头是我爷爷。没错啊,我爷爷就是眉头有那样一块黑痣的。 当我告诉李姐这个结论时,我们忍不住陷入沉默。太难让人置信了,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神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一种莫名的恐惧再次袭来,我们又紧紧拥在一起。 我虽然遇到过那么多诡异事件,但在我内心深处,一直告诉自己,那些也谢是幻觉或者巧合罢了,但当两个人经历互相印证后,让我意识到,那些恐怖的神秘事件,可能根本不是幻觉,而是的的确确真实发生过的。 李姐肯定也有同样的感受。 而为什么这么多诡异会发生在我们村?为什么一些神秘的力量,老想害我?我与他们有什么冤仇、过节吗? 而这些都需要一一搞清。才能战胜那神秘、而又可怕的邪恶力量。 对,下一步就是打开在墓地捡到的那个盒子,看看里面到底藏有什么秘密。 “李姐,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牵扯进这种危险里来,也打破了你平静的生活”。我真的感到有点对不起李姐。 李姐把我搂到怀里,让我把头埋在她丰满的胸部上,我顿时感到一种母性的温暖和安全感。 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别说傻话,我本性上就是一个探险家,我还要感谢你让我认识到另外一个世界的神秘与刺激,别忘了,有时候快感和恐惧并存,哈”。 李姐面对危险的轻松和调侃,也深深感染了我。 在和那恐怖、黑暗的神秘世界的斗争中,有李姐的陪伴,我感到异常幸运,也信心倍增。 第14章 尸液竟能用来治病 如何打开那个墓地捡到的盒子?爷爷既然在梦里说有危险,我们就更应该审慎对待了。我和李姐都猜想,盒子的危险之处,应该是有什么毒药或者病菌之类的,或者里面有弩箭一类的暗器装置。 因为李姐的老爸,是我们县医院的院长,所以,也算是利用在这个职务之便,李姐和我用医院的x光,认真检查了一下盒子的内部结构,大概排除了里面有杀伤性暗器的可能。 接下来就是看盒子里有没有细菌和毒药了。 其实,这比机械类的暗器更可怕。一开始我们俩准备找个县医院里的医生,帮着开一下,但最后决定放弃这个方案,觉得普通的医生,关于细菌和毒药方面的知识非常有限,所以我们还是决定找一个更专业的相关人士。 找谁呢?想来想去,一个最佳人选进入我们的视野李姐的表哥杨辉。 他毕业于耶鲁大学微生物学系,并且是美国微生物学会(americansocietyformicrobiology)的会员,在这个领域内,算是很牛叉的了。后来被国家相关机构,特聘为专家,所以他大概有半年时间在中国,半年在美国。 李姐跟先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别的都没说,只是说在墓地里捡到一个生锈的铁盒子,很可能是从坟墓里,被人盗出来,然后遗失在墓地里。想打开看看,但怕里面有什么致命病菌之类的,所以想请他帮帮忙,用相关仪器检查、分析一下。 令我们高兴地是,杨辉很爽快的答应了,并开玩笑似的说,如果盒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要分一半。 幸好杨辉在的那个省会城市,离我们不算是太远,于是我和李姐选了一个周末,小心翼翼的带上那个盒子,坐火车过去找他帮忙。 杨辉可能是在美国待得的比较久,所以性格也变得很西化那么的活泼、幽默、开朗。这使我们三个之间的交流,变得非常愉快。 见面寒暄过后,李姐又和他谈了一会家常琐事,然后我们很快切入正题。 李姐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盒子取出来放在桌上。杨辉拿着放大镜,极其认真的观察着这个盒子。 他观察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改刚才的活泼开朗,神情变得极为专注,并不时的陷入沉思。 这样大概一直过了二十分钟,他忽然问李姐和我:“你们知道盒子外面,这层有点黄绿色的结晶是什么吗?” 我和李姐对视了一下,然后猜道:“应该是铁盒子氧化后的氧化物之类的吧”。我觉得自己的这种解释还挺有道理的,说完后我紧盯着杨辉,希望能得到他这位专家的肯定和赞扬似的。 没想到杨辉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您说那应该是什么呢?”我有点急切的问。 杨辉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然后身子很放松的靠在沙发上,悠悠的说:“过去是用的土葬,人死后放进棺材并埋在土里,这样,尸体就会很快腐烂,当尸体腐烂时,尸液就会流到棺材底板上,并和底板一起腐烂,而这个铁盒子上面的结晶,就是在尸液和腐烂木质共同作用下形成的。” 李姐听完杨辉的解释,忍不住说:“哥,你说的我有点恶心,哈”。 其实我胃里也一阵翻腾。 杨辉微笑着回应道:“哈,你们还是不够职业啊,像我就没多大感觉了,可以边解剖尸体边吃东西,一点都不影响胃口,哈哈”。 “哥啊,你可别再说了,再说我就要吐了”。李姐表情显示了她对这个话题,确实感觉不舒服。 杨辉忽然有点兴奋,像一个艺术家忽然来了灵感一样,语速很快,连珠炮的我们解释道:“这个听说去很恶心的结晶,其实可有大用处呢!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告诉给你们一个关于我的奇妙经历,你们就会理解了。 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对中医的那套理论很不以为然,觉得很不科学。直到有一天,我遇到这件奇妙的事后,我才知道很多东西,虽然从现有的科学上无法解释,但不代表它没有效果。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一个导师得了骨癌,你们知道,在所有的癌症中,骨癌是最痛苦的,因为它带来的疼痛,是各种癌症中最剧烈的。到了晚期时,连各种麻醉剂的止疼效果都不明显。所以我的那个导师非常痛苦,甚至想到了安乐死。 不过说来也巧,那时正好有一个国宝级的老中医访美,他给我的那个导师开了几服中药,让我导师按他配置的中药擦洗患处,导师其实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试试的心态,但没想到的是,经过几次擦洗后,疼痛迅速得到极大程度的减轻,最后甚至消失了。当然,这种方法只能是用来缓解疼痛,而不能从根本上减缓癌症发展的。不过这也算奇迹了。 我看到如此神奇的疗效,就死磨硬泡的缠着那个老中医,问他这种外用的中药,究竟有哪些配方。老中医看到我如此虔诚,就告诉我他的秘密虽然这服药里有好几种中药成分,但其中一种必不可少,因为少了这种,效果就一点都没有了。什么成分呢?,就是这种尸液和棺木腐烂后的结晶。” 我和李姐听得有点目瞪口呆。既感觉杨辉说的很神奇,但又觉得难以置信。 杨辉看我们听得很认真,于是仍兴致盎然的接着说:“那个老中医还告诉我,过去江湖郎中在治疗蛇伤时,为了多赚伤者的钱,都会玩花招。什么花招呢? 郎中给你治蛇伤时,很快就能把蛇毒治住,这就保证你没生命危险了,很多症状也会消除。可就是有一点伤口老不长不好。用完郎中开得药后,伤口会先好转,但隔一段时间后,药用完,伤口又开始腐烂。这样你又得继续到郎中那里买药,如此往复,有的甚至拖上一年半载,或者更长的时间。 在江湖上,这叫“郎中钓病人”。其实,如果让病人忌盐几天,再吃上几剂解毒、生肌的药,伤口很快就长好,而且不再腐烂。所以关键就在“忌盐”,就这么一点奥妙,可要是你不知道,就会被折腾得够呛。” 第15章 最奇的奇人高瞎子 我和李姐都很吃惊,没想到一个深受西方科学训练的人,竟然对神秘的中医,这么有热情。 我好像想起来什么,忍不住问:“辉哥,你刚才说盒子上这层的结晶,是尸液和腐烂木头的混合,我看你刚才并没有用手摸,也没怎么看,只是闭着眼,用鼻子闻了一下,难道你是通过嗅觉判断出来的吗?可我没闻出来这层结晶。有啥特别的气味啊。” 这次换成李姐有点吃惊的问我了:“你怎么可能闻不到呢?这层结晶确实有种很特殊的气味啊”。 “我没感冒啊,也没鼻炎之类的,但我从没闻到它有啥气味”,我和李姐争论道。 杨辉微笑着听着我们争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瓶结晶体,然后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的打开瓶口,然后让我把鼻子凑近瓶口,他用手煽动把瓶口的空气,轻轻向我鼻子方向煽动了几下,问我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我想起来中学时,老师就是用这种方法,让我们闻有毒气体气味的。可我什么气味都没闻出来。 杨辉又走到李姐面前,用同样的方法让她闻了一下那个瓶子,并问她闻到什么气味没有,李姐的答案是肯定的:“闻到了,还很强烈”。 我很吃惊,难道我的嗅觉有问题?! 我知道,杨辉之所以忽然拿出这个瓶子让我们闻,肯定是准备像我们解释什么,于是边没有急于主动发问。 果然,杨辉把瓶子放回去,然后依然不慌不忙的的做到沙发上,开始了他的“授课”: “知道我刚才给你们俩闻的是什么吗?是氰化物,就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之一。如果氰化物达到一定得浓度,只需要1/5000秒,就能使一个人死亡,不过不用紧张,刚才给你们闻的浓度极小。你们知道刚才为什么一个人能闻到这种氰化物的气味,而另一个却不能呢?这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有50%的人,天生就有这种能力,这种能力是遗传的,就像有的人能卷舌头,而另些人则不能一样。 当然,如果一个法医,或者平常人,有这种能力,是很好的,有时候甚至能救你一命。 比如在美国,发生过一个著名的“万圣节恐怖事件”在那一年的万圣节,竟然有人把氰化物掺进糖果里,分发给别人吃,有九个人因此中毒身亡。但有三个收到这种毒糖果,却没有吃,因为他们闻到了糖果中氰化物的味道,其中一个还迅速报了案。这三个人就是有这种嗅觉能力的人。” 听过杨辉的解释,我忽然明白了杨辉和李姐在嗅觉上,比我有先天优势。因为他们遗传下来的嗅觉能力,比我的强。 我开玩笑似的谈了口气,说:“完了,要是我得到这样的毒糖果,必死无疑了,因为我可没有你们两位的嗅觉能力。” 说完后,我们仨人都笑了起来。 我对这个杨辉越来越佩服,也越来越喜欢,他怎么那么博学,不但如此,还那么幽默,那么平易近人,这就是英文里说的那种“niceguy”吧。 说到嗅觉后,杨辉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我和李姐“你们看过咱们县的县志吗?” 我和李姐都连连摇头,县志?那玩意恐怕都是文言文吧,我们又不是研究历史的,看那干么? 我们越不懂的东西,杨辉好像越有兴趣讲给我们听似的: “我看过,你们不知道吧,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咱们县里曾出过一个奇人,姓高,因为他是个瞎子,所以大家都叫他高瞎子,真名反而没人知道了。 为什么说这个高瞎子是奇人呢?一是因为他虽然瞎,确是当时方圆几百里,最有名的‘刀客’,啥是刀客呢?其实就是帮人复仇,或者帮人打架的那种人,有点像黑社会分子。 眼瞎了还很能打,说明他武功高强,不过不一定像武侠小说里的那样,完全靠听力判断对方的进攻。他有个很聪明的策略,只在夜里出来行动或和找人打斗,白天藏起来。这样就能把正常人视觉上的优势消弱。 最使人惊奇的是,他的嗅觉极为灵敏,据说他的嗅觉能力,能和狗的媲美,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方式,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他是靠嗅觉来认识这个世界的。比如说,他只要提鼻子一闻,就能准确说出是什么时辰了。因为不同的时辰,‘地气’也是不一样的,即使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果把眼睛完全蒙起来,他也能闻出子夜和白天,空气是不一样的。 他就靠着这种特殊的能力,在咱们那一带,成了令人胆寒的刀客。 当时是清军刚入关,天下未定,兵荒马乱的。他作为一个汉人,当然是拥护明朝的,于是当清军占领咱们那一带后,他和其他七八个武功高强的刀客,决定暗杀当地驻军的最高清军将领。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们开始行动了。 但由于种种原因,暗杀计划进展的不太顺利,他们提前暴露而被清军发现,经过一阵拼命厮杀,两名刀客被清军砍死,剩下的几个刀客终于突围跑了出来,这些刀客都是当地人,他们觉得自己对地形很熟悉,天又这么黑,成功逃脱应该不是太难。 但没想到的是,满人习惯于狩猎,所以他们竟然用猎狗来追踪这些刀客,他们把刀客当成猎物了。这下惨了,猎狗的嗅觉多强啊,所以它们嗅觉追踪能力更是惊人,刀客们无论怎么跑,怎么拐,怎么绕弯,都甩不掉这些猎狗的追踪。 按现在科学观点来看,你越紧张,跑的越快,你身上的气味就散发的越浓烈,就越容易被猎犬追踪到。 最后,这些刀客们,都被牵着猎狗的清兵一一追到,有的被乱刀砍死,有的活活被猎狗咬死。只有高瞎子一人成功逃脱。 他用什么方法逃脱的呢?为什么只有他能躲过这些嗅觉异常灵敏的、猎狗的追踪呢?你俩能猜到吗?” 第16章 三百多年前的高瞎子还活着? 我们俩好像在听评书,觉得杨辉讲的非常引人入胜。没想到他在讲到关键处,会突然发问,我和李姐都歪着头想了一下后,随便说了几个不靠谱的答案。 当然没猜对,如果连我们都轻易猜中的话,那高瞎子就称不上是奇人了。 杨辉见我们猜的一点都不沾边,俏皮的笑了一下说:“知道你们也猜不中,哈。那就直接告诉你们答案吧。 高瞎子背后的袋子里,带了几只小兔子,他每跑一段,就拿出一只兔子放掉,这些兔子身上都有高瞎子的尿。 并且高瞎子逃跑路线,也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逃跑路线上,有一个刚施过大粪的田地。 用这两招,就完全摆脱了清军猎犬的跟踪。因为以高瞎子惊人的嗅觉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要想在逃跑过程中,把自己的气味去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并且我刚才也说了,人越是在疯狂逃命、快速奔跑的状态下,荷尔蒙和汗液分泌的就越厉害,这些都会使你的气味更浓烈,猎犬就越容易追踪到。 高瞎子这两招的高明之处,可以用六个字来概括,叫做‘反其道而行之’,即我既然消除不了自己的气味,那我就加强气味,并用这些气味来扰乱你的嗅觉追踪。让兔子身上带上浓烈的尿味,并且这种气味向不同的方向延伸,这就会很大程度上的迷惑猎犬。并且他最绝的是跑过充满大粪的田地,这样浓烈的气味,会彻底把猎犬的嗅觉给扰乱掉。 他为什么能想出这些办方法呢?不是因为他懂什么科学,而是他自己就是一个嗅觉如狗一样灵敏的人,他完全从直觉的层面,很自然的想出这些方法。” 我和李姐痴愣愣的听着,真想不到我们的县志上,竟然还有这么精彩的故事准确的说,很可能不是故事,而是曾经发生过的、活生生的史实。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杨辉:“辉哥,你说他咋不把这种方法,告诉给其他几个刀客呢?这样另外几个人,不一样可以成功逃脱了吗?” 杨辉眼光一亮,夸奖我说:“问的好,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当时看到这里时,也这样想,但接下来县志上解释说,高瞎子之所以没告诉他人,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舍人为己”就是说,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是用别人的被抓,来转移目标,从而减少自己的危险。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那些视力正常的刀客,在逃脱的时候,未必比高瞎子有优势,再加上那时候没啥照明条件,顶多拿个火把之类的,也照不了多远,所以单就这种黑夜里的逃脱能力,有着狗一样嗅觉的高瞎子,要略胜一筹。而参与行动的其他刀客,就沦为掩护高瞎子逃脱的牺牲品。” 李姐听完,不由得很感叹的说:“高瞎子这个人真阴险、真歹毒”。 我也禁不住摇头感叹到:“没想到咱们县里还有这号奇人”。 “哈哈,是啊,就是咱们县里的,并且还离你们村不是很远呢,高家屯,知道吗?离你们村也就二十里左右吧?”杨辉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松的靠在沙发上问我。 “高家屯?高瞎子是高家屯的吗?那离我们真的不远。不到二十里,也就十五六里路”不知为什么,我说到这里时,身子不由一振,低声、并有点吃惊的对李姐说:“我们村里姓高的是外来户,好像是从高家屯那边搬过来的,难道高爷爷和这个高瞎子还有渊源?”。 李姐听完我的这句话,眼睛也不由的亮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和李姐的这些交流,也全部被杨辉看到,不过他听得好像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出于种种顾虑,我们俩原本不准备告诉杨辉太多事的,尤其是关于那些诡异事件的。不过没想到和他聊的这么投机,并觉得他确实值得信任,还有,他知识广博,对科学还无法解释的神秘事物,态度开放。这些都使我们,愿意向他倾诉那些最恐怖的经历。 我和李姐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眼,李姐很有默契的冲我点点头,我知道,她同意了。 于是我和李姐开从这个盒子讲起,把我们经历的那些恐怖事件,全部都告诉了杨辉当然,有关我们**交流的部分没说。 我也把我从小到大,在我们村子里遇到的、点点滴滴的诡异,原原本本的向杨辉讲述出来。 这下换杨辉变听众了,他听得非常投入,脸上的表情时而惊异,时而好奇,时而作害怕状,时而沉思。 我和李姐不时地互为补充,并且我俩在诉说的过程中,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和愉快,很有那种倾诉的愉悦感。 杨辉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插一句话,直到我们讲完后大概有五分钟,他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屋里是那么的静,我们仿佛还沉浸在刚才说的、那个神秘而恐怖的世界中。 我想打破这种有点不舒服的静谧,并轻轻的喊了一声:“辉哥,你在想什么?” 杨辉才忽然好像从梦中惊醒似的,然后没头没脑的对我说了一句:“你们想过吗,那个高爷爷有没有可能是高瞎子?” 我和李姐不禁一口同声的说道:“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高瞎子是明末清初的人,大清从建立到灭亡存在了268年,高爷爷果真是高瞎子,至少也400多岁了。这个思维缜密的辉哥,怎么会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呢? 杨辉好像看出了我们满腹的疑问,笑着解释道:“觉得荒谬是吗?不过我得出如此结论也是有根据的。 首先,县志上说高瞎子眼睛里有块阴翳,刚才小明也提到了,说高爷爷眼里有块阴翳,并且那只怪猫眼里也有,这是很有意思的巧合。 另外,至于年龄,不光传说中有彭祖活了八百多岁。近代历史上也有类似的例子,有个中医叫李清云,他生于1677年,死于1933年,活了256岁,1933年5月15日,美国《时代杂志》(time),一篇名为《龟雀狗》(tortoise-pigeon-dog)的文章,就是写这个奇人的。蒋介石还亲自接见过他。另外,唐朝的李俊,据说也活了443岁。 小明你回村可以问问,看看高爷爷到底是什么来历,是不是有人见过他年轻的时候,或者村里,是不是有老人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这样就可以轻易搞清楚了”。 第17章 羊肚子里的怪胎 我和李姐,都被杨辉缜密的思维彻底折服。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这么多的信息中,迅速抓住要点,这种非凡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有点福尔摩斯在世的感觉。 是啊,是有必要搞清楚高爷爷神秘的身世,因为在这么多恐怖事件中,我能隐约感觉到,这些或多或少都与高爷爷有关,他是这些事件的关键。我暗暗下决心,回去后要立即展开对高爷爷身世、背景调查。 我们三个人的谈话,大概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的,但此刻已接近夜里十点了,我们整整聊了差不多十个小时,但仍然兴趣盎然,没觉得怎么累。 李姐看了一下表,觉得时间有点晚了,便提议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为了不打扰杨辉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我们没有选择借住在杨辉家,而是在一家快捷酒店订好了房间,杨辉执意要开车送我们过去,推脱不过,只好下楼坐上他的车。 在开车去酒店的路上,我和李姐发现有点奇怪杨辉选的这条路,不但非常绕,而且非常僻静,甚至连路灯都没有,也几乎没有什么车,沿路的一旁是树林,而另一旁则是土丘。并且杨辉开得非常慢,几乎比骑自行车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我和李姐白天从酒店打车去他家,完全不是走的这条路啊,那条路很繁华,并且只用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他家了。 李姐忍不住问:“哥,你没走错吧,我们去你家时,不是走的这条啊?并且你为什么开这么慢呢?” 杨辉狡黠的笑了一下:“当然没走错,之所以选这条路、开这么慢,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李姐追问道。 “你忘了吗,刚才小明说的那些恐怖经历中,有一件不是说,他的摩托车忽然莫名其妙的刹车失灵吗?我觉得有一股神秘力量好像要害小明似的,所以为了安全,我才走这条路,如果万一刹车失灵的话,我们车的速度不太快,并且旁边是土丘或者树林,我们可以用摩擦土丘,或撞树的方法刹车,我刚才上车时,反复提醒你们系好安全带,也是出于这种考虑的。” 杨辉的一席话,使我感动的想流泪,心里无比的温暖。 我半调侃、半认真的说:“辉哥你真是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守护神啊”。车里响起温暖的笑声。这趟真是来对了,能认识辉哥这么好的人! 在酒店里的房间里,和李姐一阵**的激情过后,疲倦但却很有安全感的抱在一起,所有的阴郁和恐怖,在崭新的环境里都一扫而光,真是愉快的一天! 我们一直睡到大概十天,才被手机铃声惊醒,是辉哥的电话,他告诉我们,盒子已经打开,并且做了病毒检测,至于里面有什么,见面后再详细告诉我们。听完后,我们既兴、又忐忑,连忙起床、洗涮,然后打车过去。 隆冬的天气很清冷,风很大,但碧空如洗,阳光明媚,我们的心情也变得不错。我和李姐并排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紧拥在一起,我的一只手插在她大腿之间,被她紧紧夹住,那种挑逗和暧昧里,有说不出的甜蜜和温暖。生活真美好,如果没有那么多阴暗的恐怖的话。 出租车很快到了辉哥楼下。因为他的住处和工作的实验室挨得很近。恰好又是周日,所以他在实验室化验完那个盒子后,仍然约在家里见我们。 我们上楼进屋,走进客厅里时,首先发现杨辉的表情有点不对。一直以来谈笑风生的辉哥,这时的表情却是异常的严肃,并且好像还有些许的惊慌,和“余惊未消”的苍白,我和李姐本来还不错的心情,此刻也忽然变的紧张、不安起来。辉哥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们那个盒子里肯定藏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辉哥和我们打声了招呼,请我们坐到沙发上,他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深深的喝了几口,好像在努力平静着自己。 我们俩也没说话,屋里静的有点怕人。 过了一会,辉哥像是对我们两个人说,又像是在幽幽的自言自语:“太可怕了,在医学院学习的时候,我解剖过那么多尸体,见过无数怪胎,但今天盒子里的那个东西,还是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甚至还吐了”。 听完辉哥的话,我和李姐的都忍不住问:“辉哥,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们能看看吗?” 辉哥递给我俩几张照片“你们看看吧,这是我在打开盒子时,拍的几张盒子里盛放的东西的照片,但把拍摄角度调整了一下,从而使这东西看起来没那么恐怖,看实物的话真是太可怕了”。 我和李姐充满好奇的看着这些照片,照片里的东西,初看像一个动物干瘪的胚胎,但仔细一看,这东西头部像人,但又像是猪,又像是羊,但细细观察,又都不是,光看这些不太清晰的照片,就感到既恐怖,又恶心了,可以想象辉哥当时的感受。 我问辉哥:“这是个怪胎的标本吗?” 辉哥点点头,“可以说是个怪胎,但不是从人腹中取出来的,而是在羊的肚子里剖出来的,盒子里除了这个怪胎外,还有十几页文字记载了这个怪胎的来历”。 “什么来历呢?”李姐问。 辉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引经据典的、先讲个这样一个故事。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曾经记载过这样一件事: 宁夏有一个何姓布商,年少英俊,很有钱但是又不吝啬。并且不喜欢“**宿娼”,所以在那一带他的名声非常好。但是他有一个很奇怪的爱好:养猪。 并且把猪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关上门和猪呆在一起,不知做什么。他的仆人很好奇,于是有一天,便忍不住在屋外偷看。这一看,就全明白了原来这位何先生竟然和那头猪在做那种事。这也算的上是种特殊的性变态。于是,这位何先生的糗事,就很快被传的满城风雨,最后他觉得无脸见人,就投井自尽了。 辉哥讲的这个故事,又和这个盒子里的、羊肚子里的怪胎,有什么联系呢? 第18章 奇人心计 辉哥看我们满脸困惑,便进一步解释道:“那个盒子里的几页文字,就提到了这个怪胎和高瞎子之间的关系……。” 通过辉哥的讲述,我们基本厘清了刚才辉哥那个“**”故事,还有高瞎子、以及这个怪胎之间的联系: 盒子里那几页文字,曝出了高瞎子的惊人身世。 这个高瞎子原本是个弃婴可能是个私生子之类的被人遗弃在野外,恰好被一个姓高的刀客遇到,并捡了起来。这个姓高的刀客仔细检查了这个弃婴,没发现有什么残疾之类的,并且婴儿哭声响亮,好像很健康。于是就带回家,找人养了起来这个姓高的刀客,性格孤独古怪,据说他武功高强,杀过很多人,也树敌很多。他一辈子没娶媳妇,也无一子半女的,于是就把捡到的这个弃婴,认作了自己的养子。 高瞎子其实小时候并不瞎,不但不瞎,其他各方面也都很正常、很健康。但说起来,这个高瞎子的命运实在坎坷先是被亲生父母遗弃,后来被性格残酷而怪异的刀客捡到。这都注定他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对这个姓高的刀客来说,他只想把这个捡来的弃婴,当成一件自己的工具,更准确的说当成自己的一件武器而已。 当高瞎子长到七八岁时,这个姓高的刀客,逐渐注意到这个孩子有点不寻常比如在漆黑的屋里或外面,姓高的刀客要找什么东西时,高瞎子总能轻易替他找到。高刀客一开始觉得这个孩子有“夜明眼”之类的就像猫那样。后来发现不是。因为每当在黑夜里找东西时,总能听见高瞎子的鼻子,发出像狗嗅东西时的那种动静。问他是不是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只有七八岁的高瞎子回答:不是看到的,是闻到的。 还有一次,高瞎子好奇的问养父高刀客,为啥女人身上经常会有那么浓的血腥味。高刀客听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孩子连女人的月经,都能轻易闻出来。 所以,高刀客准备把这个养子培养成一流刀客的计划,更强烈了。但要成为一个杰出的刀客,高瞎子身上有一个致命弱点性格过于温和。 而一个杰出的刀客,心理要极度冷酷,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为了培养刀客的这种心理素质,据说有一种很极端的做法。 因为刀客是个极度危险的职业,所以死亡率很高。因此一般在培养刀客时,往往选择几个儿子中的一个,而独子的话,一般不让他从事这个行业,这些做法都是为了保证传宗接代。 如果一旦选中其中的一个做刀客的话,在三岁左右时,就会人为的把这个孩子手臂打残,并把这个孩子遗弃在路边。为什么要用如此残酷呢? 因为残疾的孩子,即使被别人捡走的话,也往往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并且会遭受种种歧视,因此他的心理就会被扭曲,会对人和社会充满仇恨。等他长到十多岁的时候,再教给他武功。这样就会变成一个冷血的、杀人不眨眼的刀客。 姓高的刀客,为了彻底改变高瞎子温和的性格,他也想出了和以上类似的做法不过不是把高瞎子的胳膊打残,而是准备把高瞎子的眼弄瞎。 因为高刀客觉得,自己的养子鼻子像狗那般灵敏,如果把他的眼弄瞎,他的嗅觉会更变得更加灵敏,就像古代的那个师旷,为了专心研究音乐,而把眼睛弄瞎一样,人的一个器官失灵,而另外的器官反而会变得敏锐起来。 在一个黄昏,高刀客把正在外面玩的高瞎子诱骗回家,然后关上门,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高瞎子抓过来,然后把高瞎子绑起来,并用早已配好的草药,熏蒸高瞎子的眼睛。高瞎子像杀猪一样嚎叫着,挣扎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们住的那么偏僻,不会有人听见他的呼救。 高瞎子一直叫到昏过去。第二天醒来时,他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两颗桃子,睁也睁不开。又过了两天,眼里开始流脓,高瞎子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把被子都抓碎了。 等过了二十多天后,疼痛渐渐减轻,高瞎子原本恫恫有神的大眼睛,也变得深陷下去,并且一只眼里,长了块明显的阴翳。 当高刀客,用手掌在高瞎子眼前晃动,试试他还能不能看见时,高瞎子目光呆滞,毫无反应,他好像真的变瞎了。 从此,这个人们都叫他高瞎子。 这个**岁的孩子,从此性格也大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天直无邪、爱说爱笑了。而是变得冷漠、麻木,有时还会变得很暴力,而这些转变,正是高刀客想要的。 高刀客知道这个被他弄瞎的养子,会对他恨之入骨,但高刀客不怕。因为他觉得这个瞎了的养子离不开他,如果没有他,这个小瞎子会饿死。 随着年龄的增长,高刀客也开始慢慢教高瞎子武功,并反复的解释,他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高瞎子好,想让他成为一流的刀客,然后很多人会雇用他,他们就可以发财,可以过好日子了。 令高刀客感到欣慰的是,养子高瞎子并没有找自己拼命,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他的敌意好像也慢慢减弱,仿佛高刀客的那些辩解起了作用,高瞎子渐渐原谅了他、理解了他。 等高瞎子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功夫了得,并且高刀客替他接了几个活,高瞎子都出色完成。他慢慢成了高刀客的摇钱树。 不过高刀客很狡猾,他一直对这个养子很防范,睡觉时,他会把高瞎子锁到另一间屋子里,然后把刀和其他武器藏起来。并在家里放了很多香囊和香料,这主要是要扰乱高瞎子灵敏的嗅觉。使他不能靠嗅觉找到钥匙,或者武器之类的,也可以使自己的位置,不轻易被高瞎子闻出来。 但没想到事发生了。 有一天,高刀客病了,并且病的很重。人一病,身上就犯懒,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把高瞎子的房门锁上,只是虚掩。不过他还是没忘把刀剑藏到香料堆里,为什么要藏到香料堆里呢?当然是避免高瞎子靠嗅觉把刀剑找出来。 正当他发烧烧的有点迷迷糊糊时,他忽然听见门响了,睁眼一看,是高瞎子!只见高瞎子脸上挂着一丝诡异、而恐怖的微笑,径直向他走过来,。他吓得激灵一下,赶紧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轻声轻脚的躲到柱子后面,他本来以为,只要这么一躲,加上屋里浓郁的香味,高瞎子光凭嗅觉是很难找到他的。 但令他奇怪的是,高瞎子这次没有像平时那样,寻找东西时总是用鼻子嗅来嗅去,而是像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直接向他走过来,难道高瞎子根本就没瞎?他能看见?这怎么可能!! 没等高刀客没缓过神来,养子高瞎子已经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高瞎子的脸上还是挂着那种可怕的微笑。 高刀客挣扎着,喘着粗气,想反抗,但因为重病,身体太虚弱,实在无力还击,很快就被养子高瞎子活活掐死。他也许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个高瞎子其实并没有被他熏瞎,虽然熏蒸让高瞎子的视力严重受损,但他还是能看见。 当高瞎子还是一个**岁的孩子时,他就懂得假装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养父发现他还有残存视力的话,肯定还会再熏蒸他的眼睛,直到他彻底失明为止。 第19章 道士与怪胎 经过如此坎坷的经历,高瞎子的性格变得非常怪异。据说高瞎子把养父弄死后,并没有立即把尸体埋葬,而是非常血腥和变态的、把尸体肢解,盐渍起来,当肉吃掉。 这事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附近村子里,有个医术高超的老中医,虽然这个老中医七十多岁多岁了,但身体非常好,并且喜欢步行。即使去十多里外的地方去看病,也不坐车、不坐轿、不骑驴,而是徒步走着去。有一次,这个老中医在看病回来的路上,感到口渴难忍,正好看到这荒郊野外的半山坡上,有个院子这个院子就是高瞎子和养父高刀客住的。 老中医敲开院门后,发现给他开门的好像是个瞎子,这瞎子眼窝深陷,目光浑浊呆滞,一支眼里还有块很大的阴翳。这个瞎子当然就是高瞎子了。 但老中医认真看了一下脸后,不由得吓得内心狂跳起来,连刚才的干渴也一扫而光。当高瞎子冷冷的问他敲门有什么事时,老中医吓得嘴都有点结巴了,慌里慌张的撒谎说,自己只是想问问路而已。 随便应付了几句,老中医便逃一般的离开高瞎子的院门,急匆匆的往自己村子里赶,好像在急着逃离某种危险似的。 老中医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他没来得及休息,就风风火火的来到李捕快家。这个李捕快,在县里做捕头,平时很少回家,一般都住在县里,因为这几天他父亲生病,才回家来探望一下。 老中医见到李捕快,一阵寒暄后,老中医惊魂未定的告诉李捕快:“半山腰里住的那个瞎子吃人肉了”。 李捕快听到这话也大吃一惊。看着情绪激动、说话有点结巴的老中医,他没立即追问怎么回事,而是给老中医倒了碗水,并让他别着急,慢慢说。 老中医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全部喝完,然后呼呼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后,他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这才向李捕快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为什么看高瞎子一眼,就判定高瞎子吃过人肉呢?老中医讲了其中的原因: 人肉属于高“热性”,长期吃人肉的人,会两眼通红,眼睑稍稍外翻,并且嘴上起一种特殊的泡,这种泡大小如黄豆,并会大泡里面,会套有一层层的小泡,然后每层逐渐裂开,流传有腥臭味的脓来。 而这些症状,高瞎子脸上都有,所以老中医判定,这个高瞎子必定吃过人肉了。 李捕快听完后,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但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通过明察暗访,逐渐了解高瞎子父子的情况后,也觉得此事还真有可能,并且高刀客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李捕快这个人也很狡猾,他知道高瞎子既然是做刀客这行的,必定心狠手辣,武功肯定也不差,而高瞎子又离自己的老家这么近,万一高瞎子打击报复,势必会殃及自己的家人和亲戚,所以李捕快没敢去招惹高瞎子,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高瞎子吃人的事,也迅速传遍附近的几个村。但高瞎子虽然性格怪异,武功高强,但平时好像从不为非作歹,欺压附近一带的百姓,大家经过一阵子的惊慌过后,到也相安无事,加上这个高瞎子极少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所以很多人开始慢慢淡忘他了。 几年后的一天,高瞎子接了一单生意,而这单生意恰好和李捕快的哥哥有关。 李捕快的哥哥,仗着自己的弟弟在县里做捕快,所以在乡里有点横行霸道,一般人因为他们家的地位和势力,即使受了欺负,也一般会忍气吞声。 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李捕快的哥哥得罪了县里的一名富商,这名富商为了出这口气,、暗地里通过关系找到了高瞎子,并许诺说,如果高瞎子杀掉李捕快的哥哥,就给他白银五万两。对高瞎子来说,这可是笔巨款。 高瞎子慨然应允,并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深夜,不但杀掉了李捕快的哥哥,并且把李捕快哥哥一家十多口,不论大小,全部杀掉,一个没留。 李捕快听到消息后,疼的当时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后,马上带领县里所有的衙役,直扑高瞎子家。因为当地人都传说高瞎子会法术,所以李捕快抓捕高瞎子时,也没忘了带上附近道观里一个据说很有道行的道士。 他们到高瞎子住的小院后,破门而入,但发现屋里早已人去楼空。搜来搜去,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很多人感到奇怪的是,为啥高瞎子床头,拴着一直被装扮的非常怪异的绵羊那只绵羊,身上披着女人的花衣服,头上还插着女人的簪子,头上的毛,也被梳成女人的发型,并且羊嘴和羊腮都被涂的鲜红。 有很多衙役看着这只被装扮的很怪的羊,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 那个道士看着这只羊,只默默念了几句道号,并说了几声罪过、罪过之类的。就把这只羊牵到自己道观里去了。 不久之后,这只羊就生了,生的两只“羊”中,其中的一支就是盒子里的那个怪胎,这个怪胎生出来不久之后就死了。而另一支五官乍看很像羊,但其头型还是有点与人类似,身子是羊的形状,但毛却非常稀疏,并且没毛处的皮肤,更像是人的,而不像是羊皮。另外,这支“羊”的叫声,一点也不像羊,倒像是婴儿在咿咿呀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支“羊”的“蹄子”,完全和一般羊不同,而更像是人的手指、或者脚趾。 道观里的小道士被这两个怪物吓得半死,强烈要求师傅赶紧把它们弄死埋掉。但老道士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声“作孽啊”,便把这只羊和它生下来的两个怪物,弄到道观后面的一处山洞里。 从此之后,他把那只死掉的怪物,用石蜡灌注好,并保存在一个盒子里,而另外一个活下来的、像羊一样的怪物,在老道士的悉心照料下,竟然活了下来。 第20章 一只怪羊 辉哥讲的这些太诡异了,我和李姐听的目瞪口呆。想不到那个神秘的盒子,还有盒子里那些神秘的手稿,竟埋藏着这么多惊人的秘密。 通过辉哥这些讲述,可以推测出,那两个羊生下来的怪胎,很可能就是高瞎子和羊**后,“人羊杂交”的产物。 关于**,我记得以前看过相关资料,据说埃及艳后就曾经训练了一群狗,然后将蜂蜜涂在自己的**,让狗来为她“**”。古罗马甚至建立专门的机构,饲养供人交配的动物。但高瞎子的这种“**”经历,真是太惊人了! 不过高瞎子也真算是个“奇人”,比如他的嗅觉,为何能像狗一样灵敏?这说明他的基因或体质,确实不同于常人。 “那盒子里的手稿上,有没有说那个活下来的怪胎,后来怎么样了吗?”我好奇的问辉哥。 “那个怪兽一直和老道士生活在一起,大概十年后,老道士病死,怪兽便失去了保护人。于是,道观里的其他道士,决定把那个怪兽除掉,他们拿着棍棒,把那个怪兽堵在山洞里,在一阵凄惨的、像人一样的嚎叫后,那个怪兽被活活打死。” 听完辉哥的这些话,一种很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辉哥接着说:“在怪兽被杀死大概一个月后,有个一直给道观送豆腐的小贩,像往常一样,清晨到道观里送豆腐,可他敲了半天门,仍没有人给他开门,轻轻一推,发现门是虚掩的,等他进院后,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十几个道士的、血淋淋的人头,竟被整齐排成一排放在台阶上。后来人们都说,那一定是高瞎子干的,因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想不到我们那个地方,还发生过如此奇异而血腥的事件。 一天多的时间很快过去,周日下午,我们坐上了返程的火车,那个盒子留给辉哥继续研究。而对我和李姐来说,此行真是受益不浅。现在有辉哥这么一个专家级的人,加入我们的“团队”,使我们比以前更有安全感,也更有主心骨了。 我回到村子里后,按辉哥说的,开始调查高爷爷的身世,看是否真如辉哥大胆推测的那样那个高爷爷就是300多年前的高瞎子。 我首先当然是问我爸,想知道当他还小时,是不是见过高爷爷还年轻的时候,或者是不是见过高爷爷的父辈等,但得到的答案却令我很震惊。 我爸说,当他记事起,高爷爷就是那副样子,并且这几十年来,高爷爷的外表几乎都没啥变化既没变得年轻,也没变得更老。 我爸还说,他听老辈说,高爷爷是外来户,没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他是在解放后不久,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他那时好像有迁出地开得介绍信,拿着介绍信才在我们村里顺利落户。并且他来村后,好像和别人一直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和任何人都没有密切的交往。 而所有的这些迹象,都使辉哥的那个荒谬的推论,变得越来越合理高爷爷就是300多年前的高瞎子。 那个有狗一样嗅觉的高瞎子,那个体质和基因都和常人不同的高瞎子,也许真的活到300多岁!高爷爷如果真是高瞎子……想到这,我汗毛孔不由得竖了起来。 我有时想,人要是像树那样就好了看看年轮就知道活了多少年。人虽然可以通过验骨龄确定年龄,但那还是很有局限性。不过从辉哥那里,我倒学会了如何验证一段骨头是古代的、还是近代,这种方法还很简易,那到底是什么方法呢?很简单,就是用舌头tian。 这可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因为钙在骨头上是会流逝的,古代的骨头钙流失的比较多,骨头上残留钙会比较少,所以如果用舌头tian时,就会觉得很光滑,舌头就没有迟滞感。而现代的骨头则恰恰相反,因为上面的钙比较多,所以tian起来会觉得很涩,会拉舌头。 高爷爷还有一点,比较符合高瞎子的行为模式对羊的喜爱。高爷爷表面看起来身体并不好,但他却执意会养几只羊,并且在夏天,他几乎每天都会冒着酷暑割草喂羊,或者放羊。 但如果高瞎子真的活了三百多岁的话,并且来到我们村,成了我们眼里的高爷爷,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干么不像转说中的隐士那样,找个名山大川,往里面一住,岂不是获得更长久、更超脱?并且如果他为什么总来纠缠我呢?对,不光是我,还有那个已经半身不遂的小辉,他的病肯定也和高爷爷有关。 我还是一个人独自住在那个院子里,发生过摩托车刹车神秘失灵后,我确实感到很害怕,原本想搬到爸妈住的院子里,但又怕那些神秘恐怖的东西,会仍旧阴魂不散的跟着我,那样的话,也许会连累到爸妈的。 拜访完辉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再发生什么恐怖事件。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每天上班时,李姐都会问我是否有什么异常,我都说没有。她会半开玩笑似的、并有点挑逗的说:“看来zuo'ai还真能辟邪”,每当那时,都觉得她很可爱、也很性感。 不知不觉,春节已经临近。我们这过春节,很少到人到集市上去买肉,而是自家养的猪呀、羊呀的,选出一只来杀掉供自家过年用。 我们家决定也宰只羊,在七八只羊中,选哪一个呢?我爸选来选去,终于选定了要杀那支纯白的绵羊。那支纯白绵羊,肥瘦、大小、还有年龄等,都非常适合杀掉食用的。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准备屠宰的前几天,怪事开始频频发生了。 第21章 恐怖的午夜 有过农村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散养的鸡,夜里都会选树枝,或者比较高的横木,蹲在上面睡觉。因为这是鸡的特性,它们绝不会站或蹲在平地上睡觉的,从本质上来说,它们还有残留着鸟类的一些生活习性。我们把鸡在夜里栖息的架子,称之为鸡架,一般都是比较高的横木。而我们家的鸡架,就是羊圈的木栏杆,大概有七八只鸡,夜里在上面栖息。 一天深夜,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到院子外面鸡架上的鸡,扑扑楞楞的乱飞乱叫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驱赶它们似的。随后院子里的狗也一阵狂吠。 这么冷的天,还是个雪天,难道会有来偷羊的吗?要不为什么鸡飞狗跳的?我顾不得隆冬之夜的寒冷,连忙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并随手抄了根棍子,拿起手电,开门冲到院子里。 因为下雪,所以虽然是深夜,因为地上厚厚一层雪的反射,光线并不太暗。我连忙走到羊圈旁,打开手电往里照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是那只要被屠宰的绵羊!!它、它正在用嘴撕扯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啊,竟然是只鸡,鸡毛、鸡血在雪地上格外刺眼。我看到那只羊,它的嘴已经沾满了鸡血,当我用手电照到它时,它抬头条件反射似的、向我站的方向看了一下,眼睛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两道幽幽的蓝光! 它就这么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用嘴撕扯蹄子下的那只鸡。不一会,这只鸡已经被它吃掉大半。 太恐怖了,如果是一只狼,或者一只狗,如此撕吃一只鸡,也不会觉得怎样,可这明明是一只羊啊,还是一只平时极度温顺的绵羊! 我连忙狂奔回屋里里,然后反身把门牢牢拴上。心狂跳的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我真想狂奔到爸妈住的院子里,然后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能,我不想让他们也遭受这种恐惧和不安,不想让任何阴影留在他们心里。 可我该怎么办?我半躺在被窝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绞尽脑汁的想来想去,终于有点眉目,我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蒙蒙亮,我赶紧穿好衣服起床,来到院子里,借着曙光,我看了一下羊圈,鸡的残骸散落一地,殷红的鸡血斑斑点点,弄得羊圈里到处都是。再看棚子地下那只白绵羊,它雪白的嘴上,沾满了鸡血。即使白天看到这一幕,仍然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我竟没勇气再多看一秒,便连忙打开院门、闪身跨到院外,然后迅速转身又把院门关上,仿佛害怕什么东西跟出来似的。当我走到街上时,才深深的长舒一口气。 因为是腊月底了,真值隆冬季节,所以很少人起这么早,虽然天已渐渐变亮,街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可我多么想在此时看到人,即使看到一个,我内心的恐惧、紧张,也能得到少许的疏解。 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踏着厚厚的积雪,迎着刺骨的寒风,缩着头快步向张屠户家走去。 张屠户四十多岁,从十**就开始杀猪宰羊,做屠宰生意。一到春节,村里很多人就会把他请到自己家里,帮着屠宰过年用的猪羊。这杀猪宰羊,可算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拿这宰羊来说,你要保证一刀子下去,正好把羊的气管和颈动脉同时割断,因为只有这样,羊血才会在羊完全死掉前全部流干,这样的羊肉才鲜美。 有的生手会一刀子下去,羊的血虽然流了不少,但放手后,羊仍然会活蹦乱跳,到处乱窜,这就是没割到要害部位。如果把羊按倒再割第二刀,那羊的血就会很难流的比较彻底了,这样不但影响肉质,更重要的是不吉利。 而张屠户有二十多年的屠宰经历,所以手里的活非常利索,别人杀一只羊,要几个人把案板上的羊使劲按住,而张屠户杀羊,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会用膝盖抵住羊身,然后一只手揪住羊头,另一只手用刀直插羊的颈部,所有的这一切显得那么轻松,但又恰到好处。 我家那只纯白绵羊,也准备让他来杀,因为邀请他干活的人很多,所以我们家的那只羊要排到明天才能轮到。而我找张屠户,就是想把昨天晚上的怪事告诉他,他毕竟杀过那么多牲畜,应该在这方面见多识广,肯定什么怪事都遇到过。 我很快来到张屠户家院门前,听到院子里有男女的对话声,张屠户一定起床了,因为这段时间是他最忙的时候,所以每天应该起得很早。 我使劲的拍打院门,向院子里高声喊道:“张叔,起了吗?” “来了,来了”,张屠户边答应着,边走到过来把门打开,“是小明啊,那家的羊不是明天才杀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我压低声音说:“张叔,我找你有点事”。 张屠户看我神情有点不对,连忙问:“什么事?,外面冷,进屋去说吧”。 我递过一支烟,然后自己也掏出一支放到嘴上。他也没客气,很自然的接过去。我拿出打火机,先给他点着,然后点上我的,猛吸两口,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把声音压得更低对他说:“张叔,我有点要紧的事,想让你帮我一下,是这么回事……” 我把昨夜的恐怖经历,很详细的告诉了他。张屠户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等我说完后,他没说别的,只简短的说了一句:“走,赶紧到你哪里看看去”。 他带好院门,正准备去我那时,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说了句:“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等他再出来时,手里拎了一个红布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另一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屠宰用的、长长的、锋利的刀子。 天已经很亮了,但太阳好像还没出来。我和张屠户快步向我家走去,我们彼此都没再说别的,但都能感到彼此的紧张和不安,虽然这种紧张和不安的原因未必一样。 不知为什么,我真担心我看到那一幕只是幻觉,是啊,一只绵羊怎么会把鸡吃掉呢?会不会当我们到院子里时,一切都非常正常昨天夜里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没有满地的鸡血、鸡毛,没有满嘴鲜血的绵羊? 第22章 诡秘原来是环环相扣的 腊月的清晨,寒冷而寂静。昨夜的雪很大,树枝上、房顶上,地上都积着厚厚的雪。本来这应是个、笼罩着过年欢乐气氛的雪天,但对于我来说,却没有一丝的喜庆和快乐,而是充满着莫名的恐怖与不安。 街上厚厚的积雪,在我和张屠户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而这原本不大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中,来回回荡,愈发使我恍若在梦中的感觉,我捏捏自己的脸,很疼,确实不是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可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个梦。 走到我院子的大门前,我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内心狂跳起来,手也哆嗦的厉害,捅了几次,才把钥匙捅进锁眼里。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或者两者都有。 院门打开的时候,我竟然没勇气看羊圈里那恐怖的一幕,只是用手向张屠户指了一下羊圈的方向。张屠户没说什么,先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递给我拿着,随后再从地上捡起来那个红包袱和屠刀,向羊圈走去。 我木然的站在后面,没有跟他走过去。 忽然,我听见张屠户在那羊圈那边骂起来:“不管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我都不怕你,你再敢做怪,我豁出命去也要宰了你,并且请法师来做法,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你害人害的还不够吗?”他情绪很激动,但声音却不大,我知道,他在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大喊起来,因为如果在这么安静的清晨,使劲大喊大叫的话,很可能会惊扰临近的住户。 我这时努力克服着内心的恐惧,也走到羊圈旁,没错,羊圈里的那一幕不是我的幻觉,那满地的鸡毛、鸡血、还有鸡的残骸,以及那个满嘴都是血迹的绵羊,都在那里!张屠户痛骂着的,就是那只吃鸡的羊。 张屠户此时脸色煞白,气喘吁吁,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多激动。 我连忙劝他说:“张叔,你冷静点,你干屠宰这么多年,遇见过这样的怪事吗?这到底是咋回事?” 边说边递过支烟给张屠户,并帮他点着。他猛吸几口,然后从地上抓把雪,捂在自己的脸上,痛苦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眼前的这一幕,肯定让他想起了一些很可怕的事。 过了大概一分钟,张屠户把手中的雪扔到地上,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眼圈发红,是哭了。我没有急着追问什么,而是把他让进屋里,然后给他倒了杯热茶。而此时,张屠户的情绪才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然后打开话匣子,说起了一些可怕的往事。 这杀猪杀羊的手艺,是从张屠户的太爷爷开始的。不过张屠户的这个太爷爷,年轻时干的行当,可不是杀猪杀羊,而是杀人也就是刽子手,据说还是我们这一带,最有名的刽子手。 刽子手这行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了的。有很多刽子手,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变得疯疯癫癫,神经兮兮,有的甚至会彻底疯掉。年龄越大,这种情况越严重。有的人说,这是刽子手杀人太多,因果报应,必然不会有好下场,有人说杀人越多,越容易被阴气所害,年轻时阳气旺,可能还能抵御住阴气的侵扰,但随着年龄慢慢增大,身上的阳气也慢慢衰退,对阴气的抵抗力也越来越弱。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唐太宗李世民。李世民为了抢夺皇位,不但把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杀掉,还杀了十个亲侄子。等唐太宗到了老年,时常梦见这两兄弟向他索命,搞得他非常恐惧,最后几乎精神崩溃,健康也迅速恶化。 所以刽子手,可不是光会砍别人的头就可以,还要懂得保护自己,要不然会很惨。在张屠户太爷爷那个年代,我们这一带有三个著名土匪,是亲兄弟仨,他们杀人越货,抢男霸女,作恶多端。 他们非常狡猾,总能躲过官兵的围剿,并且势力变得越来越大,据说这兄弟三人,擅长奇门遁甲之术,他们的师傅是个颇有些道行的道士。所以,虽然官兵屡次大举搜剿,但都没啥效果,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藏在哪里,是用什么样的方法避过士兵搜捕的。 上面很震怒,限期三个月,严令知县务必要把这三土匪捉拿到案。知县竭尽全力,尝试了各种办法,还是没啥效果。三个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知县觉得这下完了,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天深夜,正当他唉声叹气时,忽然听见门外面有什么响动,他忍不住开门看了一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等他关上门转过身来时,突然发现一个人正站在屋里,他吓得差点尿道裤子里,想喊人,却不知为什么,干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借着灯光,知县发现那人举动和表情,好像是个瞎子。 这个瞎子让知县不要害怕,并告诉知县,三个土匪中的老大,已经被他抓获,放在后山的山洞里,并说其他的两个也会很快陆续抓到。说完这些,瞎子就从窗户里窜了出去,消失在夜幕里。 等知县缓过神来,连忙派人去瞎子说的那个山洞搜,等衙役们连夜赶到那个地点时,发现三个土匪中的老大,果然在里面。这个土匪被绑在山洞里一块巨石上,脚筋、手筋全部被挑断。不但如此,十个手指也被齐刷刷剁掉,等带回来审问时,人们才发现,这个土匪老大的舌头也被割掉。 舌头割掉无法说话,手指剁掉写不了字,这样做的目的也谢有一个使这个土匪老大彻底丧失表达能力,从而避免其向别人透露他是如何被抓的,等相关信息。 经过相关线人辨认,这个被抓获土匪,正是三个中的老大,验明正身后,决定就地处决。本来这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人抓到了,并且在行刑时也没发生意外,没人来劫法场之类的,时辰一到,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知县和老百姓都稍微的舒了口气。但随后,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23章 刽子手秘籍 就在当天夜里,行刑的刽子手,不知为什么,竟莫名其妙的悬梁自尽。一般吊死的人,往往会舌头外吐,脸色发紫,嘴唇变黑,模样非常恐怖。可怪异的是,这个吊死的刽子手,嘴角却挂着一丝恐怖的微笑。 还有更令人惊讶的现象一般死掉的**部分都会遗尿、遗屎在裤子里,要是从科学角度分析的话,这是因为人死后,体内的气压会降低,因为空气压力的关系,在外面气压的作用下,屎尿会流出来。也有一团东西在这个刽子手的脚下,却不是拉出来的粪便,而是一个好像黑血块组成的、胎儿状的一团东西。 虽然刽子手死的很怪,但经过县里的仵作仔细检查,刽子手身上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应该就是自杀。不过地上那一摊胎儿状的怪东西,却好像让仵作很恐惧,连忙命人用铁锹铲出去埋掉。 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过了一阵子,那个神秘的瞎子,在某天深夜里又通知知县说,三个土匪中的老二,也已经被抓获,同样被放在那个山洞里。 之后的情形,完全和抓老大时一样同样的山洞,同样的被绑在巨石上,同样的被割掉舌头,同样的被挑断脚筋、手筋等。 但当要处决这个老二时,县里的几个刽子手却都有点发怵,谁都不愿意行刑,他们互相推脱,千方百计地想办法逃避。县太爷很生气,不但要把这些刽子手撤职,还要治他们的罪,但即便如此,这几个刽子手却宁愿不干或被治罪,也不愿接受砍老二脑袋的差事。 县太爷想到了张屠户的太爷爷,因为张家这位太爷爷非常精明干练,深得县令赏识,所以县太爷安排他去京城办点事,至少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在这关键时刻,也只有这位张家太爷爷,才能有胆量和能力,来砍这个土匪老二的头了。 但半个月的时间,对县令来说有点漫长,夜长梦多,这三个土匪手下的党羽本来就不少,并且还会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万一有点变故,那就太麻烦了。 于是县令绞尽脑汁,终于花高价从邻县找了个刽子手,这个刽子手有点傻、有点愣,大家都叫他二愣子。二愣子一听邻县找他杀个人,并且报酬很可观,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和杀老大时一样,行刑过程进行的很顺利,老二也人头落地。但魔咒一样的神秘厄运,也再次降临到刽子手身上二愣子也和上个刽子手一样,吊死在房梁上。不过有一点,他和上个刽子手死的不太一样:二愣子死后,脸上没有那种恐怖的笑容,而是满脸惊异,仿佛他在临死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内脏几乎都从屁眼里拉了出来,并且一根长长的肠子,从他的屁眼里垂下来,一端落到地上的内脏上。 更为悲惨的是,当他被发现时,他在地上的内脏,已经被钻到屋里的一只狗,吃了大半。 两个刽子手的惨死,一时被传的沸沸扬扬,老百姓都说这三个土匪,确实法力高强,竟然把行刑的刽子手,弄得死这么惨。以后再抓到老三,谁还敢杀? 县令也很矛盾,他既希望早点把老三也绳之以法,以便在破案期限内,完成使命,保住自己得之不易的乌纱帽。但又怕真的抓到那个老三,因为一旦抓到,如何将这个很有“妖术”的土匪正法?这很头疼。 眼看上级规定的、三个月的期限马上就到了,县令焦急万分,他忍不住暗暗祈祷那个瞎子快点再次出现。 不过这次,那个瞎子没再出现。但却有一封神秘的信,不知何时放到了知县的桌上,而信的内容,正是他想要的老三也已经被抓获,并被绑在同样的山洞里。 老三被带回县衙的时候,和他两个哥哥不同;他身体完好,没有像两个哥哥那样被割舌头,被挑脚筋、手筋之类的。但这个老三脸上,不知为什么,总挂着一幅意味深长的微笑。 知县对老三用了各种酷刑,希望能从他身上问出点东西来,想弄份口供出来,以便使这个案子办的更完美。但奇怪的是,无论是对他动什么酷刑,这个老三脸上,总是保持着那种微笑,而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仿佛身体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没口供就算了吧,但肯定是要处斩的。找谁当刽子手呢?只有唯一的人选张屠户的太爷爷。经过两个刽子手的诡异死亡,绝对没有人再敢砍这个老三的头了。 县令特意备了一桌酒席,非常客气的请张屠户的太爷爷,来完成这个任务。县令如此放低身段,再加上平时县令对自己的赏识,使张屠户的太爷爷实在无法推辞,便硬着头皮应允下来。不过他也向县令提了个要求他要闭关三天之后,才能去刑场砍那个土匪老三的头,县令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这个条件。 张屠户的太爷爷回家后,告诉家人他要闭关三天。在这三天里,绝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安排好一切后,他来到后院那个比较隐蔽、僻静的房间里,把门从里面锁好,然后把所有的窗户,也拿东西遮起来。 他点上蜡烛,从地上掀开几块砖,把一个盒子抠了出来。盒子上包着一层厚厚的油纸,他一层层的剥去油纸后,打开盒子,并从里面拿出了三卷书。这三卷书中,前两卷他已经烂熟于心,但第三卷却从来没读过。不是他不想读,而是不能读,但他知道,现在是读这个第三卷的时候了。 就是这三本书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而今天他又要靠其中一本,来化险为夷,度过他人生最大的危机。他永远忘不了,正是二十多年前,他从那个神秘人物那里,得到了这套书。这个经历他从未向别人说过,他打算把这段离奇的使人无法相信的经历,写到遗书里。从而能让后世子孙,知道他有一个多么不平凡的人生。 第24章 雨夜瓜地里的怪物 张屠户的这个太爷爷,是村里有名的“张大胆”。“张大胆”从小就好像对死人很感兴趣不论是本村还是邻村,只要有丧事,他几乎是一场不落,像看戏一样有瘾。 围观丧事,别人也许是凑热闹,而他想看的却是死人,他甚至还经常冒充死者的亲友,借吊唁的机会,去灵堂里近距离看停在灵床上的尸体。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死尸,他都会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满足。 更为病态的是,他如果长时间见不到死人,便会心烦意乱,坐立不安。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很不正常,于是花了几乎两天的时间,长途跋涉,走了八十多里的山路,去找一个瞎子算卦。这个瞎子在这方圆几百里内,算命那可是有名极了,不光一般老百姓络绎不绝,很多的达官贵人也经常找他卜吉问凶,要说这个瞎子还真不错,不论你是官员权贵,还是一般老百姓,他都一视同仁,绝不厚此薄彼,一点都不势利眼。 这个瞎子从哪里来的呢?没人知道,也没人认识他,更没人知道他的真正来历。只是有一年,这一带忽然来了个瞎子,据瞎子自己说,他的祖籍就在本地,只是迁走的年月久了,也便没人知道他们了这一支了。 张屠户的太爷爷赶到瞎子家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并且外面下起了大雨。瞎子没有摸他的骨相,也没问他的生辰八字,更没让他抽签,而是非常奇怪的,用鼻子闻了闻张屠户太爷爷,便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看死尸”。 开门见山,一句话就点到要害,和别的算命的那种云山雾罩的乱侃、乱蒙截然不同。张屠户的爷爷彻底被震撼了!半天说不不出话来,只是楞楞的看着瞎子那浑浊的双眼发呆,不过他注意到,那个瞎子的一支眼里,有块奇怪的阴翳,看着非常别扭,让人不舒服。 过了好久,张屠户的太爷爷才反应过来,忙说:“先生真是个神仙,你说的一点不错,俺跑这么老远过来找你,就是想问你,这到底是咋回事”。 瞎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的说:“你的阳气比一般人旺盛很多,但阳气又分很多种,种种不同,有的阳气过重者,通过女人的阴柔之气,就可以调和,而你这种阳气,是纯阳之气,只能通过死人的阴森之气方能平衡,这种纯阳之气旺盛者,不是大将军就是刽子手,你虽有将军之才,但生不逢时,也谢能成为刽子手了,如选别的行业,恐阳气不能平衡,必不能善终”。 算完命后,张家这位太爷爷,倒也不再纠结了。只是长叹了声:“唉,这也许就是命吧”。回到村里,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但改变他命运的那个离奇事件,不久就发生了。 那是个夏天。村里的一户地主,种了一大片西瓜。为了怕别人偷瓜,地主便雇人夜里看瓜也就是夜里,要在瓜地里搭的瓜棚睡。 但不知为什么,连着换了好几个看瓜人,都是干了几天就不干了。后来,才慢慢传开,原来是那个瓜地里闹鬼。 怎么个闹鬼法呢?据几个看瓜人讲,他们睡觉时明明头朝北,但每当醒来,肯定会发现自己头朝南了。一开始,看瓜的人觉得这也没什么,肯定是起夜的时候,自己调过头来的,而自己却忘了。但如果接连每天都发生这样的怪事,人不免会心里会发毛。 其中一个看瓜人,为了搞清楚到底是咋回事是自己夜里掉头睡而不自觉,还是真有什么怪东西他睡觉前,让人把自己头朝北绑在床上,心想,这次醒来,肯定还是头朝北吧。结果,当他第二天醒来时,居然头朝南,并且身上的绑绳一点没变。这可真是怪异了! 后来,三个看瓜人决定一起挤在那个瓜棚里睡一夜,看看到底是咋回事。三个人头冲北的躺在瓜棚里,并且约定,三个人都假装睡着,看看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头朝北,躺在瓜棚里,虽然很热很挤,但都一言不发,假装睡着。他们这样一直熬过了午夜,但根本没什么异常,他们的头还是朝北。为了怕不知不觉睡着,三人都不时的暗暗用手指掐彼此,来提醒对方不要睡着。 但在接近拂晓的时候,第一遍鸡叫已经从村子里隐约传来,再坚持一会就到天亮了。忽然,三人觉得一阵舒适无比的凉风吹过,闷热了一夜,汗流浃背的他们,觉得浑身舒服极了,虽然每个人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千万别睡!但还是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准确的说,只是打了个盹,而当他们睁开自己眼睛的时候,惊奇的发现,他的三个人此时已经头朝南了! 从此以后,彻底没人再敢去那个瓜棚里值夜看瓜了。后来,地主把工钱提高了两倍,还是没人敢去。 凑巧的是,张屠户的太爷爷听到这件事,非常兴奋,赶紧去地主那里应征,当天夜里,就抱着自己的凉席,去那个瓜棚了。村里人都议论说,这事啊,也只有他这个“张大胆”敢了。 第一天夜里,张屠户的太爷爷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到瓜棚里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不过和以前的那几个看瓜人一样睡得时候头朝北,醒来时头朝南了。 张屠户的太爷爷也觉得这事太怪了,所以,在第二夜的时候,他决定熬一夜不睡,看看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防止自己睡着,他还采取了某些措施找村里的郎中,要了一些薄荷膏,为的是当困劲上来时,往眼皮上抹这东西,那样应该是非常能提神的。为了怕光靠薄荷膏不管用,他还准备了一把非常辣的“朝天椒”,等困劲实在顶不住的时候,他就往嘴里塞这种辣椒来刺激。一切就绪后,他心情有点兴奋的躺在瓜棚里装睡。 前半夜还好说,最难熬的是后半夜,很容易不知不觉睡着。张屠户的太爷爷果然是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在后半夜的时候,虽然一阵阵难熬的睡意袭来,他都挺了过去,没有睡去,甚至连盹都没打。 在接近拂晓的时候,那种非常舒适怡人的凉风又出现了,张屠户的太爷爷觉得自己的意识,正慢慢变得模糊,他连忙把一把朝天椒塞到嘴里,然后把薄荷膏涂到眼皮上,果然管用,在双重的刺激下,他的困意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他依旧躺在瓜棚里,一动不动的装睡。 此时,外面雷声隆隆,不一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雷声,雨声,还有闪电,反而使张屠户太爷爷变得头脑更清醒了。忽然,他感到好像什么东西,正慢慢往自己的床头走过来,他眯着眼偷偷一看,是一个黑黑的人影,借着闪电,他能看到那个人,全身罩着一个黑斗篷,并且感觉是背对着他走过来因为正对着张屠户太爷爷的,是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后脑勺,张屠户的太爷爷还觉得挺奇怪:这人为啥倒退着走过来,是怕我看到他的脸吗? 随着那个人慢慢逼近,张屠户的太爷爷也变得非常紧张,他猛然翻身起床,并且一只手握住一把西瓜刀,另一只手拍着那个人的肩膀说:“扭过头来,让我看看你是啥东西,为啥夜里出来吓唬人。” 那个人倒是显得非常冷静,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只是慢慢的把头扭了过来,但当那人的头完全扭过来的时候,张屠户的太爷爷吓得差点尿到裤子里这也许是他这个张大胆,一辈子唯一被吓到的一次因为那个人根本没有脸!他头两边都一样,都是梳着一条又长又粗辫子的后脑勺。 第25章 一本奇书 但“张大胆”毕竟是“张大胆”,一般人在如此恐怖的状况下,早就吓瘫、或吓晕过去了,但张屠户的太爷爷,在吓了一跳后,马上就能稳定住心神,举起手中的西瓜刀,向那个怪物猛劈过去。 但那个怪物比他出手更快,他的刀还没落下,就觉得自己的胸部,被那个怪物点了一下,然后浑身瘫软到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屠户的太爷爷慢慢苏醒过来,应该是天亮了,但因为依旧大雨磅礴,所以光线仍然很阴暗。他只觉得头有点疼,躺在地上,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一切都还正常,他努力回忆夜里发生的一切,觉得那可能只是个可怕的恶梦而已。他从地上艰难的坐起来,准备爬到旁边的床上时,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放在床上,仔细一看,是三卷书。张屠户的这个太爷爷读过几年私塾,加上他非常聪明,所以一般的读读写写不成问题。 他拿起这三本书,有股浓浓的霉味,仔细看了一下书名《剑胆经》,他翻了一下前两本,字迹都很清楚,但唯独这第三本,却被用线把书页封住了,无法翻看。他连忙把这三本书揣在怀里,冒着滂沱的大雨,回家去了。 在这之后的整整五六天里,张屠户的爷爷几乎连屋门都没出,他如痴如醉的翻看着这三本中的两本书。而正是这两本书,也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书中的内容太惊人了!他所有的智慧和能量,好像忽然被这两本书,全面激发出来。以前混混沌沌的、复杂的世界,也突然变得如此清晰和简单。 “这三本书肯定是那个怪物带过来的,它为什么要送我这三本书,它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一直在张屠户太爷爷的心中萦绕着。而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也许可能就有一个人就是那个给他算命的、好像有半仙之体的瞎子。 他带着这三本书,又长途跋涉的拜访了那个瞎子。 当平静的听完张屠户太爷爷的描述后,瞎子低下头,好像若有所思。过了好大一会,他才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你在瓜棚里,遇到的那个怪物是谁吗?” 张屠户的太爷爷急切、但却非常尊敬的说:“不知道啊,这也正是我想要问您老人家的”。 瞎子仰起脸,若有所思的说:“他就是无脸佛”。 “无脸佛?”张屠户的太爷爷一脸困惑。 瞎子解释道:“对,是无脸佛,干每行都有祖师爷,比如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唱戏的祖师爷是唐明皇,这无脸佛,也是一个行业的祖师爷。” “什么行业?”张屠户的太爷爷急切的问。 瞎子依旧仰着脸,悠悠的说道:“刽子手;这个无脸佛就是刽子手们的祖师爷。” “这有什么由来吗?”张屠户太爷爷还是很困惑。 瞎子没有急着回答张屠户太爷爷的话,而是用手指着旁边一个兔笼,问张屠户的太爷爷:“你觉得那几只兔子的脸,长得一样吗?” “当然一样啊,都是兔子啊”张屠户的太爷爷,有点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瞎子又问:“你觉得咱俩长得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张屠户的太爷爷喃喃的说,在瞎子的接连追问下,也好像想到了什么。瞎子没有急着解释,他知道“响鼓不用重锤”,对聪明的人点到为止就可以,没必要说太多。张屠户的太爷爷,果然慢慢的好像悟到了什么似的。 是啊,两只兔子肯定长得不一样,但人对兔子长相不敏感,所以看不出来差别。但人对人的长相却很敏感,只要有细微差别,就能被识别出来。 瞎子看着沉思中的张屠户的太爷爷,好像知道他正在想什么,接着说到:“刽子手最大的忌讳,就是记住被砍头人的模样和表情,被斩人的模样只要一入刽子手的心,刽子手就会被阴气所伤,记得被杀人的脸越清晰,就会被阴气伤的越厉害。所以有经验的刽子手,喜欢从背后砍人,并且尽量不看被杀者的脸。如果一个人被杀,那么这个人的脸,在他死前后的半个时辰内,阴气最盛,这个时刻,绝对避免看他的脸,否则后患无穷。 刽子手们为何要供养无脸佛做祖师爷呢?就是希望无脸佛能保佑他们,模糊所有人脸的差别,使他们对犯人的模样,感觉麻木起来。这样他们受到到阴气的侵袭,就会极大的减弱”。 临走时,瞎子郑重的对张屠户的太爷爷说:“你的资质和禀赋,都非常有资格做刽子手,这也是那个无脸佛,亲自受你书的原因,但给你这三本书,还因为别的机缘,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第三卷书,你千万不要急着拆开看,否则必有大难。在十多年后,你将遇到一个极难斩杀之人,那时,你才能读第三卷。” 而十几年后,在斩杀这个会邪门妖术的土匪老三时,第三卷书就要有用武之地了。张屠户的太爷爷,在拆第三卷书上面的封线的时候,手不由得激动的有些颤抖了。 等他在昏暗的灯光下,哆哆嗦嗦的把书打开时,他多么希望,能从书里迅速找到出奇制胜的秘籍,让他轻松克服,眼前遇到的这个生死攸关的难题。但令他震惊的是,书里一个字都没有,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揉了揉,并把灯芯拨了拨,再仔细看,没错,确实一个字都没有。 十几年无数次的想象着这本书的内容,会是多么的精彩和玄妙,但此刻,似乎一切希望都破灭了,这竟然是一本无字书! 张屠户的太爷爷颓然的在椅子上,但那本翻开的书页中,却散发出奇异的气味,以前的两本,打开都是一股霉味,但这本却不是。那种气味既不是香、也不是臭,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气味,也是他从未闻到过的气味,在这种气味中,他的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 第26章 他肚子上到底有什么 在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处在半梦半醒之间,那书里散发出来的奇怪气味,忽然让他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很奇怪的冲动他想tian书页。而且那书页和别的书完全不同,一般的书页都是黄黄的、很粗糙的纸,而这本书的书页,则洁白光滑的如瓷器一般,这就更使张屠户的太爷爷,有tian的冲动。 他禁不住伸出舌头,如喝醉酒般在书页上、贪婪的tian了起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舌头过处,都会在书页上留下一道道湿痕,而湿痕处,竟然奇迹般的显现出字迹来。 当张屠户的太爷爷意识到这一点时,他tian的更起劲了。并且,边tian边读那些出现的字迹,虽然他头仍旧有点晕,但对这些内容,他记得却是那么的清晰,因为那些内容,曾经都是无数次困扰过他,让他茫然的问题,而这本书里,则都给出了清晰的答案。 而在那气味的刺激下,他的唾液也好像源源不断。幸好这本书的页码和内容不多,他很快就这样tian着看完了。 他疲惫的瘫倒在炕上,过了好大会,头脑才渐渐清醒起来,这才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便连忙摸过茶壶,咕咚咕咚把一大壶水都喝了下去。 如何用书里的技巧,“安全的”干掉那个土匪老三?为什么老大、老二,能使砍他们头的刽子手,死的那么惨? 张屠户的太爷爷,在屋里反复的踱着步,不停的结合书中的内容,思考着这些问题。第一天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在绞尽脑汁的思索中,张屠户的太爷爷对如何斩杀土匪老三,渐渐觉得有了点眉目。 第二天白天,他仍旧一个人关在屋里,不过他显得很悠闲,气定神闲的品着茶,并且还饶有兴致的自己摆了局围棋。就这样度过了一个下午。吃完午饭后,他到头边睡,一觉醒来,天已擦黑睡了整整一下午。 这让给他送饭、倒水的佣人有点吃惊,还有点赞叹老爷肩负着如此重大使命,竟还能这么淡定,真有举重若轻的大将风度。鉴于以上两个刽子手的惨死,全城的人都为他即将斩杀老三捏把冷汗,没想到他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怕、不慌。 吃过晚饭后,和往常一样,高屠户的太爷爷又开始在灯下看起书来。一直读到天全黑下来,他才放下书本,然后蹑手蹑脚的拨开窗帘,往屋外看了看,发现院子里没什么人,于是马上换了身衣服,戴了顶帽子,轻轻从屋里出来,随后反手把门关上,快速的从院子的后门溜到街上。 为了不碰到熟人,他专走那些僻静的胡同,虽然这样不免绕来绕去,但去的地方很明确说书的老刘头家里。 这个老刘头以在茶馆里说书为生,他大概有六十多岁的年龄,但依旧口齿伶俐,思维敏捷,并且博古通今,说书功力更是非常厉害,只要他讲书,肯定茶馆会爆满,所以县城里的茶馆老板,没有一个不把这个老刘头奉为座上宾的,所以老刘头的收入非常可观。不过这个老头性格有点怪,每天只说一个多时辰的书,无论给多少钱,也不再多说。而此时,大概正好是他说完书,在家吃饭的时刻。 张屠户的太爷爷和这个老刘头交情不错,两人经常在一起谈天论地,总是谈的很投机。而今天,张屠户的太爷爷则是有异常重要的事,要找老刘头。 敲开老刘头的门,果然没错,他正在吃饭。因为老伴死的早,老头又为了图清净,不和儿子一块住,所以身边只有个使唤丫头,照顾他的起居,因此家里显得非常冷清。 因为有使唤丫头在旁边,两人的谈话也并啥实质性内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等老刘头吃完饭,把碗筷撤掉,两个人包好茶,让使唤丫头退了出去,这才真正开始了促膝长谈,老刘头开门见山的问:“你老兄这么晚来,是不是为了那个土匪老三的事啊?” 张屠户的太爷爷笑着说:“看来什么事也瞒不了你这个博古通今的刘半仙,哈”。 原来这个老刘头,和这三个土匪是同一个村的,可以说是从小看着这三个土匪长大的。直到这三个小子成年,流窜到山上做了土匪后,才没再见过。 因为有这种渊源,所以张屠户的太爷爷,才来找老刘头,想打听一下这三个土匪的详细情况。 谈起这三个土匪,老刘头打开了话匣子。 在村里时,老刘头小时候经常看见这哥仨。不过他们一些举止确实和一般孩子不一样,非常怪异,比如,无论是多热的天,其他的孩子都光屁股了,这哥仨却仍旧长衣长裤,穿的非常整齐,村里从来没人见过他们光屁股,无论多小的时候。 这算非常怪的了。在一个夏天里,更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这三个土匪中的老三,和村里其他的孩子去河边玩,因为那天非常的炎热,其他的孩子都跳进河里,尽情的游泳戏水,唯有这个老三,仍然衣着整齐的站在岸边,尽管他的汗水早已把衣服湿透,他却既不脱衣服,也不下河游泳。 河里有孩子开始撺掇他下来,还有孩子骂他是傻蛋,为啥这么热的天还穿那么多衣服。当时的老三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经不起同伴们的嘲笑、起哄,他终于决定下河了,不过是仍然是穿着衣服。 清澈、凉爽的河水里,孩子们快乐的在水中嬉笑、打闹着,老三也很被这种气氛感染,一改往日的拘谨、害羞,慢慢的也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玩的不亦乐乎。 其中有个孩子和老三的关系最好,他拉着老三说:“那边水也不深,但是鱼特别多,还有红鱼,可好看了,咱往那边游吧”。老三听完,高兴的接受了这个孩子的提议。于是他们俩离开其他的孩子,朝另外一处游去。 在游的过程中,那个孩子看老三仍然穿着衣服,并且那衣服还有点瘦,游起来很不方便,便对老三说:“你为啥在水里还穿着衣服,脱了吧”,边说边游过去扯老三身上的衣服。不知为什么,老三忽然变得非常紧张,忙去推那个孩子,两人就这样撕扯到一块。因为是在水里,衣服在浮力作用下,本来就半漂在水面上,再经过这样一撕扯,很快就敞胸露怀了。 但当这个孩子看到老三的肚子时,不禁惊得像凝固了一样,站在不深的水里一动不动。老三则非常慌张的连忙扯了扯衣服,盖住露出来的肚皮,他再也没心思继续游泳,连忙上岸往自己家跑去。 那个看到老三肚皮的孩子,像吓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水里,直到另外的孩子过来,连拉带扯的把他送回家。从此那个孩子,变得神经兮兮的,好像中了什么邪似的。 第27章 前所未闻的怪异家族 屋子里灯光跳动,老刘头说起那土匪三兄弟的童年往事,声音变得低沉而神秘,和他说书的感觉完全不同。张屠户的太爷爷则一言不发,听得非常专注,好像连一个字都怕漏掉似的。 老刘头连着讲了大概半个时辰,有点口干舌燥,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喝几口润润嗓子。一直静静的听着的、张屠户的太爷爷,趁这个间隙,轻轻的问老刘头:“刘先生,听说这三个土匪,曾经跟一个道士学过些旁门左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刘头把茶杯放下,清了一下喉咙,压低声音、并且很神秘的、对张屠户的太爷爷说:“这个我不太确定,不过,你知道吗?这个三个土匪的祖上,可是和道士很有渊源啊”。 张屠户的太爷爷瞪大眼睛,吃惊的反问了一句:“是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刘头看张屠户的太爷爷这么感兴趣,于是也谈性很浓的接着讲了起来: “我小时候,听村子里的老人念叨过,说这土匪三兄弟的祖上,就曾经是个道士,据说还是咱们这一带附近的一个道观,有一天,道观里的道士全部出动,到山上的山洞里杀一个怪物,据说这个怪物,竟然是人和羊杂交生下来的,一部分像羊,但另一部分又有点像人,你说怪不怪,吓不吓人?这帮道士用棒子,把这个怪物堵到山洞里,一阵穷追猛打,最后终于把那怪物给打死了。但在这个过程中,这怪物肯定也反抗,又嘶又咬的,结果别人都没伤着,唯独土匪三兄弟的这个祖上,被咬伤了。并且伤的还不轻,肩头一大块肉给撕了下来。 本来准备自己上点药,在道观里养养就好了,可是这伤口老是流脓,并且恶臭熏人。于是,他只好下山,准备去找百里外的一个名医调治。但因为他伤口恶化,浑身发烧,走了一半路程,就昏死过去了。幸好被一位乡绅发现,并抬到家中。也许他命不该死,这个乡绅是当地有名的善人,尤其是对出家人,更是礼遇有加。乡绅把土匪三兄弟的这位祖上,抬到家里后,不但派专人细心照料,还把那位名医请到家中,专门为土匪三兄弟的这个祖上调治。这样过了两个多月,土匪三兄弟的祖上,就基本痊愈了。 对救他的那个善人千恩万谢后,土匪三兄弟的这个祖上,就踏上归途,准备回到道观里。可他在回来的路上,却听说道观里的全部道士,一夜之间,被全部杀掉,并且人头都被放到道观院子里的台阶上。这使他既害怕、又庆幸,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自己不被咬伤,肯定也和其他的师兄弟一样,身首异处了。 不过他仍害怕被报复,于是不敢在当地停留,而是赶快还俗后,在外流lang了一年多。但背井离乡,日子过的很艰难,一年过后,他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于是重新回到出家前的村子里,继续和父辈、兄弟们一样,老老实实的当起了农民。 他年轻力壮,有把子力气,干活又肯卖力,所以日子过的虽不富裕,但还过得去。并且经过媒婆撮合,和邻村的一个姑娘结了婚,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结婚不久,他老婆就怀孕了,邻居都说,看他老婆肚子尖尖,走路先迈左腿,并且那么爱吃酸东西,一定是个儿子,土匪三兄弟的这个祖上,听完这些话,更是高兴地合不上嘴。 但他高兴没持续多久。 经过十月怀胎,等孩子哇哇坠地时,不知为什么,那个六十多岁的接生婆突然晕过了,并且抬回家去后,一直没醒,过了三四天就死了。 村里人都说,这孩子命真硬,刚生下来,就把接生婆给克死了。而土匪三兄弟的这个祖上,自从生了这个儿子后,却再也没高兴过,而是整天愁眉不展的,不光是他,连他老婆也常常唉声叹气,并且整天烧香拜佛。 这个儿子慢慢长大,不过极少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并且一年四季,总是裹得严严的,即使夏天再热,也没见他光过屁股,甚至连膀子都没光过,村里人都觉得他很怪。 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这个儿子除了一年四季,都裹着厚厚的衣服外,其他的看着都很正常,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身材长相。于是这个儿子,娶到了邻村一个还算清秀的姑娘。但就在洞房那夜,怪事再次发生,这个姑娘不知为啥就疯了。所以这一带,都知道这个儿子命硬,再也没人敢嫁给他。 土匪三兄弟的这个祖上,肯定不愿意唯一的儿子打光棍,于是他想尽办法当然也花了不少的钱从外地弄回来一个瞎女人,给儿子当媳妇,但这个女人除了瞎以外,没其他的毛病,知书达理,很贤惠,并且无论身材、还是模样,都很不错。 说来也怪,这个瞎女子,既没有被命硬的儿子克死、也没“克疯”,一切都很正常,小两口也很恩爱美满,不久之后,瞎女子有喜了。 不只为什么,当这个瞎女子生的时候,土匪三兄弟的这个祖上,并没有请接生婆,而是让自己的老婆,给儿媳妇接生。 生下来的是个男孩。但这以后,村子里就出现了这么一户非常怪异的人家,为什么说他家怪呢?怎么个怪法呢? 就是从三土匪祖上的这个儿子开始,每一代都只生一个,并且都是儿子;每一代都娶瞎女人做老婆;每一代都没当众裸露过身体一年四季都裹得严严的。 够怪的吧?一直到了土匪三兄弟这一代,才有些变化,虽然他们的母亲仍然是个瞎子,他们三个仍然从不裸露身体,但毕竟他父亲算是生了三个儿子,而不是像上几代那样,是一脉单传了。” 张屠户的太爷爷,听完老刘头对三土匪家族史的详细讲述后,心想自己在砍土匪老三的头之前,来找老刘头是绝对正确的,这些信息对他太重要了。关于这三个土匪的神秘力量,和前两个刽子手的惨死,他也觉得渐渐有些眉目了。 第28章 尸体下的怪声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 虽然经过三天的认真准备,张屠户的太爷爷依然很忐忑不安。前两个刽子手的惨死,虽然他没亲眼看到,他通过别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他依然感到不寒而栗,再想到“说不定自己就是第三个惨死的刽子手”时,他感到深深的恐惧。也许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大胆”了。 行刑的前一天晚上,他辗转难眠,反复考虑着自己的计划哪里是否还存在着漏洞,哪里是否疏忽了,第三卷书那些内容是否都理解透彻了…… 就这样一直快到天亮时,他才打了个盹。 行刑的这天,县城里简直是万人空巷,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刑场看热闹。因为前俩刽子手的死,被传的沸沸扬扬,这三个土匪更是被说的神乎其神的,于是人们都想看看,这三个很有“妖术”的土匪里最后一个,到底长啥样。还有,今天是什么人,竟敢砍这个老三的头,不怕像前两个行刑人一样吗? 对县里的老百姓来说,这个冬天过的真不寻常,两个土匪、还有两个刽子手的死,成了这一带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必谈话题。而这第三个土匪,也很快就要伏法了。 令人们感到惊奇的是,作为刽子手的张屠户的太爷爷,今天穿的非常特别从头到脚,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连鞋子都是白的。远远看去,活脱脱像穿了一身孝服,很多人包他的括家人都对他的这身衣服很不理解,不吉利不说,这不成了给那个土匪老三,披麻戴孝,做孝子贤孙了吗?刑场周围,人山人海看热闹的老百姓,看着张屠户太爷爷这身白衣服,也议论纷纷。 张屠户的太爷爷对这一切,则像根本没听见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但在寒冷的冬天里,依然没有洒下多少温暖,并不时的有阵阵寒风刮过。 土匪老三穿的衣服虽然有些破烂,但还算是比较厚,不会冻着。因为人们都传说,这三个土匪妖术厉害,死后还能把砍他们头的刽子手弄死。所以,所有的衙役对这个老三,都非常客气,怕的就是他死后也有报复能力。所以即使县令吩咐对他用酷刑时,行刑的衙役也会低声求这个老三见谅,说自己是迫不得已,端这碗饭、就要干这份差事。 所以行刑过程中,衙役们都是手下留着情的,并且在行刑过程中,虽然试了多种酷刑,但都隔着衣服,敷衍的走了走形式,其实县令心里对此也很清楚,但他是个官场老手,觉得凡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太钻牛角尖,这样才能左右逢源。不动刑,对上级无法交代;真动酷刑,好像又是在为难下属,再说三个都抓到了,也没什么重要的情报,非得动大刑来获取了。 因此,这个老三身体状况还很不错,虽然带着手镣脚铐,并且手还在背后绑着,但走起来却并不吃力,稳稳当当、从从容容的。押着他的几个衙役,也没有一个敢对他推推搡搡的,都任凭这个老三按他自己的速度走,他们只在旁边保持一定距离的跟着。 这个土匪老三,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而是一脸的蔑视和不屑。 等来到砍头台上时,本来按一般程序,犯人都要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不过这个老三不但没跪,还往张屠户的太爷爷脸上,啐了口吐沫,并开口大骂起来。围观的人不禁一片哗然,纷纷说,这土匪可真够凶悍、嚣张的。 而张屠户的太爷爷反应很出人意料丝毫没有动怒,仿佛土匪老三啐得、骂得是别人,而不是他似的。 当围观的人,都把目光投到砍头台上时,才发现这个台子上,竟然铺着一层厚厚的石灰。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台子上要铺上石灰,以前在这台子上行刑时,可从来这样做过。他们不知道,这石灰也是张屠户的太爷爷,特意要求铺的。 土匪老三,仍旧在台上高声叫骂,这样持续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围观的老百姓有的好像有点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在离砍头台不远、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因为什么事争吵起来,并且吵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竟然大打出手,好像还是打群架。于是大多数的注意力,一下子从砍头台,暂时转移到这个骚动的群殴中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张屠户的太爷爷,急如闪电般的踹了一下土匪老三的腿弯,土匪老三不由的两腿一弯、跪在地上。几乎与此同时,张屠户太爷爷手中的刀,白光一闪,照着土匪老三颈部第二和第三块椎骨之间,砍了过去根据那三部书里的指导,还有多年的经验,张屠户的太爷爷比谁都清楚,从这个位置下刀,只要手腕稍稍用力,就会干净利索的把人头砍掉。 果然,土匪老三的人头,就如同被风吹掉的帽子,啪的一下从颈部落到地上,颈子里的鲜血喷涌而出,在砍掉土匪老三人头的一瞬间,张屠户的太爷爷猛然后退,然后紧张的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沾到血,这也是他一身白的原因如果沾一点血,都能轻易发现。 就在土匪老三的尸体仆倒在地上后,从尸体的肚皮下,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动静好像这个土匪老三的肚子下面,压了个人似的,而被压住的那个人仿佛是在呼救。 这动静还不小,连不远处的两个衙役也听见了,他们想走过去,准备翻开那个土匪老三的尸体,看看尸体下到底压住了什么。 没想到他们刚往前迈了两步,就被张屠户的太爷爷大声喝住了。他们还从没见过张屠户的太爷爷如此紧张过,这位阅历丰富的老刽子手,平时总能处变不惊、临危不乱,非常的沉稳。而此时此刻,却一脸惊恐。 两个衙役看到这种状况,再也不敢多迈一步。 第29章 绝妙的应对 此时,那些刚被打架事件吸引的围观者,忽然发现,几乎在他们走神的一瞬间,土匪老三已经人头落地,砍头台上殷红的鲜血,在白石灰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在张屠户太爷爷的制止下,谁也没有立即上去搬弄土匪老三的尸体,虽然附近的衙役们,都听见尸体下面发出的怪声。 过了一会,那怪异的声音在慢慢减弱,直至最后消失。 一个衙役悄悄走到张屠户的太爷爷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张头,我忽然想起来,上两个土匪被砍头后,尸身下面也有这种怪声,只是那声音很微弱,不像现在这个这么大。当时除了负责砍头的兄弟,就数我离的最近了,不过那声音听起来还是似有似无的,那两位负责砍头的兄弟,因为离的太近了,应该听的非常真切,并且当时都用脚把尸体翻了过来,更巧合的是,脚踝都好像被尸体上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因为在杀完前两个土匪后,这两位掌刑兄弟的反应和举动太相似了,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张屠户的太爷爷边认真的听这个衙役讲,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然后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这个衙役说:"要是他们不用脚翻弄尸体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死了。"衙役听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张屠户的太爷爷大声的吩咐着,对尸体进行一系列的后续处理。 他严禁任何人接触尸体,并命人用长棍子把尸体反过来,让原来趴着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然后又让人往尸体上浇开水,令人吃惊的是,当第一瓢开水浇在尸体的肚子上时,人们听到一声惨叫,一个没头的尸体上,竟然会发出惨叫?!人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的确没错,那惨叫声确实是从尸体的肚子上发出的!随着一瓢瓢开水浇下去,惨叫声也变的越来越微弱。 直到没有了任何动静,张屠户的太爷爷才命大家停止,他自己走上前去,用刀慢慢剥尸身的上衣,衙役们都围在尸体旁,每个人都想看看这个尸体的肚子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等尸体最后一层衣服被剥开,露出肚皮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长满黑毛的肚皮上,竟然有一张人脸,并且五官俱全,不过这张脸,明显和正常的人脸不一样,是那么的畸形和扭曲,丑陋的让人想吐,并且经过开水浇后,更是狰狞异常。当场就有几个衙役吐了出来,然后蹲在地上面色苍白。 肚皮上不光有一张人脸,还长着一个畸形的手,并且在那个畸形的手上,握着一根银针。张屠户的太爷爷脑海中蹦出三个字:寄生胎。 没错,这兄弟三个身上,其实都有寄生胎。那个神秘的第三卷书中,提到这样一件事:曾经有一个人,在战斗中被砍掉了脑袋,出人意料的是,但他却没立即到地死掉,而是这个无头的身体,竟然自己撕掉上身衣物,原来他的胸部还长有一张脸!所以他能继续尽力拼杀,并在战斗全部结束后,他才死掉,此时离他被砍头的时间,几乎有一整天的时间了。 后来这件事在流传的过程中,慢慢被神化了,便成了后人都知道的、刑天的故事在远古时,一个叫刑天的巨人和黄帝打仗,被黄帝砍掉脑袋后,他依然能以双ru为眼,肚脐当嘴继续战斗其实刑天肚子上的脸,就是寄生胎。 有这种寄生胎的人,其实就是在看似是“一个人”的身体上,实际上却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不过是畸形的长在了一起。 在杀这个土匪老三前,张屠户的太爷爷,通过那个神秘的第三卷书,还有老刘头告诉他的、土匪三兄弟的奇特家族史,已经大概搞清楚了这一系列怪事的来龙去脉。 首先,土匪三兄弟的那个当道士的祖上,因为被羊生下的怪胎咬伤,所以从那以后,他好像被传染上了什么病,导致他的后代都不是正常人,而是身上都长有畸形胎的“怪人”。 这些肚子上长着畸形胎的后代们,当然不敢当众裸露身体,所以他们从小到大,一直都把自己裹得严严的;而之所以选盲女做老婆,仅仅是因这个秘密,在看不见的女人面前,更容易蒙混过去。即使老婆们摸着他们的身体有异常,也可以用一些谎言搪塞过去,比如告诉她们,那不过是长得瘤子或者肉块等。 不过这种畸形胎,却是那两个刽子手,惨死的之间原因之一。 在那两个土匪被砍头后,他肚子上的畸形胎,仍然会存活一段时间。并且这个畸形胎会拿根银针,找机会猛戳刽子手身体某部位,刽子手的皮肤一旦戳破,尸体血液里特殊的“虫子”,就能通过刽子手破损的皮肤,迅速导致其感染,平常人一旦感染这种“虫子”,会出现非常奇怪的症状每呼吸一口气,会痛苦万分,所以这两个刽子手都忍受不了痛苦,自缢而死了。 并且有些人的体质,对这种特殊的“虫子”更敏感,症状也会更严重;他不但会上吊,内脏器官还会迅速膨胀,从而会通过尸体上的孔洞,被挤压出来。第二个刽子手,内脏全部从屁眼里“拉”出来,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而土匪三兄弟家族的畸形,仅仅是因为那个当道士的祖上,被人羊杂交的怪物,咬了一口,而通过血液被传染上“怪东西”。而这种“怪东西”,经过在几代人身上的变异,变得更加恐怖。 所以张屠户的太爷爷,之所以在砍头台上铺上石灰,还有后来用开水烫,就是尽量杀死土匪老三血液里那可怕的东西。 张屠户的太爷爷如此精密的计划,使他顺利杀掉土匪老三后,没有重蹈前两位刽子手的覆辙,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从那以后,张屠户这个太爷爷,在我们这一带也是名声大噪。有人甚至觉得他是个半仙,甚至还有人找他来算命。 第30章 怪羊vs飞来横祸 但不知为什么,张屠户的太爷爷,在杀掉土匪老三后,决定封刀。虽然他还在县衙里当差,但从此以后,再也没掌刀杀过人。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转变:从那以后,张屠户的太爷爷再也不吃羊肉。可他之前,却是“嗜羊肉如命”,什么羊肉汤、羊杂汤、羊肉包子等等,在他最喜欢的饮食里,几乎都和羊肉有关,但自从那次斩杀完土匪老三后,他在饮食上几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凡是与羊肉有关的菜肴,他一点都不碰。 不过至少有一点没变他还是经常去说书的老刘头家,两人还是经常谈天说地到深夜。过了很久以后,老刘头才偶然发现,这个很爱吃羊肉的老友,不知为什么,对羊肉竟然戒掉的这么彻底。他忍不住问其中的原因时,张屠户的太爷爷却是一脸严肃的说: “我不想骗你,但也不准备告诉你实情;之所以不想骗你,是因为我对朋友一项坦诚相待,这是我的原则,向你撒谎,我会过意不去;但如果告诉你实情的话,对你、对我都不好,你知道,看风水的、算命的人,子嗣一般都不旺,这就是因为泄漏天机,必损阴德,必损阳寿,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老刘头看张屠户的太爷爷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稍微一顿,干笑了几声,自我解围似的说到:“你老兄虽然过去爱吃羊肉,但吃起来却不怎么讲究,你知道咱们这一带,哪里的羊肉最鲜美吗?” 张屠户的太爷爷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郑重其事了,把气氛弄得有点尴尬了,连忙缓和口气,打趣的说道:“哈,这个还真不知道,还得听您这位见多识广、博通古今的刘老先生赐教。” 气氛缓和下来,老刘头捻着自己的山羊胡,不紧不慢的说到:“要讲究这羊肉味鲜美爽口,还要数我们那里的羊”。 “噢?”张屠户的太爷爷身子,不易察觉的震了一下,不知什么原因,张屠户的太爷爷,好像被老刘头的话触动了。 老刘头好像没察觉张屠户太爷爷表情的微妙变化,而是慢悠悠的接着说下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那里有的羊,和一般的羊很不一样,不但肉味不一样,有时连里面的内脏,也和其他羊不同。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一次过年,我们家因为没有合适的羊可以宰杀,便从我们村的另外一家买了一只,准备过年用,对了,卖个我们羊的那家,就是你刚杀掉的、土匪的爷爷,我当时还记得听我爹念叨说,他们家的羊和一般的羊不一样,肉特别香,并且一般羊肉的那种膻味,他们家的羊却几乎没有。所以我们村很多人家,都经常从他们家买羊来养,或买来直接肉用。他们家的羊,要比一般的羊要贵很多,但还是供不应求,甚至连外村的都慕名而来。 他们家的羊细看起来,长得也比较特别,我记得我们买的那只,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感到它的眼,和一般羊眼很不一样,一般的羊眼,长得都是又大、又圆、又黄的那种,而那只羊的眼睛,我咋看咋有点像人眼呢,但大人们好像都没太注意,当时我因为年龄小,个头也不高,所以站着时,那位置正好能注意到羊眼,所以看得比较仔细,说实话,那羊还看了我一眼,我和它正好对视,那时我的心一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为啥,我觉得不是一只羊在看我,而是一个人,那感觉很怪,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依然历历在目。哈,可能那只是我过度敏感了,也许正是有这种特征的羊,吃起来味道才最好。 后来,吃到那只羊的时候,感觉那味道,确实和一般羊肉差别很大,香而不腻。我娘在蒸馒头的时候,还放了一块这样的羊肉在笼屉里,因为经过一蒸,肉香就会散发出来,使笼屉里的馒头,也渗进这种肉香味。不过这肉好吃是好吃,就是火性太大,很多人吃后,会目赤上火,嘴上还会起一种特别的泡,那泡是一层裹一层,还会流脓。但也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不过,后来我们一个邻居老头的一句话,使我大倒胃口。 那个老头当过兵,并真刀真枪的打过很多仗,每到夏天会光膀子,那时身上裸露的伤疤很吓人。因为他性格比较耿直,说话总是直来直去,所以也没混上啥功名,岁数一大,就解甲归田,还是个白丁一个。 那天他来我们家,看到我们挂在院子树枝上的羊下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这哪像是羊的内脏啊,倒很像是人的内脏’,当时大人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听这个老头说什么,但我却听的一清二楚,他这句话让我有点恶心。说来也怪,这个老兵好像从那以后,就坚决不让自己的儿孙们,买那个土匪爷爷家的羊,有一次还为这事和自己的儿子大吵大闹,但人们都觉得他这是老了,有点糊涂、脾气有点怪而已,因此也没人和他一般见识”。 张屠户的太爷爷边听、表情边有一些奇怪的变化用手捂着嘴,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他好像很难受似的,忽然,他看起来实在忍不住了,便猛冲到门口,哇哇的大口吐了起来。 老刘头看到张屠户太爷爷如此反应,感到很诧异,因为他觉得这位老友,曾是个那么有名的刽子手,什么恶心、恐怖的场面没见过,听完自己这席话,咋就吐了呢?他边拍打着张屠户太爷爷的后背,边吩咐那个使唤丫头赶紧端来清茶,给张屠户的太爷爷漱口。 一阵折腾过后,张屠户的太爷爷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缓缓的退回到屋里,喝了几口茶,漱了漱口。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发呆了好久,然后禁不住仰脸闭眼,好像很痛苦,自言自语长叹一口气说:“哎,真是造孽啊!” 老刘头愈发被张屠户太爷爷的奇怪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他看张屠户太爷爷情绪这么低落,也没急着发问,而是静静的陪坐在旁边。 就这样坐了一会,两人又心不在焉的聊了几句,张屠户的太爷爷便起身告辞了。 在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一切都很平静。那三个土匪的事情,也从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里,渐渐消失。 张屠户的太爷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变化也挺大,他辞掉了县衙的差事,用多年的积蓄,开了家当铺,雇了几个有经验的伙计,帮他打理,生意还算可以。老婆也给他生了第二个儿子,快五十的年龄了,算是老来得子。因此,对于这个小儿子,张屠户的太爷爷格外喜欢,当成了掌上明珠。一有时间,就抱在怀里,不舍得放手。 小日子过的很有滋有味,其乐融融。 张屠户的太爷爷也慢慢从阴霾中走了出来,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杀土匪老三带来的心理影响,除了依旧不吃羊肉外,在他的生活里似乎没留一点蛛丝马迹。 但幸福感往往会使一个人的警惕性,变得迟钝。正当张屠户的太爷爷,沉浸在自己平静而温馨的生活中时,潜在的危险正慢慢向他逼近。 那是一个初秋的午后,天有点阴沉。这天县里正好是个集市,所谓集市,就是在某个日子里,方圆上百里的老百姓都来县里,集中买卖各种商品,所以人特别多。而在这个县里,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持续两天的集市,并在这两天之间的夜里,还会有一个人数不少的夜市。 而此时,张屠户太爷爷的小儿子,已经五岁了,并且非常聪明伶俐,长得也很清秀,人见人爱。张屠户的太爷爷不管遇到多么不开心的事,只要一看见这个小儿子,马上就烟消云散,笑的合不拢嘴。 这个小儿子,平时很爱热闹,每逢集市,都一定让仆人带他去逛,而张屠户的太爷爷这天也恰好有时间,当小儿子哭闹着要去逛集时,张屠户的太爷爷便决定亲自带儿子去。他绝没没想到的是,弥天大祸,也即将从天而降。 集市上确实热闹异常,父子俩一边逛,一边有说有笑,心情非常好。 爷俩这样逛了大概两个多时辰,张屠户的太爷爷给小儿子买了很多东西,多到两手都快拿不了了。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父子两人在一个不错的饭馆,吃了点晚饭后,继续逛了一会后便准备回家。但小儿子却坚持在回家以前,一定要买最爱吃的糖葫芦。 以前都是佣人买,张屠户的太爷爷从没买过,所以不得不背着儿子,手里拿着买的东西,边走边打听哪里买糖葫芦。等到他找到时,已经累得满身是汗,气喘吁吁了。集市两边的杆子上,挂着很多灯笼,所以虽然是夜市,但依旧灯火通明,人群拥挤。 这糖葫芦摊,原来是在羊市的旁边! 虽然看到羊,张屠户的太爷爷,仍旧感到有点不舒服,但感觉已经没以前强烈了。他穿过人群和羊群,好不容易挤到糖葫芦摊前。然后放下背上的儿子,掏钱给糖葫芦摊的老板,并随手拔下几串糖葫芦。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后,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接着是一声孩子的惨叫。当他猛然扭头看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一只羊把儿子扑倒在地,并正用嘴紧紧咬住儿子的喉咙! 第31章 那只神秘的羊 张屠户的太爷爷很快缓过神来,他发疯似的用手中的糖葫芦向羊猛砸过去,然后手脚并用,向羊进攻。此时,周围的人也一拥而上,好不容易才把羊拉扯开,那羊已是满嘴鲜血;再看看地上的孩子他喉咙已被咬烂,小手捂住血淋淋的喉部,两腿乱蹬,痛苦的挣扎着。 张屠户的太爷爷赶忙抱起地上的儿子,边发狂一样的猛跑,边用可怕的声音干嚎:“郎中,快……快……快救救我儿子啊”。 但一切都太晚了。还没跑到郎中那里,孩子就已经没气了。 张屠户的太爷爷,抱着小儿子渐渐冰冷的尸体,回到家里。他老婆见到这种惨状后,当时就晕了过去。但张屠户的太爷爷,好像是没了魂的行尸走肉,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表现的非常木然。痛哭的家人,晕倒在地的老婆,他好像根本没看见、没听见一样,只是径直把儿子的尸体,抱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从里面反锁上。 整整两天,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家里人都很担心,但又都知道张屠户太爷爷的脾气,谁也不敢冒然闯进去。 到了第三天早上,他的房门吱呀一声,终于开了。在房门口蹲着睡了一夜的俩仆人,猛然惊醒,连忙站起来,向走出来的主人躬身行礼。 当这俩佣人偷眼看自己的主人时,不禁吃了一惊。因为张屠户的太爷爷,仅仅两天时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还很乌黑的头发,几乎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变得又多又密。张屠户的太爷爷没有立即说话,在门口站了很久,才用嘶哑而低沉的声音,吩咐这两个仆人:“把你小少爷的尸体处理了吧,不过不要直接埋掉,……先放到干柴上烧化后,把骨灰埋起来”。他说的非常冰冷而平静冰冷、平静到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张屠户的太爷爷,忽然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很冷血、很胆大、思维很缜密的刽子手。他首先想查找那只羊的下落。 可是查来查去,却发现那支咬死儿子的怪羊,竟然趁着天黑,和人们慌乱的时候,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屠户的太爷爷查了几天,却没有任何进展。更奇怪的是,家里的仆人老李,也不什么时候找不到了。 后来,还是别的仆人,向他讲述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原委: 在大概两个月前的一天,轮到仆人老李值早班,所以天更蒙蒙亮,他就要起来打扫院子、挑水劈柴等。但当他打开院门时,竟然发现在门口卧着一只羊,他像四周看了一下,没发现一个人,于是他觉得这肯定是谁家院门没关好,养的羊跑出来了。 这个老李很爱贪小便宜,看看四周没人,就连忙把这只羊牵进院子里,并在侧院子偷偷养了起来。侧院是仆人们住的,里面还养着猪、鸭子、鸡等,因此也是为张家提供肉蛋奶等食品的地方,所以这个院子,张家人一般不来。 老李向别的仆人撒谎说,这是他县里一个亲戚的羊,送给他年底过年用的。除了和他关系比较近的三四个仆人,知道真相外,其他的人都信以为真。于是,老李原准备等到过年回家时,再把这只羊牵走。 但当小少爷在集市上,被羊咬死的时候,那只羊却不知不觉的神秘消失了。没人知道究竟是不是那只羊干的,但这种巧合,会让人觉得那只羊的嫌疑非常大。而老李就是怕负连带责任,于是就找个机会溜走了。 张屠户的太爷爷了解这些情况后,并没有像仆人们预料的那样暴怒,而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这也许就是因果报应吧”。忽然,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那个比较了解情况的仆人:“你有没有发现那只羊,和一般的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个仆人努力的想着:“不一样的地方……,对了,那只羊的眼睛,和别的羊很不一样,不是那种又圆又大的羊眼,而是咪咪的,有点细长,看起来怪怪的,还挺人,哦,对了,有点像人眼,还有蹄子也和一般的羊不一样,那只羊的蹄子,分五瓣,仔细看上去,有点像人的脚趾”。 张屠户的太爷爷,边听边若有所悟的点着头。 那个仆人声音忽然有些激动,像是想起了很可怕事:“对了,老爷,还有一件事很怪,有一次,我看到一只老母鸡在那只羊旁边的下蛋,没想到,那只羊竟然一下扑过去,把鸡活活咬死,并且撕吃掉,我当时都吓傻了,回去跟老李说,那是只怪羊,让他赶紧处理掉。老李听了也有点吃惊,不过他那么贪财,怎么舍得把一只白白送上门的羊,给放掉呢?”。 小儿子的死,使张屠户太爷爷变化很大:在戒羊肉多年后,他又开始猛吃羊肉。不过和之前又有所不同以前吃羊肉是为了享受美味,而这次重新开始吃羊肉,则像是为了泄愤似的:他会边往嘴里猛塞羊肉,边用填满食物的的嘴,含含糊糊的骂着; 他关掉了当铺,开起了羊肉铺,并且比别的肉铺卖的便宜很多,因此每天都顾客盈门,但却从不提价,他好像不是为了多赚钱,而是为了多卖肉,多杀羊似的。 并且杀羊这活,大都是他亲自操作,除非自己累的实在撑不出了,才让别人做。他还开始做差不多同样的恶梦:梦见那只羊血淋淋的嘴,还有那双像人眼的羊眼,梦见自己小儿子小手捂着血淋淋的喉咙,痛苦的在地上挣扎,梦见那只怪羊,面目狰狞的撕吃着鸡。 过度的劳累,内心压抑着的悲愤,还有挥着不去的恶梦,使张屠户太爷爷身体迅速垮掉了,在小儿子死后的第二年,他也一病不起,不久就离世了,临死前还留下遗言说,要以后世世代代都做屠户。 不过奇怪的是,关于那只怪羊的恶梦,却从张屠户的太爷爷那辈一代代传了下来,虽然这些后代们,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相关事件,但他们的恶梦内容却惊人的相似一只长着类似人眼的怪羊,满嘴血淋淋的,正在撕吃鸡,或者是一个小孩,捂着血淋淋的喉咙,在地上痛苦挣扎。并且每次做梦,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张屠户讲完他们家族这些奇特经历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外面也渐渐没那么冷了,张屠户仍然沉浸在那种可怕的回忆中。他告诉我,他从小就被这种恶梦困扰,几乎每天一闭眼,就会做这种梦,前几年他曾经不堪忍受如此折磨,吞安眠片自杀过,不过幸好剂量不大,送医院也很及时,才幸运的被救了过来,自从有了孩子后,他选择了坚强,虽然每天的日子,依旧很煎熬。 没想到他们家族竟有如此坎坷、如此痛苦的经历。小时候,我好像听爷爷说过,张家两代人中,曾有四个人上吊自杀。村里都说,那是因为他们家祖坟的风水不好,而今天听完张屠户的讲述后,我猜想他们自杀的原因,恐怕是忍受不了那种恶梦的折磨吧! 等完全倾诉完,张屠户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情绪也好多了。难怪“倾诉”是治疗心理问题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地上掉满了我们抽的烟头,我看了一下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一到年底,正是张屠户最忙的时候,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再多占用他时间,便说:“张叔,真好不意思,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今天还有那么多活要做”。 张屠户掐掉手中的烟说:“明明,千万别这样说,其实今天算你帮我的忙,这吃肉的怪羊,一直和我们家有扯不断的关系,哎,这都是命吧,我从没跟别人说过些,连你张婶,我们结婚都十多年了,我都没跟她说过,你是第一个,不过说出来,我这心里敞亮多了”。 张屠户在走之前,我们又去羊圈,仔细看了一下那只吃鸡的怪羊,主要是想看看这种羊,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种怪羊的特征是不是有人一样的眼睛?是不是蹄子是五瓣的,并且有点像人的脚趾? 我以前根本没注意过这只羊的长相,只是觉得它毛色很雪白,并且也非常聪明。记得去年,我在后面的山坡上放羊时,我家的狗也跟着,那时我心血来潮,想模仿着电视里的那样,扔出去东西,让狗叼回来,觉得那样还挺酷的。于是便把我手中鞭子丢出去,然后对狗大声喊:“去,捡回来”。反复喊了大概有一分多钟,那只狗还是一脸茫然,不知我为什么对它大喊大叫,我有点火了,真是一只笨狗。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一只羊慢慢的走过去,然后用嘴把地上的鞭子,给叼了回来,而那只羊,正是今天这只吃鸡的怪羊。 当时我非常吃惊,没想到这只羊竟如此聪明,我回家吃饭的时候,还特意跟爸妈说起这事。记得我爸说,这也不特别奇怪,这些牛呀、羊啊的,都很有灵性的,他小时候就见过类似事件村里一户准备宰杀一头牛,等都准备好后,屠宰用的刀子却找不到了,可大家都记得明明放在那个桌子上了,怎么不见了呢?后来才发现,一只小牛犊正用嘴叼着那把刀,大大的圆眼睛里,还滚落出几滴泪水,它是不忍心自己的母亲被宰杀掉。 而今天这只吃鸡的怪羊,应该也是非常有灵性的那种。 当张屠户我们俩仔细观察那只羊时,我们都感到脊背阵阵发凉那只羊的眼睛,果然有点像人眼,咪咪的,连眼球的颜色都像,难道它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怪羊,不会吧,这只羊是两年前我爸在镇上的羊市上买的,并且那时候还很小,我是看着它长到这么大的。难道是那只怪羊的后代,这还真说不定。 我们又看了一下这个羊的蹄子,还好,没有像传说中的那种分成成五瓣、并且有点像人的脚趾,不过和一般羊蹄还是很不同。 可是按原计划,明天就要杀它过年了。我和张屠户紧急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贸然杀这只羊为好,免得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在这之后,张屠户才回家忙他事去了。我也在当天晚上,编了个理由,说服我爸不要杀那只羊过年。 第32章 妙计迭出 因为是放假,所以我只能通过电话,向李姐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她听了也很吃惊,尤其是张屠户太爷爷的那段,她说情节离奇的好像好莱坞大片。 我们随后把这些,写成邮件发给了杨辉,让他帮我们分析一下,这种种的怪异之间,到底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而他在回复的邮件中,大概做了以下的种种猜想: 高瞎子和羊“**”而生下的那个怪胎,在山洞里被围打的过程中,咬伤了土匪三兄弟的那个祖上,这一细节,对于随后一系列奇异事件,产生了连锁反应。 土匪三兄弟的这个祖上,被怪胎咬了一口后,可能被感染上了一种特殊的病毒或者寄生虫,这种病毒或寄生虫,导致他们家族产生了一系列畸形胎。 另外这种病毒或寄生虫,还有另外一个很奇异的作用使感染者有和羊**的冲动。这就像是人感染了狂犬病毒后,到一定阶段,会有咬人的冲动那样,在原理上是相同的。所以无论是那个三个土匪的祖上,还是他的后代们,肯定都和羊**过,而这就会导致另外一个后果会有“人羊杂交”的怪胎产生。 那些所谓肉味“鲜美”的、并且外貌有点特殊的羊,其实就应该是这种“人羊杂交”后,产生的“怪胎羊”。或这些“怪胎羊”再和和一般的羊交配后,生出来的第二代,第三代,它们其实已不再是单纯的羊了,而是一部分有羊的特征,而另一部分却有人类特征的“怪物”。 张屠户的太爷爷,听完老刘头讲述完土匪三兄弟、奇怪的家族史后,就不再吃羊肉,这是是因为,以他的聪明和智慧,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而当儿子被那个怪羊咬死后,他为什么又吃了呢?那不过仅仅是因为他内心极度的仇恨。 而那个咬死张屠户太爷爷小儿子的羊,极可能是土匪三兄弟中老三和羊**后,生出了的“怪胎羊”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很像羊,但它却有人的智能和某些特征。为了报复张屠户的太爷爷,才伺机混入了张屠户太爷爷家,可能张屠户太爷爷父子那天的行程,它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这才跟到集市上,然后当着张屠户太爷爷的面,活活把他儿子咬死,这样不但弄死了仇人的儿子,还让仇人亲眼看到这残酷的一幕,这是对仇人最有力、最狠毒的打击,会使张屠户太爷爷的内心,遭受最严重的创伤。 看了杨辉的分析报告,我再一次被他深刻的分析能力、和渊博的知识所折服。至于我们家那个吃鸡的羊,杨辉也做了分析,他说据我邮件里提供的情况,应该是“怪胎羊”和一般羊杂交的后代。这种羊应该比一般羊的智力高很多,因为它身上有人的基因,但绝没有人和羊杂交后第一代“怪胎羊”比如咬死张屠户太爷爷儿子的那只羊的智力高。 从科学的角度,虽然可以解释那只怪羊的来龙去脉,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关于那只羊,还有很多秘密,那种秘密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你虽然看不见它,但它却在那里窥视着你。 自从和张屠户那次长谈后,我们便成了忘年交。虽然春节期间,他白天干活很累,但一到晚上,还是经常过来找我来聊天。说实话,我也特别希望他来,因为每次看到院子里那只吃鸡的怪羊,我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有之前经历过的那些恐怖事件,都让我心里有点毛毛的。夜里他过来聊聊天,我感觉踏实很多。 经过彼此间的深入交流,我们越来越有一种强烈的共鸣我们村的怪事还真多。 我把小时候经历过的高爷爷的死、那只怪猫、那天午后在院子里看到很多穿寿衣的人……等一系列恐怖而神秘的事件,还有那个铁盒子里隐藏的秘密,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听我讲的时候,他有时会满脸惊恐、有时又兴趣盎然,有时则若有所思。当然,他也讲了很多他经历过的、同样恐怖而神秘的事件。 我们的话题,不知不觉又落到了高爷爷身上,我问他:“张叔,你觉得高爷爷真的会是三百多年前的高瞎子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猛吸了几口烟,好像在记忆里,努力搜寻着什么似的,过了一会才说:“这个我还不敢太确定,一个人活三百多年?那不成妖怪了,但也不好说,你说的那个高瞎子,体质确实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他的鼻子竟然和狗一样灵敏!这个绝对能称得上是奇人。这样的奇人活的一般人长几倍,也不是绝对没可能。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关于高爷爷的一些事,这些事现在想起来确实很怪。” “是吗?那到底是啥事,高爷爷几乎不与人交往,你还知道他什么秘密吗?”我迫不及待的追问到,并又递给张屠户一支烟。 张屠户把烟放在嘴上,然后用上一支烟的烟屁股,把新烟点着,猛砸几口才悠悠的回答我: “说起来这事,也快二十年了,那时我刚二十出头,咱们村里抽调壮劳力,去七八十里外的地方架桥修路,那可都是山地,有的地方真要一锤锤的把石头凿透,上级好不容易给弄了点炸药,但不知怎么搞的,被大雨全部浇湿了,话说回来,即使不被雨淋,恐怕也没人敢使那玩意,之前的一年,邻村的也在那里修路,就使炸药了,结果炸死两个,炸伤七八个。从那以后,咱们这一带修路,再也没有人敢用炸药了。 当时的村支书和高爷爷的关系算是不错的,平时他对老头的生活很关心,经常给他送米送面,有时候甚至还送点肉,让高爷爷改善生活,高爷爷对他也很感激。村支书也算是和高爷爷接触最多的一个人。 我记得,村支书好像跟大家说过,高爷爷虽然极少说话,但却是一个很心细、很有头脑的人,所以那次出工,特意也让高爷爷去了,让他帮着记记工分、保管一下工具之类的。 当时,大家只是觉得那是村支书之所以那样评价高爷爷,完全是出于个人偏爱,谁也没看出来那老头有“心细、有头脑”这类优点。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使大家这种想法,发生了极大转变。 那时,邻村也在附近和咱们村同时施工,因为人数相当,所以两个村分的任务也基本一样。这就造成了竞争的局面,要知道,那个时代,真称得上是‘视荣誉如生命’,谁先完成任务,谁就无比光荣,反之就太丢脸了。 但很不凑巧的是,虽然两村人数相当,但人家那个村,是咱这一带有名的“石匠村”,石匠活是世代相传的手艺,所以在对付石头上,咱们村没法和人家相比,因此,开工七八天,人家的进度比咱这边几乎快两倍。我们当时干活的那些壮小伙,好胜心都比较强,那甘心落在人家后边那么多,所以每天玩命的干,但那活拼的是巧劲,而不是蛮力,所以虽然累死累活的干,但还是被人家越落越远,村支书更急,他吃不下、睡不着,我有时半夜被尿憋醒,经常能看见支书一个人蹲在帐篷外面,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还不时唉声叹气。 支书这个人,当时在咱们公社那么多村支书中,可是“年年评先进、处处争第一”的,所以他哪能忍受比对手落后那么多。但没办法,在凿石头上,你怎么可能比的过专业石匠呢? 我和村支书,还特意跑到邻村的工地上,看人家到底是怎么干活的,为啥干那么快,结果一看就傻眼了人家干的太轻松了,有说有笑的。 咱们村费半天劲凿块石头,人家可能只需找准位置,在关键部位、凿上关键的几下,然后用大锤顺着石头纹理一敲,啪得一下就碎了。 看完人家后,我们更发愁了。这场竞赛肯定输定了,并且还会输很惨。但唯独一个人,一点不发愁、也一点不着急,那个人就是高爷爷。他每天最后一个睡,最早一个起,和他相处那么多天,没人看见他躺下睡过。每天都是‘别人睡的时候他没睡,别人醒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我记得大概过了十天左右,咱们村的这些人,都彻底绝望了,干起活来,无精打采,刚来时的那种干劲全没了。 有一天忽然下起雨来,大家不得不停工,在帐篷里休息,很多人都唉声叹气,说这活咋干的这么窝囊呢,苦点累点没啥,这就是这窝囊受不了。 忽然,披着一身蓑衣的高爷爷,出现在帐篷口,谁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并且那时,已很少人在雨天还穿蓑衣。 高爷爷没理会大家有点诧异的目光,而是走进帐篷里,蹲到一筹莫展的支书身边,在他耳边低语起来,谁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他边说,边向支书展示着手中的叶子,支书的表情,也在微妙的变化着。 第33章 天机握在手中 在经过高爷爷和支书短暂的“私密”交流后,支书很快宣布一个决定今后大家归高爷爷统一指挥。 而高爷爷接下来做的一切,令大家非常诧异。 他不是让大家继续修路,而是把几乎所有的人,都带到一片密林中。我听老辈人说过,我们这一带有一个方圆几十里的原始森林,高爷爷带我们进去的,就是这个森林的一部分,并且这部分绝大多数是松树,而平时极少人会来这里。 带到这边密林中后,他交给大家一项特殊任务砍伐松树的枝条作为木柴。 不过让大家感到不解的是,反正都是松树,并且也都是同一种树,根本没啥区别,为啥还要鉴别呢?更令人困惑的是,高爷爷这种鉴别过程中,不是靠眼看,也不是用手摸,而是用鼻子闻。每到一棵松树前,他总是提起鼻子,闻闻树干,闻闻树叶,像狗那样,对树的各个部位闻来闻去,大家看着觉得很滑稽,他表情却异常严肃。但他越是严肃,大家就越觉得可笑。 大伙都觉得支书的脑子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放着正事不干,却让这个怪老头瞎指挥。难道是因为工程进度比对手落后太多,因为毫无战胜对方的希望,支书就有点自暴自弃,从而对工程进度不再在意了呢? 思想不通,就容易消极怠工。所以大家在砍伐木材的过程中,好像都有点抵制,工作效率很低。高爷爷和支书当然意识到这点了,于是他们决定,要认真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了。 我还记得一天下午,支书忽然召集大家说,下午就不劳动了,要开个讨论会,要大家踊跃发言,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什么规律。 会议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很放不开。会议主持人连问了几遍,还是没人主动发言。但等两个人被支书点名发言后,气氛渐渐活跃起来。大家越说越来劲,最后变得七嘴八舌起来。而发言的矛头,渐渐指向高爷爷那些怪异的做法。尤其是对他用鼻子来鉴别松树的做法,都觉得非常简直是胡闹。 高爷爷和支书都没有忙着辩解,而是等大家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决定用事实来说明一切。大家对支书的这种态度很赞成,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了两派观点的现场pk。 现场有两堆高爷爷通过鼻子鉴别出来的松木堆一堆是他认为需要砍伐的松木,而另一堆则不是,并且两堆重量完全一样。但这两堆松木对其他所有人来说,都认为毫无区别。 村支书让人点燃这两堆松木,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所有的人都没想到。 刚开始的时候,这两堆松木燃烧起来差不多,但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一堆松木的火光明显变弱,而奇怪的是,另外一堆则像浇了汽油一样,越烧越旺,持续具体多长时间我忘了,反正一直烧到天黑,大概至少也有四个小时左右吧。 我清楚的记得,等那堆松木连续燃烧到两个小时、并且越烧越旺时,整个现场变得燕雀无声,没人说话,更没人离开,所有的人都是愣愣的、满脸惊愕的注视着那堆火。 从那以后,凡是高爷爷吩咐的事,再也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异议,并会不打折扣的完全执行。 很快,经过很多天艰苦的努力,我们砍伐了足够多的、高爷爷鉴定过的松木,并运到了工地上。 高爷爷接下来的行为,常人依旧难以理解他让人把这些燃烧能力极强的木柴,顺着要开凿的路线,铺到那些需要平整的石头上,然后命人把这些木柴点燃,并且不停的加柴,直至把那些石头烧成石灰,然后轻轻用水洒在上面,那些坚硬的石头,就会变成粉末,轻轻松松一切搞定。 自从使用这种方法后,开凿速度以数十米计,真是太惊人了!以前那种硬凿的办法,前进半米都非常艰难,这种速度想都不敢想。这种方法一应用,不但迅速赶上邻村的进度,还很快赶超,最后反把对手远远甩到后面,一个原本得以洋洋、觉着稳操胜券的石匠村,被我们非常轻松的击败了,一连好几年,他们村的这些石匠都抬不起头来,连他们的村支书每当开会时,都会被其他人嘲笑一番,很没面子。 当然,通过那次,高爷爷的威望也达到了顶点,咱们的村支书更是既感激,又高兴,他本来和高爷爷就处的不错,通过这一次,两人更亲密了。 后来大家问高爷爷,他这招从哪里学的,我还记得当时高爷爷的脸上,露出极其罕见的微笑,依旧用他那含糊不清的话说了几句,但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没听懂,还是支书笑着给大家“翻译”了一下,人们才搞懂高爷爷说的是:“这种方法可不是我的首创,两千多年前的李冰在开凿都江堰时就用过了”。 后来我还查过书,没错,这种把石头烧成石灰的施工方法,李冰开凿都江堰时,就曾经用过。但当有人问高爷爷,他怎么能只通过鼻子闻,就能找出那种燃烧能力超强的松树,但那种松树和一般的松树,无论是特征,还是气味,大家都觉得没任何差别,可为啥唯独他就能用鼻子分辨出来,而别人却不能呢? 不知为什么,这个问题使高爷爷的脸变得异常严肃。他装作没听见似的,根本没理这茬,让提问的人感到很尴尬。 另外,当时另外一件事,也很蹊跷。 就是在我们施工路段的附近,有个村子。说来也奇怪,那个村里有个老头,已经八十多岁了,不过身体很硬朗,耳不聋、眼不花的,几乎每天都去看我们施工更准确的说是看高爷爷,因为他一到工地,眼睛几乎不离高爷爷。有一次,他好像鼓足勇气,走到高爷爷的面前说了几句话,但高爷爷似乎根本不理他,最后他只好悻悻走开了。不过之后,他仍旧经常过去。 我觉得挺奇怪的,后来找了个机会问那老头,他难道认识高爷爷吗?那老头告诉我,高爷爷长的很像一个曾在他们村生活过的、算命的瞎子。那个瞎子算命很灵,当时在这方圆几百内,都非常有名,他小时候还让这个瞎子算过命,后来证明,他人生的很多关键经历,都和这个瞎子算的十分吻合。不过当这个老头十多岁的时候,那个算命瞎子就离开了他们村,从那以后,六十多年过去了,就再也没回去过。” 听完张屠户说的这些事,我真越来越觉得,那个高爷爷肯定就是三百多年前的高瞎子!真是太惊人了!那他为什么在几十年后,又突然出现在我们村里呢? 我和张屠户反复讨论过这个问题,但依然理不出任何头绪。 这个不平凡的春节,很快就过去了,来年转春,大家都又开始了各自忙碌的生活。那只怪羊依然还在,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无论杀掉还是卖掉,我都觉得不妥。不过为了不再发生那恐怖的、吃鸡的场景,我只好把鸡架挪了出来。 我每当喂那只怪羊时,有点不敢看它的眼睛,对我来说,它不再是一只羊,而是一个怪物,藏着那么多秘密和恐怖。还有,一想到这个羊身上还有部分人的基因,我还会感到有点恶心。不过这感觉只有在家的时候比较强烈,到单位一忙起来,那不快的感觉会暂时消失。 不过值得高兴地是,由于工作内容调整,我们办公室里除了我和李姐外的第三个人,调到了别的部门,因此办公室里就剩下李姐我们俩了。 在工作的间隙,我经常互相挑逗一下,那种在办公室里**的刺激和lang漫,确实也是对枯燥工作的一种调剂,和对紧张工作压力的缓解。 记得有一天,李姐穿了一件很短的贴身薄毛衣,和紧绷的低腰牛仔裤,每当她弯着腰,整理旁边的档案柜的时候,从后面看去,臀部就会露出几乎三分之一,那若隐若现的丁字裤和完美性感的腰臀线条,撩拨着我逐渐蓬勃的**。我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们当然不敢把门从里面锁住,因为一男一女在办公室里时,如果从里面锁门,那未免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李姐的腰,然后用腹部紧紧贴住她性感的翘臀,她嘴里娇嗔了一句:“哎,上班呢,让同事看到就不好了”,但身体上却没有丝毫的抗拒。 我依旧没有停止,她的脸渐渐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整个表情是那么性感迷醉。据说在西方,现代办公室**的发生率很高,我不知真假,但在办公室的特殊环境和气氛里,性有了别样的刺激和新鲜。 我们在彼此的激发挑逗中,**越来越高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便走过去把门从里面锁死,然后转身把李姐的裤子,内裤退掉,让她扶着办公桌,然后我从后面进入。我们在那种疯狂的**状态下,暂时忘记了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俩一样。虽然和李姐已经有过很多次了,但在办公室还绝对是第一次。就在爆发的最后时刻,脑中忽然又闪现出那种画面和感觉一模一样的画面和感觉,曾经出现过,就是上次和李姐在试衣间的那次。 第34章 神秘记忆片段 除了办公室,我们最刺激、最疯狂、最大胆的体验,就是去年在一个商场的试衣间里。那是个周末,我陪李姐去县里最大的一个购物中心买衣服。那里卖衣服的方式很像超市,自己挑好、试好后,在出口付款就可以了。 不知怎么搞的,我们在逛得过程中,忽然都有了强烈的**,那种**非常的迫切,回家或者开房间去做,都觉得来不及了。我们手紧握在一起,不需要语言交流,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渴望和激情。 李姐忽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而又挑逗的说:“试衣间,怎么样?”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李姐随便挑了件衣服,我陪着她向最里面、最隐秘的那个试衣间走去,真是天助我也,那个试衣间恰好没人,我们连忙走了进去,迅速从里面锁好门,迫不及待的抱在一起,疯狂的激情起来。 在那种压抑着的放纵中,强烈的激情和快感,使我们俩如痴如醉,并很快**,但不知为什么,我在那爆发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在一个土炕上,和一个妩媚性感的女人赤身**,抱在一起偷情,极度刺激里夹杂着怕被人发现的担忧。 那种场面和感受是那么的真切,如自己的亲身经历一样。但我明明没有那样的经历啊。而办公室里这次偷情时,这样的画面和感觉,又一次在出现。 两次和李姐在公共场合偷情时,在**的顶点,脑子里竟然出现同样的画面、和同样的感觉,这使我非常惊讶和不安。 李姐听了我的这种体验,也感觉得很不寻常。每当遇到令我们困惑的问题,最好的方式当然是问杨辉,但这种事也太难于启口了,只能想办法自己解决。 李姐的时间比我充裕,所以她下班后,会去图书馆查很多书。尤其是心理和催眠学方面的书。我们都想弄清楚,在极度公共场合的一些隐蔽角落里zuo'ai时,为什么会诱发我脑中出现那种情景? 李姐曾经提出,那是否仅是种巧合?因为毕竟才发生过两次而已。为了检验她这种猜想正确与否,我们想再体验一下这种比较另类的zuo'ai方式,看是不是还会出现那种状况。如果再在办公室、或者试衣间做,恐怕刺激度会大大降低,可能就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了。我们必须寻找新的场所尝试。 哪里呢合适呢? 这些场所必须是公共场所,并且有个相对隐蔽的小空间,在那种环境下,“担心被发现”、又想“挑战、尝试“的微妙心理,会加强**的强度,从而激发更强的快感。 我能感觉到,单纯从**角度,李姐对这种玩法也很感兴趣。 我们经过反复的讨论,决定选择夜店的洗手间。听说经常有玩的很high的男女回去哪里疯狂释放一下。 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按我们事先的制定的计划,去夜店开始我们疯狂的“试验”。 那家夜店虽然和大城市相比,也许算很简陋。但气氛却还不错,音乐和灯光撩拨着男男女女的荷尔蒙,我和李姐都不经常去,所以一开始进去时,很不适应。李姐穿的很性感,她的火辣身材,招惹来很多男人公狗般贪婪好色的目光,这多少让我有点吃醋。 我们要了些酒,然后边喝边适应着这里的环境。随着酒意渐渐变浓,还有一些男女大胆露骨的挑逗动作,慢慢点燃了我们的**。我们俩也开始乱扭乱跳起来,昏暗闪烁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酒精的作用,我们和旁边的男女一样,彻底把自己的**打开了。 我和李姐用疯狂扭动的身体,隔着衣服,毫无顾忌的去触碰对方身体上敏感的器官,在挑逗的摩擦中,**的火花很快燃烧成熊熊烈火。 我们俩急促的走向里面的卫生间,那是个不分男女、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厕所,我们俩跌跌撞撞的走进去,锁好门,然后疯狂的拥吻、脱衣服。李姐蹲在马桶盖上,分开两腿,我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的身体,在巨响的音乐声中,我能听见李姐放肆、而用痛快淋漓的喊叫。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在我最快感的时候,那种记忆和感觉却没出现。 是因为气氛不对?还是如李姐猜测的那样两次特殊环境里的爱爱,所激发的两次完全一样的记忆和感觉,其实只是种巧合。 我们也许是喜欢这种***,也许是真的觉得还有探究的必要,也许这两种原因都有,于是我们决定再尝试一次。 这次,选的地方是图书馆。 我们县的图书馆在规模,和设施上算是很不错的,李姐经常去,因此对那里的环境很熟悉。她觉得第四层的借阅室,人平时非常少,我们可以去哪里尝试一下。并且在一排长书架的旁边,有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是比较理想的地点。 李姐那天,特意穿了个风衣,为了更挑逗,也更方便我们在这种场合做,她对里面穿的牛仔裤,做了特殊设计裤子的整个臀部和裆部是剪开的,就像小孩穿的开裆裤那样,但外面罩上风衣后,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那天四层的人果然很少,只有寥寥几个,并且大都拿了书,坐在外面的椅子或沙发上读。 我们手牵着手,来到李姐说的那个角落。那个区域是一些专业书,什么土木工程,园艺之类的。因此,几乎没人会去那个区域,而在那些书架的角落里,正好有李姐说的那个隐蔽区域。 图书馆静谧的气氛,使我们感到很放松。李姐假装在书架前翻书,我从后面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虽然隔着风衣,但她丰满的翘臀,仍然让我蓬勃的很厉害。在我的揉弄、顶压、摩擦下,她的身体也软的像一滩泥,任我摆布。 我们边投入的挑逗,边警惕的注意着、周围是不是有人过来。记得一个诗人说过:“只有在zuo'ai的时候,才能看到天堂的模样”。zuo'ai其实是人体很奇妙的状态,人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很多潜力,在爱爱时,都会被释放出来。我们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去探求我内心深处、那些莫名其妙闪现的记忆片段,到底是什么? 我撩起她的风衣,从后面温柔而有力的进入她,我们逐渐被**淹没。我们都在压抑中尽情的释放自己。 但没想到的是,当我们临近爆发时,忽然感觉有个人隔着书架,几乎就站在我们对面。我和李姐内心非常慌张,连忙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忍住即将喷发的**的火山,装作若无其事的的样子。我看到对面在挑书的是个女孩子,她透过书的缝隙忽然发现了我们俩,稍微有点吃惊,当我和她对视的时候,我依然坚挺的停留在李姐的身体里,不知为什么,就在和那个女孩目光接触的瞬间,忽然喷射了出来。我大脑中竟然又一次闪现出那种画面在一个土炕上,和一个妩媚性感的女人赤身**,抱在一起偷情,极度刺激里夹杂着怕被人发现的担忧。 之后,头脑一片空白,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和李姐整理好,有点疲惫的搂抱在一起。 为什么在那样特殊的时刻,我会回忆起我根本没经历过的事? 我和李姐查了很多书,仍然理不出头绪。有时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反复考虑,为什么这种诡异的记忆片段,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但还是是百思不得其解。人们都会有这种经验,当你反复思考一件事、但没有任何进展时,身边忽然的发生某件事,会给你灵感,让你豁然开朗。 我找到这件事的答案,就是这种过程。当我和李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时,偶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无意之中便找到了答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还要从张屠户说起。在我和他偶然的一次谈话中,他讲到了自己的屠宰生涯中,曾经遇到的一件奇事。 张屠户干这个行业几十年了,所以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遇到过各种各样、关于牲畜的事,其中有一件最使他印象深刻。 那年,他被请去剥一条狗的皮,据说那条狗,是部队从国外引进的品种,个头大毛皮好,只是因为后来患了鼻炎后,才被部队淘汰掉了,并且这条狗比一般狗的智力高很多。 狗的第一个主人,是离住部队不远的一个孤寡老头,他因为经常给部队送东西,一来二去,从领导到战士都很混得很熟,这只狗由于鼻炎要退役时,领导想来想去,觉得老头心地好,又特别喜欢狗,就决定把这只狗送给他,并且部队还定期送狗食过去。 老头对这条狗特别好,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真正做到了“食则同桌、卧则同塌”。这只狗很通人性,老头对它的好,它好像都懂。并且经常去山里叼些野兔、野鸡回来,给老头改善生活。人们经常看见,狗和人形影不离。 第35章 偷情事件 一天夜里,老头在自己破破烂烂的土坯房的土炕上,睡得正香。忽然,这只狗忽然从旁边爬起来,发疯似的用嘴咬住老头的衣服,把老头硬生生的从土炕上、连拉带扯得拖到门外,然后还继续往院子拖,这下可真把老头惹急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准备大声呵斥这条狗,正在这时,忽然觉得天摇地动,是地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破房子的轰然倒塌,老头愣愣的站在院子里,过了好大会才缓过神来,然后抱着那条狗嚎啕大哭。 那次地震死了好多人,老头之所以没死,全是因为这条狗。 部队的领导战士听说这件事后,也非常感动,并且还专门抽调人员和资金,给老头盖了新房子。 有了这条狗后,老头孤苦伶仃家里,仿佛多了些温暖和依靠。就这样过了很多年,部队因为调动和重新部署,从那一带完全裁撤掉了。老头和狗,好像一下子成了没娘的孩子,只能自力更生了。 又过一段时间,老头的身体迅速恶化,最后严重到不能起床,除了这条狗经常给他叼食物回来,几乎没有人管他,不久以后,老头就凄凉的死去,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除了这条狗陪伴在他周围外,身边没有任何人。 老头有个远房侄子,是那个村里有名的痞子,好吃懒做,唯利是图,坑蒙拐骗等,五毒俱全。他早就惦记上这条狗了,单等老头一死,便和几个狐朋狗友,偷偷的用网把这条狗抓住,并用铁链子锁到自己家里。 从此以后,这条狗像疯了一般,凡是靠近它的人,它都会疯狂的扑咬。而老头的这个远房侄子,之所以留下这条狗,自有他的小九九。他给这条狗吃了些药后,把它弄晕,然后找了条公狗和这条狗交配,于是这条狗很快有了小狗崽,并且一窝生了八只。 老头的这个侄子,用“军犬良种”为幌子,把这几只狗崽以非常不错的价格,卖了出去。他还为自己的这个计划得意洋洋,觉得这条狗只要多生几窝,就会给他带来不菲的收益。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条狗被迫生了第一窝后,就绝食了。不吃不喝,连特意为它准备的、香喷喷的肉,都不多看一眼。不出几天,这条狗就这样活活的把自己饿死了,村里的老人都说,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没见过绝食死掉的狗,也从没见过如此有气节的狗。 老头的这个侄子,连狗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都不放过狗的毛皮。这条狗个头大,毛皮很光滑,所以狗皮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他为了保证狗皮的质量,特意找了经验丰富的张屠户来操刀。 但事情并没到此结束。几年后,老头的侄子有一次到县里去办事,忽然一条体形很大狗猛扑上来,一下子把他的喉管给咬断了,这家伙在地上痛苦挣扎了好一阵,才咽气。 后来查明,这个咬死他的狗,正是那条狗下的八只小狗崽中的一只。 问题是,这八只狗崽生下来后,没多久就送人喂养了,它怎么会记得自己母亲的“仇人”?怎么会记得自己母亲的经历呢? 答案也谢有一个那条母狗的记忆,遗传给了她的孩子们。 记忆也能遗传吗? 回答这种问题,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杨辉了。等我把这个问题发给他后,像往常一样,他很快回了邮件,并且和过去的邮件一样,他回答依旧是广征博引,有根有据,读后又让我增长了很多知识。 杨辉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的记忆当然是能遗传的。比如,我们每个人几乎都会做这样的恶梦被一些东西追赶,或者从高处掉下来;为什么我们会做这种、内容如此相似的恶梦呢? 这是因为,在人类的初期,我们的祖先的生存环境中,经常会遭遇到这些情况被一些野兽追赶,或从树上掉下来。 这种经历深深的植入我们祖先的脑海中,并且通过基因,一辈辈的遗传给后代,所以,虽然我们大多数人,并没亲身经历过被追赶、和从高处掉下来,但我们祖先这种可怕而致命的经历,会通过基因传递给我们。并且在梦中,这种记忆会重现。 亲属间,还有一种记忆传递的方式,是通过心灵感应。在美国就曾发生过这样一个案例: 有个男孩,父亲死的早,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因此娘俩感情非常深厚。后来,这个男孩长大后当兵去了。虽然远隔千里,母亲在家非常挂念他。 一天夜里,母亲做了这样一个梦梦见儿子在一个树林边露营,睡到半夜的时候,帐篷外面风雨大作,并且风越刮越狂,雨越下越大。 忽然,儿子帐篷旁边的一棵大树,在狂风暴雨中正慢慢倾倒,而倒的方向,正好是儿子住的帐篷。眼看要砸到儿子的帐篷上了,她急得大喊一声,便醒了过来,发现不过是个梦,于是心里才慢慢安定下来。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她觉得之所以做这样的梦,只是因为太想儿子了。于是对这个梦也没特别在意。 过了几天,儿子来的一封信里,讲述了他一个非同寻常的经历。 信中说,某天夜里,他正在树林边的一个帐篷里宿营,外面风雨很大。正当他在睡梦中时,忽然好像听到母亲在帐篷外叫他,他毫不犹豫的起身跑了出去,就在他跑出去的一瞬间,旁边的一颗大树,正好倒下来,砸到他的帐篷上! 这位母亲惊奇的发现,儿子信里说的、发生这件事的日期,竟然和她做梦的日期恰好吻合!亲属间的记忆,有时候会出现这种有趣的心理感应。 结合张屠户的见闻和杨辉哥的邮件,我猜想,我在那种“特殊时刻”爆发的特殊记忆场景,很可能是我某位先辈的亲身经历,通过基因传给了我。 另外,张屠户的家族里,不也有反复出现的、同样内容的恶梦吗?那就是张屠户太爷爷最痛苦的记忆,然后通过梦一辈辈传下来。 可我的这种又和张屠户的很不同他是几乎每天都做同样的恶梦,而对我来说,那种奇怪的、同样的场景在脑海中出现时,不是在梦里,而是在公共场合偷情的**时。 如果这种奇怪的记忆,是我的某位祖先的亲身经历,那很可能我爷爷、爸爸、或叔叔都会有这种类似的记忆。除了我爷爷已经去世,没法从那他里获取相关信息外,因为这种特殊的记忆涉及“性”,还有“偷情”。所以也不好直接问爸爸、叔叔这些长辈。只能靠自己研究探讨了。 其实,“偷情”这事在农村里非常普遍,哪个村没几桩风流艳事?有的人类学家,在认真研究了中国农业社会下的婚恋传统后,认为其中很多做法,看似“封建”和“保守”,其实是非常符合现代科学的。比如,为啥不提倡自由恋爱,而要“父母知命,媒妁之言”呢? 这是因为,在农业社会中,人们的生活圈子很小,一个人接触最多的异性,往往都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所以,要是允许自由恋爱的话,往往会导致大量的近亲结婚,这对人类的发展非常不利,而通过媒婆介绍,和父母同意的婚姻,在很大程度上能避免这种“近亲繁殖”。 人类的很多行为,看似理所当然,但如果细究一下,就会发现,这些行为从物种延续的角度看,都意义非凡。 比如,既然人是肉食动物,为啥人不吃人肉呢?人肉其实和其他人类常吃的肉,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区别。这是因为,人如果吃人肉的话,人类的很多致命病菌就会迅速传染起来,而导致人类灭亡,在生物史上,也出现过很多吃同类生物,不过很快都灭绝了。 再比如,人类为什么比较害怕陌生人呢?因为在人类社会早期,不是本部落的外来人,往往会携带着很多病菌,从而导致疾病的流行。 所以,人类能存在发展这么久而没灭绝,自有其生存智慧,和其独有的机制。而关于偷情的故事,我有意无意会听到一些,但关于老辈人的这类事,一般都会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不为后人所知了。 想知道先辈们是不是有偷情史,当然只能问村中那些年龄比较大的老者了。可我要是本人打听自己的先辈这种事,毕竟还是不太方便,想来想去,觉着可以让张屠户,帮我探听一下。 每当过年时,张屠户几乎给各家都宰猪杀羊过,所以他在村里,应该是交游最广的了,以他和村里人的熟悉程度,我觉得他是帮我调查这种事的最佳人选。张屠户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就兴冲冲的来找我,说我托他办的事已经有结果了。我听后有点兴奋,赶紧把他让进屋里,泡好茶、点上烟,然后迫不及待的问他所了解到得详细情况。 他问的三个老头,都是我们村年龄最大、但头脑还是比较清楚。张屠户当然没直接问,他很有策略的编瞎话说,他听一个风水先生说,我们村的风水有问题,在我们村的上方,有一块桃红色的雾霭,所以在上几代中,必定发生过很严重的偷情事件,他问这三个老头是不是真的。 第36章 白居易vs近亲结婚 当然,他这么说纯属瞎蒙,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三个老头都说有,并说了同样一个偷情事件。并且这个偷情事件中,还有两条人命案。 令我感到震惊的是,在这个偷情事件里,两个死掉人中的一个,竟然就是我的太爷爷。我可从没听说过这件事,我的太爷爷竟然是在桃色事件中死掉的!可能这算是“丑事”,所以无论是家里人或者外人,都不太可能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我的太爷爷,原来是这一带著名的医生。他的医术很高,不过有个坏毛病,喜欢勾引女人,并因此在别处行医时,因为这种恶劣的行为,被别人剁掉过左手的三个手指。但他依旧是改不了这种恶心。 不过据说他在勾引女人方面,有非常厉害的手段。这种手段,不是靠药物,也不是靠甜言蜜语,而是靠他掌握的医术。无论什么样的贞洁烈妇,只要他看上,保准会勾引到手。这种邪门歪道的技能,竟还引来了很多心术不正的男人,成了他忠实粉丝,这些好色之徒们,非常希望从我太爷爷这里,学到这种本领。 在这些粉丝中,其中一个是城里的一个富商的儿子,他出手阔绰,经常给我太爷爷买很多贵重的东西,有一次,甚至还送了城里的一处宅子给我太爷爷。 我太爷爷实在推脱不过,就向这位富商的公子,传授了他勾引女人的一些“技术”。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号脉”的技术。 我太爷爷原来有一种非常卓越的“号脉”技术,他不但能通过号脉,确定很多疾病,甚至还能通过号脉,摸出女人的月经期,这对勾引女人又有什么帮助呢? 因为女人的**,不同于男人,她们的周期性变化比较大。一般女人在月经十天后的**最强,如在这个时间段内勾引女人的话,成功率会高很多。 不过比较了解我太爷爷的人都猜测,其实我太爷爷能直接通过脉搏,甚至通过女人的脸色、气息等,就能感知女人的**,是处在什么状态。 更厉害的是,我太爷爷对人体的经脉极为了解,尤其是对于女人的经脉。他只用右手的三个手指,通过找准穴位按摩、揉捏,就能让女人舒服的飘飘欲仙了。 这种技术之所以难于掌握,就是每个人的兴奋点和性癖好很不一样的。比如,据著名的性学家斯坦恩(b.stein)的研究,18世纪的俄国有位皇后,她的性癖好就很特别她养了一群宫女,专门给她捏脚并在脚底板挠痒,同时,让这些宫女唱些yin词艳曲,这样才才能达到**。 而一些下身瘫痪的人,他们的性兴奋点更是各不相同,有的需要通过摸耳朵、或鼻子的特定部位才能达到**,另外一些,可能需要搔痒脖子等才能有性兴奋。 而我的太爷爷却能通过一个女人的脉搏、发质、脸色等一系列特征,找到她的最强的性兴奋点在什么位置。有这些核心技术,几乎足以征服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但也正是因为拥有这种能力,危险也正慢慢向他逼近。 在我们村的东头,有一户姓王的人家。这姓王的老两口只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王铁蛋。王老头是我们这一带的货郎,几乎每天都挑着货挑子走村串户,而儿子则主要在家种几亩地,小日子虽称不上富裕,但也过得去。 转眼王铁蛋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本来按说以王家如此平凡的家境,和铁蛋那么普通的长相,也只能娶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平平凡凡的过日子。但这个王铁蛋却艳福不浅,竟然娶了一个异常美丽的女人据说,这个女人在当时算的上我们这方圆百里内,最美的女人了。 为什么没权、没势、没貌的王铁蛋,凭什么有这种“狗屎运”?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个美丽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亲表妹他姑姑家的闺女。他姑父死的早,姑姑就和这个闺女相依为命,因为家里没有男丁,所以很多活,都是王铁蛋去帮她们干。一来二去,这表兄妹俩算是青梅竹马,有了很深厚的感情。 随着年龄慢慢变大,两人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青春男女,有这么多机会耳鬓厮磨的,免不了暗生情愫。尤其是王铁蛋的这个表妹,越来越出落的楚楚动人,那脸蛋和身条,让男人看后,除了一个地方会很硬以外,其他的地方都会瘫软。 姑姑当然也不傻,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到自己的的亲侄子和自己的女儿,这么投缘,又是从小就在一起玩耍,侄子的为人她当然也了解,于是心里便有了主意。她就赶紧找自己的哥哥嫂子也就是王铁蛋的父母说自己准备撮合这对表兄妹,亲上加亲,两家人变一家人。 王货郎老两口一听,当然非常高兴,自己儿子能娶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真是他们家几世修来的福分。并且这个媳妇,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从小看她长大的,这孩子的品行,他们都一清二楚,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俩家选了个日子,交换了聘礼,并还特意找了媒人,走了一下形式。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确定下来了,单等择日完婚了。王铁蛋和表妹更是内心甜蜜、兴奋的几夜没睡好。虽然订了亲,由于王铁蛋表妹的美貌,我们这一带的很多官宦人家,仍然拿着重礼来提亲,但都被王铁蛋的姑妈一一回绝。 在种种诱惑下,王铁蛋的姑妈和表妹都不为所动,婚礼如期举行。这个表妹过门后,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美貌,而表现出一丁点的小姐脾气,依然是那么懂事、贤惠,把家里、家外打理的井井有条。 小两口也非常恩爱,整天如胶似漆,一会都不舍得分开似的,那感情好的不得了。一年后,两人生下来一个大胖小子,这下子,家里更是充满了欢笑温馨。这都更让王货郎老两口,高兴的合不拢嘴。 好事连连,也使王货郎年轻了好几岁似的,他挑着货挑走起来更是虎虎生风,那吆喝声比以前更大、更亮、底气更足了。人们经常当面称赞王货郎真是有福分,而王货郎听完后,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王家红红火火的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王铁蛋的宝贝儿子转眼两三岁了,不但聪明伶俐,并且模样也像母亲,长的非常漂亮。 我记得当时听张屠户说到这点时,我内心中还很有疑问根据我们学到的科学知识,总认为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往往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是弱智就是身体有缺陷,王铁蛋的这个儿子,怎么会既“聪明伶俐”又“漂亮”呢? 我还是把我的这个疑问,发邮件像杨辉求证。和前几次一样,杨辉回的邮件不但解除了我的困惑,又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杨辉在邮件里,提到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著名的人物,他父母也是近亲结婚,可他非但不弱智,还以他卓越的智慧和才华,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这个人就是白居易。 白居易的爸爸娶了自己的亲外甥女,并和其生下了白居易。也就是说,白居易的外祖母也是白居易的亲姑妈,白居易的母亲同时也是他的亲表姐。 这关系,是够乱的。 所以连白居易自己给外祖母写墓志铭时,也犯难:是称呼外祖母呢,还是叫姑妈呢?因此,以现代视角看,白居易是名副其实的“**产物”舅舅和自己外甥女结婚的后代。 因此近亲结婚的后代,有的非但不傻,并还可能在智力、和很多方面比一般人更优秀,这是因为近亲之间的优势基因,会得到加强,所以优秀的方面会更优秀。 当然,如果近亲间的缺陷,互相叠加的话,那后果就严重了。和白居易一样,同样是舅舅和自己的亲外甥女生的西班牙国王查理二世,却没白居易那么幸运了: 查理二世不但瘦弱多病、智力低下,他还身患软骨病、肠道疾病、有尿血症状,另外,他还有严重的学习障碍。而所有的这一切,科学家们说这都是近亲结婚的必然后果。 都是近亲结婚,差别却是非常大。 而王铁蛋和表妹生的孩子,应该是属于白居易那种近亲结婚类型不光不比一般人差,反而会更优秀。 王货郎一家,就这样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要不是我太爷爷的破坏虽然他是我的太爷爷,但不得不说,他绝对算是个坏人他们一家绝不会遭受灭顶之灾。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王铁蛋的一场病说起。 身体壮实的王铁蛋一场病,一开始只是有点发烧,他和家里人都没太在意,只是觉得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庄稼人没那么娇贵,着凉发烧都是常有的事。但没想到,王铁蛋越烧越厉害,家里人才开始慌张起来。 但他们一开始,并没有请我太爷爷看,不是他们不愿意请,是实在请不起,因为我太爷爷在这一带的医资是最高的,一般平常人家很少舍得请他看。 于是他们找了一个邻村的郎中,但几剂汤药吃下去,一点也不见好,反而高烧不醒。王货郎一家要急疯了。王铁蛋可是一家的顶梁柱,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可怎么过呢?于是他们连忙拿出所有的积蓄,请我太爷爷去看。 第37章 最险恶的桃色陷阱 我太爷爷据说是个非常“傲”的人,平时总是一脸不屑,看病时也没什么表情,更懒得和病人及其家属说话。不过他医术果然很厉害,只简单摸了一下王铁蛋的脉,就很快开了几服药,王铁蛋吃了两服药后,就慢慢好转了。不久就完全康复,家里人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 但不知为什么,从那场病以后,王铁蛋就开始愁眉苦脸起来,并经常唉声叹气,他原本是个脾气非常温和的人,但自从生完那场病后,性情大变,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吵大闹,还学会了喝酒,并经常喝的酩酊大醉。 没人知道王铁蛋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和谐的夫妻关系,也产生了裂痕,原本总是满脸幸福甜蜜的、王铁蛋那个美若天仙的表妹,也变得成天以泪洗面起来。王货郎老两口,也不明白从小到大一直很听话、很乖的儿子,为啥变这样。 王铁蛋家的邻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教书先生,这位教书先生,算是我们村里最有学问的人,曾经考取过前清的秀才,算是博览全书,除了经史子集,他还看很多的医书,和我太爷爷不同的是,这位教书先生只是读医书,却从来没给任何人看过病。他儿子也学有所成,在县政府里任职,他和老伴在乡下住惯了,所以虽然儿子一再让他们搬到县城去,但老两口却一直不搬。 这老两口也一直和王货郎家关系不错,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老两口生性善良,王铁蛋的表妹过门后,也乐意来教书先生家串门。 有一天,教书先生听老伴唠唠叨叨的说,王铁蛋的那个表妹,现在可受罪了,身上被王铁蛋连掐带咬,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为啥铁蛋这孩子忽然变成这样了,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挺乖的孩子啊,真让人想不明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老伴的这些话,让教书先生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连忙关上屋门,低声问老伴说:“你刚才说铁蛋媳妇身上被铁蛋连掐带咬,弄得浑身是伤?” 老伴有点吃惊的看着教书先生,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为啥会反应这么大,满脸困惑的点着头说:“是啊,今天上午,还在咱们家向我诉苦来着,还掀起衣服,让我看看她身上的那些伤,哎,可惜这么俊、这么贤惠的一个姑娘,为啥落到这下场呢?” 教书先生不知为什么,老伴的这一席话,好像让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发呆。 教书先生的这一系列反应,有点让老伴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自己丈夫,平时可是个很沉的住气的人,虽然铁蛋媳妇被虐待,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但作为一个局外人,也没必要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吧。 教书先生出了一会神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连忙向老伴低声解释到:“你没觉得铁蛋自从那次大病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吗?” 老伴有点诧异的说:“当然看得出来,不但我看出来,全村的人谁看不出来,大家都说这都是因为那场病闹得,幸亏是咱们村里的李郎中救了他”。 没想到,教书先生听完老伴的话,忍不住冷笑了几声。看到老伴一脸吃惊的盯着自己,连忙压低声音,满脸神秘的问:“你真觉得是李郎中救了他的命吗?” “老头子,你今天怎么了,说的这些话,怎么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不着边际”。老伴越发被教书先生的话弄糊涂了。 教书先生忽然满脸异常严肃,声音更低沉的向老伴说:“如果像我料想的那样,这个李郎中,比我原来想的更狠毒。铁蛋的病,其实只是风寒和内热所致,即使不看病,顶多发两天烧,也能自行痊愈,而这个李郎中给铁蛋用的药,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药,而是一种‘阉割’药,吃了这种药,男的就变成了有‘话儿’的太监,虽然那东西还在,却行不了男女之事了”。 老伴手里的茶杯,惊的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老头子,你可不要胡说,这种事可不是能瞎猜的,你怎么就知道人家铁蛋被‘阉割’、变成‘带话儿’的太监了”。 教书先生长叹一口气说:“太监虽被阉割,但行房事的意念还在,所以太监娶妻、逛妓院的也不乏其人,一般接客的妓女,最怕遇到这种太监,因为他们不像一般男人那样,能正常行房事,因此在亲热时,他们往往对妓女又打又咬,通过这种畸形的方式,才能发泄掉自己的**,而被他们发泄的女人,则会遭受这种非常痛苦的虐待。 你说的铁蛋媳妇身上那些伤,就很像是不能正常行房事的男人,在发泄欲时,才用的方式。并且,以那个李郎中的为人,他绝对能做出来这种事,把人家丈夫变成太监,然后再勾引他老婆,很像他设的局”。 教书先生的话,使老伴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头子,这话就这说这了,你千万不要跟别人乱讲,要不然也许真会大祸临头,那个李郎中和县里的很多大官,关系很不一般,你不为自己想,也要咱儿子想想。千万不要得罪那个李郎中”。 教书先生最后也只是摇摇头,非常痛心、非常惋惜的说:“哎,这也许都是命吧,可惜铁蛋一家,引狼入室,以后可能要家破人亡了”。 老两口在一起唏嘘了好久。 过了若干年,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后。教书先生和妻子的这番对话,才慢慢被村里人所知,人们一方面觉得教书先生真的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很有预见能力,而另一方面则会有疑问既然教书先生能提前预见到,为何不出面阻止这种种悲剧的产生。 而教书先生晚年,最爱写的一句话是:“因缘际会由天定,螳臂当车人莫为”。他还把这句话写下来,挂在自己屋子的中堂上。 再说王铁蛋的这个表妹当然也是他老婆在铁蛋的那场病后,再也没体验过以前夫妻间那种甜蜜、温暖,却时常遭受丈夫变态的虐待,经常以泪洗面,虽然王货郎老两口没少为儿媳妇抱不平,而责骂自己的儿子,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可能是让儿子给气的,王货郎原本还不错的身体,很快就垮掉了,不久便一命呜呼,王货郎的老伴着急、生气、在加上悲伤,眼疾犯了,渐渐的视力完全丧失,成了瞎子。 王铁蛋的表妹性格也在慢慢改变。 这个表妹虽然生了孩子,但是无论模样还是身材,似乎比以前更美、更有韵味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少妇,比少女更多了几分诱人的女人味。十里八乡的、那些流里流气的男人,往往专门找机会跑来看这个有名的美人。 过去,王铁蛋的表妹极少出门,都是在家里帮着料理家务,做做针线活之类的。对找各种借口,调笑她的那些男人,往往都是冷若冰霜、怒目而视。但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后,她开始对那些轻佻的男人,不再表现的极度厌恶了,有时甚至还会偶尔露出、令男人想入非非的微笑;并且从不注重打扮的她,也变得喜欢涂脂抹粉、讲究穿着起来。 而我太爷爷也就是那个李郎中一天请来了一个风水先生,他说自己原来行医的医馆风水不好,想让风水先生重新帮他选处好宅子。那个风水先生在村子里看来看去,不知怎么的,看上了仅和王货郎家一墙之隔的宅子,我太爷爷花重金买了下来,作为医馆,于是便和王货郎家成了邻居。 这医馆一开,自然是各处来看病的人不少。而王铁蛋四岁的儿子,喜欢热闹,而又因为和他家紧挨着,于是便经常到我太爷爷的医馆来玩。不知为什么,我太爷爷对这个孩子很好,经常给他买串糖葫芦、买块点心之类的。所以这个孩子,非常喜欢在我太爷爷的医馆里待着,有时,到吃饭时间还不回去,害的王铁蛋的表妹经常过去找自己的儿子,时间久了,王铁蛋的表妹,便和我太爷爷慢慢熟悉起来。 王铁蛋虽然因为那场病,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但他绝想不到,那其实是我太爷爷动的手脚,而仅仅认为是那场病留下的后遗症而已。对于我太爷爷“救”了他的命,还是非常感激的。至于这种“后遗症”,他本想找找个郎中好好治治,但因为实在难于启齿,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种对于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的事。 不过他内心中,是多么希望有个神医,能妙手回春,使他重新成为真正的男人。等我太爷爷的医馆搬到他家隔壁时,他的这种愿望更强烈了,一个医术高超的郎中成了邻居,他多么希望赶紧和我太爷爷熟悉起来,最好能成为朋友,然后可以比较自然地、把内心深处最痛苦的隐秘、告诉这个名医,因此王铁蛋对我太爷爷也很亲热,见面免不了主动打招呼,并且每天扫院子时,还会主动把我太爷爷的门口打扫干净,我太爷爷也免不了假惺惺的和王铁蛋表面亲近。 很快,我太爷爷和王铁蛋一家变得非常熟悉。但在附近几户邻居中,唯独那个教书先生对我太爷爷冷冷的,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产生的矛盾。 但我太爷爷正一步步的向着目标接近。 第38章 奇才的炼成之路 当时每年冬天,每家要出青壮年劳力去挖河或修城,就是通常说的要服徭役。每户都有指标,不想去或者实在没劳力的户,可以拿钱代替,就不用出工了。 以王铁蛋家的经济情况,只得出劳力了。王铁蛋一走就要两个多月,而他的出工,在不同的人的心里引起不同的反应,有的狂喜,有的担忧狂喜的当然是我太爷爷,或者还有王铁蛋的表妹;而担忧的,可能就是那个教书先生了。 在王铁蛋走的第一夜,教书先生早早就睡下,但到了半夜,他爬起来,套上没有平时没有穿过的羊毛大衣,悄悄的躲在黑暗中、自家的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想看看他料想的那一幕会不会发生。 一直到了后半夜,他忽然听到王铁蛋家的院门,轻轻的打开了,他连忙压低身子,在暗处仔细的观察着,因为离得比较近,所以即使在黑暗的夜幕里,仍能看出从王铁蛋家的院子里,闪出一个人影。并且,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从走路的姿态和身条,仍能看出那是王铁蛋的表妹。 在昏暗的夜色中,她轻手轻脚的向我太爷爷医馆门口走去。接着,我太爷爷院门打开,王铁蛋的表妹迅速的闪了进去。 教书先生在暗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没错,一切都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而他不愿看到的一切,都即将上演。 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王铁蛋,本来可以过幸福平淡的生活,却没想到却逃不过宿命般的厄运。他多么想帮帮那个曾经善良、朴实的孩子,但他却无能为力。我觉得在那一刻,教书先生肯定想手刃我太爷爷这个所有悲剧的元凶。 此后的两个月的每天半夜,教书先生都会醒过来,他知道就在和他挨着的那两户中,正在发生着什么,他仿佛能听见女人的yin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他盼着王铁蛋早点回来,但却又害怕他回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偷情这种事,不管做的再隐秘,最后都免不了败露。不久,我太爷爷和王铁蛋表妹的事,就在村里被传的沸沸扬扬。 而这种事,则往往是偷情者身边的人,反而知道的最晚。王铁蛋也许总觉得自己表妹,还是和从前一样,绝对属于那种贞节烈妇型的,虽然我太爷爷有招蜂引蝶的恶名,但也许王铁蛋潜意识里认为,以自己表妹的定力和品格,绝不会发生什么的。 “有一次情都没偷过的女人,但没有只偷过一次情的女人”,一个尝试过鱼水之欢的少妇,长久没有性生活,长期压抑的**,偷情对她的诱惑可想而知,何况我太爷爷是这方面的一流高手。干柴遇到烈火,不熊熊燃烧才怪。 但王铁蛋不知道这件事,也许更好,因为如果他一旦得知老婆出轨,不论他怎么做,受伤害最大的还是他自己。因为我太爷爷当时在我们这一带,算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人,就是到了县里,方方面面都很吃得开,一般人是不敢惹得。 为啥他有那么大能量,不为别的,就因为他高超的医术。撇开他的品德不论,他确实在医学方面非常有天赋。关于他的高超的医术,有很多故事,其中有这样一件。 我们县里的一个高官,一次喝酒喝得烂醉后,自己上厕所,但不小心掉到了茅房里的粪池里,连呛带熏,差点活活淹死,幸亏仆人就守在外面,听着动静不对,便赶紧冲进来,把这个高官捞了出来。 经过接连好几天的洗澡熏蒸,身上的恶臭味渐渐消失。但留下一个很严重的后遗症口臭。原来他掉进粪池里时,嘴里也进了屎,从那以后,就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口臭,可能是屎里的特殊细菌,和口腔里的菌类发生了反应,这种口臭和一般的口臭很不一样,比常见的那种口臭更难闻、气味更强烈。 这个高官请了无数的名医,吃了无数的药剂,还是不起一点作用,口臭不但没消除,连减轻的迹象都没有,这让他苦恼极了。 后来,他慕名找到了我太爷爷,没想到我太爷爷没开什么秘方,只是带去了一种草,让高官天天放在嘴里嚼一会,没过几天,竟然彻底好了。只这一次,我太爷爷便名动京城。那个高官对我太爷爷佩服的五体投地,逢人就说我太爷爷的医术如何高超也是那一次,教书先生才对我太爷爷的医术,另眼相看虽然他仍旧很鄙视我太爷爷为人教书先生曾对老伴说,我太爷爷治疗那个高官的口臭的方法,是两千多年前,越王勾践手下大臣范蠡用过的。 那时勾践被吴王夫差俘虏,他韬光养晦,为了讨好吴王夫差,曾用嘴尝夫差的大便,结果从那以后,患上了严重的口臭。于是,他手下大臣范蠡,找了一种特殊的草叫做“蕺”,又叫“鱼腥草”,让勾践天天嚼这种草,没多久,勾践的口臭快就好了。 让教书先生感到惊奇的是,从没见过我太爷爷读过医书,甚至其他的书,为什么他有这样的见识,是他自己悟出来的,还是跟什么道士学的? 我们家并不是医学世家,而从太爷爷那辈才开始从医,并且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成了名医,而之后的几代,却又没有一个人从医,所以我太爷爷应该是天才型的,而不是学术型的。那是什么缘起,而走上学医的道路呢? 据说在我太爷爷是独生子,所以家里当成宝贝一样养着。但他身体从小就不怎么好,并且行为举止有时很奇怪,和其他孩子相比,好像不太“正常”。 在**岁的时候,既不喜欢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也不喜欢读书。大人给他买了笔墨纸砚,并送他进了私塾,他却对四书五经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经常一个人拿着毛笔,蘸着墨水,在自己皮肤上画一些奇怪的线条。因此,一开始没少挨私塾先生的戒尺,经常手被打得肿起来。但他却“屡教不改”。 回家后,父亲看到自己宝贝儿子肿起得手,心疼的都想掉泪,后来干脆不让儿子上私塾了,任他在家里想干啥就干啥。 我太爷爷因此便能无拘无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他经常把自己脱得精光,然后用毛笔,把身上画满各种各样的线条,家里人都对我太爷爷这种怪异行为,非常担忧,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着什么魔了。于是便请了很多神汉巫婆来做法,但都没啥效果。 我太爷爷还有一点,表现得很令人震惊太爷爷的父亲发现,每到夏天时,自己腰酸背痛时,不知为什么,儿子总指着他那些酸痛的地方说:“爹,你这些地方堵住了,我给你拍拍”,听的我太爷爷父亲汗毛眼直竖。 家里人都认为,这孩子肯定是中什么邪、中的太深了。他们都知道几十年前,附近有个瞎子算命和看病都很神奇,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到别处云游去了。所以附近再也没有高人名医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有一天,他们听说县城里有个道士开个医馆,这个道士医术非常精湛,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并且还精通咒语和画符。 我太爷爷的父亲,便赶紧带着我太爷爷去县里找那个道士。 到县城后,很快的就打听到了道士开的医馆的位置因为几乎县里的人都知道,有个“半仙”在县里开的那个医馆。 爷俩来到医馆时,发现医馆门口,排队等着的看病的人像一条长龙,不知什么时候能轮到。但没别的办法,只能慢慢等了,于是,爷俩白天在医馆门前排队,晚上就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下,知道第三天,才轮到他们。 这个道士长的很仙风道骨,白白净净,须发皆白,颌下留着山羊胡,衣服整洁的一尘不染,虽然是坐着,但能看出来个子很高。靠近后,能闻出来他身上有股好闻的药香味,让人一看就肃然起敬。 对看病的人,他总是和声细语,气定神闲,不急不躁,客客气气,一和他谈话,就会使人觉得特别的宁静安详,无论多么焦虑、忧郁、不安、恐惧,只要一听他说话,马上会内心平静的像一潭秋水。 轮到我太爷爷他们父子时,这个老道客气的请他们坐下,然后我太爷爷的父亲,开始讲述我太爷爷非同寻常的怪异行为。 没想到的是,那个道士越听,眼睛睁得越大,那表情很奇怪好像既吃惊、又高兴似的。听完后,他好像有点兴奋,叫过身边几个小道士,和他们耳语了几句,小道士们按照他的吩咐,客气的对别的病人说:“师傅今天有特别的事情,所以暂停看诊一下午,明天继续,很不好意思,请大家先回去吧”。 等病人们都散去后,道士命人把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道士、我太爷爷的父亲和我太爷爷三个人。 那个道士拿过一张毛笔,然后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和蔼的对我太爷爷说:“过来孩子,把你看到的,画在我胳膊上吧”。我太爷爷怯生生的看着道士,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父亲鼓励的对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接过毛笔,在道士的胳膊山画起来。 不大一会,道士的胳膊上布满了各种毛笔涂的线条,道士举起胳膊,仔细看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并连声说着:“奇才,奇才啊!” 第39章 可以杀人的催眠术 他这种反应,让我太爷爷的父亲很摸不着头脑。 道士解释到:“贵公子能直接看到人体经络,真乃奇才,他在身上用毛笔画的,就是人体的经络”,我太爷爷的父亲才恍然大悟。 道士最后说服我太爷爷的父亲,让我太爷爷跟他学医。我太爷爷的父亲也觉得这是不错的选择,这孩子既然不愿意念书,并且还有这种异能,又难得遇到医术如此高超的师傅,当然不能错过。 于是我太爷爷就开始了他的学医生涯。 别人学摸脉,至少需要几年功夫,并且一开始要摸羊的脉、狗的脉,最后才摸人脉,并要通过反复实践,逐渐培养出对不同脉象的感觉。 而对于我太爷爷,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能感受出不同的脉象,好像他是固有的天赋,几乎根本不用学。并且他还有个绝活把眼睛蒙起来,单凭脉象,就能确定几位师兄弟谁是谁,对他来说,每个人的脉象,是那么的不同,就如同每个人的长相一样。 而连他那个道士师傅,都达不到这种境界。 但他厉害之处,还不仅仅在于摸脉,而是能从别人想不到的角度,迅速判断出一个人,体质上的种种特征。 比如他仅仅从一幅字上,就能看出写字的那个人,脊椎有没有侧弯、或者哪里的经络循环有问题。还有一次,他悄悄的指着一个病人对师傅说:“师傅,那个人的肋骨不是一条条的,而是连成一块”。 对于徒弟的种种判断,道士一项非常有信心,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有这种惊人的天赋。一听徒弟说那个病人是“板肋”,道士既吃惊又好奇,等轮到那个病人看病时,他便特别留意起来,当他摸了一下此人的脉象,非常吃惊,因为他从行医以来,从未摸过脉象如此之强的脉更准确的说,是“从未在人类中,遇到到过如此强的脉象”。因为他在钻研医道的过程中,还摸过各种各样动物的脉。什么羊的脉、狗的脉、牛的脉、马的脉等等,他都摸过、研究过,更奇妙的是,他甚至还摸过乌龟的脉、还有老虎的脉。 据这么多年的行医和研究,他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凡是长寿者,脉象上和乌龟的有点相似。但脉象和老虎的脉象一样强盛的人,他还从未遇到过,而今天遇到的这个、被徒弟判断为“板肋”的人,就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和老虎脉象相似的人。 道士当年遍览医学典籍时,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说那个历史上著名的、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楚霸王项羽,就是长着一副“板肋”就是说,他的整个肋骨是一个板,而不像常人那样,是一条条分开的。 而今天他竟然遇到一个和楚霸王一样,生有一副“板肋”的人。这种人的体力和精力,仅仅从脉象上判断,就知道有多强悍了。 后来道士经过诊断发现,这个“猛人”的病,其实只是阳气太旺,心火郁结而已,开几剂泻火的药就可以了。 通过很多诸如此类的事件,道士对自己收的这个徒弟,越来越满意。但所有的人都蒙在鼓里的是,这个道士之所以收我太爷爷为徒,其实是基于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原因。 道士有一个非常神秘的“祭祀间”,除他之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每天早晚,他都会进去焚香祷告一会。谁也不知道那里面供奉着什么,而他每天要祷告什么。 在我太爷爷学医到了第九年时,一天,道士把太爷爷叫到那个神秘的“祭祀间”里,谈了很久的话。我太爷爷是除了道士外,第二个进那个房间的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但后来,人们模糊的猜想,那次的谈话,可能是给我太爷爷布置任务。 什么任务呢?也是通过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人们猜想,那次的任务,其实就是让我太爷爷和一个非常厉害的瞎子“斗法”。也有人非常肯定的说,我太爷爷斗法的那个瞎子,其实就是几十年前,在我们方圆百里内、算卦很有名的那个瞎子,后来不知为什么,他从我们这一带消失,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这个道士如何调查出,那个瞎子其实并没走远,就在几百里外的一个山上,隐居起来了。 人们不知道这个道士和那个瞎子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让他费尽心机,呕心沥血的培养我太爷爷近十年时间,而只是为了替他报仇。在流传出来的、关于此事的各种版本中,都说道士曾经亲自找那个瞎子挑战过,但一败涂地,差点还丢了命。 我太爷爷当时也不过十七八岁,但以他惊人的天赋,再加上道士近十年时间的言传身教,使他在一些方面具备了非凡的能力,这些能力,连道士也望尘莫及。 据说那个瞎子也是天赋异禀,具有深不可测的智慧,以及种种不为人所知的能力。对于那些前来算命的人,他随便看一眼,就知道的他们的吉凶祸福、来龙去脉,这种修为非常高,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静极而生慧”。 就是说,当人达到一种极度“入定”的状态后,智慧潜力也会释放出来,于是便会拥有超人的洞察力和预见力。 清朝初期,一个著名的军事将领,就有这种能力。传说他有一次,晚上在帐篷里入定后,能感到敌方正在部署偷袭计划,于是他赶紧起身命令自己的部队,夜里要做好作战准备,来应对敌方的夜间偷袭。 果然,就在当天的夜里,敌方真的来偷袭了,幸好事先早有准备,所以不但使敌方的计划落空,并重创了敌方。 明朝有个读书人,也具备这种修为。 这个读书人,除了读书外,每天都要打坐,数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有一年,到了应试的时候,大家都纷纷进科场考取功名,他本来一贯热衷于考功名,但不知为什么,那年他却主动放弃,没去应试,人们都觉得他肯定是疯了、傻了:三年才一次的考试,错过后,又要等三年。为了考取功名而那么刻苦读书,而到考试的时候,却又主动放弃了。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那年,当地贡院起大火,所有参加考试的考生全部被烧死,没有一个幸免,而这个读书人,却因为没有参加考试,才幸免于难。后来,人们也传说这个读书人达到了“静极而生慧”境界也就是能预见即将发生的事。 很显然,那个瞎子也有这样可怕的能力,甚至比这还更强。面对一个如此可怕的对手,恐怕要比千军万马还难对付。 这个道士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为了能除掉那个瞎子,他做了周密的计划。首先,他要pk的是瞎子惊人的洞察力就是你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那个瞎子能一眼看穿,这种能力太可怕了。 怎样应对瞎子如此强悍的洞察力呢? 道士开始练习“统摄心神”的能力。 所谓的“统摄心神”,就是控制自己意念、念头的能力。佛经上说过,世间最难的事情,就是驾驭自己的内心,所谓的“大将军能统帅千军万马,却无法统御自己的心”。 对于一般人来说,越提醒自己不去想某件事,却往往会想的更多;越想屏蔽自己的某个念头,那个念头却会更频繁的出现。 而道士“统摄心神”的能力,则练得极为炉火纯青。他可以自由关闭与开启心中所有的念头。之所以练这个功夫,就是要对付那个瞎子洞察力的你洞察力再厉害,我内心中根本不出现那个念头,那你就“洞察”不出来了。 之前,道士曾经有个武功高强的师兄,自恃自己勇力过人,曾经独自上山,去杀那个瞎子,没想到在经过一个山谷时,被从山谷上滚下来的一块巨石,砸成肉泥。因为那个瞎子,早已“洞察”出这个师兄的意图,并连他行走的速度、位置、路线,也都一清二楚,所以在师兄必经的道路上,早已设下机关,于是那位可怜师兄的,一身武功无从施展,连瞎子的面都没见到,就变成了一堆肉泥。 后来,道士的师傅感叹到,对于瞎子这样的人物,光靠武力,基本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在反复琢磨如何才能除掉瞎子的过程中,道士也渐渐悟出来,要想接近那个瞎子,首先要把自己心中杀他的念头尽量“藏起来”就是在见到、接近那个瞎子过过程中,心中出现杀他的念头越少,就越难被瞎子探测到。 这对一般人来说,是绝对做不到的。 为了骗过瞎子,道士也做了艰苦的训练,他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在山里采药的药农,并且把心中自己的真正身份和目的,尽量减弱,直至基本消除掉。 道士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去做这种心理上的练习,还有对念头的控制能力。最后,他终于达到了收放自如的程度。 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催眠,让自己从内心中相信,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于是,道士开始以药农的身份并且他内心,也能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药农慢慢逼近那个瞎子隐居的山里。 在此过程中,一切都很顺利,他要杀掉瞎子的那个念头,丝毫没在心中出现。他只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药农,然后要到某个地方去采药,那个地方也许会遇到什么人之类等,道士在脑子反复默念着这类想法。 第40章 奇怪的野羊 这个过程进展的很顺利,一直来到那个瞎子隐居的寺庙门前时,瞎子都没有感觉到。道士正在向成功慢慢逼近,但就在这最后关头,却出了问题。是什么问题呢? 道士在刻苦磨练“统摄心神”的功夫时,想的不可谓不周到他特意锻炼了自己在听觉、视觉、和触觉上的抗干扰能力,就是说,从视觉、触觉、听觉上,无论怎么诱导他,他都能稳住心神,几乎不受干扰。 但他忽略了致命的一点嗅觉。 人的很多回忆,就是通过嗅觉唤起的。 科学研究表明,哺ru动物鼻膜上的神经细胞,能闻出1000种不同的气味;当一个人闻到某种特定气味时,会立刻回忆起产生气味的那个场景,并且很多细节都会回想起来,生动而鲜明。 伦敦大学的神经生物学家杰伊?戈特弗里,通过研究发现在所有记忆中,与气味有关的记忆,最不容易被忘掉。视觉记忆在几天、甚至几小时内就可能淡化,而与嗅觉有关的记忆,则要长久的多。 那个瞎子的嗅觉,本来就非同寻常,他当然了解嗅觉的威力和作用。 道士离那个瞎子住的房子越来越近,他的“念头”也控制的非常好。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忽然,道士闻到那种特殊的气味。那种气味是那么熟悉,是他在道观里几十年来,每天都与这种气味朝夕相处,侵yin其中,甚至到了熟而不察的地步。 那种气味,就是道观里烧的香的气味。他们那个道观里烧的香,非常特别,是道观里的道士们,利用山上特产的丁香花,加上其他原料,亲手做出来的,因此和别的道观或寺庙的烧的香,在气味大不一样。 没想到,竟在几百里以外的一个山上,再次闻到这种熟悉的气味,道士内心深处的记忆,一下子被这香味诱导出来,那些本不该出现的念头,此刻快速的在他脑海里闪现着,他拼命想压制、并消除掉这些念头,但那种熟悉的“香味”,激起的相关回忆,确实强烈了。 他在道观里生活的点滴滴、此行的的目的、还有自己的全部计划,都在这香味的催化下,在脑海中汹涌的翻腾着。 而在屋中静坐入定的那个瞎子,好像已经洞察到了什么。 还没等道士整理好已经纷乱的念头,一支柳叶镖已从窗口飞出,直奔道士的咽喉。辛亏道士确实很有本领,换成一般人肯定就没命了,而道士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却依然能做出反应,把最重要的咽喉闪开,但仍旧被击中了肩膀。 在中镖后,道士知道自己已被发现,再继续和瞎子硬斗,吃亏会更大。便连忙逃下山找人医治去了。不幸中的万幸,那支镖幸亏没毒,要不然道士真要凶多吉少了。 从此之后,道士再也不敢轻易和那个瞎子较量。 道士知道,那个瞎子天赋异禀,要对付这种奇人、异人,平常人基本上毫无胜算,无论怎么练功、怎么学习。 于是道士以行医为名,希望找到一个和瞎子相似的“异人”也就是在体质上有特殊能力的人。只有找到这种人,再经过自己的悉心调教,才有可能具备挑战瞎子的能力。 而我太爷爷就道士要找的人。 要对付瞎子这种强人,当然不可掉以轻心,于是师徒俩经常在一起研究,如何才能战胜瞎子。当然,要想和瞎子斗,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他可怕的“洞察力”也就是能感知到一个人内心念头的能力这种能力太可怕了。用什么方法来战胜这种能力呢?经过几十年的思考、研究,道士终于找到了对策。这些对策,经过师徒两人的反复改进,变得更加完善,更加有可行性。在觉得各方面的准备,都差不多的时候,师徒决定动手了。 这次的行动,道士和我太爷爷都非常慎重,并不准备贸然上山去找那个瞎子,而是先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 首先,我太爷爷独自一人,从县城出发,用了几天时间,来到瞎子隐居的山下,他想搞清楚,为什么那个神秘的瞎子,别的地方不去,而偏偏要在这座山的寺庙里隐居呢? 当他在山下的一个镇子住了下来时,他感到有点吃惊这里的人,长得有点特别:他们的人中和耳垂,要比一般人长很多。乍看上去怪怪的,好像是一个别的种族。人这一辈子,有两个部位是一直生长的,那就是耳垂和人中,这当然是由于重力的作用。所以长寿的人,一般都是耳垂和人中较长,而经过几代后,这样的特征,会通过基因传给下一代。所以,这往往是长寿的特征。 并且这个镇子的人,脉象也很特别,和一般人相比。这里几乎每个人的脉象,都是那么的平稳但有力,并且**十岁的老人,在这个小小的镇子上,几乎随处可见。 看到这些后,我太爷爷似乎明白了瞎子来到这里隐居的原因。可是后来,我太爷爷才发现,他的这种猜想其实不完全对。 住了几天以后,我太爷爷还发现,这里的羊在周围一带也很出名,可能是水土的原因,这里的羊不但个头大,毛皮厚而光滑,肉味也很鲜美,镇子上各种特色饮食都与羊肉有关,什么五香羊杂,羊肉汤,羊杂饭等,应有尽有。 并且在镇子的东头,靠山的地方,有一处很大的羊市。我太爷爷去逛了一下,发现这里的羊简直像小牛犊,比一般的羊要大很多,并且毛都顺滑而白净,看着就特别舒服。有几十里甚至几百里的羊贩子,特意来此处买羊,然后再以高价销往各地。 小镇虽不算很大,但因为有羊这种特产,所以算是商贾云集,往来做生意的商人一多,镇子里的客栈当然也不少。这客栈多了,必然就有竞争,因此每家客栈对客人都非常殷勤,那些专门负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更是一个比一个会说,一个比一个嘴甜。 我太爷爷住的那家客店也不例外,店小二服务的那个体贴劲,让我太爷爷感到舒服极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和尊敬,这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来说,确实是种很特别的体验。 在他入住后的第二天,店小二满脸培养的对他说:“小哥,今天我们给您准备了一顿羊肉汤和五香羊肉,这羊可不是我们这里一般的羊,而是山上的‘野羊’”。 店小二的这些话,使我的太爷爷有点诧异,便问:“野羊?这样难道也有野生的吗?” 店小二满脸陪笑的解释道:“其实吧,所谓的‘野羊’,不是真的野羊,这说起来话长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附近的山上的寺庙里,住这个瞎子。这瞎子可不是一般的瞎子,甚至说不是个一般的人,他算卦可准了。几十年前来到这个庙里,据说他和那里的方丈关系不错,所以才投奔到那里。不过他可不白吃白住,他每个月有几天,回来镇子里摆摊算卦,因为卦术高超,所以一来二去的,名气原来越大,当然收入也越来越高,不过这个瞎子为人不错,不管有钱没钱,穷人富人,只要去算,他都来者不拒。他赚的钱,出来自己留一点外,大部分都给寺院了,所以寺院里的和尚们,对这个瞎子也都非常尊敬。 不过,这瞎子有个怪癖,喜欢买羊,当然,买羊不算啥怪癖,怪的是,他买羊既不是为了吃,也不是为了养,而是牵到山上的树林里放生。并且,我还听人说他专买母羊,公羊从没买过。并且每次只买一只,您说怪不怪? 这些被他放生的羊,这么多年积累下来,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所以附近一带的人,都称这些羊是野羊,并且很多人,会专门上山抓这些野羊。” 我太爷爷出神的听着,店小二说的瞎子的这种怪癖,让他忽然想起来两年前,曾遇到的一个奇怪的病例。 两年前一天傍晚,县城里一个著名的财主,不知为什么,突然派人来请道士去他家做客。这个财主出手阔绰,第一次派人来请,就带来了一份厚礼给医馆。道士一看这个财主如此豪爽,也不好拒绝,晚上便带我太爷爷去了他家。财主对师徒二人非常热情,还摆了一桌非常丰盛的酒席,虽然是全是素菜,但每道菜却都非常讲究。 在酒席上,师徒俩都觉得这个财主好像有什么事,但不知为什么,却又不直接说,而是顾左右而言他,有一搭没一搭、心不在焉的说一些应酬话。我太爷爷都替他着急,真想催他有什么事就直说。可偷眼看看师父,发现道士依旧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丝毫没有着急或要催促财主的意思。 直到很晚,财主才好像鼓足很大勇气似的对道士说:“今天特意请道长来,是因为我有点事,需要和道长单独谈一下”。 边说边用眼看我太爷爷,那意思是想让道士把我太爷爷支开。道士只是淡淡的说:“这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年龄虽小,但一向老成持重,医术也是徒弟里最高的,所以我任何事从不避讳他,善人请不必多虑,您有话尽管讲就是了”。 第41章 绝妙突袭计划 财主的脸涨得通红,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才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得了难以启齿的隐疾”。 然后站起来,把自己的裤子脱掉可以看到生殖器部位的皮肤,有多处溃烂。道士脸上的表情非常“职业”,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他只是认真检查了一下财主溃烂处的伤口,然后为财主把起脉来。 一开始,我太爷爷觉得,这个财主得的不过是花柳病而已,他跟随师傅学医的这么久,这种病当然见过不少。 不过道士在把完脉后,突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这次他还没等财主说什么,就让我太爷爷退了出去,房间里于是只剩下他和财主两人。 我太爷爷觉得,师傅之所以不让他待在屋里,肯定是猜到了财主有更难以启齿的秘密。 在回医馆后,已是深夜,其他人都早已进入梦乡了。道士看看周围没有别人,才把那个财主的隐疾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太爷爷。 原来,财主那种“花柳病”,不是被人传染的,而是被羊。 道士在很多年以前,曾遇到过一个五十多岁的孤寡老头,也得了这种和财主一样的病。道士一开始也是按普通花柳病治疗,但却没有任何效果,便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如果是一般的花柳病,他那几剂药下去,即使不能完全治愈,也应该大大缓解,这个老头的花柳病,可是真够蹊跷的! 在道士的一再追问下,老头才道出了他这种病的由来。原来,由于他家里穷,再加上长得有点丑,所以年轻的时候没娶上媳妇,而作为一个男人,当然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于是就打上了他养的几只羊的注意。 没想到自从和羊发生过后,便一发而不可收,这边成了他发泄的主要渠道。所以他这种特殊的“花柳病”是从羊那里传染来的。 找到了真正的病源后,道士调整了自己的用药,那个老头也逐渐好起来了,而从那以后,在道士的医疗经历中,又多了对这种奇怪花柳病的治疗经验。 今天通过给那个财主的仔细检查,发现他的花柳病的症状,和以前那个老头的完全一样,于是便试探的问了一下,果然,这个财主也有这种癖好。放着三妻四妾不搞,偏偏和羊胡来,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太爷爷对这件事,印象极为深刻。所以,当店小二向他说起那个瞎子买羊后,会牵到山上树林里放生时,他马上想起了那个财主的怪癖。会不会那个瞎子也有这样的“嗜好”? 了解到瞎子每个月都会来这个镇子住几天,我太爷爷便想留下来近距离接触一下瞎子,但一想此人非同寻常,如贸然和他见面,一旦自己的意图被他看穿,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于是决定还是先回去,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师父,以便共同决定下一步计划,这样更为稳妥。 道士在县城的医馆里,内心也很焦躁不安,他觉得自己的徒弟毕竟年轻,这次又是独自面对一个如此强悍的对手,如果稍有疏忽,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时刻都想了解我太爷爷这边的进展情况。 一见到我太爷爷回去,便波不急待的问,是否收集到有价值的信息。我太爷爷便把此行的所见所闻,详细的讲述给道士听。道士边听,边低头沉思着、在屋中来回踱步。 道士觉得我太爷爷得到的这些信息太重要了,而下一步的具体计划,都要根据了解的到的这些信息来制定。 当夜师徒俩彻夜长谈,详细讨论了下一步行动的种种细节,有的步骤是反复商定,并且都做了预备方案,努力做到万无一失,面对强敌,他们当然不敢有丝毫的疏忽。直到鸡叫三遍,东方破晓,师徒俩才回到各自的房中,打坐入定了半个时辰,于是又起身洗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就在几天后,我太爷爷才再次起程,这次也是真正准备和瞎子展开近距离缠斗了。不过这次行动,他也不再是一个人,师父已经为他配备了很多人协同行动,并设计了一个完美的“局”,至于是否可行,只能通过实战来检验了。 在瞎子每个月都要住几天的小镇上,忽然来了一个很大的戏班子,使本来就很喧闹的小镇,显得更加热闹起来,除了平时来贩羊的商人们,十里八乡的很多人也蜂拥来看戏。 于是商人,看戏的人,小镇上的当地人,还有周围来的做各种小生意的,都集中在这个不大的小镇里,每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那气氛像过年一样。 而恰好这也是瞎子来小镇的日子。他每个月都会固定这几天,来这个小镇里摆摊算卦,而平时在山上寺庙里时,却绝不接待任何找他算命的人。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大家对此一般也都有所耳闻。 于是,凡事找他算命的,每个月都会在这几天内,在这个小镇等他。而每到此时,他的卦摊前,都会排气长队来。 不过等瞎子来到他一直摆摊的、固定地点时,发现刚搭的戏台也恰好在这条街上,并且离他的卦摊不是很远,平时这个还算安静的地方,因为唱戏的缘故,变得异常喧闹起来,戏台上的唱戏声,锣鼓家伙声,看戏人群不时发出的叫好和起哄声,周围临时来的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搅在一起,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瞎子对如此喧闹的环境,显得很不适应,他准备把自己的卦摊换个地点,但想来想去,没想到更合适的位置,并且常年累月都在这里,从没动过,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不挪了。 当他坐下来的时候,一向异常平静的心境,好像有点被这喧闹的环境干扰了,他努力的稳住心神,对他来说,可怕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这难耐的吵闹和聒噪,这让他有点心烦意乱一种几乎从未有过的心烦意乱。 他的超人的洞察力、他“静极而生慧”的预知能力,都需要“静”。只有“静”才能把这些能力完全调动起来。“静”的环境和“静”的心境,对他来说就是神奇的土壤,是他诸多超常能力,赖以生存和出现的基础。 而在这种环境下,这种土壤和基础,被破坏了。但这还不算,接下来的让人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身材玲珑火辣、穿着有点暴露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几个女子旁若无人的走到瞎子身旁,娇笑着的说道:“哎呀,听说先生是个活神仙,算卦可准了,能不能给我们姐妹几个算下,看看啥时候能找到好人家”。 边说边把瞎子围了起来,用青春的**,在瞎子的身上故意乱撞乱蹭,那个一项从容镇定的瞎子,此时也有点慌乱起来。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人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让他内心有点狂跳起来,虽然假装满脸怒容,但他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受用。 周围算卦的、看戏的,见到这种情景,也忍不住起哄起来。都以为是镇上新开的风月场所里的女人,来这里拉生意来了。 但在不远处,有一个人正目不转睛的、观察着瞎子的一系列反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太爷爷。 他的心现在狂跳着,因为他正蓄势待发,在寻找恰当的时机扑过去,给瞎子致命一击。不过我太爷爷观察的角度,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别人也许会看瞎子的表情,用来判断其情绪变化,但我太爷爷看的却是瞎子头上的脉轮!当然这也是我太爷爷特有的能力,一般人想看也看不到。 他看到瞎子头上的脉轮,虽然已经散乱了,但和一般人相比,仍然循环的强悍而清晰,他不禁暗暗佩服,在如此的干扰下,脉轮依旧能如此稳定,真是常人望尘莫及的。难关这个瞎子有那么惊人的智慧和超群的能力。 不过我太爷爷更多的应该是焦急,错过这次,那下次不知要等什么时候了。他连忙吹了声口哨,那几个围着瞎子的女子心领神会,于是挑逗的动作更加放肆起来,其中一个竟然直接把自己丰满性感的双ru,压到瞎子的脸上,别的几个也是紧紧的抱着瞎子。 就在这一时刻,我太爷爷忽然发现,瞎子头上的脉轮变得无比微弱瞎子此刻真的有点是意乱情迷了,他的洞察力和其他能力,在这种状态下是最微弱的。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我太爷爷猛冲上去,拔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对准瞎子的心脏部位**进去。 只听一声惨叫,瞎子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我太爷爷一看得手,便抽出刀子,向外狂跑,虽然那么多看热闹的,但一看杀人了,并且有人拿着血淋淋的刀子,那个敢拦住,都四散奔逃,一时间人群大乱,我太爷爷趁乱跑出镇子。 在镇子外面,早有人准备好了一匹快马,我太爷爷骑上马,向几百里外我们县城的方向狂奔。边跑边向后看,还好,没人追上来。 大概连续狂跑出一百多里,确定后面没人追后,才逐渐的慢了下来。他内心感到无比的轻松,没想到如此对付的一个敌人,就被这样顺利干掉了,师父几十年的心病,也终于去掉了。 第42章 心脏位置 这次刺杀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一切都是像预先设想的那样先用戏班子制造一个喧闹的环境,然后用美女勾起瞎子的**,而这都是为了能扰乱瞎子内心的平静,他内心一乱,所有非凡而可怕的能力就会被极大的消弱,这样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我太爷爷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师父,觉得他真是智慧过人,竟然能想出这奇计来。 整整两天的时间,我太爷爷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往县城赶,累了就把马放慢,在马上打个盹,渴了饿了,也是在马上喝几口水、吃几口干粮。除了在中途换了匹马,撒了几泡尿外,几乎满不停蹄的日夜兼程。 等他满面灰尘、一脸憔悴的来到医馆后门时,他已经下不来马了。我太爷爷的师兄弟看到后,马上把我太爷爷从马上弄下来,抬到屋里的床上,并端来一碗人参汤,让我太爷爷喝下。我太爷爷迷迷糊糊睡过去,也许太累了,他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当他醒来时,发现师傅就坐在他床边。一见他醒来,师父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成了吗?” 我太爷爷连忙坐起来,这才感觉到浑身的每个骨头节都疼,他看了一下屋里,发现除了师父没有别人,于是才把发生的一切,详细的告诉了师父。 其实这次行动的目的,除了我太爷爷外,道士没跟任何人说过。戏班子是道士花巨资找的,并向他们撒谎说,请他们去唱戏,完全是受当地的一个士绅委托而代办的;而那几个女人,更是从很远的地方特地雇来的,而且只交待让他们骚扰一下瞎子,至于别的信息,则一点也没向她们透露,并且安排专人,在我太爷爷一旦得手后,就迅速把她们带走、撤离。 所以,知道这次行动核心秘密只有两个人就是道士和我太爷爷。 道士听我太爷爷讲完后,当然也很高兴,他几十年的心愿,终于了结了。 等杀完那个瞎子,我太爷爷才问自己的师父,为什么要杀死那个瞎子。道士并没有细说,只是简单的告诉他,那个瞎子算是个“妖怪”,根本不是一般人,他活了二百多年了,并且在很久以前,道士师祖徒弟的一个道观,就曾被这个瞎子血洗过。那个道观里的道士的头,全部被瞎子砍掉,并且摆到了院子的台阶上,一个活口都没留。从那以后,凡是这一支的弟子,都会世世代代以诛杀这个瞎子为己任。 但不知为什么,虽然我太爷爷,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道士,他已经把刀子,深深的插进了瞎子的心脏,但不知为什么,道士还是隐隐约约感到那个瞎子没死。 他还反复问我太爷爷这次刺杀的细节,比如:“刀子扎多深?具体扎在了什么部位?”等等,一些列问题。 经过这么多年,他是最了解我太爷爷的能力和局限性的。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虽然能看到人体的经络,但却无法看到人的内脏,尤其是隔着衣服。那次能判断出一个人的肋骨是“板肋”时,也是更根据那个人的经脉特征,间接判断出来的,而不是直接隔着衣服看到的。 道士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徒弟没能准确的刺中道士的心脏。因为这个瞎子的体质,和一般人极不相同,如果不刺到他要害部位,就很难干掉他。 为了这次刺杀,他和我太爷爷还反复研究了应该刺杀的部位,道士经过认真琢磨,觉得直插心脏,是最稳妥的办法。 值得说明的是,这个道士和当时一般的看病郎中很不一样他为了研究人体内部结构,经常去挖坟地的那些新坟,并把里面的尸体偷出来,然后对尸体开膛破肚,详细观察人体的内部结构。 要是单论这一点,这个道士还挺与时俱进的,因为在文艺复兴时期,西方很多医生,还有艺术家,他们经常去坟地偷尸体,用来解剖研究。医生会研究人体的内部结构,而艺术家则会着重观察肌肉的走向和纹理,以便更好的绘画和雕塑。 道士为了使这次刺杀计划,更为严密稳妥,还对我太爷爷做了特殊的训练夜里带我太爷爷一起去坟地扒尸体,然后把尸体剖开,以便使我太爷爷熟悉人心脏的位置。直到我太爷爷掌握的非常纯熟,他才放心。 按说计划如此严密,提前训练这么充足,关键是刺杀计划进展也如此顺利,按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瞎子肯定被干掉了。 但不知为什么,道士还是觉得瞎子根本没被杀死。我太爷爷在心里,还暗暗笑自己的师父,觉得是被瞎子吓破胆了。明明不就是死了吗,干么还这么疑神疑鬼的。 不过几天后,道士派去打听的心腹,终于传回来了确切消息瞎子的确没死!道士的感觉是对的。 我太爷爷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根本不信。那个去打听的人,在密室里,面对着一脸失望和沮丧的道士,还有满脸狐疑的我的太爷爷,详细说了瞎子在被刺杀后,现场发生的一切。 被我太爷爷一刀刺倒后,周围的人群,当然先是一片慌乱,但等我太爷爷拿着刀子冲出人群后,人们才过来围住了倒在地上的瞎子。人们看到瞎子胸口上插着的刀子,和流出的那么多的血,都觉得这下瞎子是死定了。 但让人惊奇的是,这个瞎子竟然慢慢爬起来了,虽然他是满脸痛苦。他说话有已经艰难,但周围还是有人听清,是在央求别人找个车子推他走。好心人总是有的,很快有个小贩把自己的独轮车推了过来,瞎子被人放上车子后,被推倒了山上他隐居的寺庙里。 后来,从寺庙里辗转传出来的消息说,瞎子虽然伤得很重,并且整整昏迷了两天,但却没有死,而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上山给他上药的郎中说,这个瞎子真是个奇人,他的心不像一般人那样,长在左侧,而是长在右侧!也恰恰是这样,他才幸免一死。 心长在右侧! 听到这个消息后,师徒俩如五雷轰顶! 诺贝尔奖获得者李政道,在第一次受到**接见时,就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大概有百万分之一的人,心脏是长在右侧的……”而这个瞎子就是这百万分之一的人。 现在,官面上正在全力调查凶手,而寺庙的和尚,也是严加防范,怕有人趁机再来伤害瞎子。 花了那么精力,做了那么多周密计划,花了那么多财力物力,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更严重的是,以瞎子的个性,势必会来报复。 为了以防万一,道士解散了医馆,不知道何处云游去了。而我太爷爷也东躲西藏了好多年,最终觉得危险好像已经过去了,于是便回到了村子里,当起了郎中来。因为他高超的医术和特殊的天赋,所以年纪轻轻,就成了我们这一代的名医。 但同时,他也留下了好色的恶名。勾引的女人也很多,还因此被人剁掉了左手的三根手指。但很多人说,我太爷爷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时候是个挺听话、挺乖的孩子,直到和道士学医的那几年,也从未对女人乱来过。并且我们家,上几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从没出现过这种好色之徒。在外面躲了这几年,不知为啥像变了个人似的,变成了色胆包天的色鬼。 关于我太爷爷这种性格的剧变,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其中一种着这样的:我太爷爷在外面流lang时,还是以行医为生。但每到一处,他凭借着非凡的能力,用不了多长时间,名气就很快在当地窜起来。但他总是担心那瞎子会找到他,所以,从不敢在一个地方,连续停留太长时间。 有一次,他在一个大山里迷了路,靠山里的野果充饥,几天几夜才绕了出来,他出来后也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就漫无目的乱走乱撞,幸好走了不久,遇到了一个小山村。 那个小山村没几户人家,并且稀稀落落的散布在山腰上。 那时,我太爷爷的身体几乎虚脱了,急切的想找个地方休息。天已经黑了,他是又累又饿又困,于是艰难的走到一户门前,举手轻轻的敲门。 过了好大一会,才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头来,老头看了看他,见是一个陌生人,多少感到有点吃惊。 我太爷爷忙有气无力的解释说,自己迷了路,在山里转了好几天,差点就出不来了,因为实在走不动了,希望在老头这住宿一晚,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一串钱来,递给老头。这老头倒也没客气,接过来,用手掂了掂,觉得还不少,又偷偷用眼瞄了一下我太爷爷腰间的袋子,于是马上变得比刚才殷勤多了,他把我太爷爷让进屋里,并用锅煮了点汤,拿了两个又黑又硬的馒头,还有咸菜,让我太爷爷吃。 我太爷爷狼吞虎咽,几口就把馒头和咸菜吞了进去,然后捧起碗,咕咚咕咚一气把那碗汤喝完,肚里有了饭后,精神也恢复了很多。 屋里的油灯很灰暗,他看不清老头的五官,但凭着他对人体各种状态、动作的极度敏锐,我太爷爷能清晰察觉到,那个老头总贼眉鼠眼的瞄自己腰间袋子,这使他的心里很不踏实,不过他是在是太累了,一动也不想动,心想,人家多看几眼自己的袋子,就断定是居心不良,也许有点太武断了。 第43章 山中神秘的羊 在吃饱喝足后,我太爷爷又连声道谢了几句,说实在太累了,想在老头这借住一晚,又掏出一串钱来给老头。 夜里,我太爷爷睡在铺了稻草的地上,而老头,则在离他只有几步远的破床上。还不错,老头给我太爷爷找了一件已经破旧不堪的羊皮袄。来抵挡夜里山间的寒冷。 但不知为什么,我太爷爷内心还有某种不安,他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睡,一定要保持警惕。他本想起来打坐入定一下,来代替睡觉,但怕那样会吓到老头,所以只好和衣躺下,把那件破羊皮袄盖在自己身上。 但是因为太累了,一躺下,眼皮还是直打架。不过我太爷爷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气息,调动着自己的经脉,使自己达到一种入定的状态。 入定功夫,他跟着师父练了多年,对他来说,这种状态有时比睡觉,更能恢复疲劳,不过表面看上去和睡觉完全一样。 大概在午夜过后,我太爷爷忽然听到老头突然问了一句:“你睡了吗?帮我点上灯行吗?”,那声音难听的像夜猫子,一般人听见,恐怕要吓得蹦起来。 我太爷爷却默不作声,他知道,这是老头在试探自己是否睡着。老头在喊完这一句后,好长时间没任何动静,屋里仍然是一片寂静。我太爷爷翻了个身,故意发出微微的鼾声。 那个老头又过了好久,忽然好像有所动作了,我太爷爷能听到声,应该是老头在下床。虽然在漆黑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但凭着独有的天赋,我太爷爷能完全感觉到老头的一举一动,甚至他先迈哪只脚,手里有没有拿东西,他都能判断出来。 他感到老头在黑暗中,正向他慢慢走过来,他全身肌肉立即绷紧起来,准备随时反击。这时他感到老头的手,摸索着向他腰间伸过去,我太爷爷明白了,老头想偷自己的钱。 他忽然翻身坐起,猛地抓住了老头的手,这下可把老头吓坏了大叫一声,一屁股蹲在地上,我太爷爷大声呵斥着老头,并连推带搡的让老头把灯点着。 当油灯亮起的时候,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才重见光明。老头此时已经吓得趴在我太爷爷面前,边磕头求饶,边涕泪横流。 我太爷爷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老头已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浑身因为害怕,而不停的颤抖着,不免心软起来。便扶起老头,放缓口气说:“你也这么大岁数了,真想多要点钱,你就直说啊,干么要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呢?” 老头见我太爷爷是个好人,并且还相当宽厚,于是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边擦脸上的老泪,边坐到那张破炕上,然后常常叹了口气,好像自言自语的说:“哎,我是哪辈子损了阴德啊,真是作孽啊”。 我太爷爷觉得老头话里有话,口气变得更温和起来:“老人家,你有难处就只管说吧,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投宿到您这里,本来就多有打扰,虽然您有点小错,不过我不应该这样气势汹汹”。 老头彻底放松下来,然后哆哆嗦嗦的拿出旱烟袋,点上后猛咂了两口,然后深深的把烟雾吐出来,眯着眼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老头老伴死得早,而唯一的闺女也嫁人了,所以就剩下他孤身一人。他年轻时以打猎为生,但现在年纪大了,平时只能在近处转转,下个鸟网、兽夹一类的,幸运的话,偶然也会捕到一些猎物。但光靠这些猎物度日的话,是非常艰难的。所以除此以外,还得靠女儿、女婿接济,才能生活。 不过前不久,他偶然在山里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一代的山上,没有什么大的猎物,更没有什么猛兽,最多不过是一些狐狸、野鸡、野兔子之类的。至多是有一些野猪罢了。 有一天,因为离村子比较近的这一带,猎物不是太多了,于是他便往山的深处走了很远,在一处树林里,他发现兽的足迹比较多,于是决定在那里下几个兽夹,以便多捕获些猎物。 正当他一切都弄好后,准备转身往回走时,忽然发现,远处好像有几只体型很大的野兽,他连忙躲到树后,仔细看了看,竟然是七八只羊!并且那个头像小牛犊一样,他从没见过个头这么大的羊,山里从没听说过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一开始老头还以为这些羊是什么人牵到山里放的,但他观察很久,也没看到一个人影,最后确定:这些羊确实是自己跑进山里来的。 当老头说到这里时,我太爷爷心里猛地一震,他忽然想到,这些羊难道就是几十年来,瞎子放掉的那些羊?难道这地方离瞎子住的哪个山、还有那个小镇不远了吗? 想到这些,他的心一下子缩紧了,连忙把瞎子住的那个山、还有山下的那个盛产羊的小镇的名字告诉给了老头,问老头这两个地方是不是离此地不远,老头说知道这两个地方,但那座山和小镇离这里有二三百里的路程,并且隔着两座大山,他只是听说过这两个地方,因为交通很不便利,这一带几乎从没有人去过那里。他还听说那一带的山上,最近好像发生了山火。 我太爷爷听后,才稍稍安心下来,二三百里,且横隔两座大山,这里和瞎子住的那座山,几乎被距离和险峻的地势完全切断了。纵然瞎子本领非凡,他也不可能轻易找到这里来。并且那里竟然发生了山火,不知那个瞎子被烧死没有?不过以他的本领,很难那么容易就被烧死。而这些羊,也可能是因为山火,才跑到这边的山上来的。 后来,我告诉杨辉这段故事的时候,杨辉若有所思的说:“其实这些羊,已经不全是瞎子放生的那些母羊了,可能很多是瞎子和羊杂交后,生下来的羊,这些羊就是咱们以前说的那些‘怪羊’,并且有公有母,这些羊之间再经过反复繁殖,就会有相当的数目”。 老头当然不知道这些来龙去脉,他只是看见这些羊后,非常兴奋。因为他觉得每只羊都那么大,那么肥。只要抓到一只,就够他吃很久的了。 以后的几天里,他偷悄悄的跟踪、寻找着这些羊,细细观察它们的生活习性,和活动的大概位置,经过反复琢磨,他特地设计了几个捕这种羊的套子。并放置在那些羊经常出没的地方,但是过了两天后,他发现那几个套子,竟然一个羊都没捕到,不但如此,两个套子的绳扣,竟然还被解了开来。难道是有人帮它们解开吗? 为了揭开这个秘密,他仍然在羊出没的其他地方,重新设了几个很隐蔽的套子,并且随身带了干粮和水,悄悄的藏在套子附近,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头整整守了一天,都没看见一只羊来。已经傍晚了,老头正准备回家时,忽然觉得有动静了。 他连忙趴在藏身的那个地方,往设置套子的那个方向看去。果然,那几只羊慢慢的走近那边吃草。而套子就设置在那里,因为老头经过几天观察,这些羊最爱吃那些草,于是便把那套子设在那里。 果然,一只羊不小心忽然触动机关,就听啪的一声,绳套正好套在那只羊的脖子上。让老头吃惊的是,那只羊发出的声音好像不是一般的那种羊叫,而好像是人声。这把老头吓得一激灵,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更令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另外几只羊连忙围拢过去,并且并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有的羊的叫声还比较像羊,但有的羊叫的和人声音非常像。 其中一只羊它的叫声最像人竟然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会绳套,然后开始灵巧的用嘴解绳结,原来绳套就是这样被解开的。 老头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这些羊也太聪明、太怪异了,一般的羊那会这样,说不定是天上下凡的神羊? 可眼看自己好多天的心血就又要白费了,边连忙大喊一声,举着刀从地上爬起来,往那群羊跑去。 当那群羊忽然发现,旁边竟有人拿着刀冲过来时,顿时吓得四散奔逃。只剩下那只被套住的羊,无法逃脱,急得摇头摆尾,用不太像羊的声音嘶哑的嚎叫着。多天的跟踪、下套,老头终于逮到了一只,也算没白忙活一场。 套子非常结实,那只被套住的羊挣脱、嚎叫了一阵,见无济于事,也的确没力气了,所以慢慢的就变老实了。 老头边不慌不忙的等这只羊折腾着,边仔细观察这只羊的长相要比一般的羊大很多,真的和小牛犊差不多了。并且毛非常的雪白光滑,光是这张羊皮,恐怕就值不少钱。不过老头发现,这羊的眼睛很特别,和一般羊相比,这只羊的眼睛没那么大、那么圆,而是有点咪咪的,眼珠子也不是羊通常的黄色,而是有点发褐色。 除了眼睛,这只羊的羊蹄也很与众不同,不是分成那么两瓣,而是像人的脚趾那样,有五个。 第44章 强效春 药 反正这个羊越仔细看,越觉得有点怪异。但老头并没多想,他认为不过是羊的不同品种而已。就像狗那样,不同品种的狗,体征上当然就会有差异,并且有时差异还很大。 因为老头本身就是猎人,所以把羊牵回家后,从屠宰到剥皮,全都是自己来。本想把羊肉给闺女送几块去,但因为她家在山下,交通很不方便,所以都是老头一个人猛吃。在开了几顿荤后,老头把剩下的羊肉煮熟后,用盐腌了起来,免得放不住,以便于能吃的日子更长些。 但是,吃了这些羊肉后,老头的身上发生了非常奇异的变化。说起这些“变化”,老头一开始还有点难于启齿,后来,在我太爷爷的一再催问下,才红着脸、低着头,很难为情的,把他身上发生的变化说了出来。 原来,这样让羊肉竟然有壮阳药的功效老头自从吃了那羊肉后,每天都是欲火中烧,他本来到了暮年,这种**旺盛的感觉,好几十年前就消失了,而吃完羊肉后,萌发的欲火,甚至比青春年少时还强烈很多倍。有种不找女人就心烦气躁、坐立不安、六神无主的感觉,但老头现在是孤身一人,并且这一大把年纪、没权没势还没钱,找个女人确实不容易。 后来,老头实在憋不住了,于是拿了自己的积蓄,偷偷的到山下的镇子里,找妓院发泄去了。 其实,他第一次去那种地方的时候,在外面徘徊了很久,真觉得舍不出自己的老脸做这些事。但不发泄出来身上又确实太难受了,于是把心一横,最终还是进去了。 一开始老鸨看见老头进来,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儿子、或者他是哪家的仆人而已,但听老头面红耳赤、结结巴巴说,是他自己想玩玩时,老鸨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周围几个负责倒茶、做杂务的小厮,也都哄堂大笑,弄得老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笑过一阵后,老鸨正色说,玩当然可以,只要交钱。老头选了一个最便宜的价格,以他现在饥不择食的状态下,长得什么样并不重要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接他客的女人,一看是个这么老的老头,也禁不住既觉得吃惊,又觉得好笑,本想调笑老头几句,没想到老头一下把她猛按到床上,开始动作起来。 谁也没想到,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在这种事情上,竟然还能如此威猛。那女人在他身下,yin语**着,有时发嗲、有时求饶、有时又很陶醉似的,这一场“厮杀”持续了快一个时辰,老头在瘫软的爬在女人身上,然后觉得自己体内的那种欲火,才稍许得到了释放。 从此以后,老头边经常去那个妓院,但几十年的积蓄,也在迅速的减少着,最近几乎身无分文,所以才想趁我太爷爷熟睡时,偷我太爷爷的点钱花。 我太爷爷听完,半信半疑。因为他在打探瞎子的消息时,当时在自己住的那个客栈里,店小二就曾说过,给他吃的羊就是这种瞎子放生的羊,为啥自己吃后没这种反应呢? 可转念一想,也许店小二根本就是在撒谎,给他吃的那些羊,谁也没见真是他们从山上逮的,之所以那样说,也许不过是为给他们的客栈添光增彩罢了。 不知为什么,我太爷爷忽然有种想吃那种羊肉的冲动。 他问老头:“既然吃那种羊肉,有如此强的反应,那你停吃后,那种剧烈反应会慢慢变弱、或消失吗?” 老头满脸愁苦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没用的,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这么长时间不吃,那种感觉还是一样强,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太爷爷问忽然问:“老人家,你说这羊肉还有是吗?我能吃点吗?” 老头吃惊的看了看太爷爷:“有倒是有,但我正准备把剩下的这些倒掉,再说了,虽然有,但我却不能给你吃,我不能害了你啊!” 我太爷爷笑着对老头说:“你不用担心,我是个郎中,我有点不信你说的这些,即使出现这种情况,我也能想办法用药物调整过来。” 老头听我太爷爷说是郎中,他有点半信半疑有这么年轻的郎中? 我太爷爷看出他满脸怀疑,没有接着辩解,而是看着老头说:“老人家,你是不是有很严重的偏头痛,并且疼的是左半边,另外你还有严重的便秘,是不是?” 老头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太爷爷,然后吃惊的点了点头! 在我太爷爷的一再劝说下,老头终于同意,把缸里腌的羊肉给我太爷爷吃,也是从那以后,我太爷爷虽然医术高超,但也许是“医者难自医”,他还最后还是患上了和老头一样的症状,甚至更甚。 也是从那以后,我太爷爷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他从一个正派、听话的乖孩子,变成了一个阴险狡诈的色鬼。虽然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但他对女人的炙热一点也没减少,依旧在外面沾花惹草。 他也许绝没想到的是,这次和王铁蛋表妹的偷情,竟然要了他的命。 王铁蛋的老娘虽然眼睛瞎了,但儿子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还是感到儿媳妇有点异常。老太太是个内心很善良,但却是个很细心、很干练的女人。 女人对女人的了解,有时是惊人的。虽然老太太没向别人倾诉过自己的痛苦,但家里发生的这一系列变化,她都在心中反复考虑过,并且做了很多、连她自己都被吓住的猜想后来证明,这些猜想都非常接近事实真相但作为一个老妇人,她能做的毕竟有限。有时候,她会整夜整夜、躲在自己的屋里掉泪,禁不住会想,原本好好一个家,为何变成这个样子。原本就信佛的她,变得更虔诚了,每天早晚都要焚香祷告。 但媳妇每天夜里和我太爷爷的幽会,她好像已经慢慢察觉到了,这使她万箭穿心一般的疼苦,哪个母亲遇到这种情况,内心不会剧痛呢? 一天晚上,教书先生老两口收拾好正要睡觉,忽然听到外面有轻轻的敲门声,教书先生马上出去把房门打开,发现是王铁蛋的母亲,她摸摸索索的,睁着一双已经瞎了的、浑浊的眼睛问:“是他二哥吗?你们吃完饭了吧?” 教书先生连忙打招呼说:“是大嫂啊,我们刚吃完,快进来吧”。扶着王铁蛋母亲慢慢的走进屋里。 教书先生的老伴,也热情的迎过来打招呼。两家是几十年的邻居了,并且关系非常和睦,平时连脸都没红过。只是王家觉得,人家教书先生家是书香门第,自觉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平时除了见面打招呼外,很少主动到教书先生家里来串门、攀谈之类的。 而教书先生老两口都感到,几乎从没主动来过他家的王老太,今天夜里忽然来找他们,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三个人聊了几句闲话后,王老太忽然说:“他二哥、他二嫂,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咱们是几十年的好邻居了,你们说说,我们王家从来也没干过什么缺德的事啊,为啥会遭这样的报应啊,老天爷真是不睁眼啊!” 说着,两行老泪从呆滞的眼中流出来。 教书先生夫妇,当然知道王老太着话的意思,想安慰几句,但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屋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教书先生的老伴,只是紧紧握住王老太的手,并默默陪着掉泪。教书先生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气道:“哎,什么世道啊”。 王老太忽然止住哭声,好像下了巨大的决心似的,:“他二哥、他二嫂,我决心用这条老命,和那个姓李的拼了,他也欺人太甚了,你们二位也肯定知道,我们家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他害的,可我那可怜的铁蛋,还蒙在鼓里,我也不敢告诉他,怕他万一知道这些,肯定是会找那个姓李的拼命的。” 教书先生听王老太说,她要找我太爷爷拼命,一开始还以为不过是老太太说的气话而已,不过后来听来听去,才知道王老太是认真的她真想把我太爷爷杀掉,并且已经想了几种如何实施的方法。教书先生听的后背直冒凉气。不过想了想我太爷爷的所作所为,确实罪不容诛。但这种事情,一个瞎老太太恐怕很难办到。 王老太用哭的有点嘶哑的声音,对教书先生说:“我今晚来,就是知道他二哥你是个读书人,学问高、见识广,所以想麻烦你帮我想一下,如何除掉的那个狗日的,他二哥你放心,你只管帮我拿个主意,这事无论如何,也不会牵涉到你身上的,那个狗日的多活一天,我就一天心里就多难受一天,那滋味可是比死都难受啊,我情愿和他同归于尽”。 教书先生没说什么,只是埋头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好像努力的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大一会,他才抬起头来对王老太说:“大嫂,你别急,也别光图一时之快,这样反倒会弄巧成拙,这事咱要从长计议,这样吧,我明天去城里你大侄子那住两天,名义上是去看他,暗地里跟你大侄子商量商量这事该咋办,他毕竟在县里混事,也许会有办法的”。 第45章 致命偷情 王老太听完后,忽然站起来,摸索着走到教书先生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然后咚咚地在地上磕响头,边磕边痛哭流涕的说着一些感谢的话,教书先生老两口赶紧冲过去,把她扶了起来,王老太的眉头,已经蹭掉一块皮,细细的血珠渗了出来。 送走王老头,教书先生老两口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免不了要感慨唏嘘一番。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是连教书先生都没有预料到的。 他第二天就去了县城里的儿子家,并把这些事告诉了儿子。因为我太爷爷在城里,跟那个道士学医学了九年,等那个瞎子的事情发生后,我太爷爷躲了几年,但自从复出行医,他又开始频繁出入城里,所以我太爷爷在县城里还是熟人很多、交游很广的。以他的人脉,在村子里找个农妇偷偷情,绝对不是啥大事,至于用药把王铁蛋“阉割”之类的,这都是很难查证的,因此,教书先生的儿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如何帮王铁蛋一家的办法,也只是跟着自己的老爹,替王铁蛋家惋惜了一番罢了,并且还劝自己的老爹千万不要卷入这种事,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教书先生回来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见王老太,因为这事他实在无能为力,这是他内心非常愧疚。 说来也怪,王老太再也没到教书先生家问过此事,一切表面上还是那么平静王老太在家忙着照顾自己唯一的孙子,而一到午夜后,趁王铁蛋还没有回来,王铁蛋的表妹仍然会偷偷到我太爷爷的医馆里,烈火干柴的幽会。 这段日子里,王铁蛋的表妹好像忽然变得很有活力,脸色也红润起来,使本来就非常美丽的她,越发变得楚楚动人起来。 而更加奇怪的是,王老太的心情似乎也变得不错,教书先生隔着院墙,经常能听到王老太逗引孙子时的笑声。 这老太太是不是疯了?肯定是,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变这样。前几天还痛苦的想死,这无缘无故的,怎会忽然变得如此高兴呢? 教书先生老两口处在极度的困惑、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中,这到底是咋的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令他们震惊我太爷爷和王铁蛋的表妹,被发现**裸的在医馆的炕上、双双毙命。我太爷爷是被人从背后插了一把长剑,这柄剑从后背穿入,从前面心脏的位置穿出,房间的墙壁上都被喷满了血。 而王铁蛋的表妹,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而她身上的血都是我太爷爷的。但也不知什么原因死掉了。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了全县,衙门里也派人来查,但最后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村里人的人都议论纷纷,而王老太却一脸的木然,好像发生的这些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村里人更诧异的是,王铁蛋服完徭役回来后,回到家里两天整整没出门,然后再出来时,除了脸上有点悲伤外,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并且过了不久后,王铁蛋带着孩子、老娘,一家三口从村子里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去了,没人知道,只是有人说他是到很远的地方,投奔自己的舅舅去了。 我太爷爷年级轻轻,就因为偷情而被人杀掉。太爷爷的父亲是个挺倔的老头,他坚持不让这个儿子埋到自家的祖坟里,说我太爷爷太丢列祖列宗的脸了,不陪做李家的子孙。所以,家里的其他亲属连棺材都没买,那个席子把我太爷爷卷上,随便找个地方就埋了。 王铁蛋的表妹,和我太爷爷相比,发丧起来倒还算是风光王老太拿钱买了副棺材,把儿媳妇的尸体装殓起来,然后埋在了自家祖坟看得出,不管这个儿媳妇死的是多么的不光彩,王老太还承认她是儿媳妇,这也许是看在给他们王家,生了一个孙子的份上吧。 我太爷爷年级轻轻,仅仅因为偷情,就这样死掉了。 我还是第一次从张屠户的口中,了解到我太爷爷、竟然还有如此不平凡的经历。这使我震惊了很久,我不知道爸爸、叔叔他们知不知道我太爷爷如此“不平凡”的人生,不过这种事,在长辈面前是说不出口的,应该是种忌讳吧。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姐,她听了后还开我玩笑的说:“我说你在床上那么厉害,原来是有这种基因啊,哈哈”。 不过后来我们反复研究了一下,当我们在特殊的场合爱爱时,闪现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应该就是我太爷爷临死前,最后几分钟的“偷情”记忆。而这种记忆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杨辉说的那种亲人间的心灵感应,或者记忆通过基因遗传之类的,成了我记忆的一部分了。并且在那种特殊场合爱爱时,就被激活、从而出现在脑海中。 张屠户打听到的、这些关于我太爷爷的故事中,说到我太爷爷的**忽然无法控制,是因为吃了那种“怪羊”。而我们家正好有这么一只吃鸡的“怪羊”,我要是吃了这种羊,是不是**也会变得非常强悍呢? 张屠户也有类似的想法,有一次还开玩笑说,原来那只怪羊有如此功效,留着吧,这可是个无价之宝啊! 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要是没有李姐给我的、那种**的**刺激,我脑中那个奇怪的记忆点也不会被激发出来,如果不被激发出来,我也许永远不会了解到、太爷爷那惊人的人生经历了。一个从**和精神上都能满足你的女人,总会给你带来很多意外的惊喜和甜蜜,这也算是我的人生感悟吧。 为了犒赏她对我的“贡献”,我特地在我们县最高档的酒店、为她提供“吃住”一条龙服务。 已经是初夏,伴随着舒适的晚风,我用摩托车载着她直奔目的地。她紧紧抱住我的腰,性感的胸部隔着薄薄的衣服,紧紧贴在我后背上,刚洗完澡,身上好闻的体香混合着沐浴露清爽的气味,令我的心痒痒的,体内的荷尔蒙在汹涌的翻腾着。在骑的过程中,遇到红绿灯刹车时,总能感到,她性感的身体在惯性下,会紧紧的从后面挤压我,那种感觉既甜蜜又很挑逗。 我们住的房间是酒店的最高层,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几乎能把整个县城都一览无遗。房间也很大,厚厚的地毯,简约但又不失品味的装修,使房间显得既温馨、又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新的环境,也催化了我们的**,我和李姐迫不及待的紧抱在一起、激吻了一会,然后我们俩走到了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脚下这个在山间小城的夜景。**依旧汹涌,但我们却没有那么急不可待,**有时像酒,酝酿的越久才会越醇香醉人。 我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李姐的腰,用鼻子贪婪的闻着她长发的香味。面对脚下县城里灿烂的灯火,我和李姐都有点感慨正是这个小县城,曾经发生过多少传奇而诡异的故事。 张屠户的太爷爷,曾在这个县城里斩杀过那个怪异的土匪;而我的太爷爷,则在这个县城里学过医。而今时过境迁,古今多少事,都随风飘散在时间的长河里,了无痕迹。即使我自己太爷爷的人生故事,如不是偶然的契机,我这个做重孙子的也都无从知道。 虽然我的生活中,还暗藏着种种神秘的危险,并且依旧常常会在恶梦中惊醒,不过有李姐、有杨辉辉哥、还有张屠户张叔等,这些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朋友在我身边,我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我一定能最终搞清楚、哪些出现在我生活中诡异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李姐在窃窃私语般的交谈中,**也越来越泛滥起来,我能感到李姐不停的微微向后翘屁股,迎接着我的下面的坚硬。我开始从后面问她的耳垂、脖颈,她也陶醉的微闭着双眼,喉咙里发出微微的呻吟声。 她忽然换了个姿势,扶住落地窗子的玻璃,慢慢弯下腰,屁股向后撅了起来,我从后面撩起他的裙子,褪下她的内裤,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 就这样,我们站在落地窗前,飙起了甜蜜而疯狂的**。面对着这夜晚迷人的风景爱爱,还是第一次,是一种别样的刺激、和从未有过的激情。 但我就在即将爆发的时候,忽然,我仿佛觉得落地窗的玻璃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老头干瘪的脸,并且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怪异,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没错,是高爷爷的脸! 我马上吓得浑身鸡皮疙瘩,但此时的**,已经像脱缰的野马,并没有消失或者减弱,在几下有力的抽动后,我终于在恐惧中爆发了。 当我浑身瘫软的把头埋在李姐胸前时,身体开始瑟瑟发抖。李姐感到有点奇怪的问我:“怎么打哆嗦啊,你冷吗?可你满身都是汗啊,你怎么了?”。 当听完我刚才在玻璃窗上,看到的那恐怖的头像时,李姐也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她连忙起身,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是不是幻觉啊?但在爱爱的时刻,脑子里不可能想那些恐怖的事情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幻觉呢?无数心理学书籍都会告诉我们,当人去想某件事情的时候,才会出现与之相关的幻觉,但在那种脑子一片空白、**最旺盛的时刻,怎么会出现高爷爷那恐怖的头像呢?并且还那么清晰。 第46章 高瞎子与神秘死亡事件 我和李姐边讨论,边觉得恐怖。是不是这个酒店的房间有问题啊?本想把房间退掉,但实在太贵了,有点不舍得,最后我们两人还是下决心,无论如何还是要住一夜,算是豁出去了。其实那一夜,我们几乎没怎么睡,不但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开开,并且电视也开得很大声。我们俩依偎在一起,边看电视边聊天,大概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等天一亮,明亮的阳光射进屋里时,我们的恐惧才几乎消散掉。 第二天退房后,我们在酒店附近的公园里,找了一位80多岁的老头,特地问了一下这个酒店建造的位置,以前是什么地方,之所以要问这些,是想知道昨天晚上的怪异,是不是和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有关。 老头的回答让我和李姐都有点吃惊这个地方在他很小的时候,是个道士开得医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道士云游去了,又由道士的一个徒弟开了好多年。 这么巧!我们住的位置,竟然是我太爷爷当年待过的医馆。但这和高爷爷有啥关系呢?为啥玻璃窗上出现的那个恐怖的影子,不是我太爷爷而是高爷爷呢?还有,我太爷爷被杀死,到底是谁干的呢?高瞎子、高爷爷、或者他们俩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我们带着一系列疑问,又回到了我们上班、下班周而复始的平凡生活中。我还满足了李姐的好奇心,找了个周末,特地带她到我的院子里,看了看那只怪羊。但李姐看到那只羊的眼睛时,就吓得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她说这只样的眼睛太人了,这哪是羊眼啊,简直就是人眼,看了晚上回去恐怕要做恶梦。 不过每天都做这种恶梦的,恐怕只有张屠户了。我和张屠户还是喜欢在一起聊天,也许是同病相怜,我们都被不同的恐惧困扰着,只有在聊天的时候,心理才特别的舒畅和有安全感。我们也下定决心,不管通过什么办法,一定把村里这种种怪异,和神秘的诅咒一样的东西,统统铲除。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多种办法。 我晚上也不敢再在那个院子里住了,而是搬到了爸妈住的院子里,每天晚上心里踏实多了。吃过晚饭后,还经常去找张屠户聊聊天,不过我们不是坐在屋里聊,而是边在村里、村外散步边聊。 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和张屠户像往常一样,一起散步聊天,刚过九点,因为夏天天黑的晚,所以很多人刚吃完饭,或者还正在吃,街上还不时有人走过。我们这种被神秘的恐惧折磨着的人,其实是最喜欢热闹、最喜欢人多的地方的,因为那样才是我们心里最有安全感的时候。所以此时走到街上,我们心里都非常放松和舒服。 当我们俩经过高爷爷废弃的家时,张屠户忽然说了一句,令我吓的差点**的话:“小明,你说高爷爷真的死了吗?”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怎么没头没脑的忽然来这么一句呢?张屠户好像感觉到我的震惊和不解,他便接着说:“我躺在床上没事的时候,就把咱们聊的、经历过的这些事反复琢磨,越琢磨咋越觉得那个高爷爷,其实根本就没死呢?” 我头发都几乎立起来了,声音有点颤抖:“张叔,你可千万别吓我,高爷爷怎么会没死呢,尸体都腐烂在屋里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但你想想,恰恰是尸体腐烂,是不是才不能分辨出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高爷爷?” 我依然很摸不着头脑。 张屠户解释说:“我也是瞎猜的,从种种迹象上,这个高爷爷很像那个传说中的高瞎子,我觉得杨辉的猜想很有道理,但如果是高瞎子的话,他是不是不会就那么轻易死掉呢?并且咱们村里的这些怪事,都好像都和他有关”。 如果没死,他会躲到哪里去?那他为什么要装死呢?那具腐烂的尸体,又是哪里来的呢?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浮现出来。 但我也意识到,无论如何,高爷爷或高瞎子,好像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只要把高爷爷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才可能根除我们村种种恐怖的诡异。但这又要从何处入手呢? 在不久的一个周末,我和李姐去了县里的文化馆,准备认真翻阅一下我们县的县志,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关于高瞎子的记录。 说来也巧,在文化局负责县志编写和保存的人,正好是李姐的表舅。他这个表舅七十多岁了,不过身体和精力还非常好,看上去也就刚六十出头,戴副眼镜,神采奕奕,很典型的知识分子气质。以前,曾在某个大城市的一家报纸做过主编,退休后叶落归根,又回故乡这个小山城,准备安度晚年。在我们这个小城里,他算是个文化名流,所以县里的文化部门就聘请他做了县志的整理研究工作。 李姐没告诉她这个表舅,我们查县志的真实目的,而对表舅撒谎说,我是个业余写作者,正在写一部以本地风土人情为基础的小说,所以想查查资料、找点素材之类的。没想到这个表舅听后非常兴奋,不停的问这问那,搞的我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生怕露陷。 等表舅把我们带到资料室,让我们俩翻阅那一卷卷有点泛黄的县志时,我和李姐才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这县志都是繁体字、文言文、还都是竖排,看起来太吃力了。不过怕表舅笑话我们俩没文化,我们还装模作样的翻了半天。 最后还是李姐忍不住了,说:“小明,你的时间也够紧的吧,这么多书,恐怕你也没时间慢慢看,不如这样吧,这县志我舅恐怕都研究透了,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如你告诉他你想了解哪方面的内容,让他直接讲给你,不就可以了吗?这样是不是更有效率”。 还没等我答话,表舅就爽朗的笑着说:“没问题,我有的是时间,只要你们想听,我随时都可以”。 看见老头这么热情、周到,我也心里热乎乎的。 李姐好像和他这个表舅关系很亲密,没有丝毫的生分。时时还在老头面前撒撒娇之类的,老头也好像把她当成自己亲闺女一样。因为文化馆离表舅家很近,所以老头主动请我们去他们家了聊天、吃饭。我当时心里还挺过意不去,觉得本来就麻烦人家老头了,应该主动请他吃饭的,怎么反倒还去他家去打扰呢。不过李姐很不以为然的说:“没事的,表舅又不是外人,他家和我自己的家差不多,不要讲究那么多礼数了”。 不过老头看我这么“知书达礼”的,人情世故上这么细心,对我更有好感了,也连忙顺着李姐的话说:“年轻人,不错,待人接物上很有修养,哈,不过正向你李姐说的,对我就不要见外了,哈,走吧”。 李姐的表舅家,在文化馆后面的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区里,位于四楼的一个三居室,屋里窗明几净,宽敞明亮,虽然到处都是一堆堆的书,但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丝毫不乱。经过简单介绍后,老头的老伴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如此热情好客、但又温文尔雅的老两口,使我想起一句话:君子温润如玉。让我感到非常的温暖而放松,有点像上次去杨辉辉哥那的感觉。不过老太太在招呼完我们以后,又到另一个房间里去看书了,在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等都入座之后,我斟酌着问李姐的表舅:“您研究咱们这的县志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咱们县里有奇人、奇事之类的?” “奇人?奇事?”老头仰着头,稍微想了一下。 “咱们县,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叫高瞎子的奇人”,我提示到。 没想到,听到我的这句话后,老头的表情大变先是非常震惊,然后变得异常严肃和凝重,我和李姐,都被老头这莫名其妙的反应弄愣了。屋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虽然短短几秒,但我却感到是那么的漫长,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高瞎子,这个和蔼可亲、谈笑风生的老知识分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还是李姐打破了僵局:“舅舅,您怎么了,县志里难道没提到这个高瞎子吗?为什么一说到这个高瞎子,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脸上严肃的有点吓人”。 老头才发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自失的苦笑了一下,然后一脸不解的问:“你们怎么知道高瞎子,从哪里知道的呢?”。 我和李姐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点了点头,也就是通过眼神交流后,我们同意把关于高瞎子的一切,告诉给老头。于是,我和李姐互相补充着,把高瞎子的一切说了一遍从墓地里捡到的那个盒子开始,然后怎样拿着盒子去见杨辉,然后杨辉打开盒子后,怎样看到盒子里的文字,还有那个怪胎。并且杨辉说他看到过咱们县志里,介绍过那个三百多年前的高瞎子。 老头听的非常专注,以至于手中茶杯里的水,倒在裤子上都没发觉。 第47章 乱世之最佳生存地形 等我们俩讲完后,老头过了好久才喃喃的说:“哎,杨辉的判断也和我的不谋而合,县志里确实提到过他,不但提到,令人吃惊的是,这在历时二三百年的县志里,在不同的时期,都有关于瞎子的奇闻轶事,至于这些瞎子,是不是同一个人,县志里没有明确说,当然,编写县志、还有研究县志的人,都注意到这个现象了。期间,有几个编写县志的人员,曾企图近距离调查和接近这些瞎子,但这些人员,却不知为什么,都纷纷死于非命。前前后后,这样死掉的人有六七个,这好像是个可怕的魔咒似的。 从此以后,县志编写者,再也没有人敢认真调查这些瞎子了,因此,咱们县志里,还有几本专门来记录这些瞎子奇闻轶事的书。而关于这些“奇人瞎子”的记录,一直持续到上世纪四十年代,也就是一九四几年的时候,从那以后,那些神秘的瞎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九四几年?会不会是日军侵华时期啊?”我好奇的问。 “没错,就是日军侵华的时候,在那期间,就有个瞎子,曾经接连杀掉驻扎在咱们这一带的好几个日军最高指挥官,这在当时非常震动……”正当我和李姐听的津津有味时,老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闭口不讲了。 “舅舅,您接着说啊,为什么忽然打住不讲了呢”,李姐有点撒娇的问。 老头满脸严肃,解释道:“我虽然不迷信,但关于瞎子的这些事,实在是太离奇、太蹊跷了,那几本记录瞎子这些轶闻的书中,在开始都会提醒读者要”可入于目,可默记于心,但万不可出于己口,入他人之耳也”否则就会“招致灾祸”,也就是说,关于瞎子的这些事,自己看看书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传来传去的,不然就会有危险。看看那死掉的七八个人,可以知道这些话,也不全是危言耸听。所以我从没把这些事,说给别人听过,虽然理性上要自己不要相信这些,但内心中,多多少少会有忌讳。我一把老骨头了,到怎么都无所谓,但你们都还很年轻,怕万一对你们有不好的影响。” 虽然老头的这番话,使我们心里也毛毛的,但另一方面,却更想听关于瞎子的这些奇闻轶事了。 经过我和李姐的反复劝说,过了好大一会,老头才下定决心,准备把他读到的关于瞎子的故事,都讲给我们听。他首先讲的,是瞎子在四几年的时候,和日军正面交锋的事。 那时候,瞎子住的地方,是离县城有一百多里远的、大山深处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当时,他已经在那个村子里住了好多年,并且,其卦术在方圆百里一带也非常有名了。有很多人重金邀请他来县城,都被他一一拒绝,但即使地方偏僻,仍旧有很多人,经过长途跋涉,去找他算命。 一天,村里人隐约听见百里外的县城,好像打雷一样轰轰直响,但抬头看看天,正是艳阳高照,连一点乌云都没有,怎么会打雷呢?后来,村里有见识的老头说,那是在打仗呢,应该是炮声。 当时的信息极为闭塞,没收音机、没电视、没报纸,再加上这个村是在大山深处,村里人与外面来往极少。虽然偶尔有外人来找瞎子算卦,但这些外人,一般和村里人也没什么交流,顶多问一下瞎子住在哪里而已。 所以,几乎所有的村民,甚至连日本侵略中国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这些凶残的日本人,已经到了他们家门口。 国内军阀混战时期,虽然在村里,有时也能听到县城里的炮声,并且偶尔也会有极少的兵来村里,但总体来说,这些对村民的生活影响不大。 听上去,某种程度上,这里像世外桃源,外面的世事变幻,政权更替,对这里几乎都没什么影响。为啥会这样呢?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村的位置太独特了。 怎么个独特法?村子其实就是陡崖上的一片平地。也就是说,这个村的四周,几乎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陡峭的小路和外界相连。而在陡崖上面,有一片面积非常大的平地,而这个村子,就位于这个平地上。村民们不但可以在这块平地上盖房子居住,还可以在这块平地上耕种,山上流下来的泉水,解决了饮水和灌溉的问题。这几乎就是一个可以完全自给自足的生活系统了。 我对这个村庄的的地理特征很感兴趣,觉得这样的地势真是太妙了。这也许就瞎子,之所以选这个村庄来住的原因。 像上几次一样,遇到感兴趣、或想更深入了解的事物,我都会通过邮件向杨辉请教,所以,我把瞎子居住村庄的地理特点,也用邮件告诉了他。令我感到的是,他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充满热忱,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对这种地形做了详细的分析。 杨辉在邮件里说,国学大师陈寅恪,就曾总结出乱世中最适于平民躲避的“安全地形”的特点在气势险要的山顶上的平地,并且这个平地上还要有水源。(“凡屯聚堡坞而欲久支岁月的,最理想的地方,是既险阻而又可以耕种,有水泉灌溉之地。能具备这二个条件的,必为山顶平原及有溪涧水源之处”)。 地势险要保证能够方便的抵御侵扰,而这个山顶上的有水源的平地,使人们能够耕种粮食,解决了人们的吃饭问题。 而瞎子居住的这个村庄,就完全陈寅格说的这些标准。不过杨辉在邮件里还提到,历史上,其实最符合这种地形特点的,是一个叫仇池的地方。并详细解析了仇池,为什么能成为现实中的“世外桃源”。 仇池,在今甘肃、四川、陕西三省的交汇处,“四面斗绝,高平地方二十余里,羊肠蟠道,三十六回。山上丰水泉,煮土成盐”。 山险偏僻很容易抵御外部的武力侵犯; 山上丰水泉又有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基础; 而“煮土成盐”这点很重要,盐,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人不吃盐可不行。 古时候,荷兰、瑞典等国对于触犯刑律的人,就规定在一个时期内不准吃盐,以作为惩罚。甚至规定被叛死刑的囚犯,如果4个星期不吃盐的话,就可以释放出狱。但据说没有一个犯人是以这种方式获得释放的。不吃盐的犯人,头三四天食欲不振,大量出汗;然后渐渐虚弱,勉强过上**天,便手足酸软,肌肉不能自主,力不从心;若再继续下去,犯人就心神恍惚,入睡困难,肌肉抽搐,站立不住,直至发生虚脱和昏迷,濒临死亡。所以,犯人在4个星期的时间里,真的不沾一点盐,不但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现代为抢夺石油之类的资源,可以发起战争,而在古代因为盐发动战争还真不少,例如秦国和楚国就为争夺盐泉资源,就曾展开过反复的拉锯战。 有的历史学家研究发现,三国疆域分界与盐资源的分布区域近乎一致。可见盐是多么的重要。 仇池国,就是凭着这些地理优势,在极度**的五胡十六国、两晋南北朝时代,享有了一份难得的宁静。一个优良的地理位置,就像母亲的子宫,哺育、庇护着那些毫无安全感的、乱世中的芸芸众生们。 瞎子住的这个村庄,其实就是一个微缩版的仇池国。但正是因为这里的天然屏障,使村民们忽视了慢慢逼近的危险。 在炮声响过的第三天,瞎子忽然主动去见村里的族长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找别人说倭寇这一两天内,就要来村里了,让族长带领大家,去大山深处的密林里避避。七十多岁的老族长,撅着山羊胡,眯着眼,苍老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和颤抖,问瞎子:“啥是倭寇,俺活着么大从没听说过,就凭村里的这地势,管他什么寇,都不怕他”。 瞎子只从鼻子里轻蔑的哼了一声,便没没多再说一句,便从族长家出来,直奔自己的住处。 很快,有村民看见瞎子,拿着根盲杖,独自一个人,摸摸索索的往大山深处走去。在村民们的眼里,这个瞎子绝对算是个奇人,尽管他眼睛看不见,但令人们好奇的是,为啥他能在周围、险峻无比的地势中,来去自如?别说是个瞎子,村里四肢健全、行动灵巧的年轻人,都有掉进山涧里摔死的。 就在瞎子进山后的第二天,村里忽然来了十多个陌生人,这些人穿的都很奇怪头上的帽子、脚上的鞋子、还有衣服都很怪,那身打扮,村里人从来没见过,并且每人身上都挎着“铁疙瘩”,除此之外,他们肩头还都扛着一卷绳子。这十多个人都个头不高,但却一个比一个有精神。 刚看到这十几个陌生人时,村里的人都很好奇,还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围上去问这问那,但这些陌生人说起话来,都叽里呱啦,一句也听不懂。好像其中只有一个,说的话大家勉强能听懂,经过艰难的交流,村民们终于听出来那个人的意思,是说要见族长之类的,于是,有好心的村民领着这十几个人,直奔族长家。 第48章 日军间谍PK世外高人 老族长忽然见到这么多陌生人,不免很吃惊。不过他还是让家人搬出几张凳子,让这些人坐下,又叫自己的孙女出来,给这些人倒水。 老族长的这个孙女,刚刚十六,在村里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漂亮。虽然还是少女,但身子已经初步发育的玲珑有致了,穿的衣服也很可身,胸前那迷人的shuangfeng,像衣服底下含苞未放的花朵,楚楚动人。 她刚从屋里出来,这十几个陌生人的目光,便马上贪婪的集中在她身上。其中还有两个,马上过去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别的同伙不但不阻拦,还跟着哄笑起来,姑娘从没见过这阵势,吓得缩在一起,哭了起来。 老族长一看这些陌生人竟然如此无理,便勃然大怒,拿起手中的茶杯,往那两个调戏自己孙女的人身上砸去,然后准备冲过去和他们理论,没想到刚站起来,就被其中一个人,狠狠一脚,踹翻在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好像完全没有了力气,只是趴在地上,用气的颤巍巍的声音怒骂着。 这时,那几个陌生人已经围过去,来扒孙女的衣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声嘶力竭的呼救着,这时,村里的其他人听到动静,陆续往族长家的院子里跑过来,有的手里还拿着棍棒、锄头、铁锹之类的。 来到现场一看,这些陌生人如此猖狂,简直就是土匪,所以也不多说,准备抡手中的家伙,好好教训这十几个陌生人。 但还等村民冲上去,这些人忽然端起手中的“铁疙瘩”,对着冲上来的村民,只听哒哒几声,几条火舌从那些铁疙瘩里喷出来,在看冲在前面的几个村民,已经倒在血泊中。 很多村民才马上明白,这些“铁疙瘩”,其实就是他们其中一些人、打猎用的猎枪虽然比村里猎枪要小很多,形状也很不一样。 但当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密集的子弹,已经洞穿了他们的身体。顿时,院子里一片血泊。此时,趴在地上的老族长,才忽然想到瞎子的话,这些人就是瞎子说的“倭寇”。看着乡亲们惨死,听着自己孙女那凄厉的惨叫,他心如刀绞,连急带气,便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去山里打猎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他床边捶着墙壁痛哭,墙上已经血迹斑斑,而儿子的手也已经血肉模糊。自己的儿媳妇死的早,家里本来就这一个孩子,没想到竟然会死这么惨,老族长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村里青壮年劳力,被这些“倭寇”打死了几乎三分之二还多,要不是后来,有人提醒大家往大山里跑,可能会无一幸存。并且还有十多个妇女被强暴,而自己的孙女,硬是被这些畜生,活生生的给蹂躏死了。 老族长心里在淌血,他后悔没多问瞎子几句,或者自己的态度应该更谦虚些,因为这个瞎子毕竟不是寻常人,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不辞辛苦、长途跋涉找他来算命了。这种悔恨,使老族长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可这一切都晚了。 不过,让老族长感到困惑的是,为啥这些“倭寇”会来村子里?他们并没有抢粮食,也没抢其他物资?难道是为了玩女人吗?县城里女人不多的是吗?干么要费这么大劲,跑到这里来找女人。 这些“倭寇”明显是用绳子,从峭壁上攀登上来的,因为这样上来的话,就可以少走几十里的山路,要不然还要绕到山的前面,去走那个村子唯一通向外面的、悬崖壁上的小道,那地方可是每次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并且还要侧着身子。 这峭壁可非常不好爬,因为地势太险要了。村里曾经有两个试图去悬崖上采药的人,都先后掉到山谷里,摔成了肉饼。 那为啥“倭寇”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村里呢?这个问题一直在老族长心里萦绕着,一直到几天后。 一连过了几天,那些逃到大山深处的村民,慢慢得知“倭寇”们已经走了,并且没再回来,才陆续返回到村里。原本一派祥和、平静的村庄,忽然成了人间地狱,几乎家家有哭声,处处有新坟。 过了大概半个月,才稍稍安定下来。当人们在还原“倭寇”来的那天,发生的一切时,大家才慢慢大概搞清楚了,这些畜生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找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应该就是村里的王正魁。因为好几个人回忆,听见“倭寇”里、那个唯一说话能听懂的人,在反复问村民一句话:王正魁在哪里? 可村里根本没有人叫王正魁啊!是不是这些“倭寇”搞错了,找错地方了,再说找个人,为什么要杀那么人,奸污那么多妇女?村民们怎么也无法理解。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倭寇们要找的王正魁,其实就是他们村里的李二虎,而王正魁只是他的化名而已,但后来用久了,李二虎反倒感觉王正魁才是他的真名,于是他内心中,已经完全接受自己就叫王正魁虽然村里人都不知道。 而这个王正魁,是村里为数极少的、走出去的人。 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进省城找他伯父去了。据说他伯父在省城里做生意,而王正魁的老爹希望自己的儿子有点出息,所以把他送到自己大哥那里。这一走,就十多年没回村。谁也不知道这个王正魁到底是在做什么,从事什么职业等。他的父母也从不主动向人提及自己的儿子,如别人问,也都是应付几句,好像刻意回避谈到自己儿子似的。 不知为什么,就在前几个月前,从村里消失十多年的王正魁,忽然又回到村里,据说是回来养病。即使回到村里,他也极少和别人接触,如和乡邻偶遇,也只是顶多打声招呼,绝对避免和村里人深谈。不过他只对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瞎子。 王正魁经常会傍晚时分,主动到瞎子的卦铺里去看一下,如果没别人,他还会主动和瞎子攀谈几句,不过反倒是瞎子对他比较冷淡,和他说话时,也如同对别人一样依然是惜字如金、不冷不热。但王正魁却毫不在意,仍旧对瞎子毕恭毕敬。 就在“倭寇”来村子前一个月的某个傍晚,王正魁还是像往常一样,溜达到瞎子的卦铺里,他手里还拿着一包好茶叶。 正好,屋里也没别人,只有瞎子一个人端正在那个破旧的竹椅上。夕阳的余晖照在瞎子身上,愈发显得他宁静安详,仿佛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王正魁知道瞎子的脾气,于是进屋也没急着说话,而是拿过茶壶,把自己带来的茶叶放进去。等茶泡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起身给瞎子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满上。当他再静静的坐到瞎子傍边时,瞎子忽然开口说:“你最好最近就从村里走吧,他们已经猜到你在这里了”。 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王正魁并没有吃惊,而是叹了口气,说:“先生真神人也,真想知道您是怎么算出来的”。 瞎子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这不用算,即使是你,见到他们,看看脚趾,也应该能分辨出来。” 听完这些话,王正魁更加佩服这个瞎子来,心里想,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为何在一个闭塞山村里的瞎子,竟然有如此见识和知识呢?从一般常识上,真是无法解释。 瞎子说的没错,如果“那些人”来的话,他看看脚趾,就能分辨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正魁在中央陆军学校学习的时候,教官就曾反复告诫他们这些军官,日本人的间谍活非常厉害,他们是无孔不入,他们在中国伪装成各种职业,长期潜伏。甚至他们的口音,都能和当地中国人完全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 渗透能力达到何种程度呢? 有一次,蒋介石在陆军中央大学,对即将毕业的军官进行内部讲话,但可怕的是,蒋介石的讲话内容,第二天就出现在日本的报纸上,这令蒋介石胆战心惊,坐立不安,如此机密的军事内容讲话,竟然第二天就会出现在敌方的报纸上!这还了得,于是便下令严查。后来查来查去,竟然发现中央陆军学校的学生中,竟然有两个是日本间谍! 日本间谍不但渗透能力惊人,他们做事情的精细程度,更恐怖。日本人绘制的、关于中国的作战地图,比中国人自己绘制的、还要精细的多,有时连一口井,一棵树的位置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教官还讲了这样一些事例。 在德国进攻埃及的途中,一天深夜,以德国部队的某个军官深夜出来巡查,随口问手下前面是什么地方。 等部下报告出地名,这个德**官听后猛地一震,因为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对《圣经》特别熟悉,熟到甚至可以背诵的程度,而部下所说的地名,好像是《圣经》中《出埃及记》里记载的某个地方,他还记得,按《圣经》里的记载,这附近还应该有个大峡谷,并且有一条小道能绕过这个峡谷。于是马上派人去侦查,果然有这个峡谷和小道!这就争取到了时间,以极其微小的代价,取得了胜利。 第49章 分辨中国人、日本人之秘籍篇 所以在战争中,了解地形非常重要。 而中国部队,在自己的国内某个省份行军,还要借助日军侵华时留下的地图,日本人绘制的关于中国某地的地形图,比中国人自己绘制的还详尽、可靠。 所以每次中国部队打败日本鬼子时,首先是抢占他们的电台,然后就是搜缴他们的地图,缴枪倒是其次的。 教官还讲述了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一次行军作战时,他们利用的是缴获的日本人的地图,在这张地图上,标着有一条小道,可以直接穿过他们面前的这座大山。 可是教官他们,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条能直接穿过大山的“捷径”。问了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说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路。会不会这次是日本地图错了呢?因为连这么多当地人都不知道。 幸运的是,他们最后找到了一个对当地地形极为熟悉的老人,并在这位老人的指引下,在荆棘灌木丛中砍了了好大一阵,一条极其隐蔽的浓荫蔽日、藤蔓缠绕的崎岖小路,才出现在他们面前。日本人的地图没错,一条如此隐秘的小路,连一般当地人都不知道,日本间谍竟然能准确的标在地图上! 教官分析说,日本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做事最“精细”的民族,例如烹调食物时甚至要精确到克等,做起研究来更是“精细”无比有日本学者倾注极大精力,研究郑和下西洋时,一条大船上究竟用了多少颗铆钉;有研究蒋介石的日本学者,把蒋介石留日时的住处、用餐饭馆、散步路线都考证得清清楚楚;还有的日本学者专门研究唐朝皇帝死后,太子在前三天里守灵时要做哪些礼仪,可从来没有中国学者做过如此“精细”的研究。 以日本间谍忍者般的伪装能力,渗透能力,要想把他们揪出来,还真不容易。 那怎样才能辨别出这写可怕的日本间谍呢?最好的方法就是看脚趾,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日本人从小就穿木履拖鞋,所以大脚趾和其他脚趾分的很开,明显和中国人的不一样。关于这一点,还写进了美军的作战手册中,叫《如何分辨日本人和中国人》。 王正魁知道,以日本间谍惊人的能力,肯定对他的动向,有所察觉,所以才假借算卦的名义,来探听虚实。 为什么这些日本间谍非得装作算卦呢?因为在这个极为封闭的村庄中,凡是外来的陌生人,几乎都是算卦的,以这种名义来,比较不会引起怀疑,但这些日本间谍万万没料到是,给他们算卦的瞎子,却是个能洞察天机、参透人情的奇人。 王正魁也有点慨叹。自己作为一名中国部队的高级军官,在战斗中,胸部被日本人的子弹洞穿,幸亏没有伤到要害器官,并且抢救及时,他才捡回一条命,本想自己的家乡地势独特,并且几乎和外界隔绝,是个比较理想、比较安全的养伤之地。没想到,竟还是无法摆脱这些无孔不入的日本间谍。 而一个高级军官,所掌握的军事情报,对敌方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所以,日本人才不惜血本的要抓到他。王正魁其实也做好了准备,随身不离的手枪中,有一颗子弹是留个自己的。 他小心翼翼的问瞎子“先生可否告诉我,这些日寇何时上山来抓我吗?” 瞎子并没立即回话,只是端起王正魁沏好的茶,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没有直接回答王正魁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道:“八十多年前,我在江浙一带算命,有一个富商和我关系莫逆,我朋友极少,他算例外。他虽富甲一方,享尽荣华富贵,但也命格奇异,注定其命运多舛,每当他即将遇到凶险之时,我都会提前告知他破解之法,所以一直平安无事,他对我也非常感激。但有一次,他去京城查看其店铺,一走半年有余。有一天我在静坐,忽然觉得他即将大难临头,但因为路途遥远,无法告知,所以也是徒唤奈何。不久,果然噩耗传来,他已惨死。由此我悟到,每个人的生死,其实都在你自己手里,别人能帮你一次、两次,但你若自己丧失应对危险的能力,只依靠别人替你守护生命,那你迟早要被厄运吞掉。过多的帮一个人,也许恰恰是害他。且天机不可泄露,如若过多泄露,果报必至,算命只是庸人、俗人的愚钝使然,非英明、神勇若将军者所当为也”。 王正魁静静的听着,他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等瞎子说话这几句话后,两人没在说什么,只是默默相对枯坐,千言万语,已经尽在不言之中。 经过瞎子的点拨后,王正魁极大的提高了警惕性。他经常在散步时,认真查看周围的地形,思考着如果日寇突袭来抓他,会从哪里进村。 首先,日军一般不会选那个唯一和外界相通的羊肠小道,因为如果从那条小路进村子的话,即使离村子很远的时候,也会被发现,日军绝对会避免提前暴露的。 那以日军的作战、突袭风格,他们最会从哪来出现呢? 经过反复的观察、思考,王正魁确定了日军最可能选择的“登陆”地点村后的悬崖。 因为一般村民极少来这里,如果从这个地方进村,不容易被发现。还有,虽然此处地势看上去很险要,但日本如果从这里攀登上来的话,会少绕几十里的山路。而这种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逼近目标,正是偷袭战术最基本原则。 所以王正魁几乎确定,如果日军想抓他,这里会是他们选择的最佳地点。并且据王正魁的了解,在本地区的驻日军队,是经过山地作战训练的,尤其是他们的侦查部队中,更有很多攀山高手,所以,攀登这样的悬崖,他们应该是不会太费劲的。 那会不会晚上偷袭呢?因为一般的偷袭都是在晚上。 王正魁经过认真思考后,觉得还是白天行动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在这么复杂险要的地形中,夜晚行动非常不方便,并且在夜里攀岩,更是危险性极大。 在考虑了这些因素后,王正魁也有了明确的防御措施他每天都会重点观察村子后面,悬崖上的动静。他还把父母和家,搬到了村子最后面、离悬崖不远的一处空房子里。这所空房子,离村子大概有一里路,原本是村里一个猎人住的,但因为是打猎的淡季,所以猎人回到村里的家中住了。之所以搬到这个房子里,是因为他能方便观察悬崖上的动静,并且一旦发现日军,他还可以从此处方便往左边的大山里逃。 不知为什么,瞎子提前逃往山里时,除了告诉族长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王正魁。王正魁也没想到瞎子会逃往山里,更不知道他何时会逃。但他却每天坚持不懈的、密切关注村后的悬崖,因为那很可能就是日军的突破点。 果然不出他所料。 一天,他正在村后悬崖旁边的草地上,默默锻炼身体,忽然听到悬崖下面好像有动静,因为悬崖虽然很深,但因为两边都是山峰,所以只要有一点声音,就会传上来。于是他连忙趴在悬崖边上向下看去,透过薄雾,他隐约看见悬崖上几个黑点,在慢慢移动。果然来了!一定是日本人! 他内心一阵狂跳,本想狂奔回家,但因为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刚跑几步,就觉得胸部一阵剧痛,疼到几乎让他昏过去,他赶忙方面蹲在地上,努力调整呼吸,以便使自己冷静下来。在地上蹲了几十秒后,才渐渐缓了过来。 当他紧走到附近自己住的房子里时,只简单对父母说了一句:“日本人来了”。父母马上心领神会,因为所有的这些,王正魁已经提前告诉父母了。一家三口本来就收拾好了一切,做好了逃往山里的准备,一听日本人来了,马上拎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忙而不乱的出门往山里逃去。 等日本人进村折腾的时候,王正魁一家早已躲进大山深处,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了。就这样,王正魁躲过了一劫,而如果没有瞎子的提醒,他也许将要死无葬僧地了。但当王正魁回到村子里,看到日本人烧杀**给村里带来的巨大灾难,他的心在流血。要不是他,也许这些凶残的日本人,不会跑到这么偏僻、平静的村子里来祸害乡亲们。他虽然是个师长,曾经统帅千军万马,但此时,他感到自己是那么渺小、无力,孤身一人、身体羸弱,稍微跑几步就会喘的厉害。他真想把这些来村里的日本鬼子,一个个的逮住剥皮、剜心、点天灯。但却又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他多么希望,那个世外高人瞎子,能赶快再出现在村里,他便能向瞎子请教该如何报复这些日本鬼子了。他确信,以瞎子的智慧和能力,绝对可以策划出惊人而可怕的报复计划。 但令王正魁失望的是,瞎子并没有再回到村里。 第50章 县城里的神秘奇医 在县城里,日本鬼子占领后,暂时驻扎了下来。刚经过战争,县城里随处可见残垣断壁,不过因为当地国民党部队,没怎么抵抗,就撤退了。所以县城被炮火毁坏的还不算太厉害。 街上经常见日本兵殴打中国人,也经常有女人被日本人**。一时间,原本还比较热闹的县城里,人心惶惶、个个自危。而汉奸们则像苍蝇遇到大便一样,也成群结队的聚拢在日本人身边,变成了地道的走狗和帮凶。 这些汉奸中,原本很多大部分都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流氓,投靠日本人过后,更是为所欲为,对自己的同胞的压迫和残害,有时不次于日本人。其中一个叫陈二狗的,当了汉奸大队的队长。这小子地道的小人得志,一旦得势,边无比猖狂起来吃饭从不拿钱,并且吃完后,饭馆还要反过来“孝敬”他钱,如果给的少了,他马上张口就骂、举手就打。最可恶的是,在一家饭馆喝醉后,竟然当着饭馆老板的面,要非礼强奸人家老板的女儿,那个老板实在忍无可忍,想上前与他争论,被这个陈二狗掏出枪来,一枪给打死了。周围的人见如此惨状,各个气的牙关紧咬,但却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因为这些汉奸和凶残的日本人,使生意变得非常难做。很多商家唉声叹气,关门歇业吧,一家大小还要吃饭,不做不行;可是每天做起生意来,都吓得提心吊胆,被打砸抢是常有的事。 但就在这特殊时刻,县城里却新开张了一家医馆。 没人知道这个医馆的主人是哪里来的,这个医馆开在了县城里,最繁华的大街上。铺面虽然不大,药品也不多,但坐堂的却是个须发洁白的老郎中,属于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行医念头很多,经验非常丰富的那种。 这个老郎中,最擅长的就是推拿和针灸。没开多久,老郎中就名声大噪,因为他的医术实在是太高了。 比如县城里有个老乡绅,原来就体质虚弱,睡眠极度不好,自从日本鬼子进城后,因为担心自己的财产和安全,更是吃不下、睡不着,心惊肉跳,每天都是整夜整夜的,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东方见亮,还是无法入睡。“失眠的人才知道黑夜有多漫长”,在夜里,这个老乡绅更是痛苦的度秒如年,他多么希望,自己能美美的睡一觉,哪怕只有很小的一段时间。吃了很多汤药和找了很多郎中,但还是不管用。 病急乱投医,听说县里新开了一家医馆,且医馆的老郎中医术高超,便连忙重金请到家中为自己诊治。 老郎中大概问了一下病情后,把了一会脉,然后取出几根银针,扎在老乡绅特定的穴位上,并开始了推拿按摩,老乡绅忽然感到,极度疲乏、却无法入睡的身体,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和放松,在这种感觉中,老乡绅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微微打起了鼾声。 老郎中一看老乡绅睡着了,便吩咐旁边的仆人说:“你们家主人会在两个时辰后醒过来,等他醒过来后,你们要把这服药煎好给他吃。” 周围的仆人都半信半疑他怎么就知道主人一定会在两个时辰后醒呢?这也太神了吧,是真的吗? 老郎中走后,仆人们都在认真的计算着时间,想验证一下老郎中说的准不准。这几天,老乡绅因为失眠严重,所以情绪变得极为暴躁,仆人经常不知不觉就会触怒他,而被他大声呵斥。所以仆人们最近都是战战兢兢,日子很不好过。大家看老乡绅酣然入睡,也都松了一口气。 当管家看了一下怀表,显示两个时辰即将过去的时候,仆人们的心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难道那个老郎中真有那么神?可主人现在睡得正香啊,并且鼾声依旧平稳而均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啊! 但反过来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在县城里如此名声大噪,并且看老郎中刚才只用银针、推拿,就能使用主人快速入睡,可见那个老郎中确实不一般,并且他说主人两个时辰后就醒的时候,信心满满,不像是在糊弄人。 仆人们都默默的守在门口,谁也不敢弄出丝毫的动静。并用复杂的心情,等待两个时辰的结束。 忽然,屋里隐约传出老乡绅清嗓子的咳嗽声,仆人们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老乡绅每次睡醒后的习惯,几十年来一直不变,只要他一睡醒,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发出这种咳嗽声,随后听见他在屋里喊:“给我上两碗粥,我有点饿了”。 管家看着手中的怀表,兴奋而又非常吃惊的说:“老郎中真是个神仙,没错,正好两个时辰,主人从睡着到醒来,恰好两个时辰”。 一觉醒来,老乡绅的脸色已经毫无倦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显得精神奕奕。对仆人也和颜悦色起来。仆人们把老郎中的种种神奇,详细的说给老乡绅听。经过如此的亲身体验,主仆几人,当然免不了对老郎中的精湛医术,感叹惊奇一番。 于是,老郎中在县城短短的行医生涯中,又增添了传奇的一笔。老郎中在县城,甚至周围一带的名气,也伴随着这些神奇的看病经历,越来越大起来。 不久,这名声传来传去,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那个汉奸队长陈二狗的耳中。陈二狗听说县城里,不知从哪来了一个“神医”,并且这个“神医”的医术,也被传的神乎其神,他心里不禁一动。因为他患上了花柳病,找了附近一带的很多郎中治疗,但治来治去,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越来越重,他为此没少暴打那些倒霉的郎中。 得了花柳病,不但**上非常痛苦,精神上也比一般的病要煎熬。所以陈二狗的日子很不好过,他多么盼望有神医出现,能妙手回春,治愈这种带给他巨大痛苦的隐疾。既然县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神医”,他哪能错过。 于是,在了解这个老郎中的一些情况后,陈二狗马上抽出时间,带着两个跟班,直奔老郎中的医馆。 三人到了地方后一看,不禁有点吃惊这个医馆前,排队看病的,足足有好几十米。不过对他们来说,排队算个屁,谁敢和他们争? 三个人骂骂咧咧的往里面挤:“妈的,滚开,敢当老子的路,不想活了,你他妈还不滚到一边去,没看到大爷来了吗?” 那些排队的一看是这三个飞扬跋扈的狗腿子,马上躲瘟神一样,闪出一条通道来,这三个家伙大摇大摆的、分开人群走到医馆里。 此时,老郎中正坐在医馆的大堂上,静静的给一个病人号脉,忽然看到三个人闯了进来,这三个人都是气势汹汹,腰里挎着枪。那个正在号脉的人,抬头看见这三个人,不由得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赶紧躲到了一边。 老郎中倒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盯着这三个人。 陈二狗一摇三晃,慢慢的踱着步子,向老郎中慢慢逼近,两眼凶光的紧紧盯着老郎中的眼。他发现老郎中的一双眼,有点浑浊,并且一只眼里好像还有块阴翳,这使老郎中的眼更加显得没有任何表情。 老郎中好像一点也没被他的气势吓住,看他越贴越近,老郎中也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然后不卑不亢、淡淡的说:“长官,你也是来看病吗?” “真他妈的废话,我要是吃饭能来你这里吗?你赶紧给我号号脉,要是能从脉上上摸出老子有什么病也就罢了,要是摸不出来,老子砸烂你这医馆”陈二狗边骂,边坐在老郎中的旁边,并把自己的手臂放到桌子上,等着老郎中给他号脉。 老郎中既没被陈二狗的话吓住,也没被惹恼,而依然是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怎么的,老郎中如此沉静,反而使陈二狗越来越没底气了。他本想通过自己的气势汹汹,使老郎中慌张害怕起来,但老郎中如此的气定神闲,绝对超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如此“特别”的人。至于怎么特别,陈二狗说不出来,反正觉得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老郎中并没有给陈二狗号脉,而是看了看他,冷冷的说:“不用号脉,我只用鼻子闻闻,就知道你得的什么病。” 陈二狗本想骂老郎中狂妄、吹牛,但忽然看见老郎中迅速的拿起笔和纸,飞快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悄悄的拿给陈二狗看了下:纸上写着三个字:花柳病。他忽然楞楞的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老郎中微微一笑,对发呆的陈二狗说:“长官,你这病其实好治,按我开得药方,连用几次就能痊愈”。 “真的?”陈二狗这才反应过来,有点喜形于色的问道。老郎中依旧满脸平静的点了点头。接下来,陈二狗的态度慢慢缓和下来,说话也不像刚进来那样横了。 在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陈二狗按老郎中交代的那样,按时外洗内服,果然,多年的烦恼竟然完全康复!陈二狗真的有点欣喜若狂。还破天荒的拿钱请老郎中吃了顿饭。从此,他对老郎中变得非常崇敬、尊重起来。除了日本人,陈二狗在城里,还从没对任何一个中国人,这样恭恭敬敬过。 第51章 绝妙杀机布局 说来也巧,这一带最高驻日军司令坂田一郎,严重的偏头疼又犯了,吃了很多重要中西药,也打了针,但还是不管用。疼的他坐卧不安,吃不下,睡不着,最后竟然疼到想拿枪自杀。 陈二狗听说这件事后,眼睛不由得一亮,他忽然想到了老郎中如果能介绍老郎中,把坂田的病治好的话,自己可是立了大功,并且这是一次难得的、讨好司令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连忙兴高采烈的去找老郎中,并说出自己的打算。没想到,老郎中竟然爽快的答应了。陈二狗欣喜若狂,连忙往上级报告看病事宜。 日军派专门人员,认真审查了一下老郎中,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于是,最后批准老郎中去司令部,给坂田一郎治病。 老郎中被塞进一辆汽车中,并被蒙上了眼睛,等他的眼罩被拿掉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房子里,而陈二狗就陪在他旁边。 房子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大大的军事地图,并且桌子上、椅子上,都是地图。即使不说,老郎中也已经猜出来,这里应该是日军的指挥部。 这个屋里,有一个人身穿日军指挥官的服装,正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屋子里的角落里。陈二狗悄悄在老郎中的耳边轻轻说:“那位就是总司令坂田一郎”。老郎中没说什么,仍旧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点了点头。 此时,一个日本军医向老郎中走过来,通过翻译,他问老郎中,要用什么药来治疗司令的头疼病。并且说,只要老郎中开出药方来,他们负责去弄药,而不让老郎中擅自使用自己带的药。 还有一点,在老郎中进入司令部大院前,他已经被严格搜身,连他的银针也被没收了。因为日军不允许把任何有潜在危险地东西,带进司令部。 老郎中听完军医的话,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用吃药,只用推拿、按摩一下就可以”。 几个日本勤务兵,艰难的把头疼欲裂的坂田一郎,慢慢的扶到床上,并让其平躺下来。老郎中坐在床边,用两手的拇指,在坂田一郎的太阳穴部位,轻轻揉了几下,然后双手平缓的在坂田的头部穴位上揉按着。 奇迹发生了!刚才还难受的痛不欲生的坂田,逐渐的平静下来,痛苦的呻吟声渐渐消失,脸上狰狞的表情也慢慢变得正常起来。经过老中医几分钟推拿,坂田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并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 旁边的日本人都不禁喜形于色,有的甚至还偷偷的挑大拇指赞叹。陈二狗更是狂喜,他此刻兴奋的想跪下来给老中医tian鞋。 此后,老郎中成了司令部的常客,虽然他进来时仍旧会被蒙上眼,仍旧需要严格搜身,但这些日本人对他却非常客气和尊敬。坂田甚至还提出,要把老郎中送去日本,并称赞老郎中是国宝级的人物,是真正的医学奇才。而老郎中始终不卑不亢,能应付就应付,能搪塞的就搪塞,他知道自己已完全操控了坂田的身体,而坂田会越来越离不开自己。老郎中离自己计划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坂田自从让老郎中治好了严重的偏头疼后,有点对老郎中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一开始,是怕头疼病再复发,所以让老郎中多来几次,给他巩固一下疗效。不过在老郎中给他推拿的过程中,当推拿到一些特定的穴道和经脉时,他的身体便会达到了从未有过的“舒服“状态两股暖流从足底涌起,经过腿上的经脉,往上一直传导,最后在两股之间交汇,当交汇时,他身体会因强烈的快感,而发抖起来。他的**,从没有过如此剧烈的愉悦感与快感,比”行男女之事”时,还要强烈几十倍。 所以,坂田几乎天天都要老郎中给他推拿,那种比zuo'ai还要舒服几十倍的感觉,让他渐渐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像吸毒一样。 每当推拿完,坂田都会感到浑身通畅,愉悦无比。但哪天如果不推拿,他便会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坂田也许不知道,自己正被老中医控制包括精神和身体上的控制。老郎中所用的,正是道家秘传的、威力无比得“控制术”,只要尝试过一次,无论你意志再强,决心再大,都无法抵御,这比毒瘾更难戒掉。 成吉思汗当年几乎横扫半个世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蒙古人惊人的战斗力,能使敌方千军万马,迅速溃败灭亡。攻入中原时,他经常对汉人屠城,有时一杀就十几万人。但令人无法想象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征服者,却对一个汉人的话言听计从,而这个汉人,就是丘处机一个道士。丘处机利用自己对成吉思汗的这种影响,劝说成吉思汗放弃很多屠城计划,救了无数汉人的命。 这个手握百万雄兵的“一代天骄”,为何对个道士如此信赖和倚重呢?据说就是因为丘处机,精通这种到家的“控制术”他能通过推拿、按摩人体特定的穴道和经脉,而使人体达到一种极度愉悦的状态,而这种愉悦感和快感,比zuo'ai还要舒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一个人一旦尝试过这种推拿,就会极度上瘾,再也戒除不掉。而当老郎中给坂田看病开始,坂田就已落入老郎中精心布置的陷阱中,这个统帅千军万马的日军司令,面对身体羸弱的老郎中,反而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只一开始交手,就处在了绝对的劣势,迅速沦为老郎中的案上肉、网中鱼,只剩下被宰割的份儿。 但老郎中布设的陷阱,不仅仅是用来对付坂田,还有那个十多个、去过王正魁村子的登山兵。 某一天推拿完,坂田浑身舒畅无比,用日语叽里呱啦的称赞这老郎中,旁边的翻译也是紧忙活,一句不落的把这些话翻译给老郎中听。 老郎中不住的谦虚的回几句,等坂田回到座位上,倒了杯水准备喝时,老郎中不仅叹了口气。这显然引起了坂田的注意,他即将喝的茶杯停在了嘴边,然后看着老郎中问:“先生有什么事吗?为何无缘无故的叹气呢?” 老郎中又叹了一声说“哎,将军的头疼病虽然经过我的调治,已经缓解,但还没彻底根除,不知何时也许还会复发,您的这种病要想根治,的确很难啊”。 坂田一听老郎中是为自己的病叹气,很是感动。但又听说自己的病并没根除,还可能复发,不由得吓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太怕这种病了,对他来说,这病比死都可怕。 连忙问:“那有没有根治之法,请先生赐教”。 老郎中眯着眼,撸着山羊胡子,悠悠的说道:“有倒是有,但需要一种药,那种药极难得到,准确的说,是种特殊的蘑菇,只在大雨后才能长出来,并且一旦雨停,在两三个小时内,便会迅速干枯死掉。并且这种蘑菇,生在离县城几十里外的一处悬崖上,所以大雨后,要迅速的攀上悬崖,在其干枯之前采摘到,才能入药”。 坂田听完后,喜出望外,连忙说:“这个不难,现在正好是雨季,最近又经常下大雨,我派人去到那边等着就是了,一旦下完雨,马上攀上峭壁,找这种蘑菇”。 “不过那边山势非常险要,并且下完雨后,石头湿滑,攀岩会有很大危险”,老郎中努力装着为日本人着想。 “哈哈,先生多虑了,军人就本不应该怕死,我这里有最好的登山兵,他们都受过严格的登山训练,平时担任登山侦查任务的。” 而坂田派出采集蘑菇的,正是去王正魁村子、屠杀的那十多个登山兵。这也正是老郎中的初衷,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顺利进行着。在出发前,老郎中还特意画下了那种蘑菇的样子,让这十多个日本登山兵记住,在大雨频发的季节里进山,其实是最危险的。因为随时爆发的泥石流,和松动滚落的石块,随时就会使人丧命。 当这些日本登山兵,进入老郎中指定的地点时,他们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地方就是那种典型的“棺材地”也就是说地形像棺材那样,两侧是高高的山崖,底部是窄窄的谷底,这种地形,在下大雨的时候,极易发生泥石流,并且一旦爆发,山谷里的人根本就无处躲藏,只有等着被活埋。 可是军人只能接受命令,明知危险巨大,但也决不能有丝毫退却。为了防止被山上滑下的泥石流全部活埋,这些日本兵决定疏散队形,就是人与人之间保持一定得距离,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不同时被泥石流活埋。 因为已经下了很长时间的雨,山上的土石已经松动,不时从上面滚落一些石头、泥块之类的,让这些日本兵有点胆战心惊,他们都受过专业山地作战训练,当然知道,在这种地形、这种天气下,他们将要面对多么大的危险。 第52章 最完美暗杀计划 真是天公不作美,因为正好赶到雨季,所以几乎天天午后会下雨,他们刚到谷底时,就开始下起雨来,并且越下越大,后来成了倾盆大雨。这些日本兵里,有部分想赶紧支起帐篷,钻到里面避雨,而有的则主张赶紧往山谷外面走,因为这种大雨中,在山谷里停留实在危险性太大了。 两种意见的人激烈争吵着,有两个甚至动手打了起来,最后还是由队长鸣枪警告,打架的才住手,而队长斩钉截铁的下命令:抓紧一切时间,不管雨有多大,一定要往山谷外面撤。并且在撤的过程中,一定要拉开距离,决不能挤在一堆。 就这样,这十多个日本兵冒着倾盆大雨,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往谷底口撤离。大雨使他们已经几乎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是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往外冲。忽然,山上传来轰轰隆隆的响声,没错,是泥石流! 从两侧的陡壁上,掉落无数的石块,已经有七八个日本兵迅速被砸成了“肉酱”,然后瞬间埋在了下面。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几个活人,只几十秒内就变成了山石、土块下的烂泥。 幸亏距离拉开了,所以还剩下前面的五六个,没被砸死。这五六个惊魂未定,发疯似的往谷口冲。也许是他们命大,在他们冲出谷口的一瞬间,整个山谷,都被山上滚下的泥石流,盖了厚厚的一层。 他们在谷口外,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平地,赶紧支起帐篷并波不急待的钻了进去,顾不得地上有多湿了,惊魂未定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什么活还都没干,十多个人就已死了大半。 他们这十多个人,本属于侦查部队,哪个不是日军部队的精英?经过了那么大大小小的战役,他们这个小队几乎没有伤亡,没想到这次竟然一下子死了大半,还不是因为打仗死的!活着的这几个,越想越窝囊,忍不住用日语叽里呱啦的大吼大骂起来。但没办法,“军事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活着,就必须不折不扣的把任务完成。 这雨水来的快、走的也快,刚才还大雨倾盆,但当他们冲出山谷、钻进帐篷后,那雨却很快的停了下来。 既然雨停了,那就应该迅速完成任务,争取早点回去。 外面的天空依旧阴沉,偶尔滴在脸上的雨滴,好像在提示这些日本人大雨还会随时“倾倒”下来。 侥幸逃生的这几个日本兵,趁这难得的暴雨间隙,迅速的再次进入深谷,并拿出绳子和登山用具,准备开始攀岩去找那种特殊的蘑菇。凡事对攀岩稍微有点知识的人都知道,在雨天攀岩的危险性有多大,这些受过专业攀岩训练的日本兵,更了解这么做其实和自杀也差不多,但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攀登过无数次,但从没有像这次这样如此紧张害怕过。这五六个人全神贯注,使出浑身解数,小心翼翼的沿着陡壁往上攀登,离地越高,他们的内心就越恐惧。凭着他们丰富的经验,肯定会想到在如此危险的攀岩的过程中,很可能会有人掉下来摔死,至于谁会那么倒霉,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能说,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有时感觉是会很准的。 在攀登到离地大概有十七八米的时候,忽然,其中一个日本兵的绳子固定的石头,因为刚被大雨冲刷过,又在不断的受力拉扯下,于是变得越来越松动,最后哗的一声,竟然从悬崖峭壁上脱落下来,那个日本兵在悬崖上失去了固定点,只能做“自由落体运动”了,并且凑巧的是,这块石头在下落的过程中,正砸在另外一个日本兵的头上,这个倒霉的日本人,也变成了“自由落体”,并且连砸带摔,比第一个掉下来的死的更惨。 剩下的三个人,听着凄厉的惨叫,在山谷中回荡,一个个不仅胆战心惊,他们闭着眼并深呼吸几次,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往山爬。最后,在离地面大概有二十多米的地方,搜寻着老郎中说的那种蘑菇。 在第二天的午后,坂田在忙碌了一上午后,有点筋疲力尽,正接受老郎中的神奇的推拿,身体的疲惫在老郎中神奇的手下,正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无比的放松和愉悦。正当他享受着这美好感觉的时,勤务兵进来向他报告说,执行任务的登山小分队回来了。坂田连忙起身坐起,命令马上让他们进来。 三个人满身泥浆,面容憔悴,军服已经有点褴褛。虽然强打精神,但依旧掩饰不住他们深深地倦意,他们大声像坂田报告说:此次任务,有十人死亡,并遗体只带回两具,其他八具已经被埋在泥石流下。 坂田只是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冷冷的问:“蘑菇采到了吗?”在听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才长出一口,面露欣慰之色。并马上吩咐给这三个人记功,发钱,放假。 坂田冲着老郎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郎中不慌不忙、踱着步走了过去,仔细看着桌上采集的蘑菇,然后对坂田点点头,那意思说“没错,正是这种蘑菇。” 坂田的举动有点奇怪,他并没有继续和老郎中说什么,而是对旁边的军医,暗暗使了个眼色,军医心领神会,走上前来对老郎中说:“请先生原谅,司令一切所服药品,必须经过严格的毒性检测,您这个蘑菇要不例外,职责所在,还请先生海涵。” 老郎中脸上微微带笑,淡然的说了句:“请便”。 坂田则笑着打圆场说,虽然他自己觉得没必要,但军中规定,不论任何人,都要不折不扣的实行,这也正是他们日本皇军,天下无敌的原因之一。 老郎中只是不卑不亢的点着头,表示完全可以理解。军医拿去那些蘑菇,做检测去了。经过三天多认真的分析检测,甚至还让人试吃,最终确定毫无毒性。 军医又让老郎中告诉他们如何煎药、如何加工,并说这些实际操作,完全由他们军医代劳,就不用老郎中亲自动手了。老郎中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和不悦,而是非常配合的、详细向他们讲述了蘑菇炮制、加工的步骤。 老郎中的这一系列表现,让日本人越发信任他了。 在日本多名军医严密监视、并亲手操作下,蘑菇顺利炮制好,在所有的加工过程中,老郎中都没在场因为他只被要求提前告诉一切细节,而不用他在现场指挥。 日本人可谓费尽心机,把一切投毒的可能,全部排除掉。这使他们感到万无一失,经过如此严格的过程,坂田当然放心,于是急不可待的把熬好的药服下去,这才如释重负。想想自己几乎每年夏天,都犯的头疼病,就这样被根除了,不禁非常高兴,对老郎中更是无比感激,他派人给老郎中送了一个很重的金条,以表谢意。 从此以后,坂田和老郎中的关系更亲密了。 坂田一再提出让老郎中去日本,并说以老郎中如此高明的医术,一定会在日本名利双收,只要老郎中愿意,就可以马上加入日本籍。 坂田还半开玩笑的对老郎中说:“以先生的天纵英才,一点不像别的、愚蠢的中国人,而倒像我们优秀的大和民族,哈哈”。 老郎中依旧只是平静的陪着笑,除了偶尔涉及医术的话说一点,其他的什么政治了、民族了,军事了,或者别的什么事,都根本不去谈。 为了表现他对坂身体的负责,老郎中还特意安排坂田身边的军医,以后平时要给坂田吃些赤芍、丹参、川芎、红花、降香这些活血化瘀的中药,并还极少的、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如果你们对中国的这类药不放心,可以用你们日本产的,因为你们也都有这类中药的”。军医和坂田听到老郎中的这句玩笑话,非但没生气,还哈哈大笑起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坂田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老郎中精心布置的这张网,正在慢慢收拢,而坂田就是这张网里,最大的一条鱼。 接下来,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首先,老郎中被人“杀死”在医馆中,他的的脸被打的稀烂,并且在他身边留了张纸条“凡敢为汉奸者,必如此贼”;接着,那三个没被泥石流埋掉的三个日本登山兵,也被人杀死在妓院后面的小巷子里,这显然是三个人领了奖金、放了假后,有钱有时间,便去妓院快活,而被人跟踪杀掉的。三个人死的很惨,生殖器被剪掉,喉管被割断,眼珠子也被抠出来,然后这样活活的被折磨死的,因为每个人,都面目狰狞的可怕,可见死前是多么的痛苦。日本人认真调查了好久,也没发现任何线索,只好不了了之,他们猜这一定是军统干的。 更为奇怪的是坂田的死。 他的头疼病确实没再犯,并且他也严格按照老郎中的医嘱,平时吃些赤芍、丹参、川芎、红花、降香这些活血化瘀的药,来巩固疗效。没想到的是,只用了半个月左右,他就因为胃部大出血,而痛苦的死掉了! 日本军医们非常困惑,因为坂田平时胃部功能非常正常,从未有过不舒服的感觉,为何在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就产生胃部大出血呢?肯定不是吃那些中药的关系,那些中药都是日本本土种植的,并且都是严格的控制用量,从没听说这些药会引发胃部出血,并且造成了人的死亡。 真是怪了! 第53章 极致毒药 作为一个高级将领,日方情报机关,觉得非常有必要彻底查清坂田的死因。于是把他的尸体空运到上海,送进了一家日本人开得医院,并请了东京帝国大学毕业的两个法医学博士,对坂田的尸体进行了解剖。 经过这两个法医学博士反复研究,发现了坂田死亡的真正原因在坂田的胃里,有金刚石粉末。 非常绝妙的是,金刚石粉末本身并没有化学毒性,但它却能导致人的胃出血。 在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豪门之间,就开始用金刚石粉末来搞暗杀。当人服食下金刚石粉末后,因为金刚石粉末不溶于水,所以根本无法排除体外。因此,金刚石粉末会粘在胃壁上,在长期的摩擦中,就会让人得胃溃疡,而导致胃出血。 按老郎中开得药方,坂田还要吃那些活血化瘀的中药,这就更造成了他胃出血,迅速加剧,而导致很快死亡,要是不吃那些中药的话,也许他还能多活几天。 但那些金刚石粉末,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两位医学博士,反复询问了坂田身边的人,坂田在死前的一段时间里,除了日常饮食,还吃了什么。 于是有人说出了老郎中开得药方那种特殊的蘑菇。这两个医学博士听后,眼睛一亮,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然后一致认为,那种特殊的蘑菇,很可能就是导致坂田死亡的罪魁祸首。 原来那种蘑菇生长的地方,就是就是有金刚石矿粉的地方,那种蘑菇在生长的过程中,会吸收大量的金刚石矿粉。而这种金刚石矿粉,用一般的医学仪器很难检测出来,并且这种物质本身也没什么毒性,所以用相关试剂、做是否有毒的检测时,也不会查出来。 这两位法医学博士认为,可以初步确定,这是个设计的、近乎完美的暗杀计划,而那个老郎中,极有可能就是这所有计划的策划者和实施者。但因为那个老郎中已经“死“了,所以死无对证,一切都成了永久的谜团。 当国民党军统的人,通过情报得知,坂田是被暗杀而不是病死的,也被搞得莫名其妙,他们惊讶的是:竟然有人能暗杀掉这么高级别的日军将领。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哪个部门的高手干的,可是查来查去,最后发现,确实不是自己的人做的。 那到底是谁干的呢?谁能制定出如此完美而绝妙的暗杀计划? 军统通过各种渠道,想弄清楚这个暗杀事件的来龙去脉。结果,他们发现,此次暗杀的实施和策划者,就是那个极为神秘的老郎中。 那老郎中是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背景?那个脸被打烂的尸体,真的是老郎中吗?军统纵使花费重金,不惜血本,调动各方面的关系,最后仍旧一无所获。 同时,日军也开始了对老郎中背景的调查。因为是陈二狗把老中医介绍给坂田的,所以,他当然脱不了干系。但这个陈二狗确实够狡猾的,自从老郎中的“死”开始,他就感觉情形越来越不对因为就在老郎中“死”的当天,他发现了一件令他很震惊、但又不敢跟任何人说的事。 那天,有人报告说老郎中被打死了,他非常吃惊。连忙带人去现场看。发现老郎中死的很惨,脸的大部分被打的稀烂,人已经面目全非,当时几个同去的汉奸,有两三个当场就吐了,那场面真是太血腥了。 不过,陈二狗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在几乎被打烂的脸上,唯有左眼还是完好的。当时不知为什么,可能是第六感,他走过去,用手扒开了老中医那只左眼的眼皮,仔细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陈二狗不禁吃惊的差点叫出来这根本不是老郎中!因为老郎中的左眼,有一块很大、很明显的阴翳,而这个尸体的左眼的眼珠,却非常正常,毫无任何阴翳。虽然这具尸体在个头、胖瘦、甚至年龄上,都和老郎中非常像,但却不是老郎中,老郎中并没有死! 不过这个陈二狗够狡猾的,他虽然内心非常震惊,却尽量装的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这个老郎中之所以做这个局,其中必有蹊跷,而他是老郎中的引荐人,如果节外生枝,他根本没法跟日本人交代。 不过,从知道老郎中是诈死后,陈二狗马上变得非常警觉起来,他苦苦思索,老郎中为何要制造这种骗局,难道是……,他越想越害怕,尤其是板垣很快就死掉,并且尸体被送到上海去解剖检查,他觉得自己几乎猜对了,心中便暗暗叫苦,知道自己作为老郎中给坂田治病的引荐人,肯定脱不了干系,而日本人的残酷无情,他比谁都清楚。还是早点逃命吧!等坂田尸检结果出来后,准备抓捕陈二狗时,这小子早就溜了。 原来作威作福的的汉奸,陈二狗却再也不敢在沦陷区待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被日本人抓到是什么后果,所以只好打扮成流民,随着很多逃难的人群,逃往大后方。 有一天,他随着很多流民逃难到一个小镇上,又累又饿,于是便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从衣服里面,偷偷抠出一块银元来,想买点吃的。忽然,从身后突然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饥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银元,然后扭头就怕,陈二狗当然在后面拼命的追,那可是他身上唯一一块银元了。他怎么能甘心就这样被轻易抢走了呢! 但在狂追的过程中,不知是谁好像故意用脚绊了他一下,于是陈二狗马上摔了个狗啃屎,牙齿掉了两颗,满嘴满脸都是血,本来就很饿,再加上着急、劳累、还有这重重的一跤,陈二狗马上晕了过去。不知什么过了多久,他才慢慢苏醒过来,挣扎着站了起,然后走到附近的河边,蹲下身捧起河水,冲洗了一下自己嘴上、脸上的泥污和血迹,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麻木。肚子还是越来越饿,他一屁股蹲在河岸上,重重的喘着粗气,脑子一片空白。 忽然,一个黑的窝头递到他眼前。他连忙抬头一看,发现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瞎子,而且手里还拿着算命的幌子,当时也没多想,马上接过黑窝头,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 只听那瞎子低声的、好像自言自语的说:“哎,咱们俩多少也算有缘啊”。陈二狗听了这话有点吃惊,连忙站起身来,仔细的看了着瞎子,他觉得从没见过面,并连忙好奇的问:“先生说有缘,难道你见过我吗?我们认识吗?” 瞎子没说话,只是微微的把闭着的眼,慢慢张开,和陈二狗对视了一下。当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陈二狗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那双眼,就是老郎中的眼:双眼浑浊,并且左眼里有块很大的阴翳! 瞎子只是对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陈二狗,淡淡一笑,然后慢慢的转身走了。陈二狗坐在地上,好久没回过神来。那双眼还有刚才的感觉,分明这瞎子就是老郎中,但奇怪的是,除了那双眼睛,瞎子和老郎中,再也没有一点长得相像之处,甚至连一举一动,和走路的姿势,还有说话的声音,都完全不一样。这怎么解释?陈二狗百思得不其解。 直到后来,陈二狗凭着自己的狡猾和机灵,又加入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军统,并且接受了正规而严格的间谍训练后,他才逐渐想明白,那个瞎子就是老郎中。 因为真正高明的化妆术,不但要改变一个人的外貌特征,连走路的姿势、和习惯性动作都要改变。因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只从一个人的走路姿势上,就能认出这个人,不管他外表伪装的再好。 显然,瞎子有着极高的化妆技巧,他不能改变自己的外表,连自己的走路姿势,和动作,都能伪装上另外一个人,而能丝毫不露痕迹。 我和李姐都沉浸在她表舅讲的这些神奇的故事里,结合上次杨辉告诉我们的、同样是关于高瞎子的奇闻异事,我们越来越觉得,这个高瞎子,简直就是个东方式的“智慧超人”。 看着李姐表舅家满屋的藏书,我忍不住问:“老人家,您觉得历史上,真有高瞎子这种人物们,他们为何能未卜先知,并且有如此强的预测能力呢?怎么听起来都像小说,不像真的,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老头说的有点口干舌燥,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听见我的发问,也不由得点着头,若有所思的说:“是啊,确实难于置信,但我还是倾向于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像高瞎子这样的人物,还是不少的,既然说到历史,那我们就看看,真实的历史上,是否有这类人物呢?其实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咱们先从外国说起,美国总统林肯,我们大家恐怕都知道,因为他在美国总统里,他算是比较有名的。不过关于林肯的儿子罗伯特,知道的人恐怕就不多了。要是按中国的命理学来看的话,林肯的这个儿子,命有点“硬”: 林肯就四个儿子,罗伯特是老大。其他三个最大的也只活到18岁,唯有这个罗伯特一直活到82岁。罗伯特一辈子亲身经历美国两任总统被干掉,并且这两个总统都和他很有关系一个当然就是林肯,那是他爹;另外一个是加菲尔德,那时他是加菲尔德的战争部长。这个被刺杀死掉的美国加菲尔德,也很传奇他曾经预言过自己不是被雷劈死、就是被人干掉。要是一般人,恐怕不会做这样的预测。 第54章 预测能力研究 更奇妙的是,他在刺杀前两天,还曾经和罗伯特详细讨论林肯被刺杀的细节。谈完两天后就发生刺杀事件。难道他预感到大难即将降临。不过要是pk预测能力,加菲尔德这还只算是小case,这方面比他强悍的人多了去了。 1938年12月5日,据上海《申报》报道,在浙东修桥时,挖出一个“神秘”的石碑,为什么说它神秘呢? 这块碑的落款是刘基,就是明朝时候,那个在传说中能掐会算的刘伯温,更玄妙的是碑文:“起七七,终七七。冀、宁、粤、汉,暗无天日。引胡深入,一举歼灭。吴越英杰,努力努力”。这几句碑文,竟然出奇准确地描述了中国当时的形式。我们逐句分析一下。 “起七七”1937年的中国,发生了众所周知的“七七事变”,中日战争全面爆发。 “冀、粤、宁、汉,暗无天日”1937年的12月,日本攻占了南京,然后攻占了徐州、武汉,广东,烧杀抢掠,暗无天日。 “引胡深入,一举歼灭”什么意思?敌人虽然猖狂,但是并不可怕,把他们引进来,可以一举歼灭。 “吴越英杰,努力努力”吴越就是指江苏、浙江、江南地区,淞沪会战恰好发生在这一带。我们知道,淞沪会战是中日战争规模最大,战争最激烈的战役。几百年前的刘伯温好像预感到这种惨烈,然后给这些后世子孙加油、打气似的。 这真的是500年前刘伯温写的吗?咋会这么准呢?准的让我们震惊。 不过除了这个神奇的石碑,刘伯温还有一首流传更广的《烧饼歌》,据说也是准确的预测了几百年后,中国发生的一系列重要的历史事件。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中国文化中,刘伯温和诸葛亮这类神机妙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伦、半人半仙的形象层出不穷。 人类真有这种类似“开了天眼的人物”吗? 也说不定。 诸葛亮、刘伯温对于我们所处的时代太久远了,关于他们的真实的预测能力和智慧,也许经过成千上百年的神话和美化,我们已无法准确求证了。 不过近代倒是有一个奇人,好像有这种很奇妙的预测能力,以及对很多事物可怕的敏感度。他有多‘奇’呢? 他在1914年12月20日的《纽约太阳报》上,准确预测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间。 不但如此,他还准确预言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时间。 这些预测都是发表在公开的报纸媒体上,有据可查,绝对造不了假。 这还不够神奇,这个奇人还为当过爱迪生的员工,但是他的很多发明是爱迪生无法比拟的,虽然他没爱迪生的名气大。 这个人一生的发明大概有1000多项。虽然爱迪生一生的发明达2000多项,但爱迪生的发明大多是出自他公司专门的实验团队,而这个奇人的发明,则基本都是他个人单打独斗的成果。这个很牛的人物叫特拉斯。爱迪生曾经说过:天才是1%的灵感,加上99%的勤奋组成但爱迪生的这句话还有鲜为人知的后半句然而那1%的灵感远比勤奋重要! 有人说,特斯拉更多的算是一个灵感型的天才,而爱迪生则是一个努力型的天才。 更令人惊奇的是,特拉斯的对这个世界惊人的感受力:他能听到相隔三个房间的钟表的滴答声;落在桌上的苍蝇发出的声音,对他来说简直像声闷雷;1899年,43岁的特拉斯,还能清楚听到880公里外的雷声。高瞎子就属于这类天赋异禀的人物。” 听完李姐表舅有理有据的长篇大论,我和李姐越来越觉得,高瞎子这种奇人,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以前总感觉高瞎子的种种神奇,也谢是个传说罢了,但李姐表舅对此深入的研究,使我们相信,真正奇人是真实存在的。 聊完这些,也到了吃饭时间,李姐表舅妈做的才虽然不多,但都非常可口,我本来还有点拘谨,但老两口的亲切热情,使我很快的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也便胃口大开,吃了个“沟满壕平”。 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和李姐还是想多说些关于高瞎子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表舅妈总是故意拿话岔开,好像很不想聊这个话题似的。我和李姐很快察觉到了,于是当着舅妈的面,也识趣的避谈这个话题。 后来偷偷的问表舅,问什么舅妈会对这个话题如此敏感,表舅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她不是对这个话题敏感,而是害怕,唉,其实这事也怨我”。 表舅见我们一脸困惑,于是就进一步解释起来。 在表舅研究高瞎子就深入的一段时间呢,表舅妈老说她晚上,在门和窗子的玻璃上,隐约能看到一个老头的脸,那个老头眼窝深陷,瘦骨嶙峋,看上去没有一颗牙,但一笑起来,却满嘴洁白的小碎牙。 表舅开始时不以为然,以为是表舅妈眼花了,或者夜里做了类似的恶梦后,出现的幻觉,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在文化馆里,在读关于那个神秘瞎子奇闻异事的书,并研究、统计瞎子的活动范围时,忽然发现一个规律这二三百年来,凡是因为想接近瞎子,而惨死的几位研究人员中,有四位就死在这附近、直径不超过一公里的范围内,表舅看到这个记录时,吓出来一身冷汗。忽然他想到,老伴在玻璃上看到的那个老头的模样,不正和书里描写的高瞎子的形象完全吻合吗? 为了不加剧老伴的恐惧,他没把这个发现告诉老伴,但老伴隐约知道,表舅正在研究一个神秘的瞎子,并且因为研究瞎子,二三百年间,有五六个人因此而死,所以老太太觉得这个高瞎子,就是个凶兆,最好平时连提都不要提。 高瞎子为何那么害怕别人了解他呢?甚至为此而不惜杀人?并且为何大都是选择在县城里杀?这暂时还是个谜。 不过我们县城,倒是很有历史感的、并且很奇妙地方。据说在这个县城附近的山上,清军和明朝军队,曾有过一场几万人级别的殊死搏斗,那场仗打得非常惨烈,双方势均力敌,伤亡都很惨重,并且战斗是发生在夏天的夜里,当时正雷电大作,暴雨倾盆。喊杀声、雷雨声,搅在一起,异常的惨烈。 不过从那以后,非常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每到雷雨天,那种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就会重现,如果雷雨越猛烈,那种喊杀声就会越大。过了几百年后,依然会这样,人们一直传说是战争中的冤魂太多,才几百年阴魂不散,每次遇到雷雨,几万亡灵便会齐声叫喊。所以住在城里的人,尤其是离山比较近的那部分,每到雷雨天气,都会被那种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吓得胆战心惊,虽然那一带房子要比城里其他地方的,便宜很多,但还是很少人愿意去那边住,因此,县城里靠近山的那一部分,曾经是整个城市里最人烟稀少的僻静角落。 后来,县政府为了破除迷信,特意请了中科院的专家,来研究这种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专家团里有历史学家,地质学家,物理学家等相关方面的学者。 经过几个月的研究,专家得出了初步结论:根据史书记载,那个山上确实发生过几万人级别的战斗,并且战斗时,也确实发生了雷雨。但为什么后来,只要一有雷雨天,那种惊天动地喊杀声,就会鬼魂般重现呢?专家们经过认真分析,给出了科学的解释这个山上的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而是含有大量的磁铁,当一遇到闪电时,就会和录音机的原理一样,“电”和“磁”发生作用,会把声音录下来。也就是说,因为特殊的含磁铁矿石,加上闪电,那种石头也就变成了“录音机”,会把山上发出的声音录下来,而再遇到闪电时,磁铁石里贮存的声音会再次被“激活”,从而释放出来。 因此,人们每到雷雨天听到的声音,确实是二三百年前,那场激烈战斗中发出的喊杀声,这些声音因为遇到特殊的天气和地理条件,而被“录”了下来。 这个研究报告出来以后,大部分人的疑虑才被打消,有的人甚至为了能把这几百年前、那场战斗的喊杀声,听得更清楚,还特意选择在雷雨时上山,以至于发生了好几起雷击事件。地方政府不得不在山坡下,竖了好几块牌子,来提醒人们,在雷雨天气,千万不要上山。 而李姐的表舅发现,那四个死掉的研究人员,恰恰都是在雷雨天死掉的,不知因为是巧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后来经过反复的思考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每到雷雨天,那个神秘的瞎子,便会出现在山上,那几个死掉的研究人员,知道了这个规律后,所以他们才冒险在雷雨天上山。至于他们是被雷击杀的,还是被神秘瞎子杀死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一个有趣的因为随着产生为什么那个神秘的瞎子,会偏偏在雷雨天出现在山上? 我向老头说了上次去省城拜见杨辉时,他告诉我们的结论高瞎子是反清复明的拥护者,他还为此暗杀了清军的将领,是不是山上的那场、清军和明军之间的战斗,高瞎子也参加了?他雷雨山上山,也许是为了缅怀那些战死的明军士兵。 当然,所有的这一切还都是假设。 第55章 战场生存术 说实话,我对山上的这种“声音奇观”很好奇,曾经有两次,还特意选择雷雨天,在山脚下一个小连锁快捷酒店里住过,为了就是能听听这种几百年前的、古战场上那种喊杀声。 但效果却非常不好,是能隐隐约约听到擂鼓声、喊叫声,但是因为当时雷声和雨声太大,并且酒店离真正发生战斗的地点,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感觉不是太明显,不过听附近的一个收破烂的老头说,他年轻的时候傻大胆,曾经在雷雨天,特意爬到山上听过,那声音太可怕了,就像真有千军万马,在你身边厮杀喊叫,还有凄厉的惨叫,但你只能听见声音,却什么也看不到,那种感觉太诡异、也太可怕了。 不过那个收破烂的老头,还特别善意的提醒我,千万别贸然在雷雨天上山,那地方可是高雷击率地带,他唯一的那次雷雨天山上,就看见一个火球从天而降,落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把树还有草,烧焦一大片,那就是雷击。每次雷雨过后,山上都会有树木或者草丛被雷击烤焦。 对于我的推测瞎子之所以选择在雷雨天,出现在山上,可能与那场惨烈无比的战争有关的结论,李姐的表舅很赞同,他进一步解释说,根据战争心理学,对于一场惨烈的战争,在人心理上造成的影响,是无比深刻的。 美国有很多二战老兵,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他们病情非常严重,甚至连身边的亲人都不认识了,但一提起当年经历的惨烈战争,很多居然还会有深刻的印象。 如果高瞎子参加过那场惨烈的战争,那势必会在他记忆里,留下极深的烙印,从而对他的行为造成一系列影响。遇到雷雨天,他很可能会因为特殊的情感因素而山上去。 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那个高瞎子也许就藏在附近一带,凭借着他高超的伪装术,也许某个与我们擦身而过的人就是他。他之所以始终没有远离本地,是不是因为在守卫着这里明朝将士们的忠骨? 我真想在雷雨天,到山上去等待高瞎子出现,近距离走近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曾近距离接触过的高爷爷,问问他这个奇人经历的一切,那将比世界上任何一部小说、一部电影都精彩一万倍。但我也知道,这只是想想罢了,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虽然雷雨天去不了,但平常去还是没问题的。 一天,我和李姐约了表舅,去山上一探究竟。这座山我其实来过一两次,不过在深入了解了这座山和高瞎子有关时,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感觉不一样了。 其实,因为那场明军清军之间的战争,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已经看不出有什么痕迹了。虽然史书上记载,当时这座山,几乎变成了“尸山”尸体覆盖了整个山。尸体上的蛆有堆积有一尺多高,并且最上面一层的蛆,常常会跌落下来,发出像炒豆子一样的沙沙声。那种惨状真是人间地狱。 奇妙的是,那时的战争,虽然已经没留下别的痕迹,但却把战场实况的声音,阴差阳错的“录”到了石头上。山上倒是有一篇很大的墓地,确是本地抗日将领和士兵的墓,与明军和清军早已无关了。 山上的风景很不错,我和李姐还有表舅,边信步走在山里的树荫中,享受着阵阵凉爽的山风,并听表舅滔滔不绝的,讲着各种有趣的历史典故,非常的惬意。 我们走进了抗日将士烈士陵园,在一个亭子里坐下来休息。李姐贴心的从包里掏出几罐饮料,分给表舅和我。 表舅虽然七十多岁,但因为经常锻炼,所以体力非常好,在山里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丝倦色。 “你老人家身体够棒的,比我体力还好,我走这么长时间都累了,你还神采奕奕”我由衷的说。 表舅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其实啊,我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年轻时可谓是体弱多病,一直到前两年,身体更是每况愈下,还得过轻度的脑溢血,不过多亏了那个人,使我这两年,身体生病反倒少起来,并且体力竟然有越来越好的感觉”。 我顺着表舅的手指方向看去,竟然是不远处的一个墓碑,墓碑上写着“爱国将领王正魁之墓”王正魁?不就是表舅上次讲瞎子的故事时,提到的那个国民党将领王正魁吗?难道他后来死在抗日战场上了吗? 老头看到我一脸困惑,笑着说:“没错,就是上次我提到的那个王正魁,不过他是去年才去世的,上级为了纪念他在抗战中的功绩,省里**部特批他安葬在这里”。 “那您和王正魁一定有过往来吗?也肯定没少问他、关于那个神秘瞎子的事情吧?”李姐也好奇的问。 表舅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睛看着那个王正魁的那个墓碑,仿佛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在青山环抱着的、荫凉而僻静的小亭子里,我和李姐又沉浸在表舅讲述的奇妙世界里。 表舅和王正魁认识,还是在四年前。一次抗日胜利的纪念会上,王正魁作为嘉宾,被邀请上台发言,而表舅作为文化界人士,也参加了那次会议。当主持人报出“王正魁”的名字时,表舅马上浑身一震他研究瞎子的奇闻异事时,对“王正魁”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难道这个王正魁,就是书里记载的那个、和瞎子有过直接接触的王正魁?难道是同名同姓吗?但从经历、年龄上,这个王正魁和书中的那个,几乎完全吻合。 表舅在好奇和兴奋中,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便有点迫不及待的过去和王正魁打招呼,凑巧的是,王正魁还是表舅的忠实读者,表舅写的好几本书,王正魁都认真读过,并很早就注意这个作家乡党的作品。而表舅则旁敲侧击,探问这个王正魁的家乡和经历。最后证实,这个王正魁,正是书里提到的那个。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表舅毕竟是文化人,心思很细,一开始并没有贸然问关于瞎子的事因为这个神秘瞎子的身上,毕竟笼罩着太多的忌讳和隐秘,他怕一开始就谈这个,王正魁会有抵触情绪,就没办法更进一步深入了解了。 令表舅吃惊的是,其实这个王正魁,一直都住在这个小县城里!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从那以后,表舅经常去看望王正魁,两个老头只要一见面聊天,就要好几个小时。但表舅却非常慎重,一直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所以从未主动的问过关于瞎子的事。 更多的是谈王正魁在和战场上,和日军的作战经历。王正魁既受过正规的军事院校的教育,又有那么多的实战经验,所以一讲起打仗来,便滔滔不绝。 有一次,俩人在公园里锻炼身体,看着王正魁魁梧的身材,我表舅开玩笑的问:“王将军,以您这样的个头,是不是目标比较大,同样是在战场上的话,中弹的几率,是不是比个头小的士兵大很多,所以您能经历枪林弹雨而活下来,确实不容易啊”。 王正魁听后哈哈大笑,但却很认真的回答说:“这是最直观的感觉,有人觉得一个战士的个子越小,好像他中弹的机会就越小。真是这样吗?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和日本鬼子打仗时,我有一个勤务兵个子非常瘦小,一次,在行军的途中,遭到日军飞机的狂扫时,他身上棉袄的两边,都被子弹打穿,但因为他身体瘦小,所以子弹只是打穿了肥大的棉袄。假若他的身体再稍微壮硕一点,这两粒子弹就不会仅仅“穿袄而过了”。 个子瘦小的人,也确实中弹几率会小些。比如行动敏捷的四川籍战士,和同时参战的其他省份高大的士兵相比,生存下来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但除了个头的大小,战斗时的情绪,更能影响一个人在战场上的生存。 两种极端的情绪过度害怕,和过度“不怕”都极易造成战斗个体,在没有充分发挥出战斗潜力前,就死掉了。 我手下曾经有一个连长,不知为什么,在作战前,脸上有一种呆滞和悲哀的神情。而在作战过程中,他明知一所屋子里有日本兵,但仍旧贸然而麻木的冲进去,结果当场被打死。 如果给这个连长做心理分析的话,他作战时的精神状态是很有问题的:有种莫名其妙的厌倦、和悲哀交织的心理。而这种消极的精神状态,势必会造成反应迟钝,注意力、判断力等严重下降。 我过去在中央陆军学校学习时,美国教官曾经告诉我们说,如果处在非常厌倦和悲伤的状态下,人对周遭事物的反应,就会变得心不在焉、迟钝起来。办事的效率和出错率,都会大大增加。如果在战场上有这种情绪的话,那结果是很致命的。 第56章 人间地狱 但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人的生命显得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捉摸不定。在这一秒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是在下一秒,就可能被炮弹炸成碎块。这对人的心理承受力,是一个异常巨大的冲击。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直接进入这种残酷的战争场景的话,精神往往会接近崩溃边缘。 人类有种天性:对没能力把握、但是又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情上,往往会产生“迷信”。在战场上,连对人类最重要的生命,都处于极不确定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战场迷信”更是层出不穷。说到底,这些所谓的“战场迷信”,就是士兵们对于自己的生命极度缺乏安全感,希望借助这些听起来很玄的“迷信”,来提高自己的生存率。 比如在战场上很流行的一种“迷信”就是“换衣服”。 什么意思呢?就是换衣服时,不能一身衣服全换,而是逐件逐件的换今天换一双袜子,明天换一件上衣。因为在只有阵亡的将士,才全身换上新衣服或者干净衣服。所以“活着”的官兵,很忌讳这种一次性、整身衣服全换的做法。据曾在新一军里,担任过少将翻译官的周明道先生回忆,有个排长因为遇到大雨,全身的衣裤都湿了,这位排长可能不太在乎这种“换衣服”的迷信,所以他把全身的衣服一次性、全部换了。 可是连长非常重视这种“迷信”,所以为了不让这种“换衣服”的“诅咒”在这个排长的身上应验,他把原属于这个排长的战斗任务,交给了别的排长。其实连长的良苦用心,大家心里都明白。 但是由于战斗比较激烈,所以这个排长在第二天也参加了战斗,但是在那场战斗中,别的排长都没事,单单是这位“换衣服”的排长,却阵亡了。 事后,连长还连连摇头,痛惜道:“他不该一次性把衣服全换了”。 我们按照所谓的现代科学的理论,当然会觉得换衣服和阵亡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世界上很多事物的微妙和奇妙的关联性,也未必是现代科学层面,能够完全解释的。就像陈寅恪说中医是“无可通之理,但有可验之功”就是你按西方的现代科学,有时候没有办法解释中医,但是按中医的这些“讲不通”的理论,却的确能治好很多病。 我遇见过一位盲医,善治各种疑难杂症。在很多大医院治不好的病,到他这便能药到病除。 更奇妙的是,这位盲医生用的药大部分都是我们日常生活常见的食物,比如绿豆、红豆、葡萄干等。 最奇妙的是,不论你是什么病,所用的“药物”大概就是这几种,唯一有所变化的是绿豆、红豆等的粒数不一样。比如张三的病,他用21粒绿豆、21粒葡萄干,但是李四的病,给的却是20粒绿豆、20粒葡萄干。况且他不管绿豆粒等的大小,只是在乎粒数的多少。 如果按现代科学的观点,这根本完全讲不通,但按照中国文化的象数之学,却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举得这个例子,只想说明,很多事物之间的关联,虽然按现阶段的科学理论看,是比较荒谬的,但不能就完全贸然否定这种现象。 如果真要上了战场,这种“换衣服”的迷信,我想我们大多数人会顾忌的。 在日本军队中,也流行着各种各样的“战场迷信”。例如日本士兵,习惯带一种叫做“千人缝”的护身符就是拿一块布,让一千个路过的女人,每人缝一针。据说把这种“千人缝”带在身上,能避弹。” 表舅听到王正魁提到“盲医”两个字,不禁眼睛一亮。连忙试探的问道:“那这个‘盲医’也算是个奇人,竟然有这种本领”。 王正魁忽然很感慨的、喃喃的说道:“是啊,其实他的确是个奇人,不是他的话,我也活不到现在,几十年前就死了。” 表舅不失时机的连忙追问:“那这个‘奇人’,是怎么个‘奇’法呢?” 王正魁好像已经沉浸在回忆中了,两眼发亮:“我觉得他比传说中的诸葛亮、刘伯温都厉害,我这辈子什么人没遇见过,上到帝王将相,下到贩夫走卒,甚至连蒋中正先生,我都见过很多次,但我觉得没有一个能称为‘奇人’,除了这位瞎子。” 表舅发现,王正魁好像根本不太忌讳谈这个瞎子,于是边鼓足勇气直接问:“咱们县志里,有专门几本书是讲关于瞎子奇闻异事的,并且这些书中记载的瞎子,好像都是同一个人,但时间跨度却长达三百多年,所以,这本身就很奇异,并且和你接触的那个瞎子的事迹,书中都有详细的记录”。 王正魁听完,睁大眼睛吃惊的问:“真的吗?怎么会有人知道的这么清楚吗?我可从来没向别人提起过,你说说看,书里记载那个瞎子的什么事”。 表舅便把那个瞎子如何乔装改扮成郎中,如何设计杀死坂田,还有那几个血洗王正魁村庄的日本登山兵,也被他一个不留的、用计谋全部诛杀掉等。 王正魁只听的目瞪口呆,并不住的啧啧赞叹。等表舅讲完好久,他才缓过神来,叹了口气说:“这一段我还从未听说过,没想到这些竟然也是他干的,古书上说‘万人敌’,他也许就有这种本事。” 表舅看王正魁对于谈论瞎子,没有丝毫的不安,便打消了以前的顾虑。他小心翼翼的问王正魁:“您现在算是唯一一个、和那个瞎子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从瞎子下山刺杀完坂田后,你们就再也没见过吗?” 王正魁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把左腿的裤脚撩起来,在他腿肚子上,露出一块巴掌大的、奇怪的伤疤这个伤疤像是蜂巢,也就是在肉皮上,有一个个秘密麻麻的孔。表舅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伤害会造成这样的伤疤。 接着,王正魁并没有直接回答表舅的问题,而是讲述起来他抗日战争中,在野人山的经历:“野人山,在缅语中被成为“胡康河谷”意思就是“魔鬼居住的地方”。 进野人山的部队时是4万人,而出来时,却只有8千人。也就是5个人中只有1个人或者出来。 那个地方简直比地狱还可怕。 我的一个副官生病掉队,在一个大树下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被蚂蚁给吃了。野人谷连蚂蚁都如此凶猛。 蚂蟥,蚊子,各种毒虫,疟疾,登革热,猩红热,拉肚子,都是对人生命的巨大威胁,并且没食物吃,当时正当是雨季,雨点大的像小型的鸡蛋,几分钟就能在地上下一两尺,如何睡?地上的沼泽有的齐腰深,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有一个师长,受伤躺在担架上,一同随部队撤入野人山。由于艰苦的自热环境,伤口恶化,最终没能走出野人山。这个师长有一个跟随他多年的司机,这次师长出来征战没有带王培清,而是把他留在家里照顾家人。一天夜里,在后方的司机好像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师长穿着一身整齐的军服,走进一个在山上的庙里,然后推开庙门,看了一会,接着便把门庄重的关上。 等王司机后不久,就接到了师长阵亡的电报。后来据当时在师长身边的参谋证实,师长就是死在一个山上的庙里。 还有一个军长患了登革热,在担架上昏迷了两昼夜。为了抬他,二十多个年轻的士兵付出了宝贵的生命。其中一个还有他的警卫营营长。 我在书上看到一则这样的资料在二十多年后,一帮缅甸克钦帮的游击队员进入野人山打游击。当他们进入一个被藤萝遮蔽住洞口的山洞时,他们惊呆了:里面是满满的尸骨!这就是杜聿明当年穿越野人山时,某队士兵来这个山洞里避雨或者休息,因为野人山的山洞一般都有瘴气,加上这些士兵太劳累太虚弱了,以至于集体死在这个山洞里。那些可都是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啊。 我记得有一个连长叫王方,他和自己手下的一个勤务兵感情很好,那个勤务兵脚受伤不能行走,王伯方舍不得丢下他,就一路背着。但当来到一处地形很陡的山坡下,每个人必须扯着绳索才能爬上去。王伯方面临一个异常艰苦的抉择: 继续背着这个受伤的士兵走,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把这个把这个伤兵留下来,这里就是他生命的终点,但是看看这个年轻的伤兵,眼睛里满是活下去的渴望,况且很快就能走出野人山了。 该怎么办? 后面的长官看到王方他们几个犹豫不前,就连忙过来看个究竟。当长官了解情况后,当机立断,悄悄的在王伯方耳边下了命令。 王方没有办法,只能眼含热泪按长官的命令做悄悄的拉上冲锋枪的最后一颗子弹,趁那个年轻的伤兵不注意,一枪结果了他。 第57章 最奇异的草 这些事,都是我亲眼所见,那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历历在目,还经常梦到那些,这是我最害怕的恶梦,并且会经常惊醒。 其实,我在过野人山时,也差点死掉,那时,我虽是个营长,但在那种极端的条件下,我各方面的待遇,几乎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差别。因为我们属于先头部队,所以死亡率更是高的惊人,先头部队就相当于小白鼠,你要试吃很多野菜,野蘑菇,因此很多人食物中毒而死,但也用生病,给后面的兄弟们探明了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不能。 但因为野人山的原始深林遮天蔽日,即使大白天,光线也非常暗淡,更不用提夜里了。因此,即使两个人相隔几米,就可能看不到对方。所以,如果稍微不小心,就很容易和部队走散,迷失在茫茫的、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中,那样就会更快死掉。 可怕的是,我就和部队走散了。 那天,我带领几个已经极度疲惫的士兵去探路,一开始,还能互相感觉到对方就在身边,但我那时因为极度的劳累,意识有点模糊,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在挪动,脑中却一片空白。像睡着一样,直到一只猴子因为被惊吓,而发出尖利的叫声时,我才猛然惊醒。 我猛然发现,身边的那几个弟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知去向了,我大声喊,没人答应,再喊,还是没人答应。嗓子都喊哑了,让人没有任何人答应。那时,在密林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知道最可怕的事发生了我和部队失散了。 我的心狂跳,死亡的恐惧使我两腿发软。难道我也最终不能走出这地狱般的野人山吗?可是我才二十多岁,家里父母还在,我难道永远就见不到他们了?我真的不想死,那时,我记得自己蹲在地上,抱着头失声痛哭。 哭了好大一阵,才觉得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不知为什么,我除了想到了我们村,我父母外,还想到了我们村的那个世外高人瞎子。 我在村子里养伤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的点拨,而幸运的逃过日军的围捕。我多么希望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再能用他超人的智慧、和洞察力点拨我一下,使我再一次逃出绝境。可是不会了,他自从上山躲避日军后,村里就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再说,他怎么会来到这千万里之外的野人山呢? 虽然瞎子不可能在那时出现在我面前,但当我想到他时,突然脑中仿佛闪过一道闪电对,瞎子的那些书,我真是糊涂,瞎子的那些书我怎么忘了呢! 自从瞎子走后,就再也没回到村里,而日军虽然在村里大肆**烧杀,但因为瞎子住的地方,是个极其破旧的房子。又没人,所以日军根本就没兴趣进去。等日军撤走,躲进山里的村民陆续回村,虽然日军的破坏,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伤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村里又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我也回到村里,一开始还是胆战心惊,怕日军再来,总是提心吊胆的,白天还敢在村后的悬崖边边散步,边注意悬崖上,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晚上还是偷偷的回山上的山洞里睡。直到过了两个多月,日军再也没来骚扰,我心里才慢慢的安定下来。 说实话,我一直期望瞎子也赶紧回来,他要是一回来,我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心里会很有安全感,所以,我几乎每天都要去瞎子的住所外面看看他是否回来了,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回。这样一直过了两个月左右。 一天,我突然有想进他屋里看看的**。虽然以前也经常来,但都因为瞎子在,所以每次来,都是在靠门的椅子上坐一会,并没进里屋看过。而现在屋里没任何人,瞎子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对这个世外高人的住处,突然变得非常好奇起来,会不会屋里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秘密呢? 我捡了块石头,几下就把门上的锁砸开了。记得那已经是黄昏,屋里的光线非常暗,因为很长时间没人住,屋里稍微有点霉味。 屋的外间还是以前的那种摆设一张破旧的桌子,两边各有一把同样破旧的椅子。瞎子一般都在这见来找他算命的人,我也经常坐在这里、和瞎子话不多的偶尔聊几句。 我好奇的是里屋。 里屋的门口吊着一块破布帘,当我往里间的门口走时,心脏忽然跳的很快,我努力的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挑开布帘,借着昏暗的光线往里看时,才松了一口气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破炕上放着一张炕桌,而炕桌上竟然摆着笔墨纸砚,并且还有一摞厚厚的文稿,我当时非常吃惊,心想,瞎子怎么还会写东西呢?他能看的见吗?难道他根本不是瞎子?只是伪装罢了? 我走过去,从那一摞文稿中拿了上面的几张,粗略的翻阅了一下,在昏暗的光线下,发现这些纸上,竟然布满整齐干净、并苍劲有力的小楷。 我连忙把所有的文稿都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带到家里仔细阅读。 不知为什么,那些书稿竟然全是讲在特殊的环境中,如何才能生存下来的。当时读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写的这些东西,比较有意思,至于实用不实用,我倒是不太清楚。但没想到的是,当我在这密林中迷失的时候,正是这些书稿救了我的命。 我记得书稿上,首先讲的是如何在密林中找到水和食物,这是人生存下来最基本的需求。比如,如何才能找到安全的水源呢?其实最简单的方法,不是找什么仪器直接化验水,而是追踪一些动物的足迹和粪便,从找到它们的饮水处,这样的水,饮用起来就会相对安全些。也就是说,既然动物喝这种水没事,如果人喝的话,问题也就不会太大。 书稿里还讲到这样一个古代部队找水的故事战国时,齐国出兵远征,一举征服了孤竹国。大军凯旋回来的路上,正是隆冬季节,河流溪涧,全部干涸。数万官兵找不到饮水,饥渴难忍,人困马顿,无法继续行军。齐王急得焦头烂额,召集众将想对策。大臣阴朋说:‘我听人说,蚂蚁夏天住在山北,冬天宿在山南。蚂蚁窝附近一定有水的。让士兵在山南找蚂蚁窝,再往下挖掘就能找到水的。’齐王根据这种建议,果然找到了水源。 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和部队失散后,在恐惧、绝望、痛苦了一阵后,慢慢的就平静下来了,正如瞎子以前所说的那样面对危险,不等不靠,要发挥自己的潜力。 我想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饮水,那时我已经喊得口干舌燥,饥渴难耐,而军用水壶中,已经一滴水都倒不出来了。我开始试着用瞎子书稿上,提供的那些方法找水。 我首先观察了一下猴子的足迹和粪便,因为在这种热带雨林里,猴子的数量最多,也最常见。我就努力在松软,泥泞的地上,找这样的足迹和粪便。因为森林中光线很暗,所以我不得不弓着腰,努力的看地面上找这类痕迹,最后,还真的在一片开阔地,发现了一个池塘,无疑这里就是猴子来饮水的地方,我找到一汪比较清澈的水,然后慢慢的把军用水壶灌满。在灌完水后,我的求生信心一下子增强了很多。 但我真正想找的,是一种神奇的草,这种草,在瞎子的书稿中占得篇幅最多,不但详细说了这种草的功用,连这种草的形状等外观特征,都用了很多的文字,不厌其烦的加以描述,并且还配了图。那这是种什么草呢? 书稿上说,这种草长在滇缅之间的雨林中,人吃完这种草后,嗅觉马上回变得像兽类一样灵敏,我们知道,捕食兽类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例如,老虎能闻到周围一两公里内猎物的味道,它们在认路、找水源、找食物的时候,很多都靠嗅觉。所以灵敏的嗅觉,对这些动物的生存、延续是非常重要的。 吃完这种神奇的草后,人就能在一定时间内,拥有这类动物般灵敏的嗅觉。在书稿上看到这种草时,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这应该是杜撰的、或者仅仅是传说而已,但当我身处那样的绝境中时,不知为什么,竟突然非常相信这种草的存在了。 这种草生长的环境很特别它一般生在“铁匠树”下,并且还得是五十年以上的“铁匠树”。我倒是认识“铁匠树”,因为这种书的木头特别硬,很多木匠用这种木头做刨子,非常好用。这里都是原始森林,五十年以上的铁匠树应该不少。 耗费自己宝贵的体力找这种草,我觉得我这样做很荒谬,因为当你在森林里迷失的时候,体力就变得非常珍贵,因为体力就是你逃出去的能量和机会,我却用来找这种传说中的草!但以我的了解,瞎子绝对是个奇人,他的智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高,回想他所有的预言和对我的救命之恩,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怀疑和犹疑不决,马上开始找那种草。 就这样,怀着奇怪的心情在森林里找啊找,终于,在一颗高达二三十米的铁匠树下,看到了瞎子文稿中描述的那种草。 第58章 唤醒神奇感 官 我狂喜,马上过去,边摘叶子,边往嘴里填。因为当时太兴奋,甚至忘了嘴里是什么味道了,但当我嚼吞了一阵后,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像开始炸裂一般的剧痛,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可能被骗了,这也许是种毒草,我就要被毒死了。随后,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两腿也越来越软,不知什么时候,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了的时候,感到脸上隐隐作痛,用手摸了一下,发现脸上有道道血痕,应该是什么动物抓的吧,不过幸好是皮外伤,躺在湿漉漉的地上很不舒服,我挣扎着站起来。天应该已经是黑了,密集的树林里,黑的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我忽然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很难形容就像忽然开了“天眼”一样,也就是说,忽然觉得自己周围的东西,已经不需要用眼睛看,我就能分辨出来,并且那种和眼睛之间看到,有很大的不同,仿佛更有穿透力,更有细节。比如,我甚至感觉到不远的地方有猴子。并且连猴子的大概数量和远近,我都能感觉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是气味告诉我的!我的嗅觉真的变灵敏了!那种感觉真奇妙,这个世界又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在我面前。并且忽然觉得,视觉并不是想的那么重要,而灵敏的嗅觉,有时会使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变得更敏锐、更精确、更有穿透力。 在黑暗中行走的时候,我能闻出哪些路是我刚才已经走过的。各种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我只需要认真闻闻,就大概就知道周围的环境有没有水,有没有动物,以及这些动物离我大概有多远。 有了这么敏锐的嗅觉,我的脑中就像安了一个雷达。我的内心一阵狂喜,但我最想闻到的气味,不是花香、草香之类的,而是尸臭味! 因为,在这原始森林里行军,尸体就是唯一的路标,后面的部队,都是沿着前面部队留下的一具具腐烂发臭的尸体,来调整行进方向的。所以,如果我能闻见尸臭味的话,说明我离部队行进路线很近,而令我恐惧的是,以我当时嗅觉灵敏的程度,竟然丝毫闻不见尸臭味,我知道,我离部队真的很远了。 我努力辨别着方向,忽然,一股熟悉的气味飘过来,我内心一阵狂跳没错,那是人的气味,准确的说,不仅仅是人体的气味,而还有那种防蚊水的气味。在这热带雨林中环境极为恶劣,这里的蚊子要比一般大好多倍,各种衣服就可以要人,不但有蚊子,还有吸血的蚂蝗,不涂防蚊水,就会被蚊虫、蚂蝗叮咬,甚至传染上可怕的疟疾。 根据气味的强烈程度,我判断他们离我的位置,大概有一两公里。终于找到人了!我当时非常的兴奋,所有的劳累、疲乏,都一扫而光,我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快速的走去。 虽然在漆黑的密林中,什么也开不见,但从前方散发出来的各种气味,让我清晰分辨出前方的障碍物是石头,树木,还是土堆。因为这些散发出来气味各不相同,并且我和这些物体间的距离,完全可以通过气味的强弱来准确判定,所以,虽然看不见,但竟然也行进的非常顺利,并没有太多磕磕绊绊,要是没有如此灵敏的嗅觉,想在这漆黑的密林中顺利行进,那是绝不可能的。 当人的气味变得越来越强烈,我知道和他们离的也越来越近了,我内心也越来越激动,就像一个失散的孩子,忽然找到家的那种感觉。我马上就能回到部队,并见到兄弟们了。忽然,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使我浑身一激灵要是这几个人是日军呢? 对啊,要是我顺着气味过来找的这几个人,是日本人怎么办?那不就是送上门去找死吗? 并且如果是我方部队士兵,那应该在我军的行军路线上才是,而我们的行军路线上,有那么多人死掉,怎么会没有尸臭味呢?我幸亏没有冒然过去。 当我感觉到,我和那几个人离得大概有几十米远时,我已经确定,那几个人一定是日本人!因为日本那特有清酒味和米团味。和日本人作战这么长时间,当然也有缴获过日军战利品,其中就是清酒,那种酒我知道他们是怎么酿制的,反正和咱们中国酒味道非常不同。 这几个一定是日军的侦查兵,负责侦查中国部队的位置和方向。而这种侦查兵,对一个部队的威胁是非常巨大的,因为一旦掌握你具体的位置和行进方向,那就非常被动了,尤其是咱们的部队,那时已经在野人山恶劣的自然环境中,遭受到了极大的消耗,别说打仗,几乎走路都困难,很大一部分士兵,已经完全丧失作战能力。要是部队再被这几个日本侦查兵发现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当时下定决心,要干掉这几个日本侦察兵,并且是一个不留的干掉,但我知道以日军的军事素质客观的说非常的高。我在陆军军校学习时,一个专门研究日军的美国专家,就曾经告诉我们,日军的军事素质,不说其他方面,单说枪法,那就是非常了得。教官还告诉我们一个真实战例。 那是抗战初期,中国部队一个营,在莱芜古城子设伏,准备全歼日军的一个小队。等日军一进包围圈,营长胡年筠马上一声哨响,200多支枪一起开火。强大的火力把日军压制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整个战斗过程,日军只有机会还击了一枪。 此次战斗,我们在人数、火力、地形上都占绝对优势,并且全歼了日军。日军仅仅打了一枪。按说我们应该是大获全胜。但就是日本鬼子的这仅有的一枪,就击中了营长胡年筠! 日军的枪法咋就那么准呢?这是有原因的。 日本有的作家叫五味川纯平,他曾经是日本关东军士兵就是九一八事变中,侵占我国东北的那支日军部队在他的《虚构的大义》一书中披露:日军平时在射击训练时,要求都极高:射击300米处的伏靶(形状就像是爬在地上的人头和双肩,完全仿照实际战场场景)时,不仅要求5发子弹全部命中目标,还要求至少要有3发是集中在一个拳头大的面积上。 这可不是训练专门的狙击手,而仅仅是一般士兵的射击训练,都严苛到这种程度。不过达到这种水平后,还不算合格,后面还有更难的。 我还清楚的记着,当时的美国教官,特别告诉我们说:“在实战中,情况是复杂的,不可能像射击场上那样,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举枪、瞄准、扣动扳机,现实是瞬息万变的,有时要求你必须要能在一秒钟内,完成从掏枪、举枪、到射击的所有动作,如果你做不到,很可能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要想自己的枪法真能用在实战中,光是打静止的靶子,那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训练在各种变化的情境中,快速反应,在运动和变化中,准确判定和击中目标。在战场上,真正用射杀活生生的人,和射击比赛中的打靶,不是一回事。 日军在射击训练中,就模拟了这种实战场景,他们的射击训练,一般分成三个阶段: 要求4秒以内击中300米外,突然出现的靶子; 达标后,再把时间缩短到二秒里,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这也做到后,就戴上防毒面具快跑30米后再射击,这样难度更大,因为剧烈的呼吸和心跳,还有肌肉的状态,会严重影响射击的准确度。 五味川纯就曾卡在这关,怎么也过不去,于是班长还有一些老兵常常他:“打不中就不准吃饭!”经过如此严格的训练的日军,几乎人人都达到了狙击手的水平。 我知道,我遇到的这几个日军侦查兵,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而且他们比一般的日本兵还要优秀很多,因为士兵里的精英才能当侦察兵。 我真想端起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来个乱枪打鸟,猛扫一番,把这些狗日的小日本,全部消灭掉,那才痛快,但我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因为战场上最忌讳这种头脑发热的莽动,我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内心,使自己有些发热的头脑,尽快冷静下来。 我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这几个日本兵的人数和位置。 在漆黑的夜里,对我更有利,因为我可以不靠视觉,就大概能判断他们的位置,但具体人数,却很难确定,不要是说在夜里,即使在白天,在离几米远就看不见对方的密林中,视觉的作用也变得非常有限。 我想狗一样轻轻抽动着鼻子,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努力分辨着日本士兵的气味是从哪个位置散发出来的。 闻来闻去,我发现,他们根本不在地面上,而是在树上,因为那气味明明是从树上飘下来的,我当时还不相信,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风向等关系,通过嗅觉判断的位置错了,于是便连着换了好几个方向嗅,最后确定,没错,他们的确是在树上。 第59章 丛林绝杀技术 我后来才知道,在缅北作战时,日军很多都住在树上。因为这些树,有的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树”树干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抱过来。他们在树上修了吊床,还把弹药挂在树上。并且树与树之间,还有索道和警铃相连,可以转移的转移,传递信息,发出警报。 这就使这些日本鬼子,能够连续的在树上作战。 这方法很科学,不但使自己能够免受地面上野兽的袭击,还极大的增强了作战的机动性,并且一旦交火,这种居高临下的射击,也很有火力优势。 这种方法一开始很奏效,使咱们的部队遭到了很大的损失。但是后来中国部队也有了应对方法经常用机枪往树上扫射。于是,随着密集猛烈的扫射,掉下来不仅是树的枝叶和鸟类,竟然还有日本人。 当然,我们在那个阶段,对日军的这种战法还不了解。所以,当我通过灵敏的嗅觉,判断出这几个日军确实是在树上时,感到非常吃惊,并内心还忍不住想,他们这种做法确实高明。 要想把他们全部干掉,就决不能乱开枪,因为只要枪声一响,以他们严格的军事训练,必定会迅速的分散开。 我现在年龄大了,在家的闲暇时间也很多,每当看一些战争电视剧时,都会觉得是那些都是瞎编,导演、编剧根本不知道真实战场是什么样,在真实的战场上,每个战士间的距离都要保持二十米左右,这叫作‘人员分散,火力集中’原则,怎么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人挨着人往前冲,人的密度那么大,真是那样的话,一颗炮弹打到这样密集的人群中,会死多少人? 所以,在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扎堆,作战士兵绝对要散开,这样才能降低死亡率。我以前在内地作战时,曾经带领兄弟们,埋伏在两边的山谷上,伏击路过的日军。那是两辆满载日军的卡车,我们提前设下路障,所以日本鬼子的汽车,一遇到路障,必然会停车,这就方便于我们发动攻击。 等两辆卡车一停,我们在上面一齐开火,但令我们吃惊的是,在卡车上的日军没有丝毫的慌乱,并且他们的汽车后面,根本没有那种遮风挡雨的棚子,而是完全开放式的,这样有什么好处呢?就是能保证一旦遇到袭击,车上的士兵,能立即从各个方向跳下汽车,在最短的时间内散开,因为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早散开一秒钟,就会少死很多人。 因此,要想集中全歼这些狡猾的日本兵,并不是太容易。 该怎么办呢?我苦苦的思索着。在又潮又湿的漆黑的丛林中,我能听到旁边蚊子可怕嗡嗡声,辛亏我涂了美军援助的防蚊水,这种防蚊水要比日本的质量高很多,总结起来可以说是‘用量少,效果好,气味小’,只要涂在身上,不光是蚊子,其他的昆虫也不会叮咬你。 闻着自己身上防蚊水的味道,想着丛林里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这些可怕的蚊子、蚂蝗、蟒蛇…… 忽然,我脑中好像闪了一道火花对,蟒蛇,有办法了! 野人山的蟒蛇非常可怕。我记得书上说过,最适于人类生存的地方,是自然环境不太好也不太坏的地方,原因是,如果自然条件太好,那么树木等植物就会疯狂生长,所以要伐木开荒就非常难,不能伐木开荒,人口就不会太稠密。这种丛林,就属于自然条件特别好的地方日照充足,雨量充沛。所以动植物生长繁殖都非常旺盛,同样是蚊子、蚂蝗、这里的要比一般的大很多倍,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我们在野人山的艰苦行军中,还遇见过这样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有一次,十多个兄弟走的实在太累了,他们发现有一块“大石头”显得还比较光滑平整,于是十多个人爬上这块石头,倒头便睡。等他们迷迷糊糊、即将进入梦乡时,忽然感觉身下的石头好像在动,便互相强打精神、推醒对方、翻身坐起,这才惊奇的发现,这哪是石头,明明是一个大乌龟的壳!乌龟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竟然能长到这么大个! 更可怕的,是这里的大蟒蛇。 我以前从没见过大蟒蛇,就觉得毒蛇才可怕,只是听别人说,大的蟒蛇能吞下去羊之类的大型动物,我总是半信半疑的,这次在野人山才真正见到蟒蛇,并且是吃人的蟒蛇。有一次,我和几个弟兄遇见过一条凶猛的大蟒蛇,打两枪都没打死。这时恰好一辆坦克从这个蟒蛇的身上压过,把这条蟒蛇给碾碎了。 令我们震惊的是,在这个蟒蛇的身体里,居然看到了士兵的钢盔,军装,还有一堆没有完全消化的人的肢体,这种场景真是很恐怖。可见这条蟒蛇,刚吃人不久。 而我正准备用这恐怖的蟒蛇,作为对付这几个日本人的利器。 蟒蛇对血的气味非常敏感,很多食肉类动物都如此。所以很多书上说,月经期的女性,更可能招致动物的袭击,是非常有道理的。 但蟒蛇的嗅觉器官,和一般的动物不同,它们不是用鼻子闻气味,而是用舌头来感觉气味。 我首先需要一个日本兵的血,来引来蟒蛇。 我摸了一下腰间,恰好还有半瓶酒,这是为缓乏用的,并且如果受伤,也可暂时用来消下毒之类。 我拿着这半瓶酒,在一篇漆黑中循着气味,悄悄的走到日本兵栖身的树下,然后把这半瓶酒倒在树下。这本来都是高浓度的医用酒精勾兑的,所以算是高度数酒,气味非常冲,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悄悄的隐蔽在树下,听着树上的动静。果然不出我意料,很快就听见上面有人嘟嘟囔囔说了几句,然后好像有人在踩蹬树干有人下来了!我一下子变得很紧张,内心一阵狂跳。 没参加过战斗的人,是不会理解酒对于士兵有多重要的。一到战场上,那些平时喝两口酒就脸红的人,也马上能豪饮起来。酒能帮士兵暂时赶走恐惧、疲乏、让他们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在战场的高压力环境下,酒就是舒缓剂,战场上的士兵看到酒,就像狼见到肉那样。所以,我拿酒味来吸引这些日本兵,他们也许觉得使他们珍贵的酒掉下来了,因此,一定要下来看看。 其实不用鼻子嗅,光靠靠耳朵听,就能大概知道那个下来日本兵的位置。我努力镇定着自己,用手摸了摸腰间腰间的匕首,然后悄悄的抽出来握在手中。 那个日本兵沿着树干,用绳子吊着慢慢降到地面上,他忽然打开手中的手电,沿着浓烈的气味,往我倒酒的方向找去。我就藏在树后,等他用手电照着、仔细查看我倒酒的地方时,我猛冲过去,然后卯足浑身力气,用匕首从后面深深的插入他的肾部。他疼的倒在地上浑身痉挛,想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当我讲述这一段经历时,经常有人问我,为何不像电视、电影上演的那样直接从后面捂住那个日本兵的嘴,然后用另一只手中的匕首,迅速割断他的气管。想不被发觉的干掉敌人,不应该都用那种方式吗? 其实,那样的方式在实际操作中,往往会遇到种种问题,在实战中,从后面迅速而准确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并不容易,有时还常常割到自己的手。 美国教官教给我们的、从后面用刀子干掉敌人的最佳方式,不是从背后捂嘴割喉,而是刺敌人的肾部,因为这个部位的神经很特殊,如果刺中这个部位,敌人就会疼的浑身痉挛,而根法喊不出声来。 这招果然很奏效,我看着那个日本兵,在地上痛苦的手刨足蹬,不一会就死掉了,血,已经流的很多。但我怕血量还不够,又连忙在他的心脏部位补了一刀。血汩汩的流了一地,强烈的血腥味使我有点想吐。 而所有的这一切,就发生在一两分钟内。 我连忙从地上捡起日本兵掉落的手电筒,隐蔽了起来,焦急的盼望着巨蟒的到来。以巨蟒对于血腥味的敏感,我觉得它们很快就会出现。 我努力的探测着空气中,那巨蟒的特有的腥味。并重重的抽动了几下鼻子,多么希望闻见那种腥味,但却没有,这使我有点焦急,有点慌张。如果巨蟒不把日本兵吃掉的话,日本人就会发现他们的士兵是被杀死的,然后肯定会在附近发起搜捕,而以我当时的体力,根本没能力迅速转移、逃脱,几乎只能坐以待毙,到那时就麻烦了。 我感觉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握着冲锋枪的手,也湿漉漉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变得越来越焦躁起来,仿佛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我浑身为之一颤,脑子马上清醒了一点,而随着那股风迎面而来的气味,使我马上欣喜若狂没错,是那种腥味,我正急切盼望着的那种腥味,蟒蛇特有的腥味,它们终于就要出现了! 接着我听见沙沙的声音,像是谁在丛林里拖扯一件很大、很重的东西似的。来了,并并且还好像不是一条。 第60章 生死藏在细节里 我仿佛听见蟒蛇在撕扯、盘绕尸体的声音,我打开手电,迅速的看了一下,没错,是两条巨大的蟒蛇,正盘绕在尸体旁,并张开血盆大口,开始吞吃尸体,我连忙把打开的手电丢在尸体旁,紧跟着连开几枪,然后迅速跑到很远处的一块石头下面,躲了起来。 很快,我听到树上开始骚动起来,紧接着,几乎和探照灯一样的强光,齐齐射向蟒蛇还有血淋淋的尸体。 之后是一阵枪林弹雨,把两条蟒蛇几乎打成了筛子,但尸体已经被蟒蛇吞吃了大半,所以,尸体被刀子刺死的痕迹,就不容易发现了,他们肯定认为这个日本兵,是遭蟒蛇袭击而丧命的。 果然,在确定两条蟒蛇被打死后,枪声才渐渐停止,我连忙握紧汤姆森冲锋枪,然后压满弹夹,我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我要在几秒钟内全部干掉这些日本人,如果遗漏一个,以他们的军事素质,那就会后患无穷。 因为即使有一个打不死的话,不要说枪法,我连拼刺刀,恐怕都不是这些日本人的对手。经常看到影视剧里,把日本兵演的愚蠢、弱智,其实那根本不是真实的日本兵,你想想,要是日本兵真那么笨,咱们还用付出那么大代价抗日吗?别忘了,当年日本人横扫整个亚洲,甚至都要打到澳大利亚了,并且日俄战争中,他们连俄国人都打败过。可见他们的军事素质确实很厉害。在真实的历史上,即使拼刺刀,我们中国士兵三四个,才能抵得住一个日本兵。 几秒钟之内干掉这些日本人,确实很难,但我别无选择。时机!时机!时机!我在心中反复提醒自己。一定要抓好时机! 我在暗处,日本士兵们在明处,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特别清楚。 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看见首先围拢过来的,是最近一棵树上下来的两个,紧接着,又从稍远处,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个……,就这样,陆陆续续的来了七个人,这七个人围着那血腥的场面,用日语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这样一直持续了大概七八分钟,就再也没日本人走过来了,难道剩下的就只有这七个人?如果再继续等下去的话,这七个人一旦散开,想完全消灭他们,就根本不可能了。 怎么办?是继续再等一下,还是现在就动手?现在就动手的话,如果万一还有别的、没过来的日本兵怎么办?而如果现在不动手的话,这七个人很快就会散开。 正在犹豫不决、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在军校学习时,教官们特别讲过日军的编制,记得他们说过,一个日军最小的侦查分队,一般是八个人的编制,其中有负责观察的,负责电台的、负责掩护撤退的等。而现在,加上死的那个,不正好是八个人吗? 对,战争中不果断,有时就等于自杀,我决定马上动手! 说实话,我还是很佩服我的心理素质的,在那种千钧一发,生死存亡的时刻,我的头脑还算是比较能冷静的进行思考和分析的。这也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兵,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 当时,我并没有端起汤姆森冲锋枪,对着敌人一阵猛扫,而是迅速判定了一下这七个日本人站的位置,迅速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射击角度,因为要一次打死七个人,并且是在这么复杂的地形下,并不容易。如果射击角度选的不好,也许两三个人一中弹,其他的会马上会警觉、并迅速隐蔽起来,那样就糟糕了。 我必须能保证,在极短的时间内,使射击没有死角,从而把这七个人都能覆盖到,让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中弹死掉。 当过机枪手的人都知道,在战场上,机枪往往都不是架设在正对着敌人的地方,而是架在阵地稍微侧面的地方,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要是机枪正对着冲上来的敌人的话,你必须不停的、大幅度的摆动机枪枪口,才能使子弹覆盖到冲上来的敌人,并且敌人离得越近,你需要摆动的幅度越大,摆动的频率也要越高。但如果你要把机枪架在阵地侧面,你只要稍微摆动一下枪口,射出的子弹就能覆盖到各个角度的敌人。 我要干掉这七个日军时,也会有类似的情况他们差不多是正对着我站成一排,并且相互之间挨得并不紧,如果我用这个角度射击的话,射出的子弹覆盖面很有限,为了全部杀死这几个人,我要大幅度的移动枪口,但他们都是活人,不会站在那里等我打,当我打死几个,剩下的也许没等我枪口移过去,他们也许趴下隐蔽起来了。 所以,我往左边稍微移动了一点,这样,我开抢的位置,就是这个队伍的侧面,而不是刚才的正面了,这样打出去的子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七个人都覆盖到。这都是为了使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全部中弹。 当我站到合适的角度时,我猛吸一口气,然后端起枪口,大喊一声,一梭子弹从枪管里射出。 我紧扣扳机,轻摇枪口,对着这七个日本人猛扫,当时我脑子里一篇空白,直到那梭子子弹打完,我愣了大概有好几秒,才缓过神来,我不知道是不是七个日本人都被我打中了,也根本没注意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日本兵逃脱,但是脑子有点发木,我只是连忙又换上一个弹夹,然后端着枪过去查看。 手电和各种照明灯还照着那个地方,一阵激烈的枪声和惨叫声后,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人的尸体和巨蟒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叠在一起。回忆起来,那时我的状态应该处于半麻木状态,因为持续的高度紧张和高压力后,猛然放松,精神就会一下子松懈下来。 在黑夜的战场上,最忌讳把自己暴露在灯光下,那将是致命的。不要说灯光,就是烟头微小的光亮,都会暴露你的位置,从而被对方干掉。我手下的一个排长,就是那样被干掉的。那个排长作战非常勇敢,在多次战争中屡立战功。但此人是个粗人,有点大大咧,所以,我也多次训导过他,但没什么效果,他仍旧我行我素。 在一次伏击战中,他竟然让手下在阵地上生火做饭,冒起的炊烟,很快被敌人发现,于是一发炮弹打过来,死了七八个人。 他因此受了处分,被降成了班长。受到处罚后,夜里苦闷,蹲在阵地上发呆,又什么也不在乎的卷了个旱烟,抽了起来,结果被对方的狙击手发现,并一枪爆头,半个脑袋都被打烂了,死的很惨。 因此,在黑夜里,黑暗才是最好的保护色,千万不要让光亮照到你身上,尤其是在偷袭行动中,你一被照到,死亡也会很快降临到你身上。没有参加战斗的人是很难体会的。我就有这么一次奇特的经历。 因为我们和日军战斗力悬殊,所以经常会借助夜幕的掩护,袭击敌人,就是所谓的夜袭。夜袭,也不是只要在夜里都可以。首先,不能是雪夜因为下雪的话,光线因为雪光的反射比较亮,比较难于隐蔽。并且雪比较厚时,行动时会有很大的响声,这也是非常不利的因素,并且敌人如果追踪的话,因为雪上比较容易留下脚印等痕迹,很不利于逃脱;其次,不能是月夜,这个比较容易理解,因为月夜视线比较好,因此,也比较容易发现。并且,月夜在敌后方行动时,千万不要使自己的影子,投射在窗子上。 雨夜对夜袭来说是最理想的天气。因为雨声、风声的掩饰,部队行动就不容易被日军发现,但雨夜发动夜袭时,有一点是最致命的那就是闪电。 当队伍向敌人慢慢靠近时,如果突然一道闪电,那就无异于是敌人求之不得的一颗天然的“照明弹”,一切目标就会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 我永远忘不了在莱芜的一次夜袭。记得那天雨下的非常大,借助于这种有利的自然条件,我带着弟兄们,悄悄的一直逼近到距敌人的据点,只有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平时从没离得这么近过。当然,离得越近,对敌人的杀伤力就会越大。 但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忽然划过天空,把大地照的亮如白昼,几乎同时,随着日军哨兵的一声枪响,我身边的副班长梁超,就永远的倒在了地上。 他是跟我多年的老部下,并且是个福将,经历无数次战斗,身上却从未受过重伤,没想到就因为一道闪电,就死在了日军的枪下。 而在丛林中,当我射杀这七个日本人后,竟然端着枪,直接暴露在强光下,绝对是个极度低级的错误,只要附近还有一个日本人,他就能比较容易的干掉我。但我当时确实是有点蒙了。 我端着枪,有点机械的检查着这七个日本兵,是不是真的都死了。因为此时我的嗅觉还处在异常灵敏的状态,所以感到那刺鼻的血腥味,特别强烈,让我直反胃,真想吐。 于是,我匆忙的看了一下七个尸体,发现都满身是血,并且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便觉得肯定都死了。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但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忽然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并能清晰的感到,有无数根针一样的东西,刺进肉里。我疼的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这时,一个日本兵忽然一跃而起,没有多停留一秒,便迅速的钻进旁边的树丛中原来还真有一个“漏网之鱼”,辛亏他不知道就我一个人,否则肯定会一枪毙了我。 第61章 **VS摄像头 我这是头脑反而清楚起来,也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脱离开危险的“光照区”,躲到黑暗中一颗大树的后面。 幸好我的急救包还一直带在身边,并且保护的非常好。我连忙摸索着打开,拿出止血粉和绷带,在黑暗中包扎好,虽然很疼,但我知道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我知道,那个幸存的日本兵,肯定也在侦查着我的情况。在这漆黑的丛林里,我们将要展开一对一的殊死搏斗。 我知道,一定要在天亮前干掉他,否则我的处境就会很被动。因为在漆黑的丛林中,在双方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我可以依靠灵敏的嗅觉,方便的追踪到他的位置。但要是天一亮,他也能看到的时候,我的优势就会被严重消弱。 无论是远距离狙击技术,还是各种作战素质,我都没把握比这个日本侦察兵更强。因此,趁着天黑,我要赶紧行动了。 我摸了一下身上子弹,已经没有太多,并且我也不知道这灵敏的嗅觉,什么时候会消失,虽然那种草效力很强,但肯定过了一段时间后,药力也会慢慢减退的。 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允许我迟疑。 我努力抽动着鼻子,仔细的辨识着气味除了刚才战场上浓重的血腥味外,哪个方向上还有血腥味呢?因为那个逃走的日本兵,已经是浑身血污,因此他身上也带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我不停地变换方向,努力的嗅着,忽然,我从感到一股血腥味从身后飘来,我浑身马上紧张兴奋起来。因为我知道,那个日本侦察兵,已经转移到我身后来了真够快的,并且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我嗅觉这么灵敏,恐怕还真被他从后面轻易得手。我知道,这些日本兵都受过严格的丛林作战训练,他们在丛林的生存和作战技巧,是非常高的。 凭着气味的强烈程度,我能判断他大概离我有十多米,但因为是丛林中,这十多米的距离,可能要隔无数棵大树,所以,决不能冒然回身和他对射。我一再提醒自己,要沉住气,并且注意节约子弹,因为毕竟不多了。 幸好我藏身在一块巨石的下面,这是一处绝佳的隐蔽场所。即使他开抢乱射,或者丢手榴弹过来,我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凭气味,我能感到他在迅速的逼近,便紧紧端着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我知道,生死决斗的瞬间,一触即发。 为什么他能如此准确判断我的位置?坏了,我忽然意识到,问题就出在这块巨石上。 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每到一处,对什么最敏感呢?一般应该就是地形。他会特别注意周围的地形地貌,会情不自禁的想如何布置火力点、如何撤退、如何修筑工事、如何利用地形来躲避敌人的炮火等。 而这块巨石,就是这一带最有特点的一个地形,上过战场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块巨石就是最好的天然防御工事。这个没被我打死的日本兵,肯定也注意到这块石头了,并且根据他军人的敏感,觉得敌人躲在这个巨石下的可能性会很大。 但也许他没想到的是,石头底下躲着的这个人,是个嗅觉如狗一般灵敏的人。我知道如果继续待在巨石下了,就等于是坐以待毙,便连忙悄悄的爬出来,躲到巨石口附近,端好枪口,随时准备开火。 那个日本兵越来越近,到五六米的时候,即使不用鼻子嗅,也能听到他慢慢的往巨石这边靠近。 当我感到他转到巨石口的瞬间,我就在他背后不足五米的地方,在这种距离下,即使看不见,但仅凭听觉,就能准确判断对方位置。我不再犹豫,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从枪口射出,我明显的感到打中了,连忙停止射击。但吸取上次教训,我并没立即上去,而是射击完,马上转移位置,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后,见没有任何动静和异常,我才慢慢的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尸体,然后又补了两枪。 那时,我内心有种强烈的成就感,我竟然杀掉了八名日军!并且是日军的侦察兵!我这才比较从容的返回到那几具尸体旁,拿了他们的手电筒,还意外的从他们身上,搜到一个指南针,我欣喜若狂。对于个和部队失散的士兵来说,指南针的作用太重要了。 但我没敢久留,连夜迅速转移,因为我怕着密集的枪声,招来大股的日军,那就坏了。我走的时候,还没忘把这几个日军的番号、和姓名牌摘下来,算是一种虚荣心吧!后来,我也因此获得一等功,并得到了蒋介石颁发的青天白日勋章。 通过指南针,我才发现,我的行进方向,正是远离部队的方向,所以才越走越远。我连忙矫正好方向后,向部队的行进方向走去,大概第二天中午,我就回到了部队里,而我的经历,在部队里也广为流传,成了传奇似的。当然,我的嗅觉也慢慢的恢复到常人的状态。至于我腿上的伤,好长时间都没弄清楚日军到底是用什么拍的呢?到后来才逐渐了解到,是日军爬树专用的“铁刷子”。你看我的腿上,就留下了这种蜂窝状的疤。” 王正魁的讲述,使表舅很感慨在那样的战场上,虽然瞎子没有直接救王正魁,但王正魁能够活命,确实有赖于瞎子留下的那些手稿,这比直接救人更神奇,有点像诸葛亮留下的锦囊妙计。 不知不觉,表舅和我们聊了已经很长时间,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了,等我们下山后,天已经有点擦黑了。凉爽的山风,轻轻吹拂,身上微微出汗,如刚锻炼完一样浑身舒畅。为了接送表舅方便,李姐特意开了她老爸的车,但表舅身体真够硬朗,这一天下来,竟然没有一丝疲惫,反而更加神采奕奕。 等把表舅送回家后,车上就我们俩了,我打趣的说道:“你表舅的身体真棒,折腾一天,竟然还这么有精神,我都有点累了。” 李姐听了,边开车边赞同的点着头:“是啊,看他老人家这精神头,活一百岁没问题”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忽然靠近正在开车的李姐,闻着她的好闻的体香和发香、坏坏的说:“你说你表舅身体这么棒,那是不是床上应该也挺活跃的”。 李姐白了我一眼,娇嗔道:“你真是个流氓”。 到了我常住的宾馆,李姐把车停好后,我们一起上楼。我第一次发现,在上楼梯时,如果一个身材火辣的女性走在你前面,那是非常有视觉冲击力的!李姐鼓鼓的翘臀,细细的蜂腰,在牛仔短裤和上身贴身t恤衫的包裹下,非常惹火。尤其是在上楼时,那微摆的腰肢和自然扭动着的屁股,使我血脉喷张。 因为这个宾馆只有六层,所以没有电梯,但这也成了我的视觉福利。走到第五层时,看看没人,我从后面挑逗的轻轻捏了一下李姐的屁股,李姐一点也没生气,只是扭头挑逗的看了着我,妩媚的笑了一下说:“你个小色鬼,又想发骚了,一会到屋里,我咬死你”。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猛冲上去,紧紧的和李姐抱在一起,就在楼道里激吻起来。 这个宾馆,平时人很少,并且五层的房间基本上都是空的,根本没什么人,所以我真想在这空旷的楼道里,就和李姐做一次,也换换环境,尝试一下不同的刺激,但当我准备解褪下李姐的短裤时,她抓住我的手,娇喘着轻声说:“不要,有摄像头,咱们还是回房间里再做吧”。 摄像头! 我好像大脑中的线路忽然被接通了一样,对啊,有摄像头!就是李姐的这一句话,使我茅塞顿开。 要知道瞎子是不是会在雷雨天,出现在那个山上,我们放个摄像头拍一下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想不到呢? 回到房间里,一阵狂风暴雨般、痛快淋漓的缠绵过后,我们俩赤条条的抱在一起时,我把这个设想告诉了李姐。李姐抱住我,边充满甜蜜、爱恋的亲吻着我,边夸我聪明。坚挺而饱满的**仅仅压在我**的胸膛上,让我既兴奋,又感到一种母性的温柔和温暖。 计划定好后,我们就开始在网上选偷拍的摄像头。 对于这类摄像头,我和李姐对它的应该有的功能做了一些讨论。我们俩都觉得,要偷拍瞎子的摄像头,最好是防水、能广角拍摄、能在黑暗中红外线拍摄,并且能自带电力的,最好具备这些功能。 因为,如果拍瞎子的话,肯定是在雷雨天里,所以防水是很必要的;并且,我们不确定瞎子会出现在那个特定位置上,所以最好是广角的,能拍摄很大的范围,这样才能最大可能的拍摄到瞎子,如果他真的雷雨天上山的话;而自带电力,那就更有必要了,因为山上根本没有电源。当然,如果是在夜里的话,当然红外线拍摄功能是必要的了。 界定这些功能后,我和李姐就开始在网上选购。可是找来找去,却没找到合适的,网上的那些偷拍摄像头都太初级、太粗糙,很难符合我们的要求。怎么办呢?想来想去,只能求助于杨辉了。于是我们连忙给远在美国的杨辉发邮件,告诉了我们的需求和正在做的计划。 第62章 高科技pk 古代奇人 杨辉收到邮件后很兴奋,写了好几千字和我们讨论了种种关于瞎子的事,并承诺摄像头的事他来搞定,并在邮件里说,他一位同学,在总后勤部负责武器装备,会向我们提供一部军用级别的摄像头。我和李姐狂喜! 七八天后,摄像头顺利到达,我和李姐认真看过说明书后,先试用了一下。还真不错,拍出来的画面很清晰,拍摄的范围也非常理想。并且电源充满一次,就可以持续工作一周,这么长时间足够了。在黑暗中拍,雨水中拍,画面都足够清晰,更绝的是,这种摄像头还能自动感应,会自动对准拍摄物。另外,还有意外的惊喜这个摄像头能同时录下声音,并利用最先进的降噪技术,保证录下的声音足够清晰,我和李姐还特地模拟了一下,大雨中发出的声音,妈呀,那录制出来的结果,绝对称得上是惊艳,真是太棒了,军用的就是好,绝对的世界最高技术结晶。 最关键的摄像头问题,完美解决。 但我们并没有把这个计划告诉李姐的表舅,主要是想真正拍到瞎子后,能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如果当他看到自己研究那么多年、那个半人半妖的神秘人物,活生生的出现在影像中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万事俱备,只欠一场雷雨了。 我和李姐天天看天气预报,真希望赶快有雷雨降临,我们精心设计的计划,就能顺利进入实施阶段了。 但说来也怪,平时这个季节,都是三五天一定有场雷雨,但当我和李姐望眼欲穿的盼望着雷雨时,这雨却死活不下了。 周一、周二、周三……一直到周五,还是没有,有两天顶多是阴天。周六、周日,依然是艳阳高照。我都有点失望了。 到了第二周的周二晚上,李姐忽然兴奋的打电话过来:“听天气预报了吗?明天有旁晚有雷震雨”。 终于盼来了!但明天我们上班,白天根本没时间去山上按摄像头啊。只有今天晚上去了,我给李姐发了短信,说了我的时间安排,想来想去,她也觉得只有今晚安装,才来的及。 电话约好时间后,我在村外通往县城的柏油路上,等着李姐开车过来接我。虽然白天很热,但晚上却凉风习习,吹的人非常舒服,月亮也升起来了,朦胧的月光里,不断有孩子在追逐打闹。 我在路边正静静的等,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是张屠户。“是小明啊,你好像在这里等人吗?”他打招呼似的问道。 “是的,张叔,单位有急事,等一个同事开车过来接我,你还没吃吧?”我现在还不想详细跟他说出真相,因为李姐和我的关系,我不想让他知道。 “我正在找我们家那个淘气孩子吃饭呢,这一放学就知道疯玩,吃饭都不知道回家”。张屠户边说,边走过来掏出一支烟递给我,因为我们俩自从发生那个“怪羊事件”后,经常在一起聊天,所以太熟了,所以我也没客气,接过来放到嘴上点着,然后给张屠户也点上。 他边抽烟、边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于是压低声音,神秘的对我说:“小明,我发现那只怪羊身上还有一处奇怪的现象”。 我已经把我们家的那只怪羊,送给了张屠户。因为我上班,爸妈也想过几天清闲的日子,不要在那么累了,所以就留了两只,其他的卖的卖,送人的送人。在张屠户的要求下,我把那只怪羊送个了他。 一听说张屠户又发现那只怪羊,还有我从没发现的、怪异的现象时,我也感到很好奇,便连忙问:“张叔你还发现了什么,在那只羊身上?” 张屠户仍然把声音压得很低,神秘兮兮的说:“我发现,那个怪羊,每个月总有几天屁眼的地方会出血,这像不像女人的月经”。 我听后也吃了一惊。确实够怪的。 我还想说什么,忽然,一辆汽车,停在离我们**米远的地方,然后车喇叭响了几声,车灯也闪了几下。是李姐的车,她肯定是看我和别人聊天,所以才没下车过来叫我。 我心领神会的对张屠户说:“张叔,同事的车过来了,我该走了,咱爷俩有时间再聊”。 “好的,路上慢点”。 和张屠户挥手告别后,我钻进了李姐的车里。 路上的车不多,李姐开得既快又稳。我们很快就进入县城,然后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县城后面那座山下。 因为山上毕竟有很多墓地,因此,晚上基本上没人上山。不过在山下的广场上,有很多中老年,伴着不同的音乐在跳各种健身舞。这种热闹的气氛,也多少能驱散夜晚上山的恐惧。 我们俩停好车后,李姐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个头很大的手电,我们人手一个。然后是摄像头,为了怕别人发现,偷拍摄像头还有专门的伪装配备。 令我吃惊的是,李姐最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我,说:“也许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状况,这东西能派上用场”。 我们选择从山的后面攀登,因为那地方虽然有点难走,但到山上的墓地,还有据说是战场的地方,都非常近。而如果从前山走,那就有点绕远了。 后山很静,也更没什么人了。我们俩打开手中的手电,觉得那亮光很强烈,宛如两盏小探照灯。其实,这个后山根本没有路,我们只是顺着大概方向,手牵着手往上爬。可能因为地方隐蔽,所以也许有男女来着野战过,因为我们无意之中,偶尔会发现散乱在地上的安全套。 虽然山路难走,但这条道确实很节约时间,我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最少要比从前山走节省一半时间。 其实,我和李姐在反复研究过这座山的地形后,我们之所以走山后这条路,也别有深意。我们猜想,瞎子很可能就是从这条路上山的因为这条路,离瞎子要来的古战场最近,并且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从这条路登山,才能找到摄像头安置的最佳位置,以保证能准确的拍到瞎子。 当我们气喘嘘嘘的爬到山顶时,身上已经微微出汗了。辛亏这么凉爽,要不然早该大汗淋漓了。但愿明天这个时候,千万别再这么凉爽,如果还这么凉风习习的话,那雷雨可就难下了,因为只有闷热天才能下雷雨。 我们找好位置,把摄像头安装调试好,试了试效果,一切ok。这种军事侦察摄像头,是采用高科技集成电路,所以体积极小,只有一个手指那么大,外表可以伪装成一截木棍。而我们用特殊的装置,把它固定在岩壁上的一个岩缝间,山上到处都是这种木棍,绝不会有人注意的。 我们俩回来后,兴奋了好久,都热切的盼望着那个性能卓越的摄像头,能拍下惊人的秘密。几百年来,为了在雷雨天里,探究那个瞎子的种种秘密,有四五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今天,拜科技所赐,我们可以不用再亲身犯难冒险,就能一探究竟了。这个埋藏一二百年的秘密,也许明晚的雷雨之后,就能揭晓答案了,怎能会不令人兴奋呢? 瞎子真的会在雷雨天出现在山上吗?如果真的出现,那他为什么非得在雷雨天去呢?他去那里,到底是干什么呢?我和李姐谈论着种种可能,直到凌晨两三点,才抱在一起,迷迷糊糊睡着。 等早上聒噪的闹钟声,把我们从睡梦中唤醒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虽然睡意仍然正浓,但因为要上班,只好咬着牙爬起来。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上厕所,也不是洗漱,而是拉开宾馆房间的窗帘,看外面的天气。 当我们拉开窗帘,等外面明亮的光透进房间里时,我俩的心情马上变得有点失落,外面是晴天! 奶奶滴,费这么大劲,要是今天的雨再下不下来,我们就又空忙活一场了,不过俗话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虽然早上是晴天,但离傍晚还早着呢,人家天气预报是说,雷雨从傍晚时分才开始下,并没说白天就开始下啊! 我们这样彼此安慰着,哎,没办法,只能等吧。 那天,我和李姐真是有点魂不守舍,边工作、边不时的看看外面的天气变化,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如此盼望过下雨。 但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外面还是艳阳高照。办公室里有空调,所以也感觉不到外面是不是闷热之类的,反正,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 下雨前,小鸟低飞,鱼儿游出水面透气,蚂蚁搬家,小时候教科书上学过,不过这好像都是乡村中,田野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在城市里这充满钢筋水泥的环境中,这些下雨前的迹象恐怕不容易看到。 实在是心烦意乱的不想工作,幸好今天也不太忙,我看见李姐的心情似乎和我差不多,我们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百无聊赖的拿起办公桌上的台历,翻看起来。这种台历每页的背面,都是一些趣味小知识,还挺有意思,翻来翻去,看到有一页上写着:“动物是最准确天气预报员”,正好符合自己此时的心情。 第63章 下雨与惊天奇闻 于是边认真的读了起来: 猪。有句农谚说“猪衔草,寒潮到”、“筑窝,下大雪”,为什么有这样的说法呢?这是因为猪的鼻子和嘴部都几乎没毛,并且这两部分的皮肤比较薄,神经比较密集,还直接接触空气,对寒冷特别敏感,所以到寒潮到来之前,猪一般会提前预感到,便会衔草作窝。天气一旦变冷,就把嘴巴伸入草中,如果继续降温,它就会全身钻进草里御寒,母猪的寒冷的预感更为敏锐。所以,猪衔草筑窝,就是寒潮即将到来的预兆。 狗。民间经常说“狗泡水,要下雨”,这也是有科学道理的。因为狗身上没有汗腺,炎夏时不能靠毛孔散热,只有靠嘴和舌头散热。当夏天下雨前,天气会忽然变得更闷热,这时,狗光靠口和舌散热就不够了,它们便会跳到水塘或小溪里泡水,来促进散热。因此,发现“狗泡水”,就表明天将下雨了。 蛤蟆。癞蛤蟆也是天气预报“专家”。它的生理构造特殊,作为两栖动物,癞蛤蟆虽然有肺,但肺的功能很有限,因此单靠肺部是呼吸是不行的,它们还得靠皮肤呼吸。用皮肤呼吸得有个条件,那就是皮肤要保持湿润,这样才能使空气中的氧,首先溶解在皮肤的粘液中,再由皮肤进入血液。如果皮肤干燥,皮肤则无法进行呼吸。因此,它很怕强光照射和干燥天气,这也是它们晚上出来觅食的原因。大雨来临前(约1天左右),空气湿度大,在这种情况下,癞蛤蟆才会在白天出现。所以有“白天蛤蟆出洞,下雨一定”的民谚。 鱼。鱼靠呼吸溶解在水中的氧气生活。天晴时大气压力高,水里溶解的氧气多,它就安静地沉栖在水底;阴雨之前气压低,深水中的氧气大大减少,鱼便纷纷浮上水面呼吸,所以有“鱼跳水,要下雨”之说。 燕子。民谚说“燕子低飞要下雨”,这是因为燕子要吃虫子。碰到天要下雨的时候,空气里水汽会变多,把一些昆虫的翅膀弄湿,就像是飞机荷重过大,飞不动了,但是它们还要飞,那就只能接近地面飞。其次,天气将转阴雨的时候,气压变低,空气里水汽增多,土壤中的一些小虫子也爬出土外,燕了就要低飞去捕虫吃。 蛇。蛇一般都是白天藏在洞内,晚上才出来觅食、喝水、沐浴、蜕皮等。但下雨前,会特别潮湿闷热,这时,蛇也往往出来。因此,白天蛇出洞是即将下雨的征兆,特别是秋末冬初、天已冷,大蛇出洞,过一两天肯定会下雨。正是“大蛇出洞,大雨咚咚”,“蛇过道、雨来到”。 鸡。俗话说“鸡宿迟、兆阴雨”,鸡没有汗腺和皮脂腺,由于缺乏散热器官,所以十分怕热。成鸡以20c为宜,超过30c常张口、伸翅以帮助散热。在炎夏的、即将下雨的傍晚,鸡窝内更加闷热,因此发现鸡迟迟不想进窝,这就是雷雨即将到来的预兆。另外,下雨前,空气里水分多,鸡窝就变得更潮湿,鸡粪的臭味也更浓,所以,鸡就不愿意回窝。 蚂蚁对气压、气温、湿度非常敏感。如果它筑巢高2-3cm或4-5cm,分别预测有小雨或大雨,并在2-3天内必定有雨。在下雨前1小时,它们封闭洞口,以防灌水;并在高处开一通风孔,雨过天晴后,才打开洞口。 我津津有味的看完这篇文章,然后递给了李姐,我想她也一定会很感兴趣。读完这篇文章后,我不由得猜想起瞎子选雷雨天上山的原因会不会和雷雨天特有的湿度,气压,气温有关呢? 因为看了这篇文章,觉得动物之所以能预知下雨,是因为一下雨,空气的湿度、温度、气压都会变,它们能敏锐的感到这种种微妙的变化。 难道这些变化,对瞎子有影响? 等李姐看完后,我把我的这种想法提出来和她讨论,但我们都觉得越讨论越困惑,是啊,什么才是瞎子选雷雨天上山的真正原因呢?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虽然天空出现一些云朵,但依旧是晴天,坏了,今天也许彻底下不了雨了!一会就要下班了,而今天这一天,也马上就要过去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要下雨的样子。 忽然来了一个给我们办公室送快递的,我看他汗流浃背,全身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因为他经常给我们办公室送快递,所以还算是比较熟,也会偶尔闲聊几句。 “哎呀,还是你们办公室爽,外面要闷死了,还没遇到过这么闷热的天呢,比正上午那会都热,看来真要下雨了”,他的这些话,一下子就把我和李姐的情绪,猛地调动起来了。 我连忙兴高采烈的、热情的给他倒了一杯水,问:“外面很闷热吗?我们办公室空调冷气足,所以一点都没觉得热,赶紧喝点水降降温吧”。 “哎,还是你们舒服,挣钱容易啊,这屋里多舒服,我有个同事,刚才都中暑送医院了,不光是一般的热,是闷热,简直让你几乎喘不上气来,你们下班后,要赶紧回家,免得挨淋,昨天天气预报不是都说了,今天傍晚有雷阵雨,我看啊,这雨肯定还小不了”。 他绝对不知道,他的这些话,我和李姐是多么希望听到。 等到五点半下班的时候,在原本很晴朗的天空的东面,忽然黑压压的乌云慢慢压了过来,原本闷热的让人窒息的空气里,忽然有了丝丝的凉风,并且这凉风正变得越来越大,大家都知道,马上要下雨了,并且看这阵势,这雨肯定还小不了,所以无论是走路的、开车的、骑车的,总之,但是在外面的人,都匆匆忙忙、加快速度往家里赶。 我因为也没打算骑车回家,而还是准备和李姐一起,住在离单位不远的那个宾馆,所以我们倒是不慌不忙,在下雨前、凉爽的风里,边慢慢往宾馆走,边欣赏着这雨前街头的景象,倒是觉得很有趣、也很惬意。 当我们刚到宾馆楼下时,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了下来,同时,天空中响起了几声闷雷。我和李姐赶紧跑进宾馆的楼里,觉得几乎就在瞬间,雷声隆隆,暴雨倾泻而下。 我和李姐在房间里,听见外面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的雷声,还有哗哗的雨声,感到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我们知道,就在这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山上,也许正在发生着令人意想不到的神秘。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暗淡的天空和滂沱的大雨,不时的会陷入沉思中。李姐从后面紧紧搂住我,性感、丰满的胸部,紧紧贴在我的背上,她在我的耳边,喃喃自语般轻柔的说:“我在想,每个这样的雷雨天,表舅想到的东西,肯定与别人不一样,而现在,在雷雨天里,我们两个和表舅,想到的东西,也许是一样的了”。 “那要不要现在就给你表舅打电话,把我们已经实施的偷拍计划告诉他,他肯定会很高兴、很兴奋的,不过,你要先确定他有没有心脏病,要不然,突然的惊喜也许对他很危险”。 “你这坏小子,干么诅咒我舅啊,他才没什么心脏病呢,他老人家身体好着呢”,李姐娇嗔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打电话给他,还比较合适,不知为什么,我对摄像头拍下来的东西,既万分好奇,又感到非常恐惧,要是和表舅一起看,心理才会踏实”。 李姐的话,一下子说到我的心坎里。我也和李姐有同样的感觉对于拍下来的东西,既非常想看,也非常怕看,怕万一有什么极度可怕的场景。而表舅却像我们的主心骨一样,只要有他在,我们心里就非常踏实。 现在是雷雨交加,这样的天气状况下,打电话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们还是决定等明天再打电话给表舅,然后从山上取下摄像头,拿到表舅家一起看当然,这需要表舅先跟表舅妈沟通好。 雷雨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慢慢停了下来。我甚至有马上就开车过去取摄像头的冲动,但还是李姐沉得住气,她说刚下完这么大的雨,路上积水会很多,并且路面湿滑,夜里又看不清楚,会很危险的。并且如此大的雨,山上万一有泥石流怎么办? 我觉得她说的有理,只好压抑住自己那颗极度的好奇心。在疯狂激情了两次后,边相拥着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雨过天晴后新的一天。这一夜,睡得很香甜,也许是前一晚睡得太少,醒来就觉得神清气爽,精神饱满。李姐也和我的心情一样雀跃。 但我们仍然不能立即上山取摄像头,因为还要上班。又是心不在焉的一天,不过今天的心情显然和昨天的很不同昨天是更多的是焦虑担心,而今天则是激动兴奋。 熬啊熬,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最后几分钟,我觉得我和李姐简直就是“度秒如年”,时间一到,我们不再多停留一秒钟,急匆匆的就往外走,匆忙的差点忘了打卡。 第64章 惊天绝密 刚下完雨,傍晚的小城更显得干净,清新,一阵阵凉爽的风,带着泥土的芳香,迎面扑来,是我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我们两个钻进李姐车里,她负责开车,我负责打电话给表舅,告诉我们已经实施的偷拍计划。 不出我们俩所料,表舅听完后,兴奋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连连称赞我们这个计划好,并说让我们取了偷拍设备后,马上就去他们家,他已经让老伴做我们俩的饭了,大家晚饭一起吃。 表舅这边的事算是搞定,但我们唯一担心的是:摄像头正常工作了吗?拍下东西了?还在那里吗?会有什么以外情况产生吗? 一路上的心情都很忐忑。并且我们在心里,都在想这些问题。不知不觉间,竟然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这次,我们决定从山的正面爬,因为,毕竟刚下完雨,地面会湿滑,而山后那条捷径太陡,太难走了。所以,为了安全,我们还是从前山爬,“宁走十步远,不走一步险”。 这座山,虽然已经爬了好多次,但我们确定,这次爬的肯定是最快的一次,并且在爬的过程中,我们一句话都没讲,我和李姐就一个心思赶紧爬到山顶,看看那个“日思夜想”的摄像头,是不是还在,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当到了山顶,我们发现彼此的身上,都沾满了泥水,顾不了那么多了,便直奔安装摄像头的位置走过去。此时,我们俩心狂跳的几乎能蹦出来。 山上的石头,在暴雨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干净,而地上的泥土、树枝、木棍都被冲成了一堆堆的堆积在较低的洼地上。 我和李姐看见这些被冲下来的木棍和树枝,更紧张了,是不是我们那个像木棍一样的摄像头,也被冲下来了呢? 我们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也许因为当时是在夜里安装的,这大白天的来找,看着周围的岩壁,反而有点陌生感,一时间,还真不能找到我们安装摄像头的位置。 在万分焦灼的心情中,我们在周围的岩壁,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才终于确定了安准确位置,我和李姐赶忙走过去,在岩缝间找那根特殊的“木棍”。 它还在那里!并且依然是我们安装时的位置和角度,在暴雨的冲刷下,好像丝毫没受影响似的,这真的要多多感谢杨辉了,幸亏他给我们提供了性能如此卓越的军用摄像头,要是一般的,想在这种环境下出色工作,简直不可能。 更令我们惊喜的是,这个摄像头不但位置丝毫没变,并且所有的指示灯,都显示是正常工作。太棒了! 我们如获至宝般的、把这个神奇的宝贝拿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包里,它里面包含着多么惊人的秘密?很快我们就可以看到了。 再次回到山下时,天已经全黑,现在是晚饭时间,所以山下的广场上,几乎还没什么人,我们下来后,已经是满是泥水,辛亏李姐想的周到,她为我们俩,都提前准备好了一身干净衣服。车就停在离广场边上,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我们看看周围也没什么人,就把车门打开,站在车外,迅速把脏衣服脱下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李姐在户外把衣服脱光,她的长发已经绑在后面,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她头颈比例那么完美而性感,丰满的翘臀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对男人有着极强烈的视觉刺激,当她从车里拿出干净衣服,刚要往身上穿时,我忍不住从后面冲上去,然后抱住她细细的腰肢,用几乎**的下身,紧紧贴顶在她性感的屁股上,她并没有抗拒,而是回头充满挑逗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双手扶住车子,弯腰,然后把屁股撅了起来,没有男人都受了这种诱惑,我从后面,褪下她那件小小的内裤,正准备从后面进入她时,忽然,在我前方十多米的地方,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的**瞬间降到零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突然被泼上冷水一般。那个身影是高爷爷的、或者说是高瞎子,或者说就是我们摄像头里、录的那个瞎子的,因为很可能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李姐感觉我“箭在弦上”,却没有发射,不禁好奇的扭头看我,我满脸惊恐的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刚才又看到那个瞎子了”。 李姐也大吃一惊,连忙穿好衣服,我俩赶紧钻进车里,李姐迅速发动汽车,我们疾驰而出。当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我内心才稍稍安定了一点,李姐边开车,边把一件东西递过来是上次夜里上山安摄像头时,带着的那支匕首。 直到到了李姐表舅家,我们俩还是惊魂未定,脸色也有点苍白。这点异常,表舅也看了出来,但是因为表舅妈在场,他没有立即问我们罢了。 等舅妈到厨房里准备饭时,表舅才低声问我们俩:“是不是看到那个瞎子了”。我和李姐使劲的点了点头。 表舅刚想再说什么,忽然看到舅妈,从厨房里端着饭走了出来,连忙欲言又止。我和李姐也心领神会的连忙转移话题,我们之所以这样,就是怕舅妈担心,从而阻挠我们研究瞎子。 舅妈的厨艺真好,我和李姐吃的特别香,当然也吃的“沟满壕平”,以前看书上说,如果人处于饥饿状态时,血糖会降低,情绪上就会变得不稳定,还是挺有道理的,我觉得吃饱喝足后,情绪确实比较稳定点了,刚才的惊慌失措也慢慢消失。 等吃完晚饭,舅妈要去外面的公园,锻炼一两个小时,这是她每天的习惯。而利用这个空档,我们三个恰好看山上拍到的、也是我们三个人最想看的内容。 我偷偷的对李姐说:“这偷偷摸摸的,好像我小时候看**的感觉”,李姐听完莞尔一笑,撒娇的打了我一下。 表舅把他屋里的电脑打开,并让我们把摄像头里的优盘拿出来,然后插到他电脑的usb孔上。他熟练地操作着电脑,但我能看到他的手,微微有点发抖。我能理解表舅的这种激动一个研究若干年的秘密,现在竟然即将通过影像,活生生的展现在他眼前,谁能不激动呢? 我和李姐也是紧张的内心狂跳。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和紧张起来,鼠标的点击声,显得特别响亮和清脆。,拍到的影像,开始慢慢播放,表舅用鼠标慢慢的选择着拍摄时间,我们从下雷雨的那段,开始仔细的看起。 图像质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很多,非常清晰,并且随着光线慢慢变黑,摄像头自动调到红外线夜视拍摄状态。而且同步录下来的声音,也非常的有现场感。 伴随着图像的,先是雷声隆隆,接着是大雨的哗哗声,然后是雷声,闪电,还有雨声,都搅在一起。但画面里没有一个人,只有显得非常空旷的山顶。 随着雷声越来越大,闪电越来越密集,雨越来越猛烈,画面中,渐渐出现了奇怪的声音,并且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就是传说中的,古战场的厮杀声,这种厮杀声是那么清晰逼真,完全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以前只是以为这记录在石头上的声音,重现时不过是模糊的隆隆声之类的,没想到连其中的惨叫声,对骂声、喊叫声、命令声都能听出来,那效果,简直比影视剧里配出的声音还要好。 我们三个,都因为能听到几百年前的声音,而兴奋不已,表舅把音量调到最大。我们都瞪大眼睛,张开耳朵,不放过画面和声音里的每个细节。播放画面上显示,从开始下雨算起,时间已经过了十三四分钟了,但图像中还是没有人影出现。 正当我们有点焦急的时候,还是李姐眼尖:“看,有人了,看到了这么,这个小红点”。表舅连忙按暂停问:“在哪?” 李姐用手给他指了指。是的,没错,那是个人,我们三个不禁屏住呼吸。那个瞎子果然来了,并且就是在这电闪雷鸣的下雨天里!他要干什么? 人像在图像中越来越大,我们知道,这是他离摄像头的位置越来越近的缘故,最后能清晰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但是他穿的衣服非常奇怪,有点像雨衣,又有点像袍子,还有点像是蓑衣。 并且更奇怪的是,他手里拿着一个喇叭状的东西,不时的放到耳朵上,并且反复的找寻着合适的位置,好像在努力的听什么东西。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和兵器的撞击声,在越来越密集的闪电和雷声激发下,愈发清晰和逼真起来,忽然,我们三个人都听见一声:“老高,后面……啊!”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清晰虽然背景声音极为杂乱发出声音的位置,离摄像头很近的缘故。 面中的那个人,听到这句话后,马上站住不动,把那个喇叭状的东西放到耳旁,努力的等着听什么。过了大概有几十秒,个闪电过后,从那个人站的位置的石头上,忽然发又出一声:“你说,我父母是谁?”。 第65章 犹太血统与中国人 这一句和上一句一样清晰,并且发出声音的地点也一样,不过好像不是同一个人说的。图像中的那个人,听到这句话后,忽然跪在地上,用喇叭状的东西对准一块石头,耳朵贴在喇叭状的另一端,好像努力的在听石头发出的声音。 在雷声、雨声、和隆隆的厮杀声中,他一直在跪在那里,保持着那种姿势,全神贯注的听着,一动不动,如雕像泥塑一般。 如果图像中的这个人,真是瞎子的话,那他在山上的这种奇异举动,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他上山没干别的,就是去听什么声音,或确切的说,是在听什么话。也许是几百年前,他亲身参与的那场战争中,某个战友在死前对他说的什么话,他当时没听清但这些话,对他非常重要所以每当雷雨时,他都会上山去听,因为只有在雷雨天里,录在那些石头上的声音,才会重现。 我、李姐还有表舅,在这方面达成了共识,但瞎子究竟是想听到什么样的话呢?他是想得到哪方面的信息呢?我们还是不能准确的猜出来,只能继续看接下来拍的图像。 另我们有点失望的是,接下来,瞎子一直跪在那里,用那个几乎不变的姿势,对着石头听。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姿势依旧不变,天空依然电闪雷鸣,周围依旧是人喊马嘶声,大雨依旧在下。我们有点不耐烦了,于是拖着鼠标快进起来,但当图像播放到昨天夜里十一点那个时刻时,画面上雷电消失,雨好像也听了,瞎子站了起来,并且好像喊了一句什么。表舅迅速用用鼠标拖着播放条,退回去了一点,想看看这种转变的细节。 我们清晰的看到,在雷雨逐渐停下来时,瞎子才慢慢站起来,然后发出一种夜猫子般可怕的声音,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听得让人毛骨悚然,他仰起脸,大吼了一声。我们三个都没听清,他到底吼得什么。 于是重放了一次,还是没听清。再重放,还是没听清。这样来来回回重放了五六次,表舅猛然说:“我听出来了,他喊的是‘我父母到底是谁啊,为何还是听不清’”。 联想起刚才在视频里听到的那句“你说,我父母是谁?”,我们推测瞎子是不是在试图搞清自己的身世。并且根据一系列迹象,我们做了以下这种推测: 与瞎子一同作战的人中,有一个可能对瞎子的身世比较了解。因为瞎子是高刀客在路上捡到的弃婴,至于他的亲生父母是谁,没人知道。而这个人则可能知道瞎子的亲生父母,但可能由于种种原因吗,瞎子一直没机会问他。就在山上混战时,这个人身受重伤,马上要死掉时,瞎子才问他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个人说出了瞎子亲生父母的名字,但瞎子却并没有听见。 其实瞎子当时没有听清那个人的话很正常。因为在战场上,参战人员的心理处在高压力状态下,人的视觉和听觉,往往会出现短暂的失明、失聪现象。即使心理抗压能力较强,但因为战场上噪声都会特别大,也会使听觉变得很迟钝,所以一般平时能听到的声音,在那种特殊的状态下,却听不见了。 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瞎子后来慢慢了解到,他们在作战时的声音,因为种种特殊的原因,被石头“录”了下来,并且每当雷雨天的时候,这些声音会重现,而那个他最要听得声音,也同样被记录下来,所以他才会每到雷雨天,都来山上,为的是听到那个他最想听到的讯息。 但可能出于种种原因,这种几率其实很小,但显然瞎子并没有放弃努力。 我们都觉得这个推理非常合理。 不但高瞎子自己对他的身世感兴趣,还有一个人,对高瞎子身世的兴趣,也许并不亚于高瞎子本人。 那个人当然就是李姐表舅了。 表舅在研究高瞎子的时候,其中一个特别重要的方面,就是研究高瞎子的身世。而所有关于高瞎子的文字记载,只是说高瞎子是高刀客捡来的弃婴,目前还没有任何资料,提到过高瞎子亲生父母的任何信息。 不过表舅作为专家学者,当然有他自己独到的研究方法。他汇集书中对于高瞎子外貌等特征的记载,逐渐提出了种种假说。 在多本书里,都描写说,高瞎子长得是眼窝深陷,脸部瘦削,隆鼻等,而这些特征都很像是西方人。我记得高爷爷就有这些特征,以至于小时候,在电视上一看到外国人时,就会不自觉的想到高爷爷。 表舅提出的、其中一个大胆的假想就是会不会高瞎子是移民来中国的、犹太人的后代。 我听后很吃惊,觉得犹太人离我们实在太遥远了,况且是在交通异常闭塞的古代,犹太人怎么会来我们这一带呢?后来,表舅向我详细解释了犹太人和中国的渊源,我才对犹太人移民到中国的历史,有了点了解。 原来,犹太人移民来中国的历史,是非常悠久的,其中最早的文献记录,可追溯到汉朝,就是说,在汉朝的时候,已经有犹太人来中国了。而此后,犹太人来中国,一直就没断过。 尤其是从唐宋一直到清朝,犹太人在中国的一部分地区比如河南的开封甚至形成了相当的规模,不过这些犹太人,在中国生活的一直比较封闭,他们一般不怎么和中国人来往。 据我们的县志记载,在明末清初,也就是高瞎子出生、成长的年代,有一队犹太人,曾来我们这里做茶叶生意。 我们这里是山区,那时的交通非常闭塞。农业社会最讲究“安居乐业”,因此人们极少流动,很多人一辈子的所有活动,几乎都集中在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所以,在那时,村里偶尔来个外乡人,都非常少见,更不用说是长得金发碧眼的犹太人了。人往往会对陌生人产生某种恐惧,这是为什么呢?人类学家解释说,这是因为在人类社会早期,陌生人往往意味着可怕的传染病,人们害怕陌生人的机制,对自己的生存有利。 不知道这种理论是不是真的,反正人排斥陌生人是真的,有几个犹太人,也是因为人类这种心理,招致了极其可怕的灾祸。县志上还记载了这么一个、在今天看起来,那么匪夷所思的故事。 说的是四个犹太人,从省城出来,准备到几十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看那里的茶叶。但他们低估了要面对的危险。 犹太人的经济头脑,当然算是非常卓越的。日本《现代周刊》曾经统计过,美国前40名富豪中,40%是犹太人,但犹太人在全美人口中,仅占2%。《福布斯》杂志也曾报道,在世界排名前400的富豪中,竟然有60个是犹太人。可见犹太人有非常好的商业意识和传统,他们独立而勤奋,使他们屹立于世界优秀民族之林。 可是,当这几个犹太人,面对生活在封闭乡村的中国村民时,他们杰出的智慧,也失去了作用。 一开始,这几个犹太人只是准备在山上看看茶叶,他们看着这漫山的茶园,在明媚的阳光下,美的像一幅油画。也许他们被这美丽的景色,和新鲜的空气陶醉了,于是便大声的谈笑起来,显然心情特别好。 这高声的谈笑,夹杂着让村民们、很有陌生的“鸟语”,招来了远处、一些在茶园里劳作村民的目光,这些村民一开始离的比较远,只是看到四个身材高大的人,穿的衣服从没见过,并且头发好像也和一般人不一样。于是,几个胆大的村民慢慢走过来,当他们看清这犹太人的长相时,吓得扭头就跑,并且边跑边喊:“坏了,猴子成精了,妖怪来了”。 这几个犹太人一看村民如此反应,想过去解释。但他们一准备靠近村民,村民们就跑开,而当他们一停下,村民们也停在一定的距离外,指手画脚的议论着他们。就这样追追停停的一直到村里。 当这四个犹太人走进村子里时,忽然发现被十多个村里的青壮年,拿着棍棒、长矛之类的紧紧围住。这时,他们才感到害怕。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这几个犹太人把手举了起来,然后任凭村民们把他们绑上。但他们也许没意识到,他们的厄运即将降临。 村民们把这四个人绑上后,都好奇的围过来,睁大眼睛、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审视这四个“妖怪”。有的村民说,这就是四个修炼成精了的大马猴,过去只是听老辈人说过妖怪,并说有的畜生,能通过几百上千年的修炼,便能化成人形,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了。很多村民是既兴奋、又有点害怕。 村子里大人、小孩,没有一个在家,全部来看这几个“猴精”。其中一个老头,是村子里的神汉,他显摆自己有学问似的说:“这四个猴精,看来是道行不深,刚刚能化成人形罢了,要是真有本领,这几根破绳子怎能拴住他们,想想那孙猴子,连山都压不住哩”。 有的村民呛他说:“孙猴子那可不是一般猴子修炼成的,他可是个得天地之气的石猴,跟这四个咋比”。 第66章 让驴子哭 而竟然有村民提议,把这四个“猴精”活活打死,看看死后会不会现原形,要是不打死的话,放虎归山,恐怕会祸害后代。幸亏这四个犹太人听不懂,不然恐怕会害怕到瘫倒在地上。但他们从村民对他们的态度上,也好像感到不太妙,于是急的大声解释。虽然他们会说几句中国当时的“官话”,但即使说,这些村民也不一定听得懂。 人一着急,就容易说母语。 这四个犹太人的喊叫声,没能起丝毫的积极作用,反而有自作聪明的村民说:“哎呀,这猴子一成精,连叫的声都不一样了”。 但接下来的老族长的一句话,马上要了一个犹太人的命老族长说:“我听人说过,凡是修炼成精的飞禽走兽,都是先从练气开始,它们采集日月天地之气,才能化成人形,所以,要他们显出原形,不必打死,只要把它们沉入水中,使它们和天地之气隔绝,它们自会回到原形”。 在旧的农村中,族长是最有威望和权威的,他们是村民的主心骨、仲裁着,他们都德高望重,在村民中很有话语权。既然老族长都这样说了,那还等什么呢? 村民谁不想看看这些“猴精”们,在他们眼前,活生生的显出原形来,那将是他们这辈子最奇妙的经历,无论是他们的先人、还是他们的后辈,都没有福分看到这种情景。于是,村民们一个个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亢奋起来。 几个壮小伙,找了一块石头,拴在其中一个犹太人的身上,然后拖着这四个犹太人向河边走去,这四个犹太人好像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于是拼命挣扎喊叫着,一直喊到声音嘶哑的发不出声来,但村民们无动于衷,对他们来说,这四个不过是猴子变成的妖精。 那个身上被绑着石头的犹太人,在被推进河里前,害怕的浑身颤抖,流着泪苦苦哀求,但对此,村民们只是越觉得奇怪和好玩这猴精模仿人还模仿的真像,比过去来村里耍猴人带的候,模仿的像多了。 就这样,这个可怜的犹太人,身上被绑着大石头,推进了河里,然后迅速的沉入水中,在清澈的河水中,岸边的人能清楚的看到他手刨足蹬的在水中挣扎着,一串串气泡,不停的从水中泛起。过了一会,才渐渐平静下来。 人群特别的很安静,人们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里那个“妖精”的变化,每个人都渴望着这个像人一样的“猴精”,能很快显出原形来。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当族长让人把“猴精”从水中拉出来时,他身体仍然和入水前没什么两样,并没有变成猴子,只不过被推下前是活生生的,而此时捞出来,却已经好像死了。 人群里响起来一阵窃窃私语声。老族长的脸色也有点发白,连忙让人再把这个尸体放入水中,他说可能是时间不够。而另外四个犹太人,已经不再怎么哭闹挣扎了,只是一脸木然的坐在地上,痴痴地发呆。 又等了大概一个时辰,捞出来时,依旧还是“人形”,并没有变成猴子,这时,老族长脑门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垂头丧气的挥了挥手,让人把尸体拉出来埋掉,然后沉思了好久,决定派人把剩下的三个送到县里的衙门去。 一送到县里,当然是真相大白,也就是在当夜,老族长拿根绳,自己在房梁上吊死了。听到表舅说这件事时,我内心并没觉得可笑,只感到很不是滋味,看来愚昧真是能害死人啊! 后来,我和李姐在看县志时,也找到了表舅讲的这个故事。不过,县志里还有一个故事关于犹太人的故事,表舅没有讲,我和李姐看完后,当然理解表舅为什么不讲,因为另外的这个关于犹太人的故事,确实很“黄”。 但令李姐和我想不通的是,作为官方编纂的县志,为什么要记录这样很**、并且荒诞的到、不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呢? 这件事是这样的。 说的是一些犹太人曾经在我们县里定居,并且一度人数还非常多,这些犹太人成了我们县里的一景。当然也有一些关于他们的趣事。其中有这么一件: 一个犹太人去县里的一家店房住店,这个犹太人已经会说我们这里的话,并且说的还不错,交流起来没问题。 他在店房的院里,看到店主养的一头驴子,于是开玩笑似的对店主说:“我说句话,能让你的驴子笑,你信吗?” 店主只是撇嘴笑了笑,他觉得这个犹太人只是在和他逗乐子,便没当回事,还是忙着手中的活。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犹太人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而很像是玩真的。他走到店主面前,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说:“我可以和你打赌,如果我不能使你的驴子笑,这锭银子就是你的,如果我能,你就要给我同样分量的银子,你敢吗?”。 店主这才认真的抬头看了看犹太人,笑着说:“您老不是当真吧?” 犹太人一脸正色说:“当然是认真的,你敢不敢”。 这下子,店主也来了兴致。便连忙招呼院中的其他人过来作证,因为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赢使驴子笑?这怎么可能,生畜怎么能听懂人话?再说了,这驴子在生畜中,算是比较笨的,人们不是经常说笨的像头驴吗?它可不像狗那般激灵。 店主觉得这个犹太人一定是吃错药了,为了防止他反悔,当然是多叫几个人来做见证,免得他输的时候抵赖。 围过来的人听到事情的原委后,一个个都觉得这个犹太人既好笑,又荒唐。有的人起哄道:“掌柜的,等你赢了这个洋鬼子的银子后,可要请大家喝酒啊”。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掌柜的,大家不能白给你作证啊”。 店主在大家的鼓噪下,也亢奋起来,大声豪气的应道:“没问题,只要我赢了这洋鬼子,这锭银子,全部用来招待大家。” 店主的许诺引来大家一片欢呼。而那个犹太人,则表情始终都非常镇定,旁若无人似的。店主让人把驴子牵过来,然后把交给犹太人。犹太人一手抓住缰绳,一手轻柔亲切的抚摸着驴。过了一会,他用手示意大家安静,看来他要开始逗驴子笑了。 院子里这么多人,但还真从未有人见过驴子笑过。驴子笑是什么样?一般人恐怕连想都想不出来。 其实,没几个人真期望能看到驴子笑,绝大多数只想看看这个犹太人怎样出糗罢了。但当看到犹太人这么煞有介事的样子,也不禁慢慢收起笑容,屏息凝神,认真的看起来,刚才还很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犹太人仍然是从容不迫,他微微倾了一下身子,轻轻在驴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谁也没有听懂的话,奇迹发生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表情、神奇的出现在驴子的脸上只见它嘴角上扬,牙齿露出,眼睛也眯了起来,那表情和人的笑容非常类似。随后带着那副“笑容”,还微微仰了一下头,这也是很多人笑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做的动作。 众人一下子呆了。不管那算不算驴子在笑,但他们从来想到过,驴子还会做那种表情,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动物都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情感,它们不都是那个样吗!没想到这种生动的表情变化,竟然第一次在一个驴的脸上看到了,人们惊奇不已。 当犹太人宣布自己赢了这场打赌时,店主却并没有心悦诚服的接受,而是提出了异议:“您这个可不能算,这那是驴子笑呢,它不过是呲了一下牙而已,平时我拿鞭子打它打的很重时,它也会有这种表情,大家说是不是啊”。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说也不能向着外人,并且这个外人还是远的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于是人群里响起了对店主的支持声:“对,不算,这咋能就算驴子笑呢,不过是咧咧嘴罢了,不算,不算”。 犹太人依然是不动声色,没有因为店主的反悔、和众人的起哄,而显出丝毫的愤怒和沮丧,他仍旧异常平静的对大家说:“好吧,那这次就不算,但我不但能使驴子笑,还能使驴子哭,不知道掌柜的还敢不敢继续和我打赌”。 围观的人群一听,什么?这个洋鬼子还能让驴子哭?于是便更加好奇和兴奋起来,虽然刚才大家都嘴硬,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个洋鬼子确实不同寻常。 这次犹太人牵着驴走到一堵墙前,他让驴的屁股对着墙站着,自己面对这驴、而背对着众人。然后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动作,他把自己的腰带解开,从裤子里把自己的男人的那物件掏了出来,让驴看看了看。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驴看了看犹太人的那个话儿后,竟然满脸悲哀,随后,豆大的泪珠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人们都看的直发呆,这次是没法抵赖了,驴子千真万确是哭了。 第67章 历史上的兽语专家 店主虽然打赌输了银子,不过对刚才犹太人的“神奇能力”,却也不得不佩服。院子里的人也都议论纷纷,免不得对这个洋鬼子的能力感慨一番。 这些人中,有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摇头晃脑的吊起书袋来:“要说啊,这也不稀奇,孔子的弟子公冶长,就懂鸟语。中国南北朝时,有个人名叫沈僧昭(又名沈僧照,别名法郎),他就能听懂动物的话,并还能和动物沟通。他在任县令时,当时镇守会稽的武陵王萧纪,让沈僧昭陪他一起打猎。 沈僧昭走到半路,突然要返回去。武陵王萧纪很奇怪,问他为什么走到半道就要回去。沈僧昭回答说,边境告急,应该马上回去部署、调动部队。这让萧纪更摸不着头脑了他作为最高军事统帅,都没收到这种军事奏报,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会知道。 于是便问沈僧昭,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沈僧昭解释说,他能听懂虎语,刚才是从虎的吼声中,听到这一消息的。果然不久之后,就有人送来紧急军情,实际情况竟然和沈僧昭说的一样。 还有一次,某个夏天的夜里,武陵王萧纪在池亭设宴款待宾客,池塘边的亭子里,非常凉爽,但池中青蛙的鸣叫声,却此起彼伏,非常刺耳,连朋友间的谈话,也被这聒噪的蛙叫声严重影响,武陵王萧纪对此非常苦恼,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只见沈僧昭走到池塘边,对池中青蛙大声斥责起来,令人吃惊的是,青蛙顿时不再鸣叫。宴会在安静的环境中,进行的很顺利,宾客也相当甚欢,完成后,沈僧昭又来到池边对青蛙说‘现在尔等可以自由鸣叫了’,于是青蛙又立刻开始叫了起来。宾客们见到沈僧昭竟然有如此能力,不禁一个个惊讶万分。这些事可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是分别记载在《梁典》、《太平御览》、《南史》这些正史里。” 教书先生的一席话,倒也是使人们听得很新鲜。这个犹太人,好像就有故事里这些人的那些能力能够和动物交流。 店主在众目睽睽下,虽然有点不舍得,但还是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不甘心的准备放到犹太人的手中。 忽然,傍边有人显然是想故意难为一下这个洋鬼子,便大声喊道:“掌柜的,先别把银子给这个洋鬼子,必须让他解释一番,如何做到这些的,如果解释的让大家满意,再把银子给他也不迟,大家说咋样呢?” “对,让他解释解释,咋能一会让驴哭,一会让驴笑,他要是不说实话,这银子还是不给他”,其他的人起劲的起哄着。 这个犹太人真有点“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镇定,他的表情,就像是波澜不兴、平静如镜般的湖面那样,没有丝毫变化。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告诉大家”。 众人听到这个洋鬼子要揭秘他的秘诀时,马上安静下来,每个人支起耳朵,极度好奇而认真的听着。 犹太人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提高了声音,用他的那富有磁性、但听起来仍旧有点怪腔怪调的口音说道: “我为什么能让驴子笑呢?其实我确实懂‘驴语’,我刚才只不过用它能听懂的语言,对它说了一句话,它听后就笑了,说了一句什么话呢?我说的这句话,大家听了肯定会和这头驴子一样,同样会笑的,那到底是说了什么话,竟有这样的效果,我说的是‘我下面的、男人的那个东西,比你的那个东西大’。驴一听,肯定会笑,它一定会想:怎么可能,人的那家伙的大小,怎么能和我们驴的比呢?我们公驴的这个**,在动物界可是出奇的大。它觉得我是吹牛,并且吹牛吹得很好笑,所以它就笑了,大家肯定也想的和它一样吧”。 犹太人话音刚落,人群就爆发出非常热烈的笑声,有的人笑的直不起腰来了,有的人笑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这时,犹太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他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的、怪异的微笑。 当然,这些人中有几个比较聪明的,他们好像听出了犹太人的话外之音:“这洋鬼子是不是在耍我们啊,他的这些话,听来听去,不就是拐弯抹角的骂我们是驴”。 但绝大部分人想不到这些,他们只是觉得这个洋鬼子太逗了,刚才说的那些话太好笑了。过了好大一会,大家才慢慢的缓了过来,有的捂着笑的有点发疼的肚子问:“那你后来又怎么让那个驴哭了呢”。 犹太人极细微的冷笑了一下,接着说:“这就更简单了,我把那头驴牵到墙角上,然后把我的那个家伙掏出来,让它看了一下,它看到我的真的比它的大,它当时就崩溃了,因为驴子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它下面的那个东西大,但忽然发现一个人,不但比它聪明一万倍,而且连那东西,都比它的大,相比之下,它没有任何优势了,当然会非常难过,所以会掉泪了。不过,还算这头驴有点自知之明,看到自己处处不如别人,还会伤心难过,比有的人强,如果对于一个人,我的那东西比他大,并且比他聪明,他未必像驴那么有灵气,知道知耻后勇。”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不过人有人琢磨着洋鬼子这些话,觉得有点刺耳,分明又是在借题发挥的指桑骂槐。 不过,这件事因为既足够奇妙,也足够荤,所以迅速的传扬开了,最后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有很多人觉得,这个犹太人其实是在戏弄中国人罢了,不过,不论这个犹太人动机如何,人们都觉得他做的一切,并非寻常人所能为。当然,这件事还让人们了解了一件事:那个犹太人的家伙,也许真的比驴的还大,要是那样的话,一般女人怎么能受得了。 对这种事,一般人也就是说说、笑笑就过去了,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件事意义重大,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特别了。 至于怎么个特别法,还要从县里一位名医的经历说起。 这位名医当时已经八十多岁,但依旧鹤发童颜,行动也很敏捷。由于他医术高超,所以积累了很多的财富,因为金钱方面非常宽裕,所以到了这个年纪,便很少出诊了,平时都是在自己的大宅子里,看着儿孙绕膝,子孙满堂,快快乐乐的颐养天年。 有一天,开绸缎庄和茶庄的李员外派人来请他。这个李员外,刚到五十岁,可是这方圆几百里内,数一数二的大户,非常有钱,李员外的母亲还在,但身体不好,所以李员外经常请老名医去给他母亲看病,因此两人非常熟。 一听说李员外来请,老中医不敢怠慢,马上坐上外面已经准备好的轿子,直奔李员外家。 一见面,老名医就看见李员外满脸愁容,于是小心翼翼的问:“老妇人又有微恙了吗?”李员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边客气的请老名医落座,一方面吩咐下人拿来最好的茶叶招待老名医。 老名医见李员外心事重重,并且刚才也没有正面回答自己,便觉得这次和以往不同,李员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他非常识趣的没有接着追问,而是端起茶来,慢慢品了几口,他这是在等李员外主动说。 过了好大一会,李员外才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才开始打开话匣子,讲起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痛。 原来,这个李员外正妻死得早,后来,他又续娶了一个比他小将近二十岁的张氏。这个张氏,长得很漂亮,无乱是脸蛋还是身材,都非常完美。 不过在洞房花烛的第一夜,李员外就发现,这个张氏**超强。一开始,李员外对此还非常高兴,两人没事就在一起翻云覆雨,有时一夜好几次,美貌如花,再加上床上风情万种,把个李员外迷得神魂颠倒。慢慢的,李员外有点体力不支了,虽然看着床上的娇妻,身材玲珑有致,ru峰高耸,翘臀微摆,细腰轻摇,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后来李员外开始狠吃各种壮阳药、补品等,但还是无法完全满足张氏。 尤其等张氏生完第一个孩子后,那**更是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不但**更强,并且身体上还起了变化张氏的嘴上开始长胡子。 女人长胡子,这可是太奇怪了。为了不使自己家的这种丑事传扬出去,李员外都是从至少几百里外的地方找郎中来家里,并且看完后,马上由专人负责送走。但是看来看去,花了无数的钱,从外面请了很多郎中,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张氏的**越来越强,那胡子还是照样长。 这女人**一得不到满足,脾气就会变得特别暴躁,张氏尤其如此,再加上她本来的性格就非常凶悍,所以经常把家里搅个天翻地覆,而李员外现在已是年过五十,**和体力更是衰退的厉害,更没有能力从**上安抚张氏了。 第68章 **之烈火遇干柴篇 他如今一看到张氏,感到自己的头都疼。而今天因为一点小事,张氏又开始摔盘子打碗,还和李员外的老母亲吵了几句,气的老太太连饭都没吃。 这李员外可是个孝子,见到张氏竟然敢和自己的母亲吵,于是想走过去训斥张氏几句,不料反被张氏打了好几个耳光,心里窝火极了。死来想去,觉得张氏变成如此暴躁,很可能和她体质有关,因为她体质肯定不正常再说,正常女人谁会长胡子呢?于是,他还是想找个郎中好好给张氏诊断一下,想来想去,觉得和老名医关系最熟,并且通过这么长时间,他对老名医的为人也有了相当的了解,觉得这种要治疗张氏的这种隐疾,老名医应该是最好的人选了。 听李员外讲完事情的原委后,老名医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低头不语,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看他这样,李员外试探着问:“先生是不是也对这病束手无策呢,要是连您都治不了了的话,我看此病无望治愈了”,说完,失落的长长的打了个唉声。 老名医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对李员外说:“如方便我想看看夫人的病再说”。 李员外马上吩咐人,带老名医带到张氏的住处去给她诊病。老名医虽然经常来李员外家,但这还是第一次往宅子里面走,平时他去的最多的,是李员外母亲住的院子。 从大小和布局看,张氏住的院子和李母的不分上下,并且还略显豪华。由此也可以看出,女主人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和权势。 老名医这还是第一次见张氏。她慵懒的半靠在暖炕上,酥胸微抹,藕臂微露,云鬓有些散乱,鼻子到嘴的部位,用一块布罩住,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不过,从她的眼里,好像不经意的、流露出令男人心痒的挑逗。 两个女仆正蹲在地上,给她扭脚挠痒,而她则一脸陶醉,并不时的仰着头,像zuo'ai一样、旁若无人的大声呻吟着。老名医知道,这是一种特殊的性癖。 光是这些,就足够让男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的了,张氏就是那种女人风骚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可能是下人已经过来通禀过了,所以张氏看到老名医进来后,就知道这是给她看病的郎中,虽然依旧慵懒的靠着,但说话还算客气:“老先生坐吧,您要是把脉就坐过来,我这两天腿酸骨软的,一动也不想动。” 老名医连忙说:“不妨事,不敢劳动夫人”。 张氏一看进来的这位老郎中,须发皆白,精神奕奕的,举止还很得体,心里也不由得暗暗肃然起敬。闲聊了几句后,张氏让仆人们退出去,屋里只剩下她和老名医两个人。 “想必我的情况,我们家老爷也跟先生说了。我这怪病,虽然不妨碍吃饭睡觉,但体内总觉得燥热难当您这么大岁数,并且也是郎中,所以就不忌讳的直说吧就是老想行男女之事。并且我这唇上,还长了胡子,也不知道我前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这叫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出去见人”。 张氏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情绪上并没有丝毫的忧伤、难过等负面情绪,而是非常的平静,甚至说到“老想男女之事”时,声音还一下子变得有点挑逗起来。 老名医不动声色。静静的听完张氏的话,不卑不亢的说:“夫人不必太在意,女人长胡子,自古以来也屡发生,例如唐朝大将李光弼的母亲,腮下长有五寸长的胡须数十根,后来被封为韩国太夫人。所以这也是大富大贵之相,想夫人现在是锦衣玉食,用不完的金银财宝,享不完荣华富贵,比起李光弼的母亲,其大富大贵,也并不在其下”。 这番话,让张氏非常高兴。 “先生真是博闻强记,学识渊博,不过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当然不想自己长胡子,并且我才刚三十,所以还是希望自己是个容貌正常的女人,不知先生有没有办法治愈我,如果能消除我的这种烦恼,必将重谢先生” “治愈的方法吗,有倒是有,不过这种方法听起来有点荒诞不经,并且不合礼法,有悖妇道”。 “唉,不要顾虑那么多,有方法先生只管说就是了。” 老名医略一沉吟,然后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句很**的话:“夫人可找一个阳物巨大的男人来交合,自然就能痊愈”。 张氏听完先是一愣,接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变笑边说:“哈哈,你也原来是个老不正经啊”。 而老名医依旧满脸正色,并且异常平静的回了几句:“得罪了,得罪了”。 张氏笑了很大一会,连眼泪都笑的流了出来,不过他见老名医不像是在开玩笑,并且脸上也丝毫没有轻慢之色,仍旧是一脸的正经和平静。 过了一阵,张氏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她看老名医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在轻薄她,这才又认真的问了一次:“先生是认真的吧?”。 老名医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氏也忽然正色对老名医说:“好,那就这样定了,人由你来找,我们家老爷由我说服”,还没等老名医说话,她又冲外面喊了一声:“紫红,给先生拿一张两千两的银票来”。 老名医出来后见到李员外,没有丝毫隐瞒,把见张氏的一切,还有治愈的方法,都统统告诉了李员外,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李员外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对,只是叹了口气说:“哎,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在一天深夜,有两乘轿子来进入李员外家,一乘轿子是老名医的,而另外一乘上,则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女人”。李员外特别有吩咐,两乘轿子可以直接抬进夫人住的后院。于是在漆黑的半夜,老名医和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进了张氏的房间,窗户上,映着三个人的人影,过了一会老名医退出,去到院子里另外一个空房里住。屋里就剩下身材高大的“女人”和张氏。 张氏曾经对自己的佣人说,老名医说她的病需要夜里静养,所以在夜里不能有任何打扰,她用这个借口,把所有的佣人,在夜里都清退到外院住了。在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张氏,身材高大的“女人”还有老名医。 佣人们倒是非常高兴都不用上夜班了,可以安安稳稳睡个踏实觉了。但其中一个佣人夜里出来尿尿,忽然听到从张氏这个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喊叫声,那喊声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爽,反正声音很大。 大概到了四更天,那两乘轿子,又把身材高大的“女人”和老名医抬走。在之后的日子里,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人”,都是半夜而来,天快亮的时候才走。而老名医有时跟着一块来,有时则不来。 不知怎么的,张氏的脾气慢慢好了起来,过去,白天要好几个佣人伺候,并且佣人们还得胆战心惊的,因为时不时就会被张氏责骂。但自从老名医带着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每夜都来后,张氏一下子变得温和很多,并且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她连蒙脸的布也去掉了,人们发现,她传说中嘴上的胡子,也已经无影无踪。 张氏对老名医也非常感激,除了李员外给医资外,张氏从自己的私房钱里,也拿出很多以酬谢老名医。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因为在夜里,张氏一叫起来就忍不住似的,那是惊天动地的叫声,并且在叫声中,还夹杂着很多因此lang语,佣人们都渐渐猜到,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其实应该是一个男人,每天夜里坐轿子来,都是来**一番的。 张氏有一个贴身的丫头紫红,刚刚年满十六岁,算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这个年龄,对男女之间的事最敏感。有一次,紫红看见院子里两只狗交配,不知为什么,就忽然耳红心跳起来,害羞的想赶紧走开,但又忍不不住想看,她看看四周无人,就停住脚步,两眼看着交配的两只狗,楞楞的发呆。她感到自己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身上有了一种特别奇妙的兴奋感觉,于是就回到自己的房中,把自己的被子卷成一个筒状,然后抱住蹭了起来。 自从紫红也渐渐知道张氏的秘密后,每到深夜,她在临近的院子里,听到张氏放肆而痛快的**声后,不由得浑身燥热难当。 某天夜里,紫红再也忍不住了,当她再次听到张氏的yin叫声时,别偷偷穿上衣服,悄悄的走进张氏的院子,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子底下,用手指放到嘴里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把窗户纸捅了个洞,往里面看去。 第69章 强悍的预测能力 这一看,差点使她的心跳了出来! 她看到张氏赤条条的和一个男人,紧搂在一起,那男人还是个洋人,只见那男人把张氏抱在胯间,屁股不停的前后颤动,张氏在他屁股的抖动下,陶醉时的仰着头、闭着眼,大声豪气的叫着。紫红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她多么希望也有个男人那样抱着她。 紫红感到自己兴奋的已经有点喘不上气来了。她浑身酥软,忽然,觉得自己的下身某个地方的肌肉不自觉的收缩、痉挛了一下,那种感觉美妙的使她头脑一片空白,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如此强烈的快感,随后,她感到自己下身湿的厉害。 正当她看的如痴如醉时,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紫红惊恐的差点没尿来,接着脑子一片空白,等她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到院子外面,她刚要喊救命,忽然那个人低低的说了一句:“不要怕,紫红,是我”。紫红这才发现,原来是李员外。一时间又害怕、又尴尬、又害羞,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员外接着也没多说,而是领着她快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紫红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是机械的被李员外拖着走。 等到了书房,李员外迅速把紫红搂在怀里,又亲又摸起来,一开始紫红有点反抗,但慢慢的身子变得很软,在半推半就间,身上的衣服,被李员外一件件的扒了下来。青春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李员外开始了激烈的进攻,紫红也越来越配合起来,经过一阵迷醉的感官盛宴后,紫红和李员外**裸的紧紧抱在一起,李员外用手轻轻怕打着紫红没有完全成熟的、鲜嫩的屁股,喃喃的说着:“紫红,跟了老爷,老爷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紫红也天生是个yin贱胚子,自从和李员外初尝男女之事的快乐后,便一发不可收,一有时间,就主动来找李员外求鱼水之欢,不但如此,紫红还粗通文墨,天资也比较聪明,在男女之事上,竟然能发明种种花样,来挑逗李员外,把个李员外迷的神魂颠倒,并且使他觉得,和紫红在一起,不但**上鲜嫩刺激,还有精神上的愉悦快乐。比如,紫红能和他一起吟诗作对,把男女之间的闺房之乐,注入了别样的风雅,这个让李员外感到很好玩、很有趣,也很刺激。 比如有一次,紫红要求李员外和她,各做一首关于自己下面、那个**部位的诗,李员外想了一会,便作好了,诗是这样的: 武林之中一老僧,不会驾云却在空。 虽说不是真天子,阎王管死他管生,着当然是描写男人生殖器的打油诗,诗中的“老僧”,显然指的就是男人的那东西。紫红也不示弱,很快也做了一首,关于女性**的打油诗: 半空之中一条沟,常年四季温水流。 不见牛羊来喝水,只见和尚来洗头。 李员外看完后,不禁哈哈大笑,连说作的妙。马上又口占一首: 哥是天上一条龙,妹是地下花一从。 龙不翻身不下雨,雨不洒花花不红。 这个紫红,才思也算敏捷,马上对到: 一令草席四方方,草席载妹妹载郎。 锦被盖郎郎盖妹,木虱咬妹妹咬郎。 所以,李员外和紫红,在一块就会有很多情趣,这是李员外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时,从为体验过的。于是,两人很快如胶似膝起来。 从此,张氏的身边就多了一个李员外的卧底。 张氏绝没想到是,她最信任的贴身丫头紫红,正偷偷的关注着她的一切,尤其是在金钱上面的,并把这一切情况,详细的向李员外报告。 接下来,紫红报告的一个情况,使李员外震惊了张氏的私房钱,所剩无几了,应该是大部分都给了那个洋人。 张氏的私房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李员外除了对张氏的惧怕外,更多的是对张氏无原则的讨好。当然,讨好的方式之一就是送钱。 不得不说,李员外并不是个吝啬的人,经常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对于自己的正房太太张氏,在金钱上更是没得说。并且张氏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算是让他老来得子。因此,李员外从没在金钱上亏待过张氏,而张氏的私房钱,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这个洋人不但玩了他老婆,还骗走他们家的巨额财富。怎能不使他狂怒? 李员外一开始怀疑,是老名医和洋人串通好做局来骗他,不过后来经过明察暗访发现,老名医对于钱财的事,也并不知情,纯粹是那个洋人在背后捣鬼。而这个洋人,就是那个和店老板打赌的那个犹太人,这点老名医也是知道的,并且这个洋人有特殊的**,这正是老名医治张氏的病所需要的。而对这个犹太人别的方面,老名医却缺乏真正的了解。 不过,最让李员外感到恐怖的,是这个洋鬼子具备一种惊人的能力预知能力。这才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遇到这样一个敌人的话,你怎么可能赢他。 李员外是怎么知道这个洋人预知能力非凡的呢?当然是紫红告诉他的。 原来,时间久了以后,张氏和洋人的关系就不怎么避讳紫红了,有时,在他们雨水之欢后,还经常叫紫红给他们倒水,弄吃的拿毛疆类的。 紫红发现,张氏在和洋人做完,休息的时候,张氏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就是让洋人猜东西张氏无论在背后藏什么,那个洋人都能一点不差的猜出来。 最夸张的一次是,张氏在洋人没看到的情况下,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很多字,然后封在一个匣子里,让洋人猜纸上面写了些什么字,洋人竟然一个不差的猜了出来,并且还说出在写字的过程中,张氏想写哪个字没有写出,或者写错涂掉了。这些都是张氏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他更加的喜欢和迷恋。 李员外越听越怕,他觉得张氏已经被这个非同一般的洋人控制了,并且,如果这个洋人,想谋夺自己家产的话,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对抗。真是太可怕了! 说起这个李员外,他的经历也很不寻常。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大半辈子的经历,可以说都与这种神奇的预知能力有关。 在他很年轻的时候,就读过宋朝的一本叫《曲洧旧闻》的书,这本书其中的一个故事,他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了,他对这个故事依然记忆犹新,这个“刻”在他记忆深处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中国历史上,有一位最著名、最传奇的易学大师,这就是宋朝时的邵雍。而邵雍最卓越的能力,就是拥有超凡的“预知力”。 欧阳修做宰相时,早就听说了邵雍的大名。凑巧的是,他的儿子欧阳,做官上任时,途中将经过洛阳,而邵雍就住在洛阳,欧阳修便对儿子说:“你到了洛阳,可以去拜见邵先生。” 欧阳到了邵雍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见邵雍匆忙中倒拖着鞋,来给他开门,并且什么都没问,就知道他是谁,并热情的把欧阳让到屋子里。 这让欧阳感到:邵尧夫确实预知能力非凡,交谈后,两人谈得非常投机,一谈就是一整天。 让邵雍有点吃惊的是,在聊天时,邵雍像是接受专访一般,把自己的人生经历一生中见到的人,学到的知识,做过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告诉欧阳,这让欧阳感到非常奇怪,一般初次见面,即使谈的投机,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谈话的。更奇怪的是,邵雍在没讲完一段,都会问欧阳:“我刚才讲的这些内容,您能记住了吗?”好像他是讲课的老师,而欧阳就是听讲的学生。这让欧阳很困惑。 一直到了宋神宗元丰年间,邵雍去世,朝廷崇尚邵雍品行,认为应该给他一个谥号也就是死后的荣誉称号而欧阳当时是太常博士,博士官的职责,根据职责,就是由他负责给邵尧夫写一篇谥议的文章,呈奏皇上。这时,欧阳才恍然大悟:那次见面,邵雍之所以那么详细的告诉欧阳自己的人生经历,就是料到他死后,他的生平总结会由欧阳来写。 除了欧阳,司马光亲身体验过邵雍神奇的预测能力。 有一天,司马光与邵雍,在洛水的北岸散步时,看见有人在盖房子,邵雍边来了兴致,就指着刚盖的新房说:“这三间,在某年某月就会倒塌;那三间,在某年某月,将被大水毁坏。”司马光回到家,顺便把这件事,记在他所写的文稿后面,但时间一长,就忘掉了。有一次,司马光从洛水北岸经过,忽然想起了以前邵雍说过的话,就去看那些房屋,不过已经变成废墟。他向当地人询问那些房屋的状况时,人们告诉他的情形,果然都象邵雍早年预测的那样。 第70章 盗墓贼的奶奶 当年,李员外看到这些记载后,对邵雍这个有极强预测能力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边不惜代价,搜罗了很多关于邵雍的书,越看他越觉得邵雍的神奇。 这个邵雍,有人称百源先生,之所以有这个别号,可能是因为人们觉得,他能把很多事情看得非常透彻。 邵雍从小就聪慧过人,并且很另类,他不种地,不经商,也不参加科举,而是隐居于苏门山百源上,刻苦读书。宋仁宗及神宗皇帝,多次要给他官做,他都婉拒了。三十八岁才迁居洛阳,与司马光等人交往甚密。 根据《易经》的原理以及道家思想,他创造了自己的象数之学也叫先天学。他的卜术非常准确,着有《观物篇》、《先天图》、《伊川击壤集》、《皇极经世》、《渔樵问对》等书。 刻苦自学云游四方高人施教料事如神据传说,邵雍出生之前,就有很多不寻常的异象。他的父母在山中行走之时,云萎间赫然出现了大黑猿的影像,很像海市蜃楼,邵雍的母亲心有感应,就怀孕了。 将近临盆的时候,庭院中寒鸦遮天,就是院子飞慢了乌鸦,众人都说这是祥瑞。邵雍刚刚生出来,也和一般婴儿很不一样,据说是头发浓密的遮住了脸,而且竟然还有牙齿,并且还能呼唤母亲。 这个孩子眼中的世界,还常人也非常不一样。 在七岁的时候,小邵雍在庭院里玩耍,就发现那小小的蚁穴,其实是另外一个小世界,那里面也有自己的天空、太阳、云气等。 等长大之后,他便周游各地,拜访高人,增长见识。 一天深夜,他行走在晋州的山路之上。突然马失前蹄,他掉下了深不见底的山涧中。随从的仆人们非常着急,于是那根绳子攀岩而下,准备到谷底找他摔烂的尸体,但等找打他是,仆人们惊奇的发现,邵雍竟然毫发无伤,只不过坏了一顶帽子而已。 根据《宋史?邵雍传》记载:邵雍“始为学,即坚苦自励,寒不炉,暑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后来,为了增长见识,他还游学四方,到过齐、鲁、宋、郑等地,真正做到了“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回来之后,他感慨地说:“道在是矣。”,也就是悟道了,没必要在东奔西跑了,于是从此就不再云游。 当时有高人李挺之,见其好学不倦,就传授给他《河图》、《洛书》、《伏羲八卦》等易学秘笈。邵雍以他的聪颖才智,很快融会贯通、抓住了其中的精髓,对于天地运化、阴阳消长的规律了如指掌,最后终于成为名传千古的易学大师。 关于他神奇预测能力的事迹,多的也不胜枚举。 例如,传说某年春季的一天,邵雍到洛河桥头摆了卦摊。临近中午,一位老农过来问吉凶。邵雍让他抽个字,老农弯腰随便拿了一个递给邵雍,展开一看,上面是一个“筷”字。他抬头对老农说:“恭喜恭喜,你今日中午必有口福,快快回家吧!” 老农半信半疑的回到家中时,发现他外甥正在家等他,见他回来,忙说:“舅,我已等您两个时辰了,今天是我爹的六十大寿,要请你过去去喝酒。”于是,老农换了件干净衣服,高兴地赴宴去了。 午后,邵雍正要收拾卦摊回家休息,南边的车上跳下一个人来说:“请先生留步,早听说你神机妙算,请你看看我的命运如何。”邵雍让他抽个纸卷,此人捡了一个拆开也是“筷”字,邵雍对他说:“从这个‘筷’字来看,是不吉之兆,你今日必遭水淋。” 这人见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觉得邵雍肯定是在瞎蒙。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也赶紧回家,心想:“等我到家以后,即使下雨,也不会淋到我了”。 眼看马上到家,外面天气依旧晴好,这人不禁笑道:“开来这个邵雍也是个名不副实的货色”。没想到刚说完,就被从天而降的一盆水,兜头泼在身上。原来是他的老婆正将一锅涮锅水随意泼出,没想到正好浇在匆忙赶回来的丈夫身上。 当天下午,吃过午饭,邵雍刚走到桥头,准备继续把卦摊摆上,就见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等他算卦。原来,那人想知道当天的运气如何,邵雍也让其抽取一个纸卷,抽出后还是一个“筷”字,就对他说:“你今天必有牢狱之灾。” 那人心想,既然有牢狱之灾,那我就待在家里不出门,那就肯定不会招灾惹祸了。于是,他回到家中,蒙上被子就睡。意想不到的是,当他睡得正香时,却被一个女人的吵骂声惊醒。原来是他家的猪闯进了人家的菜园子里,把人家种的菜,弄得一塌糊涂。这个人脾气非常暴躁,本来被吵醒就已经火冒三丈,听到那个女的还狂骂他,他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那妇女就是一拳,不料那妇女本来就有病,被这一拳打到在地上后,就死了。不到一个时辰,几个衙役就把吓得手足无措的这个人,抓进了大牢。 当然,这个故事更像是民间传说,而史书里记载的关于邵雍的事迹,则比这些更传说更靠谱些,因为史书里涉及的人物,都是有名有姓的,并且大部分还都是“名人”。 邵雍迁居洛阳后,不但和司马光交往紧密,还和另外一个叫富弼的大臣,关系也相当不错。 北宋大臣富弼,辞官之后居住在洛阳,他与邵雍的关系很好。富弼拒绝与宾客往来,唯独告诫看门的人说:“如果邵先生前来,无论早晚,都要禀报。”有一天,邵雍来探望富弼。他看看左右没人,就说:“请再拿一把交椅来。”富弼感到很诧异,难道还有贵客来吗?便连忙问邵雍原因,邵雍解释说:“今天中午时分,一定会有一位绿衣少年,骑着白马来找你。你虽然有病,也要强打精神亲自见他。因为你死后,这个人必定负责写史,来记载你的生平事迹。”到了中午,范梦得来了。十几年以后,范梦得果然被朝廷任命为修撰官,负责撰写《裕陵实录》,当然,其中就包括撰写《富弼传》。 常言道,医者能医人而不能自医,邵雍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件,但却无法控制、操纵事件的发展。一个有如此超强预测能力的人,在死亡面前,也束手无策。 公元1077年的夏天,邵雍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就笑着对司马光等人说:“我要观看万物轮回去了。” 程颐担心地说:“先生的病他人爱莫能助,你自己可要想办法调养、调养。”邵雍却坦然地说:“调养也没用啊!”在当年的冬季,邵雍的生命便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临终前,他把儿子叫到床前,语重心长的对儿子提了三个非常奇怪的要求:“我有三个要求,你一定要满足我。第一,我死后,不能把我埋在洛阳,而是要葬在伊川先人茔地;第二,墓志铭要由你程颢程伯父来写;第三,不要陪葬任何贵重物品,要头枕辘轳头,身穿粗布黑衣,衣服要抹上油,并且入殓时,千万别忘了要把邻居李家的那个小秃闺女找来,让她看着。”说完就闭上双眼,离开了人世。 家人和朋友虽然觉得邵雍的要求非常奇怪,但都知道邵雍的预测能力,觉得他之所以提出三个如此奇怪的遗嘱,其中必有玄机,于是,他们按照邵雍的遗嘱,入殓的时候把李家的小秃闺女找了来,让她看着给邵雍穿上粗布黑衣,并在衣服上抹上油,然后装进棺材,又让小秃闺女看了看里面随葬了什么东西,这才钉好棺盖,送往伊川墓地。棺椁由八个棒小伙抬着,一开始,他们觉着重得很,肩膀被压得生疼。 可是出去十多里地后,却越抬越轻起来。老人们说,那是邵夫子得道升天了。一晃六、七十年过去了,那个小秃闺女嫁人之后生了儿子,儿子又娶了媳妇,生了孙子。可是这个孙子长大以后,专干那些偷棺劫墓的勾当。 有一天,他和别人嘀咕着要去偷邵雍的坟墓,正好被他奶奶,也就是当年那个小秃闺女听到,小秃闺女对孙子说:“你们千万别去,邵先生入殓的时候,我看得清楚,里面什么东西也没装,还抹了油。”她孙子问:“是真的吗?”“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于是邵雍的坟墓便没有遭劫。原来,邵雍死前就料到,小秃闺女的孙子将来是个偷棺劫墓之人。 至于不把墓地选在洛阳附近,而选在稍微偏远洛川,这是是因为,如果在洛阳的话,很容易被后来入侵的金军盗挖,因为金军攻占中原后,曾大规模的挖掘宋朝皇帝、和大臣的墓地,而北宋皇帝的墓地、还有300多个大臣的,都集中在那一带。 邵雍不但用自己的预测能力,保证了自己墓地不被盗,而且还保证了后代子孙的安全。 一天晚上,邵雍正在和儿子在桥上赏月。忽然阴风四起,黑云遮月,还隐约传来杜鹃鸟的叫声。邵雍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儿子问连忙问他为什么会忧心忡忡,邵雍解释说:“杜鹃是南方的鸟,在北方从没出现过,你听,这就是杜鹃的叫声,一直生活在南方的鸟,却突然出现在北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第71章 操纵命运秘籍 儿子不解地追问:“为什么?” 邵雍接着解释:“禽鸟比人类更能预先感到地气的变化,现在杜鹃飞来北方,说明地气流动是自南向北的,而正常状态应该恰恰相反,地气一乱,天下就会大乱,并且最近,很多只在南方出现的病,也出现在了北方,看来我大宋必有大难了。” 儿子连忙问他何处才能避乱,邵雍说出了五个字:“蜀地可避乱。”宋宣和末年,邵雍去世后,他儿子果然率领全家迁往西蜀,这才免于遭受北方民族入侵,而带来的战乱之苦。保证了自己家族的生命财产安全。邵雍挑“蜀地”来避乱,真是眼光独到,因为四川这地方,确实是躲避战乱的好地方,值得注意的是,直到抗日战争,凶悍的日军,都没能进入四川一步。而且,唐朝中期和晚期,关中发生战乱时,唐玄宗和唐僖宗都是逃到四川避乱的。 当李员外读了很多这种邵雍的故事后,在他的心中,慢慢的对命运形成了这样一种认识: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好多事是早已有了定数的。该来的总会来,不会来的,你求也求不到,总之,命运有天定,人再瞎折腾也没用。 因此,渐渐的,李员外也对算命、算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越觉得命运早有定数,就越想知道命运到底是怎么“定”的。 他一有时间、一有机会,就不惜重金,探访算命高人之类的。但找来找去,始终没遇到令他佩服的、真正的高人。 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在李员外没刻意去找的时候,却恰巧遇到了。 有一次,他去南方做生意,在一个寺院里碰到了一位老人。这个老人相貌非凡,并且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那位老人和他聊了几句后,便对他说:“你是官场中的人,明年就可以去参加考试,进学宫了,为何不读书呢?” 李员外听了这话有点吃惊,就连忙解释说,自己之所以不参加科举,是因为奉母命,因为母亲不想让他走入仕途,而是让他子承父业,好好做生意。 老人听后连连点头,称李员外是个孝子。并自我介说他是云南人,是宋朝邵雍的再传弟子。李员外一听说是邵雍的再传弟子,不由的异常激动,因为他专门读过那么多关于邵雍的书,别且对其无限仰慕,没想到竟然遇到他的再传弟子!这难道是天意吗?于是,那肯失之交臂,便想方设法,把这位老人请到自己家中,并将这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母亲。 老太太是个精明人,并且也算见过世面,他对儿子领来的这个老人,半信半疑,决定先测验一下再说,便略一思付后,说道:“这位先生既然精命理,那就请他替你推算推算你小时候经历的一些事吧,试试看灵不灵”。 老人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然后面带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边不慌不忙的把李员外生辰八字,结果孔先生所推算的,虽然是很小的事情,但是都非常的准确李员外的生辰八字、小时候经历过那些事、连李员外左脸颊上,那个小小的疤痕的由来,这个老人都说的一清二楚。 李员外母子两人,不由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这个老人果然是有真本事,与那些走江湖骗人的,有天壤之别。既然遇到高人,当然要请他帮着算一下自己以后的命运走势了,算以前的只是为了测试他,而算自己的未来,才是有价值的。 这位老人说,李员外读了那么多关于邵雍的书,而他则是邵雍的再传弟子,算是有缘,因此在母子两人的请求下,认真的为李员外推算出一生的吉凶祸福。 老人把李员外一生重要的人生阶段,都一一说的非常明白哪一年考取第几名,哪一年应当补廪生,哪一年应当做贡生,等到贡生出贡后,在某一年,应当选为某省的一个县令,在县令任上三年半后,便辞职回家乡。到了四十五岁那年八月十四日的丑时,就寿终正寝,并推算出,李员外命中,没有儿子,这让李员外母子非常难过。 李员外也把老人的话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开始停止做生意,重新开始读书。从此以后,凡遇到考试,所考的成绩和名次,都和老人预先算好的,完全吻合。 有一次,按照老人原来的推算,做廪生所应领的米,应该领到九十一石五斗的时候,才能出贡。但领到七十一石米的时候,学台就批准他补了贡生。 那时,李员外曾一度怀疑老人预测的准确度。 但后来,他升级为贡生最终申请,经过更高级别官员的审查,没有通过,所以学台的那次提拔,没有实现。直到丁卯年,他才获准升级为贡生,而那时,他所领的米,总计恰好是九十一石五斗和老人预测的完全一样。李员外经历过这件事后,就更加相信:一个人的荣辱得失,升官发财,好运厄运,其实都是命中注定。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总会走,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远也得不到,所以他一切都看得很淡,都顺其自然,不再那么执着的、试着去改变什么了。 人生到了这种境界,就无所谓失望、更无所谓希望了,因为对自己一生的关键阶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你无法改变,也无法拒绝,所以李员外已经心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那已经确定轨道了的人生,却忽然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转变,这个转变太奇异了。 在李员外考上贡生后,按照规定,要到京城史书编修机关,担任一项职务,在他正式上任前,他决定要先到栖霞山,去拜见云谷禅师,这是一位得道的高僧。 等李员外见到云谷禅师后,在禅房里,云谷看着他非常吃惊地问:“看来你现在的修为非常了得,因为自从你进来后,我不曾看见你起一个妄念,非修为极其深厚者,不能达到这种高深的境界,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李员外详细的向云谷讲述了,他遇到的那个老人,并且老人如何准确预测了他的人生,最后说:“我的命被那位老人算定了,何时生,何时死,何时得意,何时失意,都有了个定数,没办法改变。所以,一旦知道人生已经注定了的,就会万念俱灰,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妄念了。 云谷禅师听完后哈哈大笑道:“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了不起的豪杰,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你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 李员外对云谷禅师这样的评价,有点困惑。云谷禅师进一步解释说:“你说的这种命中注定,其实是平常人的人生,对于一些修为极高的人,他的命就不是定数,而是个变数。圣人都是乐天知命,但不认命,而是勇于奋斗,积极有为,他的人生就握在他自己的手中,命中的定数,就束缚不了他。《易》开章第一义,便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就是说那些积极做善事的人,他原先注定的命运,就会慢慢改变,并且是往好的方向变。所以命是可以自己改的,而佛家是让人识透极善极恶之理力量的,识透了按照去做,命由我自己造,福由我自己求;我造恶就自然会折福;我修善,就自然会得福。从前各种诗书中所说,实在是的的确确,明明白白的好教训。我们佛经里说:一个人要求富贵就得富贵,要求儿女就得儿女,要求长寿就得长寿!”云谷禅师说的很复杂,其实核心的意思,也就是一句话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但云谷的一番话,点醒李员外,他也开始了积极有为、积累自己善行的人生。 从此以后,李员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非常谨慎。比如,即使是在空无一人的黑屋子里,他也都会庄重对待,不会乱喊乱骂,因为怕得罪天地、触犯鬼神。 碰到讨厌他,毁谤他的人,李员外也能够坦然的接受,不与旁人计较争论了。从见了云谷禅师的第二年,李员外到礼部去考科举时,老人预测的命运,忽然开始不灵了按老人本来的预测,李员外应该考第三名的,哪知结果一出,李员外竟然考了第一名!老人原来也没预测出李员外会考中举人,但到了秋天乡试,李员外竟然考中了举人!而这些原来都不是他命中注定的。 看到自己在转变命运的努力,有了这么显著的效果,李员外更加有信心起来。 接着他发愿要做三千件善事,从发愿的那天开始,他便更加积极行善。经过了十多年的努力,才把三千件的善事做完。结果夫人生了个儿子,当然,这个夫人是在张氏之前的那个。 第72章 万法归心 后来,每做了一件善事,李夫人都随时用记下来;因为她不会写字,所以,每做一件善事,都用鹅毛管,印一个红圈在日历上,所谓的好事,包括送食物给穷人,或买活的东西放生之类的,没做一件类似的好事,都要用这样的方法记个圈。有时一天,这样的红圈能记上十多个!当然,就是代表一天做了十几件善事。这些努力没白费,到了丙戌年时,李员外居然又中了进士,不但如此,吏部还很快让李员外出任了一个县的县令,要知道,即使考上进士,大部分人也不能马上当官的,要等出缺,才有机会当,而李员外则显得非常顺利。 李员外在做县令时,他准备了一本有空格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李员外帮这个小册子取了个名,叫“治心篇”就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生邪念,不要有害人之心,因此,取“治心”二字。 李员外每天早晨起来,升堂审案的时候,会把那本治心篇放在桌上,一天内做做的事情,无论他笑,一定要记在治心篇上。而到了晚上,李员外会在庭院中摆上桌子,穿着官服,仿照宋朝的铁面御史赵阅道那样,焚香祷告天帝,天天都是如此。 但夫人见他每天忙于公务,而没有那么多时间做以前那类的善事了,常常皱着眉头说:“我从前在家,帮你做善事,所以你所许下三千件善事的心愿,能够做完。现在你许了做一万件善事的心愿,在衙门里没什么善事可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呢?” 夫人的这番话,也让李员外有点困惑,是啊,整天公务繁忙,哪还会有那么多时间,像以前那样,做那些接济穷人、修桥补路之类的善事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当天夜里,李员外就梦到了一位天神。他就将自己的担心告诉给了天神,天生听完后,朗声大笑说:“善事有千万种,接济穷人、修桥补路、敬老尊贤算是好事,但你作为县令来说,你减免了本县的钱粮,光是这一件,就能抵得上一万件善事”。 原来李员外任职的那个县,每亩地老百姓要交银两分三厘七毫,李员外觉得百姓钱负担实在是太重了,生活也太苦,所以就把全县的田重新清理了一遍;每亩田应缴的钱粮,减到了一分四厘六毫,老百姓的日子一下子好过很多;就这样,李员外就不断地做善事,根据那个老人推算,李员外到四十五岁时,就应该寿终正寝,但他如今已经是五十二岁,身体依旧很健康。 李员外的经历,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部活生生的教科书真真切切的让他感到,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很多事已经有定数,但每个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善心,是原来有定数的命运,发生转变。 但是后来,随着生活变得越来越顺利,李员外对自己的要求,也渐渐懈怠下来,并且这两年心中深藏的恶念、邪念,不停的表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这也许招致这番灾祸的原因。 而此次,遇到这样一个预测能力非凡、心性邪恶的洋鬼子,他该如何应对?李员外第一次感到极度的恐惧和惊慌、还有无助。谁能帮自己一把呢?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那个云谷禅师。这个得道的禅师,是他生命中的贵人,要不是上次云谷的点拨,他的人生轨迹,肯定完全是那个老人推算出来的一样。正是云谷禅师的一番教诲,才使他成功跳出既定人生窠臼,获得了新生。 而这次,他再次遇到致命的威胁和困惑,不知这个云谷禅师还能不能帮他呢? 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李员外却一直和云谷禅师保持着书信往来,这次因为事情紧急,他特别派了五名精壮的佣人,骑快马日夜兼程,把他写的一封信送给云谷禅师,在这封信里,李员外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原委自己老婆如何得了奇怪的病,如何请名医治病,如何引狼入室,等等。 信发出去后,李员外急切的盼望着云谷禅师的回信。 而张氏,则对那个洋人越来越痴迷、越来越离不开。甚至有时在白天的时候,这个洋人都不走,躲在房里和张氏明目张胆的yin乐。李员外真是又气又急,但又不敢太声张,生怕自己母亲知道,如果老太太知道家里出了这种丑事,非得气死不可。李员外作为一个大孝子,他考虑所有的事时,都特别在意母亲的感受。 不光是这些,更可怕的情况出现了。 手下很多佣人,甚至店铺的账房先生,正变得越来越不听话起来,有时,他吩咐一些事,这些人往往阳奉阴违,或者推三阻四,找种种借口拖延。后来,他让自己最心腹的老佣人,暗暗调查了一下,震惊的发现,原来这都是张氏在背后捣鬼。张氏不惜血本,花钱收买很多佣人、还有账房先生,使整个家族的财产和权力,慢慢的向她手中转移。 李员外忽然觉得,自己的家变得那么可怕,那么没有安全感,他还经常在恶梦中惊醒,在梦里不是梦见自己被佣人、或者张氏掐死,就是梦见喝毒酒被毒死。每次醒来,都吓得大汗淋漓。 在平时,他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例如有时不敢吃饭,不敢喝水,怕里面有毒,有时夜里睡前,会反复检查门窗是否关好,以防万一夜里有人行刺他,真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李员外觉得每天的生活,忽然变成了一种煎熬,除了偶尔和紫红享受一下床笫之欢,算是仅有的一点放松。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崩溃了。 而云谷禅师的信,因为路途遥远,估计还要等一段日子。更让他忧心的是,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他和张氏生的那个儿子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肚子疼; 光是肚子疼的话,当然不算是什么怪病,怪的是,不但疼,肚子里还好像有什么东西时不时的在叫。如果不仔细听,那响声好像肚子的咕噜声,人肚子疼的时候,经常伴随着咕咕噜噜的声音,这也很正常,但如果认真听一下,就知道那种响声,可不是平常的那种咕咕噜噜的声音,而更像一种什么虫子再叫。 一开始疼的时候,李员外也没特别担心,觉得只要把老名医请来,这种小病肯定药到病除。但事情却远没他想得那么简单,老名医来后,认真摸了一下孩子的脉,然后又认真听了听孩子肚子里发出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李员外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名医看病时一筹莫展的样子,心理不由得慌张起来,连忙问:“犬子的病有大碍吗”。 老名医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满脸愁容和愧疚的的摇了摇头:“不瞒您说,你们家公子得的这种病,我行医几十年来从未见过,并且,在医书上也从没读到过这种病,恕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 李员外一听就更紧张起来,旁边李员外的母亲,一看老名医都治不了孙子的病,更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个小孙子可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儿媳妇张氏个性刻薄自私,对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都感情淡薄,平时不闻不问,好像根本不是她亲身的一般,不过这个孩子对张氏也没什么感情,很少到张氏院子里去,和张氏也从未有过那种母子应该有的亲密。倒是和自己的奶奶形影不离,祖孙两人感情特别深厚。 李员外的大儿子,已经娶妻生子,并且自立门户,在南方负责自己家族的一部分生意,所以李员外身边,只有这个小儿子,又因为是老年得子,他对这个小儿子也是宠爱有加。 没想到的是,屋漏又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本来家里就危机四伏,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自己小儿子又得了怪病,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眼看儿子在床上疼的直哭,而自己的老母亲也是泪水涟涟,想想这个家,再想想自己异常艰难的处境,李员外真是心如刀绞,这算是他遭遇到的最大危机。 李员外强忍着内心极度的痛苦,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关好门后,拜倒在供奉的佛像前面,失声痛哭起来,这么长时间承受的种种压力和艰险,使他心力交瘁,他真想自己应该像老人预测的那样,在四十五岁那年就死掉,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种煎熬了。 哭了好大一会后,他内心的压抑和痛苦,才得到了稍许的缓解,想到自己小儿子,再想想已年过古稀的老母亲,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必须坚强面对眼前的一切。李员外抹了一把泪,起身在书架上翻来翻去,他要找的就是那本“治心篇”。 那本“治心篇”,就是在他人生最困惑、最无助的时候,让他重新找到了人生的坐标,使他重拾对人生的信心。如今,他生命又遇到难以逾越的障碍,所以他希望从这本书,能给他启发。 这本“治心篇”还真有效,马上使他的身心,变得非常安定起来。他小时候读书,听一个先生说过,文字有种很神奇的力量,所以,古人对于有文字的东西,往往都心怀敬畏,连一小张写有文字的纸片,都会恭敬的收好,而不会随意丢弃和焚毁,更不会用来做手纸。 第73章 文字竟然能治病 李员外恭恭敬敬的、把这些使他安定下来的文字收好,然后再用油纸和绸缎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到一个匣子里,然后就准备去街上走走散散心,他也许没想到的是,他即将遇到这件怪事,或者说重大的转机,很可能就与他对文字的虔诚、和善念的发动有关。 儿子肚子还在疼,老名医因为实在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种怪病,而不敢轻易开药。他内心依旧焦虑着急,但内心深处,刚建立起来的平静,却坚不可摧,从而使他能不被这些厄运击倒,他边派人四处继续打听当地的名医,边信步走到街上的一座酒楼上,想喝点酒缓解一下巨大的压力。 正好是吃饭时间,所以酒楼上的人非常多。李员外为了避免遇见熟人,所以找了一个安静角落悄悄坐下。忽然看见一个瘦骨嶙峋、有点脏兮兮的老头,来到酒楼上乞讨,刚要了两个桌,都被厌恶的赶开了。店小二看见后,便大声呵斥着要老头赶紧离开,那个乞讨的老头满脸悲苦,只好唯唯诺诺的往外走,一不小心还撞到一个食客的身上,被那个食客恶狠狠的骂了几句。 店小二看这个老头慢慢腾腾的的,好像更火大,于是走过来边推搡,边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这两天老来,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东西,还不赶快滚,再敢来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员外看见这一幕,不紧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芸芸众生,都活的不容易,像他这样的有钱人,虽然吃喝用度不用发愁,但人生依旧悲苦坎坷,而眼前这个老头,更是可怜,这年纪一大把了,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那个店小二面前,先递上一锭银子说:“小二,这个是赏你的,买包茶叶喝吧”。 店小二一看李员外递过来的、白花花的一块银子,五官笑的挤在了一起:“李老爷,您老出手总是这么大方,嘿嘿,您老有何吩咐?”边说边赶紧把银子接过来,揣进自己的怀里。 李员外平静的说:“让这个老人家和我坐一个桌吃吧,他吃多少,我加倍给钱,就不要赶他出去了吧”。 店小二陪着笑连连点头:“好,好,您老人家就是慈悲”。然后扭头对那个要饭的老头恶狠狠的说:“老家伙,你今天够走运的啊,遇到我们李大老爷了,他老人家可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善人,今天既然他老人家发话了,你算是赚大了”。 然后,对李员外则马上又换成一付殷勤无比的笑脸,说道:“那就请您老人家回坐吧,要吃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保准先上您老人家的菜”。李员外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那个要饭的老头,好像感激的有点想哭,连连给李员外鞠躬作揖,嘴里还含糊嘟囔着:“祝您老人家长命百岁,大富大贵,您真是个大善人”之类的。不知怎么的,李员外看老头这样,觉得很辛酸。 但等老头面对着满桌的饭菜时,马上则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扫刚才的战战兢兢、胆小懦弱,不要命般的猛吃起来,连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抓,然后往嘴里猛塞,有时噎的白眼直翻,但还照样吃个不停,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李员外觉得又好笑、又可怜,更令人惊异的是老头的食量没想到这么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饭量竟然抵得上几个壮汉,满满一桌酒菜,很快被他一扫而光,吃完后只吧唧嘴,好像还不过瘾似的。李员外看他一副“欲壑难填”的样子,便轻声问:“老人家,吃饱了吗?还要来点吗?” 要饭的老头没直接回答,只是咧了一下没有几颗牙的嘴,不好意思的说:“真不好意思,让您老人家破费了,我这人就是个饭桶,干啥都不行,就是能吃。哎,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李员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转身第店小二吩咐道:“小二,再来一桌”。 小二看见这要饭老头这么能吃,也有点吃惊,上菜的时候,还不忘嘟囔几句,损这个乞丐老头:“你这个老不死的,遇上不花钱的饭了是吗,那也不能往死里吃啊”。 李员外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要饭老头却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依然埋头狼吞虎咽。直到把第二桌所有的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后,老头才打了个饱嗝,好像差不多了。这次,李员外再问他要不要时,老头终于说:“您真是个大善人、大好人,但我实在吃不下了”。 李员外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到老头手里说:“老人家,这点银子你拿着吧,天快冷了,赶紧拿去卖点衣服,如果省着点花的话,这点银子也够你过冬的了”。说完,起身离座,准备回家。 没想到,这老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员外面前,然后老泪纵横的说道:“您是个大善人,必有善报,可是我年老体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了,我没有家,没亲人,要钱也没用,如您不嫌弃,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您左右”。 李员外觉得这个要饭老头实在可怜,并看这个老头长得面目慈善,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于是也有好感,就叹了口气说:“哎,好吧,今天也算咱们俩有缘,我家有几十个佣人,多你一个也无所谓,你就负责夜里打打更,看看门之类的吧。” 老头趴在地上千恩万谢。于是,李员外上街吃了顿饭,就收了个佣人。不知为什么,李员外心里忽然觉得无比的温暖和平静,和他几十年前做善事时的感觉一样。 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儿子的肚疼病依然无人能医治,还有面对那个洋人的种种威胁,他的眉头不仅又皱了起来。傍边跟着的、更收的要饭老头,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的,看到李员外的一脸愁容,老头小心翼翼的问:“老爷,看来您像有什么愁事?” 李员外重重的点了点头,就把自己儿子怎么得了一种奇怪的肚疼病,怎么找了很多郎中,都束手无策等,都告诉了这个要饭老头。 李员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刚成为佣人的老头说这些,他只是觉得找个人倾诉一下,心里会好过一点。 不过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老头听完李员外的讲述后,只是淡淡一笑道:“老爷不必忧虑,公子的病其实很好治的,我也粗通医道,尤其对公子的这种病,更是保证能很快治好”。 李员外听完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禁不住停下来,死死的盯着老头看老头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是不是这老头精神不正常啊?那么多名医都治不了,一个要饭的老头则宣称自己能治!李员外无论如何不能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老头说的。 老头见李员外一脸疑惑,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说:“如果老爷不信,不妨让小人试试,您放心,用小人的方法给少爷治病,一不用什么奇方异草,二不用银针,并且连脉象都不用摸,我只用‘字’加上平时常见的药,就可以治好公子。“用字治病?李员外还真是闻所未闻。不信吧,看老头一脸正经,情绪稳定,也不像是在吹牛或者骗人。 俗话说的好,“不怕你不信神,就怕你家里没病人”一旦亲人患上重病,人人都会心急如焚,有一线希望,都会去试试,虽然理性上告诉自己不可能,但还是希望有奇迹出现,这都是人的正常心理。 李员外也不例外,既然找了那么多名医都没用,眼看儿子在痛苦的煎熬着,并且这样下去,后果会不堪设想,既然有人这么自信的说能治,并且不会对儿子造成伤害,那试试又何妨呢?万一能治好呢? 出于这种心理,李员外决定让这个老头试试。但为了不让自己的老母亲担心,他一到家,就先让老头沐浴更衣,收拾的干净利索。经过这么一番梳洗、换装后,老头整个气质也焕然一新,还真有点像个慈眉善目的老郎中。 此时,李员外的母亲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一刻不离的守在自己孙子傍边,抚摸这孙子的额头,抽抽搭搭的哭着,嘴里还不停的叨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我孙子平安无事,如果要命,拿我这条老命换吧,他还小啊,阿弥陀佛”。 而李员外的小儿子,因为疼了已经一天多了,所以这时已经脸色蜡黄,迷迷糊糊,处于半昏迷状态,旁边几个心软的下人,也不禁陪着暗暗掉泪。而李员外儿子的肚子里,仍然传出那种奇怪的响声。 李员外看到这些,心如刀绞,他强忍内心的悲痛,故作镇定的俯下身去,对坐在床边,意识已经有点麻木的母亲,轻轻的说道:“母亲,我刚请来一位郎中,让他给孩子看一下吧”。 李员外的母亲一听说请了新郎中来了,眼睛忽然发亮,整个人像活了过来,然后扭过头来,看换洗一新的要饭老头,李员外刚想说什么,没想到母亲竟然猛地站起来,抢步上前,一下子跪在要饭老头的面前,失声痛哭到:“先生,您可要救救我孙子啊,求求您了”。李员外看母亲如此失控和痛苦,自己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第74章 人脸虫 没想到要饭老头却异常镇定,他弯下腰去,边扶起老太太边说:“老夫人请起,公子的病没什么的,我保证药到病除。” 老太太听完后,不由得喜出望外,绝望的无神的眼睛忽然焕发光彩,连忙吩咐下人给要饭老头倒茶,拿点心。 老头点头称谢,然后轻轻走到床前,看了看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李员外儿子,没说什么,也没上去摸脉之类的,只是从怀中抽出一本皱巴巴的书,递给李员外。 李员外满脸诧异的看着老头,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爷,你拿这本书,坐在公子床边大声的念,屋里其他人安静。” 李员外看着老头笃定的目光和表情,便没再问什么,接过那本破旧的书,翻开看了几页,这本书非常奇怪,不是诗、不是赋、不是文章,而全部是药名! 李员外又疑惑的看了老头一眼,这次,老头只是很成竹在胸的点了点头,眼光中充满着鼓励的说:“请老爷每念一个药名,要停顿一下”。李员外不再迟疑,便拿起书,大声读起来:“丁香、八角茴香、人参、野山参、红参、生晒参、人参叶、儿茶、九里香、九香虫、刀豆、三七”。 奇怪的是,每念完一个药名,就能听见李员外儿子肚子里发出“嘟”的一声,好像是在应答,又好像是在挑衅。每念一个药名,都是如此。没有一次例外,屋里的所有人,连同李员外,都感到非常吃惊。搞不清这孩子肚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但好像还是个活物。 李员外看了老头一眼,见他一脸平静、不懂声色,于是只好接着念下去:“三棱、生姜、干姜、干漆、土木香……” 李员外每念一个药名,仍旧会总孩子肚子里发出“嘟”的一声。 李员外仍旧接着念:“土贝母、土荆皮、土茯苓、土鳖虫、雷丸”,突然,当李员外读到“雷丸”时,那个“嘟”声,忽然就没再出现,李员外怕自己听错,连忙又大声说了一次:“雷丸”。那个“嘟“声确实没出现! 李员外觉得有点奇怪,每念一个药名,那个“嘟”声就会响起,为什么唯独念到“累丸”这味药时,嘟声就没有了呢! 他刚想接着念下去时,站在旁边的老头忽然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老爷,可以了,让人去药铺,抓几服累丸回来给公子服下吧。” 当药灌下去后,老头把李员外儿子的衣服全部扒光,然后让他赤条条的趴在床铺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注目凝神,看着李员外儿子的反应。谁也弄不清这老头搞的是啥名堂,忽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李员外儿子的屁眼里,慢慢钻出一条虫子!这条虫子先钻出来应该是头,还有小拇指大小的“脸”,并且“脸”上竟然有面目清晰的眼睛、鼻子和嘴,虽然这些器官显的软塌塌的的,但还是能很容易分辨出来。然后出来的是蛇一样的、雪白的身子! 屋里的好几个佣人,被吓得喊了“我的老天呀”,边冲了出去,在院子外面一个个脸色发白,气喘吁吁,惊魂不定,还有两个人吐了,其中一个人还尿了裤子。 幸亏李老太太因为岁数大,眼神不好,没看清楚,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李员外走南闯北算是见多识广,什么场面没见过,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被吓得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愣怔了一会才稍微缓过点神来。 屋子里最镇定的,当然就数那个老头了,他仍然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陶罐,捏起虫子,放进里面,然后把盖子紧紧盖上。 这时,只见李员外的儿子,突然大口吐起来,并且吐出来的都是发着腥臭的绿水,他边吐边哭,喘不上气似的,老太太连忙跑过来,捶打着孙子的后背,心疼的抢天呼地大声喊:“我的苦命的孩子,你好点了吗,还难受吗,要喝水吗?” 佣人们也都进屋来,扫地的扫地,倒水的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再看那孩子,吐了一阵好,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很快,完全恢复了正常似的,并且一个劲的喊饿,李员外、李老太太,还有下人们,都转忧为喜,尤其是李老太太,一看孙子转危为安,高兴的手舞足蹈,简直不知怎么好了一会跪在佛像面前磕几个头,一会要给要饭老头下跪,一会又吩咐拿钱赏大家。 李员外心里当然也非常高兴,不过高兴之余,他隐约觉得这个老头来历不凡,绝不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李老太太命人拿了五百两银子,要赏那老头,没想到老头坚决不要,并称自己只不过是来李家做仆人的,并把在酒楼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老太太。李老太太听完,深深大打了个唉声,好像是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对老头说:“我早就说过,善有善报啊,看来我儿子还是做对了,不过,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你既然治好了我孙子的病,就是我们家的恩人,还打什么更、看什么门,看你的年龄,也我和差不多,都是年过古稀,那你若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吧,就让我儿子多了个长辈”。 老头听完,连忙拱手说道:“谢谢老夫人了,我这把老骨头身体还可以,并且闲不住,能干点就干点”。 在李员外和老头准备退出时,李员外的儿子已完全恢复了正常,吃完饭后,和几个仆人,开心的玩了起来。一家人悬着的心,这才都放了下来。李老太太一再嘱咐儿子,要想对待恩人一样对待老头,李员外当然连连称是。 从李老太太屋里出来的时候,李员外才察觉已经是夕阳西下,在秋天云淡风轻的寂寥高远的气氛中,夕阳的余晖更显温暖和清爽,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而这一天发生的事,离奇曲折的如梦境一般虚幻。李员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很疼,的确不是在做梦。看看旁边的老头,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感,就在他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遇见了这个老头,而这个老头一出现,就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好运把奄奄一息的儿子,神奇的从死亡线上拉了过来。这个来历非凡的老头,一定是他的贵人。 因为自己家中,已经很多下人,变成了张氏和那个洋人的耳目,所以他不便和老头多交谈,只是带着老头,快步向他自己的书房走去。 李员外的书房,是建在这所大宅子里的、一个湖的中央,这个湖面足有几十亩大小,而唯有中间部分,是用石头和泥土堆出来的一个“小岛”,房子就建在这个小岛上,而房子和岸上,只通过一个常常的木栈道相连。 懂建筑的人都知道,这样建房子,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保证私密性和安全性。因为在宽阔的水面上,有人要想靠近房子、而不被发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故宫面积那么大,却没有一个棵树,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藏在树上,发动偷袭。并且树越多,可隐蔽的空间就越多,防御被人偷袭的难度就越大,所以一棵树都没有,在宽阔地带,防御被暗算的难度,就会小很多。 这个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用来灭火,因为那时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对房子的最大威胁就是火,而湖里的水,就是火的最大克星。 除此以外,这个要饭老头还发现,湖里的水很有特点这个湖里的水不是不流动的“死水”,因为如果仔细观察水面,就能看出水是流动的,水能流动,就说明这个湖一定是和外面的河道相连,这样有什么好处呢?万一遇到有人从岸上的木栈道,发起攻击,就能迅速用船,从湖面上逃往外面的河道,而老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有只木船,藏在布满荷叶的湖面上。 这个房子设计的如此绝妙,肯定有绝世高人的指导。 另外,从风水上看,山和水对人都有隐蔽作用,所以传说中的仙人,不是在海上仙岛,就是林中高山,这样不易被人探知、发现到。 世界上有一类人,天生就有灵敏的“读心能力”,在英文里,还有专门的词叫“mind-reader”,用来特指有这类能力的人。而一个人在人群里待得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这些读心者,窥探到内心的想法,而那些常年在深山或者孤岛上生活的人,因为山和水的遮蔽和山水之气的影响,他的意识就不用被窥探到。那些在山上或孤岛上,住了很长时间的人,刚开始接近人群时,都能闻到人身上那种特殊的“人味”。 所以,这样四面是水的房子,还能有效屏蔽那些读心者、或者有预测能力人、在意识上的窥探。紫红和李员外在这个房子里,屡次密会、偷情、制定计划对付洋人和张氏等,而没被犹太人发现,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因为以犹太人的预知能力,他早应该有所察觉的,但正是这个房子的特殊位置,所以对紫红和李员外的心理活动,犹太人感觉最模糊。而其他周围的人,犹太人“观察”他们的内心时,清晰无比,唯有这个紫红和李员外的心理,犹太人总觉得像隔着一层浓重的雾气一般,无论他多么用力试图感知,都是徒劳。能进入这个书房的,只有李员外本人、紫红、还有一个李员外最心腹的老仆人,而经常出入这个房子,就能被这栋房子特殊的风水所影响,因此,不但在房子里时,自己的心理活动不会被犹太人窥视到,即使离开房间一段时间内,那种特殊的影响,依然起作用。 第75章 用嗅觉完胜倭寇 所以,这栋特殊的书房,是李员外唯一和犹太人抗衡的资本。 老头边观察这个书房种种奇妙的布局,边暗暗赞叹,他已大概猜到这个房子的真正设计者,难道就是那位高人吗? 李员外倒没注意老头的这些心理活动,他在内心中还在猜测着这个老头的真实身份,并且不停回味着和老头相处的种种细节。 等李员外和老头走过长长的木栈道,进到书房后,李员外客气的请老头坐下,然后让那个最信任的老仆人,给老头恭恭敬敬的沏上一壶上好的香茶,当老仆人退出去后,李员外把门关好,并从里面反插上。 对于李员外这种有点反常的举动,老头依然泰然自若,装作没看见,只是端着茶杯,慢慢喝了几小口,然后咂摸着嘴唇。 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李员外紧走几步,来到老头面前,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凄厉的喊了一句:“先生救我啊”,说完这句,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而这个老头,并没有立即过来搀李员外起来,也没立刻说话,而依然是半眯着眼,表情慵懒的品着茶。依旧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而李员外伏在地上,从哽咽变成痛哭。 过了好大一会,老人才起身离座,然后把哭的涕泪横流的李员外,慢慢扶起来。老头端详着李员外一下,拍了拍李员外的肩膀说了句:“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了”。 张氏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犹太人了,自从和这个洋鬼子上床后,才真正尝到做女人的乐趣。除了自己的丈夫外,她也曾经和别的男人偷情过,但从未有一个男人,能像犹太人这样令她尽兴,让她如此欲罢不能。 张氏觉得这个犹太人的阳物,和这些本土男人太不一样了那阳物又粗又长,并且像公狗的那样,还有点弯度,进入她体内时,那角度、长度、力度,恰好能触发她最强烈的**快感。有时强烈爆发的快感,能使她处于半昏迷状态。两人有时整夜在床上狂欢,床的吱呀声,**的**声,性感的喘息声,会让偶尔听到的紫红,也不免面红耳赤、芳心直跳,通体燥热,下身湿润起来。 洞悉人性的现代作家张爱玲,曾经说过这本一句惊世骇俗的话:“男人通过女人的**来征服女人的心”。这句话对张氏尤其适用,她完全被这个犹太人征服了,为了这个洋鬼子,她可以放弃一切这也正是犹太人追求的目标。 张氏不知道的是,这个犹太人,可是个勾引女人的绝世高手。他小时候在本国时,曾经遇见过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这个老头有一项惊人的技能:勾引女人。如果长得又高又帅又有钱,能勾引到女人不足为奇。不过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如果擅长勾引女人,就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这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如果他不说话,没女人会看上他,但神奇的是,只要给他机会和女人交谈,他就能把女人吸引过去。而这个老头后来成了犹太人的师傅,并把自己的独家秘笈和心得,倾囊而授。这个犹太人,不知为什么,天生就有奇妙的“读心”能力和预测能力,再加上这个师傅传授,很快成为勾引女人的一流高手。 而张氏,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只能沦为猎物了。这个犹太人一开始认为,凭他非凡的预测能力,能轻易打败李员外,从而搞到他的巨额财产。但他发现,这个李员外并不容易对付,犹太人总是感受不到李员外的内心想法,不光李员外,连那个紫红、还有一个李员外的贴身仆人,他都无法读出他们内心的想法,而对其他的人,则能轻易办到。虽然他已从张氏手中,骗走了两三万两银子,但他知道,对于李员外的巨额财富来说,这点简直是九牛一毛。他绝不会就此罢手的。 既然读心能力,在李员外那里无用武之地,那就用另外的方法,最后想来想去,这个犹太人瞄上了李员外的儿子。他知道,这个儿子是李员外母子的掌上明珠,只要让这个儿子出事,李员外就会方寸大乱,而对方一乱,破绽就会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攻击术。 犹太人在最近,接触了一个道士,而这个道士,让他了解到了一种奇怪的虫子尸虫。 顾名思义,尸虫就是尸体上滋生的虫子。很多人认为这种虫子只不过是蛆虫,但其实不是。尸虫与尸虫又有不同那些生长在尸体眼窝里的尸虫,和滋生在尸体上其他部位的,就长得很不一样。在尸体脑部的尸虫,如果生长环境适宜的话,往往能有一个明显的“头部”和模糊的“脸部”而身体其他部分的尸虫,则没这种特征。 听那个道士讲,道士发现的最奇妙的尸虫,是在他师兄身体上发现的。他有个师兄,痴迷于炼丹药,独自一人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洞里,日夜不停的试炼各种丹药。因为吃了很多各种各样奇怪的丹药,他的体质好像也和一般人不一样,比如他脸色慢慢发紫,是非常吓人的那种紫色,好像涂了一层淡淡的油彩一样。 有一天,他因为有件事去找那个山洞里找师兄,但离山洞还很远的时候,就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但起初他并没在意,以为是师兄炼丹时发出的气味。当他进山洞时发现一片漆黑,便连忙点亮火把,边往里走,边大声喊,但是无人回答。就在一个炼丹炉旁,他发现了师兄已经腐烂的尸体。道士闻过尸臭味,但他却感到,师兄的尸臭味和一般的大不相同,这是因为师兄长期服用丹药造成的。 再看看师兄尸体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尸虫和蛆虫,还有苍蝇,这些都使他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忽然,从师兄尸体上、已经几乎骷髅化的眼眶里,忽然钻出一条巴掌长的虫子来,道士乍看还以为是条蛇,但仔细一看却发现不是,而是条奇怪的虫子这条虫子太吓人了,因为它有一个人脸一样的头,那鼻子、眼还有嘴,显得非常清晰,简直是条怪物! 道士吓的两腿发软,差点瘫坐在地上。稍微定了定神后,他马上跑出山洞,当回到道观以后,告诉了师兄弟们在山洞发生的一切,但竟然没人愿意去给师兄收尸,因为都觉得那种尸虫是太恶心,太可怕了。 在随后的一两个月内,那个山洞附近的村子里,陆续就有七八个小孩死掉,这七八个小孩,死前的症状基本一样:都是肚子涨疼,并且肚子里还有奇怪嘟嘟声。并且从一个死掉小孩的屁眼里,还钻出一条奇怪的虫子,据说这种虫子,有着和人类似的脸,所以有人叫它“人脸虫”。 道士听说后,知道那种虫子,很可能是从师兄尸体上传染来的,那怎么会传染到山下的孩子身上呢?因为师兄住的那个山洞,地势非常险要,一般成人都爬不上去,更何况是孩子?并且那个山洞在大山深处,离下面的村庄,少说也有几十里的山路,根本没有孩子会去那个山洞里玩。他想来想去,忽然想到,应该是野猫!因为不知为什么,那一带山上的野猫特别多,并且野猫都喜欢吃腐食,也就是腐烂动物的尸体,肯定是野猫文件味道,去吃师兄的尸体,然后,那种“人脸虫”寄生在猫身上后,又传染给了孩子。本来孩子和大人同样接触野猫,而大人没被传染,说明这种“人脸虫”,只能寄生在孩子体内,对成人则没有威胁。 犹太人听到这个故事时眼前一亮,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这不正好用在李员外儿子身上吗?自己正在苦苦寻找方法,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一个完美的方法。他死缠硬磨,让道士告诉他那个山洞的位置,然后抱上一直可爱的波斯猫,进入那个山洞里。 刚到山洞口,犹太人仅仅用鼻子,就能分辨出里面有哪些物质。因为他除了超强预知能力、读心能力、和很多动物交流的能力外,他还有一种很重要的能力像狗一样灵敏的嗅觉。这种超敏锐的嗅觉还救过他的命:那是他飘扬过海来中国的时候,他们的船正准备从一个小海岛附近经过,因为一遇到广阔的水面,他的预知能力就几乎会全部丧失,所以他在靠近小岛的过程中,并没能预知那里潜藏的危险。 但从岛的方向上飘过来的风里,他忽然闻到一种曾经留在他记忆深处的气味日本海盗身上的味道。他前几年来中国,刚在中国港口登陆,就看到中国人抓到的十几个日本海盗,中国人称之为“倭寇”,这些日本海盗的气味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因为这些倭寇对他来说太可怕了,很多来中国的商船,都被这些倭寇劫掠过,不但船上的男人会被全部杀光,如果有女人的话,往往会遭到**,甚至被强暴致死,或者送回日本本土做奴隶。 第76章 尸体研究 并且这些倭寇的战斗力极强,中国人也非常头疼。如果遇到日本海盗,那将比地狱都可怕。而这次他竟然在风中闻到那种可怕的“倭寇味”,所以他毫不迟疑,马上告诉了船长,并要求马上改变航向。幸好船长是他叔叔,他当然了解自己侄子的一切,所以毫不迟疑,马上调整航向。 但在他们后面不远处,还有同行的一艘船,因为时间太仓促,所以还没来得及通知,那艘船已经迅速的逼近了小岛,正当他们准备想方设法告知那艘船时,忽然看到从岛的隐蔽处,迅速出现十几艘小船,把那艘和他们同行的大船围住那正是倭寇乘的小船。虽然犹太人乘坐的这艘船,已经驶离得很远了,算是隐约看到,但那种恐惧,依然使犹太人不寒而栗。 而那艘同行的大船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面对这些凶悍的日本倭寇,只能坐以待毙。后来才知道,那艘船上的人员,没有一个生还或逃回来。而犹太人,不但用他灵敏的嗅觉,救了自己的命,还救了和他同船的、所有人的命。 而在洞口时,这个犹太人通过灵敏的嗅觉,迅速分辨出洞里的种种气味有硫磺味、硝石位、藓苔味、蝙蝠的粪臭味,以及蝙蝠味,除此之外,还有腐肉的臭味,尿液腥臊味等,而在一般人闻起来,这不过是一种混合的、臭臭的气味,绝没有能力细细的分辨出这么多细节的气味。 从腐肉气味的浓烈程度上,犹太人觉得道士师兄的尸体,已经完全白骨化了,等他举着火把进去时,他发现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地上已经是一堆白骨。 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有一句:“一个人在地下躺多久才能腐烂”。也许真实的答案会令莎士比亚吃惊:不是九年,不是九个月,甚至不是九个星期,在丛林中潮湿温暖的环境中,人的尸体只需要九天左右,就白骨化了。 为什么腐烂的那么快?这是由于人体器官的性质决定的。 人死后,体内的消化液首先发生“自溶”这些在人活着的时候,用来消化食物的消化液,此时开始溶解人的消化道。 人体的血液是微生物繁殖的“最佳乐园”,这些微生物迅速繁殖,并不断分解人类的器官,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气体会充满在尸体的血管和软组织里,尸体因为充满气体而膨胀在12-18小时内,可以膨胀到原来的三倍大,有点像经过发酵过的馒头。 此时如果在实验室里,所有的灯都关掉,把针管插进充满气体的尸体里,导出的气体可以用火柴点燃。 这种尸体产生的气体还有一个作用把人体的内部器官挤压出来:眼珠子会被“顶出”眼眶,肚子里的内脏也会从屁眼里溢出,想想这种情况,不仅是恶心,还有点恐怖。但这是尸体腐烂时,都会发生的现象。死亡,对人类来说,从来就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道士师兄的尸体最少也就几个月了,当然会变成一具骷髅。而犹太人担心的是,那些“人脸虫”会不会已经不存在了,因为尸体上的腐肉基本上被吃完,所以那些“人脸虫”是不是全部消失了呢?他仔细检查着骷髅的眼窝部位,他希望能找到“人脸虫”,但没发现。他稍微有点失望,不过也算在意料之中。 犹太人根据他的知识,知道其实那里虽然没有虫子,但肯定有虫卵。所以他轻轻的对猫“喵喵”的叫了几声,那只波斯猫好像听懂了似的,从他怀中跳到地上,在骷髅的眼窝部位的地上,tian了起来。tian了一会后,犹太人抱起猫,离开了山洞。 从山洞回来的几天里,他每天都注意着猫的变化,看看猫是不是感染上了这种虫子,过了几天后,他能感到猫的种种异常猫果然成功感染了。 于是,他在某一天,在和张氏相会的夜里,他把这个梳洗的非常漂亮干净的波斯猫,带到了李员外的家中,并轻轻的在波斯猫的耳边“喵喵”的说了会什么,于是,这个波斯猫第二天,就出现在李员外儿子住的院子里也就是李员外母亲的院子。 这天,李员外的儿子,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正在院子里的花丛里,抓蝴蝶玩,忽然看到有一只非常漂亮干净的白色的猫,正趴在花丛里。这只猫很奇怪两只眼睛的颜色还不一样。 这只猫温柔的走过来,用脸蹭李员外儿子的鞋,李员外儿子禁不住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抚摸猫的头,不一会,孩子便和这只猫熟悉起来。这只猫很好像很听话,也很聪明,当孩子抓蝴蝶时,它会睁大眼睛,静静的蹲在旁边看着,而当蝴蝶从花上飞起来时,它会从地上跃起来飞扑,逗得孩子和两个丫鬟,一起哈哈大笑。 刚过一天,孩子就和这只猫形影不离了。而这只猫,就是犹太人留下的那只。 在夜幕下,李员外在湖面中央的书房,已经掌上了灯。李员外和那个要饭老头,相对而坐,桌子上满是香气四溢的酒菜,老头边吃,边认真的听着李员外讲述着最近遇到的种种坎坷,和面临的巨大危险。 此时的李员外,感觉有了靠山似的,不再那么茫然无助了,他知道,面前这个老头就是他全部的希望。李员外不停的为老头殷勤的倒酒布菜,老头听得非常认真,还不时地打断李员外一下,仔细的询问着一些细节。 忽然,老头觉得吃饭吃的有点出汗,于是想站起来把外衣脱掉,但就在他稍微转身换了一个角度时,忽然感觉从黑暗的桌子底下,射出两道绿幽幽的光来,有什么东西藏在桌子下面! 他给李员外使了个眼色,然后用手悄悄的指了指桌子下面,随后又做了一个让他不要出声的手势。李员外一愣,顿时浑身的汗毛眼竖了起来,他知道,老头在桌子下面,发现什么东西了,是什么东西藏在桌子下呢? 老头还是装作一切正常,边脱外衣,边当没事似的、没话找话的说着,当他脱下外衣,拿在手中,仿佛要坐回座位上时,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得把衣服展开,并以极快的速度,把桌子底下那个“东西”紧紧包裹在衣服里,拖了出来。 李员外听到老头衣服里的那个东西,发出喵喵的叫声,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只猫!但是老头却毫不迟疑,只见他抓紧衣服,把紧紧包裹着的猫,一下下的、狠狠的往地板上摔,每摔一下,猫都在衣服里发出令人心碎的惨叫声,但老头却好手软,一直摔到猫没有了任何叫声,并且有血迹从包裹的衣服上渗出来,他这才罢手。等老头把衣服放到地板上展开,李员外一看,果然是只白猫,已经被老头摔死了,从鼻子、嘴里渗出血来。 老头看李员外有点困惑,边说:“你仔细看看这两只猫的眼睛” 李员外蹲下身子,认真看了一下,发现这只猫的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并且长相、也和本地的猫有差异。 老头进一步解释说:“这种猫是国外传进来的,咱们本地根本没有这种猫,你好好想想,除了那个洋人能带这只猫来,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李员外边琢磨这老头的推论,边连连点头。并忍不住问:“那您老人家说说,为什么那个犹太人把这只猫带来我家呢?” “公子的病,恐怕就与这只猫有关”。老人边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边向李员外解释。 “太狠毒了,我与他们势不两立”。听完老人的话,李员外不由对那个犹太人,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犹太人,不但用这只猫来传染病,还用它来打探你这个书房的种种秘密,因为你的印信、账目等、都在书房里存放着,这些都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而他自己有没机会进来,所以他只好让猫来探听一下了,别忘了,他可是懂兽语的,他能通过只猫,打探到很多有用的消息,甚至我们都想不到的消息,他都能通过这只猫得到”。 李员外听完老头进一步的解释后,他脊梁沟直冒凉气,心想:没错,印信和账目确实都保存在书房里,而印信是调动资金的凭证,万一丢了这个,自己的财富恐怕都会被卷走。那个犹太人的最终目标,不是杀掉自己,而只是想得到自己的巨额财富,所以,在没得到足够多的信息前,犹太人是不会轻易要自己命的。 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干掉这个犹太人,但又不能让官府知道,否则会很麻烦的,实现这些确实很难。况且,犹太人绝非常人,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李员外试探着轻声问老头:“老人家,您看这个洋鬼子如此狠毒邪恶,这种人是不是应该除之而后快,省的留在世间,祸害好人?”。 老头表情严肃的微微点了点头,喃喃自语般的说道:“看来,要不得不开杀戒了,罪过,罪过”。 李员外看老头同意自己的处置方法,不由得心里稍感安慰,不过他有些担心的问老头:“这个洋鬼子很有些本领,并且诡计多端,另外,我们还不能让官府抓到把柄,因此,要找个妥当的方法除掉他,不是易事吧?” 老头听了淡然一笑,信心满满的说:“孙猴子本领再大,要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第77章 最神奇的壮 阳药 犹太人这两天有点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个计划进展如何,昨天床上和张氏玩时,听她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她儿子这几天肚子疼,可能是吃什么凉东西了,还埋怨李员外母亲没照顾好之类的。 犹太人听到张氏的这几句话,不由的兴奋起来他猜,十有**,这孩子被感染上了。自己的计划进展的还算顺利,本来,他很多事情都能提前预测到大概结果,但这次却很例外,因为他无法感知这个事件中的关键人物李员外的内心,因此,这次他也只能和一般人一样,只能猜测事件的进展了。这让他内心有点惶恐,因为从小到大,他对几乎对近期的所有事情,都能准确预知到。李员外也是他第一个遇到的、无法感知他内心的人,这让他感到了某种恐惧。 不过事情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他已经无法退却,也不想退却,他知道李员外肯定也正在想方设法对付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感染上了,那说明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进行,先是感染上,然后症状加重,再接下来就是死掉,而这个孩子的死,对李员外母子是致命的打击,他们的心理会处在崩溃的边缘,而那种状态下,是人的警惕能力、抵抗能力、还有思维能力最薄弱的时候,并且,孩子一死,李家也会陷入一种比较混乱的状态,到那时,就能让张氏找机会进入那个防守严密的书房,盗出印信和账目,那就大功告成了。 犹太人越想,心理越美,他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但他并没高兴多久,接下来的两天,没有孩子病重、更没有死亡的消息。他忍不住问张氏,她儿子的肚子疼是不是好了。张氏听到他问这个问题,非常吃惊的认真看了他几眼,然后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心细慈悲的男人,连我儿子肚子疼的事,你还都急着,比我这个当娘的都关心,哈哈,早就没事了,小孩子肚子疼还不是经常的事,有什么大大惊小怪的”。 犹太人的心咯噔一下,果然是横生枝节,怕什么来什么,怎么会不死呢?孩子肚子疼,其实就被感染的初期症状啊?怎么就好了呢?这种病可是从来没人能治好。但他怕张氏起疑心,又不敢多问。他只能盼望他的猫能早点回来,从而能从猫身上得到些重要信息,但真是“祸不单行”,猫好像也一下子消失了,渺无音讯。这只猫可是几年前,他从自己的生长地带到中国的,算是他的一个良伴。这只猫可不是一般的波斯猫,而是他请一个对猫很有研究的宫廷学者,精心为他挑选的。这种猫的智力非常高,并且寿命也比一般的猫长很多。因为他懂兽语,所以经过他不断的交流训导,这只猫变得更加聪明起来。 但现在,连这只和他最亲密的猫,也不知去向。前几天的时候,凭着他超常的预知能力,他还能模糊感觉到猫的行踪,但这两天,却完全无法感知这只猫在哪了,他越来越感到李员外家的风水很怪,因为一到李员外家,他本来极其敏锐的预知能力,就会变得迟钝,甚至完全失效。这是为什么呢? 最后,犹太人不得向李氏撒谎说,自己前两天来的时候,在轿子里觉得无聊,就把自家的一只波斯猫带上了,以消除路上的寂寞,但这只猫在院子里走掉了,让张氏帮他找找。对于自己痴迷的男人提出的要求,张氏不敢怠慢,连忙问清这只猫的体貌后,让仆人们去找。 有的仆人反馈说,前几天是见有这么一只猫,并且还出现在公子住的哪个院子里,还和公子玩了一两天,可是最近几天就没看到过了。并且,那么多仆人,找来找去,也没找到。 这下让犹太人既心疼、又心慌心疼的是自己的爱猫失踪;心慌的是事件的发展越来越在自己的计划之外,并且好像变得越来对自己越不利。他一方面在心中安慰自己,一方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过来陪张氏,因为他还是想从张氏身上,榨出来点钱财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利欲熏心的人,往往会变得越来越愚蠢。而犹太人正往这个方向上发展。 因为这些闹心事,所以犹太人在床上的表现,也变得不如一开始时好了。 却说这一天,可能因为女性的**,周期性比较强的缘故,张氏的兴致特别高,但犹太人却大失水准,让张氏第一次感到很失望。看到张氏闷闷不乐,犹太人也知道自己表现不佳,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试着努力使自己兴奋起来,但还是没什么效果。 夜已经很深了,在幽暗的灯光下,张氏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散发着女人特有的体香和诱惑,黑夜,幽暗的烛光下,玉体横卧的性感少妇,这恐怕是很多男人最刺激的性幻想,而对于心事重重的犹太人,那种刺激,却大打折扣,他心情真的很不爽。 正当他有些沮丧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这让他猛然让他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对他来说,在这里能出现那种气味,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梦里。他的人生、他的童年、甚至他的命运,都和那种气味息息相关,他绝没想到,能在这几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依然能闻到那种气味,他又怎能不失态呢? 张氏被犹太人这一些列奇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她裸着雪白性感的身子,坐在床上,有点吃惊的看着犹太人问:“你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你没闻到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吗?”犹太人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什么气味啊,我怎么没闻到呢?”张氏还使劲的抽动的了几下鼻子,认真的闻了闻。但她确实别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犹太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忽然想到自己的嗅觉本来就极其灵敏,一般人哪能隔这么远轻易闻到呢? 这时,想起来敲门声,是紫红来送夜宵了。张氏在屋子里说了声:“进来吧”。然后之间房门打开,紫红托着一盘奇怪的食物走了过来,而那种怪异特别的气味,就是这盘食物发出的,对犹太人来说,这气味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让他忽然想到了童年。 张氏看着这盘黑乎乎的东西,非常吃惊,又有点责怪的说:“紫红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几天我身子虚,让你找老爷要点人参之类的,熬点参汤补补,可端来的是什么东西啊?乎乎的像坨狗屎,看着就恶心”。 紫红听完后,不卑不亢的笑着解释道:“回夫人话,我是跟老爷要人参来着,但老爷就给了我这些东西,并说,可比人参什么的贵重一万倍,是西域的番僧送给他的,那个番僧和老爷是至交,老爷说,这几年捐给那个番僧的银子加起来也有几万了,所以番僧才送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张氏皱着眉头听完,冷笑了几声说:“我看老爷是越来越傻了,这种鬼话他也信,三岁小孩都能弄清楚的东西,他怎么就看不透呢?赶紧把你手上那些恶心人的东西倒掉,喂狗恐怕狗都不吃呢?” 紫红看夫人对这种食物如此反感,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正准备悻悻的端着盘子往外走,忽然那个犹太人说了声:“慢,等等” 然后他附在张氏的耳边,低声说:“夫人,这东西我认识,确实算是稀世珍宝啊,一会我在详细给您解释”。 张氏非常诧异的看了看犹太人,她实在搞不清楚是个怎么样的状况了,边缓和了一下口气,对紫红说:“好吧,紫红,你把那东西放到桌子上,你出去吧”。 紫红赶紧应了一声,麻利的那个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带上门后出去了。听着紫红的脚步慢慢走远,犹太人才转过身来,冲着满脸困惑的张氏,笑了笑,然后一把紧紧的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着,开始解释盘子里这些怪食物的来历。 原来盘子里的这盘东西叫黑松露。这是西方一种非常神秘和传奇的菌类,这东西一个重要的功用,就是超级春药。 希腊时期,雅典人曾以这种黑松露,来供奉爱神维纳斯。一个希腊医生在他的书中中,说了这么一件事,了一位妇人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吃了松露填鸡之后,两人不可抗拒地发生了性关系。作者写到松露可以唤起男女对**与美味的相关记忆,让人觉得一种极其陶醉的甜蜜和陶醉,甚至暧昧地说:松露让女人更温柔,男人更和蔼。一位巴黎的高级交际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爱男人,因为我爱松露。” 1810年,拿破仑部下,有个上尉,和不同的女人共生了78个孩子,知道六七十岁的时候,依然雄风不减,而他保持性活力的秘诀就是每次行房前,必须吃一只用香槟煮的黑松露母鸡。 第78章 最神秘的植物 因为黑松露这些奇妙的功能,所以它在西珍贵和受欢迎程度,甚于中国对人参的炙热。 但松露对生长环境非常挑剔,只要阳光、水分或者土壤的酸碱度稍有变化,就无法生长。是世界上唯一不能人工种植培育的食用菌类。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棵树下会长出松露,而旁边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另一棵树下却不能,至今人们都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松露还有一点比较奇特:与蘑菇和其他菌类不同的是,松露的孢子不是通过风传播,而是通过那些啃食的动物来传播,这种特性使它繁衍起来,会比其他的菌类难很多。 还有,松露只能生长在橡树、榛树、山毛榉和酸橙树下,这是因为松露不能进行光合作用,无法独立存活,必须借助与这些树根之间的共生关系,来获取养分。 这种种生长所需要的苛刻条件,使黑松露极为稀少和珍贵,所以有人称它为“可以吃的钻石”。过去两千多年里,黑松露仅出现在欧洲的阿尔卑斯山南部,这是中国人对黑松露陌生的主要原因。上世纪末,中国科学家,在喜玛拉雅山脉的东南地区,发现了黑松露的分布,这轰动了整个世界。 关于珍贵和少见的东西,往往都笼罩这传奇和神秘感。黑松露也是如此,对于这种颜色漆黑、布满坚硬鳞甲的球状物,自古以来的学者,都做出了种种猜想。比如,亚里士多德的弟子西奥弗斯塔斯,是希腊时期唯一的植物学家,他认为,松露是在秋雨和雷电共同作用下、而生的植物;公元前1世纪的希腊医生迪奥斯科利奇,则认为松露是一种没有茎和叶的直根;而罗马作者普利纽斯更,在他的《自然史》中认为,是热、雨水和雷电引起土地“生病”,而“长茧”后,才长出来这种奇形怪状的松露;到了文艺复兴时代,还有人认为是雄鹿的**滴在植物上才生长出了松露……但当罗马帝国衰亡之后,人人忽然都对它避而远之,因为很多人认为正是松露,造成了罗马帝国的衰败,当时,整个欧洲都认为它是不祥之物,并相信它是恶魔的化身。 即使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围绕着松露,仍有很多解不开的谜团。例如,当松露开始进入成熟期时,周围的草就会渐渐地全部枯萎死亡,直径范围可达1米以上,并且这个范围内的土壤会外露,犹如烧焦的土地。 这种现象,从春天橡树根长出松露菌时,开始出现,但当树下不再有松露时,周围土壤又恢复了正常。所以有学者大胆猜测,是松露与橡树发生作用,释放了某种荷尔蒙,摧毁了其他植物,或者是松露可能释放了某种抗菌剂,但种种说法始终没有得到科学证实。 这么珍贵而神秘的菌类,当然它的价值也很不菲。因为松露在深埋在地下的,在外面看不到任何痕迹,所以要挖掘到它绝不是易事,需要很多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 采集松露的人叫做“松露猎人”,每个松露猎人身上都有一本家传的藏宝图,记录着父辈们曾经找到松露的地点、时间和大小。初次之外,人们还发明了很多聪明而有效的寻找方法。 例如,在某些地方,人们把母猪当作发现黑松露的得力助手。这是因为,母猪的嗅觉极其灵敏,在6米远的地方,就能闻到埋在25厘米至30厘米深的地下的松露。据说,这是因为松露的气味,与公猪身上发出的雄性荷尔蒙的气味,非常相似,所以母猪对其情有独钟。但是母猪有贪吃松露的毛病,如果猎人没有及时拦住,母猪找到松露时,会疯狂的用嘴把松露拱坏。 而这个犹太人极度敏锐的嗅觉,让他在寻找松露方面,具备了巨大的优势,因为他父母早亡,是跟着叔父长大的。他叔父是一个有这极强商业头脑的、传统的犹太人,当他发现自己的侄子,竟然有这种超强的嗅觉能力后,非常高兴。因为在他的眼里,这种极其敏锐的嗅觉,可以用来赚大钱。 怎么赚大钱呢?当然是用来找黑松露。于是,叔父首先不惜血本,高价弄了些松露,作为训练用。他先让侄子熟悉这种气味,然后,把松露埋起来,让侄子通过嗅觉寻找,没想到,第一次犹太人就能很快找到了埋藏松露的位置,这让他叔父惊喜若狂。 接着,叔父又加大了难度,用各种浓烈的气味,比如酒味,臭味等,来干扰他,训练他在各种气味中,迅速分辨出松露气味的能力。 经过这种严苛的训练,加上他过人的天赋,使他成为寻找黑松露的一流高手,也给他叔父带来了巨额财富。叔父的朋友开玩笑说,他的这个鼻子,几所城堡和庄园都换不来。 但随着他慢慢长大,对这种生活却越来越厌倦,他不愿意沦为仅为找黑松露、而存在的工具。虽然叔父一再试图说服他,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彻底放弃找松露,而开始了新的生活。尝试过种种职业后,他决定和叔父一起来中国,做茶叶和丝绸生意。 他和叔父一样贪财,但却少了叔父的吃苦耐劳的精神,而整天想着暴富的方法。因为他从小就给叔父带来了很多财富,所以,叔父对他也非常宠爱和放纵,让他染上了奢靡,好色,好逸恶劳等种种恶习。 这次设局谋夺李员外的财产,其实也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过去,靠着他各种过人的能力,所设的各种局,还从未失败过,但唯有这次,进展的却如此不顺利,这让他内心深处感到非常惊慌。但因为他的高傲,使他不愿意轻易放手。 而正当他情绪最低落,最茫然的时候,忽然闻到童年时,就熟悉无比的、黑松露的气味,怎么不使他感慨万千呢? 当犹太人把黑松露的来龙去脉告诉张氏后,张氏也听得有点目瞪口呆的,她没想到眼前这盘黑乎乎的、气味很怪的东西,竟然这么神奇。尤其是听犹太人说,这东西还有极强的催情作用,这使张氏不由的更加好奇起来。 不过当犹太人提议两人共同品尝时,张氏还是拒绝了,因为这东西的气味,简直使她想吐,太难闻了,那气味,有点像发霉的、一年没洗的脏衣服,或者说还有点**的味道。 不过犹太人端起那盘松露,吃的非常香甜。好像那是他盼望已久的美味似的。张氏禁不住想,洋人就是不一样,这么恶心的东西,简直比汤药都难以下咽,竟然能吃的这么香,真不可理解。 不过吃完以后,效果马上在床上显现出来。犹太人一扫刚才的颓势,变得前所未有的生龙活虎起来,张氏的那强烈的**,终于得到了最强烈的抚慰。两个人**裸的**,像蛇一样绞缠在一起,并且不停的变换着姿势,站着,坐着,躺着、侧卧着,甚至在行走状态下,在床上,太师椅上,地毯上,桌子上……,两人翻云覆雨,有时爽的两个人一起高声yin叫,让偶尔听见的人,也不免浑身燥热,骨酥筋软。 连院子外面的两条狗,也好像是被这让人意乱情迷的叫声,给催情起来,在漆黑的夜里,也开始**的交媾。 但那个天生的yin客娇娃紫红,此刻对这平时能使她**勃发的**声,却没心思听下去,现在她只关心一个问题老头和李员外制定的计划,是否能顺利实施。 一直到鸡叫三遍,东方发白,张氏和犹太人才慢慢停下来,紧抱在一起,像昏迷一般,沉沉睡去了。这一夜是他们最爽的一次,也是他们最尽兴、最累的一次,也让他们惊喜的重新发现,**的快感,能达到怎样剧烈的程度。 但他们都不会想到,这一夜也是他们俩命运的转折点。 两个人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午后,才醒了过来。也许使他们昨天玩的太疯狂了,两个人都感到浑身有点酸疼,四肢无力。 在以后的四五天里,因为张氏的生理期来了,所以犹太人没有去。不知怎么的,犹太人越来越感到自己头有点疼,一开始他并没当回事,以为是哪天晚上折腾的太凶了,并且流了很多汗,可能是有点着凉而已。但他的头疼越来越剧烈,于是,他不得不第一次找了郎中,抓了几服药,但却没有任何效果。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犹太人疼的在穿上直打滚,还好像疯了一样,见人就乱撕乱咬,他叔父感到非常震惊,不知道前两天还好好的侄子,怎么忽然得了这种怪病,于是赶紧请了好几个名医来看,包括那个老名医。 当郎中给犹太人人看病时,他叔父不得不叫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才能把几乎在发狂的犹太人按住,但郎中都是摇头皱眉,虽然望闻问切都用了,但谁也搞不清这究竟是什么病。倒是有人觉得犹太人这种症状,好像是患上了狂犬病,但检查来检查去,却没有一点狗咬伤痕。 犹太人的病迅速恶化。他没日没夜的、痛苦的用头撞墙,在屋子里拼命砸东西,见到人后,扑过去又嘶又咬。没过几天,就痛苦的死掉了,死的时候面目狰狞,但仔细看起来,脸上的那表情,竟然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的微笑。 第79章 私生子与神奇种子 他叔父悲痛欲绝,因为他曾经听一个造诣深厚的星象家说过,他侄子这种嗅觉异常灵敏的人,往往都是非常长寿的,并且体力和生命力极强,一般不会患什么病,但怎么忽然就会得这种怪病,并且这么快就死掉了呢?他简直无法相信,短短几天内、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对他来说,这更像是个恶梦而已,他真想赶紧从这种恶梦中醒过来。但活生生的现实告诉他,这确实不是梦。 不过在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更让叔父几乎精神崩溃,也是他一辈子经历的最可怕的事件。 因为按犹太人的丧葬传统,死者离世时,如果死者的眼睛是张开的,那么必须由他的长子,或最亲近的人,替他合上双眼,然后点起象征灵魂的蜡烛,并且打开房间的窗户,好让他的灵魂得到自由,再在尸体上盖上床单。最后,家人或朋友会在死者身边,诵念《诗篇》二十三篇。 这个犹太人死的那么痛苦,当然是眼睛张开着,叔父坐在尸体旁,看着侄子脸上那极度可怕,又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内心既害怕、恶心、又感到悲痛无比。他的巨额财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个侄子给他挣来的,平时,虽然他对这个侄子算是不错,但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愧对侄子,如果知道侄子年纪轻轻就走的话,他会加倍对侄子好的。 虽然这个孩子从小生性顽劣,没少让他操心、惹他生气,但在生死离别的时刻,他才知道,自己对侄子的感情是那么深。虽然他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但不知为什么,他内心深处,最疼、最宠爱的,还是这个侄子。 可看着侄子死的这么惨,这么痛苦,他的心都要碎了。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屋里已经很暗了,他命人点了十几个蜡烛,照的屋子里通亮。三个随他来中国的儿子,站在他后。除了他们父子四个人外,还有几个仆人和亲友。屋子里虽然人不少,但安静的地上掉一根针,就能听见。并且因为有那么一具表情恐怖怪异的尸体,每个人都感到非常恐惧和恶心,每个人的视线都想极力避开尸体。大部分人都低着头,看地上。根据他们的传统,在举行丧礼前,死者的亲友必须守在死者身边,但每个人内心,都希望赶快把这具可怕的尸体埋掉。 作为唯一最亲近的亲属,替侄子闭上眼睛,是叔父不可推卸的、也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叔父只好鼓足最大的勇气,强忍着内心恐惧和恶心,抬起头,看着侄子那张恐怖的脸,准备伸手把侄子的眼睛闭上。 忽然,他发现侄子一只眼的眼球在动!一项沉稳的、经历无数艰险的他,也忍不住被吓的大叫一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扭脸对身后的那些人,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到:“快看,大卫……的眼珠在动……在动”。 屋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人们既好奇又害怕,既想上去看一下,但又不敢过去看。其中毕竟有两个胆子比较大点的,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果然惊奇的喊道:“是啊,大卫的眼珠子果然在动,这是怎么回事?”接着第三个人也凑过去,人多毕竟胆子壮,然后屋里大部分人,都鼓足勇气凑过去看了看。 没错,犹太人的眼珠子果然在动!并且越动越厉害,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似的。屋里的人全都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动的越来越厉害的眼珠里,到底是什么。 慢慢的,眼珠子被挤到了一边,从里面竟然拱出来一条细细的虫子,这条虫子有手指大小,并且让人无比惊异的是,这条虫子和一般的虫子很不一样在身体的一端,长着一张清晰的人脸的部位!并且边爬,边发出嘟嘟声! 屋里的人惊得目瞪口呆。 在李员外的书房里,老头和李员外刚用过晚饭,与上几次不同的是,除了李员外和老头外,紫红和老仆人也都在。自从老头定下除掉犹太人的计策后,具体实施的是紫红,是她把那盘子掺杂着虫卵的黑松露,端给犹太人吃的。松露里的虫卵,其实就是那种可怕的“人脸虫“的虫卵。 事情是这样的:从李员外儿子屁眼里钻出来的虫子,被那个老头捉起来,并装进一个瓦罐里,而老头之所以没立即弄死那条虫子,就是为了利用这条虫子产的卵,来对付那个犹太人。一般来说,这种虫卵,即使被一般成年人吃下的话,一般也不会生病,因为虫卵会被胃酸杀死,但如果和黑松露一起喝下的话,那结果就不一样了。黑松露是碱性食物,所以能和胃酸中和,能够保证虫卵不被胃酸杀死。虫卵能迅速被血液吸收,从而进入大脑。这种“人脸虫”,是最喜欢吃人类脑组织的,所以一旦它寄生在人类大脑中后,就会迅速吞食人类脑组织,并很快生长。 这也是那个倒霉的犹太人,惨死的原因。老头是从一个番僧那里,了解到黑松露还有这种效用。 当犹太人死亡的消息传来后,李员外如释重负,并且欣喜若狂,他面对的最大威胁,就这样被老头轻易化解掉了。凑巧的是,就在得知犹太人死亡消息的当天,云谷禅师的信也恰好到了,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李员外还是迫不及待,展开云谷禅师给他的回信,信上只写了一首意味深长的词: “至道不烦不远,至人只在目前。淮王炼石得冲天。叹世已经千年。全在低心下人,事该缘分偶然。安炉致数尽周圆。须得汞去投铅。” 李员外看完,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老头,两人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笑,千言万语,都在无言中。原来这老头,就是云谷禅师请来帮李员外的,正是词中所说的“至人只在目前”。 而犹太人的死,则令张氏悲痛欲绝。那个犹太人,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在精神和**上,满足她的人,和犹太人相处的、这短短的日子里,让她领略了作为一个女人真正乐趣和无比的快乐,但正是这么一个人,却永远再也无法相聚了,这让张氏有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 更令张氏心情复杂的是,她怀上了这个犹太人的孩子。一开始,她准备偷偷找个郎中,吃点药,把胎儿打掉,但真要这么做的时候,她却犹豫了。这个肚子的孩子,可是她与最爱男人的结晶,怎忍心轻易就打掉呢?经过几天痛苦的挣扎,她决心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张氏经常去几十里外的一个尼姑庵烧香还愿,并且每年往哪个尼姑庵里捐很多银子,所以和那里的庵主关系相当不错。因此,她打算躲到尼姑庵里,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 想了好久,找个借口,向李员外说她想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到尼姑庵中闭关一年,调养一下身体,并且也算是修行祈福。 李员外其实巴不得她不在家,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并且让张氏多带几个下人,以便照顾她的起居。但张氏只带了一个贴身丫头,并且不是紫红,而是另外一个比较心腹的女孩子。 就在转年的夏天,张氏偷偷的产下一个男婴,本来想央求尼姑庵的庵主,找个合适的收养人家,然后把这个孩子送过去,但找来找去,却没找到合适的,张氏又怕被人知道,所以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另外,家里李员外一再催促她赶紧回去,实在是没时间了,张氏只好含着眼泪,把这个男婴包好,放到路边一堵残破的矮墙上。因为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还算不少,希望有人发现后,把孩子抱走养大。 从此,张氏再也没有了这个孩子的消息,是死是活,是被人抱走了吗?被什么人抱走了呢?如果被人养了起来,孩子现在还好吗?长成什么样了? 每当夜深人静,或者独自一人时,张氏都忍不住反复想这些问题,并且每天在佛像前,都为那个被抛弃掉的的儿子,默默虔诚的祈祷。 当我和李姐看完这些传奇般的记录时,才知道表舅的推论“高瞎子有可能是犹太人的后代”,并不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而是有非常大的可能性的。 比如那个犹太人的预测能力、超人的嗅觉能力、超人的免疫能力等,还有一点,据现代科学研究,嗅觉能力敏锐的人,往往都会更长寿,如果犹太人不是被那个世外高人要饭的老头用“人脸虫”杀死的话,不知道他能活多久。因为他的嗅觉能力不但算是敏锐,而称得上是“超级敏锐”。 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些特征,那个高瞎子身上都有,如果高瞎子是犹太人的儿子,这一点也可算是重要证据之一父亲的很特质,当然会遗传给儿子。 不过,这个李员外也算是个奇人,他一生的经历,也算的上是跌宕起伏,很有传奇性。没有超常能力的他,却能一次次化险为夷,即使面对犹太人这种看似不可战胜的对手最终胜者还是他,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第80章 曹操的设计 县志上记载,这个李员外活到了95岁,并且儿孙满堂,人财两旺,在临终前一天,还亲自去看自己捐资、为当地灾民建的粥棚。并且奇怪的是,在巡视玩粥棚后,回到家里,李员把儿孙们召集起来,莫名其妙的说了一通家训之类的,李员外家的家训很简单,就是一个字:“善”。 李员外像做报告一样,把自己的一生,详详细细的说了起来:原来算命的说自己只能活45岁,而自己因为做善事,命运发生怎么的改变;遇到那个犹太人如何想害他,他又怎样做善事,而遇到高人相救等等。当然,其中涉及张氏不光彩的部分,肯定是隐去不讲。 其实这些故事,儿孙们多多少少都听过,不知今天老爷子为什么把大家召集起来,又唠唠叨叨说这些。不过因为李家家教极严,所以也没有人敢抱怨半句,只能规规矩矩的听老头嗦嗦的念叨。一直说到很晚,老头才意犹未尽的让儿孙们回去,唯独把和张氏生的那个小儿子留下。在外地的大儿子早已去世,而身边只有这个小儿子了。 李员外虽然一连讲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点疲倦之色,这让小儿子也感到有点反常:父亲毕竟是九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身体还不错,他平时这么折腾一天,也都是累的够呛,但不知为何今天精力如此充沛。 李员外慈爱的看着心爱的小儿子,良久无言。父子两人就这样默然对坐,小儿子虽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因为父亲以前从未这样过,但父亲既然不先开口,他也不敢冒然发问,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忽然,他听见父亲非常严厉的说了一句:“你千万记住,不管你母亲如何试图控制财产,你千万不能有丝毫让步,听见了吗?” 小儿子被父亲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愣怔了一下。刚想开口问为什么,但看到父亲那严厉的目光,边又赶忙低下了头。 “记住了吗?”李员外步步紧逼似的问儿子,儿子只是有点惶恐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按我说的去做的话,必将后患无穷”,李员外依旧用他不可置疑的语气,接着说道。小儿子仍然只是连连点头。李员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生性善良懦弱,从小就是个很听话、很乖的孩子,但同时也缺乏勇气和魄力,这令李员外也非常担忧万一自己不在,这样懦弱的性格,怎能驾驭家族的巨额财富。 天色已经很晚了,屋里掌上了灯,李员外看着小儿子渐渐走远的背影,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并很担忧、又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第二天早上,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依然没见李员外起床。伺候他的仆人,都感到很奇怪,因为李员外一向起得很早,通常天不亮的时候,李员外已经就遛弯回来了。可能是昨天太累,所以才起床这么完吧。 有个仆人进屋叫李员外起床吃饭,当他走到床边,发现李员外仍然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仆人轻声叫了句:“老爷,该起来吃饭了”。 李员外没有任何反应,再叫,还是没有反应,这个仆人好像感到有点不对劲,他伺候李员外也有十多年了,知道李员外从来都是睡得很轻,只要有一点动静,都能马上惊醒。这次是怎么了,难道……。他把手放到李员外的鼻前,发现已经没有了一点气息。连忙又摸了一下李员外的身体,也早已冰凉,原来李员外死了。 在李家宅子周围的人家,都能听到宅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很多人已经猜出来了,这是一定是李员外去世了。俗话说“人过七十不留宿”,就是说,人一到七十多岁的时候,生命就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灭掉。何况李员外已经九十五了,虽然如此,但很多人还是非常惋惜和悲痛,因为这个李员外可是个大善人,扶危济困,修桥补路,这个县城里,有几个人没受过他的恩惠? 尤其是李家上上下下的仆人们,对李员外的死,更是发自内心的悲痛。李员外对佣人格外好,尤其是当他到了老年后。不过,李家有一个人,对于李员外的死,不但一点不难过,并且还有点复仇的快感这个人当然就是张氏了。 张氏也已经七十多岁,但精力依旧旺盛。虽然李家让她活的很压抑,但为了舒适的物质生活,她还是不忍离去。她几乎每天都盼着李员外赶紧死掉,但让她有点失望的是,李员外竟然这么长寿,虽然他现在终于死了,但张氏知道,她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所以她的计划要赶紧实行。 李员外一死,按理说,应该由李员外和张氏的这个小儿子执掌家业。这个儿子刚四十出头,还算是壮年。但因为他的性格弱点,注定要沦为母亲张氏的傀儡。 渐渐的,很多钱财的管理、分配、调控权转到了张氏手中,这个老婆子成了李家实际的掌权者。 李员外有一个最喜欢的孙子叫李小潋,这个孩子只有十八岁。在七个孙子中,李员外最宠爱的就是他,因为觉得这个孩子不但心地善良,并且聪明过人、果断机智。李员外觉得,即使是自己年轻时,就聪明和智慧而言,也无法与这个孙子相比。因此觉得,这才是他们李家真正的财富和希望。 李员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这个孙子聊天。并且爷俩聊的还很投机,一聊就是大半天,而李员外和别的孙子说话时,却不会有这种感觉。总而言之,爷孙俩非常投缘。 而李员外的死,小潋也是最痛苦的一个,因为他和爷爷的感情,是其他人无法相比的。两人不但是爷孙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知己、或者说是忘年交。李员外很多不愿对别人说的事,则会告诉这个少年老成的孙子。 爷爷在的时候,家里充满着温馨和秩序,人虽然多,但总能友好相处,并且所有的事,都是井井有条。但当爷爷一死,家里的整个气氛都变了。原来只在后院深居简出的奶奶,突然开始管东管西起来,并且越管越多,越管越霸道。把个性格懦弱的父亲,逼得步步后退。 而那些跟了爷爷几十年的老仆人们,被奶奶无情的一个个辞掉。这些仆人,很多都在李家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了。他们也许从未想过要离开李家,因为在这里,他们虽然做仆人,但生活并不差,李员外非常善待下人,让这些仆人们觉得,这里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而李员外不是自己的主人,而更像是自己的长辈一样,既和蔼可亲,又令人尊敬。 但没想到的是,当李员外一死,张氏慢慢的获得控制权后,一切都变了。仆人们动不动就会遭到斥骂、责罚,大批的老仆人被辞掉,而新招的仆人,则都想方设法的讨好张氏,不断的互相倾轧、攻击、告密、勾心斗角,把个原本其乐融融的李家,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李小潋看着非常痛心,但他作为一个孩子,却又无可奈何。尤其令小潋感到震惊的是,张氏正通过种种手段,拼命捞钱。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位狠毒的、性格怪异的奶奶,已是即将入土的人了,为什么还那么拼命的搞钱?她要那么的钱干什么呢? 而自己的父亲,则迷上了犹太人带过来的、一种叫“福寿膏”的东西,这种东西不是用来吃,也不是用来外敷,而是用来吸的。自从对这种“福寿膏”上瘾以后,父亲更懒得管任何事,每天都在半躺在炕上,眯缝着眼,陶醉无比的吞云吐雾着。 李小潋的心都要碎了,他看着爷爷花了一辈子心血,经营起来的家业,正一步步的走向崩溃,爷爷地下有知,他老人家会多么痛心啊! 小潋还注意到奶奶张氏,正在暗暗实施一个非常怪异的计划张氏表面上向别人宣称,自己操劳了一辈子,并且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是该给自己准备身后事了,于是想找人为她建造个好点的阴宅。 如果真的如此,当然也算不上“怪异”,说“怪异”是因为这些建造“阴宅”的人,不是从本地找的,而是张氏让自己的心腹,带着巨资,去千里之外的地方找来的人,并且这些人,还不是来自一个地方,而是从不同处找的。 更加奇怪的是,从千里之外找了的这些人,并不是把工程全部干完才走,而是只干完一部分,就遣散走,接着再用同样的方式,招来另一批人,接着干。 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不在本地找一批人,一次性的把工程做完?而要花这么多物力财力,在那么远的地方找人,并且还一批批的换人? 小潋反复的思考着这些问题,一天,他在屋里看古书的时候,看到这样一个故事: 曹操生性多疑,所以一辈子喜欢用各种阴谋诡计,连死后的墓设计也不例外。据说这位聪明人,还给自己设置了七十二座假墓,以迷惑试图盗墓者。而把自己真正的墓,建在了漳河河底。 曹操死了几百年后,有个渔工在漳河泅水时,忽然惨叫一声就死了,并且尸体被分为两截,后来又不断有渔工在那一带,这样被杀死。于是太守想查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便下令在上游拦河截水,等水干后,竟然发现河底有很多长刀利刃,巧妙的是,这些长刀利刃,会借助水流旋转,这就好像有人在挥舞这些武器一样,一旦有人靠近,就会被砍死。太守便命人把机关去掉,人们这才发现,一座隐藏的古墓显现出来,入口的石碑上写着“汉丞相曹操之墓”。 第81章 神秘老尼姑 而元代的时候,蒙古王公的墓地,为了防止被盗,他们往往采取这样的措施:他们会把死者埋藏在草原上,并且不留坟头,在埋葬前移走草皮,下葬后再将草皮植回原处。这样的埋葬方式,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无处可寻。 可是,在祭祀时,要怎么找到这些墓地呢?原来在死者下葬时,家人会在墓地上杀死一只小骆驼,让它的血洒在地上,并且这个过程,要让小骆驼的母亲在旁边看着,这样母骆驼就会深刻记住这个地方。而骆驼有极强的方位感,于是到了祭祀的时候,只要让母骆驼找到小骆驼被杀的地点,也就找到了先人的墓地。 因此,所有为自己精心建造陵墓的人,最爱害怕的就是被人发现。这个发现让小潋豁然开朗奶奶之所以用这种费钱费力的方式,来建造“阴宅”,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密。 从千里之外的地方找工匠,并且在来的路程中,会把这些工匠的眼睛蒙住,然后干一段时间后,再用同样的方式,把这些人送走。这就保证了工匠们不会知道“阴宅”的位置,而不让同一批工匠完成工程,是因为不想让工匠们掌握“阴宅”的结构。并且,对于每一批工匠,都不会告诉他们在建的是什么,只是指定具体的活让他干而已。 那为什么奶奶会费尽心机,建造一个工程如此浩大、而秘密的“阴宅”呢?可能原因只有一个,她要把大量的金银埋进去! 想到这些时,让小潋心理有说不出来的滋味,爷爷李员外死的时候,特别在遗嘱里写明,要一切从简,不要建造豪华的坟墓,更不要陪葬什么贵重东西,并说,无论在阴间、阳间,最重要的都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善念和勤劳,如没有这些,金钱反而会招致灾祸。 所以李员外下葬的非常简单。和一般普通老百姓没多大区别,唯一有点奢侈的是坟前那块巨大的石碑,是在当地乡绅、官员、还有老百姓的一致要求下,才刻了这么一块石碑,来详细记录李员外一生做的无数好事。 没想到,爷爷一生积累的巨额财富,就要被这个心肠狠毒的奶奶,给埋进土里了。更让小潋困惑的是,奶奶为什么要陪葬那么多财富?奶奶虽然刻薄寡恩、冷酷无情、喜怒无常,但据他长期观察,奶奶对钱财并不狂热,也毫不吝啬,对于她的心腹下人,赏赐起来往往一掷千金,一点也不心疼钱。那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坟墓里,藏那么多钱呢? 这让小潋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一点,小潋在书上看到,很多帝王,会把修建陵墓的工匠杀死,这是为了使陵墓的位置不被泄露,那奶奶会不会也这样做呢?因为最后负责完工的一批工匠,势必要搬运大量的金银,所以这批人,也是最有可能想方设法盗墓的,奶奶如何处理这些人呢? 张氏居住的院子里,每到深夜,总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来来去去,小潋知道,那是奶奶最信任的两个仆人,奶奶计划的一切,都由这两个人去实行。这两个仆人,都跟张氏近二十年的时间了,算是忠心耿耿,即使李员外活着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负责照料张氏住的院子,那时虽然张氏很不得势,但这两个人依旧对张氏毕恭毕敬,没有丝毫怠慢,一方面可能确实对张氏忠心,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张氏没少赏他们钱。 即使张氏最受冷落的最后几十年,李员外也从没克扣过张氏的吃穿用度,该给多少钱还是给多少,只也充分体现出李员外的“善”来。张氏虽然精神上获得很压抑,但物质上依旧丰足,对为她服务的这来两个仆人,除了规定的月资外,还不断的大量赏给他们钱。 于是这两个人,对张氏自然是殷勤有加。张氏在李家上上下下,都备受冷落,这令张氏非常失落和凄凉,她只能在这两个人身上,才能依稀体验到早年她在李家,那举足轻重的地位。 李员外一死,张氏重掌李家大权,这两个人自然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很快得到了张氏重用,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张氏让他们两个人都当了要职。全权负责日常事务管理,还有仆人的人事权等。他们俩和张氏一样,本是李家的边缘人物,再加上他们人品都不怎么样,所以,李员外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难得正眼看他们一眼,不过这下倒好,咸鱼大翻身,小人得志,为了自己的饭碗,大多数仆人们,不得不仰他们鼻息了。“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这种小人一旦上位,那种飞扬跋扈可想而知。李家长得有点姿色的丫鬟们可遭殃了,很多遭到了这两个小子的调戏,甚至奸污。人们对这两个东西,都恨得咬牙切齿,但因为有张氏为他们撑腰,所以也不能奈何他们,只能忍着。 除了张氏的这两个心腹,小潋还注意到还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参与到张氏的这次行动中。这个所谓的神秘人物,就是张氏经常去的、那个尼姑庵的庵主。 这个庵主和张氏有几十年的交情,两个人可以说是亲如姊妹,张氏和犹太人的私生子,就是在尼姑庵里,在这个庵主的掩护下,偷偷生下来的。这个老尼姑本来是和张氏差不多的年龄,也已经七十多了,但看上去竟然没有一点老态,面容依旧清秀平滑,几乎看不到任何皱纹,身材保持的也非常好,看上去顶多四十。 小潋见过这个尼姑几面,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她,自己总是心摇神荡,感觉这个老尼姑有种特殊的迷人的妩媚,尤其她那双俊眼,总会让小潋的心狂跳。小潋知道,这个老尼姑绝对不是个平常人。 小潋的父亲和其他兄弟们,好像根本没人理会张氏在干什么,不管这个张氏的品行如何,她毕竟是自己的至亲,并且大家领的钱,还比爷爷李员外活着的时候多。还有,李员外活着的时候,家教太严了,大家都很压抑,这下倒好,奶奶一当家作主,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不管,所以,小潋的哥哥弟弟们,都每天忙着找乐子,过的非常开心快活,谁去想李家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呢? 所以小潋感到,自己在这个家里是如此孤单,但想到爷爷那慈爱的目光,和对他的殷殷期望和疼爱,他都忍不住伤心落泪,但同时,内心中也充满了无比的力量。尤其是近一两年来,爷爷根本没把他当小孩,而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大人,甚至一个朋友,把家里的历史,甚至是比较不应该向他说起的历史,也告诉了他。这诸多的秘密中,就有关于奶奶张氏和犹太人的那些事。 小潋听得时候面红耳赤,他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但他知道,这是爷爷对他无比的信任,这信任里,好像又藏着某种期望。 不过他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孩子,面对心狠手辣的奶奶,面对那个神秘的、不寻常的老尼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幸好,家里还有一个人能帮他那就是赵先生。 这个赵先生是两年前来李家的,是爷爷为他特也请的私塾先生,奇怪的是,爷爷请来这个赵先生后,只教小潋一人,而其他几个孙子,则请另外的先生教。小潋的几个哥哥弟弟们,私下里没少抱怨爷爷太偏心,因为喜欢小潋,竟然单独给他聘个师傅开小灶。一样的孙子,为啥这么区别对待呢! 李员外的儿子,也仗着胆子对父亲的这种偏心,当面抱怨过,也算是为其他的儿子鸣不平吧。但当时,李员外既没发火,也没解释,只是面带一幅冷冷的表情,静静的听着。 小潋还清楚的记得,当那个赵先生刚来他们家那段时间,根本没给小潋上课,而是一有时间,就和李员外两人在一起聊天,而每次聊天,他们都是在屋子关门闭户的单独谈,从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过,好像再谈什么绝密的事情似的。 小潋还清楚的记得,就在爷爷死的前几个月,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爷爷特意把他叫到后院,那个湖面上的书房里。虽然从小在这个大宅子里长大,对于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但对小潋来说,爷爷这个非常特殊的“湖上书房”,却是异常陌生,这是院子里最神秘的一个房间,他从记事起,进这个书房不超过三次。 就是在那个书房里,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向他详细说起了、那个赵先生的神奇身世。爷爷的第一句话,就让小潋感到震惊:“那个赵先生可不是平常人,他是建文帝的后人”。 建文帝的后人?小潋已读过很多史书,建文帝他当然知道。建文帝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孙子,也是明朝的第二个皇帝。本来,建文帝的父亲被立为太子,但还没等当上皇帝就死了。于是,当朱元璋死后,就把帝位直接传给了孙子建文帝。而朱元璋的另外一个儿子燕王朱棣,一看自己侄子做皇帝了,当然不服,于是起兵攻入皇宫内,而正史上说,建文帝在他叔叔朱棣攻进皇宫时,死于大火之中。 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建文帝其实没死,并由此衍生出,种种匪夷所思的神奇经历。 第82章 最传奇的逃亡 有的书上说,建文帝在城即将被他叔叔朱棣攻破时,准备自杀。但是接下来,奇迹发生了。 时任钦天监少监的王钺,拦住建文帝说:“陛下不可轻生,从前太祖升遐时,曾留有一个箱子,嘱我待子孙有大难,可开箱一视,自有办法”。 也就是说,这个铁匣子是朱元璋留下的,并告诉王钺:“我的子孙,如果哪天遇到大难时,可以打开这个铁箱子看一下,就能救他一命”。 很快,有四个太监,扛来了一个铁箱。箱的四围都用铁皮包裹着,连锁心内也灌了生铁。 王钺火急火燎的取来铁锥,将箱子敲开,里面藏着度牒三张,分别写着“应文”、“应能”、“应贤”,里面还有袈裟、僧帽、僧鞋、剃刀,以及银元宝十锭。 第一张“应文”的度牒写着:“应文从鬼门出,其余人等从水关御沟而行,薄暮时分在神乐观的西房会合。” 建文帝身边一个叫程济大臣,马上为建文帝剃掉头发,换上袈裟、僧帽、僧鞋,经过这一番乔装打扮后,但从外表上看,建文帝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僧人模样。另一个大臣杨应能,表示愿意剃度,随建文帝一起流亡,他的名字里有一个“能”字,正好和三张度牒里的“应能”对应;监察御史叶希贤也毅然说:“臣名贤,就应该是三张度牒里的‘应贤’,这也是命中定数,因此,臣也愿剃度追随陛下左右,至死不离”。也剃度改装随从。 当时在殿上有五六十人,都痛哭流涕,纷纷表示愿意随建文帝一起逃亡。建文帝觉得这么多人一起走的话,很容易引起注意,于是决定先带九个人前往鬼门,在神乐观乘船至太平门。 杨应能、叶希贤等十三人也随后赶到。于是,这二十二个人开始了逃亡生涯。建文帝交代,今后互相以师兄弟称呼,不必再拘泥君臣之礼。其中一个大臣建议,随从不必多,更不可多,人多嘴杂,增加暴露的几率。大家都觉得他这个建议很好,于是就只挑选了五个身体强壮,并且没有家室之累的五个人,其余的就遣散了。 并决定杨应能、叶希贤装扮成和尚,程济则变成道人,这三人贴身护卫建文帝,不离他左右;而另外六人负责探路,运送衣食等。第一站来到吴江县的史彬家中。当年的八月十六日,建文帝除了贴身装扮成和尚道士的三大臣陪同外,其余人都慢慢散去。十月,来到襄阳的廖平家。但很快,朱棣的密探得到风声,随后就跟了过来,建文帝和三个大臣简单商议后,便决定前往云南。 建文帝的逃亡,使已经当上皇帝的的朱棣,坐卧不安。他到处都广布眼线,发动各路人马,拼命寻找建文帝下落,其中暗中派遣一路人马,表面宣称是探访道教创始人张三丰,其实还是权力搜寻建文帝的下落。建文帝得到这个消息后,决定躲到深山里,因为那种大山里还是相对安全的地点。 永乐八年三月,朱棣又让工部尚书严震,以出使安南(即现在越南)的名义,到云南秘密探访建文帝的踪迹。说来也巧,经过严震的不断努力,慢慢逼近建文帝的藏身地点。说来也凑巧,某一天,严震竟然在山道上,和建文帝意外撞见,两人相对而泣。建文帝问他:“你准备怎么处置我?“严震回答:“皇上请便,臣自有办法”。于是就这样,严震就这样把建文帝放走了。夜间,严震在驿站里上吊自杀。建文帝见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便再次躲进白龙山。 长期的野外生活,使得他身心疲惫不堪,面容憔悴、枯槁。到了夏天,又患上痢疾,但因害怕被发现,不敢出山找东西吃、更不敢去求医,有时拉的裤子都提不上,狼狈到了极点。这时,恰好有以前的大臣史彬等三人赶来照顾他,情况才得到了改善。几天后,史彬三人要离开,建文帝和他们抱头痛哭一场。建文帝还特地向三个人交代,今后不必再来了,一则因为道路艰险,二则关津盘查特别严密,容易暴露身份。 永乐十年三四月间,一直随从建文帝的杨应能、叶希贤也相继病逝,建文帝收了一名弟子,赐名“应慧”。 永乐十四年六月,建文帝脚病发作,这时,在身边的唯一一个跟着他逃亡的大臣程济,冒着危险进城卖药回来,给建文帝治疗,建文帝才痊愈。 越来越艰苦的流亡生活,使建文帝感到自己随时都会死掉,为了是自己的这段经历,不被历史湮灭,便口述流亡的经过,由程济笔录,写成《从亡传》,建文帝还亲笔写了序言,然后让程济藏在山岩中。此后几年,建文帝奔走于云南、贵州、四川之间。 永乐十八年十月,在程济的陪同下,建文帝登上了峨嵋山,赋诗一首,其中两句为:“登高不待东翘首,但见云从故国飞。”这位曾经拥有天下的皇帝,竟然落到这种地步,怎么能不感慨万千呢。 永乐二十二年二月,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建文帝的搜捕行动,也稍稍宽松一点了。于是建文帝开始向东游历。到了十月,他在旅店遇到了、前来看望他的史彬。史彬还关切地问起了建文帝的身体状况,建文帝说自己“近来强饭,精爽倍常”也就是说自己胃口好,精神也不错。 然后,建文帝跟着史彬下江南,来到了吴江的史彬家中,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件差点酿成大祸的意外。 就在建文帝在史彬家,安心住下的时候,史彬的堂叔史弘,没有提前打任何招呼,突然从从嘉兴赶来,当他进入侄子史彬家时,发现一个老和尚正坐在屋里的大堂上,并且这个老和尚,让他觉得非常眼熟。 便问站在傍边,有些惊慌失措的史彬:“大师从何而来?” 史彬在慌乱中,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史弘倒是没再问,而是把史彬拉了出来,然后悄悄的说了一句、让史彬吓的魂飞魄散的话:“此建文皇帝也”。史彬连忙结结巴巴的矢口否认,史弘笃定的说,自己曾经在东宫亲眼见到建文帝,并且建文帝还救过他的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史彬看实在瞒不过去了,于是只得如实相告。但他知道,自己窝藏建文帝,可是祸灭九族的罪,要是自己的这个堂叔去告发,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这个史弘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正人君子,并且还是个忠臣,听完连忙来到建文帝的面前,倒头便拜,并痛哭着问建文帝的近况。建文帝心如死灰般平静的说:“多亏了这些一同流亡的大臣们照顾,供我衣食,我才得以周旋于险阻之间。二十年来,战战兢兢,今日想来,可以终老了吧!”随后在史弘的陪同下,游览天台山,到宁波渡莲花洋。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在这几十年里,成祖朱棣死,仁宗即位,不到一年,仁宗死,宣宗即位,十年后英宗即位。皇帝已经更换了好几个,对建文帝来说,政治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宽松了,是他再现真身的时候了。正统五年(1430年),正在广西的建文帝对程济说,我决意东行。 建文帝因为出身皇家,明太祖朱元璋对于这个皇孙的教育,也极为重视,为他找了当时一流的大儒,给他上课。建文帝自己也酷爱读书,并且文采出众,而从天下至尊的皇帝,沦为亡命天涯的逃犯,这其中的落差和痛苦,一般人难以想象,这种特殊的经历,也时常让建文帝承受这巨大的心理煎熬,而诗是他抒发这种极度痛苦的一种最常用方式,所以他有很多诗作,其中一首为: 流落西南四十秋,萧萧白发已盈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收。 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那种逃亡的凄凉无奈,人生的悲苦无助,命运的坎坷起伏,都在诗中表达的淋漓尽致。但意想不到的是,也正是这些诗稿,使他的命运再次出现了极大的转折。 和建文帝同住的,有个九十多岁的老和尚,这个老和尚虽然九十多了,但依旧身体非常好,并且还有些学问。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老和尚偷了建文帝的诗稿后,竟然跑到思恩知州岑瑛那里,大言不惭地说,他就是建文皇帝! 这可是惊天大事,岑瑛大为惊骇,哪敢有丝毫耽搁,马上报告藩司。藩司下令把和尚与其合住建文帝,一并逮捕,用快马急报朝廷。当朝皇帝很快下诏:“押解回北京”。 皇帝命御史在宫廷中进行审讯,那和自称,自己已经九十多岁了,只求速死,只有一个要求,想死后葬于祖父朱元璋的陵墓旁。看来这个九十多岁的老和尚,追求的死后的荣耀,可能觉得自己九十多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于是想死后虚荣一下,想被人当成建文帝下葬,满足一下他这种畸形的虚荣心。 但这个老和尚,显然是老的有点糊涂了,他低估了御史的智商。 御史说:“建文君生于洪武十年,现在是正统五年,当六十四岁,何得九十岁?”一下子就把这个老和尚,问的哑口无言了,后来,经过审问才知道,这和尚名叫杨应祥,钧州白沙里人。报请皇帝后,和尚被判处斩立决,下锦衣卫监狱关押,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到老落得的个不得善终。 而一同被抓的、真正的建文帝,此时也把实情告诉了御史,御史马上密奏皇帝,皇帝派曾经服侍过建文帝的老太监吴亮,来探望虚实,看看这个建文帝到底是真是假。 建文帝一见到吴亮,就脱口而出:“你不就是那个、曾经服侍过我的吴亮吗?” 吴亮连忙故意回答说:“不是”。 建文帝非常确定的说道:“记得我有一天在便殿就餐,吃子鹅,一片肉掉到地上,你手里拿着壶,趴在地上把它吃掉了。难道你都忘了吗?还敢说不是你!” 吴亮听完这些后,伏地大哭,他判断,这个应该就是建文帝了,不过毕竟过去了几十年,经过这么多年的逃亡生活,建文帝的模样,与以前当皇帝时,也大不相同了。为了进一步确定,他要求看看建文帝的左脚,因为作为贴身太监,他知道建文帝左脚趾上,有颗黑痣,查看后果然有,这确定是建文帝无疑了。吴亮做梦也想不到,几十年后,还能与这位昔日的皇帝,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见面,一时间痛哭流涕,不能仰视。 在确定完身份后,皇帝下令把建文帝迎入宫中西内养老,宫中人都叫他“老佛”。建文帝寿终正寝后,葬于西山,不封不树。因为很难给他一个名分,所以建文帝的墓,也就成为一座无名墓。 但是,在建文帝逃亡过程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经历。 第83章 智慧绝密配方之细节篇 其中有这么一件。 在建文帝逃亡的最初几年里,生活非常艰难。因为盘查的严,所以生活经常陷入困顿,最惨的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有一次,贴身大臣杨应能、叶希贤,去弄一些必要的药材,因为刚逃到千里之外的异地,所以他们君臣三人都水土不服,经常生病,所以药材成了生活必需品。但可能是因为地势不熟,这两个人就迷路了,竟然两天都没有回来。 建文帝就整整等了两天,也整整的饿了两天。最后他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就冒着暴露的危险,从寄居的客栈里出来,准备自己想办法弄点吃的,因为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并且能卖的东西,都早已卖完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弄点吃的。本来,他的一身装扮就是和尚,托钵化缘,是非常自然的,所以即使没钱,弄点吃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建文帝毕竟做过皇帝,行为举止和一般人很不一样,要他开口要饭,即使是饿死,他也做不到。他自己也下了无数次决心,但还是张不开口。 最后,没办法,建文帝找了个折中方案自己写字作画,然后拿去卖钱换吃的。于是,他在小镇上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拿出带着的笔墨纸砚除了衣服外,这算是他唯一的财产了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这个小镇,本来就地处偏远,念书的人很少,并且还比较穷。所以,好奇、围观的人多,而却没人要买。建文帝饥肠辘辘,越写越觉得自己的两腿发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好咬牙硬撑着。后来实在站不住了,他看旁边恰好有个残破的石桌,石凳,于是边把笔墨纸砚移到了石桌上,而自己也好能坐在石凳上,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然后继续低头写字、作画。建文帝也许没注意到,在围观的人群中,有另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正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建文帝也许意识不到,因为他成长的环境太特殊了,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坐立行走,和一般人差别很大。虽然在外流亡这么久,但从小养成的习惯,却不容易改掉。也许在一般人看来,只会觉得这个和尚行为举止有点怪,但要是遇到一个有见识的高人,则很能就能判断出,这个和尚的经历和出生应该不是一般人。 因为在古代,不用说皇帝,即使一般的士大夫,也十分重视自身日常举止,如东晋的陶侃便是“职事之暇,终日敛膝危坐”平时即使在私下场合,坐姿也不是随随便便的。 宋朝的司马光平时“燕居,正色危坐”。清圣祖康熙皇帝文治武功,威名显赫。平日上朝时,威严的端坐龙椅,俯视着众人,殊不知这种皇帝举止修养的基本功,其实是在长期严格的要求下培养出来的。康熙帝曾回忆说从小“凡饮食、动履、言语,皆有矩度。虽平居独处,亦教以罔敢越轨”。而登基后和大臣们议政,和经讲官研读书史,甚至是在家庭聚会谈笑等私下场合,也都是“率皆俨然端坐”。 而这个观察建文帝的和尚,恰巧就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物,所以,他已经在建文帝的举止之间,看出很多端倪来。这个和尚,也将要用一个极为微妙的方法,来确定建文帝的身份,而这个方法,就是通过一系列极度微妙的细节,来进行的。 其实,智慧的高低,能力的强弱,往往最能体现在细节上,一些智慧非凡,能力超群的人,往往是通过别人极度忽视的细节,来匠心独运的加以运用,不时就能创造出让人惊叹的奇迹来。 例如,在二战中,德国的一组训练有素的间谍,来到苏军的司令部,冒充是上级派下来视察工作的。说是要看苏军的作战计划。也许这帮间谍伪装的太好了,苏方司令部人员一开始竟没有发现。 这使这伙德国间谍很是得意。甚至其中的一位,得意的似乎有点忘乎所以了,他很放松的坐在桌旁,翘起二郎腿,用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着拍子。但是他忘了,这是苏军的司令部。 在这里的所有人员,都是苏联军队的精英级人物,可以说这是“人精”聚集的地方。这些人的知识,智慧和观察力绝非普通士兵能比。 所以即使这个间谍轻微的用手指敲桌子,这个极其细微的举动,也没躲过一个参谋的眼睛。因为这个参谋已经辨别出,眼前这个人敲的是德军的《胜利进行曲》的鼓点。 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泄露了一切秘密。这个参谋偷偷的向上级打电话求证。结果可想而知。这些德国间谍,被苏军一个不少的如数捕获。 这就是细节的力量。而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也要动用细节,来识别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他悄悄的走到正在专心写字作画的建文帝面前,高声颂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建文帝被这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摊在地上,他的长期逃亡生涯,使他对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次要不是饿的实在受不了,他是绝不会抛头露面的。忽然出现的念佛声,吓得他一激灵,连忙抬头一看,发现是位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下。 定了一下心神,还礼问道:“大师有何赐教”。老和尚看了看建文帝面黄肌瘦的脸,微微笑着说:“同为佛门中人,今日相遇,也算是有缘,想请法兄为我画一幅画”。说话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石桌上。 不知怎么的,建文帝看到这锭银子,忽然有点百感交集,忽然脑中冒出一句话:“一分钱难道英雄汉”。过去作为九五之尊的皇帝,金银财物多如山,珍稀佳肴盛如海,没想到今天竟然为了一口饭,一锭银子,冒险犯难,斯文扫地。 他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看看桌上的银子,又抬头看着老头问:“大师请讲,你要我画什么呢?” 第84章 孔雀绝密攻略 “请法兄为我画一只‘孔雀登高图’吧”,老和尚谦虚、和蔼的说。 建文帝看这个老和尚慈眉善目,气度非凡,不由得顿生好感,又看了一下石桌上的那块银子,分量不轻,如果省着点花,足够一个人生活半年的了,对老和尚的感激之情也油然而生。 “大师,那在下就献丑了,不过因为没有其它颜色,只能为大师画一幅黑孔雀了”,建文帝边说边用笔tian墨,铺开纸张。 老和尚微微一笑:“不妨事,想那后唐时李夫人,月夜独坐窗前,看到窗外的竹枝、竹叶,在月光的照射下,影子映照在窗户纸上,觉得美妙异常,便拿起笔来,用墨在窗户上照着竹影描了下来。第二天一亮,李夫人看到用墨在窗户纸上画的竹子,别具一番韵味,于是便有‘墨竹’,那竹子也本非墨色,万物自有其神韵,非与颜色有关”。 建文帝从小就喜欢读书,对饱学之士更是非常敬重,在他当皇帝的时候,身边也有很多大儒文臣,如方孝孺之类的,所以,老和尚的一席话,让他很有点遇到知音的感觉,于是在对老和尚的好感外,又多了一份亲切感。 当建文帝进入到画画状态中时,他仿佛暂时忘了自己悲惨无比的处境,和周围的一切。笔走龙蛇,刷刷点点,一幅形神兼备的孔雀跃然纸上。 在宫中的时候,孔雀是他最爱画的题材之一,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临摹宋徽宗的真迹《孔雀图》,而这样珍贵的真迹,也谢有才皇宫里,才能看到。 老和尚拿着画好的这幅孔雀,仔细的端详起来。 作为皇帝来说,学画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他有机会看到、并临摹各代大师的真迹,这对画艺的提到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中国历史上,有很多皇帝画的非常好。最出名当然是杰出的绘画大师级人物宋徽宗赵佶。另外,朱棣的孙子宣帝朱瞻基,也是一位超专业水准的绘画大师。连末代皇帝溥仪,1945年被囚苏联时,还曾用自己画的画贿赂过西伯利亚看守。 所以建文帝的画,也绝不是一般的画家所能比。老和尚边看,边忍不住啧啧赞叹。不过,他可不仅仅是为了欣赏建文帝的画技,他是要寻找画中那个神秘的细节,他仔细的观察着,看到那个他希望看到的细节时,虽然提前有所预料,但真正看到时,内心还是禁不住强烈的震动了一下。 老和尚小心翼翼的收好画,此时,他好像非常激动,不过他努力的压抑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建文帝说:“法兄果然画艺高超,你的这幅画的价钱远高于这锭银子,但我身上只有这些,还望法兄能移驾跟我去眯去些”。 建文帝一听,感到受宠若惊,忙说:“多谢大师抬爱,这些就足够了,在下已经感激不尽,就不去贵寺打扰了”。 老和尚依旧和蔼的微笑着说:“那我就却之不恭受了,不过我的寺院离着很近,我看法兄面有饥色,如不嫌弃鄙寺简陋,可随老衲到鄙寺用点斋饭,并小叙一下,如何?” 建文帝实在是饿的有点撑不住了,看看周围人越聚越多,都好奇的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个和尚交谈,他担心万一有朝廷的密探,那就坏了。于是便同意了老和尚的邀请,强打精神,赶紧收拾了一下,随着老和尚分开人群,往寺院走去。 老和尚所在的寺庙果然不远,拐过两个弯后,就在不远的一处半山坡上。建文帝跟在老和尚身后,快步而行,他惊异的发现,老和尚竟然行动如此敏捷,并且走这本快,气息平稳,一点都不喘,而自己年纪轻轻,以这样的速度走路,都忍不住呼呼只喘。 寺院不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里面只有六七个和尚,一见老和尚回来,都合掌施礼,原来老和尚就是这个寺庙的方丈。 老和尚先让人赶紧为建文帝准备斋饭,因为刚过午后,所以中午做的斋饭,有很多剩下的,稍微热了一下,很快就端了上来,老和尚为了让建文帝吃的不拘束,于是自己和其他的小和尚暂时都退了出去,建文帝一个人留在屋里。 这是建文帝在逃亡生涯中,吃的最饱,最香,也是最放松的一顿饭了。不知为什么,这个寺庙让他有莫名的安全感。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的,把满桌子的斋饭,一扫而光,连一粒米,一点菜汤都没留。吃完后,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心中又泛起无尽的感慨,自己原打算学学齐桓公,准备东山再起,不过看到叔叔朱棣,治国能力显然比自己强很多,江山也越来越稳固,看来自己翻盘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可是,即使能夺回江山,那又能怎么样呢?人的幸福,也许就是这饥饿时的一顿饱饭,饥渴时的一口凉水,这就足够了。他越来越想找个地方,能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而不想一定要夺回江山,重当皇帝之类的了,他受够了这种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老和尚在外面敲门问道:“法兄,饭够吃的吗?再给你盛一点吧”。 建文帝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起身离座,边开门边连声道谢的说,自己已经吃饱了,不用了。 闲聊几句后,老和尚说,后院有他一间画画用的禅房,他想让建文帝帮他看看画。建文帝当然连声应允。于是,建文帝又跟老和尚来到后院。 这个禅房,就在寺院的的最后面,并且是在一个很高的山坡平地上建的,登上这个山坡,寺院的所有房间,就尽收眼底。而院墙外,就是地势很高的山坡,这个屋子也算是紧背靠大山了。 建文帝觉得这样的地势很不平常,因为只要站在屋门口,就能鸟瞰寺院里所有人的进进出出,这是最有利的防守地形。 上了好几阶台阶,才进入屋内,因为背靠大山,只有前面的光线能多的透进来,所以屋内有些暗。 进屋后,建文帝发现没有任何小和尚在这边,连倒茶都是老和尚亲自动手。等落座后,老和尚亲手给建文帝沏上一壶香茶,老和尚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然后把房门关上,忽然猛地转身,紧走几步到建文帝面前,到头便拜,口中说道:“皇上,请恕老衲怠慢治罪”。 建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过来一会,他才缓过点神来,结结巴巴的说:“大师,你开玩笑吧,这那里…那里有什么皇上”。 此时,老和尚跪在地上,则显得非常平静,他恭敬的回答道:“老衲刚才从皇上的一举一动中,就知道皇上必是皇室贵胄,因为老衲也在某位王爷家住过几年,知道皇家的规矩,了解皇室子孙,一言一行皆有法度,并且自小养成,非能轻易改变。尤其是刚才皇上画的那幅《孔雀登高图》,知道皇上肯定是临摹的宋徽宗的真迹,因为,这种画如果一般人去画,都会画成孔雀的右足抬高,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右手拿笔,这样画比较顺手。而只有宋徽宗的画的《孔雀登高图》,才是孔雀的左脚先抬起,因为也只有宋徽宗,才观察到孔雀在登高时,都是左足先抬起的。” 建文帝听完后更是吃惊,他不知道这个老和尚究竟是什么背景,竟然对皇室的方方面面,如此了解。 建文帝还是不想轻易相信,而是敷衍说:“大师真的是弄错了,我就是一个乡村野僧,哪是什么皇上啊?至于画,民间高手云集,不惟有宋徽宗有此种造诣。” 老和尚没有接建文帝的话,而按自己的思路接着说:“皇上不必担心,我绝无意对皇上不利,如果真有大逆不道的意图,也不会把皇上请到寺中款待了,而早就直接报官了。恕在下冒犯,皇上左侧龙足上有块黑痣,如果您真的不是,可否让老衲一看呢”。 一席话,把建文帝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久,建文帝才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大师请起吧,大师果然是目力非凡啊,既然识破,我也无话可说,只是现在惶惶如丧家之犬,那还是什么皇上啊”。 说话后,建文帝无限感伤的哭泣起来,并且哭声越来越大,好像再发泄着什么似的,老和尚也伏在地上,陪着一起痛苦流涕。 俩人就这样痛苦了好大一阵,才慢慢停了下来。 老和尚边擦泪边痛心的说:“反贼朱棣心狠手辣,将皇上原身边大臣方孝孺的嘴角割开,然后撕至耳根,惨不忍睹啊,这都是因为方孝孺终于皇上,大骂燕贼忤逆,朱棣恼羞成怒,大捕其宗族门生,每抓一人,就带到方面前,但方根本无动于衷,头都不抬。朱棣竟把方孝孺的朋友门生也列作一族,连同宗族合为‘十族’,总计873人全部处死。方孝孺是被凌迟处死的,第一刀是先把额头的皮撕下来,盖住眼睛……哎,惨啊”。 第85章 操控命运的犀牛 听完这些,刚止住哭声的建文帝,一下子又变得无限悲痛起来。这次哭的更厉害,有几次差点要背过去气去。 跪在地上的老和尚,连忙爬起走到建文帝身边,不停的帮建文帝摩挲前心,捶打后背。男人的哭和女人不一样。男人一旦痛哭,总能让人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这男人惨痛的哭声,在暮色逐渐浓重的屋里回荡着,更营造出无比悲怆的气氛。 为了怕别人听见,老和尚赶忙把所有的窗子一一关上。建文帝也意识到自己哭声的危险,便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了压抑住自己的哭声,他使劲咬住下唇,直至咬出一排血红的牙印来,最后才终于平静下来了。 两人静静的坐在桌子两侧,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建文帝才用哭的有点嘶哑的声音问:“大师还没有告诉我,您究竟是什么来历?” 老和尚没有直接回答建文帝,而是反问建文帝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陛下可知道,本朝自太祖皇帝起,与和尚有什么渊源吗?” 建文帝点点头,心想,这大家当然都知道太祖皇帝就曾当过和尚。 老和尚仿佛猜出了建文帝内心的想法,淡然一笑,然后讲了一个关于他们朱家的神奇故事,作为朱家的后人,建文帝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关于他们家的奇闻异事。 这个老和尚说明太祖朱元璋,其实不是祖籍不是安徽凤阳,而是苏州。朱元璋的曾祖、祖父、父亲三代居住在苏州,后来因为家里非常贫穷,恰好又赶上了饿荒,朱家这才从苏州迁到凤阳。 在苏州时,朱元璋的祖父,水性极好,在水里浮沉自如,经常能潜入深潭中捕大鱼,人们都说,他肯定是鱼托生的,要不然水性怎么能如此高超。那时,在苏州一带,有一个非常有造诣的命理大师,精通天文地理,奇门遁甲,玄学命理,人们都称他为刘仙师。 一天深夜,朱元璋的祖父忽然被敲门声惊醒,那敲门声虽然很轻、但却很急促的,这么晚还有人敲门,一定有什么急事,所以他连忙点上油灯,披衣起床去开门。 当他把门打开时,从外面闪进来一个人,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他惊奇的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刘仙师。 刘仙师可是他们这一带的名人,别说一般人,平时连官员显贵,都难请到他,他平时行踪总是飘忽不定的,并且时常去云游。朱元璋的祖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大名鼎鼎的刘仙师,三更半夜的来找他这个穷光蛋。再看刘仙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恰好朱元璋的祖母,领着朱元璋的父亲回娘家了,所以,刘仙师一看屋里没有其他人,就直奔主题。原来,刘仙师是来找朱元璋的祖父帮忙的。 因为经过刘仙师几十年的研究,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深潭。这个深潭有点怪,表面上看着非常平静,但水下却有很多暗流,人只要一下水,就极容易被暗流冲走,很难生还。但因为深潭中有很多大鱼,还有人说潭中有极其珍贵的、重达百斤的红鲤鱼,所以总有人冒险进入潭中捕鱼,因此,数百年来,这个深潭淹死的人无数。而进入深潭几次,却能毫发无损的人,除了朱元璋的祖父,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但刘仙师感兴趣的,不是什么潭中的红鲤鱼,而是一种比红鲤鱼更神奇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石犀牛。 这个石犀牛,可不是人雕的,而是天地之气,在山川,水泽等综合因素的作用下,结成的“灵胎”。刘仙师通过几十年的艰苦研究,终于找到了这个石犀牛的准确方位就在深潭的潭底。 为了检验自己的研究是否正确,所以这几天里,每到深夜,刘仙师都会跑到潭边,仔细观察,因为只有在深夜的某个时刻,这个神奇的石犀牛,才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灵气”。经过几天的观察后,刘仙师才确定自己的研究没错。 那找到这个石犀牛有什么用呢?答案很简单可以使自己的后代成为帝王将相。 朱元璋的祖父听完这些后,非常兴奋。他知道这个刘仙师不但道行深不可测,并且从不打诳语,不管是为人治病,还是给人算命,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坑蒙拐骗,信誉极好。 既然刘仙师说这个石犀牛,有如此神奇的作用,那自己豁出命去也值得。便忙问刘仙师具体该怎么做。 刘仙师说的这个方法,有点匪夷所思必须用先人的遗骨。那就得先去祖坟,把先人的遗骨刨出来,然后拿东西包好,并且千万不要把遗骨露出来,然后潜入深潭潭底,找到石犀牛,等石犀牛张口时,要把先人的遗骨,迅速填进它的嘴里,这样就可以了。但犀牛的嘴只张开一次,所以,要一次性的把遗骨填进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可是在具体操作的时候,发生了问题。 原来,朱元璋的祖父,在挖完先人的遗骨后,发现自己忘拿东西包了,想再回去找东西包的话,时辰就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就走进庄稼地里,弄了些叶子把遗骨包上,然后拿上刘仙师早已包好的、刘家先人的遗骨,潜入深潭中,准备把这两包遗骨,同时塞进石犀牛的嘴里。 潜入潭底后,他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那个石犀牛,发现果然是栩栩如生,卧在水底,像真的一样,并且通体发着莹莹的绿光。 朱元璋的祖父游了过去,当他刚准备把两包遗骨,送到石犀牛的嘴边时,忽然,那个石犀牛张开嘴,一下咬住朱元璋祖父、用庄稼叶子包好的遗骨,吞了下去。因为虽是石犀牛,但毕竟还有犀牛的天性,喜欢吃绿色的叶子。 于是,朱家先人的遗骨,就这样被石犀牛给吞下去了,朱元璋的祖父,再想塞刘家先人遗骨时,那犀牛却闭上了嘴。这下坏了,因为刘仙师说过,这犀牛只会张一次嘴。因此,刘家先人的遗骨,就没能塞进犀牛嘴里。 当朱元璋的祖父上岸,把这个情况告诉刘仙师后,刘仙师好像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充满了极度的失望和沮丧,过了好久,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刘仙师让朱元璋的祖父再次潜入潭中,把刘家先人的遗骨,挂在犀牛的两个角上,然后写了偷偷施法,写了个咒语:“左角为臣相,右角为臣相,牛口出和尚”。 就是因为刘仙师的这个咒语,才使朱元璋有了当和尚这一劫。不过,石犀牛法力毕竟巨大,虽然朱元璋被刘仙师作法,暂时当了和尚,但他毕竟有了帝王之命,因此,即使朱元璋是在寺庙当和尚,据说每当他一个人夜深人静,打扫佛堂时,拿着笤帚,嘴里只要说:“走开、走开“,那些佛像就会自动挪开。 建文帝听得津津有味,他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等老和尚讲完后,他不禁微笑着对老和尚说:“不知大师从哪里听来这样的故事,虽然荒谬,但也算是编的匠心独运”。 “哈哈,编的?这大千世界上,因缘际会的奇事、妙事多了,实际发生的,也许比这更让人难以置信”,老和尚说完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又压低声音,很神秘的问建文帝:“陛下,你知道这个刘仙师是什么人吗?” 建文帝茫然的摇了摇头。 老和尚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个刘仙师不是别人,就是当朝大臣刘基刘伯温的先祖啊”。 建文帝不由得大吃一惊。 建文帝知道,那刘伯温,可是爷爷朱元璋手下第一谋臣,他学识渊博,料事如神,精通经史,被人比之为诸葛亮。但因为爷爷猜疑之心极重,开国大臣都被他以各种罪名,一一除掉了。这是为了朱氏江山的稳固。这个刘伯温也不例外,被祖父打压、整治的非常厉害,并且最后,爷爷让另外一个大臣下手,把病中的刘伯温下药毒死。 老和尚接着说道:“太祖把刘伯温除掉,但因为刘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从其先祖刘仙师开始,都精于道术和阴阳命喇术,这样害他刘家,势必会遭到他们动用奇门异术,来展开报复,这次朱家一门的骨肉相残,还有陛下的这场劫难,都不能不说与刘家关系很大啊”。 建文帝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觉得太可怕了。自己本是爷爷朱元璋最疼爱的孙子,没想到竟然落到如此下场,并且自己的悲惨命运,还是和“和尚”两字分不开,爷爷也可能早有察觉,才在死前特意留下那个神秘的铁箱子,这才使自己得以活命。这难道就是躲不开的因果报应吗? 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本来光线就暗,此时更是漆黑一团。两人在黑暗中说这些事,更让建文帝毛骨悚然。老和尚好像感到了建文帝的情绪变化,于是起身摸索着把油灯点着。 跳动的如豆的灯头,使漆黑的屋里,多了几分生气。而接下来,老和尚爆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第86章 最恶毒的人蛊 原来,朱元璋在刚做皇帝不久,总感到心惊肉跳,还经常做一个怪梦梦见在龙椅上坐着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他甚至连那个人的模样,看的都非常清楚,并且每次都是这个人坐在龙椅上,这让朱元璋感到无比恐慌。 他命自己的心腹,找了一位命喇术高超的道士,来帮着解析一下他为何会做这种怪梦,这种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这个道士,果然有两下子,他经过一番推算后确定,在方圆十几里以内,有一个生辰八字和朱元璋完全一样的人,此人也有帝王之命,那个在出现在朱元璋梦里、坐在龙椅的那个人,就是此人。 朱元璋一听大为震惊,命令手下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人找出来。于是,几万官兵在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内,展开了地毯式搜索。找来找去,没想到真的把这个人找了出来,这个人的生辰八字,和朱元璋完全一样。不过此人的职业,有点让人出乎意料是个养蜂的。 当这个养蜂人被带到朱元璋面前人,朱元璋惊叹的发现,自己梦里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就这这个养蜂人! 朱元璋当然是准备立即把这个人杀掉,但道士一听说是个养蜂人,便劝朱元璋说:“陛下不必忧虑了,此人既然是养蜂人,也算是已经当上‘皇帝’了,因为他和陛下一样,有自己的‘万千子民’,不过他的万千子民是蜜蜂,并且还有很多‘蜂兵蜂将’罢了。” 朱元璋一听,觉得道士说的有理,并且马皇后也一再劝他,不要乱杀无辜,于是朱元璋便把此人放了。 但是不久以后,朱元璋又开始做同样的梦,于是,他便秘密让人,最终还是把那个养蜂人杀掉了。并且经过后来详细调查,发现这个养蜂人所在地,竟然是刘伯温的庄园。因此,朱元璋也开始对刘伯温猜疑起来,他认为这个养蜂人,肯定是刘伯温秘密弄到自己的庄园里,养了起来,以图谋不轨,不过最后查来查去,也没有切实的证据,并且那时候天下初定,江山还不稳固,所以就没有对刘伯温下手。 其实那个养蜂人,确实是刘伯温故意下的“人蛊”。什么是“人蛊”呢?就是用这种“人蛊”,可以作为诅咒另外一个人命运的“咒语”。这个养蜂人,就是刘伯温用来诅咒朱元璋的、活“咒语”如果朱元璋不杀死这个养蜂人,那么朱元璋就会被无尽的恶梦,折磨到精神崩溃;如果朱元璋杀掉这个“人蛊”,那么朱元璋后世当皇帝的子孙,将要受到诅咒。 这是什么样的诅咒呢?中国人最怕的就是短命,和子嗣不旺,这个诅咒正好具备这两个功能,也正是这个诅咒,通缩短皇位继承人的寿命,和减少其子嗣,而使明朝气数减少一半。明朝本可历经六百年,但实际只存在了不到三百年。 这个咒语确实够毒的。 查查明朝的历史,确实有这种情况。 明朝十六个皇帝,除了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超过六十周岁,其他寿命都很短。从仁宗到武宗连续七代皇帝,平均寿命竟然不到四十岁,仁宗49岁,宣宗38岁,英宗38岁,代宗31岁,宪宗41岁,孝宗36岁,武宗31岁嘉靖达到六十虚岁,万历达到五十八虚岁,已经算是“高龄”了,其他皇帝大多在四十岁左右去世。最短命的天启,只有二十三虚岁,正德也只有三十一虚岁。 虽然说在古代,人的寿命大多不长,但如此短命也很少见。比如,明清官员超过六七十岁的,比比皆是,明朝内阁官员入阁的时候,基本都在五十岁以上,首辅经常年过七十。清朝前期除了顺治因天花去世比较早外,其他皇帝大多较长寿。为什么明朝皇帝早死? 明朝成化帝不到30岁,就叹息“老将至”,可见身体素质有多差;明孝宗即位前身体就不好,可见先天素质就不怎么样;嘉靖、隆庆、万历三代的身体都非常不好,所以走几步就会气喘吁吁;而泰昌、天启三位皇帝的身体,更是差到极点。 奇怪的是,同样是朱家子孙,朱元璋那些当藩王的儿子们的后代,却大多很长寿。朱元璋的这些儿孙中,活到七八十岁的很常见,有的甚至生育上百个儿子,唯独当皇帝的朱棣这一支,不但短命,而且子嗣也非常不旺。甚至有好几代是一子单传,还有几个皇帝是绝后了,也就是说没生出儿子就死了。 可见,问题就出在朱棣身上。他兄弟们的后代,大多不但长寿,并且繁衍能力也很强,偏偏是他这一支,出了严重问题。 这难道真的都是刘伯温的“人蛊”在起作用?那么这个“人蛊”,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产生效果的呢? 是通过一个藏得很深的卧底,在起作用。这个神秘的卧底,表面上是全力帮助朱棣造反成功,把建文帝赶下皇位,其实最终目的,是为了从总体上,大大缩短明朝的气数,并导致其骨肉相残,把朱元璋原来的皇位继承计划破坏掉。并且这个卧底,也是个和尚,还和刘伯温家族很有渊源。这个神秘的和尚叫姚广孝。 姚广孝是苏州人,他家世代行医,并且姚家在那一带也算是个大族,与刘伯温的先人刘仙师,来往也很密切。 姚广孝自小聪明过人,博览群书,后来跟一个叫道衍的和尚出家。姚广孝精通儒释道三家,并且还擅长《周易》与阴阳之术。 这一天,姚广孝正和好友在河南嵩山少林寺谈经论道,恰巧碰到了当时最有名望的相面大师袁珙。袁珙一看到姚广孝,就大为惊讶:“现在天下已经太平了,怎么还会有相貌如此奇异的僧人?你看这一双三角眼诡异非凡,面似一只生病的老虎,骨子里却透出一股杀气,这肯定是一位精于权谋的高人,将来一定能建立千秋伟业。” 姚广孝听后,不但不生气,反而一阵窃喜。他连忙拉住袁珙的手,并引为至交。 洪武十五年(1382年),已经47岁的姚广孝终于觅得机缘。这一年,朱元璋的结发妻子马皇后不幸病逝,朱元璋在天下广寻高僧,分配给各个皇子,让高僧们在众藩王的封国里修寺诵经,为马皇后祈福。姚广孝受人推荐,也在应征之列。当朱元璋安排这批高僧与众藩王见面时,姚广孝一下就相中了被封燕王的四皇子朱棣。 姚广孝看到燕王朱棣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最具帝王相,便自荐跟随朱棣。朱棣见姚广孝三角眼,体态臃肿,反倒有些不情愿要他。姚广孝走到朱棣面前,悄悄地对朱棣说:“贫僧若能为殿下所用,定能为您奉上白帽子。”朱棣感觉和尚话里有话,“王”带“白”帽不就是“皇”吗?于是便把他拉到内室详谈。姚广孝纵论古今,分析时局,鞭辟入理。朱棣听得连连称是,当即向朱元璋请求把姚广孝许给自己。 此后不久,姚广孝便随燕王来到北平(后改为北京),名义上住持庆寿寺,实际上经常出入燕王府,成为燕王最重要的谋士和心腹。 助燕王运筹兵机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病逝,将皇位传给孙子朱允(建文皇帝)。姚广孝感觉机会来了。他想方设法帮朱棣树立信心,怂恿他尽快起兵夺取皇位。 虽然朱棣觊觎帝位已久,但如果真要造反,心里还是没底,不敢轻意付诸实施。否则造反不成,王爷做不成不说,恐怕还要惹来灭门之祸。 姚广孝劝他尽快发兵,他却心事重重地说:“现在建文皇帝并没有失去民心,我起兵不得人心,结果难以预料啊!”姚广孝说:“我一直研究天文历法,深知现在天下应是殿下你的,天道在我们这边,不必担心**。”但朱棣依然下不了决心,每天兀自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两人在一起看书作对,朱棣随口吟出一句,“天寒地冻,水无一点不成冰”,姚广孝在旁脱口而出:“世乱民贫,王不出头谁做主”。他的意思是,民心现在也不在建文帝一边,由于建文帝大力消减藩王势力,天下大乱是迟早的事,据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已经流传着这样一首童谣:“莫逐燕,逐燕日高飞,高飞上帝畿!”这首童谣的意思就是说,不要逼迫燕王,否则燕王必将高飞,最后作皇帝。这也就是“逐燕日高飞,高飞上帝畿!”的意思。 在姚广孝不厌其烦的劝说中,朱棣心中开始有点动心,但仍有所顾虑。 姚广孝运用自己高超的智慧,积极帮朱棣在军事方面做好准备。日夜不停的打造兵器,操练将士。由于打造兵器会发出铿锵的响声,将士操练也容易引人注意,姚广孝便在燕王府开凿了地下室,上面建有房屋,周围修筑厚墙,并在城墙四周埋下大大小小的缸瓮,来消除噪声。他还让人在燕王府内饲养鸡、鸭、鹅,因为这些家禽聒噪的叫声,能最大程度的遮掩打造兵器、和士兵操练的声音。 与此同时,姚广孝天天与朱棣商量起兵策略。一天,两人正商量到紧要处,忽然暴雨如注,狂风大作,把房顶上的瓦也给掀掉了,碎片落了一地。燕王心中一惊,面带惧色地说;“这恐怕是不祥的征兆,我们是不是还是不起兵的好?”姚广孝听后,哈哈大笑,说:“殿下,此祥瑞之兆也!您没有听说过‘飞龙在天,从以风雨’吗?您就是真龙天子,一要行动,当然是要有风雨相随,并且房上的瓦片掉下来,是天意昭示您,房上应该换上皇宫的那种金色瓦片了。” 第87章 精神修炼与生存力 在姚广孝一再的劝说下,燕王朱棣才渐渐鼓起勇气,起兵推翻了侄子建文帝,使明朝的江山,掌控他手中。可以说,没有这个姚广孝,就没有朱棣的造反,如果没有朱棣造反,朱棣就当不上皇帝。那么,明朝的江山,就会理所当然的在建文帝的子孙中传递,如果真是那样,明朝的江山气数,将要长很多。 但因为朱元璋的祖父,没有把刘家先人的骸骨,成功放入石犀牛嘴里,所以刘仙师注定要想方设法报复朱家。虽然朱元璋成为天子,早已是定数,无法改变,但刘家还是通过种种方式,对朱家子孙和朱氏江上,进行着微妙的破坏。 在听完老和尚的一席话后,建文帝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遭受的这番万劫不复的劫难,背后竟然有如此复杂而令人难以置信的原因,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知不觉,已是近午夜时分,远处传来隐约的更鼓声,和尚都讲究“过午不食”,所以两人在吃完中午的斋饭后,晚饭就不再吃了,虽然建文帝不是个真正的和尚,而不过是用和尚的身份,来掩护自己的逃亡罢了,但“过午不食”的戒律,他在这一两年内,也试着去身体力行。 虽然没晚饭,但两个人的反而更加清爽轻盈,虽然已经深夜,但两个人依旧谈兴正浓,没有丝毫的倦意。 虽然老和尚讲了这么多,但建文帝还是没有从中听出,这个老和尚的身世和来历。于是仍然执拗的问了一句:“大师您虽然讲了这么多,但还是没告诉我,您到底是什么来历”。 老和尚这次没有再绕弯子,而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不是别人,而是姚广孝的师弟”。 听完这句话,建文帝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姚广孝,正是这个人,才使他叔叔下定决心造反的,这个和尚就是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而这个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人的师弟,竟然是这个老和尚! 但无论怎么看,建文帝都没发现这个老和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老和尚也看出了建文帝的担忧之色,于是笑着说:“陛下请不必担心,我俩虽是同门师兄弟,但素来不和,我尤其厌恶他,追求功名利禄的世俗之心不死,而当年同门学艺时,我们俩各有所长,他精通谋略、和排兵布阵的帝王之术,而我则擅长逃脱,险中求生之法。师傅当年也正是因为我们天赋各不相同,才因材施教,教授了我们这些不同的本领”。 “逃脱之法,险中求生之法?这些是什么法门,还望大师赐教”。 老和尚微微一笑,解释说:“人世多艰险,如何能化险为夷,在险中自保,全身而退,毫发无损,这可是大学问啊,也是成就一切事业之最重要法门,试想,如果不能化解危险,而使自己提早送命,则一切志向、抱负,则就无从实现了”。 建文帝边听,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老和尚接着说:“自古以来,真正能从一介草民而成天子的,不过两个人,一个人汉高祖刘邦,另外一个就是本朝太祖皇帝,而那刘邦,家里还有田地,并且自己也当过小吏,所以,真正能从微末草民,而短短几十年内,变成拥有天下的皇帝者,也只有本朝太祖皇帝一人而已。 为何本朝太祖爷能从最底层,经过无数贴身搏杀,和历尽无数艰险,不但没有送命,还能当上皇帝呢?当然可以说是命数,但命数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末,太祖爷在逃生求存方面,必有其过人之处,才能有如此命数。 我曾听一个曾经和太祖爷、一起打过仗的老兵士说过,那时候太祖爷也和他一样,不过是普通一兵,但他在诸多细节方面,却和其他士兵很不相同:比如,在行军或作战间隙休息时,不管多累,太祖爷总背靠一堵矮墙,或者石壁休息,而永远不会把后背暴露在外面,正因为这个细节,使他在很多次的偷袭中,幸存下来。 还有其他一些细节,例如,他总是右手紧握腰刀刀柄,几乎连吃饭、睡觉时,都保持手不离刀柄,并且一没事,就会反复练习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拔出腰刀,来防卫自己,反击敌人。有一次,太祖爷当时还是个小头目,一天他和其他三位小头目来到一处军营,没想到,这个军营的士兵,早已叛变,刚等太祖爷他们四个一出现营门口,七八个叛军忽然拔刀就刺,那三个小头目虽然武艺不必太祖爷差,但没等他们拔出刀来,他们已经被叛军刀剑刺穿,唯有太祖爷,因为平时养成的良好习惯,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右手拔出腰刀,防守住了刺来的刀剑,然后快速砍倒两人后,翻身上马,成功逃脱。 后来,我像前几次一样,把这个很有趣的细节,写邮件告诉给杨辉时,他依旧是很快写信,并且写了篇论文似的文章,来论述习惯养成,和精神调动,在生存中所起的巨大作用,邮件全文如下: 反复练习的技能,关键时刻能救命先讲个真实的案例,这个案例出自一本叫《战场》(oncombat)的书,此书是美国研究士兵(或者其他执法人员)作战心理状态的权威著作: 作者的父亲是名警察,这位父亲从来都枪不离身。并且这位警察父亲每次和妻子散步时,有个一般人不太理解的习惯永远都让妻子在他的左边。并经常和妻子练习,如遇到紧急情况时,让妻子拉一下他的左臂,然后他迅速掏枪。这些习惯确实很怪。 某一天,这位父亲和妻子像往常一样在逛超级市场。忽然,妻子注意一个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眼露凶光的看着他们,并好像在掏武器,于是下意识似的拉了一下丈夫的左臂,而丈夫也习惯用右手迅速地拔出枪。原来那个准备袭击他们的人,是这位父亲早年曾经抓捕的一个罪犯,刑满出狱后,特地回来报复。因为这位警察父亲的平时的训练,使他在此时能及时的掏出枪还击,就是这个习惯,救了自己的命。 人在危险状态下,准确的说不是用大脑在反应,而是用长久的习惯和本能在反应。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允许你思考。并且在面临巨大的危险时,人体在高压力下会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这种状态下,人体的很多行动,根本不受狼的控制了。 有这样一个案例,同样是发生在美国: 一个美国警官,某天独自在家摆弄枪,但不小心走火并击中自己的腿部,顿时血流如注。如不及时止血可能就会没命了。在害怕,紧张,疼痛等生理和心理因素下,意想不到事发生了他想拨911求救,但他每次拨的却是411!为什么呢?因为他平时经常拨411而从没拨过911。在这种极度的状况下,身体的动作已经不听大脑指挥了,它们只按平时积累的习惯来反应。最后这位警官不得不对411的接线人员说“我是一名警官,不小心用枪击中了自己,请帮我联系911?????”。 所以,当一个孩子独自在家时,如果同样遇到紧急危险的状况不如说一个人正试图破门而入时他如果没事先练习过拨打911的话,他就很难在这种状况下,去完成这个平常看起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了。 一个参加过越战的美国士兵,曾经这样描述自己的作战经历: 在战场上,当面对种种危险时,我总能做出正确的反应,这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这些战场上的反应,好像都是完全出于本能,根本没有去想该这样做。而事后回忆起来,这一切都是我平常长久训练的结果。 只有提前练过,关键时刻才能发挥出来。一位美国老兵说的好:你不要期望自己在战场完成从来没练习过的动作。我们经常说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也是这个意思。但平时训练的动作必须要考虑实战,如果训练对实战考虑不足,则会“后果很严重”。 美国的fbi曾经流行过这样一种训练:连续射击两枪后,迅速把枪插入腰间的枪套,然后再掏出来射击,如此反复。一开始,没人觉得这样的训练有问题既训练了射击,又训练了拔枪的动作,一举两得,多好啊。 但不久,这种训练方式的恶果出现了:一位接受此种射击训练的fbi警员,在和罪犯对射中,他打完两枪后,没有连续射击,而是不自觉、但又很自然的把枪插入腰间,就像平常的训练那样!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就是这个动作要了他的命。 第88章 世上最奇妙的鸟 通过杨辉的邮件,我发现朱元璋在应付突发危险方面,确实技高一筹,从现代的科学视角看,这些做法都是非常有效的。不仅如此,通过邮件里的那些事例,让我了解到,人体在面临危险时,能产生巨大潜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和能力。汉朝大将李广,在被匈奴俘虏后,竟然能逃脱出来,而明末的吴三桂,则能带领几十个骑兵,从几万后金士兵包围中,把自己的父亲救出来,这对一般人来说,有点不可思议。而朱元璋在危险中的求生能力,和解脱能力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老和尚对建文帝说,他在京城那几年里,他还结识了大臣汤和。汤和与太祖是一个村的,还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大的发小,所以,他对朱元璋也是最了解的。汤和曾告诉老和尚这样一件事: 在他们凤阳那一带,曾经有一种鸟非常神奇。这种鸟,外形非常像孔雀,却只有巴掌大小,而叫起来的声音,却和画眉相似。 这应该是最令人惊艳的一种鸟,绝对算是鸟中的西施、貂蝉。他们村里有个老头,年轻时曾经近距离见过一次这种鸟,于是便像着了魔一样,几十年来,几乎不干别的正经营生,而整天痴迷的到处找这种鸟。 当地传说,这种鸟是妲己死后化成的,所以就美艳动人来说,没有什么鸟能与它匹敌。他们那一带,有一个大财主,家有良田千顷,并且骡马成群,非常富裕。那时候,一头牛、一匹马的钱,甚至就够娶个媳妇的了,可以想象,这个财主家有多富。 但传奇的是,这个财主家,原来穷的家徒四壁,并且好几代都是给地主家扛活的,直到这个财主二十岁前,还是给人家扛活,年头忙到年尾,天明忙到天黑,能勉强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更别说发家致富,娶妻生子了。 但不知怎么的,在某天,他忽然捕到这种极少见、极珍贵的“妲己鸟”,并把这种鸟敬献给元朝的蒙古贵族,而那个贵族又把这种鸟敬献给当时的皇上,见到这只鸟后,不光皇帝惊奇无比,整个朝廷都震动了。因为没人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美妙绝伦的鸟。皇帝自然爱不释手,每天有时间就观赏这种鸟,但还总觉得不过瘾。并专门为这个鸟配了十多个宫女、太监来照料。 当然,这个财主因为献鸟有功,也被赏了良田千顷,命运一下子来了个咸鱼大翻身,从扛活的穷小子,变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因为这件事,使这种鸟也成了好运的象征。 建文帝听到这里时,忍不住问老和尚:“大师说的这种鸟,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如果现在还有的话,一定会闻名天下的,如果是那样,我虽然孤陋寡闻,但也应该听说才是”。 老和尚欠了欠身,拨了拨旁边的油灯头,屋里的灯光顿时亮了不少,他盯着油灯头,幽幽的说:“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啊,大千世界就像这跳动的油灯头,随时都在变化、摇曳,陛下可知道,根据史书记载,齐鲁之地,在宋朝时还有老虎,并且那里很多地区林木茂密,但到了本朝,林木虽然还有,但比之宋朝时候,已大大减少,并且那里老虎已经绝迹了。那妲己鸟也是如此,本来就极其稀少珍贵,已经完全灭绝几十年了,也渐渐被世人忘却,所以,陛下没有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 然后,老和尚仍然接着讲他从汤和那里,听到的关于这种妲己鸟的故事。 既然这种妲己鸟如此神奇和珍贵,当然会有很多人,想方设法去捕捉它,因为一旦捉到这种鸟,那就比得到几千两金子,还有价值的多。 但这种鸟不但数量少,并且出现的时间非常短,只在春分后,十多天内出现。别的季节几乎不出来,没人知道它们的窝到底是什么样,或者它们到底栖息在什么地方。 到春分那天,捕这种鸟的人,会把一根装满艾草灰的竹子,半截埋在地下,半截露出来。因为春分到来的那个时刻,地气会有明显的变化,而涌动的地气,会把竹子里的艾草灰吹出来。捕鸟人看到艾草灰被吹出后,马上会赶往半山腰的梧桐树林,因为那也是妲己鸟最爱去的地方。 为什么不提前过去,在那边等着呢?而非得等地气发动后才过去呢?因为通过当地捕鸟者、几十年的摸索发现,这种妲己鸟,只有在地气发动后,才飞出来活动,如果提前埋伏到那个梧桐林里,妲己鸟就不会飞过去了,这些鸟极为敏锐,并且行为极为怪异如果一个地方,在它们飞去之前,已经提前有人的话,它们就绝不会飞过去了。 但一个地方,如果人是“后来者”的话,它们则可以忍受、和人同时出现在同一区域内。因此,人们决不能提前去那边的梧桐林,如果早去的话,即使人们埋伏、伪装的再好,妲己鸟也能探测出来,它们就不会再出现在那个林子里了。因此只能等地气发动后,才能过去。 更奇怪的是,如果人“后到”那个林子的话,那些妲己鸟,会对这些“后来”的人,表现的非常大胆,有时甚至会飞到捕鸟者、面前的石头上,和捕鸟者对看。那种姿态里,仿佛有点挑衅、有点蔑视似的。 按说这样不怕人的话,应该好捉才是。可是这种妲己鸟,还有另外一个非常厉害的本领,那就是“行动奇快”。亲眼见过这种鸟的汤和说,这种鸟,快的根本让人看不见它行动的过程,因为它的移动几乎是瞬间的,从一个地点到另外一个地点,好像不需要时间,瞬间就能到达似的。 所以捕鸟者常常会有一种错觉看着一个美丽无比、袖珍孔雀一样的妲己鸟,就在你眼前的石头上,挑衅的看着你,这么珍贵的鸟仿佛就在触手可及之间,于是用手中的网,猛地罩下去,眼睁睁的看着那鸟分明被网住了,可当你欣喜若狂,定睛看时,那网里却是空空如也,啥也没有,而那个本以为已成“网中之物”的妲己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到另外一块石头上,仍旧充满得意和挑衅的看着你,于是一种被戏弄的恼怒,还有没有捉到的沮丧,会强烈的涌上心头。 这就是每个妲己鸟捕手,最典型的心理活动过程。好像一个让你垂涎欲滴的绝世美女,在主动挑逗你,而等你心痒无比,凑上去、并感觉自己马上就能得手、无比兴奋时,却发现,她根本就是在耍你、戏弄你,实际上你永远也得不到她,那种感觉,对男人来说,绝对是特别的煎熬和失落,还有一种被戏耍后的恼怒。 捕鸟人都说,这种妲己鸟,无论从美艳无比的外貌,还是喜欢挑逗男人、戏耍男人的本性,都和传说中的妲己,真的很像。 除了那个财主,还从未有人成功捕捉过任何一支妲己鸟。于是,很多人也想从那个财主那里学习捕鸟秘诀,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成功捕到过妲己鸟的人。无论谁打听,这个财主都装的神秘兮兮,他对这种问题的回应,永远是一副神秘兮兮的得意表情,加上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让那些千方百计想得到答案的人,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其中有一个人,非常有心计,为了得到那个财主真正捕鸟秘笈,便花了几年的时间,做了无数的事,才慢慢和财主成了很亲密的朋友,有一天,在酒醉后,那个财主才向他吐出了实情。原来,那只妲己鸟并不是财主亲手捉的,而是一个道士捉到后送给他的。事情具体是这样的: 第89章 生存能力之必要装备 一年夏天,当那个财主还是穷小子的时候,上山砍柴。天气酷热难当,所以他没往山深处走,只在家附近的山间转了转,却没想到,恰好遇到一个老道士好像中了暑,到在山路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幸好离他家不远,所以他连忙把这个道士,背到自己家中,又是给道士打扇扇风,又是用冰凉的井水帮他降温,过了好久,道士才慢慢缓了过来。 因为道士身体虚弱,所以在他家修养了好几天,这个财主没发财以前,算是个心地良善之人,对这个道士好吃好喝好招待,虽然家里很穷,但也是拿出最好的食物给这个老道士用,让这个老道士非常感动,于是说要送给他一份“大礼物”,作为报答。 在某天的午后,财主回到自己的破家中,发现老道士手中,拿着个用庄稼秸秆编成的、很精巧的笼子,并且笼子上罩着块黑布。 等道士慢慢揭开黑布时,财主震惊了笼子里是只巴掌大的小型“孔雀”,美艳无比,并且还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妲己鸟吗?当时,财主的头脑兴奋的一片空白,他知道这只鸟对他意味着什么,会彻底改变他的命运或者说,连他后代的命运也会被彻底改变。 他的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他连道士是怎么把鸟放下,然后告辞离开的,他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过了一两年后,财主在回味这件事时,才不禁从心头生出种种疑问:“妲己鸟不是只出现在初春的几天吗,那道士是如何盛夏能捕捉到?并且,这种鸟反应极快,从没有人成功捕捉,那道士又是怎样做到的呢?” 那个挖空心思,用几年时间和财主套近乎,试图寻找捕鸟秘笈的人,真也够势利的当得知并非是财主本人捉住的鸟后,就好像一下子和财主绝交了,再也没登过财主家的门。 这件“做局套捕鸟秘笈”的事,也在当地成了笑谈。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那个不起眼的穷小子朱重八(朱元璋的小名),竟然是村里几百年来,第一个捉到这种妲己鸟的人,不光别人没想到,连朱元璋自己也绝没想到。 到朱元璋十多岁的时候,元朝的天下已经很不稳了,各地造反运动风起云涌。这一乱,治安也就不好起来,打家劫舍的土匪,更是遍地都是,并且经常来村子里抢掠、骚扰。于是,村子里抽出一些人拿着铜锣,在山坡上站岗放哨,如果发现远处有土匪来,铜锣一响,村子里马上关上寨门,做好防护措施。 这一年的初春时节,正好轮到汤和和朱元璋值班,两个人拿着铜锣,坐在那长满梧桐树的山坡上,警惕的往山下张望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年景不好,或者是天下动荡等原因,在接连十多年,妲己鸟似乎已经绝迹,再也没在这个树林里出现过。再加上战乱,饥荒的原因,已没人还有心思来这里捕鸟了。 已是午后时分,天气不冷不热,“春面不寒杨柳风”,在这温暖的春分,和芬芳的花香中,两人仿佛暂时忘了饥饿,悠然的蹲在地上,眼睛边盯着山下,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忽然,两人听见一阵叽喳的鸟叫声,那种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让人五脏六腑都感到舒服、妥帖。这还是他们俩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鸟叫声,正当他们准备观察是什么鸟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一只鸟落在他们俩面前这只鸟只有巴掌大小,但却无比艳丽,那多彩的羽毛,优雅的姿态,美的夺人心魄。 这时,两人无比惊愕的对望了一下,以他们俩的默契程度,他们都知道在对方的心底,此时会同时冒出三个字来:妲己鸟。 这种鸟,他们从小到大经常听大人提起,但从未见过,不过围绕着这种鸟的美丽和传奇,他们俩都是耳熟能详的。而此刻,这种传说中的鸟,竟然意想不到出现在他们俩面前,这让他们恍若在梦中一般。 当朱元璋的注意力,被这种艳丽无比的鸟,完全吸引过去以后,他忽然觉得,周围的世界忽然都变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并且周围所有运动着的物体,都变得运动的非常缓慢,朱元璋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其他的飞鸟,他惊奇的发现,那些鸟飞行的速度,为什么突然变得比蜗牛还慢!而眼前不停蹦着的妲己鸟,速度也变得极慢,这让朱元璋有种想伸手抓住它的冲动,并且他觉得,既然这只妲己鸟,行动如此迟缓,他能毫不费劲的一把就逮到。当朱元璋这样默默的想着,手已经下意识般的、急如闪电的伸了出去,竟然一把就把那个妲己鸟握在手中。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快的让旁边的汤和,根本都没看清楚朱元璋的动作,等汤和再定睛看的时候,无比惊奇的发现,那只妲己鸟,像变魔术一般,已经被朱元璋握在手中。 当意识到自己已经抓到妲己鸟的时候,朱元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么可能呢?一直听大人说这种妲己鸟,动作是如何快到不可思议,除了那个道士以外,从未有人成功捕到过这种鸟,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这种鸟的反应和动作,实在太快了。我怎么可能抓到这种无比珍稀的鸟呢?并且,为什么刚才,我明明看到这只妲己鸟,行动是那么迟缓呢? 傍边的汤和,因为无比的震惊,嘴巴大大的张着。朱元璋看了看他,仍然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恍若在梦中,他问汤和:“你是不是看到这种妲己鸟,刚才蹦的非常慢,然后我随便一伸手,就抓到他了呢?” 汤和咽了口唾沫,稍微缓了一下神才说:“没有,我可没看到那个妲己鸟蹦的慢,它一直蹦的极快,我都看不清它的动作,并且我连你伸手都没看到,虽然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我最后只看到,这只妲己鸟,不知怎么的,就被你握在手里了,简直像变戏法一样。你是在偷练什么拳术吧,要不然怎么能出手这么快的,这下好了,你竟然能捉到这种妲己鸟,看来是时来运转的日子到了……” 朱元璋也是无比的兴奋,他知道一只妲己鸟,意味着什么。但除此以外,他忽然觉得,自己太神奇了在被人眼里,动起来快速无比的东西,如果他精神一集中,就会觉得特别慢,并且自己那时的反应和行动速度,也会奇快无比。拥有这种过人的潜力,让他感觉非常好,因为冥冥之中,他仿佛感到自己和别人很不一样。 不过,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这只妲己鸟,并没有为他赢得巨大财富像那个财主一样而是空欢喜一场。 他和汤和捉到这只鸟后,并没有敢声张,因为世道这么乱,如果一旦别人知道了,非得玩了命的来抢不可。等到傍晚的时候,换班的人来了。为了不让换班的人发现他们捉到这只神奇的鸟,朱元璋用手轻攥着这只鸟,然后把手塞到上衣里盖住,但这只鸟凄厉的叫声,仍然会从衣服下面传出来。因此,他让汤和一个人留在岗哨上,自己准备在换岗的人到来之前,就提前回家。 安排好一切后,朱元璋心情无比兴奋的往山下走,他激动的浑身有点发抖,想着自己一家,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了,没想到今天忽然得到这么一笔“意外之财”,他每次去集市上,总被那炸肉盒子的香味,撩拨的心痒难忍,口水直流,每次都会想,如果能每天都吃上这么一个肉盒子,那这辈子就足够了。 而今天这只妲己鸟,使他这个愿望有了实现的可能,他可以每天都能吃到那香喷喷的肉盒子了!甚至吃到更好的东西,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肉盒子,还有什么更好吃的呢,因为在他的生活经历中,能接触到的食物,实在是太有限了。 俗话说乐极生悲,可能因为朱元璋是过于激动,在这个几乎从没摔过跤的山坡上,他忽然一脚踏空,重重的摔个狗啃屎,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没摔晕过去,嘴和鼻子的血,混合着泥土,麻木里夹杂着火辣辣的疼痛,不过当他刚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顾不得疼了,他首先想到的是手中的那只妲己鸟,但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是两手空空,在摔倒的瞬间,那只妲己鸟不知什么时候,从他手中已经飞走了。 朱元璋躺在地上,锤胸大哭起来。这是长这么大,最让他痛苦的一次,眼看就地狱般的苦日子就熬到头了,自己一家都要时来运转了,没想到却还是一场空,那种希望破灭后的失落感,让他痛彻心腑。 当天夜里,他甚至拿了条麻绳,准备上吊自杀。不过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但当时朱元璋没有意识到的是,他的这种神奇的、能捕捉到妲己鸟的能力,其实比捉到一只妲己鸟要珍贵的多,也有价值的多。正是靠这种能力,使他多次在重重危险中化险为夷,最终以超强的生存能力,没在最底层的士兵生涯中送命,后来才有了他生命的一切可能。 第90章 历史上真实的武松 这种能力是如何帮助他逃命的呢? 有一次,朱元璋和陈友谅作战时,带领部队走过一个山谷。这个山谷就是那种“棺材”地形进口大,但越往里越狭窄,并且两边是陡峭的山崖。 致命的是,当队伍在谷底行进到一般时,遭到埋伏在山谷上陈友谅部队的袭击,一颗颗巨石从山上滚下,于是朱元璋部队很多士兵,被砸成了肉饼,惨不忍睹,山谷里顿时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马的嘶鸣声,呼救声,山谷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士兵们已经完全被吓蒙了,他们拼命在谷底乱跑,头脑稍微清醒点的,还知道往山谷口冲,打算赶紧逃出去,而很多士兵,则完全被失去了意识似的,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任凭将领们的大声呵斥和命令,也毫无作用。 朱元璋开始也非常慌乱,不过因为他久经沙场,练就了过人的心理素质,使他能很快恢复平静。当他抬头往上面看时,发现他头顶有块巨石,正从天而降的落下来,但就在看到那块巨石的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块石头也突然变得像一颗慢慢飘落的雪花,下落的那么缓慢。朱元璋立刻翻身下马,往前猛冲了几步,感到很轻松的就躲过去了。 不过当他停下来看时,那块石头已经落下,但他周围那几个亲兵,都没有躲开,被砸的非死即伤。本来朱元璋是在最中间,也是说他逃脱的可能性是最小的,而那几个亲兵们逃生机会本来更大,不知为什么,反倒是朱元璋最先冲了出来,而他们在边上的几个,却没来的及跑开,可见朱元璋的反应速度,要比他们快很多倍。 朱元璋看形势异常险恶,所以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和马虎,他集中精神,眼睛紧紧盯着那些轰轰隆隆滚落下的巨石,在别人看来,那些简直快到无法躲避的巨石,对他来说,则慢的像慢慢散着步的野猪。于是,朱元璋对于这些可怕的、毁灭性的巨石,能很轻松的一个个闪避而过。朱元璋丝毫没感觉到巨石的速度有多快,也没感觉到自己的速度有多迅速,他只是像他小时候、捕捉妲己鸟的那次,集中精神,仿佛自己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一样,在那个空间里,原本运动非常快的物体,在他的感觉中,则莫名其妙的、变得非常缓慢起来。 这次袭击,造成朱元璋部队重大伤亡,尤其是被袭击时,恰好处于山谷中部的那些人,几乎全部被砸死,或者被砸成重伤,只有山谷两端的部队,因为能迅速从山谷中撤离,所以伤亡较小,而被袭击时,朱元璋恰好在山谷的中部,他周围的人,几乎都被砸伤砸死,唯有他,毫发无伤。 自从这次战斗后,人们纷纷传说朱元璋有大罗神仙护体,刀枪不入,火烧不死,水淹不死,甚至有人偷偷的说,这个朱元璋不简单,有“帝王之命”。这也算因祸得福,朱元璋虽然损失了很多人马,但自己在队伍里的威信,反而得到了巨大提高,这对一个带兵打仗的人来说,意义非凡。 建文帝边听、边越发对这个老和尚肃然起敬,他忽然觉得,这个老和尚,就属于人们所说的那种“世外高人”,有着过人的智慧和洞察力,更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谋略和思维方式,他竟然比自己更了解爷爷朱元璋,并且通过这种种事件,分析出了朱元璋具有的神奇能力。 也许在被人的眼里,朱元璋是个天威难测的君主,而在他的眼里,则更像是个慈爱的爷爷,虽然对这个孙子要求非常严苛,但严苛里总透出浓浓的爱意,尤其是祖孙俩私下相处时,朱元璋更显出对这个孙子的疼爱和喜欢。 朱元璋为了子孙能顺利继承江山,开始大肆屠杀那些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大臣们。那些和他一起创业的元老们,都被他一一干掉,但唯独留下发小汤和,并且对汤和很器重,汤和最后也得以善终。 当时人们私下纷纷传说,朱元璋之所以不杀汤和,是另有原因,并且当时民间,还流传出这样一个故事: 说朱元璋小时候,经常领着村里的小孩做游戏。有一天,他们在一个土丘上,玩起了“做皇帝”的游戏。就是一帮小孩们,轮流扮皇帝,接受接他小孩跪拜。朱元璋在土丘上坐着的时候,其他小孩跪拜他、并高呼“万岁”时,朱元璋在土丘上做的四平八稳,没有任何异常。可轮到别的小孩扮皇帝时,朱元璋只要一向他跪拜,那个小孩就会一头从土丘上摔下来。轮到汤和时,他也被这样摔下来了,于是汤和怒声高喊:“你朱重八什么鸟皇帝,等我长大以后,非把你推翻不可。”朱元璋听完后,也大声回应汤和;“大胆,竟敢如此放肆,给朕推拉下去砍啦。”马上两个小孩,拉着汤和走到高粱地里,并摘下一片高粱叶,假装是鬼头刀,对着汤和的脖子便砍了下去,没想到,这片薄薄的叶子,竟然在汤和的脖子上,划出一条口子。 因此,人们都说,小时候汤和已经被朱元璋斩过一次了,所以,在成为大臣后,汤和就躲过一劫。 建文帝还记得自己曾经拿这个故事,向爷爷朱元璋求证,旁边的人都吓得脸色苍白,生怕朱元璋对于这种无稽之谈,会大发雷霆,没想到朱元璋听完童言无忌的孙子的这些话后,不仅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所以,建文帝对于爷爷朱元璋的记忆,毫无残暴无情之感,在他眼里,朱元璋不过是个慈祥的祖父罢了。 不过,老和尚为何要把爷爷的这些事告诉给自己呢? “没想到大师对太祖事迹如此了如指掌,作为太祖的不肖子孙,我自愧不如,大师的讲这些事我都会谨记在心,也愿太祖在天之灵,能保佑我……” 刚说到这里,建文帝忽然见老和尚用手中的筷子,在空中轻轻一夹,就夹住一只飞着的苍蝇,屋里的灯光是如此的昏暗,而苍蝇飞的是那么快,没想到这个老和尚竟然能轻松就能夹住,难道他和自己的爷爷朱元璋一样,也有那种“见快为慢”的感觉能力? 老和尚看建文帝嘴巴微张,吃惊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禁哑然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了句:“陛下猜的没错,老衲也有太祖的那种能力,我在学艺时,师傅摸了我的一下骨相和脉搏,就知道老衲有如此能力,但我这种能力深埋在本性之中,很难表现出来,这与太祖爷不同。他是自然就能调动这种能力,我则不行,师傅说我必须通过自己的刻苦修炼,才能把这种能力发挥出来。于是便教我打坐、调息、入定之法,不过这只是基础,要想真正掌握这种能力,必须经过生死攸关的惊吓,才能把这种天赋激发出来。 在打坐调息练了很久以后,一天,师傅忽然把我叫到面前,让我去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取一把他藏在那里的剑,我当然是欣然领命,但没想到的是,师傅是在骗我,其实那个山洞里,根本没什么剑,而是栖息着一只猛虎,当我来到那个山洞里,刚想进去找剑,没想到一只猛虎,猛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并且虎视眈眈的与我对望着,我当时吓得要死,浑身的血像倒流一样,我觉得自己马上会被这只看上去很饿的老虎,撕得稀烂,而变成一堆尸骨,想着那种惨状,我吓得当时就吐了起来,老虎大吼一声,果然猛地像我扑了过来,说起来也怪,就在老虎跃起的瞬间,我忽然觉得周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老虎的动作忽然也变得非常慢,我看着它腾空慢慢的向我这边扑过来,我感觉我只是速度并没很快的一躲,没想到竟然就闪开了,接着我一直觉得这个老虎好像出了问题似的,老是慢慢腾腾的,我不费劲的一次次地躲开了它的进攻.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老虎竟然无奈的悻悻的走开了,它也许不明白,为什么就在嘴边的猎物,它怎么就捉不到呢?当老虎消失后,我这才缓神过来,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当时只是觉得身上有点发软,并没有感到太累,但等我回到寺里后,竟然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并且三天后醒来,觉得自己浑身的每块肉、每个骨节都在酸疼”。 建文帝听完,不禁惊奇的莞尔一笑说:“没想到大师也是个奇人,竟然能从虎口中逃脱,这种能力,可比的上是宋时的武松了。” 老和尚也摆了摆手说笑着说道:“让陛下见笑了,不过陛下说的武松虎口逃脱能力,还有其打虎的事迹,恐怕都是那些说书人瞎编的,据史书记载,那武松不过就是一个江湖卖艺的,当时杭州知府高权见武松武艺高强,人才出众,就破格提拔,让他当了都头。所以说武松肯定不是因为打虎,才当上都头的。有人考证过,宋朝时的中原地区,真的有过老虎。但是赤手空拳打死老虎,那就纯属无稽之谈了陛下可知,那老虎的头盖骨极硬,连一寸多厚的铁板,老虎都能用头撞出坑来,我们寺院大门上的铁板,在夜间经常有老虎用头来撞,所以我深知老虎的头盖骨有多硬。那武松仅用肉拳砸虎头,怎么可能就把老虎打死呢? 后来杭州知府高权因得罪权贵,被奸人诬谄而罢官。武松也因此受到牵连,丢掉了饭碗。 接任杭州知府的是太师蔡京的儿子蔡轲,这小子一上任,就胡作非为,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弄得当地老百姓怨声载道。武松更是对其恨之入骨,决定豁出性命刺杀蔡轲。一天,他身藏利刃,隐匿在蔡府门口附近等待时机。当蔡轲出现时,武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向蔡轲猛刺数刀,使这小子当场毙命。武松也没能脱身而被捕获,后惨遭重刑死于狱中。这就是历史上真实的武松,单说他在险境下的逃脱能力,不要说和太祖爷比,就是和老衲比,他也不足挂齿。” 第91章 成功打造逃脱能力 夜已经很深了,但建文帝和老和尚依旧谈兴正浓。这次和老和尚深夜促膝而谈,是他这几年的流亡生涯中,最愉快、最平静、也是最有安全感的一个夜晚,除此之外,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处在惊恐中,即使睡着,也往往是恶梦连连,还经常从恶梦中惊醒。不知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寺庙里,并和老和尚交谈后,让他心里有种特别的安定感。 “今天能与大师有缘相识,算是三生有幸,说真的,真想就此在大师贵刹中安定下来,并拜在大师门下,以了此一生,免的亡命天涯,整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建文帝的这些话,是发自内心,他确实厌倦了这种逃亡生涯。 老和尚听完,轻轻的叹了口气:“陛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暂住在鄙处尚未不可,但是要是长久住的话,恐怕燕贼的耳目会追踪而来,陛下现在最大的忌讳,就是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所以陛下一定要励精图治,学越王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重夺江山。” 建文帝听完老和尚的这席话后,良久无语,只是苦笑了笑。他在内心之中,很感激老和尚的这番鼓励,这让他感到很温暖。但以老和尚的智慧,应该明白,他再想夺回江山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没有,这天下越来越稳固,而他这个昔日的皇帝,逐渐被忘却,更没有什么资本,和自己那个历经百战、老奸巨猾的叔叔斗。 老和尚见建文帝低头不语,满面愁容,心里不免升起无尽的凄凉,还有些许的同情,一代帝王竟然沦落至此,怎能不让人感慨万千呢? 过了一会,老和尚突然说:“我特请陛下来敝处一聚,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建文帝眼睛一亮,忙问:“大师请讲,是什么事情呢?” “我想把平生所学的生存逃脱之术,传授给陛下,让陛下以后面对种种险境时,可以应付自如,更加游刃有余的应对各种危险,陛下也有太祖爷的种种能力,只是没有释放出来,望陛下在我这暂住几日,我教给陛下如何把这种种能力挖掘出来”。 建文帝听完,不由得兴奋起来,如果真的拥有爷爷那种种惊人的能力,在以后的逃亡中,肯定是个“利器”,自己的生存能力、和逃脱种种危险的能力,为变得强大无比起来。这也许比千军万马的保护更有用,想当年自己贵为天子,拥有的何止“千军万马”,但最终还是落的个无立锥之地。 于是,从这天后,建文帝就安心悄悄的住在这个寺院里,并且他住的是后院、老和尚那个建筑独特的禅房,住了两三天后,建文帝才发现,老和尚这个房子,之所以依山而建,是因为房子里有暗道通到后面山的山洞里,一旦前门被包围,他可以从房中的地道,直通后山的山洞,轻松逃生。 为了不让出去买药的贴身大臣杨应能、叶希贤担心,老和尚还特意让一个小和尚去他们住的客栈等。以便两个人回来后,能迅速知道建文帝的去向免得着急。 也就是在第二天,当杨应能、叶希贤急急忙忙回到客栈,一看建文帝不在,两人急的有点抓狂,后来店老板说有个小和尚正等他们两位,于是,这才跟了小和尚来到寺院里。两人看到建文帝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君臣三人就这样,在这座寺庙了,一直住了有三个月的时间。 在这三个月里,建文帝每天跟老和尚学调息、打坐,并且把老和尚教给他的种种逃生技巧,谨记在心。比如,当被一帮人围住的时候,要想冲出去时,最好先扔出去一件东西,比如砖头或者椅子之类的,然后随着扔出的东西往外冲,这样就比较容易逃脱。当然,这些是一般人都能用的、最基本的逃生技巧。 而建文帝收获最大的,就是他也拥有了祖父朱元璋那种“化快为慢”的能力,并可以自由的把自己调整到那种状态,一旦进入那种状态,他的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就会快的惊人,但他自己却感觉不到快,这在应对各种危险时,非常有用。 还有,经过老和尚一系列特殊的训练,建文帝惊奇的发现,整个世界在他眼里都变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能感知到很多事物的细节,比如地上一片普通的叶子,过去建文帝和一般人一样,是不会去注意的,但经过老和尚的训练后,建文帝会清楚的感觉到叶子上叶脉是什么样,并且这还不是故意去观察,而仅仅是扫一眼,那种细节就能感受到。 老和尚对建文帝说,他所教授的种种逃生技能和训练法门,不但建文帝可以用,并且可以一代代的传下去,因为他的后代们,也都会拥有这样的天赋,只要用适当的方法挖掘,都可以把这种能力释放出来,让他们受益一生。老和尚还给了建文帝两本厚厚的书,并说所有的方法,都在这两本书里,这两本书可以作为“传家宝”,一代代的传下去,能够让后世子孙,在乱世中安身立命,避凶化险。 建文帝不禁感动万分,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正是这些人,在他逃亡的过程中,鼎力相助,不但不求任何回报,甚至还甘愿冒着被株连的危险,想方设法的帮助他,才使他苟且活命。而这个老和尚,不但考虑到他的生存,还考虑到他的后世子孙,这怎能不让建文帝感动呢? 建文帝在逃亡的过程中,曾长期在大臣史彬家住,史彬对建文帝称得上是忠心耿耿,不但精心照顾建文帝的饮食起居,还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建文帝身旁服侍,建文帝和史彬这个女儿,秘密生了两个儿子,从此,建文帝在民间,也有了一支秘密后裔,为了避免起疑,这两个儿子姓赵。 而教小潋书的这个赵先生,就是建文帝的后人,当然祖上那种种神奇的能力,他也继承下来,不但如此,他还博览群书,擅长谋略,并且他和云谷禅师,交往非常密切,并从云谷禅师学习了多年的佛学,所以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那个云谷禅师,料定李员外死后,李家将面临一场劫难,他知道李员外是个善人,并且两人也是几十年的交情,李员外把云谷禅师,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良师益友,因此,看李家有难,云谷禅师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但想来想去,唯有这个赵先生,是最适合帮李家度过难关的人选,于是他就把这个赵先生介绍的李家教书。 李员外把云谷禅师当成神人一样,既然是云谷禅师介绍的人,他哪敢怠慢,肯定是非若上宾,不但金钱方面可劲给,在礼貌上更是周全,别看自己八十多了,但对待三四十岁的赵先生,却像对待自己的老师那么尊重,这些都让赵先生非常感动。 看到李家当前的形式,他知道李员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业,可能就要被张氏这个老太婆,给毁掉了。 其实他也和小潋一样,已经密切注意到了张氏的种种行动,在整个李家,也谢有他和小潋知道张氏大概要干什么。 一天深夜,赵先生打了一会坐后,起来在灯下看书,这是他一贯的生活习惯,因此他每天都睡得很晚,一般都要到凌晨。看了一会后,他感觉自己有点困,他抽动鼻子闻闻了,以便能从地气中感觉一下到了什么时辰。因为每天的不同时刻,地气都不相同,所以,即使眼睛被蒙住,很多人还是能从气味判断到底是白天还是午夜。而赵先生在这方面的感觉,则更为敏锐,他只要稍稍闻一下,就能准确判定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赵先生“闻过”地气之后,觉得已经是该休息的时候了,于是吹灭灯,钻进蚊帐里躺了下来。已经是夏末秋初了,虽然白天天气仍旧很炎热,但晚上却凉爽异常。从窗子往外看去,发现外面天晴的很好,皎洁的月关也从窗子里透进来,水银般的撒了一地,在虫鸣声中,更显出也得静谧。 忽然,赵先生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他连忙坐起来,倾耳细听,没错,是敲门声,并且有一个声音,轻轻的问道:“先生,你睡了吗?” 是小潋的声音! 赵先生连忙穿好衣服,下地后他没有点灯,而是径直走过去把门轻轻开了一条缝,借着明亮的月光,赵先生仔细一看,发现没错,正是小潋。 他看到小潋小心翼翼的、紧张的往四周张望,仿佛怕被人看到似的,便连忙让小潋进屋。等小潋闪身进来后,赵先生没有立即关门,而是静静的往外观察了一会,以确定到底有没有人跟踪小潋。最后没发现任何可以的迹象,他才轻轻的把门紧紧关上,并且从里面拉上了门闩。 赵先生转身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点灯,而是凑着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轻轻的问小潋:“公子,你这么晚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第92章 不可思议的洁癖 小潋忽然扑通一下,跪在赵先生面前,激动的颤声说道:“请先生帮我,我们李家即要遭受一场浩劫,我爷爷一辈子辛辛苦苦建立的家业,也将要毁于一旦,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我拼死也要保住爷爷的这份家业,只可惜我势单力薄,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知道先生学识渊博,足智多谋,并且爷爷跟我说过先生非凡的出身,知道先生有一身超群的本领,所以,还望先生出手想帮啊”。 小潋说完,跪伏在地上,呜呜的轻声哭起来,无论多聪明能干,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第一次独自面对如此压力,还是有点不知该如何处理,同时,他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些都让他感到非常无助和煎熬。 赵先生走过去,轻轻的从地上把小潋扶起来,他没有千言万语,也没有慷慨陈辞,只是非常简单、但却异常坚定的说了一句话:“公子请放心,老爷待我恩重如山,现在李家有难,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如有需要,赵某万死不辞”。 听完赵先生的这句话,小潋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吧,平时绝不会高调的币心,更不会甜言蜜语的去讨好别人,但关键时刻,却会挺身而出,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爷爷没有看错人。 张氏的工程进展的很顺利,无数的黄金、白银、珠宝、翡翠、古玩等,正陆陆续续的被运往一个神秘的地点,而这个神秘地点就在大山深处。小潋几次想跟踪寻找,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因为是奶奶张氏的两个心腹,负责直接把这些外地招来的工匠,带到那个神秘的地点,小潋想不到从哪个环节下手。 经过几天的思考,小潋终于决定从参与修建的、外地来的工匠身上入手。他派了几个心腹小厮,没日没夜的轮流隐蔽、守候在官道路口,密切关注着那些从外地往来的工匠们。其实这些工匠很好认因为他们都是在深夜里,被从一百多里外的集合地点,从官道上带到大山下,并且每个工匠都是被蒙上眼睛,用几辆很大的、有密闭车厢的马车,载过来的。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工匠们,知道施工的具体地点。 小潋原准备让这些心腹小厮们,直接偷偷跟踪这些工匠们上山,不就能马上探知奶奶“阴宅”的修建地点了吗?但试了几次,发现这行不通,因为在通往那个地点的、所有可以走的山路上,都有一层层的岗哨,严密把守着,根本无法躲过去。 所以,小潋又准备从那些完成一批工程后,被送下山的工匠们身上入手,那些被送出来的工匠,也同样是在深夜中被蒙着眼睛送下山,并且连夜送到一百多里外的中转地,然后再让他们返回各自的家乡。 小潋让小厮们追踪这些放回来的工匠,并且不惜重金,准备让这些工匠们,说出他们施工的地点,但令小潋失望的是,没有一个工匠能记得哪怕是一点,关于施工地位置的信息,因为他们都是在城里,就被蒙上眼睛,然后被塞进马车上的密闭车厢里,并且在出城以前,马车会在城里瞎转一阵,为的是把这些工匠们的方向感,彻底搞乱,即使在上山的过程中,眼也是被蒙着的,一直到了施工地点,眼罩才被拿下。通过这些措施,工匠们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施工地点。 但小潋没有放弃,他锲而不舍的让小厮们、追踪每一批被送出来的工匠,希望在这些工匠们中,会产生奇迹,哪怕有一个人,能模糊的记住点大概路线也好啊!这座大山,方圆有几百里,如果没有一点线索,而盲目去找,无异***捞针。 追踪的过程很艰苦,小厮们经常要跟踪这些工匠们,去到工匠们上千里外的家乡,然后费无尽的口舌,有时还要花很多银子,试图从这些工匠们口中,得到相关的“地理信息”,但总是无功而返。 不过,过了几个月后,从外面回来的小厮们,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后,小潋不禁毛骨悚然,但对于这样的结果,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什么惊人的消息呢? 据负责追踪的小厮们回报,最近一批被放出来的工匠,在大概过了四五天后,马上暴毙而亡。这批工匠,和上几批一样即使是同一批,也是来自不同地方,是从很多不同的区域招来的,并且这些区域,还不在同一方向上。但综合这些不同的区域的跟踪反馈,这批工匠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在放出四五天后,他们都神秘的暴毙了,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上几批工匠没发生这种情况啊,他们在返回家乡后,都平安无事,为什么单单是这批工匠,全部都死掉了呢? 并且死的非常奇怪在被放出来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好好的,没有任何异常,为什么一过四五天后,竟然一个个都奇怪的死掉了呢? 这很可能是奶奶张氏他们做的手脚,但这究竟用的是什么的方法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当然只能去问赵先生了。自从前两天夜里,赵先生明确表态一定要帮助他时,小潋仿佛有了主心骨,他再也不那么畏惧那个尼姑庵的庵主,还有心狠手辣的奶奶了。 虽然已经立秋了,但“秋老虎”却好像在发威,外面依旧非常炎热,并且刚过中午,外面的一切在太阳的炙烤下,好像都散发着令人烦躁不安的、灼热的气息。树上的禅在聒噪而单调的叫着,一如典型的夏日午后。 小潋压抑住想马上见到赵先生的急切,装作漫不经心的、沿着宅子中的树荫,往赵先生住的跨院走。赵先生住的跨院,是这所大宅子里最偏僻、最安静的所在,甚至比张氏住的后院都要偏僻、安静很多。而这些,都是赵先生最想要的环境特点。 就在小潋低着头往赵先生的院子走时,忽然听到一个老妇人喊他:“小潋,大热天的不在屋里睡午觉,上哪里去啊?”。 小潋吃了一惊,赶忙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奶奶张氏,还有那个尼姑庵的庵主,她们两人正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在乘凉吃西瓜。 小潋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给张氏请了安:“别光给我施礼啊,还有旁边的庵主呢”。 于是小潋也只好也给那个庵主深施一礼。 “哈哈,这是你孙子吧,长得挺英俊啊,这应该是你们家长的最好看的男人了吧”,庵主轻浮的调笑着,张氏听完后,也不禁咯咯的陪着笑起来。 说实话,不知为什么,小潋总是觉得,这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庵主,总是能让他心跳加速,尤其是她那体态,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让小潋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虽然小潋在狼上一再告诉自己,这个庵主可不是啥好东西,应该是最会迷惑男人的那种,但在感性上,小潋还是忍不住对这个风骚的庵主,产生难以抑制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有某种迷恋,在前几天的春梦中,竟然还梦见了这个风韵无穷的庵主,在梦中和自己行好事。小潋醒来后很自责。 另外,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庵主竟然会和自己的奶奶年龄差不多,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难道她会长生不老、永驻青春之术? 忽然,小潋又听那个庵主娇笑着说:“姐姐,可否舍得把你这个宝贝孙子送给我练男女双修之术呢?” 张氏边咯咯的笑着说:“哈,妹妹要的男女双修的男人,恐怕不是我孙子这种吧,再说他还太小,妹妹身上海螺脉的修炼,恐怕最需要梁朝太子萧统的三儿子那样的男人吧”。 说完后,两人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潋读过很多史书,他当然知道奶奶说的那个萧统的三儿子,根据《周书》记载,南北朝时萧统的三儿子可算是个怪人对女人的气味特别讨厌,史书上记载说这个萧统的三儿子“又不好声色,尤恶见妇人,虽相去数步,遥闻其臭。经御妇人之衣,不复更着”,这个人一般不愿意见到女人,因为他遇到女人时,离很远就能闻见女人身上散发的某种气味,一种他非常不喜欢的气味。在小潋看来,这不过是种特殊的洁癖。 小潋在脑中快速的思考着:原来这个庵主,之所以能永葆青春,可能和她练男女双修有关,但为什么非要找有洁癖的男人呢?有洁癖的男人难道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忽然有想到历史上,另外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倪云林。 倪云林生于无锡,其祖父是大地主,富甲一方,赀雄乡里。父亲早丧,长兄是当时道教的上层人物。在元代,道教的地位很高,有种种特权,既无劳役租税之苦,又无官场倾轧之累,其上层人物还有额外的生财之道。倪云林从小得到长兄的抚养照顾,因此生活极为舒适,这也养成了他不同寻常的生活态度清高孤傲,极好清洁,不问政治,浸习于诗画之中。 爱好干净并没有错,但是如果像倪云林这样嗜洁到矫情,难免为洁癖所累。 倪云林家中有个清秘阁,是其藏书室,一般人绝不让进。据史料记载,倪云林的文房四宝有专人照顾,每天都要清洗好几遍,就连书房门前的两颗梧桐树都有专门的佣人负责清洗。不过由于洗得太勤快,这两颗树竟然夭折了。 有一次倪的母亲病了,他求江湖上的某位“仙翁”为母看病,仙翁要求上清秘阁看看,倪是孝子,只好同意。在清秘阁,仙翁乱翻一气,到处吐痰。为此,倪终生不再进清秘阁。 倪云林的洁癖也让朋友哭笑不得。明人王在《寓圃杂记》中写道,倪云林晚年客居在富人徐氏家中,爱七宝泉水,徐氏命人日汲两担,“前桶以饮,后桶以濯”。这里的前后之分,不难揣知其中暗藏的情由担子前面那桶水用来煎茶,后面那桶水洗脚,只因他害怕担水仆人的屁气弄脏了后面那桶水。 第93章 河豚身上绝妙毒药 后来徐氏登门拜访倪云林,晚上留宿在倪住处,这让倪十分不放心,他担心朋友把他的屋子弄脏,以至于失眠。夜半时分,倪听到徐氏咳嗽了一声,这可把他急坏了,一宿都睡得不塌实。第二天一早,他赶紧让仆人寻找痰迹,仆人找遍了屋里屋外都没找见,又怕他打骂,于是找了片烂树叶来糊弄他,当作徐氏前晚的“罪证”。倪云林捂着鼻子,闭着眼睛,命仆人把树叶丢到三里地之外,还让仆人扛水洗树不止。真是把名人的矫情做到了极致。徐氏见此状,只能悻悻离去。这个精彩的故事经由画家傅抱石生花妙笔,变文字为图像,更加栩栩如生。 不过,就算是再爱干净的人,总是要进厕所的。倪云林家的厕所自然很不一般厕所下面有木格,中间塞满鹅毛。方便时,污物落下,马上就被飘起来的鹅毛覆盖,一点异味都没有。 因为洁癖,倪云林对女色很克制,竟然单身了大半辈子。有一次他看中了一位歌妓,于是带回家来过夜,但又怕她不洁,于是让歌妓洗澡。洗完以后经过严格检验,还是觉得不干净,要她再洗,洗来洗去,天都快亮了,他也只得作罢。 女人不干净,权贵、金钱在他眼里更是不干净。太尉张士诚的弟弟张士信,派人送来绢和金币求画。倪云林当场撕绢,说他不能成为权贵的画师,由此得罪了张士信。张求画不得,怀恨在心。有一天张士信遇到倪云林,借口倪对他无礼,便命人抓住他要杀头,旁人求情,张士信便命人打了倪云林几十鞭子以解恨。倪在挨打时一声不吭,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一出声,便俗了。” 正是因为洁癖成命,倪云林得罪了不少人。后来有人抓他去坐牢,狱卒给他送饭时,他让狱卒把饭举得高高的。狱卒不解,问他为什么,他不回答。旁人说:“他怕你的唾沫溅到饭里。”狱卒很生气,把倪云林拴在了粪桶旁,这令他痛不欲生。 就是这样一个视洁如命的人,却是不洁而终。关于他的死有两种说法,都是不洁的下场。 一说倪云林临终前患痢疾,拉得满床都是,恶臭熏天,无人敢靠近;一说他是被朱元璋扔进粪坑淹死。 这些有极度洁癖的男人确实很另类,但为什么这个庵主最需要这样的男人呢?小潋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逃一般的赶紧告别庵主和张氏,为了避免让这俩个女人看到他是去赵先生那,所以他没有再直接往赵先生住的跨院走,而是绕了个圈,才来到赵先生的房门前。 还没等他敲门,就听赵先生在屋里,轻轻问了一句:“是三公子吗?请进吧”。小潋知道,这个赵先生对周围的一切,总有着极度敏锐的观察力。便连忙推门进去,发现赵先生正端坐在床上打坐。见小潋进来,他微微一笑,然后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示意小潋坐下。 小潋挪了挪椅子,靠近赵先生,低声向他报告近来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最近一批被送出的工匠,都在四五天内离奇死亡。 赵先生听完后,询问了一下这些死者的症状,然后皱起眉头,沉思起来。关于天下最神奇、最难防备的毒药,在他们家祖传的那两本书中,有着详细的记载。根据小潋提供的情况,赵先生大概猜出这些工匠死因吃了河豚的籽磨成粉末。 这种毒药最为神奇的是,吃下去后,不会立即发作,而是等四五天后,药效才会发挥出来,但只要一发作,人就会立即死亡。 能想出这么高超的下毒方法的,肯定不是张氏,而应该是那个庵主。看来那个女人,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另外,赵先生认为,张氏和那个庵主,之所以要单单杀死这批工匠,而不杀死其他批的,很可能这是最后一批工匠,是他们直接搬运大批财物到阴宅的,所以,张氏他们才要杀掉他们灭口,以免留下后患。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小潋怎么也猜不到,奶奶和那个庵主,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杀死这批最关键的工匠。他真想调查一下家里的财产,看究竟被奶奶调用了多少,但全部的账目都掌握在奶奶手中,他根本无从查起。 当张氏的那两个心腹,兴冲冲的向她报告,要建的“阴宅”已经基本竣工,并且大量的金银财宝,也已经全部搬到“阴宅”里了,还有,最后那批负责搬运金银到阴宅里的工匠,也都按原计划,完美的“解决”掉了,所有的步骤都进展的非常顺利。 张氏听完后,当然是非常高兴,重赏了这俩个手下。这两个人欣喜若狂的下去领赏,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张氏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坐在旁边的那个尼姑庵的庵主说:“哎,还别说,我还真有点不舍得除掉这两个人”。 庵主听完,冷冷一笑说道:“姐姐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啊,这两个可是最了解这全盘计划的人,倘若他们贪心一起,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你的藏宝计划,可就要毁于一旦了,我看这两个人的面相、还有举止,就知道他们是贪财好利之辈,所以,留下这种人,后患无穷啊!” 这一席话对张氏很有作用,她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还是妹妹有远见,那就依妹妹吧,不过这两小子都是鬼灵精,也未必是那么好对付的,要找到一个稳妥的方法才是”。 庵主又轻蔑的冷笑了几声:“姐姐放心,他们虽然机灵,但要看和谁比”。 张氏冲着她点了点头,凭他们这几十年的交情,她当然了解庵主的个性骄傲狠毒里,却有着常人无法洞悉的智慧和手段。 张氏只模糊的知道,庵主的父亲,原来是在朝中的一位高官,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重罪,不但自己惹来了杀僧祸,全家也跟着倒霉,家产全部被抄,男眷流放、女眷被卖身为奴,所以,这个从小本来养尊处优、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忽然被卖到了青楼妓院,惨遭社会最底层男人的蹂躏,饱尝人世间的无尽的辛酸和痛苦,自从以后,她的性情也大变。 后来,还是他父亲的一个官员好友,打听到她的下落后,偷偷将她赎了出来,并通过自己的关系,安排她到一个尼姑庵。说来也巧,她到尼姑庵的几年后,原来的老庵主就死掉了,因为她是官员安排进来的,本身又饱读诗书、聪明伶俐,于是年纪轻轻,就成了那家尼姑庵的庵主。 即使张氏和她是几十年的亲密朋友,但她也极少主动谈起自己的出身和经历,因此,张氏对她也只是粗浅的了解;反倒是张氏,喜欢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给这个庵主。这个庵主也算是脾气极为古怪的人,虽然她心肠狠毒,当往往那都是针对男人,而对庵里的尼姑,却是极好,从不打骂虐待,并且是关爱有加,还不吝惜金钱的帮她们。 而对张氏来说,庵主是她最好的姐妹,无论自己做什么,在别人看起来多么大逆不道,庵主都会不问理由的支持她,竭尽心力的帮助她,这让张氏无比感动。比如,早年她和犹太人偷情而导致怀孕,幸好有了这个庵主的全力帮助,才得以把孩子顺利生下来,正是因为有了和犹太人的这个孩子,张氏才感到这辈子没白活。 虽然因为当时形势所逼,不得不抛弃了那个孩子,但几十年来,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个孩子,虽然她对孩子的生死和下落毫不知情,但不知为什么,冥冥之中,她坚信那个孩子肯定还活在世上。 更为奇怪的是,之前虽然和李员外已经有儿子,但不知为什么,她却对那个儿子却毫无感觉,仿佛那根本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唯有抛弃的那个儿子,才激发起她强烈的母性,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喜欢那个抛弃的儿子,可能是爱屋及乌,是她把对那个犹太人、发自内心的爱,投射到那个被抛弃的孩子身上。而她这疯狂的“埋藏财产”计划,其实都是为了那个被抛弃的孩子因为她想在死之前,把这巨额财产,留给自己那个苦命的、被抛弃的、下落不明的儿子,算是自己对他的补偿。这在别人看来也许很荒谬毫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却试图留这么多财产给他。 但对张氏来说,这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她知道自己已过古稀之年,来日无多,所以她觉得这是她生前,能补偿那个被抛弃的孩子唯一方式。 但也许张氏没有想到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其实离她的距离并不远,只有几十里,至少在一二十年内都是这样;她更没想到的是,那个被她当做姐妹的庵主,其实知道那个被遗弃的孩子的下落和去向,只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原因,一直故意瞒着她。 第94章 尼姑庵里的** 四十多年前,就在张氏悲痛万分、把自己心爱的儿子遗弃在路边时,她绝不会想到的是,就在山坡的一颗树后,一双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那双眼睛就是庵主。在那一刻,庵主的心情很复杂,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她希望没人捡那个孩子,让孩子活活饿死;但想到好姐妹张氏,她又希望这孩子能活下来,等张氏走后,她就怀着这种复杂的感情,一直在那里站着,直到日头偏西,才发现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好像注意到路边那堵矮墙上的“布包”了,他走过去检看那个“布包”,随后,脸上好像是很吃惊的表情,并迅速把孩子抱起来,边向四周张望着,边高声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有人吗?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这人就这样抱着孩子,边等、边不时的喊几声,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好像发现,这应该是个弃婴,于是又用手翻找着包孩子的布包,终于从里面找到一张纸条,庵主知道,那是张氏写的,大概是说这个孩子是健康的,但因为种种原因,自己无法养下去,希望好心人捡到的话,能好好抚养,她会天天祷告,月月进香,为收养孩子的人祈福。 那人看完纸条后,犹豫了一会,然后就把孩子抱走了。凑巧的是,庵主认识这个捡到孩子人高刀客。 这一带,无论黑道、白道各色人等,都对这个高刀客不陌生。 看到孩子最终被人抱走,庵主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既感到轻松,也有深深的醋意。 原来,这个庵主和那个犹太人,也早已暗通款曲。甚至犹太人在接触到张氏之前,就已经和这个庵主上过床了,那时,犹太人刚随叔叔来到这一带,他没事就在县城闲逛,但每次出来,总能引来一些当地人的围观,这一开始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不过后来也慢慢就习惯了。有一次,庵里的一个尼姑患了疟疾,并且病的非常厉害,眼看就不行了。这个庵主非常着急,请了县里的很多郎中,包括那个老名医,过来诊治,但都说那个尼姑,体质过于虚弱,并且脉象属于极虚极寒,基本上已经没治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但庵主却仍旧不放弃,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再加上自幼博览群书,所以很有见识,因此她知道,洋人很擅长治这种病,虽然那时候,大部分人对“洋药”根本不相信,但庵主还是决定试一下。 于是,就有了犹太人和庵主的第一次见面。 庵主当时也只刚三十岁出头,加上她平时修习男女双修之术,所以看上去鲜嫩无比,那皮肤和面容,简直就像十**岁的姑娘,但那年轻的外表下,却有种让男人心痒无比的媚态和风骚。 庵主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洋人想不到还是如此年轻的洋人。不知为什么,庵主一见到这个高大威猛的洋人,不由得砰然心动,浑身有点发软。她抓住每次两人眼神相交的机会,努力在迷离的眼神里,流露出勾引和挑逗。 不过庵主这么做有点多余,因为犹太人从她身体散发的味道里,早已嗅出她见到自己是处在发情状态,因为犹太人有惊人的嗅觉能力。庵主见到犹太人后,微妙的内心活动和心理状态,其实都被犹太人洞悉。犹太人信心满满,觉得这个美貌、年轻、风骚的庵主,迟早会是他床上的猎物。 男女之间的关系,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微妙的东西,虽然是第一次面,但两人都在心不在焉的、表面寒暄的交流中,看到、感受到彼此眼中和身体里,暗藏的凶猛的**。他们就像两堆浇了油的干柴,被放在一起,只需一点点小的火花,**就会被点燃,并很快变成熊熊大火。 犹太人让那个患病的尼姑,吃下他带来的金鸡纳霜之后,又用磕磕巴巴的中国话,费力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并说明天自己还会来。犹太人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庵主让其他几个尼姑好好照顾病人,然后自己一个人,亲自送犹太人。 奇怪的是,放着好好的前门不走,犹太人偏要走僻静的后门,并解释说是早回去也没事,正好从后门走,顺便看看后山的风景。庵主也好像心领神会似的,陪着犹太人向后院走去,后院是尼姑庵堆放杂物和柴草、粮食之类的地方,因此平时极少有人来这里。 两个人都走的很慢,犹太人用充满**的、火辣辣的眼神,贪婪而放肆的盯着庵主身上,那些起伏的、凹凸有致的部位,虽然庵主穿着僧衣,但那衣服却好像改过,比一般的僧衣要合身许多,把女人身上玲珑性感的曲线,都勾勒衬托出来。 庵主能感到犹太人那充满荷尔蒙的目光,在这种目光的挑逗、注视下,她也芳心乱跳,面红腿软,春情勃发。 就在后门,有个很大的柴草堆,因为这个柴草堆的遮挡,使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就在庵主开门的瞬间,那个犹太人忽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庵主。庵主的身体,在犹太人的怀抱中,酥软的如一滩泥,一点反抗也没有,只见庵主闭着眼、微微仰着脸,从喉咙里传出**而陶醉的呻吟声。 果然这个天生的娇客yin娃。 犹太人把庵主翻转过来,两人面对面的紧紧搂在一起,疯狂的又tian,又吻,如同两条发情的公狗母狗一般,毫无顾忌起来,不管有没有人看见,不担心会不会被人发现,疯了似的互相抚摸、拥抱、tian弄。 犹太人猛地撕开庵主胸前的衣服,用又长又滑腻的舌头,在庵主的一对玉峰上,想狗tian瓷盆一样,贪婪的tian吃起来,把庵主逗得**更加高涨,在暮色越来越浓重的、寂静的后院中,不时传出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yin叫声。 当犹太人从后面进入庵主时,庵主的脑子兴奋的一篇空白。她算是经历过无数的男人,从开始对做这种事的恐惧、恶心、还有疼痛,到后来慢慢变得越来越享受,以至于最后越来越痴迷,简直每天都离不开男人。 庵主有时想,自己和张氏的关系之所以那么亲密,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她们的**都属于超强,因此,当她们俩单独在一起时,会放肆的、毫无忌惮的、谈论和男人的那些事,她们会互相交流经验,还经常嘲笑男人在床上一些拙劣的表现,和荒唐的行为,每当这时,她们两人会哈哈大笑,快乐无比。 但当犹太人进入到庵主的身体后,庵主才知道,这个犹太人,和别的男人太不一样了。她能感到犹太人的那东西,能把她全部舒服的塞满,并且长度和弯度,正好能触到她身体内,最敏感的那个点,这让她舒服的想死掉。 从有了第一次以后,两人经常在夜晚在隐蔽的后山上野合,庵主对这个犹太人越来越离不开了。 但一直到犹太人死后,庵主才知道,这个犹太人竟然和自己的好姐妹张氏有一腿,更令她感到痛苦无比的是,犹太人和张氏竟然还有了孩子! 庵主陷在强烈的醋意、与张氏友情的矛盾之中,按说,张氏不知道犹太人和自己的事,不应该怪她,但以自己的性格,却怎么也无法平静接受这种事实,她承认,自己觉不是一个宽容的人。尤其是对张氏生的这个孩子,她更是恨之入骨,甚至有几次想亲手掐死他,但最后还是看在和张氏交情的份上,努力忍住没这么做。 虽然她和张氏都垂垂老矣,但当年那种的醋意和嫉恨,仍然一点也没减弱,这次她帮张氏实施这个计划,是倾力相助,但她也绝不会把她掌握的信息,告诉给张氏和高瞎子任何一方,至于他们母子能不能相认,至于高瞎子能不能找到张氏为他埋藏的这些财富,那就听天由命了。 庵主对犹太人的死也非常矛盾。一方面,她觉得根据犹太人的所作所为,他死有余辜;而另一方面,她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失落,因为她在也找不到犹太人那样的男人了,从那以后,和别的男人做时,她越发觉得犹太人的好。 不过,后来经过庵主的精心研究,她发现一个规律一些有洁癖的男人,往往拥有比一般人灵敏许多的嗅觉,而这种体质的男人,往往在性方面,也比一般男人强很多。虽然还无法和那个犹太人比,但比起一般的男人,优势就很明显了,所以张氏才说,庵主喜欢“昭明太子萧统的三儿子”那样的男人。 当我和李姐把这些县志上的记载,和现实中发生的一切,结合起来的时,我们觉得仿佛穿越到了那个时代,看着各色人物,曾经如何活生生的生存过,斗阵过,挣扎过,他们是那么的鲜活而生动,而时间泯灭了一切,真有“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沧桑感。 但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则又很快把我们拉回到现实中。 第95章 巨石下的隐秘世界 一天下午,我正在上班,忽然收到张屠户的短信:“小明,下班后到我家来一趟,出怪事了,还是关于那只怪羊的!”自从接到这条短信后,心理就开始忐忑起来,关于那支怪羊的点点滴滴,又反复在脑中浮现出来。 那只吃鸡的羊,那只身上有部分人的基因的羊,那只会来月经的羊…… 因为这只羊,已经在张屠户家中养了很久,所以我几乎要忘记它了。想起它曾经带给过我的恐慌,到目前为止,还是让我感到恶心、感到很不舒服。 那这只怪羊到底又怎么了呢? 我把这事告诉了同办公室的李姐,因为恰好我们俩一间办公室,所以说起话来,也比较方便,我们轻声讨论和猜测了好久,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只好等下班后,我回家找张屠户,一探究竟吧! 当你心中有种特别重要的事情时,再做其他的事的时候,就会心不在焉,会走神。我尤其会这样,所以,在饮水机上接水喝的时候,竟然让开水给烫了一下手,真是够倒霉的,不过幸好无大碍,只是有点红、有点火辣辣的疼而已。李姐心疼的握住我的手,又是吹、又是轻轻揉,还娇声埋怨我不小心。长长的秀发,白皙嫩滑的皮肤,还有身上散发着女性的柔美气息。 “真正爱你的人,就是那个当你被开水烫到时,比你更早喊疼的人”,忘了在哪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说的真好!看着李姐那满脸心疼的样子,我心底忽然涌出无尽的爱意,我知道,李姐也许是真的爱上我了。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撩了一下她垂在脸庞的长发,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柔美的脸庞,她也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四目相对,我们第一次感到,除了**的**之外,我们的灵魂和心灵也越来越密不可分,那种一言不发,但又胜似千言万语的默契和甜蜜,让我们甜蜜的有点颤栗。 我慢慢低下头去,她娇羞的如小女孩一般,闭着眼,仰着脸,嘴唇微启,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润。当我的嘴唇慢慢触到她的嘴唇时,我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幸福到融化了,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忽然,她微闭的眼里,涌出两滴泪水来,她猛地抱住我,孩子般的带着哭音撒娇说:“别离开我好么?永远也别离开我好吗?你答应我……” 我只是“嗯嗯”的回应着她,然后我们甜蜜的热吻,这是第一次完全没有**的吻,但那种从心底泛起的甜蜜,和发自灵魂深处的爱,都让我们无比沉醉。 爱情的甜蜜,使我某种焦躁不安,得到了很大的缓解。李姐的一个拥抱,一个眼神,都让我感到温暖的力量。 一下午,就这样很快过去了。 当我骑着自行车从县城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我车子也没放,跟爸妈说了一下,我要去张屠户家吃饭,就不在家吃了,然后登上自行车,直接去张屠户家。 张婶很热情周到,当我到张屠户家时,张婶已经准备好了满桌的饭菜,并且客气的把我让到屋里后,就和孩子去另外一个屋吃饭了,这都是为了我和张屠户说话方便。 因为我和张屠户太熟了,所以也没客气,坐在饭桌旁,边吃边聊起来。我进屋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张屠户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恐惧和不安,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张叔,那只怪羊有又怎么了?”我边吃边迫不及待的问。我故意装的有点漫不经心,这也是给自己催眠,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张屠户往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说:“我早上去山坡上放羊,也带那只怪羊去了,不过奇怪的是,它却并不怎么吃草,而不停的扑食落在旁边的小鸟,有时也追野兔。当然,这些我们也都知道,这正是怪羊之所以怪的地方之一,喜欢吃肉胜过吃草。不过,更怪的是,它竟然呜呜的说起话来,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那声音,太像是人的声音了,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是大白天,离我不远的地方,还有咱们村里的人,在梯田里干活,我心里才稳定了一些,并且它”说话“的时候,还用它那双像人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真实太恐怖了!” 我听完后,也不禁汗毛眼都竖起来,说实话,我从没听这只羊发出过任何声音,别的羊有时候还会叫几声,但唯独这只羊,在我印象里,从没听见它叫过,我曾经还想过,可能是这只羊的声带有问题,发不出声音来,没想到它竟然能发声,并且发出的声音,还很像人的声音! 只听张屠户接着说:“这只怪羊冲我说了一阵后,见我吓得有点发傻,忽然猛地一冲,我原本手里握着拴着它的铁链,但因为精神上很害怕,所以不知不觉,手就有点放松,经它这一挣,铁链掉在地上,于是这只怪羊一看,连忙趁机往山上的林子跑,我肯定是不会让它就这样轻易逃脱的,便在后面紧追不放,不过,这只羊好像不是在乱跑,因为虽然我在后面追的很急,但它还不时停下来,并且羊头还向不同的方向转动,鼻子同时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嗅什么东西,然后再接着跑,不过这只怪羊跑的实在快,它即使这样一停一停的,我还是没能追上它。就这样,我远远的看到它钻到一块巨石下面,我气喘嘘嘘的跑过去,仔细看了那块巨石的下面,发现有个直径大概有钢精锅锅盖大小的窟窿,我找了根棍子往里面探了探,发现那个窟窿并不是深,大概有三米左右,但我感觉并没有用棍子戳到羊,而是直接戳到最里面的石头上了。我又用木棒在窟窿里搅了一阵,感觉这个窟窿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很容易就能用棍子戳到里面各个方向上的石壁,还有下面的地面,但我感觉各个角落都被我用棍子探到了,但却没有触到羊。可我明明看着那只羊钻进这个窟窿里了,为什么却没在里面,会不会从别的口钻出去了?我围着石头转了几圈,并没发现别的方向上有口啊,这真是怪了,就这一个口,看见羊钻进去,却有没在里面,你说怪不怪,是不是我看错了呢,但仔细想想,觉得我应该没看错”。 我静静的边听张屠户说,边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另外一种可能性出现在我脑子里对,应该用那种方法试试。 我跟张屠户说了一下我的设想,然后约定,周末一起过去,用我设想的那种方法去试试。 过了两天,终于到了周末。在周六的下午,我和张屠户一起来到那块巨石前。其实这一带,因为离我们村很近,村里人也经常在这个地方经过,至于这块巨石,不知在这里有多少年了,反正几颗至少有上百年的参天大树,是从这块巨石的缝隙里长出来的,并且长出来的地方,在巨石上形成了天然的、圆圆的孔,所以,巨石在这里的时间,至少应该比这些树的树龄要长。 我和张屠户可这次可不是空手来这里的,而是带了“现代探测设备”,我拿了我的笔记本,还有一个自带照明功能的无线摄像头,然后把这个摄像头,绑在一根有伸缩弯曲功能的、拍摄专用的金属棍上,这些是托李姐向她电视台的朋友借的。有了这些“高科技”装备,肯定能探测出,这个巨石下面的窟窿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因为是周末,周围有几个好奇的孩子,凑过来看,紧接着,村里又有几个老人,也过开看新鲜,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做什么,都好奇的问这问那的。 我和张屠户边忙着调试设备,边敷衍的应付着各种问题。 等一切很快就绪之后,张屠户拿着那个金属棍,当然,棍的前端绑着无线摄像头,在我的指令下,慢慢往巨石下面的窟窿里探。 “向左一点,对,慢点,然后往上稍微抬点”我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图像,边不停的向张屠户下着命令。 屏幕上的图像很清晰,石窟窿在摄像头的照明拍摄下,里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里面地面上的蚂蚁都能看的清。不愧是电视台专业级的摄像头,确实不一样。可以和以前我和李姐用的、那个在山上偷拍的军用摄像头相媲美。 不过,还没发现这个窟窿里有什么异常,我继续让张屠户不停的变换这方向。我们是从窟窿口向里、360°的从各个方向上看这个窟窿里是否有别的口,七八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从金属棒伸进去的长度,我知道很快就要到窟窿的最里面了。 是不是张屠户真的看花眼了呢?这个巨石下面的窟窿里,确实没有任何出口。我心里默默的这样想着。 就在摄像头对准窟窿最里面的石壁上时,我突然发现,在最里面左侧的侧壁上,竟然有一个黑乎乎的是石洞,并且这个石洞口还不小,一只羊钻进去绝对没问题。之所以张屠户一开始没有用木棒感觉出来,不过是因为角度的问题。 我连忙把画面定格,兴奋的叫张屠户:“张叔,问题找出来了,你过来看一下,这里果然有出口,羊肯定是从这里钻进去的了。” 张屠户也连忙扭过头来,仔细的对着屏幕看了起来,边看边忍不住的说:“那就没错了,肯定是钻到里面的洞口去了,我说怎么活见鬼,明明看到它钻进去,里面却没有。” 第96章 最离奇的袭击 既然里面真的有个洞口,那这个洞口有多深呢?会不会通到其他地方去?或者仅仅是个“死胡同”? 为了搞清这个问题,我们决定检测一下。我俩弄了些艾草,放在这个石窟窿口点燃,如果里面的那个洞口,是通往别处的,那么艾草燃烧产生的烟雾,因为气压的关系,就会被抽进去,就像烟囱一样。如果不是通到别处的,则不会有这种效果。 那为什么用艾草呢?点燃其他的东西,不也有一样的效果吗?这个问题说起来就有点深了。 艾草这种东西很神奇,据说古代部队,在沙漠里找水时,就要用到艾草。具体做法是这样的:在沙漠里选一处地方,深挖一个洞,然后填进艾草点燃,同时认真观察周围,如果发现附近有其他地方冒出烟来,就在那个冒烟的地方往下挖,因为那下面一定有水。 人体疏通经络时,也是用艾草。所以艾草有很强的穿透性,在这种情况下,用艾草烟是最理想的选择。 当艾草点燃后,白色的浓烟冒了出来,不过,让我和和张屠户、还有旁边的人,都很吃惊的是,那烟好像被抽风机抽着一样,往石窟窿里钻!我和张屠户立刻判定,里面那个洞是和别处通着的,并且里面的空间会很大,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这块石头下面,竟然隐藏着一个山洞的洞口,并且这个山洞会很深、很长。到底通到哪里去呢,没人知道。恰好旁边有几个看热闹的老人,问了一下,竟没一个人知道这个洞的事,他们表示,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看来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竟然被我们俩发现了。 人的好奇心是天生的,而好奇心也往往使人兴奋。我和张屠户就为这个发现激动不已,在回来的路上,我们不断猜想着这个洞的种种可能性。 很多古书里认为,很多大山之间,有山洞连通着,比如在***藏上记载,从甘肃崆峒山,有一个洞府,可以直接通到南京附近的句容山(茅山),也就是说,一个人从甘肃的洞口进去,然后通过地下的山洞,一直可以走到南京附近再出来,这样的设想很大胆。不过现实中,很多山洞确实非常长,例如美国肯塔基州的一处洞穴,绵延251公里,还有很长一段没有被人们发现。 会不会这个山洞,也通向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们没办法想象呢?艾草燃烧时,烟雾的特殊走向,让我们知道,那个洞口深不可测。 但我和张屠户商量了很久,却没想出该如何进一步探索,因为那个巨石下面的窟窿,还有里面的那个石洞口,虽然对于体型瘦弱的人来说,可以勉强爬进去,但如果冒然那么做的话,那应该是有很大风险的。里面如果存在有毒气体怎么办,进去如果无法掉头,而被卡在里面怎么办,等等,这一系列的安全问题,不得不认真考虑,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探险者,缺乏相关的专业知识和训练。 还有一点,我和张屠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那只羊会往哪里跑呢?单单是巧合吗?但根据张屠户描述的、羊逃跑的过程,它好像是闻到什么气味,才往那里跑的。我们一般都知道,狗的嗅觉是很灵敏的,其实,羊的嗅觉也一样,它们完全可以凭嗅觉,闻出哪是自己同伴,哪个是外来的羊。 再说哪个巨石下窟窿的位置,极为隐蔽,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但这只羊却能快速找到,并且迅速钻了进去,为什么会这样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 我和张屠户在巨石下,发现一个洞口的消息,很快传遍的全村。农村就是这样,只要发生稍微新鲜点的事,就会迅速传遍全村。 不过,还别说,虽然村里的老人,仍然没有一个知道这个洞口的事,但这个洞口的发现,让他们想到一件事,而这件事的发生,会不会与这个洞有关呢?这件怪事,发生抗战时期。 那时,有一队日本鬼子闯进我们村,**烧杀,祸害了村里好多妇女,当然,男人也被打死不少,而没被打死的,很多被抓了壮丁。人们对这些小日本,都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 但过了几天,这队日本人中,隔三差五的,会有人被袭击致死。他们一开始怀疑是周围有我们的地下武装,或者游击队之类的,于是从县城里又调来很多人,在附近的山上一遍遍的仔细搜索,但都是一无所获。 每当夜晚,他们还在村里的外围,严密的布置了很多岗哨,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鬼子站岗,团团把我们村给围了起来,觉得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但是一到深夜,在村子里的驻军中,仍然不断有鬼子遭袭击而死。日本人感到很恐慌,因为肯定不是村民们干的,经过他们仔细检查发现,被杀死的人,都是被咬断喉咙后,才死掉的。并且在死者的身边,他们都发现了一些毛发,经过日本人仔细研究发现,那毛发既不是狼的,也不是其他凶猛的野兽的,而是羊的! 难道羊杀死了这些日本兵?怎么会呢?那为什么在死者身上,都会有这种毛发呢?更奇怪的是,死者的身上,还有极其难闻的一种膻味。 他们还是怀疑是游击队搞的鬼。是不是他们挖地道了呢?才能避开周围严密的防护网,直接袭击这些村里的驻军。但根据日本鬼子的相关专家论证,这种情况更不可能,因为我们这一带是山区,地下都是石头山,那可不是冀中平原的泥土地,要想挖地道,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性。 日本人真的有点束手无策了。 为了彻底搞清楚,这些日本兵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决定设一个圈套。他们发现,死亡士兵往往都是在午夜后,并且死者都集中在村子东头一个屋子里,所以,他们把这个地点的驻军,换上日本部队的特种兵。 这些日本特种兵,当然是经过特殊严格训练的,他们绝对算是日本军队的精英分子。在各种作战素质上,绝对是一流的。日本人想通过这些日本特种兵,来抓到袭击者。另外,这些被选调来的特种兵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质他们都是绝对的近身搏斗的高手,因日本驻军的长官发现,遭受袭击者都是被咬断喉咙死的,这表明,在死前他们都无法在近身搏斗中,战胜袭击者。所以,找一些搏斗高手来是非常必要的。 经过这么一番煞费苦心的准备,日本人觉得,这下子可以肯定可以捉到袭击者了。不过,现实又给他们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四个日本特种兵,以同样的方式被“报销掉”。 这下子,村里的这些日本兵可是彻底恐慌了,他们都在想,是不是这个村里闹鬼啊!这件事听说惊动了日本军队的最高层,他们恐怕这是中国部队发明的新战法,于是秘密调集日本国内各方面的专家,开始仔细研究。 听村里的老人说,他们曾经看到好几个日本人坐直升机过来,那也是他们生平第一次看到直升机。并且他们从直升机里,搬下来很多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然后用这些仪器,在日本人被袭击的现场,开始做其检测来。 说来也怪,在检测了两天后,他们竟然仍然让四个日本鬼子,仍然在那个房间里住。并且在屋外也没有额外的岗哨。因为在前几次,他们一增加岗哨,袭击就不会发生。即使是埋伏的很隐蔽的暗哨,都会被袭击者发现似的。为了吸引袭击者出现,他们决定撤防。 归根到底,日本人不在乎多死几个人,他们只是想弄清楚,这些人是遭到什么样的袭击死的,袭击者到底是怎样做到这些的,这也是他们屡遭袭击,而仍旧不撤退的原因。 所以,他们不惜继续让这四个日本兵送死,也想继续搞清楚其中玄机。不过,他们这次采取了和以往不同的一个重要措施在屋子里偷偷的架设了电影机拍摄设备。并且放上了充足的胶片,并开动机器,让电影拍摄机始终处于拍摄状态。 他们要拍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神秘事件,才使这些日本兵,无论采取何种措施,都难逃被咬死的厄运。 这四个日本士兵,当然是无心睡觉了,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个屋子简直就是“死亡之屋”。不光他们四个,其实在袭击事件频发后,每批在屋子里驻防的士兵,哪还会有心思去睡,他们的枪都是压满了子弹,并且保险全部打开,随时处于高度的备战状态,他们怎么也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如此充分的准备,还是会被那“怪东西”咬死?那“怪东西”是怎么做到的呢? 夜渐渐的深了,屋里静的吓人,掉根针都能听见。村里的狗,在日本人来以前,都被村民默契的打死了,因为中国官方号召,要把狗全部打死,因为村子被日本人占领,敌后游击队行动起来,如果村子里有狗的话,就会极为不利。所以村里没有任何狗吠,和人声。在这间屋里,只有这四个日本兵的心跳声,还有暗藏摄像器材的蜂鸣声,依稀可闻。 第97章 怪物乍现 等天亮以后,日军的专家们,迫不及待的冲进屋里。四个日本兵,和前几批一样,喉咙被咬断,面目狰狞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看来死的非常痛苦。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都一枪未开,弹夹里仍旧是满满的子弹! 为什么他们不反抗呢? 日本专家们顾不得检查这些尸体,而是马上过去看电影拍摄设备,是否还在正常工作,是否把夜里发生的一切拍下来。令他们欣喜若狂的是,设备工作的很正常,根据现场那几个士兵死的位置,他们确信,整个袭击过程,一定被完整的拍了下来。 日本专家们忙把胶片拿下来,然后迅速把影片带回到大本营观看。没错,他们确实拍到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至于到底拍到了什么,日本人并没有对外公布,而是马上列为最高军事机密,立即将胶片送回东京研究。但在大本营看的时候,可能是拍到的场景过于恐怖,竟然导致一个在场的、五十多岁的专家,心脏病突发而死。这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被吓死的。 等日本人撤了以后,这件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人们都说,这肯定是神仙显灵,来整治这些畜生不如的日本鬼子。有的人说是山里的狐仙,也有人说是本地的土地爷,反正各种传说都有,层出不穷。 但不管是哪路神仙干的,肯定是向着咱们中国人,他们让小鬼子死的多惨啊,却从没用同样的方式,伤害过本地居民。 我们村当时有个叫张二嘎的人,因为年轻激灵,并且身强力壮,于是被日本人抓了壮丁,并让他跟着个日本小队长,随时干点细致活。张二嘎也就有机会看到被干掉的、日本人的尸体,他发现在每个日本兵的尸体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毛发,那毛发明显不是人的,所以,张二嘎后来添油加醋的说,日本人是被狐仙干掉的,因为掉落在尸体上的毛发,是有点白里发黄,很像狐狸的毛。 这个张二嘎在山坡上放羊的时候,还在那块巨石的附近,见过这样的毛发,于是他便向别人说,狐仙的窝就在那个巨石下面。这个张二嘎平时就是个游手好闲、满嘴瞎话的二流子,因此,村里也没人拿他的话当回事。 但因为这件事,年代比较久远了,已经渐渐的被人忘记。除了村里不多的几个老人,其他的人连这件事都没听说过。 我和张屠户听完这件事后,都感到非常好奇。还真发生过这样的怪事吗?那日本人到底拍下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杀死了这些日本鬼子?为什么这些被杀的日本兵,没有进行丝毫的反抗呢?面对这一个个的谜团,我俩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只做了几点猜想: 不管杀死日本兵的是什么东西,这个生物应该有很高的智能和感情,因为它杀人是有选择性的,只杀日本人,对本地的老百姓,却从没有过任何伤害。这说明它有很高的分辨能力。 它杀死的人不是老弱病残,也不是一般老百姓,而是荷枪实弹的、凶残无比的日本兵,这说明它有超强的攻击力,并且每次杀的还不是一个,而是三四个。这太可怕了! 另外,我们俩还猜想,这个“怪物”的窝,真可能就在那个巨石下面的洞里,因为从它的袭击范围看只杀住在村东头、那个屋子里的日本鬼子而那间屋子,是村里离巨石最近的一个屋子。在站满岗哨的村里村外,如果是从别的地方过来袭击,很难不被发现。但如果是从巨石下面钻出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轻易摸到这个屋里来。 我和张屠户真想搞清楚,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呢?不过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怪物”是不是已经早就死掉了,它的寿命是比人长还是比人短呢?如果那个怪物死掉的话,它有没有繁衍后代呢?它的后代还生活在巨石下的那个洞里吗?但自从发生那次事件后,几十年来,我们这一带,就再也从没出现过什么“怪物”,是不是它早已灭绝了呢? 要回答这些问题,光靠想是没用的,我们必须进行实地考察。 吃过晚饭,我给张屠户发了短信:“张叔,吃完饭没事的话,我们再去那个巨石附近看看吧”。 张屠户很快回了三个字:“没问题”。我知道,他的心情和我一样。 晚上,月亮慢慢的升了起来,虽然还不是太亮,但那朦胧中,更增加了巨石下面的神秘。等我们到了巨石附近时,发现下面窟窿口的艾草堆,竟然还在冒着烟,原来等我们走后,村里的一些孩子,觉得好玩,就不断火堆上放鲜湿的艾草,所以滚滚的浓烟,依旧往洞里猛灌着。 张屠户笑着对我说:“你看这个洞,就想抽油烟机一样,把所有的烟都抽了进去,要是里面真的有什么,恐怕薰也要薰出来了。” 我说:“既然烟以这种方式被抽进去,说明这个洞肯定还有另外的出口,你看看,附近根本没冒烟的地方,那就是说,另外的口,根本就不在附近,而是离这里很远,这个洞的里面的空间不小啊”。 张屠户同意的点了点头。 正当我们俩谈话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咳嗽声。我们一开始是有人走了过来,于是站起身来,往四周看看了,没人啊! 再仔细的听了听,我和张屠户都惊的睁大眼睛,对视了一下,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咳嗽声是从巨石下面传出来的”。我们特意把耳朵对着巨石下面的窟窿,仔细辨认着那咳嗽声传来的方向,没错,是从巨石下面传出来的,并且那咳嗽声一听就是人发出的。难道这个洞里真的有人么? 并且那咳嗽声好像是越来越大,似乎正往这个巨石洞口的方向移动,接着我们听到的不仅仅是咳嗽声,而是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既像人的声音,又有点像羊叫的声音,总而言之,和那只逃进去的怪羊的动静很相似,但单从声音上,比那只怪羊更像是人,尤其是咳嗽声,简直和一个老头的咳嗽声一模一样,从这一点判断,这种声音应该不是那只怪羊发出的。 从发出的声音上判断,那“怪物”已经来到石头下的洞口了,仿佛随时都会钻出来一样,但因为越靠近洞口,艾草烟也越大,所以那“怪物”也咳嗽的越厉害。我和张屠户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恐惧,紧张,兴奋,好奇,反正各种情绪好像都涌了出来,难道是那个杀死日本人的怪物? 在朦胧的月光下,我和张屠户紧张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如果里面那“怪物”要爬出来的话,我们随时撒腿就跑。 不过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听到巨石底下的洞口,发出一阵的声音,接着,被一直往里面抽的艾草烟,忽然不再往里面去了,而是开始往四周弥漫。我们知道,里面那“怪物”,是拿什么东西把洞口堵起来了!它是被烟熏的受不了了。 我和张屠户慢慢的爬起来,悄悄的往后退出十米左右,我们小心翼翼,生怕会弄出一点声音,而让洞里的那个怪物听到。 然后,我们忽然转身一阵猛跑,一直几乎跑到村西头,我们俩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心脏狂跳。真是太可怕了!但恐惧里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因为我们已经初步确定,那个洞里确实有个“怪物”,至于是不是袭击日军的那个还不知道,但很可能和那个有非常密切的联系,它一旦攻击我们,简直就不堪设想了。 今彤所以能发现这个洞里的“怪物”,归根结底,还是艾草烟的作用。正是这种浓烟把它熏的实在受不了,它才爬到巨石下面,并用什么东西把这个洞口堵住,以使艾草烟不再往里灌。 这对我和张屠户来说,纯属是个意外收获,我们正发愁如何确定洞里有没有“怪物”呢?没想到歪打正着,无意之中,就把这个难题解决了。 不过,我们俩也感到深深的后怕,一种攻击性如此之强、智能如此之高的“怪物”,竟然就生活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万一我们不小心惹到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当然会把这个周末的神奇经历告诉给李姐,李姐听完后,也有点惊恐的说:“那要不要报警啊,让警察去抓这种‘怪物’,免得万一它野性大发,那麻烦就大了”。 我想了想,觉得李姐说的这种做法,还是有点不妥。因为这种“怪物”杀伤力确实太厉害了,我们还没搞清楚,它究竟用什么方法,连杀那么多日本人,所以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它,并且,这几十年来,它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由于这种种原因,我们建议还是不要冒然行动,否则,白送几条命的可能都有。 李姐也觉得我的意见很有道理。那怎么才能进一步了解、这种神秘的“怪物“呢?日本人偷拍的影片,当然是第一手资料,不过我们能搞到这个资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年代久远不说,我们也没有任何渠道,能得到这种资源。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第98章 绝密洞府 李姐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偷拍。就像上次我们偷拍高瞎子那样,并且那个高性能的军用摄像头还在,可以直接拿过来用,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回去和张屠户商量了一下,便在白天选好摄像头放置地点,然后当天晚上就把摄像头装了上去。我们选的地点还不错,既保证了摄像头能直接对着那个窟窿口,又使摄像头很隐蔽,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并且,杨辉从网上发过来一个软件,通过这个软件,可以用用手机直接查看拍摄的图像,这就方便多了,我就能随时翻看了。另外,因为那怪物只可能晚上出来,所以,我把摄像头设定为只在夜间拍摄,白天它会自动关闭,这样一来,就能省一半的电。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进展,因此,对这种方法我有点失去信心。是啊,本来这个洞口就不是“怪物”的唯一出口,当年,它从这个洞口钻出来杀日本人,是情况特殊。平时也许根本不从这里出入的。 这个办法看来是无法奏效了。不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张屠户又想出了一招:因为我们上次在洞口,偶然听到了那个怪物的叫声,张屠户从他多年的屠宰经验出发,从叫声中,他隐约觉得,这个“怪物”身上肯定有羊的特性,并且那只怪羊,也逃了进去,更说明“怪物”与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羊最最喜欢的吃的,就是撒哪个妃子的屋里过夜,于是,有妃子就用洒了水的桑叶,放到门前。羊一闻到这种气味,往往就会停下来去吃。既然羊特别喜欢种气味,那个“怪物”也可能喜欢,我们当然也可以试试,反正桑叶和水都很好找。 我也觉得,既然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试试吧。我和张屠户弄了些桑叶,在盐水里泡了几个小时,这样气味也许更持久些,放到了那个巨石下的、石窟窿口附近。放的时候我还问张屠户:“张叔,你也知道,前几天那个‘怪物’,被咱们熏的好像受不了,把里面的洞口堵死了,你说这桑叶加盐水的气味,它还能闻到见吗?” 张屠户很有信心的说:“应该没问题,你想啊,等后来没烟的时候,说不定那个‘怪物’早就把洞口扒开了,老堵着不透风,该多难受”。听上去,他好像很能理解那个“怪物”的心理似的。 不过我老是觉得这种方法有点不靠谱,果然,又一连过了七八天,还是没有任何效果,为了保持气味的新鲜,我们这七八天里,换了三次桑叶,但还是没用。 这件事好像陷入了停顿状态,没有任何进展。唉,真愁人,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我实在有点束手无策。 在每次山穷水尽的时候,能帮我摆脱困境的,几乎都是李姐,我相信她是我生命中的幸运之神,她的意志和智慧,是我接触到的所有女人中,最出色的,和她在一起,总让我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这也使我对她的爱越来越炙热。 这次也不例外,还是李姐在关键时刻,想出了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向杨辉求助,就像上次那样,正是杨辉,才使我逐渐走出了恐怖的阴影,慢慢向一切恐怖事件的根源逼近。 李姐向杨辉详细的写了封信,把这个“怪物”的来龙去脉,还有我们在探索这个‘怪物’时,遇到的一系列困难,都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杨辉。 杨辉很快回了一封信,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杨辉在信里,没有直接给出他对这个‘怪物’的看法,因为连他都想不出,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这个“怪物”是用什么方法把日本人杀死的?杀死三四个日本兵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反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太怪了! 杨辉在邮件里说,搞清这个“怪物”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当年日本人拍摄的影片。他会通过各种渠道去找这个影片,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虽然杨辉暂时也没能帮我们解决,但毕竟有了希望。我知道杨辉作为美国著名大学的教授,他获得资料的能力,是非常强的,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搞到那个影片。 不过,我们这边也不能闲着。 我和张屠户开始研究一个问题那个隐秘的洞口,究竟是通到哪里?这个洞究竟有多大,里面除了那个怪物之外,到底还藏了什么? 我们俩也没什么地质学知识,所以只能用笨办法。每到周末,我一般都会有时间,而张屠户如果也不太忙的话,我们就会背上饼干和水,拿上指南针,以那个洞口为圆心,在四周寻找别的洞口,看看是不是和这个洞口是相通的。 一开始寻找的范围都比较小,都还是有村落的一些地方,我们便寻找,便向别人打听,问他们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山洞之类的。 也看了几个山洞,但都不深,仔细进去一一检查,发现这些山洞,都没有通向别的地方,所以都排除了。运动鞋已经穿坏三双了,还是一无所获,真有点令人沮丧,不过我们还是没有放弃。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个采药的老人,向我们提供一个重要的信息:他说在大山的深处,有一个很深的山洞,他年轻的时候去过四五次,当时出于好奇,他试着往里走过几次,他是想看看那个山洞到底有多深,到底通向哪里,但每次都走了好久,但依然没有看到尽头。 我和张叔听完后,兴奋的问老人,他进去最深的一次,估计走进去有多远的距离,老头仰着脸,撅着山羊胡子,想了一会说道:“大概至少有两三里地,我手中的火把都快燃烧完了,所以赶紧退了出来,不过根据里面的回音,模模糊糊的感觉,那洞还长着呢,应该是通到山的很内部的地方了”。 “那您后来为啥没再去呢?或者带人一起去,因为后来就有手电了,不用像火把那样担心会熄灭了”,张屠户边帮老头点烟锅子里的旱烟,边思维很缜密的问。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正是我想问的。 老头吧嗒吧嗒的猛抽了两口旱烟,然后眯着眼、吐着烟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不懂,俗话说,深山有仙,深水有龙,深洞有妖,这洞深了,里面往往都藏有不干净的东西,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就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啥稀罕物件,就进去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记得最后一次进洞时,刚走了没多远,就听见里面发出一种怪声,那声音啊,真吓人,鬼哭狼嚎似的,吓得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还扭了脚,出来以后,大病一场,差点死掉,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好像接二连三的开始倒霉,我想,可能就是在那洞里,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去过那个山洞了,后来,才听干我们这行的一个老手说,那个山洞,可是绝对去不得,他小时候听他父亲说过,那个洞里有妖怪,曾经也是一个采药的人,有点傻大胆,不听同行的劝告,强行进入那个山洞里,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肯定是死里面了。那个山洞在我们这行里,是个禁地,我开始不知道这些,才冒然进去,所以也算是险些丧命。” 我和张屠户也听得有点汗毛眼只竖。不过听到老人说道在那个洞里,听到一种奇怪的怪声,我们倒是有点兴奋了。“怪声”?是不是那个“怪物”发出的声音呢。 我和张屠户对望了一眼后,我连忙问老人:“老人家,您听到那个动静是不是有点像羊叫?” 老头听完我的问题后,撩了下眼皮,看了看我说道:“为啥这样问呢?你咋会猜那叫声是羊呢?我当时觉得那声音很怕人,没觉得那是羊叫声”。 我也懒得向他解释,不过,因为当时的回音和害怕等作用,也许那声音会变化的,所以,既然有种怪声,就不排除是那个“怪物”发出的声音,如果真是如此,那个山洞很可能就是和巨石下面的洞口相连通的,那这个山洞真是相当的长了。 我们跟老头打听了一下,他说,那个山洞离我们这里,大概有几十里的山路,所谓的“望山跑死马”,就是说,在山区,即使两个地点的直线距离不是很远,但走山路的话,就要绕很大的距离。山洞极可能是穿山而过的,更接近于直线,所以那个洞口到巨石下面的距离,未必有几十里,但肯定也不近。 我们向老人询问那个山洞的准确位置,一开始,老头怎么也不肯说,好像告诉我们后,就会害了我们似的。最后,我和张屠户撒谎说,我们是省里地质局的,因为那里有丰富的矿产,我们会带专业设备和科学家去那里研究,并且还有部队里配合,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老人听完,开始半信半疑的打量了我们俩,幸亏我们俩穿了一身的、登山专业配备,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地质考察者,并且在我们的一再追问下,老人才终于告诉我们了、那个神秘山洞的位置。 第99章 奇异的山洞 那个山洞的位置真是很特别周围全是陡峭的山峰,唯有中间是一块平地,山洞洞口就在这个山间平地上。所以,要想进洞,必须先翻过这些山峰。 虽然我们俩都是生在山区,长在山区,但从没爬过此陡峭的山壁。如此险峻的山岭,只有那些采药人,才会去攀爬,一般人绝不会冒这种险的。 我和张屠户第一次到山脚下的时候,看到这样险峻的地形,当时非常犹豫,觉得是不是要放弃这个“进洞考察”计划,因为等这样的山,对我们来说太冒险、太难爬了。不过回去后,我们俩总觉得不甘心一个如此诱人的秘密,即将揭开,但仅仅因为山势险要,我们就完全放弃的话,这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坦然接受,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后,我们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为此,我们还拜访了我们县登山队的退休教练,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登山和攀岩知识,这对我们非常有用。我俩也是第一次发现,登山真是个技术活。 在经过了一个月左右的准备后,我们才决定行动。 我们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过午了。空气、适度、还有风力都对攀爬有利,所以我们不敢耽搁,赶紧行动起来。 当我们俩越过山峰,到达那个山间的盆地时,已经筋疲力尽了,躺在地上缓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浑身酸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但还是靠着毅力,咬着牙起来把帐篷支好,然后才钻进帐篷里的睡袋里,沉沉睡去。我们连看那个山洞大概在什么位置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睡了不知多久,当我还在甜美的睡梦中时,忽然,感到有人正急速的摇晃我,试图把我唤醒。当我头脑逐渐清醒时,我马上意识到,是张屠户在摇我,肯定发生意外情况了。于是激灵一下,想马上坐起来,但张屠户在我耳边却压低声音,惊恐而急促的说:“嘘,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我马上屏息凝神,除了虫鸣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夜鸟的叫声外,好像没听到别的声音。我刚想问张屠户时,忽然,那种熟悉而恐怖的声音响了一下!没错,就是那个“怪物”发出的声音!我马上吓得浑身发冷,并且紧张的有点打颤。 在黑暗中,我虽然看不清张屠户的表情,但我知道,此时他的感受和心情,一定和我一样。不过听那声音,好像离我们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因为是在山中盆地,所以,怪物的每叫一声,就会来回“反射”,让我们无法通过声音,准确判定怪物的准确位置。 但一股越来越浓的腥骚味,却让我们俩几乎晕了过去。那气味真是太难闻了,简直就像是一颗“臭气弹”腥、臭、还夹杂着一种特殊的膻气,让人闻到后浑身瘫软无力。我们俩强大精神支撑着,扒开帐篷的一角、向外张望。幸好,是个晴天,一钩残月已经偏西,但在微弱的光线下,在二十米远的地方,依旧能模模糊糊看到,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并且活动着的东西。那怪声是那个东西发出来的。 当我们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的光线时,才发现那个东西时而四条腿走路,时而直立起来,两条腿走。并且向我们帐篷这边走了过来,同时,我们感到那股腥臭味越来越浓,熏的几乎使我们晕过去,虽然我们用手拼命的捂住鼻子和嘴,但仍然没有任何作用。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原本带了两把刀防身,虽然就在旁边,我们想把刀握在手中,来应付会可能出现的袭击,但身体却像瘫痪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丝毫动弹不得,我们的头脑,也开始被熏的有点模糊起来。 幸好,那东西在离我们十多米远的地方时,就停下了,不再往我们帐篷这边走了。当我们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那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我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说来也怪吗,那种可怕的气味,随着那怪物的消失,而很快消失,竟然没有丝毫的残留。 我们俩虽然仍旧感到身体很累,但再也没有一丝困意,张屠户忽然对我幽幽的说了一句:“小明,你刚才注意没有,那气味是逆风方向传过来的,逆着风气味就这么强烈,太可怕了,要是顺风的话,那会怎样,太可怕了”。 我心头猛地一震气味受风向的影响真是太大了,因为气味是靠空气的流动传播,风朝那边刮,气味就往哪个方向扩散。 部队作战方毒气时,都得先看风向,风向不对的话,放出去的毒气不但熏不到敌人,还会熏到自己。当年张作霖和吴佩孚打仗时,就是因为放毒气时没考虑风向,才导致不但没有毒到吴佩孚的部队,反而使自己遭受很大的损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刚才那浓烈的气味,如果真的像张屠户说的,是逆风传播,并且还如此强烈的话,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就在猜测、惊恐、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刺激中,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个山谷中时,我和张屠户也赶紧爬出帐篷,开始了我们这次的探险之旅。 那个山洞很好找,洞口很明显,就在北侧岩壁上,不过洞口的形状却非常奇怪极像女性的生殖器。真是太像了,并且那种形状绝对是天然形成,而没有一丝一毫人工的痕迹,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 我连忙拿出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接连排了十多张,边拍边对张屠户说:“张叔,这种照片,放到网上一定会很火,你要不要在洞口摆几个pose,我给你来几张,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啊”。 张屠户笑着说:“行了,行了,咱们还是先干正事吧,等没事了,再多拍几张,这外面很想女人的外阴,不知道里面的结构,会不会像**呢,哈哈”。 我打趣道:“张叔,你一说这话,咋就像怪叔叔呢。”我们便说笑着,边往山洞里走。 根据常识,山洞一般都是冬暖夏凉的,按说,在这样炎热的夏天里走进山洞,当然会有扑面而来的一股凉气,当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山洞却很反常,进来后,不但没有丝毫的凉爽感,竟然让人觉得非常闷热潮湿。真是太奇怪了! 我连忙让张屠户用便携式温度计来测测洞里的温度,于是,我们边拿着强光手电往里走,边在不同的位置,记录着测出的温度,等我们走到里面大概五百米的地方,我们看了一下测量出来的温度,这些温度都在37.3c~37.8c之间,难怪这么闷热,温暖是够高的。 张屠户擦着汗嘟囔道:“这能不热吗,比人的正常体温都高”。 听完这句话后,我心头一震,联想到山洞的形状,一个念头忽然在脑中浮现:“这样的温度,会不会就是女人**的温度?” 这真是个诡异无比的山洞。 如果那个“怪物”是生活在这个山洞里的话,在这样的温度下,它身上那强烈的气味,会变得更加浓郁,应该会弥漫在山洞里,但为什么我们努力闻,却没有一丝那样的气味呢?真是奇怪。 我们除了拿着手电外,还带了一个火石灯。因为在山洞里探险,火石灯是最好的工具,它不但可以持久照明,也可以作为氧气测量工具,如果火石灯灯光开始变得不稳定时,就证明洞内氧气已经不足,要马上停止继续往里走,而赶紧撤出去。不知为什么,火石灯的灯光一直很稳定,说明洞里通风良好,我们可以放心的往里面走了。 在潮湿闷热的洞里,我俩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着。越往里走,洞越宽阔,前面好像黑乎乎的永无尽头似的。当进去大概有一公里时,里面的通道不再是直的,也不再是单独的一个通道,而是忽然分出无数个通道,变得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起来,并且都是弯弯曲曲,没有任何一条通道是直的,并且三米之内,必有一个弯,这使山洞,仿佛变成了一座迷宫。 我们不敢继续往里走了,因为如果在往里走,不论走那条通道,我们绝对会迷路,也许永远也绕不出来了,会活活困死在里面。那将是非常可怕的,。当然,对付这种迷宫的最好方法,就是用绳子或者线,固定在一个位置,让后手里拿着线团,边放线边往里走,出来的时候,顺着线出来也就可以了。 虽然大部分绳子都放在帐篷里了,没有带进来,因为我们觉得,进山洞没必要带绳子。但我看张屠户腰间,恰好挂着一捆绳子,大概也就十多米。那就用这十多米先试试吧,因为即使在这十多米的距离上,也有无数个弯、无数个岔口似的,不用绳子做标志,要再退出来都困难。 我和张屠户把绳子一端,系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拿着绳子,边放边往里走。刚走了五六米,已经拐了十多个弯,经过了好几个看上去、没什么区别的岔道,如果没有绳子做标记,要想原路返回,根本不可能。 很快绳子放完了,我们不敢再往里走一步。我俩已经被一个个岔道和一个个的弯,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了,想赶紧顺着顺绳子,退到洞还没开始分岔的地方,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忽然觉得绳子那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绳子。 第100章 一个中国人救了东京 张屠户和我紧张的对看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抽出刀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绳子往回摸,我们感到,手中的绳子时松时紧,肯定那端被什么东西移动了,要是万一绳子被移动,我们再想回到原处,就比较费劲了,所以赶紧顺着绳子往回走,边走边紧张的心里狂跳。 毕竟只有十多米的距离,当我们转过最后一个弯后,眼前一幕使我们有点震惊:一个足有半头牛大的穿山甲,正在吞食着我们的绳子!并且旁边还围着七八只,并且都差不多大小,这场面确实有点震撼。 但不过还好,这里的穿山甲虽然个头大,但我们知道,它们对人一般不会有攻击性。 “怪了,穿山甲不是吃蚂蚁、虫子之类的吗?怎么会吃绳子”,张屠户看着我问,其实我也有同样的疑问。是啊,我也从没听说过穿山甲会吃绳子。 我无意中拿着强光手电,照了照那只正在吞食绳子的穿山甲,忽然发现它的眼睛和一般的穿山甲很不一样一般穿山甲的眼睛是在头的两侧,并且非常小,而它的眼睛则像牛眼那么大,并且位置集中在头的中央位置! 我忍不住惊呼一声:“张叔,这是穿山甲吗?你看看它的眼睛,和一般穿山甲太不一样了”。 经我一提醒,张屠户也连忙用手中的手电,照着那只穿山甲的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是不一样,太吓人了,这眼有点像牛眼”。他说完,又用手电照了照旁边的围着的七八只,它们的眼睛都和这只一样! 就在我们说话的短短的时间呢,那只穿山甲,已经顺着绳子吞食着、爬向我们。对它来说,那绳子好像是最美味的食物,并且它不是完全在原地不动的吞食,而是边吞食,边沿着绳子爬。我忽然想到,这就会造成一个严重的后果如果有人和我们俩一样,用这种放线的方法往里走,那么,他们用作标志的绳子,就会被这些穿山甲吞食掉,从而会彻底迷失在这个可怕的“迷宫”中,甚至被困死在里面。 为了证实我的这个猜想,我从包里掏出一块麻布毛巾来,这种毛巾是用那种比较粗的棉线织成的,柔软吸汗,用起来非常舒服,所以每到夏天,我就会携带这种毛巾来擦汗。我用刀子把毛巾的的线头挑开,然后扯出一段长长的线来,扔在洞内的地上。不出我所料,这些穿山甲,马上争先恐后的冲上来tian吃这段线。 这些穿山甲的眼睛,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竟然能看到地上这么细的线,这是一般穿山甲无法做到的,难怪它们的眼睛生的如此另类。 可为什么这些穿山甲如此喜欢吃线状物呢?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有些动物很奇妙,人们往往很难理,在它们的感官世界里,世界到底是什么样。比如猫,猫是的味觉是无法感受甜味的,也就是说,巧克力再好吃,对猫来说,也无法品尝到。 绳子已经完全被那个穿山甲吞食掉了,虽然我俩知道穿山甲一般不会攻击人,不过因为这些穿山甲很不一样,并且个头都这么大,当它们逼近我们俩时,我们还是感到非常害怕,并且,绳子已经被吞掉,面临的这种情况,我们也无法继续往里面走了,只好悻悻的退了出来。 快到洞口的时候,我们戴上了墨镜,因为长时间待在黑暗的环境中,一旦面对外面的强光,如不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眼睛还是会受到伤害的。从这些细节上,也可以看出我们对这次山洞探险,做了充足的准备,没想到,还是没能完全达到预期。幸好多少算有点收获,没白跑一趟,光是照片,就拍了几百张。 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幸好有风,并且海拔很高,所以并不热,我们赶紧收拾帐篷等物品,准备返回。 正当我埋头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忽然听见张屠户在我耳边,异常惊恐的、急促的低声说:“小明,你看洞口那是啥怪物?”可能因为是过度紧张、和震惊,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连忙往洞口望去,五六十米的距离,在这样光线充足的白天,可以清楚的看到洞口,有个“怪物”在往我们这边张望,那个“怪物”的脸,乍看很像一只羊,但那头的形状却又像人,并且那露出来的“胳膊”也是怪怪的,说像羊腿不像羊腿,说是胳膊吧,也不太像。我吓得几乎尿了出来,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里,看到这种怪物,等我稍微缓过点神来,端起相机,准备拍下那个怪物时,没想到它猛然就退回到洞里了。 我这才注意到,昨天夜里闻到的那种可怕的气味,刚才也在空气里弥漫着,只是因为太紧张、太害怕,没有感觉到罢了。不过这个怪物白天发出的气味,要比晚上弱的多。 我回头看看张屠户,他也脸色苍白,我们俩想赶快逃离这个鬼地方,但只觉得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四肢也有点不听使唤。只好坐在地上,头脑有点麻木的缓了一会,才逐渐恢复过来,说来也怪,白天见到这种怪物,比晚上还要恐怖很多,可能是晚上是看不这么清楚的缘故吧。 当我们在天黑时,筋疲力尽的赶到家后,我连晚饭都没吃,和爸妈应付的说了几句后,就回到自己屋里,把包随便往地上一放,就从里面反锁上门,连鞋都没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睡到第二天八点多,我才连忙起来洗漱,准备上班,这才感到浑身酸疼的厉害。而昨天经历的一切,如一场梦境。 在之后的几天内,我想李姐详细讲述了这次探险经历。当然,这次探险的最刺激、最**的部分,就是亲眼看到那个“怪物”。我和李姐都觉得,这个有点像羊一样的怪物,会不会和我们以前接触到的、和高瞎子有关的那些怪羊有关呢?另外,那三个土匪家族里也产生过怪羊,会与我们看到那个怪物有关吗?还有,我们看到那个怪物,是不是就是袭击日本人的那个呢? 一连串的疑问接踵而来。 不过好消息随后传来杨辉不愧是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他果然通过种种渠道,在日本找到了这个影片资料。原来,他有个日本学生,是跟他学微生物的,后来这个学生,在日本成为相关领域著名的学者,这个学生研究的一个领域,就是日本在华的细菌战,这包括释放的细菌和病毒类型,以及这些所产生的实际杀伤效能等。所以他手里,有很多日本在华拍摄的影像资料,而在我们村里的这个影像资料,就包括在其中虽然这个资料与细菌战没有直接关系。 不过杨辉在邮件里,还夸了日本人几句,这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杨辉在邮件里说,不得不承认,日本人在保存历史资料和文物方面,确实非常认真。这也是那个影像资料,虽然历尽那么多年,但最终还是留存下来的原因。 旅日华人作家陈舜臣就曾说过“日本人是保存专家,中国人是目录专家”。作家老舍对日本人说,中国乞丐至死宁肯打碎,也不愿意把祖传宝贝,交给他人保管。而有的日本武将愿意把文物交给敌人保管。 侵华日军在北京故宫、河北邯郸、山西大同石窟等地还发布告示说,对文物古迹“如有破坏,严加惩处”。日军打到山东曲阜孔子家乡时,东京大学高田真治教授,上书日本军部:“山东作战,如破坏曲阜古迹,日本将负破坏世界文化遗迹的责任。”军部于是急令前线部队避开曲阜一带的战斗。日军进驻曲阜后,派兵把守孔庙,将领参拜。2000多年来,曲阜孔庙很少被破坏,甚至包括侵略者,然而在“文革”时却遭到大肆毁坏。 李姐看完这个邮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给杨辉回邮件说:其实咱们中国学者,文化保护意识也很强,想当年美国那两颗原子弹,本来准备是投在东京、和日本历史名城京都,后来在美国的梁思成,写信给美国作战部说,东京和京都是文化名城,要是在这两个地方扔原子弹,那里的历史文化古迹,将要遭到毁灭性的破坏,那是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不光属于日本,美军作战部非常重视梁思成的这封信,并因为这封信,最终放弃了用原子弹轰炸东京和京都的计划,所以,日本人应该无限感激梁思成。 看完李姐的邮件,我打趣道:“哎,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博学,还这么爱钻牛角尖呢,哈哈”。 李姐柔情而充满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捏着我的脸说:“没办法,这都是基因的力量,宝贝”,然后继续谈论正题:“其实,表哥的这个日本学生,第一次看到这个影片资料时,震惊无比。他一开始怀疑这不可能是真实的,而肯定是有人伪造,因为里面的内容太惊人了!于是,找来相关专家,包括影像专家,历史专家、物理专家、甚至还有魔术师等,对这个影片做了鉴定,经过综合评定,这个影片确实是当时拍摄的影像资料。” 现在有互联网真是方便远在美国杨辉,很方便的就通过互联网,把这个影片转化成视频资料,从邮箱里给我们发了过来。 不过因为担心里面的内容太恐怖,李姐没敢单独看,本想和我一起看的,没想到她那个表舅听说以后,也非要一起看不可。李姐一开始担心他是否承受的住,但想来想去,觉得表舅人生经历要比我们多很多,他的心理抗压性,肯定也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要强。况且表舅非常坚持的要求看,我们俩也都知道,表舅的身体非常健康,所以,最终我们俩都同意了,有这么一位博学的老人,一起分析这些信息,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第101章 极阴之地 观看视频的地点选在李姐家。 不过说实话,交往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去李姐家。虽然有过无数次的缠绵和激情,但都是在宾馆,正如一本书上说的:“只有当一个女人,在内心真正接受你时,才可能让你去她家”这次是李姐主动提议在她家的,但愿她是出于这种心态,虽然去的不只我一个男人,还有他表舅。 李姐的家是在县城里新住宅区,小区干净漂亮,并且这里的楼不同于老城区的那些,这里的都是高层,我喜欢高层,总觉得那有种安静的私密感,让人住起来有种暂时摆脱尘嚣烦扰的超脱感,凑巧的是,李姐住在三十二层,几乎到了顶层。 当我敲门时,开门的不是李姐,而是表舅,原来他比我来的还早。 “哎呀,是小明啊,赶紧进来凉快凉快吧,外面挺热的吧,有刚切开的西瓜,吃两块解解暑”,表舅依然是那么的热情和平易近人的招呼着,我挺喜欢这个老头的,跟他在一起,总能感到一种很舒服的亲切感,并且还能学到很多知识。 屋里开着空调,温度让人和舒服,这是一个三居,窗明几净,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李姐正在屋里调试电脑。 她穿着个很短的短裤,性感火辣的翘臀,纤细的腰肢,还有修长的腿部线条,都刺激着我的荷尔蒙,我下身竟然有反应了,夏天本来穿的又少,为了避免尴尬,我连忙做到旁边的沙发上。 李姐把视频接到了非常的大液晶电视上,这样播放效果,比小小的电脑屏幕,要好很多。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屋里的气氛一起变得异常紧张起来,这神秘的视频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想当年,我第一次看**都没这么紧张、兴奋过。 当李姐手中的play按下时,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老电影一般的黑白画面,虽然没有声音只有画面,但画面却异常清晰: 画面里,四个日本兵,盘腿坐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好像在聊着什么,屋里被嘎斯灯照的亮如白昼,每个人的怀里,都有一把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 这样的画面,大概持续了三五分钟,忽然,这四个日本兵,好像闻到了什么臭味似的,开始捂鼻子,有两个试图要站起来,但挣扎了几下,又像喝醉酒一样,瘫软在地上。而其他的两个,则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倒在地上。很快的,这四个人都躺在了地上,看的出来,他们是想拼命挣扎,但浑身好像瘫痪了一样,动弹不得,只有头部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晃动着。 而这一幕,让我想到了和张屠户在山谷里探险时,闻到的那种臭味那种让人嗅到后,就瘫软无力的气味。 忽然,一个半羊半人的怪物,出现在镜头里! 没错,就是我们在山谷里遇到的那个怪物,不过这还是第一次,通过镜头,如此近距离的看它!它个头并不高,站立起来,只有一米五多,浑身披满毛发。但他的整个躯体形状,更接近于人,但也不时的四条腿着地,像羊一样四条腿走路。 当人看电影、电视时,对里面那种半人半兽等,也许没有特别的恐惧,但如果这种怪物,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生活中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怪胎般的东西,比想象中的鬼,更让人害怕一万倍,也恶心一万倍。 那四个是日本兵躺在地上,已经被那种特殊的臭味,熏的瘫痪了一般,但他们的意识好像却很清楚,当其中两个看到这个怪物时,身体像触电一样,猛地痉挛了一下,然后就像死掉一样,毫不动弹了,这应该是被吓晕过去了吧;另外两个,则好像胆子非常大,竟然想挣扎着去摸身边的三八大盖,但无奈手脚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 这个怪物走上前去,然后抱住其中一个的头,对准他的喉咙,狠狠的咬了下去,等怪物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满嘴鲜血,像吸血鬼一样。人被咬断喉管后,往往不会立即死掉,而要极其痛苦的挣扎一阵。那个被咬的日本兵,就“享受”了这种“待遇”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拼命的在地上翻滚着垂死挣扎。 另外三名日本兵,一个也没有逃掉,都被这个怪物,咬断喉管,活活疼死、憋死。说来也怪,那两个晕过去的日本人,被咬的时候,竟然痛醒了,又受了一番“活罪”后,才永远的“睡去”。 那个怪物,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这三个日本兵,然后痛快的仰头长啸了一声虽然没有声音但根据它的姿势和动作,应该能判断出来。 再次之前,我曾经无数次的猜想过,这些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是怎样被神秘干掉的,但我真的没想到,过程原来是如此简单那个怪物,利用身上散发出来极度的臭气,让日本兵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就能轻松的干掉这些毫无抵抗能力的日本兵。 但看这种可怕的怪物,用如此血腥的方法杀日本人,虽然感到很痛快,但也有一种强烈的恶心和恐惧。 看完这个视频后,我们三个都脸上苍白,连饱经世事的表舅,也被这个视频“雷到”了,他一脸极其痛苦的表情,好像记忆还停留在那可怕的一幕中。 李姐连忙拿起遥控器,换成轻松的娱乐节目,过了好久,我们才慢慢的缓了过来。但视频里,那一幕幕恐怖的画面,恐怕早已印在了记忆深处,很难忘记。并且应该会时常出现在恶梦中。 我们三个坐在李姐宽敞命令的、客厅的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望着远处的起伏的山峰时,记忆才真正拉回到现实中来了。 我忍不住的问表舅:“是不是咱们这一带有核辐射之类的,才出现这种怪物,我看书上说,凡是有核辐射的地方,就容易造成那一带生物基因突变,然后很多畸形和怪胎出现,什么四条腿的人,三条腿的蛤蟆,像猪一样大的老鼠等”。 表舅听完,微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这一带应该没有核辐射,并且那个怪物不像是‘变异’,而更像是‘杂交’,咱们不是已经了解到,高瞎子和羊的杂交,生下来很多‘人羊怪胎’吗?恐怕这个怪物,也是与这种杂交有关,按说,一般人即使与羊交配,也不会繁衍出什么后代的,但那个高瞎子,体质却非常特殊,所以,他的和羊才能生出那种怪物来。并且别忘了,高瞎子的父亲就是那个犹太人能听懂兽语,说明他的基因和能力,非常特殊,与一般人很不一样。而这种特殊性,也遗传给了高瞎子,因此才有这一系列的‘人羊怪胎’产生”。 我和李姐听了表舅的分析,觉得非常有道理虽然他说“**”之类的,让我们这两个晚辈,多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这就像看病一样,不能因为不好意思说,而“讳疾忌医”。所以,我也鼓了一下勇气,向表舅说起了我去探险的事。 之所以要“鼓了一下勇气”,是因为要告诉表舅,那个山洞洞口极像女人的外阴,并且简直像到惟妙惟肖,好像人工故意设计雕刻的一样,但仔细看时,却发现完全是自然生成,没有任何人造痕迹。更奇妙的是,洞里的温度起码是我们已经到达部分介于37.3c~37.8c之间,这正是女性**里的温度! 我边说边偷偷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姐,发现她有点娇羞的地下了头。但表舅一脸认真的听着,就像一个非常专业的医生,在听一个病人讲述难以启齿的隐疾,没有丝毫的猥亵和不自然,表舅这样的态度,也让我很舒服。 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知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过了好大一阵,他才喃喃的说:“女人**是阴气最重的地方,那个山洞如此像女人的阴部,就是个极阴之地啊,你知道极阴之地最适合作什么吗?” 女人属阴,男人属阳,这种说法很常见,“女人阴部阴气最重”这也很容易理解要不然为什么叫“阴部”呢?当然是女人身上阴气最重的地方;而男人的**当然也是阳气最重的地方所以才叫“**”。 至于阴气最重的地方最适合作什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表舅见我一脸茫然,于是笑了笑说:“极阴之地,最适合作坟墓啊!”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极阴之地,当然适合做坟墓,死后之人,也最需要阴气的庇护。 旁边的李姐听完表舅的话后,也频频点头“舅,您不愧是专家级的,看问题一针见血啊”,然后扭头对我说:“小明,你知道吗,我舅不但博览群书,贯通古今,并且对风水还很有研究,这几年,他利用自己的风水知识,指导省里考古队,成功确定、挖掘了二十多座古墓,被咱们省里考古队,聘为顾问”。 “是吗?真没想到”我由衷赞叹道。 表舅摆了摆手,笑着说:“行了,丫头,不要再捧你老舅了,我这还不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吗,没什么了不起,并且有很多问题,我研究了多年,都没能理出个头绪,比如,你们上次通过资料了解到的、那个张氏墓葬的问题,张氏把李员外的那么多财产,都陪葬了,但我查了很多资料,就是找不到她究竟葬在什么地方了,可能是因为那个尼姑庵庵主的指导,所以,她的墓地修建工程,做的极为隐秘,没人知道确切位置,书上只说,她葬在了这一带一个‘极阴之地’……”。 当表舅说到“极阴之地”这四个字时,忽然停下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但是他,我和李姐在脑子里,也闪出同样一个念头,我们三个瞪大眼睛看着彼此,然后,几乎不约而同的说:“难道是那个山洞?” 难道那个无人知晓的、张氏的墓,竟然就在那个山洞里? 第102章 巧设陷阱 而这一带,最符合“极阴之地“概念的,就是那个山洞。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就意味着山洞里藏有巨额财富。 而这种讯息一旦传出去,很多人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那个山洞寻宝,这将会造成一系列灾难性后果,所以我们三个决定,对于我们的这个推论,严格保密,绝不要泄露,连张屠户也不告诉。 但这还仅仅是种猜测,那个**形山洞是否真是张氏的墓穴,是否真有巨额财富埋藏在里面,还需要进一步验证。表舅一开始曾经考虑过,是否动用省里考古队,因为那毕竟是国家机构,有着最先进的设备,最资深的专家,还有最雄厚的资金支持,如果由他们对那个奇妙的山洞,做勘探的话,应该迅速就能有结果。 但后来,表舅还是否定了这个计划,因为他觉得,这个山洞毕竟和那个神秘的高瞎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冒然兴师动众去发掘的话,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 既然如此,那只有靠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去探索真相了。 我和李姐好奇的是,李员外的孙子李小潋、和那个赵先生,最终找到张氏的藏宝地点了吗?据表舅的研究,答案是肯定的。 但后来清军入关,形式动荡,李小潋便跟随赵先生,隐居到深山里去了,不过据相关资料记载,说虽然是隐居,但他们的生活过的相当富足,因为他们俩探知了藏宝地点,能经常从藏宝地获取金银财宝,所以,藏宝地简直就成了他们的银行,没钱了就过来取点。 到了后来,随着局势慢慢稳定,两人便从山上下来,在一百多里外的、另外一个县城定居。并且两人都卖了大宅子,做起了药材生意,娶妻生子,还雇了很多仆人,虽然生意一般,但两人好像从没缺过钱花,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 看来这个赵先生,虽然是明朝皇族后裔,但也并不迂腐,很能顺应时代潮流。张氏和那个庵主没想到的是,自己煞费苦心藏的财富,却成了小潋和赵先生,一生最稳固的财政来源。 非常奇妙的是,本来知道藏宝地点的,还应该有另外一个人那个庵主的亲侄子。庵主的家被朝廷抄了后,她的亲属都流放的流放,卖身的卖身,但因为当时她的这个侄子还小,就被他们家的一个朋友,偷偷收养了,这样就没随大人一样,遭受颠簸流离之苦。等庵主被从妓院里解救出来,并且后来当了庵主后,就设法和侄子联系上了。 这个侄子,算是庵主身边的唯一亲人,所以对他非常疼爱。这个侄子对自己的姑姑也是感情非常深厚,并且对姑姑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娘俩的感情非常深厚,不亚于母子之情。 但这个侄子和庵主一样,是明朝忠诚的臣民虽然明朝对他们并不怎么样,但也许是因为他们出身官宦世家,“华夷之辨”、“忠臣孝子”的理念,从小都被灌输的很厉害所以,侄子参加了我们这一带的反清复明运动,凑巧的是,他也和有同样理念的高瞎子相识,并且还成了不错的朋友,他当然不知道高瞎子的真正身世,而庵主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正是因为高瞎子和侄子的相识,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原本准备告诉自己侄子藏宝地点,但因为高瞎子和侄子有了交往,她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庵主知道,这个高瞎子很可能和他父亲那个犹太人一样,有读心能力,如果侄子知道藏宝地点,那很可能就会被高瞎子洞悉到,所谓“獐死于麝,鹿死于角”,这可能会给侄子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庵主还极度郑重的告诉侄子,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千万不能把高瞎子带来见她。除此以外,她没有告诉侄子、关于高瞎子的任何事。而之所以不让高瞎子接近她,因为庵主很清楚的知道,离这种有读心能力的人越近,就越容易被他们看透心思。 但天有不测风云,庵主本来男女双修练得极有成就,身体也维持的像年轻人一样,但她还是希望能更上一层楼,于是受了一位番僧的蛊惑,开始吃服用一种丸药,这种丸药据说是从西域传进来的,女人服用后,能进入极乐之境。当然,这种丸药也价值不菲。 庵主也不傻,她对那个番僧说的半信半疑。番僧为了使庵主相信,使出了一个杀手锏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西域女人。 番僧对庵主说,这个女人就是服用了他的丸药后,身体变得极为敏感,身体很容易就能达到极乐之境其实也就是指的***。 番僧还进行了实际展示,找了一间空房子,然后把门户紧锁,屋里只有番僧、庵主、还有那个西域女人。番僧令那个女人全身一丝不挂,而他在旁边拿出一个木鱼,有节奏的敲了起来,清脆的木鱼声在屋里回荡着。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那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然后逐渐浑身发抖,喉咙里禁不住发出呻吟声,极像女人在zuo'ai时,春情荡漾的样子。庵主走过去认真观察那个女人,发现她的这些生理反应都是真的,装是装不出来。 随着番僧敲木鱼的力道逐渐加大,那个女人的快感,也好像一波比一波凶猛,最后,她舒服的忍不住大声喊起来,庵主看这个女人的**时,发现**已经泛滥这个女人,竟然在木鱼的敲击中,就达到了***。 不但如此,这个女人竟然能在马背上,菜刀切菜时,甚至在稍微剧烈点的身体晃动、震动中,都能达到飘飘欲仙的***。 而庵主练了这么多年的男女双修,其中最让她感到不满意的一点,就是自己越来越难达到***,即使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在和她交合时,让往往让她不甚满意。而这个西域女人,能如此轻易达到***,让庵主羡慕不已。这个实际的例子,对庵主很有说服力。 想想自己吃完这种丸药后,每天可以有那么多的***,并且自己的**也会更加蓬勃起来,庵主感到很兴奋。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拿出这辈子几乎一半的积蓄,从番僧那里买了些这种“神奇”的丸药,并开始服用起来。 庵主没想到的是,这些丸药,不但没使她身体达到那种飘飘欲仙的状态,反而使她的生命,很快走到了终点。 在服用完丸药后,她感到非常不舒服,觉得浑身无力,并有点恶心,头还稍微有点疼,她觉得这种西域来的药,可能是药性很猛,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依旧按时服用,但这样过了两天,她就开始上吐下泻,浑身浮肿起来,连床也下不了了。 更可怕的是,她维持的非常惊人的年轻外貌,竟然在这两天内,迅速消失,她几乎在一夜之间,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漂亮性感的少妇,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堆积,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就这样,庵主几十年的功力毁于一旦,这就如同一个妖怪,被迅速打回原形一般,这种变化,使她身边的那些尼姑们,也感到非常恐怖。不过庵主平时对她们那么好,所以,不管庵主变成什么样,病成什么样,这些尼姑仍然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庵主也知道自己已病入膏肓,眼看就不行了,于是连忙让人,把自己的侄子叫到床前,侄子看到床上,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妇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那个、看起来年轻漂亮的姑姑。尼姑们简单的向他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这个侄子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在庵主床前放声大哭起来。 庵主强打精神,在临死前递给了侄子一包东西,并说了几句临终遗言,不过这个临终遗言非常奇异庵主对侄子说,这包东西,如果看的话,就要保证永远不再见高瞎子,并且远离他;如果现在还要与高瞎子接触的话,就不要看。否则,很可能就会招致杀僧祸。 侄子虽然对姑姑的遗言虽然很不解,但他知道,姑姑是个极聪明、极有智慧的人,她这样安排,肯定自有原因。于是,他决定不折不扣的照姑姑的遗言去做。 在当时的形式下,他还做不到不见高瞎子,于是,就没有看姑姑留给他的那包东西。他找了一个秘密地点,把这包东西藏了起来。但很不幸的是,即使这样,他很快在一次战斗中死掉了而那次战斗,就是在我们县城后面那个山上,也是高瞎子在雷雨天气,必去的那座山。 当我们从不同的角度,了解到历史点点滴滴的真相时,这个过程,就像做一个拼图游戏,原本散落的史实片段,当足够多,足够细致时,就会自动拼接成一整幅完整的历史画面。当我们了解到这段史料后,忽然发现高瞎子在雷雨天,每次试图去听石头录下来的声音,而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时,那个声音,很可能就是庵主的这个侄子,临死时留下来的。 第103章 两本奇书 那赵先生是用什么方法,发现个山洞的呢?这还是个谜。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经常站在村边的那块巨石旁,出神的看下面的那个石窟窿。一般人怎会想到,这块石头下面的那个洞,能通到几十里之外,并且这里面,极可能有大量金银财宝,还有那个不知是何来历的怪物。这简直就像《纳尼亚传奇》一样四个孩子偶然打开衣橱,发现从衣橱里,可以通往另外一个奇异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们发现了会说话的动物,半人半兽等。这块巨石下,那个小小的洞口,就像《纳米亚传奇》里衣柜一样,是另外一个神秘世界的入口。 可我怎么才能进入那个世界呢?从几十里之外的那个洞口进吗?可上次遇到的状况,不但有被各种“怪物”袭击的危险,而且如何应付那超级迷宫式的布局?为此,我也想过用其他的方法,去探寻这个极其神秘的山洞。其中之一,就是从这个巨石下的小洞口进入,当然,因为洞口太小,并且里面的结构也没搞清楚,所以人是不能冒然进去的。但是否可以找个遥控小车,上面绑个摄像头,从这个小洞口里放进去呢?但后来一旦进入具体实施时,就遇到了各种技术层面的问题,因此,这个方案也不可行。 最后,还是李姐提议,是不是需要从李小潋和赵先生哪里找突破口?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既然能找到、并且轻松进出那个神秘的山洞,他们必定找到了独特的方法,我们直接向他们学就可以了。 我觉得李姐说的很有道理,那时也没什么高科技,他们既然能找到、并进入山洞,必然有其秘诀。古人在处理很多事时,确实有很多极其聪明的方法,我们现代人都未必想出来。例如,在古时候,人们怎样把一艘造好的大船送下水呢?他们有很多方法,其中一个是用麦秸铺一条路,等到秋天清晨时,恰好在麦秸表面会有一层霜,有了这层霜后,就会很滑。于是,趁这个时间内,把船拖到这个特殊的“麦秸道”上,就能很轻松的把船拖进河里了。 尤其是那个赵先生,是建文帝的后代,据说不但遗传建文帝的种种天赋,更是从那两本祖传的书中,学了很多惊人的本领,此外,还跟随云谷禅师修习了多年,绝对算的上是个世外高人,也正是他的非凡能力和智慧,不但让他在乱世中生存下来,并且生活的还相当不错。 正如李姐所说的,从赵先生这里入手,也许会发现进入那个山洞的方法。可具体怎么做呢?李姐早已想好了从他们家祖传的那两本书入手。因为只有从这两本书里,才能看出赵先生究竟有哪些、一般人不具备的本领。从这些独特的本领上,也许就能发现,赵先生是用什么方法找到山洞的。 当我们把李姐的这个设想,告诉给表舅时,表舅兴奋的像小孩子一样,嘴里连说“后生可畏啊”,他说自己都没想到这种方法,一个劲的说,李姐果然遗传了他们家族优良的基因。夸的李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能看出来,她内心对这种赞美,还是很受用的。 更令我们高兴的是,表舅竟然有这两本书。因为表舅在做研究时,非常注重各种历史资料的收集整理工作。他经常对我们说,一个合格的历史研究者,必须有两个本领:一个是有“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收集资料的本领。只有收集足够多的资料,才能对历史,从各个角度,进行细致的还原;另外一个本领就是分析资料的能力,能找到独特的视角,去研究这些资料,比如季羡林能够从不同语言对“糖”的读音,分析出糖的产地是哪里,是什么时间、通过什么渠道,传到中国的;陈寅恪通过研究杨贵妃入宫时、是不是处女,来证明李唐王朝,有胡人的血统。 所以在这两个原则的指导下,表舅总是想方设法的搜寻各种资料,并且从不同的角度,对这些资料进行分析研究。当他读到关于赵先生的记载时,注意文中提到了那两本书,表舅想,既然这两本神秘的书,是赵家祖传的,那么很可能流传了下来。 于是他去了好几次一百多里外的、赵先生定居的县城,以寻访赵先生的后人。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他还真的找到了。一开始,表舅想,这两本书是人家赵家祖传的,肯定会当做宝贝一样,是不会轻易给外人看的。 问来问去,好不容易找到赵家的族长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便小心翼翼的打听这两本书的下落,他怕人家拒绝,还特意拿出自己省文化局顾问证书,没想到的是,那个赵家老族长一听说是省文化局的,并且一看表舅是一幅典型的学者范儿,很有好感,不但给表舅一个肯定的回答,还很主动的拿出这两本书来,给表舅看。 老族长说,这确实是他们赵家祖传的两本书,不过现在是太平盛世,人们都忙着做生意挣钱去了,对这种祖传的书,没多大兴趣。如果是医书的话,说不定还可以从里面弄几个秘方挣钱,而这两本书里,却都是记录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没人感兴趣。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算是个纪念而已,他也偶尔拿出来翻看一下,不过很多看不懂,也看不下去。要是表舅想研究的话,尽管拿去。 表舅说,他当时想起一句英文谚语来“一个人的垃圾,也许是令外一个人的宝贝”。这两本对他来说,可真算的上是宝贝。但他没想到是,宝贝竟然这么轻松的就得到了。不过他多少也有点感慨,因为正是这两本书,在乱世中,才保证了他们家族的生存、延续,而他们这些后人,竟然如此忽视这两本书的价值,怎能不让人唏嘘呢。 表舅把这两本书带回来后,小心翼翼的全部拍照、影印,然后把原书包好,恭恭敬敬的送还给赵家族长,并请他一定要好好保存这两本书,还说希望这两本书,永远能在赵家流传下去,因为这两本书,是他们赵家的“生存之书”也是他们的“幸运之书”。 我和李姐连忙问表舅,是否读过这两本书。表舅说对于这两本书,他不但是一般意义上的读过,还有紫外线等各种现代设备检测过,以检测这两本书的年代,还有,通过这些现代设备的检测,还能看到很多留在书上的、肉眼看不到的信息。 听表舅讲到这里,我忍不住要卖弄一下我的学问,边插嘴说:“表舅说的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比如,一块污痕,要判断是不是**的痕迹,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但用紫外线却有时能分辨出来,因为如果是**,用紫外线照射就会发出蓝光,其他的污痕则不会。” 李姐娇嗔的打断我说:“行了,行了,你那都是些什么歪门邪道到的知识啊,表舅正在说正事的,你可不要乱打岔”。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自我解嘲的说:“表舅刚才那么夸你,我心里不免有点嫉妒,所以才找机会卖弄一下学问,想让表舅也夸夸我”。 我的这句话倒是把他们俩都逗乐了。表舅虽然在年龄上是个老人,但不知怎么的,他总是那么充满活力里,也没有一般老年人的迂腐和严肃,和我和俩在一起时,感到他非常能融入我们。这也许就是知识的魅力、修养的魅力吧。 表舅好像看出了我和李姐关系不一般,不过他好像很乐意看到我们俩关系有进展似的。他慈爱的、满脸微笑的看着我和李姐斗嘴,这让我和李姐都感到很温暖。 表舅喝了口水,接着讲了起来。 那本书上,有密密麻麻的、赵先生写的批注和补记之类的。这本书在流传的过程中,赵先生是唯一一个、在书上写如此多记录的赵家子孙。 书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很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当时,因为那个庵主和张氏的严密的布置,所以小潋寻找张氏墓穴修建地的计划,无法实现,于是他向赵先生请教、如何破解这种困局。赵先生经过整整三天的闭门思考,终于想出了一个让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对策。 在第四天的傍晚,他悄悄的把小潋叫来,向他提出一个要求要去那个犹太人的墓地看看。这令小潋非常不解,但他知道,赵先生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不但如此,赵先生问小潋,有没有特别信的过的心腹仆人,因为他们到犹太人墓地后,还有特别的“活儿”要干,需要有帮手,但必须是心腹,因为这种消息绝对不能走漏出去。小潋按赵先生的要求,找了两个心腹小厮,并且还带上了两把铁锹这使小潋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要掘那个犹太人的墓吗? 对于这个犹太人,小潋还是有种莫名的仇恨感,因为他大概知道犹太人和他奶奶张氏,那段不光彩的历史,而自己最亲爱的爷爷,也差点被这个犹太人害死。不过他实在想不出,赵先生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要去犹太人的墓地,赵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第104章 奇特的男人 那晚恰好是个月夜,夏末秋初,赵先生为了避免别人发现,特地选了后半夜。等整个县城都进入梦乡的时,赵先生和小潋一行四人,拿着两把铁锹、还有两个没有点燃的火把,悄悄往野外的进发。恰好在年夏天,刚下过一场大雨,县城城墙的东面,有很长一段坍塌了,并且也没及时修上,所以他们不用担心城门关闭、而无法出去的问题。 四个人从这个坍塌的缺口出去后,然后折向北,沿着午虫声啁啾的山间小道,来到犹太人的墓地。这片墓地里,只有几个坟头,都是常年在此居住的犹太人的。虽然都不是新坟,但小潋还有那两个仆人,还是感到有点害怕。 这片墓地是犹太人专用墓地,所以当地人一般都熟知这个地点。由于犹太人的丧葬仪式,和中国的很不一样,因此每当犹太人下葬的时,经常引来很多当地人的围观。小潋记得,他小时候就看过三四次,并且没事的时候,他还经常和小伙伴来这个墓地玩,因为这些犹太人的墓碑很特别,上面都是些曲里拐弯的文字,和咱们中国的汉字很不一样,这些外国字让他们很好奇。 而那个和他奶奶张氏有关系的、犹太人的墓碑,又和其他人很不一样。那块墓碑,不但比别的犹太人的墓碑大一倍,上面还刻着一个斗大的星状符号,听县城里有见识、有学问的人说,那是犹太人的辟邪符号,因为那个犹太人死的很怪异是被一种奇怪的虫子,钻进脑子里而致的,所以被认为是受了恶魔的诅咒,为了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才特意在墓碑上刻了这么一个辟邪符号。 赵先生一路上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小潋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但他看到赵先生在想事,只能强忍着不去打扰他。 等站到那个犹太人的坟前时,赵先生借着月光,仔细的读石碑上的文字还有符号。他眉头紧锁,依旧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小潋和两个仆人,都屏息凝神,站在旁边,等着赵先生的吩咐,他们三个其实都能猜到,这是肯定要挖掘犹太人的墓了,但他们猜不出的是,为什么赵先生要这么做?众所周知,这些犹太人墓里,几乎没有任何随葬品,所以挖墓肯定不是为了财物,但那有是为了什么呢? 赵先生看了好大一会墓碑后,才直起腰来,思绪仿佛也回到了现实中,看看静静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三个人,他满脸歉意的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摸出分量不轻的两锭银子,递给两位仆人,并说道:“要有劳二位,把这个犹太人的尸骨给挖出来,这是一点小意思,二位务必收下,因为干这种差事,必须那个红包,才能冲掉晦气”。 俩仆人看到这两大块银子,不由的喜出望外,但因为主人小潋就站在旁边,没主人的允许,他俩不敢冒然收下,便同时用征询的目光看小潋。 小潋马上明白了赵先生的苦心和意图,不由得暗暗佩服赵先生对人情世故的练达、周到,一看两个佣人看他,马上醒过神来似的说道:“既然是先生的一片心意,你们俩也别客气了,就收下吧。另外,回去后我再赏你们俩每人五十两,也不枉你们俩对我的耿耿忠心。” 俩仆人一听说,回去还要再赏他们五十两!不由得狂喜,这对他们可是巨资啊,说实话,刚才对挖墓这事,这俩仆人还是满心不情愿,觉得这事既恶心、又晦气、还很恐怖,但现在,满身是使不完的干劲,连忙挥起铁锹,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犹太人死了也有三四十年了,虽然坟头此后几经修葺,但已经算是一座老坟了,荒草杂生,显得非常破败。并且埋得也不算深,两个仆人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埋头苦干,很快便把整个棺材给挖了出来。 赵先生连忙让他们把火把点着,然后走过来仔细看了一下棺材,发现这个犹太人的棺材,用料非常好,是用一种极不容易腐烂的松木做成的,而且对木头还做了特殊的防腐处理。整个棺材厚实致密,耐腐耐水能力非常强。但其实,在犹太人的传统丧葬传统中,使用棺材并不算太普遍,他们一般都是直接把尸体埋进土里,就算是下葬了。这些生活在中国的犹太人,在丧葬方面,应该多多少少的受了中国的影响。 并且这个棺材盖,并不是用钉子钉起来的,而是通过特殊的沟槽,非常紧密的扣在一起,整个棺材没有一颗钉子,因为据说犹太人认为钉子会钉住死者的灵魂。 (表舅讲到这时,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说其实中国古时棺木,也不用钉子,而是用皮条把棺材底与盖绑在一起。并且绑的方法也很有讲究:横的方向绑三道,纵的方向绑两道。横的方向木板长,纵的方向木板短,咱们经常说的“三长两短”,就是这样来的。 并且还补充说,棺材的用料,也非常讲究,棺材比较好的用料是松柏,这类木材不但耐腐蚀,还还代表长久之类的。而最忌讳用柳木做棺材。为什么呢?因为柳树不结籽,所以,如果用柳木做棺材的话,很不吉利,据说导致“绝嗣”也就是断子绝孙。 表舅真不愧是学者,他讲任何话题,都能带给我们很多知识。)赵先生指导着这两个佣人,从棺材不同的方位上,用铁锹撬动了几下,棺材盖就很顺利的打开。当棺材盖被轻轻磨开时,四个人的头挤在一起,看棺材里的尸骨。棺材里,除了一股浓烈的霉味、淡淡的臭味外,还有很重的尘土味,而棺木里的尸体,已经是具白骨,除了头部有几缕黄色的毛发外,没有一点皮肉了。 小潋和两个仆人,看到这具白骨时,除了觉得有点的慌外,倒没感到特别害怕,但恶心、想吐的感觉还是比较强烈的,尤其是棺材里那种强烈的气味,冲进鼻腔的时候,让他们三个人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 但赵先生却显得气定神闲,并且脸上没有任何不适,并且亲自用手拿着火把,凑近尸骨,从头到脚的细细观察着。 忽然,他有点兴奋的喃喃自语道:“果然没有猜错,这个犹太人正如我料想的一样”。旁边的两个仆人,还有小潋,都被赵先生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小潋终于忍不住的问:“难道先生从这具尸骨上,发现什么秘密了吗?” 赵先生没有直接回答小潋,而是用手指着尸骨的胯部说:“公子你看,你看在这具尸骨的胯间,有一根手指大小的骨头,你看到了吗?” 边说边把火把又往尸骨胯间靠了靠,小潋顺着赵先生手指看去,没错,就在尸骨的胯间,果然有根手指形状的骨头。 小潋还是不解的问赵先生:“没错,我看到了,是有根手指状的骨头,不过,这又说明什么呢?难道这根骨头让先生发现什么了吗?” 赵先生站直身子,把火把递给了旁边的一个仆人,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说:“是的,公子,咱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我们之所以三更半夜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要看这根小小的骨头”。 小潋更困惑了。当然困惑的不止他,还有旁边那俩仆人。 赵先生看着这一脸茫然的三个人,忍不住笑了笑,继续解释道:“你们知道吗,男人的**里是没有骨头的,但公猴子的**却有。不但猴子,驴、马、牛、羊等雄性的**里,都有根骨头撑着,但唯独人没有。然而世间很多事,都有例外,才称之为“奇”,有极少数男人,**里也有根骨头,这种男人天赋异禀,往往**异常,行起男女之事来,能使女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使女人对他痴迷不已。当然,这种男人凤毛麟角,极其稀少,百万人中,也未必有一人。据说,武则天的两个‘面首’张易之、张昌宗两兄弟,就是这种男人,他们**里也有一根这么骨头,这让武则天对他们宠爱有加。除此之外,秦王嬴政的母亲非常**,她极其喜欢一个叫的男宠,也是这种男人。” 小潋若有所思的听着,心想,难怪传说这个犹太人**异常,能使女人对他如痴如醉,原来他的那**里面,竟然有这么一根骨头! 小潋本来还有更关键的问题想问,但看看两个仆人站在旁边,于是便忍住了。他觉得,对于某些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他决定,等回去后,单独和赵先生在一起时,他再问。 赵先生让两个仆人把棺材盖扣好,再尽量照原来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埋起来。等埋好后,赵先生特意弄了点草皮,覆盖在坟头翻动过的新土上,小潋知道,这是为了尽量不让别人发现坟头被动过。 等他们都忙完后,已经从城里隐约传来头遍鸡叫声,于是四个人赶紧往回赶,他们想在天亮前回到家里,以免得被人发现。不过,那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小潋心头:赵先生今夜做的这些,和寻找奶奶的藏宝地点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第105章 鸡一样大的蜂王 当他们四个回到李宅时,天已经快亮了。虽然有点疲惫,但小潋没有一丝睡意,赵先生仿佛看出了小潋的心事,便笑着对他说:“公子是否还有事要问,如果还耐得住劳乏,可到我屋里一叙。” 这句话正说到了小潋的心坎上,他满脸歉意的说:“那就再打扰先生一下,我确实有几个问题,想向先生讨教”。 他们两个怕被别人发现,所以不敢在院子里多做停留,便连忙快步走到赵先生住的院子里,然后迅速进屋、掩门。月亮已经在西边了,朦胧的月光透过开着的窗子,照进屋里来,屋里虽然不是太亮,但能依稀看到家具、摆设,为了能清楚的观察到外面,也为了不引起注意,赵先生没有点灯,两人借着月光,坐到了椅子上。 还没等到小潋发问,李先生便说:“公子是不是想问,今天我为何要去看那个犹太人的尸骨,并且这又与老夫人的藏宝地有何关系,是吗?” 小潋微微一笑说:“先生猜的没错,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赵先生没有接着解释,而是起身从床头摸出两本书来,递给小潋:“公子,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两本书,也是我们祖先的活命书,这不是原书,而是两个抄本,公子可以拿回去好好读读,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在这两本书中,除此之外,书里还有很多东西,对公子很有用”。 小潋听爷爷说过这两本奇书,这可是人家的祖传宝贝,赵先生竟然如此慷慨的、拿出来和他分享,这让小潋非常感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连连道谢。 接下来,赵先生才开始解答小潋心中的疑问。 其实,对于寻找张氏的藏宝地点,一开始赵先生也不知道从何下手,但他在深入调查、研究张氏的过程中,有两个和张氏有关的人,让他感到很特别那个犹太人和尼姑庵的庵主。 关于这个犹太人的种种能力和手段,李员外在生前,都对赵先生详细说过。虽然说对李员外来说,犹太人和张氏的事,是他们家的“家丑”,但他听云谷禅师说,这个赵先生是来帮他们李家度过大难的,并且云谷禅师要求李员外,要把他们李家经历的各种危机和变故,要原原本本的告诉给赵先生。出于对云谷禅师的极度信任,李员外当然照做。 赵先生在了解了犹太人的种种事迹后,他惊奇的发现,犹太人和他们祖传的那两本书里,所描述的一种类型的人很相似这种人叫做“极阳之人”。 这种人往往都是**很大,并且**即使在平时,也都处于半勃起状态,因此,这类男人行男女之事的能力很强,也就是说xy和性能力极为旺盛。而为什么他们的**,即使在没有**时,也能处于半勃起状态呢?因为他们**里有根骨头。 这两本教如何逃脱种种危险的书里,为什么要提到这种“极阳之人”呢?因为这种极为少见的“极阳之人”,如果恰巧他还嗅觉异常灵敏的话,这种人是极为可怕的因为这表明,这类人的奇经八脉,天生就是通的,这种奇经八脉通着的人,会有极强的读心能力和预测能力。如果敌人恰好是这类人的话,那么处境就会极为危险。书中还提供了一旦遇到这样的对手,应该如何解脱的方法。 当时虽然赵先生做出了这样的推测,但至于他这种猜测对不对,赵先生却觉得没有任何去验证的必要了。 但说来也凑巧,自从上次得知张氏和庵主,竟然能想到用河豚的籽磨成粉末,来巧妙毒死最后一批工匠后,赵先生猜测到,那个庵主虽是尼姑,但极可能学的是阴阳家的法术,因为用河豚的籽、磨成粉末来做毒药的方法,只有阴阳家的典籍里有这种记录。 而在汉朝初期,阴阳家和道家、儒家一样,是诸子百家之一,但后来慢慢失传,读过其典籍的人极少,没想到这个庵主竟然学的是阴阳家。 赵先生在云谷禅师那里,读到过阴阳家的所有典籍,关于阴阳家的种种理论,他也是烂熟于心。所以根据庵主用的特殊的毒药,他很有把握的认定,庵主就是阴阳家的门徒。当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因为他想起阴阳家典籍里,有这样一句话:“如遇极阳之人,其死后,逾半个甲子,必迁葬其于极阴之地,且必厚葬之。”就是说,等“极阳之人”死了三十年后,一定要把他迁葬到“极阴之地”,不但要迁葬,还要有大量的贵重物品,作为陪葬,这样才能消灾避难。否则,和这个“极阳之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们的子孙亲戚,必然遭殃。 那个犹太人,如果真是“极阳之人”的话,那个庵主和张氏,肯定也会把他迁葬到“极阴之地”。而恰好那个犹太人死去三十多年了,并且这次张氏和庵主,正在大肆埋藏金钱,虽说是为张氏修阴宅,会不会也是为了迁葬犹太人呢?如果迁葬的话,那么她们选的藏宝地点,肯定是“极阴之地”!那么,只要找到这一带的“极阴之地”,就差不多算找到藏宝地点了。但首先要确定的是:犹太人到底是不是、有**骨的“极阳之人”呢? 这正是赵先生去看犹太人尸骨的原因。 小潋听完,才恍然大悟。不禁暗暗庆幸,幸亏有赵先生在,否则靠他一个人,想与那个庵主和奶奶斗法,简直是毫无胜诉。 既然确定了犹太人就是“极阳之人”,那下一步只要找到“极阴之地”,很可能就是张氏的藏宝地了。 在此后的几天内,小潋每天和赵先生早出晚归,开始在这一带寻找“极阴之地”。虽然赵先生遍览诸子百家、佛经道藏、奇门遁甲、还有无数的方术和符咒之书,但他从这些书上,得到的关于“极阴之地”的内容,极其有限,所以只能靠自己摸索着找了。 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有一天傍晚,当小潋和赵先生仍然一无所获的回到县城里时,发现足足有好几百人,正在围观着什么。并且从人群里,还不停的发出阵阵惊叹声,两人感到很奇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也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他们俩好不容易挤进去时,也不禁大吃了一惊,原来是一个养蜂人,正在展示着一个足如一只鸡那么大蜜蜂! 小潋和赵先生,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蜜蜂。这不简直是成了精吗?否则一般蜜蜂怎么会这么大。 听了好一阵子,并问了旁边几个人后,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附近山上的一个养蜂人,有一天发现,他养的蜂不知为什么,每天急速的减少,他虽然养蜂几十年,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他就靠这些蜜蜂吃饭,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他当然是焦急万分,疯了似的不停的追踪着这些蜜蜂,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经过一两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些蜜蜂采完蜜后,都好像着了魔一样,拼命往岩壁的一个洞里钻。并且钻进去后,就再也不出来了。 这个养蜂人有几十年的养蜂经验,所以对蜜蜂的各种习性了如指掌,但从来没见过蜜蜂有过这种行为,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知道这个岩壁的洞里,好像有什么怪东西似的,于是找了根木棒,然后绑上艾草,对着那个洞口熏了起来,不大一会,从里面慢慢爬出一只像鸡一样大的东西,当他仔细看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是一只像鸡那么大的蜂王! 养蜂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揉揉眼仔细看时,才发现确实没看错,那的确是一只蜂王!他觉得这个蜂王肯定是成精了,但正当那个蜂王慢慢往外爬时,忽然一下子掉了下来,可能因为身体太重了,它根本无法飞,就重重的掉在一块石头上,然后翻滚了几下,就不动了。 养蜂人壮着胆子走上去看了看,发现那个蜂王好像是摔死了,才觉得这个蜂王并没成精,不过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是长得大而已。于是,他边拿到县城里,向大家展示,还眉飞色舞的讲述着他遇到的这种怪事。 当小潋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对这只大蜂王感到很好奇,还忍不住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会,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么大一只蜜蜂,真有点说不出的害怕。 就这样看了一阵后,小潋也渐渐的失去了兴趣,于是站起身来,叫上赵先生,挤出人群后准备回家。但赵先生却紧走两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公子,我们不能回家,我们要等大家都散去后,单独找这个养蜂人,也许他能帮我们找到‘极阴之地’”。 小潋听完一愣,不知道赵先生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每当他不理解赵先生的做法时,赵先生肯定发现了什么,并且事情往往真的会有进展。于是小潋忽然感到,赵先生又要出奇招了,于是兴奋的笑了笑,心照不宣的不再问什么。 不过他们奔波了一天,实在有点累,老在这街上站着等也不好,于是,两人找了不远处的一个茶楼,并且挑了个二层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这边围观的人群。他们只等着人群散去后,便过来找这个养蜂人,问些他们最想知道的问题。 第106章 车震的意外收获 随着暮色越来越浓重,虽然陆陆续续的仍有人围观,但养蜂人不再停留,连忙收拾好挑子,分开人群后,往城外赶。 赵先生和小潋,悄悄的尾随在后面,一直到了城外,往山上走时,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两个人这才紧走几步,叫住了养蜂人。 凑巧的是,这个养蜂人竟然认识小潋,他因为送蜂蜜,去过李家宅子几次。李家宅子大,人也多,所以会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让送炭火的、送粮面的、送肉类、豆腐、青菜等的,挑着东西进去。因为家里的日常开销,食物供应这一块,一直是由小潋,因此会时不时的过去,看看这些供给品的状况。这也是李员外生前为了培养小潋,重要的措施之一,让他从不大的时候,就学着料理事务。 “这不是李家三公子吗,不知您叫在下有事吗?是不是又要在下的蜂蜜呢?”养蜂人边施礼便问道。 小潋一开始就感到这个养蜂人有点面熟,一看他认识自己,估计应该是给自己家送过蜂蜜之类的,认识就好说话了。 “哈,我已经吩咐过了,蜂蜜只要用完,就从你这进,你的蜂蜜甜爽可口,所以过两天,你再给我们家送些去,就说是我亲自吩咐要的,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小潋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养蜂人不知道小潋求他什么事,一看这位三公子忽然递了块银子给自己,便有些惶恐的说:“公子有事尽管说,能帮上忙的,小的一定帮忙便是了,无功不受禄,这银子小的不敢收”。 小潋微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想请你带我去看看,那只大个蜜蜂爬出来的岩洞”。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事还不简单,我这就带公子过去”,养蜂人爽快的说。 “那就多烦劳你了,不过这点小意思,你一定要收下,卖点茶叶喝”小潋把那块银子递过去。旁边的赵先生也帮腔说:“既然是公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养蜂人憨厚的笑着挠了挠头,终于很惶恐,也很兴奋的接下那块银子,满心欢喜的、殷勤的带着赵先生和小潋往哪个岩洞走去。 天已经擦黑,在走了没多远的一个岩壁的下面,养蜂人向小潋和赵先生,详细指示出了那个岩洞的位置。 而这个岩洞,确实成了赵先生寻找“极阴之地”的关键线索。原来,蜜蜂是对地气和阴阳之气、感觉最敏感的,一个蜂王能长这么大,很可能就是在“极阴之地”孕育生长的,蜂王按性别说,应该是“母”的,属于“阴性”虫豸,如遇“极阴之气”,当然就会相得益彰,会长到出奇的大。 小潋对这种什么“阴阳之气”、“天地之气”之类的,总觉得这些都太玄、太虚,看不见、摸不着的,实在是有点理解不了。赵先生就向他做了种种解释,比如,他问小潋,是不是放风筝时,有这种经验春天时放风筝,即使风不大,甚至根本感觉不到有风,风筝仍然能够很容易的放起来,而到了秋天,即使风已经不小了,但风筝还是飞不起来。这是因为,春天的时候,地气是上行的,所以风筝就容易飞起来;而秋天的时候,地气则是下行的,所以即使风很大,风筝也不容易放起来。从这个例子上,就可以很具体的感受到什么是地气了。 而自从他们找到那个岩洞后,赵先生便顺藤摸瓜,逐渐找到了这个“极阴之地”的中心位置,当然,也找到了其他的入口,他们惊喜的发现,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极阴之地,果然是张氏的藏宝地点,不过,她已经对这个神秘的洞穴内部,做了很多人工的改造,使一般人更加无法进入。 关于赵先生是用什么方法、进入那个山洞的,我们收集到的所有信息,也就这些,总而言之,还是没找到具体方法。事情的进展,再次陷入僵局。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李姐还有表舅,共同想了一些进入山洞的方法。山洞最关键的部分、是从开始出现无数分岔和弯道的“迷宫部分”开始的,只有找到进入这个部分的方法,才能算是真正进入山洞。 用绳子做标记当然是不行了会被那些奇异的穿山甲吃掉。那用别的方法做标记呢?比如用颜料在洞壁上涂记号,用纸贴在洞壁上等。我们刚想出这些方法时,也感到很兴奋,觉得可行性非常强,我还特意和张屠户又去了一趟,去实验这些方法的可行性。 不过,结果却大出意料之外。因为知道这个山洞太诡异了,所以当我们到达“迷宫部分”、在洞壁上涂上颜料后,并没有冒然往里走,而是多留了个心眼驻足停留了一会,看看涂完后的效果会怎样,让我们惊出一身冷汗的是,刚过一袋烟的功夫,那墙壁上的颜料,竟然不知为什么,就开始慢慢变淡起来,不大一会,就变成了和墙壁完全一样的颜色! 随后,我们也拿出了贴纸试了试,结果和颜料大同小异,那纸也很快在颜色上和岩壁融为一体纸也完全变成了岩壁的颜色,极难辨认出来。真是个鬼地方,太难搞了。 我们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依然是两手空空,没有任何进展和收获。哎,真是愁死人了。 虽然这事有点影响心情。但毕竟那个恐怖而神秘的瞎子,暂时没再出现在我们生活中,所以日子过的还算平静,算是一段波澜不惊的时间。但我们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彻底抽茧剥丝的、把所有和高瞎子相关的事情都厘清,才能找出对付高瞎子的办法,从而永绝后患,真正过上平静的生活。 进入山洞这事,其实很关键,因为那个洞,那个半人半羊的可怕怪物,毕竟和高瞎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既然暂时想不到进入山洞的方法,那只好先放放了,但日子还总是要过的尤其是我和李姐越来越有爱意和激情的日子。我们俩都感到了那种爱情的幸福,和男女间无尽的柔情蜜意。有时我们在下班后,会手牵手漫步在公园里林荫小道上,用充满无尽爱恋的目光,贪婪的对视着,即使彼此就在身边,我们还是感到一种强烈的、对彼此的思念,我们的灵魂仿佛须臾都不愿分离,只有长久的充满无尽爱意的对视,才能缓解那种精神上的、对彼此的饥渴。长久的深吻,深情的对视,甜蜜的依偎,和永远不会疲倦似的、只有爱侣间才能理解的、说不完的情话,这些都表明,我们已经陷入了狂热的热恋状态了。 热恋期的性,也变得无尽的狂野和激情起来。李姐曾经对我说过,判断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没有爱意,就是看那个男人射完后,还会不会充满深情的、愿意搂住那个女人,而她从我的表现来看,判断我确实是爱她的,而不仅仅是为了**的发泄。 我当然爱她,爱她的聪明,爱她的母性,爱她的火辣的身材,爱她床上的狂野,爱她的勇敢能干…… 但没想到的是,正是她别处心裁的“**计划”,竟然让我们意外发现了进入那个洞穴的方法这可是长久困扰我们的难题,没想到在一次意外的“**体验”中竟然误打误撞的解决了。 以前,看书上说,很多科学家在解决科学难题时,当遇到他们无法解决、突破的瓶颈后,继续工作反而没能使他们获得突破,反而是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找到了解决之法。 比如阿基米德在洗澡时,忽然找到了计算浮力的方法,这可是他思考很久都没有能攻克的难题;爱因斯坦在拉小提琴的时候,才想出那个最著名的质能方程式;而门捷列夫在梦中,想到了元素周期表的排列方法;而我们却在**中,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法,想想也觉得够奇妙的。 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个周末,我们俩想有不一样的刺激,所以计划开车要到山里,找个合适的地点玩“车震”。那天天气也特别舒适,不冷不热,微风习习,吹得人心摇魂荡的。我们俩的“性”致当然也很高。 其实,我们以前进山玩的时候,发现了一处特别适合车震的地点,那是在一个离县城大概有十多公里的地方,从高速路下来,然后再行驶四五公里,到达一个当地村民修得一个村级公路上,这里离村子很远,大概有七八公里,并且算是这条路的尽头了,在往里走,就是没有路的大山深处了。这条路的两边是遮天蔽日、郁郁葱葱的树木,环境非常幽静,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而且这里既是在白天,都极少有人来,更不用说晚上了。我们这一带,本来就人口密度非常低,算得上是人烟稀少,即使在最车辆最多的主干道上,半天过都不了一辆车,更不用说是这么偏远的地方了。 第107章 洞内怪声 为了车震的需要,李姐特意穿了一件短裙,在开车的过程中,那性感大大腿在幽暗的光线中,散发着独特的诱惑,令我血液沸腾,口干舌燥,为了行驶安全,我才强忍着没伸手去摸。 等到了地点,车子停在了下来,因为是晚上,又是在遮天蔽日的林荫道下,所以,熄灭车灯后,外面一片漆黑。我和李姐迫不及待的搂在了一起。几乎没有视觉的参与,我们在触觉和想象中,爆发着狂野的原始**。 我们还是第一次、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中爱爱,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里,好像只有我们两人,可以放肆的大声喊叫,互相用最令人耳热心跳的谚语挑逗着,而不必担心被别人听见和发现。这是可能是我俩最另类,也是最为刺激的一次爱爱。黑暗、无人的野外,会激发出深埋的野性,我们都兴奋的浑身战栗,不能自已。 当我们喘息着搂在一起,瘫软在汽车后座上时,李姐轻轻爱抚着我的头发说:“你知道我刚才在**时,脑子想到了什么吗?” “**时不应该是头脑一片空白吗?怎么还会想到东西”我故作俏皮的说。 “哈,你个坏蛋,你算是个老手了,对女人这么了解啊”李姐撒娇似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又有点认真的说“不知为什么,我刚才在那个时刻,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那个洞是极阴之地,也就是相当于女性的生殖器,并且形状上也像,所以洞里的种种诡异,很可能都是阴气所致,那能不能用‘阳物’来克服洞里的阴气呢?” 听了李姐这几句话,我忽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感到豁然开朗。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宝贝,你是忽然怎么想到这点的呢?” 李姐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把我紧紧搂在她的怀里,让我的脸压在她丰满而挺拔的胸前,然后在我耳边,无限柔媚而性感的说道:“就是刚才让试探着进入我时,无意间,这个过程对我就有了启发了,所以在那最刺激的一刻,脑子里就闪出了那个灵感。”我的脸埋在她丰满的胸上,贪婪的亲吻着,刚刚褪去的**,又慢慢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并且越来越强烈,再一次把我们淹没了。 当我们略感疲惫的开车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一个无比尽情而又狂野的夜晚。到宾馆后,洗了洗澡,便抱在一起,香甜的一觉睡到天亮。 就在第二天,我就和李姐制定了一个严密的探洞计划,这次探洞计划里,将要使用我们设想的那种方法,看看是否可行。 不过这次探洞,不再是和张屠户一起去,而是只有我和李姐两人,并且事先谁也不告诉,包括表舅。 那个诡异的山洞,我已经去过两次,知道要进入山谷,很费体力,也有点危险,我还是有点担心李姐的体力,虽然我知道她热爱运动,并且经常去健身馆,也练瑜伽。但因为天然的差异,女性的体力总是比男性差很多。所以,在去那个山洞前,我们大概进行了两周的体力强化训练,虽然第一周前几天,因为运动量的猛增,导致身体酸疼的坐立行走都困难,但随着身体的逐渐适应,体力也显著提高了。 本来准备第二个的周六去,但天不作美,下起了雨。虽然有点失望,但也觉得未必是坏事,因为又可以多锻炼一周,会准备的更加充分些。 等到了第三周的周六,终于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好天气。我和李姐带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装备,往山里的那个山洞开始进发了。 经过两次出入山谷,我也发现了一条更容易攀爬、更近的山路,这条路是我和张屠户,仔细观察后发现的,所以我和李姐这次进去,就走了这条捷径,果然省力很多,很快的就进入了那个山谷,李姐还一个劲的开玩笑说我骗她进山谷根本不像我说的那么难,我也懒得跟她解释了,只是拍马屁的讨好她说,是她体力好,所以才没感到怎么累。 说实在的,我们俩心情依旧很紧张,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山洞除了本身很诡异外,洞里还有那个可怕的、半人半羊的怪物,李姐和我都是看过视频的,知道那怪物攻击力有多强。尤其是在夜里,它身上的散发的特殊臭味,更为强烈,能使人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因此,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争取在白天完成进洞探险,然后在天黑前从山谷里撤出。 虽然李姐体力不如我,但她的头脑和知识,却比我高明很多,比如这次进山,我们除了每人带一把自卫用的刀外,李姐还在包里放了几个手持烟花,她说万一遇到那个怪物攻击,只要点燃这个烟花,就能把怪物吓跑,因为凡是有攻击性的兽类,都害怕这种闪光的物体。这种闪光物体,有时比猎枪都好用,比如有头狮子像你扑过来,你即使开抢打中它,它也可能暂时不会失去攻击能力,从而对你继续造成致命伤害,但是你如果用这种烟花吓它,就能把它吓跑。 她带的引火物更是奇怪,不是火柴,也不是打火机,而是一根包装着的金属条,李姐说这种金属的熔点很低,也极容易氧化,所以需要时,只要剥开包着它的纸,然后轻轻在任何物体上,稍微一摩擦,马上就能点燃,并且这东西不怕水,不怕潮,即使刚从水里刚捞出来,也毫不影响它的使用。 我越来越佩服李姐了,聪明而智慧的女人,也会有别样的性感和吸引力,她向我解说这些特殊装备时,瞬间我觉得她美的让我心动不已。虽然不知道李姐的的烟花、对于怪物是否真的有效,但看到她信心满满、镇定自若的样子,让我有种安全感。 我们打开强光手电,拿着嘎斯灯,开始往洞里走,依旧是那有点潮热的空气,刚往里走了大概有五六百米的时候,李姐好像越走越没力气似的,并且喉咙里不时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我连忙停下来问为她:“宝贝,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好像走不动了呢?实在不行我们就出去吧”。 我感到李姐眼光忽然迷离的看着我,梦呓一般的说道:“不时没有力气,只是,只是特别有**,特别现在就想和你……**好强,浑身酥软了” “啊!”我不由的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呢,怎么李姐一进山洞,就想吃了催情药一样呢?李姐紧紧的抱着我,我能感到她身体深处的那种极度渴望,她在耳边喃喃的对我说:“我想,可能是这个山洞里特殊的阴气,还有温度造成的,我真的很想,现在行吗?” 她的媚态把我的**,也慢慢被撩拨起来。我开始在吻她的脸,她的脖子,耳垂,她紧搂住我,闭着眼睛,陶醉的呻吟着。 在大概有十多分钟后,当我们同时到达感觉的顶点时,我瘫软的把在她的背上,而她则双手撑着石头,呼呼娇喘着。 就这这时,我好像听到一声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很奇怪,是那么清脆、响亮、而稚嫩,好像婴儿发出的声音,但我只听婴儿哭过,不过这音质和音调极像是婴儿的声音,我第一个念头是:水中是不是有娃娃鱼,因为看书上说,娃娃鱼能发出像婴儿一样的声音,边连忙站直身子,拿着强光手电,往洞里的水中照,李姐也好像清醒过来,也整理了一下衣服,随着我的手电光看去,但我照了一阵后,却什么也没发现。 我是不是幻听了,我问李姐是否听见刚才怪异的叫声,她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刚才确实听到了。既然我们都听到了,那就应该不是幻觉。 第108章 胎儿形怪物 看李姐状态不是很好,我本想就这样退出去算了,但李姐却搂着我,撒娇似的柔声说:“我这不是状态不好,只是不知为什么,一进这洞,就觉得特别有**,有点把持不住罢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我听她说的有道理,并且经过刚才一阵“肉搏战”,她的**仿佛也减轻了不少,所以就继续往洞里走。 很快我们来到了最关键的部分洞里“迷宫”的部分,再往里走,就是五步一个弯,三步一个分岔,犹如迷宫般的纵横交错,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们拿出了特意为对付这种迷宫,而设计的“路标”掺了很多鹿鞭、牛鞭、羊鞭,还有荧光粉的颜料,除此之外,还有童子尿。 第一次进洞,我和张屠户进入迷宫部分时,本来是想用绳子做标记往“迷宫”里走,但诡异的是,在这个山洞里,一出现绳子或线之类的,就会有那种长的有点特殊的穿山甲出现,把绳子和线吞食掉。 而第二次来,准备用颜料作为记号时,又发现不管是何种颜料,只要涂在洞壁上,就会迅速的褪色,最后变成和洞壁一样的颜色,连贴在墙上的纸也会这样。李姐说,这个阴气极重的山洞,有惊人的“同化能力”和“吸收能力”。要消除它的这些能力,就要用充满“阳气”的东西来克它,于是我们在颜料里添加了公的牛、羊、鹿的生殖器,还有童子尿,这些都是世间至阳至刚之物,可以中和洞里的极阴之气,而李姐的这种巧思妙想,完全是因为那次车震中产生的灵感。 现在就是检验这种办法是否奏效的时刻了,我们就在洞里“迷宫”入口部分的洞壁上,开始涂这种特殊的“颜料”,涂完后,紧张的观察着接下来的变化,真担心像上次那样,涂完后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那颜料就开始褪色。这次会不会也这样呢?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去了,那颜料竟然一次色都没有褪,还是光新如初。我和李姐兴奋的手握着手,想抱在一起欢呼庆祝,但还是忍住了,怕高兴太早,于是又紧张的继续观察着,足足一个小时过去了,那颜料竟然没有一丝要褪色的迹象。 真的成功了!我和李姐紧紧拥抱着一起,有种难以言喻的、胜利般的喜悦。用自己的智慧,克服一项重大难题,那种成就感和愉悦感,令人陶醉。 既然这种方法奏效,那我们就用这种方法,标记着往迷宫般的山洞深处走。我们也不知道该走哪个洞口,反正里面有无数个,只是随机的往里走着,在一个个差不多的洞口、和岔道里钻进钻出。但我们不管怎么走,唯一不敢有丝毫马虎的,就是在经过的洞壁上,密集的用颜料做着记号。 “啊,小明,你看……”,李姐忽然惊叫了一声,我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顺着她的手电光方向看去妈呀,竟然是三具白骨!骨头已经散乱了,只是从三个恐怖的头骨中,才判断是应该是三具尸体。不知是怎么死的,是被洞里什么东西给弄死的,还是迷失在这样迷宫般的洞中,没能绕出去呢?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刀,看来这个洞里确实危险! 我们赶紧到另外的洞里,镇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往里走,说是往里走,完全是我们的感觉,也许根本不是,因外在里面,完全没有任何方向感。手中的指南针,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因为刚一进洞的时候,我就发现指南针根本就失效了,看来这个洞里,应该有磁石之类的。 我们的行进是非常谨慎的,会时不时沿着标志往回走一段,以防那些标志会意外消失,因为这个山洞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们根本没有完全了解,所以还是谨慎点好。幸好,一切还都正常。 当我们的颜料越来越少时,我们准备再走一小段,就掉头沿着标志往回走。就在这时,忽然,我们又听见如婴儿般的那种怪声,这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在洞里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浑杀起鸡皮疙瘩,我们的心也狂跳起来,我们用强光手电,向四周照着,搜寻着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发出如此恐怖的声音来。 当我的手电的一束光,落到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时,感觉在石头后面,有个奇怪的动物,好像在伸头探脑的窥视着我们俩,因为它露出的部分实在很少,所以我根本没看清楚那是什么,只感觉那东西、正在偷偷摸摸的看我们俩,我轻轻的拿胳膊肘碰了一下李姐说:“宝贝,快看,那块巨石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这么一说,李姐也连忙拿着手电,往那块巨石上照过去。在两束强光的照射下,那东西不但没逃走,反而一下子蹦到了石头上。 这样一来,我真真切切的看到是什么了!说实话,我吓得**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刻极度恐惧的感觉就像浑身瞬间触电一样,全身器官,仿佛都猛然处在一个极度难受的状态,那种难受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如晕车晕船般的恶心,伴随着极度紧张,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沮丧和失落,每根神经都好像被人扯到要断裂一般,这种种极度难受的感觉混合在一起,让我感到自己阴部,一阵痉挛般的抽动,一股**射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射出来后,精神一下子缓解了些,所以才没彻底崩溃。这也应该是人体对抗极度恐惧的一种反应机制吧,后来查了一下资料,说男人在极度恐惧、剧烈运动、或者触电时,都会**,没想到我也有了这种特殊的体验。 因为我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也太让人恶心了那东西外形上,明明是个没有完全发育的胎儿,就像教课书里,常见的那种子宫里的胎儿照片一样,但它却会走,会跳,还会叫,那没有完全发育成人形的脸和四肢,却做着各种表情和动作,就像是个畸形的妖怪,光吓就能把很多人吓成精神错乱。 李姐也忍不住大声尖叫了一声,不过,她既然能还能叫出来,说明她对害怕的反应机制还没崩溃,都说女人胆子小,但女人胆子一旦大起来,恐怕要比男**的多。女性就是这种神秘的性别,身上有无穷的潜力和忍耐力,有时候令男人望尘莫及。 果然,看到那个怪东西,李姐虽然也非常恐惧,但比我状况要好得多。她一把拉住被吓得已经发呆的我,用手电照着洞壁上的记号,赶忙往外走,我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只是麻木的跟在李姐后面。 直到我们连走到外面,筋疲力尽的躺在草地上时,我才逐渐缓过神来。我紧紧把李姐搂在怀里,脑子里那些恐怖的画面,依旧控制不住的一幅幅闪过,恐惧仍然没有消散。 在那次进洞探险后的几天内,我几乎每夜都从睡梦中被吓醒,当然,是因为总梦到那个像胎儿一样的怪物。过了两周后,情绪才算是基本安定下来了。 李姐比我强太多了,她回来后,我看她好像经常在回忆这次探险的点点滴滴,并且还去图书馆、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和她相比,我内心脆弱的像个孩子,这让我有种羞愧感,我毕竟是个男人啊! 经过一阵研究后,李姐又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理论既然那个洞的洞口,极像女人的**,而洞内的平均温度,又是女人**的温度,按这种逻辑推论下去,那我们看到如胎儿般怪东西的地方,各种温度和环境是不是应该像女人的子宫?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我打趣道“这个可不好证明,因为恐怕没人记得在母亲子宫里时,是什么感觉了吧”。 李姐却一脸正色的说道:“你还是不太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吧,告诉你吧,有极少数人,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他就有了记忆,这种人直到成年,还能回忆起在母亲子宫里的那种感觉”。 这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我也不敢示弱的说:“那个胎儿状的怪东西,未必就是人的胎儿,因为很多动物,在胚胎期,都是很像的,那个怪东西根本就还没发育成形,说不定它还是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生下来的呢,要不然,人的胎儿怎么会跑到那个洞里去呢?” 没想到李姐点了点头,她好像也认为有这种可能性。 这次探洞,有很多事情在意料之中,更多的则是意料之外的东西,我们虽然可以用涂料做标记的方式进去,但这毕竟是笨办法,并且在那有无数个分岔的洞里,怎么才知道那些是藏有财宝的呢?用这种方法一个个洞口去找的活,要找到猴年马月?当年赵先生和小潋,他们肯定有特有的诀窍进洞并找到那些财宝,并能在洞里来去自如。 第109章 奇异的活死人 因此,绕了一圈,还得从赵先生入手。凭我们自己,真的想不出进洞的方法了,进入那个诡异的山洞,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得多。我们把所有的、关于赵先生和小潋的记载,又认认真真的梳理了一遍,希望能从中发现新线索,但结果令我们失望依旧都是些我们已经掌握的信息,并没发现新东西。 李姐建议,既然从现有的文字资料上,找不到突破口,那只能从别的方面挖掘了。别的方面?就是从赵先生后人那里入手。 因为我们听表舅说过,赵先生的后人也就是那个负责保管赵家祖传书的老族长,感觉比较容易接近,对于赵家的历史,仿佛也没啥避讳。所以,李姐觉得从老族长那里,也许能获得比较有价值的信息。 这个计划向表舅一说,他也觉得可行,并说那个老族长正好还健在,虽然八十三了,但身体好像还很健康。因为表舅感谢他无私的提供那两本祖传书,因此逢年过节,总会送点东西给老族长,两人虽然没在一起深谈过,但这种交往却没断过。我和李姐平时都得上班,只有周末有时间,于是,我们就选了一个天气晴好的周末,由李姐开车,我和表舅三人直奔附近县城的赵家。 两个县城本来就离得不太远,并且还是有高速路连通,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赵家。赵家老族长住的这个宅子,非常特别首先,这座宅子并不是在县城里,而是离县城最北面的山脚下,这当然不算特别,特别的是,一般的房子都是“面南背北”,而这座房子则是“面北背南”,正好和一般房子相反,这种朝向的房子会“冬冷夏热”,住着非常不舒服,真搞不懂为何这样建房子。 不但如此,这座宅子,竟然建在山的背阴处,这样一来,一年四季几乎都见不到太阳,看到这些,我忍不住偷偷的对李姐说:“选这地方,是建房子,还是建冷库啊”。李姐白了我一眼,指了指正在和表舅寒暄的族长说:“小声点,让人家听见该多不好”。李姐话音刚落,那个老族长就用眼光扫了我们俩一下,我不由得浑身一激凌那老头眼光有点说不出的麻木,不是那种痴呆的麻木,而是一种好像梦游一般的无神。 老族长热情的把我们让到屋里。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甚至称得上是简陋。虽然是大白天,里面却显得非常阴暗,乍一进去,就让人觉得很压抑。 没想到表舅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宅子,以前几次见面,都是在老族长城内的儿子家见。等我们三个人都落座后,老族长忙着给我们沏茶倒水,那一举一动,动作有点僵硬。 表舅打量这这宅子问:“老人家,你这地方还真不太好找,我们连着问了好几个人‘赵家老宅’在什么地方,都说不知道,最后还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先生,才告诉了我们准确位置”。 老族长爽朗的大声笑起来,声音洪亮的解释说:“我这个宅子,可是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了,还被文化局列为文化遗产性建筑,你看看门口还挂着牌子呢,这些屋子,虽然几经修葺,但很多至少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了。”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虽然我是省文化局的顾问,但最不熟悉的就是古建筑之类的了。”表舅有点吃惊,接着半开玩笑的问:“您为什么不住儿子家了,我看这座宅子可没儿子家的楼房住着舒服啊,哈”。 “哈哈,有很多原因吧,最主要的,我还是不想看儿媳妇的脸色,我老伴刚过六十岁就去世了,因此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可不想到老了,还要尝寄人篱下的滋味,再说,这个地方我住着没觉得不舒服”,老族长很豁达的说着。 但这座宅子确实令一般人很不舒服阴暗,潮湿,压抑。在这种宅子里住长了,肯定会患上关节炎,肩周炎之类的病。光是这一年四季不见太阳,也会让人得抑郁症的。怎么会住着舒服呢?不过看老族长这身板,确实健康的很,那他是长期在这个宅子里住吗? 我于是忍不住问老族长:“您老人家从小就这这座宅子里住吗?” 老族长很干脆的回答:“是,我从出生后,几十年来,都住在这个宅子里,后来因为儿子在城内买了房子,所以才在儿子家住了一年多。不但我是在这个宅子里长大的,我们赵家祖祖辈辈,有很多都是在这个宅子里长大的,不过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年轻一辈的,没人再愿意在这所宅子里住了,我现在是我们赵家活着的人里,辈分最大,年龄也最大的人,也算是在世的赵家人中,唯一一个终生都住在这个宅子里的人。但这处宅子,可以说,是我们赵家迁到这个县城后的发源地。” 表舅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他可是风水方面的专家,关于这处选址很怪异的宅子,他肯定有与众不同的看法。我注意到表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来,然后他仔细的看了看那块玉,脸上忽然浮现出一幅很吃惊的神色。 坐在旁边的李姐,也注意到表舅这个举动,于是问道:“舅舅,您在这块玉里看到了什么,我看您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表舅连忙笑着掩饰:“没什么,我是偶然拿出来把玩一下而已。” 我俩一看表舅不愿意说,知道可能是不便当着老族长的面讲,便不再继续追问。老族长好像是个很粗线条的人,显然没注意到这些,而是接着讲他的人生经历,以前从事什么工作,干了多少年,年轻时曾经去过什么地方等,滔滔不绝的讲着,仿佛在做生平报告似的。 我和李姐都心不在焉的听着,为了不显得失礼,还要假装对老族长讲的一切很感兴趣似的,并不时的、假装关心的问几句。 但表舅的表情却变得非常怪异,他死死的盯着老族长的脸看着,那种眼光,好像是医生在观察一个病人的气色,又像是艺术家在看一个好没生命的雕塑。我们觉得表舅这种举动很不恰当,李姐连忙干咳了几声,特意提醒表舅。 表舅今天是怎么了,他平时总是那么举止得体,礼貌周到的,今天为什么有点反常呢?表舅好像没太理会李姐的提醒。继续表情有点严肃的、盯着正在滔滔不绝的赵家族长看。忽然,表舅问老族长:“老人家,你记得咱们多久没见面了吗?”。 老族长目光有些游离的看了一下表舅:“这个还真不记得了?” “我们有十多年没见面了,那几次见面都是集中在借您书的那年,过的真快啊,一晃十多年又过去了,不过您老人家身体还是这么好,我也通些医道,能不能给您把下脉,看一下您是何种体质”。 听完表舅的话,老族长依然很漫不经心似的、把胳膊放在桌子上,让表舅给他把脉。当表舅的手轻轻碰到老族长的手腕时,不由的吃了一惊,虽然表舅尽量装的不动声色,但我和李姐还是能看出来。 表舅摸完脉后,又要求检查一下老族长的眼睛,老族长顺从的让表舅把他的眼皮扒开,表舅非常认真的看了看。 不知为什么,看完老族长的眼睛后,表舅的表情好像更严肃了。我和李姐彻底被表舅今天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表舅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发烧烧晕了? 又交谈了一会,表舅向老族长提出要参观一下这个宅子,老族长爽快的答应了。我们起身,跟在老族长和表舅的身后,开始在这座古宅里参观起来。老族长又开始像一个自动播放器一样,依旧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过去。 表舅倒背着手,边听边走,不过他好像完全没有听老族长的谈话,而是全神贯注的在看这个院子的布局。我和李姐知道,他肯定用他的风水学知识,来观察、衡量着这个宅子,看出一般人无法意识到的种种玄机。 这座宅子可以说是依山而建,它本身就是山的一部分,不过是比较平坦而已,院子下面根本就不是土地,而是石头。因为雨声的冲洗,而很多地方都显得那么干净,显得一尘不染。在后院,有一泓面积不小的潭水,不过这可不是人工挖的,而是自然形成的一个深潭,水虽然很清澈,但却不是“清澈见底”,因为太深了,所以根本看不到底。 表舅指着潭水水面上,那一个个若有若无的漩涡说:“你俩看,凡是有这种漩涡的地方,下面一定有两块巨石形成缝隙,在水中游泳时,最怕的就是这种缝隙,很容易把人的腿给卡住、别住之类的,很多水性不错的人,都是这样被淹死的,所以,如果在水很深的地方,看见这样似有似的漩涡,千万要想办法避开”。 说完这句话后,表舅在潭水边站了很久,仿佛在观察什么东西似的。当我们在宅子里转完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老族长礼貌的留我们吃饭,我们客气的推辞了,然后从车上搬下给老族长带来的几箱水果、点心后,便向老族长道别,开车驶上了回家的路。 在车上,表舅一言不发,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李姐忍不住撒娇的问道:“哎呀,舅舅,您今天举止有点反常啊,快告诉我们,您发现了什么?” 表舅这才笑了笑说:“回去再告诉你们俩,现在说的话,可能要影响行驶安全了”。 第110章 奇妙的活死人 一系列迹象表明,表舅肯定有了重大发现。但看他仍然在出神的思考着什么,我们也不便再急着追问什么。 等我们回到李姐家时,李姐让我和表舅坐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则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经过一阵铛铛的切菜、兹兹的炒菜声后,不大一会,可口的饭菜就端上了桌。我们三个人都有点饿了,再加上李姐的做的饭菜,确实是太好吃了,于是一阵风卷残云后,所有的饭菜几乎都被一扫而光,当李姐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刷盘洗碗的时候,表舅忽然一脸微笑,头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这么好,这么能干、这么聪明的的女孩子可不容易遇到,可不要错失时机,要赶快行动啊”表舅这是为自己的外甥女“拉票”。 但表舅的话没错,相处时间越长,越觉得李姐这样的女人真的很优秀。我连忙陪着笑,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脸有点发烫。 李姐忙完,给我们泡上茶后,才闲下来,坐到了沙发上,然后迫不及待的问表舅:“舅舅,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你在老族长那里,到底发现了什么?” 表舅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严肃,但又有点兴奋,他没有直接回答李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注意老族长的眼睛了吗?” “我只是觉得老族长的眼神有点迟钝和麻木,别的也没发现什么,应该是岁数大的人都这样吧”。 李姐说的这些,其实我也都感觉到了。 表舅顿了顿,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说:“我刚到老族长的那个院子,就感到不对劲从没见过有人把宅子修在阴气那么重的地方,你们也许都注意到了,我在和老族长谈话的时候,拿了块玉出来,那块玉可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一位活到105岁的风水大师,特意送我的,我跟他学了几十年的风水,虽然没正式拜师,也算是他唯一一个弟子,他在去世前特意留给我这块玉石”。 说着,表舅从口袋里拿出那块玉了,递过来让我们俩看。这块玉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绿色,看着极为纯净,用手摸上去,觉得非常舒服。人们常说“温润如玉”,今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光滑细腻,温暖舒适。可在我和李姐看来,它就是一块特殊的玉啊,和我们在那些卖玉石的点里,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李姐忍不住对表舅说:“这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玉吗?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您在那个宅子里,通过这块玉,又能发现什么呢?” 表舅微微笑了笑说:“我哪位风水老师有个怪癖一辈子酷爱玩玉,不但手里永远把玩着一块玉石,没事的时候,还会把玉石放到嘴里来回吮,像吃糖块一样,有时候甚至会不小心把嘴里的那块吞下去”。 我听完不由的吃了一惊:“吞到肚子里?那就应该该上医院了吧?” “呵呵,那倒不用,自然会从下面拉出来了,师傅经常这样的”。表舅哈哈大笑的解释说。 “啊,拉出来,真恶心”听完这些,李姐赶紧厌恶把那块玉丢到地毯上。看着李姐这种反应,表舅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说的不是这块玉,是另外比较小块的,这块玉这么大怎么含啊,呵呵”表舅边大笑着边介绍到。 我们两个也不约而同的跟着笑起来。表舅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几口,清了清嗓子,才又认真的说起来了:“这块玉可不是普通的玉石,它是从一条蟒蛇的胆里取出来的,这种蟒蛇,个头不算太大,但它的生活习性却非常特别它最爱吃的是人尸体的腐肉,因此,它栖息地往往就是人类的墓地。这种蛇的牙齿异常尖锐,并且啃食的能力非常强,所以它能轻易钻进棺木里,啃食人的尸体。更奇怪的是,这种蛇在吃了无数的尸体腐肉后,在胆里就会长出这样的“玉石”虽然看上去和一般玉石没什么两样,但是用处却大不相同。 这种蛇胆里生成的特殊的玉石,是每个风水先生都极渴望得到的。听说老辈里有一个风水先生,功力和修为都非常稀松平常,但不知他从哪里,弄了这么一块特殊的玉,从那以后,看风水就变的奇准。因为这种玉,能显示出一个地方阴气重不重。这对看风水很重要,因为看阴阳之气,是看风水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项,你只有能看出阴阳之气的强弱,才能谈到其他的方面。” “从蛇的胆里取出来的?那种蛇还喜欢吃死人肉,这边从人肚子拉出来还恶心”。李姐边说,边用卫生纸小心翼翼包起那块玉,好像在包一只蟑螂似的,非常嫌恶的放到了地毯上。并且冲进卫生间洗手去了。 而表舅则不以为然笑着把玉握在手中,依旧非常自然的在手里揉着。等李姐洗完手出来,表舅笑呵呵的说:“看来你是当不了医生的,呵呵,你这是一种有点不正常的洁癖,其实尸体的腐肉也没什么啊,其成为不过是些水和无机盐,并且今天的重大发现,就靠这块玉石了”。 终于又回到正题上来了,我和李姐边连忙追问,表舅通过玉石究竟看到了什么。表舅逐渐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的告诉我们俩他的发现。 原来,因为表舅一到那个宅子里,就感到阴气非常浓重,尤其是到了屋里,在和老族长聊天时,以他那么深厚的风水造诣,感到屋里阴气更加浓重。于是,他便拿出那块玉石,惊奇的发现,玉石里出现了一个异常清晰的骷髅像!表舅知道,阴气重的时候,玉石里的骷髅像才会出现,并且阴气越重,骷髅像就越清晰,这是他看到骷髅像最清晰的一次!表舅也用这块玉石测过很多古墓的阴气,但根据这块玉石的显示,即使古墓中的阴气,也没有老族长屋里的阴气重。 一个活人住的“阳宅”,竟然比死人住的“阴宅”阴气都重很多,表舅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当时非常吃惊。 并且表舅这次和老族长接触,总觉得老族长有点怪怪的,尤其是老族长那双眼睛,显得一点生气都没有。因为根据表舅的研究,和这么多年的经验,他知道,那种眼神,只有三种人才有:在弥留之际的人、或者死人、还有一种就是梦游中的人;一个行动还如此敏捷有力的人,怎会有这种眼神呢? 尤其是表舅给老族长把脉时,更是感觉到不寒而栗:因为老族长的脉搏极为微弱,有这种脉象的人,生命应该微弱到随时都可能死亡,也就是说,这种脉象,是那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才有的,可身体状况如此好的老族长、为什么会有如此微弱的脉象呢? 表舅还借机扒开老族长的眼睛,看了一下老族长的瞳孔那瞳孔是完全放大的,和死人的状态完全一样。 所以,当时表舅脑海中,就冒出三个字“活死人”。表舅跟那个风水大师学习的时候,那个风水大师就曾经告诉他,在世上有种“活死人”虽然这种人行动乍看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但他们其实已经处于“半死”状态了脉搏会极为微弱,呼吸也几乎没有,眼睛会变成“死眼”用现代科学语言说,就是“瞳孔放大”。这种人之所以还能坐立行走、说话做事等,就是靠一种强烈的阴气支撑着。 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人,他的意识更接近“梦游”,已经不是正常的精神状态了。这种人真正的生命,其实也许几年前就结束了,但因为他们长期生活在阴气很重的地方,所以阴气就像寄生虫一样,浸入他们体内,深深影响着他们的行为和思想。 梦游状态!这句话总结的准确,我虽然一直感到那个老族长的一举一动,确实是怪怪的,但总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听表舅说那种状态好像是“梦游”,我才觉得,这是形容那种状态最准确的词。我第一次感到,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阴气是如此的可怕。 李姐也听得入了神,她若有所思的说:“舅舅,您说那种阴气就像寄生虫一样,能改变人的行为和思想,让我想到了很多关于寄生虫的趣事。比如有种寄生虫叫刚地弓形虫,这种虫子一旦即使在老鼠体内后,就会使老鼠变得不再害怕猫,而且,不但不会害怕猫,还会喜欢闻猫尿味。有趣的是,被这种虫子感染后的老鼠,只是不怕猫了,但对该害怕的还是一样害怕,例如还是会害怕开放的空间,也能学会躲避电击。这种被感染的老鼠,因为不怕猫,所以就很容易被猫吃掉,而猫一旦吃掉这样的老鼠,同样也会被这种虫子感染,这种虫子之所以有这种功能,就是因为它更喜欢寄生在猫身上,这样就能增加它们寄生在猫身上的机会。 另外寄生虫也能影响人类的行为感染弓形虫的人,更容易患精神分裂症和神经过敏症,也更愿意从事冒险活动。最新研究发现:感染弓形虫的人,发生车祸的几率是普通人的六倍。” 表舅听完后,赞许的看着李姐说:“对,你说的没错,但这种阴气,对人的影响,在很多方面,比寄生虫还要大得多“ 第111章 奇怪的尸斑 我们讨论来、讨论去,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一点宅子里,如此强的阴气从哪里来?另外,表舅在那个院子的潭水里,还发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难怪表舅在潭水边站那么久。发现了什么诡异现象呢? 说起来,这还是和表舅的知识背景有关。 原来,表舅的女儿是学生物学的,并且专门研究淡水鱼,家里有很多淡水鱼标本,表舅对任何学问都很有兴趣,在女儿家住的时候,也经常翻看这些标本和相关书籍,因此,对很多淡水鱼种类,表舅非常熟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半个专家,正是具备了这方面的知识,才让他发现,那个潭水里的不寻常现象。 表舅发现,在那个潭水里,有一种鱼,根据外部特征,绝对应该是食蚊鱼,但让他感到有点震惊的是,一般这种鱼,最大的也就几厘米长,而这个潭水里的食蚊鱼,却足足有一米!怎么长那么大? 表舅发现的这个现象,让我们很自然的联想到另外一件事那个如鸡一般大的蜂王。那个蜂王之所以长那么大,正是因为它生长的环境很特别一个和那个“极阴之地”的山洞、连通着的岩洞。 那既然潭水里的食蚊鱼,也能长到如此巨型的尺寸,是不是说那一池潭水也和“极阴之地”的山洞相连呢? 这种猜想使我们三个人都很兴奋。本来就是去找如何进那个山洞的线索,没想到竟然有这种意外的发现。 李姐的设想更为大胆,她认为那个宅子,肯定也是和山洞相连,要不然,一个宅子,怎么会有那么重的阴气,还有,为什么潭水里的个头本来该很小的鱼,却能张那么大个,这完全是和那个蜂王栖息的岩洞,是一样的情况。 如果李姐的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么这个山洞的规模就太惊人了,原以为它只是通到我们村子附近的巨石下面,如果那个山洞还通到附近县城的赵家宅院,那它地下长度,至少有上百里。真是这种长度的话,直接从洞口迷宫式的通道中进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赵先生既然把宅子建在那么奇怪位置,肯定是有原因的,也极可能与那个山洞有关。那是不是宅子有直接进入山洞的捷径呢?我们感到又向目标近了一步。 如果我们从赵家宅子入手,来寻找新的进洞口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突破的。但具体操作上,还会遭遇很多困难。例如,毕竟赵家老族长还在那里住,要想在宅子里找通道必须先过老族长这一关。可问题是,在某种意义上说,老族长现在算是个“半人半鬼”,这种状态下的“人”,会有什么怪异的行为和能力,我们还是很缺乏了解的。 要是老族长还是个正常的人,那就好办很多,直接向他说明真相都无所谓,他应该可以配合的。很多年前,表舅向他借祖传书那样,会爽快的答应。可现在……唉,可怜的老族长,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虽然觉得从赵家宅子入手,是个很好的办法,但如何应付那个“特殊状态”下的老族长呢?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曾问过表舅,人一旦处于这种状态,还能“活”多久?表舅说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以前听那个风水大师,提到过这种现象,除此之外,就没更深一步的了解了。不过作为老族长的一个朋友,他宁愿老族长几年前就去世,也不愿看到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对老族长来说,这是一种无尽折磨。因为现在的老族长,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再是那个真正的老族长了。 我们三在一起唏嘘了一阵,但因为这种情况太特殊了,连表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还是只能暂且放一放,过段日子后,看看能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说来事情还真够凑巧的,大概从赵家宅子后来后的半个月,就从老族长儿子那里传来消息,说老族长去世了。这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因为我们三个,都绝没想到老族长会这么快就去世。 接下来的事情更令我们以外。 儿子在整理老族长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笔记本,并且这个笔记本还特别注明,是留给表舅的。更加令人感到有点不太了解的是,这个笔记本是用塑封机封了好几层,在封面上写着:“请老友省文化局顾问王守中研究员拆阅,其他任何人请勿擅自拆看”。看来老族长的儿子是个孝子,他完全遵照父亲的遗嘱,特意把这个笔记本邮给了表舅。并且在电话里,还向表舅还讲了这样一件比较怪异的事情: 最近两年,他总是感到父亲行为举止怪怪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思维,和以前都大不一样。不过他也没太在意,觉得人年纪大了,各方面肯定会变很多。并且老族长在日常生活方面,还能完全自理。 不过儿子有时会有一种奇怪的失落感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父亲,仿佛在两三年前就逐渐消失了似的,所以,虽然父亲就在跟前,不知为什么,他还是非常怀念以前的那个熟悉的父亲,父亲的脾气秉性,还有说话方式,都让他怀念。而他总觉得现在的父亲,好像是处于梦游状态似的,仿佛灵魂只剩下了几分之一,而其他的部分却不见了,有时,他真想打父亲一下,想把父亲从“梦游“状态唤醒过来似的。 父亲在一年多以前,忽然决定再回到老宅子中住,虽然儿子一再规劝,但老族长还是麻木的无动于衷。儿子见劝不住,只好顺从了老族长的意思。 虽然不在一起住了,但儿子还是每隔三五天、就来老宅子里看看老族长,送米送面送菜,本来先后雇了来两个保姆,来照顾老族长,但两个保姆都是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说这个宅子实在是太吓人了,晚上在这里住,总是做恶梦,几乎每晚都会被恶梦吓醒。虽然儿子试着提高薪水,但她们还是忍受不了这所宅子的阴森可怕,选择了放弃。没办法,儿子只好找了个钟点工,每天过来几个小时,按时给老族长做饭,并顺便打扫一下屋子。 而就在前几天,那个钟点工忽然声音非常紧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看看。其实,家里有老人的,都怕接到这种电话,并且这种电话一来,大概就能猜到出什么事情。 儿子赶到赵家老宅时,发现老族长已经浑身冰凉,好像没有了任何呼吸,旁边站着122的急救人员和钟点工。因为儿子告诉过钟点工,万一发现老族长有什么异常,应该第一时间内打电话叫急救。 不知为什么,三个急救人员,都满脸吃惊和疑惑的表情,并且在争论着什么。儿子看到父亲已经躺在床上,脸色黑青,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不知为什么,儿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原想的那样悲痛,反倒有种难言的平静,为此他很自责,虽然他和父亲的感情极好,但父亲的死,并没有让他悲痛欲绝。 不过怪异的是,他听那三个来急救的医生说,父亲的尸体上布满了奇怪的尸斑,一般人的尸斑,都是死后几小时才有,不过这些“尸斑”,很多可能是从一两年起,就陆续出现,并且有的已经溃烂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人在活着的时候,身上就开始长“尸斑”。 这让儿子听得不寒而栗。他连再认真看一眼父亲尸体的勇气都没有了。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 当老族长的尸体送到火葬场火化时,忽然在火炉炉外面出现了一到“彩虹”样的东西,不过这条道“彩虹”只是形状上像彩虹,而它并没有五颜六色,只有黑煞煞阴霾之气。让火化工看的胆战心惊。虽然这些火化工遇见过各种尸体焚烧时的情况,比如有的做过丰胸手术的尸体,那些硅胶会黏在火化炉壁上,要清理干净非常难。还有某些做过心脏手术的尸体,心脏里会有电池等,在焚烧时会暴裂,也会把一些化学物质溅到炉壁上,这些都需要他们进去清理干净。 但这些火化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现象出现一道黑色的“彩虹”。他们觉得这很不吉利,于是还专门请了两个附近寺庙的和尚,超度了一下。 儿子在向表舅说这些时,他不仅把表舅当成父亲的一位朋友,还因为知道表舅是一位学者,于是儿子的种种疑问和不安,都希望能从表舅那里得到答案。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怪异的现象,这里面肯定有重大的秘密,并且,父亲还特意留了本神秘的笔迹给朋友,而这本笔记里,到底又记载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表舅收到这本笔记,心情是复杂的,激动,兴奋,还有种莫名的恐惧,他把自己的这些感觉,毫不隐瞒的告诉了我和李姐。 第112章 最奇特的死法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表舅并有立即拆开笔记本看,而是思考了很多天,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仿佛面对黑暗里中一个无比惊人的秘密,极度渴望知道,但一旦真有机会去了解的时候,反而又不免会犹豫起来。 老族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这都在那个笔记本里。 但我和表姐,还有表舅都知道,要想了解这一系列的诡秘,这个笔记本必须要读,因为里面可能有很重要的线索。于是,表舅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后,终于决定读那本笔记。 又大概过了两周,从李姐那里知道,表舅已经读完了那本笔记。当我迫不及待的想预先了解一下,笔记里到底有什么惊人的秘密时,李姐说她也毫不知道,表舅只是告诉她读完了,说是周六依然在李姐家相聚,到时会详细告诉我们笔记本里的内容。 我和李姐于是盼望着周末赶快到,我虽然是个球迷,但对任何球赛,好像都没这样期待过。 不过这段时间,工作上异常顺利。虽然我遭遇到种种诡异,但在工作上,还算是兢兢业业,并且用我的专业知识,帮局里引进了一套国外的先进设备,给单位带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于是供电局在分房子的时候,竟然想到了我在县城里,分了个一居室让我住,虽然我资历很浅,但毕竟算是为局里做了很大贡献,所以,单位别的同事,对分房给我也都没什么异议,这让我非常狂喜,爸妈当然也非常高兴了。 经过简单装修后,我住了进去,发现所在的小区环境也不错,于是我在分房后的一段日子里,有时,连做梦嘴角都泛着甜蜜的笑。高瞎子、恶梦、还有种种诡异,虽然都在,但被乔迁新居之喜给冲淡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知道,危险并没有消失,要想彻底过上平静的生活,我没有选择,只能彻底查出一系列事件的真相,因为只有了解真相后,才能找到相关对策,才能最终消除潜在的种种危险。 那接下来发生的是什么事呢?发生了一件凶杀案。 并且发生事件的地点,不是别处,而是恰恰就是赵家那所诡秘的宅子有人在那个宅子里被杀了,并且喉管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 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在周六的早上。我恰好是在分给我的新房子里住,本来我起床很早,准备洗漱后赶紧赶到李姐家,因为我们约好的是和表舅见面,听他讲关于那本笔记的事。没想到等我正在吃早餐的时候,电视里播放了这条消息。看到这条消息后,我感到非常震惊,因为对我和李姐、还有表舅来说,这条新闻实在是太震撼了,因为我们通过这个凶杀案,所能想到的事情,和一般人绝对不同。也正这起凶杀案,我才清楚的意识到,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危险,并没有消失。 就在那个周六,表舅也没能如期而至,而是被赵宅所在县城的公安机关,请去做协助调查。因为公安局想确定,这座已经被划为“传统古宅建筑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的老宅,里面是否藏有高价值的文物,这点信息很重要,只有搞清这些,才能明确破案方向。而这种事情,只能咨询像舅舅这样、对本地文化、文物有资深研究的专家了。 虽然表舅来不了,但我还是去了李姐家,因为真是有太多的事情,想和她讨论了,当然,还有情侣之间的、种种需要做的事情……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周末的,肯定会用来尽情享受爱情的甜蜜和**的欢愉。 周六既然见不了表舅,那就等周日吧。 直到周日的下午,李姐打电话让我过去,说终于把表舅接到她家了,我内心兴奋的一阵狂跳,赶紧下楼,迫不及待的骑车直奔李姐家。 到李姐家的时候,发现表舅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我们亲切的打了招呼,我看他依然有点疲惫。眼里还有点血丝,看来昨夜肯定没睡好。 “新闻你们肯定也都看了,你知道死在赵宅的是什么人吗?”表舅问我和李姐。 “是小偷之类的吧,是不是想去偷点文物之类的,因为老族长一死,那所宅子里暂时也没什么人”,这是我的推理。 表舅看着我李姐,并没有直接评论我们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说:“死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经常去赵家宅子的钟点工,发现老族长死的也是他,这是老族长的儿子告诉我的”。 这让我和李姐,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难道这个钟点工在赵家宅子里,发现什么秘密了吗?老族长死后,那所宅子空无一人,那个钟点工为什么还要去赵宅呢?既然宅子里没人,那么又是谁杀死他的呢? 关于谁杀死的那个钟点工,我们三个,都不约而同的猜想是那个半羊半兽的怪物干的。因为从钟点工被害方式上,极像是那个怪物用的杀人方法。如果真是那个怪物干的,那么恰好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赵宅极有可能与那个山洞是相通的。否则那个怪物不太会出现在赵宅。 看来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赵宅和山洞是通着的。 我和赵姐最想迫切知道的,还是那本笔记本里的秘密。表舅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开始缓缓地讲述,他在笔记本里发现的种种诡异。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人的记忆无形无影的,尤其是时间一长,很多记忆会变模糊,会混淆,会产生误差。所以,要想客观的记录发生的一切,文字是种很好的选择。而老族长之所以记笔记,也是因为他想记录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种种诡异。老族长的日记,时间跨度不到一年,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截止到两年多前结束。 三年前的某一天,老族长忽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经常发生某种中断。比如,他在小公园里散步,走着走着,好像睡着一样,会不知不觉失去意识,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在和别的老头下棋!那这段意识空白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一点也不知道。 “这很像是杂志上,那些被外星人劫持的故事外星人把地球人劫持后,带到他们到自己的飞碟上,然后对地球人的身体做种种的研究,之后会把地球人再送回来,但会把这段记忆,从地球人的脑中抹掉,只有在催眠的状态下,被劫持的地球人才有可能回忆起来这段经历”,李姐听到老族长的这种经历时,评论道。 我和表舅觉得李姐的这种类比,还是挺合适的。只是老族长的这种“记忆中断”,可不是什么被外星人劫持。 老族长对这种“意识中断”现象非常害怕,于是边到医院检查,看看自己是不是得什么病了。可是在医院检查后,除了血压有点高外,显示一切正常。对这个结论,老族长还是不相信,于是他又换了一家医院,结果还是一样。他还是不相信这种检查结果自己明明是有病,怎么会显示正常呢,最后他去了省里最好的医院,不过检查结果和前两次一样。 而老族长做这些检查,都是背着儿子去的。因为他觉得儿子本来工作压力就很大,他不想再让儿子担心,不想成为儿子的累赘。 对于这样的医学检查结果,老族长还是不甘心,他还偷偷去精神科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精神和心理问题,但通过多种测试后,也没发现他心理存在着任何问题。 但老族长感到,他的“意识中断”、“记忆中断”现象越来越严重。他也试着查了很多资料,但仍旧没找到任何答案。随着时间的发展,他感到,每天自己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而那种“梦游”般的状态,则是越来越长。 老族长有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和孤独,他也想过要告诉别人,但他实在不愿意让儿子为他有丝毫的担忧,于是,最后还是选择了独自承受和面对这一切。他想想自己也是八十岁的人了,已经来日无多,感到没什么好怕的了。 在这种状态下,老族长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清醒的时候,随时看日期和时间,然后记录到本子上。一开始,他发现自己“意识中断”的时间,也就是几个小时,当然这都不是指睡觉状态下的“意识中断”,而都是发生在白天日常生活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中断”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一次,当老族长再次清醒过来时,他看了看自己的本子,发现离上一次的清醒状态,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天!更奇怪的是,在他这没有意识的八天里,好像身边的一切都是如常进行周围的一切都没乱,儿子也没说他这八天有什么不正常。而这更让老族长感到毛骨悚然! 老族长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消失和远去,而一种不知名的、可怕的东西,正在逐步控制着自己的**。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抓紧所有的“清醒时间”,把自己发现的种种神秘和诡异的经历,都尽量详尽的记录下来。 老族长知道,根据这种趋势,用不了多久,他的灵魂就会再也回不到他的**了,那个神秘的东西,会完全控制他的**,而在他的**死亡之前,他的灵魂已经走掉了。 第113章 文天祥与大光明法 这段日子,是老族长生命中最恐怖、最孤独的日子,他充分利用越来越少的“清醒时间”,反复思索着这种怪事为何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想来想去,仍然是没有一点头绪。以前,他对看相算卦的很蔑视,觉得都是些江湖骗子,他从来不信这一套的,不过,自从遇到这种可怕的怪事,在尝试过各种努力,依然找不到答案和原因时,老族长忽然觉得,自己也越来越迷信起来,开始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感兴趣,这真是应了那句俗语“不怕你不信神,就怕你家里有病人”人遇到生死攸关的事情,却又无力控制时,往往会变得迷信起来,这是人的正常心理。 于是,他开始趁着清醒的时候,赶紧去找算命的,捉鬼的,驱邪的人,什么道士、和尚的,老族长也找了几个,并且采取了他们建议的种种措施,但一点效果都没有,仍然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并且间隔的越来越长。 这让老族长身心俱疲,心想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想到祖传的那两本书:那两本书不是教如何逃避种种危险的吗?并且他听作为省文化机构顾问的表舅说过,正是那两本,保证了他们赵家子孙的延续,在乱世中,那些遗传了建文帝特殊能力的后世子孙们,就是靠这两本书,训练出了种种特殊的本领,躲避了重重危险。 而他遇到的这种可怕的怪事,能否在这两本书中,找到解决办法呢? 于是老族长边马上找出这两本书,细细研读起来,当他真正读的时候,老族长也感到自己才疏学浅,面对这种艰涩的文言文,他觉得读的太吃力了。没办法,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硬啃,并且他也知道,自己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这两本书果然非同凡响,里面居然真的涉及到老族长遇到的这种状况,这让老族长万分激动,也陡然升起一丝希望。他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想到这两本书,后悔自己为什么以前不好好读这两本书。书上有关老族长遇到的这种险境,是这样说的: 世上除了有形的刀剑能伤人外,还有无形的阴气,也能置人于死地。活人算是“阳人”,死人算“阴人”;“阴人”怕阳气,所以孤魂野鬼最怕艳阳普照之地;而“阳人”则最怕阴霾晦暗之地。 “阴人”在“极阳之地”就很快会“魂飞魄散”,而“阳人”在“极阴之地”待久了,阳气也会被夺去,阴气就会侵袭进来,这就会造成一个严重后果**没有死掉之前,体内的阳气就变成阴气了,而这种状态的人,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因为他的**虽然还在,但阳气已经消失殆尽,身体全部被阴气所占据,阳寿提前结束。而被阴气完全控制的**,虽然依旧能坐立行走,吃喝拉撒,但此人真正的智慧、性格和心智,已经消散。 老族长看到书中说的这种状况,简直和自己的症状完全吻合,于是越发后悔自己没读这两本书,他连忙在书中找破解之法。 书中写到,如果万不得已,一旦身处这种“极阴之地”里,与阴气抗衡的方法就是每天静坐两个时辰,练习“大光明法”。书中提到了文天祥,就是靠练习大光明法,才在阴气极浓的牢房中,整整度过了三年时间,而没有被阴气所伤。 阴气重的地方,除了阴宅、墓地之外,还有因为地势、地气而自然形成的“极阴之地”。 除了这些,阴气极重的地方还有一处那就是牢房。古时的牢房,就是人间地狱,又脏、又臭、老鼠、蛇满地爬,屎尿横流,污秽不堪,和公共厕所差不多,犯人的死亡率极高,而老鼠、蛇也正是在阴气浓重的地方,才能迅速滋生。著名的南宋丞相文天祥在被俘前,当他陷入蒙古兵的重重包围时,他遇到一个道士,就是这个道士传授给了文天祥“大光明法”,所以,文天祥在被俘后的三年,每天通过静坐练“大光明法”,对抗狱中的阴气,竟然没生过一次病。最后,因为他一心求死,绝不向蒙古人投降,才被忽必烈杀死。 老族长读到这些时,忽然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时,凡是住在那所宅子的长辈,每天都会静坐。这好像是他们家的传统,并且规定,男孩子从十四岁起,就开始每天静坐。当时他们这些孩子都不明白为什么。 但是后来,随着时代的改变,在那个宅子里住的同辈们,搬出去的搬出去,移居的移居,再也没有人恪守他们家静坐的传统了。老族长看完这两本书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先辈们,每天之所以静坐,是因为他们在用“大光明法”,来抵御宅子里阴气的侵袭! 虽然赵家的其他后代们,也没有继承这个传统,但他们毕竟在宅子里住的时间不长,有的根本就没在那里住过,所以他们即使没练大光明法,也没受阴气影响,而在那个宅子里住的时间最长的,就数老族长了,而这也是他如有此遭遇的原因。 老族长于是马上决定,自己要立即练习静坐、练习大光明法。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晚开始,还管不管用,但这是唯一的希望。拼了! 于是,他抓紧一切清醒的时间,分秒必争的练习。并且练习的地方,不是在家里,而是选在儿子家附近的一个公园中。因为他偶然听一个略懂风水的老头、在公园里锻炼时说,那个公园的风水很好,属于阳气充盈之地,因此那个老头的家虽然离公园很远,但老头每天宁愿骑车大老远的跑到那个公园锻炼,也不选自己家附近的。 既然阳气充盈,如果在那里练习,肯定会事半功倍。每当老族长清醒时,不管是什么时候无论是早上,傍晚,甚至是半夜他都马上到公园里打坐。这多少令儿子感到有点诧异,还曾旁敲侧击的提醒他,千万不要痴迷上什么邪教之类的。老族长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也没办法向儿子解释,当然依旧是我行我素。 令老族长惊喜的是,还真有效果。虽然清醒时间没有变多,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急剧的变少。就是说,这种方法,虽然并没有减轻病情,但遏制了“病情”的迅速恶化。 正当老族长心中,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天,老族长正利用自己珍贵的清醒时间,盘腿在公园一个椅子上,闭目静坐时,他忽然感到,有个人好像老在他身边转悠,让他不能集中心神,便很不爽的睁开眼,想看看到底是谁,老在他旁边晃来晃去的。 他仔细看了一下,让他不能集中精神的人,是个瞎子。这个人长得眼窝深陷,鼻子很挺,咋看有点像个外国人,手中拿着根盲棍,颤颤巍巍的在他身边走来走去,边走边抽动着鼻子。这个瞎子穿的也挺奇怪上衣特别长,就像个袍子一样,肩膀行还扛着个褡裢。 老族长还从没在公园里见过这个瞎子,看着这穿戴打扮,很像个算命的。因为觉得自己时间宝贵,老族长于是闭起眼来,想赶紧集中精神继续练功。 他忽然听那瞎子,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说:“唉,活生生的人,竟然有尸臭气”。 老族长听完这句话心头猛地一震,不知为什么,他对这句话非常敏感,因为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上开始长一种奇怪的斑,一开始老族长以为这是年纪大了,是那种老人斑之类的,不过后来,这种斑竟然有溃烂的,才觉得应该不是一般的老人斑,不过不疼不痒的,再加上自己的时间实在是太宝贵了,所以就没去看医生。不过,老族长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味,而这种气味是以前没有的,虽然还不太明显,但他有时能嗅到。一听这个瞎子说什么“活人有尸臭气”,再加上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算是半个死人,所以瞎子的这句话,一下子触到老族长心中,最敏感的部分。 老族长实在无心再继续打坐了,便站起身来,走到那个瞎子跟前,轻轻的问道:“先生刚才说的那句‘活人有尸臭气’是什么意思?” 那个瞎子面无表情,并没有立即回答老族长的话,而是对着老族长仰起脸,闭着眼,像狗一样抽动的几下鼻子嗅了嗅,才缓缓的、冷冷的说道:“这种奇怪的气味,就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真没没想到,我此生还能遇到第二位像你这样的人,你是不是经常会‘魂不守舍’啊”。 老族长听完后,大吃一惊,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瞎子,实在是非同寻常,他的遭遇,竟然就被瞎子看了出来,并且仅仅用了四个字,就轻轻点破。虽然这个瞎子对陌生人说话显得很无礼,但老族长一点也没生气,因为再他有这种遭遇后,就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能遇到一位高人,并在这个高人的指点下,迅速从这种可怕的状态中挣脱出来。虽然他拜访了很多自称功力非凡的江湖术士,但那些人都是故弄玄虚的问来问去,却从没有任何一个人,一句话就能点到问题的核心,而眼前的这个瞎子却能。 能遇到这样的高人,老族长当然无比兴奋。 第114章 特种兵的能量 “大师真是位世外高人,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救”老族长无比虔诚的问瞎子。好像瞎子瞬间变成了他最后那根救命稻草似的。 瞎子依然紧闭双眼,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老族长的问话,老族长也没敢再急着追问,只是静静的等着,他觉得高人往往都性格怪异,这个瞎子就挺另类的,很符合老族长对高人的想象。 过了好大一会,那个瞎子才缓缓说道:“你的隐疾对别人来说是绝症,但对我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这句话让老族长激动的涕泪横流,他努力压抑住自己剧烈的情绪,哽咽着说:“希望大师能救我”。 那个瞎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从褡裢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然后把小盒子打开,老族长看到里面装着一颗乌油油的药丸,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闻后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浑身舒服无比,老族长原来焦躁忧郁的心情,瞬间变得平静下来。 瞎子仍旧淡淡的说道:“不用别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吃下这丸药,如果不信,就随你吧,各人的命各人决定”。说完这些后,把这个盛着药的盒子放在老族长手中,然后便不再多说一句,扭身颤颤巍巍的走开了。 老族长呆呆的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觉得此刻如在梦中一样恍悟,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站在那里,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又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然后反复看了看攥在手中的小盒子,才确认,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等他反应过来后,疾步向家里走去他知道自己已没有太多的时间犹豫了,要趁着清醒,赶紧把那丸药服下去,要不然一旦进入“意识迷失”状态,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即使清醒过来,也许这丸药就会被弄丢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老族长想赶紧吞下这服药。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还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啊! 等他回到儿子家时,家里的人都去上班了,他连忙倒了杯水,因为那丸药太大,所以他用勺子稍微碾碎了一下,当那药一碎,那种好闻的浓郁的香味,更加强烈的从药丸里散发出来,老族长闻着这股气味,心中不由的感到一阵欣喜,就凭这好闻的味,也许真的有效。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在服用后,趁着清醒,就特意把这件事记录了一下,还特别写上了当时的日期和时间。以防他再也醒不过来时,别人可以通过笔记本的记录,来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关键的是,老族长在这则记录的最后,加上了这样一段话:“如果我能再次清醒过来的话,我一定会增加新的记录,但如果这是最后一条记录的活,就说明我吃完这丸药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个瞎子就是在害我,而不是救我。写完这则记录后,我也会把这个笔记本封好,并注明要特别给王守明顾问看,如果王顾问能看到我的悲惨经历,希望能对这种诡异的现象加以研究,也希望能找到那个神秘的瞎子,还我公道。我知道我吃那丸药是在赌博,但我实在是别无选择,即使有一丝希望,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冒险一试,因为即使不吃,我的状况也好不了哪去”。 而让人痛心的是,这段话,真的成了那本笔记最后的记录。也就是说,老族长吃完瞎子提供的药后,就再也没有清醒过来。瞎子果然是在害老族长,虽然不知道原因。 这本笔记,就放在老族长的房间里,而那个房间,正是老族长在儿子家的住处。在老族长**真正死亡之前,他又搬回老宅住了一年多,但那时的老族长,已经不算是真正的他了。而他房间里的东西,儿子也没动,因为儿子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只是一直兴起,才决定回老宅住而已,他很快就会再回来的,因为那么大的年纪,不可能一个人生活。所以,老族长在儿子家的房间,儿子一直给他留着,直到他的**死亡后,儿子才认真整理那个房间里父亲的遗物,于是才发现那本笔记。 听完表舅讲的这些,我和李姐简直有点目瞪口呆。没想到老族长竟然有这样奇异而又悲惨的经历。并且,老族长在笔记本里,提到的那个瞎子,应该不是别人,而就是高瞎子。这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也是所有怪异的、最核心的部分。不知道他为何要害老族长? 在老族长的笔记本里,还提到过这样一件怪事:那就是无论世事多么艰难,年景多么不好,据说他们赵家,自从迁到那个县城后,就再也没有特别落魄过。最基本的生存总能得到保障。 因为他们赵家有奇怪的供给制度由赵家在世的族长,负责金钱的调配。而族长总有办法能搞到钱,至于搞到钱的办法,除了族长外,还有族中其他三到五个,年龄最大、辈分最长的人知道。而其他的人,对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许问、甚至连提都不能提的,这是赵家最严厉的家规,也是保障赵家子孙,得以延续和兴旺的关键。 这种秘密,就是这样一代代严格的往下传递,但不知为什么,到了老族长这一代,这种秘密,却失传了。 这点信息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这无疑已经间接的说明赵家宅子,确实有暗道通往那个山洞,而那个奇妙的山洞里,又确实是是张氏埋藏大量财宝的地点。赵家可以在一二百年的时间内,靠这些埋藏的财宝,从容的面对各种艰难的生活。 “那李小潋的家族后代们呢?他们是不是和赵家后代一样呢?”我忍不住好奇的问。表舅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至于李小潋的后代们的情况,笔记本里并没有提到,我手头也没相关资料,因此,还真不太清楚到底李家如何了” 无论猜测多么合理,毕竟还都是猜测。所以要确定我们这些的推测是不是正确,应该没有别的方法,只有亲身去体验,去实地考察。但赵宅那个钟点工的惨死,提醒我们,去赵宅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虽然表舅一再劝阻我们不要去,不断说有多危险、多危险等,但我和李姐都吃了秤砣铁了心般的、要去赵宅去探秘。我们对表舅说,那个山谷里的山洞我们都去过了,还怕它一个宅子吗?并且那个山洞和这个宅子比较起来,应该更危险的。我还告诉表舅,李姐特意拿了烟花,来对付那个半人半羊的怪兽,并说这种方法,对付有攻击性的野兽,是非常管用的。但无论怎么说,表舅还是顾虑重重,因为他刚亲眼看过钟点工、被杀死的现场,那种惨状,当然会深深的刻到他的脑海里,因此表舅对于安全方面的担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过,认真想想表舅的所说的危险,也确实很有道理。赵家宅子也许真的就比那个山洞更危险,因为在那个山洞里,虽然也远远遇到过那个怪物,但它毕竟没有上来攻击我们,而在赵家宅子里,它却把钟点工杀死了,这好像是除了杀日本人外,第二次杀人。既然能杀了闯进院子里的钟点工,那么完全有可能,同样攻击闯进院子里的我们。 但我和李姐,确实太想去赵宅探索这个秘密了。最后想来想去,表舅终于想出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让一个特种兵,陪我们去。 当表舅说出这个办法时,我和李姐觉得,表舅是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特种兵,哪来的特种兵? 李姐看着表舅,俏皮的问:“areyouserious,uncle?(你是认真的吗,舅舅)” 表舅也笑着回答:“ofcourse(当然)”。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爷俩,调侃式的一问一答,发现表舅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连忙问表舅到底是什么个状况。表舅也开始认真介绍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我们县城里,很多年前发生过一起车祸,一对夫妇在车祸中丧生,而当时,这对夫妇的儿子正在刚上高一,一夜之间,孩子就变成了孤儿。这个可怜的孩子生活来源,也一下子被斩断了。恰好,那时表舅参加了县里的慈善组织,并与这个孩子,结成了一对一的帮扶对子,承担了这个孩子高中,还有大学的部分学费。而这个孩子,也很争气,在考入一个名牌大学后,上了一年多,响应国家提倡大学生参军的号召,走入了军营,并因为表现优异,被迅速送入高级军校,作为军事高级人才来培养。 而他进入的高校,是国内培养一流特战专家的地方,他的主攻方向,是敌后侦察和军事渗透。这不但需要一系列超人的体能、和超强的心理素质,还需要极其高超的徒手格斗和搏击技术。而现在已经毕业,并已参加过多次实战的他,已经是国内这个领域内的一流高手。而他正好要休假,并准备回县城住些日子,当然还要探望一下表舅。表舅觉得,正好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让这个特种兵陪我们去赵宅,这算是上了个保险。 第116章 深夜探访赵宅 特种兵,以前只在影视剧和书上看过。对我来说,很神秘也很有吸引力。并且根据表舅的介绍,这小子应该不但近身格斗厉害,还是个高智商考上过名牌大学,这绝对算是特种兵中的精英。会不会像美国海豹突击队员那么厉害呢?我看书上说,海豹突击队员从成立到现在几十年时间内,只培养了2000多人,是世界特种兵的最高水平,并且海豹突击队在越战中是零伤亡,确实各种能力超常。 我和李姐,都很期待这个特种兵的到来。因为他一来,我们就能去赵宅一探究竟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表舅老是猛夸这个特种兵。例如,取得过什么样了不起的荣誉,获得过什么比赛的第一名,能够在几秒内,迅速制服一名壮汉等,仿佛这个特种兵是个超人似的。经表舅这么一“神话”我们肯定想看一下“真人”。 就在表舅说完这件事不久的一个周六,我正在单位刚分给我的房子里看书,窗外阳光明媚,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悠闲的拿着本英文军事书翻看着,外面好像不太热,习习凉风,不时从开着的窗口吹进来,令人心旷神怡,我不知不觉的沉迷在书中。 我算是个军迷,军事方面的书籍,包括特种兵之类的,看了不少。虽然我承认其他方面的知识,可能无法和表舅、李姐比,但军事方面的知识话,那就说不定了。所以,在我的藏书中,很大一部分是军事类的。 正当我看的入迷时,忽然桌上的手机响起,拿起来一开,原来是李姐打过来的。 “小明,表舅说的那个特种兵来了,在我家呢,表舅也在,你赶快过来吧!”李姐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我也赶紧换了件衣服,马上下楼,骑上自行车直奔李姐家。还是在城里住方便,骑车十多分钟,就到李姐家楼下了。 当我推门进屋时候,表舅、李姐、还有一个青年军官模样的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呢。见我进去,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小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表舅经常提起的特种兵王小磊”,李姐一介绍,我马上过去礼貌性的握了握手,并且注意看了一下。这个王小磊一米七七左右,不过相貌非常英俊,如明星一般,身材匀称而结实,眼睛更是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个很干练、很精壮的人,扫了一眼他的军衔,两杠一星,是个少校,他这个年龄当上上校,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不过看到李姐非常兴奋、热情的和他攀谈时,我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醋意。这算我第一次吃醋,那感觉真不爽。 表舅和李姐,向王小磊详细的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小磊平静的听着,没有特别的兴奋,也没有特别的不敢兴趣,我知道,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以最稳定的情绪,来客观思考遇到的种种状况,这样才能保证判断准确。因为科学证明,当一个人极度愤怒、或者极度恐惧时,他的前脑就会关闭,完全靠中脑思考。前脑是主管高级思维的区域,这是人类大脑才有的区域。而中脑,则是负责一些最动物层面思维的区域,一般动物也会有这一部分,所以,当一个人处在极度的情绪下时,他的高级思维就会停止,会迅速退化到动物思维模式。这对应对眼前的危险,是非常不利的。因此,特种部队都特别注重士兵的心理训练,并会教给士兵如何保持稳定的情绪。 王小磊那平静而专注的倾听,让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训练有素。因为对一般人来说,听到这些如此怪异的事情,肯定会非常吃惊,而王小磊却能做到如此淡定,确实太不简单了。 等表舅和李姐,把情况基本介绍完后,下一步就是商讨我们如何行动了。表舅坚决主张我们三个应该在白天去,因为白天的话,那个半人半兽出现的几率会小,另外,即使万一出现,它身上那能股令人瘫痪的臭气,也会比夜里弱很多,这样危险性就相对更小些。 而我和李姐,则更倾向于夜里去,在黑夜中,当怪物出现的时候,虽然危险,但也许能发现更多的秘密。因为怪物出没的孔道,很可能就是宅子、通往山洞的通道。如果完全靠自己找这个通道的话,应该不太容易。这种极度秘密的通道,肯定隐藏的非常好,连大多数赵家人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外人,绝不会轻易就能找到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因此最好还是夜里去。 表舅觉得我们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还是担心我们的安全。争执了一会后,李姐撒娇的说道:“哎呀,舅舅,没事的,别忘了我们有小磊呢?别忘了他可是一流的特种兵,您不是也经常夸他的能力吗?怎么现在又不信任起来了呢?”李姐说着,眼睛热情的注视着王小磊。这让我心里一阵翻腾,一种难以表达的不快和失落,占据了我的胸膛。 表舅最后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我们的计划,不过他反复叮咛,一定要注意安全。 而王小磊始终都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等我们确定夜里去后,他依然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等我们做出最终决定后,他才根据我们的决定,开始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他从包里掏出三个口罩式的防毒面具这种防毒面具,不是遮住整个脸的那种,而是口罩式的,仅仅罩住口和鼻。这样的面罩戴上后,也毫不影响视野。 因为表舅在电话里邀请他参与这次行动时,非常简略的介绍了一下情况,也提到了那个半人半兽的怪物。王小磊却非常有心,他知道,对付这种有特殊臭味的怪物,防毒面罩当然是必不可少。 他让我和李姐戴上,然后做各种适应性训练,进行走、跑、跳等动作。并且我们约定了各种手势,撤退,左转,右转,停止等。我知道,这些准备,在一旦遇到危险时,也许能救我们命,所以不敢有丝毫马虎,认真的练着。 王小磊又让我和李姐,把宅子大概的平面图画了一下,行动中,地形是非常重要的,幸亏赵家的宅子并不复杂。 在一切都准备好后,我们暂时回去各自休息,准备后半夜再去赵家宅子。 我回去后,情绪非常兴奋,无论是上网、看电视、看书,都心不在焉,好像心早已飞到赵家宅子里了,除了这种兴奋感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深深的失落感。李姐看王小磊那种热切的眼神,一幕幕的在我脑海中闪过,每闪过一次,我的心都非常痛。我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容忍李姐对任何其男人的好感。要不是今晚有行动,真想喝几杯,麻醉一下自己。我就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等待着出发时刻,我们约定的是夜里零点出发。 随着时间慢慢的接近零点,我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换上运动服,运动鞋,并且把那把刀拿上,以防万一。 在即将到零点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李姐开车到楼下了。我连忙拿好东西下楼,发现李姐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但当我看到王小磊,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时候,我有被五雷轰顶的感觉我和表舅离李姐家的距离差不多,并且我家离的还稍微近一点,为什么李姐先去接王小磊而不是我。一时间,气愤、痛苦、失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我真想大喊一声:“妈的,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但还是狼占了上风,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忽然听李姐对我喊:“愣什么,赶快上车啊”。我这才拉开车门钻进车子,做到了后座上,一言不发。 他们俩好像根本没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依旧有说有笑,而我感到我的心在流血。爱一个人的感觉,吃醋的感觉,被人背叛的感觉,原来可以让人如此煎熬。虽然后来想想自己挺荒谬的不就是早接了王小磊一会吗,不过是李姐多跟他说几句话吗,我至于那么小题大做吗,但当深爱一个人时,对她的一举一动,会特别的敏感而在意。 刚下过一阵雨,不过天已经晴的万里无云,月明星稀,车子疾驰在高速路上,我坐在后座上,思绪烦乱,甚至都没注意李姐和王小磊在谈些什么。 很快我们到了县城里,虽然就开车来过一趟,但李姐路感非常好,她记得非常清楚,三拐两拐,就来到几乎在县城外面的、山脚下的赵家宅子。 因为赵家宅子和路之间,还稍微有点坡度,车不能直接开到门口,所以,只能先把车停在路边,我们走着上坡到赵宅去。 王小磊在最前面,身手敏捷,三窜两窜就上了山坡,而我和李姐紧随其后,没想到刚往上走了几步,都滑倒翻滚下来。因为刚下过雨,坡上实在是太滑了,我连忙爬起来,本想赶紧看看李姐摔得怎么样,但又赌气故意不理她。王小磊一看我们俩摔倒,连忙又窜了下来,然后去扶倒在地上的李姐,幸好李姐也没事,不过和我一样,沾了一身泥罢了。 “在这种特别泥泞、特别滑的山坡上行走时,千万要记住,要迈小步,迈的步子越小,就越不容易滑倒”。,王小磊低声向我们传授着。 我和李姐按他说的,迈着小步往坡上走,果然,很顺利的就上去了。 第117章 令人耳热心跳的声音 在朦胧的月光下,赵家宅子的大门紧锁。门口的墙壁上,依稀可见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建筑文化遗产保存”,可见这所老宅子,确实是有些年头了。不过,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变得有点荒芜了,门的两边还长了杂草。 虽然被评为什么“文化遗产保存”,但却并没有专门人员在这常驻,表舅说,按我们省里的相关文化政策,这个宅子的等级,还没有达到派专门人员看护的程度。 门上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锁。这当然难不倒王小磊,别说像这种一般的锁,即使更高级的锁,对王小磊也不在话下。李姐用手电照着,只见王小磊从包里,拿出一件像钥匙模子般的东西,轻轻一捅,锁就开了。 虽然这个王小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不过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他的表现确实没令我们失望,是我们想象中的特种兵。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李姐和我的心中都觉得,这次我们的“探险”行动,因为有了王小磊的参与,才有了主心骨和安全感。 当我们打开大门,蹑手蹑脚、尽量贴着墙往宅子里走时,王小磊让我们带上口罩式的防毒面具,并且把手电熄灭后,在原地听了几分钟,以使我们的眼睛,适应黑暗的光线。因为大山的阻挡,月光已经无法照进院子来了。 为了免受那个怪物的攻击,王小磊在来之前,还特意给了我们俩每人一块肥皂,并且嘱咐我和李姐,在来这之前,一定要用这块小小的肥皂洗澡,并且今夜所穿的衣服,也要用这个肥皂泡在水里洗一下。 原来王小磊给我们的是无味肥皂,是用来消除我们身上沐浴液,以及洗衣服气味的。因为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下,身上的沐浴液和衣服上洗衣粉的气味,可以引来杀身大祸,王小磊还特意讲了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一次夜间,他和两个战友,在某临近国家调查某个大毒枭的行踪时,被对方发现,于是遭到了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贩毒分子追踪,他们三个一看寡不敌众,便迅速逃进山林里隐蔽起来。山高、林密、草深,并且还是在夜里,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单凭这二十多个人的搜捕,要想抓到他们三个并不容易,但可怕的是,这些人竟然还牵着一条追踪犬。 王小磊趴在隐蔽处,用随身携带的微型望远镜,在追踪他们的人手电的余光里,仔细看了一下那只追踪犬,他心头一紧:是一只金毛巡回犬! 并不是所有的狗都适合做追踪犬,优秀的追踪犬往往具备活力、毅力、强健、勇敢、特别发达的嗅觉、精神集中,勇敢等特征,而这些特征金毛巡回犬都具备,这种狗经过严格的训练,会具备惊人的搜索能力和追踪能力。 不过即使如此,王小磊还心存希望。人体虽然能散发气味,不过在这广阔的山林中,要捕捉和辨识这种气味并不容易,并且他坚持每天用无味肥皂洗衣服、洗澡,所以身上并没有一般的沐浴液、洗衣服的气味,因为那些气味,对于嗅觉特别灵敏的追踪犬来说,算是非常浓烈的。他担心的是那两位战友,因为他们平时,并没严格遵守相关行动规则,来使用这种无味香皂,而用的是一般的沐浴ru和洗衣服。 如果这只追踪犬,受过特定训练的话,它们会很容易在这种自然环境中,找出沐浴ru等化学品的气味。那时,两个战友就会轻易被它找出来。果然,正如王小磊预料的那样,两个战友先后被追踪犬“嗅”了出来,而王小磊则幸免于难。 这两个被追踪犬“抓”出来的战友,被那些残酷的贩毒分子,当场活活用棍棒打死这是贩毒分子常用的杀人手段。 从此以后,这件事便深深的印在王小磊的脑子里。 对这次行动来说,王小磊根据我们的描述,判断那个怪物,可能有很高的的智商,并且还可能有惊人的嗅觉能力,因为他既像人又像是羊,所以这两个特性可能都会有。因此,一旦受到那个怪物的追击,要想躲起来不被发现,最好还是从气味上注意。 当我们悄悄往里走时,李姐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摘下嘴上的防毒面罩,低声说:“小磊,你身上好像沐浴露的气味很浓,难道你没用无味肥皂吗?” 王小磊也把防毒面罩摘下,笑着解释:“对,我没用,我要当诱饵,用这些气味把那个怪物引出来,并且万一它追击的话,肯定先追踪我,因为羊的视力不太好,即使在白天它看的距离也不远,因此,我想这个怪物,应该主要靠嗅觉来探察周围的环境”。 我和李姐听后都很感到,虽然我还是很吃他的“醋”,但在这特殊的时刻,也不禁摘下防毒面罩,由衷的说了句:“那你要多当心啊!” 王小磊对我们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是个经历过生死的人,见过无数的凶险,今天算不了什么的,小明,一会万一那个怪物攻击我的话,你和李姐千万不要过来帮忙,因为你们一帮忙,往往会越帮越忙,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我和李姐使劲的点了点头,一阵微风吹过,忽然,我在这股风里,闻到一种熟悉的腥臭味,那正是我和张屠户在山谷里,闻到那个怪物身上的气味,虽然气味还非常淡,但足以让我感到浑身极度难受的了,那种气味,应该是世界上最难闻的气味。我连忙低声惊呼了一声:“你们快闻一下,是那个怪物身上的腥臭味,不过离得应该挺远,要不我们三个都会瘫软掉”。 两个人显然也闻到了,王小磊急促了说了声:“快带上防毒面罩!”我们三个急速把面罩戴牢,并且都把面罩调到最紧。关键时刻,面罩绝对不能掉链子,要不然就死定了。 那气味是总后院传过来的,而后院离这个大门,足足有五百米的距离。在黑暗中,我们三个往后院摸去,王小磊把军用匕首拔了出来,我也抽刀在手。我感到自己的内心狂跳起来,连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 说实话,戴上防毒面具的感觉并不好,稍微有点憋气,虽然非常轻微。听王小磊说,这个防毒面罩与一般的相比,防护级别是最高的。而防护级别越高,相对来说,通气能力就会越受影响。不过只要不从事重体力活动,喘气方面是完全可以忍受的。果然有用,带上这个防毒面罩后,除了防毒面罩本身淡淡的塑料味外,闻不到任何气味。 宅子的后面,就紧靠着大山。并且那个潭水旁边的两间房子,完全是依山而建,也就是说,这两栋房子,是建在大山延伸出来的、两块平坦的巨石上。据表舅说,那个钟点工就是被杀死在其中一间里。而据此我们猜测,那极可能是那个怪物出没的地方。于是,按我们的计划,会先去后宅的这栋房子看看。 在往里走的过程中,王小磊从兜里,掏出来一块手表大小的东西,并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让我和李姐都看看。我和李姐便凑过去,看看他到底搞的什么名堂,只见他手中那块手表一样的东西的表盘上,所有的刻度、文字和指针,都是荧光做的。八个小字闪着幽幽的荧光,清楚的可以辨认出来“便携式气味传感器”。 原来这东西是探测气味强弱的,真是太有用了!我们一戴上这种高防护的防毒面罩,什么气味都闻不出来了,根本无法感知那种臭气的强弱,又不能摘到面罩,直接用鼻子试探的闻,所以,这种仪器实在是太重要了。 虽然我不太清楚表盘上的数字和指针,到底代表着什么,但大概能看懂指针指的区域,和气味强弱的关系。我们边往后院走,边看着气味传感器上的指针显示是气味越来越强了!没错,那个怪物就应该在后院!而当我们到那两栋房子附近时,指针已经停在了最大值,而再往房子靠近时,那指针仿佛要爆表一般,使劲往刻度外移动。可见那种臭气可以强到何种程度,真是太可怕了。 难道那个怪物就在这栋屋子里?我更紧张了。在黑暗中,我们慢慢的逼近房子,因为这栋房子的地势比较高,要上几阶台阶后,才能到达房门和窗户位置。还没等我们走到窗户下面,就听见从里面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极像女人zuo'ai时的那种呻吟声,不光是呻吟声,还有清晰的喘息声,忽然,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时空转换般的感觉仿佛一瞬间又回到十多岁的时候,跟村子里几个发小,在夜里偷偷摸摸去“听房”的感觉,每当有新婚燕尔的夫妇,我们就会深更半夜的摸到人家窗户根下,听里面的新婚男女,那令人耳热心跳的各种动静。 我看了看旁边的李姐还有王小磊,努力把思绪拉了回来,心中非常诧异的想,在这种状况下,房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声音呢? 第118章 会愈合的洞口 我们大半个脸都被防毒面罩遮住,再加上是夜里,所以很难看清彼此的表情,但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好像没人感到尴尬,更多的仍然是惊奇和紧张。 我忽然注意到,王小磊悄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按住瓶口,往自己身上喷了点什么,虽然因为戴着面罩、闻不到任何气味,但我和李姐都听见、看见他这一系列动作,很像喷什么香水之类的。 忽然,我们听到屋里一声怪叫,紧接着,房门哐当一声打开,一团黑影冲了出来,它出来后,站在门口稍微停了几秒,头不停地扭动着,嘴和鼻子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动静,像在嗅什么东西。很快,它好像闻到了气味是从我们这发出的,于是一摇一摆的朝我们走过来。我们三个连忙站直,并且都打开了手电,三束强光齐齐的照向怪物,我和王小磊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匕首和刀。 那个怪物突遭强光照射,好像很不适应,它怪叫着,微微扭着头,试图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这时,我们的距离仅仅四五米左右!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它。如果不戴防毒面具,早被它身上的臭味,给熏瘫痪了,和人如此近距离对峙,对它来说,这应该也是第一次。那满身的的毛,和扭曲的、半人半羊的脸,在强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恐怖异常。 王小磊看怪物暂时止步,便连忙把匕首插入鞘内,腾出来手从包里取了一个哨子,放在嘴里吹了起来,我和李姐边紧张的盯着怪物,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王小磊这一系列举动,本以为那哨子会发出响亮的声音,可奇怪的是,虽然王小磊鼓着腮帮子猛吹,当我和李姐却没听见任何声音,更奇怪的是,那个怪物好像听到了什么,痛苦的捂住耳朵,晃动着头。踉跄的退了几步,好像要摔倒似的。 王小磊依旧鼓着腮帮子,吹那只没发出任何声音的哨子,而那个怪物,好像再也忍受不了刺耳的声音似的,扭身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跑,王小磊嘴里仍旧叼着那个哨子,然后冲我和李姐做了一个“追”的手势,我们心领神会,马上在后面猛追那个怪物。 此时,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这个怪物曾经杀死过日本人,并且令凶残的日本人,都为之胆寒和震惊,我和张屠户也曾被这个怪物吓破胆,可现在,这个被我们、甚至被日本人,都认为几乎不可战胜的怪物,竟然就这样被王小磊轻易击败,我心里不可能没感慨。 在追的时候,我们的强光手电,始终紧紧锁定怪物。我心里还想,原来这个怪物实际的攻击能力也许并不强,只不过它身上特殊的臭味,是它的杀手锏,能够使人迅速的失去抵抗能力,这样它就能从容的下手了。 当进屋后,我们甚至都做好了俘获这个怪物的准备,如果能抓住这个怪物,肯定是最轰动的新闻,并且这种新闻的震撼度,难以想象。 我甚至看王小磊把麻醉枪都拿了出来,只要麻醉针一射到那个怪物身上,一切搞定。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个怪物进屋后,猛地抡起一把椅子,向我们抛砸过来。 我们三赶紧闪开,椅子直接砸在地上,因为这个屋子是建在巨石上的,所以地面全部是石头,椅子砸在这样的地面上,几乎被摔得粉碎,碎木块如散弹一般,四散开来,其中一块击中我的腿部,疼得我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来我低估了这个怪物,从它甩椅子的力道来看,这把力气,就足够惊人的。所以,硬碰硬的和它打斗,几个壮汉都未必是它对手。而王晓磊则很有利用物体隐蔽的意识,他迅速拉李姐,在柱子后隐蔽了一下,才没被飞溅的木块击中。 王小磊和李姐看我好像受了伤,便连忙过来扶我。我的腿仍然火辣辣的疼,应该是红肿了,不过没有大碍。可就在我们这一迟疑的时候,这个怪物已经钻进了里间屋。并把里间的门关上了。我冲上去,抬腿冲着门猛踹了几脚,王小磊忽然向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用手电照着门的合页,用手指了指让我看原来通过门的合页,可以确定门是向里开,还是向外开。 我这才发现,这个门的合页在外面,门应该是向外开的。怪不得踹不开呢!不过这个门应该是后来加上的,如果是原来古宅的门,那就是根本没有合页。于是,王小磊轻轻往外一拉,门就开了。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真不愧是个特种兵。 但他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注意听了一下里面得动静,里面现在已经是悄无声息,他做了一个让我们熄灭手电的手势,于是,我们三人几乎同时把手电熄灭,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五分钟,这是为了让眼睛适应屋里黑暗的光线,以便往里间冲时,能迅速从视觉上,感觉到可能出现的危险。因为不能亮着手电往里冲,那样被袭击的危险会非常大。 忽然,王小磊先把一把椅子扔进里间,然后手中握着匕首,紧跟着冲了进去。等他在里间打开手电时,我和李姐也冲了进去,奇怪的是,那个怪物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里间很小,并且几乎什么摆设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根本没地方藏啊,那它到底怎么会消失了呢?是从地道吗?可这间屋子里的地面,就是石头山的一部分,在这坚硬的石头上,怎么可能挖地道呢?难道它会隐身术,真是怪了。 王小磊拿出那个气味传感器,看了一下,气味强度已经恢复到正常值,也就是说那种怪物身上的腥臭味,已经完全消失,怪物真的已经逃走了,因为气味无法隐藏。 王小磊第一个慢慢把防毒面罩摘掉,然后过了几秒,他冲我和李姐点了点头,我们也相继也把面罩摘了下来,果然,那种腥臭味完全消失了,我知道,这也是那种气味的特性之一只要那怪物一离开,这种腥臭味就会很快消失。 正当我们对怪物的逃脱,困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那种奇怪的、女人的**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我们感到的是震惊,连忙细细分辨这种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并且站到屋里的各个方位去听,最后发现,好像是从屋子靠山一面的墙壁里发出来的。当我们仔细查看墙壁时,惊奇的发现,其实,这堵最里面的墙,根本不是人造的墙,而是山体,只不过是凿的很平,乍看上去是墙罢了,这才叫真正依山而建。 而这女人**似的声音,正是从山体里面发出来的。王小磊从外间屋里拿了把锤子,使劲的在这堵特殊的墙上,敲了几下,他惊奇的告诉我们,根据敲击声判定,这山体是实心的,里面听不出有任何孔洞。 我和李姐连忙质疑他是不是听错了,让他再敲几下听听看。王小磊又异常认真的边敲边听了几下后,仍然摇了摇头说:“我绝对不会判断错的,根据敲击声判断,里面确实是实心的”。这就怪了,既然是实心的,那里面怎么会传出女人的**声,并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并且还有清晰的喘息声,而这声音,确确实实是从山体里发出来的。 “真是见鬼了,怎么会这样呢?”王小磊边说,边的一寸寸的敲击着,认真检查着这堵特殊的墙壁。 “你们看,这里的洞很奇怪”,李姐忽然指着墙角上,一个鸡蛋大的洞说。我和王小磊也连忙凑上去看了看,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 “怎么个奇怪法呢?这很可能就是个耗子洞,不过这个洞是通往山体里面的,耗子不可能在石头上凿洞,那是谁凿洞这个洞呢?是有点奇怪,不过那个怪物肯定不是从这个洞里逃出去的,这么小,连他的一只蹄子都伸不进去”,我说了我的观点。 “我说的奇怪,不是你说的那种奇怪,你们注意了吗,刚才咱们进屋时,我注意了一下这个洞,足足有拳头大小,不过,现在不是为什么,却变成了鸡蛋大小”。 经李姐这么一说,我和王小磊更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洞,还真是,就在我们说话期间,这个洞好像又变小了。于是,我们三个都蹲下身子,拿着手电,全身贯注的、默默注视着这个小小的洞,果然,那个洞是在慢慢变小,并且变小的速度并不是太慢,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那个洞竟然完全消失了。而当洞消失的时候,山体里面的、那个女人**般的声音,也慢慢随之慢慢消失。 我们三个好久都没说话,简直惊得目瞪口呆,真是太神奇了。这是在做梦吗,我使劲掐了掐自己,发现很痛,确实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连极度镇静的王小磊,此时,也是满脸的惊奇和困惑。真是个妖宅,这太可怕了!从没见过山洞像一个有机体那样,会慢慢愈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除了王小磊还精力旺盛外,我和李姐都疲惫不堪,于是便决定结束这次行动,开始返回。 不过,王小磊真是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他的手电前面竟然配有摄像头,把这次行动的全过程,全部都录了下来。他说这是重要的资料,回去要反复看的,肯定能发现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第119章 山也有性别 这次赵宅的冒险之旅,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发现了“会愈合的洞”。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但往往越是神秘的事物,越是藏着更多的秘密。 第二天,我们团团围坐在李姐家的沙发上,向表舅详细讲述这次的经历,他可是我们的智囊,很多想不清楚的问题,只能靠他了。 幸亏王小磊全程录像,可以边看边给表舅讲解。因此表舅很容易就能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我们此行的点点滴滴。他静静的看着拍下来的视频,并且极其认真的听着我们讲述,只是偶尔插句话,而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当表舅看到视频最后,关于那个神秘洞口的部分时,眼睛不由的亮了起来,并且身子也坐得直直的,紧紧盯住屏幕,仿佛怕错过任何细节似的。并且还要求退回去,重看了好几次。 过了好久,他才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没想到,这座山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阴膣山’”。我们三个一听,不由得兴奋起来,看来表舅果然知道关于这座山的奥秘,专家就是专家,不服不行。 “舅舅,您是说这座山不同寻常是吗?什么叫‘阴膣山’呢?快告诉我们吧,我们三个就是您老的探测器,只能把情报收集过来,至于这些情报里有什么信息,还得靠您这样的专家解读”,李姐拍马屁的说着。 表舅笑了笑,端起茶杯来喝了口水,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在疏解心中的某种压抑,然后,开始缓缓的讲述这种‘阴膣山’的来龙去脉。 原来,表舅在跟那个风水大师学习时,风水大师曾经告诉他这样一件怪事:在风水大师的早年,曾经在很多名山大川游历,遍访高人。 有一次,他在一处深山里,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村子,为什么说奇怪呢?因为这个村子里,生的孩子中,十个有九个是男孩。如此高的男孩出生率,确实令人有点不可思议。但也正因为如此,经常有求子心切的各色人等,不辞劳苦,从很远的地方慕名来,到这里求子,甚至有很多是夫妻二人,一起来这住个一年半载的,生完儿子后才回去。 作为一个以风水为生的人,当然会从风水的角度,思考这种现象。但这个风水大师,当时还很年轻,自己功力尚浅,因此,他在这个村里住了半个月,反复观察这里的风水地气,希望能搞清楚其中的奥秘,但最终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他在拜访当地一位风水名师时,经过一番点拨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的地势、地气是属于极纯、极阳之地。 这种纯阳之地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在初夏日出的时候,选择一个特定的地点,能在天空中看到两个太阳,并且如海市蜃楼一样,还能在空中看到一个和男根形状,极其相似的巨石。说来也巧,那时正是初夏时节,于是,这位当地的风水高人,就带他去看了一下。 两人在拂晓时分,就来到山中一个特定地点的巨石上,等着看这种奇妙的现象。山中鸟语花香,雾气迷蒙,空气新鲜到让人觉得那仿佛是甜的。果然,等着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风水大师惊奇的发现,在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旁边,竟然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两个太阳一模一样,当两个一模一样的太阳,刚刚整个要脱离地平线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小山坡,并且小山坡中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见,而这个小山坡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极像男人生殖器的巨石,昂然耸立着。 不过这种“人间奇景”,持续的时间极短,加起来也不过一分多钟,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风水高手说,这种景色,稍微换个地点就看不到,必须在这个特定的时辰,在微风、并且天气晴好时,才有可能看到。 后来,风水大师又花了二十多天的时间,在附近一带的山上游历,认真观察这里的地形地势。在一处山坡上,他惊奇的发现了那个在空中看到的、男人**形状的巨石! 当地的那个风水高手还告诉他,这座大山在风水学上可称为“阳雀山”,为什么叫“阳獠山”呢?獠,在古书中指男人的生殖器,就是说,这种山是阳气充裕之地,就好比是男人的生殖器部位。 另外,在风水学中,还有一种山叫“阴膣山”,而“膣”,在古代是指女人的生殖器,这种山是和“阳獠山”是相对的。 风水大师在以后的游历中,曾经试图找到这种“阴膣山”,但虽然经过种种努力,但最终还是没成功。 风水大师告诉表舅说,他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找到过“阴膣山”,这种山他只是听很多风水高手,不止一次的说过,因此,虽然没亲身考察过这种山,但关于这种“阴膣山”的种种特性,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据说,这种“阴膣山”比“阳獠山”在很多方面,更为奇妙。比如说,在山的特定位置,会听到女人的yin叫声,那声音是地气和“阴膣山”中的阴气,在特定的时辰,相互作用而产生的。 这种山还有一个更令人惊异的特性山上的一些孔洞,会随着时辰的变化,时大时小,这样的特性,从某一方面来说,极像人和其他动物母性的“**”可时大时小,能大能小。 我们三个人,聚精会神的听表舅讲着,仿佛他讲的就是一部奇妙的《山海经》似的,有这么多令人过瘾的奇闻异事。尤其说这种“阴膣山”的一些孔洞,像女人和其他雌性动物的**,这种特性上的对应,就更奇妙了。 “表舅说的这些,让我想起一些科学事实来在所有哺ru动物的生产过程中,唯有人类是感到痛苦的,为什么呢?人类因为直立行走,而导致胯部变窄,从而限制了骨盆的宽度,而人类的大脑,却几乎是动物界最大的,所以,这么大个的脑壳,要从女性的产道里生出来,确实是个挑战,不过,从另一个侧面也反应出,母性器官的收缩性确实惊人,看着那么小的一个器官,那么庞大的一个婴儿,居然能从里面生出来,这是不是也正好反应出雌性**的‘能大能小,时大时小’的特质呢?” 我话音未落,李姐就笑着亏我说:“小明啊,你真是时时刻刻、不忘炫耀你那并不渊博的知识,这是哪跟哪啊,真是一阵猛扯”。 表舅和王小磊也跟着笑起来,屋里的气氛变得非常轻松起来。 不过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这座大山,还真算的上是“阴膣山”,并且这座山上还有那个“极阴之地”的山洞,这样的搭配,显得极为合理。原来这座山,是座很女人的山啊,真是太奇妙了。不过倒没听说这个村子里,有哪个村的女孩子出生率特别高。 表舅笑着解释说:“阴阳对应,很多时候,未必是一些表面现象的一一对应。不过,那个风水大师还健在,老爷子今年已经95了,不过身体还不错,下次我有机会,把咱们的发现告诉他,让他知道,他附近的这所大山,就是他寻找一辈子而没有找到的‘阴膣山’,这也算是一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王小磊虽然刚加入我们,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不过他说非常喜欢我们这个“团队”,自己也很享受这种气氛,如探险家一样的去经历,去研究,并且有专家级的表舅,来给我们答疑解惑,让我们能学到很多知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暗暗的想:“这小子不但军事素质出众,聪明机智,看来还挺会说话的”。那种浓浓的醋味,还是会在我心里,不时的泛起。唉,每次看他和李姐相谈甚欢时,都会让我极度的不舒服。但我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嫉火中烧的小男人,所以努力装着若无其事,决不能把这种不快表露出来。 我们的话题,又回到我们这次赵宅探险的目的上寻找那个山洞的入口。从这次探险的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怪物之所以能在里间,悄无声息的逃脱,很可能就是钻进了房间里的洞口。而这个洞口,极可能就是山洞的另外一个入口。这个入口到底在哪里呢?很可能就是墙角那个能变小的小洞。虽然我们看到那个小洞时,只有拳头大小,但因为它是能逐渐变小的,所以,可能一开始,怪物钻进去的时候还很大,然后慢慢变小,直到最后消失。而这种能变化大小的洞口,据表舅说,它的变大变小和时辰有关,因此,很可能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内,那个消失的洞会再次慢慢出现,慢慢变大,到那时,我们也许就能趁机进入了。不过,这听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下一步就是制定严密的计划,看怎么进去才最合适、最安全。 如果进入那个山洞,也许能找到巨大的财富,还有那里面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令我们担忧的是,根据高瞎子害死赵家老族长事情判断,那个可怕的高瞎子,和这个山洞,有着不为人知的种种秘密。不过,我们有信心,终有一天能打败他。 第120章 警惕性是生命利器 但还没等我们第二次去赵宅,危险已经向我们袭来,并且来的这么突然。 在李姐家聚会完的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李姐一走进办公室,我就发现她气色不对,看上去有点憔悴,并且一脸的忧郁。 我感到非常奇怪,本来昨天还好好的,只了过一天,难道发生了什么吗?难道是遇到了非常不开心的事吗,可她也没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啊,而以往,只要情绪上稍微有点波动,她一般都会给我打电话,诉说心事的。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还没等我问,李姐低声对我说:“表舅昨天夜里出事了,不过幸好小磊在,才有惊无险的。” 我吃惊的追问了一句:“啊!是吗?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是今天早上小磊、和表舅给我打电话说的,可能高瞎子夜里去表舅家了,并且还想对表舅不利,要是小磊不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李姐的这些话,我只觉自己一阵胸闷和晕眩,这个最可怕的幽灵,看来终于要和他正面交锋了。他是我无数恶梦的源头,并且我们经历的这么多的诡异和恐怖,也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实话,以前我对他的恐怖,是因为他的不人不鬼,而现在对他的极度害怕,是因为知道他杀人不眨眼,那四五个写县志的人,还有赵家老族长,极有可能都是害死的,没想到,他的魔爪这么快就伸向了表舅。 李姐接着说:“我本来今天准备请假过去看看,不过表舅让我不要太担心,工作要紧,他没什么大碍,有小磊在他们家住着呢,暂时还没事,主要是想打电话提醒我们俩个一下,一定要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我心情沉重的坐到自己座位上,楞楞的出了一会神,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看下午能不能早走一会,去表舅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姐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这个提议。 一般来说,星期一是一周里最忙的一天。我和李姐想赶紧多干点,以便下午能挤出时间早走一会,于是,努力把全部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这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简单的吃了点饭后,又迅速开始忙碌。直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才觉得今天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边简单的向领导请了个假后,迅速坐上李姐的车,直奔表舅家。 当表舅给我们开门时,看到他一切都很正常,并且情绪上也没看出有什么波动,我们俩才稍微舒了口气。进屋后,发现王小磊正给表舅家的窗户,加装什么设备,看见我们俩,便过来热情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和我们一起坐下来,开始讲述昨夜发生的一切。 昨天我们在李姐家聚会完后,已经是傍晚了,于是便留在李姐家,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后,才各自回家。我自己是骑自行车回去的,而表舅和王小磊,则是表姐用车送他们回来的。 回来后,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因为舅妈去了上海的女儿家,所以家里就剩下王小磊和表舅两人。这爷俩因为谈的比较投机,因此,几乎每天都聊天到深夜才睡,幸好家里也没别人打扰。 昨天夜里也不例外,虽然从李姐家回来,已经十点多了,但他俩仍然谈性很浓,于是泡了壶茶,又开始摆起了“龙门阵”。小磊谈他在执行任务时,各种惊险的经历,表舅谈我们遇到的、这一系列诡异的怪事,谈那个高瞎子,谈着谈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左右,两人这才各自回屋睡觉。 人无论做什么工作,做久了都会有“职业病”就是在长期的工作中,养成了一些特殊的习惯。王小磊也不例外,因为曾经长期从事过境外缉毒的卧底工作,所以他对一切细节,都特别注意,因为稍有疏忽,就会送命。 他在特种部队受训时,教官曾经告诉过他,在作战心理学中,人的精神状态可非为三类蓝色、橙色、和红色。这代表什么呢?这主要是指,人心理对周围环境中潜在危险警惕性的强弱。 蓝色,是一般人对周围环境潜中,潜在危险的警惕状态,这种警惕状态是非常弱的。人处在这种状态中,精神比较放松,但对潜在危险的抵抗能力也最弱。 橙色,是一般野生动物的精神状态,野生动物,一般都会非常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旦发现天敌,就会迅速逃离。这种精神状态,警惕性比较高,对待突发的危险,反应能力也比较强。 红色,是士兵在作战时的精神状态,这种精神状态极度兴奋,处在这种精神状态中的人,身体的各个器官都会极度兴奋,在这种状态下的士兵,甚至连自己的肠子流出来,或者胳膊被打断,有时都感觉不出来。这种状态,也能使人体的各种潜能,最大化的爆发出来。 教官告诉王小磊,一个合格的特战士兵,精神平时都要处在“橙色状态”就是要对周围的环境,保持相当的警惕性,丝毫不能马虎,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比如,即使累的受不了、要休息时,也要设法找堵墙背靠着坐下来,以防被偷袭。这样的士兵,才能最大程度的生存下来。 王小磊牢牢的记住了教官教导。并把这种原则,一丝不苟的应用在实践中,而正是这这种近乎神经质的严苛,才一次次救了他的命。用无味肥皂洗衣服、而成功逃脱毒贩追捕那次,就是其中一例。 所以,由于这种长期养成的职业习惯,他每天临睡前,都会反复检查门窗是否关好,只有在确定都关好、锁牢后,他才能入睡。这好像成了强迫症,但王小磊却不想改,因为他知道,只有保持这种强迫症似的警惕性,才能让他在艰险的环境生存下来,他未来还会有卧底任务,还会遇到种种无比艰险的环境,而这种精神状态,是他生存下来的法宝。 这次休假,他转车回来时,曾在某个城市的宾馆里住了一夜,他住的那个房间在15楼,但房间的一扇窗户,却无法锁牢。本想换个房间,但凑巧宾馆客满,没有房间可换了,他也不再想去别的旅馆。他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挺可笑的这是在国内安全的环境下,这种警惕性根本没必要,他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因为一扇窗户关不好,就好像面临天大的危险似的,改正常睡就正常睡吧。 但那夜他还是失眠了,虽然他很累、很困,竟然还是无法入睡,而仅仅是因为那个没关好的窗户!没想到的是,这种“不正常”的警惕性,在表舅家,却再次发挥了巨大的威力,让他们俩躲过了巨大危险。 事情具体是这样的。 两人在结束谈话后,洗完澡便各自返回房间休息。表舅有点感冒,所以虽然天气很热,但他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开着空调睡觉,而是把窗户打开,让屋外习习的凉风能吹进来。因为对感冒的人来说,继续吹空调,往往会使病情迅速加重。 表舅也许绝不会想到,他这么一开窗户,竟然会导致王小磊失眠;但更没想到的是,也正是他这么一开窗户,才救了自己一命。 王小磊一听到舅舅房间里的窗户打开,心想,坏了,今夜可能又要彻夜不眠了,但他又不好意思让表舅把窗户关上,因此只能躺在床上,盼望这次是个例外,他也能开着窗户睡着。他努力尝试用各种方法使自己睡着,数绵羊,用热水泡脚,吃了几根香蕉,可都统统无效,快凌晨三点了,但他躺在黑暗的房间里,却依然无法入睡。但王小磊绝对不会吃安眠药的,因为对他们从事特殊工作的人来说,安眠药带来的种种副作用,危害太大了。他们最需要清醒的大脑,敏捷的思维。 正当王小磊辗转反侧的时候,忽然,他感觉从墙壁上传出一种奇怪的动静,凭经验,他能清楚的判断,那是攀爬墙壁的声音,虽然这声音极其轻微。王小磊连忙把耳朵贴在墙上,又仔细的听了一下,因为固体传导声音的特质能把声音穿的更远所以,他能清楚的判断出确实有人在爬墙。 在凌晨,有人在楼房的外层攀爬,这绝对不正常,想到表舅房间里那开着的窗户,他连忙翻身而起,并且把枕头下的匕首,迅速抽了出来,握在手中,没有开灯,然后蹑手蹑脚的往表舅的房间走去。 表舅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因为家里也没外人,就他们俩,表舅平时也没有锁自己房间门的习惯。王小磊轻轻的推了一下房间门,便闪身进了表舅的房间,静静的躲在一个角落里,仔细观察着那个开着的窗户。 这是七楼,虽然外面的路灯不能直接照进来,但在依稀的光线中,如果有人从窗口里爬进来的话,绝对能看到。他能听出,那爬墙的声音是越来越近,仿佛就是奔着这层楼、这个窗户来的,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攀爬的人好像行动非常敏捷发出的声音很轻微,并且非常迅速的向这个窗户逼近。 第121章 再出奇谋 只见窗户上一闪,有个黑影跳进了屋里,如猿猴般的敏捷,王小磊马上绷紧身上每块肌肉,准备随时出击,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黑影竟然没先对付床上的表舅,而是对他站着的方向,忽然一甩手,一个东西直袭王小磊这令王小磊极度震惊,他绝对没想到,那个人一进来,竟然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们这种特种兵,在反应速度上是经过严格选拔过的,因此本来就比一般人快很多,后来又经过无数次反应力加强训练,所以反应速度快的惊人,王小磊在下意识中,稍稍一闪身,就躲开了那个黑影扔向他的东西,只听那东西咔的一声,深深嵌入王小磊背后的门板上是一把刀。 王小磊毫不迟疑,马上冲上去,他牢牢的记住教官的那句话当你迫不得已要搏斗时,即使面对世界上最强的对手,也不要有丝毫的胆怯。做到这种境界,才是一流高手。 另外,王小磊在的近身搏击成绩,在他们那个精英云集的特种兵团队中,是最优秀的。并且他们那种搏斗,不是擂台上的比赛,而是在各种真实场景下比如在山坡上,雨中,水中,泥泞的土地上,雪地上等的真打实斗,没有丝毫的花架子。在不同的环境下打斗,需要有不同的技巧,这是至关重要的训练模式。 当然,在这种光线不足的环境下的格斗训练,王小磊也经历过很多。这种黑暗环境下的搏斗,因为视觉上受限制,所以更强调培养身体的直觉,通过这种直觉的培养,能够比较敏锐快捷的形成有效攻击,并且还能有效防住对方的攻击。因为平时训练充分,王小磊冲上去的时候,信心满满,如饿虎扑食一般,再加上他感到那个黑影身材并不高大,反而看上去有点瘦小,因此自己的攻击气势,更加凶猛,仿佛一招就能制服对方。王小磊把匕首别在腰间,他觉着自己肯定能抓住这个人。 那个黑影站在那里稍微愣了一下,他也许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迅速,反攻如此凶悍。不过他也毫没慌张和退缩,更没有被吓住,而是很快展开了迎击。 王小磊连着几个异常熟练的擒拿动作,但让他有点吃惊的是,自己那几个从没失败过的擒拿,竟然被这个人,轻轻的化解掉了。并且化解的动作,也是他从没见过的。王小磊的这个擒拿动作,可是国内一流的擒拿术专家,一辈子总结出来的技术精华,并且这几个动作是组合型的,你破解一个,另外一个会迅速反制你的反抗,这是最符合人体工学和力学的动作。 但不知为什么,用在这个人身上时,竟然毫无作用,王小磊并没感到这个人有多大劲,或者动作有多快,只是觉得自己和他交手时,劲总是使不出来,无论多大的劲,一作用到那个人身上时,马上就被化掉了。王小磊心中一紧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在你死我活的打斗中,一旦遇到搏斗高手,要毫不犹豫的选择最致命的方式干掉对方这也是他们的作战原则之一。 因此,王小磊不再犹豫,马上拔出匕首,急如闪电的、做了几个致命的攻击动作用匕首直接袭击那人的颈动脉,和两腕内侧的动脉,这两处的动脉,一旦被割断,人就会在十秒钟之内,因为失血过多,而迅速死亡,毫无救活的希望。一般来说,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会用这种杀人方法,这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刀子杀死一个人的最有效方法。 士兵不是警察,大多数境况下,他们不需要生擒对手,而是要用最凶狠、最有效的方法,置对方于死地,他们追求的是招招毙命,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对方多活一秒,你就可能多一秒危险。 他们练习这种匕首攻击术的时候,是先要学习人体解剖学,熟悉颈动脉和腕动脉的位置,并且在大屏幕上,还会用不同体型,不同动作的虚拟人,让他们熟悉训练。接下来还会有大量的模拟实战训练。经过这种严苛的训练,王小磊的每次出匕首,都能准确刺中活动着的目标。 那人果然有点招架不住王小磊犀利快速的刀法,躲过两击后,第三击躲得慢了点,虽然没有割中那人颈动脉。王小磊还是把他脖子划了道口子。那人没吭一声,只是顺势接着王小磊的力量,借力打力,一股强大的劲力,猛地把王小磊甩到墙上,正好头撞在了墙上,撞得王小磊两眼金星直冒。不过他平时良好的训练,让他还是本能的转过神来,并且挥舞着手中的匕首,那人一看王小磊确实难对付,不再停留,马上抓住窗上的绳子滑了下去。 而这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过了五六秒钟,王小磊头脑才恢复了正常,当他定了定神,缓了几口气后,走到窗口往下看时,那个人已经消失了,连挂在窗户上的绳子,也被那人带走了。王小磊知道,这个绳子拴在窗户上时,很可能系的是一种特殊的扣,这种扣很特别拉紧绳子往下爬时,那个扣会特别紧的栓在窗户上,而站在地面上握住绳子一头,只要轻轻一抖绳子,这个扣就会自动解开,而传说中的那种所谓的飞爪,在现实中并不容易抖开。 正当王小磊喘着粗气,站在窗户前向下张望时,表舅已经醒了,他起来把屋里的灯打开了。刚才的一切,因为时间极短,当表舅醒过来的时候,那只迷迷糊糊看到了那个黑影从窗户下去,而王小磊已经被撞到墙上,并且在那挥舞着匕首。过了一会,表舅才完全清醒过来,仿佛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王小磊也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表舅。根据王小磊的描述,表舅推测,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高瞎子无论从身手还有动机上,唯有高瞎子最有嫌疑。 表舅分析说,就身手来说,能和一流特种兵打斗,并且能占到上风的,恐怕有极少人能做到,尤其是竟然能躲过王小磊,那最犀利的匕首攻击,简直不可思议。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人刚从窗子里翻进来,就知道王小磊站在那里,这正是高瞎子才有的、那种极可怕的读心能力和预测能力,他这种能力,在静坐时是最强的,所谓“静极而生慧”的能力。虽然这种预测能力,有一定的局限性,并不是说他能预见即将发生的一切事,但即便如此,也是相当可怕的了。 另外,从动机上来说,表舅在揭露关于高瞎子种种秘密方面,是最有威胁性的。高瞎子既然能害死、那四五个试图和他接近的文史研究人员,作为同样是研究文史的、并且也试图研究高瞎子的表舅,肯定也会有相当的危险。 至于为什么选择现在下手,很可能与我们对赵宅的探险有关。 听完表舅和王小磊昨夜的经历,我和表姐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太惊险了,幸亏王小磊在,他算是表舅的救命恩人。 我也感慨的说:“世界上很多事情,还真不能不说是遵循‘因果律’的,看看表舅,您资助小磊上学,算是一大善举,而小磊今天反过来救了您一命,这也算是善有善报把”。 表舅听完,面带微笑的、赞同的点了点头。 王小磊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也没做什么,更不算什么表舅的救命恩人,不过我同意小明说的因果律,所以,即使今天不是我,表舅是个大好人,肯定也会有别的机缘,化险为夷的”。 王小磊以前都尊称表舅为王教授,我开玩笑说,他这种叫法太生分了,不如随我和李姐一起,叫表舅好了。王小磊欣然接受,表舅也喜欢这个称呼,说这么一叫,更像是一家人了。 “哈,好了,都别谦虚感慨了,还是想想我们如何面对那个可怕的高瞎子吧,要不要报案啊”,李姐建议道。 表舅摇了摇头头,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报案恐怕没有什么效果,那个高瞎子神出鬼没,不太好对付。并且警察询问案情时,我们该怎么说呢?如果把这种种的诡秘都告诉他们,他们觉得咱们肯定是在恶作剧,在编故事,因为这些都太难以置信了,并且这一切,都没什么确凿的证据”。 我们都觉得表舅说的有道理。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了。更可怕的是高瞎子那预测和读心能力,说不定我们在表舅家所说的一切,他都能了如指掌。我们仿佛看见,高瞎子在一个神秘的地点,正盘腿打坐,在静坐中,用他那些可怕的能力,准确捕捉我们所说的一切信息,甚至我们每个清晰的念头,也被他一览无遗。这太可怕了,遇到这样的对手,我们如何才能战胜呢? 表姐提到这点时,我们几个人都无语了,是啊,这样的对手,几乎是无法战胜的。每个人都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努力思索着对策。 忽然,表舅一拍大腿,兴奋的说:“对了,这个办法怎么没想到呢?”我们三个人也马上精神一振,急切的问表舅:“您到底想出什么办法了呢?快说说看” 第122章 湖中神奇的亭子 表舅并没回答我们,而是立即起身,说要带大家去一个地方,别的先不要问,现在马上就走,一刻也不要停留。 我们三个如坠云涡,非常困惑的对看了一下,表舅的兴奋和急迫,让我们也不便多问。别的不说,那就赶紧走吧。我还是第一次见表舅如此迫不及待,以往他总是非常镇定和稳重的,很有举重若轻的大将风度,今天这是怎么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连等电梯的时候,他都焦急的看着电梯到达的层数,并且焦急的连按了两次按钮。 等下楼后,表舅第一个冲了出去,直奔李姐的车。我们三个紧紧跟在后面,此时的表舅的行动速度,完全不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当我们刚钻进车里,屁股还没坐稳,表舅对李姐说:“快,去文化局大院”。李姐连忙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往文化局大院疾驰。 这个时间,正是饭点,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回家吃晚饭了,街上已经过了交通的最高峰,李姐又选了条人少、车少的路,所以车能保持较快的速度,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文化局大院。这算是表舅的单位,因此他在门口出示了一下证件,车辆就被顺利放行了。 一路上表舅一言不发,我们三个也不知说什么好,因此车里一片寂静。进入文化局大院后,李姐找了一处停好车,表舅仍然不怎么说话,只是说让我们三个,快点跟着他走。 我们实在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一切都随他吧。 表舅快步往向文化局大院的后面走,我和李姐都来过很多次,知道那个院子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湖,并且在湖的中央,还有一个亭子。是夏天乘凉的好地方,也非常僻静。说起来,我们县的这个文化局大院,并不是专门给文化局建的,而恰好原来就是一座古宅,虽然因为年代比较久远,里面的建筑也被破坏的非常厉害,但作为一个整体,这所宅子保存的还算完整。 其实,在这所宅子办公的单位,并不是我们县里的文化局,而是省文化局的分部,因为这么一所大宅子,稍加修葺后,就是绝好的文化单位办公地点。这地方幽静,宽敞,古色古香,很有文化气氛,能在这个地点办公,在我们省的文化系统内,也算是幸运。 表舅果然是带我们去那个亭子! 从岸上,沿着一条长长的甬道,来到湖中央的亭子上。在夜幕中,周围全是湖面,显得有点广阔浩淼。单看湖水的规模,真想不到它竟然是在一个宅子里!因为这是省文化局的办公单位,并且这部分是不对外开放的,因此更显得人员稀少,幽静异常。而湖里这个亭子里,也只有我们和表舅四个人。 我们四个人坐在亭子的石墩上,呼呼的喘着气,这一阵子走的,真是够心急火燎的,过了好大一会,我们几个喘气才渐渐均匀了。 这次,表舅看着我们三个,先笑着主动说话了:“怎么样,累着了吗?不过我们必须尽快赶到这里,因为当我想到这个方法时,如果我们在家里待的越久,就越容易被高瞎子探知到我们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说,到那时候就极为被动了,因此才尽快赶到这里”。 “难道在这个亭子里,就不会被高瞎子探知到吗?是不是说,只要在这里,我们的意识和谈话,黑瞎子就无法运用他的能力,成功探知到呢?” 李姐急切的问道,可能是太着急,有点语无伦次。表舅听完后,微笑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怎么会呢?这地方有啥特别的,表舅为什么那么有把握的觉得,这地方就安全呢?我们这些疑问,仿佛都写在脸上似的,表舅轻易就看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长篇大论的进行解释,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只要告诉你们一点,你们马上就会明白,这个亭子为什么能有效屏蔽高瞎子超强的预测能力和读心能力了这个亭子的位置,就是李员外当年的书房位置”。 听完这句话,我和李姐才马上恍然大悟当年李员外,就是在这个湖面上的书房里,成功策划了除掉那个、同样有超强读心能力、和预测能力的犹太人,也就是高瞎子的生父。因为在广阔的水面上,犹太人还有高瞎子的读心能力、预测能力就会失灵。 不但如此,这个湖上特殊的风水,还对他们的那些可怕的能力,有强大的屏蔽作用,也就是说,即使我们四个人暂时离开这个湖面后,我们的意识和心理,对高瞎子来说,也会变得极为模糊起来,使他再也不能很容易就探测到了。 想当年,那个犹太人,通过自己超强的读心能力,对李府所有人的心理,都摸得一清二楚,唯独对李府三个人的心理,却无法感知到那就是李员外,紫红,还有那个李员外最忠实的仆人,因为这三个人都经常出入湖上的书房,他们的意,已经被这里的风水遮蔽起来。让犹太人的读心能力,无法“侵入”。 当明白了表舅这个绝妙的计策后,我还李姐不由的狂赞表舅,这次可没有半点拍马屁的意思,完全是处于心悦诚服的佩服,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只有王小磊还是越来越糊涂,他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来这里。我们便向他详细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犹太人,李员外,张氏,犹太人和高瞎子的关系,李员外怎样除掉犹太人等等。 王小磊听的直发愣,也许这些事情对他来说,真是太诡异、太奇妙了,简直是有点不可思议。等他了解了这一切后,也不禁对表舅赞叹有加。 表舅自己也挺高兴的,仿佛在“山穷水尽”的绝望中,忽然又找到“柳暗花明”的希望,有种绝处逢生的喜悦感。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才是和高瞎子对决的第一回合,谁胜谁负,还都很难说,我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那下一步,怎样对付高瞎子呢? 王小磊提议首先要找到高瞎子的藏僧地。从某种意义上说,高瞎子已经不“人”了,而是一种“超人”,他的行为举止,生活习惯,都不能按常人去推测,去判断。因此他认为,最好对高瞎子进行更深度的了解,因为了解的越多,就越能找到战胜他的办法。比如,高瞎子的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他最害怕什么?如何才能对他进行最有效的攻击? 而要想了解他,并找到他的弱点,可以从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高瞎子的信息中分析同时,找到他的藏僧处,是个很重要的步骤。 我、李姐、还有表舅三人,又认真梳理的一下、关于高瞎子的所有记载,想从中发现克敌之道。不过考虑来考虑去,我们发现,在所有关于高瞎子的信息中,对高瞎子成功袭击,并给高瞎子造成致命威胁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太爷爷了。 我太爷爷曾经成功用一把匕首,插进高瞎子胸部,对常人来说,那正是心脏的位置,不过那个高瞎子却是天赋异禀他的心脏竟然是生在右边的,所以才逃过一死。 我太爷爷之所以能成功,就是成功利用纷乱喧嚣的环境,还有几个美女,来扰乱高瞎子内心的平静,因为高瞎子内心一乱的时候,他的预测能力和读心能力,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降为零。这时,如果再对他展开攻击,成功几率会很高。 因此,要想对干掉高瞎子,最有效的做法之一就是用各种方法,扰乱高瞎子的内心的平静。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但还是没讨论出对付高瞎子的具体措施,因为没吃晚饭,我们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 表舅提议说:“今晚就到此结束吧,明天你们俩还要上班,咱们回去弄点吃的,然后就休息,明天再说,另外,为了安全,我觉得小明和丫头,也暂时住到我家去吧,反正你舅妈也不在,家里很宽敞,有小磊在,咱们的安全就有保障,并且大家都在一块,也互相有个照应,那个高瞎子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所以还是小心点好”。 “那好啊,有小磊在,我就会特别有安全感”,李姐兴奋的说道。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让我心里感到不舒服。不过,表舅的提议确实不错,说实话,听到昨夜那惊险的一幕,我还是心惊肉跳的,要是高瞎子想干掉我的话,我还真未必有能力还击,也谢能坐以待毙了。不过,我隐隐觉得,高瞎子对我好像不会轻易下手,至于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还理不出个头绪,只是觉得,如果他想干掉我的话,我早就没命了,绝对活不到今天。 不过让我今晚回家一个人住的话,肯定会非常害怕的,恐怕会失眠,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是万一一睁眼,那个神出鬼没的高瞎子,就站在自己床前,那真是太恐怖了。所以,我还真想去表舅家一起住,人多胆子壮,起码会很有安全感,能睡个安稳觉。 第133章 控心** 在表舅家的一夜,果然睡得踏实。我睡在他们家客厅的沙发上,而表舅他们三个,各自回屋睡。 夜里,李姐竟然特意起来两次,给我掖被角,感觉她还坐在旁边,充满爱意的注视了我一会,我都假装睡着。但心里那种温暖和甜蜜,让我眼睛有点湿润,看来李姐还是爱我的,而这就足够了。想想自从王小磊出现后,我心底时常窜出的种种妒火,觉得自己心胸应该再开阔些。 其实,王小磊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善良正直,并且智勇双全,坚毅果断,长得又那么帅,我吃他的醋,也属于一般男人的正常心理。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他的,他确实是我们安全方面的主心骨当我们三人都安心睡觉的时候,为了预防高瞎子在夜里的再次偷袭,他整夜不睡,算是为我们守夜站岗,只抓紧白天的时间,睡几个小时,确实够辛苦的,我、李姐还有表舅,对他的感激,发自心底。 但老住在表舅家,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王小磊也只有一个月的假期,万一他不在的话,我们如何应付来自高瞎子的攻击呢? 王小磊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因此我们不能老这么被动的防御,而应该主动出击,最好在他走之前,能把问题彻底解决掉。我和李姐,还有表舅一致表示赞同,我们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了,难道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吗?不应该再有丝毫犹豫了。 我和李姐商量了一下,决定同时向领导申请年假。这样我们才有时间,处理眼前这种生死攸关的危机。 其实,关于我和李姐的关系,单位的同事们,几乎都知道大概是什么状况。于是我们在申请年假时,领导还笑着开玩笑说,是不是要结婚啊,弄得我和李姐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我们已经连着两年没有休过年假了,每次都是放弃让给别人,这次领导答应的很爽快,一个月的年假,这对我和李姐来说,太重要了。我们可以专心致志的和表舅、小磊,一起对付高瞎子了。 为了使我们的意识不被高瞎子窥探到,我们四个,每天都会去那个亭子至少两次,并且重要的事情,都尽量在亭子里谈。 另外,非常矛盾的是,我们既怕那个高瞎子来,又盼望他来因为只有他再次出现,我们才能有机会抓到、甚至干掉他。王小磊已经准备好了麻醉枪,并且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只要高瞎子再出现,绝对让他难以轻松逃脱。 但是,过去了一星期时间,没有任何动静。事情陷入了僵局,我们虽然想主动出击,却无从下手,但小磊每天夜里的警戒工作,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是更加警惕起来。他说一个杰出的特种兵,要能与人的天性作斗争一般人对某种事物的警惕性,都会随着时间而递减的。这是人类固有的天性,而这种弱点却经常会被敌人利用。真是够专业的! 为了得到那个高瞎子更多的信息,我们想尽了办法。比如,在表舅的房间里,我们拿着放大镜,一寸寸企图寻找高瞎子留下的任何痕迹。企图从他残留的一个衣服碎片,或者一缕头发,或者别的微小的东西里,去寻找蛛丝马迹的信息,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王小磊说,这个高瞎子,绝对算是个思维异常缜密的杀手,他既然能读出人的意识,那他掌握的知识量和信息量,肯定也是非常惊人的。 正当我们这边陷入僵局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惨剧又发生了表舅接到电话,他的文化局的一位老同事被杀,并且死的非常惨:脸部被破坏,并且十个手指头全部被剁去。并且被抛尸野外,经过很长时间厚,才确定死者身份。但这已经错过了破案的最好时机。 这个老同事,性格温和,一辈子几乎没跟任何人红过脸,他怎么会得罪人,是为了抢劫吗?但奇怪的是,这个老同事家的财物,却一点也没动!犯罪动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表舅明白是为什么这个老同事,写了多篇研究我们这一带出现的、诡异瞎子现象的论文,而正是这些论文,给老同事引来了杀人之祸,杀他的不是别人,极可能就是高瞎子,这某种程度上,也是对表舅的警告。因为在这个领域,只有表舅和他那个老同事,算是权威。 当表舅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时,更加让我们毛骨悚然。 “为什么高瞎子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杀掉哪位老人呢?真是个杀人变态狂?”听完后,我忿忿的说。李姐可能有点被吓到,脸色苍白,她的手悄悄的紧紧握住我的,我能感到她的手有点冰凉。 小磊在旁边,眉头锁的更紧了。过了好大一会,他才神情异常严峻的说:“我们曾经有门科目,专门研究现代世界顶级杀手的作案方式,而高瞎子的这些手法,竟然和这些顶级杀手的相吻合,真是太可怕了”。 “那这些顶级杀手,为什么用如此凶残的方式杀人呢?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李姐声音有点颤抖的问道。 “当然,他们这么做,使警方破案更加艰难。曾经有个职业杀手现身说法,总结了最骇人听闻、最令人发指的“暗杀技术”。比如他说杀掉人后,简单的把尸体掩埋或抛到水里的做法,在他看来很不专业。因为尸体在腐烂的过程中,腹腔内器官会产生气体,尸体的肚子就会像气球一样鼓起来。这样一来,尸体便会慢慢的浮出水面,而很可能被人发现;即使埋在土里,土层也会因为尸体的膨胀而被顶起来。 所以为了减少尸体被发现的几率,他会在抛尸前,再在尸体的肺部和腹部狠捅几刀,这样尸体腐烂时产生的气体,就能及时被放掉,而不会产生以上的结果了。学过刑侦学的人都知道,如果一具尸体有完整、清晰的脸部,会极大的降低破案难度,因为这样可以很快确定受害人身份,从而迅速确定侦查范围,提高破案的成功率。除了遇害尸体的脸比较重要外,还有另外一个部位比较重要,那就是尸体的指甲----指甲缝里可能留下凶手的dna。高瞎子连这些都能掌握,真是太可怕了,他的知识远超过我们想象。” 小磊说完这些,屋里一片沉默,我的脑中,只麻木的反复出现几个字:太可怕了!可怕了! 表舅脸上也异常的凝重。他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两眼微微发愣,不知再想什么。过了好大一会,他用忽然变的很苍老的声音,平静的说:“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希望我能用一死,换来你们的平安,我觉得高瞎子主要是针对我来的,我不想连累你们”。 李姐两眼有些泛红,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舅舅,看你说的,我们要同舟共济,一定会战胜那个恶魔的,不许你说这些丧气话。” “表舅,这个高瞎子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很难说今天弄到这种地步,我就没有责任,您老放心,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我这时心理反倒平静下来了,心一横,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表舅努力地微微笑了笑:“哎,大家不要泄气,没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认输,士气最重要,对吧,小磊”。 小磊也勉强的笑了笑说:“表舅说的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上次我不是和高瞎子交过手了吗,他也没占啥便宜啊,所以,我们不要把他想的不可战胜,办法总比困难多,大家要鼓起勇气,我们一定能战胜他的”。 说完,他又低头沉思起来。 表舅那个同事的死,对我们心理上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也许这正是高瞎子所要的效果,使我们先乱了阵脚,减弱我们对抗的意志,这样对他下一步的行动,就会极为有利。这也算是一种心理战。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大家又都默默无语的,各自在心中思考着对策。 王小磊忽然抬起了头,他两眼有些发亮的看着我们,我和李姐几乎不约而同的问他:“怎么,你想到办法了吗?” 王小磊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到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 “是什么办法,你赶快说说啊?”我异常兴奋的追问。王小磊恢复了他平常那种平静而镇定的表情,然后条理清楚的说出了他的对策。 我们听完后,觉得他的这个方法非常绝妙,只是觉得这是步险棋。但除此之外,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了,生死成败,也许在此一举了。我们已经没太多的时间和高瞎子耗了,万一王小磊假期一到,我们就成了高瞎子的口中食、板上肉,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别的选择了,干吧。 王小磊的这种方法,从原理上说,其实也并不新鲜。我太爷爷的师傅也就是那个道士进山杀高瞎子的时候就用过。为了不提前让高瞎子洞悉他心中的念头,道士苦练“统摄心魂”的能力,就是自己把自己催眠,使自己心中,不出现“进山去杀高瞎子”的念头,而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采药的药农,不过这种控制自己脑中意识的能力,非常难。 王小磊说,道士所用的这种方法,和他在训练如何骗过测谎仪时所用的技巧,非常类似。在训练如何骗过测谎仪时,也要控制自己心中的念头,也要自己催眠自己,使自己相信一些并不存在的事情。 不过王小磊的方法更为高超,他的具体计划是这样的: 第134章 蓄势待发 王小磊将要把自己“催眠”,让自己相信这样的“事实”表舅在这七八天内,将要卖掉在县城的房子,然后去上海女儿家住,并且还有可能从上海去美国定居。 这当然不是真的,不过王小磊却要控制自己的念头,使自己相信这是“真的”。这样一来,再让高瞎子探知到这这种通过意识控制、制造的假象,高瞎子就会误认为表舅真的要搬走,因此,他肯定会在表舅搬走以前动手的。这就是所谓的“引蛇出洞”。 表舅也觉得这不失为一条妙计,但还是担心王小磊念头的控制能力,如果小磊稍有疏忽,这条对策就会功亏一篑。 不过小磊倒是信心满满。为了成功实现这个计划,他开始严格控制自己的念头,使自己确信表舅即将搬到上海去。并不再跟我们一起去那个亭子里,因为只有停止去那个亭子,他意识上的屏蔽才会慢慢消失,也才能被瞎子探测到。 为了增加王小磊“催眠”效果,我们一般不和他谈话,即使偶尔说几句,也完全像演戏一样配合他,假装表舅真的即将搬去上海,并讨论些与之相关的事,让这种假造的气氛,更加强化王小磊脑中的假象。 另外,为了增加计划的成功率,王小磊还做了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给自己用镇静类的药物。这种药物能使人思维变得迟钝和木讷,这样的状态下,控制起自己的念头来,就更容易些。我们都觉得,这会损害小磊的健康,不过他说短期使用,应该问题不大,如果完全不靠药物帮助的话,要长时间的控制自己的意识,是非常难的。小磊更担心的是,万一高瞎子来袭击,药物更可能会影响他的应战状态,不过没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好如此了。 我、李姐、还有表舅三个,每天依然会去那个亭子里坐会,这样做的目的,依然是为了用亭子特殊的功能,屏蔽我们的意识,以免被瞎子窥探到。 计划开始实行的第一天,没有任何异常,第二天,仍旧是一切如常,就这样,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还是风平lang静,看着小磊越来越憔悴的面容,我们真想终止计划。他依旧是白天睡觉,晚上强打精神守夜,以防止高瞎子来袭。 不过在这个计划实施前,小磊就和我们三个有约定,除非他自己支撑不住,主提出终止计划,否则我们绝不能打断计划,那样会使他的努力全部白费的。可是高瞎子怎么还不出现呢?难道我们这个计划就这样落空了吗? 不过,世界上,很多事的出现,是那么的突然。一直到了第八天的时候,事情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了。 就在前一天晚上的时候,小磊又整整熬了一夜,到早上八点多的时候,他两眼通红,显得非常疲倦,但为了不扰乱他脑中控制着的意识,我们也不敢和他多交流,小磊吃完李姐为他准备的晚餐后,便倒头就睡了。 我、李姐还有表舅三个人,内心都很忐忑,因为小磊的假期马上就要到了,而精心布置的“引蛇出洞”计划,竟然没有任何效果,万一小磊一离开,我们三个人该怎么办呢? 更为关键的是,在原计划的情景设定中,王小磊在头脑中,会想象明天上午表舅就要去上海了,为了使小磊在意识上,做得更逼真,我们还真的定了一张明天中午,去上海的火车票。也就是说,在我们制造的假象中,今天夜里是表舅在县城的最后一夜,如果高瞎子今晚还不来的话,那这个计划就算是彻底失败了。 但我们还必须去那个亭子,否则我们的意识一旦被高瞎子窥测到,那更是前功尽弃了。 小磊分析过,越是在公众场合,越是安全,因为现代公共场合里,一般都有摄像头,而高瞎子最怕在公众场合暴露自己的任何行踪的,因为“隐秘”是高瞎子生存下来的秘籍之一,他觉得,人们对他了解越多,他面临的危险也将要越大,这也是他杀死那些企图研究他的文史人员的原因。所以相对来说,白天的公共场合,是我们最好的“庇护所”。 我们三个人像往常那样,由李姐开车,直奔那个湖面上的亭子而去。因为事情进展很不顺利,所以我们三个的心情也很沉重,在车里都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心事。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自从实现计划的那天开始,我一直随身带着一个包,那里面是小磊给我的一只麻醉枪还有匕首,他告诉我,这个包绝对要随身携带,并且在空闲的时候,要反复练习从包里掏枪射击的动作,虽然说高瞎子最可能出现的时间、地点是夜里、家中,但绝不是说,别的时间、地点就不会出现,对生死有关的事来说,即使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做好百分之百的准备,决不可有任何懈怠和侥幸,警惕永远是生命最好的守护神。 我觉得特说的很有道理,因此严格按照他的要求做,每晚睡觉的时候,也会反复练习掏枪射击的动作,已经练的算是比较熟练了。 我们在亭子里待了有两个多小时,当然没有别的话题,还是反复讨论眼前遇到的困境、险境,但说来说去,依然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在按这个计划接着往下走吧。太阳越升越高,湖上也好像三三两两的有几个人在乘凉,应该都是些文化局的工作人员、或者家属之类的。看看快到中午了,李姐边提议该回家做饭了。 于是,我们三个从亭子里沿着长长的甬道,走上岸来,然后上了李姐的车,往家里开去。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我们轻轻的打开门,免得惊醒正在睡觉的小磊。进房间后,我们发现他房间的门紧关着,知道他肯定睡的正香。今天夜里是关键的一夜,一定要让小磊休息好。 因此,我们做什么都是轻手轻脚的,连说话也都是声音压得极低。作为特种兵,小磊是个异常机警的人,即使他再累、再困,哪怕只有一点轻微的响动,往往也能把他惊醒。这也是他们需要具备的素质之一,警官们曾经告诉过他们,马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站着,这是为了一旦遇到袭击,就能马上逃跑,而作为特种兵,也要有这种机警性。 等到饭菜都做好,还是由李姐盛好后,送到小磊屋里去。为了不干扰他,李姐都是悄悄把门打开后,把饭菜放到他桌上,然后就退出来。 王小磊这一觉睡的很香,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才醒过来,这是他白天睡最久的一次。平时睡到下午三四点基本就醒了。 等他睡眼惺忪的、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跟我们三个说话,最近几天,大家也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只要王小磊在,说话就会特别注意,怕万一他脑中的念头失控,那一切都白费了。 王小磊径直走了出去,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不过也没敢随便问。小磊思维缜密,他肯定有他预设好的计划的。所以,也不需要我们担心。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王小磊回来了。这次是他主动说话,说自己刚才去了那个亭子,让那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再次屏蔽了他脑中诸多的想法,让高瞎子探测不到。因此,现在他不用再控制自己的念头了,在计划的最后一夜里,他肯定要让自己的意识恢复正常,以便更好的全力以赴,对阵强敌。 我们都知道,成败就在今夜,如果高瞎子今夜还是不出现的话,那我们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但我们还有一个细节需要权衡窗子要不要关?如果不关的话,高瞎子可能要怀疑我们肯定是设好了局,等他来上套的,因为经过上次,按一般人正常的反应,绝对在夜里睡觉时,会把窗子都关严。依然不关窗户的话,以高瞎子的狡猾,他绝对能猜出这是个陷阱,一旦有这种怀疑,他绝对不冒险进屋的。因为他上次也领略过了王小磊的身手,并且还受了伤。 如果关上的话,那高瞎子还能进来吗?我们最后一致认为,不用替他担心,他如果再来的话,肯定会想好如何进入房间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的心也在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忐忑不安,以高瞎子的行事风格,他肯定会选择在后半夜、至凌晨这段时间行动。 这次绝对和上次不一样,如果说高瞎子上次、还没做好充分准备的话,那么这次肯定是有备而来。不过这次,我和小磊准备应该更充分每人都拿着把麻醉枪,并且考虑到高瞎子可能进房间的位置和方式,制定了若干套方案。 当过了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几个不但没有一丝睡意,并且还越来越紧张起来。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我们屋子里,已经把灯全部熄灭,我们四个人,手中拿着不同的武器,黑暗中静静的等着。 第135章 二度对决高瞎子 房子是三居室,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我们四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能清楚的感觉到任何一间房子里窗户的动静。 忽然,我们感到阳台的玻璃外面,有黑影一闪。小磊第一个如箭一样冲了过去,他那种反应速度,完全是下意识的,就像是手触到针头一样,不用经过任何思考,就能快速反应,而我们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那样的。 我们三个也随后跟了过去,可是虚惊一场,原来是一个塑料袋,被风刮了起来,在路灯的照射下,影子投射到阳台的玻璃窗上,看清楚后,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透过玻璃窗往下面看去,在路灯的照射下,整个小区仿佛进入了睡眠状态,显得非常寂静。这里不是大城市,也没那么多夜生活,所以一到下半夜,整个城市就像沉沉睡去一般。 站着看了一会后,发现没什么异常,就又退回来坐在沙发上继续等。 凌晨一点,两点,……,还是没什么动静,到了快三点的时候,表舅首先熬不住了,开始慢慢的打盹。李姐轻声让他沙发上躺下睡一会,于是表舅就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会,我和李姐也开始有点顶不住了,但我仍旧咬着牙坚持着。李姐用小手电照着,煮了几杯浓咖啡,据说这可以提神。我们知道,越是到这个时候,高瞎子就越可能出现。 我们两个喝了后,觉得确实好了很多。但王小磊却不喝,他解释说,特战队员对一切容易上瘾的东西,都应该保持极度警惕,咖啡因会使人上瘾,一旦形成依赖的话,如果不按时喝,往往会使人感到疲倦,头疼,甚至会有轻微恶心的感觉,这对一般人,也许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对一个经常实行特殊任务的特战队员来说,这样不好的状态,却往往会严重影响作战状态,甚至会带来致命后果。比如,你正要开枪远距离狙击一个目标时,忽然你的咖啡瘾犯了,这种状态,就会严重影响你的射击精度,后果就严重了。 他的点点滴滴的谈话,总能使我和李姐学到很多东西,和他相处这段时间,真是长见识,经过专业训练的特种作战人员,确实不一样,也谢有达到小磊这种水平,才能与高瞎子pk,而我们这些一般人,面对高瞎子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群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白兔”,毫无反击能力。 另外,我和李姐都很好奇的是,为什么王小磊,能长时间保持这种高度警惕的状态,一点也看不出他困乏,或者打瞌睡,而总是能这么精神抖擞的,他怎么能做到的,难道是训练出来的吗? 当李姐向他提出这个疑问时,小磊轻声笑了一下,认真的解释道:“劫机犯有时为了使自己能较长时间保持兴奋状态,往往给自己注射兴奋剂。因为他们需要那种兴奋状态,来应对可能遭遇到的种种抵抗。因为只要你一疲惫,就很容易被对方逮到攻击机会。其实特战队员也一样,我们也不是超人,当然一样会困倦、尤其是长时间保持高度兴奋状态,光靠训练是不行的,因为疲乏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这对每个人都一样的,所以,我今天晚上注射了一针特殊的针剂,能使我连续保持48小时,保持良好作的战状态,而不感到疲乏。”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还有吗,也给我注射一支,怎么样?”我有点迫不及待的说。 “这可不行,这种针剂,是根据我们每个人的体重,血压,心率等各种生栏标,而量身定做的,有严格的使用限制,可不能乱用,否则会引起严重的后果的”。 原来如此,看来这里面的学问还真多,真深。以后有机会,要好好向小磊请教一下。 正当我们俩悄悄的低声谈论这些时,忽然听旁边的李姐,低声而急促的说了一句:“快听,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和小磊马上停止交谈,倾耳细听,在某处的墙壁上,传出来的声音,接着又是噗噗的几声,我连忙握紧手中的麻醉枪和匕首,刚准备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响时,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随后就觉得头有点晕,并且四肢发软,旁边的李姐也啊了一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同样也感到发晕了。 忽然听见小磊大叫了一声:“快捂住鼻子,是**香”,边说边猛冲到窗口旁边,迅速的打开窗户通风。外面风很大,窗户一开,一股凉风迅速吹进屋里,把那种奇怪的香味冲淡了许多,我们马上感到晕的没那么厉害了,不过还是有点,看来这种**香的药性真是太强了。 窗户打开后,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忽然一条黑影倏地一下,极其敏捷的、从刚开开的窗户跳了进来。是高瞎子,他终于来了!也果然来了! 我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太害怕,或者是太紧张,或者这些情绪都有,反正就是忽然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李姐倒是比我冷静,她推了我一下,大声喊:“你还愣什么,赶紧用麻醉枪射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端起手中的枪,这时才发现,在黑暗中,小磊和高瞎子已经缠斗在一处。我冲着李姐大声喊:“快把灯打开”。 李姐连忙冲过去,打开了客厅里的顶灯,但那个大顶灯仅仅亮了不到几秒,就被高瞎子一扬手,不知用什么东西把顶灯击的粉碎,屋里又是一片黑暗。李姐又连忙跑别的房间把灯打开,屋里总算有点光亮了,并且能透到客厅里一点了,虽然客厅依旧很昏暗,沙发上睡着的表舅,好像已经醒了,李姐马上把他连推带抱的、弄到别的房间,然后从里面锁上了房门。客厅里只剩下我、小磊、还有高瞎子。 我右手端着麻醉枪,左手拿着手电,并向上倾举45°小磊曾经告诉我,当在可能黑暗的、可能被袭击的环境中,拿手电照东西时,一定要用这个姿势,因为袭击你的人会对着手电亮光开抢,这样的姿势,才能减小被击中的可能照向正在缠斗着的两人。高瞎子边和小磊打斗,边对着我手电光的方向,又一扬手,一件什么东西,冲着我手电的方向飞了过来,我连忙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才没被那东西击中。小磊教给我的方法,真是超有用! 此时,我发现两人身上、脸上都有血了,也不知是谁的血,我紧张的握着麻醉枪,寻找着时机。 忽然我听见咔吧一声,好像是骨头折断的声音,接着听见高瞎子惨叫一声,紧接着又是高瞎子野兽般的大吼一声,随后之间小磊整个身体飞了出去,足足有四五百米远,重重的砸到了一把椅子上,然后趴在地上痛苦的叫了一声,看来摔的不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高瞎子忽然怪叫一声,冲着我扑了过来,我下的一哆嗦,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根本没想到瞄准之类的,不过因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只见高瞎子身子猛地一震,好像击中了。不过他好像立即明白发生了了什么似的,不再有丝毫迟疑,马上跃出窗外,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我这才连忙看看摔在地上的小磊,见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呼呼的喘着粗气,我连忙过去看问他是否伤的很严重,他摆了摆手,说:“我没事……一点……一点皮外伤”。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才基本缓过来,然后边往外跑边说:“赶紧追上去,高瞎子中了麻醉枪,跑不远的”。 我们两个连忙下楼寻找高瞎子,可说来也怪,楼前楼后都找了,并且那根绳子这次他都没来的及收走,但就是没有高瞎子的任何踪影。 又往更远的地方找了找,还是没有!小磊感到非常诧异,他说麻醉枪的药剂剂量,比一般使用的要大很多,因为考虑到高瞎子体质异常,怕一般剂量不管用,所以才特意加大了剂量,这种剂量麻到一只老虎都不成问题,更不用说是人了,那高瞎子怎么会逃脱呢? 正当我们俩四处寻找高瞎子的时候,两辆警车呼啸着开进了小区。后来才知道,是李姐在屋里打电话报的案,怕我们两个人,万一不是高瞎子的对手。 接下来就是调查现场,做笔录等等。我们只告诉警察,说是一个人夜里闯进家里,可能是入室抢劫之类的,并没有说太多,因这种事,越说越难以说清楚。 等到了第二天,从小区居民那里,传来了各种有用的信息:下面几层的居民,有几户是开着窗户睡的,他们说昨天夜里,闻到一种奇怪的恶臭味,简直要被熏晕过去了,尤其是一层的一家,有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昨晚犯心脏病死了,很可能就是被这种恶臭味给熏的,也不知道这种臭味是哪里来的。 这是李姐在楼下,和小区里一些居民聊天时得到的信息,她一听人们说那种奇怪的臭味,马上想到了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我、表舅,还有小磊,听到这个信息时也眼睛一亮那个怪物是和高瞎子一起来的吗?如果是一起来的,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高瞎子能逃脱了,因为即使高瞎子被麻晕,那个怪物也能带他逃离。 那为什么怪物不一同爬上来呢?可能是它的身体结构,不太适于攀爬。如果高瞎子和怪物是一伙的,那么他的藏僧地,也就不言自明极可能是那个山洞。 第136章 风水大师的怪癖 我真后悔当时太惊慌失措了,如果稍微镇定一点,在那么近的距离内,可以至少连开两枪,据小磊说,如果高瞎子被击中两次,那么他必死无疑,因为剂量实在是太大了,我真是有点自责。如果连开两枪的话,不就能永绝后患了吗。 不过小磊说这很正常,没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大部分人反应会和我一样,会因为过度紧张、害怕,而不能镇定、有效的应对危险。他说据研究,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能在突然出现危险时,保持情绪的稳定,并能做出正确反应。这种人的心理素质非常稳定,是天生的战士,如果再加上适当的训练,他的表现就会更优异。 我笑着猜他是不是就是属于这“百分之二十”,他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也许要成为他这种一流的特战队员,必须天生就要有这种心理特质。 我们最担心的、还是后续的一系列情况,比如高瞎子会不会再来,这次被麻醉枪击中,还有胳膊被小磊折断,对他影响有多大等等。 不过通过这次,打破了我们心目中、高瞎子不可战胜的神话。因为读过那么多关于高瞎子的资料,发现他几乎没败过,无论是对付清军,还是对付日本人,或者是其他种种高手等,他总是能运用他自身具备的、种种惊人能力和智慧,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除了被我太爷爷差点杀死外,没想到几十年后,又差点被我干掉,这还真是宿命。 舅舅分析,即使高瞎子不死,经过这两次惨痛的经验,他也绝不敢再轻举妄动。这两仗打的,虽然极度危险,但也觉得痛快淋漓,给这个凶残的高瞎子致命一击,为老族长,还有表舅那个惨死的同事,多少算报了点仇。 不过为彻摆脱高瞎子的威胁,我们必须要乘胜追击,因为在这个时候,无论从士气上,还是从攻击性上来说,高瞎子正处于是最弱的时候,要是现在不动手,等高瞎子恢复过来的话,那就更被动了。 现在可直捣高瞎子的老巢那个神秘诡异的山洞。 根据我们上次深夜去赵宅得到的信息,山洞的入口,就在宅子后面靠山的那栋房子里。并且那个洞口可以根据时辰的改变,而自动张开或闭合。要是想进入那个山洞的话,等洞口张开的时候,趁机钻进去就可以了。但最关键的就是安全问题对里面的结构一点都不了解,冒然进去,可能会送命的。 所以要想成功进入那个神秘、诡异的山洞,首先就是要了解洞里的情况。关键是怎么了解呢?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做这种能力,但总是遇到种种困难。而自从上次赵宅探险后,我们在宅子里遇到的一些很诡异的事,其中包括那个会自己“愈合”的山洞,还听到山体里发出女人zuo'ai般的呻吟声,而通过这些奇异的现象,表舅判断出这座山,正是传说中的“阴膣山”,但关于这种“阴膣山”的种种神秘特质,表舅并不详细了解,他这都完全是从一个风水大师那里听说的。 因此,表舅认为,要了解山洞的结构和奇妙,最好是找那个风水大师,以他深不可测的风水功力,肯定能告诉我们、很多关于那个山洞的秘密。 我们三个听了表舅的这个提议后,不由得拍手叫绝,西方有句谚语“每个老人,都是一座智慧的图书馆”,甚至有人类学家认为,人类寿命的延长,对人类知识的积累和传递,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如果人的寿命只有二十多岁的话,那么一方面,在短短的生命中,他积累的知识很有限,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太多机会,把自己掌握的知识传递下去。所以老人和智慧,很多的时候还真可以划等号。 而我们之所以能成功击败高瞎子,除了王小磊的“武”外,也离不开表舅的“文”,他真是我们的智囊。而这次我们要找的风水大师,据表舅说,也已经近百岁了。表舅过年过节,都会去看他。 说行动就行动,时间紧迫,越快越主动。于是,在决定要找风水大师的第二天,我们四人就开始行动了。 风水大师住的地方,不是县城,而是离县城不远的一个小山村里。虽然离县城不远,但却是在山里,并且交通极为闭塞,那崎岖狭窄的山路上,骑车都骑不了,更不用说是开车了。这近十里的山路,对于我们三个年轻人当然不算什么,不过因为年过七十的表舅也要去,所以我们还是担心他的身体是否吃的消,但没办法,只有表舅知道路,并且也只有他认识风水大师,因此他还必须得去。 我和小磊说,万一表舅实在走不动了,我和小磊轮流背他。表舅听完哈哈大笑着着说:“我在你们心目中,难道就这么不中用了吗?” 在去找风水大师的路上,我们才发现表舅的体力真的非常棒,他在山路上行走时,不与我们交谈,更不会高声谈笑,他说那样做会消耗能量,并且他的速度始终是不慢不快的,完全按他的节奏,并且在走的时候,好像还非常注意调节自己的呼吸,所以一直快到的时候,都没看表舅脸上有疲惫之色。反倒是我,一开始猛窜猛跳,显得速度很快,但到后半段的时候,体力就渐渐不支了,后来竟然被表舅反超。 看来做任何事情,都得用脑子,要不然光靠蛮力是不行的,我应该多向表舅还有小磊学习。 这里说是一个小山村,其实也就是在山间,有零零落落的几处房子,并且间隔的都很远,隐藏在山间的树荫中,更显得寂静寥落。并且房子大都极为简陋,不过是用一些树木搭建成的木屋而已。 经常听表舅提起这位传奇的风水大师。说起来,这个风水大师的经历,还真是不寻常。听表舅说,这个风水大师的父亲是个大商人,在上海有好几个很大的纱厂,连最繁华的霞飞路上,都有他们家的几栋洋房。 风水大师本来可以舒舒服服做个小开,每天可以辗转在戏院和舞池间,也可以出国留洋,或者进入商界,但是这个风水大师发现,自己从小就和别人就很不一样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每当有掏粪工人,去他家粪池掏粪的时候,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掩鼻捂口,躲得远远的,而不知为什么,他却非常喜欢那看满是蛆虫的粪便,还有那秽物满地的情景。更喜欢闻那种恶臭味。这对一般人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掏粪工人也觉得这个小少爷很另类,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看这个,有的掏粪工趁大人不在的时候,还偷偷取笑他,说他虽生在富贵家,却是个贫贱命,以后可能会与大粪打交道了,不是个种田的,就是个掏大粪的和他们一样。说完后,几个人还忍不住大笑一阵。 一开始佣人还不让他看,但他总是又哭又闹,佣人们也没办法,最后只好听之任之。而父母对他这种怪癖,也没特别在意,只觉得是小孩子的好奇心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只有风水大师自己知道,他不但喜欢粪便,对于各种腐烂的东西,他好像都很喜欢,包括动物已经腐臭的尸体等。有时,他甚至会故意把小鸡仔弄死,然后放在屋里看他们腐烂。随着自己年龄慢慢增长,风水大师才感到自己的这种癖好,确实很不正常,他也试图去改,但都没什么效果,他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对着腐烂、肮脏的东西喜好,却越来越强烈。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他的婶母去世了,因为叔叔没有子女,父亲便把他过继给了叔叔,因此,他要给婶母守灵。说是婶母,其实是叔叔刚娶没多久的续房,刚刚十九岁,不想这女人命薄,刚嫁进他们家,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富贵,就得了一场重病,年纪轻轻的死掉了。 等吊唁的人都走后,叔叔告诉他,不用一直在灵前守着,可以去休息了。但不知为什么,风水大师却非常喜欢那种站在尸体旁边的感觉。于是,虽然叔叔一再让他休息,风水大师却执意不肯,叔叔觉得这孩子既迂腐又孝顺,长大后未必是个做生意的料,但应该是个不错的孝子贤孙。 不过叔叔最后还是强迫他回去休息了。但风水大师躺在床上,老是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站在婶母尸体旁边的感觉,让他迷醉和砰然心动。于是当深夜大家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他又悄悄的溜回灵堂,站在婶母的尸体旁,呆呆的注视着,他感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沸腾,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站在一个心仪女子的旁边,但比那更强烈。 我记得表舅告诉我这些时,脑中冒出三个字:恋尸癖。这些明显都是恋尸癖的行为特征。原来这个风水大师竟然有恋尸癖! 表舅说,风水大师自己后来也意识到了,所以,这种奇特的成长经历,让他对命运和人生有了更深入的思考,他开始成天沉浸在佛经道藏,诸子百家,奇门遁甲等书里,希望能从这些书里找到掌控人生、把握命运的法门。再到后来,慢慢的迷上了风水学。更没想到是,他这些知识,竟然帮他从日本人的屠杀中逃脱出来,要不然,他的生命在几十年前,就应该画上了句号。 第137章 准死人的阴气 风水大师一开始学风水时,遭到家里人的极力反对,都觉得他是中了邪。家人都想不通,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什么会痴迷于这种神神鬼鬼的事,并且他父母都是基督徒,对儿子这种“迷信”,尤其不能忍受,曾试着想把他送到国外念书,或者让他学着做生意等,但经过种种努力,都宣告失败,风水大师往往会以离家出走、绝食等对抗,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抗争后,父母和叔叔看到实在无法改变他,最后终于妥协了。 风水大师是家中最小的儿子,所以父母对他宠爱有加,虽然过继给了叔叔,但毕竟是亲骨肉,对这个小儿子,父亲本来就没打算给他太多压力,既然他执意要学风水,那就让他学吧,反正比吸毒、败家强多了。 后来,父亲被儿子的执着感动,还特意托人在上海找了一个风水界的名师,并花重金礼聘成为儿子的老师。于是,风水大师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再加上他对风水的狂热钻研、和超常天赋,不出几年,便使他年纪轻轻,就在上海风水界声名鹊起。很多人都知道他这个富二代风水师,请他开风水的也是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还托他父亲要见他。这些都使父亲为这个小儿子骄傲。 不过风水大师总觉得自己还差得远,于是,他决定到各地游历,尤其是要到一些名山大川,以遍访风水高手。从此,他便开始一个人跋山涉水,不辞辛苦的四处拜访学习。 正在这个时候,抗日战争爆发。凑巧的是,当日军即将入侵南京时,他正好去南京拜访一位风水界的朋友。一个守城的国民党高级军官,通过朋友,了解到风水大师恰好也在南京城内。这个军官在上海的时候,就曾听说过风水大师的大名,听说正好在南京,觉得机会难得,便马上派人去请。 风水大师一般不愿意和这些军人打交道,但也不愿意太得罪他们,所以还是勉强去了。大战在即,这个军官问的问题当然和战事有关。他让风水大师,帮他看看南京的风水怎么样,是不是能阻挡住日寇。 风水大师没立即回答他,而是看了看左右,军官在久在官场混的人,当然事故老道的很,一看风水大师的表情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让身边的两个勤务兵出去,然后亲自起身关好房门,退后来笑着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俩在,先生既然有话,可以直说无妨”。 风水大师看到这个军官算是比较友善有礼,便半开玩笑的说:“师座既然以诚待我,那我也不妨直言,只是你可不要说我扰乱军心,拉出去枪毙啊,哈哈”。 军官有连忙解释说:“这是我与先生的私人谈话,绝不会动不动就搬出军令来吓唬人的,先生尽管讲就是了”。 风水大师才认真的告诉军官说,南京的风水“**有余,浑厚不足”,因此尤其不适于在战争中避难。 看军官一脸迷惑,风水大师进一步解释道,南京的地层非常浅,不用深挖,只要掘地二三尺,就能见到泉水,这就会有一个大问题人们根本没办法挖地下工事和防空洞,用来躲避炮火和飞机轰炸,但在现代战争中,地下室和地下工事非常重要,人们要用它来抵御炮火和毒气攻击。 还有,南京离海岸线只有二百多公里,日本舰载飞机,能轻易来往轰炸,在加上这里地形和地势,极难掩藏和躲避,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军官听完后沉默很久,忽然哈哈大笑说:“先生的风水学问,与一般的风水先生很不一样啊,听起来如军事地理学,不过你说的极有道理”。 风水大师淡淡一笑:“真正的风水之学,本就包罗万象,博大精深,大部分风水先生,只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一开口就是阴阳八卦,好像越让人听不懂,越能显示自己本领高超似的”。 军官边听边连连点头,他觉得这个风水大师,果然与众不同,自有他的高明之处。两人又谈了很久后,风水大师看天色不早了,于是便起身告辞。军官送到门口,在即将告别的时候,风水大师仿佛又想起来什么,低声对军官说:“师座如果还有亲戚朋友在南京城内的话,最好马上劝他们离开,南京城将有滔天大祸,再不走就晚了,不瞒你说,我今晚就要连夜走了”。 军官听完浑身一震,因为他老家就是南京的,世代居住南京已经不知多少年了,所以南京的亲戚故旧,那真是太多了。 他急忙问风水大师:“先生的意思是说,日本人如果万一攻入南京,会大肆屠城吗? 风水大师点点头说:“我虽然对身边的人苦苦相劝,但他们大都不愿背井离乡,真是穷家难舍,有位极擅长风水的道士,曾经告诉我,说我本是个阴气暴戾之体,遇到尸体和秽物,便会神摇心荡,而人在死前几天无论是有病而亡,还是遭遇横祸暴死都会有阴气笼罩弥漫在他周围,而我在南京的这几天,竟然感觉到无数人身上有这种阴气弥漫,我还从没见过同时有这么多人,身上有死前的“阴气”,对于我来说,本性上非常喜欢这种阴气弥漫的气氛,这使我像吸毒一样,感到兴奋异常,但狼上我却感到难过,因为我知道,将会发生怎样的人间悲剧,我知道师座是个有慧根的人,也肯定知道,这意味着将要发生什么”。 风水大师说完就坐上黄包车,往城外去了。 这个军官听完风水大师的这些话后,一刻也没停留,他马上坐上汽车回家,把父母还有自己的、以及两个兄弟的家小,全部用车送了出城去。虽然父母大喊大叫,说即使死也不离家一步,这么大年纪了,死就死了,没什么好怕的。虽然军官是个孝子,还是硬着心肠,不顾老父亲的破口大骂,又踢又咬,仍旧流着泪把父母强行转移出城。 两个弟弟还算是明白事理,虽然不太理解,但知道大哥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便没有多做争辩,而是完全照着大哥说的做。他们后来才意识到,真是太险了,如果晚走一天的话,他们也许就永远出不来了。 幸运的是,那个军官也没死,而是跟随部队撤了出来。到后来的时候,竟然还在大后方遇到了风水大师。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军官二话不说,马上就给风水大师跪下磕头,说是风水大师救了他们一家人的命。 这件事后来也便成了风水大师众多传奇事迹之一。 关于风水大师的这些,当然都是从表舅那里听来的,这种事情听多了,会让我们觉得这个风水大师,简直就是个神人。而今天我们要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人物,而在即将见到他的时候,心里竟然有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不过,李姐却紧张的问表舅:“您说风水先生有恋尸癖,他房子里不会有尸体之类的吧,要是那样的话,就太恶心、太可怕了,并且很多这种恋尸癖,还是冷血杀人狂呢”。 经李姐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如果那样的话,真是太恐怖了。 表舅笑着说:“你们不用担心,其实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利用各种方法,把自己这种癖好给治好了,我和他相识几十年,如果他不主动说的话,我丝毫看不出他有这种倾向。倒是觉得他有些洁癖”。 表舅的话让我们的担忧稍微缓解了一下,但还没完全消失。我问旁边沉默不语的小磊:“你们特种兵,应该不怕尸体吧”。 小磊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们像学医的学生一样,亲手解剖过很多尸体,因为很多的状况下,要了解人体结构,才知道怎样的攻击最有效,我们最后甚至能达到在尸体旁边吃东西的程度,不过尸体的气味真的很浓,有时穿几层防护衣都没用,那气味能钻进你的头发里、甚至毛孔里”。 “啊,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吐了”李姐看上去真的有点不舒服了。 我们走到了低矮的木屋前,听上去屋里非常安静,没有任何声音,表舅用手重重的敲了敲门,大声喊:“师傅,您在家吗?” 接着屋里传出一个有点苍老,但仍然地气十足的声音:“谁啊?” “我是您的学生王守中啊,今天有点事来拜访您?”表舅大声的自报名号。 “哦,是守中啊,快进来吧”。 表舅轻轻推开门,我们也随着表舅走进了屋里。而一到屋里的时候,让我们有点吃惊,因为和外面的反差实在有点大屋里收拾的非常干净,墙上贴着平整而微微发蓝色的壁纸,在灯光的照耀下,色泽非常柔和,而一摞摞的书,则码放的非常整齐,很多是线装书这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很多风水大师,应该看古书比较多。但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竟然还有很多英文书。 而在一张竹椅上,坐着的个老人,虽然满脸皱纹,有点老态龙钟的,但上身却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并且连扣子都扣的非常整齐。头发更是梳理的意思不乱,还戴副眼镜,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风水大师,倒像是个老教授,或者老学者。 第138章 用死人杀活人的风水术 我们印象中典型的风水大师,应该是长着山羊胡,穿着很传统的中式服装,瘦骨嶙峋,思考起来会眯缝着眼的那种,没想到这位风水大师如此另类。可能还是跟他的出身有关从小就生在上海巨商之家,算是标准的小开,而那种生活痕迹,一直影响他到现在。 风水大师的小屋里,一下增加四个人,显得有点拥挤,我们在风水大师的热情招呼下,围坐在他的小圆桌旁。我们原以为凡是高人,大多都比较冷淡怪异,没想到风水大师竟如此平易近人,总之,我们对原来风水大师的的种种想象,被彻底颠覆了。 我悄悄的在李姐耳边说:“正是一个**型的风水大师啊”,李姐心领神会的淡淡一笑,想必她也和我有同感。 表舅把我们最近经历的一切,比较详细的说了一下,这一通说下来,足足有一个多小时,风水大师很耷拉眼皮,平静的听着,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要不是他偶尔端起茶杯啜几口茶,我还真以为他是睡着了,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没插。 终于,表舅该讲的差不多讲完了,风水大师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是没有立即讲话,只是两手抚弄着茶杯,两眼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山峰,过了好大一会,才缓缓的开口说:“其实,我早就想到,这座山就是风水学上所说的‘阴膣山’,因为我是个‘阴气暴戾之身’,当我刚到这座山的时候,就感到说不出的舒适,我在别的地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因此我就猜到,这座山的阴气,应该是最重的,正好和我身体的阴气相合,大大小小的山,我到过无数,但唯有这座山,让我感到如此的通体舒泰,这也是我在这住下来的原因。不过按风水说来说,既然是‘阴膣山’,那么必有那种形状的山洞,但我一直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被你们发现了。由此可知,此山一定是‘阴膣山’无疑了。” 表舅连忙说:“师傅,我们这次来,就是因为不了解那个山洞,所以今天来就是向你请教一下,那个山洞到底有什么玄机,并且,怎样才能进入”。 不知为什么,我们忽然发现,风水大师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仿佛他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来。并且摸着茶杯的手,有点微微发抖。 屋里一下子变得非常静,仿佛能听到彼此心跳似的。表舅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是继续等风水大师回答,还是要继续追问,或者是转移话题呢?他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让风水大师如此不安。 一阵山风刮了进来,吹得窗户咣当一声响,小磊忙起身站起,把窗户关上。这样一来,尴尬的气氛好像才有些缓解。 “我劝你们还是别进那个山洞了”,风水大师边说,边闭着眼摇着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似的。 不过,表舅好像并没有放弃,继续追问道:“您老人家给我们讲讲吧,如果真是太凶险,那我们就放弃,您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风水先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我几十年前,去一座大山深处,寻访一个道士,据说这个道士对风水极其精通,他们这一派的叫‘归人派’,什么叫‘归人’?其实,在古代,把死人叫‘归人’,认为‘死’才是人的最终归宿,而‘生’只是人的暂时状态,所以活着的人往往叫‘客’,也就是说是过客而已。 风水界的人,对这个‘归人派’都极度恐惧,因为这一派真是太可怕了,怎么个可怕法呢?比如,他们如果想报复一个人,不用直接对其下手,只要找到这个人的祖坟,按照特殊的方位,挖几个坑,埋几条红线和纸符,这个人不出一年,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惨死、或者瘫痪在床、或者变成重度残疾。也就是说,他们的风水就是专门研究“如何通过死人的坟地杀死活人”的。 因为这种法门极其狠毒,并且难学,所以基本上都是一脉单传,而且这种单传,不是传自己的儿孙,而是要用特殊的方法,找出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童男,作为徒弟,加以教授。 学习这一派的风水术的人,不但不要求禁欲,反而鼓励多娶老婆,多生孩子,但奇怪的是,一旦习练这个派别,往往会子嗣凋零,失去生育能力,甚至连对女人的兴趣也完全丧失。虽然在一代代的传承中,也偶有的传人娶妻生子,但这样的极少,并且这种传人的功力也是平平,大部分传人都是终身不娶,甚至直接出家做道士。 听我们这行内的高手说,我要寻访的那个道士,造诣极高。这个道士从小是个孤儿,没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从小就被他的师傅收养,并且从几岁时,就开始习练这派的风水术。 他们这派风水术的练习,有一种独特的静坐方式,这种静坐和一般静坐很不一样他们经过几年刻苦练习,不用借助任何工具,单凭控制自己的呼吸,就能活活把自己憋晕过去。经过这种反复的呼吸控制训练,使自己反复游走在“死”和“生”之间,最后他们要达到能停在“生”和“死”的中间地带,而在那种特殊的状态下,世界上很多事物之间特殊的联系,才能看到。 经过这种长期的训练,他们便能知道,有哪些因素可以控制活着的人的命运。当然,要达到这种境界,要经过数十年坚持不懈的练习,还必须有师傅的言传身教,才能掌握。而我要寻访的道士,被风水界的高人一致认为,是这一二百年内,功力最高深的传人之一。 其实,我寻访的那个道士,年龄并不大,和我差不多,但懂行的人都说,我的风水造诣和那个道士比起来,好比一滴水和一桶水相比,差距太大了。我当时年轻气盛,并且觉得自己已经是小有名气了,不至于差那么多,所以根本不服气。 等我费了好大劲找到那个道士时,我更不服气了。因为那个道士实在没什么特别的,瘦小枯干,其貌不扬的,一点高人的气质都没有。说话还结结巴巴,并且越着急还越说不利索。说来也凑巧,那次和我一起去的,还有我小时候一起在上海的童年玩伴,他后来去了美国名校,读了个人类学学位,对中国的风水,一点都不信,觉得全是迷信。 为了写篇论中国风水的论文,他特意追随我访问了几个风水高手,不过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极度蔑视的态度,我也懒得跟他辩论。 比如,见到这个道士吧吗,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我也知道,不能以貌取人,既然业内高手都说他很厉害,当然必有其过人之处。因此我对他的态度还比较谦恭,可我那个朋友做的可就有点过头了,他不但骂那个道士愚昧,装神弄鬼,还一脚把山洞里供着的、道士师傅的牌位给踹翻了。 这下子道士可不干了,冲过来就要和我的那个朋友拼命,我那个朋友从小出身于官宦世家,不但有钱,还很有权,所以从小到大骄横惯了,虽然去美国名校读了书,但骨子里那种蛮横,还是改不了的。并且因为他从小生活环境非常优越,所以长的高大健壮,再加上喜欢运动,更是很有把子力气,那个瘦小枯干的道士,被他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并且道士的头还磕到石头上,血流不止,我那个朋友好像还不解气,冲上去竟然还要打那个道士,我连忙死命拉住,并且拉住他往洞外走。 忽然,我听见身后那个道士,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句:‘你今天打破了我的头,两个月后的今天,会有一块石头砸烂你的头,走着瞧’。那声音极度冷酷,让我心里一激灵。 我朋友却满不在乎,在我的推拉下,他还扭头冲着那个道士、不依不饶的大叫:‘小赤佬,我等着你,要是我两个月后,头不被砸烂,我还来这里修理你’。 好不容易才把我朋友拉了出去,并且埋怨他不该那样对待道士,他却满不在乎的笑着说:‘你才是脑子进水了,这算什么高人,就是一个小瘪三吗,你看他那种熊样,我三拳两脚就把他打倒,还高人呢!’我见他仍旧如此嚣张,也懒得和他理论了。 等我们出山以后,在回上海前,特地到当地一个风水老前辈家辞行,在谈话的时候,我把我们两个进山找那个道士,并发生冲突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那个老前辈听完后,眉头紧锁,吧嗒吧嗒猛抽了几口旱烟,低沉的说道:‘你们实在不应该招惹那个道士的,这位仁兄恐怕要有大难临头了’。 我朋友还是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这些人都怎么了,他不过是个穷骗子,我一拳就能揍晕他,我怕他什么’。 老前辈听完我朋友的话,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这位仁兄,那道士擅长的不是与人打斗,如果他仅仅是武艺高强,恐怕也没那么多人怕他,因为再能打,毕竟好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们这派风水,是专门诅咒人的,你知道他为啥平时都躲在深山吗,就是他受了本地一个军阀的重金收买,替军阀用风水术,成功干掉了军阀的政敌。道士疑心有人报复,才躲在山里的。至于道士的钱有多少,谁都不知道,据说他有巨额的钱存在上海的外国银行里,他是那个军阀的秘密武器,已经替军阀成功干掉几个对手了’ 第139章 最不可思议的死亡 听老前辈这么一说,我的那位朋友虽然嘴上仍旧很硬,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已经有点发毛了。 坐在回上海的火车上时,他忍不住的问了我好多次:‘你说那个被我揍的道士,真的那么厉害吗?’每次我都应付的回答:‘还是小心为好,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心想:‘你现在怕了,那早干么去了?’反正能看出我那个朋友,从出了这件事后,心里好像非常忐忑。我也时常提醒他心防备,道士能自己独特的风水能力杀人,是千真万确。 回到上海的一段日子里,这位朋友深一改往日、到处凑热闹、会女人的特性,变得深居简出起来,并且经常打电话让我去他家,每次见面,他总想问些我们风水界的事,但却又问的遮遮掩掩,欲言又止,好像不好意思问,也不知从何问起似的。也谢有我知道,他为什么心绪不宁。 离道士预言的那个日子原来越近……我那个朋友也变得越来越躁动不安起来。真的有那么神奇吗,真的到那一天,有快石头会砸烂我朋友的头吗?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敢完全相信,这真的能发生。 就在道士预言那天的前一天,我朋友邀请我陪他一起出海。我当然知道他的用意道士不是预言,那天会有石头砸烂他的头吗,那他就要去一个、完全没石头的地方:海上。在一望无际的苍茫的海面上,总不会有被石头砸头的危险了吧。 他们家是坐海上运输的,在上海也算是巨富了。家里有很多各种类型的货运船,客船。当然,也买了几艘小型的轮船,算是他们家自用的小型游轮,也经常招待朋友出海游玩。 我和他乘坐的轮船并不大,但船内有各种各样的娱乐休闲设施,可以打牌、可以搓麻将,甚至可以看电影。而船上的人员,全部是算是他们家的雇员,和佣人。 在第二天的时候,也就是道士预言的、将有石头砸烂我朋友头的那天,我们已经航行在苍茫的大海上了,在开船前,我朋友命人对轮船做了地毯式搜索,每一处、每个角落都细细检查过了,确认没有任何石头,我朋友这才安心起来。 那天,海上的天气特别好,风平lang静,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和海水,在远处融为一体,清澈的海水中,能看到各种鱼,在其中游荡、穿梭,这一切都让人感到非常的心旷神怡。在这种气氛下,我朋友的不安也恐惧,好像被极大的冲淡了,并不时的放声大笑几声,自从回来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这种快怀大笑了。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一切都非常正常,我们在船舱里打了一上午的牌,下午还在船里的小放映厅里,看了个电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钟了。 他让佣人在甲板上摆了张桌子,放了些点心和咖啡,我和他悠闲的坐桌旁,边欣赏着海上的景色,边聊这天,非常的惬意。 我那朋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有点自嘲的说:‘我真是个胆小鬼,就凭那个瘪三的一句话,吓的我这两个月吃不香、睡不着的。想想真他妈可笑,我堂堂一个美国名校的博士,竟然被一个乡巴佬给唬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妈的,等我回去,还要专门去揍他,真把老子唬得不轻,这两个月把我吓得,哎,就别提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这样煎熬过。’我也陪着他干笑了起来,本想说几句什么,但干张了张嘴,还是不知该怎样接他的话。我心想,也许那道士真是蒙人的,也许他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神。这海上,那会来什么石头,明摆着是预言失败了吗! 我心情很矛盾,既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高兴地是,朋友没生命危险,可以放心的活下去了;难过的是,费这么大劲寻找的、并且崇敬无比的风水绝世高手,竟然也就这水平,枉费了我花那么气力去寻访他。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嗖的一声,接着是很响的、砰地一声,然后是椅子和人倒地的声音,当我抬头看我朋友,他已经倒在甲板上,头破血流!旁边的佣人也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眼睁睁的都没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几个佣人连忙冲上去,并且紧急叫船上的医师。 仔细看时我们才发现,我朋友的头上,被砸塌了一块,旁边的甲板上,竟然有一个带血的、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医师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人已经没救了。 奇怪的是,这石头从哪里来的,我们看看四周,绝对不是从船上我们坐的这个地方,是船上最高的部位,但看看周围,目之所及的地方,竟然没有一艘船,那这块石头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我浑身毛骨悚然,这才知道,那个道士的造诣,简直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的朋友,竟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茫茫的大海上,被一块神秘的、不知来历的石头,活活砸死。 因为他们家有钱,所以,不惜血本,想找出凶手是谁,特意花重金,从上海租界里找了一个著名的德国法医,来检视我那个朋友的尸体。 德国法医,根据尸体头部的伤口状况,判断那个石头至少是从几千米的高空掉落。否则绝对不会把颅骨砸碎到那种程度。几千米的高空?难道是从飞机上掉落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也绝不是故意要砸我那个朋友,因为在那么高的空中,想在高速飞行的飞机上,用石头故意砸一个人的头,那绝对做不到的。 德国法医还特意把那块诡异的石头,送到德国检测。几个月后,化验结果出来了,结果是如此的惊人那块石头是块陨石。 我的朋友,竟然是被掉下来的陨石砸死了!这比被雷电击中的概率,恐怕都要小几十万倍。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的不仅是这种巧合,更是那个道士,如何能调动陨石? 这件事,对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让我真正见识到‘归人派’风水,竟然诡秘到如此地步。宇宙万物间,竟然有那么多一般人无法洞悉的联系。 让我有点自责的是,我对那个朋友的死,竟然没有太多的伤心,反而另外一种感觉非常强烈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那个道士,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方法,程门立雪也好,断臂求法也罢,反正就是要拜那个道士为师,他太了不起了! 而我再进山找那个道士时,道士早已不见踪影,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听一些前辈说,道士在那个山洞里,不仅仅是隐居,而是在修炼自己的功力,因为那个洞的阴气非常浓重,而他功力的增强,必须在阴气重的地方才可以。 我在那个大山里,苦苦寻找了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接连换了4个向导,他们是当地人,却都受不了我每天高强度的跋涉,即使给他们更高的价钱,他们也都不愿意继续干,回想起来,那时年轻,体力也好,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那种强烈的、找道士拜师的渴望,人如果强烈的想达到某个目标,就会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后来,还是有个老前辈给我出了个主义,他说那个道士非常“孝”,对自己的师傅比对亲生父亲,还要孝顺好多倍。每年师傅的忌日,他不管在哪里,一般都会回到师傅坟前祭奠。 所以,我如果想见到那个道士,就要在道士师傅忌日的那天,躲在他师傅坟地周围等。那个老前辈说,这个秘密,也谢有他知道,因为他和道士的师傅是密友,并且几乎是看着道士长大的,因此对道士的脾气禀赋,摸的一清二楚。他从没把这个秘密告诉过别人,免得对道士造成不必要的危险。老前辈对我很了解,知道我的家世和经历,知道我不会因为钱或者别的,做些对道士不理的事情,才对我坦诚相告。 这个信息让我非常振奋。我便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那个道士师傅忌日,于是,提前一天就埋伏在坟地周围的隐蔽处,等着道士的出现。 那个坟地的位置,极其人迹罕至,算是在大山比较深的地方了,很少有人去那里。选的位置,正好是在高处的一块巨石的下面,趴在那里,不容易被人发现。并且稍微低点的位置,就是道士师傅的坟,并且离坟头很近。如果道士来的话,我有很好的视野,可以仔细看到他。我记着,当时一直爬到忌日那天的下午时分,还是没有道士的任何踪迹,我越来越失望起来。 并且也因为趴的时间过长,我竟然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正当我混混沉沉,处于半梦半醒状态时,忽然,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我马上精神一振,难道是道士来了吗? 第140章 恐惧的神奇作用 从体型上判断,应该是道士,不过来人裹得非常严实,身上罩着道袍,头上戴着个大斗笠,几乎把整个头和脸都遮住了,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 这人从随身的一个包袱里,拿出纸蜡香烛,开始在坟前点燃。我想,这一定是那个道士无疑了,因为听那个老前辈说,道士的师傅,虽然是个俗家,也娶过媳妇,但却没有子嗣。并且修习他们这派的门徒,大都是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的孤儿道士的师傅是,而道士也是。除了道士,还有谁会这样祭奠孤老头的坟呢? 那人跪在坟前,呜呜的哭了起来。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人烟,再加上已是傍晚,暮色慢慢变浓,所以这个人毫无顾忌的、边哭边大声说着:“师傅,我终于完成了您的心愿,找到了那处“阴膣山”的“极阴之地”,并且按您说的,在里面继续修习,可是,师傅啊,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看看我现在什么鬼模样了,呜呜,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会出现这种结果,让我不死不活的”。 说到最后,那人有点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那发疯的喊声里,充满着着无比的压抑和委屈,并且越说越激动,只见他忽然站起来,扯掉自己的斗笠和上衣,当我看到他的脸和上身的时候,我差点吓晕过去他的脸和上身,头发眉毛都没有了,并且血糊糊的,虽然在昏暗的暮色下,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我仿佛感到,他连眼皮好像都没有了,就像是一个人的皮被扒了,只剩下肌肉组织似的,那模样简直比鬼还可怕。后来,我在农村看到过剥羊,觉得羊皮拔下来后,露出血糊糊的羊头和身体,就是那种感觉。 “阴膣山”的“极阴之地”我都听说过,但从不知道道士为什在里面修炼后,竟然会变成这种样子,真是太可怕了。而我要准备出去拜他为师的事,早就吓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不容易等那个道士走后,我才跌跌撞撞的、一路小跑,来到那个老前辈家里,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听完后也大吃了一惊。我连忙接着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前辈果然是见多识广,他说,他们这派风水,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用特殊的方法,也就是在半死半生,亦死亦生的状态里,反复训练自己,让自己看到世界上很多事物之间微妙独特的联系。 但这种练功场合,必须选在阴气比较重的山洞里。并且阴气越重,功力增长就越厉害。我们第一次见道士的山洞,就是道士特意选的、阴气比较重的山洞。而道士所说的“阴膣山”的“极阴之地”,以风水学来看,是这个世上阴气最重的场所,甚至比坟墓里的阴气还要重几万倍。 我接着问那个老前辈,为什么道士会变成那种模样呢,老前辈耐心的向我解释说,那种‘阴膣山’的‘极阴之地’,其实就是自然界里,母性孕育、生发的场所,就如同女人的身体一样,那里面孕育的生命,肯定就是胎儿。道士长久在那种场所里,不停地在生死状态中修炼、转换,会被这种特殊的阴气,渗透到生命的最深处,所以他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后,就会变成一个‘大胎儿’形状个头是成人的个头,但身体形状却会越来越像胎儿。 原来如此!不过在那之后,道士那可怕的形象,就经常出现在我梦里,我也常会被吓醒,直到现在,我偶尔还会做这样的梦。我不是个精神脆弱的人,但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等风水大师讲完这些后,我和李姐忽然想到,我们在山洞里时,就曾经遇到的胎儿型怪物,那确实已经够令人毛骨悚然的了。 我告诉风水大师,我们已经去过那个“极阴之地”了也就是那个山洞并且也见到胎儿型怪物,风水大师听完,只是淡淡一笑说:“其实你们进的山洞,根本还不算是‘极阴之地’,那顶多是去‘极阴之地’的通道而已。你们离真正的‘极阴之地’,其实还很远”。 风水大师的这几句话,对我们的触动很大因为我们以前一直认为,进了那个洞口,就算是‘极阴之地’了。没想到根本不是!真算是有点自我感觉良好。 那真正的“极阴之地”,到底是什么样呢?这正是我们来找风水大师的目的,弄清楚里面的结构后,我们才有可能进入,才有可能乘胜追击躲在里面的高瞎子。 听完风水大师的讲述后,我们还有一个疑问那个道士说自己是在“阴膣山”的“极阴之地”,会不会就是在这座山的那个山洞里呢?风水大师说有这种可能,并且他和道士的年龄差不多,那个道士还活着的话,应该也九十多岁了。这就意味着:那个道士,半人半羊的怪物,还有高瞎子,其实都在同一个山洞里,当然,这个山洞大的惊人,里面至少有几十里长。 风水大师知道我们是来了解那个山洞的,而他在风水上的深厚造诣,会知道这种山洞的很多特性,虽然他从未去过。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书架上,几乎连看都没看,光凭感觉,就抽出一本书来。然后再回到座位上坐下,打开了那本书。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风水大师肯定是拿了本关于风水的古书,并会用这本书,向我们介绍些那个山洞的情况。 可是,令我们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是,风水大师找出来的、竟然是一本厚厚的英文书。他看我们四个都很诧异的样子,便笑了笑,开始解释这本书的来历。 原来这本书是非常与来历的。 当风水大师的那个朋友,被陨石砸死后,这件事,不但当时在上海引起了轰动,他在美国名校的一些同学、朋友、还有教他的教授,都听说了这个噩耗。凑巧的是,和风水大师那个朋友,同在一所大学求学的,还有另一位上海的学生,于是,这个上海学生,便把这个奇异死亡事件的前前后后,告诉给了这些美国人。这让美国人觉得太不可思议被陨石砸死就够不可思议的了,没想到这个事件的背后,竟然还有如此离奇古怪的背景。 其中一个教风水大师朋友的教授,尤其对这个事件的方方面面感兴趣,他本来就是位汉学家,对中国的各种文化,尤其是风水,有过长久深入的研究。 一听说自己学生的死亡,竟然和一个懂风水的道士有关,便带了两个学生,亲自来上海做实地调查。这个汉学家不但会说中国的官话,还会说好几个地方的方言,他爷爷曾经在中国做过很多年的传教士,而他的爸爸就出生在上海,所以,他们一家跟中国和中国文化,算是很有渊源。 这个教授一到上海,第一个找的就是风水大师,因为教授已经调查清楚了,风水大师算是这起死亡事件的核心见证人,风水大师向来对学者充满好感,虽然自己一直没有去国外留学,但因为良好的家庭背景,风水大师从小就在教会小学,学了流利的英文,不但口语绝没问题,甚至还能用英文写文章。并且平时还经常阅读英文书,因此风水大师对西方文化,也算是极为了解。 风水大师对这个洋教授,没做任何隐瞒,而是把他和朋友的经历,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教授。讲完这些后,他好奇的问这个教授:“以你们西方的科学训练,你会相信那个道士,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然后能拥有如此惊人的诅咒能力吗?” 教授爽朗的笑了一下说:“我当然相信,人体的功能之奇妙,远远超过人的想象,随便拿‘恐惧’这种情绪来说,以前,从未有人觉得‘恐惧’对人类生存,除了让人逃走外,还有什么别的作用,最近的科学研究才发现,当人‘恐惧’时,人血液里凝血因子会剧增,也就是说,在人在恐惧的状态下,如果身体受伤,他的血会比不恐惧时,具有更强的凝血能力,这样血就可以更容易止住,让人活下来的几率更大,所以适当的恐惧,对人是一种很好的保护。另外,人在非常害怕时,往往会脸色苍白,四肢僵硬,这是因为肢体上的血液流量减少,而心脏的血液流量增加,这时,如果身体受到创伤,流的血也会比平时要少。因此,人是如此的奇妙,有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惊人潜能,说不定道士就是找到一种合适的方式,挖掘出了人体蕴藏着的神奇能力”。 教授不愧是教授,虽然他是个汉学家,但知识却竟然如此广博。人在害怕恐惧的时候,往往是所处的环境出现危险的时候,而这种环境下,人往往会受到各种攻击和伤害,而教授所说的这种人体微妙变化,就是尽量保证,人在受到攻击的时候能活下来。 我当时想,这位知识渊博的洋教授出现,也许会让我学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知识。我还告诉了那个教授大量的风水秘闻,其中就包括那个“阴膣山”和“极阴之地”。也正是在他独特的研究下,竟然解开了很多萦绕在我心头的谜题。 第141章 墓碑上的诡影 教授向风水大师了解情况后,便和两个学生开始了调查.出乎风水大师意料之外的是,教授的调查地点,是从墓地开始的也就是,被陨石砸死的、风水大师的那个朋友家的坟地。 因为教授了解到,那个道士是通过在别人祖坟上动手脚,来实施其可怕的诅咒能力,既然是这样,那肯定会在坟地里留下蛛丝马迹,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线索。其实,被陨石砸死那人的祖坟,并不在上海,还是在杭州附近的山中。 这个教授很有侦探的潜质,他通过种种渠道,经过差不多的两周的时间,终于找到了那人的祖坟所在地。 教授还曾幽默的对风水大师说:“我可不怕那个道士,用这种方法诅咒我,因为我们家好像没祖坟,哈,我的先辈是在欧洲的犹太人,他们曾经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居住工作。所以,死后也是埋在不同的地区和国家,连我都不知道,哪个算是我的祖坟,到我爸爸这辈,他才迁居到美国来,然后他做了海军,并且在一战中死在海上,所以道士的那种方法,对我来说是无效的。 风水大师虽然知道教授这是在开玩笑,但他确实由此想到,西方和东方,在思维方式和文化上,实在是太不一样了。而这些不同,或许反而更能使教授,从不同的角度思考,从而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而对于中国人来说,祖坟是非常重要的,人们经常把子孙们的祸福、富贵,和祖坟紧紧联系起来。 因为风水先生的那个朋友家,在上海绝对是巨商豪富,所以他们的家的祖坟,建造修葺的非常好。在山峰之间,远远就能看到一块汉白玉墓碑,上面刻着他们家先辈的种种不凡事迹。 教授和两个学生,在一个向导的带领下,来到这块墓地,虽然他们早上天不亮就起身了,但到墓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行走跋涉,并且还背着各种仪器,三个人都感到非常疲惫。连那个向导都吵吵嚷嚷的好几次,说是歇歇再走吧,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 但教授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如果一休息,到墓地的时候,天差不多就黑了,而天一黑,再想展开调查并有所发现,就比较困难了。 但他们到达墓地后,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上开始对墓地进行细致的观察、搜索。先从墓碑开始,然后用手持钻孔机,在墓地上打洞,看是不是埋了什么东西,还用工兵铲,在墓地不同的地点,挖了多个坑,但折腾了很久,仍然是没发现任何异常。三个人实在累得受不了了,倒是那个向导,自在的很,坐在一块石头上,有点不解的看着这三个洋鬼子,他觉得这三个洋人好像是个盗墓贼似的。 在两个学生的一再要求下,教授才同意休息一会,那两个学生马上躺在草地上,如一滩泥似的。教授也咬着牙,忍着浑身的酸痛,坐在地上,并疲惫的靠在一棵树上。 已经是日头西转的时候了,山间不时有阵阵凉风吹过,使他们感到非常惬意、舒适,两个学生也许是太疲乏了,躺下不久,就响起了鼾声,教授没去叫他们,他实在不忍心对他们逼得太紧,这俩学生,本来就是义务追随他来中国的,教授可不想太不近人情。 夕阳透过山间的林木,照在这块墓地上。教授坐靠在树上,看着身边的三个人两个学生,还有那个向导,都已经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他自己也是昏昏欲睡,但却用自己的毅力,咬着牙,强忍着睡意,拼命保持着清醒,因为他觉得,这是在野外,如果几个人都睡着,那就完全失去了警惕性,也许某种危险就会随着而来。 就在教授努力想站起来时,忽然发现那块汉白玉墓碑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投影上面一块阴影,很像块石头,而下面的那块阴影,却有极像是个人,并且真是太像了,比专门用皮影做出来的都像,简直是栩栩如生!教授被墓碑上的这奇妙的投影惊呆了! 他顿时忘记了身体的疲乏,兴奋的一跃而起,走到那块投影前面,顺着阳光照射的方向看去。他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的影子,透射在墓碑上,会有这种奇妙的效果。但令他有点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没看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看到树枝树叶罢了,也就是说,可能就是这些极其普通的树枝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经过层层叠加,竟然出现了这种效果!真是太惊人了,并且这种投影图案的寓意一块石头砸向一个人恰好就是那个被陨石砸死学生的死亡方式。 这肯定是那个道士干的。 可道士是怎么做到的呢?不说别的,就说要那些数不清的树枝树叶,经过层层叠加后的影子,投射在墓碑上时呈现这种效果,一般人就根本做不到。 他连忙又仔细的看看了那些树木,丝毫看不出有人动了任何手脚,每棵树都是那么自然、平常。 随着太阳日渐西沉,那影子也在发生变化,按常理说,因为光源位置移动了,影子肯定会变形,然后消失的,但更加奇妙的是,虽然阳光照射的角度在变,影子的位置也在移动,但那清晰的形状,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并且那形状,虽然太阳照射角度的变化,从墓碑上慢慢往下移动,一直移动到地上,仍然接着移动,但形状依旧没变。 教授连忙拿出照相机,并且关掉了闪光灯拍影子的话,如果不管闪光灯,那是什么也拍不到的对这影子调好焦距,接连拍了几张。 过了不大一会,那块奇妙的阴影,竟然移到了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睡觉的学生身上。教授放下手中的相机,目不转睛的观察着这个奇妙的影子,等影子落到学生身上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冲上去,急切的、连摇带喊的叫醒这个学生,这个学生马上惊醒,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并急促的问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折腾,另外两个人也醒了,都站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困惑的看着教授。教授没多解释,只是连忙推推搡搡的,让他们往别处挪,还没等三个人继续问,忽然,只见山坡上,有两三只狐狸,好像突然受到什么惊吓似的,蹭蹭几声,从一块巨石上跳进草丛里,接下来,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块巨石好像本来就摇摇欲坠似的,经过这几只狐狸一蹬蹭,竟然轰轰隆隆的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一直滚到那个学生刚才睡觉的地方,才停住,并且把那个地方,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来,要不是教授及时叫醒那个学生,他就会被这块巨石活活砸死。 四个人被吓得楞楞的站在旁边,很久都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三个人都吃惊的看着教授,那个学生心有余悸的说了句:“皮特博士,想不到你竟然有预测能力,谢谢你救了我”。 教授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的告诉了两个学生,当然,是用英文,那个向导一句也听不懂的,只是在旁边楞楞的看,教授也不想让向导知道太多,所以,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对向导只字不提。害的那个向导,真的以为教授有神奇的预测能力,只一个劲缠着让教授给他算卦。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四个人还得连夜赶回去,于是不再耽搁,马上收拾好仪器,往山外走去。 教授回上海后,把这件极度诡异的经历,告诉了风水大师,并且给风水大师看了他拍到的、那个诡异影子的照片。风水大师也被那个影子震撼了,怎么会那么象呢?那石头,那人,简直栩栩如生,就像画家精心画的剪影一样,那种比例和细节,真是太完美了。 风水大师和教授的观点是一样的,这个极度奇妙的影子,绝对和那个道士有关,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仍旧是个迷。这是他们那派风水的看家本领,外人即使是风水界的高手,也难以详细知晓其中奥秘。风水大师也突然想到,就在那个朋友被陨石砸中的时刻,好像天空中,正好飘过一朵云,把太阳遮住了,这肯定也算是一种“阴影”,而果真如此的话,他们都被阴影罩住,为什么那块陨石,只是砸在了那个朋友的头上呢? 而当风水大师看到照片时,以他深厚的风水学积淀,不用到现场去,他就能根据照片上的地势,判断出什么位置的阴气最强,这当然也是风水大师的职业习惯。当他把目光集中到阴气最强的部分也就是位于照片上最左上角的那部分的地势,他忽然发现,经过胶卷特殊的曝光效果,那里的有一团很像人脸的光晕,并且那脸上,还仿佛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142章 神秘的诅咒能力 风水大师通过教授的调查,更加认识到,那个道士真是深不可测,他自己在风水上,算是造诣深厚的了,但对那个道士所用的诅咒方法,竟然一无所知。因此,风水大师怀疑,教授这么一个外国人,真的能发现道士的秘密吗?但风水大师后来才知道,教授的学识和智慧,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教授在调查完杭州的祖坟后,马上回到上上海,并把所有的信息,通过电报发给了自己的导师一位七十多岁的、在同一个学校任教的终身教授。这位导师,专门研究世界上所有古老法术和玄学。教授在修习人类学时,得到这位导师极大的帮助。 导师还有一个奇妙的经历:在50多岁的时候,习练一种奇怪的古希腊通灵术时,忽然陷入重度昏迷,心跳和脉搏微弱到几乎完全消失。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整整五个月,而在医院检抢救时,却查不出任何病因。 医院和家人,对导师原来越绝望,觉得他可能会变成这样植物人,再也不会醒来,并且导师的身体也越来越消瘦,正当所有的人对导师病情绝望时,导师竟然在五个月后的某一天醒了过来。并且醒过来后,竟然毫无异常,好像只是睡了香甜的一觉。 后来他告诉自己的学生,也就是那个教授,说是自己整整用了五个月时间,跟各种虚幻神秘的东西,做了深度交流,并觉得“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从此以后,对世界上所有法术和神秘术,都不再困惑,因为他从另一个世界中,把这些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教授当时很好奇,问自己的导师,究竟他在这个五个月的“昏迷”中,到底体验到了什么,导师只是笑而不答,并说时机到了肯定会告诉他的。 从那以后,教授在研究的过程中,遇到无论多么难以理解的神秘现象时,他都会问导师,导师每次都能给他一个满意答复。好像一个完全开悟的大师,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感到困惑了。 而这次教授来中国调查,之所以信心满满,就是因为觉得有自己的导师做后盾,遇到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他把来中国后,经历的这一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通过电报,告知了在美国的导师,并且急切的等待着导师的回复。 就在教授等待回电的这段时间内,他其中的一名学生,好像得了一种怪病每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肚皮上就会剧痛,并且疼痛时间只持续两三分钟,但每次疼的时候,都非常剧烈,去了好几个租界有名的医院,也都没查出有什么异常。 教授后来想到,学生肚子疼的部位,恰好是那个奇怪的阴影,投射在他身上的部位,并且连疼痛的时间,都和阴影投射到肚子上的时间吻合。意识到这一点后,教授不由得非常后怕,没想到这种诅咒效果,竟然如此的惊人。 不过还好,学生这种奇怪的痛疼,只持续了大概一周时间,之后就不治而愈,慢慢消失了。 导师的回电,也在一周以后收到。当教授拿到电文时,心里很激动,他真想赶快知道,心目中无所不知的导师,是如何解释这一系列诡异现象的。 但令教授万万没想到的是,电报上只有四个单词:sodangerous,comebacksoon(危险,速归)。也就是说,导师觉得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让他们赶快回美国,不要再继续调查了。 对于导师的判断,教授几乎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他觉得导师对很多事物的判断,是那么的准确,这也是在几十年相处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的。这使教授心里很受触动,他没想到自己的调查过程,会有如此大的危险。可他不想退缩,他总觉得自己有探险家的潜质越是面对艰险的环境,就越感到一莫名的兴奋和挑战。 但为了对两个学生负责,教授把自己导师的这封电报,给两个学生看了,并向他们郑重说明,接下去的调查是极其危险的,让他们俩赶快回去。而他自己则选择留下来,直到把事情调查清楚为止。 可是,虽然教授百般苦劝,但这两学生仍旧坚持和他一起调查,最后教授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同意。于是,教授马上又发电报给自己的导师,告诉了他们三个人的决定。这次,导师回电非常快。仅仅三天,一封长长的电文,向他们详细分析了他们见到的一切,并对他们的下一步行动,给出了建议。 导师在回电中说,其实,世界上所有诡秘的法术和巫术,到了一定程度,都是相通的。道士用的那种极其诡秘的诅咒术,他年轻的时候,在非洲的部落间游历时,就曾经见过。那时,在亚马逊河最原始的部落里,经常展开你死我活的战斗,那可是人类间最残酷、最凶残、最原始的厮杀,没有任何人道可言,经常有部落遭到灭顶之灾。 但却有一个部落,虽然只有几十人左右,并且其中还有很多老人小孩。论武力和规模,真是弱的不能再弱,小的不能再小了。但奇怪的是,这个部落却从来没有人敢惹,不但不敢惹,周围的部落对他们都是万般尊敬、百般讨好,还会定期送各种猎物和女人。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这个部落里的很多人,掌握一种致命的诅咒术。一旦冒犯他们,他们的诅咒就会使上百人、上千人不明原因的死掉。 导师作为一个人类学家,对这样的现象当然很感兴趣,他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融入那个部落中。当然,这个过程对一个现代文明人来说,简直难于忍受住用牛粪建造的房子,并且几乎是赤身**,有时候还会吃一些带血的生肉。 但导师凭着自己超强的毅力,和执着的研究精神,这些都熬了过去。并且慢慢被那些部落成员接纳。经过长期的近距离观察,他发现了这个部落很多惊人的秘密。 尤其是部落中的人很特别。 在一般的部落中,很多孩子的成人礼,往往和捕猎有关,因为这是在丛林中生活的首要技能。比如,有很多部落的成人礼是猎杀狮子,就是让几个孩子,拿着盾牌和长矛,围攻一头狮子,这非常血腥,经常有孩子被狮子咬死或者吃掉。 但这个部落的成人礼却非常特别他们会让参加成人礼的孩子,吃一种草药,这种草药能使人进入昏迷状态,并且会持续昏迷一天一夜。如果用量把握不好,还经常有孩子死掉。 孩子醒过来后,将要面临一项在一般人看来,简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那就是在附近的丛林中,找一根骨针。这根骨针,是部落中提前有人丢到那里的,并且骨针上会刻上一个神秘的符号。 那根骨针很小,和现代人用的金属针差不多。对一般人来说,即使不小心掉到草丛中,让你立即找的话,你都不容易找到,何况在那么大范围内找,并且还是在植物无比茂密的丛林中!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令导师震惊的是,竟然有百分之七十的孩子,能找到这种骨针!准确的说,他们不是找到的,而是好像知道就在那里一样。 导师对此感到很不解明明在丢骨针的时候,孩子是处于绝对的昏迷状态,为什么他们醒来后,就能准确的感觉到骨针的准确位置?这简直像是在变魔术一样,但魔术是假的,而这确是活生生的事实,这些孩子是怎么做到的呢? 导师试探着问了问部落酋长,他本来觉得,这肯定是部落最高秘密,因此极可能酋长会拒绝向他透露。没想到,酋长却很爽快的告诉了他答案: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孩子能感受到骨针上刻得咒语。 导师觉得这些很原始的部落,其实完全不像现代人那样,有那么多的心计,他们的思维方式很简单,一旦信任你、接纳你后,就会把你当成自己人,不会向你泄露任何秘密。不过,对于能感知到咒语的能力,导师无论无何还是理解不了,因为这是用任何现有的科学理论,都无法解释的。但这个部落中大部分的孩子,都有这种能力。而那些少数没能找到骨针的孩子,在部落里的地位就会低人一等。 后来,导师经过长期的研究,才慢慢了解了那个部落诸多的奥秘。 那个部落大部分人,都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他们能看到两件看似毫无联系事物之间,存在的联系,这太厉害了,就像中国文化中,所说的那种“开了天眼”一般,能看到很多事物间极其微妙的关联。 而之所以把孩子先弄昏迷,就是通过这种这种濒死体验,才能把这种神奇的潜能,激发出来。在生死的转换中,这种能力也会被强化。 这一切,都和那个道士练习的风水门派太像了。其实,拥有这种能力,不但能通过祖坟施加诅咒,还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诅咒人,但可能道士比较擅长通过别人的祖坟,对别人进行诅咒,所以很多人误认为这派风水,只能从祖坟下手去了。 第143章 山间月夜奇遇 对于这种诅咒能力,一般人根本无法对抗,因此导师非常担心他们的安全,并建议他们撤回来,但既然教授和两个学生,执意要接着调查下去,导师也只能为他们提供尽量多的建议,以使他们更好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而这些建议,对于教授他们三个,实在是太重要了。 在接到电文的第二天,三个人又开始动身,去往杭州的那个祖坟。因为导师的电文里,教给了他们一种奇妙的方法,通过这种方法,就可以探知那个道士的行踪,但这些都得通过那个出现在祖坟墓碑上的、奇异的影子,才能实现。 但这次进山去那个祖坟,好像不太顺利。 虽然他们已经去过一次,但道路还是没记住,尤其是在山里,想找个面积不大的坟地,确实不太好找,所以还得请向导。 他们原本还想找原来的那个,但没想到的是,那人说什么也不去了,说那个墓地太怪异,他回来后,一直在做恶梦,经常三更半夜从梦中吓醒,并且会惊出一身冷汗来,白天精神也总是恍恍惚惚的,浑身老是疲乏无力。不但如此,更让他心烦的是,他才刚二十多岁,但自从去了墓地回来后,发现自己和媳妇行房时,竟忽然不行了,这可是大事,于是便连忙花了不少钱看病,郎中说他这是被一种不明的阴气所伤,需要慢慢调养个一年半载的,才可能恢复过来,并且还强调是“可能”,是不是真能治愈,还不好说。这些都太让他堵心了,媳妇也一个劲的埋怨他,说他根本不应该接这活,钱没挣多少,却惹了一身霉气。 教授听着向导的这种遭遇,看着向导一脸的愁苦相,多少也感到有点内疚,本想安慰向导几句,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说什么好。便又给向导一些钱,算是作为补偿,既然发生了这种事,也就不好再找别的向导了。于是,教授师生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他们自己去坟地,不再用任何向导了,虽然路还是记不清,但毕竟去过一次,可以试探着找找。 根据上次进山找坟地所用的时间估计,既然试探着找,那就很可能晚上回不来,而要在山上过夜了。因此三个人把帐篷,还有一些野外过夜的设备,都带上,然后在拂晓时分,就出发了。 很不凑巧的是,那天的天气好像不太好,是个阴天。师生三个商量了一下,看是否还要进山去那个坟地因为要看到那个诡异的投影,必须是晴天才可以。经过一阵讨论后,三人还是决定继续进山,他们觉得,那个影子要到傍晚时分才能出现,到那时,说不定天能放晴,更重要的是,这是试探着去找,所以即使看不到那个影子,也要先确定坟地位置,改天晴天时再来,那就方便了,这次就当是探路了。 意见达成一致后,三个人便按原计划继续进发。 刚进山的路,他们依稀还记得,但越往里走,就越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幸好他们带着指南针,大体方向是错不了的。但往往一条山路,走了一阵后,感觉不对,于是又折回来,走其他的,就样反复试探着往山里走。 这样就太lang费时间了,几乎整整一天,他们竟然觉得山路越走越陌生,根本不是去往那块坟地的路。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那块坟地,如同和他们躲迷藏似的,总是不出现。 师生三个,实在有点筋疲力尽,这次比上次要累得多,因为多走了不少冤枉路,所以,趁着天还没黑,他们赶紧选了一个合适的地点,把帐篷支起来,然后钻进帐篷里,瘫软的躺下。人在极度的疲乏时,往往会犯困,所以,三个人躺下不久,就沉沉的进入梦乡。 没想到白天阴了一天,夜里天就放晴了,并且晴的万里无云,一轮皓月挂在天空中,月光透过不太稠密的树木,罩在他们的防蚊帐篷上。夏夜里,山间虽然蚊子多的吓人,不过他们用的是当时德国特制的、当时最先进的防蚊帐篷,并且,他们三个人的身上,还都涂了防蚊水,这种防蚊水是专为部队设计的,效果奇好,只要轻轻涂在皮肤上,即使不用防蚊帐篷,蚊虫就不会叮咬,所以三个人睡得非常香。 也不知睡了多久,教授被尿憋醒了。于是边钻出帐篷方便,轻松完后,教授看着这山间的皎洁的明月,觉得很美。因为他是汉学家,所以对中国的古诗词很熟稔,这眼前的景色让他想起一句古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在中国文化里,月夜往往有无限的美和伤感,关于月夜的诗词佳句,也多的数不胜数。但是在西方文学里,月夜和月亮却没那么美好了,传说中的lang人,就是在月夜才出没,而英文中有个单词是lunatic,指的是“疯子,精神不正常的”,而这个词的来源于lunar(意思是“月亮的,和月亮相关的”),可见,在西方文化中,精神不正常的,发疯的状态,往往和月亮联系起来。 正当教授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他发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两团蓝莹莹的、飘动的火团。教授马上吓得一激灵,感到浑身的汗毛眼只竖,不过马上意识到,那就是“鬼火”。不过在这荒郊野外,那幽幽的飘动的蓝光,确实让人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既然有鬼火,就说明那里很可能是块坟地。想到这里,教授连忙叫醒两个学生,让他们也赶紧看看不远处山坡上,这两团幽幽的蓝火。 当这两个学生,从睡梦中被叫醒后,睡眼惺忪的顺着教授指的方向看去时,不由的都愣了一下,并且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我的天啊,那是什么?” 不过,毕竟他们是美国名校的学生,很快便反应过来,知道那到底是吓人的蓝火,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以前,他们只是在书上读到过这种现象,不过从没在现实中见过。一时间,新鲜和兴奋,使他们睡意全无,马上精神起来。 教授告诉他们,既然那里出现鬼火,就说明那可能是块坟地,所以应该过去看看,也许就是要找的那块祖坟。 两个学生觉得教授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三个人没有动帐篷,只是那个随身携带的猎枪和匕首,往山坡上爬去。山地都有个特点,就是常说的“望山跑死马”实际的距离,往往比看起来的要远很多。 所以,虽然看上去感觉不远的山坡,爬上去时,竟然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时间,不过当他们爬到山坡上往下看时,他们无比惊喜的发现,没错,下面竟然就是那块他们苦苦寻找的坟地。不过上次是从前面那条道直接过来,而这次却是从后面山坡上爬上来的。幸亏是那两团鬼火,要不然他们肯定会错过,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计划往这个方向上走。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三个人不再犹豫,而是马上从山坡上下来,走到那块坟地里。虽然只来过一次,但这块坟地对他们来说,真是太熟悉了,他们在头脑中,曾经无数次的回忆过这块墓地,思考过这块墓地的地势和结构。还有他们在这经历的诡异的一切,更让他们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坟地里,重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次来,他们注意到有两座新坟。而那鬼火,应该就是从这两座新坟上冒出来的。 现在鬼火已经消失,月光依旧皎洁明亮,山间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越发显得山间月夜的静谧。 教授看看了那块汉白玉石碑,而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等那个神秘的投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再次出现在这块汉白玉墓碑上。他们就可以按照导师电文里建议的那样去做了。而此刻,在汉白玉石碑上,是月光投射下的斑驳的树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不过因为是这是坟地,并且旁边还有两座新坟,所以三个人还是有点头发根发乍。辛亏是三个人,能够互相壮胆。 忽然,教授觉得月光投在石碑上的、中间那块阴影的形状,非常的熟悉,很像是帐篷的形状。 教授问身边的两个学生是不是有同感时,两人也狠狠点了点头。经过上次那种诡异的经历,对他们来说,凡是投射在石碑上的影子,既异常神秘,又让人觉得非常恐惧。因为投射在上面的影子,往往都会出现不好的预兆。 突然,他们听到隆隆的声音,好像远处有什么东西从山上滚了下来,他们认真辨别了一下方向,觉得应该是从帐篷那边传过来的。其中一个学生,连忙跑上山坡,举起望远镜往下面帐篷那边看去,那隆隆声已经停止了。 还没等教授问那个学生看到了什么,那学生就突然惊呼说:“另一侧的山坡上,滚下来一块巨石,好像正砸在帐篷上。” 教授也吃了一惊,不过让他更吃惊的是:那石碑上和帐篷形状一样的影子上,竟然多了块石头形状的影子。并且那帐篷形状的影子,好像也被石头砸瘪似的。 第144章 特殊的吸血鬼 现实中发生的这些,竟然都投射在影子上,真是太诡异了! 其中一个学生,声音有点发颤的说道:“这真是太可怕,好像一有类似什么的影子,出现在墓碑上时,什么就会被石头砸到,要是有类似我们三个的影子,也出现在墓碑上时,那咱们三个,会不会也被石头砸死呢?” 听他这么一说,教授和另一位学生,都有点毛骨悚然。 教授心理明白,这种用影子诅咒人的方法,神秘莫测。他在电文里还特别向导师提到,并希望导师告诉他一下原理,但导师在回电里只说,这件事太复杂,在电报里不容易说清。但导师告诉教授,在祖坟的坟地外围,道士肯定布了一个特殊的“阵”。 因为要是诅咒奏效,不能光在坟地的一处位置动手脚,而是要布置一个完整的“阵”,通过这个完整的“阵”,才能使诅咒发挥作用,并且这个看不见的“阵“,就像是个活物,你无意间踩到它的一个部位,其他的部位,就会对你展开攻击。 想到这里,教授忽然意识到,刚才帐篷被巨石砸到,会不会就是因为帐篷正好压在这个“阵”上,所以,这个“阵”其他的部位,就对帐篷展开攻击了,而攻击的方式,恰好正是那个滚下来的巨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算是祸中得福,因为有了这个发现,明天用起导师提供的计策时,就事半功倍了。 离天亮还早,经过一阵惊吓、兴奋、紧张过后,是如潮水般涌来的疲乏。这时,墓碑上那个帐篷和巨石形状的影子,已经消失了。为了安全起见,三个人经过短暂商量后,决定留下一个人,专门盯着墓碑上出现的影子,以防万一三个人的影子出现在墓碑上时,那个醒着的人能及时发出警惕幸好,以便采取相应措施。 本来是要教授师生三个人轮着值班,但教授心疼这两个学生,另外对学生“站岗”,他还是不太放心,于是他让这两个学生睡觉,由他一个人守夜值班,等天亮后他再睡。 已是凌晨时分,月亮也已经偏西,但对墓碑上,那些斑驳杂乱的影子,教授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为了抗击越来越强烈的睡意,他不得不一根根的猛抽着烟,直到抽的满嘴发苦。 毫不容易熬到天亮,那两个学生倒是睡得香甜,可能是教授替他们站岗,他们觉得很有安全感,所以睡得非常踏实。一直到清晨七点多,两个人还在酣睡,而教授实在是有点熬不住了,并且此刻墓碑上的所有影子,都已经消失,因此他也忍不住打了个盹。 就这样,这动荡而不平凡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虽然“有惊”,但还算是“无险”,但第二天,对他们来说更为关键。 最令三个人提心吊胆的,就是天气,如果是阴天的活,这一番辛苦,可能还要白费。因为他们要的那个影子,就不会出现了。 所以,三个人无论谁醒来,都是赶忙抬头看天气。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天气很不好,最多算是多云,冉冉升起的太阳,大部分时间都钻进云里了,只是偶尔会露一下脸。 教授郁闷的看了一会天空,现在他的困意又来了,于是,他和两个学生说了一下,就躺在一张石头供桌上,沉沉睡去。而两个学生,也坐在另外两个相邻的石头供桌上,低声讨论着什么。 很多墓地的石碑前,都有这种石头供桌。而对他们师生三人来说,因为帐篷被砸,而地上则是满是露水的草地,并且草丛里还会有各种虫子甚至蛇,所以根本不能直接躺在地上睡,供桌便成了他们三个人最好的“床”。 当教授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但太阳还是没有出来,仍然是个半阴天。他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两个学生不见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在意,觉得学生们可能是去附近走走去了,可是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他这才有点慌张,连忙起身下地,连着大声喊起了他们的名字,那喊声在山间回荡着,传出很远很远。 过了一会,两个学生才出现在山坡上,原来他们是去扒那个被砸坏的防蚊帐篷、还有帐篷里、没被砸碎的物品了。教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算又是一场虚惊。 其实,那块石头只是砸中了帐篷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则是完好无损,因此,带的罐头和饼干,都没有受到任何损害,这可是他们两天的食物,没有这些,恐怕要饿肚子了。 饥肠辘辘的教授,吃着两个学生“抢救”出来的食物,心里暗暗在想,幸亏把这两个学生留下来,要不然,光靠他一个人进行调查,遇到的困难会更多,顺利完成的可能性会更小。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后一两点钟。终于,天气稍微晴朗一点了,太阳从云后钻出来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三个人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照这个趋势发展,到下午六点多、那个诡秘影子该出现的时候,天空一定能够万里无云,和上次的一样。 在白天,每天的两点左右,是一天气味最高的时刻,因此,虽然太阳还只是偶尔从云后钻出来,但三人仍然感到非常热,稍微一活动,就一身汗。为了能更凉快一点,其中一个学生把身上的背心脱掉了。就在他光着上身,背对着教授拿水壶喝水时,忽然,教授发现他的背上,竟然整个发紫发黑,好像被拔罐整个吸过一般,但稍微要轻微些。 教授大吃一惊,赶忙叫另外一个学生过来看。两个人楞楞的看着这个学生淤青的后背,那个被看的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困惑的问教授,难道他背上有什么异常吗? 教授没有回答他,而是自己也连忙脱掉上衣,让两个学生看结果一样,他的背上也有类似的淤青。另外一个学生也脱下自己的上衣,结果都一样他们的后背,都呈现一种不明原因的淤青。 一个学生说:“我说我今天怎么回事,老感到背上有点痛,有点刺痒,还有点麻木,原来都发紫发黑了,这是怎么搞的,难道是被鬼给吸的吗?是不是中国的吸血鬼,都用这种方式来吸取活人的血和能量呢?” 教授还是没急着回答,而是走到了刚才躺着的供桌前面,认真的检查起来,他惊奇的发现,在石头供桌上,竟然有一块很大的阴影,而这块阴影的形状,和他们背部的形状大致吻合。 这个石头供桌竟然能吸取他们的骨血精华! 教授又忽然想到导师在回电里说的,道士所建造的,应该是个“诅咒系统”,而绝不仅仅是在某一处动了手脚。并且这个诅咒系统是“活的”,既然是“活的”,那么肯定会有生物的一些特性,而“活物”最重要的特性之一,就是要吸吃东西、吸收东西。难道这三个石头供桌,就是这个诅咒系统吸收能量的“器官”? 男人之体,应该属于纯阳之体,既然能被这个诅咒系统吸收,说明这个系统是阴气极重的系统。阴阳相吸,并且一般都是“阴”吸“阳”,这些都能很合理的解释、这个石头供桌、能吸取人骨血精华的原因。 两个学生,也马上检查自己睡过的石头供桌,惊奇的发现,也有两个明显的、人背部形状阴影印在上面。并且,他们两个的背部形状阴影,要比教授的深的多、明显的多。可能是因为他们年轻,也可能跟他们是在夜里睡的有关夜里阴气更胜,吸收起来就更厉害。 不过幸运的是,除了背部有轻微的不舒服外,并没有感到其他严重的症状。教授站在供桌前面好几分钟,一动不动,他在脑中迅速梳理着这些信息。 此时,天空基本上已经放晴了,天空中虽然依旧有白云朵朵,但几乎不影响太阳投下炙热的光芒。 一个学生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有点兴奋的对教授说:“我好像想到了让诅咒失效的方法了既然这是一个系统,并且三个石桌,是系统的一部分,那我们只要把这三个石桌掀翻,那么,这整个系统是不是就彻底被破坏掉了呢?是不是就不会有诅咒功能了吗?” 教授听完后,连忙摇头,嘴里有点急促而紧张的说着:“这可不行,如果真要掀翻这三个供桌,我们恐怕又要面临极大的危险了。我刚才也说了,这个系统是‘活’的,你破坏它一部分,另一部分肯定就会对你发动攻击,你也许掀翻供桌后,会有想不到的袭击把你干掉,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贸然行事。” 两个学生听完后,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距离那个奇怪投影出现的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教授从急救包里拿出酒精来,三个人换着把背部涂抹了一下,以避免发生感染。他们再也不敢接触那三个供桌了,而是在山坡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教授也在脑中,反复演练着接下来要做的一切。 随着那个时刻的渐渐逼近,三个人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起来,想到那个被石头砸瘪的帐篷,那三个可怕的供桌,他们越发觉得这个祖坟,真是诡异重重。 第145 山中鬼打墙 太阳逐渐西沉,天空终于变得万里无云,阳光慢慢失去了它的强烈炙热,而变得渐渐柔和起来,树木的影子,也被夕阳拉的长长的,懒散的拖在地上。在蝉鸣的聒噪中,愈发显得异常静谧而悠闲。 但教授师生三人,此刻却内心狂跳,他们不停地看着怀表,根据上次教授的记录,那个诡异投影出现的时刻是6:25分。随着这一时刻的渐渐逼近,三个人都死死的盯着墓碑。彼此的心跳声、还有怀表走动时细微叭叭声,仿佛都能听见。 怀表上的时间显示为6:25分时,那个高大的汉白玉墓碑上,依然只是些斑驳的树影,并没出现那个诡异的影子。 6:26分……6:27分……6:28分,墓碑上还是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教授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怀表出问题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用的这个怀表是汉氏4992b,这种怀表是专门配备在战斗机上的,精确度和稳定度,绝对值得信赖,是最先进的军用怀表,连美国的很多高级将领,都用这种怀表的。 就这样,一直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还是一切如常。三个人都觉得,那种影子,也可能是不定期出现,并不是每天都在固定时间段内一定会出现的。 正当三个人有点松懈下来时,忽然,听见一个学生指着墓碑惊呼道:“快看,那影子出现了,不过好像是三个人的影子”。 教授和另外一个学生,马上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墓碑上果然,墓碑上出现了三个清晰的人影,并且清晰的人影上方,仍然是块石头的影子。 教授看完后,惊叫了一声:“大家快散开,往后退”。话音未落,那个高大的汉白玉墓碑,竟然朝着他们站立的方向倒了下来,三个人惊呼一声,急忙四散奔逃。那块巨大的、足足有七八米高的石碑,轰然倒塌,震得半个山谷都隆隆作响,砸在地上后,摔得碎石块乱飞,尘土弥漫。 三个人跑出大概有十多米,站在那里惊魂未定,呼呼的喘着粗气。这一切简直太意外了。连导师都没有预料到,不过这也难怪,导师又没亲自到现场,只是听他在电文里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这样的交流,必定会产生种种误差。 教授愣了一会后,连忙把导师的那份电文拿出来看。因为按原计划,导师在电文里,用了很多篇幅告诉他,万一那个影子再在墓碑上出现时,如何利用那个影子,来确定那个道士的行踪。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是在意料之外,下一步该怎么做,教授还真是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他想再读一下导师的电文,看有没有遗漏什么信息,以他对导师的了解,他不相信导师会误判。 不过结果还是令教授有点失望,因为那封电文的信息,确实就是原来他已经读到的那些,并没发现有新的内容。 他失望的把电文折叠起来,准备放回口袋里时,忽然,教授发现,在这封电文的背面,竟然还有一行字因为那面已经写满了,所以这行字只能写到背面了他之前从没注意到背面还有这么一行字,连忙展开仔细读,那行字是:如遇意外情况,检查墓碑底座。 教授一阵狂喜,他没有猜错,导师的洞察力依旧是那么惊人。他向两个学生简单解释了一下,三个人便开始认真检查墓碑基座。 这个墓碑的基座,是用花岗岩建造而成,足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并且是一整块,这么大一块,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开采打磨而成的。 教授用工兵铲敲了敲,从声音上判断,好像这个基座并不是实心的。他又认真检查了一下墓碑和底座的断口处,竟然发现有个黑的、拳头般大小的洞口,通向基座里面。一个学生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小钢锤,对着那个洞口一阵猛敲,顿时那个洞口变得有碗口那么大了。他们用手电往里面照,看看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 洞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深,只有十多厘米就到底部了。而在底部,放着两个像罗盘一样东西,每个只有巴掌大小。 教授伸手把这两块东西掏出来,然后摆在石头上,两个学生也凑过来,三个人仔细的看着这两块东西这其实是两块石板,石板被打磨的极为光滑,并且上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除此之外,还有些文字。 教授觉得,这些图案很像兵书中的那种“阵图”。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要回去后好好研究研究,并且,这两块石头上的图案,刻得都极为细致清晰,还上了不同的颜色,显得很清晰醒目,像是两件精美的艺术品。 这次调查,虽然没有重大的发现,但总算还是有点收获,不过这个地方确实危险重重,并且还都是些看不见的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三个人觉得,应该连夜返回杭州,一刻也不要在这停留了。 说走就走,三个人连忙收拾好东西,拿好指南针和手电这可是夜里往回走、必备的两样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把那两块石板塞进了包里,这是他们此行最大的收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山里,天好像说黑就黑似的,十分钟前还觉得光线可以,十分钟后就黑兮兮的了。三个人不得不打开手电,参考着指南针指引的方向,在山间艰难的行进。 “夏天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傍晚还是晴空万里,没想到天一擦黑,天空中的云量就越来越多,并且还有点闷热。三个人都非常担心,万一要是下雨就坏了,因为这是夏天,一下雨肯定就是雷雨,而在山上经历雷雨的话,那就太危险了。 这天一阴,夜也变得格外漆黑起来。如果熄掉手电,简直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只有手电照到的地方,才能看的见,而远处山的形状、地势的变化,根本一点都无法观察到。三个人一下子觉得非常压抑,并且完全没有了方向感。也就是说,他们能感知到的范围,仅仅是手电光照到的地方。 三个人在指南针的指引下,足足走了有两个多小时,每个人都大喊淋漓,呼呼直喘,水壶中的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不过,他们三个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越走越不对,按这个速度,他们应该基本上已经出山了,可为什么感觉仍然在崎岖的山道上走,并且没有一点要出山的迹象。是不是走错了? 可他们一直是按指南针在走,方向怎么会错呢?三个人停了下来,认真的检查了一下指南针,但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教授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工具包里拿出把剪刀,然后把又从包里抽出件白衬衫,他用剪刀把衬衫剪成了一条条的布条。两个学生立即明白了老师这是在做路标。 果然,在走的过程中,每隔不远,教授就会把白布条拴在经过的树上、比较高的野草上等。就这样,他们走了又大概四十多分钟后,忽然,一个学生在晃动的手电余光中,好像看到了旁边树上的什么东西,他用手电朝那个东西照过去时,不由得惊呼道:“快看啊,教授的白布条,原来我们一直在绕圈,根本没往外走”。 三个人连忙跑过去仔细检查,果然没错,正是教授做的记号,他们确实一直早绕圈。教授意识到那个指南针已经失灵了。 而指南针失灵有很多原因,比如遇到高温、遇到磁场等。是高温造成的失灵吗?当然不是;遇到磁场造成的失灵吗?如果这一带的山,真有强磁场,那么进来的时候,指南针怎么就没失灵呢? 他忽然想到了那两块奇怪的石板,没错,肯定就是那两块包里的石板,对指针造成了干扰。 在这漆黑的夜里,偏偏指南针又失灵了,他们现在已经不能判断所在的位置了。没有别的办法,还得在山里住一夜,到天亮后再说了。三个人沮丧的放下背上的包,找了块比较大的石头,三个人爬上去。 这精神上一松劲,三个人顿时觉得非常疲倦。这两天在山里的跋涉,和种种经历,实在让他们有点筋疲力尽了,而今夜鬼打墙似的迷路,也很诡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他们谁也没敢踏踏实实的进入梦乡,因为天气依然有点闷热,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电闪雷鸣。所以,三个人在巨石上,努力控制着疲乏,和一**凶猛的睡意。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在草丛中不是传来不知什么动物的活动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握住刀或者猎枪。 教授还是让两个学生睡,留下他一个人“站岗”,但这次两个学生觉得教授也实在太辛苦了,所以三个人约定轮流休息两个人睡觉,一个人醒着警惕周围的一切,两个小时一换,教授觉得是个好办法。但是,让教授感动的是,这两个学生并没按约定让他“站岗”,而是他们之间互相轮换,而没打扰教授,让教授甜甜的睡了一夜。于是,这难熬的一夜,就用这种方式度过去了。 第146章 秦始皇与爱吃腐肉的怪人 不过还好,他们最担心的雷雨,最终还是没下。一夜的闷热,到了拂晓,好像才有所缓解。在黎明的时候,山间吹起了微微的凉风,让燥热了一夜的三个人,感到清爽无比。内心的焦躁和不安,暂时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幸亏他们带了足够的驱蚊水,这可是夏天野外探险必备品,要不然,他们根本无法安然入睡,甚至还可能会被蚊子传染上疟疾。 他们使用的可不是一般的驱蚊水,是德**队专用的,无论是在效力、还是持续时间上,都非常出色。这种驱蚊液,不但能防蚊虫叮咬,对蜈蚣、蚂蚁等昆虫,同样有良好的驱赶效果。正是有了这些充分准备,使他们即使露天在野外过夜,也能免受蚊虫叮咬。得到良好的休息。 随着东方泛白,三个人的精神也慢慢兴奋起来,那一抹红色的朝霞告诉他们今天是个大晴天。 很快的,山坡,树林,草丛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冉冉升起的、朝阳的照耀下,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尤其是经历了漆黑、恐怖夜晚的他们,更像是从一个黑暗、压抑的隧道中,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又重见天日一般。 在天光大亮后,他们才有机会仔细观察昨夜走的路线。他们沮丧的发现,几个小时的辛苦,竟然只不过是在墓地周围的山地上,反复转圈而已。当教授站在一个山峰上,俯瞰他们三个走的路线时,不禁内心一动这个路线,竟然和一个石板上画的图案,差不多吻合。他连忙把石板掏出来看了看,没错,果然差不多。 而这个路线,正是他们三个,沿着指南针指的方向走出来的。而指南针,极可能是在这块石板的作用下,才发生了这种情况。 而另一块石板上,则也是画着一幅图,并且在图的中心,写着几个汉字“惠稽郡浔州玄圃山”,作为一个汉学家,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一行字,代表的应该是中国古地名。至于具体指现在中国哪里,要回去查查资料才知道。 太阳越升越高,今天是个艳阳天,他和两个学生,也不敢再多耽搁。连忙起身向山外走去,因为这是在白天出山,所以,他们即使不借助指南针,也能轻松找到出去的路了。 终于平平安安的回到杭州,所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恶梦一样。他们在杭州好好的休息了两天后,在第三天才返回上海。 而一到上海,教授也顾不得休息了,马上就给导师发电报,向他汇报此次行动的所见所闻。教授知道,只有在导师的指导下,自己的调查才能有所进展,导师就是他的thinktank(智囊团),离开了导师,他就会寸步难行。 这次导师很快就回电了,并告诉教授几点很重要的信息:那两个石板上刻得图案,一个是墓地诅咒用的“阵”,那个“阵”有极其神秘的力量,之所以产生诅咒作用,主要就是靠这个“阵”来发出; 另一块石板上的图案,则是那个道士的藏身地点到墓地的路线图,因为道士只有把藏身地点和墓地之间的路线,画在那个特殊的石板上,他才能在藏身地点发功,然后才能操纵墓地布置的那个“阵”,这样一来,诅咒作用才会产生。 导师在回电中还说,那两块石板,是阴气最重的石板。这种石板,就像树根能吸收死人的骨肉作为肥料一样,可以通过吸收男人的阳气和骨血,而变得能量更强,并形成特殊的磁场。他们三个人在石供桌上睡后,背部出现的淤青,其实就是那两块石板在起作用它们通过石头供桌,吸收男人身上的骨血和阳气。 而令教授非常兴奋的是,导师有一点和他想的一样,那就是石板上的那几个汉字“惠稽郡浔州玄圃山”就是道士的藏僧地。 不过,不知为什么,这个地名是古地名,并且应该是秦朝时的地名。教授查了很多历史资料后,才找到这个地名对应的地理位置。这样一来,道士的藏身地点就可以确定了,于是,教授就带着他的这俩个学生,直奔道士的藏身地点。 风水大师讲到这里,忽然好像有点累了,于是欠了欠身子,换了个姿势,并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我、表舅、小磊还有李姐,静静的听着风水大师,讲着手中那本英文书的来历。原来这本英文专著,竟然还有这么曲折的背景。 我们真想知道,教授和两个学生去找道士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风水大师确实累了,也不好意思催促,毕竟是九十多岁的人类,思维还能这么清晰,并且一连讲了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了。我们也连忙扶着风水大师,在屋里仅有的一个沙发椅上坐下来,并且让他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会。 我们几个在旁边喝着茶,认真看了一下风水大师屋里的摆设,我也翻看了一些风水大师的藏书,中英文的都有,越发感到风水大师与一般看风水的,实在太不相同了,仅仅从这些藏书上,就可以窥探到风水大师知识,是如何的渊博。 闭目养神了很大一会,风水大师才缓过了一点,不过看着还是有点疲乏,并且好像也没继续讲下去的兴趣了。他告诉我们,教授带着俩个学生,去找道士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这本书里,我们可以带这本书回去看看。 我听了很兴奋,我正想带这本书回去读读,但不好意思开口,因为风水大师拒绝、或者勉为其难的答应,都会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没想到风水大师竟然主动提出,算是正中我的下怀。 表舅也觉得我们应该离开,让风水大师好好休息了,于是边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风水大师自嘲的说:“真是‘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觉新来懒上楼’,还是辛弃疾的这句词说的到位,这人一老啊,连多说会话都累的难受,并且人岁数一大,唾液分泌减少,说话时间一长,声音就很容易嘶哑,唉,岁月不饶人啊,下次有机会的话,再给你们讲吧,这本书带回去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 听完风水大师的这些话,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风水大师就是一个特慈爱、特平易近人的老人,没有丝毫的架子、和故作高深的卖弄,一切都平平常常,但这平常中,又有多少深藏不漏的惊人智慧啊,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令人忍不住心生崇敬。 在回来的路上,我把那本书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包里,像淘到宝贝一样兴奋。论作战能力,论近身格斗,我当然无法和王小磊相比,但这英文方面,恐怕他就不如我。王小磊对这本书本来也很感兴趣,还认真的翻读了几页,但我看他越读越皱眉头,心里就不由的暗暗高兴了。大学的时候,我可是英文专业,专业英文八级,考过高级翻译证书,看过n多的英文原版书,啃过几十本砖头一样厚的英美文学经典。 表舅虽然是文物专家,文史专家,对风水也很有造诣,但他那个时代,学的是俄文,英文虽然也自学了不少,但要阅读原版书,也是很吃力的。李姐的英文更不行了。 所以,通读这本书、研究这本书的重任,就落在了我身上,这里面极可能有关于那个山洞的、最重要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正是我们急切想了解的,时间紧迫,我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在回到县城的当夜,我就开始挑灯夜读。 因为高瞎子受到了重创,因此,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再发动攻击,我和李姐便从表舅家搬了出来,回到各自家中了。 当然,还有那个半羊半人的怪物,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不过,通过上次在赵宅、和那个怪物正面接触,觉得那个怪物最可怕的就是气味,如果戴上防毒面罩,拿上麻醉枪,那个怪物就很好对付了。于是,小磊给我和李姐每人一个防毒面罩、一把麻醉枪,放在家里,防备万一那个怪物来袭的话,就可以从容应对了。 还是回到自己家的感觉好,一切都那么随便而舒适。我把窗子和门都关严,然后斜靠在床头,打开旁边柔和的台灯,开始读那本教授写的英文书,我喜欢这种气氛,有种“雪夜闭门读**”的刺激感和私密感,仿佛开始了一场精神上的冒险之旅。 这本书的前两章的内容,白天风水大师已经讲过了,而教授带着两个学生,开始去往道士的藏身地点的过程,是从第三章才开始的,于是,我略过前面两章,直接从第三章开始读。 教授查到那个地点后,一开始感到有点吃惊,因为那个地点,对他来说,也是个极其神秘的地方。 为什么说他神秘呢?因为教授在野史上,曾经读到过这样的记载:在秦代时,秦始皇在巡视途中病死,手下为了封锁他死去的消息,依然让他的尸体在车上,因为是夏天,所以尸体很快便腐烂发臭,手下便弄了些鲍鱼放在车上,以鱼臭味掩饰尸臭味。 而秦始皇身边的贴身侍卫里,恰好有一个人,极其喜欢闻各种腐臭味。更奇妙的是,此人不但爱闻,并且爱吃各种腐肉,就连鸡蛋,他一定要放臭了以后才吃。而正是这个人,引发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神秘。 第147章 两个失踪的小人物 按说一般人吃腐肉,一定会中毒,最轻也会拉肚子,可这个侍卫的体质却很异常他吃完腐肉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不但如此,他还勇力过人,即使连续作战一天,依旧能生龙活虎,看不到丝毫劳累。正是因为这种种过人之处,他很快就被提拔为秦始皇的侍卫。 我读到这里时,忽然想到,教授书中提到的这侍卫,至少和风水大师有一点相似都喜欢闻腐臭味。那这个侍卫会不会也有恋尸癖呢?风水大师不接着讲下去,是真的因为累吗?还是因为不愿提到这个和他有相同癖好的人呢?越想越觉得复杂。我边思索着,边继续往下读,真没想到,教授写的这本书,虽然是他真实的亲身经历,但却比小说更吸引人似的。 接下去,教授用了很大的篇幅,讲野史里关于那个侍卫的、种种奇闻异事。 那个爱吃、爱闻腐臭味的侍卫,平时最爱吃的菜就是腐肉、臭豆腐、和烂鱼。尤其是烂鱼和腐肉,他总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让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奇怪的癖好是怎么来的,只记得小时候,他们家原来住在齐国的海边,有一天,在海上打渔的父亲,带回来半腐烂的鱿鱼,那气味臭的简直能把人熏晕过去。而她母亲,则用这条腐臭的鱿鱼,做出了令他至今都难忘的美味,具体做法是:用生鸡蛋和这种腐烂的鱿鱼混合,然后蒸熟再吃,他吃过一次,马上就爱上了那种奇怪的臭味。 以后,这个侍卫发现自己就越来越对各种“臭食物”感兴趣,什么臭鳜鱼,臭豆腐,臭冬瓜等,再后来,他发现不但狂爱臭食物,还特别喜欢闻各种臭味。 等他娶了女人后,他发现了自己更另类的怪癖每当闻到女人的脚臭、狐臭、甚至屁臭味时,他的**就会更更强烈。更令人难以启齿和恶心的是,他还喜欢闻女人阴部的臭味。 这个侍卫自己也感觉很不正常,他找了很多有名的郎中,大多摸过他的脉后,都会非常吃惊,因为他的体质是绝少见的阴性体质。其中一个八十多岁的老郎中告诉他,像他这种极阴体质的人,是非常少见的,这位老郎中,曾在三十多年前遇到过一个。不过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那个极阴体质的人上吊死了,人们发现他的尸体和一般人的很不一样。一般人上吊死,尸体是非常完整的,而这个极阴体质的人,尸体却变得惨不忍睹:肚皮还有里面的内脏器官,几乎完全融化掉,弄得地上一片狼藉,屎尿和血肉混到一起,那种臭味让人马上反胃呕吐。 老郎中说,凡是像侍卫这种极阴体质的人,死后尸体的上半身就会迅速溶解,这就是极强的阴气所致。 教授在写到这里时,对这种现象,用现代科学的观点,做了解析。 教授认为,这种所谓的“极阴”体质的人,体质和一般人确实极不一样,虽然这种人的种种怪癖,还无法用科学完美的解释,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种人的胃酸浓度,和平常人很不一样。 他们胃酸的浓度要比正常**的多,这样就能保证,他们在吃腐肉和腐烂的食物时,高浓度的胃酸,能把腐食中的病菌杀死,还能把**食物产生的碱性毒素,加以中和。这就能保证他们吃腐食时不得病。而秃鹫和其他食腐动物,胃液的酸度也是极高的。 人在死后,会发生尸体自溶现象消化系统里的酸性消化液,会腐蚀人的内脏器官,使人体内脏器官发生溶解。而这种极阴体质的人,因为消化系统里消化液的酸度,要比一般人高很多倍,所以他们尸体自溶现象,会发生的更快,也更剧烈。 总之,侍卫就是这样一个、有着种种怪癖的、极阴体质的人。这个侍卫可不傻,他很多天都没听到始皇帝说一句话,也从没见过其走下车走一步路了,只见丞相李斯、和宦官赵高,经常妆模作样的和车里的始皇帝交谈。作为贴身侍卫,他基本猜出,始皇帝可能早已死了,尤其是那特殊的腐臭味,在他闻起来,可不像是单纯鱼的臭味。但始皇帝銮舆里发出的臭味,却让他异常兴奋,有时甚至有强烈的饥饿感。 一天傍晚时分,銮舆队伍正在官道上行进,天色阴暗起来,并且闷热的让人喘不过起来。在闷热的气温中,那股从銮舆总传出来的腥臭味,使好几个离銮舆最近的人,都忍不住大口大口吐了起来,唯有这个侍卫,却是越闻越爱闻、越闻越有劲。 过了不久,天空中电闪雷鸣,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驿站也很远,所以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只能在雨中挨淋。虽然是官道,但路面还是泥土地,所以在倾盆大雨浇淋下,很快也变得泥泞起来。因为天阴沉的厉害,因此虽然刚擦黑,却已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偶尔出现闪电,才暂时撕裂这压抑、漆黑的夜幕。车队只能凭感觉,在雨中艰难前行。 那个侍卫就守在秦始皇銮舆的旁边,他扶着銮舆的横梁,摸索着在雨中泥泞的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的走着,那腐臭味简直让他兴奋的有点疯狂。 侍卫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出现着非常奇异的变化那种**的**,忽然变得从未有过的强烈,胯下的阳物,膨胀的厉害。他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让他第一感到有如此难于抑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兴奋的简直要爆炸一般。 以前随始皇帝作战,曾经让他在将近两年多的时间内,没碰过女人,俗话说:“当兵整三年,母猪赛貂蝉”,就是说,军队单调的生活,能使男人的**变得异常强烈起来,而随秦始皇作战两年的侍卫,当然也是饥渴难耐过,不过那种饥渴的强烈程度,和现在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为何会在这种环境中,**变得如此强烈呢? 侍卫忽然想起,那个给他看病的老郎中,曾经告诉过他,极阴体质的人,往往喜欢潮湿幽暗之气,如果在潮湿幽暗中,还能闻到极度的腐臭味,那极阴体质的人的阴气,就会被强烈激发出来。 自己蓬勃无比的**,难道就是因为体内阴气、被调动起来了吗?侍卫还是不太确定。但那种兴奋,在倾盆大雨的黑夜中,在那特殊的腐臭味中,则变得越来越兴奋,越来越难于控制。 没想到,在前面的道路上,有一个极陡的下坡,而当暴雨中,銮舆走到这个下坡时,拉车的很多滦的一匹,忽然滑到在地上,接着其他的另外两匹也被撞翻在地。銮舆在其他几匹马扯拉下,因为失去平衡,差点翻到。几个士兵连忙死死顶住,这才没使用銮舆翻到。 随后而来的另一辆车,却没有这么幸运当几匹马在黑暗中相继滑倒,只听车子一声巨响,好像翻到了旁边的沟里。而那个车里坐的,正是始皇帝最喜欢的一个妃子,虽然在黑暗中,不过因为离得实在太近了,并且在偶尔几个闪电的映照下,还有从声音上,侍卫大概判断了车翻的地点,于是马上摸黑冲进沟里,去救那个妃子。 幸好沟并不深,而那个妃子也已经从车中爬出来,好像没怎么受伤,她在黑暗中呼救着,虽然在雨声和人嘶马喊中,那呼叫显得那么微弱,不过近在咫尺的侍卫听到了,他马上冲上去,一把就摸住了妃子,而当摸到妃子的一瞬间,侍卫体内如火山般强烈的**,就更加控制不住了,他的行为仿佛已经完全不受狼控制了。 侍卫猛地把那个妃子抱在怀中,这时,因为瓢泼大雨浇的人几乎睁不开眼,喘不上气,再加上是在漆黑的夜里,虽然不时有闪电,但人的视觉和听觉几乎完全失去了作用。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 不过侍卫完全被**控制,他已经顾不得有没有人看到他们俩了,而是紧紧抱着妃子,钻进了道路旁边的树林中,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妃子的反应是抵抗,还是茫然失措,还是惊恐侍卫已经完全意识不到了。 而当侍卫头脑中稍微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把妃子压在了身下,在暴雨和黑暗中,他竟然粗暴的强奸了始皇帝的女人!侍卫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听到身下妃子的哭喊声,还有脸已经被妃子抓了好几道口子,在雨水的冲洗下,正隐隐作痛。这一切都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当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侍卫马上吓出来一身冷汗,虽然他猜测始皇帝已经死了,但始皇帝的那种威仪,仍然让他骨酥腿软,害怕的差点尿失禁。 不过毕竟是打过仗的人,在残酷的战场上,生生死死已不知多少回了。所以侍卫还是很快冷静下来,稍微思考了一下,马上抱起又挣扎又喊的妃子,往树林深处跑去。在暴雨倾盆的漆黑的夜里,好像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去向。 从此,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再也没有人见过侍卫和妃子。人们只知道,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侍卫和妃子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随后,秦二世登级,天下大乱,更没有人想到这两个失踪的小人物了。 第148章 山谷中的奇遇 十几年后,汉朝的江山逐渐稳固,各地的土匪和起义军,也慢慢的被弹压下去,“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人们经过了长期的动荡和战乱后,终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但恰在这个时候,在某地,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怪事。 事情是这样的:在那个地方,住着一个曾经服侍过秦始皇多年的老宦官,这个老宦官,从十多岁时就在秦始皇身边,他和秦王嬴政的年龄差不多,算是从很小时,就在嬴政身边伺候。后来秦朝被推翻,汉朝建立,他才从皇宫里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务农为生。当时,这个老宦官已经五十多岁了,却依旧身康体健,身体非常好,他还能经常去山里采药。 虽然战乱已经停止十几年,但因为各方面被战争破坏太厉害,所以无论是人口,还是财力等方面,都还远没恢复。大部分地方,依旧是人烟稀少,土地荒芜,各种物资奇缺史书上记载,连当时的皇帝,想挑几匹颜色一样的马驾车,都找不到。 这个老宦官却天生乐观豁达,虽然年龄那么大了,却每天哼着小曲,去山里采药,由于他在宫中的时候,跟始皇帝身边几个太医长期厮混过,算是略通医道,因此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经常有人找他看病抓药。 有一年春天,那一带痢疾流行,急需一种大量的草药,而在经常采药的一带,这种草药已经不够用了,所以老宦官只能往大山深处去找,不巧的是,因为那一带山高林深,又不经常去,所以不知不觉间,老宦官竟然迷路了。这下他可有点慌了,因为他知道,在这没有人烟的大山中迷路,一般都会因为缺少食物和水,很快被困死。 老宦官在山里摸索、跋涉了两天多,但最终还是没找到出山的的路,他年纪毕竟大了,再加上带的食物已经用完,边很快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一个山间的溪水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张床上,嘴里还残留着甜丝丝的、米粥的味道,应该是有人给他灌粥喝了,肚里有了点食物后,觉得身上多少也有了点气力。 老宦官睁开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感觉这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能闻到淡淡的草和木头的气味,屋里光线有点暗,但他能感觉到旁边坐着个人。 那人看他醒来,边连忙凑过来问:“老人家,你好点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时,老宦官禁不住浑身一颤,他觉得这个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他禁不住挣扎着起身想坐起来,那人连忙过来帮他,并且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后面,等老宦官坐靠在床头上,眯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打量旁边的这个人时,他突然惊得连滚带爬的跌到床下,然后伏在地上,浑身激动的瑟瑟发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的磕头,他的这一系列奇异的举动,让旁边坐着的那个人不知所措,那人连忙过来扶他。 而老宦官不知为什么,趴在地上边磕头边涕泪横流,声音哽咽、嘴里含含糊糊的仿佛是在说:“陛下……陛下……果然是吗?” 那人更是有点摸不著头脑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这个没有胡子的、有点像老太太一样的老头,确实举止怪异,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似的。 老宦官伏在地上哭了一会后,好像才略微平静了一点,他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然后又仔细的看着那人,嘴里喃喃的说道:“你真的是陛下吗?”。没等那人回答,他猛地把那人的右手拉了过来,在手掌里认真看了一下,接着大声惊呼道:“没错,你真的是陛下,难道咱们君臣又在阴间相会了吗?这是天意吗?”说完又两腿一软,又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次,那人好像镇定了些,边把老宦官架起来,边说:“我可不是什么陛下,我是铁蛋,咱们也不是在什么阴间里,这是在山谷中,我从小就在这地方住,有十多年了。” 那人说完后,把茅屋的窗子打开,然后把门也打开,这样一来,屋里的光线一下子亮了很多。老宦官向外看去,外面果然是艳阳高照,树青草绿,并且还能看到陡峭的山崖。他又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困惑。 因为老宦官觉得,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太像秦王嬴政了。不但长得极像,连一举一动都像,那气质,那表情,简直就是当年活脱脱的嬴政,虽然口音和秦王嬴政不一样,不过那音质却也极像。 更为奇妙的是,这个少年的手掌中,竟然有一颗和秦王嬴政一样的黑痣。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作为和嬴政差不多大、并且几乎一辈子都服侍在秦王嬴政身边的人,老宦官对于嬴政的方方面面、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他知道,连嬴政十八个儿子中,也绝没有一个和秦王嬴政、长得如此相像的,这个少年肯定是嬴政的转世。 老宦官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充满恭敬的、躬身问那位少年:“敢问令尊令堂为何不在?贵府上居住在此地多久了呢?” 那老年一看这老头对自己如此客气,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用手挠着头说:“我父母都出山了,不过应该快回来了,他们去山外卖点盐巴和布料,我从小就在这个山谷里住,应该有十多年了。偶尔也跟父母出山,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山谷里,有时也会到山谷外打猎。今天就是我到那个溪水旁边、守候猎物的时候,才发现你晕倒在那里的,你如果晕倒在别处,我也许就发现不了你了,因为很多野鹿、野兔等,经常要到那个溪水边喝水,所以我经常去那个溪边的”。 经这个少年一解释,老宦官才知道自己真是命大,辛亏晕倒在那个溪水边了。不过,他此刻极想见到这个少年的父母,不知为什么,这个极像秦王嬴政的少年,一下子让他本已波澜不惊的内心,忽然又变得惊涛骇lang起来,甚至会激动到浑身发抖。他觉得命运真是太奇妙了,奇妙到连想都想不到。 老宦官身体虽然还很虚弱,刚才一阵折腾,已经又让他筋疲力尽了,在少年的搀扶下,他又疲乏的回到床上,躺了下来,那个少年给他盖被子时,老宦官忽然又激动的热泪盈眶了,他有一种错觉觉得这是秦王嬴政在搀扶他、在替他盖被子。而在过去的岁月中,他曾无数次的这样伺候过秦王嬴政,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一个如此像秦王的人,同样这样伺候他,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命吧。 等到老宦官再次醒来时,看到床边已经坐着三个人,还没等他说话,就听一个男的大声叫到:“大人,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侍卫赵猛啊”。 这句话好像兴奋剂一样,使老宦官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他如此剧烈的反应,反倒使旁边三个人吓了一跳。 “赵猛,真的是你吗?”老宦官惊诧万分的颤声问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使他原本就尖利的声音,变得更为高亢和尖利了。老宦官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虽然这人脸上已经有很多皱纹,但从眉宇之间、和大概的五官相貌中,能明确的认出来,没错,这人就是侍卫赵猛。 “是我啊,大人,没想到这么巧,竟然我们在这里相遇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一直觉得你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侍卫赵猛也显得异常激动。 这个侍卫赵猛和老宦官,算是同乡,又都在秦王嬴政身边当差,所以,他们之间非常熟悉,每当有机会见到彼此时,总有说不完的家乡话,老宦官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因为生活所迫,离开家乡,净身进入秦国王府中伺候秦王。但故乡中的那山那水,那人那物,都深深的留在他内心深处,最美好的记忆中,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知有多少次,都在思念故乡的泪水中入眠。 “亲不亲故乡人”,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遇到自己家乡人,那种感觉当然是无比的亲切,无比的甜蜜。所以赵猛和老宦官,那种同乡情谊下建立的友情,一般人是无法体味到的,他们之间的交情,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更没想到是,在兵荒马乱的乱世中,两人几经生死,竟然在大山深处的山谷中,不期而遇,怎能让他们俩不感慨万千呢? 两个人抱头痛哭了好大一阵,才慢慢止住了悲声。老宦官这才注意到,旁边除了那位少年外,还有一个女的,虽然脸上已经有了点岁月的痕迹,衣着也非常朴素,但仍然风姿绰约,秀丽逼人。这个女人在旁边静静的坐着,微微低着头,脸上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悲伤,也没有太多的高兴,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宦官和赵猛的痛哭流涕。 老宦官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努力笑了笑说:“与老弟劫后重逢,本来是天大的好事,咱们就不要哭了,唉,陛下出巡,兄弟你是贴身相随的,但我那时却在宫中,没有随陛下一起去,但没想到陛下在途中就归天了,此后便是各种争斗,各方面都乱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该向谁打听你的去向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兄弟的下落了。你快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位想必就是弟妹吧?” 第149章 奇异的地名 那女人听老宦官这么一问,头低的更低了,依旧沉默不语。赵猛的表情,也变得非常不自然起来。看到这种情形,老宦官有点尴尬,他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确实又想不出哪句话不恰当。只见赵猛轻轻拍了下那个女人的肩头,然后对她使了个眼色,那女人便起身站起,拉着少年出去了。 赵猛看着他们俩出屋后,然后才扭过头来,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凑近老宦官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听完后,老宦官好像极度震惊,楞楞的看着赵猛好大一阵后,才醒悟过来,仰起脸来,对天长叹道:“哎,这也许就是命中的定数吧”。 原来,赵猛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大雨之夜,把秦始皇的妃子从沟中救出,并趁机抱到旁边的树林里强暴,然后把这个妃子掠走了。当时,已经刀兵四起,在那么**的环境里,没人关心他们俩的去向,更没人围捕、通缉他们。 不过,这毕竟是始皇帝的女人,赵猛当然害怕别人知道,他带着妃子逃出来时,就打定主意,找个隐秘的地方隐居起来,去哪里合适呢?他死来想去,最终想到家乡大山里、这个隐秘的山间谷地。 这个谷地,是他偶然一次跟着父亲进山采药时发现的。谷地周围全部是高山,山势非常陡峭、险要,并且位于大山深处,人迹罕至,几乎没有人知道这里,更少人能到这里。这个谷地因为地势特殊,里面的气候是冬暖夏凉,非常适于人生活。谷地里的地形非常平坦,还覆盖着肥沃的土层,树林,草丛,还有清澈的小溪,从山上流下来。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于是,赵猛打定主意,要带着妃子来这个山谷里生活。 在开始的几天里,妃子还反抗的很厉害,又哭又闹,不过后来,她看赵猛长得年轻英俊,高大魁梧,对她又非常温柔体贴,两人年龄还差不了几岁,所以一来二去的,也竟然心生好感起来。 随着相处的增多,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妃子没事时,也经常忍不住琢磨:自己虽然是始皇帝的女人,并且始皇帝对她也算宠爱,并且她也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但说到底,她不过是始皇帝的玩物,每天在始皇帝身边,都战战兢兢,正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并且,始皇帝死的消息,她也已经知道了。想到天下动荡,而自己一个弱女子,也不知道自己命运,将何去何从,倒不如跟了这个赵猛,踏踏实实过平常人的生活,虽然贫苦,但也有另一番安心与甜蜜。 就这样,一对绝不可能在一起的青年男女,在神奇的、命运的安排下,竟然成了相亲相爱的普通夫妻。天下很多事,还真是机缘巧合的让人想不明白。 两人长途跋涉,也算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山谷里,并搭建了房子。平时,赵猛经常去外面采购些生活用品,也会在山里打猎、或采药到山下卖。日子过的很清苦,却也无比的甜蜜。 但就在逃出来、并到山谷里一个多月后,妃子才告诉赵猛,她已经怀上了孩子,并且是不是赵猛的,而是始皇帝嬴政的。 这个消息让赵猛有点惊慌失措,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论上阵杀敌,他一点也不是含糊,但遇到这种事情,他真有点束手无策了。在生活中很多特殊的时刻,有时女人反而更有主意这个女人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孩子生下来,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也毕竟是她的骨血。虽然这个决定,让赵猛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他还是同意了。 经过几个月后,孩子就在山谷里的这个茅草屋中,呱呱坠地,这个曾经做过皇帝妃子的女人,确实比一般女人更刚强、更勇敢生的时候,她只让赵猛替她准备好一木盆热水,然后让赵猛在屋外等着,她竟然自己弄断脐带,并把孩子包好,然后才让赵猛进来。从此,他们家便从两人世界变成了三人世界。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宦官听完后,当然免不了感慨万千一番。赵猛知道老宦官是孤身一人,这么大年纪了,也无人照顾,于是提议老宦官不要回去了,和他们一家住算了,这样一来,两人还能在一起聊聊天,互相照应一下。 老宦官觉得赵猛的说的挺有道理,于是,就在山谷里住了下来。赵猛又在挨着他们房子的地方,搭了一个草房,让老宦官住。 自从老宦官住下后,这个冷清的山谷里,热闹了很多。赵猛依旧经常去山里打猎,采药,然后去山下卖点钱,换回来些其他的生活用品。而赵猛的那个“儿子”,则非常喜欢这个新来的“爷爷”,没事就找老宦官来玩,好奇而痴迷的听老宦官谈天说地。那个女人一开始还觉得别扭,但时间一长,也慢慢熟悉起来。也渐渐的和老宦官也聊越多起来,她毕竟在宫里待过,虽然那时和老宦官并不认识,但两人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比如哪个妃子命运最悲惨,哪个妃子最受宠,在宫中的后妃们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等当然,谈这些话题的时候,都要避开那个少年的。 在这个山谷里,赵猛开垦了不少的荒地,并种植了一些庄稼,当赵猛白天在山里打猎时,老宦官就和女人、少年在开垦的田地上劳动。他们简直成了一家人,每天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真算是天伦之乐。 不过,老宦官注意到,在这个山谷里,有一个形状奇怪的山洞,老宦官每当看到时,就会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那个山洞的洞口,极像是女人的**。 当我读到这里时,心头不由得地一震难道他们居住的山谷,就是我们这里大山深处的那个山谷?还有那个**形状的山洞!应该没错,虽然教授在书里,还没具体说这个山谷的位置,但我坚信,此山谷就是我和李姐、还有张屠户、曾经一同探险过的那个山谷! 我又忽然想到,教授在坟地里找到的那块石板上,刻得那个神秘的地名“惠稽郡浔州玄圃山”,就是赵猛和老宦官住的山谷的名字,不过这个应该是古代的叫法,那这个古地名源于哪个朝代呢? 凭我有限的历史知识,觉得很可能就是秦朝时用的地名,因为那个时候,实行的是郡县制,经常叫会称某地方为什么“郡”之类的,如果能查出来这个古地名,确实是指我们这一带的话,那将对我们下步的计划,非常重要。 怎么查呢,我家可没有相关的资料,只能上网查了。于是打开电脑,输入这几个字“惠稽郡浔州玄圃山”,想搜一下,看能不能查出来,可结果令我失望,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古地名的信息。 越是查不到,越觉得好奇。忽然,我觉得自己真蠢这类问题当然最好是问表舅了。放着这样专家级的文史专家不问,我还在这里瞎搜,真是的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接近于晚上十一点了,表舅应该每天睡得很晚,并且这关乎到我们下面的计划,所以我不再犹豫,迅速的拨通了表舅的电话。 我原想,这事对表舅来说,小菜一碟,他肯定能马上查出那个古代地名,是不是就是指我们这一带。不过在电话里聊了一阵后,才感到,问题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 表舅说,他听到风水大师提到这个地名后,确实感到很怪异因为“惠稽郡浔州玄圃山”这个地名中的“玄圃”,在古代是指女人的**,怎么会有地名里,有如此**裸的字眼呢?这个好像不是常规的地名。 不过,我有一点猜的到有点靠谱:这很像是秦朝的地名,表舅说他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不过,表舅认为,这个地名好像是因为避讳,被修改后的地名。 避讳?我原来的印象是,好像“避讳”好像是只与人有关,比如一个人的名字,和皇帝或者长辈的名字、有某些字相同时,他必须就的改名,地名和物名也有这种问题吗? 表舅说我的这种认识,是片面和错误的。他还举了个例子:夜壶在唐朝之前,叫虎子,但唐朝建立后,夜壶就不能再叫“虎子”了,因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太爷爷,叫“李虎”,所以为了避讳,夜壶就不能再叫“虎子”了,那叫什么呢?叫“马子”。现在很多港台电影、电视剧中,把女朋友叫做“马子”,就是从这里来的,不过,这是对女性很不尊重的叫法。 就这样,听表舅解释了半天,虽然增加了不少知识,但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看来这个地名,还真是把表舅都难倒了,确实够神秘的。 我和表舅又聊了一会,才挂电话。已接近午夜,但我还是睡意全无。看了看手中教授写的、这本厚厚的书,我觉得像拿着一个无比神秘、诡异的世界似的。我揉了揉有点酸胀的双眼,泡了杯浓浓的咖啡,继续读下去,期待中有更神奇的发现。 第150 神秘的失踪 但等我接着读时,忽然发现,下面的内容竟然和前面的接不上,看了一下页码上一张书页的页码是231,而紧接着下一张书页页码却是255!也就是说,这之间,竟然有二十多页被撕掉了,难怪感觉内容连不上! 不知这二十多页里,究竟讲了什么?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就像看一部精彩无比的电视剧时,忽然漏掉了中间的很多集,有种深深的失落感。 但没办法,也许可以根据后面的内容,猜出这丢失的二十多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接着往下看吧。 在丢失的页码后,紧接着的内容里,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提老宦官,而是直接讲赵猛的种种奇妙经历。 赵猛和那个妃子,来到这个山谷定居后,不久就发现了那个奇妙的山洞,让他们有点震惊的是,这个洞口,怎么会和女人的那个器官,如此相似呢?不会是什么妖洞吧?这个山谷里哪都好,就是这个怪山洞,挺人的。尤其是每到夜里,两人老是担心会从里面跑出来什么怪东西。 他们一开始不敢进,时间久了,慢慢对山谷里的一切,变得熟悉起来,而对那个山洞的恐惧感,也没刚来时那么强了。终于有一天,他们鼓足勇气,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进去后,他们才发现,这个洞竟然深到似乎没有尽头,他们往里走了很远,但依然无法看出,里面还有多深。 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在里面的时候,两个人的**,忽然都达到从未有过的强烈,于是,两人忍不住迅速扯光衣服,把火把插到洞壁上的缝隙里,赤条条的交缠在一起,开始痛快淋漓的**起来,一直到几乎浑身瘫软,才停了下来。这是他们俩从经历男女之事以来,最爽的一次。那时,妃子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了,所以,两个人也不敢玩地太疯狂,但只要在那个洞里,他们的**便像海水一样,汹涌澎湃,并且源源不断,于是,他们不敢再在洞里停留,便赶紧出来了。 看到这样的情节后,我更确定的认为,书中的这个山洞,就是我们去探险的、那个“极阴之地“的山洞。因为种种迹象,都是那么的吻合。不过我和李姐进山洞的时候,为什么只有她有那么强的**,而我却没有呢?因为那洞里的阴气,只能对女人有影响。但为什么赵猛也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呢?我忽然想到,这个赵猛与一般人很不一样他喜欢吃腐肉、闻腐味,就像那个风水大师一样,是个阴气极重的人,因此,也肯定会和洞中的阴气,发生强烈的共鸣。 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但我还是不困,也许是这本书让我精神太亢奋了吧,上了趟厕所,喝了杯咖啡,还是接着读,反正明天不上班,大不了多睡会。 有过那次洞中的奇妙经历后,俩人对去洞里做那事,都非常上瘾。但无奈妃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方便了。所以,两人只好忍着,一直到生完孩子后,两人才又开始去洞中,体验那极度**的美妙感觉。渐渐地,他们对那个山洞不再害怕,反而觉得那是个美好的地方,留下了很多让他们难以忘怀的经历。 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重新让他们感到这个山洞的可怕和诡异。 两个人经常去洞里,非常上瘾的享受着鱼水之欢,不久,妃子又怀孕了。可能是因为生过一个孩子,所以这次怀孕时,就没有像上次那样小心翼翼,在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两人仍然忍不住体验那极度的**快感,依然去洞中偷欢,而这次却出了以外。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里,因为山谷特殊的地势,所以,即使是在冬天,这里仍然不会太寒冷,赵猛还在山谷的东边,靠近峭壁的地方,发现了几处温泉,说明这里的地热很丰富。但在夜里,依旧有点寒意逼人。也不知怎么的,那天夜里也许因为是有孕在身,很长时间没做的缘故两人都特别有兴致,都心照不宣的用眼神和动作,暗示着要到那个山洞中去激情一番,不过因为孩子一直不睡,所以俩人只能忍耐着、等待着。 好不容易,孩子终于玩够了,然后上床睡觉。等孩子熟睡之后,夫妇俩帮孩子盖好被子,然后悄悄地关紧房门,带好火把,手牵着手,依偎着往那个洞里走去。寒风不时迎面吹过来,虽不刺骨,但也让人忍不住打几个冷战。 而在这样的天气里,洞中的气温,就格外舒适和让人留恋。洞里放着个很大的木盆,里面盛满了赵猛从外面挑进去的山泉水,两人每次缠绵完,都会大汗淋漓,然后用木盆里的水洗洗澡,那感觉畅快无比。并且,因为经常来,因此赵猛还用木板做了个简易床,床上刷洗的很干净,方便两人用各种姿势,在上面快活。 进洞后,两人边拥吻着,边互相宽衣解带,因为妃子现在已经“大肚便便”,所以两个人的动作不敢太疯狂,太激情,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温和的动作着。 但当两个人融为一体的时候,并随着那种超强的快感,来的越来越猛烈,动作也便情不自禁的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难以自控。 忽然,赵猛感到一股热热的东西,正从妃子体内涌出,他连忙停止了动作,借着洞壁上微弱的火把光,低头看了一下,然后惊呼了一声:“流血了”。只见殷红的血,从妃子下体涌出,妃子也瘫软在木板上,她感到一阵阵宫缩要生了。 赵猛一下子吓得脸色苍白,他慌乱的东抓西摸,嘴里语无伦次的嘟囔着:“哎呀,这可改怎么办,该怎么办呢,哎呀,这,坏了”。 妃子和他比起来倒是镇静多了,她在宫里时曾经见过种种意外的小产,流产之类的,还曾经见过一个妃子上拉屎时,直接把孩子生到了茅坑里。再加上她已经生过一次孩子了,骨盆缝早已张开,因此远没有生第一胎时痛苦。她咬着牙,半躺在木板上,冷静地让赵猛坐在木板上,这样妃子就能半靠着他了。 妃子倚靠在赵猛身上,平躺在木板上,分开了两腿,准备好了生产。 还好,因为是早产,所以胎儿很小,简直和只耗子的个头差不多,因此,妃子几乎没感觉,孩子生就出来了。赵猛小心翼翼地把婴儿从羊水里拿出来,不过他感觉婴儿好像是个死婴,不动也不哭。他在慌乱中,也顾不得难过,然后迅速地把胎儿洗净后,抱到宫女面前让她看,他本以为妃子会失声痛哭,没想到妃子只冷冷的叹了口:“这都是命啊,没见天日,就做了鬼,赶紧把他丢掉吧,让他赶紧早早投胎,下一世再找个好人家”。 按绕习俗,死婴是不能深埋的。所以赵猛就用衣服,把死婴包好,让后放到一块洞内一块岩石上。他又赶紧把妃子洗好,穿上衣服,然后背着她回家了。 从那以后,大概有很多年,赵猛和妃子,就再也没进过那个山洞了。而当他们再次进入时,就是为了找老宦官,因为老宦官就消失在这个山洞里。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在山谷里转悠的老宦官,突然心绪来潮,让赵猛家的那个少年,在洞口等着他,而他自己则拿了个火把,要进洞看看。其实,老宦官早就想进去看看,只是赵猛和妃子,一再劝阻他说,这洞深不可测,怕是里面有危险,让他还是不要贸然进去。但人的本性往往就是这样越不让干什么,就越想干什么。老宦官在这一天,终于忍不住了。 赵猛家的这个孩子,还挺听话,一直在洞口等着,但是足足过了两个时辰,老宦官还是没出来。又过了大概两个时辰,还是没出来,眼看日头西转,马上就要天黑了,这孩子站在洞口,向里面大声喊:“爷爷,快回来吧,该回家吃饭了”。里面传来深邃的回音声,好像有无数的声音再喊“爷爷,快回来吧,该回家吃饭了”。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些回声,孩子竟然有点毛骨悚然了。 他喊完后,倾耳听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又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还是没任何反应。这下,孩子可真是有点慌了,他连忙撒腿跑回家中。 赵猛和妃子,正在家做晚饭,看见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并且还一脸惊恐,便连忙问是怎么回事,等孩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完事情的原委后,妃子和赵猛,忽然脸色变得非常惊恐。 孩子原以为父母会马上进洞去找“爷爷”,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大一阵,孩子才听到母亲习悻悻的对父亲说:“其实,咱们应该早把那事告诉给老宦官的,他要是早知道那事,说不定也就不会进去了。”而赵猛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看到这里时,我也把书合了起来,斜靠在床上,拉灭床头灯,希望眼睛能够在黑暗中,得到充分的休息。脑子里的疑问一个个涌现出来:为什么教授会把这个故事,写这么详细?单看这个故事,这本书好像是个小说,而不是教授讲自己调查道士的探险经历。还有,故事中的主人公赵猛和妃子,到底知道了关于洞穴的什么秘密,才说出那样几句来?而这个秘密,是不是在被撕掉的那二十多页里,已经叙述到了?那为什么那二十多页会缺失呢? 第151章 人为什么会怕鬼 本来是想开开台灯再看会,但在黑暗中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子射了进来。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桌上的闹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我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床上,认真回忆着昨天晚上,在教授那本书中,看到种种神奇的故事。那些故事都栩栩如生,仿佛都真的发生过一样,也是教授的书写得太生动,也许我看的太投入,反正那些情节,还有那些人物的表情,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仿佛是这些事,我都亲身经历过似的,那般真切。 我连忙去桌上摸那本书,想迫不及待地看下去,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我昨夜清楚地记得,那本书本放在什么位置了,所以用手摸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看,但我的手摸到预计位置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摸到! 我心头一震,赶紧翻身坐起,往桌上看去,令我万分吃惊的是,那本书竟然没在桌子上!我在恐惧和慌乱中,拼命的搜找那本书,床上、桌子上、地上,都没有!难道是什么神秘的人、或者更为可怕的东西,趁我睡觉的时候,把这本书偷走了吗?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眼直炸,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我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肯定是我昨天夜里记错了,我屋里开着空调,门窗都是铝合金的,封闭极好,并且我认真检查了一下,所有的门窗,都仍旧关的严严的,并且都是从里面锁死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进来过的迹象。 找来找去,后来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原来那本书掉在书桌和墙壁的夹缝里了。可能是我那只淘气的猫干的,因为它极喜欢用爪子玩弄任何东西。我桌上的很多东西,夜里都会经常被它踢到地上。 我连忙往外拉了一下桌子,把那本书掏了出来。拿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偶然翻开的一页上,写着这么一段话: 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东西是什么?是鬼。为什么害怕鬼呢?因为所有的“鬼”,都是人的“不规则形状”,这种人的“不规则状态”,其实就是人的怪胎,也可以说,鬼的原型就是“怪胎”一种长得很不规则的人。人对鬼的恐惧,就是人对怪胎的恐惧。 其实人对怪胎的恐惧,是非常利于人类的生存和进化的。怪胎,都有先天的缺陷,是人类的“残次品”,人类对这种形态的恐惧,保证了人在进化过程中,能想办法尽量避免这种“残次品”,从而维护人类群体的健康发展。 我不知道他这种理论正确与否,反正感到很有意思。 我连忙翻了几页,找到我昨夜看到的地方,接着往下读。我真想知道,那个进入山洞,就没出来的那个老宦官,最后终于怎么样了?赵猛夫妇去救洞里救他了吗? 可令我奇怪的是,教授不知为什么,写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好像故意要留下悬念似的。不知这些故事,他是从什么地方读到的,还是听别人讲的,我猜想,应该是地方志之类的资料上记载的。 不过教授在这个故事结束后的补记部分里,还提到这样一件事: 在秦亡汉初的一段时间内,在离这个山谷几十里之外的山村里,有很多人曾经见过一个怪物,这个怪物,据说形状不像任何动物,而像一个胎儿。 据说,最初见到这个怪物的是位老汉。这个老汉早晨一般都起很早,会背着个粪篓去山间,捡一些动物的粪便,作为种田的肥料,过去农村里的老头,一般都有这种习惯。 这一天也不例外,天刚一蒙蒙亮,他就在村子附近开始转悠了。人一老,觉也就变短,所以,老头每天基本都是在拂晓时分就起床。在夜幕还没完全褪去的时候,就开始捡粪。在村子里,他算是起床最早的一个。 当他走到村东头的那块巨石附近时,在雾气朦胧的晨色中,他仿佛看到好像有血,并且还好像有个动物,正在啃食什么东西。 最近一段时间,村里的鸡丢的不少,人们都觉得肯定是山里的黄鼠狼、或者狐狸干的,并且下了兽夹,但仍然没什么效果,该丢的还是丢。于是,老头断定那肯定是黄鼠狼、或者狐狸等,并且他想悄悄地走过去,用手中的铁铲,狠狠袭击那个动物。 但当他越来越近时,他觉得越来越不对劲,那个动物,怎么看都不像是黄鼠狼或者狐狸,当他离得足够近,并且借着越来越亮的晨光、仔细观察时,他终于看清楚了哪是什么黄鼠狼、狐狸,而是一个看上去没发育完全的胎儿,但恐怖的是,这个胎儿形状的怪物,不但行动敏捷,而且嘴里好像还有锋利的牙齿,正在撕啃一只鸡。 这老汉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只听他大喊一声,然后用手中的铲子,向那个怪物狠狠地砸去。没想到,那个像胎儿一样的怪物,反应却极其灵敏,猛地一蹿便闪开了,并且迅速回看了老汉一眼,这把老汉吓得一哆嗦,因为他觉得,那似睁非睁的眼里,竟然闪出一道凶光。 接着,那怪物迅速的钻进一块巨石的下面,便消失了。 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的看到过这个怪物。因为这件事真是太奇异了,所以在当时影响非常大,甚至当时很多人,把这件事竟然刻到墓碑上,并说这种怪事,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似乎还没有人遇见过,所以,能见到这种怪物的人,算他一生中最重要的经历之一,值得刻在墓碑上,以使这种事迹,永留后世。另外,这事连当时的皇帝都惊动了,皇帝还请了很多术士,听取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有人说,这是“鬼婴”。啥是“鬼婴”呢?那时候的人,比较流行冥婚,就是未婚男女,在年纪很轻时死去,这种情况下,死者父母往往会给他找另一位死去的异性,然后让这俩死人“结婚”,以便使死者在阴间,也能过正常的婚姻生活,并把这两个年轻的死者合葬在一起。于是,人们传说,这种冥婚的男女,在阴间也一样能生孩子,生出来的当然就是这种极为怪异的“鬼婴”。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怪物? 而据教授推测,这种胎儿形状的怪物,根本不是什么鬼婴,而很可能是赵猛和妃子在洞中流产掉的那个婴儿,他们以为那是个死婴,但因为那个洞中的环境和温度,极为诡异和特殊,所以那个婴儿边活了下来,并且一直保持在近乎胎儿的状态。 这种推测不是没有根据的,在印第安人的神话中,就有类似的山洞,婴儿在里面,在外形上永远保持婴儿形状,但在行为和思想上,却可以成长。 我想了想中国的,是不是有类似的神话呢?还真没有和这个太类似的,要是勉强找一个的话,哪吒应该算一个无论过多久,他都永远是少年的外貌。 但看到这点补记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和李姐、在洞中看到那个胎儿型怪物,那和教授书中写的这个胎儿型怪物,太像了。教授书中写的这个地方,现在可以确定了必是那个山洞无疑。没想到的是,在秦末汉初的时候,那种胎儿型怪物就出现了。 赵猛夫妇为什么后来对那个山洞、变得极为恐惧呢,教授书中没写,但我似乎隐隐约约感到,他们之所以怕那个山洞,极有可能是他们看到过那个胎儿型怪物。这么怪的一个东西,当然会使他们感到无比恐惧。 还有,那个老宦官,那么长时间都没能从山洞里出来,很可能是已经进入洞里的迷宫部分,从而被困在里面,怎么也绕不出来了。说不定我们在洞中、见到的那些遗骨中,就有老宦官的,真是悲惨!看来这个神秘的山洞,曾经吞噬了不少人的生命,我们没有贸然进去,还是对的。 而教授之所以写这个故事,肯定是意识到,从这里面的情节中,可以了解到那个山洞的一些特性。并且根据种种迹象表明,那个道士隐匿起来的场所,就是这个山洞。教授是专门研究世界各种人类文化和习俗的专家,当然对种种神秘的传说和地点,有很多研究,他当然会了解这些地方的危险和神秘,所以,他会在去之前,做好种种准备,想出应对策略,然后才能成功进入山洞。 风水大师提供的这本书,对我们真是太重要了。此书可算是探索那个山洞的专著了,并且这种探索研究,是从实地考察的角度,而不仅仅是理论上的推想。我一定要好好研读这本书,看教授和他的两个学生,是怎样进入山洞的,并且也许还可以了解到,这个山洞里,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不为我们所知的惊人秘密呢? 看了一下窗外,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晴空万里,天空显得湛蓝而高远,我在阳台的沙发上,舒服的坐下,手里捧着这本教授写的“宝书”,认真读着。在这明媚的日子里,却读这种极晦暗隐秘的书,也别有一番风味。表叔、李姐、还有小磊,都没有打电话打扰我,他们都知道我正在干什么,我知道,他们内心正在万分焦急地、等待着这本书的信息。 第152章 日食惊魂 而下面我将要读到的内容,也是最关键、我们最想了解的部分教授带着两个学生,是如何进入那个山洞、如何去寻找那个道士的。 有一点我比较疑惑,连表舅那样的专家,都不知道那个石板上的古地名,是指现在的什么地方,但教授竟然能通过查资料找出来,可见教授的汉学造诣,确实深不可测,总之,教授在看到石板上那个地址后,就很快搞清是什么地方,并且带着这两个学生,很快的感到了。 教授在书中说,这次的探险,是他所有的探险中,最具挑战性的一次,因为他要去的那个山,即将面对的危险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也就是说,不是说那里地形有多险要,自然环境有多恶劣。教授知道,他们要面对的危险,是那种极度诡异的危险,是完全超乎人类想象的危险。 看来教授对这座山非常了解,那他远在美国,为什么对中国偏远地区的一座山,这么熟悉呢?虽然教授的爷爷在中国做过传教士,但他对这座山的了解,却不是通过爷爷,而是通过一本非常奇异的书。 那是一本犹太人写的书,并且这本书写得非常早,成书的时间大概恰是中国的清朝初年。其实,这本书并没有公开出版,而只是作者在老年后,写的一些在中国的奇异经历,书写出后,自己印制了上百本,然后主要是和亲戚朋友来一起分享的。 教授在校图书馆,查找一些关于中国的书时,恰好翻到了这本。不过,刚开始看到这本书的外观时,教授并没有被这本书吸引,因为这本自己印制的书,所以无论是装帧还是封面,都显得很粗糙。 教授只是随手拿起来,准备随便翻一下而已,并没准备要认真读这本书。但刚看完一段文字,他就被这本书深深吸引住了,在也放不下。 教授清楚地记得那次,他是在一天下午的时候翻到这本书的,因为被这本书的内容深深吸引,所以,他从发现这本书开始,竟然几乎连续不断的一口气看完,中间除了吃饭外,他连上厕所,都舍不得把这本书放下,仍旧蹲在马桶上,如痴如醉的读着,并且是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看完,当天的夜里,他几乎没睡,读了个通宵。不光是读,有时候还会停下来,反复的思考。 教授当时还想,这本书比《马可波罗传记》还要好看一千倍,如果正式出版,流行程度肯定会超过《马可波罗传记》。 而写书的犹太人,曾在清朝初年来到这个地方,做茶叶生意,在书中,犹太人叙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经历,比如,他们刚来这一带时,有几个犹太人,被当地从没见过西方人的茶农,当成从山里跑出来的猴精,抓了起来,并且还把其中的一个犹太人,给活活淹死了。因为对那些大山里的茶农来说,他们无法想象,人类还会长成那个样子。 另外,书中还提到,一个和中国当地女人私通的犹太人,脑子里长了一种奇怪的虫子,这种虫子有蛔虫似的身体,头部却像人脸,非常恐怖,那个犹太人,因为脑中寄生这种虫子而死去。并且在他死后,那种虫子从尸体的眼珠里钻了出来,非常恐怖。(我读到教授书中,这些引用犹太人书里的叙述时,感到非常吃惊,因为算是惊人的巧合那个写书的犹太人,竟然是和高瞎子的父亲一起在此地经商的犹太人)。 这个写书的犹太人说,因为他喜欢探险,所以没事的时候,经常在这一带的山中探索,他说他有一个探险家的灵魂,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他越想去。而我们这一带的山,引起了他的兴趣。 我们这一带的山,在地势上算是比较险峻,并且大山深处,有不知已多少千万年的原始森林。一直到民国时代,我们这里的人口非常稀少,往山里走几十里,更是没有任何人烟。因此,我们本地人,对这座山并不是非常了解,大多数人甚至一辈子都去过大山深处。 而这个写书的犹太人,到我们这一带不久,就感到这座山很不寻常。 在某一年,这个犹太人在我们这一带,经历了一次日食。而正是通过这次日食,让他感到这座山的奇异之处。 那时,这个犹太人才二十多岁,但因为从小就跟着长辈们,在世界各地奔走做生意,因此阅历非常丰富。光是日全食,他就已经见过三次,而对那时的一般人来说,一辈子最多能见一次日全食就不错了。因为日全食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要至少隔450年,即使像高瞎子这样活了300多年的奇人,都未必能见过日全食。 事情也凑巧,发生日全食的时候,那个写书的犹太人,恰好是在这座山的最里面,那里离有人烟的地方最远,经年累月的见不到一个人。而这些,正是那个犹太人所期望的。他在荒芜一人的山间走着,陶醉在山间美丽而又原生态的环境中,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但因为正是初秋,再加上是在海拔很高山间,所以气候凉爽怡人。 犹太人走的有点疲乏了,便坐在一块巨石上休息,他掏出腰间的水壶,喝了几口水。此时,阵阵凉爽的山风吹过,让他心旷神怡,浑身放松,于是便躺在了巨石上,眯着眼看着湛蓝无云的天空,感到惬意无比。 忽然,他感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好像天即将要黑了似的,可这才是中午时分,并且是晴空万里,也没有任何乌云遮挡太阳。这是怎么回事?但这个犹太人很快就明白了是遇上日食了。这种变化,和他前几年在沙漠中遇到的一样。他忽然觉得自己真庆幸,这是他遇到过的第四次日食了。 天色变得越来越暗,山间的飞鸟和各种兽类,忽然变得非常惊慌起来,好像突然遇到了什么惊扰似的,一时间,各种鸟兽乱飞乱撞起来,慌乱的四处奔逃,但好像又不知道要逃向哪里;天空中的星星,竟然慢慢地出现了,并且随着天空的变暗,星星也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多起来,白天突然变成黑夜,那种感觉真是奇妙无比! 正当犹太人坐在巨石上,无比兴奋的观察着这奇妙的变化时,忽然,他好像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极像女人在zuo'ai时的呻吟和喘息声,并且随着天色的变暗,变得越来越大声,仿佛整个山峰,都笼罩在这样的低沉,但却非常震撼的声音里,那声音好像是从山体里发出来的。不但如此,他身下的巨石,也在慢慢移动。这可把犹太人给吓坏了,日食他见过,但日食中出现这种情况,他却从未遇到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遇到什么妖怪了吗?一时间,犹太人傻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他心里忽然想,这次日食,会不会就是世界某日,要不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现象,并且有点天崩地裂的感觉。 过了几分钟后,天色又逐渐变亮,并很快恢复了正常,依旧是艳阳高照,天空湛蓝,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仿佛只是幻觉,在现实中从没发生过一样。并且那种让人耳红心跳的喘息声,也慢慢消失了。 犹太人还是呆呆地坐在石头上,一时间,他对刚发生的一切,还是反应不过来。一切都太突然,也太诡异了。过了好大一会,他才缓过神来,虽然刚才像做梦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但狼告诉他,那都是真的,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他跳下巨石,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块大石头足足移动了有五六米的距离,原来紧靠着一颗大松树,而现在却离那个大松树已经有好几米了,并且巨石旁边的地上,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这个裂缝也有两三米宽,里面黑乎乎,阴森森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是不是刚才地震了?这道裂缝的出现,极像是地震的产生的后果。 这个犹太人,在地上捡了快拳头大小的石头,往石缝里丢了下去。他本以为能听到石头击倒石壁上的声音,但出乎意料的是,石头丢进去后,没听到任何撞击声,而是传来了一声如女人娇嗔般的声音很像女人是被男人不小心碰疼后,那种略带撒娇和埋怨的娇嗔。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一座“妖山”吗?真是太诡异了。 犹太人怕自己听错,又见了几块石头,试着丢进裂缝里,没错,每次都会出现女人的娇嗔声,并且石头越大,激起的声音也越大。犹太人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座山就是个女人似的,用不同的方式扰动它的时候,她就发出女人的种种声音。 那个犹太人一下子觉得毛骨悚然,他经历过无数艰险的环境,不过遇到如此诡异的现象,还真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胆子够大的了,即使黑夜里,独自在荒郊野外的坟地里,他都没害怕过,但这一次,他却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不敢在多做停留,而是马上往山外走去,并且有点慌张和跌跌撞撞。他脑子里没想别的,只想快点从这大山深处走出去。 等他真正出山后,已经是午夜时分,他已经疲惫到浑身麻木,简直要失去知觉似的。不过终于赶到山脚下、经常借宿的那户人家。 这家人睡得正香,忽然听见咚咚的敲门声,一开始并没有敢立即开门,而是在院子里大声喊了句:“谁?,这么晚敲门有什么事吗?” 犹太人有气无力的用生硬的汉语,报出自己的身份后,这家人才把院门开开。这时,犹太人已经瘫坐在门口台阶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153章 极度怪异的蜗牛 这户人家就在山脚下,算是犹太人每次登山的“中转站”,犹太人经常在他们家住,并且每次住宿,犹太人都不让人家白忙活,又是给他们钱、又是送礼物的,再加上这家本来就非常好客,所以两方相处非常愉快。 这家主人一看犹太人疲乏惊慌的样子,知道他在山里一定遇到什么了,男主人边赶紧把犹太人架到屋里,并让家里人烧了一盆热水,扶犹太人坐到炕上,然后亲自把犹太人的鞋袜褪下,这才发现犹太人脚上的水泡不少,并且很多都已经磨烂出血了,和袜子粘在一起,在走的过程中,犹太人因为过于紧张害怕,而没太感觉出疼来,现在精神一放松,才觉得整个脚掌,又酸又疼,几乎不敢着地。 男主人在热水里放了点草药,然后摸了摸水温,才让犹太人把脚放到里面。这么一烫,犹太人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涌遍全身,全身一下子放松下来,他感激的对男主人连声道谢,而这都是发自心底的。经过那么长时间的、黑暗中的跋涉,他已经筋疲力尽,满心惊恐。而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这家给了他温暖的安全感,他怎么发自心底的感激呢? 在泡了一会脚之后,男主人又拿了点碾成粉末状的草药,敷在犹太人的脚上,然后又用干净的布给他包好,接着又让家里人给犹太人煮了碗面条,里面放了两个鸡蛋,等犹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后,男主人才退出来,以便使犹太人好好休息,而这一切都收拾完后,已经到了凌晨时分。 犹太人盖着一条薄被子----虽然是初秋时节,但山下的夜里,已经有点冷了----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时分,等他醒来,才觉得精力完全恢复过来了,只是浑身酸疼得难受,不过脚上的泡,基本上已经都结痂了,看来男主人的草药真管用。 他在屋里干咳了几声,提醒主人家他已经醒了,果然,过了一会,男主人便敲门进来,手里捧着的托盘上,放着几个小菜,汤和馒头。这家人想的真是周到,犹太人看到饭菜,才觉得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了。 犹太人客气了几句后,就风卷残云般的把饭菜一扫而光。吃的沟满壕平后,犹太人看看天色已经不早,自己脚上的水泡一走还会出血,再加上浑身仍旧酸疼得厉害,所以他还是无法马上回县城里去,只能接着在这家住下去了。 不过睡了这么久,犹太人肯定是不困了,乏也缓过来了,并且该吃饱的也都吃饱了,犹太人这才注意到,自始至终,这家的男主人,都没主动问他为什么那么狼狈的、半夜从山里跑回来,以前,他每次爬山,要么天黑之前就回来,要么支好帐篷就在山上过夜了,从没三更半夜的、这么狼狈地跑回来过。按照一般人的反应,肯定会问一下其中原因的,但这个男主人却没问。 吃晚饭后,犹太人故意留男主人聊天,在对话的过程中,犹太人试探着故意不说自己昨天的经历,看看男主人会不会主动问,但男主人仍旧没问,并且也故意好像要绕开这个话题似的。这令犹太人有点吃惊和不解----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吗? 最后,犹太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试探地问:“您在此地居住有多少个年了”。 这家的男主人,大概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三个女儿已经出嫁,只有最小的儿子和他一起住,并且有了两个孙子,所以这家有六口人----男主人夫妇,男主人儿子夫妇,还有男主人的两个小孙子。一家人日子虽然不是太宽裕,但也平平静静,和和美美的,因为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一些进山采药的,也经常在这里借宿,而男主人都是来者不拒,一律热情周到招待。所以这家人在这里的口碑非常好,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良善之家。 男主人听犹太人这样问他,便连忙说:“我家世代都居住在这里,也不知过了多少代了,并且我们家已经有好几代,都是一脉单传,而到了我孙子这辈,才出现了两个。人家都说这是我们家积德行善,换来的转机,所以在下不敢有丝毫松懈,尽力多帮些人,多提供别人方便”。 犹太人边听边微微点头,别的他都太听得进去,唯有“世代居住在这里”犹太人听到心里去了。等男主人说完,犹太人清了一下嗓子,仿佛要缓解尴尬、鼓足勇气似的,接着问道:“老伯家既然世代都居住在这里,那有没有听说过、关于这座山的一些怪事。” 犹太人问完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男主人的表情,看有没有什么变化----果然,他发现男主人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他知道,男主人正在刻意控制着情绪。由此判断,男主人肯定是知道这座山的怪异,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说罢了。 既然话题引到这一步了,犹太人就索性把他昨天所有怪异经历,和盘托出,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而男主人则坐在炕上,静静地听着,脸上有种复杂的表情,好像犹太人的经历,让他想到很多事情似的。 等犹太人全部讲完后,男主人并没有立即说话,犹太人也没再接着追问,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语,默默对坐了好久。终于,男主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向犹太人讲述起关于这座山的种种诡异起来。 男主人说,这座山,平常看不出有任何诡异的地方,但如果对这种山了解越深,就发现这座山越怪。 第一次发现这座山很不寻常时,他大概十四五岁。那一年,他经常带着自己心爱的黄狗,到离他们家不是太远的一个山谷里去玩,他那阵子很爱去那个山谷,因为那里出产一种特殊的东西----很特殊的蜗牛。蜗牛当然随处都是,但那个山谷里的蜗牛,却太不寻常了。 男主人的口味很特殊----从小就喜欢吃煮过、烤过的蜗牛,尤其是蜗牛烤完后,洒上特制的调料粉末,那个滋味真是太美了。所以,他经常去外面抓蜗牛,回来让奶奶给他煮着吃、或者烤着吃。 那年因为很干旱,所以蜗牛比平时要少很多,并且个头也都不大,这让他很郁闷。这也很正常,蜗牛在虫类中属阴性,只喜欢那些阴暗潮湿的环境,也只有在那种环境里,它们才能繁殖的多,生长的快,个头也会很大。 男主人那时还是个孩子,因此,一天到晚,脑子里也不想别的事,就想着吃喝玩乐之类的。虽然父亲平时也教他识些字,但毕竟不是正规的私塾,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无事可做,只是玩耍。 一天,他带着自己的黄狗,在山里东游西逛,并且还拿着个布袋子,边走便在背阴的石块下、草丛中翻找着蜗牛。这样一路找、一路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虽然离他家不远,但他却很少来,因为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山谷正好在山背阴的一侧,常年四季见不着太阳,所以这里蘑菇和菌类很多,并且有一股浓浓的腐烂的霉味。男主人小时候对腐烂味比较敏感,特别不喜欢闻那种气味。因此他很少来这里,但外面实在捉不到高质量的蜗牛了,只能到这里来试试了。 为了减弱这种腐烂的霉味,他还特意在家找个块布,并在布上面淋了些香油,一到这个山谷里,他就把这块淋香油的布,捂在鼻子上,这招还挺有效,这么用布一捂,那难闻的霉味,果然大大减弱了。 接下来,他就可以专心致志的翻找蜗牛了。 虽然天气很干旱,但因为这里特殊的地势,所以依旧非常潮湿。这样的环境里,蜗牛肯定会很多,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丛稠密的草,仔细地看草丛里面有没有蜗牛,但当看到草丛下面隐藏的东西时,他惊叫起来----他看到了一支蜗牛,一支特殊的蜗牛,这只蜗牛足足有一支小猪仔那么大小!肥嫩洁白的身体上,背着一个碗口大小的壳,两个触角和筷子差不多,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正慢慢地在草丛里蠕动着。 黄狗一听主人尖叫,边连忙跑了过来,对着草丛中的、大得惊人的蜗牛狂吠起来。黄狗这么一叫,男主人才渐渐稳住了心神。他用木棍拨弄着那个庞大的蜗牛,还好,这个蜗牛除了个头大得惊人外,它对外面的反应,却跟一般蜗牛没什么两样----那么的温吞吞的、那么的迟缓。 男主人用手中的木棒,不停的逗弄着这只庞大的蜗牛,慢慢的,男主人对这只蜗牛的恐惧感慢慢消失了。而这么大、这么肥的蜗牛,开始渐渐激发出了他的食欲,他感到自己口水直流。 男主人不再犹豫,挥动自己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猛抽了几下,就把那个蜗牛给打死了,毕竟,相对于这种袭击来说,蜗牛身体是难以承受的。他双手把死蜗牛从地上抓起来,真重,少说也得六七斤。 男主人捡了几块石头,在一块很大的山石上,垒了个简易的石头“锅灶”,并捡了些木棍枯草之类的作为柴火,开始烧烤这只巨大的蜗牛,但男主人没想到的是,这竟然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祸。 第154章 道士奇缘 男主人原本对烤蜗牛肉得心应手,不过烤这么大个的,倒还是第一次,他把这个蜗牛分为两段,准备一段段的烤,并找个树枝,把半截蜗牛穿上,然后点着火,开始烤。男主人好像对吃很有天赋,他无师自通的知道怎样烤才会均匀,用火焰的那个部分烤,才既不会有烟熏味、还能烤熟,用什么样的速度转着圈烤,才能烤的既快又好,总之,在烤制的过程中,他把种种的火候,都把握的极恰到好处。 不得不承认,每个人都会对特定的东西有天赋,靠着一种天然的直觉,就能把那件事做得完美,“怎样弄吃的”就是男主人的天赋。 时间不长,蜗牛就烤好了。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味,这让男主人口水之流,不过他有经验,忍住没有立即就咬一口,因为他知道,那样可能会被烫伤,因为这种肉质,很像是热粥,表面看着好像不烫,但那热气都藏在里面,所以要稍微等一下,等里面的热气散出来,才能放心的咬下去。 过了一会,男主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试探着浅浅咬了一口,等那鲜嫩的蜗牛肉,在他唇齿间接触的时候,男主人感到,这是他长那么大,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那种又嫩又香的感觉,使他的每个味蕾都兴奋起来。 很快,半个蜗牛,几乎已经被他吞了下去,虽然蜗牛经过烧烤,变小了很多,但这半个蜗牛,也足有二三斤重,吃的时候没感觉吃多了,吃完后才觉得实在是撑得难受,男主人只能半躺着斜靠在那块巨石上,他感到吃进去的蜗牛肉,仿佛从胃里到嗓子眼都是,所以,他几乎不敢动,仿佛一动,那肉就会从嗓子眼倒出来。 人吃得太饱也容易犯困,男主人就靠在巨石上,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山谷里那强烈的腐烂味,也被蜗牛的肉香味冲淡。 不知过了多久,男主人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动静惊醒,那好像是山里发出来的隆隆的声音,并且还夹杂着女人发出的、奇怪的声音。虽然声音并不是太响,但却有种穿透力似的,男主人那时只有十几岁的年纪,这种年龄,反而对很多事情不会想太多,所以当时也没感到害怕,他还以为是有人来了。 但他向四周看时,却什么都没有,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山谷里更显得阴暗了,他伸了一下懒腰,从巨石上跳下来,准备回家。不过在他落地的瞬间,他的一条腿,忽然陷入一条裂缝里,幸亏裂缝不是太太宽,否则他整个人就会掉下去了。不过,即使这样,也把他吓得不轻,他挣扎着用手扒着裂缝两边的地面,支撑着上身,拼命把陷下去的腿拔出来,也幸亏是他年龄小,筋骨柔软灵活,这番折腾,竟然没受伤。 令男主人万分惊奇的是,这里明明没有裂缝,怎么一觉醒来,竟然出现这么一道缝,他惊恐地看了看,这条缝非常长,甚至都延伸到了旁边的山体上了,像是整个山被人砍了一刀似的,再往裂缝里面看了看,觉得深不见底,并且从里面透出一股阴森森气来,令他汗毛眼直竖。 忽然,他隐约看见,从裂缝里正有什么东西,慢慢蠕动着向上爬,虽然他有点害怕,但是好奇心还是让他弓下腰,认真看看爬上来的是什么东西。他眯着眼睛,过了一会,等眼睛适应那昏暗的光线后,他才看清楚,是只大蜗牛,和他吃掉的那支差不多。 不知怎么的,男主人看到这种大蜗牛,竟然是从裂缝里爬出来的时,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忍了几下却没忍住,于是便跪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来。一直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这次稍微舒服了一点,但已经是浑身瘫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蹲在地上缓了一会,才咬着牙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家走。 在从山谷到家,这段不长路上,男主人竟休息了五六次,每次都是实在没力气走了。而在平时,他都是蹦蹦跳跳,不知不觉间,就把这条路走完了。但这次,他每走一步路,都要做出很大努力似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有种坚定的信念:不过多难,一定要坚持走到家,绝不要倒在路上,因为他模模糊糊的有种感觉,万一回不到家,而倒在路上的话,他就会死掉。 男主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有那种想法,那也许是种求生的本能。等他咬着牙,走到自己院门前的时候,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了,几十年后,男主人还无比清晰的记着,自己当时那种绝望无助、而又无比恐惧的感觉,并且连那时想喊、却没喊出的那句话,他还记得,他那时干张了几下嘴,想喊:“奶奶,快出来救我”,但却已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温暖的被窝里,奶奶、母亲还有姐姐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奶奶和妈妈还在啜泣着。 后来房东才知道,那一次,他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家里人都要疯了。因为他可是唯一的香火,父亲也两天两夜没合眼,不过是夜里还是白天,挨个请郎中,但每个郎中摸脉后,都连连摇头,说是这孩子脉象太怪,实在不知道这是得了什么病,到后来,有人说这孩子可能是撞了邪,父亲有请了神汉给他驱邪,但都没什么效果。 后来,父亲着急、担心、再加上过于劳累,也昏倒了。这下子,家里可就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女眷们只能哭了。 不过还好,男主人最终还是醒过来了,一家人这才松了口气。 大概过了整整一个多月,男主人才真正完全复原。不过,从那以后,男主人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之前,他一直活泼好动,一刻也闲不住似的,而发生过这件事之后,他变得异常老成持重起来,动作变得迟缓了,虽然他依旧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但那一举一动,仿佛成了一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 并且还有一点明确的变化----对于他以前最爱吃的蜗牛肉,在经过这次劫难后,却完全不感兴趣了,甚至一看到蜗牛就想吐。 家人也都注意到他这种种变化,一开始仍旧很担心,还是请了很多郎中给他看,但这些郎中在诊断完后,都说他一切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病,也确实,除了性格和口味大变外,其他方面并没变化。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男主人一直不愿意、把那天的奇异经历告诉家人,虽然家人追问过他那天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但男主人都敷衍的说,那天他只是和往常一样,在家附近走了走而已。 过了几年后,有个进山采药的道士,借住在他们家,那时,男主人的父亲和男主人一样,都非常与人为善,对这些借宿的客人,都是优待有加,这让道士非常感激。因为家里都是女眷,出来招待这种出家人,尤其不方便,所以,男主人的父亲、就让男主人帮忙给道士送饭送水,那时,男主人虽然只有十七八岁了,但父母已经刚给他取了媳妇,想让他赶紧给传宗接代,多生几个儿子。 在屋里,男主人的父亲和道士好像谈得很投机,但每次男主人进屋送东西或倒水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那道士都会停止和男主人父亲的交谈,一语不发的仔细地打量着他,并且有两次好像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男主人当然也察觉到道士怪异的举动。 等到第三次进屋倒水的时候,道士仍旧是停下谈话,仍旧仔细看着男主人,这次,男主人的父亲,好像也感觉到道士的举动有点奇怪,便想问道士一下,但看儿子也在屋里,就忍住没问,而父亲的这微妙的心思,男主人也感觉到了,他倒完水后,赶紧退了出去,但这次他却并没有回自己的屋,而是悄悄地绕到后面的窗子下,偷听道士和父亲的谈话。 果然,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完几句别的后,他听见父亲问道士:“我刚才注意到,每次犬子进来,道长都要仔细打量一番,不知是为何,道长能够告诉在下吗?” 道长没有立即回话,略微停了片刻,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贫道叨扰贵府,施主不但没有任何嫌弃,反而如此热情相待,真是感激万分,早听人说施主心肠极好,凡是进山借宿者,不管老幼贫弱,都一律以诚相待,这种善人,已经不多了”。 男主人的父亲一听道士如此夸奖自己,便连忙客气了几句,但他知道,道士之所以说这几句,可能是在回答他问题前的一种铺垫。 果然,道士接着说:“不过,我今天看到令公子,好像经历过某种劫难,并且这种劫难极可能会影响到施主的子孙延续。” 在窗下偷听的男主人,浑身如被电击般的一震,他绝没想到,这个道士短短一句话,竟然戳到了他的最痛处。虽然看不到父亲的表情,但他完全可以想象到,父亲在听完道士的这些话后,会多么的震惊。 第155章 新婚之夜的隐疾 男主人没想到,自己最深的隐痛,竟然被这个道士一语道破。他的心情一下变得极为复杂,除了震惊外,还有长久压抑的痛苦、**被发现后的羞愧、生理上的压抑、不被人理解的委屈、等种种情绪,一起涌了上来,心底如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不知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而屋里,男主人的父亲听完道士这句话后,很久没说话,他好像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确实有过怪异经历----昏迷两天两夜的那次就是。也是自从那以后,儿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性格到口味,都彻底的变了。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儿子肯定是撞到什么邪了,否则不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虽然他试探着问过儿子很多次,但每次儿子却总是闪烁其词,好像隐藏了什么似的。 而没想到今天,竟然几眼就发现了,可见道士绝非常人。接下来的谈话,忽然变成了道士和男主人父亲之间的窃窃私语,好像在讨论着极为隐秘的话题,在窗下的男主人,虽然屏息凝神,极力想听清楚,但还是没听见他们到底是在讲些什么。 男主人怅然若失地回到自己的屋里,他心里翻江倒海似的想了很多。他已经结婚有大半年了,媳妇比他大三岁,是山下一个普通药农的女儿,虽然称不上花容月貌,但在庄户人家来说,那身条、那脸蛋,也算得上十里八乡,首屈一指的人物了。 男主人对这个媳妇当然是满意,他知道,山下很多后生眼红死了,都议论纷纷的说,这么俊的媳妇竟然能落到他手里,真是他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不过,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还真和他们家积德行善有关。原来,男主人的岳丈----也就是山下的那个药农----以前每次山上采药,也都是借住在男主人他们家,一来而去,看到男主人的父亲待人如此赤诚热心,非常感动,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朋友了,老药农一看男主人这一家,真不错,那可称得上是“父慈子孝”,是个好人家,恰好自己有个女儿,已经近二十岁了,按说到这个年龄,换做一般姑娘应该早嫁了,但因为老伴死的早,这个闺女很孝顺,舍不得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家,所以一直拖着。虽然姑娘的姿色出众,也少不了乡绅地主来提亲,但爷俩都觉得,预期到富人家做人家的三房四妾,不如找个一般的好人家,踏踏实实地过个日子。 不过一直没遇到合适的,而正好和男主人的父亲相识,并且还这么谈得来,正是要这妇女俩找的“好人家”,恰好男主人的年龄和那姑娘的也差不多,正是天作地设般的一对。 因为两人关系很好,也没什么避讳的,老药农就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男主人的父亲。男主人的父亲早就有所耳闻,这个老药农有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在这一带都非常有名,本想这闺女凭着这般姿色,嫁入官宦人家都问题不大,而自己家里虽然不算很穷,但顶多算过得去,所以从没有过这种奢望,听老药农主动这么一提,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他诚恳地对老药农说:“老哥啊,你既然有着这种打算,说实话,我们家是求之不得,这乡里乡亲的,谁不知老哥家的闺女长得人才一流,不过,我们家你也知道,虽然城里有个药店,雇了两个伙计,基本用度不用发愁,但其实也没啥钱的,我怕姑娘嫁过来,跟着我们受罪,委屈了她”。 老药农豪爽的摆了摆手:“老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要是万贯家财,我还不高攀你呢,再说,也不是没有那万贯家财的过来提亲,并且还不止一个,我们爷俩都觉得,要找个平实的好人家就行,以我对老弟家的了解,知道老弟家都是好人,闺女进你家,我也放心。” 经老药农这么一说,男主人的父亲感到心里如吃蜜一样甜,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一般人求都求不到,没想到坐在家里,竟然喜从天降,哪能不高兴呢?那次,老哥俩开外畅饮到深夜,才尽兴的各自回屋睡觉。 就这样,对男主人来说,这个好媳妇,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大事一定下来,男主人家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婚事,男主人的父亲,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希望能把婚事办得体面些。一切都很顺利,很快男主人家就把这个媳妇娶了过来。 新婚燕尔,洞房花烛,本来按说以男主人这个年龄,正是血气方刚,**无比炙热的年龄,这新婚之夜,肯定会激烈的翻云覆雨,但事情的发展,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 等到深夜,亲友都散去后,男主人把媳妇的盖头揭开,借着烛光,看到自己老婆竟然这么楚楚动人,心里也不由得心花怒放。他感到口干舌燥,血脉贲张,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女性,并且还如此秀丽,他激动的有点浑发抖。 这姑娘毕竟比男主人打算岁,对人世间的各种事,了解的也更深,虽然他们是夫妻,这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看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小丈夫”,长得虽称不上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但看上去也干干净净的,一幅忠厚老实相,心里也感觉非常满意。 俩人面红耳赤的尴尬地说了几句,都紧张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已经是深夜,总不能做到天明吧,所以男主人鼓起勇气,面红耳赤地说了声:“我们睡吧,明天还得早起给爹娘还有奶奶请安呢!” 姑娘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俩熄灭蜡烛,钻进了床上的帷幔里,和衣而卧,并排躺在床上,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在黑暗中,他们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男主人感到一种好闻的,女性的体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他浑身冒火般的焦躁起来,他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转身把媳妇紧紧搂住,激烈的在她的脸上、脖子上狂吻。 那姑娘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也抱住男主人,激烈的迎合着他的激吻。两个青春的**边绞缠在了一起。 虽然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不过作为在乡村长大得孩子,这种男女之间的事,虽然未必真做过,但从能从方方面面多多少少的了解到,甚至小时候过家家,有的孩子就知道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姿势。因此,这对**蓬勃的年轻人,**的火花当然一点就着。等两个人脱光衣服后,正进行的关键时刻时,男主人却发现自己不行。 虽然两个人都有点沮丧,但他们都觉得这可能是太累,或者太紧张造成的,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用着急,因此,虽然没能进入颠鸾倒凤的**时刻,但两人还是相拥着甜蜜地睡去。 但在以后的几天里,还是一到关键时刻,男主人就不行,这逐渐让小两口都有点焦虑起来。男主人也变得越来越愁眉苦脸起来。但在长辈面前,他们还是强作欢颜。 有时,小两口私下里也在商量,这到底应该怎么办,虽然说过要找郎中治一下,但这种隐疾,哪好意思说,并且这种事万一传出去,可就成为他们家的一大丑闻了,而他们家可是一直视名声为生命的,在这一带口碑极好。男主人说什么、也不想给自己家抹黑。 基于这种种原因,所以一直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这么一拖,就拖了大半年。没想到这个道士,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既然能看出来,是不是那就能治呢?男主人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父亲站在院子里叫他,他连忙跑出去说:“爹,您老叫我啊?” 他父亲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进屋。男主人进屋的时候,发现道士正在炕上坐着,并从随身带的包裹里,取出几个小瓷瓶,正在往炕桌的一张草纸上,倒着粉末。 父亲进屋后,还是没说话,而是上炕坐在道士的对面,沉吟了一下,才对男主人说:“道长说看你身体很弱,身体阴气太盛,所以给你配点药,你千万要按道长说的服用啊”。 男主人听完,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他知道,这一定是道士、针对他那难以启齿的隐疾配的药,父亲虽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但作为长辈,他不好意思把这种事明说,因为怕他自己、也怕孩子尴尬,才故意用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的方式说出来,男主人知道,其实父亲比谁都担心,因为这种影响传宗接代的大事,对他来说,在所有的事情中,也许是最重要的了。 从此之后,男主人按道士的嘱咐,服用了半个月,每次服完药,浑身都燥热难当,那种热是从里往外的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燃烧似的,火烧火燎的让他焦躁难受,但不久便会发一身汗出来,浑身又变得舒畅无比,甚至每个汗毛眼都舒服。 在服药七天后的一个夜里,当小两口又抱在一起缠绵的时候,忽然,男主人觉得自己胯下发胀,这次忽然行了!这也是他结婚后第一次“行”,两人这才痛快淋漓的、第一行了男女之事。 不出几个月,令全家都欣喜若狂的消息传来----男主人的媳妇,终于有喜了!男主人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而那个道士,成了他们家的恩人。等那个道士几个月后,再一次进山采药时,又借住在他们家里,这时,男主人的媳妇恰好刚生完一个大胖小子,一家人正沉浸在无比的喜悦里。 夜里,在烛光映照下,男主人的父亲为道士摆了一桌尽心准备的素斋,并拉住男主人,一起跪在地上,就这样,父子两个,结结实实给道士磕了个头,还想再磕时,被道士赶忙起身扶起来了。 上次因为太匆忙,并且当时男主人的父亲,一听道士说儿子有那种隐疾时,已经五雷轰顶,再也没心思问别的了。而这次,噩梦都已过去了,所以,男主人的父亲,想好好问问道士,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56章 揭秘怪蜗牛 在摇曳的烛光中,三个人团团围坐在炕上,因为道士算是熟人了,所以,三个人一点也不拘束。 虽说熟悉,但男主人的父亲,只知道这个道士,很擅长医道,至于道士的其他经历,则知道的不多,并且道士每次从山里采药回来、在他们家借宿时,男主人的父亲都会吃惊的发现,道士采的药很怪----因为男主人家也开药铺,男主人的父亲对一般的草药,非常熟悉,但这个道士采的药,却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有好几次想问,但觉得很不妥,因为医道也是门手艺,每人都有自己的秘方,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男主人的父亲是个心思缜密、体贴周到的人,为了避免尴尬,就从来没问过。 自从道士一眼看出自己儿子的病、并神奇的治好后,男主人的父亲才猛然感觉到,这个道士,竟然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本领,关于儿子怪病,他当然想搞清楚,这也只能求助于道士了。 在父子俩恳切的目光中,道士淡然的捻着颌下的胡须,眯着眼睛,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问男主人:“公子应该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吧?” 男主人的脸色忽然涨得通红,嘴唇嚅动几下,好久竟没说出话来。道士和到父亲并没有催促他,只是默默地等着。过了好大一阵,男主人才终于鼓足勇气,把十四五岁次时的那次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男主人的父亲听完后,嘴巴张的老大,而道士则一语不发,眼睛依旧眯着,好像陷入沉思似的。父亲还是第一次知道,儿子竟然有如此诡异的经历,他惊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父亲没想到,他们世代居住的山,竟然如神秘,小时候倒是爷爷吓唬过他,说这座山里有妖怪,要他千万不要在山里乱跑乱撞的,他以为爷爷只是在吓唬他,怕他小,一个人在山里乱走会有危险。没想到自己儿子在离家不远的山谷里,就碰上那种怪蜗牛,还真算得上是鬼怪了。 说完这些诡异的经历后,父子两人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道士,似乎想让道士解释这一切。道士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有些事,我本不打算说出来的,不过一直以来,都受施主热情相待,心里万分感激,又知道施主为人极为良善,因此,贫道就直言相告吧”。 接着道士就把这座山的种种秘密,详详细细的向父子二人说了出来。 原来在这个道士,本是个落第的秀才,年轻时,中了秀才后,接着往上考时,却屡屡不中,恰好他的家乡流行瘟疫,父母还有新婚不久的妻子,都在瘟疫中不幸死去,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最后心灰意冷,就出家了做了道士。 道士从小就对医术很感兴趣,并且也读了不少,在出家之后,他更是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钻研医术上了。尤其是瘟疫使他家破人亡,更增加了他用学医的动力,希望用自己的医术,使更多的人摆脱病痛折磨。他科举虽然不顺利,但每当在学医上,却极有天赋,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在他家乡一带非常有名了,除了擅长治疗一般的疑难杂症外,道士最拿手的,就是治疗不孕不育,因为这种病算是极为特殊,也常有些僧道和一般郎中,打着治疗这类病的旗号,**猥亵妇女。 另一方面,也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故意以看这类病为借口,敲诈郎中,说郎中猥亵**了自己老婆,让很多郎中有苦说不出,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乖乖的掏钱息事宁人,免得自己的名誉受损。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道士在看此类病症时,与一般郎中很不一样----他一般都会先看男方,如果不是男方问题,然后在看女方,但在给女方诊治时,男方必须在场,并且对女方的检查,只限于诊脉。 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能药到病除,服过他的药后不久,几个月内就会怀上孩子,并且他治疗的绝大部分病例中,根本不用见女方,只是直接诊治一下男方,让后再给女方留一些药就,一切就没问题了。 因为他治疗方式独特,治疗效果神奇,所以名气也越来越大,竟然时不时会有朝中的达官贵人,千里迢迢派人请他,当然,他挣得钱也越来越多。没人知道他这方面医术,是跟谁学得,到底是哪位高人,传授他这种如此神奇的医术呢? 而他的患者中,最高级别有封疆大吏,甚至还有一位王爷找过他,他都药到病除,可以想象,他的这方面绝活,让他结交了不少权贵,当然,钱更没少挣。地方官对他更是礼遇有加,过年过节,都会主动去拜望。有时,道士自己也忍不住暗暗感慨,觉得即使当年科举顺利,进入仕途,论受尊重程度,和收入的多少,都未必如他现在这样,真是祸福相依啊。 那他这门治疗不孕不育的绝技,是怎么学来的呢?这事还要从他刚出家那时说起。 道士出家后,四处云游,并边行医边拜访各地的名师,有一天,他来到我们这一带的山脚下的一个道观里,并在那个道观里住了些日子,即使在外面云游的日子,道士也是经常是通宵钻研医书。一个月夜,已经是午夜时分,道士看书看得有点累了,便起身走到屋外活动一下。看到月光下,静谧的山间,他不由得想起王维的一首诗来: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想到自己的心境,和山中此时此刻的气氛,恰好吻合,道士长长地舒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暂时摆脱了尘世中的纷纷扰扰,可以找到一个安静所在,好好钻研一下一直比较喜欢的医术了,这也算是难得的幸福。 忽然,他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极像一个人被扎了一刀时,所发出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这让他心头猛地一缩,浑身上下的每块肌肉,都瞬间紧绷。难道是有人被刺吗? 道士紧张地环顾四周,并努力分辨着,刚才那声惨叫,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但什么都没看到,四周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这次他好像注意到了,那惨叫声,好像是从不远的树上发出来的。 然后,又从树上传来几声这样的惨叫,他这才忽然想到----这是一种鸟的叫声,这种鸟叫做“极阴鸟”,但他只在古医术上看过,从未在现实中遇到过这种鸟。医书上说这种鸟性属“极阴”,它们绝不会在白天中出现,造窝的时候,也选在黑暗之处,如洞穴里,岩缝里,大树的树洞里等。 这种鸟绝对不能见光,如果暴露在光线里的时间过长,它就会死掉。也就是说,它离开黑暗,就像鱼离开水一样。这种鸟长得也非常奇怪,它的眼睛像猫头鹰,身子却像是乌鸦,浑身上下有股尸臭味。像秃鹫一样,喜欢吃各种腐肉,尤其是人尸体的腐肉。 医书上之所以提到这种鸟,并不是说这鸟本身有什么药用价值,而是它有一个重要的标志作用----这种鸟生长的地方,也就是“极阴之地”。 道士对男主人父子说,此山就是“极阴之地”,男主人吃的那个像小猪仔一样大小的蜗牛,就是从这种山的山洞里爬出来的,是吸取了洞里的极阴之气,才能长那么大,因此这种蜗牛有极重的阴气,这种阴气伤人,不像是毒药那样,直接损害人的**,还是极大损害人的阳气,使人变得暮气沉沉,精神不振。 年轻时阳气盛,还能抵抗住,但一过中年,这种入侵身体的阴气,就会慢慢的使人变成行尸走肉似的,即使在醒着的时候,也会像梦游一样,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的魂魄,会在**死亡之前,就离开了身体,这才是最可怕的。 男主人父子,听得脊背一阵阵冒凉气,虽然他们还不能完全理解道士的这些话,但他们知道,这个道士不但让他们家能传宗接代,还救了儿子的命。 他们也没想到是,这座世代居住的山,竟然有这么怪异阴森的一面,但他们不解的是,这座山,又和道士治疗不育不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道士,每次都非要来这座山上采药呢? 当他们提出这个疑问后,道士笑着向他们解释,世上的事,总是有一利必一弊,这种山阴气极重,所以在这种山上的阴性虫豸,如果能钻到山内部的山洞里,在那阴气极重的环境中长大的话,就会相得益彰,得到充分发育,因此阴性虫豸就会长到很大,就像那个蜗牛一样。这座山不但对阴性虫豸有这种效果,对于阴性草药,也是如此。而这种草药,只要给那些患有不育症的妇女服下,就会有奇效。 父子二人这才明白,原来这种山上的一些草药,还有有这种奇效,算是闻所未闻,对于道士的坦诚相告,他们也感激万分。但男主人的父亲明白,即使知道这些,要想找到道士采摘的那些草药,也几乎不可能,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随药铺里的师傅,采过多年药,但却从没见过道士采的那些,他知道,道士必定了解那些草药,生长在何处,如果是漫无边际的乱找,道士绝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采到、并回来。 第157章 经络大师 更让男主人父子,感到有点匪夷所思的是,道士说这座山里,有一条绵延数十里、甚至上百里的山洞。这个山洞,就是所有阴气的来源。根据一些道家理论,山和人一样,有七孔六窍,还有五脏六腑,那么这条山洞,就是山特殊的器官。不但如此,山还是有性别的,有的山是阴性的,一些属性就像女人;而另外一些山则是阳性的,这些山属性就更像男人一些。而这座山,是所有山中阴性最重的,很多事情,一到极端,便会生出很多怪异来,这座山就是,因为它是“极阴”的,所以这座山,就会有很多极度惊人的怪异现象。 比如,在某一个时刻,这座山的很多地方,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洞口和裂缝,好像是山在呼吸一样,但过了一段时间后,这些洞口和裂缝则会消失。在这些洞口和裂缝出现的时候,还能听到山体里传来女人的喘息声。 道士还告诉男主人父子一个重大秘密----他竟然大概找到了这座山的经脉!当时,男主人还好奇的问了一句:“山还有经络吗?” 他还记得道士很神秘,并且有点得意的回答:“山当然有经脉,不但山有经脉,万物都有经脉,我曾经在山上,还用针刺经络的方法,救了一个千年古树,那棵树就是因为经络不通,正慢慢枯死,我发现后,觉得如果这样死掉,就太可惜了,就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是它的经络流通不畅所致,于是就帮它疏通了一下,救活了了它,虽只是一棵树,但天下万物,皆有灵性和生命,这也算是一件公德”。 道士告诉他们,找到了山的经脉,再对付这座山,就会应付自如起来。不过这对一般人来说是极难的,要有异常深厚的针灸造诣,和对人体经络的把握,才能把这些知识,很好的移植到如何找山的经脉上来。 男主人父子还特意问道士,既然这种山这么怪异,那么继续住在这座山附近,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搬家等,道士告当时很有玄机的说:“世界上很多事,就如药一样,用量合适,即为良药;用量过多,则变成毒药。世界上很多事情也是一样,毒药和良药仅仅是量之不同,同样,这座山,从一个方面看上去,它诡异重重,暗伏危险,但从另一方面,正是它的这些诡异特性,也使得山上各种草药,比别处丰饶很多,并且药效也好,如公子吃的那个大蜗牛,如果用量合适,就可是价值连城的良药啊,所以此山对于一般的居住来说,并没有危险,反而是招财进宝之地,施主在此居住,不也已经有好几代了吗,不都是平平安安吗?” 这番话,让父子二人觉得心安。 犹太人听完男主人的这些讲述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座山,竟如此奇妙。原本的恐惧,也慢慢变淡了,虽然他在世界各地,游历过那么多地方,但只有这座山,才让他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惊。 教授在书中引用完犹太人的这段记录后,非常兴奋的写到,他似乎想到了对付那个道士的办法。道士隐藏在这座诡异的山中,因此先要了解这座山后,才可能找到道士。而想对这个山了解更深,就要找到一个精通人体的经络的大师,因为就像那个道士一样,以人体脉络的原理,来研究这座山的经络。 教授是个汉学家,对于中国文化的各个方面,均有涉猎,关于中医中所说的人体经络,他当然也有所了解,知道这是中国文化特有的东西之一。对西方人来说,经络看不见、摸不着。并且解剖后也找不到,所以很多西方人,根本不相信经络的存在,感到这很荒谬,不过是一种迷信而已,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但教授对此却深信不疑,因为他亲身体验过。在他们大学的生物学院,相关专家用小白鼠进行心脏移植实验,经过心脏移植的小白鼠,最多的活两天,当时的医学界,已经感到这已经是个奇迹了,但其中一个专家,竟然使他做过心脏移植的小白鼠,活到了一个月!这个结果一出,震惊了世界医学界。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原来这个专家,认识一位在唐人街生活的老中医,而这位老中医,对人体经络和针灸,有着极深的研究和造诣。而专家也恰好对中国医学很感兴趣,所以两人经常在一块切磋。专家曾经向老中医请教,让他按中医的角度,分析一下经过心脏移植的小白鼠,为什么存活时间会那么短? 老中医并没有立即给他解答,而是经过几天的认真思索,并翻阅了很多相关书籍后,才告诉了那位专家自己得出的结论:按中医观点看,移植心脏的小白鼠,之所以生存时间那么短,就是因为那颗移植上去的经络频率,和小白鼠本身的经络频率,差别很大造成的。 专家觉得老中医说得很有道理,这也让他很受启发,为了验证老中医的结论是否正确,他特意让这位老中医,给他做过移植手术的小白鼠针灸。老中医慨然应允,他觉得这也是用现代科学手段,检验中医经络理论的一次难得机会。 于是,老中医每天定时两次,每天按时给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小白鼠做针灸,没想到竟然使小白鼠的寿命,比没有做针灸的延长好几十倍,专家也被这个结果震惊了,并对中国的经络和针灸理论佩服得五体投地。 作为研究中国文化的专家,教授当然对这件事也很关注,他还特意请那个老中医来,给他的学生定期讲关于中国的经络文化。 也是从那件事以后,教授才真正感到中国文化的玄妙之处,以前更多是从概念到概念的理解,而亲身看到中国文化创造的奇迹后,则更感性地感觉到中国文化的神秘莫测。 没想到这次的探险,竟然又涉及到经络问题,看来是及充满挑战,又让他感到非常新鲜有趣。为了找到合适的经络高手,他不得不求助于家在上海的风水大师,风水大师家里是富商,而富商打交道最密切的两类人,恐怕就是名医和银行了。 这是因为,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对有钱人家来说,都想多认识几个名医,就意味着自己家人里的健康,得到了最好的保障。因此,名医通常不但有钱,还都很受尊重,不管你是黑道白道,为官为匪,都有求助名医的时候,所以对名医都很客气。 风水大师接到教授的请求后,有些为难,大上海精通经络的名医不是没有,但问题是,这些精通经络的名医们,有人愿意和教授一起去那个偏远的山区探险吗?他们都是日进斗金,并且都是养尊处优的,谁愿意去冒那险,受那罪。 还有,这些精通经络之术的名医,大都年龄不小,即使他们愿意去,他们的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思来想去,这事还真棘手。连着过了七八天,风水大师都没想到合适的人选,教授更是着急,他来中国的日程本来就紧,这什么都没干,就过去了七八天,真是太lang费了,教授做了最坏的打算,再等两天,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只好他们师生三人去了,虽然这样会使探险变得很艰难,但却也不得不如此了。 说来也凑巧,就在事情陷入困境的时候,转机来了。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这样,这也就是所谓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原来,风水大师的二哥,向他们推荐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此人叫唐池舟,出身于医学世家,并且祖父是当时上海中医界,数一数二的名医,此他父亲那辈起,不光学中医,也开始去国外留学,并接受最好的西医教育。 唐池舟虽然只有三十岁出头,但从小就跟爷爷学中医,尤其对经络和针灸方面,极其擅长。而在十多岁的时候,就跟着祖父开诊坐堂,每次来了病人后,都是他先诊治完后,祖父再诊治,然后对每个病例逐一进行讲解,经过祖父这种严格的言传身教,使唐池舟年纪轻轻就医术非凡,独自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上海很多人都知道,此人虽然还比较年轻,但因为出身于医学世家,并且从医经历又那么长,所以医术绝对没问题,都乐于找他看病,所以,在他们家的医馆里,经常出现三代名医,同堂诊治的情景。 因此,很多病人觉得,到他们家医堂诊治时,觉得很吉利----祖父、父亲、儿子,三代都在,象征着人丁兴旺,并且鸿运当头。 更可贵的是,唐家开得是中医馆,但唐池舟和其父亲,都在美国医学院学习过,所以中西医都通,这往往比那些只会中医或西医者,更有优势。 教授和风水大师听完后,觉得此人确实是比较理想的人选,年轻、中医学养深厚、并且还在美国受过教育,沟通起来就更没问题,但关键是,人家愿不愿意去? 风水大师的二哥笑着告诉他们俩,一切都协调好了,唐池舟听完后,非常感兴趣,并且还说和教授所在大学的医学院里,有他很多美国的同学。 教授和风水大师听完,非常高兴,真想不到,在最后时刻,竟然找到这么一位,真算是好事多磨了。 第158章 如何给山把脉 但唐池舟没敢把实情告诉给父亲和祖父,因为他知道,父亲和祖父一旦知道实情,肯定会极力阻止他去。唐池舟只是告诉家里,有三位美国大学的医学院学者,到中国来考察中草药,所以他想一起跟他们一切去,顺便学习交流一下,并反复强调这是一次难得学习交流机会,这么一说,父亲和祖父才勉强同意他去,不过再三交代他要注意安全。 于是,人选就这样敲定成功,经过简单的介绍、短暂的交流,教授对这个人选非常满意,因为唐池舟在美国受过教育,并且性格开朗,思想活跃,勇于冒险,但又不莽撞,思维缜密细致,一个非常机警干练的年轻人。 教授教书几十年,面试过无数学生,因此,他总能在较短的时间内,迅速准确探知一个人的诸多品质。 西方谚语说:“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而选对这么一个关键角色,肯定算是一个好的开端,因为教授对这次探险,信心倍增。当然,这全是风水大师一家的鼎力相助,教授觉得此次中国之行很幸运,遇到了风水大师一家这样的热心人。 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四个人不在耽搁,紧锣密鼓的准备好所需探险装备后,马上坐火车出发。 因为那时,我们这代还没通铁路,所以他们只能做到省城,然后完全靠步行,像我们这一带的山中艰难跋涉,不过恰好已是秋天,天气不在那么炎热,白天秋风送爽,夜里已经微寒,需要盖一层薄被了。这样的气候,对行进很有利,因此三个人到我们这带的山脚下时,用的时间比预期的短很多。 在山地里艰难跋涉的过程中,他们雇了两个挑夫和一个向导,但因为装备实在是不少,并且他们行进的速度非常快,把这两个挑夫累得叫苦连连,刚走了两天,就不干了,即使加钱,他们也不愿意继续干下去,于是,两个最为年轻的学生,成了“挑夫”,唐池舟也想分担一点时,但教授和两个学生坚决不肯,说唐池舟能跟他们一起来,他们就觉得感激不尽了,难还能让他背东西。 在唐池舟的一再坚持下,教授才同意让他稍微背点轻的,但即使这样,唐池舟在山里走了一天后,就感到四肢酸痛,非常疲惫。看看背了最重东西的两个学生,还有背的东西并不比他少的、年龄已经不小的教授,竟然,没发现他们怎么累。唐池舟忽然想到,在美国学习的时候,一个教授曾经对他说:西方人的耐力好,能长期负重跋涉,是好的陆军士兵;而亚洲人则动作灵活,但耐力不如西方人,是当侦查兵的好材料。看来那个教授说的还挺正确的。 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下,但他们四个人,并没有急着找道士的藏僧处,而是用了七八天的时间,在山里考察地形,了解山的大概形状和地势。 他们还用简单的测量仪器,给这座山画了简单的地形图。每到夜里,在两个学生都酣然入睡的时候,唐池舟和教授则往往看图到深夜,尤其是唐池舟根据他深厚的经络知识,逐渐从这些地形图里,看出很多端倪来。 这座山,果然是有明显经络的,并且经络和人体经络的类似程度,简直有点让唐池舟震惊。那他是如何发现山的经络的呢? 唐池舟认为,人的经络就是体内气的流动,而同理,山体内也有气在流动,而山体内地气流通的路线,就是山的经络了。 而地气的流动,往往和山中溪水的流动密切相关,唐池舟会在溪水的附近,用一截截的竹子插在地里,这种竹子是中空的,一半露在地面上,一半插在地里。露在地面上一半竹子里,塞满了一种特殊草的灰,这种草的灰,对地气非常敏感,只有稍有地气涌动,那这种草的灰,就会被地气从竹子里“吹”来,由此,唐池舟就能很快发现地气的走向,总而顺藤摸瓜,找到山的经脉走向。 第159 奇遇写) 四个人都很后怕----假如刚才跑得稍微再慢一点,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但因为教授年龄最大,所以相对于其他三人,反应较为慢一点,因此他跑在最后,并被滚下来的石块,撞到了脚踝处,刚才因为紧张,竟然没感觉疼,等危险一过,精神一放松,这才感到自己的脚部火烧火燎的疼,当撩起裤脚,仔细查看时,才发现脚脖子已经肿起来了,并且青紫了一大块,稍微一使劲,就酸疼无比。 另外一个学生,也很狼狈,他跑丢了一只鞋。本来野外探险,一双合适的鞋最为重要,他本来也穿了一双很跟脚的球鞋,但因为这几天走山路确实太多了,所以脚上磨出了好几个泡,昨天夜里临睡前,刚上了药,还没完全好,于是,为了使自己的脚舒服一点,他没把鞋带系的太紧,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突发危险,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哪还有时间把鞋带系紧再跑呢?因此在仓惶逃脱的过程中,那只鞋就被甩掉了,不过还好,总算没被滚落下来的石块埋住,他连忙单腿跳过去,并捡起来穿上,在山谷里有各种尖利的碎石块,还有很多有刺的植物,离开鞋可不行。 大家依旧惊魂未定,过了好久,才商量要不要接着进洞探险,但看看教授的脚越肿越高,稍微动一下就疼的呲牙咧嘴的,根本就算寸步难行了,这哪还能接着进洞呢?可是这次的探险,缺谁都行,唯独不能缺教授,可问题是,如此重的脚伤,教授即使想进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状况下,只能“鸣金收兵”了。 四个人----尤其是教授----觉得这样就回去,实在有点可惜,但也确实别无选择,只能如此了。 因为增加了教授这个、无法正常行走的病号,因此返回的过程很艰苦,当终于爬出山谷时,四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随便找了块巨石,在上面躺下休息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后,才决定继续赶路。因为他们没带帐篷,想在夜幕到来之前,能赶回山下的县城里。而对教授来说,除了了累外,还有每次稍微活动时,脚腕子那钻心的疼痛。 他真希望犹太人书中提到的、山脚下那户人家还在,如果那户人家的后人,依然在山脚下居住的话,他们就可以去投宿了。如果真能那样的话,说不定还能探听到关于这座山的、更多的秘密。 不过这么大一座山,谁知道那户人家----即使还在此地居住的话----究竟会住在哪个方向的山脚下呢?教授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荒谬:犹太人生活的时间,离现在至少已经二百多年了,这二百多年里,多少兵荒马乱,世事变迁,那户在山脚下居住的人家,不知早就搬到哪里去了,还在这里居住的可能性,小到几乎没有。 天色越来越暗淡,四个人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赶,山路好走时,两个学生就轮流背着教授,但有的路段确实崎岖险要,只能放下教授,三个人连拉带扯的让教授自己走,每到这时,脚腕上传来的疼痛 第160章 味道最奇妙的菜肴 这个为教授治伤的老头,非常健谈。教授和唐池舟也乐得和老头多聊聊,以便更多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尤其是关于这座山的一些信息。 但不知为什么,虽然教授通过犹太人的那本书,对这个老头的家族,已有了相当的了解,但他却并没向老头主动提这些起。 外面的天渐渐的黑了,经过一天多的休整,教授和唐池舟他们四个,感到精神和体力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教授脚上的伤,经过老头的一番医治后,也轻松了很多。 教授和两个学生的出现,仿佛又唤起了老头对洋人的童年记忆,他话匣子一打开,更滔滔不绝了。不知不觉,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刻,教授提议老头和他们一起吃晚饭,老头性格很豪爽,也没多客气,就留了下来。 唐池舟和教授便特地吩咐店小二,多弄点好吃的,并还要了点酒。不大一会,饭菜就上来了。作为汉学家,教授当然不能忽视中国菜,中国菜的美味,还有种类的繁多和丰富,在世界上也算首屈一指,所以有人说,最好的生活方式是“娶日本老婆,住西洋房子,吃中国菜”----日本老婆温柔体贴,西洋房子意味着现代化的舒适,而中国菜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 因此,教授每到中国一处,必点当地特色饮食,这次也不例外,上来的饭菜,全都带有我们这个地方的特色。 每道菜上来,老头都要评点一番,因为是当地土著,又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因此老头总能语出惊人,看似一道平常的菜肴,经他一讲,里面便有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教授和唐池舟边吃边听,感到趣味盎然。都感到这老头真不错,不但善治跌打损伤,还这么豁达博学,和他相处起来,让人既觉得自然亲切,又觉得能增长很多见识。 教授更是觉得,这个老头颇有他祖上的遗风----与人为善,古道热肠,性格纯良,让人完全没有距离感。犹太人书中写的、老头祖上的那些性格特质,在这个老头身上,或多或少都能看到。于是,教授对这个老头,便油然而生出很多好感来。 当然,那两个学生完全不懂中文,他们只是觉得饭菜很好吃,没上一道才,教授和唐池舟还没来得及品尝几口时,两个学生便很快一扫而光了。 正当吃的、聊的很尽兴时,店小二说,今晚最特殊的一道菜,就要上来了,这道菜在当地算是最贵的,因为唐池舟特意提出,要尝一尝当地最名贵的菜品,这也可以理解,唐家是日进斗金的名医世家,并且生活在中国当时最繁华的城市----上海,他们的生活品味和消费习惯,决定了他们喜欢尝试一些比较“高档”的东西,对食物也不例外。 老头听完后,兴奋的一挑大拇指称赞道:“这位唐先生果然有格局,像是大地方来的人,这道菜异常珍贵,在我们当地,一般的大财主都不舍得吃,说是这一道菜的钱,足够买上5个使唤丫头的,不瞒几位,也不怕几位笑话,我从小到大,只是听说过,曾经有一次,也见别人吃过这道菜,但自己却没财力、也不舍得如此奢侈,没想到今天托唐先生的福,竟能一饱口福,那真算是三生有幸了。” 教授听完,不由的暗暗有点吃惊,一道菜竟然有这么贵吗?这到底是什么菜呢?但又怕扫了唐池舟的兴,心想,人家辛辛苦苦的跟自己冒险犯难的来这一趟,吃到比较贵点的菜,完全应该,但教授知道唐池舟的禀性,因此怕唐池舟先付账,于是便连忙让店小二算一下这顿饭多少钱,让后找他来要。 没想到店小二笑着答道:“这位唐爷早就把饭菜钱付了,并且还给了小的不少赏钱,这才是大上海来的主,这气度和格局,我们这小地方的人没法比,不怕几位爷笑话,我们这个店在县城里是最好的,所以我们本地的富商巨贾,小的也没少接待,但唐爷这么有气度的人,还是第一次……” 听店小二这么一说,教授感到心里很过意不去,连忙不好意思的对唐池舟:“哎呀,唐公子,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你本来就是够帮忙的了……”。 唐池舟微笑着摆了摆手,淡淡的说:“小事一桩”,说完,又凑近教授耳边低声说道:“其实还好,对我来说,倒没觉得那么贵,哈”,教授也会心一笑。 坐在对面的老头,倒没注意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只是兴奋的边砸了几口酒,边催促店小二,赶紧把那道菜端上来。 又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店小二高声喊了一句“翡翠大补羊肉菜”来了,唐池舟一听这菜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他觉得这种菜既然价值不菲,那名字也应该是文雅绝妙,没想到是这么俗的一个名字。 对面的老头好像猜出唐池舟笑的原因,自己也忍不住咯咯乐了起来,边乐还边说:“让唐先生见笑了,名字确实有点俗,配不上这菜的珍贵奇异”。 名字虽然不怎么样,但那浓郁而独特的香味,沁人心脾,使屋里每个人,都感到非常饥饿,虽然刚才都吃了不少,但一闻到这种香味,却又立刻像好几天没吃饭一样。 特别珍贵的菜吃的时候,往往都很有讲究,这道菜也不例外,用来盛菜的是一个特殊的盘子----更准确的是一个锅,这个锅是从底部到口部慢慢缩小,有点像实验室用的烧杯那样,并且还有个盖子盖着。老头说,这个盖子是用一种特殊的草编成,算是一个草垫,而这种草垫,会使里面的香味变得更为浓郁。 当菜放到桌子上时,盖子并没有立即揭开,因为要再闷一会,那种气味才会达到最佳。但那种令人难以抵抗的香味,已经从通过那个草垫,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老头忽然一脸神秘的问教授还有唐池舟:“二位知道为什么这道菜、要在人差不多吃饱的时候才上吗?” 教授和唐池舟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老头略微有点得意的解释道:“这是因为这道菜的味道极为鲜美,人如果空腹闻到的话,会极大的刺激食欲,很容易造成吃太多,而对胃气造成严重伤害,甚至会吃撑死。所以。这道菜是必须在吃的差不多时才能上,这样对人食欲的刺激,相对就会小很多。”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屋里的人在那种特殊的香味中,艰难的在和自己的食欲作斗争,终于,店小二揭开了盖子,就在一瞬间,屋里的人觉得那种香味更为浓郁了,原来,那个草垫做的盖子,最重要的作用之一,就是组织那种特殊的香味,从锅子里透出来。 五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从锅里夹菜。就在这时,唐池舟忽然吃了一惊,因为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发现那个锅子里所谓的菜,只不过是漂在汤里的一些叶子而已,并没有看到有肉块之类的,他用筷子捞了捞,确实没有肉,而只是一些叶子。并且那一片片叶子非常大,如荷叶一般。当夹起一片叶子时,他突然觉得,叶子的形状有点眼熟,等他把叶子夹过来,放到自己面前的空盘子里展开时,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叶子,竟然正是在山谷洞口的、那丛怪异植物的叶子!刚开始,唐池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凑近烛光仔细看时,发现没错,的确是那植物的叶子!但其他的人都好像没有觉察到似的,尤其是那两个学生,已经狼吞虎咽的吃掉两篇了,并且边吃还边用英文讨论道:“奇怪,这种叶子为什吃起来、有像肉一样的感觉呢?那么肥厚香浓,这到底是什么叶子啊?不过实在是太好吃了,味道真棒。” 唐池舟连忙看看身边的教授,只见教授也拣了一片,用嘴轻轻咬了一下口,在慢慢品尝着滋味。而对面的老头,更是吃的很香,连话也来不及说了。 唐池舟;连忙低声对教授说:“教授,您看看这种叶子,是不是在昨天在山谷洞口中见到的那种”。 教授听完后,也吃了一惊,连忙把咬了几小口的叶子,同样放在碟子里摊开,当他看到那种奇特的形状时,他也惊呆了。 而两个学生还有那个老头,依然在狼吞虎咽的吃着,教授本想阻止他们吃,因为在没彻底弄清这种诡异植物前,还是不要贸然吃。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唐池舟和他反应差不多,就在他们俩这稍微一犹豫时,其他三人已经把锅里的叶子,全部吃完了,仿佛还不尽兴,连锅里的汤,三个人都分开喝掉,连一滴都没剩。 唐池舟忽然问老头:“老人家,这是什么的叶子啊,怎么如此厚实,并且还这么大,这么香,闻起来有肉味,是用肉加特殊的调料炖的吗?味道为什么会这么鲜美呢?” 老头把碗里的汤喝的一滴没剩,就差没那舌头tian碗了。老头咂着嘴,好像还在回味那无比的美味似的,心不在焉的解释说:“这里面可没放任何肉,据说这是一种特殊的草药,它的叶子有肉的味道,并且如果仔细品尝的话,那味道有点像羊肉的味道,但却丝毫没有羊肉的膻味”。 第161章 风水和药材髟亩粒 唐池舟和教授对看了一眼,然后扭过头来,接着问老头:“您老也是医中高手,难道没觉得,这种植物的叶子,形状很像一种药材吗?只是尺寸上,比那种药材的叶子要大得多”。 老头听完唐池舟的这句话后,猛地一愣,脸上表情马上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他自从一进门,就一直表现的非常健谈和平易近人,并且还不时说说笑笑的,总是那么的和颜悦色,这么一严肃,不免让人觉得一下子陌生起来。 但老头并没有立即说话,此时,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唐池舟、教授、甚至连两个学生,都没想到为什么唐池舟一这么问,老头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停了足足有十多秒,老头才稍微缓了一下脸色,反问唐池舟:“唐先生难道也是学医的吗?竟然对药材如此了解” 唐池舟可是在大上海长得大的,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虽然老头忽然神色大变,也让他有点意外,但却丝毫没有慌乱,不卑不亢的淡淡答道:“不瞒老人家,在下确实也是略通医道,但毕竟不是骨科,所以教授的脚伤,还得劳您来诊治,听店小二说,你不但精通骨科,善治跌打损伤,并且还在县城里开药铺,因此想必您对药材相当了解,所以才有此一问”。 老头仍旧一脸正色的接着追问:“那几位从上海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敢问有何贵干吗?” 老头这么一问,唐池舟有点不确定该不该把实情说出来,于是便扭头看了看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教授,他知道,这得看思维缜密得教授如何做了。 教授也和唐池舟对看了一下,知道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于是他清了一下嗓子,非常平静而沉稳的说:“既然老人家问到这了,那我们也不隐瞒,虽然这事,我们不愿对别人细说,但说起来,这事和老人家的祖上也有点渊源,就此老说,您老也不完全是局外人,并且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向您老请教,我们就把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吧”。 接着,教授就把为什来中国,自己的学生是如何诡异的被砸死,还有那个精通风水的道士,连自己早年在美国读到犹太人写的那本书里,是如何提到老头祖上的,都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差不多用了两个多小时才讲完。 老头全神贯注的听着,脸色也越来越缓和下来,等教授完全讲完后,老头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像自言自语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脸色的表情,完全柔和下来,和刚进屋时的表情差不多了。 教授是一口气讲完这些的,唐池舟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心里不禁暗暗佩服:教授不但中国话讲的如此流利,并且讲起来条理清楚,丝丝入扣,好像说书一般,引人入胜。 老头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还沉浸在教授讲的、那些诡异的事件中,教授端起茶杯来,喝了几口茶,看着陷入沉思的老头,顿了顿问道:“老人家不见怪的话,我想唐突的问下,刚才您忽然表情大变,是为什么呢?如果您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并请原谅再下的冒昧吧。” 教授这么一说,老头才缓过神来似的,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哎,其实这事也不怪你们,说起来话长,就在大概两年前,有个外乡人,到我的药店里,就是要买刚才唐先生说的那种药材,说是什么叶子长得像胎儿一样,问我有没有,他愿意出高价,我说哪有这种药材,我和药材打交道这么几十年,别说见了,就是连听都没听过,那人说,根据风水,我们这个山里,应该会出产这种药的,我当时一听,觉得那人纯属扯淡,药和风水怎么会有关系呢? 于是就觉得那人好像不太正常,就懒得理他,他一看我这种态度,非常识趣,就没有继续谈这件事,而是在我药铺里转悠,有时候从山上刚采回来的药,也会在药铺里现场炮制,那人边看边拿起一株我采回的药,直接问我:‘这棵草是不是长在一个松树地下,并且是在石头缝里的向阳面,这棵药材的旁边还有一丛草莓’。 他这句话一出,立即就把我震住了,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因为他说的太准了,即使和我一起去山里采药的徒弟,都记不清楚、那颗药周围的环境如何,那人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们说怪不怪,我知道我真是遇到高人了,这也是他想露一手,让我知道他有多厉害,不敢再轻视他。 我记得当时就忍不住给他抱了抱拳,并且还想他道了歉,俗话说‘不服高人有罪’,遇到这样的世外高人,我的崇敬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当时还奇怪,这是哪里来的奇人,看年龄也就四十多岁,比我小很多,竟然有如此高的本领,真是个半仙之体啊。 不过那人说话的确挺客气的,我一开始对他的冷落,他也没在意,仍旧彬彬有礼的向我打听那种叶子像胎儿的药材,当时,我很认真、很诚恳的告诉他,我家虽然时代开药铺,并且常年累月到山里采药,但的确没见过那种奇异的药材,那人看我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也就信了,不过他告诉我,在这座山里,应该是我从没去过的地方,那种药材肯定会有的,并让我回忆一下,我是不是有从没去过的地方,在这种山里,并且那个地方的地形,应该很有特色,与一般的地方绝不一样 第162章瓿 在笑过之后,三个人自然而然地、讨论起那个人的命运来----那人进山谷后,就杳无音信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唐池舟思索着老头家奇怪的祖训“采药者进到那个山谷里,会比一般人有更大的危险”,为什么会这样说呢?他想了想自身的经历,感到这句话确实很有玄机:假如他们进入那个山谷后,他不通医术的话,就不会认出那种植物,他们也就不会去剪叶子,而随后那种地震般的山摇地动,还有石头的滚落,好像都是因为剪那株植物的叶子造成的。如果他没认出那种植物,这一系列相继出现的危险,也许就不会发生了,这难道就是对老头家、那个祖训的验证吗?----“采药者进到那个山谷里,会比一般人有更大的危险”。 假设老头进那个山谷的话,即使他不认识洞口那种奇异植物,难保他不会发现山谷中,还会有别的植物也很异常,然后会过去看,甚至会采摘叶子之类的,于是便有可能发生类似的危险。 而洞口那种植物的叶子,很像是一种开关,只要轻轻一触,石头便会滚落下来,甚至山洞会缩小,山体会震动等,真是太诡异了。 这山既然和人体有相似的经络,肯定也会有和人体差不多的穴道,而这些穴道,就是经络上关键的点,只要轻轻触动,就会引起整体性的强烈反应,因此,这种花也像是山的穴道似的。 老头说的那个人,进山谷后就再也没出来,是不是遇到了和他们类似的危险,但他却没有及时跑开,被滚落的石块活活砸死了呢?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唐池舟把自己的这种猜想说出来后,旁边的教授还有老头,都觉得这种推论非常合理。但只是他们几个进山谷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的骸骨。 第163章 峰回路转 这么一问,店小二没立即回答,面有难色的挠了挠头,作为精明的上海人,唐池舟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他悄悄地往店小二塞了几块银元,店小二假装不好意思的虚让了一下:“哎呀,唐爷这些天您在店里,已经够照顾小人的了,这就不需要了吧,俗话说无功不受禄……”。 唐池舟往他手里硬塞:“钱不多,拿着买包茶叶喝吧,我们住这里没少承你照顾,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就这样推让了几下,店小二才一脸媚笑的收了下来。当然,这小子也机灵,知道这钱不是白拿的,于是,他贼眉鼠眼的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压低声音、满脸神秘的对唐池舟说:“不瞒唐爷,我们掌柜的那不死的,曾经再三嘱咐我,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给别人,因为这可是我们店赚钱的法宝,别的店也想做这种菜,但他们没有货源,只有我们独一份,所以想买多贵就买多贵,每年都会有周围一带有钱人,慕名到我们店里来,就为特意吃这种菜。 因为这种菜,在我们县志里有记载,说是早在秦汉的时候,就曾经有人从山里采集这种菜出来卖,更奇特的是,有人管这种菜叫做‘始皇菜’,因为据说在秦末汉初的时候,有个采这种药出来卖的人,长得很像秦始皇。那时候,人们初尝到这种菜时,就感到其美味无比,是一种‘奇物’,为什么说它‘奇’呢?因为这种叶子,竟然会有极其鲜美的肉味,那种肉味有羊肉的鲜美,牛肉的醇厚,猪肉的浓香,但又丝毫不膻、不腻,所以,自从这种菜一出现,就非常昂贵而稀少。当然,吃得起的,也都是有钱人。 我们这一带在秦军里当兵的还不少,甚至还有些在秦皇宫里当过宦官,那恰好是秦末汉初,因此有不少人见过秦始皇本人。 有一天,一个在秦朝做过官的、后来回归乡里的秦朝官吏,听说这种‘奇草’味道极其鲜美。于是,便来到卖这种草的现场,准备买些来吃,并且他还想打听一下,这种叶子是取自何方,如果能知道,他就能自己派人去采集了,那岂不是发了大财? 他拨开人群,准备跟里面那卖药的好好聊聊天,但当他好不容易挤进去、并看到那个卖药人时,竟然膝盖一软,就跪在那人的面前。因为那个卖药人,让他感到极度震撼----太像始皇帝了,模样、身材、再到那一举一动的气质,犹如始皇帝再生,虽然他狼上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可能是始皇帝,但因为始皇帝在他心目中的威仪,实在是太厉害了,因此虽然明知不是,但还是管不着自己的双腿。 渐渐的,汉朝的官方也听说了这件事----竟然会出现一个极像前朝皇帝的人,并且卖的还是、没人知道来历的奇异“菜叶”,这绝不是什么吉兆。于是便想着抓捕那个卖菜人,后来,也不知为什么,还没等官方实行这个计划,那个长的像秦始皇的买菜人,就神秘消失了,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 随着那个神秘卖菜人的消失,各种传言也沸沸扬扬,有人说,那是秦始皇投胎转世,有人说那是秦始皇的儿子,并且会推翻刚刚建立的大汉江山,恢复秦的天下”。 听完店小二的这些话,唐池舟越发觉得这种植物神秘,但店小二虽然说了这么多,但还没提到现在他们吃的这种神秘植物,究竟是从哪里弄到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那你们现在用的这种菜,是谁采集的呢?”唐池舟紧紧追问,他边问边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好像是一种不经意的习惯性动作,其实,他是紧紧抓住口袋里的几块银元,心想,如果店小二不说,那就把这剩下的几块银元,掏出来给店小二。 还好,店小二正说在兴头上,唐池舟这么一问,他就毫不迟疑的滔滔不绝的解释起来:“其实,我们这一带,一直以来,能弄到草药的是个瞎子,谁也不知道那个瞎子从哪里来,是什么人,他每年顶多也就卖个三四次,卖家都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大户,并且,近几十年来,就再也没人见过这个瞎子出来卖过,有人猜测他死了,还有人说他已经云游到其他地方了,所以,这种菜在我们这一带,消失了有几十年的时间。 但听老辈人讲,在这个瞎子卖这种菜之前,自秦汉以来,这种菜就再没出现过,我们这一带的人,只知道一辈辈的人传说有这种菜,并且在县志里有记载,但谁也没亲眼见过,亲口尝过,直到那个瞎子出现后,才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了这种菜,并且这种菜的样子、还有口味,和县志上记载的几乎一模一样,人们才知道,消失两千年的菜,竟然又神奇的出现了。 那个瞎子不再出来卖这种菜后,人们都认为这种菜会再一次消失,但就在大概两年多前的时候,一件怪事发生了,说起来,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事真是太怪了,琢磨了很久,还是没琢磨明白。 但觉得这件事能发生,还是因为我们店名气大,在方圆几百里的地方,我们这家算是最有名的店了,单就各种菜肴,酒席,别的家就比不了。因为我们店老板家是世代做厨子的,听说前几代还出过御厨,所以祖传的手艺很有一套,后来就慢慢做起来了,因此,凡是我们这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宴请、订做酒席等,几乎都选我们这,我即将说到的那个神秘的“送菜人“,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把这种极其珍贵的菜,卖给我们店。 还记得那是个初夏的下午,天已经很热了,那天人很少,我正在柜上打盹,忽然听见有人叫我,我还以为是住店,或是来吃饭的,抬头一看,才发现来的那个人衣着很古怪,说是一身道袍吧,但连脸上还裹着东西,并且还是戴着个大斗笠,只露出俩眼,看着挺瘆人的,那还幸亏是在白天,要是在夜里,那身打扮还真能把人吓死。 当时店里吃饭的人虽然不多,但都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这个衣着古怪的道士。道士也注意到众人都在看他,好像有点不自在,于是低声对我说,有重要的事,想告诉我一下,能不能到后面屋里单独谈一下,我当时虽然很诧异: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个怪人要找我谈事,但还是把他带到了后面的帐房里,看看屋里没有别的人,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层层打开后,是几片荷叶一般大的叶子,他也许觉得我不懂,所以没说别的,只是让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片叶子,让我拿给我们店老板看看,他说这是我们店老板做梦都想得到的食材。 我当时对这种蔬菜还不了解,所以对道士的话将信将疑,不过看他说话很有条理,虽然穿的有点怪,但举止还很得体,道士也许感到,他的这身装扮,让我觉得他有点不正常,于是,便又连忙解释说,他之所以穿这样,是因为他小时候被烧伤过,留下了很难看的疤痕,怕吓着人,所以才裹这么严。 他这么一说,让我更感到他说的话可以相信,就拿着那样一片叶子给老板看去了。” 唐池舟听到这里,心里暗暗想:“这店小二说的还挺冠冕堂皇的,之所以拿叶子给店老板看,恐怕不是觉得老道说的可信,而极可能是那个道士没少给他塞银子吧”。 店小二唾沫横飞的继续说道:“我拿着那片叶子给老板看时,真担心老板骂我一顿,说我笨蛋,啥话都信,没想到老板看到那边叶子时,当时就愣住了,连手中的茶杯都不自觉的掉在地上摔碎了,他急忙接过那片叶子,观察了很久,才想起来问我这片叶子是从哪里来的。等告诉他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我带那个道士去见他,他们俩见面后,在屋里到底谈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从那以后,那个道士每年给我们店里送几次货,但从没听说他还给其他人送,可能是和我们老板商量好了,就给我们这一家送。 说起来,这道菜可给我们店挣大钱了,并且,烹制这种菜的秘方,是我们店老板自己琢磨出来的,他弄了一份独特的配料,每次烹制时,就把那种料放进去,使这道菜更好吃了。每年都有很多有钱人,从几百、甚至上千里的地方,专门过来品尝这道菜,供不应求,奶奶的,您说这多少是不是也有我一份功劳啊,可我们抠门的店老板,却从没奖给我一分钱,真他奶奶黑心”。 听完店小二的这些话,唐池舟不禁异常兴奋起来,因为店小二提到的那个衣着怪异的道士,极可能就是他们此次要找的那个道士,因为他听犹太人不止一次的说过,关于道士的种种奇异,而从店小二的描述看,很多迹象和特征,都与那个道士非常吻合。如果真是那个道士,如果他还竟然给这个店送货,那么只要守在这个店里,就一定能见到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不知道如何找到那个道士,竟然得到这么个意外之喜,唐池舟又忍不住多给了店小二几块银元,把个店小二高兴地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还说了一大堆过年话,就差没给唐池舟跪下磕头了。 第164章 绝密撒网行动 当唐池舟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没想到老头又急急忙忙回药铺了,因为下雨,铺子里的仓库有漏水的,所以老头急急忙忙回去处理了。 当唐池舟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教授时,教授一开始有点不相信,反复问了前前后后的情况后,才确信唐池舟得到的消息可靠,尤其是那个道士奇怪的打扮,和风水大师在墓地里看到的完全一样,真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以这种方式往前发展。 这两天,教授的脚已经基本好了,但对于那个山谷、和形状诡异的山洞,还是心有余悸,教授和唐池舟其实都隐约觉得,光是在洞口外面,就遇到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洞里还说不定会有什么呢? 既然那个道士能出来给这家店送菜,守株待兔,未必不是个好的选择。但问题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店小二不是说那个道士一年只出现几次吗?不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出来,这一点也很关键,因为教授还有唐池舟,毕竟在此地停留的时间有限。他们又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当然,只说还非常想吃那种菜,问什么时候才能有货,他们想在离开之前,还想再一次品尝,结果幸运到超乎他们意料----店小二说,距离下一次送货,还有八天时间。店老板不亏是厨子出身,对于菜品的消耗量,算的非常准确,送货时间制定的也非常准确,每次断货不久,下一次货物就会送来。店小二虽然不断骂店老板吝啬,但对于店老板这种能力,也不得不称赞一下。 店小二还告诉他们,那个道士来送货的时间,非常精确,每次是在夜里子时,那时候人最少,而现场收货的,只有店老板和他两个人。而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保密。 这个店小二,简直成了唐池舟和教授的情报员,他提供的每个信息,对教授和唐池舟都是那么的重要,这恐怕连店小二自己都没意识到,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唐池舟自从住店以来,就没少赏他银元,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 在经过反复商量后,教授和唐池舟最终决定,一定要抓住道士来送菜的机会,趁机接近他,除此之外,没有比这更有把握的方案了。 当然,对于这些计划,最好还是请老头给参谋一下,毕竟他是当地人,对方方面面也比较了解,也许他能发现计划中的种种不足,或者有更好的建议。教授和唐池舟在决定实行这个计划的第二天,就主动去老头的药铺里拜访。 因为老头的药铺,在县城里属于老字号,非常有名,有很多人家里的好几代,都在老头家的药铺里拿药,因此,老头家的祖传的这个药铺,简直成了这个县城里的地标性建筑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两个人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 这个药铺比他们俩预想的要大的多,临街五六间房子全部打通,药架上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写着各种药的名字,光是伙计,就大概有二十多个,并且店里来来往往的,不只是来抓药看病的,还有很多外地来的药贩子,因为这座山上,出产的一些草药品质极好,因此有很多药材商不远百里、甚至千里,来到这里购买药材。 真没想到老头药铺生意做这么大。虽然收入比起来唐池舟家的,应该要小很多,因为那毕竟是在最繁华的大上海,但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这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规模了。看来老头还是相当低调的,从未没听他夸耀自己生意如何兴盛等。 当唐池舟和教授一进药铺,店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逐渐集中到他们俩身上,因为这两个人有点扎眼----两个都是西装革履,并且还有一个事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 他们俩用眼在这么多人中搜索着老头,但还没等他们俩看到老头,老头就先发现他了,并且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大声招呼着:“哎呀,贵客,贵客,不知什么风把两位吹过来了。快往后面请吧”。 两人随着老头来到后院的正房里,这里是药铺后面的院子,有账房先生的屋子,还有储存药材的仓库,以及伙计们的住处等,老头领他们进的这间,很像是专门用来招待重要客人的,里面的陈述很干净、很整齐。 等佣人上完茶后,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唐池舟和教授,就把此行的目的详详细细的告诉了老头,老头听的很仔细,眯着眼,捋着山羊胡,脸上好像没有特别的表情,没特别的兴奋,也没有特别的惊异,只是静静的听着。老头本来是个很热情,表情很外露的人,还是第一次发现他如此平静淡然,真有点出乎两个人的意料。 等两人完全讲完后,老头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上次听两位提起,那种菜其实就是种极其珍贵的药材,我就心里一动,我是做这行的,对这种事当然上心,如果真如唐先生所说,这种药对治疗女人不孕有奇效的话,那么这种药就绝不止现在的价钱,目前这种价钱毕竟是把它当做“菜”来用,要是作为治疗不孕症的奇药,那它就可以价值连城,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无论是两千年前、那个长的像秦始皇的人,还是现在这个老道,还有那个神秘的瞎子,这三个人恐怕都不太通医道,否则,他们就应该把这种叶子,当药品来卖,那样得到的钱,是不是应该更多”。 教授和唐池舟都不太同意老头的这番话,觉得他的这些话很有些漏洞,尤其是唐池舟,更是觉得老头的这种推论很不正确,斟酌了一下用词,对老头说道:“老人家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但这只是一种可能,另外一种更大的可能就是----这三个人不是不懂医道,恰恰是精通医道,因为只有精通医道,才有可能根据周围的环境,察觉出阴阳之气的聚合变化,才能通过这种植物的生长环境、形状、还有气味等,猜测出这种它可能具有的药性和味道。 并且中医和中国文化的各个层面,是融会贯通的,在中医中,医术高超者,必然对中国文化的各个层面,有极深的了解和研究,反之,对中国文化中精通者,往往都通医术,那个道士是风水方面的一流大师,以他对风水学的深厚造诣,很容易看出这种植物的药性,再说其他两个人,那个长的像秦始皇的人,据教授研究,曾经他跟一个秦始皇宫中的一个老宦官在山谷中一起生活过,而这个老宦官在宫中,经常与太医接触,所以通医术,而长的像秦始皇的那人的医术,很可能就是跟老宦官学的,而那个瞎子,则不知来历了,不过极可能也是深通医术,总之,正是这些人精通医术,才轻而易举的在山谷中,发现了这种口味特殊的植物。” 老头听完,并没有反驳,而是点头微笑,连声称赞唐池舟说的对。三个人有谈了一会,但老头似乎对他们即将实行的计划,谈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教授和唐池舟又勉强做了一会,才亲身告辞,老头热情的送到了门外。 在回来的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语,各自想着心事,忽然唐池舟对教授说:“您是不是感觉老头今天有点怪,说的话有点言不由衷,好像是在故意敷衍我们是的”。 教授认同的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是不是觉得这事有危险,他不想掺乎进来呢?才故意给我们打哈哈”。 “我觉得也有点像,除此之外,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原因,既然这样,那这个计划,只能靠咱们自己去实施了,所以回去咱们俩再好好讨论一下,对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准备好应对的预案,做到万无一失”,唐池舟认真的说。 教授听完后,连连点头,心想,选唐池舟一起来,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当自己遇到困难时,有这么一个思维缜密的人能一起讨论,真是太好了。 在准备的这几天里,教授和唐池舟又把方案完善了一下,还和两个学生一起,对这个计划做了反复的演练和完善,并考虑到了种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七八天的时间,真是一晃就到,接连下了几天雨后,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天气开始放晴,并且这一晴就是万里无云,在第八天的白天,四个人哪里也没去,就躲在屋里睡觉,以养精蓄锐,为了今晚的行动,做好准备。 天一擦黑,三个人吃完晚饭后,就开始准备当天夜里行动用的工具,准备了两个能放五节干电池的强光手电,怀表,绳索,并且都换上了侦察兵专用的靴子,这种靴子极轻便且坚固,爬山时,抓地能力极强,所以爬起来非常快速而省劲。 更令唐池舟吃惊的是,教授和两个学生,还准备了几大盒“芳香荧光粉”,这种“芳香荧光粉”只要泼洒到被追踪人的身上,就极难在短时间内除去,在黑夜中,一旦身上粘到这种“芳香荧光粉”,身上就会发出点点荧光,并且还会有芳香的气味,那就极难逃掉了。 唐池舟心想,当时对这三个洋人背这么多东西进山,还很不理解,觉得山路这么难走,干吗不轻装简从,没想到包里会有这么多有用的设备。看来教授和两个学生,制定的计划确实严密。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后,教授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装满子弹,然后插在了腰间,以防万一。 第165章 成功抓捕 在白天的时候,他们已经查看好了地形,据店小二提供的信息,他们了解到交易地点,是客栈后院最后面的一个小屋子里,正好靠着后面的一个小角门。每次送菜,那个道士都是午夜时分,从后面的这个角门,悄悄进来,后面背着一大包袱那种“菜”,进屋后,会简单的和店老板说几句,双方验货收钱,然后拿完钱后,一刻也不多停留,马上再从后面的角门出去,并且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去那里了。 根据这些情报,教授做了严密的布置,他让一个学生埋伏在角门里面的柴草垛后面,负责观察屋子里面的情况,因为后面的角门,是道士的必经之地,所以剩下的三个人,全部埋伏在角门外面的几棵大树后面。 夜色慢慢加深,恰好又是“月黑头加阴天”,虽然算不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要看到几步之外的物体,已经是非常困难了,根据这种情况,教授和唐池舟商量了一下,决定再把潜藏地点,再靠近一点角门。幸好,在角门的两侧,挂着两个灯笼,虽然发出的光很暗,但总算有点亮光。 角门后面临的这条街,是个非常偏僻的小巷子,平时经过的人就非常少,在这么漆黑的夜里,除了刚开始时,有几个人人偶尔经过外,随着越来越晚,就再也没有人出现了。 九点,十点,十一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人的精神也越来越兴奋。教授不时拿出带有荧光的怀表,一遍遍的看着时间。但一直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那个道士今晚就不来了呢? 教授心想,不光是他们在等那个道士的出现,店老板和店小二同样在等。一直到将近凌晨一点,道士还是没有出现。教授感到,旁边的那个学生好像有点不耐烦了,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他心里也有点焦急起来,但离他身后的唐池舟,却显得非常淡定,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不安和焦躁,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均匀。 忽然,他们听到巷子的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和幽深的巷子里,这种轻微的脚步声,好像被放大似的,三个人的精神一下子绷紧了,屏息凝神,躲在树后,静静的观察着。 脚步声由远及近,但因为夜实在太黑,根本看不见人影,只能从脚步声中,判断那人的距离。直到离角门不远的地方,接借着灯笼发出的昏暗的光,才逐渐看到有一个穿着长袍,背着一个大包袱,带着斗笠的人----连这么黑的夜里,都戴着斗笠,确实够怪异的。 那人走到角门钱,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没人应声,他又重重敲了几下,角门里才传出一阵脚步声,并且低低的喊了一句“来了,来了”。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个身影闪了进去。 教授他们知道,是那个送菜的道士到了,店小二没有骗他们,他们的计划是等道士出来后,几个人跟踪道士,并设法抓到他。 等道士进去后,教授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小的电路板,并且像刚才看怀表一样,不时看着。这个电路板上有一个绿灯,如果道士不从这个角门出去,而是从前门走的话,埋伏在里面的那个学生,就会按下手中的按钮,这个电路板就会接收到信号,从而绿灯亮起。但因为绿灯一直没亮,这说明目前一切进展,还都在计划之中。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只见角门忽然打开,店小二挑着个灯笼,把道士送了出来。俩人又客气了几句,店小二退回门里,和道士挥手作别,然后关上门。道士手里拎着一个看上去很沉的袋子,沿着巷子向外走去。 教授、唐池舟、还有另外一个学生,马上跟了上去。这样的光线下跟踪非常难----距离太近会被发觉,但距离太远则会跟丢。 幸好三人脚上的、侦察兵专用的靴子很管用,这种靴子穿上后,走路时,比一般的布鞋发出的声音都细微。倒是道士不知是因为手里的包袱太重,还是走路的习惯,走起路来的动静很大,沙沙作响,传出很远。 因此教授三个人,在后面可以保持相当的距离,只要听着道士的这种走路声,就可以轻松的跟踪了。 道士走路的速度不算很快,从巷子里出来后,直接往城外面走去。因为已经到凌晨时分,再加上也特别黑,路上空无一人,在大街上也许偶然有店铺的灯笼,但道士走的都是漆黑的小巷,他好像对城里的地形很熟似的,绕来绕去,很快就到了城外。 教授好像对跟踪很在行,他巧妙地控制着跟踪的距离,尽量保持既不会跟丢,也不会被发现。唐池舟和另外一个学生,紧紧跟在教授旁边。 从城里出来后,如果想上山的话,必须要经过一片开阔地,这片地是平时过年、过节唱戏用的,哪年如果雨水少时,做法事求雨,也会选在这里。 地面全是用青石板砌成,虽然不是太平整,但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干净,整洁的地方了,尤其是刚下完雨,地面的泥土都被冲干净了,更显得洁净如新。白天的时候,教授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反复勘察了好久,最后决定在此地动手。 因为如果再往山里走,就是布满树木和草丛的山坡,再跟踪时不但容易被道士发现,还容易让道士逃脱,选来选去,他们都觉得这个开阔地,才是最好的抓捕地点。 教授迅速的一下掌,把手中的两支强光手电全部打开,照向道士,唐池舟和另外一个学生,手里拎着盛满“芳香荧光粉”的塑料桶,向道士的方向猛冲过去。 那道士在强烈手电光的照射下,猛地一愣,不过他好像很快反应过来,往山里跑去。教授拿着手电,唐池舟和另外一个学生,拎着塑料桶,在后面猛追,唐池舟跑的稍微有点慢,但另外一个学生正年轻力壮,并且在学校里还经常参加短跑比赛,所以那速度非常惊人,加上道士穿着长袍、布鞋,跑起来速度上很受限制,那个学生几乎瞬间就追到道士身后两三米的地方,迅速把塑料桶的盖揭开,用“芳香荧光粉”朝道士猛泼过去,蓝莹莹的荧光粉撒了道士一背。 那道士一回身,抡起手中的那个袋子,砸向学生。当学生停下来一躲时,道士趁机窜上山坡,哈腰钻进半人高的草丛里,企图逃走。但那背上的、闪闪发着微光的荧光粉,在漆黑的夜里则分外明显。这使教授他们三个,很容易就能发现道士的行踪。 道士也许会感到奇怪,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按说在草丛中,树林里的这阵拼命奔跑,早应该甩掉追踪者了,但后面的人为何能死死的缠住自己呢?外面的道袍在逃脱过程中,已经被撕成一条条的了。于是,他想稍微停下来,把外面的袍子甩掉再跑,但他在慌乱中没注意到那个学生,已经追了上来,当道士因为要脱衣服,稍微慢下来的时候,那个学生一跃而起,狠狠把他压倒在地上。 西方人高大的身躯,几乎能把那个瘦小的道士装下,所以道士被压在地上,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努力挣扎了几下,觉得徒劳无用,于是便停了下来,任凭那个学生摆布。 教授和唐池舟也赶了过来,两个**口大口喘了口粗气,过了好大一会,教授才用手电照着对学生说:“把他拎起来”。 经过这一会,那个学生也喘气比较均匀了,一听教授命令,便连忙站起来,然后抓住趴在地上的道士的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抓了起来。现在道士的斗笠早跑丢了,覆盖在脸上的布也被扯了下来,当教授的手电找到道士脸上时,三个人都不禁大吃一惊----因为道士的脸极像被剥了皮似的!就是没有了皮肤,只剩下肌肉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 这三个人,都曾在医学书上,或者亲眼看过这种被剥掉皮肤后的人体,尤其是唐池舟,在西方医学院留学时,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种剥去皮的人体标本。但那都是死掉的,而面前这个竟然是活生生的,怎能不让三个人毛骨悚然,虽然他们早有思想准备,不过亲眼看到时的那种震撼和恐惧,还是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因为脸上好像没有皮肤,所以看不出那个道士的表情,只看到在那张血糊糊的脸上,有两个几乎没有眼皮的眼珠,在咕噜噜的转着。嘴巴也在蠕动着,除此之外,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就这样大概僵持了一分钟,教授忽然命令学生:“把道长放开吧”。等学生松手后,教授才和颜悦色的对道士说:“不好意思,道长,得罪了,我自我介绍一下,你还记得那个打过你一巴掌,然后被你诅咒让陨石砸死的那个上海人吗?那是我的学生。这次来,既不是想向道长报仇,也不准备把道长交给官方,因为这种事,如果按照法律程序,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我们这次之所以拦住道长,是想了解一点别的事。” 第166章 意外的治愈 教授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我们想了解道长具体是怎样调动陨石的”。 道士只是呼呼的喘着气,一言不发。教授也没再接着追问,两方就这样默然相对了很久,忽然,教授长叹了一口气,对那个学生说:“把道长放开,让他走吧”。 旁边的唐池舟和那个学生,不由得一愣,都不明白好不容易抓住这个道士,为什么就这样把他放了,不过两人知道,既然教授这么做,就必有他的道理,于是,那个学生还是松开了手,道士倒是没急着逃脱,而是用那双没有眼睑的眼珠子,看了三个人一下,然后才慢慢转过身去,想山里走去。 看着道士的背影,教授忽然大声说:“道长愿不愿意跟我做桩生意----我让道长的外表恢复成常人,之后,你再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你愿意吗?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听完这句话,道士猛然停下来,犹豫了一会,然后扭过头来,毫不犹豫的又走回到教授他们几个面前,终于开口讲了第一句话,不过声音听起来很怪----很嘶哑,并且好像是从肚子里,而不是喉咙里发出来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教授默默的、但坚定的点了点头。 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捕获了道士。等他们第二天出现的时候,店小二也非常诧异,因为他搞不清楚,为什么那个送菜的道士,突然和店里的这几位客人,住在了一起。 不过教授和唐池舟也懒得向他解释,他们退了房之后,带着道士急急忙忙返回到省城,然后从省城坐火车直奔上海,在上海停留一段时间后,办好了一切手续,便把那个道士带到了美国去治疗,而治疗的秘方,则是教授的那个导师提供的、用非洲某地的火山灰、加上一些特殊的草药、制成的一种特殊的泥,涂到那个道士的身上。 这种特殊的“泥”非常神奇,涂上大概半个月,正常的皮肤就慢慢长了出来。大概过了一年左右,道士基本恢复到了正常状态,道士看到自己的变化,真是又惊又喜,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恢复到正常人,在治疗的过程中,他也渐渐的和教授还有那个导师,成了最好的朋友。三个人也经常在一起讨论各种玄学、风水秘术等,这恐怕也是道士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一生中充满了孤独、阴暗和血腥,被人利用,让别人恐惧,也恐惧别人,还用自己风水术杀过不少人,唯有在美国的这段时光,让他感到安全,并且充满阳光,并且真正受到了尊重。 那个对全世界玄学都有深刻研究的导师,告诉道士说,他身上皮肤消失,不是一般的烧伤、烫伤,也不同于被强酸腐蚀后留下的伤害,而是被一种“至阴之气”所伤,而赤道附近的那种火山灰,是世界上阳气最旺盛的物质之一,所以用在道士身上时,会产生奇效。 道士也把自己门派的风水术,还有那个洞中种种的神奇,都告诉了导师和教授,两人也被道士奇妙的风水术深深的震惊了,另外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有那个山洞,教授和导师他们两个,都曾经到过世界上最神秘、最奇妙的地方,不过听道士一说,他们才由衷感到,那个洞才是世界上最奇妙的地方。 在到美国一年多的时间后,道士在外表上,终于完全恢复到常人的模样,不过新生出的皮肤,和道士以前正常时相比,更显年轻很多,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教授把治疗的过程,用胶片记录了下来,并且交给了美国政府的相关机构,美国官方的研究机构,也深深的被这个奇异的病例震撼,并为道士出示了特殊的证明,使道士在一年后返回中国时,没有遭遇到任何困难。 而道士在返回中国后,一直用另外一个身份生活,因为他以前在上海的银行里,存有巨款,所以他一回上海,就置办了豪宅,并且还娶妻生子,过着平淡但却甜蜜的世俗生活,没人知道他原来的身份。后来,他还经常去美国和教授相聚。 我读完这教授的这本书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夜时分,在这几乎一天一夜的时间内,我除了吃饭外,都是在读这本书,为了避免漏掉信息,我几乎是一个字不漏的读完的,并且有的地方还要反复读。 我被书里的内容深深吸引。但直到看完最后一页,在这整整一本厚书里,我竟然没读到关于那个山洞的详细描述,而那才是我们最想了解到得信息,可为什么没有呢? 我又详细的翻阅了几遍书,才惊奇的发现,关于那个山洞最详细的描述,就应该是在丢失掉的二十多页的内容里,但那二十几页,为什么会神秘的消失呢? 到第三天的时候,我、李姐、还有小磊齐聚在表舅家,我把教授书中的内容,详详细细向大家介绍了一遍,为了避免遗漏,我还特意列了提纲。他们三都静静的听我说着,好像也慢慢沉浸在书中、那一个个匪夷所思的情节中。 当我说到,那丢失的二十多页里,很可能就是最详细描述山洞的,他们三个都露出了既惋惜、又有点失望的表情。 本以为能从这本书里,找到更多关于那个神秘山洞的线索,但到目前为止,却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怎能不让人沮丧呢? 表舅靠在沙发里,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我们三个,已经理不出头绪了,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表舅。 表舅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那个赵猛,还有秦始皇的妃子,甚至秦始皇的儿子,竟然都和这个山洞扯在了一起,为什么教授会在书中要说这样一个故事呢?这个故事是从何而来?如果是史料上记载的,但我却从来没见过,难道教授得到的史料,比我能搜集到得还多、还全吗?如果他是听别人说的,那么他是听谁说的呢?所以,推理起来,这个故事,他只可能是听道士说的,而那个道士,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个山洞,绝非偶然,而应该早对这个山洞有深入的了解。 并且,这么久远的一个故事,如果能流传到今天,必定是记载在书上,或者在口头上世代相传。综上所述,那个道士所修炼的这门神秘的风水术,很可能和转说中、那个秦始皇的侍卫赵猛有关。 当然,这一切都是推论。不管怎么说,围绕着这个山洞,真是诡秘重重,在加上洞里现在有那个怪物和高瞎子,真是有点不可测。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否则错过时机,等那个高瞎子完全恢复后,我们将面临更大的危险。” 没想到绕了一圈,最终却还是原地踏步走,我们不禁都有点失望。但因为这种处境,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但表舅还说,教授这本书对我们有一个最大的启发,那就是这座山的经络,竟然和人体的经络有相似之处,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找一个精通人体经络的专家,像教授书中提到的那个唐池舟一样。能够从经络的角度,发现那个山洞的一些重要信息。 我们经过讨论,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思路,除此之外,暂时还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但关键是去哪找这种人呢? 我们几个人,都在反复的考虑自己的人际网络,看有没有这种合适的人选。最后还是小磊想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他在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那个女同学也是出身于中医世家。在大学学了四年后,竟然又考了医学类的研究生,然后在我们省城的一家大医院任职,但前段时间因故离婚,感情上受到了重挫,所以停薪留职去西藏散了散心,刚回来不久。 我听完后,暗暗的跟李姐开玩笑似的说:“小磊推荐这个人选来,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呢?”,李姐倒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而表舅觉得倒是可以请小磊这个女同学过来,只是担心有一定的危险性,说要先向人家说明清楚,让人家自由选择。小磊笑笑解释说,他的这个女同学最喜欢冒险,在大学时,她就是登山队唯一的女队员,甚至还救过小磊一次。 那次是他们在攀登一座雪山时,忽然遭遇到雪崩。小磊一下子被埋在雪里,他分辨不出哪是上、哪是下,他知道个时刻是最危险的,因为分不清上下,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突破,如果他在几分钟内,不能从雪里挣脱,那么在他鼻子呼吸处的雪,会结成冰,从而使他窒息而死。 他仿佛感觉到死亡近在咫尺,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忽然觉得周围的雪,有被翻动的声音,当他被救出来后,才知道正是他这个女同学----杜红梅----在第一时间内,拿着工兵铲,通过他身上的定位设备,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了他的位置,并把他救了出来。 女人在关键时刻,有这份冷静和果决,真不多见。而俩人之所以没同时被埋,也是因为杜红梅坚持两人之间、必须要保持几十米的距离。 我和李姐,还有表舅,听完小磊讲的这些细节,我们还真特别想见见那个杜红梅。 第167章 书法与经络 小磊的处理生活中很多事,也很有特种兵的作风----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在决定要请杜红梅来后,便立即给她打了电话。那个电话是白天十点多开始打的,一直打了足足有三个小时,小磊是在他房间里打的,所以我们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一直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他才从房间里出来,还没说话,单从他满脸喜悦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经搞定了,并且这通电话,谈的也非常愉快似的。 果然,小磊说他把具体情况都跟杜红梅说了,一开始杜红梅根本不信,觉得小磊是在跟她开玩笑,因为小磊说的这些事,都太诡异奇特了,根本不像是真的。经过反复解释,杜红梅才将信将疑,决定过来看看,说是明天上午就能到,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小磊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她一定要参加这个行动,然后把这段经历写下来,绝对是一部精彩的小说。看着小磊说起这些时,那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我悄悄的对李姐说:“小磊对这个杜红梅,感觉肯定不一般,他平时总是那么冷静沉着,你看现在说起这个杜红梅来,把他兴奋的”。 李姐微笑的点了点头。 在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我还没起床,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我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接听,里面传出来的是小磊的声音:“小明,快点过来,红梅来了,李姐已经来了,就差你了”。那声音雀跃的像个孩子。 接完电话后,我马上起来洗漱,实话实说,如果要见的是个男人,我去表舅家的动力,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大。所谓的异性相吸,真是人的本性啊。 我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马上下楼骑车,直奔表舅家。 当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在沙发上坐着的,除了表舅、李姐和小磊外,还有一个秀丽的、扎着马尾辫、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这应该就是杜红梅了。 小磊介绍了一下,她客气的冲我挥了挥手,我也报以微笑、点头,然后坐在沙发上,听他们继续说。 可能是因为杜红梅的到来,小磊情绪特别高涨,滔滔不绝的把我们的奇妙经历,绘声绘色地、详细向杜红梅讲着,一旁的李姐和表舅,不时地补充几句。杜红梅聚精会神地听着,惊异中夹杂着兴奋。也许,在此刻她才完全相信,小磊在电话里对她说的那些,确实是真的。 又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小磊才觉得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该说的基本上都说了,他有点口干舌燥。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又快到中午了,李姐觉得自己做菜挺麻烦,于是便在楼下的饭馆里,电话点了几个菜,就等做好后,给我们送上来了。 我们几个也都坐累了,于是站起来在屋里活动、活动,杜红梅上了趟卫生间后,开始看表舅在客厅里几个书架上的书,听小磊说,杜红梅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出版过一部小说,当时是他们系里著名的才女,再加上长的漂亮,绝对算是他们的系花,有众多的追求者。 我从后面,看着她线条玲珑的高挑身材,和不卑不亢中、透露出来的优雅气质,可以想象当年有多少男生、曾经对她魂牵梦绕过。 忽然,我发现杜红梅在表舅写的一副字前,停了下来,并且仔细端详着。我想,她肯定也是一个书法爱好者,一个漂亮的女生,如果再能写一笔漂亮的字,那在很多男人的心目中,是完美的女神了。 杜红梅就这样,对着那幅字看了好大一会,才突然扭头、问正在沏茶的表舅:“您是不是经常在夜里两点左右醒来?” 听到杜红梅这么一问,表舅显然是非常惊讶,手一颤,把茶水倒在了茶几上。不光是表舅,我、小磊还有李姐,都不由得一愣,我们不明白,为什么杜红梅突然会这样问。 表舅连忙拿去抹布,抹了一下茶几,缓了一下神,但仍然非常吃惊的回答说:“对啊,一点没错,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孩子”。 杜红梅狡黠的笑了一下,解释道:“从这幅字上知道的”。 我们听了,更是摸不着头脑,根据字?我忽然想到,我太爷爷好像也有类似的能力----能从一副字中,看出书写人,体质上的一些问题,难道这个年轻轻轻的杜红梅,竟然也有这种能力吗? 杜红梅接着解释:“我小时候,除了跟爷爷学习中医外,他还教我练习书法,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在书法中,最难写好的一个字是‘永’字,这个字不但结构难以把握,并且包含书法中,几乎所有的基本技法,一个书法高手,单单是写这个‘永’字上面的那一‘点’,就要瞬间完成四十多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因此,要把这个字写完美,就特别要求经脉畅通,只有经脉畅通后,字的气韵才会生动,古今一流书法高手,气脉和经络都是打通的。 比如,那个著名的‘草圣’怀素,有人说他是“看闪电而悟书道”,传说,有一天他正在屋里练字,忽然外面天昏地暗,电闪雷鸣,而当他看到空中的闪电时,猛然顿悟,从此后,自己的书法技艺突飞猛进,其实,就是因为在雷电的作用下,他原本堵塞的经脉,猛然贯通,才真正使他的书法,进入出神入化的境地。 而表舅的这幅字,虽然技艺非常纯熟高超,但从很多字上,尤其是这个‘永’字上,能看出表舅的胃经有问题。《黄帝内经》上说‘胃不和则寝不安’,就是说胃经有问题,就会影响睡眠。而为什么会在凌晨两点醒呢,因为表舅还有其他的经络有问题,这是综合作用的结果。” 一席话说的表舅连连点头,并且还赞扬的挑了一下大拇指,杜红梅脸一红,连忙说道:“我还是才疏学浅,小时候跟爷爷学的一点本事,没什么了不起,我之所以说出来这些,是因为这关乎表舅的健康,因为这种状况,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发展成胃癌,但如果再这个阶段去医院检查,是绝对查不出来了的,我是医生,所以不讳疾忌医,有什么问题就只说了,不过表舅也不要担心,我给您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表舅既感激、有感慨的连忙点头说:“好,好,孩子,你真有两下子,你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没想到你一出现,竟然就救了我一命。” 小磊在旁边、半得意、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样,我没找错人吧。”我们几个都笑了起来,这么一赞扬,杜红梅显得更不好意思了。 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杜红梅说的这些,不过也算是见识了她非凡的能力。还别说,有这么一个精通经络的人,也许真的能帮我们解决不少关键问题,就像教授书中、提到的那个唐池舟一样。 因为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所以我们在当天下午,就由我负责主讲,把那个山洞的位置,还有教授书中提到的种种信息,尽量详细的告诉了杜红梅,我还在客厅里,支起一个小黑板,边说边在黑板上画着地形图,杜红梅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的听我讲,偶尔也会问几句。 尤其是当我说到洞口、那种特殊的植物时,她还特意问了问我那种植物,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就翻开教授书中、相关部分给他看,幸好,她读英文也没问题,就不用我给她翻译了,教授书中,还有附有一副唐池舟绘制的、关于这种山的经络图,她也是拿在手中反复的看着,还不停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 以前,经常听女人说“工作中的男人很性感”,我此时也能感到“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看到这么一个美女,如此全神贯注的看书、记录,并不时的用手掠一下耳后的头发,真是太迷人了。 正当我看的出神时,觉得自己的胳膊狠狠的被掐了一下,我偷偷一看,是李姐掐我,她正用眼狠狠的瞪着我,我这才感到有点失态,不觉脸一红,马上把目光从杜红梅脸上移开,幸好,小磊还有表舅,都没注意到我们这些微小的动作。 男女间的感情还真是微妙,李姐那么宽容的一个人,就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整个一下午,对我都好像很生气似的。害的我当天夜里跑到李姐家,苦苦解释了半天,然后在激情了一阵后,这件事才烟消云散。唉,女人吃起醋来真可怕,从那以后,我在杜红梅面前,更加“谨言慎行”起来。 杜红梅经过认真研究这些资料后,惊奇的发现,这座山的经络分布,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女人的经络。而要想抓住高瞎子、还有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未必一定要进洞,还有另外的方法。 我们经历这么长时间,绞尽脑汁想了那么久,却想不出一点对策,没想到这个杜红梅来了短短一两天时间,竟然就找到了方法,真是有点不可思议,看来在各个领域内,不得不相信“专家智慧”。另外,漂亮、智慧、还有女人不常见的某种坚毅,都让我感到,这个杜红梅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只要有她在的时刻,我都感到很兴奋,但每当我看到李姐时,这种对杜红梅的“好感”,总会使我有某种罪恶感。 第168章 阴脉和情 欲 但无论如何,因为杜红梅的加入,使我们这个团队更有活力了。再加上她有丰富的登山、和野外探险经验,让我们真有如虎添翼的感觉。 但奇怪的是,杜红梅并没告诉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她具体计划是什么----包括小磊。当小磊问她时,她也神秘而又略带俏皮的笑笑说:“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就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见她这么说,我们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在详细研究了我们提供的信息后,杜红梅说,一定要去山里实地考察一下。于是,在杜红梅来后的第三天,我、李姐、杜红梅、还有小磊,带好野外登山探险所需的设备,准备进山。不过,令我们几个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这次杜红梅选的路线却非常奇怪:先租了一辆车,沿着崎岖的山间公路,行驶了足足有一百公里,把我们拉到了山另一侧。 虽然我、李姐还有小磊,都是当地土著,但却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因为这一侧,离省城更远、更偏僻,人烟也更稀少,是大山更里面的部分。 总而言之,这里和我们那一带相比,更是山高林密,地形险峻。我们真搞不清楚,这个杜红梅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好不配合,心想由她去吧,反正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等我们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这里算是公路的尽头,再往里走,几乎没有什么路,连山间的羊肠小道也不多。山间几户零落的房子,表明这里还是个小村庄。 我们都用询问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杜红梅,她只是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但却很坚定的说:“我们要从这个位置进山”。我们便不再多说什么,背好设备,往大山里进发。 这里的山路,比我们那里的陡峭很多,因为海拔比较高,并且山里的树林也遮天蔽日的,所以虽是夏天,但仍旧觉得有丝丝凉意,幸亏我们早有准备,带的衣物比较多。 我们几个在山间艰苦的跋涉着,时间过得真快,在林间穿行时,我们觉得光线变得越来越暗,看了看表,已经是五点多了。小磊问杜红梅:“红梅,再有差不多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我们是不是要选个地方宿营。” 杜红梅停下来,扭头回答道:“好的,不过我们需要再往山里走一会,因为还没到达预定地点”。 预定地点?难道杜红梅已经设定好要到达的目的地了吗?可她也从来都没到过这里啊,这怎么可能?不过看着杜红梅埋头往前赶路,我们都压抑住强烈的好奇心,跟着她继续往山里走。 我在后面,偶尔忍不住会瞟一眼杜红梅蓝色的紧身运动裤下,包裹着的性感身材,那细细的腰肢,浑圆而翘翘的臀部,修长但却矫健有力的双腿,都让我热血沸腾,浑身是劲。 大概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在山间的树林里,光线已经变得非常黑暗了,我们有点深一脚浅一脚,走的非常艰难,杜红梅冲我们打气似的喊了一句:“同学们再加把油,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当我们来到一片开阔地的时候,天几乎已经全黑了。杜红梅说,我们就在这里宿营了。我看了看黑乎乎的四周,好像这里是个比较狭长的平坦地带,除此之外,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这难道就是杜红梅说的那个“预定地点”? 杜红梅像是在确定地形,仔细的看了一阵四周,才笃定的说:“对,就是这里了,我们就在这里宿营,现在可以把帐篷支起来了”。 天已经全黑了,一轮满月从东方冉冉升起,月光透过树梢,洒在我们的帐篷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周围草丛中,各种昆虫的低鸣,使山中的月夜,显得静谧而安详。我们两男两女,宛若两对情侣一般,我、李姐,甚至连小磊脸上,都禁不住洋溢着一种别样的温柔,但惟独杜红梅例外,她好像很严肃,在担心着什么事情似的。 随着月亮越升越高,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心不在焉的闲聊着,忽然,我觉得帐篷下的地面好像在发热,那是一种很明显的热,就像床上铺的电热毯一样,虽然很热,却一点也不发烫,人坐在上面,感觉非常舒服。 那种奇妙的热,通过臀部,在我股胯间传播,舒服的让我有点心摇神荡,我甚至感觉自己下身的那个器官,忽然蓬勃起来,**开始也在血管里狂野起来。这热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要火山喷发吗?可这里从没有火山出现的记录。 我看了看其他三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表明,显然,他们同样感觉到这种奇妙的热了。我禁不住问杜红梅:“红梅,地面怎么忽然发热,不会是要火山喷发了?” 杜红梅也是坐在地上,脸上红扑扑的,莫名其妙的有点羞涩的回答:“当然不是火山喷发,是……”她忽然停住了,有点欲言又止。 借着明亮的月光,我觉得李姐的表情,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变得非常妩媚而柔情,很像……很像zuo-ai时的那种表情,我甚至能感到她呼吸有点急促,眼神也迷离起来,已经顾不得在杜红梅和小磊面前,保持矜持了,她紧紧靠在我身上,并把我的一条臂膀搂在她的怀里,我能感到她丰满的胸部在剧烈起伏着。 我敢肯定,杜红梅和小磊此刻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他们的关系还没到情侣那一步,所以在拼命压抑着自己。 忽然,杜红梅从背包里掏出一支温度计,放在地上测量地表温度。等我们打开手电,观察那支温度计最终测得的温度时,我大吃了一惊----38.5c,这是女***时,**能达到的最高温度。怎么会这么巧合呢?不过李姐还有小磊,好像对这个温度并没什么认识。 接下来,更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地面开始微微抖动,那种抖动很奇怪,不像是地震的震动那样厚重,而是让人觉得那种抖动很轻巧、快速。 李姐已经不顾一切的紧紧抱住我,我也紧抱住她的身体,她脸上既有惊恐,又有**蓬勃的兴奋,我想我也一样。如果只要我们两个人在的话,我们会不顾一切的激情起来。此时,杜红梅也趁势微微抱住了小磊,虽然两人仍然抱的很拘谨,我能感到他们也是**汹涌起来,不知怎么的,看到杜红梅和小磊亲昵,我仍然会有淡淡的醋意。 我们两对就这样静静的紧搂在一起,在**的焦灼和兴奋中,享受着一种特殊的快感。突然,敞篷外面传来几声如婴儿般凄厉的哭声,并且那声音越来越多,我们都大吃一惊,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怪物,我们马上钻出帐篷,想一看究竟。小磊还迅速的从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军用匕首。 不用打开手电,就能看到在月光下,原来是几只野猫聚集在帐篷周围,那婴儿般凄厉的哭声,其实就是这些母性野猫发情的声音----原来是猫的**声。 但令我们吃惊的是,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发情的野猫,并且好像还在慢慢增多,它们为何会迅速聚集在这里呢? 此时,我们脚下的地面,抖动的更厉害了,与此同时,从里面的山体里,好像传出女人的呻吟声。这对我们来说,倒算是熟悉的了,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了,第一次是在老族长的那个宅子里。 随着那种呻吟声越来越大,周围野猫的**声也越来越大,不光是野猫,在月光下,我们还能看到有几只狐狸,在附近的几块巨石上交配。 突然,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有几块巨石在慢慢移动。杜红梅连忙从包里掏出一罐什么东西,拿着手电,冲了过去。我们三个也紧随其后,等走近一看,原来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裂缝,并且那裂缝还在慢慢变大,从裂缝里冒出一股热气来。 杜红梅把手电交给小磊,让他帮自己照着点,然后把手中的那罐子东西,拧开盖子,倒进裂缝里,我们都闻到一股强烈的中药味,原来是罐汤药! 这股汤药浇下去,就像凉水浇到烧红的铁皮上那样,刺啦一声冒出一股白烟。那裂缝的移动嘎然而止,还有呻吟声也瞬间消失了。聚集在周围的野猫,狐狸,或者还有我们没有看到的动物,都很快的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们体内那奔腾的**,也很快的消失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也太奇异,好像梦境一般,唯有留在地面上的那个裂缝,提醒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时,杜红梅长长地舒了口气,有点兴奋的说:“好了,这次我们来的目的达成了,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理想结果,不过已经不错了。” 看我们三个都是一脸的诧异,杜红梅笑着解释说:“这里就是这座阴性山的阴脉经过之处,并且这段应该也是离地表最浅的地方,今天是个月圆之夜,月亮不但对地球上的潮汐有影响,还对女性的月经有影响,而月亮的圆缺,对这座阴性山的影响就更大了,这也是我们选择月圆之夜,来到这里的原因。我特地配好了一副至阳之药,等这座阴性山阴脉发动之时,迅速倒进去,这药一倒进去,就会把这座山的‘生理时钟’彻底打乱,本来这道裂缝,会在二十分钟就会自动关闭,我现在用这剂猛药、在这么一个关键位置一扰乱,至少让它三个月都闭合不了,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从这个裂缝里进出,或者采取别的措施了。” 第169章 洞内石猴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刚才那种意乱情迷的感觉很棒,这座奇怪的山,竟然有如此强的催情作用。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觉得和杜红梅,已经算是比较熟了,于是便鼓起勇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没想到这座山,‘发起情来’竟然能使男女双方,都**高涨,不过,我们在老族长的宅子里,也遇到过这种时刻,当时为什么没感到强烈的**呢?” 我问完后,才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突兀,把我们身体内那种微妙的变化,说的有点过于直白了,本来这种事,大家都想心照不宣就可以了,一说出来,反而就显得很尴尬了,李姐在黑暗中,也半是**、半是埋怨的在我屁股上,轻轻用手扭了一下。 这个问题让杜红梅一愣,我能感觉到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清了一下喉咙,用尽量专业和平静的语气回答我:“地球上有磁场、电场、动力场,这些都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产生巨大作用,一样的道理,这座阴性山,当它的‘**’发动时,也能产生巨大的‘场’,能影响到很多在其中的动物、植物,你们之所以在那个宅子中,没受到影响,是因为那个宅子的特殊位置,这种特殊的‘**场’作用不明显,而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山阴脉经过的地方,也是这种‘场’最强烈的地方,所以能明显感受到”。 一种微风吹过,杜红梅身上那种好闻的香味,使我内心一阵悸动,还有一绺头发,吹乱在她的嘴角,她微微用手掠了掠,在这气氛lang漫的月夜中,她一举一动都让我有点迷醉。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几个虽然身体有点疲乏,但精神依旧是很亢奋。钻进帐篷中的睡袋里,谈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从密集的树荫空隙里,能看到太阳升的很高了。我们没来得及刷牙洗脸,就赶忙钻出帐篷,去看昨夜出现的那个裂缝,是否还在。 在夜里时,本觉得那条裂缝,离我们帐篷很远,但在白天里,我们站在帐篷外面,就能清楚的看到那条裂缝了,谢天谢地,它还在!并且离我们的距离,要比夜里感觉到的近很多。 我们连忙走过去细看。 这条缝隙足足有两米宽,恰好阳光能射进去一点,所以此刻看上去,不再像夜里那样神秘和深不可测,而更像是地震后产生的裂缝一样,但仍旧很深,小磊趴在缝隙边缘,用强光手电照下去,仍旧是看不到底部。 我们忽然听小磊大声喊:“快看,裂缝壁上是什么?” 我们几个也连忙趴在岩缝边上,探头往岩缝里: 在能看的见的裂缝岩壁上,好像堆放着密密麻麻的、光滑的石头圆球,那圆球足有篮球大小,并且个头非常均匀,形状也非常规则,难道是人工制造的吗?还是天然形成的呢? 当然,这些问题杜红梅最有可能知道。 我扭头看了一下杜红梅那清秀的脸,只见她眉头微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她才对小磊说:“小磊,能想办法把这样的石球,弄上来一颗吗?” 小磊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没问题,这事交给我”。 杜红梅听完,冲他微微一笑:“那就要看看我们超级特种兵的身手了”。 小磊攥起拳头,竖起大拇指,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同时也报以微笑,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足足有好几秒。我能感觉到,他们看彼此的目光里,有太多微妙的情感交流,不知为什么,这让我有点不舒服。“是不是又在吃醋了”,我在心中默默的问自己。 我也真想表现一下,跟着小磊一下下去,但看看这深不见底的裂缝,腿就忍不住有点发软,算了,这也不是逞强的时候,人家小磊的体能,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想当年自己在初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喜欢的漂亮女生面前表现自己,才跟人打架,至今眼角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那时我就警告自己,不要在喜欢的女人面前逞能,这个毛病一定要改。 小磊拿了一捆绳子,一端栓到附近的一棵树上,然后又拿了一个网兜,拴在腰间,并且还特意拿了一个想矿工一样的头灯,戴在头上,除了这些以外,他还竟然还带了一个潜水似的氧气瓶,不过大小比那种潜水的要小很多,万一氧气不够的话,可以直接用氧气面罩呼吸,小磊说,这是专门在山洞、或矿井中用的。 在做好这一切之后,小磊来到石缝边上,把绳子丢进黑洞洞的岩缝里,然后抓住绳子,用一种特殊的扣,系在自己腰间,开始顺着岩缝壁,慢慢向下滑。他的动作很娴熟,表情也很冷静,李姐和杜红梅反复叮嘱他一定要小心。 在大概六七米的深度上,就有那种石头圆球了,我们三个趴在石缝边上,借着白天的日光,还有他头灯上发出的光,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小磊,正用手拿了一个圆球往网兜里装。在装好后,他把网兜拴在绳子上,然后继续往下探去,慢慢的,我们已经看不到他了。我们猜想,这个裂缝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有点弯度,这样才使我们看不到他了。 我们三个大声喊,让他赶快上来,而他却大声回答,想再下去更深一点,看看到底洞里有什么。 忽然,我们在上面听到一种极刺耳、极凄厉的声音,然后好像有打斗的声音,从裂缝里传了出来,我们心马上缩成了一团,连忙急切的大声问小磊到底怎么了。 这种杂乱的声音,足足持续了大概有三五分钟,才渐渐平息下来,直到我们听到小磊的喊声,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从绳子的震动上,我们能判断,小磊正在从岩缝里往上攀登。等他离裂缝口只有四五米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小磊竟然浑身是血。 杜红梅首先紧张的大声喊道:“小磊,你怎么了,受伤没有”。 小磊没有回答,他应该是没有力气回答了,好像他把所有的能量,都用在抓住绳子,紧紧往上面爬了。 直到他的手抓到岩缝口时,我们才抓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拖的把他拽了上来。他吃力的摘掉脸上的氧气罩,然后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们连忙跑过去,检查他到底哪里受伤了,但看来看去,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并且他身上的血,有种奇怪的腥臭味,应该不是他自己的血。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他才呼吸均匀起来,也慢慢恢复了镇定,但脸色仍旧有点苍白,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小磊如此慌张和失态,肯定是在下面,遇到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了。我们也都没急着追问。 等小磊完全平静后,才向我们说出了在下面的可怕经历: 在把一个石蛋,还有一块形状怪异的石头,放进网兜后,他发现再往下时,里面的空间变得非常大,便试探着沿着绳子、用脚蹬着岩壁往下降。拐了个弯后,已经似乎降到了一个山洞里,并且这个山洞非常宽敞,从洞顶到洞的地面,足足有一间房子那么高。有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让小磊几乎窒息,他连忙戴上氧气面罩。 在头灯的照射下,小磊沿着绳子下到这个山洞的底部,然后仔细的观察着周围,除了石头外,奇怪的是,地上还有很多动物的骨骸,有野兔的、野鹿的、山猪的、甚至还有个头很大的老鼠的,等等,这些动物的尸骨,堆了厚厚的一层,有完全白骨化的,还有腐烂程度各不相同的,小磊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动物的尸骨,虽然他戴着氧气面罩,在嗅觉上已经闻不到浓烈的腐臭味,但强烈的、视觉上的刺激,还是让他胃里翻腾的厉害,正当他准备顺着绳子返回到地面上时,忽然脚边的一块像石头样的东西,猛的向他袭击过来,因为他是经过无数次、应对突然袭击的训练,所以,当时他马上下意识的飞起一脚,把那个石头状的怪物,一脚踢出去老远。 那东西开始凄厉的叫起来,然后又猛冲过来。在头灯的照耀下,小磊这才注意到,那个东西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外表颜色和质感,完全像石头一样,但整个形状,又像是只畸形的猴子,并且两只不大的眼珠子,在头灯的照耀下,闪着幽幽的蓝光,每当怪叫时,便会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简直就像石头成精一样。小磊猛地从靴子里拔出军用匕首,摆好架势,当那怪物再次冲上来的时候,他迅速躲开,并把匕首深深的插进那怪物的体内,与此同时,一股鲜血喷了小磊一身,当上来摘掉氧气罩后,他才感到怪物喷在自己身上的血,是多么的腥臭。 等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后,小磊连忙拿了块肥皂和一套换洗衣服----因为是夏天,所谓的换洗衣服,也不过就是一条长裤、一个t恤----然后去附近的溪水里洗澡去了。 我和李姐看了看杜红梅,想问问她这些怪异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她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忽然两眼发亮,有些兴奋的自言自语地点着头说:“这就对了”。 还没等我和李姐反应过来,她马上吩咐道:“快,我们把那个盛石蛋的网兜拉上来,也许这所有的诡异,都能够解释了”。 第170章《 西游记》的秘密 我们三个连忙又走到石头缝隙的边缘,我捡起绳子,慢慢拉那个装着石球的网兜,我原本觉得,既然石球有篮球那么大,那应该很重才是,至少也要有几十斤吧,没想到往上拽绳子的时候,猛然觉得非常轻,我一愣,马上想到是不是网兜脱落了呢?但当我顺着李姐还有杜红梅的手电光,仔细往下看时,却发现那个装着石蛋的网兜,仍然牢牢的绑在绳子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费劲的拽上来后,用手拎了拎,果然很轻,难道这个石蛋是空心的吗?即使是空心的,也不至于这么轻吧。令我们有点意外的是,网兜里面除了这个石蛋外,还有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不过和石蛋比起来,个头要小一些。这就更奇怪了,既然两块这么大的石头,就更不应该这么轻。 杜红梅用手接过来,先是隔着网兜,仔细看了看那两块奇怪的石头,然后轻轻的倒在地上,并用手使劲摁了摁这两个“石头”的表面,竟然在手指按得地方,陷下去一个小窝。奇怪的是,如果光从表面上看,那色泽和质地,简直和石头一模一样,没想到竟然不是石头。 正当我和李姐看着这两团奇怪的东西发愣时,杜红梅忽然扭头问我俩:“还记得刚才小磊说的那个袭击他的怪物吗?看上去像是个形状怪异的石头猴子,你们不觉得和这两块东西有相似之处吗?也就是说,从表面的质地看,像是石头,而实际上却不是。” “红梅,你看这个不规则的石块,形状很怪异,我觉得看着好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形状,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李姐指着和那个圆圆的“石蛋”、一起被弄上来的那块石头说。 我凑上去仔细看了看,那形状果然有点眼熟,但到底像什么呢?我也不能立即回忆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背后有一个声音说:“像是哺ru动物的胚胎”。原来是小磊洗完澡回来了。我们三个都在全神贯注的观察这两个怪东西,所以没注意到他。 没错,经小磊这么一提醒,我和李姐又仔细看了看,确实很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杜红梅见我们三个都把目光转向她,不禁微微一笑。从那自信的表情上,我们知道,她的确了解其中玄机。 “红梅,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觉得这一切也太诡异了,我一直到现在,还都是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做梦一样。”杜红梅看着小磊,抿嘴笑了笑,温柔而坚定的冲他点了点头。 但她没有立即解释这些奇异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忽然问了我们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想必大家都看过西游记吧,并且肯定觉得孙悟空的诞生方式----说是一块石头,吸取日月精华,里面孕育了一个石卵,然后变成石猴----完全是小说家的凭空捏造,对吧?” 我们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只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杜红梅忽然凝望着远方,好像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然后幽幽的接着说道:“小磊,其实,你在洞里看到那只像石头猴子一样的怪物,也许就是孙悟空的原型,并且这种类似的怪物,在古人的笔记和野史传说中,一直都有记载”。 “那到底这样的怪物是怎么产生的呢?”,小磊紧接着问。 杜红梅倒是没急着回答,而是好像有点疲惫、并且有点如释重负似的蹲在地上,并示意我们也坐下。等我们围坐一团时,她才仔仔细细地讲述了、这前前后后的一切。 原来,杜红梅反复研究了山的经络后,确定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是山的阴脉所经之地。这座山种种诡异之处,都与这条阴脉密不可分,而阴脉经过的地方,也会有很多奇异的现象。比如我们昨夜看到的,在特殊的月圆之夜,这里会裂开一道很大的缝隙,所散发的阴气,会使附近很多动物聚集过来,再次发情。杜红梅还告诉我们,还有一种现象,是我们昨夜没能看到的----那就是有很多动物,会往裂缝这里走过来,并且还会有一些动物,被这种阴气所迷惑,掉进缝隙里摔死。而小磊在山洞里见到的、很多动物的尸体,就是这样造成的。那昨夜为什么没出现这种现象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们几个在,并且手电光四射,所以没有动物敢过来。 更奇妙的还不是这些。 红梅说,最奇妙的是,这座“阴性山”竟然像女人一样,也会排卵,并且是在月圆之夜排。我们看到的那一层层的“圆石蛋”,其实就是这座山排的卵,不过,这种卵虽然表面上看像是石头,但却不是,是掉下去的、那些动物的尸肉,在强大的阴气作用下,凝聚而成的。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种特殊的卵,如果遇到掉下去雄性动物的精气,如果各方面条件都很合适的话,就会像精子和卵子相遇一样,形成一种特殊的怪物,比如小磊在洞地遇到的那只怪物,就是这样形成的。 这些都让我们听得目瞪口呆,这真是太奇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红梅补充到,其中孕育成怪物的几率极低,大部分卵连“受精”都不可能,即使“受精”,也很难有机会真正发育成活的怪物----像小磊遇到的那只一样。 李姐听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悟到了什么似的说:“是不是像胚胎形状的那块怪东西,就是没能最终发育成怪物的胚胎”。 “李姐推测的没错,就是这样”,杜红梅赞扬道。 没想到这座山,简直就是一座藏满无限诡秘神奇的人间秘境,它看似平静普通,但却诡异无比。而高瞎子,显然就是用这座山,在和我们周旋,要对付他,必须要全面了解这座山,只有了解的越多,才越有可能击败他。 一个禀赋异常的高瞎子,一个半人半羊的怪物,还有这么一座、几乎超越人类想象的大山,确实够难对付的。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又开始西转了,我们决定返回,昨天一天的劳碌奔波,再加上昨夜几乎没怎么睡,今天又折腾了大半天,我们确实乏透了。所谓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真是有道理,有位哲人说过“凡是男女混杂的地方,其实都不算是苦的地方”,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两男两女,在返回的路上,为了提精神,边走边搞起了情歌对唱,还别说,真管用。 等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约好的司机,已经等了我们快一个小时了,我们马上钻进车里,这才感到浑身已经酸软了。 因为都是山间公路,所以车开的并不快,返回到城里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李姐和小磊都是在表舅家住,我和李姐各自回家,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反正我是强打精神回到家里,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后,才浑身瘫软的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但我在临睡之前,还是没忘把防毒面罩,麻醉枪,放到床头触手可及的地方,并且认真的、把所有房间的铝合金门窗,全部关好,这都是小磊一再告诉我和李姐、必须在临睡前要做的准备,以防那个半人半兽的怪物,突然袭击我们。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了,我从来没睡得这么香过。躺在床上,这才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不过因为今天我们约定,下午在表舅家会合,所以还是咬着牙起床。 在浴室里洗漱的时候,当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不禁大吃一惊----因为从镜子上里,我明显感到自己的印堂发黑。 这是怎么回事啊?常听人说,印堂发黑,必有厄运,虽然我不太信这些,但还是有点心里不舒服。我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难道与此次山里的山里的经历有关,难道是被阴气影响到了吗?不过还好,除了浑身有点累得酸疼外,没感到身上有别的什么异常。正好可以去表舅家,问问杜红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面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正好是烈日当空,我不习惯戴帽子,所以,只戴了副墨镜,就骑车直奔表舅家。 等我敲门进去的时候,李姐已经到了,并且正在趴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杜红梅给她按摩。表舅看了看我的气色,笑着说:“小明还好,印堂只是稍微有点发黑”。 哦?表舅好像早就知道我印堂要发黑似的,那应该就是杜红梅告诉他的,看他谈笑风生的样子,相比这种现象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所以我也心里也松了口气。不过表舅说我的印堂只是“有点”发暗,但明明“暗”的非常厉害啊,我连忙走到镜子前面,没想到果然印堂的黑色淡了很多,难道是这一路上阳光的作用吗? “红梅,印堂发暗,是不是因为和咱这趟去山里有关呢?”我问她的时候,她一看我,仍旧使我心里有点小鹿乱撞。 “哈,是啊,你推理能力还是蛮强的吗”,红梅边给李姐按摩,边妩媚地笑着回答道。 第171章 天机乍露 果然是,没想到这座山的阴脉经处,对人体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不会除了使印堂发暗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影响吧?如果那样,就糟了。 杜红梅很善解人意,看我脸上的表情,马上猜出我心里担心什么了,连忙笑着安慰我:“不用担心,还记得我往哪个裂缝倒药时,你们闻到的、刺鼻的药味吗?其实,当我们闻到的时候,那种至阳之药,已经通过我们的鼻窍,进入我们体内,帮我们抵御那座山阴脉产生的、巨大的阴气,因此我们的身体不会被阴气真的伤害到,顶多有轻微的影响罢了”。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彻底放心。经过最近几天内发生的这些事,我们几个都对这个杜红梅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年轻轻轻,竟然有如此深的造诣,这连小磊都没想到,他以前只是觉得他这个同学,出身于医学世家,对于经络之类的有所了解,没料到杜红梅会如此厉害,真算是意外的收获。 红梅给李姐按摩,也是因为李姐的印堂发暗的缘故,大概按摩了十多分钟,李姐的印堂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至于小磊,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就接受过杜红梅的按摩了。 当我也期待着接受红梅的按摩时,她却说我体质好,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就不用按了,这还让我有点小小的失落。 等李姐和红梅忙忙活活的做好午饭、吃完后,我们才又团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当然,现在杜红梅是我们绝对的领导,该怎么做,就完全听她的了。但令我们感到有点意外的是,杜红梅并没有马上开始讲,而是神情严肃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有了这么大的进展,应该高兴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表情? 因为小磊跟她最熟,所以首先发问道:“怎么了,红梅,怎么唉声叹气的啊,我们现在算是有了很多突破啊,并且一切也都是在你的计划之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杜红梅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非常担忧的说:“我怕那个裂缝,因为我往里面倒药,而不能按原来的周期正常闭合的话,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严重后果,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呢?我好像听你说,最多过一个多月后,那个裂缝仍旧会合起来,难道一条裂缝,还能对山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吗?”我不解的问道。 还没等杜红梅说话,一直在旁边沉思的表舅,忽然插话:“红梅是不是担心,打乱了这座山的自然周期,会使这座山,整个系统也发生紊乱呢?” 红梅听到表舅的这句话,眼睛一亮,连忙冲着表舅点头,很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看来表舅的这句话,的确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表舅的解释,也使我大概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使我彻底了解了杜红梅的担忧。 也就在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我们正在聚精会神的听杜红梅说,忽然,听见玻璃啪的一声。我们都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让我们有点吃惊的是,竟然是几只蝙蝠,撞在了玻璃上。大白天的,怎么蝙蝠会飞出来呢?并且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我们几个连忙走到窗户前面往外看去,表舅家是七楼,一般来说,平时的时候,即使在傍晚或者夜里,蝙蝠也飞不这么高,更没撞过玻璃。 这几只蝙蝠,却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窗户的玻璃上连撞几下后,才跌跌撞撞地飞走。 “快看,远处那一群好像也是蝙蝠?”李姐指着远方说。我连忙眯了眯眼,仔细的看过去,没错,在不远处,还有一群蝙蝠在乱飞着。 表舅忽然像是在说给我们听,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恐怕就是因为那道裂缝没能合上,而导致山的地气,完全被扰乱造成的”。一旁的杜红梅听完后,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这才深刻体会到,杜红梅的担忧不无道理。这座山本身的规律一被打乱,真的会怪事迭出。 看到大家一脸凝重,杜红梅突然又笑了一下:“其实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那道裂缝合不上,当然是能扰乱山的自身系统,不过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大家想想,只有山的自身系统一乱,那个诡异山洞的环境,也会随之发生突变,这环境一变,无论是藏在里面的高瞎子,还是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恐怕都难以适应,因为山洞里那特殊的环境,最适于他们生活,只有环境变化,才能逼他们出来,即使不出来,也能极大的扰乱他们,我们就可以趁机下手了,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杜红梅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地里挖地老鼠的经历----我们往往是先找到鼠洞,然后往里面灌水,灌倒一定程度,地老鼠就会自动爬出来,这和杜红梅的这个策略,在原理上,应该是一样的。 但表舅也提醒我们,我们的行动当然还是越快越好,因为最好还是尽快让这座大山,回到自然状态,才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其他麻烦。 杜红梅也赞同表舅的这个观点。不过她觉得,至少要让那条裂缝,敞开几天,才会影响到这座山里的那个山洞的环境,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让我们始料不及。 我们在一起讨论了六点多,我和李姐才从表舅家出来,各自回家。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是黄昏时分,静谧而悠闲的夕阳,把一切都拖出一条条长长的影子,偶尔吹过的一阵阵微风,让我觉得非常惬意,所以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那个文化局大院里,湖中的亭子里坐了一会。 坐在亭子里,看着苍茫广阔的湖面,回忆起我们曾在这座亭子里,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对付高瞎子的那些日日夜夜,同样是在这里,几百年前,那个李员外,也曾秘密策划过如何战胜犹太人,这些往事,像一幕幕惊险诡异的电影,在我脑中闪过,不禁让我感慨万千。、这也许就是人生吧----面对艰险,如果只是消极躲避的话,那很可能就会大难临头。而拿出勇气和智慧,放手一搏的话,则往往能化险为夷,杀出一条血路。 一直做到天黑,路灯亮起,我才蹬起自行车,回到家里。 我觉得那晚的天气非常怪,本来是凉风习习,没感到丝毫的闷热和要下雨的迹象,但就在下半夜的时候,忽然雷声隆隆,不久就下起瓢泼大雨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拧开台灯,上了趟厕所,顺便走到窗边,往外面看去,借着小区里的路灯光,能看到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雨好像不是一滴滴的,而是像从盆子里直接泼下来的一样,这样大的暴雨真是不多见,大到有点让人恐惧,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层有人好像往外排水。 再回到床上时,已经睡意全无,我在这个雨夜里忽然有点恐惧,虽然不知道到底害怕什么,真想李姐此时此刻就在旁边陪我就好了。不过,对于今晚这样的天气,她一定比我更害怕,因为她最怕打雷了,真有点担心她,更有点心疼她。 就这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才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了,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已是早上九点多,一缕阳光从窗户内透进来,雨停了。这场雨下的真诡异,来的快,走的也利落。 我慵懒的摸起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是市里气象局的专家,在谈这场降雨,他说这场雨,本来从卫星云图上看,应该是今天夜里才能到我们这里,不知怎么的,这块巨大的降雨云团,突然加快速度,比原来预测的、足足早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到达我们这一带。这位专家说话很坦率,他说这其中的原因,还不太清楚。 听到这些时,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种异常,会不会和那道裂缝有关----那条裂缝带来的一系列的奇怪反应,就像昨天白天出现的蝙蝠一样。 从电视新闻上,能看到这场降水大的有点惊人,我们县有很多街道,已经积水成灾了,专家说这是八十年一遇的大雨。 但也正是这场大雨,给我们带来了巨大转机。 我连忙给李姐打电话,问她怎么样,她说一切都好,只是昨天夜里,因为雷声,一夜没睡,现在有点困。刚准备往村里给爸妈打个电话,问问这场大雨,对家里有没有影响时,忽然我的手机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张屠户的来电。 自从我在县里有了房子后,回村里的时候就比较少了,所以我们俩好久没见了,听说他最近开了个养殖场,也比较忙,因此电话也没打过。今天忽然打电话过来,不知有什么事。 “喂,张叔,你最近还好吗?”我接通电话寒暄着。 “小明,又出怪事了,是……是……”他声音听起来很急促、很惊慌。 “什么怪事啊,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第172章 大雨后的怪事 张屠户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这次暴雨不但降水量惊人,并且范围也不小,至少方圆上百里内,都遭受了这次强降雨的影响,我们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因为我们那一带绿化、和水土保持比较好,所以没发生泥石流之类的自然灾害。 不过这场大雨,却让张屠户遭遇了一件极恐怖的事。 今天早上,他起得挺早,人一到四十多岁,就没那么觉了,因此张屠户基本上都是天一亮就起床,然后围着村子散散步,舒舒筋骨,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哪天早上要是不出去散步,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虽然昨天的大雨让他没睡好,但鸡一叫他就醒了,看看外面,雨好像已经停了。天还很黑,他拿了个手电,在自家房子周围看了一下,因为怕有存水之类的,然后又回到院子里拿了把铁锹,放了放水,经过这么一折腾,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回屋披了件衣服,像往常一样去村外散步。 大雨过后,空气显得特别清新,因为雨水太大,山上的石头被冲洗的非常干净,也有很多地方,被冲的沟壑纵横。 当张屠户走到村后的那块巨石附近时,借着微明的曙光,隐隐约约仿佛看到什么东西在动,他心里马上有点紧张起来,因为那块巨石,对我们来说太不寻常了----半人半羊的怪物曾从那里消失,还有那只怪羊,也是钻进里面,就再也没有出来,我和他还特别探索过巨石下面的山洞的入口。 所以,每当看到这块巨石时,我们总觉着它充满着神秘和诡异,甚至对它周围出现的一切,都会特别注意。 到底是什么呢?张屠户心砰砰直跳,他没敢冒然走进去看,而是站在十多米远的地方,打开手电往那个黑乎乎的、正在动的东西照过去。他拿的手电,是那种手提充电式的,所以特别亮。 当在雪亮的手电照射下,看清楚那个东西时,张屠户说自己差点吓得尿在裤子里,当时浑身像触电一样,汗毛眼全都竖了起来----那竟然是只血淋淋的、完全没有皮毛的羊,他剥过无数的羊,当然对剥掉皮的羊再熟悉不过,但他从没见过活着的。 这只好像被剥了皮的羊,不但活着,还跌跌撞撞的迎着手电光,向他走来,他本想扭头就跑,但两腿却不听使唤了,身上抖的厉害。 不过幸好,那只没皮毛的羊,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上,凄厉的叫了几声,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那叫声非常怪,不像是一般的羊叫,而更像是人发出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张屠户在缓过神来,从那羊奇怪的叫声中,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正是钻到巨石下的那只怪羊吗?那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屠户在那里徘徊了好久,一事不知到改怎么处理,如果就这样走掉的话,这只怪羊更会吓到村里路过的人,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但他又实在不敢过去细看,随着天越来越亮,那只羊的叫声也越来越微弱,最后终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张屠户这才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认真的观察那只倒在地上的羊。凑近看时,才发现那只羊布满血管的、没有皮毛覆盖的肌肉,已经角质化了,这表明它这种没毛皮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虽然这大半辈子都和羊打交道,但他还从未见过没有皮毛的羊,居然也能活。 那只羊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见张屠户走过去,边好像强打精神似的,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有点像人眼的羊眼,无助的看了看张屠户,这更让张屠户浑身发毛,更不敢上去救助那只羊了。 又过了大概十多分钟,那只羊好像越来越没精神,呼吸也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就这样死掉了。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了,随时都会有人从这路过,张屠户怕这只羊,会引起不必要恐慌,于是边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包住羊腿,然后紧紧抓住、往山上拖去,幸好离巨石不远的地方,有个山谷,足足有几百米深,他就把这只死羊,拖到山崖旁边,一使劲把羊的尸体丢进山谷。 一大早就遇到这种事,当然没心思再接着散步了,于是他就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但不知为什么,总是坐立不安,浑身冒冷汗,心脏也跳的厉害。这才给我打电话,想找个人说说,疏解一下情绪。 他在电话里这么一说,我就后背直冒凉气了,我能想象真遇到这种事的话,肯定是极为恐怖的。他们家本来从他太爷爷那代开始,就被那种奇怪的恶梦纠缠,遇到这件事后,张屠户肯定又多了种恶梦。也算是够倒霉的了,我连忙在电话里安慰了好久,他的情绪才稍微好了点。 放下电话后,我连忙电话约了李姐,让她也去表舅家,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早不发生、晚不发生,为什么偏偏是在刚下完这场大雨后发生? 等我和李姐都到表舅家后,我才把这件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他们四个。大家听完后,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每个人在脑海中,都会禁不住想象那种恐怖的画面。 杜红梅首先说:“我觉得小明说的没错,这应该和这次的暴雨有关,我是这样想的,暴雨从那个裂开的缝隙里浇了进去,别忘了,这个裂缝是和那个山洞通着的,本来这个裂缝如此敞开着,就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洞内原有环境,在再加上这么大的雨水灌进去,可以想象,洞内的原有的系统,肯定会遭到严重破坏了。洞内的环境一变,洞内的那些‘怪物’哪还能待的住,那只怪羊恐怕就是出于这种原因,而被迫钻出来的”。 表舅听完红梅的这些话,也连连点头,补充说:“红梅说的对,无论是高瞎子、还是那只半人半羊的怪物,或者是今天早上死掉的那只怪羊,他们之所以躲在山洞里,就是因为那里环境,和他们的体质相适应,里面环境一变,当然会使他们受不了的。” “这么说来,对我们应该算是好事吧,既然那只怪羊、在洞里没办法继续生存下去,高瞎子和那个怪物,恐怕也好不哪去,也许同样不得不从山洞里出来,说不定,现在山洞里已经是汪洋一片了,这不正是我们要达到的效果吗----破坏他们的老巢,把他们逼出来”李姐也兴奋地推论到。 经李姐这么一说,我们几个情绪也都高涨起来。没想到这场大雨,来的正是时候,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大家经过讨论后,很快形成了统一意见----立即展开对高瞎子,还有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的搜捕。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时,也是最危险的阶段,因为很可能就要与这么致命的对手,进行面对面的殊死决斗了。 除了杜红梅外,我们几个多多少少都与那个高瞎子、和怪物交过手了。现在想起来,我依旧心有余悸,尤其是那个武功高强、天赋异禀的高瞎子,更是极难对付,连小磊这样的特种兵,对付起来都相当的吃力。虽然他已经深受重伤,但因为他体质太特殊了,所以不能常人的状况去推论他。说不定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恢复正常。 为了是计划实施的更周密、更稳妥,表舅提议我们,最近两天,应该每天依旧要去湖中的那个亭子里,呆几个小时,这样做的目的,和前几次一样----利用亭子的特殊的风水,保证我们内心的意识和想法,不会轻易被高瞎子探测到。 这让杜红梅感到很新奇,虽然她精通人体的经络,以及医学方面的知识,但对于这种风水学上的东西,还是了解的比较少。听我们讲起这些来,觉得很有意思。 尤其是听到小磊和高瞎子如何殊死搏斗时,更是用深情而充满钦佩的目光,看了小磊好久,并且秀丽的脸上,洋溢着柔情。 “女人因崇拜而快乐,男人因被崇拜而快乐”,所以当李姐叙述小磊的丰功伟绩时,小磊是既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难以掩饰的兴奋与高兴。能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一下,哪个男人会不乐意呢? 为了迅速展开行动,我们在剩下的短短时间内,开始密集的去那个亭子,连当天的晚饭,都是打包后,带到那个亭子里吃的,这都是为了让亭子特殊的“屏蔽”作用,能够充分的、尽快的作用在我们身上,使我们在对付高瞎子时,更主动、更有利。 为了凑这场大雨的影响“趁热打铁”,我们不敢拖太久,免得夜长梦多。在隔了一天后,我们就开始准备行动了。当然,这方圆几百里的山,我们不可能盲目搜寻,而是详细研究了高瞎子可能躲避的地点后,有针对性的选了几个他最有可能藏僧处,进行突袭。 我们认真的研究了一下,发现高瞎子历来的栖僧所,都有一些共同特点,这些特点,可以归结为三个字:静、偏、阴。 静,就是他住的地方,首先要静,无论是在深山的道观、庙宇中,还是在偏僻的小山村里,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都是极为安静的场所,因为只有在“静”的时候,他的读心能力,才会充分施展出来,从而能更有能力,来对付外来的威胁。 (请暂勿点击,未完) 偏,就是偏远,高瞎子一生,都是远离人群的。他的居所,也大都是人迹罕至,就像传说中的那些世外高人,很让人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这也许和他的经历有关----在他漫长的人生中,经历过那么多残酷和斗争,在加上别的原因,使他的心理状态,和一般人极不相同。 阴,根据我们对高瞎子的了解,他因为体质特殊,所以居住的地方,通常都是常年不见阳光、极为阴暗潮湿的地方,而绝不会选择阳光明媚、干爽通风的地方,这与常人的生活习惯,恰好相反,虽然有点令人不可思议,但的的确确如此。 我们就是通过这三点,筛选出高瞎子在山中最可能的藏僧处,然后准备马上对这些地点,进行搜索。 因为时机难得,我们说干就干,转过天来的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直扑第一个地点----那个山谷。 这次行动与以往明显不同,因为这次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准备和高瞎子进行面对面的殊死搏斗,极为危险。一开始,我们不打算让杜红梅去,大家都觉得她已经帮我们够多的了,没必要再让她冒这种危险。 可杜红梅说什么也要去,争执了足足有半小时,最后,还是小磊比较了解他这个同学的脾气禀性----表面看上是个秀丽的弱女子,但内心却有时比男人还男人,一听见冒险,更是两眼发亮。 于是,他最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让步了。看我们同意,杜红梅兴奋像孩子一样,马上冲进屋里,背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背包。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安全,我们当然完全听小磊安排了。除了反复交代我们三个,万一遭遇高瞎子和那个半羊半人的怪物,他是“主攻”,我们三个尽量不要掺和,小磊还为我们了必不可少的装备:匕首两支,麻醉枪三支,防毒面罩四个----小磊说,防毒面罩他只带了四个,原本有一个是备用的,但因为红梅的加入,这四个全部用上了,所以小磊特别提醒大家,对防毒面罩更应该多加爱惜,万一损坏就麻烦了。 这次进那个山谷,和上几次完全不一样,过去都是毫无顾忌,在大白天直接攀登到山谷里,而这次却万万不能那样做了,因为高瞎子和那个怪物,很可能就在山谷里,我们冒然进入,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很容易处于极其被动和危险的状态。 因此,我们先攀登到山谷的上面,趴在峭壁边缘,用高倍军事望远镜,由上而下,仔细观察着山谷里的一切。但遗憾的是,因为山谷里的植被很茂密,所以只能看到没有树木遮蔽的空旷地带。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我们轮流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山谷里的动静,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我们的计划是,等到天黑后,我们才会沿着绳子,悄悄的进入山谷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被高瞎子发觉。 为了彻底击败这个心狠手辣的高瞎子,我们算是历尽艰险,经过无数次的努力,但高瞎子这个对手太诡异,也太强大了,幸亏有小磊这种一流的特种兵帮忙,我们才可能重创高瞎子,不然我们毫无反击之力,只能坐以待毙。 最可怕的、还是高瞎子那种探测意识的能力----你念头一动,就有可能被他看穿,这对任何想对付高瞎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恶梦。不过我们经过那个亭子的“屏蔽”作用,意识应该不会轻易被高瞎子探测到。 天渐渐黑了下来,今天虽然是个晴天,但却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繁星,山间的虫鸣此起彼伏,当然还有耳边蚊子的嗡嗡声,不过事先都涂了驱蚊水,所以不会有被叮咬的困扰。露水已经使我们的衣服有点潮湿,我能感到自己有点瑟瑟发抖,不仅仅是因为有点凉,更多的是紧张。李姐的手在黑暗中,紧紧的握住我的,我能感到她满手都是汗。 在黑夜里攀爬是非常危险的,不过我们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并且事先选好了地点,并把绳子放了下去,第一个下去的当然是小磊,大概有十多分钟,他就顺利的进入了谷底,紧接着下去的是杜红梅,令我们和李姐感到吃惊的是,杜红梅的攀爬动作是那么的娴熟,听小磊说她以前校登山队是高手级别的,看了果然名不虚传,她到达谷底的时间,甚至比小磊都短。 接下来是我和李姐,当然,我们俩就比较笨拙一点,当我们先后下到山谷里的时候,没人差不多用了半小时左右。并且连累带怕,每人都大汗淋漓,两腿有点发软,又坐在山谷的一块石头上,休息了很久以后,才缓过劲了。 小磊和杜红梅则显得非常轻松,不过他们对我们俩,没有丝毫的抱怨和不耐烦,而是异常耐心等着我们,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坐在地上恢复体力。当然,他们俩也没闲着,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尤其是注意闻着空气中的气味,如果稍微一出现那个怪物的可怕气味,我们就会迅速戴上胸前的防毒面罩。 但周围,除了虫声的低鸣、还有几声响亮的蛙鸣外,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等我和李姐感到休息的差不多了,才一起和小磊、红梅,在山谷的的草丛和树林中,悄悄往那个洞口附近摸过去。 我们的计划是先去那个洞口,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然后会在谷底,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反正谷底的面积不是太大,我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搜索一遍。奇怪的是,等我们感到已经到那个洞口附近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洞口了!难道是我们记错了吗?不会啊,整个谷底,就洞口这里有一片大的开阔地带,别的地方几乎都是树。并且,我和李姐都清楚的记得,在洞口两旁,有两块形状比较特殊的巨石,这两块巨石明明也在这里,为什么单单看不到洞口了呢? 李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低声对我们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在教授的书里,曾经提到他们在采摘洞口那种特殊的植物时,洞口忽然自动变小了。可见这个洞口也会时大时小的,就像咱们以前在赵家老宅里,见到的石壁上那个可大可小的洞口一样,是不是因为那条不能闭合的裂缝,引起了山体内很多微妙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导致了洞口的消失”。 我们几个,都觉得李姐的这个推论很有道理。 真想拿出手电,仔细的看看那个曾经的洞口位置,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还留有一条微小的裂缝之类的,但我们都明白,在一个可能潜伏敌人的地方,冒然弄出亮光,是非常危险的,很可能就会变成敌人袭击的目标。 既然没有别的什么发现,我们就准备开始全面搜索高瞎子了。 第174章 隐秘杀机的 说实话,见到银锭谁不兴奋呢?我们几个当然也不例外,如果这里真有宝藏,那可是极大的意外收获。 当我弯腰捡起一块银锭,想直起腰来时,忽然不知怎么的,只觉得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晕的厉害,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随后自己好像被人拖着往外拉。 当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已经躺在了湿漉漉的地上,借着放在旁边的手电余光,我隐约感到李姐像我一样,在旁边躺着,小磊则半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唯有杜红梅还算是比较正常,正跪在我和李姐的旁边,观察着我们的反应。我感到自己的头,像裂开一样的疼,这到底是怎么了? 又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头疼才渐渐消退,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因为躺在湿漉漉的地上,确实很不舒服,不过站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有点晕。李姐在杜红梅的搀扶下,也有点艰难的站直了身子。 杜红梅赶紧又让我们往高处走了几步,夜间的微风轻轻吹过,我这才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不知为什么,刚才简直像吃了**药一样,不知不觉就瘫软在地上了,要不是小磊和红梅,李姐我们俩恐怕也会变成尸骨堆中的一员了。 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还没等我和李姐问,就听小磊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今天真够险的,我们几个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经过我和李姐一番询问后,才搞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 原来,当我们到达那个尸骨堆时,杜红梅因为背的包被树枝挂了一下,背带从一侧的肩膀上滑脱了。于是她停下来整理了一下,就这么一停,她就落在我们身后十多米了,但在黑暗中,她依旧能根据声音,知道我们行进的方向,因为怕打草惊蛇,也没大声叫我们等她。而我们三个,当时也都没太注意,还都以为她就紧跟在我们后面。 而这种状况,就发生我们即将到达那个尸骨堆前。 那个尸骨堆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漏斗型的低洼处,当我们三个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有什么异常。 但在我们后面的杜红梅,就在跟随我们、并刚准备也下到那个低洼处时,她忽然闻到一种奇怪的气味,作为医生来说,她对那种气味很敏感:二氧化硫的味道。之所以对这种气味如此敏感,还是与她的职业有关。 因为她曾经在急诊室里值过两年班,遇到过很多在地窖或矿井中窒息的病例,这是非常常见的病例之一,接触的这种病例多,所以对这种状况了解也比较多,一闻到这种气味,就马上知道,这种低洼处充满二氧化硫和二氧化碳,情况非常危险,于是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大声喊着让我们上去,但还是晚了一点,我和李姐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中毒症状了。 小磊也是在头昏脑胀后,才觉得不对劲,不过他毕竟是经过极其严格训练的特种兵,体质比我和李姐好很多,才没像我们俩一样,瘫软的那么厉害,再加上杜红梅一喊,马上知道我们的处境了,便马上屏住呼吸,抖擞精神,拼命把我和李姐往上面拖。 并且小磊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就像美国的海豹突击队一样,接受过水底憋气的训练,他最长记录能在水底憋气达到五分钟,这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也正是这种出色的能力和体质,不但救了他自己,还救了李姐我们俩。 等我们脱离这次危险后,那个不起眼的圆锥形尸骨坑,在我们心目中,成了最可怕的地方,我们在那个最神秘的山洞里,都没有遭遇过这种危险,没想到竟然差点命丧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坑里----正如小磊感叹的那样。所以,看上去最没危险的地方,有时危险反而更大。 杜红梅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地势,才发现,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这个并不深的锥形坑,恰恰最容易积聚令人窒息的惰性气体,这些气体的密度,往往比空气要大,因此会非常容易积聚在这个比较低洼的地方,在加上尸骨坑内的尸体腐烂时,更容易消耗氧气,使坑内的氧气更为稀薄,并且还能产生二氧化硫,这种气体对人体的危害更大。这种种因素,造成了我们一到坑内,就迅速出现中毒症状。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毒气坑”,不知道那些坑内的尸体,是不是死于这种气体中毒、窒息。 我们出发的时候,都觉得此行很危险,但绝没想到是,遇到的危险竟然是这种,刚才因为情况紧急,又是大声喊,又是打开手电照之类的,即使高瞎子还有那个怪物在的话,恐怕也早就有了警觉,或者已经转移,或者已经做了防备。我们如果继续搜寻的话,会变得非常被动,没办法,撤吧,第一次行动,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真是出乎意料。 我们返回原来降落到山谷的地点,我们用手电照了照,发现那根绳子还在,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因为山谷的特殊地形,可以说绳子是进入山谷最重要的工具----来的时候要用,出去的时候,更要用。如果没有绳子,简直就无法出去,并且因为是在大山里,手机完全没有信号,想通过手机与外界联系,也完全不可能。 在黑夜中,顺着绳子向上攀爬,要比向下降落,要更困难、也更危险。从上面的山崖到谷底,足足有四五十米,虽然山崖不都是九十度的陡壁,但最平缓的部分,估计也有七八十度了。因此,绳子是唯一的安全保障。 这次上去,还是小磊要求他第一个攀登,我内心不由的暗暗的佩服他,因为无论是第一个沿着绳子降落下来,还是第一个顺着绳子爬上去,在这两种情况下,都是最危险的----第一个下来的时候,下面没有人事先替你警戒,因此受到袭击的危险就最大;同样,第一个往上爬到的时候,上面也没人能为你检查绳子是否系的结实,并且替你看护绳子,防止有人在上面暗算你。 我能感觉到,小磊这次没有下来的时候轻松,借着手电的亮光,我看他从后面的背包里,拿出一些东西来----一把很特别的小锤子,另外一捆绳子,还有一些铁钎子一样的东西,并且每个铁钎子的末尾,都有一个圆环。我和李姐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准备这些东西,不过看他有点紧张和严肃的样子,也没多问。 但我能感到,在旁边站着的杜红梅,看着这些装备,好像很佩服似的的冲着小磊点了点头,还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小磊,不得不佩服你,还是你想得周到”。 小磊一听杜红梅夸他,便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对着红梅有点羞涩地笑了笑。这使旁边的李姐和我,觉得他们两个人在打哑谜似的。 接下来,小磊来到那个垂下来的绳子下面,用手使劲拉了拉,这是试试绳子是否松脱,然后让我们把手电熄灭,这主要是让眼睛适应黑暗的光线。在觉得没问题后,他才深吸一口气,抓住绳子向上攀登。 每当向上爬四五米的距离后,他都会掏出锤子,把那种特殊的铁钎子,用锤子深深的嵌入石缝里,然后用另外那捆绳子从铁钎子末尾的圆孔穿过,然后再把那根绳子用一种特殊的扣,套在自己腰间。 这时我和李姐才明白,原来他是用另一条绳子做了额外的保险,万一我们降落用的那根绳子上面滑脱,他还有额外的这个绳子做保障,就不会从峭壁上掉下来。可我们那根绳子,明明是系在山崖上的一颗大树上,并且绕了好几圈,绑了好几个结,怎么会滑脱呢? 不过小心无大错,多重安全措施,毕竟心里踏实。 就这样,小磊边往上爬,边在山壁上用铁钎子做成一个个的支点,然后每个这样的支点,都用绳子穿过去。 因为夜里太黑, 第175章 被困山谷 因为夜里太黑,在他攀登到十米左右的时候,我们就看不到他了,只间歇性的听见锤子的敲击声。并且敲击声显得越来越遥远,我们知道,他正逼近山崖边缘,我们三个也都盼着他赶紧上去,因为他上去的后,我们再沿着绳子往上爬时,心理就踏实了。 但就在我们估计小磊向上爬到已经二三十米处时,我们内心深处都在担忧,但都不愿说出口的那种意外发生了。 只听见从峭壁上,传来小磊的一声惊呼,然后我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小磊急促的喊叫声:“赶紧躲开!赶紧躲开……” 我们三个马上从贴近岩壁的地方向山谷里跑,紧接着,有石头碰撞山壁的巨响,几块很大的石头从天而降,正砸在我们站着的那个地方,发出沉闷的响声,我能感到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是上面有人在往下扔石头! 我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往山谷里跑,远离峭壁附近,那样才不会被石头砸到。我们也不知道往山谷里跑了多远,只知道我们都跌了几跤,原来身上沾得的泥水还没干,现在更是满身泥污。直到跑不动了,我们才停下来呼呼喘着粗气。 我感到跑的脑部都有点缺氧了,一阵阵发晕。稍微缓了一下后,我便听见在黑暗中,有压抑的啜泣声,是杜红梅在旁边哭。直到这一刻,我才感到杜红梅平时的果决、坚强下,仍旧有一颗女人无限柔情和脆弱的心,她这是为小磊再哭,不但是她,李姐也在旁边呜呜的哭起来,这也是极少见的,两个女强人,此刻忽然变得那么无助。 想到小磊,我的心也一阵阵如刀绞一般,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可真是代我们去牺牲的。小磊平时不是会甜言蜜语的人,但他却是那么正直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绝对是个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没想到今晚,在重重的危险中,他救了我和李姐的命,但当他面临如此巨大的危险,我们却帮不上什么忙,怎能不感到内疚?不光如此,在最后的时刻,还不忘提醒我们快逃。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团团打转,但我拼命咬紧嘴唇,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两个女人已经哭成这样了,我不能再“火上浇油”,况且现在处境危险,不是哭的时候。最要紧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杜红梅毕竟是杜红梅,在抽泣了几分钟后,她很快的恢复了狼,清了一下嗓子,依旧用平时很冷静、很坚定的声音说:“小明,李姐,现在咱们不是难过的时候,你们俩检查一下身上的武器丢没丢,万一高瞎子和那个出现,你们就要做好战斗的准备,我要去峭壁下面,看看小磊到底怎么样了。 “红梅,这太危险了,即使要去,我们也要一起去,哪能让你一个人去呢?小明,走,咱们一起过去吧”,李姐也坚定的说。 我也完全赞同,当时真想说一句:“就是死,到家也要死在一起”,但觉得不太吉利,所以就没说,我这个人有时候还是有点迷信的,在黑暗中,我跪在泥水里,虔诚的磕了几个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老天保佑,小磊千万不要出事啊”。 李姐和红梅被我搞的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笑也不是,跟我一起跪下祈祷,好像也觉得怪怪的。 后来回忆起来,我虽然觉得那时这样的举动有点荒谬。但我知道,那是近乎本能的真心祈祷。 红梅最终还是拗不过我们,于是我们三个,又蹑手蹑脚地在黑暗中,又重新来到了峭壁地下,不得不承认,在往峭壁走的过程中,我脑中忍不住闪现出这样的画面----小磊已经满身血污的跌落在地上,没有了一丝呼吸,我相信,这么恐怖的画面,肯定也会出现在红梅和李姐心中。 在黑暗中,我们内心狂跳地往峭壁下方接近,在担心上面有人会忽然丢石头的同时,还担心看到小磊躺在地上的那一幕。 借着极度微弱的星光,我们弓着腰,仔细看着地面,但除了几块很大的石头外,并没看到小磊。又认真的搜索了一遍,这次搜索的范围也大了点,还是没看到小磊----这只证明一点:小磊还没从上面跌下来。 我们心里都稍微舒了口气,这说明,小磊可能没被石头砸中,他还可能活着。有过了一会,我们忽然感到那条小磊用铁钎固定的绳子,肃然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这证明有人在用这根绳子攀登或降下来。 我们的心一下子又缩成一团,因为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小磊在用这条绳子,连忙埋伏在附近的草丛里,静静的观察着这里的变化。 过了好久,才在黑暗中,感到有人从峭壁上慢慢降落下来,因为光线实在太暗了,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小磊。我们三个,在草丛中紧紧靠在一起,彼此间仿佛能感到心跳声。 忽然,杜红梅在我耳边,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小明,我轻拍你时,咱们一起站起来,你负责用手电照下来的这个人,我负责用麻醉枪瞄准,如果万一是高瞎子,我就射”。 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杜红梅深吸一口气,然后果断的一拍我,我马上直起身来,马上打亮手电,往下来的那个人身上找去,同时,杜红梅也豁然站起,双手紧握麻醉枪,瞄准了目标。 不过让我们狂喜的是,下来的是小磊! 被手电这么一照,小磊下意识的一惊,我还算机灵,一看是小磊,马上就把手电熄灭了,然后轻声喊了句:“小磊,快过来,是我们”。 谢天谢地,刚才发生的一切,算是一场虚惊,大家都平安无事,不过杜红梅这次又有点失态----等小磊走过来后,她顾不得我和李姐在旁边,猛地扑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小磊,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小磊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安慰道:“没事,没事,算是有惊无险”。李姐在旁边也紧紧的搂住我,我内心轻轻感叹了一句:“唉,真算是两对亡命鸳鸯了”。 等大家的情绪都平静了后,小磊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正是他那条用铁钎子固定的备用绳索,救了他一命。在他爬到大概一半多的时候,忽然感到原来那条拴在树上的绳子,突然断了,不过他腰间,幸好还有那条备用绳索,上面的绳子一断,他往下掉了几米后,迅速被绷紧的备用绳索,紧紧拉住。他连忙抓住这条备用的绳子,稳定住了身子。 不过小磊也迅速意识到,一定是上面有人把绳子砍断或解开了。随后,他忽然听见上面动静有点不对,好像有石头滚下来了,才在对讲机里大喊让我们躲开,不过,他命也够大的,恰好他停留的那个位置,有个凹进去的部分,他就连忙把身子躲了进去,这才没被上面滚下来的石头伤到。 不用说,这一定都是那个怪物和高瞎子动的手脚,没想到,我们这么小心翼翼地、趁黑夜进入山谷,却竟然还是被他察觉到了,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几个都是一身泥水,湿哒哒、粘糊糊地感到非常难受,并且又累又饿,浑身酸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使小磊体力那么好,经过这么一折腾,也已经疲惫不堪了。我们讨论了下,当务之急就是赶紧休息一下,换身干爽点的衣服,恢复一下体力再说。 幸好这次出来,都带了备用的衣服,因为是夏天,所以多带几件,也不会增加多少负担。洗澡是不可能了,只能各自拿出毛巾来,把自己的身上大概擦干,然后再换衣服。 我们找了块巨石,支起了简易的敞篷,可惜只带了一个,只能因陋就简,男女“混住”了,我们两个男人,轮流值班站岗,以防万一有意外发生。 人在极度困乏劳累的时候,睡觉是最好的恢复体力的方式,即使短短的几十分钟,都非常有效。当我们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后,天已经渐渐放亮,我们的恐惧和不安,也随着白天的到来,慢慢消退了很多。 昨夜真是一场恶梦,算是我们和高瞎子交手一来,最危险的一次,比那次在表舅家面对面的贴身肉搏,都要危险很多。 想起来一奇怪,高瞎子的行动,一般都是选择在夜里,我们不了解其中真正的原因,但其中一点可以肯定----在夜里来说,他的攻击能力和战斗能力应该更强,而如果在白天的话,他各方面好像会受到影响似的。因此,在这阳光明媚的白天,我们心里就会变得比较踏实。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对那个有银锭的尸骨坑,刻骨铭心,不光是那里面有银锭,还因为那里埋藏着太多的秘密,并且也有太多的怪异,还有一点:我们在那里差点丢了小命。 带的食物和水很有限,所以应该尽快出去。不过,我们经过再三讨论,决定还是不能在白天攀岩出去,因为万一高瞎子出现在上面,我们就就能与去送死,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还击,想想都令人害怕----你从一处陡壁上正往上爬,而要杀死你的敌人,就在陡壁边上等着你,他可以随便就把你弄死:可以等你即将爬上去的时候,用石头把你砸死,或者把砸下来摔死。那真是太恐怖了。 只有在夜墓的掩护下,才有可能突击成功。这就需要我们在白天勘探好地形,看从山谷的那侧爬最合适。更令人头疼和沮丧的是,我们原来拴在树上的绳子,已经被人解开或者砍断了,而小磊昨天备用的绳索,他也没有用铁钎“布线“到山崖顶端,而只不过是到了二十多米的地方,并且昨天他下来的时候,已经把这段绳子也抽下来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如果想出去的话,已经没有在上面拴好的绳子供我们攀爬了,这该怎么办呢? 我们以前进出山谷,都是靠上面拴好的绳子,可现在这唯一的进入工具却没了。如果凭杜红梅和小磊良好的攀岩和登山技术,在白天的话,可能也可以攀爬上去,但我们却只能在夜里爬,并且不能借助任何照明工具,即使他们俩的攀爬技术再高超,在这种黑暗的光线中,也无计可施。 打手机寻求外援吧,手机又完全没信号,和外面根本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呢? 第176章 婴儿头颅与怪兽 我们几个都有点茫然了,尽管每个人,都在努力思考着出去的办法,但面对这四周的陡壁,每个人都觉得束手无策。难道真要困在这里了吗? 如果没有充足的食物和饮水,时间一长,我们几个的体力,就会迅速衰弱,到那时,高瞎子和怪物一旦忽然出现,我们将无力抵抗,这种情况才是最危险的。 不过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当我们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居然在山谷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救命稻草”----这个角落在一片密林的后面,地形相较于山谷其他地方,没多大区别,但有一点却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山崖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藤蔓,每根藤蔓一般都比我们用的绳子还粗,我们走上去用手试了试,非常结实,顺着这些藤蔓往上攀爬,绝对没问题。 我们都禁不住狂喜起来,真有种绝处逢生的喜悦感。更让我们高兴地是,这里足足几十米宽的岩壁上,都覆盖着这种藤蔓,并且是厚厚的一层,完全看不到岩壁,人即使在大白天,沿着这些藤蔓往上攀爬时,从上面也很难发现,这对我们是极为有利的。 看到这片救命的藤蔓时,我们马上改变计划,原计划是夜里才行动,而我们决定现在就开始攀爬。不过就算有这些藤蔓,但对李姐和我来说,还是非常困难,毕竟我们的攀爬能力,实在有限。通过藤蔓爬到那么高,依旧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这些藤蔓毕竟不是绳子,不可能一根就直接通到最上面,在爬的过程中,要变换不同的藤蔓,我和李姐,绝对没这种能力。并且这东西不像是攀爬用的绳子,如果是绳子的话,我们在往上爬的时候,可以通过一个特殊的扣,把绳子系在腰间,爬的过程中,如果体力不支,可以通过系在腰间的绳子,吊在那里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继续爬。而藤蔓的话,就无法这样了。 又经过一阵商量过后,小磊决定还是由他先爬上去,然后再把绳子放下来,让我们上去。我和李姐虽然心里很过意不去,但实在没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既然有了出去的希望,我们几个的心情也便轻松起来,小磊在开始攀爬前,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他们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曾被教导说,万一被俘,能尽快逃脱就尽快逃脱,因为在一开始被俘的时候,身体状况是最好的,那时逃脱起来,成功的比率会很高,被俘时间一长,因为会遭受虐待,食物和休息都跟不上,体力也会急速下降,到那时候再想逃跑,就几乎不可能了,现在我们的处境也和这类似,在体力还行的时候,要赶快出去,不然就太被动了。 我们都觉得小磊说到了要害:我们现在的水,已经剩的很少了,每个人虽然很渴,但因为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尽快出去,所以一直都是极度节省地用,食物也不多了,再多待一天,肯定就要开始饿肚子了。 为了防止上面万一有人,所以我们没有一直站在下面,看小磊攀爬,而是躲到了附近的树林里。但从远处看去,小磊已经淹没在那厚厚的藤蔓中了,我们这才稍稍安心。 经过有点煎熬的将近一小时,才听见对讲机里,传来小磊的声音:“同学们,我已经顺利上来了,并且绳子已经放下去了,你们可以一个个往上爬了。” 我们心中一块石头才落地,没想到这次还挺顺利的。 这次,我说什么,也要让李姐和杜红梅先上去,因为我毕竟也是男人,人家小磊每次都身先士卒,我一个大男人当然也要有点担当,李姐和红梅拗不过我,只好同意我最后一个上去。 我们来到山崖下面,果然看到垂下来的那条绳子。夜长梦多,这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一刻也不愿意多停留,赶紧开始抓住绳子向上攀登,因为绳子承受力,还有别的安全问题,所以每次只能有一个人上去,于是,李姐第一个开始顺着绳子往上爬,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才成功爬到了上面。 紧接着是杜红梅,她的攀爬技术,要比李姐好太多了,我在下面,看她身手异常矫健,动作娴熟,没用几分钟,已经爬了有十多米。随着月爬越高,慢慢的便隐没在藤蔓里了。 此时,在山谷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看看四周寂静的树林和草丛,我忽然有点恐惧感,一阵阵微风吹过,草丛和树枝发出哗哗的声音,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真希望红梅也快点到达上面,我就能马上抓住绳子,往上攀登了。 终于,我腰间的对讲机响起,是小磊,他说红梅已经到上面了,我可以攀爬了。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把手伸进镁粉袋里,涂好镁粉----这可是攀爬时,必不可少的东西,可以有效防止手滑,出汗等----然后抓住绳子,准备开始往上爬。 但就在这一刻,意外却发生了: 在一阵微风吹过时,我忽然闻到空气里,有股极其难闻的臭味,这种臭味,正是我们最害怕的那种----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身上的臭味。 在这次行动前,我们都在脑中反复演练过这种状况,一旦这种臭味出现,我们应该怎样应对,因为我们都知道这种臭味的威力----达到一定浓度,就会使人瘫软在地上,没有一点力气,虽然这种气味还很淡,但我已经感到浑身有点无力了,于是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上把一直挂着胸前的防毒面罩戴上。 幸亏是小磊一直强调,说只要在山谷里,就要时刻把这个防毒面罩挂在胸前,因为那个怪物的臭味太有杀伤力了,即使晚戴几秒钟,就可能被它熏倒。正是小磊的这种提醒,才救了我一命,因为我觉得那个防毒面罩老是挂在胸前,有点碍事,原本准备把它放在包里。 就当我戴上防毒面罩的瞬间,我知道那怪物应该就在附近,因为在白天的时候,它的臭味和夜里相比,会大大减弱,既然能闻到,说明它离得已经很近了。 当我戴好面罩,无比恐慌的再想抓住绳子往上爬时,发现已经晚了,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已经猛然从旁边的草丛里跃起,恶狠狠的像我扑过来! 我惊恐的大叫一声,丢掉手中的绳子,扭头就跑。那个怪物在后面紧追不放,我的脑中一片恐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拼命的跑,也不管东西南北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跑的自己心脏快要爆掉了,才稍微放慢速度,往后看了一下,谢天谢地,那怪物竟然没追过来。 我并没有停止,只是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摘下面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心里反而镇静下来了。我知道,越是在危险的时刻,越要保持头脑冷静,才能正确应对眼前的险境。 这时,才想到自己包里还有麻醉枪,面对那个怪物的时候,完全在可以在近距离内,用麻醉枪射它的,即使射不中,再跑也不晚,因为那个怪物特殊的身体结构,它的动作并不敏捷,跑的速度也不快,它最致命的武器,就是身上的臭味,我戴上防毒面罩后,本来可以和它周旋一番的,只怪自己太恐惧、太慌张,光想着逃命了。 想到这里,我又戴上面罩,然后拿出麻醉枪,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我这么长时间没上去,小磊他们肯定知道发生意外了,以小磊的性格,他肯定会下来救我的,我拿起腰间的对讲机,但可能因为距离太远,已经联系不上了。 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心里暗暗叫苦,本来觉得今天可以顺利脱险,没想到就在最后时刻,竟然出现这种意外。但我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因为在危险中,最可怕的负面情绪就是消极或者埋怨,这会严重消磨人的生存意志,而越是在危险中,求生的意志就越重要,求生的意志越强,人体的潜力也会发挥出来的越大。我连忙抖擞精神,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重要的,就是确定自己的位置,我拿出指南针,辨识了一下方向。在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篇树林,并且也算是山谷中最稠密的一片树林,在里面,阳光透进来的很少,有点遮天蔽日的感觉,这使里面的光线很暗。 忽然,一直形状怪异的黑乎乎动物,簌簌的走了过来,在不远的几米处,正用一双发着蓝荧荧光的小眼睛盯着我,我连忙拿出强光手电,照了过去----我发现它身体不大,有半米长,嘴部突出,四肢短小,长得极为丑陋,并让人恶心。我看它嘴里,好像叼着一个什么骨头,等我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看清楚,它嘴里叼着的、竟然是一个婴儿头颅,那个头颅已经是腐烂,并且在头颅的眼光里,好像还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我胃里不由的一阵翻腾,想忍却没忍住,不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真是太恶心了! 没想到的是,那个令人恶心的动物,忽然慢慢向我走过来,我紧张地一手端着麻醉枪,一手拿着手电,往后连退了好几米。不过,那个东西并没有再冲我走进,而是低下头去,开始闻我吐在地上的呕吐物,对它来说,那好像很香似的,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第177章 尸骨坑的怪异 忽然,我觉得以前、好像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动物,在哪里看到过呢?对了,应该是在表舅家,因为表舅的女儿学的是生物学专业,所以表舅家有很多关于各种动植物的书,我在其中一本书上看过,这个让人恶心的东西,应该一种獾,记得书上还说,这种这种獾最喜欢吃动物的腐肉,并且牙齿非常坚硬,曾经有人用铁锹企图挖这种獾的洞穴,没想到铁锹竟被獾用牙齿啃掉一块,可见这种獾的牙齿有多硬。 正在我看着它,有点不知所措时,它猛然冲着我一呲那可怕的獠牙,发出一声极其恐怖的低吼,吓得我浑身一抖。与此同时,它口中那个婴儿头颅,掉在地上。在那个腐烂的头颅里,除了蛆虫,竟然还有一块银锭! 难道这个婴儿头颅,是从那个尸骨坑中衔过来的吗?否则怎么会有银锭呢? 那只獾又重新从地上把头颅衔起来,又用那不大,但却凶光四射的眼睛看了看我,这次掉头慢慢走开了。直到这时,我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突然很想再去那个坑看看,因为昨夜的经历仍然让我后怕,但总觉得那个坑里,好像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似的。獾如果是从那个尸骨坑里衔的头颅,那么尸骨坑就应该在附近。我朝着獾过来的方向走过去。 大概走了几百米,发现眼前一片光亮,果然,前面不远处就是那个坑。但我再也不敢冒然下去,虽然可以戴上防毒面罩,但这个坑里除了有害气体外,还缺乏氧气,所以,戴上面罩也没用,照样会窒息。 我站在坑边,因为坑周围没有树木,所以光线特别充足,我从包里抽出小型望远镜,开始仔细的往坑里看。 其实,这座坑不深,也不大,是圆锥形的,坑底最深处距地面也就三四米。但铺满谷底的,是一堆堆人的、还有其他动物的尸骨,并且在这尸骨里,夹杂着不少的银锭。昨天因为是夜里没看清楚,而今天是大白天,光线充足,因此对整个坑算是一览无遗,并且看到了令我感到震惊、甚至还异常想吐的场景----在坑里,除了已经白骨化的骨头外,竟然还有几具婴儿的新鲜尸体,不过这些婴儿的尸体很怪异:好像都是被剥了皮似的,看上去异常恐怖和残忍,有的已经腐烂,而有的还想对完整。更奇怪的是,这些尸体的腐烂,竟然丝毫闻不到尸臭味。因为对这种气味我非常熟悉,婴儿的尸体怎么会被扔到这个坑里呢?真是怪了。今天才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这个山谷真是太怪异了,不光是那个山洞怪异,还有很多原来没发现过的诡异和恐怖。 站在坑边观察了几分钟后,我原准备马上走开,因为我现在的处境,不允许我多做停留,说不定那个怪物什么时候就追过来了,并且坑里的景象,实在让我恶心的厉害。 但就在这时,怪事又发生了,不知从哪来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像婴儿笑,又像什么野兽在叫,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我马上浑身的汗毛眼都竖起来了。要是心脏稍微不好,在山谷里遇到的这一系列怪事,光吓也能把我吓死。 但人的感觉也真怪,有时候越是害怕,反而就越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谓的“好奇害死猫”,人很多的时候,也不是被好奇害死的吗?我也控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在恐惧和紧张中,禁不住倾耳细听,辨识着那怪声的来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叫。 仔细听了一下,才发现那声音是从坑里传出的,并且有点沉闷,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似的。我再次举起望远镜,往坑内看去。 因为离得太近了,再用望远镜看时,那一堆堆尸骨,好像就在我就离我的脸十多厘米远的地方,真算是纤毫毕现,看的异常清楚。 我慢慢移动望远镜,一寸寸的看着,忽然,在一堆尸骨的下面,我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拱,我马上停止不动,静息凝神,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忽然一颗血淋淋的婴儿的头露脸出来,那颗头非常可怕,好像整个头上的皮已经被剥掉,只剩下了皮肤下面的肌肉。 我忍住强烈的不舒服感,咬牙继续看着,接着那个可怕的“婴儿”上半个身子渐渐露了出来,依旧是没有皮肤,我猛然想到----这不正是我和李姐、在洞里看到过的“胎儿型怪物”吗?没错,正是那种怪物。 之间这个怪物艰难的从尸骨地下往外钻,最后终于整个身子都出来了,它整个身子长不足半米,浑身像被剥了皮的婴儿,异常恐怖。 它试图站起来,但挣扎了几下,还是没站起来。然后,就倒在那些尸骨上,开始痛苦的挣扎着,并且发出的声音更加瘆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我还从没听到过如此难听的声音。仅仅过了几分钟,它的叫声越来越小,也慢慢的停止了挣扎,最后终于一动不动了,显然是死了。 看来这种怪物和人一样,同样离不开氧气。我看着旁边的那几具貌似婴儿的尸体,突然明白了:其实那也并非真是婴儿尸体,而应该同样是这种“婴儿型怪物”。很可能那些怪物,和这个一样,是从下面钻出来,然后因为氧气不足和有毒气体,就这样死掉了。 从尸骨下面钻出来,难道尸骨下面和山洞相通吗?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原本在山洞中的“婴儿型怪物”会从这里钻出来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腰间的对讲机响了:“小明,收到请回话,你在哪里?收到请回话”,是小磊焦急的声音。我马上兴奋起来,连忙从腰间摘下对讲机,高声回答:“小磊,你下来了吗,在什么位置?” 听到小磊的声音,我的心马上踏实下来,我知道,既然对讲机能听到对方,并且从对话的清晰度和稳定度上可以判断,我们离得应该不是太远。 果然,在用指南针确定了彼此的方向后,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对方。在看到彼此的那一刻,我们都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毕竟都是男人,感情都很内敛,所以只是互相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的,并没有太过煽情的举动。 原来,小磊他们看我这么长时间在下面没动静,用对讲机喊也没反应,就知道我在下面一定是出事了。 小磊一刻也没迟疑,决定马上下来找我,本来李姐和红梅也想非要跟着下来,最终还是被小磊说服了----要是都下来的话,事情会变得更麻烦。上面必须有人守着,于是李姐和红梅两人,手里各自拿着麻醉枪,严阵以待,在上面等着。于是,小磊才一个人没有后顾之忧的下来找我。 小磊微笑着有点得意的告诉我,他下来找我的时候,竟然遇到了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不过他幸好带着防毒面罩,没把那怪物最致命的臭气影响到。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怪物见到小磊后,马上掉头就跑。我也打趣的说,可能是因为那个怪物在赵家老宅子里和小磊交过手,尝过小磊的手段,那次小磊是用次声波的哨子,使那个怪物浑身酸软,失去了进攻能力,因此才会对小磊非常畏惧。 虽然我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我们俩都觉得,正是那次吃过苦头,才使怪物对小磊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恐惧感。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念头,既然那个次声波的哨子是对付怪物的利器,但为什么小磊小磊没有用,也没有跟我们用呢? 要是我有那个哨子的话,对付其那个怪物来,就游刃有余,用不着这么被动,恐怕也早已上去,也没有这些周折了。不过我相信,他之所以没给我用,必定其中另有隐情。看看天色已经慢慢变暗,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李姐和红梅在上面,还说不定多着急呢,此地也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尽快出去的好。 所以,我们也来不及多说什么,马上往峭壁处的绳子那边走去,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我们俩心里都明白,那个最强大的对手高瞎子,不知什么原因,还没出现,那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现在我们已经是饥肠辘辘,体力正在迅速减弱,决不能再有闪失了。 到达峭壁下时,这次说什么小磊也让我先上,我实在拗不过他,只是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边也不再说什么,抓住绳子往上爬去。我才觉得,在很多的时候,说感激之类的话,反而觉得有点浅薄,遇到这种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切都放在心里,尽在不言中吧。 我知道,要让小磊安全,我用的时间越短越好,所以,我抓住绳子,拼命向上攀爬,等我到达山崖边缘,已经累得有点虚脱了,是红梅和李姐硬生生的把我拽了上去,当我上来后坐在地上,呼呼只喘时,李姐紧紧的抱着我,呜呜的哭了起来,好像经历了生离死别似的,此时,我感到别样的温暖而甜蜜,但我实在是没时间静静品味了,小磊还在下面呢,他一刻不上来,我就一刻不能放心。 而杜红梅,就我在上来的那一刻,就用对讲机通知小磊可以往上爬了。 第178章 吸烟也能救命 我们三个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在节外生枝了,希望他赶紧顺顺利利的上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们都是饥肠辘辘,又累又饿,小磊的状态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如果再有意外,不说别的,他的体力方面就要面临巨大挑战。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竟出奇的顺利,小磊大约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从谷底爬了上来,虽然看上去有点疲惫,但总体状态还算不错。 背包里还有一点食物和水,掏出来大家匀了匀,小磊坚持自己要最少,他说他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如果万一饿的受不了的时候,他可以知道如何捕食野生动物。而杜红梅却想多给他一点,争来争去好一会,我和李姐在旁边心照不宣的相识一笑,看来他们俩的感情,升温真快。 因为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们再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夜往山下赶。前两天刚下过大雨,所以夜间的空气中,有种淡淡的霉味和土腥味,有的地方让仍然有积水,石头也比较湿滑,我们走的非常艰难。白天来的时候,虽然并没觉得有这么难走,那可能是由于在白天,再加上体力比较充足,但现在却完全不一样,虽然有手电,但和白天的自然光线,自然是无法相比,再加上实在是有点太累了。 除了小磊外,我们几个已经都摔了好几跤了。更糟糕的是,我摔倒的时候,还把手电摔坏了,这下可好,一共是两把手电,现在就剩下小磊手中的那一把了,这下更增大了行进的难度,最后我们经过商量,决定还是支起帐篷,再在山里住一夜,明天天一亮再说,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无法接着往下走了。 选择了一个适当地点,我们把帐篷支好,还是像上次一样,我们俩男的轮流值班,她们两位女士可以安心睡觉。 小磊看我体力真的有点不支,因此边让我先睡,后半夜再换他。虽有我又渴又饿,但如潮水般涌来的疲倦,还是让我很快酣然入睡。 当轮到我值班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本来说一点换班,但小磊让我多睡了一个小时,我心中又是一阵感激和温暖。 小磊好像因为过于疲倦,声音有点嘶哑,我让他赶紧进帐篷去睡,然后我钻出帐篷,又往身上脸上涂了些驱蚊水,外面繁星满天,万里无云,除了虫子的低鸣、和偶尔不知名动物在草丛中的走动声,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过了一会好像起风了,树枝在风中,吱吱作响,山间的夏夜,有点“半夜凉初透”的感觉,我拉了拉上衣的拉锁,缩了缩脖子,撒了泡尿,身上感到轻松多了,因为刚睡醒,所以精神还算抖擞。 闲着没事,我点了一支烟,开始思索这两天在山谷中遇到的一切,是谁把我们拴在树上的绳子弄断的?是那个怪物,还是高瞎子?是高瞎子的伤还没好,再加上我们人多,所以才故意躲着我们,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吗?那他会躲在什么地方呢? 想了好久,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让脑子好好休息休息,等回去后再从长计议。 我忽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已经两天多没解大便了,肚子有点涨,看看四周,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排泄一下,这里仍然处于那个山谷附近,我不敢大意,提醒自己应时刻警惕高瞎子的偷袭,看看不远处有个低洼的坑,觉得那是个好地方----人在随时都可能受到袭击的环境里,最自然的反应,往往是希望能找堵墙或是树,再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来靠一下,因为只有背靠着遮挡物,心里才会有安全感。而在那个坑里,就会比在平地上,觉得更有安全感,算是一种掩护。 另外,因为帐篷是在高处,蹲在那个坑里,应该正好能看到帐篷,并且我们的帐篷位置,选的非常好,是在山壁凹进去的一块地方,后面和上面,都有山体的保护,要是有人想靠近帐篷,只能从我看到的这面。 选好地点后,我不在犹豫,马上吸着烟走进那个坑里蹲了下来。 我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至少要大便两次,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有大便过,所以身体好像很不适应似的,好像有点便秘,虽然憋得难受,但蹲下来后,却不能马上拉下来。 深吸一口气,绷紧腹部肌肉,想努力往外排,也许用力有点大,感到自己的头有点发晕,看书上说很多脑溢血就是因为排便用力时引发的,看来排便过程,确实很使脑部压力增大,让人感到头晕。不过很快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嘴里的烟怎么吸也吸不动了,好像正在慢慢熄灭,我猛然意识到----坏了,这个坑和在山谷里遇到的那个一样,极度缺氧。 气体中毒的过程是最危险的,不像手摸到针头那样,会立即知道怎么回事,并且会马上缩回手来,气体中毒一开始,往往会感到头晕,全身无力,当你试图逃离时,却已经没了力气,然后会很快失去意识,不久后就会窒息死亡。 我本来觉得自己的反应够快的了,想马上提起裤子赶紧爬出去,但还是已经晚了,只觉得两腿发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眼皮直打架,有种只想睡觉的感觉,但我内心深处,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睡着,千万不能倒下,一倒下,我就必死无疑。 我想大声呼救,却干张嘴发不出声来,在意识越来越模糊时,我忽然想起来一个救命的方法----把手伸向腰间,然后摸索到对讲机上的一个按钮,然后用仅有的一丝力气,拧了一下后,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恍恍惚惚感到,有人正对着我的嘴吹气,还不时的捏我的鼻子,我痛苦的哼了一声,过了好久以后,才真正恢复了意识,才发现红梅、小磊,还有李姐,正围在我旁边,李姐已经哭的像泪人一般。 和上次在山谷的坑中的感觉一样,头还是裂开般的疼,浑身酥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他们三个把我抬到帐篷里,然后帮我换上干爽的衣服,红梅在特殊的穴道上,又给我按摩了一会,我才基本恢复了常态。 想到自己是那种姿势被他们抬出坑的,不由得有点面红耳赤,在他们三个的追问下,我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小磊听完后,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抽烟也有好处啊,要是你不抽烟的话,你肯定不会那么快意识到那个坑里缺氧,也就不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采取反应了,这次更险,如果你晚几秒钟采取行动,就可能永远的躺在那里了”。 我也苦笑了笑说:“也多亏你特殊的对讲机,要是没有那个紧急按钮,我也没命了”。说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因为那个对讲机和一般的确实不一样,在上面有一个特殊的按钮,只要打开盖子,轻轻一拧,对方的对讲机就会发出尖利的警报声,也正是这个功能,才救我一命。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后,小磊的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李姐和红梅已经睡几个小时了,所以她们一致要求换她们俩值班,让我和小磊赶紧睡会。 当我和小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李姐和红梅,弄回了点野果让我们充饥。还是人多力量大,人多了抗风险的能力也强。 在吃的时候,我们又都讨论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我算是命大,短短两天内,几次遇险,尤其是这两次在气体中毒,真算是在阎王爷门口转悠了几圈,另外,这次要不是红梅是学医的,及时给我做专业的人工呼吸,恐怕就算把我抬上坑来,要想保住我这条小命也难。 还有一点让我们大惑不解----为什么山中忽然出现这么多“缺氧坑”?那山谷里有这样的坑,我们也许不觉得奇怪,但连山谷外面的山里,都有这样的坑,就有点惊人了,难道这也和那道裂缝引起的连锁反应有关吗? 我们决定,在走之前,要去认真看看昨夜我遇险的那个坑。 但让我们感到无比诡异的是,当我们去找那个就在帐篷附近的坑时,它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是记错位置了吗?我们又向四周找了找,哪有什么坑?可是我们都明明记得,那个坑直径足足有四五米,并且好像是很规则的圆锥形,差不多有两米深,这么大一个坑,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这次我们不能再在山里待着了,先回去再说。好不容易到了山下,然后雇了辆车,终于回到县城里了。这次本来是准备干掉高瞎子,可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恰恰是我们几个,遭遇的危险重重,差点送命。 不过回来后,小磊还是忘不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吸烟有时确实也有好处,因为在野外,很多虫子都怕烟味,并且你抽着烟下到洞穴里时,可以很快感知里面是不是缺氧。 第179章 史书上查不到的怪异 根据这次在山谷里、遇到的种种迹象,我们已经能基本确定,高瞎子就在那里----虽然没能面对面和他交手。 即使没和高瞎子直接遭遇,但这次遇到的危险,比哪次行动都大,使我们几乎送命。我们有个很大的疑问:这些危险是不是高瞎子精心设计的圈套? 极有可能是。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高瞎子。他真是神秘莫测,不过认真想想也是:他的寿命是平常人的好几倍,经历过多少大风大lang,什么样的凶险没见过,再加上他天赋异禀,年轻的时候就是武功高超的刀客,这种种因素,注定了他已经不是简单的“人”,而在某种程度上说,他算是修炼成“精”了。 不过,反过来说,我们也不必一味妄自菲薄,因为我们的实力还是相当强的----有小磊这么个用现代方法训练出来的、一流的特种兵,有现代化的装备,还有表舅这个专家,这些都是我们最核心的实力,况且我们还重创过高瞎子,总而言之,我们和高瞎子斗时,还是要记住那句话:在战略上要蔑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正当我们正准备做下一步计划时,一件节外生枝的事发生了----那个在城外山上居住着的风水大师,忽然打电话给表舅,让我们去他那里,说是有事。 不光是我们几个,即使连表舅,也非常吃惊,因为他和风水大师相识几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让他过去。表舅原本想先在电话里探听一下,风水大师到底有什么事情,但风水大师只是有点语气沉重的告诉他,等我们过去后再说。 电话是我们从山谷回来第二天的傍晚打的,表舅接到这个非同寻常的电话后,便马上打给我和李姐,让我们去他家商量一下,正好一起吃晚饭,因为我们住的都不太远,骑车也就十多分钟,所以我套上件半袖t恤,也没骑车,徒步往表舅家走去,就当是散步了。 有了在山谷里生离死别的经历,走在夕阳街头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静谧,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才能体味到这一个个原本如白开水平淡的日子,原来是这么的美好。即使看到街头一张张陌生人的脸,我也感到一种无比的亲切感。 昨天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我们都感到体力已经达到极限,简直累得有点虚脱了。我回到家后,咬着牙洗了个澡,因为饥肠辘辘,于是又随便从冰箱里拿出来点东西,凑活的吃了点,我再吃的时候,就差点睡着,可见累成啥样了。 一切都收拾完后,才一头栽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一直睡到今天下午才醒,差不多睡了二十四个小时,醒来后,浑身酸疼的厉害,不过精神和体力,完全恢复了正常。 此刻,走在这“夕阳无限好”的街头,内心怎能不感慨呢! 不过,我总觉得我们这个小城里,好像有点异样----总觉得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讨论着什么东西,好像城里发生什么新闻了似的,不过看那人们论似的神情,好像有点恐惧和不安。 我猜应该是城里又发生什么严重的刑事案件了,因为去年就有一个连环强奸案,发生在这个小县城里,接连有四个女的被强奸,两个和被刺伤,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的。那一阵子,城里的人都在谈论这个,和现在这种情况差不多。因为我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也没特别在意,依旧快步往表舅家走去。 是表舅给我开的门,虽然才分别两天,但在山谷中的两天,实在是非比寻常,我感觉好像很久没见表舅似的,看到他老人家慈祥的面容,比平常更觉得亲切许多,竟有一种奇怪的亲人重逢的感觉。 这次没握手,而是轻轻的抱了一下,表舅用手摆着我的背,安慰的说:“小明,你受惊了,辛苦了”。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两句话,我眼眶有点发热,只有死里逃生过的人,才会发现,原本平常的一切,原来都是那么美好而珍贵。 小磊、红梅、李姐、他们都在,经过这场生死劫难,我们之间真正有了亲人般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很珍贵,有了这些,才觉得这世界原来如此可爱。 饭已经做好,在温暖柔和的灯光下,我们围坐在餐桌前,每个人才真正放松下来。 “你们走的这两天里,咱们城里发生了很多怪现象?”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表舅,什么怪事啊?难怪我看到街头有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好像再聊什么东西似的”。 他们三个听完我和表舅的话后,也不由得一惊,看来小磊和红梅也不知道,他们都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表舅。 表舅点了点头说:“嗯,小磊和红梅回来后,我看你们惊魂未定,眼里都是血丝,疲惫的厉害,知道你们在山谷里,肯定遇到什么可怕的危险了,于是就让你们赶紧休息,等你们恢复了精神,咱们在细细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没跟你们说。” 听表舅这么一说,小磊和红梅有点难为情,原来他们也和我一样,一直睡到今天下午,但毕竟不是在自己家,觉得睡这么长时间,有点没礼貌。 李姐有点着急的追问表舅:“哎呀,没事的,您老赶紧说,到底出什么怪事了?” 表舅用筷子夹了口菜,喝了口鸡蛋汤说:“别停筷子,咱们边吃边说”。于是就把这两天我们不在时,城里发生的很多异常现象,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表舅说,就在我们进山谷的当天,城里本来是个晴天,万里无云,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忽然从山里方向,飘过来一团漆黑的乌云,这团乌云很怪----在天空中,就这么孤零零的一朵,此外,再也没有任何一朵别的云,无论是乌云还是白云----并且这团乌云,在开始的时候,就像咱们吸烟的人吐出的烟圈那样,不过比一般的烟圈更接近正圆,形状非常规则。 这种形状,一直维持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当时,城里很多人都跑到大街上,看这种奇怪的现象,那时他在睡午觉,忽然有文化局以前的同事打电话给他,让他赶紧看看外面,他连忙走到阳台上,才恰好看到这种奇怪的天象。 不光是这些,更可怕的是,好像从县城后面的大山里,还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乍听像是风声,但稍微细听一下,就觉得更像是人的喘息声,虽然低沉,但却很有震撼力,连楼房上的玻璃,都被震得嗡嗡直响,后来,听住在离山比较近的人说,那喘息声里,好像还夹杂着女人的呻吟声。 以前每当雷雨时,会从山上传出喊杀声,后来专家来了后,已经搞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了,不过靠近山的住户们,还是第一次在大晴天,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见到这种诡异的乌云。 当时城里很多人以为快要地震了,都赶紧从各自家里,跑到外面空旷地带躲避,表舅当时也有点慌张,因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不但自己没亲身遇到过,在他看到的那些浩如烟海的书中,也没有任何相关记载。 所以表舅也没能免俗,和大家一样,都赶紧下楼,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虽然那种怪声持续了好久,地面却没有任何震感,直到下午三四点钟,大家才都陆陆续续回到建筑物里面,地震局在我们县电视台和广播里,也发表紧急声明说,没有监测到任何级别的地震发生。 更奇怪的是,当时有人拿着相机、手机,去拍那团奇怪的乌云,但每个人拍完后,检查拍摄效果时,却竟然没有一个人拍下来!也就是说,那团乌云大家都看到了,但却拍不下来,这真是太诡异了! 在这件事后,还发生了一件更为不可思议的现象----在这团乌云出现的时候,城里所有的孕妇,都发生了严重的宫缩,不管是怀孕几个月,只要是怀孕的,无一例外,以至于县城里几所医院的妇产科,全部住满,甚至还不得不临时增加床位,但等那朵乌云一消失,绝大部分孕妇的宫缩,马上停止。 发生完这件事后,那天表舅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很多表舅的朋友,甚至很多领导,都想问问表舅----这位我们当地最资深的文史专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县志上有没有过记载,这种类似的奇怪现象,在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 表舅不得不很遗憾的向他们解释,他从没在县志上发现过相关记载。最后因为电话太多,表舅不胜其烦,干脆就把电话线拔了。 我们三个听得都只发楞,没想到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看着我们光顾听了,表舅连忙催促我们说:“赶紧吃饭吧,很多事,吃晚饭咱们在讨论,要不然饭都凉了”。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丰盛的饭菜一扫而光,这两天吃的也太艰苦了,一个油星都没见到,现在可解解馋吧。 这算是我们回来以后,第一顿真正的吃饭,每个人都吃的直打饱嗝,觉得真是大快朵颐。等收拾好碗筷后,我们才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风水大师突如其来的那个电话。 第180章 吃老虎肝脏的后果 表舅说,接到风水大师的电话时,他感到很意外,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风水大师从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另外,从电话里可以听出,风水大师的声音很不安,这也是极少见,风水大师不管遇到什么事,从没失态过,总是神情自若,一副“天塌下来有地顶着”态度,两人相识几十年以来,情绪上如此失常,表舅也是第一次见。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自然会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竟然会使风水大师如此“失态”,看来应该不是小事。 经过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后,大家猜出了几种可能,但至于对不对,只能明天到见到风水大师后再说了。 看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们才各自散去,约定明天天一亮就出发,其实我们几个白天睡了那么多,晚上少睡会也无所谓,但主要考虑表舅,因为他必须明天一大早和我们一起去,所以想赶紧让他休息。 我这一夜睡得不怎么好,做了好几个恶梦,吓醒了两三回,并且这些恶梦,全是和前两天在山谷中的经历有关,这也很正常----那种生死攸关的危险,势必会在心理上留下阴影的。 不过对我来说,做恶梦也是常事,从小到大一直困扰我,自从在城里分到房子,并搬过来后,恶梦才大幅度减少了。知道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算睡的比较安稳一点,不过很快闹铃响起,该起床了。 因为风水大师居住地方的特殊位置,和上次一样,我们也只能徒步前往了。不过,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这次像表舅一样,调整好速度,不快不慢,而不像上次那样,一开始觉得精力充沛就猛跳猛跑,到后来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而红梅和小磊,好像很有野外山地行进的经验,他们速度也非常均匀,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每步都走的很稳、很认真,并且在行走过程中,极少说话,更不会高声谈笑,而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路况,一看就是接受过专业训练指导的。李姐和我差不多,也是有样学样,跟着表舅他们学。 我们出发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而到达风水大师居住的山里时,已经接近九点了,短短几公里的山路,竟然用了两个多小时。 不过这次,因为我采取了比较专业的“野外行进技术”,明显没上次累,看来什么里面都有学问啊。 除了红梅外,我、李姐还有小磊,都已经来过一次,对这地方算是比较熟悉点了。看着眼前风水大师住的哪个低矮的木屋,依旧那么不起眼。但我们都知道,屋子里面的装潢和摆设,和外面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表舅和上次一样,慢慢的走到木门前,重重的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师傅,您在家吗?”里面竟然没有任何动静,表舅更加用力的敲了几下,并且更大声的喊:“师傅,您在家吗?”还是没有动静!在旁边,我能看出表舅的表情有点吃惊,因为上次来的时候,只敲了一次,表舅就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让我们进去了。这次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没在家吗? 表舅不再敲,而是用力的推了一下,没想到门是虚掩的,吱呀一声就开了。屋里没有开灯,显得很黑暗,表舅显然对屋里的环境比较熟悉,他伸手摸向门后,啪的一声打开了屋里的灯。 灯一打开,屋里顿时亮了,但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却使我们大吃了一惊:只见风水大师头发散乱的躺在床上,浑身半裸,一动不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坏了,看来风水大师应该是去世了,因为他毕竟是将近九十的人了,常言说,“人过七十不留宿”,就是说,人一过七十岁,生命就会随时结束,何况风水大师,已是耄耋之年。难怪刚才敲那么久、喊那么大声,他都没反应。 但当我们走到床前时,就更吃惊了:风水大师并没死,只见形容憔悴的躺在那里,两眼无神,显得极度疲惫,与第一次见面时的神采奕奕,判若两人。 但最使我们吃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身上发生的奇异变化。 他浑身的皮肤,好像蜕了层皮似的,简直鲜嫩的有点透明,连一根根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仿佛稍微一碰,就会破掉。我忽热想到一个词,“吹弹欲破”,这种皮肤,这种皮肤简直真的算是“吹弹欲破”了。 我们的第一感应就是,马上要送风水大师去医院,虽然这里车无法进来,但我们就是抬也要把他抬出去,不过杜红梅毕竟是专业医生,她马上提醒我们,对于很多病来说,是不能随意搬动病人的,经她着一提醒,我们才没冒然行动。而已经病体沉重的风水大师,此刻正躺在床上,眼光有点涣散的看着我们几个,嘴巴蠕动着,发出轻微的声音,我们连忙停止说话,俯下身子听他说什么。 虽然看上去病的很厉害,但风水大师的意识还很清醒,并且他的声音很微弱,但认真听得话,依旧能听得很清楚。风水大师说,他之所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不知为什么,这座阴性山的阴性之气,忽然全面紊乱,导致整个山的系统全乱了,因为他是极度阴性体质,并且在山里住了几十年,已经完全和这座山的阴气融为一体,山的阴气一乱掉,他的身体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会出现急速衰败,如果山的阴气,不能很快恢复如初的话,他也会很快死掉,去医院也没用。 虽然从常人的角度来看,觉得风水大师这些话很荒谬,但我们都知道,风水大师的判断应该完全正确。 至于这座山的阴气,为什么会发生紊乱,我们比谁都清楚----那正是杜红梅用自己配置的“至阳之药”,倒进那个裂缝造成。那可是山的阴脉经过之处,裂缝一旦无法正常合起来,势必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我们几个都慢慢意识到,城里最近几天发生的种种怪事,就应该是这种连锁反应造成的。 但绝没想到的是,这种变化竟然也能影响到风水大师,并且还是如此深刻的影响到。他前天还能给表舅打电话,而今天就病成这个样子,可见,如此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表舅脸色异常沉重,风水大师和他几十年的交情,对他来说,是个良师益友,感情深厚。看到风水大师今天这种惨状,表舅心里肯定非常痛苦。 他扭头问杜红梅:“红梅,你有办法救一下我师傅吗?” 经过这么多事,他知道杜红梅虽然年纪轻轻,但医学造诣深厚,我记得表舅有一次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每个人都有天赋,什么是天赋呢?就是对别人来说很难的事,你却能轻易就做的很好,说完这句后,他紧接着补充了一句:红梅就极有医学天赋。 当时夸得杜红梅很不好意思。 但这次杜红梅也好像无计可施,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说:“虽然有一种药方、对治这种病有奇效,但说了也等于白说,因为根本无法弄到”。 表舅听完后眼光一亮,连忙追问道:“那你赶快说说,到底是什么药方,你说没办法弄到,是因为贵吗?”。 红梅还是表情黯淡的摇摇头:“不是贵不贵的问题,因为我说的这种药方,是老虎的肝脏”。 老虎的肝脏?那真是弄不到。 舅听完,也不由的泄气了。不过他紧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喃喃的说道:“老虎的肝脏,我好像听一个知青说过关于老虎肝脏的事。 那个知青说,他年轻时插队的地方,是个原始森林的林场,有一年,正当他们几个知青在深山老林里伐树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只老虎,半个身子从一个大石头上耷拉下来,看上去已经死了。 于是,他们一帮人把老虎拖回住处,然后把皮剥掉,当然,虎肉也舍不得扔,就找了口大锅炖了。并且老虎的部分内脏,也洗干净扔进了锅里,又想办法弄了点酒,虎肉煮熟后,常年吃不到肉的知青可算是开荤了,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其中他和另外两个人,把那个老虎肝脏,当成了下酒菜,吃了不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得皮肤又热又痒,轻轻一碰,还火烧火燎的疼,接下来,更可怕的事发生了----皮肤开始一层层的蜕皮,蜕到和我师傅现在的状况差不多:皮肤好像变的鲜嫩无比,皮下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然后浑身无力,发烧的厉害,三个人的症状完全一样。 后来,还是当地的一个老猎人有经验,他一看这种情况,马上就问,是不是吃过虎的肝脏了,当得到确定的答案后,那个老猎人摇了摇头,说这病治不了,只能看谁命大,能挺过去就能活,挺不过去只有死路一条了,结果,那两个知青都先后死掉,而告诉我这个故事的知青,可能因为体格极好,所以昏迷了几天才醒,然后症状慢慢变轻,最后终于完全康复,算是捡了条命。” 第181章 致命的军事地图 红梅边听边默默地频频点头,好像很若有所思。表舅讲完这些后,我在旁边忍不住问红梅:“但表舅说的这些和风水大师现在的病,又有什么联系呢?” 红梅看着床上病情严重的风水大师,轻声向我们解释:“表舅讲的这件事,从西医的角度来看,就是说老虎的肝脏、因为特殊的物质构成,人体在食用后,可以造成人体蛋白变异,所以出现严重的蜕皮等一系列症状;但从中医方面来说,老虎的肝是动物器官中的‘极阴之物’,而一般人的体性偏阳,一遇到这种‘极阴之物’,当然阴阳会严重失衡,阴气和阳气在体内紊乱,就会在体表表现出来”。 但我们越听越糊涂,李姐也忍不住问:“红梅说的我不太懂,既然吃老虎肝脏,能造成人体严重的蜕皮,但风水大师已经蜕皮这么严重了,如果服用老虎肝脏,不是会雪上加霜,后果更不堪设想吗?” 红梅被我们这些门外汉、问的好像有点疲于应付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仍然耐心解释道:“我刚才说了,老虎肝脏是‘极阴之物’,根据小磊昨天晚上告诉我的、一些关于风水大师的经历,可以判断,他老人家应该属于极阴体质。 有这种体质的人,非常少,在这点上,风水大师和高瞎子的体质,有某种类似之处。风水大师之所以出现这种症状,是因为山的阴气被破坏后,他自身的阴气也极大被消弱,阳气乘虚而入,刚才说了,他是极阴体质,过多的阳气,必然会对他造成严重损害,他之所以选择在这座山里定居,就是觉得这里的阴气可以保护他,并且他年龄越大,越需要这种保护。 现在他体内已经受到阳气的损害了,所以只要加强阴气,就可以把阳气逼出去,让风水大师恢复正常,所以,给他吃老虎肝脏,就能迅速增加他的阴气,让他很快好起来。” 我感到杜红梅讲的太复杂了,听得似懂非懂,但也大概理解她要表达的意思了。只要表舅好像很佩服似的,看着红梅,非常赞同似的,狠狠点着头。 红梅解释完这些后,很失落、很伤心的叹了口气:“可是现在说这些、讨论这些,对风水大师现在的状况,一点都没有用。”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是啊,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弄到老虎的肝呢? 看看床上的风水大师,他已经疲倦的闭上了双眼,喉头轻轻蠕动,发出细微的、痛苦的呻吟声。 表舅看着床上自己的师傅,也是眉头紧锁,一脸愁容,不时闭起眼来,用手按自己的太阳穴,像是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屋里气氛窒息的让人难受。 忽然,表舅好像猛地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扭头对问红梅:“红梅,你既然能用药把那个裂缝控制住,不让它按自己的周期闭合,是不是也能用药让那个裂缝合在一起呢?” 红梅点点头:“可以啊,我只要配一付‘极阴之药’,就能把那付‘极阳之药’的作用中和掉,让裂缝恢复它原有的周期”。 表舅兴奋的一拍大腿:“唉,这就对了,你现在赶快配制出来,然后赶紧倒到那个裂缝里,让裂缝马上按它自己的周期闭合起来,让后山里的一切,就会恢复正常,这几天所有的怪异现象,都是山的阴气被那条裂缝扰乱造成的,师傅的这个病,也和此有关,因此,只有那个裂缝自然闭合,所有的一切都会正常起来,山的阴气才能恢复,然后师傅在会有好的希望”。 李姐有点惋惜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是高瞎子还没抓到啊,我们扰乱山阴气的目的,就是逼高瞎子从那个山洞里出来,眼看就要成功了,如果裂缝闭合,所有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表舅也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唉,这些道理我都懂,但现在还是救人要紧,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努力争取”。 见表舅这么坚决,并且我们都想让风水大师好起来,虽然不知道这种方法有没有用,但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所以谁也没异议。表舅说,他自己留在风水大师这里照应就行了,人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让我们陪红梅立即配制好药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倒进那个裂缝里,我们完成的越快,风水大师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这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当然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虽然这是在山里,并且路也不好走,但毕竟离城里很近,只有几公里。我们便不再多说什么,马上紧紧告别表舅,急急火火往山下城里赶。 到城里时,除了小磊外,每个人都累得呲牙咧嘴的,我们都没去别处,而是急急忙忙一起到李姐家开车,驱车直奔县城最大的中药店。 在中药店里,红梅买了十多付药,用专门称药的小秤,认真的称着每种药的剂量,然后混合煎熬在一起,并且还从自己带的一个红色锦囊里,掏出来几块黑乎乎的东西,倒进药里面。那个红色锦囊让我们三个印象深刻,从形状上,很像在古装电影或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只是颜色非常浅,也非常旧,很多地方已经磨破了,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物件。 我们就这样,在中药店现场熬制的,大约用文火足足熬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我、小磊、还有李姐,都记得频频看表,看我们焦急的神情,红梅特别向我们说明,熬制这道工序的重要性,她说什么都可以快,但这个熬制过程,一定要用足够时间,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我们在极度的焦躁中,终于熬过了这一个半小时,然后连忙帮着红梅把熬好的药物,小心翼翼地倒入一个黑色的陶罐里。我们就这样,没再回家,而是抱着这罐药,钻进李姐车里,直奔一百里之外、后山的那道裂缝而去。 因为算是轻车熟路,李姐更是把车开的飞快,觉得比平时用的时间短很多。把车停到山脚下,匆匆锁好,带好必要的东西和设备----尤其是是那罐药----快步往大山里走去。 世界上很多事,想想也真是够凑巧的,但有句名言,说“很多偶然,其实都是必然”----也就是说,很多事看似凑巧,但细究起来,它的出现,还是有很多必然的原因。 因为表舅是我们县文化局、最资深的专家,关于我们这一带的历史资料,当然也是收集最全的。在收集的这些历史资料里,其中有一张是抗战时期,留下来的军事地图,并且这张地图,被裱起来挂在表舅的书房里,表舅其实之所以挂这幅地图,纯粹是为了装饰,也许对历史学家来说,总是看着旧的的东西,比新的东西美。 但这张军事地图,恰好被小磊看到了,作为受过高度专业训练的军人,对这种军事地图,有一般人望尘莫及的敏感和兴趣,所以经常会站在地图面前,呆呆的欣赏很久。而当我们从裂缝处回去的第二天,小磊在表舅的书房里,有无意间看到这张地图时,浑身一震,他猛然发现这张军事地图,竟然就是画的出现神秘裂缝这一带的地形。 这还不算什么,他竟在这比例尺为1:1万的军事地图上,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有一个山间小路,可以直达那个裂缝处。 上次我们之所以用了好几个小时,才到达那个裂缝处,就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条捷径,在崎岖的山间,不得不绕过大圈,才到达那里。如果走这条小路的话,据小磊估计,单从距离上看,最多用半个小时,就可以到那个裂缝处了。 今天因为情况特殊,我们决定从这条小路走。 但根据小磊的印象,我们到达那个小路应该所在的地点时,竟然没有发现有什么“穿山小道”,我们三不由得都怀疑:是不是小磊记错了,或是那个地图根本就画错了。 小磊好像看出我们的疑虑似的,他微笑着向我们解释说,一个合格的军人,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就是看地图和记忆地图,如果这方面能力不过硬,有时不仅会自己送命,更严重者,还可能导致成千上万、甚至更多的人送命。 所以,他的读地图和记忆地图的能力,绝对可靠。在相关测验中,从没有记错过。另外,那个地图更不可能出错,因为对一张军事地图来说,一口水井,一条道路,一片树林等,都事关一场战役的胜负,决定着很多人的生死,因此军事地图上,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实际上没有的道路。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也都觉得很有道理,如果不走这条捷径的话,也许要多花费好几个小时,而多耽搁一分钟,风水大师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 小磊皱着眉头,反复用手比划着,用步测量着,还拿出纸和笔来,算了一下,最后,他好像很有自信地,指着一丛灌木丛说:“那条小路,应该就在这里”。 我们顺着他的手看去,哪有什么路呀,明明是茂密的灌木丛。小磊这次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把半尺长的刀来,然后对着灌木丛一阵猛砍,在往里看了五六米后,果然,一条极狭窄、极崎岖的小路,出现在我们眼前。 第182章 最诡异的山间小路 没想到真有条小路!小磊再一次让我领略了他超群的能力,也正是他这非凡的能力,一次次化解我们遇到的巨大危险,没有他,也许我和李姐,都已经死几次了。 这条小路隐藏在灌木丛中,也只有半米左右宽,在小路开始的十多米内,两边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灌木,并且上边布满了一层层的绿苔,这说明很久没人从这经过了,但不知为什么,在沿着这条小道,往里走十多米后,小路两边不再有一颗灌木,而全是刀砍斧削一样的峭壁,在这条小道上,也没长任何植物,全部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碎石,好像专门有人刚铺的一样。 在往里看,发现不远的地方,这条羊肠小道忽然好像被大山截断似的,无法继续向前走似的,就像一个死胡同的尽头。但等到我们走到那个“尽头”时,发现这条小道,只不过是在那里拐了个弯,根本没被大山“截断”。 每走一小段,就会有这样一个弯,就这样,这条小路在大山中,以极其隐蔽的方式,蜿蜿蜒蜒的伸向大山深处,简直就像这座大山裂开的一个缝。 走在里面,我们好像就是走在大山之间的缝隙里,非常的压抑,也有一种无比的恐惧,我们知道,只要从两边的山峰上,掉块石头的话,我们根本无法向两边躲,只能眼睁睁的被砸死。如果发生这种偷袭的话,即使大罗神仙也躲不了。 不过幸好,一路上都很平安,虽然路上的碎石块有点硌脚,但我们仍旧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前进,一是想早点到达那个裂缝,另外,还是担心在这样的“山缝”里走,万一上面掉点东西,我们可就惨了。 就这样,在提心吊胆地狂走了大概三四十分钟后,忽然觉得,两边的山峰一下低了很多,但这条小道并没变宽,我们又经过一段长长的灌木丛后,才发现面前豁然开朗,原来这条小道的出口,就隐蔽在裂缝不远处、一个山壁隐蔽的角落里,因为在出口的外面,有很大一片灌木丛的遮挡,再加上这个口极为狭小隐蔽,我们竟然没有发现。 正当我们顺利出来后,感到无比欣喜的时候,我们三个忽然发现,最后面的杜红梅脸色异常苍白,浑身有点发抖,并且有种极为恐惧的表情。 “红梅,你怎么了?难道路上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但没听你叫我们啊?”,因为小磊和红梅最熟,所以很多问题都是他直接问。 红梅还是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她好像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红梅这么惊慌失措,当然,也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的恐惧,我们都知道,她的勇气和胆量,绝不输于任何男人,怎么会忽然害怕成这样。不知道是没听清小磊的话,还是不想回答,总之杜红梅没有说话,只是胸脯一起一伏,急促的喘着气。 但我们没再追问她,也没立即去裂缝处。而是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想先喘喘气再说,因为这么急促的赶路,已经非常累了,同时也想让红梅平静一下情绪。 红梅仍然是一言不发,也找了块石头,坐在了我们旁边,她两眼发呆,好像在想着什么东西。过了好大一会后,红梅才逐渐恢复了常态,长长的出了口气。 小磊看她状态已经好多了,便锲而不舍地、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这次红梅应该是听清楚小磊的问题了,但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闭起眼,很痛苦似的摇了摇头,好像这个问题,触发了她很可怕的回忆似的。停了一下,红梅鼓了一下勇气后,才开口说话,但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条路奇怪吗?” 我们三个被她的反问,弄得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要说这条路有点怪,当然有点----在大山中,出现这么一条弯曲的“缝隙”,并且是穿山而过,并且如此隐秘,可以算是有点怪。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自然界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多了,其实这条小道,也算是一种正常的地理现象,也没有怪到令人不可理解。 至少,我们感到杜红梅这个问题缺乏逻辑性,一时间,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为好。 红梅看着我们有点茫然的表情,才意识到刚才问的问题,有点没表达清楚,便又紧接着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山峰间的小道,有一种奇怪的现象?” “奇怪现象?有什么奇怪的呢?我只是觉得这条路从地理特征上看,确实如鬼斧神工一般,竟然会有这么一条如此均匀的裂缝,‘穿过’大山,够神奇的了”。小磊还是有点不着要领的回答。 红梅听完小磊的回答,摇了摇头,她觉得,我们应该都没注意到她所说的“奇怪”,于是不再lang费时间问我们了,而是直接说出了她的惊人发现:“我在进入山谷的时候,发现这条小道在刚开始的十多米,布满了青苔,并且路两边也有植物,而再继续往里走时,路面上没有了任何青苔,或者其他什么植物,那石子好像也很新,像刚铺好似的。” 听红梅这么一说,我们三个都点了点头,虽然有点怪,但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的智商,在红梅面前,忽然变成零似的,她越说,我们越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接着问红梅:“这种现象我倒是也注意到了,但实在没感觉到,这些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呢?” 旁边的李姐,好像若有所思的说:“我好像知道红梅说的意思了----从这条小道的入口部分,那层厚厚的青苔上看,应该好久没人走这条小道了,但为什么再往里的路面上,没长青苔和其他植物,不但没长任何植物,连碎石路面,也这么崭新,好像有人刚铺的一样。红梅是说这种现象有点怪吧?。” 红梅听完李姐的解读,眼睛一亮,看来李姐的推理,正中她下怀似的。随后,红梅接着解释道:“李姐说的太对了,我正是感到这点非常奇怪,这条路应该是很多年都没人走了,但为什么里面路面的碎石,是那么的崭新,究竟为何会出现这种现象呢?” 我们几个都在脑中迅速思考着这个问题,是啊,这确实有点怪,到底为什会这样呢?但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较为合理的解释。小磊、李姐和我一样,对此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我们又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杜红梅。 这时,只见杜红梅眼睛盯着那个小道的出口,一字一顿的说:“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小道,不过是山的、一个可以闭合的裂缝而已,就像我们要找的那个裂缝一样”。 听完杜红梅的这句话,我们三个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183章 奇怪的女性生理周期 小道两侧的山体,已经紧紧合在一起!看到此情此景,每个人的心都缩成一团,整整两三分钟,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木呆呆的站在那里发愣,我感到自己后背,已经汗津津的,膀胱一阵阵紧锁,我知道,这是极度恐惧下,人的生理反应。 这接二连三的危险,也使我们对这座山越来越恐惧,原来只是觉得这座山有点怪异,山里会发生很多奇妙的现象,但从没觉得它有如此危险,简直是危险四伏,现在我们都觉得,这座山简直就是一座“怪兽”,而高瞎子,好像就是用这座大山,作为他最有利的武器,与我们周旋着。 还是小磊情绪调节的最快,他看了看还在呆站着的我们仨,轻声提醒道:“好了,俗话说吗,大胆不死,必有后福,不要再站在这里发愣了,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正事。” 他算是我们最重要的主心骨,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才都缓过神来。跟着怀里抱着药罐的小磊,往那个裂缝走了过去。 我们想把红梅配好的药,尽快倒进那个缝隙里,让那个裂缝闭合上,使这座山一切恢复正常,这也是救风水大师唯一的办法了。 不知为什么,再往那个裂缝靠近的过程中,大家都很紧张,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因为这座山,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神秘莫测。 直到远远的看见那道裂缝时,我们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随着我们走进,有股极难闻的臭味越来越浓,因为这次来的太急,所以都没带防毒面罩,只能用手捂住鼻子,强忍着这令人作呕的味道,走到那条裂缝边缘。 看起来这条裂缝的宽度并没变化,还是和上次一样,并且里面是黑洞洞的,看不到底部,此时,太阳已经西转,因为光照的关系,比上次能看到的深度,要浅了很多,一两米一下,就看不清了。 令我们有点吃惊的是,在这个裂缝边上,散落着很多奇形怪状的、外形像石头、但仔细看,有些外形却又像小动物,看到这些,我们忽然想到那个小磊杀死的“石猴”,这些奇怪的石头形状的东西。肯定和那个“石猴”,产生的原理是一样的,仔细看时,这些石头状的怪东西,已经腐烂了,臭气就是从它们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在这令人窒息的臭气笼罩下,我们都尽量憋着气,红梅从小磊怀中接过那灌药,然后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药味冲了出来,说来真怪,这种药味和怪东西尸臭气一混合,竟然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香味。 不过奇怪的是,红梅并没有立即往裂缝里倒,而是皱着眉头,先抬头看了看太阳,又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好像在等什么似的,为了不打扰红梅,我们三个都静静的站在旁边,没有问什么。 就在这时,红梅忽然靠近李姐,并在李姐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我和小磊被红梅的这个举动,弄得有点发懵:这个关键时刻,还有什么秘密需要背着我们俩、单独跟李姐说呢?李姐边听边频频点头,而我和小磊则越来越一头雾水。 更奇怪的是,耳语完后,李姐把自己的上衣脱下,系在红梅的腰间,好像给红梅系了个围裙似的。我和小磊站在旁边,更觉得奇怪了----如果是怕倒药时溅脏裤子,应该是用这件上衣遮在前面才对,而现在遮挡的却是红梅的臀部,这是为什么呢? 在腰间系好李姐的衣服后,红梅站在了裂缝的边缘,双手紧捧那个药罐,好像马上要往里面倒了,我能感觉到她异常紧张,只见她先是闭起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像是在努力镇定自己,就这样,她一直闭着眼睛,仍然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不知为什么,我好像感到她的脸色有点娇羞,可能是因为紧张,脸上也变得越来越潮红,那性感的脖子、锁骨、还有那张秀丽的脸,愈发显得迷人起来。过了足足有十分钟,她才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猛地一翻手,把整罐药全部倾到进那个裂缝里。 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种方法不管用吗?我们四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倾耳静听,希望裂缝里能有动静,但足足过了一分钟,除了四周的蝉叫鸟鸣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我的心情,慢慢从紧张变成失望,觉得这次的计划,不知什么原因,可能要功亏一篑了。 上次药倒下去后,马上就有反应了,可这次却悄无声息,怎么回事呢?我本想问问红梅,但见她仍然紧张的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听着裂缝里的动静,好像并没放弃。我也就咽了口唾沫,忍住没有问她。 忽然,终于从裂缝里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低沉的喘息声,紧接着,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并且好像整个山体都有点微微震动。 李姐兴奋的喊道:“快看,裂缝开始往一起合了!” 果然,裂缝正在慢慢缩小,与此同时,山体内传来隆隆的声音,好像打雷声一样。不大一会,看到裂缝紧紧的合拢在一起,我们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看看红梅,不知怎么搞的,脸依旧很红,并且还有点害羞,这次是李姐主动走上前去,两人窃窃私语的说了一会,不过声音非常小,好像怕我和小磊听见似的。 真不知道这两女人搞什么鬼。不过既然她们这样,肯定是不方便让我们这俩男人知道,于是我俩也都很识相,没有追问。 既然任务完成,那就赶紧回去看看风水大师怎么样了。不过因为那条捷径的消失,我们只能和上次一样,走远路返回到山下了。这样不但累,还要多花好几个小时,可是除此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咬着牙坚持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那条小道还在,我们恐怕也不敢走了,所谓的“宁走十步远,不走一步险”,累点没啥大不了的,总比冒生命危险要强的多。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估计到山下时,天应该就黑了,虽然经过多半天的折腾,我们从精神到身体,都感到很疲乏,但没办法,只有咬着牙坚持了。 除了山路比较难走外,气温还比较让人舒服,因为这里是在山上,海拔比较高,所以总有丝丝的山间凉风吹过,让我们感到很惬意。我们出发前,先找了块石头,稍微休息了半个小时,并且拿出包里的饼干和水,大家吃了点,然后才开始下山。 经过几个小时艰苦的跋涉,我们终于到了山下,除了小磊体力还可以外,我们几个,早已累得东倒西歪了。直到看到李姐的车后,我们才觉得终于熬了过来了,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连忙踉踉跄跄地钻进车里,看李姐体力不支,小磊主动提出他开车,李姐也没推辞,就这样,我们几个瘫软在座位上。 车越快又稳的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们才觉得体力恢复了很多。在李姐的提醒下,我们给表舅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风水大师的状况,令我们高兴地是,表舅在电话里说,风水大师已经不痛苦了,并且还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刚醒,说肚子饿了,表舅正煮粥给他喝呢。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说:“唉,没想到这座山的阴阳之气一变,对风水大师的身体,竟然会有这么大影响”。 听我这么一说,李姐在旁边忍不住小声插了句:“岂止只对风水大师的身体有影响,对附近一带的女人身体,恐怕都有影响”。 “嗯?这话怎么讲?”开车的小磊在好奇的追问。 “我怕说不太清楚,还是让红梅给你们说说吧”。 红梅看李姐把问题丢给了她,也没拒绝,清了一下喉咙,尽量以医生的口气,向我们详细解释了一下:“其实这座山,对咱们这一带居住的人,有着潜移默化,但却非常重大的影响,你们也都看到了,这山的阴阳之气一紊乱,各种怪现象都层出不穷,比如蝙蝠在白天乱飞,出现奇怪的乌云,孕妇集体发声宫缩等,这都是山气变化的影响,当然,更不用说对风水大师的影响了。 另外,我在省医院工作的时候,曾经与计生办和妇联一起,做过一项关于“全省女性各项健康指标的调查”,通过调查,我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在这座大山周围生活的妇女,经期竟然出奇的一致。尤其是在你们那个县城里,所有女性的经期几乎完全一致,这是不可思议的,因为经期往往因人而异,还没发现世界上哪个地方的女性,经期这么大规模的一致。我们做了很多研究,从土壤,气候等各个方面去研究,但始终没找出真正的原因。 最近我才意识到,是这座山阴气的影响,才造成了这种奇异的现象。不过,因为那条裂缝,导致了山的阴阳之气紊乱后,恐怕全城的女性,经期也会跟着紊乱起来。” 我和小磊静静的听着,我真想问一句:“那你们俩的经期是不是也紊乱了”,但觉得这么一问,肯定会很尴尬,于是就边默不作声。但我还不太明白的一点是:为什么红梅在倒药之前,要让李姐帮她用衣服盖住身体后面。 第184章 **之魔 不过我隐约觉得,这肯定和女人的某些私密有关,不方便让男人知道,但至于到底是什么隐秘,可以回去后找时间问李姐,她肯定会告诉我的。 表舅总是想得那么周到----他在电话里特意嘱咐我们,回去要好好休息,不必再过去了,风水大师由他一个人照顾,就足够了。 经过这么一整天的折腾,我们从精神到身体,确实都很疲乏。 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今天算是又闯了一次鬼门关,想想我们差点被两座山峰挤成肉饼,仍然是心有余悸。坐在车里,看着城里明亮的路灯、公园里散步的人群,心底涌起一股难言地亲切感,也许是因为经历过艰险后,才知道平静祥和的生活,是多么美好而珍贵。 小磊先把车开到表舅家楼下,然后和红梅下车,换李姐开车,我们在车里和他俩挥手作别,而当汽车驶出几米后,我偶尔扭头,从车窗里看到他们俩,竟然依偎着往楼里走去,心里还是泛起一股淡淡的醋意和难过,我知道,我有点喜欢上红梅了,虽然想起李姐,这让我有点负罪感,但“爱”这种东西,有时确实不是靠道德和理性能控制的。 想着今晚红梅和小磊之间,可能就会**、浓情蜜意,我便感到莫名的苦涩和失落。 我有点恶作剧的对开车的李姐说:“表舅今天不在家,看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点就着啊,我看他们俩刚才依偎的像情侣一样,进展可是真够快的”。 李姐边开车,边对我的话有点不屑的反击道:“这很正常啊,都是单身,并且还是同学,他们怎么样,都很正常啊,我倒是希望他们俩修成正果,都那么优秀,还都那么善良,多好的一对啊,我怎么听你话里,有点醋意啊,是不是你喜欢上人家红梅了?难怪说,男人啊,都一个德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没想到李姐竟然这么犀利、敏锐,这几句话把我噎的够呛,我顿时慌乱地不知所措,连忙在副驾驶座上靠在李姐身上,有点撒娇的转移话题说:“胡说,我的心里可真是只有你,唉,不争论这些没用的话题了,今晚我去你那住”。 边说边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讨厌,没看见人家正在开车呢,你不要命了”,李姐这么一娇嗔,我就知道她已经不再生气了。 当遇到一个红灯停下来时,我凑上去,很挑逗的吻了吻李姐那修长、而又线条优美的脖颈。她的发香和体香,让我很陶醉。 这次她没有躲闪,微微闭眼,陶醉的让我亲吻着,直到后面的车、响亮而急促的喇叭声响起,我们才发现绿灯已经亮了。 眼看快到李姐家了,李姐若有所思、但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不过他们今晚是做不了的”。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连忙追问:“为什么做不了?” “因为红梅正在生理期啊,怎么做?”。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生理期,那红梅往下倒药物的时候,让你用上衣系到她腰间,是不是和她生理期有关”。 李姐边熟练的停车入位,边点了点头微笑着解释说:“是啊,你还是挺聪明的嘛,她倒药的时间,就是她下体流出经血的那一刻,因为夏天穿的薄,她怕万一卫生巾兜不住,会出糗,所以才让我用上衣把她后面挡住,即使裤子被殷红,也就可以不那么尴尬了。唉,怎么和你一个大男人,讨论起这么多的细节来了呢?” 当我上楼的时候,李姐的这些话,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通过这件事,我更加意识到一点----如果把这座山,比作一只怪兽的话,对这只怪兽最了解的人,除了风水大师外,恐怕就是杜红梅了。她对这座山的理解,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对这座山的了解,远远超过风水大师和杜红梅,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高瞎子。 高瞎子在这座山里,仿佛“虎如深山,龙归大海”那般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要是没有对这座山最深入的了解,就根本无法做到这种境界。这座山简直就像他摆下的“阵”,等我们去破,要想抓到他,必须先破了这个“阵”再说。而最通晓“阵法”的杜红梅和风水大师,就是我们最强大的“智囊”。 很久没和李姐激情过了,这次虽然很累,但烈烈燃烧的**,却像兴奋剂一样,仍然催化出我们强劲的精力,在一阵翻云覆雨后,才紧紧的拥在一起,有种疲惫而慵懒的幸福感,我们就这样**裸的抱着,一觉到天亮,睡的安稳而甜蜜,没做任何恶梦。 在清晨的时候,我们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表舅打给李姐的,李姐边拿起电话,边用食指竖在嘴上,向我示意不要出声。 原来是表舅让我们过去,说现在风水大师已经好多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让我们赶紧过去。 我俩也不敢耽搁,马上起床洗漱,然后简单吃了点早餐,就赶忙下楼、开车,直奔表舅家找杜红梅和小磊一起过去。 就在我们即将下楼的时候,表舅又打来电话,并且有点焦急地告诉李姐,他往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打小磊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杜红梅的手机他又不知道,所以,让李姐叫上我,赶快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我和李姐心理也很忐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小磊的电话是关机状态?这可不像小磊和红梅的行事风格啊,他们俩都属于那种极细心、极认真、极机警的人,怎么会这样呢? 况且表舅家的电话是“一托三”的电话----就是总机在客厅,而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无线分机,一打电话,各个屋里都会有电话铃声,并且那铃声还都很响,小磊和红梅怎么能听不见呢? 即使他们昨天夜里疯狂玩到很晚,以他们两人一贯的机警程度,也不至于忽然沉睡到这种状态吧。 我们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真会出什么意外吗?但以两个人的身手和智慧,怎会这么发生意外呢?我在车上的时候,也反复拨打表舅家里和小磊的电话,真的是如表舅所说----家里电话没人接,而小磊的手机则是关机状态。还有一点我们和表舅一样,我们都没红梅的手机号,这恐怕只有小磊知道。 大概十多分钟后,我们就来到表舅家的楼下,即使这短短十多分钟,已经让我们感到非常煎熬了。李姐连车都没来的及停进车位里,就迫不及待的钻出车来,我也是紧随其后,因为表舅家是在七楼,本想坐电梯上去,但两部电梯都按了,但不知为什么,足足有三分钟,两部电梯一部都没下来,我们俩实在等不及了,便决定从楼梯爬上去。 当我们气喘吁吁地爬到七楼表舅家的门前时,李姐没按门铃,也没敲门,而是直接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我知道,因为表舅妈长期不在家,所以李姐就负起了照顾表舅的任务,因此她有表舅家的钥匙。 拧了几下后,锁打开了,我的心一阵狂跳,李姐看上去也很紧张,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甚至脑中会忍不住出现这样的画面:一打开门后,屋里是一片狼藉,红梅和小磊已经都躺在血泊里了。因为上次高瞎子深夜来袭的恐怖情景,已经深深烙在我记忆深处,并且连做恶梦的时候,都会经常梦到,并且还会经常吓醒。 等李姐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推开门,我们才发现,屋里一切如常,并没出现我想象中的恐怖场景,才稍微松了口气。 我们走到客厅里,高声喊小磊和红梅时,屋里轻悄悄的,红梅的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我们推开门,打开灯时,发现里面没人。 而小磊的房间的门怎是关着的,我们又用力敲了几下,并且边敲边喊,但里面却仍是静悄悄的,无人应声。 我们用力拧了一下门把手,幸好里面没锁,当我们打开门,看到屋里的一幕时,我和李姐都惊呆了:只见杜红梅和小磊,上身**的拥抱在一起,并且两人的脸已经发青、发紫,浑身瑟瑟发抖,还不时出现异常痛苦的表情,好像在做恶梦似的。 但仔细看时,他们俩的那种表情又好像很熟悉似的,尤其是红梅,还不是发出喘息和呻吟声,极像是女人在zuo-ai时,那种状态。不过他们俩的脸色,青紫的有点吓人,并且好像那颜色是逐渐在加深似的。 我们也顾不得很多,连忙跑过去叫他们,想先把他们叫醒再说,但无论我们怎么叫,怎么摇晃,他们俩还是那种奇怪的状态,并且推他们的时候,感到他们身上有点发烫,好像在发烧。李姐急忙跑到外面拿了支体温计,快速给两人量一下体温,39-,确实是在发烧。但李姐我们俩都明白,从这奇怪的症状上看,这绝不是一般的病,而绝对是和昨天在山里的经历有关。 怎么办?我们有点手足无措。 第185章 (未完成,请暂勿点击阅读) 李姐忽然提醒了一句:“要不,咱们先打电话问问表舅,他见多识广,并且风水大师也在,说不定他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还没等我们打电话,表舅的电话又过来了,语气急促地问李姐和我、是否已经到他家了,小磊和红梅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没人接电话呢,等等。 李姐就把小磊和红梅现在的状态,详详细细的告诉了表舅。表舅听完后,好像沉吟了一下,然后说要先向风水大师请教一下再说。 挂完电话后,我们便急切的等着表舅的电话,但是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而床上的小磊和红梅,此时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并且呻吟和喘息声,也渐渐变得微弱。我们心里焦急万分,但知道电话那头的表舅和风水大师,恐怕更急,他们一定还没想出解决得办法,于是我们俩没有冒然打电话询问。 大概足足过了四十分钟,李姐的手机才又忽然响起,正是表舅的电话!我们俩顿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无比紧张而忐忑地接通了电话,这次李姐打开了手机上的免提功能,所以我能清楚的听见表舅的话。 表舅的声音里透着焦急:“快去我房间里,在书架第二个的盒子里,有个人头盖骨做的碗,你们把它砸碎,然后取出一下块碾成粉末,赶快给小磊和红梅服下去,记住,要赶快,越快越好!” 头盖骨做的碗?我和李姐听完后大吃一惊,绝没想到表舅家竟然会有这种东西!不过现在救人要紧,也顾不了很多了,便连忙冲进屋里,按表舅说的位置翻找。 果然,在书架的第二层,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被擦拭的非常干净,没有一丝尘埃,看来表舅应该是经常擦拭。 知道里面装的是人的头盖骨,我们都有点瘆的慌,如果是红梅的话,恐怕就没这种感觉,因为学医的都解剖过很多尸体,并且整天跟人体器官打交道,这种头盖骨之类的,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我拿下来后,然后轻轻打开盖子,发现里面那块碗状的头盖骨,边缘都经过精心打磨过,还镶上了金边,很精致的样子,这么看到时,觉得还好,毕竟不是整个头骨,并没想的那么恐怖。 李姐则毫不迟疑的、伸手就把头盖骨拿了出来,然后抓起桌上的一方砚台,啪的一声,就把头盖骨拍的粉碎。这块头盖骨也好像是时代太久远了,所以显得非常易碎。 她从这些碎骨中捡了一块稍大点的,迅速用蒜臼把这块骨头捣成粉末,然后迅速返回小磊的房间,此时,两人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情况非常危急。我俩一起动手,一个负责把头搬起来,一个负责把牙齿撬开,往里灌药。 灌完后,李姐问我:“表舅好像没说要用多少骨头吧?”,我点了点头,表舅确实没说到底用多少,只是说把骨头敲下一块来,然后碾成粉末给他们服下,别的好像都没说。 李姐怕两人服下的量太小没效果,于是又挑了两块碎骨,碾好后给两人喂食下去。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就能看到两人的脸色,在慢慢恢复正常,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而有力起来。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红梅首先张开眼睛,她眼神有点迷离的看了李姐和我一眼,然扭过头去看看躺在旁边的小磊,过了足足有十多秒,她才真正清醒过来,猛然发现自己上身是**的,连忙轻轻的惊叫一声,赶紧拉旁边的被子,盖住了最关键的部位。 小磊此时也慢慢恢复了神智。 不过李姐我俩光顾看他们服药后的反应了,当时竟然没想到拿什么东西,帮红梅盖上胸部,让大家都有点尴尬,不过说真的,第一次看到红梅的酥胸,我还是算大饱眼福。那比例和大小可真完美。 完全恢复正常后, 第186章 绝世内观秘法 表舅和风水大师对望了一眼,好像彼此心领神会了什么似的,然后,表舅首先开口打破沉默:“小磊、红梅,你们俩今天遭遇的危险,小明、还有你李姐,已经电话告诉我了。我师傅说,山里的这种阴气,神秘莫测,对人能趁虚而入,尤其是女性,更容易受影响。 这种阴气,一旦进入人体,往往能乱人心性,使人情迷意乱,所以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也不要难过,或者有什么别的顾虑,可以说,这都是那种阴气惹的祸。” 经表舅这么一说,两人才表情才稍微自然了点。表舅把两人在一起亲密,全都归结到是“阴气造成的意乱情迷”,确实是个高招,既从某种程度上化解了两人的尴尬,又可以直接切入正题----山里的那种阴气,是如何影响到两人的。 我们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为什么山的阴气影响到了红梅和小磊,而没影响到我和李姐呢? 红梅和小磊,都是智商很高的人,他们知道,必须原原本本的把整件事说出来,才能让表舅和风水大师,做出正确的判断,而这些判断,也许对我们以后的行动,至关重要。 红梅毕竟是学医的,并且在柔美的女性外表下,有种男人般的大气和豪爽,她也好像下了决心似的,把整个事件和盘托出。 之前,我们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这一系列事件,只是推断,而现在却是当事人第一次亲身讲述,于是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了起来。 经红梅这么一讲,我们才更真切地感觉到,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也是真够怪异的。 原来,红梅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对这座大山有了更深的了解。但因为有深厚的医学背景,她的理解角度,与一般人很不一样。 当她用自己配制的“至阳之药”,使那个裂缝无法自然闭合后,造成这座大山的整个系统完全紊乱,随之出现了一系列的异常现象,例如,成群的蝙蝠,忽然在白天乱飞乱撞,还有后来的奇怪的乌云等。 但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的是,在这些现象发生之前,红梅在自己的身体上,已经明确感受到了这种异常。她是怎样发现这种异常的呢?这还与她一个更大的秘密有关: 她每天深夜至凌晨时分,都要做一种“打坐内观”的功夫。对李姐和我来说,只是在小说、电视电影上看过这种情节,没想到红梅竟然也练这个。经过表舅和风水大师在一旁详细讲解后,我和李姐、还有小磊,才对这种“打坐内观”的功夫,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表舅说,这其实是古代习医者的必修课,我们的老祖先之所以发现那么多经络穴位,不是凭空瞎想出来的,更不是虚拟假设出来的,而是他们真真切切“看到”的。 怎么才能“看到”这些呢?就是花几十年的时间,去练习“打坐内观”的功夫,练到一定程度后,只要一打坐入定,自己身上的经脉流动,就能清清楚楚“看到”了,此外,连各个穴位发出的、光晕的颜色,穴位、气脉和天地之气、甚至是星光之气的融合互动,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洞若观火。 我注意到,风水大师和表舅,当听红梅说她竟然有“打坐内观”的功夫后,都显得非常吃惊。也许他们想不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竟然已经有这样的造诣了,难怪对经脉的了解那么深厚,红梅向我们解释说,她刚过十岁的时候,就在爷爷的教导下,开始习练这种功夫了。 在往那个裂缝里倒完药后的几天里,红梅在深夜中,每次进行这种“打坐内观”时,都感受到无乱是气脉流动、还是身上很多穴位的状态,较之以前,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以前,她在午夜打坐半个时辰后,总能“内观”到自己腹部的子宫穴,发出紫色光晕来,并且在月夜的时候,这种紫色光晕会顺着气脉游遍全身,然后再回到子宫穴。经过紫色光晕的这番运动,红梅会感到身体无比舒畅,自从她初潮以来,从没遭受过其他女性的痛经、或者经期不舒服、异常之类的。 但就在她往裂缝里倒药完、回来的当天晚上,恰好又是一个月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红梅想和往常一样,起来打坐、内观,但意外却发生了----她的子宫穴上的紫色气晕,在全身气脉上游动的时候,忽然变得非常艰难,并且不时被卡住似的,并变得越来越微弱,红梅调动全部的意念去控制它,但还是不管用。 最后,竟然在再次回到子宫穴以前,就彻底消失了。这还是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红梅打坐完后,觉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然后觉得腹部第一次又酸又涨,还微微有点疼,这让她非常慌张。 而几天后,本来该来的月经,却没能如期而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月经失调。在分析过种种因素后,红梅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大环境的阴阳之气紊乱造成的,而这种紊乱,显然是因为那道裂缝造成的。 她想起以前在医院时,曾参与过的一项调查发现,这座大山附近区域的女性,月经期竟然惊人一致,这种现象说明,这座大山对女性体内的阴阳之气,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所以,这座山原有的阴阳之气一乱掉,势必也会对女人的月经有很大影响,这也算是一种连锁反应。 这次为了让那个裂缝闭合起来,红梅特意又配制了“至阴之药”,把原来倒进去的“至阳之药”的药性中和掉,这样才能完全消除对大山的影响,是大山恢复自己的“生儡期”,因为红梅算了一下,根据每天夜里打坐时,内观到的气脉状况,她知道自己的月经,在那天下午的某个时刻就回来,为了让至阴制药充分发挥最大效力,她想让自己月经到来的那一刻,再把药倒进去,因为那一刻,是女性体内阴气最旺盛的时候,这时再倒,对阴性药物的发挥,有很强的增强效果。 但她现在才明白,月经来的这一刻,也是女性最容易被外界阴气侵袭的时刻,当时并没想到这一点,肯定是往缝隙里倒药的时候,被猛蹿出来的阴气,严重的侵入体内了,别忘了,那是山的阴脉经过处,也是山的阴气最旺盛的地方。 被山的极强阴气入侵,就如被山的魂灵附体一样,才会使人的意志迷乱,发出那种山体内的常有的、**的呻吟和喘息声。 经过红梅这么一说,我和李姐才恍然大悟,不过我想红梅还有一点,好像是故意避开了:不完全是所谓的“山的阴气”使她情迷意乱,而本来就是和小磊已经有情愫了,两人互有好感,况且还是有那么多年感情的大学同学,再加上表舅不在家,这种种因素加起来,两人之间要是不发生点什么,反倒不正常了。 并且两人在拥抱接吻的时候,红梅体内的那种很怪、很强、很神秘的阴气,肯定也迅速传到了小磊体内,所以才有了早上我和李姐看到的一幕。 这样解释起来,才既合情又合理。 表舅和风水大师也边听边频频点头。风水大师很有点感慨的说:“我本人就是一个体质极为阴性的人,尤其是年龄越大,这种阴性就越强烈,这也是我在这座大山里,不肯轻易离开的原因,去年,我侄子把我接到上海,本想让我去多住几天,但到上海后的第三天,就开始发低烧,浑身难受,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发现体内既没感染任何病毒,也没伤风感冒,所有器官都很正常,但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发烧,为什么难受。 后来我才慢慢想出来,可能是我的体质原因,于是就在那里强忍了一个礼拜,就赶紧回来了,回到山里的第二天,身体就完全恢复了健康,哪也不难受了,从那次经历,我更加深刻认识到,我绝对是离不开这座山了,就像是鱼离不开水一样,所以山的阴阳之气一旦紊乱,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要我的命。” 经过大家一番热烈的讨论后,最让人难以启齿的那个“结”,终于被解开了,小磊和红梅也轻松了很多,表情也不那么尴尬了。 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小磊,突然对表舅说:“还得谢谢你老人家,我听李姐和小明说,正是你开得药方,才救了我和红梅一命”。 表舅微笑着摆了摆手说:“哎呀,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谢还得谢我师傅,幸亏是他送我的那个药方,并且这个主意,也是他想出来的”。 “嗯,原来是这样,那就真的要谢谢大师了,不过我们俩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药方,竟然有这样的奇效?问小明和李姐,他们好像不太愿意告诉我,说还是不知道的好,因为一告诉我们,怕我们感觉不舒服,但因为我是学医的,所以对药物特别感兴趣,您能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吗?”红梅对涉及医学方面的事情,果然很执着,很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风水大师微笑着说:“哈,他们不告诉你,也确实很有原因,不过听他们说你是学医的,那就告诉你也无妨,你们服用下去的,是密宗的一个法器----一个高僧头盖骨的粉末”。 第187章 人吃人与进化论 红梅听完后,眉头皱了皱,好像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但小磊的反应则就更大了,只见他干呕了几声,差点要吐出来似的,他连忙用手捂着。 虽然他在野外生存训练时,吃过很多令人作呕的东西,不过吃人的头骨,应该还是第一次。只见风水大师慢慢站起,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来,打开盖子,让小磊赶紧吻一下,从瓶子里飘出来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个世界上的香味很多,但我还是第一次闻到如此清爽的香味,让人不由得想起清晨中,那滚动着露珠的玫瑰花瓣,或是大雨过后,带雨含羞的、清澈池水上的荷花,让人神清气爽。 这种香味果然有效,小磊闻了几下,这才长长出了口气,完全恢复了正常。风水大师缓缓的坐在座位上,用有点苍老,但依旧清晰沉着的声音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绝大部分人,一听见吃人肉,就会感到恶心难受,非常不舒服吗?” 大家都不明白风水大师,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不过还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那应该就是人的正常反应而已,至于深层的原因,好像还真说不出来。 不过旁边的红梅请了嗓子,她是专业的医生,这种问题,只有她最可能知道了。果然,她讲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我可以试着回答一下您老人家的问题,其实,这是进化的必然结果,因为在古代生物史上,曾经出现过大规模以自己同类为食的动物,但这些动物,都很快灭绝了,因为如果吃同类的肉的话,染上病毒和传染疾病的几率,要比吃别的食物高几千万倍,所以,进化的很成功的人类,当然也会有这种防御机制,虽然历史上,人吃人的时间也层出不穷,但那毕竟不是人类的常态”。 真长见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 风水大师满意的点点头,由衷的称赞道:“你这个年轻姑娘果然不简单,不但医学修为高超,知识竟然也如此广博。” 这么一夸,红梅马上显得很不好意思,连忙红着脸谦虚了几句。显得如此迷人,我觉得这样的女人最性感,平时里不乏男人的侠气和豪气,但偶尔娇羞和温柔起来,则更显的无比迷人。 “你老人家之所以给我们吃那个高僧的头骨,那是不是他的体质,和别人的很不一样,是至阳之体,用他骨头里的阳气,把我们体内那种山的阴气给逼出来呢?” 听完红梅的这个问题,风水大师和表舅对望了一眼,又冲着红梅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响鼓不用重锤,聪明人一点就透,我这一辈子没收过徒弟,守中虽然叫我师傅,但最多也只算半个徒弟,今天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聪明、有天赋的女孩子,你要是个男的,我就一定收你做关门弟子了。你说的一点没错,那个高僧可很不寻常”。 风水大师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接过表舅递过来的热茶,轻轻抿了几小口,润了润嗓子了,然后开始给我们讲起了这个不寻常的、高僧的故事。 风水大师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去了趟西藏。因为一个喜欢研究风水,并曾在国外留过学、后来回国后,做了一个大学教授的学者,曾经告诉过风水大师,中国的风水理论,主要是以中原农耕社会为背景,发展起来的,到国外或者很多环境不一样的地区,就不一定能适用了。 这句话对风水大师很有启发。此外,教授说的另外一件事,更让风水大师异常震撼。教授告诉他,说他的体质属于极度阴性的体质,而阴性体质,也分好多种,风水大师这种属于迟滞型的,向他这种体质,如果不及早用很强的阳气平衡一下,肯定活不过四十岁。 这句话之所以能震撼到风水大师,因为教授的话,正说到风水大师的痛处----风水大师知道自己不但有疯狂的恋尸倾向,还喜欢各种腐烂的气味,虽然知道这些气味,对他的健康很不好,但风水大师却像上了毒瘾一样,每天需要问这些东西,才能有精神。否则就坐立难安,并且会忍不住搓手指,直到把手指搓的血肉模糊,仍然是停不住,并且因为闻那么腐臭味,他的肝部开始隐隐作痛。 而教授的这席话,一下子就点到了要害,风水大师自然是很有触动,便连忙问教授他该怎么办。教授告诉他,应该去一个至阳之地,呆上一段时间,让那种蓬勃的阳气,平衡一下体内的阴气,并且这种平衡的过程,必须越早越好,年纪一大的话,身体就经受不住了。 风水大师告诉教授说,他曾经到过一个阳性极强的山,叫“阳獠山”,是不是再去那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呢? 教授摇摇头,说那个所谓的“阳獠山”虽然阳性比一般的地方要强很多,但和他体内的阴气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风水大师听完有点困惑了,既然那座山的阳性都不算强,那阳性最强的地方是哪里呢?教授当时只回答了他两个字:西藏。 正当我们听得入神的时候,忽然,风水大师停住不讲了,并且脸色变得非常可怕起来。表舅连忙在旁边问:“师傅,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风水大师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好像自言自语的、喃喃的说:“唉,我躲了他几十年,但最终也许躲不过,不过我现在岁数大了,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怕死了,也许现在是和他已决生死的时间了”。 听着风水大师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看着他脸上那种奇怪的表情,我们屋里所有的人都有点毛骨悚然然,正好好的呢,为什么风水大师突然会这样呢?难道精神错乱了吗?连一向沉着的表舅,此时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仔细看了一下风水大师的目光,好像他正盯着一个地方看,我连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正直勾勾的盯着房间角落里的一个东西----那东西乍看上去好像一个罗盘,但仔细看时,却又发现不是。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了几步,原来是一个圆盘形的玻璃器皿,支在一根棍子上,那根棍子好像是埋在地面上的。那个玻璃器皿里,竟然泛起淡淡的红色,里面到底是盛着的是什么呢? 我再凑近看时,不由的大吃一惊----里面那些泛着红色的,竟然好像是一条条蛆虫!蛆虫都是ru白色的,怎么会是红色的呢?这应该不是,但是形状确实一模一样啊。 此时,表舅、小磊、红梅、李姐都凑过来看,当他们看清楚这是什么时,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连表舅来风水大师家这么多次,都没发现这个圆盘形玻璃器皿里,竟然有这些令人恶心的虫子。 我们都不由的回过头来,把目光投向风水大师,此时,他脸色有点苍白,表舅轻声但却练珠宝一样的问道:“师傅,这是什么?我怎么都从来没注意到过呢?你怎么不说话呢?是有什么是危险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表舅的焦急的语气里,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风水大师好像中了魔一样,还是表情麻木的看着这个圆形器皿,没有回答表舅的问题,还是像自言自语、有气无力的说:“你们找的那个人,刚才已经在附近出现过了”。 这句话一出,我们几个顿时都惊呆了:我们找的那个人?谁?我们找的是高瞎子啊,难道他刚才在附近出现了? “您说的是高瞎子吗?”表舅声音有点颤抖的问。这次,风水大师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但却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们所有的人的汗毛眼都竖了起来。我的脑中也在飞快的旋转着:从来没听说过风水大师谈论高瞎子,而听今天的语气,却好像他和高瞎子打过交道似的,难道风水大师和高瞎子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此时,表舅高声问:“小磊,你带麻醉枪没有?” 小磊摇了摇头:“没有啊,是我疏忽了,因为今天早上经历了那种事,我也乱了阵脚,况且觉得是来风水大师这里,光天化日之下,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所以就没带,不过我是匕首不离身的”。 说话,小磊从腰间蹭的一下,把一个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拔了出来。我们其他几个,也用目光,在屋里搜寻着可以用的武器。 风水大师看我们这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不用害怕,他刚才虽然到过附近,但现在已经走了”。 我们彻底被风水大师给搞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刚才风水大师精神出现问题了,在胡言乱语,他怎么会知道高瞎子刚才来过附近? 风水大师刚才思维那么清楚,还正在讲他去西藏的经历,怎么会在转眼之间,就思维混乱了呢?应该不会,看他清醒沉着的样子,不像是精神有问题。于是,我们几个压抑住心中强烈的惊恐和好奇,又各自回到座位上,想详细问一下风水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88章 活了五六十年的虫子 风水大师此刻显得很落寞,神情也有点呆滞,整个身子瘫在椅子上,好像陷入某种可怕回忆似的。我们几个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坐回各自的座位,静静的等着。过了好久,风水大师好像才从回忆里挣脱出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师傅,难道您也和那个高瞎子打过交道吗?”表舅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 风水大师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表舅没再接着追问,而是又给风水大师倒了杯浓茶,轻轻的捧给风水大师。 “你们看到刚才那个罗盘一样的东西了吗?”风水大师接过茶来,抿了一口,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我们纷纷点头。 风水大师接着说:“你们都看到了,那个好像罗盘似的东西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尸虫,这些尸虫和一般蛆虫虽然看上去很像,但其实却非常不同,他是一位高僧尸体上养出来的,而这位高僧,你们今天早上还用他的头盖骨粉末做药”。 我们都不由的吃了一惊,看来这位高僧确实非同常人,不光是头盖骨有特殊功效,连尸体上生的虫子也这么奇异,这是怎样的一个奇人呢? 风水大师接着说:“如果是一般的蛆虫,肯定最终会羽化成苍蝇,但这种尸虫却不会,它们自始至终,都是这种状态,并且生存能力极强,只要给它们一点腐肉,它们就会一代代的繁衍下去,并且它们寿命极长,并且也极准确----每条活七年,一般不会提前死亡,也极少能多于七年。光是这种寿命,一般的蛆虫就无法相比,所以,有人说这是已经‘成精’的蛆虫了。 我是从西藏把他们带回来的,算算到今年,已经有五十六年了,繁衍了七八代,我带回来的时候,只用一个小瓶子装了七八条,但不知为什么,这些虫子繁衍的极慢,并且能平衡在一定的数量内,这在生物界,也算是极其罕见的。 但不知为什么,最初带来的七八条尸虫中,竟然有一条活了下来,并这条尸虫一直活到现在。” 活到现在,一条虫子竟然活了五六十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在我们的观念里,低等生命的虫子,寿命最长的,不过也就几个月。 虽然这些虫子让我们非常恶心,但风水大师这么一说,我们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尤其是表舅,立即走到那个“罗盘”前面,开始仔细寻找寿命最长的虫子,也许人年纪打后,对“恶心”事物的忍耐能力,要比年轻人强。我们几个还是有点踌躇,要不要过去仔细看看。 忽然,表舅喊了一句:“是不是这条虫子啊”。 经他这么一喊,我们再也顾不了很多了,也连忙凑过去看。 忍着强烈的恶心感,我都猛然注意到,刚才这些还浑身泛红的虫子,那红色却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就褪去了,并且褪的这么彻底,现在是白白嫩嫩,没有一丝红色,也更像蛆虫了。 就在这一团团的虫子中间,我们发现其中有一条非常的长,足足有一尺多。并且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条虫子有明显的“头部”,并且头部上,居然还长着一张和人脸有点相似的“脸”! 恶心,震惊,恐惧,惊悚,各种复杂的感觉一起涌了上来,让我感到极度的不舒服。忽然,有三个字在脑中一闪而过:人脸虫----那种用来杀死犹太人的虫子! 据书里的描述,那种人脸虫和罗盘里这条长长的虫子,很多特征竟然是那么吻合,不过这个罗盘里的虫子更长、更大罢了。 难道这条虫子和人脸虫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呢?这个问题在我脑子回旋着。 风水大师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师傅,您说的那个活了五十多年的虫子,是不是就是最长的这个?”表舅高声问道。 风水大师依旧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条虫子,想起来我们小时候的蛔虫,那时候卫生条件差,小孩生蛔虫的比列很高,甚至经常有蛔虫,从孩子的屁眼里钻出来,我记得最夸张的一次,一条一尺多长的蛔虫----和这条虫子的长度差不多----从和我一起玩的、一个小伙伴的嘴里爬了出来”,老年人就是爱回忆往事,看来表舅有时候也不例外。 李姐则觉得表舅说的太天方夜谭了,大声的的质疑道:“不会吧表舅,您是不是夸张了很多。” “表舅没夸张,是那个时代的卫生条件造成的,虽然现在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因为是医生,红梅显然对这方面的历史,还是比较了解。 我没介入他们的讨论,而是直接问表舅:“您没觉得这条最长的虫子,长得和杀死犹太人那条人脸虫有点像吗?” 经我这么一提醒,表舅眼睛一亮,连忙狠狠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始沉默起来,我知道,他也仿佛感觉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微妙的联系似的。 看了一会,新鲜感一过,那种恶习和不舒服又占了上风。于是我们几个再次做了回来。不过看看风水大师,表情比刚才轻松了很多。 表舅问风水大师:“师傅,高瞎子一来,您怎么就能知道的呢?难道您也有高瞎子那种预知能力”。 风水大师有点哭笑似的摇了摇头:“我要是有他那种能力,就不会那么怕他了,也许早就可以干掉他,用不着这么多年来,一直睡不好、吃不香”。 风水大师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两人也许早就交过手,并且风水大师,肯定处于劣势,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谈高瞎子色变了”。 “我对付高瞎子,没有别的,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罗盘里的那些虫子,它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它们,我也许早就被高瞎子干掉了“。 听风水大师这么一说,我们就更觉得奇怪了,那个天赋异禀、能力超群的高瞎子,怎么会害怕这些像蛆一样的尸虫呢?真是越听越糊涂。 风水大师看我们一脸的迷茫,脸上稍微放松了表情,淡淡一笑,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了我们。 原来,风水大师之所以能判断出高瞎子来了,主要是靠那个罗盘里的虫子----如果虫子是无色的时候,一切平安无事,而只要高瞎子一旦靠近这所房子,那些虫子的颜色,就会变成淡淡的红色。 这些尸虫为什么会有这些特性,还要从那个非同寻常的高僧说起。这个高僧,生活在西藏高原上,他从小就根器非凡,很小的时候就进入寺庙,做了一名僧人,因为极为聪颖,所以十多岁的时候,几乎遍读佛经。那时,寺院之间,僧人之间,经常举行斗法大会,就是通过辩论的方式,看谁研究的佛经更透彻,谁对佛经理解更深刻,而每次这个高僧都胜出。 有一年,老主持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况愈下,知道来日无多,于是就想到把主持之位尽早安排好,在他的心里,有三个不错的人选,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当时只有十多岁的高僧。 为了考验三个人,老主持想出了一个考验方法,他让人在山坡上挖三个洞穴,然后让这三人每人进一个洞穴闭关打坐,在闭关期间,不给任何食物和水,谁要是受不了的话,可以拉里面的绳子,然后外面的铃铛就会响,这样闭关结束了,他可以出来正常吃东西和水,但只有最后出来的那个,就是本寺院的新主持。 主持谁不愿意当?在开始闭关前,这三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当三个人进去洞穴后,外面的洞口的帘子立即放下来,就这样,三个人开始了斗法。 之所以这三个人是主持人人选,就是因为他们无论是对佛经的造诣,还是打坐功夫上,都是出类拔萃的。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拉响铃铛,结束打坐,退出竞争,一直到第四天的时候,这三个人之中,终于有一个真的受不了了。他用几乎是最后一丝力量拉响了铃铛,算是退出了竞争。但他已经不能自己走出来了,而是几个僧人,连拉带拽,把他给拖了出来。 又过了两天,另外一个也实在是熬不住了,也自己拉响了铃铛,放弃比赛,这很明显,这个当时只有十多岁的高僧,已经是最后胜利者了,既然胜出,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打坐下去了,但这个高僧却没立即选择出来,而仍旧是每天绝食、打坐。 直到第十四天的时候,这个高僧才终止了闭关,但令人吃惊的是,他竟然没用任何人搀扶、帮助,自己就从洞穴里走了出来。 在出来后,老主持问了这三个人一个问题----让这三个人说出,在他们的体力和精神达到忍耐极限时,他们在打坐时,看到了什么幻象。 第一个出来的人说,他看到了热腾腾的的糌粑和酥油茶,老主持听完后,摇了摇头;第二个说,他看到了金光灿灿的佛祖;老主持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轮到高僧回到时,他则回答他看到了自己,并且觉得自己通体是金光灿灿,如同金塑的佛像一样,旁边的僧人听完后,都只撇嘴,觉得这个十多岁的孩子,也太狂妄了。 没想到老主持听完后,则哈哈大笑,显得非常高兴,仿佛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似的。 第189章 (请暂勿点击,未完成) 经过这种考验后,高僧就成了下一代主持的人选。可是,等老主持死后,他却没能顺利接班,因为在寺院里,他毕竟年纪太轻,资历太浅,寺院里很多资深僧人,早就觊觎主持之位很久了,老主持一死,这些人马上跳出来,激烈争夺主持之位,那还会轮得上他。 于是,高僧经过这件事后,便离开了那所寺院,开始了他的云游生涯,在他几十年的流lang生活中,有一样东西始终带在身边,那就是老主持的骨灰。因为他佛学造诣非常深厚,所以有越来越多的寺院,请他去讲经。 但高僧讲经有个怪癖,必须在夜里,并且房间里不许有灯光,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每次听这个高僧讲经,大家都会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些平时读经时的困惑和不解,往往三言两语,就被高僧点破。 第190章 至阳之人 时间很快到了民国,风水大师在上海结识慧中时,这个曾经的和尚,当时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膝下子孙成群,他们家在上海绝对算是个资本家,和唐池舟家一样,也是从事医学方面的生意,并且自己家族盖了两所医院。而他们家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秘方,就是和高僧身上的尸虫有关,对于某些疾病来说,用这种尸虫来治,有奇效。当然不是直接用尸虫给病人服用,而是要经过加工炮制。 关于慧中的这些事,风水大师都是从唐池舟那里听说的。后来,因为同在上海,也有共同的朋友,所以风水大师渐渐地和慧中结识了,没想到的是,两人还挺聊得来,成了忘年交,慧中还请风水大师为他咨询了很多风水问题。 随着交情慢慢变深,风水大师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选择了一个觉得比较恰当的时机,当面直接问慧中去西藏这段经历,风水大师最好奇的是,为什么慧中单单从那个前清官员的讲述中,就能判断出高僧身上的尸虫、有如此重要的医用价值呢? 直到现在,慧中讲述这段经历时,那满脸神秘和诡异的表情,依旧让风水大师记忆犹新。 慧中很很直白的告诉风水大师,要是换成别人问他这个问题,他一定不会回答,但风水大师算是他晚年最好、也算是唯一的朋友,并且他知道,风水大师虽然年轻,但老成持重,是个品质绝对没问题的人,所以,他才愿意把他此生中,最大的秘密告诉给风水大师。 原来,这个慧中也算是出生在书香门第,父亲还中过秀才,他自小就聪明伶俐,并且酷爱读书,凡是看到有文字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拿起来阅读,而父亲在他身上,也没少费力心血,好像把自己没实现的理想,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了,所以当他十多岁时,已经算是博览群书了,经常和父亲吟诗作对,虽然年里生活不富裕,但总算其乐融融。 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当他刚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得了一场重病死掉了,原本幸福快乐的家,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起来,虽然那年他刚十三岁,但因为读书很多,思想比较早熟,再加上父子的关系如此深厚,所以对父亲的死,他痛彻心扉,几乎连着哭了三天三夜,几度哭死过去,最后竟然哭到吐血,嗓子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但人死了,日子还得照常过,和慈祥、博学的父亲相比,母亲就显得有点粗暴而世俗了,那时母亲刚三十出头,并且还有点姿色,于是忍受不了寂寞,在父亲死后不久,就找了个身强力壮的屠户,算是再嫁了。 慧中那时候由于太小,也没别的亲戚,没地方可去,就随同母亲一起来到了屠户家,而对他来说,就像到了地狱一般。 这个粗鲁的屠户,每天都让他干各种重活粗活,并且稍微慢点,就非打即骂,而母亲倒像是和屠户很合得来,每当屠户大骂他时,母亲非但不帮着自己的儿子,还总是向着这个屠户,并且两人夜里在一起行房事时,经常大喊大叫,毫不顾忌儿子就在侧房里。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慧中一身酸痛地躺在柴草铺的床上时,总忍不住会想撕心裂肺大哭一场。他想起对自己无比疼爱的父亲,想起以前曾有过的、温馨的家庭生活,再想想现在的处境,真不想再活着受罪了,有好几次,他偷偷把腰带掉在房梁上,想吊死算了,但每次都会想到父亲对他的殷殷期望,于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但慧中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他决定逃出这个家,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就这样,在一个深夜里,他悄悄背上了一袋干粮,里面的干粮,都是他几天内省下了的,虽然有的已经干了,但总可以充饥。 但他毕竟还小,是个刚十多岁的孩子,所以在黑夜里,他感到非常害怕,但他又没有退路,也不知道投奔那里,所以,在黑夜里,他边哭边走,边走边哭,那时,他很恨老天爷,为什么自己的命会那么苦,年龄这么小,就变成了一个没家没亲人的孩子。 等走出村后,在漆黑的夜里,也分不清哪是东西南北了,慧中只好咬咬牙,抹着眼泪,选择一个方向走了下去。 实在害怕的受不了时,就在黑夜里,跪在地上,大声的边哭边喊:“爹呀,你在九泉之下帮帮儿子吧,为啥你走那么早啊,害的我生不如死,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害怕吗?我该怎么办啊,爹啊”。 哭过一阵后,害怕的情绪才会稍微缓解一点,但走路的时候,慧中还是感到浑身抖的厉害。就这样,在黑夜中他走到天亮,也不知走到哪里了,好像还是荒郊野外似的,因为太累,所以就找个地方随便一躺,等睡醒了啃口干粮,喝口泉水继续走。 尤其是到了夜里,还是没到有人烟的地方,慧中感到自己继续走也害怕,不走更害怕,并且夜里蚊子太多,也没法睡,所以没办法,只能在夜里哭着继续赶路。 风水大师说,谈到这段经历,当时已经是八十多岁的慧中,依旧会满脸泪水,可见这段岁月,在他心目中是多么的刻骨铭心、痛断肝肠。 也不知过了几天,他可能是走的方向不对,越走觉得地方越荒凉,越没有人烟,在一天的月夜里,他终于走到了一个寺庙附近,这个寺庙看规模非常大,在这么深夜中的荒郊野外,一旦看到有人烟居住的地方,就会有特别的亲切和安全感。 应该是后半夜了,慧中鼓起勇气,轻叫了几声门,但里面没有应声,他不敢再叫,就在门洞里睡了下来。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在夜里睡,虽然被盯得满身是包,但却是他这么多天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等天亮的时候,开门的和尚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躺在门洞里,脸上被蚊子叮的青一块红一块的,看着挺可怜。 于是就稍微问了慧中几句后,把他带到方丈面前,看怎样处置。方丈看到慧中虽然衣服有点脏有点破烂,但谈吐和一举一动间,都显得很文雅,不像是一般的流lang儿,于是就详细问了问慧中的身世,慧中看到老方丈慈眉善目的,颇有好感,就没隐瞒,把自己的凄苦身世,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听得旁边的两个和尚,也直抹眼泪。 方丈在听完后,也很有感慨的说了声:“唉,孽缘,真是个苦命人啊,不过你今天能到这里,也是有缘,如果愿意,就留下来吧,反正你现在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慧中听完后,当然欣喜异常,很有种大难不死,绝处逢生的感觉。从此以后,老方丈亲自给他取了“慧中”的法名,并且让他跟在身边。 慧中进寺后才知道,这位方丈和一般寺庙的方丈很不一样,他医术高超,很多来寺里的香客,不光是来烧香拜佛,更重要的是来看病。方丈为人宽厚,即使做错什么,也从不打骂,慧中觉得自己在寺庙的生活,又恢复了父亲在时的某种感觉。并且最令他高兴地是,方丈还教他医术,并且还对慧中说,他看慧中不是佛门中人,应该在好好学医,以后万一还俗,也有个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 慧中本来就是个聪颖的孩子,并且心思细密,强闻博记,在医术上进步很快。慧中在寺院里不但学医,每天夜里,他还苦读各类书,有佛经、诸子百家,经史子集,野史笔记,他都无一不读,经常看书看到东方发白。所以,经过很多年的刻苦修习,慧中成了一个贯通古今,并且精通佛经和艺术的和尚,在那一带也很有名气。正是这诸方面的卓越才华,也和当时很多文人、官员相当来往密切。 那个从西藏回来的官员,就是和慧中交往比较密切的一位。 当慧中听到这个官员,讲到他在西藏遇到的那位奇怪的高僧时,心理咯噔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从种种迹象上可以看出,高僧这种人,从医理上来说,很可能是体性极为“至阳至刚”之人,这样的人在清朝本朝上就有记载,最有名的一个,就是纪昀纪晓岚,在纪晓岚的墓碑上,就说他是“火神爷”转世,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纪晓岚体性是“至阳”之人,身上火气非常旺盛,这种旺盛的表现之一,就是每天至少都要和女人交合五次,才能让他体内的阳气发泄出来,要不然他会两眼爆红,皮肤会干裂,浑身如抽筋一样难受,坐立不安。有一次纪晓岚编《四库全书》,连着几天都在内庭,没有机会回家和女人交合,于是两眼赤红的吓人,不但眼红,连颧骨都是通红的。皇上看到了大惊,忙问这是怎么回事,纪晓岚也不隐瞒,就实话实说了,皇上听完后哈哈大笑,连忙叫两名宫女来,给纪晓岚“泻火”。 不光是这一点,有的书上还记载,纪晓岚能“夜间视物”----就是在黑暗的夜里,能看到东西。而这一点,与那个高僧只在黑暗中读经,也好像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处。 但慧中知道,就医书上记载的这种“至阳”之人的症状,纪晓岚这种还算是轻的。而体性更为“至阳”的,应该还是高僧这种人。 第191章 (未完成,请暂勿阅读) 据医术上说,这种体性“至阳”之人,有很多与众不同之处,比如,这种人死后,极容易诈尸。另外,因为阳气过于旺盛,造成体内阴阳严重失衡,如果调解不当,会造成很严重的早衰,这也是那个高僧三四十岁,就变得异常苍老的原因。 慧中还怀疑,那个老主持的体质,极可能是极阴性的,因为在一个地区内,如果有一个体性“至阳”之人,那么一定还会有一个体性“极阴”之人,生活在他的附近,医书上说,这是天地造化的基本规律----阴阳相济,相斥、相容、又相生。 为什么慧中会猜老主持的体质是“极阴”的呢?就因为一点----高僧总把老主持的一块尸肉带在身边。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用尸肉极度的阴气,稍微平衡一下自己的阳气,要是没这块尸肉,高僧恐怕会早衰的更厉害。 但最让慧中心动的,还是那个官员提到的、高僧身上的尸虫,以他的深厚的医学造诣,虽然他不太明白高僧圆寂前,为什么特意嘱托要留下这种虫子,但他敏锐的感觉到,那虫子就医用价值来说,可是无价之宝。因此,他才不辞千辛万苦,千里迢迢的来到西藏,寻找这种神奇的虫子。 幸好,高僧圆寂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所以慧中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那个寺院,并且在索要尸虫的过程中,也非常顺利,寺里的僧侣很爽快的就给了他几条,慧中如获至宝,小心的放在瓦罐里,然后就回来了。 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尸虫,慧中才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因此,慧中一再强调,这些尸虫,是他发迹的、最直接的资源,因此他看成自己的命根子。 风水大师听得非常入神,本来还想看看这些神奇的虫子长什么样,但一听慧中最后这几句话,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便识趣的不再说什么。 自从那次谈话以后,不知为什么,风水大师对那种尸虫特别着迷起来,因为这种尸虫,对他的意义更大。 经过风水大师二哥的介绍,那个名医唐池州,跟着美国来的教授,来这座大山探险过,所以,自从回到上海后,唐池州也和风水大师,也渐渐熟悉起来。唐池州曾经仔细给风水大师诊过脉,唐池州非常吃惊的的发现,风水大师的脉象,和一般人极不相同,阴寒之气极重,要是一般人有这种脉象,早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但风水大师却依旧生龙活虎,真是太怪了! 唐池州查了很多医书,还向他爷爷请教了一下,才知道风水大师的体质,属于极度阴寒性体质,这种体质在年轻时,要用阳气来调和,到中老年之后,则最好用山川的阴气来庇护,才可能长寿,否则人生难过49岁。 一听到需要阳气来调和,风水大师忽然想到了慧中说的尸虫----那种尸虫不是对治疗阴寒之气有奇效吗?便连忙吧慧中给他讲的,详细转述给唐池州。 唐池州听完这些,也不由得两眼放光,对一个学医者来说,发现一种秘方,可是说是人生最大的惊喜之一。 两人当时还都算年轻,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龄,说干就干,没多久,两人就一起从上海出发,直奔西藏而去,他们下定决心,无论历尽多少艰难困苦,也要找到那高僧身上的尸虫。 第192章 (未完成,请暂无阅读) 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风水大师顺着唐池舟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在众多的虫子中,有一条显得特别大,足足有半尺长,并且这条虫子,还有一个明显的头部,更怪异的是,在这个头部上,如果仔细辨认,竟然有模模糊糊的、人一样的五官。 看得风水大师和唐池舟直起鸡皮疙瘩。 “看到这只与众不同的大虫子,你有没有想到蜂王?这只长得很不一样的大虫子,在这些虫子里,地位应该就像是一群蜜蜂中的蜂王”。 听完唐池舟的话,风水大师连连点头,他真佩服这个唐池舟的才思敏捷。 第193章 男女大欲之怪病 经表舅这么一问,我发现风水大师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微蠕动着,能看出来他虽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仍旧很激动。过了足足有几十秒,风水大师才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讲了起来。 原来,风水大师风水大师并非没结过婚,因为以他的家庭背景和样貌来说,想嫁给他的女人有的是,虽然那时他恋尸癖还比较严重,但正常的婚姻生活,还是可以过得。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家里就帮他选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也算是大家闺秀,家里在是做货运生意的,并且在在家排行最小。从小就上教会小学,并且后来还去美国留过学,很洋派的一个姑娘。 模样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是秀丽端庄,风水大师那时还小,对婚姻这事还是懵懵懂懂,见了几面,两人感觉都还可以,于是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结婚后,两人除了小吵几次,感情还算和睦。吵架也是嫌风水大师、整天埋头于那些奇奇怪怪古书中,不过两人的性格都属于比较豁达的,吵完也就完了,不久就会和好如初。日子就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反正家里吃喝不愁,在物质方面,没有什么问题。 但导致两个人感情破裂的,是一个非常令人难以启齿的原因----夫妻生活。 当时结婚时,女方和风水大师同岁,也是24岁,在那时,即使在上海那样的大都市,女人到这个年龄不结婚,也算是大龄的了。 更令风水大师意想不到的是,这女的在性方面,好像很有经验似的,并且**也很强。每夜都很不尽兴,经常把个年轻力壮的风水大师,折腾的筋疲力尽。 后来,风水大师才渐渐想到,她在国外的时候,应该就没少和男人上床。虽然在男女之事方面,风水大师经验不多,但他知道,这姑娘娶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女了。不过那时恰好是新婚,风水大师也正青春年少,所以,觉得这姑娘经验丰富,很会挑逗男人,也很有办法让男人飘飘欲仙,就对是不是处女没太在意。 并且,她是风水大师“接触”的第一个女人----准确的说,应该是第一个活着的女人,因为之前风水大师只对对女尸有过接触----她让风水大师,真正体验到了男女之事的美好。以前,风水大师对活着的女性,从没有过很强的性冲动,不过自从娶了这个女人后,才真正点燃了他对活生生**的渴望,并且暂时也不想去外面游历了。 本来,这样的婚姻生活,算是比较顺利的了----门当户对,年貌相当,感情融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性生活也非常和谐。 但没想到的是,大概结婚半年后、发生的一件事,彻底的改变了两人的关系。也使风水大师的世俗的生活,完全被摧毁了。 两人结婚后,每当zuo-ai时,那姑娘总让风水大师带上避孕套。风水大师还是第一次在姑娘这里、见到这种东西,虽然以前,他曾听同龄的朋友,说过这东西,但自己却从来没用过,甚至见都没见过。 风水大师问姑娘为什么要戴这东西,姑娘边在上面运动,边气喘吁吁的说,她不想那么快就生孩子,想先享受一下两人世界的鱼水之欢。 但结婚半年后,双方的家长都不见有动静,于是开始向两人施加压力,这姑娘终于下定决心,先要个孩子再说。 一天夜里,两人又开始如胶似膝的缠绵,而这次,姑娘却要求风水大师用不戴那套套,风水大师知道,她也决心要孩子了。风水大师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感觉,以前不觉得那个橡胶套子厚,而这次,才真正体味出戴与不戴的巨大差别。 就在他爆发的那一刻,两人的感觉都到了顶点,一切都非常完美,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结束“战斗”的大概十多分钟后,忽然,那姑娘觉得浑身开始难受,并且皮肤上起了很多很痒的红点,并且恶心、想吐,这种难受的感觉愈来愈剧烈,最后竟然发起了低烧,昏昏沉沉的像是晕了过去,这下子可把风水大师给吓坏了,连忙叫人把这姑娘送进了当时上海最先进、最好的一家德国医院。 经过诊断后,查出了一个风水大师、从没听说过的病因----**过敏。这还是风水大师张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这种病。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奇怪。 那姑娘恢复了清醒后,一听这种诊断,连忙用英语和老外医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风水大师虽然看英文书没问题,但听力上还是不太灵光,再加上姑娘说的很快,所以他基本没听懂。 但他却发现,那个洋医生听完姑娘的话后,脸上出现了非常吃惊的表情,并且连连摇头,好像不太相信姑娘的话似的。 风水大师连忙问姑娘怎么回事,没想到姑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好像不想再理他,也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似的,像是在莫名其妙的、生他的气。这让他又急又恼,他又连忙通过旁边站着的翻译,问那个洋医生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但那个洋医生,也好像很不想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下子风水大师可真的气急了,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的老婆和医生之间,仿佛有什么事情要瞒着自己。自己可也是重要的当事人之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过,毕竟这个风水大师不是常人,他看过那么多古书,在风水上面也有那么深厚的造诣,这让他在修养方面,要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虽然内心极度生气,但他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在脑子里迅速的思考着对策。 不大一会,医生和翻译也从屋里出来了,他们看了风水大师一眼,没再说什么,就走开了。 风水大师追上去问了两句,那个医生还是一言不发,不告诉他任何东西,风水大师这次没有大动肝火,而是悄悄的跟在医生和翻译的后面,然后,他叫过来两个在外面伺候着的仆人,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要跟着那个翻译,并且搞清楚翻译在那里住,如果这个任务能成功完成,没人赏五十块大洋。 这俩仆人一听,马上兴奋起来,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笔巨款,比他们一年的工资都多,于是马上抖索精神,去完成这位少东家交给他们的任务。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钱在调动人的积极性方面,可是不容小觑,这两个仆人在傍晚时分,就兴冲冲的回来,告诉他已经弄清楚那个翻译家住在那里了。 风水大师二话不说,马上吩咐账房取三百块大洋来,兑现自己的诺言,给了两个仆人每人五十块,把两个仆人高兴的,简直有点像喝了酒一样,晕晕乎乎的,其中一个,走路时竟然还眼睁睁的往柱子上撞,脑门上撞出了个包。 风水大师看两人一见钱高兴成这样,真是觉得又好笑、又有点可怜,也不多说什么,又让司机把他们家那辆雪弗兰开出来,那时是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当时上海汽车极少,这种雪弗兰汽车,整个上海都没有多少辆,除了他们家这辆,另外一辆雪弗兰,就数当时的上海滩大佬杜月笙的那台了。风水大师还特意告诉我们,当时,杜月笙那辆雪弗兰的车牌号是“7777”----四个七。 三个人上车后,司机顺着两个仆人所指的路线,直奔那个翻译家。那个翻译也是上海当地人,住在一个弄堂里,家境虽然和他们这些资本家比不了,但住的地方算是中产阶级,不是太差。 因为弄堂的巷子窄,所以风水大师让司机把车停在马路上,他和两个仆人下车,拎着两大箱银元,在两个仆人的带领下,直奔翻译家而去。 敲开门后,开门的正好是翻译,他看到风水大师还有两个仆人,先是一愣,忽然又好像想到在医院里,曾经见过风水大师了,虽然暂时还猜不出风水大师的来意,但知道,这位可是个阔少爷,便连忙热情的往屋里让。主仆三人进屋后,发现屋子还算是宽敞整洁,并且还是二层的。除了一位看似老妈子的仆人外,家里并没有其他人。老妈子端上茶来后,就退了出去,此时,风水大师也冲两个仆人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第194章 怪病背后的秘密 风水大师一看翻译这种表情,更是如坠云雾里,但也不再忙着追问,只是无比诚恳的看着翻译,静静的等着。 翻译看风水大师如此执着,边清了下嗓子,鼓了鼓勇气说:“好吧,看公子也是个赤诚之人,我也不再隐瞒什么了。今天白天,您夫人向医生说,她不是对**过敏的体质,在美国的时候,她曾经和多个男人上过床,并且回上海后,也和别的男人无套做过,但从没出现过所谓的‘**过敏’现象,所以出现这种现象,肯定不是她的问题,而是您的问题,她说您的**一定不正常!” 风水大师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私密的问题,他感到自己的脸烧的厉害,尴尬至极,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也没必要久留,便连忙镇定了一下情绪,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当然,两人又免不了推让了一下这些大洋,风水大师态度很坚决:既然带来了,就绝对不再带回去。 翻译内心当然是希望这样,只不过觉得自己不客气一下,实在说不过去,见风水大师真的执意想给,心里当然狂喜,送风水大师出门的时候,态度比刚迎他们进来时更恭敬十倍,就差跪下表达感激之情了。 风水大师此时内心则是七上八下,非常忐忑,有种说不出来的痛苦,知道这里面的详情后,无疑是对他的重创,如果他老婆说的是真的,那他真的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也永远不会再有一般男人的天伦之乐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天下最不幸的男人。真是那样的话,真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 过他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希望翻译转述的那些、都是他老婆的一派胡言,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就在回去的当天的夜里,他找了一个最好、最私密的朋友,这个朋友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两个人向来都是无话不谈。风水大师向这个朋友提了个奇怪的要求----帮给他找个舞女来。 这个要求让朋友很诧异,因为据他风水大师的了解,他从来都是不近女色,更没兴趣找舞女、交际花之类的,不是在各地游历学习风水术,就是在家整天抱着那些古书看,只是偶尔和少数几个最好的朋友,出来聚聚,即使朋友相聚,也不会选在风月场所。今天这是怎么了?家里刚娶了一个那么漂亮、有气质的老婆,怎么反而突然要找起舞女来? 风水大师内心极度痛苦,正想找个人倾诉,当这个最好的朋友问其中原因时,他也不再隐瞒,便把白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个朋友听完也大吃一惊,因为对他来说,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连编都编出来这样的故事。不过看风水大师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勉强让自己相信这事可能是真的。 他知道风水大师风水大师这样做的用意。朋友既然有难,当然是鼎力相助,找舞女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不过风水大师老是觉得用舞女来试验,太有点损阴丧德,不过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为了保证舞女的安全,风水大师特意选了临近医院的地方开房----当然,这家医院不是他送老婆去的那家,不过也是一所外国人办的一流医院,楼下随时待命的、是他那辆雪弗兰。除此之外,他还为陪他睡得舞女,准备了一笔数量不菲的钱。 做了这些后,他良心上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舞女很快就找来了,并且在朋友的安排下,一切都井井有条,当然,对于这一切,舞女是不知道的。 风水大师的这位朋友,心思也相当细密,他觉得以风水大师现在的精神状态----高压力和极度痛苦----如果舞女的姿色不够完美,那就很难调动起风水大师的**。于是,他精挑细选,找了一个无论是身材、模样、还是气质,简直都到无可挑剔的舞女来,虽然价格不菲,但此刻,那都不重要了。 风水大师心情当然无比复杂,说真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来了,即使面对一个完美出色的女人,他也兴奋不去来,最后,还是不得不喝了点红酒,然后点上蜡烛,在这个舞女的百般妩媚的调动下,风水大师才终于顺利完成了“任务”。 等从舞女身上下来的那一瞬间,风水大师紧张的几乎喘不过起来,他知道,这是检验他老婆的那种判断、是真是假的时刻了。 足足过了几十秒,那个舞女好像没什么异常,风水大师内心依旧在狂跳着,并忍不住想:如果这个舞女没事的话,那他一定会彻底松口气,也一定回去要好好庆祝一番,此刻,他才感到,很多东西,在失去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它原来那么珍贵无比。 可就在大概过了半分钟后,那女的忽然表现的有点异常,接着,最令风水大师害怕看到的一切出现了----那个舞女的症状,竟然和他老婆和他做完后的完全一样,并且还好像更严重,风水大师在那一刻,精神几乎彻底崩溃。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如一尊泥胎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在外面的那个朋友,听着屋里不对劲,于是便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时,他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让人把那个已经难受的、晕倒过去的舞女,快速抬到楼下的汽车里,直奔旁边的医院而去。 幸亏抢救的及时,那个舞女才保住了条命。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风水大师想掉了魂一样,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眼看着消瘦了下去。更雪上加霜的是,他老婆要跟他离婚。 但家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小两口发生了什么矛盾,于是几次三番的问是怎么回事。但每次家人问时,风水大师就像没听到一样,两眼发直,痴愣愣的看着一处发呆。不过,说起来风水大师的老婆,还挺有底线----她从医院出来后,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个秘密,只是把想离婚的原因,随便编造了一个。 然后,在双方家长的极度困惑中,最后两人终于离婚了,在离婚半年后,这个老婆就又远赴美国,最后选择了在美国定居。 人们都说,时间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药。在熬过那段极其痛苦的、几乎一年的时间后,风水大师也渐渐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心想他还有两个哥哥,即使他终身不娶,或者没有孩子,家里的香火也不至于中断。因此,即使这辈子不能生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如此一来,他就更可以全身心投入、最喜欢的风水术研究了。 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内心只要一接受,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风水大师的精神状态,也慢慢的恢复了,等家里想继续给他找个媳妇时,他非常非常干脆的拒绝了,父母也拿他被办法,觉得这个小儿子,从小是他们骄纵惯了,不过也都不太忍心难为这个儿子,最后决定就由他去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第195章 遭遇神秘女人 这位老前辈的一席话,又触动了风水大师内心的隐痛,面对这位和善而智慧的老人,他也不再隐瞒什么,便把自己的惨痛经历,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之所以坦陈这些最**的秘密,一是因为他觉得这位老前辈极为亲切,二是因为倾诉出来,内心确实会好受很多,还有一点----他隐约觉得,这位老人既然能看出他的病症所在,说不定会有治疗的办法。 老前辈静静的听着,并不时的点着头,能看出他满脸的悲悯和同情,这让风水大师感到非常温暖,如同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忽然见到自己的父母似的,泪水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等他说话后,老前辈没立即说话,只是用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过了好大一会,等风水大师的情绪稍微稳定住后,老人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年轻人,不要难过,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人生本就是一个福祸相依的过程,你这种体质,是学风水的上等根器,天伦之乐固然好,但那也都是用很多烦恼换来的,俗世的生活,琐碎而累赘,得不到时觉得好,得到后其实就未必了,你这么好的天资,必能洞察到很多常人看不到、想不到的奥秘,这比俗世的生活有意思多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全用来做一个凡夫俗子之乐,太可惜了。” 老前辈的一句话,让风水大师觉得在人生境界上,还是差老人很远,虽然这些是劝慰他的话,但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于是心里边轻松了很多。 老人缓了缓又说:“其实,你要是真想找个女的过男欢女爱,子女成群的俗世生活,也并非不可能。” 此话一出,风水大师的眼睛马上亮了,连忙说:“还请老前辈详细指点一下”。 老人捋了一下胡子,眯着眼,依旧用平静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体性特殊,一定也要找一位体性同样特殊的女人,才能平复你的特殊的阴气,然后你们俩就可以男欢女爱,生儿育女了。” “那要到哪里去找呢?”风水大师迫不及待的问。 老人微微一笑:“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世事难料,至于是不是你真能和她白头偕老,儿孙绕膝,就要随缘了。” 风水大师听完后,不禁狂喜,扑通一声,跪在老人面前,泪水又充满了眼眶,老人轻轻的将他扶起,然后让风水大师不要激动,还动作异常敏捷地、亲自给风水大师倒了一杯芳香无比的菊花茶,让他喝几口定定心神,自己也不慌不忙的回到座位上,这才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一个特殊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和风水大师可以配对的那种。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风水大师这次拜访的前几个月,这位老前辈刚从一个大山采药回来。而这座大山,虽然千里迢迢,老前辈几十年来,却每年都要去一次,因为这座山是与众不同,是“阴膣山”----就是阴气极度强烈的一座山,因为山极度的阴性,所以山里有很多珍贵的草药。其中一种草药,对治疗女性不孕有奇效。 当然,这位老前辈到山上采的药,与别人都不一样----他是找的一种能保存尸体不腐烂的药。 风水大师听到这里时,忍不住问这位老人:“敢问老前辈,我一直有个困惑,你们这派风水,不但擅长看墓地风水,为何还如此重视尸体的保存,而为什不钻研钻研用药怎么给人治病呢?” 老前辈淡淡一笑,然后告诉风水大师,他们这派就是靠尸体保存,而赢得了无上的财富和荣耀。 风水大师一听,更摸不着头脑了。 老人看着风水大师一脸的困惑,非常直爽的说,现在已经是民国时代了,也没了皇帝,所以不妨告诉风水大师这派最大的秘密:他们这派,有一个从未被外界所知的、最重大的绝密使命----为历朝历代很多皇帝、选择陵墓建造地点、并负责保存皇帝尸体。 风水大师大吃一惊,因为他从没听说过这件事,史书上也好像从没记载过,不过以老人的修为和地位,应该不是在说谎,没想到他们风水界,居然还有一派担负如此重大的使命。 在中国,一直视生和死为人生两件大事,既然专门为皇家提供这种服务,那地位和财富,当然可以非同凡响。 风水大师终于明白,怪不得这派如此看重墓地风水和尸体保存。而他们在保存尸体的秘方中,就有一些重要的药,是必须在那座阴膣山上才能采到。 虽然后来没有了皇帝,但还是有很多官绅富豪,老想让自己的尸体能够千年不腐,并且都希望自己坟地的风水,能够荫庇后世,因为他们这派,在这方面享有极高的声誉,所以他们的生意,依旧很好,但他们把这些赚得的巨款,都捐了出来,用做修桥补路,扶弱济贫了。 因此,这位老前辈,几十年来,每年都要到这座阴膣山来采集药材。虽然要千里迢迢,长途跋涉,但这位老人从不间断,即使如此大的年纪。 他每次进山采药,都要耗时半个月左右,因此会选山脚下某个村子落脚。 当地有几个村子,因为老人每年都要在那里住些日子,所以一些村民、对这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非常熟悉,也愿意和他聊天,并且也都知道他擅长看风水。老人倒也是平易近人,凡是村民有所要求,他从不拒绝。 曾经有一年,老人在山脚下一个村子住时,发现有两间新建茅屋,正好搭在山的一个“穴位”上,那个茅屋里,住着一家五口----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和三个年幼的孩子。 老人根据自己深厚的风水术造诣,判断出那个山的“穴位”,每八十年会开合一次----也就是说每隔八十年,在大雨磅礴的时候,会在那个新建茅屋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一丈宽的裂缝,如果一般人看到的话,会觉得那只是下大雨引起的偶然现象,绝不会想到它是有规律的。 而据风水大师推算,那一年正好是裂缝要出现的年份,于是,他马上劝这一家赶紧搬走,否则会大难临头。 这对三十多岁的夫妇,只知道这是个来采药的老道士,并且也知道他懂点风水,但对老道士的这些话,则好像不怎么相信。这也难怪,他们没从没见识过老人的风水造诣,当然很难凭空相信。 并且他们都是一般的穷人,即使搭这几间茅屋,也是花完了自己所有积蓄,好不容易一家人就有个避僧所,哪能因为这个老道士的一句话,说搬走就搬走呢?并且也没地方可搬。 这位老前辈一看这家人不相信他,心里很着急,但他不能见死不救,于是自己掏钱,连忙找人又给这一家在另外的地方,搭好了房子,并且让这家人赶紧搬进去。这家人一看老道士竟然自己掏钱给自己家建造新房子,当然是感动异常,不管老道士是不是算的准,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赤诚之心,于是千恩万谢,就搬到新家去了。 说来也巧,就在搬走后的五六天的一天深夜,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在大雨里,附近一带的人家,都赶到山里想起了隆隆的巨响,震得连脚下的地都有点微微颤动。 在第二天的时候,雨过天晴,一些走出家门的村民,惊奇的发现,就在那一家五口,搭建茅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足足有一丈宽的大裂缝,深不见底,整个茅屋都掉进这个大裂缝里,看不见一点踪影。 经过这件事,老人的威名迅速在当地传开,尤其是那被救的一家五口,还在家拱了老人的牌位,每天都焚香祭拜。在当地,甚至还专门给老人建了间庙,拿他当神仙一样拱了起来。虽然老人极力阻止,但毫无作用,最后也就顺其自然,随他去吧。 但从那以后,老人只要在当地一出现,就会每天有人络绎不绝的拜访,和过去一样,只要不上山采药,对于来者一律不拒。来拜访的人,出于什么原因的都有,但最多还是要求给看风水,或者来看病的。当地的官员和士绅们,也都争着让老人去他们家住,想趁机和老人好好攀谈一下。但老人总是婉言拒绝,每次他都是住在最普通的人家,临走的时候,还都会留下一笔数目不少的钱。 就在风水大师来拜访他的前几个月,老人刚从那座山上采药回来,就在这次采药的那段日子里,当他在附近村子里住时,遇见这么一件怪事。 村子里有个女的,无论模样还是姿色,在当地绝对算是数一数二,于是,她嫁的也不错----和当地一个很有钱的、士绅的儿子结婚了,并且还做了正房太太,虽然那个士绅的儿子有点胖、有点丑,但性格还算是比较老实,对这个刚娶的如花似玉的媳妇,也喜欢的不得了。 女方一家更是非常高兴:自己世代受穷,没想到因为一个漂亮女儿,竟然攀上了高枝,真算是祖上积德,穷人没有别的指望,有个这么有地位的亲家,总算是彻底咸鱼翻身,连亲戚邻居,也都高看自己一眼,人活一辈子,不就为了这些吗? 但这种光宗耀祖、改换门庭的喜悦感,竟然没持续几天,就来了个急转急下,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弥天大祸。 第196章 (未完成,请暂勿点击阅读)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士绅的儿子在完婚后的第二天,忽然就患上了重病。这让所有的人都大出感意外,因为这个儿子,自小体格算是健壮,很少得病,结婚时更是健健康康的,怎么忽然就病的这么重呢? 乡绅一家顿时慌了起来,赶忙不惜重金,找当地最有名的医生来诊断。可是,请来的这些名医中,没有一个能准确诊断出这是什么病,乡绅的这个儿子脉象非常怪----极像是妇女的“喜脉”,也就是说,这种脉象就是怀孕妇女的脉象,可这这么可能?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可是但从脉象上看,确实和怀孕妇女没什么区别。 不但脉象像是孕妇,并且还上吐下泻,肚子发胀,脸色发青。来的这几位名医,虽然都行医几十年,见过各种疑难杂症,但这种怪病,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个束手无策,大都会羞愧无比的说“恕在下才疏学浅,对于公子的病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之类的话。 又过了大概四五天,一家人守着万贯家财,并且请了好多名医,最后却只能眼眼巴巴的看着儿子越病越厉害,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第五天的深夜,这个乡绅的儿子最后还是不治身亡,更令人奇怪的是----临死的时候,还从肚子里拉出一个黑乎乎的血块来,据后来在身边的仆人传出来:这个血块竟然有点像胎儿形状! 这个原本是他们最为疼爱的小儿子,没想到原本好好的,但不知为什么,结婚没两天,竟然就得这种怪病死了,于是,一家人都觉得这个刚娶进来的女人,一定是个不祥的“丧门星”,刚一来,就把人给克死了。于是马上写了休书,把这个女人给休了。 就这样,谁也没想到,原本皆大欢喜的好事,竟然这样收场。女方家更是觉得颜面扫地,原本的狂喜和荣耀,在几天后迅速变成羞辱失望、沮丧、窝囊,打击也算是够大的了。 这个女的被休回娘家后,整天以泪洗面,还上吊过两次,幸好都家里人及时发现,给救了下来。 过了大半年后,这个女的情绪才稍微正常了,日子还得过,并且才刚刚十八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虽然爹娘也觉得抬不起头来,在外面遇到风言风语时,还得咬着牙替自家闺女辩解:“这事哪能怪我闺女啊,都是男家风水不好,自己不知造什么孽造多了,才遭到这种报应,没想到反咬一口,却说我女儿是丧门星,天地良心,我们家祖祖辈辈虽然穷,但却是好人家,行的端、走得正,可没做过什么缺德的事……” 这件事在当地议论纷纷了大概有一年多,后来也便渐渐平息下来了。不过经过这件事后,这个女人的身价大跌----在没出嫁、没发生这件事前,因为她姿色那么出众,所以提亲的都是非官即富;但是自从出了这件事后,再也没有家境比较好的来提亲了。 零零星星来提亲的,都是些又穷、又丑、年龄又大的,落差这么大,这个女人还有家里,一时间接受不了,但等来等去,发现也就这样了,人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谁还能来再找这种被休了的、并且传说是“克夫”的女人呢? 女人的父母也愁得唉声叹气,自己这个闺女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儿子呢,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能够不嫁人呢,老这么在家里住着,会妨碍两个儿子娶媳妇的,于是,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认真找着合适的人选。 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个他们觉得还不错的人家了,这户人家是个三十六岁的男人,媳妇生病死了,家里有三个儿女,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模样和长相还说的过去,重要的是,这男人老实能干,算是个正正经经的好人家。 这女的虽然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想想自己的处境,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这个男人的条件,在所有提亲的男人里,已经算是好的了,其他的更差劲,都是些又脏又丑的老光棍。最后咬咬牙,终于下了决心,决定嫁给这个、和自己的爹差不多年龄的男人。 这次出门,和上次的当然无法相比,只是男方牵了头驴,带了点彩礼,就把这个女的给接了过去,算是成婚了,女方父母才舒了口气。 但很快,更大的灾祸接踵而至。 就在新婚后的第二天,和那个乡绅的儿子一样,这个三十六的男人,也迅速病倒。并且连症状也和那个乡绅的儿子一样 第197章 杀机突起 风水大师没想到的是,此次拜访这位老前辈,最大的收获竟然不是风水术,而是个人感情方面的,这位老前辈也非常热心,甚至要陪风水大师再去那座大山附近一趟,以撮合成这对姻缘。 风水大师觉得机会难得,他是否还能过上正常家庭生活,也许就看这次了。虽然很不好意思再麻烦这位老人,但没有这位老人帮忙,光靠他自己去实现这个心愿的话,基本是不可能完成,最后,还是只好无比感激地接受了老人的帮助,愿意和这位好前辈一起去。 老人很高兴,说自己平生能撮合成一段姻缘,也算是一件大功德。于是,两人决定后的第二天,就收拾行囊出发了。为了减少旅途的劳顿,风水大师特地用高价租了辆马车,能尽量用马车赶的路程,就尽量不靠走。反正对他来说,这点钱也算不了什么。 所以,这次很快就感到了这座大山附近。 当老人再次出现在附近村里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吃惊,因为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在当地已经是名人了,在附近一带算是妇孺皆知,大家都知道他每年只来一次,并且都是在春末夏初,没想到这次竟然刚过了两三个月后,又回来了。 风水大师第一次见识了这位老前辈在当地的威望----所有的人见了他,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道长”,更有很多人直接叫“老神仙”,并且,都争着往自己家里请,还有很多人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很多当地大户人家,直接送大洋过来,但老人都是万分感谢地一一拒收。 风水大师一看这种情况,知道婚姻的事情,如果老前辈出面的话,就会十有**能成功。 老人办事也真利索,到达当地的第二天,就上门拜访那个女人的父母。 自从女儿出事后,他们一家简直成了怪物,连亲戚邻居都躲着他们走,生怕沾上什么霉气似的,更没有人来他们家串门,这一家人也整天是唉声叹气,两口子还整天吵架,互相埋怨为啥生出这么一个女儿,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灾祸。 他们没想到,这个在当地已经被像神拜的老道长,竟然会突然来他们家,一时间又兴奋、又高兴、有紧张、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老人还是用他一贯的和气与平易近人,很快让这家人感到亲切自然起来,其实,他们早想问问这位鼎鼎大名的“老神仙”,他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勇气去。 这个连当地很多乡绅、官员请都请不到的人物,忽然主动到了他们家,他们诚惶诚恐也很自然。 在聊了几句别的闲话后,老人忽然传入正题问:“你们家的事,我也都听说了,不过也不要太难过,世间本有很多事,非人力所为,顺其自然方是解脱之道,不过,你们家那位女儿,我觉得她尘缘未尽,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就这样青灯古卷的熬下去,也不是办法,并且她凡心未死,应该还是还俗、嫁人为好”。 女孩子的父亲听完老人的话,不由得长叹一声,无奈而又非常忧伤的说:“道长说的对啊,我也知道孩子小小年纪,并且她也很想嫁人生子,过正常人的日子,送到那种地方过一辈子,其实跟个活死人也差不多,当父母的,哪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天伦之乐,但出过这两件事后,哪还有男人再敢要他,不光不敢娶她,恐怕连靠近她都不敢,您老不知道,我们现在一家都成了怪物,人家都躲着走哩”。 老人边听边连连点头,女孩子的父亲说完这些,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在旁边的老婆,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和忧伤。 老前辈也没理解劝阻他们,静静的在一旁坐着,过了好大一会,等这两口子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才有开口说:“你们两位也别太难过,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我此行的目的,不妨也对两位直说,就是过来提亲的。” 老人此话一出,女孩的父母大吃一惊,马上用哭的有点发红的双眼,不约而同地、又仔细地大量了一下这两位不速之客,因为风水大师就是当事人,所有有点不自在,看看旁边的老人,他却泰然自若,眯着眼睛,不慌不忙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几口。 过了好大一会,这两口子好像才缓过神来,女孩子的父亲磕了烟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哎呀,老神仙,您老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怎么还会有男人敢娶我闺女啊,除非那男人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那男人不知道,咱也不能害人家啊,我这闺女,唉,真是怪了,怎么会有这么毒的克夫命呢?不会是什么狐仙托生的吧,我家祖祖辈辈,还没出过这样的女人”。 老人还是不慌不忙,微笑着淡淡说到:“施主不用担心,我找了一个男人,是你闺女克不住的,不但克不住,他两人如果成家,还会相得益彰,是对方变得更好”。 这时,女孩的父亲才满脸无比认真的问了一句:“哦?道长说的是真的吗?那男人是哪里的?” 老前辈轻轻一指风水大师:“不是别人,就是这位”。 女孩父母的眼光,这时马上都集中在风水大师身上,上上下下认真打量起来,弄得风水大师尴尬异常,连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这两口发现和老道长一块来的这个年轻人,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龄,相貌堂堂,细皮嫩肉,举止文雅,穿着也很洋气,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大地方来的人,各方面都很不错,连那个乡绅的儿子也没法比。 一时间,这两口子愣住了,他们都不相信老人说的是真的。 风水大师觉得是自己开口的时间了,连忙拱了一下手说:“老道长说的没错,在下就是专程前来,看能不能有这个福气和姻缘,唐突之处,还请两位老人家海涵”。 女孩子的父母只是张大嘴,啊啊了两声,算是对风水大师的回应,不过,他们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么一位如此优秀的年轻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会不远千里万里跑来,特意找他们家的女儿呢?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风水大师和老前辈对看了一眼,老人向他点了点头,风水大师明白,这是同意他向女孩子的父母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于是,他边把自己的经历,详详细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老人也在旁边不时的补充、解释,告诉女方父母,这是怎么回事,包括他女儿为什么会这样,把其中的原因,也都和盘托出。并最后说,唯有这两人结合,才能平安无事,成为正常夫妻。 女方父母楞楞的听着,这对他们来说,这些事、和其发生的原因真是太奇异了,并且提亲这事,也太突然了,短时间内发生这些,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在反复琢磨回味着这一切后,这两口子才觉得这是真的。 一时间,两人感到又辛酸、又高兴、有感慨。辛酸的是自己一家为啥命运如此曲折坎坷,如此多灾多难;高兴的是现在峰回路转,竟然突然出如此好的一个男人来提亲,女儿极有可能又有个好归宿了;感慨的是,命运真是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灾祸和幸运接踵而至,人生恍若梦境一般。 两口子扑通一声,双双给这位老道长跪下,由衷感激地以头触地,磕起头来,老人连忙冲过去把两人扶了起来,这两人又已经是哭的涕泪横流了。 又过了好久,两口子才恢复了正常,这一两年内,两口子没有一天不吵架,不唉声叹气的,只有今天,老道长的到来,给他们家带来了好消息。 自己的闺女,如果真的能嫁给这个上海富商的公子,比嫁给那个乡绅的儿子更有出息,甚至自己一家,都可以搬到上海住了,离开这个整天遭人家白眼的鬼地方。这个老道长,真是他们家的大救星啊。 风水大师见女孩的父母,已经基本同意了,内心不由得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辛亏是老道长再此有如此高的威信,稍微一说人家就能相信了,要是他一个人来提亲的话,女孩的父母肯定觉得他不是疯子就是骗子。 女孩家里也终于有了欢乐气氛,看看天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让他们俩走,并开始无比兴奋的张罗着饭菜,因为老人是出家人,所以只能做素菜了,虽然没有荤腥,但女孩的父母,还是变着花样,做了好几个可口的素菜。 这事宜早不宜迟,女孩的父亲吃完饭后,马上去了山上的尼姑庵,找自己的女儿说这件从天而降的好事。但他不知道的是,在看似平静的尼姑庵里,一个意想不到的巨大危险,正向他的女儿慢慢逼近。 第198章 阴险的怪老头 其实,这两口子每个月都来尼姑庵看女儿一两次,埋怨归埋怨,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哪能不疼呢!尤其是这个女孩子,从小就长得俊美伶俐,又孝顺懂事,曾经是两口子的掌中宝、心头肉。虽然重男轻女是中国的一贯传统,但两口子对这个女儿的爱,甚至比对那两个儿子都多。 但也不知上辈子做过什么孽,竟然遭到现在这种报应,好好的生活,就这样被彻底毁了。可说到底,也不能怪这个可怜的孩子,她也不想这样啊,父母虽然会迁怒于她,但过后仔细想想,他们觉得,最无辜最委屈的,还是这个孩子。所以,每次来看女儿时,三个人总会抱在一起痛哭一场。 这个尼姑庵离村子不算近,当女孩的父亲赶到时,已经日头西转了,因为他经常来,所以庵里的尼姑们对他非常熟悉了,一看当爹的来了,边连忙把女儿也叫了过来。 女儿一听爹又来了,赶到有点吃惊,因为他爹娘来时,一般都是摸黑起来,一大早就往这边赶路,到这里正好也是中午时分了,一起吃点饭,然后就赶紧往回赶,才能保证在天黑前赶到家。 怎了父亲这个时间突然来了呢?难道家里是出什么了?边忐忑不安的想着,边急急忙忙往来到他爹所在的房间。 等她刚一进屋,就立即注意观察她爹脸上的表情,发现她爹情绪好像还不错,心这才放了下来。 这位父亲一看自己的女儿,比上个月见时,更加消瘦,也更加憔悴苍白,连那俊美的双眼,也没了一丝生气,红红肿肿的,应该是哭的,自从到山上后,女孩几乎都是每天以泪洗面,还经常在梦中哭醒。上次她跟父母说,自己真的活够了,真想用根绳子吊死算了,也比这样生不如死来的痛快,女儿说完这句话后,三个人搂在一起,呜呜痛哭起来,几乎哭晕过去,连旁边的那些尼姑,看到这种情景,也忍不住暗暗落泪。 一看女儿这样,这位父亲又禁不住两眼发热、鼻子发酸,差点又流下泪来。女孩子本想这次忍住不哭,但一看见父亲,就实在忍不住了,马上扑到父亲怀里,又痛哭起来,这一哭,当爹的眼泪当然也止不住了,噗噗簌簌流了下来。 父女两人哭了好一阵,才止住了悲声。 父亲边帮女儿擦着脸上的泪水边说:“孩子,别哭了,别哭了,爹就是准备接你出去,咱们不在这受苦了,咱遇到贵人了”。 女儿被爹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一愣,连忙抹了抹眼睛,诧异的问:“爹,你刚才说啥?什么贵人啊?” 这位父亲才长长舒了口气,扶着女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把前前后后的经过,详细的给女儿说了一遍。 这个女孩子听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中。 他爹赶紧问:“怎么,闺女,你难道还不高兴吗?是那个老道士亲自来咱们家说的,保准错不了,你知道,那个道长可是个神仙般的人物,从我小的时候,他就每年都来咱们这一带采药,你也是听着关于他的故事长大的,他可不是个平常人,所以我才觉得这事有把握。” 女孩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嗯,我知道那个老神仙,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当然高兴,但经历过这么多事,心里老是怕发生什么意外似的,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真的是经不起了”。 这位父亲心痛的握住女儿的手,安慰她说:“看你又说傻话了,咱都倒霉到这份上了,还有啥怕的呢?我给你说啊,那个小伙子我也见了,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大上海的阔少爷,那气质、那风度,一万个乡绅的儿子也赶不上,他正好和你的遭遇差不多,算是天作之合,又是老神仙做媒,保准错不了,丫头啊,这也是咱们苦尽甘来啊,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不会有啥意外的,你这一两天内,收拾一下,我也跟庵主说一下,咱们尽快还俗,不在这受这种罪了。” 女儿听完父亲的这番话,眉头才舒展开了,内心好像也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爹,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越快越好,告诉你一件事,我在这个尼姑庵里遇到麻烦了,不知为啥,像是被一个怪老头盯上了,我心里很怕,他还说非要带我走之类的”。 “怪老头?什么怪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丫头,你快说给爹听听”,女孩子的父亲着急的问道。 此时,这个女孩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工具,站起身来走到门前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次轻轻把门关上,轻轻做到他父亲旁边,压低声音说:“这段日子,有一个老头,长得挺怪的,眼窝很深,鼻子有很高,眼里还有一块吓人的阴翳,经常来庵里捐施,每次出手阔绰,都是几百大洋,有时还送银锭,庵主当然高兴了,每次来都把他奉若上宾,又是泡最好的茶,又是做最好的素菜之类的。 有一天,我正在后院洗衣服,忽然有人叫我,说庵主要见我,我以为有什么急事,边连忙进了庵主的屋里,发现庵主和那个怪老头正并排坐着喝茶。 以前,我在庵里已经见过几次那个老头了,不知为什么,每次见我,他都会忍不住靠过来,找各种借口和我挨得很近,并且还没话找话,问着问那的,边问还边像狗一样抽动着鼻子,有一次,他竟然悄悄对我说,在天下所有的味道中,他最喜欢闻我身上的气味,还说什么我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和他阴气相合的女人,说的我浑杀起鸡皮疙瘩,汗毛眼只发乍,想赶紧跑开,没想到,他看看周围没其他人,竟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恶狠狠的说,要不就从了他,要不他会要我的命。幸亏那时,庵主正好出现,我才得以逃脱。 我觉得那老头就是个色魔,可能是个财主之类的,要不怎么会那么有钱,可能听说我的事了,才说胡说我体内什么阴气、和他相合之类的。 庵主和那个老头这次叫我,是和我商量说,那个老头想带我走,会跟咱家里一大笔钱,足够使家里衣食无忧的了,但看到那个老头那副阴沉、丑陋的怪样,我哪能跟他,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于是很干脆的就拒绝了,那怪老头脾气还挺暴躁,当时就把手里茶杯摔了个粉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庵主在后面叫了几声,他连理都不理,最后,庵主也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说我不开窍,注定一辈子受罪的命,爹,你说,这地方我还有办法待吗?自己本来心里就够难受的了,还总碰上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唉,想想我的命也是真苦啊”。 说完这些,女孩子的泪水又掉了下来。她父亲连忙用手抚住女儿的头,心疼的说:“丫头啊,你长得这么俊,遇到这种有非分之想的老头,也不算啥很稀奇的事,你也不用难过,这不,爹一天都不敢耽误,马上就过来给你报喜讯了,你在忍一两天,我处理好事情,马上就来接你”。 很快,天已经接近黄昏时分,女孩的父亲也不敢多做耽搁,因为尼姑庵里从不允许男人留宿,所以他要连夜赶回去了,女孩子恋恋不舍的送出老远后,才目送着父亲消失在山林间。 当女孩的父亲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一家人当然是非常担心,看他平安回来,才都松了口气。 到了第二天,老道士和风水大师又来到女孩家,此时,他们两人简直成了这家人最后的救命稻草和希望似的,所以一家人对他们俩是无比欢迎。 这位父亲把女孩在庵里的近况,边抹着眼泪,边告诉给了风水大师和老道士,两人一听女孩子在庵里的日子如此煎熬和痛苦,也不免感到深深的同情和难受----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在短短时间内,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痛苦和波折,算是尝尽了人间的至苦,怎能不会让人感慨万千呢? 尤其是风水大师,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更理解那种痛苦,况且女孩的经历,比他的更为惨痛十倍都不止。 老人说,在这种情况下,越早把女孩接出来越好,于是,他们决定不再有丝毫耽搁,立即上山。风水大师提议,最好在当地找几个“滑杆”----就是把一张椅子绑在两根棍子上,然后人坐在上面,由两个人用肩抬着,只有当地有钱人,平时赶山路时,才坐的起这种滑杆。 风水大师在当地找了四个滑杆,也就是有八个人抬着----女孩父亲、老道士还有他,各坐一个,另外那个是给女孩准备的,可以让她直接坐滑杆回来。 这八个抬滑杆的,全部是精壮的小伙子,风水大师出手果然阔绰,随口问了一下价钱后,然后淡淡的说,他会照着这个价钱的四倍给钱,这八个人一听乐坏了,连声道谢,并且一个个摩拳擦掌,对三个人照顾的也异常热情周到。 女孩的父亲一看,内心暗暗高兴,觉得自己没看错,大地方来的阔少果然气派非凡,便满心兴奋、高高兴的、平生第一次坐上滑杆,往山里的庵中赶去。 第199章 诡秘的黑夜跟踪 这几个抬滑杆的小伙子,走的既快又稳,除了遇到极为险要的地形时、需要三个人下来走几步外,其他时间都是舒服的、坐在颤颤悠悠的滑杆上,也不知因为心情好,还是因为做了滑杆,女孩的父亲忽然觉得山上的风景真美,虽然以前来过无数次,但好像都没注意到似的。 等到了山上庵里的时候,也已经是午后了。庵主一听说那个传说中的老道士、竟突然光临她们这里了,不免感到有点吃惊,连忙迎了出来。在这一带,这位老道士的威名超过任何人,并且关于他的种种传说,也是被人们越传越神,庵主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老道士会突然来她们这,并且还是和女孩的父亲一起来。 和庵主寒暄过几句后,因为不愿意再拖延时间,所以老人就直奔主题。其实,这也就是给庵主打个招呼而已,女孩一旦决定还俗回家,庵主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拦的,这一点庵主也明白,便也只说了些客套话,并让几个尼姑帮女孩子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就忙别的事情去了。 在一起的尼姑们没想到女孩说走就走,感到有点突然,并且也不知道女孩子还俗的真正原因,只是这段日子,很多尼姑和女孩子相处的还不错,她们对这个长相漂亮干净,机灵乖巧,但又能吃苦耐劳的姑娘印象很好,闲着没事的时候,还都替这个女孩的遭遇感到惋惜。所以一听女孩要走,好多人还恋恋不舍。 但女孩现在的感觉却非常复杂,兴奋、担忧、辛酸、委屈、激动、感慨,心里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种晕眩感和不真实感,好像在梦里一样。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在乎风水大师长得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觉得只要有个男人要她就足够了,这么多的坎坷挫折,已经使她对人生没有太多的期望。 虽然是这样,但是在见风水大师之前,她仍然内心非常忐忑,隐隐约约还是有那种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与某种憧憬。她还特意梳了梳头,洗了洗脸,对着镜子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 她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听见父亲他们进门了,她的心狂跳的更厉害了,但她却没有立即扭过头去看,而是装作没听见继续收拾她的东西,旁边的尼姑提醒她了两句,父亲也喊了声:“丫头,我们三个都过来了,你收拾好了没有”。 这么一叫,女孩子才深吸了口气,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后才慢慢转过头来。不知为什么,她一眼正好跟风水大师对上,两人目光一接触,都有点羞涩和惊慌,又赶紧把目光移开。 女孩赶紧低下了头,心一阵狂跳,脸也烧的厉害,也就仅仅是这一瞥,她基本上看清风水大师的模样了----完全超乎她想象的风度翩翩。 这是她从小到大见的男人里面,最帅、最有气质的的一个。 她生活圈子里能接触到的男人,大都是穿着粗布土衣,而那个穿着丝绸长衫的、乡绅的儿子,已经是她见过的穿着最为阔气、得体的男人了。而眼前这个要娶他的男人,竟然穿的这么洋气。这种衣服,她只见过村里一个在省城里上学的学生穿过,她觉得男人穿这种衣服,就显得特别有气质,特别让她心动。 她已经不知道和父亲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作响,又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扫了风水大师两眼,越看心里越涌起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这个男人不但穿的洋气、体面,模样还长得特别英俊,这不就是她过去只有在做梦时,才敢憧憬的那种男人吗?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在这个时刻、在经历过那么多后出现,真的像是在做梦,她忍不住掐了自己两下,确实很痛,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这个女孩子的美,也超乎风水大师的想象,他虽然生在上海、长在上海,什么样漂亮的女人都见过,但从没见过如此清纯、清爽,不施粉黛而又天然去雕琢的女人,虽然她现在没有头发,仍然戴着帽子,并且有点憔悴,但她吹弹欲破的皮肤,和线条比例极为完美的五官,还有宽大袍子下,仍然罩不住的、玲珑的身体线条,都透露出她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更重要的是,当风水大师还这个女孩离得比较近时,闻到她身上有种非常好闻的体香,这种香味,让风水大师有点意乱情迷,甚至马上就有生理反应了,这也让风水大师感到有点吃惊,更准确的说,是一种惊喜。 两人算是一见钟情。从彼此的微妙反应上,女孩子的父亲和老道士也多少有点察觉,这也正是他们所期望的,于是内心也禁不住暗暗高兴。尤其是女孩的父亲,今天更是情绪高涨,自从出事以来,他一直活在极度的痛苦、绝望和沮丧中,今天,才好像满天乌云慢慢散去,一轮希望的红日,终于冉冉升了上来。 因为天色不早了,所以他们不再耽搁,马上坐上滑杆往家里赶。一路上,心情最澎湃的就是风水大师和女孩子了,对于经历过那么多坎坷的两人来说,心中既甜蜜又感慨。而老道士和女孩父亲的兴致也非常高,不时和几个抬滑杆的小伙子,高声谈笑着。 赶到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村子里大多数的人家,也已进入梦乡,村里一片漆黑,当他们一进村时,不时引起几声犬吠,越发衬托出小山村的宁静。 女孩的母亲还没睡,一直等着他们的到来,等院门一开,看着日思夜想的女儿又回到家中,娘俩又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一阵,然后下了一大锅面条,每个碗里放了几个鸡蛋,还有把提前炒的几个菜都端了出来,这几个抬滑杆的小伙,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一个个端着碗猛吃。 等大家都吃完,风水大师付钱时,又比原来定好的价钱多给了些,这些小伙子才高高兴兴的收了钱,各自摸黑回家了。 这所有的事情,办的出奇的顺利,但不知为什么,风水大师隐约的察觉到,老道士好像忽然有什么心事似的。本想问问,但老人总是想办法把话题岔开,仿佛有些事不想让女孩一家人知道。 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因此,风水大师心里有些忐忑,但还得暂时忍住问的冲动。 接下来,老道士谈起来下一步的安排,两人的婚事应该抓紧时间办,是在哪里办婚事,回到上海办,还是就在本地办呢? 经过详细的讨论后,做出了最后的安排----因为上海太远,所以,风水大师觉得这里离省城比较近,也就是七八十里路,所以想先在省城里买套房子把婚事办了,省城虽然和上海没法比,但总比在乡下很多事情要方便,比如在银行取钱、日常家用、居住环境等,都要比乡下好很多。 女方家人一听,当然是高兴了,对他们来说,省城那可是大城市,一般的乡绅地主,都没财力在那里置办家产,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轻轻松松就说在那买房子结婚,这样的姑爷到哪里去找,真是老天有眼,苦尽甘来,两口子激动兴奋的满脸通红,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着头。 女孩躲在里屋里,偷偷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心的阴霾也是一扫而光,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暗暗感谢老天保佑她时来运转,苦日子熬到头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头遍鸡叫,风水大师和老道士才告辞从女孩家出来,回到了住处。他们住的地方,是村里一个告老还乡官员的大宅子,宅子的主人在前清做过官,清朝灭亡后,他还在县政府里做过主管教育的官员,老了后就又回到村子里。 这位老官员是个读书人,和老道士谈的也很投机,所以,每年来采药的时候,道士一般都住在他家里。 当他们回来时,仆人们揉着朦胧的睡眼,给他们开开门后,也都各自接着睡觉去了,两人进屋掌上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准备睡觉,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人。风水大师感到,从出了女孩家后,老道士便一言不发,更加有什么心事重重似的。风水大师终于问出了他憋了好久的问题:“老前辈,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您在担心什么事呢?” 风水大师这么一问,只见老道士忽然满脸严肃和神秘,他首先看了看窗外,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凑近风水大师耳边说:“你难道没感觉到,回来的路上,在黑暗中,始终有一个人一直跟踪着咱们吗?” 一听这话,风水大师大吃一惊,连忙同样低声回答:“没有啊,您是怎么发现的,我一点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老道士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床说:“你能感觉到我床底下有条蛇吗?” 风水大师一愣,连忙端起桌上的油灯,钻到床下面去看,果然,在昏暗的灯光中,能看到一条不大的蛇,正蜷缩在老道士的床底下。 可这又和察觉有人跟踪,有什么关系呢? 第200章 激情的新婚夜 在山村里,房间里会经常有蛇爬进来,这没什么稀奇的。但让人不解的是,老道士为什么不用看,就知道蛇在哪里呢? “老前辈,您是怎么知道床底下有条蛇呢?您看到了吗?” 听风水大师这样问,老道士只是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还记得我是怎么知道你的体质异于常人,并且能知道你的阴气,是从下身的‘男根’处发出来的吗?” 老人这么一问,风水大师仿佛若有所悟。对啊,老道士本来对万物的阴阳之气,有着特殊的敏感,并且还能分辨阴气与阴气、阳气与阳气之间的微妙差别。 “难道您是通过蛇身上、特有的阴阳之气,而察觉到的吗?” 老道士点点头:“所有的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特有的阴阳之气,只是一般人感受不到罢了,这种阴阳之气对我来说,就像每个人的模样那样,因人而异,我能轻易的分辨出来,所以我即使不用眼睛看,不用耳朵听,也能知道周围有什么,甚至知道是谁在我旁边”。 这时,风水大师才更加深刻认识到,老道士分辨阴阳之气的非凡能力,他在风水上的的深不可测,看来也正是依靠这种惊人的能力。 “那您今天夜里,察觉到有人在黑暗中,悄悄的跟踪咱们,应该也是靠您这种能力把?”风水大师好像明白了。 老道士点点头,不过他的表情此刻变得非常严肃:“正是如此,但跟踪我们这个人,从他身上阴阳之气的特征判断,绝非常人,他身上的阴气极重、极猛烈,但又和你的阴气很不一样,他身上很多部位,都能发出极强的阴气,不像你是只从一处发出的。并且他的阴气,介于尸体的阴气、和活人的阴气之间,阴戾至极,令人不寒而栗。这是我有生之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阴森的阴气。” 风水大师在旁边也听得直起鸡皮,沉思了一下问:“那您老说他为什么会跟着咱们呢?咱们也没招惹他,并且还是在黑夜里这样偷偷摸摸的跟着咱们”。 老道士稍微顿了顿,边像思考着什么,边喃喃的说:“其中原因,还不太清楚,但至少有两点可以肯定----可能和那个女孩子有关,因为这个人早不跟踪咱们,晚不跟踪咱们,唯独在接女孩子的路上跟咱们,所以说很有可能和女孩有关;另外,从他的身上的阴气可知,他好像杀过很多人。因为如果一个人杀人的话,他的阴阳之气,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杀人越多,这种变化也就越多。从他身上的阴气特征看,应该杀人很多。”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才回到各自的床上,准备休息。但老道士并没有马上躺下睡觉,而是盘膝打坐起来。在同住一屋的这段时间内,风水大师好像还没见老道士躺下睡觉过,每到休息时,他总是这样打坐,并且永远精力那么旺盛,从没见他疲惫不堪过,以这么大的年龄,还能保持这种状态,真是令人难以想象,难怪那么多人都喊他“老神仙”,确实是个奇人异士。等婚事事结束后,一定要多向他学学。 风水大师边想,边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了。 到第二天的时候,风水大师雇了辆马车去了省城,在那边张罗着置办房产,购买家具和日常生活用品,还雇了三四个佣人。过了大概十天左右,一切才准备停当,然后回来把老道士、女孩一家,还有他们借住的、那家宅子的主人,都请到省城,举办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婚礼。人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温馨喜庆。 但风水大师和女孩子的心情却非常复杂----幸福甜蜜里夹杂着一种极度的不安,他们既渴望洞房花烛,但又非常恐惧,因为两人都有过那么可怕的经历,他们都害怕一样的悲剧,会再次重演。 其实,不光他们俩,连女孩的父母,在内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也同样极度担心这次会和上两次一样:男方在结婚的第二天,就会得重病,然后迅速死掉。 老道士倒是谈笑自若,没有一点担忧。而每当看到老道士,风水大师就会安心许多,这位老前辈是他的主心骨。 在结婚的当天,两人换上崭新的衣服,然后跪拜了父母。风水大师也给远在上海的父母拍了电报,但因为太远,没办法赶过来,也只能回电报祝贺了,他们听说儿子再婚了,当然也是高兴万分。 一白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不多的几位来宾,被安排在了省城最好的宾馆。女孩的父母活了大半辈子,从没敢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住如此高级的地方,他们觉得这种宾馆真是太豪华了,估计皇宫也就这样了,幸亏遇到这么一位好女婿,要不然他们到死也没这样的机会,他们在暗暗祈祷:一切最好如老道士说的那样,这两人是最相配的,以前那种恶梦似的经历,永远不会再出现。 当大家都被接到宾馆的时候,这所刚买的二层小洋楼里,只剩下女孩子和风水大师俩人,因为三个佣人晚上也不在这里住。他们最渴望、但又最害怕的那个时刻,终于到来了。 风水大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女孩子,盖头早已揭开,虽然头发仍没长出来,她俊美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依然美的让人心醉,尤其是在旗袍的衬托下,更加显出身材的凹凸有致,风水大师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奔腾,内心在狂跳着,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占据了。 他走上前去,猛地搂住女孩子,他本以为女孩子会稍微抗拒一下,没想到,此刻,女孩子非但没躲,而同样是非常饥渴的拥抱着他的身体。 就这样,两个青春的**,迅速别点燃,接着来,床吱吱的响声,还有令人**的呻吟声,男人的喘息声,一波接着一波,不知过了多久、做了几次,两人才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当他们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卧室的大挂钟,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没想到竟然睡得这么沉。结婚第二天,本该早早就起来,招呼宾客,问候父母的,没想到一觉居然睡到了将近中午时分,两人顿时觉得非常丢脸。 边赶紧穿衣服、匆忙洗漱。等一切都忙完后,才急急忙忙下楼,准备去宾馆看看父母还有宾客们,当他们打开房门时,发现女孩的父母、还有风水大师、以及那位宅子主人,正围坐院子里树荫下的桌子旁。风水大师和那个宅子主人有说有笑,但女孩父母的神情好像有点不安,一看他们出来,才长长舒了口气,马上面露喜色。 这下子,风水大师和女孩的脸烧的更加厉害,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和众人打招呼。当他俩看到父母一脸的狂喜的时候,马上才意识到,他们最担心的那一幕,竟然没出现! 当他俩意识到这点时,狂喜也马上压过了尴尬。女方没有出现那种可怕的过敏现象,男方也没重病,一切都自自然然,正正常常的,和所有新婚夫妇一样,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他们高兴地呢? 女孩子的父母,可能是因为高兴、激动过度,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女孩子也走过去,扑进母亲怀里,哭了起来。旁边的父亲则是一边自己抹着眼泪,一边还埋怨似的说:“看你们娘俩,还哭什么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切都顺利无比,还哭啥呢?” 这一天,是两人幸福的开始,虽然这种幸福是那么的短暂。但那是风水大师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每天,小两口都如胶似膝,一秒钟看不见对方都想似的。聊天、欢笑、男欢女爱、真是神仙眷侣一样的日子。 女方父母看到小夫妻如此恩爱,事情如此顺利,也是高兴的每天合不拢嘴,有时做梦的时候都是笑的。 当然,他们知道,这一切的幸运都是因为老道士,于是,他们也偷偷为老道士建了个排位,一天两拜,虔诚无比。 老道士觉得自己也完成了任务,又住了两天后,就决定回到自己道观里,不过,在回去以前,他特地把风水大师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特地嘱咐风水大师,要特别注意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并且要时刻小心,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并还一再提醒风水大师,最好尽快回上海,因为这里毕竟离山里只有七八十里路,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如果有不好的企图,会轻易就找到这里来。 风水大师真不想让这位老前辈走,因为只要这位老人在,他心里就特别有安全感,但老人毕竟还有自己的事,也不好强留,临走的时候,风水大师和女孩双双给老道士跪下,无比感激的磕了好几个头。 老人在上路前,又悄悄的向风水大师反复强调了几遍:一定要防备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并且最好尽快回上海。 对于老人的话,风水大师当然放在心上,但却没有把有人跟踪他们的事告诉女孩,以免得引起老婆的慌张害怕,他只是说想尽快会上海,女孩当然同意跟他一起回上海,只是觉得结婚没几天,应该住些日子再走,风水大师觉得太强迫也不好,就决定多住几天再说。 但也正是他们这个“多住几天”的决定,造成了永远的悲剧。 第201章 午夜惨杀事件 风水大师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 那晚是个月夜,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如水银般散了一地,在一阵床上的“狂风暴雨”过后,两人柔情蜜意、而又略带疲惫地拥在一起,透过窗子,看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在这个静谧的夜晚里,显得那么甜蜜。一阵凉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了进来,让人感到无比惬意和凉爽。 女孩子忽然满含泪水,紧紧搂住风水大师的脖子,撒娇的说:“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死都愿意。” 风水大师用手、充满无比爱意的轻抚着她的脸庞:“傻丫头,不要再说傻话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贤惠,我哪能舍得离开你呢!” 说完,两人搂得更紧了。没想到这几句对话,竟然成了最后的情话。过去几十年了,风水大师向在我们面前,回忆起这一幕来的时候,依旧是一脸泪水。他说,女孩子那晚的每一句,每一个表情,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就如同昨天刚发生的一般,有时做梦还会梦见那一幕,那是他孤寂生命中唯一的甜蜜慰藉,他真想停留在那一刻,永远不要醒来。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把风水大师刚刚得到、甜蜜无比的生活彻底击碎了。 正当他们拥抱在一起,悄悄的在彼此耳边、说着醉人的情话时,忽然,从楼下传来凄厉的猫叫声,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一样。这个女孩子很有爱心,有一只流lang猫前两天跑到他们院子里来,那只猫后两条腿已经断了,在地上拖着,猫眼睛被脓一样的东西几乎全部糊住,让人一看就恶心。 但这个女孩子却觉得猫非常可怜,竟然不怕脏,非常耐心的用药水、一点一点的把那只猫的双眼擦干净,还给那只猫洗了澡,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为了使猫走起来能够容易些,她还特地在玩具店里,买了个小孩玩的玩具车,然后把两个小轮子卸下来,绑在猫两条残废的后腿上。这样一来,猫行动就非常轻松了,但就是经常会被什么东西卡着,一卡住的时候,猫就会凄厉的叫。 所以,楼下猫这么一叫,女孩子和风水大师都觉得,应该又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女孩子马上下床,急急忙忙披了件衣服,下楼去看猫,在下楼的时候,风水大师还心疼的嘱咐了一句:“慢点,黑灯瞎火的,被摔着”。 在那一刻,他觉得这个老婆对他来说简直是完美----那么漂亮,那么温柔、那么贤惠、还那么善良。他在上海见过各种各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他们大都有三妻四妾,也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但在风水大师眼里,那些女人都沾满了铜臭味、脂粉气、虚荣心,再也找不到像自己老婆这么清爽、自然、美丽的女人了。 没想到自己在大难之后,竟然能拥有这样的老婆,想想自己的人生,觉得这辈子也够了。 风水大师边在心中甜蜜地暗暗感慨,边大声在楼上喊:“宝贝,弄好了就赶紧上来吧,你穿那么少,别着凉”。 此时,猫已经不叫了,但女孩也没回答什么,一片寂静。风水大师又往楼下大声喊了两句:“宝贝,你弄好了吗?用我下去帮你吗?宝贝,你听见我说话了,怎么不回答呢?” 依然是悄无声息,风水大师觉得应该是女孩子又在跟他开玩笑,因为女孩平时还很有俏皮的一面,经常会躲在门后面吓风水大师一下,那时,她一脸的童真,可爱无比,而风水大师总会一下抱住她,然后惩罚似的狠狠吻她,随后,两人往往会陷入“激战”中。这是他们**似的游戏和俏皮。 风水大师也觉得,这次女孩也会忽然从楼梯上悄无声息的爬上来,想过去那样故意下他一下。但过了足足有两三分钟,依旧是悄无声息。猛然,风水大师想起老前辈走时,特别嘱咐他的事----那个神秘的,曾经追踪过他们的人。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他的心一下子缩成一团,浑身打了个冷战似的一激灵,不再敢往下想,而是猛地一跃而起,迅速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左轮手枪。老前辈的话他不是没听进去,而是做了很充的准备,这个随手就能摸到的、并且是上满子弹的左轮手枪,就是他准备之一。 他不再多想,有点发疯似的往楼下冲去,因为站立不稳,差点从楼梯上一头栽下来。连忙扶住楼梯,才没摔倒。他边往下跑,边发疯一样喊着:“丫头,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在哪啊”。 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端着自己的手枪,踉踉跄跄的冲到一楼,借着月光,他看见了他最怕看见的一幕:女孩已经满身血泊的躺在地板上,他撕心裂肺般的、像野兽一样嚎叫了一声扑了过去,抱起女孩。 女孩的喉管已经被割断,她痛苦的挣扎着,想喊却喊不出来,嘴里在拼命说着什么,却就是发不出声音,风水大师边连忙把耳朵、贴在女孩子的嘴边,他隐约听见女孩子,仿佛在用尽所有的力量,用唇和齿的摩擦,努力地在反复重复简短的几个字:来庵里的老头,来庵里的老头…… 没错,是“来庵里的老头”。 慢慢的女孩说的越来越微弱,很快就头一歪,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风水大师当时并没有哭,也没有任何反应,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反复问自己----这是真的吗?真是真的吗? 就这样,他抱着女孩的尸体,呆呆地一直到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的内,风水大师好像整个人死了一半,他只是机械的报案,回答询问,接来女孩的父母,看父母哭的死去活来,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所有尘世的欢乐,已经全部离他而去。 当时,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有一个念头:为女孩报仇。 当他询问女孩的父亲,女孩临死时说的“来庵里的老头”,是怎么回事时,女孩的父亲才边哭边咬牙切齿的说:“没想到真是那个老不死的干的,他奶奶的x,我跟他拼了”。 随后,女孩的父亲便把在庵里时,女儿告诉他的关于那个怪老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风水大师,风水大师马上想到,那个在黑夜中,跟踪他们的那个人,也应该是那个老头,一定要设法找到他,并且要手刃他。 风水大师马上赶回到村里,然后又立即拿着手枪,气势汹汹跑到庵里,两眼通红的问庵主,那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庵主不知从那里得到的消息,也知道女孩子惨死的事情了,当她看到新郎发疯一样,拿着手枪冲进来的时候,不由吓得脸色发青,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才磕磕绊绊地、说了一些关于那个老头的情况。庵主说,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她真的不太清楚,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隐隐约约好像听老头说,他们家祖上留给他非常多的钱,他说在方圆几百里内,包括省城,轮钱财来说,他都能数一数二,但问他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他又含含糊糊的不愿意说似的。 庵主说,这个老头每次来,好像都是为了那个女孩子似的,这一点,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因为她自己贪财,所以还很盼那个老头来。后来,老头也明说了,让她从中做媒,劝女孩跟他,并且事成之后,给庵主一大笔钱,庵主也为此真想撮合成此事,但后来因为女孩坚决反对,也就作罢了。 不过庵主说,除此以外,她没做过什么过头的事,也从没逼迫过女孩子,甚至当老头准备占女孩子便宜时,她还故意出现,以使女孩子解围。 其实风水大师当然对庵主不会有什么仇恨,他看庵主吓得哆哆嗦嗦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过他觉得庵主也确实没做什么太过格的事,女孩子也曾经告诉过他,庵主这个人还行。因为在庵里那段日子极度痛苦,所以身体也比较虚弱,庵主都是特别安排她一些比较轻的活,也从没为难过她,并且和尼姑庵的尼姑们,关系还都不错,这也是在那段日子里,她没有自杀而活下来的重要原因。 第202章 怪异的石头 当风水大师风尘仆仆的来到山上,见到老道士时,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看到自己的父母一样,跪在地上抱住风水大师的腿,呜呜痛哭起来。 老道士发现风水大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双颊很眼窝深陷,又黑又瘦,胡子拉碴,好像很长时间都没刮了。再加上满脸的灰尘和疲惫,从原来风度翩翩的上海小开,变成了流lang汉。 老道士并没阻止他哭,而是等他把情绪发泄差不多后,才把他扶了起来。 其实,即使不用问,看风水大师这样,老道士也已经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自从回来后,老道士一直都在担心,因为深夜中,那个悄悄的跟踪着的他们的人,从其发出的暴戾的阴气来看,绝非善类,并且既然跟踪他们,必就有所企图。 老道士没多说,看着情绪已经渐渐稳定的风水大师,轻轻的问了句:“是不是那个姑娘出事了?” 风水大师表情极度痛苦的、闭着眼狠狠点了点头。 老道士长叹一声,好长时间,一句话也不说,虽然他料到两人会有危险,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发生了,虽然和那个女孩子相处时间不长,但老道士能看出来,那是个好姑娘,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这样发生了意外,她也真是个苦命人,在短短的生命里,经历了那么多难以想象的痛苦和坎坷,结果好日子刚开始没几天,生命却又戛然而止,想想真令人同情和辛酸。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默默坐了好久。回忆起和那个女孩这段短短的姻缘,真恍若在做梦一般。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风水大师好好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再美美的睡了几个好觉,精神和体力,也慢慢恢复了很多。脸上也多少泛了红光,也不知为什么,只有到了老道士这里,风水大师才感到内心平静了很多。 当然,在这几天里,他也强忍着痛苦,把老道士走后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告诉了老道士。老道士也不插话,在一旁全神贯注的听着。 当他听风水大师说到凶手是个神秘、怪异的老头时,他也有点吃惊,因为这几十年来,他每年都要去那里采药,和当地很多人算是比较熟,并且当地如果发生的一些比较骇人听闻、或者比较奇怪的事,当地人也都会讲个他听。但他却从没听说过这个老头,这就太奇怪了,因为这个不光老头长得相貌特征很怪异,据风水大师提供的这些信息,说这个老头还非常有钱,并且还自夸在当地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富豪,这号人物,他为何从未有过耳闻呢? 风水大师也直接说明了此次的来意----无论如何,他都要替自己的老婆报仇,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那个老头给弄死。但他却连那个怪老头的影子都找不到,更谈不上报仇了。这次来,就是向老道士请教,该如何找到那个老头。因为他觉得,只有借助老道士的智慧,才可能与那个神鬼莫测的怪老头抗衡。 当风水大师说完此行的目的后,沉默了一会,老道士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表情无比严肃的问他:“你即使找到那个老头,你认为你就能杀掉他吗?” 风水大师从腰间拔出左轮手枪,说:“老前辈,他即使刀枪不入,这把德国造左轮手枪,也能射穿他的身体,因为这种子弹,能击穿两层钢板,我觉得只要他是人,就一定能用这把手枪打死他”。 老道士并没立即反驳他,盯着那把手枪看了一会,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风水大师很迷惑的话:“无形的刀剑有时比有形的刀剑更可怕,那个老头恐怕不是你想得那么好对付”。 “不管怎么说,我豁出命去,也要和那个老头斗到底,不管他是人是鬼,我一定要亲身用这把手枪撂倒他”,风水大师咬紧牙狠狠的说。 老道士忽然转过身去,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像罗盘一样的石头,然后在风水大师腹部,轻轻一晃,不知为什么,风水大师顿时觉得浑身酥麻,瘫软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手中的手枪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老道士又若无其事的、把那个罗盘状的东西放了回去。过了好大一阵,风水大师才渐渐缓了过来。他伸展了一下四肢,吃惊的问老道士:“老前辈,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用那个东西一晃,我就浑身一点劲都没有了呢,真是奇怪了。” 老道士冲他微微一笑:“刚才那个东西,是纯阳之物,已经传了好上百年了,是我的祖师爷那辈时意外得到的,他一天夏夜在外面乘凉,忽然从天空中降下来一个红球,这个火球变冷后,就变成了这么块石头。这块石头掉落的地方,土被烧成了黑色。 过了一两年后,在这一小块土上,竟然长出一个特殊的花来,这种花朵有拳头大小,如火一样通红,并且更诡异的是,这种花竟然一年能开十个月,并且越是在寒冷的冬天,越是开得鲜艳,白雪红花,让人惊艳,不光如此,祖师爷还忽然发现,他住的地方的风水,在这块石头落下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来是阴阳之气非常调和,但自从这块石头落下后,阳气则变得极为旺盛起来,其实,如果阳气过于旺盛,也未必是好事,对于常人来说,容易使人焦躁不安,难以入眠,对人的肾气损害更大,所以,祖师爷不得不搬家了。 但他一直带着这块石头,因为他觉得这块石头是至阳之物,遇到至阴之气,可以用这个调和一下,但方这块石头的地方,必须是阴气非常重的地方,这样才能使阴阳之气变得调和。这块石头,如果恰好是落到不懂风水的人手中,可能会带来厄运,因为一般人根本看不出这种阴阳之气的强弱。 因为我对阴阳之气,感觉异常敏锐,所以更能看出这块石头阴气极强,我从没看到过比这阳气更强的东西了。刚才你浑身无力,异常难受,就是因为我用这块石头的阳气,直接去照你身上的‘阴气之源’,使你体内的阴气收到极大扰动,所以你才会那样“。 风水大师听完,才恍然大悟,原来看不见的阴阳之气,竟然对人有这么大的影响,难怪刚才老道士说“无形的刀剑比有形的刀剑更可怕”! “我觉得在黑夜中跟踪咱们的,肯定也就是那个老头,他身上的阴气如此暴戾,看来必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所以算是个极难对付的敌人”。 “既然难对付,并且也是个体质极阴的人,那您这块石头,会不会对他也有很大影响的”,风水大师若有所悟的说。 老道士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可惜他他身上的阴气是‘尸体之气’,是种‘尸气’,与之对应的阳气,不是石头这种,而也应该是尸体上产生的一种‘阳气’”。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风水大师忽然眼睛一亮:“我之前和朋友去过西藏,从那里的一个高僧神身上,得到了一些特殊的尸虫,据朋友说,那种尸虫阳气极为强烈,那种尸虫,不知是不是您说的这种‘尸体上产生的阳气’?” “哦?竟然这么凑巧,很多事真是命中注定一般!就是那种阳气,恰是那个老头身上阴气的克星,他见到或靠近那些虫子时,必定和你刚才一样,骨软筋麻,没有半点力气,动弹不得,看来老天早有安排,让你有件敌手最为害怕的法宝”。 “那是太好了,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去上海取来?我们可以增加战胜他的把握”。风水大师兴奋起来。 老道士却摇了摇头说:“那只是防御之法,就是说如果那个老头攻击你时,你可以用来防御,但要是你想主动找他,那恐怕没有多大用”。 风水大师有点失望,但他觉得老道士说的很对,便叹了口气,眼睛渴望的看着老道士,好像知道老道士一定有办法似的。 第203章 最高智慧对决 风水大师一听,马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呜呜的哭了起来。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所有表示感谢的语言,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老道士本和他素昧平生,但对他的关怀和帮助,却甚至胜过亲人。上次不辞行苦、为他的终身大事奔波操劳,这次又不计冒着生命危险,拔刀相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感激这位老人,自己人生是如此坎坷,但在这痛苦的人生中,恰恰有老道士这样的好人,给他带来无比的温暖和活下去的勇气。 为了能让风水大师的身体、得到更充分的恢复,他们又过了四五天才出发。这次两人的心境、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上次是充满喜悦和期待,另外,风水大师还有一点忐忑不安;而这次,却是要和最危险的敌人,进行殊死的搏斗和较量,更多的是仇恨、和大战在即的决绝。 这一路上,两人反复讨论的,就是如何对付那个神秘的怪老头。坐在马车上时会聊,住店的时候也会聊。就像在大战前,制定作战计划一样。 最让风水大师感到困惑一点,就是为何那个老头像幽灵一样,除了庵主和庵里的尼姑,几乎没人认识他。难道他是山里的狐仙?或者是什么东西修炼成精不成?或者就是个孤魂野鬼,就像《聊斋》里写的那样?并且老道士也说了,他身上的阴气,很像是“尸气”,是不是说他有可能是个鬼呢? 虽然他觉得些疑问,有点可笑,但却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当他把自己的这些猜测,说给老道士时,老人只是微微一笑:“鬼怪之说,有点荒谬,咱们风水界确实重阴阳之气,所谓的鬼,不过是一种特殊阴气的聚合变化而已,不过很难像小说里那样,真的变成人形,并且动作行为完全像人,这就不可能了。 至于狐仙之类的,我觉得更不可能,我说的他身上的尸气,并不是说这种气只有尸体上才有,活人就完全没有,你如果认真闻的话,很多老年人身上的气味,就和年轻人不同。那种特殊的气味,就是所谓的尸气。 说到这种尸气,我对小时候的一件事,记得还非常清楚:我记得小时候和奶奶睡,她那时已经七十多岁了,因为她算是出身于名门望族,当时我们的家境也还不错,所以有很多佣人伺候,奶奶有洁癖,几乎每晚,都要三四丫头服侍她洗澡,因为她对我最疼爱,所以每天和我寸步不离,连睡觉时都跟她一起睡。 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她身上的气味,无论她洗多么干净,身上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气味,那种气味是从皮肉里散发出来的。对我来说非常浓烈,我同时发现,不但奶奶身上有这种气味,很多老佣人身上,其实也有类似的气味,我就渐渐明白了,这是老年人特有的体味,这就是所谓的尸气。 但那个神秘老头身上的尸气,又与一般老人身上的不同,已经完全不是气味了,而是一种特殊古墓里几百年的古尸,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阴气相似,你肯定也有所耳闻,我们这一派就是最擅长保存尸体的,因此,我对这种古尸身上的阴气非常熟悉,但我从没想到,一个活人身上,竟然也会有这种阴气,并且和他‘活人的阴气’同时存在。真是太奇怪了,但话又说回来,无论多么奇怪,但我确定他既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人。” “要是按您所说是人的话,那我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既然是个大活人,总要吃、穿、住、行吧,要是有这些人类的活动,怎么能不和周围的人打交道呢?一打交道,就凭他长得特征那么明显,怎么会没人知道他呢?您说怪不怪?”风水大师还是感到无比困惑。 而老道士听完他这种种疑惑后,只是淡淡一笑。风水大师一看他这种表情,不由兴奋的问道:“老前辈,您难道知道其中玄机?”。 老道士依旧是一脸神秘的微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风水大师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说:“那就请您老人家明示吧”。 老道士仍然是不慌不忙,异常淡定的说:“其实啊,这也很简单,他如果接触别人时,以另外的面貌出现的话,那不是别人就认不出他来了吗?” 风水大师这次恍然大悟:“您是说,他有极高的化装术,经过一化装,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是这样吗?” 他的这个推论得到老道士的肯定后,风水大师异常兴奋,没想到这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竟然三言两语就被风水大师点破了。 不过,知道这一点后,风水大师更感到有点毛骨悚然,既然那个老头有如此高的化装术,那就更可怕了,这就是意味着他可能已经见过、甚至和老头打过交道了,但他却没能认出老头来!想到这些,他汗毛眼直竖。 经老道士这么一点拨,发现了那个怪老头的秘密后,风水大师好像有了个很严重的后遗症----忽然觉得遇到的每个陌生男人,尤其是上了岁数的,都可能是个怪老头装扮的。这让他经常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 老道士看出他这种异常后,微笑着安慰他,让他不用担心,因为不论那个怪老头如何伪装,他身上的阴气特征是无法改变的,光凭这一点,老道士就能轻松的认出他来。 经过老道士这么一说,风水大师心里才稍微宽慰了一点。 他们到达那座山附近的村子时,依旧是住在村里、那个退休官员的家里。此时,因为这一连串打击,女孩的父母已经快接近崩溃了,尤其是女孩的母亲,经常是一会哭一会笑,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了,村里人也都觉得这家挺可怜的,这一系列的大喜大悲,摊上谁、谁也受不了。 虽然成婚时间很短,但风水大师觉得女孩的父母,已经是他永远的亲人了,他会想对待父母一样,为他们养老送终,为了尽快让女孩父母从悲伤冲走出来,他特意把省城的房子卖了,然后在附近的县城里,给女孩一家卖了所院子,并且还盘下一家不小杂货铺,给女孩父母经营,希望通过陌生的环境,来减轻父母的丧女之痛。幸亏他们还有两个儿子,失掉女儿后,这成了他们最大的精神寄托,和活下去的勇气。 附近一带的人,听说这件事后,也都对风水大师的做法称颂不已,觉得这家女儿虽然没了,但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姑爷,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没人知道这两人为啥又回到村里,而唯一知道两人此行目的的,恐怕也只有这位退休官员。 这位老先生有六十多岁,虽然在村里的辈分不算最高、年龄也不是最大,但因为他做过高官,所以在这一带很有威望。并且他和老道士交情莫逆,两人更是无话不谈,况且老道士每次来,都是住在他们家,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也不会瞒着他。 并且风水大师和女孩的婚姻,这位老先生也去省城参加了,看着这一对很般配的年轻人,能够终成眷属,他心里也很高兴。虽然在此之前,他和女孩家并没太多来往,因为门第毕竟有不小的差异,倒不是老先生看不起女孩一家,只是因为俩家在诸方面,并没什么交集。不过到底都是同村乡亲,见面依旧会热情的打个招呼,但通过老道士撮合的这件婚事,两家才真正熟悉起来。 当听说女孩被杀时,这位老先生还很替女孩一家难过,尤其是女孩这些年的坎坷经历,他也有所耳闻,觉得这家人命也真够苦的了。 当老道士和风水大师、告诉他女孩死的真正原因时,他才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女孩的死,不过是因为一般的入室抢劫、而引发的谋杀,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如此曲折玄妙的原因。尤其是他听风水大师说的那个老头时,更是大吃一惊----别说风水大师和老道士没见过这样的老头,就是作为本地人的他来说,也从没见过。 两人本来是想从老先生这里获取点线索,但看来也是徒劳。风水大师觉得这事也真够奇妙的:能够认出那个老头的,恐怕只有这位、根本没见过老头的老道士了。因为他辨认一个人不靠模样,而靠“感觉”。 但这人海茫茫的,到何处去找呢,光这座大山周围一带的村镇,大大小小的都算上,也有一百多个,要靠老道士用“感觉”去发现那个老头,必须在一定距离内才可以,但怎么就能保证恰好就能遇到那个老头呢?这虽然不是大海捞针,却也差不多。 风水大师又有点绝望了。他无助的看了看老道士----每当他觉得无计可施时,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智慧非凡的老道士了。同样,这次他也希望老道士,能再一次想出破解之法。让他看到兴奋地是,老道士果然胸有成竹的、微笑着和他对视了一下,然后扭头对那位老先生说:“其实,那个怪老头虽然化装术极为高超,但总还是有一处破绽,他无法弥补。” 第204章 人皮与奇石 风水大师和老先生一听这话,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什么破绽?”。 老道士用手比划了自己的左眼,淡淡说出了两个字“阴翳”。看着风水大师和老先生还有有点困惑,便接着解释道:“根据现在的了解,那个怪老头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左眼里有块很大的阴翳,别的方面都好伪装,唯独眼睛里的这块阴翳,他是改变不了的”。 听老道士这么一解释,两人才恍然大悟,不禁暗暗赞叹老道士思维竟如此缜密,有了这个重要特征,找起来那就容易多了。 “先生是否知道周围这一带,有如此特征的人吗?”道士问老先生。 老先生仰脸想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左眼里有块很大的阴翳……,有这种特征的人,好像还真想不起来”。 老道士又紧接着追问了一句:“哪有没有瞎子,并且这个瞎子还整天闭着眼,不会让人看见他眼珠的那种”。 老先生又想了想,这次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兴奋的一拍大腿:“对,我想起来了,仙长说的这种人,倒是有一个,在我们这一带是有这么一个瞎子,并且还是个老头,看样子有六七十岁,我们都知道,有的瞎子眼睛总是睁着的,比如我们邻村就有个,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的,她就是个盲人,但她平时习惯睁着眼,她的双眼看上去很浑浊,和一般人的眼珠明显不一样。 但我刚才说的那个瞎子老头,眼睛总是闭着,对了,还有一点,那个老头是比较神秘,没人知道他住的准确地点,只知道是在山里住,不过也没人关心他到底住哪,那个老头一般不和人打交道,除了偶尔去镇上的银号,用银锭换些大洋,或卖点东西之类的; 我为什么注意他呢?因为镇上的那个银号是我开的,我还记得前两年的一天,我去银号时,正看到银号的一名银匠,正在看一个银锭的成色,他说有一个瞎子老头,经常用这种银锭来兑换大洋花,这种银锭成色很好,所以兑换起来非常划算,我当时还拿了一锭看了一下,上面印着‘康熙八年’----显然是康熙时铸造的银锭,这个太珍贵了,我告诉那个银匠,以后收到这样的银锭,千万不要再溶掉打造银首饰之类的了,一定要留着。 我当时还问银匠,那个瞎老头手里为什么会有这种银锭,那个银匠告诉我,据那个瞎老头自己说,他是算卦的,并且算的还很准,有一次老头用卦术,让一个大户人家,避免了一场大祸,于是,人家为了报答老头,就给他很多这种银锭,但老头觉得这种银锭直接花的话,很不方便,于是就想换成大洋。 当时银匠师傅对老头这些话不太信,就想测验老头一下,瞎老头不慌不忙,问银匠想算什么,银匠就让瞎老头算算、他今天心里最高兴地事情是什么,瞎老头微微一笑,说银匠今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晚上回家后,可以吃到香喷喷的鸡肉了,银匠当时大吃一惊,因为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老婆告诉他,晚上杀只鸡炖给他吃。 银匠两个月都没吃过肉了,所以一听说晚上可以吃鸡肉,当然高兴,他不知道这个瞎老头为啥能知道这些,立刻觉得这个瞎老头的确挺神,再想问老头些别的事情时,老头拒绝了,说他的卦资很贵,所以只给有钱人算,不会轻易给别人卜卦的”。 风水大师注意到,老道士听完这些,好像非常震惊,脸色也有点惨白。便连忙问:“老前辈,您怎么了,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对啊”。 老道士好像没听到似的,没回答他,而是全神贯注的紧接着问老先生:“那后来呢?您见过那个瞎老头本人吗?” 老先生点点头:“嗯,见过,银匠试验老头的卦灵不灵时,还有几个伙计也在场,也都很吃惊,我听完后,虽然也有点好奇,但总是觉得,这个瞎老头可能比较擅长《周易》、或者《奇门遁甲》之类的,有些旁门左道的本领罢了,也没太往心里去,因为我们毕竟是读圣人之书的人,子曰:不语乱力怪神,所以对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觉得这都不是人间正道。 有一次,我也是在银号里查看账目,忽然,那个银匠凑过来、悄悄对我说‘东家,我说的那个瞎老头又来换大洋了’,我赶忙抬头去看,只见一个老头,须发皆白,脸色红润,看上去很和善的一个老头,只是眼睛紧闭着,身上穿的也有点邋遢。看上去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道士没再接着问什么,而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风水大师和老先生没敢打扰他,也都沉默的坐在那里,屋里一片宁静。 过了好久,老道士忽然站了起来,仍然什么也没说,而是走到床边,从自己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皮囊来,让后走回来放在桌上。 老先生和风水大师都被老道士这个举动、弄得有点糊涂,他们仔细看着桌上的这个皮囊----这个东西看上去有点很怪,无论从色泽还是质地,都有点像是人的皮肤,并且仔细看时,还能看到上面有细微的毛孔。 老道士把这个皮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块石头来,风水大师才发现,这块石头就是之前在老道士那里见过的那块陨石,没想到老道士竟然把他带来了。 老先生则因为没见过这块石头,于是非常诧异,忙问道士干么要拿块石头出来,老道士便把这块石头的来历告诉了他,纵使这位当过高官的老先生见多识广,不过这么奇异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于是听得有点目瞪口呆。 不知为什么,等把这块石头摆在桌上时,老道士脸上的神情,才又变的轻松许多,然后缓缓的坐回到座位上,咂了口茶说:“听老先生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个瞎老头,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很多,真是一个劲敌啊?” “道长指的是瞎老头的卦术吗?”老先生诧异的问道。 老道长摇摇头:“准确的说,不是什么卦术,而是读心能力----也就是说,这个怪老头能轻易感觉出来别人在想什么。历史上很多杰出之人,都有这种能力,所谓的‘静极生慧’,也就是说,一旦入静,他就能察觉到几十或者上百里内,很多人的所思所想”。 这句话使风水大师和老先生大吃一惊,世界上竟然真有这种人! “老先生刚才讲的那个银匠,试探瞎老头的算卦能力时,其实那就是瞎老头的读心能力,他轻易就窥探到了那个银匠的想法”。 听老道士这么一说,风水大师赶紧问:“老先生说的那个瞎老头,和跟踪咱们的、以及杀死我老婆的、是同一个人吗?” 老道士眯起眼睛,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我觉得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那就太令人不寒而栗了,我们今天的所思所想,还有谈到的这一切,会不会就被那个瞎老头窥探到了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法和他斗啊,因为我们一有任何计划和行动,他立刻就能知道,这样我们就毫无胜算了”。 不光是老先生,风水大师也有同样的担忧。 老道士却是轻松一笑说:“我带来了这块石头,原来想是做防僧用,因为万一遇到那个瞎老头,这块石头就可以使他浑身瘫软,令他毫无还手之力,因为这块石头的阳气,正好是他身上阴气的克星。 不过听老先生刚才这么一说,才知道他还有非凡的读心能力,根据我们风水界的说法,人的感知能力,就如同天地山脉之间的灵气一样,是阴阳之气聚合、辉映而成,因此,只要我们把这块阳气极强的石头,放在这里,这所宅子整个的阴阳之气,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宅子就会变得阳气极强。 这样一来,就能完全屏蔽那个瞎老头的读心能力了,因为在阳气越强的地方,瞎老头的读心能力就会越弱。不但如此,我们即使离开这所宅子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身上的这种屏蔽,也不会马上消失,所以瞎老头也不容易感知我们在想什么。” 虽然风水大师和老先生不太明白道士的这些话,但隐隐约约大概也能理解。 风水大师还是有点担心的说:“老前辈,我听您说过,阳气太强的地方,时间长了对人也不太好,是这样吗?” 老道士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只是在商量计策的关键时刻,才会拿出来摆一会,等我们商量完后,我马上就收起来,放到那个皮囊里,就不会对宅子的阴阳之气有影响了。” “为什么放到那个皮囊后,就不会有影响了呢?难道那个皮囊,能让石头的阳气不透出来吗?”风水大师用手摸着那个皮囊问。 道士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皮囊是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对阳气有如此强的吸纳能力?”风水大师好像越来越好奇。 这次,老道士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五个字:“是人皮做的”。 第205章 传奇的悍匪 老道士此言一出,风水大师和老先生彻底震惊了。这个皮囊是人皮做的?他们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道士看他们俩这种表情,不禁轻松一笑:“对,这个皮囊就是用人的皮做的。这个人生前是个惯匪,杀人无数,极为凶残。 并且他还有一个令人发指的怪癖----专吃女人的**;那一带的百姓人人自危,甚至有的为了躲避他,而宁愿背井离乡、选择做了流民;官府几次围剿,都大败而回,当时的官员们都非常奇怪,因为这个悍匪手下的土匪,加起来也不过一二百人人,并且还称不上什么勇猛,而官兵则经常以几倍的力量围剿,但每次不是扑空,就是落入圈套,遭到很致命的偷袭。 一开始官府觉得内部肯定有悍匪的眼线,所以,在好几次围捕行动前,都特别加强了保密,但无论怎么保密,那个悍匪仍然能提前预知他们的行动。为了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官府花了重金,好不容易买通了悍匪手下的一个小土匪。这个小土匪的家,就在几十里外的村子里,小土匪从小没了父母,和自己的奶奶相依为命,是奶奶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奶奶死后,他便上山做了土匪。不过他还算孝顺,每年都会偷偷的跑到奶奶坟前,祭拜几次,知道这个消息后,官府的人日夜蹲守,才偷偷的把小土匪抓获,经过各种威逼利诱,才使使小土匪同意和官方合作。 跟据这个小土匪透露,每次官兵只要一行动,这个悍匪好像是能掐会算似的,就可以提前觉察到。 小土匪还透漏了这样一件事:有一次半夜,他们这些土匪正在睡觉,忽然,这个悍匪从床上滚下来,骂骂咧咧地把土匪们叫醒,说此刻官兵已经到了山脚下了,正往山上爬呢。有两个土匪好像不太相信,行动慢了点,就被这个悍匪两刀结果了性命,其他的土匪当然不敢再怠慢了,但刚等他们撤出来,就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果然被官兵包围了,从那以后,土匪们更对这个悍匪言听计从,没有敢不听话的了,他们都觉得这个悍匪,肯定会什么法术。 经小土匪这么一说,官员们也都觉得,这个悍匪确实是懂什么妖术,这样一来,他们对这个悍匪,更是束手无策了。 那时,我师爷在风水界已经很有名气,并且正好和当地的一个地方官是朋友,他拜访这位官员朋友时,恰好听说这件事,便主动请缨,说他有办法抓捕到这个悍匪。这位官员虽然知道我师爷风水造诣很深,但对他是否能抓到悍匪,还是存有疑虑,不过当时确实也没更好的办法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他决定让师爷试试。 师爷请了几天假,回到自己道观里拿了块石头----就是桌上的这块石头----然后让那个买通的小土匪,悄悄的埋在土匪们住处附近。就在埋好石头的当晚,师爷和一个将领,率领足足有一千多人,摸黑慢慢往山上土匪的巢穴进发,像这样的行动,之前已经有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扑空,当官的为了提振士气,说这次和以往的都不一样,有一个法术高超的道士一起前往,一定能够破解那个悍匪的巫术,所以肯定能抓到那个悍匪。 士兵们看到这个道士确实气度不凡,也觉得应该真有些本领。这些当兵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因为在抓捕悍匪的过程中,总是失败,所以当地的父老乡亲们,平时也免不了对他们冷嘲热讽,笑他们无能。因此这些当兵的也都憋着股劲,一看这次请了个高人来了,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很快就摸到了土匪的巢穴附近,官兵们心情都很忐忑,借着朦胧的月光,他们发现,在几个临时搭起的几个茅草屋里,灯光摇动,并且不时传来土匪们的划拳声、和高声打闹、叫骂声,然后看到两个喝的踉踉跄跄的土匪出来撒尿,大家猛然兴奋起来,知道土匪这次居然撤,当看包围圈已经布好时,当官的一声令下,这一千多人如下山猛虎一般,猛地向土匪冲去。 这一二百多个土匪一下子懵了,以前全靠当头的能提早预警,不知这次出了什么意外,当头的居然没能提前察觉到。所以一个个只能束手就擒,那个悍匪更是呆在那里,他搞不清楚自己一向准确无比的感觉,为什么这次会忽然失灵,就这样,多年令地方官员和老百姓头疼无比的悍匪,被轻易被抓获了。 师爷的那个官员朋友,当然是欣喜若狂,因为这件功劳,他还升了两级,从那以后,更是对师爷崇拜的五体投地。 因为这个这个悍匪实在是罪大恶极,所以朝廷决定判他凌迟处死。不过,师爷向这个官员朋友提了点小小的要求----他想要这个悍匪腹部的那块皮。官员一听,感到非常吃惊,不知道师爷为什么这样做。 师爷才向他这位官员朋友,讲出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据师爷判断,这个悍匪的体质极为特殊,是极阴体质里面的‘外散型’,也就是说,他身上的这种阴气,能和山脉和天地间的阴气接通,并融合在一起。 那为什么当官兵们上山抓捕他时,他会提前感知到呢?就是因为他的阴气能和山脉的阴气接通,那么多人一起上山时,山的阴阳之气就会受到影响、并发生微妙的变化,而这种变化,能被那个悍匪迅速感受到。 但是师爷用那个阳性极强的石块,埋在土匪住处附近时,就完全扰乱了悍匪附近的阴阳之气的变化,所以,再等官兵上山时,那个悍匪就无法感知到了。 师爷之所以想要那个悍匪的腹部的皮,就是想用这块皮,做成专门装那块石头的皮囊,这种阴气极强的人皮,则能完全吸纳石头放出的阳气。 官员听完后啧啧称奇,他没想到,风水之术,有时候竟然还有这种妙用。对于已经判凌迟的悍匪来说,从他身上弄块皮当然是轻而易举。这就是这块人皮的来历。” 风水大师和老先生聚精会神的听着,觉得非常过瘾,好像听说书一样,两人又忍不住围了过来,这次无比认真的观察着这个人皮皮囊。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佣人进屋为三个人掌上灯,并向老先生请示晚饭该吃什么。这时,三个人才注意到大半天的时间,已经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但三个人谈性却越来越浓。 因为饭菜已经做好,佣人又进来问他们在那个屋用餐,老先生摆了摆手说:“就在这个屋里吧,你们再多拿几根蜡烛来,然后再抬张大点的桌子”。 佣人们都感到有点纳闷,因为他们三个人吃饭,总是去后院的厨房旁边、一个专门用餐的房间,那个房间打扫的非常干净,并且想吃什么还可以现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主人却忽然要在这个屋吃,并且还要抬张大点的桌子来,这里离后院很远,抬桌子上菜的实在是麻烦。虽然心里不太明白,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马上按老先生说的去准备了。 道士在旁边,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忽然问风水大师:“你知道为什么老先生选在这个屋里吃饭吗?” 这下把风水大师问的一愣,他连忙摇摇头。 老先生在旁边也微笑着说了句:“谨慎无大错”。 听着这两位老人没头没脑,更是有点心照不宣的谈话,风水大师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看着风水大师一脸的茫然,老道士才笑着解释道:“老先生怕我们如果到了别的地方,没有这块石头产生阳气的保护,我们的念头会被那个瞎老头窥探到,虽然我刚才说了,这种阳气不会很快散掉的,即使我们出去一段时间,这种石头产生的阳气还会残留在我们身上几个时辰,不过老先生说的好,凡事要‘谨慎无大错’,很多事还是小心点好”。 风水大师不禁敬佩的点点头,心想,这位老先生不愧是做过高官的,凡事想的真是够周到细密的,自己应该向他好好学习。 忽然,老道士又像是考风水大师一样,接着问道:“你难道没发现,我说那块石头时,讲的话有前后矛盾的地方吗?” “前后矛盾的地方?”风水大师挠了挠头,努力的在脑海中,迅速的回忆着老道士讲那块石头的、所有的话,过了一会,他猛然兴奋的一拍大腿说道:“老前辈,我想起来了,您在山上曾经说过,那块石头的阳气,根本和瞎老头身上的阴气不对应,所以并不能使他浑身酥软,能使他浑身酥软的,是我从西藏带回来的那些尸虫,但你今天下午又说,这块石头的阳气和瞎老头的阴气相对,能够使瞎老头浑身无力之类的,我说的对吗,这就是您相互矛盾的地方。” 老道士点头微笑着说:“嗯,不错,虽然反应慢了点,但毕竟还是想了起来,你要记住,无论是学习风水术,还是在面对各种危险,重要的是要镇静,处变不惊,临危不惧,心如止水,这样才能清楚的发现很多细节,而这些细节,可以决定你的生死存亡”。 风水大师若有所思的连连点头,不过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您说的那块石头,到底能不能使那个瞎老头、失去抵抗能力呢?” 老道士这时脸色有点严肃的摇了摇头:“我在山上对你说的是实情,这块石头根本无法使那个瞎老头浑身酥软,因为他的阴气和这个石头的阳气确实不是对应的,但你从西藏带回来的尸虫,确实会有这种效果。但因为上海太远,我们也没时间等了,所以只能冒险前来,我从瞎老头的身上的阴气可以感受到,他杀过很多人,而能杀过那么多人,必定是个武功高手,所以,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第206章 奇缘之绝妙出现 这时,佣人们七手八脚把桌子从后院搬过来了,放好后又擦抹了一遍。这张餐桌也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做的,不但表面光滑,还有散发一种淡淡的香气,令人胃口大开。风水大师问了一下老先生才知道,这种木头极为珍贵,尤其是是能散发一种淡雅的香味,而这种香味,恰好是和调养胃经的草药,散发的香味相似,所以能促进人的食欲。 这种木头,只有这座山里才出产,并且是在大山的最深处,并且数量极少,因此非常珍贵,是千百年来,本地向皇宫进贡的重要物产。皇宫里皇帝吃饭的餐桌,就是这种木头做的,现在是民国时代,没了皇帝,所以老先生才敢自己用这种木头,要是放在前清时期,他是万万不敢的。 听老先生这么一说,道士和风水大师都很好奇,连忙仔细看看这张餐桌,除了散发那种好闻的香味外,表面还极为光滑,不沾任何油污,真是奇特。他们三个都不禁赞叹起这座大山的神奇来,这里不仅出产很多别处没有的珍贵药材,竟然还有如此珍奇的木头。 风水大师此时还不知道,其实那个美国教授,寻找那个会诅咒术的道士时,就是来的这座山,他知道这这一点,是多年后从教授的书里。 三个人围着这个奇异的桌子观赏了一会,饭菜也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光是菜就足足十多个,非常丰盛,虽然都是素菜,但无论是食材还是手艺,都绝对算是上乘。老先生还弄了壶酒,虽然道士不喝,但他和风水大师每人小酌几杯,兴致慢慢变高起来。 从那个女孩被杀后,和老道士、还有这位老先生相处的这几天里,使他极度的痛苦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这两位智慧、旷达的老者,绝对算是他的良师益友。 三个人在摇曳的烛光下,边吃边谈,非常的惬意。这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炊烟味,小山村里越发显得宁静祥和。 正当三个人吃的正香的时候,忽然有佣人来禀报说,镇里银号的账房先生来了,要见老先生,老先生这次想起来,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而每个月最后一天的晚上,银号的账房先生都要过来向他报账----报告这一月的收入,赊欠,典当,外借等各种情况。老先生一听,赶紧让账房先生进来。 账房先生有五十多岁,长得瘦巴巴的,个子也不高,但那双眼睛却非常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机灵之人。 账房先生进屋一看有客人,边忙抱拳拱手,满面带笑的说道:“哎呀,各位,不好意思,打扰了,不知东家您有贵客在啊”。老道长和风水大师,也都对这个账房先生微笑还礼。 老先生笑着对他摆摆手:“老李啊,不用客气,这位道长你又不不是不知道是谁?这位年轻人,是道长的朋友,反正都是朋友,你也不用太客气了,还没吃饭吧,赶紧一起来吃点吧”,说完让佣人加了个椅子、添了副碗筷。 账房先生看推辞不过,于是也就坐下,一起吃了起来。 老先生觉得也没外人,就把账房先生带的包袱打开。包袱里除了几个账本外,还有两个银锭,三人一看银锭,马上心头一震,这不正是那个瞎老头兑换银元的银锭吗?老先生先拿在手里,借着昏暗的烛光,认真看了一下,这时,风水大师和老道士,也把头凑了过来,老先生没说话,而是用手指着银锭上“康熙八年制”的字样,让两人看了一下。 而账房先生正在忙着夹菜,没太注意他们三个的举动。 因为有账房先生在,所以三个人也不方便多说,只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几眼。老先生咳嗽了一声,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账房先生:“老李,过去几个月,这样的银锭都有七八个,这个月怎么只有两个呢?” 一听东家问生意上的事,账房先生连忙放下筷子,认真的回答道:“是这样的,东家,那个瞎老头这个月好像在忙什么事情,比过去来的少多了,不过说来也巧,他昨天在镇上的店铺里买盐,好像还做了两套衣服,我主动过去给他打了声招呼,并且还帮他把两件衣服钱给付了,毕竟他算是咱们的大客户,咱们也没少从他身上赚钱,所以这样的客人当然要巴结一下、热情一点”。 “那是当然,你做的对,老李,别说两件衣服了,十件二十件的也不算啥,你问他为啥这个月来咱们店里那么少了吗?”老先生连忙微笑着说。 东家这么一称赞,账房先生当然很受用:“我正是这么问的,那个瞎老头说,这个月他有点事,出了趟远门,刚回来不久,正好他的大洋也花的差不多了,正想来咱们银号呢,说是明天要一下换三个银锭呢!” “哦!是吗?明天要去咱们哪里?”老先生兴奋的问,不光是他,旁边的风水大师和老道士也两眼放亮,他们真是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明天居然就可以见到那个瞎老头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尤其是风水大师,暗暗的握紧了腰间的左轮手枪,心里仇恨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想着自己那个年轻、漂亮、贤惠、温柔的老婆,被这个瞎老头残忍的杀害;想着自己一辈子的幸福,生生被这个瞎老头毁掉,不由得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真想现在就能见到那个瞎老头,吃了他、剁碎他,都不解心头之恨。 老道士看风水大师神情不对,便悄悄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膝头,这么一提醒,风水大师才努力镇静了一下情绪,要不然他真的有点失控了。 老先生和账房先生边吃边扯着闲话,而此时,风水大师的心情,又完全回到了那种极度痛苦、和仇恨的状态中。 等吃完后,账房先生从包袱里拿出账本,准备向老先生汇报账目时。老先生推辞说,今天他累了,让账房先生把账本先放他这里,他自己看就可以了,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一听,便知道东家今天有朋友在,好像没有心情听他汇报账目,于是边赶紧起身告辞。 账房先生一走,老先生让人把桌子和饭菜撤下,几个佣人又是好一阵忙活,收拾碗筷、抬桌子,扫地,然后又上茶。 等全部忙完后,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老先生先把房门紧紧关上,这才又坐回到座位上,此时,风水大师因为仇恨、兴奋、痛苦等各种情绪,脸涨得通红,身上有点微微发抖。老道士则依然是一脸淡然,神色依旧是那么平静。 “没想到这么顺利,这次没用我们费力去找,他竟然送上门来了,我明天和你们俩一起去”。老先生好像也有点兴奋,如同将要参与一场战斗似的。 “您可千万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本来你已经够帮我们的了,哪能让你再给我们冒这种险啊,你在家等着就好,明天就看我们两个人的了”,一听老先生也想参与明天的行动,道士连忙劝阻到。 忽然,风水大师又跪在两人的面前,饱含深情、泪流满面的说道:“两位老前辈,都是我拖累了你们,让你们跟我犯难冒险,我实在是于心不忍,还是道长前辈说的对,老先生您坚决不能去,道长已经被我拖下泥潭,我可不能再让您受到连累,况且你儿孙满堂,一大家子人家,您要是稍有闪失,我怎么向您的儿孙交代,您要是明天坚决要去的话,那我就宁愿这次不报仇了”,说完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席话,说的道士和老先生心里也一个劲发酸,尤其是老先生,也是个性情中人,看风水大师哭的这么悲惨,再想想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的坎坷遭遇和惨死,也不禁老泪纵横。 老道士情绪还算比较稳定,赶忙劝两人,过了好一会,两人的才平静下来,看两人态度那么坚决,老先生只好让步,决定明天就不跟着去了,不过,他决定特别安排七八个年轻力壮的佣人,陪老道士和风水大师一起去银号里,万一打斗起来,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但两人还是反对他的这种安排,因为他们根本不想在银号里动手,因为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在银号里就杀人,也不愿意连累老先生和任何其他人,他们俩的计划是----一旦瞎老头出现在银号里,他们就悄悄尾随那个瞎子,他不是住在山里吗?那最好是在山里动手,那样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在官方引起麻烦。 老先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于是就同意了。又聊了一会,才告辞回去休息了。 夜已经很深了,没有月亮,但天晴的很好,满天的繁星,如孩子一样眨着眼睛,屋里的灯已经熄灭,在黑暗中,老道士在自己的床上打坐,而风水大师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老婆那美丽的倩影、俊秀的脸庞、还有床上那火辣的身材,迷醉而温柔的表情,都让他那么思念,他此生再也碰不到那么好的女人了,他永远的失去了她,他真希望这是个恶梦,他真希望恶梦醒来,他最爱的老婆还依旧躺在他的身边,但让他痛彻骨髓的是,这不是梦,而是残酷的现实。他现在唯一活下去的勇气,就是报仇的愤怒,而明天,就是他生死攸关的一天,要么他死,要么那个瞎老头死,此外,没有别的选择。 第207章 箭在弦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水大师才迷迷糊糊睡着。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而老先生和老道士,早已起来了,怕惊醒他,站在门口,小声的谈着什么。 因为和衣而卧,所以起床很方便,风水大师赶紧一翻身下床,和两位老人打了声招呼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接着佣人端上早餐来。 风水大师草草的吃了几口,不知是昨晚吃的太多,还是今天太紧张,反正感觉不怎么觉得饿。 在走之前,风水大师把左轮手枪又检查了一遍,装满子弹,插在腰间;老道士也把那个人皮包裹的石头,放在褡裢背在肩头,风水大师知道,有了这块石头,其周围人的思想,就不容易被瞎老头窥探到了。 一切都收拾好后,老先生叫了一个比较机灵的佣人,让他带风水大师和老道士去镇上的银号。当然,老先生不会告诉这个佣人实情,只是说他们两位想镇里转转,并且顺便去银号看看。 村里离镇子不算远,也就四五里的山路。这个镇子算是在山下,交通比较便利,所以这一带的山村村民,都经常来这里买卖东西,虽然不算太大,但除了县城以外,是这一带比较热闹繁华的地方了。 因为听老先生介绍,那个瞎老头一般都是要等到黄昏的时候,才会来银号里,但他们怕今天瞎老头万一早来,错过就麻烦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这么早来到镇子里,来个“守株待兔”。 那个佣人原本还想领两人在镇子上转转,但对于从大上海来的风水大师来说,这破地方哪能称得上繁华?连上海最偏僻的弄堂都比不上。虽然来的比较早,街上的人也不算多,但还是有几位认出了老道长,并且还特地过来施礼、打招呼,为了避免被更多人认出来,老道士也更没兴趣闲逛了,所以两人直接要求伙计带他去银号看看。 还别说,这个银号规模,比他们俩预先想象的都大----是临街而建的店铺,里面非常宽敞,足足有七八间房子那么大,并且人来人往,生意很是不错,光是银号里的伙计、银匠足足有近十多人,问了一下那个佣人才知道,因为这个镇子,是重要的药材交易市场,山上很多药农,都会在这里卖药,并且这里的草药数量多、质量好,所以而很多做药材生意的商人,不远百里、甚至千里的都来到这里。这样一来,自然对对银号的需求也就大了。 难怪老先生家吃穿住用,都那么讲究,看来确实够赚的。 昨晚去老先生家的账房先生,正是负责打理这里的一切,忽然见佣人领着老道士、还有自己昨晚见的那个年轻人来了,连忙热情的上来打招呼。 因为老道士在这一带算是名人,账房先生当然也是早有耳闻,本来早想向老道士请教些风水问题,但每次和老道士见面,总是有东家在场,也不方便多问,一看老道士来他这了,当然非常兴奋,连忙把他们让进柜台里,坐在柜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用一个布帘子和外面隔着,但“隔眼不隔耳”----虽然看不见外面,但都能听见。这个小隔间虽然不大,但里面收拾的还算是干净,桌子上放着一对对的账本。 三个人落座,并且上了茶后,账房先生有点兴奋地满脸赔笑着说道:“道长,您老可算是在咱们这一带最有名的人了,我的好多朋友都特别羡慕我,说您既然和我们东家是最好的朋友,那么我也应该和您很熟,他们都想让我引荐与您认识,唉,说实在的,虽然有幸在东家的宅子里见过您老几次,但却一直没机会深谈,没想到您老今天居然来我这里了,真是难得”。 “先生客气了,都是浮名弄人,我只是一个衰朽的老头而已,并没大家传的那么神……”老道长虽然满腹心事,但也不忍驳了人家的热情,只能应付了。而风水大师,则撩着布帘,仔细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看是否有那个瞎老头的行踪。 这个账房先生的话还特别多,问东问西,一会问问自己祖坟的风水是否和合适,一会问自己建的房子选什么位置好,就这样,一直和老道士聊到中午,因为中午前后银号里是最忙的时候,所以,才不得不告辞出去,到外面打理生意,留下两人在屋里。 店里的伙计从后面的伙房里,给他们俩端来几个小菜、还有馒头,稀粥,虽然算不上丰盛,但吃起来却非常可口妥贴。 风水大师确实也饿了,但怕吃饭的这段时间,万一瞎老头来就会错过了,于是拿着个馒头边啃还边往外面看着。 老道士看他这样,微微一笑:“你难道忘了,我能感觉那个瞎子身上的阴阳之气,不用看,就能知道他来没来”。 风水大师有点不好意思的、尴尬的笑了一下:“不是不相信老前辈,我不看着,心里就更加的焦躁难忍,这样往外看着,还踏实些。” 老道士当然理解他现在的心理,于是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两人等啊等,但那个瞎老头就是不出现,风水大师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此时,银号里客人却越来越多,正好有个伙计来给他们倒水,老道士装着若无其事的问:“铺子里的生意够好的啊,都这个时候了,人还这么多”。 这个伙计满脸堆笑着说:“您老有所不知,下午是我们最忙的时候,因为从中午过后,附近一带村里的药农,才陆续赶到这里来卖药,收药的商人们,当然也是在在这段时间里进货最多,需要的钱财出入自然也就多了起来,所以才是最忙的时候,这要一直忙到掌灯时分了。” 果然,这个店小二说的没错,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店铺里来玩的换钱的客商却越来越多,真有点熙熙攘攘的感觉。 外面天色渐渐变暗,原本打好的晴天,竟然到了傍晚时分有点阴了起来,这使天色显得更加昏暗起来。店铺里点着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蜡烛,还有几个大号的火盆一样的油灯,把个店铺找的通亮。 但瞎老头还是没有出现。风水大师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有点松懈下来了,因为他好像觉得,今天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个瞎老头是不会出现了,一种很强的失落感,从他心底涌起,让他心情非常糟糕,他放下布帘,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才感到浑身有点酸痛。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嘴唇。 而旁边的老道士,则显得气定神闲,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也看不出任何烦躁不安。 突然,老道士猛地睁开了眼睛,低声说了一句:“他来了”。 风水大师一听,浑身像触电一样,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他眼光发亮,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颤抖地问老道士:“老前辈,您是说那个瞎老头来了吗?” 老道士坚定的点了点头。 风水大师马上站起来,一个手摸着腰间的枪,一手轻轻撩起门帘往外看----外面此刻人真的更多了,声音也很嘈杂,因为屋里的灯光非常亮,所以能看清楚屋里的每一个人。 他一个个挨个看,却惊奇的发现,在店里的四五十人中,竟然没有一个是老头,最大的好像也就五十岁左右,还是个大胖子。在这些顾客中,二三十岁的居多。他怕自己看错,于是有赶紧挨个看了一遍,确实没有那个瞎老头!难道是老道士这次感觉错了吗? 他忍不住回头低声对老道士说:“老前辈,那个瞎老头真的来了吗?我都看了好几遍了,怎么没有啊?” 老道士并没回答他,而是满脸严肃的自己走到门口,也挑着布帘和风水大师一起往外看。突然,老道士在风水大师耳边轻轻说:“你看见那个在柱子旁边的人了吗?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绸布长衫,并戴着眼镜的那个。” 老道士边说,边悄悄用手指了指,风水大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一个穿着绸布长袍的人,那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因为旁边不远处,恰好有个大的油灯,所以那人的脸也看的很清楚----脸非常白净而微胖,头发也梳的锃亮,再加上那副眼镜,很有商人派头。 那人并没着急取钱、存钱之类的,而是时不时四下张望,好像在观察店里。 风水大师低声问道:“您说那人就是那个瞎老头吗?” 老道士点点头,说:“从他身上的散发的阴气,就可以知道他是,无论那个瞎老头的扮相是他本来面目,还是现在的扮相是他本来面目,总而言之,肯定是这个人。别忘了,他可是个化装高手,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验证,你设法靠近他,看看他左眼里,是不是有块阴翳,唯有那块阴翳他是伪装不了的”。 风水大师脑子在飞速旋转,虽然他完全相信老道士的判断,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想亲自验证一下这个瞎老头的身份,因为这些事太离奇了,让他总是有点虚幻感,如果他亲眼看到那人眼里的阴翳,就能说服自己相信,这个确实就是杀死自己老婆的凶手了。 第208章 黑夜中的缠斗 那人在店里东张西望了一阵后,就准备转身离去,此时,风水大师来不及多想,看见旁边桌上,正好有半瓶没有喝完的酒,他灵机一动,迅速拿起那半瓶酒,倒在自己身上,顿时,小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酒味。就这样,他装作喝醉,立即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挤过几个人后,猛地像那人撞去。 那人正慢慢往门口走,所以是背对着风水大师,不知为为什么,还没等风水大师撞到他,他后面竟然像长了眼一样,头也不回往旁边一躲,非常轻松的就闪开了。 风水大师心头一震,从如此快的身手看,此人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商人。更令他惊奇的是,老道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扛着那个褡裢,挡在了那人面前,风水大师知道,褡裢里装着的就是那块石头。他们全是靠这块石头,来屏蔽瞎老头那可怕的读心能力。 风水大师能够看到,老道士和那人深深的对看了一眼,不过很快,那人不知怎么的,瞬间就到了门口。 老道士急促地在风水大师耳边低声说了句:“没错,就是他,左眼果然有块很大的阴翳。”这句话对风水大师来说,简直像兴奋剂,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抓住那个人,然后干掉他。 他来不及和老道士多说什么,便紧紧尾随那个人出了银号,来到大街上。老道士也紧紧跟在他后面。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又加上是阴天,所以漆黑一片。因为银号所在的街道,算是这个镇子里最繁华的一条,因此很多饭馆、旅店、茶叶店、药铺外面,还零零星星的挂着些灯笼,能照射出一点点微弱的光,就是借着这昏暗的灯光,风水大师紧紧跟踪着那个人,不过没有跟的太近,两人之间大概有十多米的距离。 风水大师感觉到,老道士就在他旁边,这使他心里踏实了很多。街上的夜风一吹,风水大师的头脑冷静了很多。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越是面对这样危险的对手,越要保持冷静,大战在即,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先乱了阵脚。 那人走的很快,那速度几乎介于跑和走之间,但不知为什么,看他那轻盈的身影,应该很快就能摆脱他们的跟踪,但那人却没有设法甩掉他们,而仿佛是故意让他们两跟着似的。 很快就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拐了个弯,钻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而穿过这条巷子,就是上山的路了。 此时,已经没了一点亮光,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疾走,风水大师感到有点艰难,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 而旁边的老道士则走的很轻松,就像他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似的,当他感到风水大师有点吃力时,就拉住风水大师的手,带着他往前走,如同领着一个盲人一样。这么一来,风水大师才走的轻松了一点,虽然看不见,他们在黑暗中,仍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前面十米左右。风水大师心里当然有底,他知道,就凭老道士那超强的、对阴阳之气的感受力,即使不用看,也能完全判断出那人的位置。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那人出了镇子后,就开始往山里走。虽然风水大师已经走得浑身是汗,吁吁直喘,但丝毫也不敢怠慢。 而前边的老道士,虽然年龄那么大了,但走的却非常轻松,连喘气声也非常均匀,风水大师暗暗佩服,看来关键时刻,最能体现出修炼的功夫来。 就这样,一直跟了足足有五六里路,这山路越走越陡峭,越走越难走,离下面的镇子也越来越远了,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即将和前面那个可怕的敌人展开决斗,那感觉就像蒙上眼和人打斗一样,这让风水大师内心忽然变得极为忐忑。 此时,已经离有人烟的地方很远了,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他一只手被老道士拉着,有点踉跄的在山路上艰难的走着,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左轮手枪。 忽然间,道士停了下来,在风水大师耳边低声说:“前面那人停下来了,好像是等咱们俩”。 风水大师一听,心猛然缩紧了,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此时,两人的脚步都慢了下来,一步步慢慢靠近前面那个人。 猛然,一阵像乌鸦一样难听的、凄厉的笑声响了起来,这笑声寂静黑暗的山谷间回荡,如鬼哭狼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是那人在笑; 在黑暗中,风水大师能感到那人就在前面五六米处,近在咫尺,风水大师的心狂跳着,蹭的一下拔出腰间的手枪。这个让他日夜寻找的仇人,此刻离他这么近,所有的痛苦和仇恨,此刻一起涌上心头,他端着手枪往笑声传来的地方,连着开了三枪。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着,这三枪,也让风水大师勇气和信心倍增,三枪射完后,他倾耳细听,周围一片寂静。 忽然,老道士猛地把他拉到旁边的一块巨石后面,就在他们躲到巨石后面的一瞬间,风水大师能清晰的听见,有什么东西贴身飞过,他明白,那可能是飞刀或飞镖之类的东西,要不是老道士拉自己,恐怕已经被打中了。 那东西击到旁边的石壁上,竟然击出几个火星来,然后就听几下金属击打和落在石头上的声音,果然是飞镖或飞刀之类的,没想到打出的力道有如此之大! 风水大师感到自己太莽撞、也太草率了,要不是老道士,别说报仇,此刻恐怕连自己性命已经难保了。 此刻,从几米外传来一个有点嘶哑而苍老的声音:“你们俩是什么人,为何药跟踪我?” “你个狗日的老不死的东西,你不是能看穿人的心思吗?你他妈的是不是现在猜不出来我俩想什么了?告诉你的老不死的,我俩今天就是来报仇,送你上西天的,还记得那个尼姑庵里的、被你害死的女孩吗?我们就是为她来报仇的”。 风水大师因为家庭出身的关系,所以修养很好,从小长到这么大,几乎没说过什么脏话,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这些从没说过的荤话,从他嘴里自然的流淌出来,好像这么一骂,心里的恶气才能稍微缓解了一点。 那老头听完,又像夜猫子似的冷笑了几声说:“原来你是替那个lang蹄子来报仇的,哈,不错,那个小yin妇正是我杀的,你就是跟她配对的那个野种吧,哈哈,要不是你手里有枪,我当时上楼也把你给宰了,不过告诉一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那个小**临死的时候,我还脱裤子干了她一下,嘿嘿,虽然时间很短,但该完成的完成了,她这条烂命,没想到到最后那一刻,还是成了我的女人,哈哈,想想真他娘的爽,嘿嘿,不错,不错,嫩嫩的、热热的……” 风水大师一听这几句话,好像发疯了一般,大声骂着“我x你妈,老子跟你拼了”,然后便准备从石头后面跳出来,往那人在的位置冲过去,幸亏被旁边的老道士,用一双钳子似的大手,牢牢拉住。 但他举起手中的左轮手枪一阵狂射,打完后,不顾老道士的劝阻,又从兜里摸出子弹,在黑暗中装满,又拼命往那个方向上射击。这时,他已经完全失去狼,呼呼的喘着粗气,任凭老道士在他旁边大喊:“冷静,冷静,不要再乱打了,听见没有”。 直到把枪里的子弹再次打完,他心里那种极度的痛苦和仇恨,才稍微缓解了一点,此时,在黑暗中他已经又泪流满面了,呜呜的哭着说:“老婆,老婆,你的命真苦啊,你放心,我一定要干掉这个畜生,为你报仇……” 旁边的老道士并没有埋怨他的冲动,而是轻声的在他耳边安慰说:“孩子,冷静,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 “嗯,好的。”风水大师抹了抹眼泪,经过这番发泄,他的情绪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但子弹却也只剩下了一发,虽然很后悔,但一切都晚了,没有子弹,要想和这个瞎老头肉搏取胜,恐怕一点胜算都没有。 风水大师用极低的声音在老道士耳边说:“要是带手电就好了”。 老道士没说话,而是从褡裢里摸出一件东西,在黑暗中悄悄的递给了风水大师,风水大师一模,正是一把手电,心里不由的一阵兴奋,心想还是老道士计划周密,知道那个瞎老头傍晚过来,再跟踪他的话,肯能就是在夜里了,所以就带了把手电。 老道士递给他手电后,说了声:“先别打开”,然后拉着他在黑暗中退了足足有七八米,然后躲到一一棵大树后,才压低声音说:“我能感觉到那人的位置,刚才他和咱们只离五六米,为了防止他听见咱们谈话,才退到这里,你还有子弹吗?” “还有一发”,风水大师有点惭愧的说,他觉得自己刚才太失控了,而这种失控,导致这次行动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子弹是唯一能和那个瞎老头抗衡的武器,没了这个,别说干掉瞎老头,恐怕连全身而退都难。 老道士也知道,虽然自己在很多方面能力很强,但唯独打斗,恐怕比那个瞎老头还差很多。但现在就这一发子弹了,接下来怎么把,难道就这样回去吗? 风水大师咬着后槽牙说:“就是有这一颗子弹,也要和那个狗日的拼一下”。老道士看他态度这么坚决,也没在劝风水大师放弃这次行动。 老道士低头沉思了几秒,然后悄悄的在风水大师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些什么。风水大师边听,边连连点头。 第209章 失传的《皇帝外经》 风水大师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接下来的行动,即将决定他们的生死成败。 此时,天有点闷热,并且好像阴的更厉害了,天空中看不到一丝星光。漆黑的夜里,除了蚊虫的嗡嗡声,和草丛里的虫鸣外,还有一阵阵吹过的山风,树叶在和草丛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啦声和沙沙声,而正是这种声音,恰恰成了他们俩行动的、最好的掩护。 风水大师一手扶着老道士,一手端着手枪,紧紧跟在老道士身后,在黑暗中,他俩往瞎老头所在的方向,慢慢摸过去。 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只能靠老道士对阴阳之气惊人的感受力,来判断那个瞎老头藏身的准确位置了。 这段距离虽然只有短短几米,但两人移动的非常缓慢,那个瞎老头显然也知道他们有枪,所以也不敢轻易从藏僧处出来。 忽然,风水大师感到老道士停了下来,他的心一阵狂跳,按照刚才的约定,他知道,生死攸关的时刻到了。 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所以很有默契感,在黑暗中,他能感到,老道士端起了手电筒,而他也随着举起了手枪,就等老道士按亮手电、照在那个瞎老头身上的一瞬间,他也会往射出这最后一颗子弹。 两人几乎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然后猛地大喊一声,老道士打开了手电筒,就在手电光打在瞎老头脸上的一瞬间,风水大师的子弹也几乎同时飞了出去,就听一声惨叫,风水大师能看到那个瞎老头被自己打倒,但几乎同时,他忽然听到旁边的老道士也惨叫了一声,手电掉落在地上,他心头猛地一紧,知道老道士也出事了。 也就是在老道士打开手电的同时,那个瞎老头的一只飞镖,已经往顺着光亮,往他们这边射了过来。这种反应速度,常人绝对做不到,老道士就是被瞎老头发出的这支镖击中了。 这时,风水大师也顾不了别的了,迅速拾起掉在地上的、但却依旧亮着的手电,蹲在老道士身边大声喊着:“老前辈,你没事吧?”。 在手电的亮光下,他看见老道士的胳膊血流如注,老道士好像很痛苦,但让然强忍着疼痛,对风水大师大声喊道:“别管我,快看看那个瞎老头死没死,快啊!” 风水大师连忙用手电往那个瞎老头倒地的位置照过去,但令他沮丧和失落的是,那个瞎老头不见了,他赶紧冲过去过去看,但除了地上一片血迹外,瞎老头已踪迹皆无。在附近搜寻了一阵,还是没看到瞎老头的踪影。 本来,他觉得可以顺着血迹继续追那个瞎老头,但自己的子弹已经用完,另外,那个瞎老头既然能逃走,说明子弹没有打在要害之处,因此瞎老头伤的肯定不重,肯定没丧失反击能力,如果万遭到一反击,风水大师知道自己绝对应付不了;况且老道士也受伤了,他要先救老道士再说。 想到这里,风水大师决定马上带老道士回去。等他再返回看老道士时,老道士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胳膊上的血流的很多,并且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风水大师吃了一惊,马上意识到这只镖可能有毒。 他连忙把自己的衬衫撕开,给老道士简单包扎了一下,便连忙背起老道士,一刻也没敢再多耽搁,能走多快就走多快,急急忙忙往山下赶去。 本来,风水大师因为跟踪瞎老头,再加上这一阵生死决斗,从精神到身体,都感到非常疲惫。但一看到老道士伤的这么重,情况如此紧急,他毕竟年轻气盛,把手电打开往腋下一夹,一股急劲上来,背着老道士几乎是小跑一样,很快就到了镇子里。 说来也巧,这时,银号里刚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刚准备关门打烊,忽然看到风水大师背着老道士闯了进来,俩人身上都是血。店里的伙计大吃一惊,那个账房先生也急忙冲了过来,边吩咐伙计把老道士接下来,边大声问风水大师:“老道长这是怎么了?” 风水大师这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汗水早已湿透全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干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呼呼的喘着粗气,风水大师觉着自己眼前金星直冒,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要晕过去似的。 伙计们七手八脚的接过老道士,轻轻放到地上,迅速检查了一下浑身的伤情,发现在老道士的左臂上,有一只细长的柳叶镖,深深的嵌了进去,几乎把他的胳膊洞穿,账房先生连忙让人去找郎中,接着把老道士抬到后面屋里。 本来有两个伙计也准备过来扶风水大师,但风水大师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幸好,这条街上有好几个药铺,他们很快就找了一个医生过来。 这个医生有五十多岁,算是这一带最好的医生了,因为都在同一条街上,离得很近,和银号算是邻居,所以,银号里上上下下,都和这个医生很熟,这位医生一听说银号里有人受伤,不敢耽搁,马上拎起小药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到这一看,发现受伤的竟然是老道士,更是吃惊,因为这位医生也认识老道士,他真想不到,是什么人敢用飞镖打这位“老神仙”。 在认真检查完伤口后,医生才松了口气,虽然知道飞镖有毒,但他对这种毒很了解。这显然是用山里的一种毒草炮制的,而这种毒草,乍看起来很毒----无论是人或动物吃后,都会很快倒地失去知觉,并且会浑身发黑;但这其实只是一种麻痹作用,往往不会致命,过几个时辰后,药劲一过,动物一般就能自动恢复、并且苏醒过来。 不太了解这种草药的人,往往只根据动物中毒后的初期症状,误认为这种草药奇毒无比。 但这还不算这种毒草的奇妙之处,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一旦中了这种毒草的毒后,千万不能再用任何其他药物外敷或内服,因为一用别的药物救治,中毒者就会发生剧烈的过敏反应,会迅速死亡。也就是说,中了这种毒后,不治疗的话一般没事,恰恰是一治疗,却会马上死掉。 这位医生心中暗想,也许是因为这位老道士命大,幸好找到他,否则换了别的医生,因为不懂这种毒药的药性,肯定会给老道士用点别的药,到那时,老道士就必死无疑了。 这位医生确信,除了他,应该没人知道这种药的秘密。因为这种药的药性,只出现在一本绝密的医书中。而这本医书,是他师傅亲手秘密传给他的。 当年,这位医生跟师傅学医三十多年后,师傅在临死前,才颤颤巍巍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又破又烂的医书给他。 师傅对他说,看他这三十多年来,无论是学艺还是做事,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对师傅更是如对父亲一样的孝顺,是个踏实善良的好孩子,自己也没儿没女,就把这个最珍贵的医书传给他,这里面的秘方,甚至还有手术的方法,都是已经失传了的。有了这本书,保证他能成为方圆几百里内的名医。 后来,这位医生才知道,师傅传给他的这本医书,正是已经失传的《皇帝外经》的手抄本的残卷。 《皇帝内经》中国人都知道,据说是上古时代传下来的一本医书,是中医的最基础、最经典的著作。而除了这本《皇帝内经》外,还有一本《皇帝外经》,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传下来。 《皇帝内经》主要讲的是治病的基本理论和原则,而据说这本《皇帝外经》则是讲的一些手术方法,还有具体的药方。 一般人都知道,中医好像不做外科手术,只是用“望闻问切”之类的,这正是因为《皇帝外经》失传的缘故。其实中国古代,已经有很高的外科手术水平了,比如三国时期的华佗,就能给病人做脑部外科手术了,后来正是因为要给曹操做脑部手术,才被曹操起疑而杀掉。 据说华佗高超的外科手术,就是从《皇帝外经》里学来的。更为关键的是,华佗做外科手术的时候,用了一种特殊的麻醉剂、叫做“麻沸散”,而这种“麻沸散”的主要成分,就是炮制这种毒镖的毒草,也就是老道士身上中的这种毒。 但这些秘密,医生是绝不会向别人透露;不过,旁边围着这么多人,眼巴巴的等着他给老道士治镖伤,他如果只是把镖取出来,不用一点药的话,这些人肯定会问这问那的,于是,他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对众人说,中了这种毒后,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才行,不能收到一点惊扰,声音越嘈杂,对病人影响就越坏。 于是,医生就用这个借口,把所有的人都支了出去,然后只轻轻的把镖取了出来,接着用清水洗了洗老道士的伤口,之后就包扎上了。 另外,很神奇的是,这种毒不禁有良好的麻痹作用,止血作用也很强,所以虽然是这么深的伤口,流出的血算是少的了。 果然,等到了天亮的时候,老道士就慢慢苏醒过来,他竟然没觉得伤口疼,而只是觉得整个受伤的左臂,好像完全失去知觉一样,感到非常的麻木。 风水大师一整夜都守在他床边,并且只打了会盹,根本没怎么睡,两眼熬得通红,声音也有点嘶哑。因为风水大师极度内疚,看到老道士这么大岁数,还为了自己经历这种生死之痛,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当看到老道士醒来,他疲惫而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在风水大师的帮助下,老道士挣扎的坐了起来,脑子里回忆着昨夜那生死相搏的一幕,长长的出了口气,仿佛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第210章 诡异的草药 第二天一大早,老先生也匆匆赶过来。 昨天晚上,他一听说老道士受伤,马上就要赶过来探望。但家人都觉得他年岁这么大了,再加上昨夜天阴的厉害,怕万一下雨淋到就麻烦了,于是都反对他连夜过来,账房先生后来也送信说,老道士经过医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让老东家不用担心,老先生这才作罢。不过他一夜也没睡好,翻来覆去想了很多,知道他们俩这次行动肯定是不太顺利。 天刚一蒙蒙亮,老先生就起床了,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坐着滑杆干匆忙赶了过来。当老先生急急忙忙进屋后,看到老道士已经坐起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打过招呼后,老先生坐在床旁边,风水大师和老道士,才把昨夜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的告诉了老先生。 老先生听完后,良久没说话。他在这里了居住几十年,竟不知道到在这附近,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如此神秘、如此诡异的人物。不光他不知道,恐怕当地没人知道这个瞎老头的来历,真是一个像鬼魅一样的人,太可怕了。 风水大师还回忆说,就在道士打开手电的那一瞬间,因为离得极近,他看清楚了那个瞎老头的脸----一脸干瘦,满脸皱纹,鼻子高,眼窝深,长得有点像西方人,已经完全不是在银号里见到的那种模样。 老道士也点了点头,因为他虽然也只是扫了一眼,但那个瞎老头大概的长相,就是风水大师描绘的这样。 三个人分析,那应该就是瞎老头的真实长相,而在银号里的那种模样,显然是靠化装出来的,而在山上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必定会把化装的面具全部拿掉,才能保证呼吸顺畅,反应灵敏,以使自己处于最佳的作战状态。 此时,昨天给老道士治病的医生,也过来探望,他想看看老道士的病情怎么样了,以便知道自己昨天的诊断准不准。 老道士当然对这位医生感谢万分。但他并没有向医生说自己受伤的实情,只是说昨天晚上,在山上受到一伙土匪的袭击,才被镖伤到。 医生听完感到有点奇怪,因为作为当地人,他深知这一带民风淳朴,虽然称不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不过土匪、强盗之类的,几十年都没出现过,如果附近有土匪,他怎么会从没听说过?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看老道士说这事时,眼光有点闪烁,语意也很含糊,三言两语就带过了,好像不愿细谈这事似的,就知道其中肯定必有蹊跷,既然老道士不愿说,他也没必要追问。 同样作为当地人的老先生,也觉得老道士这个谎有点勉强,便连忙出来打圆场,因为是乡里乡亲,他的银号又和医生的药铺离得很近,所以算是熟人了,连忙叫人给医生拿了几十块大洋,算是对他的感谢。 推辞了半天,医生见老先生是执意要给,所以只好收下。然后他又坐在床边,给老道士认真的把了把脉,觉得正如他昨天判断的那样,那种毒药果然只是麻痹作用,从脉象上看,老道士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医术高超的医生,往往都善于“察言观色”,不光是对病人的种种症状,观察的极为仔细,还对病人的各种情绪变化,及一举一动,都有着敏锐的感觉。这位医生,当然在这方面更是高人一筹。他在把脉的时候,感觉到老道士有好几次好像想问他什么,但又欲言又止。他对着老道士微微一笑说道:“道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事,有事您尽管说就是了”。 老道士经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着说:“本来有件事情,我感到非常好奇,想问先生一下,但有又觉得实在不应该问,没想到先生如此机敏,被您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惭愧,惭愧。” 医生看鼎鼎大名的老道士,是这么的谦虚、平和,心里的好感又增加了很多,也笑着回应说:“道长过虑了,您是不是想问我用的是什么药啊?”。 老道士连忙笑着点了点头:“果然一下就被先生猜中了,您也知道我是每年来这里采药,虽然和您采药的目的不完全相同----您采药是为了治病救人,我采药是炼制丹药,为了延年益寿----但勉强也算半个同行,所以问同行秘方,应该是大忌了”。 “哈哈,道长在我们这一带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尤其擅长风水之术,您的种种神奇事迹,我们也都知道,在我们这一带可是广为流传,尤其是准确推算出那个地方会出现裂缝,救了一家五口那件事,这是多大的功德,说来也巧,您救的那个五口之家的一个女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恰好嫁到我们家附近,成了我们的邻居,她时常念叨,您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没有您,他们一家早变成地下之鬼了,现在他们家还摆着您的牌位呢!我对您老早就仰慕至极了,只是没有机缘和您认识攀谈,不过世事难料,您老遭此一难,反而促成了我们的结识。 既然您老问了,我也不必隐瞒,今天在座的也没外人,这位老先生,在我们这一带是最德高望重的乡绅,不但在前清做过封疆大吏,后来在民国政府里也任职过,正直良善,在我们这一带有极高的威望;还有这位年轻人,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不过既然是您和老先生的朋友,想必也一定品格秉正,所以,我今天就把我的这个秘密说出来,这个秘密,我本来想带进棺材里的,不过,今天您老想知道,我觉得说出来也无妨。” 经这个医生这么一说,老先生、道士、还有风水大师,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听医生这口气,好像说的不仅仅是个秘方,而好像是个惊天秘密似的。 医生说到这里时,忽然停住,然后走到门口,探身往外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重新进屋,把门插上,坐回到座位上后,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长不是想知道我用的什么药吗?” 老道士点了点头:“对,因为我被镖打中时,很快就觉得膀子发麻,浑身无力,觉得自己脑袋昏沉的厉害,当时我就知道,这镖有毒,心想自己的这条老命,这次恐怕不保了,没想到,仅仅用了一个晚上,我就清醒过来,并且伤口还不怎么疼,有点麻麻的,于是我想,先生肯定是给我用了什么秘方、奇药,让我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恢复了过来,真是神奇啊!我采药这么多年,对各种药也极感兴趣,并且也算是粗粗了解一些药的药性,但实在想不出是什么药,会有这种奇效,所以出于好奇,想问先生一下”。 医生点了点头:“实话告诉您,我根本没用任何药”。 听医生这么一说,不光老道士大吃一惊,连旁边的风水大师和老先生,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是医生在开玩笑?但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像啊! 医生仍然是表情认真、低声说:“因为您中的这种毒,‘不用任何药’才是‘最好的药’,万一用了任何其他药,那么就会没救了,所以,我觉得道长是做了那么多功德,才命不当绝,否则找另外任何医生,恐怕就会凶多吉少了”。 他们三个人越听越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到这个医生有点像是胡言乱语?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医生看到三个人迷茫的表情,知道他们现在是越听越糊涂,于是,便喝了口水,把师傅传下来的那本神秘的医书,《黄帝外经》残篇,这种毒药和麻沸散的关系,华佗给曹操治病,等等,这些相关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三个人听完后,才恍然大悟。他们都绝没想到,这种毒镖上的药,竟然是华佗麻沸散里的成分,真是太奇妙了。 对于草药有相当了解的老道士,更是啧啧称奇,他半开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听先生这么一讲,我真是长见识,看来幸亏是挨了这一镖,要不然怎么能有机缘知道这些呢?这一镖挨得太值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三个人也都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看来那个打镖的土匪,也真是不简单,竟然能找到这种草药,因为这种草药,我在大山里找了几十年,都一无所获,虽然我师傅曾经在这座大山里,采集到过这种草药,不过我却一直没找到,看来应该是极为稀少。 直到去年的时候,一天傍晚,居然突然有个药商,拿着这种草药到我药铺里,说这是一种毒草药,问我知不知道一旦中了这种毒,应该用什么药物来治疗。当时我一看就无比兴奋起来,因为师傅不仅把这种草药画了下来,还制成了标本,我看过无数次,所以我对这种草药算是熟悉无比,我马上问他这种草药是哪里来的,他只说是一个药农卖给他的,我当然没对他说实情,只是让他留下那株草药,让我研究一下药性再说,他也便留了下来,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他又过来问我有没有结果,我告诉他说,实在不知道什么药才能治这种毒性,之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怎么的,听完医生的这番话,老道士还有风水大师,都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两人暗暗对视了一下,然后老道士问医生:“那您还记得那个药商长什么样吗?” 第211章 最神秘的失踪 “长什么样?我想想”,医生眯着眼,仰着脸,努力的回忆,“好像是白白胖胖的,个头不高,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对了,还戴副眼镜”。 风水大师和老道士又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下----医生描述的那个药商的长相,和昨天在银号里,瞎老头乔装后的样子有点吻合,难道医生说的那个药商,也是瞎老头化装成的吗? “那您有没有注意,那人的眼睛有什么异常?”风水大师在旁边忍不住问医生。 “眼睛有什么异常?……,哦,这个我还没太注意,当时已经是傍晚,屋里很暗,再加上他戴着副眼睛,没太看清楚他的眼,不过,好像左眼老眯缝着,听这位先生的口气,你难道认识这位药商?”医生敏锐的反问道。 “哦……啊……也算不上太熟,算是见过吧”,风水大师有点支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他忍不住瞟了一下老道士,好像是在征询该如何回应医生。 老道士轻轻叹了口气,他觉得是该把实情讲出来的时候了,既然人家医生信得过他们,把秘方都说了出来,他们当然也应该对这位医生以诚相待,据实相告了。 于是,他先对医生拱了拱手说:“相比先生之坦诚相待,我们就太小人之心了,刚才您问我是如何受得伤,我没有说出实情,虽然是有难言之隐,但确实倍感惭愧,还望先生原谅”。 医生一听老道士这样说,有点吃惊,边连忙还礼说:“道长不要客气,您不说实情肯定有不说的道理,谈不上有什么不妥”。 老道士又感激的冲医生抱了抱拳,然后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他如何撮合风水大师的婚事,那个瞎老头如何害死女孩,他们俩如何想找瞎老头寻仇,昨夜在山上那场生死决斗,还有瞎老头种种超群能力,等等,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旁边的风水大师和老先生,还时不时的做些补充。 医生听得嘴巴张老大,只听得毛骨悚然,因为对他来说,这些事都太惊悚、太怪异了,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他也没想到,他们这一带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一个人,怎么之前从没听别人说过? 不过,这位医生忽然有点后怕,他也本是个极为聪明和心思细密的人,因此,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他救了老道士,就是和那个诡异的瞎老头结了仇,那个瞎老头会不会报复他呢? 听三个人说,那个瞎老头还有什么读心能力,能窥探出人的所思所想,并且还极为心狠手辣,这真是太可怕了。不过,既然都已经发生,后悔也没用,他只盼着老道士和风水大师,能够赶快再次出击,迅速干掉那个瞎老头,唯有如此,才能完全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不知不觉,天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老先生连忙吩咐手下人准备饭菜,几个人就在银号的后院吃了。 知道这些后,医生的内心很乱,他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一下子被打乱了,不知不觉就被卷入到这种事里,所以显的心事重重,吃饭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很没胃口。风水大师、老先生、还有道士,当然都察觉到了,便宽慰他说,这个瞎子虽然可怕,但这次也毕竟算是重创了他,他们会乘胜追,一举干掉这个瞎子。 其实,风水大师和老道士最怕的、就是这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会遭到这个瞎老头的报复,尤其像老先生这样,完全不考虑自身安危、义气相挺的朋友,万一有点闪失,他们俩会内疚死。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尽快干掉那个瞎老头。 吃过饭后,医生又用清水洗了一下老道士的伤口,并且重新包扎好,虽然扎的很深,但毕竟没伤到要害,对坐立行走,几乎没什么影响。 等转过天来,老道士不顾风水大师的反对,决定要和风水大师再次上山,去寻找瞎老头的踪迹。 老道士说他受得这些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还是尽快除掉那个瞎老头要紧,虽然风水大师觉得很过意不去,但他知道,没有足智多谋的老道士帮助,他在那个诡计多端、能力超群的瞎子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所以,最后也只好同意老道士和他一起行动。 天一亮,他们就早早起身,来到他们和瞎子搏斗的地方。因为老道士对周围环境辨别,可以完全靠他独特的、对阴阳之气的感受力,所以轻易就找到了前天晚上的战斗地点,如果让风水大师自己去找的话,他恐怕要大费周章了。 风水大师和老道士都明白,这里有一个寻找瞎老头的重要线索----血迹。 他们想循着血迹,找到瞎老头的藏身地点。虽然他们知道,以瞎老头的狡猾,想光靠血迹找到瞎老头,可能比较困难。但除此之外,没有其它更有价值的线索了。 在白天来,风水大师才看清楚,原来瞎老头的藏僧处,是一颗大树,这棵大树很粗,一个人都抱不过来,所以后面躲个人,根本就没问题。他还看到,树干上有几个弹孔,那就是他前夜一通乱射,留下的痕迹。 他们俩很快就在草丛里找到了那摊血迹。 令他们兴奋的是,从那摊血迹开始,在通往山里的方向上,有一条明显的血迹,这正是那个瞎老头逃跑时留下来的。看来,瞎老头再厉害,毕竟还是个人,受伤后就会流血,而这留下的血迹,也许就使他插翅难逃了。 两人追踪着血迹,往山里走,足足走了五六百米后,前面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风水大师也越来越有信心了。 “看来这个瞎老头,在很多方面,并不像咱们原想的那样深不可测,看来我那一枪,虽然没能打死他,但也肯定使他伤的不轻,流了这么多血,即使不死,在短时间内,也很难恢复过来了,这就好对付了,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在血迹的尽头就是他的尸体”,风水大师情绪高涨的说着。 而老道士则没有马上附和他,而是皱着眉头,边认真的看着血迹往前走,边不无忧虑的说:“嗯,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固然是好,但我们宁愿高估敌人,也千万不要高估自己,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有任何懈怠和轻敌,你的手枪都上好子弹了吗?要时刻处于临战状态,我老是觉得,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谨慎点好。” 经老道士一提醒,风水大师觉得很有道理,便拔出手枪来,打开保险,握在手中。 大概又走了二百多米,令他们最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条血迹,忽然完全消失。而在血迹的尽头,既没有瞎老头的尸体,也没出现可能的藏身地点,因为这里是一片比较平坦的地带,没有任何洞穴、岩缝、甚至连个隐蔽的凹坑都没有。 此时,风水大师刚刚还很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而老道士的情绪,则好像起伏并不大,好像他早就料到会出现类似结局似的。 老道士仔细观察着这条血迹尽头的环境,一开始,他觉得这里应该有止血的草药,如仙鹤草、艾叶之类的,那个瞎老头是用这些止血药把血止住后,然后再不留任何痕迹的逃走,但他仔细看了一下附近所有的植物,竟然没有一种能作为止血药的。那就诡异了!难道他会土遁不成,要不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呢? 他们又仔细看了看血痕消失处的地面,那是一块比较平整的巨石,在这块巨石上,连一个手指大的洞都没有。 “真是见鬼了,难道那老头根本就不是人吗?”,风水大师一屁股蹲下来,一脸的沮丧。但老道士则什么也没说,只是异常仔细的看着那块巨石表面。 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对风水大师说:“快看,这里有条裂痕”。风水大师瞟了一眼,有点心不在焉的说:“我看到了,石头风吹日晒,长时间风化,有这种裂痕很正常的,再说,这条裂痕合那么严,连着蚂蚁都难钻进去,更何况是个人呢?” 老道士没再对他说什么,而是直起腰来,认真的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然后坐在那个裂缝上,打起坐来。 风水大师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搞的有点糊涂,但他知道,老道士肯定发现了什么,于是,也不敢打扰,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过了好久,老道士才睁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等风水大师开口,他就说了一句:“我知道那个瞎老头是怎么消失的了”。 “哦?那您老赶紧说说,他是怎么在这里忽然就不见了呢?”风水大师急迫的问道。 “他就是从这个缝隙里钻进去的”,老道士指着地上的裂痕说。 “啊?您老人家是在开玩笑吗?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从这个裂痕里钻进去”,风水大师一脸苦笑,他觉得这应该是老道士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让他轻松一下而已。 但老道士却仍是一脸严肃,异常认真的说:“不是开玩笑,你还记得我曾经准确预测过山体会出现大裂缝,而救了那一家五口的事吗?” “记得啊,昨天那个医生还提这件事了”,风水大师好像有点若有所悟的答到,忽然,通过老道士这么一问,他好像猛地想到什么,急忙说:“您是说,这个地方也能裂开,然后那个瞎老头是从这里钻进去的吗?” 老道士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我正是这个意思,我刚才看了一下四周的风水,还有阴阳之气的变化,并且在这个裂缝上打坐时,感受到从里面透出的一丝极强的阴气,经过种种迹象可以表明,这个裂痕,并不是一般石头风化时留下的缝隙,而是直通山体里面,并且在一定的时间,可以定期开合”。 第212章 意想不到的结局 风水大师忽然感到老天真是不公,眼看就能除掉这个作恶多端的人,但没想到,他却能用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逃生,这可真算是天地相助了。 “那下一次再次裂开,要什么时候,您老能算出来吗?”风水大师无比沮丧的问。 老道士点点头:“要再过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这不正是女人经期天数吗?”风水大师好像对这个天数很敏感。 老道士深深的叹了口气:“嗯,没错,正是和女人的月经天数一样,这座山很奇怪,阴气极盛,在很多方面,确实和女人的阴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不过即使等这个缝隙裂开,我们也未必就能下去。” 现在两人真的是无计可施,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竟然这样就断掉了。 但接下来,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就在他们回到住处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风水大师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看了看对面床上的老道士,依旧是屏息凝神,在盘腿打坐。 他因为这事情进展的既不顺利,所以情绪非常低落,情绪一不高,浑身也就发懒,看看外面还早,便又闭上眼睛,准备再眯一会。 突然,听见老道士大喊一声:“他来了”。 风水大师不由得浑身一激灵,赶忙睁眼往外看,只见窗子上黑影一闪,风水大师马上从枕头下蹭的一声,抽出手枪,往外面冲去,老道士的速度更快,已比他早一步赶到了屋外,但风水大师发现,窗上一晃而过的黑影,不过是只从屋顶上蹿下的大肥猫。 老道士看风水大师盯着那只黑猫直发愣,便无比急促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只猫,我已经通过瞎老头身上的阴气,感觉到他现在就在后院,快,咱们马上赶过去,他恐怕会对老先生不利”。 风水大师一听,才明白怎么回事,不敢有丝毫耽搁,两人拼命往后院冲去。因为老先生就在后院住。 等到了后院,他们看见老先生那屋的门虚掩着,好像有人进去,两人此时更是无比的焦急和担心,也就顾不了许多了,哐当一声把门推开,直接就冲了进去。 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老先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楞楞的看着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赶紧走到床边,风水大师气喘吁吁的问:“您没事吧?” 老先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点惊愕回答道:“没事啊,这是出什么事了?”。一看风水大师完好无恙,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风水大师边大口大口喘着气,边说:“那就好,是……是老前辈,在打坐……坐的时候,察觉到那个瞎子,来您这里了。” 老先生听完也是一愣,脸上立即有点惊恐之色。 老道士则无比警惕的观察着屋里的一切,虽然他根据阴阳之气判断,但那瞎子已经离开了,但还是怕他在屋里设下什么机关。当他的眼光落到几米外的桌子上时,发现上面好像放着像信一样的东西,赶忙走过去看。 在桌上的确实是封信,信封上面还压着一绺白发。老道士连忙拿起那封信,从信封里抽出一页纸来,正是那个瞎老头留下的信! 瞎老头在信中说,如果风水大师和老道士再敢追杀他,他发誓把老先生一家全部杀死;不光老先生一家,还有那个医生一家,也一个不留。瞎老头还在信里说,在二百多年前,他就杀死过山上整个道观里的道士,并且把所有的人头都摆在台阶上,如果他们不信的话,可以查查县志,他今天来,割了老先生的一绺头发下来,算是警告。 风水大师和老先生也赶忙凑过去看,老道士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把信递给他们。当三个人看完后,沉默了良久,谁也没说话。 尤其是风水大师,浑身的精气神,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他两眼发呆,泪水从他脸上无声的滑落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血海深仇,注定是报不了了。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旁边的老道士和老先生,好像对他说了些什么,应该是些安慰他的话,但他却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一片空白。 发生完这件事后,风水大师给老道士说,这仇他不报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那么多朋友和无辜。老道士听完后,也是连声叹气,因为他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没想到,这个瞎老头是个如此难于对付。 老先生本想再挽留他们俩多住几天,但风水大师和老道士,就在当天,雇了辆马车离开了。 在送老道士回去的路上,风水大师像丢了魂一样,两眼发呆,一句话都没说,老道士则一反平时的淡定少言,苦口婆心的劝了他一路。因为看风水大师这样,他实在是感到心疼。 不知为什么,这次再到老道士山中的道观时,任凭老道士苦苦挽留,风水大师却一刻都不想多呆,马上就要返回去,道士问他去哪里,他只是回答说要回上海。 临告别时,风水大师猛地趴在地上,以头触地,结结实实的给老道士磕了三个响头,脑门上都磕出血来,老道士连忙俯身把他拉了起来,但他还是表情木然。看着风水大师离去的背影,一向冷静淡定的老道士,也忍不住眼含热泪,连连摇头,喃喃自语道:“唉,难为这孩子了,真是个苦命人啊”。 当风水大师离开了道观,一个人顺着山路往山下走时,看看四周无人,他才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一直哭了大概足足有一个小时,忽然他觉得一股液体,直冲嗓子眼,边赶忙一张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紧接着,他觉得脑袋发晕,四肢发软,眼前发黑,随后便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爽的山风吹过,他才慢慢苏醒过来。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有点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走去。 等他到了山下一个镇子上,已经几乎快到午夜了,随便找了个店房住下,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继续赶路。 此时,不知怎么的,他只想赶紧回到上海,他想忘掉发生的一切,只当是场恶梦。就这样,他迷迷糊糊的干了几天路,到了省城,然后买了火车票,又经过好几天,中间倒了几次车,才回到了他最熟悉的上海,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家里。 当他在佣人的伺候下,从豪华的二层楼的床铺上,醒来的时候,他忽然有点时光错乱的感觉,究竟是在那个大山里发生的那一切是梦,还是在这纸醉金迷的上海更像是梦? 父母看这个小儿子像流lang汉一样的回来,当然是非常心疼,于是边忍不住问这问那:到底出了什么事,刚结婚的老婆怎么没带回来等等,风水大师懒得解释,满脸不耐烦的一眼不发。父母知道这个儿子的脾气,既然他不想说,也就不问了,看到儿子毫发无损的回来就好----虽然又黑又瘦。 在之后的这段日子里,风水大师大多数的时间,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家里,想了很多,他本来觉得回到上海,那些痛苦的回忆会缓解很多,但他错了。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梦见自己美丽贤惠的老婆,他更加发狂的思念她,她的美丽、贤惠、可爱甚至还有在床上的狂野和炙热。 他发现自己和上海的生活已经格格不入,也在朋友的撺掇下,出去过几次,但每次好像都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的说他,他明白,很多人已经知道,他不是个正常男人,是无法和女人正常上床的男人。在很多人的眼里,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怪物似的。 就这样,在家住了一个月后,他就决定再次离开上海,风水大师知道他的心已经留在了那座大山上,留在了自己老婆的家乡。 风水大师回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想伺机报仇,不亲手杀死那个瞎子,他这一辈子都会生活在仇恨的煎熬中。他能感觉到那个瞎子,肯定会经常得意的嘲笑他。没到这时,他都忍不住会砸东西,大喊大叫,唯有这样,心里仿佛才能好受一点。 但这次回去,风水大师没忘带一样东西----那些尸虫,因为这可是对付那个瞎子的克星。对付瞎子,肯定比手枪还有效。 等我、表舅、小磊、李姐还有红梅,听完风水大师的这些经历后,我们一个个都惊呆了!不光我们,连和风水大师有几十年交情的表舅,也是惊讶无比,因为这些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听风水大师提起。 高瞎子确实算是毁了风水大师一生的幸福。红梅和李姐,更是听得泪水涟涟,我想她们肯定是被风水大师凄惨的爱情打动了。 讲完这些,虽然这些事过了那么多年,风水大师却还是老泪纵横,可见这些痛苦,对他打击有多大。而此时,我们更加燃起了对那个高瞎子的仇恨之火,一定要干掉这个心狠手辣的杀人魔王,他手上沾着多少无辜者的血。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都集中到一个问题上:下一步,具体该如何干掉高瞎子? 第213章 山谷突发命案 风水大师好像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表舅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问风水大师:“师傅,从您从上海回来后,这几十年来,难道你和那个高瞎子从交锋过吗?” 这么一问,才好像把风水大师从沉痛回忆中唤醒,他振作了一下精神说:“当然不是,在我回来后的前三两年,倒是一切平安,但我从没敢放松过警惕,枪不离身,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把门窗全部锁死。那个老先生也真够朋友,知道我在山上定居后,还特地坐着滑杆,走了好几十里山路来看我,并说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告诉他。 但我怕连累他,所以一直都没再去他们家。后来,老先生年岁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差,大概是我来山里定居的第三年,他就去世了; 他去世后,我很难过,也忽然很想老道士,于是还特定去道观里拜访他,没想到是,就在老先生去世前的几十天,老道士也‘羽化成仙’了,老哥俩也真算有缘,同一年去世,到另外一个世界有好友相伴,也算是一件幸事把。他们俩一去世,我就更感觉到孤单了,有种孩子忽然失掉父母的感觉,主心骨一下子就没了。 我也知道,老道士一去世,那个高瞎子更有恃无恐了,因为他真正害怕的,还是老道士----老道士超人的智慧和异能,还有深厚的风水造诣,是最有能力和他抗衡的人。 我记得一天深夜,我被外面风雨声惊醒了,那时已经是初秋时分,你们也都知道,一到秋天,咱们这里的风雨就特别大。 在狂风中,外面的大树被刮得咯吱咯吱直响,不时能听到刮断的树枝、砸在房顶和窗口上,再加上哗哗的大雨声,在屋里有点震耳欲聋的感觉,这么大的声音,我当然是睡不着了,于是,就爬起来,点蜡烛来看书。 这时,后窗户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觉得那应该是大风刮过的声音,因为你们也都看到了,我这个房子主要是木头结构,窗子突出的那块窗台,是一个大厚木块做的,所以如果风向正好合适的话,也许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所以就没在意。 说来也巧,无意中,我看了一下旁边罗盘里的虫子,忽然发现,那些虫子变成了粉红色,我立刻明白,肯定是高瞎子来了,因为老道士生前,曾特意告诉过我,只要高瞎子一在附近出现,这种尸虫就会立刻变成粉红色,这是因为这种尸虫,对于高瞎子身上的阴气,特别敏感。 我马上警觉起来,连忙从枕头底下抽出枪来,边大声的骂着:“你个狗日的,老子不找你报仇,你还敢找老子“。 对着窗子就是几枪,我好像听见外面,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接着就悄无声息了,我当时没敢出去,一直到了天光大亮后,才拿着手枪冲了出去,发现在窗子下面,有一天血,虽然被雨水几乎完全冲刷掉,但是仔细看,还是看的出来。 我拿着枪在附近搜寻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因为雨实在是太大了,所有的痕迹都被冲走了,不过可以确定,即使是高瞎子受伤,还那次伤他一样,肯定也都不是致命伤。 从那以后,我觉着到这种虫子就是指示器,高瞎子只要一出现,这些虫子就会显示出来,从没有过差错,我也真是有了这个,才能有备无患。 每次出去,还都用透明的玻璃瓶装几只,有了这些虫子,高瞎子想靠近我、袭击我,就非常难了,这也是我几十年来,没被他干掉的原因,另外,因为这些虫子的阳气,对我的身体很有调养作用,使我的阴阳之气能够调和,你们看我岁数这么大了,身体还很好,这些虫子算是我的‘幸运虫’”。 经风水大师这么一说,我们又看了看那些令人作呕的虫子,忽然觉得它们不像刚看见时,那么讨厌了。 红梅用手抚了一下耳边的秀发,若有所思的说道:“听你老人家这么一说,我们又多了一件对付那个高瞎子的法宝,我们有了这些虫子,在搜寻、甚至和高瞎生死决斗时,就实力大增了。” 风水大师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嗯,这姑娘说的没错,没想到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还和高瞎子贴身肉搏过,并且还能重创他,看来真是不简单”。 表舅指着小磊说:“师傅,别忘了这个这个年轻人,可是一流的特种兵,近身搏斗的一级专家。 小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而风水大师则微笑的称赞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那您老有没有想过,您这房子大都是木质的,万一高瞎子用火烧,那不就危险了”,不愧是特种兵,小磊提出的问题,我们几个人还真没想到。 没行到风水大师不光不忙,神秘的一笑说:“哈,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不过这点我也早想到了,我这里有地道通道外面,并且地道口,我几十秒就可以钻进去,至于地道在那里,这个暂且不告诉你们了”。 这次来风水大师这里,真是收获颇多,最大的收获,当然就是这些虫子,我们用瓶子装了几只,风水大师告诉我们,只要每个月喂点肉就可以了,这种虫子的生命力极强。 有了这件法宝,我们对付高瞎子的信心倍增。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折。这事还得从我们离开风水大师家时说起。 因为看风水大师已经没有大碍了,并且和我们几乎聊了一天,感觉他有点疲惫。所以我们就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告别了风水大师,回到了城里。 而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夕阳西下,正是我们这个小县城里,一天中最为悠闲的时光。有的情侣在小公园的河边散步,有的老年人在树荫下放着音乐跳着健身操,还有在草地上打牌的、下棋的。这对别人来说,可能在平常不过,但对于我们这几个和那个神秘的高瞎子做过殊死搏斗,并且听风水大师讲了那么多凄惨的经历后,我们觉得眼前见到的生活,真是太温馨和温暖了。 我不由得想到,如果那个女孩子不死,能和风水大师厮守终生,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他们俩那么相爱,但却要生离死别,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我们和往常一样,聚集到表舅家里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当然,还可以吃到免费可口的饭菜,不得不承认,李姐和红梅的手艺都不错,我们三个男的,只要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们俩像变魔术一样,很快就弄了一桌美味可口的饭菜。 很快,从厨房里飘出了的香味,把我们的食欲全部调动起来了,因为这两天我们都没吃好,也没睡好,所以此时可以围坐在饭桌上,边看电视、边吃着,感到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但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绝对让我们震惊的事情。 正当我和小磊,各自拿着个酱猪蹄----我们的口味有点相似----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红梅指着电视喊道:“快看,那不是我们探险去的那个山谷吗?那里发生命案了”。 原来只有她比较注意看着电视,经她这么一喊,我们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电视上。 没错,正是我们去的那个山谷!那里有女性生殖器形状的山洞,还有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出现,当然,高瞎子也应该在那里,我们还差点在那里送命,这本来是大山深处,一个最为神秘和不为人知的地方,怎么突然之间就上电视了呢? 看下去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地方是发生命案了,并且死了四个人,新闻上说,经过警方调查,这些人是外地来这里“寻宝”的,据这些人中,唯一一个生还者说,死掉的这四个同伴,遭到了几个身穿古代服装的人的袭击,然后一个个惨死。 警方出动了大量警力,还有从省城调来的特警,因为那个山谷地势险要,甚至还邀请了省攀岩对的攀岩高手和登山队的登山专家,协助这次行动。案件的进一步进展,会跟进报道。 我们几个都楞了。因为对我们来说,这个山谷好像是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的秘境,怎么会有什么人来这里寻宝,并且还遭到几个身穿古代服装人的攻击?如果遭到攻击的话,也应该是高瞎子或者半人半羊的怪物,怎么会出现穿古代服装的人,难道不是在那个山谷吗?我们又赶忙认真看了看山谷的地形,一点没错,就是那个山谷,因为那里我们都去过好多次了,对那里的地形地貌相当熟悉,不会搞错的。 那这到底是究竟怎么回事呢? 我忽然觉得,我们原来认为对那个山谷很了解,还有对高瞎子和半人半羊的怪物,我们都自认为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根据发生的这些事情看来,也许有更大的惊天秘密,我们还没有发现。 第214章 山谷里诡异的杀戮 看到这则新闻时,我们的感受只有两个字:震惊! 不但是震惊,还有困惑、和某种深深的恐惧。那种恐惧,就像是在黑暗中,有某种怪物在窥视着你,并且随时会袭击你,而你对这种怪物却一无所知----不了解的危险才最折磨人。 本来一顿美味的饭菜,完全被这件事给冲淡了,我们草草吃完,收拾碗筷后,就开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讨论起来。 在面对这些层出不穷危险和诡秘时,幸亏不是一个人,我们这几个人也越来越像是战友,彼此鼓励,互相安慰,共同面对,我们的感情,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加深。 “这个几个外地人是如何知道那个山谷里有‘宝贝’?受到几个身着古装人的袭击?这几个身着古装的人是什么来历?”,李姐喃喃自语似的提出这些问题,其实,这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疑问。 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一点头绪,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表舅最后建议,还是通过关系,先打听这个案件的详细情况再说,因为现在掌握的信息毕竟太少了,等情况搞的比较清楚后,才能进一步探寻这里面的秘密。 大家都觉得表舅说的有理。我们这是小县城,不同于大城市,在这种小城市里,人际关系圈子往往互相重叠,就是所谓的“熟人社会”----即使不认识的人,往往找来找去,都能找到共同的朋友。 表舅和李姐都算是县城里的土著,尤其是李姐,从小就在小县城里,除了大学几年是在别的城市上的,算从没离开过。她的小学同学、中学同学还有亲戚朋友之类的,大部分都在这个小县城里,所以人脉最广,这种探听消息的事情,交给她去做,就再合适不过了。 说来也真巧,李姐正好有同学在县公安局工作,并且还不止一个,其中一个还是刑侦队长,我们一听非常兴奋,李姐也慨然答应,觉得这事并不难。更令我们高兴地是,她不光是公安局有熟人,连县电视台的一个编导,也是她小学时的同桌,这真是算得天独厚了。 确定后,我们才各自回去休息。在临走的时候,表舅还一再提醒我们,那个高瞎子今天既然能去风水大师那里,看来他已经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大家夜里一定要小心,睡觉时也一定要关进门窗,并且要把麻醉枪随时准备好,以防他再来偷袭。 他还特意让小磊开着车,把我和李姐分别送回家,老人家想的可真周到的,我心中很感动,并且也很感慨----表舅之于我们,就像老道士之于风水大师一样,都是难道的智囊和良师益友。 小磊开着车,我和李姐坐在后座的时候,我这才注意她穿着一件贴身的牛仔裤,细腰翘臀的性感线条,让我有点热血沸腾,但因为小磊开车,我在后面也不敢有什么放肆的举动,只偷偷把手放在李姐的大腿上,李姐丝毫没有抗击,反而用她那修长的手指,也紧紧回握我。我感到自己的**,在慢慢升腾。 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那个高瞎子随时都可能来袭击,所以本打算小磊送完李姐、再送我回家后,我打消了骑去李姐家的念头。 看过这么多书,我知道世界上很多杀身大祸,都是因为好色引起来的,所以我决不能精虫上脑,让荷尔蒙主导了狼,贪图一时的**欢愉,而冒不必要的危险,来日方长,等这一切都解决完后,我再和李姐柔情蜜意吧。 等洗漱完,认真的关好门窗,并准备好麻醉枪后,我才比较踏实的躺在床上,这时,才觉得浑身酸疼,疲乏的一动也不想动。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十二点了,这么多日子来,终于难得一个自然醒,虽然夜里也做了几个恶梦,但睡得还算可以。 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后,就收到李姐的电话,通知我去表舅家,说她一大早就起来去探听那个山谷命案的事情了,并且有了重要收获,让我赶快过去。 我一听马上兴奋起来,赶紧下楼蹬上自行车来到表舅家。 表姐找了公安局和电视台的同学后,带回来这个事件更为详细的信息: 此次,去山谷里寻宝的外地人有五个,全部来自于上海,并且这些人员组成,也非常另外我们意外----五个人中,有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大学历史系教授,两个探险爱好者,一个研究中草药的学者,还有一个是在美国留学的某投行人士。我们原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些盗墓贼、文物贩子之类的,没想到他们的素质竟然这么高。 李姐接着说,这五个人是在一个野外探险俱乐部认识的,因为对探险、历史文化之类的很有共同兴趣,于是五个人就成了不错的朋友,工作之余,经常在一起去全国各地探险访幽。那他们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偏僻的地方呢?因为我们这里既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王侯将相的墓地,更不是什么文化名城,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或者说动机,到底是什么?这是我们比较好奇和关心的。 公安局在向那个唯一的幸存者,了解情况时,也提到了这一点。据那个幸存者说,是他们其中那个有美国留学背景的朋友,在美国上学时,在图书馆里偶然看到一本教授写的,关于中国的书,这本书很特别,是讲他一个在上海的学生,受到一个中国懂风水的道士的诅咒,而奇妙的被陨石砸死。 他为了调查者神秘的风水秘术,特地和两个学生来到中国,并且还探访了一个神秘的山,并且这座山里,不但有奇妙的草药,还可能有不为人所知的巨大财富,当那个留学生看到这本书后,就千方百计想找到教授书中提到的那座山,究竟在哪里,而经过多方了解调查,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因为教授书中,把这座山写的极为奇妙和诡秘,所以一下子就把这个留学生给吸引住了,因为这本书算是馆中的珍藏书,既不能外借,也不能拍照,更不能复印,没办法,这个留学生竟然拿着笔和本子,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硬生生的一字不漏的把这本书抄了下来。 到了国内后,他慢慢结识了这另外四位朋友,边有一次带着抄的笔记本,给那个历史系教授,看书中提到的那个地名,而那个历史系的教授,毕竟在这方面是专家,他经过研究后发现,书中提到的那个地名,就是我们这里。于是他们才相约来到这里探险寻宝。 说完这些信息后,李姐微微一笑说:“我这么一讲,你们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当然啊,这就是我们从风水大师那里拿回来的书啊,就是那个教授写的,不过我们带回来的版本,不知为什么,少了几十页,没想到的是,那个留学生竟然也读到了这本书”,我有点吃惊的说。 李姐点点头:“我听他们说这个信息时,也马上想到了这件事,但我可没透露我们也看过这本书了”。 我们没人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一本书,有时候也真是一种奇缘,能使一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发生变化,这算不算也是也是一种神秘力量呢? 不知为什么,从风水大师带回来的那本,为什么会缺这么多页?昨天在风水大师那里,竟然也忘了问他其中原因了。我忽然意识到,那遗失的几十页里,肯定藏着更为惊人的秘密,但留学生读的肯定是完整的版本,也就是说,他了解这座山的秘密,可能比我们还多!这有点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所有的人都无比专注的听着这些信息。 李姐说,今天这个案件,成了我们这个小城最热门的话题,这也很好理解,毕竟我们这里小,有点热点,马上回成为街谈巷议的谈资。 “那你问具体被袭击的情况了吗?为什么那四个人会惨死,而唯独一个人幸存下来,那些穿着古装,袭击他们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一直没说话的表舅忽然问道。 “这个我当然也问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李姐接着解释起来。 原来,那个幸存者就是历史教授,因为他的体力和攀登技术最差,所以其他四个人就决定让他在山崖上等着,他们四个先下去看看山谷的情况。于是,这个历史学教授就一手拿着报话机,一手拿着望远镜,看这四个人慢慢的攀爬到山谷里,因为那时正好是晴天,光照很好,他用的又是高倍数的军用望远镜,所以在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看的非常清晰。 他通过报话机指导他们在山谷中行进方向,因为在来之前,他们更加教授书中的那幅图里,已经对山谷的结构非常了解了,并制定了严密的探险计划,但没想到的是,意外却发生了。 第215章 七天还阳 本来按照原计划,他们进到山谷里后,首先是找那个形状怪异的山洞,而他们选择降落的地点,也是恰好是那个洞口附近。 这里恰是山谷中的开阔地带,没有任何树木遮挡,历史教授站在山崖上,一边拿着高倍望远镜看他们在山谷中的行动,一边通过对讲机和他们交流情况。 四个人在山谷中通过对讲机告诉历史教授,他们看到崖壁上的那个山洞,并且洞口的形状极像女性的那个器官,但却要比教授书中写的在尺寸上小很多,看上去只容得下一个人侧着身子钻进去。 不过这几个人都看过教授写的那本书,知道这个山洞非常怪异,不但形状怪异,洞口的大小也时常变化。 历史教授在对讲机里,听到四个人看到这个洞口形状时,都不禁连连惊呼,因为他们虽然已经去过很多地方,也见到过各种奇妙的自然景观,不过形状如此怪异而逼真的洞口,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即使人为的刻意雕琢,也未必能如此栩栩如生,真是太像了! 在上面的历史教授,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也痒痒的,有点后悔自己没一同下去,连忙嘱咐这四个人,别忘了多照几张照片带上来,接着,本想让他们观察洞口附近的植物,看有没有教授书中提到的那种。 还没等他张开说话,最为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这时,忽然间,历史教授发现这四个人忽然四散奔逃,更令他震惊的是,在这四个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足足有七八个、身穿古代服装的人,从这些人出现的地点判断,应该是从山洞里钻出来的,并且每人手中拎着一把剑,开始对这四个人疯狂追杀起来。 历史教授从望远镜看的清楚,这些“古代人”的速度极快,自己的四个朋友,很快就被追上,并且一个个的被砍翻在地。 历史教授在上面吓呆了,因为过度的惊吓,他眼前一黑,差点从山崖上跌落下来,他赶紧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从山崖里传出来微弱的、凄厉的惨叫声。历史教授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头晕的厉害,感觉自己好像是做梦似的,但狼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咬着牙,拿起胸前的望远镜,往山谷里看去,虽然在本能上,他一眼也不愿多看这最残酷的一幕----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活生生的杀死。 但他毕竟是受过教育,读过无数史书的人,他知道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认真观察杀人者的一切线索。 他定了定神,咬了咬牙,拿起望远镜继续往山谷里看去,此时,除了一个朋友还再满身是血的挣扎外,其他的三个全都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了。当旁边的古代人并没住手,还是拿着手中的剑,发疯似的猛砍。 他强忍着恐惧、难过、惊恐等复杂的情绪,开始认真看这些古代人的服装----根据他的历史学知识,他吃惊的发现,这些人的服装好像是秦朝时武士的盔甲,虽然看上去脏脏破破的,但基本的服装款式仍很明显。 更让历史教授吃惊的是,因为角度关系,他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其中一个“古代人”的脸,他连忙挑了挑望远镜的焦距,看的更加清楚了----那种脸色极怪,发青发紫,并且干巴巴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吗? 这几个古代人把四个人的尸体,又猛砍一阵后,这才又钻进洞里消失了。历史教授在上面冷冷的做了半天,有几次想站起来,但觉得腿软的厉害,过了好久,才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山下走,他想赶快出来报案。 没想到因为过于惊吓,历史教授还在山里迷了路,转了两天才出来。等他赶到公安局报案时,一句话没说就先晕倒了,等警察把他救过来后,他才说山谷里发生命案了,自己的四个朋友被惨杀。 我们都静静的听着李姐说的这些情况,不由得都很后怕起来----我们这几次进出山谷,幸亏我们没遇到这些古代人,要不说不定也会这么惨死了。 “那现在案件进展怎样了?”我有点迫不及待的问李姐。 李姐喝了口水,说:“相关的侦查人员经进入山谷时,果然发现了这四个人的尸体,经过法医验尸后,确定都是被利器砍伤致死。并且有的尸体已经被砍的血肉模糊,加上环境比较潮热,天气也比较热,尸体已经腐烂了。 但对于历史教授所说的情况,相关侦查人员还是感到怀疑,因为历史教授描述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是他说的那个山洞,侦查人员根本没发现,虽然历史教授一再强调,那个山洞是可以闭合的,但警方根本不会相信有这种情况,这也怪不得警方,常人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种怪事。 警方开始怀疑历史教授的精神有问题,这两天还特别请了精神病专家,来给历史教授做了相关测验,并且还致电历史教授所在的学校,询问了历史教授的精神状况,但无论是专家还是校方,都反馈说,历史教授精神没什么问题。所以警方内部也都很惊讶,因为这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怪案,一时间他们也没了头绪。” 听李姐讲完这些信息后,我们都很感慨,觉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想到在我们猎杀高瞎子的关键时刻,竟然节外生枝,发生了这么一件事。那这些“古代人”和高瞎子有什么联系吗? 我们都静静的思考着,足足有五六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屋里异常的安静,每人个人都在头脑中,反复梳理所有的信息,希望都找出个头绪来。 忽然,表舅清了下嗓子,我们几个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他身上,因为我们知道,表舅应该想到什么了。 果然,表舅若有所思的问我:“小明,你还记得那本美国教授写的那本书吗?就是从我师傅那里拿回来的?” “嗯,表舅,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本书因为是英文的,所以我是第一个读的,因此我对书里的所有内容是最了解,也是印象最深刻的,并且我也是咱们几个中,唯一读过这本书的,然后还特意向你们几个介绍了书中的内容”表舅这么一问,让我有点不解。 表舅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我:“那你肯定还记得,那个美国教授在书里说了一个故事,就是关于秦始皇的一个侍卫赵猛,带着秦始皇的妃子私奔,然后来到那个山谷里,并且还生了一个儿子,根据书里的记载,这个儿子应该是秦始皇的遗腹子,和秦始皇长得极像,并且还说一个曾经侍奉过秦始皇的老宦官,后来也来到这个山谷中,并且在某一天里,这个老宦官走进那个神秘的山洞中,就再也没出来,这些你都还记得吧”。 我暗暗佩服表舅的记性真好,他已经算是个老年人了,没想到这种记忆力即使和我们年轻人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表舅说的这些,我当然还记得,不但是我,经表舅这么一说,小磊、红梅还有李姐,都回忆起来了。 红梅好像若有所悟的说:“表舅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些‘古代人’应该和赵猛这件事有关系,因为根据那个历史教授的判断,这些‘古代人’穿的是秦国武士服,而赵猛也算是秦国的武士。” 表舅看着红梅,欣赏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种推论,我们都有点震惊了!因为对我来说,赵猛的那个故事,我不太相信是真的,只不过觉得那只是个民间传说而已,不过经表舅这么一提醒,再加上本地的县志上,也记载过说汉朝建立初期,本地曾出现过一个和秦始皇长得很像的卖菜人,后来这个卖菜人也不知所终。 我吃惊的问表舅:“秦朝时代的人,如果活到现在,有两千多岁了,难道是秦始皇真的能炼成了长生不老药,他自己本机会吃,反而被手下人吃了吗?” 表舅摇了摇头:“按风水术的理论,从阳气传变成阴气,期间有八百多个状态;而活人变成死人,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就是特殊的阳气,变成特殊的阴气,其中当然也会有八百多个状态。 咱们过去有个传统,就是人死后,至少要停尸七天,才能入葬,因为七天过后,有极少数能还阳,也就是能活过来; 一位老中医曾经告诉过我这么一件事,一家的老太太去世了,家人搭好灵棚,准备七天后下葬,但就在第七天的午夜时分,老太太竟然自己从棺材里走出来,回屋里做起了针线活,几个孝子贤孙发现后,差点没吓死。后来,人家告诉他们说,这是因为老太太根本没死,只是重度昏迷,只是被他们误认为是死亡了,七天后她自己又苏醒过来而已,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个老中医告诉我,这种说法其实不完全对,因为在他看来,老太太确实是死了,一点脉搏都没有,并且浑身冰凉,还有了些尸斑。之所以能‘活’过来,是她身上的阴阳之气,和特定环境、特定时刻的阴阳之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已。老中医说,即使老太太‘还阳’后,和以前也大不相同,以前老太太知书达理,很有智慧,很聪明,但‘还阳’以后,就变得痴痴呆呆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仅仅过了两三年,老太太就真的死了”。 第216章 《本草纲目》奇事 听完表舅的这个例子,我立即想到另外一个人:那个赵家的老族长,就是受了特殊的阴气侵袭,变成了“活死人”----虽然**还活着,但是意识已经慢慢丧失掉了。 李姐也好像想到这件事,连忙问表舅:“舅舅,你说的老太太的这个例子,和赵家老族长的那种遭遇很像,您还记得吗?当老族长处于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中时,小明咱们还一起拜访过他”。 表舅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你们知道吗,这种被山里那种阴气浸入的人,如果死后不火化,并且再将尸体放回山洞里,尸体不但不会腐烂,还会发生一种奇妙的变化; 根据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记载,说上吊的人死后,在他上吊正下方的土里,会有一块木炭样的物体,这种东西要赶快取出来,要不然就会很快沉下去了。并且,如果这种东西不及时取出来,很快就会有人再在这个地方上吊。把这种炭一样的东西挖出来后,可以用水磨碎后服下,可以镇心,安神魄,定惊怖、颠狂。 这种炭一样的东西,就是一种特殊的阴气。这种阴气,其实和那座洞内的阴气有相似之处,尸体如果被在这种阴气中放久了,就会变成僵尸一样的东西----这种尸体,其实虽然还是人的形状,但它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更像是一种动物,尤其对活着的人,极具攻击性,因为活着的人身上散发的阳气,和它们身上的阴气,像是水火不容一般,阳气一出现,它们感觉就像受了攻击一样,所以会拼命反击。 所以,据我猜测,山谷中那些杀人的‘古代人’,其实就是这种‘僵尸’,一遇到那四个探险者,就会不过一切的展开攻击”。 我们几个都楞楞的听着表舅的这种推测,还是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李姐在旁边弱弱的问:“舅舅,您老说《本草纲目》有什么”人上吊死后,他脚下的土里会出现像炭一样的东西”,是真的吗?据我们对《本草纲目》的了解,它是我国一本珍贵的医术,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内容呢?” 表舅听李姐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他没说话,而是走到书架旁边,从上面抽出一本《本草纲目》来,然后慢慢翻到一页给我们看,上面的小标题是,“人部----人魄” 接下来写的是: 此是缢死人,其下有物如麸炭,即时掘取便得,稍迟则深入矣。不掘则必有再缢之祸。盖人受阴阳二气,合成形体。魂魄聚则生,散则死。死则魂升于天,魄降于地。魄属阴,其精沉沦入地,化为此物;亦犹星陨为石,虎死目光坠地化为白石,人血入地为磷为碧之意也。 【主治】镇心,安神魄,定惊怖颠狂,磨水服之(时珍)。 说实在的,我、小磊和李姐,根本没看过看过什么《本草纲目》,只知道他是我国明代李时珍编的一部严谨的医书而已,没想到居然有这种记载! 而红梅则没有凑过来看,除了对表舅说的一个劲点头外,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思考着什么,不过她作为一个精通中西医的医生,在医书方面,肯定不比表舅知道的少。 现在我们有点相信表舅的推论了,难道那些真是秦朝人,在那个弥漫着特殊阴气的山洞里,在阴气特殊的影响下,最后真的变成了这种“僵尸”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红梅,忽然侧了下身子,轻轻的对李姐说:“李姐,你那个公安局里的同学,可能还有什么情况,好像对你故意隐瞒似的”。 李姐被红梅的这句话弄得一愣,连忙问:“哦?你是怎么知道的,红梅?他隐瞒我什么事了呢”。 红梅微微一笑:“你忘了吗?上次咱们行动时,差点在那个坑里送命,那个坑里有尸体,还有很多银子,当然,还有知名的有毒气体。” “是啊,不过警察难道一定会发现那个坑吗?”李姐还是有点不解的问。 “按常理判断,他们应该会发现,因为认真搜索案发地点周围的环境,是侦破案件不可缺少的环节,那个山谷并不大,并且那个坑真是太特殊了,有那么多人的尸骨,并且还有很多银子,怎么会发现不了呢?”,红梅解释道。 我们都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当然,人家公安局有自己的纪律,重要的办案细节和情况,是不能向外透露的。 那个神秘的尸骨坑,还有其中的银锭,以及从下面冒出来的那个婴儿型怪物,又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记忆里,那黑夜中可怕的一幕,仍然是让我们心有余悸。 如果表舅是我们这个团队的“第一智囊”,那红梅绝对算是第二个,她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只要开口,往往一语中的,击中要害。漂亮的女人,再加上如此的聪明智慧,对男人来说,会被深深的吸引到。 看我们都在聚精会神的听她说话,红梅便接着说道:“我昨天从风水大师那里回来,并且听他说了他与高瞎子之间、那么多的恩怨情仇后,我思考了很多,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一点很重要的发现,也就是说,我好像找到了如何追踪高瞎子的方法?” 红梅的这几句话,虽然声音不大,语气依旧是那么微弱平缓,但对我们几个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声响雷一般。 小磊兴奋的说:“真有你的,红梅,你快说说,怎么追踪高瞎子,这不是正是我们最大的困扰难题吗?” 表舅也两眼放光,笑着说:“真行啊,丫头,我都想破头了,都没什么头绪,没想到你竟然想出来了,快说给大家听听”。 红梅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着说:“我想的也不一定对,也只是一种推论而已,那好,我就说说吧,大家听听有什么漏洞没有。 我是这样想的,当风水大师讲他的那些经历的时候,其实,他当年的处境,和我们现在的有点相似----都想找到高瞎子并干掉他;还有,面临困难也都一样----高瞎子行踪诡秘,要找到他,不知从何处下手; 当然,到后来他们偶然得到一条线索----那个高瞎子会来银号兑换大洋。有了这条重要线索后,他和老道士才终于成功追踪到高瞎子。 从这件事上,我们可以受到一个重要启发----高瞎子虽然体质极其特殊,并且活了三百多年,另外还有那么多超人的能力,比如读心能力,超敏锐的嗅觉能力等,此外,还有极其高超的武功,但总而言之,从他需要用银锭兑换大洋这件事上,可以判断,他仍旧是一个人,他仍然会像一般人那样,要吃穿住行,所以才需要换大洋来买这些生活用品。 也就是说,他要生存下去,仍然要钱来购买生活必须品,既然要购买这些必须品,那么他一定会和外界发生联系。 以前是拿银锭换大洋才方便花,那现在一定是要拿银锭换纸币,然后才能花。到那些场所才可能用银锭换成纸币来呢?一定是金银首饰店,或者古玩店,或者典当行之类的。 我们只要注意这些场所,就有可能发现高瞎子,虽然他化妆术极为高超,别忘了,咱们现在有从风水大师那里拿来的尸虫,这种尸虫,可是辨识高瞎子的法宝,只要高瞎子一在这些场所出现,我们的虫子就会变色,我们就可以有的放矢了,不像现在这样,完全找不到头绪”。 “哎呀,红梅你太有才了!”小磊兴奋无比的喊道。 表舅也微笑着冲红梅挑了挑大拇指,李姐更是兴奋的搂住红梅的肩头,连声说:“红梅,你真算是个女诸葛亮啊,太棒了,太棒了。” 大家这么一夸,红梅的脸更红了,连忙羞涩的谦虚道:“大家过奖了,这种看法也未必成熟,实际操作起来,肯定还会有重重困难的。” 没想到横亘在我们面前最大的困难,终于找到了破解之法,虽然这种方法也许不完美,但毕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希望。因为我们的假期都极其有限,所以已经容不得再有任何犹豫不定了,既然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那就马上实施。 此外,红梅还提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她通过这次山谷的死亡事件,忽然想到,从那种尸体的腐臭味可以判断出,那个坑里肯定有新鲜尸体,并且她根据自己多年的医学背景,从那种尸臭味中判断出,那些新鲜尸体不光是动物的,还有人的,因为人的尸臭气和动物的有所不同,这说明那个山谷可能一直不断有人进去。 第217章 午夜的诡异事件 这起谋杀案,更让那个山谷显得迷呜重,但不论怎样,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干掉高瞎子,不能再有丝毫拖延了。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们隐隐约约觉得,这些血腥的杀人案件,应该和高瞎子有关。 在“围捕计划”制定后的第二天,我们准备开始拿着那瓶尸虫,在各大金银首饰店和典当行、或者古玩店等处,认真搜寻高瞎子的踪迹。当然,为了确保我们的意识不被高瞎子窥探到,所以还是每天都去那个湖中的亭子里,待上一两个小时。 在这个小县城里,金银首饰店和典当行、还有古玩店,也就那么几家,并且每天的顾客肯定也不会像大城市那么多,这显然都对我们的行动有利。 但我们也绝不只是“守株待兔”的等,那样就太被动了。 表舅想出了一个狠招:我们准备挨个去金银首饰店、典当行以及古玩店,谎称要高价回收康熙时代的银锭----就是高瞎子用来换钱的银锭。这样一来,那些收到这种银锭的店家,肯定会把这种银锭拿出来,到那时,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迅速掌握高瞎子的相关行踪了。 表舅这招确实绝,姜还是老的辣。 表舅还分析,高瞎子最可能去的地方,应该是古玩店。因为只有在古玩店,这种银锭的文物方面的价值,才能被体现出来,卖的价钱也会最高;要是去首饰店,单纯的当银子来卖的话,价钱会很有限的。 一大早,我和小磊就陪着表舅,来到我们县城最大的一个古玩店。没想到的是,从这这家古玩店开始,事情发生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转折。 因为表舅的工作关系,这家古玩店的老板竟然认识表舅,说以前听过表舅的课,那是些讲授文物知识之类的课,并且只要表舅举办讲座之类的,这个古玩店老板都会想方设法参加,他说对表舅的学识非常仰慕,只是一直没机会认识,他曾经通过一个朋友,想请表舅出来吃饭,但可能是因为表舅当时忙,所以也就没能约成。 既然遇到粉丝了,那接下里的事情就好办了。 店老板热情的招呼着我们,把我们三个让到后面的房间里,还泡了一壶上好的茶。这个房间里的布置很精美,古色古香的架子上,摆着各种古董、文玩,琳琅满目。屋子里的文化气氛,和店老板的气质还有点不搭----这个店老板大概有五十多岁,看起来肥头大耳,一脸的精明,没有一点文雅的气息。 闲扯了一会后,表舅才切入正题,微笑着问店老板:“咱两也算是有缘,没想到你还经常来听我的课,你既然也如此爱好文物、古玩,并且还是从事这行,那以后有机会就多多切磋,最近,一个在省文化局的老同事,是位研究清史的专家,他说最近通过研究发现,在康熙年间铸造的一些银锭很特别,是康熙皇帝为了纪念‘平三藩’的胜利,而特地铸造的,这种银锭有很高的文物价值,也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并且据他研究,因为当年这批特殊的银锭,在经过咱们这一带时被劫,所以有很大一部分,应该散落在咱们这一带了,因为你是做古玩生意的,所以最有可能接触到这种银锭,所以今天才过来打扰一下,即使没见过也不要紧,我觉得这是个重要信息,以后你万一碰到这种银锭,可以毫不犹豫的加以收购,就不会错过了。” 表舅问这些的时候,我和小磊在旁边,悄悄的观察着这个古玩店老板的表情,我俩发现,这个店老板听完表舅的这些话,眼睛直发光,我们便心里猛地一震:看起来有门。 果然,等表舅说完,店老板好像有点掩饰不住兴奋的说道:“哦?王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 表舅依然神色异常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种信息还是非常可靠的,你也知道,我是省文化局的顾问,我那位老同事,更是这个领域的一流专家,所以,信息源是绝对没什么问题,你也知道,对咱们这些文物爱好者来说,最高兴地时候,就是把玩欣赏文物的时候,所以,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非常兴奋,更想是一睹为快,相比你对文物也有这种感觉吧,当然对外行人来说,可能会不理解咱们的这种感受”。 “那是,那是”店老板点头如捣蒜的说道,紧接着,他凑过来,压低声音对表舅说:“不过,王老师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收到过康熙时代的银锭,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我马上取来给您看看”。 我们三个一听,马上像吸了口纯氧那样,精神抖擞起来,不过,表舅暗暗的给我们使了个眼色,我和小磊才压抑住高涨无比的情绪,努力保持着镇静。 店老板进了里屋,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红布包,放在桌子上,当他一层层的打开时,露出一块银锭来,他无比期望的递给表舅;表舅拿起那块银锭,仔细的观察了一会,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唉,有点可惜,这虽然也是康熙年间的银锭,但却是最普通的,而不是我说的那种特殊的银锭”。 店老板脸上马上露出失望之色。 表舅一看他这样,边微笑着,装作安慰他:“你也不用太失望,即使不是我说的那种银锭,但它确实是康熙年间制造的,价钱比纯银块也贵很多,并且,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如果是从别人手里收购的,你可以好好询问那个买个你的人,问他有没有那种特殊的银锭,那种银锭,就价值而言,可能是这种普通银锭价钱的一万倍,甚至都不止”。 经表舅这么一说,这个店老板情绪马上又被调动起来。不过,他好像非常狡猾,连忙把话题引向屋里其他几件古董上,而不肯透露这种银锭的来源,仿佛是怕我们会抢他生意似的。我们也都知道,对于这种狡猾的商人,是不太容易套出他的话来的,表舅也就没接着深问。 不过,这个店老板却是千方百计的想讨好表舅,可能他觉得认识表舅后,肯定对他以后非常有利,比如鉴定古董,获得重要的信息等,所以无比热情的要请我们吃饭,而我们三那还有心思陪他吃饭,让了好久,才找了个借口推掉了这顿饭,而店老板则送出我们好远,在临分别的时候,他还要了表舅的电话号码(当时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电话号码很快就发挥了一种特殊的作用)。 等拐过一个街角后,我们俩才急切的问表舅,那个银锭是不是高瞎子的,表舅此时才很兴奋的点了点头说:“极有可能,这种银锭和我师傅提到的、高瞎子兑换用的那种银锭,是非常吻合的,并且,还有一点,从高瞎子的角度来说,他肯定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有这种银锭,所以,这个古玩店,应该是高瞎子的固定客户”。 现在范围又缩小了很多,我们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竟然这么顺利。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即使高瞎子确实是来这个店里兑换,但多久他才来一次呢?如果天天在这里蹲守,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守”到他,“守株待兔”的方式显得太被动了。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表舅说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再说。 等到了表舅家后,我们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了红梅和李姐,然后就开始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但一直到夜里十点左右,除了蹲守外,还是没想出更好的办法,于是大家最后决定,还是先蹲守今天再说,正好在那个古玩店马路对面,是一个宾馆,我们可以开个临街的房间,并且在房间的窗户上架个望远镜,这样随时观察进入人员。 大家都觉得这种方法不是太理想,但一时实在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因为防备高瞎子夜里发动袭击,所以我们还是不敢回家的太晚,就依然由小磊开着车,分别把我和李姐送回家。 但天底下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以人们完全预想不到的方式发展,计划永远刚不上变化,就在当天的夜里,事情却以极其诡异的方式,发生了谁也没想到的变化。 在睡觉前,我还是像以前一样,锁好门窗,准备好麻醉枪,还有一件事,是每天睡前要做的----就是打开手机,并且把铃音调到最大,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这可不是我以前的习惯,过去在睡觉前,都是关掉手机,怕万一有垃圾短信或者电话进来,影响睡眠,因为我晚上一被惊醒,就很难再睡着了。 但因为这段日子比较特殊,高瞎子随时会来袭击我们,并且还有面对很多潜在的危险,所以我们几个约定,要二十四小时保持手机、电话畅通,这样才能当遇到危险时,才能及时呼应,互相救助。 我收拾好后,才慵懒的马上床,打开床头的台灯,读起说来。如果不是太累的话,我睡前都喜欢读会书,这能使我的心情变得非常宁静。当我读了一会,迷迷糊糊有睡意的时候,我瞟了一眼桌上的脑中,已经接近零点,边连忙关灯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被桌上手机铃声惊醒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这种手机铃声显得特别让人惊心动魄,我连忙拉开灯,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表舅的电话;虽然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肯定出什么大事了,否则表舅绝不会在凌晨给我打电话的。 第218章 迷雾重重 我的心狂跳起来,“喂,是表舅吗?出什么事了?”,我能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喂,小明,出了点急事,我让小磊开车去接你,你可千万不要自己骑车过来啊,接完你后,顺便再去你李姐家,也把她一起接过来,再说一遍,你千万不能自己骑车过来,听到没有,小磊几分钟就到你楼下了,他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记着,要拿好麻醉枪” 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表舅的声音很镇定,我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在放下电话后,不到十分钟,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小磊,他已经开车到我楼下了。我随便套上件衣服,然后拿好麻醉枪,赶紧赶到了楼下。 小磊坐在车里,轻轻叫了一声:“快上来吧”,我连忙跑过去,开门上车。不知是因为深夜有点冷,还是因为太激动,反正心跳的更厉害了,本想问小磊到底出什么事了,却竟然有点气喘的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车子已经往李姐家疾驰而去,小磊边开车边给李姐打电话,说马上就到她那里,让她准备一下,并且要注意安全,电话还没打完,我们就已经到了李姐所住的小区了,因为离得确实很近。 车刚刚停稳,李姐恰好下来,然后也是飞快的钻进车里。也就在李姐刚坐进来、关好车门的同时,车已经又再次启动,瞬间就驶出好几米。看来小磊不知为何这么急,一刻也不敢耽误似的。 到这时,我情绪才算稍微稳定下来,喘气也比较均匀了,便连忙问小磊和李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姐边整理头发边说:“我在电话里,听表舅说了一句,好像是说那个古玩店的老板出事了,具体出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不用急,到表舅家自然就知道了” “古玩店老板?就是白天咱们拜访的那个吗?能出什么事,难道是死了吗?”我真猜不到今天晚上的事情,竟然是和那个古玩店老板有关,怎么白天刚拜访过他,他就出事了。 小明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店老板倒是没死,不过看样子也差不多吓个半死了,唉,这事说起来也可能是咱们连累了他”。 “哦?你难道见古玩店老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切的追问道。 “嗯,见到了,他就在表舅家呢?具体情况还不是太清楚,他来后就因为过度害怕,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表舅正安慰他呢,……我还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哦,到了,咱赶紧上楼,好好听他说说,今夜是怎么回事”。 小磊停好车后,我们迅速上楼,当表舅开门、我们进屋后,发现红梅、还有白天那个古玩店老板,也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见那个店老板一脸的惊恐,身体抖得厉害,睡衣外面套了件表舅的呢子大衣,等我们关紧门,围坐在一起时,他依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像吓掉魂似的。 表舅给他倒了杯热牛奶,递过去说:“喝点杯热牛奶压压惊,你不用害怕,这个年轻人是特种兵,十个八个的近不了身,在我们这里是安全的,你详细的说说,今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表舅指着小磊,安抚着店老板的情绪。 店老板微张了几次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表舅也没接着追问他,而是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瓶白酒来,又让李姐拌了两个凉菜,给那个店老板倒了两杯,店老板连菜都没吃,连着喝了四五杯,脸色渐渐泛红起来,情绪这才算是趋于稳定。他忽然叹了口气,呜呜的哭了起来,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哭成这样,除了表舅外,我们几个年轻人还真有点不舒服。 就这样又哭了大概好几分钟,内心的那种惊恐,才好像完全被发泄出来,于是这才说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不知怎么搞的,店老板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舌头仍然好像不听使唤似的,有点大舌头,肯定不是因为刚才喝酒,因为那些酒加起来,也不过二两。 店老板告诉我们,其实,今天一天,除了我们几个拜访了他外,算是过的非常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等店里的员工都下班后,他像往常一样,打烊上锁,因为都是些贵重物品,所以他的保卫措施非常好,不但有摄像头,还有各种比较高级的防盗门、防盗锁等,甚至还有先进的红外线报警装置,除此之外,他还雇了几个保安,二十四小时日夜轮流值班。 因此,对店里的安全,他还是非常放心的,而他自己的房间,就在店铺后面一个小院子里,和几个保安的房间挨着,所以,这几个保安不但可以保护店里的财物,还可以让店老板很有安全感。 因为他的家是在县城的新城区,离店较远,所以他每周只回家一两次,平时都是一个人在这个小院住。 店老板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年晚上,都要看看和文物相关的报刊,或书籍,然后到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就上床睡觉了。 这天夜里,他同样是看了一会书后,感到两个眼皮直打架,于是就脱衣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在迷迷糊糊中,好像感到自己的脸凉凉的,并且那股凉凉的感觉,在脸上慢慢的滑动着,他便努力地克服着浓浓的困意,慢慢的睁开了眼,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时,瞬间像遭到电击一样,忽然感到自己膀胱一紧,一股股热热的液体,从下身流了出来----他吓尿了。 因为他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恐怖的场面----旁边桌上的台灯开着,因此店老板能清楚的看到,面前站着个模样恐怖的老头,眼窝很深,鼻子很高,一脸皱纹,在台灯的照耀下,有点像是骷髅,正握着一把匕首,并用这把匕首的刀体,贴在他的脸上。 店老板刚想张嘴大声呼救,忽然那个怪老头好像往他嘴里滴了一滴什么液体,他马上感到自己的整个嘴、舌头,一直到喉头,都好像失去知觉一样,完全不听使唤,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只见那个瞎老头一脸狞笑着,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嘿嘿,我本想一刀就捅死你,让你在睡梦中死的痛快点,但觉得那样太没意思了,所以,嘿嘿,想叫醒你,看看你害怕的样子,然后活生生的把你剥了,那样才过瘾,嘿嘿,你是不是没见过自己的心脏啊,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自己的心脏,不过今天你有福了,我让你还活着的时候,就看到你的心长得是啥样,我马上把你的肚皮刨开,把肠子之类的,都掏出来,让你活着的时候能看到这些,机会难得啊,哈哈”。 这个怪老头边说边撩开店主的被子,然后解开店主的睡衣,露出肚皮来。店主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虽然整个嘴麻木了,但身体其他部分还很正常,他想反抗,无奈匕首就架在他的身上,那个瞎老头只要稍微一用力,冰冷的匕首,就会深深的刺入他的身体里。 但如果不反抗的话,结果还是死,并且死的很惨,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当他的手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移动时,忽然触动旁边一个硬硬的东西,店老板猛地一震,脑子忽然燃起一丝希望,因为他知道,那是一罐军用的辣椒喷剂。 为什么床上会放这种辣椒喷剂呢? 这还是因为前几个月的时候,我们这个小县城一个首饰店的老板,就是在床上被人杀死,然后店铺被洗劫一空,至今案件都没能侦破,这件事对于做类似生意的老板们震动极大,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纷纷加强各种安保措施,而这罐辣椒喷剂,就是那个时候买的,并且专门到床上,在夜里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就可以立即拿起来用了。 没想到的是,正是这罐辣椒喷剂,救了店老板一命。 那个老头一脸变态的微笑,用刀准备划开店老板的肚皮时,店老板猛地拿起那罐喷剂,对着老头脸上猛喷,因为毕竟是夜里,光线比较暗,再加从摸到喷剂到拿起来喷,几乎就在瞬间完成,怪老头如何也没想到,店老板竟然还有这种秘密武器,一下子正喷在老头脸上,就听那个老头凄厉的惨叫一声,双手捂脸,痛苦的蹲在地上。 店老板穿着睡衣,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床上爬起来,怎么跑出来的,只是恍惚的记着,在跑出来的过程中,他偶然看到本应在岗上的两个保安,都躺在了地上,他更为恐惧了,一刻也没敢停,也不知跑出多远,才拦了辆出租车,上出租车后,他还是满嘴麻木的说不出话来,所以就比划着跟出租车司机要了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出表舅的电话,并且让出租车司机替他打,这才顺利的来到了表舅家。 店老板还说,自己幸亏有用头脑记别人电话的好习惯,关键时刻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们都静静的听着,尤其是表舅,在听得过程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等店老板讲完后,表舅等了一会,才有点冷冷的对店老板说:“遇到这种事,按常理,你应该报警,或者回家,或者到亲戚朋友家,但你却来找我,这有点不符合常理,是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 第219章 命格最硬的人 我们几个听表舅这么一说,也都不由得一愣,因为谁也没料到,一向和善的表舅,为什么忽然会让这个店老板,如此难堪。 而这个古玩店老板则显得非常尴尬,看了看表舅,又看看我们几个,嘴张了几次,但欲言又止。 此时,表舅的语气缓和下来:“其实,我也能猜到,你来我这里,肯定另有原因,一定是希望我能帮你什么忙,但如果你不说出实情,那我怎么能帮你呢?你放心,他们几个都是我的晚辈,但也都算是忘年之交,是绝对靠的住的朋友,当然,你要是有顾虑,也没必要强迫你一定要说”。 经表舅这么软硬兼施的一劝,这个古玩店老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唉,既然您老都猜到了,我也没必要瞒您了,说实在的,您说的都对,我今夜遇到的这种事,按常理是应该报警,但我确实有苦衷,本想逃来您这里,向您请教一些事情,但没想到您这里还有这几位朋友在,于是我就不免有点顾虑了,不过您既然说,这几位都是信得过的朋友,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就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反正以现在的处境看,我的命都快不保了,所以豁出去了。 其实,这事还真有点复杂。今天您三位过去看到的银锭,是从一个固定的客户手里买的,而今晚的想干掉我的,我也怀疑是他”。 “哦,这么说来,那个卖银锭给你的,就是今晚要杀你的老头吗?”我在旁边忍不住问道。 店老板连连摇头说:“不是,不是,准确的说,今天杀我的老头,我怀疑是那个客户指使的,也不知他从哪找的这个怪老头,竟然有这种能力;我的那个顾客,也就三十多岁,白白胖胖的,还戴着副眼镜,不过穿的倒是挺传统的,每次都穿那种对襟的‘唐装’,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本来我们这一行,很多搞收藏的,都喜欢穿比较传统的中式服装。” 听店老板这么一说,我们几个心照不宣的彼此对视了几眼,看来,这个所谓的“顾客”,很可能就是高瞎子乔装打扮的。 表舅插了一句:“那他既然是你的顾客,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会雇人来杀你呢?” 表舅这么一问,店老板好像有点惭愧,鼓了鼓勇气才回答道:“说起来惭愧,都怨我贪心,因为这个顾客,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都是固定给我送货,有的时候是银锭,有的时候是金元宝,说实在的,我没少从他身上赚钱,但一来二去,我就特别好奇,这小子从哪里弄这么多‘黄白货’? 并且这些银锭或者金元宝,显然都是清朝早期铸造的,我想来想去,觉得这小子肯定是个盗墓贼,并且从他每次出手的数量来看,显然他手里的货不少,所以,我就打起来歪主意来。 说来也巧,我的一个外甥几个月前过来投奔我----也就是是我堂姐的儿子,因为父母都死了,也不会别的手艺,没处去,就来我店里帮忙。 我这个外甥,有点好吃懒做,整天想着不劳而获,老希望能突然发横财,来咱们县城里也有半年了,别的没什么成绩,倒是交了好几个不三不四的朋友,也都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一般来说,我不喜欢用这种人,但因为毕竟是亲戚,于是就也就让这个外甥,勉强在我这混口饭吃。 前一阵子,我忽然特别想搞清楚那个顾客的金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于是,就让我这个外甥,负责跟踪那个顾客,我外甥一听,非常兴奋,他觉得万一搞清楚那个顾客财宝的来源,就真可能暴发了,不过他一个人有点不敢,就又叫了两个狐朋狗友,我当时也同意了,觉得这三个小子平时虽然游手好闲,但办起事来也算机灵。这事如果太厚道的人去做,可能还不适合。 一般那个顾客来店里交易的时候,都是在晚上快要打烊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店里人最少; 就大概十多天前,那个顾客又来了,和往常一样,除了带银锭外,他还带了几个金元宝,我让店里的师傅鉴定了一下,发现成色之类的,都和以前一样,没任何问题,于是就很快付钱给他了,说实在的,因为算是老客户,所以我给他的价钱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个顾客比较怪,他极少说话,更不愿和我多说什么。除了交易外,别的一句闲话都不扯,不过我也能理解,这是怕我问他那些金银的来源,我当然也特别注意,从不主动问不该问的,所以我们交易起来,干净利索,用的时间极短。 当交易完后,这个顾客和往常一样,转身就走了出去,而这次,我让外甥还有他两个朋友,悄悄的埋伏在店铺附近,看到这个顾客出去后,马上暗暗的跟住他。 当这个顾客一出去,我也连忙走到店铺门口,发现我外甥他们三个,已经不远不近的跟在那个顾客后面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当天晚上,我不知为什么,非常兴奋,心想万一这三小子能跟踪成功,找到那个顾客的住处,我们就可能真的暴发了。 当时我一直等到凌晨两天多,还没见我外甥回来,不禁有点担心,但因为这事是秘密进行的,也不好跟别人说。 一直到了第二天,他们三个人还是没回来,我担心的一天手足无措,觉得事情好像是哪里不对似的,到了第三天,依然没三个人的消息……一直到现在,三个人还都是音信皆无,我这段日子一直是坐卧不安,脑子里老是胡思乱想,并且那个客户,从那次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今天发生这事,我想了想,是不是我跟踪他的事情暴露了,那人才雇杀手来干掉我,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和谁结过仇”。 我们听完店老板的讲述后,都没有立即说话,因为我们知道,这个店老板的外甥等三人,竟然敢在夜里跟踪高瞎子,肯定是凶多吉少,虽然店老板还不知道他那个所谓的“老客户”的真正来历,不过,以他的精明,他也应该感觉到自己的外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过,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由于他不对在先,所以这也是他今晚不报警的原因。 不过,那店老板到底想从表舅这里,寻找什么帮助呢?我们一时还猜不出来。 店老板讲完这些,好像才松了一口气,表舅递给他一杯包好的热茶,他接过来喝了几个,润了润嗓子,没等我们再问什么,他又接着说了下去:“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之所以发生这种事后,首先想到王老师您,就是有些问题,非得向您请教不可”。 表舅觉得店老板还算是真诚,这才非常和颜悦色的说:“老弟你也不必客气,虽然这事你也做的有不对之处,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因为这种错事,就被人白白杀掉吧,那样就太过分了,你有问题尽管说,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帮。” 店老板感激的点点头:“多谢王老师了,总听一些朋友称赞您的人品和学问,这一接触,才发现果真如此,我这不算是拍马屁啊,是由衷而发,至于这次想向王老师请教的是,咱们这一带,有没有大的墓葬,在历史上有王侯将相的埋在咱们这一带吗?因为只有这种级别的人呢埋在这里,才可能有很多陪葬品,或者,咱们这一带,有没有比较有名的盗墓贼之类的? 您老是省文化系统的专家,对这些情况,应该都是比较了解的,因为只有弄清这些,才可能搞清楚那个神秘的顾客的住址和来历,这些是重要线索。” 听完店老板介绍的这些情况后,我们都有点微微的失落,本想已经找到了高瞎子出没的地点,可以蹲守了,没想到突然又出现这种事情,等于是这个线索,好像一下子又断了。 难道这个高瞎子真有老天相助?命格属于极硬之人吗?因为在世界上,据说有一种人的命极硬,在看似不可逃脱的危险里,总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而和他为敌的人,不论多强大,都会败在他的手中。 从一次次的决斗、较量中,高瞎子好像就有这样的命,看似对手马上就能干掉他,但他却总有意想不到的运气。真是一个太可怕、太难对付的敌人了! 表舅看店老板掏心掏肺的说了这么多,人家问自己的问题,当然也要认真回答,他冲着店老板微微点了点头说:“既然你把这些事都告诉我们了,那我也不再向你隐瞒什么了,实话实说,你的那个外甥还有另外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凶多吉少”。 “哦?为什么?您老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也许是店老板最害怕听到的话,虽然他心里也想到过这种结果,但一真的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很受震动。 “因为你的那个老顾客,就是今天晚上杀你的老头化装的!” “啊!是真的吗?”店老板嘴张的老大,一脸的惊恐。旁边的我们,就把关于高瞎子的一切,简明扼要的告诉了店老板。 而店老板听这些的时候,脸上只有一种表情----吃惊。不过,这个店老板也算是命大,竟然误打误撞的来到表舅家,并且,我们几个也算是县城里最了解高瞎子,并且最有能力和高瞎子对抗的人。 不过,事情之后的进展,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第220章 特种兵PK黑社会 我们一直聊到天亮,店老板的精神,算是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看上去有点疲惫,表舅便把他让到自己屋里,让他先休息会。店老板躺在表舅卧室里的长沙发上,表舅给他拿了条被子盖上,不久,他就鼾声响起。 我们几个坐在客厅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泄气,本来精心准备的陷阱,再一次泡汤。我越来越觉得这个高瞎子,好像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对手,无论是风水大师和老道士,还有别的许许多多想干掉他的人,无不都是以失败告终。 但我们实在别有别的退路,不干掉他,我们都会永无宁日。况且,他手上有那么多累累血债,如果这样的杀人魔王,得不到惩处的话,天理何在?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表舅忽然说:“刚才店老板问我,咱们这一带有没有陪葬丰富的墓葬,倒是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事?” 表舅身子深深的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眯着眼继续说道:“还记得那个张氏吗?就是和犹太人私通的那个?” 我们都点点头。对这一段历史,我们当然非常熟悉,因为在研究高瞎子身世的过程中,关于张氏和犹太人的这件事,是那么的曲折离奇,尤其是李员外干掉犹太人所用的方法,更算是旷古奇闻,哪能忘呢? “那个高瞎子的银锭和金元宝,就是张氏死时的陪葬品,她把李家大部分财富,都埋藏了起来,而且,张氏就是这个高瞎子的生母,她陪葬那么多财物,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高瞎子,但不知高瞎子是怎么发现这些财物的呢?并且这个墓葬,应该就是在那个山洞里。” 表舅的同样也说出了我们的疑问。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李姐,忽然说道:“其实,从那个山洞里盗取财物的,不仅仅是高瞎子,还有别人,大家忘了吗?” 李姐这么一说,大家都一愣,还有别人也盗用这些财物?那到底是谁呢?我们都知道,那个山洞里面就像是迷宫一样,尤其是我和张屠户,曾经在往山洞里走了很深,并且和李姐我们也一起进去过,那个山洞的诡异可怕,令人不寒而栗,一般人是绝难进去的。 “怎么,大家忘了吗,那个赵先生的后人们,不是一代代的都从里面盗取财物吗?他们这个家族,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就是靠着洞里的这些陪葬财物,才顺利度过难关的,并且一开始的时候,李小潋和赵先生,都知道如何从那个山洞里找到这些财物”。经李姐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恍然大悟,都想起来了。 那个赵先生就建文帝的后代,明朝宗室,后来到李员外家做了李小潋的老师,后来帮助李小潋找到张氏埋葬的财物。虽然我们通过赵家老族长,接触了赵先生的后代们,但至于同在那座小城的李小潋的后代,却没有机会了解到。 既然,赵家如何进入山洞、如何获得财宝的方法,已经失传了,但那李小潋的后代们,有没有可能知道呢?如果李小潋的后代,也知道进入那个山洞的方法,那他们遇到过高瞎子吗?他们对高瞎子又了解多少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是我们大家都有点兴奋起来,世界真够奇妙的,一个线索断了,没想到竟会出现另外一个线索,这就是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吧。事情不迟疑,应该立即行动,还是要去附近的那个县城,寻访李家的后代,也许会有新的突破的。能主动出击,就绝不要被动等待----这是表舅定出来的、我们现阶段的策略。 李姐和红梅去厨房做了点早餐,还好,大家精神都很抖擞,没觉得疲惫。大家都洗了把脸,然后吃完早餐,就准备出发了。不过听着从卧室传出来的店老板的鼾声,我们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在呢,于是赶紧把他叫醒,他一听我们要出去,就有点慌张起来,昨夜发生的事,简直让他成了惊弓之鸟了。 但店老板如果跟着的话,很多事情就不太方便了,他毕竟是外人,我们有很多秘密,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表舅对他说,那个高瞎子,一般不会在白天发动袭击的,并且高瞎子的眼睛,还让店老板用辣椒喷剂给喷上了,所以今天更不会袭击,如果店老板还是不放心的话,就多雇几个保安做随身保镖。 店老板这才稍微安心,这才突然想起来,应该往店里打个电话,因为他逃出来的时候,看到值班的保安躺在地上,所以赶紧问问店里的保安有没有伤亡,后来,店里负责管理保安的人员反馈过来说,保安没出什么事,就是昨天晚上,有个值班的保安,不知为什么,闻到一股怪味就晕了过去,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店老板一听,才放心下来。 去之前,表舅先跟那个赵族长的儿子打了个电话,然后我们就出发了。因为是附近县城,所以开车很快就到了,我们以前已经来过几次,算是轻车熟路。 赵老族长的儿子看见我们非常热情,他知道表舅和他父亲是好朋友,并且他父亲在临终前,最隐秘的那个笔记本,就是留给表舅的。 因为时间比较紧急,所以在落座寒暄了几句后,表舅就直接问赵老族长的儿子:“你是不是听你父亲说过,那个李小潋和你们的祖上赵先生的事呢。” 这个赵老族长的儿子,遗传了他父亲的长相和爽直,听表舅这么问,很诚恳的点了点头:“嗯,我听说过,我们两家算是世交,但与我们赵家相比,李家的后代很不旺,听父亲说,前几代两家还有交往,过年过节,还都会互相走动,但到后来,就慢慢断了,他们李家的后代,不像我们赵家迁出去的人那么多,而大都是在本乡本土的,很少走到外面去。 并且好几代已经是单传了,虽然人不多,但确很富有,其中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一个,应该是个叫李慧中的,今年大概也六十多了,我们县城里最大的夜店,就是他开得,应该算是我们县里的首富吧,听说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虽然我们两家曾是世交,但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就算是绝交了吧,没什么来往了,尤其是和这个李慧中,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就完全算是陌生人了。 听我父亲说,原来我们赵家和他们李家,是我们县里的两个大户,算是这里最有钱的。人家都说“富不过三代”,但我们俩家,富算是超过三代了,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们赵家慢慢衰落,慢慢的人旺财不旺,而李家,倒是一直在财旺人不旺”。 没想到李家的这个后代,竟然是开夜店的,并且还好像有黑社会背景似的,这对我们好像很不利,因为这样的背景,应该很难接近,也好像很难从中轻易得到相关信息,但不管怎样,总算是打听到李家后人的下落了,无论如何,还是要试一下。 我们向老族长的儿子问清楚地址后,不再耽搁,就马上驱车前往。 先是到了这个县城里,最大的夜店门前,因为是刚过中午时分,这算是夜店最为安静的时刻,门口有值班的保安,我们几个下车后,问他们老板李慧中在不在,那个保安又眼斜了我们几眼,有点不屑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表舅满面微笑,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保安说:“小伙子,这是我的名片,你给你们老板看一眼,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保安一见表舅戴着眼镜,一幅老知识分子、文质彬彬的样子,好像比较有好感似的,脸上的表情也稍微诚恳了一点,接过名片,认真的看了一下,看到是省里文化局的顾问,觉得这应该大小也算是个领导,于是便马上换了副笑脸说:“这位老先生,你不要见怪,我们老板倒是在,不过你几位要是见他的话,我也必须要问清楚身份才行,要不然的话,我又要挨打挨骂了,既然知道您是省里的文化局的领导,我马上帮您问问”。 接着,他走到旁边,掏出报话机,说了几句什么,不一会,里面又出来一个穿西服、满脸横肉的壮汉,打量了我们几个几眼,然后拿了保安手中的名片便进去了,又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那个穿西服的壮汉又走了出来,冲着我们几个冷冷的大声问了句:“几位是想找我们老板对吗”。 表舅谦和的点了点头说:“是的,有点事情要拜访李先生一下”。 “哦,那跟我来吧”,壮汉说着,领着我们往里面走。 我听见小磊在背后不满的嘟囔着说:“他妈的,架子真他妈大啊,我们军区司令都没摆过这种谱,不就是一个开夜店的流氓头吗?” 穿西服的壮汉,好像听见了,停下来两眼恶狠狠的瞪着小磊,而小磊则是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俩人好像马上就要动手似的。 我和李姐、红梅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表舅则不慌不忙的哈哈一笑,拍着那个壮汉的肩膀说:“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然后又用手指了指小磊,对那个壮汉说:“他是特种兵,也是搏击专家,如果想较量,等事情完后有的是时间,不过,他可是真杀过人的,下手很重,上次行动就把其中一个嫌犯打成了植物人”。 表舅这些话里,分明也是带着威胁、挑衅的语气,那个壮汉好像彻底被激怒了,他好像是 第221章 请暂勿点击阅读 未完成 请暂勿点击阅读 第222章 未完成,暂勿点击 听完表舅的这些话,李慧中的表情变得特别复杂,他低着头,好像在做思想斗争似的。表舅此时并没有再步步紧逼的问他,而是开始讲起了李小潋种种的传奇经历来,讲他如何和自己的奶奶张氏斗,如何在赵先生的帮助下找到了藏宝地点,还有李员外、张氏、以及那个犹太人。 李慧中在一旁听得非常认真,我们都注意到,他听这些的时候,一脸的虔诚与恭敬。等表舅讲完后,他感慨的说:“想不到王老师竟然比我们这些后人,还了解我们的家史和先祖,真是惭愧,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多向您请教”。 他给表舅到了杯水,然后后坐到座位上,想了一会,好像下了决心似的接着说:“既然王老师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瞒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表舅成功的心理战,彻底打消了李慧中的顾虑,因为表舅的一番话,让李慧中觉得,这个藏宝的秘密,确实已经被人知道,尤其是表舅,竟然连洞里的银锭和金元宝都见过了,他在隐瞒下去,实在没什么必要了。于是,李慧中就把关于藏宝的事情,合盘托出。 原来,虽然那个李小潋和赵先生那一代,经常一起进洞那些金银出来,但到后来,两人都有了家室,并且子孙也逐渐长大,就开始各自从洞里取那些财宝了。 我们以为,这个李家祖传的、从洞里盗宝的方法,肯定是和赵家的一样,听李慧中一讲,才知道事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里面比我们想的要诡秘、不可思议很多,可以说,同样充满了很多无法破解的谜团。 首先,李小潋和赵先生的关系,也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因为我们觉得,两人算是种患难之交,并且有师生之谊,肯定是两人关系一直都很好。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他们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但不知为什么,在他们人生的后期,两人的关系却忽然恶化起来。那时,赵先生是八十多岁,而李小潋也已经六十多岁了,算是两个老人了,两人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绝交了。 但后世子孙已经的关系还可以,没受到这两个老人的印象。 至于两人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两家人都说不太清楚,有的猜是因为女人,说小潋和赵先生的一个小妾,有苟且之事。有的猜是因为洞里财物的问题。 但两家人有一个禁忌话题,是绝对不能谈的,那就是关于洞里的那些财宝。在赵家,只有两个年龄和辈分最高的人,了解洞里的财宝是怎么取出来的;而在李家,他们他们则用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得到财宝,这种方式与赵家极不一样,赵家人丁兴盛,所以,赵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家的财富是来自哪个神秘的山洞,其他大部分人,还都以为自己家族在外地有生意,这些时不时分到的钱,是因为家族生意的分成。 但在李家,却完全不是这种情况了。 李家人都知道,在这个县城的后山中,有个神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对他们李家意义非凡----那是一个乱坟岗;所谓乱坟岗,就是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埋在祖坟的人,就会埋在那里,其中还有很多死婴,也会扔到哪里。因为有一种忌讳,就是不够年龄的婴儿,是绝对不能埋在祖坟里的,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扔掉,并且还决不能用土埋起来。 除了婴儿外,早夭的人也不能埋在祖坟里,如果祖坟里埋了这些人的话,会影响后人的运势。所以很多地方都有乱坟岗,就是埋这类人的。 因为在以前,医疗条件差,所以死婴和早夭的人非常多,很多饿狗会去那里吃婴儿的尸体,一般人觉得那里既脏又恐怖,因此即使在大白天,也极少人会去那种地方,更不用说是夜里了。 为什么说这个地方对李家人来说,意义重大的呢?因为在阴历月的最后一个夜里,凌晨时分,在乱坟岗的一个大树后面的岩石缝里,会出现一个大包裹,里面是满满的银锭和金元宝,有时会有一些玉石珠宝之类的,当然,这种包裹不是每个月都有,但只要出现,肯定是在阴历月的月末那天的夜里,因为每个月的月末一天,被称为“晦日”----也就是说那夜没有月亮,光线很暗。 李家的子嗣少,其实也和这件事有关。 在李小潋死后,他的子孙们都知道这个秘密,但李家和赵家不同。赵家是只有两位族长能取宝,而在李家只要胆子大,就可以去那个乱风岗找包裹。但李家有一个最严的家规,就是这种秘密,绝对不能告诉李家以外的人,如果透露给外人,会必死无疑。虽然这件事还没得到过验证,但李家人都非常相信这个诅咒。 另外关于取包裹这件事,还有一个忌讳,就是严谨两个人一起去,如果在月末之夜的乱风岗里,同时出现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李家人,就会必死无疑。 这件事倒是确确实实发生过,就在李慧中的小时候,他的三个叔叔辈的年轻人,想去那个乱坟岗取财宝,那时,这三个人也就是十七八的年龄,正是最楞、最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年轻气盛,想挑战一下这个禁忌,于是就决定三个人一起去。 但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后来人们在乱坟岗上,发现了三个人的尸体,并且死的非常惨----肚皮被剖开,里面的内脏,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吃的干干净净,现场一片狼藉。 从此,足足一年,李家子孙们都再也没有一个敢去乱坟岗上取包裹了。 李慧中的父亲,胆子属于比较大的,再这件事发生过大概一年过后,他当时钱有点紧张,于是咬咬牙,选了一个月末之夜,自己悄悄的摸到那个乱坟岗上,竟然发现有六七个包裹,因为太多,他一次没拿完,第二次去的时候,那个根扁担,才把 第223章 午夜乱坟岗 李慧中略一沉吟,然后很爽快的说:“好吧,要是你们没什么顾忌,我当然愿意奉陪”。表舅的这个决定,还是让我心里有点发毛,因为根据李慧中说的这些,我老是觉得这件事真是太危险、也太诡异了,想想那三个人惨死在墓地里,并且内脏被掏空的恐怖景象,我就有点不寒而栗,不过我们都能理解表舅的这个决定----他是个无神论者,并且眼前的形势也容不得我们有太多的犹豫了。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也谢有勇猛出击,尽一切可能搜寻线索,才有可能成功猎杀高瞎子这个顽敌。并且,后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如果我们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就要再等一个月了。 我们几个人和李慧中约好,后天的下午,我们在他这里集合,然后在夜里一起去那个乱坟岗。 这次总算是有收获,因为我们都猜测,乱坟岗上出现的这种诡异事件,一定和高瞎子有联系,并且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我们这一带所有的诡异事件,追来追去,到最后几乎都与高瞎子有关,恐怕这次也不例外。 临走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表舅好像来了兴致似的,说要给李慧中的办公室看看风水,李慧中当然是求之不得,对他来说,一个省文化局的知名文化专家,既然主动提出来给他看看风水,说明这位专家在风水方面,肯定很有造诣。因为这种身份和背景,应该比一般的风水先生,更有公信力和说服力。 表舅在他办公室里看了一下,便说李慧中的办公室总体布局不错,只是最近有一股莫名的阴气侵袭,所以需要拿东西镇一下,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陶瓷瓶,特意摆在李慧中房间的窗台附近,并一再嘱托李慧中,千万不能动这个陶瓷瓶,否则必有大祸,在这次行动完后,这个黑陶瓷瓶才能拿走。 这不但让李慧中有点诧异,连我们几个也有点意外,不过我只是觉得这是表舅的心理战术,是在故弄玄虚,目的是让李慧中搞不清楚他的思维方式,以便在以后和李慧中的交锋中,始终占据主动。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每个人心中既兴奋,又有点忐忑。因为想想后天的深夜,又要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和恐怖。表舅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我们几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直一言不发,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似的。 过了好久,他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问我们:“你们觉得那个李慧中,为什么敢打破禁忌,答应带我们一起去呢?” “他不是说他喜欢冒险吗,毕竟算是在江湖上混的,看着就有一股狠劲,并且他对您的印象很好,这些都是他带我们去的原因吧”,我随口回答道。 表舅微微笑了笑,轻轻摇摇头说:“哈,我觉得这可不是主要原因,他这人很狡猾、很精明的,说的好听点可以称作“胆大心细”,因为对他有利,他才这么爽快的答应带我们去”。 李姐和红梅听完表舅的话,都想了一下,然后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小磊因为是在前面开车,所以我没看到他的表情,也许是我的智商没他们高,所以还是没太清楚表舅的意思。 刚想发问,李姐便给我解释道:“表舅的意思是说,那个李慧中之所以带我们去,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我们已经知道那个山洞中藏有财宝,并且他一听表舅说,正有人紧锣密鼓的策划着盗墓,心中当然着急,怕万一盗墓的成功,就断了他的财路,因此他想先下手为强,尽快弄清楚那些包裹是怎么被送到乱坟岗的,以便进一步搞清楚宝藏的来源;第二个原因,就是他见识了小磊的身手,还有表舅这么有知识、有智慧,有我们和他一起去,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并且有利于他找到关于宝藏的更多线索,总而言之,他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自己的小算盘打的精着呢,你以为真像他说的什么喜欢冒险啊之类的啊,那都是屁话”。 哦,原来是这样,李姐的一席话,才使我茅塞顿开。表舅转过身来,微笑着冲着李姐欣赏的点了点头。 忽然间,我想起一件事情来,连忙说:“不过咱们是百密一疏啊,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我们都忘了,那个高瞎子有可怕的读心能力,那会不会窥测到李慧中的意识,全部了解咱们接下来的计划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不但会前功尽弃,并且处境还会非常危险。” 经我这么一提醒,红梅、李姐、还有小磊才忽然想到这一点,是啊,我们怎么就没料到这一点呢?之所以这个高瞎子那么难对付,他的可怕的读心能力,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对于这点疏漏,可能会引发的严重后果,我们都非常担忧起来。 但只有表舅表情非常轻松,并且面带微笑,在旁边像没事人一样,看着我们几个人着急上火。 “表舅,你难道都不担心这些吗?小明说的没错啊,我们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高瞎子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并且他有极其高超的化装能力和读心能力,不可有半点马虎,可惜今天我们有点失算,虽然我们每天都去那个亭子,内心的思想被那个亭子、特殊的风水格局保护,高瞎子才侦测不到,但李慧中则不然啊,高瞎子能轻易感知他的念头,我们今天的计划,就极有泄密的可能啊”。 表舅是依旧满脸微笑,看着有点心急火燎的李姐。他这种表情,让我们都感到有点莫名其妙,难道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吗? “哎呀,表舅,你就别逗我们了,看你这么怪里怪气的表情,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吧”,李姐有点语带撒娇的埋怨道。 “哈哈,你们难道没注意到,我放在李慧中办公室里、放的那个黑色陶瓷瓶吗?”表舅有点得意的笑着,反问我们。 “当然注意到了,难道那个瓶子还有什么玄机吗?”李姐仍然是不解的追问到。 “哈,当然啊,其实,你们刚才的那种担忧,我早就想到了,所以就带了从师傅家拿回来的那种尸虫,别忘了,那种尸虫的极阳之气,可是高瞎子的克星,有了这种虫子散发出来的极阳之气,肯定能屏蔽高瞎子的读心能力,别说李慧中在办公室里时,高瞎子无法侦测到他内心,即使李慧中短暂外出,那种阳气依旧能在他身上发挥作用,所以,就没必要担心,李慧中的意识被高瞎子侦测到了。” 表舅这么一说,大家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我们也真正领略了什么思维周密,有表舅在,我们心里就踏实。记得博尔赫斯说过,每个老人都是一个智慧宝库,看来此言不虚。 在回家的第二天,我们几个依旧聚在那个亭子里,详细研究了下一步的行动,并且对即将到来的乱坟岗探险,做了充分的准备措施。 时间过的真快,转过天来,就是我们行动的日子了,这一天我们特意都睡了个懒觉,因为夜里要行动,所以必须要先休息好,等我们起来到表舅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然后吃完午饭,检查了一下该带的东西,到下午时分,就准备出发,直奔邻县的李慧中那里。 在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个文物店老板又打来电话说,他现在就在离表舅家不远的一个酒店住,因为在这里住,心里比较踏实,并且晚上还要过来拜访表舅,看来他还是余惊未消,我们告诉他,今晚有行动,没人在家,所以让他改天再来。 大概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了,看看外面的天,灰蒙蒙的,还有点阴天,不知怎么搞的,最近很多夜里的行动,都会遭遇到阴天,这多少会影响我们的心情。但还是希望今天夜里的行动,能够有意外收获,最好找到重要线索,一举捣毁高瞎子的老巢。 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李慧中的电话,问我们是否快到了,语气热情而关切,好想他对我们,还有这次行动,都异常重视。 到了大概六点多的时候,我们就到了李慧中这里,这次他亲自带我们去了县城里最好的宾馆,并且定了宾馆里最豪华、最贵的套房,让我们休息。 不过,他这次只陪我们聊了一会就回去了,我们看他眼睛里有点血丝,一脸疲惫的样子,好像没休息好,他说赶紧回去养精蓄锐,为我们午夜时分的行动做好准备。 这次,李慧中还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说这次要早去,大概十一点左右,就到那里守着,虽然这样会遭遇极大的危险----因为疯了的那些人,都是因为去的过早造成的。对去那个乱坟岗来说,午夜十二点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时间点,因为李慧中自己,以往即使去的最早的时候,也没敢在午夜十二点以前去过。因为如果在午夜前就去的话,就意味着会看见不应该看见的东西,至于那种东西有多可怕,没人知道,除了那些已经疯掉了的人。 a a a a 第225章 最神奇的劫持 我们都沉浸在老和尚讲的、这些诡异的往事中。 山中寺庙,深夜老僧,在幽幽跳动的昏暗烛光下,营造出一种似幻还真的神秘气氛,一丝凉气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裹了裹上衣,继续聚精会神的听老和尚讲: “等冲进李二狗家的院子里时,发现他们家屋里的灯亮着,房门大开。一双儿女躲在角落里,吓得呜呜直哭,而李二狗更是瘫倒在地上,大声的惊呼着、嚎叫着,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却已经骨酥腿软,没了半点力气。 而在李二狗的身旁,则好像站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等我们爷四个冲进屋里,借着昏暗的灯光,才看清了这最可怕的一幕----那个人血肉模糊的人,竟然是像被剥掉皮似的,血管和鲜红的嫩肉都露在外面,尤其是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眼皮,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裸的凸在外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并且这个‘没皮的人’什么都没穿,只在下身围了块布。 还有那没有任何皮肉包裹的颌骨和牙齿,也都直接裸露着,简直比骷髅都恐怖,我连做梦都没梦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 幸亏我们家的人,算是胆子都比较大的,慧中也多少遗传遗传了我们家的这种性格,有点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我父亲,是县城里有名的李大胆,他年轻时还经常和人打赌,到一些闹鬼的宅子去住。 所以我父亲先稳定住了心神,让李二狗先不要大喊大叫,因为他发现那个‘没皮的人’,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什么,只是李二狗喊叫的声音太大,所以听不见那个“没皮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李二狗一看我们三来到他们家,情绪这才稳定了些,再加上我父亲大声训斥了他几句,于是就暂时停止了喊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们这才听见,那个“没皮的人”正在艰难的说着什么,声音不大,并且没有皮肉包裹的嘴也漏气漏的厉害,但让我们吃惊的是,从声音上判断,这个‘没有皮的人‘,竟然是个女的! 我父亲也真是够大胆的,竟然往那个‘没皮的人’跟前走了两步,大着嗓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咋会弄成这样?到底是人是鬼?’。 没想到我父亲这几句话一问完,几颗豆大的泪珠,从‘没皮人’裸露的眼珠里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就听那个‘没皮的人’,努力用漏气的嘴、不太清晰地说了句‘李大哥,我是二狗子的老婆翠花啊’,说完这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噼里啪啦的从血糊糊的面颊上滚落下来。 她的这句话声音虽然很小,说的也很含糊,但我们都听见了,这句话对我们来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在地上的李二狗,也目瞪口呆的问了句‘什么?你真是翠花,你咋变成这样了呢!’那个‘没皮的人’哭的更厉害了,说来也怪,虽然她都变成这样了,但我们都好像觉得她真的像是翠花,一个人的外貌变得再厉害,但她的一举一动、还有说话方式,情感表达方式,却是不容易变,因此,我们隐约感到,她应该就是翠花婶子。 我父亲也非常震惊,但他还是冷静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证明你就是翠花?’那个‘没皮人’边呜呜的哭着,边瘫坐在在地上,然后做了很大的努力,才把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住,她语气很坚定的对我父亲说‘大哥啊,你忘了吗?就在出事的前一天,我还给你家儿子,缝了三间汗衫’。 一听她这么说,我们才确定无疑,这就是翠花无疑了,不过她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呢?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又到那里去了呢? 这些情况,那天夜里翠花没来得及说,因为当时左邻右舍听到动静后,都纷纷赶了过来,一看有这么个‘怪物’,吓得不轻,但到后来弄清楚这个‘怪物’竟然就是失踪的翠花时,又议论纷纷,这事传的很快,连离得非常远的住家,听说这件奇事后,也都起床跑过来看,到后来院子里站满了人,当时现场很乱,不过,翠花已经非常虚弱,强撑着说了几句话后,就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几个胆子大的老年人,七手八脚的把她放到一个门板上,并撬开她骷髅一般、裸露在外面的牙齿,给她灌了点水。 天刚一蒙蒙亮,就有官面上的人过来了,警察们把大家都赶出来了院子,然后用一辆小汽车把翠花给拉走了。当然,他们允许两个家属跟着一起去,李二狗是个独生子,父母那两年也都先后死去,算是没有什么别的亲属,他就让我父亲跟他一起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他觉得有我父亲陪他去,他就有主心骨了。 我记得过了三天多,我父亲才回来,我们三赶紧问他翠花怎么样了,他只是很难过的摇了摇头,说送到省里的医院后,也没能救治过来,就这样年纪轻轻的死掉了。 这件事对李二狗打击非常大,从那以后,他经常来我们家找我父亲喝酒,并且每次都喝醉,而一醉,就会在地上打着滚的嚎啕大哭,边哭边念念叨叨的说‘我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这样对我,你让翠花失踪就失踪吧,为啥还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在临死前回来吓我啊,我每天只要一闭眼,就看到翠花那个惨样,我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啊,老天爷啊’。 每当这个时候,我父亲就坐在一旁,一句话不说,边狠抽旱烟,边伤心地抹着眼泪。因为这事实在是太惨了,那个翠花婶子,是个多的人啊,善良贤惠,因为我们从小就没了妈,所以衣服一破,裤子一烂,都是翠花婶子给我们缝缝补补。有好吃的,她也都会记着给我们送一份,为啥这么好的人,会遭遇这样的厄运呢? 李二狗从这件事后,迷上了酒,三天两头喝醉,活也没心思干了,没钱卖好酒就赊最便宜、最劣质的酒来喝,县城里的人也都知道他的遭遇,也很同情他,经常有人替他付酒钱。尤其是那些同样是家里媳妇失踪的人,更和李二狗同病相怜,因此经常有人隔三差五的给他家送粮送面的。 李二狗也就在那年的冬天出事了。有一天夜里,他又喝的烂醉,倒在雪地中睡着了,就这样被活活冻死。两个孩子也先后被人收养,到后来也下落不明。本来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就这样家破人亡了。 我们哥三很好奇,就问我父亲是怎么回事,翠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失踪三年她都遇到了些什么事?难道她在临死前也没说吗?我父亲一开始不愿意告诉我们,后来架不住我们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很多事,他自己憋在心里也难受,于是就把关于这件事的许多秘密,仔仔细细的告诉了我们。 原来,官面上的人把翠花带走后,主要是为了调查这些失踪妇女,想搞清楚她们到底是怎么神秘失踪的,并且这到底是谁干的等。 因为看翠花变成这样,身体也极度虚弱,就连夜用汽车送到省城医院救治,但因为这种病确实太怪了,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翠花病情越来越严重,而束手无策。不过,翠花的意识倒是很清醒的,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就建议医生能不能给她打点针,让她能‘提提精神’,她想临死前说一些重要的事情。 官方当然愿意配合,因为翠花这个线索太重要了,她算是搞清这个最神秘案件的关键。当时官方抽调了最有经验的医学专家,还有负责这个案件的高级人员,并且还配了部录音机,把翠花的话都录了下来。 官方一开始不打算让我父亲和李二狗也在现场,因为他们觉得案情还是保密为好,但翠花知道,在打完针后,她讲的这些话很可能就是她的临终遗言了,她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只被一帮陌生人围着,她想看到自己的亲人、自己朝夕相处的熟人,于是,父亲和李二狗就这样被允许留在现场。 这样,他们也便有机会了解翠花这段最离奇、最诡异的经历,也有机会知道那个晚上,还有这失踪的三年里,到底在翠花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原来,在那天失踪的晚上,因为当时可怕的失踪案件频发,所以翠花还有二狗子,和县里其他青年夫妻一样,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们夜里都不敢睡,只有在天亮后,才挤时间睡一会。那天夜里,翠花在灯下做着针线活,而李二狗则推着磨,等推累了后,就坐下来和翠花聊会天,然后再推。 大概在三更左右,两人一点也没觉得困,二狗子推了一会磨后,浑身是汗,于是便停下来抽着旱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翠花聊天。 本来,这一切都很正常,忽然,也不知怎么的,翠花感到有种奇怪的香味,接着便头晕的厉害,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刚想问二狗子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二狗子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着了,她虽然想站起来过去把二狗子叫醒,但觉刚一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她感觉自己身体像面条一样柔软,便一下子倒在地上,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a a a a a a a a a a 第231章 抽丝剥茧 和尚一般都“过午不食”,在饮食上戒律很严,往往吃的都非常差,不过据我观察,老和尚在饮食上却非常讲究,好像很在意营养似的,虽然都是素食,但都是高热量食物,不是一般寺院里吃的那种典型的素食,看来,正如老和尚所说,他当和尚并非发自本心,而是为了给二哥报仇。 吃完饭后,阳光已经升起很高了,不过今天不算热,老和尚的禅房在寺院的最后面,颇有“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意境,这里安静而荫凉,环境宜人,房间前后窗已经打开,阵阵凉风吹过,在屋里感到非常舒服,虽然一夜没睡,但我们却没有一丝困意,精神依旧十分亢奋,小和尚给我们几个泡好茶后,便退了出去。 这时,李慧中轻轻走到老和尚身边,非常恭敬的问了句:“三叔,你老累了吗?累得话先休息一下?” 老和尚则摆了摆手说:“我这把老骨头还算可以,就是三天三夜不睡,对我影响也不大,今天难得碰到这几位,尤其是这位文化局的王顾问,我之说以讲这么细,是因为我对经历过的这些事情,有的地方还是不太明白,等讲完后,还得想向王顾问请教一下”。 “大师您客气了,其实您说的这些,算是让我们增广见闻了,不过您说的一些情况,倒是让我想到很多,等您讲完后,咱们在一起讨论,您看好不好?” 老方丈满脸欣慰的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接着说,这些事,在我心里压了几十年,郁结于心,不吐不快,今天也算是与几位有缘,并且昨夜里,你们和慧中,也算是共同生死患难过一回了,所以,我也不把你们当做外人了,就把埋藏在心中多年的这些事,和盘托出,听完后,大家也帮我出出主意,查出我二哥是怎么死的,并且分析一下,到底是谁害了他。” 我们几个都连连点头,老和尚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讲了下去: “方丈发现那个人的模样是伪装的、并且还有读心能力后,就非常担忧,因为有这种读心能力的奇人,他以前听说过,只是有没有碰到过罢了,这人竟然有这种能力,并且还要化装成另外的模样,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幸好方丈修习过那种特殊的打坐,而且都几十年了,功力深厚,因此控制心神的能力极强,所以方丈觉得,自己的所思所想,那人是无法轻易窥探到的。 从那次后,那人就经常来,每次来,方丈都不动声色的和那人周旋。经过一段时间后,两人比较熟悉了,那人才告诉了方丈,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那人说,这座寺庙的位置很特殊,正好压在这座山的‘阴脉’上。而这座山的‘阴脉’很特别,因为在每个月的月末一天,阴脉上的某个位置,会裂出一个缝来,顺着这个缝隙下去,就能进到山内部的洞里,而那里有很多金银财宝,这些财宝是是明末清初,一个贵妇的陪葬品。 方丈听他这么一说,大吃了一惊。因为方丈在寺里已经几十年,但从没见过寺院里有什么地方,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个裂缝。 当他把自己的这个疑惑,告诉给了那人。那人只是微微一笑说,这个山的阴脉很妙,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每七年就变一次,就是说,山阴脉的位置,每过七年,就会发生一次变化,而在当年的秋天,山的阴脉位置,就会转移到寺眯了,并且连出现裂缝的位置,那人也已经预测好了。他还特意向方丈指出了那个裂缝出现的地点,并说自己要捐钱给寺庙修缮建造房子,而那个出现裂缝的地方,一定要建所房子,并且建的时候,一定要让出现裂缝的位置,正好处于房子里面,这样裂缝才不会别寺里其他人发觉。 方丈对那个人说的这些怪事,半信半疑,不过那人果然捐了很多钱,给寺院修葺了已有的房子,而且还建了好多间新房子,其中一间,就建在了他说的那个位置,方丈自己就住了这间房子,但那人说的裂缝,却一直都没出现。 也就是在那年七月末的一天,那人忽然又来了,并且是在傍晚时分来的,他神秘兮兮的对方丈说,据他推算,今天夜里,裂缝将在这里第一次出现,所以他要在方丈屋里等。方丈也很吃惊,见那人说的这么笃定,他也想一睹究竟。 两人就在房间边聊天边等,不过像往常一样,每次聊天,那人好像都不愿意深谈似的,既不说自己的身世,也不太讲自己的经历,只是说些山上的药材,药材生意那里比较好做,还有一些药材的功效等,反正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题。 差不多到了午夜时分,那人掏出怀表来看了看,说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来走到屋中的一个位置,方丈也紧紧跟了上去,过了不久,就听见地面上有一种异样的震动,接着,一个裂缝就真的慢慢出现了。 这也让方丈大为惊骇,纵使方丈见多识广,学识渊博,不过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方丈忽然更觉得此人不寻常。还没等到方丈明白过来,那人就钻进黑洞洞的裂缝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而到了下一个月的月末最后一天,那人竟然又神奇的再次来到寺院里,然后在当晚,他如法炮制,钻进裂缝里。从此以后,每个月的月末一天,那人都必来这里。 我听完方丈讲的这些后,也惊讶万分,不过在惊讶之余,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那个人说洞中的财宝,是不是和我们李家取得那种金银包裹有联系呢?并且我们取财宝时,也正好是月末的最后一天,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吗?还有,藏有财宝的山洞,和囚禁翠花婶子的那个山洞,是同一个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我感到困惑,那就是为什么方丈要告诉我这些,并且连我在窗子下偷听都知道了呢? 当我问方丈这一点时,方丈叹了口气,说出了其中原因。 和那个人接触多了后,不知为什么,方丈总觉得那人眼镜后面的目光中,藏在令人胆寒的凶光。并且那人还语带胁迫的、让方丈把他取得的财宝,换成大洋后再交给他,方丈曾试探着问那人为什么不自己换,这个问题让那人恼羞成怒,不但没回答方丈,还恶狠狠的威胁方丈说,如果方丈不照他所说的做,他会杀掉寺里所有的僧人。 方丈只好委曲求全,因为他知道,这人的本领高深莫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并且此人还有超强的读心能力,是个极难对付的对手。方丈活了那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胁迫,所以感到很痛苦,他见我聪明伶俐,并且踏实可靠,所以就想让我成为他的帮手,帮助他和那个人斗,所以才教我那种特殊的打坐方法,让我的心神不外泄,从而那人就窥测不到我的内心,听完这些后,我才知道方丈真是用心良苦。” 表舅听到这里时,忽然打断老和尚的话后,向老和尚认真询问这事发生的大概年月来,这让我们几个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表舅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事发生的日期。 听到老和尚的回答后,表舅扭过头来对我们说:“你们想到没有,大师说的这件事,正好发生在风水大师和老道士、猎杀高瞎子后的那一两年,因为高瞎子是在银号里兑换大洋时,被老道士认出来的,所以此后一两年,高瞎子对亲自到银号里兑换大洋,心有余悸,因此这才威胁老方丈替他兑换,这是我的推测,你们觉得是这样呢?” 经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没错,表舅的推测合情合理,很可能就是这样。 不过旁边的老和尚和李慧中,却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我们在谈什么。 “高瞎子?高瞎子是什么人”,老和尚有点迷茫的问。 表舅我们几个,就把关于高瞎子的很多事,尽量详细的都说了出来,此时,换成老和尚和李慧中听得发愣了。 大概讲完后,我们几个反复梳理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致推测,十有**,那个经常来寺庙的神秘人,就是高瞎子。 听我们讲完高瞎子这么多事后,老和尚这才知道,那个神秘人物,本领有多高,心肠有多狠,经历有多曲折。 不过,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李慧中,忽然冒出一句来:“如果真像王老师说的那样,那这个高瞎子,还和咱们李家有血缘关系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大家都不由得一愣----是啊,李慧中说的没错,那个高瞎子也是张氏亲生的,算是和李小潋的父亲,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老和尚和李慧中,可都是李小潋的后人!哎呀,这关系可是够复杂的。 老和尚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忽然若有所悟的说:“我好像明白了,用这种诡异方式给我们李家送财宝的,可能是就是这个高瞎子,虽然每次并不一定是他亲自送,也很能是他在幕后主使。 为什么会给我们李家后人送财宝呢?很可能是遵从我们先祖张氏老太太的某种遗嘱,而她是高瞎子的亲身母亲,高瞎子可能因为这种情愫,所以才不得不执行张氏老太太的遗嘱,不敢打折扣;但又因为他的亲身父亲----就是那个犹太人----是我们李家害死的,所以,他又和我们李家,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所以,基于这种复杂的关系,他才既给我们李家后人送财宝,又发明种种禁忌,不停地屠戮和吓疯我们这些李家后人,这种行为,正好符合高瞎子那种怪异狠毒的性格”。 听到老和尚的这番分析,我们不由得暗暗佩服,觉得他的分析真是合情合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老和尚的二哥的死,会不会也和高瞎子有关呢? a a a a a a a a space/notice.aspx 提示:您有8条新通知 /adv/adclick.aspx?id=3644 小米手机"2A 2S"新款限量抢购! [连载中,敬请关注] 本书由17k(3g.17k.com)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mybookinfoall.aspx 返回书架.topbook.aspx?type=5 热书.space/myspace.aspx 返回个人空间 vipzone/vipservice_updatenotice.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 该书更新时免费短信通知我 forum/title.aspx?subjectid=99911751266392535 快来和大家一起讨论这本书吧 投票:space/userrecommendbook2friend.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action=1&url=http%3a%2f%2fwap.17kss.com%2fwap2%2fcontentshow.aspx%3fbookid%3d99911751266392535%26index%3d224%26wordcount%3d5000%26cpage%3d1 推荐.space/userrecommendbook2friend.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action=2&url=http%3a%2f%2fwap.17kss.com%2fwap2%2fcontentshow.aspx%3fbookid%3d99911751266392535%26index%3d224%26wordcount%3d5000%26cpage%3d1 拍砖 224/224contentshow.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3&wordcount=5000&cpage=1 上一章 跳转到第章 /contentshow.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4&wordcount=5000&cpage=1 简版|3g版|/html5/contentshow.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4&wordcount=5000&cpage=1 触屏版 当前设置5000字/页 contentshow.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4&wordcount=500 500|contentshow.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4&wordcount=1000 1000|contentshow.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4&wordcount=2000 2000|userreadersetting.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4 其他 channel.aspx?channelid=55 下载阅读|mybookinfoadd.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4&wordcount=5000&page=1&type=22 收藏本页|mybookinfoall.aspx 书架| a a /wap2/forum/title.aspx?subjectid=1304250017417802 在今天最后的10分钟,谈谈你所认为的爱情吧 /adv/adclick.aspx?id=3644 小米手机"2A 2S"新款限量抢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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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contentshow.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5&wordcount=1000 1000|contentshow.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5&wordcount=2000 2000|userreadersetting.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5 其他 channel.aspx?channelid=55 下载阅读|mybookinfoadd.aspx?bookid=99911751266392535&index=225&wordcount=5000&page=1&type=22 收藏本页|mybookinfoall.aspx 书架|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a 第243章 裸 女雕像 因为我们县城不是大城市,面积相对较小,所以很快就到了历史学家入住的酒店。 历史学家比我们想象的要年轻很多,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但身体好像很孱弱,带着副眼镜,长得白白净净的,只是脸色很疲惫也很苍白,表情也有点木讷,精神看上去很差。 历史学家非常客气的把我们让进房间,因为事先在电话里都已经交流过,就没再扯别的闲话,落座后便很快切入主题,我把教授的那本书递给他,他接过来,认真的翻看着。 屋里鸦雀无声,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历史学家身上,我们几个人也都非常紧张,因为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个历史学家的身上。 这个历史学家好像是个很淡定的人,在翻看书的时候,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平静的有点冷漠,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情绪。 过了好久,历史学家才合上书,抬头对我们说了句:“没错,就是这本书”。 他此话一出,顿时让我们精神为之一振,李姐赶紧追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您手中的那个手抄本,和这本书完全一样吗?” 历史学家依然是非常平静的点了点头。 “那您注意到没有,这本书遗失了大概二十多页,所以,我们想通过您那个手抄本,了解一下这些缺失的页码里,到底讲了那些内容。”我也赶忙重申了一下我们此行的目的。 “嗯,我刚才注意到了,因为对于这本书的内容,我太熟悉了,不知翻看、研究过多少遍,可以说烂熟于心,那缺失的页码里,恰好是这本书最关键、最核心、也是最诡秘的内容,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撕掉,你们能否先讲一下这本书的来历?” 看来事情的进展非常顺利,顺利的超乎我们的想象。而缺失页码的内容,这个历史学家接下来马上就能告诉我们了,这当然让我们非常兴奋。不过,历史学家想知道这本书的来历,也可以理解,因为对他来说,这本原本让他感到无比隐秘的书,怎么会有原版突然出现在一群陌生人手中,换做谁,都会觉得非常吃惊和好奇。 我们也毫不隐瞒,把这本书的来历和相关背景,详细告诉了历史学家,历史学家听得非常聚精会神,并且那表情木讷的脸上,也开始有了吃惊的表情。这也难怪,因为我们经历的这一切,确实出奇的让人咂舌。 我们足足用了大概两个小时才讲完。听完这些后,历史学家好大一会都没有说话,仿佛在回味我们说的这些诡异无比的事件。 不过,经过这番坦诚的交流,我们明显感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和历史学家,已经建立起了很深的信任。因为不论是这个历史学家,还是我们,都亲身经历过这种种常人匪夷所思的事件,这些事情,如不亲身经历,恐怕会绝难相信的。并且,我们手中还都有这本书,这些都迅速拉进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过了一会,历史学家才好像缓过神来,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非常忧伤,他目光有些痴呆、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唉,早知道这座山如此危险、如此怪异,我们几个就不应该来,他们四个年纪轻轻,就惨死在这里,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做恶梦,精神恍惚,寝食不安,尤其是联系他们家属的过程,我真不想面对那种内疚、和看到他们亲人悲痛欲绝的场面,虽然这事不怪我,但我们几个毕竟是一起来这里的,却只有我一个人幸存,这让我很有罪恶感。” 历史学家说着,泪水从他憔悴的脸上滚落下来。这让我们几个人也挺心酸的,眼睁睁的看自己几个好朋友,被那些怪物活活砍死,那种精神的创伤,会深深的留在他的记忆里,并且会不时的折磨着他。 表舅语气温和的安慰他说:“其实你也不用自责,这完全不是你的错,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应该勇于面对,并且摧毁那些害死你朋友的那些怪物,为他们报仇,这才是当务之急。” 历史学家连连点头,表舅这才递上自己的名片。历史学家接过来看了一眼,忽然很吃惊的睁大眼睛问:“您难道就是那个在地方志研究领域内、鼎鼎大名的王守中老师吗?” 表舅微笑着点了点头:“也算不上什么鼎鼎大名,只是在这个研究领域内有些心得罢了。” “我在攻读学位前,就读过您写的那本书《从地方志中复原历史细节》,您的研究方法让我受益匪浅,哎呀,真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以这样的方式遇见您,我还以为您在大城市的大学教书呢?” 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我们几个才意识到,他们俩算是同行,都是研究文化、历史方面的专家,这下子好了,有这层关系,历史学家更能卸掉心防,向我们诉说他知道的秘密。 果然,历史学家对我们的态度、就更加亲切、信任起来。 李姐不失时机的说:“之前真没意识到你们两位还是同行呢,哈,没想到表舅在你们圈子里,还挺有名。其实你现在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刚才你从我们的讲述中,也可以了解到,间接或直接死在那个高瞎子手中的人,已经是不计其数了,你这几位朋友的惨死,其实归根结蒂,还是高瞎子一手造成的,我们正是要除掉那个高瞎子,还有他周围的那些害人的怪物,才能让生者安全、逝者安息,不过,现在我们急切需要你提供的信息,就是关于缺失页码内容的,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历史学家很坚定地点了点头,非常诚恳的说:“你说的对,这种事情确实太怪异了,一般人根本无法相信,更不用说破案了,但没想到是,你们正要面对的敌人,恰好也算是害死我朋友的凶手,更没想到是,我久仰的王老师竟然也参与其中,我们要同仇敌忾,希望尽快能除掉那个可怕的高瞎子,还有他身边的怪物们。我肯定会把我知道的,毫不隐瞒的说出来”。 历史学家翻到那本书缺失页码的部分,然后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前后的内容,就开始给我们讲起这神秘消失的页码里,究竟记载了什么诡秘的信息。虽然我们经历过了那么怪异事件,但历史学家的说的这些,仍然让我们感到震惊。 原来,教授在深夜里,看到那个神秘的彩虹后,感到非常吃惊,他也原本想叫唐池州和两个学生一起行动,但忽然转念一想,他们三个都是陪自己来冒险的,前几次行动,已经使他们几乎送命,教授感到心里很过意不去,现在他们睡得正香,并且这次深夜进山,还不知要面临什么重大的危险,于是,边咬了咬牙,决定这次自己单独行动。 他迅速回到屋里,拿了把手电,并且把左轮手枪带好,然后就往那道彩虹的方向进发。 已经是后半夜,万籁俱静,唯有草丛中的虫鸣声,虽然他的受伤的脚仍旧有点轻微的酸疼,但已经没有大碍了。 此时,一钩残月已经偏西,月光虽然非常朦胧,但周围的树木以及山的轮廓,还是依稀可见。而那道彩虹好像自身能发光一样,在黑夜的天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教授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后,觉得离那道彩虹越来越近,此时的山路也变得越来越陡峭,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如果是一般的雨后彩虹,持续的时间都不长,而这道彩虹,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形状和颜色依然都没有丝毫变化,并且随着越走近,那彩虹变得越来越大起来,教授忽然意识到,这道彩虹,其实离他居住的地方并不远。 因为对于一般的彩虹来说,就是挂在天空中,遥不可及,无论怎么走,你都不会觉得能靠近它,而这道彩虹却截然不同。 教授又走了一会,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正在向着这条彩虹产生的地方慢慢逼近,他甚至能看到这条彩虹的的一端,竟然是和山体相连----好像从山里冒出来的气体,形成了这道奇异的彩虹似的。 当教授来到山间一片开阔地带时,忽然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彩虹最贴近地面的一端,非常纤细,而且是从一块黑色的石头上发出的,借着月光,还有这道彩虹本身发出的光,教授惊奇的发现,那块石头形状非常奇怪----极像是一个**裸的、平躺着的裸女雕像,而那条彩虹就像恰好是从女人胯间的地方冒出来的,教授忽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他仗着胆子,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几步,希望看的能更仔细些,但他依然没有冒然打开手电。 等走到那块石头前面时,教授彻底惊呆了,他现在才看清----这就是一块惟妙惟肖的女性**雕像,女性各个部位的比例非常准确,栩栩如生,但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脸上的五官却很模糊,好像还没完成一样。 教授吃惊的是,他没想到在中国一个偏远的山里,竟然能看到这种高水平的雕像,这绝对不是古代雕刻的,因为中国古代绝没有比例如此精确的石头雕像,但如果是现代人雕的,那又会是谁呢?更令教授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彩虹的源头,竟然是从这个女性雕像的**发出的! 第244章 地缝里爬出来的怪物 教授看到这一幕时,恍若在梦中一般,仿佛是小时候看过的、恐怖小说的插画,虚幻中透着神秘的恐怖,而被露水打湿的衣服、和轻轻的微风,都提醒教授,这不是可怕虚幻的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教授的内心在狂跳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咽了口唾沫,拼命控制着几乎崩溃的情绪。 可是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石头裸女雕像,忽然发出一阵轻微呻吟声,教授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并且嗡嗡直响,差点晕了过去,从小到大,他还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恐惧感。 这个石头雕像怎么可能会发出声音呢?自己肯定是产生幻觉了,因为人在极度恐惧的情绪中,就会产生幻觉,教授心中默默想着,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性思维。 他用颤抖的手、笨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来,然后哆哆嗦嗦的点着,连着猛抽了几大口。果然有效,情绪镇定多了。可就在这时,教授不仅听见那个石头雕像的呻吟声原来越大,并且竟然还出现了咳嗽声,好像它是被雪茄烟呛着了。 教授才认识到,这的确不是幻觉,呻吟声和咳嗽声,确实是这个没有五官的石头雕像发出的。 教授蹭的一下,拔出左轮手枪来,然后对准那个石头雕像,大声用中国话喊道:“你是人是鬼,快点站起来,要不然一枪打死你,听见没有”。 说完后,教授先对天开了一枪。这一枪,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响亮,惊得旁边树上几群山鸟,扑扑楞楞的飞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喊,一开枪,教授觉得自己的胆子大多了,他掏出手电,对着地上这个石头雕像照了过去,并且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他仔细的观察着。 根据外面的质地和颜色看,这确确实实是一块石头,但令教授吃惊的是,这个石头竟然微微在动,好像有生命似的,不但如此,那呻吟声,咳嗽声,还有细微的喘息声,确确实实是从这个石头雕像身上传出来的。 教授在那里楞楞的看了几分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忽然,可能因为是情绪太激动,他拿枪的右手猛地一抖,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下意识的扣动了一下,只听砰地一声,一发子弹从枪口射入,然后正好打在那个石头雕像身上。 一般来说,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用枪直接射击石头,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子弹往往会被石头直接反射回来,而变成跳弹,这种跳弹的杀伤力,和直接发射的子弹几乎完全一样。不但这种直接反射回来的跳弹,有很强的杀伤力,就是经过石头发射两三次的子弹,一样可以致命。 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子弹射中石头雕像后,并没有被反射回来,而是扑的一声打了进去,不但如此,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教授吃惊的发现,竟然从那个石头雕像里,渗出血来! 石头怎么还会出血?这是怎么回事?几乎与此同时,那个石头雕像忽然惨叫起来,并且身体也开始剧烈抖动,好像非常痛苦似的,和一般女人被子弹射中的反应完全一样,只是由于没有五官,所以看不见石头雕像面部的表情,而只能看见它的身体,在剧烈的扭动挣扎着,而上方的那个彩虹,也忽然摇晃起来,并且很快就消失了,好像被风吹散一样。 此时,教授的头脑完全混乱了,因为按正常的逻辑,他已经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只是楞楞地站在那里,嘴里叼着雪茄,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握着枪,呆呆的看着那个石头雕像在痛苦的挣扎、呻吟,过了好久以后,才逐渐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死掉了,鲜血流了一地,并且那鲜血有浓烈的腥臭味,和一般人血的气味很不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教授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他这时才慢慢意识到,这本来就是一座怪山,在这里会发生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今天夜里发生的,不过是这众多的诡秘现象中的一种罢了。 他忽然想到在读大学时,那个对人类各种神秘现象、有着很深研究的导师,曾经告诉过他这样一件事: 几十年前,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一些几千年古墓中,发现了刻有古文字的石碑,文字学家破解这些古文字后发现,这些碑文记载了这样一个传说----在一个神秘的大山里,那里的石头也能受孕,只要人类或动物的**滴在上面,石头就能发育成人形或各种各样的动物形状。 但这绝大部分受精的石头,只会变成人或兽的形状,而不会具有生命,它们仍然不过是石头而已。但有极少部分这样的受精石头,因为时辰和特殊环境的各种因素,竟然能变成有生命的人形或者兽形。 碑文里还记载,曾经有某个部落的三个猎人,去这座山上打猎时,竟然遭到猴子一样形状石头的攻击,被活活咬死。只剩下一个拼命逃了回来,从那以后,部落里就经常有猎人被这种有石头外表的猴子咬死,部落里的人都很恐慌,以为是他们得罪了山神,于是他们便把部落里最漂亮的两个姑娘,活活烧死,然后作为对山神的祭品。 但这样做还是没用,依然有猎人被这种石头一样的怪物,袭击致死。这种现象一直持续了好几十年。 考古学家一开始对这种记载,好像并没特别注意,他们觉得这不过是个传说而已,现实中怎么会有这种事? 可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 随着后来的考古挖掘,考古学家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石头,这种石头的形状有的像是猴子,有的像是狐狸,有的则像是人,总而言之,像不同种的动物,并且光从形状上看,不是一般的相似,而是极像,就像是人精心雕塑的一样。 有的考古学家,一开始认为,这些不过是动物的化石而已,但经过进一步的研究,他们惊奇的发现,这并不是化石。 因为如果是化石的话,那里面应该会残留这些动物的内部结构,但这些石头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是石头而已。 既然不是化石,那一定是人类雕刻而成的。但经过用现代仪器检测,考古学家更加惊奇的发现,这些动物形状的石头,完全没有一点雕刻的痕迹,并详细研究了其内部的纹理,考古学家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动物形状的石头,绝不是人工雕刻出来,而完全是石头自己长成这样的。 但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石头会自发的长成动物的形状,并且还长得如此的惟妙惟肖。到后来,有的历史学家才想到那个传说----那座山上的某些石头,可以受精,而发育成各种动物的形状。虽然从现代科学的角度,仍然无法解释这种诡秘的现象,教授当时听导师讲这些时,也非常好奇,他还特意问导师对这件事怎么看,因为他知道,对世界上一切神秘现象,导师几乎都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 导师告诉他,其实那种会受精的石头,并不是真正的石头,而是在山的内部,因为特殊的环境,而发育成的、外表像是石头,但本身却是特殊的有机体。这种特殊的有机体,一旦遇到动物的精子,在特殊的环境中,就会发育成那种怪物。 教授想到这些,在看看面前这个石头裸女雕像,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难道这座山的某些特性,和导师提到的那座山一样吗?而眼前的这个女性**雕像,是否就是导师说过的那种特殊的“石头”呢? 正当教授发愣的时候,忽然他觉得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动,接着好像从山体内部,发出隆隆的响声,他仿佛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移动,就在那个“裸女石”的旁边,忽然慢慢出现一道裂缝,并且越裂越大,直到裂到一米多宽的时候,才慢慢停止下来。 这时,不知是因为适应环境了,还是因为手枪在手,胆子变大的缘故,反正当裂缝慢慢裂开的时候,虽然教授还是感到很吃惊,但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手足无措了,他一手拿着手电,一手端着枪,警惕而冷静的照着裂缝,防备可能出现的危险。 等裂缝静止后,里面忽然发出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那种惨叫声好像是在井里一样,有着很强的的回声。 紧接着,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慢慢顺着裂缝的边缘爬了出来。教授连忙拿着手电,照了过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教授能清楚的看到,竟然又出现一个拥有石头外表和质地的裸女,宛如石头雕像忽然活了一样,这个“石头女”边往外爬,嘴里边发出可怕的怪叫声。令人不寒而栗。 教授用手电光往这个“石头女”的脸上照去,这个“石头女”和刚才那个打死的不一样,这个“石头女”的面部,有着清晰的五官----虽然五官长得极其粗糙、恐怖。 当看到手电光照到它时,这个“石头女”忽然一呲牙,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又长又尖的牙齿,露出唇外,并且两眼像兔子一样,发出红光来。 教授吓得心头一缩,他右手握紧那把左轮手枪,差点一下子又要开抢,不过这次他努力的控制着,因为他不想这么快就再把这个怪异的“石头女”一枪打死,他需要留个活口,好好了解一下这些怪物的来历。 a a a a 第247章 女鬼 在深夜中,并且还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地方,忽然被人从后面拍肩膀,那种惊吓可想而知。教授的反应也够快的,他打开手电的瞬间,手枪也指向那个黑影。 那个人用手遮挡着射向脸部的强光,看到教授竟然用枪指着他,不由得吓得赶忙结结巴巴的说道:“教授先生,你……你可千万别开枪,是……是我!”。 这时,教授才定下神来看了看,忽然发现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店房里的那个店小二。教授非常吃惊,他不清楚为何店小二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不过,在这荒郊野外,能忽然看到另外一个比较熟悉的人,还是多少会有点亲切感。 “哦?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呢?”教授边问,便把手中的手电和枪支都放了下来,“你刚才可不应该那样打招呼,我差点就开枪了”。 店小二连连点头说道:“您说的是,我刚才都吓懵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您打招呼了”。 教授看店小二确实吓得不轻,便赶紧熄灭手电,并且把枪也插进了腰间。教授之所以熄灭手电,就是怕万一成为被不知名的怪物、袭击的目标,虽然觉得这里的环境可能潜伏很多危险,但他现在还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他还是想再多待一会,看看这种种诡异背后的秘密。 在黑暗中,教授的情绪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但店小二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在月光下,教授能够隐约看到店小二依旧是满脸惊恐,并且身体在瑟瑟发抖着。 “教授先生,您刚才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看清清楚楚,不怕您笑话,我都吓得尿裤子了,幸亏您你真有两下子,那两个可怕的妖精,竟然被你用枪给打死了,真是厉害啊,现在我腿吓得都发软了”,店小二有点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听店小二这样一说,教授也开玩笑似的说道:“你真的尿裤子了,我说你身上一股尿骚味呢,哈”。 教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店小二:“你怎么会也来这里呢?你不会是专门跟踪我吧” 店小二挠了挠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那倒不算是,就是因为睡觉前,贪吃了点猪头肉,睡到后半夜时,肚子很不舒服,于是就起来上茅房,我当时迷迷糊糊的揉着眼,忽然看到您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于是我感到您好像有什么事情似的,感觉很好奇,于是想看看您究竟是去干么。 当我出了客栈的院子后,我也看到那个奇怪彩虹了,说实话,我祖祖辈都在这里,但还真没见过这种怪事,看您一个人往山上来了,我也就暗暗的跟在后面,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胆子挺小,但好奇心还挺重,越是害怕就越是想看看,于是就跟您上山来了。” “哦?你们当地人,难道从没遇到这种怪事吗?你看看这座山多怪,会自动出现裂缝,并且还从裂缝里爬出这样的怪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况且你也看到了,夜里竟然会出现那样的彩虹,光是今天夜里,这怪事就有好几桩,你怎么会没遇到过呢” 经教授这么一说,店小二才微微仰起脸来,好像在努力思索着教授的问题。过了一会,他才好像想起了什么:“要说我们这一带有什么怪事,真不太容易想起来,不过,其中有件事情还是挺怪的。 我记得前几年的时候,我们村有哥俩两人,这两人父母死的早,并且这哥俩都有点缺心眼,再加上家里穷,所以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娶上媳妇,其实,每个村里都有光棍,其实也没什么的,但这兄弟俩,却与一般的光棍不一样,他们俩一见了村里大姑娘、小媳妇,只要是个女的,就会色迷迷的盯着人家看好久,因为这件事,他们被揍过无数次,不过不管揍得再狠,他俩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渐渐的,也不知是谁,说在后半夜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个女的去这兄弟俩的家里,并且能还能听见女**喊大叫声,那声音很大、也很放肆,显然是做那种事发出的声音,街坊四邻都能听得见,都觉得这事很伤风败俗,于是,就跟我们村的族长说了,族长一听当然非常生气,于是,一天夜里族长组织了七八个年轻人去捉奸,想看看是哪家的女人,竟然这样不要脸,和这俩有点傻的光棍干这种不要脸的事。 正好那天是个月无头、加阴天,可以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这几个捉奸的,悄悄躲在这俩光棍家的附近,但因为实在是太黑了,所以根本看不见,只能靠耳朵听了,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他们听着好像有个人进了光棍家,并且不大会,就听见从屋里传出来那动静,的确是个女**声的yin叫声。 有一点出乎这七八个人的意料之外,他们本以为这哥俩会点灯的,不过后来才听邻居说,不知道这哥俩是因为实在太穷了,可能是连灯油都买不起,还是因为缺心眼,也可能是懒得去买,他俩竟然夜里从不点灯,所以一到天黑他们家就漆黑一片,没见过亮光。 此时,这七八个年轻人一听屋里有动静了,就马上冲了过去,说实话,我们村的手电筒比较少,只有在一个在县城里开铺子的人家有,还是老族长亲自把那支手电借了出来。 七八个人就这样冲进屋子里,然后打开了手电,往床上照过去,不过就是这一照,当时就有两个人吓晕了过去,另外几个人吓得四散奔逃,手电也摔坏了。 自从经历过这件事,捉奸的这七八个人,都像着了魔一样,别人一问他们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时,他们就会非常痛苦的抱着头,一言不发,你要是再接着问他们,他们会疯了似的大喊大叫起来。并且这几个人好像中了邪一样,有点疯疯癫癫的,全部不正常起来。 其中有三个好像最严重,大小便失禁,时哭时笑,还疯了,这三家的父母还有媳妇,看到儿子或者丈夫变成这样,都去族长那里又哭又闹,说都是因为族长让他们去,才搞成这样,这些人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族长受不了这些人每天到他家里哭闹,一时想不开,竟然上吊死了。族长一死,这些家属们才不得善罢甘休。 没人知道这七八个人,到底看到了什么,也没人敢随便问这几个人,因为只要一问他们,就能使他们犯病似的。 刚发生这事的那一两年,我们村可热闹了,人们天天都谈论这些,并且还请了很多和尚,道士和有神汉来做法,觉得这几个人那天晚上遇到的、肯定是个女鬼,身上的阳气被女鬼的阴气给破坏掉了,所以这些人才‘失魂落魄’,显得疯疯癫癫。虽然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不过这些和尚、道士之类的,也都是瞎折腾,一点效果都没有。 那一两年内,我们村里一到晚上,家家早早就关门闭户,夜里都不敢出门,怕夜里万一遇上那个女鬼就坏了。尤其是那兄弟俩旁边的人家,凡是能搬家的都搬了,再也没有人敢提捉女鬼的事情了。 而那兄弟俩,不知怎么地,可是真混,他们竟然说,根本没看见过女人长得啥样,不过他们也不在乎,只要压在身子底下舒服就可以了。 据有人说,那个那个‘女鬼’隔了一阵子后还是照样来,而这哥俩,也渐渐的面黄肌瘦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壮实了,大概过了几个月后,原本三十多岁的俩光棍,都变得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看起来足足老了十多岁。 村里人议论纷纷,说这就是被女鬼吸收了阳气,并且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这俩光棍。不过,更令大家吃惊的是,不知从那天起,这俩光棍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 不过,从那以后,那个女鬼和兄弟俩,就再也没来过村里,时间一长,人们也都慢慢的淡忘了这件事,过了两三年后,村里就又完全恢复正常了。 要是说怪事的话,这应该算是件怪事吧。” 教授很认真的听完店小二的这番话,没有立即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才若有所思的对店小二说:“你讲的这件事挺不寻常的,你说,那七八个人见到的女鬼,会不会就是这俩女怪物的同类呢?” 店小二一拍大腿:“对啊,还是教授先生有见识,我觉得应该就是,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我们山上竟然有这种怪物,不过,她们好像不是鬼吧,要是鬼的话恐怕用枪就打不死了”。 教授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其实,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鬼,但有比鬼更可怕、更玄妙的东西,不过我觉得那七八个人见到的怪东西,比今天这两个怪物更可怕,更恐怖,但我相信,不怪这种东西有多怪,我们都可以搞清楚它是怎么来的,它们背后藏着怎样的秘密”。 教授抬腕看看了夜光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夜风阵阵吹过来,教授浑身打了个冷战,他觉得现在该回去了,便对坐在地上的店小二说:“天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店小二答应了一声,有点挣扎的从地上怕起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充满着恐惧,但就在这个时刻,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又发生了。 第248章 绝世药物奇人 俩人正在准备下山的时候,店小二忽然不好意思的说:“教授先生,我现在肚子有点疼,想拉屎,本来今天夜里半夜起来,就是因为肚子不舒服,只是看到您、还有那个奇怪的彩虹后,一兴奋就忘了,一直没拉,现在很难受,你等我下,我马上就好。” 教授没办法,只能等店小二先拉完再说。 店小二可能是因为害怕,没敢走太远,只在几米外的草丛里蹲了下来,边拉还边跟教授说话:“您可别离我太远,我有点害怕”。 教授真是哭笑不得,只能捂着鼻子,在原地等着。 不知都吃了些什么,这个店小二的屎还真臭,一阵风吹过,那臭味熏的教授有点想吐,教授实在有点受不了,便悄悄的向远处走了几米,并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山间不知名的夜鸟,不时的发出几声啼叫,习习的凉风,夹杂着店小二的屎臭味、还有那俩女怪物的、血液的腥臭味,教授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刚才种种的诡异,又不停地在他脑海里翻腾着,他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 作为一个汉学家,他研究中国文化几十年,但是越研究,越感觉到这个古老文明的玄妙和神秘,这也是他第一次深入探访中国,没想到竟会遇到如此多的诡异事件,虽然危险重重,但也觉得非常刺激,教授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个冒险家,对他来说,危险和快感总是相伴而生。 正当教授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店小二在草丛里尖叫起来,教授的神经其实一直紧绷着,因为在这种危险四伏的地方,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听店小二惊叫,教授几乎是瞬间抽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并且打开手电,猛冲过去。 在草丛中,只见店小二已经瘫坐在地上,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起来,令教授感到震惊的是,就在店小二拉屎的地方,竟然有蓝幽幽的、闪着荧光的一丛不知名的花草,并且这些花草,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正在往上生长着。 教授和店小二都被眼前的这种景象惊呆了! 忽然,教授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熄灭了手电,在黑暗中,那丛发着荧光的植物,更加显得明亮而诡异起来。在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一种念头----这难道就是自己在书上读到过的那种植物吗? 大概是在二十年前,教授那时已经在攻读博士学问了。因为他极高的天赋,导师对这个学生非常喜爱,他们也经常在一起探讨各种学术问题,有时一谈就是好几个小时。 有一次,教授特别把他带到校图书馆里、一个专门珍藏亚洲各国古籍的图书室,那个图书室管理极为严格----里面保持恒温恒湿,对这些古籍不允许拍照,更不外借,翻阅时还必须带上手套等。 导师找出一本中来自中国的古书,对教授说,那本书在中国已经失传,是五代十国时期,一个“开悟”了的学者写的。这个学者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历史,甚至世界历史上,最奇怪的一个人。 此人非僧非道,他之所以能“开悟”,也不是靠刻苦的修炼或打坐,而是凭借特有的天赋----更重要的是靠着一种神秘的丹药----他眼中看到的世界,和一般人看到的很不一样。 在这个中国学者十一二岁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父母在短短一年内,就先后死去,当时的左邻右舍,都觉得他父母死的很蹊跷----两个人当时都还不到三十岁,正值壮年,并且身体都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史,最诡异的是,这两口子死掉时,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怪异的微笑,让看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脸上带着微笑的尸体,真是太少见了。 另外,令这些邻居不解的是,随着父母先后死去,当时还是小孩的这位学者,一声都没哭,他对父母的死,表现的极为冷漠,好像死的人跟他没任何关系似的。邻居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聪慧异常的孩子,为何对父母的死这样无动于衷呢? 说起来,这个学者的一家都挺神秘的----没人知道他们的祖籍是哪里的,村里人只知道,这个学者的父母,是迁居到这个小山村里的,他们一家极少和村民们来往,平时只是以打猎和采药为生,虽然他们与村民们交往并不密切,但却非常和善,见面时总会客客气气打招呼,并且还经常会把打来的猎物分给邻居们,因此与村民相处很融洽。 在父母双亡后,当时只有十多岁的这个学者,就开始独自生活,他每天都去大山里采药,然后到集市上的药铺去卖,以此勉强度日。 时光荏苒,这个学者慢慢长大,不知他从哪里学的认字,反正他开始渐渐的读起书来,并紧衣缩食的购置了很多书。与父母不同,他对人很冷淡,也绝不和任何人来往,人们都觉得他脾气古怪,很难相处。 可是,随着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人们才逐渐了解到,此人的怪异,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村民们逐渐发现,这个学者的外貌,永远好像永远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样子,那么的雄姿英发,生机勃勃;一直到了五十多岁的时候,村里和他同辈的人,都已经耳聋眼花,头发花白,而这个学者依旧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人们在私下里都说,他肯定是个妖精,学者也成了那一带远近闻名的奇人。 之后发生的事情,更让人们领略了这个奇人的怪异之处。 那时,学者居住的那一带,发生了严重的瘟疫,最严重的时候,方圆几百里之内,几乎成了无人区,很多人一家家的死,这些疫区内还没被传染的人、准备外逃躲避瘟疫时,也被当时的割据军阀给死死封住,有的甚至直接把这些疫区逃出来的人,统一出抓捕起来,直接杀死,然后把尸体烧掉。 这些疫区的老百姓真是可怜----留在家里迟早会被传染,但外逃一样会被杀死。到后来,病死的尸体已经没人埋了,那时恰好又是夏天,腐烂的尸体,和大量滋生的苍蝇,更增加了瘟疫的传播速度,那一带简直成了人家地狱。 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学者所在的村子里,除了学者外,竟然还有一部分年轻的女人活了下来。但村里所有的男人、小孩,还有中老年妇女,却和那一带其他村的人命运一样,一个个得瘟疫死去。 学者和这帮年轻女人,成了那方圆几百里内,仅有的幸存者。一直等瘟疫过了好多年后,这一带才渐渐有外面的人敢进去。 人们惊奇的发现,在这本以为全部病死的瘟疫区,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和几十多个女人幸存下来,并且他们红光满面,身体健壮,丝毫没有受到瘟疫的影响。 后来,不知从哪里流出来这样一个传言----凡是活下来的这些年轻女人,都是和学者发生关系了的。也就是说,作为年轻女人,只要和学者睡一夜,就不会被瘟疫传染了。 人们也逐渐相信这个谣言,因为这些幸存下来的妇女,果然有些先后和学者生了孩子。这作为一个奇闻异事,被记载在很多当时的史料中。而这些事,也被后人附在那个学者写的书的前面,作为此书的背景资料。 这些背景资料中还提到,发生完这件怪事后,当时的人们纷纷猜测那个学者的来历,有人说,这个学者的一家,绝非常人,而学者的父母,是一名精通医药大师的两个徒弟,这对男女徒弟从小被医药大师收养,并随医药大师学医多年。 不过,世事难料,后来发生的事,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事情是这样的,这俩徒弟后来发现了医学大师最大的秘密:这位医学大师,耗费了一生的心血,用独家研制出来的秘方,炼制出来三粒丸药,这三粒丸药,分别呈现红、黄、蓝三色,而这三粒丸药中,只有一种对延年益寿有奇效,可以把人的寿命延长好几倍;而其他两种则是剧毒,但连医学大师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三粒丸药中,到底哪种是延年益寿的。并且,要知道哪两种是毒药的话,只有在人身上才能试出来,而不能用其他动物实验。 也就是说,即使其他动物吃了那两粒毒丸药,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所以这位医药大师虽然炼制出来这三种丸药,但没敢立即冒然尝试。但没他没想到的是,他从小视若亲生的这俩个徒弟,竟然惦记上了这三粒丸药,更没想到,这俩徒弟竟然如此狠毒。 随着这两个徒弟慢慢长大,两人很快就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两人在整天在一起耳鬓厮磨,免不了日久生情,青年男女,正是**炙热的年龄,于是控制不住,就发生了男女之事。发生过一次之后,尝到了甜头,以后更欲罢不能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这事难免会败露。 有一天深夜,男徒弟饥渴难耐,又悄悄的摸到女徒弟的屋里,两人忍不住赤条条的抱在一起,暴风骤雨起来,可能是玩的太投入,弄出来的动静不免大了些。竟然惊动了这位医药大师。 人岁数一大,往往就会睡得特别轻,医药大师在床上迷迷糊糊听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便悄悄的爬了起来,轻轻走到外面,倾耳细听。 第249章 意想不到的孽缘 医药大师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但因为他精通医术和药草进补,所以身体非常好,眼不花、耳不聋,行动也算敏捷。对一个久经人世沧桑的老人来说,听到那种女人的这种呻吟和喘息声,当然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俩徒弟是收养来的,之间也并没血缘关系,但在医药大师的观念中,他的这对男女徒弟,因为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并且一直以兄妹相称,应该就是亲兄妹了。对医药大师来说,这两年轻人偷偷摸摸做这种苟且之事,无异于**。 因此,医药大师简直要气疯了,他操起一个棍子,然后猛地踹开房门,冲了进去。这下子,可吓坏了还在床上飘飘欲仙的这对野鸳鸯。 后果可想而知----男的被被医药大师用棍子猛打一顿,要不是女徒弟抱着医药大师的腿,苦苦替师兄求饶,那男徒弟非被医药大师活活打死不可。 男徒弟受到这顿毒打后,在床上差不多躺了一个月,才慢慢恢复过来,虽然表面上对师傅还是服服帖帖,并痛哭流涕的说,自己真后悔做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但在他的心里,却从此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从小到大,医药大师从没打过他们,没想到这一出手,简直快把他打死了。 因为是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这件事,医药大师从未向外人说起过。见俩徒弟“真心实意”的跪在地上认错后,他心也就软了,于是,医药大师就原谅了这两个徒弟。 但医药大师绝没想到是,正是这件事,给他带来了杀僧祸。 这俩徒弟表面上好像已经改过从新,在医药大师面前,也表现的对彼此非常冷漠,几乎不说话,好像有了“男女大防”似的。这令医药大师很满意。但是为了避免他们俩再旧情复燃,医药大师赶紧托媒人给女徒弟找人家,经过一番折腾,找来找去,最终找了一个四十多岁乡绅。 这位乡绅的妻子,在前几年因病去世了,并一直没再娶,此人在国外留过学,非常的文雅有礼,并且家境也很殷实。所以医药大师觉得这个人选不错。 那为何不给自己的女徒弟、找个年貌相当的男人呢?这是因为,医药大师觉得自己这个女徒弟,已经不是处女了,如果找个差不多大的,医药大师怕男方会特别在意这一点,到那时,恐怕会节外生枝,要是风言风语传出来,他就颜面无光了。 当这事定下来的时候,虽然俩徒弟都极不愿意,但又不敢说什么。、但是,随着婚期渐渐逼近,俩徒弟的反抗和怨恨情绪,越来越强烈,他们最后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而是要放手一搏,于是,他们对药物大师的所有怨恨,集中爆发出来。 医药大师这俩徒弟年岁虽然不大、但心肠确实够狠,他们开始策划一个医药大师做梦都没想到的计划----杀掉医药大师,并且把他炼制的那三个丸药偷出来,另外,他们还准备偷走医药大师花费一生心血、写出来的一本医书。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这对男女悄悄的溜进医药大师的房间,活活把医药大师给掐死了,并且还成功盗取了那三粒药丸和那本医书,然后连夜冒雨远逃他乡。 从此之后,这师兄妹俩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阻挠他们。凭着自己的医术,虽然日子很苦,但总算是能勉强度日,不久之后,女方就生了一个小男孩----也就是这位学者。 因为当时兵荒马乱,一家三口最终就来到那个小山村里定居下来,因为他们发现,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这一带相对来说,战乱比较少,可以过平静的日子,就是他们决定就在这里安家了。 本来,他们可以就在这一带稳定的生活下去,但造化弄人,也许是因果报应,因为一件事,这两人年纪轻轻就双双毙命。 事情是这样的----俩人没事时,就会拿出那三粒丸药认真的观察、讨论,他们真想知道,究竟哪粒是吃完后,可以永葆青春,延年益寿。但他们知道,只有其中一粒有这种功效,另外两粒则是毒药,万一吃到那两粒就性命不保了,所以他们也不敢冒然尝试。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次,这个男徒弟喝的酩酊大醉,凑着酒劲,他竟然把其中一粒丸药给吞了下去,等他老婆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但倒霉的是,他吞下去的这粒,恰好是毒药,更诡异的是,人在服用这种毒药后,虽然体内极度痛苦,但脸上却会出现一种可怕的笑容,并且在一两个时辰的,就会很快死去。 男徒弟就这样惨死了。一家之主一死,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女徒弟看到师兄被毒死了,痛不欲生。虽然他们两人心肠都算是狠毒,但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却是非常深厚,这也许和他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有关,并且后来又成了夫妻,算是亲情和爱情都很深厚,于是,在痛苦的煎熬下,她觉得没了丈夫,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实在没意思,便决定也追随丈夫而去。 不过,这个女的倒是很有心计,她觉得即使是死,也不能白死,于是决定试吃剩下的那两粒丸药,如果吃到的那颗是有延年益寿功能的,那就表明她命不当绝,她就会继续活下去;而如果吃到的是毒药,虽然她性命不保,但却最终把那颗“良药”鉴别出来,在临死前,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吃下那颗“良药”。 在吃之前,她还特地把自己的这些坎坷经历写了下来,算是遗书,夹在偷盗出来的那本医书内。 也许是上天对她杀死师傅的惩罚,她吃到的那粒恰好也是毒药,于是,按照计划的那样,在临死前,她亲手把最后剩下的那粒给儿子灌了下去,然后还把那本医书留给了儿子。 最后剩下的这粒丸药,果然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作用非凡,不但如此,这种药还能打通人的奇经八脉,使人变得异常聪颖。 这位学者本来天生就智力超群,再加上服用这种药后,更是相得益彰。后来,这个学者以他超人的天赋,在医学上、风水、玄学上,都有非常大的造诣。 不过,这个学者还有一点与众不同,就是感情冷漠。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的情绪几乎不发生变化。 而在发生瘟疫的时候,这个学者因为体质特殊,再加上他服用了特殊的草药进补,所以不但他安然无恙,并且通过男女交合,把他体内特殊的阳气,传递给了那些年轻女人,使她们也活了下来。 这位学者本来能在瘟疫中救更多的人,但他觉得,那些人的死与他无关,而通过男女交合的方式来救治这些年轻女人,与其说为了救人,不如说他用这种方式来泄欲罢了,他比父母更冷血。 因此,这位学者在中国的历史上,绝对算的上一大怪人和奇人。 教授在图书馆里读到这个中国学者写的书时,感到非常震撼,因为他简直无法想象,在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奇人,并且这个学者在书中描述的很多事物,真是太玄妙了。今天夜里看到这种特殊的、会发光的植物,那个学者就在他书里提到过。 这种植物有个特殊的名字,叫做“萤阴草”,它是凝聚了天地间特殊的尸气、和阴气而成的,这种草生长的地方,必定是阴气和尸气极重的地方,并且,这种草往往长在山的阴脉上,只要轻轻拔起,就可以使山体的阴阳之气,发生奇妙的变化。 更奇妙的是,这种草平时都会潜伏在地下,只有遇到屎尿之气时,才能从地面里慢慢长出来。 当时读到这个记载时,教授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奇妙的植物,他觉得只不过是作者想象出来的罢了。没想到的是,今夜教授竟然亲眼看到了这种植物,这让他既惊奇,又震惊,还有点兴奋。 而旁边倒在地上的店小二却吓傻了,半瘫在那里呆呆发愣,嘴巴张的老大。 但教授知道这是什么草,于是也就没了恐惧感,他看看倒在那里的店小二,裤子还没提上,半裸着坐在地上,显得既猥亵又有点可笑。 此时,并且随着精神放松,教授才觉得屎臭味非常刺鼻,于是又赶紧用手把嘴口掩上,顺便用脚轻轻踢了踢店小二说:“赶紧起来吧,这只是种特殊的草,没什么可怕的”。 店小二这才如梦初醒的长叹一声:“哎呀,我的奶奶啊,可吓死我了,没想到拉个屎还遇见这种怪事,真他娘的吓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是草、还是妖怪?哪有这样的草?”。 他边说边从地上爬了起来,提上了裤子,可能因为情绪过于紧张,所以,他竟然连屁股都忘了擦,看的教授直恶心。 教授没有回答他,而是站在原地,仔细的观察那丛发出荧光的“萤阴草”。这一夜真不寻常,先是看到那道奇怪的彩虹,后来有遇到两个怪物,现在又出现了这丛奇异的草,真是充满着难以想象的恐惧和惊吓。不过,幸好有店小二陪着他,人多壮胆,此言不虚,虽然店小二并没帮上教授什么忙,但他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就能极大的消除教授心中的恐惧感,在这么恐怖的黑夜里,两个人比一个人好。 此时,教授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想用手把这丛草拔下来,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第250章 意想不到的转折 人的好奇心有时很微妙,尤其是对教授这样的学者来说,在某方面的好奇心,要比一般人强烈很多,一旦决定要用手拔那丛草,便不再犹豫,也没太考虑后果,于是他马上就蹲下身去,抓起一把这种萤阴草,猛地拔出一撮来。 在决定拔草的前,教授就隐约觉得,这个举动可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但虽然有了这种思想准备,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惊诧不已: 也就在几乎是草拔出的一瞬间,突然传出一声女人的“哎呦”声,那种声音是从山体内部传出来的,深沉而有穿透力,几乎整座山都在微微震动,很像一个人的头发、或者体毛被拔时的那种反应。 这种动静,把教授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店小二更是吓得叫了一声“我的个娘啊”,边连忙抓住教授的手臂,浑身颤抖的厉害。 但接下来放生的事情更可怕。 只见原来的那道裂缝慢慢的越裂越大,并且还伴有女人轻微的呻吟声。教授和店小二两人,借着朦胧的月光,能看到一股雾气正从裂缝中冒出来,紧接着,仿佛从裂缝里传来了一阵哗哗啦啦的声响,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往外爬似的。 更奇怪的是,这股雾气和一般的雾气完全不同,不是随风飘散,而是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又好像是只怪兽,朝着教授和店小二快速的笼罩过来,刹那间,还没等教授和店小二弄清是怎么回事,两人已经被罩在这团浓重的雾气中了。 顿时,两人只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精神也有点恍惚起来,好像恍若在梦中似的。 从裂缝冒出来的雾气有种特殊的气味,那种气味是他们从没闻到过的,既不是香气,也并非是臭气,而是介乎香和臭之间,但却非常浓烈,从鼻孔里钻进去后,直冲两人脑部,他们身上每个细胞都好像受了这种气味的影响,先是有点难受,但接下来,很快就变得异常亢奋起来----并且是那种**勃发的亢奋。 此时,两个人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只觉得欲火难耐,俗话说,“当兵整三年,母猪赛貂蝉”,教授和店小二,此时此刻的欲火,也已经是达到了这种“饥不择食”的状态。他们俩躺在地上,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害怕和恐惧了,只觉得自己的**在熊熊燃烧。 在半梦半醒之间,教授和店小二隐约感觉到,从那个缝隙里,竟然又爬出了四五个“石头女”来,不过这次上来的几个,要比刚才死掉的那俩“漂亮”不少----眉眼比较清晰,并且身材更为火辣,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虽然皮肤的质地,还是看起来像是石头那样。但那性感的身材,依旧让男人血脉喷张。 这几个“石头女”,慢慢的向教授和店小二走了过来。等走近他们时,这几个“石头女”忽然蹲下身来,开始脱两人的衣服。 离得如此之近,教授和店小二两个人,几乎都感受到了这些“石头女”身上温热的气息,体内的**又强了好几倍,他们俩此刻一点害怕都没有了,只剩下迫不及待的想和这些“石头女”交合的**。这些“石头女”边脱两人的衣服,边挑逗地抚摸着他俩的身体,那力道温柔而有力,不轻不重,把教授和店小二撩拨的飘飘欲仙。 等把教授他们俩的衣服完全扒光后,这些石头女开始轮番骑在他们身上,开始疯狂地共赴巫山**起来。按说,以教授和店小二的年龄,都是已经接触过女人的男人,尤其是教授在年轻的时候,交的女朋友还不少,对于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也算是深有体会,但过去那些所有的快感加在一起,都不及这次的十分之一。 和这些“石头女”快活起来,那感觉简直如天堂般的美妙。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做了几次,直到两个人虚脱的晕眩过去。 等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太阳虽然还没升起,但天已经亮了,叽喳的鸟声还有蝉鸣,一切都是生机勃勃。 教授慢慢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疼,他努力的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一切,那仿佛只是场奇异的梦境。可当他看到自己、还有旁边的店小二,都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时,他才真切的感受到,昨夜发生的一切,应该不是梦境,而是真的发生过了,尤其是下身那个男性的部位,此刻又酸又疼,更让他确定昨夜的确发生了那种事。 而旁边的店小二,也挣扎着、呲牙咧嘴地从地上坐起来,楞楞的坐在地上,看着周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惊恐,嘴里还喃喃自语的说道:“他妈的,真是是撞见鬼了”。 他们两个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看看周围,令他们惊奇的是,那道裂缝、那两具“石头女”的尸体、甚至连血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地上有大片的草被踏倒,隐约透露出昨夜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教授先生,你说咱们是不是遇见鬼了,恐怕还是女鬼吧”,店小二依旧面带恐惧,凑近神秘兮兮的问教授。 教授则满脸严肃,轻轻的叹口气说到:“不是女鬼,但比女鬼还可怕”。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他们俩看着周围的一切,真不敢相信,就是在这个地方,昨夜竟然发生了那么多诡异事件。 两人又前前后的看了一阵,但除了脑海中留下的记忆,还有被踩到的草外,以及店小二拉的那泡屎,再也找不到别的痕迹,好像昨夜的那些事情,只是发生在梦中一般,令人不免对自己的记忆都会产生怀疑,幸亏他们是两个人,可互相印证昨天确实发生了那些事情。 两人回到店里时,大部分人都还没起床,因为昨天的发生那些事情中,有关于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男女之事,所以教授和店小二对任何人都没提起这事。 但是他们俩也都注意到了,在两个人的眉心处,都出现了一个弯弯的、颜色有些怪异的、月牙般的东西,无论从颜色上还有形状上,都有点像昨夜见到的那种彩虹,只是相对来说,教授的颜色比较深,而店小二的则比较浅罢了。 听完历史学家讲的这些,我都惊奇感叹了好一阵子。原来在被撕掉的这几页里,竟然是这些内容。虽然这些信息,没有原来我们设想的那样关键和重要,不过毕竟还是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就是那种奇异的萤阴草! 通过教授的记载我们可以知道,只要在那个地方拉泡屎,就会出现那种奇异的萤阴草,而只要一拔这些草,山的裂缝就会出现,不用说,这种裂缝肯定是和高瞎子藏身的山洞相通。到那时,我们就能根据具体情况,顺着这个裂缝探索,说不定就能直捣高瞎子老巢,总而言之,这条线索算是个重要的突破口。 我们兴奋的、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觉得这个方案还是可以试试的。但旁边的表舅却是一言不发,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表舅,你觉得我们通过那种草、来让山出现裂缝的方法怎么样,在没有别的方法之前,我们觉得这是个好的突破口。您不觉得吗?”李姐忍不住问默不作声的表舅。 表舅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反问我们说:“你们觉得教授夜里遇到那些怪事,是发生在捉住那个掉皮的道士之前,还是之后呢?”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是在那以前”。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肯定是在捉住道士之前发生的。 表舅赞同的微微点了点头,又问了我们一个问题:“那个道士被教授他们捉住后,带到了美国去,并且还治好了他的病,别忘了,那个道士是在山洞里修炼了几年时间,他对洞里的种种情况,肯定会非常了解,甚至还和高瞎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后来教授和道士的交情,他怎么可能不问道士山洞里的种种情况呢?,再以教授对道士的恩情来说,如果教授问的话,道士又怎么可能不告诉教授呢? 也就是说,教授通过那个道士,对山洞甚至高瞎子,以及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些怪事,都有非常清楚的了解,但他其实根本就没把这些最关键的东西,写进书里。” 经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才恍然大悟,看来我们是真的走进歧途了,老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丢失的页码中,总觉得那些丢失的页码里,一定包含着关于高瞎子和山洞的关键秘密。不过结果却有点令我们失望。 由此看来,关于山洞和高瞎子的最关键的秘密,教授根本就没往这本书里写,无论是风水大师还是我们几个,显然是都被误导了,也许这失掉的页码,不过是某人放的烟雾弹而已,为的是转移我们真正的目标。 我心里忍不住暗暗的骂了一句:“妈的,费这么大劲找的线索,又泡汤了,这个狗日的高瞎子,如果有一天真的能捉到你的话,我肯定将你碎尸万段”。 经表舅这么一说,我们几个都冷水泼头一般,一个个垂头丧气起来。表舅看我们这样,不由得微微一笑说:“上帝是公平的,他向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给你开一扇窗”。 红梅眼睛一亮,急切的问表舅:“哦?您难道又发现了新的突破口吗?” 第251章 神奇的长生不老术 表舅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们几个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知道他肯定又有了什么“精囊妙计”。 在和高瞎子的斗争中,每逢困境,几乎都是表舅用他的学识和智慧,一次次使我们峰回路转,绝处逢生,在我们束手无策时,总能找到新的线索和方法,这次也不例外,他真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军师”。 屋里一片安静,见我们都眼睁睁的看着他,表舅微笑着说:“唉,咱们算是屡败屡战,勇气可嘉,但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体质和智慧都非常人的对手,所以,虽然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能干掉他,但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处于主动进攻的状态,已经算是相当大的胜利了,这三百多年来,有多少高手死于高瞎子的手中,甚至他们其中的很多人,一遇到高瞎子,就毫无能力反抗,像是我们这样,能和他面对面交过手,并且对他造成威胁的,肯定是凤毛麟角了。因此,大家不要灰心,要知道,我们几个合在一起的战斗力,也是非常惊人的”。 表舅这显然是给我们加油打气,不过想想他说的,也确实是这样,现在我们都是在主动出击,想方设法的干掉高瞎子,而高瞎子现在确实是处于被动防御状态,这样想虽然貌似有点阿q,但从某方面说,也的确如此。 表舅喝了口水,不慌不忙的接着说:“我想,虽然我们这次的收获,不如原想的大,但却让我忽然想到了我们下一步的突破口。” 听到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都屏息凝神,连旁边的历史学家,好像都完全融入了我们似的,也用期盼的眼光盯着表舅,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一说到关键的地方,表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满脸认真的说:“我们现在真正的突破口,只有两个当事人----美国教授和那个在洞中修炼过的道士,要是能从这两个人身上入手,肯定会有真正的突破,因为他们才是真正了解核心秘密的人”。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忽然不免有点泄气,因为我们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行。 不说别的,就说那个美国教授,根据年龄层判断,他比风水大师至少都要大十多岁,这样算起来,到现在为止,已经一百多岁了,还在世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即使活着,年代已经已经那么久远,物是人非,恐怕已经很难联系上了,况且他还远在美国,这就更加不方便了。 另外,虽然算起来,那个道士的年龄应该和风水大师相当,有可能还健在,但因为关于他的信息极少,并且他是如此神秘,偌大一个上海,到哪里去找他呢?简直是大海捞针。并且我们都知道,和这两个当事人关系最近的唐池州老先生,前年已经去世了。即使到了上海,又向谁去打听呢? 虽然我们也都知道,教授和道士当然是最了解山洞秘密的人,但我们却几乎不可能找到他们了。 表舅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微微笑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计划有点不靠谱”。 “您说的这些当然不靠谱,根据种种因素考虑,我们联系上这两个人的几率几乎为零,唉,我还以为您有什么高招呢”,李姐和表舅的的关系最近,她说话倒也爽快,竹筒子倒豆子,毫不遮掩,有啥说啥。 表舅听李姐这么一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我们也都陪着干笑了一下,其实我们几个都觉得,李姐的确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不过这么一笑,屋里的气氛显得轻松多了。 表舅并没急着向我们解释,他好像是胸有成竹似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抿嘴,清了一下喉咙后,才继续开口说:“其实也怨不得你们怀疑,根据常理推测,再想找到这两个当事人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但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关于这件事,其中还有很多具体的情况,你们不太了解”。 表舅这么一说,又把我们的情绪给调动起来,表舅一贯思维缜密,制定计划时,几乎是滴水不漏,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貌似不合理的建议,其中也许有什么别的玄机。 见我们几个神色又变得认真起来,表舅也不再卖关子,而是认认真真的解释起来:“你们也许不知道,那个道士修习的风水术,玄妙无比,会使人的身体,产生很多微妙的变化。 我们现在都知道,道士在洞中练风水术时----由于目前还无法解释的原因----皮肤几乎全部脱落,是教授把他带到美国以后,在教授导师的帮助下,用非洲一种特殊的泥土,涂抹在道士身上,并且辅助其他的治疗方法,才使道士的皮肤又长了出来,但是,以我研究风水秘术几十年的经验可以知道,练习这种风水术的人,如果重新长出皮肤来,那么他新长出来的皮肤,看起来会比他的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二十岁,注意,外这里说的是‘至少’,也许会年轻的更多。 不但新长出来的皮肤,会看起来比实际年轻二十岁以上,并且,修习这种风生水术的人,他的生理年龄,也会比实际年龄的要小二三十多岁”。 这时,在旁边一直专注听着的历史学家,也忍不住吃惊的问道:“哦,王老师,这是真的吗?您是从那里了解到这种信息的呢?” 表舅听到历史学家的提问,半是解答历史学家,半是在向我们解释的说道:“你们大家知道那个道士来洞里的真正动机吗?” “他来这个阴气极盛的洞里,难道不是想让他的风水术,更加出神入化吗?从风水大师的叙述,还有教授的书中,我们都可以了解到这一点啊,难道不是这样吗?”一听表舅问那个道士来洞里的“真实动机”是什么,我不禁有点诧异了,这事情本来不就是清清楚楚吗?为什么表舅还要这么问呢? 表舅轻轻的摇摇头:“其实,小明说的不是道士来这里的根本动机,要真是出于这个动机的话,千里迢迢、不辞千辛万苦的来到这个山洞里,多少有点不合理,因为单就他的风水造诣来说,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即使继续修炼,可进步的空间,几乎没有,凡是对风水术有研究的人,都清楚这一点,那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来这里呢?”。 表舅的这一席话,对我们几个来说有点震撼,因为我们一直认为,那个道士之所以来这个山洞里,就是想利用这个山洞特殊的阴气,能使自己的风水术更上一层楼,难道这还不是道士来这里的真正动机?难道其中还有更大的秘密吗?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住了。变得出奇的安静,连每个人的呼吸似乎都能听见。此时,我们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着,表舅的声音也变得特别洪亮和清晰起来。他扫视了我们一眼,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那个道士来山洞里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我们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长生不老”。表舅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四个字来。 什么?道士来这个洞里是为了长生不老?听起来有点荒谬,但看看表舅一脸的严肃,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没错,就是长生不老,这才是道士来这个山洞里修炼根本动机。你们肯定知道一个成语,叫做‘脱胎换骨’,其实这个成语,最开始是道家专门用来描述修仙过程的; 道家修仙的时候,分为三个阶段,‘炼精化气’是第一阶段,‘脱胎换骨’是第二阶段,‘羽化成仙’是第三阶段;既然要‘脱胎换骨’,顾名思义,就是你身体原来的骨肉,经过一番修炼后,会如蛇蜕皮一样,慢慢蜕掉,然后再长出新的来,而那个道士的皮肤脱落,就是种‘蜕皮’,其实就算是‘脱胎换骨’这个过程的开始”。 天哪,这太奇妙了,难道这是真的吗?不过听表舅说的这些,还真头头是道。如果道士真的是为了修炼长生不老术来这里,那他来这里的动机,就真的很合理了----自古以来,人为了长生不老,多大的代价都愿意付出,上到秦皇汉武,下到黎民百姓,不都曾经执迷于长生不老的迷梦吗?道士为了这个目的,从几千里外的地方,艰苦跋涉到这里,也就更可以理解了。 “那道士如果认真修炼,真的能炼成长生不老吗?那他后来为什么好像非常痛苦,被教授捉到后,为何就轻易放弃了呢?”好久没说话的红梅,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长生不老这种事太玄了,不好说,并且按照道家的理论,修炼成仙不是谁都可以,你必须有‘神仙骨’,就是说,你骨骼要‘清奇’,用现代话说,就是要有那种先天的素质,没有那种禀赋,再练也白费,所谓的‘磨砖成镜’,只会徒劳无功。 据说汉朝的宰相李泌,就有这种‘神仙骨’,所以他从悬崖上掉下都摔不死,这些史料中都有记载的,至于那个道士为何最后放弃了呢,可能他发现自己无法炼成那种长生不老术,或者真的受不了那种折磨,再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是,这种修炼方法,虽然也许无法真的做到长生不老,但是做到延年益寿,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也是说,那个道士的生理年龄和外貌年龄,经过他的这番修炼,至少要比他真实的年龄小二三十岁左右”,表舅耐心的解释道。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都明白了,表舅的意思是说,那个道士因为修习过这种“长生不老术”,所以,即使他的年龄一百岁了,但他的身体状况,和一般六七十岁的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会更年轻,所以仍然活在人世间的可能性很大。 第252章 直击上海 旁边的历史学家,听完表舅的这些话后,也不由得一脸的敬佩,并且还我注意到,刚才在听得时候,他就在不住的点头了。 “王老师果然学识渊博,高屋建瓴,今天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意外收获----因为,本来自从我那几个朋友,在山谷遇害后,我几乎每夜都会做恶梦,外人很难想象我承受的各种压力:一方面,官方对我说的这些情况,还是不太相信,这让我很郁闷、很委屈、也有点无助;而另一方面,我对朋友们离奇的死,百思不得其解,真是想不明白那些害死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这让我既感到恐惧,又有苦说不出,我很迷茫,真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但没想到的是,今天很幸运的遇到你们几位,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也让我看到了报仇的希望,王老师您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既然要到上海找那个道士,我当然义不容辞,也希望能帮上忙,大家一起努力,干掉那个恶魔似的高瞎子”。 历史学家激动的自动请缨道。 表舅微笑着点点头说:“嗯,你说的对,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最终一定能击败高瞎子,你既然是世居上海,如果参与我们下一步行动的话,那我们就有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会对我们帮助很大,因为,咱们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道士”。 这时,小磊皱着眉头问表舅:“可是上海太大了,在加上年代久远,要找那个神秘的道士,谈何容易,即使有这位历史教授先生的参与,难度是不是依旧很大?大海捞针啊”。 小磊这么一说,也道出了我们的疑问,是啊,即使那个道士没死,可是茫茫的大上海,找这么一个人物,又谈何容易呢? 而表舅听完小磊的问题后,则淡淡一笑,好像胸有成竹似的,我们都不说话,眼巴巴的看着他,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锦囊妙策。 表舅看了历史学家一眼,好像信心满满,微笑着说道:“其实,要找到那个道士,并非像你们说的那么难,因为在那个道士身上,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线索?会有什么线索呢? 表舅顿了顿,接着说下去:“大家别忘了,那个道士的经历可是的非常特别----他身上的皮肤,曾经全部脱落过,而后来到了美国,用了特殊的方法,让道士的皮肤才重新长好,因为这种特殊的经历,所以他身体的某些特征,也和一般人很不一样。那么他和一般人比起来,究竟有什么显著的不同之处呢? 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这种新长出来的皮肤会非常粉嫩,可以说是白里透红,肤色非常好,但这种皮肤有一种特性,就是排汗能力、和调节温度的能力都超强,并且,这种皮肤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气味,即使夏天的时候,赤身**在野外,蚊虫都不会叮咬。 因此,根据这些皮肤的特性,我们可以推测出那个道士、不同于常人的一些奇异之处----此人虽然已经年届老年,但依旧是鹤发童颜,肤色粉嫩,并且皱纹极少;再加上他的皮肤调节体温的能力极强,那么他一年四季,即使外面气温变化很大,他的衣着厚薄和一般人相比,变化很小;并且这个人不怕蚊虫叮咬; 综合这些极不寻常的特征,所以,这种人不论在哪里,他都会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虽然未必尽人皆知,但至少会小有名气,我们打听起来,侧重找有这些特征的人,就差不多是那个道士了。” 我们发现,表舅的这席话,让那个历史学家眼睛发亮,表舅的话音刚落,历史学家就兴奋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王老师真是太神奇了,简直比福尔摩斯还厉害,您这么一说,我马上想到一个人来,那个人完全符合王老师所说的这些特征,正是太妙了”。 听历史学家这么一说,我们所有的人也都兴奋起来。连忙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历史学家的一番讲述,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表舅说的那些特征,让历史学家马上想到了一个人。其实,那个人是上海一个资本家,在旧社会的时候,家里就很有钱了,听说,那人擅长医术还有风水术,并且是靠着这些发家的,在解放前,财力非常雄厚,已经开了好几所医院。 但这还不是最奇妙的。最奇妙的是,人们都说这人的养生术非常好,没人知道他的准确年龄,但很多四五十岁的人都说,当他们小时候,看那个资本家就长这样,这四五十年过去了,竟然没看到他变老,皮肤还是粉粉嫩嫩的,没有一丝皱纹。 并且,一年四季,那个资本家几乎都是穿一件白色的衬衫,没人看到他热的汗流浃背、或是冻得瑟瑟发抖过。人们纷纷传说,这人精通养生之术,在旧上海的时候,很多黑社会大佬、甚至高官、都对他礼遇有加,经常向他请教养生之道,当时上海的大学还试图请他去讲学,但几乎都被那人一一拒绝,他生活的非常低调,但是正是因为他如此神秘,反倒有无数人想找他看病,有的是甚至给出令人咂舌的高价。 后来,到了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那人因为是资本家,收到了严重的批斗,在狱中也度过了很多年,虽然里面的条件异常艰苦,很多比他年龄小的多得的人,都吃不消,纷纷被迫害致死,但他却安然无恙的熬了过来,皮肤依旧是那么粉嫩,也没有出现任何皱纹,只是头发有些花白了。有人暗地里称他为“老妖精”。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当他自己的儿子都五十多岁的时候,而他的容颜,看上去仍然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也就是说,他比他儿子看上去都年轻。 前几年的时候,bbc的探索发现频道,还特意想给他拍个纪录片,但他却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bbc也只能作罢,他更是拒绝上任何电视节目。 但因为这个人确实太特别了,所以他在上海小有名气,超过四十岁以上的老上海,几乎都听说过这个奇人。 不过这个人近几年来,更是深居简出,很少有人再见过他了。 历史学家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对这人当然也是早有耳闻,在好多年前,历史学家还曾经见过那人一次,让历史学家感到惊叹不已的是,正如传说的那样,那人果然粉嫩白皙,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历史学家一直都觉得,造成那人不老容颜的,不过是一种高超的保养术而已,但没想到,今天他听表舅这么一说,才知道那个资本家原来竟然是个道士,并且还是有如此诡异奇妙的经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行踪极度神秘的道士,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我们追踪到了,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马上准备跟历史学家一起回上海,去寻找那个道士。而这次要找的那个道士,才是真正了解山洞、和高瞎子最核心秘密的人。 本来,我们都觉得表舅年纪大了,还是让他在家留守的好,毕竟时间比较紧迫,旅途也比较劳顿,怕他老人家体力上受不了。 但大家后来想想,要是把表舅一个人留在家里的话,我们会更不放心的,因为如果高瞎子万一趁表舅一人在的时候,忽然发动攻击,那表舅处境就更为危险了,思来想去,我们还是决定让表舅和我们一起去,当然,表舅也很乐意和我们一同前往上海。 正是因为有表舅,我们才完全放弃了乘火车去上海的计划,决定改乘飞机,虽然机票很贵,但我们都豁出去了,仔细想想,在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刻,钱又算什么呢? 当然,我们的机票实行的是aa制,本来,我和李姐、还有表舅,都觉得人家红梅和小磊,完全是来给我们帮忙的,所以本想由我们三个分摊他俩的机票,但小磊和红梅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自己掏钱买不可,最后我们拧不过他们俩,也只好让他们自掏腰包了,不过,我们对他俩的感激之情,更进了一步。 他们俩不仅为了帮我们消灭高瞎子,甘冒各种危险,关键时刻,竟然还得自己破费,如此甘心情愿的出钱出力,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虽然高瞎子的威胁,完全破坏了我们的正常生活,但却也让我们收获了意想不到的友谊,并且我们也能感觉到,在这些一起战斗的日子里,小磊和红梅的感情也逐渐加深,从某种意义上说,要不是高瞎子,也许就没有他们这段感情了。世界上的事情,可真是够奇妙的,好事能变坏事,但坏事有时也能变好事。 我们算是马不停蹄,在当天晚上,我们就驱车来到省城机场,幸好这段日子不是节假日,所以机票很好定,我们赶紧买了当晚飞上海的机票,直到过完安检,拿着登机牌登上飞机后,我们才稍微松了口气,也都感到如潮水般袭来的疲惫,飞机起飞后,我就忍不住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上海,等着我们的又是什么呢? 第253章 那个传说中的道士 等飞机在上海降落后,因为疲惫,还有这次的“艰巨任务”,我们已经没心思欣赏大都市的繁华了,便急急忙忙进了酒店住下,洗了个澡后赶紧补觉。为了方便联系,我们选的酒店就在历史学家住处的附近,他也赶紧回家休息了一下。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时分,我这才感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等我们几个陆续起来,并且吃完饭后,历史学家也赶了过来。经过这一番休息,我们的体力和精力又恢复了。 历史学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出来道士的住处了,时间紧迫,我们不敢再耽误时间,于是马上出了酒店,跟历史学家去寻访那个道士。 说实话,我们所有的人,内心都兴奋异常,因为以我们对那个道士的了解,知道他简直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他精通极为玄妙的诅咒术,竟然能调动陨石把人砸死,这简直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另外,他曾经在那个山洞里修炼过,并且身体上还发生了非常奇妙的变化,在各种神秘和诡异的笼罩下,这个道士愈发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起来。 因为我们人多,所以历史学家特地找了一个有三排座的商务车,我们几个上车后,感到很宽敞,因为他是老上海,所以对街道、路线显得非常熟悉,在这个陌生的大都市里,我们都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能安静的坐在车里,任凭历史学家娴熟的开着车,在大街小巷中穿行。 过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我们才在一个拥挤而破旧的弄堂巷口停下。终于到了,这就是那个道士居住的地方。 巷子很深,我们几个往里面走了很久,才在一幢大房子门口停了下来,历史学家又反复看了看门牌号,确定就是这家后,才按响了门铃。 我能感觉到,此刻我们几个好像都异常兴奋,那个曾经只在传说中出现的道士,就要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吗? 过了一会,我们听见从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但开门并非是那个道士,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您好,我们想找杨老先生,不知他在不在家?”看来历史学家做的功课很足,已经连道士的姓都打听清楚了。 那个中年妇女并没立即说话,而是仔细打量了我们几个一下,然后用上海话跟历史学家交谈起来,我们几个对上海话一点都不懂,所以就像听外语一样,在那里楞楞的站着,不知是什么情况。 就这样,两人用上海话交谈了一会后,只见历史学家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那个妇女,而那个中年妇女接过信后,便又退回屋里,把门关上了,把我们几个晾在门外,难道是道士不愿意见我们吗?我们不约而同的看着历史学家,而他却一脸平静的在那里站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没等我们问这是怎么回事,历史学家就解释道:“刚才开门的这个女人,是道士家的保姆,原来道士并不住在这里,但就是因为每天都有很多人拜访,所以才不堪其扰而搬到了这里来住,自从来这里后,即使有少数人知道这个新地点,而过来拜访他,一般也都会被他拒绝,我刚才给递给那个保姆的信,是通过种种关系,拜托一位老先生写的,那位老先生算是道士的好朋友,和道士很有交情,所以算是介绍信吧,我让保姆把那封信给道士,不知道这封信管不管用,道士看了后,愿不愿意见我们。”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只好在外面等着了。 过了好大一会,脚步声又从里面传了出来,我们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开门的仍然是那个中年妇女,她冲着教授说了句上海话,我们发现教授的表情立刻变得如释重负,我们知道,应该是没问题了,那封信肯定是派上了用场,道士愿意见我们了。 果然,历史教授冲着我们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进门的手势,然后我们几个便才迫不及待的涌进屋里来。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并且有点淡淡的霉味,很阴暗潮湿,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进去之后才注意到,这个房子还有一个阁楼,而道士就住在阁楼上,我们随着保姆沿着逼仄的楼梯,上到了二层,然后在一扇木门前停住,保姆轻轻的敲了敲门,忽然从里面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底气很足的喊道:“请进!”。 保姆把门推开,我们几个也随着进去了。 这个小阁楼比我们想象的要宽敞一些,但屋里的光线依旧很黑暗、很潮湿,在这样暗的光线中,我们只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人站在那里,连模样都看不清楚,一看我们进来了,那人才把屋里的一盏电灯打开,这盏灯一亮,屋子里的一切才看的一清二楚起来。 令我们奇怪的是,在这光线昏暗的屋子里,不知为什么,那人竟然还戴着副很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但从脸上的五官和体态看,这人怎么也不像是个老人,顶多四五十岁的样子。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道士? “杨老先生您好,我多年前见过您一次,想不到您现在比那时更年轻了,一直想来拜访您,但一直没机会,今天才有幸见到您”。 听历史学家这么一打招呼,我们才知道,这位就是那个道士无疑了。 从之前了解到的、关于这个道士的经历和出身,我们原以为此人必定是个脾气古怪,很难打交道的人,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个道士却显得很平易近人,他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还温和的吩咐保姆给我倒了茶来,单从这脾气上,就是和传说中的那个道士,截然不同。 聊了会闲话,历史学家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杨老先生,我向你特别介绍这一位”。然后,他指着表舅继续说道:“这位是咱们国内、著名的历史学者王守中老师,最擅长从微观的历史层面入手,还原整个历史的真实场景,并且,他对您的历史,也是了如指掌”。 “嗯,是吗,哈,真是幸会、幸会”,道士微笑着对表舅点头致意。 表舅也报以微笑、点头,并诚恳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杨老先生才是一代奇人,关于您的那些奇闻异事,我听我师傅提到过,真是不可思议,说实在的,我从未奢望过在我有生之年,能有幸见到先生,没想到的是,世事变迁,因缘流转,竟然此时此刻,能在这繁华的大上海,见到先生,真是恍若在做梦一样”。 道士依旧微笑着,边听边摇着头,因为他戴着那么大一个墨镜,所以我们无法看到他的眼睛,这使他俩上的微笑,显得有点诡异。 听表舅说完,道士才轻轻的摆了摆手,自嘲而又很感慨的说道:“哎呀,往事不堪回首啊,想想我这一生,做过那么多荒唐事,唉,你们也知道,也害死了不少人,所以,过去我是道士,也对歪门邪道的风水术研究过很多,但我现在,已经完全皈依佛祖,每天吃斋念佛,为因我而死的那些亡灵们超度”。 道士边说边虔诚的在胸前双手合十,并念了声佛号。 这也挺出我们意料的,没想到那个精通诅咒之术,曾经令人胆战心惊的道士,竟然变成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不过道士现在变得如此peace,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好事,很多事情便可以直言不讳的问了。 我注意到,表舅和历史学家对望了一眼,历史学家冲他点了点头,两人好像心领神会似的,然后表舅略一沉吟,像在斟字酌句,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杨老先生如此潜心向佛,实在令人佩服,佛家重因果报应,看您如此高龄,仍然身体康健,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年龄,这也算是您多年的功德累积,不过,在您修炼过的那个山洞里,依然有恶人横行,危害无辜之人的生命,不知杨老先生,是否愿意助我们几个除掉那个恶人,也算是您又一件大功德。” 不知为什么,道士听完表舅的这番话后,忽然表情大变,原来的满脸微笑,忽然变成了一脸的忧伤和恐惧。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像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中,良久没说话,看到道士这种反应,我们几个忽然也有点心慌,忍不住揣测道士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 看道士的这种表情,几乎可以肯定,道士对那个高瞎子肯定知道,要不然一听到表舅提到“恶人”两字,他不会有这种表情。 并且还可以猜想出,即使是这个道士,对高瞎子也可能是充满恐惧。那这个道士究竟和高瞎子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俩有过接触吗?如果有过接触,他们俩之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们都万分期待的等待着道士的回答。我们都知道,关于高瞎子和那个山洞,最核心的秘密,果然就在道士这里,只是我们还不确定,道士愿不愿意把这些秘密告诉我们。 屋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起来,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第254章 灵胎 道士忽然站起来,从墙角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来,然后放在我们旁边的桌子上。这个木盒子看上去很普通,有西瓜般大小,并且很破旧。 道士用手扶着这个箱子,楞楞的站在那里,一脸的凝重和沉思,我们都也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们目瞪口呆。 道士并没有立即打开那个箱子,而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手电筒来,只见他打开手电,一束煞白的强光射在那个木盒子上。经这种强光一照射,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那个木盒子了里,竟然传出女人的呻吟声,对我们来说,那呻吟声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似的。 对了,应该就是从那座山体内部传出的那种呻吟声,似有似无,但又摄人心魂,并且有很强的穿透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么小的箱子里,竟然藏着一个女人吗?我们都无比震惊的盯着那个盒子。 道士严肃的看了看我们,然后轻轻的掀开了盒子盖,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对我们说:“大家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吧”。 听他这么一说,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来。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表舅,道士话音刚落,他就走上前去看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不过当他探头往盒子里面看时,不禁大吃一惊,惊恐的倒退了好几步;而第二个过去看的,就是历史学家了,他看完后反应更是强烈----竟然大叫一声,扭头无比慌张跑到墙角里,脸色苍白,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似的。 虽然我们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但看到表舅和历史学家的这种反应,竟然一时不敢过去看了,因为我们都知道,里面的东西必定极为恐怖。 道士依旧站在那里,一脸的凝重,什么也不说,而表舅和历史学家,则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反应过来,就这样,大概过了好几分钟,表舅才好像缓过神来,问道士:“杨老先生,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恐怖的东西,这怪东西和那个山洞和高瞎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道士没立即回答表舅的问题,而是先轻轻的把木盒子盖上,然后把手里的强光手电熄灭,那种奇怪的、女人的呻吟声才渐渐停止了,道士此时脸上有点忧伤,好像想起来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似的,他轻轻的把那个木盒子放回原处,然后才又坐了下来,并且示意我们也都坐下。 等大家都坐定后,道士才又打开了话匣子:“刚才两位也都看到那个怪物了,你们也许不知道那是什么,其实那就是传说中的‘灵胎’。” 我注意到,听到这两个字时,表舅不由的浑身一震。 道士接着说道:“所谓的‘灵胎’,就是吸取天地灵气,凝结聚合而成的一种怪胎,因为这种胎儿,极为奇妙,可以坐胎在人腹中,也可以坐胎在各种兽类中,甚至能在山体阴阳之气聚合的地方孕育出来。 这种怪胎,不但外形极为怪异、恐怖,更特别的是,它的某些作用,更是巨大到不可想象。你们也许都深有体会----那座山,还有那个山洞,甚至高瞎子,都极为怪异,但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怪异呢?因为他们都是受灵胎的影响。 我进洞修炼时,就因为知道那座山上有灵胎,而这种灵胎,与秦始皇当年寻求长生不老术有关。 据我们这派传下来的风水秘术中记载,秦始皇为了能够长生不老,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到处笼络各种术士高人,当时我们这派的师祖,因为在风水等玄学上面,造诣非常深厚,并且声名远播,所以秦始皇不惜重金,礼聘我这位师祖,去传授他解脱生死之法,我的这位师看到秦始皇对他如此礼遇,也就竭尽全力,倾其所学,为秦始皇服务。 我这位师祖对秦始皇说,要炼成不老神药,最重要的要一副药引子,有这副药引子之后,不老仙药才有炼成的希望。 于是,师祖经过整整三年时间,在全国各地游历,最终发现你们那里的那座山,还有那个山洞,他发现,那里的阴阳之气极为特殊,是炼制药引子的最佳场所。 不过,这种药引子的炼法极为残酷,也极为匪夷所思----就是在那个山洞中的某处,让三百对十八岁的处男处女,在一块经过特殊炮制的绸布上,日夜媾和yin乱,直至筋疲力尽而死为止,当然,要达成这种效果,必须给三百对男女服用一种特殊的春药,让他们**无比亢奋。 等这三百对男女死后,就用这块大的绸布把尸体包裹起来,然后在布上面,反复浇一种经过特殊配置的汤药,经过二十个七天,也就是一百四十天之后,这些尸骨在汤药和洞内阴阳之气共同的作用下,会凝聚成一块只有胎儿大小的、紫色的结晶物,这种紫色的结晶物,还需要用收集来的、十八岁男人的**、和同样年纪女人的月经,反复浇灌,经过一年多的时间,这种紫色的结晶物才能变成一种灵胎。 另外,这整个过程,都必须在那个山洞里进行,因为一旦离开那个山洞的阴阳之气,这种灵胎就无法形成了。 本来,这种灵胎培养出来后,就可以配制出长生之药,但世事难料,这个灵胎刚练好后,秦始皇就死了,天下大乱,没有了秦始皇的支持,我的师祖就没有那么多财力、物力继续练不老仙药了,所以这个灵胎就一直留在那个山洞里了。 之后,根据我师祖的研究,他觉得可以利用这个灵胎、还有山洞里的阴阳之气,来修习不老之术,于是,他随后的几十年,就和几个徒弟一道,反复研究这种修炼之术来,不过,因为这只是种实验性质的修炼,所以在修炼的过程中,我的这位师祖,以及他的几位徒弟,都在修炼中误入歧途,先后死去,并且死的还都很惨。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害死那么多青年男女的因果报应。 最后,只有一个徒弟幸存下来。 剩下的这个徒弟也都不敢再继续修炼了,但他却把修炼过程中所有的经验教训,都记录了下来,并作为我们门派中一个重要的部分,一代代的流传下来。 等流传到我这一代后----不谦虚的说,我是我们这派中的集大成者,我对我们这派的风水理论的理解,远远超过了我的师傅和前辈,这不仅在现实中可以检验,我师傅也经常这么说,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这除了勤奋外,当然天赋也起决定性的作用,因此,我在重新整理我们这派的分水理论时,渐渐觉得我找到了利用那个灵胎,来练习长生不老术的方法,师傅也一再鼓励我要去尝试,要是没有他的鼓励,我也许还下定不了决心,既然师傅都觉得可行,于是,我才不远千里,去到那座山洞里,并且根据传下来的秘籍,找到了这个灵胎。 令我吃惊的是,经过这两千多年,这个灵胎竟然还活着,我们传下来的秘籍里说,‘龟虽寿,则若于灵胎比,相差远矣’,也就是说,龟虽然以长寿著称,但是龟的寿命和这种灵胎比起来,则仍然相差太远了,可见这种灵胎寿命之长。 不过,等我拨开遮蔽物,看到这个灵胎时,当时就吓晕了过去,因为它长得实在是太可怕了,并且是在那个黑暗阴森的山洞里看到的,所以当时的恐惧可想而知。 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克服了这种心理恐惧,慢慢习惯了这个‘怪物’的样子。然后按照我事先计划的方法修炼了起来,可是后来发现,越练越不对,也越练越绝望,尤其是浑身的皮肤慢慢脱落后,我更是痛苦不堪,有几次想到过自杀,但可能还是不想死,所以就慢慢的熬了过来。 后来,因为种种因缘,就认识了那个好心的美国教授,之后他把我带到了美国治疗,不但让我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还使我青春焕发。 和我同辈的人,大多都已经死掉了,即使在世,也都是老态龙钟,没有一个能像我这样如此年轻的”。 通过道士的这一番讲述,我们果然了解到了从没听说过的一些信息,但最关键的部分,比如关于那个高瞎子和山洞的,道士并没有讲,不知是他在刻意回避,还是另有隐情。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个都忍不住瞟了几眼那个木箱子,要是道士不说,谁也不知道那个普通的木箱子里,竟然藏着那么一个无比可怕、又无比奇异的“怪物”。 不过,我再也没有了想看那个灵胎的**,因为见识过那么多怪异的东西后,我才深刻感受到,这些怪东西只要看过一眼,就会对人的心理,造成巨大的伤害,即使白天能压住那种恐惧,可是它们总是时不时出现在恶梦里,从那个半羊半人的怪物,到胎儿型怪物,再到在乱坟岗遇到的那几个怪胎,都成了我最可怕的记忆,让我精神备受折磨,我相信李姐、红梅、还有小磊他们,肯定也有类似的感受。若论我们几个中,心理最坚强者,当然就数表舅了。 道士讲完这些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表舅看着道士把茶杯放在桌上后,便马上紧紧追问道:“您讲的这些,确属奇事轶闻,真是太奇妙了,可您老人家到底见没见过洞里的那个高瞎子呢?” 第255章 最核心的机密 听表舅这么一问,道士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卷起了袖子,当我们看到他胳膊上的一道伤疤时,不由的都大吃一惊----因为这道疤太与众不同了,这道疤非常深,深到可以看见一段白骨露在外面,太触目惊心了! 道士指着这道疤,一脸忧伤的说道:“我的这道疤,就是拜那个高瞎子‘所赐’,这道疤,不是一般的刀斧利器造成的,而是高瞎子用他的尿留下的痕迹”。 我们这么一听,就更为吃惊了----高瞎子的厉害,我们可是都亲身领教过,但却从不知道,他的尿竟然还有这么强的腐蚀作用,旁边的小磊,看着道士的这道伤疤,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可能呢?难道高瞎子的尿,比硫酸的腐蚀性都大吗?”。 道士听完摇了摇头:“这不是他的尿有什么腐蚀性,而是因为别的原因”。道士边说边放下来袖子,我们越听越觉得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道士顿了顿,接着讲了下去:“当时我去那个山洞修炼的时候,除了那个‘灵胎’外,从没想到那个神奇的山洞里面,还会有人、或者别的什么怪物,我只觉得那个山洞,应该和我修炼过的、其他山洞差不多,阴暗,潮湿,有蝙蝠,溪水、甚至鱼。” 道士说这些的时候,我脑子不停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因为我们曾经试图进入那个山洞,但通过后来一系列冒险犯难的探险后才知道,这个山洞简直就像是迷宫一样,根本无法深入进去; 还有,这个山洞内部非常大,并且有很多出口,比如,我们村口那个巨石下面,就是山洞的一个口,另外,还有邻县的赵家宅子里,也有山洞的口,更不用说那个山谷里的入口了。这些入口之间的距离,有的距离上百里,并且这些入口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几乎不可能进入。 那既然如此,道士又是怎么进入这个山洞的呢?这个问题对我们至关重要,因为那座山洞,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我们无法深入其中,实地考察洞里的奥秘。 对我来说,那座山洞简直就是一个黑箱子----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间究竟有什么,我们能到达的深度,只能算是山洞的皮毛,但即使在这山洞的最外围部分,我们仍然遇到了胎儿型怪物,还有那种奇怪的穿山甲之类的诡异生物,而山洞更深处,一定有更多诡异的怪物。 我边暗自这么想着,边听道士继续讲:“我们这派的风水术,传下来有四本秘籍,其中的一本,就是专门讲那座山洞的,因为我们这派那个祖师爷----就是刚才说的、为秦始皇炼制仙药的那个----觉得那个山洞,乃至那座山,都有非常怪异的阴阳之气。如能了解山洞的阴阳之气的变化,就能从本质上理解阴阳之气,对万物的影响了,所以专门传下来一本书来讲那座山和山洞。出于这个原因,使我虽然是第一次到那个山洞,但并没觉得陌生。 如果我之前没读过那本书的话,即使找到了那座山洞的入口,也进不去,因为那座山洞真是太诡异了,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它有一个最大的洞口,是在一个四面几乎都是悬崖峭壁的山谷里。 这个洞口看似很大,并且也确实通往洞的深处,但要想通过这个洞口进入山洞深处,对一般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稍微往里走几百米,山洞马上变得像是迷宫一样。如果有人敢冒然进入的话,就会被困死在里面,永远也出不来了。” 听道士讲到这里,旁边的李姐忍不住插话说:“您老人家说的没错,那个洞口我们进去过,确实看到了那种迷宫般洞道,不过幸好我们有自知之明,没敢冒然再往里面走,要不真的要困死在里面了,现在想想还都后怕,因为这种危险,不像是别的危险,可以一目了然,但越是这种潜伏的危险,反而越可怕,因为一般人感觉不到,更不会有警惕性,所以便会有很多人死在了里面,我们也看到很多尸骨”。 道士一听我们去过,也不禁有点吃惊的说:“哦?还真没想到你们竟然知道那个洞口,并且还往里面走过一段,不过确实是够危险的了。” “哈,我们不但知道那个洞口,还知道别的其他的洞口,甚至有上百里远的洞口我们也都知道,并且这些洞口会时开时合,确实是够神奇的,比如,在一个石壁上,在某个时刻,会突然出现一个洞口。但要想从这个洞口进入,则不太可能,到目前为止,我们觉得最有可能进入山洞的洞口,还是您刚才提到的、山谷里的那个”。 表舅的这几句补充,让道士显得更为震惊了,他又禁不住打量了我们一下,也许他没想到,除他之外,竟然还有人对那个山洞如此的了解。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红梅,这时也忍不住问道:“那您是怎么进入那个山洞的呢?” 经红梅这么一问,道士这才又接着讲了起来:“没想到你们对这个山洞,还是有相当了解的,但是不是觉得,越了解、就越觉得要进入这个山洞的核心地带,就越不可能? 如果有这种感觉,那就是因为你们对这个山洞最核心秘密,还是一无所知。这个山洞最核心的秘密是什么?就是那个‘灵胎’。 可以打赌,即使你们去过那个山洞洞口,也绝不会注意到,在那个山谷的洞口的一些部位,有好多蚁穴,因为这些蚁穴本身都不大,并且洞里的光线很暗,所以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而每到午夜时分,都会有很多特殊的蚂蚁,从蚁穴中爬出来,并且成群结队的往‘灵胎’爬过去。为什么说这些是‘特殊的蚂蚁’呢?因为这种蚂蚁的个头特别大,每个足有半个拳头大小,你们既然对山洞有所了解,可能也注意到那座山上,有很多个头极大的、奇怪的昆虫,比如蜜蜂、蜗牛之类的,它们的个头都会比同类大很多,让人惊诧不已,当然,这都是山中特殊的阴阳之气造成的。 这种蚂蚁不但个头大,而且会浑身发出绿幽幽的荧光来,另外,这些蚂蚁爬的速度也非常惊人,半个时辰内,爬个七八里绝没问题。 这些怪异的蚂蚁,爬到‘灵胎’附近的时候,会绕着‘灵胎’转一个时辰,然后有几只还会爬到‘灵胎’嘴里,当成‘灵胎’的食物,让‘灵胎’把它们吃掉。 而‘灵胎’在洞中的位置,非常关键,只要找到了灵胎的位置,就可以轻松到达洞中的各处了。因为这个洞的结构非常诡异----正如你们了解的那样,山谷的那个洞口简直就是迷宫,一般人即使绕死在里面,都不会找到进入山洞真正的分岔,但不要以为整个山洞都是那样,这段迷宫的部分,只有大概五里多长,如果过了这五里多,山洞就只剩下一个宽敞的通道了,和一般的山洞没什么区别。 再往里走大概二里多地,就是‘灵胎’所在的位置。从这个位置开始,山洞就会在不同的方向上,出现几个分岔,通往不同的方向。 所以,只要顺利通过那五里多长的迷宫部分,就可以真正进入山洞了。但怎么穿过那段迷宫部分呢?那就要靠我刚才提到的蚂蚁了。 这些最核心的秘密,我提前已经从秘籍中知道了,所以进入那个山洞还是很顺利的。记得第一次,我是在那个洞口部分,等到了午夜时分,那些特殊的蚂蚁果然出现了。 然后,我就随着这些个头很大,浑身发出荧光的蚂蚁,很容易就穿过了迷宫部分,而进入了山洞的核心部位,并且找到了那个‘灵胎’。” 道士这么一解释,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一趟是没白来,光是这条信息,就完全值得跑这一趟。 真没想到,我们四处寻觅、却到处碰壁的“核心信息”,竟然被道士几句话,轻松点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知道这个核心信息,我们就有办法进入那个山洞、直捣高瞎子的老巢了,这算是我们近一段时间内,最重大的进展了。 表舅看起来也非常振奋,他满脸泛起红光,有点急切的追问道士:“原来如此,这个信息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但您又是怎样遇到高瞎子的呢?” 表舅的这个问题,让道士又深深的谈了口气:“唉,这说起来话长了,遇到那个高瞎子,是我这辈子最恐怖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我初到那个山洞的里的时候,开始一心修炼,除了洞里偶然出现一些奇形怪状的活物外,其他也都在意料之中,对于那些长得很怪异的生物,我知道是因为洞里特殊的环境造成的,也没觉得特别震惊。它们生活它们的,我修炼我的,互不影响,倒也能和谐共存。但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却出现了意外。 你们既然对我的历史有所了解,想必知道,有些人说我是开了“天眼”,能发现大千世界里,那些看起来完全不相关事物之间的联系。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也部分属实,比如我用‘诅咒’方法,杀了很多人,包括那个被陨石砸死的上海人。 至于怎么做到这些的,我就不多说了,这主要是因为我本身的天赋,加上对我们这派风水术几十年的修习练就的。而在一天的午夜时分,我的这种能力也发挥了作用。那还记得一天夜里,我正在洞中静坐时,忽然洞察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 第256章 诡异的对决 正当我们完全沉浸在道士的讲述中时,忽然,角落那个箱子里的“灵胎”,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我们都大吃一惊,急忙往那个阴暗的墙角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肥大的黑猫,正慢慢向那个木箱子逼近。 道士急忙站起,操起桌上的一本书,向那个黑猫猛砸过去,只见那个黑猫喵的一声,敏捷的躲开,然后迅速从窗子窜了出去。 真是虚惊一场,等屋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后,大家才重新坐下来,道士也定了定神,然后才接着讲了起来:“还记得那次大概是深夜时分,我正盘坐在洞里的一块石头上,冥想入定,一旦进入这种入定的状态下,我就能洞察到事物之间、极其微妙而隐秘的联系。 我在美国治疗的时候,那位美国教授的导师,认为我之所以有这种能力,是因为我的‘间脑’与众不同来,因为他们认为,一般人的间脑功能,都没被激活,而间脑一旦被开发出来,将爆发出惊人的智慧和潜力,不但能洞察到世界上、众多事物之间的微妙联系,甚至还能预测未来,我对导师的这些话,虽然不是太懂,但大概了解,他说的意思和咱们说的“开天眼”,其实差不多。 但我知道,我确实有这种能力----虽然这种能力,无法用语言解释清楚----我那天夜里入定时,洞里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对我来说,却没有什么妨碍,因为眼睛看到的东西,往往非常有限,并且还常常是假象,我观察这个世界,主要是靠我那奇特的洞察力。 所以,即使在没有任何光线的环境中,我仍然能感到阴气笼罩的山洞里,离我打坐的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团特殊的阴气,这种‘气’和洞内的阴气很不相同,就像一滴油滴在水中那样格格不入,于是我心中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有这团奇妙的‘气’。 我稳定了一下心神,认真感受着那种阴气。忽然,我分辨出那种特殊的阴气,应该是从人身上发出的,这让我非常震惊,我真想不到,在这么奇异的山洞里,竟然还有别人! 一时间,我对我的这个发现,还是有所怀疑,便继续用我的感觉,对那团奇怪的阴气进行探测。越试探,越觉得我的判断没错,那应该就是从人身上发出的一种气。 其实,对每个人来说,我都能看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这团气笼罩在人身体的周围。一般来说,年轻人身体发出的气,非常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气’会慢慢减弱,等这团气完全消失的时候,那人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不但如此,人体的这种‘气’,是有颜色的,并且还不是单一的颜色,而是多种颜色的混合。这是因为,身体不同的器官,都能产生‘气’,而不同的器官,产生的‘气’的颜色也不一样。 连司马迁的《史记》都有记载,说扁鹊有透视能力,能看到人的五脏六腑,其实,他那不是透视能力,而是像我一样,能看到人身上的这种‘气’,并且根据这种‘气’的颜色变化,推测出内藏器官的状况罢了。 而极少数人,他们天赋异禀,有着各种不同于平常人的能力,这种人身上发出的‘气’,也和一般人极不相同。那块巨石上的‘气’,就是从这种不同寻常人身上发出的,因为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气总是在其身体周围,人如果消失,‘气’也就随之消失了。 但对天赋异禀的奇人来说,却不是这样----如果他们在一个地方睡觉的话,即使他离开,他的‘气’仍会残留在那个地方很久,并且体质越特殊,这种‘气’残存的时间就会越长。 正当我对那团残留的‘气’既疑惑、又震惊时,忽然,那种特殊的蚂蚁出现了,我知道,是子时一到,它们又来喂食灵胎了,这些闪着蓝色荧光的、巨大的蚂蚁,就像一串亮光微弱的电灯泡似的,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就在它们经过石头上那团‘气’时,我忽然注意到,它们竟然躲开那团气,绕了个弯后才向灵胎这边爬了过来。 看来这些蚂蚁对这团阴气,也是相当的敏感。 突然,我猛然感觉到,旁边灵胎的那股浓烈无比的阴气,不知什么原因,剧烈摇晃起来,并且我能听到灵胎那种呻吟声。而那些本来排的非常整齐的蚂蚁们,也忽然乱了阵形。这让感到非常震惊,我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向这边移动过来,我连忙屏息凝神,让自己更加入定,这才感觉到,就在大概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团特殊的阴气,正朝这边移动过来,而这团移动着的阴气,正和石头上的阴气相同。随着越来越近,我明显的感觉到,没错,确实是一个人,并且还应该是个‘奇人’。 你们也都知道我的诅咒术的,不是自吹自擂,我只要想杀谁,不用毒药、不用刀剑,更不用枪炮,即使在千里之外,我就能够通过天地万物之间的微妙变化,把那人杀死。并且,那时的我,杀机很重,只要对自己不利的人,都会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而这个正在走过来的人,我隐约觉得,他必定有很多难以想象的超群能力,如果他想对我不利的话,那将是极大的危险。所以,我没怎么犹豫,马上就想把他干掉。那怎样杀死他呢? 对我来说并不难,因为凭我的洞察力,很多一般人看不出有联系的事物,我却能发现它们之间的微妙联系,于是,我便可以运用这些巧妙的联系,来布置出杀人的‘陷阱’来。 既然要杀死这个正在走过来的人,我当然也有办法----我能感知到,在离我大概有十米远的洞壁上方,有一块松动的巨石,那块松动的巨石、和我旁边洞壁上的一块石头,有着一种奇妙的联系----我只要用力敲打旁边这块石头,就能引发奇妙的共振作用,而这种共振作用,能让那块巨石掉下来,从而把那人砸死。 我打定主意,于是从地上捡起了块石头,想等那人走到那块巨石正下面时,我就敲旁边的这块石头,让那块巨石落下,把那人砸死。 我成竹在胸,单等那人走到巨石下面了。穿过无边的黑暗,我能感觉到,那人走的很快,马上就要走到巨石下面了,于是我举起手中的石头,只想那人一走到巨石下面,我就敲下去,让巨石落下。 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在我意料之外----那人就在即将走到巨石下面时,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怪笑声----说是笑,其实比哭都难听,像猫头鹰叫一样----这种怪笑让我毛骨悚然。 笑声刚落,那人就大声说道:“你是不是想在等我多走一步,就敲击手中的石头,然后让洞壁上方的这块巨石砸死我呢?” 我还记得,这句话让太我震惊了,说实话,我这一辈子也不算短,经历的大风大lang更不少,但从来没什么事情,能让我那么震惊过。我当时脑中就闪过一个念头----来的这个人会读心术! 我知道,极少数人有这种可怕的能力,虽然我能洞察世界上、不同事物之间的微妙联系,但却不会读心术,所谓‘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他的特长,而读心术是最令人恐惧的能力之一。 我当时马上就意识到,我遇到了一个最为可怕的对手。 等我在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人早已通过了那块巨石,看来他能对我的心理状态了如指掌,知道我正在走神,于是就趁机过来那个危险地带。 在漆黑的洞中,根据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特殊的阴气,我能感觉到,他几乎瞬间就到了我的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行动之快,令人难以想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热热的、骚臭的液体,正浇在我的胳膊上,我知道,那是尿。 那时,因为在洞内练功的缘故,我最外面的皮肤已经脱落,这股液体浇到我没有皮肤的胳膊上时,就像是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烫我一样,甚至比那更疼,我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豆大的汗珠噼噼啪啪从脸上滚落下来。 不到几分钟,我便疼昏过去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已经浑身湿漉漉的,我知道那是因疼痛流出的汗水,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伤口仍然钻心的疼,但却没有流血,并且被那股尿浇过地方的肉,已经慢慢腐烂了,并且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我不得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穿好长袍,带上斗笠,等到午夜时分,那些蚂蚁再次出现的时候,随着它们标志出的路线,从迷宫般的洞口出来,我想到山下卖点药,要不然真是太痛苦了。 等从山洞出来,并且等到天亮以后,我才看到我手臂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一条肉已经腐烂的厉害,并且露出一段隐隐的白骨。我知道,之所以那人的尿对我伤害这么大,是由于很多原因----一是因为那人确实是体质极不寻常,另外,再加上我正在修炼,皮肤已经脱落,并且在那个时辰,是他阴气最强的时候,也是我经脉皆开,毫无抵抗能力的时刻,这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才对我造成了如此的伤害”。 我们真想不到,在我们心目中,像道士这样的高手,与高瞎子的第一次交锋,竟然就遭到如此挫败,可想而知,难怪他对高瞎子是那么的心有余悸了。 第257章 进洞秘法 道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有超强读心能力的奇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到这个洞里来呢?怎么会有如此强的能力? 但是,当时的道士还很年轻,并且用他的诅咒术杀人时,从没失手过,所以,遇到的这个强劲对手,虽然首战不利,但也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本想静坐入定,根据四周风水的阴阳之气的变化,来认真研究一下那人的来历,但因为伤口又痒、又疼,道士实在无法再入定了。 他穿着这身奇怪的打扮后,来到山下的药铺里,抓了几服药,然后便急急忙忙往山谷里返,对这次的受伤,道士既有点困惑,又很恼羞成怒,因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他算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上次就是因为挨了那个上海人的一记耳光,还有几句辱骂,他就用诅咒术,利用陨石,把那个上海人给活活砸死,而对于这次严重的挫败,道士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在返回的途中,道士反复思考着如何对付高瞎子----当然,那时道士还不知道此人就是高瞎子。 道士用诅咒术杀人,一直是屡试不爽,但他却在这个山洞里,遭遇了平生第一次失败----那块洞壁上的巨石,换做一般人,是绝对躲不开的,但高瞎子却能轻松化解,这是因为高瞎子有超强的读心术,这也是让道士最为震惊和头疼的地方,因此,要想用诅咒术杀死高瞎子,绝非易事。 但依道士的脾气秉性,他绝不会因此罢手、或者退让,对他来说,他宁愿死在高瞎子的手中,也要和高瞎子来个鱼死网破。 回到山谷里时,已经又是晚上了,这一去一回,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道士因为常年的修炼,所以体力极好,他丝毫没感觉到疲乏,这来回的路程,换做一般人的话,恐怕需要比这多一倍的时间。 但按道士平常的速度的话,他本来还能比这快很多。因为他在途中,反复思索着除掉高瞎子的方法,所以行进速度和他平时相比,自然也就慢了下来。但一直到了洞口,他依然没想出任何方法,这使他非常沮丧。 天此时已经全黑了,道士停了下来,他要等到午夜时分,当那些蚂蚁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才能跟着它们,顺利穿过这迷宫般的入口,回到山洞里去。 此时,月亮已经高高升起来,道士看着远处摇曳的树影、和那形状怪异的洞口,忽然感到一丝从没有过的恐惧。这让道士感到极为震惊,因为以他的资质和修为,在他心中,最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就是恐惧。 为什么呢? 在道士十三岁那年,他的修为已经相当高了,并且已经在师傅的安排下,用他的诅咒术,成功杀死了两个人。 还记得有一天,他随着师傅去深山里闭关。 为了使他的功力增长的更快,师傅每个月都会带他到深山的一个山洞里,去修习几天,因为那个山洞的阴阳之气很特殊,所以要在月末几天,师傅总是带他去那里,借用那里特殊的阴阳之气,来巩固道士的功力。 不知为什么,那天师傅忽然对他说:“今天我们不走老路了,抄近道去那个山洞”。 于是,在师傅的带领下,道士沿着一条极为险要的、从未走过的小道,艰难地往山洞进发。 这条小路最险要的地方,就是悬崖峭壁上的、一条只容一个人紧贴在岩壁上、才能勉强穿过去的通道,而这条通道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掉进山谷里,摔个粉身碎骨。 师傅屏息凝神,深呼一口气,后背紧贴岩壁,慢慢的沿着通道移了过去。 道士本以为,在通过这样无比危险的“悬空小道”时,他肯定会极度害怕,可是令他自己都感到震惊的是,即使当他在这只有两个巴掌宽的“险道”上慢慢移动时,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恐惧。面对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时,他平静到连自己都感到惊诧。 这是怎么回事? 等过完这条小道时,道士向师傅说出了心中的这个疑问,师傅只是微微一笑,对他说:“这辈子你将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你的天赋和修炼,让你打开了‘经纶脉’,此脉主‘恐惧’之情,一旦打通,就不会再有‘畏惧’‘恐惧’‘害怕’等情绪,变得勇敢无比,镇静异常,古代有极少数勇猛的大将,他们的‘经纶脉’就是打开的,比如岳飞手下的大将杨再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能单骑在万人中,直取敌将首级”。 当时,虽然道士不能完全理解师傅的这些话,但他也模模糊糊能听懂大概意思。果然,从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他心中再也没有过恐惧的感觉。 但令道士震惊的是,这几十年来,此时此刻,在黑夜中的这个山谷中,那种久违了的恐惧感,却又再次出现了,难道是自己的经纶脉又堵塞了吗? 他连忙在洞口附近找了块巨石,然后在上面静坐起来,等他完全入定、开始内观自己身体内的脉相后,不禁大吃一惊----他的经纶脉,不知为什么,果然有点堵塞,不再像过去那么畅通了。这让他极度不安,因为他的经纶脉堵塞后,不仅仅意味着他又要像平常人那样,时常遭受恐惧的折磨,而且他的诅咒能力,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这个跟头栽的可真够大的! 道士本来想来这个山洞里,修炼长生不老术,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洞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怪人,并且能对他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和威胁。 看着自己的皮肤,已经脱落很多,如果离开这里,根据他对自己本派法术的了解,这样半途而废的话,很可能就会很快暴死,但如果进洞的话,同样是面临危险,奶奶的,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进洞和那个怪人拼了! 道士打定主意后,内心反正平静下来,想着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即使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屏息凝神,渐渐达到了深层的入定状态。此时,他仿佛觉得天地万物,都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展现在他的眼前。此时的伤口,已经敷上了他买的药,并在这种特殊的入定状态下,正迅速的愈合着。 道士觉得自己脑门上,有一处穴位上的脉搏,猛地跳动了几下,忽然,他晕倒后发生的一切,竟然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当他疼晕过去以后,那人正要对他下毒手,猛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旁边的那个灵胎,忽然发出一声凄厉而有穿透力的吼叫声,那声音震的整个洞壁都有点发抖,那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一下子跌到在地上,痛苦的打了几个滚,并且他几次想努力的站起来,但却没能成功。 过了好大一会,那人才挣扎着、摇摇晃晃的扶着洞壁站起来,却不敢再继续攻击道士了,而是慌慌张张的扶着洞壁,向洞的深处走去。 道士这才弄明白,那人为何没杀他。不是那人不想杀他,而是那个灵胎救了他的命。原来灵胎就是那人的克星!他知道,灵胎特殊的阴气,和那人身上的阴气极不相同。 灵胎是一种极为怪异的东西,它非人、非妖、非活、非死----总之,它既不是有生命的活物,也不是没生命的一般物体,而是处于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它既是一种看上去极其可怕的、蠕动着的活物,又是一种超脱了生死的物体。它凝聚着很多人的意识,但在某种程度上,又像是没有任何意识的一块化石。 道士向我们这样解释灵胎时,我们是越听越糊涂,无法理解这种灵胎到底是种什么东西。但旁边的表舅还有历史学家,则显得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锁,我知道,道士的解说,又让他们回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灵胎可怕的样子。 虽然我们和高瞎子周旋过这么多次,但直到现在,我们才知道高瞎子真正的克星是什么,并且这个克星就在我们旁边。 我们几个年轻人,不禁都有点兴奋起来,因为一个无法突破的难题,忽然峰回路转,出现了最大的转机,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运用道士提供的这些信息,迅速围剿高瞎子,只有干掉这个害人精,这个怪物,我们才能完全恢复平静的生活。 但旁边的表舅,却是却好像在担心着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轻声的问道士:“老先生,您提供的这些信息太重要了,但我却有一个最关键的疑问想请教您,不知是否可以?” 道士和蔼的冲他点了点头。 “听您刚才讲的这些,我们了解到,您之所以能进到那个山洞里,是因为有那些蚂蚁的带领,而那些蚂蚁之所以在午夜时分,会往洞里爬,是因为灵胎在那里,如今您把灵胎拿了出来,洞里既然没有了灵胎,蚂蚁是不是就不往里面爬了,如果不往里面爬,就没有什么给我们引路,我们就不能再次进入那个山洞,是这样吗?” 第258章 魂魄的特性 还是表舅的思维缜密,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如果真如表舅所说,那么,跟随蚂蚁进入山洞的计划,也就无法实行了。 等表舅问完这个关键的问题,我们都把目光投向道士,看他怎么回答。 道士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这些蚂蚁怪异之处,不光是因为它们长得很大,或是因为他们身上能发出荧光之类的,而是它们来历和习性,非常怪异。 一般来说,一只蚂蚁的寿命顶多只有几个月,当然,最多也有活个几十年的,但这些蚂蚁却不是,据我观察,它们至少活了数百年,你们想想,一只蚂蚁竟然能活这么久,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按我们这派的风水术的观点,阴阳之气特殊的地方,必会产生“怪事”、滋生“怪物”。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山海经》里说的那些怪地方----也许很多人认为,《山海经》只是写上古时期的一些神话,但其实并非如此。 比如,在《山海经》里,说有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胸前都长有一个窟窿,可以用一根竹竿,从胸中这个窟窿里穿过去,然后抬着走。 一般人只会觉得,这不过是幻想和虚构,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但其实并非如此,我师傅就告诉过我这样一件事: 在我们这派的风水术里,最擅长用诅咒杀人,但另外还有一个风水门派,也擅长此道。我师爷对此非常好奇,于是他便花了很多心血,仔细探究那派风水的秘密。 经过几十年的研究,他发现那派的风水术,虽然也是靠诅咒杀人,但他们所用的方法,却与我们截然不同----他们实施诅咒术的时候,是要到一个风水非常怪异的山上,然后在那个山上设坛做法,才能使他们的诅咒术有效。 我们则不需要这些。 但他们的诅咒术威力却并不比我们差,甚至有时比我们更强。那座山为何会有这种效果? 我师爷历尽千辛万苦,经过多方打听,最后终于搞清楚了那座山的位置,并准备亲自前往考察,可是天不遂人愿,在还没动身前,他就得了一场风寒去世了。 师爷在临死前,把此事告诉了我师傅,并要让我师傅无论如何,要帮他完成这个夙愿。我师傅听完这件事后,也非常好奇,依我师傅的脾气秉性,即使师爷不要求他去,他自己也会去的,何况这还是师爷的一桩重大心愿,于是,师傅丝毫不耽搁,一忙完师爷的后事,他就出发了。 我也不知为什么,师傅从没告诉过我这座山的具体位置----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不是你们家乡的那座,因为师傅说他去的那座山,地形地貌和你们家乡的那座山完全不一样。 他走了足足有半年左右,才到了那座山。 那里,方圆几百里,都是没有人烟的大山,而那座风水最怪异的山,就在这些大山的最深处。 而等他一到那座山,就被那里的奇异的风水震惊了! 进入那座大山时,正好是一个万里无云的白天,他拿出事先绘制的地图,确定自己已经进入那座大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浑身疲惫的厉害,可一进那座山,感觉马上不一样了。并且马上发现,那座山真是太诡异了。怎么个诡异法呢? 那里的一切,都没有影子! 无论太阳在什么位置,那里的一切物体,都不会在地上留下影子,你说怪不怪? 这在风水术里,叫做‘至阴至阳’的风水,也就是说,这种情况,只可能在两个地方出现----天上或者地府中,换成现代一点的语言,就是‘天堂和地狱’,也就是说,只要在传说中的天堂和地狱里,才会出现这种没有影子的情况,虽然古代传下来的风水术秘籍里,讲过世上有这种怪地方,但谁都没见过,一般人也无法想象。但我师傅却亲眼看到了。 他后来向我形容说,那种感觉真好像到了天堂一样----浑身轻飘飘、暖洋洋的,每个汗毛眼都是舒服的。 但就在这个极诡异的‘无影’世界里,只有一个东西是有影子的,那就是一种蚂蚁----这种蚂蚁,个头有拳头那么大----简直是和我在洞里见到的蚂蚁一样,并且同样在夜里的时候,身上也会发出荧光来。 我师傅说,蚂蚁这这种东西,在风水术中被称为‘阴气之帅’,也就是说,在各种虫豸中,它们的阴气最盛。并且这种个头大、浑身能发出荧光的蚂蚁,更是对阴气极为敏感,在这种‘至阴’而又‘至阳’的怪异的山中,这种蚂蚁的一举一动,必定会‘逐阴气而行’----它们的行进路线,都是随着阴气的变化而变化,哪个地方的阴气强,它们就往哪个地方爬,总之,从它们的行动上,就能看到山间阴气的走向和变化,就像从沙子的形状,看到风的踪迹一样。 因此,它们所经过之处,就是这座山里,阴气最强的地方,这也是它们会有影子的原因。师傅根据我们这派传下来的风水秘籍,很快就猜到,那个门派的诅咒术,肯定也是先找到阴气最盛的地方,然后才能展开诅咒术。 于是,这些蚂蚁是他们实行诅咒术时,最重要的参考。 这些个头很大的蚂蚁,爬行的速度极快,我师傅越看越好奇,于是想跟着这些蚂蚁,看看它们到底会爬向哪里。 其实,那座山的山势,非常陡峭崎岖,极不好走,但不知为什么,师傅走起来却轻松自如,一点也没觉得困难,浑身轻轻飘飘的,好像练过轻功一样。 但接下来却发生了他一辈子最毛骨悚然的事。 他急急的跟着这些蚂蚁走,忽然,他在蚂蚁将要去的方向上,看见有一个人躺在那里,这让他非常吃惊,在这个如此偏远、如此怪异的大山里,竟然还有别人在,并且这群蚂蚁,正是朝那个躺着的人爬过去。 真是太奇怪了。 我师傅也顾不得多想,也随着这群蚂蚁,找那个躺着的人慢慢逼近。不过,越靠近那人,我师傅就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呢? 因为越靠近那个躺着的人,我师傅就觉得越熟悉,最后,就在离几步远的时候,当我师傅完全看清那个躺着的人时,不禁深深的震惊了! 那个在地上躺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我师傅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没再多想,而是猛地往躺在地上的那个‘自己’扑了过去,然后,他只觉得浑身一震酸疼,暂时失去了意识,好像昏过去一般。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地上,并且觉得浑身疲乏而劳累,再也不像刚才那样浑身轻飘飘的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周围,太阳已经有点偏西,这里哪还是什么‘无影’世界,山里的一切都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和外面的世界没任何区别。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问自己,刚才是不是在做梦,但那感觉却是那么真切而真实,思维是那么的清晰,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梦。 正当困惑不解的时候,忽然,他借着沉重的暮色、在阴暗的草丛中,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蓝莹莹的光,他连忙冲过去,扒开草丛看去,他这次彻底惊呆了----草丛里,正是他刚才见到的蚂蚁,那蚂蚁都有拳头大小,并且浑身发出幽幽的蓝光。 就在那一刻,我师傅明白了,刚才他见到的那一切,并不是在做梦,而是在这风水极为怪异的山中,发生的一种特殊情形----自己的魂魄,被山内独特的阴气,给吸引了出来,而魂魄看到山中的世界,和肉身看到的当然是非常的不同。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呢?因为魂魄属于‘极阴之气’化聚而成,人们经常说‘阴魂不散’里的‘阴’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在特殊的风水中,魂魄就会因为特殊的阴气,而被吸引出体外。而他晕倒的地方,就是山中阴气最盛的地方,就是在那里,因为极强的阴气吸引,魂魄才离开了身体。 后来,我师傅每次想到这件事,都感到非常后怕,他说,要是没有那群蚂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真是因为那群蚂蚁,有追随阴气的特性,才把他引导到他**所在之处,让他的魂魄能够回到他的**上。而蚂蚁之所以往那边爬,恰好是因为那个地方的阴气极盛。 经过这件事后,我师傅再也不敢在那座山中多做停留,便连夜离开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充分了解那座山,就冒然进入,真是太危险了。 我师傅返回来后,一直思考这件事,他后来渐渐想明白了,那派的诅咒术,大概就是运用魂魄出窍时,那种特殊的经验,却找到一个不同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从而看到世界上不同事物之间的微妙联系,然后才能实施诅咒术。 虽然和我们用的具体方法不同,但算是殊途同归。 从这件事上,师傅也更了解了那种特殊的蚂蚁。这种蚂蚁,在我们先辈传下来的典籍中,也提到过,尤其是说到你们那座山中,也有这种蚂蚁。 所以,这种蚂蚁最大的特性,就是喜欢往阴气最盛的地方聚集,虽然我把那个灵胎带了出来,但灵胎在山洞中的那个位置,仍然是阴气最盛的地方,蚂蚁依旧会定期去那里,不会有什么改变的,知道蚂蚁这个特性后,我们现在仍然可以利用这些蚂蚁,找到进入山洞的路。” 第259章 直捣老巢 听道士这么一说,我们才安下心来,看来利用蚂蚁进山洞的方法,依然行的通,如何进洞,一直是令我们困惑不已的问题,在道士这里,总算是找到了解决之道。 我们下一步,就可以用这个方法进入山洞了。那个最神秘、最诡异的山洞,除了是高瞎子的老巢外,洞里究竟还有什么怪物?是否如我们推测的那样,洞里还会有大量的金银财宝?仅仅是想想这些,就足以让我们心跳加速、兴奋不已了。 我们几个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李姐还无限感慨的说,经过这么多波折,这次终于找到了进洞方法。但表舅的情绪,并不像我们那样高涨,他依然凝眉低头,在思考着什么。 道士喝了几口水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悠悠地说道:“听你们刚才讲,你们和高瞎子已经有过数度交锋,并且还重创了他,足见你们几位的实力不凡,坦白说,那个高瞎子,算是我这辈子唯一恐惧过的敌人,甚至有时做恶梦还会梦见他。 我虽然也与他交过手,但并不了解他,听你们这么一说,才知道这个人的来龙去脉,真算是个奇人,也算是个杀人恶魔,如不除掉他,恐怕会继续害人。 不过,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想告诉各位,当然,是关于那个高瞎子的”。 一听“重要信息”,我们马上静息凝神,把耳朵都支了起来,连表舅也猛地抬起头来,聚精会神的看着道士。 此时,屋里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道士顿了顿,仍旧用他那不疾不徐的声音,缓缓说道:“我为什么去那里修炼长生不老术呢?就是因为那座山的风水,极为怪异,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我没能成功,但那段经历,确实极大的延长了我的寿命。而那个高瞎子,之所以能活三百多年,除了他自身天赋异禀外,肯定和那座山的风水有关。 我能死里逃生,没被那个高瞎子干掉,就是那个灵胎的吼叫声救了我一命。从这一点,我可以推测出,高瞎子的经脉属于‘声脉’,也就是说,他的经脉,对特定的声音极为敏感。这种声音,并不一定是非常大,而是能震动他的胃经,因为灵胎发出的吼声,恰好是能震动他胃经的,只要他的胃经一震动,就会浑身酥软,毫无还手之力,我想了解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这算是高瞎子的‘死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借用一下这个灵胎?等我们进山洞后,就用这个灵胎的吼叫声,使他失去反抗能力,然后就能轻松干掉他了”,我忍不住插话道。 道士则摇了摇头:“这个办法不太可行,并不是说我不愿借给你们灵胎用,而是这个灵胎,极少发声,也没办法想让它发声它就发声,就是说,它发不发声,我们根本无法控制,所以很难用它来对付高瞎子”。 原来是这样。 正当我们都在低头沉思时,表舅忽然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对了,那个老和尚的木鱼,应该能排上用场了”。 经表舅这么一提示,我们马上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对啊,表舅说的没错,那个老和尚,也就是李慧中的三叔,正是用那种大木鱼,驱走了可怕的怪胎。之所以木鱼声能赶走怪胎,就是因为它能震动怪胎的胃经! 更妙的是,那些怪胎,恰好是高瞎子的亲生孩子,他们的胃经一被震动,就会马上浑身酥软无力,没了反抗能力,这一点和高瞎子很像,这也难怪,他们毕竟是亲身父子,这也算是遗传的作用吧。 由此可以推测出,用那个木鱼对付高瞎子,极有可能也是奏效的。 于是,表舅就把这段奇妙的经历,详细告诉了道士。道士边听边不住的点头,觉得我们的这个想法很有可行性。 到此为止,怎样进洞,怎样使高瞎子瞬间失掉反抗能力,这些问题都已基本解决。接下来,我们就要落实到行动了。 从道士家回到宾馆时,我们都兴奋不已,连历史学家也被我们的情绪感染,我们几个在宾馆附近找了个饭馆,点了满满一桌子菜,算是庆祝。 席间,大家边吃边不住的感慨,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次上海之行,收获巨大,我们轮流向历史学家敬了酒,真心实意的对他表达了我们的感激之情,如果没有他帮忙,事情绝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大家一直喝到微醺,才回去休息,这算是那段压抑的日子里,难得的一次放松。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搭乘航班飞回省城,然后马不停蹄,又连忙坐汽车返回到们县城里,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稍微休息了一下,我们就动身去那个山谷。 因为时间太紧迫了,我们已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lang费,每一天对我们都是那么宝贵。 考虑到表舅的年龄,这次行动,我们仍旧不让他参与,这次表舅也没太坚持要去,只是嘱咐我们一定要小心。 在今天早上上飞机前,我们就跟李慧中通了电话,说一定要用他叔父的那个木鱼,请他务必尽快给我们送过来,因为今天夜里我们就要用。 李慧中爽快的答应下来,对于他来说,那个高瞎子更是他一家的仇人,知道我们要消灭高瞎子,他怎会不全力配合呢?当我们回到县城的家时,李慧中派来送木鱼的人,已经早早就等在表舅家的楼下了。 我们迅速带齐必要的设备,就在两点多的时候出发了。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行动与以往都不一样,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行动了。 虽然每个人都不说,但心里都明白,这次面临的危险,也算是历次中最大的。要么痛快的干掉高瞎子,要么……,唉,真不敢多想。 昨天晚上睡得还行,旅途时间也不算长,所以我们体力非常充沛,再加上精神很兴奋,所以行进速度算是很快。 去那个山谷,对我们来说,算是轻车熟路,但不得不承认,上次在那个山谷的恐怖经历,还是让我们有点心有余悸,我们在那里可是几乎送命,再加上历史学家同伴的惨死,让我们更加意识到,那个山谷的危险,也许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种种危险,我们做了很多措施,比如,我们准备了麻醉枪,这是对付“活物”的,只要是活物,一旦被这种高剂量的麻醉枪击中,就会瞬间麻痹到地。匕首和刀子当然也是必不可少,此外,还有防毒面罩,护目镜,强光手电,和轻型头盔等,当然,还有那个关键的木鱼。 而这种行动,主要是靠小磊,以他高超的搏斗能力,能为我们的行动,提供最大的安全保障。因为一旦遇到各种攻击,能打才是硬道理。 这次行动,是否能像我们预想的那样顺利进行呢? 进到山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今晚是个月夜,在朦胧的月色中,周围的一切依稀可见,这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利,因为这种光线下,即使我们不打开手电,就能顺利进行一切行动了。 在黑夜中行动时,最忌讳的就是打开手电。因为手电一亮,自己就彻底暴露了,很容易被袭击。但如果光线过暗,伸手不见五指的话,又不得不打开手电,因此,今晚的月亮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们都知道,这个山谷可是危险四伏。 为了大家的安全,小磊和以往一样,还是第一个降到了谷底,然后大家才一个个下去。等大家都下来后,我们没有立即出发,而是静静的躲在草丛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危险,我们才往山洞洞口那边走。 又来到这熟悉的环境中,上次的那种种致命的危险,不禁又在我脑海中一一闪现,我能感到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着,而借着月光,看到小磊一脸的平静与刚毅后,我的情绪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红梅和李姐,紧紧的跟着小磊,而我在最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好像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跟着我们似的,但回头仔细观察了几次,都没看到有什么异常。我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时刻准备着万一有什么东西扑过来,我就会用这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插入它的体内。 谷底的空气,好像永远是那么的潮湿,并且带着点淡淡的、腐烂的臭味。那种气味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还令人有点恶心,有进到一处坟场的感觉。想想上次那个坑里的尸骨,就会不寒而栗,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个山谷里神秘丧生了。 那一刻,我才觉得,最让人恐惧的不是因为有危险,而是明知有危险,却不知道那危险究竟是什么。 但行动进展还算顺利,虽然我老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但我们最终还是来到了洞口处。不知为什么,一到洞口,那种恐惧和不安,反而减弱了不少,可能是因为洞口是一片空阔地带,没有树木和草丛的覆盖,也就不用担心草丛里总藏着什么诡异的东西了。 第260章 蚂蚁出现了 这个诡异的洞口,曾经像山中的一些裂缝那样,缩合在一起过。不过现在洞口的大小,和我们最初见到的没什么区别,想想最开始的时候,我既和张屠户一起来过,也和李姐一起从这个洞口进去过,并且在里面遇到的诡异,简直令人震惊,那时,我们对这些诡异还一所无知,但现在,都慢慢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我躲在洞口附近一块巨石后,往事一幕幕在脑中快速闪过,不禁有点感慨万千:就是这个恶魔般的高瞎子,三百多年来,有多少人惨死在他的手中,有多少人因为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制造了多少难以想象的恐怖,却没人能够战胜他,他甚至连一个有分量的敌手,都很难碰到。 而恰恰是我们几个,却能与他一决高下,虽然与他的斗争过程是如此艰苦、如此艰难,但我们算是稍占上风,这是最令我们自豪和骄傲的。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这种斗争进入了白热化状态,胜负生死,恐怕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月亮越升越高,也显得越来越亮,我抬腕看了看表----夜里十点四十!离午夜时分,还有一段时间,但我们情绪都很兴奋,都期盼着那些怪异的蚂蚁,能像道士说的那样,按时出现,到时候我们就能随着那些蚂蚁,真正进入这个最诡异、最神秘的山洞了。 虽然我们最近的行动,都进行的紧锣密鼓,但可以说是“忙而不乱”,我们知道,在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时,一点疏忽,就可能造成全盘皆输。于是,这几天虽然我们远赴上海,但还是没忘随身携带那些尸虫,因为我们都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内心的思想,不会被高瞎子窥探到----他的读心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在与高瞎子的较量中,我们与他的斗争经验,也在不断增长。 小磊在行动前告诉我们,在一个陌生的、充满危险的区域行动时,要时刻注意隐蔽,所以,我们没有大喇喇的站在洞口等,而是找了附近一块巨石,悄悄的趴下,隐蔽在那里,并且严禁高声谈笑。 不仅如此,我们几乎是背靠着背,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不同的方向,这样一来,无论那个方向上出现危险情况,我都能及时发现。因为在这里,我们几个上次差点送命,我们都知道这个山谷有太多难以预料的危险,有太多意想不到的诡秘,这些都使我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四十分钟,时间差不多了,该行动了! 我们把武器握在手中,借着月光,贴着岩壁,慢慢往洞口移动。此时,深夜中的山谷愈发显得神秘和诡异。起风了,并且好像还不小,树枝被刮的吱吱作响,这种不规则的声响,无疑曾经了我们的恐惧。 在这次来山谷之前,作为特种兵的小磊,还曾一再提醒我们,在月夜中行动时,要特别注意自己的影子,如果不小心,影子就可以让你送命,对这一点,他可是有过亲身经历的。 他在国境上,参与猎杀毒枭的行动时,有一次,也是这样的月夜,小磊被七八个毒枭在山间围捕,他躲到了山坡上、一间简易的石头房子里,那个房子是当地猎人们建的,不过已经废弃了。 当小磊正在躲在屋子里时,忽然,一个影子慢慢地投射在窗户上,他马上知道那是毒枭,于是从窗户里对着外面连开几枪,就是这几枪,他干掉了三个毒枭,而这三个毒枭的死,不是因为声音才被小磊发现的,而是他们的影子暴露了他们,最终给他们引来了杀僧祸。 我们都对这个故事记忆深刻,所以这次行动,也特别注意了自己的影子。要是不经小磊提醒,我们谁也不会知道,在月夜里行动时,还会出现这种状况。 但正当我们贴着岩壁,慢慢往洞口移动时,意外却发生了----我忽然听见一声尖利的哨声从我们经过的岩壁上发出来! 在这种危险四伏的环境中,我们本来就够风声鹤唳的了,何况突然之间发出如此尖利的怪声,我们几个像被针扎了一下,迅速的躲了出去,但只有小磊飞快的绕到另一块巨石后面,算是隐蔽,而我、李姐、还有红梅三个人,则是楞楞的站在几米外,呆呆的望着发出尖利叫声的岩壁。 小磊看我们这样,连忙急促的低声提醒说:“还不躲起来”,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才赶紧也躲到了巨石后面。 就这样,足足有两分钟,我们在巨石后面,都紧张的要命,可是说来也怪,在那声尖利的响声之后,没再出现任何异常,四周仍然是静悄悄的。又过了几分钟,确实没什么危险出现,我们这才慢慢从巨石后面走出来。 小磊端详着岩壁,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他朝着刚才发出尖利声响的那个位置走了过去,然后贴着岩壁的那个特定部位,又经过了一次,令我们惊奇不已的是,当小磊经过那个地方时,那种尖利的声音,竟然再次响起,不过奇怪的是,一旦身体经过那个地方后,那种尖利的响声便会戛然而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磊解释说,这极可能是岩壁特殊的结构造成的,人的身体经过岩壁的某个部位时,进入那个部位的气流,也会发生变化,因此就会发出这种吓人的尖叫,和吹哨子的原理是一样的。这除了岩壁的特殊结构外,跟今夜的风大恐怕也有关系。 奶奶的,这座山简直像是一个藏着无数谜团的、神秘的怪兽。时时、刻刻、处处都会遇到怪东西、怪现象。 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五十多了,实在是没有时间了,马上就到午夜了,我们不敢在多做停留,马上往洞口走去----我们今晚要等的是那群蚂蚁,那可是我们进山洞的唯一方法,怎能错过呢? 幸好我们离洞口并不远,在零点那一刻前,终于顺利赶到那里。 此时,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几朵白云,皎洁的月亮,在云朵间时隐时现,更给这个神秘的山谷,增加了些许诡异的气氛,不知为什么,每次在深夜中行动时,我总有一种虚幻感,仿佛在做梦一般。 小磊曾向我解释说,这是在夜间行动时,一般人经常有的感受,这种感受不但会使人反应变慢,还会降低人对周围环境敏感度,这些对夜间实现危险任务时,都非常不利。所以,他们要经过特殊的训练,克服这种情况的发生。 关于到底是怎么训练的,我倒是没细问,但我确实注意到,在每次夜间行动时,反应最快、最敏锐的就是小磊了,因此,只要有他在,我们三个就感觉很踏实、很有安全感。 按照小磊交给我们的原则,即使我们在洞口等那群蚂蚁出现时,也时刻保持警惕----选了个不容易被攻击的位置,三个人负责观察周围的环境,而由一个人仔细观察着地面,而不是四个人都盯着地上。 我能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这个用蚂蚁引路的方法,果然能奏效吗?这可是找到那个高瞎子最关键的一步。 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钟表秒针的跳动声。难道费尽周章才找到的这个方法,又白费了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负责观察地面的李姐,无比兴奋,而又压抑的低声喊了句:“蚂蚁出现了”。 她话音未落,我们的目光,齐刷刷的往不远处的地面看去----果然,在只有几米远的一个石头缝里,正陆陆续续爬出来一支支拳头大小的、并且是发着荧光的蚂蚁! 虽然我在脑海中无数次的想象过这种情景,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幕有多震撼、多奇妙,宛如在科幻电影中一样! 随着蚂蚁以极快的速度往洞口爬过来,我这才看清楚,这种蚂蚁除了个头比较大,浑身发出荧光外,更特别的是它们的头----这种蚂蚁竟然有一个明显的头部,并且头部上隐约还有五官,这不禁让我打了个冷战!膀胱一阵紧缩,我知道这种生理反应是因为恐惧。 当那支最前面的蚂蚁,爬到我们脚下时,它忽然仰起“脸”来----我不知道那是否应该叫“脸”----看了我们一下,然后发出奇怪的、咯咯的叫声,那叫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让人毛骨悚然。他妈的,这哪是蚂蚁,分明是妖怪。 除了小磊意外,我、李姐、还有红梅,都被这种诡异而可怕的蚂蚁给惊呆了,楞楞的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直到小磊低声提醒了一句:“快跟上,它们进洞了”,我们三个才缓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爬出来的蚂蚁,也就十多只,并且飞快的往洞里爬了进去。 蚂蚁的数量,比我们原想的要少很多,因为我们听完道士的讲述后,还以为这种蚂蚁非常多,没想到就这么十多只,幸亏小磊提醒,不然我们真的要错过了。这些蚂蚁爬行的速度的确很快,简直就像人小跑那样。 我们不敢再耽搁,也不再多想,而是马上尾随着这些蚂蚁,往洞里摸去。 第261章 最恐怖的一幕 我们都知道,在刚进洞几百米内,会和一般的山洞差不多,并没有分岔,但脚下的地面还是不太好走,凹凸不平,都是些坑坑洼洼的石头,所以我们走起来特别注意,以防把脚扭伤,幸亏在小磊的建议下,我们特地在户外运动品商店,每人买了一副护脚踝戴上。 小磊还提醒我们说,在这种很不平的石头路面上行走时,特别要注意重心,不可步子迈的太大,否则很容易把脚扭伤的。 专业就是专业,不服不行。 因此,我们虽然这次跟着蚂蚁走的很快,但由于之前做了这么多充分准备,所以走得很顺利,并没有人发生意外扭伤。 跟着这些蚂蚁,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洞里的迷宫部分----这可是我们一直无法突破,无法进展的部分,这次是否能够顺利通过,就要看这些蚂蚁了。 这十多支怪异的蚂蚁,排成一列纵队,大概有七八米长,在黑暗的洞中,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闪着荧光的长蛇,显得诡异而虚幻。 因为这个洞里危险重重,为了避免暴露,成为攻击目标,所以我们并没有打开强光手电,但考虑到洞里实在是太黑了,所以我们特地带了一把荧光手电,这种手电发出的光,是那种非常微弱和柔和的荧光,既不刺眼,也能大概看清脚下的路况,这种荧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像白光那样扩散,这样就不太容易暴露。 当跟着这些蚂蚁开始进入迷宫部分时,我们每个人都异常兴奋、也非常紧张,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蚂蚁,脚下不敢有丝毫耽搁和迟缓。 这群蚂蚁显得极为“轻车熟路”,飞快地在无数分岔和拐弯中穿行着,因为分岔和拐角太多,如果稍微跟的慢一点,就会跟丢,所以我们几个卯足劲,几乎是一路小跑,紧紧“咬住”这个“蚁队”。 这样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不但如此,同时我还感到头晕、恶心、两腿发软,就像晕车的感觉一样,脑子的意识也有点模糊了。 我在心里暗暗想到,这可能是频繁变化方向造成的,记得前两年在公园里坐过山车时,就有过这种类似的感觉。 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受。不光我如此,我忽然听到后面的李姐,哇的一声,好像是吐了出来,但即使这样,她也只是痛苦的清了清喉咙,一刻也没敢停下来。 唉,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带点晕车药就好了。 虽然我们咬着牙坚持,但除了小磊外,我们三个的速度还是稍微慢了下来,我的胃剧烈的翻腾着,头疼、头晕的也更加厉害起来,脚下像踩了棉花一样,软绵绵地,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我怕我们三个会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忽然,在跑的过程中,小磊提醒我们:咬牙坚持,千万不要停下来!即使实在走不动了,也要停在原地等,连一米的距离都不要移动。 我们意识虽然有点模糊了,但每个人都知道小磊话里的意思----在这迷宫般的洞道内,这群蚂蚁是我们能走出去的唯一希望,即使现在走不动,那也要待在原地,等下次蚂蚁从这里经过时,就仍然可以随着它们出去了。但如果稍微移动距离的话,就有可能在这个有无数岔道和拐角的地方,彻底迷失,那将会是致命的。 不过,我们所有的人,不管现在有多难受,都拼命坚持着,谁也不想真的会出现那种情况。 在黑暗中,小磊在最前面,他忽然让我们把手拉在一起,我们依次把手拉起来,就这样,他就像火车头一样,手拉着手,带着体力越来越不支的我们三个,往前疾走。 我们在小磊的拖拉下,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迷迷糊糊的听小磊说了一句:“终于进来了”。 我当时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听完这句话后,不由得浑身一阵瘫软,不能再多挪一步,然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过了好久,才慢慢的清醒过来,但还是觉得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口干舌燥。 借着荧光手电的微光,我隐约看到,除了小磊坐在一块石头上,低着头,疲惫的大口喘着粗气外,李姐和红梅,已经也像我一样,都躺在了潮湿的、凹凸不平的石头地上。 又过了几分钟,小磊走过来,用水壶给我们每人灌了几口水后,我们才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们都没想到,进洞的过程是如此痛苦和煎熬。随着体力的慢慢恢复,我们才认真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让我们感到无比欣慰的是,终于穿过了那段迷宫般的部分!此时,洞里的空间变得很大,虽然黑暗中还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但那种空旷感却能真切感受到,而不远处,就是那群发着荧光的蚂蚁,它们在地面上来回绕着圈。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些蚂蚁为什么会这样做。 按道士说的,蚂蚁大概要过三四个小时才能返回去,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在洞内搜索。既然高瞎子在这里出现过,那么就要时刻提高警惕了。 我们拔出麻醉枪和匕首,进入应战状态。 小磊让红梅和李姐留在原地观察着那些蚂蚁----他怕那些蚂蚁会出现什么异常。因为这些蚂蚁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生死攸关的向导,万一那个高瞎子把这些蚂蚁给弄死,那就不用他杀我们,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李姐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坏了,我们忘了带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尸虫,因为只要高瞎子在周围出现,那些尸虫就会变色,那样就不用担心高瞎子偷袭了。” 借着微弱的荧光,我看见小磊微微一笑,随后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来,递给李姐说:“李姐,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们仔细一看,正是那瓶尸虫,还是小磊想的周到! 小磊接着掏出两个对讲机,一个交给李姐和红梅,而另外一个则是我们俩带着。这样一来,李姐和红梅一旦发现尸虫的颜色变化,或者蚂蚁有什么异常,就能立即通知我们俩了。 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即使小磊如此滴水不漏的周密安排,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没进入这个山洞之前,我曾无数次的想象过,在这个最诡秘的巢穴里,究竟有怎样的神秘和恐怖,但到目前为止,洞里一切还都正常,并没有出现令人恐怖的怪异。 而一直等小磊和我仔细搜索这个山洞时,才发现,这个山洞实在是太让我们震惊了! 首先让我们有点吃惊的是,山洞这个部分,实在是够大,简直就像是一个博物馆的大厅、甚至更大----我和小磊走了大概有二百多米,才走到了另外一侧的岩壁处。 因为光线太暗,实在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所以,小磊把荧光手电放进背包,让后掏出强光手电来,并且让我和他拉开距离,以防两个人同时被袭击,我知道,他这是要开始仔细观察山洞了。 我本想和他站在一起,不过看他命令似地、坚定地摆了摆手,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也不好再跟他互相谦让了,于是我就乖乖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此时,小磊突然打开强光手电,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突然出现这么刺眼的亮光,让我感到有点眩晕。 按道士说的,从山洞的这部分开始,山洞就会有几个明确的分岔,这也和我们原来观察到的相吻合----因为我们村子的那块巨石下面,还有赵家老宅内,都有洞口通向这个山洞,这当然能说明它里面应该会有很多分岔。 但当我看到强光照射下的洞壁时,吓得几乎晕了过去!----在洞壁的上方的一处凹槽内,竟然站着一个干瘪的老太太,她穿着无比鲜艳的袍子,头戴一个观音帽,嘴角挂着一幅无比怪异的笑,好像正在看着我们!那身衣服分明是寿衣! 我几乎吓得要喷出尿来!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 对于惊吓的感觉,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也遇到过不少让我恐惧的诡异现象,受过不少的惊吓,算是对恐惧深有体验。 恐惧除了心跳加快,浑身发软、战栗外,还会不不自觉的尖叫,膀胱缩紧,经常有说会吓得尿出来,那绝对不是文学的夸张,而是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人在极度恐惧下,不但会大小便失禁,所谓吓得“屁滚尿流”,男人还会被吓到**,直至失去知觉。 而我这次,算是我最严重的一次恐惧。我的脑子好像被吓短路了,没有了任何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我那种极度的恐惧才稍微有了点舒缓,我不敢再看、也没勇气再看、石壁上站着的那个老太太,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小磊。 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小磊竟然还平静的站在那里,用手电照着石壁上那个干瘪的老太太,在仔细的观察着! 我本来就一直比较佩服小磊,可是此时此刻,我对他的简直是崇拜----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看看我的反应,再看看人家小磊的,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就是差距! 关键时刻,才能看出孰高孰低。 我和小磊的差距,也是一个普通人和一个最顶尖特种作战人员的差距。记得以前小磊曾经告诉过我,人的很多心理素质,是天生的,他们被选拔进特种兵前,都会做相关心理测验,以测试他们具有的心理特质,是否适合做特种兵,而在对“恐惧的忍耐力”这项中,他在同侪中得分最高,以他现在的表现看来,这还真不是瞎吹。 第262章 诡异的尸体 我本想问小磊什么,但干张几下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正在这时,忽然,小磊头也不扭的对我说:“小明,快看,上面站着的这个老太太,其实是具尸体”。 是具尸体?那怎么会这么栩栩如生,简直和活人一样,尤其是她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死人脸上怎么会有笑容呢?这太少见了,因为人死的时候,往往都是痛苦的,怎么还会笑呢? 不过听小时候,我倒是听我爷爷说过,冻死的人,脸上往往是挂着笑的。后来查了书以后才了解到,爷爷的这种说法,是很有科学道理的----因为人在极低的温度下,一开始是特别难受,但时间一长,在濒死的边缘时,就会产生幻觉,而这种幻觉,往往是觉得自己在烤火,于是脸上会浮现出笑容来。 但看见死人挂着微笑,那真是太瘆人了。 我声音有点颤抖的问小磊:“这个洞一般人根本进不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怪尸体呢?”小磊沉吟了一下,才幽幽的说了句:“这难道就是那个张氏”,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我说,不过我倒是听的清清楚楚,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是啊,这座山洞本来就是张氏的墓葬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可即使上面的这具诡异的尸体就是张氏,那她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姿势下葬呢? 我鼓起勇气,瞄了几眼岩壁上的这具尸体,但还是不敢再看尸体那张诡异的脸,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这个诡异死尸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鲜艳崭新,如果真是张氏的话,算算死了也足足有三百年了,不但尸体毫没腐烂,连身上的寿衣也这么新,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仔细想想,就会觉得这也并不奇怪,因为这个洞的环境,实在是太特殊了。 连秦朝那些尸体,都能在洞内特殊的阴阳之气作用下,变成僵尸一样的东西,还能杀人,何况是刚死三百年多年的张老太太呢。 正当我神情有点恍惚、不知所措时,忽然听小磊急促的喊道:"小明,快看,死尸脸上的笑容没了!"听小磊这么一说,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条件反射似的往那个死尸脸上看了一眼----天哪!果然,死尸脸上那抹微笑,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怒相,只有那双大而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睛,依旧直直的望着远方,难道她没死! 不过那诡异的脸再配上这身寿衣,实在是太恐怖了!我赶紧低下头,一眼也不想多看。 我现在顾不得太多,马上从黑暗的隐蔽处走到小磊旁边,声音有点颤抖的在他耳边低声说:“会不会她还活着。” “不会,你看,尸体的鼻子和嘴上、罩着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我仔细观察了很久,那蜘蛛网不但没有一丝颤动,并且还有小的蜘蛛,钻进了尸体的鼻子里,如果她真的还活着,必定有呼吸,所以蜘蛛网必定会颤动,并且如果蜘蛛钻进鼻子里,对一个活人来说,总不会没有反应吧”。 小磊说的这么平静,但我听得却毛骨悚然,并且还有点恶心,但却再也不想看尸体的脸。不过根据小磊的这些描述,这个老太太的确应该是死了,那她脸上的表情为何还能变化,难道像那些杀人的秦朝古尸一样,变成了僵尸一样的东西? 但我记得表舅说过,这种受特殊阴阳之气影响、变成僵尸一样的尸体,是不会有表情的。可是这个老太太又是怎么回事呢? 小磊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旁边捡起一块半个鸡蛋大小的石头,朝这个怪异的尸体轻轻砸去。我能看出来,小磊用的力道并不大。 因为出于好奇,我暂时忘了害怕,顺着石头的抛掷方向看去----那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尸体的鼻子和嘴上,也就是在砸到嘴的瞬间,我好像隐约听见“啊”的一声,那声音并不大,若有若无,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幻觉。 但我能确定的是,那张原本蜡黄的、皱纹堆积的脸上,竟然换成了痛苦的表情,接着,更恐怖的是,尸体的鼻子里,竟然流出一道红红的液体----天哪,难道那是血!? 我看了看旁边的小磊,只见他也是一脸惊异。我们俩都无法理解看到的这一切,实在是太矛盾、也太诡异了。 我楞楞的站在那里,因为短时间内,看到这么多不可理解、却又非常骇人的场景,我觉得我被震撼住了,脑子有点发木。 小磊的状态则与我非常不同----虽然他对眼前的一切也很惊诧,但他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刻都在注意周围的一切,并且会不时的看那个瓶子里的尸虫----只要这个瓶子里尸虫的颜色一变,就说明高瞎子就在周围,因此,就凭这个“法宝”,高瞎子就休想偷袭我们。难得在这种情况下,小磊还能保持这种清醒的警惕性。 在关键时刻,我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行,一受到惊吓,思维和反应就会受到严重影响,唉,还得像人家小磊多多学习。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小磊又惊呼一声:“小明,快看瓶子里的尸虫”,他的话让我浑身一激灵,便连忙低头看去,我看到了有生以来,最神奇的一幕----只见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瓶子里那蛆虫一样的尸虫,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身体在异常剧烈的扭动着,有的甚至整个身体都弹跳起来,一时间,瓶子里有点像锅里炒豆子,噼噼啪啪乱蹦。过了大概短短一分钟左右,有的尸虫表皮竟然慢慢变硬、变黄。 “这些尸虫是不是正在变成蛹啊”,小磊这么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没错,它们正在变成蛹。 蛆虫成蛹后,会变成苍蝇,不知道这种尸虫变成蛹后,最终会变成什么东西。我们俩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观察着,看接下来究竟还会有什么怪事发生。 这些尸虫的变化速度极快,我忽然有种看科教电影的感觉----在那些电影里,无论是花开的过程,还是虫子的生长过程,都被用快动作迅速的呈现出来,现在就有那种感觉。 此时,不过两三分钟,已经有好几条尸虫,完全变成了蛹,而其他的尸虫,也正在经历着同样的变化,只是稍微慢一点罢了,有的已经半个变成了蛹,有的才刚开始变。 就在这个小小的玻璃瓶里,发生着最不可思议的生物学变化,要是李姐的表哥----就是那个微生物学家杨辉----也在场的话就好了,他也许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那些最早变成蛹的尸虫,发生了更加奇妙的变化。 它们的蛹体在微微颤动,并且那种颤动越来越厉害,此时,我和小磊,都不由得睁大眼睛、张大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以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揣测着究竟会从这些蛹里,爬出来什么怪东西。 忽然,那个震动最厉害的蛹,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小磊把瓶子轻轻的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然后用手电照着瓶子,我们俩不由的都弯腰低头,眼睛几乎贴在了瓶子上,仔细看那个裂开的蛹里爬出来的东西。 在那个蛹上,裂缝越来越大,从里面慢慢探出一个东西来,在耀眼的强光手电照耀下,我们能清楚的看到、一个令我们惊诧万分的东西----最先从壳探出来的东西,只有指甲盖大小,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个指甲大小的东西上,竟然长着和人类似的五官! 虽然之前听说过“人脸虫”之类的,甚至在风水大师那里,看到其中的一条最大的尸虫,就有人一样的“五官”----但那个“五官”还是不太清晰。 而今天我们在如此近的距离,竟然看到如此清晰的、人脸一样的东西,那种震撼,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 紧接着,那个裂缝继续裂开,那张小小的“脸”,完全从蛹壳中挤了出来,紧接着是身体,当蛹壳完全裂开时,我们俩才彻底看清楚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一个长着蝴蝶一样翅膀、但头部却有一张“人脸”的怪异飞虫,它的身体很像蜻蜓,但翅膀却又像蝴蝶那样斑斓,再加上那张怪脸,让人不寒而栗。 这只怪东西从蛹里完全爬出来后,扇动了几下翅膀,但可能是还是因为翅膀太嫩,而没有飞起来,但它好像没有泄气,翅膀反而扇动的更加厉害了,很快,它就在瓶子里飞了起来,并且越飞越快,并且还飞到瓶壁上,趴在那里,隔着那层玻璃,用它那张丑陋无比的怪脸,和我们俩对看。 吓得我赶紧撤了撤身子,不敢和它脸对脸细看,而小磊则是毫不受影响,仍旧俯着身子,仔细的观察着。 奶奶滴,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陆续地,越来越多的尸虫变成了这种“人脸飞虫”,并且在瓶子里乱飞乱撞,小磊忽然直起身子来,他打开背包,迅速从包里掏出两件衣服,扔过来一件让我赶紧穿上,而他自己也很快套上一件,我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知道,他这么做必有原因,就也没再询问原因,便按他的要求,也把那件衣服套在身上。 第263章 人脸飞虫 此时,我发现小磊的表情异常严肃,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我算是对他很了解,从他这种表情上,我隐约感到,可能有莫名的危险,正向我们慢慢逼近。 于是,我也提高了警惕。 这种马甲式的衣服,套上去还真不舒服,非常厚、并且还很硬。难道是防弹衣,可据我对防弹衣粗浅的了解,这又不太像----防弹衣应该比这更厚重很多才是。 套上衣服后,小磊接下来、做了一个更让我猜不透的动作。 我们俩再次俯身,在手电的照耀下,继续看瓶子里的变化。此时,瓶子里的尸虫差不多都变成了蛹,并且有至少三分之二,已经变成了“人脸飞虫”,并且在瓶子里狂飞着,它们不停的撞击着瓶盖,好像要飞出来似的。 小磊满脸严肃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然后低头略一沉吟,然后好像下了决心似的,猛地把瓶塞打开。 这个动作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我真的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瓶盖一打开,只见里面的“人脸飞虫”,从瓶口蜂拥而出。并且它们一旦飞出来后,不知怎么的,好像一遇到洞中的空气,马上就起了化学变化似的,身立刻发出七彩的荧光,此时,小磊把手电熄灭,顿时,眼前一片漆黑,而这发出荧光的“人脸飞虫”,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只见这些“人脸飞虫”朝着岩壁上的那个老太太的尸体飞过去。它们因为是聚集在一起,所以发出的荧光更亮了。 小时候读书时,记得有个故事叫“囊萤读书”,是说晋朝人车胤小时候穷,家里连灯油都买不起,为了夜里能读书,他就把很多萤火虫收集在一起,用萤火虫发出的光亮来读书,但对于大量萤火虫聚集在一起,我却从没见过。 今天才真正见识了能发出荧光的虫子、聚集在一起,发出的这种亮光。这种亮光能模糊照见近处的物体,但却不算量,但这种七彩的荧光,更是让人觉得虚幻无比,尤其是那个死尸的面容,在这种光线的照耀下,更显的恐怖异常。我的目光刚一接触那张恐怖的脸----可能最多不过0.1秒----便马上低下了头,一刻也不敢再多看。 “小磊,赶紧把手电打开吧,太吓人了”,我声音有点颤抖的低声对小磊说。 而小磊并没有打开手电,而是对我说了句:“等等,咱们接下来看会发生什么”。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就听小磊声音低沉而急促的说:“小明,快看,尸体活了”。 他这句话使我头皮像过电一样,簌的一下,从头顶麻到后背。但我实在没有勇气抬头再去看那个尸体的面容。 正在这时,猛然,我好像听见一阵低低的、咯咯的笑声,这让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头皮发麻,心脏好像被攥住一样,一阵猛缩。难道是……难道这是尸体发出的笑声…… 这时小磊好像察觉了我的恐惧,我只觉得他用手在我耳根的某个部位,狠狠按了几下,不知为什么,经他这么一按,我立刻觉得神清气爽,好像吸了纯氧、经过饱睡一般,精神马上兴奋起来的,原本的害怕畏缩,也大大减弱,竟然有了往上看的勇气。 (后来我才知道,小磊在美国短暂学习交流期间,曾偶然听了一位哈佛大学心理系教授的讲座,那个讲座题目是zenandbrain,即《禅学和人类大脑》,是专门研究参禅对**脑和心理影响的,小磊对此非常感兴趣,然后就和这位心理学教授认识了。 原来这位教授自己就是一个禅修者,并且对人的心理与生理、都非常了解,这位教授也使小磊收益良多,尤其重要的是,小磊从教授那里、学会了一套保持心理镇定的独特方法,这就使小磊情绪把控能力超强----即使在最危险的情况下,他的情绪也能保持非常稳定。 不但如此,小磊还掌握了一个绝招----通过按摩特殊穴位,迅速调动人的各种情绪。比如,你本来很沮丧,他能迅速轻按你特定的穴位,让你心中忽然充满甜蜜的幸福感;当你胆小畏缩时,他只要按住你某个穴位,你就能立刻勇气倍增。 据说那位心理学教授说,这是世界上某个早期文明、失传的“控制术”----也就是说掌握了这种技能,就能控制人了。 当然,这种控制术还有更厉害、更高级的手段,只是后来失传了。)总之,小磊这么一按,非常管用,当我抬头看那个死尸时,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情绪已经算是比较平静了。 此时,那些“人脸飞虫”,已经爬满死尸的脸,在微弱的荧光下,只见死尸的脸,几乎被这种诡异的飞虫完全覆盖,只留下死尸的嘴,在一张一合,并且好像还吐着舌头,同时发出若有若无的、咯咯的低笑声。 这样看来,死尸也许真的是活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更让我们意料不到。 只见那些“人脸飞虫”,紧紧贴在尸体的脸上,并且慢慢静止下来,这些虫子的颜色也在慢慢变化----由原来的彩色逐渐变成灰色,然后变成黑色;不但颜色变了,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虫子还在慢慢融化,并且最终变成了一种胶状物,和尸体脸上的皮肤,长在了一起。 过了大概短短十多分钟,这些飞虫就完全融化掉,并且变成了尸体脸上的皮肤,这时,尸体的脸完全变成了黑色,好像非洲黑人似的。并且整个脸变得更加扭曲、更加恐怖,另外,除了嘴以外,那张脸的每个部位,仿佛都能动了! 此时,不光是尸体的表情,连她的身体也开始动了起来。小磊猛然打开强光手电,在明亮的、手电光的照射下,那个尸体漆黑的、凹凸不平的、并且某些部位还在蠕动着的脸,显得更加狰狞。 这时,我和小磊才注意到,尸体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在墙壁上,它想动却动不了,于是便开始挣扎起来,并且挣扎的越来越厉害。 我异常紧张起来,不由得把匕首握在手中,严阵以待,因为我知道,历史学家的那几个朋友,就是被秦朝古尸给杀死的,这个老太太的尸体,是不是也变成了那种尸体,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就惨了。 因为那种尸体,经过洞里特殊的阴气影响,已经变成了一种攻击力特别强的怪物,要是这具老太太的尸体,一旦挣脱束缚,我们可能就要面临巨大的危险。 我扭头看了看小磊,发现他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东西----大概有成年人小臂那么长,粗细也差不多,还没等我问,他就的异常沉着的告诉我说:“有这玩意,咱就不怕这些怪异的尸体了”。 “这是啥东西?”我禁不住好奇的问。 “是微型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火焰,温度高达一千度,可以融化钢铁,喷射距离是四米,瞬间能将这些充满阴气的尸体气化;并且,无论是什么样的阴气,其最大的克星就是火,因为“火”才是绝对的至阳之气,所以,即使这种火焰,不能直接喷到尸体身上,也会使它们受到重创”。 看来还是小磊想得周到,他知道山洞里那种秦朝古尸攻击力犀利无比,于是就带了火焰喷射器;他也了解洞中那些怪胎的可怕,于是带上了木鱼;还有,为了对付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我们带了防毒面罩;为了防止高瞎子的偷袭,我们带了尸虫----虽然没想到这些尸虫会发生如此怪异的变化; 总之,看来小磊制定计划时,简直滴水不漏,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不服不行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了底气,看了看这个火焰喷射器,兴奋的对小磊说:“哎呀,你还有这个宝贝啊,那怎么不早拿出来对付高瞎子啊,不过现在也不晚,在这里一旦遇到高瞎子,我们就多了威力巨大的武器”。 小磊则摇了摇头:“这个微型火焰喷射器,对付高瞎子可不行,因为这种东西,反应太慢,从对准一个物体、到发出火焰,有两秒钟的延迟,并且发出的火焰,最多只能持续三秒左右,还不能连续发射,每次发射相隔时间,最少也要五秒,你也知道,那高瞎子反应极快,所以这玩意对他来说,根本没用,不过对付这些反应迟缓的尸体,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如此! 不过我同意小磊说的,这种在特殊的环境下、尸变的尸体,再怎么样也不会像活人那样灵敏。 心理镇定下来,就能更加冷静的观察周围的一切了。 我们俩又往前挪了几步,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尸体身上,想看看到底是绑了什么。但令我俩不解的是,竟然不到有任何绳索、或铁钉之类的、把尸体固定在岩壁上的物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我们俩百思不得其解、仰头观察的时候,忽然砰地一声,我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中了我的胸部,好像被人打了一拳,我顿时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小磊迅速关掉手电,在黑暗中,飞快地把我拖到一块巨石后面。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天哪,竟然是一枚不大的飞镖,已经嵌入小磊给我的、那件厚衣服中,我连忙把手伸进里面的内衣里摸了摸,谢天谢地,竟然没有扎透,要不是小磊给我这件衣服穿上,我今天就没命了。 是谁在偷袭? 第264章 致命格斗术 “坏了,肯定是高瞎子,尸虫全部变成飞虫,一旦高瞎子逼近我们,就没有东西可以预警了,不过还算我早有准备,给你穿上了防刺服”。 我惊魂未定,听小磊这么一说,心里猛地一紧:妈的,这个高瞎子终于出现了,没了尸虫的颜色指示,我们被动了很多,不过幸好小磊给我穿了这件防刺服,唉,他又救了我一次。 根据我们对高瞎子的了解,知道高瞎子在偷袭时,最经常使用的,就是这种飞镖。 并且他的这种飞镖,几乎是百发百中,且力道极大,不过幸好小磊还是技高一筹,他一看到尸虫预警失效,为了防止被高瞎子偷袭,我们俩就及时穿上了这种防刺服。 “真正的智慧都是从实战而来”,看来果真如此,在与高瞎子的斗争中,我们也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有信心,尤其是小磊,与高瞎子的斗争技能,更是突飞猛进。 现在该怎么办呢?高瞎子知道我们的位置,而我们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也就是说,我们在明处,而他在暗处,这种处境最被动。 尸虫变成那种诡异的“人脸飞虫”后,飞到那个尸体的脸上,并融为了一体,当然,在融化的过程中,它们原来发出的七彩荧光,也慢慢消失,洞里又恢复了黑暗。 我们俩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在黑暗中,张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的观察着高瞎子究竟躲在哪里。 而那个尸体,仍在挣扎着,并且嘴里还发出可怕的咯咯声,像是笑,又像是哭,让人汗毛眼直竖。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引高瞎子出来,然后干掉他。但怎么才能做到呢?虽然高瞎子无法读出我们内心的想法,但仅凭他那超人的嗅觉,他就能在这漆黑的光线中,准确知道我们的位置,而我们却没办法知道他的藏僧处。 这时,我和小磊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小磊掏出报话机,低声而急促地、对一二百米外的李姐和红梅说:“注意隐蔽,准备好麻醉枪,高瞎子出现了”。 报话机里传来红梅镇定的声音:“收到,放心,我们已经隐蔽好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因为和小磊离得实在是太近了,所以,我即使看不见,但光凭感觉,大概也能猜到他在做什么。 忽然,在黑暗中,小磊好像是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塑料矿泉水瓶,接着就听见哗哗的声音,然后我闻到一股尿骚味,原来他是往塑料瓶里撒尿,这是要干什么? 正当我对小磊的这个举动困惑不解的时候,他已经撒完尿了,随后,他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我准备用尿往那个尸体上泼,这样高瞎子很可能就会出来,一听见打斗声,你就马上打开手电”。 我这才明白小磊的用意:他准备把这些尿,往尸体身上泼,因为那个尸体很可能就是张氏的----也就是高瞎子的生母;可想而知,一个人见到自己母亲的尸体,遭受这样被侮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跳出来拼命,这算是心理战。 尤其是高瞎子性格偏执,并且他是三百年前的人,对这种侮辱自己母亲尸体的行为,可能比现代人反应更激烈。 小磊在黑暗中,手中拿着那一瓶尿,慢慢向着尸体的方向摸过去。在黑暗中,即使仅仅几米远,就看不见他的一举一动了。 过了一会,我只听见塑料瓶轻微的噼啪声,还有一股尿骚味,我知道,小磊这是正往尸体身上洒尿,我的心狂跳起来,紧握强光手电的手,已经汗津津的了。 忽然,我好像听见另外一个人、怒吼着跳了出来,这时,我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打开了手电。 在强光的照射下,只见小磊和高瞎子已经打斗在一起。 小磊的这招果然管用,终于把高瞎子引了出来! 我们这段日子里,为了找到这个高瞎子,可以是说费尽周折,今天终于把他给引出来了,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逃脱了。 小磊曾经告诉过我,经过和高瞎子第一次交手,他真正领略了高瞎子的打斗能力----那真是太惊人了,从那次交手后,小磊甚至还经常梦见和高瞎子打斗,并且在梦中,几乎每次都是被高瞎子打败,可见那次打斗,对小磊的心理影响有多大。 而且,小磊还分析说,高瞎子已经三百多岁,在体力上,肯定不再是最佳状态了。以如此高龄,竟然还有那么惊人的速度和力道,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上次小磊之所以能侥幸把高瞎子割伤,是因为匕首攻击术是小磊最擅长的----他可以用极快的速度,割断人最致命的腕内、颈部动脉,使人在几十秒迅速死亡。 这种技术不但需要极快的速度和灵敏度,还需要对人体解剖非常了解,才能准确判定这些动脉的位置。 而这种匕首攻击术,是在近代特种部队中发展起来的,是一种非常新的格斗技术,与传统使用匕首的方法很不一样,对于这种新型格斗术,高瞎子可能还不很了解。 正是这种种因素,才使小磊在第一次的格斗中,才能稍微占了点便宜,而割伤了高瞎子。除此之外,小磊和高瞎子的格斗,可以说毫无优势可言,或者说还是属于比较劣势的一方。 但一个特战人员最重要的素质之一,就是总结----对于每一次行动、每一次计划、每一次实战、甚至每一次训练中的成败得失,都要总结,就像是下完围棋后,要复盘一样,失败之处以后要避免,成功之处要继续发扬。 就在那次和高瞎子交手后,小磊也认真的做了总结。 小磊反复回忆当时的打斗细节,有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发现----他忽然想起,高瞎子打斗时,好像是没有呼吸的! 虽然高瞎子的速度和力道,都非常惊人,但在打斗时,却听不到任何急促的呼吸、气喘、甚至嘴里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小磊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呢?这是有原因的。 按说,在那样生死瞬间的打斗中,换做一般人,也许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但小磊练习的格斗术,是世界上最先进、最致命的“立体格斗术”。 这种格斗术可不是为了比赛,也不是用来表演,而是用最简单、最有效,最狠毒的方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置对方于死地的。 在练习这种格斗术时,不但能对敌手的攻击,做出本能式的快速反应,并且同时还能通过观察对手的表情,呼吸,和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对方的情绪状态,体力状态和心理状态等,从而制定出最有效的打斗策略。 要做到这些很难,----在打斗时,还能注意到对手这些方面,并且还要制定相应的策略,要做到这一点,即使经过训练,仍然只有极少人能达到这种境界。但小磊是掌握这种“立体格斗术”的、少数人之一。 发明这种攻击术的,是名以色列人,他曾经在二战时,赤手空拳,一人战胜过五个手拿匕首的德国特种兵。 小磊在美国受训时,曾当面向这位、已经是老头的以色列人,请教了一个问题----在搏斗中,如果是赤手空拳的话,用什么样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最快速的杀死对手? 那位以色列人,听完小磊这个问题后,只是略带冷酷的微微一笑,然后竖起中指,对小磊说:“有这根手指头就够了,只要把这根手指头,插进对方的眼里,然后轻轻一扣对手的脑组织,对手就必死无疑。这是赤手空拳时,最有效的杀人术。 可是对于大多数战士来说,即使他知道这种方法,在生死搏斗时,很多人还是不会采用,因为他们突破不了心理关,毕竟这种杀人方法太血腥,太残酷。想想你敢亲眼看着自己、把另外一个人的眼珠子扣下来吗? 我也知道你们东方武术中,有什么铁砂掌、一指禅之类的,还有所谓的点穴术,不过恕我直言,那些东西,在实战中效力并不高,并且也不实用,只是被小说渲染的也和厉害罢了。” 这席话虽然让小磊很不舒服,但根据自己的实战经验,和解剖学知识,小磊不得不承认,这个以色列格斗专家的这番话,确实见识非凡,入情入理。 不过这个以色列格斗专家,对小磊的反应能力和思考能力,还是非常赞赏的,他用专门的仪器,给小磊做了测验,发现小磊的反应速度非常卓越,而这是练习“立体格斗术”最基本的素质之一。两人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还成了好朋友,即使小磊回国后,两人依然经常邮件往来,讨论格斗技术问题,这些都使小磊获益匪浅。 正是小磊的这些出色的能力、和特殊的经历,才让他不但能和高瞎子一决高下,还观察到高瞎子在搏斗时的异常表现。 小磊就这个问题,还特地通过电子邮件,向那个以色列人请教。 而那个以色列人,收到小磊这个电子邮件后,好像非常兴奋,还特地询问小磊,这位“在搏斗时没有呼吸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因为据他本人的了解,在西方的搏斗史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位、一流的搏斗高手。 第265章 肢体感觉过敏症 据这位以色列专家说,二战刚一结束,他就开始在世界各国游历,考察研究不同国家的搏击技术,也和各地高手切磋技艺。 但当他来到北欧时,却遇到了一个极其罕见的搏击高手。 本来,这位以色列搏击专家,见过搏击高手无数,但在北欧见到的这个,却让他异常震惊,因为这个人,与他以前见过的那些高手,太不一样了: 一般来说,几乎所有的搏击高手,看上去都是身体强壮、肌肉发达,但这此人却身材瘦弱、矮小,顶多也就一米七,在普遍高大威猛的北欧人中,更加显得弱不禁风。 这还不算最奇怪的,最让人不解的是,此人看上去已经超过七十岁,虽然一举一动仍算灵敏,但已满脸皱纹,头发也秃了。 如此老态龙钟的形象,怎么也和搏斗高手联系不起来。 但就是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曾经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干掉过十一个凶悍的德国兵。并且对于这件事,有很多现场亲历者,可以说是千真万确。 这件事在当地成了一个传奇,被广为被传颂,老头也因此声名大噪。 也正是通过这件事,当地人才知道,这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老头,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而以前却绝没有人知晓。 并且,凑巧的是,这个老头也是个犹太人,所以,他对德国人的仇恨,也可想而知。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德军占领北欧后,开始搜捕当地的犹太人,有个德军小分队,来到北欧某山脉一个村子里----正是这个犹太老头居住的村子。 德军把所有村民,集中到村子里的教堂里,开始盘查身份,就在这时,这个平常一副病态的犹太老头,以所有人都没看清的动作,迅速干掉了在场的十一个德国兵。 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傻了,要知道,这十一个德国兵,都是身强力壮,并且还荷枪实弹,全副武装,怎么会被一个病怏怏的老头,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干掉呢? 当村民们明白过来后,才迅速的处理了这十一个德军的尸体,恰好,那天当地发生了大规模雪崩,德军以为这十一个士兵,是死在雪崩里了,所以也就没深究。 这位以色列搏斗专家,刚听到这个故事时,他根本无法相信,因为搏击专家觉得,犹太老头的这种传奇,很像是中国人关于世外高人的桥段,这种故事对他来说,应该只是虚构的传说,绝不会在现实中出现的,因为这明显违背科学常识----老年人各种身体机能,都会严重衰退,单从体力上说,就不可能。 而对于真实的打斗来说,所有的技巧和技术,都是以体力为基础的,没有这些,技巧和技术就无法发挥。 并且,作为搏击专家,以色列专家当然知道,要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徒手干掉十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设想一下,即使这十一个人被绑好,让人拿着刀子,挨个捅死,一分钟内都未必能完成,更何况他们还都是活蹦乱跳、会反抗的人。 不过,同为犹太人,以色列专家倒希望这事是真的----自己民族中,如果能有这样的奇人,每个人都会引以为自豪的。 不过,在和这位犹太人老头初次见面时,以色列专家不免感到深深失望,他觉得自己的怀疑是对的----如此羸弱的一个老头,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能徒手干掉十一个德国士兵?简直是开玩笑。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以色列专家深深震惊了。 两人见面时,以色列搏斗专家伸出手来,准备和犹太老头握手,但不知为什么,犹太老头好像假装没看见似的,并没和以色列专家握手,而只是对以色列专家、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并用希伯来语打了声招呼。 对一般人来说,这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以色列专家看来,却极不寻常。因为作为一流的搏斗专家,以色列专家不但反应速度惊人,而且观察力更是敏锐----他注意到一个平常人难以察觉到的细节:就在他伸手的瞬间,犹太老头的腿好像条件反射似的,准备朝他踢过来,但显然是犹太老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并在极端的时间内,控制住了自己的这个踢的动作。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并且动作细微到旁边其他人毫无察觉,但这每个细节,却逃不过以色列搏斗专家的眼睛。 以色列搏斗专家,仍然不动声色,一边和犹太老头用希伯来语交谈着,一边脑子却在飞速旋转----因为正是犹太老头这个奇妙的反应,猛然让他想到一件事:难道这个老头患有那种奇怪的“恩尔普斯症(aelpossiphobie)”。 恩尔普斯症是什么? 恩尔普斯是一千多年前,希伯来人(hebrew)的战神。 传说恩尔普斯是个弃婴,没人知道他亲身父母是谁,后来被一个木匠捡到并收养。但在恩尔普斯十岁的时候,却误杀了自己这个养父。 据史料记载,一天,养父看恩尔普斯正拿着一个细金属针玩,便准备把金属针从恩尔普斯手中拿走,因为他觉得,小孩玩这种金属针很危险。 但当养父想伸手还没伸的时候,恩尔普斯却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把金属针、插进木匠的胸膛里。木匠就这样,被自己这个刚满十岁的养子,活活扎死了。 而对恩尔普斯来说,这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当看到长长的金属针,扎进养父的心脏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但一切都晚了。 在此后的几年里,恩尔普斯又陆续伤了很多人。这些伤人的状况,都和误杀他养父的情况类似----只要有人想接触他的身体,他都能提前察觉到似的,并且会下意识的进行还击。 随着慢慢长大,恩尔普斯逐渐意识的自己的这种“不正常”,他非常苦恼,但他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 后来,当时一位希伯来的著名学者,听到恩尔普斯的事迹后,特地找到当时只有十四岁的恩尔普斯,并把恩尔普斯带走了。 这位希伯来学者,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让恩尔普斯练习“身体的控制术”----就是让恩尔普斯下意识的攻击前,能用思想及时的控制住,这对恩尔普斯来说非常难。不过经过几年的刻苦练习,恩尔普斯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了。 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了避免遭受恩尔普斯的、不可控制的攻击,这位学者不敢和恩尔普斯挨太近,更不敢轻易与恩尔普斯症有身体接触,连说话都是在两米外的地方。 直到恩尔普斯“思想控制术”练成后,学者才敢靠近他。 这位希伯来学者,详细研究了恩尔普斯的这种奇怪的症状,他觉得这是一种“肢体感觉过敏症”,也就是说,恩尔普斯这种人,对外界的任何攻击行为,都极度敏感,并且能以惊人的速度,本能的予以还击。 有这种奇异病症的人,注定是一个绝世的搏击高手,因为他会对敌方的任何攻击行为,都极度敏感,并能提前感觉到,换句话说,就是“在你的拳还没打出前,他的已经反击回来了”。 并且,患有这种“肢体感觉过敏症”的人,往往动作奇快,力道惊人。后来,恩尔普斯果然成了希伯来人中的战神。 有一次,希伯来人在抵御外邦的入侵中,其最高将领率领的几十人的骑兵,被外邦的一万多人团团围住,眼看这位最高将领,就要被敌方活捉,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是恩尔普斯冲了进去,把首领救了出来。 恩尔普斯不但成功的救出了首领,自己还毫发无伤,而在他一进一出的过程中,让敌方数百人头落地。 敌方后来都传说,恩尔普斯是个幽灵,因为他的动作比闪电还要迅速,每一个靠近他、并试图攻击他的士兵,还都没有来得及出手,自己的头颅就已经滚落在地上。 这位把恩尔普斯养大的希伯来学者,还记载下恩尔普斯在作战时、会出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特征----没有呼吸! 这位希伯来学者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恩尔普斯在打斗时,竟然会没有呼吸,并且会脸色苍白,那脸色如同死人一样。 人一运动就会呼吸急促,运动的越剧烈、气喘的就越厉害,直到最后喘不过气来,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但对于恩尔普斯来说,他完全没有这种情况,因为他作战时,没有呼吸,所以他看上去就像一部作战机器,极度冷酷,如闪电般迅速,并且反应无比敏锐,即使几十个人同时攻击他,他也能应付自如。 这位以色列搏斗专家,对于自己先祖中、这位的战神事迹,当然非常熟悉,但他老觉得这应该是个神话而已,里面有很多夸张。 但当他遇到这个犹太老头,在握手的瞬间,观察到老头的诡异反应,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因为老头的这种诡异的反应,竟然和战神恩尔普斯的某些特征,非常类似。难道老头也患有那种奇妙无比的“肢体感觉过敏症”? 如果老头真有这种“病症”的话,那么他秒杀十一个德军的事迹,就完全合情合理。如果这样说来,老头在打斗时,也会没有呼吸吗? 也正是这个犹太老头,导致了以色列搏击专家一个重要的发现。 第266章 天生的搏斗机器 也就是在这握手的一瞬间,以色列搏击专家对犹太老头的怀疑,发生了严重的动摇。不过,他还想进一步确认一下。 作为一名“立体格斗术”的高手,以色列专家可以同时做很多事----比如,他可以在搏斗时,准确观察对手的种种表现,并想出相应的进攻策略。同样的,在和犹太老头交谈时,他也想出了如何进一步检测老头、是否真有“肢体感觉过敏症”。 以色列搏斗专家发现,老头在和别人交谈时,总是刻意保持距离,他知道,这或许恰恰就是老头那种“怪病”造成的----老头怕距离太近,自己会更容易发生不自觉的攻击反应。 当时,在现场的还有另外两人----一名特种作战研究人员,和当地的一个陪同人员。 寒暄几句后,老头热情的招呼大家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大概两米远的一把椅子上。 但不知为什么,以色列专家却没坐在舒服的沙发上,而是在墙角处、一个炉子旁边坐了下来,并且还不停的搓着手,靠近炉子暖手。 对此大家也没多想,都觉得可能是以色列专家刚来北欧,对这里寒冷的气候还不太适应,坐在炉子旁边是为了取暖。 而此时,以色列专家则边烤着手,边漫不经心的在和老头聊着天,不过,他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以色列专家注意到,大家都坐下后,老头的情绪这才放松下来,而之前在站着谈话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老头的身体和情绪,一直都处于某种紧绷状态,这些都没逃过以色列专家的眼睛----作为一个搏击专家,对人情绪状态和行为的观察能力,是一般人无法相比的。 稍微聊了几句后,炉子上煮的咖啡开了,老头刚想站起来、去把炉子上的咖啡壶拿下来,但因为以色列专家就坐在炉子旁边,所以他没等老头过来,就马上起身站起,从炉子上的拿下咖啡壶,然后顺手倒了四杯咖啡。 以色列专家的这一系列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并且顺理成章,屋中没有一个人看出其中有任何破绽,其实,这都是以色列专家精细设计好的。 他先拿起一杯咖啡,准备给老头递过去。他与老头的距离,也就四五米多。以色列专家不慌不忙,把咖啡端在手中,朝老头走过去。 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以色列专家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唉,北欧真是太冷了,我脚上穿着三四公斤重的皮靴,还是冻的双脚麻木。” 大家听着以色列专家调侃似的抱怨,都笑了起来,屋里气氛显得融洽而放松。而以色列专家,穿着他笨重的靴子,在屋内厚厚的地毯上走时,好像显得很笨拙。 当以色列专家走到离老头两三米的时候,忽然脚下好像绊了一下,身子一踉跄,庞大的身躯失去了平衡,朝着老头的方向撞了过来。 但也就是在以色列专家刚一踉跄的瞬间,老头就从椅子上弹射起来,以色列专家几乎连动作都没看清,就感到胸口遭受狠狠一击,整个身体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墙上,然后倒在地上,胸口一阵阵剧痛。 与此同时,从以色列专家手中跌落的热咖啡,却一滴也没溅到老头,倒是烫了以色列专家自己一下。 以色列专家对自己抗击打能力、一贯是很有信心的,他在美国训练基地时,有专门的运动医生,给他做过身体检验----检验表明,他的骨密度和强度,是普通人的三倍。 但以色列专家,却从没遭受过如此重击,但他知道,要是换做一般人,遭受老头这种击打,恐怕胸骨早就被打塌了,而塌陷的胸骨会刺破心肺,导致人迅速死亡。 屋中其他两个人,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呆了,短暂的愣了几秒后,才缓过神来,连忙跑过来扶以色列专家,老头自己也感到吃惊,显然他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种攻击,便也连忙过去,查看以色列专家的伤势,嘴里还不停的说着tislakhli,tislakhli(希伯来语,意为“对不起”)。 不过幸好,那时以色列专家正身强力壮,再加上超强的抗击打能力,也就没造成什么严重伤害。 经过这次冒险的测试,以色列专家对老头的怀疑完全打消,他知道,这位老头确实患有那种极其诡异的“恩尔普斯症”,也就是“肢体感觉过敏症”,这让以色列专家异常兴奋和激动。 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以色列专家多次单独拜访老头,因为两人都是犹太人,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经过多次长谈,以色列专家对这个神秘的老头,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但奇怪的是,在两人的谈话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老头仍有很多秘密不愿透露。 以色列专家也很识相,老头不愿说的,他也就绝不继续追问,不过即使如此,老头身上的众多秘密,还是让以色列专家震惊不已。 老头告诉以色列专家,他在打斗时,确实会停止呼吸,他本人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小时候的一次偶然经历,才让他知道自己有这种能力。 那大概是在老头十一二岁的时候,他住的地方突发洪水,村落瞬间被滔滔的洪水淹没了,他父母都在这次洪水中丧生。在被淹没在水中的一瞬间,他也和所有的人一样,呛了几口水,并且拼命挣扎,心中极度恐惧。 但因为不会游泳,很快他还是沉入水中。就在水中无法呼吸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体不但没有变的衰弱,意识也没变得模糊,而是恰恰相反,他浑身充满了从没有过的力量,并且头脑和思维变得更加清晰。 他就这样在水下顺着水势游着,一开始还习惯性的张张嘴,但当他感觉到洪水里很脏----有粪便,也有很多老鼠、蛇、甚至人的尸体----他就闭上了嘴,并用杂草把鼻子和耳朵也塞上。 在这种完全没有呼吸的状态下,他反而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就这样,在被洪水裹挟了一百多公里后,他才来从洪水区死里逃生。 从那以后,老头就发现了自己身上这个神秘现象。不但如此,经过这次长时间的水下憋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变了----只要身边的人一想接触他,他就会忍不住“还击”,因此还打死过人,最后不得不逃亡。 但老头说,在那次洪水前,他就对身边人的动作特别敏感----站在旁边的人,只要一有什么动作,他就会本能觉得,那是在攻击他,他就会下意识的想“还击”,但那时还能控制住。 可在经历那次洪水后,他几乎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后来,为了防止再误伤别人,经过努力的训练后,他又恢复了对这种“还击”行为的基本控制----虽然控制的并不好。 但也正是这种奇妙的能力,使他成为了搏斗的高手,老头说,他这一辈子,经历过无数的艰险,但在打斗上,却从没遇到过对手,也从没输过----不论同时和几个人打。 但当以色列专家、想详细问老头个人情况时,比如到底多大岁数了,都在哪里生活过,是怎么来北欧的(因为犹太人在北欧的并不是很多,都是移民过去的)等问题时,老头却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对以色列专家说:“关于这些,我不想告诉你实情,但也不想对你说假话”。 这句话让以色列专家终身难忘。 这也意味着,老头身上的一些谜团,将永远解无法解开。 这位犹太老头,对以色列专家的一生,都有深远的影响,他让以色列专家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轻易判断一些事物,因为有些事和人,远远超出你的理解范围。 在这次北欧之行后,以色列专家开始对老头患的那种奇妙病症,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他请教过几十位神经学、运动学,和遗传学方面的顶级专家,经过几十年的研究,他逐渐意识到,这其实是一种基因变异。 这种变异会导致患这种病症的人,对周围人的动作,以及对一切运动的物体,都极度敏感,并且能极快的做出反应----就像青蛙那样。青蛙之所以能迅速用舌头、准确粘住飞行着的昆虫,就是它们对运动着的物体,极度地敏感。 不但如此,因为基因变异的缘故,这种病症患者,很可能也能如像青蛙那样,能水陆两栖。而他们能在打斗时没有呼吸,也许和这方面有着某种联系。 一个运动神经学家告诉他,患这种病症的概率是几亿分之一,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像那位犹太老头,或传说中战神恩尔普斯的人,最大不过几十个。而这种人,是最佳的“搏斗机器”,打斗起来,一般人休想赢他们。不说体力,但说神经的传输速度,他们比一般人要快很多倍。 因此,当以色列专家,在邮件里知道小磊也碰到这种人时,怎么会不兴奋呢?因为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不过,小磊看到以色列专家提供的这些信息后,他对战胜高瞎子就更没信心了,然后连发了两封邮件,询问以色列专家:如何才能战胜这种人,他们难道就没任何弱点吗? 第267章 惊天奇事 其实,小磊的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扰以色列专家很多年。类似的问题,以色列专家也问过那个犹太老头。 那是在临走前一天的晚上,以色列专家向老头辞行,两人围着炉子,喝着北欧的烈酒,一直到凌晨时分,以色列专家已经有了淡淡的醉意,而老头则一点异样也没有,好像喝的根本不是烈酒,而是水而已。 乘着酒兴,以色列专家鼓了鼓勇气,问了老头一个尖锐的问题:“在希腊神话中,勇士阿喀琉斯浑身上下,刀枪不入,因此谁都无法打败他,这是因为,他刚一出生,就被他母亲用冥河水浸过,但唯有脚跟没有浸到,因此脚跟是他唯一的弱点,也正是这一个弱点,让他送了命。 而作为一个研究搏斗的专家,我特别好奇,像你这样的‘格斗超人’,会不会也像阿喀琉斯那样,有最致命的弱点呢?” 以色列专家这样说,无非是试图使自己这个问题,变得婉转一些。 听完以色列专家的这个问题,在昏暗的灯光下,老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多少让以色列专家,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并且不知为什么,这种诡异的微笑,一直深深印在以色列专家的脑海里,让他终生难忘,甚至还会时常梦到。 犹太老头并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开玩笑的说了句:“咱们犹太人有句谚语,‘分享秘密是危险的----即使和最好的朋友’,因此,有些秘密,还是永远作为秘密好。秘密是毒药,一旦拿出来,无论是对拥有秘密的人,还是听到秘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请恕我不能讲”。 这种结果,倒也在以色列专家的意料之中。不过,也激起了他更强烈的好奇。 在之后的几十年内,随着以色列专家、对这种症状研究的加深,他也逐渐猜测出、老头这类“搏击超人”的致命弱点。 而发现这种“致命弱点”,还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 一次,他在德国拜访一位生物学家,这位生物学家是研究人体工程学的权威,他告诉以色列专家说,在所有的哺ru动物中,只有人类生孩子的过程是痛苦的。 这是因为,人类是直立行走,所以骨盆变小了,而婴儿的头部却很大,并且无法压缩,这样大的头部,从狭窄的骨盆中挤出来,是非常艰难的,也会使生产的女性,遭受很大的痛苦。有人测量过这种疼痛的强度,说是相当于挤断十根肋骨那样疼。 这些理论,以色列专家还是第一次听到,觉得很新奇。但接下来,德国生物学家的讲解,更令以色列专家感到震惊。 在这位生物学家的实验室里,以色列专家在一个很大的瓶子里,看到一种极为恐怖、又极为怪异的生物标本,这个生物的身体,泛着淡淡的绿色,头有点三棱形,头上有一双青蛙般的眼睛,又圆又凸; 仔细看时,就会发现,这个生物的身体上,还有一层细密的黄毛,而整个身体看上去,既有点像是青蛙,又有点像是猴子。 以色列专家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怪异、如此令人恶心的生物,他连忙问德国生物学家,这“怪东西”到底是什么物种。 这位德国生物学家,像很多德国人一样,严谨而缺乏幽默感,他面无表情的告诉以色列专家,这不是什么新的物种,而是一个人类的畸形胎。 并且,生物学家告诉以色列专家,妇女在生这种怪胎时,是不会感到痛苦的,因为这种畸形胎的头骨是软的,并且可以压缩。 以色列专家一听是人类的胎儿,更是感到浑身不舒服,并且胃里一阵翻腾,他真想吐。按说,以色列专家自己也解剖过尸体,也看过畸形胎儿的展览,对这方面的抵抗力,要比一般人强很多,但即便如此,眼前这个畸形胎,还是让他感到极度不舒服。 但接下来德国生物学家的讲解,更让以色列专家感到震惊。 德国专家说,这种畸形胎和一般的畸形胎很不一样,一般来说,畸形胎都活不下来,因为它的器官都不正常,但这种畸形胎却例外。 以色列专家听这位生物学家这么说,非常不解的问:“您说的好像自相矛盾,既然说这种畸形胎能活下来,那么显然不是瓶子里这个,因为很明显,瓶子里这个畸形胎没活下来,难道还有这样的畸形胎活下来了吗?但如果活下来的话,长成这个样子,恐怕会轰动世界,但我好像从没听说过,有长得如此可怕的人”。 以色列专家的这种质疑,好像也正好触动了生物学家的某种疑惑,他使劲的点了点头,接着便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个畸形胎其实是个双胞胎,并且另外一个也长得和它完全一样。 瓶子里这个没有活下来,但另外一个却活下来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活下来的畸形胎长到一岁的时候,样子突变,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完全变成正常人----至少在外形上。 直到现在,仍然无法从科学上解释这个现象,有的生物学家认为,这可能是畸形胎的胚胎期,要比一般的胎儿长,也就是说,等这对畸形胎生下来的时候,还处于胚胎阶段,并没发育成正常的婴儿,所以样子才非常吓人,我们每个人在胚胎期的时候,如果和人的样子相比,不都是看上去很畸形吗? 而等他们生出一年后,才发育成正常的婴儿。 这个理论乍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却有一点却无法解释----假设这对畸形胎,生出来的时候还处于胚胎期,那么它们仍然不是正常的人类,因为人的胚胎,在任何阶段,都不会是如此恐怖的样子----看上去既有点像青蛙,又有点像猴子,身上还有密密的细毛!真是太可怕了。 更奇怪的是,当这个活下来的畸形胎长大后,虽然外形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但围绕着他,仍然有很多说不清的诡异和神秘。 首先,不知道这对怪胎的亲生父母是谁,只传说它们的母亲是个漂亮的女人,但生活比较放荡,先后和很多男人私通过,嫁了四五个丈夫,最后在当地教堂里,生下这对畸形胎后,就消失不见了。从此,再也没人看见过她。 是教堂里的一个神父,发现了这对怪胎,并把它们捡了起来,而且偷偷养在自己家里,这位神父对上帝非常虔诚,对他来说,不论这对怪胎长得如何恐怖,如何让人触目惊心,它们都是上帝赐予的生命,因此,他觉得让这对怪胎活下来,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义务。 恰好,这位神父的弟弟,是当地很著名的医生。 当其中一个怪胎奄奄一息时,神父边便找来弟弟来给它医治,这位医生初次见到这对怪胎,也是非常震惊,他甚至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人生下来的。 但当这位医生,面对即将死掉的那个怪胎时,显得无能为力,因为他发现,这对畸形胎的身体结构,和一般的人类相比,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于是,当这个怪胎死后,他瞒着哥哥,没把怪胎的尸体埋掉,而是在怪胎尸体器官里注了石蜡,并泡在特殊的溶液里,制成了标本,尸体保持的现在,也有一百多年了。 虽然另一个怪胎没得病,但它的境遇,更是奇妙的令人不可思议。 当第一个怪胎死后,神父怕另外一个也会很快死去,于是便央求弟弟,把剩下的那个怪胎带去养,神父觉得,虽然弟弟也是单身一人,但毕竟是医生,并且弟弟的家在附近山上,那里空气好,并且人也少,这样对怪胎也许会有好处,因为可以减少它感染人类疾病的机会。 医生对哥哥一向很尊重,俩人感情也非常好,既然哥哥希望这样,他也就没什么异议。就把剩下的这个怪胎,带到了山上自己的家中。 果然,这个怪胎来到山上之后,活的非常健康。并且,过了仅仅一个多月,它竟然自己就能走了。这对于正常的婴儿来说,简直不可想象。 不过,怪胎好像不是像人那样走,更不像一般的婴儿那样爬,而是时而两条腿直立走一下,时而会四条腿着地、像青蛙那样蹦一下,显得非常怪异。 按说,医生胆子算是很大的了,为了提高自己的医术,他甚至夜里去墓地偷过尸体,用来解剖,并且做这种盗尸贼的时候,从没害怕过。 但当他单独和这个怪胎生活在一起时,还是感到毛骨悚然,不光是感到害怕,看到怪胎的这种长相,医生还感到非常恶心,甚至胃里翻腾的连饭都吃不下。不过,医生意志还算坚强,他努力克服自己的这些情绪,希望时间一长,自己就会慢慢适应了。 但在夜里睡觉的时候,他还是把怪胎单独锁到另外一个房间里。他还是无法忍受夜里看到这种怪物时的恐惧。 没想到,在这样过了大概过了二十多天后,意外发生了。 那天,医生休息,平时他白天去医院上班的时候,总会把怪胎锁在屋里,任凭那怪胎非常不情愿,并且还会发出可怕的叫声,但医生坚决不手软,因为他知道,长得如此可怕的东西,如果万一被人看到,一般人也许会被吓死的。 那天既然不上班,天气又非常好,于是,医生破例就把怪胎放了出来,让他在自己的院子里放放风,那时,怪胎已经两个多月了,走起来虽然还有点蹒跚,但基本上能连滚带爬的到处活动了。 怪胎在院子里好像非常兴奋,到处又窜又蹦,不时还发出可怕的怪叫声,玩的非常开心,但令医生做梦也没想到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算是惊天奇事。 第268章 诡秘的返祖现象 在医生的院子里,有一口井,这口井不是人工凿的,而是天然形成的,它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圆窟窿。而对于这个平地上的天然井,医生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深,只知道里面是山上泉水汇集的地方,雨季的时候,井水离地面有四五米深,但一到旱季,水面离井口少说也有十米。 这个怪胎在院子里玩的很高兴,没有看到这个井,并且井口周围,也没什么围栏之类的,于是一不小心,怪胎就掉到了井里。 当医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晚了!怪胎惨叫一声,便掉了下去。那时,正好是旱季,井至少有十多米很深。 当医生跑到井口往下看时,却发现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怪胎的挣扎和惨叫声,医生虽然内心焦急万分,他手忙脚乱的到屋里找绳子,没找到。情急之下,他顺手拿了根木棍,但跑回井边时,又发现棍子太短,便接着到处找更长的棍子,就这样足足折腾了七八分钟,但还是没想到救怪胎的办法。 当他再趴到井口往下看时,井里基本上已恢复了平静。医生知道,经过这么长时间,怪胎肯定已经淹死了。 不过,不知为什么,怪胎这么一淹死,医生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天下午,他就下山去,把怪胎淹死的事,告诉了哥哥。神父听完后,忍不住惋惜了一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也就只好如此。 医生还宽慰哥哥说,这种结局,对怪胎来说也许不错,因为它的模样实在是太怪异,太可怕了。如果活下来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可能要遭受更大的灾难和痛苦。 自从这以后,兄弟俩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他们都以为,这对极度可怕的畸形胎,刚来到世界上不久,就以这种不同的方式,双双毙命。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们俩做梦也想不到。 每天繁忙的工作,使神父和医生对怪胎的事情,逐渐淡忘了。平静的生活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季节变换,到冬天了。 在山上住的医生有个习惯,每到冬天的时候,他都会从院子里、那个井中打水上来洗澡,因为井里的水好像是温泉水,有股淡淡的硫磺味,并且温度很高,冬天用来洗澡非常合适,但这种井水是不能饮用的,所以,医生都是到附近的小溪弄水喝。 可因为怪胎淹死在这口井里,因此医生也不敢像往年一样,再用里面的水洗澡了。 但在怪胎掉进井里后的那段日子里,医生找了个长竹竿,并且在杆子一端绑了个网兜,试着捞了几次,但都一所获。 这让医生感到有点奇怪,一般来说,动物淹死后,尸体会飘起来。所以应该是很容易捞到,可对于这个怪胎的尸体,为什么怎么捞、都捞不到呢?这就怪了!但这种事,又不方便找别人来帮忙,只能自己偷偷的想办法解决。 最后医生只能放弃了,他感到,这个怪胎不光是长得“怪”,连死都这么怪异。 接着,又几个月过去了,冬去春来,很快到了雨季,井里的水也跟着猛涨。 临近初夏的一天夜里,医生感到外面电闪雷鸣,整整下了一夜暴雨,一直到了凌晨时分,雨才慢慢停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忽然,医生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从外面传来一种怪叫声----那种声音像是哭,又像是在笑;有点像是野猫**,又有点像是青蛙在叫,总之,是一种极可怕,极令人不舒服的声音。这让医生有点头皮发麻,马上完全清醒起来,仿佛做了一个恶梦似的。 医生急忙披衣坐起,仔细倾耳细听,他总觉得这应该是自己梦里的幻觉,不应该是真的。但当医生再次真真切切、听到这种怪叫时,他才知道,刚才听到的声音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 他连忙穿好衣服,从门后操起一把刀,借着依稀的曙光,慢慢开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子里。 忽然,那种怪声再次响起,医生吓得浑身一激灵。他连忙分辨了一下,发现那怪声是从井中发出来的,便连忙走到井口往下看。 经过这一夜暴雨,井里的水位离井口只有一米多了,此时,医生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水面上挣扎着,好像试图往上爬,那怪声正是这个东西发出的。 医生连忙冲回屋里,拿了包火柴,然后回到井口旁划了一根,借着火柴的亮光,他终于看清那东西是什么了----竟然是个婴儿! 那个婴儿看到亮光,又怪叫了一声,这把医生吓得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这是那个怪胎?但好像又不是,因为对怪胎那恐怖的外形,医生再熟悉不过,可现在井里这个婴儿,乍看上去很正常。 但如果不是那个怪胎,怎么会有婴儿跑到井里去呢?并且一般的婴儿在井里,早会被淹死,怎么还会活蹦乱跳、并发出这种怪声呢? 医生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然后从屋里拿了个网兜,他强忍着恐惧,把这个诡秘的婴儿捞了出来。此时,天已经大亮,而医生细细的观察这个婴儿。 他发现,这个婴儿无论是身子,还是模样,都和一般的婴儿差不多,但唯有那个突出怪异的眼睛,让医生可以断定----这就是那个怪胎,但令他震惊的是,这个怪胎在井水里好几个月,竟然没死;不但没死,还模样大变,要不是它那双眼睛和怪叫声,看上去几乎就是一般的婴儿,这真是太诡异了! 虽然由怪胎长成的这个婴儿,在网兜里又嘶又咬,想要挣脱出来似的,但医生还是收紧了网兜,并把它锁在屋里后,才急急忙忙下山去找哥哥。 神父刚听到弟弟说这些事时,以为弟弟是在开玩笑。后来确定是真的后,也是感到万分震惊,才赶忙随着弟弟来到山上,两兄弟对打捞上来的这个婴儿,又反复观察了好久后,才一致断定,这个婴儿肯定就是那个怪胎! 因为虽然它已经长得和一般婴儿很像,但如果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它身上仍旧残留着过去的某些特征。 例如,最明显的就是那双又突又圆,极像是青蛙的眼睛;还有脚----它的脚仍然像是青蛙的脚,并且脚趾间还有一些薄肉相连,那应该算是脚蹼。 那时已经是十九世纪后半叶,当时的进化论已相当流行,医生当然对进化论有所了解。他知道,人最早的祖先,就是生活在海洋中的,经过上百万年的进化,才变成今天的人。 而怪胎这种无比诡异的经历,使医生突然意识到,发生在这个怪胎身上的这一切,难道就是“返祖”现象?在他了解的医学病例中,有很多的返祖现象,比如,有的婴儿会长尾巴,有的则会浑身有毛,甚至有的婴儿会出现像动物一样的“獠牙”,这些都是返祖现象。 难道发生在怪胎身上的一切,也是某种返祖现象?不过一时他也想不清楚。 既然怪胎没死,那就只好接着养。 不过,因为怪胎的外形,已经比较接近正常婴儿,所以医生养起来,便觉得舒服多了,在这个怪胎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医生发现,它外型上那些不正常的部分,也都慢慢的变得正常起来,包括眼睛越来越像是人眼,脚上的蹼也慢慢褪掉了。从外形上看,怪胎变得越来越正常了。 到两岁多的时候,怪胎变成了一个完全正常的孩子----至少从外形上是。 医生也敢带着它上街了,并且对外宣称,这是他收养的孩子。不过,医生还是发现这个怪胎长成的孩子,在很多方面,仍然有很多怪异的地方。 例如,它几乎每一天,都得把头埋在水盆里几十分钟,甚至一小时,在这段时间内,它好像不呼吸似的。 另外,医生还发现,这个怪胎发育而成的孩子,对运动着的物体非常敏感。 例如,在夏天的时候,医生经常能看到在这个孩子的面前,会有一堆苍蝇,这些都是孩子抓到的。因为只要有苍蝇在孩子面前飞,它就会忍不住伸手去抓。并且每次都肯定能抓住,那种速度真是太快了,不但对苍蝇,并且对靠近它的一切物体,都会迅速给予反击,这一点让医生也非常吃惊。 还有,那就是这个怪异孩子的体力极好,它可以一直运动,或做一件事,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似的。 所有的这一切,都远远的超出医生的理解范围。 寒来暑往,岁月荏苒,很快十多年过去了,这个孩子长到了十一二岁,除了性格和行为怪异外,它长得已经和一般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但它非常孤僻,从不与别人来往,并且会经常因为别人靠近它,而遭遇到它攻击,甚至还把人打成重伤。连医生本人,也不敢太靠近它。这让医生非常头疼,他不得不把这个孩子尽量关在家里,不让它和别人接触。 但医生知道,自己根本管束不了这个孩子,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是一个大人,并且身强体壮、才三十多岁,但他却根本不是这个孩子的对手,无论力气还是速度,他发现和这个孩子相比,真是相差太远了。因此他也经常遭到这个孩子的袭击,被大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让他非常苦恼,但说来也巧,一次特别偶然的机会,让医生终于发现了这个孩子的致命弱点。 第269章 最奇妙的声音之谜 世界上有很多事,真是机缘巧合,就像是张爱玲说的“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好遇上了”。 因为医生经常受到这个孩子的袭击,却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所以非常苦恼。正当医生束手无策的时候,却忽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这事说来也真够凑巧的。 医生有个很好的朋友,叫弗兰克?盖顿(charlesdarwin,1822年----1911年)。这个弗拉克不是别人,而是大名鼎鼎的、进化论创始人达尔文的表哥。 而弗兰克本人,也是个著名的人类学家和探险家,他和表弟达尔文一样,对人类的进化,有着精深的研究。 医生和弗兰克是在一次学术会议中相识的,并且一见如故,谈的很投机,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人心中一旦有解不开的苦闷,往往会向好朋友倾诉,医生也不例外,对于这个日渐长大的“怪孩子”,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孩子才刚十一二岁,就能有如此强的攻击能力,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更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于是,在一次长谈中,医生就把关于这对怪胎的一切,都告诉了弗兰克。 弗兰克听完,非常震惊,因为虽然他见多识广,并对于人类学有着深刻的研究,但却从没听说过这种怪事。 有句名言说“学者都有孩子般的好奇心”,弗兰克也不例外,对于医生说的这些奇事,他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到好奇。所以,他便要求去医生家,想见见这个怪胎发育成的孩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弗兰克第一次见“怪孩子”之前,医生反复告诫他,千万不要靠近那个孩子,以免受到攻击。 弗兰克表面上答应,但他对医生的话,仍然将信将疑,尤其是见了那个孩子后,更是感到医生的告诫、有点言过其实了,因为那孩子看上去又瘦又小,甚至比同龄的孩子还要瘦弱些,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可怕的攻击力呢? 所以,弗兰克便决定检验一下。 这孩子很孤僻,他看到弗兰克和医生进来时,也不打招呼,只是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然后仍旧自顾自的玩折纸游戏。 医生也没干扰那孩子,他尽量让孩子感觉到,这是一次平常的朋友来访,弗兰克也假装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屋里慢慢踱着步,看着墙上的画。 当医生倒咖啡的时候,此时,孩子也正背对着弗兰克,忽然,弗兰克从兜里拿出块糖来,猛地从后面向孩子抛过去。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听医生说,这孩子对周围的运动物体,特别敏感,并且还能极快的反击。他抛糖块的目的,就是想测验一下医生说的这些情况,是否属实。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显然出乎弗兰克的意料: 那孩子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在糖还没有击中他时,他猛地转身、用手把糖接住,几乎与此同时,这孩子又以极快的速度,蹭的一下蹿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踢中了弗兰克的小腿骨,所有的这些动作,几乎在瞬间完成,弗兰克都没看清,就只觉得自己小腿一阵剧痛,便一下子跪在地上,然后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正在倒咖啡的医生,听到动静不对,当他回头看时,发现好友已经抱着腿在地上翻滚了,他知道,肯定是弗兰克受到了那个孩子的袭击,于是,他连忙跑过来,把弗兰克背起来,然后送到了自己所在的医院在医院检查后才发现,弗兰克的小腿骨被踢裂。打上石膏、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后,才能下地走路,通过这次的经历,弗拉克才彻底相信了医生所说的一切。 这件事,发生在1879年。 此后,弗兰克和医生讨论最多的,就是如何找到那个“怪孩子”的致命弱点,然后才有可能制服他。 在这半个月的住院期间,弗兰克并没闲着,他的病床上、桌子上,都堆满了资料,他每天埋头于这些资料堆里,认真思索这个小孩的种种怪异之处。 虽然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因为弗兰克的小腿骨只是被踢裂,而还没有到折断的程度,所以恢复的比较快,半个月后就能下地走路了。 对一般人来说,遭受一次攻击,应该会心有余悸,不会再轻易去见那个孩子了。但这个弗兰克却与众不同,他还真有冒险精神,刚从医院里出来没两天,就又要求医生带他去看那个孩子。 医生知道这位好朋友的脾气,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不过他特别嘱咐弗兰克,这次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再招惹那个孩子了。 弗兰克显然也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只是远远的观察这个孩子,没有再冒然去刺激他、或者靠近他。 就这样,弗兰克又去了三四次。每次都远远地观察着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同时还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并且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状。 医生了解弗兰克的博学多识,尤其知道弗兰克是在人类学方面,更是造诣深厚,他非常渴望这位好朋友能尽快有所突破,从而揭开关于那个孩子的众多谜团,从而想出应对的办法。 弗兰克不愧是这方面的一流专家,他的研究很快便有了进展。 医生记得很清楚,那是1879年秋天的一个黄昏,医生刚准备从医院回家,忽然,弗兰克派佣人请他过去,说是有急事要见他。 虽然佣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以他对弗兰克的了解,医生能隐约猜出,弗兰克之所以急着找他,可能就是关于那个孩子的----极有可能是弗兰克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因为这段日子里,弗兰克完全沉浸在对那个孩子的研究中,前几天还去大英博物馆借了很多资料。 医生果然猜得没错! 当医生一进门,弗兰克就像孩子般兴奋的对他喊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坐定后,弗兰克便把对那个孩子的研究结果,迫不及待向医生讲了起来。 原来,关于那对怪胎,确实是一种奇特的“返祖现象”----也就是说,这对怪胎的生长发育过程,浓缩了人类几百万年的发展史:它们是既能在水中生活、也能在陆地上生活的、一种特殊的生物; 它们小时候的样子,应该很像人类最早生活在水中的祖先,虽然它们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育成人的样子,但内部的很多器官、以及很多身体机能,还是和一般人有很大的区别。 从它一开始的眼睛、皮肤、还有能两栖的特性来看,这种怪胎在很多方面,和蛙类比较接近。尤其是它对于运动的物体,居然能像青蛙那样敏感,更能说明它与蛙类的联系。 既然知道它与蛙类的某些特性相似,便能想出对付它的办法了。 医生对于弗兰克说的这些,大都能理解,但唯独对于弗兰克最后那个结论----“知道它与蛙类的某些特性相似,便能想出对付它的办法了”----感到困惑不解。 弗兰克却没急着向医生解释,只是神秘的微微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金属制的东西,这个东西有手指般大小,看上去很像是个哨子。 果然,只见弗兰克把它放在嘴中吹了起来。不过出乎医生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哨子”竟然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弗兰克却并没停止,仍然鼓着腮帮子吹着。 医生更加困惑起来,心想:一把不能出声音的哨子,你吹它干什么? 正当他准备问弗兰克什么时,忽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过来三只猫,它们好像听到了召集令似的,目标明确地跑进屋里,乖乖的蹲在弗兰克面前,然后齐齐的仰头望着弗兰克。 这时,弗兰克才停了下来,他从旁边的罐子里,取了三条鱼扔给这些猫们,这三支猫才衔着鱼、到旁边的墙角处吃了起来。 医生被弗兰克这一系列诡异的举动、给弄蒙了,他不知道弗兰克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弗兰克依旧满脸神秘的微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从桌子上拿了本书递给医生说:“这是我三年前出版的一本书,一切的秘密,都在这本书里”。 医生一脸茫然的接过书来,他看了一下书名是《人体功能和其演变探索》(inquiriesintohumanfacultyanditsdevelopment),弗兰克还特意帮医生翻到了这本书的26-28页,让医生阅读。 当医生阅读完这几页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才恍然大悟。 通过这几页,医生了解到,原来弗兰克研究了人类、还有其他动物、能听到的声音范围。弗兰克经过长期的研究发现:各种动物能听到的声音范围,是不一样的;因为声音频率不同,有的声音人听不到,但猫却能听到;但猫能听到的声音,狗却未必能听到; 刚才弗兰克吹的那种哨子发出的声音,人是听不到的,但猫却能听到。 更奇妙的是,弗兰克不仅了解不同动物的听力范围,还知道什么频率的声音,会使它们极度难受、浑身无力。 解释完这些后,只见弗兰克又拿出另一把哨子,然后放在嘴里吹了起来,这次,哨子好像仍旧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却见那三只正在吃鱼的猫,好像中了邪一样,浑身酥软地瘫倒在地上,一个个努力的挣扎着,想爬却爬不起来。 第270章 绝世奇谋 医生知道,弗兰克现在吹出的声音频率,就是能使这些猫酥软无力的那种。这也让医生非常惊奇----因为他以前绝没想到过、声音的频率,竟然能对动物、产生这样微妙的影响。 忽然,一个念头在医生脑海中闪过,他不由得浑身一震,稍微向弗兰克欠了欠身,兴奋而急切的问弗兰克:“你难道是想用声音来对付那个孩子吗?”。 弗兰克微笑着、自信的点了点头:“你猜对了,我经过仔细研究发现,那个孩子的某些特质,和蛙类相似,并且我最后一次去你们家、观察那个孩子时,还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细节----你还记得吗?当时,也和现在这个时间差不多,正好是天刚黑不久,外面池塘里蛙声很大,我特别观察了一下那个孩子的喉部,让我有点震惊的是,竟然能看到那孩子喉部的肌肉,随着蛙声的变化而震动,虽然他没发出任何声音,但仅凭这一点,就能推测出一个重要的信息----他身体器官对声音的感受,和蛙类非常相似。” 医生和那个孩子一起生活那么久,都没发现这个细节,没想到弗兰克却能轻易观察到,看来弗兰克确实是专家,医生对弗兰克又多了几分敬佩。 那孩子对声音频率的感受,既然和蛙类相似,下一步就是要找到一种声音频率,能使蛙类一听到,就浑身麻痹、无力。然后再用这种声音频率,去对付那个孩子。这个计划看起来很完美,但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如何才能找到这种声音频率呢? 弗兰克好像猜出了医生心中的想法,他也没忙着解释,而是从抽屉里又摸出一把哨子来,这把哨子比之前那两个要小很多,形状也不一样,这个样子很特别:两头扁、中间鼓。 然后,弗兰克依旧一句话不说,脸上依旧挂着神秘的微笑,站起身来,并示意医生跟他走。 医生被弗兰克搞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知道弗兰克其中必有玄机,也就不再多问,跟在弗兰克身后往外走。 弗兰克当时已经被英国女王授予“骑士”爵位,算是很有地位的人,所以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占地几十亩的小型城堡。在城堡的西北角,有一处很大的池塘,树木葱郁,绿草茵茵,即使在夏季最炎热的时候,也非常清凉。不知为什么,弗兰克没有去别处,而是来到这个大池塘前。 因为已是晚上,皓月当空,池塘里的蛙声此起彼伏,显得有点聒噪,但也反衬出夜的寂静,一阵阵凉风吹过,让人感到舒畅无比。 在月光下,只见弗兰克把那个哨子含在嘴里,鼓起腮帮子吹了起来。和前两个哨子一样,医生还是没听见有任何声音、从哨子里发出,但弗兰克这么一吹,发生了一件奇妙无比的事:原本此起彼伏的蛙声,竟然忽然安静下来! 这让医生彻底震惊了!他还从没遇到过这么奇妙的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弗兰克才扭过头来对医生说:“刚才这个哨子发生的声音频率,虽然我们听不到,但蛙类却能,并且它们听到后,浑身麻痹,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我们就用这个哨子,对付那个孩子”。 第二天的中午,医生便带着弗兰克回到自己家中,两人按照昨晚约定的计划,准备试试那个哨子,在孩子身上是否奏效。 两人回家的时候,那孩子正在院子里玩泥巴,并且边玩边还念念有词,很乐在其中的样子,医生看到这一幕,不仅有点感概万千----这个孩子的经历也太奇异、也太坎坷了,否则,以他现在的年龄,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但也许是造化弄人,因为他的怪异,注定使他无法像正常孩子那样生活。 虽然今天的计划,对这个孩子来说,多少有点残酷,但归根到底,还是为他好,医生多么想找到一个方法“驯服”他,并且改造他,从能能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两人在离孩子四五米的地方站定,他们不敢再靠近孩子,因为如果继续靠近的的话,肯定会遭到孩子可怕的攻击。 两人对视了一眼,医生好像下了决心似的,对弗兰克点了点头,弗兰克也不再犹豫,马上掏出那支“无声哨”吹了起来。 原本正玩地好好的孩子,忽然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起来,医生赶忙跑了过去,抱起了孩子----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孩子。 此时,孩子已经是浑身瘫软,他柔顺的躺在医生怀中,眼光迷离,好像喝醉酒一样。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这个孩子才恢复了正常。 从此之后,只要孩子稍微显露出攻击的迹象,医生都会吹那个“无声哨”,而每吹一次,孩子就会浑身瘫软无力,而这种状态,要持续大概二十个小时后,才能缓过来。 这招果然凑效,孩子那种莫名其妙的攻击能力,和极度敏锐的警惕性,都变弱了很多。连脾气都变得温顺了,医生可以近距离的教他读书识字了。 不过,医生并没因此而感到高兴,因为他看到孩子日益变得消瘦,精神也变得很萎靡。医生感到很心疼,但为了孩子的将来,为了让孩子能变成一个正常人,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弗兰克告诉他,只有用这种声音频率、反复刺激那个孩子,才有可能消除孩子过于敏感的警惕性,以及攻击能力,从而让孩子变得正常起来。 因此,医生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但事情并有按医生、和弗兰克设计好的轨迹发展,就在这种“哨声疗法”实行了大概一年后,意外发生了。 一天,医生下班回家时,发现那个孩子不见了,医生一开始没在意,但看到桌上写的一张纸条后,医生才真正紧张、担心起来。 那个纸条是孩子留下的,纸上的字很稚嫩,简单的写了这样几句话,大意是:“医生先生,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你是个好人,可我知道我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走了,请不要再找我”。 但医生还是四处去找,因为他觉得一个十三四的孩子,应该跑不太远,但一连找了三天,都没找到,医生才真正感到失落和痛苦起来。经过这十多年的相处,无论这孩子有多怪异,但对医生来说,却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从此之后,那个孩子就再也没出现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没人再见过他,更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而只有这个孩子、死掉的那个双胞胎兄弟,被医生制成了标本,并保存了下来,供人们做医学研究用。 以色列搏斗专家听完德国生物学家讲完这些后,心头不由猛地一震,因为他想到那个北欧的怪异老头,难道和这对怪胎有渊源吗? 因为那个老头某些特征,和那个活下来怪胎的一些特征、实在是太像了;活下来的怪胎,北欧的怪异老头,这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实在是太微妙了,会不会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天呐,如果是的话,这实在是太奇妙了。 让小磊没想到的是,他不过是想问以色列专家,在搏斗中没有呼吸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关于这件事,以色列专家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经历。 小磊让我看这封邮件时,我也被里面的故事深深震惊了,但这封邮件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震惊,还让我和小磊深受启发----北欧的那个怪老头,还有那个怪胎发育成的孩子,以及高瞎子,他们在打斗起来,都可以没有呼吸,并且越是没有呼吸,他们的攻击能力就越强,反应速度就越快。既然有这么多相似之处,那么他们会不会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都怕那种特殊频率的声音。 其实,在我们去赵宅探险、小磊在对付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时,就使用过能产生特殊声音频率的哨子,瞬间就使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失去了进攻能力,这弗兰克和对付怪胎的方法,真是不谋而合。 小磊说,当时他之所以想到使用“无声哨”,也是他了解些声音频率对动物的影响的知识,并且那次他用的“无声哨”,是在国外受训时,一个外国朋友送给他的,是他们国家在牧羊时,常用的一种哨子,吹这种哨子时,人和狗都听不见,只有羊能听见,所以在聚拢羊群时很有用----只要一吹这种哨子,羊的行动能力就会马上受到限制。 小磊觉得这个哨子很奇妙,并且造型也非常酷,就特别喜欢,并且一直带在身边,碰到那个半羊半人的怪物后,他才忽然想到、是否可以用这个哨子来对付它,因为觉的它既然一部分长得像羊,肯定也会有羊的某种特性。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成功了。 但要想用这种方法来对付高瞎子的话,必须首先找到一支哨子,并且这种哨子、和弗兰克在池塘边用的哨子还必须一样。只有这样,其发出的声音频率,才有可能会对高瞎子奏效,当然,这一切只是“可能”而已,一切还需要实战检验。 第271章 奇险逼来 但面对高瞎子这样的可怕的对手,只要一丝希望,我们也绝不会放弃的。既然知道这种哨子,在对付高瞎子时可能有用,我们肯定要试一下。 于是,看完这封邮件后,小磊就反复琢磨,想造出这样一支“无声哨”来,但对于一个没有专业知识的人来说,要造出这么一支哨子来,难度非常大。 他查了很多相关资料,并且买来一部口琴,对其声音震动频率、进行了改造后,才造了出来,至于效果怎么样,我们还真试了几次,也是晚上找了个有蛙声的池塘,吹了几次----虽然不像弗兰克那种专家的哨子那么有效----但每次吹时,池塘里蛙叫声,都会减弱很多。 这让我们倍受鼓舞:我们不敢期望这支哨子一吹,高瞎子就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只要能干扰一下高瞎子,我们的目标就达到了。 此时,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小磊和高瞎子打在一起,小磊虽然手中的匕首奇快无比,但与第一次和高瞎子交手相比,却吃力很多,不知什么时候,小磊因为躲闪的稍微慢了一点,被高瞎子拳头蹭着了鼻子,鼻血流了出来。 我有点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上去帮忙吧,就凭我这两下子,也许不但帮不上忙,还会给小磊添乱。 但看小磊已经处于劣势,我心里简直要急疯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在这时,小磊忽然喊了一句:“哨子”。 我才马上醒悟过来似的,在背包里开始翻找这个哨子。但越急却越找不到,我能感到自己的手有点发抖:“妈的,真没出息,要镇静!”我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终于摸到了!我连忙掏出这个口琴改造成的哨子,塞进嘴里,因为动作太急、太猛,戳到了自己的门牙,一阵钻心的疼痛,嘴里有股咸味,我知道肯定是流血了,不过此时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鼓起腮帮子,猛吹起来。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我能感觉到那哨子,在我吹出气流的作用下,微微震动着。 果然有用!本来高瞎子已经把小磊逼得节节败退,我这个哨子一吹,只见他忽然往后跳了几米,停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扶了一下脑袋,好像感觉有点头晕似的。 小磊当然不会错过机会,他手握匕首,大喊一声,猛地向高瞎子扑过去。我一看这招有效,就更加起劲的吹了起来。 高瞎子的动作,果然没有刚才凌厉了,但小磊仍旧难于取胜,他奶奶的,这个高瞎子,真他娘的厉害,即使这样,也赢不了他。 此时,小磊的鼻血已经滴到前胸的衣服上,让我看的有点触目惊心。我当时也是一股急劲,猛地从巨石后面跳了出来,边吹着那个哨子,边向高瞎子靠近。我想,离高瞎子越近,可能对他干扰的越厉害。 因为小磊的拼命进攻,高瞎子好像腾不出时间对付我,所以我吹着哨子,一直走到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并且随着他俩的打斗,我也随时调整着位置。 这么一来,果然对高瞎子影响明显,我能感觉到他动作明显变慢了,小磊抓住时机,握紧匕首,更加快速的攻击高瞎子的致命部位。 就这样,我们两个以不同的方式,对高瞎子展开了两面夹击,尤其是我的哨声干扰战术,作用明显,高瞎子好像终于有点乱了阵脚,我虽然吹哨子吹得有点头晕,但不敢有丝毫懈怠。 正在这时,我听见一声惨叫,再一看,发现小磊的匕首、已经深深的扎进了高瞎子的小臂里! 但让我感到怪异的是+----这声惨叫、好像不是从高瞎子口中发出的,而是岩壁上那个尸体喊的,并且这声惨叫,是那么的动人心魄,我和小磊都不由得浑身一震,我们俩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高瞎子已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洞的黑暗处。 高瞎子最让我们头疼的,除了他惊人的读心能力,超人的嗅觉能力,和奇高的武功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动作快! 动作之快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小磊曾经告诉过我,他和高瞎子打斗时,之所以发憷,就是高瞎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幸亏小磊练过“立体格斗术”,并且他在反应速度方面,要比一般人快很多,这才能与高瞎子勉强交手,对于一般人来说,基本上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我们也讨论过,如果有枪的话,我们对高瞎子的优势,就会大很多,但部队有严格的规定,不是执行任务时,枪械一定要上交;所以我们只能另想他法了。 这一切都突然,当我还在发愣的时候,小磊已经反应了过来,猛地拉住我,躲到了石头后面,我这才缓过神来----因为对洞里的环境,我们实在太陌生了,在手电光中多暴露一秒钟,就会多一秒钟危险。 我们俩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呼呼的喘着粗气,过了大概一分钟,小磊才轻声在我耳边说:“刚才我扎到高瞎子时的那声惨叫,不是高瞎子发出来的,而是岩壁上那个尸体发出的。你也知道,我练习过‘立体格斗术’,因此可以边搏斗、边准确观察对手的一切反应,在打斗的时候,和上次一样,那个高瞎子是没有呼吸的,并且脸色没有一丝表情。让我奇怪的是,我扎到他的瞬间,他脸上反而有种笑容,而不是痛苦,真不知这是为什么,但那个岩壁上的尸体,却惨叫起来,你说怪不怪?”。 扎到高瞎子手臂时,他脸上反而出现了笑容?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还有,扎到他时,为何岩壁上的尸体会发出惨叫?也许正是这声惨叫救了高瞎子,否则,小磊会趁机连轧几刀的,奶奶滴,这个洞里实在是太诡秘了,有太多的事情,让我们无法理解。 忽然,我们俩又听到岩壁上那个尸体、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这次叫的声音非常大,在山洞里来回回荡,震得洞壁都瑟瑟发抖,连几百米外的红梅和李姐,也被这声怪叫吓到了,连忙通过对讲机问怎么回事。 小磊沉着的告诉他们,这边有点情况,不过我们俩都还安全,让她们放心,并且继续密切注意那些发光的大蚂蚁,那可是我们出去的唯一向导,如果那十多只蚂蚁出了意外,我们几个都会很快困死在这里,因为这次我们都是轻装简从,只带了少量的水和饼干,要是一旦被困,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这洞里和野外还不一样,没有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并且还危机四伏吗,诡秘无比。 但接下来,最让我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尸体怪吼完之后,小磊马上熄灭了手电,并且我们在黑暗中迅速换了位置----躲到另外一块大石头的后面。 对小磊来说,这是最基本的战斗常识----无论是丢完一颗手雷,还是放了几枪后,如能换位置就尽快换,因为你的目标已经暴露了,不换位置的话,随时都可能会被袭击。 在黑暗中,我们静静的观察着一切变化,旁边的小磊用手捂着腕上的荧光表,稍微瞄了一下。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看了一下我的表,这才吃惊的发现,时间过的真快,如按上海那个道士说的情况,这些蚂蚁,将要在半个小时后就开始返回洞外了,到那时,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跟它们出去,否则就太危险了。 不过,我们心中都很懊恼,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找到高瞎子,却又一次让他跑了。但我们也都明白,其实我们扎了高瞎子一刀,就未必是我们占了上风,只要我们还在这个洞中,谁胜谁负,谁死谁活,还都说不定呢! 忽然,对讲机里传来李姐和红梅急切的声音:“坏了,那些蚂蚁正向你们的方向爬过去,这是怎么回事?道士没说蚂蚁会爬向别处啊?” 我们俩也大吃一惊,还有短短半小时,蚂蚁就该往洞外爬了,怎么会横生枝节,它们会往我们这里爬呢? 因为这些大蚂蚁爬行速度非常快,所以一分钟后,我们就看到远处几个“荧光点”、正向我们这边快速移动。 突然,岩壁上那个尸体发出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咯咯声,吓得我心马上揪成一团,身上有点发抖。但我忽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听过呢,对了,这不是那些蚂蚁的叫声吗? 这个尸体发出的声音,竟然和那些蚂蚁发出的声音一样! 随着蚂蚁越来越近,我们也能听见蚂蚁的怪叫声了,仿佛是在和尸体发出的同样声音、遥相呼应、彼此召唤似的。 果然,蚂蚁经过我们,径直往岩壁上的尸体爬去。更可怕的是,这些长着有“怪脸”的大蚂蚁,在经过我们俩的时候,都抬起那张可怕的“脸”来,对我们做了奇怪个表情,好像是在对我们笑! 因为这些蚂蚁的五官,本来就是极度扭曲和怪异的,当它们做表情的时,就更加诡秘而可怕。连心理素质极好的小磊,都低声“啊”了一声。 我声音颤抖的对小磊说:“怎么样,你也害怕了吧!” 小磊压低声音对我说:“我倒是没害怕,不过你干吗掐我啊!”,我这才意识到,是因为我过度害怕和紧张,竟不自觉地正用手猛掐着小磊的胳膊,难怪他低叫了一声。 第272章 身陷绝境 此时,这些蚂蚁正慢慢往尸体脸部爬,在蚂蚁发出荧光的照射下,尸体那张漆黑、扭曲的脸、更加显得阴森可怕。 尸体的嘴中、依旧发出那种极其恐怖的声音----似哭似笑的咯咯声,和蚂蚁发出的声音完全一样,它好像是用这种叫声、在召唤蚂蚁似的。 当第一只蚂蚁爬到了尸体的嘴边时,忽然,只见尸体猛地张大嘴,那只蚂蚁竟然乖乖地爬进尸体嘴里,就在蚂蚁爬进去的那一瞬间,只见尸体马上把嘴闭起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就在尸体吃这第一只蚂蚁的时候,第二只已经爬在尸体嘴边等着了。 “坏了,要是蚂蚁都被吃掉,我们怎么出去”,小磊万分焦急的说。过去,无论面临何种险境,他一般都能镇定自若,但这次他似乎真的有点慌了。 我比他更慌,以至于冷汗直流。是否要上去阻止呢?但那样可能会遭到高瞎子、或别的怪物的偷袭,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因此一旦被攻击,我们会极难防范。 但要是不出去制止,那十多只蚂蚁如果被完全吃掉的话,我们最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再也无法出去,会活活的困死在洞里。 但我们面临更大的困境是,即使我们出来阻止尸体吃蚂蚁,可我们怎么阻止呢?尸体在那么高的岩壁上,我们根本爬不上去,即使用小型火焰喷射器烧尸体,但也极可能把那些蚂蚁都烧死,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这该怎么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在,尸体已经开始吃第四只蚂蚁了!接着第五只、第六只……,当吃到第八只的时候,小磊好像觉得实在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他顾不得被袭击的危险了,而是猛地从石头后面站了出来,然后拿着手电,快速走了过去,我知道,他想阻止尸体继续吃蚂蚁。 我知道,这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所以,看小磊冲出去后,我也不再犹豫,也紧随其后----如果会被活活困死在洞里,还不如拼命一搏。 来到尸体下方时,我们拿着手电,心急火燎的往上看,小磊把手电递给我,让我照着,然后他试图往上爬,但这周围的岩壁实在是太光滑了,根本没有任何支点。我看了一下表,离蚂蚁返回洞外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如果不能在这五分钟内、阻止尸体吃蚂蚁,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磊,还有五分钟!”我低声提醒小磊。 小磊边点头边焦急的观察岩壁四周,希望能找到攀登上去的办法。但根据周围石壁的状况,没有梯子之类的,根本没办法向上爬。 还有几分钟时间,我们该怎么办?我发现一贯足智多谋的小磊,此时似乎也有点惊慌失措了,这使我更加紧张、害怕起来。 忽然,小磊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让我扶着岩壁先蹲下,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踩着我的肩膀,看看能不能够到尸体的脚,如果能够到脚的话,使劲一拉,也许就能把尸体拉下来,那样或许就能阻止尸体继续吃蚂蚁了。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先把手电放到旁边的石头上,然后扶着岩壁蹲了下来。小磊双脚踩在我肩膀上后,急声问:“怎么样,小明,能站起来吗?” “没问题”我吸了口气,两腿用劲,慢慢站直了。我能感到小磊站在我的肩上,想使劲往上够,我咬着牙、憋着气,尽量站稳。 “怎么样,能够到尸体的脚吗?” “还差十多厘米,你站稳,我往上跳一下试试,我跳起来后,你就躲开”。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马上全身肌肉绷紧,就觉得小磊的双脚猛蹬我的肩膀,当他的双脚一离开,我就赶忙向旁边跑了几步。 还没等我来得及往上看,小磊就落了下来,我第一反应就知道----没有成功。小磊根本没有抓到尸体的脚。 于是,我赶紧又跑过去蹲在地上,大声叫到:“小磊,再试一次,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但此时小磊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用一种异常失落的声音,长长叹了口气说:“不用了,最后一只蚂蚁,已经被尸体吃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浑身也像被泼了盆凉水一样,便连忙往上看,果然发现尸体身上,已经没有蚂蚁了!最后一只蚂蚁已经爬进了它的嘴里,它正大口大口的嚼着呢。 “他奶奶滴”此刻,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们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山洞里了吗? 我忽然觉得,这座山洞简直就像坟墓一样,令我窒息----它也许真的要成为我们的坟墓,我们要活活的困死在这里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令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在心中忍不住一遍遍的问自己:我们就以这种方式死掉了吗? 这样的死法更煎熬,还不如给我来一刀痛快。 小磊这时还算镇静----虽然他也很失落----他连忙拿起旁边的手电熄灭,在黑暗中把我拉到了隐蔽处,并且低声安慰我说:“你知道要在险境中生存下来、什么最重要吗?是求生的意志。要打起精神,记住,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决不放弃”。 他此刻好像反而冷静了下来,声音显得异常镇定与平静。经过他这么一说,我心理稍微好受了点。但那些带路的蚂蚁都死掉了,我们该如何出去?小磊此刻恐怕也无计可施。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红梅和李姐焦急的询问声:“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出洞的时间到了,怎么蚂蚁还没回来?有什么意外吗?” 我本想说谎安慰她们俩一下,但干张了几下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小磊则拿过对讲机,平静的说:“这边是有点意外情况,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会很快解决的,你们在那里先不要动,更不要到处乱走,洞里情况很复杂”。 她们俩也许好像已经察觉到、事情进展的很不顺利,不过也没再问什么。 我和小磊在黑暗中,谁也不说话,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猜出,他此刻肯定也是满脸沉重,正在集中精神,想着出去的办法。 我脑子里则全乱了,死亡的恐惧一**袭来,心被撕心裂肺的痛苦吞噬着,在这漆黑、绝望、压抑无比的山洞里,我真想大喊大叫一通,可能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见小磊在黑暗中,好像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也许还有办法”。我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兴奋地有点语无伦次地问道:“什么办法,哎呀,你真厉害,小磊,快说”。 小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似的,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我:“小明,那个盛着尸虫的瓶子在哪里?”。 我听他这么一问,虽然我还不明白他为啥要找那个瓶子,但我隐约觉得,按小磊的思路,那个瓶子或许对我们逃出山洞有用。 人在那种极度绝望的状态下,即使有一丝希望,也会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兴奋。 于是,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去找那个瓶子,幸亏我们的活动范围并不大,都在这七八平方米内。因为情况实在紧急,我们也不太防备被攻击了,并且我们都穿着防刺服,即使飞镖之类的、应该可以抵挡一下。 很快,我们在一块石头上,找到了那个盛尸虫的。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小磊一看到那个瓶子,就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并且无比急切往瓶子里看----这好像不是他一贯沉稳冷静的风格。 还没等我问什么,他忽然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口气,说道:“谢天谢地,幸亏瓶子里还有几条蛹”。我凑过去看了看:果然,在瓶子里还有几个蛹,有的快变成那种奇怪的蝴蝶了,有的则还一点动静没有。 这也难怪,瓶子里的尸虫实在是太多了,并且它们“发育成蝶”的速度、很不一样,快慢相差很多。所以瓶子里剩下几个蛹、也很正常。 小磊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瓶盖来盖上。并且像宝贝一样捧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无比严肃的说了句:“我们能不能出去,就要靠这几个蛹了”。 他这句话搞的我越发糊涂,靠这几个蛹出去?怎么可能?难道是小磊在开玩笑?可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知道,他应该是真的想出了、逃出这个山洞的方法。 “走,咱们赶紧去红梅和李姐待的地方,只有到那里,才能知道我想到的方法、是否可行”,边说边疾步往我们来的方向走去。 此时,他已经把手电熄灭,而是打开了亮度比较低的荧光手电----即使走几百米的距离,我们还是尽量不暴露自己,以减少被攻击的可能性。 我们很快又回到山洞中、像博物馆大厅那般广阔的部分,从这部分再往外走,就是山洞中最可怕的迷宫部分了。 我们跟着那些蚂蚁,从那个迷宫部分穿过来后,更了解了“迷宫”的可怕----在无数的分岔和弯曲中,如果稍有不慎、而脱离蚂蚁向导的话,我们将永远迷失在迷宫中,再也走不出去,会被活活的困死在里面,迷宫中到处可见的尸骨,就是迷失在迷宫里的必然后果。 李姐和红梅看我们安全回来了,便从隐蔽处走了出来,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分离,却好像经历一场生死离别一般。 此时,我们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很自然的两两拥抱在一起----小磊和红梅,我和李姐。李姐母性的体香,还有柔软、性感的身体,让我原来的躁动和恐惧缓解了不少。 但我却依然想不出来,小磊究竟会用什么方法,让我们逃出山洞呢? 第273章 惊世骇俗的腥臊味 当我们拥抱了一阵后,情绪好像都舒缓了很多----男女之间真是微妙,那种异性之间的甜蜜和吸引,能很大程度上抵抗外界环境的恶劣。 这时,小磊和我不再隐瞒,便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红梅和李姐,但她们听完后,比我想象的要镇静的多。 女人看上去柔弱,但面临危险和困境时,那种忍耐力和承受力、反而会比男人强,这也许是女人比男人普遍长寿的原因。 而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磊身上,但至于他用什么样的方法,我们都没问,虽然我们很想知道。 “咱们能不能出去,也许就靠这个瓶子的蛹了”,小磊边说边蹲在了地上,在荧光手电微弱的蓝光里,我们看到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湿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忍不住皱了皱门头,好像那气味很难闻似的。 我出于好奇,也从地上抓了把泥,并学着小磊的样子闻了一下----这一闻,差点让我晕过去。 那种气味确实太难闻了,有种刺鼻的、特殊的腥臊气。 但奇怪的是,当我站起来时,那种气味却完全消失了!一般来说,既然这种泥土、有如此强烈的气味,应该会充斥整个山洞才是,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种浓烈的气味,却只有用鼻子凑近闻时,才能感觉到,换句话说,这种腥臊气,根本不会挥发。这真是太奇怪了! 但闻到这种气味时,不仅仅是难受,令我自己都有点震惊的是,这种那个气味我好像曾经在哪里闻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闻过呢? 我努力的回忆着,不知不觉又蹲了下来,然后下意识地、又抓了一把这种泥、闻了一下,就在那种气味直冲鼻腔的一瞬间,我记忆的大门好像猛然打开了。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到底是在哪里闻过这种气味了。 那应该是刚上初中的一个暑假里,不知怎么搞的,我得了痄腮,爷爷便带我去镇上看一个老中医。 那个老中医我经常见的,印象中,他慈眉善目,留着白胡子,满面红光。老中医给了我两贴膏药,我贴在两腮后,顿时就感到舒服很多。 因为我爷爷和老中医很熟,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算是很有交情的朋友。于是给我看完病后、爷爷没急着走走。而是和老中医攀谈起来,老中医很兴奋地告诉我爷爷,他收到了一个好东西,并且说那东西是大补,对男人的用处太大了。 我爷爷笑着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老中医拿出了一个陶罐,并打开上面的塞子,但我并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因为那时是小孩子,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于是我猛然把脸凑近瓶口,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就在贴近瓶口的那一瞬间,一股难闻的腥臊味、让我当场就吐了出来。 爷爷一看我吐了,有点慌张,赶紧给把我抱了过去,并急切问我怎么了,老中医则连忙盖上盖子,并宽慰爷爷说我没事,只是被腥臊味熏了一下,并且给我按摩了几个穴位。我马上就神清气爽起来。 我还记得,爷爷满脸疑惑的问老中医说,怎么会有腥臊味呢,他根本没闻见。老中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满脸神秘的先站起来、把我们所在里间的那个屋门关上,当时,来老中医诊所看病的人很多,但一般的病人,都由他的两个徒弟在外面接诊,他一般不出面的,因为他和爷爷的交情,所以才把我们爷俩带到里间屋,亲自给我诊治。 老中医回到座位上后,捋着胡子,眯缝着眼睛,开始讲起了罐子里的东西。 老中医说,罐子里那种东西非常奇怪----是一匹骡子生下的小骡子的生殖器,并且经他用特殊的草药炮制过。更加奇怪的是,这头小骡子是雌雄同体,并且它的雌雄生殖器官,几乎是挨着长在一起的。 我那时只有十三岁,除了觉得炮制这种东西有点怪外,并没多想。但我爷爷好像觉得老中医说的非常荒谬,于是哈哈的大笑起来,并对老中医说:“哎呀,老哥,你可真会开玩笑啊,谁不知道,骡子是马和驴交配生下来的,所以骡子跟本就没生育能力。并且,怎么会一匹骡子身上、会有雌雄两套那玩意呢!” 平时,我总喜欢听爷爷讲故事,爷爷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故事告诉我,也不知道他那些故事是怎么来的。 老中医和我爷爷这点很相似,他也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于是,老哥俩只要一坐下来,就会有摆不完的龙门阵,我在旁边也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大饱耳福。 老中医一看爷爷对这种事不了解,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并对爷爷说:“你老弟外行了吧,在涉及医药的奇闻异事这方面,你就比不上我了”。 接着,便详细向爷爷解释起来。 老中医说,医书上曾经记载过这么一件事----秦始皇身边有个著名的宦官,叫做赵高,这个赵高是个太监,也就是说,他的那玩意被割掉了。 秦始皇非常好长生之术,所以召集了很多有名的术士。那时候,赵高也已经权势熏天了,可以说是位极人臣,享受着人间少有的荣华富贵。 但他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已经不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了。于是,他就偷偷的拉拢那些术士,想从他们那里、找到恢复男儿身的办法。 但男人的生殖器,可不是壁虎的尾巴,断了后还可以再长出来。所以,赵高虽然找了很多,可没一个术士能帮他。赵高并没有轻易放弃,他想,如果真有术士能让人长生不老,那么,那就有可能让他的那东西再长出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赵高终于找到了一位山东蓬莱的术士,这个术士擅长房中术,能让男女连续交合两个时辰,仍不感疲倦。赵高向术士许诺,如果术士能让他恢复成男人,他将让术士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 这个术士很特别----一点不像那些为钱、为名的术士----他只给赵高留下一个药方,并说只要按着这个药方抓药,赵高的那个东西就能再长出来,然后就分文不取的离开了。 这个药方很怪----要找一个雌雄同体的骡子,然后把它的雌雄生殖器都割下来,再放在瓦罐里,用特定的草药、炮制至少四十九天后服用,坚持服用半年,男人的那个东西就能“发出芽来”,但在服药期间,不可有一丝yin念,否则会前功尽弃。 这是最难控制的,因为在服药期间,人的**也会大增,除非定力极强的人,才能把持的住。 本来,雌雄同体的骡子就够难找的了,但更难的是,这个骡子必须还是骡子生的。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骡子本是驴和马交配而成,并且骡子一般都没有繁殖能力,骡子生骡子,这事也许会有,但肯定极少。 赵高看完这个药方后,觉得确实难以实现,但毕竟有了个目标,于是,他开始发动一切力量,重金搜寻这种奇妙的骡子。可是一直等他死,也没有找到,但这个奇妙的药方,却流传了下来。 一直在明朝之前,很多人还都认为,这个药方不过是术士为了应付赵高,而开的“玩笑”而已,是术士故意戏耍赵高的,根本不会有宣称的那种功效。 但到了明朝的时候,一个颇有些权势的太监,在宫廷斗争落败,这个太监很懂医术,和当时的很多御医交情不错,所以,为了避免被对手害死,他自己配置了一服药,喝下这服药后就和一般死亡差不多,但过几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他就用这种方法,蒙蔽住对手,并在心腹的帮助下,成功逃离出宫,然后隐姓埋名,行医为生。说来也巧,当他游医到南方一个大山深处时,在一个很穷的村子里,就遇到了那种奇妙的骡子----不但是雌雄同体,还是骡子生的。 这个太监当然知道那个传说中的方子,对于同样身为太监的他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失呢?于是,他高价买下那头骡子,然后把骡子的两个生殖器,按照方子中说的方法炮制好,之后便开始服用起来。一开始,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并没寄予太大希望。 但让他狂喜的是,这种传说中的方子,竟然有效,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他的那个东西,真的重新长了出来----虽然和正常人相比,那东西的样子还比较怪,个头也比较小,但无论如何,毕竟是长出来了。 后来,这个重新变成男人的太监,竟然还能像正常男人那样,娶妻生子,真正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也把自己这种最传奇的经历,写成文字,一辈辈的流出下来。 而老中医罐子里炮制的、腥臊无比的东西,就是这种传说中的、骡子的雌雄生殖器。能找到这种“世间奇物”,也是机缘巧合----是老中医被请去治疗一个疑难杂症时,在一个村子里偶然遇到的。 老中医和我爷爷在讲那些时,他们并没有避讳我在旁边,也许在他们心目中,我只不过是个孩子,对这一切根本不太懂,殊不知,我完全能听懂老中医说的----孩子永远比大人想象的要成熟很多。 因为这件事过了太多年,所以我已经慢慢淡忘了,但今天洞中地上的这些泥土、散发出来的特殊的腥臊味,才又让我忽然想到这件事。 但我真是想不明白,泥土怎么也会有那种特殊的腥臊味呢? 第274章 阴阳诡变 这时,只见小磊把瓶子里几个蛹倒在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埋在泥土里。 埋好后,他打开强光手电,把手电发光的一端,压在埋蛹的泥土上。我知道,这是他为了增加泥土的温度,好让这些蛹尽快孵化。 我们三个对小磊的做法很困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难道还要孵化出那种“人脸蝴蝶”吗?难道那种人脸飞虫,能带我们出洞吗? 我们本想问小磊一下,但看他一脸严肃,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埋蛹的泥土看,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他。既然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过了一会,小磊看了一下表,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拿起手电,然后慢慢的扒开泥土,我们三个也聚精会神的看着,按我的猜想,应该会从泥土里,飞出那种诡异的蝴蝶来。因为小磊我们俩、刚才都亲眼看到这种蛹发育成“人脸蝴蝶”的过程了。 但令我感到万分意外的是,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埋在泥土里的蛹,竟然没有变成那种蝴蝶,而是变成了白色的、几乎半透明的大蚂蚁! 并且这种蚂蚁、与那种被尸体吃掉的蚂蚁相比,除了颜色不同外,其他的都几乎一样----个头、形状,尤其是那张长着扭曲五官的“脸”,如此近距离看这么怪异的蚂蚁,我们几个都浑身汗毛直竖。 而小磊看到这种蚂蚁,则好像松了口气,马上兴奋的说:“果然没错,咱们出去有希望了”。 我却感到无比困惑,这些蛹明明是要变成那种蝴蝶的,为啥变成蚂蚁了呢?真是太怪了。更诡异的事情接着发生----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这种浑身白色的蚂蚁,颜色逐渐发生了变化:先是变成灰色,接着变成黑色;而这整个过程,也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让我们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些真是太奇妙了! 又过了一会,另外几个蛹也先后变成了这种蚂蚁,这时,小磊看了一下表,猛然对我们说:“现在我们马上要跟着这些蚂蚁出洞”,说完,就熄灭了强光手电。 顿时,眼前漆黑一片,我们这才发现,这些蚂蚁也能发出荧光。 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这些蚂蚁在黑暗中,和带我们进来的那些蚂蚁一样,发着荧光,并且随着手电的熄灭,它们迅速排好队,向我们来的出口处飞快地爬去。 我们几个不再做任何耽搁,而是不顾一切的紧紧跟着蚂蚁往外走,因为我们知道,这是我们出去的唯一机会,或者说,这是我们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蚂蚁的爬行速度,竟然也和原来那些蚂蚁一样。 这算是蚂蚁第二次做我们的向导,所以,这次我们比进来的时候,要熟练很多,知道用怎样的速度跟着蚂蚁,才既不会跟丢,也不会那么的筋疲力尽。 我们跟着这些蚂蚁,飞快的在迷宫部分穿行着,这次出来,不知是因为大难不死后的兴奋,还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跟踪经验,反正,这次比进来时,要轻松很多。 等我们跟着蚂蚁从洞中出来时,已经是黎明时分,也只在出来的时候,我们这才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并且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都瘫倒在地上,没有了一丝力气。 我们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高兴的大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我只觉得自己泪水流了出来。李姐、红梅、都低低的哭出声来,我们四个在地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真是百感交集,很难用语言形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渐渐露出了曙光,早起的鸟儿、开始在枝头叽叽喳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一切也都是那么的美好,昨天晚上洞里的一切,简直就像一场恶梦。 在地上躺了很久后,我们才基本缓过劲来,这才感到肚子咕咕作响,便连忙从背包里,拿出饼干和水,算是早餐了,吃过之后,才觉得浑身又精力充沛起来。 因为食物和水基本上已经消耗完了,所以,我们在山谷里不敢再多停留,趁着体力还行,就赶紧攀登出了山谷。 经过近几个小时的跋涉后,我们才回到县城。此时,已经下午三四点左右。 我和李姐没有去表舅家,而是拖着异常疲惫的身体,各自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后,倒头便睡。 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疲倦,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但李姐还特地给我打电话过来,特别嘱咐我睡觉时,一定要关好门窗,以防备高瞎子、或半人半羊的怪物来偷袭。还是她细心,这也让我感到一种特别的温暖。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时分,经过这么甜美的一觉,才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但只是浑身肌肉有点酸疼。 我看了一下手机,才发现半个小时前,李姐给发了条短信:“醒了吗?小明,饿了吧,来我这吃早餐吧,我做好了”。 不知为什么,看完这条短信后,我忽然感到体内的**、在剧烈升腾着,我和李姐好久没亲热过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无比渴望她火辣的酮体,那种感觉从没如此强烈过。 于是,我赶紧穿上衣服,迅速来到楼下,登上自行车、直奔李姐家。 公园里、河边的树荫下,已经有很多人在晨练了,今天好像有点阴天,丝丝的凉风吹过,让我感到无比的舒畅。 很快便到了李姐住的小区,我有点迫不及待的上楼,在敲门的时候,我能感到我内心在狂跳。 门打开的时候,李姐下苫穿着条很短的内裤,上身是个性感的小背心,长发披散在肩上,翘臀细腰,还有坚挺的上围,这使我的荷尔蒙迅速飙升。 我闪身进屋里,还没等李姐关好门,就紧紧把李姐压在墙上,激吻起来。 这是我们最痛快淋漓的一次,竟然连续不停的做了近两个小时,我们虽然以前也有过各种疯狂和甜蜜,但却没有一次如此的飘飘欲仙过。 当结束时,我们两个人都几乎虚脱了,甜蜜的紧紧拥在一起。过了很久以后,我们才缓了过来。这时,我们才感到肚子饿了,而李姐做的早餐,也早已冷了,她又赶紧弄了点吃的;两个人半裸着对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在我一低头的瞬间,李姐无比怜爱地、用手帮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顿时、我感到无比的甜蜜。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世界的静谧,是表舅打来的电话,问李姐休息好没有,并让李姐通知我一起过去。 其实,即使表舅不打过来,我们也会过去的。 在历次的行动中,对我们来说,这次的震撼最大,那种在山洞中的遭遇,想想现在都后怕,幸亏小磊想到了那么奇妙的逃脱之法,否则,那座山洞可真成了我们几个人的坟墓了。在与高瞎子的斗争中,本以为我们已经取得了优势,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一次次希望之后,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吃完饭后,已经是近下午一点了,我和李姐穿好衣服,下楼、上了李姐的车后,很快就来到了表舅家。 在表舅开门的一瞬间,虽然只有一两天没见,但因为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浩劫,所以见到表舅后、感到特别亲切。 我和李姐都和表舅紧紧拥抱了下,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抱中。 客厅里,小磊和红梅也正坐在沙发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恢复,他们看上去也完全恢复了过来。这件事后,小磊的形象,又在我们心中高大了不少。 还是像和以前一样,我们几个围坐在沙发上,开始讨论这次行动的点点滴滴,这其实更像是一次作战总结会----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布置下一步的的行动。 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越是面对危险,我们越不应该畏惧和退缩,一个战士最大的悲哀不是丧失生命,而是丧失勇气;现在,已经不只小磊一个人是战士了,而我们在面对高瞎子时,都是战士。 “你们的这次经历,小磊和红梅都告诉我了,我听完都惊出一身冷汗来,幸亏是小磊想出了那种绝妙的方法,才让你们死里逃生,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表舅如释重负的说。 我们都连连点头,不过,我还是好奇的问小磊:“小磊,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么方法呢?那些尸虫不是应该羽化成蝴蝶吗?怎么埋在泥土里,而变成蚂蚁了呢?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快说说”。 小磊谦虚的笑了一下:“其实啊,要说感谢,最应该感谢的、还是表舅屋子里的书,要不是我之前看过这里的书,也许根本不会想到那种办法的。” 小磊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贴墙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然后又坐回到沙发上,继续讲了起来:“这本书是讲阴阳互相转化的,《内经》也说‘重阳必阴,重阴必阳’,就是说极阴的东西,再进一步变化,就变成极阳了;反之也是这样”。 说的我脑袋直发晕,我有点听迷糊了。 小磊看我一脸的困惑,仍然笑着解释说:“怎么有点迷糊了吧,其实很好理解的,比如,洞中的那个尸体,就是受到了洞中的极阴之气的影响,就变成了极阴之体,而咱们瓶子里的尸虫,可是极阳之物,极阴的东西遇到极阳的东西,就会彼此极度吸引,就像男女之间的吸引,不同极的磁铁之间的吸引一样,异性相吸,所以,尸虫在极阴之气的影响下,开始变成蛹,并融化在尸体的脸上”。 第275章 神秘的死亡事件 “那尸虫为什么变成蚂蚁了呢?”,李姐在旁边问道。这也是我最困惑的问题----是啊,尸虫是极阳之物,而那种蚂蚁,却是极阴之物,虽然说是阴阳可以互相转化,但我就是想不明白,它们到底是怎么转化的。 小磊听完李姐的问题,微笑着继续解释:“你们注意到没有,那种怪异的大蚂蚁,和尸虫之间,单在外形上,就有一点很类似----那就是都有一张人形的脸,脸上还有模模糊糊的五官”,经小磊这么一提醒,我们三个人才忽然想到这点,小磊说的没错,我们怎么之前都没想到呢? 小磊接着说:“正是两者都有张怪异的‘脸’,才让我忽然意识到、两者之间可能有着某种联系。我当时认真的分析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它们都是在尸体上滋生出来的。 尸虫当然是从高僧的尸体上滋生出来的,还有一点,咱们以前都听表舅说过,张员外儿子肚子里的‘人脸虫’,是从一个道士尸体上滋生出来的,后来,那个犹太人就是因为这种‘人脸虫’,寄生在脑子里,而一命呜呼的。 于是我就想,这种极阴、极阳的尸体上滋生出来的虫子,可能都会有个‘人脸’形状的头部。而那种蚂蚁既然也有这种‘人脸’,它们极有可能也是从尸体上滋生出来的尸虫,后来因为山谷里特殊的环境,而变成了蚂蚁! 山谷里的环境有什么特殊性呢?很明显,就是阴气极重。也就是说,尸虫在这种特殊的阴气环境中,就发育成了那种怪异的蚂蚁。 还有一点,蚂蚁是从土里爬出来的! 因此,我就想,尸虫直接暴露在阴气极强的洞中时,会变成蝴蝶,而埋在洞中的泥土中时,会不会就可能变成蚂蚁了呢。 并且,洞中的土非常特别,在上海时,你还记得道士说的那些吗?” 小磊说到这里时,从旁边拿过来一个笔记本来,然后翻到某一页,念了起来: “秦始皇曾经在洞里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药引子。这个药引子怎么炼制呢?就是在那个山洞中,让三百对十八岁的处男处女,在一块经过特殊炮制的绸布上,日夜媾和yin乱,直至筋疲力尽而死为止,当然,要达成这种效果,必须给三百对男女服用一种特殊的春药,让他们**无比亢奋。 等这三百对男女死后,就用这块大的绸布把尸体包裹起来,然后在布上面,反复浇一种经过特殊配置的汤药,经过二十个七天,也就是一百四十天之后,这些尸骨在汤药和洞内阴阳之气共同的作用下,会凝聚成一块只有胎儿大小的、紫色的结晶物,这种紫色的结晶物,还需要用收集来的、十八岁男人的**、和同样年纪女人的月经,反复浇灌,经过一年多的时间,这种紫色的结晶物才能变成一种灵胎。” 在上海拜访那个道士时,只有小磊拿着笔记本,坐在旁边认真的记录道士说的话,现在想想,他的做法非常好,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另外,把信息变成文字,就会使信息变得更清晰,更有条理,也容易发现更多细节。 小磊合起笔记本,很有感慨的说:“幸亏我把道士的话都记录了下来,因此对道士说的这个细节,记忆非常深刻,我在洞里的时候,猛然想到想到这个细节,并且意识到,这些尸骨和汤药的混合物、虽然是用布垫着,但不可能不渗透到布下面的泥土里,这样一来,这些泥土就变成一种有阴阳之气极强的泥土。小明你也闻了,那种泥土有种特殊的腥臊味,那就是阴阳之气极强的表现。 至于那种泥土是极阴,还是极阳,我还没考虑清楚。但我想起在表舅这看过的书,说无论是极阴还是极阳,都是可以互相转化的,综合这些因素,我忽然想到,也许把尸虫埋进泥土里,可能就会变成蚂蚁。没想到歪打正着,居然成功了。” 经小磊这么一说,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但多少有了点了解。除了后怕外,我们对小磊愈加佩服----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还能洞察这么多细节、思维这么清晰,除了小磊外,恐怕没人能够做到。 本来对于这次行动,我们还信心满满,觉得也许能一举消灭高瞎子,因为我们毕竟做了那么多准备,但没想到的是,不但没能消灭高瞎子,我们自己反而差点送了小命。唉,下一步可该怎么做呢?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表舅忽然插话说:“听你们在洞里的这些经历,我觉得有一点非常怪”。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都把目光投向他,他靠在沙发上,用手摸着下巴,微微仰着脸、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继续说:“我们在上海,听那个道士说起洞中的情况时,为什么没提到岩壁上那个奇怪的尸体呢?是他不知道,还是他知道但故意不告诉我们呢?” 表舅的这几句话,对我们震动很大----是啊,那个道士在洞里那么长时间,按说,他应该知道岩壁上有尸体的啊,但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不过,仔细想一下,说那道士完全不知此事,也有可能,洞里毕竟是漆黑一片,也许他在洞内修炼的那段时间内,真的没发现那个怪异的尸体。 但另外一个问题是:即使道士不知道那个尸体,但道士毕竟会看见了蚂蚁,难道平时那些蚂蚁都不会往尸体那里爬吗? 表舅说这种可能也存在----因为那天毕竟是我们用尸虫扰动了尸体,尸体是阴气极重,而尸虫又是至阳之物,阴阳相遇,就像水遇到火一样,双方必然都会发生剧烈反应,所以尸虫羽化成蝶,而尸体也发生了尸变,这才引起了蚂蚁过去。而在平时的话,也许根本不会吸引蚂蚁过去的。 这种种可能,让我头有点晕,真是太复杂了。 关于高瞎子的秘密,真是剥了一层又一层,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用毅力和意志,继续抽丝剥茧下去,直到彻底厘清这些秘密、并把高瞎子干掉为止。 表舅提议,关于我们在洞里遇到的这些情况,最好还是问上海那个道士,他应该是对洞里的一切,最了解的人。 但我们上次去上海拜访道士的时候,本来想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但道士告诉我们,他没有电话,也没别的现代化通讯设备,要联系他,还是只能通过那个历史学家了。 于是,我们马上就给那个历史学家通了电话,把我们此次洞中遇到的一切,都详细告诉了他,并让他去找道士,转告我们在洞中的经历,看看道士能不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 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我们意料。 当在上海的历史学家,接完电话后,马上就去了那个道士家里,但却带回来一个让我们震惊的消息----那个道士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了,没人知道! 道士早不搬家、晚不搬家,却在偏偏这个时候搬家,我们隐约感到其中非常诡异。难道是躲我们?那为什么要躲我们呢?他在顾忌什么吗?或者在害怕什么? 原本逐渐明朗的形势,一下子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又过了一天,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行动的时候,更加骇人的消息传来,那个道士死了! 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那种绝望,恐惧,和不可捉摸的神秘,又重新笼罩了我们。 那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和李姐从表舅家回来,洗漱完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接到李姐的电话,说表舅打电话来、让我们马上过去,说是出事了! 我当时本来躺在床上已经昏昏欲睡了,但接到李姐的这个电话,马上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感到身上每块肌肉都很紧张,因为高瞎子的存在,所以我们的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激起我们很大的反应。 本来想多问几句,但李姐已经把电话挂上了,看来很着急似的。 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高瞎子又来袭击了?我马上拿出麻醉枪和匕首,内心狂跳着,忐忑不安地在屋中踱着步,等着李姐来接我。 也就过了十分钟左右,手机再次响起,李姐开车到了我楼下了,我赶忙下去,飞快的上了李姐的车。 在路上,我迫不及待的问李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李姐说具体她也不清楚,是表舅打来的电话,让咱俩过去,说是有要紧的事情发生了,需要大家马上商量一下该怎样应对。但也并没在电话里说什么事。 我们俩满腹疑惑的往表舅家驶去。 到表舅家,发现一切如常,只是觉得表舅、小磊、红梅他们三个,正在讨论着什么事情,等我们俩做到沙发上后,表舅这才说起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才,表舅接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电话----是上海的那个历史学家打过来的。教授在电话里,说了一个令我们万分惊骇的消息:那个道士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今天早上,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忽然有个中年妇女来找历史学家,并且这个中年妇女一付惊魂未定的样子。 一见面,历史学家马上就认了出来,这个中年妇女、就是道士家的那个保姆。 中年妇女交给历史学家一份信,并说了句:“这封信是杨老先生临死前写好,特别嘱咐我交给你的”。 历史学家一听,马上无比震惊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杨老先生死了吗?” 保姆点了点头,脸色惨白,嘴唇发抖,颤声说:“嗯,今天早上我才发现的。” 第276章 古怪的宅子 历史学家努力的镇静了一下自己,因为这一系列事情,来的都太突然了----先是道士莫名其妙的搬家,而现在,怎么忽然说死就死了呢? 他看着眼前这个余惊未消的保姆,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便连忙把她让进屋里,给她泡了杯热茶,并安慰她不要紧张,慢慢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保姆喝了几口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两眼痴痴发呆,足足过了大概十分钟,脸色才好像恢复了正常,在历史学家的安慰下,保姆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接着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毫不隐瞒的讲了出来。 听完保姆的讲述。历史学家越发觉得、这些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原来,就在我们拜访完道士的第二天,道士就突然向保姆提出要搬家,还说越快越好。并且特别嘱咐保姆说,这次搬家后的新地址,绝对不可告诉任何人。 这让保姆非常诧异,一个住了几十年的地方,怎么无缘无故地说换就换呢? 但保姆却没敢多问一句,因为她伺候道士将近二十年了,深知道士的脾气秉性----他吩咐的每件事照办就是,千万不要问为什么。 但搬到哪里去呢? 保姆原本觉得、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还要费一番周折,但道士却神秘兮兮的告诉她,要搬去的地方,早已找好了! 这让保姆非常震惊,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道士究竟是什么时候选好的地点。 每天道士出去活动,大概也就两个多小时左右,除此之外,便是整天窝在家里,极少外出。并且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内,也都是独自一人、躲在那个昏暗的小阁楼里。而保姆都是做好饭后,给他送到楼上,除此之外,两人就很少交流了。 这个保姆是苏州人,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遭受了人生一系列打击----首先是父母先后患绝症去世,然后她那个刚一岁多的儿子,也患了一种怪病,不明不白地死去; 更悲惨的是,丈夫也抛弃了她,于是她万念俱灰,便在一个湖里投水自杀,但恰被当时到苏州游玩的道士碰上,并下水把她救了上来。 在她人生最冰冷、最绝望的时候,就是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给了她温暖和希望。 从那以后,她就跟着道士来到上海,并甘心情愿的做了道士的保姆。她觉得这个老头除了脾气古怪、整天少言寡语外,其他一切都好----给她的工资,至少比一般的保姆多一倍,并且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道士也从不责骂她。 甚至前些年的时候,道士还一度想给保姆介绍对象,在保姆的一再拒绝下,方才作罢,不过,保姆对道士还是非常感激的,因为她知道,道士这么做,都是为她好。 保姆虽然和道士朝夕相处,但她对道士的过去,却知之甚少,她只是隐约知道,这位东家曾经做过道士,并且擅长风水和看病;并且在道士房间的箱子里,还有个异常可怕的怪物,那怪物偶尔会发出几声无比凄惨、恐怖的叫声;除此之外,她还了解到道士好像有子女,但奇怪的是,道士却从不与子女来往。 保姆对道士的了解,也仅此而已。 对保姆来说,道士就像一团谜,并且是没机会破解的迷----这二十多年来,两人从未深谈过,保姆能感到,好像是道士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虽然道士突然要求搬家,让保姆感到有点突然,但也没特别吃惊,因为以道士怪异的脾气,做出这么唐突的决定,也可以理解。 但让保姆有点吃惊的是----新搬进去的这栋房子,是道士二十几年前就买好的。但一直没住人,道士只雇人定期打扫一下,可是在这之前,保姆对此竟一无所知。 另外,这栋房子也非常怪异: 首先,这栋房子位置非常偏僻,算是到了郊区。并且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从方位上看,既不是正南正北,也不是正东正西,方位上显得很乱; 不但如此,连小院的形状,都是不规则的,歪歪扭扭,还阴气森森的,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胆战心惊。 不知怎么的,保姆只要一进院子,就会觉得心惊肉跳,浑身汗毛直竖。仿佛保姆的第六感,已经告诉她,这个宅子确实不寻常。 果然,接下来,小院里怪事连连发生。 就在搬进这栋房子的第二天,保姆早起打扫院子。可能是刚换新地方,保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她总觉得这个房子很压抑、很阴沉,虽然格局和之前的房子类似----房子里也有个小阁楼,道士依然住在阁楼里。 她刚走到院子里时,深深吸了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并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咳嗽声刚落,就在不远的角落里、竟然也隐约传来一声咳嗽!这下子,保姆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她揉了揉眼,仔细往角落里看了一下,虽然光线仍然有点昏暗,但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角落里根本没有人! 保姆怀疑刚才自己是否是幻听,于是,她壮了壮胆,又大声的咳嗽了一下,这次她确信没听错----就在她咳嗽声刚落的瞬间,和上次一样,墙角里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咳嗽声!好像是在回应她的咳嗽似的,并且那咳嗽声,很像是一个苍老的老头发出的。 保姆“妈呀”一声,吓得赶紧跑回屋里,关紧房门,然后钻进被窝,把被子蒙在头上,她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在被子下瑟瑟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道士从阁楼上走了下来,这才连忙从床上下来----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保姆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害怕了,连鞋都没脱,就钻进了被窝里。 但等她来到客厅里,急不可待地把刚才发生的怪事、告诉了道士;让她没想到的是,道士听完后,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你其实不用害怕,那不过是你咳嗽的回音罢了,你也看到了,这个院子的结构很特殊,所以,有些声音会被反射过来的,并且,这种声音反射,还跟气温、气压都有关系,早上的气温、气压比较特殊,所以尤其会导致这种回声的出现。” 保姆一直上到高中,听道士这么一解释,她也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因此,听完后,她心理便放松了不少。 但她的记忆、却好像明白的告诉她,感觉那咳嗽声、怎么也不像是自己咳嗽的回声,而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发出的。 吃完早饭后,太阳已经出来了,道士一句话也不多说,又独自上了阁楼。而保姆再一次来到院子里,站在清晨她咳嗽过的地方,又大声的咳嗽了一下,但这次,那次咳嗽的“回声”却没出现。 她又试了几次,但墙角里依旧没出现任何动静。本来已经稍微放松的精神,又一下子紧绷起来!要是回声的话,那现在怎么不出现了呢?虽然现在的气温、气压,可能和刚才有差别,但也不至于一点回音没有吧! 保姆鼓起勇气,走到那个墙角边,仔细的看了一下,天哪,竟然有块墓碑! 这块墓碑半截埋在土里,半截露在外面。她感到自己的内心狂跳起来----原来这里有个坟! 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的镇静了一下自己,仔细看了看墓碑上的几个字,上面写着----“张公涛之墓”;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张公乃国民党精忠之党员,后被丁逆所残害”,再往下的字被埋在土里看不到了。 来上海这么多年,保姆没事的时候、会看些关于上海历史的书,仅仅从墓碑上的这些字,她已经明白了大概的情况。 这个墓碑,应该是一个叫张涛的国民党的,而墓碑中提到的“丁逆”,应该指当时上海著名的汉奸、特务头子丁默邨。 那时,这个丁默邨投靠了日本,然后在上海建立特务机关,对抗日人士大肆捕杀,并且用的手段极其残忍,他的特务机关,在当时的上海,被认为是人间地狱,人们都知道,只要进去,不死也会脱层皮。而这个张涛,很可能就是被丁默邨、用非人的酷刑,活活给折磨死的。 看完这个墓碑后,保姆不禁打了个冷战,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接下来,想要证明自己的这个猜想对不对。 在很远的一个菜市场买菜时,保姆特意向当地的老年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宅子的由来,结果正如她猜想的那样----这个院子,正是丁默邨用酷刑杀害抗日义士的机构之一,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这个院子里。 老人还告诉她,据说这个院子是个“鬼屋”,经常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惨叫。所以,附近的人家差不多都已经搬走了,只剩下这栋宅子,孤零零的在那里。 知道这个情况后,保姆更加恐惧起来,天一擦黑,她就躲进自己的房间内,锁紧房门,不敢再出来,并且还经常从恶梦中惊醒。 在这个院子里的每一天,对保姆来说,都成了一种煎熬,但接下来,更怪异,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让保姆感到震惊的另一件事,就是自从搬到这个新家后,道士身上也发生了很多怪异的变化----他原本硬朗的身体,迅速变得瘦小、佝偻起来。尤其是头发,原本还是花白,而现在则在短短几天内,全部迅速变白,没有了一根黑发。总之,在搬过来的短短几天内,道士好像衰老了十多岁。 就在昨天夜里凌晨时分,保姆被阁楼上传来的无比凄厉、无比恐怖的叫声惊醒,她赶紧爬起来,她知道,那是道士屋里那个怪物的叫声,但那怪物从没叫的如此大声,如此不间断过,好像道士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277章 最惊人的谜团 对道士的担心战胜了恐惧,保姆操起一把水果刀,打开灯,向阁楼猛冲上去。 阁楼的房门和往常一样紧闭着,保姆边重重的敲着门,边焦急地冲屋里喊:“杨先生,你怎么了?屋里出什么事了?” 此刻,屋里没有了任何声音,连那个怪物的叫声也消失了,只有可怕的死寂。保姆又冲着屋里大声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应声,她心里有种不祥感,于是便开始拼命撞门,幸好,门锁的不太紧,没两下就撞开了。 当保姆闯进屋里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灯开着,屋里明显被人翻过,显得非常凌乱,衣服、书籍等散乱一地,而墙角里那个装怪物的箱子,早已不翼而飞! 但最让保姆感到震惊的,是床上的一幕----刚搬来时,还神采奕奕的道士,而现在躺在床上,浑身肌肉松垂塌陷,须发洁白,身体蜷缩的只有原来的一半,如干尸一般; 并且原来红润丰腴的脸,现在皱纹堆积,好像比原来老了几十年,但从眉眼五官上,仍然可以确定,这确实是道士本人无疑。 最恐怖的是道士脸上的表情----干瘪的嘴微张,眼睛大瞪着,并且脸上挂着一种无比诡秘的微笑,让保姆头皮发麻。 保姆走上前去,仗着胆子、颤声喊:“杨先生,你怎么了”。 但床上的道士没有任何反应,保姆又鼓了鼓勇气,走进一步、伸手摸了一下道士的身体,这才发现,道士已经全身冰凉,没有了任何呼吸和心跳。 保姆忽然觉得既害怕、又难过、还感到震惊,这些感觉一起涌上心头,让她一阵晕眩,差点倒在地上。 她连忙用手撑住旁边的桌子,努力的站直,并且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闭起眼睛镇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就当她稍微冷静了一点,并且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的一支手、正按到桌上的一张纸条和信上。 保姆连忙拿起纸条看了一下,上面是道士的字迹、并且是用毛笔写的,只写了短短几行字:“我走了,不要报警,把桌子上那封信交给前几天找我的那个人,我已经打听好了他的地址(附在背面),我走后,身体务必要在两天内火化!切记!切记! 另,我往你的卡里打了二十万,并且已把之前搬出的那套房子,转入你的名下,保重!” 这张纸条,更是让保姆百感交集,虽然他们非亲非故,并且极少交流,但道士对她如此的好,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了! 保姆想到这些,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了大概十多分钟后,才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现在道士把身后事都安排给她了,她必须坚强起来,把道士嘱托的事情都办好。 想到这里,保姆匆忙地把凌乱的屋子整理好,然后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等急救车来后,医护人员给老头做了检查,判定老头是自然死亡,然后出具了自然死亡证明,接着,就叫火化车把尸体拉走了。这么一折腾,天已经亮了。 保姆不敢耽搁,急忙按照那个纸片上的地址,把这封信交给了历史学家。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保姆的这一番话,让历史学家吃惊万分,这所有的怪事,只发生在短短几天内,真是太突然、太诡异、太神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历史学家脑子里一团乱麻,丝毫理不出个头绪来。 但是他想,这一切的秘密,也许都在道士留给他的那封信中。 当保姆讲完这些后,她情绪稳定多了,显然这种倾诉让她情绪舒缓不少。只是她看上去很疲乏,当历史学家准备再给她倒杯茶时,保姆好像想起了什么,便连忙起身告辞,她说要赶快赶到火葬场去,按道士的遗嘱,尽快把尸体火化掉。 等把保姆送走后,历史学家迫不及待的返回屋里,把道士留给他的那封信拆开,但让他无比震惊的是----那封信,只有一页,不过这页竟然是一张白纸,上面竟然一个字都没有! 历史学家拿着那张空白的信纸,又是对着阳光看,又是拿着放大镜、仔细地一遍遍观察,但还是一无所获,确实是没有一个字;而且,别说是字,连一个符号都没有!只不过是一张雪白的白纸罢了。 难道是用隐形墨水写的?他正好有个朋友,是公安局刑侦科的专家,于是,他连忙拿着这张空白的信去找那位朋友。 这个朋友用了各种方法检验,包括各种化学试液、和最现代的光学设备等,但还是没有任何字迹显现! 那位朋友告诉他,经过这一系列严格的检验,可以确定,这的确是一张白纸,在上面不可能有任何字迹。 但历史学家对这个结论,还是半信半疑----如果是一张白纸,那为何道士又要留给他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历史学家隐约觉得,这接连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好像都和我们拜访道士有关----因为道士原本在那里住了几十年都没搬走,而几乎就在我们拜访完他的当天,他就突然要求搬家。这也太巧合了吧! 于是,历史学家在经过一天的奔波后,今天晚上,才给表舅打了这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说实话,我们对这件事,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并且还有点手足无措,此外,还有着某种深深的愧疚----难道是我们的拜访,给道士带来了杀僧祸?但我们还不能确定,因为围绕着道士的死,有太多不可思议的诡秘。 这位经历无比坎坷,也无比传奇的道士,躲过了种种厄运,没想到死的却这么突然,这么令人不可思议。 当表舅讲完这些时,我们虽然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但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一点----难道道士的死,也和高瞎子有关吗?虽然我们暂时还无法破解其中的种种细节,但根据我们的直觉,都会情不自禁地、把道士的死和高瞎子联系起来。 这就是高瞎子、最令我们毛骨悚然的地方----他总能用意料不到的方式、掐断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以防我们进一步了解他更多的秘密。 表舅文化局那个同事的惨死,还有赵家老族长的惨死等,都是高瞎子凶残手法,难道这次也是出于同样的愿意,弄死那个道士的吗? 我们之所以这样猜,是有充分原因的----因为正是道士、给我们提供了进洞的线索,并且道士也是知道那个山洞、最多秘密的人,这些都对高瞎子造成了重大威胁,基于这些原因,高瞎子会毫不犹豫的干掉道士。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几个却毫无睡意,围绕着道士诡秘死亡的种种可能性,我们热烈的讨论着。越讨论我们越觉得,道士的死极有可能和高瞎子有关。 表舅喝了口浓茶,靠在沙发上,有点伤心、有点内疚地自责说:“唉,还是怪我想的不够周到,警惕性不够,我总是觉得,道士远在上海,高瞎子即使想对他不利,也会鞭长莫及,奈何不了他的,唉,没想到……” 红梅看表舅这样,便安慰他说:“表舅您也不用太自责,道士现在去世,虽然是个悲剧,但毕竟也算是高寿了;况且他的死,我们现在还没彻底搞清楚,因此还不好下结论一定就是高瞎子干的。 另外,以我们对高瞎子的了解,他好像只在这座山附近活动,并且他算是一个古人,能在上海那样大都市里、应付自如,并迅速找到道士吗?还有,高瞎子的读心能力再强,对远在上海的人来说,肯定也无能为力。所以,他对上海发生的一切,不会这么了如指掌的,因此,他不可能通过读心能力,迅速找到道士,并知道道士行踪的。 况且,这段时间内,我们每天都会去那个特殊的亭子,或者带着尸虫,这些都能避免高瞎子窥探我们的意识,因此,高瞎子是不可能通过读心能力,知道我们的计划和行踪的。 还有一点最关键----我们假设是高瞎子亲自干的,但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干掉道士,除了坐飞机赶到上海外,不可能是通过其他的交通工具。 但大家想想,坐飞机查验最严,首先买机票要身份证,登机还要查验身份证----查验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本人是否一致,光是一个身份证,就不是轻易伪造的了。 所以,现在还不能简答的说,道士的死就是高瞎子干的”。 红梅的这番话,分析的鞭策如理、逻辑严密。我和李姐听完后,都不住的点头,而表舅没说什么,小磊则好像陷入了沉思中。 就这样静默了大概一分钟,小磊忽然好像自言自语的冒出来一句:“我们也许低估了高瞎子”。 听完这句话,我们不由的都吃了一惊,马上都把目光投在小磊身上。 小磊紧锁双眉,看着我们、语气缓慢地说:“我同意红梅说的几点,比如,因为我们的防范措施,高瞎子的读心能力,对我们几个无效,对远在上海的道士也没用,因此,他也无法用读心能力,知道我们行动和计划等,但大家别忘了一点----高瞎子极善于化装术,可以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他在现实生活中,也许以另一种身份,生活在平常人中间,而我们没有发现,这样一来,他即使读不出我们内心的想法,但他可以通过化妆成另外一个人,悄悄的跟踪我们,如果这样的话,他会不会一直跟踪咱们到上海呢,并且我们在上海行动期间,他也一直在秘密跟踪”。 小磊说这些话时,虽然声音不大,但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像一声巨雷,让我们浑身起鸡皮疙瘩----小磊说的没错,也许高瞎子伪装完后,虽然出现在我们身边,但我们对此却一无所知,要是真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第278章 匪夷所思的攻击 而旁边的表舅,听完小磊的分析后,不住的点头,好像很有同感似的。 以前,我们总认为这个高瞎子,几乎完全是和社会隔绝的----除了偶尔化装出来,用金银首饰换钱、然后买些生活必需品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应该是躲在洞里。 但现在看来,未必是如此。 表舅满脸严肃地对我们说:“这个高瞎子的狡猾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我们太轻敌、也太大意了,你们想想,换做你们是高瞎子,如果忽然不能读出敌人的内心,你们会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会! 高瞎子肯定是利用他的化装术,在周围观察咱们,虽然之前咱们有尸虫,他不可能太靠近我们,但极可能会远距离观察咱们的行踪。” 我越听越害怕,并忽然想到一个细节----上次我们聊天的时候,恰好有个水电工来看水表,表舅在打开防盗门前,先把那瓶尸虫拿出来看了看。我此时忽然想到,表舅当时之所以会那么做,就是要确定一下、那个水电工是不是由高瞎子化装而成的----如果万一水电工是高瞎子化装成的话,那瓶子里的尸虫,肯定会变成红色的。 看来还是表舅想的周到,并且警惕性也很高。 旁边的李姐很有感触的说:“表舅说的没错,在我们和高瞎子斗的过程中,尸虫的作用真是太大了,要不然,高瞎子凭着高超的化装术,就能轻易接近我们,那样就太可怕了。” 听李姐这么一说,我也忽然想到件事,立即对表舅说:“您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这次进洞,那些尸虫一部分变成了蝴蝶,融化在那个尸体的脸上;而剩下的则都变成了蚂蚁,所以,这些尸虫损失殆尽,一只都没留下,我们是不是要再去风水大师那里,弄一些回来呢,如果没有尸虫,我们会非常被动的。” 表舅还没回答,却见红梅冲我微笑了一下说:“这点表舅早就想到了,他昨天就派人去风水大师那里,已经弄了一些尸虫回来了。” 我特别喜欢看红梅的微笑,她笑起来更显得秀丽和温暖,还有一种别样的温柔,让我有点砰然心动,便急忙把目光移向别处。我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大家当然没注意到,还是继续谈论关于高瞎子的事情。 表舅表情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并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说:“看,尸虫就在桌上,唉,其实这都是我师傅的宝贝,我本不忍心向他再要的,但没办法,不过大家注意过没有,咱们上次带回来的那些尸虫中,有一条最大的,也只有那条虫子的头部上,有明显的五官,其他的虫子都是没有的,但咱们养了一段时间后,差不多每条虫子的头部,都长出了模糊的五官,而在我师傅的那里,虫子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可能是离开山里的那种阴气后,虫子才会有的特殊变化”。 我们听完都很吃惊,因为这点除了表舅外,我们谁也没注意到!表舅真算的上我们这个团队的“智库”了----无论是观察能力和思维能力,我们几个无人能及。 既然有了尸虫,我们的心理就踏实了很多----虽然高瞎子的伪装术极为高明,我们也许认不出来,但他绝对瞒不过这些尸虫,只要他一出现在我们周围,并且离得足够近时,这些尸虫马上就会变成红色,如一种特殊的警报器一样。 尸虫就是一道无形的墙,阻挡着高瞎子对我们的袭击。不但是对于我们,风水大师能和高瞎子周旋几十年,也完全是靠这些小小的虫子。 但正如表舅说的:这个高瞎子最令人恐惧之处,除了他超强的各种能力外,还有他的可怕的头脑----他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 果然如此,紧接下来,连我们这道最牢不可破的“尸虫屏障”,也遭遇了高瞎子最诡异的袭击。并且所使用的方法,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自从我们这次行动受挫后,我们连续两天、都在表舅家密集开会,研究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这次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虽然和上次一样,也让高瞎子受了点伤,但又有什么用呢?据表舅分析,以高瞎子的性格,我们的这次袭击,会更让他意识到我们对他的威胁,因此,他极可能要对我们展开猛烈反击,因此,我们必须要特别提高警惕。 表舅还特意把尸虫、分装到另外两个瓶子里,让我和李姐带着,嘱咐我们单独在家或外出时,要时刻注意尸虫颜色的变化,以防止高瞎子的袭击。 之后两天过的很平静,什么也没发生,但不知怎么的,越是平静,我们反而越感到不安。尤其是道士那诡异的死亡,还有他屋中那个灵胎的神秘失踪,都让我们隐约感到某种不祥。 有时,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确的,果不其然,就在第三天的夜里,怪事真的发生了。 这段时间内----按表舅的要求----我们尽量都待在一起,人多力量大,这样才更能保证我们的安全,要是我们分开的话,就会更容易被高瞎子各个击破。 因此,除了我和李姐要回家睡觉外,其他的时间、我们尽量都在一起。 并且,我们俩晚上回家时,都不会太晚,一般都是在十点左右,因为是夏天,在这个时间段,无论是街上、还是小区里,人仍然会很多,这样就能有效防止高瞎子的袭击,因为以我们对他的了解,高瞎子不太可能在公共场合动手----我总感觉他就像一个邪恶的黑暗之神,见不得光。 但就在第三天晚上、大概十点左右,我们要离开时,意外却发生了。 那天晚饭吃的比较晚,一直到快到十点才吃完,红梅和李姐在厨房里洗涮碗筷,我、小磊还有表舅,在沙发上坐着闲聊。 我们心情都比较压抑,因为我们的假期都不多了,但除掉高瞎子的行动,却困难重重,并且暂时失去了方向,我们心中既焦急,又惆怅。 表舅的心情也很沉重,他时常陷入沉思中,双眉紧锁,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和小磊在聊,气氛显得压抑而有掺杂着点绝望。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搅动了屋里沉闷的气氛。 就在表舅倒茶的时候,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忽然惊呼了一声:“快看,尸虫变颜色了”。 表舅这么一喊,让我们几个都大吃一惊,就听厨房里啪的一声,好像盘子打了一个,可能是红梅或李姐一听表舅这句话,情绪一激动,失手打了个盘子。 我们都在几秒内、快速的围了过来,观察桌上的尸虫。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高瞎子果然出现了”。恐怕当时屋里的每个人,一开始都是这么想的。 但当我们看到瓶子里尸虫的颜色时,不禁都困惑了----因为虽然尸虫的颜色虽然变了,但却不是变成了红色,而是变成了绿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高瞎子每次出现时,尸虫都会变成红色吗?但我们还从没见过尸虫变成绿色,不过论如何,既然尸虫的颜色忽然发生变化,肯定说明有某种异常,于是,在搞清楚其中原因之前,表舅让我和李姐先不要回家。 小磊迅速的走到窗前,把所有开着的窗户全部关上。然后拿出麻醉枪,匕首,并把拖鞋脱下,换上轻便的运动鞋。我们几个也都做好了应战状态,一时间,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表舅此时则显得很镇定,他拿起电话,给风水大师打了过去;这时我们才想到风水大师,是啊,他应该是最了解尸虫的人,这种情况,也许风水大师以前遇到过,所以,只要问问他,说不定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但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风水大师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几十年来,他也从没见过尸虫变成绿色的情况,这样一来,我们就更觉着这种事怪异了。 尸虫变绿,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我们几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这时,忽然,只听厨房里哗啦一声,小磊第一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厨房门口,然后躲在门旁,侧身往里观察。 我们几个也紧跟过去,但当一只白猫走出来时,我们这才松了口气,这是表舅家养的一只猫而已,真是虚惊一场。 我们又忐忑不安地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尸虫,它们的颜色不但没有褪去,反而颜色变得原来越深,几乎要变成了黑绿色,并且显得非常躁动不安,在瓶子里快速的上下跳动着。 李姐忽然喃喃的说:“它们看起来非常痛苦,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一条条都死掉呢?” 听李姐这么一说,我们就越发担心起来。但因为不知道其中原因,所以我们也束手无策,呆呆的站在旁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表舅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风水大师打来的! 原来,表舅刚才给风水大师打完电话后,风水大师对尸虫这些诡异变化也很震惊,他连忙查了他以前的资料和日记,然后忽然想到几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一年的夏季,雨水特别大,连着下了好多天的暴雨,山下的村庄淹了不少,连山中的很多石坑和山谷,也都蓄满了水。但因为风水大师的住处地势比较高,所以基本上没受影响,但在一天的下午,他发现了一件怪事。 第279章 沙漠奇遇 这事令风水大师极为震惊----他发现尸虫中,竟然有几条已经变黑、死掉了!自从他带回这些尸虫后,还从没见它们变黑死掉过。 虽然每条尸虫,大概有五六年的寿命,但一般来说,它们的死都非常奇怪----会自然的消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黑色的尸体。 在一堆白色、透明的尸虫中,突然出现几条完全变黑的、尸虫尸体,显得非常扎眼。这也让风水大师既震惊、又恐慌----这些尸虫可是他对付高瞎子的法宝,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诡异的死亡呢?如果这样接连死下去,会很快就死光的,到那时,他拿什么对付高瞎子呢?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风水大师不敢再等,连忙把尸虫装到一个瓶子里,带上后直奔上海。 经过几天几夜的旅途颠簸,他重终于回到了他久别的故乡----上海。 在路上,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很多尸虫果然连续变黑死亡;并且死的速度非常快。虽然他不断把那些死掉的尸虫清理出去,但好像没用,到上海的时候,尸虫已经死掉了大半。 风水大师来不及和家人叙旧,就急急忙忙的去见一个人,他觉得只有这个人,也许能救这些尸虫,这个人不是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慧中和尚。 说起来,风水大师之所以去西藏、并弄回这些尸虫,就是因为这个慧中的缘故。精通医术的慧中,也正是用这些阳性极强的尸虫,作为药引子,治疗好了很多疑难杂症,才使他在上海滩名声大噪,也积累的巨额财富。要以对尸虫的了解来说,没人能超过他。 两人是忘年交,当风水大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了慧中后,慧中盯着瓶子里、那些变黑死掉的尸虫,眉头紧锁,微仰着头,眯着眼睛,用手捋着颌下雪白的山羊胡,半晌无语,他严肃的表情里,夹杂着某种恐惧,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风水大师则坐在旁边,看到慧中的这种表情,内心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过了好久,慧中才叹气了口气说:“唉,这种事太可怕了,到现在为止,都还经常出现在我的恶梦里。没想到,你竟然也遇到了。” 慧中这么一说,风水大师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慧中也经历过这种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慧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镇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用缓慢的语气,讲起了自己那可怕而诡异的经历。 这已经是好几十年的事情了。那时慧中还年轻,正靠着这些尸虫治病,而在上海滩大发其财,没几年的时间,他就娶了美貌年轻的娇妻,办了医院,买了豪宅,还生了个儿子,日子过的顺风顺水,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就在这时,一件极度诡异的意外发生了。 那是一个深夜,慧中在外面刚和一帮达官贵人应酬完,回到家的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家里的佣人、妻儿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不知为什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并且他感到心里有点发慌,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作为医生,他无论参加何种应酬,都是滴酒不沾。而且平时,他脑袋一沾枕头,就能酣然入睡,而那天夜里,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心烦意乱无法入睡。 于是,慧中干脆披上件衣服,去了他专门养殖尸虫的房间。 这个房间极为隐秘,除了他,谁也不允许进去----包括他的老婆孩子,更不用说佣人了。他还请上海的一个德国锁匠,专门给这个房间设计了密码锁,并加固了门窗,把这个房间变得像保险柜一样。 这可是他发家致富的最核心秘密,怎能不用心保护呢?他几乎每天都要过来,仔细看一遍这些虫子。并会在这里工作一两个小时,以把虫子炮制成药引子。 这些尸虫繁殖非常慢,所以对于慧中来说,每条尸虫比黄金还珍贵,因此,他每条也都倍加珍惜。 这个不眠的晚上,他又悄悄的来到这个特殊的房间,察看这些宝贝虫子。 这些虫子盛在桌上的一个透明容器里,有一个专门的电灯,吊在这个玻璃容器的正上方,他打开电灯,凑了过去,仔细看那些诡异的尸虫。 慧中对这些尸虫的感觉很微妙----既珍惜无比,因为它们给他带来了巨额财富;又很恐惧,因为这些尸虫近距离看时,确实很瘆人,有的尸虫还有一个奇怪的头部,并且上面还有模糊的五官,既让人不寒而栗,又显得神秘无比。 但人的心理有时也挺微妙----越是害怕,反而越会情不自禁的多看几眼,这可能是出于好奇心。 但当他在这个深夜里、再一次仔细看容器里的尸虫时,他发现有点异常,再凑近点看时,慧中不禁大吃了一惊----因为有几条尸虫,已经浑身变黑,并且好像已经僵硬了,难道是死了? 慧中连忙拿起一个长夹子,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变黑的尸虫夹出来,然后放在桌子上,果然,这些尸虫真的是死掉了! 这对风水大师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有好几分钟,没缓过神来,脑袋一直嗡嗡作响。 难道这些虫子也会得瘟疫?也会得病死掉吗?根据他深厚的医学造诣,他觉得这简直不可能----因为尸虫是极阳之物,并且是从人尸体上、滋生而成的极阳之物,这种极阳之物,有最顽强的生命力,是百病不侵的,即使寿命终结,也会像高僧坐化一样,无疾而终。 慧中还清楚的记得,他年轻时、读过的一本医书上----那本医书是玄奘的一个徒弟写的,当然,这个玄奘,就是《西游记》里唐僧的原型----曾经提到这么一件事: 玄奘大师在西游的时候,历尽千辛万苦,他独自一个人穿越沙漠时,遇到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怪事。 书中是这样记载的: 在一望无际,只有漫天黄沙的沙漠里,没有明确的路标,因此很容易迷失方向,玄奘大概只能循着骆驼和人的尸骨往前走。 在沙漠腹地的地方,玄奘大师在地上看到了一具干尸。 其实,如果仅仅是一具普通的干尸,玄奘也不会特别吃惊的,毕竟是在沙漠地区,炎热干燥,人的尸体很容易风化成干尸,他之前已经看见过几具干尸了。 但当玄奘仔细看这具干尸时,却不由的深深震惊了----这具干尸的脑部,竟然是一片灰烬,显然是被火烧过,但奇怪的是,尸体的其他的部分,包括脸部,则完全没有这种被烧的痕迹。 这个人死的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仅仅是脑部被烧成灰了呢? 但更为奇怪的是,在他的干瘪的尸体上,竟然还有成团成团的蛆虫,一般来说,如果有那么多蛆虫的话,周围应该有很多苍蝇才是,可诡异的是,附近竟然一只苍蝇都没有! 还有,看这具干尸的情况,已经完全变干,根本不是新鲜的尸体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蛆虫呢? 对于这种种无法解释的现象,玄奘不禁好奇起来。 作为一个虔诚的出家人,他经常为一些死掉的鳏寡老人超度,因为这些老人无儿无女、无亲无故,所以尸体被人发现时,往往都死了很久了,尸体已经腐烂生蛆,因此玄奘在超度前,会忍住巨臭,极其耐心地为这些老人清理尸体。 所以,对蛆虫的忍耐力,玄奘比一般人要强很多,并且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忍不住蹲下来,开始仔细观察这些尸体上的蛆虫。 这么认真一看,玄奘更加吃惊起来,这些虫子好像不是一般的蛆虫----它们要比一般的蛆虫细长很多,并且还有一个明显的头部,更令人恐怖的是,有几只特别大的尸虫,头部上竟然有明显的五官,简直就像一个缩小的人头一样。 玄奘作为一个高僧,他坚信世上一切事必是因果报应,而这几只是长着人脸的虫子,难道也是因果律的结果?这真是世间最罕见的东西。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于是,便从后面的包裹里,拿出一只瓦罐来,然后轻轻的把这几只虫子装进瓦罐里,他想带着这几只怪异的虫子,当面向西方的高僧们请教,看看这种怪异的虫子,到底是什么物种。 等他千辛万苦地出了沙漠,并到了西域的一个小国时,不料在那里的宫廷里,却遇到一件怪事----当地一个著名的巫师,不知受了谁的指使,养出了一种最厉害的蛊虫,想杀死国王。 可怕的是,这种蛊虫火烧不死,水淹不死,刀剁不死,碾压不死,有时用刀剁开时,它们就会像蚯蚓一样,一剁开反而会一条变两条了。 国王吓得坐卧不宁,让上百人日夜轮流围着守护他,以防止这些蛊虫过来咬他。这些蛊虫只有手指大小,但爬的极快,稍不注意就会钻过一层层“人墙”,爬向国王。 所以,这些守护国王的侍卫们,手中都拿着笤帚,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地面,只要一看见有虫子,就会往外猛扫。他们反应稍微慢点,就会被这种蛊虫咬到,而一旦被咬到,便会万箭穿心般的剧痛,并且半个时辰后,会浑身变黑而死。 所以,无论是国王还是侍卫,在这种无法消除的死亡威胁下,精神几乎都要崩溃了。他们请了本国的很多高僧,但这些高僧们,对这些蛊虫都束手无策,还有几个高僧同样被咬死。 而玄奘的到来,让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第280章 没头还能活吗 玄奘一到这个小国,就有当地的僧人立即上报国王。国王一听有大唐僧人到来,马上迫不及待的召见,因为在他觉得,大唐是天朝大国,各方面都很发达,即使僧人,肯定也比自己这个弹丸小国的要强。 玄奘对于这些则一所知,但当他走进大殿时,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有点诧异----只见有很多侍卫,围成圆圈,手里拿着笤帚,警惕而紧张的看着地面。 当时玄奘还很纳闷的想----难道这是一种特殊礼仪?以前可从未听说过,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但自从玄奘踏进大殿,侍卫们都注意到一个惊人的细节----那些脚下的蛊虫,对缓步走进来的玄奘,竟然纷纷避让。 这让大殿内所有的人都极度震惊! 因为对于任何在大殿里的人,这些蛊虫都是跃跃欲试、试图攻击,但唯有对玄奘却不但不攻击,还纷纷避让。 他们连忙把这惊人的现象,告诉了在最里面的国王。 国王一听,不由得喜出望外,觉得自己果然没估计错,这个大唐僧人确实修为非凡,便马上变得非常礼遇起来,隔着人群,高声吩咐着,又是给玄奘赐座、又是端茶,还上了几大盘水果。大殿里其他的人、也对玄奘肃然起敬起来。 不过,对于这一切,玄奘仍然蒙在鼓里,也没注意到地上那些小小的蛊虫。 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国的礼仪,实在是太奇怪了----国王接见人时,竟然会被一群拿着笤帚的侍卫围住,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当他稀里糊涂的坐下来时,忽然,听见自己包袱里那个瓦罐、好像噼啪作响,才猛然想起来----瓦罐里还装着那些诡异的虫子。 这时,瓦罐的响动越来越大,好像里面那些虫子要发疯一般。玄奘觉得有点不对劲----自从把这些虫子放进瓦罐后,它们一直都很安静,此刻怎么突然躁动起来呢? 他下意识的用手伸进包袱里,本想把瓦罐往里面塞一下,却没想到忙中出乱,一不小心、把瓦罐的盖子拨开了一点,他只觉得一条虫子、经过他的手,迅速爬了出来,这更让他有点手忙脚乱。 还没等玄奘反应过来,里面的虫子很快都爬了出来,并以极快的速度,爬出包袱、掉在地面上。 玄奘有点惊慌失措,因为这毕竟是在国王的大殿里,而自己放出来这些诡异的虫子,一旦惊扰到别人,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但接下来的一幕更为惊人: 只见这些虫子,猛地冲向地上的那些蛊虫,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把蛊虫一个个吞吃掉。这些烧不死、淹不死、碾不死的蛊虫,竟然顷刻之间,就被消灭殆尽!并且,这些虫子边吃蛊虫,边拉下一团团黑色的、有恶臭味的屎。 很快,光滑的地面上,一条蛊虫都没了。 这个大殿里,为了防止蛊虫躲藏,搬走了几乎所有的东西----除了几把椅子外。因此,屋里的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极度可怕的蛊虫,确实已完全被这些虫子吃掉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过了好大一会,大家才缓过神来,接着,屋里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就这样,玄奘竟然糊里糊涂的救了国王。这让国王对玄奘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准备让玄奘当国师。 过了好大一阵子,玄奘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本想向国王和大臣们说明那些虫子的来历,但因为语言障碍,所以连说带比划的,但最终也没能说清楚。 不过玄奘想,即使说清楚,国王也未必会相信,于是最后就作罢了。后来,国王看留不住玄奘,于是便试探性的问玄奘、是否能把这些虫子留给他,这样一来,如果那些蛊虫再出现的话,他就能够应付了。 玄奘很爽快的把虫子给了国王,国王也对玄奘感激万分,送了玄奘很多财宝,而玄奘只收了点旅费。 玄奘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反复想到这次的奇遇,和那些神秘的虫子,可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谜。 而这个谜团,一直等他到了天竺的时候,才被那里的一个高僧道破。 那个高僧告诉他,他在沙漠里遇到的、那个脑部燃烧掉的干尸,体质非常特殊,是个体性为“极度阳性”的人----这种人身体的阳性极强。 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高僧说,凡是中暑而死的人,如果劈开他的头盖骨,就会看到他的脑子在冒烟,大脑会好像被炙烤过一样。这种现象,一般很少人知道。 而对体质极度阳性的人来说,如果中暑而死,那情况就会更严重----他的大脑就会燃烧起来。因为那具干尸只有脑部被烧成灰烬,而其他器官则没有被烧过的痕迹,大概就能判断,那人生前是个体质极度阳性的人,而这个干尸上生出来的虫子,也是“极阳之物”,这种“极阳之物”的尸虫,可以说是百毒不侵,是世间至阳至刚之物。 而那些几乎杀不死的蛊虫,是“极阴之物”,只有“极阳之物”的尸虫才能“克”它们。 经高僧这么一番解释,玄奘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玄奘还好奇的问高僧,既然尸虫、能打败那种生命力极为顽强的蛊虫,是不是尸虫本身的生命力,也像蛊虫那样顽强----烧不死,淹不死,碾不死,用刀剁也剁不死。 玄奘在书中,记载了高僧对他这个问题的回答:“尤甚也”----也就是说,尸虫的生命力,比那种蛊虫的生命力还要更强。 高僧还进一步说,这种尸虫,只会无影无踪的自己死亡、消失,而一般人为的方法,是根本杀不死它们的。 这让玄奘感到很震惊,他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奇异的虫子,人能杀死老虎、狮子,却杀不死这小小的尸虫,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这种尸虫、在世间真的就没克星了吗?当玄奘情不自禁地提出这个问题时,高僧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时间上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这种尸虫当然也有克星。 那其克星是什么呢?----高僧只是简单回答说是“无首之活兽禽也”。 慧中看到书上就是这么记载的,他当时觉得,这可能只是那个高僧开的玩笑而已,因为所谓的“无首之活兽禽”,就是指没有了头、但仍旧活着的兽类或禽类,也就是说,只有这样的“活物”,才能成为这种尸虫的“克星”----但没有了头,无论是兽类还是禽类,怎么还能活呢? 因此,慧中觉得这不过是高僧开的玩笑而已,这种尸虫,也许真的没有克星。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这个观点,让他重新想起书中的这个记载,难道这种尸虫的暴死,是因为周围真有尸虫的“克星”出现吗? 以慧中深厚的医学造诣,他非常明白,尸虫如此暴死,极有可能是周围出现了一种特殊的阴气,而这种特殊的阴气,恰好就是尸虫的克星。 阳气有成千上万种,同样,阴气也有成千成万种,而周围出现的这种阴气,也许恰恰就是尸虫的克星。 那到底是什么发出的这种阴气呢?如果按照那位天竺高僧的说法,发出这种阴气的,应该就是一种没有了头、但仍然还活着的兽类、或禽类! 慧中一想到这些,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真有这种可能吗? 如果他再犹豫不决,这些尸虫也许很快就会死光的,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即行动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第一步,就是循着这种特殊的阴气,找到这种阴气的来源----也许这些阴气来源,真如天竺那位高僧所说,是一个没有头的兽类或禽类----但不管是什么,一定要把这个阴气来源除掉。 那如何探测出这种阴气呢?慧中已经想到一种方法。 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种他早已掌握的、探寻阴气的方法,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真是艺多不压身。 这种探测阴气的方法,说起来也是奇妙无比。那慧中是怎么学到这种方法的呢? 原来,慧中过去在行医期间,结识了一位盗墓高手,并成了莫逆之交。两人脾气相投,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最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这个盗墓高手,有一个令人咂舌的特殊本领----他能仅仅通过鼻子闻,就能找到墓葬的准确位置。并且,他只要闻一下洛阳铲挖出的土层,就能准确说出墓葬的年代。所以,此人单凭这张鼻子,就富甲一方了。 因为他姓张,所以别人都戏称他为“狗鼻子张”。 慧中对这种奇人,当然也很感兴趣,但他一直都认为“狗鼻子张”这种超人的嗅觉,完全是天生的。并时常开玩笑似的对“狗鼻子张”说,自己要是也能有这么个鼻子就好了,就不用再辛苦的行医赚钱,挖几个大墓,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每当这时,“狗鼻子张”也不接话,只是冲他笑笑而已,但慧中总觉得“狗鼻子张”这种笑,好像别有深意,隐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果不其然,后来,这种秘密终于被揭晓了。 多年后的一天,“狗鼻子张”得了场大病,请了很多郎中----包括慧中在内----都没见好,病情越来越重,眼看就不行了,一天,“狗鼻子张”派佣人来请慧中过去,说是有事。 等慧中到了“狗鼻子张”病房后,见“狗鼻子张”已经瘦得脱了人形,“狗鼻子张”见他来了,挣扎着坐起来、吃力地半靠在枕头上,然后告诉慧中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第281章 无首之物 原来,这个“狗鼻子张”惊人的嗅觉,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使用了一种特殊的药膏。这种药膏非常神奇----只要把这种药膏擦到鼻子里,嗅觉就会立即发生奇妙的变化:变得异常敏锐起来,能闻到各种微弱、而奇妙的气味,尤其是“阴气”。 “狗鼻子张”说,中国先人认为,世上万事万物、都是阴阳二气聚合而成,对一般人来说,这只不过是种理论而已,可鼻子里一旦涂上这种药膏,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你就会清楚的闻到那种阴阳之气,阴阳之气不再是虚幻的理论,而是变成了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气味。 而“狗鼻子张”,之所以能靠鼻子、盗起墓来屡试不爽,就是因为不同年代的土层,会散发出不同的阴气,他涂上药膏后,就能轻易分辨出来、这些不同的阴气;不但如此,只要某个地方有墓葬,不管埋多深,他也能毫不费力的闻出来。 “狗鼻子张”吃力的说完这些后,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来,然后颤颤巍巍的递给慧中,并艰难地说道:“我无儿无女,无亲无故,这也许是报应吧,是我偷坟掘墓太多,太损阴德了,你千万不要做这行,唉,这个药膏的秘方给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咱虽然没结拜,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大哥”。 慧中看他说的如此凄凉,也忍不住鼻子发酸,差点掉下泪来,不过他努力的忍住了,使劲的点了点头,接过“狗鼻子张”递过来的药方,然后紧紧的握住“狗鼻子张”的手。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一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当天夜里,“狗鼻子张”就一命呜呼了。 从那以后,慧中就把这个药方保存了起来。说实话,他对“狗鼻子张”说的这些,总是半信半疑,觉得这事情也太离奇、太怪异了,很难相信是真的。 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慧中曾经按药方配制出这种药膏,并且还涂到自己鼻子里,经过那次亲身尝试,慧中才惊奇的发现----“狗鼻子张”果然没骗他,那种药膏真的实在是太神奇、太奇妙了。抹上之后,整个世界好像都变了似的,如同开了天眼,又仿佛多了种感官,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无比神奇的一面。 但慧中做梦也没想到,这种药膏在关键时刻,竟然派上了大用场----帮他寻找杀死尸虫的、特殊的阴气。 当这个想法一出现时,慧中激动的浑身一震,因为这让他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慧中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因为他自己就是医生,所以各种草药一应俱全,很快就按照那张秘方、把药膏给做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清晨时分,慧中这才感到一丝疲惫,他决定停诊一天,好好休息一下,等到午夜再行动。 为什么要等到午夜呢?因为无论何种阴气,只有在午夜时分才最浓烈,也最容易追踪到。 慧中心理仍非常忐忑,因为这种方法是否可行,他心里实在没底,但除此之外,又想不出别的方法,也就只好如此了。 于是,他把诊所的门锁好,就爬到诊所二楼,躺在一张大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以养精蓄锐,为夜里的行动做准备,但可能是这件事对他冲击太大,所以虽然有点困,但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老是胡思乱想。 慧中越是睡不着就越急躁,越急躁就越睡不着,最后,他找了多半瓶黄酒,几乎全部喝了下去。这酒劲一上来,这才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醒来时,感到口干舌燥,头疼的厉害,便迷迷糊糊地打开电灯,喝了点水。 当慧中意识逐渐清醒后,他这才猛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还有今晚的任务,便连忙看了一下墙角的落地钟----已经过了午夜零点了! 慧中这才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拿起之前配好的药膏和手电筒,急匆匆的从诊所冲了出来。当来到外面时,经夜风一吹,他激灵打了个冷战,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幸好,诊所和家离得很近,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自己家门口。 此刻,万籁俱静,附近没有一个人,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发出淡淡的光亮。慧中深深吸了口气,镇静了一下,然后掏出药膏,抹在鼻子里。 这药膏有种特殊的气味,非香非臭,但只要一抹上去,七窍顿时就感到通畅无比,仿佛身上每个细胞,都会兴奋起来。 慧中是一个深通医术的人,他对这种药膏的药性,比“狗鼻子张”更为了解。根据他亲身的体验、以及对配方的研究,他怀疑这种药膏很容易就能使人上瘾,并且还有很大的副作用,“狗鼻子张”一辈子没有子女,甚至连老婆都没娶,极有可能与这种药膏有关----这种药膏能破坏男人的生殖能力。正是“狗鼻子张”经常使用这种药膏,因此他的生殖能力,遭到严重破坏。 因此,慧中在平时,极少会使用这种药膏,而这次实在是迫不得已。 抹上这种药膏后,慧中果然闻到一种特殊的阴气----这种阴气非常浓烈,并且很“犀利”,简直就像把挥舞着的利刃,极具攻击性和杀伤力。 根据这种阴气的性质,慧中几乎立刻就能确定,那些尸虫的死,就是这种阴气造成的。 慧中内心狂跳,他循着阴气发出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前走去。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除了虫鸣外,万籁俱静,慧中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用鼻子仔细分辨了一下,慧中发现,这种阴气,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发出的。 这个小树林,离慧中家的住宅,只有二三百米,树林不大,不过几十亩,但却很稠密。里面有些羊肠小道,偶有周围的居民在里面散步。 因为这里算是上海的郊外,所以这一带人并不多,尤其是小树林,去的人更少,所以,树林里还能经常见到一些野生动物。 在深更半夜,这个白天都遮天蔽日的小树林、就更显得阴森了。 慧中壮着胆子走进去,但腿还是有点发软。他没打开手电,而是摸着黑,跌跌撞撞地往里走了几十米,才猛地停下来,因为嗅觉告诉他,那个发出阴气的物体,就在他前面几米处。 此刻,树林里一片漆黑,所以,那个物体到底是什么,慧中根本看不见。不过,他通过嗅觉能够隐约感觉到,那物体还在慢慢移动----应该是个活物。 慧中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咬了咬牙,猛地打开手电,往那个东西照过去。 就在慧中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害怕,而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识的往前凑了凑,当确定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时,不由得吓得两腿一软,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要晕眩过去!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一只没有头的鸡,正站在那里,还微微的踱着步子! 这真是活见鬼了! 慧中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药膏来,这次不光往鼻子里抹了点,还在太阳穴上擦了些,顿时,精神亢奋了很多。 他发了发狠,咬了咬牙,大声骂道:“x你娘,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老子给你拼了”。这一骂果然凑效,他胆子壮了很多,一翻身爬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段小臂粗的树枝,猛冲上去,准备把那只没头的鸡打死。 但那只没头的鸡、好像依旧能感觉攻击似的,连忙向旁边躲闪,并准备跑开,可是慧中正处于兴奋状态,他紧追几步,挥起手中的树枝,狠狠的把那只没头的怪鸡,一下子拍在地上。 这一拍力气很大,那只没头的怪鸡、立即仆倒在地,这时,慧中好像疯了一样,不等那只怪鸡再次爬起,他疯狂的抡起手中的树枝,对着那只鸡一阵猛砸,直到那只鸡血肉模糊、羽毛乱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为止。 慧中这才罢手,并趁着这股兴奋劲,他拎起这只鸡走出树林,直奔自己的诊所。等他回到自己的诊所里,关上门,把那支死鸡往地上一扔,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这才觉得浑身抖的厉害,并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慧中慢慢平静下来后,刚才那极度诡异的一幕,就开始在他脑海里反复闪过,尤其是看看地上那支没头的鸡,虽然已经死了,但不知为什么,慧中仍然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这只血迹斑斑的无头鸡,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这只鸡没头还能活?难道是只怪物?但如果是怪物的话,那又怎么会这样轻易被打死呢?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因为之前睡的太多,所以他此刻一点也不困。 原来那种奇异阴气的来源,就是这只无头鸡,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只鸡为何没头但却依旧能活呢? 这只鸡真是太神秘、太诡异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想起一个人来,对,也许此人能帮他解答这个问题。 慧中想起的这个人,是租界里的一个德国外科医生,这位外科医生,医术非常高超,在上海的上流社会中,很有知名度。 慧中是和他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两人都是学医的,虽然一个中医、一个西医,但毕竟算是同行,并且谈的也很投机,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朋友。 这位外科医生,不但医生高超,对各种生命的诡秘现象,也有着深入的研究,慧中从他那里,听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他告诉慧中说,一些男性死后,下面的器官仍能勃起,这是因为地球重力造成的; 这位医生还对慧中说过,据他研究,有很多人会在沙漠里淹死,这是为什么呢? 第282章 最诡秘的虫子 在沙漠里被水淹死?这怎么可能?慧中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那位德国医生进一步解释说,其实,沙漠里也会下暴雨,但因为特殊的土质结构,雨水降下后,根本没办法渗入地面,所以,大量雨水很快会在土壤表面、形成巨大的水流,并在很短的时间内,会向地势较低的地方汇集,从而迅速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水坑。 所以,沙漠中一旦出现暴雨,反而更容易形成、洪水般的巨大水流。 德国医生说,有一次,他的几位探险家朋友,在沙漠里行进时,就遭遇到沙漠中的这种暴雨,其中有两位朋友,竟然在这样的沙漠暴雨中遇难! 德国医生说的这些事,对慧中来说,真是太稀奇了,也让他见识大增,相处的时间越长,慧中就越感到这个德国医生的博学,好像无所不知似的。 今天遇到这种“无头鸡”的怪事,慧中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这位德国医生。 本来,慧中想等到天亮的时候再去,毕竟三更半夜的去打扰人家,也不好意思。但一看到地上那只怪异的无头鸡,便顿时就觉的如坐针毡,他一秒钟也不能再等了。 慧中来到院子里,叫起侧房的一个佣人,让他赶紧给找个黄包车。佣人迷迷糊糊的从炕上爬起来,倒也并没觉得奇怪,他以为慧中又是要出急诊,这事也经常发生。 幸好附近就住着一户拉黄包车的,于是,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黄包车就过来了,慧中把鸡装进一个布袋子里,然后拎在手中,坐上黄包车,直奔那个德国教授家里。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到了德国医生楼下。 因为经常来,所以慧中和德国教授家的仆人也都很熟,门房老头一看,慧中大半夜的突然造访,并且神情还很慌张,知道是有急事,他也了解慧中和东家的交情,所以,一听慧中说有急事要见德国医生,便一点都没有犹豫,急急忙忙去里面通报去了。 几分钟后,屋里的电灯亮了,然后门房老头出来,让慧中赶紧进去,说是德国医生已经起来了,正在屋里等着他呢。 慧中连忙道谢,进去之前,还不忘从怀里摸出几块银元,给了门房老头,这让门房老头更加笑逐颜开、殷勤备至。 刚进大厅,明亮的电灯光让慧中有点不适应,他看见德国医生正穿着睡袍,叼着个烟斗,坐在沙发上,满脸诧异的等着他,因为这三更半夜的突然造访,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换谁都会有点忐忑不安的。 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也用不着寒暄,一坐下,慧中就开门见山,把今晚遇到的怪事,还有之前的来龙去脉,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德国医生。 有点出乎慧中意料之外的是,德国医生在听他讲述这些时,并没有特别吃惊的表情,只是平静里略带着些严肃。 这反而让慧中感到踏实。人越在惊慌不知所措的时候,越希望帮自己的人镇定自若。这样就会很有安全感。 看德国医生这气定神闲的样子,难道他知道这其中奥秘?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趟就没白来。 等慧中讲完后,德国医生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坐在沙发上,手轻轻摸着下巴,微仰着脸,眯着眼睛,好像陷入沉思一样。 慧中觉得德国医生正在思考着什么,所以也没冒然发问,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客厅里除了落地大钟的摆动声,没了别的声音,静的连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能听见。 就这样,大概过了有一两分钟后,德国医生才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并且走到一个柜子前面,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来。 这个盒子是木质的,看上去很陈旧,已经有些年代了,但仍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德国医生把盒子拿到慧中面前,然后轻轻打开,慧中这才看到,盒子里装着很多相片,这些相片都用塑料纸包着,整齐的放在盒子里。 德国医生拿出几张照片,并把塑料纸剥开,然后仍然是一言不发的递给慧中,但当慧中看到这些照片时,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哎呀!天哪! 因为照片上的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照片是一个黑人老头,但这个老头只有半张脸! 另外半张脸好像被削掉一样,并且剩下的这半张脸上,只有一只眼睛,三分之一个鼻子,和大半张嘴,并且这些脸部的器官,已经变得极度扭曲,反正整体看起来,这半张脸非常恐怖! 也就是说,他整个脑袋,好像被削掉一半似的! 慧中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德国医生:“弗兰克老兄,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的半个脑袋好像是被削掉了,那他怎么还能活下来呢?真是太恐怖了!”。 德国医生安慰似地拍了拍慧中的肩头,然后不慌不忙的坐回到沙发上,点起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眯着眼,好像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挺了十几米妙,德国医生才用流利的汉语,缓缓的说道: “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那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个奇人是我在非洲时遇到的,他是一个部落的酋长,这个人非常传奇,当地人都传说,他是个‘杀不死’的勇士; 在与其他部族的作战中,他不仅能以一敌百,并且体力非凡,更重要的是,他生命力特别顽强----有一次,在战场上,他的肚子被剖开,肠子流了出来,但他把肠子往肚子里一塞,撕下衣服一缠,然后接着战斗。战斗结束后,他连卧床都不用,还是像一般人那样生活,伤口半个月就能愈合。 不但如此,他的身体的很多部位,都被利器刺穿过,而且几乎每次都是致命的,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死了,但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在最后一次作战中,他和五六个同伴,被几百敌人围住,其他的几个同伴很快被敌人杀死,虽然这位酋长拼死突围,并且也给敌方以重创,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最终他尚数十刀,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这还不算,当他倒在地上后,他的半个头颅被敌人砍掉,这样一来,敌人才确认把他杀死了。 让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即使这样,这个酋长居然活了下来! 通过这件事,这位酋长在当地被成了‘神’,连敌方部落知道这件事后,也主动投降。因为他们觉得,这个酋长如果不是神,也必定是神灵附体,头颅被削掉一半,还能活下来,这绝对不是一半人类能做到的。 说实话,我当时遇到这位酋长时,也极度震惊。因为根据现代医学常识,在酋长身上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 我还特意把这个奇特的案例、向德国国家研究机构做了报告,他们也特别重视,并专门派了一行七人的医学专家小组,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热带雨林深处的这个部落,然后对这个酋长进行了认真的检查,他们首先发现,这个酋长的血液很特别----凝血能力比一般人强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也就是说,这个酋长身上,无论出现多大的伤口,一旦出血后,即使不包扎和止血,酋长自己的血液里,会很快产生强大的凝血因子,使流出的血液,迅速自行止住。 光是这一点,就太惊人了!” 德国医生的这席话,让慧中既震惊,又觉得德国医生说的这些,与自己学过的医学理论。有着某种的吻合,因为在中医里,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承认人与人之间的体质,是存在着巨大差异的。而德国医生说的这些,也正好印证这个理论。 德国医生接着讲下去说,那几个医学专家们还发现,酋长的抗感染能力、和愈合能力,也不是常人能比的。这让专家们非常兴奋,因为他们觉得,从这位酋长身上,也许能得到重大的医学发现,甚至对整个医学的发展,都会有革命性的突破。 本来,专家们准备花重金把酋长请到德国,然后做认真地研究,但酋长却拒绝了,因为他不想自己的生活被打扰。 与这些专家不同,德国医生通过另一种方法,来深入了解这位酋长----那就是近距离观察酋长,以希望能看到他鲜为人知的一面。 虽然刚一开始接触时,酋长那张剩下的半个头颅和脸,看着非常恐怖,但德国医生毕竟是学医的,对这种怪异的相貌,比一般人的忍受力要强很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德国医生惊奇的发现,虽然酋长的头颅被削掉一半后,行动有些迟缓,动作有点笨拙,但身体的其他功能,基本上没受影响。 果然,经过长时间相处,酋长和我成了好朋友。并且,正如德国医生希望的那样,他发现了酋长身上,更令人感到震惊的秘密。 而随之而来的、种种令人震惊的诡秘,竟与一种诡异的虫子有关。这种虫子是德国教授见过的、世界上最为怪异的虫子。他后来请教了很多昆虫学家,但没有一个人见过那种虫子,更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昆虫。 第283章 发生在美国的一件怪事 那种虫子怎么个怪法呢?这还得从德国医生刚到部落时、发生的一件怪事说起。 酋长所在的部落,在热带雨林深处。德国医生刚到这个部落时,就被一种虫子咬伤了,这种虫子被当地人称为“太阳虫”,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不光是因为它长得像太阳----颜色金黄,并且身体圆圆的,而身体周围布满细长的腿,好像太阳发出光芒。 而了形状像之外,还因为这种虫子的习性,与太阳很有关:天空有太阳时,它们才出来活动。而其他时候,无论是夜里还是阴天,只要没有太阳,它们就绝对不会出现。 更奇怪的是,这种太阳虫只要一出现,就会袭击睡觉的人----德国医生一直都没搞清楚,为何这种虫子、只攻击睡觉的人,而如果人是醒着的状态,它们就不会攻击。 所以,当地人绝对不敢在有太阳的白天睡觉,因为白天睡觉,就极可能被这种“太阳虫”咬伤,而一旦被咬伤,虽然有祖传的、专门治疗这种咬伤的草药,使人不至于送命,但仍会遭受很大的痛苦。 如果有病人、确实需要在白天睡觉的话,就会被放到一个悬起来的吊床上,然后,旁边还需留一两个人,时刻照看着病人,以防这种太阳虫的攻击。 德国医生刚来这个部落时,当然不知道这种奇怪的虫子,那时和当地人又不熟,所以也没人提醒他,一天中午,他从外面回来后,觉得很困乏,于是躺在屋里的草席上,想睡一会。 就在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一阵剧烈的刺痛传遍全身,他猛地坐起来,发现是一个是个金黄色的小虫,正趴在自己腿上,德国医生赶忙举手把它拍死。 但已经晚了,他感到自己被虫子蛰了的地方,像被烙铁烙了一样,火烧火燎的剧痛,这是他有生以来,感受到的、最剧烈的疼痛。 作为医生,他当然随身带了一些急救药品----包括止疼药,于是,他强忍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从包里翻出止疼药来,吞了下去。 但那疼痛好像并没有丝毫减轻,德国医生忍不住大叫起来,并且意识越来越模糊,到后来,他只隐约记得,好像几个人进来了,在他腿上敷了些凉凉的东西,还往他嘴里灌了点什么。别的就不记得了。 等德国医生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吊床上,旁边还站着三个人,正认真地看护着他。德国医生强打精神,用当地的土语,有气无力地问这三个人、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经他这么一问,那三个人也毫不隐瞒,把有关太阳虫的奇异习性,详细告诉了德国医生。这让德国医生非常震惊----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奇异的虫子!他还从来没听说过。 从那以后,和这个部落里所有的人一样,德国医生再也不敢在白天睡觉了。 但当德国医生和酋长接触多了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位酋长却敢在白天睡觉,并且既不是睡在吊床上,旁边也不需要人看护,而是直接躺在地上的席子上,就呼呼大睡,对于那种可怕的太阳虫,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似的。 这就怪了!难道太阳虫唯独不咬这位酋长吗? 后来,德国医生一深入了解,还果真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地人更加相信酋长不是凡人。 除此之外,时间久了以后,德国医生还发现了酋长另一个怪癖。 酋长有一个特殊的小金属盒子,盒子非常精美,一开始,德国医生以为里面装着什么贵重物品,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盒子装的竟是些昆虫,有蚂蚁、蜜蜂、蝴蝶、蜗牛、蜘蛛、蜈蚣等。 但当看到这些熟悉的昆虫时,德国医生就更吃惊了----因为这些昆虫都没了头,但却都还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德国医生好奇的问酋长时,酋长很坦白的告诉德国医生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其中原因----但自从他的头被削掉半个后,他就有了一个特殊的癖好,就是看到昆虫时,老想掐掉它们的头,但当他一旦这样做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些昆虫在没有头后,竟然仍能活好几十天。 而这些昆虫的头、如果是被一般人掐掉的话,则就会很快就死掉了,连半天都活不了,当然,这种事也迅速的在部落里传开,成为酋长另外一个神迹。 德国医生回国后,查阅了无数的相关资料,但围绕着酋长的这种种谜团,仍然无法破解。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来到中国后,困扰自己几十年的这些谜团,竟然被一个中国老头被破解了。 那位老头是前清的御医,但并不在上海,而是在杭州,他医术极为高超,可平时深居简出,极少出诊。只有医学界的圈内人,才真正知道这位老御医的厉害。 德国医生在朋友的介绍下,曾经多次拜访这位老御医。 老御医一开始对这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还比较抵触。但随着接触增多,他渐渐对这个汉语流利、学识渊博、态度谦逊的洋医生,有了好感,关系也慢慢亲近起来。 对德国医生来说,他本来就对中医感兴趣,通过和老御医长时间接触,他更领略了中医的神奇和博大精深。 在与老御医的一次交谈中,德国医生就把那位非洲酋长的事、告诉了老御医,因为那位酋长身上的种种怪异,用西方医学、实在无法解释。 老御医听完德国医生的讲述后,一点也没表现出吃惊,也没立刻解释是怎么回事,而只是微微一笑,对德国医生说:“你们西方医学不是讲究实验吗?今天我也用试验的方法,告诉你那位非洲酋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德国医生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老御医来到院子里,手里拿了个日晷,并让家里人抓了一只鸡,用绳子绑好后,放在旁边,他又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一把刀子和一包药来。 难道老御医想杀鸡吗?可是杀鸡与解释德国教授的那些疑问、又有什么关系呢? 德国医生是越看越搞不清楚,但越搞不清楚就越好奇。 老御医则全神贯注的看着日晷。太阳投下的影子,在上面极其缓慢的移动着,德国医生知道,老御医这是在等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这样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老御医忽然抓起那只鸡,然后把那包药灌进那只鸡的嘴里,接着手起刀落,一下子把那只鸡的头、齐刷刷的剁掉,并猛地把那只没头的鸡扔在地上。 但接下来,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被剁掉头的鸡,居然没死!它先是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然后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经过一两分钟后,它竟能摇摇晃晃的走路了! 德国医生完全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那只无头鸡,经过几分钟的适应后,越走越稳,不大一会,就能在院子里比较自如地走了,虽然和正常的鸡相比,走起来还是有点跌跌撞撞。 老御医这才向德国医生解释说,鸡没头后之所以不会死,就是因为特殊的阴气在起作用。天地和万物体内,都有阴阳之气,只要调配得当,就能起死复生,即使身体最重要的器官失去后,仍旧能活一段时间。 老中医还说,他剁掉头的这只鸡,可不是普通的鸡,而是他专门用特殊的药物、长期喂养而成,因此这只鸡与普通的鸡相比,有极强的阴气,如果把它的头剁掉后,它体内那种强烈的阴气,就能更能散发出来。 老御医接着解释说,不但鸡能这样,对于万物都是这样,那个酋长之所以头被削掉大半后、还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他体内的阴气,比一般人强烈不知多少倍,并且他的头被削掉时刻的天地的阴阳之气,正好能和他体内的阴气相配合,所以才会不死。 那个酋长头被削掉半个后,他身体内往外散发的阴气,也就更强了,所以那种阳气极强的太阳虫,才不敢靠近酋长。 另外,那些掉了头的昆虫,能活很长时间,也是酋长的阴气在起作用。 德国医生听完老御医说的这些后,多年的谜团才算解开,他觉得这一切真是太神奇了更令德国医生想不到的是,在1945年的时候,老御医那个“无头鸡还能活”的案例,竟然在美国活生生的神奇再现: 1945年9月10日,在美国的科罗拉多州的一个农场里,农夫罗迪?奥臣(lloydolsen)准备杀一只鸡,但当他把这只鸡的头剁掉后,这只鸡竟然没死,并且在被斩首后,这只很快又能正常行走。 之后,罗迪从这只无头鸡的食道里直接喂食,使这只无头鸡、又活了整整十八个月!这一事件当年震惊了整个美国。 当慧中听完德国教授的整个讲述后,他也基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搞不清楚、树林的无头鸡是怎么来的,难道有人也会老御医的那种本领吗?专门用这只无头鸡,杀掉他赖以发家致富的尸虫吗? 不过幸好,从慧中把这只无头鸡杀死后,尸虫就又恢复了正常,他提心吊胆的又过了一段时间后,这种事就再也没发生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也就慢慢过去了。 第284章 山谷里的怪婴 风水大师从慧中这件事中,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马上从上海返回,开始对住处四周,进行认真搜索,希望也能找到一只无头鸡。 而此时,尸虫已经几乎死掉了三分之一,并且还在继续死,这让风水大师坐立不安,要是这样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接连两天,风水大师饿了就啃口馒头,渴了就喝口水,简直是从早到晚,一直都在住处周围一带搜寻。不过,令他万分沮丧的是,他竟然没发现任何异常。 因为那年雨水量非常大,所以山中到处都是泥泞和水坑,因此,风水大师在搜寻时,非常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这山地可不像平地,水坑的深浅很难判定,很多水坑看上去不深,但实际则深达数米,甚至十多米,加上地形陡峭,一旦滑进去,想爬出来几乎不可能,人很容易就被活活淹死。 两天的苦苦搜寻,除了一身泥水和疲惫外,仍一无所获。这让风水大师感到越来越绝望。 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风水大师又一无所获,回到家时,他累得几乎虚脱,连脱掉脏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即使累到这种程度,风水大师还是没忘记在躺下去之前,把门窗关好,因为他知道,那个高瞎子随时都会袭击他。 等门窗全部关严锁紧后,他一下子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风水大师迷迷糊糊的醒来时,他感到浑身酸疼的厉害,又冷又饿,他挣扎着爬起来,打开屋里的灯,给自己弄了点吃的,过了好大一阵,才慢慢的缓了过来,把满是泥水的衣服脱掉,冲了个澡,然后爬到了床上。 风水大师拿起桌上的怀表看了一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外面好像起风了,刮得窗户咯吱作响。他把关掉灯,躺了下来,准备早点休息,因为明天一大早还得继续搜寻。 可是,在黑暗中,他却一点困意都没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想起自己坎坷的命运,想到自己最爱的人被高瞎子残害并糟蹋,想起自己作为一个堂堂的男人,不但无力报仇,还自身难保,这都让风水大师的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 而最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找到那个无头鸡,保住那些尸虫,这样他才能不被那个高瞎子干掉。 可为什么找不到无头鸡呢?风水大师苦苦思索着。 就这样,风水大师一会坐起来,一会又躺下,也不知在黑暗中折腾了多久,忽然,一个念头在风水大师脑中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使他浑身像过电一样,兴奋无比。 因为他猛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慧中是在夜里、才发现那个无头鸡的,那会不会那种鸡只在夜里才出现呢?自己这几天之所以在白天找,就是觉得夜里搜索非常不安全,不但会遇到野兽,并且和白天相比,还更容易掉进深水坑里。 不但如此,还有一点,在深夜里出去,就更可能会遭到高瞎子的袭击,这也是风水大师每次出去,必带上瓶尸虫的原因,因为这是高瞎子的唯一克星。 想到这里,风水大师咬了咬牙,从床上爬起来,他要改变策略,想在夜里出去找找看。风水大师带上一瓶尸虫,然后拿了手电,腰间别上匕首,还带上了一把德国造的左轮手枪。 外面的风很大,已经是夏末秋初,在这深更半夜,夜风里已经有了丝丝寒意,一轮满月高悬天空,山间的一草一木,都笼罩在这清冷的月光中。 一阵凉风吹过,风水大师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头脑也一下清醒了不少。也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大脑能产生更多的灵感似的,在这种“夜静山空”的环境中,风水大师猛地想到一件事----他忽然想到,在他住处周围三四里的范围内,有一个地方他还从没去过。 在这几天的搜索中,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忽略那个地方。 对一般人来说,之所以不想去那个地方,是因为那地方太脏、太可怕,而对他来说,他不想去那个地方,则是因为害怕那地方的一切、会把他那种已经治愈的“瘾”,再勾起来。而那种“瘾”、就是他那种“恋尸癖”。 这种奇怪的“癖好”,对他来说,好像与生俱来,而风水大师悲惨孤单的命运,也与这种“癖好”有关,那使他无法过平常人的生活,否则,他也许会在上海当他的小开,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 风水大师好不容易把这种“癖好”给戒掉了,而那个地方,却很可能再把这种“癖好”再给勾起来。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 是一个专门扔死婴儿的“死孩谷”----当地人都这么叫。 那个时代,医疗卫生条件差,所以婴儿的死亡率非常高,而人们常常把死婴、扔到一个比较固定的地方,而“死孩谷”就是山下几个村、扔死婴的地点。 虽然叫“谷”,其实并不大,只是一个十多米长,七八米宽的狭长地带。但对一般人来说,这地方既恐怖,又令人作呕,经常有山中的兽类,或野狗等,来到谷里啃食死婴尸体,因此,如果不小心进入这个谷里,就往往会看到极其恐怖的场景----很多支零破损的各种人体器官。 但对风水大师来说,因为他曾经患有严重的恋尸癖,虽然基本上已经治愈,但对这这种地方的感觉,还是和一般人很不一样。 当初秋的深夜里,风水大师忽然想到这个地方时,他忽然隐约觉得,既然别的地方都已经搜寻过,并且没有发现异常,会不会那种“无头鸡”,就藏在这个山谷里呢? 他决定去看看。 借着明亮的月光,在湿滑的山路上,风水大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时还会摔个跟头,很快,刚换的干净衣服,又满是泥水了。 就这样,经过大概几十分钟后,风水大师终于到了“死孩谷”,还没进去,就隐约闻到一种臭味,对平常人来说,这种臭味也许令人作呕,但对风水大师来说,这种气味是那么的熟悉、亲切,他狠狠的吸了几口,好像一个大烟鬼闻到了烟膏味一样。 在狼上,风水大师意识到这很危险,因为他真怕自己的“恋尸癖”,会死灰复燃,但为了找到那个“无头鸡”,只能豁出去了。 风水大师趟着泥水,慢慢进到这个狭长的山谷里。由于地形,月光并不能照进山谷里,于是,风水大师便打开手电,慢慢往里搜索起来。 此时,不知为什么,风水大师能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厉害。 在山谷里泥泞的地上,偶尔能看到小褥子的包裹,这是用来包裹死婴的,上面有斑斑的血迹,并且还有散落的尸骨和烂肉,风水大师知道,这是野狗、狼,以及其他的野兽干的。 风水大师走的极慢,他用手电光照着,对山谷里的地面,一寸寸的仔细搜索着,生怕漏掉什么。 这时,风已经小了很多,明亮的月光,反而使山谷更加显得阴暗、神秘。 忽然,往里走了几米后,风水大师猛地感到,在前面不远处地黑暗中、隐约有两点令人发寒地绿光,他心猛地缩成了一团,根据常年山中生活的经验,他知道,那两点绿光,可能就是狼眼。 并且风水大师知道,这种吃过人肉的狼,最容易攻击人。 风水大师猛地抽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定了定神,然用手电照了过去。 他猜的没错,果然是头棕色的狼!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它眼中的两点绿光更加阴森,抬头看着手电光射来的方向,这更加让人不寒而栗,这头狼呲了龇牙,嘴上还沾着些血迹,看来是正在吃死婴。 风水大师没多想,对着那头狼抬手就是一枪,这枪并没打中,但在这狭长的山谷中,枪声显得特别响,并且来回激荡,这头狼好像被下了一跳,先是弓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蹭的一声,和风水大师擦身而过,慌慌张张地逃出了山谷。 风水大师站在那里,惊魂未定,过了好大一会才缓过神来,然后继续向里搜索。 但几乎已经到了山谷的最里面,依旧是一无所获。 难道“无头鸡”也不在这里吗?这让风水大师多少感到有点沮丧,但他仍旧耐心的一点点搜索着。 突然,就在风水大师搜索到山谷尽头时,他好像听见有种特殊的响动,那很像是婴儿发出的声音,并且这声音,不是婴儿的哭声,而是那种婴儿牙牙学语声。 风水大师感到很奇怪:难道这里被丢弃的婴儿中,还有活着的吗?不过也说不定,可能是那种私生子之类的,会被活活地丢在这里,这种事不是没有过。据说,前年一个采药的老药农,就在这个山谷里捡到过一个活婴。 风水大师循着声音,慢慢的找了过去。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声音穿过来的方位,发现这个声音不是从地面上发出的,而从岩壁上一个凹窝处传出,很可能是这个还活着的婴儿,被放进那里了。 这个岩壁上的凹窝,大概离地面一米多高,于是,风水大师走了过去,并且拿着手电向里面照,与此同时,他探着脖子往这个凹窝里看。 几乎在他看到里面那东西的一瞬间,风水大师吓得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电也脱手掉在地上,他身体在剧烈抖动着,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第285章 迷雾重重 因为在这个岩壁的凹窝里,他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一幕----里面是一个极为怪异的婴儿,这个婴儿几乎没有了头,仅在脖子上,还残余了一点脸的部分,而在这残余的部分上,也只剩一张扭曲的嘴,在一张一合的发出声音,嘴以上的部分,全部没有了。 即使这残存的一点脸,也是血肉模糊,好像他的头、已经被什么野兽啃吃掉了,但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个婴儿竟然没死? 真是见活鬼了! 风水大师蹲在泥水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清醒过来,刚才的看到那一幕,好像是个恶梦,但那种婴儿的声音,仍然不断地隐约传过来,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一个几乎没头的婴儿,却还活着! 风水大师浑身发软,挣扎了几下才从地上站起来,他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并把上衣扯开,让冷飕飕的山风,直吹身体,以便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他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水大师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以他对风水术的深厚造诣,他这才发现,这个山谷的风水,真是太怪异了。 这个山谷虽然是个狭长地带,但外窄内宽,外高内低,就是风水上说的“棺材地”----即整个地形,很像是个棺材。 在所有的地形中,“棺材地”的阴气最强,历史上很多大的歼灭战,就是在棺材地形的峡谷中进行的。 因为这种地形就像是“口袋”----口很窄,里面很宽;出口地势很高,越往里地势越低,这样的地形,一旦遇到袭击,人们就很难往外撤。 另外,因为这样的地形阴气很重,人一到了里面,阳气就会受到很大损伤,这样抵抗力和生命力就会变弱,换句话说,人在这种地形里,更容易“由阳转阴”,也就是“由生变死”。 赶尸人最怕这种棺材地,因为在这些地方,最终容易诈尸,所以,一旦遇到这样的地形,他们宁愿绕道多走几十、上百里,也不愿意从这样的地方经过。 风水大师还记得,他曾经读过的一本明朝笔记中,有这样的记载: 说一个清官,被奸臣陷害,自缢而死,尸体准备运送回原籍安葬,途经一个“棺材地”的峡谷,并且经过这个峡谷时,恰是午夜时分。 意想不到的怪事发生了。 运送尸体的家丁们,忽然听到棺材里砰砰作响,一个个吓得四散奔逃,只有一个老家丁,胆子比较大,他还以为是自家主人起死复生,于是赶紧叫人把棺材盖打开。 棺材盖一打开,那个清官从棺材里跳了出来,站在那里一定不动,有几个人仗着胆子,拿着灯笼走进清官,但当他们看到清官的脸时,不由的“妈呀”一声,都四散奔逃了,因为清官那张脸真是太可怕了----舌头吐出来老长,面色发黑,一只眼珠凸了出来,而另一只眼珠子则耷拉在脸上,和死时一样。 上吊死的人,因为窒息和颈椎断裂,往往都会有这种症状。 大家看到清官这幅模样,都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清官不是复活,而是诈尸了。 尸体遇到极强的阴气后,会转化成了另外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既不是生,也不是死,而是介于生和死之间的状态,这就是诈尸。 这个清官生前很喜欢练禅,在死前的一段时间内,他已经绝食,每天只吃一些阴毒的毒草,这种毒草可以杀死内脏的细菌,使死后的尸体不容易腐烂,还能使尸体充满阴气,从而更容易诈尸,这条运尸回乡的道路,也是清官生前特意选定的,后来,人们都议论说,其实这次山谷中的诈尸,是清官生前就已经策划好的。 因为是诈尸,所以运送尸体的家丁们,都被吓得一哄而散,丢下清官的尸体,然后慌不择路的逃出了山谷。谁也不知道这个已经诈尸的清官,后来怎么样了。 只是在这件事发生半年后,害死清官的那个奸臣,突然无疾而终,并且临死前,好像是中了魔一样,疯癫而死,请来给他看病的郎中说,奸臣这种疯癫,是过度惊吓所致。 人们都纷纷传说,是诈尸的清官,为自己报了仇,吓死了诬陷他的那个奸臣。 在深夜的山谷里,风水大师观察着这里奇异的风水,并且想到以前自己读到的这个故事,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这个没头的婴儿,之所以还能活,就是这里特殊的风水造成的吗? 这座山本来就阴气极盛,而这个棺材地形的山谷里,阴气就更加剧烈无比。在这种奇异的风水中,是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的。 不光如此,风水大师还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些尸虫的死,是否就是这个无头婴儿造成的呢? 既然慧中那些尸虫的死,是由于那个阴气极强的无头鸡造成的;而自己尸虫的死,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无头婴儿造成的! 这个念头让风水大师兴奋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情绪上过于亢奋,风水大师浑杀发抖。 下一步该怎么办?风水大师禁不住暗暗问自己。 稍微考虑了一下,他就决定要杀掉这个无头怪婴!面对眼前的艰难处境,这可能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里,风水大师连忙用手电照着,捡起左轮手枪,他想用这把手枪,解决那个无头怪婴。 在开枪前,他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枪管,看枪管里有没有泥,如果有泥塞住的话,很可能会引起炸膛。因为开枪时,最怕什么东西堵住枪管。 当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风水大师往前走了两步,把拿枪的胳膊伸到凹窝上方,枪口向下,猛地扣动扳机,连开五枪,枪声在寂静的深夜山间,显得特别响亮,惊起附近树上几群山鸟,扑棱乱飞。 风水大师把胳膊收回来,倾耳静听,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他在开枪的时候,是把头扭向一边,根本没看,因为对于那个可怕的无头怪婴,他实在不愿再多看一眼。 即使在开完枪后,他也没勇气再看一眼,但他能肯定,那个无头怪婴必死无疑,因为他深知这种左轮手枪的威力----每发子弹,一旦击中人体,都会在人体上形成很大的孔洞,五发子弹,绝对能把无头怪婴的身体暴烂。 之后,风水大师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回到家中。 当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他连忙检查自己的尸虫时,发现那些尸虫已经停止了发黑、死亡。 原来尸虫的死,果然是那个无头怪婴引起的。就这样,一个巨大的危机,终于被化解掉了。 风水大师的这个经历,对我们简直是太重要了。因为我们看到瓶子里的尸虫,就像风水大师说的那样,先是慢慢变黑,然后变得越来越僵硬。我们都知道,这些变黑的尸虫,已经在慢慢走向死亡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瓶子里虫子变黑的速度,比风水大师描述的要快得多,已经有大概四五条完全黑掉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难道如风水大师说的那样,在我们周围,也出现了“无首之活物”了吗? 李姐,我,红梅,小磊,都准备拿着手电,去周围搜索,看看是否能找到那种“无首之活物”,但唯独表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正当我们几个准备拉门出去的时候,表舅却忽然制止我们说: “你们几个先等等,这很可能是高瞎子的调虎离山计,因为尸虫的监控,使他无法离我们太近,可能是用这种方式,让我们主动靠近他,然后对我们进行攻击,所以,我们不能就这样冒然出去找,如果这样盲目行动,也许花两三天的时间,都未必能找到。” 表舅的话的确有道理,可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尸虫、就这样全部死掉吧? 红梅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表舅,您说咱们是否能搞到那种药?就是慧中用的那种,往鼻子上一抹,就能嗅到阴气,要是那样的话,就能很快找到这种阴气的来源了”。 表舅听完红梅的话,依旧眉头紧锁的说道:“你说的这点,我也想到了,但既然我师傅在搜寻时,都没使用这种药,说明那个慧中,根本就没把这种药方传授给他,按年龄算起来,那个慧中,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再找慧中要药方,也不可行,所以你说的这个方法,很难实施”。 屋里又陷入一片沉默,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每个人都在苦苦思索着。 如果仔细想想,我们面对的形势,真是迷呜重----如果高瞎子能用把尸虫弄死,在这几十年里,他为何不行动、不把风水大师那里的尸虫、全部弄死呢?这种尸虫,可是对他的最大威胁之一。 难道这种杀死尸虫的办法,是高瞎子最近才学会的吗?另外,风水大师遇到的那个无头婴儿,还有慧中在上海的那个无头鸡,是高瞎子设计的吗? 这些问题,我们在一起,一一做了厘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几十年前,风水大师和慧中遇到的类似情况,应该不是高瞎子所为,原因很简单,如果高瞎子那时就掌握了这种方法,他应该早就动手弄死这些尸虫了,不会等到今天的。 至于这次是不是高瞎子,从种种迹象上看,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他的可能性应该很高。 如果几十年前的无头婴儿、和无头鸡、不是高瞎子所为?那这两个怪物又是哪里来的呢?难道其中还会有更大的隐秘吗? 第286章 一种奇花 这么多的秘密,就像蚕茧一样,剥了一层还有一层,想要把这些问题都搞清,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但眼前阻止尸虫死亡,是头等大事,一旦没了这些尸虫,对于高瞎子的攻击,我们就难以防御了,这可是我们最重要的屏障。 但该如何阻止?我们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忽然,正当大家都闷坐着时,表舅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站起身来,走到靠阳台的一个书架前,我们都以为他是想找什么书,但没想到的是,他却转到了书架的后面,拿了一盆花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们都有点发懵:这老爷子是怎么了,在这关键时刻,并且深更半夜的,怎么会忽然拿盆花出来,这是想干什么? 但表舅并没在意我们疑惑的目光,他捧着那盆花,很快坐了回来,并把花放在了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说实话,我们几个人,都对花草毫无兴趣,虽然知道表舅阳台上、有不少花花草草,但谁也没特别注意过。 正当我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表舅忽然指着那盆花,问我们:“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花,有什么特别的”。 对表舅的这一系列举动,我们虽然都很不解,但经他这么一说,对于面前这盆花,我们几个也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来,但当我们认真看时,才发现这花实在是太特别了! 这盆花乍看上去很平常,不过是绿色的叶子里,点缀着几朵淡红色的花,既不娇艳,也不芬芳,所以根本不引人起注意,但当一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的花真是太奇异了----那花的形状,极像一只猴子(或者说像是个人)张开四肢、吊在树上,并且在这“猴子”的两腿之间,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阳性生殖器! 不但如此,连“猴子”的五官都极为清晰。 我们真不敢想象,世界上还有如此形状的花朵! “这到底是什么花啊?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猴子”李姐忍不住首先发问道。表舅没急着回答,而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很熟练的翻到一页,指着其中的几幅照片说:“就是这种花”。 我们连忙凑过去,果然,书中的那几幅图,就是这种花的照片。 原来,这种奇妙的花叫orchisitalicapoir,是一种生长在地中海沿岸的植物,也叫“裸男兰”、“**兰”等。 “表舅,为什么这个时候,您突然拿出这盆花来?难道它能帮我们解决眼前的难题吗?”红梅这么一问,我们才有点恍然大悟----表舅真是这个目的吗? 表舅微笑着向红梅点了点头:“对,红梅猜的不错,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个危机,也许真的只能靠它解决了。但这株‘裸男兰’,与它的同类还很不一样,它有更特殊的经历。” 我们几个一听能解决我们迫在眉睫的困境,不由的都兴奋起来,马上支起耳朵,听表舅讲这株奇异植物的来历。 “你们还记得那个唐池舟吗?”表舅又问了这么一个突兀的问题。 “唐池舟?我们当然记得啊,就是上海那个名医,陪着美国教授,来这座山里,找那个会诅咒术的道士----当然,这个道士就是我们前几天、去上海见的那位杨老先生,很不幸,在我们见他后,不知什么原因,他就很快死亡了,死的那么神秘而诡异----正是唐池舟、和美国教授,才救了这位已经脱皮的道士,并把他带到美国治好了,才让道士多活了那么多年,他们也算是道士的恩人”。 小磊的这番总结很清楚。 表舅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小磊说的没错,这位唐池舟先生,好多年前就去世了,所谓‘医者不能自医’,去世时,也不算是高寿。但我听我师傅说,唐先生生前和道士----也就是那位杨老先生----的关系一直不错,因为他算是道士的救命恩人之一,所以,两人经常在一起相聚,来往也很密切。 而这种花的种子,就是道士在美国治病期间,那位美国教授给他的,回国之后,道士又把这粒种子,给了唐池舟。 美国教授把这粒种子交给道士时,曾对他说,咱们中国的《西游记》里,提到过长得像人形的人参果,那也许是虚构,而在现实中,这种植物的花朵,则真的酷似**男人,并且,这种花是经过美国教授培养、改良后的,比原来的同类,更像是**男人。 不但如此,这种花最奇妙的地方,就是它“两腿之间那个男人的东西”,是永远指向太阳的,就像向日葵一样。也就是说,那东西是随着太阳转动而转动。 在风水上已经能出神入化的道士,马上意识到这种花,是植物中的极阳之物,这种奇花异草,在很多方面,必定会有极大的用处,另外,风水大师用他独特的风水术,还看出了这种花长出来后,就不能再继续繁殖了,这就使这粒种子更加珍贵。 于是,道士就把这种花的种子,小心翼翼的收好,回国后,他又把它转赠给了唐池舟。 唐先生觉得这种自然界的纯阳植物,只有靠近大山、大川的地方,才能保持它的纯阳之气,而在大都市上海,即使栽种出来,也会损害它天生的阳气,因为在这种大城市里,天地的本有的阴阳之气,早就被扰乱掉了。 因此,唐先生又把这粒种子转赠给了我师父,而我算是师父唯一的学生,也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他知道我喜欢钻研东西,知识面也比较广,并且对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喜欢研究。所以,就又把种子给了我。 就这样,经过这么多次辗转,种子就落到了我的手中,这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虽然我拿到种子后,非常兴奋,想立即种在土里,看看长出来的花朵,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但因为这粒种子实在是太珍贵了,所以我还是没冒然行动,而是先翻阅了很多资料,去了解这种花的特性。 大概过了几个月左右,我才严格按照这种花的生长特性----包括它生长时所需温度的高低,需要水分的多少,所需土壤酸碱度的强弱等,都尽量调节到最适合的程度,果然,这粒种子很快就生根发芽,发枝散叶,不到几个月,就开出花来。 这一开花,就让我非常震惊----不光是这花的形状太逼真,太酷似四肢张开的**男人,还因为花的那个部分,竟然能准确的跟着太阳转,并且,这种花一开,就再也没谢过。 我看资料上说,这种花的花期只有几个月,但经过美国教授改良后的这株花,竟然一年四季花都不谢,不但花不谢,叶子也不落,这将近二十多年来,寒来暑往,没有一片叶子落过,更没有一朵花谢过,你们说奇不奇?简直比塑料花都强悍。” 经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更加震惊了,一个个睁大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又认真看了几遍。 但我们还真想不明白,这株奇花,究竟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何用处呢?难道靠它就能找到害死尸虫的、阴气的来源吗? 当我们提出这个疑问时,表舅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说:“对,现在只好试试了,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这次是高瞎子所为,而这种杀死尸虫的方法,肯定是他最近几天才掌握的,如果我们不能找到相应的对策,他不但会用这种方法、杀死我们的尸虫,之后,还会继续杀死我师父那里的尸虫,到那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顿时浑身一激灵,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妈的,这个高瞎子真是太难对付了,难怪这么多年来,那么多一流的高人,都败在他的手下! “可单单用这种花,如何才能找到害死尸虫的阴气源?这花又不会说话?您老人家想出办法了吗?”李姐迫不及待地问。 表舅看着我们,紧紧抿着嘴,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立即解释,而是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指南针来,放在茶几上转动着,并问我们:“你们看,不论怎么转动指南针,它永远指着南北方向,对吧?” 当然了,这是不言自明的问题啊!表舅为啥忽然提这种问题?真搞不清楚。 表舅仍然自顾自的继续解释:“那怎么才能让指南针,不指向南北呢?” 说着,他从旁边拿了块磁铁,然后靠近指南针,顿时,指南针受到了强烈的磁场作用,指针开始乱抖,不再指向南北了。 我心中不禁暗暗想:“哎呀,表舅啊,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呢?这么紧要的关头,怎么扯这些毫不相关的问题,怎么给我们上起科学课来了呢。” 我看了看旁边的小磊,他也眉头紧锁,一言不发,而红梅和李姐,也是一脸的茫然,我刚想问表舅,忽然,小磊好像悟到了什么似的,半是猜测,半是试探地对表舅说:“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些花朵的“像男人那东西”的部位,一直指着太阳,就像指南针、一直指着南北一样,但他们一旦受到阴气的扰动,它们便不再指向太阳了----就像指南针受到磁场的扰动一样----而能扰动它们的,就是造成尸虫死亡的阴气源、发出的阴气。” 虽然小磊说的这些,有点像绕口令一样,但我们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表舅欣慰的微笑着说:“还是小磊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在找那个阴气源时,可以拿着这盆花,只要花的那个部分,一旦出现扰动,不再指向太阳,我们就可以知道,那种发出阴气的东西,就在附近,这样找起来,就会方便很多,也会快很多”。 第287章 怪坑 现在情况紧急,除了表舅这个办法,我们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况且当前的形势,已相当严峻,容不得我们再犹豫不决了。 就按表舅说的办! 已经是黎明时分,表舅让我们几个赶紧眯一会,等天亮后,太阳一出来,我们就拿着这盆花开始行动。 这稍微一放松下来,我们这才感到眼皮直打架,于是,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当我被李姐摇醒的时候,已是清晨时分,一缕阳光从窗子里射了进来,表舅已经把早餐做好,我们几个洗了把脸,很快吃完早餐,就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开始行动了。 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因为是周末,街上多是早起晨练的中老年人,年轻人并不多。 我们几个走在洒满阳光的街上,小磊捧着那盆花,便心情忐忑的开始搜索起来。 表舅这个方法能不能奏效,我们心里真没底。但如果这真是高瞎子干的,并且我们不能破解的话,就像表舅说的,不但我们要面临更大的危险,对于风水大师来说,更是生死攸关。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很紧张。 因为红梅对中医造诣深厚,对阴阳之气的理解,也比我们几个要深,因此,在搜寻的时候,她就说,那个“阴气源”所在的位置,应该有以下特点: 首先是“人迹罕至”----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人多的地方。 活人的人体主“阳性”,所以人多的地方,必定是阳气旺盛的地方,这样就和“阴气源”的阴性相冲了。 再者,应该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阴冷僻静之处----阳光和火,是世上“至阳”之物,所以,“阴气源”所在的地方,肯定是阳光很难到达的地方。 根据红梅总结的这些特点,我们讨论了一会,一致认为,附近有一个地点最符合这些特征,而那个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名字----“臭蛋坑”。 在我们这个小城市里,除了县城后面的那个山外(就是一打雷,便会出现古战场厮杀声的那座山),另外一个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个“臭蛋坑”了。 离表舅家不远,有一个侵华日军的战争遗址公园,是当时侵华日军的驻地,很多抗日志士,就在那里被日军残害。而“臭蛋坑”,就在这个遗址公园里。 为什么叫“臭蛋坑”呢?这个名字还很有些来历。 这个遗址公园,大部分都被遮天蔽日的大树所覆盖,只有在最中央的地方,有一个低于地面一米左右的坑。 这个坑非常奇怪:它是一个规则的圆形,并且永远散发出一种臭鸡蛋的气味。 一开始,有关部门非常担心,怀疑是日军留下的化学武器,于是组织相关专家、进行了严密的研究。但经过深入挖掘、并用各种仪器测定后,并没发现有任何有害物质。 但那种臭鸡蛋的气味,却依然存在,并且比原来更浓烈,这种气味到底是什么物质呢?专家们最先想到的是二氧化硫,但经过测定,却发现并不是,至于到底是什么物质,才散发这种臭鸡蛋气味,即使用上了国际最先进的仪器,最终还是没能搞清楚。 更奇怪的是,这个坑怎么填都填不平,即使暂时填的和地面一样平,只要一场大雨过后,那个低于地面一米的圆坑,马上又会出现,并且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我们这个小县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怪坑。 有人说,这个坑里有无数冤魂的尸骨,而这些冤魂变成了个吃土的怪兽,这个怪兽长的非常巨大、也非常可怕,并且完全和土的颜色一样。当地有个风水先生说,在春分时刻,地气涌动时,如果站在坑边仔细看,就能隐约看到这只怪兽的头部。 但除了这位风水先生外,谁都没看见过这一幕。 还有些人说的更悬,说这个坑,其实是通向地府,经常有冤魂从这里穿梭而过,所以它永远要保持些标记----比如特殊的气味,还有特殊的形状等----以便能让冤魂们能轻易找到。 当然,尽管这都是些传说,但人们都觉得,那个“臭蛋坑”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因此,很少人会去那里。 本来去那个遗址公园的人就少,而去那个“臭蛋坑”的人就更少了,这些好像都与红梅总结出来的特点相吻合。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我们就到了那个遗址公园。 之前,除了李姐,我们几个谁都没进来过,现在一旦进入这个公园,马上发现它远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那感觉,简直像进入森林一般,一棵棵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里面连路都没有,藤萝交错,草木繁盛。 令我们惊奇的是,小磊手中的那盆花,对太阳的位置非常敏感,即使在树荫里,它的那个部位,仍旧能准确的指向太阳,并且不管怎么变换位置,不管风怎样吹,花朵上那个奇怪的部位,会一直指着太阳的方向,真的就像指南针、总是指向南北一样,简直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一样。 这个遗址公园里,除了门口的小广场上,有几个老人在晨练外,里面没有一个人,而我们一旦钻进树林里,仿佛进入原始森林一般。 我们边往里走,李姐边给我们介绍,说以前的时候,先后有七八对来这里偷情的男女,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虽然相关部门全力侦办,但既没抓到凶手,也没找到具体原因,所以,即使喜欢找没人地方偷情的男女,也都不敢再来这里。 李姐的一番话,使我后背一阵阵发凉,看来这地方确实是个“凶地”,小磊也提醒我们要提高警惕,越是面对这不可知的危险,越要绷紧神经,随时做好应变准备。 在茂密的树林中,我们艰难的走着,大概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我们才逐渐看到前面是一片明亮的开阔地带,同时,有一股淡淡的、臭鸡蛋的气味,逐渐飘了过来。我们知道,到那个“臭蛋坑”了。 忽然,小磊兴奋地喊道:“快看,花朵那部分不指向太阳了。” 我们几个赶忙凑过去,果然,花朵的那个男人**式的部分,已经开始微微左右、上下摇动起来,而不再是一动不动地指向太阳方向了。 “那个‘阴气源’,那个‘无头之活物’,肯定就在这里了,幸亏是红梅提醒,没想到我们一下子就找到了”,李姐激动的脸色有点发红。 不光是李姐,这个重大突破,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为之精神一振。可惜表舅没跟来,要不然他也会感到高兴的。 但小磊提醒大家,一点要保持冷静,因为“阴气源”还没最终找到,这才是最关键的。小磊说的很对,并且这地方也是充满诡异,我们决不能因为有所突破,就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 我们都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穿过一片荆棘,终于来到了“臭蛋坑”旁。 这个坑正如传说中的那样,几乎是一个规则的正圆形,而且最深处,要比地面要低一米左右,上面的土层,有点发黑、发软,好像只要一踩就能陷下去。 我们看看那盆花的花朵,只见花朵的那部分,正在剧烈的来回摆动着,我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盆花简直不是一株植物,而更像是一只动物,并且好像受到什么伤害,正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这是不是说明那个“阴气源”就在这个坑里呢? 我们围着这个直径有十几米的大坑,边走边看的转了几圈。但却什么异常都没发现?难道“无头之活物”是埋在坑中、表面上根本看不到吗? 可我们不敢冒然进入这个坑中,那下一步该怎么办,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打电话给表舅。 但我们把遇到的种种情况,报告给表舅、并征询他的意见时,他先很紧张的吩咐了一句:“千万别进那个坑” 然后思索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才接着说:“你们马上回来吧,至于下一步怎么办,我替你们想好了”。 听到表舅让我们马上回去,多少感到有点意外,不过听他说的那么成竹在胸,我们也就不再犹豫,开始往回返。 回到表舅家,我们才知道他下一步的具体安排----午夜时分,再开始行动。为什么要等到午夜呢? 表舅觉得,那种“无首之活物”,应该都是午夜时分才出现。而表舅作为我们县志的编写者,对于那个坑,当然要比一般人更熟悉、更了解,也更了解那个坑的危险。 在多年前,关于那个坑,表舅就听说过一件怪事,这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有一个日本军医,在日本投降后没回日本,而是留在了这个小县城里行医,并且他医术和医德都很好,方圆几百里内,遇到疑难杂症,都会找他诊治。 但这个日本军医,医脾气非常古怪,虽然他中国话说的很流利,但除了行医外,不与任何人深入交往,并且,几乎每天傍晚时分,他都会去那个“臭蛋坑”旁边坐一会,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 这种怪异的行为,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直到在一个大雨天,才以一种谁也没料到的方式,诡异的结束了。 第288章 奇怪的幸存者 那是一个初秋的日子,整整下了一天大雨,那场雨非常大,很多老年人都说,几十年来,还从未遇到过那样的大雨。 在傍晚时分,雨过天晴,一缕夕阳从云缝中投射出来,洒在雨后的小山城中,显得异常清新明媚。 有几个在附近居民,来到遗址公园的小广场上散步,他们看到那个已经上了年纪的日本军医,像往常一样,有点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小树林里,人们都知道,他又要去那个“臭蛋坑”了。人们对此已经习惯了,并没感到有什么异常。 直到第二天的时候,日本军医所在的医院,发现他没来上班,这使医院的同事们大感意外,因为日本军医几十年来,是医院里最准时的医生,从没迟到过,更不用说无缘无故、连招呼都不打、就不来上班了。 于是,医院派人去日本医生家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派去的人,却发现日本医生家里空无一人。既然家里没找到,那只能到别处接着找,找来找去,就找到了遗址公园这里,因为日本医生这一习惯,这个县城大部分人都知道。 在遗址公园门口附近一个小卖铺老板,告诉找日本军医的人说,日本军医每次无论是来、还是离开这里,都很有规律,并且每次出来,路过这个小卖铺时,都会和店老板打招呼。但昨天晚上,店老板却一直没看见日本军医出来。 医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进了遗址公园,并且一直找到树林深处、那个“臭蛋坑”旁,当他们看到“臭蛋坑”里的一幕时,彻底被惊呆了: 在坑里,有一具尸体,其他的部分都完好无缺,但唯有头部,不知被什么东西啃食了大部分,脑浆、血水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在这几个找日本军医的人中,有一个人是医院的实习医生,因为是专业医学院毕业,经常解剖尸体,所以对于这种残破的尸体,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害怕,因此,这位实习医生马上进入坑里,想过去仔细检查一下那具尸体。 旁边的当地人,一看这位年轻人,竟冒然进入这个坑,都非常紧张,并劝这位实习医生赶紧出来,说这个坑很怪异、很危险,当地人别说没人敢进这个坑,就连平时靠近这附近一带,都非常忌讳。 但这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可能觉得这些忌讳,不过都是当地人的愚昧和迷信,所以对这些劝告,他并没太在意,还是继续往坑里走。 说来也怪,下这么大的雨,但除了坑里虽然有点泥泞外,竟然没存一点水,好像下的雨,都渗了下去似的。 那个残破的尸体,几乎就在这个坑的正中央,当这个青年医生,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尸体旁、并且刚准备蹲下身子时,忽然,几乎是倏地一下,他整个身子瞬间就陷了下去,这发生的太突然了,在坑边围观的那几个人,一时间都呆住了。 大概过了足足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但一个个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没有人再敢冒然进那个坑里、去救那个实习医生,除了两个人在坑边急的搓手跺脚外,其他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到外面求救去了。 不久之后,消防和公安的人都来了,因为这个坑是在树林深处,所以很多设备、车辆根本无法进来。 根据当时的情况,消防队员们很快想出了施救方案----就是把几个救火用的云梯,头尾对接起来,然后搭到坑的另一边,这样就像是在坑上建了座桥似的。然后,施救队员沿着梯子,走到那个实习医生陷落的地方。 经过这么长时间,那个陷入泥中的实习医生,必定早就死了,施救队员只是希望能把他的尸体弄出来,至于那个残破的尸体,则很容易的就拖到了坑边。 但令施救人员惊奇的是,那个实习医生的尸体,却怎么也找不到,在陷进去的那个地点,他们用探棒往下打了足足近十米左右,但居然没发现任何尸体的踪迹。尸体陷到哪里去了呢? 一直忙到深夜,施救人员边挪梯子,边向下挖掘,几乎把“臭蛋坑”挖了个遍,但实习医生的尸体,却丝毫不见踪影。 到最后,搜救人员只好放弃,这件怪事在那四五年里,成了这个小县城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谁都觉得这事真是太怪了。 而那个没头的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但根据身材和穿着,初步判定就是日本军医。就这样,在这个“臭蛋坑”里,一两天内,有接连两个人如此怪异的死亡。从那以后,更没有人敢去“臭蛋坑”附近了。 只偶尔有些年轻的情侣,色胆包天,躲到这个遗址公园的树林里偷情,但这一二十年来,这样的情侣,前前后后也死了七八对之多。 听完表舅说的这些,我们都惊出一身冷汗,暗暗庆幸幸亏我们没冒然踏进那个坑里。按说如此危险的地方,相关部门应该贴出警示才是,怎么没看到呢? 对于这个问题,表舅解释说,那个树林里、既没有证据表明有凶猛的野兽出没,也没有危险的地形,而这些死亡事件,没有相关部门能给出解释,既然这样,怎么能无缘无故就立个危险警示牌呢?假设官方一立这样的牌子,人家就会问到底有什么危险?又该如何解释呢?所以有关部门也处于两难境地。 因此,表舅说,对于事件的进展,他是喜忧参半----喜得是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了“阴气源”的位置;忧的是那个“阴气源”竟然在如此凶险、神秘的地方。 但看看瓶子里的那些尸虫,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有七八条已经死掉了,我们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再等,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要在今天午夜时分,再去那个“臭蛋坑”里,尽快找到那个“无首之活物”,然后杀掉它,以绝后患。 在我们休息的时候,表舅也没闲着,在他的书架上,资料堆里,笔记中找关于那个“臭蛋坑”的记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表舅给我们那个坑的信息越多,我们就更安全、更多一份取胜的把握。 “表舅,您说那个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人挖的,还是天然形成的呢?既然那个公园是曾是日军的驻地,那么会不会与日本人有关呢?我只记得小时候,爸妈曾经经常警告我,不准到那里玩”红梅问道。 表舅抱着一堆资料,先放到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长长出了口气,这才微闭着着眼,用手按着眉头,像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过了大概几十秒,才缓缓说道:“据我所知,这个坑并不是日本人挖的,在日本人来之前,已经就有这个坑了。” 表舅在茶几上摊开了很多资料,开始详细讲述起了那个怪坑的历史。 原来,关于这个怪坑的记载,最早出现在清末民初的时候,这个坑所在的那个遗址公园,原本是一位晚清状元的宅子,因为是私人宅子,并且其主人深居简出,很少与人交往,所以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这所大宅子里,有这么一个坑。 但辛亥革命后,不知什么原因,那个状元的一家数十口,在一夜之间,全部被人杀死,其中还包括几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这些人的尸体,被全部扔在那个“臭蛋坑”中,并且,这些人死的都很诡异----一个个都是头部残缺,除此之外,身体上没有其他创伤。 从那以后,那个宅子就被当时的政府接管,一直到了日本侵华时,成了日军在这一带的驻军司令部。 县志上关于这个坑的记载,也就这么多。不过,倒是有另外一件很诡秘的事,虽然不是直接记载的坑,但细细考虑起来,好像和这个坑很有关。 有关史料中记载,日军投降后,中**队在搜索这个日军驻地时,发现监牢里所有的抗日义士,全部被日军残害,并且因为受尽日军的各种酷刑,一个个都死的非常惨烈。这让接受投降的中**人,既震惊又悲愤,甚至有个参与接受的中国士兵,看到日本人对同胞如此惨绝人寰的迫害,实在气愤不过,掏出手枪来、接连击毙三名已经投降的日本兵。要不是上级及时制止他,这个士兵恐怕要大开杀戒了。 但经过长时间的搜索,接收的中**队,终于在一个监牢里,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幸存者,为什么说这幸存者令人震惊呢? 因为这个幸存者的头盖骨被揭掉了,并且他的头皮下面就是大脑,甚至能从头皮上,能直接摸到颅内的大脑在跳动;此外,因为头盖骨少了上面的一截,所以显得他整个头、好像短了三分之一似的,这就导致了脸上的五官,变得极为扭曲。 但这样的人居然能活了下来! 后来,这个人被送到了后方最好的医院,那个医院里都是美**医,这些美国医生们对这个病例,也感到无比震惊。因为这样的人还能活下来,太不可思议了。 经过一番调查,发现这个幸存者是军统的一名特务,为了搜集日军情报而被俘,因为脑部受了很大的损害,因此这个幸存者虽然活了下来,但行为有点怪异----他失去了语言能力,也无法写字,这样就无法和人交流了。因此,谁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另外,他还有一个怪癖。 第289章 诡秘重重 什么样的怪癖呢?就是这个军统特务,在康复后,好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要去那个“臭蛋坑”边坐很久。这种怪癖一直到他死为止。 越听表舅讲这些关于“臭蛋坑”的故事,我们就越越觉得那个坑诡异。 “表舅,那个坑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想过吗?为什么和坑有关的事情,都会如此诡秘呢?”,红梅禁不住问道。 但表舅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也问过我师父,但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对你们今天夜里的行动,很是担心。”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也都沉默不语了。对那个神秘的坑,连表舅都了解如此之少,我们恐怕很难得到更多信息。 形势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到午夜时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无论有多危险,只能放手一搏了。 因为昨晚睡的比较少,表舅让我们几个先睡觉,以养足精神到晚上行动。于是,我们就在表舅家,各自找个地方,沉沉睡去。 当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表舅没有睡,而是在厨房里安静的准备着晚饭。 李姐他们几个好像还都没醒,我也没打扰他们,一个人走到窗前,默默的看着窗外,外面已经是暮色浓重,想想今晚的活动,不由得内心砰砰直跳。虽然经历的那么多次行动,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让我感到特别紧张,并且不知为什么,连两个眼皮都突突直跳,真不知是吉是凶。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三个也陆续醒来,表舅已经把饭做好,我们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讨论这次行动,并设想可能出现的种种危险,但因为对那个坑、了解的实在太少了,因此讨论很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晚上的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九点多,我们开始收拾装备,既然要面对的危险不可知,我们除了做好充足准备外,别无选择。 防毒面罩,匕首,麻醉枪,强光手电,这些都是必备的装备。 因为要在树林中,灌木丛中穿行,并且还是在夜里,所以,我们尽量选择贴身、但不紧绷,同时带拉链的服装,这样的服装不容易被挂住。 小磊换上的是一双作战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穿作战靴。 这种作战靴鞋帮很高,可以很好的保护脚踝,以免扭伤,并且,鞋底是经过特别防滑设计,整个鞋子非常坚固,可有效防扎、防刺,我很佩服小磊想得如此周到,因为今晚的行动,最适合穿这样的靴子了----树林里坑洼不平,并且地上有各种尖利的树枝和硬壳,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脚扎伤;而且,刚下完这么大的雨,地面也相当湿滑。 而穿上这双靴子,就可以有效解决这些问题。 可惜他就一双作战靴,我们只好穿上运动鞋,不过有小磊穿着这双作战靴、为我们探路,也能为我们减少很多风险。 在九点半的时候,我们不敢再多做耽搁,决定马上出发,表舅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虽然他很想和我们一起去,但我们还是让他留在家里,等待结果。并嘱咐他一定关好门窗,把手机准备好,一旦遇到高瞎子的袭击,就马上报警,同时给我们打电话。 随着夜慢慢变深,街上的人也越来越稀少了。 当我们很快来到遗址公园门口时,这个在白天都人流稀少的地方,此时更是空无一人,只有不知名的夜鸟的叫声和虫鸣声。 我们打开强光手电,在藤萝交错的树林中,紧紧随着小磊,艰难的往前走着。小磊是我们的开路先锋,他一手拿着把砍刀,一手拿着手电,替我们砍掉挡在前面的枝条和藤蔓。 小磊还特别交代,我们在往前走时,不能光注意前面的情况,各个方向上都得有所防备。于是,我们在往前走的同时,我不时看着右边,红梅负责左边,而李姐,则不断观察后面的情况。这样一来,四面八方都能观察到。 面对这个神秘无比的“臭蛋坑”,以及不可知的危险,我们内心都很忐忑,并且离那个“臭蛋坑”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漆黑的深夜密林中,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连呼吸都有点憋得慌。终于,在四五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树林深处的“臭蛋坑”。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在离“臭蛋坑”很远时,就把手电全部关掉,只打开荧光手电,悄悄前行,这种荧光不易发散,也不易引起注意,但随着离坑越来越近,我们连荧光手电也关了。 与白天相比,这里的气氛显的更诡异、更神秘,而且那种臭鸡蛋味,比白天要浓烈很多。我们并没有冒然去坑边,而是先躲在坑附近的树后,静静的观察着。 这也是我们事先计划好的----一定要保持绝对的隐蔽。只有这样,我们渴望找到的“无首之活物”、才可能不被惊扰到,从而能正常出现。 如果真像我们设想的那样、会出现“无首之活物”的话,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怪物呢?因为根据风水大师的描述,每次的“无首之活物”都未必一样----无头鸡,无头婴儿,一个比一个恐怖,那今夜出现的、又会是什么呢? 恐惧、期待、兴奋等一起涌上心头,各种复杂的感觉,让我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种臭鸡蛋的气味,随着阵阵微风,显得非常浓烈,让我微微有点头晕。 忽然,李姐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异常兴奋地、急促低声惊呼:“快看,一条发光的小白龙!” 听李姐这么一说,我们三个也感到无比震惊----一条发光的小白龙?!在哪?我们怎么没看到呢? 当我们低声问李姐时,她好像很诧异的反问我们:“就在前面十多米的地方,有三四米长,在不停飞舞,那么明显,你们真的没看到?”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三个又都按她说的位置,睁大眼睛仔细观察,但诡异的是,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这东西只有李姐能看到,而我们几个却看不到吗?真是见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们困惑不解时,红梅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低声对我们说:“赶紧带上防毒面罩”。 红梅为什么会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虽然一时间我们还想不明白,但作为医生,她在某些方面,肯定要比我们了解的要深的多。 于是,我们也没多问,马上就把防毒面罩带上,在这种防毒面罩里,有专门的语音振膜,所以戴上后,基本不影响说话。但即使这样,我们在戴上后,也并没急着问红梅为何要这么做,而是默契的等着她自己解释原因。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红梅这才问李姐:“李姐,你现在还能看见那个发光的小白龙吗?” “奇怪,怎么消失了呢?我现在看不到了”。 “那你再摘掉防毒面罩试一下”。 李姐按红梅说的,把防毒面罩拿了下来,过了大概几十秒后,她既兴奋、又吃惊地低声喊道:“真奇怪,那个小白龙又出现了。” 我们赶忙朝李姐说的方向看过去,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而红梅只是平静地对李姐说了句:“你再把防毒面罩戴上,看看是否还能看见那个小龙”。 当红梅再次戴上防毒面罩后,她又大吃一惊:“天哪,怎么搞的,一戴上这个面罩,那个小龙就会消失,红梅,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真是太怪了!只有李姐能看到那个发光的小白龙,并且一戴上防毒面罩,那个白色小龙就会消失,这真是太诡异了,难道那个小龙和防毒面罩有什么关系? 经过这么一番实验,红梅好像证实了自己的某种猜想,她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向我们解释说:“嗯,看来我猜的没错,刚才李姐之所以能看见那个小龙,其实是种幻觉。” 幻觉?好好地怎么会出现幻觉呢? 红梅接着解释:“因为那种臭鸡蛋一样的气体,能刺激人的神经放电,而神经一放电,人就会产生种种幻觉。比如,人们经常在黄昏时分、有树林的河边,看到种种鬼魂之类的,也是这种神经放电现象造成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红梅又进一步解释说,这种气味刺激人的神经时,每个人的具体反应都不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李姐能看见小白龙,而我们三个却看不到。 “那这种气体究竟对人有没有害呢?”我忍不住问红梅。 “如不过量吸入,在这种通风的环境中,对人体的危害极小,可以忽略不计,但即使是这样,最好还是把防毒面罩戴上,毕竟这种气体能引起人的幻觉,使我们对真实的情况,产生误判。” 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红梅的专业化背景,起了极大的作用,要不,我们很可能就被这种现象迷惑住了,而根本无法了解到真相。 真是节外生枝,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事,看来,这个坑确实是够怪的。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我看了看腕上的夜光表,时针正慢慢指向十二点,那个诡秘的“无头之活物”,如果真是在午夜时分出现的话,那么,这次行动的成败,还有不可预料的的诡秘,即刻就要出现了! 第290章 坑中的玄机 夜慢慢变深了,一阵夜风吹过,我感到浑身发冷,连忙裹了裹衣服。 在黑暗中,我们像猎食的野兽一样,屏息凝神地躲在大树后面,偷偷的观察着坑里的动静,心情都无比紧张与忐忑。 就这样,大概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虽然我们支起耳朵,张大眼睛,甚至连眼都不敢眨一下,但仍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有夜风不时吹过,摇曳的枝叶发出哗哗声。 一弯新月在云朵中穿行,时隐时现,忽明忽暗的月光,使这个坑更显的神秘而诡异。 我用余光看了一下旁边的他们三个,他们仍在异常专注的观察着,而我心中则有点不耐烦起来,难道这次白来了吗? 又过了大概七八分钟,正在我有点走神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往这边走过来,李姐、小磊、红梅他们也听见了,我们没说话,只是紧张的互相对看了一下,都变得异常警惕起来,小磊悄悄的拔出了匕首。 我们能感到,在离我们三四米远的草丛里,那东西不快不慢的移动着,并且经过我们,朝那个坑走了过去。 当那东西穿过树丛,来到坑边时,借着朦胧的月光,我们这才发现,是一条血红色的狐狸。 在我们这一带的山林里,狐狸并不少见,但像这样全身血红的狐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因为表舅的女儿是学生物学的,所以表舅家关于动植物的书籍很多,这些日子,我在他家也读了很多这方面的书。 于是,对狐狸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我记得书上说,在中国分布最广的狐狸是“赤狐”,虽然叫赤狐,但这种狐狸的皮毛,并不是真正的红色,而更接近棕色,并且腹部往往是灰白的,但眼前的这只狐狸,却是从头到尾,都是极为鲜艳的血红色,简直就像画中走下来的一样。 按一般的生物学常识,这么鲜艳的颜色,在哺ru动物中绝无仅有,因为如此显眼的颜色,对生存是非常不利的。 这让我不禁想到,在19世纪的时候,英军在与布尔人的交战中,死了九万多人。 但无论是武器还是训练,英军都比布尔人好很多,但为什么还会伤亡如此惨重呢?其实原因很简单----英军的军服是鲜艳的红色,这在树林和草原的绿色中,极为扎眼,根本不能有效隐蔽,很容易被敌人发现,因此也更容易受到袭击。 同样的道理,有如此鲜艳皮毛的狐狸,自己捕食时,会更容易被猎物提前发觉,使自己不容易捕捉到猎物,除此之外,还会被天敌轻易发现,增加自己被吃掉的可能。所以,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这种颜色的狐狸,是很难生存、繁衍下来的,应该早被自然淘汰掉了。 但匪夷所思的是,这种极其稀有的血红色狐狸,竟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只血红色狐狸,忽然蹲在了坑边,和我们一样,它也向坑里张望着,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李姐忽然低声兴奋的对我们说:“天哪,我听老辈人讲过,这种狐狸叫做‘血狐’,价值连城,清朝时一位晋商,曾经花了十万两白银,在咱们这一带买了一只这样的‘血狐’,进献给了乾隆帝,乾隆帝龙颜大悦,赏了这位晋商一个黄马褂,还赐了晋商官位。但这种‘血狐’极为稀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发现过了”。 听李姐这么一说,我也特别激动起来,真想扑过去,抓住这只血狐,肯定能一夜暴富。 这只血狐的出现,使我们既兴奋、又更加紧张起来,我们强忍住沸腾的情绪,静静的观察下一步将要发生什么。 只见那只血狐蹲在坑边,几乎一动不动,像座雕塑似的。过了一会,我们突然听见一声奇怪的叫声----这种叫声像是蛙叫,又像是人的笑声,在黑夜中,异常恐怖。 我不由得浑身一激灵,赶紧倾耳细听,想知道这声音到底是从哪传过来的。紧接着,第三声,第四声……接着不断传来,我们这才注意到,这种怪异的声音,竟然是那个血狐发出来的,只见它蹲在地上,仰着头,对着坑不停的叫着,好像在呼唤着什么似的。 我们以前都听说过,狐狸会模仿鸡叫,狗叫等其他动物的叫声,不过今晚算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叫声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就这样,足足叫了一两分钟后,小磊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急促的低声提醒我们:“快看,坑的中央部分,好像有什么东西”。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连忙伸长脖子,踮着脚尖,往坑的中央看过去。 此时,月亮恰好从云层里钻出,在月光下,我们隐约看到,坑中央的一大块泥土,正在慢慢往上涌起,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往上顶似的。 此时,那个血狐的诡异的叫声,才戛然而止。 从涌起的泥土里,慢慢冒出一个东西来,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没看清到底是什么,直到那东西完全露泥土后,我们才隐约看清那东西的大概形状----像是一个巨大的蛤蟆,又像是个猴子,真是太可怕了,看到这一幕后,李姐紧紧握住我的手,我能感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我也吓得两腿发软,内心狂跳,赶紧把头转开,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李姐的胆子算是大的了,还记得三更半夜的跟我去过墓地,并且看看见过那些怪猫,她都没如此恐惧过,不过现在看到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红梅也吓得把头埋进了小磊怀里。 我们四个人中,只有小磊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怪物,他表情沉着而坚定,每到关键时刻,他超强的心理素质,就像是定海神针一样,总能稳住阵脚,让我们不至于失控,有他在,我们心里就会很踏实。 只听小磊边看边喃喃的说:“你们看,这个怪物既有点像蛤蟆,又有点像猴子,你们还记得我们听说过的那两个怪胎吗?就是那两个两栖怪胎,是不是很相似?”。 “你是说以色列搏击专家、在德国见到的那个怪胎标本吗?”经小磊一提醒,我也好像想起来了。 “嗯,没错,很像是那种怪胎,看,它完全从土里爬出来了,个子很大,足足有一米七多”,小磊边观察,边给我们即时报告现在的情况,因为我们三个,还是不敢看。 我们三都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红梅也深吸了口气,从小磊怀里挣脱出来,努力想让自己往坑里看,但她还是没有勇气看那个怪物。 李姐和我与红梅一样,仍旧没敢看坑里的那个怪物,但能听见很奇怪的动静:先是刚才那种血狐的叫声----像是蛤蟆,又像是人的笑声----不过这次从声音的方向上判断,不是那个狐狸的叫声,而是坑里那个怪物的声音,原来,刚才那个血狐的叫声,就是在模仿那个怪物。 除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外,我们还能听到巨大的、放屁的声音,这种放屁声非常大,并且一声接一声----是那个怪物在放屁。 因为我们都戴着防毒面罩,所以什么也没闻到,但只见那只血狐,则好像是喝醉酒一样,忽然东倒西歪起来,但它又非常兴奋,上蹿下跳,显得欢快无比。 看到血狐的这种怪异行为,红梅好像异常吃惊的提醒我们:“千万别拿下防毒面罩,那个怪物的屁,是一种有特殊作用的毒气,闻到后果不堪设想”。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吃了一惊,都下意识的扶了扶脸上的防毒面罩。 是种毒气?什么毒气呢?但现在这个时候,没时间详细问红梅了。 过了足足有十分钟左右,我们三个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些,我壮着胆子往坑里看去,月光下,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个怪物看不到有脖子,更看不到有头,三角形的上身,很像是个蛤蟆的形状,但却是直立着,下身两条腿则又很像是人的。 只见那个怪物摇摇摆摆,正从旁边的淤泥里,试探性地在挖着什么,在这个过程中,那种屁声、以及怪叫声,一直就没断过。 过了一会,那个怪物好像费了很大劲,终于从泥土里、挖出一团东西来----不对,应该是个活物,因为那东西在剧烈的扭动着,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像女人做那种事时的呻吟声,摄人心魂,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并且有很强的穿透力。 “这不是上海道士房间里那个灵胎的声音吗?”红梅这么一说,我们马上想了起来,没错,这正是上海道士屋里的那个灵胎,因为不但叫声像,连大小都像----虽然我们四个都没亲眼看到灵胎,但我们毕竟见过装灵胎的木箱子,根据木箱子的大小,就能大概推测出灵胎的大小,要是表舅在就好了,因为他和那个历史学家,亲眼见过灵胎。 那个怪物挖出灵胎后,用手捧住,然后猛地俯下身去,靠近那个灵胎,只听那个灵胎一声惨叫,并且扭动的更剧烈了----难道是怪物是在啃灵胎吗? 在啃了几口后,灵胎忽然掉在坑中的泥沼中,不知是那怪物不小心滑脱了手,还是故意放的,不过灵胎掉在泥地上后,簌的一下,就又陷入泥中,不见了踪影。 那个怪物愣了楞,躬下身子,好像也准备钻进土里,这时,小磊忽然打开手电,准备冲上去细看。 就在他要冲上去瞬间,红梅忽然递给他一包粉末似的东西,急切的说:“这是我配置的极阳之药,看你能不能撒到那个怪物身上”。 第291章 一种奇妙的狐狸 小磊连忙接住药,蹭的一下,冲到了坑边。 在坑边,有棵歪脖子树,其树冠和枝条正好伸向坑里,小磊三两下就爬上了上去,并且沿着树枝,移动到靠那个怪物很近地方。 所有的这些动作,都在几十秒内完成,那个原本要钻进地下的怪物,好像被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惊住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小磊。 我们都为小磊捏了把汗,因为我们知道,以色列搏斗专家说的那两个怪胎,和坑里的这个怪物很像,因此,如果这个怪物也是其同类的话,可能会有非常可怕的攻击能力,这样一来,小磊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但小磊却很镇定而自信,他迅速爬到伸展最远的枝干,敏捷地用腿勾住树枝,然后身子悬在空中,这样一来,他和那个怪物的距离,也就只有四五米远了。 还没等身子稳下来,小磊就迅速打开强光手电,向那个怪物照过去,几乎与此同时,他把红梅的那包“极阳之药”,抛向那个怪物,那个药包不偏不倚、准确的砸在怪物身上,只听扑的一声,药包爆开,一团白色粉末,洒了怪物一身。 被药末这么一溅,那个怪物马上异常痛苦,好像人被泼了硫酸似的,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倒在泥沼滚了起来。那怪异的嚎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凄厉而恐怖,听得人心惊胆战,四肢瘫软,膀胱发紧。 而小磊则仍像外科医生样的冷静,他用手电照着,仔细的观察着怪物,他好像一秒也不愿错过。 那个怪物边痛苦的挣扎,边拼命往泥沼里钻,经过一两分钟,终于慢慢地陷入泥沼中,消失不见了。 此刻,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直到这时,我们才注意到,那个血狐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消失了,我心里不由得有点惋惜。 可刚才的情况实在太紧急、太惊险了,谁还有心思看那个血狐? 小磊慢慢从树上下来、走到我们面前时,我们才注意他脸上满是汗水,并且显得有些疲惫,这也难怪,刚才要面对那种可怕的场面,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强的心理素质啊,一般人绝对办不到,即使我、李姐和红梅三个,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敢认真看那个怪物,因为那怪物实在太恐怖了,只有小磊敢那么近距离的观察。 小磊蹲地上,一句话也没说,大口喘着气,我们谁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等他平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小磊这才恢复了正常,低声对我们说:“咱们赶紧回去,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回去再从长计议”。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才回过神来,连忙往回返,在回去的时候,小磊特别提醒我们,千万不能放松警惕,要像来时一样,保持高度的警觉,以免被袭击。因此,我们几个便像来时一样,保持前后队形,边走边观察不同的方向。 等我们回到表舅住的小区时,才松了口气,我这才发现,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们敲了敲门,表舅先从门镜里看了一下,一看是我们,马上把门打开。 门一开,表舅先没说话,而是急切的观察着我们,我知道,他是怕我们有危险,或是受伤之类的,当看到我们一个个完后无损后,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赶紧让我们进屋。 猛喝了几杯水后,我们坐在沙发上,才真正放松下来。开始向表舅讲述这次的诡异经历。 当然,对那个怪物看的最清楚的,只有小磊,我们虽然也在现场,但因为都没敢看,所以,也只能从小磊的讲述中,了解了那个怪物究竟长什么样。 小磊说,那个怪物长相实在是太恐怖了,整个身体,可以说三份像人,七分像青蛙,尤其是上身,简直就像一只放大的蛤蟆,并且皮肤泛绿色,上面还有一层细细的毛。和以色列专家提到过的那两个怪胎,非常类似,但不同的是,这个怪物的头部,已经溃烂了大半,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张蛤蟆式的嘴,但在这张嘴里,却有一排獠牙式的牙齿,让人毛骨悚然。 光听小磊描述,我就鸡皮疙瘩直炸,暗自庆幸自己幸亏没细看,要不会在心里留下阴影的。 表舅听完我们的经历后,沉思了很久,然后对我们这次的发现,进行了梳理和总结。 表舅认为,从种种迹象上看,那个怪物,很可能就是造成尸虫死亡的“无首之活物”,虽然没有杀死它,但红梅的“极阳之药”,重创了它,估计它的阴气,也会受到极大的减弱,如果没有红梅的“极阳之药”,我们这次就白去了。 表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夸红梅了,不过想想,也确实如此----我们根本没办法杀死那个怪物,如果没有红梅的“极阳之药”,我们只能眼巴巴的看它钻进土里,而束手无策。而它发出的阴气,也无法阻止,因此依旧会造成尸虫的死亡。 我们还都记得,上次为了阻止山的裂缝闭合,红梅就曾经配置过“极阳之药”,不过那次是汤药,而这次是粉末状的罢了。 红梅听表舅夸她,有点娇羞地说:“表舅,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如没有小磊把药撒向怪物,我的药再好也没用,还有,李姐和小明,我们是一个团体,每次行动成功,每个人的作用都少不了”。 “别谦让了,这次行动,说实话,主要是你和小磊的功劳,我和小明,确实没啥贡献,表舅要发奖金的话,就发给他们俩吧,我和小明不眼红的。” 李姐这么一调侃,我们都笑了起来,这么多天来的紧张压抑,此刻被这种轻松的气氛,冲淡不少。 但这次行动中,遇到的两个东西,也让我们感到非同寻常----一个是血狐;另外一个,就是那个灵胎; 尤其是那个灵胎,是如何从上海到了这里?正如历史学家电话里说的,道士已诡异死亡,而怪胎也不知所踪,那为何又突然出现在我们这里呢? 答案也谢有一个----有人偷走了灵胎,并把灵胎带到了这里,而这个偷灵胎的人,极可能也是害死道士的人。 那到底这个人是谁呢?我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当然是高瞎子。 但即使如此,我们依然感到迷呜重: 比如,高瞎子为何要偷灵胎,他不是最怕灵胎吗?如果是他偷的,为何现在不怕了呢?还有,那个出现在坑里的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和高瞎子有什么关系?另外,那个血狐,还有围绕着坑的种种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些疑问,我们仍然无法厘清。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们也渐渐感到,两眼发涩,眼皮直打架,因为情况特殊,这整整两天内,我和李姐连家都没回,精神上处于亢奋状态,而现在实在是有点熬不住了。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表舅起身做了早餐,我们也确实感到饿了,狼吞虎咽吃完后,表舅想的很周到,他让我和李姐各自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再过来,继续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还有一点,让我们都感到很忐忑,那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对那个怪物的袭击,究竟是否真能奏效?这最终还需要事实来检验:如果瓶子中的尸虫,不继续死的话,就说明我们的行动成功了,否则的话,我们就是徒劳一场。 当我坐到李姐车上时,才感觉到自己有多累,连四五分钟的时间,都迷迷糊糊想睡着。我能感觉到,李姐暗示我去她家,可我累得有点虚脱,实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虽然李姐也很累,但我能感到,她的耐力比我好。 下了李姐的车后,我强打精神,和她说了声再见,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艰难地一步步地爬着楼梯。 当我脱光衣服,钻进被窝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涌遍全身,心里不由的暗暗感慨:人生啥是幸福?不过是渴极、累极时的一口水、一个温暖的被窝罢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香,竟然没做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此时,是夏末秋初时分,再加上我们这栋楼房,在小区的最后面,紧靠大山,所以非常荫凉,我慵懒的躺在被窝里,过了好久,才慢慢的爬起来,走进浴室里,痛快地冲了个热水澡。 晚饭还是去表舅家吃。 当我来到一进表舅家的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表舅,怎么样,瓶子里的尸虫还在死吗?” 表舅欣慰的微笑着:“没继续死,昨晚成功了,咱们又胜了一局”。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才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幸亏成功了,要不,我们还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真阿弥陀佛。 往客厅里一看,我又是最后一个,李姐也已经到了,正和小磊、红梅坐在沙发上、讨论着什么。 昨天夜里,因为大家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很多问题,并没能详细讨论,而现在我们都饱睡一场,感到通体舒畅,精气神又完全恢复了,对于昨夜遇到的种种怪异,可以好好研究讨论一下。 尤其是那个血狐,表舅说,一开始他看到县志的相关记载时,根本不相信,因为他算是个生物学爱好者,并且女儿还是专门研究生物的,所以,以他生物学常识,他觉得这种血红色的狐狸,完全违反科学常识,在自然界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没想到,昨天晚上,我们竟然亲眼看到了,这彻底颠覆了他以前的认识。 不只表舅,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看到那种血色的狐狸时,我们都有表舅这种感觉。这种狐狸真是太不可理解了,既然县志上出现过,那是到底是怎样记载的呢? 第292章 诡秘的乾隆帝贡品 在清朝乾隆年间,我们这里的草药,就已闻名全国,一个山西的药商,慕名来到我们这一带,并建立了很多采药点,把山中草药销往全国。 因为这里的草药功效奇佳,并且还有很多草药,是我们这独有,别的地方找不到,所以,这个山西的药商没用几年,就发了大财。 那时候的商人,一旦有钱,往往都想捐个功名,过过当官的瘾,以光宗耀祖一下。恰好,在那时,乾隆帝最喜欢听各地报“祥瑞”,什么是“祥瑞”呢?就是把一些罕见的自然现象,说成是“国泰民安”或“昌隆盛世”的征兆。 比如,已经枯死的千年古树,忽然又发出新枝来;或者发现一株人参,这株人参不但形状极像婴儿,连大小都像,等等,这些都可以作为“祥瑞”,上报给乾隆帝,相关人员就会得到重赏。 这个山西的药商,很有头脑,他觉得,自己如果也能找到类似的奇珍异物,并作为“祥瑞”,进献给乾隆帝,那么,自己就一定能飞黄腾达。 可到底送什么呢? 作为一个药商,他当然对药物最了解,但对于草药,一般人很难看出门道,所以,单靠进献些特殊的草药,效果肯定不好。 正当这个药商绞尽脑汁、为进献何种物品大伤脑筋时,一位姓王的老药农,帮了这位药商的大忙。 这个老药农当时已七十多岁了,须发皆白,但依旧腿脚灵便,行动敏捷,平时仍能到大山里采药,大家都叫他老王头。 老王头从十二三岁就开始进山采药,几十年来,不管春夏秋冬,他极少在家休息,对他来说,这座方圆几百里的大山,就是他的家,而在这一带,也没人比老王头更熟悉这座山了。 老王头采药有个特点----只采集本地独有的草药,这些草药都价格奇高,极为稀少,而别人想找却找不到,但对老王头来说,这一切好像都不怎么费劲。 山西这个药商,在生意圈闯荡这么多年,可以说阅人无数,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老王头不寻常,于是,药商就想着法子和老王头套近乎,他对老王头非常恭敬,并且开了高价,让老王头给他收的药材把关,还花钱买了个四十多岁的清秀寡妇,照顾老头的起居。 除此之外,药商还经常和老王头一起喝酒聊天,有时候,两人会彻夜长谈。 老王头一辈子孤苦伶仃,无儿无女,他的生活虽比一般的采药人要好,但总体来说,还相当贫穷,因为来收药的人,总是把价格压得很低,他采的药虽能卖大价钱,但到他手里的钱,却少的可怜。 但这位药商,却对他这么好,在他身上舍得如此花钱,这使老王头感激万分。 但这个药商心里比谁都清楚,单从出产的药材上来看,就可以知道,这座大山实在是太特别了,在这种山中,很可能会有珍禽异兽,或常人无法想象的稀有物产,而以老王头对这座山的熟悉,肯定知道其中很多秘密,而这些秘密,是常人无法了解的,要不,为什么老王头能挖掘到那些独有的草药,而别人却不能呢。而对于这样的人,价值不可估量。 这也是药商拉拢老王头的原因。 一天夜里,药商又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请老王头过去喝酒。在席间,几杯酒下肚后,这位药商,不由的唉声叹气起来,老王头忙问药商到底遇到什么难事,为何如此沮丧。 老王头这么一问,药商也不隐瞒,就对老王头说,他本是出生在书香门第,父亲是个当官的,在四十五岁的时候,才生了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因此,从小把他当作掌上明珠一般,并给他请了最好的私塾先生,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光耀门庭,但不巧的是,在他刚十二岁那年,父亲就得重病去世了。 从此之后,他家道败落,只能放弃读书,去药店做了学徒,因为他识文断字,再加上他聪明伶俐,手脚勤快,非常能吃苦,所以在他十八岁那年,他就开了自己的小药铺,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也结交了些达官贵人,以至于皇宫的一部分药品,都是由他直接采购。 但即使再有钱,作为商人,他在那些官员面前,还是觉得低人一等,尤其是每当给父亲上坟时,更是心如刀绞,因为他觉得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而正好赶到乾隆帝大寿,他想趁这个时机,敬献些奇珍异宝,作为祥瑞,以博取乾隆帝欢心,从而能给自己弄个功名,也算了了父亲的遗愿。 可是敬献些什么、才算奇珍异宝呢?作为皇帝,乾隆帝什么没见过,能让这位皇帝眼前一亮、并且注意到的东西,实在是太难找了。 老王头听完药商的这番话后,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好大一会,才抬起头,缓缓对药商说:“东家,你对我的好,实在没话说,我也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并且又穷,实在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不过,你说的进献‘祥瑞’这件事,我也许能帮上忙”。 药商听老王头这么一说,正中他下怀,心中不免狂喜,但他努力克制住,装作不以为然似的说:“哎呀,你能帮我什么忙呢,我就是心中苦闷,想找老哥哥你聊聊天而已,说说心里就会好受点,这事情啊,可不像你想得那么容易”。 老王头没着急反驳药商,只是淡淡的问了药商一句:“如果能弄一只全身血红的狐狸,并且是鲜红鲜红的,一根杂毛都没有,你觉得算不算奇珍异宝呢?” 药商一听,兴奋的双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差点脱手,他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急迫的说:“那当然算啊,真有这样的狐狸?老哥哥你能弄到的话,可是我的大恩人”。 老王头依旧平静的点了点头:“东家你放心,这样的狐狸,可以大胆的说,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能抓的到。” 药商听老王头说的这么有把握,当然高兴,他本想从老王头口中,多了解一些这种狐狸的情况,但老王头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多透露,药商也不好硬问。 在三四天后的一个午夜,药商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并且敲门声很急促,药商赶紧爬起来掌上灯,从熟悉的咳嗽声判断,应该是老王头,药商打开门,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没错,果然是老王头。 老王头就住在药商隔壁的院子里,并且在两个院子中间,有个月亮门相连,所以,老王头可以不通过大门,就能直接过来找药商;而对一般人来说,要想见药商,必须经过大门上的仆人禀报才可以,而光是大门口轮流站岗的仆人,就有十多个,而且,在院子里,还有来来回回专门打更、值夜的护卫。 由此也可看出,这个药商在当地有多富庶、多威风。 老王头看药商把门打开,一句话也没说,而是连忙闪身进到屋里。 药商这才发现,在老王头的手中,拎着一个布袋,而这个布袋里,装着的好像是个活物,并且从外面就可以看出,这个活物在布袋里动来动去的。 药商心头不禁一阵狂喜与激动----难道这就是老王头说的那种狐狸? 老王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布袋口打开,然后拎出一个东西来,在灯光下,药商清楚的看到,是一只狐狸。 并且这只狐狸,浑身上下,全是血红的红色,简直比他见过的最红的颜色还要红、还要艳。 这样的狐狸,真是太让人惊艳了,简直就像画里画的一样! 药商如痴如醉的看了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等一阵风刮过来,门咣当一下,他这才一激灵,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老王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而那只火红的狐狸,已经被捆好四肢,放在他的桌子上。 他这才隐约想起,刚才老王头走时,好像是给他打了声招呼似的。 药商兴奋异常,找了两三个心腹,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把这只狐狸养好,并且这事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要让外人知道,然后等着送到京城,敬献给乾隆帝。 接下来的一切,进展都很顺利,这只狐狸被送到了京城,并敬献给了乾隆帝,一出现,就引起了很多官员的赞叹,乾隆帝也龙颜大悦,给的赏赐远远超过药商的期望。 但诡异的是,在送完狐狸的第二天,老王头就不知去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这就是县志里与血狐相关的记载。 这些记载,非但没有说明这种血狐的起源、演变之类的,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神秘,连表舅对此都没一点头绪。 表舅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能求助于风水大师了。 风水大师,也在山里居住了几十年,再加上他渊博的学识,高超的风水造诣,还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成了我们最高级别的智囊。 表舅通过电话,详细说了一下我们的这次行动,风水大师听完这些奇异经历后,也感到非常吃惊,他说,对于坑里的那个怪物,和灵胎之类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唯独对于那个血狐,他却有所了解。 而关于血狐的事,最先还是通过那位老道士----也就是给他介绍老婆,并且他老婆被高瞎子残害后,还帮他找高瞎子报仇的那位道士。 第293章 石崖上的怪东西 那位老道士,每年都要千里迢迢地来这座大山,采集草药,几十年都是这样,他风水造诣极其深厚,尤其是擅长尸体的保存,可以让尸体千年不腐。 老道士这派的风水,以擅长选墓地、和保存尸体而闻名于世,很多帝王将相的墓地,都是他们这派帮助挑选的。 因此,有很多达官贵人,愿意花巨资,让这位老道士帮他们选墓地,并非常希望能把自己的身后事,托付给道士办理。 同属风水这一行,所以,风水大师尊称这位道士为“老前辈”。 这位老道士,靠着自己高超的风水造诣,赢得了大山附近居民的信任和崇拜,在加上他须发皆白,仙风道骨,这座大山一带的人,都亲切的称他为“老神仙”。 在每年春末夏初的时候,这位老道士都来山中采药。因为能使尸体千年不腐的秘方,只有用这座山中的草药,才能配置出来。 而那个血狐,就是老道士在采药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的,这个发现的过程,说来也是充满无比的玄妙。 老道士在山中采药时,与一般的采药者很不一样----他根据风水,先确定草药可能的生长地点,然后,再用非常特殊的方法,在这些可能的地点,仔细寻找,这才有可能找到那种草药。 那种草药,只生长在所谓地“极阳之地”,通过多年的跋涉、考察,老道士在这座山里,已经发现了三四处“极阳之地”,这种地方有很多特征,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它的地气往上走的。 而对于这种地气往上走的地方,只要用一个特制的竹笛,插在这种“极阳之地”的穴位上,竹笛就会发出婴儿般的呀呀声。 另外,在这种“极阳之地”放风筝时,即使没风,风筝也能很容易就飞起来,这也是因为地气往上走的缘故。 但光能确定这几个“极阳之地”,还远远不够,要想在这些“极阳之地”里找到草药,还必须用一种很特别的方法。 什么特别的方法呢?这种方法听起来,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每年春末夏初,在这些“极阳之地”上,等到傍晚时分,把一罐经过特殊熬制的附子汤,浇在这里某块石头的向阳面,然后,在半个时辰内,会出现一种特殊的虫子,来tian食附子汤。 为什么说这种虫子“特殊”呢? 首先,这种虫子长得非常怪异----它火柴盒般大小,有头、有触觉,但除此之外,它浑身上下长满腿。 蜈蚣的腿也很多,可是会规则的长在身体两侧,但这个虫子则不是,它的腿全身上下都有,看着让人有点发毛。 但这还不是最“怪异”的,更怪异的是,这个虫子有个怪癖:喜欢搬运各种昆虫的尸体----死蚂蚁,死蜻蜓,死螳螂,死毛毛虫等,总之,只要是死的昆虫尸体,它都会用它那无数条腿缚住,搬在身上,并且一旦搬到身上,就再也不放下来,就这样,它们会一直不断的往自己身上搬东西,而不把身上的东西放下来,这样身上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一直到把自己压死为止。 这与柳宗元记载的一种虫子,很类似。 唐代的文学家柳宗元,曾经记载过一种小虫子,叫“蝜蝂”,这种虫子一遇见小物体,就会搬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时间久了,这种小虫子会被压死。 很多人认为,这种所谓的蝜蝂,不过是柳宗元自己杜撰的,在现实中并不存在,但其实并非如此,因为人们发现,在柳宗元以前的文献里,就有过对这种蝜蝂的记载。 而这种蝜蝂,很可能就是老道士用附子汤、吸引来的这种虫子。而要找到所要的草药,非要通过这种虫子不可,那怎么通过这种虫子,找到草药呢?具体的做法是: 用特殊熬制过的附子汤,浇在向阳的石头上,因为石头晒了一天,加上“极阳之地”的地气是往上的,所以,气味会传的很远。 那种虫子闻到这种附子汤气味后,会很快爬过来,等这种气味消失后,它们又会往窝里返,这时,只要紧紧跟着它,就可以找到它们的窝,而那种草药,就长在这种虫子的窝里。 这也是那种草药的奇妙之处----它不是长在外面,而是长在不见阳光的、这种虫子的窝里。并且,它也只长在这种虫子窝里,其他的地方绝对不会有。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是因为此类虫子有特殊的阳性,而那种草药,和虫子的阳性完全一样,正因为如此,它也只能在生长在这种虫子的窝里,一旦这种草药从虫子窝里挖出来,在别的地方绝对栽不活。 所以,对于如此诡异的草药,如果不知其中奥秘,一般人是绝对无法找到的。 另外,这种草药本身也长得也非常奇特。 虽然不见阳光,但这种草药,却有着娇艳欲滴的鲜红花朵,但却没枝、没叶,在一根独茎上,只有这么一朵半个拳头大的、鲜艳的红花。 经过几十年的经验,老道士在寻找这种草药时,已经驾轻就熟了,在几个“极阳之地”里,能用这种方法,轻松的找到草药。 但在一次寻找这种草药的过程中,却遇到了神秘的意外。 那一年,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大山里找这种药草,因为那年的雨水特别多,而雨水一多,那种蝜蝂一样的虫子就会特别少,因为是相伴而生,所以,相应地,那种草药也就少了。 老道士忙活了两天,都一无所获,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把附子汤倒在石头上后,等了很久,那种虫子仍然没出现,老道士有点沮丧,看看天色不早,只得收拾了一下东西,向一处山洞走去,因为在天黑以前,他得找个地方过夜。 他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由于这一带他来过多次,所以非常熟悉,他知道,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山洞,那里是很好的过夜地点。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虽然已是夏初,但在这座大山深处,阵阵山风吹过,仍让人感到丝丝寒意,尤其是在夜里,会更加寒气逼人。 根据老道士的经验,他喜欢在洞口升起一堆篝火,不但可以加热一下食物,也可以取暖,还可以防止野兽的袭击。另外,洞口生一大堆火的话,洞内就会变得干燥和温暖很多。 于是,他开始在周围找能生火的树枝。 但因为雨水太多,所以要找干燥的木柴,非常困难,幸亏老道士经验丰富,他特意找一种松树的枝条,这种松树的树脂很多,也不怕湿,很容易点燃,并且还非常禁烧。 但这些松树,一般都长在地势较高的山坡上。因此,老道士就爬到一个地势很高,很险要的山坡上,那里就有几颗这样的松树。 正当他折那些松枝时,他忽然看到在旁边的石崖上,有一团通红的东西,那团鲜艳的红色,在绿色的树木和灰色的石头中,显得格外扎眼。 老道士赶紧揉揉眼睛,往前走了几步,凑上去看那团红色的东西。 这时,夕阳的余晖,透过山间的树木,正好照在那团红色的东西上,这让老道士看的清清楚楚----离他头部不足半米的山崖上,有一个凹窝,而在这个凹窝的下方,伸出一个鲜艳的红花来。 这朵鲜红的花朵,竟然不是插上去的,而是长在石崖上,因为在石头的表面,能看到这朵花伸出的密密麻麻,如蜘蛛网密集的根,有的根竟然能钻进石头里! 看着这朵花,老道士彻底震惊了。 因为对于这种花,他是再熟悉不过,那种形状,那股香味,还有那鲜红的色泽,这不就正是他在找的那种草药吗? 但这种草药,不是只应该长在那种虫窝里吗?怎么可能长在崖壁上呢?老道士举手把那段花朵摘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看着,的确没错,正是那种草药----一根独茎上长着一朵鲜艳的红花。 他正看的入神,忽然,从上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滚!” 这声突如其来呵斥,把老道士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草药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抬头往上看,眼前的一切,更让他震惊无比:在石崖上这个凹窝的边上,站着一只狐狸。 令老道士吃惊的是,这只狐狸全身上下,是鲜艳的红色,没有一根杂毛,连眼珠都是红色,正站在凹窝边上,半俯着身子,做将要攻击状,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难道那声“滚”是狐狸说的吗?但这怎么可能,难道这是只狐狸精吗? “滚!”,又一声传了过来,这次,老道士看的清清楚楚,没错,这声“滚”,正是从狐狸嘴里发出的。 老道士毕竟见多识广,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lang,在一阵慌乱过后,很快就平静下来。以他的风水造诣,他能看出,这个狐狸的阳气极为旺盛,并且这种阳气非常特殊,竟然和虫子的那种阳气极为相似。 道士知道,这是只特殊的狐狸,但无论怎么特殊,毕竟仍是个畜生,虽然它能说“滚”,但这也不算太稀奇,本来狐狸的模仿能力就很强,它既然能模仿鸡叫、羊叫之类的,很可能也能模仿简单的人声。 想到这里,老道士稳了稳心神,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猛地向狐狸掷了过去。果然,那狐狸被老道士的气势吓着了,簌地一声,从凹窝窜了出去,飞快地钻进了树林。 看着仓惶逃走的血红色狐狸,老道士忽然想起了件事。 第294章 捕猎大师 看着血红的狐狸、消失在树林中,老道士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狐狸的阳气,和那种虫子的阳气极为相似,那么它们的习性,会不会也有点相似呢? 如果有所相似的话,那种虫子喜欢搜集昆虫的尸体,那么,这个狐狸是不是也有这种习性? 幸好,狐狸在崖壁上的窝不太高,于是,老道士搬了几块石头,然后垒起来站了上去,探头往狐狸的窝里看。 这一看,让老道士感到触目惊心----只见在狐狸窝里,有一堆堆白骨和骷髅,这个凹窝原本很深,而现在却几乎被白骨填满,并且有的骷髅上,还有皮肉和头发连着,让人毛骨悚然。 老道士猜的果然没错,这个狐狸也喜欢收集尸体。 可能是它的阳气,正好和尸体的阴气,有着某种对应,相互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吸引,因此,无论是这种狐狸,还是那种虫子,都对尸体的阴气特别敏感。 但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这只血色的狐狸,才让老道士意外找到了草药。 之后,老道士又在山里奔波了两天,但却再也没能找到草药,眼看带的干粮和水就要消耗完了,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老道士只好下山。 老道士每次来这座大山采药,都会住在当地一个很有名的老乡绅家,时间一久,就和这位老乡绅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回来后,老道士也没隐瞒,就把那只红狐狸的事,毫不隐瞒地告诉给了老乡绅。 老道士治所以把这事告诉给老乡绅,还有一个目的----因为他觉得,老乡绅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并且还学识渊博,对这个血红的狐狸,应该比一般人了解的更多。因此,也许能给他提供更多、关于这种血色狐狸的信息。 老乡绅听老道士说到那种血色狐狸,起初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几十年来,这种血色狐狸从未没出现过,除了像他这么大年龄的人,还可能听说过外,绝大部分当地人,早已对这种血色狐狸一无所知。 对于这种狐狸,老乡绅也从未见过,只是在他小时候,听他爷爷说过这种狐狸。 在老乡绅的爷爷还年轻的时候,有一年,这一带闹瘟疫,大山周围的居民,都成村成村的死,方圆几百里,几乎成了无人区。 而老乡绅的爷爷一家,因为是以打猎为生,所以他们一家住在山里,并且是在大山的深处,离村庄很远,另外,一听说周围瘟疫爆发,这家人也特别注意起来,他们每天都喝一种山参熬得药,这样一来,一家人才平安度过瘟疫。 因为怕被传染上,所以一家人尽量避免出山,但在那一年,老乡绅的爷爷在山中,也发现了很多异常: 首先,那年出现了严重的干旱,即使在山中,很多经年不断的山泉水,也都很快干涸,在方圆好几里内,能找到一处水源都难。 还有,就是在每个月圆之夜,原本皎洁的月亮,会变成暗红色,像被蒙了层雾一样。 此外,因为从小就在山里长大,老乡绅的爷爷知道,山中一些地方,在月圆之夜会出现裂缝,可过一段时间,又会自动闭合起来。 但自从瘟疫爆发,那些裂缝就不再合起来了。 这些还不是最怪异的,最让老乡绅的爷爷感到吃惊的是,他竟然发现了一种血红色的狐狸,这种狐狸全身上下,全部是血红色。 他们家在山里打了几辈子的猎,在这座山里,见过很多奇花异草,但如此怪异的狐狸,却还从没见过。 但老乡绅的爷爷知道,这种狐狸,肯定能值大钱,因为它血红的皮毛,实在太漂亮了。无论用来做什么,都会非常美丽,那些有钱人,肯定会出大价钱,争抢这种绝世奇物。 于是,他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抓只这样的狐狸。但在捕捉这种狐狸的过程中,却发生了让老乡绅的爷爷,做梦也想不到的意外。 对于一个猎人来说,要想抓猎物时,无非有两种方式,一个是直接抓,也就是用弓箭或猎犬,直接捕捉猎物;另外一种,就是在猎物经常出没的地方,布下陷阱或兽夹。 根据多年的捕猎经验,老乡绅的爷爷发现,这种狐狸行动实在是太迅速了,就像闪电一般,因此,直接抓捕的话,几乎不可能。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后,他想出了捕捉这种狐狸的办法,并且,在这个抓捕的过程中,他要用上自己独创的“狐狸夹”。 这种狐狸夹子,是老乡绅的爷爷,为捕捉狐狸而特制的,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对很多兽类的习性了如指掌,尤其是对狐狸,他知道狐狸最喜欢闻什么味道,最喜欢吃什么食物,狐狸行走的习惯等等,就是根据这些,他才研制出这种特殊的“狐狸夹”,用这种东西在捕捉狐狸,效果非常好。 下这种狐狸夹子时,也是很有学问的----只能下在有草丛覆盖的、并且是水源的附近。 因为狐狸的行踪路线,很难固定,随便下夹子的话,要抓到狐狸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但狐狸总是要喝水的,并且几乎每天都要喝,只要把夹子下到水源附近,就很容易捉到了。 当然,因为狐狸非常狡猾,所以夹子最好放在草丛里,千万不能裸露在外面。 在一开始行动前,老乡绅的爷爷信心满满,他觉得,根据自己如此丰富的经验,会很快就能捕到这种血色狐狸。 但令他失望的时,整整半个月过去了,倒是抓了几只一般狐狸,但这种血色的狐狸,却一只都没抓到。 更让老乡绅爷爷不解的是,明明是很多“狐狸夹”被触发了,但上面却没捉到任何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呢?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 这让老乡绅的爷爷非常不解,因为据他观察,这种血色狐狸,确实都是从那些地方经过,为什么在那些地方设上“狐狸夹”,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解开这个谜题,老乡绅的爷爷带好干粮和水,开始在水源旁边蹲守。因为根据水源旁边,散乱的一些红色毛发,老乡绅的爷爷断定,这就是那种血色狐狸,经常来饮水的地方。 整整一天过去了,他没看见那种红色狐狸,又熬了一夜,还是没发现血色狐狸的任何踪迹。 老乡绅的爷爷知道,狐狸是非常狡猾的动物,尤其是大山里的野生狐狸,它们的聪明程度,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 因此,在蹲守的时候,他格外小心,并尽量不喝水,因为只要人一撒尿,就很容易被狐狸闻到,而狐狸一旦闻到这种人尿味,就知道周围有人出现,从而不会再来这些地方。 所以,老乡绅的爷爷即便要撒尿,也会先挖个很深的坑,然后再尿在里面,之后还会迅速用土埋起来,上面盖些气味比较浓重的树叶,以遮盖尿骚味。 但即使如此小心,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也没能看到红色狐狸来。 但就在第二天的清晨时分,太阳还没出来,夜色也还没完全散去,老乡绅的爷爷也有点昏昏欲睡,但正在这时候,老乡绅的爷爷忽然听见几声奇怪的鸡叫,他激灵一下,来了精神。 因为他知道,这种鸡叫声是狐狸模仿的,因为在这座山里,根本不会有鸡出现,并且这一带连野鸡都没有。 于是,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悄悄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此时,老乡绅的爷爷的全身上下,都盖着树叶和树枝,伪装的非常好,连头上都戴着一个草编成的帽子。 并且他选的这个位置,既能很好的隐蔽自己,也能看清经过的狐狸。而在这种狐狸经过的地方,他下了足足有四五个“狐狸夹”。只要那种血色的狐狸一来,就很难躲过这些狐狸夹子。 老乡绅的爷爷屏息凝神,借着朦胧的晨光,他隐隐约约发现,一团血红色的东西,正慢慢移动过来,这使他内心狂跳,没错,正是那种血色的狐狸!它终于出现了! 只见那只狐狸慢慢走过来,边走还边用前爪拨弄着什么东西。 等走近了一点,老乡绅的爷爷才无比吃惊的发现:那个血红的狐狸,正用前爪拨弄的、竟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石球! 在每次往前走之前,这只狐狸都会先用前爪往前滚一下石球,并沿着石球滚过的路线,小心翼翼往前走。 看到这一幕,对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老乡绅的爷爷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很多狐狸夹子被触发,但上面却没夹住任何东西?正是这种狐狸,用石球触发了夹子。 老乡绅的爷爷感到非常震惊,因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狐狸竟然能如此聪明。这一招,连人都未必能想到。 同时,他还暗自庆幸,幸亏遇到这样的大旱,否则的话,水源一多,这种血色狐狸,绝不会再冒险来这里饮水的,因为从它这种滚石球的行为,可以看出,它已经知道这周围充满满危险,但因为水源实在是太少,除此之外,周围已经没有什么水源了,它也只能一次次冒险来这里。 而恰恰是水源少,对捕捉这种狐狸,非常有利,因为只要守株待兔地蹲在水源旁边,就能等到这种血色狐狸的出现。 老乡绅的爷爷真想扑上去,一下子把狐狸抓出,但他知道,绝不能那样做,自己反应再快,也无法和这种狐狸相比,冒然冲过去,不但抓不到,还会打草惊蛇,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乡绅的爷爷比谁都清楚,这只狐狸对他意味着什么----如果能抓到这只血红色的狐狸,自己就可能暴富,甚至后半辈子,就不用再这么辛辛苦苦的捕猎了。 但如何才能抓住这只血色的狐狸呢? 第295章 绝妙诱捕计划 老乡绅的爷爷,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趴在草丛里,随着那只石球滚过,所有的狐狸夹子都被触发。 每触发一个狐狸夹子,那只血色狐狸,都异常惊慌的往后退几步,然后再硬着头皮似的往前移动,就这样,经过好久,才来到水源旁边。 不过,这只看起来已经很饥渴的狐狸,并没有一开始就大口大口地喝水,而是先用鼻子,贴着水面,仔细的闻了闻,然后才先喝了很小一口,并在嘴里来回转动了一下,应该是在尝水的味道。 老乡绅的爷爷明白,这狐狸是怕水里被下了药,所以才如此小心。 没发现什么异常后,这只狐狸才痛快的牛饮起来,一直喝了很久,狐狸才甩了甩头,,停了下来,应该是喝的差不多了。 果然,狐狸开始转身往回返,与来时不同,它往回走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瞬间,三窜两跳,就消失不见了。 老乡绅的爷爷,仍旧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过了好久,等确定狐狸确实已经离开后,他才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趴的时间太长,他胳膊、腿已经有点麻木了。 他楞楞地看着狐狸遗落下的那个石球,有点怅然若失,虽然刚才那只狐狸近在咫尺,却无法逮到它,对一位老猎人来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以狐狸的反应速度,他刚才要是冒然行动的话,不但抓不到,肯定还会打草惊蛇。 但老乡绅的爷爷,有股倔劲,越是难做的事,他就越偏要做成。 从那以后,老乡绅的爷爷,经常去那里蹲守,悄悄的观察狐狸来喝水。作为一个猎人,他很快就摸清了狐狸喝水规律----大概两天一次,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天。 但除此以外,仍没有任何进展,每次只能看眼睁睁的看着狐狸来,喝完水后,再迅速离开。虽然从那以后,他再也没下过狐狸夹子,但那只狐狸却仍是万分小心,每次来,都会滚着个石球,试探着往前走。 老乡绅的爷爷知道,这些石球,其实就是接近圆形的鹅卵石,因为在平常的年份里,在水源的上方,有一处很大的瀑布,而这些圆形的石头,就是瀑布经年累月冲刷形成的。但因为大旱,瀑布也竟然完全消失,瀑布下面,这一块块圆形的石头,也就露了出来。 只在瀑布的下方,残存了这么一处珍贵的水源。 在之后的几次观察中,老乡绅的爷爷发现,只有一次,那只血色狐狸没用石球探路,而是紧紧跟在几只普通狐狸的后面,来这个水源喝水。 从这只血色狐狸的行为上,老乡绅的爷爷越来越明白,他面对的这只血色狐狸,简直比人还聪明,要逮住这样一只狐狸,恐怕比登天还难。 但想想这种狐狸的巨大价值,老乡绅的爷爷实在不想放弃。但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不可能永远这么旱下去,往往秋天一到,就会连日阴雨,到那时,水源就会增多,而水源一增多,这只狐狸到那里都能喝到水,它就不可能再冒险来这里了。到那时,再想逮住狐狸,那就更不可能了。 老乡绅的爷爷想了无数种方案,但又无数次的否定掉。到底该怎么办呢?从打猎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猎物束手无策。 正当老乡绅的爷爷越来越绝望时,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 事情是这样的。 在一次蹲守中,像往常一样,那只狐狸在喝完水以后,准备离开。而老乡绅的爷爷,也像每次一样,无奈地趴在那里,眼巴巴地看那只狐狸离开,而无计可施。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老乡绅的爷爷,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叫声,这种叫声,有点像是老人颤颤巍巍的笑声,他知道,这是大山里的一种猴子,当地人叫做“老人猴”。 这种“老人猴”个头不大,比婴儿还小,而如果是没有发育完全的小猴子,比人的手掌还小。它们长相,和一般猴子差不多,只是在头顶上,有一撮红毛。 但其实这种猴子,是非常怪异的。 不但它们的叫声特别,与其他猴子比,它们的生活习性,更是怪异----当它们的小猴子死亡后,母猴子会一直带着小猴子的尸体,并且,仍会像小猴子活着的时候那样,精心的照顾小猴子的尸体,直到尸体腐烂、变干,都舍不得扔掉。 因此,在这座大山中,怀里抱着腐烂尸体的“老人猴”,可以经常看到。 而正当狐狸转身的时候,一只这样的猴子,就出现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而且这只猴子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尸体已经腐烂的小猴子,一阵风刮过来,一股刺鼻的恶臭,直冲老乡绅爷爷的鼻子,他紧捂紧鼻子和嘴。 但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狐狸一见到这只抱着尸体的猴子,它的尾巴迅速的摆动起来,并且伸长脖子,前腿微曲,后腿绷紧。 老乡绅的爷爷一看,就知道这是狐狸兴奋的表现。但他不明白,这只狐狸看到抱着尸体的“老人猴”,为何会兴奋成这样。 还没等他看清楚,这只狐狸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把那只抱着小猴尸体的母猴子,扑到在地,并凶猛的如恶狼一般,一下子咬断了母猴子的咽喉,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把那只猴子脑袋,啃了半个。 但它好像更喜欢吃那只尸体已经腐烂的小猴子,不大一会,就把那些恶臭的腐肉,几乎吃了个干干净净,接着又开始啃食那个母猴子。 整个过程,让老乡绅的爷爷看的冷汗直冒,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胃里在剧烈的翻腾着,在他的印象中,狐狸从来就不是一种凶猛的兽类,它们顶多会到山下的农户家,偷吃个鸡,或在山里捕吃只野兔、野鼠之类的。 而这只血红的狐狸,吃起猴子来,是如此地凶残和血腥,连狼豺虎豹都相形见绌。并且在吃的过程中,老乡绅的爷爷还发现,这只狐狸的牙和一般的狐狸、也很不一样----这只狐狸的牙齿又尖又长,如獠牙一般,看起来非常恐怖。 也许是这只狐狸太饿了,两只猴子的肉、几乎很快被它吃光,它肚子明显鼓起很多。但是剩下的骨头和皮肉,狐狸竟也不舍得留下,而是叼起来,飞快的消失在树林中。 老乡绅的爷爷看着地上的一片血迹,好久没反应过来。虽然是个老猎人,也见过很多野兽的捕食场面,但如此血腥、如此凶残,如此令人作呕的捕食过程,还是让他心有余悸,五脏六腑又一阵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直到晚上,他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但等他躺在床上,仔细回忆这一幕时,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兴奋的坐了起来,一拍大腿,情不自禁的说了声:“有办法了!” 因为正是白天发生的这个捕食场景,忽然让他想出了逮狐狸的方法。 从狐狸捕食猴子的过程可以看出,狐狸应该很爱吃这种“老人猴”----尤其是怀里抱着小猴子尸体的“老人猴”。 并且这一点,也可以通过其他现象印证----在蹲守的过程中,老乡绅的爷爷几只,如果那只狐狸和一般狐狸一样,那它为何不捕食那些小动物呢?而唯独见到“老人猴”,才那么兴奋,那么的饥不择食。 由此可见,它多么喜欢吃“老人猴”。并且,从它吃已经腐烂的小猴子尸体时,那种急不可不耐的贪婪,也可以推测出,狐狸对已经腐烂的“老人猴”尸体,更是情有独钟。 既然知道它最爱吃什么,那就好办多了。 因为天旱,所以“老人猴“比往年也稀少很多,但再怎么稀少,也比那种血色狐狸要多很多,并且也好捕很多。 只要捕捉到这种带着尸体的“老人猴”,然后再用它做诱饵,应该就能引诱那种狐狸“上钩”。 老乡绅的爷爷,小时候跟着父亲打猎时,就经常听父亲念叨:“你只要了解这些畜生们喜欢吃啥,抓起来就容易多了”。 这是打猎时,最重要的秘诀之一。 由此,一个抓捕计划,在老乡绅爷爷的脑海里,逐渐形成。 用了两天的时间,他终于捕捉到一只、抱着尸体的“老人猴”。很显然,“老人猴“怀里的那个死掉的小猴子,就是它的孩子。 这种“老人猴”,对它怀中的尸体,守护的非常严,谁敢动尸体一下,它就会发疯似的又撕又咬,死死抱住尸体,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这个“老人猴”怀中的尸体,死的时间不是太长,所以只稍微有点腐烂,因此,老乡绅的爷爷,为了增强效果,在实施抓捕计划前,又等了两天,以便让那个小猴子的尸体,腐烂的更厉害些。 两天过后,老乡绅的爷爷、设计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诱捕计划。 他把这只抱着尸体的“老人猴”,特意放在了水源的一棵树下,并用一条藤蔓,缠住猴子的腿----并且尽量缠的自然些,给人一种是“猴子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缠住”的假象。 然后,他在猴子正上方的树上,吊了一个大笼子,他的计划是----只要那只狐狸一走过去吃猴子,他就把手中的绳子一松,然后笼子掉下来,把那只狐狸罩在里面。到那时,就大功告成了。 算着那只狐狸来水源喝水的时间,他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并且所有的环节都进行的很顺利,就只等那只狐狸、进入布置好的圈套了。 第296章 成功抓捕 这个布置圈套的过程,对老乡绅的爷爷来说,真是太痛苦了,因为小猴子尸体的尸臭,简直让人难以忍受,老乡绅的爷爷本想往身上倒点酒,或者喝几口酒,以冲淡一下这种可怕的腐臭味,但又怕这种酒味,会引起狐狸的怀疑,所以只能干忍着了. 并且,为了防止自己呕吐----呕吐物也可能会被那只狐狸闻出来----老乡绅的爷爷只好不吃东西。 为了能抓住那只血色狐狸,老乡绅的爷爷真是费尽心极。 好不容易一切都布置好,老乡绅的爷爷,还是偷偷趴在原来那个位置,用树枝、树叶做伪装,等待着那只狐狸的到来。 那只血色狐狸,一般都是在清晨来水源处饮水,曾经最晚的一次,也不到中午。因此,老乡绅的爷爷是在前一天的晚上,都把一切准备好了。 他用藤蔓绑好那只母猴的脚,为了不让母猴剧烈反抗,老乡绅的爷爷、还特意灌了母猴一种特殊的草药。这种草药被称为“醉草”,喝完这种“醉草”熬成的汤后,动物就会浑身无力,四肢瘫软,意识模糊。 这药果然奏效,母猴喝完药后,果然变得温顺了很多。 但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那只血色狐狸,仍旧没出现,老乡绅的爷爷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可是越着急,却越不敢大意,因为生怕这精心布置好的圈套,会前功尽弃。 太阳越升越高,来这个水源喝水的其他动物,也多了起来,野兔,野鹿,还有各种鸟,甚至要有几只一般的狐狸,但等来等去,就是不见那只血色狐狸来。 随着药力的慢慢减退,那只拴住后腿的母猴子,开始慢慢挣脱起来,并且越挣脱越厉害。 这使老乡绅的爷爷,更加火烧火燎起来,他心里暗暗叫苦,要是这样下去,没等那只狐狸来,母猴子就会挣脱了,到那时,这几天的辛苦就完全白费。 在这大山里,虽然气温并不高,但趴在那里的老乡绅的爷爷,能感到自己的前胸后背,已被汗水湿透。 又等了一会,已经是正午的时分,但那只狐狸还是没出现,此时,水源边上除了几只鸟外,已经没有了其他动物。 而那只母“老人猴”,好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它开始拼命挣脱脚下缠着的藤蔓,老乡绅的爷爷能清楚的看到,经过母猴长时间的挣脱,绑在它脚上的藤蔓,开始越来越松,好像马上就要完全脱开似的。 这时,老乡绅的爷爷,觉得应该过去再绑一下那个藤蔓,否则,那个母猴子马上就能完全挣脱了。 但就在他想动还未动的时候,一阵山风刮过,他忽然闻到一股极强的腥臊味,这种腥臊味他再熟悉不过----是狐狸放的屁的气味。他看看周围,一只狐狸也没有,但这种气味是怎么来的呢? 忽然,一个念头在老乡绅爷爷的脑海中闪过----难道那个血色狐狸,也埋伏在周围?并且也正悄悄的观察着、这个被绑的母猴子? 于是,要过去绑猴子的念头,马上打消,老乡绅的爷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且眯起眼睛,向骚臭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老乡绅的爷爷在小时候,就听老辈们讲过,眼睛细小的人,最适合当猎人,一般这种人,看的会比一般人更远,恰好他就有这种优势。 (当表舅讲到这里时,还特意补充说,这种观点其实是很科学的,因为南非的布酉曼人,眼睛细小,但目光锐利,他们是捕捉鸵鸟、狮子、豹和狼的能手,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一般人用望远镜才能看到的东西)。 老乡绅的爷爷,在观察、寻找猎物时很有经验,他永远都是从下往上观察,而不是反之,因为从下而上的观察,更容易发现目标。 他凭着这种超强的观察能力,忽然看到在对面山坡的一个草丛里----就在离“老人猴”四五米远的地方----有一丝鲜红色倏地一晃,他马上意识到,没错,那只血色的狐狸,果然就埋伏在对面的山坡上,并且也正观察着这只母猴。 很可能是狐狸怕这是个圈套,所以才以巨大的忍耐力,强忍住面前的美味,而没冒然冲上来吃。 老乡绅的爷爷知道,因为这种“老人猴”,在山中也已经很少,那只血色狐狸,好像又不吃别的动物,可想而知,血色狐狸可能很久都没吃东西了,这样一来,它的体力就会非常有限,所以,它应该会在“老人猴”逃脱之前,冲过来把“老人猴”吃掉,这样才能节省体力,以免一旦猴子逃跑,它没有足够的体力去追。 而狐狸之所以现在不冲过来,还是怕这是个圈套,照这种形势判断,不到最后一刻,血色狐狸就不会冲过来,看来,它很懂得如何把风险降到最小。 但它也许没想到,对面的这个猎人,比它更“狡猾”。血色狐狸的把戏,轻易就被老乡绅的爷爷看穿了。 看穿狐狸的把戏后,老乡绅的爷爷马上释然了,他打定主意,只要狐狸不动,他绝对不先动,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只猴子万一逃脱后,他以后还可以再尝试,重要的是这次千万不能暴露自己。 而被绑着的“老人猴”,此时,还有最后一根细藤没被挣断,“老人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它弯下腰去,开始用牙齿咬那根细藤。 没用几下,就把那根细藤跟咬断了。 几乎就在母猴咬断细藤的一瞬间,那只血色狐狸终于扑了过去,只见它叼住母猴脖子,毫不迟疑地想迅速往外拖,而不是在原地吃那只猴子。 单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这只狐狸有多警惕、多狡猾,但老乡绅的爷爷那容它把猴子拖到别处,当血色狐狸刚一窜出来时,老乡绅的爷爷就拉下机关,那个隐藏在大树枝叶间的笼子,迅速降下,正好把狐狸罩在了里面。 在狐狸被笼子罩住的一瞬间,老乡绅的爷爷,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兴奋的跳了起来,所有的劳累,饥饿,和焦躁不安,此刻都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狂喜。 而那只狐狸,在笼子里发疯起来,它拼命的上蹿下跳,发出尖利、恐怖的叫声,还不停的用身体各部位猛撞笼子,希望能冲出去,尤其是它那满嘴獠牙,不停的呲着,让人不寒而栗。 老乡绅的爷爷站在旁边,看着笼子里暴怒的狐狸,也不仅有点恐惧,从狐狸攻击猴子时的犀利快速,老乡绅的爷爷比谁都明白,这种狐狸有多危险、多凶狠。 那只狐狸在折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后,显得有点体力不支,毕竟它那么久没吃东西、没喝水了,体力消耗太厉害了。 老乡绅的爷爷一看差不多了,连忙从怀里取出一把药草,在笼子的上风口处把药草点燃,然后自己用湿毛巾捂住鼻子跑开。 点燃的药草发出呛人的气味,笼子里已经有点筋疲力尽的狐狸,被药草发出的烟,呛的干咳了几声,然后让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这时,老乡绅的爷爷不在迟疑,连忙拿着自己的皮猎包,冲到笼子边上,先用一个铁钩子把狐狸搭过来,然后用一把长长的铁钳子,伸进笼子里,啪啪几下,把狐狸四条腿的骨头、全部剪断,而皮毛则完好无损。 然后才把笼子门打开,把已经昏死过去的狐狸拿了出来,又把狐狸的嘴,用牛皮带紧紧勒了三道,这样一来,狐狸就彻底的失掉了攻击能力,也无法再逃跑了。 回去后,他把已经无法站立行走的狐狸,放在一个小的铁笼子里,把它嘴上的皮条剪断,并且每天喂食。 因为老乡绅的爷爷明白,活得应该比死的值钱很多。 但这个狐狸,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便开始绝食,也许狐狸觉得,这是它现在唯一的反抗方式了。 但作为资深猎人的老乡绅的爷爷,一点也不紧张,因为他胸有成竹,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他还是用那种药草熏狐狸,而狐狸一被熏,就会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因为过于饥饿,出于本能,它会不知不觉的吃些食物,就这样,一直过了大半年,一入冬季,瘟疫慢慢散去、人们的生活也开始回复了正常。 老乡绅的爷爷把狐狸装到一个布袋里,下山后雇了辆马车,走了三天三夜,来到了省城里。 以前,他在大山里打了猎物后,也经常把其中好的,送到一些达官贵人的府上,经过这么多年,也和各种府上主管采办的人员,慢慢熟悉起来,所以他这次来,算是轻车熟路,直奔一个全省首富盐商的府邸。 这位盐商一听有血红色的狐狸,非常震惊,连忙亲自验看。 这个盐商见多识广,因为他早就听说过,先朝乾隆帝时,曾有一位山西的药商,从此地进贡了一只血色狐狸,让乾隆帝龙颜大悦,从那后,那个晋商便飞黄腾达了。 如今听说竟有人送这种血色狐狸来,他怎能不兴奋呢? 当盐商看到这种全身鲜红,没有一根杂毛的狐狸,他感到了深深震撼,但唯一遗憾的是,这只美丽的狐狸,四条腿都断了。 老乡绅的爷爷告诉盐商说,这种狐狸行动异常迅速,并且也很凶猛,因此怕它逃跑,也怕它伤人,只好如此处理,不过这种狐狸毛色,如此柔滑而漂亮,所以最终还是要剥下它的皮毛,做成衣帽,才是最好的用途,盐商听他说得也有道理,便连连点头。 第297章 尸臭味和草药 盐商用话试探了一下老乡绅的爷爷,发现这个年轻地猎人,并不知道晋商献狐狸的事情,不过这也难怪,乾隆朝到他们那个时代,也过去一百多年了,这些不识字的老百姓,很难知道这种事。 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办了,可以大胆压价,于是盐商只给了老乡绅的爷爷五千两银子,就把那只红色狐狸买了下来。 但五千两银子,对一般来百姓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几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这让老乡绅的爷爷,激动的差点晕过去。 盐商也暗自庆幸,因为他知道那个晋商为了买血色狐狸,花了整整五万两银子,而他只用了十分之一的价钱,但盐商不知道的是,所谓的五万两,不过是那个晋商自己放的烟雾弹而已,借以掩人耳目,让人不知道那只血色狐狸的真正来源,其实,晋商为了拉拢药农老王头,前前后后,也不过一千多两银子而已。 但总之,这桩生意顺利成交,并且是皆大欢喜。 老乡绅的爷爷有了这笔钱,就从山里搬到了省城里,开了个药铺。然后让三个儿子开始读书,后来,其中两个儿子考了功名、当了官。就这样,从此以后,他们家就改换了门庭,从世代打猎的穷猎人,变成了官宦之家。 老道士曾把这件事,详细对风水大师说过,不但如此,两人对这个神秘的血色狐狸,还详细讨论过。并且两人还都翻阅了县志,算是做过认真的研究。 他们俩都感觉,围绕这种血狐狸,有太多的谜团,单是对于抓捕狐狸,风水大师就很不解----从老乡绅爷爷的经历,就可以看出,抓捕血狐狸是多么难,可以说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经过那么多天的艰苦蹲守,还用到了诱饵和铁笼子。但为什么药农老王头,却好像轻易就抓到了呢,让人感觉很轻松似的。 何况,老王头只不过是个采药的,并且,还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竟然单枪匹马、轻松抓到血狐狸,由此可以推断出,老王头用的方法,肯定与老乡绅爷爷的非常不同。 那老王头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呢?还有,之后老王头为什么会神秘失踪?对于这些,风水大师百思不得其解。 风水大师知道,能解开这些谜团的,也谢有老道士了。 因为风水大师比谁都清楚,老道士可不是一般人,他风水术深不可测,并且对很多秘术----比如,用草药和风水,就能使尸体千年不腐等----有着深刻的研究。另外,他阅历深厚,经历多见识广,因此,老道士是最有资格、破解这些谜团的人。 果然,老道士对这种种谜团,确实提出了独特的见解。 老道士告诉风水大师,在这座大山里,有一种特殊的草药,这种草药吃完后,人的身体就会发出尸臭味----能使活着的人身上,发出尸臭味,这确实是一种很怪异的草药。 这种尸臭味,一般人都能闻到,但不太容易注意到是尸臭味,但对于一些喜欢吃腐肉的动物来说,则会觉得这种尸臭味非常强烈。 可这种草药是种慢性毒药,人在服用这种草药三四天后,内脏就开始慢慢烂掉,在半个月内,整个人最后就会烂成一团黑泥似的,非常惨。 那个老王头既然采药几十年,肯定对山中的各种草药,都非常了解,因此,他极可能也知道这种草药,因此,他为了能抓住那只血色狐狸,以报答晋商对他的恩情,而服用了这种草药,让自己的身体,能发出尸臭味,以吸引这种血色狐狸过来,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并且,很多有经验的采药人,都擅长使用网兜,因为有些珍贵草药,会长在离地面十多尺的岩壁上,在采集这些岩壁上的草药时,采药人往往会在下面架设网兜,以防万一掉下来时,能用网兜档一下,能起到很大的缓冲作用。 另外,这些采药人在山里采药时,所带的口粮吃完时,也会用这些网兜,捕捉些鸟或者其他小动物来吃。 根据这些可以推断,老王头很可能是先用尸臭味,把那只血狐狸引出来,然后再用网兜把它捉住。 但即使是老王头、想通过尸臭味,把血狐狸引出来,也没必要吃那种致命的毒药,他随便找个动物的尸体,不是一样有腐臭味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命搭上,去吃那种毒药呢? 这是有原因的。 因为,每种动物发出的尸臭味,都不一样,对于这一点,人是区分不出来的,我们总觉得,凡是尸体的臭味,都差不多,但一些食肉的野兽,则能通过尸臭味,就能分辨出死的是什么动物了。也就是说,仅靠闻尸臭味,它们就能分辨出死的是个人、还是头猪。 那只血狐狸也是如此,它能闻出不同的尸臭味,根据它爱吃那种抱着尸体的“老人猴”,可以推测出,血狐狸最爱的尸臭味很特别----是一种死猴子尸体腐臭味、和活猴子的气味、结合在一起的“混合型”气味。 这和人服用那种草药后、产生的尸臭味很相似了----既有尸体的臭味,又有活人的气味。因为人吃完那种草药后,虽然身体能散发尸臭味,但他毕竟还活着,于是便产生了这种奇妙的效果。 那为什么老王头、不像老乡绅的爷爷那样,也捕捉一只抱着小猴子尸体的“老人猴”,来引诱血狐狸呢? 这可能出于两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老王头年老体衰,又不是打猎的,根本没能力捕捉那种“老人猴”; 第二个原因可能是,老王头根本不知道这一点----血狐狸喜欢闻、也喜欢吃“抱着小猴尸体”的“老人猴”----对此老王头并不知道。 关于这第二个可能出现的原因,老道士向风水大师,还特别做了补充说明。 就是那个能让人出现尸臭味的草药,非常奇怪,它的叶子肥厚丰润,很像是一种果实似的,散发出来的气味也很好闻,芳香四溢,能刺激人的食欲,即是你吃的再饱,闻见这种草药,也会马上感到饥饿,更想把这种果实般的叶子,摘下来吃。 于是,如果有人见到草药,很难忍住不吃它。而一旦吃完后,大概在一个时辰左右,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这时候,如果是有经验的采药人,大多能明白、自己吃了毒草药了,他们会用自己准备的、用来解毒的草药自救。 只要很快用解毒的草药,一般都会没事的,但超过三四个时辰,还没用解毒草药的话,那人就必死无疑了。因为这个时候,毒进过消化,已经完全进入血液里了。 所以,极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某一次,老王头在采药的过程中,误食了这种味道鲜美的毒草药,而在吃完这种毒草后,他肯定能闻出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尸臭味,因为采药的高手,对气味都是非常敏感的,因为他们需要经常用鼻子,来闻药品,以判断药品的优劣。 老王头在吃完草药后,引来了血色狐狸,采药者的观察力也都很好,更何况老王头还不是个一般的草药者,因此,老王头会把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发现这个秘密----吃完这种毒草药后,会引来血色狐狸。 至于老王头到底是怎么知道血色狐狸的,是不是老道士推测的这种方式,不得而知,但老道士的这种推测,确实合情合理。 那老王头在帮那个山西商人捕捉完狐狸后,为什么会失踪呢? 按老道士的推测,很可能是当老王头捕捉到狐狸后,再吃解药时,发现已经晚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死的那么惨,他很可能偷偷的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然后一个人悲惨的在那等死。 其实,老王头在捕捉狐狸前,也许早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风水大师提供的这些信息,对我们太重要了,想不到围绕着这个血色狐狸,竟然有这么多诡秘的故事。 可依旧有很多秘密,我们没能解开----比如,那个灵胎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个坑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这些都和高瞎子有关吗? 虽然这些核心问题,还没有解决,昨夜的行动,至少算是成功了,而今天我们又从风水大师那里,得到了如此重要的信息,真是令人振奋。 我不禁暗暗为我们这个团队,感到由衷地自豪,尤其是表舅,小磊,和红梅,可以说是团队的核心,他们都智慧而专业,帮助我们在与高瞎子的斗法中,一次次险中取胜。也使我们慢慢的占据了上风和主动。 而每次行动之后,表舅家就成了我们的“司令部”,大家一起坐下来,认真研究各种情报和信息,为下一步的行动,制定最佳方案和计划。 每到这个时候,表舅就成了绝对的核心,他是我们的司令兼军师,总能在复杂的信息中,由表及里,抓住问题的关键和本质。 此时,表舅坐在沙发上,依旧眉头紧皱的思索着。 忽然,他眉头一挑,缓缓说道:“也许,我们可以从那个血狐狸入手,分析一下那个怪物,和相关的一系列诡异现象”。 红梅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撩了撩她及肩的长发,露出秀美而线条精致的脸庞,抿了抿嘴说:“表舅说的对,目前为止,我们最了解、掌握信息最多的,就是那只血色的狐狸,完全可以选那只狐狸,作为切入点”。 第298章 诡异的动物控制术 李姐一直没说话,好像在出神地想着什么,忽然,她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山中真有这种奇妙的猴子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更没见过,这种猴子太奇妙了,不像是真的,别说在咱们这座山中,即使在世界范围内,恐怕还没这种猴子吧”。 表舅微微笑了一下:“这种猴子在我们地方志里,倒是有过记载,不过,可能是由于环境、气候变化等原因,至少最近一百年的时间内,就再也没人见过这种猴子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比如在宋代的时候,山东还有过野生老虎呢,这对现在的人来说,恐怕有点不可思议吧,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地方的自然环境、和物种,都有可能发生巨大的变化。 虽然这种猴子、在咱们这座山里已经消失了,但在世界上,有这种怪异生活习性的猴子,倒是存在,它们现在生活在中非刚果的森林里,叫做bonobo。 bonobo的母猴就会一直带着小猴的尸体----如果小猴死亡的话----直到小猴的尸体腐烂、甚至干尸化后,也舍不得丢弃”。 还是表舅有学问,这一席话,又让我们增长了不少知识。 一番讨论后,已经是九点多了,因为我和李姐,一般都不会回去的太晚,所以正准备动身离开。忽然,就在这时候,听见外面几个响雷,接着便是哗哗的暴雨。 在我们这个地方,夏末秋初的雨声最多。 最近我们都太忙,都没时间去看天气预报,所以根本不知道今晚会有暴雨。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来的时候,就没有太阳,并且还很闷热,到表舅家骑车十多分钟的路程,我就有点大汗淋漓,但脑子里一直想着昨夜那些事,对这种闷热,好像也没怎么注意。 并且表舅家一直开着空调,进屋后也就没感到热了,现在才注意到,白天的闷热,其实是今晚暴雨的预兆。 我们几个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已是大雨倾盆。 这样一来,表舅让我们留下,不只是因为雨大,更重要的是,在这种雨天,高瞎子更可能发动攻击,也更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 从后来发生的事,我们才意识到,幸亏是表舅这个决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我们只是觉得表舅说的有道理,一旦发生危险,我们共同面对时,才能最有战斗力。于是,我还李姐决定晚上就不回去了,和过去一样,还是留在表舅家住。 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我们还是坐在一起,认真的讨论起了昨晚遇到的一切,想从这些信息中,分析出这些怪事,是否真是高瞎子安排的,从而才能知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既然想从那只狐狸入手,我们就开始先讨论起那个血色狐狸来。 小磊觉得,既然那只狐狸,能被吸引到坑边,是不是那个坑里、也能产生那种特殊的尸臭味呢? 可我们几个在坑边闻到的,只是臭鸡蛋的气味,而并没别的气味,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小磊这么一问,大家都沉默了,是啊,这是怎么回事,我还真的想不明白,关于尸臭味,我小时候是闻过的,知道那种气味有多难闻,跟臭鸡蛋气味很不一样,虽然血狐狸闻到的、并不单单是一般的尸臭味,那其中还夹杂着活物的气味,但我们都觉得,无论如何,那也不应该是种臭鸡蛋味。 既然不是狐狸喜欢的那种尸臭味,为什么血狐狸还会去坑边呢?并且还蹲在那里,好像等着什么似的。 更怪异的是,它竟然还蹲在那里,伸着脖子叫了起来,那种叫声很像是蛤蟆的叫声,又像是人的笑声。 为什么那只血狐狸,会有如此怪异的行为呢?我们讨论了很久,还是无法破解其中的奥秘。 表舅思索了很久,才缓缓的说:“综合考虑起来,那个坑中的怪物,很可能是听到血色狐狸的叫声,才从坑中的泥中浮上来的,但那个狐狸,又为何要引坑中的怪物上来的呢?并且,那个怪物浮上来之后,还会把灵胎扒出来啃,这又是为何呢?还有,那个怪胎,十有**是高瞎子从上海杨道士那里偷来的,但偷来为何又放在那个坑里呢?” 针对这些问题,我们都做了种种猜测,但仔细推敲一下,又觉得每种猜测都不对。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又已午夜时分了,表舅打了个哈欠说:“关于血色狐狸的这些谜团,我看,一时半会,咱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先休息吧,养好精神,咱们再好好研究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都站起来,开始洗漱,准备睡觉。 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在屋里,就能听见雨水从楼房的排水管里,哗哗往下流,那声音很大。 表舅和小磊,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遍门窗是否关好,这才回到各自屋中。小磊本来想让我去他房间里一起住,但我总觉得两个男人在一张床上,感觉怪怪的,也不舒服。所以,我还是决定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而李姐则和红梅一起睡了。 等大家都各自回到屋里后,我也把客厅里的灯都关上,然后躺在沙发上,不知为什么,在黑暗中,听着外面隆隆的雷声,和楼房排水管里哗哗的水声,我虽然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窗外一道道闪电出神。 忽然,我有点不敢看窗子了,因为生怕在闪电的亮光下,忽然窗外冒出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是,越不敢看还越想看,我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心中不禁暗暗骂自己,为何变得这么胆小了,小磊,红梅,李姐,还有表舅,都和我在同一栋房子里,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好像听见窗户上,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的响,因为本来就有种说不出的担心,所以,即使这么小的一点动静,也让我立刻清醒起来,警惕地睁开眼往窗户那边看去。 借着不时闪过的闪电亮光,我看见是表舅养的一只大黑猫,正趴在窗户上,用爪子扒拉着什么。 我连忙悄悄坐起,探着头、眯着眼,想看清楚那只猫、究竟是在扒拉什么,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我有点吃惊----那只猫,竟然用爪子在扒拉着窗户上的、半圆形的销锁。 它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几年前,我们这个小县城的治安,非常不好,砸开玻璃入室盗窃、甚至是抢劫事件,经常发生,后来,县里的一些住户,便都安装了防盗玻璃,这种玻璃非常坚硬,即使一个壮汉轮着用大油锤猛砸,最多也只能砸裂,而不会砸破碎这种防盗玻璃。有人说,这种玻璃连子弹都打不透。 除了表舅家,我和李姐家也装了这种玻璃,这也是为什么只要关好窗户,我们就不怕高瞎子破窗而入的原因。 但此时此刻,为什么那只黑猫,要打开窗子上的销锁呢?忽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难道这和高瞎子有关吗? 我连忙从旁边的茶几上,操起一个烟灰缸,光着脚,踏着厚厚的地毯,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只大黑猫身后,此时,眼看窗户上那只半圆形的销锁,已经被拨开了大半,大黑猫好像中了魔一样,用一只爪子拼命而笨拙地扒拉着,它的爪子,毕竟不是人手,人手可以很轻松地、一下子就把销锁打开,而猫只能用爪子机械地扒了。 我并没有立即阻止它,而是悄悄的凑近窗户,透过玻璃,探着脖子往窗外下面看去,正在这时,一道闪电闪过,让我看清楚了最可怕的一幕(直到好多年后,这个场景还会经常出现在恶梦里,我也每次都会被吓醒)----只见在窗户外面的下端,高瞎子正用手攀着窗户的下缘,而那只血红的狐狸,正趴在他的肩头,无论是高瞎子还是那只狐狸,正仰着头往上看着,显然是等着那只黑猫、把窗户的销锁打开,然后他就能从外面打开窗户,跳进屋里来了。 同样,借着闪电亮光,他也看到我正站在窗子里,眼睁睁地盯着他,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如此近距离的对看,他那深陷的眼窝,骷髅般的瘦脸,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把我吓得差点**----这个诡异的雨夜,我一个人,如此毫无心理准备的看到这个恶魔,可想而知,我有多害怕。 我本想大声喊,让李姐、小磊、红梅、还有表舅赶紧起来,但竟然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简直就像中了梦魇那样,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又动不了。 而高瞎子看到我站在窗户里面注视着他,也下了一跳,慌忙簌的一下,便降了下去,我呆立在那里足足好几十年秒后,才有气无力的喊了句:“大家快来,出事了”。 然后就两腿一软,坐在地毯上,心缩成一团,并剧烈的抽动着,我感到浑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 我那声虽然喊得不大,但小磊和表舅首先就听到了,因为小磊的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知道,在这个暴雨之夜,他们都没睡踏实,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小磊打开灯,第一个冲到我身边,大声的问:“小明,你怎么了”。接着,表舅,红梅,李姐也都冲了出来。 第299章 郑御史的神奇发现 这时,我也顾不得当着表舅他们的面了,一下子紧紧搂住李姐,把头扎进了她的怀里,李姐也紧紧搂住我,并用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脸,喃喃的像哄孩子一样:“没事的,别怕,我们都在这呢,嗯,别怕,小明,别怕,没事的”. 小磊和表舅迅速的往窗户外面看了看,而那只大黑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窗户上跳开了。 红梅给我端了杯热茶,然后从屋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毯子,盖在我身上,温柔的柔声对我说:“小明,你的脸很苍白,喝口热水吧”。然后也安慰似的,紧紧握了握我的手。 表舅和小磊,也都轻轻的坐在旁边,并没急着问我什么,而是在静静的等着我的情绪稳定下来。 过了好久,我才平静了很多,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我能看到表舅、小磊、红梅还有李姐紧张的表情,这次幸亏是我及早发现,要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们做梦也没想到,高瞎子还有这么一招,并且通过这次的偷袭,我们也了解到,那只血色狐狸,竟然听命于高瞎子,这完全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还有,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只大黑猫,为何会配合那只狐狸和高瞎子,好像是被催眠了似的,这真是太可怕了,我们还真不知道,高瞎子有这种催眠动物的能力。 但表舅却认为,以他对高瞎子的了解,并结合这次的具体情况,他觉得,能催眠大黑猫意识的,不是高瞎子,而是那个血狐狸,这也是高瞎子这次偷袭,带上那个血狐狸的原因,否则的话,他根本没必要带那只狐狸来。 表舅分析的很有道理,接着表舅还给我们讲了这么一件事,而这个故事,却和我们今天遇到这件事,有这某种微妙的相似。 表舅说,在明朝的时候,在我们这座山上,曾经有一条大蟒蛇,不光吃其他的飞禽走兽,还吃人,经常有上山采药的人,被它吃掉。 官兵上山搜捕过几回,但因为山高林密,好几次都没找到,虽然有一次,十多个官兵,终于找到了蟒蛇,可是非但没捉到,反让蟒蛇吞掉了四个人。 之后,当地官员本想多派些人手,但无奈山高林密,人再多也无法展开,最后,官方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放弃了。 但在周围一带的大山里,有很多是靠采药为生的药农,他们有的世代为药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营生,所以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冒死上山采药。 两三年下来,在这一带的村庄里,前前后后,有四五十位药农被吃掉。虽然这里的猎人,也组织曾十多人围捕过蟒蛇,但也是被蟒蛇吞了两三个,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猎人敢招惹这条蟒蛇了。 那时,在这大山一带,一谈这个蟒蛇,人们便有点“谈虎色变”的感觉。大家都纷纷传说,这不是一般的蟒蛇,而是这座山的“镇山大神”,于是,还有人给这座蟒蛇建了座庙,经常去祭拜祈祷,希望这条蟒蛇能大发慈悲,不要再残害进山采药的药农,如果这条蟒蛇,有其他的要求,可以显灵说出来,当地的老百姓,无论如何,都会满足它。 当然,这样做毫无作用,药农还是照样被蟒蛇吃掉。 有经验的猎人说,和其他的动物相比,人肉光滑细腻,并且油脂也比其他野生动物多,所以,那些食肉的野兽们,一旦吃过人肉,就会很容易迷上这种“食物”,它们也会更容易攻击人,这种蟒蛇也是,它已经对吃人肉上瘾了,所以,它对人会变得越来越凶残。 并且,这种蟒蛇的嗅觉极其灵敏,在几里地以外,就能闻到人的气息,因此,它所在位置的方圆几里内,只要有人出现,它就能很快闻到,并能以极快的速度,向人爬过去,伺机把人吃掉。 有人见过这种蟒蛇拉的屎,说这种屎很可怕,里面有人的骨骼,甚至会有人的头----是那种被消化了一半,而还残存着点皮肉和头发的头颅。 这种大蟒蛇之所以难杀死,就是因为它皮特别厚,即使刀砍斧剁,也难以真正伤到它,并且它力大无穷,能轻易扫断大腿般粗细的树。更不用说人体,只要被它扫到,就会骨断筋折。 但让谁也没想到的是,最后降服这条蟒蛇的,竟然是个小孩。 这个小孩,从小父母双亡,算是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的苦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刚到十四五岁,就开始进山采药。 说来也怪,他们村里六个采药的,有四个被蟒蛇吃掉,一个被蟒蛇追赶时,掉下山崖,幸好被树枝挂了一下,才没被摔死,但却摔成了残废,走都走不了,更别说再上山采药,而唯一剩下的那个药农,吓得再也不敢上山采药。 这个孩子所住的村庄,算是在大山深处了,并且地势险要,离开村子两三里,就完全是一片几百里内、荒无人烟的高山密林,也是蟒蛇活动最频繁的地方,当然,那一带也是草药质量最好的地区之一。 但不知为什么,那个孩子,却仍然是每天照常进山采药,有时带着干粮和水,连晚上都住在山里,一连两三天才出来一趟。 村里的有的好心人,免不了苦口婆心的劝这个孩子,说进山采药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被那个蟒蛇吃掉,最好还是不要去送死。 而那个孩子听完这些劝告后,只是作个揖,表示感谢,其他也不多说什么。但还是我行我素,仍然几乎每天都进山采药。 因为蟒蛇的缘故,这一带的药材产量锐减,这一下,药价便涨了起来,有的药价格甚至比以前长了四五倍,在这种高药价的刺激下,仍不断有要钱不要命的药农,进山采药,也不断传来、又有药农被吃掉的消息。 但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孩子比谁进山的次数都多,待的时间都长,却从没有过意外。他在这段日子里,也靠采药挣了不少的钱。 这事确实够怪的! 以前,没人注意过这个不起眼的孩子,并且,在一开始的时候,有人看他每天进山采药,却能毫发无损的回来,都觉得这个孩子不过是个傻大胆,运气好而已,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蟒蛇吃掉,但这样过去整整一年,附近仍旧不时传来蟒蛇吃人的消息,但这个孩子却依旧安然无恙。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个孩子没被蟒蛇吃掉,肯定不是由于侥幸,而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蹊跷。 就在同一个村子里,还有另外两个、和这个孩子年纪差不多的孤儿,这两个孤儿也不知听谁说的----蟒蛇不吃十八岁以下的孩子,所以那个采药的少年,才能连续一年去山里采药,依然安然无恙,并且靠着卖药还发了笔小财。 这两个孤儿听信了这种传言,于是他们俩也决定进山采药,他们觉得自己和那个采药的孩子差不多大,既然那个孩子没事,自己应该也不会有事的,趁着药价这么贵,想也赶紧赚点钱。 但就在这对孤儿第一次进山采药后,就没再也没见他们出来。人们都知道,这肯定是被蟒蛇吃了,从此以后,那种“蟒蛇不吃孩子”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但为何只有这个孩子没事呢? 人们怎么也搞不清楚,有人也试图问这个孩子本人,但也没问个所以然来----每当有人问到那个蟒蛇,那孩子总是淡淡的说,他从没见过什么蟒蛇。 可是,这种事慢慢地、就在这座大山一带传开了。方圆上百里内,都知道了这个孩子的事情。 一来二去,这事就传到当地新来的父母官----郑御史的耳朵里。为什么明明是个县令,别人都称他为郑御史呢? 因为这位郑御史,本是朝中一名正直的御史,不禁学问渊博,为人也正直无私,嫉恶如仇,因为得罪了朝中奸臣,而遭到弹劾,被降为了县令,但别人还一直称他为郑御史,以表示对他的尊敬和佩服。 这位郑御史,一到县里,就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他早就听说,那条蟒蛇,是本地一大害,搞的当地人心惶惶,还竟然吃了几十个人,并且数量仍在不断增加。 于是,郑御史就下决心、要除掉这条蟒蛇,可是怎么才能除掉呢?他想了很多方案,也找了很多当地的老猎人请教,但这个蟒蛇,实在是太难对付了,谁也想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郑御史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关于那个孩子的“怪事”,不由的心头一动,他隐约感到,也许从这个孩子身上,能发现关于那个蟒蛇的秘密。 郑御史马上差人去把孩子找来。不过,他并没有向别人那样,直接就问关于那个蟒蛇的事,而是先和那个孩子聊起天来。 这个孩子虽然从小是个孤儿,但却显得非常文静知礼,虽然第一次见官老爷,可以看出有点紧张,但仍然知道行礼问安,显得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很多。 郑御史和蔼的让他坐下,像一个长辈一样,亲切的问了一下他生活状况,然后随便闲聊起来,而那个孩子,则显得有点拘谨,郑御史问一句,他就答一句,除此之外,不多说一句话。 而郑御史则边聊天,边仔细的观察这个孩子,恰在这时,一个老仆人按郑御史的吩咐,端了一碗冒着特殊香味的肉汤,正准备端过来,给孩子喝,就在门口的时候,忽然,砰的一下,老仆人失手把汤碗打翻在地,也就在碗落地的一瞬间,郑御史在孩子身上,看到一种非常怪异的反应。 第300章 一个诡秘的月夜 这碗一打碎,一般人的正常反应,应该是马上扭头去看。但令郑御史有点吃惊的是,这个孩子的头丝毫未动,仍然面对着郑御史,但孩子的眼珠,却禁不住瞟向门口----孩子这一系列动作,就好像一个人被卡住脖子、无法转动时,而他又想看旁边的东西,所以只能转动眼珠了。 但就在孩子转动眼珠的时候,郑御史隐约看到,这个孩子的眼珠,好像与一般人很不一样,他心中不由的一震----难道这孩子是“双瞳”。 作为一个读书人,郑御史当然知道,在历史上,据说有人是“双瞳”的,也就是说,一般人在眼白上,只有一个黑色的瞳仁,而这有人却有两个。 相术认为,“双瞳”是一种异相,象征着吉利和富贵,往往是帝王的象征,仓颉、虞舜、晋文公、项羽、李煜等,据说都是“双瞳”。 但这个孩子又不是这种“双瞳”。 因为当孩子眼珠一转的时候,郑御史看到,孩子的左眼眼白上,竟然还有一个红色的瞳仁! 这个红色的瞳仁,平时隐藏在被眼皮遮住的眼白上,这个孩子如果不使劲转动眼珠,别人是看不到的。 郑御史忽然明白,遇到这种突发情况,这个孩子之所以能不扭头去看,很可能是他长期刻意这么做的结果----因为他扭头看东西时,眼白上的那个红色的瞳仁,会更容易暴露出来,所以,这孩子应该在平时、就努力保持正对着别人,而尽量不左顾右盼,用这样的方式,来避免眼中的那个红色瞳仁被看到。 但在这么一个陌生环境中,并且还是官府内,孩子应该内心很紧张,突然听到碗被摔破的声音,虽然他靠长期养成的习惯、能够做到不扭头去看,可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球,而正是他眼睛这么一瞟的瞬间,那个红色的瞳仁,就微微露了一下,而这个瞬间,被观察入微的郑御史,准确的捕捉到了。 在一开始听到这个孩子的传奇经历时,郑御史就隐隐觉得,这个孩子身上,必定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从一见面,郑御史就开始暗暗观察这个孩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直到门口的碗、被打翻在地的时候,才出现这么一个机会,让郑御史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确实太与众不同了----不但是“双瞳”,并且另外那个瞳仁,竟然还是红的,虽然郑御史读书无数,学问渊博,野史轶闻也看了很多,但却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奇人。 难道这个孩子没被蟒蛇吃掉,与他的特殊的“双瞳“有关?还是这个孩子眼睛之外,还有更特殊之处吗? 这个孩子很聪明,在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门口后,马上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便立刻把眼光收了过来,并赶紧低下了头。 而郑御史则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依旧接着和孩子聊天。 通过这短时间的接触,郑御史已经感到,不管这个孩子有没有其他奇术异能,单就聪明、智慧而言,就远远超过一般孩子。 聊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天已渐渐黑了,因为县城离这个孩子的村子,有几十里路,所以,郑御史就在县衙后院,找了间房子,留孩子住下了。 就这样,把孩子安顿好,并吃完晚饭后,郑御史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从孩子身上,找到突破口。 在白天的谈话中,郑御史最后也试着问了问孩子,是否在山里见过那条蟒蛇,而孩子却很干脆的否认了。并且,郑御史还能看出来,孩子很不愿意谈那条蟒蛇似的。 而孩子的这种态度,反而越让郑御史感到其中定有玄机。 郑御史凭直觉就能感到,这是个非常“特殊”的孩子,并且基本能断定,这孩子身上一定藏着惊天的秘密,但至于是什么秘密? 郑御史一时却想不出来,只能在屋里艰苦的思索着。 那时,正是中秋时分,天高气爽,皓月当空。 郑御史先是在屋里踱了会步,又翻找了很长时间的书,希望能从书中、找到些关于孩子这种眼睛的记录,但找来找去,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他心中烦闷,看看外面的如水的月光,便缓步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长出了口气,并舒展了一下四肢,这才感到轻松多了。 过了一会后,郑御史来到后院,本想找那孩子再聊会天,却发现孩子屋里的灯,已经熄灭。此时,三更的鼓声响起,郑御史这才意识到,夜已经很深了。 本想自己也回屋去睡,但看着皎洁的月光下,还有后院的山石、亭阁,觉得景色很美,于是,不由的诗兴大发,坐在一个亭子里,心中默吟起诗句来。 这个县衙,原本是当地一位藩王的府邸,后来因为藩王犯了罪,被皇帝贬斥到其他领地去了,这里就成了县衙。 这座院子占地几十亩,里面亭台楼阁有好几所,规模很大,并且是依山而建,风景很美。 正当郑御史文思泉涌的时候,忽然,借着明亮的月光,郑御史看见不远处的墙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郑御史心头一紧,赶紧伏下身来,躲在亭子的暗处,仔细看墙头上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等那东西跳下来后,郑御史这才发现,那是只狐狸! 这个亭子,原本就是在很隐蔽的背阴处,所以狐狸并没发现亭子里有人,它从墙头上下来后,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就轻轻叫了一声,紧接着,从墙头上露出另外一只狐狸的头来,紧接着,第三只,第四只……,一直跳下来足足有十多只。 这些狐狸从墙上下来后,竟然排着整齐的队伍,向那个孩子住的房间慢慢走了过去。 在午夜中,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郑御史心中一惊,对于狐狸,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不但从各种鬼怪传奇中,读到过很多关于狐狸的故事,就是在现实中,他对狐狸也并不陌生,因为他的家乡,也是在大山脚下,并且那里同样有很多狐狸。 因此,郑御史从小知道,狐狸是一种非常狡猾的动物,不但会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也会躲避猎人的陷阱,很少动物有这种能力和灵性。 并且,狐狸还会举行丧礼,在郑御史的老家,很多人都知道狐狸的这种“风俗”,也有很多人遇到过。郑御史小时候,就亲身经历过这种怪事。 那一年,郑御史还小,他自己带着一只狗追野鸡,一直沿着山路追了两三里,在一个山坡上,郑御史忽然发现,前面竟然有二三十只狐狸,并且这些狐狸,看到郑御史时,一点也不害怕,更没要躲避的意思。 郑御史看到这种场面,一下子被震住了,因为这么多狐狸聚在一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只见三四只个头很大的狐狸,用爪子在地上使劲扒着,很快就在地上掏出一个坑来,郑御史发现它们所选坑的位置,也非常好,是在两块巨石之间的松软地带,那里土层很容易挖。 在坑挖了很深后,竟然有两只狐狸,拖了一只死狐狸走了出来,并且把死狐狸拖入坑中。 另外一只老狐狸,走到那个死狐狸旁边,从头到尾,先把那个死狐狸,嗅了一遍,然后开始仰着脸哀嚎起来,其他的狐狸,也同样这样跟着哀嚎,一时间,整个山野都是这种声音。 紧接着,这些狐狸开始用爪子往坑里刨土,很快,一座“狐狸坟”就堆了起来。之后,这些狐狸绕着这座“狐狸坟”,转起圈来,过了好久,这些狐狸才散去。 几十年过去了,这一幕在郑御史记忆里,仍然异常清晰。也是从那之后,郑御史才真正感到,狐狸确实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兽类。 而今夜,又看见这么多狐狸,成群结队,往那个孩子住的房间走了过去。于是,郑御史偷偷躲在柱子后面,静静的观察着,想知道这些狐狸,到底要干什么此时,不知为什么,郑御史更感到这个孩子不同寻常了。 当那十多只狐狸,悄悄来到那个孩子房间的窗下时,其中一只狐狸蹭的一下,跳上了窗子,然后用前爪敲了敲窗子,然后又跳了下来。 过了一会,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那个孩子闪身从屋中出来,他先是紧张的往周围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这才蹲在身子,用手抚了抚那只带头狐狸的头,并且压低声音,向狐狸说了些什么。 这么说了一阵后,忽然,那只带头的狐狸,往后面轻声呼唤了一下,只见从队列里,出来一只个头很大的狐狸,这只狐狸比一般的狐狸,从个头上看,几乎要大一半。 郑御史这才注意到,在这只大狐狸嘴里,好像叼着一个什么东西。 这只大个头狐狸,走到那个孩子面前,然后把嘴里叼的那个东西,给了孩子。这时,孩子直起身来,而那些狐狸也好像要转身离开,正在这时,郑御史忽然站起身来,高声喊了句:“什么妖魔鬼怪,敢来这里捣乱!”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郑御史这一声显得非常响亮,无论是那些狐狸,还是那个孩子,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怔。 而郑御史高喊这声后,也站起身来,大步往孩子和狐狸走过去。 那些狐狸一看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不由得都惊慌失措起来,一下子四散奔逃,并且很快都跳上墙头,跑出了院子。 那个孩子做梦也没想到、郑御史会在这时突然出现,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第301章 奇妙的姻缘 这时,前院值班的七八个衙役,听见郑御史的喊声,连忙冲进来后院。 这些衙役们看到,在月光下,那个孩子和郑御史,正面对面的站在那里,两人都一言不发。衙役们往四周看看,没发现有其他人。 衙役们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楞楞的站在两人旁边,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等待着郑御史吩咐。 但不知为什么,郑御史还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直直地看着那个孩子。 在郑御史的这种很有压力的注视下,这个孩子终于扑通一声,跪在郑御史的面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郑御史这才上前两步,轻轻把孩子拉起来,还用自己的袖子,给那个孩子擦了擦眼泪,然后,这才和孩子一起回到屋里,掌上了灯。 除了留两个衙役在身边照应外,郑御史让剩下的人,又到外面巡夜去了。此时,孩子紧紧低着头,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郑御史顿了顿,语气非常缓和地对孩子说:“你不用怕,刚才那些我都看到了,蟒蛇在咱们这一带,危害甚大,关于那条蟒蛇的秘密,你一定知道很多,我想,你也不忍心看蟒蛇残害乡亲吧,因此,我希望你能把知道都说出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切都由我给你做主,但如果你知情不报,那可是有罪的啊”。 这一番话,柔中带刚,既温和又严厉,那孩子听完后,连连点头。最后,好像下定决心一样,抬起头来对郑御史说:“大人,我不是不想说,但我也有苦衷,既然大人刚才那些都看到了,我也不再隐瞒”。 也许是郑御史既严厉、又慈祥的态度,打动了孩子,他不敢再对郑御史隐瞒,于是,这个孩子便把他最隐藏最深的秘密,和盘托出。 而当孩子把这些秘密说出来时,郑御史和旁边的两位衙役,都感到深深地震惊,他们没想到,这个孩子身上,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情。 原来,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猎人,并且还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也是早早就过世了。他从十五六时,就开始一个人上山打猎,因为他身体硬实,再加上聪明伶俐,很快就成为这一带有名的年轻猎人,山中的一些珍稀野味,别人都打不到的,而他却能猎到,于是,他也渐渐地攒了不少钱,二十岁出头,就盖了几间不错的房子。 有了梧桐树,就不怕招不来金凤凰。 虽然这位年亲的猎人,算不上有权有势,也算不上很有钱,但在乡村里,这样朴实英俊、还很有能干的后生,还是获得了不少乡亲们的亲睐。 于是,很多父母就托媒人来说亲,希望能把女儿嫁给他。这位年轻猎人,多少还有点心高气傲,一般的女孩子他还真看不上。虽然媒人提亲很多次,但却没有一个让他感到心动的。 一转眼,这位猎人已经二十三岁,在当时,到这个年龄还没结婚,算是大的了。他自己心里虽然也暗暗着急,但宁缺毋滥,等不到他心仪的人,他就不会轻易结婚。 说来也巧,就在他二十三岁那年的冬天,有媒人给他介绍了、邻村的一位叫小翠的姑娘。 年轻猎人一听“小翠”这个名字,不由得心中一动,因为这个女孩子,他曾经见过----并且是不止一次的见过。 原来,小翠的父亲在镇上开了个小饭馆,附近一带打猎和采药的,都经常在小饭馆里吃饭,而小翠就在小饭馆里帮忙。 这姑娘长得非常水灵、清秀,虽然在小饭馆里,免不了有些男顾客,偶尔会出言挑逗两句,但小翠却一直不卑不亢,表现非常得体。这些都让这位年轻猎人很有好感。 他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能娶到小翠这样的媳妇,这一辈子就心满意足,再也没别的奢求了,他还侧面打听过小翠的情况,听说小翠她爹,就小翠这么一个闺女,并且四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下小翠。 而小翠的母亲,在生小翠时却难产死了,于是,很多人都说这丫头命硬,一出生,就把自己的娘给克死了。 小翠他爹,后来又娶了一房,但之后却再也没能生出别的孩子,所以,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当然会视作掌上明珠一般的疼爱,后来,因为这个后妈对小翠不好,老头干脆就把她休了,从此,爷俩开始相依为命。 小翠看父亲岁数这么大了,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在饭馆操劳,于是不顾父亲反对,坚持来饭馆帮忙。 眼看二十一岁的大姑娘了,按说,早就应该嫁掉了,但因为小翠因为想多照顾爹几年,不愿那么早嫁人,再加上小翠她爹,对未来的女婿人选也非常挑剔,一来二去,小翠的终身大事,也就这么被耽搁下来了。 因为小翠长得漂亮,品格又好,当地不乏门第很好的人家来提亲。 年轻猎人知道这些情况后,不由得有点灰心了,他觉得自己这种条件,恐怕连小翠她爹这关都过不了。 虽然和一般人家相比,他过的还算殷实,但自己毕竟是苦孩子出身,并且无父无母的,也没有兄弟姊妹,比起那些有功名、或富商的人家,实在是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他就打消了去小翠家提亲的念头。 但在年轻猎人的内心深处,却一直对小翠念念不忘,就在他感到和小翠之间,没有希望的时候,老天却给了他一个意外惊喜。 这种姻缘,说来也非常奇妙和意外。 一开始,小翠由父亲做主,和县里的一个富商的儿子定了婚,这个富商不但有钱,富商的哥哥,还在京城里当大官,可以说是当地响当当的人家。 富商的儿子不知在那里见过小翠,便一下子就迷上了,回去之后就要父亲找人提亲,这位富商起初并不同意,他觉得一个开小饭馆的穷老百姓,怎能配的上他们家,简直是天壤之别,可架不住宝贝儿子儿子又哭又闹,最后无奈,只能同意了。 于是,便差人提亲,小翠的父亲一看这家富商来提亲,简直有点兴喜若狂,当然就答应了,小翠心里虽然有点不踏实,但看到父亲如此高兴,便也没再说什么,也默许了父亲的安排。 这门婚事就这样定了,并且小翠的父亲连彩礼都收了,准备转过年来,就把婚事给办了,但世事难料,接下来,却发生了料想不到的意外。 一天,这位富商的儿子,和几个狐朋狗友喝的咛叮大醉,他想到自己美艳的未婚妻,就在不远的镇子上,这位富商的儿子,便心痒难耐,忍不住坐着轿子,来到了小翠家的饭馆。 一到饭馆门口,富商的儿子就跌跌撞撞闯了进去,那时,正是中午十分,小饭馆里坐满了吃饭的顾客,小翠和她爹正忙着招呼客人。 这位富商的儿子一进来,就看到了小翠,他醉眼惺忪,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如此美貌动人、亭亭玉立,那还忍得住,马上冲过去,对小翠又搂又亲,因为都是乡里乡亲,虽然小翠和未婚夫没说过话,但大概也都认识,但看到这个纨绔子弟,竟当着这么多人,对自己如此轻薄,真是又羞又恼,努力挣脱着,但女人毕竟没男人力气大,还是被富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小翠父亲一看未来姑爷来撒酒疯,并且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便连忙过来,想把姑爷拉开,但他毕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被富商儿子一甩手,就推倒在地上,并且头磕在桌子上,血流了出来。 小翠一看父亲倒在地上,并且头被磕出了血,又急又恼,大声叫骂着,想挣脱开富商儿子的搂抱,但富商的儿子色胆包天,力气非常大,小翠使劲全身的力气,仍然是挣脱不了,只能急得哭了起来。 吃饭的客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本来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个男的是谁,并且对这种事很看不惯,想上来帮忙,但一听说这男的是小翠的未婚夫,并且还是本地、很有势力的富商的儿子,于是一个个又默不作声了。 还有几个地痞流氓,凑热闹似的、跟着不三不四地叫嚷:“小翠啊,你就从了吧,反正你早晚也是人家的人,哈,今天正好,让爷们也看看现场活春宫,哈哈哈。” 小翠的爹气的在地上直哆嗦,几次想爬起来,但手脚却不听使唤。 就这样,一直折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那个富商的儿子,把小翠紧搂在怀里,还不停的用嘴在小翠脸上,饥渴的亲吻着,一开始小翠还有力气反抗、叫喊,后来,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力气反抗了,只是默默的留着泪忍受着。 这种事,自然有人禀告给了富商,富商又羞又怒,让几个壮汉把儿子硬拖了回去,一场闹剧这才结束。 这事发生完以后,爷俩也没心思做生意了,于是关了饭馆,回到家中。 小翠整个下午一直在哭,她爹不停的劝着,说未来这个姑爷,只是喝了酒,酒后乱性而已,让小翠不要太伤心。 但不管怎么劝,还是没有用,小翠连晚饭也没吃,最后,仿佛是哭累了,只是两眼红肿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老头看女儿这样,也只能心疼的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默默的坐在旁边,陪着女儿。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午夜时分,一直没说话的小翠,忽然对坐在一边的父亲说:“爹,你也睡去吧,我困了,要睡了”。 老头又安慰了闺女几句,就回到自己屋里。 但躺在床上,却不知为什么,老头感到非常心烦意乱,焦躁不安,他心中好像有种不祥的感觉,于是,他披衣起来,刚到门口,就听见女儿屋里,好像有椅子倒在地上的声音,他连忙走到门口,大声的问道:“翠,你怎么了,没事吧”。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老头更加感到不妙,便猛地冲了进去,借着窗户上透进来的月光,他发现女儿已经悬在房梁上,上吊了。 第302章 闻所未闻的怪事 小翠他爹还算镇定,连忙从旁边的桌子上,操起把剪刀,蹭的一下,把吊着小翠的布条剪断,小翠重重跌落地上。 小翠他爹发疯一样冲了过去,坐在地上,把小翠抱在怀里,不顾一切地大声哭喊着:“小翠啊,你真傻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你爹我怎么活啊”。 幸亏小翠上吊的时间不长,掉在地上后,过了一会就缓了过来,然后还是一句话不说,仍是趴在他爹怀里呜呜的哭。 第二天天一亮,小翠他爹就把媒人找来,然后铁青着脸,执意要媒人去富商家,把这门亲事退掉,并也要把所有的彩礼也退回去。 任凭媒人怎么劝,小翠他爹依旧铁定了心,不改主意。最后,媒人无奈,只好照小翠他爹的意思,来到富商家。 儿子昨天的丑态,富商也听说了,心中万分恼火,等第二天儿子一醒酒,就马上把儿子叫到厅堂上,又是罚跪、又是抽耳光,这位富商,虽然平时有点高傲、有点看不起人,但也是个极要脸面的人,极重视自家名誉的人,并且他也从不为非作歹,当他看到儿子这么不争气、这么给让他丢脸,哪能不生气。 当媒人按照小翠他爹的意思、来退亲的时候,富商觉得,正好趁这个时机,把这门婚事退掉----本来他就不太同意。 但经儿子这么一折腾,也感觉有点对不起小翠家,于是,关于退婚的事情,富商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甚至对于彩礼,都不想收回,算是对小翠家的补偿,但后来见小翠家坚持要退回,富商也只好接受了。 富商的儿子虽然很不甘心,但想想自己做的事,也确实有点过分,再看看父亲如此震怒,他觉得自己的确理亏,因此,也不敢再央求父亲什么;富商的儿子很清楚,虽然父亲平时对自己很疼爱,但管教也相当严,一旦自己做了出格的事,父亲照样会严加责骂,所以,在他心中,还是很怕父亲的。 而且不久,在京城做官的伯父,说是在京城给他谋了点差事,富商的儿子也就去了京城,所以,从此之后,小翠父女,也不用担心富商儿子再来骚扰。 一恢复单身,提亲的又纷纷上门,但经过这次事件后,小翠父女的心态完全变了,他们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不再感兴趣,而主要想找个勤劳、心地好的后生,即使穷点也无所谓。这一来二去的,有人就提到了这位年轻猎人。 因为年轻猎人,在小翠家的的饭馆,吃过多次饭,虽然小翠父女,对这位年轻人不熟,但总是有些印象的,并且印象还不错,经过媒人一提,小翠爹觉得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在他的印象中,那位年轻人吃饭时,总是温和有礼,从没大喊大叫过,说话也显得很厚道。 虽然出身苦点,但听说是个打猎的好手,还有点积蓄,自己建了好几间不错的房子,在如此年轻的岁数,能做到这些,算是很不错的了。 年轻猎人一听媒人给他提的亲是小翠,并且他听媒人说,女方没意见,就听他的意思了,他简直欣喜若狂,激动的内心突突直跳,还暗暗的狠狠掐了自己几下,看是否在做梦。 在年轻猎人二十三岁那年年底,小翠就嫁了过来。小两口结婚后,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小翠爹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但物极必反,乐极生悲,在转过年来的春天,小翠爹就得了一场重病,去世了。不过,因为看到女儿婚后的幸福,所以老头走的很平静、也很放心----临死前,他拉着女儿、女婿的手,很欣慰的去世了。 因为从小就与父亲相依为命,所以父女俩的感情极深,小翠当然悲痛万分,连着半个月,几乎每天以泪洗面,还大病了一场,之后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但接下来,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厄运,却接踵而至。 两人在结婚近两年后,人们发现,小翠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这在当时很不正常,于是一些邻里乡亲,免不了在私下议论。 小两口更着急,偷偷的看了很多郎中,看来看去,最后基本确定,小翠没问题,而有问题的是男方。 这让往常都很乐观的年轻猎人,第一次感到刻骨铭心的痛苦。以前面对任何困难和打击,他都能勇敢面对,但当知道自己在生育方面有问题时,他的精神几乎被击垮,变得整天闷闷不乐起来。 一向不喝酒的他,也开始喝了起来,并且还经常喝的烂醉。这让小翠又难过、又心疼。 年轻猎人的邻居中,有一个姓姜的老头,可以说,这个姜老头,是看着年轻猎人长大的,并且也没少照顾这位没爹没娘的年轻人,年轻猎人也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称他为“姜大爷” 遇到这种事,年轻猎人内心非常痛苦,姜老头就经常主动找他聊天,并经常劝年轻猎人说,他还年轻,这种隐疾一定会治好的,让他不用太担心。 姜老头是个热心人,为年轻猎人这事,他没少操心。 姜老头通过多方面打听,了解到在七八十里外的一个村里,有个神婆,附近一带的人都说,这个神婆是开了天眼的,看相、算命、看风水、甚至看疑难杂症都很灵,每天找她的都得排队。 姜老头想,既然年轻猎人,看了那么多郎中都没治好,为何不找这个神婆试试呢? 年轻猎人当然愿意尝试,“病急乱投医”,对一个几乎绝望的病人来说,一听见有人可能治好他们的病,他们怎么会不想试试呢? 于是,爷俩就赶到那个小村庄。 人果然像传说中的那么多,这些人从哪里来的都有,最远的甚至有几百里外的。村中专门有人开了客栈,来提供给这些来找神婆的人住,生意还非常红火。 排了两天的队,才轮到他们俩。 但见到神婆时,他们都不由得有点吃惊。因为那个神婆,确实是个怪人: 她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脏的发亮,并且还瘦的吓人,就像一个骷髅,包了层皮似的,简直就是个活干尸。 但这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神婆,饭量却极大,她边给人看病、看相,还边从旁边的筐里,拿起一个个雪白的大馒头,往嘴里塞着。 而且,那么大一个馒头,没几口就能吃完,就在姜老头和青年猎人在旁边等的时候,惊奇的发现,不大一会,那个老神婆就竟然吃了五六个馒头,这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老神婆的嘴里已经没有一颗牙齿,但她却能那么轻松、快速地嚼馒头,并且,还能不喝水就能轻松咽下去。 这个老神婆不但吃的多,并且“拉”的也多----每过一会,就要向茅房跑一趟,回来后,还满身的屎尿味,真是让人作呕。 她好像一整天都这么拼命吃,也拼命拉,难怪很多人私下说,这个老神婆是饿死鬼托生的。 终于轮到了他们俩看了,年轻的猎人皱着眉头,忍着强烈的怪味,和姜老头一起,来到这个神婆面前。 那个神婆泛着眼珠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年轻的猎人能够看到,在老神婆骷髅一样深陷的眼窝里,两只绿豆眼却异常明亮有神,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似的,这毒辣的目光,让年轻猎人的心突突直跳,忽然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还没等年轻猎人开口,这个老神婆扯着嘶哑的嗓子,猛地问道:“三年前,你是不是被一只狐狸咬伤过!” 老神婆的声音并不大,但对年轻的猎人来说,简直就像一声晴天霹雳! 因为在三年前,他确实被一只狐狸咬过,并且那只狐狸很特别----狐狸全身用一种藤蔓的汁液,把自己涂成了绿色。 这种藤蔓也是山中的特产,它不是药材,也不能吃,但这种藤蔓的特殊之处,就是在于它的汁液; 因为这种汁液,是一种鲜亮浓稠的绿色,无论涂在什么上面,都极难冲洗掉,于是,有外面的药商,专门贩运这种藤蔓,作为一种特殊的染料,用来染衣服。 更可贵的是,这种藤蔓的汁液,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染成的衣服,不但色彩鲜艳、一点也不褪色,还有淡淡的香味。除此之外,据说江南还有一些画家,用高价收这种藤蔓的汁液,用来作画。 但这种奇妙的藤蔓,在山中的数量非常稀少,只有经验丰富的采药人,才能找到,这就使其价格更为昂贵。 可年轻猎人搞不明白的是,为啥一只狐狸,会把满身涂上这种颜色?对此,他还从来没见过。 刚看到这种狐狸时,年轻猎人还以为是只从没见过的珍禽异兽,后来,躲在暗处观察了很久,才认出来,这原来是只狐狸。 这只狐狸好像生病了,走起路来,无精打采,也有点摇摇晃晃的,只见它使尽全身力气,努力爬上一块石头,慵懒的眯着眼,在那里晒太阳。 年轻的猎人看到这么一只奇怪的狐狸,感到很稀奇,虽然他从小就打猎,见过山中各种各样的野兽,不过一只全身涂成绿色的狐狸,他还从没见过。 年轻猎人心想,要是能抓住这只狐狸,既可以向同行们炫耀一番----自己又捕到了稀奇的猎物;而且不说定,这种狐狸拿到山下,还能买个好价钱,因为实在是太少见了。 于是,他偷偷摸摸在石头的一侧,架设好网兜,然后绕到另一侧,故意去撵狐狸; 一个人忽然出现,狐狸当然害怕,边向另一侧奋力一跳,正好落进年轻猎人支好的网里。 这位年亲猎人连忙兴奋的跑过去,细看这只浑身涂满绿色汁液的狐狸,当他近距离观察狐狸时,又大吃一惊,原来,这只狐狸全身的毛,不知什么原因,已经全部脱落!那种汁液,是直接涂在了狐狸皮肤上! 这种没毛的狐狸,细看还真有点瘆人。但接下来,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第303章 老神婆的怪异秘方 当年轻猎人、准备伸手抓那只狐狸时,忽然,狐狸猛地一转身,一口狠狠咬住了年轻猎人的虎口。 年轻猎人捉过无数只狐狸,几乎从没失手过,更没被狐狸咬过。他知道,一般狐狸非常怕人,只要落入网中,很轻松的就可以把他们捉出来,但没想到,这次却遇到了意外。 但他不愧是打猎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被这只狐狸咬住手后,年轻猎人并没惊慌,而是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猛敲狐狸的鼻子,每敲一下,都使劲全身力气。 鼻子是狐狸身上最薄弱的部位,如果狐狸嘴里、叼着什么东西不松开,只要猛敲一下它的鼻子,它就要会条件反射似的张嘴,这样一来,它嘴里咬的东西自然就松开了。 这只狐狸虽然如此凶猛,但鼻子也经不住这样猛敲,在年轻猎人敲第三下时,它再也忍不住了,嘴巴微微一张,年轻猎人顺势、赶紧把手撤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的虎口处,被狐狸的牙齿,咬了三个深深的血洞,便赶紧从包里拿出草药,敷在伤口上,并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并且,在抽出手的一瞬间,年轻猎人还惊奇的发现,这只狐狸的牙齿,和一般的狐狸很不一样----它满嘴的牙齿都是又尖有长,让人看着有点不寒而栗。 在打猎中受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尤其是刚开始打猎时,因为经验少,年轻的猎人好几次死里逃生,他曾经被一只熊的熊掌,在肩头扒过一下,肩膀顿时血肉模糊,那只胳膊差点废掉; 还有一次,在打猎时,忽然遇到七八只饿狼,那些狼显然以前吃过人,一看到他,马上就扑了上去,幸亏他跑得快,对周围的地形也熟,迅速钻进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那个山洞虽然里面很大,但洞口却非常小,只容得下一个人趴着钻进去,年轻猎人是个有心人,他很早就觉得,这个山洞是个极好的避难所,夜里可以在里面过夜; 此外,如果被野兽追击时,也可以迅速钻进洞里逃命,因为只要钻进洞里,就可以在里面拿着砍刀堵住洞口,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因此,他把洞口弄得非常光滑,没事的时候,还经常演习如何快速爬进山洞里,作为一个猎人,他比谁都明白,在逃命时,快一步和慢一步,就完全可以决定生死。 真是“有备无患”,正是这种精心的准备,他救了自己一命。 在这七八只狼追击他的时候,年轻猎人拼命狂奔,幸好离洞不远,但就在他趴下身子,眼看就要成功钻进洞里的时候,还是被跑在最前面的一只狼,在腿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的可不轻,硬生生的从腿上私下一块肉。幸亏他带的草药好,才即使止住了血,要不然,光流血也能流死了。 与这些严重的受伤相比,这次被狐狸咬了一下手,对年轻猎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他上了点药,然后简单包扎了一下,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 但被咬了这么一下,他就不再试图把狐狸拿出来。而是用网收紧,连网带狐狸、都装进了一个布袋里面。 当年轻猎人回家后,再把狐狸拿出来,才发现那只狐狸已经死了,他也并没觉得特别奇怪,因为在捉狐狸的时候,就可以看出,狐狸已经病得很厉害了。 可不知为什么,被狐狸咬过的伤口,始终愈合不了,并且不是太疼,而是又热又麻,还有点发痒。一直过了一个月,伤口仍然是一点都没愈合,不但这样,伤口周围的皮肤,几乎变成通红的红色,好像被染过颜色一样。 年轻的猎人有点害怕,还特地去县里找了位名医,但名医好像从没见过这种伤口,所以也是束手无策。 没办法,年轻猎人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他觉得自己伤口愈合不了,好像和自己伤口处的皮肤太热有关,于是,他特意到山中荫凉处,用那里泉水旁边的石头,贴在自己的伤口上,因为那些石头,非常的凉。每天都贴一个时辰左右。 让年轻猎人高兴的是,这招还真奏效,伤口终于慢慢的愈合了,又过了一个月左右,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好。 但不知为什么,年轻猎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症状----每到午后,身体就会发低烧,并且要持续一两个时辰,而一到了傍晚时分,则一切又恢复正常。 还有一个难于启齿的变化----就是**明显变强了很多,这也让一向洁身自好的他,感到很煎熬。有好几次,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特别想去县里花钱买春,但因为强烈的道德感,还是最终迫使他没去成。 这些奇怪的症状,持续了一年多左右,才慢慢消失。 这个老神婆要是不提的话,年轻的猎人,几乎都要把这件事忘了,但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婆,怎么对自己的经历,这么了如指掌,好像她亲眼看见过一样,这个老太婆果然太不寻常了。 年轻猎人扑通一声,跪在老神婆面前,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两眼满含泪水地央求说:“求老人家治好我的病吧,你老说的没错,我三年前,确实让狐狸咬过,你老真是能掐会算啊”。 姜老头从两人短短的谈话中,也知道这个老神婆,确实很有本领,于是,也在旁边附和说:“是啊,求你老人家了,这孩子还年轻,并且是家里的独子,你老人家就大发慈悲,把他的病治好吧,让他传宗接代,这样,他在九泉之下的父母,才能瞑目”。 没想到,老神婆却吃了口馒头,一脸的冷漠,边嚼边呜呜哝哝的说:“你这病啊,治不好了,反正这病既不耽误吃,又不耽误喝的,没孩子不也一样过吗?” 这句话,对年轻猎人来说,简直就像泼了盆冷水一样,他呆呆的愣了一下,然后以头触地,仍旧喃喃的求着老神婆:“你老人家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你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吧,如果真的无法生育,我会生不如死的”。 此时此刻,年轻猎人也顾不得旁边有人,为了求老神婆治好自己的病,他不在乎把自己的难言之隐,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旁边的姜老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连忙从兜里摸出一大块银子,放在老神婆的桌上。老神婆用眼睛瞄了瞄那锭银子,这才干咳了一声,语气有点缓和的说:“其实,我也没骗你,你这病确实没法治了,咬你的狐狸,可不是一般的狐狸,它是‘兽中之君’,也就是说,那座山上,所有的兽类,都听它的指挥,尊它为君主”。 旁边有人听老神婆这么一说,禁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老虎不才是‘兽中之王’吗?怎么会是狐狸呢?” 这句话没逃过老神婆的耳朵,她扭过头来,冲着那人高声训斥道:“你懂个屁,老虎在兽类里,不过是一介武夫,无论是人、还是兽,能成王成君者,必须是智者,而不是光靠勇力取胜的一介勇夫,老虎虽勇,但就其智慧而言,比狐狸差远了,况且,那还不是一只普通狐狸”。 那人看老神婆这么凶,吓得一缩脖子,再也不敢吱声了。 老神婆扭过头来,继续对年轻猎人说:“尤其是咬你的那只狐狸身上,有种特殊的阳气,这种阳气和人的阳气很类似,狐狸咬你的时候,这种特殊的阳气,就进入你的体内,使你体内的阴阳之气,严重失衡,而怀孕生子,就是阴阳之气的和谐交融,你的阴阳之气既然被破坏,当然无法繁衍后代了”。 姜老头颤声说道:“那真的没办法了吗?你老人家法力无比,就行行好吧”。 老神婆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年轻猎人,又看了桌上那块分量不小的银子,很罕见的叹了口气,竟然语气有点缓和的说道:“那好吧,看你一片诚心,我也不妨说个方法,你可以试试,但我不敢保证能成功,并且,按这种方法,你可能还会送命,即使一切顺利,最后能让你恢复生育能力,可我也不敢保证,你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正常”。 年轻猎人一听有办法,猛地抬起头来,擦着眼泪对老神婆说:“你老人家尽管说,就是有一线希望,豁出命去,我也一定要试试”。 说着,年轻猎人站起来,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散碎银子,也都掏出来,放到老神婆的桌上。 老神婆又叹了口气,冲着姜老头和年轻猎人招招手,示意他们俩靠近点,两人也顾不得老神婆身上、那种难闻的气味了,连忙凑了过去。 这时,老神婆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我刚才说了,咬你的那种狐狸,很不一般,是‘兽中之君’,这种狐狸几乎和人一样聪明,并且能听懂其他兽类的语言,还能让其他兽类,听命于它。更奇怪的是,这种狐狸一般能活一百年左右; 但它们生长的极慢,光是它们的幼崽,要经过五年的时间,皮毛才能长满全身,那只狐狸是三年前咬过你,它还有一只幼崽,就在那那一带附近,这种幼崽和一般狐狸机不一样----要比一般狐狸的幼崽大两倍左右,但身上是光秃秃的,还有,它眼里的瞳仁,是鲜红色的。 你找到这只幼崽,然后把它们拿回去、蒸熟吃掉,并且,一定要记住,在吃完这种狐狸幼崽后,半个月内,不能再吃别的东西,并且只能喝那种藤蔓的绿色汁液;还要注意,在半个月内,决不能拉屎,无论你憋得有多难受,都决不能拉,否则不光前功尽弃,你还要成为一个‘长着东西’的活太监。 只要你熬过去这半个月,还没死的话,可以用半斤香油,把我给你的这这包药冲服下去,服完药后,如果能顺利拉出屎来,就算成功了。 不过,丑化要讲在前面,再说一遍,我是保证你生育,可不能保证、你的孩子一定是正常的。 这些利弊都给你讲明了,试与不试,由你决定。” 第304章 怪狐 回来后,年轻猎人马上照老神婆说得去做。 在离开的时候,那个老神婆还特别告诉年轻猎人、找到狐狸幼崽的方法----据老神婆推测,那个幼崽,应该生活在山崖上、凹进去的地方。并且是以腐肉为生,虽然它还是狐狸幼崽,但却已经具备了一种特殊的捕食能力----它能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声音,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一些鸟听到这种声音后,就会是像中了魔一样,往幼崽窝里飞。 而鸟一旦飞进狐狸窝里,这种狐狸的幼崽,就会立即把鸟咬死。但它不会马上把鸟吃掉,而是等鸟腐烂后才吃。 年轻猎人根据老神婆提供的这些线索,没费太大劲,就果真在山崖上一个凹窝里、找到了这种狐狸的幼崽。 接着,年轻猎人又弄了些那种青藤的汁液,光是找到这种青藤,一般人都会觉得非常难,而对年轻猎人来说,则是易如反掌。等一切都准备好后,他就完全按老神婆的处方,往下进行了。 虽然小翠感到,丈夫的这些行为很怪异,她也为丈夫的安全担心,但看到丈夫的决心如此之大,她也不好再阻拦。 在这半个月内,煮吃完狐狸幼崽后,除了喝那种藤蔓的汁液外,他再也不能吃其他任何东西,也不能拉屎,这让他非常痛苦,有时难受的抱着肚子,一夜夜的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小翠看着丈夫如此痛苦,心疼的直掉眼泪,年轻猎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到最后几天,年轻猎人已经虚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因为喝了很多那种藤蔓的汁液,他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绿色,并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藤蔓的香味。在这段时间内,姜老头每天都过来他们家,看着年轻猎人如此遭罪,他也很揪心。 终于,熬了整整十四天,躺在床上的年轻猎人,已经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肚子涨得像怀孕四五个月的孕妇似的。 姜老头特地从家拿了斤香油,然后在小翠的帮助下,用香油把老神婆给的那包药,让年轻猎人冲服了下去。 这药还真管用,刚服下去一会,年轻猎人的脸色就微微泛红,姜老头搀扶着他,来到茅房蹲下,很快,年轻猎人非常顺利的就拉了下来。 年轻猎人拉出来的屎,又腥又臭,并且有很大一堆。 姜老头在埋年轻猎人拉的这些屎时,感到非常震惊----在这些屎里,姜老头竟然看到一团像小狐狸形状的东西,并且极像是那种刚出生的、还没长毛的狐狸幼崽,这让姜老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也直发麻,他没敢再细看,慌忙把这些屎,填进挖好的深坑里,埋了起来。 当然,这事他也没敢告诉年轻猎人,和小翠。直到若干年后,他才把这个不同寻常的细节,告诉了孩子。 开始正常饮食后,年轻猎人很快就恢复了,接着,好消息接连传来,小翠怀孕了! 这太让小翠兴奋了,甚至每天做梦都在笑,但只有年轻猎人和姜老头、心里依旧很忐忑,因为老神婆曾经说过,生出来的孩子是否正常,她不敢保证,老神婆既然这么说,那么生出来的孩子,很可能会有异常。 当时,姜老头还特地问了老神婆一句:“你老人家说,孩子生出来可能不正常,那么是怎么个不正常法呢?” 老神婆翻了翻眼珠,咕噜着嘴,说了一句话,让爷俩惊出一身冷汗:“最坏的情况,就是生出来个小狐狸,或者半人半狐狸的怪胎”。 看了看两人沮丧的样子,又看了看桌上的银子,老神婆又安慰似地补充了一句:“但也可能是个正常的孩子,这种机会一半一半吧。” 年轻猎人听完后,则咬咬牙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试,更不要说一半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心里的那种紧张不安,只有他自己知道。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小翠即将临盆了,为了怕万一生个怪胎,然后会很快传扬出去,年轻猎人决定让姜老头的老伴接生。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随着这个孩子的降生,年轻猎人一家,经历了最大的命运转折。 先是生产很顺利,胎位很正,并且生下来一看,居然是个正常孩子,一家人狂喜。连姜老头老两口都跟着高兴,但当日子慢慢流逝,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年轻猎人夫妇发现孩子身上的“不正常”----孩子眼中,除了和常人一样,有一个黑色的瞳仁外,在眼白下方,竟然还有一个红色的瞳仁。 并且这个红色瞳仁,随着月亮的圆缺而变化----月亮越圆的那几天,孩子眼里的红色瞳仁就越明显,月亮越残缺的日子,则眼中的红色瞳仁就越弱。 除此之外,孩子好像很不愿意与其他小孩一起玩,而特别喜欢和各种动物交流,孩子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经常对着鸡鸭鹅、猫狗羊之类的,牙牙地说着什么。 奇怪的是,那些动物也很喜欢和他交流似的,经常围在他旁边。 这些虽然让年轻猎人和小翠觉得很怪,但其他方面,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异常了。虽然有点遗憾,但夫妇俩也觉得、这比没有儿子、要强千百倍了。想想这些,两口也便知足了。 年轻猎人依旧每天去山里打猎,而小翠在家里照顾孩子,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 这个孩子非常聪明伶俐,在五六岁之前,除了姜老头老两口外,几乎没与外人接触过,即使有外人偶尔来自己家,这孩子也会眯起眼睛,以防人家看出他眼中有什么异常。这一点根本没大人教他,他却无师自通。 就在八岁那年,有一天,年轻猎人和小翠惊奇的发现,即使在月圆的那几天,他们竟然也没看见儿子眼中的红色瞳仁,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的一再逼问下,孩子才说了实话。 原来,孩子竟然能听懂很多动物的语言,他能轻易感知动物在想什么、说什么。 几个月前的一个半夜,有几只狐狸来偷他们家的鸡,孩子当时在屋里睡觉,当他睡得迷迷糊糊时,闻到一种特殊的气味,他对这种气味非常熟悉,知道是狐狸的气味。 父亲以前捉狐狸回来的时候,会先关在笼子里,不知为什么,孩子看到狐狸就觉得亲切,当父亲不在家,母亲串门、或到小溪边洗衣服时,家里就他一个人在,他就和笼子里的狐狸交流,狐狸们惊奇地发现,这个人居然能和它们交流,一开始都惊讶万分。 然后对孩子变的极为尊敬,经常有狐狸称孩子为“大王”,而孩子都会把它们从笼子里放出来,让它们得以活命,一来二去,这一带的狐狸,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和一般人类很不一样,能听懂它们的语言,并且,这个孩子身上,还有和它们类似的气味。狐狸本来就对人极为敬畏,它们觉得世上所有的兽类中,只有人最聪明、最强大。 于是,这一带的狐狸们,把孩子当成了首领。还经常有狐狸偷偷找孩子,通过这些常人不可想象地互动,孩子当然对狐狸变得无比了解。 闻到狐狸的气味后,他一个人悄悄的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院里一个石头后面藏了起来。很快,他就看到几只狐狸,从墙上跳了下来。 当最前面的一只狐狸,正准备往鸡窝走过去时,其中一只狐狸,忽然轻声叫了一声。 听到这狐狸的叫声,孩子听懂了狐狸的意思,那只狐狸大概意思在说:先别过去,我怎么忽然闻到了大王的气味,难道他也在这里吗? 对于一般人来说,所有的狐狸都长得差不多,但对于孩子来说,狐狸与人一样,都有自己独特的声音和长相。 对于这只“说话”的狐狸,孩子是最熟悉的,因为这只狐狸脖子下面有簇白毛,孩子就叫它小白。 孩子怕吓着这些狐狸,所以没敢马上从石头后面站起来,而是在石头后面,先用狐狸的声音叫了一下,向小白表明自己的身份,小白一听果然是“大王”,便高兴的让孩子出来。 当孩子从石头后面站起来时,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看到有四只狐狸,正抬头看着他,显得毕恭毕敬,不过孩子很快发现了有点异常----其他三只狐狸,在月光的照耀下,眼睛里都闪着淡淡的红光,但唯独那只叫小白的狐狸,眼睛却丝毫没有这种红光。 孩子知道,这些狐狸的瞳仁和自己类似,都有点发红,但只是自己的那个瞳仁比它们更红罢了。这种瞳仁一经月光反射,就会发出很强的红光,但为何小白的眼睛没有呢? 第305章 最神秘的死亡事件 孩子问了一下这些狐狸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小白在猎食时,闯进了另外一群狐狸的领地,因此,遭到别的狐狸的惩罚,被逼吃下了一种植物的根茎。 吃完这些根茎后,狐狸的红色瞳仁,就会消失一段时间,当然,在这段时间内,狐狸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只能靠嗅觉和听觉活动了。 这也是小白没认出、它们今晚来的这户人家、就是孩子家的原因----虽然以前它来过很多次,但这次因为看不见,所以就没能认出来。 孩子听完狐狸的这些话后,不由的心中一动----既然吃完这种植物的根茎,能使红色瞳仁消失,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试试呢? 于是,孩子就求这几只狐狸,给他弄些这种根茎来。这种要求对狐狸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它们也便慨然应允。 虽然鸡没偷成,孩子也没让这几只狐狸白跑一趟,他悄悄从屋里、拿了四五只父亲打回来的野鸡,分给了这些狐狸,这让狐狸们对孩子更是感激和尊敬。 在隔天的夜里,两只狐狸又一次来到孩子家,并把那种植物根茎,带了过来。 孩子一开始,也准备像那些狐狸一样,把这种根茎生吃掉,他洗干净后,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又苦又涩,难于下咽,便决定用水煮熟后再吃。果然,等煮熟后,味道好了很多。 吃下去后,没想到效果奇好。 就在吃完半个时辰左右,孩子在水缸边,扒开自己的眼皮仔细看,发现那个红色瞳仁,几乎完全消失,如果按照平时的规律,因为这几天,正是月亮比较圆的日子,红色瞳仁应该比较明显才是。而因为食用这种根茎,却使红色的瞳仁消失了,这哪能不让孩子高兴呢?这样一来,孩子感到,自己终于变成了正常人。 这种根茎,对孩子来说,真算是生命中的希望。自从服用这种根茎后,他也愿意和别的孩子接触了。并且,狐狸们会在每个月、红色瞳仁即将出现的时候,把那种根茎送来,让孩子及时服用,所以,孩子的红色瞳仁,在这种根茎的帮助下,就再也没出现过。 年轻猎人夫妇听孩子这么一说,真算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自己孩子、居然有这种能力,并且,虽然年龄这么小,竟然就这么聪明、这么有心计;喜的是儿子眼中的异常,通过服用这种植物根茎,虽然没彻底治好,但基本上也算解决了。 听完儿子的讲述,从这以后,年轻猎人再也不捕捉狐狸了。 孩子一家,日子过的平静而温馨,闲暇之余,年轻猎人还经常找姜老头聊天,两人炒几盘野味,喝点烧酒,他们算是忘年交,无话不谈,当然,关于孩子身上这些秘密,年轻猎人没隐瞒,也都向姜老头说了,姜老头宽慰他说,这都是命,孩子虽然眼睛有点异常,但如此聪慧听话,以后会有出息的。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孩子十岁那年,滔天大祸,从天而降。 那是一年的冬天,天特别冷,白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鹅毛大雪,到傍晚时分,才停了下来,因为是大雪天,年轻猎人也没再上山打猎,难得清闲下来。 一家三口围在炉子旁边,小翠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给丈夫准备了壶烧酒,年轻猎人兴致也很高,给儿子讲着自己打猎时,各种有趣的经历,孩子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大笑几声,或好奇的问几句。 小翠坐在旁边,满脸幸福地看着父子俩聊天。 而这个场面,永远刻在了孩子的记忆里,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很多年后,孩子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在和姜老头说到这些时,都会忍不住、难过的失声痛哭。 因为在那天之后,在孩子的一生中,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场面了。 那一夜特别冷,在睡前,小翠还贴心地、给儿子多盖了床新被子,孩子也睡得特别温暖、特别香,但等醒来的第二天,孩子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父母没了,并且炕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孩子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边哭边随便往身上套了几件衣服,首先气喘嘘嘘地猛跑到了邻居姜老头家。姜老头一听,也大吃一惊,手里拿着把铁锹,先来年轻猎人家,匆忙看了一下,然后又慌忙找了村里的一些年轻人,其中还有两个是猎人,大家聚在一起,寻找年轻猎人夫妇。 但光是现场,就让这些人感到迷惑不解----看着被窝里的那一滩血迹,大家猜想,年轻猎人夫妇、极有可能是被野兽吃掉了。 但如果是被野兽吃掉的话,那至少也应该残留些皮肉和骨头之类的。而在屋里,连两人的手指甲都没留下,除了血迹外,可以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假设是野兽把这夫妇俩咬死后、整个叼走的话,那应该肯定会在沿途留下血迹,尤其是在这大雪天,血迹就会更加明显。 可奇怪的是,这些血只在屋里有,而到了屋外的雪地上,却一滴也看不见。如果夜里下雪,血迹被掩埋起来的话,还可以理解,但大家都知道,这雪明明是昨天白天下的,在傍晚时分就停了,并且夜里一点都没下。因此,如果真在雪地上留下血迹的话,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 这真是太怪异了。 更怪的是,如果是野兽的话,极有可能是虎这种大型野兽,并且还可能不是一只,才能把两个成年人,整个叼走,因此,即使雪地上没有血迹,也应该有虎的脚印才是,但奇怪的是,雪地上并没有虎的脚印,而只有一条像带子拖过的痕迹。 这种奇怪的痕迹,是什么野兽留下的呢? 不管是什么这留下的痕迹,反正要找到年轻猎人夫妇,只能循着这条神秘痕迹去找了。于是,村里精选出几个壮小伙,在两个有经验猎人带领下,手里拿着猎叉和刀钩之类的,沿着这条雪地上留下的痕迹,往山里追踪而去。 但他们在往山里走了三四里后,在一个山洞口,这条痕迹忽然消失了。并且,这个洞口非常窄小,一般成年人即使脱光,都无法钻进去,更不用说穿着棉衣了。 这个洞,从没有人进去过,但据说前几年的时候,邻村有两个孩子,来这一带玩,看到这个洞口后,这俩孩子很好奇,于是就爬了进去,但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从那之后,更没人敢进这个洞了。 里面到底有什么野兽、或者怪物之类的呢?这个没人知道。但根据雪地上的痕迹可以推测,那个让年轻猎人夫妇消失的野兽,就应该钻进这个洞里了。 但这到底是种什么野兽呢? 其中一个领头的猎人,蹲在洞口的雪地上,又观察了很久雪地上的那种痕迹,忽然,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难道是蟒蛇?这痕迹很像是蟒蛇留下的,可怎么可能?现在是冬天啊,冬天蟒蛇怎么会出来呢?可这种痕迹,除了蟒蛇外,还会是什么呢?” 另外一个猎人也直摇头,他可能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根据屋里的血迹和其他种种迹象,基本可以判定,年轻猎人夫妇,应该是凶多极少了; 而且,恐怕尸体也经被撕碎了,否则,如果尸体还比较大块的话,这样的洞口,根本就进不去。 但人们还对一点感到万分不解----为什么野兽只吃大人,怎么不吃睡在旁边的小孩呢?经验丰富的猎人都知道,如果大人和小孩在一起的话,野兽往往是先攻击小孩,这不但是因为小孩反抗能力弱,还主要是由于小孩的肉、比大人更香、更鲜美。 另外,在这对年轻夫妇遇害过程中,小孩子竟然没被惊醒,这说明袭击的过程非常短,并且动静也很小。 围绕这件事的种种谜团,越来越多,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一个村里的年轻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高声叫道:“看,在这条痕迹上,有些细毛”。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边纷纷蹲在那个痕迹旁边,仔细查看起来,果然,在雪地里、这条神秘的痕迹上,竟然散落着一些白色的毛发,这种毛因为颜色也是偏白色,所以在白色的雪地上,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这种毛发一发现,更让人们觉得、吃掉这对年轻夫妇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野兽,而是一种谁也不见过的怪物。 这对年轻夫妇的神秘失踪,也使村里的人一下害怕起来,在那段日子里,几乎家家都是天不黑就关门闭户,而且,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开始养猎狗,村民们还把门窗,特别用木头加宽加厚,院墙也加高起来,并且附近的村庄,都都纷纷仿效。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措施,反正从那以后,村里没有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但之后过了两三年,这一带又出了别的危险----进山采药的人,常常被蟒蛇吃掉。 而那个原来家庭幸福的孩子,因为家里遭受如此厄运,也立即变成了孤儿,本来姜老头想收养这个孩子,并让孩子搬到他们家吃住,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孩子很倔强,他坚持哪里也不去,依旧生活在原来的家里。虽然大家都觉得这很危险,但孩子脾气太倔,说说他都不听,最后大家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这个孩子,虽然刚十岁多的年龄,但非常懂事,他知道姜老头夫妇,都是年事已高,又无儿无女,在村里,算是生活很艰难的了,自己父母活着的时候,经常周济他们,才使老两口生活勉强过的去,而现在要是自己再过去老两口家,会极大地增加两个老人的生活负担。 于是,刚十岁多点的孩子,开始了自力更生。他经常在村里,给人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以换口饭吃,乡亲们看孩子可怜,也都挺照顾他。就这样,孩子慢慢艰苦地长大了,终于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能上山打猎了。 但就在他进山打猎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很多惊天的秘密,其中就包括他父母的死。 第306章 不寻常的山中之王 可是,当孩子开始打猎的时候,他的感受和别的猎人很不一样----因为他能听懂动物的语言,尤其是和狐狸交流起来,几乎没什么障碍----这样一来,山里的飞禽走兽,对他来说,简直和人没什么区别,所以,孩子真的不忍心伤害他们。所以,他几乎每天空手而回。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想子承父业,是不太可能了,孩子只能想别的谋生方法。 思来想去,孩子觉得上山采药,对他来说,也比较合适,并且他也比较感兴趣,但他对各种草药,却是一窍不通。 于是,他先去镇子上的药铺,当了几个月的学徒。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孩子以他的聪明智慧,还有勤奋好学,很快就能辨识很多草药,甚至包括草药的药性,价格,植株的样子等,他都一清二楚,这对一般学徒来说,要经过几年才能掌握的知识,他在几个月内,已经全部掌握。 几个月后,他就开始进山采药。 虽然是个新手,但在狐狸的帮助下,孩子总能轻易找到珍贵的药材,更意想不到是,恰好,山里忽然爆发蟒蛇吃人事件,采药的人一少,出产的药品自然也就锐减,所以,草药价格也就水涨船高,孩子靠采药挣了不少钱。 而对于那条蟒蛇,孩子了解的,要比一般人多很多,并且在无意间,还解开了他父母失踪的秘密。 当孩子真正进入大山后,才惊奇的发现,统治这座山的,既不是只老虎,也不是猴子,而是一种狐狸,并且还是只很特别的狐狸。 说这只狐狸特别,首先,它长得和一般狐狸就很不一样----它全身上下的毛,要比一般狐狸深的多,接近于红褐色,并且眼中瞳仁的颜色,比一般狐狸的更红、更深,而且,在这个只狐狸的颌下,竟然有一撮“山羊胡”,很像一个智慧的长者。 这只长相特别的狐狸,不但是狐狸中的“首领”,而且还是山中、所有动物的首领。关于这个秘密,是和孩子最要好的、那只叫“小白”的狐狸,告诉给孩子的,并且,小白还对孩子说:“我们的总首领身上的气味,和你身上的气味很像,我和你一接触时,就发现了这一点,因为我们狐狸,平时寻找时候的时候,很多时候是靠鼻子闻,所以鼻子很灵敏的”。 这也让孩子非常吃惊。 因为孩子知道,自己的嗅觉,也比一般人灵敏很多,他总能闻见一般人闻不到的气味。比如,孩子发现,在一般人伤风感冒的前几天,口鼻中就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腥味,这种腥味对孩子来说,非常强烈,而一般人却闻不到。 一旦口鼻中有这种气味的人,过不了两三天,就一定会伤风感冒。 更非同一般的是,孩子还发现,一般将要死亡的老人,身上都散发一种特殊的气味,种气味一般人也绝对闻不到的,但孩子却能。 由于这种敏锐的嗅觉,孩子也能闻出自己身体上、有种很特别的气味----那是一种淡淡的腥臊味,和狐狸身上的气味,有点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他身上的这种气味,一般人也绝对闻不出来,为此,在夏天光着身子、要去河里游泳的时候,他还问过很多小伙伴,是否能闻出他身上有什么味,但没有一个人能闻到。 因此,孩子一听狐狸小白说,这座山中的“百兽之王”,身上散发的气味,竟然和自己身上的类似,感到非常诧异和惊奇。 在孩子上山采药不久,他就在小白的带领下,见到了那只是山中“百兽之王”的狐狸,让孩子没想到的是,即使是那只狐狸、已是这座山中的“百兽之王”,但在见到孩子后,它依然毕恭毕敬,看来,只要是兽类,不管它等级多高,对人都有一种敬畏。 并且,让孩子感到震惊的是,他果然在这只长着“山羊胡”的狐狸身上,闻到了和自己身上类似的气味。 也正是这种类似的气味,让孩子和这只首领狐狸的关系,一下子亲近很多,也许是出于这种原因,这只首领狐狸在和孩子第一次见面中,就说了山中的很多事。 狐狸的语言,不像人的那么复杂,它们讲的都是最基本的事实,这只狐狸告诉孩子,在山中采药时,最需要小心的是一条蟒蛇,因为这条蟒蛇,并不在它的控制之下。 而且,这条蟒蛇非常怪,与一般的蛇不同,它不光个头大的吓人,身上竟然还长着一层白毛。另外,一般的蛇,到了冬天后就不出来了,但这条蟒蛇,即使在隆冬季节、甚至冰天雪地时,仍会出来觅食。 它不但吃人,竟然还吃过五六只虎崽。并且这两年来,这条蟒蛇越来越喜欢吃人了,来山中采药的很多药农,就是被它吃掉的。 但不知为什么,这条蟒蛇却从来不攻击狐狸。 据这只首领狐狸分析,因为蟒蛇主要是靠嗅觉来找食物,所以,不知为什么,这条蟒蛇,应该是特别害怕狐狸身上的气味。 这个判断得到了验证。 有一次,这只首领狐狸,和这条极大的蟒蛇、近距离接触时,这条蟒蛇一闻到气味不对,马上掉头钻进了洞里。 首领狐狸还告诉孩子,以前,山中从来没出现过这么大的蟒蛇,更没出现过这种长毛的蛇。不知为什么,山中竟然会突然出现这种“怪蛇”。并且,这条蟒蛇,好像已经活了很多年,在四五年前的时候,它还远没现在个头大,但那时就开始吃人,只是吃的比较少而已。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孩子听完首领狐狸的这些话后,马上想到自己父母神秘的死。 从这种种迹象上,可以推测出,自己那可怜的父母,极有可能就是被这只蟒蛇吃掉的。而在那一夜,自己之所以没被吃掉,是不是自己身上的气味,才救了自己一命了呢? 而当意识到这条蟒蛇、极可能就是害死父母的凶手时,孩子对这条蟒蛇、没有了任何恐惧,有的只是仇恨,他真想有一天,亲手这条蟒蛇碎尸万段。 在孩子采药的过程中,他也遇到过好几次那条蟒蛇,离得最近的一次,不到一丈的距离,离那么近观察蟒蛇,并且还没被吃掉的,恐怕孩子是唯一一个。 仔细看到蟒蛇后,让孩子感到震惊的是,这条蟒蛇真是太可怕了----它不但大的吓人,并且身上还披着层厚厚的白毛,更恐惧的是,这条蟒蛇的头,和一般的蛇类很不一样,那形状,倒有点像是狐狸头,但头上却几乎没有眼睛,长得如此怪异,让人看了会不寒而栗。 不过,每次遇到那条蟒蛇,都像是那只首领狐狸说的,可能是害怕孩子身上的气味,蟒蛇就会迅速逃离。 而面对如此巨大的一条蟒蛇,孩子一时还想不出用什么方法,可以杀死它。 另外,在这几年里,孩子为了让他的红色瞳仁不再出现,仍然会让狐狸们、定期给他送那种植物的根茎。 本来,对孩子来说,那种植物根茎,昨天就应该送来并吃下去,但因为忽然来到这几十里外的官府,所以,孩子就没有能像往常那样,按时服用这种根茎了,而这几天,正好是月圆之夜的日子,也是红色瞳仁,最明显的时候,于是,这个秘密就被郑御史发现了。 这都让孩子感到很不安。 不过,幸亏这里也靠近大山,并且也有很多狐狸出没,孩子就设法和狐狸联系上,让那些定期给他送根茎的狐狸,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并且让狐狸们、尽快给他送过来。于是,这才出现了昨夜的一幕。 郑御史和旁边的两个衙役,听完孩子的这些讲述后,不由得既感慨,又惊奇。他们没想到,这么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多曲折、坎坷、而诡异的经历。 不过,郑御史也隐隐感觉到,要想杀死那条蟒蛇,恐怕只能靠这个不寻常的孩子了。他好言安慰了孩子一番,看着孩子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这才和两个衙役退了出去。 等郑御史回到自己的房里,已经是凌晨时分,经过一夜折腾,他感到非常困乏,于是便连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叫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位衙役,这位衙役有点慌张的禀报说,又有人被蟒蛇吃掉了,并且这次不是药农,而是临近大山的一个村庄里,在今天夜里,一家三口,全部被蟒蛇吃掉,并且连这家养的一头猪,都被咬掉了大半个,只剩下血淋淋的残肢,散落在猪圈里。 乡亲们猜测,这可能是随着进山的药农、越来越少,那条蟒蛇在山里,也越来越难吃到人了,所以,这次才主动袭击,竟然跑到村里来吃人。 这些情况,让郑御史更加焦急。 看来形势越来越严峻。除掉那条蟒蛇已经刻不容缓了,但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这条怪物除掉呢?郑御史在苦苦思索着。 忽然,郑御史想到那个老神婆----从孩子的讲述中可以知道,那个老神婆应该很有些本领,并且,她既然对那只红色的狐狸,都如此了解,那会不会也知道这只蟒蛇的秘密呢? 孩子告诉过郑御史,他对于自己父母的种种经历,都是从姜老头那里听说的,而姜老头,也是亲眼见过老神婆的人。 想到这里,郑御史马上派人去请姜老头。想问他一下,关于那个老神婆的详细情况。 因为有几十里的路程,等把姜老头请来的时候,虽然紧赶慢赶,但还是到了傍晚时分才回来。 当姜老头进屋拜见时,郑御史发现,这个姜老头,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但身体依旧很强健,并且她眼不花、耳不聋,精神矍铄,并且一看就是个直爽而热心的老人。 郑御史对老头很客气,马上让人给他搬来一把舒服的太师椅,让姜老头坐上,还给姜老头准备了可口的饭菜。 等姜老头吃饱喝足后,郑御史也毫不隐瞒地把孩子说的话、还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姜老头,并且单刀直入、问起关于那个老神婆的事来。 第307章 老神婆怪异的死 其实关于孩子的秘密,姜老头都知道,不过他守口如瓶,从没对别人说过,就是为了孩子能正常生活,而不被当成怪物,这也是孩子自己最担心的事。 他没想到,孩子把这些秘密,都告诉了郑御史,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唉,这个孩子很可怜、很命苦,还请大人不要难为他”。 然后,姜老头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那个老神婆确实不是个常人,我俩去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说出孩子他爹的手,被狐狸咬过,并且连那个狐狸的来龙去脉,都说的那么清楚,换做一般人,怎么会知道呢? 我真觉得她能掐会算,至于那个怪物蟒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那个老神婆也应该知道,可惜啊,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郑御史一听老神婆已经死了,好像被兜头泼了盆凉水一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是天不助我啊,我觉得那老神婆,既然有如此修为,应该特别长寿才是,没想到,还是无法逃开生死轮回啊。” 姜老头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大人说的对,这个老神婆确实是个怪人,也是个奇人,人们也都觉得她会特别长寿,不过,在我们去过的第二年,她就死了,并且死的还非常奇怪。 我是怎么知道老神婆的死呢?说起来话长了。还是先说说我听到、见到的关于老神婆的事情吧。 那个老神婆能吃能拉,每天都几乎不停的吃、不停的拉,但还是瘦的皮包骨头。光这一点,就让人觉得实在是太怪了。 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我特地还向村里的人,打听了一下这个老神婆的身世。 我记得她们村里的人都说,大部分本村的人,都觉得这个老神婆是疯子,并且,不知为什么,老神婆也从不给本村的人看相、算命。 听他们村里上岁数的人说,这个老神婆,至少有八十多岁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身世,只模模糊糊知道,她是本村一个要饭的流lang汉,捡回来的。 并且被流lang汉带回村的时候,她已经三四岁了,长的干干巴巴,又黑又瘦,看着不像一个孩子,倒像是个小老太太似的。 而那个流lang汉,在第二年就死了。 因为这个老神婆小时候、就长的就很让人讨厌,所以,流lang汉死了后,也几乎没人愿意管她,令村民们感到有点不解的是,这个三四岁、自生自灭的小女孩,居然没被饿死,慢慢活了下来,并且渐渐长大。 但依旧是又黑又瘦,还疯疯癫癫,浑身航脏,充满臭味,到处乱跑,有时一出去,就是几个月,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更没人关心这些。 不知什么时候起,村民们惊奇的发现,竟然开始有人来找她来算命、看相、甚至还有找她治病的,并且越来越多。 村里原来没有客栈,但因为外面来的人很多,很多人竟然来自外地,当天回不去,一些有空房子的村民,就开起了客栈,并且生意还不错。 不光这个老神婆的身世很怪,她死的就更怪异了。 在和孩子他爹、见过那个神婆后,我就觉得这个老神婆名不虚传,真的很神,恰好,在第二年的时候,村里有一户老太太得了重病,找了好多郎中,都没治好。他儿子是个大孝子,平时,听我说过那老神婆有多神,于是,就求我一起再去见老神婆,好替他母亲求点药。 我觉得大家乡里乡亲的,能帮的忙当然要帮,就带他去了,可是到了那个老神婆的村里,我们才知道,老神婆刚死了两天。 听村民们说,在两天前,老神婆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给排着队的人算命、看相,并且还和平常一样,一边看病、一边吃着白面大馒头,而且,依旧是过一会就要去茅房一趟。这都和她平常一样。 但就在接近中午时候,老神婆又去了趟茅房,不过,这次好像与平时很不一样----平时每次去茅房,用的时间都很短,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回来。 可是这次,老神婆去的时间很长,人们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仍没见那个老神婆出茅房。 于是,大家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有几个人忍着难闻的腥臭味,去茅房看了一下,发现那个老神婆、竟然已经倒在地上死了。 更出奇的是,在她这最后一泡屎里,人们竟然发现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人们发现,那团东西不是屎,而像是没长成形的狐狸胎儿,还一动一动地蠕动着,人们惊叫一声,吓得都跑了出来。 最后,还是村里七十多岁的老族长,胆子大,见识也多,他喝了几口酒,拿了个铁锹,进茅房里就把那个黑乎乎、会动的怪物,给拍死了。还把老神婆沾满屎尿的尸体,拖了出来,张罗着让人用水冲了一下,并找了张草席裹起来,用马车拉着,埋在了离村子三四里外的乱坟岗里。这个老神婆就这么死了,也害的我们白跑一趟。” 郑御史全神贯注地听姜老头讲完,然后沉思良久,没有说话。看来,想从老神婆那里,了解那条蟒蛇的情况,是不可能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郑御史一时没了头绪。 “大人,我知道咱们这一带,除了那个老神婆外,还有一个人、也可能知道那条蟒蛇的来历”。 忽然,姜老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郑御史精神一震。 他连忙问姜老头:“你老人家快说,还有谁能了解那条蟒蛇,现在那条蟒蛇,已经开始闯进附近村子里吃人了,情势紧急,要尽快杀掉那条蟒蛇,要不然的话,它多活一天,老百姓可能就会多死几个。” 姜老头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捋着颌下的胡子,眯着眼睛,略微沉吟了一下,才悠悠地说:“孩子他爹曾经告诉过我,在咱们这个县城里,有一个商铺,是专门收购从山上采的草药还有猎物的。这个商铺的老板,姓鲁,大家都叫他鲁掌柜的。 这个鲁掌柜的当时有六十岁左右,慈眉善目,买卖公平,与一般的奸商很不一样,孩子他爹也是这种实诚脾气,两人一开始打交道,就觉得说话很投机,时间久了,两人的交情越来越深,成了忘年交。 孩子他爹每次来城里,都要和鲁老板喝酒聊天,有时一直到深夜。渐渐地,孩子他爹感到这个鲁掌柜的很不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法呢? 这个白白净净的鲁老板,从没上过山,但不知为什么,他对于这座大山里的猎物,却了如指掌,比如,他能很准确的说出,哪种猎物、在山的哪部分最多。和孩子他爹常年打猎、了解到的情况一点都不差。 鲁掌柜的还会告诉孩子他爹,在山的哪一部分,会有很值钱地珍禽异兽。孩子他爹照鲁老板说的去打猎,果然就能轻易猎到那些珍禽异兽,这让孩子他爹年轻轻,就挣了不少的钱,但鲁掌柜曾经告诉过孩子他爹,这些秘密,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 孩子他爹也谨守誓言,不过,因为和我的关系太好了,我是看着孩子他爹长大的,我和他之间,虽然不是父子,却比父子还亲,所以,孩子他爹什么事情都不瞒我,包括这件事,但他确实再也没和第三个人说过。 别人都觉得孩子他爹年轻轻轻,就能打到那么多珍禽异兽,都是因为他聪明能干。其实,归根到底,主要还是靠鲁掌柜的指点。 孩子他爹对这个鲁掌柜的,自然非常感激。但让他困惑不解的是,为啥这个鲁掌柜的,对这座山上的猎物能如此了解呢?难道鲁掌柜的能掐会算? 孩子他爹有时也想试着问问,但一到关键时刻,鲁掌柜的都笑而不答。既然鲁掌柜的不想说,他也就不好意思硬问了。 我们爷俩在一起喝酒时,也常常说起这个鲁掌柜的,我猜想,是不是这个鲁掌柜的,也会像孩子那样,能听懂兽类的话呢?孩子他爹觉得也有这种可能。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最终还是没搞明白。 后来,大人你也知道了,孩子家摊上了大祸,孩子他爹、他娘都一夜之间就被残害了,那个孩子和我,也反复讨论过这事,通过分析、了解到的各种情况,我们爷俩都觉得,应该就是那条蟒蛇干的,那条大蟒蛇就是凶手。 今天大人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这么一个人,我总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也许他能知道一些关于那条蟒蛇的秘密。” 姜老头的这番话,真让郑御史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不过,他先担心的问了一句:“那你老人家是否知道,那个鲁掌柜的是否还健在呢,按你所说的推测,他现在的年龄,估计也有八十岁左右了,比你小不了几岁”。 “大人放心吧,他活着还结实着呢,我这次来的时候,还正好从他商铺门前经过,好像还看见他仍在店铺里张罗,我们村里,也时常有人来县城里买卖东西,每次都是套车来,我经常向这些人打听鲁掌柜的情况,他们也都知道鲁掌柜的,他们都说鲁掌柜虽然年事已高,也子孙满堂,但他每天还都会亲自到店铺里来”。 郑御史一听,这次松了口气。 时间紧迫,他一刻也不愿意多等,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天还不算太晚,便连忙叫来两个衙役,吩咐他们,赶紧去请鲁掌柜的。 当这两个衙役刚到门口,郑御史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了声:“慢,不要请他了,咱们还是登门拜访吧。” 衙役们备了两厅轿子,郑御史和姜老头各乘一个,然后直奔鲁掌柜的店铺而去。 第308章 一本医书 因为这座大山出产的草药、以及珍禽野兽,都非常有名,所以,五湖四海的药商,都经常来这里采购,这就使小县城商业蓬勃起来,无论是人口还是面积,和周围的县城相比,都首屈一指。 因此,郑御史和姜老头乘着轿子,走了很久,经过好几条街,才来到鲁掌柜的店铺前。虽然是华灯初上,但这里仍旧是人来人往往,因为这条街是县城最繁华的街道,商铺、饭馆、客栈一个挨一个,足足有二里多地。 郑御史只带了五六个随从,但人们一看这些人都穿着官衣,并且还有两挺轿子,知道这是官面上的人,于是都纷纷提前避让。 轿子刚在鲁掌柜的门前落定,就有店里的伙计,飞快的跑进里面,禀报了在里屋的鲁掌柜:“老掌柜,你赶紧出去看看吧,咱们县的县太爷,不知有什么事,忽然来咱们店里了”。 鲁掌柜刚吃完晚饭,正在喝茶,一听县太爷光临,不由得一阵慌张,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县令亲自来这里,便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有点手忙脚乱地出来迎接。 此时,郑御史和姜老头,已经坐在大厅里的太师椅上,他俩看到一个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头,从后面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 作为生意人,鲁掌柜的当然很精明,还没用别人介绍,这老头只在屋里稍微扫了一眼,就猜出哪位是县太爷了,于是,他紧走几步来到郑御史面前,就要施礼。而郑御史则连忙把鲁掌柜的扶住说:“哎呀,你老人家岁数这么大了,就不用多礼了,这又不是在大堂上,长者为尊才是。” 寒暄了两句后,鲁掌柜的见这位县太爷,如此平易近人,心中的紧张不安,才缓解了很多,他见四周围了很多人,便连忙把郑御史、和姜老头让进了里屋。 县太爷可就是一个县的“天”,尤其是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县太爷的分量,更是可想而知。 而这位县太爷,事先没有任何通知,就忽然亲自来到他这里,这很让鲁掌柜的感到手忙脚乱,有点不知所措。 三人来到里屋落座后,鲁掌柜让伙计拿出最好的茶叶泡上,然后伙计就退了出去,此时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鲁掌柜坐在那里,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郑御史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紧走两步、扑通一声,竟然跪在了鲁掌柜面前! 这下子,可怕鲁掌柜吓坏了,他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然后,边拉扯着在地上的郑御史,边嘴里语无伦次的说着:“哎呀,哎呀……大人……你怎么……你这要折煞草民了……大人请起”。 坐在旁边的姜老头,也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郑御史会这样,官民等级分明,哪听说过县令给一个草民下跪的! 而郑御史则很坚定的跪在那里,任凭鲁掌柜拼命拉,他就是不站起来。鲁掌柜的拉了几下后,看郑御史没有要站起来的打算,便也扑通一声跪了下了,两人就这么对跪着。 鲁掌柜的颤声问道:“大人,你为何要给草民跪拜呢,你可是本县的父母官啊,这要乱了纲常的。” 而郑御史则声音无比镇定的说道:“老人家,我来这里,是有一事相求,这件事关系到本县百姓的安危,我是代他们求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站起来”。 听完这话,坐在旁边的姜老头,心中暗自钦佩,他一直听说这个郑御史刚直不阿、爱民如子,看来千真万确,他心中的佩服和感动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 鲁掌柜也从没想到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为了普通的姓,能给他下跪,他也备受感动,连忙对郑御史说:“大人赶紧请起,你有事尽管说,我一定答应就是了,请赶紧起来吧,你再跪下去,草民真的要一头碰死在地上了”。 郑御史这才缓缓站来起来,然后坐回到椅子上,长叹了一声说:“那我就有话直说,不再拐弯抹角了。” 然后,郑御史顿了一下,指着坐在旁边的姜老头说:“这位你可能不认识吧?与你关系要好的那个年轻猎人,你还记得吗?这位老人,就是那位年轻猎人的邻居,他们不是一般的邻居,而是情同亲人”。 “你就是那位姜大爷吗?小田和我聊天时,经常提到你”,鲁掌柜好像马上就知道了、眼前做的这位就是姜老头。由此也可以看出,年轻猎人、和这位鲁掌柜的关系,真的非同寻常。 姜老头连忙向鲁掌柜的点了点头,客气的说:“嗯,在下正是,我和小田,可以说亲如父子,他任何事情都不瞒着我,关于你的事,他也向我说了,他说你是他这辈子、最值得交的朋友。 包括你对他说的那些秘密,他也都对我没隐瞒,还希望你不要怪他,因为除我之外,他确实再也没告诉过别人,从他那里,我才知道,你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现在,山中那条蟒蛇吃了很多人,并且,昨夜竟然还冲到村庄里,吃了村里的一家三口,真是惨啊,大人爱民如子,这几天为了这件事,都吃不下、睡不着,想尽快除掉那条蟒蛇。 但又不知该如何下手,想找位高人请教,想来想去,我就想起了你,还请鲁掌柜体恤大人的一片苦心,还有乡亲们的身家性命,帮大人想个办法,除掉那条蟒蛇,这绝对是功德无量的事,还请鲁掌柜的不要推辞。 唉,小田夫妇,也极可能是被这条蟒蛇吃掉的,这个畜生真是作恶多端。我要是能杀死他,情愿豁出这条老命去”。 郑御史坐在旁边,频频点头。而鲁掌柜的听完这番话后,则忽然低头沉默了。 郑御史和姜老头在旁边,也不再说什么,默默的坐着,他们看到鲁掌柜的这种反应,不禁心又提了起来。看鲁掌柜如此犹豫不决,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过了好一会,鲁掌柜才像下了决心似的,用手坚定地在旁边桌子上锤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郑御史和姜老头说道:“大人,像你这样,能如此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我还是第一次见,并且你为了百姓,竟然给我这个草民下跪,这几百年来,恐怕也找不到一个。 姜老哥说的都对,我也已经年近八十岁的人了,还能有几年的活头,也不怕什么了。既然大人和姜老哥,如此看的起我,那我就也没什么可矫情的了。” 鲁掌柜的这么一说,才让郑御史和姜老头松了口气。 鲁掌柜的忽然站起身来,先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往外张望了一下,看看四下无人,才又把门关上,然后再从里面把门插上,生怕谁忽然闯进来似的。 看他如此神秘兮兮地样子,好像有什么惊天秘密要说似的。 鲁掌柜坐回来后,把椅子往郑御史、和姜老头跟前拉了拉,然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莫民奇妙的话:“你们两位,相信这世上有狐狸精吗?” 这句话如此突兀,让郑御史和姜老头,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鲁掌柜接着低声说:“我父亲就曾经遇到过一个‘狐狸精‘,正是遇到那个‘狐狸精’,让我们家的家运陡变。” 鲁掌柜越说,郑御史和姜老头就越糊涂。直到听鲁掌柜讲完,他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鲁掌柜的父亲,本来也是个读书人,但自从中了举人,此后科举都接连失败,一直到四十多岁,再也没考中过,从此以后,鲁掌柜的父亲对科举,也已经彻底的灰心了。 在别人的介绍下,鲁掌柜的父亲,给一个带兵的将军,做了幕僚,但他的运气很不好,因为后来,这个将军卷入了权斗中,被皇帝满门抄斩,这些幕僚们,也都跟受到了株连,一个个被剥夺所有的功名,遣返回乡。 鲁掌柜的父亲回乡后,就用积攒下来的一些钱,开了个小药铺。但因为是半路入行,生意非常不好。 在苦闷贫困的生活中,鲁掌柜的父亲,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民间流传的医书,他不单是收集,还每天苦读钻研,长此以往,就了解了很多奇怪的秘方和病例,并且,他每天都以此为乐。 但和一般人不同,鲁掌柜的父亲读医书、钻研医书的目的,并不是想给人看病,而只是觉得这些药方和病例,很有意思,他研读的过程中,能从中得到极大的乐趣。 但谁也没想到,正是因为这种爱好,使鲁掌柜的父亲,遇到了一件怪事。 在鲁掌柜的父亲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中,其中有一个成了盗墓贼。平时,鲁掌柜的父亲,特别喜欢听这个盗墓贼朋友,讲一些盗墓中、遇到的各种怪事奇闻。 两人只要到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有一天夜里,鲁掌柜的父亲都要睡了,忽然,他的这个盗墓贼朋友,来请他过去喝酒,只要朋友请喝酒,鲁掌柜的父亲一般都会过去,这次也不例外,他让家人先睡了,自己拿了罐烧酒,就跟着盗墓贼朋友过去了。 等酒过三巡,盗墓贼朋友神秘兮兮地说,有个礼物,要送给鲁掌柜的父亲。然后,就拿了布包过来,并把布包轻轻打开,鲁掌柜的父亲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竹简。 第309章 王御医的奇遇 盗墓贼朋友,笑嘻嘻地对鲁掌柜的父亲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咱们这一带、那个王御医墓里东西,我看上面都是字,估计是本医书,你也这道,兄弟我大字不识,只对白的黄的感兴趣,本想把这个竹简烧掉,但忽然想起老哥你来,我知道,这几十年来,你没干别的,都在收集这种医书了。所以,我与其烧掉,不如借花献佛,算是给老哥的礼物吧,让你也沾沾兄弟我的光,哈哈。” 鲁掌柜的父亲一听,简直欣喜若狂----能得到王御医陪葬的医书?这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这个王御医是什么人呢? 王御医可真正称得上、是本地的一位奇人----他不是出生于医药世家,更不是从小学医,而只是位落地的秀才,学习医术更是半路出家,这种经历,多少和鲁掌柜的父亲有点相似。 那他以后又是如何当上御医的呢? 原来,这个王御医,从小就喜欢研究奇门异术。在他科举接连失败后,他就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花在研究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上。 这一点和鲁掌柜的父亲就更像了。 不过王御医放弃考功名的年龄,比鲁掌柜的父亲要早很多----王御医那时的年龄不到二十岁。 此前,在可是这一带是有名的神童,十五岁就考中秀才,但不知为什么,此后两次都接连失败,科场的成败,本来也很正常,况且他当时年龄那么小,只要接着考下去,就会前途无量。 但王御医却忽然自暴自弃起来,成天沉迷于研究奇门异术,谁劝也没用,最后,竟然把他爹活活给气死了,但他依旧是执迷不悟。 父亲一死,就更没有人管他了,他也像中了魔一样,他什么事也不管,每天苦读各种研究道术、法术的书,并且还经常打坐入定。 不过他家境还不错,并且还有两个做药材生意的哥哥,所以,他虽然什么也不干,但生活还过的去。 到他三十八岁那年,王御医忽然宣称自己开了天眼,不仅能预测人的旦夕祸福,还能包治百病,一开始,人们都觉得他肯定是疯了,但渐渐地,大家惊奇地发现,他果然算命算的特别准,不但如此,凡是让他看的病,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王御医没有看不好的。 随着名气越来越大,找王御医看病、算命的,也越来越多,但王御医看病有条奇怪规矩:对于危重病人,治病前,王御医不号脉,不看病人面色,不对病人的病情做任何检查,而是先要病人的生辰八字、给病人算命,在算完命后,有两种可能----对于一些病人,即使没钱给他,他也保证治好;而对于另外一些病人,给再多的钱,他也不给治。 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只说只说一句话:我是“治病不治命”。 后来,另外一个名医,听完这句话后,连连称赞王御医是高人,并对这四个字做了解释----有的病人是阳寿未完,所以得病后,可以用高超的医术,把他的病治好,使他的生命得以延续;而有的病人,则是阳寿已尽,如果用高超的医术,强行延续他的寿命,医者自己的阳寿,就会受损。 随着王御医的名气越来越大,当地的地方官,为了讨好皇帝,就把他推荐进宫,做了御医,从此后,人们就不再叫他“王秀才”,而改称他为“王御医”。 但据说王御医被召集进宫前,一点都不高兴,反而仰天长叹道:“医人者而不能自医,知人命者而不能知己命。” 当时的皇帝年纪轻轻,却身体很不好,但有了王御医在,虽然皇帝数度患重病,但都被王御医给救了回来,于是,王御医得到了大量的赏赐,成了这一带的望族和大户。 但可惜的是,王御医却只活了五十多岁,在他死后的第二年,皇帝也驾崩了,而皇帝死的时候,也只有三十多岁。 王御医生前有遗嘱,说死后一定要埋在自己家乡的大山里。 在王御医死后,当地流传说,皇上的阳寿其实早就该完了,是王御医运用自己的高超医术,才使皇上多活了这么多年,因此,王御医自己的寿命,被耗损了很多,所以才活了五十多岁就死了。 当时,官府因为这个谣言,还前前后后杀了几十人,可最终这种说法,还是不胫而走,在当地流传开来。 而鲁掌柜的父亲,一直都对这个王御医很感兴趣,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王御医的际遇有点相似,更重要的是,围绕着王御医的这些轶事,实在都太神秘、太让人无法理解了。 比如,王御医怎么就突然开了天眼了呢?是受了高人的指点?还是自己开悟的?这些问题,在鲁掌柜父亲的心中,萦绕了好多年,一直无法解开。 但鲁掌柜的父亲,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盗墓贼朋友,竟然弄到了王御医陪葬的竹简,这是不是天意呢。 因此,鲁掌柜的父亲极度兴奋,当然,酒也没心情喝了,和那个盗墓贼朋友,随便聊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抱着那个竹简,急急忙忙、跌跌撞撞的往家赶,一路上摔了好几跤。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他内心狂跳,平生好像从没这么兴奋、激动过。 家人都已经睡了,他来到自己的书房,掌上灯,把门窗都关紧,然后才坐在书桌旁,在昏暗的灯光下,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包袱解开,露出里面那一大抉简来。 他借着灯光,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内心,一点点地把竹简展开。 在竹简上,是一个个蝇头小楷,字体很小,但却异常工整而清晰。幸好,他的眼睛还没花,所以读起来毫不费力,而当读到竹简上的内容时,鲁掌柜的父亲彻底震惊了。 因为这里面的记录的内容,简直是惊天的秘密! 在这个竹简上,记录了王御医人生中、最匪夷所思的经历。而这些经历,恰好解开了鲁掌柜父亲多年来、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 比如,这其中一个最大的秘密,就是王御医之所以“开天眼”,并不是因为他“悟道”,而是遇到了一件怪事,正是经历过这件怪事后,王御医的人生,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 王御医在常年钻研奇门异术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件怪事。这件怪事,并不是这座山的一些特别之处----比如,这座山会定期出现、能自动开合的裂缝,并且从山体里,有时还会出现女人的呻吟声----这些对郑御史来说,他早就知道,已经算不上特别的了,他也知道,这座山有着特殊的阴气,正是这种阴气,导致了种种怪异现象的出现。 另外,王御医甚至知道这座山中,会出现那种最怪异的“石头女”。 但自以为对这座山,已经无比了解的王御医,却遇见了一件让他震惊无比的事件。 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月圆之夜,他悄悄地沿着县城后面的一个羊肠小道,往山里走了四五里,来到一处悬崖边的巨石上,开始打坐。 他每年在这个季节的午夜时分,都会来这个石头上打坐,因为他知道,这是山中的阴气开始内敛、收缩的时候,只要在这个时候,打坐入定,把自己后背的脉轮打开,让这股阴气灌入体内,就有可能冲开后脑的“天眼脉”,而只要天眼脉一开,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开了天眼”,然后就能洞察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也是王御医几十年来,一直努力追求的目标。 虽然每年都来,但好像效果不大,不过王御医很执着,他从没想要放弃过。 这一夜,当他已经入定,并能感到山中的阴气,正在慢慢往山体收缩,他调整气息,全身放松,尽量让自己的经脉运行通畅。 但正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笑声,并且这种笑声,不是那种欢快的笑,而像是一种阴森的冷笑。 在寂静的深夜中、荒凉的大山里,忽然出现这种女人的冷笑,连一向胆子很大的王御医,也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从石头上掉下来。 他猛然站起,无比紧张的往四周张望着。在明亮的月光下,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并没有任何人。 这里是相对平坦的一块平地,而几棵松树,都离得很远,要是有人的话,应该很容易看到。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王御医暗暗问自己,他感到自己内心狂跳,双腿有点打颤。这么多年来,他在午夜时分,经常来这里,但从没遇到过什么异常,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呢? 是不是自己经脉调节不对,而产生的幻听呢? 王御医呆呆站在巨石上,张望了好一会,但除了草间的虫鸣,和一两声夜鸟的叫声外,什么声音都没了。皓月当空,天上一朵云都没有,山间的一切,在月光下都显得那么空旷而清晰。 过了好大一会,那种女人的惨笑声,就再也没出现。 王御医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其实什么异常都没有。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的心再也无法静下来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王御医就跳下巨石,准备回家。 可就在这时,那种恐怖的、女人的惨笑声,再次响起。 并且这次声音持续的时间更长,更大声、也更清晰。王御医被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浑身也一阵阵发冷,头发根直竖。 王御医极度慌张,不停的来回扭着头,想判定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因为山有回音,所以,声音到底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还不好确定。 但此时,那个可怕的笑声,开始连续不断的响起,并且听起来越来越近。忽然,在皎洁的月光下,王御医发现,在离他有半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东西。 第310章 客栈里的老头 在月光下的这个怪东西,乍看是只狐狸,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除了头脸长得和狐狸差不多外,别的部分就没那么像狐狸了,尤其在身形上,和人也有点接近。 它的个头和十几岁的孩子差不多,并且后腿很长,前腿较短,并且直立的站在那里。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长得如此怪异可怕,王御医从没听说过,更没见过。而那种可怕的笑声,正是这个怪物发出的。极度的恐惧,使王御医头嗡嗡作响,他差点被吓昏过去。 王御医本能地想跑,但两条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那个怪物边可怕的笑着,边又往前挪了几步,王御医身子一软,靠在后面的石头上,要不是身后的这块石头,他肯定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他们这样对看了一会,王御医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他这才发现,这个长着狐狸头的怪物,身上竟然没有毛,是光溜溜的。 此时,王御医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狐狸精?要不怎么会三分像人、七分像狐狸呢? 他本能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想作为自卫的武器,那个怪物仍然站在那里,平静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拿起石头,这个怪物阴森的笑声,猛地戛然而止。 “王秀才,你用不着如此紧张,我无意伤害你,只是想求你一件事而已。” 从怪物的嘴里,突然说出这种人话,王御医惊的嘴巴大张,好大一会,才哆哆嗦嗦地问了那个怪物一句:“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这么一问,没想到那个怪物却长叹一声,很感慨、也很伤感的说了一句:“哎,我也不想当什么怪物,造化弄人啊,对我来说,像人、像狐都无所谓,可偏偏两者都不像,或说两者都像,这就成了怪物了。” 虽然这怪物长得极可怕,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它还能口吐人言,但毕竟它语气温和,看起来好像并没什么恶意,并且,经过这番惊吓,王御医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感到筋疲力尽,于是便疲惫的坐在地上,此时,心里反而放松下来。 那怪物看王御医坐下,它也一下子趴在地上,这一趴下来,就更像一只没毛的狐狸了。 趴下来后,那只长得像狐狸似的怪物,就讲起它令人难以置信的身世来。 怪物说它并不是只狐狸,而是一个长得很像狐狸的“人”;而它的母亲,也是一个长相很正常的女人,生活在大山东边的一个村子里,并且有六个哥哥,因此,人们都称它母亲为“七姑娘”。 因为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所以,父母都非常宠爱她。如果说这个七姑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就是她口味,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她特别喜欢吃狐狸肉。 在七姑娘还不到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偶然吃到狐狸肉,就马上喜欢上了这种肉,简直每顿都要吃,父母如果不给她吃的话,她就会大哭大闹,别的什么也不想吃。 幸亏七姑娘的父亲,也是个老猎人,并且几个儿子也都子承父业,一家人都是打猎的,所以,既然家里、这个公主似的的闺女爱吃,无论是老爹,还是几个已经开始打猎的哥哥,都尽量满足她。 一般来说,一个人无论多么喜欢吃某种东西,要是连着顿顿都吃的话,肯定也会吃腻的,但七姑娘却不是这样----她越吃狐狸肉,就越爱吃。简直到了每餐、都必须吃的地步了,别的食物都可以没有,但唯独狐狸肉,是每顿都不能缺,好像是对这种肉上了瘾似的。 后来,为了保证有充足的狐狸让妹妹吃,七姑娘的三哥想了个办法----活捉几只野生狐狸,然后养起来,这样一来,狐狸的来源就比较有保证了,省的光靠打猎,有时候未必那么及时就能打到。老爹一听,儿子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就养起狐狸来。 但说来也怪,对于这种家养的狐狸,七姑娘根本不喜欢吃。她觉这种家养狐狸肉的味道,和野生的狐狸完全不一样。 家里人没办法,只能继续打野生狐狸给她吃。 但也不知为什么,因为长期吃狐狸肉,七姑娘的身体,发生了很多微妙的变化----她无论怎么洗澡,身上都会有那种、狐狸身上特有的骚味,并且随着七姑娘年龄的增长,她身上这种狐狸的骚味,变得越来越强烈。 家里人开始慢慢担心起来,如果身上有这种难闻的气味,以后如何嫁人?并且,这种奇怪的口味,如果让外人知道后,肯定会觉得七姑娘是个怪物。 七姑娘自己也觉得这很不正常,但她虽然下过无数次决心,也试过很多次,可仍旧无法改掉自己这个坏毛病,对七姑娘来说,吃不到狐狸肉,她宁愿去死。 等七姑娘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月经开始来了,算是长成了大姑娘,可以找婆家嫁人了,但让一家人感到不安和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在夜里,经常有发情的公狐狸,来到七姑娘住的房子周围,并且怎么赶都没用。 家里人都觉得七姑娘应该是中了什么魔、或得了什么病了,但他们却不敢在当地找郎中,因为怕这种丑事,在当地传扬开,到那时,一家人脸面都会丢进的,不光是七姑娘会嫁不出去,恐怕六个儿子娶媳妇,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于是,七姑娘的父亲,就带着七姑娘,专找那种好几百里外的名医,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较好的保护自家的名声了。 但足足跑了两年,费钱费力,看了不少的名医,但没有一个人、能治七姑娘的这种“怪病”。 虽然没有郎中能治这种病,但在求医途中,七姑娘父女,却遇到了一件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件事虽没能帮七姑娘治好病,却让七姑娘父女,对这种怪病有了真正的了解。 那次,是在离家五六百里的地方,父女俩去拜访一位名医,但和过去一样,这位名医对于这种怪病,也是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该如何治疗,父女俩只好悻悻地回到客栈,准备第二天就往家里返了。 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父女俩从那个名医诊所里、返回客栈后,已是傍晚时分,正当七姑娘的父亲坐在房里,一个人愁苦地喝闷酒的时候,忽然,他听见敲门声,他开始还以为是客栈里的伙计,但开门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老头。 这个老头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了,须发洁白,但脸依旧红扑扑的,看上去精神很好,并且这个老头长得慈眉善目,一看就让人有亲切感。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七姑娘的父亲好奇的问老头。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的确是有点事,想给你说一下,其实,这点事,我昨天就想过来给你说,但思来想去,觉得我们素不相识,冒然说这些事,还是觉得太唐突了,所以就没敢来找你,但刚才在柜台那里,听说你们父女明天就要回去了,我觉得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因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鼓了鼓勇气来找你了,我觉得我说的这些,也许对你们很有用”,老头说的很谦卑,也很真诚。 七姑娘的父亲一看老头很诚恳,就连忙让进屋里,虽然还不知道老头要说什么事,但觉得这老头、肯定没什么恶意的。 七姑娘的父亲让伙计添了双筷子、添了个酒杯,又加了几个小菜,他亲自给老头斟了满满一杯,老头也很爽快,连干了三杯,接着边吃边喝,两人也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 七姑娘的父亲,从谈话中知道,这个老头竟然也是个打猎的,并且这么大年纪,仍然几乎每天还都山上打猎,自己虽然刚五十岁出头,但觉得身体都没这老头硬朗。因为两人都是打猎的,所以关系一下子又亲近了不少,并且有了更多共同的话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七姑娘的父亲,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老头:“老人家,你说找我有事情要说,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老头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又看了看隔壁----因为七姑娘就住在隔壁的房间----才低声说:“既然老弟你问了,那我就直说,说的对与不对,你还要多包涵”。 “老哥哥有事你就直说吧,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没事,干咱们这行,整天跟飞禽走兽打交道的,性子都比较直,没有那些弯弯绕”。 老头很赞同的点了点头,用更低的声音说:“闺女是不是特别喜欢吃狐狸肉?并且想戒还戒不掉”。 老头的这句话,让七姑娘的父亲赶到极度震惊,他搞不明白,彼此根本不认识,这种秘密,这个老头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不是遇到高人了? 七姑娘的父亲心中、立刻又燃起了某种希望,他低声叹了口气,毫不隐瞒地对老头说:“老哥哥说的没错,不知为什么,我闺女染上了这种怪病,从不到十岁,就每餐都必须吃狐狸肉,并且到了上瘾的程度,要是不吃狐狸肉的话,别的什么也吃不下去,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所以才带她出来,想给她把这病治好,但却没有一个名医能治。” 第311章 肉铺里的怪事 老头听完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嗯,我知道,我要说的也正是这个,其实,就在前天,你们父女刚来到这个客栈,我和你们迎面走过时,忽然闻到了闺女身上、那种特殊的气味,我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同样的事情,我也遇到过,唉,为什么会这么凑巧呢?这就是人的命啊,咋猜也猜不透,想也想不明白”。 “你难道也有闺女得这种怪病吗?”七姑娘父亲异常吃惊的问道。 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闺女,是我老伴也有这病,不过,她去年过世了”。 接着,老头猛灌下去一杯酒,仰着头,痛苦的说道:“唉,咱们这辈子,也没做过啥缺德的事情,为啥会有这种报应呢”。 “老哥哥你不要难过,先说说是咋回事?”。 老头又狠狠的连饮两杯,他两眼有点发红,喉头一动一动的,似乎有点哽咽,七姑娘父亲看老头这么难过,也不再急着追问,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老头的手。 过了好一会,老头才慢慢平静了些,他又长出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唉,我这辈子命苦啊,无儿无女,不像你,还有六个儿子。 本来,我和我老伴家是世交,她家也是打猎的。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后来成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想不到的是,我老伴患上的这种怪病,毁了我们两家人。 和闺女一样,我老伴也是吃狐狸肉特别上瘾,一天三顿,每顿必须都得有狐狸肉,要不她别的就吃不下去,并且,她身上也有那种特殊的狐狸骚味。 我一开始虽然觉得别扭,但也没特别在意,只觉得这就是一种不太好的嗜好,别的也没什么,但后来却发现有点不对劲----我们成亲四年,却没能生育,我是家中的独子,父母都快急疯了,当时,和你们一样,也遍访名医,想把病治好。 但治来治去,却没有啥效果,父母都觉得是我老伴的毛病;但因为两家交情很好,也不想因为这事,闹什么不好,于是,父母就偷偷的和我岳父那边商量,看能不能让我纳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家的香火,总要传下去吧。 我岳父很通情达理,自己的闺女生不了,他也觉得很对不起我们家,所以,二话不说,便同意我再纳个妾。 我们家也就是个打猎的,没什么钱,但父母为了让我纳妾,东拼西凑,借了很多钱,最后终于让我把妾娶回了家。 但想不到的是,这个妾嫁过来后,一直过了两年,同样也没能生养,这样一来,父母感到应该是我的原因,所以,他们俩整天唉声叹气,并且每天都要焚香祷告,希望神灵保佑,能让我传宗接代。 但我自己觉得,却不是这么简单。 唉,咱老哥俩,也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所以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难言之隐,因此,我也不怕你老弟笑话,就直说出来了吧----我发现,我房事很正常,并且无论是我老伴,还是新纳的妾,也都没什么特别的,那种事都很正常,但不知为什么,就是生不了孩子。 但在纳妾一年多后,我就发现,开始出现很不寻常的事情----那个妾的口味,也慢慢发生变化,她好像也越来越爱吃狐狸肉,并且随着吃狐狸肉的增多,她身上也有了那种骚味。但除了与我接触外,她一次也没见过我老伴,因为在娶这个妾之前,为了不让老伴看见难受,我特意把她们俩分开住,两人住的地方,有好几里路。 但为何那个妾,也染上了这种怪病呢?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我是通过房事,把这种怪病转给我那个妾的。但接下来更糟的事发生了,这个妾不但没能给我生儿育女,在患上这种怪病一年后,就死了。 从此之后,我再想纳妾,别说家里已经没钱,即使有钱,也没有女人再敢嫁到我们家来,因为外面乱七八糟的传言,早就沸沸扬扬了。 我父母因为这些事忧郁成疾,先后离世,岳父就我老伴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我岳母去世的早,是我岳父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把我老伴拉扯大,感情要比一般的父女深很多。 看到女儿如此不幸,还有老友一家也被牵连,他是既难过又内疚,在一次打猎中,可能是因为精神恍惚,从一个不高的山坡上摔下来,被救回家后,躺在床上不到两个月,也去世了。 就这样,我们两家人,被老伴的这个病彻底给毁了,我老伴也不好过,她上过两次吊,想一死了之,幸亏被我及时救下,那时,我就劝她说,我们还不到三十岁,这样死了的话,到九泉之下,怎么去见双方的老人,如果双方老人,在地下看到我们,他们会有多难过,那不是就更不孝了吗? 我还对老伴说,我现在是个无父无母,也没任何亲人的人了,你要是死了,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世上怎么活。 我这么一劝,老伴这才打消了要死的念头,我们俩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但我们一直搞不清楚,我老伴到底是患的什么病。 没想到的是,这种连很多名医、都一无所知的怪病,却被一个想不到的人,说出了病因。 说出这个病因的人,没学过一天医,也不是什么有神通的和尚道士,或神汉巫婆之类的,而是个卖肉的老屠户。 那个屠户,当时八十多岁了,但身体却非常好,看上去,也就像五六十岁,他一脸横肉,身强体壮,经常光着个膀子砍肉剁肉。我打的猎物,大部分都是卖给他,因为他是个‘面恶心善’的人----看上去是个坏人,但心底却特别好。 有一天夜里,我们俩也像今天咱哥俩这样,坐在一起喝酒,在喝到似醉非醉的时候,他好像来了兴致,忽然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他知道我老伴那种病是怎么回事。 看我有点不信,他就详细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老屠户告诉我,他宰杀了一辈子动物,并且大多都是山里的兽类,所以,什么样奇怪情况都遇到过。 比如,长着两个头的狐狸,有八只脚的野兔等,但这些还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一次,是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狐狸。 那只狐狸,长得很特别,浑身**,并且个头非常大,要比一般狐狸大两三倍,并且从身形上看,则更有点像是猴子,或者说像人,但头却是狐狸头。 这只奇怪的狐狸,是当地的一个猎人,冬天的时候,在深山处的一个雪地上捡到的,那时,狐狸不知什么原因,冻死在雪地上了,于是,他就拖了回来,并且买到了这个屠户的肉铺里。 这个屠户那时候因为年轻,天不怕、地不怕,头脑也简单,当时就觉得这狐狸挺稀奇的,别的也没多想。 他花了几个大钱,买下来这个狐狸,并用一个钩子,把这只奇怪的狐狸,挂在了肉铺门口,以吸引更多的人来看,因为任何生意店铺,总是希望能让更多的人注意到。 果然,门口很快就聚集了很多人。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因为谁也没见过这么怪的狐狸。 就在当天晚上,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并且是北风怒吼,时间不长,地上的雪就很厚了。因为天气不好,人们都早早吃过晚饭,关门闭户,钻被窝歇息了。 老屠户把店铺收拾好,吃过晚饭后,生好炉子,也准备早点钻被窝睡觉。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老屠户打开一看,感到非常吃惊,因为他绝对想不到,这个人会在这个大雪天里,忽然来他肉铺里----来的竟然是当地很有名一个老郎中,那个老郎中,在方圆几百里内,都算是个名医。 屠户当时就愣了,他实在搞不清,这个老名医为何在这个时候过来,并且还是独自一人,因为在平时,即使买肉,他也不会亲自来,而都是他家里的仆人来买。 等把老郎中让进屋后,屠户才知道了老郎中此行的目的----原来,老郎中来到肉铺里,就是为了买这个怪狐狸的尸体。并且还没讨价还价,一张嘴就给老屠户十两银子。 这十两银子,对屠户来说可是个惊人的数字,因为他半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这当然让屠户兴奋无比,连声道谢。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奇怪了----老郎中买下这只狐狸后,并不带走,而是让屠户,用刀把那只狐狸刨开,并且是按他要求的位置刨开。 这对老屠户来说,也没什么难的,他整天剖肉,砍肉,刀工纯熟,顾客买肉时,他从没割错过。 老郎中并没有要他割肉,而是让他用刀子,把这只怪狐狸的后脖子上的皮剥开,并且特别嘱咐他,在剥皮时,千万不要伤到皮下的肉。 屠户虽然觉得老郎中的要求很怪,但他依旧照做。 他把那只狐狸翻过来,然后按老郎中指示的位置,把狐狸后脖上的皮,小心翼翼地用小号的刮刀,慢慢剥开,露出下面的肉和经脉。 等剥好后,老郎中有些迫不及待地凑过去,仔细地观察露出来的经脉,过了好大一会,他好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似的,显得异常兴奋,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屠户说:“我猜的没错,这只狐狸果然是开了‘天眼脉’的,并且,它也不是只狐狸,而是个长得很畸形的人”。 屠户听老郎中这么一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这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个人,怎么可能呢? 第312章 绝妙的智慧兽 老郎中则不慌不忙地向屠户解释说,从气脉和经络上看,这只这只狐狸的经脉,和一般狐狸的完全不一样,而和人的则非常接近。 他们这些习医的,一开始都要学诊脉,不但要摸人的脉,还要摸羊的脉、马的脉、兔子的脉、狐狸的脉等,这些不同动物的脉象,有很大的差距。 据说华佗不用眼睛看,只通过脉象,就能摸出是什么动物。 但这还不算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诊脉大师,不但能摸兽类的脉,还能摸花草树木的脉,并且只通过脉象,他们就能知道是什么,根本不用眼看。 更让老郎中震惊的是,这只怪狐狸的‘天眼脉’已开,而一旦这种‘天眼脉’开了的人,就能知晓过去未来、并能预知人的旦夕祸福,自古很多高人,实际上就是开了天眼的人。但这种人,虽然能清楚知道别人的命运,可是却无法参透自己的人生际遇,这就是所谓的‘医人者不能自医。’也就是说,这个看似像狐狸的怪物,其实是个人,并且还是一个智慧超常的人。 老郎中这么一说,屠户冷汗直流----虽然他宰杀过各种各样的兽类,但却从未杀过人。听老郎中说,肉板上这个怪物,根本不是什么狐狸、而竟然是个人时,屠户感到胃中一阵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屠户料想不到的。 正当他站在那里,浑身难受,有点不知所措时,忽然,就听有人敲门。 屠户不由得心头一惊,老郎中也有些吃惊,因为他也没想到、在这大雪飞舞的寒夜里,竟然还有人来屠户这里串门,他左右看了一下,想赶紧找块布、把肉板上、这个血淋淋的怪物尸体盖住。 但就在屋里这两人一愣的功夫,还没等屠户去开门,门就吱呀一下被推开,从外面进来的这个人,竟然是镇上的冯婆婆。 冯婆婆是一个孤老婆,老伴死的早,也无儿无女。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得靠给人家洗衣、打扫,来挣口饭吃,非常孤苦。 她和屠户虽然算是彼此认识,但平日里没有任何来往,冯婆婆从没买过肉,更没进过屠户的肉铺。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寒风怒吼、大雪纷飞的冬夜里,这个冯婆婆,却忽然来到肉铺里,她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还没等屠户问什么,这个冯婆婆,一眼就看见肉板上那个血淋淋的尸体,只见她两眼一翻,一句话都没说,就晕倒在地上。 这下可把屠户吓坏了,他连忙跑过去蹲下,把冯婆婆抱在怀里,不停的呼唤着。 还是老郎中比较镇定,他也连忙走过去,先摸了一下冯婆婆的脉,然后让屠户赶紧把冯婆婆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然后又让屠户准备了一碗热姜汤,慢慢的给冯婆婆灌了下去,冯婆婆嘴里咕噜了几下,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 刚一清醒,什么话也没说,就痛不欲生的哭起来,并且嘴里还嘟囔着‘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之类的话,把屠户和老郎中都搞糊涂了,还是老郎中经的多、见的广,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然问了冯婆婆一句:‘你是说那个像狐狸的怪物,是你儿子吗?’。 冯婆婆听老郎中这么一问,竟然边哭边连连点头。这下子,旁边的屠户,彻底震惊了,他手的姜汤腕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地粉碎。 那个怪物怎么会是冯婆婆的儿子呢? 等过了好久,冯婆婆才慢慢平静下来,并且边擦着眼泪,边向两人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冯婆婆的老伴,原来也是个打猎的,但冯婆婆身体年轻时很弱,虽然怀了几次孩子,却都最终没有成,因此,三十多岁的时候,还是无儿无女。 不过冯婆婆的老伴,是个心宽体胖的人,对这倒不太在乎。 因为这座山中狐狸的皮毛特别好,所以,有一年,一个杭州的商人,特意来这里大量收购狐狸皮,并且出的价钱,相当不错,于是,在短时间内,当地的猎人开始大量猎捕狐狸。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先后有很多捕捉狐狸的猎人死掉----有的是掉进一种特殊的陷阱里,有的是被大石头莫名其妙地砸死。 这前前后后,死了足足有十多个猎人。 一连死这么多人,人们不免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杀害这些猎人呢?官府派人查,但最后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蹊跷的是,同样是进山采药的药农,却没有一个人发生意外,就唯独打狐狸的猎人出事。 而且,在没大规模猎杀狐狸前,从没有猎人在山中死掉,为何这次一开始大杀狐狸,就有这么多猎人死掉,是不是惹怒了狐仙,狐仙显灵,把这些猎人弄死了呢? 当时人们都纷纷这样猜测,以至于很多猎人,也不敢再猎捕狐狸了。 说来也奇怪,那些不再猎捕狐狸的猎人,果然都平平安安,但仍有一些傻大胆、一心想发财的猎人,依旧会大量捕杀狐狸,而这种猎人,还是在不断的死去。 冯婆婆的老伴,很有股倔劲,但又极聪明,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他在山中打猎将近二十年,从没见过什么狐仙,他也不太相信这个。 但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像别的猎人那样,为了多挣钱而大肆捕杀狐狸,所以,他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 可是,当同行一个个死去的时候,他觉得这里面很蹊跷,于是,就暗下决心,要查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他仔细观察了那些陷阱。 他惊奇的发现,这些陷阱非常可怕,并且完全是针对人挖的陷阱----因为只有人的重量,踩在上面时,才可能掉下去,而一般的动物,即使从上面走过,也都会没事的。 而且,这种陷阱的深度,足足有三个成年人那么深,之所以这么深,并不完全是挖的,而是先找一个比较凹的地方,然后借着地势,再向下挖一人深的距离,上面用树枝盖住。 这种陷阱伪装的很好,并且都是在下坡的地方,一般人极难发现,因此很容易掉下去,一旦掉下去,就很难活命了。 因为这种陷阱里,栽着一种尖锐无比的木锥子。这种木锥子,是用山中一种桦树的树枝做成的,这种树枝又脆又硬,如果把头削的很尖,下面深深的埋在土里,并且尖头朝上,这样,人一掉下来,身体肯定会被刺穿的。 况且,这种桦树还有毒,平时不注意的时候,即使被这种桦树的树枝,刮破一点皮,就要用专门的草药外敷,而且还要等好几个月,伤口才能完全愈合。所以,一旦被这种树枝刺穿,即使当时死不了,也休想活命。 但冯婆婆的老伴很细心,通过仔细的观察,他发现了一些别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这些陷阱,并不是用铁锹、或别的工具挖成的,而像是什么野兽、用爪子刨出来的,在仔细看过陷阱壁上、留下的痕迹后,他基本能确定,那应该是狐狸的爪子印。 并且,洞中的那些木锥子,如果仔细观察一下的话,根据上面留下的痕迹,同样可以确定,那也不是用刀削出来的,而极可能是狐狸用牙啃出来的。 冯婆婆的老伴虽然知道,狐狸和其他动物相比,极为聪明和狡猾,但一般狐狸,也绝对设计不出来如此精巧的陷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冯婆婆的老伴在山中那么年,当然对山中的地形也非常熟,尤其是他常去的地方,于是,他便选了一个适合设这种陷阱的地点,开始了偷偷蹲守观察。 好的猎人,一般都很有耐心,他悄悄的趴在那里,整整等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二天的午夜时分,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在明亮的月光下,一只完全没有毛的狐狸,并且个头比一般的狐狸要大,正指挥一群狐狸----足足有几十只----借着地势挖陷阱,埋木锥。 冯婆婆的老伴一看,就明白了----这只没毛狐狸,就是这群狐狸的头领,并且这只没毛狐狸,恐怕比一般人都要聪明。 但冯婆婆的老伴,还有一点没搞清楚----那些不捕杀狐狸的猎人,以及采药人,为什么就不会掉进这种陷阱里呢? 他决定亲自冒险试试。 等天亮后,他故意假装从远处走过来,因为在一年多的时间内,他从没捕杀过一只狐狸,所以,他想看看、自己这个没大肆捕杀狐狸的人,在走向那个陷阱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因为他知道陷阱在那里,所以心里有底,便不慌不忙的往前走着。 但当他快要到陷阱边上时,忽然,他听见一声奇怪的鸡叫,接着,那个陷阱的盖子,忽然塌了下去,陷阱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这一瞬间,冯婆婆的老伴,立刻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原来,在每个陷阱的旁边,都有狐狸守着。 并且狐狸靠嗅觉,就能嗅出、来人身上有没有狐狸的气味,如果有的话,就说明来人猎捕过狐狸,它们就会让来人掉入陷阱。 但如果来人身上,没有狐狸气味的话,就说明此人没有捕捉过狐狸,这些狐狸就会发出暗号拉一下事先埋好的藤蔓,让陷阱的盖子塌下去,从而让来人提前发现陷阱,免得再掉下去。 第313章 怀胎十二个月 至于很多人,被大石头砸死,也极可能是这只狐狸布置的。 这只狐狸,让冯婆婆的丈夫感到害怕----如果山中有这么一只狐狸,那猎人的生死,就完全被这只狐狸控制,对猎人来说,这只狐狸比最凶猛的野兽,都要可怕一万倍。 想了很久后,冯婆婆的老伴最后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这只狐狸。 但该如何除掉的?对此,他不得不慎之又慎,因为这只狐狸的如此聪明,稍微考虑不周,就很可能惹祸上身,反而会被狐狸干掉。 不过,冯婆婆的丈夫,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他知道,不管是猎捕何种野兽,必须首先要了解野兽的行踪,和野兽平时的生活习惯。 于是,他对那只**狐狸,开始了长期的跟踪。 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他发现了**狐狸、一个很特别的习惯----那只狐狸的饮水的地方,是在一个隐蔽的石头水坑里,那个水坑非常不容易发现,不但是那里地势很高,并且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和树木,很少有人会发现那处水坑。 不过,那水坑里的泉水,他曾经喝过,非常清冽甘甜。 另外,在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后,他也惊奇的发现,那个水坑里的水,山中一般的动物是不敢喝的----因为会有几只狐狸,专门隐蔽在那里的草丛里,守护着水坑里的水,一旦有动物想喝那里的水,这些狐狸就跑出来,把动物们轰跑。 那处泉水,简直成了**狐狸的专用水源。 了解到狐狸的这个生活习惯后,冯婆婆的老伴,终于想出了对付这只狐狸的办法。 他先去找了一个、交情很不错的药商,从药商那里弄了一种蒙汗药,这种蒙汗药药力非常强,并且无色无味,即使最有经验的江湖老手,都无法分辨出来。 然后,他特意牵了两只猎犬,装作是在追赶野兔,来到那个水坑周围时,放出猎狗,把那些守着泉水的几只狐狸吓跑,然后把蒙汗药用纸包住,绑在一支箭尾上,射了过去。 这支箭正好落在圆坑的水面上。箭尾绑着的包药的纸包,被水一泡后,就烂掉了,里面的蒙汗药就迅速融化在水里。 这招果然奏效,在当天的晚上,这只**狐狸,并没有发现异常,仍然去那里饮水,恐怕它连做梦都没想到,那个水坑的泉水里,已经被下了强力的蒙汗药。 这次喝水,**狐狸好像渴的很厉害,喝的水也很不少。在喝完后,正当它准备往回返的时候,就摇摇晃晃倒在坑边了。 冯婆婆的丈夫就埋伏在坑不远处的草丛里,一看这只**狐狸中计,他马上跑上前去,把**狐狸用绳子紧紧捆住,然后带回家里。 但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实在是太怪异了,并且这只五毛狐狸到底有没有同伴,他也不知道,因此如果传扬出去,也许会给自己惹麻烦。即使在捉这只狐狸的时候,他也是蒙着面,怕万一被记住模样,遭受报复之类的。 这只**狐狸,虽然非常聪明,但攻击力却不强,回去后,冯婆婆的老伴,就把这只狐狸,放在一个普通的铁笼子里。 不知为什么,等捉回来后,他却不忍心杀这只狐狸了,因为这只狐狸的心智,几乎和人差不多,如果杀它,他会觉得和杀人感觉差不多。 但让冯婆婆夫妇绝没想到的是,正是这只狐狸,毁了他们一辈子。说起来,这件事更是诡异。 那天,冯婆婆一人在家,而丈夫像往常一样,去山上打猎了,而当时的冯婆婆,只有三十多岁,两人因为结婚多年还没孩子,所以家里很清静。 而那只**的狐狸,被冯婆婆的丈夫捉过来后,被放在了外屋的笼子,冯婆婆也看过几次,但不知为什么,她看那个狐狸的时候,感觉很复杂----看到那种光溜溜的狐狸,有点害怕,但**狐狸身上发出的一种特殊气味,却让她莫名其妙的耳红心跳,甚至还会有点神志模糊。 而恰好这天,冯婆婆正来月事,她坐在里屋,感到外间屋里狐狸身上的气味,一股股地飘了进来,特别让她迷醉,她感到自己心口突突直跳,并能感到一种强烈的**,这种**非常强烈,她还从没如此春心荡漾过。 冯婆婆努力控制住自己,但随着那种气味越来越浓烈,她浑身也越来越燥热,而且神志也越来越迷糊,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装着狐狸的铁笼子面前。 并且,神使鬼差一般,冯婆婆伸手去摸那只狐狸,但就在她刚摸到狐狸的一瞬间,那只狐狸忽然扭头转身,在冯婆婆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冯婆婆这才赶紧抽回手来,只觉得伤口处火辣辣的,但并不是很疼,只是酥麻的厉害。她头依旧很晕,**也越来越强烈,看着手流出血来,便在旁边找了块白布,随便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此刻,她别的什么也不想,就盼着丈夫赶紧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模模糊糊听到门响,知道丈夫回来后,便连忙冲到外面,还没等丈夫说话,就紧紧的搂住丈夫,并往床上拖。 这是自成亲以来,他们俩最痛快淋漓地一次亲热。 在随后的几天内,两口子就像新婚燕尔一般,如胶似膝。丈夫也被冯婆婆风情万种搞的心摇神荡,他不太明白,自己老婆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变化。 过了一个多月,冯婆婆居然有孕了,这让夫妇俩非常高兴,可他们绝没想到是,这次怀孕对他们来说,是大祸而非大福。 说来真怪,一般人怀胎十个月左右就能生,但冯婆婆却一直等到快十二个月,却还一直都没能生下来。 找郎中看时,郎中号完脉后直摇头,任凭冯婆婆的丈夫怎么问,郎中好像有什么忌讳似的,只说这种情况,他还从未遇到过,别的什么也没说。 冯婆婆的丈夫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在那天夜里,冯婆婆忽然感到肚子疼,还没等丈夫去找接生婆,冯婆婆很快就生了下来。 当借着昏暗的油灯,夫妇两人仔细看生下来得孩子时,差点被吓晕过去:因为生下来的根本不像是个婴儿,而更像是只狐狸!----头脸完全像是狐狸,但身子却和人有点相似,并且,这个怪物生下来以后,并不哭闹,而是从羊水里、用两只后腿支撑着站了起来,睁着一双狐狸眼,愣愣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夫妇俩。 还是冯婆婆的丈夫胆子大,他很快反应过来,从旁边拎起一把猎刀,大声喊道;‘你这个怪物,我砍死你’,但那个刚生出来的怪物,反应很快,倏地一下,就跳到了窗台上,然后再跳到外面,消失在夜幕中,冯婆婆因为过度惊吓和难过,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外屋传来一个人的笑声,冯婆婆的丈夫大吃一惊,三更半夜,怎么外屋会有人呢? 他顾不得床上已经昏过去的老婆,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拎着猎刀,往外屋走去,当他走到外屋、并当那种笑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外屋根本没什么人,那笑声,正是铁笼子里,那只**狐狸发出的。 冯婆婆的丈夫忽然明白了,老婆之所以生下狐狸一样的怪物,肯定是这只**狐狸倒得鬼。 看着**狐狸笑的很得意,好像是在嘲讽自己似的,他暴怒了。 他把油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从墙角里拿过一支梭镖,然后透过铁笼子的栅栏,对着里面的狐狸猛戳,也不知戳了几下,一直把那只狐狸,戳到血肉模糊、气绝身亡为止。 他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虽然家里遭此大难,但日子该过还是过,冯婆婆大病一场,躺了两个月后才起来。 但在以后的几年里,出现了一桩怪事----在清晨时分,他们家门口经常放着活鸡,或活兔子之类的小猎物,但这些鸡兔的腿,却都被敲断。 夫妇俩也都是聪明人,虽然彼此不说,但多多少少,都能猜到这是谁送来的猎物。而他们对那个生下来的怪物,感情非常复杂,既觉得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但内心中又对那怪物充满恐惧和厌恶。 但这个秘密,夫妇俩从未告诉过别人,可从此之后,两人没能再生孩子。 时光荏苒,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在五十多岁那年,冯婆婆的丈夫得病死了,就剩下冯婆婆孤身一人,幸亏有那个怪物,隔三差五送些猎物,冯婆婆才能勉强度日,但那个怪物,每次都是在深夜里、悄悄把猎物悄悄放在门口,却从不进院里来。 只有一次夏天午夜时分,冯婆婆睡得正香,忽然,被敲窗子的声音惊醒,她吃了一惊,正想问是谁,就听外面有个声音说:‘娘啊,明天夜里,你老人家千万不要在这个屋子里了,因为明天夜里有暴雨大风,这座房子会塌掉,我弄了五十两银子,放在这里,你老人家另外买间房子吧’。 冯婆婆知道说这话的,就是自己生下来的那个怪物,顿时悲感交集,想说什么,但干张了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在黑暗中默默流泪。 第二天,在窗子下,果然放着一个包裹,里面包着五十两银子。冯婆婆想起昨夜那个怪物的话,然后看了看天----天空中,万里无云,风和日丽,这样的好天气,夜里真的会有狂风暴雨吗? 第314章 阴差阳错 虽然半信半疑,但冯婆婆还是按那怪物说的做了。 因为她觉得,不管那怪物长得有多吓人,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并且还如此孝顺,那怪物从没向自己提过什么要求,这是唯一一次,她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忍心不照做呢? 不过,她没急着买房子,而是当晚找了个客栈住下了。 让冯婆婆感到震惊的是,傍晚时分还天气晴好,吃过晚饭后,天空中却忽然出现黑压压的乌云,并且越聚越多,一时间,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大会,瓢泼大雨,夹着狂风,从天而降。 真如那个怪物说的那样。 冯婆婆活了那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如此大的雨。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一夜的狂风暴雨,使镇子上有十多间房屋倒塌,死了几十口人,当然,她原来的房子,果然就像怪物预测地那样,也已经坍塌了,夜里她要是住在里面,必死无疑。 冯婆婆通过这件事,吃惊的发现,那个怪物竟然能未卜先知。她心中也无限感激,因为正是自己这个怪物孩子,救了自己一命。 她用怪物留给她的钱,在镇子边上、买了一个靠近大山的院子,那里住户很少,非常僻静,之所以选这样的位置,她就是想让怪物找她更方便,并且也可以尽量不让别人发现。 在搬新家后,怪物仍然像过去那样,时常在夜里,给冯婆婆送些猎物和银子,在月夜的时候,冯婆婆有时透过窗户,默默的注视着来送猎物的怪物,每次都会忍不住暗暗流泪,有好几次,她都想出来与这个怪物孩子相认,但最后还是没鼓足勇气。 而当这个怪物的尸体,被挂在肉铺门口时,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在传这件事,说有人抓住了一只没毛的狐狸,这只狐狸长得太怪了,不但没毛,那身体还有点像人,冯婆婆听完心里就咯噔一下,心中无比忐忑来到屠户的肉铺,想一看究竟。 而当她亲眼看到那个怪物的尸体时,立刻就晕倒在路上,被好心人扶起来后,好久才清醒过来。 她强忍悲痛,踉踉跄跄跑回家里,把门关上后,才敢放声大哭,一直哭的死去活来。想到怪物孩子的尸体,被挂在肉铺门口的惨状,她的心像刀扎一般。 冯婆婆感到无比煎熬,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她顾不得天寒地冻、狂风大雪,火急火燎的来到肉铺里,不料恰好看见怪物的尸体被剖开,一个母亲看到自己孩子的尸体、被如此血淋淋的剖开,怎能不痛彻心扉,于是就晕了过去。 屠户和老郎中,听完冯婆婆的这番讲述,既吃惊又感慨。 老郎中沉思了一下,忽然问冯婆婆,她在被那个**狐狸咬后,是不是伤口周围曾经长过白毛; 老郎中这么一问,冯婆婆非常吃惊,便连连点头,她搞不清楚,老郎中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她的手被那只**狐狸咬后,在完全愈合前,确实有一段时间,在伤口周围,长出一簇奇怪的白毛来。但等伤口完全恢复后,白毛也就慢慢脱落了。 老郎中告诉冯婆婆,她一辈子的这些祸端,都是那只**狐狸引起的----虽然老郎中也不清楚那只狐狸的真正来历,不过,他可以判断出,那只狐狸的气脉,应该非常奇特----似人非人,似狐非狐,并且这种**狐狸的体性属‘极阳’。 另外,这种狐狸,因为特殊的经脉已开,所以还能听懂各种‘兽语’。 其实,不光是这种**狐狸,有很多人,也是天生经脉与众不同,比如孔子的弟子公孙长,因为气脉特殊,所以他天生就能听得懂鸟语。 古代医术上有过记载,这种体性非常特殊的狐狸,对女人的身体,有着极大的影响----如果女人在初潮来前被咬,就会变得‘极喜啖狐之肉’,并且身上会有狐狸的骚臭味,在十六岁后,如及时不找个男人交合,很难活过二十五岁,她会浑身长满白毛和红色脓疮而死。 但如果女人成年后,再被这种狐狸咬伤的话,如果怀胎,就会生出一种经脉奇特的怪物来,这种怪物,天生天眼脉就是通的,所以,能未卜先知,洞悉古今。 有古书上记载说,唐太宗时,李淳风和隐士袁天罡,合写的那个《推背图》,准确预测一千多年内发生的大事,其实,就是因为两人得到了一个‘狐面人身’的怪物,这个怪物是终南山一个道士进献的,不但等口吐人言,还能知过去未来。 其实,冯婆婆夫妇,也都大概猜出来,能生出那种怪物,肯定和那只**狐狸有关。不过,冯婆婆听老郎中讲完这番话,就更清楚地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郎中还说,不管是**狐狸,还是那种怪物,最怕的就是冬天,因为它们身上的阳气,最怕冬天的肃杀的阴气,一到冬天,它们就会变得神志模糊,智慧锐减。 这个怪物冻死在雪地里,恐怕也和这点有关。 屠户觉得冯婆婆也是个苦命人,于是,第二天,他就买了副棺材,把那个怪物装殓后,雇了几个人埋在了后山。” 七姑娘的父亲,听完老头的讲述后,这才猛然回忆起一件事来。 很多年以前,在一个冬日里,那天也是刚下完大雪,天寒地冻,他进山打猎时,在雪地上,就捡到这么一只没毛的狐狸,当时,他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既然人都有怪胎,那么狐狸中也难免会有奇形怪状的,于是,就把那只狐狸捡了起来,但当他摸到那只**狐狸时,觉得那狐狸身上还有股热气,七姑娘的父亲知道,这只狐狸其实还没死,只是被冻昏过去了。 于是,他把那只狐狸带回家后,特地放到了一个铁笼子里,然后放在火炉旁边,不久,因为屋里很暖和,那只狐狸就苏醒过来了。 家里的孩子,一看到这只狐狸长的如此怪异,还都围过来看。 这只狐狸在他们家养了很久,一直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也不知怎么的,那只**狐狸竟然从笼子逃脱了。 至于七姑娘是不是被这只狐狸咬过,他记不太清了,只是隐约觉得好像有过,可能当时只被那只狐狸咬破了点皮,家里人都没太在意罢了。山里的孩子,都不太娇气,磕破摔破是常有的事。 这个老头的一番话,对七姑娘的父亲真是太重要了,他终于知道,自己女儿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而老头的老伴,也和七姑娘有着类似的遭遇。 回到家后,七姑娘的父亲,首先想到的一件事,就是赶紧找个人家,把七姑娘嫁出去,因为根据老头说的,如果女儿不尽快找个男人的话,很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对这种事,七姑娘的父亲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只有赶紧找个男人嫁掉,他心里才踏实。 但合适的男人不好找----因为七姑娘的这种怪病,很可能不能正常生育,或者更糟的情况是像风婆婆那样,生个怪胎,一般的男人,哪个不想找个女人传宗接代,如果这样瞒着男方的话,就等于是害了人家,这种事七姑娘的父亲是做不出来的。 一直过了好几个月,费了很大的劲,七姑娘的父亲才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男人。 这个男人,当时已经三十七八岁了,并且憨厚的有点缺心眼,他父母双亡,兄弟八个,家里穷的四壁空空,这样的男人,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 当七姑娘的父亲、托媒人找到这个男人时,这个男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这样的好事,竟然会从天而降,一个年轻的姑娘,竟然愿意主动嫁给他,竟然还不要彩礼,这对他来说,做梦都不敢想这样的好事。 媒人也事先向他说明,姑娘可能无法正常生育,但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在乎,他本来觉得自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并且活到将近四十岁,他还都没机会碰女人,看见女人,他眼睛都饥渴地冒绿光,女人能不能生育,或者有没有残疾,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女人愿意跟他,他都求之不得。 既然两方都没意见,很快就成婚了,因为男方家太穷,七姑娘家不但没要任何彩礼,还贴补了点钱。 嫁给这么一个比自己父亲小不了几岁的庄稼汉,七姑娘心里很不情愿,但她也知道自己有这种怪病,无法找到个好夫婿了。虽然哭了几场,觉得自己的命太苦了,但最后还是咬咬牙嫁了过去。 可能是这个壮年的庄稼汉,从没碰过女人,一旦有了媳妇,就想饿死鬼看见大白馒头一样,每天都把七姑娘折腾的筋疲力尽。 七姑娘的父亲没想到的是,在结婚几个月后,七姑娘竟然怀孕了。这个男人看老婆有喜了,更是每天兴奋地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但只有七姑娘一家知道,这未必是什么好事,他们一个个忧心忡忡。 七姑娘怀孕果然不太正常,在怀上孩子一年后,仍然没生下来,这个男人有点坐不住了,一再催促着七姑娘赶紧去看郎中,但七姑娘一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很可能七姑娘怀的胎儿,也和冯婆婆的一样,是个“狐面人身”的怪物----所以,他们坚持不看郎中七姑娘对这个老男人,本来就很厌恶,并且因为看郎中的事情,两人整天争吵,七姑娘便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而七姑娘的父亲、之所以把女儿急着嫁出去,是让闺女有男女之事,免得真像老头说的那样会早死,既然目的达到,看女儿如此厌恶那个男人,便在官府拿钱打点了一下,逼着那个男人写了休书。 七姑娘的父亲支持女儿离开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万一那个男人看见女儿生出怪物来,会嘴巴不严,传扬出去,到时候就麻烦了。 第316章 诡异的日本参访团 郑御史听的入了迷,连端起来的茶、也停在嘴边忘了喝。 鲁掌柜好像说书人一样,讲的很吸引人、很有感情,姜老头听得也非常投入,鲁掌柜关键时刻这么一停,他便迫不及待追问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 鲁掌柜不慌不忙地泯了口茶,这才从容不迫地接着讲下去:“就在药即将熬好的时刻,怪物已经几天几夜没睡了,困乏难支,实在忍受不住,就倒在地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但当被一种奇怪的动静惊醒后,迷迷糊糊醒来,隐约看到锅好像被打翻了,它这才猛地一惊,立刻完全清醒了,等怪物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那锅汤、已经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汤药洒了一地,几只鹿、兔子、还有一条蛇,正在喝着锅里剩余的汤水,好像锅里的汤药,对它们来说是无比的美味似的,连一滴都舍不得留下。 怪物看到这一幕,感到无比惋惜和难过,虽然它能未卜先知,但凡事和它自身命运有关的事情,却无法预知。因此,这种结果对它来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料到的。 但怪物知道此时自己必须做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喝药的动物全部杀死,因为怪物比谁都了解,这种药可以改变身体体性,而这些身体偏阴性的动物,一旦吃下,在这种药力的作用下,就可能变成不可预料地怪物。 于是,怪物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乎是在瞬间,凶猛无比地连掐带咬,把喝药的鹿和兔子,一个个弄死,但还是让其中一头鹿和那条蛇逃脱了。 而怪物的心血,就这样化为乌有,因为锅里的药,被这些动物喝得精光,连一滴都没剩下。 更让王御医意料不到的是,也就是在那个冬天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怪物忽然神秘消失了。王御医找了很久,但却怎么都找不到。 过了两三年后,山中忽然出现了一头‘巨鹿’,为啥叫‘巨鹿’呢?因为和一般的鹿相比,这头鹿的个头实在是太大了,有多大?----足足有一头牛那么大。 王御医听闻此事后,暗暗猜测,这头鹿,估计就是那头、喝完汤药后逃脱的那头。 后来,这头鹿被本地十多个猎人联合起来,整整跟踪了十多天,最后才捕获,当时,这头鹿还被放在一辆牛车上,沿街整个县里的大街小巷,展示了好几天,非常轰动,当时上百里外的老百姓,都特意赶过来看。” 鲁掌柜的讲到这里,就嘎然而止,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端起茶杯喝起水来,特意留出时间给郑御史和姜老头,让他们仔细回味一下故事。 此时,郑御史和姜老头也没立即说话,他们陷入了沉思,屋里一片寂静。 但很快,郑御史就好像悟出什么似的,试探的问道:“你老人家是不是说,那个喝了汤药的蛇,后来就变成了吃人的蟒蛇,也就是现在山中的这条蟒蛇?” 鲁掌柜连连点头:“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我正是这个意思,在那本竹简中,涉及到蛇的,只此一处,我觉得,大人这种推测的极有可能,因为除了这条大蟒蛇外,咱们这座山中,之前根本从来就没出现过蟒蛇,但为何这条蟒蛇突然横空出现呢?因此,只有大人刚才说得这种情况,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姜老头在旁边听着也连连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如何才能杀死这条蟒蛇呢?竹简上说了吗?”郑御史锲而不舍的追问。 鲁掌柜的此时又闭上眼睛,用手轻拍着脑门,仿佛在努力地回忆着竹简上的相关内容似的,过了好大一会,他才说:“竹简上虽然没说如何杀死蟒蛇,但却记载了破解那种汤药药力的方法。” “哦?那你老人家赶紧说说!”郑御史眼睛发亮。 “世上万物,总是相生相克,那种药物虽然药力巨大,但也有破解之物----那就是用狐狸的尿,必须还得是狐狸刚撒出来的鲜尿!” 郑御史听鲁掌柜的说出这个方法后,兴奋地一拍大腿,大声说了句;“有办法了”! 匆匆和鲁掌柜告辞后,就急急忙忙和姜老头一起,回县衙去了。 回到县衙后,郑御史立即就把那个孩子找来,然后,让他通知那个那个“百兽之王”的狐狸,安排上百只狐狸,围着那条蟒蛇,并朝其身上撒尿。 果然,狐狸尿一浇到那条蟒蛇身上,蟒蛇身上就开始变黑、腐烂起来,那条蟒蛇痛苦地剧烈翻腾着,折腾了足足一天,最后才气绝身亡了。 通过这件事,人们才知道,为什么这只蟒蛇,那么害怕狐狸了。 而正是高瞎子、和那只红狐狸的偷袭,才让表舅想到了这个无比曲折的故事。 表舅脑子里的东西,实在装的是太多了,有时候,很多的相关信息,未必一下子就能想全。 但正是通过这个偷袭事件的刺激,才让他突然想到这个很关键的记载。 而也正是通过这个故事,使我们对于一些谜团,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原来那只红色狐狸,竟然有那么离奇的来历,并且这只红狐狸,竟然还懂兽语,这真是太可怕了。 以后,家里所有的宠物,恐怕都不能养了,要不,万一被那只血色狐狸控制,那就麻烦了----就像今晚的大黑猫那样,它在血色狐狸的控制下,要是把窗子从里面打开,让高瞎子成功进来,那我们几个的小命可就悬了,想想还是很后怕。 我们在与高瞎子的屡次斗争中,与死神擦身而过,已经有很多次了,之所以能死里逃生,看似有点侥幸和偶然,其实也是某种必然----因为我们每时每刻都非常警惕,不敢有丝毫马虎,并且,我们的智慧和勇气,也使我们一次次度过难关。 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高瞎子实在是太难对付了,我们每次主动出击,他几乎都要反击一次。 并且在他那个老巢里,有无数的怪物、古尸等,都听他驱使,因此,要想在那个山洞里与他搏杀,困难重重,最好还是把他引出来,让他失去“地利”的优势。 而对于上海那个老道士的死,我们还是会感到无比内疚----要不是我们去拜访他,向他打听那个山洞的情况,他也许就死不了。 可是,无论是内疚还是后悔,事已至此,都已无可挽回了,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快除掉高瞎子,为那些惨死在高瞎子手中的人报仇。 可是,在高瞎子这次攻击后,关于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我们又有点陷入迷茫了。 说来也巧,这几天里,正好有个日本的学术团体,来我们这里参访,这个学术团体主要是研究中日战史的,其中有三个历史学家,和一个叫田中的日军老兵。 让我们无法想到的是,正是这个日军老兵田中,让我们除掉高瞎子的行动,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进展。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因为表舅是我们省文化局的顾问,又是我们本地地方史的专家,还是县志的编撰者,他当然是陪同这些日本人、参观的最佳人选。 而那个叫田中的日本老兵,已经是九十多岁的人了,虽然是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但思维还算是清晰。这个专家团中,除了女翻译----是个精通中文的日本年轻人外----其他三个,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了。 于是,在陪同参观的这几天里,表舅让我们几个也一起随行,因为我们这里、都是崎岖的山路,对这些老“日本鬼子”来说,行动起来比较困难。需要我们随时搀扶、照顾。 省里的相关部门,对表舅的这种细心安排很满意,在我们陪同这五个日本人的几天里,还特意每天给我们每人、每天补助一百多元的食宿费,想得也挺周到的。 说实话,对于那三个、已经满头白发的日本学者,我们几个感觉还好,可单单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田中,觉得很不顺眼。 小磊悄悄的对我们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鬼子,在咱们这说不定做过多少坏事呢?恐怕**烧杀的事都做过。” 这句话被表舅偶尔听到了,他连忙“警告”我们说:“那都是历史了,况且,他们这次是作为客人来的,千万不能对他们不礼貌,要是闹出什么不愉快,就是外交层面的事情了,周总理可是说过的‘外交无小事’,所以,咱们还是要展现出咱们的胸怀,你们几个千万别太出格啊”。 小磊笑着对表舅说:“看来,老人家很适合做我们部队政委,哈,政治觉悟很高,我们就是私下里说说而已,你老放心吧,你说的那些,我们都明白”。 表舅这才笑着点点头。 让我们几个比较吃惊的是,这几个日本人,对我们这里的历史和地貌,是如此的了解。难怪表舅说,从甲午战争开始,日军的军事地图都非常详尽,在作战区域内,哪里有棵树,哪里有口井,都标的清清楚楚。所以,在抗战期间,中国部队最喜欢用缴获的日军地图。 关于日军地图,前几年的时候,还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第317章 诡秘的日本人 有几个地质学家来我们这里考察,在他们所用的地图里,有一张是缴获日军的军事地图。 在那张军事地图上,明确地标有一条近路可走,但这几个地质学家,在地图指定位置上,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条近路,并且,接连问了好几个我们这一带的本地人,但都说不知道有这么条路。 既然连本地人都不知道这条近路,那会不会是日军地图标错了呢? 但说来也巧,他们最后问到了一位八十多岁的老药农,老药农说,确实有这么条路,但位置极为隐秘,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在这个老头的指引下,地质学家们用刀砍了好大一会,一条崎岖的小路,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这条小路是隐藏在深深的灌木从中,尤其是入口,更难发现。令这几个地质学家震惊的是----这条连一般本地人都不知道的、如此的隐秘小道,日军地图上竟然有! 表舅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很吃惊,日本间谍的无孔不入、和无比的细致,给表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上级安排他来接待这几位日本学者,表舅便有了近距离接触日本人的机会,他这还是第一次和日本人打交道。 这不光是表舅第一次接触日本人,我们也是。 而这个几个日本人中,三个历史学家、和那个日本女翻译,都非常和善有礼,唯独那个田中,坐在轮椅上,脸上总是冷冰冰的,也极少跟我们说话。 另外,令我们吃惊的是,这几个日本人在来中国之前,都看过那个“羊面人身”的怪物、杀死日本兵的记录影片。 由于之前的经历,我们对那个记录影片,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还是在日军侵华期间,在我们这一带驻扎的日军士兵,经常被神秘的杀死,虽然日军采取了种种措施,但仍然无法阻止日军士兵被杀,他们对这件事非常困惑。 为了解开其中的谜团,日军就特意偷偷架设了电影设备偷拍,通过这套电影设备,他们终于发现了,日军士兵的神秘被杀,是一个“羊面人身”的怪物所为。 当然,对于那个怪物,我们几也并不陌生,算是和它屡次交手了,它现在依然是高瞎子最重要的帮手之一。 那个怪物的可怕之处,就是它身上的气味----那种气味可以使人浑身瘫软,毫无反抗能力。 而这几个日本人,对那个怪物非常好奇,还特意问表舅是否听说过,当然,表舅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 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这几个日本人,对于那个怪坑所在的那个遗址公园,非常感兴趣,那里曾是侵华日军、驻这一带的总指挥部。 他们来后的第一天,就让要去那个遗址公园看看。让我们绝没想到的是,正是在陪他们参观遗址公园的过程中,我们竟然发现了、这几个日本人行为的怪异,这些怪异,一时间让我们无法理解。 在参观那天,天气还不错,秋高气爽,湛蓝高远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 那三个日本历史学家,虽然年龄也都不小了,但身体还都不错,只在很陡峭的山路中,才偶尔需要我们扶一下。平时都是健步如飞的,而最麻烦的,就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鬼子”田中。 在上一些台阶的时候,需要我和小磊抬轮椅一下。因此,那三位日本历史学家和女翻译,不断地对我们说“麻烦你们了”,“谢谢”之类的,反而是坐在轮椅上的田中,连句话客气话都没有,心安理得的坐在轮椅上,享受着我们的服务。 搞的我和小磊心里直来气。 他们几个在遗址公园里转了转,并没有对一些遗迹表示兴趣,也只是心不在焉问了表舅几个问题。 但他们停留最久、也是最感兴趣的地方,不是遗址公园里的纪念室、或者展览厅之类,也不是树林深处的那个怪坑,而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处崖壁的底部,站在下面往上看,就是几十米高的大山,并且,崖壁是陡峭的九十度,像刀削一样。 说来也怪,在参观其他的地方时,这几个日本人,都是浮光掠影的看一下,但唯独在这个悬崖的底部,他们不停地仰头往上看,还拿着一个小锤,不停的敲打崖壁上的石头,并用日语叽里呱啦的讨论着什么。 我好奇地问那个日本女翻译、这几个日本历史学者在讨论什么,她只是含糊地说,他们是在讨论这里的石头,和曾经发生过的战役。 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我,这几个日本人,谈论的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这些,我虽然一点也听不懂日语,但他们在讨论时,那种异常专注和神秘的表情里,让我感到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寻常的秘密。 但既然女翻译不愿意细说,我们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不光是我,表舅,小磊,李姐还有红梅,他们或多或少,也都感到几个日本人的做法有点奇怪。 即使如那个日本女翻译所说,他们是在讨论石头,但这几个日本人是历史学家,又不是地质学家,干么会如此关心岩壁上的石头呢? 对此,我们晚上回到家里,还很认真地讨论了一番。 小磊是军人,对战史很熟悉,关于历史学家为何要关注石头,他讲起了抗日战争时候的一件事。 那是著名的云南腾冲之战。 当时,中**队、还有美国的战机,对龟缩在腾冲城中的日军,发动猛烈的攻击。但是在攻城时,他们却发现腾冲城墙非常奇怪----无论用威力多么强的炸弹轰炸,腾冲的城墙都安然无恙,一般来说,那样猛烈地火力,即使是钢铁,也早就会被炸烂了,难道腾冲城墙上的石头,比钢铁还硬吗? 经过反复的观察和研究后,美军和中**队、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腾冲城墙上的石头,是有弹性的! 这样一来,炮弹打到城墙上以后,就会被弹出去,根本无法在城墙上爆炸,所以,就根本炸不到城墙了。 后来,美军就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在炸弹上绑上钢筋。 绑上钢筋后,炮弹打到城墙上后,钢筋就会插进城墙里,这样,炮弹就不会被弹开了。这招果然奏效,美军的炮火很快就把腾冲城墙炸毁,从而顺利攻占了腾冲,歼灭了里面的日军。 我们听完小磊的讲的这个故事后,都感到很新奇,连忙问表舅,难道那个石崖上的石头,也像腾冲城墙的石头一样有弹性吗?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几个日本历史学者,才对岩壁如此感兴趣。 表舅笑着摇了摇头说:“小磊说的那个故事,确实是历史事实,在很多历史资料上,都能找到,但咱们这里的石头,是又硬又脆,用来建房子、做地基都不合适,更不可能有什么弹性了,而那个崖壁上的石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在那几个日本人、认真观察石壁时,有一个细节,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他们用小锤敲打石壁时,不是在看石头,而是在听石壁的声音。 如果是地质学家考察石头,他们肯定会用锤子,敲几块样石下来,然后再仔细观察那些样石的结构。怎么会像这几个日本历史学家那样,只敲石壁,根本不看石头呢?” 表舅这么一说,我们认真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表舅接着说:“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让我不解的一点是,那个女翻译,有一个极细微的小动作----她掏出口红,偷偷地在石壁上做了个记号”。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都大吃一惊,这点我们谁都没发现,为啥表舅就能注意到呢? 接下来,表舅向我们爆了一个更大的秘密----这几个日本老头,是不是真正的历史学者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都曾经是职业军人,也就是说,不光是轮椅上的那个田中曾是职业军人,其他三个历史学者,也都曾经是职业军人,并且,他们还很可能都经过长期的实战。 表舅这么一说,我们就更加感到奇怪了----表舅怎么忽然变成算命的了?他是怎么知道这几个日本老头,都是职业军人的呢? 表舅是如何知道这点的?当我们无比好奇的像他求证时,表舅没直接回答我们,而是反问小磊:“小磊,你是军人,你是不是有这种经验----在使用步枪的时候,要尽量压紧肩胛骨射击,如果不压紧的话,步枪射击时产生的后座力,会猛烈撞击肩胛部,这样一来,射击不了几发子弹,肩胛骨的部分就会被顶破皮。即使顶的很紧,在长期射击后,因为步枪的后座力,也会使肩胛骨处肿起来。因此,所有长期射击的军人,肩胛部都会有一层很厚的老茧,并且这个部分的老茧也很难褪掉”。 小磊听完表舅的话,连连点头:“哎呀,表舅,你老人家连这些细节都知道啊,你说的一点也没错,确实是这样的”。 表舅淡然一笑,接着解释说:“哈,我毕竟比你们多吃几十年盐,经历和阅历当然比你们多些,刚才你们问我,是如何发现那三个日本历史学者、也曾是职业军人的,其实,这也很简单,这件事是这样的----你们也都知道,日本人都特别喜欢泡温泉,恰好,在咱们省城里,就有好几处温泉,并且咱们这里的温泉,有种特殊的香味,里面富含矿物质,这几个日本人来之前,就注意到咱们这里的温泉了,所以,他们来的第一天,就要求泡温泉,我陪着这三个日本历史学家,在省城里的一个温泉宾馆----那个田中,因为身体原因没泡----泡了泡温泉,就是在泡温泉的过程中,我才吃惊地发现,他们的肩胛骨处,都有职业军人才有的、长期射击后留下的大片老茧。 更奇怪的是,当我旁敲侧击,试探性地问他们是否当过兵时,他们都明确否认,很明显,他们是在刻意隐藏他们职业军人的经历。” 我们听完表舅讲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都彻底折服了----这种细心和老练,除了表舅外,我们又有谁能做到呢?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怪异,而这几个日本人,好像根本不是单纯的学术考察。他们此行的目的,好像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他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318章 奇怪的尿 尤其是那个日本女翻译,为何用口红在岩壁上做记号? 我们越想越奇怪,小磊忽然提议说:“表舅,既然那个日本女翻译做了记号,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我和小明今夜要不要去蹲守一下?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因为据我估计,他们如果有什么秘密行动的话,应该会在夜里进行,这样才能避免被人发现.” 表舅听后点了点头,觉得小磊这个建议很好,我们几个也都觉得小磊的计划不错,大家既然一致通过,再加上时间紧迫,那就说行动就行动。 本来红梅和李姐也想一起去,但小磊觉得,这次是以潜伏观察为主,所以不需要去那么多人,人一多的话,就容易暴露,所以还是我们去两人最好,李姐和红梅最后也同意了。 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我和小磊收拾了一下,马上就出发了。表舅、红梅还有李姐,一再嘱咐我俩要特别小心。李姐还暗暗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在那温柔而有力的一握中,我能感到李姐对我的关爱,我心里暖呼呼的。 小磊作为一个特种兵,对于地形特别敏感,在来的路上,他就把我们观察地点想好了。每次跟小磊行动,我心里都会很踏实,相处这么久,对小磊的能力和战斗力,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今夜天气也非常好,天空一朵云都没有,明亮的月光如水银一般,倾泻一地,显得清冷而明净,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我们选择的观察地点,是岩壁底部对面的一个山坡。 这个山坡居高临下,和岩壁的底部,相距也就十多米,在月光下,崖壁底部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尽收眼底,是绝好的观察地点,并且,我们所在的位置,周围都是灌木丛和杂草,非常便于隐蔽。 小磊来的时候,特意让我换上单层的冲锋衣,我当时还有点困惑,觉得刚到初秋,天气应该还不算太冷,有必要穿冲锋衣吗? 但当我们趴下去观察时,我才深刻感受到,在这种条件下,穿这种防风、防潮、透气、保温的冲锋衣,是多么的重要。因为山间的地面很潮湿,尤其是在草丛中,并且长时间静止的趴在那里,如果保温不好的话,体温会下降很快。而人的体温一下降,就会带了一系列的问题。 并且,我们可以把冲锋衣的袖子和裤管扎紧,这样就不怕昆虫叮咬了。而露在外面的手和脸,擦点防蚊水就可以了。 当过特种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不服不行。 我们从九点左右,就开始埋伏在那里,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行动,我也变得很有经验----隐蔽时,要尽量不说话,不吃东西,不多喝水,不弄出任何动静,以免暴露。 我们猜想,如果那几个日本人、果真有所行动的话,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应该选在午夜之后。但令我们有点意外的是,刚到十一点多,我们就看到三个人影,来到崖壁底部。 一开始,我和小磊都觉得,来的这三个人,应该是那个日本女翻译、和其中的两个日本历史学家,但当我们仔细看时,却发现我俩猜错了----随着这三个人越走越近,我们这才发现来的三个人,都是年轻女性,并且都穿着紧身衣,身材还都不错。 从体态和动作上看,在这三个女人当中,有一个就是那个日本女翻译。 她们每人手中拿着一个小手电,来到岩壁下后,便用手电照着,分别在石壁上找着什么,我猜应该是在找女翻译用口红做的记号。 找了大概四五分钟后,其中一个女的好像找到了,轻轻向另外两人招呼了一下,于是,那俩也赶忙凑过去看。在确认之后,一个女从背包里拿出来瓶液体,对着那个位置泼了上去。 我和小磊都没想到的是,在泼完后,三个女人接下来做的事,简直太怪异,太匪夷所思了----只见两个女的,把那个日本女翻译架了起来,而被架起来的那个女翻译,分开两腿,对着岩壁,向着刚才用药物泼的地方,撒起尿来。 这个无比怪异的动作,让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奶奶滴,这三个女人,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那个日本女翻译没脱裤子就尿,应该是事先就穿好的“开裆裤”,并且应该还没穿内裤……当意识到我有点胡思乱想时,便赶忙稳住心神,在内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在这种时候,怎么还胡思乱想! 不知为什么,当女翻译尿完后,身体好像忽然变得非常虚弱,另外两个女的把她放下来,她好像站立都困难,如同患上大病一样。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咯咯吱吱的响声,在那个岩壁上,竟然出现一条裂缝。三个女人看到裂缝后,往后退了两三步,但仍然紧盯着裂缝,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那个女翻译虽然已是体力难支,但在两个同伴的搀扶下,仍然强打精神站在那里。 对于在这座山中,突然出现裂缝这种现象,我们早已不再陌生,也不止一次的亲身经历过,因此,也没觉得特别吃惊。 但使用这种怪异的方法,让山体出现裂缝,我们却还是第一次见。 在石缝裂开后,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但那三个女人,仍然一动一动,非常专注而耐心的盯着裂缝。 又等了一会,忽然,从里面传来男人的笑声----因为是从石缝里传出来的,所以,那声音不大,但因为夜深人静,我们仍然听得非常清楚。 难道这个裂缝里有人? 很快,在月光下,我们发现从裂缝里、慢慢钻出一个东西来,等那个东西完全出来、跳到地上时,我们才惊奇的发现,竟然是只狐狸! 虽然在月光下,看不清狐狸的颜色,但我脑海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这就是那只血色狐狸。 因为那只血色狐狸的体型、要比一般狐狸大三分之一,并且前腿比后腿短很多。而从裂缝里跳出来的这只狐狸,这些体型特征都有。 尤其是它对人的笑声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除了血狐,一般的狐狸恐怕做不到。 想到前几天的深夜里,我在高瞎子的肩头,看到这只血狐时的一幕,并且听了表舅讲的、关于这种狐狸的来历后,我就越来越觉得这种血狐是多么的诡异、恐怖。 但我无法理解的是,这三个女人和这种血狐有什么关系呢?尤其是那个日本女翻译,她和血狐之间,又有何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呢? 正在这时,忽然,只见搀扶女翻译的那两个女人,以极快的速度,几乎同时都从腰间拔出枪一样的东西,对着那只血狐射了过去,只听那支血狐一声惨叫,然后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我和小磊都明白,这是麻醉枪。 把血狐打翻后,其中一个女人马上掏出一张网来,快步上前,想把那只血狐兜在网里。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间,有几十只狐狸从旁边的草丛中,猛地一涌而出,向这三个女人猛冲上去,这显然完全在三个女人的意料之外,她们顿时有点慌了手脚,不过,她们看上去很训练有素,在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后,马上就镇定下来。 那个拿着网兜、在最前面的女人,此时已经顾不得倒在地上的血狐了,她拳脚并用,身手矫健,把冲上来的几只狐狸打翻在地。 而后面那个女人,则搀着女翻译,扭头就跑。 而那些狐狸,则趁机把倒在地上的血狐拖走了。这群狐狸冲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血狐,因此,当成功把血狐救出后,这些狐狸也并没对那三个女的穷追猛打,等三个女的一跑,这些狐狸也没再追赶,而是又都消失在草丛中了。 崖壁下又恢复了寂静。 但我和小磊并没立即下去,而是静静的趴在那里,过了好久,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小磊才悄声对我说:“小明,看来那三个女人的确是走了,咱们下去看看。” 我们起身站起,从山坡上绕了下来。 刚才月光下的那一幕,是那么的虚幻和不真实,简直就像电影,又像是在做梦,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地、刚刚发生过。 当我们离崖壁越来越近时,一股刺鼻的汤药味,直冲我们的鼻孔----刚才那三个女人泼的竟然是汤药,小磊打开手电,往刚才裂缝的位置照过去,竟然发现那条裂缝旁边,有触目惊心的鲜血----难道她们泼的汤药、是用血勾兑而成的吗? 当我说出这个推测时,小磊则摇了摇头说:“不是,其实,这些血是那个女翻译刚才尿出来的。” 听到小磊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个女翻译尿出来的竟然是鲜血,难怪尿完后,她身体立刻就变的那么虚弱! 我绝对相信小磊的观察力,记得小磊说过,他们在特种部队训练时,有专门的夜间作战训练,这个科目中,其中很重要的一项训练,就是如何准确辨识月光下、各种物体的准确颜色,因此,他肯定是在刚才观察时,就看出了那个女翻译尿出来的是血。 小磊沉吟了一下,忽然对我说了句:““走,咱们到那几个人住的宾馆看看去”。小磊为何这么做,我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第319章 几千年头等奇事 当我们打车来到宾馆大堂时,小磊掏出他的特种兵证件,在前台服务员眼前晃了一下说:“我们是特警队的,要查一下房。” 前台服务员也没细看,单从证件上,她也分辨不出特种兵证件、和特警证件有啥区别,也许她看小磊的气质,很像是个特警之类的,又有证件,所以,她只是用眼扫了一下证件,就赶紧把入住记录拿给我们看了。 按照规定,这些记录、都是通过电脑系统录入的,但根据检查需要,可以随时打印出来。 小磊拿着入住登记表,翻找了两页,忽然,用手指着几处记录对我说:“小明,你看,这个酒店里,除了我们知道的那四个日本人外,还有另外两个日本女人住进来,这就和我们今晚看到的、完全一致了。” 其实,虽然我们这里很偏僻,但因为风景优美,并且本地的地质地貌、还有生物等,都很有独特性,所以每年都会有些外国游客、或专家来这里旅游探险,因此,有日本人来也并不奇怪,但很显然的是,另外入住的这俩日本女人,应该是和那四个日本人是一伙的。 我们从酒店出来后,赶紧打了两车回去,等到表舅家的时候,已经午夜时分了。 表舅、红梅还有李姐都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心情忐忑的等着我们俩。看我俩平安回来,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我和小磊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表舅他们。 表舅听完后,喃喃的说了句:“看来,这几个日本人果然有猫腻”,然后头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而我、小磊、红梅还有李姐,则热烈的讨论起来。 我们对日本人此行的目的,做了种种猜想,但猜来猜去,仍旧是一团雾水,没有一点头绪。 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这几个日本人的行为都太怪异、太突兀了,让我们很难找到相关线索,来推测他们这么做的动机。 但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这几个日本人诡异的举动,肯定和几十年前,日军在这里驻扎过有关。 那是不是日军在这里驻扎时,有什么特殊的发现,然后,把这些发现记录了下来,而这几个日本人,正是根据这种记录,来咱们这里找什么东西呢? 这个推论很自然,因为那几个日本人、也曾经告诉过我们,他们在来之前,就看过关于那个“羊面人身”怪物、杀日本兵的记录片,但根据他们的种种表现,他们此行的目的,恐怕不是来研究、寻找那个怪物的,我们都隐约觉得,他们应该还有更大的秘密。 至于到底是什么秘密,我们想不出来。 一旁沉思着的表舅,一直没加入我们的讨论,当我们说的有点口干舌燥时,他忽然站起身来,仍然是一言不发地走到墙角处,在桌子底下的箱子里,翻找了好大一会,拿出一个东西来,乍一看,那东西很像是个老式电话机,可仔细一看却不是。 “这是什么老古董啊,表舅”,红梅凑过去、仔细观察着那个电话机式的东西,“上面全是日文,应该是日本人造的吧。” 表舅点点头:“红梅说的没错,是日本造的,你们能猜出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吗?” 我们都有点被表舅搞懵了----大家正热烈讨论那几个日本人呢,为啥表舅忽然拿出这么个东西来?这和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个什么玩意呢?乍看像是电话机,可仔细看又不是”李姐也凑过去,“表舅,这到底是什么啊,你老人家就别卖关子了,我们都猜不出来”。 还没等表舅开口,小磊就在旁边说道:“这东西是日本人发明的刑具,是用一种特殊的电流,电男人的生殖器,有人说,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种刑罚,被电的人会屎尿横流,还会流出**来,据说在刑求时,这东西非常管用,再硬的汉子也经不住这种电击。” 李姐和红梅一听,哎呀一声,连忙把手缩了回去,并且冲到旁边的洗手间洗手去了。 表舅微笑着说:“小磊虽然说得不太全面,但基本上也算猜对了,你们两位女士也不用担心,早就消了数次消毒无了,没有什么不清洁的”。 等李姐和红梅洗手回来,大家在沙发上坐定后,表舅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我为什么忽然拿出来这个东西呢?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是和这个刑具有关的事,而这件事,也许和那几个日本人此行的目的有关。”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觉得表舅的思维真是太跳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日本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破玩意?等听表舅讲完后,我们才恍然大悟,真想不到围绕着这个刑具,还发生过那么多怪异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个刑具,是一个叫井上的日本生物学家发明的,这个井上曾在美国名校留过学,据说还被提名过诺贝尔奖,在学术方面,可以说是个很有才华的学者,但同时,他也是个狂热的军国主义者,对日本的侵略战争大唱赞歌。 更令人发指的是,是他残酷无比的研究方法。 井上主张,在研究经络时,要趁人活着的时候剥掉皮肤,才能观察到皮肤下面的经络。但如果等人一死,经络就会发生极大地变化,因此,单单解剖尸体,对研究经络的价值并不大。要想在研究经络方面,有突破性进展,必须要解剖活人。 井上对中国的经络学说,非常狂热,他觉得中国的经络学说,是完全和西方医学不同的医学系统,因此,他想通过大量解剖活人,来做这种经络研究。 但到哪里找那么多活人、供他“活剥”呢? 那时,正好是日军侵略中国,日军在中国大肆**掳掠,无恶不作,井上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于是,他带了七八个助手,成立了一个所谓的“医学派出团”,来到中国各大战区,用大量的平民、和战俘来做极其残忍的“**解剖”。 据说,井上在大量解剖过活人后,发现了人体经络方面的惊天秘密。、他把这些研究成果写成了书,并向外界宣称,如果把这本书的研究成果公布出来,将彻底改变整个人类医学。 当时,美国、德国、英国的情报机构,都想弄到这本书,并动用了各种间谍力量,但好像都没成功。 这个井上如此残忍血腥,真可谓是十恶不赦,也许是恶有恶报,井上在日本投降的前夕,随军撤退的时候,被一颗流弹击中了,并且这颗流弹击中的部位很特别----正好是井上的生殖器部位。 那次,井上正和助手们,正在一处石壁下休息。 其实这个井上很怕死,所以平时警惕性也非常高,他连自己休息的地方,也是精挑细选,争取把危险降低到最小。 之所以在这个石壁下休息,就是因为这里三面都是石壁,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被流弹所伤。 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井上虽然如此小心翼翼,但还是受伤了,并且受伤的很诡异----一颗流弹从正前方射过来的,而且一开始,是直接射到了石壁上,并没射到井上身上,但这颗流弹射到石壁上后,发生了反射,而这一反射,就形成了“跳弹”,竟然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井上下面的命根子。 世界上很多事就是这么凑巧,巧的让人不可思议。 有作战经验的人都知道,子弹经过一次、甚至二次反射后,仍然会有致命的杀伤力。也活该井上这小子倒霉,这颗反射过来的流弹,一下子就把他的**和命根子崩掉了。 井上恐怕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颗流弹阉掉,以至于即使活下来,也会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太监”。 但因为几个助手,都是专业学医的,他们对井上及时抢救,使井上没立即死掉。但对井上来说,还不如立刻死掉来的痛快。 因为那正是在日军仓惶败退期间,缺医少药,并且环境也很恶劣,所以,这个倒霉的井上,虽然暂时被助手们救活了,但没过几天,伤口就出现了严重的感染,还生了蛆,疼的井上在打架上哭爹喊娘,死去活来,在极度的痛苦中,他甚至还咬断了自己两根手指。 另外,生殖器部位的剧烈疼痛,还会导致大小便失禁,而大小便这一流出来,又引起了更剧烈的疼痛、还有更严重的感染,这简直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就这样,这个曾经残酷无比、活剥过那么多活人的井上,好像是遭到报应似的,在苦苦熬了七天左右,他才无比痛苦的死掉了。 在动荡的局势中,井上写的那本书,也便不知去向。 井上在中国期间,除了用那种惨无人道的方法、搞他所谓的研究外,还根据他对经络的研究成果,帮日军设计了这种电击刑具。 这种刑具不只用来电击男人的生殖器,日军还会把人的皮肤剖开,直接电击里面的经络。 而在电击经络时,极度的痛苦,会使人思维和意识发生变化,再坚强、再有意志力的人都会屈服,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据说德国的法西斯,听到这种神奇的刑具后,特别感兴趣,还准备专门派人来引进,但由于种种原因,最终还是没引进成。 但日军在我们这一带,用这个刑具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在我们当地的历史学者中,有人称这次意外是“几千年来第一大奇事”。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奇事呢? 第320章 人身上最奇妙的经脉 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国民党军统的间谍,在刺探日军情报时,被日军发现,然后被抓起来,送到日军驻军司令总部审问----也就是现在的那个遗址公园。 这个军统特务、还真是条硬汉子,熬过了各种严刑拷打,仍然不肯开口说一句话,这日军感到很无奈。于是,日军决定使用“杀手锏”----也就是井上发明的那个刑具。 他们先用刑具电击这个军统特务的生殖器,虽然军统特务被电的屎尿横流、死去活来,但还是硬生生的熬了过来,丝毫没有要屈服的意思。 日军对这个军统特务,恨得牙根都痒痒,真想把他活活弄死算了,但又不敢,因为这个军统特务掌握的情报,对日军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原来,这个军统特务就是我们本地人,他十多岁就独自一人去上海闯,并在那里加入了青帮,他为人特别凶狠、强悍、不要命,又因为在家里排行老六,因此人们都称他“疯子六”。 其实,疯子六一点都不疯,他是个“面粗心细”的人,不光是胆子大、不怕死,还特别有头脑,在上海青帮中很快就混出了名声。 恰好那时,抗日战争爆发,上海沦陷后,疯子六为了避免被日军欺压、迫害,就通过关系,搬到了租界里。 但有一次,疯子六年轻貌美的老婆,因为在租界里待得太久,很想念在租界外住的姐姐,于是,她也没跟疯子六打招呼,就偷偷的从租界里出来了。事也凑巧,她刚走出租界,就被几个日本兵发现,这几个日本鬼子、一看年轻貌美的女人,马上不由分说,把疯子六的老婆按在地上就强暴起来。 等这几个鬼子完全发泄完兽欲后,才大笑着扬长而去,经过七八个日本兵的蹂躏,疯子六的老婆下身血迹斑斑,晕死过去。幸好被疯子六的朋友发现,便赶紧找了个黄包车,把疯子六的老婆拉回了家,就在当天夜里,疯子六的老婆就死了,并且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 从此以后,疯子六就与日本人接下了血海深仇,他不顾一下,想参加到抗战当中,恰好,疯子六的才干,被军统头子戴笠相中,并招致麾下。 疯子六到了军统以后,立了不少大功。 比如,珍珠港事件爆发后,美国对日宣战,因为作战需要,美国很想知道侵华日军的番号,这些信息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于是蒋介石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戴笠,这可让戴笠大伤脑筋,因为日军很难渗透进去,并且,日本的间谍和反间谍都很厉害,要想知道他们的番号,那真是太难了。 正当戴笠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疯子六替他想出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呢? 疯子六通过分析资料发现,日本兵相相比当时的中国士兵,文化程度要高很多,绝大部分日本士兵,不但识字,甚至还能记下作战计划,画出作战草图等。而当时中国士兵,大都出身于农民,并且绝大部分都是文盲。 很多历史学家认为,日本军队战斗力之所以强,士兵文化素质高,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此外,日军的文化普遍较高,还造成了一种现象----就是很多日军、非常喜欢中国的名胜古迹,尤其是文化水平更高的一些日本军官,中国很多名胜古迹,他们都要去参观一下,并且还喜欢在这些地方的栏杆、墙上、或柱子上,留“某某某到此一游”之类的文字。 而这类文字往往都有落款,会写出“某某军团”的部队番号。只要把这些古迹上的、日本人留言收集起来,关于日本部队的番号,以及在中国各地区的分布,就了解的比较清楚了。 戴笠听完大喜,连忙下令全国的军统人员,按这种方式收集日军的番号,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美军也非常满意,但美军却对媒体宣称,这种收集日军番号的方法,是他们想出来的。这让戴笠和疯子六很气愤,不过因为时局特殊,便也没和美国人多做计较。 通过这件事,疯子六在军统的威望变得很高,蒋介石还亲自签署嘉奖令,予以褒奖。 随着抗战的深入,疯子六被派了回来,成为这一带军统组织领导人,很不幸的是,因为一个汉奸的出卖,导致了疯子六的被捕。 被捕后,因为日军知道疯子六的身份,所以不会轻易处决他,他们想从疯子六的嘴里,了解最有价值的情报信息。 但疯子六是让日军很头疼的一个人,他软硬不吃,意志力超人,什么招式都用了,疯子六仍然是一点都不松口,这不光因为是他坚强,还因为他和日本人的深仇大恨。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让井上亲自出马。 因为井上对人体经络有惊人的了解,在医学方面也很有造诣,对于如何通过**控制精神,井上最擅长。 井上先通过诊脉、观察疯子六的身体特征,确定了疯子六的体质类型。 因为井上知道,每个人的体质、和经脉都不完全相同,尤其是他解剖那么多活人,对此更是深有体会了。 井上发现疯子六的经脉,属于“至阳至纯型”,有这种经脉的人,大多性情刚烈,但心思缜密,并且往往都是极聪明的人。 根据这种经脉特点,井上觉得应该电击疯子六的“黑轮脉”----这条脉在脖子的后面,对人的情感和思想,影响非常大。 很多“黑轮脉“阻塞的人,其羞耻感和道德感,要比一般人的弱很多,智慧也都不高。这种人往往表现的厚颜无耻,自私自利,呆笨蠢傻。 而疯子六,之所以意志那么顽强,在**极度痛苦时,仍然能不屈服,就是因为他的“黑轮脉”非常通畅,并且比一般人粗好多倍,这就使他的忍耐力超人。 因此,只有通过特殊的电击,把疯子六的“黑轮脉”给阻塞住,那么,疯子六从性格上,就会大变----会变得软弱、唯利是图、恬不知耻,也会变得头脑迟钝。 以前,和这个疯子六类似的人,井上就曾遇到过一个,那是他们俘虏的一个国民党高级军官,那个军官的经脉特点和性格,都和疯子六很相似----毅力和智慧都远远超过常人,并且,那个军官带领的部队,战斗力非常强,曾多次重创日军。 这个国民党军官被俘后,日军也是用尽各种酷刑,想从他嘴里、获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但都没成功,最后也是请井上出马。 井上就是用的电击“黑轮脉”的方法。 在助手们的协助下,井上先把那个国民党军官脱光,然后用绳子把他绑在一张床上。找准他的“黑轮脉”,然后把一种草药,熬成沥青那般的粘稠。 等这种草药熬好以后,温度极高,也非常粘,井上把这种糊状的草药膏,敷在国民党军官“黑轮脉”上。 过一两分钟后,这种草药会迅速冷却、凝结,形成硬壳并和皮肉粘在一起。这时,井上会用镊子夹住这个硬壳边缘,然后猛地一撕,和硬壳粘在一起的皮肉,就会被撕掉。 这层皮肉一被撕掉,下面的“黑轮脉”、就会清晰的显现出来。 此时,再用那个刑具、迅速电击“黑轮脉”,这条经脉就会阻塞起来,等这一系列都顺利完成后,就算是大功告成。 井上记得,当用药膏敷在国民党军官的“黑轮脉”上时,那个军官竟然咬着牙一声没吭,甚至在撕掉那层肉皮时,国民党军官也只是轻哼了一声。这样的疼痛,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难以忍受了。 但当井上电击国民党军官的“黑轮脉”时,国民党军官则像变了个人似的,痛的大喊大叫起来,最后竟然嚎啕大哭。 井上知道,这不仅是因为电击“黑轮脉”、会令人非常痛苦,还主要是因为“黑轮脉”一被阻塞后,国民党军官的性格大变,他原来的坚强意志、完全被摧毁了,所以才像变了个人一样,大哭大叫起来。 果然,正如井上料想的那样,等“黑轮脉”被阻塞后,国民党军官像变了个人一样,稍微一用刑,就把最重要的情报都说了出来。而正是根据这个国民党军官提供的情报,日军以很少的兵力,让中**队损失了两个师。 通过这件事,这个井上对自己的研究,更是信心满满。还把这件事作为他重要的研究成果,写进了他的书里。 这也让井上对自己的研究,更加自信起来。 当日本军方再次请他对付疯子六时,井上毫没犹豫,爽快的答应了。但井上绝没想到的是,这次却出现了意外,并且是一种诡异无比的意外。 还像上次对付国民党军官一样,井上把一切都准备好,然后,把那种必需的草药,按照严格的配方配置好,便开始在酒精灯上熬制。 这种草药的配方、和熬制的环节非常重要,其中任何一点把握不好的话,那撕下肉皮的厚度,就会有误差,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条“黑轮脉”就不会露出来,或者会和皮肉一起被撕掉----如果连肉一起被撕掉的话,人就会很快死掉。 但凑巧的是,负责熬制草药的那个助手,因为那两天正好拉痢疾,肚子疼的厉害,需要不断跑茅房,所以导致药浆没有达到应有的温度。 可在当时,井上并没有发现这点----他依旧像对付国民党军官那样,把滚烫的药膏一下子敷在疯子六的“黑轮脉”上,然后等药膏凝固、变成硬壳后,像上次那样,猛地用镊子一撕,一块皮肉就被撕了下来。 井上觉得这个过程进展很顺利,没有任何异常。 于是,他看了看被撕下的肉皮下、跳动着的经脉时,虽然觉得比预想的要细很多,也弱很多,但井上仍旧觉得那就是“黑轮脉”,也没多想,就用那个刑具,对这条经脉开始了电击。 但令让井上、还有另外几个助手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疯子六的反应,和那个国民党军官的完全不同----在整个的过程中,那个疯子六竟然能强忍住,连哼一声都没有----即使电击经脉的时候。 这对井上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21章 遣唐使奇遇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井上当时并没搞清楚。 折腾完后,他们让疯子六坐起来时,只见疯子六脸色煞白,两眼发直,好像着了魔一样。 还没等井上发问,只见疯子六忽然用手、往自己身上猛拍了一下,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便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这下可把井上和几个助手紧张坏了。 这个疯子六可是日本军部重要的“情报源”,如果什么都没交代,就这样死掉的话,他井上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一看疯子六瘫倒在地上,井上和几个助手,急忙冲过来,对疯子六进行急救。井上号了一下疯子六的脉搏,发现极其微弱,似有似无,其他生命体征,也都变得极其衰弱。 井上和助手们都是学医的,于是,马上对疯子六的身体做了检查,但检查来检查去,内外都没发现有什么致命的创伤。 但为什么整个人、突然就濒临死亡了呢?越是查不出病因,井上就越紧张。 不光井上感到紧张,连驻地的日军司令都紧张起来,这个疯子六如果现在就死掉的话,他也不好向军部交代。 于是,疯子六被送到了日军驻地的医院。 令井上困惑的是,他动用了驻地医院、最先进的设备,做了很多检查,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查不出疯子六的病因。 在驻地司令的一再追问下,井上只好说,是长期的审讯和酷刑,造成了疯子六各个身体器官的衰竭,需要静养才有可能恢复。 于是,疯子六就被送到了、条件最好的病房里。 因为是重症病人,这个医院又在日军总部的驻地,所以对疯子六的看守,自然就放松下来。 在第一天时,疯子六的病房门口,还有一个专职宪兵。 但随着前方战斗越来越激烈,中**队正步步紧逼,日军死伤很多,兵力也越来越短缺,所以,那个看守疯子六的士兵宪兵,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被调到更紧急的岗位上去了。 但这个井上还算是比较警惕,对于疯子六,他心里老是觉得有点不踏实,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井上总隐隐约约感到、疯子六那种不明原因的昏迷,确实有点奇怪,至于怎么个奇怪法,井上自己也说不清楚。 此时,正当时战斗激烈的时候,于是,一拨拨的伤兵,被源源不断地运来回来,送进了这个驻地医院里,使原本就不大的医院,显得更加拥挤不堪,连走廊、院子里,都躺满了日本伤兵,医院里一片混乱。 见看守疯子六的宪兵被撤走,井上心里更是有点忐忑,边连忙向驻地总司令建议说,这个疯子六是军统最重要的人物,情报价值非常重大,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麻痹大意,并且,现在医院很混乱,稍有疏忽,也许疯子六就会出什么意外。 以疯子六现在的状态,驻军总司令觉得井上有点多虑了,但也不愿意驳井上的面子,于是,就派了两名宪兵,专门去看守疯子六。 有了两名宪兵看守,井上心里才踏实了很多。 井上的感觉还真准,就在疯子六昏迷第三天的早上,果然发生了意外----查房的日本医生发现,疯子六的床已经空空如也,而在地上躺着两名日本宪兵、和一个日本女护士,那个疯子六竟然逃跑了! 这让驻军总司令非常震怒,他连忙命令封锁驻地的大院,全力搜捕疯子六,但搜来搜去,最后还是没找到疯子六。 疯子六这次成功的逃脱,导致两名负责警卫的日本军官被枪毙,日军驻军总司令受到军部的严厉斥责,差点要剖腹自杀。 日本人都认为,肯定是军统的人,化装后混进医院,把疯子六给救走了。但只有井上一个人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比谁都清楚----其实是疯子六自己逃脱的。 这当然不是井上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他有根有据的推测。 因为在查看现场时,井上看到那两个倒在地上的日本兵时,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那两个日本兵的面色发黑,眼珠半凸出来,并且大大的睁开,眼珠里布满了血丝,已经气绝身亡了,但这两个日本兵的尸体上,却没有任何伤口,并且整个身体,也都发黑。 这让井上非常吃惊,因为对于这种怪异的死亡特征,他是再熟悉不过----这是被点了特殊的穴造成的。 而这种能迅速让人死亡的点穴术,他只在一本日本古书上读到过。 那本书上说,精通这种点穴术的人,都是开了“天眼”的人,因为只有开了“天眼”,才能把人体的经脉,看的清清楚楚,有了这种异能后,不但能给人治病,还能用来杀人。因为只要想办法阻塞重要穴道,就能使人暴死。 不过,由于经脉运行非常复杂,经脉又因人而异、因时辰而异,所以,如果不是开了天眼、不是直接看到经脉运行的话,这种能让人速死的点穴术,绝对掌握不了。 因为即使是同一个穴道,如果在不同的时辰被点,后果也会很不一样----在某个时辰被点中时,也许没事;但在另一个时辰被点的话,就可能暴死。 因此,只有开了天眼,能直接看到人经络运行的人,才能掌握这种致命的点穴术。 在唐朝的时候,终南山有一个八十多岁、姓钟的老道士,就是开了天眼的人,他就会这种致命的点穴术。 当然,因为能直接看到人体经脉运行,所以,他医术也极高超,被多次招入宫内给皇室治病,成了当时很多王公贵族的座上客。 有一年,北方游牧民族的一个使团,来唐朝进贡,这个部落在北方非常强悍,征服了很多部落,地盘也越来越大,对唐朝也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这次派使者来唐朝,说是进贡,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唐朝的虚实。 并且,使臣在唐朝皇室面前,表现的极为傲慢,并夸口说,自己部落的勇士,都是以一敌百,勇猛无敌,而唐朝将士们,则看起来都很羸弱。 这个使臣当场就把使团里的一个勇士叫出来,说这是他们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之一,想和大唐的将士们当场比试一番,可以以死相搏,生死自负,问有没有大唐的将士们敢试一下。 大唐皇帝看到这个使臣如放肆,非常生气,但看看眼前那个部落里的勇士,又高又壮,并且还能单手把鼎举起来,真是力大无比,这让大唐皇帝一时间也犯了难。 现场还真没有一个武将,能战胜那个部落里的勇士。要是随便派上去一个,万一输掉的话,那就更丢人了。 正在为难的时候,忽然,当时也在场的钟老道士,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说他想和那个勇士比试一番。 谁也没想到,这位八十岁的老头,竟然想和勇士比武,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了。当人们再想制止的时候,那位老道士已经走到了勇士面前。 勇士和整个使团,都狂笑起来,说难道是唐朝没人了吗,竟然派个老头来比试,没想到老头则高声喊了句:“我大唐人才济济,对付你这种莽夫,我这个糟老头子就够了”,声如洪钟,仿佛震得大殿上的尘土,都哗哗直掉。 他这一喊,众人才大吃一惊,使团的那些人,也停止了狂笑。 但面对眼前这个走路都有点打晃的老头,那个勇士实在觉得他不堪一击。见中钟道士执意要比,在场的人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在比武之前,钟道士还特意说了句:“现在是否可以开始了呢?我要事先给你打声招呼,免得让人说我偷袭你”。 那个勇士只是撇着嘴角,无比轻蔑地点了点头。 看到勇士点头,钟道士忽然猛地伸手,在那个勇士身上轻轻戳了一下,只见那个勇士,一声没哼,就像一堵墙一样,轰然倒在地上。 在勇士到地后,人们能清楚的发现,这个勇士**的上身皮肤,在迅速变黑,并且眼珠子慢慢向外凸了出来,有人上来赶紧摸勇士的鼻息,发现竟然已经死掉了。 旁边所有的人被惊呆了。 在场的大唐的君臣,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八十多岁的老道士,竟然还有这种本领。 这件事对使团的震动非常大,他们怎么也搞不懂,大唐的一个糟老头,竟然用手指轻轻一戳,就能把他们最勇猛的勇士给弄死,他们总觉得,是不是这老头会什么巫术?看来,大唐真是不可小觑。 这件事,被在场的一个日本遣唐使,记录了下来,并且在日本广为流传。 而这位遣唐使,特别爱好中国医学,并在中国拜了好多名师,看到钟道士这样的高人,他怎会错过。于是,这位遣唐使,想尽方法接近钟道士,花了好几年时间,终于和钟道士熟识起来,两人也慢慢的变成了忘年交。 在成为朋友后,钟道士才向这位遣唐使透露,他之所以能戳死勇士,就是因为他开了天眼,能看清楚人体经脉运行情况,所以不但治起病来,能得心应手,要想杀死一个人时,在重要的经脉上戳一下,使其经脉堵塞,就能使其立即暴毙。 但当这位遣唐使、问钟道士是如何开的天眼时,钟道士只是模糊的回答,能开天眼者,有的是天赋异禀,有的是后天习得。而当遣唐使进一步追问他是属于那种情况时,钟道士却笑而不答。 第322章 经脉的绝妙故事 井上读到这个故事时很震惊,他最早对经络产生兴趣,就是因为这个故事。 但井上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当时还是很怀疑的,因为他觉得这事情太玄妙了,很像一个精心编造的故事,而不是真实的事件。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怪异的事件呢? 可是看着地上死掉的两个日本兵,井上被深深的震撼了,因为这两个日本兵死后的症状,和那个遣唐使故事里、描述的完全一样。 并且,眼前发生的这件事,更证明了井上的某种猜想。 在电击完疯子六后,由于疯子六的表现,和之前那个国民党军官,差别很大,所以井上回去以后,对于整个电击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井上都反复回忆。他想搞清楚、自己是否弄错了什么,才导致审问没成功。 井上边回忆、边翻查着医书,忽然,书上的一幅经络图,让他心头猛地一震----看到那幅图,井上忽然才意识一件事,天眼脉和黑轮脉的位置,几乎完全重合,只是这个两个穴位、在皮肤里的深浅不一样:天眼脉比黑轮脉要浅一点。 既然是这样,那会不会在揭开疯子六皮肉的时候,揭地比较浅,导致看到那条经脉,根本不是黑轮脉,而是天眼脉。 这个念头在井上脑海中一闪而过时,井上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他知道,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后果就太不堪设想了。 但他又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那么凑巧,之所以电击疯子六时,没有得到上次国民党军官、那样的效果,很可能只是两人的体质不一样罢了。 也许在下意识里,井上很害怕那种事情发生,所以他在极力否认。 可这两个日本兵的死,几乎完全可以证明,井上最害怕的那种事情,很可能真的已经发生了。 而接下来事情的进展,把井上心中那一丝侥幸,彻底击碎,事实无情的证明,他最担心的那件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井上最害怕的那件事,又是什么事呢? 这还得从倒在地上的、那个日本女护士说起。 倒在地上的女护士,和俩日本兵不同,她并没有死,而只是昏过去了,等醒来后,作为亲历人,她讲了发生的一切。 她来查看疯子六的状况时,那两个日本兵也跟了进来,因为这俩日本兵,连换药的过程,都要亲眼看到,这是为了防止军统的人混进来,把疯子六杀掉灭口之类的。 护士检查了一下,根据种种身体特征,她发现疯子六,依然是深度昏迷,气若游丝,脸色也苍白的吓人,要是身上没有那股热气,几乎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等检查完后,护士刚想走,忽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处于深度昏迷的疯子六,猛地伸出手来,啪的一下子,紧紧抓住了女护士的一条胳膊,好像诈尸一样。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女护士被吓的大叫一声,两名日本兵也连忙冲到了床边。 更加诡异的是,那个疯子六突然坐了起来,然后用手以极快的速度,在两个日本兵的身上,分别轻戳了一下。就这么轻轻一戳,也不知为什么,那两个日本兵、竟然就一声不吭地瘫倒在地上。 此时,这个女护士再想喊,但却怎么都喊不出来,她感到被疯子六抓住的地方,一阵阵发麻,并且那种麻木感,迅速传遍全身,她也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听完女护士的讲述,井上已经能够百分之百确定,那个疯子六确实是开了天眼。而且,他也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他井上造成的,因为他弄错了经脉,把天眼脉当成了黑轮脉,而天眼脉是阳性脉,最喜欢火、电、光,自古以来,很多开天眼者,就是因为被闪电击中,才开了天眼的,因为天眼脉在闪电的电击下,会豁然贯通。 但黑轮脉却是阴性脉,遇到电击,反而会变得更阻塞。 正是井上的电击,把疯子六的天眼脉给打开了,让疯子六开了天眼,因此,疯子六就能用这种匪夷所思的点穴法,成功逃脱了。 也可以说,正是井上,间接的造成了疯子六逃脱。这让井上心中懊恼万分,但他又不敢把这种真相说出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 井上还回忆起一个细节来----那个疯子六被电击完、坐起来后,他还往自己身上猛拍了一下,为什么要拍那一下呢? 那就是因为他天眼一开,能看到自己的身上的经脉,于是通过拍那一下,就能使自己身体、进入一种假的昏迷状态,从而试图蒙骗过井上他们,然后再设法逃脱,井上他们果然上当了。 说来也怪,那个疯子六逃出来后,只给军统写了封信,把自己的这种奇特经历报告了一下,但却没有再回到军统,至于去疯子六的之后的下落,没人知道。 而那个井上的一部分日记,在他死后,也被中**队缴获,并且保存在我们这的档案馆,表舅还见过那些日记的原件。 但井上写的那本书,却也不知去向。 当我们讨论今天夜里、三个日本女人的怪异行为时,表舅就忽然想到了这些事,于是就把井上发明的那个刑具拿了出来。 我看着茶几上那个刑具,觉得这里面真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神秘。 听表舅这么一说,那些日本人此行的目的、是不是为了井上那本书呢?但他们与那只红色狐狸、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不停的猜测、讨论着,一直到凌晨四五点,才想起明天还要陪那几个日本人,于是决定赶紧眯一会。 但大概在七八点的时候,我被闹钟叫醒,准备起来洗漱,虽然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但还得咬着牙起床。 小磊、红梅和李姐也都陆续起来了。 但就在这时,恰好听表舅接了个电话,是那个女翻译打过来的,说是可能乍到新的地方,饮食不太习惯,所以那几位日本老先生,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就不出去参观了,留在宾馆休息。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才都松了口气,又各自回床继续睡,我还是一头倒在客厅沙发上,很快就又睡着了,一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这才第二次起床洗漱,真够折腾的。 当我进厨房刷牙,李姐也恰好在里面准备做午饭,此时,厨房里就我们俩了。 她穿着一条贴身的牛仔裤,那细细的腰身,丰满的臀部,一下子让我的心跳加快起来,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已经好久没体验到了。 看小磊、红梅、还有表舅都在客厅里,于是,我从后面一下子搂住李姐的腰,很饥渴的在她身上蹭着、摩挲着,李姐一点也没反抗,很陶醉的闭着眼睛,在享受着我的“进攻”,我能听到她气息越来越急促,并且低低地、呢喃地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想我了”。 然后便猛地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的紧抱在一起,激吻起来,我也能感到李姐的炙热和渴望。我这才意识到,我俩好久没“炒饭”过了。 正当我们有点忘乎所以的时候,忽然听到厨房门口、传来一声轻微地咳嗽声,我们俩都吓了一跳,赶紧分开,原来是红梅。 她可能看到我和李姐刚才的激情了,只是不想让我们难堪,才先咳嗽提醒一下,然后才出现在门口,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她是要进厨房来和李姐一起做饭的。 我有点怅惘的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这才意识到,时间过的真快,我们的假期眼看就要结束了,但却依旧没能除掉高瞎子,这让我们几个都很忧心。 表舅说,如果在假期结束前,我们还不能干掉高瞎子的话,那就只能从进攻变成防守了,这样一来,高瞎子就会变成我们生活中、最大的威胁,因此,不到最后时刻,我们一定不要放弃,想尽一切办法,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也要把这个“害人精”除掉。 因为已经有很多人、惨死在高瞎子手中,我们不干掉他的话,不光我们几个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高瞎子还会伤及很多无辜者,因为别人的生命,对高瞎子来说,是一钱不值。只要妨碍了他的利益,他就会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并且他手段极其残忍,风水大师的老婆,表舅的同事,还有那个老族长,甚至上海的那个道士……,死在高瞎子手中的人,可以说数不胜数。 但此时,我们仿佛有陷入一个个谜团中,高瞎子,红狐狸,日本人,他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联系呢? 正当我们再次感到迷茫的时候,让我们谁也没想到的是,从这几个日本人的身上,我们接下来,竟然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不但和高瞎子有关,竟然还和那个失踪的疯子六有关。 而事情转机,还是源于表舅的一个念头。 在我们刚吃完午饭,正在收拾碗筷的时候,表舅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对我们说:“哎呀,也许我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一听表舅这话,我们马上也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们所有的行动,都是表舅计划、安排的,因为光凭我们四个年轻人的话,在与高瞎子的斗争中,绝大多数时候,都会不知所措,没有表舅,我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 所以,表舅的脑子,除了睡觉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会用来考虑如何对付高瞎子、思考各种诡异事件之间的联系。 正是他这种呕心沥血地思考,才使我们能一次次拨开迷雾,在与高瞎子的博弈中,逐渐占据上风,没有表舅这颗大脑,我们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因此,表舅一这样说,我们都知道,表舅肯定又有什么重大发现。便连忙都停下来,齐刷刷的向表舅看去。 “我们犯了什么错误啊,表舅?严不严重,还能补救吗?”红梅首先问道。 第323章 布点监视技术 表舅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点焦急地说:“也许吧,我们不能再耽误了,要赶快行动,要不然会耽误大事的。” 表舅这几句没头没脑的回答,让我们几个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表舅看我们一脸迷惑的样子,这才意识到,他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了,便向我们详细介绍了他的思路。 表舅认为,不能因为日本人说他们休息,我们就以为他们就真是在休息,那样我们就太好骗了。他们在中国的时间,也就短短几天,并且从种种迹象上可以看出,他们来这里,有极其重要、又极其诡秘的事要做,因此,他们怎么会白白lang费一天、而什么都不做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才恍然大悟。 紧接着,表舅紧急布置了接下来的任务----立即去日本人住的酒店蹲守。 因为只有去那里观察,才能发现这几个日本人,到底在搞什么鬼。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我们决不能再等了,于是马上开始行动。 小磊作为特种兵,在监视与跟踪方面,当然是最擅长的,这次的行动,他当然必须参加。但要不要我们几个都去呢?还是和昨夜一样,只我们俩去。 按我的想法,这次行动和昨天夜里差不多,都是一种“监视”行动,所以我们去的人应该是越少越好,因为多一个人,便会多一份暴露的可能。 但小磊这次的安排,却出乎我的意料----这次行动,小磊让李姐和红梅也都参加,想只让表舅一个人在家。 “所有的监视行动,都要尽量减少人数,以避免暴露”----这个基本原则,还是小磊告诉我的,但这次的监视行动,为何和这个资本原则不符呢?为何还让红梅和李姐都去呢?我们两个不已经足够了吗? 但因为时间紧迫,我也没时间细问小磊了。 在具体的行动安排时,表舅一般都是听小磊的,因为这是小磊的专长,所以,对这种安排,表舅没有任何异议。 而红梅则提议说,这次不如让表舅一起去吧,表舅去的话,遇到突发状况,还能帮我们出出主意,做做决定,他毕竟是我们最重要的参谋和军师,反正这次行动,和以往都不一样,这次是在酒店里住,待在房间里就可以了,又用不着爬山越岭的。 以前很多行动,都是体力活,又都在野外,之所以没让表舅参与,主要还是考虑他年纪大了,怕他体力支持不住。 我们都觉得红梅这个提议不错,表舅更是高兴,这次他终于能和我们一起行动了。 在走的时候,我们怕家里没人,那瓶尸虫出意外,所以决定也把尸虫带上了,这可是我们对付高瞎子、最重要的“武器”,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当在酒店登记完房间时,我这才明白,小磊这次让红梅和李姐来的用意----因为我们需要开两个房间,一个房间需要和那几个日本人紧挨着,便于近距离观察;而另一个房间,则需要观察酒店大楼的进出口。 这栋酒店大楼,只有一个进出口,因此,所有在酒店住的人,都需要经过这个口,这对观察、监视很有利。我和小磊、还有表舅入住的那个房间,就是负责观察酒店进出口的。 而红梅和李姐住的房间,则是在酒店的最顶层、和那几个日本人的房间紧挨着。 这样布置观察点,应该是最合理的----既能近距离观察,又能互相预警、提醒,能最激动灵活地对那几个日本人进行观察。 小磊还特意带了望远镜和三脚架,支好后对准酒店的总出入口。 我和小磊也已经分工好,轮流在窗口处观察,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 但当我们把一切布置好,忽然,对讲机里传来红梅急促地声音:“表舅,小明,小磊,从日本人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是那个女翻译送他出来的,你们要千万注意了。” 我们三个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刚住进来,就发现了特殊情况,要是晚来一会,肯定就错过这个重要的信息了,这次又多亏表舅。 我们都连忙冲到窗户边,眼睛也不敢眨的盯着酒店的出入口。 “那人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小磊用对讲机,急切的问红梅和李姐。 “那**概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微胖,戴着眼镜,穿的是一件褐色的西服,没扎领带,对,里面穿着的是一件红毛衣”,可能是有点紧张,红梅喘息着说。 在来之前,小磊就跟红梅和李姐说好,让她们改变发型,并且都戴上眼镜和口罩,这样做,也是避免被那个几个日本人认出来。 一到秋天,我们这里的雾气很大,尤其是山上,所以戴上口罩,显得很自然,不会引起怀疑和注意的。 住进来后,小磊还特别安排她们俩,一旦听到旁边那几日本人房间、有人进出,一定要想办法出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人。 但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们俩就有了收获。 这个男人的来访,之所以让我们感到不寻常,就是昨天同游时,在和那个日本女翻译的闲谈中,我们已经了解到,他们几个日本人,之前连中国大陆都没来过,更不会来过我们这里,那个女翻译的中文是在台湾学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到中国大陆来,而这第一次来,怎么会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有熟人呢? 况且,我们这里又不是北京、上海那样的大城市,没有什么国际化的大公司,也没有外国人常驻在我们这里,既然如此,那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怎么会和这几个日本人认识呢? 表舅此时一句话不说,静静的坐在傍边,紧紧抿着嘴,眯着眼睛,我和小磊都知道,这是表舅陷入思考时、常有的表情,他此刻肯定在努力的思索着什么。 “这个楼有三十多层,从顶层坐电梯下来,然后再走到酒店大楼的楼口,至少也要五六分钟左右。”小磊边用望远镜观察,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果然,就大概是这个时间,红梅对讲机说的那个人,真的出现在了酒店的出入口,并且,那个日本女翻译,还亲自送了出来,两人站在那里寒暄了几句后,那人才钻进了出租车。 正在这时,在我们身后的表舅,突然低声惊呼:“快看,瓶子里的尸虫变红了”。 我和小磊赶紧扭头一看,果然,瓶子里的尸虫,已经变成了红色。我们都大吃一惊----难道那个高瞎子、出现在附近了吗? 表舅猛然来到窗口处,指着已经钻进出租车的那个人说:“那人很可能就是高瞎子乔装打扮的。” 表舅这句话,让我和小磊都震住了!我们看着那辆驶走的出租车,一时间半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几分钟后,我们再看瓶子里的尸虫时,发现尸虫的颜色又恢复了正常,不再是刚才的扎眼的红色了。 通过这些,基本上可以确定,刚才女翻译送出来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高瞎子! 不光是我们吃惊,表舅同样也很吃惊,因为对于高瞎子出现在这里,我们谁也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高瞎子竟然和这些日本人有接触。 对我们来说,这一切真是太意外了。 这些日本人知道高瞎子的身世吗?他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这些日本人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井上写的那本书吗? 这一系列谜团,在我脑海萦绕,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过了一会后,我们给李姐她俩打了手机,介绍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们俩听完后,也很震惊。 接下来,一直到天黑,就再也没出现别的异常了。而那几个日本人在屋里一直都没出来,他们连吃饭,都是叫的送餐服务。 我们还有必要在酒店里、继续蹲守下去吗? 表舅的回答则很坚定,他觉得今夜一定要继续监视,如果我们撤走的话,这几个日本人万一夜里行动,那我们就完全无法跟踪他们,更无法了解他们的秘密了。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日本人和那个高瞎子有联系,他们可是接近、了解高瞎子的重要线索,我们不应该轻易放弃。 表舅说的也对,那我们今天夜里,恐怕就要再次跟踪了。 因为情况特殊,我们不能出去吃饭,也只能叫餐了。并且在吃饭的时候,我们也不时地通过窗户、向酒店出入口张望,因为怕万一那几个日本人出去的,我们发现不了。 很快,天已经全黑了。 这两天夜里都是晴天,并且还都是月夜,在八点多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这对跟踪来说,算是有利有弊吧----既方便了跟踪,也增加了跟踪时、被发现的可能性。 就在刚九点多一点的时候,一直守在窗边观察地小磊,突然说道:“看,那三个日本女的又出来了”。 我和表舅也连忙从窗户上往下看去,果然,那三个日本女人,好像散步一样,出现在酒店大楼的出入口,并且不慌不忙得往街上走去。 我和小磊也顾不得多想,赶紧从房间里出来,因为我们住的是三楼,所以也没等电梯,直接从楼梯下去,这样反而会更快点。 幸好,我们已经把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算是“全副武装”坐在那里等。当我们也走出大楼,远远的看见三个日本女人的背影时,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三个女的将会去哪里,她们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第324章 惊天诡秘乍现 她们三个从酒店一出来,并没直接往县城外面的山里走,而是先去了商业街。我心里暗想,这三个女人今晚出来,不是单纯出来逛街吧? 我和小磊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商业街是我们县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各种路边摊一个挨一个,逛得人也不少。但我俩越跟踪,就越发现这三个女人,根本不像是在逛街----如果是普通的逛街,她们肯定会不时停下来,尝尝路边的小吃,或者会进商店看看之类的。 而这三个女人,则显得很匆忙,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她们穿大街、过小巷,绕来绕去去,足足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来到县城的后半部分,这里已经是紧靠大山了。 这一带的街道非常安静,主要都是些药材店。 因为我们这一带、盛产高质量的草药,所以,中药铺也非常多,很多外地来的药商,都在这里贩卖药材,这已经有千百年的历史了。 因为春夏两季、才是贩卖药材的旺季,但现在是初秋季节,所以已经算是淡季了,白天人就很少,而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所以这里的药铺,基本上都已经打烊了,几盏稀疏的路灯,发出淡淡的、晕黄的光。 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跟踪,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夜深人静,街长巷深,即使是轻微的皮鞋的踢踏声,都会传出去很远,幸亏我们俩为了跟踪都早已做好了准备,都是穿的运动鞋。但我们还是担心被她们发现,于是,逐渐和她们拉开了距离,远远地跟在后面。 她们三拐两拐、来到一个药铺门前时忽然停住,那个日本女翻译敲了敲门,不大一会,店门打开,三个日本女人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就进去了,而等她们进去后,门又立刻关上了。 我和小磊这才连忙跟了过去。 她们进的这个中药铺很特殊----这个药铺与别的药铺相比,店面很小,只是一间狭窄的筒子屋,显得非常低矮、阴暗,显得很不起眼。 在这个药铺旁边的拐角处,有几棵大树,而在大树下,还堆着些清理出来的旧家具,箱子柜子之类,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和小磊就躲在其中一个大柜子后面,悄悄的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我们能听见门吱呀一声,接着是接个人杂乱的脚步声,我俩悄悄探出头,借着门口昏暗的灯光,看见店铺里的几个人已经出来了,除了那三个女人外,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这个老头须发已经皆白,但却腰板笔直,一举一动,没有一点老态。估计应该是这个药铺的老板。 这个老头站在门口,警惕的朝周围看了看、和女翻译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才退回屋里,重新关上了门。 但这三个日本女人从药铺里出来后,并没有往回走,而是向山里走去。 清冷明亮的月光下,这座大山越发显得神秘诡异。 前面三个日本女人走的很快,我和小磊丝毫不敢马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她们的行踪,紧紧跟在后面。 一进山里,跟踪起来反而容易很多,因为山上有很多树木和草丛,更便于隐蔽,所以,只要不是跟的太近,就不太容易被发现。 在沿着山间小路、往山里走了一二里地后,那三个日本女人来到一处开阔地带。就在那里,她们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东张西望,并且频频看着手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出现,我俩也偷偷从后面绕上对面的山坡,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三个日本女人,看她们究竟要干什么。 大概二十分钟后,忽然听到一阵沉闷的隆隆声,我们趴在那里,能感到地面在震动,我们俩对这种动静,其实并不陌生,因为我们都经历过多次了----这是山的某处、正在出现裂缝的动静。 果然,在月光下,我们看到对面的岩壁上,已经裂出一个巨大的缝隙来,缝隙里面黑洞洞的,不知什么藏在里面,让人汗毛眼直竖。 那三个日本女人,好像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显得非常惊恐,她们彼此靠在一起,紧张地盯着那个裂缝看。 忽然,一种凄厉而难听的笑声,从缝隙里传了出来,那种笑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但对我和小磊来说,是再熟悉不过----那正是高瞎子的笑声。 紧接着,从裂缝里走出一个人来,在月光下,我们看的很清楚----这个人身材高大,穿着西服,戴着眼镜,正是下午去过酒店的、经过乔装改扮后的高瞎子。 我们都知道,高瞎子化装术极为高超,所以,对他现在的外貌、和原来的巨大反差,我俩一点也没感到吃惊。 虽然这三个女人,在酒店见过“这个样子”的高瞎子,不过现在她们仍然有点惊魂未定,还没等说话,忽然就听高瞎子大声叫骂道:“你们这几个lang蹄子,日本骚娘们,居然还敢跟我玩花招,居然不按白天说好的办,你们却想骗我,拿了那半本假书,就像换走我这本真书吗?我看你们活的是不耐烦了,不过,我不想弄死你们,我要把你们三个,带到洞里,然后,每天让我……,哈哈,老子也爽,你们也舒服,哈哈”。 高瞎子边狞笑着,边向这三个女人扑了过去。 这三个女人看起来应该也受过格斗术训练,见高瞎子进攻她们,于是就想和高瞎子一决高下,但她们那是高瞎子的对手,没过几招,就被打翻在地。 小磊一看到时候了,如果这时再不出手的话,三个女人肯定就会高瞎子生擒,然后真的会被拖进裂开的缝隙里面,到那时,想逃出来就几乎不可能了。 我们俩对视一下,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猛地从隐蔽处站起来高喊:“高瞎子,我们来了,警察同志们,这个就是那个害人的怪物,快啊,快抓住他”。 这一喊叫,还真奏效,高瞎子最怕的就是被曝光,一听说是警察来了,不由得惊慌失措,往我们这边站的山坡上、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后,就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岩壁上的裂缝里。 虽然高瞎子有极强的读心术,但因为我们有尸虫气场的保护,所以他无法洞悉我们俩的内心。但如果是一般人趴在这里,或者也想用这种诈术的话,那一定会失败的,因为高瞎子轻易就能知晓他们内心的想法。 但对于我们俩,他的这种读心能力,却排不上用场,也正是因为他、无法读出我们的内心,并且听我们一喊,所以高瞎子才特别害怕和慌乱,便慌不择路的钻进那个缝隙里去了。 高瞎子刚钻进裂缝,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让那个崖壁迅速就闭合了。 我们这才长出一口气,不过也不敢太大意,迅速的冲下山坡,去看那三个日本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幸好,可能是因为高瞎子、没打算置她们于死地,她们都只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此时,都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们看起来也是满脸惊恐,看来也被吓得不轻,当看到是小磊我们俩时,她们这才长出一口气,其中两个女的,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日语,我和小磊一点都听不懂,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 那个女翻译好像稍微缓过点神来,但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干张了几下嘴后,才说了一句:“谢谢你们二位救我们”。 小磊和我都知道,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那个高瞎子异常狡猾多变,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就又会回来了,到那时就糟了。 一旦回来,不用说别的,即使仅仅带那个“羊头人身”的怪物来,我们几个就死定了----因为我们谁也没带防毒面罩,那个“羊头人身”怪物身上的气味,就能使我们一个个骨酥筋麻,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咱们快回去,这里危险,越快越好”,小磊连忙提醒日本女翻译,而正在这时,忽然,那种石缝裂开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我们几个开始不顾一切往山外狂奔。我们都明白,要是高瞎子再次出现的话,再想逃脱,那就太难了。 一口气就从山里跑了出来,当转个弯后,看到县城的一栋栋住宅,并且发现高瞎子并没追过来,我们心里这才踏实一点,但丝毫没敢松劲,仍然往城里跑着,直到我们凑巧拦到一辆出租车时,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出租车司机看我们气喘吁吁,一脸惊恐的样子,也大吃一惊,还以为我们是遇到抢劫了,没多问什么,也没嫌我们人多,就让我们上了车,并且还问我们要不要去报警。 我们也不便和他多解释,只是说不用,回某某酒店就可以了。 小磊坐在副驾驶座上,而我和三个日本女人、则挤坐在后座上,幸好,那三个日本女人都比较娇小,我也不胖,所以才能勉强挤下。 日本女翻译紧紧挨着我,我能感到她身体在瑟瑟发抖,并且急促的喘着气。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和身体的温暖,竟然让我微微有点陶醉,唉,男人的荷尔蒙真是奇怪,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活跃。 在黑暗中,我一条胳膊从她背后伸过去,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没事了,不用再害怕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微微往我这边倾了一下身子,紧紧靠在我身上,人在情感脆弱、害怕惊恐的时候,最需要一个拥抱,即使是陌生人的。 今夜发生的这一切背后,又有怎样的惊天秘密呢? 第325章 日本人的秘密 等回到酒店后,我和小磊,先把三个日本女人送进房间。然后立即回到房间,把这些事告诉了表舅,并问他下一步该如何办。 表舅略一沉吟后,就决定: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就不妨和日本人直接挑明,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单刀直入,来个突然袭击,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和小磊也觉得表舅这种方法,确实可以试试,除此之外,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于是,我们和红梅和李姐一起,先来到这三个日本女人的房间,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女翻译----在崖壁下的时候,我们就如何发现他们行为异常,之后,如何在夜里观察她们,并且她们在崖壁下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再后来,我们如何来到这个宾馆,在白天如何发现那个人来访,以及今天夜里,我们从她们出门后,如何跟踪她们等,都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那个女翻译听我们讲这些时,先是一脸震惊,之后就低下了头,仿佛在紧张地思考着什么。 另外,关于高瞎子的身世,还有我们与高瞎子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也都向女翻译一一作了介绍。 旁边那两个日本女人,因为听不懂中国话,所以只能楞楞的看着我们,间或用日语问女翻译一两句,好像她们也很想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可那个女翻译光顾听我们说了,对她们的问题,顾不上、也没心思回答。 最后,讲了大概两个小时后,我们才差不多讲完。 直到讲完后,那个女翻译才抬起头来,对我们说,今天发生的事件太突然了,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也不知道该跟我们说什么,因为其中涉及很多秘密,她要请示那三个日本学者、以及田中后,才能决定。 我们觉得女翻译说的既合理、又坦诚,于是也就没再进一步逼问她什么,就让她先向那四个老头汇报去了,而另外两个日本女人,也一起跟了过去,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们五个了。 我们心里都有点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过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那个女翻译才回来,说那四个日本老头,想请我们也到他们的房间去,可能要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商议。 看到他们这种反应,我心中一动----这几个日本老头,既然说有重要的事情与我们商量,看来我们这招还真奏效。 那四个老头----其中当然就有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田中----住的是这个酒店最好的房间,算是总统套房级别的,宽敞明亮,装修豪华,而这些费用,完全都是由他们自己负担,看来出手够阔气的。 三位日本历史学者一见我们进来,马上站起来鞠躬,满脸谦卑,显得非常客气,唯有那个田中,穿着睡衣坐在轮椅上,依旧面无表情。 在坐下后,那三个日本历史学者互相对看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位,清了下嗓子,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了一阵子,经过日本女翻译我们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位日本历史学者说,他们此次来,确实是有秘密任务,但因为种种原因,一开始并不方便对我们透露,希望我们能够理解和原谅。他们对我们今夜能出手相救、非常感激,并且也被我们的坦诚所打动。 对于我们和高瞎子的斗争过程,他们感到非常震惊和佩服,由于他们此次中国之行,其中很多行动、可能要涉及高瞎子,所以,这几个日本人希望能和我们合作,希望我们也能帮助他们、一起来对付高瞎子,当然,作为交换,他们愿意告诉我们其中一些秘密。 表舅听完后,微笑着慨然应允。 在说完这些后,那个日本历史学者向女翻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由女翻译、讲述他们的秘密计划了。 也正是通过这个女翻译的讲述,我们才了解了其中的惊天秘密。 这个秘密计划,果然与井上的那本书有关。但其中的很多细节,却仍让我们感到非常震惊。 原来,在轮椅上坐着的那个田中,竟然就是井上当年的助手之一,并且还是最重要的助手。 井上解剖活人、研究经络的过程,田中几乎全程参与,并且井上那本书的草稿,田中也读了不少,当时,井上还很有感慨的对田中说,以田中对经络的了解程度,足可以成为日本数一数二大的针灸大师。 井上为何对田中如何信赖呢?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两人是同乡,都来自九州岛,并且两人的村子也挨得很近。 九州岛是日本最穷的地区,而日军中,战斗力最强、最不要命的部队,大都是来自九州岛的。 而来自东京地区的士兵,很多都是商人、或小康家庭,相对来说,比较油滑,打起仗来,也更在乎自己的性命,远不如九州岛的士兵那样拼命。 所以,别看日本很小,但内部同样有很强的地域观念。因此,由于是同乡,井上对田中一开始接触,就有天然的亲近感,再加上田中聪明伶俐,脾气也和井上很相投,两人的关系很快就变得密切起来,对于这位来自家乡的年轻人,井上自然格外照顾。 甚至连一些、绝不会跟别人说的秘密,井上都没瞒着田中----比如,因为自己的操作失误,而把疯子六的天眼脉打通,而导致了疯子六的逃脱这件事,井上也都没瞒着田中。 但田中也很争气,对于井上告诉他的这些秘密,他从没跟别人说过,这也更增加了井上对他的信任。 井上还告诉他,虽然疯子六的天眼脉已开,但这种用外部力量、打通天眼脉的方法,是最低层次的一种方法,因此,即使用这种方法打开天眼脉后,顶多也就只能看清人体的经脉运行;别的能力,就很有限了。 而用修炼方法打开的天眼脉,才是最高层次的----用内修的方法打开天眼脉后,不但可以看清人体的经脉,还能知晓过去未来,洞察世事变化,做到未卜先知。 而井上解剖过那么多活人后,已经总结出来、如何用内修的方法打开天眼脉,并要把这种发现,写在书的最后面。 那时,可能是因为田中太年轻,再加上战局动荡,每个人几乎每时每刻,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在当时,井上最关心的事情,可不是井上的研究,而是自己是否能活下来。 所以,对于井上这种惊人的发现,田中当时并没太大兴趣,他只觉得,这个井上就是个研究狂,整天研究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有时简直达到了疯狂的程度,比如,在解剖活人时,一开始,田中觉得这种过程太恐怖了,甚至整夜做恶梦,还有几次吓得尿失禁过,后来才逐渐适应起来。 但井上在解剖活人时,脸上却出奇的镇定,有时还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和陶醉,这让田中不寒而栗。 但最使田中震惊的,是井上给他讲的一件事,这件事对田中来说,简直太诡秘了。 这件事是这样的。 有一天,井上带着几个日本卫兵,在这一带的山里采药,因为井上那时也发现,这座山上的草药非常与众不同----这里的草药药效、大多可直接渗透进人的经脉内,并且和别的地方的草药相比,其药效更为灵活细密,通经舒脉的功能极佳,这是其他地方的草药,所无法比拟的。 但因为正是战争时期,山中很可能有游击队,随时都可能遭到袭击。于是,井上每次上山,只带几个日本兵,而把所有的助手都留在驻地,他不想让年轻的助手们,跟他一起冒生命危险,井上觉得,他的这些助手,未来都是医学精英,哪能这样轻易牺牲掉呢? 每次上山采药时,井上和几个日本兵,都换上当地老百姓的服装,装扮成进山打猎的猎人,而绝不会穿日本军装。 也许是井上运气好,进山采药很多次,他从未遇到过游击队,并且连药农都极少碰到。 井上越采药、就越觉得这些草药真是太珍贵了,最后,他已经不满足在附近山上采了,便逐渐往大山深处走,有时一进去就是几天。 有一次,井上和几个日本兵,乔装打扮后进了大山深处,但因为当时天气不好,连日阴雨蒙蒙,山中地势又特别险峻,不但难走还极容易迷路,所以,专门有一个日本兵,拿着指南针,走在他们最前面,作为向导。 这个作为向导的日本兵,是个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侦察兵,擅长野外生存,虽然战争时期,兵源紧张,尤其是这种训练有素的侦查兵更是紧缺,但为了支持井上的研究,所在日军司令部还是专门为井上、指派了这么一个侦察兵。 但说来也够倒霉的,因为带的食物和水,马上就要用完,必须要尽快赶回去,所以,他们不得不在濛濛细雨中,艰苦行进。 不知怎么搞的,这个侦查兵可能是因为是连日阴雨,地面湿滑,他在最前面引路时,竟然一失足,掉进山谷中摔死了。 侦查兵一摔死,井上和剩下的四五个日本兵,顿时慌了手脚,因为没了指南针,在这样的阴雨天气里,山间一片薄雾笼罩,他们便彻底迷失方向了。 但也正是这次迷失方向,使他们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奇事。 第326章 一个古埃及传说 在迷失方向后,他们在山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天,所有的食物和水,都已经消耗殆尽.幸好,这些士兵们都有枪,能暂时打些猎物来吃,才勉强没饿着肚子。 到了夜里,他们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升起一堆篝火,虽然是夏末秋初,但在这深山之中,已经是寒意逼人了,他们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还是冻的瑟瑟发抖,难以入眠。只能尽量离篝火近一点。 但因为困乏的太厉害了,虽然又湿又冷,但井上还是靠在岩壁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在朦朦胧胧中,井上好像听到有人在笑,他马上浑身一激凌,一个念头马上闪过脑海----难道是让游击队包围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站起来,而是依旧装睡,只是偷偷眯着眼,悄悄窥视着周围的动静。 借着篝火的余光,井上吃惊的发现,在他对面站着的竟然是三只羊,正看着他们这几个熟睡的人,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出现羊呢?这又不是在村子附近。 难道这些羊是野生的吗?但好像不对,这种羊一看就是绵羊,而野生绵羊,只有在非洲有,还从没听说过中国也有野生绵羊。但这些深山里的绵羊,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井上感到诧异的时候,那种人的笑声,忽然又出现了,井上这次不再装睡,而是睁开眼,扭头往周围张望,但却什么也没看到。 紧接着,那种笑声再次响起,这次井上听得清清楚楚----这种笑声,居然是那三只绵羊发出来的! 井上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发抖,他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如此害怕。 井上解剖过无数尸体、甚至活人,多惨烈、多可怕的场面他没见过?但从来没觉得有什么恐惧,另外,井上更不相信有什么妖魔鬼怪,所以,他虽然活人、死人他都解剖过,却从没做过恶梦。 但在午夜的深山中,看到能发出人一样笑声的山羊,井上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而篝火周围的四个日本兵,还在呼呼大睡。 井上并没有大呼大叫,而是先使劲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日本兵。 因为长期在战场上,这些日本兵的神经总是紧绷着,虽然睡得很死,但一有人这样拍他,这个日本兵也马上醒了过来。就这样,几个日本兵全部被叫醒,他们和井上一起,和这三支诡异的山羊对望着。 但那三只羊,一点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见这几个人都醒过来,这三只羊一起发出响亮的、人一般的笑声。 这么一笑,立刻就把这几个日本兵吓呆了,他们还从没见过这种怪羊,竟然能发出人的笑声,难道这是深山里的妖怪吗? 井上此时反而冷静下来,在篝火跳动的火光中,他仔细观察着这三只羊。 这么仔细一看,井上才发现,除了笑声像人外,这三只羊的长相也很怪异----它们的眼睛完全不像是羊眼,而更像是人眼,并且连眼睫毛,都几乎和人一样。 人眼长在羊脸上,看起来不仅怪异,还很瘆人。 并且它们的蹄子,也和一般的羊完全不同,不是一般的那种羊蹄,而更像是人的手脚,有明显的脚掌和脚趾。 尤其是最大的那只羊,它的整个脸部,除了那些毛外,如果仔细看的话,隐隐约约之间,更像是张人脸,这就更让人不寒而栗。 过了好大一会,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日本兵、好像才反应过来,马上从旁边的布袋子里、抽出一支冲锋枪来,准备打死这三只怪羊。 但却被井上立即给拦住了,因为作为一个医学领域的专家,对这三只羊的价值,井上认识的比谁都清楚----这三只羊,对于研究经络,研究基因,研究生物变异方面,都是无比的珍贵材料。 井上要求活捉这三只羊。 于是,这四个日本兵站起来,慢慢的向那三只羊逼了过去。 这三只羊眼睁睁地看着四个日本兵走过来,却没有扭头扭头就跑,而是边眼睛紧盯着这四个人、边慢慢后退。 四个日本兵怕把这三只羊惊跑,所以没敢立即猛扑过去,他们知道,在这深夜的山中,山高林密,而不远处就是树林,这三只羊只要一跑进树林里,就再也抓不到了。 于是,两方就这样对峙着,井上他们几个慢慢往前进,而那三只山羊,则也不紧不慢的往后退着。 井上他们想到一个开阔地带后,让两个人先绕到这三只羊的后面,切断它们的退路,然后再猛地扑上去把羊抓住。 就这样,走了很远后,拐了个弯,那堆篝火看不见了,因为是阴天,周围又有遮天蔽日的树林,所以更显得漆黑一片,他们只能凭声音、判断那三只羊的位置。 正当其中两个日本兵、想绕到这三只羊后面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他们忽然闻到一种特殊的臭味,这种臭味非常特殊,嗅到后,就让人觉得浑身瘫软,四肢无力。 井上闻到这种气味的一瞬间,就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劲,因为据他所知,能使人变得四肢无力的气味,是因为这种气味对人的神经、有特殊的麻痹作用,因此,一旦闻到这种气味后,神经会发生异常,导致人四肢暂时性瘫痪,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据说能发出这种气味的,是古埃及传说中的怪物。 在古埃及被外族入侵时,就是这只怪物,驮着皇后,成功突破几万人的包围,救了皇后一命。 而这只怪物,之所以能突破几万人的包围,就是因为它身上,能散发一种特殊的气味,而闻到这种气味的人,则会立即浑身酥软,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并且,除了皇后外,任何人对这种气味、都没有抵抗力。 在一个金字塔的石壁上,考古学家们发现了这个故事,而西方很多化学家,受到这个故事的启发后,想制造出这种气体来----可以让闻到的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随着气味消失,人还能恢复正常,并且身体不会遭受严重的伤害。 但从十八世纪开始、一直到二十世纪,却没有人成功过。 井上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也研究过这个课题,想合成出来这种气味,但在实际操作时,发现难度太大,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过,当时在实验室里,一个来自非洲的学者,却说这种气味,他以前也听说过,在他们的部落里,因为没有文字,很多事情都是通过口耳相传而流传下来,在这些口头流传下来的历史中,其中就有一件事,是关于这种气味的。 在他们部落生活的丛林中,有一种白色的狼,这种狼很怪,浑身几乎没毛,光秃秃的。并且公狼个头很大,如果后退直立站起,足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 这种公狼除了凶猛无比外,公狼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骚味,据说女人闻到这种气味后,很容易**勃发,于是,当时很多西方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丛林里捕杀这种公狼,然后用这种公狼汗腺分泌出来的物质,制成专门用来勾引女人的催情药。 他们把这种催情药买到欧洲和希腊去,那些贵族会出极高的价格购买。要是有人能捕捉一只这种公狼的话,那得到的钱、可以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但当地却很少有人铤而走险、去捕杀这种公狼,因为这种公狼、在当地被认为是一种神物,之所以被当成神物,不仅是因为这种狼长相特殊,还有其他很多原因。 比如,这种狼中的母狼,虽然也是浑身没毛,但个头却比公狼小很多,比狐狸大不了多少。 另外,更加奇怪的是,这种狼的母狼不但个头小,并且在数量上、相对公狼来说非常少,往往是好几只公狼、同时争夺一只母狼交配。 除此之外,这种公狼的**非常旺盛,能够连续交配几天几夜,并且它的发情期不分季节、不分时辰,可以随时随地发情,这样的动物,在自然界并不多,只有人、熊猫等少数哺ru动物,能做到随时发情。 不但如此,公狼的那个东西,也非常巨大,足足有成人的小臂般大小。 因为这种公狼的**极强,但母狼的数量又很少,所以,这种公狼经常和母狐狸、母鹿、母猴子、甚至母老虎等、其他种类雌性动物交配,并且有时、还能生出怪胎一样的杂交物种,所以,那一带的丛林里,有的部落甚至把这种公狼,当做生殖之神来崇拜。 在上千年前,那个非洲学者部落里的一个猎人,在打猎时候,遇到一只被遗弃的这种小公狼,当时那只狼崽只有人拳头大小,猎人觉得挺可怜的,就带回了家养了起来。 经过一两年后,这种公狼才完全成年,长得个头非常大了。猎人原想把这只公狼放回丛林里,但这只公狼因为从小就在猎人家长大,算是已经被驯化了,因此,它再也不想回到丛林里,最后就留在了猎人家里,并且经常跟着猎人去打猎,成了猎人最重要的狩猎助手。 没想到,也正是这只公狼,给猎人一家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命运转折。 第327章 公狼与怪胎 在打猎时,有了这只公狼帮忙,这位猎人所在的打猎小队,每次打的猎物、都比过去多好几倍,猎人们也不用像以前那么累了。 这种狼的智力本来就很高,经过长期和人生活在一起,就显得更通人性了。公狼慢慢成了猎人家,甚至整个部落,必不可少的一员。 但随着这只公狼慢慢成熟,它的**也变得越来越强烈起来,可这种变化,不光猎人的一家没注意到,部落里所有的人,也都没对公狼的这种生理变化多想,更没有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终于有一天,这种疏忽酿成了大祸。 在猎人家里,有三个孩子,其中最大的是个女儿,那时刚十六岁,但身材已经发育的凹凸有致,在身体方便,已经从女孩渐渐变成了女人。 猎人的这个女儿,平时和公狼关系很亲密,公狼还经常让这个女孩子骑在它身上,驮着女孩到处跑。 当时,部落里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都觉得这么一个浑身光秃秃的大狼,背上驮着个女孩子,这样的场面很少见。 但谁也想不到的是,不久后,一件怪事发生了。 有一天,这个女孩子忽然肚子疼的厉害,身体下面还流出血来,家里人马上慌了,于是,立刻请来部落里的巫医,来跟女孩治病。 这个巫医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说是女孩已经被恶灵附体,要逼出来才能好。 巫医把一块破布铺在地上,让人把女孩放在上面,然后开始点燃一种药草,在女孩的头部绕来绕去,并且嘴里念念有词地作起法来。 但那个女孩子痛苦并没减轻,肚子反而好像疼得越来越厉害了,她痛苦地躺在那块破布上,扭动着身体,不停地呻吟着,下面依然流着血。 过了好久,女孩子因为极度痛苦,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并且渐渐虚脱了,脸色苍白,意识也开始迷糊起来。 这时,围观的人们,惊奇的发现,有一个东西,渐渐从女孩子的下体露了出来,大家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女孩是要生了。 虽然部落这么大的女孩生产,也并不算太奇怪,但一般来说,提前都有预兆,最起码肚子变大是隐藏不了的,但奇怪的是,这个女孩肚子大小,却一直和正常人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怀孕的迹象。那为什么突然就要生了呢?真是太奇怪了。 更让人震惊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女孩生下来一团东西后,便昏死过去,但羊水里包裹着的这团东西,却不是普通的婴儿,而是一个只有拳头般大小的怪胎,这个怪物,乍看像是只狗崽,但仔细看的话,它的四肢和身体,还有点像是人,这既不像人,又不像是狗的东西,看着让人感到恶心和恐惧。 这团东西生下来后,竟然还是活的,并且像野兽一样,还能不时发出低声的嚎叫,这下子,把旁边的人都吓坏了,连巫医也吃了一惊。不过,这个巫医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向众人解释说,这个怪胎就是他说的恶灵,已经被他用法术给逼出来了,然后,巫医让人赶紧把这个“恶灵”弄出去,并嘱咐一定要用火把“恶灵”烧死。 正当有人准备把这个怪胎弄出去时,忽然,那只公狼忽然从屋外闯了进来,然后呲牙猛地对所有的人、怒嚎了一声,好像要袭击人似的,把屋子里的人一下子都吓跑了。 公狼忽然对人发威,这让人们感到很意外,因为平时这只公狼,对部落里的人一直很友善,不知为何突然变成这种凶样。 这只狼把人吓跑后,用嘴轻轻叼起地上那个怪胎,从屋里跑了出去,然后径直向部落外面的丛林跑去。 从此以后,这只公狼就再也没回来。 过了两三年后,有的猎人在附近的丛林里、发现有个怪物出没,这个怪物身上散发一种特殊的气味,闻到以后,人就会四肢瘫软,浑身无力,但万幸的是,这个怪物并不伤害人,即使对被熏倒的猎人,它也只是走过去,好奇的看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亲眼见过这个怪物的猎人都说,这个怪物长得实在是太可怕了,它身体某些部分长得像狼,而另外一些部分则有点像是人,很像是半狼半人的怪物。 后来,有人渐渐传说,这个怪物,其实就是女孩生下的那个怪胎。而女孩为什么会生下怪胎呢?就是因为女孩和那只公狼发生了关系。 听完非洲学者讲的这个故事后,再联想到埃及金字塔里的那个故事,井上隐约觉得,这种能使人浑身瘫软的气味,好像应该是那种杂交的动物,才能产生出来的,至于其中的原因,他从科学层面,一时还无法解释。 而在深夜山间,井上一闻到这种让他浑身瘫软的气味,立刻联想起这些事来,他当时大吃一惊,没想到他曾经研究过的这种气味,竟然如此巧合地在山中遇到,幸好他早已对人体的经络研究深厚,再加上他每天都要静坐练习内观术,通过这种内观术的练习,他能清楚地观察到自己体内经脉的运行。 因此,他连忙攒足仅有的力气,使劲在自己的“通窍穴”按了一下,这个通窍穴是主导嗅觉之穴,但因为每个人的经脉和体质都有差异,所以,它在每人身上的位置也不相同,即使在同一个人身上,也是随着节气和时辰有所变化。 除非对经脉之学特别有造诣,才能击打到自己的通窍穴,而一旦击中,人的嗅觉就会暂时完全失灵,也就是什么鼻子什么气味都闻不见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因为闻不见那种气味了,井上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不过,在黑暗中,井上能清楚的感到,身边的四个日本兵,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井上并没有管他们,因为对他来说,士兵就是用来牺牲的,是死是活,他并不是太关心。他自己慌忙往后倒退了几步,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偷偷的观察着接下来的动静。 在黑暗中,井上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随后,几个日本兵低声的惨叫声相继传来。过了一会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井上躲在石头后面,一直没敢动,直到天色大亮,太阳升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很久,见周围确实没什么异常后,这才从石头后面出来。出来后,他才吃惊的发现,地上的那个四个日本兵,已经被咬断了喉咙,早就气绝身亡了。但除了被咬断喉咙外,这四个日本兵身上没有别的什么伤了。 看到这种场面,井上立刻从其中一个日本兵尸体旁边,拿起把冲锋枪,然后马上就离开了,因为他知道,这种血腥味和尸体的气味,会很快就招来野兽的,如不赶紧离开,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幸好,在连日阴雨几天后,天气转晴,而太阳一出来,井上就能靠太阳判断方向了,于是,他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跋涉,才走出了大山,回到了日军的驻地。 在回来后,那天晚上发生的怪异事件,一直在他的头脑里萦绕着,遇见这种事,井上没有感到害怕和不安,反而觉得特别幸运、高兴,因为他隐约觉得,这些诡异事件里可能隐藏着惊天的秘密,而这种秘密,也许对他的研究极其有用。 三只长相怪异的羊,还有那种令人浑身酥软的气味,以及四个日本兵的惨死,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无法用常理去判断,简直就像是一场梦,让人感到那么的虚幻和不真实。 但恰恰令井上惊奇和兴奋的是,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井上在苦苦思索了几天后,决定再次进山。 这次,他特别带领了一个日军小分队,有十多个人,这是日军中精锐中的精锐,但井上带着这些日本兵并不是去打仗,而是想去山中捕捉那些怪异的羊,甚至找到杀死几个日本兵的、那个神秘的东西。 在去之前,井上还特意抓了一些当地的老百姓询问了一下,问他们见没见过这种怪羊,但没一个人说见过的,井上觉得这些老百姓不像是在说谎,他由此判断,这种羊肯定在山中极少,要捕捉起来,应该极为困难,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办法。 在出发前,除了让士兵携带好武器弹药外,井上还特意让他们把防毒面具也都带上,这让日本兵很不解,因为他们知道,当地的中国部队,根本没能力释放毒气,干嘛要带防毒面具呢? 除此之外,这次与上次不同,井上还带了两名助手,其中一个就有田中。 作为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学者,井上当然很有头脑,从上次的地点撤离时,他沿着自己走过的道路,特地做了记号,而这次再出发,就是靠着这种路标,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原来的那个地点。 而那死掉的四个日本兵的尸体,已经被不知什么兽类,吃的只剩下七零八碎的残骸。并且剩下的残肉,已经腐烂了,引来一簇簇苍蝇,还生了很多白花花的蛆,看了令人作呕。但那三个人的冲锋枪还在,这说明那一带游击队出没并不频繁。 井上并没让这十几个日本兵、去搜索那三只羊,因为他知道,这里山高林密,方圆就几百里,在这么广阔的范围里,只用区区十多个人怎么搜?如果真搜的话,不但搜不到,还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他有更好的办法来找这三只羊。 第328章 羊类的鸦片 在来的时候,井上还特意准备了两口铁锅,让这些日本兵轮流用扁担挑着,这让随行人员们都很困惑----因为他们带的食物,都是已经处理好的,并不需要这么大的锅来煮着吃,并且,在战争期间,最忌讳的就是“埋锅做饭”,因为只要一做饭,就会出现烟火,这就算是把自己行踪暴露了,而很可能招致敌方的炮火和枪弹。 但因为井上平时很有威严,下属一般都很怕他,既然他吩咐这么做,也没人敢多问什么。 到了目的地后,井上让人把两口锅支好,然后让日本兵用帽盔、把旁边的溪水舀到锅里,等锅里的水差不多后,井上再把炮制好的两大包草药,全部倒进锅里,并开始点火烧了起来。 熬了足足一个时辰后,锅里的水才逐渐沸腾起来,草药也在锅里翻滚着,锅里的水慢慢变成了黑褐色,并且,一股极其刺鼻的草药味,从锅里散发出来,即使站在很远的地方,仍会觉得那种气味非常强烈。 由于这种气味实在是太浓烈,离得稍微近点的日本兵,虽然用手捂住鼻子,还是被呛的直发晕,一个个感到浑身无力,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井上才让所有的人马上带上防毒面具。这面具一戴上,那种气味就完全闻不到了,日本兵才都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井上这才让所有的人,在附近隐蔽起来。 很快,这些日本人都按井上的命令,迅速躲到周围的隐蔽处藏起来,仔细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但在两口锅的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些日本兵都很训练有素,他们及其耐心的等待着,没有一个人弄出一点响声,更没有人表现的不耐烦。就这样,一直过了将近一小时左右,忽然,井上发现旁边的树林里,有了动静。 井上连忙掏出望眼镜,迫不及待地看过去,让他狂喜的是,那三只诡异绵羊,果然出现了,并且正往这边走过来。 井上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原来,井上是用了一种特殊的草药,这种草药经过熬制后,散发出的气味,是绵羊最喜欢的气味,也是羊闻起来、最容易上瘾的气味。 这种草药叫做“羊yin草”,这种草药对羊来说,算是它们的“鸦片”,熬制之后,散发出来的气味、能使羊如痴如醉,兴奋无比,进入半癫狂状态。 在古时候的游牧部落里,部落之间在互相争斗时,这种草药的作用非常大。 那时,拥有这种草药的部落,常常在深夜,慢慢逼近到敌对部落附近,然后熬上几锅这样的药,就能使敌对部落里大批的羊,像疯了一样冲过来,谁拦都拦不住。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大批的羊迅速掠走,让敌对部落遭受重大损失。 在南宋时,曾有一位道长----没人知道这位道长的来历----曾经把这种草药敬献给岳飞,他希望岳飞在抵御北方游牧民族时,如果有了这种草药后,就可以大规模诱杀掉大批的羊,以动摇那些北方游牧民族、生存的根本,给他们重创。 到那时,这种草药、就能成为一种重要的“武器”,抵得上千军万马。 岳飞得到这种草药后,如获至宝,还特意向道士询问了这种草药的种植方法,准备大规模种植,可惜的是,不久之后,岳飞就被陷害而死,因此,这种草药也就失传了。 而井上熬制的草药,正是这种草药,他是从重金搜集到的、一本医书中,知道这种草药的,当时他就觉得这种草药很奇妙,以井上对经脉的了解,他还猜测,这种草药之所以对羊有如此功效,肯定是因为这种草药散发的气味,能震动羊的主要经脉。 令井上意想不到的是,在这座山上采药时,他竟然发现了这种草药。井上如获至宝,当时就挖了很多,准备战争结束后,他要把这种草药,送到美国最先进的实验室,进行研究。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这种草药竟然派上了用场。 井上自从遇到那三只怪羊后,就已经想到,如果想捉这三只羊的话,可以用这种“羊yin草”,引他们出来。因为井上觉得,不管那三只羊有多怪异,但它们毕竟是羊,而只要是羊,肯定就会受到这种羊yin草的影响。 看着那三只羊越走越近,井上一阵狂喜,他就等着那三只羊一走进包围圈,就马上下令,让这些日本兵一拥而上,活捉这三只羊。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井上做梦都想不到。 就在那三只羊,即将走进包围圈时,那只个头最大、眼睛最像人的羊,忽然仰头“笑”了一声,还是那种像人一样的笑声。 这只羊“笑”了一声后,其他的两只羊,也跟着“笑”了起来。除了井上外,别的日本人全被惊呆了----他们震惊的是,这三只羊,怎么能发出人一样的笑声呢,这太诡异了! 这三只羊边“笑”,边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进入包围圈了,并且,井上抬起手,正准备大喊一声,命令所有的日本兵都冲出去捉羊,但就在这一瞬间,忽然,从树林里抛出来两团东西,这两团东西,不偏不倚,分别砸在两口锅里。 这两团东西砸到锅里时,溅起很高的水花,并且几乎是在一瞬间,那两锅汤药忽然猛地产生大量的泡沫,好像啤酒冒出的泡沫那样,溢了出来,并且发出很响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放鞭炮一样。 这三只正羊,也被下了一跳,猛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两口锅,大概只过了短短几秒,这三只羊忽然好像醒悟过来似的,扭头就跑,并以极快的速度,几乎是在瞬间,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等井上和日本兵缓过神来时,那三只羊已经不见踪影,井上恼怒的大声骂了一句,然户把防毒面具扯掉,重重的摔倒地上,发疯似地喊道:“树林里有人,马上过去搜索,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这些日本兵一听井上的命令,不敢耽搁,马上端起冲锋枪,往树林里冲,但因为树林茂密,光线也很暗,戴着防毒面具严重影响视野,行动很不方便,并且,日本兵见井上都把防毒面具摘了,于是,在进入树林的时候,也纷纷把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同时,他们边往里搜索,边用冲锋枪扫射着。 只有井上和两个助手----其中一个就是田中----站在原地,井上此时捶胸顿足,气恼的好像有点发疯似的。 因为他怎么也没料到,马上就能抓到那三只羊,却这样逃脱了,这怎能不让他懊恼万分呢? 那个助手本想劝井上两句,不料刚一开口,就被井上连扇几个耳光,成了井上的出气筒,一旁的田中吓的赶紧后退几步,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跟井上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但却从来没见过井上发这么大的火。 过了一两分钟,井才稍微平静了一点,他呼呼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巨石上,看着依旧冒着泡沫的两口锅,这时,井上才忽然意识到----那种刺鼻的气味,已经完全消失了。 井上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两口锅,在脑海中迅速的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突然,井上大叫了一声:“坏了,赶紧让他们停止搜索,马上出来,快……快……”。 田中和另外一个助手,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跳上旁边的巨石,扯着嗓子向树林里大声喊道:“井上先生命令,马上停止搜索,立刻出来”。 此时,扫射的枪声,已经完全停止,在寂静的山谷中,田中他们两人的声音显得特别响亮,在山谷中回荡着,传出很远。 过了好一会,树林里却没有任何动静,按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些日本兵肯定不会走太远,这样的喊声,他们不会听不到的。但如果听到的话,怎么不撤出来呢? 此时,井上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他觉得,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好像已经发生了,田中和另一个助手,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把防毒面罩戴上,拿起冲锋枪,跟我进树林里搜索”,井上忽然命令道,并且还强调了一遍:“记住,一定要戴好防毒面罩”。 田中和另一个助手,马上按井上说的去做,虽然他们感到很困惑,但在这种时候,一句也不敢多问。 就这样,三个人戴好防毒面具后,端着冲锋枪,背靠着背,慢慢往树林里搜索。之所以背靠着背往里走,就是为了防备各个方向上、可能出现的攻击。 树林里虽然光线比较暗,但毕竟是白天,所以,里面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他们往里搜索了十分钟后,他们震惊的发现,那十多个日本兵,已经全部死掉了,并且死的也很奇怪----都是喉咙被咬断,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伤。 更奇怪的是,他们的冲锋枪,还都在手中端着,没被拿走。这种死法,田中和另外一个助手,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把这十多个士兵杀死的呢?这种死法让人太不可思议了! 只有井上一个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直到此事此刻,井上看着这十几个日本兵的尸体,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才恍然大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第329章 一个来历不明的傻子 井上明白了,那两团砸进锅里的东西,应该也是一种草药,并且药性和锅里的草药相反,所以,这两团草药落进锅里后,迅速的抵消了原来的药性,从而使那种刺鼻的气味立即消失了。 而那种气味一消失,那三只羊马上就清醒过来,不会再被那种气味所迷惑,于是就能立即停止往前走,并且,井上凭直觉,隐约觉得,那三只羊不但长相怪异,智力好像也非常高,它们在清醒后,好似乎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所以就迅速逃进树林里去了。 井上这才意识到,当时自己情绪太失控了,不够冷静,以至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和这三只羊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个散发特殊气味的怪物。 其实,井上本来考虑地很周到----他这次来,之所以让所有的人、都带上防毒面具,主要就是为对付那个不知名的怪物,但由于自己的冲动,在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他竟忘了提醒那些日本兵一定要戴上防毒面具、然后再进树林搜索,而正是这种疏忽,才造成了十多个日本兵的惨死。 他本来是想抓那三只怪羊,可现在不但怪羊没抓到,还让十多个日本兵白白死掉,这十多个日本兵可是精锐啊,回去如何向司令官交代?井上越想越窝火,但又无处发泄。 还有一点让井上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抛出来的那两包草药?是那个怪物吗?还是另有其人? 但无论如何,这个抛出药包的人,好像在牢牢地掌控着全局,连自己被激怒,可能都是抛药包的人提前设计好的,要不然,这一些列事件不可能那么巧合。 井上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巧妙无比,没想到的是,那人是将计就计,让井上不知不觉就上了圈套,他完全是利用井上设下的局,巧妙的干掉了所有日本兵,这真是最高层次的“借刀杀人”。 井上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抓到羊不说,还几乎全军覆没。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井上感到震惊。 等这些日本兵全部死亡后,井上和剩下的三个助手,再也不敢多停留了,他们马上往回返,幸好,在回去的路上,再没发生别的意外。 不过,当回到驻地时,司令部对井上的这两次行动、显然很不满----每次跟他去的日本兵,都无一生还,并且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但因为井上、在日本学界的地位太高,日军司令部也没敢当面说什么。 可是对于这一切,井上也是心中有数,尤其是最后这一次,更是让他窝火。他仍然非常想去山中考察,想弄清楚那种种谜团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三只怪羊,但因为这两次失败的行动,他再也没脸向军部提要求了,不过没日本兵保护的话,他自己还真不敢去。 自从这次捕羊行动回来以后,井上惊奇地发现,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在自己身边,而这些猜不透的怪事,让井上吃不香、睡不着,另外,他还经常做恶梦,这在之前可是从没有过的。 什么样的怪事呢?其中最怪的有这么一件事。 那天,一个日本军官又送一个人来,供井上作为**解剖用,送这个人来的日本军官说,这个人看上去是个傻子,是日军在周围山里巡逻时发现的。 这一带的老百姓,几乎都逃走了,但这人好像没有想逃地意思,他见了日本兵后,也不像一般的中国老百姓那样惊恐,并且不但不害怕,还咧着嘴对着日本兵傻笑。 而且,这人的长相非常奇怪,以至于有点吓人----他的头非常长,足足是一般人的两倍。并且蓬头垢面,头发好像从没洗过,又脏又油,黏黏地垂到了胸前、脑后,身上还有一种难闻的怪味。 另外,这人别的地方都骨瘦如柴,但肚子却又大又圆,好像吹起来的气球一样,此人还穿着一个脏的发亮的长袍,而不时流出来的口水和鼻涕,都滴在了长袍上。 几个日本兵一看,都捂住鼻子没理这个人,但负责巡逻的日本军官,和井上的私教不错,当看到这个人时,他忽然想到井上----因为战事紧张,本地大都成了无人区,要抓到一般中国平民老百姓已不太容易,所以,好久没活人供井上解剖了,而既然遇到这么个傻子,长得又这么奇怪,对井上来说,可以作为很好的解剖对象,于是,军官就让日本兵把这个人抓起来,送到了井上这里。 这个人被抓的时候,一点也没反抗,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井上仔细的观察着这个人,以他的医学背景,他隐约觉得,这人应该是发育畸形,因为从肚子和头的形状看,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比例。不过,越是畸形,对医学研究来说,价值可能就越大。 又有活人可以解剖了,这让井上非常兴奋,他连忙让助手们准备好,他要活活解剖抓来的这个人。 对于以往接受**解剖的人来说,当被绑到解剖床上时,他们都会极度恐惧,有的还会吓的大小便失禁,有的则拼命挣扎喊叫,还有的甚至直接被吓晕过去。 但这个人,好像却很平静,没有任何挣扎,任凭井上的几个助手摆布,几个助手熟练的扒下这个人的衣服,把这人按在解剖床上,并让他仰面向上,四肢张开绑在解剖床的边缘。 等一切都准备好后,井上戴上口罩和手套,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刀,脸上带着一丝可怕而诡异的微笑,这种惨无人道地过程,对井上来说,却是一种享受。 但没想到的是,那人躺在解剖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井上,看到井上在笑,忽然,他也竟然对着井上微微笑了一下,并且这个人的笑,是那么恐怖----他一嘴参差不齐的黄牙,已经掉了好几颗,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而且,就在这人一笑的时候,发出一生尖细的笑声,旁边的一个助手、被这突如其来地可怕笑声,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托盘一下掉在地上,托盘上的叉子,剪子,镊子,还有小斧子,掉落一地,这些金属碰击石头地面,发出清脆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井上恼怒的大声骂了一句:“混蛋”,那个助手吓得又是一哆嗦,连忙蹲下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其实,井上也被这人尖利的笑声被吓了一跳。他心想,这人一定是个疯子,因为这人所有的反应,都不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 据井上的研究,这种疯子和傻子,其经脉和常人相比,很多是被严重堵塞了,而这些经脉的堵塞,就会严重影响大脑发育。 他在日本时,曾遇到这样一个病例。 一对老年夫妇,知道井上医术高超,特地跑到东京,来找井上看病。 他们有个儿子,原本聪明伶俐,但在上小学三年级时,与一帮孩子打架,被人用棍子狠狠的往肚子上捅了一下,竟然昏死过去了,就这样,昏迷了几天,发了几天烧,几天后,终于醒了过来。 但不知为什么,孩子醒来后,则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口歪眼斜,并且只会傻呵呵的笑,原来的聪明伶俐劲,完全不见了。 从此之后,老两口带着儿子奔走几十年,看过无数名医,但丝毫没有改善,也没有医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一般医生来说,如果是头部被严重击打,然后变成痴呆,这很好理解,那就是大脑受伤了,很多功能受到影响,但他们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用棍子往肚子上捅一下,怎么也让人变傻了呢? 而对于精通经脉之学的井上来说,他对这种病例则能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井上知道,在人体上,有一个流动的“元神穴”,这个“元神穴”、就像是沙漠里的沙丘那样,是在不停的转移,不停地变化的。 无论是科学家,还是艺术家说的那种“灵感”,就是“元神穴”运行到脑部时,产生的奇妙作用。 这种“元神穴”和人们通常说的魂魄很像,但无论怎么变化,“元神穴”在十二个时辰内,必会在脑部经脉运行一圈,如果连着七天、“元神穴”都没上头部的话,那人就会变成呆傻状态。 另外,这种“元神穴”,在身体上有一条必经之路,就是腹部上、人体中轴线的经脉,在每天的某个时刻,“元神穴”必从这条腹部经脉处通过,只有当“元神穴”从腹部这条经过时,才有可能被点中,而在人体其他部位运行时,因为都极度隐蔽,所以从体表根本触碰不到。 但“元神穴”经过腹部经脉时,速度极快,只在“呼吸间”,所以,即使想在腹部点中“元神穴”,也几乎不可能。 可凑巧的是,老两口的儿子,就是在“元神穴”恰巧通过腹部时,正好被棍子击中了,才导致“元神穴”淤塞在腹部,再也无法运转到头部,这就造成了他们儿子的痴呆,经过井上几个月针灸治疗,老两口的儿子竟然慢慢恢复了心智。 这一病例,也使井上在日本名声大噪。 此时,井上看着解剖床上,躺着的这个怪人,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首先要把这人的腹部肌肉切开,观察里面的“元神穴”,看是否被堵塞在那里。 但当井上划开那人腹部时,却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第330章 日本古代的一种怪病 当手术刀拉开那人的腹部时,井上惊呆了。 在这人的肚皮下面,竟然有一个畸形胎,这个畸形胎浑身上下、有一层细细的绒毛,而且畸形胎的四肢发育比较完整,但头部却太吓人了----没有头发、没有嘴、鼻子、耳朵,就像是光秃秃的一个肉球,只在头的正中央,有一支眼睛,并且这支眼睛还正在一眨眨的,但这支独眼里并没有眼珠,而只有一团烂肉。 真是太可怕,也太令人恶心了。 旁边两个胆小的助手,忍不住惊呼一声,扭过脸去,吓得不敢多看一眼。 这还是井上自解剖以来,遇到的最恐怖、最怪异、最可怕的情况,他自己也是内心一阵狂跳,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而更让人奇怪的是,刨开这人的肚皮时,竟然几乎没流血,井上自己看了一下这人的皮肤,惊奇的发现,这人皮肤里血管极少,只是一般人的几十分之一。 而且,在用锋利的手术刀拉开肚皮时,这人非但没疼的惨叫,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像在给他挠痒痒似的。 这种奇怪的反应,让井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在美国留学时,曾经在医学书里读到过一种奇怪的病,叫做“僵尸病(zombiephobie)”,患上这种病症的人,皮肤的血管和神经极少,并且皮肤感觉也很迟钝,甚至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另外,这种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只有非常简单的意识,在智力上,甚至连一般的动物都不如。 患这种“僵尸病”的人,身上一般还会有很多寄生胎,而这种疾病,曾经在几千年的日本流行过。 那时,在日本的近海里,突然出现一种肉味异常鲜美的鱼,这种鱼样子很怪----它的头部有点像青蛙,当地人称之为“青蛙鱼”。 当时,有些渔民吃了这种鱼后,觉得肉味实在是太鲜美了,于是争相用各种方法,弄这种鱼来吃。但这种“青蛙鱼”数量很少,价格自然也就很高了,当地人都以能吃上这种鱼,作为一种难得的口福和享受。 但不知为什么,自从这种“青蛙鱼”出现后,当地的很多妇女,生下的婴儿发育都出现了严重的畸形,有的婴儿头部光秃秃的,像是个肉球,脸上什么器官都没有;有的婴儿的头脑勺上,还有一张脸,成了名副其实的“双面人”;还有的婴儿的头部,长得像只青蛙; 而这些怪胎中,最常见的就是这种“僵尸人”,他们的智力的极其低下,并且,即使皮肤被弄破,流出来的血也非常少,甚至他们感觉不到疼痛,除此之外,这些“僵尸人”身上的不同的部位,还会出现恐怖的寄生胎。 这种种奇形怪状的怪胎,竟然有一部分活了下来,有的甚至还活了几十年。据历史学家研究,现在日本文化中,很多妖怪形象,就是由这些怪胎演变而来。 后来的学者,猜测正是那种神秘的“青蛙鱼”,才导致了这种畸形儿的大量出现,但说来也怪,这种“青蛙鱼”不知什么原因,也慢慢的灭绝了。 但令井上不解的是,如果在解剖床上的这个人、真是记载中的那种“僵尸人”,但又如何会突然出现在中国内陆的大山里呢,难道这里也有那种“青蛙鱼”吗? 井上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寄生胎切下来,然后放到旁边的一个托盘里,那个寄生胎在托盘里不停的挣扎、蠕动着,靠的最近的几个助手,吓得赶紧往旁边躲。 此时,躺在解剖床上、已经被开膛破肚的人,仍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这种笑声越来越让人毛骨悚然。 正在这时,另外一种更加尖利地笑声、也忽然响起,屋里的人都楞住了,除了床上被解剖的这个人,难道还有人在笑,他们向周围看了看,但却并没发现有别人在笑。 井上也吃了一惊,他仔细辨识了一下笑声传来的方向,发现好像也是从床上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井上停下手术刀,倾耳静听,循着声音,他仔细分辨着那种笑声传来的方向,这时,两种笑声已经夹杂在一起,此起彼伏,乍听起来真像是鬼哭狼嚎,让人脊背直冒冷气。 找来找去,井上惊奇的发现,那种尖利的笑声,好像是从那人的头部发出来的,难道他头上还有一张嘴? 井上连忙让两个助手,拨开那人又脏又乱的长发,看看他的头发里究竟有什么,怎么还能发出笑声呢? 当两个助手拨开那人的头发时,屋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他们发现,在那人的头发里,竟然还有另外一张脸! 这张头发遮住的脸,虽然看起来极其恐怖、扭曲,但五官俱全,那种尖利的笑声,就是这张脸发出的。 除了井上还算比较镇定外,房间里所有的人、此刻几乎都要精神崩溃了,因为他们从来没看见过如此恐怖、如此扭曲的寄生胎。他们都有种错觉----觉得床上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个妖怪。 井上内心也很慌乱,他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虽然他拼命控制,不想被助手们发现,但越控制、却抖得越厉害,解剖好像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因为医生在解剖和做手术时,最忌讳情绪不稳定,只要心中一慌乱,手就极容易被锋利的手术刀划破,这就极易导致被病菌感染,一旦感染,结果有时是致命的。 于是,井上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后,便决定停止解剖,他想让助手们、先把这个人扔到福尔马林溶液中,活活泡死后再解剖,因为这人的身上的寄生胎、实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当这些寄生胎、还都活着的时候。 他想把这个“怪人”先用福尔马林活活泡死,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人身上那么多诡异的寄生胎,不但恐怖,还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攻击,稍不注意,就极可能被这些寄生胎咬到、或挠到,一旦发生这种情况,那后果不堪设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证实了井上的这种担心。 当井上吩咐助手去抬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过去。 见到助手们都这么胆小,井上不由得大声骂起来。 这时,旁边的田中咬了咬牙,站了出来,因为他觉得,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自己作为井上的老乡和心腹爱将,应该责无旁贷。 井上一看田中主动站了出来,火气才消了很多。然后用手指定另外一个助手,让他和田中一起抬。 但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助手可能是因为害怕,而有点手忙脚乱,一只手不小心,正好碰到了那人头部的“寄生脸”,被脸上那张嘴、在手上咬了一口,疼的他哎呀一声,赶紧把手抽了回来,但还是晚了,他手上已被咬了个小口,并且渗出血来。 田中连忙从旁边弄了再耽误,马上把那人从解剖床上解下来,并抬到了实验室后,扔进福尔马林池子里。 这个福尔马林池是专门浸泡人尸体的,有一米深、两三米见方,他们把那人手脚绑上,然后才扔进池子里,那人没有挣扎、也没反抗,但却从身上,发出了几声不同的惨叫声,那应该是他身上、不同寄生胎的叫声。 但就在当天夜里,被咬的那个助手发起高烧来,井上用尽各种措施,但却已经无力回天。到凌晨时分,那个助手就无比痛苦的死掉了。 并且死的时候,他已经是全身发黑,还不时发出一种诡异而尖利的笑声。 井上知道,这是染上了一种致命的病毒,就像人被狂犬病狗咬伤后、就会感染狂犬病毒一样,并且病毒一旦发作,人也会不自觉的学狗叫,并且还会咬人,这是病毒的特性决定的。 等这个助手刚一断气,井上就马上让人在尸体上浇上汽油,然后点火烧掉了,但在刚开始点火烧的时候,那个助手忽然大喊了几声,并还挣扎了几下,原来他只是昏死过去,还没有真的完全死掉,但一切都完了,这一幕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更奇怪的是,第二天,当井上带着助手、去福尔马林池查看尸体时,吃惊地发现,尸体竟然已经完全化成了血水,他们在福尔马林池里打捞一阵后,除了几根已经严重腐蚀的骨头外,连一小块肉都没留下。 这让井上又感到非常懊恼,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的捕羊计划失败后,他隐约感到,自己老遇到怪事,并且每次他的“如意算盘”,总会意外落空,这还不算,还总损兵折将。而对于这一切,井上觉得,好像在这些事件的背后、有个人在故意捉弄他似的。 这让井上感到非常不安。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井上渐渐发现,自己的这种感觉、很可能是真的----在所有这一系列稀奇古怪事件的背后,也许真的有一个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并且,自从发生这些事后,不知为什么,从没做过恶梦的井上,却经常在半夜被恶梦惊醒。 这让井上感到很意外,因为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一位导师曾经问井上、是否在解剖尸体后会做恶梦,井上诚实的告诉导师,他从解剖第一具尸体开始,就从没做过恶梦,那位导师听完井上的回答后,感慨的说,像井上这种类型的人,在人类中只占百分之五,这种人属于情感匮乏型,很多残酷无比的冷血杀手,就属于这类人。 但让井上不解的是,连自己如此冷酷、并且几乎没有畏惧过的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软弱、这么情感丰富起来了呢? 第331章 黑猫的怪屁 对于这种情感上的变化,井上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心理、受到了很大的震撼,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井上感到,自己好像正在掉入一个陷阱中,他想拼命挣脱,却又无能为力。 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在他身边发生。 有一天深夜,井上又被恶梦惊醒。 醒来后,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再也没有一点睡意了,便想赶紧打开电灯,来驱散一下恶梦带来的恐惧,但因为电灯开关在门口,所以,他要下床才能够到,但当井上刚一坐起来,就被吓得浑身一激凌----借着射进窗户的月光,井上发现,一只大黑猫,正蹲在他床头,直愣愣的瞪着他,猫眼发出幽幽的蓝光。 这是哪里来的大黑猫呢?他从来没见过。 这里可是日军驻地,在战争时期,这里可没人养宠物,因为在战场上,宠物可能暴露行踪和秘密。 比如,英军在欧洲一处阵地上,偶然发现了几只金丝猫,根据这个线索,英军马上就断定、那一带肯定有德国高级军官,因为这种金丝猫,只有在德国上流社会中才有人养,于是,便调动所有火力,对那一带猛烈轰炸,果然成功端掉了那里的德军司令部,让德军遭受重创。 另外,如果部队养宠物的话,还和可能被敌方利用。所以,这只黑猫根本不可能是驻地日军养的。 于是,井上想这一定是野猫,他猛地一抖被子,低吼一声,想把那只黑猫吓跑,没想到,那只大黑猫却一点没害怕,反而一呲牙,镇定地对井上叫了一声----这种叫声对井上来说,既可怕,又熟悉,因为这只猫发出的叫声,竟然像是人的笑声,这倒是和那三只怪羊有点相似,也就是这种诡异的叫声,让井上身子一软,差点走床上滑下来,这真是太可怕了,他禁不住冲着外面大喊几声:“来人,快来人”。 外面两个值班的日本兵听他这么一喊,马上冲了进来,并且打开了电灯。 “井上先生,出什么事了”,其中一个日本兵、看着惊魂未定的井上问道,井上慌乱的用手指了一下床头,大声说:“一只怪猫”。 “在哪里?”俩日本兵这么一问,井上才发现,那只猫早已不见踪影,看看开着的窗子,井上赶忙趴在窗子上往外张望,外面的灯光很明亮,但那只猫已经没有任何踪迹。 从这天夜里开始,井上睡觉的时候,都关严门窗,果然,在之后四五天的夜里,那只大黑猫就再也没出现过,但井上恶梦还是照常做。 有时,井上回忆起那天夜里出现的大黑猫,有时会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作为一个医学领域的学者,井上知道,人在情绪的影响下,会出现幻觉。那只大黑猫,是否也只是自己的幻觉呢?他倒真希望那是个幻觉,这样一来,他心里会安定一些。 但在不久后的一天夜里,诡秘事件再次发生。 那大概是凌晨两三点钟,井上正在睡觉,忽然,他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那种声音不大,但却在持续不断的响着,是什么在外面挠窗户的声音。 井上惊醒后,先倾耳听了一会,确定这次确实不是什么幻觉,而真有什么东西在挠窗户后,他才悄悄的从床上下来,没有开灯,而是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从墙上摘下一把武士刀,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子旁边,然后突然把窗子打开,也就是在他打开窗子的一瞬间,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倏地一下,就钻了进来。 井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马上意识到,跳进了的是一只猫,并且很可能又是那只神秘的大黑猫。 此时,井上猛地把窗户关上,然后拿着武士刀,迅速走到门口、把电灯打开。这次,他清清楚楚看到,进来地确实是只大黑猫。 并且,这只大黑猫非常淡定的蹲在桌子上,全身贯注的瞪着井上,这时,井上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他叫了一声,举起武士刀,向那只黑猫猛砍过去。 让井上意外的是,这只黑猫竟然丝毫没有躲闪,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武士刀落下来,仍然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这样,一下子就被锋利的武士刀劈成两半。 井上劈了一下还不解气似的,而是继续挥起武士刀,发泄似地对着那只猫猛砍起来,并且边砍边大叫着,那只猫很快被剁成了肉泥。 在外面站岗的日本兵,一听井上屋里动静不对,也都接二连三的冲了进来,但看到井上挥舞着武士刀,在剁桌上一只死猫时,一个个都愣住了。 他们不解的是,为何这个井上博士、三更半夜不睡觉,拿刀大喊大叫地剁一只死猫,好像发疯了似的。但谁也不敢上前阻止,更人敢过去问。 大概砍了足足有几十刀,井上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此刻,他出了一身大汗,这才感到痛快淋漓,身上舒服多了。看井上停了下来,几个日本兵赶紧过去,把这只已经被剁烂的死猫清理了出去,然后把屋里清洗干净。 从剁死这只死猫后,井上就再也没做过恶梦,睡得也特别踏实了,虽然那时日本在战场上已经节节败退,但他对战争并不关心,觉得战争的胜败是军人的事,跟他无关,并且他想回国就回国,不像军人那样朝不保夕。 因此在这段日子里,井上算是整个日军驻地、内心最平静的日本人。可是这种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井上的恶梦就再次袭来了。 那是一个雨夜,并且雨特别大,而他所在的日军司令部驻地内,比平时显得更加明亮,因为日军知道,中**队最喜欢在雨夜偷袭,所以,他们在院子里设置的照明灯,比平时更多,并且还有两盏探照灯,在不停的照来照去,使整个驻地亮如白昼。 外面雷声隆隆,井上起来撒了泡尿后,迷迷糊糊的躺在被窝里、正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隔着被子,爬到了他身上。 他猛地一惊,连忙翻身坐起,当他看到被子上的那个东西时,他震惊了----是一只黑猫,并且和他前几天、用武士刀剁死的那只一模一样,并且,这只大黑猫的嘴里,好像还叼着个什么东西。 那只大黑猫和坐起来的井上对视着,发出咯咯的笑声,这时,井上呆坐在那里,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么多诡异的黑猫?这是另外一只,还是已经被剁死那只猫的鬼魂? 正在井上发愣的时候,这只猫忽然转过身来,屁股对着井上,还没等井上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见那只猫抬起腿来,噗的一声,对着井上放了个屁,顿时,屋子里充满一种特殊的腥臭味。 这种臭气几乎使井上喘不过起来,并且胃里一阵剧烈地翻腾,让他哇的一下呕吐起来。 这一吐,就再也止不住了,最后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井上就这样连熏带吐,很快就晕了过去。 而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驻地医院的病床上,他感到自己的头、像裂开一样疼,作为一个对经络了解很深的专家,井上能感到、自己身上的经脉运行,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旁边的助手告诉他,他已经昏迷两天了。 一直到了第三天,井上才感到自己的头不疼了,并且开始想吃东西,在这三天内,他什么都没吃。 但就在井上吃东西时,他吃惊地发现,自己身体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症状,这种症状让人匪夷所思----井上每次吞咽食物的时候,大小便都会失禁,就是说,他每次吃东西的时候,下面都会屎尿横流,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让井上痛苦不堪----无论是从**还是从精神上。 但也不能因此不吃东西啊,所以只得每次边吃边拉,这种怪病很快就在驻地传开,成了日本兵们的笑料。 这让井上感到极度屈辱,他一个堂堂的大学者,怎么会患上这种让人没有尊严的怪病,以至于成了那些凡夫俗子们的笑料,他有时真想自杀,可又没那种勇气。 让井上抓狂的、不光是这种怪病,还有一封信。 这封信应该是那个黑猫送过来的,因为他隐约记得,在那只黑猫的嘴里,好像叼着件东西,那应该就是这封信了。 虽然井上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读汉字却没多大问题,那封神秘的信,意思很简单,大概实说:你这个倭寇胆大包天,竟敢打我的子孙后代的注意,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是因果报应,我本来能轻松杀掉你,但却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所以,我要让你受够活罪后,再弄死你,并且,我还请了一位道士,他擅长诅咒术,还曾经调动陨石砸死过人,只要是他想杀得人,必无法逃脱,我已经让他对你施了诅咒术,用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方法、让你惨死,所以,你已经死期即到,无所逃遁。 这封信使井上触目惊心,这写信人的手段和能力,他已亲身一一体验过了,并差不多已经被这人折腾的生不如死了,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深不可测。 现在,听说这人还要用极其残酷的方法、折磨死他,怎能不使他胆战心惊呢? 第332章 奇怪的药铺 从这以后,井上更加惶惶不可终日,每天过的都很煎熬,以至于再也没心思干别的了。 并且,自从患上这种怪病后,井上也无法和别人一起吃饭了,因为他需要边吃边拉,所以,每次吃东西时,都要找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由田中拿着把工兵锹,在一旁不停的埋井上拉出来的屎尿。 而且,井上拉出来的这种屎尿,有种特殊的腥臭味,不及时埋起来的话,井上简直吃不下东西。每天,井上都要受这样的煎熬。 但刚更让井上不安的是那封信。 既然自己完全不是写信人的对手,那么井上最想做的,就是向那个写信人求饶,但他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如何找到那个写信人,也只好作罢。 井上最后只希望赶快离开中国,他觉得自己回国后,这种奇怪的病症,说不定就能消失,即使好不了,到那时他也可以去美国,找那些最顶级的医学专家,把这种怪病治好。 对井上来说,这种“一吃就拉”的怪病,他还从来没听说过,也没从哪本医学书中读到过,这种病真是太怪异了,井上甚至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诅咒术,用现代科学很难解释。 至于信里说有个道士,能够利用陨石砸死人,井上无论如何,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因为以已有的科学知识解释,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真希望信里的那些威胁,都是写信人吓唬他的,只有这样想时,心中的焦虑才会稍稍舒缓一点。 后来,井上才完全明白,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信里写的一切,后来都在他身上一一应验了----在撤退途中,竟然被一颗反射回来的跳弹,击中了下身男人最要害的部位,然后极度痛苦的死去。而和他同行的助手,则无一受伤。 在临死的时候,井上感慨地对田中说,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自己智慧超群,但这次中国之行,他不但送了命,还深切体验到、和那个神秘的写信人相比,他简直就是个白痴,井上之前绝没想到,在现代中国、居然还有这样深不可测的人。 他还一再嘱托田中,要弄清楚那个写信的人到底是谁,如有可能,最好能替他报仇,他觉得自己死的太惨、也太稀里糊涂了,最后,他把书稿托付给了田中,并说这是他一生最大的心血,这本书中藏着很多惊天秘密,价值不可估量,要田中一定要保护好。 但在慌乱的撤退中,这部书的书稿遗失了大部分,至于怎么遗失的,连田中也说不清,因为书稿很厚,他是把书稿分成两部分放的,其中一部分,就稀里糊涂地弄丢了。 那时,援助中国战场的美国飞机,开始对日军进行了猛烈的轰炸,田中当时想得最多的,根本不是书稿,而是怎么才能活着回到日本。 直到平安回到日本后,田中才觉得很对不起井上----井上对于自己那么信任和爱护,但自己却把井上最珍贵的手稿给弄丢了。 当田中把残存下来的手稿上交后,他没想到的是,这部手稿,在日本最高学术界,引起了巨大震动,不但如此,连美军方面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要求要和日本一起研究这些书稿。 日本军部负责情报的官员,还有两个美军情报官,对田中反复查问了足足一个月,询问内容都是围绕这这本书,以及井上在中国的经历,尤其是手稿仪式的细节,更是问了不下几百遍。 他们问了田中无数问题,并对所有的谈话内容,进行了录音。直到这时,田中才意识到,井上这本书意义有多重大。 田中后来才知道,几十年来,日美两方都偷偷派了很多人,通过各种渠道,来这里寻找田中那本书的下落,但最后都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最近十几年来,这种寻找才慢慢终止了,因为相关专家都觉得,这个书稿极可能是在战乱中损毁了。 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又让寻书这件事“死灰复燃”,并且田中他们几个人,此次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井上的遗稿。 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促成了这次的“寻书行动”呢?说起来,这件事真算是阴差阳错,并且还很诡异。 就是在去年夏天的时候,有几个日本学者,特意来这座山上考察。 这几个日本学者,都是搞生物医学的,并且长期研究井上的残稿,在研究的过程中,井上书中的发现,让他们感到震惊,不光如此,田中的口述录音,他们也听了无数次,这就更激起了他们对这座山的好奇,于是,在去年夏天,他们就决定来这里,做一番实地考察。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这些日本生物医学学者中,有一个叫小野三郎的,是这次活动的发动者,也是这个领域的顶尖学者。 不但如此,这个小野三郎、还是日本一家生物医学公司的创办人,算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财力雄厚。这次考察的费用,就是完全由他负担。 在来的第二天,他们几个就上山了,果然在这座山上,发现了很多奇异的植物,而其中很多植物,药用价值非常高,这让他们异常兴奋。 并且,只要不上山,他们一定会去“草药交易一条街”----也就是今天晚上,我们跟随三个日本女人,去的那条街。 但也就是在那条街上,他们遇到一件“怪事”,而这件“怪事”,很可能与井上的手稿有关。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下起了濛濛细雨,小野三郎知道,这种雨天里山路湿滑,再去山中采药就比较危险。于是,他们几个就去了那个“草药交易一条街”。 因为正是草药交易的旺季,所以,那条街上的人很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几个人一家家的看着,他们仔细地观察草药的种类,炮制过程,还有草药标本等,他们看得时候,还不停的拍照,记录,不知不觉,就一直从早上、看到了傍晚时分,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小野三郎看看表,已经下午六点多了,这才感到腿有点酸、肚子有点饿。于是,他们想稍微再逛一会,就回酒店休息。 而就在这时,小野遇到了一家很特别的药铺。 这个药铺是一个老头开得,这个老头身材高大,但腰板挺直,须发皆白,精神矍铄,一看就很让人觉得器宇不凡。 老头的这个药铺,几乎是这条街上最小的,并且看上去也最简陋,说实话,吸引小野三郎进来的,不是别的,而是门口的两辆豪车。 汽车是小野唯一的业余爱好,所以,他对各种名车、豪车的款式、价格、性能等,可以说了如指掌,而这两辆豪车,是小野来中国后,见到的最贵的车----即使在北京、上海,小野都没见过这种等级的豪车,而这种世界一流的豪车,怎么会出现在小县城、一个不起眼的药铺门口呢?这确实有点不寻常。 出于好奇,小野带着三个人决定进那个药铺看看。 小野他们进来时,那个老头并没起来招呼,而是仍旧安静的坐在那里,正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贵妇号脉,二贵妇旁边站着几个人,穿着都很讲究,其中两个很像是保镖,可以看出来,那两辆超级豪车,就是这几个人的。 原来,这个老头不光是开药铺,还给别人看病。 不过,让小野他们几个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如此有钱的人,为啥跑这个破旧的药铺里,让这个老头给看病呢?难道这个老头、是个医术特别高明的名医吗?如果真是如此,那外面看病的人,应该早排满了人了吧,可外面并没有人等他看病,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小野还发现,这个药铺的药材品种,异常的少,只有简单的几种,并且除了他们几个外,没有一个药商来这里查看、购买药材。 当那个老头、发现他们几个说的是日语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一脸的厌恶和鄙视,嘴里还嘟囔了一句,这个细节,也没逃过小野的眼睛。 小野猜想,不知什么原因,这个老头好像对他们这些日本人,很不喜欢。 不过老头也并没有赶他们出去,而是只当他们不存在似的,继续给那个贵妇人看病,和小野同时进来的日本人,觉得这个药铺里没什么可看的,便纷纷都出去了,只有小野没着急走,他隐隐感到,这个老头好像很不寻常,小野一边假装看草药,一边偷偷地观察着老头的一举一动。 但就在这时,发生了让小野震惊的一幕。 只见老头从旁边拿过一个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面,取出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团东西,有成年人巴掌大小,但样子却非常诡异----这团不知名的东西,浑身充满像人类大脑一样皱褶,但整个形状,却又和胎儿非常相似,并且还在微微地蠕动着。 小野看到这种东西的一瞬间,惊得差点叫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可是令小野无法想象的是,这种在他心目中最神奇、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老头手中,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第333章 最奇的坐化术 这团奇怪的东西,井上曾经在书中多次提到过,而且这种怪东西,还算是井上的独创。那这团长相奇特、并且还在蠕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还得从井上的“活人解剖”说起。 有一次,井上在解剖活人时,遇到一个极为特殊的现象,也正是这个特殊的现象,给了他无比重大的启发。 他解剖的那个人,是个老方丈,并且当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仍旧耳聪目明,行动和思维都很清晰敏捷,外表看起来,不过五六十岁而已。 井上是在占领区的一个寺庙里,遇到了这个老方丈的。 当知道这位看上去、只有五六十岁的老方丈、已经一百一十多岁时,井上心中一动----因为他长久以来,一直想“**解剖”一位高僧,他想看看修为极高的僧人,和一般人的气脉和经络,究竟有何差别。 对于井上来说,这些活生生的中国人,只不过是他的研究的材料而已,所以他对这些“研究材料”没有丝毫的怜悯。 于是,井上马上打定主意,要活活解剖老方丈。 他要老方丈跟他回日本军营,并谎称自己对佛法感兴趣,想让老方丈给他讲佛法。 对于井上的这种要求,老方丈并没拒绝----也许老方丈觉得拒绝也没用----但在走的时候,老方丈特意叫来几个弟子,做了很多安排,他好像已经感到,这一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到了日本军营后,井上马上叫来助手,并把老方丈带到了“**解剖室”,并借故说老方丈气色不好,要替老方丈检查一下身体,等井上说完这些后,几个助手就一拥而上,迅速把老方丈的衣服扒光,然后七手八脚地把老方丈绑在解剖床上。 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老方丈既没挣扎,也没反抗,而是极其平静地任这些日本人摆布。 当老方丈仰面朝天,被绑在解剖床上后,井上拿出解剖刀、就想立刻动手,正在这时,忽然,老方丈爆发出一阵笑声,这种笑声极其洪亮,也非常怪异。 听到这莫名其妙地笑声,助手们顿时有点惊慌起来,他们满脸惊恐,因为这对他们来说,这太诡异、也太奇怪了,他们还从遇到被解剖的人、会突然这样大笑起来。 不光是助手们,连旁边的井上,都觉得老方丈的这种笑声很点瘆人。 但就是在方丈刚笑完,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老方丈的衣服一开始被全部扒光时,井上惊奇地注意到,老方丈身上的肌肉状态,完全不像是个百岁老人,光从身上皮肤和体态上看,最多也就是五六十岁。 但不知为什么,等老方丈刚一笑完,他身上的肌肉、就开始迅速干瘪下来,像一只原本充满气的气球,忽然气被撒掉一样。 几乎不到一分钟,老方丈原本丰润的身体,就迅速变成了一具干瘪尸体似的,连脸部的肌肉,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眼窝迅速下陷,并且密密麻麻的老人斑,也很快就出现在脸上,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老方丈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有个助手忍不住大声惊呼了一声:“哎呀,这肯定是个妖怪”。 但对井上来说,他可不认为老方丈是什么妖怪,因为井上知道,这是一种特殊的修炼术,叫做“坐化术”。 这种“坐化术”修炼到一定层次,就能够百病不侵,身体通畅无比,永葆青春,并且还会有“内触之乐”。 所谓的“内触之乐”,就是经过长久的修炼,身体的很多经脉打开后,在静坐时,只要气机发动,就能感到两股气流,在股间、小腹、还有会阴处交汇,气流交汇时,一股热流传遍全身,那种感觉,比男女交合时,还要舒服几十倍。 所以,达到这种“内触之乐”的人,对男女之事,就不再感兴趣了。 不但如此,这种“坐化术”练到很高的境界后,就可以“无疾而终”,也就是说,想什么时候死、就能什么时候死,并且死的时候,不但没有任何痛苦,还能感到“通体舒泰无比”。所以,对于一个“坐化术”很高的人,死也并不可怕了。 这种“坐化术”是法相宗的重要法门,不过真正练成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据说唐朝时的玄奘,就练成了这种“坐化术”。 当时,李唐皇室里的一个王爷、和玄奘的关系很好,他对玄奘这种“坐化术”很好奇。尤其是对那种“内触之乐”,更是无比向往,于是就央求玄奘,让其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体验一下、那种奇妙而神秘的感觉。 玄奘在他的一再要求下,也只好同意。 对于一个没修习过“坐化术”的人,要想体验那种“内触之乐”,没有深谙这种法门人的帮助,是绝对办不到的。 因为那种“内触之乐“,只有打通某些经络,才能体验到奇妙无比的感觉,而这些经络,要经过数十年的刻苦修习,才能贯通。但这位养尊处优的王爷,是无论如何吃不了那种苦的,可他偏偏又想体验,这又如何能办到呢? 幸亏玄奘有办法。 玄奘对这种“坐化术”研究极深,他可以用特殊的汤药,加上针灸,并选择特定的时辰,把这个王爷的那些经脉打开,让王爷能亲身体验到那种“内触之乐”的绝妙之处。不过,用这种方法打通的经脉,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玄奘做的很成功,在他的帮助下,那个王爷果然体验到了“内触之乐”,在尝试完后,王爷感到非常震惊,他想不到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美妙的感觉,比那种男女之乐,更让人心摇神荡,为此,王爷还写了一篇文章,专门描述这种达到“内触之乐”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井上在美国做研究期间,曾经专门跑到图书馆,把这篇文章找了出来,并做了认真的分析研究,他发现那位唐朝王爷描述的状态,是那么的绝妙而**,但那种绝妙的状态,又和现代吸毒后的快感很不一样。 这件事让井上印象深刻,他对这种“坐化术”、更是痴迷了很长时间。 令井上没想到的是,自己苦苦追寻的“坐化术”,今天竟然见到了,并且,他还可以亲手进行“**解剖”、来观察修习这种“坐化术”的人,经脉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接下来,井上有点失望了。 因为他通过检查发现,那个老方丈已经气绝身亡了,没有了任何生命特征,也就是大笑几声后,老方丈就运用坐化术,快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老方丈在死的时候,虽然瞬间苍老很多,但却面容依旧安详,嘴角还留着一丝微笑。 井上看到老方丈死了,便不再多做耽搁,立刻对老方丈的尸体解剖起来。不过,在剖开尸体后,井上还是感到失望----因为人一旦死掉再解剖的话,很多经脉就再也看不到了。对老方丈来说,也是如此,当井上剖开尸体后,发现最关键的几处经脉,果然消失了。 井上惋惜的有点捶胸顿足,后悔自己低估了老方丈的智慧,错过了有重大发现的机会。 但这个井上也确实不简单,他本来就医学造诣深厚,再加上这么多年对经络的研究,更让他对人体经脉的了解,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就当井上用手术刀,轻轻划开老方丈尸体的皮肤,但在最关键的两个部位,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经脉时,井上先是失望和惋惜,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让助手拿过来几根银针,这种银针是针灸用的。 然后,他又迅速从药箱里、掏出几贴膏药,只见井上先让人把老方丈的尸体、从解剖床上解开,紧接着在尸体的不同部位贴上膏药,并在关键的穴道,深深的插入几根银针。 接下来,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忽然,老方丈的嘴里发出哼哼呻吟声,旁边的助手都下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在井上的这一番折腾下,老方丈竟能起死回生。 这一点,恐怕连老方丈都没想到,他本想,就凭自己几十年苦修的“坐化术”,必然能快速的无疾而终,不会遭受到任何痛苦和屈辱,自己活了一百多岁,死已经是件很自然的事情了。 但出乎老方丈意料的是,在他用“坐化术”、快速结束自己的生命后,居然被这个井上,又用特殊的方法,给弄活了过来,而这种起死回生,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种极端的痛苦。 当老方丈感到剧痛时,他忍不住呻吟出来,与此同时,他还感到了极度的恐惧----因为老方丈发现,自己几十年的“坐化术”、简直是白练了,在最关键的生死时刻,自己已经无法操纵命运了。 而看到老方丈醒了过来,井上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地狞笑,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迅速又剖开老方丈身上的几处皮肤,以查看下面跳动着的经络。 因为极度的疼痛,老方丈发出微弱、无力的惨叫声。 但井上在老方丈身上插的几处银针,就有几根是专门防止老方丈疼晕过去的,所以,老方丈只能在清醒状态下,忍受着剧疼的煎熬。 而当老方丈一活过来后,他皮肤下面的经络,又开始跳动起来,井上也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他惊奇的发现,这种“坐化术”修为极高的人的经脉,确实奇特无比,而最奇特的,要算是通向脑部的一条经脉。 第334章 怪异的种猪 这条经脉通向卤门,可对一般人来说,在一岁后,等卤门一闭合,这条经脉就会消失。因此,很多医书上称这条脉为“卤门脉”。 对于一岁前的婴儿,井上曾经解剖过几十个,并且也都是“**解剖”。 在解剖这些婴儿时,井上惊奇地发现,这些婴儿的经脉,和成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有这条通向卤门的经脉,而成年人是绝对没有的。 不要说成年人,即使那些一岁以上的孩子,这条“卤门脉”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令井上震惊的是,这个一百多岁的老方丈,居然还有这条“卤门脉”,不但有,老方丈的“卤门脉”,比一般婴儿的还要活跃好多倍。 这对井上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随着解剖的进行,老方丈无比痛苦的呻吟着,并且两眼大大的睁着,眼睛里充满血丝,虽然他的手脚,已经被旁边的几个助手死死按住,但他却仍在拼命的挣扎着。 当解剖几乎进行完时,老方丈好像积攒了所有的力量,大叫了一声,这才气绝身亡,因为极度的疼痛,他下面已经是屎尿横流了。老方丈算是很可怜,他死的不但痛苦,也更是狼狈不堪。 看到老方丈死了,井上这才停下手来,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结束这次“活剖”,但就在他不经意看了一眼老方丈的“卤门脉”时,不禁惊呆住了----那条“卤门脉”竟然还在清晰的跳动着! 这怎么可能?人在死亡后,所有的经脉都会消失,这也是井上坚持“活剖”的原因,但为何这条“卤门脉”却能在老方丈死亡后,还能继续跳动呢? 难道老方丈这次还没死吗? 井上又认真检查了一遍,发现老方丈确实死了,而且其他的经脉,也都完全消失。但唯独这条“卤门脉”却依然跳动。 井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倒退了两步,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盯着老方丈已经惨不忍睹的尸体,抽出一根烟来,狠吸了两口,然后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据井上所知,“卤门脉”如果修通,必能延年益寿,甚至能永葆青春,但今天通过这个老方丈,他才知道,这条“卤门脉”一旦修通,即使在死后,这条经脉仍然能够“活下来”。 看来这条“卤门脉”,才是人身上最奇异的经脉。 想到这里,井上叼着香烟站了起来,他忍不住又走过去、想再仔细看看这条奇怪的经脉,但当他再次看到那条“卤门脉”时,又愣住了----那条经脉,不知为什么,居然比刚才更加活跃起来,这时能明显观察到,这条经脉,就像一根发着淡蓝色的细线,又像是条线虫,一直通向脑部,并在微微的蠕动着。 怎么会越来越活跃呢? 井上站在旁边,又狠狠的嘬了口烟,然后吐出来,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猛抽烟。但就在他看着那条“卤门脉”、并吐出烟的瞬间,井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他又猛吸几口烟,俯下来身来、对着那条经脉吐出烟来,这下子,旁边的助手们、也都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那条经脉,经这种烟一熏,就会跳动的更加剧烈,并且熏得越厉害、经脉跳动的也越厉害。 这个意外发现,对井上来说,简直太不寻常了。 因为井上抽的这种香烟,与一般的香烟截然不同,这是他亲自用艾草、加上其他的草药晒干酒而成。 这种特制的香烟,可以“醒阳提神”,能使人体很多经脉保持畅通。在头昏脑胀时,稍微吸几口,马上就能神清气爽,头脑清楚起来。 但井上没想到的是,“卤门脉”一遇到这种烟,竟然也如此活跃。这让井上忽然想到关于“脉神”的故事----在古医书中,那时人们都认为每条经脉,都有一个“神”在主管,但这种脉神,对不同的人、喜好程度也不同----也就是说,即使同一种经脉,在不同的人的身上,强弱程度也会有着巨大的差别。 不光是人的经脉有这种差别,动物也会有。由此,井上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经历的一件很不同寻常的事。 那时,井上在九州乡下生活。 他住的那一带,流行养猪,而在他们村子里,有一个很特别的种猪----这个种猪有三个雄性生殖器,并且受孕率极高,不但如此,母猪和它交配后,生出来的猪和一般的猪相比,不但瘦肉明显多很多,并且肉味更加鲜美,因此这猪肉在当地、比一般的猪肉贵很多,但仍然是供不应求。 于是,这头种猪在那一带变得非常有名,甚至方圆几百里外,都有人知道这头种猪,并且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人带着母猪过来,排队等着和这头种猪交配。 虽然和一般的种猪相比,这头种猪交配一次的费用,要高四五倍,但那些养猪的人,仍然争相选这头种猪。 而这头种猪的主人,也因此发了大财,成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 一般猪的年龄只有十多年,但这头猪却竟然活了七十多年,比很多人的寿命都长,井上小时候看到那头种猪时,那头猪已经活了六十多岁了,它足足有两米多长,一米多高,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头小牛。 不光这头猪的年龄、和个头让人咂舌,而且这头猪的交配能力,更是惊人----它能一天到晚、分别用三个不同的生殖器、不停地和母猪交配。 这头猪被当地很多人奉为“猪神”。但不知为什么,这些非凡的特点,种猪从没能遗传到下一代。 这头非凡的种猪、是怎么来的呢? 据当地的一个老兽医讲,其实生下这头种猪的母猪,是山中的一头野猪,被本地一个猎人,用陷阱捕获了,然后就带回村里,猎人看这头野猪肚子很大,知道怀上小猪了。就想等这头野猪生完小猪后,再把它宰掉。 但说来也怪,一般只需要三个月多、就能生下小猪,但猎人足足等了十个月,这头野猪才产下猪仔来,并且一窝就只产下这么一只。 由此看来,光是这头种猪的来历,就已经充满了神秘。 这头种猪在七十多岁的时候,终于死掉了。 因为几十年来,这头猪给猎户家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所以,猎户家想为这头猪举行隆重的葬礼,然后再把这头猪埋掉。 但当地寺庙的一个主持,却极力反对这么做,他说如果这样做的话,会辱没当地逝者的灵魂,扰动亡灵,会导致很多严重的后果。 这个寺明持,在当地很有威望,他既然这么说,猎户家也就不敢按原计划埋葬猪了,最后,根据这位主持建议,猎户家给猪举行了“树葬”----就是把猪的尸体,先放在一个棺材里,然后再把棺材放到树上去。 而那棵放种猪尸体的大树,也是主持亲自选的,就在寺院前面的树林里,据说是棵千年古树,树干非常粗,要几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环抱过来,而树冠更是遮天蔽日。而且,谁也说不清这颗古树、到底是棵什么树。 自从这个怪异无比的种猪被“树葬”后,接下来,发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这些怪事在当地都广为流传,但没人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这头种猪的尸体,被放在树上后,开始发出了一种特殊的腥臊味,奇怪的是,对于这种腥臊味,连苍蝇都避而远之,但有一种很奇怪的飞虫,闻到这种腥臊味后,会成群结队的爬到猪的尸体上。 这种飞虫有手指粗细,并且身体极像是条小蛇,只是多了一对翅膀而已。又过了几个月,这种腥臊味慢慢消失了,没了腥味后,那种飞虫也就不见踪影了。 一天,主持让人爬到树上去,然后把装着猪尸体的棺材、用绳子放下来,当打开棺材看时,人们吃惊的发现,在猪已经几乎变成白骨的尸体上,竟然长出来一个怪东西。 这个怪东西长在猪的颅骨里,外表布满皱褶,那纹路很像是大脑,但那东西的整体形状,像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小猪崽,并且还有一根发绿的肉丝、直接连到种猪下面、三根生殖器的位置。更奇怪的是,那怪东西竟然还像是个活物,它在不停的蠕动着。 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主持则拿了把小刀,先把连着的肉丝割断,又把那团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木盒子里,然后才让人把棺材又升到了树上。 之后,过了不到一个月,不知为什么,主持忽然还俗去了东京,并且很快就在东京发了大财,他是靠什么发了大财的呢? 原来是靠给男人治疗难言之隐。 主持不知用了什么药,在治疗男人生育方面的疾病时,必能药到病除,有很多东京的大企业家,成了主持的常客,这些企业家中的很多人,虽然已经六七十岁,但用了主持开得药后,能很快恢复“雄风”,在那方面,变得像年轻人一样,生气勃勃了。 这让主持在短期内,就积累了巨大的财富。 第335章 特殊的调查队 这件事让井上印象深刻,因为井上隐约觉得,那个寺明持,给男人壮阳用的药,应该就是种猪尸体上的那个怪东西。 据井上对经络的研究,他认为种猪颅骨里的怪东西,与种猪特殊的经络肯定有关。 井上推测,由于种猪身上、主管生殖的经络非常发达,这不但让种猪的生殖能力超强,在种猪死后,这条经络、在特殊的环境中,还能够生存下来,并且在猪的颅骨里,逐渐长出那种怪东西来。 这也和古医书中的理论暗合----每条经络都有一个主管之“神”,在**死后,如果这种“神”很强的话,它会独自生存下来,并会长出奇怪的东西来;而且,在某种意义上,它更像是株植物,只要能活下来,就可以开花结果。 而眼前老方丈的这条“卤门脉”、和种猪的那条脉有点相似,都是在**死亡后,能独自生存下来。 当意识到这点后,井上马上脑中一闪,有了个绝妙的计划。 他让人把老方丈放在一个木头板上,然后周围点起了艾草、和草药,让这些药草燃烧产生的烟,慢慢笼罩在老方丈尸体周围,就这样,熏了足足有一个月。 因为气候湿热,在开始的几天内,人们能闻到一股强烈地尸臭味,但过了大概十多天,这种尸臭味慢慢变淡了,而到了满一个月的那天,井上让助手们打开棺材。 棺材打开一大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里面腐肉和白骨,更让人作呕。很多人都不情不禁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并且都不愿往棺材里多看一眼。 而井上却异常兴奋,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在棺材打开的一瞬间,井上就探头往里面仔细看去。 井上发现,在老方丈在颅骨里,果然有一团东西,那团东西在残存的腐肉中间,显得特别显眼----那东西只有巴掌般大小,表层的有着大脑一般的皱褶,但整个形状,却又有点像是个人的胚胎。 井上连忙戴上橡胶手套,然后用手术刀、把连着这团东西的那条“肉丝”割断,小心翼翼的把那团东西拿了出来。 当时,没人知道是什么东西,而关于这团东西的秘密,井上除了写进自己的书中外,也从未对别人说过,包括田中,田中是看过井上遗存下来的书稿后,才知道这个东西的来龙去脉的。 原来,这团东西,就是老方丈“卤门脉”长出来的,但与种猪颅骨里那种东西很不一样,两者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于“阴阳之性”不同。 种猪颅骨里的那种东西,属极阳;但老方丈颅骨里长得这种东西,属极阴;不但如此,种猪颅骨里的那种东西,毕竟不是人身上长得东西,缺乏灵性;而老方丈颅骨中的这团东西,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团东西,药用价值极其珍贵,很多疑难杂症,用这团东西作为药引来治疗,效果奇好。 并且,这团东西如用草药喂养,还会慢慢长大,虽然生长速度极为缓慢。 但不知为什么,这团东西在井上死后,也像那大部分的书稿一样,神秘的丢失了,但在田中带回日本的书稿里,井上详细介绍了这团怪东西,但却没有写这团东西的具体药效。 让小野惊奇万分的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药铺里,他居然看到了。于是,小野马上觉得,这个身材高大的老头,与井上应该有着某种联系。 此时,外面同来的几个人催小野回去,而小野本想和老头上去攀谈几句,不过看老头对日本人的态度很不屑,就觉得即使自己过去问,也不会问出什么。并且那个老头还依然在全神贯注地给贵妇看病。 于是,小野就出了药铺。 但小野在临走时,还是通过翻译,向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这个药铺的情况,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药铺的老头,果然是个医术异常高超的名医,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而之所以没看到有太多的人来找他看病,其实这另有隐情。 原来,这老头脾气非常古怪,他看病有一个特别的规矩----找他看病的人,身家必须过亿,如果是穷人,就是病死,这老头也绝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老头竟然还有一个专门的律师团队,替他审核病人的财产状况,只要不符合要求,老头是绝对不会为其诊治的,至于具体的诊费,没人知道到底是多少,但应该是高的吓人。 经过这么一打听,井上越发觉得这个老头怪异,在之后的几天里,小野来这个药铺好几趟,有几次还硬着头皮想和老头聊天,但都被老头冷冰冰的拒绝了,老头说,他一辈子最恨得就是日本人。 但越是这样,小野就越想知道老头的来历。 后来,小野又询问了周围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老头身世,因为这个老头,平时不和任何人来往。 因为回国日期很快就到了,所以小野的调查、最终还是无果而终,而老头的身世,在他心中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但小野并没因此作罢。 虽然这趟中国之行,对于井上那本书稿的下落,还是没搞清楚,但恰恰是那个神秘的老头,激起了小野无比的好奇心,他隐约觉得,那个老头身上,很可能就藏着惊天的秘密,虽然那老头的身份,小野还并不了解,但小野可以肯定的是,那老头绝非凡人。 回到日本后,他马上想方设法找到了田中,因为小野知道,田中作为亲历人,对围绕着井上书稿的方方面面,最为了解。 虽然田中已经九十多岁了,腿脚也不方便,但思维仍旧非常清晰。 小野就把这次的中国之行,详细告诉了田中。 而田中一开始面无表情的听着,可当小野说到开药店的那个老头时,田中忽然眼中一亮,主动问起了那个老头的样貌。 等小野说了那个老头的体貌特征后,田中忽然一脸震惊,并且嘴里自言自语地说了句:“难道真的是他?” 还没等小野说话,田中很急迫地追问了一句:“那老头眉头正中,是不是有个很大的黑痣?”。 小野一惊,在那个老头的眉间,确实是有颗很大的黑痣,田中怎么会知道?难道田中认识那个老头? 当得到小野的确认后,田中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那人就是‘疯子六’”。听完田中的这句话后,小野惊得许久说不出话来。 作为一个研究井上几十年的人,他当然知道“疯子六”是谁----就是那个无意间被井上贯通了“天眼脉”的人。 没想到这个传奇般的人物,竟然还活着,并且看起来活的还不错。 难怪那老头是个“神医”,如果他真是“疯子六”的话,那么他就能直接看到人体的经络运行,有了这种能力,再看起病来,当然能出神入化,况且他还有那种神奇的东西,作为药引子,这就更能让他如虎添翼了。 田中也没想到,那个疯子六居然还活着,在这几十年来,田中经常回忆起这个疯子六来,这个人对他来说,真是太特别了,因为疯子六是唯一一个、从井上手中逃脱的人。 即使是那个修为极高的老方丈,最终都惨死在井上的解剖刀下,但疯子六却以那种方式,奇妙的逃脱了,并且还因祸得福,获得了一种超常的能力,这对田中来说,至今想起来,仍然会觉得奇妙的不可思议。 而小野通过和田中的这番交谈,忽然有了个主意----他觉得田中作为亲历人,是去中国实地调查的最好人选,虽然田中年龄太大了,但健康状况还可以,如果现在不去的话,再晚几年、田中一死,那再想找到那本书稿,困难就更高了。 田中本人也很想亲自去,因为找到那本书稿,不但对日本医学界意义特别重大,也算是了结了井上的遗愿。可田中毕竟已是高龄,肯定不能独自前往,到底让什么人、陪田中一起去呢? 田中自己倒有几个合适的人选,这几个人都是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的,但又不是一般的学者,而是毕业不久后,就被日本军方、征招进了特种部队,并秘密参加了二战后、世界上很多地区的局部战争,可以说既学识渊博,又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在早期参与调查井上书稿事件时,就是由这几个人负责,也正是因为和田中长期接触,这几个人后来就和田中成了好朋友。 虽然这几个人也都七十多岁了,但身体都很好,并且这些老人进行调查的话,也不容易引起怀疑,于是小野就同意了田中的提议,为了交流方便,小野还给他们几个特地安排了个女翻译。 不但如此,在田中他们几个来之前,小野就派了两个女人过来,提前打探好了一切,以便使田他们来后,能尽快进入到事情的核心状态,避免不必要的时间lang费。 第336章 药铺里的怪客 我们听女翻译讲完这些,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几个日本人、来这里“参访”的背后,居然还要有如此复杂的原因. 但有一点,依然让我们感到困惑----那就是他们是如何和高瞎子、还有那个疯子六联系上的,因为根据我们的秘密跟踪,发现他们彼此之间,应该早有联系似。 当我们提出这个问题时,那个日本女翻译也毫不隐瞒,把其中的来龙去脉,也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我们这才知道,他们接触高瞎子的过程,也充满了很多的玄妙和曲折。 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小野派来的两个女人,根本和高瞎子没有任何接触,也根本不可能对高瞎子有任何了解,她们首先找的人,当然是那个疯子六。 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很特殊,原来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后来都加入了日本籍。 因为她们的中国成长的背景,所以,她们俩在小野的公司里,主要负责中国市场的拓展,并且还都是公司的骨干精英,薪金优厚,平时都在上海总部里。 而被派驻到上海前,这两个女人在日本总部,曾追随小野工作多年,算是小野的老部下,并且还是得力爱将。 因此,小野觉得,这两个女下属,是做“提前调查”的最好人选。因为这种“提前调查”中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接近那个疯子六,并从他那里获取最关键的信息。 由于疯子六对日本人那么抵触,所以绝对不能让地道的日本人、直接和疯子六接触,那样阻力会极大,也不太可能成功,而这两个有深厚中国背景的女下属,当然成了小野最好的人选。 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这两个女人、还特地从上海飞回日本总部,听小野详细介绍了此次任务的来龙去脉。 这两个女人很精明强干,她们俩根据小野提供的情况,很快制定出了相应的策略,来接近那个疯子六。 因为时间紧迫,她们不多耽搁,便很快就来到了我们这座小县城,并在酒店里住下来后,当天就去了那条药铺一条街,根据小野拍下的照片,她们很快就找到了疯子六的店铺。并且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仔细观察疯子六的一举一动,在观察了两三天后,才慢慢地开始与疯子六接触。 她俩向疯子六谎称,她们是电视台的编导,来这里就是为了拍摄纪录片,记录这里的特殊的物产和文化。 有了这种身份作为掩护,再加上两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疯子六对她们几乎没什么警惕性,并且,还挺喜欢跟这两个女人聊天。 而这两个女人,便以搜集素材为名,经常来找疯子六聊天,听疯子六讲这里的风俗人情,和本地的历史文化。 就这样,两个女人成了疯子六店铺里的常客,但有一天,两人在疯子六的药铺里,遇到这么一件怪事。 那天,店里和往常一样,也没什么人,两个女人和疯子六悠闲的喝着茶,相谈甚欢,疯子六还不时被这两女人逗得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这个人,四五十岁的年龄,身材高大,并且长得很白净,有点微胖,还戴着副金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那人进来后,和疯子六熟悉的打了声招呼,疯子六带他去了药铺的里间,两人在里面低声说了一会什么,疯子六好像还给了那人一包什么东西,然后那人才离开。 疯子六坐了回来,看着那人的背影渐渐走远,他好像来了什么兴致,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这两个女人说:“你们看见刚才走的那个人了吗?” 两个女人连忙点了点头,然后满脸困惑的看着疯子六,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疯子六继续满脸神秘的说道:“那人可不是个平常人,他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说出来你们都不信”。 两个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感到有点吃惊,因为虽然她们和疯子谈了很多,但从没涉及过任何秘密话题,她们也不敢冒然问疯子六一些敏感问题,因为怕引起疯子六的怀疑,但没想到此时疯子六一脸神秘,好像准备要主动告诉她们一些、很秘密的事情似的,她们当然求之不得。 “不是个平常人?我们怎么没看出来呢,看起来刚才那人、普普通通的,怎么会不平常呢?” 两个女人故作不解地问疯子六。 疯子六此时一脸的诡异,接着低声说道:“要不是看到你们身上,戴着我送给你们的香囊,我才不跟你们说这事呢,但听完我说的这件事后,你们俩千万记住,只要你们在这座小县城里,就不要把那个香囊摘下来,否则,会有很大的麻烦、甚至危险。” 疯子六的这几句话,更让两个女人摸不着头脑。她们觉得疯子六这几句荒诞不经,没有任何逻辑,但她们看疯子六一脸严肃,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疯子六继续压低声音,向她俩解释:“刚才那人有读心的能力,你心里想什么,他马上就能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他有这种能力的呢?不瞒你们,我对人体经络,了如指掌,第一次见这人时,是十多年前,那天,他从我药铺门前经过,我忽然感到这人的经脉、实在是太特别了,我知道,有这种经脉的人,能洞悉人内心的想法。 但对于我----这不是吹牛啊----他这种读心能力就无效了,因为我的经脉也比较特殊,他是无法知道我内心想法的。 我与一般当地人,是不怎么来往的,我觉得他们都是些小市民,没啥见识,所谓‘面目可憎,语言无味’,但对于这种经脉如此特殊的奇人,却非常想认识一下,于是,我当时就请他进来,喝了会茶,聊了会天,感到聊的还挺投机的。 从那以后,他有时间就来我这里坐会,我们都是聊聊历史,和一些经脉之类的话题,从不聊彼此的身世和经历,因为对于这方面,我们都不想多聊,有这种默契在,让我们聊起天来很自在。 虽然他来的不多,有时候一两个月才来一次,但每次来,我们都多少会聊一聊,最近,他的经络出了些问题,我这里正好有合适的药物,给他调理一下。 也不知为什么,在这段时间,他好像遇到了什么危险似的,身上也受了伤。来我这里时,也不多停留了,拿完药就走。我从他身上的经络,可以看到这人的杀气很重,至于他这段时间,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倒是没问过。 前几天我给你们的香囊里面,装有一种特殊的草药,这种草药属于‘极阳性’,因为我们这座山,有种特殊的阴气,外地人在这长期停留的话,很可能会被这种阴气影响到,导致体质受损。我看你们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还不错,咱们聊得也比较投缘,于是就给你们配制了这种药。 另外,这种阳性极强的草药,不但能抵抗大山阴气的侵袭,还能防止你们的内心、被刚才那人窥探到。因为他那种读心能力,遇到“极阳之物”的阻挡,就不能奏效了。” 这一席话,让两个女人感到非常震惊。 因为她们基本可以肯定,疯子六说的这些,可能都是真的,这对她们来说,也是个意外。本来她们觉得,这个疯子六就算是个奇人了,没想到居然还会遇到一个更神秘的人。 在回酒店的当天晚上,这个两个女人就把白天遇到的一切,通过电话,报告给了在元日本的小野,这也让小野感到非常震惊。 经过一夜的思索后,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小野从日本打来电话,告诉这两个女下属说,那个有读心能力的人、可能也是在有意接近疯子六,并且他结识疯子六,也很可能并不是为了聊天、或看病那么简单,或许有别的企图。并让她们俩好好了解一下这人的来历,看看其中是否有更大的秘密。 于是,这两个女人开始注意起这个神秘的、有读心能力的人来。 不过,接连几天,那人却再也没出现过。她们试探的问了一下疯子六后才知道,那人在月底的时候,还会来疯子六的店铺一次,因为还是要拿药回去调理身体。 幸好,已经到了这月的中旬,离月底不过还有七八天,于是,这两个女的就耐心了等了几天,果然就在疯子六说的那天里,她们又见到了那个人。 那是傍晚时分,这两个女人并没在疯子六的药铺里等那人,而是在药铺旁边一个饭馆里,悄悄的观察着疯子六药铺的动静。 这个饭馆是个二层小楼,生意非常红火,这俩女人很早就来到二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眼睛都不敢眨的观察着疯子六的药铺,从她们做的位置,正好能方便的观察到药铺门口。只要那人进出药铺,都逃不过她俩的眼睛。 在天刚一擦黑的时候,那个她们正在等待的“神秘读心人”,果然出现了,并且那人进疯子六的药铺后,足足有一个小时才出来,这好像很不寻常,因为据疯子六说,这人每次来,停留的时间都很短,可这次怎么忽然会如此久呢? 并且在出来的时候,疯子六还亲自送出来,两人在门口又说了大概十多分钟后,那人才离开。 看那人从药铺出来了,她们俩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下楼跟了过去。 幸好,那人走的并不是太快,她们俩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但让她们绝对没想到的是,在这次跟踪中,接下来发生了一个、她们绝没想到的意外。 第337章 仇人见面 当两个女人跟踪那人时,她们感到有些困惑,因为这个人并没有往城里去,而是独自一人、往城后的大山走,天这么晚了,这人为何不回家、还要去山里干什么呢? 夜幕里的大山,多少让这两个女人感到恐惧。但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人出现,她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只得硬着头皮,依旧在后面跟着那人、往漆黑的大山走,渐渐地,离灯火通明的小城,越来越远。 但在山坡的一处拐弯处,那人忽然不见了,一时间两个女人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们无法判断,那人究竟是往哪个方向上走了。 两人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旁边的树丛里、传来一阵大笑声,这种笑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让人毛骨悚然。 这两个女人虽然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心中一阵狂跳,她们彼此鼓励似对看了一下,然后从旁边捡起两块石头,握在手中,作为自卫武器,并且紧紧背靠在石壁上,紧张地往笑声传来的草丛中看去。 在朦胧的月光下,只见两个黑影、慢慢的走了过来,当走近时,两个女人才发现,过来的这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刚才正在跟踪的那个人和疯子六。 还没等两个女人说话,疯子六就长叹了口气,半是生气、半是责怪的说到:“唉,你们两个女孩子,真是的,我诚心诚意地拿你们当朋友,你们却恩将仇报,把我当成猴耍”。 两个女人听疯子六这么一说,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经完全暴露了,可让她们有点困惑的是,疯子六怎么突然知道这个内幕了呢?莫非是这个神秘的“读心人”告诉他的吗? 还没等她们俩说话,这时,那人好像已经看穿她们的心思,嘿嘿一笑说:“不错,是我告诉老先生的,虽然你们带上了他的药囊,让我无法猜到你们的心思,但别忘了,你们可不是一来这里,就带上药囊了的,哈哈,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了,不过一直没说破而已,今天才告诉了老先生。” 既然话都挑明了,两个女人反而镇静下来。 “嗯,你老人家说的没错,不过,我们接近你,也并没有恶意,主要是想得到那本书稿而已,我们是国际化的大公司,股东全球各国都有,而日方持股不到百分之四十,所以我们这家医药公司、已经不算是日本人的公司了,而是全球化的公司,你手里的那本书稿,对医学研究,意义非常重大,因此,只要你老人家能献出那本书稿,价格你随便开,我们都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这一番话还真管用,疯子六的敌意、顿时缓和了很多,他和那人小声嘀咕了一会,这才对两个女人说:“嗯,但愿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这样吧,我也是个痛快人,也不遮遮掩掩了,就有话直说,那本书稿确实在我手里,但我已经托这位老兄、代我保存了,我们可以做个交换,不过我的条件比较苛刻,不光要钱,还要你们拿上半部书稿来交换,你们看怎么样?” 两个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她们没想到的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意外对她们来说,反而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收获,她们正为下一步该如何该如何办发愁,没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件事,迅速就让她们进展到、此次调查的核心部分。 两个女人回到酒店后,和上次一样,马上就跟小野打电话,把几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报告给了小野。而小野听后,也为这种进展感到兴奋,不过他提醒这两位女下属,越到关键时刻,越要谨慎处理,虽然疯子六承认书稿在他手里,但还要进一步核实,看到底他说的是否属实,如果属实的话,再接着往下进行。 小野很快又从日本派了个人过来----这次派来的、就是这个女翻译。 这位女翻译是地道的日本人,但曾在中国留学多年,主修中国文化和语言,中文非常流利,算是个中国通。 这个女翻译带来了小野的下一步行动计划----为了证明那份书稿、确实在疯子六手中,她们要求疯子六、把书稿复印几页交给她们,然后她们再用传真、发给远在日本的小野,由小野判断这部书稿的真伪。 其实,她们在这次行动前,就对疯子六这个人的性格特质,做了详细分析,根据疯子六的天价诊费、和只给亿万富翁看病这些事上,她们基本可以判断出,疯子六这个人非常爱财,这种性格特质,对她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因为只要有金钱诱惑,疯子六就很容易就范。 疯子六也很配合,他复印了十页书稿,给了这三个女人,而这三个女儿,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她们马上传真给了小野。 作为一个医学家、并且还是井上书稿的研究专家,小野仅仅读了两页后,就已经基本判定,书稿是真的!这令小野兴奋不已。 但他毕竟老谋深算,并没有仓促做出决定,因为小野比谁都清楚,这种交易,本来就是没有任何法律保障,很像是黑吃黑的地下交易,一着不慎,就会财物两空。 小野觉得情况还很复杂,尤其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的“读心人”,好像比疯子六更难对付,也许是这个人,才是他们要面对的、真正的对手。 在这个日本女翻译来中国前,小野就特别告诉女翻译,和疯子六还有那人谈时,不论对方提出要多少钱,都答应下来。 当两位女下属从女翻译那里,知道小野的这个原则时,也感到很吃惊,她们没想到,老板为了得到这部书稿,竟这么不惜血本。 因为他们都明白,那个疯子六可是见过“大钱”的人,从他所诊治病人的档次、就可以看出来,要是让他漫天开价的话,他肯定会狮子大开口,到那时,还不知会开出怎样的天价来。 其实,小野真正的计划,此时,这三个女人根本还都不知道。 因为对小野来说,他真正的计划非常毒辣----就是从疯子六手里拿回书稿后,不但没打算给疯子六和那人钱,小野还准备把这两人干掉。 因为他既不想出那么多钱,更不想让那上半部书稿,再落到任何一个中国人手中,他要成为这本书唯一的拥有者,作为一个商人,他知道垄断和独占资源、是多么重要。 当听到女翻译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奶奶滴,这个小日本真够心狠手辣的”。 毋庸置疑,女翻译讲的那个神秘的读心人,肯定就是高瞎子了,他当然该死,但那个疯子六虽然是个财迷,可他毕竟抗日过,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个小野为了自己的目的,就不择手段的大肆滥杀,无论如何,都算的上是极为卑鄙的。 但显然,那个高瞎子可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几个日本人的计划不但没得逞,并且这三个女的,还差点丢了小命。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是我们刚才讲了高瞎子的身世和手段后,这几个日本人肯定就更吓破了胆。他们心里肯定也都明白,无论斗志还是斗勇,他们都远不是高瞎子的对手。 因此,他们为了寻求和我们合作,并且想获得我们的信任,这才把所有的秘密合盘托出。另外,对于他们这次秘密行动,我们都做了跟踪,很多事情,他即使想瞒也瞒不住了。 说起来这个小野也够狡猾的,他咨询过相关专家,知道这种读心能力,必须是同一种语言系统内才有效,因为人思维的时候,都是用语言思维,那个有读心能力的神秘人,极可能不懂日语,所以,日本人内心想什么,那人是无法窥探到的。 所以,女翻译这次来后,那两个华裔女下属,小野已经让她俩返回到上海了,小野又排了两个地道的日本女人,来协助女翻译、以及田中他们几个的行动。 在上厕所时,我对小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些日本人实在是太可恶,要不咱们就不管他们了,让高瞎子把他们一个个都收拾掉”。 小磊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知道,真这么做的话,也不太合适----敌人的敌人就应该是朋友,这样才能实现战略上的优势。虽然我们恨这几个日本人,但现在我们却有共同的敌人:高瞎子。 当我们俩从厕所回到房间后,让我们有点吃惊的是,极少说话的田中,此时和表舅谈了起来,并且这一谈起来,我们都觉得这个田中居然还很健谈。 通过翻译,田中大概意思是说:他怀疑我们所说的高瞎子,就是在几十年前,在幕后操纵一切、让井上惨死的那个人。他没想到他们的三个女孩子,竟然和这个恶魔般的人物、居然正面交锋了。 在这几十年里,这个以极高的手段,让田中惨死的人,一直是田中的恶梦,他有时都怀疑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邪魔。因为他觉得,人不可能有如此神通般的本领。 他田中这个岁数了,已经毫不畏惧死亡,井上在临死前,曾经让田中有一天能找到这个人,并且为他报仇。所以,这次遇到高瞎子这个仇人,田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和高瞎子以死相搏,这样才能不辜负井上的遗愿,他田中即使为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第338章 一泡诡异的尿 田中这么一说,其他几个日本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无论这个高瞎子有多厉害,即使豁出命去,他们都要拼到底。 不过他们肯定都知道,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光不怕死还远远不够,他们必须靠我们几个。因为通过我们的讲述,他们应该了解,我们才是真正有实力、和高瞎子一决高下的人。 而他们的这些秘密,之所以对我们毫不隐瞒,也都是为了与我们合作,并希望能借助我们的力量,消灭高瞎子,从而拿到书稿。 当聊完这些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接连这么高强度的连续折腾,我们几个都疲惫不堪,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实在支撑不住,只好回去睡觉。 我是强打精神回到房间里,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开开房间的门,只把鞋蹬掉,连衣服都没脱,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而表舅和小磊好像比我有耐力,他们虽然也很累,但依然坚持刷牙洗脸完,才爬上床睡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感到浑身酸痛,看小磊和表舅已经起来了,我也只好咬着牙挣扎着爬了起来。 在酒店里睡时,比我们在家时更安心一些,因为我们都知道,高瞎子一般不会在公共场合下,袭击我们,尤其还是在白天的时候。 还没等我们三个人出去,那个女翻译、已经和红梅、李姐一起,来到我们的房间,她想和我们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真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和几个日本人、联手一起对付高瞎子。 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指望这几个日本人、都帮我们什么大忙,但毕竟他们掌握的一些很重要地情况,而这些情况,对于我们干掉高瞎子,是非常有价值的。 比如那个疯子六,我们完全可以把他当做突破口,来对付高瞎子。 说干就干,我们一刻也不敢多耽误,在简单的吃了午饭后,就马上一起去找那个疯子六。这个疯子六的出现,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们还真不知道,在县城里,除了我们几个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和高瞎子接触如此多,关系如此特殊。 那个高瞎子最令人头疼、最令人抓狂的本领,就是他总能在绝境中,突然杀出一条生路来;并且当我们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总会被他用意想不到的方法挫败。 总而言之,他有一种反败为胜的能力。 这次也一样,我们本以为找到了疯子六这个突破口,但当我们满怀希望的来到疯子六的药铺时,却无比意外的发现,疯子六的药铺已经上了锁,而疯子六也不知了去向。 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线索,就这样又断掉了。我们原本燃烧起来的热情和希望,瞬间好像被浇了盆冷水,我们迅速地由“满怀希望”、而变得“无比失望”。 但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对于疯子六的突然消失,那个日本女翻译,却显得非常淡定,并且她还安慰我们说:“其实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或许有办法把疯子六,还有那个高瞎子给逼出来,不过要等到今天夜里了”。 看日本女翻译信心满满的样子,一下子把我们搞懵了,她有办法把疯子六和高瞎子逼出来?怎么可能呢? 李姐想知道日本女翻译的具体用什么方法、把疯子六和高瞎子逼出来时,那个日本女翻译却不不知为什么,怎么都不肯说出来,只是说到了夜里,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既然这样,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是真是假,夜里见分晓…… 但既然来找疯子六一趟,我们也不能什么不问就回去,于是,就向临近的几个药铺,问了问关于疯子六的情况。 提到疯子六,附近这些药铺的人,说的都差不多----他们对这个老头,都没有太多的了解,甚至平常遇见,连招呼都不打。 而且,平时疯子六也不和任何人来往,更没人与他聊过天。 虽然大家与疯子六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邻居,但简直形同陌路。别人也曾试着和疯子六打招呼,但疯子六每次都好像没听见一样,毫不理睬,弄得打招呼的人非常尴尬,久而久之,大家对他也都敬而远之了。 他们都觉得这个老头的脾气,实在是古怪了。 但看到今天疯子六突然锁了店铺门,邻居们则都非常惊讶,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几十年来,还真没从见过疯子六、关过一天店门。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从早到晚,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甚至除夕、春节等所有节假日,疯子六都没关过店门,今天怎么突然就关了呢?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我们更觉得疯子六的表现、的确是太反常了,而这种返程,一定是和高瞎子有关。 回到酒店后,我们又用了一下午时间,好好的补了一觉,等到傍晚时分醒来时候,我们才觉得体力完全恢复过来了。 夜里的行动,是我们历次行动中,人数最多的一次,三个日本女人,加上红梅、李姐、我还有小磊四个人,表舅和那几个日本人,依然在酒店里守着。 并且这次行动,发挥主导作用的,也不是我们四个,而是三个日本女人,我们倒想看看,这三个日本女人,究竟用什么方法,能把疯子六和高瞎子逼出来。 和往常一样,我们带齐必需的防身设备,然后一直等到晚上大概十一点,我们才开始行动。 经过这短时间的接触,我还真有点佩服这个日本女翻译,她看上去长得那么秀气、那么温柔婉约,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的,可一旦行动起来,她的勇敢、细心,还有关键时刻的冷静,是连一般男人,都无法相比的。 这次行动开始后,日本女翻译带我们去的地方,让我们很吃惊----她带我们去的,不别的地方,而正是那个树林深处的怪坑。 这真是怪了,她们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呢? 这个怪坑,对我们来说真是太不寻常了,那只血红色的狐狸,那个恐怖的怪物,还那个灵胎,以及那一幕幕匪夷所思的场景,也不过就发生在几天前,现在仍然历历在目。 这三个日本女人,好像对这个怪坑也很熟悉似的,和上次我们来时一样,在黑暗中,我们在树林中、穿行了足足有三四十分钟,才来到怪坑边上。 今天的月光,虽然没有我们上次来时的明亮,但周围的一切,仍然能看到比较清楚。 在逼近那个怪坑的过程中,我心中禁不住想,那个怪物,被小磊用红梅配制的“极阳之药”伤的很重,不知道今夜会不会再出来。 但让我们很不解的是----那个日本女翻译说要把疯子六、和高瞎子都逼出来,但这又和怪坑有什么联系呢?难道高瞎子和疯子六、就在怪坑里吗?这个女翻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我们几个还真想不明白。 女翻译和另外两个日本女的,和我们上次的策略很不一样----上次我们是先埋伏在怪坑旁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等那只血色狐狸和怪物出现后,我们才突然出击。 另外,虽然这个日本女翻译、事先并没告诉我们、今夜要来这个怪坑,但我们还是准备了防毒面罩,因为我们知道,那个能散发特殊臭味的、“羊面人身”的怪物,随时都可能出现,要是我们不带防毒面罩的话,那么就等于是送死了。 但这个日本女翻译,还有另外两位女助手,则根本没带防毒面罩之类的。 看她们两个没戴防毒面罩,来到怪坑附近时,我们也就没戴上,所以,很远我们就能闻到臭鸡蛋的气味。 我们都知道,这种气味能使人产生幻觉,所以,我们一旦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时,会首先想到那是不是幻觉,李姐上次看到一条白色小龙,就是在这种特殊气体的刺激下,而产生的一种幻觉。 这个女翻译径直走到坑边后,忽然敏捷地爬上一棵大树----这棵树就是上次小磊攀上去的那棵。这棵树的树枝,一直延伸到坑的中央,小磊就是爬上这棵树,才迅速把药粉撒到那个怪物身上的。 只见这个女翻译也和小磊上次一样,沿着伸向坑中的树枝,往坑中央部分爬去,此时,我们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因为我们知道,只要稍有不慎,一旦掉到这个怪坑里的话,就很可能会送命。 这个怪坑,简直就是个“吃人坑”,人陷进去后,很快便会无影无踪。 那个女翻译很快就攀到了最远处的树杈上,但接下来,她的举动、把我们几个都惊呆了----只见她调整了一下身体位置,两只脚分别踩在不同的枝条上,然后两腿蹲下并叉开,竟然小解起来,在月光下,我们能看到她的尿液、正好浇在怪坑的中央。 我们震惊地忘了尴尬,她这是在干什么?当着我们两个大男人的面,竟这样毫无避讳的撒起尿来,并且还要爬上树去尿,这种行为真是太怪异了。 女翻译的这泡尿好像憋了很久,她尿了好久才尿完,在尿完后,只见她缓缓站起来,然后抓着枝条往回爬,但不知为什么,她体力忽然变得非常差,爬到很慢、也很吃力,甚至有两次她差点掉下去,令我们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不过,万幸的是她终于安全爬回来了,当她从树上下来时,一下子瘫软的坐在地上,我们立即冲了上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我能感到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这时,我忽然想到,在前两天夜里,她对着崖壁也撒过尿,并且那还是血尿,难道这次也是吗? 而当女翻译撒完这泡尿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339章 排泄物的效力 另外两个日本女人,扶着虚弱的女翻译,坐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休息。而那个女翻译好像得了大病一样,显得非常疲惫和虚弱,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们几个则楞楞的站在那里,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但就在这时,忽然听红梅低声惊呼了一句:“你们注意没有,那种臭鸡蛋味、好像完全消失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连忙抽动了一下鼻子,用力的嗅了嗅,果然,那种臭鸡蛋的气味真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闻的花香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女翻译的那泡血尿、起了作用吗? 正当我们困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从那个怪坑的正中央,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声,我们都能感到、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动着。 只见在月光下,一个足足有两尺宽的裂缝,出现在坑的正中央。 对于这座山中,突然出现裂缝的现象,我们并不陌生,因为这是山中特殊的阴阳之气造成的。但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每次出现裂缝后,往往会有各种怪东西,从裂缝里爬出来,这次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因此,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坑中的那个裂缝。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没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周围仍然是一片寂静。 但就在这时,我们听见女翻译在我们后面,用有些微弱的声音说道:“两位先生,你们谁能把这包药、替我洒到那个裂缝里?我本打算自己去撒,但没想到,体力实在有点撑不住了。” 还没等我说话,小磊就走过去、把女翻译手中的那包药接了过来。那包药足足有半个书包那么大,来的时候由一个女助手背在身后。 女翻译这会脸色虽然依旧有点苍白,但精神恢复了很多,她朝小磊点了点头,表情异常严肃地叮嘱道:“那麻烦您了,不过爬树时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要掉进坑里,如果掉下去的话,那就会有生命危险”。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前几天就爬过一次”,小磊冲女翻译笑了笑说。 女翻译听完小磊这句话,显然有点吃惊,不过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她也不便多问,只是详细告诉小磊、如何把这包药倒进裂缝里。 小磊把包背在身后,很快就爬上了树,敏捷的沿着伸向坑中的树枝、向坑中央爬了过去。但当他爬到坑正中央的上方、准备拉那包药的拉链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意外----不知何时,埋伏在树中的三只狐狸,猛地向小磊扑了过来。 这个树树冠足足有一亩地大,并且枝繁叶茂,三只狐狸藏在里面,是很难被发现的,何况还是在夜里,所以,我们谁也没发现这棵树里,还藏着三只狐狸。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让我们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连喊都没来的及喊出来,只是惊恐万分的张大了嘴巴。 要是换做一般人,肯定会被这三只狐狸从树上撞下来,然后落到坑里。但小磊的反应速度,天生就比一般人快很多,这是他在外国受训时,通过最现代的仪器检测出来的,况且,他还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 小磊曾经跟我说过,在特种部队时,为了训练他们时刻保持警惕的能力,还有对突然出现袭击的应变能力,他们的教官、会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突然从各个方向上袭击他们。 经过这种训练,他们对突然出现的袭击,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及时、最迅捷的反应。 但即使是这样,这次对小磊来说,也太有挑战性了,因为这三只狐狸的个头,好像要比一般的狐狸要大三分之一,并且是三只几乎同时向小磊扑过去,另外,最致命的是,这些狐狸距离小磊不足两米。 还没等我们看清,小磊已经闪过了两只狐狸的撞击,但却被第三只从背后撞了一下,这下撞的可真够结实,顿时使小磊在树枝上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红梅和李姐吓得“啊”了一声,用手一捂眼不敢再看。我也心脏猛地缩成一团,下意识地一闭眼,心想这下可完了。 但当我睁开眼再看时,却发现小磊居然没掉进坑里,而是已经牢牢的抓住刚才踩的那条树枝,他身体悬在空中,装草药的包、也仍然挎在胳膊上,没有掉下去,原来是在他即将落入坑内的一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树枝。 只见小磊双臂一用力,迅速的又攀回到树上,这时,李姐和红梅也睁开眼,看到这一幕,她们才“转惊为喜”,尤其是红梅,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相处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红梅哭,在我们心目中,她总是那么坚强倔强,而此时的哭,是因为小磊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太重要了。 而小磊再次攀到树上后,不敢再有丝毫耽搁,马上拉开药包,把药整个倒进裂缝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的攀了回来,当他落地的那一瞬间,红梅也顾不得周围有那么多人了,猛地扑了过去,紧紧搂住小磊,哭的更厉害了。 小磊喘着粗气,一边温柔的抚摸着红梅的秀发,一边轻声的安慰道:“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就在这时,忽然,我们听见从裂缝里,传来非常嘈杂的声音,这些声音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惨叫,在奔跑之类的,并且那声音由远及近,并且越来越大,并且有一些烟雾,也从缝隙里冒了出来。 紧接着,我们发现,几只奇形怪状的怪物,从缝隙里艰难地爬出,有的还站立起来,试图往坑边走,但摇摇晃晃的只走了几下,最终还是倒在坑里、一动不动了。 而此时,空气中那种香气,更加浓郁而强烈。 看到这种情景时,我们都很震惊,想不到会从裂缝里,突然爬出这么多怪东西,但更使我们震惊的事发生了。 这时,从裂缝里,传来一阵强烈的咳嗽声,在月光下,我们看到,有一个人从裂缝慢慢的爬了出来,并且边爬边咳嗽着,等他完全上来后,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嘴里呜呜的乱叫着,虽然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从他表情和动作上看,好像是在呼救。 只听女翻译说了句:“快,那人就是疯子六,要把他救出来”。 疯子六好像知道这个坑的危险,他从裂缝里爬上来后,并没有乱跑,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还没等我们说什么,小磊已经又快速的上了树,爬到坑中央的上方时,伸手抓住疯子六的一条胳膊,把一米八多的疯子六、硬生生地给拽了上去。 我们听见树枝咯咯吱吱的响着,好像随时都会折断似的,不过幸好没断,疯子六毕竟年龄大了,行动显得有点笨拙,把他拉上来后,小磊大声的对他说了句:“你自己抓紧树枝,慢慢往外爬吧,要是咱们一起爬的话,树枝很能就会断掉的。” 就这样,疯子六在树上慢慢往回爬,用了好几分钟,他才爬了回来,当他从树上跳下时,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再也没力气站起来,坐在那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当小磊返回来后,我们几个才围着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疯子六。 那个女翻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也走了过来,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疯子六,然后扭头对我们说:“没错,他就是疯子六”。 此时,我、小磊、红梅、还有李姐,都感到无比震惊,我们一直都认为,在与高瞎子的斗争中,我们是最有经验、最有优势的,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女翻译竟然轻易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并且她所使用的这种方法,对我们来说,是那么的神秘、怪异、不可理解。 当她说今晚一定要逼高瞎子和疯子六出来时,我们还几乎完全不信,没想到,她真能做到----起码到目前为止,她做到了一部分,这就非常了不起了。 难道高瞎子也真的会被逼出来吗? 把疯子六扶到石头上休息后,我们继续观察着缝隙里的变化,但此时,那里面好像又慢慢恢复了平静,连烟雾也慢慢消失了。五分钟,十分钟……一直过了整整二十分钟左右,缝隙里没再出现别的动静。 我们每个人都很焦急,尤其是那个女翻译,因为她原本想,用她的这种方法,那个高瞎子也会被折腾出来的,可现在看来,这这种设想、很可能又要落空了。 女翻译扭头看了一下、坐在石头上的疯子六,这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准备走过去问疯子六,但就在这时,那种隆隆声再次传来,这次是那个裂缝,正在慢慢地往一起合,并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完全合在了一起,一切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看来女翻译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她只把疯子六给逼了出来,而却没能逼出高瞎子,不过,这个结果多少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高瞎子的狡猾和手段,我们是最了解的,和他斗,极难占到上风,更不会轻易就取胜的。 女翻译虽然懊恼,不过这次收获还是蛮大的,我们已经找到了疯子六,从他身上,可能会得到很多关于高瞎子的信息。 我们看了看坐在石头上的疯子六,此时,他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并且浑身瑟瑟发抖,面色呆滞。不过我们怎么问他,他都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我们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肯定是被吓得,等回去后,平静下来就会好的。 可怎么会想到,当我们回去后,一件更加让我们懊恼的事情发生了。 第340章 人体也有年轮 此次的行动,虽然没能逼出高瞎子,但最关键的人物疯子六,我们却找到了。这让我们兴奋不已。这个疯子六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回到酒店后,我们就可以好好的盘问一番了。 等回到酒店,我们立刻叫上表舅一起、来到田中他们住的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最大、也最豪华,即使我们几个都进来,也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我们简单地向表舅、还有田中他们几个,稍微介绍了一下此次行动的情况,然后就开始询问起疯子六来。 疯子六此时已不在发抖,脸色也红润了很多,但不知为什么,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有点痴呆的坐在那里。 田中坐着轮椅,特地凑到疯子六面前,仔细观察了好一阵,然后点了点头,用日语说:“没错,这个人就是疯子六”。 但当我们问疯子六问题时,他竟然像哑巴一样,哇哇地叫着,说的话谁也听不准,并且从神色和举动上看,他的神智很不正常。 表舅看疯子六这样,说了句:“坏了,难道高瞎子在疯子六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吗?” 表舅这么一说,让屋里所有的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表舅的判断很可能是正确的,因为疯子六的表现,是很不正常。 此时,那个女翻译走到疯子六面前,用手狠狠捏着他的下颌两侧,并使劲往上抬,看来女翻译的手劲不小,疯子六被这么一捏,忍不住张开了嘴,女翻译仔细往疯子六的嘴里看了看,我也连忙凑过去观察,但疯子六的嘴里,并没什么异常。 以往从小说、电影上看到,为了让某人不泄露秘密,往往把他的舌头割掉,甚至手指也都剁掉,这样一来,他既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用手写字了。 可高瞎子对疯子六,既没剁手,也没割舌,但却和“剁手割舌”的效果差不多,疯子六是既不能说话,现在神智不清,当然写不了字。 我们仅存的一点希望,此时也荡然无存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一筹莫展起来,这个高瞎子的狡猾,我们再一次领教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红梅,走到疯子六面前,轻轻抓住疯子六的左手手腕,给疯子六号起脉来。 我们这才忽然意识到,红梅本身就是一个医生,并且出身于医学世家,她肯定从医学的角度、发现了疯子六有什么不对劲。 我们屏息凝神,看着红梅给疯子六号脉。 只见她微闭双眼,全神贯注,手指紧紧扣在疯子六的脉搏上,而疯子六也非常安静,甚至有些痴呆地坐在那里,两眼发直。 大家都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红梅和高瞎子,屋里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过了有一两分钟,红梅才睁开双眼,轻声说到:“肯定是高瞎子动得手脚,把疯子六几个重要的穴位都锁住了,才造成了疯子六的失语、失智。” “那你能不能治好呢?红梅”,旁边的李姐迫不及待地问。 “我也没把握,只能试试吧。” 听到红梅的这个回答后,我们一下子都兴奋起来,既然红梅这样说,那就是还有机会。 时间宝贵,我、李姐、小磊,还有红梅,立刻回到表舅家中。 红梅把她针灸用的一盒银针拿了出来,并且还特意去了中药店,抓了几副药,回到宾馆后,把药熬好,但红梅却没立即给疯子六针灸,而是一个劲的看着墙上的时钟,说是在等特定的时辰,红梅告诉我们,要冲开这些关键的穴道,时辰非常重要,如果时辰把握不好的话,不但治不好疯子六,还会让他有生命危险。 就这样,我们一切听红梅安排,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几个日本人听女翻译介绍情况后,对红梅挑了挑大拇指,连那个田中也一改平时的冷漠,对红梅说了几句赞美的话,他们好像很懂红梅的这种做法似的,这反而让红梅有点不好意思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红梅把已经熬好的汤药,端了过来,递给了疯子六,此时汤药已经是不冷不热,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香气,这种香气很奇怪----让人闻完后,顿时觉得很饿。 我们一开始,还担心疯子六不喝这种汤药,没想到,疯子六接过汤药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并且喝了个底朝天,这还不错,还有舌头在碗里tian了起来。 过了好几分钟,才恋恋不舍的把碗放下。 喝完药后,疯子六显得更加安静起来,红梅让他平躺在床上,疯子六很快就睡着似的。红梅又让小磊从浴室里,拿了一个很大的盆,放在床边,我们还真猜不到用盆子做什么。 红梅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墙上的钟表,我们知道,她正在等着特定的时间。过了有十多分钟,红梅才轻声说了句:“时间到了”。 然后手腕一抖,一根长长的银针,深深的扎入疯子六腹部的一个穴位,紧接着,红梅又把五六根银针,熟练地分别刺入疯子六不同的穴位里。 最后,红梅拿出最后一根针来,这根针与其他的都很不一样----这根针并不是白色的银针,而是黑的发亮,并且要比其他的针要短得多。 表舅好像也认识这种针似的,低声说了句:“这是根磁针”。 原来是跟磁针,难怪样子这么特殊。 这最后一根针不但样子特殊,扎得位置更特殊,,扎在眼珠的下方的眼窝里。 眼可是身上最明显的部位,拿这根长长的针,在这个部位扎,稍有不慎,恐怕会把眼球刺破,看到用这么长的针,刺这个部位,真太触目惊心了,李姐禁不住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下去。 但就在这根磁针扎进去后,忽然,只见疯子六浑身开始发抖,喉咙里发出一种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是有口痰,卡在喉头似的,他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只见红梅用手指使劲搓了几下那根针,然后猛地拔了出来,就在她拔出来的一瞬间,只见疯子六霍的一下坐了起来,然后张开嘴哇哇大吐,竟然吐出很多绿色的液体来,这种液体有股难闻地酸臭味。 当然,这些吐出来的东西都用盆子接住了,没弄脏屋内的地毯。吐了好久才结束,在疯子六狂吐时,红梅已经把他身上所有的银针,都取了下来。 这时,疯子六靠在枕头上,闭着眼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像很难受似的。红梅又拿过一杯水,递给了疯子,让他漱了漱口。 而我和小磊、则赶紧把疯子六吐出来的那些污物,到进马桶冲了下去。 疯子六缓了很久,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屋里所有的人都发现,他的目光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和刚才的呆滞,简直判若两人。 他看着我们屋里所有的人,然后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 我们这才无比吃惊的意识到,红梅竟然把疯子六治好了!在关键时刻,她的专业能力,又发挥了无比的威力。 红梅则显得很平静,她只是微微一笑,对疯子六轻声说道:“你老人家终于醒过来了,刚才的感觉,是不是像在做梦一样。” 疯子六使劲的点了点头,很感慨的对红梅说:“姑娘你真了不起,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对人体的经脉之术,掌握如此之深,要不是你,我恐怕会痴呆而死,唉,真是天不亡我啊。” 经过这次劫难,疯子六没等我们、给他做什么思想工作,他就主动站到了我们这边,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真正要害他的,是那个高瞎子。 紧接着,疯子六就跟我们讲起了他这次的遭遇。 疯子六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钱,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挣了不少的钱,但他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因为他能看见人的经络,所以,不但能治好别人的病,他自己的保养和健康,也是受益无穷。 虽然已经是百岁高龄,但身体的健康状况,和五六十岁的人差别不大。而有了这种与众不同的能力后,他就希望自己能更长寿,除了对金钱的巨大**外,这也促使他痴迷于经络之术。 他之所以和高瞎子相识,是因为高瞎子奇异的经脉。 据说历史上很多高人,都是“骨骼清奇”,但疯子六知道,真正的高人不是骨骼与众不同,而是经脉和常人很不一样,而那个高瞎子,就让疯子六感到是个与众不同的“高人”。 而最让疯子六震惊的、是高瞎子身上的“庚深脉”。 这个“庚深脉”就像是树的年轮,乌龟背上的龟纹一样,能显示人的年龄。 每过一年,年轮和龟纹就会增加一圈,而树和乌龟的年龄,就可以分别通过年轮、和龟纹的圈数显示出来。 人的这个“庚深脉”就更为奇妙了:每过三十年,人的这条“庚深脉”、就会分个小叉出来。绝大多数人,“庚深脉”只有两个而已,而只有九十多岁的老人,才会有三个。 对于这条经脉,疯子六还是通过井上的书稿、才了解到的(这本书稿因为是日语,他找了很多翻译去翻,每个翻译只分到到几页而已,这也是为了防止内容泄露),后来,疯子六观察了无数人,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井上的这个发现太正确了。 第341章 雷声的秘密 在年龄和“庚深脉”的对应方面,疯子六从没见过例外。并且他见过的“庚深脉”,最多也不过三个分叉,并且有三个分叉的人,一定是90岁以上。 但疯子六第一次见高瞎子时,吃惊地发现、高瞎子“庚深脉”的分叉、居然有十个之多,这让疯子六无比震惊,因为按照“庚深脉”的理论,这个人应该活到300岁以上,才会有这么多的分叉!但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么可能活三百多岁呢? 这对疯子六来说,仍然无法理解。 为了怕自己看错,疯子六还故意靠近高瞎子,认真看了好几次,他发现此人的“庚深脉”分叉,确实有十个,可这人的年龄,看上去也就四五十岁而已,难道此人的“庚深脉”异常、年龄根本不与他的“庚深脉”对应吗? 但当疯子六看到这人、其他经脉时,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因为人的长寿,不但与“庚深脉”有关,还与人的其他经络密切相关。 疯子六发现,除了那条“庚深脉”异常外,此人的经脉整体看来,是一种“龟息之脉”,也就是说,有这种经脉的人,无论是在睡眠,还是打坐时,经脉运行能立刻变得极慢、极微弱,甚至能达到完全消失的程度,而这种经脉特性,和龟的经脉非常相似,因此医书上管这样的脉象,叫做“龟息之脉”。 对一般人来说,经脉如果弱到这种程度,那就生命垂危了;但对于有“龟息之脉”的人来说,这却很正常,并且他们可以在瞬间内、让经脉恢复到正常状态。 有这种“龟息之脉”,并且“庚深脉”的分叉超过十个,这两者放在一起时,疯子六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这人真得三百多岁了,也许这人真得有长生不老之术。 而这些,恰恰都是疯子六最感兴趣的,这也是他想认识高瞎子的最初动机。但疯子六一直没见过高瞎子的真面目,他见到的高瞎子,全都是经过化装后的高瞎子。 自从与高瞎子相识后,疯子六忽然发现,这个人在某方面,与自己很相似----例如也极力避免和一般人打交道,总是独来独往。 高瞎子对疯子六也不太排斥,虽然他极少出现在小城里,但每次来城里,都会到疯子六这里喝喝茶,聊聊天。虽然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题,但对于两人来说,已经算是聊的比较多的朋友了。 听到这里,我们才了解,他两原来是这么认识的,由此看来,对高瞎子的真正底细,疯子六并不特别了解。 一旁的表舅忽然说道:“老先生,我们对你的经历也都有所了解,知道您就是那个传奇的抗日志士,能虎口逃生,确实也不简单,你算是井上解剖刀下、死里逃生第一人,并且,你逃出来后,并没有回到军统,而是隐姓埋名,在这一住就是几十年。” 表舅这几句话,顿时让疯子六目瞪口呆,嘴巴大大张开,过了好久,才缓过点神来,吃惊的问表舅:“你怎么知道我身世的,并且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哈,不瞒报您说,我是专门研究咱们这一带历史的,并且负责编撰了咱们县的县志,您的这种事迹,已经被我写在县志里了,希望您的传奇事迹,能够世代传颂,我也是根据各方面的史料,才知道了您的这种传奇经历的。” 表舅回答的很谦虚。 疯子六这才恍然大悟,坐在床上,对表舅一抱拳,满怀感谢的说道:“惭愧,惭愧啊,你这是让我青史留名,我感激万分。 唉,不过说实话,想当年,我何尝不想回军统,但我知道,如果真的回去,我就离死不远了,不说别的,对我能逃得出来这件事,我就解释不清,如果照实说,谁会相信?但这件事说不清的话,那肯定就是要被怀疑已经投递叛国了的,军统对于叛徒,会用尽一切方法除掉的。 所以,我没办法,只能隐姓埋名了。我的经历太诡异了,不要说别人无法相信,就是我自己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可没想到的是,你们几位、竟然如此了解我的这种经历,真是难得,算是我的知音,并且,今天还救了我一命,又算是我的贵人了。” 通过短短的交谈,我们觉得这个疯子六,并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他之所以自我封闭,不与别人接触,一是他的经历太奇特,并且有点心高气傲,和一般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我保护,因为他的这种传奇经历,如果太多人都知道的话,很可能给他带来灾祸。 谈话进行的很融洽,也很愉快,表舅趁机又对疯子六说:“其实,您对今夜差点害死您的人,还是不了解,其实,您看到的不是那人的真面目,他极善于化装,您看到的,都是他化装后的模样,您老是本地人,肯定小时候也听说过高瞎子吧?”。 “啊?你是说我遇到的那个人、就是高瞎子?这怎么可能?”听表舅这么一说,疯子六吃惊的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表舅坚定的点了点头,把围绕着高瞎子的这些事,简明扼要的向疯子六讲了一遍,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疯子六嘴巴大张,一脸无比震惊的表情。 其实,在我们这一带,关于高瞎子的一些传说,在几十年之前,曾广为流传,六七十以上的人,他们小时候,对高瞎子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只是后来这些传说,不知什么原因,才慢慢消失了。 疯子六绝没想到,他接触的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高瞎子。 表舅讲完好久,疯子六两眼发直,痴愣愣的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叹了口气,才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说那个人怎么这么怪呢?但如果是高瞎子的话,这些怪事也就讲的通了。” 见我们如此坦诚,并且还救了他的命,疯子六也就不再隐瞒什么,开始详细讲述他和高瞎子的交往过程中,遇到的一些怪事。 原来,这个高瞎子自从认识疯子六后,两人在一起最多的话题,就是讨论经络之学,疯子六也曾经试探地问高瞎子:为何他身上的经脉,是那么的不同,这种奇异的经脉,是自己修炼而成,还是天生就是这样?他的真实年龄到底是多少? 但每当被问到这些问题时,高瞎子都开玩笑似的让疯子六猜,却从没正面回到过。 并且,也不知什么时候起,高瞎子就知道了疯子六、深通经络之学,所以,他经常让疯子六给他调节经络。 疯子六在给高瞎子调节经络的过程中,逐渐发现了高瞎子经络、更多的奇妙之处。 其中,有这么一件怪事。 那是前两年的一个夏夜里,大概夜里十点左右,街上的人依然很多,因为是步行街,并没有机动车辆,所以很多药铺老板,搬个躺椅放在药铺门口乘凉,这里紧挨着大山,会有阵阵山风,穿街而过,在炎热的夏夜里,让人无比惬意。 那年天很旱,城里大大小小的水坑,早已干涸的没有一滴水了。 白天闷热了一天,虽然屋里有空调、风扇,但吹出来的都是热风,好不容易盼到夜里,疯子六也弄了个椅子,坐在了门口,让那凉爽的山风吹过,心里如吃了冰棍一样的舒坦。 但正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忽然,一直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他吃了一惊,因为还从没有人、如此亲密地拍他肩膀,疯子六赶忙睁眼一看,原来是经过化装后的高瞎子----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是高瞎子。 疯子六吃惊地发现,高瞎子显得非常疲惫,好像大病了一场,这让疯子六感到很意外,因为以高瞎子奇异的经脉来说,他应该是体力过人,精力旺盛,并且可以说是百病不侵的,但不知为什么,高瞎子却好像得了大病一样。 那时,他们俩已经相识很长时间了,但如此无精打采的高瞎子,疯子六还是第一次看到。 疯子六又看了看高瞎子浑身的经脉,吃惊的发现,高瞎子的经脉竟然散乱的厉害。正当疯子六诧异的时候,高瞎子主动说自己生病了,所以想让疯子六给他看看病,并且拿点药调理一下。 疯子六那时当然不知道高瞎子的身份,只是觉得高瞎子是经脉很特殊的人,并且对高瞎子阴阳不错。 因此,看到高瞎子病的不轻,疯子六当然不能不管,于是,他赶紧把高瞎子让进屋里,先给高瞎子号起脉来。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当他们进到屋里、疯子六刚开始诊脉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紧接着传来隆隆的雷声。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疯子六感到,每一声响雷后,高瞎子的经脉,就会随着有明显的变化,这让疯子六非常奇怪,因为他还从没见过、人的经脉会受雷声的影响。 但疯子六知道,有一种动物的经脉,则会受雷声影响很明显,那是什么动物呢?是青蛙----这也是他从井上那本书稿中、了解到的,并且他还亲自观察、验证了无数次,发现事实果然如此;但其他陆生动物的经脉,则根本不受雷声的影响。 高瞎子的经脉,怎么和青蛙的有相似之处呢? 第342章 女间谍的奇遇 疯子六闭着眼睛,手指压在疯子六的脉搏上,轻轻的感受着高瞎子奇异的脉象。大概过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暴雨骤然小了很多,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片蛙声,而高瞎子的脉搏,竟然随着蛙声、发生了明显变化,不大一会,就完全恢复了正常。 疯子六睁开眼睛,发现高瞎子此时气色和精神,也完全恢复了正常。 “也不知怎么搞的,我一听见蛙声,就浑身舒畅,马上就来了精神,你说我的病,是不是和天旱有关呢?老兄你精通经络之学,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瞎子对于自己的身体,显然也不是非常不解,他忍不住谦虚地问疯子六道。 疯子六略微思付了一下,他是在回忆井上书中,对于这种经络的记载。 关于这种经络特点,井上在书稿中,曾经详细讲述过,但疯子六犹豫的是,是否要把这些记载,直接告诉高瞎子呢? 井上在书中记载说,人有“返祖”现象----比如有的人生下来就有尾巴,有的人生下来浑身有毛等,这就是“返祖”现象,但人体的经脉,也有“返祖”现象。 根据生物学知识,人最早还是从海洋中进化出来的,并且在胚胎时期,很多特征和鱼很像,比如还有鳃裂之类的,后来在发育中才慢慢消失。 而在人类中,有一种特殊的怪胎,这种怪胎生下来的时候,形状怪异,很多特征像是只青蛙。 更怪异的是,这种怪胎在生下来后,在很短的时间内,从外形上能完全变成正常人。但即使外形上变成正常人,但他的经脉特点,却一般的人相差很大。有这种经脉的人,往往体力过人,并且感觉异常敏锐,能读懂人内心想法。 其实,对有这种经脉特点的人,井上这几十年来,只见过一个,那还是在美国的时候。 那时美国的情报机构,抓到一个德国女间谍,这个德国女间谍很不寻常----她不仅仅是容貌出众,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还拥有超强的读心能力,也正是这种能力,让美国遭受了重大损失。 后来,美国调动一些最顶级的心理学家,才将这个有读心能力的德国美女间谍抓获。 但美国情报机构,在调查这个女间谍的身世时,彻底惊呆了,因为根据资料显示,这个有特殊能力的德国女间谍,身世更使出奇的令人不可思议。 她生在北欧,并且没人知道其父母是谁,刚一出生,就被遗弃在一个医院里,当时,这个女间谍完全是个怪胎,一点也不像人,而更像是个浑身长满绿毛的大青蛙。当地的医学机构看到她还活着,就养了下来,准备作为医学研究之用,并且还拍了大量的照片。 当地的报纸也报道了此事,在整个北欧轰动一时。 但在随后几个月里,这个怪胎却越长越有人形,而在半年之后,则完全发育成了一个正常的女婴。 这让医学界非常震惊,有的专家认为,这个怪胎刚被生下来后,其实还是一个发育不完全的胚胎,在半年后,这个胚胎、才发育成了正常的婴儿。 德国的研究机构听说这个婴儿后,花重金买了回去,并找来国内一流的生物学家、遗传学家、人类学家,对这个婴儿做了深入的研究。 而且,这种研究行为、是秘密进行的。 这些专家们,对这个婴儿的成长,做了几十年的跟踪研究,通过研究,专家们逐渐发现,这个女间谍除了美貌外,从小就有超人的体力、智力、反应能力,并且还能在水中呼吸,不但如此,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还有超强的读心能力。 而拥有这些素质,最适合的职业就是间谍。 因此,这个女间谍简直成了德国的国宝,从小就开始接受间谍训练。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再加上她种种超常能力,使她成为德国最杰出的间谍。 在被派美国后,她也为德国获取了最有价值的情报,在德国情报系统内部,都称这个女间谍是“德国最有价值的资产”。 而她到美国后,依靠她的美貌和超人的智慧,很快就结交上了美国最高层官员。并从这些最高层级官员那里,获取了很多价值无比珍贵的情报。 但这个女间谍是怎么暴露的呢?这事说来也凑巧。 这个女间谍除了种种超越常人的能力外,还有一点也很特殊----就是**。她的**非常强,一天要找四五个男人才能满足,否则就会烦躁不安。 有一天晚上,在一次舞会中,她认识了一个非常英俊潇洒的男人,这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精明强干,风度翩翩,两人在舞会上一见钟情,当场就眉来眼去的挑逗起来。 一来二去,两人便很快烈火干柴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在附近宾馆、开了个房间,就翻云覆雨起来。 但就在女间谍在床上、达到**的一瞬间,她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德语,而正是这句德语,暴露了女间谍的身份。 巧合的是,原来这个男人也并非凡人,而是在美国情报机构工作,两人在床上飘飘欲仙时,当时的那种气氛很让人意乱情迷,再加上两人都喝了酒,所以,虽然这个男人、听到女间谍说了句德语,但当时也没多想。 可回来后,等清醒过来,这男人越想越不对劲,因为女间谍对这男人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并且她的确也能说一口地道的纽约腔。但在最忘情的时候,这女人为何突然冒出句德语呢? 男人作为情报人员,当然要比一般人敏感很多,他知道,按一般的心理规律,人在最忘情的时候,脱口而出的,肯定都是自己最熟悉的母语,这样看来,很可能那个女人是个德国人,既然是德国人,她为何要冒充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呢?如果真是这样,那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更让这个男人震惊的,还有一个细节。 就是他在zuo'ai后,喜欢吸食大麻,而那个女人,也有这种爱好,那女人吸食完大麻后,显得格外兴奋,便想和他玩一种游戏----她让这个男人随便想一些事情,然后她能马上说出男人在想什么,男人一开始不信,不过玩了几轮下来,发现那个女人、果然每次都猜中他内心在想什么。 男人越想越觉得、这些事都太不寻常了,于是,赶紧把这些情况,上报给了自己的上级,而美国情报机构,对此高度重视,调动一切资源,终于打探出:德国确有一个能力超强的女间谍、在美国获取了重大情报。 综合这些情况,美国情报机构才觉得,这个有读心能力的女人,应该就是那个德国女间谍,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于是,他们立即找了最优秀的心理学家,用过复杂的催眠术,才最终抓到了这个女间谍。 因为这个女间谍实在是太特殊了,美国的情报机构,专门找了很多领域的专家,对这个女间谍做了研究,从而发现了这个女间谍、诸多超常的能力。 当时,井上作为一流的医学专家,他也参与了对这个女间谍的研究,他的研究方法和一般美国学者很不一样,井上用的是中医的号脉,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如此特殊的女间谍,在脉象上,和一般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凑巧的是,那天也恰好是个雷雨天,井上在摸女间谍脉搏时,惊奇的发现,女间谍的脉搏,随着雷声的大小,而发生明显的变化,可见她的脉搏,是很受雷声影响的。 并且等雷雨过后,外面蛙声响起的时候,她的脉搏变化就更明显了。由此,井上觉得女间谍的经脉,与常人相比,是非常不同的。 对井上在书稿中写的这件事,疯子六记忆非常深刻,但让他绝对想不到的是,他居然也能遇到有这种脉象的人。 所以,当高瞎子问他的这种怪病、是怎么回事时,疯子六马上就想到这个例子,一开始,疯子六并不想说这个案例,但在高瞎子的一再追问下,疯子六才只好把井上书稿中的这件事,告诉了高瞎子。 疯子六还记得,高瞎子听完他讲的这些后,表情很复杂,一句话都没说,沉默了好久后。当时疯子六也在想,眼前这个经脉奇异的人,会不会和那个女间谍一样,在刚一生出来的时候,也是个可怕的怪胎,后来才慢慢变成人形的呢? 并且,疯子六也知道,这两人之间,还有一点很像----就是都有一种超强的读心能力。虽然疯子六知道这种奇异的读心能力,是源于经脉的特殊,并且他也有办法、破解这种读心能力,但他依然觉得这种能力很神奇。 从这以后,高瞎子便时常找疯子六调理经脉,疯子六也发现,高瞎子的经脉时常会出现问题,虽然这些问题、对高瞎子没有致命的影响,但仍旧会让高瞎子非常痛苦。 疯子六因为能直接看到经脉运行,所以他能很快疏通高瞎子的经脉,让其经络保持畅通,因此,高瞎子也越来越离不开疯子六了。 前段时间,高瞎子好像受了两次外伤,并且这两次都伤的不轻,虽然高瞎子有惊人的愈合能力,但他的经脉,还是受了很大影响,也正是靠着疯子六及时疏通,才让高瞎子度过难关。 第343章 妖怪的嘴 听完疯子六讲的这些,对我们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上次我们和高瞎子在洞中相遇,并且小磊和高瞎子还搏斗起来,在打斗时,小磊发现高瞎子一种奇怪的现象----高瞎子在打斗时没有呼吸。 回来后,小磊讲起了他在美国留学时,通过以色列搏斗专家,了解到的一个北欧的老头,和高瞎子的这种现象很相似,就是在搏斗时,能够没有呼吸,且反应奇快。 而这个老头,应该还和两个怪胎的事情有关。 那两个怪胎的故事,我们都听小磊讲过,知道两个怪胎中,只活下来一个,并且被一个医生收养,后来又离家出走,之后便再无音信。据推测,北欧那个搏斗能力超人的老头,就是离家出走的怪胎。 另外,这种怪胎,又和井上手稿里记载的德国女间谍,在诸多的方面很相似。 这真是够复杂的,不过通过这种种迹象看来,高瞎子、北欧那个老头、还有那个德国女间谍,他们应该是同一种类型,因为他们在很多方面,实在是都太像了。 难道高瞎子一生下来,长得也像那个怪胎一样吗? 我们都知道,高瞎子是一个犹太人和张氏所生,生完后就被张氏放在了路边,后来被高刀客捡回来收养了,但这都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 由于年代久远,其中的种种细节,已经很难知道----比如,高刀客捡到高瞎子时,是否发现样子有什么异常?高瞎子在一生下来后,是否是个正常婴儿,还是像那个怪胎一样? 因为年代久远,历史资料有限,这些事实在是难以一一查对。 表舅则认为,高瞎子和德国那个女间谍,还有欧洲的那两个怪胎,应该是完全相同的类型,因此,他们身上的经脉、还有各种非凡的能力,都是相同的。认识到这点,可以使我们更加深入了解高瞎子。 表舅还觉得,疯子六对于高瞎子的这种近距离了解,实在是太重要了,因为高瞎子的很多弱点,疯子六都了解,这些信息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但今天夜里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何疯子六会从那个坑里出来呢?还有,女翻译为何会用那种怪异的方法,把疯子六从洞中逼出来呢? 这对我们来说,依旧是谜团重重。还没等疯子六回答这些,女翻译就详细向我们说出了其中奥秘。 女翻译这么一讲,我们才知道了更详细的情况。 让我们感到有点意外的是,原来这个女翻译,就是小野的亲侄女,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病故了,母亲后来改嫁,她就被叔叔小野收养了。 因为小野对中国文化、和中医非常感兴趣,这个女翻译也深受影响,从小就开始学中文、中医,并且后来还来中国留学,并拜在几位老中医门下,学习了好多年。 在上次来时候,她在那两个女人的帮助下,就开始对很多情况,做了深入的研究,并且和疯子六也接触了好多次。 其实,女翻译在来中国前,就查阅了大量的史料,她还通过自己叔叔小野的关系,弄到了很多机密的档案资料。这些机密档案,都是日军在这一带、作战时的记录和情报。 在这些档案里,有很多诡异的记录,让女翻译感到很震惊,在这些诡异的记录中,就有关于那个怪坑的。 对于树林中的那个坑,日军一开始并没太注意。因为那个坑看起来太普通了,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除了那臭鸡蛋味外。 在日军中,配有防化兵,他们刚闻到臭鸡蛋味后,担心是有毒气体,就用相关仪器检测了一下,没发现对人体有害的气体,这才放下心来。 但正是这个不起眼的怪坑,接下去,却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件。 那年天很旱,树林里的土壤,虽然不像外面尘土飞扬,但也已经有点发干,但唯独在这个坑里,好像水刚刚退下去似的,坑里非常泥泞,甚至在这烂泥中,有很多一汪汪、巴掌大的小水坑。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在这个坑里,没有任何杂草、水草之类的。除了烂泥外,没有任何东西。 一开始,日本兵在树林里巡逻的时候,经常从这个怪坑边经过,但没一个人下去过,因为没事谁也不想下去弄一腿泥。 但有一天,一个日本军官看到这个坑后,忽然有了个想法----因为天旱,山上的泉水也大多都干涸了,总部用水很紧张,看这个坑里这么泥泞,下面肯定就是水源,为何不让工兵在这个坑里掏个水井,然后再把水抽出来,到那时,用水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于是,他马上调来七八个工兵,拿着工兵铲,准备马上就开始干,但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两个工兵踏进坑里的时候,几乎是瞬间,整个人噗地一声就陷了下去,不见了踪影。这一下,可把后面的人吓坏了,整整过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因为他们绝没想到,在这个浅浅的、毫不起眼的泥坑中,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个日本军官更是惊得张大嘴巴,楞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却又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救陷下去的两人。 就这样,两个日本工兵,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这个小小的泥坑里。 这两个日本工兵一死,所有的日本人便知道这个坑不寻常,他们站在坑边,走来走去,从各个方向观察着这个坑。 有日本兵还不停的往坑里丢东西试探,但让这些日本人震惊的是,无论丢进去什么东西,都几乎在一瞬间就陷入烂泥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但丢进比较重的东西会这样,即使一片树叶掉在泥坑里,也会被迅速“吞”进泥中,难怪在坑的表面,除了烂泥外,没有任何东西,因为所有的东西一掉到坑里,就会瞬间被“吞”进泥中。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有个日本兵在坑边恰好捡到一根羽毛,于是,他试探着把这根羽毛,抛进泥坑里,没想到的是,即使如此轻的一根羽毛,在掉落到坑里的时候,也迅速的陷进了泥里面。 这些日本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即使坑里不是泥、而是水,丢根羽毛或一片树叶进去,也不会沉下去的,但为何这接近固体状的泥,连一根羽毛能承受不住呢? 这件事,很快转到了司令总部,连驻地总司令,都亲自过来看这个怪坑,他们还请教了几个随军的地质学家过来。 但这个怪坑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人能说清楚。 日军总司令为了看怪坑是如何“吞”人的,竟残忍的把七八中国战俘丢了进去。在七八个人被丢进去后,就听见几下沉闷地噗噗声,便全部陷入到泥坑里。 当时在场的很多日本人,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日军司令也束手无策起来,最后只好决定用炸弹炸这个坑,看看泥坑下面,到底有什么怪东西。 于是,他们往坑里,投下去好几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虽然也炸的泥浆横飞,甚至坑边的几棵大树,都被超强的超声波震的七歪八扭的,但不知为什么,坑里的那些泥,几乎在一两分钟内,又恢复了原状。 日军司令折腾了半天,依然没什么效果,也只好作罢。 但这个坑实在是太怪了,所以,日军司令调来了五六个日本兵,负责在这个坑周围站岗,以防有意外产生。 日军司令果然没猜错,这几个站岗的日本兵,果然发现了怪事。 就在第二天,这些站岗的士兵说,他们昨天晚上看见了怪东西,并且每个人看到的还都不一样,有的看见了“一条白龙”,有的则看见了“全身金黄的大神”,甚至有的看到了飘在坑上的中国兵。 这种事情,在日军驻地总部迅速传开,弄得日本鬼子一个个人心惶惶。甚至有的日本兵偷偷的说,那个坑可能是个妖怪的嘴,能吞进去任何东西。 在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五个站岗的日本兵,在半夜时候,有四个竟全部跳进了那个怪坑里,而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这个活下来的日本兵,心惊胆战地讲了夜里发生的怪事。 他们五个正在站岗的时候,忽然间,从黑暗的树林里、窜出一只狐狸,这是狐狸全身长着鲜艳的红毛,并且比一般的狐狸大很多,更加奇怪的是,这个狐狸居然还能发出人一般的笑声,他们几个一看,觉得这一定是个妖怪,所以准备举枪射击,但正在这时候,只见这个狐狸一抬腿,噗地一声,放了个很响的屁。 这个活下来的日本兵说,他这两天正好是重感冒,鼻子塞的厉害,几乎什么气味都闻不见,但他却依然能闻见一股特殊的臭气。 而其他四个日本兵,好像一下子就被这种臭气熏晕了,顿时东倒西歪,像是喝醉酒一样,有的还痴痴的傻笑起来。 没过两分钟,这四个人就先后跳进了坑里。 这个活下来的日本兵,也觉得头晕的厉害,并且浑身无力,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他看到四个人都先后跳进了坑里,立刻觉得形势危险,边跌跌撞撞的逃进树林里,并且跑了出来,这才得以活命,他觉得,幸好是感冒救了他,要不是感冒,他不鼻塞的话,也会被那只狐狸强烈的屁味熏晕,而不自觉地跳进坑里,到那时,就会和其他四个一样,一命呜呼了。 第344章 怪坑的由来 自诩为天下无敌的日军,面对这个小小的泥坑,竟然无计可施。他们最后不得不服输,不再派人去坑边站岗,只把周围一带封锁起来。但此后,还是有几个日军士兵,像是着了什么魔似的,先后跳进坑里。 女翻译对于档案中记载的这个事件,感到非常好奇,因为她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怪异得简直不像是真的,但官方的档案显示,这种事确确实实发生过。 当她把档案中的这件事,告诉给叔叔小野时,小野也非常震惊,虽然他算是学识渊博,并且还是生物医学方面的专家,算是很有科学素养,但对这个怪坑的种种奇妙现象,小野也是无法解释。 所以,女翻译来我们这一带,除了要寻找井上那本手稿的下落外,还想重点调查那个怪坑。 但根据档案里的记载,女翻译觉得,如果对这那个怪坑一无所知、就冒然去调查的话,会非常危险。 所以,她在来中国之前,先去了一个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的学者那里,这个学者是专门研究中国历史文化的,已经九十多岁,是日本汉学界的权威专家,对中国的方方面面都非常了解,不但如此,他的中医造诣也非常深厚,因此,女翻译想从这个老学者那里,问问那个怪坑是怎么回事。 老学者虽然年过九十,但仍然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敏捷,头脑清楚。当听完女翻译对怪坑的描述后,这个老学者大吃一惊。 因为这太出乎他意料了,因为他也没料到、这个怪坑真的存在。 原来,对于这个怪坑,老学者在一本医书中见过,而那本医书,据说是在唐朝时由中国传到日本的。 据那本医书中记载,早在秦朝时候,秦始皇为了能够长生不老,就找了很多方士为他炼制丹药。 其中一个最有名的道士,据说是徐福的师兄,修为最高,也最被秦始皇器重,当时,此人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但头发仍然乌黑,牙齿也一颗都没掉。 一开始,对于此人的年龄,秦始皇并不相信,问明此人的籍贯家乡后,就派人去秘密调查,因为那人的家乡,离咸阳很远,所以被派去的人两三个月才回来。 调查回来的人说,此人的确切年龄,已经无法弄清楚,但问了当地几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们都说,在他们小时候,就知道这个道士,并且那时此人的样子,看上去和现在差不多,也就是说,七十多年过去了,此人外貌基本没变。 这样一来,秦始皇才对此人的能力,才确信不疑,并更加对他无比礼遇。 这人也非常卖力,他选择了一处叫“阴膣山”的地方,开始为秦始皇炼丹。他炼丹的方法非常特殊,和一般的方士完全不同。 那座“阴膣山”方圆几百里,而这人为了选择炼丹的地点,在山上足足考察了一个多月,最后,终于选了一个地点。 这个地点非常奇怪----这个地方是一亩见方的石头地,平整光滑的不可思议,好像有人打磨过似的,道士让人拿了个石球,放在这个光滑的石面上,竟然不会有丝毫的滚动,这说明,这个光滑的石头地面,是绝对水平的,没有丝毫的倾斜。 在大山中,竟然有这么一块光滑平整的石头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个光滑的石头平地上,道士竟然要让人凿出个坑来。这个任务太艰难了,但这道士可是始皇帝的红人,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他。 当地官员,尽其所能,找了本地几百个石匠,开始凿这块石头地面。这几百个人不分酷暑严冬,日夜轮换,不停的往下凿。 但这里的石头,确实太坚硬了,石匠们往下凿的极其艰苦。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凿了半人多深,并且,在这两年的时间内,有上百个石匠累死、病死。 在两年后的一个月圆之夜,这个道士在查看了开凿情况后,对石匠们说,就在今夜,这块巨石就能被凿穿,于是,他令所有的石匠都全部上阵。 一听这地域般的日子即将结束,石匠们也都异常兴奋,因为这整整两年的时间内,他们没能回一次家,除了吃饭睡觉外,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凿石头了。 更让他们无法忍受的是,吃每顿饭的时候,他们还被迫喝一种难以下咽的汤药,如果不喝的话,就被拉出去活活打死。 这两年下来,因为长期喝这种汤药,每个石匠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那种气味倒是很好闻,是一种淡淡的幽香,并且连他们拉出来的屎尿,也有这种香味。 但喝完这种汤药后,就会浑身无力,没有了食欲,即使他们很饿,却也很难吃下去饭了,长久一来,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皮包骨头,并且身上每个骨头节都疼。 因此,这种生活,对石匠们来说,真是太痛苦,太煎熬了。他们做梦都想早点回家,因此,一听道士说今天夜里就能完工,怎能不兴奋万分呢?一个个卯足所有的力气,喊着号子,拼命的凿着。 到了凌晨时分,石匠们忽然感到,那坚硬无比的石头,一下变得又脆又软,稍微一碰就能掉下一块来。这样一来,石匠们觉得道士说的没错,真的就要凿穿了,便更加兴奋起来,喊号子的声音更大了。 正在这时,只听见噗的一声,这块已经被凿了两年的石头,就在这一瞬间被凿穿了,但让这些石匠们没想到是,他们所有的人,还没来的及呼叫一声,便全部都陷了下去,没有一个幸免。 就这样,这些可怜的石匠,全部陷进凿穿后的石坑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第二天,忽然从这个石头坑里,涌出很多泥浆来,这就形成了一个泥坑。 这个泥坑非常怪,只有要任何东西掉在上面,都会陷下去,哪怕是一片叶子,更不用说是人了。 而那个道士,把这些坑里的烂泥挖出来一些,用这些烂泥上,培育出了一些蘑菇,之后再用这些蘑菇的汁液,熬制结晶,作为炼制丹药的一种原料,但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丹药还是没最终炼成,也有人说虽然丹药炼成了,但那时秦始皇已死,反正无论如何,秦始皇都没有吃到这种丹药。 但从那以后,这个坑就在那里,存在了两千多年,没有变大、但也没变小,更没消失,在此后的历朝历代中,围绕着这个怪坑,发生了很多“怪事”。 几乎每年,也不知什么原因,只要有人在附近经过,闻到坑里散发的气味,就会忍不住循着气味走过来看,而只要一走近这个怪坑,就会像着了魔一样往坑里跳,然后瞬间就会陷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不知道从哪个朝代起,官方也发现了这个怪坑,一开始想用土填上它,但那些填土的人,很多人也都先后跳进坑里消失了,因为那种气味,实在是太难抗拒,虽然可以暂时遮住口鼻,但时间一长,还是会被那种气味弄得神魂颠倒,不自觉的往坑里跳。 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在这个坑的周围,载了很多树木,把这个怪坑包裹在树林里,这样一来,那种气味便弱了不少,每年往坑里跳的人,也少了很多。 在唐朝时有个名医,知道这个怪坑后,便冒着生命危险,来这个坑里观察了好多次,据他观察,这个坑是那座山的气脉汇聚之处。 大山的这股气脉,是一种特殊的阴气,强悍无比,遇到阳性之物,就会快速吸附进去,而坑中的泥浆,也和一般的泥浆也很不一样,这种泥浆其实也是种汤药,并且药性极强,散发的气味,能让人意乱情迷,产生幻觉,便会情不自禁的想往坑里跳了。 这个唐朝的名医,特别调制了一种药,然后把他调制的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这个坑里撒。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年时间,这个坑里散发的气味,才变成了淡淡的臭鸡蛋的气味,与原来那种诱惑性极强的气味相比,弱了很多。 这样一来,人即使在坑附近,也不会轻易再被气味诱惑到跳进里面。 但即使这种臭鸡蛋气味,闻久了以后,还是会产生幻觉,并且也很可能被诱惑到跳进坑里。尤其是那些对气味敏感到人,更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听这个日本汉学家讲完,女翻译感到非常震惊,她想不到围绕着这个坑,还有这么传奇的故事。 这个汉学家对怪坑的了解,对女翻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女翻译也没对汉学家隐瞒,说即将要去中国,并想实地考察一下那个怪坑,可是,她又不想戴上防毒面罩,有什么办法保证安全,不被那种臭鸡蛋味迷惑住、而跳进坑里吗? 日本汉学家微微一笑,说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他给女翻译配了几服药,让女翻译每次去那个怪坑前,都要喝上一包,然后就没问题了。 女翻译从汉学家那里回来后,也把听到的关于怪坑的事情,告诉了叔叔小野,小野听完后,既感叹又兴奋,嘱咐女翻译去怪坑时,一定要想办法把坑里的泥浆,带回来一点,他要做研究之用。 第345章 神秘的日本赤狐 女翻译到中国后,在那两个女人的陪同下,拜访了疯子六的药店,再由疯子六引荐,她们和高瞎子也谈了两次。 当然,她们见到的高瞎子,都是化装后的,而不是高瞎子的真实面目,主要是谈如何交换手稿,还有日方收购书稿的价钱。 她们发现高瞎子这个人比较严肃,不苟言笑,不论何时,脸上都没任何表情,是很阴森的一个人。 而疯子六与高瞎子相比,则显得更直率一些,接触多了,女翻译还发现,其实疯子六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脾气远不是想象的那种古怪、刁钻。 因此,在慢慢熟悉来后,女翻译就问疯子六关于那个怪坑的事,因为她觉得,这个疯子六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并且岁数大、阅历也多,并且还有如此特殊的能力,对于那个怪坑,肯定比一般人了解的多。 疯子六听女翻译问他怪坑,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吃惊的是,一个日本人,怎么会知道那个怪坑呢? 看到疯子六这种表情,女翻译也没隐瞒,就把自己是如何听说怪坑的,统统告诉了疯子六----自己是如何从日军机密档案中看到的,然后如何请教日本的汉学家,汉学家如何讲述怪坑的特殊来历等,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疯子六听完,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让女翻译感觉有点失望的是,虽然作为当地人,但疯子六对那个怪坑了解也并不多,他只是知道,围绕着怪坑,发生了不少的人命案,也经常有人在那一带失踪,当地人都觉得那个快坑很怪,所以没事都尽量少去那里。 也有人传说,日军在投降前,曾把很多化学武器,丢到那个怪坑里。但这都是捕风捉影的传说而已,当地人也都不知这个怪坑、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疯子六对那个怪坑,和一般人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了解,倒是有这么一件事。 在前十多年的前,有两个来这里探险的外地人,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听说这个怪坑的,特地来这里看这个怪坑。他们俩人是在白天的时候,去那个怪坑考察,可是回来后,其中一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失明了。 这两人赶紧到医院里检查,奇怪的是,经过各项检查,医生发现,那个失明者的视觉系统,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可为什么会突然看不见了呢? 其中一个有经验的老医生说,这是“心理性失明”,也就是说,虽然患者生理功能一切正常,但是因为心理作用,才导致了看不见东西。 心理作用真的有那么大吗? 老医生说起了他经历过的一个病例:有一个人,在房子里装修时,从梯子上掉了下来,正好掉进石灰堆里,于是,石灰溅进入了他的眼睛里。 这个人被赶紧送进了医院,医生也对他的眼睛,及时做了清理和治疗,幸好,眼睛没有受到严重伤害,更没有到失明的地步,可是让医生们奇怪的是,这个人却忽然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人在心理上觉得,自己眼里进了石灰,而石灰有很强的腐蚀性,因此,自己的眼睛肯定受到了极大的损伤。而正是这种心理暗示,才使他看不见东西,经过医生的心牢疗,一周之内,他的视力就恢复了正常。 所以,那个老医生觉得,这个来探险的游客失明,也是属于这种现象,于是,便同样对其进行了心牢疗。 但这次却出乎老医生的意料----这种心牢疗,竟然没有一点效果。那个失明的游客,依旧是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同来的另外一个游客,听说疯子六医术特别高超,但是脾气古怪,心肠也硬,只给有钱人看病,没钱的话即使病死也不给看。 这个游客得到这个消息后,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马上来找疯子六,并承诺,如果疯子六能治好同伴,他愿意付给疯子六一笔巨款----十万美金,当时,这十万美金可真算的上是巨款了。 疯子六觉得价钱还可以,就答应下来。 等那个失明的人被带过来后,疯子六发现这人的经脉,发生了很异常的变化----此人经脉特征,和吸完毒产生的经脉特点,非常类似。而这种经脉状态下,人最容易产生幻觉,并且,身体的部分功能还会发生障碍。 要想让这个人恢复视力,只要把他的经脉、调整到正常状态就可以了。 而这对疯子六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用银针扎了那人几处穴位,然后又熬制出汤药,让那人当场喝下去,不到半个时辰,那人视力就恢复了正常。 这两个人好像很有钱,也很守信用,毫没讨价还价,爽快地付给了疯子六十万美元。 也是从那时起,疯子六才意识到,靠近那个怪坑,能使人经脉产生变化,从而产生幻觉。如果人的体质偏阴性的话,这种幻觉就会更严重。 女翻译听完疯子六讲完的这件事后,更觉得那个坑的诡秘和危险,不过,这反而更加激起了她的“探险欲”。 疯子六还告诉她,这个坑在夜间时分,阴气会更重,如果在夜里去的话,也就会更加危险,但夜里去也会有一个好处----可能更容易发现意想不到的诡秘现象,疯子六根据他对阴阳之气和经脉的了解,他觉得,这个坑既然能影响人体的经脉,同样也能影响动物的经脉,而动物的经脉,如果长期受这种特殊阴气影响的话,很可能会出现种种意想不到的现象。 就在和疯子六谈完这件事的当晚,女翻译就去了那个怪坑。 她在去之前,按汉学家之前的嘱咐,服下一包配制好的汤药,为了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她没有叫其他两人,而是自己悄悄前往。 她在深夜中,在树林中大概走了四五十分钟,当那股臭鸡蛋气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女翻译意识到,她马上就能见到那个怪坑了,这让她内心狂跳。 果然,走了大概几十米,在茂密的树林中,忽然出现一片空旷地带,那就是怪坑了。但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怪事。 当她在月光下,站在怪坑旁边,仔细观察着这个坑时,女翻译忽然听到一阵怪异的笑声,这种笑声阴森而苍老,好像一个老头在笑。 女翻译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在这个深夜里,除了她之外,居然还有人来这个怪坑。她顺着笑声看过去时,却并没发现人,而只有一只狐狸,正在在七八米远的地方看着她,这只狐狸比一般的狐狸个头要大很多,而那笑声,正是由这狐狸发出的。 女翻译也知道,狐狸可以模仿多种声音,因此,对于这只狐狸能模仿人的笑声,她也可以理解,但在此时此刻,突然出现这么一只狐狸,还是让她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当时,因为月光并不明亮,所以,女翻译只是觉得那是只深色的狐狸,至于究竟是什么颜色,她还看不出来。 女翻译仗着胆子,往那个狐狸走了过去,但令她吃惊的是,那只狐狸不但没有退却、逃跑,竟然也迎着她走了过来。 这完全不是一般狐狸的反应。 日本四分之三是山地,女翻译小时候在附近的山上,也经常见到狐狸,但狐狸好像都很胆小、也很机敏,一看见人后,会马上掉头就跑。她还从没见过不怕人的狐狸。 当离那个狐狸只有三四米的时候,女翻译忽然打开手电,当手电光照到那只狐狸身上时,女翻译震惊了----她惊奇的发现,那只狐狸不但个头大,并且浑身上下,全是火红色----如红色的颜料那么鲜艳,没有一根杂毛。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那个狐狸的两眼微微的眯着,脸上好像带着一种诡异而神秘地微笑。 这不就是日本神话传说中的赤狐吗? 在日本的传说中,有一种狐狸就是全身红色,日本人称之为“赤狐”,这种狐狸被认为是“诱惑之神”。 并且这种赤狐的身上,能分泌一种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使人男人**勃发,飘飘欲仙,在日本战国时代,很多日本大名都重金猎捕这种赤狐,用它身上分泌出来的物质,做成香囊,或者作为药引服用,这种物质,能使男人行床弟之事时,威猛持久,即使彻夜寻欢,也丝毫感觉不到疲倦。 女翻译还记得,在那个日本汉学家送她药后,还送了一本书给她,而在那本书中,就曾经提到过这种赤狐,看了那本书后,女翻译才了解到,这种赤狐,并不只仅仅是传说,而是在历史上真实存在过。 日本一个著名的大名,就曾经捉到过这么一只赤狐,他在一个药师的指导下,先把这只赤狐,放到一个用丝绸蒙着的笼子里,这种笼子,也不是普通的笼子,而是用一种特殊的竹子做成的。 而这种竹子,在日本被称为药竹,其煮出来的水,有通神理气,明目开窍的功效。 把赤狐放在这种竹制的笼子后,然后再用丝绸裹住,旁边放几个火炉,从而让笼子里面极其炎热,这样一来,赤狐身上很快就会大汗淋漓----这也与一般狐狸不同,因为一般狐狸身上,是没有汗腺的,但这种赤狐身上却有,并且与一般狐狸相比,这种赤狐的毛也很短。 等过半个时辰左右,马上移走旁边的火盆,而改在笼子周围放上冰块,笼子里的温度便又会很快降低。 温度一降低,狐狸身上的汗液,就会很快蒸发变干,而在身体上留下一种红色的结晶物这种结晶物有一种特殊的香味,男人闻到后,会意乱情迷,**勃发。对男人来说,是一种强效的春药。 不但如此,闻到这种结晶物的成年女人,会马上出现月经,更加神奇的是,很多已经绝经的女人,闻到这种香气后,不但会月经暂时恢复,而重新拥有生育能力。 女翻译没想到的是,这种已经早已在日本消失的赤狐,居然在这里忽然遇到了,她马上内心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女翻译知道,真要是像汉学家说的那样,那么这种赤狐的药用价值,简直不可估量,如果叔叔小野看到这种赤狐的话,更会兴奋异常。 第346章 诡异地追踪 此时,女翻译和赤狐对望着,同时她快速思索着,如何才能抓住这只赤狐,她知道如果自己冲上去硬抓的话,绝对行不通,因为这只赤狐个头那么大,攻击力肯定很强,自己非但抓不住,可能还会受伤。 那赤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和女翻译对望了一会后,忽然冲着女翻译微微一呲牙,好像是在微笑似的,然后就扭过头去,不慌不忙,往树林里走去。 女翻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连忙跟了过去,因为她觉得,怪坑就在这里,她如果想看的话,随时可过来,但这个赤狐就不一样了----这次来能遇到,下次来就未必了。她怎能错过这个天赐良机呢? 那个赤狐好像是在勾引女翻译似的,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它要是稍微走的快一点,在茂密的树林里,女翻译肯定跟不上,但这个赤狐却是走几步停一停,还不时回头看看女翻译,始终没都在女翻译的视线之内,而女翻译在后面,则一点也不敢懈怠,用手拨开藤蔓和树枝,紧赶慢赶的跟着,手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只赤狐终于走出了树林,这一出树林,女翻译觉得,跟踪起来就轻松多了。 只见这只赤狐,走的速度也慢慢加快,女翻译不得不在后面小跑,才能跟上。 就这样,赤狐往北大概跑了有五六分钟,来到那个崖壁下面,才蹲在地上,等着在后面女翻译跟过来。 当女翻译气喘嘘嘘的赶过来后,赤狐忽然又发出几声老头似的笑声,这几声大笑,比刚才的声音更大,并且显得更加凄厉,在深夜的山中回荡着,让女翻译感到头皮发麻。 当赤狐的叫声戛然而止时,紧接着传来一种隆隆声,女翻译感到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的颤动着,很像是地震似的,与此同时,在岩壁上、离地一米多高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裂缝来,只见那只赤狐蹭的一下,敏捷的从地上跃起,倏地一下,就窜进了裂缝里,然后那条裂缝又在隆隆声中,慢慢的合了起来。 这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女翻译楞楞的站在那里,彻底的看呆了,她觉得所有的这一切,简直就像梦境一样,那么的奇妙、那么的不可思议。 但她知道,这并不是在做梦,而一切都是真的。她真后悔没带相机,要不然把这只赤狐拍下来就好了,那将会是轰动整个日本的新闻。 而当女翻译回到酒店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她在洗澡的时候,忽然感到下身有点涨涨的,是那种月经即将来的感觉。 但她的经期刚刚结束没几天,怎么可能又这么快就来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与今天晚上的赤狐有关,想到这里,女翻译反而有点兴奋了,因为在日本汉学家送她的书里,就提到见到这种赤狐的女人,会来月经。 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那么书中关于赤狐的其他描述,肯定也有极高的可信性,这样推测的话,赤狐的药用价值,就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有据。 果然,在当天夜里,女翻译的月经真的再次来了,并且她还能感到,自己的**忽然异常蓬勃起来,她把这种奇妙的身体变化,都记录了下来。 回到日本后,女翻译把此次来中国的经历,全部告诉了自己的叔叔小野,当小野听到赤狐时,眼睛睁的老大,兴奋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屋中快速踱着步子,并且仔细询问关于那个赤狐的一切细节。 之后,小野还和女翻译一起,去拜访了那个日本汉学家。 日本汉学家听完赤狐的事情后,也非常惊讶,他没想到,这种赤狐居然真的存在,并且还在那个怪坑附近,对他来说,这真是太奇妙了。 这位汉学家说,他如果能在有生之年,能亲眼见见这种赤狐,此生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因为这种赤狐,是他感兴趣的研究课题之一,并且写过很多关于这种赤狐的论文。 女翻译和小野此次拜访汉学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向汉学家请教、如何才能抓住赤狐的办法,那个赤狐是如此神秘而诡异,对于如何才能捕捉到它,一般人恐怕是一无所知,而汉学家作为赤狐的研究专家,当然是最好的咨询人选。 可是,让小野和女翻译感到有点意外的是,一听“如何才能捉到这只赤狐”的问题,汉学家连连摇头,原来对于抓赤狐,他也束手无策,因为这只赤狐的生活习性和各种能力,和一般狐狸截然不同,还有,这种赤狐,智力极高,因此,要想抓捕它,真是太难了。 这多少让小野和女翻译感到有点失望,而汉学家说,关于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问问疯子六,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疯子六也许会知道的。 不过,汉学家听完女翻译的讲述后,表示他倒是知道如何把那只狐狸引出来。到底汉学家传授的是什么方法呢? 当然就是那天夜里我和小磊看到的----女翻译往岩壁上撒尿、然后岩壁就裂开了,原来这就是汉学家交给她的。 女翻译讲完这些之后,我们才了解那天夜里、女翻译为何朝岩壁上撒尿了。不过我感觉,日本女人确实比较开放,谈起这些事情来,竟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要是换成中国女人,恐怕多少就会有点羞涩了。 旁边的疯子六,也听得全神贯注,看来对其中的种种细节,他也并不一定比我们知道的多。 但女翻译还是没讲到疯子六今晚的经历。 接下来,在疯子六和女翻译的共同讲述中,我们才慢慢了解到,今天夜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么多年来,疯子六虽然觉得高瞎子神秘异常,但不觉得高瞎子是个坏人,只是觉得他性格比较古怪而已,并且对于高瞎子,疯子六特别想知道一点----那就是高瞎子是不是真像其经脉显示的那样,真的活了三百多岁。 这些都是疯子六接触高瞎子的动机,并且他还把高瞎子,当成了最好的朋友,这应该是疯子六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之一。不过疯子六也留了个心眼,就他是利用特殊的方法,让高瞎子的读心术,对自己不起作用。 既然把高瞎子当成了最好的朋友,疯子六对于自己的经历,也毫不隐瞒,全部告诉了高瞎子,而且是让高瞎子帮他出主意,在和日本人交换书稿的过程中,怎样才能占到最大的便宜。 但就在昨天夜里,突然发生的一件事,让疯子六做梦都想不到。 本来,女翻译和疯子六两方面,所有的条件都已基本谈好了,就在这两天内,日本方面就要向疯子六付款,而疯子六也会把全部书稿交给日方。 可就在昨天夜里、大概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正在睡梦中的疯子六,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这敲门声很轻,似有似无的,但疯子六还是听的真真切切。 和一般人很不一样的是,疯子六每天夜里,都会花很长时间打坐,以调整自己的经脉运行,这种打坐对疯子六非常重要,虽然他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左右,但仍会觉得精力充沛,就是因为他有这种打坐功夫。 这种打坐功夫,也使疯子六非常机警,所以,虽然敲门声很轻,他还是听见了。疯子六感到很诧异,因为这个时间,谁会还会来呢? 在这一带,周围都是药店,并且每个药店里都有人住,所以这里的治安很好,从没发生过抢劫、店铺被偷之类的,而且,因为这里是县城最重要的交易场所,所以夜里还有专职人员,在街上巡逻。 因此,虽然在这个时间,听见有人敲门,但疯子六也没特别担心,他披衣起来,然后走到门前,轻声向外面问了句:“谁啊?” “是我”,这声音很熟悉。 仅从声音上,疯子六马上听出了是高瞎子,他便连忙打开了店铺门。 果然,进来的正是那个化装后的高瞎子,他一脸慌张,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倒让疯子六感到很不寻常。 因为疯子六认识高瞎子也有十多年了,但在他的印象中,这个高瞎子永远都是面无表情,永远都是那么得淡定,他还从没见高瞎子如此惊慌失措过。 便连忙问高瞎子:“老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 高瞎子则没立即答话,而是先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努力的镇定着自己的情绪,看到高瞎子情绪这么激动,疯子六也就没接着追问什么,便静静地坐在旁边,给高瞎子倒了杯水。 过了一会,高瞎子才好像缓过神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疯子六说:“不瞒老弟你,我今天夜里,可真是遇到怪事了。” 说完,端起疯子六倒的水,一饮而尽,用手抹了抹嘴,这才接着说:“我呀,今天就实话跟老弟你说吧,我其实是个盗墓的,并且这门手艺,算是祖传,从我高祖那辈,就开始做这个营生,但今天夜里,却遇见了一件从没遇到过的怪事。” 第347章 绝处逢生 相识这么长时间,这还是高瞎子第一次主动讲他的身世,对疯子六来说,高瞎子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神秘的人,对高瞎子的经历,疯子六当然非常感兴趣。 一听高瞎子说他是盗墓的、并且今天夜里还遇到了件怪事,这更激起了疯子六的好奇心,他连忙追问高瞎子:“哦?到底是什么怪事?老兄不妨说说”。 高瞎子忽然压低声音,往疯子六这边凑了凑,一脸神秘地说:“在这大山附近,有个山洞,这个山洞可真是太怪了,里面不光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还有古尸,并且,里面更有大量的金银财宝,更奇怪的是,连地上的泥,都有极强的药性,可以用来治病。” “会有这事?你说这个山洞就在附近?这怎么可能呢?”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并且活了这么多年,疯子六还从没听说有这种山洞。 高瞎子坚定的点了点头:“咱俩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并且我身上经脉一有问题,都是找老弟你来治,你也算是我的恩人,要不是这么多年,你一直给我调理经脉,说不定我的身体早就垮了,咱们这种交情,我还能骗你吗?有财一起发,再说,要把那么多金银财宝弄出来,我一个人也办不到”。 疯子六觉得高瞎子这番话,说的倒也合情合理,并且认识这么多年,疯子六觉得高瞎子说什么事,都是有根有据,没说过什么狂话、大话。 就这样,疯子六就相信了高瞎子说的这些,并且跟着高瞎子,在漆黑的深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大山里走去。 对于附近的大山,疯子六并不陌生,小时候,他就经常来这一带玩耍。但他还从没在深夜里进过大山。 在两人一起往大山里走的时候,疯子六才惊奇的发现,前面的高瞎子行动异常敏捷,走的飞快,而他在后面气喘嘘嘘、接近小跑才能跟上。 虽然高瞎子是否真的活了三百多岁,疯子六还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以他对经脉的精通程度,他绝对能确定的是,这个高瞎子的岁数,肯定比自己大,况且,对于这一点,高瞎子也承认了。 而疯子六自己的年龄,就已经九十多岁了,高瞎子多大岁数,便可以想而知,以如此高龄,身手居然还能这么敏捷,仅凭这一点,高瞎子就绝对算得上是个奇人了。 两个人往山中大概走了两三里,在一处峭壁前,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前面的高瞎子忽然停住脚步,扭头对疯子六说道。 “到了?这里怎么会有山洞呢?老兄,你是不是弄错了”,疯子六非常诧异的说,对于这里,疯子六再熟悉不过,因为就在这个峭壁不远处,有两三颗果桃树,小时候,每到初秋,疯子六总会和几个小伙伴,来到这里摘果子吃。 因此,这可是他们最常来的地点之一,但在这里却从没见过什么山洞。 高瞎子并没急着解释,只是对疯子六诡异的笑了一下,只是把手指放进嘴里,轻轻的打了声口哨,口哨声刚落,只见从峭壁旁边的树丛里,噌的一声,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把疯子六吓了一跳。 在明亮的月光下,疯子六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只狐狸,这是狐狸比一般的要大很多,毕竟是在月光下,狐狸的身上的颜色,并不能准确分辨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是一种比较深的颜色。 那只狐狸蹿出来后,面向着高瞎子,后腿蹲在地上,而前面两个腿抱在一起、做拱手状,好像是在给高瞎子作揖似的。 更令疯子六吃惊的是,这只狐狸,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这笑声和人的实在是太像了,并且是那种老头式的、苍老的笑声。 这个诡异的狐狸,吓得疯子六头发根直竖----这难道是个狐狸精? 看疯子六如此惊恐,高瞎子则对他微微一笑说道:“老弟别怕,这是我养的一只宠物而已,你也知道,狐狸本来就善于模仿各种声音,至于学习人的笑声,稍微训练一下,就能做到了”。 高瞎子这么一说,疯子六恐惧的情绪,才稍微舒缓了点。 这时,高瞎子忽然对狐狸、吱吱的叫了几声,疯子六觉得,高瞎子好像是在模仿狐狸的叫声,而那只狐狸,像是得到了命令,马上一仰头,发出一声尖叫,随着这声尖利的叫声,忽然,在一两分钟内,从四面八方涌来上百只狐狸。 疯子六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狐狸,狐狸身上的臊臭气,让疯子六感到呼吸困难,并且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他连忙捏了自己的某个穴道,让自己的嗅觉变得迟钝起来,这样一来,才好了很多。 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那只个头最大狐狸的带领下,这些狐狸,都对着峭壁撒起尿来。 而那种臊臭味,比刚才更加剧烈好多倍。 但突然间,疯子六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在那种腥臊味中,有股特殊的、血的腥味。这让疯子六很诧异,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呢? 他忍不住打开手中的小手电,照了过去,在手电微弱的亮光下,疯子六大吃一惊----原来,这些狐狸尿出来的不是尿,而是血。 疯子六知道,雌性狐狸也会有“月经”,只不过不像人的那么规律。这些“尿血”的狐狸,应该都是雌性狐狸,但它们怎么能做到同时“尿血”呢?还有,这些狐狸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一切真是太诡异了。 正当疯子六困惑不解的时候,这些狐狸在尿完后,又一哄而散,而高瞎子这时从腰间摘下一个布袋来,他把布袋抖开,从里面洒出很多粉末性的药粉,这些药粉的气味,和那种腥臊味混在一起,马上变成一种奇异的香味。 而就在这时,就听见从峭壁上,传来隆隆的响声,不大一会,竟然裂出一个缝来,这让疯子六彻底震惊了! 虽然在小时候,疯子六就听附近一带的采药人说过,这座山非常怪,山里经常会莫名奇妙的出现一些裂缝,并且这些裂缝还能再合起来。 但对于这种裂缝的开合,他还从未亲眼看到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个过程太让疯子六感到震撼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惊呆了。 “咱们赶紧进去,我说的山洞就是这个”。还没等疯子六反应过来,就被高瞎子拽进了裂缝里。 因为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疯子六已经处于晃神的状态,就这样,他恍恍惚惚地被高瞎子拽进裂缝里,只觉得洞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并且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扑面而来。 疯子六觉得高瞎子的手,简直像是把钳子一样,他下意识的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此时,疯子六才感到有点不对劲,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头涌起,尤其是那个裂缝,等他们进来后,已经又徐徐合在一起,这更让疯子六感到害怕。 “老兄,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咱们可是什么武器都没带,万一遇到什么袭击,可怎么抵抗呢?还有,那个缝隙已经合上,咱们怎么才能出去,不会困死在里面吧?”。 疯子六连珠炮似的问着,现在,在这个陌生、而诡异的山洞里,高瞎子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让疯子六感到更加不安的是,他能感到高瞎子的态度,发生了明显变化,不再像之前对他那么客气了,对疯子六的这些问题,高瞎子好像没听见似的,只是用那只钳子般的手,紧紧抓住疯子六的胳膊,快速的往洞里走。 疯子六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开始拼命挣扎,可是这都是徒劳的,在高瞎子控制下,疯子六就像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疯子六终于攒足了所有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高瞎子才冷笑一声,用一种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声音说了句:“哈哈,别多问了,要不是看你能给我调理经脉,还有利用价值外,我早就杀掉你了。” 这让疯子六毛骨悚然,他能感觉到,高瞎子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与原来截然不同。 此时,疯子六肠子都悔青了,他暗暗埋怨自己,不应该太轻信高瞎子,否则不会造成现在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但一切都晚了。 在这黑暗的洞中,真是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谢能绝望的等死了,想不到自己一辈子,躲过了种种劫难,能够大难不死的活到高寿,却要死在这个无人知道的山洞里了。 忽然,他觉得自己脖子后面的穴位,被高瞎子狠狠戳了一下,顿时便失去了知觉。但没想到的是,他这人也许是真的命大,这次仍然能绝地逢生,竟然又奇迹般地逃了出来。 疯子六在洞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凉风的吹拂下,他慢慢苏醒过来,他惊奇的发现,就在他的上方,竟然出现一个裂缝,明亮地月光照了进来。 人逃生的**,总是最强烈的,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登上了洞中的两块巨石,从那里,正好能扒住缝隙的边沿,终于从里面艰难地爬了出来。 第348章 山里的古宅 听完疯子六的讲述,我们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这次完全是女翻译救了他,我们也把救他的过程,详细的说了出来。 疯子六听完、又连忙向女翻译表示感谢,并且很感慨地说:“唉,我原本最恨日本人了,我老婆就是日本兵糟蹋死的,可这世界上的恩怨情仇,还真难说清,总是交织在一起,谁能料到,今天日本人反倒成了我的救命恩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李姐听了疯子六的这番感慨,悄悄的在我耳边说:“这几个日本人也不是啥好东西,看来,疯子六是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一旦书稿到手,他们就会杀人灭口呢”。 虽然这件事情大概情况,已经清清楚楚了,但还有一点让我们困惑不解----对于疯子六的藏僧处,那个女翻译是如何知道的?还有,女翻译怎么知道用那种方法,就会让那个怪坑出现裂缝呢? 我们越来越觉得这个女翻译不简单。更重要的是,对于这其中的奥秘,我们完全一无所知。 而当我们问女翻译这些问题时,这个女翻译却笑了笑,语气很委婉的拒绝了:“哈,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现在就不说了,不过在以后的合作过程中,你们也许就会慢慢知道了”。 奶奶滴,小日本就是狡猾,不说就不说吧,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搞清楚的。不过,我们现在共同面对的敌人,都是高瞎子,因此,还必须团结他们,这也算是互相利用吧。 不过,从女翻译救出疯子六这件事上,让我们也领教了女翻译的本领,在很多方面,她对高瞎子的了解,并不比我们少,这对我们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我们两方面的时间都比较紧迫,对于高瞎子,我们不能再犹豫、再被动等待时机了,应该马上主动出击才是。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却发生了让我们绝对想不到的意外。 在救出疯子六后,我们本来想就搬回家住,因为住的这个酒店,是我们县里最好的,价钱不便宜,虽然住在这里,和这几个日本人联系起来很方便,并且相对来说,这里要比家更安全----高瞎子非常忌讳在公共场合杀人,这是他重要的生存法则之一。 但有时很多事,还得考虑钱的问题----我们几个在酒店里住,真的很费钱,这是我们搬回家住的、最主要的理由。 当我们告诉女翻译,我们要搬回家住的打算后,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说住酒店费用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我们在酒店的吃住,她可以全包下来,不但如此,还给我们换了酒店最好的房间,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而疯子六,因为安全原因,在干掉高瞎子前,我们也不想让他再回药铺,而当他知道了高瞎子的底细、并亲身有所体验后,对于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又能力超人的怪人,当然也非常加恐惧,他也巴不得在酒店里和我们一起住。 还有一件事,对于我们来说很关键,并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也不算是件坏事----不知什么时候,高瞎子把疯子六保存的、井上的那部书稿偷走了。 这样一来,女翻译他们如果想拿回书稿,就不得不找到高瞎子,除此之外,他们算是没别的退路了。 按照我们的思路,下一步的行动,应该是以那个怪坑为突破点,来追踪高瞎子,况且女翻译还能让那个怪坑裂缝,如此一来,我们也许能直击高瞎子老巢了。 但女翻译他们制定的行动计划,却让我们很不理解----她要去一个宅子看看,说是在那个宅子里,有重要的线索。 根据女翻译说的位置,那个宅子距县城有十多里,并且算是在半山腰上,周围没有村庄。我们都没听说过这个宅子,包括表舅。 虽然很不理解,但表舅却劝我们,不妨按女翻译说的去做,因为他觉得,这几个日本人掌握的一些线索,我们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反正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们觉得表舅说的也有理,就没再说什么,便和女翻译,还有另外两个日本女人,一起去了那个宅子,看看那里到底会有什么线索。 因为到那个宅子的山路,非常崎岖难走,所以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利用,只能凭两条腿了。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早早出发,因为都是年轻人,体力也好,在上午十点左右,我们就赶到了那个宅子。 果然,这座宅子孤零零的建在半山腰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所宅子不大,院子里有也就七八间房子,但院墙却非常高,足足有三米多,在我们这一带,这么高的院墙极少见,远远看去,活像座监狱。 院墙的最下面,是半米高的石头地基,而在石头地基上面,才是青砖墙,这样的结构很科学,因为山里地面潮湿,直接用砖垒的话,青砖就很容易变潮、变酥。 光从建筑风格、和破旧程度上看,这座宅子,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我们来到大门口,上了几级台阶,女翻译拍打着大门,大声向院子里喊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这个大门,刚一建的时候,应该是朱漆刷的,不过现在早已脱落的斑斑驳驳,并且几乎变成了黑色,只在大门的边沿,还隐约残留能看到点红色的痕迹。 女翻译叫门用了足足两分钟,才听见里面有人过来,里面那人边开门,边大声问道:“谁啊?”。 当大门开了个缝的时候,一个老头探出头来,看了看我们几个,问了句:“你们找谁啊?” 这个老头看起来六七十岁,中等身材,长相很普通,普通到一般人都记不住他的长相。 “你好,大爷,我们是日本一家电视台的,来拍摄咱们这里的风土民情,看你这座宅子很特殊,想进去稍微拍摄一下”。 “哎呀,破房子有什么可拍摄的,赶紧走吧,走…走”,老头皱着眉头,挥着手,一脸不耐烦,想把我们几个赶紧轰走。 但那个女翻译却不卑不亢,用身子使劲的顶住门,免得老头把门再次关上,并满脸赔笑地说:“大爷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们日本对这种古建筑很感兴趣,只是进去稍微拍摄一下就走,另外,这点场地拍摄费你拿着,一万块,钱不算多,不过你要是愿意配合采访的话,我们可以再多出点。” 女翻译向旁边的日本女人一使眼色,那女人连忙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来,然后递给了老头。 老头一看钞票,眼睛一亮,顺手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真是钞票无疑,语气这才缓和下来,他稍微想了想,然后像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唉,那好吧,不过我待会就要出去,你们进来拍摄,不要时间太长啊”。 女翻译仍然是面带微笑,连连说没问题,老头这才把大门打开,让我们进去了。 进了院子后,我们才发现,院里杂草丛生,显得非常荒芜,好像这座院子已经废弃多年,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并且,院里还有一种刺鼻的霉味。 同时,在进门后,我们都惊奇地发现,这个看似平常的老头,有一点却很不寻常----从这个老头背后看时,我们发现他的后脑壳很凸、很长,让人感到有点畸形。 老头的头发虽然有点花白,但依旧很浓密,他特意把脑后的头发留的比较长,把那个很特别地后脑勺盖了起来。 老头虽然让我们进来了,但显然神色有点紧张,仿佛这个院子里有什么秘密,他不想让我们发现似的。 我、小磊,还有红梅和李姐,不由得彼此间对看了一下,这是用眼神在交流我们的感觉,我们虽然虽然都没说话,但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同样的感觉----这个宅子和老头,确实有点怪异,女翻译说从这个宅子里,可以找到与高瞎子相关的线索,那会是什么线索呢?难道这个有点奇怪的老头,就是高瞎子乔装改扮而成的吗? 可这又不可能,因为我们四个,刚才偷偷看了一下瓶子里的尸虫,那尸虫的颜色并没有变成红色。 在这次行动前,表舅特意让我们用瓶子装了几条尸虫,以防万一遇到高瞎子。 既然尸虫没变红,就说明这个老头并不是高瞎子化装而成,那这个老头又是干什么的呢?和高瞎子又会有何种联系呢? 对于这些问题,恐怕只有女翻译知道,可现在这种场合,又不便多问,我们只能密切关注事态发展,随机而变了。 女翻译和另外两个日本女人,装模作样地边走边拍着,我们四个则紧紧跟在后面,警惕的关注着周围的变化。 当我们走到正房门口、刚想进去的时候,没想到却被那老头拦住了:“这个屋是我住的地方,又脏又乱,没什么好拍的,你们还是看看其他地方吧,这间屋就不用进去了”。 老头边说边把原本虚掩的房门,一下子关严了。 而女翻译则微笑的说了句:“嗯,好吧,那我们就不进去了,拍一下其他的地方吧”。 老头这才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但就当老头刚转身的瞬间,那两个日本女人,忽然从老头背后冲了过去,一个人从后面勒住老头的脖子,另一个则用手帕,紧紧捂住老头的嘴。 老头完全没有防备,手刨脚蹬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我们都知道,那个手帕上应该是乙醚,人被这种手帕捂住口鼻后,会很快晕过去。 这太出我们的意料之外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女翻译会用这一招。 第349章 古宅里的怪老头 更令我们感到惊讶的是----老头倒在地上后,从他身上发出一种尖利的叫声,那很像是孩子的叫声,虽然发音不清楚,但隐约能听出来是在喊:“你们这些坏人,为啥要害人,坏人……坏人”。 我们都吃惊的往后退了几步,因为实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头明明是被熏晕过去了,看他两眼紧闭,嘴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怎么还会发出这种声音呢? 而那个女翻译,此时却一脸的镇定和坚毅,她往前两步,用脚把老头的身体翻过去,让老头脸朝下趴在地上。 这样一来,我们才听清,那种小孩的喊声,是从老头的后脑发出来的,正当我们诧异的时候,只见女翻译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然后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拨开了老头后脑的头发。 当老头后脑的头发被拨开后,除了女翻译外,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得往后倒退了几步----只见在老头的后脑上,居然还有一张畸形的脸----这张脸上,五官俱全,只是五官紧紧挤在一起,显得无比的恐怖与丑陋,并且在脸的下方,还有一张拇指般大小的嘴,那尖利的喊叫声,正是从这张嘴里发出的。 更让人感到恶心和恐怖的是,这张小小的嘴里,竟然还有密密麻麻的两行小白牙! 虽然高瞎子与怪胎之间的种种联系,我们都听说过,也都见过,不过此时此刻,看到这个畸形的寄生胎,仍然让我们既害怕,又恶心,浑身上下都极度的不舒服。 而那个女翻译,却心理素质超强,她仍旧是一脸平静的拿出数码相机,对着那张畸形脸拍了起来。 她从不同的角度上,足足拍了有十多张后,才把相机收了起来。 女翻译让另外两个日本女人,把老头的身体再次翻了过来,仍让老头仰面躺,老头呻吟着醒了过来。 当老头睁开眼,逐渐清醒后,看到我们正围着他,他才大吃一惊,想挣扎着爬起来,但可能是因为四肢太无力了,站了几下,却没能站起来,最后只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满脸惊恐的看着我们几个。 此时,我忽然注意到,老头后脑上的那个畸形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忽然安静了下来。 女翻译盯着老头,并没说什么,只是拿出数码相机,蹲下身来,把刚才照的几张照片,给惊魂未定的老头看,老头看到这些照片,先是震惊,然后则变得面如死灰,冷冷地问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到底是为啥?”。 女翻译站起神来,不慌不忙的缓缓说道:“你的底细,我们都知道了,所以,你也不用隐瞒什么,我们来这里,不为别的,就为找高瞎子,你也伺候他几十年了吧?”。 老头听女翻译这么一说,先是一惊,然后忽然低下头,一言不发起来。 我、小磊、李姐,还有红梅,对这女翻译这几句话,却感到非常震惊----这个老头居然和高瞎子有联系,并且还伺候了高瞎子几十年?更让我不解的是,女翻译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 我们本以为,没人会比我们更了解高瞎子了,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而正在这时,出乎我们意料的事发生了----那个老头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他这莫名其妙突然大笑,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包括女翻译。 在大笑了几声后,老头坐在地上,把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声尖利的口哨,口哨声刚落,就听门哐当一开,只见两个奇形怪状的人,从屋里冲了出来。 这两个人,既像是走出来,又像是爬出来,因为他们的身材,都是圆圆的,并且没有明显的腿,身上套着的,是一个大大的袍子,并且这俩个人的头很大,头发披散着,把脸几乎全部盖住。 因为长期和高瞎子打交道,我们当然知道,出来的这两个人,十有**是怪胎发育而成的,我们之前曾在山上的乱坟岗、见过这种怪胎发育成的怪人。当时是还是方丈用鼓声把他们逼走了,这两个虽然穿着袍子,把身体最恐怖的部位,都遮了起来,因此没那几个可怕,但应该是同类。 小磊大喊一声:“小心,大家退后”。 但没想到这两个怪人的攻击速度极快,其中那个离门口最近的日本女人,躲闪不及,被其中一个怪人,一脚踢中,她惨叫一声,身体飞出去三四米,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当另外一个怪人,想攻击红梅时,被小磊拦住,这时,那个怪人从下面的袍子里,竟然伸出一条手臂来,一下把小磊的脚脖子抓住,并且猛地一拉,差点把小磊拽倒,小磊则趁机身子一歪,凌空飞起一腿,以极快的速度,一腿踹在那个怪人的脸上。 这一脚把那个怪人蹬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虽然小磊这一腿的力道极大,我记得小磊曾经踢断过石狮子腿,但这一腿对那个怪人,显然没有多大影响。那怪人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便准备再次冲过来。 正在这时,女翻译从包里拿出一个喷雾器,对着那个怪人,迅速的按了几下,一种气味特殊的雾剂瞬间喷发出来。 这两个怪人好像很怕这种气味,他们难受地咳嗽了几下,不再攻击我们,而是马上抱起地上的那个老头,还没等我们看清,就嗖地一下钻进屋里,我们几个当中,只有小磊反应速度极快,紧随其后追进屋里去了。 我们则稍微一愣,当缓过神来,才紧跟着冲了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屋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了,尤其是刚从外面的光亮处进来,眼睛还无法适应屋内的黑暗,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了。 红梅刚一进屋,就万分焦急的喊:“小磊,你在哪?你没事吧?”。 “嗯,我在这,我没事,小心被袭击”。 小磊的声音是从墙角处传来,我们辨着声音,也赶紧冲倒墙角,然后站在那里,和小磊一起静静地观察着屋里的动静。 过了有大概两三分钟,等我们的眼睛渐渐适应下来时,才发现这个屋子很怪,一扇窗户都没有,并且还是个筒子房----房子的格局很怪,东西很窄,但南北却很长、很深,里面黑洞洞的,不知有什么。 这时,女翻译拿出手机,打开上面的手电筒,在这并不明亮的光线照射下,我们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有十多米长,并且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任何东西。 我们算是百密一疏,因为是白天,谁也没想到要带手电过来,只能在女翻译的手机亮光下,小心翼翼地往里搜索着,但除了一张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和臊臭味的床外,里面什么都没有。 床上是脏兮兮的破烂棉被,我们几个都紧紧捂住鼻子,避之不及地绕过那个床,但唯有女翻译,戴着橡胶手套,仔细的在床上翻查了一下。 里面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我们努力屏住呼吸、简单地搜查了一下后,都迫不及待的退了出来,来到院里后,一个个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那个被怪人踢中的日本女人,则坐在一块石头上,表情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腿,她的腿已经明显地肿胀起来,不知道里面的骨头是否被踢断。 虽然没能从那个老头身上、得到什么重要线索,但毕竟知道这座古宅也是和高瞎子有关,并且,毋庸置疑,这个屋子里肯定也有洞口、通向高瞎子的老巢,这多少也算是种收获吧。 但女翻译则是闷闷不乐,显然今天的行动,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可也只能这样了,不过经过这一阵接触下来,还真觉得这个日本女翻译确实很不寻常,不但她对高瞎子的了解,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关键时刻她还是那么的冷静沉着,我们对付高瞎子的斗争中,又多了个好帮手。 在回来的途中,看那个受伤的日本女人、一瘸一拐地走得很辛苦,小磊就主动背起了她,这让女翻译还有另外一个日本女人,异常感动,连连给小磊鞠躬。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吃完饭后,我们一起来到田中房间里,女翻译用日语、把这次的行动,详细向那几个日本老头介绍了一遍,当然,我们也把遭遇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表舅。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表舅听完后非常吃惊,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你们说的这个老人,我可能见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但正像你们说的那样,他虽然模样很普通,但他的后脑勺确实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你们这么一说,我马上想到可能就是他。 那时是八十年代了,几个省勘探局的专家,在这一带的大山里勘探矿藏时,遇到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而这件怪事,就和你们说的这个老头有关”。 表舅说这番话的时候,女翻译本来正和田中等、那几个日本老头说话,但表舅这么一说,她好像也听到了,连忙扭过头来,有点吃惊的问表舅:“我没听错的话,您刚才是不是说您以前见过那个老头,并且那老头还和一件怪事有关?”。 听女翻译这么一问,我心中暗想,这个日本女翻译,可真算是个心思伶俐的人,对周遭的一切,反应非常敏锐、机灵。 表舅则对她微微一笑,笃定地点了点头。 第350章 宅子里的惊天秘密 此时,屋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听表舅继续讲下去:“这几位勘探局的专家,在深山考察时,遇到了一件怪事,什么怪事呢? 他们在一块石头上,看到一种异常怪异的花----这种花是从石头下面的泥土中生长出来的,但它的茎干却能穿过石头,发出枝叶,并且开出花来. 由于常年在山中勘探,他们见过有树、或者其他的植物,能从石头缝里长出来,但还没见过有一株植物,能够把整块石头穿个洞而生长出来,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种花朵的形状----乍看上去,这种花朵很像是人脸,并且在花朵上,能隐约看到人五官的痕迹。 对于这种怪异的花,这几个勘探专家以前只在书上读到过----这就是考古界经常提到的‘人面花’。 除了形状怪异外,这种花还有一种奇妙的标识作用: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人面花的下面,往往都会有古墓,并且是规模很大、陪葬金银很多的那种古墓。 最早发现这种花的,是清朝雍正时期的一个盗墓贼。 这个盗墓贼出生于盗墓世家,他们家好几代都是干盗墓这种营生,也正是这种世代相传,他们的盗墓技术特别高超,但这个盗墓贼一家,好几代都是单传,而到了盗墓贼这一代,却没能生出任何子嗣,这让他非常受打击。 他老觉得是自己干的这种行业、才让他断子绝孙的,于是,在五十岁的时候,他就决心金盆洗手,后来去庙里当了和尚,并且经过二十多年的修行后,还成了一位高僧。并几次进宫,为雍正讲习佛法,除此之外,他还把自己祖传的盗墓秘书,赠给了雍正帝,就这样,这本书便流传了下来。 在这本书中就提到,凡是有‘人面花’的地方,下面一定有陪葬大量金银的墓,而光凭这个秘诀,盗墓贼就成功发现过两个大幕,挖出了上万两的金银。 而这本书,很多考古所和地质部门都有,虽然其中有很多迷信的糟粕,但也有很多价值极其珍贵的盗墓技术,还有地质知识等。 而这个几个勘探专家,也都读过这本书,但总觉得这本书写的太玄,里面讲的很多经历,不像是真的,并且,他们一直都认为,这种所谓的‘人面花’,不过是写书者杜撰,世界上那会有这么奇妙的植物?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次他们居然亲眼看到了这种奇异的‘人面花’。 于是,这几个勘探专家,马上打电话给考古所,接到电话后,我作为考古所的专家之一,也到现场看了,果然也看到了那种奇异的花,便连忙拍下了很多照片,以便做以后的研究之用。 然后,我们在石块旁边,用洛阳铲戳了下去,奇怪的是,这么一戳,我们惊奇的发现,离地面大概三四米,居然是中空的,难道三四米的地方,就是古墓?我们还从没见过埋的这么浅的墓,便决定马上挖开看看。 当往下挖了大概只有三米多的时候,我们惊奇的发现,里面竟然是个山洞,并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山洞的坑道里,居然还有个老头,这个老头很邋遢,浑身破破烂烂,酒气熏天,正在打着呼噜酣睡,我们叫了几次,老头都没醒。 这种情况真是太奇怪了。 我们只好用绳子把老头给吊了上来,弄上来以后才发现,这个老头头发又脏又长,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样子,长相很普通,但头的形状却很特别----他的后脑勺特别的长,从侧面看上去,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那个老头才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看到我们围着他时,非常惊慌,而当我们问他怎么会在地下时,他只是结结巴巴的说,他本来是个采药的,但平时爱喝酒,这次进山采药,也带着个酒壶,休息的时候就喝几口,但没想到这次灌的酒很好喝,他忍不住把整壶酒都喝了,然后就酩酊大醉,不知不觉就钻进一个山洞里,他在山洞中走了不知多久,感觉非常疲乏,就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睡着了,而等醒来的时候,就被我们救了出来。 虽然我当时觉得,他的这种解释有点牵强,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那个老头说话后,就急急忙忙走了,我们想栏都拦不住。 因为当时我们都没有照明设备,所以也没仔细考察那个挖出来的山洞,等我们大批的人员到来后,才带了很多矿灯过来,并且有几个人专门下到老头藏身的山洞里查看,但让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的是,老头藏身的山洞通道两头,都是被石头堵死的! 既然山洞通道两头不是通的,那老头究竟是怎么进去的呢?你们说怪不怪? 我们当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说,既然是这样,那老头是不是鬼?我们当时还都觉得毛骨悚然,这是我考古生涯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几十年过去了,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而你们说到的、今天古宅里遇到的那个老头,又让我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因为这两人的特征,确实太像了,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表舅经历的这件事,确实太怪异了。 听完表舅的讲述后,那个日本女翻译低头不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其实,我们都知道,关于那个古宅里老头的底细,女翻译应该是最了解的。 我们都想问她,但又担心她不肯说。 表舅清了一下嗓子,试探似地对女翻译:“高瞎子是我们要共同的敌人,他究竟有多厉害,你们应该也都清楚,所以,我们面对如此强悍的敌人时,一定要紧密合作,否则不但我们干不掉他,还会惹祸上身,坦率的说,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高瞎子的信息,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你们,希望你们也一样,对我们也能坦陈相待,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潜力,发挥到最大。” 女翻译听完表舅的这些话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用日语和田中、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似的。 等俩人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后,女翻译才扭过脸来、对我们说:“我刚才和田中先生商量了一下,关于其中的很多秘密,因为种种原因,我没能及时向各位说明,还请各位谅解,我觉得这位老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们必须坦诚相待,信息共享,才能优势互补,也才能更好地战胜高瞎子,关于那座古宅、还有古宅里的老头,我们确实之前有所了解,现在就把我们了解的情况,告诉给各位。” 随后,女翻译便把其中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了我们。 原来,最早了解到那座古宅、还有古宅里的老头的,不是别人,而是井上和田中。 在那个黑猫事件后,井上整天心惊胆战,坐立不安,并且饱受那种怪病的折磨,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因此,便千方百计想找到那个神秘的写信人,求那人放过他。 但因为那个写信人实在是太神秘了,一开始,井上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但这事又不好大肆张扬,所以他只能带着田中,在附近一带的山里慢慢找。 就这样,他俩在山中转来转去,一天,就在山里看到了那座古宅。 遇到那个宅子时,田中觉得不过是座破旧的院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井上却大吃一惊。 因为他发现这座宅子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这座宅子在山间的一块平地上,井上和田中是在上面的山上,俯瞰到这座宅子的,而正是从这个角度看,让井上发现了、关于这座宅子的诡异之处----这座宅子的结构,正好是女人“阴膣脉”的结构,这让井上极度震惊,因为这说明,这座宅子的主人,对经脉之学特别精通,并且居然还能用建筑,把“阴膣脉”的结构,能如此惟妙惟肖的模仿出来。 井上知道,能真正了解“阴膣脉”结构的人,在全世界范围,都凤毛麟角,因此,宅子的建造主人,必定是个绝世高人,而他把宅子建造成这种“阴膣脉”结构,又有什么深意呢? 对于精通经脉的井上,遇到这么奇异的宅子,怎肯轻易放过,便连忙带着田中,迫不及待的从山坡上下来,想进宅子里仔细看看。 两人敲了半天门,并且嗓子都快喊哑了,但里面就是没有人答应,他们本打算翻墙进去,但这个宅子的围墙,实在是太高了,两人试了几次,也都以失败告终。 看看天色已经到了黄昏十分,田中连忙催促井上赶紧回去,因为这一带的山里,有游击队出没,虽然两人是便装出来,但都不会说汉语,一旦遇到游击队,肯定会蒙混不过去,到那时就只能等死了。 但井上却恋恋不舍,一副不进去看一眼、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在门口反复的踱着步子,苦苦地思考着对策。 忽然,井上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向田中吩咐说:“走,咱们去这座宅子的北面,在北面肯定会有条水沟的,因为根据经脉之学,如果在正北侧,没有活水通向宅子外的话,这座宅子就是座‘死宅’,里面淤塞的阴气,会让里面的所有活物,受这种‘死阴气’的侵扰而死”。 听井上讲的这么玄妙,田中半信半疑,但他知道,井上可是个谨言慎行的人,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会乱说的。 借着苍茫的暮色,两人转到了宅子的北面,他们仔细观察着围墙下面,看是否真的有水沟,可是来回走了两遍,却并没发现有所谓的水沟。 难道是井上搞错了吗? 第351章 一坨诡异的屎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两人顺着宅子的北墙、又走了几趟,他们一遍比一遍看的仔细,但井上说的那个水沟,却依然不见踪影。 井上自己也是眉头紧锁,而旁边的田中,虽然心里也很急,可他知道井上的脾气,因此也不敢多问一句,只是默默地跟在井上身后,仔细地观察着墙根有没有水沟。 正当两人顺着墙边找的时候,井上忽然停住脚步,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然后爬在地上,把脖子伸的老长,仔细的看着地面,兴奋地对田中说:“快看,这里的蚂蚁很特别!”。 听井上这么一说,田中赶紧凑过去看,虽然暮色苍茫,但依旧能清楚的看到、在那里墙根下,聚集着一簇蚂蚁,这些蚂蚁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很不寻常----所有的蚂蚁,都没有了头,并且身体也不是黑色,而是微微发红。 更加奇怪的是,这些蚂蚁虽然没了头,但行动起来,却一点也不到处乱撞,而是排列整齐,一起向前或向后退着,只是偶尔也会一同往左、或往右挪一点,这种情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田中还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现象,刚想问井上,却听井上急促的吩咐说:“你看,这里好像是块石板,你赶紧把石板掀起来,这些无头蚂蚁,正是在接收着那种特殊的阴气,才会这样。” 田中连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这本来是防身用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他用匕首插进石缝里,然后把一块石板撬开,当石板被撬开的那一瞬间,两人无比惊喜的发现,石板下面果然是个水沟,从院里通向院外,并且里面淌的不是污水,而是清澈的泉水,潺潺的向外流着。 当田中把全部石板都掀开后,他们俩发现,这个水沟的大小,足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爬进去。 本来田中想先爬进去、替井上探探路,因为对这个神秘的宅子,两人都一无所知,田中怕有什么危险,井上是他尊敬的师长,遇到危险状况,当然是他这个晚辈兼下属先上。 但还没等田中趴下去,井上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推开他,很快从水沟钻进院里,田中也赶紧跟着爬了进去。 两人钻进院里后,先是蹲在墙根下,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这个院子里好像没人居住似的,到处荒草丛生,并且还有一股强烈的霉味。观察了好大一会,两人见没什么动静,就想站起来、走到屋子附近看看。 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就是因为是战争时期,他们担心这是游击队的驻地,如果冒然闯入的话,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井上、田中又连忙俯身趴在地上的草丛中,大气也不敢喘、偷偷地观察着,田中还拔出匕首来,紧紧握在手中,两人心脏狂跳起来。 更让两人紧张的是,那人居然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不过还好,当那人走到离他们四五米远的地方时,忽然停住、解开裤子蹲了下来。 那人原来是要拉屎! 一个人拉屎本来没什么奇怪的,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太怪异了。 那人拉出来的屎,先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但很极短的时间内,那种臭味竟然变成了一种肉香,并且那种肉香味越来越浓郁,甚至让田中感到肚子有点饿了,谁会想到单单是拉屎,竟然还会出现这种怪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中彻底有点懵了,因为发生的这一切,都远远超乎他的理解力。 而这种奇妙的气味变化,更让井上感到大吃一惊,因为这种奇怪的人屎,对他来说,更是意义非凡,因为很早以前,他就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关于这种“怪屎”的故事。 而这件和“怪屎”有关地怪事,同样出现在那个遣唐使写的医书中。 书上说,在中国的唐朝时期,一位李唐皇室的贵族,得了种怪病----一闻到喷香的饭菜,就会呕吐不止,平时只能吃点用糠做的黑窝窝头,而对于稍微有点香味的饭菜,连闻都不能闻,更别提吃了。 这样一来,这位皇室贵族,眼看瘦的皮包骨头了,而所有的御医,却都对这种病束手无策,最后不得不去请那位终南山的老道士。 老道士给这位皇室贵族诊完脉后,也是眉头紧皱,老道士说,这种病是由于体内经脉阴阳之气紊乱而导致的,非常难治,所以一时间他也想不出办法,只能回去查查医书再说。 回去后,道士闭门苦苦思索了三天后,才终于想到了治疗的办法。 那时,恰好是冬天,终南山内刚降下一场大雪,整座山都在银装素裹之中,老道士带了两个徒弟,趟着几乎没膝的积雪,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来到大山深处的一个密林中,在老道士的吩咐下,三个人埋伏在密林旁边的一个山坡上,这里算是个避风处,他们三个穿着厚厚的毛皮袄,躲在巨石下后面,偷偷的观察着下面的动静,因为漫山遍野都是皑皑白雪,所以虽然已是黄昏时分,但从上面看下去,仍然能看的清清楚楚。 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山里,除了有几只捕食的野兽、偶尔走过外,其他没有任何异常,虽然两个小道士,对此行的目的一无所知,但他们都知道,自己师父无论是道术、还是医术,都高深莫测,既然在大雪天来深山里,必定有什么目的,因此他们也都不敢多问一句,只是完全按老道士的吩咐做。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听老道士低声说了句:“快看,那人来了”。 两个小道士一听,赶紧往下看去,他们吃惊的发现,一个黑黑的人影,正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这让他们有点吃惊,因为没想到是、这种天气的大山深处,除了他们以外,竟然还有人来。 只见那个人走到山坡下,跪在雪地上,开始用手刨起厚厚的积雪来,好像积雪下面,藏着什么东西似的。 那人就这样刨了一会后,从雪下面拿出块黑黑的东西,接着便啃了起来,他吃的很快,那块东西足足有半个人头大小,没想到他几下就吃完了。 更让这两个小道士没想到是,这人吃完后,并没立即离开,而是脱下裤子,开始拉起屎来,这种屎一开始极臭,但很快却变成了一种鲜美的香味----并且是一种很让人有食欲的肉香味。 两个小道士活那么大,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怪事,更不用说是遇到过了,一个个被惊的目瞪口呆。 过了好大一会,那人才拉完,然后站起来提上裤子,在雪地里摇摇晃晃地往远处走去,等那人完全不见了踪影,老道士才带着两个徒弟,来到那人刚才拉过屎的地方。 离那坨屎越近,那种肉香味就越浓,老道士走上前去,从腰间抽出一个皮囊来,接着他从皮囊里拿出把小木锨,并用木锨把那坨屎铲进皮囊里。 旁边的两个徒弟看的直发傻。 在收集完这坨屎后,三个人就连夜下山了,在回去的路上,两个小道士才明白,师父此行的目的,竟然就是为了收集这坨屎。 在第二天的时候,当老道士把那坨屎倒进一个盆子里,两个小道士发现,那坨屎是纯正的金黄色,颜色简直和金子一样。 老道士把这泡屎、用特殊的草药炮制好后,然后让那个王公贵族服下,在服药后的一个时辰内,那个王公贵族吵嚷着要吃肉,但老道士特意嘱咐,一开始不能吃得太多,于是,下人们就只给了他点肉粥,而从这以后,这位王公贵族的怪病就全好了。 后来,老道士也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位遣唐使,并向遣唐使解释说,那个拉屎的人,其实是个怪胎发育而成,并且身体上有很多可怕的畸形和寄生胎,非常吓人,除此之外,那人经脉的阴阳之气,也正好是和一般人相反。 但关于更详细的情况,老道士却没告诉遣唐使。 而遣唐使也把这件事、写进了自己的书中。 不但这个宅子古怪异常,并且今天还能遇到这种怪事,作为“研究狂人”的井上,怎能不兴奋异常呢? 那人拉完屎后,并没发现不远的草丛里、有什么异常,便提裤子进屋了,不大一会,屋子里亮起了灯光,井上本来还想凑过去、看看屋里到情况,但田中觉得这实在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后,他们两个就很难活着回去了,于是便鼓起勇气、委婉地、低声劝了井上几句,井上也觉得田中说的有道理,于是就决定今晚就不再冒险,而对于这个古怪的宅子、和这里面的怪人,以后详细了解后,再做先进一步的行动。 当两人准备退出院子的时候,井上居然还偷偷的摸过去,把那人刚拉出来的屎,用手抓了起来,塞在自己的水壶里,虽然那屎闻起来很香,但田中一想到那毕竟是人拉出来的屎,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恶心。 两人又偷偷的顺着那条水沟爬了出来,井上还特意让田中把石板盖好,免得被院子里的人发现,等一切都收拾好后,两人才摸黑回到日军驻地。 回来后,井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回到自己的实验室里,把那坨屎从水壶里倒了出来,当看到那坨屎果然是金黄色的时候,不由得兴奋异常,便连忙用各种仪器,分析起那坨屎的成分来。 第352章 古宅斗法 在实验室里分析这团屎的成份时,井上遇到一个诡异的现象----所有的仪器,一遇到这坨屎,就会彻底失灵,这坨屎好像带着咒语似的,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但这反而更激起了井上的好奇心。他特意把这坨屎保存起来,准备回到国内后,好好研究一下。 可是那座古宅、还有古宅里那个神秘的人,让井上魂牵梦绕起来。隔天,井上亲自带着一个日军小分队,和田中一起,再次迫不及待地来到这个古宅。 这个日军小分队有二十多人,全副武装,这是井上亲自向驻军总司令申请的,但他没说那个宅子有多诡异,只是说那个宅子里可能有中方的游击队,务必要清剿,否则后患无穷,日军总司令听井上这么一说,当然毫不犹豫的就发兵了。 因为这次来古宅,有二十多个日本兵做后盾,井上和田中心里踏实多了,到那个宅子附近时,已经是午后时分,但井上并没有让这些日本兵直接冲到古宅里,而是先埋伏在宅子附近的山坡上,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大概过了一个半个小时左右,井上忽然发现,在远处,有个人正摇摇晃晃地、从山下向古宅走来,井上连忙拿起高倍望远镜看过去----来人是个老头,六七十岁的年纪,头发又长又乱,并且这个老头的后脑勺很长,看上去让人觉得非常怪异,他手里还拎着个包。 老头来到宅子大门口,用钥匙打开门,然后就进去了。 根据这一系列的动作,井上推测,老头就应该在这所宅子里住。当老头进去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井上决定不再等下去,便带着这些日本兵,直奔宅子而来。 他们来到宅子门前时,并没强行往里面闯,而是先让一个日本兵敲门,但敲了好大一会,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带领这些日本兵的小队长,有点不耐烦起来,便准备往宅子里强攻,但却被井上拦住了,因为井上此行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消灭什么游击队,而是想看看这所神秘的宅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因为井上的地位,小队长对他的话也不得不听,便先找了几个身手敏捷的日本兵,让他们用绳子,从高高的围墙上爬到院子里,然后从里面把门打开。 但不知为什么,这几个日本兵爬进去后,过了足足十多分钟,却没有任何动静----门没被打开,往里面喊,这几个日本兵也没回应。 外面所有的日本兵----包括井上和田中----立刻意识到,肯定是几个日本兵在里面遇到埋伏了,不是被干掉、就是被活捉,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强攻了。 首先就是把墙炸开个缺口,然后冲进去。 于是,小队长立即让负责爆破的日本兵,在墙根下放上炸药包,所有的人都撤到安全范围内,只听一声巨响,炸药包爆炸了,但等硝烟散了后,这些日本人惊奇的发现,虽然地下炸出一个大坑,但那堵墙却安然无恙,这真是怪了! 这种爆炸威力,即使是钢筋水泥都能炸开,怎么对一堵普通的院墙,就毫无作用了呢?井上、田中、还有那个日本小队长,顾不上有什么危险了,连忙跑过来查看,令他们更加惊奇的是,从地上炸出来的大坑看,这个院墙居然还有深深的地基。 为何院墙还要打那么深的地基呢?这完全不合常规。 但接下来,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正当井上他们困惑不解、并准备再炸的时候,忽然从大门里传出来响亮地喊声----原来是那几个爬进去的日本兵在喊。 听到那几个日本兵在里面的喊声,井上心中不由一惊,他好像觉得不太对劲----为何那几个日本兵过这么久才有动静,刚才他们怎么了? 但那个小队长,还有其他的日本兵,则没有想那么多,马上让那几个日本兵从里面把门打开,并且嘴里还叫骂着,嫌那几个日本兵进去那么久都没动静。 当宅子的大门打开时,那几个日本兵就站在门里,一个个安然无恙,连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 站在井上旁边的田中,一看大门开了,便想马上进去,但不知为什么,却一把被井上拉住,因为井上发现,那几个开门的日本兵一个个印堂发黑,并且脸上挂着一种怪异的笑容,以井上对人体经脉的深厚造诣,马上意识到、这个几个日本兵很不“正常”。 但日本小队长却没注意到这些变化,对这几个日本兵的表现,他早就极度不满,而当大门一开,看到这几个日本居然还嬉皮笑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一个箭步冲上去,扬起手来,准备狠狠扇其中一个日本兵巴掌,但还没等他巴掌落下,那个日本兵忽然想中了邪似的,猛地扑上去、抱住小队长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小队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捂住喉咙、痛苦地挣扎着,还没等别的日本兵反应过来,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而倒地的小队长,就被关在了门里面。 井上大喊一声:“危险,退后隐蔽”。 他这么一喊,那些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日本兵,才反应过来,纷纷手忙脚乱地退到旁边的石头、大树后,观察着院里的动静。 不大一会,忽然从院子里抛出来一个东西,当那东西越过高高的围墙、重重地砸在地上时,日本兵才看清楚,抛出来的正是小队长,几个日本兵连忙冲上去,七手八脚把小队长拖到一颗石头后面,井上和田中也连忙围上去看,他们这才发现,小队长早已气绝身亡,喉咙和气管都被咬断了,血肉模糊,表情痛苦而扭曲,看着让人发毛。 在这残酷的战争中,死人太正常了,可这些日本兵、却从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死亡,他们忽然觉得,这个宅子简直是座鬼宅,而那几个进去的日本兵,肯定是被鬼魂上身了,才会如此怪异地把小队长咬死。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日本兵们都一脸惊恐,井上知道,这次行动,自己又占了下风,虽然这次带的兵不少,作战能力也很强,但此时这些日本兵受过惊吓后,已经士气无比低落了,而作战时,最关键的就是士气,如果没有士气,随时都可能溃败。 虽然井上事先也知道这座宅子很怪异,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但如果就此终止这次行动,他还是心有不甘。 井上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来了,那就死拼到底吧,他马上召集这些日本兵,准备往院里丢手雷,并架起机枪、想对着大门射击。 但就在这时,忽然,从院里传出来几声诡异、而又凄厉的笑声,好像是那几个“中了邪”的日本兵在笑,紧接着,不知怎么搞的,一股很特殊的气味飘了出来。 那是一种特殊的腥臭味,闻到这种气味后,让人觉得浑身发软,四肢无力,好几个日本兵手中的枪一下子掉在地上,而他们再想捡起来时,却发现自己连拿枪的力气都没了。 井上也感到浑身发软,但因为对自己的经脉非常了解,于是,他赶紧封闭了自己的相关经脉,让自己闻不到任何气味,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可井上对别人的经脉运行,却无法了解如此清楚,所以他还无法用这种方法救别人。 看着日本兵一个个像忽然患了重病一样,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井上知道,不撤实在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只好下令撤走,这些日本兵像受到大赦一样,无比狼狈地撤了回来。 而这次行动,像上几次的一样,也以井上的彻底失败告终,虽然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但井上隐约觉得,这座宅子也与那个神秘的写信人有关,而在和那个写信人所有的斗争中,他休想占到一点上风。 这更让井上感到恐惧和不安。 难道看到的那个老头、就是神秘的写信人吗?还是宅子里还有其他人呢?本来,井上最终目的就是找到写信人,如果那个宅子真的与写信人有关的话,那他到底还应不应该再去试试呢?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战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日军节节败退,那个古宅在的区域,已经落入了中**队的手中,井上要想再去,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井上只能打算赶紧撤回日本,并侥幸的想,如果他能回到日本,说不定那个写信人的神秘诅咒,在他身上就不起作用了,但哪曾想,就在他即将撤回日本的前夕,却被一颗神秘的流弹,击中了下体,并在经过几天地狱般的折磨后,一命呜呼了。 我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女翻译地讲述,我想表舅作为我们县志的编写者,肯定也会把这些内容,补充到县志里的。 随着事情的发展,我们也越来越觉得、这个女翻译真是太不寻常了,她对很多事件的了解,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并且,听她这么一讲,我们知道了高瞎子出没的另一个据点----就是那个宅子。而所有的这些据点内部,又都与那个高瞎子藏身的、神秘的山洞相通。 这时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疯子六,却突然说了句:“我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疯子六经过这两天的修养,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而住在酒店里,不但保证了他的安全,也使他特别安心,因此气色和精神也好了很多。 此时,他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难道他还知道什么别的隐情吗? 第353章 一口古井 疯子六算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并且已经九十多岁,比表舅的岁数还大很多,就人生经历而言,当然也比我们都丰富,按说那个老头的事情,他多少也应该有所了解的。 听完我们的这番讲述后,果然勾起了疯子六一些回忆,而这些回忆,正与那个神秘的老头有关。 这大概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我们这里大饥荒,很多人饿死,连树皮都被吃光了。 一般来说,在海边上、或在大山里的居民,是不太容易发生大饥荒的,所谓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东西吃的时候,进大山打点猎物、在大海里捞几网鱼,好歹都能填饱肚子,而不像内陆平原地区那样,一旦遇到大旱大涝,就会颗粒无收、只能挨饿了。 在以前的历史上,我们这一带的大山里,也大量死过人,有几次还几乎成了无人区,不过,那都是因为瘟疫、或战火,但却从没发生过大饥荒。 我们这里本来就人烟稀少,人们大多都以采药、打猎、或者在平地上耕种庄稼为生,即使年景不好,也可以进山打点猎,摘点野果之类的填肚子,总不至于活活饿死。 但那一年中,却发生了种种匪夷所思的怪事,包括那些高寿的老人们,都没有遇见过那样的情况,也正是这种种的怪异,让很多的村子里的人,几乎死绝。 到底发生了呢? 那一年,已经是秋末冬初,在往年,每到这个时候,气温会明显下降,山中也经常被大雾笼罩。 可不知为什么,就在那一年的这个时节,却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这场大雨,几乎下了三天三夜,导致山洪暴发,很多地势低洼的村庄,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大雨中,就彻底的消失了。 表舅听到疯子六说到这里时,不禁点了点头,补充说:“老先生说的没错,您说的这件事,在县志上有记载,那时我还小,跟着父母在几千里外的异乡,所以没能亲身经历,不过我听咱们省里一个气象专家说过,那年的气候变化,以及其他种种自然现象,真是太异常了,他研究了几十年,还是无法找出合理的解释”。 疯子六点了点头:“恩,那一年我倒是亲身经历过,不过幸好我就在县城住,而县城这里的地势较高,所以周围很多灾民,都来城里避难。 那场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我还记得非常清楚,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时分,大雨才忽然停止,大家便连忙出来,赶紧整修被冲毁的道路、房屋。 到了第四天的清晨,虽然没再下雨,但出现了大雾,那雾可是真够大的,两米之外的东西,几乎就看不清楚了。 并且这种大雾吸到鼻子里,有一种奇怪地甜味,让人头晕晕的,好像喝了酒似的,浑身没劲,并且这种大雾,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天,人们每天都像在蒙在被子里那样,憋得让人发狂。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闻到这种雾气后,还能让人感觉不到饿,即使你一天都没吃饭了,但闻着这种雾气特殊的甜味,你会丝毫没有饥饿感。你们说怪不怪? 在那个时代,咱们这里的人,很多都是打猎为生,习惯直接吃打来的野味,或拿着猎物到山下换粮食,所以每家的存粮并不多,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又有这种大雾,很多人家早就断粮了。 再加上进城的灾民很多,就使粮食更加紧缺,但在这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天,却又根本无法上山打猎,不单单是能见度的问题,更可怕的是,这种雾气还使人浑身发软,四肢无力,即使有人想在这种雾天里进山,他也是有心无力。 再加上闻到这种雾气,让人感觉不到饿,这就更危险了。 大概这这种大雾出现十多天后,县城的街上,就开始不断有人饿死了,听一些逃进城的灾民说,城里的情况还是好的,周围的很多村,不是被大水淹没,就是在这种大涡,整村整村的人被饿死。 当时人们说,这种雾气的甜味,可能就是大雾和尸臭味混合而成,至于是不是真是这样,没人知道,反正这种雾是够怪的。 不过我们家还算幸运,那时候家境不错,我爷爷还健在,他老人家原本是中原地区的人,年轻时来咱们这里做药材生意,后来就在咱们这定居了,但他的生活习惯、还是和中原地区的一样。 因此,他和咱们当地人不一样,平时总会在家里储存大量的粮食,并说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踏实,我们这些子孙们,当时还觉得这样做根本没必要,在咱们物产如此丰富的大山里,还用担心没吃的吗? 没想到我爷爷的这种做法,在那种特殊时期,还真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因为家里有足够的口粮,所以我们一家几十口,没饿死一个,我们后来才知道,这在我们县城里,极为罕见,在那场灾难中,基本上每家都有人饿死。 另外,我们家的宅子里,有口古井,至于这口井究竟是什么年代挖的,没人知道,只知道这口井是很有些年头了,说来也怪,在这个井口的周围三四丈内,竟然没有一点雾气! 在那段日子里,除了进屋睡觉外,我爷爷让我们家里的所有人,都待在井口周围、没有雾气的区域内。 因为我们每天都在家这样待着,所以对外面的情况不太了解,直到有一天,我们家的一个佣人,到外面打探情况,当他从大雾里、跌跌撞撞的回到井口旁边时,满脸的惊恐,说县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有死尸,不知是这些人是被饿死的,还是被大雾熏死的,我们听后,才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 于是,我们就更不敢离开井口周围了。并且还在井口周围架起了锅,连吃饭也都在那里,只是天气已经很冷了,所以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各自回屋。 我还记得那是一天清晨,天刚放亮,因为我住的房子、就在那口井旁边,所以每天清晨,我一般都是第一个起来,拿个笤帚把井口周围打扫干净。 那天清晨我醒来后,正准备起床,忽然,从井口旁边,隐约传来一阵很尖利的笑声,那种笑声声音很小,似有似无,但我却听到了,觉得非常瘆人,当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种笑声肯定不是我们家里人、也不会是仆人的笑声,是谁闯进我们院里了吗? 我连忙翻身坐起,穿上衣服,从门后操了根棍子,然后轻轻拉开门,往井口那边走过去,虽然这种大雾极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这毕竟是我家的院子,我当然无比熟悉,因此我只凭感觉,就毫不费力地摸到井口附近的一堆柴草后面,然后悄悄探头往井口附近看,这一看才发现,在井口处,竟然有个陌生的老头,这个老头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没什么特殊的,但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他的后脑勺特别大,并且大到有点畸形。 他东张西望地看了有一两分钟,然后就坐在井沿上,身子往井里一滑,整个人都消失在井里,并且没有任何声响。 那口井的水面,距离地面也就是两三米,虽然水面离井口很近,但这么大一个人掉进去的话,也会有声响的,怎么会如此悄无声息呢?难道这个老头根本不是人?是死在井里的冤魂吗? 这么一想,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因为正是在特殊时期,我怕引起我们一家人更大的恐慌,所以对于这件事,我谁都没告诉,包括我爷爷。 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对于那一幕,我仍然是记得无比清晰,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怪异了,所以我有时会怀疑那是不是我的幻觉,今天听你们讲起古宅里的那个老头,还有在坑道里的老头,也让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因为你们说的那个老头的特征,和我在井边见到的那个,也实在是太像了,并且还都是如此的怪异,所以我也在想,这会不会都是同一个人呢?” 听疯子六讲完这些,我们愈发觉得那个老头的神秘。 表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老先生您说的没错,我觉得坑道里的、古宅里的、还有你在古井边上看到的那个老头,很可能都是同一个人,并且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老头的脑后有一个寄生胎,我注意您刚才说的一个细节----说您在屋里的时候,听到一种尖利的笑声,而那种笑声,很可能就是老头脑后的寄生胎发出的。” 我们都觉得表舅的这种推测很有道理。 “您说的那口古井还在吗?我想去好好看看那口古井”,女翻译忽然问疯子六。 “我们住的那个大宅子,在解放后就充公了,先是成了水利局驻地,后来又成了干休所,原来的房子也都拆了,改成了楼房,不过据我所知,那口古井应该还在,我有时候在晚饭后,还会去那里散步,看到那口古井被加了个盖子,但保存的还是相当完整的。” 听完疯子六的回答,女翻译的眼睛一亮,我们都知道,女翻译是想好好看看那口古井,既然那个怪老头在那口古井出没过,也许那口古井里有什么玄机。 第354章 古井里的怪物 在傍晚时分,除了那几个日本学者和田中外,我们所有的人----包括表舅和疯子六----都准备去看看那个诡异的古井。 干休所也在我们县城的后半部,离那条“药材交易一条街”不是太远,但却非常僻静,那里住的大都是离退休的老干部,算是以老人为主的生活区。 这个干休所的位置,正是疯子六家原来的祖宅,疯子六也经常去那里散步,所以他对那里很熟。 因为距离酒店的距离不是太远,我们几个人也就没开车,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那个干休所。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干休所外面的林荫道上,有三三两散步的老年人。 当我们跟着疯子六进去后,才发现这个干休所的院子很大,面积至少有几十亩地,但院里的楼房都已非常破旧了,听疯子六说,这里的楼大概都是六七十年代建的,怪不得那么破旧。 不但建筑很破旧,楼房的布局好像也很乱,并不是正南正北的那种,而是就着地势、凌乱地分布着,因此一进去,我们就有点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疯子六边走边解释说,这个宅子里的地势并不是很平,因为离后面的大山很近,算是山体的延伸,因此在建楼的时候,都是根据具体地势规划的,所以楼房布局显着比较凌乱。 就这样,我们跟着疯子六、在杂乱的楼房间不停地拐来拐去,走了好大一会,才来到这个院子的最后面,而围墙的外面,就是巍峨的大山。 不知道怎么搞得,这里就有一盏路灯,并且还不是很亮,可能是因为太偏僻,所以好像平时很少人来,杂草丛生,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幸好,在来的时候,疯子六特意让我们带了几把手电。 疯子六忽然站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感慨地说:“哎,每到这里,我都会睹物思人,几十年前,我们一家人就是在这个井口旁边,度过了一大劫难,我小时候也经常在这个古井旁玩耍,谁想到几十年后,物是人非,除了我之外,当时所有的人,已经都不在人世了,哎……”。 听了疯子六的这番感慨,我心头也有一种酸酸地感觉。 疯子六镇定了一下情绪,带着我们往杂草里走了几米,然后用手电照着一个石头井口说:“看,这就是我说的那口古井”。 我们几个马上围过去,几把手电同时照在井口上。 这口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和我们这一带常见的井一样,井口是一个石头砌成的井围子,足足有半米高,上面早已青苔斑斑。 在这个井围子上,盖着一块很大的石板,把整个井口全部盖住了。 我走过去,用手扣住石板的边缘,想把这块石板磨开,但那块石板却纹丝没动,我可是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看来这块石板是够重的。 小磊也赶紧过来帮忙,我们俩喊着号子,一起使劲,但那块石板还是纹丝不动,这就怪了:这块石板即使再重,看体积也不过几百斤而已,即使我俩不能完全搬开,但至少也能挪动点吧,怎么还是纹丝不动呢? 女翻译、那两个日本女的,还有红梅、李姐她们都凑过来帮忙,我也深吸了口气,正想再使劲搬一下时,小磊忽然说:“等等,先等一下”。 听小磊突然喊停,我们都一愣,不知小磊要干什么,便都停下来看着小磊。 只见他拿着手电,仔细观察起那块石头来,并从地上捡个小石块,用石块使劲在那块石板上划了几下,这么一划,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随手把钥匙环拿了出来,然后靠近那块石板,当钥匙环贴近石板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个钥匙环一下子就被吸到了石板上----原来那块石板是块磁石,并且磁力极强。 我们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井围子也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磁石。肯定是异极像吸,产生了巨大的磁力,难怪我们搬不动呢? 果然,我们所有的人又一起用劲,使劲地推了几下,井盖上的石板还是纹丝不动。正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见表舅从周围捡了些干草枯枝,然后堆放到石板上,用打火机点燃。看到他这么做,我们才忽然意识到----怎么我们没想到这招呢? 磁铁在高温下磁力会极大减弱,或完全消失,因此,用火烤当然是非常有效的一招,于是,我们便连忙在附近搜集枯枝、干草,然后扔在点着的火堆上。 就这样,大概烤了有二十多分钟,表舅这才用土把石板上的火堆埋灭,然后,小磊用一只脚蹬住石板边缘,猛一用劲,石板便被轻松从井口磨开,咕咚一声跌落在旁边的地上,看来表舅这招果然管用。 疯子六第一个走上前去,用手电照着往井里看。 我们也都想赶紧凑过去看看,因为据疯子六所说,这口古井可是够怪异的,并且那个怪老头还曾在这里出没。 但还没等我们过去的时候,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突然间,从井里发出一阵阴森地狞笑声,我们都被吓得一激灵:这口井里竟然还有人?! 这时,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忽然从井里蹿出来一个东西,这个东西速度极快,还没等我们看清,就倏的一下,消失在草丛中,我们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除了小磊。 每到关键时刻,小磊的反应速度确实非常人能及,等我们还发愣的时候,他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并用手电照了那个东西一下。 虽然没看太清,但在小磊手电光的照耀下,我还是隐约看到那个东西的大概样子,而那样子简直是太可怕了----那东西头脸很像是人,但身子却像是个黄鼠狼,或者说更像个大青蛙,只是身体颜色并不是绿的,而极像是人的皮肤,光溜溜的,全身没有皮毛! 我感到头皮发麻,汗毛直竖,愣愣的站在那里,有点被吓懵了,不光是我,小磊也愣愣的站在那里,满脸的震惊和恐惧,不用说,对那怪东西,他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 可能是因为角度、和距离不同等缘故,其他的人好像没看太清,那个女翻译虽然也被蹿出来的那个东西吓了一跳,但一稍微缓过神来,就连忙问道:“好像是个什么动物窜了出来,不过速度真快,我都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怪物,人头兽身的样子”,小磊的心理调节能力很强,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不光是女翻译,所有的人听完小磊的话都愣住了。 “那东西也许是个怪胎发育而成的,就像那个羊面人身的怪物一样,身体发育很畸形,但我可能是太老了,老眼昏花,别的没看到,只看到黑影一闪”,表舅在旁边也没看清。 此时,除了小磊外,已经没人敢再靠近那个井口了,连疯子六都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惊恐。 这口古井果然是怪异。 这时,小磊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丢进井里,紧接着传来石头掉进水里的声音,这说明这口古井并不是枯井,里面还有水。 小磊做了这种试探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用手电照找了照井口,还有旁边的石头,若有所思的说:“看来,刚蹿出来的怪物,是生活在水中的,你们看,这石头上的水就是它蹿出来后留下的。” “难道这东西还是两栖动物?”红梅秀眉紧蹙,好像若有所悟。 “可能是,你们还记得我讲过的那个故事吗,就是欧洲那两个怪胎的故事,其中一个怪胎死掉了,另外一个被医生收养,某天,那个怪胎在院中玩耍时,不小心掉进院内的井里,医生以为那个怪胎就这样淹死了,但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后,那个怪胎竟然还活着,并且还基本发育成了人形”。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蹿出来的那个怪物,可能也和欧洲那两个怪胎是同一个类型吗?”李姐听小磊这么一说,忍不住反问道。 旁边的表舅点了点头,赞同的说:“我觉得小磊这个推测有点道理,还记得吗?上次你们和高瞎子在洞内打斗时,发现他不但速度极快,并且在打斗时,还能没有呼吸,这些特点都和那个欧洲怪胎非常吻合,因此,我们可以做过假设----高瞎子也是这种怪胎,只不过后来发育成了正常人而已,高瞎子在路边捡到他时,他也许已经发育成正常婴儿了,关于这种假设,我们以前也讨论过,不过从这越来越多的事件上看,这个假设很可能是真的。而从井里跑出来的怪物,也许是高瞎子的后代,并且这个后代也许遗传了高瞎子的一些特征”。 还是表舅深谋远虑,考虑问题全面。 我们几个得谈话,让女翻译、还有疯子六感到一头雾水,因为他们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所以我们所说的这些,他们当然无从知晓,不过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也没时间跟他们细说了。 我刚想说什么,忽然,小磊大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飞起一脚,我们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一声惨叫,一团黑东西重重跌落在草丛里。 紧接着,我们跟着小磊冲了过去,但拨开草丛时,却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原来,刚才是那个怪东西、从井里蹿出来后,并没有逃走,而是偷偷地藏在草丛里,准备伺机攻击我们,幸亏我们有小磊这样的高手,才没让它的攻击得逞。 第355章 地府之水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又在附近的草丛里搜索了一阵,当确定那个怪东西确实逃走后,我们才都松了口气。 “是不是高瞎子在极小的时候,也是这种可怕的样子啊”,李姐的这句话,让我浑杀起鸡皮疙瘩,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种种情况,李姐的这种推断,很可能是真的,这样一想,那个高瞎子就更让我感到可怕和恶心。 当大家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我们又围到了井边,有了上次的经验,大家这次都小心翼翼起来,谁也没敢再冒然探头往井里看。 小磊又往井里扔了几块石头试探,见没什么异常后,这才又用手电往井里照,这时,大家也都一起围了过去,探头往井里看。 在几把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这口幽暗而神秘的古井,终于在我们的窥探之下了。 井里面看起来很普通----井壁是用石头砌成,并且凹凸不平,民间的古井,大都是这种样子,那时都是人工开凿,并且井算是最基本的生存资源,所谓“有人烟的地方就有井”,因此工艺不讲求精美,而只在乎实用。 我记得我们村的很多古井,也都是这个样子,并且这种年代久远的古井,大多都成了没水的枯井,记得我小时候,有个十多岁的孩子,出于好奇,还曾下到一口枯井里,结果憋死在里面,我长大后才知道,一般这种古井和地窖中,都会有惰性气体,人冒然下去的话,是非常危险的。 但当仔细看时,我却发现这口古井的特别之处----里面不但有水,并且水还在剧烈的滚动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井里的水是沸水? 应该不是,如果是沸水的话,肯定会冒热气的,但在手电的照射下,我们看不到一点热气。 当我们都在全神贯注往井里看时,忽然听女翻译惊呼:“快看,水变红了。” 水变红了?我怎么没发现呢?我连忙揉了揉眼,仔细的往井里看,还是没发现井水有丝毫变红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色盲,要是变红的话,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不光是我,除了女翻译外,没有一个人觉得井水变红了。这真是太奇怪了! 当得知我们都没发现井水变红后,女翻译更是又吃惊、又困惑,她先闭上眼,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然后睁开再往井里看。 “天哪,现在井水变成了血红色,你们现在发现了吗?” 听女翻译这么一说,我们更是诧异万分,连忙又都伸长了脖子,在手电的强光下,睁大眼睛看这口古井里的井水----可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井水有一丝的红色,真是见鬼了!女翻译是视力有问题,还是中了什么邪了? “我视力一直都很正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井水变得血红,而你们却看不到?”女翻译一脸的惊恐不安。 我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 疯子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绕到女翻译的身后,仔细看了一下女翻译的后背,不知为什么,他的脸立刻变得异常严肃起来,慌忙对我们说:“现在情况很危险,一刻也不能多停留,咱们得马上走。” 说完他扭头就走。 我们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疯子六这种反应,心里也直发毛,便都跟在疯子六的后面,急急忙忙离开了这口古井。 唯独小磊好像还不甘心,依然站在井口,想再多观察一会,直到红梅过去拉他,他才很不情愿地跟我们一起撤了出来。 一路上,疯子六一言不发,只是木着脸疾走,看他这种表情,我们也不敢多问,只是紧紧跟在后面。 等到了酒店后,疯子六这才说了一句:”咱们还是都到日本朋友的房间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进屋后,那几个日本学者还有田中,都连忙围了过来,和女翻译叽里呱啦的用日语说了一阵,应该是说这次行动的情况,不过我们一句也听不懂。不过,我能看到这几个日本老头脸上惊异的表情。 而疯子六则坐在椅子上,呆呆发愣,好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屋里才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疯子六身上。 “老先生,今天遇到的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看您好像知道其中的玄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恐怕还得麻烦您老人家告诉我们一下。” 表舅小心翼翼地提醒还在恍神的疯子六,听表舅这么一问,疯子六好像才缓过神来,接过红梅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我注意到他端茶杯的手,微微有点颤抖,嘴唇蠕动着,干张了几下嘴,没说出话来。 过了足足有一两分钟,疯子六的情绪好像才稳定了些,他干咳了两下,清了清喉咙,这才悠悠的吐出一句:“今天最可怕地,并不是从井里跑出来的那个怪物,而是井里的井水”。 井里的水?井里的水有什么可怕的?怎么可能比那个怪物还可怕?肯定是是疯子六没看清那个怪物,才这样说。 虽然我心里直犯嘀咕,可并没说出来,因为直接说可能显得不太礼貌,而是表舅则以他一贯的温和、镇定,轻轻追问了一句:“恩?那口古井里地井水,真的会像您说的那么可怕吗?可我们看起来,那井水除了好像沸腾似的滚动外,和一般的井水没啥区别啊。” 疯子六听完表舅的话,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唉,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口井里的井水,是古书里提到的’地府之水’”。 “‘地府之水’?真的吗?难道古书里提到的’地府之水’真的存在?我还以为是杜撰的呢,如果真像您所说,这真是太神奇了”。 “地府之水”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表舅会如此吃惊? 对于表舅的问题,疯子六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下子,除了表舅和疯子六外,我们所有的人都懵了----“地府之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表舅会和疯子六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表舅接下来的解释,才使我们恍然大悟,同时,我们也都无比震惊----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地府之水’? 原来,在一部先秦时期的古书中、首次提到这种‘地府之水’,这部古书叫做《魂魄经》,是记载上古时期神话传说的一部书。 这本书中提到,有一座山叫磨阴山,这座磨阴山很特别----山势非常陡峭,山的四面八方都是悬崖峭壁,并且高耸入云,就像一个大石柱屹立在群山之中,不过这个“石柱”可是够大的,围着它绕一圈,少说也得十多天。 更奇怪的是,这个石柱一样的磨阴山的顶部,是一个平原,并且上面土壤肥沃,方圆有几十里。 不但如此,这个山顶的平原上,还有人居住。据当地人讲,因为这座山的地势太险要了,下面的人从没能攀登上去过,而在山顶上的人也从没下来过,所以山顶平原上的人和山下的人完全处于隔绝状态。 那既然如此,山下的人是如何知道山顶有人居住呢?----因为在每年春季的某天,山顶上都会传来震天的喊声,好像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一起大声地喊着什么。 不但如此,在这一天里,从山顶上,还会降下来一条长绳拴着的筐子,筐子里有具尸体,这个尸体长得非常吓人,极像是传说中地府的小鬼:它身体和人很相似,但全身的皮肤则是绿色的,尤其是头部,是个三角形,而脸上的嘴和眼,则极像是蛤蟆的嘴眼,看着极为恐怖。 千百年来,每年春天的某一天,都会出现这种诡异的事情。 于是山下的人猜想,这可能是山上人的祭祀仪式,那么筐子里的尸体是什么?是他们的同类,还是他们养得一种怪物或牲畜呢? 出于极度的好奇,有些胆子特别大的人,想顺着这条绳子爬上山顶看看,但这些人中,有的掉下来摔死,有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之,没一个人能成功上去再下来的,所以,山顶上的平原,对山下的人来说,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直到有一年,有一个叫“湟”的人,终于成功等上山顶,三年后,又成功返回山下,通过湟的讲述,山下的人们才逐渐了解了山顶的秘密。 为什么别人都上不去,而这个湟、则能上去呢?湟在山顶又看到了什么呢? 湟的体型很有特点----他长得非常瘦削,身体很轻,但却又力大无穷,尤其是胳膊,比一般人要长,而这些特点,对于攀登都极为有利。 因为湟的父亲是个采药的,他从很小开始,就跟父亲上山采药了,这就练就了他非凡的攀登技术。 那时,很多无比珍奇的草药,都是长在极难攀登的悬崖峭壁上,很多采药人为了采到这类草药,往往都是通过训练猴子去做。 但无论多么难以采集的草药,都是湟亲自去采,从没用过猴子,人们逐渐知道,湟的攀登能力,比猴子还厉害。 在决定上山顶看看后,湟顺着绳子往上攀登时,身上带了口粮和一捆小木棍,这种小木棍只有大拇指粗细,但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由一种特殊的树木砍削而成,其木质极为坚硬,极难被折断。 此外,湟还带了用藤条做成的、坚韧的绳子。 在攀登时,湟会边往上攀登,便把木棍插进石缝里,然后用自己的绳子一端套在上面,另一端拴在自己的腰上,形成一种很重要的保护措施。 而在攀登累了的时候,他还会用这种木棍和绳子、吊在岩壁上休息。 而且,湟不会一直都抓着那条绳子往上攀登,在能够不借助绳子的时候,他就靠自己的攀登技术,扒住岩壁往上爬。 就是靠着这些成功的策略,加上他超人的攀登能力和耐力,终于成功地登上了山顶。看到了一个无比奇妙而诡异的世界。 当湟不知道用了几天几夜,终于爬到高耸云端的山顶平原时,他累的晕了,等他醒来后,他发现被一帮怪物包围----而这些怪物,和那些在筐子里的尸体、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平原上的这些“人”、长得都是这样。 幸好,这些“人”围着湟叽里呱啦说了一阵,并没伤害湟,而是把湟抬到了他们的住处。他们的住处,同样让湟感到惊异不已,因为这些“人”的住处,既不是一般的房子,也不是山洞,而是地洞----在平地上挖下去的地道。 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更让湟感到奇妙无比。 第356章 山上的奇遇 这些怪人虽然样子恐怖,说话也很凶,但好像并不凶残,在把湟带回住处的过程中,既没有把湟绑起来,也没推推搡搡,而是簇拥着湟往前走,还不时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湟。 湟胆子很大,虽然刚一看到这些怪人时,心里还是害怕,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在被”押送”的途中,他认真地观察着这个山顶平原的环境。 这里鸟语花香,气候宜人,不时有珍禽异兽出现,而这些珍禽异兽,是湟从来没见过的的。 湟感觉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让湟感到困惑地是,这些怪人为何不在地面上居住,而是非得住在地洞中呢?地上气候宜人,鸟语花香,而地下则阴暗潮湿,让人非常不舒服。 但湟没有选择,他只能跟着这些怪人一起住,因为自从被这些怪人带回来后,他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自由,并且无时无刻,都会至少三个怪人跟在他左右。 就这样,湟就像坐了地牢一样,再也没机会回到地面上,而只能整天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这让他非常不适应,也非常难受。不过湟发现,这些怪人却很喜欢生活在地下,平时没事的时候,他们好像根本不愿出去。 并且湟还发现,这些怪人身上,都有一种难闻的臭味,湟觉得这种臭味似曾相识,他想来想去,才想起来,这种气味和尸臭味极像。 尤其是一到地洞中,由于通风不畅,这种尸臭味就更难闻,简直让人窒息,湟在刚来的时候,就因为这种臭味,狂吐了好几天,只吐地浑身没一点力气,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后来,怪人们给他灌下一种汤药,说来也怪,一喝完这种汤药,湟忽然觉得七窍清爽起来,不但不再呕吐,并且也胃口大开,开始吃怪人们给他的虫子。 借着地道中昏暗的灯光,湟能依稀看到这些白白的虫子,极像是蛆虫,一开始他觉得恶心,不管多饿,他从来没吃过,但不知为什么,自从喝完汤药后,湟对这些虫子不再感到恶心,并且吃起来觉得很香。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湟从自己已经长到胸前的胡子判断,来到这里的日子,应该很长了。 湟多么渴望能逃出去,能再次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中,于是,他开始暗暗谋划逃脱。可湟发现这真的很难,因为他身边永远有至少三个怪人,并且这些怪人力大无比,反应速度奇快,湟纵然是年轻力壮,但若是打起来,绝对不是这些怪人的对手。 正当湟绝望地时候,意想不到的机会来了。这些怪人的一个惊天秘密,被湟发现,也正是这个没秘密,让湟找到了逃脱的办法。 什么样的秘密呢? 湟发现,在他所住地道的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水池,这个水池,足足有好几亩地那么大,周围插着无数的火把,把池子照的通亮。 这么大的地下水池,湟还从没见过。 因为日子一长,这些怪人对湟的看管也稍微放松了一点,他们允许湟在洞中来回走动一下,有时身边也不再有怪人跟着,但要想回到地面,还是绝对不可能。 于是,几乎每天,湟都会绕着这个水池子散散步,时间一长,湟就发现了关于这个水池子的种种奇妙的现象。 首先,湟发现这个池子的水,总像沸水一样在滚动,但却一点都不热。这还不算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些怪人们,经常从池子中捞出些活物来,这些活物都长得异常丑陋吓人,有拳头般大小。 不过,更令湟感到震惊的是,这些拳头大小的活物,在被捞出来后,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发育成“怪人的幼儿”----也就是说,它们的样子会变得和这些怪人们基本一样,但只是个头比较小而已。 根据这些,湟揣测,这些怪人们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发育而成的。 不但如此,湟还发现了另外一件比较诡异的事情----有些怪人,时常会下到池子里“洗澡”,本来洗澡这事也算不上“诡异”,但湟却发现,下去洗澡的怪人,胸前都有一对双ru,很可能这就是怪人中的女性,而没有双ru的怪人们,却从没有一个人下去过。 对湟来说,这些怪人们都长的差不多,湟根本分不出他们之间的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有的怪人胸前有对双ru,而另一些则没有,这也许就是怪人们、男女之间的差别吧。 也就是说,在这些怪人中,只有女人,才会下到池子里,而男人则不会,以湟的聪明和心思缜密,结合这座水池的种种怪异,湟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这些怪人中的女人们,下到这个池子里,也许根本不是洗澡,而是“产卵”----就像是蛤蟆那样,并且那些丑陋的活物,就是这些“女人”产下的卵发育而成的。 这些更激起了湟的好奇心,他对这个诡异的池子,更是分外关注起来。随着时间地流逝,湟又发现了这个池子的、另外一个惊天秘密。 有一次,湟像往常一样,沿着这个池子周围散步,在明亮的火把下,湟水盯着“沸腾”的池水仔细地看着,在池水里,不时有那种丑陋的活物若隐若现,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忽然,湟看到了一个东西,而正是这个东西,让湟一下子震惊的站在那里,嘴巴张的老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那白白的东西,好像是人的颅骨! 这个池子里怎么会有人的颅骨? 湟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他揉揉眼睛,再次仔细地往池水中看去,这时,那个人颅骨般的东西,又消失不见了,湟觉得可能是自己看花了眼。 但就在他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那个颅骨般的东西,又从水里浮了出来,并且这次离他很近,几乎就在池边,湟看的一清二楚,不会错的,那确实是人的颅骨! 而托着这个颅骨浮起来的,正是几个那种丑陋的活物,它们正在玩耍那个颅骨,如同鱼在戏弄水草一般。 当湟看清那确是人的颅骨后,吓得浑身一激凌,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中涌起----难道这些丑陋的活物,是以人的尸体为食吗? 为了一探究竟,湟在紧挨池子的一个拐角处住了下来。因为湟来的时间已经很长,怪人们对他的看管,也比最初时松懈了很多,只要湟不上到地面,这些怪人们就不怎么干涉他。 湟挨着池子拐角处住下来后,就进入了高度警惕的状态,他每时每刻都注意着池子周围的动静,但池子周围,却一直没什么异常情况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湟,忽然被一阵响声惊醒,他飞快地躲到拐角处,屏息凝神,探头偷偷地往池边看去。 当湟看到不远处发生的一切时,被深深地震惊了。 只见足足有几十个怪人,从不远处一个黑洞洞的洞口走出来,并且正抬着一具具尸体,往池子里扔,而这些尸体,是山下正常人的尸体。 湟震惊的是,他原来的猜想果然是真的,但这点还不是让他感到最震惊的,最让湟感到震惊和不解的是----这些尸体是怎么弄上山来的? 要是从山下弄尸体的话,那可是太费劲了,湟是用了好几天的时间,豁出性命,才从山下爬上来,但要是带着这些尸体往上爬得话,那几乎是不可能。可是这些怪人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他们还有另外的办法吗? 等这些怪人们把尸体都丢到池子里、并各自散去后,湟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决定去那个黑洞洞的洞口看看,既然这些怪人是从那里面把尸体抬出来,那洞里又会有什么玄机呢? 湟蹑手蹑脚、身体贴着洞壁,慢慢摸到那个洞口,看看四下无人,便钻了进去。而当他钻进去后,发生了一件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当他钻进那个洞口后,是一片漆黑,他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从这个洞口里,吹来一阵阵凉风,这让湟心头猛然无比兴奋起来----难道这个洞口通向地面?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大得凉风呢? 湟在黑暗中摸索着往洞里走,拐过一个拐角,他感到洞内的地势是往下的,并且是螺旋状的旋转着往下。 就这样,湟在这个洞里,顺着螺旋向下的坑道,不断的往前走,走累了就停下来,倒在倾斜的地面上睡一会,醒来后继续往前走,就这样,也不知走了多久,越走湟越感到那股凉风越大;越走湟心中那个念头越强----一定要走出去看看阳光,就是死也值了。 终于,湟感到脚下的地势慢慢变得平缓起来。 又走了很久,湟忽然感到不远处有点亮光,他便不顾一且的狂奔过去,虽然摔了几个跟头,但他竟丝毫没感觉到疼。 当那束亮光越来越强时,湟无比惊喜的发现,这个洞果然是通到外面,但当他从洞口爬出时,他猛然发现,这里不再是山上的平原,而已经是山下了,原来,这个洞是通往山下的,一时间,兴奋、劳累、还有大难不死后的放松,一下子让他昏了过去。 湟醒来时,已经是午后时分,阳光温暖的照在他身上,湟感觉自己像做了场噩梦一样。 从这以后,湟成了唯一一个活着从山上下来的人,他详细的向山下人,诉说了自己在山上的种种奇遇,这让人们惊叹不已。 听完湟的讲述后,当地很多老人说,湟见到的怪人模样,很像传说中、地府里的小鬼,更加巧合的是,这些“小鬼”也偷人的尸体。 很可能在很久以前,当地人看到过山上的怪人偷尸体,就把他们当成地府里的小鬼了----浑身发绿,并且有着蛤蟆一样的头,看上去很恐怖。 在山下一带,人死后埋葬的尸体,往往会莫名其妙地被挖走,人们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才纷纷传说、人死后去地府了。 湟上山这件事,在当地流传极广,但在湟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上去过,湟说的那个通向山上的地洞,也没人再发现过。 后来,也不知过了几百年,发生了一场非常剧烈的地震,那座山的一半,整个垮塌下来,这样一来,要爬上那座山,就不在那么难了----山体变得不再那么陡峭,可以顺着垮塌下来的山体,慢慢上去。 但当有人上去后,再也没看到过湟说的那些怪人。 不过,当地人传说,其实在那座山上,还有一个水池,而那个池子里地水,和湟说的一样,当地人都称为“地府之水”,在那个池子里,不时会出现人的尸体,还有那种若隐若现的活物。 表舅讲的这些,真是太诡异了,我们所有的人听的都直发愣,可这是真的吗?我觉得不过是种传说罢了,世界上哪有如此奇妙的事? 可如果传说是虚构的话,那今天见得井水,确实和传说中的“地府之水”极其相似,这又怎么解释呢? 第357章 两栖人之谜 而疯子六坐在旁边,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说,直到表舅讲完后,他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王研究员讲的没错,书上确实有这种记载,你们也许觉得这些不过是传说而已,但根据我的亲身经历,我认为,这种’地府之水’,极有可能的确存在。” 接着,疯子六便讲起了他的经历来。 说起来,疯子六第一次接触“地府之水”,是因为一个病人,那大概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专门给有钱人看病,更没有开药铺,因为那正好是十年**期间,根本不可能做生意,并且,那时他的军统任职经历一旦暴露,恐怕要被送到监狱,所以,他在那些**的年代里更是低调。 幸好,因为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了上海,并且回来之后,从事的是秘密工作,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几乎没有,再加上他后来利用自己的“经脉之术”,使自己的相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这里的当地人,已经没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和经历,这样他才躲过一劫。 不过因为也是身份不明,没单位愿意接收他,因此疯子六就成了没单位、没工作的游民,只能靠私下里给人看病为生。 可是由于他有异能----能看到人的经脉----治好了不少的疑难杂症,这使他变得小有名气,找他治病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一天,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这个病人是个中年男人,大概有四十多岁,他看上去脸色发绿,已经瘦得两颊深陷,一脸病容,看上去病得不轻,连走路都费劲,是被他老婆搀着来的,等这个中年男人和他老婆一说病情,疯子六顿时觉得中年男人的病、实在是太怪了。 原来,这个中年男人原本是个猎人,但因为当时“割资本主义尾巴”,不允许猎人私自上山打猎,所以中年男人就改行做了清洁工,每天在县城里干些打扫街道、倒倒垃圾之类的活。 但因为单位给的粮票有限,而家里两个十六七岁儿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所以平时口粮很紧张,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这个中年男人不得不重操旧业,时常在月夜时分,偷偷进山打猎,弄些猎物来度过难关。 在夜里打猎非常危险,除非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一般人是绝对不敢在夜里进山的,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这个中年男人才选择夜里冒险进山打猎,这样可以避免被人发现。 就在七八天前的一个月夜,这个中年男人又像往常一样,偷偷地进山打猎去了。 因为白天刚下完大雨,晴空如洗,皓月当空,空气异常清新,走在洒满月光的山间,中年男人觉得神清气爽,而山中的一草一木,对他来说是那么地熟悉亲切。 尤其看到自己下的兽夹子、竟然夹住了三只野兔,他内心更是欣喜,这次算是满载而归了。 平时虽然也下兽夹子,可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空如也,而这次收获如此之大,可能和大雨有关----下了这么长时间大雨,动物没办法出来觅食,肯定是饿坏了,而雨水一停,肯定都争先恐后的出来找东西吃,这样一来,就比较容易“上钩”了。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心中一动,因为他在大山深处一个峡谷里,还专门下了几个捕野鹿的夹子,因为他知道,那里时常有野鹿出没,那么这次大雨,会不会也能让野鹿被夹住呢----像那三只野兔一样。 如果能捕到鹿的话,不但鹿肉可以腌起来吃半个月,鹿皮还能买个大价钱。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兴奋,他便决定去那个峡谷一看究竟。 因为从小就在这座大山打猎,所以中年男人对这座大山,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乘着明亮的月光,他抄近路来到大山深处的峡谷,去查看他下的兽夹、是否捕到野鹿。 等他绕过一块巨石,来到布置兽夹的地方,不禁有点失望,因为两个兽夹没任何动静,看来这次还是白费了。 原来的热情和兴奋劲,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此时,他才感到浑身发酸,一点力气都没了。 但当他再仔细看自己布置的兽夹时,发现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 他是个老猎人了,对于捕猎经验丰富,在布置兽夹的时候,都是经过仔细观察,特意放置在动物们经常出没的地方,但因为下了大雨,他发现兽夹子已经泡在水里了,难怪捕不到野鹿,因为以野鹿的习性,它们非常怕水,不被追赶,绝不会蹚水经过一个地方,顶多是站在泉水边喝喝水而已。 而当中年男人凑过去仔细看时,不仅吃了一惊,只见在兽夹处形成的那汪溪水,和一般溪水很不一样----溪水在剧烈滚动着,像是沸腾了似的。 这难道是温泉?但这里之前没有任何泉水,为何一场大雨之后,会突然形成温泉呢?中年男人好奇地蹲在那汪沸腾的泉水边、仔细观察起来,看了一会后,他忍不住把手靠近“沸腾”地溪水,但令他吃惊的是,他竟然没有感到一点热气。 这种怪事,中年男人还从没经历过。 他干脆把手整个伸进水里----真是怪了,这水冰凉,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也不知怎么的,中年男人此时觉得口干舌燥,借着月光,看这泉水清冽见底,他忍不住双手捧起泉水喝了几口。 这泉水还真好喝,有种淡淡地甜味。 喝完水后,看看月亮转西,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不敢再多做耽搁,马上往回返,到家的时候,天已破晓。 躺倒床上后,他觉得浑身疲乏地厉害,于是就让老婆帮他请了病假,白天没去上班,一觉睡到黄昏时分。 老婆叫他起来吃饭时,不禁惊呼了一声,因为她发现自己男人的眼睛睁开后,红得吓人,几乎随时都会滴出血来。 但中年男人只是觉得两眼有点发胀,除此之外,并没觉得特别难受,他便还安慰自己的老婆不要担心,这可能是昨天夜里太累的缘故,歇歇就好了。 但接下来发生地一切,就更加奇怪了。 当中年男人坐到桌旁,闻着喷香的兔子肉时,不知为什么,却突然觉得一阵阵恶心,一点食欲都没有,而旁边的两个儿子,则狼吞虎咽,吃的很香。 此时,中年男人觉得肚子有点咕噜作响,于是赶紧去院里的茅房中方便,他心里不由得犯嘀咕----是不是昨夜肠胃受凉了,所以胃口才不好。 中年男人边心里想着、边脱了裤子蹲在茅坑上拉了起来。 他拉出来是一种有恶臭味的绿水,但奇怪的是,中年男人却非常喜欢闻这种气味,并且闻到茅厕里这种屎臭味后,竟然一下子来了食欲,尤其是看到茅坑里的蛆虫时,他居然有种想捡出来吃地冲动。 这让中年男人自己都感到很震惊,因为他的狼很清醒,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忽然,他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但他强忍着没告诉任何人,并强迫自己吃饭,但不知为什么,当他把香喷喷的饭菜放进嘴里时,却每口都难以下咽,并且没吃几口,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地吐了起来,吐出来的也是那种有恶臭味的绿水。 整整两天,都是如此,最后,他不得不把那夜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老婆,并把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说了出来----不想吃饭,见到饭就想吐,但很想吃茅坑里的蛆虫,还很喜欢闻屎粪的臭味。 不但如此,更加奇怪的是,每到午夜时分,中年男人就会感到屁眼钻心的痒,当他老婆拿着手电,检查他得屁眼时,惊奇地发现,从中年男人的屁眼里,钻出一条条细如针线的虫子,这种虫子通体绿色,看着既恐怖、又恶心。 他们去了医院,也拿了药,可一点效果都没有,眼看着中年男人一天天地消瘦下去。最后,夫妻俩听别人说疯子六医术很高,并且专治一些疑难杂症,于是他们就找到了疯子六。 疯子六听完这对夫妇的讲述后,也大吃一惊,虽然他看过很多“怪病”,但这么诡异的病症,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以前对这种怪病,他连听都没听过。 更令疯子六感到震惊的是,他竟然无法看到这个中年男人的经脉,但旁边那个中年男人老婆的经脉、疯子六却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又是怎么回事? 自从疯子六被井上“电开”天眼后,对于每个人的经脉,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像这样看不到经脉的人,疯子六也是第一次遇到。 而这种种的怪异,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疯子六稳定了一下心神,细细回忆着中年男人那夜的经历,忽然,他想起井上书稿里说的一件事来,而那件事,好像和中年男人的经历有关。 而那件事,就是表舅刚才提到的、“地府之水”的传说----不过,作为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医学博士,井上对这个传说,从科学的角度,做了详细的分析。 井上说,在十九世纪的时候,西方的人类学家,发现在地球上,曾经生存过另外一种“两栖人”----这种“两栖人”的体型和人类似,但在体质方面,却和人类非常不同。 这种“两栖人”的头部和青蛙很像,体内器官和体质则更像是两栖动物,和人有很大区别,但他们拥有一个和人类一样发达的大脑,因此,人类学家把他们称为“两栖人”。 这种“两栖人”喜欢生活在地下,并且他们浑身皮肤是绿色的,在十九世纪的时候,英国的几个人类学家,在非洲一个山间平原上,还发现了这种“两栖人”,并成功捕获了一个,但可惜的是,当把这个两栖人带到山下后,这个“两栖人”就死掉了,人类学家们就把这个两栖人制成标本,带回英国研究,而这个标本,一直保存在伦敦的“英国皇家学会”,井上在美国留学时,还专门去伦敦研究过这种“两栖人”。 看到那具“两栖人”的尸体时,井上感到很震撼,因为这种“两栖人”很像是蛤蟆和人的混合体,看上去既怪异、又恐怖。 因为井上一直对经络很感兴趣,所以对这种“两栖人”的经络,他还特意研究了一下。 由于只有活物才有经络运行,而这个标本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是不会有任何经络了,但根据这个标本的身体特征,井上猜想,这种“两栖人”的经络,肯定和青蛙的有相似之处。 而青蛙的经络,在井上看来,是最怪异的----青蛙只有在水中的时候,才有经络运行,而当在陆地上时,它的经络就会完全消失,井上一直搞不清其中原因。 那几个发现“两栖人”的人类学家,对这种奇怪生物的习性,有着详细的记载:这种“两栖人”是卵生,并且只能在一种特殊的水中孕育,这种水看起来像沸水一样滚动,但却是常温,一点都不感到热,本来这几个人类学家,取了几瓶这样的样水,准备带回来好好研究一下其成分构成,可是在路途太遥远,那时交通也不方便,这几瓶样水在途中都被意外打破了。因此,其水质构成,也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第358章 深夜诡物乍现 因为井上书上的这一记载,非常新颖有趣,所以疯子六对此印象深刻,而中年男人在峡谷中,喝的那种溪水的特征,和“两栖人”的“孕育之水”真是太像了,难道那溪水就是“两栖人”的“孕育之水”吗? 并且,疯子六隐隐约约觉得,中年男人的这种怪病,极有可能和那溪水有关. 想到这里,对如何治疗中年男人的怪病,疯子六忽然想到了个办法: 他把一个大木浴盆搬了出来,这个浴盆很大,一个成年人在躺在里面绰绰有余,疯子六又从院里的水井中,打出几桶清水来、倒进浴盆里,然后让中年男人脱光衣服,躺在里面。 这下子把中年男人夫妇俩搞蒙了----光听说这个疯子六擅长治疗疑难杂症,但还真不知道他治疗时、用的方法都这么怪! 不过看疯子六一脸严肃,夫妇俩也不敢多问,幸好正是夏天,天气炎热,虽然中年男人有病,但洗洗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这还是“医嘱”。 于是,在老婆的搀扶下,中年男人慢慢迈腿跨进浴盆里,并小心翼翼躺了下来,但没想到是,一躺进水里,中年男人忽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脸色也红润起来。 夫妻俩这下对疯子六的医术、更加深信不疑了----心想,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名医”,能想出这种奇招来,并且治疗效果如此立竿见影。 其实,这也完全出乎疯子六的意料。 疯子六之所以让中年男人躺进水里,不过是想看到中年男人的经脉运行,因为根据井上书中提供的种种线索,疯子六得到一个启发----在水里的时候,也许就能看到中年男人的经络运行了。 接下来,让疯子六感到兴奋的是,他的设想没错----当这个男人躺在水里的时候,其全身的经络,果然显现出来,并且越来越清晰。 疯子六连忙眯起眼,凝神细看。 但当看到中年男人的经络运行时,他不禁震惊了,因为这男人的经络运行极为怪异。 一般人的经络,再怎么有差异,大概形状都差不多,而这个男人的经络,则完全和正常人的不同----单就经络形状而言,这个男人的经络、简直和蛙类的经络一模一样! 疯子六自从在日军驻地”开天眼”以来,已看过无数人的经络,不过如此怪异的经络结构,他还是第一次见。 而关于人经络形状方面的奇妙现象,在井上的书稿中,也有所涉及。 井上在书中写到,日本的一些古医书上说,人的经络形状在一些特殊的状态下,确实能完全改变,比如人在淹死后极短时间内,还会有经络运行,而这一特殊时刻的经络形状,和蛙类的经络形状极其相似,而和人类平常的经络形状、则完全不同了。 井上觉得这种记载很荒谬,他坚定地认为,人类的总体经络形状,是不会改变的。古书中说的那种现象,根本不可能发生,没想到这种“不可能发生”的情况,疯子六却遇到了。 疯子六是个性格很执拗的人,因此,虽然中年男人的这种病极其怪异,但疯子六却不想轻易放弃。 他拿出几根银针,按照中年男人经络走向,决定把这个男人身上的经络,全部堵死,让这种怪异脉象完全消失,然后,再激活这个男人正常的经络运行。 但这么做风险很大----无论哪个环节稍有差错,这个男人就性命不保。 疯子六定了定神,然后娴熟地在男人身上布了三根针,随着疯子六用手微微捻动这三根银针,只见中年男人的气息、开始变得微弱起来,并且渐渐浑身发软,好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旁边中年男人的老婆,因为不知道其中这些危险,当然也没觉得害怕,对她来说,这不过是疯子六的一种治疗方式而已。 当中年男人经脉完全停止运行时,也几乎气息全无,已经接近死亡状态了。此时,疯子六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上大叫一声,迅速的把浴盆推到,中年男人从浴盆中滚到了地上,浴盆里地水洒了出来,但因为屋里是石头地面,水哗的一下就从门口流了出去。 疯子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那个男人的老婆,吓得大叫一声,往后倒退了几步,但疯子六也顾不上多做解释,他连忙又抽出两根长长的银针,准确插到男人的气穴处,并且用手指快速捻动银针,过了足足有一两分钟,才又听到中年男人喉咙里咕噜了一声,疯子六这才稍稍放心----他知道,中年男人活过来了。 果然,那个男人身上的经脉,渐渐的恢复了正常,而经脉一正常,中年男人那种种怪异症状,也都随之消失。 就这样,男人的怪病,居然就这样被疯子六治好了。通过这件事,疯子六更加声名大噪了。 而对疯子六来说,这一切并没有结束----他对中年男人饮用的溪水、感到无比好奇,还特意让那个男人偷偷的带他进山两次,但不知为什么,却再也没找到那汪溪水。 因此,“地府之水”对疯子六来说,成了一个“擦肩而过”的谜。 他绝对没想到是,那种遍寻不着的“神秘之水”,今晚居然在古井里看到了,并且从古井里还蹿出一个那么可怕地怪物,这就愈加和传说中的“地府之水”相吻合----如果真是“地府之水”的话,那就应该是怪物的“孕育之水”,因此还说不定周围有多少怪物呢,这也是疯子六感到异常恐惧的原因。 听了疯子六这么一讲,我们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 “地府之水”?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诡异的液体吗? 综合这种种情况,我们推测,高瞎子和这种“地府之水”肯定有关,如果他利用这种“地府之水”培育出大量的怪物,那就太可怕了。 “如果井里孕育出大量怪物的话,周围的居民应该知道吧,因为那口古井,毕竟不是在深山大川里,而是在人口稠密的小区,如果经常出现异常的话,周围居民肯定会发现,不但如此,连整个小城都会传的沸沸扬扬,但类似的传言,我却从来就没听到过”。 听完表舅的这席话,疯子六连连点头赞许。 是啊,表舅说的没错,如果时常有大量的怪物出现,小县城里早就应该传开了,但我们却从没听说过类似传言,这说明我们最担心的那种情况,很可能并没出现,这多少使我们感到内心轻松了一点。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又聊了一会,才各自散去。 我和小磊住一个房间,等洗漱完后,熄灯上床,不大会就听到小磊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但我却躺在黑暗中,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我们的假期已经都差不多了,但对于要干掉高瞎子,还是感到遥遥无期,可我们就如此罢手,那我们以后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因为以高瞎子的狠毒、多疑,他绝不可能不对我们下手,因此,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拼命向前了,无论如何,都要干掉高瞎子,如果时间不够的话,我们就尽量争取延长假期吧。 就这样,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要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有似无,是一种悠扬的笛声,轻柔舒缓,很像梦境中的声音,让人感到无比放松。 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感觉有点不对劲,便咬牙克服着一阵阵袭来的睡意,努力地提醒自己----赶快醒来!赶快醒来!有意外情况出现! 但浑身酥麻酸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很像遇到梦魇似的,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又动不了。 忽然,我觉得被人推了一下,这才猛地从那种梦魇般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屋里没开灯,但从窗外透过来的、微弱的路灯亮光中,我隐约看到,一个人正站在我的床边,我被吓得激凌一下,霍地一下起身坐起,刚要问“是谁?”,但还没等我喊出口,只见那人迅速向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我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磊! 他用手往墙角处指了指,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侧耳静听----那种神秘的、悠扬的笛声、好像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悄悄下床,跟在小磊后面,慢慢往墙角处摸去。在微弱的光线中,我依稀能看到小磊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匕首。 随着离墙角越近,那种微弱的笛声就越清晰。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发出这么怪异的声音呢?可因为光线太暗,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小磊猛地打开手电、照过去。 在手电刺眼的亮光下,我们凝神细看,当看清楚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时,我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 那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明亮的手电亮光下,那东西乍看是条蛇,长半米左右,但却很细,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并且浑身发绿。 并且,最怪异的是,它竟然有一张半个拳头般大小的脸,而这张脸,看上去和竟然和人脸差不多----这不是放大版的“人脸虫”吗? 不但如此,这条“怪蛇”靠近头部的地方,还有两个令人发毛的、细长的触手,而那种“笛声”,正是它用两只触手,捧着一片细长的叶子,用“嘴”吹出来的! 过去,我一开始见到人脸虫时,也感到害怕,但习惯了以后,那种恐惧感会减弱很多,但面对这个和人脸虫类似的“怪蛇”时,那种恐惧的程度完全不同----因为那张畸形的人脸,经过放大后,脸上的五官看得异常清晰,这样一来,视觉上得冲击实在是太强烈了; 并且,这条怪蛇脸上,竟然还挂着一种诡秘地微笑,在手电的照射下,它用那双没有眼睑的圆眼,直瞪瞪地看着我们俩,没有一点害怕、或要逃的意思,依旧用那对蠕动着的触手、捧着叶子在吹。 还是小磊镇定,不像我这么胆小,他不但没退半步,反而还往前凑了凑,躬下身子,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着那条“怪蛇”来。 这样僵持了大概有一份多钟后,忽然,小磊抽出腰带,对着那条“怪蛇”的头、狠狠抽了过去。 这一抽又狠、又准、又快,不偏不倚,正好抽中“怪蛇”的头部,那条“怪蛇”头一耷拉,瘫在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好像是被抽死了。 “小明,快把桌上那个金鱼缸、倒空后拿过来”。 听小磊这么一吩咐,我马上把房间的灯打开,然后把桌上的金鱼缸、抱进厕所把水倒掉后,拿给小磊,我知道,小磊要用金鱼缸装这条“怪蛇”。 第359章 衣柜里的玄机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当在明亮的灯光下,看着金鱼缸里的那条“怪蛇”时,我才感到浑身抖得厉害,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怪物,实在是太恐怖了,但出于好奇,我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可实在又没勇气凑过去。 而小磊则好像一点都不怕,他几乎把眼睛贴在金鱼缸上,全神贯注地看着里面的怪物。 那条“怪蛇”躺在金鱼缸里,一动不动,我想它一定是被小磊抽死了。 忽然,小磊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他转身从桌上拿起本杂志,然后卷成筒状,并伸进金鱼缸里,开始使劲挤压那条“怪蛇”的头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小磊用力挤压时,那条“怪蛇”的头部,会缩成一团,但只要一松劲,“怪蛇”压扁的头部又能迅速恢复原状,如橡皮球一样有弹性。 “小明,你看,这个怪东西的头部,是由软骨构成,和我猜想的一样,因为我刚才想到,咱们这个房间没开过窗户,而门下面的缝隙又很小,以这个怪东西头部大小,是肯定爬不进来的,除非它的头可以压缩”。 小磊地严密推理让我折服,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如此冷静地头脑,恐怕一般人很难做到。 “啊,小心!那东西活了!”当小磊扭过脸和我说话时,我忽然发现,那个怪物好像又开始蠕动起来。 听我这么一喊,小磊也大吃一惊,他以极快地速度、把卷成筒状的杂志抽出来,并转身细看鱼缸里那条“怪蛇”。 果然,那条“怪蛇”又“活”过来了,看来刚才它只是被抽晕了,根本没死。 它缓缓抬起那怪异、而恐怖的头颅,隔着鱼缸的玻璃壁,和我们俩对视着,它那扭曲的五官上,似乎挂着一种怪异的微笑,我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瞬间满身鸡皮疙瘩。 “咯咯,咯咯”,“怪蛇”忽然发出一种似有似无的笑声,有点像婴儿发出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听起来却极为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我害怕的时候,就会呆立在那里,不知该干什么,而小磊则不然,无论在何种恐怖、或意外的情况下,他总是能迅速反应,我不知道这是因为训练的结果,还是他天生就有这样的素质,或者二者兼有。 这次也不例外,当我再次被“吓呆”地时候,小磊却迅速地冲向床头柜,我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肯定又让他想到了什么。 果然,他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瓶子看了起来,而那个瓶子,就是装人脸虫的,因为怕遭到高瞎子的偷袭,表舅特意让我们每个屋、都放了瓶人脸虫,这样一来,只要高瞎子在周围一出现,人脸虫就会变红,我们就可以早作应对了。 但我不明白的是,为啥在这个时候,小磊突然想起来要看人脸虫呢?难道是高瞎子要来偷袭我们吗? 还没等我问,小磊就有点吃惊的喊道:“小明,快来看,这瓶人脸虫有三分之二变黑了”。听小磊这么一说,我连忙冲过去看----的确如小磊所说,里面三分之二的虫子,都已经变黑了,虽然这些变黑的虫子,还在微微蠕动,但好像已经接近死亡了。 这种情况我们以前遇到过,就是那种所谓的“无首之活物”出现时,能发出一种特殊的阴气,而导致人脸虫的死亡,难道周围又出现了“无首之活物”吗? 听完我的推论,小磊点点头说:“也可能是你说的这种情况,不过我觉得,人脸虫之所以变黑,很可能与今晚的这个怪物有关。” 看我一脸困惑不解的样子,小磊继续解释:“你看,这些变黑的虫子,只是头部变黑,身体根本没变,这就和上次很不一样----上次是全身变黑----并且还有一点,与上次很不一样:这些虫子的头部肿大了”。 我仔细看了看,正如小磊所说,这些人脸虫只是头部变黑,身体的颜色却一点都没变,另外,头部不仅是变黑,而且还变大了很多。 确实和上次的情况大不一样。 小磊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过了足足一分钟左右,他忽然眼睛一亮,从地上小心翼翼捡起那片叶子来。 这片叶子又细又长,形状很像竹叶,但却薄如蝉翼,并且是鲜红色----比秋天的枫叶还要红很多,还真没见过这种叶子。 小磊把这片叶子捡起来后,轻轻丢进金鱼缸里,而那条“怪蛇”一看到这种叶子,好像无比兴奋似的,马上爬过去,用两个触手捧起那片叶子,放到嘴边,又开始吹了起来,那种似有似无,细若游丝的“笛声”再一次响起,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这种声音,我就会骨软筋麻,浑身无力,双脚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而此时,小磊又立刻拿起那瓶人脸虫,伴随着这怪异的声音,仔细观察起来。 难道人脸虫变黑,会与这笛声有关吗? 随着“笛声”响起,只见瓶子里的人脸虫,在剧烈地扭动着,好像无比的痛苦,并且有几条原本正常的人脸虫,此时头部也开始变黑、变大起来。 罪魁祸首果然就是这种“笛声”! 小磊从旁边的桌子上,操起双一次性筷子,然后迅速把那边叶子夹了出来,“笛声”嘎然而止,而那条“怪蛇”,被生生地夺走叶子后,显得异常愤怒,它那本来就极度扭曲的五官,更加狰狞起来,嘴里还不时发出一种微弱、但却很尖利声响,就在它张嘴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两排细小的牙齿! 而“笛声”一停止,瓶子里的人脸虫又恢复了正常。 这一切真是太怪异了! 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因为情况特殊,我们俩决定马上通知表舅、红梅、李姐疯子六,还有那几个日本人,看他们是否遇到了同样地情况。 大家陆陆续续、睡眼惺忪地来到我们房间里,连那几个几本老头----甚至田中,都坐着轮椅过来了----而当看到金鱼缸里的那条“怪蛇”时,没一个人不露出惊骇的表情。 等都到齐后,小磊和我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大家讲了一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其他人的房间里,这种“怪蛇”并没出现,而另外几瓶人脸虫,也都安然无恙。 而对于突然出现的这种怪物,我们都忍不住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顿时,屋里子中文和日语混杂在一起,但唯独疯子六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鱼缸里的“怪蛇”,呆立在那里,若有所思。 这样看了一会后,他又拿起桌上那片奇怪的叶子,拿在手中看了又看,仍旧一句话都不说。 看他这表情,难道有什么发现?出于好奇,我刚想走过去问问疯子六,却被表舅用眼色制止住了----原来表舅站在旁边,也默默地观察着疯子六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只见疯子六忽然把叶子丢进鱼缸里,而那条怪蛇,一看叶子,又马上蠕动着爬了过去,用那双瘆人的触手,捧起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那张畸形的“人脸”、还有吹叶子时、露出的那排细牙,让人不寒而栗。 那种似有似无、却又让人骨麻筋软的“笛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表舅可能是年龄太大,听到这种笛声,不由得身子一倾,要不是小磊眼疾手快,冲上去扶他一把,他肯定就瘫倒在地上了,我也感到一阵晕眩,四肢发软,像醉酒一般,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我看看周围的李姐、红梅、日本女翻译、以及另外两个日本女人,她们的反应和我差不多。而那几个日本老头,则都瘫倒在沙发上。 说来也怪,除了小磊因为身体素质极好、几乎没受到这种声音影响外,疯子六也能稳稳地站在那里,表情一如平时般轻松。 不但如此,他还扭过身来,用一种奇怪的表情,打量着我们。 我隐约觉得,那种笛声越来越响亮起来,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皮直打架,但就是这种恍惚之中,我忽然发现,坐在轮椅上的田中,竟然慢慢站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笛声忽然消失了,我才又慢慢清醒起来,并逐渐恢复了正常,想起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我连忙向田中看过去----只见田中满脸张的通红,喘着粗气,仍旧坐在轮椅上,难道刚才是幻觉吗? 当我们往鱼缸看过去时,才发现那片叶子又被夹了出来,而那条“怪蛇”好像暴怒起来,在金鱼缸里焦躁的扭动着,还不时把那张畸形的“人脸”、贴在缸壁上,对我们怒目而视。 当所有的人都恢复了正常后,一直一言不发的疯子六,这才开口说道:“刚才在这个怪物吹叶子时,我看了一下你们所有人的经络运行,发现真是太怪了----你们的经脉好像都忽然迟缓下来,但又不是生命垂危时、经脉的那种迟缓,而好像是经络被什么东西扯住一样,换而言之,就是一种外力忽然堵塞了经脉,而不是经络运行本身变慢了。 连小磊的经脉,也都受了影响,不过和其他人相比,他经脉变化则小的多。 但不知为什么,唯独这位田中先生,经脉却忽然变强起来,尤其是下身的经脉运行,更是迅猛,这也使他一下子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刚才的确不是幻觉,而是田中真的站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当疯子六话音刚落,那个田中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一下子把我们搞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种激烈地情绪表达,太不符合田中的性格了。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田中在我们所有人的印象中,绝对是一个情感不外露的人,他似乎永远都是面无表情。 不但我们吃惊,连和田中一起的那几个日本人,也都一脸诧异,他们连忙围过去安抚田中。 可此时的田中,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孩子般地嚎啕大哭着,谁劝也没用,这样一来,几个日本人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我们几个人,听着他们叽里呱啦说着日语,也一头雾水地呆立在那里。 “出来,不要躲在那里了”,正当屋里乱作一团的时候,忽然疯子六大喊道。他这么一喊,屋里立刻安静下来,连田中都止住了哭声。 我们这才注意到,疯子六正冲着墙角的一个衣柜在喊----难道衣柜里有人? 我们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恐地盯着那个衣柜。屋里顿时安静下来,静的仿佛连大家急速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第360章 最诡异的寄生虫 小磊抽出匕首,悄声缓步,慢慢往衣柜挪动,等到了衣柜旁边,他先倾耳细听了一下,然后猛地把衣柜拉开。 令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衣柜里空空如也,明明什么都没有,疯子六为什么说里面有人呢?这时,疯子六也围了过来,并且打开手中的手电,往衣柜里照。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我们看到了骇人的一幕----一条只有针线般粗细、但却有两米多长的虫子,这条虫子身体交缠在一起,慢慢地蠕动着,但和它极细的身子相比,它的头算是很大了----有拇指般大小,并且完全就是一个蛇头,并还不时的吐着信子。 单看头部的话,这不就是一条蛇吗?但蛇的身体却又绝不会这么细,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房间里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怪物,先是那条“怪蛇”,现在又有这条虫子。 不知为什么,当疯子六看清楚这条虫子的时候,不仅惊叫一声,手一哆嗦,手电掉在地上,还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好像看见鬼一样害怕。 疯子六这种反应、很出乎我们意料----虽然这条虫子是非常恐怖,但总没那条“怪蛇”吓人吧,刚才疯子六看那条“怪蛇”时,都还比较镇定,而对于这条虫子,至于怕成这样吗? 再说,疯子六不算是个胆小的人。 小磊连忙从地上把手电捡了起来,幸好酒店房间里铺的都是地毯,手电没摔坏,小磊用手电继续往柜子里照着,想凑过去仔细看那条虫子,但疯子六在后面急促的喊道:“别凑过去,小伙子,危险!”。 “没事吧,不就是条虫子吗?我连眼镜蛇都不怕的,在丛林生存训练时,我们学习过如何徒手捉眼镜蛇。”小磊信心满满,好像根本没把这条虫子放在眼里。 “哎呀,这个不一样啊,它比眼镜蛇危险多了”。看小磊满不在乎的样子,疯子六显得有点着急。 比眼睛蛇还危险?疯子六此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楞了一下,除了轮椅上、神情恍惚的田中外,连那几个日本老头,也都往前凑了几步,眯缝着眼睛,仔细看衣柜里这条虫子。 但因为疯子六说这条虫子极为危险,所以没有人敢离得太近,表舅连忙把小磊都往后拉,因为他知道,疯子六既然这么说,其中必有缘故。 这时,疯子六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他没忙着解释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决定----让大家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关掉,连窗帘都拉上,免得让外面的路灯光透进来。 等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后,疯子六这才对大家说:“你们看衣柜里的虫子”。 当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后,我们惊奇地发现,衣柜里地那条虫子、通体竟然发出淡淡地红光,并且这种红光,在黑暗中变得原来越亮起来。 这难道是一个能发出荧光的虫子,就像萤火虫那样吗?可又好像不是,因为荧光应该那种淡淡地蓝色,而这种虫子发出的却是红光。 “大家注意看衣柜的下面的木板”,疯子六提醒了一句。 经他这么一说,我们连忙往衣柜下方看过去----在衣柜下面的底板上,竟然有一粒粒发光的东西,这东西大小如米粒,不算太多,大概有十多颗。 但就在我们观察的时候,我们看到又有两颗这样的东西,从虫子身上掉了下来,难道这是虫子下的卵? 疯子六证实了我们这个猜想----那确实是这种虫子下的卵,并说那还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卵! 当我们正准备进一步问疯子六时,疯子六很着急地转身对表舅说:“王研究员,我要借你的那种人脸虫用一下。” 表舅毫没迟疑,马上在手机屏幕亮光的照射下,把一瓶人脸虫递给了疯子六,疯子六也一刻不敢耽搁,马上走过去,迅速把那瓶人脸虫倒在衣柜底板上。 这瓶人脸虫条数并不多,大概也就几十条,在微弱的、手机发出的亮光下,我们隐约看到,这些人脸虫,迅速的吞食着一颗颗发光的虫卵,好像那是它们最爱吃的食物。 这时,那条趴在衣柜壁上的虫子,忽然发出一种急促的尖叫声,并且开始剧烈扭动起来,当人脸虫几乎把虫卵吃完时,那条虫子啪的一下,也掉在了木柜的底板上。 就在那条虫子掉下来的一瞬间,那些人脸虫一拥而上,开始“蚕食”起那条虫子来,在短短的十多秒内,那条虫子细如针线的身子,已经被咬成了几段,并且每段都在剧烈地蠕动着。 大概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那条虫子的身体,已完全被人脸虫吃掉,只剩下那个拇指般大小的、蛇一样的头部,在剧烈的摆动着。 正在这时,从后面的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我们连忙转身往后看,原来这呻吟声是坐在轮椅的田中发出的。 也不知为什么,正当我们准备开灯时,疯子六说了句:“先别开,田中身上的经脉太怪了”,然后走到田中旁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后,才让大家把灯打开,别的却什么也没说。 在明亮的灯光下,我们这才发现,那条虫子确实只剩下了一个头、还在微微蠕动,身体其他部分,已全被人脸虫吃光。 这时,疯子六才松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药丸,放到瓶子里,再把瓶子平放在衣柜旁边的地上,只见那些人脸虫好像受到召唤似的,迅速的爬回到瓶子里。 而坐在轮椅上的田中,这时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大汗淋漓,一脸疲惫,眼睛木然的盯着别处,好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看到似的。 疯子六把那个拇指般大小的蛇头,小心翼翼地用一次性筷子夹起来,然后放扔到盛“怪蛇”的鱼缸内。 而那条人脸“怪蛇”,一看蛇头丢了进来,那张恐怖的“人脸”、马上变得更加狰狞起来,它立即扑上去,用那双触手捧住蛇头,张开两排细小的牙齿啃食起来,不大一会,就把那个蛇头吃了下去。 在吃完蛇头后,可能是因为饱了,这个人脸“怪蛇”变得异常安静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狂躁了,它趴在金鱼缸里,一动不动。 屋里又暂时恢复了平静。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慢慢变亮。 “你老人家刚才说柜子里有人,怎么打开柜子后,会是这么一条奇怪的虫子呢?”李姐忍不住问疯子六。 疯子六没立即回答,而是先接过表舅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然后长出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刚才我之所以觉得柜子里有人,是因为我看到了人的经脉,没想到打开后,竟然是那条虫子”。 听他这么一说,表舅若有所思地追问道:“您是说那条虫子、和人的经脉之间有某种联系吗?” 疯子六点了点头:“这条虫子叫做‘脉鬼’,它其实是一种寄生虫,不过和一般寄生虫不同----它寄生在人的经脉里,并且顺着人体经脉生长,这样一来,就会阻塞人体经脉运行,而造成各种可怕病症。 更可怕的是,对我来说,如果这种’脉鬼’寄生在人的经脉里,根本看不出来,它和经脉发出的色泽完全一样。那我是怎么发现这种’脉鬼’的呢? 这事说起来话长,最早还是从一个病人身上发现的,过程非常怪异、恐怖,更可怕地是,我也被这种’脉鬼’感染了,还差点送命。 算起来,这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但比中年男人那个病例,要晚十多年,在那些年里,因为我用自己的特殊能力,看好的疑难杂症越来越多,所以名气也越来越大,在这种情形下,我就有点得意忘形了,好像天下的怪病,没有我治不了的。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这么一件事: 有两个操着外乡口音的人去我家,说是找我看病的,我当时有点吃惊,没想到居然会有外地人找我看病。 问了一下,才知道那两人从上海来,虽然我觉得自己在本地已经很有名气,但我多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声名,是怎么也不可能传到上海的。 一谈话才知道,原来那两人是采购员,经常来咱们这一带采购药材,所以才渐渐听到我擅长治疑难杂症,凑巧的是,他们的老板有个女儿,得了一种怪病,看遍中外名医,却没啥效果,人家都说‘病急乱投医’,这病越是看不好,就越想找各种‘名医’,既然知道我有两下子,他们当然也不愿意放过。 其实我的经历你们也都知道,抗日前,我可是在上海混过好多年的,所以,对上海很多资本家,我都是有所耳闻。 我问了一下他们老板的名字,还真的有点印象,算是上海滩生意做得比较大的一个家族。 当时,虽然已经是公私合营时代了,但政府对于一些大的资本家,还是保留了他们很大的股份,所以,这些资本家和一般人相比,仍然算是巨富。 而听来的那两个人讲完后,我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老板有五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并且这个女儿长得貌美如花,乖巧孝顺,是他们老板的掌上明珠。 可就在前两年的一个夏天,这个女儿却患上了一种怪病,什么怪病呢?就是她每次月经时,都会流出几个极像蛤蟆形状的血块来。 一开始,医生还以为这些血块、其实就是包了层血的蛤蟆,以为外形实在太像了,但当把血块切开以后,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蛤蟆,不过是纯粹的血块而已,只是形状像蛤蟆罢了。 不但如此,更怪异、更恐怖的是,这个姑娘的模样也在慢慢发生变化----她眼睛开始鼓了起来,并且额头畸形变宽,而脸下部却越来越尖,总之,整个脸也越来越像是蛤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这样,真算是世间少有的怪病了”。 第361章 奇法治怪病 听着疯子六讲这些怪事,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都和高瞎子有关. 在和高瞎子长时间的缠斗中,我们总会听到、见到各种诡异事件,并且种种迹象表明,这些诡异事件,往往都与高瞎子有关。 我总觉得,高瞎子就是这所有神秘、诡异现象的源头,而且不仅在我们这一带有影响,好像还和上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疯子六说的这些怪事,难道也是高瞎子在背后捣鬼? 我边胡思乱想,边听疯子六继续讲下去: “听两个采购员这么一讲,我也很吃惊,也很好奇,你们也许不了解医生心理----对于医生来说,越是疑难杂症,有时越想挑战。而且这两个采购员还说,如果我真能治好那姑娘的病,以她们家雄厚的财力,绝不会亏待我的。 虽然这种病极怪,我以前也没遇到过,不过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不论何种疾病,归根结蒂,在经络上都能体现出来,而我就有看到经脉的能力。 因此,我也没多想,就随这两个采购员去了上海,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意料。 说真的,第一眼看到那个姑娘时,我感到非常“触目惊心”----因为长得实在是太可怕了。而她之所以变成这种样子,完全就是因为怪病所致,但更令我震惊的是,她有如此严重的怪病,经脉却看起来没有丝毫异常,这怎么可能呢? 我当时唰的一下,汗就冒了出来----这还我从诊病以来,第一次那么慌张,那么不知所措,如果经脉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根本无从下手治疗! 但旁边姑娘的父亲、还有其他家人,都正眼巴巴的看着我,我也不得不强作镇定,给姑娘把起脉来。 更让我慌张的是,从脉象上感觉,那姑娘的脉竟然也没有任何异常!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实话实说,硬着头皮告诉姑娘的家人说,这病确实怪异,我无法一下子找到病因,所以可能要多观察几天再说。 虽然姑娘的家人,有点小小的失望,但这好像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并且我也没说放弃,所以他们仍旧充满希望,安排我在他们家住了下来,殷勤招待,待若上宾。 我本来想通过询问病因之类的,找到突破口,但问来问去,姑娘本人以及家人,都不知道这怪病是怎么得的,就这样,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 当时我内心很挣扎,因为对于这种怪病,我根本无从下手,所以想放弃,但又觉得这样灰溜溜回去,就太丢脸了,并且那两个采购员、经常来咱们这采购药材,这事肯定会传过来,到那时,我多年来积累的声名,将会受到严重损害。 出于这种虚荣心,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再试试。 在夜里,我又详细翻了翻井上的那部书稿,因为这是井上研究经脉的心血之作,所以我在诊病过程中,每次遇到困惑不解的问题时,都会随手翻翻,并且从其中受益匪浅,而这次翻书也没令我失望----书中提到的一个原则,让我灵光一闪: 书中说,观察经脉运行时,最高境界就是能修通‘天眼’,便可以直接看到经脉运行;次而等之,就是用诊脉之法,通过触觉,来感受经脉运行情况。 但除此之外,经脉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特性,必须用味觉才能分辨----很多脉象,看起来一样,摸起来也一样,但“味道”尝起来却不一样。 于是,井上书中的这种描述,忽然对我有了一个很重要的启发----何不“尝尝”那姑娘的经脉,然后再判定有没有异常呢? 对于用经脉的味道诊病,以前我从没试过,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但面对姑娘这种怪病,我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先把银针用特殊的药物泡了一下,这种药物可以使人体经脉的气味、更多地吸附在银针上,然后针刺了十多个正常人的经脉,经过这么一实验,我发现,经脉如果正常的话,尝起来的味道都差不多。 经过这么一实验,我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就把这种方法用在那个姑娘身上,当舌头尝到她经脉的气味时,我不禁震惊了,因为她经脉的气味,实在是太不正常了----有一股强烈地腥臭味,而正常人的经脉味,都是微甜的。 终于发现她经脉的异常了,这多少让我有点兴奋,但接下来该怎么治疗呢? 正当我绞尽脑汁,想治疗之法时,没想到大难却从天而降。 我在尝完姑娘经脉的第二天,就忽然发起了高烧,并且四肢无力,精神恍惚,还上吐下泻。 没给病人治好病,医生自己却病了,这也太没面子了。 更加诡异的是:根据那么多年的行医经验,如果出现这种症状,我知道自己的经脉运行、应该会变成什么样,但奇怪的是,我观察自己的经脉时,却竟然发现一切都非常正常,不管是看起来、还是从脉象上感觉起来。 这种情况一出现时,我脑中马上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也患上了姑娘那种怪病吗?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果然,大概病了两三天后,我就开始拉出血块来,一开始,这些血块还没有明晰的形状,但过了五六天后,那血块的形状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像是青蛙的形状。 当时,我真的感到自己要死了,心里既有点难过也有点后悔,没想到这次上海之行,不但没把别人的病治好,自己还搭上了小命。 这样一来,姑娘家里也感到非常愧疚,他们带我去了很多上海著名的医院,但同样都检查不出来病因,吃药打针也没任何作用。 看来我也只能等死了,因为我知道,有些经脉运行的异常,发生在男人身上,与发生在女人身上,后果是完全不同的。 女人有月经,很多‘阴脉异常’,如果是女人患上的话,就不会死,但放在男人身上,则会很快死掉,因为对于这种‘阴脉异常’,男人根本无法及时疏解。 虽然已经诊断过这种怪病,但当亲身患上时,却有另一番独特的体验。 虽然脉象摸起来、看起来都很正常,我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觉得在自己的经脉上,好像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在游动! 这种感觉,一般人是很分辨出来的,而我研究了那么多年,对于经脉的了解,当然非一般人能比。 经过这种亲身体验,我马上意识到,在经脉里,极可能有什么东西,而这种东西,和经脉的颜色一致,运动频率也差不多,并且,在诊脉时,我摸到的也许已经不是我自己的脉了,而是那个神秘的东西。 而根据这些,我很自然的想到,会不会是一种寄生虫呢?----一种寄生在人体经脉里的寄生虫。 既然找到了病源,我自然也就有了破解之法。 我连忙开了几服调节经脉运行的猛药,让人赶快抓来。 这些药,可以使经脉剧烈震动,使其变得忽慢忽快起来,这样一来,在经脉里的那种寄生虫,很可能无法适应这种剧烈的变化,而迅速从爬入胃经内----因为在所有经脉中,胃经的变化最为迟缓,当别的经脉剧烈变化时,胃经却基本不受影响。 这就像船一遇到大风大lang,就赶紧进港口躲避一样,在剧烈的经脉变化中,胃经对那种寄生虫来说,就成了一个避风港。 这种寄生虫一旦到了胃经,就很容易通过排泄或呕吐排到体外了。 当然,这种短时间内,剧烈地经脉变化,有很大风险,并且也会痛苦无比,但总比躺着等死好。 果然,如我所料,等我服下这些药后,我难受地痛不欲生,两三个成年人都按不住我,而浑身上下,汗水直滴,把被子都湿透了。 等这种极度的痛苦稍稍缓解后,我开始呕吐起来,直吐的死去活来,最后,我感到从嗓子眼里,吐出一条长长的线状物,等完全吐出来后,我才发现这东西长有一尺,细如针线,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头部,并且头部的形状,很像是蛇,但却比蛇小很多。 当把这个东西吐出来后,我才感到浑身无比轻松,其他各种不适的病症,也都消失了。 还是老子说的好,祸兮福之所倚,这种寄生虫差点害死我,但也正是这种经历,反而让我找到了这种怪病的病因,也找到了治愈之法,可谓是因祸得福。 我也如法炮制,同样用这种方法治好了那个姑娘,并且经过多年的经脉调理,也使她的容貌渐渐恢复了正常。 也正是通过这次的经历,我和那个姑娘家成了朋友,一直到现在,我们还都有往来,也因此结识了上海的富人圈,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以前在上海时、军统的经历,却从没向他们提过。 近些年来,也正是他们的关系,才使我的声名,在富豪圈越来越大,而那么多有钱人来找我看病,也和这有关。” 通过疯子六的这番讲述,我们才知道这种虫子的来历。而人脸虫之所以能吃这种虫子,很可能是因为这种怪异的虫子,有极强的“阴性”,而人脸虫却是“极阳之物”,所谓阴阳相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但我有点不明白的是,为何不直接把这种虫子碾死呢?还非得用人脸虫去吃? 疯子六进一步向我们解释说,这种虫子因为阴性极强,并且虫卵很难杀死,稍有处理不当,就会残留,从而导致人感染,而人脸虫阳性极强,因此它们对这种极阴的东西,非常敏感,这就使它们能快速找到所有的虫卵,并且把其吃掉,而这些虫卵一旦被人脸虫吃进肚里,就会完全失去传染力。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表舅,忽然插了一句:“您说这种虫子叫‘脉鬼’,这个名字是您自己取的吗?还是另有来历?” 听表舅这么一问,疯子六轻轻叹了口气:“唉,这个名字正是那个高瞎子告诉我的,我和高瞎子渐渐熟识后,在一次闲谈中,我曾向他提到过那次经历,是他告诉我,那种虫子叫做‘脉鬼’,当时我还感叹他学识渊博。” 我没猜错,这种怪虫子果然和高瞎子有关! 第362章 怪异的线索 随后,疯子六又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正当大家还沉浸在疯子六的讲述中时,疯子六却忽然扭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田中说:“让我没想到是,田中先生很可能也被这种‘脉鬼’感染了”。 田中被‘脉鬼’感染?这怎么可能呢? 女翻译也错愕的长大了嘴,有点不知所措,只有另外几个日本人,因为听不懂汉语,所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用日语问了女翻译一下,这才知道疯子六刚才说了什么,一个个也都惊叫起来,尤其是那个田中,此时无比激动,坐在轮椅上,挥舞着胳膊,叽里呱啦的说着日语。 经过翻译我们才知道,对于疯子六的这种推测,田中情绪激烈地否认,说疯子六是在胡说八道,他的体内绝不可能有这种虫子,如果真有的话,他也肯定早死了。 而疯子六则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冷冷地对田中说:“你的腿是不是每到午夜时分,就会又痒又疼,并且是那种钻心的痒,痒到你恨不得把腿抓烂,而痒的同时,还有一种灼热无比的疼痛,如同几个烙铁在烙你得皮肉一样;并且这种折磨,每夜都会发生,从不间断,是不是?”。 等女翻译把疯子六的这些话翻译完后,田中一下子沉默了,他干张了几下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坐在轮椅上呼呼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 女翻译看他情绪这么激动,正想过去安慰他几句,可没想到是,田中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今天夜里,这个田中的种种表现,与平时相比,实在是太反常了,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翻译和其他两个日本女人,看到这种情形,也一下子慌了手脚,田中如此剧烈的情绪变化,应该也完全出乎她们的意料。 经过一阵规劝和安抚后,田中才渐渐平静下来,此时,他再也不强作坚强状,而是像孩子一般、无助地哀求疯子六救救他。 虽然对疯子六说的那些症状,田中没直接承认,不过看来他确实有这些问题。 疯子六是根据什么、来判定田中感染这种‘脉鬼’呢? 原来,就在刚才人脸虫吃‘脉鬼’的时候,田中做了一个按常理无法解释地举动----忽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一个常年下肢瘫痪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站起来?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疯子六解释说,因为在人脸虫吃‘脉鬼’的时候,会产生出比平时更剧烈许多地阳气,而这种阳气,使寄生在田中下身经脉的‘脉鬼’,发生了剧烈地反应,从而造成了田中怪异地经络变化,而田中能突然站起来,就是这种变化导致的。 而正是这种诡异的经络变化,引起了疯子六的注意,使他更加仔细地观察起田中的经络来,根据这种种迹象,疯子六才判定----田中下身经络可能有‘脉鬼’寄生。 红梅作为专业医生,忍住不小声对疯子六说:“田中的这种寄生‘脉鬼’、应该不好治吧,因为他岁数这么大了,身体看起来又不好,要是您用刚才说的那种猛药,让经络在短时间内剧烈变慢和变快,田中肯定会熬不住的。” 红梅说的很有道理,连旁边的女翻译听了,都不住连连点头。 疯子六则微微一笑:“你说的对,要是用那种猛药来治,‘脉鬼’没驱出来,田中可能就送命了。” 而旁边的田中,通过翻译,一听疯子六这么说,马上就急了,可怜巴巴地恳求疯子六:“请老先生救我一次吧,虽然咱们水火不容过,可那都过去了,还请老先生能不计前嫌,为我治好这种怪病,这几十年来,我真是太痛苦了,对我来说,每天午夜简直就像地狱一般,我愿意吃你说的那种猛药,即使送命也在所不惜”。 看来田中确实被这种病、折磨的痛不欲生了。 旁边的那三个日本老头,则直皱眉,田中这种软弱表现,显然让他们感到极不舒服。 而疯子六看到田中这样,则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们都知道,没人比他更恨日本人了,因为他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那种国恨家仇,恐怕早已深入疯子六的骨髓了。 “没想到日本鬼子也有这么怕死的”,作为一个军人,小磊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疯子六则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被这种‘脉鬼’感染的人,胆海经会遭到严重损害,这样一来,人就会变的特别软弱、特别怕死起来,换句话说说,就是比一般人更怕死。 这也正是‘脉鬼’的可怕之处----人一旦感染上,只能‘活受罪’,因为根本没了自杀的勇气。所以,田中表现的如此软弱,可能是被‘脉鬼’感染的缘故,他原本未必就是如此贪生怕的。” 原来如此,经疯子六这么一讲,我们就越觉得这种虫子诡异而可怕。 而田中又和女翻译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阵后,女翻译一脸无奈,走过来恳求疯子六:“老先生,您如果真有办法,请治疗一下田中先生吧,他说一切后果,由他自负。” 疯子六这才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好吧,对于以前的侵华军人,我心中还是有道坎的,唉,不过看他也挺可怜的,况且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就让你们看看我们中国人,是如何以德报怨的吧。 我现在有一种药,不必让田中经受那种痛苦,并且还能医治好他的病,不过,这种药需要王研究员同意,我们才能弄到。” “经过我同意?哈,您说吧,只要我有的,我一定答应”,表舅爽快的说。 “恩,我只要几条已经变黑的、死掉的人脸虫”。 这对我们来说,当然不成问题。 就这样,疯子六把几条这样的人脸虫烘干、碾碎,然后配了几种草药,让田中服下,在之后的一两天里,虽然还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但田中午夜的症状,已得到巨大缓解,脸色也不那么苍白了,田中当然对疯子六无比感激,连平时的态度、也不那么冷冰冰了。 在与高瞎子的缠斗中,让我们感到痛苦的是,我们始终处于被动地位:高瞎子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而我们对他的情况则知之甚少; 比如,就像现在这样,围绕着突然出现的‘脉鬼’、和那条人脸怪蛇,对我们来说,就有种种谜团无法解开----这些怪物为何突然进入我们房间?它们是高瞎子操纵的吗?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它们又究竟是何来历呢? 而对于这种种谜团,我们不得不像侦探那样,抽丝剥茧,一点点的探索、寻找,从而拼凑出事实真相来。 对于那条诡异的人脸怪蛇,我们一无所知----真不知道如此怪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对于那条‘脉鬼’,至少疯子六已有了相当地了解。 但我们最感兴趣的是----田中怎么会感染上这种‘脉鬼’? 即使在疯子六讲的那个病例中,也没搞清楚感染渠道,对于如此神秘的“感染源”,疯子六当然非常好奇。 于是,在我们追问下,田中讲起了他诡异的患病经历。 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在田中的讲述中,我们竟然获得了意想不到的线索,也正是这条线索,让高瞎子再一次受到重创。 田中感染‘脉鬼’的过程,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诡秘,而这一切,也都与那个井上有关。 作为井上的心腹,田中几乎知道井上的所有秘密,但唯有一件事,田中却发现井上在瞒着他。 那是什么事情呢?这还得从井上那种怪病说起。 当井上患上那种怪病时----就是每次吞咽食物的时候,大小便都会失禁----田中就感到这病实在是太怪了。 患这种病的过程也很诡异:一只黑猫,在深夜中进入井上的房间,然后放了一个非常臭的屁,井上就被这种臭味熏晕了,昏迷几天后才醒过来,而醒来后,就出现了那种怪异的症状----每次吃东西,大小便就失禁,而拉出来的东西,则是一种绿水,并伴有一股强烈的腥臭味。 关于这种怪病,田中私下里也问过井上,他知道井上是学医的,并且医学造诣深厚,但井上却说,对这种病他也一无所知,而且有关这种病的记录,他也从未在任何文献上见过。 井上曾经试着吃过很多药,也试着自己针灸过,但毫无效果。 可就在他们即将撤退的最后几天内,田中却惊奇地发现,井上的这种怪病,竟突然莫名其妙地痊愈了! 虽然井上自己说,这种怪病为什么会突然痊愈,他自己也不知道个中原因,但长期跟随井上的田中,却隐隐约约觉得,事实也许并非如此,井上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事也凑巧,田中在一天深夜里,发现了井上的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田中觉得就和井上病痊愈有关。 那是在准备撤离的前两天晚上,井上和助手们忙着收拾仪器和“标本”。 所谓的标本,就是一些人的尸体----是被井上“**解剖”后而制成的,井上用一种特殊的电击法,让那些活生生的中国人、被“**解剖”时,经脉在身体上留下了痕迹,而即使人死后,这些经脉痕迹会依然留在尸体上。 这些都成了井上重要的研究成果,日本医学界非常重视,所以才不惜成本,准备把这些“标本”运回日本。 因为工作量很大,等其他助手都回去后,井上和田中又在实验室里忙了一阵,此时,已经接近午夜时分,因为明天一大早又要开始工作,所以,田中和井上就没回去,找了垫子铺在地上,直接就在实验室里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中被尿憋醒,在迷迷糊糊中,他忽然听到一阵奇怪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装睡,偷偷微微眯起双眼,往旁边瞟去。 他发现有个人坐在旁边的桌子旁边,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井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让田中惊诧不已的是,井上正做一件匪夷所思地事情。 第363章 黑猫的屎 只见井上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站着一只又肥又大的黑猫,只见那只黑猫屁股对着井上,并且叉开后腿,撅起屁股,让田中觉得恶心和不可思议的是,井上竟然正用舌头tian黑猫的屁眼! 井上难道疯了吗?难道这只黑猫就是井上之前遇到的那只吗? 田中躺在那里,内心狂跳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跳起来立即制止井上,还是置之不理、继续装睡?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只黑猫忽然噌地一下,从窗口上蹿了出去,而井上则像喝醉酒一样,踉跄着回到自己的地铺上,倒头就睡,也就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鼾声就响了起来. 这时,田中才蹑手蹑脚地来到井上身边,他想看看井上到底怎么了,因为刚才那一幕,井上的状态好像是在梦游。 此刻,井上睡得很香,四肢大开,**裸地躺在那里,嘴巴微张着。虽然灯光很暗,但田中还是发现有点不对劲----井上的脸色发黑,并且黑的有点可怕。 不但如此,井上的眼珠也在转动着----田中知道,这是因为井上在做梦。人在做梦的时候,眼球就会转动。 田中弯腰凑近了一点,想再看清楚些,忽然,他注意到,在井上微张的嘴角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着。 田中连忙从旁边拿过一个手电筒,轻轻打开,往井上的嘴角照了过去,眼前看到的一幕,让他差点尖叫出来----在井上的嘴角上,有一条细细的虫子,这条虫子形状极怪,它身体细到若有若无,但头却有指甲盖大小,并且极像是蛇头。 这是什么怪虫子?怎么会跑到井上的嘴里呢? 田中也顾不得多想,赶忙伸手想把那条虫子捏出来,但那条虫子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还没等田中的手指碰到它,它就倏地一下,钻进了井上的嘴里。 这下田中可急了,他赶忙连喊带推,想把井上叫醒,但井上却睡得像死猪一样,鼾声如雷。 田中在井上身边那么久,他知道井上是个一向都很机警的人,在平时,不论井上睡多死,只要轻轻一推,井上马上就能醒过来,可不知这次到底是怎么了,任凭田中怎么推摇,井上却依旧不醒。 这一切都让田中感到异常。 因为很多秘密,只有井上他们两人知道,所以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田中也不愿冒然叫人帮忙,何况即使叫人,也未必有用。 就这样,在推摇了一阵后,见没把井上叫醒,田中只能忐忑地坐在井上旁边,想等到天亮再说。 可因为连日的疲乏,不知什么时候,田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之间,田中感觉有人在推他,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叫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井上。 田中猛然翻身坐起,吃惊地盯着井上,昨夜那诡异的一幕,又瞬间在他脑海里闪现。 此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而面前的井上,却没有任何的异常,脸色还是平时那般白皙,丝毫没有变黑的迹象,并且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昨夜那一幕,是自己看错了吗? 于是,田中便把昨夜看到的一切,结结巴巴地告诉了井上,但出乎田中意料的是,井上听完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可能是这几天太累、做噩梦了吧,不要胡思乱想了,赶快起来干活。” 但田中可以肯定,那诡异的一幕,肯定不是自己的梦境,他极少做梦,更没梦游过,昨夜那恐怖的一幕,是那么鲜活而真实,怎么可能是做梦呢? 并且,田中还认真检查了一下桌子,在桌子上,他发现了几根细细的黑毛,很像是黑猫身上的毛,这就更证明那不是在做梦,而是的确发生过地事实。 让井上患病的就是只黑猫,难道和昨夜的是同一只吗?而井上的怪病突然痊愈,会不会也和那只怪猫有关呢? 一个个疑团,在田中脑海中涌现。他觉得,井上肯定有事瞒着他。 遗憾的是,这件事发生两三天后,井上就被一颗奇怪的流弹击中下体,以一种无比痛苦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那以后,这件事也便成了一个永久的谜。 但田中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厄运,正在向他慢慢逼近。而正是这个厄运,使他的以后的人生,如地狱般地痛苦。 在他撤离驻地的最后一天,发生了这么一件怪事。 那时,日军节节败退,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只剩下几十个人,被中**队包围在一个小山坳里,负隅顽抗,田中就是这几十个人之一。 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田中感到又渴又饿,意识也有点恍惚了。 因为他是非战斗人员,而有限的食物,只优先供给日本兵吃,所以,如果继续被包围下去,即使不被中国部队俘虏,也会活活饿死。 在黄昏时分,田中实在饿的受不了了,便踉跄着连滚带爬、来到山坳后边,他希望能找点能吃的东西。 人饥饿的时候,嗅觉就会特别灵敏,当来到山坳后部时,竟然有一股肉香飘了过来。难道这里有人在煮肉?田中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循着肉香味、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田中看到草丛中有一团东西,有拳头般大小,还正冒着热气,那肉香味正是这团东西发出的。 极度地饥饿让田中发疯般地冲过去,捧起那团东西,连嚼都来不及嚼,就狂吞下去。当他吃精光后,才感到那团东西有种奇怪的味道----虽然闻起来很香,但吃的时候,有种淡淡地腥臭味。 不过肚里有了食物后,田中的精神和体力都好了很多,他吃完后,一下子瘫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想好好休息一下,但就在这时,田中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笑声,他分辨了一下方向,发现这笑声是从草丛里传出来的。 田中浑身一激灵,马上跳了起来,大声问:“谁?”。 此时,草丛里又安静下来。 田中猛地拨开草丛,忽然,从里面噌地一下,蹿出一只黑猫来。 这只黑猫蹿出来后,并没有立即逃走,而是蹲在一块石头上,看着田中,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简直和人的一模一样,让田中头皮直发麻。 这只黑猫和他对峙了一会,才又钻进草丛中。 也就在当天的夜里,日本的援军赶到,把田中他们几十个人给救了出去。之后,田中很快就回到了日本。 回到日本,田中才发现自己患上了一种怪病,每到午夜时分,自己的双腿就会灼热的剧痛,同时伴随着钻心的痒,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症状变得越来越严重。 田中看了无数医生,试了各种治疗方法,但一点效果都没有,也没有医生能诊断出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这种怪病,也把田中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田中总是觉得,自己这个怪病,肯定和那只黑猫有关,而在山坳里吃的那团东西,也很可能是黑猫拉的屎。另外,在这痛苦的几十年里,田中还会反复梦到那种奇怪的虫子。 可对于这种种匪夷所思的经历,还有其背后的种种谜团,田中实在没办法搞清楚,他之所以这次来中国寻找井上的手稿,有他自己的私心----他想从井上的手稿里,找到与自己怪病相关的记录。 听完田中的讲述,我们都觉得,田中感染上“脉鬼”,绝对是因为他吃了黑猫的粪便,而指示那只黑猫的,不是别人,正是高瞎子。 黑猫,血色狐狸,羊面怪物,还有各种各样的怪胎,都是高瞎子操纵的,一个个都神秘莫测,诡异无比。 “没想到这次高瞎子弄巧成拙,给我们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不知为什么,疯子六忽然说道,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下子把我们搞晕了。 看我们都一脸茫然,疯子六没接着说下去,而是缓步走到鱼缸前,仔细观察起那个“人脸怪蛇”来。 此时,那条人脸怪蛇在鱼缸里慵懒地蠕动着,不时仰起它那张畸形而恐怖的“人脸”,观察着屋里人的一举一动。 疯子六默默地观察了一阵后,又拿起那片叶子看了起来。 “你们知道高瞎子致命弱点是什么吗?”他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来。 高瞎子的致命弱点?我们和高瞎子交手多次,关于他“致命的弱点”,我们还真不知道,如果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话,也不至于每次都这么被动。 “害怕人脸虫算吗?”。 还是表舅想的全面,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疯子六微微一笑,摇摇头:“嗯,这算是高瞎子的弱点之一,但还不算是致命弱点。” 紧接着,疯子六指着鱼缸里的“人脸怪蛇”说:“高瞎子致命弱点就是它”。 看来,疯子六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并且还是非常重要的线索,我们都兴奋起来。 还没等我们进一步细问,就听疯子六吩咐说:“小磊,赶紧把这个金鱼缸灌上水,我要让这条怪蛇现出原形来”。 “现出原形?难道这条怪蛇是高瞎子变的吗?”,旁边的李姐忍不住打趣。 “哈,你说的也不全错,等灌满水后,你就知道了”,疯子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随着水慢慢灌下去,里面的“人脸怪蛇”好像要发疯一样,两只可怕的触手,拼命捶打着鱼缸壁,它好像异常怕水似的。 等水慢慢淹过那条怪蛇的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364章 地府之水里的秘密 那条人脸怪蛇在水中剧烈扭动着身体,好像溺水者在拼命挣扎似的,两只诡异的触手使劲拍打着缸壁,那张本就扭曲的脸,更加恐怖,没有眼皮的双眼睁地凸圆,仿佛对我们怒目而视。 “这条怪蛇如此怕水,会不会被淹死呢?”我不禁暗想,偷眼看看旁边的疯子六,他则一脸镇静,稳若泰山地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怪蛇地一举一动。 忽然,在挣扎了一阵后,奇怪地事情发生了: 人脸怪蛇的身体渐渐变成了绿色,而且,它竟然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在水中悠然自得地游动。 正当我们看地发楞时,疯子六突然扭头对我说:“小明,麻烦你去我的房间里,把床头柜上的那个小瓷瓶拿过来”。 我猜想,小瓷瓶里应该是药材之类的,在这种情形下要用,肯定是和这条怪蛇有关,于是我马上按照疯子六的吩咐,把那个小瓷瓶取来。 疯子六把瓶塞打开,然后往金鱼缸里倒了些粉末,随着粉末慢慢倒入,我们感到鱼缸里的水仿佛沸腾起来,而那条刚平静下来的怪蛇,又开始躁动。 说来也怪,在扭动了一阵后,我感到那条怪蛇,好像拉出两条细细的东西,凑近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条怪蛇排泄来出来的,竟然是两条“脉鬼”! 不过这两条“脉鬼”,要比衣柜里的那条小很多。 不但是我,屋里所有的人----除了疯子六外----也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没想到这条怪蛇体内、竟然也有“脉鬼”寄生! 不过,这两条“脉鬼”好像已经死了,因为它们完全是悬浮在水中,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忍不住看了看疯子六,希望他能解释这一切,但疯子六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手指了指鱼缸,示意我们继续看。 那条怪蛇排泄出两条“脉鬼”后,忽然缩成一团,并且越缩越紧,头部也在剧烈的摇动着,好像非常痛苦似的。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们吃惊地发现,那条人面怪蛇的头部形状,竟然也有了变化----渐渐变成了三角形,有点像是蛤蟆。 没等疯子六解释,鱼缸里的奇妙变化,让我们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鱼缸里滚动着的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连忙用手靠近水面----看起来像是滚动的沸水,却一点热气都没有,难道这和古井里水一样吗?也是那种“地府之水”?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明明是小磊在洗手间里灌的水,怎么会成“地府之水”了呢? 如果鱼缸里真的是“地府之水”,那么这个”人脸怪蛇”、和传说中的两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知道这个人面怪蛇,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吗?”疯子六突然问道。屋里一片沉默,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会变成您说的那种两栖人吗?也就是样子有点像传说中的、小鬼般的怪人?”表舅略一沉吟后答道。 疯子六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是王研究员一语中的,不错,其实,这个‘人脸怪蛇’,就是被‘脉鬼’感染后的两栖人,刚才说了,这种‘脉鬼’是‘极阴之物’,两栖人在发育初期,被‘脉鬼’感染后,就会变成这种样子。 刚才有一个细节,让我猛地一下豁然开朗----什么样的细节呢?不知你们注意没有,可能是没倒太干净,鱼缸里还留一点水,而在这条怪蛇身体沾水的部分,我竟然看到了它的经脉,而这正是两栖人的经络的特征之一----在水中才能看清楚他们的经络。当然,我之前也说过,青蛙的经脉也是如此,但很明显,这个有人脸模样的怪蛇,应该不是什么青蛙,所以只能是两栖人了。 另外,田中讲述的患病经历,让我了解到很重要一点----就是‘脉鬼’最喜欢寄生猫身上,为什么呢?因为猫的经脉是很有特点。 什么特点呢? 很多猫----当然不是所有的猫----的经脉运行可以时断时续,人们经常说‘猫有九条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当猫遭遇危险时,它的经脉会停止;而危险一解除,它的经脉又会恢复正常。 我听你们讲过,那个高瞎子在打斗时、可以没有呼吸,因此,我就猜想,高瞎子的经脉,应该也是时断时续的,也就是说,和猫的经脉有些类似,这也许是他有超强生命力的原因,以前我只知道他经脉不寻常,还从未了解这一点。 另外,通过田中的讲述,还可以知道,拥有这种‘时断时续’经脉的活物,好像不怕被‘脉鬼’感染,一般人被‘脉鬼’感染后,会遭受巨大的痛苦,并且被寄生的部位会瘫痪、变形,而那种黑猫感染‘脉鬼’后,却能安然无恙,假设高瞎子也有这种经脉的话,他肯定也不怕被‘脉鬼’感染。 既然知道高瞎子的经脉、可能有如此特点,那么对于高瞎子这个怪物,我就有‘降服之法’了,因为这种‘时断时续’的经脉,有其致命弱点,什么弱点呢? 说来也简单,就是最怕一种花的花粉,只要闻到这种花的花粉,这种经脉就会立即紊乱,从而让有这种经脉的活物,眼珠暴凸、七窍流血而死。 这种奇异的花叫做‘猫疯花’,而这种‘猫疯花’来历也很诡异。 大概在一百多年前,在山中一些墓地中,突然出现一种毛色金黄的野猫,这种野猫和一般猫很不一样,它们最爱吃死人的腐肉,个头比狐狸还大,并且攻击力极强,只要被这种金色野猫咬一口,人就别想活命,即使伤口不严重,也会逐渐变黑发炎,最后高烧而死。 这种野猫繁殖很快,成了咱们这一带的大患,咬死了很多人,当地的百姓用过各种方法清剿,但都毫不见效,后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道士,用了一种奇妙的方法,才把这种野猫除掉。 什么方法呢? 道士提供了一种花的种子,让大家把种子撒到墓地里,过了一两个月,人们惊奇的发现,不知什么原因,那种可怕的野猫,成批的在墓地里死掉,并且都是口鼻流血,有的眼珠子还爆了出来。 而这些野猫尸体的旁边,都长着一种奇怪的花,这种花没有一片叶子,只有一根细细的茎,在茎的末端,长着一朵有巴掌般大小的花,只要微风一吹,从这朵花上就会飘出花粉来。 那种金色怪猫,正是闻到这种花粉才暴死的。对于经脉特别的高瞎子,我们也可以用这种花粉对付他。” 疯子六说的太复杂了,我听得有点头昏脑涨,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听明白了----我们似乎找到了高瞎子的致命弱点。 屋里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 “那您老人家能找到这种花粉吗?”旁边的小磊问。 疯子六微微一笑,自信地点了点头。 我们几个长舒一口气,对于高瞎子这个深不可测地对手,我们终于找到了了杀手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下好了,如果真如老前辈所说,我们就真能搞定高瞎子了,他可是比鬼还难缠的怪物,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鱼缸里的水忽然变了,变成和那口古井里的水一样了----就是您曾经说过的那种‘地府之水’?”红梅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们共同的疑惑。 疯子六微微一笑:“这个问题好,事情是这样的,那晚我们从古井回来后,你们都不知道地是,就在当天夜里,我一个人又悄悄返回了古井,并且带了个小桶和绳子,从那口古井里取了一些水,并且我连夜找了个朋友去化验。 这位朋友是一个医生,他因为钦佩我的医术,所以想跟我学点东西,虽然我一再拒绝,但他毫不气馁,最后我看他人不错,是个挺实在、挺真诚的人,就给他讲了些经络方面的知识,一来二去,便成了朋友,因此,化验水的事情,我就找到了他。 我主要想知道,这么诡异的水里,究竟有什么奇特的成分,为何在常温下,这种水也会呈现沸腾状。 可令我意外的是,经过一番严格的检验,竟然没发现这种水有什么特别的,基本上和其他井水没什么区别。 我这位朋友,更是感到奇怪,他是医学博士,受过完整的现代医学训练,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水----在常温下,还一直滚动,竟然还发现不了有什么异常成分。 这对我来说也真是太意外了!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种无比神秘的‘地府之水’、里面必定有什么‘怪物’。 没想到,竟然检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它诡异。 我们讨论了很久,却没讨论个所以然来,就在临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凑过去、亲眼用显微镜看了一下。 一开始我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我对细菌之类的根本不懂,用显微镜看得话,即使看到一些微生物,也分辨不出那是常见的细菌、还是特殊的微生物,所以就一直没看。 而等我用望远镜看时,我却大吃一惊,因为我看到这种‘地府之水’里,竟然有一团团发着淡淡红光的虫子!并且这种虫子,在水里极多,并且它们在不停旋转,蠕动着。 另外,还能清楚的看到,这种虫子呈线状,并且有一个明显的、如蛇一样的头部。 更令我震惊的是,经过证实,我的朋友在显微镜里,竟然看不到这种虫子!但为什么我能清清楚楚看到,而他却不能呢? 那时,我脑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难道这种虫子有经脉的特征吗?因为只有经络,我能看到而别人看不到。 当涌起这个念头时,我浑身打了个寒战,因为我首先想到,能发出和经脉颜色相同的虫子,不会是别的,只会是’脉鬼’!”。 第365章 决战在即 疯子六讲到这里时,仍是一脸惊恐,不但疯子六,连我们也感到异常恐怖----如果这种“地府之水”里真有这么多“脉鬼”,那确实太可怕了,因为对于被“脉鬼”感染后、种种可怕的症状、我们都已经了解了. 疯子六深吸一口气,接着讲下去:“当时我吓坏了,也不再瞒着我那位医生朋友,便把这种‘脉鬼’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他,他听了也很恐惧,我们俩连忙把强效杀菌剂、倒进那瓶‘地府之水’里,又放到酒精灯上,高温煮沸,并且还用碘酒、酒精等,拼命擦拭我们的双手,生怕被感染上。 不过还好,因为我有了破解‘脉鬼’的方法,即使被感染上,我也有办法治好。 经过杀菌剂和高温煮沸后,我再用显微镜看时,发现里面的‘脉鬼’全部死光了,我们俩这才松了口气。 也正是经过这件事,我才搞清楚,这种‘地府之水’、之所以呈现‘沸腾状’,就是因为里面有无数的‘脉鬼’幼虫,这些幼虫非常小,只有用显微镜才能看见----这当然是对我来说,对于一般人,即使用显微镜也看不见。 后来,我结合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病例,对‘脉鬼’的特性,才有了更深的认识:如果直接喝含有‘脉鬼’幼虫的水,就会出现中年男人那种奇怪的症状----即忽然喜欢闻臭味,而对于饭香,则会觉得难闻无比,并且还会呕吐。 这太不可思议了,是不是?但世界上的怪事确实很多,昨天我还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一则,说的是美国一个女人,不知什么原因,除了薯条之外,对任何食物都极度害怕。所以,三十多年来,她只吃薯条,导致了严重的营养失衡。 所以,这类怪事,让一般人很难理解----人怎么会害怕食物呢?食物有什么好怕的呢?但世界上这类怪事很多,虽然很难解释,但又确确实实存在。 今天这个发现也很偶然,这条‘人脸怪蛇’的经脉,我原来根本看不到,正是因为如此,当时我就猜想,这怪物是不是与两栖人有联系,因为这种经脉特,和两栖人的太像了,于是我就想到往鱼缸灌水,因为两栖人在水中时,经脉才能显现出来。 果然,当水灌倒鱼缸里后,我看到了‘人脸怪蛇’整个经脉,而通过经脉结构,我基本能判定这个怪物就是传说中的‘两栖人’,但两栖人为何会变成这种样子? 另外,如果是两栖人的话,它的体质应该是极阴性的,而‘脉鬼’也是极阴性的,这就很矛盾----你们还记得吗?小磊把‘脉鬼’的头丢进鱼缸里时,很快就被’人脸怪蛇’狼吞虎咽下去了。 一般情况下,如果两者是阴阳同性的话,在一般情况下,这条‘人脸怪蛇’是不会吃‘脉虫’的,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为何为这样呢?那只有一种情况了----就是‘人脸怪蛇’已经被‘脉虫’感染了。 你们也肯定知道,寄生虫会影响宿主的行为,使宿主们做出极反常行为,比如老鼠被弓形虫寄生后,就会忽然不害怕猫了,还会变得非常喜欢猫的尿味。 所以,我就猜想,‘人脸怪蛇’可能是被‘脉鬼’感染了,才有这种异常的行为。 于是,我就让小磊拿药洒进鱼缸里,这种药粉能使水变成极度的阴性,而怪蛇体内的‘脉鬼’幼虫,就会被这种阴性的液体吸引出来。 当大量的‘脉鬼’幼虫被吸引出来后,就会使鱼缸里的水呈‘沸腾’状。” 通过疯子六丝丝入扣地分析,我们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够复杂的,看来疯子六的推理能力,也非常了得,不愧是受过特务训练的人。 虽然找到了高瞎子的致命缺点,但在消灭他以前,我们必须先找到他,这对我们来说,并不容易。 尽管和高瞎子缠斗了这么久,也知道他平时就在那个山洞中,可这些信息并不能让我们找到他----因为那个山洞绵延至少上百里,且如同迷宫一样,里面诡异无比,我们上次跟着那些蚂蚁才有办法进去,并且,要不是小磊足智多谋,我们差点被困死在里面,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即使知道山洞的几个入口,可每一个入口都危险重重,稍不小心,不但进不了山洞,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但因为时间紧迫,我们绝不能被动地等下去,而只能主动出击。 在一次又一次的寻找行动中,所有的线索和方法,我们几乎都已用尽,因此,对于如何才能找到高瞎子,我们几个都无计可施了,连一向足智多谋的表舅,这次也是一筹莫展。 不过幸好有疯子六,因为他有“异能”,并且和高瞎子直接接触过,所以他对高瞎子了解,比我们更深,也正是如此,经过苦苦思索后,他终于想出了寻找高瞎子的方法。 关于这个方法,这还要从那条‘人脸怪蛇’说起。 自从灌水后,刚过去一天,那条‘人脸怪蛇’就已经没了蛇的模样,而越来越像是人的胚胎,除了原来的两个触手,后面又长处两个来,,奇怪的是,后面两个触手的指间,竟然还有蹼,怪物身体的颜色,也变成了绿色,看起来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更恶心的是,疯子六弄了很多蛆虫,来作为鱼缸里那个怪物的食物,而那个怪物好像非常爱吃蛆似的,每次都吃得一条不剩。我们只得把鱼缸抬进卫生间里,这样屋里的气味才好些。 疯子六神秘的说,我们能不能找到高瞎子,就靠鱼缸里那个怪物了。 就在第三天傍晚时分,疯子六忽然通知我们,说今天午夜,我们就要行动了,要准备好一切,争取这一次把高瞎子彻底干掉。 我们都知道,这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再不成功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 这比以往任何一次行动,更让我们感到兴奋、紧张和忐忑不安。 和过去一样,因为行动危险,我们就不让表舅参加了,虽然疯子六比表舅年长很多,但体力和精力,却远比表舅好,并且他还是这次行动的核心,因此,这次行动疯子六不可或缺。 除此之外,我、小磊、李姐、红梅当然必不可少,日本女翻译和另外两个日本女人,也参与到这次行动中,人多力量大,多她们三个参与,肯定对我们有利。 在这可能的最后一战中,我们也要奋力一搏、和高瞎子拼了! 但即使到了最后这一刻,这次行动的具体如何实施,疯子六还是没告诉我们,也许是为了保密,也许嫌说起来太麻烦,或者懒得向我们解释,既然他不想说,我们也就没强行追问,只是把一切准备好,按他吩咐地去做就好了。 时间慢慢逼近午夜时分,我们所有的人都已准备就绪,静静地等着疯子六地指示。疯子六的表情则越来越严肃,我们能感受到他内心巨大地压力----如果不除掉高瞎子,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此外,我们面对的对手也异常强大----高瞎能力超凡,体质也异常特殊,再加上心狠手辣,想想就令人胆寒,在三百多年的时间内,多少人惨死在他手中。 正是因为这些,疯子六不可能不感到压力。 时钟终于响起,午夜零点已到,是我们开始行动地时候了! 疯子六轻声说了句:“时间到了,咱们开始吧”,虽然他尽量说地很平静,但这句命令让我们的内心立刻翻腾起来,终于到关键时刻了! 疯子六戴上一副橡胶手套,然后来到卫生间里的金鱼缸前,我们知道,他这是要把缸里的那个怪物拿出来。 那条‘人脸怪蛇’和一开始的样子相比,已经变化很大了,现在更像是一个畸形的胎儿----头已经微微变成了三角形,但脸上的五官仍旧清晰,身体也变成了绿色,前后两对触手,如同胎儿发育不完全地四肢,当我们靠近时,它用那双没有眼皮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我们,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当疯子六伸手抓它的时候,它拼命挣扎着,呲着两排细小的牙齿,好像要咬疯子六似的,疯子六则非常镇定,两只手猛地抓住它的身子,把那个怪物从鱼缸里拿了出来。 拿出来后,那个怪物挣扎的更厉害了,嘴里还发出一种可怕的尖叫声,那叫声像人在惨叫,听起来非常惊悚而怪异。 疯子六一只手猛地掐住那怪物的头,另一只手则拿出一根银针,深深插进怪物的身体,然后用手指迅速捻动着,我们知道,这是疯子六在针灸怪物的经脉。 当银针插进去后,那个怪物慢慢地停止了尖叫和挣扎,逐渐恢复了平静,就这样针灸了大概七八分钟后,我们惊奇地发现,在怪物的背部出现了一条红线,如同一根细细的血管。 直到这时,疯子六才猛然放开手,迅速把怪物装进塑料袋中,然后拎起来、扭头对我们说:“好了,咱们出发吧”。 就这样,我们很快出了酒店,往城外的大山中走去。 今夜是个阴天,并且已经到夏末秋初,一阵凉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连忙裹紧衣服,幸好我们之前看了天气预报,早做了准备,穿的比白天厚很多,可还是觉得有点冷。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才把星火点点的小城抛在身后,而前面就是漆黑的大山。 疯子六忽然停了下来,在一把小手电的照射下,他把那个怪物从塑料袋里倒了出来。当被倒出来后,那个怪物先是趴在原地不动,只昂起那张可怕的“人脸”,抽动着“脸”上畸形的鼻子,仿佛实在闻什么东西,而在它的背部,那根红线更加明显了。 闻了几下后,这个怪物好像闻到了什么似的,朝着一个方向迅速地爬去,疯子六低声命令了一句:“我们跟着这个怪物,千万不要跟丢,否则这次行动就前功尽弃了”。 第366章 悬崖惊魂 此刻,我们已经能够猜到,疯子六正是用这个怪物,作为寻找高瞎子的向导。于是,一个个都绷紧神经,紧紧跟在怪物后面,不敢有丝毫懈怠。 疯子六让小磊把手电熄灭,这时我们才看到,在漆黑的夜里,那怪物背后的红线,发出微弱的红光,我们就是凭着这一点点光亮,跟踪着那个怪物。 因为这一带的大山,离城里很近,在我们历次的行动中,有几次就是从这里经过,所以对这一带并不陌生,可是过去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难道高瞎子会在附近? 因为是在夜里,又没有打开手电,在崎岖的山间行进时,我们都特别小心,走的很辛苦,也很艰难,刚走二十分钟左右,就一个个气喘嘘嘘、汗流浃背了。 只有小磊和疯子六好像比较轻松,小磊体力好,我们都清楚,但这个疯子六如此高龄,竟还有这样的体力,确实让我们吃惊。 这次跟踪,其实比上次跟蚂蚁进洞更难,上次在山洞中行进时,虽然也很难走,但地势起伏没这么大。虽然跟的如此辛苦,但却没一个掉队,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次行动意义有多重大----这很可能是我们和高瞎子最后一次决战,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搏了。 “你们注意没有,前面好像是一个悬崖”,紧紧跟在怪物后面的疯子六忽然说。 疯子六本来就是我们当地人,并且在这居住的年头也最长,因此他对地形也最熟悉,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才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没错,前面确实有一个悬崖峭壁。 这个怪物怎么会往悬崖峭壁爬呢?会不会这次疯子六失算了,这招根本就不灵?这里的悬崖边上光秃秃的,全部都是石头,连个缝隙都没有,人怎么可能藏在这里呢? 果然,等那个怪物往前爬了十多米后,面前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带,而这片开阔地带的边缘,就是万丈悬崖。 “望山跑死马”,我们这些生活在大山中的人,对距离的概念,和生活在平原上的人完全不同----比如,一个山谷可能就几十米宽,但很多人也许一辈子都没到对面去过,因为要到对面,有时要绕几十、甚至上百里。 这个悬崖对我们说也一样,除了红梅和三个日本女人外,我、李姐、还有疯子六都算是当地土著,但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究竟通到哪里,我们还真不太清楚,甚至也从没下到悬崖底部过。 接下来,最令我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怪物居然径直往悬崖边缘爬过去----它会不会从悬崖上掉下去,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这次的行动又功亏一篑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那个怪物速度忽然变慢下来,它刚才的速度算是疾走,而现在则好像是在踱步,不慌不忙地往前移动着。 “老人家,这怪物会不会跳下悬崖呢?”日本女翻译担心地问疯子六。 不知什么原因,疯子六没回答,只是低声吩咐小磊:“小磊,把手电打开吧,照着那个怪物”。 随着小磊的手电打开,一道刺眼的亮光划破漆黑的夜色,照在那个怪物身上。 在强光手电照射下,那个畸形的“两栖人”显得更加恐怖,它忽然扭过身来,迎着刺眼的手电亮光,对着我们呲牙一笑,那扭曲的、三角形的脸,显得更加畸形,吓得我心头一阵狂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但如此,它还咯咯的笑起来,那种似人非人、如哭似泣的笑声,在寂静的大山中回荡着,恐怖无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叫”? 一时间,我们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那个怪物转回身,继续缓慢地向前爬,眼看离悬崖边缘只有两三米了,如果再不阻止,这个怪物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小磊拿着手电,正想上去阻止那个怪物,却被疯子六伸手拦住了,他好像很镇定,只轻轻地说了句:“不要过去,等等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米,一米,半米,在手电光下,怪物用那四个畸形的触手,交替着慢慢往前爬。 随着怪物离悬崖边缘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心跳也在加速。 但不知为什么,当小磊再次想过去阻止怪物时,疯子六依然拦住了他,只不过这次什么也没说。 但就在怪物几乎要跌下悬崖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它有三分之一的身体悬在崖壁边缘,前面两个触手好像往下摸索着什么,虽然离得不远,并且小磊还用强光手电照着,但毕竟是在夜里,我们又是在后面,所以从我们所站的角度,还是无法看清怪物到底在摸什么,而疯子六又阻止我们凑过去看,因此只能在后面静观其变了。 忽然,在寂静的黑夜中,忽然又响起那种若有若无、让人浑身酥软地笛声,和我们在宾馆房间里听到的一样----一定是怪物又在吹那种叶子。 但那片叶子明明就留在宾馆里了,怎么会在这出现呢?不用多想,刚才怪物摸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种奇怪的叶子。 在这种奇怪的笛声中,我再一次感到浑身酥软,旁边的李姐、红梅、还有三个日本女人,身体也开始摇晃。 只有旁边的小磊和疯子六,好像没受太大影响,仍旧稳稳地站在那里,这可能是他们体质比较特殊。 红梅、李姐、还有三个日本女人,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笛声,但之前听我和小磊讲过,因此,她们也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算是亲身体会到了。 忽然,我感到脚下的石头在微微震动,紧接着,听见一种隆隆的声音,这种动静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肯定又是有裂缝产生了。 但奇怪的是,过了一阵后,在我们周围并没出现裂缝,那隆隆的声音也慢慢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此时,我们这才忽然注意到,那种笛声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了,还没等我们完全回过神来,最令我们担心的事发生了:那个怪物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从崖壁上滑了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完了,看来这次行动又前功尽弃了”。 大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个个唉声叹气,垂头丧气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这一松劲,我才感到浑身又累又乏,口干舌燥。 “唉,这次又白忙活一场了”,我身子靠在石头上,忍不长叹一口气,连一向镇定沉着、从不轻言放弃的小磊,此时也不禁连连摇头,熄了手电,静静地坐在那里。 疯子六的情绪反应和我们都不同,他一言不发,表情异常严肃,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并用手电往崖壁边缘照过去,然后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往悬崖边缘挪。 难道疯子六又发现了什么?我们也连忙站起来,紧紧跟在疯子六身后,往悬崖边上移动。 疯子六忽然停了下来,他离悬崖边缘大概只有半米的距离了,我有严重的惧高症,要是在他那个位置,肯定会头晕目眩,吓出一声冷汗的。 疯子六从口袋中摸出一个东西,放在嘴上吹了出来,那种笛声再次响起----原来,疯子六把那片叶子带来了。 我们再一次感到晕眩和浑身酸软。 正当我们感到晕晕乎乎时,恍惚间听到疯子六和小磊的大叫声,当笛声已经停止、我们的神智恢复正常时,都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疯子六倒在地上,从悬崖下面伸出一个东西来,紧紧缠绕在疯子六的右脚腕上,并且这个东西正拼命把疯子六往悬崖下拉,而小磊则坐在地上,死死抱住疯子六上的上半身,才使疯子六没被拉下悬崖。 一看疯子六如此危险,我们马上冲过去、抱住疯子六往后拖。 就这样,在和那个神秘东西角力时,我们才感到那东西的劲真大,要不是我们几个及时过来帮忙,小磊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此时,疯子六也在拼命挣扎,他双脚乱蹬,想摆脱那东西的缠绕和拉扯,但这一切都是徒劳,那东西反而越缠越紧,并且力道也越来越大。再这样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小磊忽然大喊一声:“你们抱紧,使劲啊!” 而他却忽然松开疯子六,从腰间抽出一把军用匕首,猛地扑到悬崖边缘,朝那个东西狠狠扎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也不知小磊到底扎了多少下,我们只觉得那种拉扯疯子六的力量慢慢消失了。 看来小磊斩断了那东西,我们所有的人这才松弛下来,都躺在原地,呼呼地喘着粗气。真是如同恶梦一般。 当我们还惊魂未定时,还是小磊最先爬起来,提醒大家保持警惕,以防再次出现不可知的危险,并让大家赶紧往后退几米,尽量离悬崖远一点。 不光那个怪物跟丢了,疯子六还差点送命,今夜的行动太失败了,我们都沮丧地坐在悬崖不远处的石头上,愣愣发呆,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但疯子六却拿着手电、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什么东西。 “大家快过来看一下,这就是刚才缠在我脚腕上的东西,被小磊用匕首斩断了”。 经疯子六这么一提醒,我们才忽然想起那个神秘的东西,连忙围了过去----还是疯子六有心,他在后退的时候,还没忘捡了块缠在他脚腕上的东西。 那东西的形状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根藤蔓而已,只是颜色并不是绿色,而是微微有点泛红,并且在砍断的部分,流出的汁液也是红色。 “你们听说过吃人的植物吗?”小磊忽然问道。 第367章 史书里的诡秘记录 听小磊这么一问,我们都吃了一惊----吃人的植物?我们之前在书上读到过,据说只要一碰到这种植物,就会被其藤蔓一样的触手、死死缠住,并且会越挣扎越紧,最后会因无法脱身而死,难道缠绕疯子六脚腕的藤蔓,就是这种会吃人的植物吗? 可在我们的印象中,这种植物好像只在热带雨林中才有,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这里呢? 正当我们满心疑惑的时候,忽见疯子六悠悠地说:“那根本不是什么植物,而是一种特殊的动物,这种动物生活在藤蔓上,并且它的外形酷似藤蔓,这也不算奇怪,很多动物和昆虫都有这种能力----就是身体的颜色和形状,和周围的生活环境很像,甚至能融为一体,这样一来,就很难被天敌发现。 此外,这种动物极为稀少,并且不知为什么,它最爱吃人肉,它生长的地方,往往具备三个条件:有大量人的尸体;人迹罕至;而且必须有很多藤蔓。” 听表舅这么一讲,我们都感到非常震惊,看着那块藤蔓一样的东西,内心顿时生出一阵阵寒意来。 今夜事情的进展,也俄安全出乎疯子六的意料。 本来他用银针阻断了那个两栖人的阴脉运行,这样一来,两栖人就会迫切地想回到巢穴里,就像饥渴无比的人,想迅速找到水源一样。 另外,根据种种迹象,两栖人和高瞎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两栖人进到我们酒店房间里,很可能是高瞎子的阴谋诡计,他想通过两栖人吹出的笛声,把人脸虫全部消灭掉,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对付我们了。 因此,两栖人的巢穴,极可能也是高瞎子的藏僧所。 疯子六本想这种方式找到高瞎子,但没想到的是,两栖人竟然在悬崖边缘、如此诡异的地消失了。 “那个畸形的两栖人是怎么掉下去的?你们看清了吗?” 我们被疯子六这个问题、搞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掉下去的?不就是两栖人自己一直往前爬,才掉下去的吗? 听完我们这种回答,疯子六摇了摇头,蹦出一句让我们感到很震惊的话:“那个两栖人不是自己掉下去的,而是被那种藤蔓一样的动物给拽下的。”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连小磊都吃了一惊,他的反应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多,但连他也没发现这个细节,疯子六却居然能发现! 但接下去该怎么办?连疯子六一时也没了主意,可我们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只好退到离悬崖十多米远的一块巨石上坐下来,想好好商量一下再说,看能不能想出别的办法,实在不行的话再回酒店。 这时天已放晴,月亮也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洒在山间,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也烟消云散了,这让我们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大家都不要垂头丧气嘛,即使这次行动失败,我们还有下次,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回去从长计议,邪不压正,不管那个高瞎子有多厉害,我有信心,胜利最终还是属于咱们的,并且这次能够全身而退,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要谢谢小磊还有大家,否则刚才我早就跌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了。” 大家都在巨石上坐下后,疯子六看我们情绪低落,给我们打气说。 “你老人家客气了,这次您冒险犯难,也不是为了您自己”,小磊很真诚地说,“虽然我们知道这座大山中,有各种珍物异类,但这藤蔓一样的动物,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讲讲这东西,大家也集思广益一下,也许能发现意想不到的线索。” 表舅觉得小磊说的很有道理,便清了清喉咙,不急不缓地讲了起来。 原来,这种藤蔓一样的动物,在史书中早有记载,被称之为“藤妖”。 在战国时,秦军和赵军作战,在长平大败赵军,并把四十万已经投降的赵军全部活埋,从那以后,在四十万赵军被活埋的地方,就忽然生长出大量的藤蔓来,这些藤蔓有的铺在地上,有的挂在岩壁上,层层叠叠,遮天蔽日。 那一带原本人迹罕至的旷野,在几十年后,周围才有零零星星几个小村庄,但自从附近有人居住后,怪事也接二连三地发生。 因为看这一带藤蔓茂盛,就有人来这里割藤蔓回去喂牛。 但可怕的是,割藤蔓的人一进这个“藤蔓谷”就消失了,没一个能回去,连随之来这里找人的人,也都全部神秘失踪,渐渐地,当地人都传说,这遮天蔽日的藤蔓里,藏有专门吃人的厉鬼,只要它一声怪叫,听到的人就会骨软筋麻、动弹不得,休想再逃脱,只能被厉鬼吃掉,而这些厉鬼,就是那被坑杀的四十万赵军所化,因为他们死的太冤、太惨,戾气难消,就变成了厉鬼。 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几十年的时间,没人再敢冒然来这里,偶有胆大不信邪的、或外地不知情的闯进这个“藤蔓谷”,却也都是有去无回,这里简直如地狱一般。 秦朝建立后,秦军一个将领听说这件事后,很不以为然,他说自己斩杀过无数人,但从没做过恶梦,也从不怕什么厉鬼,于是就带了三千多彪悍的秦军,来“藤蔓谷”查抄厉鬼。 这让当地老百姓很振奋,心想这下好了,终于有人敢帮他们出头了,这位将军即使不能斩杀厉鬼,就凭这三千多名如狼似虎地士兵,至少也肯定能全身而退,不至于像以前那些进去的人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他们想错了,这三千多秦兵进到那个“藤蔓谷”后,竟然也悄无声息地完全消失,没一个人能活着出来,从此以后,当地百姓更加“谈藤蔓而色变”。 一直到汉朝,这个神秘而恐怖的“藤蔓谷”,竟然传到了汉武帝的耳朵里,这令汉武帝也大感震惊,连忙派大将军霍去病去调查。 霍去病到了“藤蔓谷”后,并没像那个秦国将领一样、冒然带兵进入,而是先向当地百姓、详细询问了”藤蔓谷“的情况,然后找了几个很有名的方士,让他们先作法灭厉鬼,之后再让这些方士们进“藤蔓谷”探路,结果这几个方士也和其他人一样,永远消失在“藤蔓谷”中,再也没出来。 经过这些事后,霍去病更不敢轻易进去了。 另外,让霍去病感到意外的是,“藤蔓谷”里藤蔓,即使在冬天,也不会枯黄落叶,而仍旧能郁郁葱葱。 但他来“藤蔓谷”是汉武帝的命令,所以不能一直毫无进展,在汉武帝的一再催促下,霍去病最后咬了咬牙,命五百铁甲兵驾着战车进了“藤蔓谷”。 这五百铁甲兵,是霍去病手下最精锐的部队,和匈奴作战时,曾屡克强敌,所以霍去病想让他们作为先锋,去探探“藤蔓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杀人就像切菜的士兵,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相信什么厉巩类的,霍去病一声令下,他们就呐喊着冲进了“藤蔓谷”,而霍去病带着大队人马,在“藤蔓谷”边缘地带,观察着里面的动向,一些胆大的老百姓,也聚集在外面看热闹。 当这五百多人呐喊着冲进去后,紧接着就传出来凄厉地惨叫声,兵将们好像遭遇到什么攻击似的,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惨叫声、人喊马嘶声完全消失,“藤蔓谷”里忽然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霍去病打过那么多大仗,什么惨烈的场面没见过,但如此诡异、恐怖的状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本来按霍去病吩咐,在冲进去半个时辰后,当外面牛角号一响起,必须有五名士兵出来报告里面的情况。 但在半个时辰后,任凭外面牛角号怎么吹,就是不见有人从“藤蔓谷”出来,这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冲进去的、如狼似虎的五百猛士,很可能在顷刻之间、就已经全部死掉了。 而那些围在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一见这种情况,惊叫着四散奔逃、拼命往家跑,连没进去的士兵们,也都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对他们来说,匈奴再彪悍、再凶狠,那也毕竟是人与人的杀戮,虽然也让人胆寒,但远不如眼前的这种危险可怕----五百人几乎在瞬间就惨死了,这的“藤蔓谷”究竟有多可怕,就不言自明了。 不过他们毕竟不是普通百姓,没有主将命令,即使再害怕,也没一个敢退。 就这样,在外面的大部队一直等到天黑,里面还是没一个人出来,霍去病却不敢再冒然让人进去。 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霍去病也不敢再多停留,只得下令撤走,在离“藤蔓谷”几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就在当夜,霍去病苦苦思索着对策。 通过白天惨烈的教训,霍去病才发现“藤蔓谷”的凶险、诡秘,远在他意料之外,他绞尽脑汁,但还是想不出应对之策。 一直到了破晓时分,他仍旧辗转难眠,就披衣起身、来到帐篷外。 已经晚秋时分,外面刮起了北风,并且越来越大,营寨里的旗子和帐篷、被大风吹得噼里啪啦乱响。 忽然,几个灯笼被刮掉在地上,并且很快着了起来,站岗的士兵们连忙跑过去,七手八脚把火扑灭。 看到这一幕时,霍去病心里猛地一动,他兴奋地一拍脑门,顿时有了主意----苦思一夜毫无结果,没想到眼前这一幕让他瞬间有了主意。 天刚蒙蒙亮,霍去病就集结队伍、再一次来到“藤蔓谷”边上。 此时,北风不但没停,反而更大了,这让霍去病非常高兴,因为他正想借着这强劲的北风,把“藤蔓谷”的藤蔓用火烧掉。 对于火攻,霍去病很有把握,因为他手下恰好有个叫克罗齐的将领,最擅长火攻。 这个克罗齐是西域人,他掌握一种神秘的燃料配方,其配置出来的燃料威力无比,甚至在水上都能燃烧起来。 这么强的北风,再加上这种神秘的燃料,即使是新鲜、潮湿的青草绿叶,也会熊熊燃烧起来,不管什么厉鬼、怪物,肯定都会怕这熊熊烈火。 第368章 藤蔓谷里的秘密 听了霍去病的命令,克罗齐便连忙让人行动起来。 因为有几万大军,并且训练有素,不长时间,士兵们用干树枝和干草,很快就堆起一丈多高,八丈多宽的“柴草墙”,这种树枝和干草组成的“柴草墙”、足足有三里多长。 克罗齐又在这种“柴草墙”里加上艾草、树脂、桐油等。 当这一切都准备好后,站出一排浑身红衣的士兵,这些士兵个个高大壮硕,并且更加不寻常的是,每个人的手臂上架着一只大鹰。 这种鹰身子如小牛犊般大小,而双翅展开则足足有一丈多长,个头如此巨大的鹰,算是极其罕见。 在每头鹰的爪子上,挂着一种特殊的白球,这种白球是由野猪膀胱晒干糊成,质地坚固而且重量却很轻,白球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孔,其里面装的就是克罗齐特别配置的燃料。 这种燃料配方绝密,是他们家祖传,不管什么东西,撒上这种燃料后,只要遇到一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大火,即使扔到水里都熄灭不了。 克罗齐把燃料放到白球中,然后挂到大鹰的爪子上,而经过训练的大鹰,则会顺着风向、低空飞过要火烧的区域,把白球中的燃料,透过底部的小孔,均匀撒下来。 当外围那个树枝、干草组成的“柴火墙”被点燃后,这些撒播的燃料也会被迅速引着,在瞬间内就能形成一片可怕的火海,而在火海内的一切活物都休想逃脱,连土都会被烧焦。 正是用这种火攻,克罗齐曾活活烧死一万多匈奴兵,这对汉军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大胜仗,并且震动整个朝野,连汉武帝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欣喜若狂,特封克罗齐为“车骑将军”,这也让匈奴人受到极大震撼,为此,匈奴还专门派人去西域、去寻找这种懂燃料配方的人,但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因此,这个克罗齐算是霍去病的心腹爱将,也是他的杀手锏,面对这凶险无比、诡秘不可测的“藤蔓谷”,克罗齐的火攻,恐怕是唯一的选择了。不论这“藤蔓谷”里是真的厉鬼,还是其他怪物,这熊熊的烈火就是它们的克星。 在火攻中,风向最重要,趁着风向还没变,克罗齐在准备好一切后,迅速点燃了外围的“柴火墙”。而那几十头大鹰,随着一声哨响,低空飞过“藤蔓谷”,把白球里的燃料均匀的洒下去。 就这样,风借火势,火助风威,藤蔓上的燃料也被点燃,整个藤蔓谷变成了一片火海,几百里外都能看见。 大火整整烧了十多天,藤蔓全部被烧光。 这些藤蔓长了上百年的时间,并且一年四季保持长青,层层叠叠、非常茂密,这样一来,藤蔓下面的土地从没暴露过,因此非常潮湿,但经过这十多天的大火,地面上不但有两尺多厚的藤蔓灰,下面的土地也被烧焦了,变成了红土。 也许是天公作美,大火刚一熄灭,就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等雨过天晴后,霍去病才命令大军进入“藤蔓谷”里。 这时,除了灰烬和焦土外,别的什么厉鬼和怪物都没看到,从此以后,那个神秘的“藤蔓谷”永远地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肥沃的荒地,并且再也没有人在那里失踪过了。 周围的百姓们,也渐渐地来这里开荒种田,“藤蔓谷”很快变成了肥沃的良田。至于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在“藤蔓谷”失踪,则成了一个永远的秘,仿佛所有的真相,都随着大火消失了。 虽然这个隐患消除,霍去病和克罗齐也受到了汉武帝的重赏,但霍去病一直想搞清这个“藤蔓谷”的真正秘密----残害那么多人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说来也巧,在火烧“藤蔓谷”四五年后,霍去病结识了一位墨家学派的后人,此人叫侯迪,深得墨家学派的精髓,博学多识,通晓各种奇门异术。 汉武帝热衷于修道成仙,因此身边有很多方士,其中一个叫栾大的方士,最受汉武帝恩宠,汉武帝甚至还把女儿卫长公主嫁给了他。 但侯迪却把这些方士的把戏一一拆穿,从而让汉武帝恍然大悟,发现自己被愚弄了,这些方士们也都受到了处罚,栾大还被灭族,算是罪有应得。 因此,霍去病非常佩服侯迪,于是把关于“藤蔓谷”的种种神秘和诡异,全部告诉了侯迪,并向侯迪请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迪听完霍去病的讲述后,只是微微一笑,说解开这些谜底并不难,只要霍去病再和他去一次“藤蔓谷”就可以了。 霍去病看他这么有把握,知道自己问对人了,便爽快地答应了侯迪。 那时恰好是春天,“藤蔓谷”已经没有一株藤蔓了,只有黑紫的肥沃泥土。 侯迪在“藤蔓谷”里转来转去,最后选了一处最低洼的地方,让随行士兵们往下挖。 挖了足足有两丈多深时,侯迪才让士兵们停下来,然后往挖的坑里倒了一罐血,等大家正在诧异的时候,忽然,从坑中的那一汪血中、慢慢生发出一根藤蔓来,并且这根藤蔓眼看着往上长,周围的人都很震惊,因为生长这么快的藤蔓,谁都没见过。 侯迪还是不多做解释,只让人把带来的几只兔子丢进坑里,当兔子刚一掉进坑里,那根藤蔓就猛地把兔子紧紧缠住,并且越缠越紧,任凭兔子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一直把兔子缠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包括霍去病在内。 侯迪指着坑中微笑着对霍去病说:“大将军不是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失踪的吗?他们就是这样失踪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些藤蔓会吃人”,霍去病吃惊地说。 “其实这不是什么藤蔓,而是长在藤蔓上的一种怪物,叫做‘藤妖’,外形极像藤蔓而已,原来的‘藤蔓谷’里,有无数这样的‘藤妖’,人一旦进到里面,就会迅速被这种‘藤妖’缠死,而这种‘藤妖’极喜欢人的血肉,它吸收人的血肉后,就会繁衍的更快”,侯迪进一步解释道。 原来,这种‘藤妖’的生命力极强,在遇到大火的时候,它们会往地下扎,可以在地下休眠十多年,只要上面一有藤蔓,它们就会马上再钻出来。 虽然大火烧死了大部分“藤妖”,但还是免不了有“漏网之鱼”,他们在大火到来前,就及时钻入地下,才没被这场大火烧死。 不过,幸亏这场大火烧的彻底,把所有藤蔓的枝叶、根茎、还有种子全部烧死,使藤蔓再也没有生发的可能,这才让‘藤妖’们没了重回地面的机会。 从那以后,‘藤妖’就再也没在历史记录中出现过,好像早已绝种了似的,但万万没想到,在这深夜悬崖边上,“藤妖”竟然又一次出现了。 等疯子六讲完,我们都沉默了,一个个疑问迅速在我脑海中闪过----“藤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藤妖”和高瞎子有什么关系?在这悬崖边上,又究竟有怎样的玄机呢? 疯子六又掏出那边叶子,仔细观察起来,他忽然喃喃地说:“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我们都被震撼到,马上凑过去看疯子六手中的那片叶子。 在手电的照耀下,那片叶子仍和我们第一次看到时一样----细长如竹叶,薄如蝉翼,并且颜色比枫叶还红,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您有什么发现吗?”日本女翻译轻声问疯子六。 疯子六没立即回答,而是用指甲轻轻戳了一下叶子,在叶子被戳破的地方、渗出些红色的汁液来。”你们仔细闻一下这是什么味?” 我们轮流用鼻子凑近那片叶子,说来也怪,竟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竟然有植物的汁液会是血腥味”,我情不自禁地说。 听我这么一说,疯子六微微一笑,悠悠地说:“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片叶子,而是‘藤妖’身上的一个器官。” 啊?!“藤妖”身上的一个器官?听疯子六这么说,我们都大吃一惊。 我用手摸了摸那片叶子,仔细感受了一下它的质地,果然,它摸起来完全不像是叶子那般脆软,而更像是一片薄薄的肉----很有弹性和韧性。 “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那个‘两栖人’怪物,用触手在悬崖边上往下摸时,就摸出一片这样的‘叶子’来,这说明刚才‘藤妖’很可能就藏在悬崖边上,而那片‘叶子’就是从‘藤妖’身上摘的。” 疯子六的推测很有道理,我们听起来都觉得后怕----传说中如此凶猛、可怕的‘藤妖’,刚才就离我们咫尺之遥。 疯子六一脸沉思的继续说道:“那个‘两栖人’也许根本就没掉下悬崖,而是被‘藤妖’缠了下去,那缠到哪里去了呢?很可能在悬崖壁上有个洞,而‘两栖人’被缠进洞里去了,另外,‘两栖人’既然往这边爬,说明高瞎子一定在这边,综合这种种推测,可能的情况是----在悬崖上有一个洞口,而高瞎子就躲在里面。” 疯子六这番话,让我们所有人的心脏都狂跳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算是确定了高瞎子的位置。 但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高瞎子藏身的洞口,竟然在悬崖峭壁上!不仅如此,在洞口附近,竟然还有可怕的“藤妖”。 奶奶滴,这个高瞎子怎么这么难搞?每个藏僧处都是机关重重,并且这些机关还一个比一个诡异、一个比一个可怕。 现在我们面临两种选择:虽然找到了疯子六的藏僧处,但根本没办法进去,只能无功而返了;另外就是不畏艰险,想办法进入悬崖上的洞口。 但要想在这种状况下进洞,有可能吗? 第369章 诡异的松树 此时,月亮已经西转,夜风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周围除了秋虫啁啾外,显得异常安静.但我们的心情却与这份宁静截然相反。 “唉,要是带绳子就好了,如果有绳子,我就可以攀绳下去,看看岩壁上到底有没有洞口,我觉得’藤妖’也未必真那么可怕,我刚才不是用匕首、没几下就把它斩断了吗?”小磊不无遗憾地说。 听完小磊的话,大家没说什么,每个人都在苦苦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刻,疯子六一言不发,他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过了一会,他忽然一拍大腿,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说了声:“有了”。 他这句话让大家精神一震,齐刷刷地看向他,只见疯子六霍地一下站起来,也不多说,而是转杀奔后面的一颗松树走过去。 我们也连忙站起,紧紧跟在他身后,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那棵松树离悬崖十多米,树干很粗,足足要两个人才能环抱过来,山上的松树不少,但如此粗的松树,还真没看到过。 但疯子六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这颗松树呢? 我们都是一头雾水,月光下,疯子六一脸的严肃,我们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没一个人说话,生怕打乱他的思绪似的。 疯子六先围着那棵松树转了几圈,忽然猛地抬起腿、往树干上连踹几脚,然后扭头问我们:“你们发现什么没有?” 发现什么?我们一时间面面相觑,每个人都一脸困惑----不就是一棵松树吗?有什么特别的吗?有的话我们怎么没看到? “您老是不是说这个树干是空的?”只有小磊忽然想到这一点。 疯子六兴奋地点了点头说:“嗯,小磊说的没错,刚才我往树干踹了几脚,从发出的声音就可以判断,这个树干是空的”。 “树干里有空腔?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山里的很多古树的树干里,都有或大或小的空腔。”我心里这样想着,但不知不觉却嘟囔了出来。 疯子六听到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对,山里确有很多古树有空腔,不算奇怪,但那肯定不是松树,因为松树一旦出现空腔,就像竹子开花那样----很快就会死掉的。可这棵松树就奇怪了,从敲击声可以判断,里面的空腔应该很大,但你们看这棵树,它长得却依旧如此茂盛,这太有悖于常理了,其中必有蹊跷”。 松树树干一出现空腔、树就会死?我之前还真没听说过。 疯子六顿了顿继续说:“不但如此,刚才我还发现有一点很奇怪,就是我闻到一股藤蔓的腥臭味,你们也许不知道,藤蔓一般都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尤其是被碾碎后,那股腥臭味就会更明显。 藤蔓的汁液结晶后可以入药,以前我炮制过很多这类药,所以对这种腥臭味比较敏感,刚才一阵微风吹过,我忽然闻到了这种藤蔓的腥臭味,如果这股气味是从悬崖那边传过来的话,还不奇怪,但偏偏是从松树这边传过去的,这就太奇怪了,这棵松树为什么会有藤蔓的腥臭味呢?等过来后就可以完全确定了,那种藤蔓的腥臭味,确实就是从这棵松树上发出的,你们闻一下,看看是不是?”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连忙抽动鼻子、仔细闻了几下,果然,我们这才注意到,这棵松树完全没有一般松树的松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腥臭味! “这些能说明什么呢?”那个清秀的日本女翻译忍不住问疯子六。 在月光下,疯子六微微眯了眯眼,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回答女翻译:“说明这根本就不再是一棵松树,而是已经被藤蔓寄生了。” 疯子六此言一出,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天哪,松树居然也能被藤蔓寄生,我们之前还从没听说过!疯子六的这一个个发现,对我们来说简直像一声声炸雷。 疯子六进一步解释说,这颗松树其实早就死了,上面那茂盛的枝叶应该就是藤蔓的,因为有的藤蔓叶子形状,和松针很相似,所以乍看根本发现不了。 不知怎么的,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虽然我说不上来在怕什么。 可这又与我们要找的高瞎子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疯子六的思路,我们没一个人跟上。疯子六看我们都如坠云雾里,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中跳脱出来,详细向我们解释: “通过刚才的经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悬崖崖壁上有‘藤妖’,而‘藤妖”生活的地方必有藤蔓,并且藤蔓生长的越旺盛,’藤妖’繁殖的也越快。 可是,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个悬崖崖壁如刀削一般垂直,这样一来,那些生长在悬崖崖壁上的藤蔓,就很难得到充足的水分----在几乎九十度的崖壁上,雨水很难浇到藤蔓上,而且这座大山又不是丘陵,而是石头山,藤蔓单从根部,也很难得到充足的水分,要知道,藤蔓是最不耐寒的植物,没有足够的水分,它们是无法生存的。 那藤蔓是怎样得到足够的水分呢? 就是靠这棵松树----当下雨时,雨水可以从树的空腔里流进山体里,然后浇到藤蔓的根部了。 不但如此,你们看,这棵松树生长的地方比周围都低,就像一个小坑,所以一下雨,周围的雨水也都会汇集到这个坑里,从树的根部渗进去。” “您的意思是说,这棵树的下面,有通到悬崖峭壁上的洞?我猜的对吗?”还没等疯子六说完,小磊就兴奋地推论说。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磊的推论得到疯子六肯定后,我们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就可以从这个入口进去了,这比直接从悬崖上往下攀靠谱多了。 可我们并没带铁锹之类的啊,怎么往下挖,难道还要回去取吗? 令我们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小磊背包里竟然带着那把工兵铲! 这把工兵铲是德国货,属最新型工兵铲,其手柄可以折四折,不但如此,连铲头都可以折叠,携带非常方便。 另外,铲头部分还有镐、锯、锤、斧等功能,都是最优质的钢材,极硬、极锋利,这把工兵铲还有一个原装的皮革袋。 我知道这把工兵铲可是小磊的最爱,平时经常见他定期擦油保养,并且在以前的行动中,我们也曾使用过。 小磊说,在每次行动中,他都会在包里装上这把工兵铲,只不过不是每次都有机会用到罢了,但这可是野外行动必带装备之一。 既然有这么好的工具,我们不再有丝毫耽搁,在疯子六的指挥下,小磊先把铲头部分的钢锯拉出来,我们俩一人拉住一端,开始锯起树来。 当我们锯进去大概有六七厘米的时候,果然发现里面是空的,并有缠成一团团的藤蔓茎,这样一来,一棵两人拉手才能环抱的松树、不到四十分钟,居然让我们几乎完全锯透,当然,那些藤蔓的茎也被我们锯断了。 当一直锯到树干快要折断时,小磊停了下来,然后让我们大家从锯的一侧、一起用力推,大家轻声喊了声“一二”后,用力猛地一推,那棵大松树就嘎吱一声倒下去了。 在留下的树桩中,我们惊奇地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大洞,直通地面之下,而这个洞直径足有一米多,像口水井一样,我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起来。 不用再挖别的口,单从树桩上的这个洞,就能轻松进去了。 我们又检查了一下树冠----果然,那茂盛的枝叶全是寄生的藤蔓,这些藤蔓从中空的树干里钻出来,在树冠部分开枝散叶。 我探头、正准备拿手电往洞里照时,却被小磊一把拉住,他轻声提醒我:“别这样,危险!”。 我这才意识到过于轻率了----这样冒然探头往里面照,很容易遭受洞里的攻击。 这时,小磊让大家退后两步,然后示意大家都不要出声,他悄悄地从树冠上弄了几根藤蔓缠在一起,然后一端栓到旁边的石头上,一端握在自己手中,接着和我耳语了几句,告诉我该如何配合他。 按小磊吩咐,我从旁边抱了块大石头,狠狠从树桩的那个洞里砸进去,只听咕咚一声,那块石头好像砸到了洞底,紧接着,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小磊抓住藤蔓、噌地一下跳进了洞里。 而那块砸下去的大石头,就是为小磊消除洞中潜在威胁的,他紧随着砸下去的石头进入,应该是最安全的进洞方式,我们又禁不住再一次崇拜起小磊来----真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 洞好像不太深,小磊的手电光从里面射了出来,示意里面安全,我们可以下去了。 在大家进去前,疯子六想让日本女翻译、还有另外两个日本女人守在外面,以免被人从上面截断出口,但日本女翻译却一再坚持要下去,最后疯子六也拗不过她,只得留两个日本女人在上面,而日本女翻译也跟我们一起下到洞里。 经过这么多次的行动,我们对山洞并不陌生,而且各种可怕、各种怪异的山洞也都进去过了。但这次却与以往不太相同----这个洞只有三米多深,里面长满了藤蔓,并且洞的走向正如我们设想的那样,是通往悬崖的方向。 我们过去进洞,会见到各种各样诡异的怪物、或可怕的人骨,可这次却只有看似普通的藤蔓,但我们每个人都清楚,我们将要面对的危险,可能是前所未有过的,因为那恐怖的‘藤妖’、就可能藏在这层层叠叠的藤蔓中,如果它突然发动袭击,我们有办法抵挡吗? 第370章 跌下悬崖 小磊手握匕首,用手电光照着,拨开层层叠叠的藤蔓、试探着往前摸索,我们都紧跟在他后面。 不过,和前几次行动一样,在随小磊往前移动时,我们几个人都背靠背、分别面对不同的方向,而把疯子六紧紧围在中间,这样一来,各个方向上的攻击,都可以被有效防备了。 洞内凉风嗖嗖,这说明除了树桩上的那个洞口外,不远处肯定还有出口,才造成了空气对流,从而才有这凉风阵阵。 洞内有微微的、藤蔓的腥臭味,并且藤蔓上挂满水滴,当皮肤沾到这些冰凉的水滴时,不禁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我们每个人的心都在狂跳着,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那种可怕的“藤妖”会突然蹿出来。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 正当我们提心吊胆往前摸索时,忽听疯子六指着旁边的洞壁低声喊道。 疯子六虽然声音不大、却吓得我们浑身一激凌,连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洞壁上,有一块一米多高、半米多宽、比较平整的地方,好像有人专门打磨过似的,但除此以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嗯,洞壁这里确实很不寻常,好像是有人打磨过似的”。 我话音未落,就被疯子六打断了,他急切地说道: “不光是这样,你们没看到洞壁这里、有红线画的图像吗?并且这些图像,正是一个人的经络图”。 洞壁上有红线画的图像?并且是一个人经络结构的图像? 我们都揉揉眼,走过去近看,但除了能看到那个地方比较平整外,一点红线的痕迹都没看到。 “这些红线会不会像是人的经络一样,只有您看的见,而别人却看不见呢?”经红梅这么一提醒,我们才猛地有所醒悟----对啊,红梅说的有道理。 但疑问也随之而来:在明明是块石壁,怎么会出现人的经络呢? 疯子六眉头紧锁,好像在快速思索着什么,他突然抬起右手,用指节在那个石壁上叩击了几下。 从那叩击声中,我们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块洞壁后面是空的! 所有人的神经马上紧绷起来。里面居然是空的,会不会高瞎子就躲在里面呢? 如果真如疯子六推测的那样,那个“人脸怪蛇”模样的两栖人,既然能对高瞎子发出的阴气,有特殊的感应,那么高瞎子就极可能躲在这个洞里。 可石壁上、只有疯子六能看到的、人体经络又是怎么回事呢? “没错,高瞎子就在附近,你们看,瓶子里的人脸虫已经变红了”。不知什么时候,李姐从包里掏出一瓶人脸虫来,异常兴奋地低声说道。 我们马上围过来仔细看这瓶人脸虫----果然,这些人脸虫已全部变成红色,并且异常兴奋地在瓶子里快速蠕动着。 虽然人脸虫变红,我们以前都见到过,但红到颜色如此之深,还真是前所未见。我们以前听风水大师说过,高瞎子离这些人脸虫越近,这些人脸虫的颜色就会越深。 难道、难道高瞎子真的就这个石壁里面吗? 此时,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再弄出一点动静来,只是用眼神和手势紧张地交流着。 我们简直不敢想象,经过那么多曲折险阻,而无法接近的高瞎子,此时极有可能就藏在离我们咫尺之遥的洞壁内。 并且我们手中有他最怕的人脸虫!他那种种令人胆寒的能力,一遇到这种阳气极强的人脸虫时,也几乎会全部失效。 这时,疯子六忽然向小磊使了个眼色,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小磊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然后疯子六又示意大家后退两步。 这时,小磊猛地举起手中的军用匕首,往石壁上狠狠插了进去。 我听小磊说过,他这把军用匕首是用钛钢做的,极其锋利,即使铁板、钢板也能刺穿,但刺穿这些坚硬的物体时,一定要尽量保持垂直的角度。不过,用来刺穿石头,我还从没看到过。 随着那把明晃晃地的匕首、深深的嵌入石头里,一声凄厉地像哭、又像是在笑的惨叫,突然从石壁后面传出来,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这不正是高瞎子的惨叫吗? 这时,小磊也急忙拔出匕首,而在匕首尖部,有殷红的液体,那应该就是鲜血了。难道这一下真的刺中高瞎子了吗? 这太不可思议了! 还是小磊反应最快,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他已经举起匕首、准备往石壁上再扎一次,可还没等匕首落在石壁上,那个石壁忽然猛地打开----原来那是一扇石门。 并且这扇门打开的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幸亏是小磊,换做别人的话,非被这扇石门撞伤不可。 还没等我们看清,小磊已经闪电般地往后退了一步,而那扇石门与他擦身而过,咣当一声巨响,狠狠地撞在旁边的石壁上。 几乎是在石门打开的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噌地一下蹿了出来----那正是高瞎子! 我们所有的手电都朝他照了过去。 他虽然有点踉跄,但瘦小的身形依然那么迅捷无比,三晃两晃就钻进了藤蔓从中,我们顾不得多想,用手扒开藤蔓,拼命在后面追赶,此刻,没人再顾得上什么“藤妖”之类的了。 越往前走,藤蔓越稀少,走了几米后,转了个弯,忽然看到前面有光亮,那显然就是洞口了,我们明显感到高瞎子的动作慢了下来,但他依旧凄厉的叫着,喊着,拼命挣扎着往前跑。 我们知道,他忽然变得如此虚弱和狼狈,不是因为被扎了一刀----高瞎子的体质和复原能力,我们早已领教过----而是李姐手中的人脸虫,发挥了巨大作用。 我们心中一阵狂喜,事情进展竟然意想不到的顺利----没想到会这么快找到高瞎子,并且这么轻易就占了上风。 这个强大到不可战胜的高瞎子,这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当高瞎子跌跌撞撞地逃到洞口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猛地转身面对着我们,我们也放慢速度,拨开藤蔓,慢慢地向他逼近。 我们设想过无数次的决战时刻,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来了。此刻,我们都明白,高瞎子现在真的是无路可逃了,因为洞口外面,就是万丈深渊! 几把强光手电,齐刷刷的照在高瞎子身上,我们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他----只见他瘦小的身材,藏在一袭长袍中,那长袍极像是孝服,又像是寿衣,原本是白色,而现在却被各种污迹染成了灰色,真像是棺材里死人,看着既恶心、又恐怖。极像是我当年在小树林里、看到他时穿的那身衣服。 不仅如此,高瞎子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帽子,盖住多半张脸,虽然离这么近,并且在手电强光的照射下,我们却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们慢慢地向高瞎子逼近,每个人都拔出了刀和棍棒。 只要人脸虫在,高瞎子即使没完全丧失打斗能力,也势必功力大减,小磊一个人就能解决掉他了,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多人,这次高瞎子死定了! 当我们相距高瞎子只有三米多时,小磊悄悄地把李姐手中的那瓶人脸虫拿过来,他一手拿着人脸虫,一手拿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然后示意我们全部站住,他准备一个人过去和高瞎子搏杀。 我们站在那里,拿着手电,屏息凝神,内心狂跳着,等待着小磊和高瞎子的决斗。 忽然,不知为什么,高瞎子忽然又发出一阵凄惨无比的狂笑,笑声未落,一根粗粗的“藤蔓”迅速朝小磊缠绕过来,那正是“藤妖”! 但小磊并没用匕首去刺它、或砍它,而是用手中那瓶人脸虫低档,说来也怪,那个“藤妖”一看到那瓶人脸虫,竟然马上缩了回去。 我们忽然意识到,这瓶人脸虫不但是高瞎子的克星,还是“藤妖”的劲敌,因为“藤妖”的阴气,一旦遇到人脸虫的阳气,也同样会受到重挫。 当“藤妖”被吓退后,小磊不再犹豫,迅速蹿到高瞎子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过去。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高瞎子好像已完全无力抵抗,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但也许他忘了、身后就是万丈深渊,而等他意识到、并拼命挥舞着胳膊想努力站住时,一切都晚了! 在分不清是惨叫还是狞笑声中,他瘦弱的身体,已经从洞口边缘滑下,跌入了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中。 我们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都无法相信,我们没想到那个仿佛不可战胜的高瞎子,居然会这么轻易就死掉了,这是真的吗? 过了好久,疯子六才首先开口说:“等天亮后,咱们马上去谷底看看,只要能找到高瞎子的尸体,就说明他确实死了”。 也只好如此了。 但对于疯子六和那三个日本女人来说,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因为井上的那份手稿,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而对我我们来说,却没多大吸引力。 刚才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丝毫没觉得累,但此刻一松劲,却浑身酸疼,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人家毕竟算是舍命帮了我们,他们的事我们也不能不管,于是也便硬着头皮在洞里搜寻起来。 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山洞,其实是和那山里那长达几百里的山洞,应该是相通的,我们之前从山谷里,老宅里,甚至我们村附近的一块巨石下,都发现过洞口。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要在这么长的山洞中,找一份手稿,那真算是大海捞针。另外,还有一点让我们心里很忐忑----疯子六真的死了吗? 第371章 诡秘的鬼谷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们在洞里继续搜索着。 这个山洞并不长,中间有一个弯,布满层层叠叠的藤蔓,经过仔细检查,我们发现这个山洞有两个口,一个口通向那棵空心的松树,而另外一个口就在悬崖的崖壁上。除此之外,再也没发现别的洞口了,这多少让我感到意外,因为我觉得,这个洞不过是那长达数百里山洞的一部分,怎么会是一个独立的呢? 围绕着这个山洞,还有一个谜团----今天夜里,高瞎子为什么会来这个山洞?并且还躲在那扇石门后面? 等搜索完一遍而一无所获后,疯子六又来到那个石门前,他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着石门后面、凹进去的部分。 这个洞壁里的凹槽非常光滑,大小正好能容下一个人,可除此意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个凹槽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你们看,下面有孔”。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赶紧往下看过去----果然,在这个凹槽的底部,确有一个孔。 这个孔只有拳头大小,黑洞洞的,好像通往另外的地方,看到这个洞时,我忽然想到赵家老宅中那个。 那个洞会周期性的变大或缩小,而羊面人身的怪物,也正是从这样的洞中逃脱的。 果真如此的话,这个洞与那个大洞很可能就相通了,正如我之前猜想的那样,不光是我,小磊、李姐、红梅,都想到了这一点。 正当我们在洞里搜索时,忽然从上面听到急切的喊声,上面出事了?! 是上面的两个日本女人在喊,因为是日语,除了日本女翻译,我们都不知道她们在喊什么,但从尖锐、急切尖叫中,我们能感到,上面肯定出事了! 这时,女翻译大声喊道:“赶紧上去!”。 她话音未落,小磊已经第一个攀上藤蔓,三两下就上去了,我们一个个也紧随其后。 我是第二个上来的,而当我从树桩的洞口探出头来、看到月光下的一幕时,我惊呆了:小磊正和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博斗----那东西的头是三角形,一米多高,在头的两侧,有两只兔子一样的耳朵,直直地竖着,身形既有点像人、又有点像猴子,动作异常敏捷迅速,并且不时发出鬼哭狼嚎般地叫声,正和小磊缠斗在一起。 我连忙打开手电照了过去。 那个怪物好像很怕强光似的,嚎叫一声,停止了对小磊的攻击,跳到了一边,两个前肢不停的挥舞着,试图阻挡手电的亮光,而在手电亮光下,那东西显得更加可怕了----它的皮肤是蓝色的,并且脸上有和人类似的五官,只是那些五官都很畸形、很扭曲,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小磊怒喝一声,拿着匕首猛冲过去,那东西显然是被手电光分散了精力,再加上小磊的攻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因此躲闪不及,被小磊狠狠地扎了一刀,接着便惨嚎一声,风驰电掣般地三窜两跳,消失在草丛中了。 此时,大家都上来了,也都看见了那个怪物,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懵了,我也一样,呆站在那里好大一会,才慢慢缓过神来。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其中一个日本女人好像受伤了,坐在石头上,痛苦地呻吟着,我们赶紧围过去、察看她的伤势。 红梅和疯子六都算是医生,他们检查了那个日本女人的伤处,原来是迎面骨、被那怪物狠狠踢了一下,青肿了一块,不过幸运的是,经过红梅和疯子六一番诊断后,确定骨头并没断。 疯子六从口袋里掏出一贴膏药,贴在那个日本女人的伤处,然后又用银针扎了一下她的相关穴位。 这果然很奏效,那女人的疼痛顿时大大缓解。 我们都知道,这两个日本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她们的身手都极好,受过极其专业的格斗训练,要不然,可能早就没命了。 而刚才那个怪物,很可能就是发育完整的两栖人。 此时,大家早已筋疲力尽,便决定马上回酒店休息。 虽然很累,但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还是讨论着高瞎子的生死----大家明明看着他从那么高的崖壁上跌下,即使他是神仙,恐怕也难逃活命,这样一想,每个人心头都轻松不少,这个最可怕、最难对付的敌人,也许真的就被这样干掉了。 不过,只有亲眼看到高瞎子的尸体,我们才能真正安心。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田中、表舅,以及那几个日本历史学者,还都没睡,他们坐在房间里,忐忑地等着我们回来,可能本来还想问问这次行动的情况,但看到我们一个个都太累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虽然很累,但我们也就睡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又马上起来了,因为我们要去悬崖下找高瞎子的尸体,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只有看到高瞎子的尸体,才真得算大功告成。 但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是,在如何进入悬崖下面的山谷时,我们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 不要说我们这些年轻人,即使疯子六和表舅,他们也从未到过那个悬崖下面去过,本想找张地图来看看,但一般地图的比例尺没那么大,根本查不到那个悬崖。 不知道悬崖底部在哪里,那该如何去呢? 这座大山方圆几百里,并且地势险要,地形复杂,如果要是顺着那几条已知的山路往下走,根本到不了那个悬崖的底部,这可该怎么办呢? 不得已,表舅先是打电话给风水大师,询问通往悬崖底部的山路。 虽然风水大师是上海人,但他在这座大山里居住几十年了,并且还了解很多这座大山的秘密,也许他知道通向悬崖底部的路? 但结果却让我们失望,风水大师居然也不知道。 这多少有点出乎意料,因为我们之前谁也没想到,通向悬崖底部的路,竟然也是一个难题。 一直折腾到下午,我们都有点心急火燎了,因为时间拖得越长,变数越多,就越难通过尸体、准确判断高瞎子是否死亡。 但急也没用,不知道具体的地势和山路,我们想去也去不了。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表舅忽然想到他一个老朋友,他这个朋友在省地质局工作,算是地质界资深的专家了。 文革期间,曾被下放到我们县地质所,因为对地质非常敢兴趣,并且热衷于野外实地勘探,所以下放对这位地质学家来说,并不算坏事,正好让他有野外勘探的机会,他也乐此不疲。 他用了几年时间,几乎走遍了附近大山的每一个角落,因此对于这座大山,他比我们这些当地人了解更深。 而当表舅把电话打过去后,他的那位朋友,果然没让我们失望----这位地质学家,还真到过那个悬崖底部。 但听完这位地质学家的全部讲述后,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没想到那个悬崖下面的山谷,竟然也会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神秘,而这位地质学家、在山谷中的种种经历,更有点匪夷所思。 那是几十年前的一天,地质学家在附近一带勘探,正值秋末冬初,山中的气温已经相当低了,这段时间,也正是山中大雾最多的季节。 因为雾气特别大,这位地质学家便没去大山深处,而是在县城附近一带的山上转悠,当走到那个悬崖旁边上,他忽然发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 在漫天的大涡,唯有那个悬崖边上、方圆几里的空间里没任何雾气。 这位地质学家还从未遇到过这种现象,也从没听说过。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因为以他渊博的地质学知识,他隐约觉得,这个悬崖下面的山谷,肯定非同寻常,由此才导致山谷上面的空间、形成了一个奇妙的“无雾区”。 他立即就想到谷底看看,但他却不知道如何才能下到谷底。 在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所有通往山下的路,这个地质学家都试过了,但却没有一条通往这个悬崖的谷底。 难道这个悬崖的下面山谷,根本没有路和外面相通吗? 最后,他找了一位最资深的老药农,探问下到谷底的方法,这位老药农告诉他,那个悬崖下面的山谷,曾经是这一带的特殊的“鬼谷”----据说在古代的时候,每当这一带发生瘟疫时,人们都会把已经感染的人,活活扔进“鬼谷”里,据说这样做、就能很快遏制住瘟疫传播。 悬崖附近村子、还有一个世代相传的传说:从悬崖下面的“鬼谷”里,会有情面獠牙的小鬼爬上来,偷人的尸体。 而之所以有瘟疫,就是这个小鬼带来的,它们想多弄些人的尸体,所以,把感染瘟疫的人扔下去后,小鬼就不会再爬上来了。 虽然这种传说有点玄,但确实从没有人下去过,倒是有药农在那面悬崖上、采过草药,老药农自己也这样做过。 那面悬崖上,有很多珍贵的药材,甚至还有个头很大的灵芝,如果运气好、能挖到一个的话,就可以暴发了,但即使这样,也极少有药农敢铤而走险。 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了,并且这种危险还很诡秘----不管用多粗、多结实的绳子,总会被什么东西咬断,而绳子一断,药农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但也不是没药农成功过,在清雍正年间,就有一个药农、用了个很巧妙的方法,成功从悬崖上挖了几颗硕大的灵芝上来,并进奉给了雍正帝。 雍正帝有一个癖好,就是爱听下面报“祥瑞”----什么“千年老树又复活”、“一个茎秆上长了八个谷穗”之类的,因为他觉得这些“祥瑞”的出现,是上天褒赏他治国有方。 当看到这么硕大的灵芝时,雍正帝当然欣喜无比,立即就重赏了那个药农,还给了药农功名。 但后来,那些想仿效者,却都一个个掉进山谷里摔死了,再也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第372章 最神秘的悬崖 而这个老药农为何能成功呢?这事说起来还真有点凑巧。 这个老药农身材很瘦小,不知为什么,从七八岁开始,他就喜欢往高处爬,一开始是爬树,十多米高的大树,他也敢慢慢爬上去,再后来,随着渐渐长大,他开始爬崖壁,并且越爬越高。 因为父母死得早,他由叔叔带大,叔叔好吃懒做,并且非常好赌,平时也懒得管他。村里人看这个孩子这么有“猴性”,都说他是猴子托生的,要不怎么如此喜欢往高处攀爬呢?大家都觉得,这样下去,这孩子迟早会摔死。 说来也怪,人站在高处往下看时,一般都会害怕,就是人们常说“惧高症”,但老药农却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他站在无论多高的地方,都从没感到过害怕,不但不害怕,还觉得很兴奋。但这样的禀赋,对于采药却太有用了。 因为越是珍贵的草药,往往都长在悬崖峭壁、或常人难以到达的险要之处,别人采不到的珍贵草药,可对老药农来说,却不算什么。 慢慢地,老药农成了远近闻名的采药高手,很多品质优良的草药,只有老药农能采到,因此他收入相当不错,后来还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和大多数人相比,小日子过得还算红火。 可老药农有个恶习----嗜赌如命,和他叔一样,这也许是遗传吧。 有一年夏天,连着下了七八天大雨,老药农无法进山采药了,这一闲下来,手就发痒,于是就和当地几个财主赌了起来,没想到手气不好,连赌连输,最后他输红了眼,连宅子、老婆都押上了,可还是全部输掉。 最后没办法,老药农苦苦央求这几个财主,宽限他几天,如果实在凑不到钱,再用老婆和宅子兑现赌债。 回来后,老药农冥思苦想,最后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来还赌债----去那面悬崖上挖灵芝。 在此之前,他却从未有过这种念头。虽然他从不怕悬崖的险要,但那个悬崖却非同寻常,不但是地势险要,真正可怕的是别的危险。 悬崖附近一带的人,都知道那个悬崖、可是个“闹鬼”的地方,除了清朝雍正帝时有个人,成功从那里挖来过灵芝外,其他去那个崖壁上挖药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 老药农小时候,就知道村里有三个药农,先后就这样死掉了。因此,他和其他人一样,对那个悬崖非常害怕,平时天黑的时候,连从悬崖附近经过都不敢,更别提去悬崖上挖灵芝了。 可这次实在是无路可走,如果老婆、宅子都没了,那自己真是妻离子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他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决定豁出性命、去那个悬崖上试试运气。 老药农虽然好赌,也敢登上常人望而生畏的险要之地,但本质上却并不莽撞,算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在去那个悬崖之前,他特意去了趟王秀才家。 王秀才是个教书先生,博学多闻,非常聪明,很小就考中过前清的秀才,后来清朝结束、民国建立,他就没能继续走科举之路,当地人都说他是个状元的料,可生不逢时,也只能当个私塾先生了。 不过王秀才是个热心人,不但有学问,也见多识广,很多人遇到难事时,都喜欢找他帮着出主意、想办法。 老药农平时就和王秀才交情不错,并且他觉得这个王秀才确实名不虚传,对于很多事情的见解,自己是无法相比的。 对于这次如此生死攸关的行动,老药农当然想跟王秀才商量一下,看王秀才是否能帮他想想办法,让他这次行动更有把握些。 当老药农见到王秀才、并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后,王秀才忽然眉头紧锁,良久都一言不发,这更让老药农心里没底了。 过了好大一会,王秀才忽然开口问老药农:“你真要这样做吗?你想清楚了吗?作为多年好友,我必须提醒你,你如果真要去悬崖采灵芝的话,九成会送命,很难活着回来。” 老药农听王秀才这么说,先是长长叹了口气,之后又坚定的点了点头。不这样做,他又能如何呢? 王秀才看到老药农决心已定,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站起身来,轻轻走过去打开房门,探头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后,才又关上房门,悄悄地退回来坐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对老药农说:“你听说过雍正爷时、那个从悬崖上挖灵芝的人吗?” 王秀才这一系列奇怪反应,让老药农有点发懵,他不知道王秀才为何忽然变得如此紧张兮兮。 一听王秀才问他,便连忙回答:“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咱们这一带谁不知道呢?” 没想到王秀才听完后却连连摇头:“哎,大部分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大家都知道那人挖了灵芝后,进献给了雍正爷,之后受到了重赏,还有了功名,见到当地知府,都不用行礼,但他们家从那以后,却出了一系列的怪事。” 王秀才说道这里,又站起身来,从床铺下面,拿出一本油纸包,然后把油纸包一层层地打开,最里面包着的是一本书。 王秀才小心翼翼地把书打开,指着上面的一行行字对老药农说:“你看,这是咱们族里的家谱,那个从悬崖上采到灵芝的人,叫王兴光,被朝廷封赏完后,就搬到了省城去住了。 后来,他生了八个儿子,但奇怪的是,其中七个儿子结婚后,生出来的都是怪胎,并且这七个儿子,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年纪轻轻地,都先后死去,只有老大生出了一个正常的儿子,这就成了王兴光唯一的孙子。 王兴光怕断了香火,在这个孙子刚九岁的时候,给他娶了个十八岁的媳妇。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当这个孙子十四岁那年,也得了一场怪病死了----而这种怪病,据说他的几个叔叔的一样。 就这样,王兴光家最后一根苗也夭折了。 在孙子死后第二天,王兴光的大儿子也上吊而死。就这样,王兴光一家的男丁,都先后神秘地死掉了。 王兴光经过这种种打击,变得疯疯癫癫起来,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经常喃喃自语说‘我真不该去那个悬崖上挖灵芝,遭了报应,是那些小鬼干的,**奶奶地,我要跟它们拼命,是它们害的我一家这样,是它们让我断子绝孙’。 并且,他自己的身体也很快不行了,临死前,咱们村中、两个同族的兄弟去省城看他----在这两个人种,就有一个是我先祖。 也许是死前回光返照,王兴光头脑变得非常清晰。他向这两位族中的兄弟,详细的讲了那次在悬崖上的经历。 原来,他那次去悬崖上采集灵芝,竟然遇到很多诡秘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他之前从未告诉过别人。 王兴光说,他也不是冒然行动,在攀登悬崖前,他做了很多准备。 他先是向附近的老年人、详细询问了关于那个悬崖的种种传说;不但如此,那些攀崖遇难者的亲友,他也一一拜访,仔细听他们讲述遇难者的经历。 经过这些准备,王兴光总结了很重要的几点: 关于那个悬崖下面有鬼的传闻,很可能是真的,因为村里有很多老人亲眼见过,尤其是在瘟疫横行的时候,真的会有‘小鬼’爬上来偷人的尸体,并且小鬼出现的时间,绝大部分都是在夜里。 村里还曾请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用弓箭射死过一个‘小鬼’,当时很多村民都亲眼见过那个‘小鬼’的尸体----它浑身发绿,头是三角形,还有一双长耳朵,并且身上还有稀疏的红毛,看着异常恐怖,样子很像传说中的小鬼。 村民们当时既震惊、又感到奇怪,他们没想到‘小鬼’还会死。道士解释说,他用的弓箭、箭杆是桃木做的,并且还用咒语加持过,所以才能把‘小鬼’射死。 当村民们想更仔细观察‘小鬼’的尸体时,那个道士却把尸体丢进下了悬崖。这些都说明,关于悬崖下面的小鬼传说,并非空穴来风,而十有**是真的。 另外,王兴光还发现,那些在悬崖上死掉的人,可能不是被这些‘鬼’直接杀死的,而是他们的绳索被弄断后,掉进悬崖摔死的。 那到底是谁弄断的绳索?是那些‘小鬼’,还是有别的怪物?没人知道。 曾经有一个药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特意找铁匠打造了一个铁索,想冒险一试,他觉得换了铁索,就会被弄断了。 为什么这个悬崖如此危险、还不断有人铤而走险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采药人都知道,以药材生长的环境判断,那个悬崖上肯定有很多珍贵的草药,有经验的老药农、甚至能闻到悬崖上有灵芝的气味。 ‘赔钱的生意没人做,杀头的买卖有人干’,有暴利必有人敢舍命去做。所以,虽然这个悬崖如此险不可测,但依旧有人愿意去冒险。” 老药农听到这里时,眼睛一亮,连忙问王秀才:“恩,这个人聪明,竟然想到用铁索代替绳子,这样一来,肯定就断不了了,王兴光之所以能成功,是不是也是用了这种方法呢?“王秀才摇了摇头,喝了口水,然后长叹一声说道:“唉,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虽然那人用了铁索攀下悬崖,但那铁索还是断了,而那人也和之前的攀崖者一样,掉进了万丈悬崖摔死了。” 老药农听完这句话后,浑身一怔,瞪圆眼睛,吃惊的说:“用铁索都不行?那王兴光是用什么方法成功的呢?” 第373章 悬崖边上的两个怪物 听老药农这么一问,王秀才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他隔着桌子,把头凑过来,几乎是在老药农的耳边、轻声说道:“在悬崖往西,大概三四里的地方有个水坑,你肯定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咱们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啊,你怎么会忽然提到那个水坑呢?”老药农不解的问. 王秀才说的水坑,离村子并不远,但却很特别。 那个水坑不大,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连个出口都没有,如果不小心滑下去的话,绝对无法爬出来,并且奇怪的是,无论旱涝,那个坑里的水位都不变,这说明水坑底部、肯定有暗流和外面相通。 最特别的是,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坑里的水非常凉,人只要一碰到,就会抽筋,再加上坑周围都是陡峭而光滑的山壁,所以只要一掉下去,就休想爬出来,会被活活淹死在里面。 虽然经常淹死人,但因为离村子实在是太近了,因此无论大人小孩,都能轻易到水坑附近来,所以每过几年,总会有不了解其中危险的小孩、甚至是不信邪的成年人,在炎热的夏天贪图凉爽,跳进去洗澡,而淹死在里面。 由于这个坑地势特殊,一进去人就会抽筋,所以这些被淹死者的尸体,也没办法捞出来。 可老药农不明白的是,在这个时候,王秀才为什么会忽然提到水坑。 这时,王秀才声音压得更低、继续说道:“你知道水坑旁边、那个奇怪的石像是怎么回事吗?” 王秀才越说、老药农感到越奇怪----据他所知,那个水坑旁边,确实有一个石像,不过好像已经很有些年头了,常年风吹日晒,风化的厉害,石像已经残破不堪,不过大概的形状还能隐约看出来:乍看很像是只石猴,可如果仔细看的话,又好像不是,反正奇形怪状的,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难道那个奇怪的石像还有什么来历吗? 但还没等老药农继续追问,王秀才却又主动提出问题来:“咱们这一带还有一件怪事,你肯定也知道----每到秋季,咱们这都会挑一批壮劳力去服劳役,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到第二年开春才能回来。 可奇怪的是,这外出服劳役的男人中、很多人的老婆会怀孕,如果这种事偶发几次,也许是有的女人难耐寂寞、而到外面偷野汉子了,但这种事情却一直发生,很多出事的女人还会自寻短见,因此,人们都觉得肯定是出了‘采花贼’,官衙也派人调查过,但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并且这种事情一直没断过,可从没抓到过凶手,审问那些出事的女人,也得不到任何消息,你不觉得这事很怪呢?” “哎呀,王老先生,你讲的这些我都知道,这些事与王兴光去悬崖上挖药、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吧?” 老药农越发一头雾水起来。 “不,你说错了,这些事其实是一回事!”。 王秀才的这句话,对老药农来说,犹如一声霹雳,惊的老药农嘴巴张的老大,好大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接下来,王秀才说出这一桩桩怪事背后的秘密来,老药农听完后彻底地震惊了!原来,这些怪事的后面,竟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发现这个秘密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兴光。 说起来,这个王兴光算是个胆大心细的人,对于那个悬崖,当地人都是尽量绕着走,但王兴光却不太在意这些,每次进山采药,他为了少走点山路,都从悬崖旁边经过,而且也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更没见过那些传说中的小鬼。 有一年,连着下了几天大雨,说来也怪,当王兴光再从悬崖旁边经过时,发现从悬崖下面、会有一阵阵大风刮上来,可奇怪的是,悬崖上的其他地方,却没有一丝风。 并且在这阵阵刮上来的风中,王兴光闻到了一种令他无比兴奋的气味----巨灵芝的气味。 对于一些经验丰富的采药人来说,他们知道,在灵芝中有很多不同种类,并且这些种类无论是从品质、到大小,都有很大地差异。 而在灵芝中最为珍贵、也最为少见的就是巨灵芝。这种灵芝比一般灵芝至少大十几倍,药用价值更不是一般灵芝能比。 它除了一般灵芝的那些功效外,还可以除瘟疫、治天花等。而在清代,天花曾是最可怕的传染病,有一年天花暴发,导致直隶、京畿一带十多万人死亡,天花也是清皇室里最怕的疾病。 光是在清朝的皇帝中,就有顺治、康熙、同治、咸丰四位皇帝得过天花,其中顺治和同治就是直接患天花死的,而那些皇子皇孙中、死于天花的就更多了。 可想而知,这种能治疗天花的灵芝,在当时有多么珍贵,在市面上更是价值连城,这让王兴光怦然心动,他决定不论有多危险,也要冒险一试。 王兴光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他不甘心一辈子都当药农;对他来说,只有出人头地,荣华富贵,这辈子才没白活。王兴光明白,只要能挖到悬崖上的灵芝,这种人生目标就能轻易实现了,这对他有无比诱惑。 经过一番了解后,他发现这个悬崖确实无比诡异:采药者绳子都会被弄断,从而掉下悬崖摔死,即使用铁索都没用。 了解越深,就越感到这个悬崖诡秘;可越感觉诡秘,王兴光就越想了解更多。 一开始,王兴光都是白天来悬崖边上观察,可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随后,他渐渐地选夜里过去,想看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样、会有小鬼出现。 王兴光选了悬崖边上一块巨石作为隐蔽,那块巨石下面有个坑,恰好容得下一个人,于是,一连好几天夜里,他都躲在巨石下面,悄悄观察着悬崖周围的情况。 虽然在开头几天,一切平静如常,但他并没轻易放弃,就在第五天的夜里,怪事终于出现了。 那天夜里天特别闷热,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但巨石下面,却非常阴凉,因为已经连着熬了好几天夜,王兴光又困又乏,钻进去不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兴东忽然被一阵隆隆地雷声惊醒,他浑身一激凌,赶紧睁眼往悬崖边上看过去。 此时,应该是后半夜了,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在忽明忽暗的闪电下,那个本就笼罩着诡秘的悬崖,愈发显得恐怖。 忽然,在呼呼的大风和隆隆地雷声中,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地尖叫声----那尖叫声乍听好像人的哭声,仔细听又像是笑。 王兴光内心狂跳,浑身每个汗毛眼都炸开了。 他倾耳细听,那声音好像是从悬崖下面传过来的,并且越来越近。王兴光趴的更低了,他大气也不敢喘,右手紧握腰间的匕首。 一道明亮地闪电划过夜空,两个黑影从悬崖边上跳了上来。 因为只有七八米的距离,在闪电的亮光下,这两个黑影的模样,王兴光看的一清二楚----这两个东西身形有点像人,又有点像猴子,浑身发绿,头是三角形,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有时还手脚并用,极像传说中的小鬼。 不过除了这些,其中一个怪物的身材、比另一个高大很多,并且和另外一个相比,个头较大的那个在身形上,和人更为接近些。 虽然王兴光胆子很大,但看到这两个怪物时,他也浑身瘫软,脑袋嗡嗡作响,咬着牙才没喊出声来。 这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砸了下来,两个怪物爬上来后,扭身正准备往巨石相反的方向走时,不知为什么,个头较大地那个怪物忽然停下来,接着两个怪物吱吱哇哇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它们扭过头来,抽动着鼻子,好像是在闻什么气味似的,并且循着气味,慢慢往王兴光藏身的巨石走过来。 王兴光头嗡地一下、心里暗暗叫苦:坏了,这两个怪物像山里的野兽一样,能闻到人的气味,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反而镇定了很多,随着那两个怪物越逼越近,等走到巨石下面时,它们弯下身来,探头往王兴光藏身的地方看,王兴光和那两个怪物已经近在咫尺了,幸好,为了隐蔽,王兴光把一堆草堆在了石坑口上,他的头藏在草中,再加上是夜里,两个怪物才没直接看到他。 可即使隔着这堆草,两个怪物还是闻到了“人的气味”,个头较小的那个怪物,伸手就想把那堆草扒开,王兴光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发现了,于是便猛地拔出匕首,对着个头较小的那个怪物狠狠刺了过去。 没想到的是,那两个怪物的反应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不但躲过了王兴光的匕首,还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噌地一下,把王兴光从巨石下面拉了出来,所有这一切,都在发生在眨眼之间。 等王兴光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拖了出来,而两个怪物站在那里看着他。那柄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小个头的怪物夺了过去。 王兴光明白,要论打斗,自己绝不是这两个怪物的对手,现在只能听之任之了。 两个怪物又吱吱哇哇的说了几句,忽然,只听个头较大的怪物、竟然用很生硬的“人话”问王兴光:“你想活命吗?” 强烈的求生**、伴随着极度的恐惧,让王兴光浑身虚脱,他声音颤抖地说了声:“想,想活,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个头较大的怪物,仍然生硬地说道:“见过我们的人,都要杀死,你要活命,要照着我说的做。” “说吧,只要能放过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王兴光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 此时,雨点冷冷地砸在王兴光的脸上、身上,仿佛提醒他这一切不是在做恶梦,而是真的。 第374章 蛤蟆人 王兴光一直觉得自己胆子挺大,但当他面对如此恐怖的两个怪物时,死亡的恐惧混杂着内心深藏的软弱,一起暴发出来. 想想自己是家中独子,老婆也怀上头胎,即将临盆,并且老母亲年事已高,如果自己死了,老婆怎么办,母亲又如何活?即使在九泉之下的老父亲,知道他死的如此惨,也会万分难过的。 当这一个个念头瞬间涌现时,王兴光的求生欲便无比强烈起来:只要能活下去,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个头较大的怪物一看他屈服了,语气缓和了些,继续生硬的说道:“好,很简单,你要找女人和我交配。” 王兴光心头一震,这个要求太奇怪,也太缺德,他皱了皱眉头,干张了几下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个头较大的怪物,看到他这种反应,好像很生气,用那条腥味很重的“脚”,一下子踩到王兴光的胸口。王兴光觉得自己的胸骨要被踩断似的,胸口一阵巨疼,顿时便喘不上气来。他艰难的挥了挥手,算是求饶。 这时,那个怪物才把脚从王兴光胸口挪开。 王兴光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会必死无疑,心里暗暗叫苦,但却又无计可施。 “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我不但要杀掉你,还要杀掉你家里所有的人,听见了吗?” 怪物的这句话,使王兴光打了个寒战,他知道自己根本别无选择了,只得紧咬嘴唇,眼含热泪,艰难地点了点头。 看王兴光屈服了,那个怪物发出一阵尖利、恐怖的叫声,似哭似笑,难听极了。 接着,那个怪物好像有点宽慰他似的、进一步解释说,它只是找女人交配,并不会害女人性命,并且王兴光只要向它们提供单身女人的住处就行,它进屋前,会用一种气味把女人熏晕,然后才进一步行事,在女人醒来以前,它们就会走了。 但这种气味只对女人和小孩有用,对成年男人则无效,所以要找没有男人、或男人不在家的女人。 王兴光无奈,想来想去,想到本村的一个寡妇,这个寡妇三十出头,但一直没孩子,老公一年前得痨病死了,这女人长得很丑,所以暂时还没找到人家改嫁。 在月末那天的午夜时分,王兴光如约来到悬崖边上,和那两个怪物汇合后,便趁着风高月黑,带那两个怪物到了寡妇家。 因为是山区,村子里的住户都是依山势而居,因此户与户之间,离得很远,不像平原地区那种村庄,一户紧挨一户的,这就不容易被人发觉。 个头较小的怪物在外面放哨,而个头较大的怪物,悄悄趴在窗上,从嘴里吹出一种极腥臭的气来,熏得王兴光差点没吐出来。 然后,个头较大的怪物则进屋了,行事完毕后便很快退了出来,然后两个怪物又回到悬崖、并爬了下去。 到了第二天,王兴光特意守在那个寡妇家附近,观察寡妇的动静。 大概中午时分,寡妇端着一木盆衣服出来、准备到河边去洗,王兴光看她除了精神有点萎靡外,其他并没什么明显异常,才稍稍安心。 但让王兴光头疼的是,不知为什么,那个怪物和每个女人只发生一次,然后就会让王兴光再找另外的女人。 王兴光无奈,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他只好趁着男人服劳役的时候,悄悄把两个怪物带过去,一户户的糟蹋那些留在家里的女人。 时间一长,就造成了很多独留家中女人怀孕的事,更加奇怪的是,这些怀孕一两个月的女人,就大腹便便,看起来非常明显,并且不到三个月,就会生下一种可怕的怪胎来,这种怪胎,和那两个怪物长得很像----身材既有点像人,又有点像猴子,浑身皮肤发绿,头是三角形,趴下的时候,还有点像是个蛤蟆,异常恐怖,因此,有些孕妇被吓疯,甚至还有两个被吓死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怪胎一生下来后,就会迅速往外爬,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怪胎都会被周围的人打死,但也有极少数能逃脱,而逃脱的这些怪胎,都爬进了村子附近、那个周围都是峭壁的水坑里。 王兴光知道自己这是在作孽,但为了保自己一家老小平安,他也只能昧着良心去做。但他也不傻,随着和那两个怪物接触越来越多,他也试探着去了解那两个怪物的底细。 王兴光发现,只有个头较大的那个怪物能说“人话”,个头较小的却不会,只会吱吱哇哇乱叫,并且个头较大的那个怪物、心眼也比较多。 幸好,虽然这两个怪物打斗起来速度奇快、力道极大,但智力并不比人强----尤其是个头较小、不会说“人话”的那个怪物,更是傻傻的;即使是比较聪明的、块头较大的那个,有时也有点像缺心眼似的,根本算不上精明。 在王兴光的不断试探下,渐渐知道了这俩个怪物的来历----它们既可以生活在水中,又可以生活在陆地上,此外,比较怕阳光和干燥的气候,所以喜欢在夜间活动。 了解到这些后,王兴光这才渐渐意识到,它们根本不是什么小鬼,而是一种特殊的活物,王兴光还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做“蛤蟆人”。 令王兴光震惊的是,那个个头较大的“蛤蟆人”、和一般的“蛤蟆人”不同----它是由人和纯种的”蛤蟆人”杂交而成。 它母亲本是个正常女人,也不知什么原因,被蛤蟆人玷污了,然后就生下了它。因此,它能说“人话”,智力也比较高,而那个个头较小的蛤蟆人,则是纯种的。 王兴光还从那个混种的蛤蟆人口中得知,这些蛤蟆人,只能在方圆几里内活动,而无法走的更远,因为只有在附近,才有它们生活用的水----原来,它们用来生活和藏身的水,和一般的水不一样。 知道这些后,王兴光心中一动,他有了搬家的念头:如果搬到几百里以外的省城的话,这些蛤蟆人不就无法纠缠他了吗? 可这一切都需要钱,于是,他又想到了悬崖上的“巨灵芝”。 既然这两个蛤蟆人能在悬崖上来去自如,为何不求它们帮自己采几颗巨灵芝呢?谁知当王兴光提出这个要求时,两个蛤蟆人都有点激动和发怒,那个杂种蛤蟆人,还一脸怒色地警告王兴光,不要打那些巨灵芝的主意,否则要他的命。 为何一提到要挖巨灵芝,这两个蛤蟆人反应会如此激烈呢?王兴光一时还想不明白,但一看自己激怒了两个蛤蟆人,便吓得不敢再多问一句了。 可他并没死心,有几次,他偷偷观察这两个蛤蟆人是怎样攀崖的,王兴光惊奇的发现,这两个蛤蟆人、乍看是抓着崖壁上的藤蔓,慢慢往下爬的,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两个蛤蟆人降到一丈多远的崖壁上时,会突然诡秘地消失! 为什么会这样呢? 王兴光左思右想,觉得答案只有一个----离悬崖顶部一丈多远的地方,很可能有个洞口,而那两个怪物是钻进洞里了。 但巨灵芝所在的位置,至少是离悬崖顶部十多丈处,那个地方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一根藤蔓,所以下到那里必须要用绳子。 那个杂种蛤蟆人,曾经无意间透露过一个讯息:它们生活在悬崖下面的一个大池子中,那里是它们的大本营,并且在二十四个时辰内,它们必须沾到那里的水,否则就会浑身无力,然后逐渐干涸而死。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说明从悬崖上的那个洞里,可以直接通到悬崖下面去,也就是说,可以顺着悬崖上的那个洞,钻进悬崖内部慢慢往下走,这样一来,即使不用绳子,也可能有机会到达巨灵芝生长的那个地方了。 这个发现让王兴光异常兴奋! 这样被胁迫的生活他受够了,并且老婆也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算是后继有人。一天,趁老婆回娘家,他写了封遗书放在家里,遗书上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郑重告诉老婆,万一他出了意外,让老婆赶紧带着老母亲远走高飞,免得惹来杀僧祸。 为了保险,王兴光选择在白天行动,他知道,只有在白天,那些蛤蟆人才不会出来,并且白天光线充足,无论是攀崖还是别的什么行动,都非常有利。 那天云淡风轻,阳光明媚,而悬崖边上仍然是冷冷清清,除他之外没别人。王兴光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心里涌起一丝恐惧,但他知道已经没有了退路,便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抓着藤蔓、沿着崖壁试探着往下去。 为了以防万一,王兴光还准备了两条绳子,一端栓悬崖边上的巨石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 当他抓着藤蔓往下降时,他尽量不看下面的万丈深渊,但即使如此,强烈的恐惧、夹杂着莫名地兴奋,还是让王兴光的心狂跳,他先闭上眼,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接着往下攀爬。 当降到一丈多远的崖壁上时,王兴光失望地发现,那地方根本没什么洞口,更奇怪的是,如果想继续往下降时,连藤蔓也没有了,只能靠腰间的两根绳子,但如果靠绳子的话,十有**会重蹈以前那些药农的覆辙----绳子被神秘地弄断,而人则会掉进深不见底的悬崖下,被摔成肉饼。 第375章 断子绝孙之谜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王兴光很慌乱,他比谁都清楚,多停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无论是藤蔓还是绳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掉了。 但如果就这样放弃,他又有点不甘心,正在这时,忽然一阵旋风刮过,只刮得他荡来荡去,他赶紧抓紧藤蔓,四肢尽量舒展,让身子贴近崖壁。 在山间,这种突如其来地旋风很常见,而且风力很大,一些没经验的药农,在崖壁上采药时,如果绳子系的方式不对,经常会被这种旋风从绳子上刮脱,而活生生地摔死。 但正是这股旋风,却让王兴光有了意想不到地发现----他忽然听到一种“呜呜”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他心头一震,马上兴奋起来,因为常年在山里采药,对于这种声响,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风吹过空腔的声音----山体里如果有孔洞,风刮过时,就会发出这种声音。王兴光时常用这种方法寻找山洞,和崖壁上的小孔,因为在那些山洞和小孔里,经常有各种珍稀的鸟蛋,那也是一种很有用的药材。 在地势复杂的山中,想直接看到这些孔洞,有时并不容易,可是如果通过风吹过的声音判断,则非常有效。 而正是这一阵旋风,让王兴光感到崖壁上真有孔洞,并且从发生的声音大小判断,这种孔洞应该就在咫尺之内。 他再一次仔细观察面前的崖壁,忽然,王兴光在崖壁上看到一个缝隙,这个缝隙乍看并不太明显,并且崖壁上的缝隙很多,可仔细看时,却发现这个缝隙很特别----足有一尺多长,虽然很细,但却非常直,没有丝毫的弯曲。 王兴光马上意识到,这肯定不是天然形成地石缝,因为所有天然形成的石缝,虽然具体形状千差万别,但总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必定会有些弯曲,而绝不会是笔直的。 他立刻从腰间拔出匕首,慢慢插进那条细细地缝隙中,然后用力试着上下撬了一下,这一撬才发现,那条缝隙居然是一块石头下面的边缘,而这块石头是四四方方,像是一个塞子一样塞进了岩壁里。 王兴光一阵兴奋,他用力一推那块石头,就听哗啦一声,那块石头竟然滑进了岩壁里,石壁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大小恰好容得下一个人爬进去,王兴光不再多想,马上调整了一下姿势,稍微荡了一下绳子,先让双腿进入洞口,然后整个身子也进去了。 王兴光生在山中、长在山中,又经年累月在山中采药,什么样的山洞没见过,但却从没见过如此特别的山洞。 这个山洞的走向是螺旋式向下的,并且在贴近崖壁的一侧,上下每隔一两丈就会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光线和阵阵凉风从这些窟窿里透进来,让整个洞里既不漆黑一片,也不感到闷。 王兴光既兴奋,又害怕,因为他不知道那些蛤蟆人、会不会突然出现,他努力镇静着自己的情绪,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沿着螺旋式的坑道往下走,这地方很危险,而他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采集巨灵芝,所以他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巨灵芝弄到手,然后马上出去,这地方一刻也不能多待。 约摸往下走了十多丈后,王兴光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知道,这大概就是巨灵芝在崖壁上生长的位置了。 说来也巧,王兴光忽然发现,此处通往崖壁的通风口,比别的都大,其大小和洞口差不多,能容得一个人进出,他连忙钻进那个通风口,并一直爬到通风口在崖壁上的开口处,然后把头伸出来,往洞口周围看。 忽然一个红红的、人头般大小的东西、映入他的眼帘,他兴奋地差点没晕过去----那正是他朝思暮想、凝聚着他人生理想的巨灵芝! 那感觉像一个寒窗十年的读书人,忽然看到自己金榜题名一样,激动、兴奋的令他一阵阵晕眩。 王兴光连忙伸手摘,但手抖得厉害,他不得不暂时停下来,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过了一会,等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才把头和两个手臂探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那颗硕大的灵芝摘了下来,但当往回拿的时候,左臂上的伤口,不小碰到了石壁上,疼得他一咧嘴,手一抖,那颗灵芝差点从手上滑落。 幸亏他反应快,右手一使劲兜住了那颗灵芝,并及时搂进了洞中,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心脏差点没跳出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大一会,才渐渐缓了过来。 左臂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疼。 这个伤口是那天夜里、被其中一个蛤蟆人弄伤的,本来只是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并不严重,但不知怎么回事,却发炎了,虽然用了各种刀伤药,但老是愈合不了,不过他也没太当回事。 但他没事到,正是这个小小的伤口,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 巨灵芝的清香,让王兴光意识越来越清醒,他像捧着自己的心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巨灵芝装进布袋里。 王兴光忘了自己是怎样上来的,一切好像恍若在梦中,等他把巨灵芝背回家,并把之前写的遗书撕掉后,才慢慢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等王兴光把巨灵芝进献给朝廷,他很快就如愿以偿了----名利双收,还在省城有了一处很大的宅子,一家老小,也都住到了省城里,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蛤蟆人来骚扰他。 之后,又接连生了几个儿子,一家其乐融融,也让同乡人羡慕不已。王兴光也觉得自己终于熬出了头。 直到几十年后,随着几个儿子渐渐成人,并且也都娶妻生子,可一个个生的都是怪胎----除了老大生的那个儿子外。 尤其是这唯一正常的孙子,还早早地死了,这更让王兴光痛不欲生,觉得自己是遭了报应。于是王兴光开始疯狂的拜佛念经,希望自己的罪过能得到宽恕,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倒是有个名医,告诉王兴光说,他几个儿子之所以生的都是怪胎,可能和他左臂上的疮有关,并说王兴光左臂上的疮、是一种特殊的寒毒,正是这种寒毒,也侵入到了他儿子的体内,所以才生出怪胎来。 至于这种寒毒如何治愈,那个名医也束手无策。 只有王兴光自己明白,那个左臂上的疮,正是被蛤蟆人弄伤的伤口,经年不愈,才变成疮的。 听完王秀才的这番讲述,老药农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终于找到了挖掘巨灵芝的方法,恐惧的是那些可怕的蛤蟆人。 奶奶滴,只要被蛤蟆人伤到,就可能断子绝孙,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老药农记得自己小时候,附近的女人生怪胎的事、还经常发生,只是后来才慢慢绝迹了,原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些蛤蟆人。 除了王秀才外,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为此,他们这一带的村民,还请了很多道士、和尚来捉“鬼”,谁能想到这些“鬼”、竟然会是那些蛤蟆人。 最后,王秀才还补充说,其实这些蛤蟆人,至今还时常从悬崖上爬上来、到墓地里、或者乱坟岗,去偷人的尸体。 尤其是在下大雨的夜里,它们还会潜入到村子里。 去年一天的夜里,下起了大雨,半夜时分,王秀才起来小解,忽然隐约听在风雨中,夹杂着一种尖叫声,于是就悄悄起来,也没点灯,走到窗户前面往外看。 借着走廊上两盏大灯笼的亮光,王秀才隐约看到、从院中的一口古井里、爬出两个奇形怪状地怪物来。 王秀才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对于这种怪物,虽然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但对于他来说却并不陌生,因为他从族谱里记录的王兴光的经历中,早就对这种怪物有所了解----这就是所谓的“蛤蟆人”。 那口古井不知是什么年代建造的,但早就废弃了,虽然里面仍有水,可好像那水有点怪----明明是冰凉的井水,却时常呈沸腾状,还有一股特殊的腥味,因此没人再喝里面的水了。 王秀才做梦也没想到、那可怕的蛤蟆人,竟然会从这口废弃的古井里爬出来。不过,这几个蛤蟆人只是唧唧哇哇地叫了一会,就又钻进那口井里了。 等天亮以后,王秀才连忙让人用大石头把井口封死。 不但王秀才亲眼看到过这种蛤蟆人,村里其他人也见到过这种怪物,因此王秀才觉得,蛤蟆人从没消失过,而是一直暗暗地在附近出现,这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幸好他们好像只对尸体感兴趣,而对于一般活人,却极少主动袭击。 经过和王秀才的这番谈话,老药农感到这趟来得太值了,自己如果盲目攀崖挖灵芝,很可能早就送命了。 老药农从王秀才那回来后,不再迟疑,第二天就开始了行动。 他完全模仿王兴光,腰间也系了两根绳子,并攀着藤蔓往下爬,因为他的攀爬能力非常好,爬起来就异常轻松,即使两根绳子和藤蔓都断掉,他徒手也能在崖壁上坚持很久,所以他信心满满。 虽然二百多年过去了,但地貌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和王兴光一样,他也是把绳子拴到一块巨石上,而且据老药农推测,这块巨石应该就是王兴光说的那个。 因为在悬崖边上,这是唯一的一块巨石了,只要把绳子拴在这块巨石上,应该就是王兴光下去的位置了。老药农清楚,只有找对位置,才能找到岩壁上的那个洞口,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远不像老药农想的那样顺利。 第376章 不可思议的经历 老药农在一丈左右的地方、反复寻找着那个裂缝,但却没找到,他便扩大了寻找范围,左右找、上下找,但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找到,老药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意识到自己还是过于莽撞了----那个入口是二百多年前的了,说不定早被蛤蟆人给封死了。 刚开始下来时,还觉得挺轻松的,而现在却越来也紧张,不过幸好他的攀岩功夫了得,竟然能全凭手脚,在崖壁上来回游走着。 又找了很大一会,还是一无所获,这可该怎么办? 老药农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悬崖,发现从三四丈往下的地方,崖壁忽然变得异常平整,再想徒手在崖壁上攀爬,纵使他攀崖能力非凡,也无可奈何。 至于再往下的崖壁是什么状况,依他现在的位置,还无法观察到。 此时,老药农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按王兴光说的,在悬崖十多丈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通气口,从那里不但可以进洞,并且那也是巨灵芝生长的地方,自己是不是直接凭绳子、降到十多丈的地方呢? 但这又太冒险了:万一绳子诡秘地断掉,自己也会被摔死。 而在这一丈多的地方,即使藤蔓和绳子全断,光凭自己的手脚,也能爬上去。要继续冒险、还是放弃这次行动呢? 想想自己的巨额赌债和现在的处境,老药农稍一犹豫,就下决心要冒险一试,他知道,再往下,已经没了藤蔓,自己要全凭腰间的两条绳子,绳子一断,他小命也就休矣。 可既然已经没了退路,老药农只好一咬牙,拉住绳子快速下降。 当降到十多丈的地方,崖壁表面的状况又发生了变化,从三四丈处异常光滑的石壁,忽然又变得凹凸不平起来,并且表面有很多藓苔和很多杂草。 老药农思维很缜密,他牢牢记住一个原则,那就是----只要能徒手扒住岩壁,就绝不靠绳子。这样就能最大程度保证自己的安全,毕竟之前的那些药农,都是绳子断后被摔死的。 于是,当他快速降到十多丈的时候,一看到崖壁又变得凹凸起来,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马上手脚并用,紧紧扒住崖壁,也就当他扒住崖壁的一瞬间,他忽然感到腰间的绳子一松,两个绳头从上面掉了下来:绳子果然断了。 虽然提前料想到绳子会断,但真的发生,老药农还是吓得惊叫一声,顿时一身冷汗,他大口喘着粗气,努力的闭着眼睛,心脏咚咚乱跳,并紧紧扒住崖壁,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自己如果稍有失手,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为了疏解自己的恐惧,他大声喊骂了几句,这才稍稍镇定了些,糟糕的是,虽然这里的岩壁凹凸不平,但表面因为布满藓苔和泥土,所以非常滑腻,这对攀岩者来说,都是致命的危险,老药农心中暗暗叫苦,丝毫不敢随意挪动。 此刻,老药农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自己已经在死亡边缘了,因为没了绳子,要想只凭攀爬回到上面,已经绝不可能了。 因为从三四丈到**丈的地方,崖壁表面非常光滑,根本无法攀爬,也就是说,没了绳子,光是那一块区域,根本就无法逾越。 就这样,老药农被活活的困在崖壁上,既上不来,也下不去,难道只能这样等死吗?老药农心里明白,这样扒住岩壁不动,是非常耗费体力的,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体力耗尽,之后便如一片叶子般地掉进万丈深渊。 他攒足力气,大声喊“救命啊,救命”,连着叫了十多声,嗓子都喊哑了,但悬崖上面,仍旧没任何动静,这大山里本来就人烟稀少,再加上人们都知道这个悬崖闹鬼,平时都会躲着走,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他,并且这样声嘶力竭地大喊,只能加速体力消耗,使自己更快死亡。 想到这里,老药农便不再大声呼救,镇定了一些后,他意识到,这种情况下,除了自救,没有别的选择。 老药农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手脚用力,把身子从崖壁上稍微撑开些,这样一来,视野开阔很多,他就能更好地看到崖壁上的情况了。 果然,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老药农就看到了几颗西瓜般大小的巨灵芝,那就是他朝思暮想、能为他排忧解难的东西,悬崖的这个位置、果真是巨灵芝丛生的地方,可此时,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马上就没命了,即使能采到这些灵芝,又有什么用呢? 他深深叹了口,心想这一切也许都是命吧,攀了这么多年的崖壁,没想到最后还是从崖壁上掉下去摔死。 正在这时,他看到一颗据灵芝旁边,有什么东西在动,老药农心中一惊,连忙屏息凝神、定睛细看,那原来是一个钻山甲的头。 那个穿山甲伸出头来,猛然看到趴在崖壁上的老药农,也吓了一跳,连忙把头缩了回去,又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老药农眼睛一亮----既然有穿山甲,那里很可能就有洞。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意外,又点燃了老药农活下去的希望,原本已经有点僵硬、酸麻的四肢,忽然又有了力气,他咬了咬牙,连忙往穿山甲出现的地方移动过去,虽然只有短短几尺,但因为这里的岩壁表面太滑腻,并且还有松动的泥土,好几次都险情跌出,老药农差点失手掉下去。 等终于挪到了那个地方,老药农已经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了。当他用手抠住岩壁,抬头看时,突然发现一个洞口展现在他面前,这个洞口足能容得一个人爬进去,但周围已经长满青草,如果不是离得太近,根本就看不到。 此时,老药农已经顾不得洞口下方的那颗巨灵芝了,他连忙伸出右臂,一下抠住洞口的下壁,然后一用力,整个身子便悬了起来,紧接着再伸出左臂扒住洞口,两臂一用力,头先慢慢伸进了洞口,随后整个身子也都进去了。 当整个身子都进到洞里后,老药农先躺在那里,大声豪气的痛哭起来。面对死亡时深深地恐惧和绝望,还有绝处逢生后的喜悦等种种复杂的感情,此时都爆发出来。 哭了好大一会后,老药农才觉得心中好受了很多,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他这才连忙把身子探出洞口,采摘了洞口下方的那颗巨灵芝。 他现在头脑慢慢清醒起来,知道即使在这个洞中,也是危险重重,万一遇到蛤蟆人,也许同样是死,他便不敢再久留,也丝毫不想其他的灵芝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出去。 这一颗巨灵芝,不仅可以让他还上赌债,还能让他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老药农沿着螺旋式的洞道、快速往上走,这个洞道果然像王兴光说的那样,在靠近悬崖壁的那侧,上下每隔不远,就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通气口,对老药农来说,他要找到就是那个进洞的口,只要找到一丈左右处的那个洞口,他就可以从那里出去,然后抓住藤蔓,爬上悬崖了。 不大一会,他就到了这个螺旋形山洞的最顶部,老药农知道,这个地方,就应该有那个洞口,他便仔细在悬崖那侧的洞壁上搜索着。 因为这个位置没有通风口,所以洞内一片漆黑,虽然他腰间的包里、有火柴和一截蜡烛,但他没有拿出来点着,老药农心中明白,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发现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而透进光线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那个塞着石头的洞口了。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在漆黑的洞中,很容易发现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即使那光线异常微弱。 在洞壁的一个地方,有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进来,老药农心中一阵兴奋,连忙跑过去,用手试着在那个缝隙的上方、用力的推了推。 让老药农狂喜的是,用手推的地方,果然是块可以活动的石头,他猛一用力,使劲的推那块石头,就听哗啦一声,那块石头被推了出去,一个洞口豁然出现在老药农的眼前。 老药农不再多想,连忙从这个洞口出来,抓住藤蔓,手足并用,很快就攀到了悬崖上。这次采摘巨灵芝的过程,简直比王兴光的那次还要惊险。 而这颗巨大的灵芝,在上海的一个药铺里,居然卖了三万大洋的高价,老药农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不但让他还了赌债,还成了这一带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老药农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拿出其中一万要给王秀才,王秀才却说什么也不收,在老药农的一再坚持下,王秀才只好收了五千。 除此之外,老药农还特意去了王兴光的墓地,烧了很多纸钱纸马,他觉得,要是没有王兴光的之前的经历和经验,他也不可能成功。 和王兴光比起来,老药农则幸运的多----他生了六个儿子,而且孙子有二十多个,算是子孙满堂。 后来他还经营了药店,生意做得不错,解放后,又把自己的药店和地产捐给了国家,再加上平常乐善好施,在乡里名声很好,因此即使在文革时期,也没受到批斗和冲击。 随着时代的进步,大规模的瘟疫也逐渐绝迹,而那些蛤蟆人,好像再也没出现过,慢慢地,附近一带,再也没人说自己见过那些“小鬼”了。 地质学家讲的这件事,简直是个传奇故事,这种情节的离奇曲折,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奇事相比,也毫不逊色。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在悬崖内部,有通向悬崖底部的山洞。 我们这一带原本就是大山深处,甚至有些地方,千百年来都没人到过,所以根本没有明确、细致的地图,如何到达那个悬崖的底部,也只能全靠我们自己探索。 但时间紧迫,我们很难花十几天、甚至更多时间,去慢慢探寻通向悬崖底部的路----也许根本没有路----而悬崖内部的那个山洞,恐怕就是我们最好的选择,那是到达悬崖底部、最快捷的道路。 经过一阵权衡利弊后,我们决定试试,虽然危险重重。 第377章 诡异地消失 可如果用这种方式下到悬崖底部,对我们来说,难度实在不小,因为无论是王兴东、还是老药农,他们都是采药的,有常年的攀崖经验,尤其是那个老药农,更是攀崖的天才。 而我们这些人,除了小磊外,恐怕攀崖方面都不怎么样,以前虽然进入那个山谷的时候,我们也借助绳子攀登过岩壁,但山谷的那个岩壁,无论高度还是危险度,都无法和这个悬崖相比。 更可怕的是,在这个崖壁上,绳子会随时诡异地断裂,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并且从王兴光到老药农,虽然都成功采集了灵芝,但却都没能破解绳子断裂之谜。 我们攀岩本来就只能靠绳子,所以,如果完全按照王兴东和老药农的方法,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除此之外,如何才能进入那个螺旋式的山洞呢?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表舅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眉毛一挑,有些兴奋地说:“你们想过没有----昨晚进的那个山洞,和那个螺旋式的山洞,会有关系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都心头一动----是啊,两个山洞都连接着悬崖,并且都有开口通向崖壁,会不会有联系呢?如果两个山洞是相通的话,我们就可以直接从树桩那个入口进去,也就没有必要再攀岩了。 表舅在关键时刻,总能为我们提出妙计。 疯子六也点了点头,赞同的说:“王研究员说的对,我也隐约觉得两个山洞有联系,只是昨夜实在是太累了,只勉强搜索了一遍,除了看到石门后面有个孔外,其他并没发现什么,另外,我觉得王兴光和老药农说的‘蛤蟆人’,应该就是我们说的‘两栖人’,我总觉得,我们遇到的种种怪事背后,都有着某种共同的联系,但至于这种共同的联系是什么,现在我还说不出来。” 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都在我们的讨论中过去了,虽然没能具体行动,但对于下一步计划,总算有了点眉目,尤其是表舅那个地质学家朋友,这次可帮了我们大忙,没他提供的这些信息,我们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几个日本人觉得时间紧迫,并且怕夜长梦多,想夜里就行动,但表舅却不同意,他觉得夜里行动比较危险,因为根据老药农的描述,这个悬崖上有两栖人出没,并且那个山洞、很可能是两栖人常去的地方,并且两栖**都在夜间出没,所以如果夜里行动的话,很可能会和两栖人遭遇,那样的话就太危险了,这也是王兴光和老药农、选择白天行动的原因。 表舅的意见、再一次说服了我们所有的人。 最近的一系列行动,让我们都神经紧绷,为了放松一下,在傍晚时分,几个日本人特意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这个酒店不愧是我们县里最高档的,连厨艺都不错,晚餐很美味,这么多天来,我们也难得安稳地坐在一起吃顿饭。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们和这几个日本人,都慢慢熟了起来,连一贯严肃少言的田中,因为疯子六治愈了他的怪病,因此,他对我们的态度、也变得热情起来。 大家吃得愉快、聊得开心,但因为明天还有行动,所以都滴酒未沾,在散席的时候,小磊还特意提醒大家说,虽然高瞎子掉下了悬崖,也可能摔死了,但在看到他的尸体前,还不能最终认定他死了;并且高瞎子实在太诡异,也太非同寻常了,所以我们仍旧要提高警惕,做好防范,在睡觉的时候,仍然要把门窗关好,不能太掉以轻心。 谨慎无大错,小磊提醒的对。 在返回各自房间的时候,红梅充满疼惜、爱恋地撩了撩小磊额前的乱发,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笑,很甜蜜、很温馨。 “怎么了,看人家这么亲亲我我,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了?”,李姐忽然在我背后打趣地说,我刚转过身,李姐忽然抱住我,在我脸上轻轻一吻,异常温柔地在我耳边低语:“不用羡慕人家,你也有。” 她散发着馨香的长发,拂着我的脸,让我有点迷醉。而她雪白的衬衫、和合身的牛仔裤包裹的曼妙身材,又让我有点心猿意马了。 “喂,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重要行动呢?”红梅在旁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想想我们这段日子,出生入死,日夜相守的日子,我不禁很感慨地说:“如果高瞎子真让我们干掉了,那我们就可以过正常生活了,到时候,咱们两对一起举办婚礼,然后一起去度蜜月。” 我这个美好的憧憬,激起大家的共鸣,我们四只手叠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一言为定”,然后又和心爱的人甜蜜地拥抱了一下,才回到各自的房间。 这一夜睡得很香、也很甜蜜。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这使我们紧张的心情顿时缓解很多,在这阳光灿烂地白天,那幽暗、神秘、压抑的山洞,也许不再像深夜时那般恐怖了。 前天夜里来这个悬崖旁边时,因为是在半夜时分,又是急急忙忙跟踪着那个变形的两栖人,所以走得很辛苦,但当在大白天来悬崖这边时,却发现并没那么难走,很轻松地就过来了。 但当走到原来那颗松树附近时,我们所有的人,却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住了: 我们前天夜里回去的时候,特意扯了很多藤蔓把那个树桩盖上,以免那个显眼的洞口露在外面。 可不知为什么,那个树桩竟然消失了,不但树桩没有了,连那棵被锯倒的松树,和散落一地的藤蔓,也都不知去向,地上是光秃秃的石头,根本没有任何松树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见鬼了,这突如其来地意外,把我们每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小磊,他辨识了一下位置,慢慢走过去,在地面上仔细搜寻着树桩的痕迹。 此时,这里的地面,和周围完全一样,都是石头,而那棵巨大的松树,像变戏法一样完全消失。 小磊蹲下身子,趴在地上,一寸寸的检查着石头地面,希望找出蛛丝马迹,这时我们也都围了过去,学着小磊的样子,在地面上找了起来。 按我们的推测,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把树桩、和满地的残枝断叶清理了,并用一块石头、严丝合缝地堵住了移走树桩后、在地上留下的洞。 但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在石头地面上、竟然没发现有任何裂缝,这实在太诡异了! 是不是把松树的位置记错了呢?我们都往四周观察了一下,一致确定:位置绝对没错。 一个人还有可能记错,而这么多人,怎么都会记错呢?并且悬崖边上的地势并不复杂,我们每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这里就是那棵树生长的位置。 站在明媚的阳光下,眼前发生的一切、使我们有点错乱,前天夜里发生的事,忽然恍若一个梦境般的虚幻。 当我们都趴在地面上找缝隙时,唯有疯子六一直站着,他并没怎么看地面,而是不停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眉头紧皱,好像在紧张地思索着什么。 他忽然说了声:“大家都起来吧,先别找了,这样永远不会找到洞口位置的”。 他声音不大,好像是对我们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听这口气,难道疯子六有所发现?我们一阵兴奋,马上都站起来看着疯子六。 唯有那两个日本女人,因为听不懂中国话,仍旧跪趴在地上,认真的找着可能的缝隙,直到日本女翻译叽里呱啦地对他俩说了几句,她们才站了起来,然后和我们一样,诧异地盯着疯子六。 疯子六拿出一包药粉来,洒在地面上,此刻,阳光已经越来越强烈,石头地面也被晒得很热,这种药粉在石头地面烘焙下,发出一种奇怪的香味,我们不知疯子六这是搞的什么名堂,都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 不大一会,我们惊奇地发现,从旁边的草丛里,爬出成千上万只红色的蚂蚁来,这些红蚂蚁有蚕豆大小----当然,比之前带我们进入山洞的那种蚂蚁要小----可与一般蚂蚁相比,个头已经很大了。 这种红蚂蚁爬的也很快,每只蚂蚁先是爬到药末上,产下一颗米粒般大小的蛋来,然后就又很快地爬走了。不大一会,产下的蛋聚在一起,有饭团般大小。 疯子六从旁边的灌木从上,捡了几个不知从哪里刮过来塑料袋,套在一起后,从不远处的一个小溪里灌了些水来,然后让小磊用树枝、夹住那些蚂蚁蛋放进水里,当蚂蚁蛋放进去后,原本清澈的溪水,马上变成了绿色,冒着热气、微微有些翻滚。 疯子六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里的水,均匀撒在地面上,而当水溅到石头地面上时,发出滋滋地响声。 过了一会,在原本光滑的石头地面上,一圈不规则的红线出现了。疯子六这才长出一口气:“看见了吗,这圈红线,就是洞口的位置。” 第378章 绝世妙计 这一系列过程,好像变魔术一般,弄得我们眼花缭乱,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我们问,疯子六就自己主动解释:“这些红蚂蚁叫做‘红蚓蚁’,是很重要的药引子,它们主要以发酵的蚯蚓尸体为食,有极强的碱性,很像用来做做发面的酵母,但比酵母的碱性强多了,尤其是它下的蛋,碱性更强,有几种草药的炮制,必须用这种蚂蚁蛋。” “为何蚂蚁蛋溶解水后,就能让洞口的痕迹显现出来呢?”李姐迫不及待地问。 疯子六微微一笑,很自信地说:“嗯,问的好,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把洞口封起来的,但根据种种迹象,我却能猜出是如何封、才能做到不留一丝痕迹。 在附近一些池塘底下,有一层特殊的泥,这种泥是青灰色,和石头的颜色完全一样,更奇妙的是,这种泥挖出来后,暴露在空气中,大概过两三个时辰,就能完全凝结成硬邦邦地石头----无论是质地和颜色,都和石头完全一样。 在以前,石膏还不流行的时候,谁的胳膊、腿断了,需要固定时,就用这种泥糊上,等这种泥凝固后,就能起到石膏的作用了,当骨头长好后,再用刚才的蚂蚁蛋化的水,淋在上面,稍微一敲,这种泥形成的硬壳就碎了。 过去,这种泥可是咱们这一带的特产,泡入水中并在药店出售,那可大受欢迎啊,外地药商采购回去后,可以当现在的石膏用,我的药店刚开时,还卖过一阵子呢,后来石膏流行开以后,才慢慢淘汰了。 这种短时间内、能堵住一个洞口,并没留下丝毫痕迹,肯定是用石头先堵住,然后把缝隙和边缘、用这种泥仔细抹平,由于这种泥一凝固,就完全和石头一样,所以一点缝隙和痕迹都看不出来,可与石头不同的是,只要用这种蚂蚁蛋溶解水一浇,它就会变成红色,并且变得像是锅巴一样脆软。” 原来如此,我心中忍不住暗暗赞叹:这个疯子六可真有两下子! 小磊从背包里,掏出他那把德国造工兵铲,然后沿着红线稍微一刮,那层红色的、锅巴一样的东西就全崩解掉了,一圈明显的缝隙便露了出来----果然如疯子六所说。 紧接着小磊用工兵铲沿着边缘,撬掉最上面的石头后,发现下面全是石子和泥土,我和小磊轮番挖掘,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把那个洞口又清理出来了。 既然洞口找到了,我们就不再多耽误时间,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又下到了洞里。 阳光从洞口处透了进来,这个漆黑神秘的山洞,不再像昨夜那般恐怖,里面凉风习习,加上层层叠叠的藤蔓,竟让人感到一丝惬意,但我们都知道,这个山洞里,仍旧危险重重,那可怕的藤妖,还有通向别处的孔洞,都暗藏着很多不可知威胁,决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像昨夜一样,拿着手电,在洞壁上一点点认真检查着,希望能找到通向那个螺旋式山洞的入口。 但一直找到悬崖的出口处,还是一无所获,我们又仔细看了下、石门后面的那个孔,可令人失望地是,那个孔不但没变大,还缩小了很多。 怎么办呢?这里根本没有通向螺旋式山洞的口。 “哎呀,咱们是不是有点傻啊,光看周围的洞壁,却没仔细检查脚下的地面,说不定那个洞口、就在这个山洞的地面上呢”,李姐觉得自己灵光一闪,想到了个好主意,一脸兴奋。 而我在旁边,则不客气地给她泼了盆冷水:“刚才搜索的时候,小磊早就提醒我这一点了,我们也一直注意着脚下的地面呢,但一直没什么发现。 听我这么一说,李姐冲我眨了眨眼、俏皮的伸了下舌头,笑着自我解嘲说:”哈,原来是我一个人傻啊”。 “不,你这个提醒很重要”,旁边的疯子六、忽然没头没尾地插了一句,又让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疯子六没接着解释,而是拿着强光手电,在布满藤蔓的地上照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我们生怕打断他的思路,都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这个山洞中,不但洞壁上爬满了藤蔓,脚下也到处都是,我们小磊搜索时,试着用脚蹚开这些藤蔓,并仔细检查了下面的地面,可最终也并没发现有什么洞口之类的。 疯子六怎么还试图在地上找呢? “您老人家是不是觉得,我们要找的洞口、很可能就在地面上?并且洞口也是用刚才那种方式封死了,让我们看不到任何痕迹。”红梅忽然若有所悟地问。 “恩,你猜的没错,这里的地面我也检查了,发现很光滑平整,并且地面也都是石头的,但按两个洞的大概位置推测,我们找的洞口,很可能就在这个山洞的地面上,但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呢?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情况。” 红梅真够聪明的,她猜的很有道理。但疯子六依旧蹲在那里,继续观察着什么似的。 我忍不住说:“如果这样的话,只能用刚才的方法了,用蚂蚁蛋溶解到水里,然后浇在地面上,看哪里变红,那里就应该是洞口了。可洞这么大,并且我们也不知道具体那块有可能是,所以只能全部都撒上那种水,但这得需要多少水啊。” 疯子六抬头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对,小明说的对,要是用刚才那种方法找得话,很难实现,因为这里的地方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不用那种方法,咱们也能找到洞口……”。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既吃惊、又兴奋,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方法?” 疯子六舒了口气,不慌不忙地指这脚下的藤蔓说:“你们看这里的几朵花”。 洞里的这些藤蔓上,星星点点点缀着无数白色的藤蔓花,我们看了一下疯子六脚下的藤蔓花,并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这花难道有什么玄机? 疯子六接着说:“你们注意没有,这几朵藤蔓花是淡红色的,但其他所有的藤蔓花则是素白色。”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这才注意到这点----果然,他脚下的那几朵藤蔓花、确实是淡红色的。 为了验证疯子六的判断,我们几个又看了一遍其他各处的藤蔓花,还真如疯子六所说,所有的藤蔓花都是素白色,唯有疯子六脚下的这几朵是淡红色,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们刚想问疯子六时,小磊忽然兴奋地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疯子六微笑着对小磊点了点头,两人好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但我们却还都蒙在鼓里。 “小磊,那你给大家解释解释吧。” 见疯子六“授权”他解释,小磊清了一下喉咙,认真地讲解起来:“在上面的时候,老前辈说了,那种蚂蚁蛋有很强的碱性,可那种奇特的‘泥’,无论是性质还是质地,都和石头相似,并能和碱性的蚂蚁蛋溶液、发生强烈反应,这说明,那种‘泥’是强酸性的,酸碱相遇,才会发生强烈的中和反应,这是初中化学知识,大家应该都理解吧。 既然这种‘泥’是强酸性的,那么它附近的白色花朵,受到酸的影响就会变色----像石蕊那样;这里的几朵藤蔓花,之所以变成了淡红色,就是因为这里有那种‘泥’散发的酸。” 疯子六赞许地点了点头,欣赏地看着小磊。 当我们听完小磊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时间我们对疯六佩服的五体投地,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缜密的推理能力,能凭几朵小小的花,就判断出洞口位置,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受过专业特务训练的人。 我们一阵兴奋,既然找到了洞口位置,那就马上开始行动。 小磊从旁边抱起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在那可能是洞口的地方、开始猛砸起来,每次高高砸下时,我们就觉得脚下的地面,都微微震动。 没几下,果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裂缝,这是在石头的重砸下,那种“泥”形成的硬壳、被震得和石头分离,所以就出现了裂缝,这也恰恰说明,疯子六的判断完全正确,这里果真有洞口。 小磊如法炮制----和上次一样,他用工兵铲沿着裂缝,连砸带撬,把最上面的石头掀开,下面是填的很结实的碎石和泥土。 光是塞住洞口的、最上面的那块石头,就有将近一米厚,我们轮流上阵,过了好久,才把这个洞口挖通。 此时,我们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终于克服种种困难,找到洞口了。 我们下去后,发现这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螺旋形山洞,而洞的形状,也正如王兴光和老药农的描述----洞道螺旋向下,并且有从崖壁上透进来的气孔。 但真正进到这个山洞后,我们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我们知道,要从这里下到悬崖最底部,不知要走多久,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更不知道在这个悬崖下面,究竟是什么神秘地带。 我们既好奇,又兴奋,还夹杂着莫名的恐惧与忐忑不安,沿着洞道往下走去。 为了缓解一下紧张地气氛,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等走到王兴光和老药农说的、那个长巨灵芝的位置,我们一定要过去看看,如果真能采到巨灵芝,咱们也大发一笔。” 第379章 奇异的拟形能力 我这个提议,并没十分认真,有很多开玩笑的成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日本女翻译听我这么一说,则非常认真的回应:“当然要看看那些巨灵芝,尤其是对于我们来说,那些巨灵芝价值实在是太大了,只要崖壁上还有,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弄一颗回去研究。” 我们忽然意识到,女翻译叔叔是开跨国生物医药公司的,这种药物价值巨大的灵芝,对他们来说,当然意义非凡。 这个螺旋形的山洞,不像上面的山洞那样,有那么多的藤蔓,所以走起来很方便,从崖壁上的通气孔,透进来微弱的光线和习习凉风,让人一点也不感到憋闷,只是洞内有一种淡淡的腥味。 往下走了一会后,我们忽然发现,崖壁上的一个通气孔,比一般的大很多,难道这就是王兴光和老药农说的那个孔? 他们都是从这个孔摘到巨灵芝的,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日本女翻译第一个跑了过去,并且迅速的钻进了那个出口。 可不知为什么,她刚向里面爬了两下,忽然惊叫一声,又马上退了出来,惊魂未定的站在那里,指着洞口叽里呱啦说着日语----人在极度紧张和恐惧的时候,肯定会不自觉地使用自己的母语。 女翻译如此惊慌失措,我们以前还真没见过。 我们不知怎么回事,赶紧跑过去看,等我们都看清那个出口里的情形时,也都感到一阵恐惧----原来在那个出口里,竟然有一副人骨! 不知什么人会死在这里,难道也是下来采药的药农? 更加可怕的是,那个人骨上还有另外一副骨架,这副骨架比人的骨架要小很多,有点像猴子,又有点像人,但从头骨上看,既不是人、也不是猴子,而是一种奇特的三角形,两副骨架交缠在一起。”这副小骨架,很可能就是那种两栖人的”,疯子六这么一说,马上提醒了我们----对啊,从各种特征上判断,这副小骨架应该就是两栖人。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何会死在一起等,但看见这两具白骨,确实令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眼只竖。 我们想先不管这个出口和灵芝了,继续往下走,但日本女翻译却执意要爬进洞口、看看崖壁上到底有没有那种巨灵芝,并且央求我们帮帮她,接着又和她那俩日本女助手,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什么。 在最近每次的行动中,无论这三个日本女人出于什么目的,但都是不避艰险,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人家这点忙不帮的话,显然过意不去。 于是,小磊想了一下,从背包中又拿出那把工兵铲来,打开折叠手柄,有一米七多长,然后他把工兵铲伸进那个洞口,然后对着那两具尸骨轻轻一捅,那两具尸骨便从岩壁出口掉下悬崖。这样一来,出口就被清理出来了。 女翻译连连称谢,非常感激地对小磊鞠了几个躬,然后立即爬进了那个山洞,看来她很急切地想摘到巨灵芝,旁边的李姐和红梅,则轻轻叮嘱了一声“小心”。 红梅很细心,她拿出一根绳子,栓在了女翻译的脚踝上。 女翻译爬的很快,几下就爬到了出口处,探着身子往外看,我们都在后面提向她注意安全。 女翻译先是伸出肩膀和头,观察着洞口四周的崖壁上、是否有巨灵芝,可令女翻译失望的是,王兴光和老药农说的巨灵芝,她左右上下都没看到。 既然没有,我们都劝她赶紧出来吧,我们还要接着往下走。但女翻译显然有点不甘心,她身子又洞口外挪了挪,希望能看到崖壁上更远的地方,此时,她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洞外。 突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随着一声惊呼,女翻译整个人都从洞口滑落出去!幸好女翻译的脚踝上栓了绳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的反应还算快,都赶紧冲过去,帮着红梅死死的扯住绳子,并拼命往上拉。女翻译在外面连连呼救着,但因为她被绑住的是脚腕,所以单凭绳子,她还是不容易上来,我们如果硬拉绳子,可能会伤到女翻译,于是,小磊让我们拉紧绳子,他也钻进了那个出口里,准备在洞口把女翻译用手拉进来。 红梅看他往洞里爬,对我大喊了一声:“小明,快给小磊脚上也绑上绳子。”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连忙从包里又拿出一根绳子来,栓在小磊脚腕上后,另一端则栓在洞里的一块石头上。 此时,小磊已经爬到了出口处,伸出双手连拉带抱,把女翻译又拖进了洞中,等两人都从洞口出来,我们这才发现女翻译的脸上,手上和胳膊上,擦伤了好几块。 红梅是专业医生,她连忙过去给女翻译检查了一下,发现幸好没什么大碍,都是些皮肉伤,只是女翻译仍然惊魂未定,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两眼发直,脸色苍白,呼呼的喘着粗气,上衣和裤腿都被扯烂了,显得非常狼狈。 过了好大一会,她脸色才稍微红润了些。 大家低声商量了几句,决定先让两个日本女助手,送女翻译回去,因为以她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继续参加行动。 还没等我们告诉她,女翻译忽然抬起头来说:”我没事的,只不过刚才被吓坏了,我之所以掉下去,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 可怕的东西?我们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我们还以为只是她不小心、才掉下去的,根本不知道其中还另有缘故。 女翻译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开始讲述起刚才可怕的经历来:“我用手按着出口的边缘,抬头观察崖壁时,忽然觉得我手上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到了我手上,便连忙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天哪,竟然是一个绿色的骷髅头,这个骷髅头上,还有一些黄色的烂肉,看着既恶心,又恐怖,更可怕的,从这个骷髅头的嘴里,竟然伸出一个细长的、血红的舌头,正在tian我的手,于是我惊慌失措,有点手忙脚乱了,因此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这才掉了下去。 绿色的骷髅头,并且上面还有黄色的烂肉,这会是什么怪东西? 疯子六听完后,眉头拧在一起,略一思索后便说:“嗯,原来如此,不过你不用太害怕,据我推测,那绿色骷髅头应该就是‘藤妖’。” “‘藤妖’?这怎么可能呢?那‘藤妖’不应该外形酷似藤蔓吗?怎么会像是骷髅头呢?”小磊的这种疑问,也正是我们所有人的。 疯子六沉稳地点了点头,不慌不忙地解释:“对,你说的没错,‘藤妖’外形确实和藤蔓一模一样,但别忘了,这正是因为‘藤妖’有超常的拟形能力,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在这个出口处,正好有两具白骨,如果这两具白骨是王兴光那个时代的,那就有二三百年了,这里生长的‘藤妖’,如果在两三百年的时间内,都和骷髅在同一环境中,加上骷髅和‘藤妖’,都是阴性,这样一来,‘藤妖’能模仿骷髅的形状,这极有可能。尤其那个绿色骷髅嘴里,还能吐出长长地舌头,这就更能说明那就是‘藤妖’了。” “如果是‘藤妖’的话,那怎么不吃掉我呢?不是说‘藤妖’最爱吃人的血肉吗?”对疯子六的推测,女翻译提出了疑问。 “你提的这个问题好,可是别忘了,在咱们的背包里,有三瓶人脸虫,这种人脸虫阳性极强----强到高瞎子都不敢靠近,因此,咱们每个人身上,都被人脸虫的阳气所笼罩,而这种阳气,恐怕也正是‘藤妖’所畏惧的,这也许是‘藤妖’不吃你的原因。 此外,我觉得无论是王兴光还是老药农,他们都勇气过人,属于极阳体质,这是不是他们也没遭到‘藤妖’攻击的原因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还不能冒然确定。” 听完疯子六的解释,我们觉得有理。 还好,这次是有惊无险,女翻译休息了一会后,还是坚持和我们一起行动,我不禁暗暗佩服她的勇气。 但因为没有采到巨灵芝,我们心中多少有点失望,尤其是这三个日本女人,更是怅然若失,因为巨灵芝对于她们来说,意义更大。 我们再往下走的话,就是“新路”了----王兴光和老药农,都没再往下去过,至于还会遇到什么怪异的情况,都难以预测。 果然,继续往下走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慢慢发生了变化----通向崖壁的透气孔越来越少,洞内也原来越黑,空气中的那股腥味,也变得更加浓重。 我们每人手里一把手电,边走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过幸好,暂时没再发生意外。 就这样,我们大概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左右,在靠近崖壁的那边,却再也没出现一个通气口。并且脚下洞道的坡度,也变得陡了很多。 因为看不见亮光,并且没有通气口,我们越走心里越有点发慌,没有出口,我们就无法观察我们在崖壁上的位置了。 这究竟是到哪了,离悬崖底部还有多远? 这一切都没办法知晓,我们好像处在一种不可预测的、失控状态里。这种状态让我们心里直发毛。 但好不容易下来,我们不想轻易退回去,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周围依旧是那么漆黑,看不到任何亮光和出口,但我们却听到清晰的流水声。 第380章 一个怪老头 在山体内部,有很多河流,这也不算稀奇,这座大山里的很多山洞都有.但奇怪的是,在这哗哗的流水声中,夹杂着一种尖锐的叫声,那种叫声不太像动物,倒有点像是人在吼叫。难道这里面有人生活? 并且这种叫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隐隐约约,似有似无。我们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 “难道这里就是那些两栖人的窝?”李姐的这句话,其实已经出现在我们心中,但一说出来,我们还是感到有点胆战心惊。 对于这些两栖人的战斗力,我们都清楚,如果是一两个,有小磊和那三个日本女人在,还能对付,但如果再多的话,我们只能白白送死了。 “嗯,很可能是,大家把手电都熄灭吧,但如果继续往下走的话,即使这些两栖人看不见咱们,也会闻到咱们身上的气味的,咱们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不要在往下走了呢?如果继续往下走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疯子六说的有道理,如果继续往下走,我们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上次,那两个日本女人被两栖人攻击,就可能是我们闯入了它们的禁区。 虽然这样退出去、会让这次行动功亏一篑,但还是安全第一,另外,我们越来越隐约觉得,这些两栖人、可能和高瞎子有某种关系。 正当我们这么稍一踌躇,忽然,那种尖叫声、好像离我们原来越近,难道是它们已经嗅到我们的气味、追赶过来了吗? “快跑,别犹豫了”,疯子六这么一提醒,我们马上打开手电,顾不了别的了,拼命沿着螺旋式的山洞往上跑。 小磊本可以跑得最快,但他却在最后面,以确保我们每个人都不掉队,也防止有两栖人万一追过来时,他能低档一下。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们都气喘嘘嘘,筋疲力尽,实在跑不动了,这时,那种尖叫声也听不到了,我们这才靠坐在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直过了半小时左右,才缓过气来。 小磊说,在紧急行动中,半小时是最佳的休息时间,过度的休息反而会使人状态下滑,变得慵懒起来,反应能力也会迟钝。这个山洞里充满不可知的危险,所以,我们休息的差不多了,应该继续往上走,争取赶紧出去。 虽然我们都想再多休息一会,可听小磊说的有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只得马上抖擞精神,继续往上走。 等崖壁上重新出现通气孔后,我们心里才稍稍稳定下来。 当我们重新回到地面后,日头已经西转,清风徐徐,让人无比惬意,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石头上,才比较放松地休息起来。 除了有一种如释重负后地轻松外,更多的是一种失落----这次行动并没成功,我们还是没能下到悬崖底部,这个方案算是彻底失败了。 既然此路不通,我们只能用另外的方法了,反正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到那个神秘的悬崖下去看看,对那个神秘莫测的高瞎子,我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们不会安心的。 并且,这个悬崖本身也太诡异了,虽然只有几次接触,但那个悬崖已经是怪事叠出了:绳子会莫名其妙地断掉,会有两栖人出现,还有绿色的骷髅等等,这些诡异到底是怎么回事?和高瞎子有关系吗?那个悬崖底部、究竟又是什么样子? 这一个个谜团,既让人恐惧,又有种特殊的魔力,能激起人强烈的探索欲。 详细分析这次行动,小磊认为,其实从悬崖里的那个山洞中,根本无法到达悬崖底部,为什么呢?因为在悬崖底部,根本没有通向里面山洞的出口,我们到达的位置,也许已经过了悬崖底部,而直接通到地下了。 从我们所走路程长度、和用的时间上估算,小磊的这个判断,很可能是正确的。 既然捷径走不了,那就用最笨的方法----从外面绕到那个悬崖下面。 休息一夜后,第二天早晨,我们就又开始行动了。 我们弄了些地图,一条条分析下山的路,看哪条有可能通向悬崖底部。 看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并且不知为什么,在这些地图中,连那个悬崖都没标出来。表舅又电话问了一下那个地质学家,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再得到些信息,但地质学家说,他也从没到过悬崖底部,他只是听老药农说、在悬崖的里面、有个通向下面的山洞。 我们综合了一下各种信息,发现无论是王兴光、还是老药农、都没到过悬崖下面,他们只是进了那个山洞、采了灵芝而已。 悬崖下面的情况,对我们来说,成了一团越来越浓的迷雾。 既然没有任何信息,那只能靠我们自己摸索了。 我们带了些野外装备,便开始了行动。 本来觉得疯子六如此高龄,这次就不让他再去了,但疯子六却执意和我们一起去,并且在这接连几次的行动中,他的体力一点不输年轻人,并且他的经验和头脑,并不比表舅差,而且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既然他坚持要去,我们当然也求之不得。 首先,我们先选了一条靠悬崖最近的小路,我们的原则是,尽量是贴着悬崖附近往下走,这样总能走到悬崖底部。 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远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我们往下走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带的山体,非常平缓,一点也不陡峭,沿着山体走了好几里,可看看携带的海拔测量仪,发现高度并没降多少。 这就让我们很头疼,因为地势越陡峭的话,虽然越难走,但我们却能越快到达悬崖底部,并且下去后,离那个悬崖底部的位置,也不会太远。 可坡度越平缓,我们到达悬崖底部走的路程越多,花的时间也越长,并且即使我们下去后,离悬崖底部那一带也会越远。 更令我们有点慌张的是,我们的指南针也不准确了,可见这一带的石头有磁性,才导致了磁场紊乱。 整整走了一天,大概有几十里的山路,但我们感觉,在水平方向上,我们已经离悬崖的那个位置,已经很远了。 一直走到天黑,我们才选了一个比较平坦避风,而又远离河流、河道的地方,搭好了帐篷过夜。小磊受过严格的野外训练,因此对于野外露营之类的,我们特别放心。 小磊说现在是多雨季节,露营时一定不要在河流与河道旁边,因为一下大雨,这些地方就会在短时间内形成山洪,如果在这些地方露营的话,很可能被冲走,更可怕的是,甚至还可能遭遇泥石流。 幸亏他想的这么周到,在半夜时分,忽然电闪雷鸣,帐篷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甚至能听到旁边的隆隆的水流声,可我们选的地势较好,一切都安然无恙。 直到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雨后的空气清新的发甜。山间的青草绿树,也被雨水冲刷地焕然一新。 我们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在这生机勃勃的环境中,也雀跃起来。 但也正是这场大雨,让我们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我们正沿着山间小道往下走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用一个独轮车推着几块石头,艰难地往坡上推。 并且那独轮车还是木轮子,这真是太少见了,想不到现在还有这种木轱辘的独轮车,并且依然有人在用。 因为恰好是个小坡,而老人可能年岁太大,没那么大力气了,虽然他弓着身子、咬着牙,拼命想把独轮车推上去,但那独轮车却只是晃晃,就是不往上走。 我和小磊连忙走过去,一人抓住独轮车的一边,没费多大劲,就帮老头把那个独轮车推上了山坡。 上去后,老头对我们连连称谢,从旁边的树荫下,拿出个西瓜切开让我们吃。 这两天走了几十里的山路,还没遇到一个人,没想到在这里、忽然能遇到个老头,正好向他打听一下那个悬崖的情况。 但当听我们提到那个悬崖时,老头忽然脸色大变,他一脸的恐惧、并且异常紧张地问我们:“你们要到那个悬崖下面干什么?我看你们都是好人,劝你们一句,最好别去那个地方。” 之后便不再说话,转身默默地从独轮车上搬石头。我和小磊连忙跑过去帮忙,老头的这种反应,更是激起了我们的好奇,见他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好再急着追问。 我们俩抱起石头,跟在老头后面,转了个弯后,像老头那样,把石头放在地上,但等我们站起身来,看到眼前的石壁时,不禁被惊呆了! 在石壁上,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而从洞口里流出来的水中,有一种淡淡的红色,并且这水微微发腥,看到这种颜色、闻到这种气味,我和小磊对开了一眼,虽然我们彼此没说话,但我们心里都冒出一个同样的念头----这水里的红色、难道是血! 老头扭过身来,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并没理会我们俩,而是继续搬石头去了。 我们俩愣了一下后,又仔细看了看流出来的水,水中有明显的红色,并且那种气味也确实是血腥味,这个洞中怎么会流出这样的水呢?难道里面有很多人、或动物被杀吗? 另外,当我们打听悬崖的情况时,那个老头的态度为何那么奇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81章 怪鹰 此时,疯子六、红梅、李姐、还有那三个日本女人,都走了过来,而当他们看到这一切时,反应也和我俩一样,全都愣在那里。 而那个老头则表情沉重,一言不发,当我们没存在似的,目若无人地绕过我们,继续默默地从独轮车上搬石头。 忽然,疯子六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蹲下身子,从腰间拿出个包来,把其中包着的药粉,洒进流水中,顿时,那一小片弥漫着药粉的流水,微微变成了绿色。 疯子六站起来对我们说:“这里面肯定不是人血,而是一种阴性极强的兽血……”还没等他说完,那个一直默不作声地老头,听完疯子六这句话,忽然摇着头苦笑了两声。 我们马上把目光投向那个老头。 “我说的不对吗?那让您见笑了,还请多多指教”,疯子六异常谦虚对老头地说。那老头这才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了,连忙对疯子六摆了摆手:“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座山怪事太多,很多事情,用常理判断其实未必对”。 这老头好像话里有话。 “那您说这水里的红色,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每当下雨的后,从这个口子里、都会流出这种水来,几十年都是如此,我觉得可能是红色的矿石,下雨后一冲刷,就会流出这种红色,不会是什么血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呢?,几十年都流不完。” 老头这几句话说的很随意,但对我们来说,却很新颖,山中会有这种红色的矿石?之前还真没听说过。 疯子六听完一愣,没立即说话,而是眯起眼睛,全身关注地看着老头的背影,此刻,那老头正弓着身子,卷起裤腿,站在那血色的流水中,一块块地往上垒石头,他原来是要堵这个洞口,我们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盆拌好地水泥。 忽然,疯子六向我们看了看,并带着一脸的惊异,低声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他的经络怎么这么怪呢?” 我和小磊离疯子六最近,听他嘟囔了这么一句,也猛然一惊,不知道疯子六有什么发现。疯子六没再说什么,而是悄悄走到了那个老头身后,轻声说了句:“在您出生之前,您父亲是不是被怪物伤过”。 这句话实在是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我们也不知道疯子六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但听到这句话,那个老头比我们更震惊,他手一抖,一块石头啪的一下掉进水里,不过幸好没砸到他的脚。 老头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可以看出他无比激动,他颤颤巍巍转过身来,两眼死死盯着疯子六,好像看一个从没见过的怪物一样,过了好久,才声音颤抖地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是算卦的吗?怎么会知道我家的事。” 疯子六竟然猜对了,这对我们来说,也太不可思议了。 疯子六则稳稳地站在那里,平心静气,不慌不忙。 老头盯着疯子六看了一会,忽然失态地大哭起来,我还从没见过男人这么痛哭过,他好像要把所有的压抑、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而疯子六则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任凭老头痛哭,并不劝阻,只是用一只手轻拍着老头的肩头,算是安慰。 就这样,老头哭了足足有七八分钟,才慢慢平静下来,老头从水里走出来,依旧是满脸泪水和悲伤,他疲惫地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我们这时也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安慰他。 这时,老头用粗糙的手掌抹着泪水,对疯子六说:“你怎么知道我父亲曾被怪物袭击过,并且还知道是在我出生之前?真是太神了。” 疯子六没直接回答老头的问题,仍旧按照自己的思路接着说:“我不但知道你父亲的事情,还知道你一辈子无儿无女,即使结婚生子,生的也都是些怪胎,最后只能以垂垂暮年,独自这里终老”。 这句话好像又触动了老头的痛处,他的泪水又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但老头这次咬着牙、强忍着没痛哭,只是狠狠地点了点头,凄凉地说:“唉,都是报应啊,我们家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才会有这种报应啊,我们是四辈单传,没想到我这一辈,忽然断子绝孙了,我死后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啊。这位先生,你既然是个神算,那你倒算算,我家这是咋回事呢?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呢?” 看他说的如此凄凉,我们心中也一阵难过。 这时,疯子六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算卦的,不过我确实有点异能,因此,这才能根据经验,猜到了你的经历,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人生无常,生老病死,旦夕祸福,很多都不是自己能把握的,还是乐天知命的好,你也没做什么坏事,这个世界上好人未必有好报,所谓‘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这也许就是命吧。要是怪的话,就怪那个伤害你父亲的怪物,正是那个怪物,才害到你不能正常生育“。 那个老人听完疯子六的这番话,几乎要惊呆了,他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说:”你说我不能正常生育,是那个怪物害得,这怎么可能呢?那个怪物伤的是我父亲,又不是我,怎么会影响到我正常生育呢?””你是不是一到晴天,就浑身酸软无力,而阴天则精神抖擞,并且喜欢下水游泳,如果长时间不下去,不但精神萎靡不振,皮肤上还会起一种鱼鳞似的白皮,瘙痒难受,有没有这些症状?“疯子六还是没直接回答老头,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这次他话音刚落,那个老头普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给疯子六连连磕头,便磕头便神经质的喃喃自语:“神算,神算,真是神算啊”。 疯子六赶忙把他搀起来,并接着说道:“你刚才问我,那怪物伤到的是你父亲,而不是你,怎么会影响到你的生育能力呢? 这是因为,那种怪物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寒毒,更可怕的是,这种寒毒可以遗传,你父亲被那个怪物伤害后,虽然身上带了寒毒,但他那时已经成年,所以仍然能正常生子,但这种寒毒却也遗传给了你,并且你是从坐胎时,就被这种寒毒浸染,所以长大后,就不能正常生育了。” 经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也都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疯子六说的这种情形,正是王兴光经历过的,疯子六肯定是从老头的经脉上,看出了什么异常,才有了这种推断的。 疯子六对经脉的研究,极其深厚,并且他还能直接看到经脉运行,所以他对经脉的把握和了解,无人能及,这也正是他能从老头经脉上,看到某种别人无法洞悉的线索。 此时,老头彻底的折服了,这困扰几十年的怪病,想不到今天竟然知道了病因。 不用多说,老头如今的悲惨命运,就是伤他父亲的怪物害的,而那种怪物,正是两栖人。 我们再打听任何事,老头已经对我们毫不隐瞒。 老头说,他姓欧阳,原来住在几十里外一个小村子里,那个村子不大,只有十多户人家。他世代以采药打猎为生,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山中采药时,被一个怪物弄伤了,幸好伤到的是腿,伤口也不深,但那伤口老是愈合不了,后来就变成了个疮,经常流血流脓,让他痛苦不堪。 而老头是独生子,十六岁时就娶了媳妇,父母觉得就这一个儿子,想早点抱孙子,也想让儿子多生几个。 但不知为什么,生来生去,接连生了四个,却都是可怕的怪胎,老两口又惊、又怕、又万分难过,刚四十多岁就先后去世了,更不幸的是,因为巨大的精神压力,老头的老婆也上吊自杀,原本好好的一家人,在短短几年内,已经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老头也成了村子里的怪人,总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在这种种沉重地打击下,老头一狠心离开了村子,独自在这里住了几十年。 这和王兴光家的故事,真是如出一辙,想不到在这一带,王兴光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这位老前辈,我们刚才问你悬崖的事情时,你好像有所了解,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好像不想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也许不知道,我们到悬崖下,要消灭的怪物,正是伤害你父亲的那种”。 小磊这么一说,老头先是眼睛一亮,但紧接着又黯淡下来,叹了口气说:“唉,其实,我不说也是为你们好,你们说的那个悬崖,我不但知道,并且还恨熟悉,我是怎么熟悉的呢?这有点说起来话长。 我独自住在这里几十年,都是以打猎为生,你们别看我年纪大,并且身上还有怪病,但我打的猎物却一点也不比年轻猎人少。 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一只很特殊的猎鹰。这说起来,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一天,我正在山上打猎,那正好是秋初,你们也都知道,那段时间,咱们这一带雨水特别多----不是阴天就是下雨,那也是我精神和体力最好的时候,我一年的主要收入,都在那段时间,并且那也是猎物最多的时候,因为很多动物都开始频繁出来,储备过冬的食物。 因为连续打猎,所以又累又困,于是我就找到一块巨石,爬到上面准备躺着休息一会,但一躺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被一阵说话声惊醒了,我当时很吃惊,因为那是在大山深处,在那里我从没遇到过人,怎么突然会有几个人在说话呢?并且仔细听听,那声音竟然是从旁边树梢上传来的。” 第382章 智力最高的鸟 听老头讲这些,虽然烈日当空,但还是感到脊背发凉. 老头接着说:“我赶忙坐起来往树梢上看,却一个人影都看到,只有就几只鹰,我仔细一看,吓呆了----那几只鹰虽然乍看和一般鹰没啥差别,可仔细一看,却很又太不一样了----它们的头比一般的鹰大很多,并且除了嘴和别的鹰同样尖利外,从头型和眉眼上,竟和猴子很像,也可以说有点像人,看着令人毛骨悚然,我又仔细听了一下,那人声竟然是这些鹰发出的,原来这些鹰不但长得怪,还能像鹦鹉一样发出人声来。 虽然那声音乍听像是人在说话,但细听却不是----它们是在含含糊糊的乱叫,一个清楚的语句都没有,不过那音调、语气还有声音,和人都太像了。 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听父亲讲过,在这座大山中,有一种特殊的鹰,叫‘猴鹰’,这种鹰的头部和猴子类似,并且非常聪明,而且还能像鹦鹉一样,发出和人类似的声音。 不过这种‘猴鹰’属于极凶之物,人看见后会有厄运,我当时就想,我自己运气已经坏到极点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因此,看到这种鹰后,一点也担心会有啥坏运气,反而对这种鹰很好奇,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鹰。 一般来说,鹰都是独来独往的,很少扎堆,但这种鹰显然并非如此。 从那以后,我经常到那一带,悄悄的观察那些‘猴鹰’,观察了很长时间后,我发现这些’猴鹰‘捕猎时,实在是太聪明了。 比如山中有一种树,每到秋天,就会从树干上流出很多树胶来,这种树胶非常黏,只要稍微沾上一点,非得斯一层皮才能挣脱。 但说来也怪,如此黏的树胶,却不粘这种树的叶子,如果你不小心被这种树胶黏住的话,只要把这种树的叶子搓碎,然后在被黏住的地方揉搓一下,那粘性就会基本消失,另外,不太常见的是,这种树的叶子也很大----大小和蒲扇差不多。 但这种树很少,只在大山深处,才能偶尔看见一两棵。但’猴鹰‘却能用这种树胶来捕鹿。 你们也都知道,在这一带的山中,有一种鹿,这种鹿是咱们这一带独有的,从个头和大小,都和别的地方的鹿有很不一样,并且肉味极其鲜美,这也是别处的鹿无法相比的,如果能捉只这样的鹿,到下山肯定能卖出高价,有的猎户一年的收入,还比不上这么头鹿卖的价钱。 但这种鹿越来越少,近几十年,差不多绝迹了。并且即使看到,也很难捕到,因为这种鹿跑得速度极快,快到什么程度呢?有的猎人说,可以快到和射出的箭差不多。 但没想到的是,这些’猴鹰‘却有办法捉到。 我亲眼看到,几只’猴鹰’把这种树的树叶,铺在树下,这样一来,那粘性极强的树脂、就流到了树叶上。 它们把树脂用叶子包起来,然后用爪子抓住,找到一处光滑的石头上,把树脂洒在上面,接着在树脂上面,它们会拉些屎,说来也怪,阳光一照,这种上面有屎的树胶,就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来,更奇怪的是,这种气味居然能把那种鹿引过来,好像鹿很爱闻这种气味似的。 鹿被这种气味吸引后,就会走到洒满树胶的石头上,只要它们一上去,就会被树胶粘住,当它们想挣脱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它们使尽全身力气,却是越挣脱越紧,这时,几只‘猴鹰’就会飞过来,然后站在鹿的身上,用爪子抓、用嘴啄,很快,一只活生生的野鹿,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成了一堆骨肉。 这还没结束,当’猴鹰‘把鹿肉吃个差不多后,就会飞走,而有些野兽,比如狼、还有豺狗等,闻到血腥味就会过来吃剩下的鹿肉。 同样,这些动物只要一踩到那种树胶,也会被粘住,因为无法挣脱,最后会被困死在那里。 而这些被粘住的野兽刚一断气,‘猴鹰’就会飞过来,说来也怪,它们不吃这些动物的肉,也许嫌它们的肉不好吃,只是会啄食掉这些兽类的眼珠子,吃掉后就飞走了。 看来这些‘猴鹰’很挑食,除了见它们吃那种鹿肉外,很少再见吃其他的肉。 但鹿的数量毕竟太少了,我跟踪这些’猴鹰’一个多月,只看到它们这样吃过一次鹿肉,随后被困住的、两匹狼的眼珠子,也被它们吃掉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见过这些‘猴鹰’大规模猎食过。 我当时就觉得很不可思议,鹰的食量应该很大,一个月如果他们就吃这么一点的话,怎么够呢?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我才渐渐发现了它们的秘密----在夜里的时候,它们不知从什么地方,会捉些食物来吃,一开始因为是在夜里,我只是隐约看到,它们从远处飞来时,爪子上抓着什么猎物,有时那种猎物会发出一种尖利的叫声。 把这种猎物抓回来后,它们会在窝里吃掉。并且每隔一两天左右,这些‘猴鹰’都会如此捕食,原来,这才是它们主要的捕食方式。 我记着那大概是中秋左右的一天夜里,月光很亮,而那些’猴鹰’爪中的猎物,我终于能看得比较清楚了----形状和个头有点像是婴儿,当时我心头一紧,暗想,难道这些’猴鹰’是在抓婴儿吃吗?可听那尖利的叫声又不像,因为婴儿是不可能发出那种声音的。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就趁白天‘猴鹰’都飞出去的时候,攀到崖壁上去看它们的窝。 它们的窝都不是自己搭的,而都是崖壁上的洞穴,有的大的足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 当我攀到鹰巢所在山洞洞口时,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和酸臭味,差点让我吐了出来,我赶紧用手捂着鼻子,强忍着往洞里看。 在那个山洞里,尸骨狼藉,有的尸骨已经成了白骨;而有的尸骨上,则鲜血淋漓,挂着没被啄食干净的皮肉,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更吓人的是那一具具白骨,真的很像是婴儿的,可仔细看看却又不是,因为除了四肢和形状和人比较像外,头却完全不像。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说猴子不像是猴子,从头的形状上来开,更不是人,那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呢? 这‘猴鹰’真够怪的,连吃的猎物都这么怪异。 我又往里看了一下,原来这个崖壁的山洞里,还有一条暗河,很多这种尸骨,已经被丢进了那条河里了。 正当我往里张望的时候,忽然,从这些尸骨中爬出来一个怪物,我被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崖壁上掉下去,只见那个怪物如婴儿般大小,浑身发绿,两个兔子一样的耳朵,竖在头两侧,并且眼珠子也像兔子那样红。 这不就是小鬼吗?我当时忍不住惊叫一声,赶紧松开绳子降到了地面,幸亏那个崖壁并不高,只有几丈而已,从那以后,我就经常做恶梦,梦见那个怪东西,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时还会梦到,然后被吓醒。 后来想想,那个小鬼一样的东西,其实应该就是‘猴鹰’吃的食物,并且从那些白骨的大小和形状看,就是小鬼式怪物的尸骨。” 老头讲到这里,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两栖人的幼崽,居然就是那种’猴鹰‘主要的食物。可‘猴鹰’怎么能抓到那么多两栖人的幼崽呢?它们又是从哪里抓到的呢? 按老头的讲述,从’猴鹰’捉鹿的过程,完全可以知道这种‘猴鹰’智力确实极高,真算是种“奇鸟”。”那你后来是怎么捉到这么一只‘猴鹰’的呢?”女翻译听的也很入迷,等欧阳老头讲完后,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头被这么一问,好像又勾起了心事似的,长长叹了口气说:”说起来也够惨烈的,我觉得这种’猴鹰’智力如此之高,又凶猛异常,肯定没有天敌了,但没想到,这些’猴鹰‘也遭到了暗算,并且这种暗算的手段很高,让这些’猴鹰‘几乎全部死亡,幸亏我还救出来一只,要不可能就完全灭绝了“。 老头这么一说,又让我们吃了一惊,因为我们比老头更清楚,这种’猴鹰’吃的是两栖人的幼崽,那么它们肯定是两栖人的天敌,那么最想消灭它们的、也必然是两栖人,如果单凭武力厮杀看,这些’猴鹰‘虽也凶猛异常,但那些两栖人却也战斗力非凡,它们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极为惊人。 可我们都知道,这些两栖人的智力并不高----除非是两栖人和人杂交的那种,但即使是‘杂交’两栖人,智力也绝不会比一般人高,怎么会想出”极其高明“的方法暗算“猴鹰”呢? 难道两栖人中也有高人? 我们都全神贯注地听老头接着讲下去:”那种‘猴鹰‘精明到什么程度,说出来可能你们都不信,自从我攀崖看了它们的窝后,它们在当天傍晚回来的时候,刚到洞口,就马上就飞走了,并且另外找了个新窝,从哪以后,就再也没回过那个窝。 因为我也是个打猎的,我大概能了解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食肉类的飞禽走兽,都对气味极度敏感,它们都是通过嗅觉来寻找食物的。 比如,狼如果是顺风的话,能闻到五六里以内的猎物的气味。 这种’猴鹰’为什么能发现我、去过它们的巢穴呢?它们显然是在巢穴边上,闻到了我的气味,知道有人去过了,所以就马上搬家,并且再也不回那个老窝了,还有一点,这些‘猴鹰’们做的更妙……”。 第383章 最奇妙的燃料 在和高瞎子斗争的过程中,在这座诡异的大山中,各种各样的怪物,甚至是最不思议的,我们都见过了,但如“猴鹰”智力这么高的,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比如它们用那种方法捕鹿,恐怕连经验丰富的猎人,都未必能想出来。 老头也许从没机会向人说这些,没想到今天机缘巧合,难得遇到我们,可以让他一吐为快,他讲得起劲,我们听得也很过瘾。 我们坐在树荫下,凉风习习,继续听他讲那神奇的“猴鹰”。 “看到‘猴鹰’如此警惕,我当时也很吃惊,只要一有人去它们的窝,它们就马上离开,并不再回去了,这对猎人来说,是最头疼的事了,因为你很难对它动手脚----很多猎人捕鹰,都是在鹰巢里下夹子或网子,因为鹰很凶猛,要捕捉它们,这是最好的方法,可这种方法,对‘猴鹰’来说,却完全行不通。 并且,更妙的是,它们即使对抓回来那种猎物,也不会立即吃掉,而是至少过一天才吃----我之所以在它们巢穴里、能看到活着的怪物,就是这种原因。 它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原因也谢有一个----这些‘猴鹰’们,担心它们抓回来的那种猎物,会被提前下了毒。所以它们不立即吃,而是要等上一段时间后才吃。 也就是说,它们吃的那种猎物,都不是立即抓回来的,而是一两天前才抓回来的,吃的时候,那怪物还必须是活的,你说它们聪明不聪明呢? 我这绝不是瞎猜,而是经过长期观察,得出的结论:它们一两天才出去抓一只,而巢穴中永远都会有只活的。这很好印证,只要白天在‘猴鹰’巢穴附近,就能听到那种尖叫声,那正是被它们捕回来的怪物发出的。 古代的皇帝,为了防止有人在饭菜里下毒,在吃饭前,都会先让一个太监试吃,太监吃完后,过一段时间如果没事,皇帝才会吃。这和’猴鹰’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即使如此聪明的‘猴鹰’,最终竟然也遭了别人的暗算,并且对它们来说,还是灭顶之灾。 说起来,那大概是深秋时节了,我在‘猴鹰’经常出没的地方,找了个山洞,然后隐蔽起来,偷偷观察‘猴鹰’的行踪,几乎日夜不停。 说实在的,我不仅仅是对这些‘猴鹰’感兴趣,而是我想通过它们,找到鹿的行踪,因为据我观察,不知为什么,对于鹿的大概位置,’猴鹰’好像总能轻易知道,然后再用‘树胶战术’引诱鹿出来、并让鹿上钩,而猎人们却无法做到这些。 我想,可能还是因为它们特殊的嗅觉能力,才比猎人更有办法找到鹿。既然它们能找到鹿,那我就紧盯着它们,只要有机会逮到一只鹿,那我一年的收入就有着落了。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夜里的天气非常好,皓月当空,月光如水,算算时辰,那只飞出去猎食的‘猴鹰’应该回来了。 我便抱了一些干草,铺在一块隐蔽的石头上,然后我躺在上面,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天空。不大一会,忽然听到一种熟悉的尖叫声,我知道,那是‘猴鹰’捕猎回来了,这种情景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次看时,还是会觉得很奇妙。 很快我就看到一只‘猴鹰’爪子上抓着那种猎物,不过这次的猎物、好像比以往都大些。另外,我还发现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到至今都没有解开----‘猴鹰’的这种捕食,每次都只有一只出去,而我从没见过两只同时出去的,不知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当这只捕食的‘猴鹰’飞进窝里不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猴鹰’的窝里忽然冒出一团浓烟来,紧接着,我闻到一种特殊的气味,那是一种很浓的檀香味,随后我便感到头微微有点发晕。 我当时就心中一惊,因为对于这种气味,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种檀香味,其实和檀香木毫无关系,是一种特殊的燃料而已。这种燃料很奇妙,是山中的一类苔藓生长而成。 这类苔藓,只滋生于某种动物的粪便中,并且只在夏末秋初、短短几十天内生长,一到中秋时分,就会枯萎变干,但枯萎之后,并不会有檀香味。 奇妙的是,这种变干后的苔藓,一遇到‘腐臭气’就会燃烧起来,也就是说,只要附近有腐臭的尸体,这种苔藓就可能自己燃烧。因此,有人称之为‘鬼火藓’。 其实这种’鬼火藓’很好用,我经常收集起来作为引火之物----平时把它装在皮囊中,当遇到有腐臭的尸体时,就倒一点出来,不大一会,这种‘鬼火藓’就会自己烧起来了,但只要放在皮囊中不拿出来,即使遇到腐臭气,它也不会燃烧。 各种腐臭动物的尸体,在山中很常见,因此用这种‘鬼火藓’引火,就非常方便,而且‘鬼火藓’一烧起来,就会发出很浓的檀香味,人闻到以后,头会晕晕的,像微醉一样,感觉非常舒服。 ‘猴鹰’窝忽然着火,并发出这种檀香味,肯定是‘鬼火藓’引起的,很可能是这次捕食的猎物身上,带上了这种‘鬼火藓’,但‘猴鹰’却没发现,因为只要不燃烧,这种苔藓没有任何气味;但恰好‘猴鹰’窝里有强烈的腐臭气,所以‘鬼火藓’在窝内会迅速燃烧起来。 你们说,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杀死‘猴鹰’、是不是很高明? ‘猴鹰’再厉害,它们也怕火,这大火一起,窝里顿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那一只只‘猴鹰’,顿时变成了一个个火球,我当时想,完了,这次‘猴鹰’恐怕全要被烧死。 我跟踪了‘猴鹰’快半年了,除了这一窝外,从未发现还有其他的,因此这一窝‘猴鹰’很可能是仅存的几只,这场大火一烧,恐怕‘猴鹰’就会彻底灭绝,我这几个月的心血也白费了。 正当我看着那熊熊大火、有点失落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巢穴中掉了下来,我赶忙跑过去看,借着月光,我发现竟然是一只羽毛未丰的小‘猴鹰’!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猴鹰’,我还是第一次,以前都是远远地看。这种鹰看起来确实恐怖----它的头有拳头般大小,比猴头小不了多少,并且除了那尖利的鸟嘴外,脸上其他的五官和猴子很像,在月光下,看着这奇特的‘怪物’,我有点毛骨悚然。 我知道,这也许是唯一幸存的‘猴鹰’了,我一定要救回去。于是,我虽然害怕,还是咬着牙把那只‘猴鹰’带了回来,然后每天都喂它精肉,幸好,这只‘猴鹰’命很硬,很顺利的就长大了,就这样,我和这只‘猴鹰’相依为命,这只‘猴鹰’极其聪明,虽然它不会说话,只会呀呀乱叫,但我的话,它大部分都能听懂。 我年老体衰,打猎已经力不从心了,幸亏有这只‘猴鹰’帮我,它轻易就能捕到很多猎物,我说了它先辈的捕鹿方法后,它甚至还用树胶,帮我捕了三只鹿,我也渐渐有了不错的积蓄,所以还能比较安然地养老,这全都仰赖这只‘猴鹰’,我们之间感情很深厚,可以说‘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你们问的那个悬崖,我是最近几年才有所了解的。 前几年,有一天夜里,那只‘猴鹰’忽然用爪子抓了只猎物回来,我一看大吃一惊,因为这正是那种小鬼似的怪物,并且还是活的,和我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 我当时也感到很奇怪----又没人教这只‘猴鹰’如何捕到这种怪物,但它却能和它的前辈一样,在夜里把这种怪物给抓回来了,这难道是‘猴鹰’的本性,可以无师自通吗? 当时这激起了我的好奇,我想搞清楚这种怪物到底是什么,它们生活在哪里,为何‘猴鹰’这么喜欢吃它们。 于是,在那天夜里,我想去那些怪物生活的地方看看,便要求’猴鹰’带我去,那个‘猴鹰’却直摇头,我知道,肯定是那个地方很危险,而‘猴鹰’不愿意让我冒险。 但越是这样,我就就越想去看看,我对‘猴鹰’说,我年纪大了,多活两年、少活两年,其实没多大区别,它抓怪物的地方,我一定要去看看,即使危险也无所谓,搞明白怎么回事,死也够本了。就这样,说了好久,‘猴鹰’才终于同意了。 第二天夜里,它决定带我去。 我一开始以为,那些怪物生活的地方,一定还在上面,因为咱们这里,其实顶多算是半山腰,往上走几十里的山路,那才算是山顶。那些地方山高林密,很多都是千百年来、无人到过的地方,那些小鬼式的怪物,就应该生活在那里。 可事实却大相径庭。这只‘猴鹰’并没往山上飞,而是先飞到了这里,它站在旁边的一截木头上,先是用嘴敲了敲木头,嘴里呀呀地说着什么,然后看着我,并用两只翅膀抱了抱木头,我知道,它是让我把这截木头抱起来,我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交流起来还是很有默契的。 果然,我抱起木头后,它点了点头,然后也并没往上飞,而是钻进了这个山洞。我原本就知道这里有个山洞,并且山洞里有暗河,但并没进去过,因为山中这种山洞很多,并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这个山洞确实有点怪,怎么个怪法呢?----白天的时候,这个山洞水往外流,而到了夜里,却会变成往里流,你们说怪不怪?” 第384章 最怪异的地形 真如老头所说的话,这洞里的暗河可不是“有点怪”,而是“太怪了”----水往低处流,谁不知道?只要在地球上,都是这个规律,一条河水的流向、怎么会昼夜相反呢?难道洞中的地势高低,也随着昼夜变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哎呀,老人家,这么奇怪的暗河,可真是世上少见,你怎么以前见到时,只是觉得它‘有点‘奇怪,不应该感到‘万分震惊’才对吗?”李姐半开玩笑地说。 老头摇摇头、微微苦笑着解释说:“按说确实是天大的奇事,可这座山中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你们也许不知道吧,这座山有些地方,还会自动开合呢,所以,我在山中几十年,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们细细一想,老头说的很有道理,也确实如此。 李姐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老人家说的也对,这座山确实诡异无比,我们也领略过,至于您说的山会自动开合,我们就亲眼见过,打断您了,不好意思,您接着说。” 老头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清了清喉咙,继续讲下去:“当时是夜里,我抱着木头,蹚着水,跟‘猴鹰’进去了。里面漆黑一片,又不方便点火把,我正担心看不到带路的‘猴鹰’时,忽然,我发现‘猴鹰’的爪子上、有一团蓝莹莹地亮光,原来是‘猴鹰’把一团萤火虫,用一小块蚊帐布包起来,栓在爪子上。 这样做这是太妙了,既让我能看见它,从远处又不容易被发现。就这样,我循着萤火虫发出的微弱亮光,跟着‘猴鹰’往前走着。 刚往洞里走了没多久,水就变得原来越深,并且水流很急,于是,我便抱紧木头,随着水流往里漂,不用自己游泳,倒也很省劲,而‘猴鹰’则在我前面不紧不慢地飞着。 也不知漂了多久,忽然,那个水流忽然分叉了,我连忙扶着岩壁,控制自己漂流的方向,紧跟前面的‘猴鹰’,我知道,如果漂流到其他岔道上去,可能会非常危险。 每到一个岔口,‘猴鹰’都会停在旁边的岩壁上,以确定我没被冲到别的岔道上去,这让我心里暖暖的,如此担心我的安全,并且做的如此贴心,即使是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没行到这个洞里岔道还真多,真像迷宫一样,漂了不久,我就被搞得晕头转向了,幸亏一直有‘猴鹰’在前面引路,我才感到很安心,我知道,只要跟着它就没错。 不知在水中漂了几个时辰,我已经有点筋疲力竭,有点恍惚了,可我还是强打精神,紧紧看着前面的‘猴鹰’。 而‘猴鹰’也好像知道我累了,所以飞行速度减慢了很多,以确保我能跟上它。正当我体力几乎达到极限的时候,忽然觉得水静止下来。 我连忙打起精神,这才忽然发现已经漂出了这个山洞,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此时,空气新鲜了很多,往四周看看,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不知是什么时辰,估计已经是后半夜了。 看‘猴鹰’已经蹲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我也连忙从水中爬了出来,并且坐在一块巨石上,不知为什么,那石头暖暖的,让我感到非常舒服,虽然是盛夏,但洞中的流水仍然很凉,泡在里面那么久,我手脚都有点麻木了,浑身瑟瑟发抖。 这暖暖的石头,让我慢慢缓了过来,我索性躺在上面,奇怪的是,在这山谷中,竟然没有一只蚊子,我也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脸上凉凉的,我这才猛然醒过来,此时,天已经大亮,但看到四周的一切时,我彻底惊呆了。 我周围的石头,竟然全是红色----虽然红的并不鲜艳,但如此红的石头,还真不常见,这还不算奇怪,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我好像是在一个岩壁围成的大井中----四周都是九十度的、陡峭的崖壁,这些崖壁直上直下,并且崖壁上看不到任何一个缺口。 而我就在这口‘大井’的底部,我仰头看了看,发现四周的岩壁,高低并不完全一样,最低的大概有几十丈,而最高的则高耸入云,并且岩壁上极为光滑,根本没办法攀登。 而这口‘大井’的井底,直径最多也就几十步。说实话,我在大山里住了一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奇妙的地势,没想到这座山中,竟还有这种天然形成的‘井’。 而这口井的唯一通道,恐怕就是通向外面的暗河了,要想从别处出去,根本毫无可能。这时,‘猴鹰’在旁边叫了几句,我连忙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它嘴里竟然叼着一个那种小鬼式的怪物,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充‘猴鹰’摆了摆手,它才抓住那种怪物飞起来,并消失在这口‘大井’的上方天空中,过了一会才飞回来,此时,那个怪物不知道被它丢到哪里去了。 看‘猴鹰’回来,我心里才有了底。 我认真观察了一下‘井底’----除了周围的石头是红色外,连地上都是红色,并有一种微微的腥臊味。 不远处,还有几具人骨,看着很瘆人。 虽然我不知道‘猴鹰’把那个怪物丢哪了,但我能猜到,那怪物生活的地方,就应该在附近。 我问‘猴鹰’:那些怪物到底在哪里? ‘猴鹰’边唧唧哇哇地说,边开始比划起来----它先把用小石头围成两个圈,然后叼了一颗石子放到另一个圈里,它这么一比划,我马上明白了----原来在附近,像这样悬崖峭壁围成的‘井’,不止一个,附近还有,并且说不定就在‘隔壁’。 而那些怪物,很可能就是生活在类似的‘井’中,想到这里时,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个念头瞬间闪过----洞中那些不同的岔道,是不是通向不同的‘井’呢?我要是漂流进那些怪物生活的‘井’中,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但我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怪物出现,于是我想赶紧出去,看看流水,果然天亮后,那水开始改变流向,变成慢慢向外流,可最初的时候,流的速度还很慢,随着太阳越升越高,那流水也越来越快起来,我又抱起了那截圆木,开始往外漂流,洞中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我发现,即使在白天,那些岔道的流水方向也很乱,并不是都流往洞外,因此,要不是‘猴鹰’在前面带路,我仍然出不来。” 听老头讲完这些,我们真是又惊又喜,从各种迹象上判断,老头到的那个地方,极有可能就是悬崖的底部。 正愁找不到通往悬崖底部的路,没想到从这个洞中就能通过去。 不过,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悬崖下面的地势,竟然会如此奇特,竟然是一个个崖壁围成的‘巨井’,并且崖壁异常平整,也谢能凭借绳子才能攀登,但诡异的是,崖壁上的绳子,却又会神秘的断裂,因此,根本无法从崖壁上进入谷底。 另外,即使知道下面有流水通往外面,但这流水岔道太多了,也许有人瞎蒙乱撞,能随着流水漂进来,但极可能漂到有怪物所在的‘巨井’中,那就差不多是送死了,即使他的运气特别好,能漂进老头到的那个‘巨井’中,但它如果想再漂流出来,因为洞中岔道实在太多,根本没可能。 总之,这些悬崖下面的‘巨井’,对人们来说,即使能进去,也休想再出来,难怪没有人知道悬崖下面的情况。 老头看到的天井中的尸骨,极可能是从悬崖上掉下去,而被摔死的。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从上面的的那个山洞没能下到崖底,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通往悬崖的道路。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往下走了,等那个‘猴鹰’一回来,我们就按老头的方法,在‘猴鹰’的带领下,从这个洞中,直接漂流到悬崖底下。 这个洞中的水流,岔道很多,像迷宫一样,我们对这些特点并不陌生,山谷中的那个入口,就是如此。 这些诡异的特点,都让我们又情不自禁地想到高瞎子。 “老人家,您的那只‘猴鹰’呢?出去捕猎了吗?等回来之后,让它带我们进洞行吗,就像你上次进山洞那样,我刚才也说了,那里的怪物,正是伤害您父亲的那种,并且也害你落到这步田地,我们想办法共同消灭它们,让它们不再祸害这一带的百姓,也为你报了仇。”疯子六试探地问道。 老人没立即说话,他看着远处,狠狠地点了点头,一脸的仇恨,过了好大一会,才开口说:“对,你说的没错,我被这些怪物害的太惨了,只要能消灭这些孽畜,我丢了老命都无所谓。”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老头说,他的那只‘猴鹰’、马上就应该回来了,他话音还没落,我们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好像是人的惨叫声,紧接着,我们看到远处的山坡上,一只大鸟跌跌撞撞的飞了下来,并且几乎是掉到了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好像受了伤似的,老头惊呼一声,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我们忽然意识到,掉下来的大鸟,就是那只“猴鹰”,它怎么会突然受伤呢? 我们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也急忙跟着老头跑过去看。 等跑近一看,果然是老头说的那只“猴鹰”,样子确实够吓人的----除了有一只鹰嘴外,其他部分确实和猴子很像,看起来非常怪异。 “猴鹰”蜷缩在那里,痛苦的呻吟着,那呻吟声几乎和人一模一样,听着让人毛骨悚然,在它的左翅上,插着一只奇怪的箭。 第385章 骨箭诱杀计划 这支箭和一般的箭很不一样----它是用骨头削成,有一尺多长,箭头深深地插入“猴鹰”的左翅中,鲜血已经浸满了附近的羽毛. 老头看到这种情景,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办是好,只是心疼的哇哇大哭。 红梅虽然是医生,她也准备过去看看那“猴鹰”的伤势,但“猴鹰”的怪异长相,还有那人一般的呻吟声,还是让她感到恐惧,因此她踌躇着往前挪了几步,但仍旧不敢太靠近“猴鹰”。 这时,疯子六则第一个过去,轻轻撩起“猴鹰”的翅膀,仔细地查看着“猴鹰”的伤势,而那只“猴鹰”好像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无力的趴在那里,任凭疯子六摆布。 小磊也走过去,蹲在疯子六旁边:“是不是先要把箭拔出来,拔出来后才能包扎伤口,要不无法止血。” 说着他就要往外拔那支箭。 “等等,先不要拔!”疯子六连忙制止小磊说,“这支箭是带倒钩的,你这样硬拔的话,‘猴鹰’的这支翅膀就废了。”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小磊连忙停了下来。 只见疯子六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然后用刀尖沿着箭头,慢慢插入‘猴鹰’的伤口内,接着他一手握住箭杆,一手拿着那边小刀,并小心翼翼地小刀撬着,把那那支箭拔了出来。 果然,在箭头上有一个很大的倒钩,如果像刚才小磊那样硬拔的话,肯定会带出一大块肉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疯子六又拿出一小瓶药膏,涂在‘猴鹰’的伤口上,血马上就被止住了。 看着旁边满脸泪水的欧阳老头,疯子六安慰他说:“没事了,过个十天半月的,就能完全恢复了”。 这么一说,那老头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他一遍遍地感谢着疯子六。 但“猴鹰”的突然受伤,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行动计划,本来马上就能进入崖底,没想到又横生枝节,这让我们每个人都很沮丧。 老头把“猴鹰”抱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又弄了些水给“猴鹰“喝,我们几个则坐在一起,一言不发,情况突变,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呢? 我们已经知道了悬崖下面的大概情况,再接着往下走已经没意义了,可再想从山洞漂流进去,一时半会也不可能了。 “悬崖下面的地形实在是太特殊了,即使高瞎子死了,并且我们也能漂流进崖底,但那都是一个个分开的’井’,要找到他的尸体,我觉得几乎不可能。但更意外的是,就在我们正需要‘猴鹰’带路的时候,’猴鹰’却受伤了,你们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偷偷观察着咱们的行动似的,是不是为了阻止咱们进入崖底,才把‘猴鹰’射伤的“。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每个人心中、都陡然升起一阵寒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潜在的危险才最可怕,那究竟会是谁在暗处观察我们呢?”但也许’猴鹰’受伤,根本不是因为我们,而因为是它是两栖人的天敌,所以两栖人才想弄死它,可话又说回来了,两栖人真的有这么高的智力吗?要制作那种‘骨箭’,需要极高的技术,而且,要知道骨头是很轻的,用骨头做箭的话,即使能射出去,也射不远,更射不准----这是是因为’骨箭‘重量不够,很容易就会飘离目标。 但我刚才看了一下,那一箭是从’猴鹰’的翅膀下面射入的,而不是从翅膀外面,这说明一个问题----这一箭是‘猴鹰’飞着的时候射的;能用‘骨箭’射中一只飞翔的鸟,这太不可思议了,谁能有这种本领呢?”疯子六继续补充说。 一个谜团没解开,另外一个谜团却接踵而至,我们都知道,只要这些谜团解不开,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威胁。 我们面对的形势,纷繁复杂,可虽然很难,也很危险,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奋勇向前。 不远处,欧阳老头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坐在“猴鹰”旁边,轻轻抚摸着“猴鹰”的头,而“猴鹰”此刻也停止了呻吟,显然伤痛减轻很多,看来疯子六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猴鹰”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按疯子六的推论,”猴鹰“受伤的过程,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处,如果能搞清楚它是如何受伤的,也许困扰着我们的很多谜团,就迎刃而解了。 可那“猴鹰”再聪明,也毕竟不是人,它又不能说话,我们怎么能了解它受伤的过程呢?这只能找欧阳老头想办法了。 于是,我们便悄悄的走过去,坐在了老头的旁边,他抬头看看我们,神情仍然有点暗淡地说:“这还是’猴鹰’第一次受伤,以它的聪明和勇猛,真想到谁能射伤它?” “是啊,我们也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那有没有办法问问它呢?虽然它不会说话,可它毕竟能听懂人话。”我忍不住问。 但老头却摇了摇头说:“虽然它能听懂,但却没办法说出来,尤其是比较复杂的事情,它就更无法表达了,简单点的也许还能比划一下”。 表舅忽然走到“猴鹰”面前,弯腰和“猴鹰”对视一阵后,轻轻地问了句:“用‘骨箭’射你的,是人、还是怪物?是人的话,你就点头,不是的话,你就摇头。” 听疯子六说的很慢,几乎一字一顿,我们马上把目光都投向“猴鹰”,全神贯注地看它是点头还是摇头,连老头都目不转睛地看“猴鹰”的反应。 “是人射伤的你吗?” “猴鹰”和疯子六对视着,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是它没听懂吗? “那是怪物射伤的你吗?” 老头又把疯子六问题重复了一遍,但“猴鹰”还是没任何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忽然“猴鹰”对着远处的山坡叫了一句,这一句很像是婴儿的牙牙学语声,我们一点也听不懂。 而老头和“猴鹰”相处了那么多年,当然对”猴鹰“最了解,看到”猴鹰“的这种反应后,老头眼中一亮,对我们说:“它应该是说,它是在山坡那里被射伤的。“老头话音刚落,”猴鹰“就连连点头,看来老头猜的还真准。 这时,“猴鹰“忽然跳到了老头的怀里,并用右边的翅膀、往山坡上那边指了指。 老头抱着“猴鹰”,马上站起来对我们说:“走,咱们到那边的山坡上看看去,‘猴鹰’的意思就是让咱们过去看一下”。 山坡离我们坐的地方,大概有一百多米,当我们走上去后,小磊特别提醒我们:“咱们不用乱找,”猴鹰“的血迹,是很重要的线索。” 我们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并且”猴鹰“的血迹也很明显,于是,我们循着血迹,慢慢往前搜索,越往前走,草丛越深,那个日本女翻译,手中拿着个小木棍拨弄着草,走在最前面。 忽然,女翻译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叫一声,扔掉木棍,往后跑了两步,因为我就在紧她后面,她猛地抱住我,仍然在尖叫声,并且浑身发抖。 这是惊吓过度的后反应,看来她吓得不轻。 我连忙抚着她的的背安慰她,其他几个人连忙冲过去,看草丛里到底是什么!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在草丛里、竟然有一个两栖人幼崽的尸体! 这个两栖人幼崽的尸体,本身的长相就极度恐怖了,而且它脸上还挂着一种奇异的微笑,看起来就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难怪女翻译突然看到后,会惊吓成那样。 我、李姐、还有红梅,以及那三个日本女人,都没敢再看第二眼,只有疯子六、小磊、和老头围过去仔细观察起来。 看来人的胆量,是有差别的。 那个日本女翻译仍然惊魂未定,虽然已经不再紧紧抱住我了,但还是两手不自觉地抓紧我的手臂。 我忽然觉得,在关键时刻,能被女人依靠的感觉,对男人来说真的很不错。 但我忽然注意到,李姐在旁边直瞪那个日本女翻译和我,我知道,看女翻译对我又搂又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让她心里很不爽。 不过在这个时候,把女翻译推开的话,又太不近人情了,人家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受到极度的惊吓后,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于是,我对李姐的表情装作没看见。 这时,就听小磊说道:“你们看,在这个怪物身上,有一根细细的铁丝”。 果然,在那个两栖人幼崽的脚脖子上,有一根细细的铁丝,我们顺着铁丝找过去,大概在两米远的地方、铁丝的另一端拴着一个装置,除了三个日本女人外,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应该是一个捕兽器。 捕兽器有很多种,有的是夹子式的,有的是圈套式的,有的是笼子式的,有的则是弓箭式的。 比如,老鼠夹子就是一种典型的夹子式的捕兽器。但我们在草丛里现在看到的这个,应该是弓箭式的。看到这个捕兽器时,我们对视一眼,不用多说什么,刚才”猴鹰“是怎么受伤的,此时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刚才肯定是“猴鹰”、在草丛里发现了两栖人幼崽的尸体,然后准备用爪子抓起来,正当它抓着尸体向上飞时,尸体就会被拉扯,而尸体上拴着的铁丝,会触发那个弓箭式的捕兽夹,于是当“猴鹰”往上飞时,就会被捕兽夹上、发出的弓箭射中,并且从这个角度,正好会射到翅膀的底部。 另外,在这样短的距离内,即使是很轻的“骨箭”,也不会偏离目标的,这也完美地解释了“猴鹰”受伤的种种谜团。 “是这个东西射伤你的吗?”老头指着那个捕兽器问“猴鹰”,而“猴鹰”则笃定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的推论是对的。 那么这个捕兽器是谁放的呢?并且竟然是用两栖人的幼崽为诱饵,这明明就是专门用来诱杀“猴鹰”的。 第386章 铁丝虫 难道真如疯子六推测的那样?在暗处真有一双眼睛,在悄悄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还是因为巧合? 可我不明白的是,这个捕兽器上的箭,为何要用骨头做的“骨箭”呢?为何不用金属箭?因为金属箭更有杀伤力,那样一来,不是就更能重创“猴鹰”了吗? 这一点不但让我困惑不解,大家也都一样,最终,还是欧阳老头解开了我们的这个困惑.欧阳老头解释说,因为“猴鹰”不但智力很高,嗅觉能力也极其惊人,之前欧阳老头就曾说过,那次他只去过“猴鹰”老巢一趟,就被“猴鹰”闻了出来,可见“猴鹰”的嗅觉,敏锐到了何种程度。 如果用金属箭,无论是用铁的、还是用铜的,或者用其他金属类的,都会散发出各种金属气味,“猴鹰”对各种金属气味很敏感,因为山林中几乎所有的捕兽器,都是由金属制成,以“猴鹰”的智力,只要一闻到这种金属气味,就会特别警惕起来,这样一来,就很难再上圈套了。 “猴鹰”从没被捕兽器捕到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但金属捕兽器捕不到它,各种鸟网也对“猴鹰”无效,因为塑料鸟网散发出来的塑料味,也会让“猴鹰”立即警觉起来。 那不是塑料鸟网可以吗? 别的类型的鸟网,无论是丝线的、麻线的、甚至棉线的,都会散发出相应的气味,而对这种种气味,“猴鹰”也一样能分辨出来,所以“猴鹰”有超强的生存能力,一般猎人休想捕住它们。 更奇妙的是,还不仅如此----除了各种金属和丝线的气味“猴鹰”能闻出来,对于这座山中,各种质地坚硬的木头,它竟然也能一一记住其气味,因为质地坚硬的木头,同样可以用来做各种捕兽器、以及有杀伤力的弓箭。 总之,一切有杀伤力、一切对它生存构成威胁的材质,“猴鹰”全能分辨出它们的气味。 但“猴鹰”却对一种气味很不敏感----那就是白骨的气味,无论是什么样的白骨。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它今天才被这种“骨箭”射中。 不但射中“猴鹰”的箭是是白骨做的,连捕兽器上其他所有的部件,也都是用白骨做的。 令欧阳老头感到震惊的是,对于“猴鹰”的这个特点,是他和“猴鹰”在一起生活十多年才发现的,怎么还会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呢? 听完老头讲完这些,我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老头讲述的这些,和我们现在遇到的现实有点不符。 还没等我说话,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红梅,也听出了“破绽”,便直接问老头:“老先生您说的这些,好像不成立啊,您刚才也看到了,那个栓两栖人幼崽的不就是铁丝吗?如果真如您所说,那“猴鹰”应该能闻出来才是,如果它闻出来,就能找到铁丝,并通过铁丝发现捕兽器,也就不会上当了,以它的智力,这对它来说并不难。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啊,它根本没能发现铁丝和捕兽器。 另外,捕兽器上的其他部件虽然是白骨做的,但弓弦肯定不是白骨的,而是金属丝或者其他丝线做的,如果真如您所说,那猴鹰也该闻出来啊。” 红梅问完这些,我不禁暗暗佩服她的思维缜密,我仅仅想到了系两栖人幼崽的铁丝,还真没想到弓弦。 我觉得这样一问,肯定会把老头问住,可没想到的是,老头听完红梅的问题后,微微一笑,不慌不忙,从容地回答说:“你们再仔细看看那条拴两栖人幼崽的铁丝,真的是铁丝吗?” 他这么一说,让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我们刚才看了,从质地和颜色,明明就是铁丝啊,绝对没错。 老头并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走过去,把地上的那根“铁丝”捡了起来,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刀,然后用刀猛地把那根“铁丝”削断,当看到那段”铁丝“的横切面,这才惊奇的发现,这根很像铁丝的细丝,其实根本不是铁丝,而是由一根根更细的细丝拧成的,我用手试着拉了拉,觉得很有韧性。 欧阳老头这才接着解释说,这种很像铁丝的东西,其实也是一种“骨头”。 在这座山中,有一种很奇特的虫子,这种虫既不吃草,也不吃其他的昆虫,而是专以铁矿石为食,有经验的找矿者,通过这种虫子就能找到铁矿石,因此有人把这种虫子称为”铁丝虫”,勘探铁矿石时,“铁丝虫”是很重要的参考物。 这种虫子很细,比蚯蚓粗不了多少,但却有两米多长,并且身体非常坚韧,如果不用刀子割的话,两个成年人使尽全力都未必能扯断。 为什么这种”铁丝虫“身体、会如此坚韧呢?因为在它们的身体内,有一根贯穿身体的软骨。 这种软骨强度极大,除了怕刀子割外,水火都不怕。 咱们这一带有个特色菜,叫做’吊烧野鸡’,就是把野鸡用特殊调料填上后,用这种‘铁丝虫’的软骨,吊起来放进烤炉里烧烤,这道菜味道极为鲜美,除了调料外,吊野鸡的“铁丝虫”的软骨,也必不可少,因为如果换做其他的金属丝来吊的话,即使用同样的调料,做出来的味道也差远了。 你们看,不但栓两栖人幼崽用的是这种软骨,连捕兽器上面、那张弓的弓弦,也是用的这种软骨,所以,‘猴鹰’才无法闻出来。” 欧阳老头的这些话,让我们才恍然大悟,更让我们不安起来,我们隐约觉得,这个躲在暗处的对手,真的很强大。难道是高瞎子没死吗?要不然除他之外,谁还会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智谋呢?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下了,我们这才意识到,该考虑一下在什么地方过夜了,我们已经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每个人感到很疲惫,虽然我们带了帐篷,但如果附近有小旅馆的话,我们还是不想住帐篷。 说来也凑巧,据老头说,附近三四里外,就有一家旅馆,并且规模还不太小,是一个三层楼别墅型旅馆,最少有几百套客房。 这让我们有点吃惊,想不到县城之外的大山中,竟然还会有这么大型的旅馆。 欧阳老头解释说,这是因为那里有恰有一个很美的瀑布,并且还有一个上千亩地的原始森林,那片森林正好在小型平原上,周围被大山环抱,景色优美,有很多奇花异草,因为有这两处景点,后来就逐渐被开发成旅游点了,而那个旅馆,是旅游点的一个配套设施,周围还有数十个特色餐馆和超市。 听欧阳老头说完这些,我们感到有点不解,既然三四里外,就有个大型的旅游景点和宾馆,按说来这里的人,也应该不少,即使我们现在没看到人,那也应该看到些垃圾袋,易拉罐,或矿泉水瓶子之类的,但这些痕迹一点都看不到。 我们从小都生活在大山里,哪些地方人迹罕至,哪些地方有人比较多,不用看到人,从很多蛛丝马迹上都能看出来。这里的环境,几乎没有人的任何痕迹。 经过欧阳老头进一步解释,我们才明白,虽然这里离那个风景区只有几里路,但从这里通往那个风景区的道路,只有一条悬崖上的咽喉要道。并且这个咽喉要道并没经过开发,仍然保持了原始状态,既没有栏杆,更没任何索道,极其凶险。 在这条咽喉要道的最狭窄处,一个人侧着身子,贴着崖壁才能通过,而脚下就是深渊,只要掉下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前几年,经常有人从那里掉下去摔死,因此,主管部门就把那条路封死了,还竖起了相关的警告牌,所以风景区那边的人,虽然和这离得很近,但绝对无法到这里的。 不但封了那条路,连那个崖壁附近的一个山洞也封了。 因为那个山洞貌似通到这里,可一旦进去,里面的岔道成千上万,并且没人知道这些岔道究竟通向那里,很多进去的人,就再也没出来过,于是,后来主管部门不得不把那个山洞、也用铁丝网给封住了。 这样的山洞对于我们来说,算是毫不陌生,很早以前我们就亲身接触过,并且旁边那个流出“血水”的山洞,也有这个特点。 可我们比较感兴趣的是,这种迷宫似的山洞、为什么这座山中会那么多?难道没有地质专家研究过吗? 欧阳老头的这番话,让我们感到很泄气,虽然那个宾馆只在三四里外,可听他这么一说,从这里根本没办法过去,这说了不是白说吗? 欧阳老头看我们泄气的样子,不禁狡黠的一笑说:“从这里直接到宾馆,虽然对一般人来说不可能,可对我来说却不算什么,我从那个山洞里,直接就可以过去了。 我经常去那里的超市买生活用品,至少每周一次,所以,我虽然生活在大山中,但日常生活用品却并不贫乏。” 老头不用说,我们已经猜到了,他肯定是在“猴鹰”的带领下,才顺利穿过那个山洞,直接到达悬崖那边的风景区的。 “现在你这个宝贝受伤了,还能带路吗?”疯子六开玩笑似的问道。 欧阳老头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没问题,平时它在那个山洞中帮我带路时,我也都是抱着它,每到一个岔口,它都是先用翅膀指一下,如果走对了它没反应,可一旦走错,它就会又摇头又叫”。 我们一下子兴奋起来,因为我们隐约觉得,多了解些这种迷宫似的山洞,就越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对我们以后的行动,说不定也会很有好处。没想到现在正好有这种难得的机会,再次进入这种迷宫式的山洞。 果然,也正如我们设想的那样,在这个山洞中,我们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第387章 另类**阵 因为天色不早,我们也不再多耽搁,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欧阳老头往西边走去,越走地势越陡峭,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左右,一个大峡谷出现在眼前,正如欧阳老头所说,要到大峡谷的那边,只有悬崖峭壁上的一条小路可以通过. 说是小路,其实也就是崖壁上凸出来的、一排一尺见宽的石头,并且没有任何栏杆和绳索,完全是天然的,而脚下就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说实话,这样的路,看着我就腿软了,更别说要走了。可老头说的那个山洞在哪里?怎么看不到呢? 老头让我们看了一下这个悬崖上的小径后,就离开峡谷的边缘,顺着一个山坡往前走了几百米,来到一个奇怪的夹道前。 这个夹道在两个山峰中间,并且非常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更奇怪的是,这个夹道极为曲折,每往前走一两米,就会拐弯,并且有无数的岔道----这和那种“迷宫式”的山洞是一样的。 想不到连夹道都会有这种“**阵”式的。 我们刚往夹道里走了一分钟左右,就已经头晕脑胀,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甚至有点晕车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最前面带路的老头,则走的非常从容,他虽然怀里抱着“猴鹰”,却好像并没用“猴鹰”带路,看来他对这个夹道是非常熟悉了。 “要是站在上面的山坡上、往下看这个夹道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从横交错的岔道,组成一个很奇怪的图案,我曾经想过,这个图案的形状,会不会就是古代的什么‘**阵’之类的,因为乍一进这个山洞,人不但完全迷失方向,还会有强烈的恶心、呕吐感,你们几个肯定也感觉到了,不过暂时忍忍,咱们马上就能过去了。” 老头边往前走,边语气轻松的为我们讲述着这些。 除了疯子六和小磊外,我们每个人都感到非常难受,这个夹道确实是够奇特的了,居然能让人有晕船、晕车的感觉。 并且一走入这个夹道,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很快就混乱了----你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完全分不清方向了。 我们的意识越来越混乱,机械地挪着脚步,紧紧跟着前面的老头。 终于,觉得过了很久之后,才听老头说了声:“到了,看前面就是那个洞口。”我们这才发现,前面的夹道一下子变得很直、并且也很宽了。 我们几个忍不住蹲在地上,缓了几分钟,那种强烈的晕眩感和呕吐感,才慢慢消失。 看来这种“迷宫式”的夹道、比那种“迷宫式”的山洞更可怕----我们过去走那种“迷宫式”的山洞时,也从没觉得如此难受过。 疯子六在一旁,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我看这个夹道真的就是座**阵,一般人很难进来找到这个洞口。” “说的没错,你们别看这个夹道不是太长,居然还困死了不少的人,因为我一开始发现这个夹道时,都是在“猴鹰”的带领下,才能不被困住,并且在夹道里、看到了很多尸骨,后来都被我清理出去了,肯定那都是些被困死在这里的人“。 我们听完后,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光是小小的这么一片夹道,竟然就能困死那么多人,真是太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想想也是,与黑乎乎的山洞相比,人对这种露天的夹道、可能更缺乏警惕性。 小磊忽然在旁边说了句:“只有一种人可能从夹道里逃脱。” “嗯,应该是那种方向感极强的人”,我忍不住补充说。 没想到小磊则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推论:”不对,在这种‘迷宫式’的夹道中,方向感越强的人,反而越不容易出来。“这怎么可能呢?小磊的观点实在是太怪了。 没想到疯子六和老头听完小磊的话后,却都点头赞同,看来他们俩也同意小磊的观点。 疯子六看我一脸困惑,进一步解释说:”这个‘**阵’一样的夹道,就是能让人在方向感上产生幻觉,它的结构就是专门用来欺骗人的方向感的,所以说,一个人的方向感越强,他在方向感上产生的幻觉,也就会越强,因此,就会像小磊说的那样,反而更不容易走出来了。” 虽然我还不能完全听懂疯子六的解释,但基本上了解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既然不是小明说的、那种方向感极好的人、能逃脱出来,那会是什么人呢?”红梅钦佩得看着小磊,语气异常柔和的问道。 小磊对她温柔地笑了笑:“是攀岩能力特别强的人”。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都眼睛一亮,对啊,看看这两边的石壁,虽然异常陡峭,并且极难攀登,但攀崖高手还是有可能上去的,只要能攀上去,肯定就能从这个夹道挣脱了。 小磊还推测说,这个夹道绝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设计建造的,至于为什么要修建如此诡异的夹道,一时间谁也想不出来。 关于山中不可思议的夹道,我们以前也曾遇到过----想想前段时间,就碰到过一个可以定期开合的夹道,我们还从那个夹道走了一趟,不过想想也很后怕,如果没能及时从那个夹道中出来的话,可能会被活活夹死。 还没进山洞,光是外面这个夹道,已经如此神秘了,这太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了。 不知为什么,我隐约觉得,如果真如小磊推测的那样,这个夹道是人为修建的,也许这个山洞里,会有更多惊人的秘密。 我们在洞口休息了一下后,就决定进去了,其实,无论是白天进去、还是晚上进去,都是一样的,因为洞里永远是漆黑一片。 我们都拿出手电,还是欧阳老头抱着“猴鹰”,走在最前面。 这个山洞的洞口并不大,一人多高,半米多宽,但进去以后,越往里走,洞里的空间越大。 和那个山谷中“迷宫式”山洞相似的是,在山洞的洞口部分,有很长一段山洞并没有分岔,和一般的山洞没什么区别。 但走了一二百米后,洞内空间豁然变大,并且开始有无数的分岔。 小磊拿出一个绳子,把每个人用这根绳子穿了起来,因为洞内岔道实在太多了,万一有人稍稍跟不上,也许就会迷失在这迷宫式的洞道中,那将是致命的危险。 用绳子拴在一起的话,这种情况就能避免。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平时一起行动时,小磊不是在最前面探路,就是在最后面断后,总之,都是最危险的位置。 这次因为用不着他最面了,所以他主动要求在最后面。 在我们这几个人中,青年男人只有我和小磊两人,每次最危险、最困难的活儿,都让人家小磊去做,我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本来小磊是跟在疯子六后面,当要进入山洞的迷宫部分时,小磊又要走到队伍的最后面时,我坚决的拒绝了----我本来就在最后面,再换到前面的话,就太没面子了。 见我态度这么坚决,小磊好像也隐约了知道了我的想法,于是也不再勉强,只嘱咐我要注意安全。 就这样,我在最后面,一手紧握绳子,一手拿着手电,大家开始在洞中穿行。 一开始的时候,洞中的岔道和弯还没那么多。不过越往里走岔道越多,弯也越多。我只能看到我紧挨着的女翻译,女翻译之前的他们几个,对我来说,总在另外一个岔道和弯道里了。 因为这个山洞老头经常穿行,所以他在“猴鹰”的带领下,算是轻车熟路,我们紧紧跟在他后面,一切都非常顺利。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后,老头还轻松的喊了一句:“走一半了,大家加油!” 但为了安全,大家在行进的时候,都非常有默契,既不大声喧哗,也不小声闲聊,只是全神贯注的往前走。 但又过了五六分钟后,意外却发生了。 正当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奇怪的嗡嗡声,并且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同时,空气中忽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难道是什么东西着火了吗? 正当我们诧异的时候,就听疯子六大叫一声:“坏了,是‘焦烟蜂’,老人家,咱能不能走快点,要是被这些‘焦烟蜂’钉上就坏了,它们有剧毒”。 老头听疯子六这么一说也急了,他连忙加快了脚步,但因为岔道实在太多,并且还需要‘猴鹰’分辨方向,所以根本不可能走太快。 虽然我们都不知道‘焦烟蜂’到底是什么,但看疯子六如此慌张,并且听他说有剧毒,我们也一下子紧张起来,想拔腿快逃,但这种环境中,想跑也跑不了。 很快,我们觉得一群黑压压的东西,飞到了我们上方。 这时疯子六惊叫一声:“大家小心,千万不要被这种东西钉上”。 我们从认识疯子六以来,还从没见他这样惊慌过,也许过于紧张,他声音尖锐的有点破音。看到疯子六如此,我们面临的危险有多严重,已经不言而喻了。 大家快速把手电往上方照过去,原来是一群黑压压的峰类,并且伴随着一种强烈地、被烧焦的气味。 我们也隐约看到,这种‘焦烟蜂’比一般蜂类要大很大----小的如鸡蛋,大的则像是成人的拳头,看起来异常恐怖。已有两三只俯冲下来,想要攻击我们似的,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被小磊用外套打飞了。 小磊迅速从包中拿了瓶防虫喷剂,对着那群“焦烟蜂”猛喷起来。防虫喷剂是野外宿营常备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第388章 一种奇怪的蜂 这招很真管用,“焦烟蜂”好像很怕这种杀虫喷雾剂,顿时停止了进攻。 此时,疯子六万分着急,他又猛地大喊了一声:“如果不能很快出去,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下吗?” 我们已经紧紧挤在一起,每个人都紧张的注视着上方的“焦烟蜂”。 欧阳老头一时间也慌了,他在这个洞中穿行了无数次,但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怪蜂,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我们一来洞中,这种“焦烟蜂”却突然出现了。 欧阳老头连忙问怀里的“猴鹰”:“最近有点地方可以躲避吗?””猴鹰“点点头,发出婴儿声般的咯咯声,然后把头一扭,用右翅往一个岔道指了指,我们一秒钟都不敢耽搁,紧紧跟着欧阳老头,也不知道转了几个弯,忽然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带,这里是一片空地,而不像其他的地方有那么多岔道。 在这片小空地尽头的洞壁上,又有一个洞,并且这个洞只有半米多高,爬着才能进去。 没想到洞中有洞。 此时,“焦烟蜂”又进攻过来,小磊依旧用杀虫剂猛喷,在这最紧急、最危险的时刻,他依然坚持让我们先钻进来,而他在最后面负责掩护。 我们手忙脚乱地钻进这个低矮的洞中,洞内空间狭小,我们九个人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身子压身子,死死挤在一起,要挪动一下都困难。 等我们都进来后,小磊才最后一个钻进洞中,刚一钻进来,他便以极快的速度打开背包,把帐篷和外套掏了出来,然后堵在洞口。 这样一来,我们才暂时安全了,每个人都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我忽然才意识到,我的半个身子压在了日本女翻译身上,我努力想换一下姿势,从她身上挪开,但因为实在是挤得太紧了,试着动了几下,但还是一点也挪动不了,也只好如此了。 我隐约觉得她用手搭在我的肩头上,并且身子紧紧的和我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抗拒。 除了李姐之外,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这么贴在一起,女翻译的体香和呼吸,让我内心狂跳起来,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燥热难当。我拼命的控制着自己。 疯子六仍然是惊魂未定,他语气有点惊慌的说:“这种蜂叫‘焦烟蜂’,有一种特殊的毒性,被这种蜂叮了后,伤口很像是烧伤,并且会很快溃烂蔓延,轻则截肢,重者要危及生命。” 这一席话,让我们更加胆战心惊,原来这种“焦烟蜂”竟然如此危险。 此时,外面的“焦烟蜂”依旧没有退去,在洞口嗡嗡作响。”唉,不知怎么搞的,以前在洞中从没遇到过这种蜂,怎么这次却遇到了呢?早知道就不带你们进这个洞了,我这么大岁数了,死活无所谓,可你们还都年轻啊!“老头很内疚地说,这反而让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哎呀,老人家,我们应该内疚才对,很可能是我们拖累了你,你以前都没事,为何这次偏偏遇到这种蜂呢?说不定和我们有关呢?“红梅连忙宽慰老头。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疯子六什么似的,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对,这次’焦烟峰’的出现,也许真的因为我们。” 还没等别人说话,他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问我们:“你们是不是带人脸虫了”。 “对,我带了一瓶,怕高瞎子万一没死,我们遇到他时,带瓶人脸虫会有大用的“,在黑暗中,最里面的李姐连忙回答。”原来如此,把‘焦烟蜂’引出来的,很可能就是人脸虫。“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大吃一惊。”我刚才说了,这种‘焦烟蜂’有剧毒,但却又是良药,可以解热祛寒,是很多重症病的特效药,属于极阳的药性,你们还记得吗,人脸虫也是阳性,并且也是‘极阳’,但人脸虫的阳气和‘焦烟蜂’的又很不同,并且这两类阳气冲突极强,肯定是咱们人脸虫的阳气,把这里的‘焦烟蜂’扰动了,所以才对我们发动了攻击“。 疯子六这么一解释,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忍不住问。 疯子六没立即回答,而是略一沉吟后才说:“只有一个办法,用火烧!” 我们听完一愣,用火烧!怎么个烧法呢?并且在在洞中点火是很危险的----燃烧要消耗氧气,并且一般还会产生有毒气体,在这种通风不畅的洞中,这对人可是致命威胁。 疯子六听完我们的这些疑惑,开玩笑似地打趣说:“哈,你们太低估我了,别忘了,我年轻的时候在军统做过,并且受过完整的现代科学知识训练。这点我会不知道吗?” 我们都知道,疯子六故意以这种轻松的口吻说,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对于这种“焦烟蜂”,我们一无所知,连在山中生活几十年、经验老道的欧阳老头,也从未见过,所以,该如何对付这种蜂类,我们只能完全听疯子六的了。 疯子六稍微压低声音,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所说的用火烧,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烧法,而是这样……” 我们听完后,觉得这种方法很奇特也很冒险,能奏效吗?我们心里实在没底,但除此之外,我们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们打开手电照着,只见疯子六从背包里拿出个玻璃瓶来,这个玻璃瓶有半个拳头大小,他把塞子打开,一股强烈的药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按照疯子六的吩咐,李姐把那瓶人脸虫倒进这个药瓶中。当这几十条人脸虫沾到瓶子的药粉后,剧烈地挣扎起来,并且发出一种细微地、尖利地叫声,我们都有点吃惊,因为之前谁也没听人脸虫的叫过,看起来它们好像非常痛苦似的,同时,我们吃惊地发现,他们沾到药粉的身子,开始逐渐融化起来。 也就是在短短两三分钟时间内,这些人脸虫的身子,已经变成了一滩脓水,在这些脓水上,偶尔能看到人脸虫残留的头部,看着异常恐怖。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从瓶子里飘出一股强烈的恶臭味,并且这种恶臭味越来越浓,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忽然想起来,这种臭味和那种尸臭味,极其类似。 疯子六赶忙递给大家一瓶药膏,让大家赶紧涂在鼻子上,我们按照他说的去做后,那种恶臭味才得到了缓解。 瓶子里的“脓水”渐渐变成了红色,疯子六对小磊点了点头,小磊便猛地把洞口打开,然后把瓶子猛抛出去,我们也连忙用手电照过去,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瓶子掉在石头上摔碎了,红色的“脓水”洒了一地。此时,那些“焦烟蜂”一拥而上,黑压压地全部扑到那滩血水上,拼命吮吸起来。 这时,小磊猛地蹿了出去,只见他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杀虫喷雾剂,然后打开打火机,对着那团“焦烟蜂”按下喷雾器,顿时,一条火舌喷了出来,正好喷到那团“焦烟蜂”身上。 而那团“焦烟蜂”立刻被点燃了,没有一只逃出来。短短几分钟内个后,原本一只只可怕的“焦烟蜂”,已经变成了焦黑的灰土,我们这才长出一口气,从“狗洞”一样的山洞里爬了出来。 这时,老头怀中的“猴鹰”看到这一切时,忽然欢快地叫了几声,我们不知道它这是怎么了。老头连忙翻译说:“它这是兴奋,也是在称赞你们,说你们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妙了”。 大家这才会意的笑起来。 但不知为什么,在那个洞中挤了一会后,我感到的不是难受和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和甜蜜,但想到李姐,又有一种罪恶感。 虽然危险解除了,但不知这座神秘的洞中,还会出现什么意外,因此我们马上在“猴鹰”的带领下,一刻也不敢耽搁,接着往前走。 幸好,之后再也没发生别的意外,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当我们感到对面有阵阵凉风吹来时,老头兴奋地说:“好了,我们到了”。 转过几个弯后,我们果然发现,前面就是这个洞的洞口了。 洞口被一张铁丝网封住,但是在最下面,铁丝往被撕了个口子,恰好能容得下一个人钻过。 等我们从铁丝网里钻出来后,这才松了口气,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灯火通明,那应该就是老头说的宾馆区域了。 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真有点恍若隔梦地感觉。 当我们走进宾馆的大厅时,发现这里的装潢非常不错,问了一下前台,空余房间还很多,我们这才放心了。 我们也为老头开了个房间,天色不早,我们也不想让他再回去了。 不过,我们发现还是老头细心,不知什么时候,他把“猴鹰”装进了一个布袋子里----要不然别人看到这么怪异的“大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呢。 “猴鹰”也很配合,它在袋子里不叫也不动。 但在大厅里,同样有一个正在办入住手续的人,老是盯着老头手中这个布袋子看,好像觉得那里面、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似的。 那人有四五十岁左右,长得又瘦又小,干巴巴的,看起来非常普通。 欧阳老头见有人老盯着布袋看,感觉有点不自在,而我们几个人中,因为他们几个都在办入住手续,只有我注意到了这一情况,我便连忙走过去,试图阻挡那个人的目光,这时老头在我耳边低声说:“那人很怪,老盯着我这个布袋看”。 我点点头,然后陪着老头往远处走了走。但那个人仍然探头缩脑,向我们这边张望着,难道他知道布袋里面,有一只奇怪的大鸟吗? 第389章 匪夷所思的病例 我忍不住问老头:”你装‘猴鹰’的时候,是不是让那人看到了呢?要不他怎么老盯着袋子看呢?“ 老头则坚定地摇摇头:“这不可能,我们刚从那个洞里出来,我就把‘猴鹰’装袋子里了。那周围根本没人,他怎么会看到呢?” 听老头这么一说,我更感到奇怪了。 等办好手续后,我们赶紧上楼,但让我和老头心里不舒服的是,那人居然跟在我们后面,眼睛还是紧盯着老头手中的布袋。 我和老头心里虽然别扭,但也不能不让人家看吧。 说来也巧,我和老头是二楼,而其他的人都是三楼,钱是日本女翻译付的,她家不愧是开跨国公司的,出手很阔绰,为我们定的都是宾馆里最好的房间,并且是每人一间,虽然我们觉得没必要,但说实话,还是觉得这样比合住要舒服、方便。以前我们自己订房间的话,为了省钱,肯定都是要合住的----一般都是我和小磊一个房间,红梅和李姐同住,而表舅则单独住。 因为经过这番折腾,大家都很累了,都想赶紧回自己的房间洗澡休息。 到了二楼后,他们继续往三楼走,而我和老头。则走到二楼的走廊里,找各自的房间。 恰好,我和老头的房间紧挨着,他是261号,我是262号,当我们打开房门,刚准备进房间时,那人忽然走了过来。 “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他态度倒是很谦逊,不过,他这么突然过来打招呼,还是有点出乎我俩的意料,我和老头对望一眼,没说话,只是礼貌性地对他点了下头。 虽然我们没说话,但那人依旧很主动地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搞药材生意的,平时也坐堂行医,这几十年来,几乎每年都来到这座大山中,考察咱们这一带的药材,并且在附近的县城里,也建立了分公司,生意现在做得还可以,对韩国和日本都有出口。我跑过很多名山大川,但惟有咱们这里的大山中,药材品质最高,种类也最多。 我之所以唐突打扰两位,是因为刚才看到这位老先生的袋子,发现很奇怪----当老先生手中的袋子、靠近大厅里的“害羞树”时,那棵‘阴晴树’的树枝末梢,会变成微微的红色,这太不寻常了”。 老头听那人这么一说,感到非常震惊似的,连忙打开房门,把那人让了进去,并且对那人立即变得客气起来,老头对我也没见外,也让我一块进去了。 老头对那人态度的突然转变,还有那人说什么”阴晴树”变红之类的,我对这些都如坠云涡。 不过对于“阴晴树”,我倒是知道,那是我们山中的特有植物品种,说是“树”,其实不是,而是一种灌木类的植物,这种植物没有叶子,只有枝条,当晴天时,它的枝条就会伸展起来,而一到阴天,枝条则全部耷拉下去,正因为如此,才叫做“阴晴树”。 说来也怪,这种植物只能在我们这一带生存,一旦移植到其他地方,虽然不会死,但形态会完全改变----不知为什么,这种“阴晴树”不再是只有枝条了,它们会长出叶子来,并且枝条形状,再也不再随天气的阴晴而变化了。 有很多药材商人,见到这种”阴晴树“后,兴奋异常,并且花大钱买走,但没想到一换地域,这种“阴晴树”虽然仍能活下来,但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很普通的植物,而不再是“阴晴树”了。 所以,“阴晴树”只在我们这里存在,并且也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特产之一。 在这个宾馆的大厅里,就摆了好多盆“阴晴树”,并且还配有专门的铭牌,详细介绍这种奇特的植物,外地来的游客,会好奇的驻足观察,并拍照留念之类的。 但对于我们本地人来说,虽然也算很稀少了,可毕竟都知道,所以谁也不会特别注意。 那人进屋后,分别给我俩了张名片,态度极其谦虚、恭敬,谈吐也很文雅,让我们感觉很舒服。但老头依然没把“猴鹰”从布袋里拿出来,而“猴鹰”在袋子里仍旧一动不动。 等我们三个坐定后,那人继续说:“看两位都是爽快人,我也就有事直说了,唐突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老先生你可能也知道,能让‘阴晴树’变红的东西,是山中最珍贵的一种‘草药’,这种植物叫做‘猴脸花’,是非常奇特的一种植物,据说它的形状和猴头很像,我就曾亲眼见过这种‘猴脸花’,当时就被它诡异的形状震惊了。 一般的花朵都是姹紫嫣红,娇艳无比,但这种‘人脸花’却是绿色的,并且花朵上有清晰的五官,确实和猴子的模样很像,不过仔细看时,又觉得这种花朵上面的五官,与青蛙也有点相似。因此可以说,这种花朵,既像是猴子的脸,又有点像是青蛙的,算是两者的混合。 这种花不但形状奇特,疗效更是特殊----它是治疗各种毒疮、溃烂、感染的特效药。 说点题外话,我家算是医学世家,先祖中,在明清两代的宫廷里、都有人做过御医,我也是从小习医,还去日本留学八年,专门进修医学,算是对医学比较了解吧,但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即使医学发展到如此先进的程度,可对某些毒疮和溃烂,仍然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比如,我曾遇到过这样一个奇特的病例: 前几年的时候,在哈尔滨,有三位挖泥工。 一天,像往常一样,他们三个在江上作业,一开始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但是挖着挖着,意外出现了----忽然他们挖泥斗,好像遇到什么重物,怎么也不能卷起来了。 三个人连忙下水查看。 一开始他们认为,可能是挖泥斗被水草之类的东西缠住了。 不过等他们下到水里后,却发现状况完全在他们意料之外----挖泥斗里,竟然是一枚炸弹! 那枚炮弹已经是锈迹斑斑,弹壳的外面被腐蚀的也很厉害,但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行日文,原来,这是抗日期间,日本投下的一枚没有炸的炮弹。 这三位挖泥工以为只是普通的炮弹,就把它抱到船上。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细节他们仨都没注意到----从炮弹里流出了一些液体,并且这些液体悄无声息的滴落到他们的布鞋上。没想到第二天,这三个人的脚上都起了大水泡,并开始溃烂。 其中伤势最严重的一个叫王世宝,可怕的是,这种溃烂没有特效药能治疗。他跑遍哈尔滨和北京的所有医院,但仍控制不住病情的发展。剧烈难耐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天天打吗啡止疼。最后一直溃烂到白骨,王世宝竟然就这样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原来,他们挖上来的那枚炮弹,并不是普通的炮弹,而是一枚‘生化弹’,也就是一种杀伤力非常巨大的化学武器。 但是悲剧并没有到此结束。 王世宝的女儿六岁时,曾经用过父亲的脚盆洗脚,但是从那以后,她的脚也开始溃烂起来,并且和他父亲一样,这种溃烂根本无药可治,并且越来越严重,眼看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就要步入她父亲的后尘,最后恐怕也要溃烂而死。 说来也巧,我正好有个哈尔滨的亲友,给我说了这件事,而电视、报纸上,也都有对此事相关报道。 于是,我就带上了‘猴脸花’炮制的药膏,特地去了一趟哈尔滨,给那个女孩子涂抹到了患处,没想到的是,这种经年无法治愈的溃烂,不但停止了恶化,在短短几十天内,还逐渐长出了新肉,我只给她用这种’人脸花’药膏涂抹了五次,三个月左右,竟然基本痊愈了! 你们说神不神奇呢! 能给这个女孩治好病,我当然也高兴,并且通过这个病例,我也更加了解了这种‘猴脸花’的惊人疗效。 后来,有一个日本的研究机构,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了这件事,便特意来找我,要高价收购我那种‘猴脸花’的药膏,可那种药膏已经全部用完了,我只能婉言拒绝他们。 可他们以为我不愿意和他们交易,于是就让我随便出价,并且说,无论价格多高,他们都尽量满足我。 但我实在是没有了,所以最后也就没能成交。 更让我吃惊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后,美国一个机构也主动与我联系,这让我很震惊,也很奇怪----怎么世界上的一些机构、对这这种药如此敏感呢? 后来,国内的相关机构也找我谈了,他们告诉我,这种‘人脸花’药膏,不但医学价值极高,还有不可估量的军事战略价值----它可以用来治疗和降低、化学武器带来的伤害。 大多数的化学武器,都是通过使皮肤和粘膜溃烂,而对人造成巨大的杀伤,这种‘猴脸花’却恰恰对溃烂有奇效。 了解到这些信息后,我这才知道这种草药的巨大价值,国家也派了很多专家、悄悄地来这里寻找这种草药,但最后都没找到,于是,他们还是委托我找,觉得我经验比较丰富,并且也有很深的医学背景,最重要的是,对这种‘人脸草’,我算是最了解的。 可遗憾的是,我运气也不好,从那以后,虽然我在大山中找了无数次,还是没能找到,上次之所以能发现‘猴脸花’,应该纯属运气,就想抽彩票中奖一样,但这种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我查找了相关书籍,也遍访经验丰富的老药农,逐渐了解到,最了解这种‘人脸花’的,是一个风水学派,这个风水学派的人,大都是道士,并且以擅长保存尸体不腐而闻名,只有他们,才真正掌握这种‘猴脸花’的秘密,我还了解到,这种‘猴脸花’的旁边,往往都会伴生有‘阴晴树’,并且只要一靠近‘猴脸花’,‘阴晴树’的末梢就会变红。” 第390章 只吃尸体的怪物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善于保存尸体的风水学派?听着怎么如此熟悉呢?对了,风水大师曾经讲过,他在年轻的时候,就寻访过此派的一个道士,那个道士还和他一起对付过高瞎子,而且,风水大师最刻骨铭心的爱妻,也是那个道士给介绍的. 我想不到这种叫“猴脸花”的草药,竟然有如此巨大的意义,不但可以治病救人,还能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其价值真的不可估量。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真能用“猴脸花”的有效成分,来对付生化武器,那在化学武器防御方面,就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但不知为什么,老头听那人这么说,却一点也没激动,而是平静的问道:“您贵姓?” “哦,免贵姓吕,您就叫我老吕吧!” 老头长出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好,那就叫你老吕,老吕啊,谢谢你坦诚相告,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其实,你说的那种“猴脸花”,恐怕已经灭绝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了。” 老头虽然声音不大,但对老吕来说,简直如一声巨雷,他满脸震惊,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回过神来问道:“老先生怎么会这么说呢?难道您对这种‘猴脸草’、也非常熟悉吗?还请老先生赐教,您的经验对我来说,可能会无比珍贵。” 老头看他满脸诚恳,这才叹了口气说:“唉,也称不上非常熟悉,但多少接触过,也了解这种植物的一些习性。 说起来,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那时我年轻力壮,经常到深山中打猎,一进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但我打完猎物,到城中去卖时,却发现挣不了几个钱,反而是有些采药的,能卖出大价钱草药这活儿,靠的不仅是体力,而是对药物了解,对药物的造诣越深,就越容易采集到珍稀的草药,也就越容易卖出高价钱,我曾经亲眼见过,有个药农采的几株草药,卖的价钱竟然比我两年的收入都多,我当时就下决心,我也一定要学习草药知识,这样一来,在打猎的同时,也可以采药了,这要比只打猎的收入高很多。 可找谁去学呢? 很多药农,都是家传的,他们几代都做这行,所以从小就能接触这方面的知识,并且绝不会把这些知识教给外人,同行是冤家,药农之间,对于采药的经验,也是彼此严格保密。所以我是投学无门。 说来也巧,有个道士来咱们这里寻访亲友,却被小偷偷光了财物,我看那道士须发皆白,面目慈祥,和我去世的老父亲有几分神似,便顿生好感,见他大冬天穿那么单薄,又身无分文,觉得实在可怜,虽然我钱也不多,还是周济了他一些,算是盘缠钱。 老道士对我万分感谢,说这些钱他一定会还我的,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当然也没太在乎他还不还钱。 但没想到的是,转年开春,那个老道士居然又来了,他知道我每过七八天,都会去城里的野味店一趟,于是就在那里等我。 见到我后,不但还了我钱,我们俩还找了酒馆畅谈了一番,虽然他是个道士,但却不像别的道士那样不食人间烟火,我们拉家常、谈各自的经历,非常投机。听我说想学草药知识,他说自己对这方面有所了解,可以教我,这当然让我无比兴奋,觉得真是好人有好报,我偶尔做了次好事,没想到竟然换来这么多回报。 在之后的半年内,他跟我上山打猎,同时向我讲述各种草药的辨认、药性、以及生长的地点等,让我在短期内采药技术突飞猛进,采集的草药数量和质量,连一般老药农都无法相比。 我逐渐发现,这个道士是个高人,他不但对药物极其了解,还会看风水,并且他教给我的寻找草药的方法,也非常独特----是结合风水术来找,不能说百发百中,但算是**不离十。 在他的引导下,我第一次接触到那种“猴脸草”,正如老吕所说,这个道士就是那派风水的传人之一----就是专门给人家选‘阴宅’,并负责保存尸体不腐的。 而这种‘猴脸草’、就是他们门派最常用的药物之一,用来保持尸体不腐,效果极佳。不但如此,还是治疗皮肤、粘膜溃烂的特效药,这刚才老吕也说了,但除此之外,这种‘猴脸花’还可以用来治烧伤。 乾隆帝时,高丽国来朝拜,说他们的一个公主,被火烧伤的很严重,并且导致皮肤溃烂感染,长久不愈,想从天朝找名医去帮公主治病。 经过查访高人,乾隆帝找了一个擅长治疗烧伤的道士去,那道士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使那个被烧伤的高丽公主,基本痊愈了,不但如此,更难得的是,在烧伤的地方,留下的疤痕很轻微,我们都知道,烧伤的疤痕是最明显的,但那个道士居然能做到这点,真是神奇无比,为此,高丽国王还特别派了一队使臣,特别来答谢,说不愧是天朝大国,真是高人辈出。 乾隆帝龙颜大悦,觉得这个道士给自己挣了面子,并准备重赏道士,但被道士婉言谢绝了,这件事史书中有记载。 但这个道士的具体名字、史书中却没记载。 老道士告诉我,出使高丽的那个道士,就是他们门派的,而那个道士治愈高丽公主烧伤所用的药,就是‘猴脸草’。 我当时就觉得,这种‘猴脸花’实在是太神奇了。不但如此,道士还教给我了寻找‘猴脸花’的方法,并且,这种珍贵无比的植物,我也找到过。 不怕老吕你笑话,我甚至还对这种药进行过研究,想搞清楚它为何会有如此神奇的药效,经过查了大量的资料后,终于有了点眉目。” 老吕眼睛一亮,连忙敬佩地说:“哎呀,没想到老先生竟然有如此传奇的经历,并且您的钻研精神,也让我汗颜和佩服,那我非常想请教您,您觉得这种草药的药效原理是什么?” 听完老头说的这些,也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虽然从老头的谈吐上,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他肯定是些文化的,但没想到他知识竟然如此渊博。 老头对老吕的恭维,只是摇头微笑、摆了摆手,便继续说道:“人体有很多种细胞,有些细胞是不可再生的----比如脑细胞,和肌肉细胞;有些是可以再生的,比如说肝细胞; 但很多人会误认为肌细胞可以再生,比如,手上拉了道口子,伤口会愈合,人们就会误认为这肯定是肌细胞再生了,要不然怎么会愈合呢? 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观念,手上的口子能愈合,不是因为肌肉细胞再生了,而是伤口处生成了纤维细胞,而不是原来的肌肉细胞,人的肌肉细胞被破坏后,是不会再生的。而这种‘猴脸花’最奇特的功能,就是它能促进肌肉细胞的再生。” 老头说的太专业了,我有点听不懂,不过旁边的老吕则连连点头,一脸的佩服和赞许。“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于如此高深的问题,看来我这个门外汉只能懵懵懂懂了。 “那你老人家为何说这种‘猴脸花’、现在已经灭绝了呢?”老吕疑惑的问。 老头没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步,好像沉浸在某种回忆中似的,看起来他内心很激动,而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似的。 我和老吕也不再说话,一两分钟后,他这才坐下来,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因为这种‘猴脸花’生活的环境实在是太怪了。它是一种‘吃肉’的植物,并且吃的还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肉。” 吃肉的植物?我马上想到了“藤妖”,难道这种“猴脸花”也是一种动物,而不是植物?----像“藤蔓”那样,也就是那种从形态上看起来很像是植物,实际上却是动物! 当我提出这个疑问时,老头微微一笑:“那倒不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猴脸花’绝不是动物,但我怀疑它可能不是一般的绿色植物,而是一种菌类,和蘑菇一样。” 老吕听的一愣愣的,见老头对‘猴脸花’如此了解,他也越来越兴奋,脸涨的通红,这也难怪,在这个领域内,他也许多年都没有突破了,今天能偶遇一个对“猴脸花”如此了解的人,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那您老人家说‘猴脸花’吃肉,又是怎么回事呢?”老吕迫不及待地问。 “唉,老道士告诉我,这种‘猴脸花’之所以稀少,就是因为它生长的地方很特殊,必须是有尸体的地方,但这种尸体既不是人的尸体,也不是一般动物的尸体,而是一种怪物的尸体。另外,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种‘猴脸花’的附近,必有‘阴晴树’,并且‘阴晴树’的末梢会变红,老道士说过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不过说的全是风水理论,我也没听懂,大概意思就是说是因为阴阳之气的影响。” “一种怪物的尸体?那会是什么怪物的尸体呢?”,我忍不住问道。 “道士没详细说,只是说那种怪物是专吃人尸体的,尤其是每次瘟疫后,它们就能大量繁殖。但奇怪的是,这些怪物却不吃活人,因为它们吃了活人肉后,反而会患上痰热之症而死。你们说怪不怪? 而我唯一一次看到那种‘猴脸花’,还是在道士的帮助下找到的,我把那株‘猴脸花’拔起来后,还特地用脚稍微翻了一下它生长的土壤,果然看到下面有尸骨,当时吓得我心头乱跳,并感到阵阵恶心。老吕你找到那株‘猴脸花’时,难道没注意下面的土壤吗?” 第391章 神秘的老吕 老吕摇摇头:“看到那种‘猴脸花’时,光顾兴奋了,根本没想别的,并且,我对‘猴脸花’的生长特性,也知之甚少,因此根本没注意下面的土壤”。 不过老头一说那种怪物的特性,我脑中马上闪过一个念头----专吃人的尸体,不吃活人,在瘟疫时能大量繁殖,这不是两栖人吗? “老人家,您说那种‘猴脸花’现在可能已经灭绝了,所以根本找不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呢?”老吕接着问。 老头又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这才不慌不忙地说:“我刚才说了,‘猴脸花’在那些怪物的尸骨上才能生长,但那些怪物也许已经灭绝了,因为现在不像过去那样、会经常暴发大规模的瘟疫了,这样一来,那种怪物的数量也就越来越少,也许已经灭绝了,如果那种怪物灭绝,那么‘猴脸花’也就没有生长的基础了; 退一步说,那种怪物即使没灭绝,可数量和过去相比,应该也是极少了,我记得那位道士还说过,不是有那种怪物尸体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猴脸花’,而是必须有一定数量的尸体,并且这些尸体多到足以能改变土壤的阴阳之气后,‘猴脸花’才能生长,你看,‘猴脸花’的生长条件如此苛刻,所以,我说现在能找到‘猴脸花’的机会,微乎其微。 老道士说,在他年轻的时候,每场大的瘟疫后的一两年内,他在山中找到这种‘猴脸花’,还是比较容易的。” 听完老头的这番话,老吕一脸的失落,他眉头紧锁,暂时沉思不语。 忽然,“猴鹰”在袋子里的时间也许太长了,稍微动了一下,而且发出轻微的呻吟声,这让老吕马上一惊,又死死的盯着那个袋子。 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老头说:“好了,老吕,不好意思,我们走了一天的山路,实在太累了,等有时间咱们再好好聊吧,你也住在这层对吗?” 老吕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哎呀,真对不起,我光顾说话了,那好,咱们有时间再聊,对,我也住在这层,那两位早点休息……” 老吕寒暄了几句离开了,但我注意到,他离开的时候,对那个装着‘猴鹰’的布袋子,还是忍不住瞟了几眼。 老吕住的房间在二层的最里面,我和老头在房间门口,看着老吕拐了个弯、消失在走廊里后,我们才又回到房间。 我隐约感到,老头对那个老吕,还是很防范的,虽然讲了那么多,但更多的是对老吕的一种试探。虽然讲了很多实质性的东西,但如果不讲的话,恐怕也套不出老吕的那么多话。 当我们刚坐下、还没说话,忽然听到了轻微的敲开声,我和老头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难道老吕又回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把门打开,居然是小磊! 小磊连忙闪身进来,然后把门关上,我们刚想说话,他却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我们安静,然后轻手轻脚,拿起桌子上的便签和笔写到:“刚才那人坐的位置是哪里?” 看他如此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和老头很吃惊,不过心里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便连忙用手指了指老吕做过的椅子。 小磊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用手顺着椅子下面的边缘摸着,忽然,我们感觉他手一停,好像摸到了什么,果然,他迅速的从椅子下面,抠出一个手指盖大小的东西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又迅速的安置的椅子下方。 然后用手指了指门外,示意我们出去。 看到这一切时,我们基本上已经明白了----那个老吕,竟然在刚才坐的椅子上,偷偷地安装了窃听器! 这让我和老头都感到很震惊,老吕为何要这样做,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三个出了老头的房间后,小磊这才低声对我们俩是:“咱去小明的房间吧”。等进了我的房间后,小磊马上把电视打开,并且开的声音很大。 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小磊这才低声说:“刚才那个人,十有**是个日本人”。听完小磊这句不着边际的话,我和老头都愣住了。 看我们俩一脸困惑的样子,小磊继续解释说:“其实,在大厅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那人老盯着布袋子看,觉得他举止很诡异,这让我警觉起来,我还特意靠近他看了一下,居然发现他穿着夹夹脚拖,你们也都知道,在这崎岖的山中,最不适合穿夹脚拖了,如果没穿习惯的话,恐怕连走路都难。 不但如此,他脚的大拇指和其他脚趾的空隙非常大,这是日本人最主要的特征之一,不但如此,在办入住手续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身份证是东北的----可他的口音完全没有东北口音,而且,他在要求开发票时,说的公司名称是个英文名,但他念英文时,却有那种典型的日式英语发音。” 小磊的观察能力,推理能力,我最了解了,听他说的如此有理有据,我和老头都忍不住连连点头。 在东北,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确实有很多日本移民的后代----日本侵华时,曾把大量的日本人迁移到东北地区,并且这些日本移民中,很多都是十**、甚至更小的年轻人,日本政府希望这些年轻的日本人,能在中国东北安家落户,从而实现对东北的占领。 基于这种种原因,那个老吕很可能是有中国国籍的日本人后裔。 他为何在老头屋里放窃听器呢?他说的那些话又多少是真的,又多少是假的?我们一时还搞不清。 我还以为只有老头和我注意到了那个老吕,没想到小磊也注意到了,并且观察的竟然能如此细微,推理的如此严密,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特种作战人员。 小磊发现这个老吕可疑后,就暗暗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刚才老吕主动上来跟我们打招呼,并进屋和我们聊天,小磊都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 老头这是第一次领教小磊的能力,顿时对小磊无比赞赏和佩服。他虽然也觉得那个老吕身份可疑,但无论如何做不到小磊这样,这么鞭辟入里,观察入微。 正在这时,我们忽然听到旁边的屋里,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好像是女人在尖叫似的,老头大吃一惊,说了声:“是‘猴鹰’在叫”,便冲了进去。 我和小磊也紧随其后。 此时,我们发现老头的房间,房门开着,一个宾馆的男服务员跌坐在门口,一脸的惊恐,而房间里,“猴鹰”则不知什么时候从布袋里出来了,站在门口的一个椅背上,恶狠狠地看着那个服务员。 那个男服务员显然是吓瘫了,他几次想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但站了几次却没站起来。 老头连忙走过去,赶紧又把“猴鹰”装进了袋子里,小磊也一把把那个服务员拉了起来,表情严肃的问他:”怎么回事?你们这个宾馆是怎么搞的?怎么没经过客人的允许、就进房间呢?我要找你们经理去。” 那个男服务员本来就惊魂未定,听小磊这么一说,就更惊慌地不知所措了,他结结巴巴辩解说:“对……对不起,先生?……我是来换浴巾的”。 “换浴巾你干么要动我的这个袋子呢?”老头忽然问道。 那男服务员一愣,然后慌张地辩解:“没……没有啊,不知怎么?……怎么搞的,忽然那个大鸟从……袋子出来了??……就”。 他又连着道歉了几声,就逃也似赶紧离开了。 小磊一使眼色,老头拿起装“猴鹰”的袋子,我们一起进了我的房间。 到屋里后,老头赶紧把“猴鹰”掏出来,小磊忽然弯下身子问“猴鹰”:“刚才那人是不是拿那个布袋,你才出来的?” “猴鹰”使劲点了点头,并发出婴儿一般的呀呀声。不用所说,一切都明白了----是那个男服务员主动去动这个袋子。 这个袋子在房间角落的桌子上,位置很不显眼,并且这个袋子本身普普通通,而那个服务员宣称自己是换浴巾的,照常理推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服务员就不应该动到那个袋子,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根据这种种情况可以判断:那个男服务员可能是专门为那个袋子才进屋的。 难道这个男服务员是被老吕买通的吗? “唉,幸亏‘猴鹰’没被偷走,那个老吕这番心思也白费了”,我庆幸地说道。但看看旁边的欧阳老头,则面色异常严峻,低着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我忽然隐约觉得,老头难道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们吗?关于那种“猴脸花”,难道其中还别有玄机,而并不是他刚才和老吕讲的那些,是这样吗?另外,“猴脸花”遇到“阴晴树”会变色,那么为什么遇到“猴鹰”也会变色呢?“猴脸花”和“猴鹰”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系列的疑问,几乎是瞬间在我脑海中涌出来,想问老头,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为什么老吕会对装‘猴鹰’的袋子、如此感兴趣呢?“小磊突然问道,但老头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索着、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我就把刚才老头和老吕讲的那些内容,又大概复述了一遍,小磊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没想到是,等我话音刚落,就听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刚才我跟那个老吕说的那些,大都不是真的,事实并不是那样。” 第392章 一种怪蜂 我和小磊听完一愣,没想到老头如此有心机. 老头接着说:“其实,那个老吕说的‘猴脸花’的疗效没错,确实那么神奇,但他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呢?是因为我对这种花的了解程度,老吕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他才把这种花的神奇之处,和盘托出,根本不是和我们坦陈以对,而是想向我显示、他对‘猴脸花’有多了解,以便从我这里换取更多信息。” 我们俩听老头这么一说,都不由得一惊,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您对这种花有所了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头微微一笑:“老吕刚才说他看到‘阴晴树’变红,才忽然想到‘猴脸花’,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实际情况应该是,他闻到了‘猴脸花’的气味,然后才注意到‘阴晴树’变红,因为‘阴晴树’遇到‘猴脸草’,末梢确实会变红,但那种红极其微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在没预知周围可能有‘猴脸花’前,他怎么会观察到‘阴晴树’那么细微的变化呢?这太不合常理了吧。 真实的情况应该是----他先闻到了‘猴脸花’的气味,然后才观察到周围的‘阴晴树’的变化,也就是说,‘阴晴树’只是种参考而已,最关键的是他先闻到了‘猴脸花’的气味。” “‘猴脸花’的气味?我们怎么没闻到呢?难道咱们这里真有‘猴脸花’吗?”我吃惊地问----真如老头说的那样,如果这里有“猴脸花”的气味,当然应该有“猴脸花”才对。 老头微笑着摇了摇头:“这里可没有什么‘猴脸花’,我也是几十年没遇到过那种草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小磊就更加奇怪了----既然没有“猴脸花”,那怎么会有“猴脸花”的气味呢? 老头仿佛猜到了我们的心思,便接着解释说:“你们也许没想到,我这只‘猴鹰’,就能散发出和‘猴脸花’一样的气味,可这种气味并不浓郁,除非对这种气味极度敏感和熟悉,否则根本注意不到。 那个老吕可能对这种气味很熟悉,所以才能嗅出这种气味,而当他闻到‘猴鹰’散发的气味后,就误认为是‘猴脸花’发出的气味了,并且他肯定认为、我袋子里装的就是‘猴脸花”,所以这才如此关注这个袋子,虽然我觉得这个人别有用心,并且他说的话,也是真真假假,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和日本有渊源。” 原来如此!老头的推测很有道理,老吕如果真的认为袋子里就是“猴脸花”的话,他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把这个袋子搞到手,而那个闯进房间里的服务员,也极可能是他重金收买的。 但有一点我们还是很不解----“猴鹰”怎么会有“猴脸草”的气味呢? 当我们提出这个疑问时,老头神秘一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刚才告诉老吕说,那种‘猴脸花’在怪物尸骨上才能生长,其实是骗他的,‘猴脸花’真正生长的地方,其实是这种‘猴鹰’的粪便,为此,我还曾经为了能采集到这种‘猴脸花’,特地收集了这只‘猴鹰’的粪便,并希望能从这种粪便上、长出‘猴脸花’来,但这些都是徒劳,因为不是有了‘猴鹰’的粪便,就一定会长出‘猴脸花’来----就在这方面来说,我也没完全骗那个老吕----除此之外,还需要周围的环境相配合,据我研究,这种‘猴脸花’生长的地方,一般都是‘猴鹰’常年累月的排泄处。 这细说起来,就很复杂了,’猴鹰’的排泄方式,和一般的鸟类和禽类很不一样,一般的禽类和鸟类,通常都只有一个排泄道,屎尿都从一个孔出来,并且,它们为了飞行时减轻身体的重量,可以随时排泄。 但’猴鹰‘的排泄方式就很不同了----它有两个排泄口,一个排泄口像一般的禽类和鸟类一样,是可以随时排泄,并且是一种半液体、半固体的屎尿组合物。 但另一个排泄孔,应该是’猴鹰’特有的了。 这个排泄孔,专门排泄一种淡红色的固体,并且是大概每过三十天左右才排泄一次,更奇怪的是,在排泄这种固体粪便时,它们总会飞到一个固定的场所,而不是随处排泄下来。 这种淡红的粪便,一点臭味都没有,只有一种淡淡的腥味,并且这种腥味里还夹杂着点香味。总之,是一种很特别的气味,凑巧的是,‘猴鹰’身上也有这种气味,只是比这种粪便味稍淡而已。““那‘猴脸花’也应该是这种气味吧”,我根据老头刚才说的那些推测。 老头点点头:“对。没错,那种’猴脸花’就是这种气味,这也挺奇妙的。还有,我说的拜那个道士为师,也不完全是凭空捏造的,因为我的父亲,年轻时就做过道士,并且还真的修习过那个风水学派----也就是善于保存尸体不腐的那派。 而关于’猴鹰‘还有’猴脸花‘的事,我很小的时候就听他老人家讲过。 他老人家说,那种淡红色的‘猴鹰’粪便,被他们那派称为‘阴丸丹’,这种‘阴丸丹’极其珍贵,可以极大减缓尸体的腐烂速度。” 听到’阴丸“这两个字,我马上联想到了**,哈,好奇怪的名字啊。 本来心里这样想,但不知不觉却说了出来,听到我的这种联想后,老头和小磊都笑了老头很郑重的解释:“哈,你的联想力还挺丰富的,可‘丸’在唐代的时候,是指粪便的意思,并且’丸’的这个古意,还保存在日语中,后来引申为‘如粪便的形状’‘一团东西’等,你可能知道,在过去的时候,日本的船只,会经常被命名为‘某某丸’之类的。” 老头的知识是够渊博的,随便说几句话,都能让我们大长见识。 “这种屎每月才拉一次,这周期,很像是女人的月经啊”,小磊也在旁边喃喃说道。 “哈,你们这两个年轻人啊,怎么都是往下三路联想呢,哈,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联想也没错,‘猴鹰‘本来就是阴性的,吃完那种怪物后,那种怪物的皮肉,会在’猴鹰‘的腹内一个月左右,最后就变成了那种淡红色,如同道家炼丹一样,而那’猴鹰‘的腹内,就如同丹炉。” 老头的这种比喻,我们觉得还挺有意思、挺贴切的。 经过老头的这番解释,我们发现,老头告诉老吕的那些,果然也是真真假假。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奇妙无比的“猴脸花”,可能真的极难找到了,因为“猴鹰’已经基本灭绝了。 没有了”猴鹰“,也就没有了‘猴鹰’粪便,而“猴脸花”赖以生长的“土壤”,也就没有了。皮之不存,毛将附焉。 我和小磊也都感到很惋惜,如此珍贵无比,并且还具有战略意义的草药,竟然再也找不到了。 尤其是小磊,作为一个军事学院毕业的军官,对这种药材在军事上的意义,更是知之甚深。 “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说不定这种‘猴脸花’依然还在,我们也许小看老吕了,他在很多方面,对于这种’猴脸花’的了解,也许远比我们更深入。” 老头刚说到这里,就听旁边的那只“猴鹰”又呀呀地叫了几声,并且还连连点头,好像很赞同老头的这种推论似的。 “猴鹰”的这种反应,让老头一下子兴奋起来,他马上扭过身子,对着“猴鹰”问道:“你难道有什么发现吗?” “猴鹰”又点了点头,紧接着,只见“猴鹰”把舌头吐了出来。 看到”猴鹰“的舌头时,我和小磊都大吃了一惊,因为它这条舌头太特别了----足足有一尺多长,但宽却不超过两寸,并且在舌头的末端,竟然是分叉的,让我忽然想起毒蛇的芯子,看着令人恐惧。 可能是看习惯了,老头一副见怪不怪的的样子,他用手托着“猴鹰”的那条长舌头,仔细的看了起来,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忽然,就听老头大喊了一声:“我猜的没错,对于那种‘猴脸花’,果然老吕了解的很深。” 我和小磊又被他搞懵了----老头光看了一下”猴鹰“的舌头,为何就得出这种结论的呢? 我们连忙凑过去看”猴鹰“的那条长舌头。 这么仔细一看,我们这才发现,在”猴鹰“的舌尖上,竟然有一粒金灿灿的东西,凑近细看,才发现是个苍蝇般大小的虫子。 这种虫子全身上下,全是金黄色,但并没有明显的头部和尾部,圆滚滚的身子上,前后都有两对触须和翅膀,整个身体完全对称。 这是什么虫子呢? 老头给我们解释说,这种虫子叫做’无头金蜂’,它们最喜欢嗅到、也是最敏感的气味,就是“猴脸花”的气味,也可以说是“猴鹰”身上的气味,或者那种“猴鹰”拉出来的、红色粪便的气味。 只要有这种气味,“无头金蜂”就会飞过去,因此,无论是寻找“猴鹰”,还是“猴脸花”,或者是“猴鹰”那种淡红色粪便,“无头金蜂’都是最重要的向导。 当年老头就是通过这种蜂,而找到“猴鹰”的。 可这些“无头金蜂”,也是随着“猴鹰”的灭绝而灭绝了,怎么今天会在突然出现在这个宾馆里呢?这很可能和那个老吕有关。 “这些’无头金蜂’是老吕放出来的吗?”老头低声问”猴鹰“,而”猴鹰“则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但我和小磊则有点怀疑”猴鹰“的这判断----这只”猴鹰“一直在袋子里,它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的一切,怎么就能确定“无头金蜂”一定是老吕养的呢? 第394章 猴鹰的绝招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对老头的感情却不浅,他坦承、善良、温厚,是个好人,并且在洞中算是共患难过,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非常内疚的。 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屋里一片压抑的寂静。 “老吕是日本人?如果小磊推断是正确的话,那搅和进来的,就可能不是一拨日本人了。”疯子六看着女翻译、以及另外两个日本女人说道,好像意有所指。 那个日本女翻译马上就听出了疯子六的弦外之音,坚定地说:“我可以向你们保证,那个老吕绝不是我们一伙的,至于他的真正底细,我们也是一无所知,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的目的,已经全部告诉大家了,毫无隐瞒,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并且小磊还救过我们,我们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听完女翻译的话,我们几个都连连点头,其实,想想也是,女翻译他们,没必要搞什么阴谋诡计的。 疯子六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太重了,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嗯,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可这个老吕也太诡异了,不知到底是什么底细?并且,我总觉得欧阳老爷子的失踪,肯定和那个老吕有关系的。” 我们也都有同样的感觉,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下一步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找到老头呢? 外面乌云翻滚,雷声隆隆,雨也越下越大。我们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都陷入了沉思中。 正在这时,小磊忽然指着窗外的山坡上,大声的喊了一句:“你们看,那不是欧阳老爷子吗?” 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连忙挤到窗口往外看,果然,在对面的山坡上,有一个人在大雨中,正在跌跌撞撞地往宾馆这边的艰难地走着,那熟悉的身影应该就是欧阳老头了,并且他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我们猜应该是那只“猴鹰”。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听小磊说了句:“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接他去”。看小磊跑了下去,我也紧随其后。 我们在酒店前台借了三个雨衣,跑入了大雨中。 有过野外生存经验的人都知道,在这种大雨中,在山间行走是非常危险的,不但路湿地滑,行走时容易失控,更可怕的是闪电----这种情况下,人遭雷击的概率很大。 但因为条件特殊,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倾盆大雨中,我们看了看老头所在的位置----他还在半山坡上,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已经没往下走了。 我和小磊手脚并用得往上爬,但好几次都被奔腾而下的水流冲了下去。经过好大一会,我们才爬到了老头坐的地方。 只见老头坐在石头上,目光痴呆,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怀里抱着那个“猴鹰”,他浑身早就被浇得透湿了。 我和小磊连忙过去给他披上雨衣,几乎是架着他往山坡下走,在下山的过程中,也不知摔了几跤,我们三个都是满身泥水,雨水、汗水使我们浑身透湿----虽然穿着雨衣。 当进了宾馆大厅后,我们三个才长出一口气,几个服务员也七手八脚地过来帮忙,我和小磊连忙把老头送到了我的房间,大家连忙围过来,但老头依旧一言不发,一脸的疲惫,我和小磊连忙把他带进卫生间里,我们冲洗了一下身子,换上一身干衣服。 然后这才来到外面,李姐和红梅向宾馆要了两碗姜汤。这一切都收拾完后,老头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热姜汤,脸上才又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您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出去了,可吓死我们了,以为您失踪了呢?” 听完李姐的话,老头苦笑了一下说:“谢谢大家关心了,唉,我也像是做了场恶梦啊!” 听老头这么说,肯定是出什么意外了。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老人家赶紧说说,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吗?”小磊连忙问。 老头没立即回答,而是长出一口气,把头靠在沙发上,两眼紧闭,好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似的。 过了将近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说:“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个老吕的事情,可能小磊、小明已经跟大家说了,但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小明和小磊从我屋里离开后,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老头说到这里,忽然声音压得很低,并且一脸的恐惧:“等小磊和小明走后,我稍微冲了个澡,就躺床上睡着了,并且睡得还特别沉,因为只要有“猴鹰”在我旁边,我就很踏实。 也许年纪大了,睡觉很轻,稍微一点声音都会被惊醒。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就被一种声音惊醒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笛声,听起来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只是想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吹笛子呢?也不怕影响别人休息,真是的。 但因为身上实在很乏了,连眼也没睁,想继续睡。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猴鹰”,发出几声呀呀的叫声,叫的好像很急。 我们朝夕相处十多年,它虽然不能说话,但只要一出声,我就能猜中它要表达什么,而从这几声呀呀声中,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不寻常,它好像被困住了似的,我马上一惊,并睁开了眼,但不知为什么,想爬起来时,却浑身酸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我好像被梦魇压住一样,意识清醒,却几乎动不了。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响雷,我这才陡然一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笛声也暂时消失了,我连忙打开灯去看“猴鹰”。 我惊奇地发现,“猴鹰”正在用翅膀痛苦的敲打着窗户,我连忙跑过去。一开始时,我以为是“猴鹰”是被憋得难受了,因为它平时都是在比较露天、透气的地方住,还从没进过如此封闭的房间,于是,我连忙给它打开窗子,可哪知道,当我打开窗子的瞬间,我惊奇的发现,在“猴鹰”的嘴上,缠绕着一条“线”,可仔细看时,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线,而是一条蠕动着的、长长的虫子,并且还通体还微微发着淡淡的荧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猴鹰”已经扑打着翅膀、跌落了下去。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猴鹰”那么痛苦,根本不是因为房间封闭、没有新鲜空气等,而是被那线一样的虫子缠住了,才那么痛苦。 看“猴鹰”掉下去后,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虽然我只看到了它嘴部被那虫子缠住了,但看它翅膀无法展开,这才马上意识到----“猴鹰”的翅膀可能也被那东西缠绕住了。 我差一点不顾一切的大喊出来,可马上又控制住了自己,心想,如果我这么一喊的话,也许会把宾馆的人都惊动起来,到那时,“猴鹰”很可能就会被发现了。 于是,我只好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似的来到外面----虽然我走的很快。 等我到外面的时候,我发现“猴鹰”艰难地扑腾着翅膀,跌跌撞撞地往山上飞去,我当然不顾一切的跟在后面。 我感到万分震惊的是,自从“猴鹰”长大后,就再也没这样狼狈过,以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险,它都能游刃有余地化解,以它的智力、和凶猛的攻击能力,没人能算计它,也没有什么野兽是它的对手。 可这次是怎么了,它好像被什么东西绑架似的,身不由己的往山里去。我心如刀绞,既担心,又心疼。 我能看出来,“猴鹰”想拼命抵制往山里去,但不知什么力量,却一直把它往山里拉。是那么奇怪的虫子吗?那究竟是什么虫子,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力量。 幸好,这样一来,“猴鹰”挣扎着飞的并不快,还不时从半空中掉下来,发出凄厉的叫声。我不顾一切的猛追。 也不知追了多久、翻过了几个山坡,我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臭味,我知道,这是“猴鹰”的杀手锏,为什么说这是它的杀手锏呢? 你们也许不知道,这种猛禽最害怕的不是猛兽,而是小小的寄生虫和各种其他虫子----就如同大象不害怕老虎,而怕钻进它鼻子的老鼠一样。 而“猴鹰”这种特殊的臭味,就是用来对付各种虫子的,只要这种臭气一出来,各种虫子就会被熏晕,甚至被熏死,但这种臭味对人来说,却几乎没有杀伤力,和樟脑丸的气味有点像,你们还记得吗?小时候只要用樟脑丸画个圈,就能把蚂蚁圈在里面,就是因为蚂蚁害怕樟脑丸的气味,因此樟脑丸可以用来驱虫。 但“猴鹰”的这种气味,并不是想发出就能发出来,它需要虫子对“猴鹰”的身体、进行一定程度的刺激,才然后能够散发出来。 这肯定是那种线一样的虫子,对“猴鹰”身体,有了足够的刺激,这种气味才散发出来了,不过还真有效,“猴鹰”好像挣脱了束缚似的,静静地站在那里,再也没挣扎着再次飞起来了,我紧赶慢赶,这次终于追上了“猴鹰”。 此时,我才感到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几乎累晕过去。“猴鹰”连忙飞到我身边,对我呀呀直叫,好像在问我有没有事似的。 经过了好大一会,我才慢慢缓过来。 在黑暗中,我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发着微弱荧光的线状物,那应该就是线形的虫子了。” 第394章 猴鹰的绝招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对老头的感情却不浅,他坦承、善良、温厚,是个好人,并且在洞中算是共患难过,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非常内疚的。 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屋里一片压抑的寂静。 “老吕是日本人?如果小磊推断是正确的话,那搅和进来的,就可能不是一拨日本人了。”疯子六看着女翻译、以及另外两个日本女人说道,好像意有所指。 那个日本女翻译马上就听出了疯子六的弦外之音,坚定地说:“我可以向你们保证,那个老吕绝不是我们一伙的,至于他的真正底细,我们也是一无所知,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的目的,已经全部告诉大家了,毫无隐瞒,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并且小磊还救过我们,我们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听完女翻译的话,我们几个都连连点头,其实,想想也是,女翻译他们,没必要搞什么阴谋诡计的。 疯子六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太重了,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嗯,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可这个老吕也太诡异了,不知到底是什么底细?并且,我总觉得欧阳老爷子的失踪,肯定和那个老吕有关系的。” 我们也都有同样的感觉,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下一步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找到老头呢? 外面乌云翻滚,雷声隆隆,雨也越下越大。我们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都陷入了沉思中。 正在这时,小磊忽然指着窗外的山坡上,大声的喊了一句:“你们看,那不是欧阳老爷子吗?” 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连忙挤到窗口往外看,果然,在对面的山坡上,有一个人在大雨中,正在跌跌撞撞地往宾馆这边的艰难地走着,那熟悉的身影应该就是欧阳老头了,并且他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我们猜应该是那只“猴鹰”。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听小磊说了句:“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接他去”。看小磊跑了下去,我也紧随其后。 我们在酒店前台借了三个雨衣,跑入了大雨中。 有过野外生存经验的人都知道,在这种大雨中,在山间行走是非常危险的,不但路湿地滑,行走时容易失控,更可怕的是闪电----这种情况下,人遭雷击的概率很大。 但因为条件特殊,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倾盆大雨中,我们看了看老头所在的位置----他还在半山坡上,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已经没往下走了。 我和小磊手脚并用得往上爬,但好几次都被奔腾而下的水流冲了下去。经过好大一会,我们才爬到了老头坐的地方。 只见老头坐在石头上,目光痴呆,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怀里抱着那个“猴鹰”,他浑身早就被浇得透湿了。 我和小磊连忙过去给他披上雨衣,几乎是架着他往山坡下走,在下山的过程中,也不知摔了几跤,我们三个都是满身泥水,雨水、汗水使我们浑身透湿----虽然穿着雨衣。 当进了宾馆大厅后,我们三个才长出一口气,几个服务员也七手八脚地过来帮忙,我和小磊连忙把老头送到了我的房间,大家连忙围过来,但老头依旧一言不发,一脸的疲惫,我和小磊连忙把他带进卫生间里,我们冲洗了一下身子,换上一身干衣服。 然后这才来到外面,李姐和红梅向宾馆要了两碗姜汤。这一切都收拾完后,老头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热姜汤,脸上才又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您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出去了,可吓死我们了,以为您失踪了呢?” 听完李姐的话,老头苦笑了一下说:“谢谢大家关心了,唉,我也像是做了场恶梦啊!” 听老头这么说,肯定是出什么意外了。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老人家赶紧说说,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吗?”小磊连忙问。 老头没立即回答,而是长出一口气,把头靠在沙发上,两眼紧闭,好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似的。 过了将近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说:“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个老吕的事情,可能小磊、小明已经跟大家说了,但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小明和小磊从我屋里离开后,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老头说到这里,忽然声音压得很低,并且一脸的恐惧:“等小磊和小明走后,我稍微冲了个澡,就躺床上睡着了,并且睡得还特别沉,因为只要有“猴鹰”在我旁边,我就很踏实。 也许年纪大了,睡觉很轻,稍微一点声音都会被惊醒。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就被一种声音惊醒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笛声,听起来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只是想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吹笛子呢?也不怕影响别人休息,真是的。 但因为身上实在很乏了,连眼也没睁,想继续睡。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猴鹰”,发出几声呀呀的叫声,叫的好像很急。 我们朝夕相处十多年,它虽然不能说话,但只要一出声,我就能猜中它要表达什么,而从这几声呀呀声中,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不寻常,它好像被困住了似的,我马上一惊,并睁开了眼,但不知为什么,想爬起来时,却浑身酸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我好像被梦魇压住一样,意识清醒,却几乎动不了。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响雷,我这才陡然一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那笛声也暂时消失了,我连忙打开灯去看“猴鹰”。 我惊奇地发现,“猴鹰”正在用翅膀痛苦的敲打着窗户,我连忙跑过去。一开始时,我以为是“猴鹰”是被憋得难受了,因为它平时都是在比较露天、透气的地方住,还从没进过如此封闭的房间,于是,我连忙给它打开窗子,可哪知道,当我打开窗子的瞬间,我惊奇的发现,在“猴鹰”的嘴上,缠绕着一条“线”,可仔细看时,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线,而是一条蠕动着的、长长的虫子,并且还通体还微微发着淡淡的荧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猴鹰”已经扑打着翅膀、跌落了下去。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猴鹰”那么痛苦,根本不是因为房间封闭、没有新鲜空气等,而是被那线一样的虫子缠住了,才那么痛苦。 看“猴鹰”掉下去后,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虽然我只看到了它嘴部被那虫子缠住了,但看它翅膀无法展开,这才马上意识到----“猴鹰”的翅膀可能也被那东西缠绕住了。 我差一点不顾一切的大喊出来,可马上又控制住了自己,心想,如果我这么一喊的话,也许会把宾馆的人都惊动起来,到那时,“猴鹰”很可能就会被发现了。 于是,我只好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似的来到外面----虽然我走的很快。 等我到外面的时候,我发现“猴鹰”艰难地扑腾着翅膀,跌跌撞撞地往山上飞去,我当然不顾一切的跟在后面。 我感到万分震惊的是,自从“猴鹰”长大后,就再也没这样狼狈过,以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险,它都能游刃有余地化解,以它的智力、和凶猛的攻击能力,没人能算计它,也没有什么野兽是它的对手。 可这次是怎么了,它好像被什么东西绑架似的,身不由己的往山里去。我心如刀绞,既担心,又心疼。 我能看出来,“猴鹰”想拼命抵制往山里去,但不知什么力量,却一直把它往山里拉。是那么奇怪的虫子吗?那究竟是什么虫子,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力量。 幸好,这样一来,“猴鹰”挣扎着飞的并不快,还不时从半空中掉下来,发出凄厉的叫声。我不顾一切的猛追。 也不知追了多久、翻过了几个山坡,我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臭味,我知道,这是“猴鹰”的杀手锏,为什么说这是它的杀手锏呢? 你们也许不知道,这种猛禽最害怕的不是猛兽,而是小小的寄生虫和各种其他虫子----就如同大象不害怕老虎,而怕钻进它鼻子的老鼠一样。 而“猴鹰”这种特殊的臭味,就是用来对付各种虫子的,只要这种臭气一出来,各种虫子就会被熏晕,甚至被熏死,但这种臭味对人来说,却几乎没有杀伤力,和樟脑丸的气味有点像,你们还记得吗?小时候只要用樟脑丸画个圈,就能把蚂蚁圈在里面,就是因为蚂蚁害怕樟脑丸的气味,因此樟脑丸可以用来驱虫。 但“猴鹰”的这种气味,并不是想发出就能发出来,它需要虫子对“猴鹰”的身体、进行一定程度的刺激,才然后能够散发出来。 这肯定是那种线一样的虫子,对“猴鹰”身体,有了足够的刺激,这种气味才散发出来了,不过还真有效,“猴鹰”好像挣脱了束缚似的,静静地站在那里,再也没挣扎着再次飞起来了,我紧赶慢赶,这次终于追上了“猴鹰”。 此时,我才感到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几乎累晕过去。“猴鹰”连忙飞到我身边,对我呀呀直叫,好像在问我有没有事似的。 经过了好大一会,我才慢慢缓过来。 在黑暗中,我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发着微弱荧光的线状物,那应该就是线形的虫子了。” 第395章 神秘的人鱼 听完老头的话,我们都大吃一惊,对于他说的虫子,好像我们都不陌生----那不就是“脉鬼”吗? 而关于感染“脉鬼”的病例,疯子六讲过,我们还得记得,尤其是上海女人的那个病例,想想就让我们不寒而栗,况且那个日本老头田中,也深受其苦,不过幸好有疯子六在,他有办法对付这种“脉鬼”,这稍稍还让我们安心一点。 于是,我们便把关于“脉鬼”的来龙去脉,稍微给老头说了一下,老头听完后,睁大眼睛,一副既惊奇、又恐惧的样子:“哎呀,我的天啊,想不到那种虫子、竟然如此可怕,不过你们的解释,恰恰能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那真是太可怕了。” 老头重重地喘了口气,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正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条虫子,忽然,从黑暗中蹿出一个东西来,因为天黑,我又没拿手电,所以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正在这时,天空中猛然一道闪电,在闪电的亮光下,我一下子看清了那个东西,他奶奶滴,简直是个从没见过的怪物,我差点吓得晕过去。 我这几十年来,都是一个人在大山中独自生活,按说胆子够大的了,可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物,真是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老头痛苦的闭起了眼睛,浑身有点发抖,看到他这种反应,我们也有点吃惊,什么东西能把老头吓这样呢? 那种两栖人的幼崽,样子已经够可怕的了吧,老头也亲眼见过,我们都没发现他怎么害怕,可见他真不是个胆小的人,不过那也许是在白天,并且是和我们在一起,要是独自一人、在深夜里见到怪物,确实感觉会不一样的。 看他的情绪如此激烈,我们也没急着追问,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等着,李姐此时贴心的递给老头一杯热茶。 老头接过茶抿了一口,长长出了口气,这才稍微平静了些。 “在那道闪电下,我看到的那个怪物,乍看是只狐狸,并且还是浑身红色,可它的脸却很像是张人脸,并且脸上的五官极度狰狞,耳、鼻、眼、口还有眉毛,虽然长得很畸形,竟然一样都不少,像是一个婴儿的脸,还呲牙向我笑了笑! 我当时吓得一下就瘫坐在地上,那个狐狸一样的怪物,蹦了蹦,向我慢慢逼近,我想站起来赶紧跑掉,但四肢却瘫软地一点劲都没有,那怪物忽然尖叫一声,扑上来就想袭击我,幸亏旁边的‘猴鹰’冲过来,伸出利爪,对着那怪物脸上狠狠一抓,那怪物惨叫一声,这才逃走了,逃走的时候,地上的那条虫子,也蹭的一下,缠到了那个怪物身上。” 我们虽然没有身临其境,但听老头这么一讲,也不禁浑杀起鸡皮疙瘩。 讲出来后,老头反而轻松了很多,他语气这才恢复了平静,缓缓地说道:“听你们说那种虫子----也就是你们说的‘脉鬼’----能寄生在人的经脉里,不但是人,动物的经脉它也许同样可以寄生,我想那个怪物,其实本来就是只狐狸,是不是被‘脉鬼’寄生后,才会有了张人脸呢?” 我们不得不佩服老头的思维敏捷,看来他头脑确实不简单,这么快就能够举一反三。至于他的推论对不对,这就得由疯子六评定了,因为他才是最了解“脉鬼”、以及人体经络的。 于是,我们立即都把眼光投向了疯子六。 疯子六一脸的沉思,好像在思考老头的推论似的,见我们都看他,便微微一笑说:“欧阳老爷子的推论很有道理,这种‘脉鬼’很奇特,别看它只是条细长的虫子,但却与一般的虫子极其不同,不用说别的,它平时的缠绕形状就很特别,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我知道,无论这种‘脉鬼’在哪里,它的缠绕形状、其实就是人体经脉的形状,你们说怪不怪? 它寄生在动物的经脉中后,也极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动物的经脉,而动物的经脉一改变,其外形----当然包括脸部和头部----也会发生一定的改变的。 史书上记载过这么件事,唐玄宗时,有西域的一个小国,就曾经进献过一个‘鱼人’,为什么叫‘鱼人’呢?就是因为那条鱼长了张“人脸”,当然,那种人脸和真正的人脸,应该还是有不小差距,不过已经完全不像是鱼头了。 当时的一个道士就说,这种鱼其实就被‘脉鬼’感染了,然后其头脸才变得像人了。不过,那个道士补充说,不是所有的鱼都能如此,因为一般的鱼寿命太短,并且经脉和人的差异也比较大,所以即使被‘脉鬼’感染,头脸也不会改变多少,更不会变成和人类似的模样。那个西域小国进献的‘人鱼’,其实是‘娃娃鱼’中的一种,按现在的科学标准来看,娃娃鱼其实不是鱼,而是一种两栖动物,并且寿命很长,能活一百多年。 因此,这种娃娃鱼被‘脉鬼’感染后,头部的五官才能发生剧烈变化,而最终变成和人类似的模样。 还有的历史学家说,这个记载传到西方后,才催生了‘美人鱼’的传说,当然,这点在学界还是很有争议的。” 疯子六果然学识非凡,不光是我们几个,连欧阳老头也是听得连连点头,一脸的钦佩之色。 欧阳老头的失踪之谜,算是暂时解开了,但更多的谜团却接踵而至:“脉鬼”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并且还是目标明确的袭击“猴鹰”,这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呢? 还有,那种笛声我们也并不陌生,上次在县城里的宾馆,我们就曾遇到过,是那个畸形的两栖人,用一片奇怪的叶子----其实也就是“藤妖”身上的器官----吹出来的,人听到后,就会浑身酥软无力。 为什么这一切,又会在这个宾馆中重现呢?并且再加上那个不知底细的老吕,又一次让我们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慌。 虽然高瞎子还生死未定,即使他已经死了,可如果我们不弄清楚、这种种怪异现象背后的原因,我们还是无法过平静的生活。 想想我们要做的事、要破解的秘密,还有那么多,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红梅和疯子六,又连忙检查了“猴鹰”的箭伤,糟糕的是,伤口竟然有些感染,并且开始往外渗脓水了,不过也是,经过这番折腾,再加上风吹雨淋的,不感染才怪。 于是,红梅和疯子六连忙帮“猴鹰”清洗伤口,上消炎药,又用一种医用胶布贴在伤口上,等这一切都搞定后,大家才舒了口气,当我们看习惯了,觉得“猴鹰”长相、没有刚开始时可怕了。 “猴鹰”特地对疯子六和红梅点了点头,呀呀地叫了两声,老头替它翻译说:“它这是在感谢你们两位替它治疗呢”。 “嗯,这鸟还真通人性,不客气,其实你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以后还少不了要麻烦你呢”,疯子六认真的对“猴鹰”说。看着这有趣的人鸟互动,大家都笑了,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是啊,这只大鸟,可是个奇鸟,以后肯定能帮我们不少忙,等它伤好以后,我们还要靠它带我们去那个悬崖下面看看。 外面依旧是大雨倾盆,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个山间的宾馆里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心情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急也没有,这么大的雨,根本哪里都去不了,尤其是是在这山中,这种大雨天出行是最危险的,那我们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正当大家看着窗外的大雨,谈论着最近一件件诡异无比的经历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但当看到外那人时,我们不由得吃了一惊:敲门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老吕! 不但我吃惊,屋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当大家都僵在那里的时候,还是老吕先说话了:“哎呀,人真不少,这么热闹啊,不好意思啊,老先生,又来打扰您了,怎么,不欢迎吗?” 他满脸堆笑,有点自我解嘲的说。 老吕这么一说,欧阳老头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哈,欢迎、欢迎,快进来吧,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吕,是位药材商,也是个造诣深厚的医生,昨天偶遇认识的,小明我们仨已经聊过天了。” “大家好,哈,老先生过奖了,我最多也算粗通医道而已。”老吕边和大家打招呼,边进了房间。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让我们每个人都有点惊慌,因为我们谁也没想到,老吕竟然又主动来了,难道昨天发生的那一系列怪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此时,我猛然心中一紧,连忙往“猴鹰”站的位置看过去,发现“猴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我这才松了口气,肯定是它自己、或者老头把它藏起来了。 这个老吕应该早已知道了“猴鹰”,即使他以前不知道,那个宾馆的男服务员也会告诉他的----我们几乎能肯定,那个服务员肯定就是老吕指示的。 不过,如果他当面看到“猴鹰”的,直接询问,我们也不好回答。 并且,这个老吕还在老头的房间里,偷装了窃听器,而此时他却能像没事人一样,与我们寒暄、聊天,看来此人真够阴险的。 想起昨天小磊的那些话,我连忙看了看老头的脚下,果然发现,他仍旧穿着一双夹角拖,并且脚的大拇指,和其他四个脚趾的空隙非常大。 难道这个老吕真是日本人吗?幸好,屋里有三个真正的日本女人,这个老吕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她们能看出来吗? 第396章女翻译的妙计 我想让日本女翻译试探一下老吕,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该如何试探.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日本女翻译端着一杯热茶,递给老吕,正当老吕准备接时,日本女翻译突然一阵咳嗽,端茶的手一抖,一股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真好洒在老吕的腿上,因为是夏天,所以老吕只穿了一条薄裤子,这下烫的不轻,只听他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此时,日本女翻译也吃了一惊,连连道歉,我们几个也都愣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太对不起了,唉,都怪我,您没事吧,我们这几位朋友中,正好有医生,赶紧让她给您看看”,女翻译边道歉边给红梅使了个眼色,红梅连忙走过去,装作要给老吕检查似的。 这时,老吕满脸通红,呲牙咧嘴,好像是被烫得不轻,他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不过很快便消失了,他摆着手说、仍然谦和地说道:“没事,没事,哎呀,我今天中了彩头了,哈,那你们先聊,我暂时就不奉陪了,我回去稍微处理一下”,说着便往外走。 我们边道歉边往外送他,老吕好像没心思再和我们多说一句话,急急忙忙地回屋了。 等我们退回到屋里后,小磊先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然后,他用手在老吕刚才坐过的椅子下面摸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小声对大家说:“这次老吕好像没动手脚,从他一进屋开始,我就眼也不眨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才都放心了。 红梅忽然噗嗤一笑,对女翻译说:“你刚才应该是故意的吧?” 女翻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笃定的说:“小磊判断的没错,刚才这个老吕确实是日本人!” 看女翻译说的这么肯定,我有点诧异了,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翻译得意的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说:“就是刚才那杯热水的功劳。” 我们听完都一愣,那杯热水?通过一杯热水、怎么就能判定老吕是不是日本人?我们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只有疯子六和小磊微笑不语,好像已经知道其中奥秘似的。 “那老吕一进来,我就想试试他究竟是不是日本人,怎么试探呢?如果直接用日语问的话,肯定不行,假使老吕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话,不但不会和我用日语交流,他还会马上就起戒心,于是,我就想出了刚才那个方法。 人在突然袭来的疼痛中,会本能地喊出声来,但不知你们是不是知道----疼痛时的叫声,不同的语言,这种叫声也不一样,你们中国人一般会喊‘哎呀’、‘哎哟’之类的,而美国人则会喊‘ouch’;这种本能的反应,狼无法控制,但你们刚才注意了吗?那个老吕刚才被烫时,既不是喊得’哎呀’、‘哎哟’,而是喊的‘ああ’,类似于发音‘bab’,这明显是日本人的喊叫方式,所以,再结合小磊的那些推测,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老吕是日本人无疑。” 听完女翻译的解释后,我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女人不但长得漂亮,竟然还如此聪明,真是难得的尤物啊。 但看到旁边的李姐,想到昨天夜里和女翻译的激情,一股复杂的感情,再次从心头涌起。“日本人?为什么又会有日本人掺和进来呢?”一旁的老头,喃喃自语般地说道,这也是我们几个人共同的疑问。 这个老吕既然是日本人,那他到底是什么背景呢?并且他的中文如此之好,相较而言,甚至比女翻译的中文还要地道、流利,看来他与中国、也应该有很深的渊源。 这时,其中一个日本女助手、用日语和女翻译说了些什么,女翻译听完后,显得异常吃惊,她眼睛睁得老大,等女助手说完,她又反问了那个女助手几句什么。 我们也很想知道女助手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女翻译如此吃惊,可对于日语,我们一句也听不懂,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们说了。 问了几句后,女翻译仍然是一脸吃惊之色,并且不再说什么,开始低头沉思起来,我连忙小声问女翻译:“怎么了?你们难道又有新的发现吗?” 我这么一问,女翻译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嗯,是,刚才我这位同事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线索,如果她的判断是真的,那么老吕的背景我们大概就能确定了。” 她声音不大,但这几句话对我们来说,简直如霹雳一般,我们连忙往女翻译身边聚了聚,李姐很迫不及待地说:“什么线索?你快点说嘛,我们都急出汗来了。” 女翻译微微一笑,声音压得更低了,她这才解释道:“刚才我这位同事,观察到一个重要的细节,就是那个老吕左手。 她发现老吕左手大拇指很异常,怎么异常法呢? 刚才她注意到,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有一只花蚊子、落在了老吕左手的拇指上,但老吕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个花蚊子叮了一会就飞走了”。 女翻译这么一说,我们也都感到有点奇怪----在这大山中,那种花蚊子是最厉害的,只要让它叮一口,就会又肿又痒,那种痒可是钻心的痒,让人难以忍受,比一般的蚊子叮上,要痒好几倍,有时痒到人要把皮肤抓破,怎么被花蚊子叮后,老吕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他左手的拇指神经坏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吗? 不过除此之外,还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这就是女翻译说的重要线索吗? “这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他的拇指感觉比较麻木吗?”红梅也不解地问道,作为一个专业医生,看来她的推论和我们的差不多。 “不,应该说,他的那个左拇指是个假肢。”女翻译语气依旧柔和。 “什么?假肢?恩,原来如此,不过也不稀奇,现在科技进步很快,好的假肢可以以假乱真了,那他肯定是左手整个手臂都是假肢,不光左拇指是”,旁边的老也忍住推测说。 “不,他应该只是左拇指是假肢,其他的手指不是假肢,更不可能整个左臂都是假肢”,老头的这个推测,又被女翻译给坚决的否定了。 “哦?那你赶紧说说看,你怎么知道、老吕只是左手拇指是假肢、而其他的手指不是呢?”一直没说话的疯子六问道。 此刻,屋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我们都屏息凝神,听女翻译说,我们的推测被她连续否定后,已经彻底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女翻译清了一下嗓子,依旧眼底声音接着解释:“欧阳老爷子的那个推测,和我刚才一样,不过等我说出来后,马上就被我同事否定了,她说,等那只花蚊子从老吕左拇指飞走后,又很快落到老吕左手的中指上,这次他却反应很快,那只花蚊子刚落下,老吕就感觉到了,他便连忙用右手轻抚了一下左手中指,就把那只花蚊子赶走了。 由此可知,老吕只左手拇指没感觉,而中指却肯定有感觉,并且我同事还说,她通过观察发现,老吕只有左手拇指显得有点笨拙,而其他的手指却非常灵活而自然,不像是假肢,所以,我才说只有他的左拇指是假肢,而其他的手指则不是。” “但没感觉并不代表一定就是假肢啊,也可能是他的左手拇指神经有问题,从而导致感觉麻木。”我们觉得小磊这话也很有道理。 但那个女翻译却仍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对,你的推测也没错,可别忘了,我们是生物公司的,我们公司最大的业务之一,就是制造假肢,我刚才这位同事,就曾在制造假肢的部门待过若干年,她对各种假肢材料的熟悉程度,不是咱们一般人能比的,所以,她做出这种判断,应该是非常准确的”。 女翻译这么一说,小磊也语塞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种判断,应该是准确率极高。 可即使老吕的那个左拇指是假肢,又和老吕的背景有什么关系呢? 还没等我问,小磊猛地恍然大悟似的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嗯,我明白了,你们是说那个老吕是日本黑帮里的人吗?” 啊?我越听越糊涂,有点埋怨地说:“哎呀,有话直说嘛,干吗弄得像猜谜似的”。小磊抱歉似的拍了拍我肩膀,这才微笑着解释道:“在日本,一个人加入黑帮,有两个最明显的标志,一个是背上有刺青,另一个就是左手拇指被切掉。所以,由此判断,老吕极可能有日本黑帮背景。” 女翻译听完,钦佩地看着小磊,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女翻译看小磊的那种表情和眼神,让我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一股酸酸的醋意从心中升起,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连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疯子六深有所悟地说:“唉,这种推测很靠谱,我活这么大岁数,算是阅人无数了,我觉得那个老吕确实机灵干练,城府很深,绝不是一般人,对,正如小磊所说的那样,日本黑帮成员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背后有纹身,并且左手拇指被切掉了,现在能确定其中一个特征了,但有没有纹身,咱们却看不出来,要是再能看到老吕背上有纹身的话,那就可以完全确定了……” 疯子六还没说完,就听见床下传来“呀呀”声,原来是那只”猴鹰“在叫,经过这一两天和”猴鹰“的接触,我们大概了解,只要“猴鹰”一叫,肯定是它想表达什么了,因为没事的话,它几乎不乱叫的。 第397章 不可思议的一幕 “猴鹰”可是欧阳老头的心头肉,比儿子还亲,“猴鹰”在床底下一叫,老头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它弄了出来. “猴鹰”在老头怀里,又“呀呀”地叫了几声,老头连连点头,并且一脸的兴奋,这种表情让我们有点莫名其妙。 正当我们诧异的时候,老头突然对我们说道:“‘猴鹰’说,那个老吕身上的确有纹身!”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都愣住了----“猴鹰”怎么知道老吕身上有纹身? 老头看我们每个人都一脸疑惑的样子,便连忙解释说:“我一再讲,‘猴鹰’有超强的嗅觉能力,它是闻出来的。 我经常带‘猴鹰’去县城卖猎物,在那个市场旁边,就有一家纹身店,不知为什么,‘猴鹰’对纹身用的油彩味,很喜欢闻,所以,每次我都会那里停留一会,有一次,我还进那个纹身店,买了些纹身用的油彩,和纹身花纹的样品,带回去给‘猴鹰’闻,也给它看看那纹身的花纹样品,‘猴鹰’很是高兴呢。 因此,它对这种纹身的油彩味很敏感,刚才它在床下,就能闻出了那个老吕身上有纹身的油彩味。” 听完老头的话,我们不禁都啧啧赞叹,哎呀,这只鹰真是太不寻常了,以如此高的智力水平,和这么敏锐的嗅觉,变成一种人类无法企及的超能力。 也许那个老吕没料到,他这次来,竟然露出了最大的破绽,他也绝对没想到,我们这里不仅有如此聪明的人,还有这种能力如此超群的鸟。 “日本黑帮怎么忽然掺和进来了呢?难道这个老吕只是为了寻找‘猴脸花’吗?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目的呢?还有,他们到底知道我们多少是啊,日本黑帮怎么会搅进来呢?既然这个老吕有日本黑帮的背景,要搞清其中的来龙去脉,只能靠日本女翻译了。 日本女翻译和两个女助手,赶忙回到她们的房间里,通过网络电话和日本那边联系,她们会请女翻译的叔叔,也就是那个日本跨国生物公司的老板,帮着调查一下老吕的背景。 因为我们听不懂日语,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我房间里等了。 看看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但外面依旧是黑沉沉的,如黄昏一般,大雨依旧倾盆,没有一点要变小的迹象,一声声闷雷震得窗户上的玻璃、哗哗直响。 忽然,我们听到远处一阵惊天动地的隆隆声,紧接着,脚下的地板也微微有点震动,如同地震一样。 我们都大吃一惊,在山区生活时间长了的人都知道,这肯定是发生了大规模的山体滑坡和泥石流了。这可是山中最可怕的自然灾害。 这种隆隆声持续了几分钟后,才逐渐停止下来,我们一颗悬着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些。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新闻,气象局说,这是几十年都未曾有过的暴雨,并提醒相关部门制定相应的应急措施,也提醒采药的药农、千万不要在这种天气中进山。 我们看了一下这个宾馆的地势,是在一个小型平原的中部,并且周围的山坡地势也都比较平缓,而且绿化很好,周围有几条流水畅通的泄水道,这样的地势,即使雨再大,也不会有危险的,看来当时选址时,肯定是经过了反复论证、研究过了的。这样一来,我们的心里才慢慢安稳下来。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家快进来看,山坡上好像有几只狐狸,还是红的!”,在卫生间里的小磊忽然喊道。我们连忙冲进卫生间里去看。 因为女翻译帮我们订的,都是饭店里最好的房间和房型,当然也是最贵的,这种房型三面都有窗子,连卫生间里都有一个大窗子,即使在卫生间里,都能看到外面的风景,但因为这里是深山,人烟稀少,所以不用担心别人从外面看到你。 当我们站在卫生间的窗前,顺着小磊指的方向往外面看时,果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隐隐约约有几只红色狐狸,在大雨中,它们一字排开,好像正往宾馆这边看。 “会不会咱们以前遇到过的‘血狐’呢,还记得是在那个怪坑旁边遇到的”。其实不用李姐说,我们也都想到了。 不过我感到奇怪的是,老头见到的那只红色狐狸,好像和我们见到的“血狐”,还是有区别的----虽然它们都是红色,可“血狐”的脸还是狐狸脸,而老头见到的那只红色狐狸,竟然有一张和人类似的脸,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在这座大山中,还有那种**狐狸,那种狐狸也是智力极高,并且还有狐狸似得怪胎,想想这些,我脑子就如一团乱麻似的。 不过,风水大师曾经告诉过我们,这座深不可测的大山中,之所以有那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不光是因为这座山的风水、气候、环境非常特殊造成的,他觉得其中很多怪物,都和高瞎子有关,是高瞎子用某种神秘的方法,制造出来的。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红梅惊呼一声:“天哪,快看,有个人,有人站在那几只狐狸旁边了”。 此时,在这滂沱的大雨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那几只狐狸旁边,我头皮一阵发麻,一种剧烈的失落感和恐惧感、从心头陡然升起----因为光从身形上看,太像是高瞎子了! 难道高瞎子没死!天哪! 我们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有欧阳老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我们一个个变貌失色的样子,他不解的问我们:“怎么了,你们看起来怎么会这么紧张?” 一时间,我们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您老人家看到红色狐狸难道不害怕吗?昨天那只红色狐狸不是也把您吓得不轻?”李姐强作微笑,调侃说,她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似的。 没想到老头很轻松地回答:“那几只红色狐狸不一样,是附近的老李养的”。 什么?附近的老李养的?老头的话,让我们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老头也意识到自己思维跳跃性太大,自失的一笑,然后继续解释道:“哈,你们听糊涂了吧,其实啊,你们看,那几只红狐狸旁边的那个老头,叫老李,和我还算熟悉,他就在宾馆附近住,专门养殖狐狸,并且,他养出的狐狸都是红色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培育出来的。 我经常和他聊天,那老头看起来是个闷葫芦,可一打开话匣子,还挺能说,他原来也是个采药的,后来在山中竟然捉到了一只红狐狸,他很有商业头脑,觉得这种纯红色毛皮的狐狸,肯定能卖大价钱的,于是,就想办法用那只红狐狸配种,开始繁殖起红狐狸来。 慢慢熟悉起来后,我们就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有一次,我出于好奇,还试探着问他,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把这种红狐狸繁殖起来的呢? 因为很多人重金从他这里卖过红狐狸,但都没有繁殖成功,他却能繁殖成,这里面肯定有啥诀窍啊,但那老李精明着呢,他听我问他这个问题,就嘿嘿一笑说,老哥啊,这可是我的商业机密,是我的饭碗啊,虽然我们交情不错,但这个问题,我还是不能告诉你的。 哈,后来想想,我也觉得不应该问人家这个,可能当时喝酒喝多了,说话也就失去了分寸。 不过,这个老李还真是挺怪的,他每当下雨的时候,都会出来溜狐狸,以前我就遇到过,外面只要一下雨,他肯定就会带这些红色的狐狸出来淋雨,也不知是为什么?尤其是在这种雷雨天,没想到今天这么大的雨,他也不例外,还是出来了,我就曾劝过他,这种雷雨天,最好别出来,多危险啊,尤其是在山上,当然,我昨天夜里遇到的那只红色狐狸,和老李养的狐狸可不一样,老李养的狐狸就是毛皮是红色的,其他长相和一般狐狸一样,可没有那种人脸。” 我们听欧阳老头这么唠唠叨叨地说着,既吃惊、又诧异----我们以前,总以为那种红色的狐狸绝无仅有,没想到竟然有人在成批养殖,真是怪了。 并且那种“血狐”反应速度极快,一般人怎么能捉住它呢?更不可思议的是,“血狐”还能听到兽语,不知这个老李养的这种红色狐狸,是不是也有这种能力呢? 更让我们感到恐惧的是,这个老李头的身材,怎么会和高瞎子那么像呢?会不会是我们被高瞎子吓怕了,有点风声鹤唳,杯弓蛇影了呢,见到有类似体态的瘦老头,都觉得像是他? 不过,听老头这么一说,我们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也许我们是真的过敏了吧。此时,只见那个老李忽然脱光膀子,一只红色狐狸、噌地一下跳上他的肩头,并且那只狐狸竟然在老李的肩头站了起来,好像玩杂技一般,正在这是,我们看到一道闪电在老李头顶闪过,老李和那只红狐狸,一下子都倒了下去,紧接着,一声巨雷传来。 看到这一幕,我们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啊”了一声,心里咯噔一下----老头肯定是被雷击了! 可不过短短十几秒,老头竟然又站了起来,接着,从地上拎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天哪,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不正是刚才跳上他肩头的狐狸吗?被闪电击打后,竟然变成了黑色! 连欧阳老头都大吃一惊,这种诡异的场面,他可能也是第一次见。 很快,老李拎着那只狐狸尸体,走下了山坡,消失不见了。 第398章 和高瞎子很像的人 我们都呆呆的站在窗前,好大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依旧倾泻而下,已经看不见雨点,只能看到水柱了,天空也越来越暗,惊天动地的雷鸣,一声接一声。 屋里空气又热又闷,空调也好像不太管用了,李姐刚把窗子开了个缝,凉风裹着雨水就砸了进来,只好又赶紧关上。 我们从卫生间出来,坐在沙发上,一个个表情沉重,都一言不发,谁也没想到,我们会被困在这个宾馆中,并且还在这里遇到如此多诡秘的事件。 表舅已经接连传来几条短信,问我们身在何处,是否平安等,他老人家极少传短信的,之所以不打电话,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剧烈的雷雨天,应该是为了安全吧,他一向想的那么周到。 大家沉默了足足有一两分钟后,小磊忽然说道:“你们还记得吗?那个高瞎子曾经在雷雨天里,经常去县城后面的那个山上,因为一打雷的时候,在闪电的作用下,山上的石头会发出声音。 由于山上的石头是磁石,有点像是录音机的原理,几百年前,山上曾经发生过反清复明的战争,而那次战争时,也正好是雷雨天,厮杀的声音,被山上的磁石‘录’了下来,而从那以后,每到雷雨天气,录在磁石上的声音,就会被闪电‘激活’,从而再次重现。 高瞎子也参与过那场战争,所以,他每到雷雨天的时候,都会去到那里听录下来的、那场战斗的声音,据说是为了搞清自己的身世,或者想知道巨量金银的埋藏地址等。” 李姐、红梅还有我,对这件事情都非常清楚,我们不知道这个时候,小磊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来呢? 小磊解释说,他从刚才老李的举动中,忽然想到这件事,两人不仅身形像,并且在行为上,也有一点很像,那就是在雷雨天的时候,都不怕雷击----虽然出来后的行为和目的,可能不完全一样。 但他们为何都不怕雷击呢?要知道,在这样的雷雨天里,站在这种毫无遮挡的山坡上,被击中的概率非常高,我们这里,几乎每年都有药农被雷击死。 可为何高瞎子和老李会没事呢?这是不是说他们的身体的绝缘性,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呢?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稍微放松的心情,又忽地一下紧缩起来----小磊说的还真对,难道这个老李和高瞎子之间、真有什么联系吗?或者这个老李其实就是高瞎子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马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且头发根直乍。 疯子六忽然说:“雨停了后,我们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这个老李,到那时,他是不是高瞎子,我一下就能看出来。虽然高瞎子的化装术极为高超,但别忘了,我可以看到人的经脉,他再怎么化妆,他的经脉是不会变的。 如果他不是高瞎子那就罢了,一旦是的话,我们真好干掉他。” 疯子六说的对,我们这么历尽千辛万苦,最终还不是为了干掉高瞎子,如果那个老李真的是高瞎子的话,我们也用不着费尽心机,再去找他的尸体了。 欧阳老头在一旁听我们说这些,一脸的迷茫,这也难怪,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不知道,现在下雨没事干,正好可以把这些事情,简单的向他介绍一下。 于是,我们就把关于高瞎子的一些事情,还有我们和高瞎子的斗争过程,跟他说了起来,可因为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千头万绪,在这短时间内,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但至少大概能让老头了解一下。 我们几个轮流讲了一下,大概讲了将近两个小时,老头听的直发呆,嘴巴张的老大,好像被这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件、给震惊住了。 我们一直说到此行的目的后,这才停了下来,一个个都说的口干舌燥。经过我们这番讲述,欧阳老头总算是对高瞎子,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老头一手端着茶,一手扶着”猴鹰“的头,也不说话,靠在沙发上,好像在咀嚼我们刚才讲的这些内容。 过了好大一会,他忽然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我和老李头很熟,虽然他的行为举止很怪,可要说他就是那个残暴可怕的高瞎子,我还是不太相信,不过,听你们讲的这些,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好像和你们说的这个高瞎子有关。” 我们几个原本已经转移了话题,在谈论山中泥石流的事情,听老头这么一说,我们每个人都马上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全部目光刷地一下,投向老头。 连那两个听不懂中国话的日本女人,看到我们这种反应,也连忙停止了聊天。我们迅速聚到老头的身边。 “老爷子,你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什么事和高瞎子有关,高瞎子的点滴信息,对我们来说都太重要了。”还是李姐的性子比较急一点。 老头又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好像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清了一下嗓子后,才缓缓地说:“说起来,这事至少也有七八年了,有一天,我带着‘猴鹰’去山上打猎,那是冬天了,刚下了大雪,猎物很不好找。我们俩转悠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按说,大雪天的,我不应该再上山打猎了,可那段时间,我正好倒霉,进城卖猎物的时候,身上的钱被偷了,并且,那钱还不是一点零钱而已,而是我好几年的积蓄,本来那天准备带去存到银行呢,没想到被贼全部偷光,真是倒霉透了,我后悔那次没带‘猴鹰’去,如果带上‘猴鹰’的话,以它的聪明和那种种特殊的能力,肯定就不会被盗了,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被盗的那段时间,是我生活最艰苦的时候,连买食物的钱都没了,并且还正好赶到冬天,是捕猎的淡季,真是倒霉事都凑在一起了。所以,不得不在大雪天里,仍去山上打猎。 可因为刚下完大雪,又是严冬,真的很难打到猎物。 正当我有点筋疲力竭,忽然看到雪地上出现了脚印的痕迹,并且看上去还是新鲜的----我们这些有经验的猎人,能根据当时的天气情况,可以大概判断出这些痕迹大概是什么时间留下的。 但当我仔细观察那些脚印时,却感到很意外,因为从脚印的形状,我根本推测不出是什么动物----那脚印乍看有点像是猴子的,可细看却又不是,因为从脚印留下的距离上和分布上来看,和猴子的完全不同,并且脚的形状也不完全一样。 从脚印的分布上看,应该是种四足行走的动物,可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动物呢?我一时间竟然无法看出来。 我打猎几十年,山中的什么动物我没见过?不但对各种动物无比熟悉,就连各种动物留下的脚印和痕迹,也也都了然于胸,可没想到的是,面对如此清晰的脚印,我竟然想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真是太奇怪了。 越是奇怪,就越想看个究竟。于是,我便架着‘猴鹰’,顺着脚印慢慢往前搜索,走了不远,就在一个山坡的拐角处时,忽然听到前面好像有动静。 我赶紧躲到拐角的石壁上,偷偷地往不远处看去,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一幕,哎呀,真是匪夷所思啊”。 说到这里,老头忽然停下了,半眯着眼,皱着眉,好像深深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显然,至今回忆起那一幕,仍然让他感到无比震撼。 “哎呀,欧阳老爷子,你怎么还给讲评书似的,一到关键时刻,还留个扣呢?难道还要且听下回分解吗?” 李姐这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老头也忍不住笑着解释说:“哈哈,那倒不是,就是这事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一直到现在想起来,我还都觉得那像是在做梦似的。” 老头喝了口水,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我竟然看到两只羊。” 老头的这句话,让我们浑身都激凌了一下,山中的羊?我们不由得想到了那些怪羊来,也正是那些羊,和高瞎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还有那个人面羊身的怪物。 “按说,这大山深处,怎么会有羊呢?更让我震惊的是,这两只羊吃的东西,不是树叶,也不是干草,而是一直剥皮的狐狸!这两只羊满嘴、满脸沾得都是血,那血淋淋的场面,在白雪的反衬下,更显的触目惊心,让人不寒而栗。 并且这两只羊还边吃边叫,那叫声也和一般的羊完全不一样,说实话,我当时觉得遇到妖怪了。 尤其是当其中一只羊换了个角度时,我忽然看到了它的脸,我吓得差点没喊出声来,因为那张脸,根本不是羊脸,而是一张扁平的、有点像是人的脸!” 说到这里,老头的脸色有点苍白,一脸的惊恐,我们也听得毛骨悚然。 老头看了看窗外的大雨,长出了一口气,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唉,这一幕啊,好像是场恶梦,太诡异、太可怕了,我至今还经常梦到呢,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这件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听你们讲完高瞎子的事,我这才突然想到,那两只羊,很可能就是高瞎子做下的孽。 不过,从生物学上看,种人羊杂交,也不是没可能,有科学家提出,人就是类人猿和猪杂交而成的,因为人的很多生理特征和基因特征,和猪非常类似,对这个结论,相关的科学家还做过严肃的论证,我去年的时候,在县图书馆还看过这么本书,看过那本书后,我现在都不敢吃猪肉了,一看见猪肉就恶心,哈。” 第399章 老李的身世之谜 终于,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们草草吃了点午饭,本来我想吃红烧肉,不过听完老头说“人是类人猿和猪杂交”的观点后,我也没胃口了. 而等我们吃过午饭后,外面的雨终于停了,但因为雨水太大,从山上奔腾而下的雨水,使山坡上出现了一道道河流。 宾馆的游客们,被大雨困在房里大半天,好像憋得难受,这雨一停,马上都出来了。我们几个也都出了宾馆,走到前面的一个小广场上,呼吸着新鲜到发甜的空气,但我注意到,那个老吕并没出来。 这个小广场,其实就是宾馆前面的一片平地,二十多米见方,再往外走就是连绵不尽的山峰了,小广场的地面上,铺着平整的石板,经过雨水的冲刷,一尘不染,让人有一种光脚踩在上面的冲动,我们舒展着四肢,伸着懒腰,暂时忘记了眼前的纷纷扰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咱们去看看那个老李怎么样?”疯子六忽然问老头。他这一句话马上把我们拉回到现实中----是啊,这是接触那个老李的最好时机。 欧阳老头略一沉吟,马上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我们跟着他,往老李的住处走去。 老李的住处,在宾馆后面的山里,虽然直线距离不是太远,但要从前面的山上绕过去。虽然雨停了,但依旧是阴天,走在山路上,凉风习习,让人非常惬意,但此时此刻,这雨后的美景,我们也没心情欣赏。 脑子里全是:那个老李究竟和高瞎子有没有关系?还有雷雨天里,老李那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隐约觉得,这个老李非同寻常。 走了大概四五十分钟,才从前面的山坡上绕到了后面,山势也变得陡峭险峻起来。我们又往山里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看到前面有两间瓦房,依山而建,非常低矮,只有两米高左右,老头说,这就是老李的住处了。 我们走到门前,才发现这个门口非常低矮窄小,高不到一米七,宽也就半米左右,一般人要低着头才能进出,是个小的独扇门,并且木门上长满了苔藓,在后面山崖的衬托下,这个瓦房就像是个小窝棚。 老头走过去,敲着门喊道:“老李,在家吗?我是老欧。” 连着喊了好几声,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没在家,我们又敲门喊了一会,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老头转过身来,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可能是不在家,或者根本不想见咱们,唉,没办法,回去吧。”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都不想走,小磊走到那扇木门前,没有敲门,而是用手轻轻推了推,但门却没动,肯定是从里面顶住了。 这时,欧阳老头怀里的“猴鹰”忽然叫了两声,老头愣了一下,有点吃惊的说道:“‘猴鹰’有办法把门打开。”我们马上又惊又喜,连忙把目光都投向‘猴鹰’。 只见老头把‘猴鹰’轻轻放到地上,‘猴鹰’则蹲下身子,喉咙里咕噜了几声,一股红红的东西,从屁股里拉了出来,而拉下来的东西,正是以前老头说过的那种屎----这种淡红色的屎,每个月才拉一次,并且这也是那种“猴脸花”生长的土壤。 但我们不明白的是,为何”猴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排泄这种屎来,这和要打开这扇门又有什么联系呢? 正当我们诧异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条细细的虫子,从旁边的石缝里爬了出来,这些虫子如蚯蚓般粗细,只是通体白色,足有七八厘米长,它们蠕动着、迅速往”猴鹰“的这摊屎爬过来。 老头看到这些虫子时,眼中一亮,连忙对我们说:”这种虫子叫做’米条虫’,经常吃各种鸟类的粪便,这座山中很多,尤其是在下完雨后。 在咱们这座山中,有种奇特的啄木鸟,这种啄木鸟身上有五彩羽毛,非常漂亮,如果抓到的话,可以在市面上卖到很高的价钱,而这种‘米条虫’就是五彩啄木鸟最爱吃的食物,于是,这种米条虫,就成了捕捉五彩啄木鸟最好的诱饵。我现在知道‘猴鹰’开门的方法了,咱们先躲一下。” 我们听得稀里糊涂,怎么又忽然扯到米条虫和五彩啄木鸟了呢? 但也知道老头让我们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便赶紧跟他躲到了旁边一块巨石后面,不大一会,从远处飞来三只鸟,浑身的羽毛很鲜艳,并且鸟喙很长,正是老头说的那种五彩啄木鸟。 原来,它们是闻到了这种米条虫的气味,特意飞过来吃的。 这些米条虫反应也挺快,刚被啄了两条,剩下的就迅速从下面的门缝,钻进了屋里。 这样一来,那些啄木鸟像是疯了一般,想从门下面钻进去,可门下面的缝隙太小,这些啄木鸟怎么钻都钻不进去。它们先用锋利的爪子、疯狂地刨门下面的地面,可那地面是石头的,怎么可能刨的动呢? 看这么做不行,它们就改变策略,用嘴对着木门下部猛啄起来。 如此近距离的看啄木鸟啄木头,我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啄木鸟的嘴、竟然如此锋利,不大一会,三只啄木鸟、竟然生生地把门最下面的一块木头,给凿掉了,门下面就出现了一个大洞,三只啄木鸟刚想钻进去,正在这时,“猴鹰”忽然一声怪叫,马上冲了过来,三只啄木鸟一看一只大鹰出现了,吓得马上飞走。 此刻,我们才知道“猴鹰”的“开门计策”,真是既吃惊、又赞叹,这只”猴鹰“确实太了不起了! 就这样,”猴鹰“从那个啄木鸟啄的窟窿里,轻松的钻了进去,不大一会,就听门里面哗啦一声,小磊又推了下门,门打开了。 原来门里面是用插销插上了,“猴鹰”进去后,用锋利的爪子把插销拨开,让我们轻轻松松就打开了房门。 屋里有一股刺鼻的骚臭味和潮湿的霉味,让人几乎喘不过起来,我们连忙捂住鼻子,里面很暗,一扇窗子都没有,在墙上,只有一个昏暗油灯。这个屋里,竟然连电都没有,我们好像一下子又像回到了几十年前似的。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后,我们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个依山而建的房子,其实是和山体里的一个山洞相连,这个房子其实就是山洞的延伸而已。 往里走了几米,就进入山洞,而在洞壁上,每隔不远,就有一个油灯,昏暗、潮湿、还有腥臭味,让人非常难受。 老李的这个住处,欧阳老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熟练的带我们拐了个弯,就到了老李的“卧室”,说是卧室,其实就是山洞中、自然形成的一间石头屋子,房间不大,刚能放得的下一张大床。 而那个老李,正四肢大开,仰面躺在床上睡觉,鼾声如雷,旁边扔着两个酒瓶,看来是喝醉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们看这个老李的身材,确实和高瞎子的很像,高矮,胖瘦,甚至还有那微驼的背部,都太像了,只是模样不像,他的脸比高瞎子的要丰润很多。 欧阳老头走过去,使劲地摇晃着老李说:“老酒鬼,醒醒,我来了,快醒醒”。喊了几声后,老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看是欧阳老头,这才慢慢坐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我们几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说:“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来,是想抄我的家吗?” 看两人的交谈方式,就知道他们俩关系很熟,经常打趣,我们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这个又脏又臭的老酒鬼,存那么多钱有个屁用,无儿无女的,学学我,有钱就花,都这把年纪了,说不定啥时候一蹬腿就完了,你真是想不开啊。” 欧阳老头对老李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看来两人是打闹惯了。 看我们一个个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欧阳老头知道我们对这洞里的气味忍受不了,于是便拖着老李来到了洞外。 走出屋门的时候,我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但我心里仍然疑窦重重:老李不但身形长得像高瞎子,生活的环境也像----阴暗、潮湿、充满着腐臭气,这种环境对于一般人来说,会难以忍受,并且长期生活其中的话,健康会遭受重大威胁,而高瞎子则不会。并且,我们都知道,高瞎子的化装技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所以,我们不会因为模样不同,就断然认定老李不是高瞎子。 到外面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下老李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虽然有点浑浊,但完全没有高瞎子的那种荫翳,根据我们过去的经验,高瞎子唯有眼睛伪装不了,但光凭这一点,就能完全否定了他是高瞎子的可能了吗?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偷眼看看疯子六,他也正在盯着老李看,我知道他是在观察老李的经脉特征。他会发现什么异常吗? 老李也不管我们几个,独自和欧阳老头聊天,显得很自在,没有丝毫的不安和紧张。这时,疯子六也暗暗地对我们摇了摇头,我们都知道他的意思----从经络上,疯子六也没发现这个老李就是高瞎子。 但不知为什么,我还是隐约感到这个老李极不寻常,并且好像和高瞎子也有着某种联系----虽然这还完全是直觉,现在还没有证据。 第400章 阴险的诡计 现在如果有人脸虫就好了,只要看一下人脸虫是否变红,眼前的老李是不是高瞎子了,就可以确定了。可惜的是,我们带出来的、唯一的那瓶人脸虫,在洞中对付“焦烟蜂”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 “听欧阳老爷子说,你这里有红毛狐狸,我们觉得很稀少,想买几只,不知可不可以。”疯子六的这句话,让我们感到有点意外,他为什么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事先也没和我们打招呼。 听疯子六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欧阳老头也一愣。但老李却依然一副桀骜不驯、不屑一顾的样子,连正眼也没看疯子六一下,只是嘿嘿地干笑两声说:“好啊,如果不嫌贵的话,我当然买了,每只五千,这还是看在老欧的面子上,给你们打了半价。” 这个价格让我们很吃惊,没想到会这么贵,但对于疯子六来说,这点钱好像不算什么,他也笑了笑,不冷不热的回击:“哈,不能让你吃亏,不就是每只一万块钱吗?看在你和老欧的交情上,我给你一万五,那五千就当是我请你吃饭了。” 见疯子六出手如此阔绰,说话这么豪气,老李也忍不住扭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疯子六,然后他嘴一撇,又语带讥讽地冷笑着说:“好啊,既然你愿意贵买,我当然也没必要不收啊,一手钱、一手货吧。” 旁边的欧阳老头,有点尴尬地说道:“哎呀,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就只认钱啊,呸,凭咱们俩的交情,送给我一只不行吗?” “哈,老欧啊,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这是两码事,好了,下次喝酒、我掏钱还不行吗?况且,是你这位朋友自己出的价啊,我刚才也说了吗,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半价,但你这些朋友好像都是大款,他既然愿意出高价,我何乐而不为呢?有钱不赚,那是傻蛋”。 通过这短短的接触,就让我们感觉到,这个老李确实脾气古怪,说话也刻薄,骨子里还有一种傲气,应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疯子六掏了掏兜里,发现没带那么多现金,我们几个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也就凑了五千多块,疯子六觉得有点没面子,要是凑不出来这么多现金的话,自己的气势就会被老李压下去,正在为难的时候,日本女翻译和那两位女助手低语了两句,只见那两个女翻译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美金来。 女翻译微笑着对疯子六说:“钱我们出吧”。然后扭头问老李:“美元可以吗?” 老李还是撇着嘴,仍然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当然可以,除了日元什么都行”。 刚才听女翻译和那俩女助手讲日语,老李可能猜出她们是日本人了,于是便很挑衅地回答。 顿时,我们都感到很难堪,人家虽然是日本人,但也没招惹你,干么让人家这样下不来台呢? 女翻译却当做没听见,抽出一叠美金递给了老李。 老李接过美金,往手指上吐了口唾沫,眯斜着眼、点了一下说:“嗯,按汇率算的话,比一万五还多了点,不过我没零钱,就不找给你们了。” 奶奶滴,这个老李真够讨厌的,瞧他那德行,老觉得别人欠他钱似的。 收完钱后,老李回到洞中,不大一会,他手里拎着个布袋出来了,而布袋里装着一只红色的狐狸。 我们都凑去过去看了一下,这只红色狐狸的个头和模样,和一般狐狸没什么区别,只是其全身的毛色,全部是血红色,并且没有一根杂毛,除了比那种“血狐狸”的个头小一点外,毛色完全一样。 三个日本女翻译、还有疯子六,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狐狸,不由得面露惊异。 “这狐狸是不是死的啊,怎么一动不动呢?我可不想一万五买只死狐狸回去。”疯子六对老李说话,也是针尖对麦芒,毫不客气。 老李则冷冷地回道:”放心吧,这只狐狸是暂时被我熏晕了,你们带回去后,赶紧弄死它,或者放到铁笼子里,要不然等它醒来的时候,恐怕你们对付不了。” 这话什么意思,小小一只狐狸,我们怎么会对付不了呢? 欧阳老头在旁边赶忙解释说,这种红色的狐狸,除了颜色和一般狐狸不一样外,性情也比一般狐狸要凶狠许多,极易攻击人。所以,老李再出售狐狸时,一般都是先熏晕,然后在狐狸醒来前,要求买家必须放到笼子里、或杀死,如果不按他的这个要求去做,卖家被狐狸咬伤、甚至咬死的话,他概不负责。 一听这狐狸居然能把人咬死,我们不禁吃了一惊。“那这只狐狸大概多久才能醒啊?”女翻译问道。 老李瞟了她一眼,几乎是用鼻子哼出来一句:“三四个小时后吧”。三四个小时后!那还好,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回去准备。 既然见到了老李,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而且,以老李这种性格,估计从他嘴里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我们只能先回去了。 走的时候,老李只和欧阳老头打了声招呼,而对我们这些人,根本理都没理,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又从那扇低矮的门钻进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欧阳老头笑着说,这个老李的脾气非常古怪,一般人根本没法和他相处,但他们俩却还能比较聊得来。 仅仅见过这一面,我们就确实感觉到,这老李确实是个怪人,欧阳老头能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也算是奇迹了。 疯子六一路上却一言不发,双眉紧锁,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看着小磊手中、那个装着狐狸的袋子、愣愣地出神。 回到宾馆后,我们这次一起去了三楼、疯子六的房间,他的这个房间、比我们的都稍微大一点,大家在一起讨论事情,更方便一些。 大家坐定后,红梅建议首先找个铁笼子,把那只已经晕死过去的狐狸,赶紧装进去,免得这只狐狸醒过来伤人,疯子六则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不用找,不要被那个老李骗了。” 被老李骗?难道老李说狐狸性情凶猛之类,都是假的吗?不应该啊,欧阳老头也这样说了,难道欧阳老头也在说谎? 还没等我们说话,欧阳老头赶紧解释:“哎呀,这种狐狸性格凶猛是真的,我亲眼见过,一个外地的商人、买了只这种狐狸,没按老李说的那样,在狐狸醒来前装进铁笼子里,结果,被狐狸抓烂了脸,半截手指也被咬掉了,业内人都知道这件事,当时有上百人都亲眼看到了。并且,即使把这种狐狸装进笼子里,它一醒过来,也会发疯似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还张牙舞爪的吱吱乱叫,这大家也都知道,你怎么会说老李是在说假话呢?” 对老头的这番话,疯子六并没辩驳,他只是拎起来那只红色的狐狸,然后在狐狸的脑门上摸了摸,忽然,只见他手指一抠,竟然从狐狸的脑门上抠下来一个东西,我们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竟然是一枚小小的针。 疯子六把这枚针放在手掌上,向我们展示:这枚针,就像是一个小号的图钉,顶端是一个圆的、比米粒还小的针冒。整个针有不足一厘米,非常微小。 这是怎么回事?狐狸的头上,怎么会有这种针扎在上面呢?我们知道,唯一了解其中奥秘的,就是疯子六了。 看大家都在看他,疯子六这才解释说:“别忘了,我能看到经脉运行,不光是人的,还有动物的,当那个老李打开口袋,让我们看这个红色狐狸时,我就发现,这只狐狸头部经脉运行很不正常,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扰乱了,而这种东西,应该是外部侵入的。 并且,这种头部经脉运行一旦被打乱,狐狸就会处于发疯般的状态,可是,从狐狸固有的经脉特点上看,这种狐狸本来的性情、并不狂野,甚至比一般的狐狸都要温顺。正是老李用这种铁钉,或者叫铁针,插进狐狸头部上、固定穴位上后,狐狸才性情大变的。” 我们所有的人都听愣了,尤其是欧阳老头,他嘴巴长得老大,呆呆地看着那枚铁钉,过来好大一会,才咕哝出一句话来:“那为啥老李要这么做呢?” 这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疑问,是啊,老李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把性格温顺的狐狸、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变成如此残暴呢? “我好像大概能猜到了”,小磊这么一说,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了他身上,他沉稳地继续说道:“这一只狐狸,就能卖一万多人民币,真的算非常昂贵,对于这么贵的狐狸,难免很多人会打它的主意,而老李只要塑造出、这种狐狸异凶猛的形象,就能吓退很多算计这种狐狸的人。” 小磊的话确实有道理。 要是知道这种狐狸如此凶猛,打它主意的人,肯定会有所顾忌的,这样一来,对那些惦记狐狸的人,是一种很好的震慑作用。 疯子六也连连点头:“对,我们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了,老李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至于还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现在我们还不得而知,不过,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个老李异常有心计,也可以说异常阴险。” 正在这时,那只昏睡的狐狸,忽然蠕动了一下,我们马上都站了起来,只有疯子六还稳稳地坐在那里,一脸的平静,虽然我们觉得疯子六说的很有道理,但万一这只狐狸真的性情凶猛,那可该怎么办呢? 第401章 奇妙的红毛兔子 “不是说这只狐狸、要三四个小时后才能醒过来吗?这只过了一小时多,怎么就会醒了呢?”女翻译在旁边紧张地问道. 此时,只见那只狐狸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们都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小磊还掏出了匕首,以防狐狸真的发动攻击。 而旁边的疯子六,还是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一丝不乱。他语调异常平和地回答女翻译:“如果那枚钉子不拔出来的话,狐狸就会在三四个小时后醒过来,就像老李说的那样,但拔出来后,它立即就能醒过来了,你们不用紧张,我说过了,没事的”。 这时,那只狐狸完全站了起来,并且越来越清醒,一开始腿还有点打晃,眼神还有点迷离,但四五分钟后,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果然,它并没有发动攻击,反而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围着它,眼神有点怯生生的,一点也看不出传说中的凶猛和狂躁。 看狐狸确实没有进攻性,我们也都放心了。 疯子六伸手把那只狐狸扯了过来,在它身上不停地翻看着,好像在找什么似的。除了那枚钉子外,这只狐狸身上,难道还有什么玄机吗? 疯子六当手摸到狐狸腹部时,忽然停住了,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似的,他把狐狸翻过来,让狐狸的肚皮朝上,并且拨开肚皮上的毛,有点兴奋地对我们说:“你们快过来看看,狐狸的肚皮上,这是什么?” 我们赶紧围过去,凑近细看,这才发现,在狐狸的肚皮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白膜,这层白膜上没有一根毛,有点像是人手上、脚上的水泡,不过除此之外,我们并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 疯子六拿出一根银针来,对着那个“水泡”一样的东西,使劲挑了挑,这层白膜好像很硬,挑了几下才挑烂。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都有点紧张,生怕这样会刺激到那只狐狸,让它变得狂躁起来,但疯子六好像看出了我们的担心似的,边用银针挑着,边悠悠地说:“没事的,这个白膜上根本没神经,狐狸是不会感到疼的。” 这层膜被挑烂后,疯子六用银针把这层膜完全拨开,当看到这层薄膜下面的东西后,我们彻底的震惊了----在这个薄膜下面,竟然覆盖着一只眼睛! 尤其是两个日本女助手,吓得大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在狐狸的肚皮上,竟然会有一只眼睛!这看起来异常恐怖、也极度怪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那只眼睛还有睫毛和眼皮,居然还一眨一眨地看着我们! 虽然我们已经见过那么多怪物,但此时看到这只肚皮上的眼睛,依旧让我们感到毛骨悚然。 “难道这只狐狸也是怪胎?或者说是发育畸形,在追捕高瞎子的过程中,我们遇到过很多可怕的畸形怪胎,应该比这恐怖多了。” 小磊说的比较平静。 疯子六却摇了摇头说:“这和那些畸形胎还不太一样,你们也许不知道,这种狐狸根本不是狐狸,或者说不完全是狐狸。” 什么?这种狐狸不完全是狐狸?怎么可能呢?从外形上看,这明明就是狐狸啊! 经过疯子六的这番摆弄后,这只狐狸依旧很温顺,没有丝毫的反抗和不安,并且眼睛开始慢慢眯了起来,好像困了似的。 疯子六拿出根绳子,把这只狐狸拴在桌腿上,然后到卫生间里洗了洗手,这才坐到沙发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开始给我们解释起来:“我刚才说这只狐狸,不是狐狸,或者不完全是狐狸,你们也许不太理解,其实的缘故,我详细给你们说说吧。 你们也许听说过,老虎和狮子可以杂交,生出来的叫做狮虎兽,此外,豹子和狮子也可以交配。欧阳老爷子也说过了,甚至猪和类人猿都能交配生下后代,所以,咱们看到的这种毛色全是血红色的狐狸,其实是狐狸和一种兔子的杂交,而不是纯种狐狸了。” 疯子六的这个结论太震撼了,欧阳老头眼睛睁的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我们都知道,疯子六能直接看到动物的经脉,所以,他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在震惊中,我们听疯子六继续说:“你们也许都不知道,在这座大山中,有一种红毛兔子,这种兔子非常奇怪,只在冬天的下雪天才能出现,它身上的毛全部是火红色,但最奇妙的是它的经脉----这种兔子身上经脉颜色和速度,和男人发情时的经脉颜色和速度,极其接近,所以,它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一般的春药,对男人的身体、都会有很强的副作用,使用过量,还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但这种兔子制成的春药则不同,它是通过补足根本,而起作用的,不但能使男人那方面能力得到极大增强,对男人的健康也极有好处,所以说,这种兔子真正是价值连城,据说明朝的时候,咱们这里的一个藩王,愿意拿一座城换这么一只兔子,也就是说,谁捉到这种兔子,就赏给他一座城池。 但这种兔子很稀少,也极为神秘,这几百年来,据说只有几只被捉到过。在井上的那部手稿里,就专门讲到过这种兔子,还特别分析了这种兔子的经脉。 但对这种兔子,人们还是知之甚少,目前可以了解到是,这种兔子并不是一个新的品种,而是兔子的异化。也就是说,这种兔子不能生育,并且这种红毛兔子全部是公的,无一例外,由此可以推测,这种红毛兔子是现有的兔子、发生了某种突变而成的,至于是基因突变,还是环境造成的,或者是因为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种红毛兔子,本身的**也极强,而红毛狐狸,就是红毛兔子和母狐狸杂交而成。” 可能出于职业敏感性,对这些消息最感兴趣的,还是女翻译和两个日本女助手,她们都是跨国生物公司的,这种种奇妙的生物中,所蕴含的巨大商机,也许她们最了解。 疯子六刚讲完这些,女翻译就用日语叽里呱啦地翻译给两个女助手听,两个女助手赶紧掏出小本子来,飞快地记着。 听完疯子六的这番讲述后,红色狐狸的来历,我们大概都了解了,但还是有很多疑问无法解开,比如那种“血色狐狸”的智力、为何那么高,并且还能懂“兽语”,这是一般的狐狸和兔子无法拥有的能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李繁殖红色狐狸的方法,是不是也用到那种红毛兔子了,或者他还有别的方法?” 对于老头的这个问题,疯子六也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些问题现在还无法知晓,那个老李太神秘了,不但他的身形和高瞎子很相似,连动作都有点像,甚至脖子后面,还都有个痣,但他们的经脉特点,却又不一样,按说,人的模样可以变化,但经络特点是无法改变的,因此从经络上看,老李应该不是高瞎子,但他们俩为何在很多方面,又如此像呢?这只有一种可能……” 疯子六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用眼睛扫视着我们,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此刻,小磊忽然脱口而出:“您是说,那个老李和高瞎子之间,可能有血缘关系?” 疯子六微笑着点点头。 我们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小磊和疯子六的推测,确实有道理,既然身材上有那么多特征类似,但从经脉上,又确定不是高瞎子的话,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高瞎子和老李有血缘关系?那是兄弟关系、父子关系、还是爷孙关系呢?以我们对高瞎子身世的了解上来看,这个老李不太可能是高瞎子的孪生兄弟,是高瞎子后代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们以前认为,高瞎子的后代,就是那些怪胎、怪羊、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怪物而已,从没想到过、高瞎子还有老李这样的后代。如果老李真是高瞎子后代的话,那他对我们将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但这一切还都只是推测而已,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模样和外形很像的人,总是有的。 “欧阳老爷子,你既然和老李那么熟悉,那你有没有发现,那你发现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怪病呢?”疯子六突然问老头说。 老头仰着脸想了一下:“什么怪病?好像没有,那个老李身体一向很好,从没见过他生病。” “嗯,那你有没有发现,老李的眼珠子有时会变得非常红?” 听疯子六这么一问,老头大吃一惊:“哎呀,是啊,你怎么知道的,老李确实经常两眼通红,眼睛布满血丝,有时像要流血一样,看着非常恐怖,但当时我也并没多想,只是觉得这可能是个人体质的原因,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吗?” 疯子六点点头:“你也许没注意到,每当他双眼红的吓人时,都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而一到了阴雨天,他的眼睛就恢复正常了。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原因只有一个----那个老李不是个正常人。” 老李不是个正常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老李也是个怪胎?在他身上看不见的部分,也有可怕的寄生胎?就像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一样?我们忽然有点不寒而栗。 第402章 肚皮上的眼睛 疯子六忽然把眼光投向那只狐狸,并没按照刚才的思路、继续说下去,而是忽然跳转了话题,问我们:“你狐狸肚皮上的那只眼睛,你们都看到了吧,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是不是这只狐狸也是个畸形,肚皮上有一个畸形胎,我们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是这样吗?”我猜测说. 疯子六听完我的话后,微微地摇了摇头说:“不是,按说这不应该算是畸形,因为这种狐狸,每只都有这么一只眼,当每只都有的时候,应该就不算是畸形了,偶发的才叫畸形。” “每只狐狸肚皮上、都有这么一只眼睛?您是怎么知道的呢?咱们可就只见到这么一只狐狸啊,并没有每只都看啊,您是怎么确定的呢?” 对于红梅的这个问题,疯子六并没立即回答,只见他把手一扬,手中那枚银针、准确地射在了那只狐狸的左眼上,这个意外的举动,让我们大吃一惊,但更让我们吃惊的是,那个狐狸的左眼被银针插上后,竟然若无其事,没有一点反应!好像那只左眼,不是它的一样。 疯子六慢慢走过去,把那枚银针从狐狸左眼拔出来,然后又坐在了沙发上,这才缓缓地说:“你们刚才都看见了,我用银针刺进狐狸的左眼时,它根本没反应,这是因为经脉造成。 为什么会这样呢?先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怪事吧,还是我行医时遇到的。 那一年,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找我看病,他老婆带着他来的,我发现,他脸上蒙着块布,当时以为他脸上长了什么瘤子之类的,因为以前看过很多类似的病例。 但当他把那块布拿掉后,我才惊异的发现,他的左半边脸、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毛,这些红毛,又细又密,看起来非常恐怖和怪异。 这种怪病,我还是第一次见。仔细看了那个小伙子的经脉后,我发现他左侧的经脉颜色和速度,和**发动时的一样,而右侧的经脉,却很正常,这种脉象实在是太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特地让他老婆回避了一下,单独和小伙子谈了一下,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他的**和以前相比,忽然变强了,尤其是当有女性接触他左侧身体时,他会感到异常的兴奋,而他右边的身体,则还和过去一样,所以,他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异常强烈,而另一个人则很平静。 我问他怎么会得上这种怪病,小伙子说,他前两个月的时候,他从舅舅家回来,路过一个山谷,那时,刚下完大雪,忽然,在一片雪地上,一团鲜红的东西,非常显眼,他一开始以为是块红布,可是等他走进一看,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红布,而是一个怪东西----那东西形状上看很像是个蘑菇,从形状和质地上都像,只是通体的颜色通红。 雪地上怎么会长处蘑菇?小伙很好奇,他蹲下身来,发现那东西竟然还微微蠕动,既然会蠕动,肯定不是蘑菇,应该是种活物,于是,小伙子忍不住深处手指,轻轻地在那个东西身上按了一下。 就在他手指接触那东西的一瞬间,还没看清,就被扎了一下,小伙子赶紧缩回手来,顿时,手指好像被马蜂蜇了一下似的,火辣辣地疼,又疼又痒又热,于是,他把手指插进雪里,这才稍稍缓解了些。 被扎了这么一下后,小伙子觉得这怪东西很危险,没再碰它,便赶紧回家了,但没想到到家之后,被扎的地方,越肿越大,并且也越来越疼,去了医院,擦了药之后,还是不见好。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家里人一看病情严重,于是就住院治疗了,经过打消炎针、退烧针后,小伙子的烧慢慢退了,但仍旧浑身无力,尤其是左半年身子,好像瘫痪了似的,感觉非常麻木。 让医生惊奇的是,经过各种检查,并没发现小伙是患了脑溢血之类的病症,那怎么会左半边身子、几乎要失去知觉了呢?因此,医生觉得应该是左侧的神经出问题了,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最后送到了省城医院检查,还是没检查出病因来。 小伙子左侧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并且感到左则身体、从内到外,都火辣辣地发热,皮肤也是微微发红。 说是发绕吧,但查过血液后,发现白细胞数量正常,这说明身上并没有什么地方感染,又过了几天,小伙子的左脸开始起水泡一样的东西。 这些水泡很小,只有米粒般大小,却非常细密,一个挨一个,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奇怪的是,这些小水泡也只是左脸有,而右脸一个都没有。 七八天后,水泡开始溃烂,流出有恶臭味的液体来,好像是疮一样,并且钻心的痒,擦了各种药膏,可都毫无效果。 又过了两三天,从这些水泡里,开始长出一根根细毛来,并且这些细毛,还都是红色的。等这些红色的细毛长出来后,左脸上的那些疮也好了。 但左半边身子、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感到很燥热,只要有女性稍微一碰,就会欲火熊熊。 而且那布满左脸的红色细毛,看着非常恐怖。医院特别请了专家会诊,但对于这种怪病,还是束手无策,小伙的家里,因为负担不了高昂的医药费,便只好回家了。 对于布满左脸的红色细毛,小伙子也刮过,脱毛过,但很快就又长了出来,并且每次刮毛和脱毛后,小伙子就会发高烧,浑身酸疼。 后来听说我善于治各种怪病,于是就满怀希望地找到了我。 听完小伙子不可思议的经历后,我又看了看他特殊的经脉状态,我知道,和我见过的很多怪病一样,只要他的经络状态恢复正常,他的怪病应该就能好了,可如何才能把经络调节到正常状态呢?我一时间还想不出来。 当我仔细看他脸上的红色细毛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我竟然发现,那些红色细毛上,竟然也有经络,这太奇怪了,因为毛发上,是不可能有经脉的,而这种红色毛发上怎么会有的,只有一种可能----这种毛发,其实不是一种简单的毛发,而很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虫子! 我剪下来一根这样的毛发细细观察,从表面的结构上看,和一般毛发好像区别不大,不过我发现,当这种毛发一旦被剪下来后,它上面的经络马上就消失了。 我更加确定,每根这样的毛发,其实就是一条特殊的虫子,虽然这种虫子的结构和毛发很像,但它们应该有完整的生命。 我被自己的这个发现有点震惊。既然医院里检查血液,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那么就能说明、这种虫子不是生长在血液里,而是寄生在经脉里,这和‘脉鬼’很像,但和‘脉鬼’不同的是,这种寄生在经脉里的虫子,长得后会从人的脸部钻出来。也正是这种虫子的寄生,造成了小伙子左侧经脉的异常。 那为什么这种虫子、只寄生在小伙子的左侧的身体呢?而右侧的身体却没有?我结合男人的经脉特点,很快就想明白了----男人的左侧身体主“阳性”,这也是看手相时、把脉时,为何要“男左女右”,看来这种虫子,喜欢生活在阳性的经脉中。 后来,我在井上的那部手稿中,看到了对这种虫子的记载----这种虫子叫做“红毛脉虫”,它的表面结构和毛发没什么区别,但却是寄生在人经脉中的、一种特殊的虫子。 井上也不清楚这种虫子的真正来源,也没亲眼见过,只是在人的一本医书中、看到过相关记载,感到这种虫子确实太怪异了。 一开始,我准备用一种特殊的草药,把小伙子脸上的“红毛脉虫”全部除掉,这种草药是专门用来调节经脉阴阳的,但后来发现行不通,因为即使除掉了脸上的、已经长成的“红毛脉虫”,但经脉里的那些幼虫还会长出来,即使用草药把毛孔封住都没用。 后来,还是用了那种最冒险的方法----用药物让小伙子的经脉,全部暂时停止,经脉一停止,那种寄生在经脉中的“红毛脉虫”,也就会迅速死掉了。 但让经脉停止,对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只有人死时,经脉才会消失,所以,没有经脉运行的人,已经出于濒死状态了,稍有不慎,结果就堪设想,不过,之前这种方法我已经使用过了,所以还是很有把握的。 最后,终于有惊无险地把那个小伙子治好了。 不过,说来也怪,治好以后,小伙子的肚子上,起来一个水泡,那个水泡不疼不痒,但每当午夜时分,却能感到那个水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小伙子非常害怕,又特意找我诊治,我看了他腹部的经脉,吃惊的发现,他那个起水泡的地方,经脉运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那颜色和形状,竟然和眼脉有点像,在水泡周围怎么会出现眼脉呢?我当时既吃惊、又好奇,于是就用一根银针,把小伙子肚皮上的水泡挑开,当水泡挑开时,我惊呆了:在水泡里,竟然有一个类似眼睛的东西,虽然那眼睛没完全发育成形,黑白眼珠还混在一起,但眼皮、睫毛已经非常清晰了,并且还一眨眨的,让人看着触目惊心,当时在旁边看着的、小伙子的老婆,“哎呀”一声,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肚皮上长出眼睛来,直到如今,我都没搞清楚。我当时只是用了几十根银针,把那个眼脉周围封住,这样才把那个眼脉杀死,眼脉一死,那个神秘的眼睛,也慢慢死掉了,最后,小伙子的肚皮上只留了一个很大的疤”。 第403章 意外的造访 “那只狐狸的肚皮上也有个眼睛,和您说的这个病例太像了,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红梅清秀的脸上,一副沉思的表情,她轻声问道。 疯子六舒了口气说:“我是看到了狐狸身上的红毛、竟然也有静脉,所以才联想到那个病例的。” 疯子六这句话一说出来,我们的目光都刷地一下,集中到了那只红毛狐狸身上。 疯子六的这个发现太震撼了----什么?狐狸身上的那些红毛、竟然都有经脉,这意味着那些红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种虫子或生物,而不是一般的毛发! 看着红色狐狸那一身的红毛,我不禁起了身鸡皮疙瘩。 疯子六忽然走到那只狐狸跟前,在狐狸左侧身体,猛地拔了根毛发,然后迅速的放到桌子上,并喊了声:“快看。” 我们连忙围过来,只见那根红色的毛发、竟然在桌子上扭动起来,并且毛发的根部,还流出红色的液体来,扭动了足足一两分钟后,才一动不动了。 经过这么一试,我们才真真切切感到,这一根根红色的毛发,真的有生命。 “你们看,如果是一般狐狸的毛,拔下来一根绝不会流血的,而拔这种红色的毛却会,并且这血是从毛发里面流出来的。” 疯子六捡起那根毛发,让我们仔细观察毛发的根部----果然,那微量的血液,真的好像是从毛发内部渗出来的。并且当使劲用手指掐挤那根毛发时,血流出来的会多些,这更证明了疯子六的判断是正确的。 “由此判断,那个老李培育这种红狐狸的方法,是不是和您的那个病例、感染怪病的过程,有类似之处呢?” 听完小磊的这个问题,疯子六略一思索,先是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按说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某种联系的,但具体过程,好像很不一样,我最想搞清楚的一点是,那个病人在雪地上、遇到的那个红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被那东西扎伤后,就患上怪病呢?” 正当我们在屋里讨论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我们还以为是酒店里的服务人员,但当把门打开时,我们都呆住了: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那个老李! 这太意外了,老李怎么突然主动来找我们,难道有什么事吗? “怎么,不欢迎吗?”老李依旧是撇着嘴,一副看着就让人讨厌的样子。 “你爱来不来,有什么好欢迎的呢?”欧阳老头用这独特的方式,和老李打着招呼。 还是疯子六反应比较快:“哎呀,欢迎欢迎,没想到您会来,快进来吧”,边说边把老李往屋里让,红梅也连忙倒了杯水给他。 老李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但当他看到桌腿上拴着的狐狸时,不由得大吃一惊,眼睛睁的老大,先是愣愣地看了几眼狐狸,然后又抬头重新打量着我们几个,好像从没见过似的。 而疯子六则是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端着茶杯,不慌不忙,我们其他人也都是一言不发。 “老欧,这是怎么回事,狐狸怎么现在就醒了呢?并且还这么温顺,你们是怎么弄的?”老李终于沉不住气,主动发问了。 欧阳老头没直接回答,他看了看疯子六,因为他不知道是该实话实说呢,还是该向老李隐瞒实情呢。 还没等欧阳老头说话,疯子六就清了一下嗓子,表情很轻松地说:“哈,不好意思,你往狐狸头部刺得那根针,我拔出来了,所以,狐狸才醒的这么早,并且也这么温顺。” 我们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疯子六的回答,竟如此单刀直入,毫不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疯子六回答完后,便冷冷地注视着老李,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老李听完疯子六的话后,先是神色一变,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干笑了两声对欧阳老头说:“欧老头,看来你的这些朋友,不但有钱,还真有些本事。” 欧阳老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也只好陪着笑了几声。 “您怎么会忽然大驾光临我们这里呢?”疯子六两眼依旧直直地盯着老李问,我看到疯子六的眼光,不由得心头一紧----虽然语气还算客气,但疯子六的目光中、则充满某种挑衅和威胁,好像他想用这种目光,要把老李的气焰压下去似的。 老李却也毫不示弱,迎着疯子六的眼光和其对视着,毫不回避,并仍旧是一脸不屑地说:“我来这里,是来找老欧的,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让你们害他,我看你们几个,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谁也没想到,老李说话竟然会如此无礼,小磊本来正在擦拭匕首,听完老李如此挑衅的话后,也抬起头来,怒视着这个老李,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哎呀老李,你这张臭嘴,永远是那么刻薄“,欧阳老头有点尴尬地对我们说:“你们别见怪啊,他这人就这样,嘴比较贱,但心还是不坏的。” 疯子六态度却变得温和起来,他一点也没生气,哈哈一笑,语气缓和地问老李:“您怎么说我们不是好东西呢?又怎么说我们会害到欧阳老爷子呢?看来你对我们了解很深啊,哈哈。” 老李撇了撇嘴角,冷笑着说:“哼,当然了解,你们的来龙去脉,我都知道,只是奉劝你们,还是适可而止为好,不要太嚣张,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后,老李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什么东西,迅速丢在狐狸面前,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狐狸就马上吞了下去。 这时,疯子六忽地一下站起来,厉声问老李:“你到底给狐狸喂了什么,我们已经交钱了,这只狐狸现在是我们的了,你怎么能不经过同意,就随便喂它东西吃呢,你要是给它的是毒药该怎么办。” “哈哈,紧张什么呢,我是看它饿了,随便给它点食物而已,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连我插进狐狸头部的铁钉,你们都能找出来,我给它点吃的,就把你们紧张成这样,唉,真没出息,哈哈,你们也不过如此。不要担心,这只狐狸要是死掉话,我免费你们换一只,这总行了吗?” 说着,老李站起身来:“唉,话不投机半句多,老欧啊,你自己珍重吧,不要让别人给耍了,人家把你卖了,说不定你还帮人家数钱呢?” 说完后,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欧阳也连忙紧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而我们几个,都愣愣地站在那里,互相对视着,谁也没立即说话,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在意料之外,我们没想到那个老李、竟会突然主动过来,并且所言所行,都如此怪异,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为何还突然喂狐狸吃东西? 最让我们感到震惊的是,他竟然宣称知道我们的“来龙去脉”,他真的了解我们吗?又了解到什么程度呢? “我看这个老李确实不简单啊,他这是化被动为主动,打乱我们的计划,干扰我的目标,想把我们一下子弄懵”,小磊若有所思地说。 疯子六微微点了点头,但他没说话,而是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那只狐狸,我们也往狐狸那边看过去,不过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那只狐狸迅速吃下老李丢的东西后,仍然温和地蹲在那里。 疯子六看着狐狸,则是眉头紧皱,他慢慢走到狐狸身边,静静地观察着,表情极为专注,我们站在旁边,也都一言不发,生怕打扰他。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疯子六忽然又从狐狸身上拔了根毛发,放到了桌上,但这次和刚才不同,那根红色的毛发,一点也没蠕动,并且子毛发的末端,也没有血液出现,这样一来,和一般的毛发,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刚才老李喂东西给它吃造成的吗?”红梅问道,我脑子有点乱,还没想到这一点,红梅这么一问,我才猛然意识到,是啊,肯定是老李刚才丢给狐狸的食物造成的。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疯子六却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老李声东击西的诡计,把你们都蒙住了。” 难道我们的这个猜测错了?但除了看见老李给狐狸喂食外,并没看到他对狐狸做什么啊,那狐狸的毛发突然有这种变化,又是什么导致的呢? 疯子六忽然对躲在桌子下面的“猴鹰”说:“请你帮我们捕一只从老李身上、飞出来的虫子吧”。 昨天在山坡上,“猴鹰”被骨箭射伤,可以说是疯子六救了它,要不是疯子六,它那只左翅就废了,一只鹰一旦不能飞翔,比人不能行走还更严重。当时是疯子六小心翼翼地、拔出那支带钩的箭,还给“猴鹰”上了特效的刀伤药,这才让“猴鹰”包住了翅膀,并且恢复的很快。 “猴鹰”的智力极高,当然会记住疯子六的救命之恩,它对疯子六也非常感激,每次见到疯子六都会特意叫两声,欧阳老头“翻译”说,这是“猴鹰”对疯子六表达感激之情呢。 因此,疯子六这么一下命令,“猴鹰”马上钻了出来,然后突然吐出它长长的、并且还有分叉的舌头,飞快地在空中一划而过,然后伸过来让疯子六看,我们也连忙围了过去,但当看到“猴鹰”舌尖上的几只虫子时,我们都震惊了! 第404章 毒计连连 “猴鹰”舌尖上的几只虫子,竟然就是“无头金蜂”,也就是和老吕放出来的一样,这种“无头金蜂”,对“猴脸花”的气味特别敏感,因为“猴鹰”身上的气味,和“猴脸花”也很相似,所以,这种“无头金蜂”,既可以用来寻找“猴脸花”,也可以用来搜寻“猴鹰”. 没想到这个老李身上,也藏着这种“无头金蜂”。 “这种‘无头金蜂’用肉眼很难看见,所以,老李刚才偷偷放出几只这样的‘无脸金峰’时,我们都没发现,只是我看见桌底下藏着的‘猴鹰’,舌头忽然一伸,好在捕捉飞虫,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猴鹰’看见我在看它,还特地对我吐着舌头,好像是让我看它舌头黏的虫子似的,我就更加注意了,于是,装作倒茶,就凑近观察了一下,发现竟然就是那种‘无头金蜂’----幸好,因为老李坐的角度,是看不到桌下的‘猴鹰’的,所以他根本没发现。 我这才忽然想到,此时突然出现的‘无头金蜂’,很可能与这个老李有关,因此特别眯着眼睛,逆着灯光看了一下老李,果然发现,有微小的飞虫从他身上飞出来,并且飞到了狐狸身上。而这种飞虫,就是‘无头金蜂’,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并且是金黄色,这在灯光下,除非特别注意,否则很难被发现。” “那您怎么断定,狐狸身上的那种‘红毛’被杀死,不是因为老李喂食的东西,而是这种‘无头金蜂’呢?”还是小磊的思维比较快,也比较缜密,听了疯子六的解释后,马上问到。 疯子六依旧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回答:“恩,小磊问的很好,你们应该都知道,吃到胃里的药物,如果要对身体发生作用,还得先要通过胃的吸收,然后再进入血液,这样一来,药效发挥的就相对较慢。 但如果药物直接注射到皮肤的血管里,那药效就会快很多。红梅是医生,应该对这种现象最有体会,对不对?” 红梅连连点头。 此时,疯子六忽然掏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把把一只‘无头金蜂’挑起来,然后放到桌上的便签纸上,并摆摆手,示意我们围过去看。接着,他从包中拿出个小瓶来,轻轻抖出些药粉,洒在‘无头金蜂’的身上。 随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当药粉撒到‘无敌金蜂’身上时,只见‘无头金蜂’迅速抖动起来,并且在身体一端,忽然伸出一只长长的细针来,这只细针呈锥形,越往末梢越尖,和‘无头金蜂’的身体差不多长。 这时,疯子六才进一步解释:“这种‘无头金蜂’飞到狐狸身上后,用这种针蛰狐狸,并且把体内的毒液,注入到狐狸的表皮内,才使那些红毛迅速发生变化,这也和我观察到的一致----因为我看到,这种虫子飞到狐狸身上后,红毛里的经脉,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完全消失了。” 经过疯子六这番详细的讲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变得清晰起来。可那个老李为何要这样做呢? 正在这时,欧阳老头回来了,他刚才出去送老李了。 我们发现,欧阳老头表情很沮丧,他垂着头,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发呆。 这是怎么了?难道老李的话,对他起作用了吗?----老李说我们是害老头,让老头跟我们早点切割,不要再和我们搅和在一起了。 说实在的,老李的话也不完全错,把老头拉进来参与我们的行动,确实会带给老头危险,这不可否认,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欧阳老头的一辈子,已经被两栖人毁掉了。正是那些两栖人,才使老头过上了这种悲惨的生活----老无所依,孤独一生,毫无天伦之乐,而参与行动,也正好让他有了报仇的机会。 疯子六看着欧阳老头,轻声地说道:“欧阳老爷子,你不要为难,那个老李说的也对,你参加我们的行动,也许会害到你的,我们还是分开吧,您还是回到峡谷那边的山上,过你平静的生活,其实,你也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我们非常感谢你。” 欧阳老头听疯子六这么一说,忽然有些激动地说:“哎呀,你说到那里去了,这所有的行动,都是我自愿的,你们也没逼我,并且,我也说了,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怕死吗?多活几年、少活几年,都是无所谓地事了。 只要能干掉那些两栖人怪物,我现在死都愿意,它们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害的我这一辈子,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唉,也正是你们、让我弄清楚了我的仇敌,光是这一点,我就感激不尽,不然我这一辈子更完蛋了,连自己的仇敌都搞不清。 你们即使不让我参加行动,我一个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也要和那些两栖人拼到底,所以,你们既不用内疚,也不用感谢我,咱们还是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计划,才是正事。”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们心里也都踏实了。 “那您送老李回来,情绪怎么会如此低落呢?”旁边的女翻译,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老头又深深叹了口气说:“唉,说实话,我内心挺矛盾的,我和那个老李的交情,也将近二十年了,虽然他性情古怪,说话也刻薄,和别人都处不来,但不知为什么,我们俩交情相当好,在没有‘猴鹰’以前,我生活相当艰难,这个老李经常接济我,他无论是好人、坏人,对我来说,还是不错的。 虽然我们俩交情不错,但彼此之间,也并不是无话不谈,比如,他如何繁殖红狐狸的事情,是从不跟我说的,而我呢,也从没告诉过他‘猴鹰’的事情,并且,连那个山洞的事情,我也没说过。 不但这几件事,我们好像有种默契,很多事情我们都不问对方的,比如彼此的身世了,经历了之类的,我们都不说、不谈。 说实话,我早就感觉这个老李,半人半妖的,很多行为,实在是太怪异了,但我也没有别的朋友,管他是人是鬼,只要能聊得来就行。 不过,根据你们讲的那些事情,还有别的种种迹象,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个老李是不是和那些两栖人,或者那个高瞎子有关系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仇人了,这一二十年的交情,如果真的忽然变成仇敌的话,我心里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老头的这种心情,我们确实也都能理解。 正在这时,一直绕着老头转的“猴鹰”、忽然凄厉的叫了两声。我们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欧阳老头,激凌一下便站了起来,然后蹲下身子,急促的问‘猴鹰’:“你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了吗?” “猴鹰”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用嘴碰触这老头的肩膀处,欧阳老头赶紧撩起半袖t恤衫,我们也连忙围过去看,只见在老头的肩头,竟然趴着四只“无头金蜂”!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疯子六先叫声了一声:“不好”,然后抄起桌上的便签本、猛拍下去。那四只“无头金蜂”一下子就被拍死了,并且渗出一种绿色的液体,这种绿色的液体发出淡淡的腥臭味。 疯子六好像非常紧张,他连忙把欧阳老头拉近卫生间里,把他肩头的绿色液体洗净,然后从袋子里拿出药粉来,配置成药膏给疯子六敷上。 接着,又掏出十多根银针,在欧阳老头肩头被叮的部位、密密麻麻布了一圈。忙完这一切后,疯子六才长出一口气说:“幸亏是‘猴鹰’及时发现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欧阳老爷子,老李看来和你不一样啊,他可不像你这样,有情有义的,他对你下手够狠的啊,这是要把你变成失智老人啊。”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不但是欧阳老头、我们所有的人也都大吃一惊。 “刚才老李是不是拍了一下你的肩头?”疯子六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老头瞪大双眼、异常吃惊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他让我多多小心,在扭头离开之前,就往我肩头狠狠拍了一下,好像表达对我的关心似的,我当时还挺感动。” “嗯,这就对了,刚才也正是这一拍,老李把他手掌上的药膏,拍到了你的肩头上,那种‘无头金蜂’,最喜欢那种药膏的气味,于是,就趴到你肩膀叮了起来,而这种‘无头金蜂’体内的毒液,对经脉影响最大,它能阻断经脉的运行,因此,你的肩头被‘无头金蜂’叮了后,肩头周围的经脉就会被阻断,这样一来,你的记忆力会受到严重影响,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完全忘记过去,并完全丧失记忆能力,变成行尸走肉一般。 不过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上了药膏,也用银针通畅了你的经脉,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你需要一两天的恢复时间,这一两天内,你会出现头晕、记忆力减退等症状,但过了这一两天后,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既吃惊,又松了口气。吃惊的是老李随便一出手,就这么毒辣和诡异;但听到欧阳老头没事,也就放心了。 “老李这么做,可能是因为欧阳老爷子知道他的事情比较多,为了阻止欧阳老爷子向咱们透露更多的信息,才下此毒手的。” 我们都觉得小磊这个推测很合理。 第405章 主动出击 疯子六听完,也赞许的连连点头说:“小磊的推测有道理,但那个老李也许没想到,他的这个诡计,并没有得逞,他太低估我们的能力了,也太自信了,所谓骄兵必败,这次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李对欧阳老爷子,并没下死手,只是试图让他失忆,这多少算是留了点情面,我看,以老李的性格,要是换了别人,他也许会下死手的,因此,老李对欧阳老爷子,多少还是有点交情的。 你们想过没有,老李和别人无法交朋友,却为何能和欧阳老爷子这么投缘呢?” “哎呀,您老人家问的这个问题没意义啊,谁和谁投缘,这种感觉方面的事情,很微妙、很复杂的,恐怕说不清楚,只能说性格相近,趣味相投吧”,李姐说话一贯快人快语,不过她说的很对,疯子六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我们有点不明白。 疯子六微微一笑:“小李啊,你说的也许没错,但太笼统了,欧阳老爷子,你觉得她说的对吗?” 可能是“无头金蜂”的毒液起作用了,欧阳老头看起来精神有点涣散,他好像并没太注意听我们说话似的,听到疯子六忽然问他,他也只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没说话。 看来真如疯子六所说,欧阳老头恐怕要过一两天,才能完全恢复正常。疯子六也不再打扰他,而是继续对我们说:“老李和欧阳老爷子,之所以比较投缘,有一个很具体,也很重要的原因,恐怕你们都猜不出来。” “哎呀,我说您老人家啊,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们吧?要是表舅在的话,也许他还有可能猜出来,剩下的我们这些人,思考能力的层级,是达不到表舅那么细致、那么深入的?就属小磊,思维还比较敏捷,逻辑推理能力也比较强,嗨,小磊,你能猜出来吗?” 小磊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李姐。 “看吧,小磊都想不出来,我们其他人更想不到了。” 李姐的话,虽然让我心里感到酸酸的醋意、和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实际情况,也确实像她说的那样。 疯子六看我们回答不出来,这才笑了笑说:“好吧,那我就直说。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和欧阳老爷子第一次见面时,我从欧阳老爷子的背后,看出了他的经脉很异常,并做出了一个很惊人的判断----欧阳老爷子的父亲,曾经被怪物咬过。” 疯子六这么一提醒,我们马上想起来,确实如此,也正是疯子六的这个判断,一下子就把欧阳老头镇住了,他还以为疯子六是个算命高人。 接着,疯子六进一步解释说,他是根据那个王兴光的经历,做出这种判断的。 王兴光被两栖人伤了以后,那种伤久治不愈,并且最后变成了疮,这是因为两栖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寒毒,通过伤口,传到了王兴光的身上,并使王兴光的体质和经脉,发生了改变,虽然这种改变从外部看不出来。 更可怕的是,这种特殊的“寒毒之气”,还能传到下一代身上,导致下一代的生育能力,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王兴光受伤之后生的几个儿子,到成人之后,生育能力都不正常,从而生出来的都是怪胎,而只有受伤前生的那个儿子,成年后才能正常生育。 欧阳老头的父亲,和王兴光的遭遇类似,他在被那种两栖人伤了以后,才生了欧阳老头,所以欧阳老头的脉象很特别,和正常人不一样,而疯子六能分辨出来这种脉象。 正疯子六进一步说,经过这两次和老李接触,他发现欧阳老头的脉象,竟然和老李的有相似之处! 也正是这种脉象的相似之处,才使他们成了意气相投的好朋友。这一点,可能欧阳老头和老李本身,都没意识到。 老李和疯子六的脉象有形似之处?!听完疯子六的这个结论后,我们都有点震惊了,这说明什么呢?之所以出现这种相似,说明欧阳老头和老李的经脉特点,都与那种两栖人有关系。 欧阳老头的经脉特点,之所以和两栖人有关系,这很好理解----是因为欧阳老头的父亲被两栖人所伤,带上了那种寒毒,从而传给了欧阳老头,造成了欧阳老头的经脉,和正常人很不一样。 但老李的经脉特别,是什么造成的呢?如果像咱们之前推测的那样,高瞎子也和两栖人有关系,并且老李又是高瞎子的后代,这样一来,老李的经脉特点,也受到了两栖人的影响,既然欧阳老爷子和老李的经脉,都受到了两栖人的影响,那么有相似之处,也就很正常了。” 听完疯子六这番长篇大论的解释,我们这才搞清楚----老李和欧阳老头的经脉,为何有相似之处,也正是这种相似之处,对他们的友谊,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当我们正准备像欧阳老头求证时,发现他歪靠在沙发上,已经昏昏睡去,还微微打起了鼾声。 疯子六叹了口气说:“唉,还是受‘无头金蜂’毒液的影响,恐怕要一两天,才能完全恢复正常了。” 虽然经过疯子六的及时诊治,但没想到的是,毒液竟然之毒,没想到那种小小的‘无头金蜂’竟然如此可怕。 疯子六仿佛看出了我们的恐惧和担心,不由得微微一笑,宽慰我们说:“这种蜂的毒性虽然很厉害,不过大家也不用担心,除非你身上有强烈的‘猴脸花’的气味,它才可能叮你,否则,平时它是不叮人的。 并且,根据我的观察判断,这种‘猴脸花’的气味,很难留的人的身上,那个老李能把这种气味,‘沾’到手掌上,并且能轻轻一拍,就能把这种气味转移到别人身上,不知如何做到他这一点的。” “听您这么一说,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这种‘无头金蜂’既然喜欢叮有‘猴脸花’气味的东西,那么就会有两个问题:说明红色狐狸身上、能散发‘猴脸花’的气味;‘猴鹰’身上也能散发‘猴脸花’的气味,为何‘无头金蜂’不叮‘猴鹰’呢?” 还是小磊的脑袋转的快,这些问题,我们一时间还真没想到。 “小磊说的有道理,并且推断基本也是对的,刚才我发现‘无头金蜂’叮狐狸时,就想到这个同样的问题了,还低声向‘猴鹰’求证:那个狐狸身上是不是有‘无头金蜂’的气味;‘猴鹰’肯定了我的这个猜测。 另外,不知为什么,‘猴鹰’并不怕‘无头金蜂’叮,可能是它体内有抗体吧,我刚才还特意扒开‘猴鹰’的羽毛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好几只‘无头金蜂’,不过好像都已经死了。” 我们越来越觉得,这个疯子六的智慧,并不在表舅之下,再加上他对经脉的深入了解,更让他有惊人的洞察力。小磊想到的这些问题,疯子六都想到了,并且思考的还更深入,我们不得不佩服,有疯子六在,我们心里踏实很多。 这次老李的来访,本意是干扰我的行动,并让欧阳老头丧失记忆,以防我们知道他的更多信息,可事与愿违,他这么一来,反而还露出了一个重要的破绽----他和那个老吕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因为两人都有‘无头金蜂’。 不知不觉,太阳西下,大雨之后,湛蓝的天空中,偶尔飘过几片丝絮般的白云,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但这一天对我们来说,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也太诡秘了,从早上欧阳老头的失踪,老吕的来访,然后去见老李,之后老李又诡秘的回访,并且每个事件,都是诡秘重重,让我们一时间无法厘清头绪。 正当大家有点茫然的时候,疯子六忽然说:“咱们应该去拜访那个老吕。”大家听完这句话,马上愣住了,什么?去主动拜访那个神秘的老吕? “对,我们也应主动出击,不应该这么被动,现在就去那个老吕的房间,给他来个措手不及,他一慌乱,就容易露出马脚来。” 小磊好像理解了疯子六的意图。 我们仔细一想,觉得这样确实比较好,我们给老李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既然这样,我们马上行动! 我们从三楼下来,直奔二楼,除了把欧阳老头留在屋里昏睡外,“猴鹰”也被留在屋里守护着欧阳老头,剩下我们所有的人都下来了。 当走到老吕的房间门口时,我们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声。难道屋里没人?还是老吕忽然退房走了呢?但他说过,至少还要住二十天左右,才会回去的。 正在这时,老吕忽然出现在走廊里,看我们这么多人站在他房门前,他一下子愣住了,并且一脸的慌张,左手还拎着一个袋子,不知里面是什么,但能看到微微在动,应该是个活物。 原来老吕果然没在屋里。 这个老吕很狡猾,也很老练,但此时,我们突然过来,也许太出他的意料了,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愣愣地站在那里。 “老吕啊,也没提前给你打招呼,就过来了,上午的时候,咱们谈的很愉快,可不小心烫了你一下,你现在没事了吗?我们刚从外面回来,顺便过来拜访一下你。” 疯子六主动开口,想化解眼前的尴尬。 第406章 疯子六的洞察力 听疯子六主动打招呼,老吕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硬挤出笑容,假装热情的招呼道:“哎呀,没事,没事了,哈,我也出去有点事情.” 看我们都盯着他手中的袋子,并且那袋子的东西,还在不停的动着,他知道掩饰不过去,只得又干笑两声说道:“我的朋友听说,咱们这里出产红毛狐狸,非得让我给他带一只,哈,赶紧进屋坐会吧。” 此时,老吕神情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了。他主动说起袋子里是红色狐狸,反而让我们没法继续追问什么。 老吕的房间比我们住的都要小,这么多人一起涌进去,房里的空间,立即显得局促起来。大家只好挤坐在椅子上,沙发上,甚至床上。 疯子六没怎么说话,从进屋开始,就直直地盯着老吕看----我们也不知道疯子六为何这样----这让老吕有点不自然,但他还努力的掩饰着,强作镇定地问:“那位欧阳老先生呢?怎么没一起来啊?” “哦,他感冒了,在屋里休息呢?”小磊连忙回答。 忽然,疯子六站了起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猛地把那个袋子抄了过来,并展开袋子口往里看。 疯子六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老吕,他也没想到疯子六竟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看袋子里的东西,当他大吃一惊想阻挡时,但已经晚了,疯子六已经看见了袋子里的东西。 更让我们吃惊的是,当疯子六看到袋子里的东西时,脸色大变,还没等疯子六再仔细查看,那个老吕忽地一下夺过袋子,脸色涨的通红,怒喝一声:“你这人是怎么搞的,这么没礼貌,没经过别人同意,就乱动人家东西,我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吧。”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场面,而疯子六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静地说:“老吕你何必生气呢,我只不过想看看你袋子里的红狐狸,因为我还从来没见到过,好奇而已,不过,你这袋子里好像不是红狐狸吧。” 听完这句话,我们也都大吃一惊----什么?袋子里不是红狐狸,那是什么? 这时,老吕恼羞成怒,他脸色涨的通红,一改平时的温文尔雅、不慌不忙,气急败坏地大声说:“你们赶紧出去,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气氛搞到这么僵,实在也没法再待下去了,我们几个只好灰溜溜地退了出来,边往外走,疯子六还边语气平静的唠叨:“哎呀,老吕啊,你别激动,我也没别的意思,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只是想过来拜访一下而已,这是何必呢?” “出去,我不想和你们多说什么,出去。”老吕几乎有点气急败坏。 等我们刚一出来,就听见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一个个被搞得灰溜溜的,以前什么样危险的场面都遇到过,不过如此尴尬的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疯子六刚才的行事风格太反常了,和他平时谨慎小心、深思熟虑完全不同,他为何要这样做呢?他在袋子里又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我们看看疯子六,他的表情现在忽然变得异常严肃,和刚才判若两人,他一言不发,快步往楼上走去,我们知道疯子六肯定有重大发现,不过在外面也不便多问,只能回到屋里再说了。 但当我们来到三楼疯子六的房间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猴鹰“站在桌子上,屋里的椅子倒了,茶杯也掉在了地上,并且房间的地毯上,还有几滴血迹。 幸好,欧阳老头安然无恙,仍旧做在沙发上酣睡着,看来刚才是有人进屋了,并且和“猴鹰”发生了打斗,那几滴血,应该就是打斗留下的痕迹,而“猴鹰”的爪子上,也有些许的血迹。 桌腿上拴着的那个红毛狐狸,也早已不见踪迹,难道有人进屋、把红毛狐狸偷走了吗? 我们连忙走过去,摇醒欧阳老头,问他刚才是否有人进屋,他仍旧睡眼惺忪,诧异的看着我们摇了摇头,然后又睡着了,看来‘无头金蜂’的毒液确实厉害。 “是不是刚才有人进来,把红毛狐狸偷走了?”疯子六问“猴鹰”; “猴鹰”呀呀地叫了两声,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宾馆内部有些人,好像已经被老吕买通了,咱们要一定要小心,欧阳老头恐怕要到明天这个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到那时,我们也才能离开宾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提高警惕,连吃饭也不要在宾馆餐厅吃了,咱们一会去超市买点食物,还有,桌上的矿泉水也不要再喝了。” 疯子六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地提醒我们说。 “老吕那个袋子里究竟是什么,我看您看到时很吃惊,难道那里面不是红毛狐狸吗?”还没坐下来,女翻译就迫不及待地问,她今天穿了一条短裙,更显出双腿的修长和性感,日本女人能有这种美腿的实在不多。 疯子六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对,那个袋子里根本不是红毛狐狸,而是一个怪物,也是全身红毛,虽然那怪物的身体形状,我没能看太清楚,大概和狐狸的差不多,但它的脸却很像猴脸,也可以说和‘猴鹰’的脸有点像,但更比‘猴鹰’的脸更接近人脸。” 虽然我没亲眼看见,可是只听疯子六的描述,就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了。 疯子六接着说:“那个老吕之所以发怒,其实至少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如果不和我们翻脸,接下来就没办法收场,而他一发怒,既无须再向我们解释袋子里的东西,也避免露出更多的破绽。” 妈的,这个老吕确实够狡猾的。 “不过,这趟算是没白去,咱们的这种突然袭击,果然奏效,让他阵脚大乱,除了发现他袋子里的怪物外,我还有一个发现----老吕的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住在里面,并且,应该还是个女的。” 小磊的这个推断,让我们都吃了一惊----包括疯子六在内。 还没等我们问,小磊便接着解释道:“我注意到,在疯子六的床边,放着两双拖鞋,就意识到屋里可能有两个人,并且那人就应该躲在卫生间里,因为房子里其他地方,已经无处可躲,当我故意往卫生间门口挪了一下时,老吕忽然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非常担心我进卫生间似的。在卫生间门口,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所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老吕竟然还有同伙在这个酒店里。 “咱们今天夜里要跟踪一下老吕,我想他可能会有行动的,因为我告诉老吕,咱们明天就要走了,这是咱们在这个宾馆的最后一夜。” 没想到疯子六随随便便一句话,竟然有如此深的用意。接下来,我们便详细讨论了一下夜里的行动。 但我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疯子六会如此确定、老吕今夜会有行动呢?疯子六没说,我们也没有深究。 午夜时分,我们静静地守在我的房间里,“猴鹰”站在靠门的椅子上,只要那个老吕一从我门口经过,“猴鹰”通过嗅觉、马上就能嗅出来,然后会告诉我们。有“猴鹰”在,我们监视老吕就特别轻松了,也更不容易被老吕察觉。 屋里的灯没开,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显得静谧而温馨,看着时针慢慢指向午夜零点,屋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起来,我们不停的观察着“猴鹰”的动静。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人从上面走过时,几乎不会听到任何动静,但我们还是忍不住努力去听门外的动静----虽然根本什么都听不见,这个宾馆的隔音效果很好,到处铺着厚厚的地毯,门也很隔音。这这些本来是优点,可现在我们来说,却成了监视老吕的不利因素。 女翻译就在我旁边坐着,在朦胧的月光下,我能感到她不时用火辣辣地目光、在偷偷看我,这让我心跳加快,浑身燥热。但看到不远处的李姐,一种强烈的内疚感,又使我感到心烦意乱。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杂乱的念头,努力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他们为什么会把那只红色狐狸偷走呢,难道那只狐狸身上,还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吗? 零点已经过了,但“猴鹰”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们心里越来越忐忑起来,我站起身来,想悄悄打开门往外一下,却被小磊拦住了,他小声对我说:“要沉住气,这时千万不要开门,如果被老吕察觉,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我也只好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又等了好大一会,几乎要到凌晨一点了,正当我有点泄气的时候,忽然,那只“猴鹰”猛地扑腾了两下翅膀,快速来到疯子六面前时,连着点了三次头----这是事先约好的,只要老吕出来、一从我门口经过,“猴鹰”就会来到疯子六面前,然后对着疯子六连点三次头。 我们所有的人的神经,一下子兴奋起来----老吕果然出动了!我们也马上按计划行动,需要携带的武器和装备,都早已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刻了。 我们把“猴鹰”和两个日本女助手留下来,照看欧阳老头,剩下我们六个人,全部出去跟踪老吕。 当我们从我房间里、蹑手蹑脚出来后,正好看到老吕下楼的背影。 小磊之前告诉了我们夜间跟踪的技巧:最关键的是掌握好跟踪距离,距离太近会被发觉;而距离太远,则容易跟丢,并还详细向我们讲述了不同的地形,自然环境,光照条件下,跟踪的最佳距离是多少,他在这方面是专家。 第407章 忍者最强暗器 面对老吕这么老奸巨猾的对手,如果没有小磊和疯子六的话,我们很难和他周旋.那个老吕,果然狡猾异常,一开始跟踪,我们就差点中了老吕的诡计。 今夜的月光很好,因为刚下完大雨,空气非常清新,天空没有一丝白云,在皎洁的月光下,一切都变得那么柔和和美好,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完全无心欣赏这美好的月夜。 那个老吕警惕性很高,边走边不时的往后看,并且还故意躲在一个拐角处,停留了很久,以慢慢观察后面有没有人跟踪,要不是小磊及时识破,我们差点就中了他的诡计。 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我们按照小磊的布置,采取了特殊的跟踪方法: 我们分成两组跟踪老吕,小磊自己一组,剩下我们这些人一组,并且,由小磊直接跟踪疯子六,而我们,则远远跟在小磊后面。 这样一来,我们就和老吕之间,因为还隔着小磊,所以距离很大,就很难被老吕发现了。我们的跟踪技巧和小磊相比,至多算是业余水平,并且人数比较多,目标比较大,考虑到这些因素,才采取了这种跟踪策略。 为了保证我们不跟丢,小磊还采取了一种特殊的“荧光笔标记法”,也就是用一种特殊的荧光笔,在他走过的石头上标出路标,但这种荧光笔做的记号,用肉眼是无法直接看到的,要带上一种特殊的眼镜,才能观察到。 红梅就带着一副这样的眼睛,负责寻找小磊画在石头上的路标。而且,每当小磊用手指轻轻敲击对讲机时,我们就应该马上停止跟踪,并立即躲到石头后面隐蔽起来。 老吕也许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特种作战专家。 就这样,我们顺利往山里走了大概七八里远,但老吕依旧往前走着。 又过了一会,忽然,对讲机里传来小磊压得极低的声音:“前面有一个峡谷,老吕在峡谷旁边停住了,我大概离他有四百多米”。 虽然小磊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低语,但因为我们几个离对讲机很近,所以都听到了,这个信息很重要,我们也立即放缓了脚步。 现在,我们和小磊的距离,至少也有五六百米,并且之间还有几个弯,以这样的距离,老吕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我们的。 这样的距离,也是事先约定好的,没有小磊的指示,我们不能再冒然接近了。前面既然是峡谷,并且老吕也忽然停了下来,我们不能再靠近了。 正当我们准备停下来待命时,忽然,对讲机里又传来小磊低低的声音:“你们几个,沿着我标的路标,马上靠拢过来,和我汇合。”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这才马上行动,沿着路标悄悄往前摸索。这段路的路标,小磊标的比之前的要密集很多,可能是因为这里地势比较复杂,弯也比较多,小磊怕我们跟错。 我们沿着小磊标的方向,上了一个山坡,在月光下,我们清楚的看到,小磊正趴在那里往下看。 小磊见我们几个上来,连忙用食指竖在嘴上,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我们一个个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来到爬到小磊身旁,跟他一起往下看。 居高临下,看得特别清楚,只见在月光下,老吕正站在峡谷边上,他和我们的直线距离,也就二十米左右,这样近的距离,稍微一点响动,老吕就可能发觉,因此我们格外小心,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深更半夜的,老吕来悬崖做什么呢? 又是悬崖,也不知为什么,我们遇到的这一系列怪异事件,都是和悬崖有关,两栖人,和高下子的决斗,还有悬崖边上的“藤妖”,以及悬崖下、那神秘莫测的区域,多少都和悬崖有关,而今夜这个诡异的老吕,又来到了悬崖边上。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老吕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了,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点着的这东西,应该是类似烟火,或者是照明弹之类的,能发出强光,主要就是在黑夜中,作为一种信号,通知他要见的人来这里。 但让我们奇怪的是,这种被点着的东西,并没发出任何强光----别说强光,连一点“弱光”都没有,只是有一股股浓烟散发出来,与此同时,我们忽然闻到一种奇怪的气味,这种气味说不清是香还是臭,但闻到气味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有一种难以抵制的困意,像吃了强效安眠药一样。 我咬着牙忍着,但不知不觉,还是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感到有人在摇我,睁开眼,使劲揉了揉,这才发现原来是小磊,而疯子六则坐在旁边,看看其他三个女性----女翻译、李姐、红梅,竟然也都趴在那里睡着了。 我连忙看看天色,月亮已经西坠,东方慢慢泛白,我知道,天马上就亮了,猛然想到那个老吕,于是便赶忙往悬崖边上看去,可那个老吕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连忙把三位女士都叫醒,小磊这才告诉我们,当闻到那奇怪的烟味后,他也睡了过去,他也是被疯子六刚刚叫醒。 怎么会出现这种怪事? 两栖人那种奇怪的“笛声”,还有以前那个半人半羊怪物身上的臭味,只会让人四肢无力,却不会有催眠效果,那个老吕点燃的究竟是什么?竟然有这么强的催眠作用。 既然小磊也是被疯子六叫醒的,那应该只有疯子六没睡着,并且以他对经脉的了解,和对各种草药的造诣,也不可能轻易中招的。 可让我们意料不到的是,这次疯子六也很我们差不多,竟然也睡着了!我们还想多问两句,疯子六则表情异常凝重地说,因为种种情况还不明,这地方不便久留,有些事回去再细说,所以,我们便连忙往酒店赶。 当我们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酒店前面的小广场上,已经有几位早起的老年游客在散步了。想想夜里经历的一切,恍若梦境一般,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们也没心思吃早餐了,先直奔我的房间,说实在的,我们还是担心欧阳老头,两个日本女助手、还有“猴鹰”的安全。 当我打开房门,看见两个日本女人、还有欧阳老头,正在围着“猴鹰”说着什么时,我们心中这才一块石头落地。 欧阳老头虽然面容仍有点疲倦,但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可能是他的体质比较好,恢复的速度比我们预想的快。我们彼此交流了两句,便又一起去了三楼疯子六的房间----因为我这个房间,离老吕实在是太近了。 通过今天夜里的跟踪,我们更觉得这个老吕、比我们原来想象的更可怕,更难对付,他那种烟雾,竟然使我们几个无一幸免,包括小磊和疯子六。 在以往的多次类似的经历中,小磊以缜密的思维,强壮的体质,都一一化解,比如,听到那种神秘的“笛声”时,我已经四肢无力了,小磊却能基本不受影响。在面对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时,以及后来那个“怪坑”的气味,小磊都成功用防毒面罩解决了。可没想到这次,小磊竟然和我们一样,对那种烟雾,也是无计可施。 我们一进到疯子六的房间后,这才都稍微松了口气,一个个瘫坐在沙发上,从精神到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 “这次的意外,都怨我,应该让大家带上防毒面罩的,一闻到不对劲的气味,马上把防毒面罩罩到鼻子和脸上,我们就不会被那种烟雾给熏睡了,不过还好,这不是什么致命的毒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磊有些自责地说。 没想到疯子六则摇了摇头说:“小磊,你不用自责,其实,你即使带上防毒面罩,也对付不了那种烟雾的。”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不由得大吃一惊,我连忙问道:“您难道知道那种烟雾吗?那种烟雾真的那么厉害?连防毒面罩都没用?不会吧,以前那个半羊半人怪物的臭气那么厉害,我们戴上防毒面罩后,还不是就没事了。” 疯子六叹了口气,悠悠地说:“唉,那不一样,昨天夜里放的那种烟雾,是日本忍者专用的一种暗器,相当于中国古代的‘**香’----就是往房间里,轻轻吹一点这样的烟雾,屋里的人,马上就会昏睡过去。 这种烟雾,翻译成中文名叫‘忍者香’,据说其药力非常强大,是德川家康时期,一个忍者家族的秘传“暗器”,这个家族的某个忍者,曾经用这种烟雾迷倒一千多人的部队,并把这一千多人,一一斩杀,当时震惊了日本所有的幕府,幕府将军们对这种‘忍者香’,既无比恐惧,又无限渴望得到。 因为一旦拥有这种‘忍者香’,就如同掌握了一种杀伤力无比巨大的武器,可以所向披靡,让对手望而生畏,于是,幕府将军们,发疯似的想得到这种‘忍者香’,但掌握这种‘忍者香’的家族,实在是太神秘了,幕府将军们找了几十年,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这种‘忍者香’在日本江湖上偶有出现,但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正掌握它的那些忍者,谁也没有追踪到。 这些记载,都是我在井上的那本手稿里看到的。 据井上考证,这种‘忍者香’确实存在,井上就曾从一个日本历史学家手中,搞到过这种‘忍者香’,虽然年代过于久远,并且保存的方法也不对,药力虽然大受影响,但依旧很惊人,井上实验了一下,闻到这种烟雾的人,在五秒内就睡着了。” 第408章 日本特种部队 对于我们来说,“忍者”已经够神秘的了,这种不可思议的“忍者香“,更是闻所未闻。如果不亲身体验它的威力,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相信它真的存在,我们都全神贯注,继续听疯子六的讲述: “这种‘忍者香’不但威力惊人,药效和成分就更神秘了。井上一开始也认为,这种烟萎所以对人有那么强的催眠作用,肯定是因为它的气味造成的,这种气味通过鼻腔,进入血液和大脑,从而才对人起作用的。 于是,他让被测者带上防毒面具----这种防毒面具,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井上觉得,戴上防毒面具后,这种‘忍者香’就无效了。 可测试结果却大出意料----防毒面具几乎无效,只稍微迟缓了药效发作时间,被测试依然很快睡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 井上因为对经脉研究很深,因此,他从经脉的角度观察,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这种‘忍者香’散发的烟雾,能被人的汗毛孔迅速吸收,也就是说,汗毛孔好像对这种烟雾,有极强的吸附作用,就像是海绵吸水一样。 所以,即使堵住鼻口,还是无法防御这种‘忍者香’,这也是这种东西的可怕之处,因此,我刚才对小磊说,即使你带上防毒面罩,作用也不大。 而人一旦吸收这种’忍者香’,体内的经脉就会被严重影响到,导致快速入睡,不过,难得的是,这种‘忍者香’除了有极强的‘催眠’作用外,对人体几乎没太大的副作用,所以,对于后遗症之类的,我们不用太担心。 至于这种‘忍者香’的成分,和制作秘方,井上没在手稿里写出来,不知什么原因,是井上自己本来就不知道呢,还是有另外的原因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听完后,我们好久都没说话,红梅忽然问疯子六:“我们都睡着了,包括您老人家,那在我们睡着期间,老吕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们也都一无所知了,不过我有个疑问----老吕发现我们了吗?点燃‘忍者香’,是为了迷倒我们,还是另有原因? 如果是为了迷倒咱们,那等咱们都被睡过去后,他为什么不对我们下手呢?难道他根本不想伤害我们吗?从‘无头金蜂’上看,老吕和老李之间,好像是一伙的,以老李的心狠手辣,如果故意迷倒咱们的话,很难不会对咱们下毒手的,所以,我觉得,可能是老吕并没发现我们,点燃‘忍者香’其实也许另有目的,再说了,‘忍者香’这么珍贵,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迷倒我们,才点燃的,那样就太不划算了。” 听完红梅的这些推测后,疯子六点了点头说:“其实,我可能和你们还不太一样,我没完全睡着,只能说是半睡半醒,因为我闻到那种奇怪的气味时,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便马上吃了点通经络的药物,加以缓解那种烟雾的影响,但那种‘忍者香’的药力实在是太强了,虽然没完全睡过去,但还是没能保持清醒,算是处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我隐约听到,好像老吕和一个人在说话,说了好大一会后,才没了声音。至于说了些什么,和老吕说话的人是谁,在那种状态下,我实在无从分辨。” 原来是这样,看来疯子六和我们比起来,还是强了不少。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我们本来是准备到悬崖下、寻找高瞎子的尸体,没想到竟然又遇到这一系列怪事,唉。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欧阳老头,听我们讲完这些后,忽然问道:“你们是说几里外的那个峡谷吗?就是北面的那个吗?” 欧阳老头这么一问,我们都觉得他话里有话。在得到我们肯定的回答后,欧阳老头这才接着说: “那个峡谷,还真和日本人很有关系呢,因为咱们根据各种迹象,基本上可以判定,那个老吕是个日本人,所以,你们一说起那个峡谷,我就忽然联想到,那里和日本人确实很有关系。” 和日本人有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的追问下,欧阳老头这才接着讲起来:“这说起来,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事了,在咱们这一带,有一个日本的特种部队,是日军精锐中的精锐,为何特别在咱们这一带、驻扎一个日军的特种部队呢? 那是因为,咱们这一带山高林密,山势险要,根本不能展开大规模的作战,坦克、大炮、大部队、还有飞机,在咱们这里,都派不上用场,而咱们这里的中国部队,几乎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从小就在这大山里长大,所以,一开始和日军作战时,虽然咱们的武器装备,比日军落后很多,但仍然把日军打的落花流水,最后,日军司令部只得调来了一支特种部队。 这支特种部队人数很少,也就几百人,但这几百人的战斗力却非常惊人,每个人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并经过层层选拔后,才进入这种特种部队的。 同时,这支部队极擅长山地战,和山地围剿战,最厉害的是,他们配备一种很像火箭筒的小钢炮,可以一个人扛在肩上,这种小钢炮,主要是用来炸石头的,它的炮弹和一般炮弹也不一样----这种小钢炮的每颗炮弹,是由一颗‘穿石弹’、和无数散弹组成,可以把很大一块石头轰塌,并让无数碎石块乱飞,这种炮弹是专为山地作战设计的,杀伤力极大。 比如,你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时,用一般的枪炮很难伤到你,此时,这种炮弹就能派上用场了----用这种炮弹可以打你后面石壁的上方,这么一打,上方的石壁就会掉下很多石头,这些石头掉下来,就可以把人砸死,并且,个把个可怕的是,那被炮弹打飞的一颗颗乱石,就成了一颗颗散弹,一旦被这些碎石块击中,不死即伤。 因此,日本这支特种部队的到来,给咱们中**队,带来了灭顶之灾,咱们无数英勇的战士,就惨死在他们手中,这支部队刚来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把这一带的中国部队,基本‘肃清’。 可是,一支部队战斗力再强,如果它不是正义的战争,最终也会失败的。 在1945年、日军宣布投降后,日本这支特种部队,却仍然负隅顽抗,拒绝放下去器,中国驻军调来几万人,围剿这几百个日本鬼子,因为他这些日本特种兵们,战力实在是太强了。所以,咱们中国部队,一开始采取了‘围而不打’的策略,就是先把这些日本鬼子,围在一个小的区域里,断绝他们的粮食、饮水等一切后勤支援。 那时,正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还下了大雪,因此,根本没地方弄到食物,被围的这些日军,很快就没了食物。 围了几天后,中国部队就开始试探着进攻,这是为了消耗这些日军的弹药,因为他们的弹药,没办法补充,所以用一点少一点,战斗力便也会渐渐变弱,这样的策略很对,就是从体力和武器上,尽量消耗这些日军。 并且这种骚扰性质的进攻,几万人轮番上阵,二十四小时不断,把这支日军的精锐部队,弄得疲惫不堪。 就这样,把这些日军消耗的差不多后,咱们的部队开始了总攻,这些日本特种兵边打边退,一向猖狂无比的他们,现在几乎连‘还手之力’都没了。咱们中国部队,三面围攻,只有一面让留出来,日军也只能往有空档的一面撤退,谁知撤来撤去,竟然撤到了大峡谷边上,也就是你们夜里去得、那个悬崖边上。 此时,这些凶悍无比的日本兵,被打的只剩下十几个人了,后有追兵,前面有悬崖,这些日本人是逃无可逃了,而且,他们的弹药也已经被打光了,可就在那个悬崖上,在这种特殊的情势下,却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中国部队追在最前面的三百多人,竟然全部被杀死,并且死的极为诡异----都是脖子的动脉被割断!除此之外,让人想不通的是,这些中国士兵身上,竟然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这三百多战士,是被那十多个日本兵杀的吗?但为何都是被‘割脖’而死?这些日本人是怎么做到的呢?这些都是谜,至今都没解开。 而当后面的中国的大部队追过来后,那十多个日本人,站在悬崖边上,满身是血,高唱着日本歌,然后集体跳下了悬崖。 也就是从那以后,人们都传说那个峡谷的悬崖边上闹鬼,每到午夜时分,都能听到一阵似有似无的歌唱声,据说,有人还听出来,那是在唱日本歌《樱花颂》,总之,反正是越传越神,越传越不靠谱,但很少人敢去那里,即使在白天的时候。” 听完欧阳老头说的这件事,疯子六也点了点头:“嗯,欧阳老爷子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似乎还听说过这件事,只是抗战期间,惨烈的战役很多,并且咱们这座山里,不可思议的怪事就更多了,所以也没特别在意。” 我们之中,就有三个日本女人,老说打日本鬼子的事,我还真怕引起她们尴尬,尤其是女翻译,她又懂中国话,听到这些事,肯定会有点不自在,于是,我便偷眼看了看女翻译,此时,她却正全神贯注的想着什么,秀眉微蹙,长发半遮在脸上,更衬托出俊美的脸部线条。 “你上次打电话回日本问你叔叔,要他调查老吕的来历,日本那边有回复了吗?”红梅看着女翻译,柔声问道。 “嗯,还没,当时我叔叔听完那个老吕的事情后,也大吃一惊,他也没想不到、日本黑帮也搅了进来,不过他说,会马上通过这种渠道,弄清老吕的真正身份。” 红梅的这么一问,女翻译才从沉思中惊醒,连忙回答道。 第409章 最厉害的黑帮 对于这个诡异无比的老吕,我们也谢能借助女翻译了解了,通过我们昨夜对他的跟踪,愈发感到老吕极难对付。 女翻译坦承的向我们透露,她叔叔小野,不仅是跨国生物公司的老板,还是日本秘密组织黑龙会的核心成员,在日本政商两界,都有极广的人脉,可以说黑白两道通吃。 昨天,女翻译向叔叔小野,报告了最近几天的奇异经历后,小野异常兴奋,因为无论是“猴鹰”、还是红毛狐狸,以及那种奇妙的“猴脸花”,对小野来说,科研意义都非常重大,他要求女翻译和两个日本女助手,一定对这些生物注意观察研究,并写成完整的报告,尤其是对那种“猴脸花”,小野更是要求侄女,要不惜一切代价,弄到一些样品,如果实在搞不到,也一定要想方设法多了解一些相关信息。因为这些东西的价值,不次于井上的手稿。 至于那个神秘的老吕,小野已经发动一切力量,进行了调查,如果快的话,今天估计就有结果,小野也知道,现在的形式瞬息万变,越早搞清老吕的底细,对我们的行动就越有利。 我们也急切着盼望着来自日方的信息。 大概九点左右,女翻译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一下,有些兴奋地说,是叔叔小野的电话,我们也都一下子振奋起来----很可能是小野已经了解到有关老吕的信息了。 女翻译连忙接通电话,叽里呱啦的说起了日语,两个日本女助手也都围在她旁边,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通话。 可我们几个,对日语都一窍不通,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从女翻译和两个日本女助手的表情上,猜想他们的谈话内容----其实也是瞎猜而已。 我们都盼望着女翻译赶紧告诉我们,对于那个老吕,小野了解到了哪些信息,可是没想到,这通电话竟然这么长,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女翻译和她叔叔小野,仍旧叽里呱啦的聊着,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我们一个个心急如焚,但又没办法,只能咬着牙耐心等着。 等啊等,几乎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电话还是没结束,小野和女翻译究竟在说些什么?怎么会有那么信息呢? 这时,我们反而比刚才安定了很多,没有刚开始的焦躁了,小磊在擦拭着他那把德国造工兵铲,李姐和红梅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时尚杂志,而我则拿张报纸,胡乱地看着,疯子六和欧阳老头,却摆了盘象棋,不声不响地下了起来,但我知道,大家都是在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每个人最关心的,其实还是女翻译、和她叔叔小野的谈话。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屋内那此起彼伏的日语,才忽然嘎然而止,我们所有的人都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把目光投向女翻译,电话终于结束了。 不过,看到女翻译和两个女助手一脸的严肃,让我们心头一紧,我们隐约感到,小野了解到的消息,很可能是对我们不利的。 女翻译有点口感舌燥,她首先喝了杯水,然后这才坐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叔叔调查了那个老吕,正如我们所料,那个老吕的来历,果然非同凡响,看来形势对我们很严峻。” 欧阳老头着急的说:“哎呀,姑娘,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好像点了把火似的,早就心急火燎了。” 女翻译连忙点了点头,这才详细的讲了起来。 原来,那个老吕果然是日本黑帮的,不过,老吕所在的那个黑帮,和日本一般的黑帮很不一样。 老吕加入的帮派,叫做“忍者复兴会”,这个“忍者复兴会”和一般帮派相比,真是太特别了。怎么个特别法呢? 首先,这个“忍者复兴会”的成员极少,最多不超过二十个,别看人数这么少,但所有的日本黑帮,一听到这个组织,都会不寒而栗。因为这不足二十个成员,无一例外,都是忍者家族的后代,而且他们掌握着忍者最核心的暗器,逃脱术,和暗杀术等。 在日本侵华期间,一个日本的随军记者,曾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日军部队的一个大佐,竟然低声下气地给一个日本兵端洗脚水!这个随军记者感到不可思议,后来一调查才知道,那个日本兵,就是“忍者复兴会”的一名成员。 可见,“忍者复兴会”的势力有多大。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还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当时日本最有势力的两个黑帮老大,曾经试图挑战“忍者复兴会”的权威,结果“忍者复兴学会”,只派出一个成员,闯入这两个黑帮老大的总部,把黑帮总部内四百多人,全部割喉----包括那两名黑社会老大。 当时,这个事件不但震惊了整个日本黑帮,也震惊了日本社会,包括日本警方。警方经过调查发现,在这个日本黑帮总部内,有最先进的红外线报警系统,连只苍蝇飞进去,都会被预先发现,何况是个大活人呢? 如果提前发现的话,这四百多人为何全部惨遭割喉?他们个个都是身材魁梧,擅长打斗,其中十多个人,还是空手道和柔道九段,这种武功高手,谁能轻易割断他们的喉咙呢? 并且,整个总部内,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连大厅里摆放的瓷器装饰品,都毫发未损,整整齐齐的,日本的刑侦专家推测,可能是这些黑帮成员中了毒、昏倒后被人杀死的,可是化验这些死者的血液,竟然没发现任何毒品和药品! 而监控摄像头拍下的影像,也全部被销毁。整个屠杀过程,成了一个永久的谜团。 这件轰动日本全国的凶杀案,被称为“幽灵谋杀案”,而“忍者复兴会”则明确宣称,这是他们干的,并且他们只派了一个人。但警方却找不到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最后成了一桩悬案,并好像永久无法破解。 从那以后,“忍者复兴会”的权威,再也没人敢挑战了,包括政治界和和警界。据说,日本国安部门,还曾经试图和“忍者复兴会”联系,希望不惜一切代价,招募“忍者复兴会”成员,为日本国家安全服务。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忍者复兴会”的成员,掌握着最不可思议的“忍者技能”,而这些技能的价值,无可估量。 听完女翻译讲的这些后,我们心里更加紧张不安起来,连疯子六和小磊,也都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看来这个老吕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面对如此厉害的对手,我们确实很有压力。 为了缓解屋内的沉重的气氛,疯子六忽然微微一笑说:“大家不要丧气,‘忍者复兴会’再厉害,老吕再深不可测,我想他总不会比高瞎子还厉害吧,既然我们能打败高瞎子,也一定能战胜老吕。” 虽然我们知道,疯子六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增加我们的信心,鼓舞我们的士气,不过他说的也对,相较而言,高瞎子显然比老吕更难对付,光是高瞎子惊人的读心能力,就足够致命的了,面对一个如此可怕的对手,我们不也一点点克服困难、逐渐占了上风了吗? “有一个问题我不太明白,这个“忍者复习会”,既然和一般的黑帮不一样,为何他们的很多做法,却和其他的黑帮没有区别的呢?比如,他们为何也要切掉自己的左手拇指,并且也在身上纹身呢?我有点不太理解。” 小磊对任何事情,考虑的永远那么缜密,任何细节,他能够敏锐的把握到,这让我自叹弗如。 女翻译听完这个问题后,赞赏地看着小磊,笑着说:“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算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问了我叔叔这个问题,我叔叔解释说,日本黑帮切掉左手拇指、并且纹身的做法,其实是从忍者那里流传下来的,那本来是忍者的一个传统。 最早的忍者,就是要纹身和切掉自己手指的,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投入这个职业的决心,也是宣布终身不悔的一种仪式。 因为一旦被纹身,就留下终身的印记,就像古代的中国,有‘刺配’的刑罚,就是在犯人的脸上刺上字,这种印记伴随一生,等于是把罪犯的身份,永久定格。“忍者复兴会”既然以复兴忍者传统为宗旨,对于纹身和切断拇指,这种忍者曾经最重要的传统,当然会忠实的执行。” 原来是这样,不过幸亏他们有这种传统,让我们通过这种特征,迅速确定了老吕的身份。不过女翻译看小磊那种赞赏的眼神,还是让我的心中酸酸的。 “听你们讲的这些事情上,我觉得,那种’忍者香’,算是‘忍者复兴会’的杀手锏,无论是悬崖边上,咱们中国士兵被杀,还是日本黑帮总部,那些黑帮成员的诡异死亡,我看,都和‘忍者香’有关。这种‘忍者香’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实欧阳老头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想到了。也确实如此,如果老吕想用‘忍者香’对付我们,那我们的生死,就完全操在他手上了。 “依我看,对付那种‘忍者香’,必然也有破解之法,要不然,老吕点燃那种‘忍者香’时,为何自己不会被熏到呢?” 对啊,世界上的万物,本就是相生相克,所谓“一物降一物我,卤水点豆腐”,经疯子六这么一提醒,我们才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第410章 激烈的智斗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中午时分,虽然昨天被熏睡后,睡着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困倦,反而像是饱睡了一夜似的,不但我有这种感觉,小磊、红梅,还有李姐,甚至疯子六都有同感。 疯子六向我们解释说,这种‘忍者香’非常神奇,和一般的药物很不一样,它只影响经脉,不进入血液,能够直接产生《皇帝内径》中说的“卫气”,这种气流遍全身时,人就会自然产生睡意。所以,对人体没有副作用,它是从根本上,调节人的阴阳之气,让人体内的阴阳之气能够相交。 疯子六说的这些太复杂了,我几乎听不懂,反正知道的他的大概意思就是----这种‘忍者香’,是最有效的安眠药,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女翻译作为生物公司的,对这种信息当然敏感,她把疯子六的话,马上翻译成日语给两个日本女助手听,而两个日本女助手,则赶紧拿出笔记本记录起来。 如果能把‘忍者香’的成分提取出来,并制成安眠药,那么将是人类的一大革命,意义大到不可想象。 关于‘忍者香’的事,疯子六本想再多讲点,可看到两个日本女助手记录,便连忙打住了,并很快转换了话题。 小磊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在峡谷边上时,既然疯子六没完全睡着,并且模模糊糊听见有两个人说话,那是不是说,老吕去那里是为了见一个人,而去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老李呢? 我们都觉得小磊这个推论很合理----从那种“无头金蜂”,就可以推断出,老吕和老李之间是有关系的,那他们深夜在悬崖边上相见,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但疯子六却沉默不语,好像对小磊的这种推论,不太赞同似的,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看欧阳老头已经恢复了正常,我们本打算回去,可眼前这突变的形势,又让我们改变了计划,于是便决定继续住下去,继续搞清老吕的底细和意图,当然,还有那个老李,也是我们调查的对象。 看看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我们还没吃饭,肚子已经饿的咕咕作响了,但我们还是没敢在宾馆吃饭,而是去了宾馆附近的一个饭馆。 饭馆的人还真不少,大部分是在宾馆住的游客,偶尔也有穿着制服的宾馆服务人员。 忽然,小磊努努嘴、低声对我们说:“看,你们看东北角上,那不正是偷进欧阳老爷子房间的服务员吗?” 我们也连忙偷眼看过去,不错,正是那人。但我们几个之中,只有小磊、欧阳老头和我见过他。 说来也怪,这大热的天,他在的那个位置,正好是个角落,是空调吹不到的死角,所以他已经吃的大汗淋漓了,可奇怪的是,他只把右边的裤腿、和右边的袖子卷起老高,而左边的裤腿和袖子,却包的严严实实的,看着确实够怪异的。 疯子六忽然站了起来,往那个服务员坐的方向走过去,因为那个角落里,有一个水池子,疯子六假装是去洗手,而当绕到服务员身后时,疯子六边洗手边转过身来,仔细从背后观察着那个服务员。 等疯子六坐回来后,还没等我们说话,他就低低地说了句:“那个服务员的经脉非常怪,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奇怪的病例吗?就是左半边脸上长红毛的那个,我从后面认真看了一下,发现他的脉象,和那个病例的很像。” 疯子六的话使我们都大吃一惊----但怎么可能呢?既然脉象很像那个病例,可这个服务员的左边脸上,为何没长红毛呢? 当我们提出这个疑问后,疯子六解释说,受这种脉象的影响,即使脸上不长红毛,左半边身子的某些部位,也会长的,至于具体长在左侧身体的哪些部位,这和个人的体质,还有对经脉控制都有关系,经疯子六这么一说,对那个服务员的怪异表现,算是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这确实让我们吃惊不小:如此怪异的脉象,为何会出现这个服务员身上?疯子六说的那个病例,是因为在雪地里,被一个神秘的红东西扎了手,经脉才发生了奇怪的变化,难道这个服务员,也有类似的经历吗? 我忽然感到,这个宾馆,简直就是一个诡秘的磁场,里面藏着无数的诡秘,一旦陷入其中,就难以再脱身,这既让我感到好奇,又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们本来是要寻找高瞎子尸体呢,但却卷入种种的了这诡秘中,身不由己,并且,从一踏进这个宾馆开始,我们就身陷其中了。 我们简单的要了几个菜,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观察那个服务员。不知为什么,那个服务员吃的很慢,他咽东西好像有点困难似的,不知是不是受他经脉的影响,当他吃完的时候,我们也基本吃完了。 那个服务员吃完走出门外时,疯子六忽然站起来,也走了出去,悄悄尾随在那个服务身后,我们也连忙跟了过去,只留下女翻译一个人结账,女翻译付完钱后,也很快就跟了上来。 从这个饭馆到宾馆,只有七八百米,而这七八百米的区域内,算是一个小市场,卖各种土特产的,卖药材的,卖鸟的,卖各种纪念品的,和游客搅在一起,虽然有点乱,但生意好像还都不错。 那个服务员对周围一点也不关心,他无精打采的往前走着。 就在人最多的地方,疯子六忽然急走几步,从后面经过那个服务员,我们也都连忙紧跟疯子六,当和那个服务员肩并肩的时候,疯子六也头也不扭,还是保持往前看的姿态,但却对旁边的的服务员,轻声说了句:“你是不是左侧身体长了红毛,我能治好你,请到三零七房间来找我。” 旁边的其他人,没人注意疯子六说了什么,但唯有那个服务员听到了,好像他对疯子六这句话异常敏感似的,听到后,便像被雷击中一样,一下子定在那里,并迅速的看了下疯子六和我们几个,嘴巴、眼睛睁的老大,吃惊的好像看见鬼一样,不过,他还算机灵,见我们几个没停下来,并且小磊用冲他使了个眼色,这个服务员就立即反应过来,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按说,这个服务员,对我们几个应该有印象的,尤其是对于小磊、我、还有欧阳老头,记忆应该比较深刻,看他一副仍旧一副震惊的表情,可以想象,疯子六这句话对他有多震撼我们加快脚步,很快回到了宾馆里,并马上上到三楼、又进了疯子六的房间。 可是,刚一进房间,还没等我们说话,欧阳老头手中袋子里的“猴鹰”,忽然呀呀叫了几声,这几声叫的很急,欧阳老头听到后脸色大变,连忙冲我们做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让我们赶紧出去,嘴里却好像专门说给谁听似的、大声说道:“哎呀,这屋里的空调怎么坏了呢?咱们先去别的屋吧,屋里真热,小磊,你赶紧去前台问一下,让他们马上来修,这大热天的,没空调怎么过啊”。 看欧阳老头这样,我们忽然意识到,这屋里肯定有什么不正常,于是,我们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都赶紧出去了。 欧阳老头到走廊上后,神色紧张地对我们说:“那屋不能待了,咱们去三层最边上、那位日本姑娘的房间吧。” 看欧阳老头紧张的表情,我们也不便多问,连忙按他说的,进了日本女翻译的房间,这个房间就在楼道口附近,人来人往,最不隐蔽。 当我们进了房间后,疯子六连忙把袋子里的“猴鹰”掏出来,用极低的声音问:“这个房间里,应该没有陌生人进来过吧?” 看“猴鹰”点了点头,疯子六才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刚才一进疯子六的房间,“猴鹰”就嗅出来有陌生人刚才进去过,在我们离开之后,有陌生人进入疯子六的房间,那意味着什么?我们当然明白。 我们再一次领教“猴鹰”的智慧,以及惊人的嗅觉能力,我忽然又想起欧阳老头说的那件事----他仅仅去过一次“猴鹰”的窝,就被“猴鹰”闻出来。这一次,“猴鹰”这种奇异的能力,我们才亲眼见识到。 欧阳老头进一步解释说,每个人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猴鹰”光凭气味,就能分辨出每个人,就如同我们能分辨长相一样。 不过幸好有欧阳老头这个翻译,如果没有他,即使“猴鹰”嗅出来有陌生人进去过,并也及时警告我们,我们也无法听懂的,对我们来说,它的叫声没什么差别,都是那种呀呀的声音,而欧阳老头却能完全听懂。 本来,疯子六的那个房间,是最隐蔽的,他几乎在走廊的最里面,但没想到的是,越是隐蔽的房间,反而越容易被人潜进去。 小磊则认为,疯子六的那个房间,既然有人偷偷进去,很可能我们的一举一动,被人见识了,因此,才知道我们经常在那个房间里讨论事情,所以,才潜入那个房间动手脚的。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更是感到毛骨悚然,这真是太可怕了。 疯子六这时却很冷静,他坚定的说:“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跟他们斗下去,现在胜败还没见分晓呢!” 然后扭头对‘猴鹰’说:‘猴鹰’啊,我的好伙计,你真棒,不过还得麻烦你一下,你守在门口,当嗅到那个服务员经过时,你要通知我们一下,我相信他一定会去三零七房间找我们的。” “猴鹰”对于疯子六这个救命恩人,很有感情,所以,听见疯子六的吩咐,它呀呀地叫了两声,使劲点了点头,就到门口去了。 疯子六看着“猴鹰”,感慨地对欧阳老头说:“欧阳老头啊,你真有福,能有这么一只有情有义的‘神鸟’,令人羡慕啊。” 听疯子六这么夸“猴鹰”,欧阳老头自豪地笑了。 第411章 再出奇招 那个服务员真的会来找我们吗?我心里没底,但那个服务员身上,肯定藏着很多意想不到的秘密。 也就在“猴鹰”刚到门口两三分钟后,忽然,它就呀呀地叫了几声,欧阳老头兴奋地说了句:“来了,那个服务员来了。” 我们大吃一惊,都立即站了起来,小磊和我离门口最近,我们俩轻轻打开房门,把头探出去往外看,果然,那个服务员已经经过我们所在的房间,走到了三零七的门前了,他稍微犹豫了下,然后,好像是狠了狠心似的,开始抬手敲门。 此时,小磊连忙走过去,从面轻拍了一下服务员的肩膀,服务员吓得差点蹦起来,当回头看是小磊时,情绪好像才稳定了些,小磊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服务员就跟在小磊身后,快步向我们房间走来。 当服务员一进房间,小磊连忙关上门,这时,那个服务员仍然是一脸的惊恐,打量着我们屋里的每个人。 疯子六对他微微一笑,开门见山、语气恳切的说:“你好,年轻人,我知道你的难言之隐,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怪病我治过,并且也治好了。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治,并且会立即见效。” 服务员听完疯子六的话后,满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但却说一句话也不出来,他使劲的咬着嘴唇,好像内心在剧烈的挣扎着,疯子六也没再说话,只是诚恳地看着服务员。 这时,服务员忽然两腿一软,跪在疯子刘面前,哇哇痛哭起来,哭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左右,在我们劝说、安慰下,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边擦着眼泪,边动情的对疯子六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来历,但就凭这位老先生、竟能一眼看出我的怪病,我就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位高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您既然愿意出手相救,我也求之不得,所谓‘病急乱投医’,得上这种怪病,我简直就觉得自己生不像人,死不像鬼的。 我几次想死,但又思前想后,我是父母的独生子,他们养育我成人,含辛茹苦二十多年,我一死倒是自己解脱了,可让他们老两口怎么活,他们得活活疼死。 可选择活下去的话,我每天都像是在受活罪,每天都活在无尽的恐惧和痛苦中,这种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了,真的是度日如年。 为了能治好这种怪病,我也豁出去了,既然有这个机缘,我认真考虑了一下,不想放弃这次的机会,愿意冒险一试,我只有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老先生您身上了。” 听这个小伙子说的如此悲惨,我们几个也不仅暗暗为他难过。疯子六的表情则很平静,他轻轻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仍旧语气诚恳地说:“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疯子六行医几十年,他对患者的心理非常了解,他更清楚,坚定而自信的医生,会马上赢得患者的信任和服从,并迅速建立起自己的权威。 接下来,服务员按疯子六的指示,顺从地躺在了床上,并且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我们这才无比惊讶的发现,在服务员左侧的身体上,从脖子以下,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毛,但这些红毛比狐狸的红毛更可怕,因为这些红毛还在微微摆动着,更像是一条条奇异的虫子,这让我汗毛眼发乍。 面对这些怪异的红毛,疯子六则一脸的平静,好像他早已司空见惯似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和不安,只见他拿出几十根银针,在服务员的相关穴位上,小心翼翼地扎着。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服务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脉搏和呼吸也越来越微弱起来,渐渐进入了昏迷状态。 我们都知道,这种治疗方法,是把人的经脉停止,有相当大的风险。 尤其是红梅,作为一个专业医生,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因此,她紧张地问疯子六:“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这人会迅速接近濒死状态,稍有不慎,就永远抢救不过来了。” 疯子六则微微一笑,信心满满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控制好分寸的。”看疯子六如此有把握,红梅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仍旧是一脸的担忧之色。 此时,疯子六目不转睛地看着服务员的身体,并且用三个手指、紧紧扣在服务员左腕的脉搏上。 此时,服务员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紫,并且颜色越来越深,我在旁边的看的触目惊心,我忽然想到,小时候曾经见过上吊的死人,和淹死的人,他们死后就是这种脸色,这是血液停滞造成的,这种联想,让我脊背直发凉。 正在我们忐忑不安地时候,疯子六忽然猛地站起来,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拔掉服务员身上的一颗颗银针,然后用手掌迅速拍打服务员的穴位。 很快,服务员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最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算是苏醒过来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疯子六又拿出一包药粉,用水溶解后,让服务员服了下去,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服务员左侧身体的那些红毛,一根根迅速的扭动起来,好像是异常痛苦似的,有的还发出沙沙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这些“红毛”好像被用火燎过似的,不但逐渐停止了扭动,并变得又枯又脆,用手轻轻一抚,就变成了粉末,疯子六小心的把这些粉末收集起来,并神秘兮兮地说,这种粉末将来会有大用的。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服务员身上那些奇怪的红毛,经过疯子六这一番治疗,竟然完全消失了,只是左侧身体的皮肤,仍然有点发红而已。 疯子六的治疗如此迅速和诡异,不但让我们震惊了,服务员自己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连着狠狠掐了自己几下----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当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后,他无比激动的跪在地上,以头碰地,砰砰地给疯子六磕起了响头。 而疯子六则赶紧把服务员拉了起来。服务员感慨地说,对于这种怪异的红毛,他试图用剪子剪过,用打火机烧过,可这些方法,却根本无法奏效,因为这些红毛上,好像有神经似的,用剪子剪时,用火烧时,就像是在剪、烧自己的手指,会有一种钻心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 这个服务员,曾经找过一个西医专家,来检查自己身上的这种红毛,那位西医专家告诉他,他的这种红毛很特殊,是一种带有神经的毛发。所以,剪它、烧它的时候,才会有钻心的疼痛。 这样一来,对于这种怪异的红毛,服务员既害怕,又无可奈何。尤其是在午夜时分,这种红毛还会剧烈的扭动,有时还会发出沙沙的声音,这让服务员产生一种奇怪的幻觉----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些红毛,其实就是寄生在他身上的一种特殊的虫子。 并且,他左侧的身体,会感到像是在发烧一样,又热又痒,却又无处抓挠,这让他痛不欲生,除非用女性的肌肤、磨蹭他左侧的身体,才能稍微有点缓解。 没想到这种久治不愈、投医无门的怪病,竟然被疯子六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这么轻松的就治好了,这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呢? 疯子六能治好服务员的这种怪病,我们并不觉得奇怪,因为疯子六之前跟我们讲过,这种病,是因为“红毛脉虫”导致的,而这种“红毛脉虫”,就如同我们之前遇到的“脉鬼”一样,是专门寄生在人体经脉中的、一种不可思议的虫子。 在把服务员扶起来后,疯子六只是对他淡淡的说了句:“恩,既然把你的病治好了,你也好自为之,我也知道你的处境,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好了,你赶紧走吧。” 这让我们感到非常奇怪,在治好服务员的怪病后,对于服务员为何偷进欧阳老头的房间,为何偷看那个装“猴鹰”的袋子,这些一直困扰我们的问题,却毫不乘势追问,至于服务员感染这种怪病的过程,疯子六也同样不问,而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疯子六帮服务员治病动机,难道不就是为了搞清这些问题吗? 怎么治好病后,就轻易让服务员走了呢? 服务员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好像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只是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转身就准备离开,我们几个心里都非常着急,真想马上冲过去拦住那个服务员,问他我们关心的那些问题,但疯子六早已猜透了我们的心思似的,连忙向我们使了个眼色,阻止我们那样做,见他这样,我们也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服务员离开了。 服务员走的很慢,当他抓住门把手,准备打开门离开时,却忽然停了下来,稍一犹豫便马上扭过头来,下了决心似的对我们说;“我看你们都是好人,并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想奉劝你们几句----这个宾馆,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否则会非常危险的,并且,我也劝你们,不要和那些人斗了,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的,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并且会和你说的那些人斗争到底的,只有除掉他们,才能使他们不再为非作歹,不再祸害人,其实,你不也是他们的受害者,难道不是吗?” 疯子六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我们才忽然了解他这么做的用意----他想用感化的方式,感动服务员,从而让服务员主动说出那些秘密来,这比用逼问的方法更好。 第412章 最精妙的诡计 服务员听完疯子六的这几句话,忽然沉默了,没说话、但也没走。他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看来,你对他们很了解,不过我也劝你,能少和他们掺和就少掺和,要不然害人害己啊,我说得这些,你肯定也都深有感受,也不用我多说。” 疯子六依然语气平静的说。 也许是疯子六这几句话起了作用,服务员忽然转过身来,情绪非常激动的说:“他们有五个人,现在不知为什么,全都出去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敢过来找你们,我的这种怪病,也是他们害的,还威胁我说,只要我听他们的话,他们才会帮我治好这种怪病。 “他们五个人中,是不是有在二零六房间住的老吕?”服务员话音刚落,疯子六就突然问道。 服务员有些吃惊:“对,他是头目,五个人之中,还有一个是女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吕并没有回答服务员,而是有些焦急的说了句:“不好,我们中计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们都大吃一惊,包括服务员在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疯子六为什么忽然说我们中计了呢? 看我们一脸的困惑,疯子六也不解释,而是连忙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然后指指窗子下面让我们看,当我们探头往下看时,不禁震惊了:在窗子的下方,竟然趴着一只硕大的壁虎! 我们还从见过有这么大的壁虎,它身长有十多厘米,和一只猫差不多长,身子有拳头般粗细,静静的趴在哪里,当我们看他时,它也瞪着眼回看我们,那双凸圆的眼睛,显得异常恐怖而丑陋。 此时,疯子六拿出根银针,猛地插进壁虎的头部,那个壁虎发出一声尖叫,蹭的一下往上一跃,竟然跳进了屋子里。 我们连忙左右一闪,那只壁虎掉到地板上,并且仰面朝天,四只爪子痛苦的抓挠着,不大一会就一动不动了,看来是死了。 但我们搞不清楚的是,疯子六为什么忽然说我们中计了呢? “这种壁虎也是咱们山里特有的,它不但个头比一般壁虎大很多,还能产生一种特殊的毒液,这种毒液是一种强效“致幻剂”,人一旦误食,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觉得自己能飞,会不由自主地从高处往下跳。” 听疯子六讲到这里,那个疑问依然在我们心头萦绕:我们究竟中什么计了?疯子六并没给出答案。 刚想问,疯子六忽然接着说:“按说,虫子体内有毒,这没啥新鲜的,也不算奇怪,但这种壁虎却非常可怕,也非常怪异,它们不像是一般的壁虎那样只吃昆虫,它最爱吃的是人肉,并且是刚死的人肉,而更准确的说,是刚摔死的,你们说怪不怪?据说刚摔死的尸体,因为血液特殊的凝聚方式,其尸体的皮肉,就会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正是巨型壁虎最为喜欢的。” 不是为什么,疯子六说到巨型壁虎的这一特点时,我忽然想到,两栖人不也爱吃摔死的人肉吗?单就这一点来说,两者则很相似。这又是为什么呢? 只听疯子六继续讲道: “而最为奇妙的,是这种个大个头壁虎的下毒方式。按说,他们捕食的对象是人,但它们的毒液,却不足以把人毒死,因此,它们会把自己的毒液,用舌头偷偷涂抹在人接触的物体上,这种毒有极强的附着性,人一旦碰触到,洗手也没用,当用手接触食物送进嘴里时,手上的这种毒药,会被人吃下去,然后,人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从而会从高处跳下去,而一旦被摔死,在第一时间内,这种大个头的壁虎就会爬过去,先吐出一种液体,把人的肌肉液化,然后再把这些液化的肌肉,吸吮下去。 更诡异的是,这种大个头壁虎,一般只对住在高处的人下手,因为只有住在高处的人,中了它的毒后,才更容易跳下去摔死。 不过说实话,这种大个头壁虎,虽然是咱们这里特有的,但最先发现它、并记录它的人,却是一个德国的传教士。 这事说起来,也够巧合的。 那是在清末的时候,咱们的县城里,有一座德国人建的教堂,而在教堂里,有一个深医术的神父。 这位神父,对宗教很虔诚,对中国人也很友善,经常给咱们这一带的老百姓免费看病,并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在咱们这一带很受爱戴,人们都称他为“洋菩萨”。 有一年,在咱们这一带的村庄里,不知为什么,接连出现了几件奇怪的自杀事件。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有五个人,相继从崖壁上跳下去摔死,并且,这些被摔死的尸体身上,很多部位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里面的内脏露了出来。 于如此奇怪的命案,县衙是没能力破获的,于是,人们纷纷传说,这是恶鬼干的,还搞了几场规模盛大的法会,但这根本不管用,这种事件仍然接连发生。 后来,有人知道这个德国传教士医术高超,也见多识广,于是,就请他来调查这些自杀事件。 德国传教士经过调查发现,这种接连跳崖死的人,都住在崖壁的边上,并且跳下去摔死后,脸上还都挂着一种诡秘的笑容,连身上那些液化的皮肉,苍蝇都不会去叮。 通过这些现象,德国传教士大概判定,这些人在跳下悬崖的时候,很可能是产生了某种幻觉----以德国传教士掌握的医学知识,他知道,一般人在死亡时,如果脸上带着微笑,十有**是产生了某种幻觉。 德国传教士以前见过很多冻死的人,那些人往往都是蜷缩在那里,两手往前微微伸出去,好像是在烤火一样,他们的脸上,往往也都挂着微笑。这是由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会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幻觉----觉得自己在晒太阳,或是在烤火,身上也不再觉得寒冷,于是变会脸带微笑的死去。 根据这种种迹象,德国传教士猜想,这些跳崖者,可能是在死前产生了某种幻觉,而正是由于这种幻觉,导致了他们跳崖。 再加上一个很重要的发现----那些皮肤液化了,而这种液化的皮肤,可能是某种生物唾液的作用,并且,这些唾液不但能液化皮肤,还有相当的毒性,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测呢?道理很简单,因为苍蝇不会叮这些伤口,并且这些液化的血肉上,也没有蛆虫,这都说明液化的肌肉中,有很强的毒性。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特意找了具刚被看头的犯人尸体,从那个悬崖上丢了下来,然后,他在悬崖下面,悄悄的观察着悬崖的尸体,等了不久,就看见有这么一只个头超大的壁虎,来吸吮尸体的皮肉,吸吮后的皮肉,变成液体状,这也是大个头壁虎,第一次被观察、被记录到。 在之后的两三年呢,德国传教士历尽千辛苦,以坚强的毅力,没日没夜的观察这种大个头壁虎,最后终于揭开了壁虎害人之谜。” 听完疯子六讲的这些,再看看地上那只死掉的大壁虎,让人有点不寒而栗,我们原本认为,女翻译这个房间比较安全,却没想到,这里竟然比疯子六那个房间更危险。 可为何疯子六说我们“中计了”呢?我们依旧不明白其中缘故。 疯子六最后这才解释说,他之所以说我们“中计了”,是因为是老吕一伙,故意把我们逼到女翻译的房间。 因为特殊的地势,女翻译房间的正下方的,有一口自然形成的“石头井”,而在石头井的底部,生长着一种叫黄花草的植物,而这种草,是大壁虎最爱吃的食物。 对于山中的草药,疯子六非常了解,疯子六非常熟悉,他进一步解释说,那种黄花草也很特别,只生“石井”的底部----所谓的石井,就是天然形成的筒状地势,很像是水井,只是底部没水而已。 这种地形在风水学中,有一种特殊的阴性,而这种特殊的阴性,正和黄花草的阴性相合。所以,黄花草只在这种地势中生长。 疯子六觉得,老吕那伙人,其实很可能对“猴鹰”很了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很可能是通过老李。 虽然欧阳老头没直接和老李谈论过“猴鹰”,但两人毕竟相交那么多年,以老李的狡猾,极可对“猴鹰”有了很深的了解,而老吕和老李又是一伙的话,老李不可能“猴鹰”具有的奇特能力、告诉老吕。 于是老吕一伙,很可能会将计就计----既然陌生人是否进入一个房间,“猴鹰”能闻出来,而老吕一伙便将计就计,故意进入疯子六房间一下,让“猴鹰”察觉到,从而把我们逼迫到女翻译的房间内。 因为只有女翻译的房间下面,才有那种大壁虎。 而这种这种大壁虎,会在夜间行动,只要天一擦黑,它就可能伺机进入我们的房间,并在房间重、我们经常接触的椅子、桌子上涂抹上那种毒,从而让我们也中毒,并自动从窗户上跳下去,如果我们从这个房间窗口跳下去的话,肯定会活活摔死,因为楼层就三层高了,再加上底部那个石井,加起来高度足足有二十米左右,如果跳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摔成肉饼的,绝无生还可能。 听疯子六讲完这些,我们才明白其中缘故,没想到老吕他们几个,能设计出如此复杂、又如此精密巧妙的计策,这样一来,既可以除掉我们,又不用他们亲自动手,真是一举两得“‘猴鹰’嗅觉既然那么灵敏,但为何没闻出大壁虎来呢?”女翻译不解地问道。没等疯子六回答,欧阳老头就赶紧解释说:“虽然‘猴鹰’嗅觉异常灵敏,但它可从没见过大壁虎,即使它嗅到大壁虎身上散发的气味,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的。” 正在这时,女翻译看着窗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突然惊呼了一声。 第413章 神秘的毛发 女翻译这声惊呼,把我们吓了一跳,便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问才知道,女翻译发现了件怪事. 自从住进来后,女翻译房间后边、面山的这扇窗子,一直是锁着的,根本没办法打开,不但女翻译的房间如此,两个日本女助手,甚至疯子六这侧的窗户,都是锁死的。 女翻译还特意问了一下前台,前台告诉她,这是现代酒店的发展趋势----窗户被建造成不可开关的,以防有人跳楼自杀,引发不必要的纠纷,但这个宾馆建造的较早,所以窗户还都是可以开关的,所以,为了顺应现代酒店的发展趋势,于是就把靠山那侧的窗户,全部锁了起来。 这个理由,女翻译觉得倒是说得过去,因为世界各国的很多酒店,她都住过,事实的确如前台说所说,不可开关的窗子,确实是现代酒店的发展趋势。 而此时,女翻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一直锁着的窗子,怎么今天突然可以打开了呢?打电话问前台,前台的服务人员也吃了一惊,谁忽然把窗子上的锁拿掉了,他们竟然也不知道。 不大一会,一个值班经理带着两个服务人员,对所有房间靠山那侧的窗子,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竟然只有女翻译房间窗子上的锁不见了,这个细节更加证明疯子六的判断是正确的。 而那只大壁虎,早被两个日本女助手带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这对她们来说,可是价值巨大的研究资料。 就这样,这次巨大的危机,又被疯子六轻松化解掉了。不过,再与老吕的一次次交手中,我们感到,老吕的狡猾程度,一点也不次于高瞎子。 经过这次,我们真真切切的感到,宾馆的房间,其实并不安全,除了被窃听外,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状况,可就这样离开吗?我们又心有不甘,最后,我们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观察。因为我们隐隐约约感到,在老吕和老李之间,也许藏着种种惊天的诡秘,而这些诡秘,又很可能与高瞎子很有关系。 因为感到屋里并不安全后,我们就把谈话地点,改在了宾馆前面的小广场上,小广场上的人并不多,我们边走边聊,在这样的开放空间里,可以很方便的观察周围的一切,反而比房间里更安全,并且走累后,广场上的小亭子,还可以休息一下,坐在里面,凉风习习,空气新鲜,比在屋里感觉好多了。 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几个正在亭子里休息,小磊忽然指着远处,悄声说道:“快看,那不是老吕吗?” 我们都大吃一惊,连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只见老吕从远处的山坡上,正在往宾馆这边走。 自从服务员透露了老吕的行踪后,我们就特别注意老吕的动向,但一直都没发现老吕回来。看来,此时他才山中回来,但奇怪的是,我们看到的只有老吕一个人,并看到其他四个人。难道只是他一个人回来了吗? 老吕低头走着,好像并没发现我们,并且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一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是赶快躲起来、别让老吕发现我们?还是顺其自然?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疯子六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哎呀,那不是老吕吗?怎么,你进山了吗?还在生我的气吗?哈,我在这里再向你道歉一次”。 疯子六这么猛然一喊,吓得疯子六一激凌,抬头看是我们时,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用生气的表情、掩饰了自己的惊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白了我们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便进了宾馆。 欧阳老头站在后面,看着老吕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吕这次出去,肯定是见老李去了。” “您是怎么知道,是‘猴鹰’告诉你的吗?可我们并没听见‘猴鹰’叫啊?”女翻译不解的问。 欧阳老头对女翻译神秘的一笑,并没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袋子里的‘猴鹰’,“猴鹰”蠕动了几下,接着,我忽然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从袋子里传出来,那声音很小,但却好像又很大,因为我耳膜感到难受,这声音正是袋子里的猴鹰发出的。 随着这种声音的响起,突然,只见从老吕的头发上,飞起两只昆虫来,并且迅速的向我们这边飞过来,当它们落在装“猴鹰”的袋子上时,我们这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两只红色的苍蝇! 怪异的是,这只红色的苍蝇,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红色的,连翅膀都是。 “说起来你们也许不信,这种红色苍蝇,只在老吕养狐狸的那个洞中有,别处绝对看不到,并且它们也只吃那种红色狐狸的粪便。我曾经和老李开玩笑说,你这个老家伙,就是个配种专家,不但能配出红色狐狸来,连苍蝇都能配出红的来,老李听了嘿嘿直乐。 有一次,我在附近遇到老李,并一起去了他那个洞中,当然,我去的时候,也是带‘猴鹰’一起去的,只是像往常一样,我是把‘猴鹰’装在布袋子里,并没拿出来。 在离开的时候,等我刚走到外面,‘猴鹰’忽然在袋子里动了一下,发出一种特别的声音,那声音很奇怪,听起来很刺耳、但却又很小,‘猴鹰’发出这种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正当我诧异的时候,忽然,从老李的门缝里,竟然飞出几只红色的苍蝇来,并且落在装‘猴鹰’的袋子上,这对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这种红色苍蝇,不知为什么,从不会飞出老李的家门。没想到‘猴鹰’竟能用奇怪的声音,把这种红色的苍蝇给吸引出来。 就这样,这两只红色苍蝇,跟我回家后,会一直趴在‘猴鹰’的**上,原来,是‘猴鹰’用这种红色苍蝇,清除**上的寄生虫。 从那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这种方法,让‘猴鹰’把那种红色的苍蝇吸引过来,时间一长我就发现,那种红色苍蝇确实很特别,它们会在光线暗的时候,发出淡淡的红光,有点和萤火虫类似,尤其是在下完大雨后,随着蛙声的强弱,它的红光也会变得时明时暗,做出相应的变化,非常奇妙。 刚才老吕从我身旁经过时,我忽然发现,他头发上有两点红光,因为他和老李有关系,并且我对那种红色的苍蝇,也是在是太熟悉了,所以马上就联想到那种红色的苍蝇,不过还真让我猜对了,这主要是刚下完大雨,周围的蛙声又很大,红色苍蝇发出的光比较强,才让我在白天也能轻易看到。” 听欧阳老头讲完后,更感觉老李的住处、诡异的生物不止红毛狐狸一种。但这种红色苍蝇,怎么会飞到老吕头发上呢?我们暂时还无从知道。 这越来越多的证据,都证明老吕和老李是一伙的,但今天老吕为何又要去老李家呢?如果按服务员所说,和老吕一伙的四个人,今天全都出去了,那是不是都去了老李家呢?但为何只有老吕一人独自回来了呢?其他的四个人呢?而老吕看到我们时,那种震惊的表情,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我们观察到了,他是不是看到我们几个、没有中他的诡计,才感到震惊的呢? 这一个个疑问,在我脑海中如泉水般涌出来。 其实对老吕来说,我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小李是特战专家,博斗能力,推理能力,特工能力,观察能力,都非一般人能比;而疯子六不但智慧超群,见多识广,老谋深算,洞察秋毫,还能直接看到人的经脉,再加上他在军统受过专业训练,当过职业间谍,还曾经和日本人周旋过,更是极难对付的角色;再加上深不可测的‘猴鹰’,难怪老吕对我们很忌惮,他假装对我们生气,只是想和我们保持距离而已,以免被我们发现更多的秘密。 此时,老吕已经进了酒店,而那两只红色的苍蝇,则趴在装“猴鹰”的袋子上,一动不动,好像是钉在上面一样。 我们出于好奇,连忙凑近看那两只红色的苍蝇,这两只苍蝇的个头,比一般苍蝇要稍微大一些,浑身上下都是血红色,包括翅膀,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种苍蝇,真有点不可思议。 如果真如欧阳老头说的那样,这种红苍蝇只生活在老李的洞内,那为何爬到老吕的头上,并且还跟老吕来到了洞外?难道除了“猴鹰”之外,那个老吕也能把红苍蝇引出来吗? 另外,这两只红苍蝇,究竟是老吕故意引来的,还是无意引来的呢? “你们觉得老吕的头发是不是很怪?”欧阳老头忽然问道,这个问题把我们问得一愣----包括疯子六。 欧阳老头继续说道:“我过去在喂‘猴鹰’时,曾经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每隔一段时间,‘猴鹰’的粪便里,会有很多毛发,而那种毛发从形状到质地,很像是人的头发,我当时就很好奇,问‘猴鹰’为何要吃下这种毛发,而‘猴鹰’则连连摇头,它呀呀地叫了两声,我知道,它这是说我的判断不对,这让我很困惑,既然我说的不对,那这些毛发、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第414章 最可怕的癣 疯子六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想,“猴鹰”既然能拉出毛发来,而且还很像是人的头发,那可能是“猴鹰”在啄食人的尸体时,特意吃了头发的部分,这个念头一出现,让我既感到恶心,又感到恐怖。 但欧阳老头接下来的讲述,却大出我意料----欧阳老头继续很投入地讲着: “‘猴鹰’看我没理解它的意思,就咳了几下,从嘴里吐出些粘液来,一开始,我对这种粘液还没太注意,但‘猴鹰’呀呀了两声,提醒我注意看。 我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玄机,于是便仔细观察起来,说来也怪,‘猴鹰’吐出的那一丝丝粘液,一旦遇到空气后,就迅速的凝结、变黑,不大一会,就完全变成了毛发状。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其实,‘猴鹰’拉出来的那种‘毛发’,其实就是不是从外面吃的毛发,而是它自己体内产生的粘液,遇到空气后,就凝结成毛发状的丝状物。 其实,这和蚕丝和蜘蛛丝很像----其实蚕和蜘蛛,吐出来的丝、原本也是液体,只是当遇到空气时,这种液体才凝聚成丝状。 我还特意拿起根这种毛发状的东西,并用手扯了扯,让我有点震惊的是,无论是从质地、还是从颜色上,这种丝状物,几乎和头发一模一样,简直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和‘猴鹰’相处那么久,对‘猴鹰’这种‘生产毛发’的能力,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但更奇妙的是,那种红色的苍蝇,见到‘猴鹰’拉出这种东西后,便马上飞到上面,并且再也不从那上面离开,怎么赶都赶不走,除非‘猴鹰’发出刚才那种声音,红苍蝇才会暂时飞离,为什么这种头发状的东西,对红苍蝇有这样的吸引力呢?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 真是够奇妙的,没想到这种“猴鹰”和蚕、蜘蛛一样,能“吐出”丝来,并且还是种很像头发的“丝”。 疯子六听完欧阳老头的话后,好像若有所悟,他嘴里自言自语似地咕哝了一句:“嗯,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了?难道您对这些奇怪现象有所了解?” 听完李姐的话,疯子刘微微一笑,自信地的点了点头说:“嗯,其实,欧阳老爷子说那种发状物,虽然在颜色和质地上,和红狐狸身上的毛有差别,但是在本质上,这两种毛发是相同的。” 什么?这两种毛发在本质上相同? 听完疯子六的这句话后,我们都大吃一惊,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猴鹰”拉出来的那种毛状物,如果和狐狸红毛、本质相同的话,那就意味着那种毛状物,其实根本不是毛发,而同样是一种虫子! 欧阳老头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更惊得嘴巴大张,好久没说出话来。 疯子六继续解释说:“对,‘猴鹰’拉出来的那种东西,其实不是一般的‘丝’,而是一种有生命,有经脉的虫子,叫做‘毛发虫’,这种‘毛发虫’是怎么形成的呢?说起来,这仍和’两栖人’有关系,我们都知道,‘猴鹰’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吃‘两栖人’的幼崽,并且每过一个月左右,还会拉出那种屎来,这都是‘猴鹰’特殊的经脉、和体质造成的。 在人类古老传说中,经常有尸体变虫豸的桥段,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传说,就是在人类的早期,生活着不同种类的人,有些种类的人体质很奇怪,他们肠道内,会有很大的寄生虫,这些寄生虫对他们生存很重要,可以帮他们分解吃进来的食物,没有这些寄生虫的话,他们反而不能活,因为很多营养吸收不了,而这种特殊类型的人死后,体内的寄生虫就会爬出来,这也是“尸体变虫豸”传说的来源。 根据那种两栖人的经脉特点,我觉得两栖人的体内,就有一种特殊的虫子寄生,而‘猴鹰’则以两栖人的幼崽为食,这样一来,两栖人体内寄生虫,也会进入‘猴鹰’的体内,那种吐出来的东西,看上去一丝丝的,其实就是就是寄生虫的幼虫,它们一旦到了体外,外表就会迅速改变,而变得和头发很像。其实那些红毛狐狸的‘毛发’,也是这个原理。” 欧阳老头边听边连连点头,疯子六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如果真是这种原因,红色苍蝇既喜欢叮红毛狐狸,又喜欢叮“猴鹰”拉出来的“毛发”,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了,因为这两种“毛发”,虽然在颜色上不同,但本质上都一样----是一种很像毛发的虫子。 既然老吕的头发,也能吸引红色苍蝇,那是不是也可以判定,老吕的头发,也是一种“毛发虫呢”?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疯子六对我们的这个结论,并没立即表示赞同,而是沉思一会后,才缓缓说道:“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老吕的头发里,藏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是能够吸引红色苍蝇的。” 除了这种‘毛发虫’外,还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红色苍蝇呢? 疯子六没再接着解释,而是和欧阳老头耳语了几句,至于说了些什么,我们都没听见,只是看到欧阳老头皱了皱眉,然后又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这时,疯子六才对袋子里的“猴鹰”说:“老伙计,我需要给你针灸一下,主要是想验证一个猜想,不会疼、也不会痛苦的,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只好想另外的办法了。” 听完疯子六的话后,“猴鹰”并没立即回答,好像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这才在袋子里呀呀地叫了几声。 疯子六因为完全听不懂,便马上把目光投向欧阳老头,而欧阳老头则点了点头说:“‘猴鹰’同意你的请求了。” 这让疯子六很感动,他声音不大,但却很诚恳地对“猴鹰”说:“谢谢你,老伙计”。 我们找了广场最右侧、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把“猴鹰”从袋子里倒了出来,疯子六拿出一根银针,稍微看了一下,就轻轻刺进“猴鹰”腹部的穴道,并用手指轻轻捻动银针。 不大一会,忽然从“猴鹰”的**处,拉出一团淡红色的屎来,这种屎并不臭,而是有一种淡淡的腥臊味。 这时,我们才忽然意识到,这就是“猴鹰”一个月才拉一次的屎。这种屎很奇妙----除了“猴鹰”,没有鸟能拉这种完全固态的屎,并且这种屎,由专门的排泄孔拉出来,也就是说,“猴鹰”有两个排泄孔,而一般的鸟类只有一个,这些都有点不可思议。 更奇妙的是,”猴鹰“的这种固态粪,还是“猴脸花”生长的“原材料”。 本来,“猴鹰”还不到拉这种屎的时间,是疯子六用针灸的方法,硬把这种屎,从“猴鹰”的体内逼了出来。 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这种屎一拉出来,那两只红色的苍蝇,马上爬到这种粪上、吮吸起来,我们挥手赶都赶不走。真没想到,这种红色的苍蝇、除了喜欢毛发状的虫子外,竟然还喜欢这种屎。 此时,疯子六这才缓缓地说:“你们知道吗?‘猴鹰’的这种屎,红苍蝇为何会这么喜欢吃吗?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种红色的屎中,就有那种‘毛发虫’的幼虫,所以,苍蝇才如此喜欢吃。” 疯子六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什么?“猴鹰”的粪便中,竟然会有毛发状虫子的幼虫?难怪红苍蝇,会马上叮在屎上。 此时,疯子六又忽然问我们:“你们知道‘猴鹰’的固态屎、有什么药用价值吗?”我们都茫然的摇着头,包括红梅也一样----虽然她是专业医生,并精通中西医。 我们不明白的是,为何疯子六会突然这么问。 看我们都一副茫然的表情,疯子六才接着解释:“在各种癣中,最难治的一种癣叫‘白骨癣’,这种癣长在人的头皮上,一旦得上这种‘白骨癣’,不但头发会脱落,头皮还会角化,变成一层层的白皮屑,而这种白皮屑,会一层层脱落,直到脱落到露出头骨来,到那时,人就没救了。 这种白皮屑无法治愈,人得上这种癣后,只能慢慢等死,有严重的患者,死的时候惨不忍睹,不但头发掉光,并且大片的头皮,也都完全角化,变成白皮屑,慢慢脱落,最后会露出成块的白色头骨,看上去极其恐怖。 而能治愈这种白骨癣的,只有一种鸟的屎,这种鸟的经脉很怪----虽然它是鸟,却又有兽类的经脉特点。我很早以前,就曾经看过这个记载,但具备这种经脉特点的鸟,我却一直没找到,而在这两三天时间内,我仔细观察了‘猴鹰’的经脉特点----十二个时辰内的经脉情况,都需要观察,综合起来,对‘猴鹰’的经脉特点,才能有综合的把握。 经过观察后我发现,’猴鹰’的经脉特点,竟然和兽类的非常相似,也就是书中说的那种‘虽然是鸟,但却有兽类的经脉特点’,并且,结合其他种种因素,我最终可以确定,那种能治愈‘白骨癣’的鸟粪,就是‘猴鹰’一个月才拉一次的红屎。 我为什么能确定、这种屎中、有‘毛发虫’的幼虫呢?因为刚才欧阳老爷子说了,这种红色的苍蝇,会趴在‘猴鹰’的**上,吃**上的寄生虫。其实,那就是在吃‘毛发虫’的幼虫。 其实,说到底,‘毛发虫’是红色苍蝇的唯一食物,要不然,如果它们还有别的食物的话,也不会只生活在老李家了,既然‘毛发虫’是它唯一的食物来源,那么它在‘猴鹰’**上吃的、也只能是‘毛发虫’幼虫了。这样一来,我就顺利成章的推论出,‘猴鹰’的粪便中,有这种幼虫了。” 疯子六虽然说的有些啰嗦,也有些复杂,但细细回味起来,却丝丝入扣,逻辑推理非常严密,让一般人望尘莫及,连小磊也不由得啧啧赞叹。 由于疯子六讲的这些,信息量很大,我们几个认真梳理了一下,才完全了解疯子六的话。这时李姐很困惑地问:“您说了这么多,我们也大概了解了您的意思,可这些由于老吕的头发、有什么关系呢?” 第415章 石壁后的怪声 听李姐这么一问,疯子六才神秘一笑说:“其实很简单,很可能是老吕患了‘白骨癣’,为了治病,他头发上涂了‘猴鹰’的粪,所以才吸引了红色苍蝇,但老李那里,怎么会有‘猴鹰’粪呢?那会不会是红狐狸的粪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可以说明,红狐狸的粪,和‘猴鹰’的那种粪,是有相似性的”. 疯子六太厉害了,他举一反三,如果两种粪真相似性的话,那很可能老李的住处,就有那种神奇的‘猴脸花’了,因为‘猴脸花’生长的地方,需要很多‘猴鹰’粪,既然两种粪类似,那么红狐狸的粪,是不是也可能生出“猴脸花”呢?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难道老吕的头发、不可能是‘毛发虫’吗?如果他头发全是‘毛发虫’的话,不是也能吸引‘红苍蝇”吗? 听完我这个观点,疯子六微笑着说,我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却不可能,因为头部的经脉很特殊,不能寄生那么多虫子。 对于这两天遭遇的事情,我们综合分析了一下,但老吕和老李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们至今还是没搞清楚,除此之外,其他的谜团,对我们来说,也是越来越难于厘清,在这些谜团中,我们好像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我们在小广场边散步,边讨论目前的形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太阳落山了,晚霞满天,这看似平静的宾馆里,对我们来说,却有点杀机四伏的感觉。 虽然感到房间里不安全,但天色越来越黑,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又不得不回房间。 “晚饭后,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再去老吕那个山洞中,我们现在好像太被动了,并且,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等了。” 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很有道理,是啊,光是在时间上,我们就耗不起了,主动出击,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吃完晚饭后,已经是将近夜里九点了。 我们还是没敢在宾馆吃饭,仍旧在外面的饭馆吃了点,本来在出发前,我们还想找那个服务员打听一下,可能是下班了,但隐隐约约,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因为自从那个服务员、从我们屋里出来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他。 晚间的大山,显得非常静谧,除了草间虫鸣外,还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月亮还没升起来,繁星满天,在夜幕中,我们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并没有打开手电,以免那明晃晃的手电光,提早引起注意,而打草惊蛇。 因为白天来过一次,山路也并不难走,于是,我们很快就来到了老李门前。 不过说实话,我们真不想再进老李这个“家”,里面真是又脏又臭,从外面看,好像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可它其实是和崖壁上的山洞相连,里面究竟有多大,甚至连欧阳老头也不知道。 那个独木门的下面,白天被啄木鸟啄坏后,根本没修,如果门还是从里面锁上的话,“猴鹰”还能像白天那样,钻进去把门打开了。 我们这次准备“偷袭”----就是完全不提前打招呼,尽量突然冲进去,让老李措手不及。小磊用手轻轻推了推那扇门,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那门竟然没锁,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个缝。里面的微弱的灯光,隐约的透了出来。 这样一来,我们反而没敢立刻进去,门怎么没锁,会不会有陷阱? “老李的门经常不锁,他嗜酒如命,喝醉后经常不关门。”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们心里才踏实了些。其实,我们来这里,就是冒险的,正是所谓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磊和疯子六对视了一眼,然后坚定的一挥手,我们便蹑手蹑脚,悄悄地进了房门。 那种难闻的臭味,比白天好像更强烈了,除了欧阳老头外,我们都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在欧阳老头的带领下,我们进了开始进入山洞部分,虽然白天来过一次,可一进洞,又被蜿蜒曲折的洞道弄懵了,我们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走,幸亏欧阳老头在前面引路。 我们先走到老李睡觉的地方,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又走了几个洞室,依然是没人。只有壁上几盏灯,发出微弱的亮光。 越往里走,岔道越多,虽然有“猴鹰”可以带路,但我们心里还是没底,不敢太往里走。 难道老李不在?可是摸摸他的被窝,好像还有热乎气,并且旁边的炉子上,一壶水已经烧开,滋滋的冒着热气,看来,老李应该就在洞中,并且好像不会走远,可怎么找不到他呢?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黑影忽然向我们扑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小磊飞起一脚,重重地踢了出去,那东西身子砸在石壁上,惨叫了一声,这时,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们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一只红色的狐狸! 那狐狸好像摔得不轻,但仅仅停了几秒,它又尖叫着向我们扑了过来,这时小磊已经拔出匕首,对着那只狐狸狠狠扎过去,那只锋利的军用匕首,一下子就刺进了红毛狐狸的身体,我们还没看清,小磊就把匕首,从狐狸身上抽了出来,那只狐狸掉落在地上,仰面朝上,痛苦的挣扎着,看来小磊这一刀,刺到了狐狸要害了。 不到一分钟,那只狐狸停止了挣扎,狐狸血流了一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臭味,让我终于忍不住了,胃里一阵翻腾,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而疯子六则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红狐狸的尸体,然后扭头对我们说:“这只红狐狸,就是咱们买走的那只,但后来又神秘消失了,想不到它又回到了这里。” “您怎么知道是同一只狐狸呢?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小磊也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狐狸问疯子六。 疯子六扒开狐狸肚子上的红毛,狐狸肚皮上的怪眼露了出来,不知怎么的,每当看到这只怪眼,我都觉得既恐怖,又恶心。 “这只红毛狐狸身上的红毛,已经没有了经脉,还记得白天老李来找咱们,特别用‘无头金蜂’,把毒液注射到了狐狸体内,让狐狸身上这些‘毛发虫’,全部死掉了。如果是其他的红毛狐狸,那红毛就是‘毛发虫’,肯定会有经脉的。” 原来如此,我们忽然想到,在白天我们离开期间,这只红毛狐狸被人偷走了,好像偷狐狸的人,还和“猴鹰”发生了打斗,从“猴鹰”爪子上的血迹看,偷狐狸的人好像是被抓伤了,那会不会是老李干的呢? 欧阳老头在旁边摇了摇头说:“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猴鹰’了,‘猴鹰’直摇头,我又问它是不是老李干的,它也摇头,‘猴鹰’的判断是不会错的,即使它看不见,只凭强悍的嗅觉,它也能把人认出来,所以‘猴鹰’是不会错的,那既然不是老李和老吕,又会是谁呢?应该是老吕的同伙吧。那个服务员不是说了吗,他们有五个人呢。” 欧阳老头推测的很有道理。 这时,疯子六用手在狐狸身上轻抚了几下,便有大把、大把的红毛掉了下来,看来,这些“毛发虫”一死,就会很容易脱落了。 忽然,袋子中的‘猴鹰’呀呀地叫了两声,我们都一惊,知道肯定是‘猴鹰’发现了什么,因为它是不会乱叫的。 果然,欧阳老头听完,马上盯着一处石壁,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还没等我们开口问,他就摆手制止了我们,用手指了指石壁,看上去非常紧张。 难道这个石壁里有人?或者就是老李藏在里面吗? 小磊打开手电,在石壁上仔细观察着,而我们几个也围了过来,凝神细看,突然,只听哈哈两声狂笑,从石壁里面传来,石壁里果然有人! 一听到笑声,我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到悬崖边上的山洞----也就是在那个山洞中,高瞎子同样是躲在石壁里面,而在石壁上,则有一扇可以开关的石门,难道老李也是如此吗?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 关键时刻,还是疯子六胆大心细,在我们都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却又上前一步,把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此时,那种狂笑声,隔着石壁,又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时,疯子六转身往老李的卧室走去,我们都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正当我们发呆的时候,疯子六旋即就出来了,手里拎着壶开水,原来他是回到老李的卧室里拿那壶开水去了?可这个时候拿开水,又有什么用呢? 正当我们困惑不解的时候,只有小磊好像明白了疯子六的用意,他赶忙跑过去,用手电照着是那处石壁。 疯子六拎起那壶开水,从石壁上凸起来的地方浇下去,我们凑近一看才发现,那个凸起的下方,有一个石头缝,那滚烫的开水,几乎都慢慢渗进了石头缝里,当开水慢慢渗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狂笑声,立刻变成了惨叫声。 随着惨叫声越来越大,凸起部分下面的石块,开始抖动起来,并且越抖越厉害,最后啪的一声,那个大小如人头的石块,便掉了下来。 紧接着,从里面竟然蹿出一只红色的狐狸,这只红毛狐狸,要比一般的狐狸至少大三分之一,狐狸长这么大,看起来有点吓人,好像是个怪物似的。 这只大个的红毛狐狸,在地上挣扎着,嘴里发出惨叫声,但那惨叫声,却一点也不像是狐狸,而更像是人发出的声音。 第416章 怪异的地形 更奇怪的是,我们仔细听时,好像不只有狐狸的惨叫声,它的身上,还发出一种低沉的沙沙声,疯子六低声告诉我们,那沙沙的声音,是那些被浇的红毛----“毛发虫”----发出的,“毛发虫”最怕的东西之一,就是开水. 在手电的亮光下,我们发现,这个红狐狸不但个头特别大,它的脸和死掉的那只,也很不一样----这只狐狸的脸很扁平,有点像是猴脸,不过与“猴鹰”的脸相比,它没那么像而已。 除此之外,这只狐狸还有一副山羊胡子,看上去很怪异,好像一个老头,被开水一这么浇,它此时痛苦异常,表情扭曲着,又是打滚又是转圈,这时,疯子六大声对小磊说:“快抓住这只狐狸,它对我们有大用处。” 小磊立即冲了过去,而那只狐狸,好像也听懂了疯子六话似的,它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于是尖叫一声,攒足所有力气,蹭的一下,往洞的深处蹿过去。 小磊曾经告诉过我,徒手捉狐狸或者兔子,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往它的头部猛击,先把其击昏,否则你无论抓它们的任何部位,它都会拼命抓咬你,而一旦它们抓咬到,虽然是皮外伤,但它们嘴和爪子上,往往带各种致命菌,比如破伤风菌,或狂犬病毒,这对人都非常危险。 要是不听小磊说,我还以为,只有狗才可能携带狂犬病毒呢。 而当狐狸往洞深处逃时,我就站在那个位置,见狐狸气势汹汹地蹿了过来,我心头一慌,赶紧往旁边躲了一下,这样一来,就让那只狐狸逃脱成功了。 疯子六看狐狸逃脱,惋惜的叹了口气,这让我很内疚,要是小磊站在我这个位置就好了。 疯子六忽然在旁边说:“刚才逃脱的那只大狐狸,可能就是狐狸王”。 “狐狸王?就是这群狐狸中的首领吗?”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不禁想起了“猴王”、“狼王”之类的,在这些群居的动物中,一般都有一个首领。 没想到疯子六则摇了摇头:“这不是野生的狐狸,其实没什么首领的,我说的狐狸王,和‘蜂王’的意思差不多,具有很强的繁殖能力而已,不过它的智力,应该比一般的狐狸要高,而且,它还是只母狐狸”。 什么?是只母狐狸,颌下那副山羊胡子,让我们误认为它是只公狐狸,没想到竟是只母的。 疯子六进一步解释说,这所有的红狐狸,可能只有这只大个红狐狸,有生殖能力,其他的红色狐狸都没有。 那既然是这样,老李为什么把这只狐狸、放到崖壁里呢?另外,为什么这只狐狸会突然狂笑呢?这些问题对我们来说,暂时还都无解。 旁边的欧阳老头、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喊道:“对了,我在大雨中,遇到的那只狐狸,你们还记得吗?我跟你们说过,说那只狐狸不但是红毛,还有一张人脸,并且准备袭击我,幸亏当时‘猴鹰’救了我,看到这只狐狸,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只人脸狐狸,很可能就是这只。” 经欧阳老头一提醒,我们也都忽然想起来了----是啊,欧阳老头凌晨失踪那次,确实在山坡上遇到过一只“人脸红毛狐狸”,并且个头还很大,这些特征,都和刚才那只狐狸吻合,很可能是同一只。 只是欧阳老头当时没看到“山羊胡”,不过这也很好理解----那是在雷雨的夜里,光线本来就不好,只是靠瞬间即逝的闪电,肯定看不那么清楚。 我们又在几处搜找了一下,但仍旧没发现老李。这次突袭,几乎算是一无所获,不过要是抓到刚才那只狐狸,恐怕就不一样了。 正当我们有点灰心,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疯子六拿着手电筒,往那个狐狸钻出来的石壁洞口看。 那个洞口并不大,刚刚容得下那只狐狸钻出来,在手电的亮光下,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到尽头,他又对着洞口喊了一声,从洞中传出来的回声中,显得特别空旷,由此可知,这个石壁上洞口,应该连接着一条很深的山洞。 小磊站直身子,悠悠地说:“既然这个山洞里面那么长,为什么我们用开水浇时,那只狐狸不往里面躲呢?可能是被开水一浇,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然后冲了出来;也可能这种狐狸后面,有什么东西挡着它,让它无法往里躲,只能奋力把这个石塞子推开,从洞口出来。” 我们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洞口里,竟然有这么一个“洞中洞”,真不知道这个洞口会通向那里。 疯子六此时掏出一根火柴来,然后划着放到洞口附近,我们看到,火柴的火焰开始晃动起来。 “这个石壁上的小山洞,应该是通往外边,这样才能有凉风传过来”,听小磊这么说,我也连忙把脸靠近那个洞口,仔细感受了一下,果然,有徐徐的凉风吹来。 正在这时,忽然,从这个洞口,飘出一种气味来,就在闻到那种气味的瞬间,我心中惊叫了一声:“坏了,是‘忍者香’”,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只是觉得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心中一阵惊慌,以前,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几个都在一起,从没分开过,可现在,既看不到他们身影、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张开嘴想大喊,但却没喊出来,对周围的环境还不了解,这样冒然大喊的话,可能会招致危险的。 我倾耳静听,除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外,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而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应该是滴水的声音,而传来的阵阵骚臭味,提醒我仍在洞中。 此时,我最想找到的就是他们几个,小磊曾经告诉过我,越是身处险境,越要冷静,并且要想方设法搞清周围的环境。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我用手往周围摸了摸,觉得自己应该身处一个狭窄的洞内,连跪起来、头都会碰到洞顶,要想往前或往后的话,只能爬了,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后,一阵剧烈的恐惧和沮丧,几乎使我完全绝望----这样狭窄的山洞,简直就是一个活棺材!我难道会困死在这里吗? “小磊,你们在哪里?”,我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我多么希望能听到他们的回答,可让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周围仍然是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 “小磊,李姐,红梅,你们在哪里?” 喊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着,声音变得特别大,但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这让我越来越惊慌,越来越害怕,也情不自禁地越喊越大声,最后声嘶力竭起来,可仍旧一点用都没有。他们都到哪去了?我睡着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只喊到嗓子哑的发不出声来。最后,筋疲力竭的躺在那里,经过焦急、绝望、痛苦后,心情反而平静了很多。 我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平静,平静,越是身处绝境,越要有积极的心态,千万不要放弃”,这也是小磊平时教我的。 当我情绪比较平静时,才忽然注意到有习习凉风,从前面的方向吹过来,我心里一阵兴奋:在山洞里,可以根据两样东西找出口----一个是流水,另一个就是风向;沿着流水的方向,和风吹来的方向,就可以找到出口。 当然,这也是小磊教的。 于是,我不再多想,赶忙往前爬,越往前爬,觉得风越大,也不知爬了多久,更不知转了几个弯,忽然,我觉得洞道不再是平的,而是开始向下倾斜起来,并且越往前、倾斜的越厉害。 最后,我不得不使劲扒住两边的石壁,才能控制身体不往前滑,这时,我再想往后退,已经没有力气了。 往后退不能,往前爬不敢,我再一次面临绝境。 从下面传来的、呼呼的风声可以判断,这个坑道,应该是通向一个很深的地方,掉下去后,我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我再一次绝望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正在这时,我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点亮光,并且有**声喊:“小明,李姐,红梅,还有小野枝子姑娘,你们在哪里?”。 是小磊在喊! 听到小磊的声音,我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身上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想马上回答小磊,可是干张了几下嘴,却发不出声音来,这才想到,刚才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喊到失声,这可倒好,关键时刻,却发不出声来,而发不出声音,小磊就确定不了我的位置,这可该怎么办,我瞬间急出一身汗来。 不但声音发不出来,我手足也动不了,因为只要手脚稍微一动,就可能沿着这倾斜的坑道,滑到下面的深渊里。 忽然,我急中生智,连忙把舌头一卷,嘴唇一嘟,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声。 对我的口哨声,小磊非常熟悉,因为有一次我吹这种口哨,被小磊听到了,他特别感兴趣,因为他觉得,我这种口哨特别响亮,频率也很高,可以传很远,是一种很好的联系方式,因此,他还跟我如何吹这种口哨,但他总是吹的没我响亮,最后,他总结原因说,这种口哨声音的大小,可能和嘴型、舌型都有关系,因此,他无论怎么练习,都比不上我。 终于有一件事可以胜过小磊了,当时,我还得意洋洋了一阵子。没想到这种口哨,此时却派上了大用场。 果然,小磊听到我的这声口哨,马上分辨出来是我,便用强光手电,向我这边照了过来。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也看清楚了前面的地形。 并被如此奇怪的地形惊呆了! 第417章 巧妙的死里逃生 我发现,我所在的山洞洞口,离我只有四五米远,并且洞口尽头的下面,是一个黑洞洞的深渊,我只要稍微松劲一点,就会从这倾斜的洞道里,滚进前面的深渊. 而小磊所在的山洞,竟然与我这个相似,我们隔着深渊相对。 原来,我们所在山洞的洞口,都分布在这个井型深渊的“井壁”上,并且洞到还都是往下倾斜的,稍不注意,就会滚进深渊里,活活摔死。 自从和小磊他们联系上,随着一阵欣喜过后,我还是忧心忡忡:我们现在的处境,真是太困难了,在这倾斜的洞道上,进退维谷,即使小磊发现了我,但他现在恐怕也是自身难保,又如何解救我呢?并且还隔着深渊。 这个深渊,被石壁围成圆筒状,直径有十米左右,下面传来呼呼的风声,由此判断,应该是和外面相通的,小磊就在我对面的洞口里。 忽然,在右侧的石壁上,也传来呼救声,我分辨了一下,是李姐、红梅和日本女翻译小野枝子。 小磊连忙用手电照过去,我也随着手电亮光,往右侧的石壁上看过去,这才发现,在离我只有七八米的石壁上,也有一个洞口,三个女士也同样困在里面了。 虽然我不能出声,但通过三个女性,和小磊大声的喊话中,可以清楚的知道,我们的处境几乎完全相同----醒来之后,就发现躺在一个狭窄的洞内,为了寻找出口,循着风吹来方向爬过来,一开始都没太注意,这个洞道是倾斜的,并且还越倾斜越厉害,爬过来时候很轻松,但要想倒着爬回去,几乎不了能了。 这样的山洞看起来,真像是一个陷阱。 不幸中的万幸,小磊、疯子六还有欧阳老头,都在同一个洞内,小磊让我们千万要坚持住,说他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出去的,这样说是在安慰我们,还是真有办法?反正我心里比刚才多少踏实些了。 算我最命苦了,他们都是三个人一组,唯独我一个人在洞中,要是另外两个日本女助手也来得话,很可能就和我在同一个洞中了,那样一来,每个洞中,都是三个人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我看到一只大鸟朝我飞过来,是“猴鹰”!不知为什么,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看到“猴鹰”时,我忽然感到很亲、很温暖。 不知为什么,“猴鹰”并没直接飞过来,而是先飞到了洞口下方,过了一会后,才从下方飞到洞中,小磊的手电,也随着照了过来,借着手电的亮光,我这才发现,“猴鹰”的爪子上,抓着一根绳子,这根绳子的另一端,好像已经拴在洞口下方的什么位置了,而“猴鹰”抓着的这一端上,还挽着一个套。 这是干什么用的? 正当我困惑不解的时候,听小磊大声喊道:“小明,把手腕套进那个套里,绳子的另一端,已经栓到崖壁上的一颗小松树上了,在你下面三四米的地方,就有另外一个洞口,你想办法,抓着那根绳子,荡进下面的洞中,“猴鹰”说了,从下面的洞口中,就能出去。”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在这个山洞的下方,还有一个洞口,而从下面那个洞口中,就能逃出去了! 不过,我担心的是,那棵崖壁上的松树,能禁得住吗?如果禁不住的话,连人带树,就会整个掉进深渊中了。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能拼死一搏了。 “猴鹰”很贴心,知道我手脚不敢随意挪动,特意用爪子抓住绳套,送到我右手边,我瞄准绳套,猛地把手伸了进去,然后又赶紧扒住洞壁,免得整个身体失去控制而滚下去。 当绳套成功套到手腕上后,我在小磊喊声“遥控指挥”下,努力控制着身体,慢慢往下滚动,我浑身因为恐惧而发抖。 “控制好身体,不要滚下去过猛,对,对,就这样,好了”,小磊这大声的指导,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不但教给我技巧,还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和勇气。 当我两手抓住绳子,从洞口滑下去的一瞬间,我头嗡的一下,差点没晕过去,等慢慢清醒过来后,才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悬在空中了,谢天谢地,松树总算没被我挣掉。 在小磊手电光的指引下,我这才发现,就在我右上方半米处,有一个山洞洞口,这个山洞洞口有将近一米高,比原来我所在的那个山洞大多了。 “小明,加油,攀到那个洞里。” 我一咬牙,浑身用力,抓着绳子往上攀,然后双手抠住那个山洞石壁下方,两臂一使劲,上半个身子,已经伸进洞口,接着,我手脚并用,三下两下,就成功爬进了那个山洞中。 这个洞口虽然也不大,但最起码能蹲在里面,并且它也不是倾斜的,不要担心会滑到深渊里。 我蹲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才觉得,自己的膝盖,双腿,和胳膊上,都火辣辣地疼,用手摸了摸,很多地方的皮已经被擦破了,刚才竟然没感觉倒疼。 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真不容易,能爬进这个山洞,差不多算是死里逃生了。我一屁股坐在那里,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猴鹰”又飞了过来,这次,它的爪子上抓着一个手电筒,小磊在对面喊道:“小明,你用手电帮帮我照着点,我要如法炮制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捡起“猴鹰”拿过来的手电,往小磊所在的洞口照过去,这时,我才发现,这个深渊周围的崖壁上,有很多小松树,并且小磊洞口的下方,也有一个洞口,和我这边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小磊也用我刚才的办法,用绳子拴在下面的松树上,荡到了下方的山洞里,不过,他比我轻松多了。 紧接着,疯子六和欧阳老头,也都用这种方法,进了下面的山洞中,别看他们俩年纪大了,但身手还都不错,欧阳老头是个老猎人,长期在山中爬高跳远的,而疯子六受过特工训练,体质又异于常人,所以,这些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况且还有小磊在洞中,能又拉又拽地协助他们。 到现在为止,我反而是最狼狈、最吃力的了。 三个女性的处境,也完全和我们一样----下面有松树和山洞,用同样的方法,她们三个,也都成功的钻入下方的洞中。 而在这个过程中,全凭“猴鹰”往来穿梭,送手电,递绳子,才使这一切顺利进行。等我们都成功的进了各自下面的山洞后,小磊又高喊道:“大家沿着山洞都往里走吧,我们一会汇合”。 听小磊说的这么有把握,我心中欣喜若狂,赶紧按他说的做,果然,沿着各自所在的山洞,往里走了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绕来绕去,我们在一处交叉口,又看到了对方,这时,我们一句话不说,冲过来紧紧抱在一起,三个女士还哭出声来。 这才真叫死里逃生。 过了好大一阵,等大家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点后,疯子六这才说道:“咱们这次,之所以能活命,完全是因为‘猴鹰’,没有它,我们早就掉进深渊了,即使不掉下去,恐怕也会被困死在这里了。” 原来,当我们被“忍者香”熏晕时,只有“猴鹰”没事,可能是因为它的经脉,和人的不一样,所以它完全不受那种“忍者香”的影响。 发现情况异常,“猴鹰”连忙从袋子里钻出来,躲到一个石头后面,不大一会,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就把我们往山洞深处拖,最后拖到了那种狭小、而倾斜的山洞内。 而等那些人一走,“猴鹰”就循着我们的气味,很快就找到了我们,并且,它还把我们带的绳子,刀子,还有手电,统统装进那个布袋子里,用爪子抓住,给我们带了过来,并且告诉我们,在我们所在山洞下方,还有山洞,并且从下面的山洞,才能逃出去。 我们救了“猴鹰”一次,而它这次却救了我们所有的人,幸亏带“猴鹰”来,要不然,我们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猴鹰”讲述的这些,也只有欧阳老头能理解,然后欧阳老头再翻译给我们,不过其中很多细节,“猴鹰”还是没办法说清楚,毕竟,它无法用人的语言表达。 这地方危险重重,决不能再多做停留,于是,我们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马上在“猴鹰”的带领下往外走。 在往外走的过程中,我们才发现,这山洞竟然也像迷宫一样,和我们以前遇到的一样,如果没有“猴鹰”的带领,我们根本绕不出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这种山洞了,在以前,我们曾用蚂蚁引路,进过这种山洞;最近,在“猴鹰”的带领下,我们从峡谷那边过来时,走的也是这种山洞,所以,现在再走,已经相当习惯了,也走的比较快了。 不久,我们就成功从迷宫似的山洞中走了出来,经过老李住的洞室时,我们还匆忙看了一下,发现里面依旧没人,但洞壁上的灯,却仍然亮着。 直到走在回宾馆的山路上时,我们才真正舒了口气,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刚才那一切,仿佛是场恶梦。 但有一个疑问,我们谁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些人不痛快地把我们干掉?为何还要费尽周折,把我们弄进那种特殊的山洞中,让我们自己掉下深渊摔死呢? 第418章 诡秘中的诡秘 回到宾馆,经过大厅时,前台值班的服务员,看到我们,仿佛很吃惊,还连忙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之类的,我们这才注意到,此时,我们一个个都很狼狈,衣服扯烂了,胳膊上、膝盖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地方还划破了皮。 我们赶忙撒谎说,是去山里探险,在山中迷了路,到现在才回来,不知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听完我们的话后,一脸惊恐,迅速看了一下周围无人,才小声对我们说:“是吗,在这一带游玩,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不要钻山洞,你们也看到了,不远处有个山洞,被铁丝网封住了,前几年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钻那个山洞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也报案了,相关部门,还发动过上万人进行搜救,但最终还是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我们本打算和这位女服务员、敷衍几句就赶紧上去,但听她这么一说,我们立刻停住脚步。 “你是说东边的那个山洞吗?那个山洞看着很平常啊,虽然用铁丝网封住了,但我们发现,下面好像已经被人撬开了,正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呢,我们还真想钻进去看看,不过看山洞的前面,有个警告牌,说那个山洞比较危险,才没进去。” 欧阳老头故意试探着说。 这个女服务员,也就是二十岁出头,长得很漂亮,但又很亲切,让人一看,就很有好感,她听欧阳老头这么一说,便有点着急的回应:“哎呀,老先生,你们千万不要进去啊,那个山洞真的很危险,铁丝网下面,确实被撬开一个口子,修补了几次,可总是被撬开,幸好,自从那个洞口被铁丝网封住后,就没人再失踪过了。本来,有关部门,想在洞口装个摄像头,但因为那个地方,电没法架设过去,最后只好算了。” “嗯,这一带风景很美,但听你这么一说,有些地方还蛮危险的,今天,我们进山里迷了路,还发现有两具白骨,真是挺吓人的,”疯子六在旁边,也不紧不慢地说。 这个女服务员,可能是深夜值班,觉得非常寂寞,难得有几个游客,这时候能陪她聊聊天,她也谈性大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是啊,这座山里,怪事是挺多的,就说前几年吧,老有游客从后面的窗户跳下去,有的摔死了,有的摔成终身残废,好像中了什么邪似的,最后,宾馆才决定把靠山那侧的窗户,全部锁死,这样一来,这种事情才不再发生了。 有人说,山后的那个石井里,有‘勾魂鬼’,只要它一叫,人就不由自主往下跳。那些跳下去的人,尸体被弄上来后,身上的肉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哎呀,现在说起来,我浑身还直起鸡皮疙瘩,每当打扫靠山那侧的房间时,我都不敢往窗户外看,你们一定要把窗户锁好啊,并且,千万不要从窗户往下看,哎呀,不说了,宾馆经理要是知道我告诉客人这些,应该会立刻开除我的,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在这个宾馆,干了好多年了,这个月底就要辞职结婚了,所以才敢跟你们说这些的。” 我们知道,女服务说的这些事,和那种巨型壁虎有关,但没想到这种壁虎,居然害了那么多人。 “小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几个人中,有在三层靠山那侧的房间住的,如果二层有空房的话,是不是都能调到二层,你放心,我们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才决定调房的,主要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大家离得近的话,比较方便,相互间有个照应,不过,你不用为难,如果这样换房有困难的话,我们就不换了,另外,三层我们住的那几间,是宾馆里最贵的房型,二层房型,相对都是比较便宜的,但我们如果能换到二层后,房价差就不用退了。” 虽然这个忽然换房的决定,女翻译并没同我们商量,但我们都觉得她这个决定很有必要----这种突然换房,就能让老吕在我们房间里,动的那些手脚,全都白费了。 “这没问题的,过去也经常有客人要求调房,毕竟一起来的客人,都想住的近一点,你们是明天调,还是现在就调呢,二层正好有几个人退房了。” 服务员答应的这么爽快,多少有点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在这些退房中,是不是有一个房间是二零七的?”女翻译忽然问道。 “是啊,您怎么知道?”听女翻译这么一问,这位女服务员好像有点吃惊。 “哦,那个房间住的,正好也是我们的一位朋友,也算是生意上的客户,他姓吕吧?哎呀,这个老吕,真是的,走之前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说走就走了,算了,今天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换房间了,明天再说吧,谢谢你了。” 因为住宾馆,都是女翻译付的钱,所以,关于房间的事情,我们都是全凭女翻译决定,这也算是一种尊重,不过,我有点搞不明白,她为何又忽然不换了呢? 不过,倒是听见背后的疯子六、对小磊悄悄地说了句:“这个日本女孩子很有头脑啊”。 上楼后,听大家一议论,我才明白女翻译的心思缜密----之所以突然决定不换,是因为空出来的几个房间,很可能全部是老吕一伙五人的,老吕在宾馆“渗透”很厉害,万一那个女服务员也是老吕的人,可就坏了! 另外,那个女服务员对我们讲那些,会不会别有用心?是不是通过讲三楼房间的可怕、来诱使我们把房间调到二层,而二层这些新空出来的房间,如果都是老吕一伙五人住过的话,我们冒然搬进去,恐怕更危险,反而没有我们现在住的房间安全。 看来女翻译确实很有头脑,这又更激发了我对她的好感。 在进每个房间前,我们都特意让“猴鹰”闻一下,看有没有陌生人进去过,“猴鹰”现在简直成了我们的守护神,不过还好,通过“猴鹰”的一番检测后,并没发现陌生人进过我们的房间,我们这才安心。 我们又到三层那两个女助手的房间看了看,见她们还都没睡,一直在等着我们,看我们这幅狼狈相,也非常吃惊。 我们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擦破皮的地方,也稍微上了点药后,竟然一点也不困,可能是被那种“忍者香”熏睡后,已经有深度睡眠了。 既然大家都不困,于是,我们便又聚集到了我的房间里,开始讨论今夜发生的一切,和下一步的计划,这是我们每次重大行动前后,必开的总结会、和“作战计划会”。 大家最大的疑问就是----我们被熏晕后,会什么没被直接杀死,而是被丢到那种山洞里了呢? 另外,那个深渊下面,究竟通向哪里?还有一点,也大出我们意料----想不到老李那毫不起眼的“家里”,竟然大有乾坤。 欧阳老头很感慨地说:“我这么多年来,算是去过老李家无数次了,但从没进到那么里面过,没想到,那个山洞里面,竟然那么大,仿佛藏着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并且,里面的洞道,也像迷宫那样,我就想,会不会咱们来时、穿过的那个山洞,会和老李在的那个山洞,是通着的呢?” 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很有道理,不光两个山洞的结构很相似,都是迷宫似的的洞道,并且离得还挺近,确实可能是连通着的。 “从那个深渊的形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咱们这次的行动,本来就是要去悬崖下,找疯子六的尸体,而那个悬崖下面,却又无比诡异,既没下去的路,也没人到过那里,并且好像还有两栖人出没,幸亏遇到了欧阳老爷子,他曾经在‘猴鹰’的带领下,穿过那个山洞,随着流水,漂流进了悬崖下面,并且看清了那里的地形:原来,悬崖下面,都是一口口井状的峡谷。 由此,我当时就忽然想到,会不会那个井状的深渊,也能通到悬崖下面呢?还有,老李家迷宫似的山洞,不但有可能和咱们来时、穿过的山洞相通,和通往悬崖下面的那个山洞,也可能是相通的,也就是欧阳老爷子、漂流过的那个山洞----因为这三条山洞,都在附近,并且都是迷宫似的结构。” 还是疯子六想的更远,也更有深度。 红梅听了疯子六的观点后,好像猛然受到了启发,连忙说道:“嗯,您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如您说的这样,还能解释困扰我们的一个疑问。” 小磊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红梅,充满柔情地问了句:“什么疑问?你是说我们为何被丢到山洞中,而没被直接杀死吗?” 红梅微微一笑,也满脸温柔的看着小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你们还记得吗?两栖人有一个特点,是和那个巨型壁虎一样的,就是喜欢吃刚摔死的尸体,我想,他们之所以不杀死我们,而是把我们放到那样的山洞中,让我们掉进深渊摔死,是不是为了给两栖人提供美餐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那深渊的下面,真有两栖人,这样一来,那个井形的深渊,就很可能是通往悬崖下面,并且是很多井形峡谷的其中一个了,和欧阳老爷子见过的、那个井形峡谷一样。” 听完红梅的推论后,疯子六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也觉得红梅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如红梅所说,除了从那个有流水的洞中,进入悬崖下面外,还可以从那个井形深渊进入了。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李姐,忽然说道:“你们发现没有,咱们被困的山洞很奇怪,不但窄小,而且还是倾斜的,并且那种倾斜度,让你一开始感觉不到,而当你感觉到的时候,你已经无无力返回了,只能滚下深渊,活活摔死,并且洞的布局,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我感觉,那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阵,应该是人工修建的。” 李姐说的没错,那种洞的布局,很多部分,应该不是天然形成的,并且,每个洞的下方,还有对应的洞,仅仅由此,应该就可以确定,肯定有人工修建的部分,可到底是谁修建的这种洞呢?又为何要修建这种洞呢? 第419章 一种奇异的松树 这对我们来说,暂时还是一个秘.更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老吕为什么突然离开了,是为了躲避我们,还是另有原因?不过他们一走,我们心里也松了口气,否则我们二十四小时,都必须神经紧绷,以防备他们的种种偷袭和暗算。 在我们讨论的时候,疯子六一直低头不语,好像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亮,又是一夜过去了,这一夜,对我们来说,太不寻常了,我们经历的仿佛不是一夜,而是几天,其中的诡谲多变,曲折离奇,真让人不可想象。 被“忍者香”熏倒,这已经是是第二次了,经过亲身体验,这种“忍者香”的威力和神奇,我们都有深切的感受,如果这东西,用来制安眠药之类的,真是意义非凡----虽然我们被熏睡后,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但却一点不感到困乏,催眠效果真是太好了。 这时,疯子六忽然悠悠的说了一句:“天亮了,我们再去那个峡谷看看去。”我们知道,他说的那个峡谷,就是我们被“忍者香”熏倒的地方。 疯子六为什么突然要去哪里?虽然我们还不是太清楚,但既然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看他依旧在思考着,我们也不敢多问,生怕打断他的思路,于是,便按他说的,一起出了宾馆,往那个峡谷走去。 而那两个女助手,应该还在睡觉,她们昨夜熬到凌晨,一直在等我们,所以我们这次行动,也不再叫她们俩参加了。 宾馆小广场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游客,或在散步,或在晨练。 按说,这个时间,太阳应该出来了,但因为是阴天,所以比平时显得阴暗,不过,在大山里生活的人都知道,如果是阴天的话,露水就比较少,所以,和上次来的时候相比,我们身上干爽了很多。 通往这个峡谷的山路,感觉要比夜里好走很多。不过,和其他的地方相比,这个峡谷实在是太偏僻了,路程并不长,可是要转很多弯,幸亏疯子六和小磊、对路线的记忆力都超强,在他俩的带领下,我们才顺利来到峡谷边上。 这个峡谷乍看并没什么特别的,可仔细观察起来,却又好像别有玄机,比如,这个峡谷和一般的峡谷不太一样,它呈圆形,方圆大概有几里,这和我们昨夜遇到的深渊有点像----虽然这个峡谷,所呈现的圆形,并不那么规则。 峡谷的石壁,直上直下,呈九十度,是标准的悬崖峭壁,并且峡谷下面,烟雾缭绕,深不见底。这让我联想到、那个两栖人出没的悬崖----两者都是深不见底,神秘莫测,但不同的是,这个峡谷形成的悬崖,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近似圆形的。 我有点恐高症,夜里还好点,但在白天的时候,我不太敢站在崖壁边缘,然后直接向下看的,而疯子六则胆子非常大,他几乎是三分之一个脚掌,悬空踏在峡谷边上,并探身往峡谷下看着,这让我们胆战心惊,连连提醒他千万注意安全,尽量离崖壁远点,他嘴里答应着,但身子丝毫不往后退。 连欧阳老头,这种在山里打了一辈子猎的老猎人,都不敢这样站在悬崖边上,实在是太危险了。而我们几个,则是站在边缘一两米外,探头往悬崖下看着。 突然,疯子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们说似的,嘟囔了一句:“这个峡谷,必有蹊跷啊。”说完后,这才倒退了几步,坐在石头上,眉头紧锁。 我们看他从悬崖边缘退了过来,这才都松了口气,连忙围拢在他身边,疯子六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说:“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峡谷崖壁上的树,和深渊上的那些树,是完全相同的。”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一愣:谁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包括小磊和欧阳老头,一般来说,崖壁上长一些小棵的树木,再常见不过,山中到处都是。 疯子六接着说:“你们可能都没注意到,这种崖壁上的小棵松树,其实很不寻常,这种松树叫做‘攀崖松”,最多也就一两米高,可是它的生命力却非常顽强,它们可以在石缝中生长,甚至直接扎进石头里,这种树的树根,和一般的树根很不一样,这种树根中,有一种特殊的物质,能把石头的碳酸钙、和一些盐类,转化成水,以及其他树生长、所需要的营养物质,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种树的根非常长,那到底能达到多长呢? 西方的科学家研究过,这种树的根,可以扎进石壁和山体里,达到一千米!就像沙漠中的植物一样,别看上面的植株不大,而下面则有无比庞大的根系,这样才能保证植物在最贫瘠的地方,生存下去。 还记得吗?昨夜当小明第一个从洞口、荡下去的时候,小磊还一再提醒小明,尽量轻点,不要用力过猛,免得那小松树禁不住,其实,你用力再猛,也没事的,因为这种松树庞大的根系,让它非常牢固,别说一个人,即使十个人,这种松树也禁得住,绝不会从从崖壁上脱落的。” “哎呀,这种松树太神奇了”,旁边的女翻译忍不住惊叹,并且拿出笔记本来,开始记录起来。 旁边的欧阳老头,听完疯子六的话后,也大吃一惊:“‘攀崖松’?我年轻的时候,好像也听老辈人说过这种松树,传说秦灭六国后,秦始皇的贴身侍卫,都穿这种松树枝条、编织成的铠甲,这种铠甲,不怕刀砍斧剁,也不怕弓箭,坚韧异常,更奇妙的是,还不怕火烧,按说,一般松树,因为有松脂,都比较易燃,并且还比较‘耐燃’,可这种松树的木质,却好像有防火物质似的,扔在火中烧一整天,除了被熏黑外,毫发无伤,你们说奇不奇怪?所以,这种松树枝条编成的铠甲,要比《三国演义》里的‘藤甲’更好,因为那种‘藤甲’,虽然也很坚韧,但却最怕火,一遇到火攻,那就完了,据说,诸葛丞相还专门派人、来咱们这一带找这种松树,可惜的是,自秦朝后,关于这种松树的详细记载,全部被毁,并且关于这种松树的详细情况,也已经失传,这种松树的具体特征,已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它们长在什么地方,可没想到的是,你老兄竟然知道,太不可思议了!” 疯子六微微一笑说:“我不但对人的经脉有所研究,对植物的经脉,也算研究过,几十年前,我进山采药,正好遇到一种红毛山雀,那种红毛山雀体质属极阳性,因此,它下的蛋可以入药,并且药效极好,于是,我就慢慢跟踪它,想找到它的窝,弄几个它的蛋,因为那是深山,人迹罕至,所以,那只山雀的窝搭的并不高,等那只山雀离开后,我便攀上去,从它的窝里摸出两枚蛋来,但就在我刚要下去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个窝好像很不平常----那个窝是用鲜树枝新建的,一般来说,这种山雀的窝,都是用一种很柔软草编制而成,并且,这种山雀非常善于编造巢穴,它的巢编造的很细致,但它用鲜树枝建窝,我还从来没见过。 出于好奇,我就把那个窝也整个拿了下来,当仔细观察时,我大吃了一惊,因为从枝叶形状上判断,那应该是松树的枝条,但松树的枝条,怎么能如此柔韧呢? 那些树枝刚从树上弄下来不久,所以枝条上的经脉还很旺盛----不要以为只有动物有经脉,其实,植物也一样有----而这种经脉的特点,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种经脉,和一般松树的经脉,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有这种经脉特点,就意味着这种松树的枝条极为坚韧,并且极有弹性。 我当时一下子就想到传说中的‘攀崖松’,难道这就是失传的‘攀崖松’吗? 但如果真是‘攀崖松’的话,应该极难弄断的,那这种鸟,又是怎么把这种枝条弄断的呢?到现在为止,对我来说,这仍旧是一个秘。 我猜想,应该是这种鸟、能分泌一种特殊的粘液,而这种粘液,能使那种异常坚韧的枝条变软、变脆,因为我在枝条的末端,隐约能看到有白色的液体,并且这种白色液体,不是从枝条内部流出来的。 以后的几天里,我都跟踪这只山雀,发现它仍然弄来了‘攀崖松’的枝条搭窝,并且,通过跟踪,我也发现了‘攀崖松’----那是在悬崖上,孤零零的一棵矮松树,毫不起眼,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传说中的‘攀崖松’,也正是通过那次,我才知道了这种松树生长的位置,和大概的样子,但除了那棵之外,我再也没见到别的‘攀崖松’。后来,我查了很多资料,知道除了咱们这一带外,在美洲的一些山中,也有类似的松树。 昨夜在那个深渊里,看到有那么多‘攀崖松’时,我非常震惊,但当时我们的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也没顾得上说这些松树。 但那个深渊的形状时,让我忽然想到这个峡谷,因为它们的形状很相似,今天早上,你们在讨论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既然深渊形状,和峡谷的相似,那这个峡谷的崖壁上,是不是也有这种‘攀崖松’呢?如果有的话,那我们这几天、遇到的很多怪事,恐怕与这些松树有关。 还有,欧阳老爷子,你通过山洞、漂流进悬崖下面时,注意看那些井状的峡谷了吗?那些峡谷的周围的岩壁上,也有这种‘攀崖松’吗?” 疯子六这么一问,欧阳老头仰起脸,很干脆的说:“应该没有,四周的崖壁上,都非常光滑,根本没办法攀登的,” 听完欧阳老头的回答,疯子六低头略一沉思说:“嗯,你进的那个井形峡谷,不是两栖人住的,而两栖人住的峡谷,就在你隔壁,还记得吗?这是当时‘猴鹰’告诉你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隔壁井形峡谷的崖壁上,一定有这种‘攀崖松’。” 听完疯子六的话,我们都越听越糊涂----疯子六说,我们这几天遇到的一些怪事,和这些松树有关,那些事、怎么能和这些松树扯上关系呢? “现在几点了?”疯子六忽然问道。 “七点五十了”,李姐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回答到。 疯子六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让我们更震惊、更摸不着头脑的话:“再过十分钟左右,这个峡谷里会起很大的风,这种风是从峡谷中部、往四周吹的。” “啊,你老兄怎么忽然成了诸葛孔明了,要借东风是吗?不会吧,再过十分钟这真的会起风?”欧阳老头也满脸狐疑、打趣地说。 第420章 世上最奇诡计 对于疯子六的话,我们都是半信半疑,到八点整的时候,果真能起风?是疯子六在开玩笑吧?可看看他严肃的表情,又不像。况且,疯子六平时很少开玩笑的。 一时间,我们谁也不说话,都紧张的盯着手表,等着那一时刻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很安静,连我们的心跳声、呼吸声仿佛都能听见。 七点五十七分……七点五十八分……,仍旧没有一丝风。 时针终于跳到了八点整!我放下手腕,刚想对疯子六说:“老人家,你这次失算了吧”。可话还没出口,一股强劲的旋风,已经从峡谷里刮了上来,紧接着,我们就听到呼呼的声音,果然,峡谷里起风了! 这突然出现的风,让我们目瞪口呆,疯子六怎么会算那么准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风不但很“准时”,并且刮的还挺怪----它果然是从峡谷的中心、往四周崖壁上刮,而且风力极大,疯子六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有拳头大小,然后抛进山谷,如果没风的话,那石头肯定会自由下落,但峡谷里的风力,竟然一下子把那块石头、吹到了岩壁上。 这一幕让我们都很震惊,我还没见过如此强劲的风力,刮这么一大块石头,竟然像刮一片树叶似的。 更奇怪的是,如此大的风,但到了峡谷上方,即使我们站在悬崖边上,却也只是“微风拂面”,和山谷中的风沙走石相比,风力有点微不足道。这种风,好像不能离开峡谷似的,只要稍微一离开,它就会立即消失。但峡谷中风声的呼呼声,却听得非常真切。 这是怎么回事? 疯子六此时也不说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峡谷中的大风,眉头紧锁。 这种奇怪的风,一直刮到八点半左右,才嘎然而止,崖壁上剧烈摇摆的“攀崖松”,也迅速恢复了正常,这风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峡谷中又恢复了宁静。 我们都把目光投向疯子六,因为只有他,知道这诡秘的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疯子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欧阳老爷子讲的,关于那几个跳崖的日本兵,你们还记得吗?那十多个跳崖的日本兵,竟然在面临绝境时,还能杀死咱们三百多中国士兵,并且是用割喉的方式杀的,结合枝子小姐从日本得到的信息,已经我们自己的亲身经历,我们可以判定,那十多个跳崖的日本兵,肯定是先用“忍者香”、熏倒了咱们的战士,然后才痛下杀手的,而这十多个日本特种兵,既然会用“忍者香”,极可能就是忍者的后代,也很有可能与老吕一样,是“忍者复兴会”的成员。” 其实疯子六说的这些,我们也早就想到了,可这与峡谷里刚才刮的风,又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您老人家一到关键时刻,讲话就特别慢条斯理,急死我们了,您说的那些,和刚才那风有什么关系啊?”李姐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和红梅与女翻译相比,李姐的性格算是火辣的了。 疯子六微笑着看着李姐说:“哈,说起来,这风与那跳崖的日本兵,是既有关系,又没有关系。” 这老头真是越说越玄妙,越说越急人了,也让人越来越糊涂。 疯子六往后面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坐到后边的石头上。看来,这些事情背后的奥秘,好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们也只好耐着性子,认真听他讲了。 等大家都坐定后,疯子六清了下喉咙,这才打开了话匣子:“你们刚才看见那风,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吗? 说起来,这风确实够奇妙的,它不但定时而来,而且方向也都一样----都是从峡谷中心,往四周边缘吹。这种风的形成,和这里特殊的地形、地貌,还有气候等因素,都很有关系。 我们都知道,这座大山很怪,很多地方的石壁,会定期开合,甚至地上也会突然裂出很大的缝隙,其实,按照道家的观点,这是大山在呼吸,而这种风,就是大山呼吸造成的。 大山不但呼吸,而且也有经络,并且此山的经络,还偏阴性,所以造成了山中、种种不可思议的诡秘现象。 而这座圆形峡谷,正好是这座大山、最大的出气口。刚才那阵大风,就是大山在呼气。 这种呼气为什么会是在八点呢?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说来说去,还得说井上的那个手稿----我是从井上的手稿中,了解到这个秘密的。 井上虽然不像我一样,能直接看到人体的经脉运行,但他对经脉的了解程度,其实比我深入很多。 井上一到这座大山的时候,就敏锐的发现、山中很多怪异现象,最让他吃惊的是,山中很多地方,会自动开合。一开始,对于这种现象,井上只是觉得,这不过是特殊的地壳运动造成的。 但通过偶然的一个事件,井上才忽然发现,这种现象,其实并不是像他想得那么简单。 在井上的助手中,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个女助手,而这位女助手,其实是井上的情人。 井上来中国,虽然是做研究,可毕竟是在战争期间,所以一开始,井上并不想带这位女助手,可这位女助手,却对他很狂热,说什么都要追随他来中国,井上拗不过她,最后也只好带她一起来到这里。 井上作为一个学者,有惊人的洞察力,很多细微的事情,他都能注意到,而正是通过这个女助手身体的变化,井上才发现了关于这座山的、一个最大的秘密。 进入这座大山后,井上发现,他这位女助手的生儡期改变了,并且改变的很奇怪----本来,女助手的生儡期很正常,都是每月一次,可自从住到这座山中某处后,女助手的生儡期,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随着住处附近、一个裂缝的变化而变化。 那个裂缝每七天开合一次,而女助手的月经,也变成了七天一次,并且来月经那天,和裂缝的开合的日子,完全重合。虽然吃了很多药,但这种奇怪的月经周期,却丝毫没发生改变。 可奇怪的是,只要换了住处,远离那个裂缝,女助手的生儡期,却又能恢复正常了,通过这件事,井上忽然意识到,这种裂缝的开合,居然能影响女人的生儡期! 按中医的观点,这种生儡期的变化,应该是受了很强的、阴阳之气的影响,既然山体有和人相似的阴阳之气,那么这个山体、会不会也有经络呢? 从那以后,井上就用经络理论,细细考察起这座大山来,以他极其深厚的经络造诣,他很快发现,这座大山果然有和人相似的经络,并且,他还画出了这座大山的经络草图,正是从他那副草图上,我才知道这个地方、相当于人的‘肺经穴’----也就是人体内、浊气排出的穴位。 人体的’肺经穴’、每天的早上八点左右,都要排气,这是人体内,最重要的生物钟之一,要是这个穴位、不在这个时刻排气的话,那人一定是得了大病。 很多疑难杂症,就是这个‘肺经穴’、不能按时排气造成的。 当我看到这个峡谷,并且结合井上的那个草图,我忽然联想到了这一点,才断定了八点必能起风,没想到,果然应验了。 不过,这风也不是总这么大,如果是在冬天,或在春天,这种风会小很多,而夏末秋初,也就是这个时候,风才是最大的。 那个井上,研究经脉达到狂热的地步,竟然会活剥了那么多咱们的同胞,我也被他们刑求逼供过,但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我不但没死,反而意外获得了超常的能力,也正是由于我这种能力,又让我救了不少人,井上的研究成果,居然也落在了我的手中,唉,这世间的事情啊,因果报应,真是够复杂的。” 听疯子六唠唠叨叨说那么多,我们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这风和跳崖的日本兵有什么关系?他还是没说。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疯子六好像察觉了我们的心思,见我们听得有点不耐烦,他微微一笑,便接着说:“你们知道吗?那几个跳崖的日本兵,其实也许根本没摔死!” 疯子六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对我们来说,就像一声炸雷似的----什么?那些跳崖的日本兵没死?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再厉害,再是什么忍者的后代,掉进这样深不见底的峡谷,肯定也会被摔得稀烂。 “以这样的高度掉下去,即使下面是深潭,是湖水,也休想活命,因为以这样的高度入水,人的速度极大,全身的骨头,都会被水面的张力击碎的,”红梅以她专业医生的角度,对疯子六的话,第一个表示反对。 我们也都觉得,疯子六说的太不可能了,纷纷表示反对,但唯有小磊,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疯子六并没忙着解释,只是微笑着听着我们反驳,过了一会,等我们逐渐安静下来,他这才仍旧不慌不忙的说:“我同意你们说的,这样的高度,如果掉下去的话,肯定会摔死的,但如果没掉下去呢?” 我们都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疯子六这是什么意思。而听疯子六这么一说,小磊则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说道:“您是说,那几个日本兵、在跳下悬崖后,是被崖壁上的‘攀崖松’给挡住了吗?” 听完小磊的解释,疯子六高兴的点了点头,连忙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在宾馆的时候,我特意让红梅打电话给王研究员,让他查了一下咱们县的县志,你们也都知道,他可是文史专家,尤其是对咱们的县志,研究更是透彻,他告诉我,那个日本兵跳崖的时间,正好是早上八点多,并且还正好是这个节气。” 我们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那几个跳崖的日本兵,选择跳崖的时间,正好是是峡谷中起风的时间,而这种大风,很可能把跳崖的日本兵、吹到崖壁上,而这个峡谷的崖壁上,到处都是那种‘攀岩松’,日本兵很可能被‘攀岩松’挂住了! 第421章 意外中的意外 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疯子六的意思,他的这种发现,真是太骇人听闻了,不过仔细想想,又确实有这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几个跳崖的日本兵,肯定是早有计划,对峡谷里风的规律,也应该了如指掌。能想出这样的方法逃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并且,如果真如疯子六所说,那种“攀崖松”的枝条、极为坚韧的话,人体落在上面,受到的伤害会很小,这是常识----人落在越有弹性的物体上,受到上伤害必然会越小,而这种松树有弹性、但又不易折断的枝条,成了那几个跳崖日本兵、最好的逃生工具。 忍者最重要的技能,就是逃脱,他们最擅长的,也是利用身边的工具和环境,成功逃脱和隐蔽。 如果跳崖的日本兵,果真用这种方法逃脱的话,那他们极可能就是忍者的后代,因为不要说一般人,即使受过训练的特种兵,这种逃脱方式,他们也绝对想不出来的----因为这是典型的忍者逃脱方式,完全不是现代人会采取的方式。”这样说来,传说中有人在这个山崖边上,听见有人唱日本军歌,可能不是闹鬼,也不是错觉,而是那些逃脱的日本兵唱的,偶尔被人听见,才有这种传说的”,欧阳老头很有感触地说。 “要是那些日本兵没死的话,活到现在,应该也有一百多岁了吧”。 听完李姐的话,小磊则摇摇头说:“也未必,从1940年后,因为日军的大量伤亡,他们征兵的年龄也明显降低,当时很多日本兵,只有十四五岁,如果那些跳崖的那些日本兵,也是这个年龄层的话,到现在也就八十多岁而已。” 疯子六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笑着对小磊说:“不愧是军事院校毕业的,你说的很对,后期 侵华的日本兵,年龄普遍较小,这是因为日本国内兵源不足造成的,这些跳崖的虽然是特种兵,可能比普通士兵年龄稍大,但估计也不超过二十岁。这一点,昨天经过王研究员查县志,也得到了印证。” “我不太关心这些历史问题,但光凭推测,就判定那十多个跳崖的日本兵没死,我觉得还是不太靠谱,相关的切实证据,我们毕竟还没有。”听他们讨论这么细节的历史问题,我有点不耐烦了,忍不住说出自己的观点。 疯子六微微一笑说:“嗯,小明说的没错,光凭这些,就判定那些跳崖的日本兵没死,还是有点证据不足。但你们是否还记得,当我们在宾馆前面,看到老吕时,我主动过去跟他打招呼,之所以那样,就是出其不意,扰乱老吕,他方寸一乱,就容易露出马脚来,并且,只有靠近他近距离观察,才可能发现一些疑点。 我知道,你们当时,可能觉得我脸皮很厚----老吕对咱们那样,我还那么主动、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哈,其实那是兵不厌诈,只要能获取信息,就要不择手段。幸亏我当时那样做,才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证据,更能证明了我的猜想----那些跳崖的日本兵,确实没死。 什么样的证据呢? 不知你们当时注意没有,我一直紧盯着老吕的背后看----即使在那几只红苍蝇飞出来之前,我也都是紧盯着老吕的背后----因为在老吕左侧后方的腰间,挂着一个‘千人缝’! ‘千人缝’是什么?你们也许不知道道吧,‘千人缝’是日本士兵的护身符,由还是处女的少女,一针针缝制而成,类似于中国的香囊,但里面不放香料,一个‘千人缝’,如果缝的少女越多,其护身作用就越大,据说,带上这种护身符后,子弹就打不到了。 这种‘千人缝’在日本士兵中,非常普遍,我们很多中**人,经常从被打死的日本士兵身上,缴获这种‘千人缝’,并用来作为纪念品,送给亲戚朋友。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日本本国,‘千人缝’是什么东西,都很少人知道,更别提在中国了,我想,这也是老吕放松警惕的原因,他肯定觉得,在中国,这东西绝对不会有人认识的,所以才没刻意藏起来。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我曾经做过军统的特工,还亲身参与过对日情报战,所以,对日军的方方面面,都非常了解,也正是从那个‘千人缝’上,我不但看到了部队的番号,还看到了那个‘千人缝’主人的名字:‘原田明绘’,还有此人的出生年月日----我们干特工的,都受过这种专业训练,关键信息,只要扫上一眼,就能立即记住,我记下这些信息后,也通过红梅向王研究员电话求证,结果让我很震惊,那些跳崖的十多个日本兵中,有一个少佐就叫‘原田明绘’,并且连出生年月,都和那个‘千人缝’上的一致,而且部队番号也完全一样,因此,那个‘千人缝’的主人,就是跳崖的那个‘原田明绘’无疑。 而且,王研究员还告诉我,这几十年来,不止一个人,在那个峡谷边上,说看到过日本人,尤其是六十年代的时候,有五六个知青,在那一带驻营两个多月,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内,他们见到日本兵四五次,都是在清晨时分,并且还都是在这悬崖边上----那几个日本兵,都是从悬崖下面爬上来的,人们都说,那应该是日本兵的鬼魂,也是从那以后,就更没人敢来这个峡谷边上了。 通过这些信息,我才基本确定,那些跳崖的日本兵,根本没死,而是利用峡谷中的风和‘攀岩松’,死里逃生了。 而那次老吕进山,很可能是和这些跳崖的日本兵,取得了联系----那个‘千人缝’就可以说明了,并且那个‘千人缝’,不可能是从尸骨上得到的,如果在尸骨和野外,经过几十年,这种布做的东西,肯定早就不存在了。 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一时间还想不明白?还有,这些日本兵如果没死的话,他们为何不返回日本呢?干么在这里、过半人半鬼的生活呢? 不过,他们如果是忍者的后代,又被军国主义洗脑,观念肯定和咱们现代人很不太一样,这种怪异的行为,也许是他们畸形的思想造成的,这也说不定。” 听疯子六说完这些,我们都震惊的好久没说话。疯子六果然老谋深算,明察秋毫,有他参与我们的行动,我们真算是如虎添翼了。 另外,虽然这次行动,表舅没能参加,但关键时刻,他提供的信息,还是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这再一次证明,我们是一个团队,只有互相协作,才能最终打败强敌。 但接下来,疯子六说的一个结论,更让我们不寒而栗。 见我们都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时,疯子六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地说道:“其实,我还有一点要说,虽然说出来会让大家失落、伤心,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因为我觉得,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虽然现实很残酷。” 疯子六如此沉重的语气,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由得心中一紧,我的心跳也骤然加快了,不知疯子六要说什么坏消息,不但是我,听疯子六这么一说,大家都很紧张,全愣怔怔地看着疯子六。 疯子六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用低沉的语气,缓缓说道:“其实高瞎子并没死,我们已经没有必要找他的尸体了。” 这句话,让大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女翻译、红梅、还有李姐,更是感情起伏很大,李姐还低声啜泣起来,我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历尽无数艰险,几次死里逃生,没想到又是白忙一场,又退回了零点。 当然,听完这个消息,最淡定的就是欧阳老头了,因为那诸多对付高瞎子的行动,他都没有参加,当然不知其中的艰难险阻。 我也是心乱如麻,只有小磊相对比较平静,他强打精神问疯子六:“您老人家又是怎么推测出来的呢?” 此时,疯子六表情也有点哀伤,他没有立即回答小磊,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看到这里的‘攀崖松’,我也忽然想到了那个悬崖----也就是高瞎子坠落的那个,那个悬崖从三四丈到**丈的地方,就是这种的‘攀崖松’丛生的区域……”。 “你老人家记错了吧?那个悬崖上,从三四丈到**丈的地方,是崖壁上最光滑的区域,怎么会是‘攀崖松’、丛生的区域呢?无论是咱们自己的观察,还是老药农的讲述,悬崖的那个部分,都是极为光滑的区域啊。” 还没等疯子六说完,小磊就打断了他,我们也七嘴八舌的反对起疯子六来。 对于这一点,我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三四丈到**丈的地方,明明是悬崖上最光滑的区域,连棵草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松树了,而到向下十丈左右的地方,悬崖才慢慢变得凹凸不平起来,然后也渐渐有了杂草。 如果那个区域、真有松树的话,那么悬崖攀登起来,就非常轻松了,攀崖高手老药农,还有王兴光他们,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采集巨灵芝了。 这次不用说,肯定是疯子六错了,但让我们不解的是,一个一望便知的事实,疯子六怎么会弄错了呢? 当我们七嘴八舌反驳疯子六时,疯子六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的听我们说着,过了好久,等我们才安静下来,疯子六才长叹一口气,轻轻的说了句:“其实,这里面的秘密,我是看到了这里崖壁上的‘攀崖松’,才想明白的。我也不用多解释,大家现在看看这里的岩壁,一切都会清楚的。” 见他如此淡定,很出我们的意料,明明是他记错了,干么又忽然让我们看这个峡谷的崖壁呢?真是莫名其妙,我们只得站起来,再次往峡谷边上走过去,难道这里的崖壁上,还藏着什么玄机吗? 第422章 最怪异的松树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很高,将近十点左右了,今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碧空如洗,当我们按疯子六说的,再次走到峡谷边上,并往峡谷的崖壁上看时,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是幻觉吗?----崖壁上,那原本郁郁葱葱的“攀崖松”,竟然全部不见了,只留下光滑的岩壁。 我们揉揉眼睛,一次又一次的细看,没错,岩壁上光秃秃的,连棵草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攀崖松”了,真是见鬼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什么那些松树,这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只有疯子六脸上,一丝惊异都没有,他倒背着手,凝视着峡谷的崖壁,平静中带有淡淡的失落。 此时,我们谁也不说话,看看岩壁,再看看疯子六,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还是无法理解。 过了一会后,疯子六挥挥手,我们才再一次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刚才的石头上。这时,疯子六才缓缓开口说道:“看到崖壁上的奇妙变化了吗?你们都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吗?” 我们都使劲地点着头。 刚才我们还觉得疯子六的结论,荒诞可笑,现在才发现,其实荒诞可笑的是我们,我们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也太容易被表面现象迷惑,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而不过是某种幻象。 可能是知道高瞎子没死后,我们心情都很沉重,因此,刚才对他的激烈反驳,疯子六好像没太在意,更没反过来打趣我们,而是语气有些低沉的解释起来: “关于高瞎子坠落的那个悬崖,我刚才说了,那个悬崖三四丈到**丈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光滑区域,其实是‘攀崖松’丛生的区域。我刚才说到这点时,你们都强烈表示反对,这我也能理解,因为‘攀崖松’是种很诡秘的东西,它绝不是一般的松树。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咱们在洞中那个深渊里、看到‘攀崖松’时,是在夜里,并且里面光线很暗,咱们在八点左右时,还能看到‘攀崖松’,但现在却看不到了?这是为什么呢?” “您老的意思是,这种‘攀崖松’怕太阳吗?太阳越升越高时,‘攀崖松’就消失了吗?”还是小磊脑子反应快。 对于小磊的结论,疯子六点了点头。 “可是,即使这种植物很怕阳光,阳光越来越强的时候,它顶多就会枝叶收缩起来,但怎么可能一点踪迹都不留、完全凭空消失了呢?”红梅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们所有的人,也同样被这个疑问困扰。 疯子六则不动声色,淡淡地问了我们一句:“你们还记的’藤妖’吗?”。问的我们一愣,“藤妖”我们当然记得,这个时候,为什么疯子六会突然会这么问呢。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疯子六又悠悠地吐出一句、让我们无比震惊的话来:“其实,这种‘攀崖松’和‘藤妖’,在本质上有点像,却又不完全一样,相同的一点是----它们表面看起来极像是植物。但不同的是,‘藤妖’完全不是动物,而这种‘攀崖松’,只能算一半是植物,一半是动物,因为植物和动物的特征,它都具备。” 啊!“攀崖松”是种动物? 疯子六看着峡谷,缓缓地继续说着:“我跟你们说过,那种‘攀崖松’的经脉,和一般松树的经脉非常不同,并且它的枝条,非常柔韧,那种柔韧度,已经突破了植物的极限,更像是动物的臂膀和器官。并且它的经脉,也兼有动物和植物的双重特点。 这种‘攀崖松’确实对太阳很敏感,当阳光升高时,它就会躲起来,并且它躲的方式非常巧妙----它会像蜗牛一样,在底部有个硬壳,并且这个硬壳无论从质地,还是颜色,都非常像是石头。 当阳光变强后,这种松树的枝叶,会全部收缩起来,慢慢缩进根部的洞中,而那个硬壳,则会把在崖壁上、留下的小孔盖住,这样一来,从外面看去,几乎看不出一丝痕迹。 而到了傍晚时分,这种‘攀崖松’会再钻出来,一直到清晨九点、十点左右,才会再次缩进石壁里。至于缩进去的具体时间,因为季节和天气,而稍微有些不同,但大概就是在九、十点钟左右。 在人类的早期,有一个部落喜欢在崖壁上居住,他们最早发现了这种‘攀崖松’,并称这种松树为‘蜗牛松’,因为在很多特性上,这种松树和蜗牛确实很类似,比如,都比较怕太阳,太阳一晒,就会钻进壳里。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如果这种‘攀崖松’缩进去后,它们覆盖的崖壁上,连根杂草都没有,显得很光滑,这是因为,‘攀崖松’分泌的一些物质,是弱碱性的,经年累月,不但使草木无法生存,还对石头表面,有腐蚀作用,所以,崖壁上的石头,就没了尖锐的棱角,显得特别光滑了。” 疯子六说到这里,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真有点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置信。 原来的那个悬崖上,为何会有那个光滑区域,我们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才明白了----那个区域也是因为有这种‘攀崖松’,所以才变得那么光滑的,之所以没看到这种松树,是因为我们都是在白天看的。 而高瞎子坠下悬崖,正好是在夜间,而夜间正是‘攀崖松’、生长出来的时候,以高瞎子的功夫,他对身体有极强的控制力,这能让他轻易落到‘攀崖松’上,难怪我们一直都觉得,那个高瞎子的坠崖,也太容易了,想不到其中果然有玄机。 唉,我们还急着找高瞎子的尸体,现在看来,真有点可笑了。 “如果高瞎子没死,他会不会就在附近,甚至和老李、甚至老吕搅在一起,要真是那样,可就坏了,因为他超强的读心能力、会再次发挥威力,那对我们的威胁,将是非常巨大的。”小磊不无忧虑地说。 疯子六则微微一笑,很轻松地说:“这个倒不用担心,虽然人脸虫没带在身边,但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特殊的杀手锏----那就是‘猴鹰’,’猴鹰’为什么最爱吃两栖人幼崽,你们知道吗?那是因为,‘猴鹰’体内,有一种特殊的阳气,并且极为旺盛,这种阳气,必须定时用两栖人的阴气来平衡,而两栖人的幼崽,比成年两栖人,更容易捕食,并且阴气也更为旺盛,所以‘猴鹰’才会定期捕食两栖人幼崽,而‘猴鹰’身上的阳气,对两栖人身上的阴气,更是有屏蔽作用的。 高瞎子的经脉,在某些方面,和两栖人很像,并且他的读心能力,也是依靠他的超强阴气,有‘猴鹰’在的话,他的读心能力,不但受到极大的影响,他也不敢太靠近我们的,因为在一定距离内,‘猴鹰’马上就能发现他。” 疯子六说起这种问题来,因为和他的专业有关,说的很详细,也很啰嗦,我对其中的细节问题,一点兴趣没都有,只听结论,一听疯子六说没事,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需要请教你老人家----既然欧阳老爷子的父亲,被两栖人伤过,并且欧阳老爷子的体内,多少也有那种两栖人的阴气,却为何能和‘猴鹰’行处起来,亲密无间呢?”一涉及到这种医学问题,红梅好像都很感兴趣似的,这也难怪,她本人就是医生,并且从小出生于中医世家,肯定对这种问题很敏感。 疯子六则耐心的向红梅解释:“你说的没错,但这阴阳之气,是非常微妙,非常复杂的,和药很像----即使是良药,剂量太大,也会变成毒药;而剧毒之药,只要剂量适当,也会变成救命良药,就如同蛇毒,既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这和剂量有关,阴阳之气也是如此,况且,无论是欧阳老头,还是‘猴鹰’,都是有感情,有智力的,对他们来说,关系更依赖于彼此之间的感情,而非单纯的阴阳之气合不合了。” 红梅边听边连连点头,若有所悟,而我听得糊里糊涂,更懒得细细思索其中的道理了。 我们正在聊的时候,忽然,欧阳老头手中的‘猴鹰’,猛地大叫一声,我们一下子都惊得站了起来,平时,这个‘猴鹰’有什么事情的话,只会呀呀的叫,即使在洞中的深渊里时,情况那么危险,也没听到‘猴鹰’叫的如此急切而凄厉。 这到底是怎么了? 此时,只见‘猴鹰’紧紧盯着峡谷边缘看,我们连忙看欧阳老头,因为欧阳老头是‘猴鹰’的‘翻译’,我们想知道、‘猴鹰’究竟在叫什么。 欧阳老头则一脸的紧张,见我们都在看他,连忙说道:“‘猴鹰’发现,刚才有个奇怪的东西,扒着悬崖边缘,正在偷看我们。”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脊背直冒凉气。什么“怪东西”在看我们,是人吗?‘猴鹰’摇头否认;是‘两栖人’吗?‘猴鹰’再次摇头否认。 那究竟会是什么怪东西呢?可惜‘猴鹰’不会说话,无法确切告诉我们。 小磊想走到悬崖边上,想看个清楚----究竟是什么怪东西,在偷窥我们?可他刚往前迈了两步,‘猴鹰’又急切的叫了一声,欧阳老头连忙大声说:“年轻人,千万别过去,危险。”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喊,小磊便猛地停了下来,我们都知道,‘猴鹰’的感知能力,有时根本不是我们可以相比的,既然‘猴鹰’说过去有危险,那我们谁也不敢轻易过去了。 不是刚才还在悬崖边上观察了吗?怎么突然之间,悬崖边上会出现可怕的怪物呢?并且这种怪物,会令‘猴鹰’都如此紧张。 第423章 忍者逃脱秘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们有点手足无措----既然“猴鹰”说悬崖边上很危险、不能过去,那我们难道只能在这干等着吗?或者干脆离开? 正在这时,“猴鹰”突然飞起来,还没等我们看清,它就一个俯冲,向悬崖边上猛扑过去----看来,它翅膀上的伤,在疯子六的调治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难道“猴鹰”在悬崖边上,又发现什么了吗?当我们还在愣神的时候,“猴鹰”已经从悬崖边上消失了。 这时,我们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想走过去站到悬崖边上,往下看看“猴鹰”到底在做什么,但因为之前“猴鹰”的警告,谁也不敢轻易向前,反倒是欧阳老头比较沉着,并安慰我们说:“大家不要急,要相信‘猴鹰’的能力,它没事的,一定是它发现了什么,才冲下去的。” 紧接着,从悬崖边缘的下方,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好像是一种尖叫声,但应该不是“猴鹰”的声音,并且还有噼噼啪啪的打斗声,虽然欧阳老头对“猴鹰”很有信心,但我们还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猴鹰”有意外。 正当我们内心忐忑的时候,“猴鹰”忽然飞了上来,爪子里抓着一个绿油油的东西,还没等我们看清,它已经把那个东西丢在了地上。 而当我们看清那东西时,都惊得往后倒退了几步,红梅、李姐、还有女翻译,全都尖叫了一声,因为那东西真是太可怕了! 那东西个头不大,比猫还略小,但身体形状很像是个婴儿,全身的皮非常松,像是癞皮狗一样,身体所有部位的皮,几乎都耷拉着,并且全身是墨绿色,尤其是那个头更可怕----像是猴,又有点像是人,脸上的皮也因为松弛,堆在一起,几乎把五官都挤没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味----腥臭味里夹杂着松脂味。 因为刚才和“猴鹰”发生了打斗,所以,身上血迹斑斑,胸前也已经能被“猴鹰”抓烂,鲜血流了一地,殷红的鲜血,在墨绿色皮肤的衬托下,非常显眼。 在这座大山中,虽然各种各样的怪物,我们见过很多了,但光天化日之下,“猴鹰”忽然抓出这种怪物来,还是让我们感到心惊胆战。并且,这东西不仅看着害怕,还让人恶心。 足足过了一分钟左右,我们才稍微平静了一点,疯子六忽然说了句:“这是松猴”。 什么?松猴?我们还从没听说过。不但我们,连在山里打了一辈子猎的欧阳老头,也不知什么是松猴。 也许是伤的太重,过了几分钟后,这只松猴就哀嚎了几声,软塌塌地躺在地上,停止了挣扎,死掉了。 正当我们不知怎么处理才好时,“猴鹰”再次展翅飞起,两个利爪抓住松猴的尸体,然后飞到峡谷上方,双爪一松,那只松猴瞬间就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峡谷中。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我们都越来越意识到,这个峡谷边上,真是危险重重。不过有“猴鹰”在,我们心里就踏实很多,通过这么多次经历,我们才越来越见识到,“猴鹰”的战斗力,是多么强悍。 “刚才偷窥咱们的,难道就是这个松猴吗?难怪“猴鹰”说不是人,也不是两栖人,原来是这种怪东西。” 对于我的这个结论,疯子六却摇了摇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刚才偷窥咱们的,如果真是这种松猴的话,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光是我,所有的人听完疯子六这句话,都不由得一愣----难道刚才在崖壁上、偷窥我们不是这种松猴,那又是什么呢? 疯子六看了看“猴鹰”,亲切的抚了抚它的头,感慨地说:“‘猴鹰’又救了我们一次,如果不是它,我们现在恐怕会有人坠崖了。” 见我们一个个满脸疑惑,疯子六才接着解释说:“刚才‘猴鹰’抓上来的怪物,叫松猴,是专门以‘攀崖松’为食的兽类,由此看来,这个峡谷崖壁上的‘攀崖松’,应该非常多,对这种松猴来说,崖壁上的‘攀崖松’,就是它们赖以为生的丛林了,这种松猴不但样子很怪,它还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特性----只能在竖直的山崖上行动自如,但如果到了平地上,它们却就基本丧失互动能力了。 古书上曾说,在天下所有虫豸鸟鱼、飞禽走兽中,没有比这种松猴的攀爬能力更强的了,秦汉时,有人曾经抓住过这种松猴,把它放在城墙上,在它身上坠了上千斤的重物,这种松猴仍能攀爬自如,它们在崖壁上,是当之无愧的大力士,但一到了平地,却几乎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当时一位将军,为了进一步测试松猴的攀爬能力,特意让人用大理石砌了堵墙,这些大理石的表面,光滑如镜,将军让人把松猴放在这堵墙上,接着便在松猴身上坠重物,一直增加到一千五百斤时,却依然没把松猴从大理石墙上拉下来。 传说在古代的巴蜀之地,有一位国君被敌国抓住,囚禁在一个山峰上,这个山峰高耸入云,周围的崖壁如刀削一般,直上直下,别说是人了,连只鸟飞上去都难。而在唯一的咽喉要道上,则有重兵把守,但这位国君的儿子,就养了十多只这种松猴,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找了十多名武功高强的死士,把绳子拴在松猴的身上,在松猴的牵引下,成功登上那个山峰。 因为那个山峰地势异常险要,除了从那条咽喉要道通过外,从没有人能攀登上去,所以守卫那里的士兵,几乎全集中在那唯一的要道上,而在后方几乎没人把守,于是,这十多人很顺利就把国君救了出来,然后又利用松猴,成功从那个山峰下来了。 从那以后,在近一百年里,松猴成了那个小国的图腾之一,那个国家的史官们,还特意写了一本书,记载这件事,这本书成了研究松猴、最详尽的资料。但不知什么时候,却流落到了日本,在中国反而绝迹了,关于松猴的这些事,我也是通过井上的手稿知道的,井上本人就曾经看过那本书。唉,老祖宗留给咱们的很多好东西,却流落到了日本,每当想起来这些,我心里都会很不是滋味。” 疯子六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发起了感慨,而女翻译作为一个日本人,听疯子六这么说,觉得很尴尬,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连忙转移问题:“哎呀,没想到如此难看的怪物,竟然还有这种惊人的能力,不过,您老人家又有点跑题了,我们是在讨论,刚才是什么怪物在偷窥咱们,你既然说偷窥我们的不是松猴,那应该是什么呢?” 疯子六可能是亲身和日本人作战过,所以,对日本人,他有种刻骨的仇恨,依他的精明,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些话、会让女翻译不舒服,不过他好像根本不太在意这些。 不过,听我这么一问,他也适可而止,不再大发感慨了,不过依他博学和洞察力,他的思路总是那么跳跃,随便冒出几句话来,就够让我们震惊的了,并且他的话乍听起来,好像是在胡扯,但后来却都证明是正确的。 于是,听我这么一问,他又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刚才准备偷窥我们、甚至袭击我们的,很可能是那些跳崖的日本兵。” 这句话对我们来说,仍是难以接受----也许我们和他相比,在各个方面相差太多。 这次欧阳老头首先质疑说:“不太可能吧,如果真是日本人的话,‘猴鹰’肯定能闻出来的,我们离悬崖边上,只有几米远而已,‘猴鹰’不是刚才很明白的传达了一个信息吗----偷窥我们的,既不是人,也不是两栖人,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个松猴吧,并且,‘猴鹰’依靠嗅觉判断事物,从来就没错过,对不对,‘猴鹰’”? “猴鹰”连连点头,看来它是赞同老头说的话,看来,这次不光是我们反对疯子六的推测,连“猴鹰”都反对,而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猴鹰”错过。 见所有的人,包括“猴鹰”在内,都不同意他,疯子六只是微微一笑,仍然是一脸自信的说:“这次恐怕连‘猴鹰’也错了,不过,这也恰恰证明那几个日本人、确实非同寻常,他们的种种阴谋诡计,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连能力非凡的‘猴鹰’,这次也被他们骗住了。你们想想吧,这十几个日本人,能想到用那种方法跳崖求生,他们究竟有多狡猾,也就不言自明了吧。” “哎呀,我说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一会对日本人恨得牙根痒痒,怎么现在,又对日本人唱起赞歌来了呢?您这是典型的‘长他人威风,灭自己之气’啊,既然你说我们都被骗了,那么您倒是说说,我们是如何被骗得,为什么只有你的判断是对的呢?”李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疯子六哈哈笑了几声,这才对李姐说:“你这丫头,真是个刀子嘴,哈,好吧,那我就以理服人。其实,无论是打仗,还是情报战,最忌讳的就是低估对手,自欺欺人,对手厉害就是厉害,这一点,必须要老实承认。 你们也许不知道,忍者的逃脱秘术之一,就是躲避猎犬用嗅觉追踪。 早在日本的战国时期,日本就开始用猎犬追踪敌人,他们还繁殖出了一个犬种,专门作为追踪犬,这种日本的追踪犬嗅觉极为灵敏,在山林中、田野中、闹市中追踪逃犯,百发百中,并且它们对嗅觉的记忆力超强,无数的忍者,都是被这种追踪犬找到、而丢掉性命的,日本有人称这种追踪犬为‘忍者的地域’。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为了对付这种追踪犬的威胁,日本忍者经过上百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种草药配方,吃下后,能让身体完全散发泥土和岩石味,并且,这种药的药效,可以长达十二个时辰。 从那以后,只要掌握这种草药配方的忍者,再也没有一个、被追踪犬找到过,既然不能再用来追踪忍者,那种追踪犬也就慢慢绝迹了。 别忘了,那些跳崖的日本兵,大都是忍者的后代,这种逃脱秘技,他们很可能掌握了,而只要吃下那种调配后的草药,‘猴鹰’的嗅觉才灵敏,也不会嗅出他们的。” 第424章 一个惊人的细节 疯子六这一番话,再次让我们无法反驳。 “您老人家说的有道理,但要说是日本兵偷窥我们,我觉得还是猜测,您老人家不是也没亲眼看到?”李姐还是有点不想服软。 疯子六依旧微笑着继续解释:“嗯,你这丫头说的也对,我是没亲眼看到日本兵,不过‘猴鹰’也没亲眼看到,它看到的只是松猴,‘猴鹰’之前没见过这种怪东西,所以才觉得特别危险,因此,小磊刚想去悬崖边看时,它便连忙制止住了,可是,一个最重要的细节,你们都漏掉了。” “什么细节?”李姐睁大眼睛问。我们所有的注意力,也被疯子六的这句话,一下子给抓了过来。 疯子六收敛笑容,看着悬崖边上,缓缓地说:“刚才那个松猴的腰上,有一个很深、很明显的绳痕”。 我们听完先是一愣,然后就是震惊----这一点,除了疯子六外,我们谁也没注意到,包括小磊,因为刚才那一切都太突然了,况且那松猴长得也太丑陋、太恶心,出于正常的心理反应,一般人绝对不会仔细看的,但没想到的是,这种常人的心理弱点,疯子六却能完全克服,真是不简单。 这一个细节太重要了----松猴腰上有绳索的勒痕,就说明有人借着松猴、在崖壁上攀登,就像疯子六刚才讲的、那个“救国君”的故事,但怎么能说明,一定是日本人干的呢? 在疯子六面前,我们简直成了一群白痴,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没有他的解答,我们就会怎么也琢磨不透的。 疯子六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耐着性子继续向我们解释:“为什判定是日本人做的呢?其实也并不复杂,因为通过那个绳痕,可以清楚的知道,绑在松猴身上的绳子,结的是一种‘樱花扣’,其实,这也不能愿你们不知道,这种细节的东西,除了向我们做过间谍的人,才能了解到这么深入,一般人绝不会知道的。 当年给我们做培训的,是一个从小在日本长大得华侨,他毕业于日本的早稻田大学,对日本的方方面面,包括习俗,文化,日常习惯等,都了如指掌,因为我们这些人,要做的是对日本情报工作,所以要必须了解这些,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在情报工作中,都可能生死攸关。 所以,我们都学得非常认真,哪位日本华侨,还特别讲过,仅仅从打绳结上,就能分辨出是中国人打的、还是日本人打的,因为日本人的打绳结方式,和中国人完全不一样,日本人喜欢打‘樱花结’,尤其是在日本部队中,因为这种‘樱花结’非常结实,除非绳子断裂,使多大劲都不会拉开的,并且,这种绳结打起来非常迅速。 更奇妙的是,这种‘樱花结’,如果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还可以从下面抖开----也就是说,当你拉住绳子,下到地面上后,可以站在地上,然后用一个特殊的方式,使劲一抖,这个‘樱花结’就会自动解开。 这种‘樱花结’,是日军士兵最喜欢的打结方式了。所以,通过松猴腰上的‘樱花结’绳痕,我就能判定,用绳子绑住松猴、并借助其攀崖的,必定是日本人。” 疯子六的推理,真是滴水不漏,这不仅仅是推理能力的问题了,而是知识多少的问题,对于他说的这些,我们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没有他的解释,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这个线索的。 此时,我们对疯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那些跳崖的日本兵,有了松猴后,就可以在这峡谷的崖壁上,来去自如了。看来,他们果然想偷窥我们,奶奶滴,这些日本鬼子,真是狡猾可恶,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碍于女翻译在旁边,我们也不好大骂日本人。 疯子六又说,从这种种迹象,可以看出,那些跳崖的日本人,确实没死,并且还注意上了我们,我们一定要万分小心,除了老吕和老李外,我们又有了新的对手。 此外,疯子六还推测,这个峡谷的崖壁上,很可能也有洞口,他们可以随时躲进这种山洞中,“猴鹰”才没发现他们。 “这个峡谷下面,也是深不见底,并且崖壁上也有‘攀崖松’,这和之前那个悬崖都很像,会不会这两者的下面,也都形似呢?”小磊忽然说道,对于这种推测,我们都觉得很有道理,是啊,两者之间,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最大的不同,这个峡谷是一个圆形,而那个悬崖则不是。 对我们这些讨论,疯子六好像不太感兴趣,他也许觉得太浅薄了,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倒背着双手,慢慢的又踱到了悬崖边缘,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早上就没吃饭,所以我们肚子都咕咕作响了,于是便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和面包等,吃了起来,算是午饭了。 我们招呼疯子六过来,大家一起吃了起来,此时,对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一切,我们都感到既惊险,又不可思议,从‘攀岩松’,到刚才出现的松猴,还有虽然没看见,但好像就在附近的日本人,这些信息太多了,一时间我们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边吃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但唯有疯子六,只是低着头吃东西,一句话也不说,我们都知道,他还是在紧张的思考着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的作用是决定性的,更是不可替代的,要是表舅也来的话就好了,依他的智慧和头脑,肯定也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当吃完饭后,大家又聊了一会,我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但看看疯子六,他仍然是眉头紧锁,我们也不敢打扰他,他是我们的总指挥,所有的行动,我们都听他的了。 此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上,逐渐有了朵朵的白云,太阳也在云层中穿行着,阳光变得时有时无,清风微拂,让人觉得非常惬意,但我们的心情,都很忐忑,眼前有那么的诡秘和危险,等着我们一一破解,一一消灭,然后,我们才能回归正常的平静生活。 疯子六又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峡谷边缘,依然在观察什么。忽然,我们听他大声喊道:“你们看那里是什么?” 听疯子六这么一喊,我们连忙也都冲到悬崖边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我们惊奇的发现,在对面一侧的悬崖上,竟然有几个红点! 而那几个红点,在光秃秃的岩壁上,非常显眼----“是狐狸!是那种红毛狐狸!”女翻译惊叫到。 没错,就是那种红毛狐狸!红毛狐狸,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岩壁上?难道像疯子六说的,岩壁上真有洞口,并且这个洞口,是通往老吕家的那个山洞吗? “那红色不是狐狸,而是披着红狐狸皮的松猴”,疯子六又突出奇语,难道疯子六的视力、也比我们好吗?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细节? 这次,小磊马上就同意了疯子六的判断:“嗯,你老人家说的没错,你们仔细看,这些所谓的‘红狐狸’的下面,都有个小黑点,看到了吗?这些小黑点,都随着上面‘红狐狸’的运动,而摇摇晃晃的,那就是些石块,都是掉在上面‘红狐狸’身上的,在石块和‘红狐狸’之间,还有绳子,只是离得太远,我们看不见罢了,要是把望远镜带来就好了,在光滑的崖壁上,带着石头攀爬,应该是松猴特有的能力,红狐狸绝对无法做到的。” 既然是松猴在岩壁上拖石头,它们为何还要披上红狐狸皮呢? “快,咱们赶紧绕过去看看。” 听见疯子六吩咐,我们马上开始行动,沿着圆形峡谷的岩壁,往对面走过去。 但这个圆形峡谷的边上,并不是可以直接绕过去的,它边上呈锯齿状,有凹凸起伏的山峰,因此,我们要向绕到对面去,还要沿着一个斜斜的山间小路,往上攀登。 上面的山路,要比我们想的难走,往上走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前面出现一个窄窄的通道----这个通道长十多米,两边是十多米高的山峰,如果我们在继续往前走的话,必须穿过这个窄窄的通道,这次,仍是小磊走在最前面,疯子六紧随其后,但就当小磊即将进入那个通道时,“猴鹰”忽然尖叫一声,紧接着,欧阳老头大声喊道:“别进去,‘猴鹰’说千万别进去。” “猴鹰”和欧阳老头这突如其来的反应,马上使我们都僵在那里,再也不敢往前都走一步了,小磊也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紧张地问:“怎么了,‘猴鹰’又发现什么了吗?” 此时,“猴鹰”又呀呀的说了几句什么,欧阳老头一时竟然不太明白----毕竟“猴鹰”说的不是“人话”,要表达稍微复杂一点的意思,欧阳老头听着也吃力。“猴鹰”见欧阳老头不能理解他,便有点着急起来,它忽然看见欧阳老头上衣口袋里的烟斗,便连忙用爪子、把烟斗抓了出来,接着又呀呀地说了些什么。 直到这时,欧阳老头才忽然明白了,大声说:“哎呀,坏了,‘猴鹰’是说这个窄窄的通道里有‘忍者香’!”。 什么?有“忍者香”?我们所有的人,都脸色煞白,“忍者香”有多厉害,我们都知道的,连疯子六都无法抵挡,于是,小磊马上喊道:“那咱们快撤吧,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们转身刚要跑,忽然,疯子六伸手拦住我们:“大家别慌,这个通道里即使有‘忍者香’,肯定也是没点燃的,如果上像上两次那样,我们早就睡过去了。我们必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们在和那几个日本人,还有老李周旋时,迟早总会要面对那种‘忍者香’的。” 第425章 意外收获 虽然在疯子六的劝阻下,大家都止住脚步,但心里还是发慌,担心自己随时都会睡过去,如果在这种环境下睡过去,和送死也差不多了. 小磊还算是比较淡定的,他冷静地往四周观察了一下,忽然说:“这里的风向很奇怪,你们注意到了吗?” 风向?小磊这么一说,我们才感到这里的风确实不小,风向是从我们站的方向、往前面的通道里吹的。 其实,大山里因为地形复杂,所以风向也很多变,地形一变化,北风也许就变成南风了,或者变成旋风之类的,也都有可能,这和平原地区很不一样。 看我们一副不解的神情,小磊连忙解释说:“会不会通道里的‘忍者香’已经点燃,但因为是逆风,所以烟味没传出来,我们才没受影响的。” 小磊的推测有道理----烟雾和气味,在逆风的状态下,很难传播过来的,即使在逆风的空气中,弥漫了一些,那也极其微量,恐怕只有“猴鹰”这种嗅觉能力,才能感受到。 疯子六却没说话,依旧往旁边观察着,忽然,他把目光集中在“猴鹰”、和欧阳老头身上,欧阳老头被看得莫名其妙,刚要说什么,疯子六却首先开口问道:“欧阳老爷子,我闻到一种怪味,是不是‘猴鹰’又拉那种红屎了。” 疯子六这么一问,不但让欧阳老头一愣,也让我们有点莫名其妙。 疯子六说的“猴鹰”的那种红屎,就是“猴鹰”每个月才拉一次,如同女人的生理期一样,并且这种红屎排泄方式也很特别,不但是固态的,还有一个专门的排泄孔;更不寻常的是,这种屎经过一定的发酵后,还能生长出“猴脸花”来,也是“猴脸花”生长的唯一“土壤”。 疯子六此时此刻,怎么会突然问起这种红屎来了呢? 欧阳老头满脸诧异,点了点头:“对啊,刚才就在大家吃午饭的时候,‘猴鹰’要拉那种红屎,虽然我觉得这种红屎一点都不脏,是一种药材,但怕影响大家的食欲,就绕到咱们旁边那块巨石后面,让“猴鹰”拉了下来,并把那块红屎装到一个小布袋里,挂在我腰上,当时你们都没太在意,觉得是我自己方便去了。” 难怪刚才闻到欧阳老头身上,有一种怪味,原来就是那种红屎的气味。 “哎呀,欧阳老爷子,你太棒了,正是因为‘猴鹰’的这坨红屎,把大家都救了”,疯子六一改平时的冷静,兴奋的说。 见我们都一脸困惑,疯子六这才高兴地解释说:“其实,小磊刚才说的不对,这种‘忍者香’基本不受风向的影响,以现代分子学的角度,这种‘忍者香’的分子很有‘应激性’,就是在某个方向上,越受到阻力,反而就会越往那个方向运动,所以,越是逆风,它们传播的数量,反而会越多一点。我们之所以没睡过去,就是因为‘猴鹰’的那坨屎。” 没想到疯子六的知识,还这么与时俱进,竟然涉及到了分子学。 听到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也都兴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找到了破解‘忍者香’的方法了! 疯子六又进一步解释说:“其实,我早就怀疑,“忍者香”是‘猴脸花’炮制而成的,再加上,这种‘忍者香’,其实不但对人有效,对其他动物也都有效,但不知为什么,唯独‘猴鹰’不受影响,因此,我更联想到‘猴鹰’的那坨屎,和‘忍者香’之间,必然有着微妙的联系,但令我没想到是,它竟然是‘忍者香’的克星。不过,到目前为止,这还都是推测,我们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需要进一步验证一下,现在我拿上‘猴鹰’的那坨屎,进入前面的通道里,看看是不是有‘忍者香’被点燃,如果‘猴鹰’的这坨屎没用的话,我就会睡过去,不能立即出来了,到那时,你们就不要冒然进入了,要赶紧走,不要管我了,因为如果周围再有‘忍者香’,你们也会睡过去的,一旦出现那种情况,我们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这很冒险,但疯子六既然决定这么做,我们劝也没用了。 可当他拿上那坨屎,正准备往通道里走的时候,忽然听见‘猴鹰’,呀呀地叫了几声,又有什么事了呢? 欧阳老头连忙对疯子六说:“‘猴鹰’不放心你一个人进去,它想和你一起去,你也知道,它是不怕那种‘忍者香’的,你进去万一睡倒,它也能在旁边守护你。” 疯子六感激地看着“猴鹰”,微微一笑,对“猴鹰”说:“谢谢你了,老伙计,那过来吧”。“猴鹰”马上飞到疯子六的肩头,有“猴鹰”和疯子六一起进去,我们就放心多了。 幸好,这个通道虽然有十多米长,但是直的,我们站在通道口上,就能看到疯子六,这也让我们安心。 疯子六往里走了七八米后,大声对我们说:“想不到这个通道还有岔道,我去岔道看看。”还没等我们说话,他就拐进了岔道中,从我们视野里消失了,大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就在疯子六拐进岔道后不久----顶多也就是十几秒----突然,里面传来“哎呀”一声尖叫,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并且还夹杂着几声怪叫。 我们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马上往里面跑,小磊冲在最前面,那把军用匕首,已经握在他手中了。 我们拐进岔道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圆形的空地,此时,疯子六已经摔倒在地,“猴鹰”在和一个蒙面人缠斗着,那个蒙面人手中,拿着一把日本刀,异常娴熟的挥舞着,抵挡着“猴鹰”的进攻,他身手极为敏捷。 “猴鹰”属于猛禽,它的爪力异常惊人,只要被它爪子抓住,一大块肉就会被抓掉,并且它还有利嘴,能在上方飞行盘旋,随时能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攻击,再配上它超常的智力,其强悍的攻击能力,绝不是人类能相提并论的,虽然那个蒙面人身手了得,但肩头还是被“猴鹰”抓伤,鲜血直流,再加上一看我们这么多人,便拼命挥舞了几下日本刀后,马上钻进岩壁上的一个洞中----我们这才注意到,在入口的左方,竟然还有个洞口。 这所有的一切,也就在发生在短短几秒内。 此时,我们已经把疯子六扶了起来,幸好,因为“猴鹰”的反应机敏,疯子六才没被那个蒙面人偷袭成功。欧阳老头则是连忙过去看“猴鹰”----“猴鹰”也安然无恙。我们连忙出了岔道,然后又顺势穿过了那个通道。 经过通道后,我们才又绕到了那个峡谷边上,此时,再看崖壁上时,已经空空如也,刚才那些崖壁上的“红狐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藏到那里去了。 不过,我们反倒松了口气,顺势便坐在了地上,稍稍放松下来。 疯子六这才讲起了刚才遇到了一切。 他进那个岔道后,看到一根手指粗的香,被插在石壁的空隙上,并且是点着的,但奇怪的是,这种香只有红红的火头,却看不到一丝的烟雾,并且也没有任何气味。 疯子六还发现,“猴鹰”那坨红屎的气味,也完全消失了,他猛然意识到,在石壁上插着的,就是“忍者香”!并且这种“忍者香”的气味,和“猴鹰”的红屎,发生了奇妙的互相抵消,两种气味一旦同时出现,就变成无味了。 疯子六正准备走过去、把那只没有烧完的“忍者香”拿下来,就在这时,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并且对着疯子六挥刀就砍,几乎同时,“猴鹰”已经腾空而起,在那个蒙面人肩头抓了一下,疯子六下意识地一躲,加上“猴鹰”及时还击,才没被砍中,之后,我们就冲了进去。 当我们出来时,疯子六还往石壁上看了一眼,但奇怪的是,那段没有烧尽的“忍者香”、不知什么时候,却不见了! 不过,经过这番惊险,还是非常值得的,因为现在我们可以确定,这种屎就是那种”忍者香”的克星了。 “既然那个岔道里有人,为何‘猴鹰’却没提前嗅出来呢?”欧阳老头嘴里咕哝了一句,看来他是三句话不离“猴鹰”。 “这很简单,因为那个蒙面人就是‘忍者’,这就更能验证刘老前辈的推测了----这些忍者确实有一种去除体味的药,吃下去后,以‘猴鹰’如此灵敏的嗅觉,也无法探测出来,这种情况,和那个在崖壁上、偷窥我们的日本人是一样的,‘猴鹰’都闻不出来的。” 红梅微笑着,柔声解释道。 “哎呀,看来我是老糊涂了,确实是这么回事”,欧阳老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们还记得那只红狐狸吗?就是我们从老李那里买的,但后来不知被什么人偷走了”,疯子六的思路和我们很不一样,当我们在讨论别的问题时,他又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们当然记得,但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个谜,他们为何会把那个红狐狸偷走?是老李干的吗?还是其他人。 “他们为什么要偷那只狐狸呢?我现在好像有点想明白了”,疯子六缓缓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那只红狐狸身上的毛发,就是‘忍者香’的解药!”疯子六几乎一字一顿地说。我们都被这句话震撼到,不由得睁大眼睛,盯着疯子六,等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那种红色苍蝇,你们肯定也都记得吧,欧阳老爷子说了,那种红色苍蝇,只叮两种东西----红色狐狸的皮毛,还有就是’猴鹰’的这种红屎。”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没错,这两种东西,性质相近,有某种相关性----红屎里很可能就有那种“红色毛发”的幼虫,因为那种“毛发”,并不是真正的毛发,而是一种特殊的虫子。 “走,现在咱们马上去那个洞口看看,就是岔道里的那个洞口”,疯子六边说边站了起来。 第426章 洞破天机 现在,对于那种“忍者香”,我们已经找到了应对之道,再加上有“猴鹰”在,大家心里便踏实很多。疯子六既然想再回那个洞口,其中必然有原因,于是,大家也都没多问什么,跟在疯子六身后,往那个通道走去。 但让我们吃惊的是,当我们来到那个通道,并在里面走了几趟后,却没找到那个岔道! 不过,仔细想想,也有这种可能----山中本有很多地方,是可以自由开合的,这种可以开合的崖壁,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以前,还从这种可以开合的崖壁中穿行过,那也算是最惊险的一次了----在崖壁闭合前,如果我们不能从里面穿过去的话,就会被闭合的岩壁,活活夹死在里面。 但疯子六听完我们的这种推测,却只摇头,难道这次我们又错了? 正当我们想进一步问他时,他却忽然指着通道的一个地方,大声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他这么突然一喊,把我们吓了一跳,小磊还条件反射似的、瞬间把匕首抽了出来,但等我们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时,却发现疯子六说的、不过是一丛小红花而已。 我们真想不明白,山中漫山遍野,都是这种野花,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你们再仔细看看,这种野花叫‘向北草’,它的花朵有三个花瓣,但其中一个花瓣,要比其他两个长两倍多,而那个最长的花瓣,是永远指着北方的,欧阳老爷子,你打了这么多年的猎,难道也不知道吗?” 欧阳老头听疯子六问他,连忙说:“我当然知道这种草啊,在山中打猎的时候,辨别方向时,这种草很重要,可这种草,在山中很常见啊,即使这个通道里有,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啊。” ‘向北草’?我们几个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也不能怨我们孤陋寡闻,这座山中奇花异草实在太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草药商来我们这了。 疯子六没忙着解释,而是怀中掏出一个指南针来,边展示给我们看边说:“大家看看,指南针显示的北方,是否和‘向北草’指示的北方相同呢?” 我们赶紧看了一下指南针----怪了,指南针指示的北方,和“向北草”指示的北方,偏离太大了,然而那两者之中,必定有一个是正确的,而另外一个是错误的。 “当然是指南针错了,这很简单啊,通过太阳的位置就能判定出来,是不是你老人家的指南针坏了呢?”小磊边说,边也掏出自己的指南针,我们也纷纷把自己的掏了出来----在山中行动时,指南针可是最必不可少的装备,除了欧阳老头,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 但当把这些指南针、都拿出来时,我们这才惊奇的发现,根本不是疯子六的指南针坏了,因为我们指南针指示的方向,全都和疯子六那个指南针一样! “其实,出现这种现象,也不算神秘和诡异,山中一些地方,是有磁石矿藏的,一旦到了这些区域,指南针当然就会失灵了”,欧阳老头却很不以为然地说。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们不禁都纷纷点点头同意,觉得欧阳老头说的很有道理,但只有疯子六还是连连摇头,难道欧阳老头说的不对?如果不是如欧阳老头所说,那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见我们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疯子六这才开口缓缓说道:“如果这里真是磁石矿区的话,咱们即使到了通道口,指南针依然是会受到影响的,不过,你们现在试试,往前或往后走四五米,再看看指南针。” 我们马上按疯子六说的,往前往后各走几米后,再看看指南针,真是太奇怪了----无论是往前走几米,还是往后走几米,指南针指示的方向,又变成正确的了! “我明白了,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这个通道里、有电磁波或电流,别忘了,电流也能产生磁场的,所以,指南针就会受到影响了,并且,这种电磁波和电流,只在我们此时站立的这个位置有,往前几步、或往后几步就没有了,应该是这样的,难道这个石壁的后面是空的?并且有人在用发报机之类的电子设备吗?” 啊?石壁的后面有人? 我忽然觉得一股凉气,直透脊背,便马上联想到,会不会是那几个日本人的一个据点呢?----也就是那几个跳崖没死的日本鬼子,会不会是他们在这个通道的石壁后面,建了一个石室?然后在里面用报话机之类的电子设备,和外界保持联系呢? 但无论是如何,我们都觉得,小磊这个解释很无懈可击,可以很好的解释指南针失灵现象。 这次总该对了吧,我们再一次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疯子六。可没想到的是,疯子六竟还是连连摇头,天哪,是我们智力退化了,还是遇到的对手越来越厉害,怎么我们老是猜不对呢?这次行动要是没疯子六,我们简直寸步难行。 见我们一个个像泄气的皮球,疯子六这才微微一笑说:“其实,小磊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根据种种情况推测,在这个地方,要得到电能,是非常困难的,你们还记的吗?宾馆前台的服务员,就曾经说过,有关部门准备在那个洞口装摄像头,但因为电线没办法拉过去,也就只好作罢了,并且,老李住的那个山洞中,也没有任何电,点的都是油灯。 既然山中有风,那风力发电行吗? 大家可以观察一下,附近看不到任何风力发电的风叶,因为那种风力发电的风叶,是根本没办法伪装的,更没办法藏起来,它必须放在开阔的地方,并且还必须高速旋转,才能正常发电。因此,如果真有这种风叶的话,就会很容易发现的。 但最关键的一点是,风力发电需要的风,必须是风向稳定的,你们也都知道,咱们大山中的风,都是‘乱流’,这种风随时都在改变的风向,是根本没办法用来发电的。 是不是可以用水流发电呢?那就更不可能了。水电的设备都是大型的,并且非常复杂,绝不是几个人能造出来的,而蓄电池,更不会出现这么强的磁场。 所以,既然没办法得到电,这里出现的磁场,既不是电流形成的,也不是磁石矿形成的。” “那这里的磁场,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我们迫不及待地追问到。 疯子六盯着石壁,声音很低,但很坚定地说:“这几米长的石壁,看起来粗糙不平,和其他处的石壁、好像没有区别,实际却不是这样----这一段石壁,是有人用带有磁性的石头砌成的!” “人为砌成的?您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就是那个岔道的入口,现在被人用带有磁性的石头,给砌上了,因此,咱们才找不到那个岔道了?但这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砌的这么天衣无缝呢?”女翻译不解的问。 还没等疯子六回答,小磊就回答道:“其实,这也不难想象,这堵用带有磁性的石头、砌成的墙,是早就做好了的,就像是一扇石门一样,刚才我们发现岔道的时候,是因为这扇‘石门’是开着的,但现在却关上了。” 对于小磊这次的回答,疯子六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刚才攻击我的那个蒙面人,应该就是忍者的装束,极可能是其中一个跳崖的日本兵,作为忍者的后代,他们很擅长做这种机关,因为忍者有专门的技术,做各种暗器、机关等。” 那他们为何要用带有磁性的石头呢?怎么不用一般的石头呢?对于这个问题,不但我们不能解答,连疯子六暂时也搞不清楚。 看来,我们已经和那些跳崖的日本兵,已经直接交锋上了----并且他们还不是一般的日本兵,而是日本特种兵,更可怕的是,他们是忍者的后代。 此时,我们在这个通道里,边一寸寸地检查着两边的岩壁,边苦苦思索着,试图找到破绽和线索。 我们永远记得表舅的那句话----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只有我们不停的主动出击,才会更安全,如果只是消极的等待,我们就会越来越被动,也越来越危险。大家也都知道,一旦陷入这些事中,就绝无退路,我们的敌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干掉我们,因为我们已知道他们太多的秘密。 大家弯腰弓背,观察了好大一会后,还是一无所得,大家只得从通道里出来,找到附近一处比较光滑的石头地面上,坐下休息。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日头偏西,天空中的云更多了,阳光只是偶尔从云缝中射出来,照在我们后面的石壁上,我们几个年轻人,仍在谈论今天遇到的这些事,而欧阳老头则给“猴鹰”梳理羽毛,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只有疯子六,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忽然,他盯着射到岩壁上的阳光,眼睛忽然一亮,兴奋地轻声嘟囔了一句:“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虽然声音不大,我们每个人都听见了,便马上安静了下来,看着疯子六,连一直和“猴鹰”交谈的欧阳老头,这时也扭过头来,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疯子六。 “刚才石壁上的那些红狐狸,你们还记得吗?我还推测那不是红狐狸,而是披着狐狸皮的松猴。” 我们都连连点头,但不知道疯子六为何会忽然提出这个问题来。 “我现在忽然明白,那些松猴为何要披上狐狸皮了”,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疯子六又扭头来看着“猴鹰”,并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第427章 忍者秘技 就听疯子六问“猴鹰”:“你在岩壁上和松猴打斗时,松猴身上,是不是有一张红色的毛皮?” 我们听完这个问题后,也都吃了一惊,疯子六为何会这么问?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们慢慢明白,疯子六每个古怪问题的背后,往往都有惊人的发现,大家一听他问“猴鹰”的问题如此古怪,立刻意识到----疯子六可能又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可“猴鹰”的反应,却让我们感到意外----听完疯子六的这个问题后,它有点发愣,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难道它没理解疯子六的问题? 欧阳老头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猴鹰”依然有点发愣,我们觉得这有点反常,“猴鹰”一直反应灵敏,智慧超人,怎么对这个问题,却显得如此迟钝呢? 疯子六略一思索,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你和松猴在岩壁上打斗时,是不是有一张黑色的皮,从松猴身上掉落,然后你才把松猴抓上来的”。 没想到这么一问,“猴鹰”就立刻点头了。 我们所有的人,包括欧阳老头,都感到很诧异,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用这种方式一问、“猴鹰”才理解了呢? 疯子六见我们一个个站在那里直发愣,微微一笑说:“哈,其实这很简单,‘猴鹰’是色盲,对于红色,它根本看不出来,在它眼中,红色就是浅黑色,所以你一问它红色,它就有点搞不懂了。” 原来如此。 “‘猴鹰’和松猴在岩壁上打斗时,也披着狐狸皮吗?那您是怎么知道的?您和我们一样,又没直接看见。”女翻译不解地问道,这也是我们的疑惑。 疯子六听完女翻译的问题,望着崖壁上看了看,好像脑子里仍在思索着什么,稍微顿了一下后才说:“松猴和‘猴鹰’在崖壁上打斗的情景,我的确没看见,更不知道那时松猴也披着狐狸皮,但当我看到松猴披着狐狸皮、在崖壁上拖石头时,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松猴为何要披着红狐狸的皮呢?应该不是伪装,因为在崖壁上、它们披上红色的皮毛,反而会更显眼,既然不是要伪装,它们为何还要披呢? 我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但一直想不出答案,就在刚才的时候,看着那忽隐忽现的阳光,我突然想到了答案,那就是----松猴很怕阳光。 对于松猴的经脉特点,我又认真回想了一下,虽然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我没看得太清楚,但基本可以肯定,松猴的经脉,属于极阴、极寒的那种,这种经脉,最怕阳光,很多夜间活动的动物,都是这种经脉,也就是说,就本性而言,松猴属于夜间活动的动物,这和‘攀崖松’的生活特点,也是吻合的----‘攀崖松’也是很怕阳光,只在夜间和清晨**点前出现,别忘了,‘攀崖松’恰好也是松猴的食物,这样一来,这种推论就显得更加合理了。” 疯子六的这番推论,让我们心悦诚服,欧阳老头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哎呀,你老兄真了不起,光是知道‘猴鹰’是色盲这件事,就够让我惭愧的了,我和‘猴鹰’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竟然还不知道这一点。” 疯子六微笑着摆摆手,继续说:“哎呀,欧阳老爷子,你也不必如此,你和‘猴鹰’属于亲人,亲人之间彼此观察对方时,反而会有盲点,我算是旁观者清吧,但最重要的是,我刚才的那些推论,是我们对付那几个日本人、很重要的突破点。” 本来,大家听完疯子六的一番解释后,头脑刚清楚了一点,但疯子六又说“刚才的推论,是对付日本人最重要的突破点”时,我们就又开始糊涂了----松猴的生活习性,和那几个日本人怎么又扯上关系呢?并且还说是对付日本人的突破点?可我们连日本人为何要用磁矿石砌墙,还都没搞清楚呢? 大家都觉得,疯子六的思维,简直快如闪电,疾似劲风,只要找到一个突破点,就能举一反三,快速推进,而我们在后面,真是望尘莫及了。 说实话,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我们并没觉得这个疯子六有多厉害,只是觉得他是个有异能之人,可以直接看到人的经脉,医术高超,但现在看来,这个疯子六的头脑、真是太厉害了,再加上他受过专业谍报训练、知识渊博,还和日本人真正实战过,这些统统加起来,他也真算是个“修炼成精”的人物了。 既然我们的头脑远远跟不上他,疯子六也只好慢慢给我们解释了: “你们也都知道,我们要对付的几个日本人,都是忍者的后代,他们除了掌握现代军事技能外,还会很多令人胆寒的忍者秘术,‘忍者香’不过是其中一种而已,但如果我们不是及时发现对付‘忍者香’的解药,在和这些日本人的交手中,我们就会永远处在下风,并且随时会送命。所以,这几个日本人极难对付。 尤其是今天,在这个通道中,袭击我的蒙面人,还有这磁矿石砌成的墙体,以及披着狐狸皮的松猴等,这种种事件之间,我隐约觉得,好像都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而对于松猴披红狐狸皮的原因,我刚才忽然想明白了,而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这一连串的事件,便都迎刃而解了。” 但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对于这些事物之间,究竟就有何种联系,疯子六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谈到了忍者: “我记得我给你们提过一个日籍华人学者,就是在军统时,给我们做培训的那个,他曾经用了好几堂课,专门给我们讲了日本的忍者,还有忍者的一些秘术。 他说,一流的忍者,光擅长某方面的秘技还不行,还必须掌握各种细节,比如,有一个忍者,极善于潜入和伪装,他能在不知不觉间,大白天潜入到别人的家中,而不被人发觉。 但有一次,他藏在一个大名的地板下,准备伺机刺杀时,但却被这个大名发现了,怎么发现的呢?因为这个大名看到,有一些蚊子,透过地板缝隙,往下面飞,大名马上意识到,他家地板下面有人!于是,便拿起一把武士刀,狠狠往地板插进去,那个忍者惨叫一声,就这样被活活插死了。 这名忍者的失败,不过就是忘了在身上涂防蚊药,但仅仅是这一个细节没把握好,就丢掉了性命,所以,一流的忍者,思维极其缜密,他们在每次行动前,每个细节都能考虑到,我们从那些日本兵----当然,也是忍者后代们----的跳崖行动中,就能看出他们思维有多缜密,考虑有多周全。 但这些还都是忍者的“雕虫小技”,在忍者中,除了逃脱、暗杀、隐藏、暗器等秘术外,还有一类更加厉害的秘技,这类秘技是专门用来改变人体质的。 什么意思呢? 你们肯定看过僵尸电影,僵尸身体的某一部位被打烂时,它们的攻击能力依旧很强,在现实中,人体某部分被打烂时,攻击能力却往往会丧失,因为人的身体各部分,神经都比较多,一旦受伤,会有剧烈的疼痛,而这种疼痛感,会对人继续攻击的能力,有很大影响。 而忍者有一种秘技,可以使人的疼痛感减弱,或者完全消失,并且让身体处于极度兴奋状态,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这样一来,忍者的攻击能力,和战斗能力,就极大增强,但是和吃兴奋剂不同的是,处于这种兴奋状态的忍者,他的心跳速度却和平常一样,并不会变快。 据说,这种秘技、也是从咱们中国传过去的。宋朝时,岳飞手下一位名将,叫杨再兴,就会这种秘技。 杨再兴一开始和岳飞是敌人,并把岳飞的亲弟弟杀了,但岳飞擒获他后,看他实在是太勇猛了,就没忍心杀他,并且让他成为自己的部下。 这个杨再兴最擅长的,就是冲破千军万马,专门斩杀敌人的指挥官,每次战斗,他必能斩杀几名敌军很重要的头目,为什么他有如此强悍的突破能力呢?就是因为他掌握这种秘技。 在杨再兴最后一战中,他被数万金军围住,并且身上中了无数支箭,但每中一箭,他就会立即把箭杆折断,继续往前冲杀,仍有能砍倒一个个金军,好像不受影响似的,这让金军感到极大的震撼。 他死后,金军把他尸体火化,从骨灰里捡出来的箭头,足足有一升。要是一般人,绝对做不到这样的----中了那么多箭,还能继续冲杀,一般人被射几箭后,就会丧失作战能力。 后来,这种秘技传到日本,被忍者加以发展应用,忍者称这种秘技为‘火技’,取其暴烈、勇猛之意。 掌握这种秘技后,人的战斗力、体力,还有对疼痛的耐受力,都能达到惊人的程度。不过,修习这种秘技的忍者,寿命一般都不会太长,即使活到四十多岁,身体也会迅速衰老,会看起来像六七十岁的人。” “哎呀,您老人家怎么又跑题了,你说的这些忍者秘技,和咱们今天遇到的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听起来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李姐听很好像很不耐烦了,半认真、半撒娇地打断了疯子六----好像也只有李姐敢这样做,并且还经常这样。 但疯子六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哎呀,就你这丫头性子急,别人不正听着津津有味吗,你说错了,我说的这些,和今天发生的一切,关系可真是太密切了,你继续听就知道了。” 李姐好像很有“长辈缘”,她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好像很让长辈们喜欢。不过也不错,每次经她这么一闹,气氛就会轻松很多。 这时,红梅赶忙递给疯子六一瓶水,而疯子六接过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又接着讲了起来。 第428章 杀机涌动 “刚才我说的是‘火技’,此外,与‘火技’相对的还有‘水技’,练习这种‘水技’的忍者,虽然体力和战斗力不如‘火技’,但却有惊人的忍耐力,即使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不但能生存下去,还能长寿,并且在**十岁时,仍可以保持和年轻人一样的体力。练习这种‘水技’流派的忍者们,尊崇的祖师爷是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的文天祥。 据说,文天祥被蒙古军队俘虏后,蹲了三年牢,牢房里又臭又脏,吃的更是恶劣,但文天祥却能不生病,还养的红光满面,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在文天祥被蒙古部队擒获前,有一个和尚,向文天祥传授了‘大光明法’,掌握这种秘技后,人体对恶劣环境的适应能力,会变得极强,身体也几乎不会生病。 在日本德川家康的时代,这种‘水技’在忍者中比较流行,但其中能真正掌握‘水技’的忍者,则非常少;练习这种‘水技’的忍者,对于胜负,有一种理念,那就是----打败对手最好的方式,就是比敌人活得更长。 这种忍者,面对的敌人,往往都异常强大,一时很难用武力干掉对方,只能通过长久的等待,等到对手变弱,再伺机行动,或者干脆等对手病死,也算是一种胜利。 这种‘水技’,在忍者中一直不是主流,很多忍者瞧不起这种流派,觉得太懦弱,然而往往是这种‘水技’流派的忍者,反而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很多学者认为,这种忍者的’水技’流派,是受了中国黄老之术的影响,才形成的,因为黄老之术的核心就是----柔能克刚,弱能胜强,也是这个流派忍者,遵从的根本原则。 我能基本确定,那些跳崖的日本兵,练习的就是这种‘水技’流派,所以,他们才能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活到**十岁,并且体力和战斗力,几乎没退化,从那个袭击我的蒙面日本人身上,就能够看出这一点来。” “听起来,你老人家练习的好像就是这种‘水技’吧,因为您比那些日本兵年纪都大,但体力却比我们年轻人都好”,听疯子六说完,李姐忍不住打趣到。 疯子六也笑着回应:“哎呀,这些日本鬼子的秘技,我才不练呢,咱们中国文化,可是博大精深,很多东西,他们都是跟咱们中国学的,我何必舍本逐末呢?哈。” 这时,女翻译在旁边很尴尬,对于疯子六的话,她不反驳好像有点不甘心,但反驳的话,好像也不合适,她秀美的脸庞,涨的微微有点发红。 “那个蒙面人也可能是老吕或者老李,您怎么确定一定是日本人呢?”红梅赶紧岔开话题。 “你忘了吗?我能直接看到人的经脉,而经脉是没办法伪装的,从经脉上,我就能百分之百断定,那既不是老吕、也不是老李,而是练习了‘水技’的日本人。” 疯子六异常自信的回答说。 “您还没说用磁石砌墙是怎么回事呢?”小磊在一旁问道。 疯子六点点头,继续讲起来:“其实,这种‘水技’修习起来,要求是非常严苛的,每天午夜时分,必须在磁矿石砌成的石室内,静坐两个时辰,并要配合呼吸和磁石产生的磁性,调理经脉运行,慢慢使经脉发生变化,并且还要绝对避免阳光,经年累月,刻苦修炼,才能练成,而且,练成后的经脉,和高瞎子的那种经脉,有些类似之处----但只是某些方面类似而已。 你们还记得吗?高瞎子也是比较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而很害怕阳光。另外,咱们看到的松猴在崖壁上拖石头,其实,那石头就应该是磁矿石,那些日本人修习‘水技’时,需要这些磁矿石。” 经过疯子六这番解释,我们才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最让我们担心的是,这些日本人,如果和老吕、老李、还有高瞎子,全都联合起来,那就麻烦了。 这次我们本是要寻找高瞎子的尸体,可没想到的是,不但发现疯子六没死,还发现又多了几个强劲的对手,这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都有点茫然了,包括疯子六在内。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但对我们来说,这一天太长又太短----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也找到了很多诡秘现象之间的联系,但如何向对手发动进攻,我们却还没来得及细想。 时间对我们来说太珍贵了,除了疯子六和欧阳老头算是自由职业外,我们每个人都是在假期中,包括那女翻译她们三个日本人,也不能这样无限期的耗下去。 这时,夕阳西下,倦鸟归林,灿烂的晚霞,在青山绿水的衬托下,显得分外美丽而宁静,但我们比谁都清楚,这美丽宁静下面、藏着多少的诡异和危险----峡谷崖壁上的‘攀崖松’,通道里诡秘的日本人,还有那怪异的松猴,个个都让人捉摸不透,个个又无不暗藏杀机。 “咱们回去吧,天一黑,这里就太危险了”,欧阳老头见我们都坐在那里发愣,轻轻的提醒道。 疯子六点了点头,首先站了起来,看我们几个还是心有不甘,也用温和的语气提醒我们:“回去吧,欧阳老爷子说的对,再不回去的话,我们的处境要比白天危险很多。”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峡谷的岩壁上,传来几声怪异的吼叫,我们吃了一惊,也都连忙站了起来,大家都知道,那应该就是松猴的叫声。 大家都连忙走到峡谷边上,往崖壁上看过去,在背阴的地方,一株株“攀崖松”,已经悄悄地出现了,而在这些“长出来”的“攀崖松”间,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出没,隐隐约约,似有似无,那应该就是松猴了。 眼前的一切,让我头有点晕眩,恍若在梦中。不说别的,光是这个峡谷的岩壁,就足够怪异的了。 正在这时,欧阳老头肩上的“猴鹰”,忽然腾空而起,并疾如闪电般的挥舞了一下翅膀,只听啪的一声,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个东西从我们眼前飞过,深深嵌入后面的岩壁上,仔细一看,原来是只弩箭。 我们都大吃一惊,赶紧趴在地上,不知这支弩箭是用什么弓发射的,竟然这么大力,能深深嵌入进石缝中,如果不是“猴鹰”用翅膀拍一下,这支箭很可能就射到我们身上。 小磊大喊一声趴下,我们立刻趴在地上,这时,又有几只弩箭,纷纷射了过来。 我们再也不敢多停一秒钟,匍匐着绕过一个弯,弩箭这才无法射到我们,大家连忙哈着腰,贴着崖壁,沿着山路往回跑,当我们一连拐过几个弯,走到回宾馆的山路上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回到宾馆时,天已经全黑了,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后,我们又来到宾馆前面的小广场,因为在这里商量事情,比我们在宾馆里还放心。 眼前的形势,连疯子六也不知该如何应付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得不请教表舅。于是,我们拨通了电话,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表舅,让他帮着分析一下、我们眼前的形势。 虽然我看不到表舅的表情,但我知道,他肯定边听我们的叙述,边在紧张的思索着。等我们说完后,表舅没立即说话,而是在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钟后,才突然说:“你们今天夜里、千万不要再回宾馆住了,要连夜回到欧阳那里。”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都大吃一惊,疯子六赶紧问:“有那么危险吗?连夜走的话,会不会更危险?” 表舅很果断的在电话里说:“从今天你们遇到的情况,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对方是想置你们于死地,他们在岔道里设置‘忍者香’,就是想把你们全部熏晕后,然后一个个杀死;那个岔道平时肯定是封死的,正是你们几个从那里通过,才特意打开,目的就是引你们上钩,之后再把你们全部杀死。 本来,你们上次去老李那个洞里,他们就是准备干掉你们几个,才把你们放到那种倾斜的山洞中,以那种方式,既可以杀死你们,也可以用你们的尸体,给深渊里的怪物喂食,因为深渊里的怪物,最爱吃刚摔死的尸体,这样就一举两得,可没想到’猴鹰’把你们救了。 所以,接连两次,你们都侥幸逃脱了,这就让他们越来越不安起来,并且,你们对他们的秘密,也知道的越来越多,所以,他们肯定觉得,你们多活一天,他们秘密被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把你们干掉的。 以他们的角度看,干掉你们、有两个地方最合适,一个是在那个峡谷边上,另外一个就是在宾馆里,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是他们的地盘----那个服务员说的很明白了,宾馆里很多人,已经被老吕收买了,所以,宾馆他们基本上、应该完全控制了。 我也查了一下记录,在这三四十年内,你们住的宾馆,至少发生四起人员失踪案件,并且失踪的人员,都不是一般的游客,而是些探险家,并且这四起案件中,最大的一起是十多年前的,那次事件中,四个探险家----其中两个是美籍华侨,两个是日籍华侨----这四个人全部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怀疑,这些所谓的探险家,很可能不是从事一般的探险,而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他们可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才被人给干掉的----我怀疑就是在宾馆里被弄死的,之后尸体被处理掉了。听到你们讲宾馆服务员、被老吕收买的事,我更坚信这一点。 但无论这些失踪事件,是否真有与那几个日本人有关,我们也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他们肯定会想,你们在峡谷受到了攻击,成了惊弓之鸟,随时都会从宾馆离开的,所以,对于今天夜里,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极有可能对你们痛下杀手,因为他们觉得,这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表舅的头脑,依然那么强大锐利,我们身处如此险境,还有点浑然不觉,想想真够可怕的----如果我们还是各自回房间住的话,他们只需用那种“忍者香”熏一下,我们在几个小时内,就绝对无法醒来,到那时,也谢有欧阳老头能逃过一劫,因为他有“猴鹰”,而其他的人,恐怕早就成了日本人的刀下之鬼。 第429章 洞中遇险 和表舅打完电话,我们立即做了个决定----连夜返回欧阳老头那里。 于是,我们马上回到酒店房间,开始收拾东西。经表舅一提醒,我们才意识到这个酒店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我们在柜台退房时,果然发现一些事情很异常,比如,我们在宾馆前台退房时,看见两三个穿服务员制服的人,在旁边鬼鬼祟祟的看着我们,还窃窃私语了几句,然后就走开了。我们知道宾馆很多服务员,其实就是老吕的人,所以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注意,而这个细节,也被我们观察到了。 这地方确实一刻也不能多停了。 出了宾馆后,表舅和小磊提醒说,先看看有没有人跟踪,然后再去我们来时的那个山洞。所以,一出宾馆的门,我们并没有直接去那个山洞,而是假装向另外一个方向走,走了十分钟左右,小磊低声说:“后面果然有人跟”。 我们几个小声商量了一下,决定用“猴鹰”吓退他们。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而让“猴鹰”悄悄躲起来,万一跟踪我们的人过来,它就猛地飞出来,吓他们一下。 我们大概往前走了四五百米后,忽然,听到后面几声尖叫声,还能看到几道手电光,我们知道,这是跟踪的人被“猴鹰”吓到了,大家这才调转方向,往那个山洞洞口走去。 在漆黑的夜色中,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因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们对周围的地形比较熟悉。所以,很快就又绕到那个洞口前,然后等着“猴鹰”的到来。 我们本来认为,“猴鹰”很快就会跟过来----这也是我们事先的约定,但事情的发展,却很出我们的意料,我们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 难道出什么意外了吗? 这让我们每个人都焦急万分,尤其是欧阳老头,几次他都想回去看看,但被我们拦住了,大家安慰他说,以“猴鹰”的攻击能力,还有智慧,绝对不会有事的。虽然这样说,但我们心里都知道,我们面对的那几个日本兵,可都是忍者的后代,他们的很多能力,超乎我们的想象。 疯子六看欧阳老头,焦急、担心成那样,便轻声对大家说:“再过十分钟,如果’猴鹰‘还没来得话,我们就要回去找它,大家同意吗?” 我们当然一致赞成,“猴鹰”救了我们不止一次,如果没有它,恐怕我们早就没命了,更何况没有它带路,我们根本无法穿过这个山洞。 也就在这个决定做出后的六七分钟后,我们听到一阵响动,借着山下宾馆区的灯光,我们隐约看到,一只大鸟飞了过来----是“猴鹰”,但它飞的有点跌跌撞撞,难道它受伤了吗? 欧阳老头第一个冲了过去,抱着“猴鹰”仔细查看起来,我们也连忙打开手电。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我们这才稍稍放心,“猴鹰”并没受伤,只是两个爪子,被绑在了一起----并且绑住它爪子的,还是一条红色的绳子,当欧阳老头伸出手,试着想解开时,疯子六却连忙制止:“慢,这不是绳子,而是虫子。” 我们都大吃一惊----什么?是虫子? 只见疯子六陶出打火机,对着一个“绳子”一端烧了起来。 果然,经疯子六这么一烧,那个”绳子“猛然蠕动起来,然后掉在了地上,并在地上剧烈的蠕动着。 欧阳老头猛地踏上去,使劲用脚一碾,因为这里都是石头山,地面当然也是石头,经老头这么使劲一碾,我们都觉得,那虫子肯定会被碾碎的。 但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当欧阳老头把脚拿开,那虫子竟然安然无恙,一点也没伤到似的,想不到它竟然这么坚韧,还是在地上拼命蠕动着,看来被火一烧,它虽然万分痛苦,但却并没伤到。 小磊又连忙掏出打火机来,对着那条红色的虫子猛烧,虫子扭动的更剧烈了,但还是没死。并且连身体颜色都没变,我们又轮番用脚猛碾,可这条虫子就像是尼龙绳那样坚韧,任凭我们使尽全身力气碾压,却没对它造成一点伤害,这时我们都有点发慌了,这难道是一条”不死虫“。 我们知道,对付各种不知名的怪物,只能靠疯子六了。 疯子六看着地上那条虫子,略一思索,然后从袋里弄出一点”猴鹰“的屎来----就是“猴鹰”排泄的那种红屎,这可是我们对付“忍者香”的法宝。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弄出来一点,洒在那条红色虫子的身上,然后又拿出瓶水来,往虫子身上倒了点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条虫子痛苦的挣扎着,并且身体逐渐变黑,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滩脓水。 这时,忽然“猴鹰”尖叫了两声,,欧阳很焦急的翻译说:“’猴鹰‘是让我们快走,说再不走就危险了。“从”猴鹰“飞回来,到弄死这条奇怪的虫子,我们已经花了三四分钟了,听”猴鹰“催促,我们也不敢再耽搁,马上从撕开的铁丝网中,钻进山洞里。 和来时一样,”猴鹰“在欧阳老头的怀中,给我们引路。我们在迷宫似的洞道中穿行着,但心情却和来时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更多的是感到担心和恐惧。因为了解的越多,我们也就越担心”坏事“的发生。 我们之前也都想过,这个迷宫似的山洞,很可能和老李住的那个山洞是连着的,不但如此,甚至是和日本人住的山洞也是相连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在山洞中偷袭我们呢? 当然,这都是猜测,至于这些山洞之间,是不是真的连通,我们并不确切知道。 来的时候,最危险的时刻,就是遇到那种”焦烟蜂“,在这回去的路程中,又会发生什么呢? 我们忐忑不安地在山洞中穿行,一直过了三四十分钟,一切都还顺利,我们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再坚持一会,就能从这个洞中出去了。 但就在我们即将要穿过这个山洞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当我们在”猴鹰“的带领下,转了一个弯后,竟然发现前面没有了路,而是一面石壁,难道是”猴鹰“记错路了吗? 我们已经稍稍放下的心、此刻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们都知道,在这种迷宫似的山洞中,如果迷路的话,往往就意味着死亡----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面。 大家心中一阵慌乱,连忙都把目光投向“猴鹰”,欧阳老头也很紧张,这种事情,他说之前从没遇到过,他连忙问“猴鹰“是不是带错路了,而”猴鹰“则连连摇头,这让我们更加慌张起来。 我们该怎么办?另外的岔道成千上万,我们可不敢乱走,否则就可能永远也走不出去了”猴鹰“是我们是唯一的向导,它说是这条路,而前面却是堵崖壁,这可怎么办? 我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忽然觉得这洞内的空气,异常压抑,让我呼吸都有点困难,真想马上就能走到洞外,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但越这样想,心里就越恐惧起来。 疯子六劝大家要沉住气,他走到我们前面的那堵石壁前,捡起块石头,使劲在那个石壁上敲了敲,听了听,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又敲了敲,这才扭过身来,微微有些失落地说:“应该不是空心的。” 这让我们更加绝望了。 欧阳老头又连忙问“猴鹰”:“这和我们来的时候,是同一条路吗?” “猴鹰”点了点头。 肯定是“猴鹰”记错了,如果和来时是同一条路的话,怎么会在几天的时间,地形就发生变化呢? 但如果“猴鹰”错了的话,我们又该靠谁当向导呢? 这时,小磊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指南针拿了出来,而疯子六一看小磊把指南针拿了出来,脸上也马上露出兴奋之色,连忙也把自己的指南针拿了出来。 我却弄不清楚他们究竟要搞什么。这里的洞道曲折无比,有的地方在一米之内,就有个弯,并且岔道无数,在这种情况下,拿指南针判别方向,有什么意义呢? 但两人掏出指南针后,接下来的行动就更怪异了----他们看着手中的指南针,往前面的石壁走几步,然后再退几步,还往另一个岔道挪了一点,然后又退了回来,在这种过程中,他们始终注视着手中的指南针。 我听见后面的李姐,轻轻的嘟囔了一句:”坏了,这种关键时刻,这两人的脑子是不是也坏了,我看我们恐怕真要困死在这里了。“我们所有的人,都呆立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人怪异的行为。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疯子六这才说:”没错,前面的墙壁是用磁矿石人为砌成的。“原来,他们刚才变换方向和位置时,发现指南针的指针在微妙的变化着,离前面崖壁远一点,指南针就会指向别的方向,而一旦离崖壁近点的话,指南针又指向崖壁的方向,这当然能说明前面的石壁有磁性了。 “您刚才不是用石头敲了吗?并说前面的石壁是实心的吗?”女翻译不解的问。 疯子六点点头说:“嗯,刚才判定错了,因为磁矿石的密度特别大,质地也和一般石头有很大不同,所以才导致我刚才误判了,其实,这种情况,和我们在峡谷旁边、那个通道里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 他这么一解释,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又是那几个日本人干的,就如同他们封住通道里的岔道一样,可我们怎么才能突破这面石壁呢? 第430章 意外的通道 回去了的路竟然被日本人堵上了,这让我们更加不安起来----看来那几个日本人,对这个山洞远比我们熟悉,并且我们在明处,而他们在暗处,这个山洞里太不安全了,我们应该马上出去,一秒钟都不能多留,可面前的这堵磁矿石墙,应该怎样才能打开呢? 据疯子六判断,这堵石墙不但密度很大,并且厚度也很惊人,我们使出吃奶得劲,也休想挪动一毫米。 “还有没有别的路?”疯子六轻轻问“猴鹰”,虽然他语气依然很平静,但大家知道,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很焦灼,包括疯子六。 但“猴鹰”只是无奈摇了摇头,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大家没一个人说话。我觉得自己更加胸闷,更加喘不上气来了。 这个山洞,难道就是我们的葬僧地? 一贯很冷静的小磊,此时也有点焦躁,他飞起一脚,狠狠踹在石壁上,可那个石壁纹丝未动。而疯子六则站在那里,眉头紧锁,他仍在紧张地想着对策。 “快,我们赶紧顺着原路回去”,疯子六忽然急切的对“猴鹰”说,我们一听,也恍然大悟----是啊,既然前面有石壁挡着,我们怎么没想到原路返回呢?真是乱了阵脚。 “猴鹰”也连忙点了点头,我们在“猴鹰”的带领下,立即往回走,可当我们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时,最让我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在回去的洞道上,也忽然有了堵石壁,我们完全被堵在了洞里!他奶奶滴,这几个日本鬼子,真够狠毒的。 这次,大家彻底的绝望了。 一个个都瘫坐在地上,我忽然觉得,这个山洞,窒息的像个活棺材。只有小磊,疯子六,还有欧阳老头,还比较平静,他们依旧站着,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小磊忽然喊道:“大家都振奋点,忘了我平时说的原则了吗?----越是在绝境中,越要保持斗志,意志一垮,就只能等死了。上次被蚂蚁带进那个山洞时,我们不是也差点就没出来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咱们的能力,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 经小磊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振作了点。 疯子六试探似的问“猴鹰”:“老伙计,现在我们就只能靠你了,这里的岔道成千上万,而我们原来的通道被封了,那有没有别的岔道,可以通到别的地方----不管什么地方,只要能从这个山洞中出去就行。” 听完疯子六的话后,“猴鹰”没有立即反应,而是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 “那咱们马上行动,不管通到什么地方,先出去再说”,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得靠疯子六。这个消息,让我们一下子又振作起来,没错,不管岔道通到哪里,先出去再说,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里,我们都太被动、太危险了。 依旧是欧阳老头,抱着“猴鹰”走在最前面,因为除了他之外,“猴鹰”指示的方向,别人都很难理解。 这个欧阳老头打了一辈子猎,打熬了一副好身板,比起我们这些年轻人,他体力竟然一点都不差,当然,这也与我们这一带的水土有关----我们这一带,**十岁的老人很普遍,并且还大都精神矍铄。 这次,在“猴鹰”的带领下,又走了二三十分钟左右,忽然听到水流声,我们马上兴奋起来,因为我们知道----顺着流水,就可以找到出口了。 又拐过两个岔道,在黑暗的山洞中,我们拿手电照过去,发现一条河流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我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连忙揉了揉眼,又看了看,没错,在手电的照射下,我清楚的看到,那流淌着的水竟然是红色的! 这时,就听欧阳老头喃喃地说:“这条暗河的河水,怎么也是红色的呢?和我住处附近、那个山洞中的流水一样。” 其实不用欧阳老头说,我们也都意识到了这点。 而老头住处的那个山洞,正好是通向一个个的井形峡谷的,老头曾经在“猴鹰”的带领下,顺着洞中的暗河,漂流到其中一个井形峡谷里了,更诡异的是,那个山洞里的水流,白天和夜间的流向,却是相反的。 难道眼前的这条河流,和那个洞中的暗河一样,也是通往悬崖下面的井形峡谷吗?而那些井形峡谷里,正是两栖人的住处,我们一旦漂到到两栖人老巢里,不是找死吗? “这条暗河通往哪里?”疯子六问“猴鹰”,“猴鹰”摇了摇头,并呀呀的叫了两句,欧阳老头说“‘猴鹰’也不知通向哪里,只知道通向洞外,并且这也是唯一通往洞外的通道了。 疯子六扭身对大家说:“既然这样,大家共同决定一下,我们要不要顺着这条河流出去?” 听疯子六征求意见,每个人几乎想都没想,就一致决定,要顺着这条暗河漂流出去,大家想的很简单----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既然决定,那就立即行动,可小磊却忽然阻止了我们。 他说,这河水应该很深,虽然可以顺着河水漂流,但要想不沉下去,还是很费体力的,并且我们也不知道要漂流多久,要是万一体力不支的话,很可能就会溺水的。 对这种行动,还是小磊专业,他说的没错,如果我们冒然下去的话,很可能出现意外,而欧阳老头从山洞中漂流进去,不也是抱了根木头吗? 可这个山洞里,根本没有木头之类的,我们该怎么办?但如果冒然下水的话,那就很可能是----没在山洞中困死、却在水中淹死了。并且,我们这些人中,除了小磊有长距离泅渡的能力,其他的人、恐怕都很难做到。 正当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小磊忽然从背包中掏出一团东西,展开以后,我们才惊奇的发现,竟然是一个可充气的小型冲锋舟! 原来,小磊在出发的时候,知道现在的季节是雨季,并且我们是去往悬崖下面的区域,难免会遇到河流之类的,于是,就带了这种可充气的冲锋舟,这种冲锋舟的材料很轻薄,但却很坚韧,并且是自动充气的----只要旋开按钮,空气就会自动充到里面。 而用完之后,只要把里面的空气挤压出来,就又变成小小一团,携带太方便了,看到小磊竟然带着这种东西,我们马上兴奋起来,这才叫做雪中送炭呢。 当小磊把冲锋舟的按钮旋开,等空气慢慢把冲锋舟“吹”起来后,我们把冲锋舟放进河流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挤了上去。 冲锋舟按标准、只容得下四个人,而我们却有七个,只能硬挤了,幸好,这种小船的浮力很强悍,即使人多了近一倍,却依然很牢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翻译还是紧紧靠着我,并且胸部正好靠在我的手臂上,这让我的心狂跳起来,并又想到我们两个在宾馆的那次偷情,不禁热血沸腾。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冲锋舟已经开始顺水漂流,小磊拿出工兵铲,把折叠手柄拉开,就成了一只可以控制方向的“船桨”。 但和欧阳老头那次漂流不同的是,这次河流没有岔道,虽然拐了几次弯,但都是唯一一条,所以,根本不需要“猴鹰”引路,我们就顺流而下了。至于漂向何方,我们一无所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概漂流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才渐渐感到,有阵阵凉风从对面吹了过来,应该马上就到洞外了,我们既紧张,又兴奋。 不过,幸亏有小磊的冲锋舟,要不然赤手空拳,在急流中漂这么久,至少以我的水性和体力,绝对是撑不住的。 正在这时,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冲锋舟漂流的速度,忽然加快,小磊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然后想用工兵铲控制一下冲锋舟的速度,但试了几下都没用,我们就觉得冲锋舟腾空而起,然后又重重的落下来,并倾斜了一下,差点翻倒在水中,我们都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小舟打了几个圈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大家连忙用手电、往四周照了一下,这才发现,我们已经漂流到洞外了,并且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不大的湖----顶多也就一两地大小。 而洞口在这个湖的上方,大概有一米多的落差。 本来,我们还想用手电照着,细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想到小磊和疯子六,几乎同时低吼了一声:“赶紧关掉手电”。我们才忽然意识到,这样做很危险,于是便赶紧关熄灭了。不但手电关掉,我们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太大声了。 等上岸后,我们马上把冲锋舟收了起来,然后在苍茫的夜色中,悄悄地观察这这里的地形。 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天空中挂着一够弯月,因为不敢打开手电,周围的一切,我们看不太清楚,但一股刺鼻的腥味,却立刻让我们警惕起来,这种腥味和两栖人身上的气味很像!这难道真是两栖人的老巢? 我们沿着崖壁,走了一会后,逐渐发现,这里的地形,果然是一个井形的峡谷----周围是被圆形的崖壁环绕,而谷底却是平地。 如果这里真是两栖人老巢的话,两栖人会很快闻到我们身上的气味,并且马上找到我们,到那时,我们就无处躲藏了。 这种处境应该就叫“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第431章 发生在秦朝的怪事 我们的心情,仍然十分紧张,警惕的看着周围,以防两栖人突然袭击,小磊紧握匕首,走在最前面. 现在我们最想找到出口,赶紧从这个井形峡谷中出去,但我们围着峡谷绕了一圈,除了我们漂流进来的那个洞口外,没发现其他任何出口。 抬头往上看看,发现围绕峡谷的崖壁,实在是太高了,根本看不到顶端,但崖壁上好像有很多植物似的,郁郁葱葱的,大家猜测,那可能也是“攀崖松”,只在夜里出现,一到了白天,就会消失了。 没能发现任何出口,这让我们很沮丧,但多少也在意料之中,对于这种井形的峡谷,大家算是早都有所了解了。不过让我们稍稍安心的是,并没有出现两栖人。经过这番折腾后,天渐渐亮了,在破晓的薄暮中,这个井形峡谷的一切,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这个峡谷的直径,大概有三四百米,除了靠近洞口处,有一个一亩见方的湖,其他都是平地,而平地上,只是偶尔有几块巨石,并且奇怪的是,地上的土,不知为什么,都是红色的,这应该是一种特殊地质现象,并且地上连一颗草都没有。 那种两栖人的腥味,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来自何处,但依然没有两栖人出现,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对我们来说,最紧急的事,就是赶快出去,即使没有两栖人袭击,我们也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的。 大家都掏出手机来,却一点信号都没有,看来这个峡谷,真是与世隔绝,随着天色慢慢变亮,我们又沿着崖壁转了两圈,这次看的更仔细,可还是一无所获,不过,我们仔细看了一下,那崖壁上的植物,真的就是“攀崖松”。 随着太阳慢慢升高,崖壁上的“攀崖松”,开始慢慢收缩,不大一会,就“躲进”崖壁里不见了,从下往上看这种场面,那感觉很震撼,也让人觉得很不真实。原来还郁郁葱葱的崖壁,此刻却忽然变得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 等所有的“攀崖松”都消失后,小磊又沿着崖壁转了一圈,回来之后,还是失落的摇了摇头----没发现任何出口。 这可该怎么办呢? 女翻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兴奋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对讲机模样的东西,她说这是卫星电话,即使在沙漠、大海中,也能打出去,而那两个日本女助手,拿着另外一部,只要和那两个日本女助手联系上,一切都好办了。 在撤离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女翻译没让那两个日本女助手、和我们一起行动,而是让她俩随着旅行团,沿着另外一条路线回到县城里了,看来这种安排非常明智,要不然就“全军覆没”了。 大家一听她有卫星电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连忙围拢过来,等着她和外界拨通,可一连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大家不禁都无奈地摇头叹息,眼光又暗淡下来。 疯子六则倒背着手,开始在峡谷中溜达起来,很悠闲似的,并且边走边看。我们几个可没那种闲情逸致,背包里的食物和水,顶多也就够一两天的,如果在一两天内出不去,我们食物就成问题了。 我和小磊不停的观察着崖壁,希望能找到洞口之类的,正在我们仰头往上看的时候,忽然看见天空中有个小黑点,并且,那小黑点越来越大----原来是飞出去探测的“猴鹰”回来了。 等“猴鹰”飞下来的时候,我们连忙围过去。 “峡谷的上面是什么?”,欧阳老头问“猴鹰”,而“猴鹰”呀呀了两句,欧阳老头连忙翻译说:“‘猴鹰’说上面是山”。我心里不禁默默地嘀咕了一句:“这不是废话吗。” 看来这次“猴鹰”飞上去,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不过,它毕竟可以自由出入峡谷,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红梅试探着问欧阳老头:“欧阳老爷子,能不能把‘猴鹰’当信鸽用,我写封信,绑在‘猴鹰’脚上,让它把信给表舅他们送去?” 这乍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但疯子六却直摇头:“这可办不到,首先‘猴鹰’不认识你们的表舅,更不知道他的住处,并且它这种怪模样,要是出现在城中,会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正在这时,就听女翻译忽然说:“看,老先生正向我们招手呢,是不是在让我们过去?”。我们所有的人都一惊,连忙往疯子六的方向看过去,没错,只见疯子六站在五六十米远的一个巨石前,不停的向我们挥着手。应该是示意让我们过去,他之所以没喊,是因为这个峡谷的情况未明,怕大声的喊叫,会惹来不必要的危险,姜还是老的辣,想的真够周到的。 既然让我们过去,他一定有什么发现,我们立刻往他那边跑过去。 等大家跑过去后,才惊奇的发现,疯子六面前的那块石头上,竟然刻了密密麻麻的字,我仔细分辨了一下字体,应该是隶书,并且还有一些篆书掺杂其中,至于写的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我的文化水平太低,觉得那文字和语句过于古奥,再加上根本没有标点符号,我几乎一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我,小磊、李姐、还有女翻译,都边看边摇头,表示看不懂,只有疯子六、欧阳老头,还有红梅,却看的津津有味,欧阳老头和疯子六岁数大,小时候上私塾读的都是古书,所以他们能看懂,应该是理所当然了,而红梅出生于医学世家,从小的古文功底,也应该是不错的。 不过,这么快大石头上,密密麻麻刻着这么多文字,信息量应该不小。他们三个人一点点的看着,并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吃惊,好像那些文字里面、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虽然我们几个读不懂文字,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峡谷中,竟有这种时刻,这让我们很震惊,并且感到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那刻字的人是如何进来的,路线和我们一样吗?另外,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刻字?而这些字里,又藏着什么惊人的信息呢? 过了好大一会,他们三个才基本上看完,并且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恐,我们几个连忙问文字的内容。 红梅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说:“这些文字,应该是秦朝留下来的”。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让足够震撼的了----什么,秦朝时的?这怎么可能呢?离现在两千多年了,怎么看不到一点腐蚀、风化的痕迹? 红梅继续说:“我们现在的文言文,就是以秦汉时期的口语为基础,后来逐渐发展而成的,所以,不但从字体上,从句子和表达的方式上,也可以看出来,这些文字确实是秦汉时期的,我们学中医的,古文是基本功,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背古文,所以,现在读起这种文字来,我觉得很亲切,不过,这些文字的内容,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说到这里,红梅看了看疯子六和欧阳老头,两个人也同意的点了点头,并且依旧是一脸的震惊,仿佛思维还沉浸在这些文字中。 听红梅这些一说,我们就越发好奇了。 “这些文字,是秦朝一个叫吕桑的将军写的,吕桑是始皇帝嬴政手下一员大将,不过,这个吕桑和一般的武将很不相同,他不但能统兵作战,还精通奇能异术,尤其是他手下有一队’鬼兵’,这些‘鬼兵’长得非常吓人----它们的头犹如蛤蟆,身形却像人,并且作战能力能‘以一低万’,吕桑带领这些‘鬼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敌人闻风丧胆。 嬴政为了笼络他,还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吕桑。当时甚至有人说,只要吕桑在,秦就永远不会亡。 但没想到的是,等秦平定六国后,正是吕桑这种实力,引起了秦始皇嬴政的不安和猜忌,嬴政曾当面问吕桑,这些‘鬼兵’到底是什么来历,吕桑对嬴政说,这些‘鬼兵’,是他用法术咒语、度化冤魂而成,并吹嘘说,这种本领,天下唯有他一人能掌握。 这就更让始皇帝嬴政担心了,于是,嬴政找了很多术士,想找到破解这种‘鬼兵’的方法,因为这种‘鬼兵’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如果吕桑万一造反的话,谁能对付的了他呢? 后来,有一个术士,通过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鬼兵’战斗力实在是太可怕,它们行动如闪电,并且力大无比,打起仗来,仿佛永远都会不会累,并且愈合能力极强,即使被砍几刀,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基本愈合,如果和这些‘鬼兵’硬打硬拼的话,不管多少士兵,都很难取胜。 但是,这个术士发现了,这些‘鬼兵’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怕火,除此之外,别的几乎什么都不怕,尤其是它们的水性,好的简直能和鱼虾相比。 于是,这个术士就想到了用火攻、来对付这些‘鬼兵’。 他把吕桑和他的‘鬼兵’们,以秦始皇的命令,调动到一个峡谷中,然后从峡谷两侧,猛地投下无数的火把,还有油料,顿时,这些勇猛无比的‘鬼兵’,被烧得鬼哭狼嚎,不久之后,几乎全部都被烧成了灰烬。 秦兵以为,吕桑一定也被烧死,但没想到是,吕桑带着其中几个比较机灵的‘鬼兵’,躲进一个山洞中,而那个山洞中,恰好有条暗河,吕桑和几个‘鬼兵’,跳入这条暗河中,然后潜在河底,顺着流水漂流出来了。 虽然在这条河的两侧,站着无数的秦军检查,但却没发现潜在河底的吕桑、以及其他几个‘鬼兵’,逃出来的吕桑,回到了他的故乡----也就是咱们这一带,但他已经被宣布为要造反的叛将,所以,他再也不敢出现在有人烟的地方,只能来到这个峡谷中,过着这种半人半鬼的生活。 吕桑感到秦始皇很对不起他,觉得他自己为嬴政获得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嬴政却这样对他,于是,他把自己的这种经历和委屈,全部刻到了石碑上。” 听红梅讲完后,我们都觉得这个故事是够传奇的,不过,根据种种迹象看来,那个吕桑统帅的所谓的“鬼兵”,其实应该就是“两栖人”,但让我们震惊的是,在秦朝的时候,竟然有人用这种“两栖人”打过仗! 可吕桑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来统御这些“两栖人”的呢? 第432章 一种特殊的屎 当我们在思索、讨论这些疑问的时候,红梅却透露了石刻文字里、一些更为惊人的信息:那个吕桑,以这种井形峡谷为据点,抵挡了秦朝部队的几十万大军。当时秦朝人都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吕桑,并称为他是“鬼王将军”,甚至有人说,吕桑是半人半鬼,是齐国一个君主的魂灵,附到一个猛士身上而成的。 秦始皇每次清剿,都以失败告终,还严重的损兵折将,秦军渐渐发现,这里竟是“鬼兵”的老巢。 他们虽然在峡谷中,烧死了那么多的“鬼兵”,但这里的“鬼兵”数量更多,而且,因为这一带山高林密,再多的部队,也施展不开,再加上这种井形峡谷,诡异无比,常人根本无法进来,更无法进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桑,在这种井形峡谷中逍遥自在。 在山中和这些“鬼兵”作战,对秦兵来说,和送死差不多,有时一个“鬼兵”,就能杀掉上千的秦军。 秦始皇又怒又怕,他把这种怒气,发泄到了自己部下身上----车裂了很多带兵清剿吕桑的将军。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这一带,成了秦始皇不能完全控制的区域。 而吕桑,则以这种井形峡谷为据点,时常带着“鬼兵”,在附近一带出没,并且还实际控制了山中所有的城池,在那里建立了豪华的府邸,娶了很多当地的女人,生了几千个孩子,俨然成了割据一方的诸侯----虽然这一带的疆域并不大。 秦朝部队则根本不是对手,每次清剿都损失巨大,却没什么效果,最后只得改攻为守,只在这座大山四周,驻扎了很多军队,严防吕桑向大山之外扩张,而对这座大山里的城池,也就听之任之了。 谁能想到,在强悍的大秦帝国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块局域,秦始皇却没能完全控制。 而在吕桑控制的这个区域里,吕桑一般只在夜间、出现城里的府邸,而白天就又回到这种井形峡谷中。 并且每次夜间出现在城里时,都是有“鬼兵”相随,连吕桑坐的“滑竿”----用两根竹杆穿在椅子上,由四个或两个人抬,类似简易的轿子----都是“鬼兵”来抬,吕桑对正常人类,则不太信任,他最怕有秦朝派来的刺客,来刺杀他,所以,他最信任、最贴身的侍卫,都是这种“鬼兵”。 不过,吕桑很喜欢女人,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他都会想方设法弄到自己的府邸,并会给大量的钱财。 生活在吕桑地盘上的百姓,不用服劳役,更不用交赋税,因此,生活过的比较轻松,而秦朝的苛捐杂税则很重,并且一年四季,还有各种劳役,很多周围的百姓忍受不了,就偷偷的跑到吕桑地盘上来了,这也使大山里的人口,增加了很多。 吕桑也成了这一带的“鬼王”,老百姓都相信,吕桑绝不是一般人类,而是神通广大的“鬼将军”,很多对他又敬又怕,甚至在家中供着他的塑像。 红梅说的这些信息,让我们有点目瞪口呆,没想到还竟有这种事情,但我们之前却从未听说过,在正史上,更没记载过这个事件,真是太奇妙了。没想到我们这里、竟然还出现过如此诡异的人物。 如果真像石刻文字里写的那样,那个吕桑真有几千个孩子的话,那么我们这一带、是不是会有很多吕桑的后人呢? 更加诡异的是,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这个吕桑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谜团----他到底是不是人?他到底用什么方法,能让这些两栖人听他的指挥呢?难道他是两栖人和人类杂交的后代,那么他的长相,是不是和一般人不同呢? 对于这些,石刻文字上都没写。这也可以理解,这毕竟是吕桑自己写的文字,而不是第三方写的,所以其中记述的各种事件,是不是和现实吻合,还是有相当大的疑问。 “那后来怎么样了?吕桑是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刻完这些字后,就到别处去了?”李姐好奇的问道。 红梅微微摇了摇头说:“这些石刻文字里没说,到底老吕结局如何,只能靠推测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于那个吕桑来说,进出这种峡谷,好像是很轻松的事情,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在红梅讲的过程中,疯子六一语不发,心不在焉地听着,因为这些内容,他已经从石刻文字里知道了,一直等红梅讲完,他才抚着腰间,悠悠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我们的生死存亡,恐怕就靠‘猴鹰’的这坨屎了。” 他这句话听起来既荒谬、又调侃,我们都觉得他在开玩笑,但看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却又不像。并且,疯子六个性比较严肃,平常极少调侃或开玩笑的。 看我们都愣愣发呆,疯子六叹了口气,一脸沉重地说道:“其实,就在我们周围,可能已经有很多两栖人,在蠢蠢欲动了,你们闻一下空气中的那种腥味,那应该就是两栖人的气味了。那为什么它们不出来袭击我们呢?就是因为有‘猴鹰’、还有‘猴鹰’的这坨屎在。” 经他这么一说,我们都若有所悟,虽然乍听起来不可思议,可仔细想想,却很有道理----“猴鹰”恐怕就是两栖人的克星和天敌,因为“猴鹰”可是专门吃两栖人幼崽的,而既然以两栖人幼崽为食物,那么“猴鹰”拉出来的那种红屎,对两栖人来说,应该也很不一般。就像用盛过羊肉的盆子、再盛上水喂羊的话,羊是不会喝的,很多动物,对它们同类的肉味,是非常敏感的。 “小李刚才问那个吕桑的结局,你们想知道吕桑的结局,到底怎么样了吗?”疯子六的这句话,又让我们所有的人一愣。 听这语气,好像疯子六知道吕桑的结局似的,但既然这个石刻文字里没说,疯子六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您知道那个吕桑的结局吗?”李姐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的目光,都投在疯子六身上。 疯子六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仍然用他平静而缓慢的语气说道:“当然,对于吕桑最终的命运,是老死在这里,还是被秦军杀死,或者逃往别处等等,石头上的文字并没说,也没有别的记载,但我倒是可以推测一下,并且推测的应该**不离十。” 听他语气如此笃定,我们都连忙催他:“那您快说说,那个吕桑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疯子六没立即回答,而是用手敲了敲那个巨石,然后扭头对我们说:“你们觉得,这是块石头吗?” 我们被问得更加摸不着头脑,这明明就石块巨石啊,大家为了确定这一点,还都过去用手摸了摸、敲了敲那块石头,没错,从质地、到重量,这明明就是块石头。 疯子六则摇了摇头说:“这根本不是石头,而是用一种特殊的物质,经过发酵,再加上一些石粉炼制而成,如果是一般的石头,上面刻的字体,经过两千多年的风化、腐蚀,怎么还会如此清晰呢,简直如同刚刻上去的的一样。” 疯子六说的这点,确实很道理,如果是一般的石头,刻在上面的字,经过两千多年,肯定不会这么清晰的。但这也不能证明、它一定不是块石头啊,石头有很多种,可能这种石头结构比较特殊而已。 疯子六看我们对他这个结论,好像不太相信似的,自信地微微一笑:“你们不信是吗?那你们过来仔细看看,这个石头里,是不是有些毛发状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赶紧凑近石头细看----这么仔细一观察,我们这才发现,果然,在这个石头里,有很多像毛发状的东西,很像是人的头发。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的头发,掺进石头里呢? 如果真是一般自然形成的石头,绝不会有这么多毛发状的东西。难道真如疯子六所说,这其实不是石头,而是一种人工制成的东西? “那如果这块石头、不是石头的话,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呢?”女翻译用手抚着那块石头问疯子六。 听女翻译这么一问,疯子六这次则回答的很直截了当:“是用人的尸体。” 女翻译“啊”的一声,连忙把放在石头上的手缩了回来,大家也都惊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疯子六则语气平静的继续解释:“其实,准确的说,并不是直接用人的尸体,而是经过发酵后的人的尸体。大家都看到了,这里的地都是红色的,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虽然不是地质学家,但完全从地质学的角度,未必能解释这种现象,你们可以用脚稍微翻一下这种‘红土’,会发现这种红土里也有毛发,不信你们现在就试试看。” 我们完全被疯子六弄懵了,不知道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又一次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了,不过他既然说这种“红土”里有毛发,果真如此吗? 我们都用脚稍微翻了一下,在这些颗颗粒粒的“红土”中,我们果然发现了毛发! “你们脚下的‘红土’,其实就是就是两栖人的排泄物,而这种排泄物,其实就是两栖人吃完人尸体后、拉出来的屎。” 我们真的被震撼到了----这种“红土”,居然是两栖人吃完人的尸体后,来出来的屎! 疯子六依旧语气平静的说:“两栖人的、和消化相关的经脉,与虎豹的很像,所以,由此可知,它们的消化能力极强,能把人的皮肉、甚至骨骼,全部消化掉,可对于人的毛发,则几乎没有消化能力,因此,人的尸体经过消化、并排出两栖人体外后,皮肉和骨骼就完全不见踪迹了,而唯独剩下毛发。这种排泄物也很特别,一接触空气后,就会慢慢变成红色的颗粒状,就是我们现在踏着的这种‘红土’。” 第433章 奇怪的字体 疯子六说的很平静,但我们却感到很恶心,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顿时觉得这座峡谷,简直就是座“化尸场”。”您不是说知道吕桑的结局吗?怎么又扯到别的话题上了?”李姐追问到。 疯子六微微一笑说:“丫头,我并没岔开话题,只是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楚些,让你们知道,那些两栖人的主要食物,就是人的尸体,,当人是或者的时候,它是不吃的,因为活人的手里面,已经有静脉运行,两栖人吞下去的话,就会对它本身的静脉,造成不好的影响,那会让它非常痛苦,甚至还会静脉大乱而死,所以,他吃的人肉,必须是死人肉,那样一来,对他们自身才是安全的。 你们不是想知道吕桑最后的结局吗?其实,你们可以设想一下,有这种两栖人做他的‘鬼兵’,人类的军队怎么能胜的了他呢?那么既然是这样,难道他就天下无敌了吗?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吕桑最终还是被打败了,并且可能还送了性命。” 疯子六的这番话,让我们为之一愣,红梅此时也诧异的说:“您怎么知道吕桑落到这种下场呢?石刻文字上并没说这些啊。” 不但红梅这么说,连已经读了这些文字的欧阳老头,也质疑道:“是啊,我没看到石刻文字上,有这种记载啊,这些记载在哪里啊?” 疯子六神秘的一笑,转到巨石的后面说:“你们过来看这里。” 难道疯子六有了新发现?我们连忙也跟着转到了石头后面,其实刚才后面的字,我们也都看了,因为整块石头,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整块石头上的文字,我们都看了,可并没看到你说的那些记载啊。”红梅转到后面,依旧满是诧异的的说。 “嗯,我知道,你们看看这里。”说着,疯子六蹲下身子,指着石头最下面说。我们连都蹲下身子,仔细看他手指的地方。 这么一靠近看,我们才注意到,在石头贴近地面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图案,虽然画的歪歪扭扭的,不过大概轮廓,还是能看的出来,那是一只鸟,并且在这个图案下面,还有两个字,至于这两个字是什么,我仔细看了一下,还是没能看出来。 红梅和欧阳老头也看了看,也都没猜出是什么字。既然大家都认不出这两个字,看来只有疯子六认识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疯子六。 而疯子六只轻轻吐出两个字来:“绝笔”。什么?这两个字是“绝笔”,我们又仔细看看,但怎么看都不像是“绝笔”两个字。 疯子六则很笃定地说:“没错,就应该是‘绝笔’两个字。其实,你们也许不知道,中国书体除了篆、隶、楷、行、草外,还有一种字体叫‘篆草’,就是在秦汉时期,汉字的快速写法,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在上海时,有一个朋友是著名书法家于右任的弟子,于右任是国民党的元老,也是中国一流的书法家,我从小就对书法比较感兴趣,对于右任先生,就更是崇拜。 那时候,恰巧于右任先生,也在上海小住,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连忙和这位朋友,一起拜访了于右任先生,因为我那个朋友,和于右任先生是师徒关系,所以,两人感情自然很好,于右任先生就在我们两人的陪同下,在上海游览了几天,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和于右任先生就熟起来,并聊到了书法,在之后的一两个月时间内,得到了老先生的亲筛教,在书法上面,算是受益匪浅有一次,看于右任先生写了一副字,奇怪的是,在那副字中的字,我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当时我很震惊,虽然我的字不怎么样,但各种字体也都练过,包括狂草,所以,不论什么书体的字,我认起来都没困难,因为草字再草,也必然都草的有章法,怎么会有我一个也不认识的字呢? 后来一问才知道,这种字体,是一种‘篆草’,这种字体已经失传了,是于右任先生,通过陕西出土的一块石碑,把这种失传的字体,又复原了,这种字体在秦末汉初比较流行,后来才慢慢淘汰,当时我就觉得,这种字体古朴而遒劲,感到非常美,于是就跟于右任先生学了一两个月这种字体,对这种字体的章法,也就比较了解,而这个鸟图像的下面的两个字,正是用这种‘篆草’字体写的,这种字体的特点就是写起来比较快,也比较省力。由于这种种原因,我才认出这两个字是什么。” 那在一只鸟的下面,写上“绝笔”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这与吕桑的最终下场,又有什么关联呢? 忽然,小磊若有所悟似的说了一句:“我好像明白了。”说完后,他抬头看了看“猴鹰”,又看了看疯子六,而疯子六则向他点了点头,两人好像打哑谜似的,弄得另外我们几个人莫名其妙。 还没等我们问,就听小磊对疯子六说:“你老人家是说,这可能是那个吕桑的绝笔,而最终击垮他两栖**军的,是一种鸟。” 疯子六满脸赞赏的点了点头,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错,两栖人的天敌和克星,正是欧阳老头怀中的这只大鸟----“猴鹰”,难道在那个时代,也有高人知道这一点?并用这种“猴鹰”,彻底打败了两栖人和吕桑,导致吕桑战败身亡,在死前,才在这块石头上的最下面,画了只鸟,并写了“绝笔”两个字呢? 虽然这只是推测,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但却也很符合逻辑。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几千只大鸟、和两栖人殊死博斗的场景。 看来,疯子六在谷底的闲逛,其实是在找种种线索,而我们却只是在峡谷边上,寻找出口,但却又一无所获。 受到疯子六的这种启发,我们都也开始在谷底转悠起来,希望找到更多的线索,而这种线索,说不定能让我们找到出去的方法。 但为了保证安全,大家决定还是一起行动,而不是分成几组,更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因为那样太危险了。大家看看欧阳老头怀里,那雄纠纠气昂昂的“猴鹰”,心里踏实了很多。 自从知道脚下的“红土”,是人皮肉变成的一种粪便,再走在上面时,心里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我们也别无选择,只能咬着牙忍了。 正在往前走的时候,女翻译突然惊叫了一声:“那是什么?好像还在动。”我们猛地一惊,连忙往前看过去----果然,前面有个红色的什么东西,好像在慢慢蠕动。但因为这里的土都是红的,和那个红色的东西,很难分辨开,所以我们都没看出到底是什么,但也不敢冒然过去,怕有什么危险。 此时,“猴鹰”尖叫一声,腾空而起,而那个红色的东西,被吓的猛地蹿了起来,这时,我们才看清楚----竟然是一种红狐狸! 这里怎么也会有红狐狸呢?这只红狐狸,是和老李养的那种红狐狸一样吗?此时,那个红狐狸三窜两跳就不见了。它跑哪去了呢?难道地上有洞吗?要不然怎么忽然之间,就不见了呢? 此时,我们只看到“猴鹰”站在红狐狸出现的地方,用爪子刨着什么,我们连忙跑过去察看----果然,那个地方竟然有个洞! 这个洞并不大,应该刚好容得下那只狐狸钻进去,里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此时,小磊掏出工兵铲,把手柄展开,开始挖掘起来。 这一挖我们才发现,狐狸钻进去的这个洞,越挖洞口越大,往下挖了半米后,洞口已经变得像是一般水井般大小了。 但这种红色的土,却非常坚硬,并且如同粗砂一般,颗颗粒粒的,要是一把平常的铁锹恐怕上面已经有很多豁子了。 虽然洞口已经能容得下人钻进去,但我们都不敢冒然下去,那样太危险了。并且从洞口出,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臭气,人要是下去的话,恐怕会窒息而死的。 这个井一样的洞中,究竟有什么东西,为何会这么臭呢?我们一时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个看似没什么的井形峡谷中,还有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们继续向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巨石走过去,随着离那块巨石越来越近,我们逐渐发现,这块巨石上,也是写满了文字,我们便连忙跑过去,查看起来,这些留下来的文字,信息量很大,对我们来说,也非常重要。 上面的字体,和上块巨石是一样的,还是由红梅、欧阳老头和疯子六共同来辨认,我们只能在旁边等着了。 但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开始读,就听疯子六大喊一声:“不好,大家快跑”。虽然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警惕性都很高,听疯子六这么一喊,我们知道肯定有危险了,便马上撒腿就跑,几乎与此同时,就听身后一阵嗡嗡声,从石头上竟然飞起一簇虫子,向我们追了过来。 不过幸好,这时忽然起了风,并且还是逆风,风力还不小,于是,那些虫子受到了很大的阻力,没能立即跟过来,这时,疯子六大声喊道:“赶紧从包里掏出衣服来,把露在外面的皮肉都包住。” 第434章 汉朝的一件怪事 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飞虫,不过看疯子六如此紧张,就知道这种飞虫应该非常危险,于是,边跑边从包里掏衣服。就在这时,“猴鹰”忽然从欧阳老头怀中腾空而起,怪叫一声,往后飞去,直扑那些虫子。 当我们往后张望时,能清楚的看到,从“猴鹰”的屁股里,发出一种烟雾,虽然是逆风,但我们还是能闻到一种淡淡的腥味,而这种臭味喷出来后,那些飞虫,便纷纷落在地上,紧接着几股这种“臭屁”,又从“猴鹰”的屁股接连发出来,那些飞虫就全部落在地上了。 欧阳老头第一个停下脚步,表情非常吃惊,“猴鹰”的这种能力,看来也在他意料之外。我们也都随着他停了下来,扭头往后看。 只见“猴鹰”一直飞到那块石头前,才停了下来,并仰着头呀呀叫了两声,欧阳老头说:“‘猴鹰’说那些虫子都死了,可以过去了。”。 这突然出现的狐狸和飞虫,让我们有点心惊胆战,大家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只有疯子六还是一脸的淡然自若。 “你们知道刚才那些飞虫是什么吗?”疯子六问道。 见我们没人回答,他就自问自答的说:“那是专吃两栖人尸体的虫子,对人的皮肉也极为敏感,只要被它盯上一处,就会溃烂变成疮,也算是种尸虫吧。” “两栖人尸体上的尸虫?您是怎么知道的呢?以前好像怎么从没听您提过?”也许是职业的缘故,这类问题,红梅总是最感兴趣的。 我们边往石头那边走,疯子六便解释:“一般来说,很多动物,都有对应的尸虫,并且,尸虫的经脉颜色,和对应动物的经脉颜色,几乎完全一致,我看到过两栖人的经脉颜色,而刚才那种飞虫的经脉颜色,和两栖人的经脉颜色一样,所以,我马上就知道,那就是两栖人的尸虫----专门吃两栖人尸体的。 并且,每种尸虫,都凝聚了尸体的寒毒之气,你们也都知道,两栖人的寒毒之气,是非常厉害的,那个王兴光被两栖人伤了以后,伤处就成了终生不愈的疮,并且还影响到他的正常生育功能,其实欧阳老爷子的父亲也一样,所以,这种尸虫身上,也凝聚这种可怕的寒毒之气,被它们叮上后,也会像是被两栖人伤过。”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不仅毛骨悚然,天哪,万一被这些尸虫要是叮一下,那后果就太不堪设想了。 这种尸虫散落在地上,它们和石头的颜色,完全一样,都是那种淡淡的灰色,所以,刚才除了疯子六外,我们所有的人都没能发觉,幸亏疯子六能直接看到经脉,也才能及时发现,这又让我们逃过一劫,不过,“猴鹰”的作用,也是无可替代的。它不愧是两栖人的天敌,两栖人衍生的各种危险,它也全都能应付,对疯子六的那个推断,我们也是越来越相信----吕桑和他统领的那些“鬼兵”,也就是两栖人,最终是被“猴鹰”干掉的。看来,“猴鹰”和两栖人,斗了至少几千年了。 当我来到那块石头钱,还是心有余悸,不过,上面的文字对我们太重要了,所以,还是不得不冒险过来看。 疯子六走在最前面,看我们每个人都一脸的惊恐,笑着安慰我们说:“放心,这次石碑上没有那种两栖人的尸虫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这才让我们稍稍安心。 这块石头上的文字,比刚才那块还多,不过,字体和上块石头上的则完全不同,看上去全是疯子六说的那种“篆草”,这次恐怕只有疯子六自己能看懂了,对我们来说,一个字都不认识。 疯子六读了很久,才全部看完,看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震惊,这样一来,我们就很想知道,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但看他读的那么专注,也不太敢打扰他。 “哎,我猜错了,吕桑不是是被‘猴鹰’打败的”,疯子六读完后,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我们大吃一惊,这太出我们意料之外了,疯子六的推测,从逻辑上看来,简直天衣无缝,但没想到实际中却并非如此! 既然吕桑不是被“猴鹰”打败的,石头下面,那个鸟形图案,和“绝笔”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块石头上,到底记载了什么东西,竟然能让疯子六如此震惊呢? 还没等我们说话,疯子六首先反问我们说:“我说过的克罗齐和侯迪的事情,你们还都记得吗?” 疯子六在这个时刻,忽然问起这种问题来,让我们感到非常困惑,关于他说的那个克罗齐还有侯迪的事情,我们当然记得,因为那个故事真是太诡异了。 克罗齐是汉军中的一个西域人,此人最擅长火攻,并且他放火的“工具”,是一种牛犊般大小的巨鹰。他把经过特殊配置的燃料,用特殊的容器装起来,挂到这种巨鹰的爪子上,当巨鹰飞起来,会把这些燃料均匀撒到飞过的区域,而这种燃料,可燃性极强,即使撒到水上,水也会熊熊燃烧起来,这种燃料是克罗齐的祖传秘方,而正是用这种火攻之法,克罗齐多次大胜匈奴。 并且,克罗齐正是用这种火攻,才把藤妖全部杀死的。 而侯迪,是汉武帝时,最著名的术士,精通各种奇门异术,他帮助霍去病把藤妖真正斩草除根。 难道这个石头上的文字,和侯迪和克罗齐有关,要不疯子六怎么会这么问呢? 等疯子六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讲起来石头上刻的内容。 原来,这块石头上的文字,竟然是在汉武帝时期刻上去的。上面记载了吕桑的出身,和秦朝部队作战的事迹,还有吕桑是如何死的。 上面的记载说,因为吕桑有“鬼兵”,所以秦朝一直拿他没办法,一直到了秦朝灭亡,汉朝建立,吕桑控制的地盘,基本上没受影响,汉朝也派人来过几次,希望吕桑能归顺大汉,但吕桑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汉朝也试着强攻过,结果和秦军一样惨,最后也对吕桑无可奈何,只好任凭他继续割据。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汉武帝时期,汉武帝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极喜欢用兵打仗,在他在位期间,曾对匈奴多次用兵,并大败匈奴。 对远在北方的匈奴尚且如此,他怎么能容许自己的疆域之内,还有这么块割据的地方呢,一开始,他根本没把吕桑放在眼里,派了几员大将前来征讨,但没想到都惨败。再派更厉害的将军,但仍旧是惨败,并且每次都几乎是全军覆没。 经过这么几次后,汉武帝才觉得这个吕桑,虽然占得地方不大,兵力也不多,但却比匈奴要厉害千万倍,他这才慢慢重视起来。 最后,汉武帝派了最厉害的霍去病来,说来也巧,那时,霍去病刚在克罗齐和侯迪的帮助下,彻底铲除了藤妖。 当遇到吕桑这种“妖人”时,霍去病知道,不能硬拼,只能智取,于是他又把侯迪请来,共同制定出打败吕桑的办法。 侯迪派密探悄悄打入吕桑控制的大山中,详细了解了一下吕桑的大概情况,虽然还是没把吕桑的底细搞清楚,但已经掌握了关于吕桑的不少情况,尤其是那些“鬼兵”的长相和特点,侯迪都慢慢摸得很清楚了,虽然这些“鬼兵”到底是什么怪物,侯迪还是不能确定,但他却能推测出,这些“鬼兵”都是“阴气凝聚”而成,势必最怕“光亮灼热之物”,并且,他还听说,秦军曾用火攻,大败过这些“鬼兵”,于是,就建议霍去病还是用火攻。 霍去病就又请来克罗齐,而克罗齐更是信心满满,觉得用自己的巨鹰和燃料,一定能把吕桑和那些“鬼兵”烧成灰烬,就像对付藤妖一样。 一开始和“鬼兵”交战的时候,这种火攻还真奏效,那些一直所向披靡的“鬼兵”们,真的被烧得鬼哭狼嚎,直到被烧成灰烬,吕桑再一次差点被烧死。 从那之后,吕桑就退到这种井形峡谷中,再也不敢出来了。 霍去病大喜,一鼓作气,一直杀到这种井形峡谷上面,却又犯了愁,这种峡谷,地形真是太特殊了,根本没有任何通道可以下去,不过幸好,对于克罗齐的火攻来说,好像不受影响。 和上次一样,克罗齐让这些巨鹰带上燃料,然后飞到这种井形峡谷中,先把燃料散播在峡谷中,然后又用引火之物点燃,大家都等着凶凶烈火、在峡谷中燃起来。可让霍去病和克罗齐震惊的是,这种从未失败过的燃料,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井形峡谷中,却完全失效了,竟然一点火花都没能烧起来。 这时,连无所不知的侯迪,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最后,他不得不到深山之中,请他师父指点迷津。 师父告诉侯迪说,这个峡谷的土,和一般的土截然不同,是那些“鬼兵”吃完人的尸骨、排泄出来的粪便形成的,有一种特殊的阴气,而燃料一遇到这种阴气,就完全失效了。师父还告诉侯迪说,要杀死这些两栖人和吕桑,根本不用火,而是用一种特殊的药粉即可,这种药粉是侯迪的师父特别炼制而成,本是专门用来保持尸体不腐的,这种药粉阳性极强,只要撒到井形峡谷中,就会让那些“鬼兵”“中毒”而死,因为这种“至阳之药”,对那些“鬼兵”来说,就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了。 于是,侯迪就把这种药粉带了出来,并让克罗齐用巨鹰,像是散播燃料一样,撒到这种井形峡谷中,果然,那些勇猛无比的两栖人,就真像中了剧毒一样,全身变黑,很快就死光了,包括那个吕桑。 “我怎么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和疯子六也有关系呢?”疯子六刚讲到这里时,小磊在旁边忽然说道。 第435章 绝妙的巧合 小磊这句话一出口,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包括疯子六,我们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直呼疯子六的名号,而且还说这些事情,和疯子六有关. 见大家都在吃惊地看他,小磊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口误了,他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连忙尴尬地解释说:“哈,不好意思啊,老前辈,我本想说是“高瞎子”,但却口误成你的名讳了,罪过、罪过。” 疯子六听完,大笑起来,很豪爽地说:“哈,看来在你的心目中,我和那个高瞎子差不多是吗?” 小磊的脸更红了,看他窘迫的样子,我们也都跟着大笑起来,大家紧张焦虑的心情,暂时缓解了些,疯子六边笑边说:“不过,也难怪你口误,我们俩确实很有联系,不但曾经是朋友,我恐怕是和高瞎子、接触最多的人,并且,我也很高瞎子一样,都有‘异能’,哈。” 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疯子六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盯着眼前的石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让大家稍微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太在意。 在这充满危险和诡异的峡谷中,一个偶然的口误,到让我们轻松了下,等大家谈笑了一会后,小磊才正色说:“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直觉,总觉得这个井形峡谷,还有这些两栖人,甚至连现在说的那个吕桑,我觉得都和高瞎子有关。” 疯子六听着小磊的话,有点心不在焉点了点头说:“嗯,是啊,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的。” 红梅温柔的看了看小磊,秀眉微蹙,轻轻地摇摇头说道:“高瞎子不可能与吕桑有什么关系吧,别忘了,高瞎子是犹太人和张氏生的,怎么会和吕桑扯上关系呢?” 小磊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只是种直觉而已。” 这时,我们忽然意识到,关于那个石刻文字的内容,疯子六还没讲完呢,于是,就让疯子六继续讲了起来。 原来,面前这块石头上的文字,是跟随霍去病的侯迪写的。 等侯迪用巨鹰,把那种药散布到峡谷中后,两栖人和吕桑果然都送命了,那侯迪是如何进到这个峡谷里的呢? 这还和那个西域人克罗齐有关。 是克罗齐用了一个竹筐,吊在三只巨鹰的爪子上,然后侯迪坐到筐中,三只巨鹰拖着这只箩筐,慢慢降到这种峡谷中,侯迪先看到了之前的那块石头,然后又看到了这块,侯迪作为当时“天下第一术士”,当然看出这块大石头到底是什么,于是,他配置了一种特殊的“药水”,用箭尖在这块石头上,写下了这些文字。 经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石头上这些字的来历。 之前,听疯子六讲侯迪、克罗齐火烧“藤妖”的时候,还只是觉得那不过是个传说,而不是真实事件,但面前石头上的文字,竟然就是那个侯迪写的,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自己一下子走进了历史中,走进那个虚幻的世界中似的。 我们本来是绞尽脑汁,想进入到这种井形峡谷中的,但一直没能实现,但想不到,却误打误撞的进来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但进来之后,我们才知道这种峡谷的可怕----如果不能找到出口,我们会活活的被困死在这里。 其实,我们落到这步田地,都是那些跳崖的日本鬼子害的,这些日本鬼子,几十年前,手上就沾满了我们中国人的鲜血,没想到,现在不但没死,还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继续出来害人,我们一定要干掉他们。 “那些两栖人的尸虫,为何会趴在这块石头上呢?”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女翻译,忽然问道。 疯子六点点头说:“这个问题问的好,这里面可能大藏玄机,有一个很怪的现象,不知你们注意没有?” 我们都连连摇头----刚才有奇怪的现象?我们怎么没发现呢? 疯子六声音忽然压得很低,指着这块石头说:“刚才小磊口误时,我们都笑了起来,并且笑声还很大,可能你们没注意到,当我们笑的时候,这个石头竟然跟着抖动了几下。”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立刻头皮发麻,汗毛眼发炸----在本就阴森异常的峡谷中,疯子六用这么低沉的声音,说如此诡异的现象,怎能让人不毛骨悚然呢? 不但是我,大家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恐。 “您老人家可不能吓唬我们,这怎么可能呢?我就不信,您一定是和我们开玩笑吧,我再笑一下试试,你们看看石头会发抖吗?哈哈哈。” 李姐发出几声大笑,我们这次特别注意了一下,面前的石头,根本没有任何抖动,肯定是疯子六看错了。 疯子六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一个人的真笑和假笑,是有根本区别的,真笑和假笑时,调动的经络也完全不一样,所以,对于我来说,一个人表演的再像,他是真笑还是假笑,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是啊,您老能看到人的经脉,但那个石头却不能啊,所以,假笑和真笑,它怎么能分辨出来?”,对于疯子六的这些话,红梅显然也不同意。 “哎呀,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扯这些啊,这座山中,怪事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们俩老头子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可你们几个年轻人,一定要出去啊,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欧阳老头有点不耐烦的说。 听完欧阳老头的话后,疯子六也没怎么分辨,只是喃喃的说了句:“唉,你们哪里知道,也许这块石头,就是我们出去的希望,不但如此,它也许和高瞎子,还有着某种联系。” 疯子六虽然声音不大,但我们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大家都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 疯子六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那块石头,好像又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幽幽地说:“唉,其实,我与高瞎子,认识那么多年,可因为我们俩的经历,都比较特殊,所以都不太爱谈彼此的私事,但毕竟在一起时间长了,还是免不了要说起一些事来,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经络。 我发现,不但他的经络非常特殊,并且还会随着月份的变化而变化,在每年的**月份,他的经脉最弱,体力和精神相对来说,也是最差的时候----也正是现在这个时候,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他之所以能被我们打下悬崖,可能和这一点有关,而且,这也是我们干掉他的最好时机,再过一段时间,他的经脉和体力,又会极大地增强,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 因为我能看到高瞎子的经脉,所以他的这种经脉变化,当然也瞒不住我的,记得有一次他说过,在九月份,也就是阴历的中秋前后,是他身体最危险的时候,他必须回山中的某个地方,用一个石头,来振动他的“鸣脉”,他说那块石头很特殊,能和人的“鸣脉”发生共鸣。 高瞎子告诉我这些,其实是有目的的,他知道我对经脉研究很深,并且也能看到人的经脉,是想让我帮他,把他身上经脉的这个弱点克服。 当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更不知道他是如此穷凶极恶的人,所以,还真心想帮他,对那块石头的情况,我还详细的询问了他一下,想从那块石头上,得到些启发,以把他的经脉调整好,让他的经脉不再有这种“低潮期”。 但高瞎子只是说,那块石头很特别,对他的“鸣脉”有极强的激发作用,所以,他经脉最微弱的一段日子,他就必须去那块石头旁边静坐。 其实,他说的这种情况,你们也许觉得不可思议,但对我来说,其实也不算太难理解,因为各种事物,都有它特有的频率,如果两个事物的频率相同或接近,它们就可以发生共振。 只是这种“鸣脉”很特殊,这条经脉和人的“元气”对应,如果一个人健康,我们经常会说他“声如洪钟”,这就是“鸣脉”很旺盛,人一旦年老体衰,声音就会变得柔弱发颤,这就是元气衰败的表现。而人如果开心大笑,必须要调动“鸣脉”,如果假笑,无论笑的再大声,“鸣脉”都毫无反应。 而咱们刚才大笑时,面前的这个石头,确实抖动了,我绝对不会看错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块石头,就是能和人的“鸣脉”、发生共振的那块石头,也是高瞎子说的那块石头。 你们还记得我说过吗?这座山也是有经脉的,如果这块石头、能和人的“鸣脉”、发生共振的话,那么,这块石头,就相当于人体的“鸣穴”,以我对经脉和穴位的了解,就可以参照人的经脉结构,没准就能找到峡谷的出口了。” 听完疯子六的解释,我们震惊中夹杂着莫名的兴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没想到小磊的一个口误,竟然带来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如果真如疯子六所说,这个时间段,正好是高瞎子经脉最弱的时候,是我们消灭他的最佳时机,并且他也许就在附近,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他正需要面前这块石头、来激发他的经脉。 这才真叫“阴差阳错”、“歪打正着”。 “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大家现在谁能真心大笑一下,让我看看这块石头,是否真的在抖动”,李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过她说的有道理,如果谁真心大笑一下的话,正是个很好的验证机会。 可偏偏在这时候,大家越故意想笑、却越笑不出来了。 第436章 意外的出现 疯子六却没理我们,而是围着那块石头观察起来。这块石头,真的像疯子六说的那么神奇吗? 忽然,疯子六扭头对我们说:“你们不是想看一下,这块石头是不是会随笑声抖动?那你们注意看,我马上笑一下,看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有点诧异----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的严肃,没有一点要笑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人的情绪是很奇怪的东西,需要调动,不是想笑就能马上笑出来,尤其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真笑”。 正在我们诧异的时候,只见疯子六拿出两根银针来----在我们的印象中,疯子六身上好像永远会带着针灸用的银针,还有各种药粉。 他撩起自己腹部的衣服,然后刺进肚子上的某个穴位,手指轻轻捻动银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疯子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被人挠了痒痒肉似的,我们都知道,他这是用银针、刺激自己“鸣脉”上的穴位,从而激发出来的笑声。 更奇怪的是,那个石头,果然随着疯子六的笑声,微微抖动,这次我们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幕真是太诡异,太不可思议了。 疯子六笑了几声后,把银针从穴位上抽出来,那笑声嘎然而止,此时,疯子六脸色有点苍白,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红梅和李姐,连忙过去,扶着疯子六靠在崖壁上,我们也都连忙围了过去,疯子六显得很疲惫,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本想让他坐在地上,可看看脚下的红土,想想这都是两栖人的排泄物,也就算了。 过了好大一会,疯子六的脸色才红润了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粒丸药,吃了下去,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完全恢复了正常,看来用这种方式刺激“鸣脉”,对人的伤害确实很大。 “您老人家也真是的,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一定要看那个石头抖动,您又何必这样冒险呢?”李姐有些内疚地说。 疯子六微微一笑:“哎呀,傻丫头,你以为我跟你们赌气吗?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之所以用这种方式、让石头抖动,就是想从那个角度,仔细观察一下它,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想到果然有。” 看我们眼睛发亮,疯子六走近石头,用手指着对我们说:“刚才我用银针直接刺激‘鸣脉’、而发出笑声时,看到那块石头,抖动的幅度比刚才还大。不但抖动,我还看到它一处往外一鼓一鼓的,这说明,它里面可能是空的。” “那我们把它砸烂,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小磊很坚定地说。 疯子六点了点头:“可以试试,即使我们不能把它打烂,只要破坏掉它之后,也等于是切断了高瞎了,有一点我最清楚,如果在他经脉最弱的时候,得不到加强和调养,他的体质和寿命,都会面临极大的威胁。” 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兴奋起来了----原来高瞎子最致命的死穴,不在他身上,而在这里,也就是这块石头! 小磊又把工兵铲拿了出来,抡起来往这块石头上狠狠砸下去,只听砰地一声,工兵铲被弹起老高,而石头上只是被砸了个白点而已。 不过,从石头发出的声音上判断,很能里面是空腔,不过这块不是石头的“石头”,确实是够硬的。 小磊不再继续砸,而是把多功能工兵铲的钻头抽出来,他准备钻石头。 这把工兵铲的强大功能,我们之前就见识过,在悬崖边上的时候,小磊还曾用工兵铲上的锯、把那棵空腔松树锯倒了。 “这块石头这么硬,能钻的动吗?”我有点疑惑的问。 “放心吧,别说是块石头,就是块钢板,钻起来都很轻松”,小磊信心满满。 但正当小磊把钻头放到石头上,准备开始钻的时候,忽然,“猴鹰”尖利的叫了一声,我们都大吃一惊,“猴鹰”还从未叫的这么凄厉过,并且它一只翅膀还抬了下,还没等我们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欧阳老头大声喊:“危险,快躲过来”。 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我们的反应也都变得极快,欧阳老头话音未落,我们马上就缩到了石头一侧,几乎与此同时,从另外一个方向上,几十只弩箭已经射了过来,如果我们再晚一秒,肯定会被这些弩箭射中的。 这些弩箭,让我们想到了峡谷边上的那次,难道这也是日本人射过来的吗? 我们躲在石头后面,一动也不敢动。不过,那十几只弩箭射完后,就停止了,周围又恢复了宁静,而这种宁静里,却让我们感到杀机重重。 一直过了二十多分,我们依旧不敢出去,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果出去的话,可能随时会被射中的,但一直躲在石头后面,也不是办法,这可该怎么办呢? 忽然,欧阳老头问“猴鹰”:“周围还有弩箭的气味吗?” “猴鹰”摇了摇头,我们心中稍微一松,刚要出去,却被疯子六劝阻住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再等等,小磊,正好利用这个时间,你把工兵铲上的钻头抽出来,开始钻石头”。 小磊点点头,马上抽出钻头,开始钻了起来。 这钻头真如小磊说的那样,真是无间不催,轻轻转动几下手柄,钻头的最尖端,已经钻进了石头里。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那种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听着让人毛骨悚然,我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高瞎子!” 难道我们费尽曲折、历尽磨难、千寻百找的高瞎子、真的就在这个峡谷中,疯子六顾不得危险了,猛地从石头后面站起,我们纷纷也都跟了出来。 果然,在离我们十多米的地方,正是高瞎子! 穿着一身如丧服般的白袍子,身躯看上去依旧单薄瘦弱,并且头上带着一个斗笠,几乎把整个脸都罩住了,我们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这个杀人恶魔、半人半鬼的高瞎子,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但看到他时,我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大家放心,这个时期他的经脉最弱,并且还是在大白天,他的战斗力肯定大打折扣的”,小磊在旁边,轻声给我们打气,他看出来我们有些害怕。 欧阳老头虽然第一次见高瞎子,但这些日子,没少听我们说高瞎子的事,因此,他也是一脸的恐惧,只有旁边的“猴鹰”跃跃欲试,好像随时都想攻击高瞎子似的。 小磊拔出匕首,准备过去和高瞎子博斗,也只有他能和高瞎子交手了。我们其他几个人,除了女翻译的拳脚还可以外,博斗能力都非常有限。 红梅忽然扯住小磊的手臂,语气无比关切地说:“千万要小心”。小磊对她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坚定的像高瞎子走过去。 刚往前走了两步,疯子六忽然喊了声:“慢,小磊,别过去,一过去就中了他的诡计了。”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小磊一愣,马上停住了脚步。 疯子六低声说:“在这种状况下,高瞎子明知不是你的对手,并且还有“猴鹰”在,为什么还要出来送死呢?其中必有蹊跷。” “那十多个日本人、还有老吕、老李会不会出现呢?”欧阳老头担心地问道。 疯子六摇摇头:“你们还记得吗?那个在岔道中攻击我的那个日本人,我看到他的经脉了,那经脉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属于阴寒经脉,和高瞎子的有点类似,这种经脉,最怕白天的光线,尤其是阳光,不知你们注意没有,那个岔道里的光线,就很阴暗,所以,那个日本人才敢稍微出来一会,我以前也说过,他们练得是忍者中的‘水派’,这种经脉最怕阳光,你们看看,现在阳光正好射下来,他们在太阳底下,会痛苦难熬的,更别说是打斗了。老吕和老李如果出来,一个‘猴鹰’就够对付他们的了。” 疯子六这么一说,大家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我们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等,并且,我们要紧盯着高瞎子,看他是如何消失的,而消失的地方,就很可能是出口了,在这种太阳底下,我看他不敢待太久的,尤其是在他经脉如此弱的时候;他这是看到我们钻那块石头,才不得不出来阻止,因为那对他影响太严重了,现在主动权在咱们手里。” 越来越觉得,疯子六真是个出色的指挥官,关键时刻,他的头脑总是那么清醒犀利。 但我们还是低估了高瞎子。 小磊让大家变换了一下队形,我们背靠背的站着,保证在个个方向上,都有人观察,免得被偷袭。 高瞎子远没我们想的那么被动,见小磊没过去,他却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好像一点也没慌张,并且还咯咯地冷笑了几声,像是在嘲笑我们。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忽然,高瞎子打了声口哨,他口哨还没落,就传来“猴鹰”的尖叫声,几乎与此同时,欧阳老头大喊:“不好,又有尸虫从石头里爬出来了,快跑!” 我们谁也没想到高瞎子会来这一手,连忙往高瞎子相反的方向狂奔,“猴鹰”再次腾空而起,迎击那些尸虫,结果和上次一样,那些尸虫很快就被“猴鹰”消灭了,但当我们再次站定时,却发现高瞎子早就没了踪影。 第437章 绝地的出口 既然两栖人的尸虫,能从那块石头里钻出来,就更能说明石头里面有空腔了,但那种会飞的尸虫,实在是太可怕了,要不是“猴鹰”在,一旦被那么多尸虫叮上,我们早就没命了。 经过这两次被尸虫袭击的经历后,我们再也不敢轻易接近那块石头。 是先消灭高瞎子再出去?还是先出去再说?经过稍微讨论了一下,我们决定先出去,这样做道理很简单:我们耗不起,很快我们就没吃的了。 高瞎子既然可以自由进出这个峡谷,那这个峡谷中,一定有出口,可出口到底在哪里?这时,只能靠疯子六了,我们希望他能用“经络之术”,以那块石头为参照物,迅速帮我们找到出口。 疯子六远远地看着那块石头,然后又观察周围的地形,往这边走一段距离,再往那边走一段距离,我们都紧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他的思路。 忽然,他在一个地方立定,仰着脸往上看,然后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这怎么可能呢?出口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们都屏息凝神,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奇怪的是,看他仰脸往上看,都被弄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您是不是按照经脉理论推的话,根据那个石块的位置,推测出出口的位置了?” 听红梅这么一问,疯子六还是沉浸在思考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但又很快的摇了摇头说:“肯定是我哪里错了,出口怎么会在空中呢?” 疯子六继续观察着,一会看看那块石头,一会又看看周围,过了好大一会,他又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搞的,我推测的应该没错啊,根据经络的分布,出口就应该是向上两米处,但向上两米,什么也没有啊。” 欧阳老头忍不住说:“也许你的前提就是错的,这座峡谷中的地形结构,和人的经脉分布之间,也许完全没有可比性。” 疯子六则连连摇头:“你是不了解啊,如果真没有可比性,那块石头,也就根本不能和人的‘鸣脉’、发生共鸣了。其实,万事万物,都有自己运转的规律,我对这座山体的经脉,研究了至少也几十年了,在很多方面,可以说了解很深的,其中奥秘,三言两语也和你们解释不清的。” 见疯子六说的这么坚定,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对很多事物的理解上,和疯子六相比,我们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可这次,应该是疯子六推测有误,因为峡谷的出口,绝对不可能是在头上方两米处的。看看太阳慢慢西转,我们心里也越来也焦急。 到夜间我们还不能出去的话,那就会更危险了,不光是高瞎子的战斗力会增强,那几个日本鬼子,恐怕也会出来的,并且在夜里,对于各种偷袭,更是难以防备了。 疯子六显然也陷入困惑中了,因为他虽然按照经脉理论,“找到了”出口位置,可能个位置,明显是错的。 我们再一次陷入绝望中。 正在这时,“猴鹰”又呀呀地叫了两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我们都一愣,欧阳老头这次也不知道它在叫什么,连忙对着“猴鹰”问:“你说什么?”我们都知道,当“猴鹰”表达的意思特别复杂时,欧阳老头也无法了解。 这时,“猴鹰”抬头往上看看,又呀呀地叫了两声,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它搞的莫名其妙,包括欧阳老头。 正在这时,就听小磊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这个峡谷的出口,也许真的就在我们上方几米处。” 他这句话,把大家都搞愣了,疯子六也不解地看着小磊----这么长时间来,很少一件事是小磊想到、而疯子六想不到的。 大家都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小磊指着上方说:“你们看,上面那些蜻蜓”。 大家仰脸往上看,上面果然有好多蜻蜓在飞,但蜻蜓有什么奇怪的呢?这个季节,一到下午时分,随处都会出现蜻蜓的,而疯子六则眼睛一亮。 “你们发现没有,这种蜻蜓和一般的蜻蜓很不一样,浑身上下,是纯绿色的,这种蜻蜓的叫“绿草蜻蜓”,最奇妙的是,这种蜻蜓飞行的高度,总保持在海拔500米左右,飞行高度的误差,不超过一米,在全世界,只要它们出现的地方,都保持在这个海拔高度飞行,这说明,它们对海拔高度特别敏感,据科学家研究,这种对海拔的敏感性,是它们头部内,有一个器官,能感知重力极其细微的变化,而这种感知能力,可以和现代最精密的仪器媲美,因此,通过这种“绿草蜻蜓”,人们可以迅速判定海拔的高度。” “即使这样,那和峡谷的出口,又有什么关系呢?”红梅仍旧不解的问,其实,我们和红梅一样,也都有这种疑惑。 还没等小磊回答,疯子六忽然兴奋地说了一声:“哎呀,我知道了,海拔五百米的地方,按经络之学来说,正是大地的阴气、和地面上阳气的平衡之处,在这座大山中,这个高度的岩壁上洞穴最多,并且这些洞穴,都是通透性的,而不是一端开口的那种洞。 那些绿色的蜻蜓,之所以在这个高度飞行,就是因为阴阳之气的交合之处,和它们的经脉之气相合。”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峡谷的出口,大概就在这个高度上”,一直没说话的女翻译柔声问道。 疯子六和小磊,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自然界的阴阳之气,听起来很玄,其实是真实存在的,比如,在秋天放风筝,即使风很大,也不容易放起来,而到了春天,即使没风,却也能轻易就把风筝放起来,这就是因为在秋天的时候,地气是往下走的,而春天地气则往上走。”一旦说起来这些,冯子六总是滔滔不绝,这些话我们听了不止一遍了。 不过地势的阴阳之气确实有,以前就经常听那个风水大师讲过。 疯子六见我们听的有点心不在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投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既然确定了洞口的大概高度,在这种原则下,我们又开始寻找了起来,但说实话,我们心里还是很没底,疯子六和小磊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东西毕竟太玄,是不是真正如此,只能看实际效果了。 疯子六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然后让我们在离蜻蜓群、最近的一处岩壁上找,我们边走边看附近的岩壁,在两米多的高度上,并没发现有任何洞口。 在白天的时候,崖壁非常光滑,并且一颗杂草都看不到,有没有洞口,一目了然。这让我们多少有点失落。 按疯子六说的那个岩壁的位置,我站小磊肩头,扶着岩壁,往离我们两米高的地方细看,还是没发现有任何洞口的迹象。 疯子六眉头再次拧了起来,大家也再一次沉默了。 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峡谷中,也早就没了阳光,显得非常暗淡,我们开始为过夜做准备,讨论着在哪里比较安全,一旦有危险的话,我们应该如何防御等。 但只有疯子六,仍然一言不发,愣愣地看着我查看过的、崖壁上那个位置,这时天空中涌起一团团的乌云,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唉,真是祸不单行啊,这个时候再下雨的话,对我们来说,真是太糟糕了。 忽然,一阵阵哗哗的声音,从岩壁上传来,我们知道,这是崖壁上的那些“攀崖松”,慢慢要“长”来了。 果然,最先出来了一颗松树----竟然就是我查看过的那个位置,在别的松树稍微冒了个头的时候,那颗“攀崖松”已经完全冒了出来。 疯子六猛地急促的说了句:“你们快看,那颗松树的根部,有一个洞。” 我们连忙凑过去,仰头往上看----确实有个洞,并且,那个洞非常隐秘,从下往上看的时候,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见,因为洞口本来就不大,正好能容得下一个人爬进去,并且是在树干的上方,从下往上看时,视线被挡住不少。 “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峡谷,和之前看到的那个,有一点很重要的差别----这个崖壁上的‘攀崖松’上,怎么没有那种松猴呢?如果有的话,咱们就可以抓几只,把绳子拴在它们身上,让它们把咱们拖上去。” 李姐这么一说,我们也都猛地想到这种差别,但也许是这里其实有松猴,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如果真有的话,李姐说的那种方法,也倒是可以考虑的。 “这个洞口,应该就是峡谷的出口了”,疯子六的这句话,让我们大吃一惊。还没等我们问什么,疯子六继续说道:“你们看,那个洞口处‘攀崖松’的枝叶,被吹得摇摇摆摆的,说明那个洞口肯定是通往别处的,再结合我之前的判断,这就是峡谷的出口无疑了。” 此时,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猴鹰”已经腾空而起,飞到了那个洞口,并钻了进去,我们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不知道接下里会发生什么。 我们心情无比忐忑地等着,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后,“猴鹰”再次出现在洞口,呀呀地叫了两声,此时,欧阳老头兴奋的差点喊起来:“没错,‘猴鹰’说这个就是出口!” 我们顿时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并且,“猴鹰”已经进去过了,说明里面的危险不大,既然这样,还等什么,应该立即从这个洞口出去。 第438章 山体里的秘密 小磊从包里掏出绳子,然后栓到松树上,刚想第一个爬上去,那个“猴鹰”却呀呀叫了几声,欧阳老头连忙说:“‘猴鹰’要第一个进去,它怕里面有危险。” 还没等我们说什么,“猴鹰”就振翅飞了进去,这让我们都很感动,真是一只有情有义的鸟啊。 我们也紧随其后,顺着绳子爬进洞中,洞口的起始部分狭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但往里爬了十多米后,洞里的空间一下子变大了,人站起来后,头都碰不到洞顶。有“猴鹰”在前面给我们开路,我们感到异常放心。 疯子六对大家说,我们能这么快找到出口,日本人和高瞎子未必能预料的到,并且,我们现在有“猴鹰”阳气保护,其效果不会比人脸虫差,高瞎子的读心术,就很难发挥作用了,并且高瞎子的经脉,正处于最弱的时期,他种种超强的的能力,都会受到极大削弱。所以,越快对我们就越有利。 更让我们高兴的是,这个山洞只有一个洞道,连条岔路都没有,我们尽管往前走就可以了。 并且这种山洞,我们走起来很熟悉,因为它和那个悬崖里面的山洞类似,是螺旋状的,虽然洞里面很黑,但通风则还不错,走在里面,有种凉风习习的感觉,并且也没有两栖人的那种腥味。 大家拿着手电,沿着螺旋状的洞道向上走着,虽然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出去,但心中仍旧充满了希望,觉得只要不断往上走,肯定就能出去。 但大概走了四十分钟左右,洞道忽然变了,不再是螺旋上升,而是便成了水平,真没想到,这座大山中,还有如此水平的洞道!并且连地面也变得平整起来,不但如此,洞道竟然是笔直的,一个弯都没有。 看到这样的坑道,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这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工修建,可究竟是谁能有这样的能力,在山体内修建如此大规模的洞道,这项工**是大到不可思议。 走在这平整而笔直的山洞里,我们有一种错觉----好像正在穿过一条长长的人工隧道,而隧道的尽头,可能会有明媚的阳光出现。 但我们没想到的是,这条笔直的洞道,竟然那么长,一直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再用手电照时,仍然看不到尽头。 这究竟是要通到哪里呢?天哪,这太难以想象了。 继续往前走时,在这条笔直的洞道忽然出现了弯,并且这个弯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这难道是废弃的军事工程?还是古代帝王的墓道? 可是,在走出去之前,我们还没心思讨论这些,大家都明白,在这黑暗诡秘的山洞中,各种危险,随时都可能出现。 转过弯后,迎面而来的风、猛地变大了很多,从那风中,我们仿佛能闻到外面的气息,这让我们心中一阵兴奋,大家都知道,我们就快到出口了。 果然,又拐了两个九十度的弯后,一个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大家收手中所有的手电,都照向洞口,我刚想大喊一声冲出去,小磊却一把拉住我说:“慢,你仔细看看那个洞口。” 经小磊一阻拦,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洞口好像是有点不对劲----虽然一时还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当我们慢慢走过去时,才发现这个洞口竟然是在崖壁上!难道这个洞口下面、还是万丈深渊吗? 因为是阴天,天空中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外面的夜色,漆黑的让人觉得有点压抑,根本看不到周围的环境。 我们用手电往外照去,想通过手电的亮光,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可手电的亮光,在苍茫的大山中,微弱的像盏油灯一样,除了远处模模糊糊的山崖外,其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看来,我们只能在洞口这过夜了,等天亮之后再说”,疯子六长出了口气说,我们看看手表,也就刚夜里九点多,但疯子六说的对,现在实在是太黑了,外面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等天亮再说了。 当大家一旦停下来时,就立即熄灭了所有的手电,不过,洞道很让人有安全感----前面四五米,就是一个九十度的拐角,从拐角到洞口,就像一个小小的洞室,而“猴鹰”就站在那个拐角处。并且洞道的地上真是太平整了,我在洞道里走到时候,还特意往地上看了看,发现那全是打磨的很平整的石板。 小磊取出睡袋,铺在地上,大家都坐在了上面,虽然还没能完全出去,但因为离洞口很近,已经能闻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了,还不时有阵阵凉风,从洞外吹进来,这让我们心里安定了很多。 此时,不时有沉闷的雷声响起,看来外面要下雨了。 “这个山洞,应该是一处军事设施”。小磊坐下后,长处了口气,缓缓开口说。 “哦?你是怎么判定的呢?”疯子六这么问的时候,语气里没有一点吃惊,他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似的。 “这样大规模的工程,要是在古代的话,也不能说完全办不到,但至少需要十几万人,苦干几十年,才可能建成,工程量比应该和建造一座秦始皇陵差不多了,虽然我历史学的不太好,但据我了解,在咱们这一带,应该没有帝王在这里建陵墓,而这一带的藩王,更没这种财力和物力,仅从这点上判断,就不可能是古代修建的。 另外,古代在山体中开掘隧道时,因为没有炸药,用的一般都是‘烧淋法’,就是先用火烧石头,然后用凉水淋在上面,这样一激,石头就会剥落变脆,再开凿起来就非常容易了,但这样一来,洞壁的表面上,就会有一种特殊的痕迹,我认真看了一下这个洞的四壁,根本没这种痕迹,而更像是用现代的钻孔机钻的,所以,这不可能是古代的墓室,而很可能是现代的军事设施。 山体中修建军事设施,虽然难度很高,花费也很巨大,但却有很重要的战略意义,在战争中,这类工事更是威力无比,是最坚固的军事堡垒。但这个军事设施,好像是被废弃了的。” 这和小磊的专业有关,所以他说起来头头是道。 “小磊说的没错,是废弃了,这应该是日本人建的,并且正是在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建的。” 疯子六长叹一口气说道,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那表情一定会很沉痛,每次讲到那场战争时,他总是那种表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因为那场最惨烈的战争,他是亲身经历过得。不过,疯子六的这个结论,还是让大家吃了一惊,因为谁也想不到,在这大山的山体里,居然有如此庞大的、日本人建的军事基地。 在黑暗中,疯子六继续说道:“当年在这一带和日军作战时,中国部队伤亡异常惨重,当时驻扎在这里的日本鬼子,真的让我们感到神出鬼没,比如,你看他没多少部队,然后过来打他,他却能忽然“变出”很多兵力来,并且火力更是猛烈。 我接管这一代的情报工作后,隐隐约约觉得,我们的情报之所以总搞不准,就是因为这里可能有日本人的秘密基地,所以日本的兵力才能忽多忽少,飘忽不定,一般来说,日本人的战斗力虽然很强悍,但并不善于打游击战,尤其是在这座大山中。 但即使是我们最擅长游击战的部队,也吃过这些日军的大亏,之所以这里的日本鬼子这么难打,就是因为他们有秘密基地做支撑,上级对我的这个猜想很支持,于是,我也开始专门寻找日军这种秘密基地,但却一直都没找到,并且,在找的过程中,还被井上抓到了,差点送了命,幸亏我命大,算是因祸得福。 几十年前,拼出性命去找却没能找到,但没想到的是,今天歪打正着,却找到了,唉,真是造化弄人啊,要是当年能找到这个山洞,咱们能少死多少人啊。” 疯子六的这番话,也让我们一阵感慨。 如果是军事设施的话,这里的空间应该很大,而且应该不只是这条笔直的洞道。 小磊进一步分析,日本人建这个工事时,应该是以天然山洞为基础,比如,我们从井形峡谷、走上来的那个山洞,就很像是天然形成的,因为完全看不到人造的痕迹。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但好像并不大,沙沙作响,好像催眠曲一样,走这么长时间,精神一松弛下来时,大家都感到浑身疲乏不堪,男性里面,就数小磊和我最年轻,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们俩轮流值班,而其他的人可以马上睡觉了。 上半夜由我来值班,为了避免自己睡着,我刻意站了起来,和“猴鹰”一起守在拐角处,有“猴鹰”在,我心里就踏实很多了。 十点,十一点,很快,在黑暗中,我能听见大家微微的鼾声,这时,我眼皮也直打架,浑身更加疲乏了。 为了缓解自己的困意,我不得不来回走起来,但怕弄出响动,影响大家睡觉,便往拐角外面走几步,然后再走回来,就这样,在四五米的距离呢,来回溜达,而在黑暗中,“猴鹰”也跟着我走来走去,一刻不离我左右。 我摸了摸身上的那坨“猴鹰”的屎,这是疯子六特意让我带在身上的,有了这种屎,才能不被那种“忍者香”熏到。 忽然,不知怎么的,在黑暗中,“猴鹰”一下子飞上我肩头,在我耳边轻轻的叫了两声,虽然我听不懂它的话,但却能隐隐约约分辨出,它叫的声音很小,但却很急促,我心头一紧,睡意全消,“猴鹰”忽然有这种反应,难道有什么情况? 第439章 洞中求生 当我正在考虑、是不是把大家叫醒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好像有女人的哭声传来,我大吃一惊,在这个洞内,怎么还会有女人?并且那哭声越来越近,好像是往我们这边走,忽然,在黑暗中,我觉得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吓得差点要叫出来,但嘴一下子被捂住了,就听一个声音说:“我也听见哭声了”----原来是小磊!我这才松了口气,还是他机警,这轻微的动静,他都能听到。 有小磊在旁边,我好像有了主心骨,心中的慌张和恐惧,也消失了大半,就这样,我们站在黑暗中,静静的听接下来的动静----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内,一切也只能靠听了。 在洞内,只要有一点声音,就会传出去很远,这是由于特殊的环境,而造成声音传播比较定向和集中,所以,那种哭声虽然不大,但我们却听的很清晰。 一开始,可以听出来,那个女人是向我们这边走,但过了一会后,那哭声好像又渐渐变远、变微弱了。 此时,我们听到背后有窸窣声,凭感觉,我们知道是疯子六也醒了,他肯定也听到了这种哭声。他走过来后,我们并没说话,而是心照不宣地站在那里,一起听着远方传过来的声音。 忽然,小磊和我耳语说:“走,我们过去看看”,并轻轻的对疯子六说:“您和‘猴鹰’在这里,我和小明过去看看。” 我们贴着洞壁,蹑手蹑脚往前走,转过两个拐角后,来到那个笔直的洞道里,忽然,我们看到前面有一丝亮光----是手电光;在漆黑的山洞中,那原本很微弱的手电光,显得异常明亮。 从手电光的移动,我们能清楚的观察到那人,她一会往前走,一会又往后走,并且用手电照着洞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并且,她边走便发出呜咽声,虽然她想拼命压抑,但还是情不自禁。就这样,她来来回回走了几次,最终停了下来,在墙上按了一下,接着,从墙壁上传来一阵隆隆的声音----原来洞壁上竟然有一扇暗门,她闪身便进去了,而等她进去后,那扇门又隆隆地关上了。 等门关上后,小磊连忙走过去,我也紧紧跟在后面,等走到那个位置后,小磊拿出一把微光手电,在那里的洞壁上照了起来。 其实,那扇门很明显,不是一扇暗门,而是一个明显的钢门,只是门比较狭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侧身进入;这扇钢门不知用什么漆刷的,虽然显得很破旧了,但却没有一点锈迹,并且上面写了几行日文,看来,疯子六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日本人建的基地。 小磊用手电往门的边缘照了一下,发现没有合页,说明这个门应该不是里外开合,而是那种抽拉似的。 再接着观察,果然,在门的右上方有两个按钮,一个是红的,一个是蓝的,并且下面都配有日文,虽然我们都看不懂,但可以确定,那应该就是门的开关按钮了。 忽然,当我们往门的边缘照时,在手电的余光下,我们觉得门旁边的石壁上、好像也有字体,当小磊把用手电照过去后,我俩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竟然是汉字,还是繁体字。 门旁边的石壁非常光滑,而这些字,显然是用毛笔写上去的,字的大概内容是:这个山洞是日军的秘密基地,现已经全部查抄,所有武器和弹药,全部清空,没有留下一枪一弹,但此洞为国民政府最高机密,洞的所有情况,不得向外泄露,否则军法从事。 看到这几行字后,我俩都很震惊,想不到国民党已经知道这座山洞了,但却没有宣布出来,不过,幸亏是弹药全部清缴,否则,这些枪支如果落到那些日本人手中,他们袭击我们时,也许不是用弩箭,而是直接用枪弹了。 但刚才进去的女人,又是什么人呢?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小磊想伸手按那个绿色按钮,但伸出来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住了。我们又稍微停留了几分钟后,便回来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外面的雨好像也越下越大了,其他人依旧在熟睡,对于刚才的发现,我们简单地向疯子六说了一下,当听到国民党的部队、曾经来此处清缴过时,疯子六显然有点吃惊。 下半夜由小磊值班,我终于可以躺下休息了,几乎就在躺下的一瞬间,我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模模糊糊,听到一阵性呼声,我一激凌就爬了起来,虽然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在这危机重重的环境中,警惕性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似的。 等我头脑渐渐清楚后,才发现大家正站在洞口向外看,并且李姐、红梅和女翻译,还不时发出惊呼声,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连忙走过去向外看,而当看到外面的一切时,我也不禁被深深地震惊了: 外面已经大亮了,但雨还没完全停,在濛濛细雨中,我发现这个洞口的位置,还有外面的一切,真是太特别了----周围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并且这些大山都极其陡峭,差不多都是九十度,在这些几乎九十度的山峰中间,是一个个极其狭窄的峡谷,虽然从小在大山中长大,但如此险要的地势,我还是第一次见。 更奇妙的是这个洞口,它就是崖壁上一个的凸出的部分,并且凸出至少几十米,仿佛是一条胳膊,从岩壁上伸向空中,于是,这个山洞洞口,实际上就是悬在半空中。 透过朦胧的雨雾,隐约可以看到这个洞口的下方,是一个狭窄的峡谷,不过要从洞口下去,至少要有上百米的高度,这个高度,我们的绳子根本不够。 虽然从这个洞口降到地面,有点不太可能,但总算从那个封闭的峡谷中逃出来了。可我们仍然不能算成功逃脱了,因为这个洞口非常奇怪----它让你看得到外面,并且外面的风霜雨雪,也都感受到,但你却无法从这里逃脱。 忽然,小磊大声说了句:“大家听,这是什么声音。”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立刻安静下来,都倾耳细听:从后面的山洞中,传来一种隆隆的声音。 听到这种声音,疯子六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声“不好”,连忙拔出匕首,拿着手电,急匆匆地往里面的山洞走去。 我们知道,疯子六肯定觉察到了什么,于是,也都紧紧跟在他的后面,经过两个拐角后,外面的光线,完全被阻挡住了,洞里依旧是一片漆黑,我们都拿着手电,贴着洞壁往前走,当手电光远远的照到前方时,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前面的洞道,已经被一扇门封死了----这也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但却又发生了。 大家都到那扇门前,无论怎么推拉,都毫无作用,又被困住了! 大家谁也没说话,默默地回到洞口,欧阳老头忍不住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些小鬼子啊,真是可恶,奶奶滴,新帐老账一起算,一定要干掉他们。” “忍者最厉害的地方之一,就是擅长运用各种机关,来困住敌人,看来他们发挥的淋漓尽致”,女翻译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她这么一说,我们这才想到,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曾经的日军特种兵,他们还是日本阴险狡诈的忍者,善于运用各种诈术和伪装。 有小磊还有“猴鹰”在,这些忍者知道,硬拼他们未必能占到便宜,所以才用这种“门”的战术,一步步把我们逼上绝路。 仔细想想,女翻译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忍者典型的战术和手段,一般人是想不到用这种方法的。 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疯子六皱着眉头,在苦苦的思索着。 小磊站在洞口,不停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越是在绝望和困境中,他越显得镇定和积极“红梅,把你的小镜子借我用一下。” 我们都被小磊的话弄得一愣,这个时候要镜子干什么呢? 小磊为什么要这么做,红梅虽然也不明白,但她知道,肯定是小磊想到了什么办法,于是,连忙从包中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来,女人天性是爱美的,尤其是年轻的女人,镜子对男人来说几乎毫不重要,但却是女人随身包中的必备品。 我们都好奇的看着小磊,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小磊接过镜子,又把工兵铲拿了出来,他用一根细绳、把镜子绑在工兵铲的顶端,然后几乎是站在洞口的边缘,把工兵铲的折叠手柄打开,并把绑着镜子的顶端伸了出去。 这时大家才明白,小磊是通过这种方式,想从镜子的反射中,来观察洞口周围的情况,这相当于我们悬空站在洞口前面,来观察洞口周围。 我们都围了过来,从镜子里,仔细看洞口周围的情况。 随着小磊慢慢地转动镜子角度,忽然,我们看到这个洞口左侧的崖壁上,居然还有一个洞口,那个洞口好像比这个洞口还要大很多,但与我们所在洞口不同的是,那个洞口并没从崖壁上凸出来。 当小磊又稍微转动了一下角度后,从镜子里、大家又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从我们这个洞口的左侧,有密密麻麻的钢筋,这一根根钢筋,中间露在外面,而两端则深深地嵌入岩壁中,应该是专门供人攀爬使用的。 通过这些钢筋,就可以从这个洞口,攀爬到那个洞口了,但所有的一切,如果我们只是站在洞口的话,永远看不到,幸亏小磊用这种方法,让我们看清洞口周围这些状况,这些对我们来说,也许是生死攸关。 “看,那个洞口好像有人”,疯子六忽然指着镜子说,我们大吃一惊,赶忙仔细往镜子里看,果然,那个洞口影影绰绰,真的好像有人在那里,但至于是什么人,或更详细的情况,却看不太清楚了。 “小明,你从我包里拿出那个小型望远镜,然后对着镜子看,应该就能看的比较清楚了” 听完小磊的话后,我先是一愣,忍不住疑惑的问了句:“用望远镜看镜子里的图像,和看实际图像不一样吧,镜子里图像就这样了,再用望远镜有用吗?” 小磊有些着急的说:“哎呀,你物理肯定没学好,这是简单的光学问题啊,用望远镜看镜子里的图像,和看实际事物的效果是一样的。” 第440章 一个年轻的女人 对这种问题,小磊应该是专家级的,我没什么好争论的,于是,我便按小磊说的,从他包中拿出望远镜,对着镜子看了起来。 果然,用望远镜看镜子的图像时,和在实际中一样,马上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了,我这才吃惊的发现----在那个洞口,果然有一个人,并且还是个年轻的女人,大概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连脸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长得很清秀,长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只是脸色有点憔悴,并且两眼有些呆滞地望着外面。 “是个年轻的女人,会不会是昨天夜里,哭的哪个呢?”我边看边向大家介绍情况,大家听完都很吃惊,疯子六也连忙接过我手中的望远镜,看了起来。 就这样,大家几乎轮流看了一遍,都觉得这很在我们意料之外----一个年轻的女人,怎么会来这里呢?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和那些日本人,以及高瞎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顺着那些钢筋攀爬过去”,小磊还没说话,就被红梅打断说:“不行,那太危险了,那些钢筋,这么多年了,还牢固吗?另外,那个女人不知道是敌是友,万一是和日本人、高瞎子一伙的,你即使爬到洞口,她要是趁机袭击你,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们也都觉得红梅说的有道理。 小磊冲着红梅微微一笑,满脸柔情的说:“你不用担心,其实,这种高空攀爬训练,我以前在国际特种部队集训时,经历过无数次了,那也足有一百米高,所以,没事的,另外,虽然日本鬼子惨无人道,但不得不说,他们的工事和建筑,建造的极认真和坚固,所以,我觉得那些钢筋,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应该也是没问题的,昨晚我和小明看了,在墙壁上有一扇门,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一点锈迹都没有,这从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日本鬼子,在建造各种设施时的认真,并且,在洞口的这个地方,正好有一块凸起的石桩,我把绳子套在这上面,然后一端栓到我腰上,即使钢筋脱落,也没有大碍的,咱们必须想办法出去,不然只能在这等死了。” 听完小磊的一席话,红梅也一时无话可说,只是两眼泛红,深情的看着小磊,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虽然我们也觉得这样做很危险,但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小磊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小磊,另外,‘猴鹰’可以和你一块过去,如果那女人袭击你,‘猴鹰’对付她应该没问题的,还有,对讲机也带上吧。” 还是疯子六想的更周全些。 既然决定,小磊马上开始行动,他把绳子拿了出来,一端拴在石桩上,一端拴在自己腰上,不过,他不是简单的直接绑在腰上,而是系了一个复杂的结,把绳子变成三道,然后再绑在自己的腰上,他说这种绳结,一旦坠落,可以最大程度的起到缓冲作用----不愧是受过专业化训练的特种兵,一点一滴都能体现出来。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小磊就开始攀爬了,按疯子六的安排,“猴鹰”一开始并没和小磊一同行动,免得过早引起那女人的注意。 小磊显得非常熟练和镇定,他先把上半身探出洞口,然后伸出右臂,往洞口左侧一摸,应该是抓住第一根钢筋了,只见他单臂一用力,整个身子离开洞口,我们心中一紧,红梅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并用双手猛地捂住双眼,不敢再看。 我也吓得一闭眼,心头突突乱跳----下面可是深达百米的峡谷,要是稍有不慎,掉下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一般人在这种高度上,恐怕会吓得两腿发软,四肢无力了,更别提这种攀爬了。 这时,疯子六在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轻地说了句:“冷静,小磊没事的。”我这才稍微镇定了一点,连忙用工兵铲举着镜子,观察着那个洞口的情况。 大家从这面镜子中,看到小磊抓着钢筋、动作娴熟,很轻松地已经往前攀了三四米了,这才都稍微安心了一点,但只有红梅,还是不敢看。 在镜子中,小磊的图像越来也小,我们知道,他正顺利的往洞口逼近。 而疯子六拿着望远镜,对着镜子看着,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当小磊马上要接近洞口时,我们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个女人如何反应,另外,更加担心的是,洞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但对于这一切,如果没望远镜的话,根本看不清楚。 忽然,我们好像听到一声尖叫,在山谷中回荡,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疯子六镇定而果断的说了句:“‘猴鹰’飞过去吧,那女人已经发现小磊了。” 疯子六的话音未落,“猴鹰”如一支离弦之箭,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紧接着,又传来几声尖叫,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疯子六拿着望远镜说:“小磊已经进入那个洞口了,那女人看到小磊时,吓得尖叫了几声,而看到‘猴鹰’则就更害怕了。小磊好像正在和她说着什么。” 看来我们的计划,第一步已经顺利实现了。但小磊到目前为止,还没用对讲机,不过,现在是“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足足过了大概有三四十分钟,我的手已经举得有点酸麻了,不得不换欧阳老头举了一会,而疯子六的耐力却比较好,一直拿着望远镜,通过镜子,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个洞口发生的一切。 忽然,对讲机里传来小磊的声音:“大家注意,你们马上过来吧,大家沿着洞道往后走,在洞道第一个拐角上,有一处暗门,暗门的按钮,就在拐角的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上,有几个日文字。” 这太突然,也太让我们兴奋了!对于我们来说,这真是个好消息----竟然又找到了新的出口! 大家马上行动,并立即收拾好东西,然后来到第一个拐角处。 这里还不算太黑,外面的光线,多少可以透过来一些,但还是有点暗,我们马上打开手电,在拐角上找小磊说的那几个日文字。 可奇怪的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是小磊弄错了吗?这些信息,肯定是那个女人告诉他的,那个女人的信息是不是准确? 我们又通过对讲机问了一下,小磊没立即回答,好像是在问那个女人,稍微停了一会才说:“没错,那字体是红色的,好像是一种荧光字体,有点闪闪发光,你们熄灭手电再看看。” 大家连忙把手电熄灭,如果真是荧光的话,强光源照射一会后,在黑暗中一定会发光的。可让我们失望的是,仍旧没看到任何字体。 再通过对讲机问小磊,那边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好像被泼了盆凉水一样,刚才兴奋的心情,顷刻间被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代替。如果这里找不到出口的话,我们可做不到像小磊那样,徒手通过钢筋爬过去,这可该怎么办呢? 我们又拿着手电,一厘米一厘米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字体,然后熄灭手电再看,仍旧没有! 我们有点绝望了。小磊那边,好像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忽然,疯子六对欧阳老头说:“欧阳老爷子,把你的打火机借给我用下”。我们都被弄得莫名其妙----这个时候要打火机干么? 不光要打火机,疯子六还让李姐把笔记本拿出来,从里面撕了几页纸,然后用打火机把纸点着,在墙上烤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们就更糊涂了----疯子六这是要干么?又是点火、又是烧纸的,好像巫师作法似的。疯子六烤完后,让大家立刻把手电熄灭,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昏暗的光线中,几行清晰的日文字,果然出现在拐角上!并且,每个字被都被圆圈圈着,整齐的排列着。 “这是日文字组成的密码盘”,疯子六然后扭头对女翻译说,“枝子姑娘,你看看这几个日文是什么意思”。 幸好有女翻译这个日本人在,否则我们还真看不懂这些日文,虽然日文中有很多汉字,但这个这几个日本字却不是,而是日文中的假名之类的。 女翻译走到那几个日文字前,仔细看了一会后才说:“恩,这是日本一首儿歌中的一句,只要把这些字按照顺序、排成第一句歌词,应该就可以了。” 女翻译说完,便用手指,使劲在其中几个字上按了一下,这时,忽然从墙体上传来一种隆隆声,果然有一扇暗门慢慢地打开了。 终于成功了!红梅兴奋地用对讲机告诉了小磊。 我们马上闪身进去,等我们都进去后,女翻译又按了里面的一个按钮,那扇暗门又隆隆地关上了。 大家顺着暗道,用手电照着,拐了好几个弯,走了分钟后,忽然看到前面有了光亮,那是一个打开的石门,而在门口站着的,就是小磊和那个女人。 等出了石门后,眼前又是一片明亮,我们终于绕过来了!从这个洞口看我们刚才离开的那个,更感觉刚才那个洞口的地势险要和奇特。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南亚某国一个报纸专栏记者,叫肯娅----具体是那个国家,她不方便透露,我们也就不问了----她是华人后裔,中文没问题。” 虽然小磊这个介绍,非常粗略,但我们大概也了解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我们冲着肯娅点头微笑,而肯娅也礼貌性的笑着对我们点了点头。看的出来,这是个很美、很有气质的女孩子,只是一脸的悲伤,仿佛脸上还有泪痕。 此时,对于肯娅,我们有一连串的问题涌出来,比如:“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知道那几个日本人吗?你见过高瞎子吗?”等等。 第441章 三个怪人 但又觉得,一开始就问这些问题,确实显得太唐突了,有点不太合适,不过,小磊和这个肯娅谈那么长时间,对于肯娅的情况,应该了解不少,于是便等着小磊告诉我们。 “那道门,你们最后是怎么打开的呢?”小磊对于我们能打开那道门,好像很感兴趣似的。不过这也是我们的疑问,因为只凭小磊提供的那些信息,根本打不开那道门。 疯子六这才解释说,刚才那道门上字体,是一种特殊的“荧光砂”做的,这种“荧光砂”,也是一种砂子,可以用在建筑上,只是很特别,它和石头的颜色完全一样,所以,在一般的状态下,根本看不到字体。 并且,这种“荧光砂”虽然也能发光,但规律和一般的荧光物质,也很不一样----一般的荧光物质,只要吸收光线,就能发出荧光,但这种“荧光砂”则不然,它即使吸收光线,也不会发出荧光,只有通过加热,它的荧光才能释放出来。 这种“荧光砂”矿,只在日本有,是日本的一种特产,在战争期间,日军很多秘密基地里的字体,就是用这种“荧光砂”、嵌入石头中做成的,由于“荧光砂”这种奇特的性质,具有极好的保密性。 不要说我们几个了,连女翻译听完也惊叹地说道:“哎呀,我作为一个日本人,都不了解这些,但您却知道,真是太了不起了。” 疯子六只是微微一笑说:“哈,别忘了,我可是做对日情报工作的,对这种信息,当然是了如指掌。” 大家也不禁暗暗庆幸,幸亏有疯子六在,要不然谁会知道这些信息。 疯子六的这种见识和智慧,好像让肯娅也有点震惊,疯子六在说的时候,她听得也很专注。 “肯娅姑娘,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呢?”欧阳老头好像有点压抑不住好奇心,首先问道。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问,肯娅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痛苦,张了几下嘴,还是没说出话来,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滚落下来。 小磊也长叹了一声,对肯娅的经历,小磊确实了解一些,不过看肯娅悲痛欲绝的表情,他觉得在这个时刻、也不方便多说,洞中一片沉默----除了肯娅的呜咽声外。过了一会后,等肯娅的情绪平静了很多后,这才亲口讲起她奇特的经历。 肯娅在的那个报纸,是东南亚最大的华文报纸,而肯娅负责的一个栏目,就是报道世界各地的奇闻异事,以及寻访很多特殊的地方。 肯娅是从一个老华侨口中,知道我们这座大山的。 那个老华侨经营中草药生意,经常在来我们这一带采购药材,几十年来往返不断,许多草药和动物,是我们这一带特产,别处没有,另外,这座山中还会发生很多诡异的现象,如山的某些地方,会忽然出现裂缝,然后又突然消失,并且大山中,还会时常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一种很像女人呻吟的声音。 那个老华侨开始说这些的时候,肯娅并没有特别注意,因为她听过的、见过的诡异的地方,真是太多了,而老华侨的这些,对她来说,总觉得不算是最诡异的,所以,也就没特别当回事。 直到今年的时候,这位老华侨带回去一个奇怪的动物----那只动物非常特别,看起来有点吓人,身体形状很像是个婴儿,全身的皮非常松,如同癞皮狗一样,松到所有部位的皮,几乎都耷拉着,并且全身是墨绿色,尤其是那个头更让人毛骨悚然----像是个猴子的头,脸上的皮也异常松弛地堆在一起,几乎把五官都挤没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很难闻的气味。因为这个怪物样子太特别了,还上了当地的电视台,但这怪东西到底是什么?当地没人知道,别说一般人,连动物学家都不知道,他们只是推测,这可能是某种动物因为基因突变,才长成这个样子。 但这引起了肯娅的兴趣。 老华侨对肯娅说,这东西是从当地一个药农手里买的,并且药农告诉他,这怪东西攀爬能力很厉害,它在崖壁上爬时,几个人都拽不下来它。 老华侨还特意试了一下----他让这个怪东西在墙壁上爬,然后三四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使尽所有的力气,都没能把这东西拽下来。 这个怪东西在当地电视台播出后,引起了轰动,当地的一些动物学家,还特地对这个怪物做了研究,但可惜的是,可能是因为气候不适应,这个怪物一个月后就死了。 老华侨带回去的还有一种红狐狸,那只红狐狸全身上下,全部是鲜红的红毛,一根杂毛都没有,看上去异常艳丽。 肯娅针对这两个奇怪的动物,对老华侨做了专访,并且,通过这次对老华侨的访问,才下决心要亲自来这里寻访。 在一个月前,肯娅就来到了这里,但她并没有入住酒店,而是只身一人,来到这座大山里,扎帐篷野营,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职业的探险家,有异常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世界上很多沙漠、原始森林、以及险峻无比的山脉等,她都独自探索过。 而职业探险家,都是以住酒店为耻的。他们最崇尚的是野外生存能力,越能在艰苦的地方生存下来,就越能让他们感到自豪。 但肯娅也许没意识到,这次的探险,比她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危险、更诡异,也更可怕。 而这一切,在她宿营的第一夜,就发生了。 那是一个月夜,为了防止野兽袭击,肯娅在爬上一棵大树,找了个位置比较好的枝条,在上面架了个吊床,并且随身带了一把匕首和闪光棒,这种闪光棒,是专门用来吓退各种野兽的,因为这种能发出强光的东西,是野兽最怕的,有时比枪弹都管用。 因为在野外生存惯了,肯娅觉得这座大山中,生存条件一点也不严酷----温度比较适中,既不太热也不太冷,更没热带雨林中那么多蚊子、蚂蝗等各种可怕的虫子。 但正当肯娅躺在床上,悠闲地看山间月夜的风景时,可怕地事情发生了。 肯娅忽然听到一阵隆隆的声音,借着月光,她惊讶的发现,就在树下的地上,出现了一个裂缝! 肯娅虽然走遍世界各地,见过各种奇怪的事情,这种诡异的场面,却还是第一次见,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那个裂缝越来也大,竟然从里面爬出一个人来。这人穿着一个袍子,并且头上还带着个又尖又高的帽子,活像地府里的黑白无常。 肯娅紧紧咬住嘴唇,才控制住自己没叫出声来。 本来,肯娅想,自己是在这么高的树上,并且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从地缝里爬出的那个人,是绝对发现不了她的,可让她万万没想到是,那人竟然很有目标似的,仰头朝她所在的树杈上看过来,边看还边狞笑着说:“藏在树上的那个女人,赶紧下来吧,女人的味道了,哈哈,我好久没尝过了,想当年兵荒马乱的时候,我玩女人方便着呢,现在就不行了,哈,不过,终于有女人送上门来了,你别藏了,我即使不用眼看,也能闻出你身上的味道,奶奶滴,真好闻,哈哈。” 一种极度恐惧,陡然传遍全身,那种恐惧,肯娅从小到大从未经历过,她头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她搞不清楚,下面那个是人还是鬼,肯娅的脑袋完全空白了,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办,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从地缝里爬出来的那个人,身手异常敏捷,肯娅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爬上来的,那人已经站在附近的枝条上了,并且狞笑着说:“哈,小乖乖,别怕,一会你会很爽的。” 这时,肯娅反而镇定了很多,她手中挥舞着匕首说:“你敢过来我就扎死你”,并且把闪光棒打开,在强光的照射下,那人“哎呀”一声,用手遮住了脸,这时,肯娅偷偷地把一条绳子,熟练的拴在枝条上,然后双手抓住绳子,迅速的滑了下去。 用绳子攀爬下降,是野外生存的基本技能之一,尤其是在山地上时,肯娅当然无比娴熟,那人看肯娅下去,却不慌不忙,只是又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当肯娅降到地面上,准备狂奔逃离时,却发现那人居然已经挡在她前面了,借着月光,肯娅隐约看到那人的面容,是个干巴老头,加上那身衣服,更像是坟墓里逃出来的干尸。 可当肯娅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快速的蹿到她面前,一下子打掉她手中的匕首,然后紧紧地把她抱住,那速度和力道,让肯娅根本无力反抗。 肯娅被那人抱住后,那人身上的腥臭味,让肯娅一下子吐了出来,并且吐到了那人身上,那人却不在乎,一下子把肯娅抱起,下到了地缝中。 肯娅连惊带怕,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她只是模模糊糊的觉得、那人抱着她边走还边在她脸上乱吻,手也不停地在她身上乱摸,她想反抗,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人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和什么人说话,并且说话声音越来也越大,好像争吵了起来,然后那人把她放到一块石头上,接着肯娅听到一阵打斗声,再之后,她就完全昏了过去。 等肯娅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个房间里,那房间里有桌子、椅子、而她也躺在床上,但屋里子却没有电,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 她身边围了三个人,不过,当肯娅看到这两三个人的脸时,吓得大叫一声,又差点晕了过去,因为这三个人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的脸上,好像没有任何五官,并且非常平整,几乎没有一点起伏,如同一张饼似的。 这三个人任凭肯娅大叫,他们则很镇定的坐在那里。 叫了几声后,肯娅稍微冷静了一下,心想,这三个人应该是带着面具的,所以脸看起来才却如此可怕,但接下来,肯娅无比震惊地发现----那三个人根本就没带什么面具,他们本来就长那样! 因为肯娅注意到,当他们说话时,脸的下方,有一小片肉在微微活动,那应该就是嘴唇了,并且如果仔细看,那张如饼子般平整的脸上,也有鼻子和眼,只是发生了严重退化似的,只剩下一个个小小的黑孔,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这种长相,比之前遇到的那个怪老头更可怕。 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吗? 第442章 伪装秘术 这三个人唧唧哇哇地说着什么,但肯娅却一点也听不懂,那声音很细、很尖,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肯娅越来越觉得,这三个极可能是妖怪,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对这三个妖怪似的东西,肯娅精神几乎要崩溃了。 这三个妖怪一样的东西,见肯娅精神状态如此不稳定,就连忙退了出去,过了好久,肯娅才稍稍清醒了一点,她总觉得自己正在做恶梦似的。 肯娅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水米未进,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这才努力睁开眼,发现有一个人坐在她旁边,借着昏暗的灯光,发现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瘦瘦小小的,样子非常普通。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这几天见得都是“怪物”,一见正常人,肯娅竟然觉得有点亲切,她声音微弱的问那人:“我这是在哪里?你是干什么的?” 那个瘦小的中年人、冲她诡异的一笑说:“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以后会告诉你的。先吃饭吧,你两天没吃饭了,先把身体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便打开一个饭盒,递给了肯娅。 肯娅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于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吃了起来,在她吃饭的时候,那人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等肚子里有了饭后,肯娅的体力慢慢恢复了很多,她看了看腕上的电子手表,是下午两点多,为什么白天两点多,光线还是那么暗呢?她往周围的墙上看了看,只有一面墙上有个圆形的小窗户,并且位置还很高。 肯娅把椅子搬过去,然后踩在椅子上,从窗户上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并且有一种很闷的感觉,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回声,一个念头陡然出现在她脑海中----外面是山洞!而她在的房间,其实就是一个洞内的房间!这让她感到更加胸闷、压抑起来。 肯娅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她顺手摸了一下腰间,幸好她缠在腰间的那个包还在,里面有护照和手机,而当她拿出手机时,则一点信号都没有,她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不过,屋子虽然很小,但设施还比较齐全,卫生间,洗澡间,一应俱全,甚至洗澡的水还是热水,并且屋内非常干净,令肯娅吃惊的是,屋内的很多设施和物品上,竟然有日文!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又一连过了几天,并且几乎每天,那个瘦小的中年男人,都过来给她送饭,但每次来的时候,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把饭菜放到桌上就走,不过还好,那三个“妖怪”再也没出现过。 肯娅不停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快点逃出去,但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特殊了,肯娅越来越觉得,根本没有逃脱的希望,更让肯娅绝望的是,那个中年男人明确告诉她,这是座山洞,并且防守无比严密,她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肯娅只好改变策略,装的很顺从的样子,这样一来,也许觉得肯娅肯定逃不出去,那个中年男人逐渐放肯娅出屋了,甚至有时还带肯娅来这座山洞中,让她站在洞口,看看外面大山,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和监狱放风差不多,肯娅这才慢慢知道,自己是在大山中的一座山洞中,而这个山洞里,有很多门----这些门有明有暗,诡异无比。 肯娅还慢慢发现,这里的“妖怪”,不止她最初见过的那三个,此外至少还有七八个,这些“妖怪”,除了身材有些差别外,脸都几乎一模一样----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五官,显得异常诡秘和恐怖,并且这些“妖怪”好像非常怕光,只要光亮稍微强一点,他们就会用黑布把脸罩住,平时他们都尽量躲在黑暗中。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肯娅也对这个山洞越来越熟悉,她逐渐发现,自己根本没逃出去的可能,这让她变得也越来越绝望,甚至经常想到自杀。 这两天不知怎么的,好像有点异常,那个中年男人,两天都没有露面,并且经常在洞道里游荡的那些“妖怪”,也好像没了踪影。 昨夜,肯娅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想从这里跳下去,结束自己生命,所以,我们深夜听到那种凄惨的哭声,就是她发出的。可当真要跳下去的时候,肯娅又没了勇气,她还不到三十岁,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死掉。于是,在这里徘徊、挣扎了一夜,最终还是没跳下去。 听完肯娅的讲述后,我们心情也很沉重,大家都知道,肯娅也谢是受害者之一,在这里发生的几起失踪案中,那些失踪者可能早就丧命了。 通过肯娅说的这些经历,我们大概能判断出,最早挟持肯娅的那个瘦干老头,应该就是高瞎子,而那个中年男人,很可能就是老吕,但那几个没脸的“妖怪”、又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就是跳崖的那些日本兵吗?可他们又怎么会变成那种模样呢? 大家沉默起来,仿佛还沉浸在肯娅那可怕的经历中,我们知道,要一个人独自经历这些,确实是太可怕了。不过肯娅说出这些后,仿佛轻松了很多。 疯子六清了一下喉咙,依旧用他平静的语调,缓缓地说道:“那几个‘没脸的妖怪’其实就应该是跳崖的日本兵。 在日本忍术中,有一种所谓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的五官,练到几乎没有痕迹,据说在日本忍者历史上,能练到这种境界的忍者,不超过十人,都是忍者中最顶级的大师。其中最出名的,大概就是江户时代的两个‘无脸忍者’。 这两个‘无脸忍者’,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就是伪装----他们会把人杀死,然后把那人的头前半部切下来,经过特殊的药物炮制后,贴在自己的脸上,这样一来,就会和那个被杀死的人,变得一模一样。 这两名‘无脸忍者’,曾经把一个大名杀死后,把那个大名的头砍下来,并用这种令人发指的方法,把大名的脸贴在自己脸上,伪装成大名,一直过了好多年后,竟然没被认出来。还和大名的妻妾们,生了很多孩子。 不过,最后还是被一个日本名医识破了。 这位名医,偶尔听到大名的一个仆人说,大名十多年前忽然得了场怪病,自从那以后,就变得特别怕光,并且连声音也变了。因为这位名医的外祖父,就是一个著名的忍者,所以他对忍者秘术,了解很深,尤其是对这种‘无脸忍者’的伎俩,更是了如指掌。 说来也巧,正好大名的弟弟,和这个名医很熟识,并且经常找这个名医看病,于是,在一次看病中,名医就把自己的这种怀疑,告诉了大名的弟弟。 平时,这个大名的弟弟极少和大名来往,听到这个名医的猜测后,不禁大吃一惊,便连让名医扮成自己的仆人模样,去拜见大名,并说有极要紧的事,一定要见大名。 那个忍者伪装成的大名,也不好推辞,只得在捂得极严的屋子里,召见了大名的弟弟。这间屋子,所有门窗,都遮得很严,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屋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等仆人上茶后,大名的弟弟并没喝自己的茶,而是偷偷在茶水中放了些药粉,这些药粉是名医事先交给他,并让他放入茶杯中的。 那包药粉倒进茶杯中后,并没有散发出什么特别的气味,只是茶水散发出来的热气,比原来浓重了很多,并且说来也怪,这些蒸汽从茶杯中飘出来后,会直接往那个‘假大名’的脸上飘过去,不过,那个假大名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大名的弟弟则东拉西扯,尽量拖延时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微弱的灯光下,能清楚的看到,那个‘假大名’的脸皮,居然慢慢变干,并且开始溃烂、脱落起来,但‘假大名’却一点没察觉到,看那脸皮已经烂的差不多了,忽然,大名的弟弟猛地把手中杯子,往地上一摔,从外面噌地一下,蹿进来十几名武士,门窗上所有的遮挡,也迅速被扯掉了,这个‘无脸忍者’一看事情败露,便不再伪装,连忙抽刀反击。 如果是在夜间,这十几个武士绝不是他的对手,可这是在阳光强烈的白天,忍者的功力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并且刚才那种蒸汽,也已经对他的经络,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忍者没抵抗多久,就被武士们乱刀砍死了。 那个名医来到‘无脸忍者’的尸体边,并把那张伪装的假脸揭开后,人们都震惊了----这个‘无脸忍者’的脸,又圆又平,好像一张饼似的,并且脸上的五官,极度退化,只在眼、嘴、鼻的位置,有很不明显的缝隙和小孔,看着极度恐怖。 但另外一名‘无脸忍者’却逃脱了----伪装成大名,是他们两个轮流伪装,一个败露,另外一个当然闻风而逃了。 之后,凡是‘大名’得病之后生的子女,全部被杀死,一个没留,因为这些孩子,其实都是那个‘无脸忍者’的。 但不久以后,那位名医也被人杀死了,并且脸也被切掉了一半,人们纷纷传说,这是那个逃脱的‘无脸忍者’干的。大名的弟弟也非常害怕,让几十人昼夜不停的保护他,但最终还是被杀死了。 据说那名忍者,用同样的伪装手法,杀了大名的弟弟----先杀掉一名侍卫,然后‘无脸忍者’就伪装成那名侍卫,接近大名的弟弟后,一下就把大名弟弟的头砍了下来。从那以后,‘无脸忍者’在日本名声大震,令人闻风丧胆。” 通过疯子六的这个故事,我们才知道那些“无脸人”,也许真是跳崖的日本兵,看来他们练得忍术,虽然使他们的体力和寿命,得到极大的增强,但他们再也不是正常的人了,而变成了某种怪物。 肯娅好像也被疯子六精彩的故事吸引,听得很专注,她的悲伤仿佛也暂时被冲淡了。 “哎呀,这些‘无脸忍者’的伪装能力,应该和高瞎子不分高下了”,我忍不住感慨道。 而小磊则摇了摇头,好像很不同意我这种说法似的:“高瞎子的伪装能力,和这些‘无脸忍者’的很不一样,高瞎子的伪装,并不是变成一个特定的人,而那些‘无脸忍者’,却能完全伪装成某个特定的人。” 小磊说的有道理。 第443章 诡秘的祭台 了解越多,越觉得这些跳崖的日本兵诡异。但我们还是无法搞清楚一点----高瞎子和那些日本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肯娅姑娘的这些信息,对我们非常重要,让我们了解到这些日本兵的致命弱点----就是害怕强光,尤其是在没任何遮挡的情况下,如果和他们交手,我们一定要利用这一点,最好能把他们遮脸的黑布扯下来,然后把他们引到有强光的地方,到那时,他们的战斗力就会极大消弱了。” 小磊的总结确实很有用。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逃出去呢?老吕之所以敢带肯娅来这里,就是因为他知道从这里逃走,绝无可能。 如果我们想出去的话,只能想另外的办法了。 “肯娅姑娘,你既然知道刚才那扇暗门,那别处的暗门,你还了解吗?” 肯娅听小磊问她,认真的想了一下,但很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别的暗门我就不知道了,只见过老吕和那几个“怪物”,开过刚才你们进来的那扇暗门,并且我还看到那门上的按钮,闪着荧光,还都是些日文。” 疯子六忽然在旁边问:“那你是否知道,他们开那扇暗门时,是要做什么吗?” 肯娅有点茫然的摇了摇头,但忽然又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他们好像手中拿着个布袋子,并且布袋子里的东西,还在乱动,因为那地方,正好有些微光,我才看到这些,但至于袋子里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没错,那个拐角的暗门处,确实有从洞口透过来的微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些东西,但即使肯娅看到这些,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呢? 洞内又沉默了,如何才能尽快从这个洞中出去呢?每个人都在苦苦思索着。 忽然,疯子六喃喃地说:“难道真是那样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太诡异了。”这让大家一怔,难道疯子六又发现了什么线索? “您老又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听听吧”,当大家还都在沉默的时候,女翻译首先说道。 疯子六点了点头,一脸沉思状地说:“我忽然想到,咱们刚才在的那个洞口,应该是个祭台。” 什么?祭台? 祭台对我们来说,真是太遥远了,那应该只存在电影和小说中。大家都愣愣地看着疯子六,不知他在说什么。 疯子六盯着远处那个洞口,眯起眼睛,脸上出现一种莫名的表情,然后悠悠的讲了起来:“在忍者的某个流派中,有一种特殊的祭祀方式,他们会用特殊配置的药物,养一种神秘的动物,然后在每月的某个固定时刻,找一个山中的高台,把那种动物剁碎,然后和着草药吞下,在这种祭祀中,最重要的有三个因素----神秘的动物,草药,还有祭祀的高台。 这种祭祀台要求非常严格,必须是在人迹罕至的大山中,并且是天然形成,而不能是人工搭建,还有,这种祭祀台,必须是悬在空中,只有一端连着山体,并且上下必须是悬空的;不但如此,连祭祀台的内部,也必须是空的。结合这些因素,你们看,咱们刚才过来的那个洞口,是不是这些条件都符合,据说,只有这种结构,才符合《易经》上的某个卦象。” “您的意思是说,那个凸出来洞口的顶部,就是祭祀台吗?”小磊看着那个洞口问道。 经他这么一问,我们才恍然大悟,对啊,如果祭祀台在凸出洞口的顶部,就完全符合疯子六所说的那些条件了----在大山中,是悬空的,里面也是空的。 这确实够奇妙的,可这与我们要逃出去,又有什么联系呢? 对于大家这个疑问,疯子六满脸认真的说:“如果真能确定是那种祭祀台的话,我们从这里逃脱,就有希望了。” 知道大家不明白他的话,他这才进一步解释:“按书中的说法,那种祭祀台,除了要满足我刚才说的那些条件外,它和山体连接的部分,必须有一个洞口,能通到地面上,以使地气能通上来。 据说在日本九州山脉的群山中,就有一个这种形状的祭祀台,但非常隐秘,几乎没人找到过,那里是一个忍者流派的秘修地,也是大本营,但这个忍者流派的人非常少,以个位数计,但他们都有绝世的忍术,被称为‘忍者之王’,也就是说,在忍者中,他们是最厉害的,之所以能称霸,就是因为他们有这种祭祀台。” 不过,大家都觉得疯子六说的这些,实在是太玄了,当成故事听听还可以,这种事情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不但我们,连疯子六自己,对这些说法,也毫无把握,不过疯子六说,这些是在井上的那部手稿上看到的,井上用这种祭祀台做例子,用来说明很多山脉峰峦,也有它们自己的经脉和生命,虽然单独看一块石头是死的,但也许整个山峰、或整个山脉,却是一个有机的生命体,是一种活得生态系统。 疯子六说,这种祭祀台的结构,听上去很玄妙,但却和人体的“天眼脉”相似。而“天眼脉”是人体的“潜力之脉”,如果这个脉能打开,人就会有种种奇能异数,而这些奇能异术,超乎人类想象。 疯子六之所以能看到人体的经脉,就是被井上和那些助手,在电击疯子六时,把他的“天眼脉”打通了,而忍者则用那种神秘的动物祭祀,就是为了激活山峰的“天眼脉”,从而“天人合一”,和人体上的“天天眼脉”产生感应,让人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对疯子六说的这些复杂理论,我们没什么兴趣,不过听他说,如果那个山洞顶部真是祭祀台的话,在和山体连接的部分,就有一个洞口通到地下,这点倒是关键,果真如此的话,我们就找到了通向地面的通道了。 不过大家都觉得,把这事寄托在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上,太不实际了,时间有限,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可行的方案吧。 一直没说话的欧阳老头,却和我们的想法有点不一样,他看了看怀中的“猴鹰”说:“哎呀,不管这些是真是假,我们试试也没什么损失,反正现在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可以让‘猴鹰’飞过去试试,如果这是那种祭祀台,上面必定有血迹的,虽然‘猴鹰’是色盲,看不出红色,但总可以闻出血腥味吧,如果那个洞口的上方,果然有血腥味的话,那说不明就是祭祀台了吗,如果是祭祀台的话,才可能有那种通向地面的通道。” 大家一听,觉着欧阳老头说的很有道理。 在那个封闭的峡谷里,散发的气味比较集中,所以“猴鹰”能闻到很远之外的气味,但在这种山峰之间就不一样了,空间是开阔的,并且两个洞口之间,实在离得也太远了,因此,那个山顶上部的气味,“猴鹰”是闻不到的。 欧阳老头对着“猴鹰”说了两句,那只“猴鹰”马上腾空而起,往山顶上部飞了过去。我们都眼也不眨地盯着“猴鹰”,希望它能带回来让我们振奋的消息。 外面依旧下着濛濛细雨,在苍茫的雨涡,当“猴鹰”越飞越远时,我们渐渐看不清了,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小黑点,落在了那个洞口的上部。不过,当仔细看时,我们越来越觉得,那个山洞顶部,确实像是个平台。 难道真是什么祭祀台吗?大家都在张望着“猴鹰”的一举一动,“猴鹰”嗅了一会后,展翅往回飞,我们都万分期待它带回来的消息,但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忽然出现在“猴鹰”的身后,还没等我看清楚,就听旁边的肯娅大叫一声:“是一只大鸟!” 当我仔细看时,发现果然是一只大鸟,“猴鹰”和那只大鸟一比,简直小的就像只麻雀,真是太可怕了,我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鸟! 此时,“猴鹰”发出凄厉的叫声,那种叫声中好像充满着恐惧和惊慌,一向凶猛无比的“猴鹰”,在这个大鸟面前,变得那么不堪一击。 最担心的就是欧阳老头了,他攥住拳头、瞪着眼、咬着牙大声喊:“‘猴鹰’快飞,快飞啊”。 “猴鹰”可不是一般的鸟,它果然很有智慧----如果一般的鸟,会慌不择路往前飞,那就会很快被后面的大鸟赶上,但“候鹰”飞的很有技巧,它并没按直线飞过来,而是会陡然往上飞、或往下飞,甚至还会往后飞,因为那只大鸟个头太大,转弯非常困难,每转一个弯,就会被“猴鹰”甩开一段距离。 看来那只鸟虽然大的吓人,可智力和一般的鸟没什么差别,看到这种情景,大家才稍稍松了口气,知道“猴鹰”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果然,“猴鹰”很快就安全飞了回来,经过一番折腾,那只大鸟被它远远甩在了身后,而那只大鸟,却好像非要抓到“猴鹰”不可似的,见“猴鹰”进洞,它也飞了过来。 小磊大声喊道:“坏了,是只猛禽,大家后退,后退。” 我们都知道猛禽的厉害,在大山中,会时常有人被猛禽抓死,这种猛禽袭击人时,会专抓人的天灵盖,甚至能把颅骨抓碎。于是,我们无比慌乱地、赶紧往洞内躲,当那只大鸟越飞越近时,我们这才看清,原来是只巨大的鹰,难道这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巨鹰吗? 所有的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还没等我们完全反应过来,那只巨鹰已经飞进洞来,并且洞内的空间还很大,这就让它发动攻击,就更加便利了。 只见它扑腾着翅膀,用那两支大利爪,向我们抓来,我们知道,只要让它稍微抓到一点,就会皮开肉绽。 第444章 奇妙的算法 正在这时,肯娅却迎着巨鹰冲了过去,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只见她从腰间、迅速拔出一个棒状的东西来,并且扭头闭眼、双手往外一送,只见那东西突然发出一道强光----那道光是如此之强,闪过之后,我们两眼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对这种强光,那只巨鹰好像异常恐惧,我们虽然看不太清,但似乎觉得、那只巨鹰先是猛地跌落在地上,然后跌跌撞撞的飞出洞外。 过了一会,我们的视力才慢慢恢复正常,发现肯娅疲惫地坐在石头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像仍旧惊魂未定。 等大家渐渐平静下来后,互相观察了一下,见大家都平安无事,这才放心下来,而那只巨鹰早就不见了踪影。 幸亏肯娅的那个闪光棒,要不然我们不死即伤,而闪光棒的威力,我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我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就把这个闪光棒插到了腰间,这个闪光棒是折叠的,携带起来很方便,没想到今天果然排上了用场,救了大家一命”,肯娅抚摸着她那条闪光棒,很感慨地说。 这时,欧阳老头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马上问“猴鹰”:“那个祭台上,有血腥味吗?或者有动物的皮肉吗?”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这回事来,于是全都看着“猴鹰”,而让我们无比失望的是,“猴鹰”却摇了摇头,这就说明,关于那个山洞是祭台的推测,根本不成立,因此,那里就更不可能有什么通道了。 大家又一次陷入绝境。食物还剩下一点,我们已经开始严格节食了,但如果食物不足,我们的体力也会迅速下降,如此一来,逃脱能力,和对抗能力,也会极大消弱,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忽然,肯娅眼睛一亮,用手指着洞外说:“你们看,那是什么?”我们连忙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等我们看到那一幕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外面的雨已经完全停了,虽然仍有雾气,但可见度好了很多,透过迷茫的雾气,我们看到离我们洞口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山坡,并且山坡上还有很多树!更奇怪的是,在那本山坡上,隐约还能看到有个老头似的。 这里居然有个山坡,我们之前怎么没发现呢?可能是刚才下雨,雾气太大了吧。 大家一下子兴奋起来,我们几个还大喊起来,希望能引起那个老头注意,但任凭我们怎么喊,那老头都好像没听见似的,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离得不是太远啊,也就几十米的距离。 我忽然发现,只有疯子六和小磊,一点也不兴奋,只是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我们又喊又跳,疯子六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似的。这时,他们几个也都发现小磊和疯子六反应有点“异常”,便都停止了喊声,回头看他们俩。 “你们俩怎么了,前面有个山坡,上面还有人,他们也许能帮我们出去啊”,肯娅兴奋地说道。 小磊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肯娅姑娘,你要成为一流的探险家,还需要努力啊,可能你还是太年轻、经验太少吧,那里根本没有山坡,这不过是‘海市蜃楼’现象,想必也不用我解释,这种自然现象,你们也都知道吧。这种气温和湿度下,最容易发生‘海市蜃楼’了。” 什么?海市蜃楼?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仔细看看,好像小磊说的没错,那个山坡上的一切,确实有点飘忽不定,不像是真实的山坡和景色。不过,这种自然现象,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的确觉得很奇妙,但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我们也没太多心思欣赏了。 肯娅被小磊这么一说,不禁脸一红,不过她由衷地点了点头,敬佩地看了小磊一眼。 疯子六在旁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你们看那个山坡上,好像还有几个房子,看,除了老头外,还有两三个人。” 这时,那个山坡离我们近了很多,并且也清晰了很多,这么近距离的看一种飘在空中的景象,那感觉真是太奇妙了,我们像是近距离在观察另一个世界,虽然离我们很近,但我们却没办法走进它,更没办法和它发生任何联系。 当一阵山风刮过时,那座山坡和山坡上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眼前又是空荡荡的山峰,还有山下深达百米的峡谷,大家的心也又都变得空落落起来。 小磊也一句话不说,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不但如此,他还不时把手指放到眼前瞄着什么,我知道,他是在测量距离。 不但如此,他还向红梅要了纸和笔,在上面写了很多公式,我知道,以他这种水平,对地形的测算能力,应该是非常强的,无论是侦查敌情,还是远距离狙击,都需要对地形极其精确的计算能力。 但我实在不明白,在这种时候,小磊为什么还要测量地形,难道这能帮我们从这里逃脱?算了好大一阵后,小磊忽然说了一句:“在我们这个洞口下面、大概十五米处,应该还有个洞口,并且那个洞口的风特别大,只有这样,刚才那个海市蜃楼,才可能在这个位置形成。” 我听完后,忍不住撇了撇嘴,揶揄地说:“哎呀,你这种推测,恐怕比老前辈刚才那个祭台的推测,还不靠谱。” 疯子六和小磊听我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笑了----这也是我们这个小团队、最有战斗力的地方之一,即使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中,我们也能开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而绝不轻易绝望和放弃,因为大家都明白,高昂的斗志,是在困境生存下去的利器。 “哎呀,小明,你不要不信啊,我这可是根据物廓识,准确计算出来的,你不要不相信科学”,小磊笑着反驳说。 其实我嘴上虽然那么说,可我心里明白,以小磊的能力,他的这种推算,应该是有一定准确度的,如果真像他所说,在洞口下面十五米左右的地方,确实有个洞口的话,那么对于我们的逃脱,又多了个希望。 虽然我们现有绳子的长度,绝对超过十五米,可在这种崖壁上,往下降十五米,还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还有那只巨鹰,如果一旦出现的话,那将是致命的,即使没有巨鹰出现,还有那些日本人,甚至高瞎子,确实是危险重重。 对于这种任务,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猴鹰”,它可以直接飞下去看,既快又安全,但当我们注意看“猴鹰”,这才发现,它正疲惫地趴在石头上,左翅膀耷拉着,欧阳老头第一个冲过去,撩开它的左翅,这才发现,刚才因为被巨鹰追赶、而拼命逃脱时,原本已经愈合伤口,已经又被撕裂开了,还流出了些血,疯子六马上拿出草药,给它敷好,然后再包扎上,看来这次任务,“猴鹰”是无法执行了,只能靠我们了。 而这种最危险的任务,小磊当然是当仁不让了,我们也都知道,除他之外,别人恐怕也没这种能力。 一旦做决定,小磊就绝不耽搁,他把绳子掏出来,然后一端拴在洞内的一块石头上,另一端则抛了下去。红梅一遍遍的提醒他要小心,要时时刻刻注意周围情况的变化,肯娅也把那只闪光棒递给了小磊,以防那只巨鹰再袭击。 红梅还特意把自己袋中的几个攀岩钉,装在小磊腰间的袋子里,这种攀岩钉有十多厘米长,异常坚硬,在攀崖时,可以插进悬崖间的石缝里,攀岩钉的尾端,有专门挂绳子的孔,一枚攀岩钉,就能在悬崖上形成一个支点。 这样一来,人用绳子攀崖时,就会有很多支点,而支点越多,就越安全。除此之外,当然还要带上对讲机。 一切都准备好后,小磊开始熟练的往下降,我们都趴在洞口边缘,把头探出去,仔细观察着小磊的下降情况。趴在边缘观察,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小磊,都是最安全的方式。 小磊的原则,就是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快的降到那个位置。因此他下降的很快,眨眼之间,就下降了五六米,并且熟练的把一枚攀崖钉塞入山崖中,再用绳子穿过去。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出奇的顺利。 忽然,对讲机里传来小磊兴奋地声音:“我算对了,果然有个洞口,并且还很大。” 除了小磊的声音外,我们还能从对讲机里,听出呼呼的声音,那应该就是风声,而我们在上面,也能看到小磊已经进了洞口,但就在这时,意外却发生了----先是从对讲机里,传来小磊很急促的声音,他想说什么,可又没来的及说出来,并且,我们隐隐约约还听见一声尖叫,而那尖叫声,绝对不是小磊发出的! 再接下来,任凭我们怎么喊,对讲机里都没声音了,这可把我们都急坏了,尤其是红梅,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平时她可是个很镇定的人,但此时心爱的人一旦情况不明,她就顿时乱了分寸。 “小磊,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回答”,我一遍遍的喊着,可对讲机里面,仍然听不到任何回应。 欧阳老头则是趴在崖壁上,直接大声喊:“小磊,你怎么了?对讲机坏了吗?坏了的话,就直接喊吧。”他声嘶力竭的喊一句,然后倾耳细听下面的动静,没有任何回应;再大声喊,依旧听不到小磊的声音。 红梅的呜咽声,我的喊声,欧阳老头的喊声,还有李姐和肯娅、安慰红梅的说话声,都交织在一起,真是太乱了。 第445章 悬崖钉脱落之谜 疯子六此时却异常镇定,他蹲在洞口边缘,仔细观察着下面。我忽然意识到,这种慌乱和大喊大叫是没用的,越在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于是,我也悄悄的蹲在疯子六旁边,和他一起往下观察。 疯子六沉思了一会,忽然抓住绳子,试着往上拉了拉,经他这么一拉,我才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那绳子变松了,难道是小磊已经解开了绳子?疯子六此时飞快地拉着绳子,不大一会,就把绳子全部拉了上来。 这太让我们意外了,因为即使小磊那头解开绳子,按说绳子也不会松动的----毕竟还有那么多“攀崖钉”、把绳子固定到崖壁上。更加诡异的是,那些“攀岩钉”仍在绳子上拴着,但一个个变得又弯又软,疯子六伸手试探性地摸了一下“攀岩钉”,但刚一接触,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攀岩钉会变热?我学着疯子六,试探性的摸了一下,疯子六连忙说:“小心烫到”,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摸到“攀崖钉”了,只觉得手指一阵刺痛,也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真是太热了! 这时,大家都围了过来。 “难道这种‘攀岩钉’、是假冒伪劣产品吗?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红梅吃惊的问。 疯子六则摇了摇头,但没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未必,也许另有原因。”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绳子末端。 让我们震惊的是,在绳子的末端,有明显的血迹,并且绳头明显是被割断的,而不是解开的。一种不祥之感,马上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脑海中。看到这些,红梅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扑簌簌流了下来。 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小磊下去发生了意外,那么我们再下去,不但于事无补,并且也是白白送死,何况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 正在这时,对讲机忽然响起,里面传来小磊的声音----那声音伴随着急速的喘息:“我没事……刚才遇到了意外……不可思议的意外……”。 接下去,又没声音了,但我们心里,立即踏实了不少,虽然我们有千言万语想问他,可毕竟还不是时候。 现在,对讲机成了我们最关注的定西----大家都围在旁边,支起耳朵,仔细听从对讲机里的动静,这可是我们了解小磊情况的唯一渠道。 但对讲机又开始沉默了! 这次,大家都没再和小磊通话,因为我们逐渐意识到,小磊面临的情况可能非常危险,如果我们冒然用对讲机喊话,非但不能帮上任何忙,也极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造成他被敌人发觉。比如他正隐蔽在某处,如果身上的对讲机忽然响起,那马上就暴露了,所以,我们只能静等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心中也越来也越焦急起来,红梅几次拿过对讲机想说话,但都只是张了几下嘴,还是忍住什么都没说。 等待是一种煎熬,对我们来说,现在尤其如此,可我们现在是干着急、却帮不上一点忙,也只能这样等了。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忽然,我们听到一种咚咚的声音,大家马上警惕起来,每个人都进入作战状态,并仔细分辨着那咚咚声、是从何处传来的。 疯子六忽然指了指脚下----我们也都听出来了,那声音是他从脚下传过来的,难道这个洞口的地面下、也有洞口吗?那到底是谁在下面?为何这么明目张胆地敲击?难道知道我们在上面? 听着听着,那敲击声忽然变得有规律起来。疯子六听了几下后,眼睛一亮,不由兴奋地大声喊道:“下面是小磊,他是让我们赶快揭开盖子,他好出来。”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也都兴奋起来,可仔细一想,又有点奇怪----疯子六怎么能仅仅根据敲击声,就能判断是小磊呢?并且还能判断出小磊的意图?这真是太奇怪了!他虽然能看到人体的经脉,但毕竟看不能透视石头啊,既然这样,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问这些了,疯子六既然说是,那我们就马上行动,想办法让小磊从里面出来。 此时,小磊仍旧敲击着,并且力道非常大,在他的猛烈撞击下,脚下的石头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裂纹,不用说,这就应该是洞口盖板的形状了,疯子六也捡起个小石块,有频率的在那里敲了几下,里面的小磊、好像明白了疯子六的意思,不再继续敲了。 这个洞口怎么打开呢?疯子六跪在地上,一点点地观察着,忽然,他发现有个凹槽,并且已经被泥土塞住了,便连忙掏出小刀,开始清理起来。 这么一清理,大家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中间镂空的把手,我连忙把手伸进去,然后猛地往上拉,但丝毫没能拉动,这时,欧阳老头和疯子六也把手伸进去,和我一起拉,可依旧纹丝不动。这时,红梅说了声“等等”,然后在盖板的另一侧,用脚往一个凸起的地方、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后,我们三个一起使出最大的劲,才把那个石头盖子掀开。我们这才发现,石头盖子足足有十多厘米厚,这样的厚度,在里面说话,上面是绝对听不见的,也只能靠敲击声传递信息了。 里面的果然是小磊,他先把头探了出来,然后双手撑住洞口边缘,噌地一下,就从里面上来了。 我们这才发现,小磊的身上有很多血,红梅立刻紧张地过去帮小磊检查,而小磊满脸疲惫的笑了笑说:“大家别担心,这血不是我的,我没受伤。” 大家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看小磊安然无恙地回来,并且还发现了一个通向下面的洞口,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好消息,洞内紧张焦虑的气氛,一下子被冲淡了很多。 “幸亏有我在这里,否则你敲击摩斯密码根本没用,因为没人能听懂”,疯子六微笑着说。 “哈,就是因为知道您可能懂摩斯密码,所以我才想起了这种方法,没想到你果然立刻就理解了,看来您当年的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小磊由衷的赞叹说。 原来他们刚才敲击的是摩斯密码,这应该是特务的必修课,难怪他们俩仅凭敲击声,就可以互相传达信息。 小磊先走进洞道里面,把身上带血的衣服换掉后,才又来到了洞口,向我们说起刚才奇妙无比的经历来。 原来,小磊在进入洞口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那些‘攀崖钉’根本没起作用,都脱落了,不过幸好没发生别的意外,才让他安全进了洞口。 不知怎么的,洞口的风特别大,几乎被吹得睁不开眼,他努力扒住洞口的一块石头,才勉强进了洞口,但正当他用对讲机、告诉我们他已经进洞时,忽然,从黑暗中,一个东西猛地向他扑了过来。那东西动作非常快,但小磊的反应速度更快,轻易就躲开了,并且与此同时,他还挥动手中的匕首,在那个东西身上划了一刀,而那东西发出一声惨叫,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小磊手中的匕首并没停,而是顺势一下子把腰间的绳子割断了,他连忙又顶着风往洞内走了几步,而当小磊看清楚那东西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虽然各种各样的怪物,我们都见过不少,但面前的这个东西,却太不可怕、也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按说那东西外形很像是只狐狸,并且还是只红色狐狸,但它个头却非常大,简直和一只羊差不多,这么大的狐狸,看着应该就非常恐怖了,但更为可怕的是,那东西的头骨、竟然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也就是说,那个东西头的一半,竟然是白骨! 一个动物一半头骨露在外面,竟然还能活,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它的脸一半是有皮肉的,而另一半则是白骨,这就使它的表情更加狰狞吓人,看着让人不寒而栗,连一向冷静胆大的小磊,也不免有点慌乱起来。 当那东西被小磊划了一刀后,先是愣怔了一下,接下来又扑了上来。小磊又一阵左躲右闪,一连刺了它几刀,甚至有一刀还刺在那东西的心口上,可奇怪的是,那东西好像杀不死似的,丝毫不受影响,攻击反而变得更加凶猛。 小磊马上意识到,这实在太可怕了,一种似乎无法杀死的怪物。他知道,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逃走。 于是,小磊马上往洞内跑,边跑边闪躲着那东西的扑咬,并且,越往里面跑光线越暗,风也越来越大,他不得不打开手电’往里跑了十多米后,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他发现洞道忽然分岔了----一个是向下的,而另一个是往上的,而那巨大的风力,正是向下的那个洞道中吹过来的。 小磊没多想,飞快地就选择了向上的那个洞道,奇怪的是,他后面的那个怪物,竟然没再继续追,而是沿着向下的洞道逃走了。 小磊这才暗自庆幸的坐在那个岔道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因为我们一直在对讲机中喊,所以他才赶紧回应说一切都好。 本来,他准备沿着绳子赶紧爬上去,可忽然想到那些“攀崖钉”诡秘的脱落,这让他心有余悸,崖壁上看来很不安全,往下降的时,用的时间很短,可能危险还没来得及发生,他就已经到了洞口;可顺着绳子往上爬时,就不一样了,那要花好几倍的时间,这样一来,危险发生的几率,要大很多倍。 看着这条向上的洞道,小磊决定沿着往上走试试,于是,他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匕首,沿着螺旋形的洞道慢慢上来了,而到了这个洞道顶部后,他从腰间拿出高度计看了一下,忽然发现,这个顶部的高度,竟然和我们所在山洞的高度完全一样!并且在顶部,他看到一个可以开合的盖子,只是那个盖子太重,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 但小磊凭着一种奇怪的直觉,觉得盖子上面,应该就是我们所在山洞的地面,于是,他才掏出工兵铲,对着那个石盖子,用摩斯密码敲了起来,幸运的是,我们不但听到了,疯子六还理解了他要表达的信息。 第446章 逃出牢笼 “那你为何不用对讲机呢?”红梅忽然问道,经她这么一提醒,大家也立刻有了同样的疑惑:是啊,为何不用对讲机呢?干么费那么大劲敲呢?石头又阻挡不了电磁波。 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小磊则摇摇头说:“不知为什么,我一进到洞里面的时候,对讲机就用不了了。按说这石头有不是金属,为什么能屏蔽电磁波呢?” 疯子六微微一笑说:“小磊,你怎么也犯糊涂了呢?你难道忘了吗?这座山里的石头,和一般石头很不一样。” 小磊先是被说得一愣,然后好像马上醒悟了什么似的:“您的意思是说,这里的石头,也是一种磁矿石?在那个井形峡谷旁边,有扇墙就是日本人用磁石做的,您说过,他们练习忍术的地方,也必须是用磁石建的石室。” 疯子六点了点头:“嗯,没错,刚才那些‘攀崖钉’为何变软?不知你考虑过没有,我想了一下,应该就是因为这里的石头,里面磁石的含量极高造成的,因为这种制作‘攀崖钉’的金属,极为坚硬,但最怕的就是和磁石摩擦,只要稍微一摩擦的话,就会产生巨大的热量,从而迅速变软。” 听完疯子六的解释,我们所有的人才都恍然大悟,原来“攀崖钉”变软,是这种原因造成的。 疯子六看着远方,眯着眼睛,又悠悠地说了一句:“如果这么巨大的山体,都含有如此巨量磁石的话,那么在这里,将会形成一个强大的磁场,而这种磁场,对生活在其中的动物,肯定有意想不到的影响,小磊看到的那个巨型的狐狸,并且头一半还是白骨,就可能和这种磁场有关。”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从这个新发现的洞口下去吗?”肯娅问道,她此时的心情,也和我们一样,都是迫不及待地想从这里逃出去。 大家谁也没说话,都把目光投向疯子六,他是我们的总指挥,一切行动,都只能听他安排了。 疯子六这时异常严肃的点了点头:“对,我们就从这个洞口下去,虽然不知下面会有什么危险,但总比在这里等死好。小磊刚才也说了,那个洞口有两个分岔,其中一个是通往下面的,只要有通往下面的洞口,我们就要试试,离地面越近,就越好办了。” 疯子六说的有道理,并且考虑事情的细密周到,我们几个人中,都无法与之相比,既然决定了,大家马上开始行动。 疯子六对肯娅说:“肯娅姑娘,如果你原来那个房间里,如果没有非带不可的东西,我劝你就不要回去了,以免再发生别的意外,现在是逃生比任何事都重要。” “您说的对,所有重要的东西,我都随身带着呢,绝不会再回去了,那个地方就是一个牢笼,我一秒钟都不愿多待,也绝不再回去”,肯娅决绝地说。 大家马上依次从那个山洞钻了进去,小磊仍在最前面带路,因为已经提前走了一遍,算是轻车熟路,一切还算顺利,我们很快就下到那个分岔处。 再往下走,可就完全是“生路”了,并且那个怪物,就是往下去了,其实,这也是一种困扰我们的一个谜团----那个怪物既然追小磊,为何一到岔道处,就不再继续追了呢?而是跑进下面通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此时,我们也顾不得多想这些了,马上经过岔道口,往下走去,而下面的这条岔路,和往上的那条,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向下的这条洞道,虽然也是螺旋状,却没有台阶,并且非常陡峭,稍有不慎,就会滚下去,极其难走。 并且在洞道的两侧,还有一个个的小洞,一阵阵强劲的风,从这些小洞中吹过来,我们的耳边,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呼呼的风声。 难道这是日军修建时,特别设计的排风系统吗? 旁边洞壁上,这一个个小洞,也让我们走的很不放心,生怕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伺机跳出来攻击我们。虽然这么难走,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发现下面有光亮透了进来,这让我们心头一阵兴奋,小磊看了一下高度计,我们的垂直高度,大概下降了六十米左右,离地面越来越近了。 围着螺旋状的通道,又往下走了几圈后,忽然看到石壁上有一个洞口,和外面相通,并且洞口外,有一个平台,就像楼房的阳台一样,伸向外面,平台周围,竟然还有铁栏杆围着,这应该是日本人特别修建的,光亮就是从这里透进来的。 而一到这里,两边吹过来的风也忽然停止了,这让大家觉得特别宁静。 此时,大家都知道,离地面的距离,应该只有二三十米了,原来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有点放松下来。 走这种陡峭的洞道,实在是太累了,每个人的脚脖子,又酸又疼,看到这里有个“阳台”,大家松了口气,想好好休息一下,并且,还可以从这里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快到地面了。 肯娅最兴奋,她第一个就想跨进那个阳台式的洞口,却一下子被疯子六拉住了,疯子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大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就听疯子六大声喊了一句:“大家千万别上那个’阳台’!” 这是为什么?我们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满脸困惑地看着疯子六,而疯子六也没多做解释,只是从洞道里,抱起一块西瓜般大小的石头,然后往那个阳台上一砸,就听轰的一声,那个‘阳台’竟然齐刷刷的垮塌下去,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我们冒然上去的话,那就会和那块石头一样,随着‘阳台’一起掉下去了! 疯子六语气平静的说:“在日军很多山里的基地中,经常有这种假‘阳台’,一般外人都不知道其中奥秘,一旦踏上去,就会被活活摔死,这也是日军反间谍的一种方式,只有他们内部人员,能清楚的记住那些是‘真阳台’,那些是‘假阳台’,想当年我有几个很好的弟兄,就是这样被摔死的。” 说到这里,疯子六有点伤感。 “奶奶滴,这些小鬼子可真够狡猾,真是处处都有机关”。因为女翻译就在旁边,也只能在心里骂日本人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站在洞口边上,探头往下看了看,果然,离地面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了!顿时,我们精神大震,继续往下走。 而继续往下走时候,路忽然变得好走起来,不但有了台阶,并且也没那么陡了,走起来轻松很多。 当我们脚下的道路逐渐变平时,大家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我们知道,终于下到地面上了,也终于从那个“空中牢笼”中逃出来了! 在黑暗的洞中,我们循着微风吹来的方向,寻找着洞口,左拐右拐,在洞道里,又绕了好几圈,终于发现前面有个很小的洞口,通向外面,而外面显然就是峡谷的平地了,不过,那个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爬出去。 忽然,肯娅痛哭起来,我们都吃了一惊,又发生什么事了?只听她边哭边说:“终于死里逃生了逃出来了呜呜逃出来了谢谢你们太感谢了呜呜。”原来她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才哭了出来,不过这也难怪,她经历的种种磨难与挣扎,让人难以想象,现在死里逃生,当然会无比激动。 听她这么一哭,大家也都百感交集,真不容易啊,光是找这个通下来的洞道,就历尽曲折,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绝望,让人心力交瘁,幸亏我们人多,可以互相取暖、互相安慰,要是一个人的话,精神恐怕早就彻底崩溃了。 听肯娅这么一哭,女翻译,李姐,和红梅也都忍不住呜咽起来。 “大家先平静一下,我们还没最后出去呢?先从洞口爬出去吧,虽然这个洞中,暂时还算平静,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有危险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去。”欧阳老头提醒道,他怀里抱着“猴鹰”,显得有点疲惫。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家连忙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连忙往洞口走过去。当来到洞口时,小磊一哈腰,刚想第一个爬出去,正在这时,却忽然就听身后的“猴鹰”尖叫了一声,大家猛地一愣,小磊也停住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欧阳老头连忙喊道:“先别爬,‘猴鹰’说洞口有弩箭。”我们都大吃一惊,大家都知道,以“猴鹰”的嗅觉,它绝对能闻出弩箭的味道,不但弩箭,所以可以制作武器的金属和硬木的气味,它都能闻出来,“猴鹰”上次受伤,是被人用一只“骨箭”射伤的,因为只有“骨箭”的气味,它才无法嗅出来。 小磊让大家贴在洞口两侧的洞壁上,然后把自己背后的背包解下来,猛地从洞口滚了出去,几乎与此同时,只听噗噗几声,七八支弩箭射在了背包上,还有几支射在了洞口处,并且深深嵌入到土中。 要是谁第一个外爬的话,这几只弩箭,肯定就会射在他的头上、背上。但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小磊身子一缩,往外一滚,就出去了。 等我们看清者一切后,都吓出一身冷汗,内心狂跳起来。 过了几分钟后,就听小磊在洞口喊:“大家赶紧出来吧,我检查过了,刚才那几只弩箭,是在旁边洞壁上的机关,自动发射的。”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稍稍放心,也都一个个随着钻了出来。 这次终于出来了!已经是下午时分,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还有双脚站在地上的那种踏实感,都瞬间让我们有一种难言的幸福感,真想大喊一声“活着真好!”。 再抬头看看我们刚下来的那个山洞口,顿时觉得那实在是太高了,有种“耸入云端”的感觉,而我们站立的地方,是一个狭窄的山谷底部,顺着这个山谷走,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第447章 山间一户人家 这里的峡谷虽然地势险要,但却不再是那种封闭的井形峡谷了,并且周围的环境,也都很”正常“,青草绿树,鸟鸣虫叫,这都让我们感到异常亲切. 因为那座山峰里,有磁性极强的磁矿石,所以,指南针还不能正常使用,但以小磊专家级的野外生存技能,他可以利用一根火柴棒、在手表上投射的影子,准确的判断方向,至于食物问题,就更不用担心了,各种山间的野果,还有野兔、野鸡,对我们来说,都是鲜美的食物,除了小磊外,欧阳老头打了一辈子猎,打点猎物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肯娅哭了一阵后,情绪也恢复过来了,对我们一个劲的感谢,脸上也有了笑容。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不但自己逃出来了,还救了个人。 但我们也都明白,既然洞的出口有弩箭,说明这里仍是日本人的活动范围。所以还是相当不安全,不应该久留。 于是,大家沿着狭窄的谷底,又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这时,地势渐渐变平缓起来,周围的山峰,也没那么高、那么陡峭了。 大家走的又累又饿,小磊和欧阳老头抓了三只野兔,两只野鸡,点上火后烤熟,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又休息了一会,然后才继续赶路,这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凉风嗖嗖,山中的山峰、草木,在夕阳余晖下,显得特别美丽,想想这两天的经历,就像做了场恶梦似的。 天色渐渐变晚,再走一阵,也就应该要选择宿营地了。 大家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绕过一个山峰,忽然发现前面有个小山坡,这个小山坡上还有很多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好像以前来过这里似的。 “这不是那个‘海市蜃楼’中的山坡吗?”肯娅兴奋地说,大家也都立刻想了起来,没错,这就是那个“海市蜃楼”中的那个山坡,因为气温和光线折射等因素,这里的景色映射到了那个洞口附近。 红梅也连忙说:“我记得当时还看到一个老头,那个老头可能就住在附近。” 大家都觉得红梅说的有道理,于是上了山坡,想看看是否真有人在这里住,如果这里有住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我们既可以借宿,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周围的情况。 穿过山坡上的小树林,在一处平坦的山地上,果然有几处房子,这几间房子,是用石头和木头建的,虽然不大,但却非常整齐干净。 我们喊了几声后,一间房子的门忽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太太来,这个老太太有七十多岁,背部微驼,但从走路上看,精神还不错。 我们对老太太说,是来山中做地质考察的,今天夜里想在这借宿一晚。正当我们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从屋里又走出来一个老头----从体态和行动上看,应该就是我们在“海市蜃楼”里、见过的那个老头,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这老两口倒挺淳朴、挺热情的,知道我们的来意后,马上把我们让到了屋里。屋里虽然不大,但收拾的却很干净,并且还有不少的书,看来老头还挺有文化。 一聊天我们才知道,这老头姓陈,早年在省农科院工作过,还教过书,平时就喜欢培育、研究各种植物。 凑巧的是,农业科学院在这座大山中,恰好有几个研究基地,专门利用这座大山中独特的自然资源,来培育研究植物,而老头这个年龄,本来早应该退休了,但他却闲不住,就喜欢很各种植物打交道,更喜欢大山中的清净,于是,就和老伴一起来到这里,而这里也算是农科院的一个基地。 而且,房子也是农科院负责搭建的,日常生活用品,农科院也每月定时送来,老两口过得还挺悠闲自在的。 听说我们是做地质考察的,老头兴趣盎然,问这问哪的,幸亏疯子六对山中的草药非常了解,而欧阳老头和小磊的知识面也不错,这才没穿帮,他们和老头聊的倒是很投机。 李姐、红梅、女翻译、还有肯娅,一起帮助老太太、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了。 大家围桌而坐,边吃边聊起来。 “陈老先生,您在这里住,难道没遇到什么怪事吗?听说这座山,各种怪异现象很多”,疯子六故作不经意的问道,我们都明白,疯子六正慢慢切入核心问题了,这也是我们好奇的,这里离那座奇怪的山洞,其实并不算太远,难道这个陈老先生,真的没发现过什么异常吗?难道那些日本人、没来到过这里吗? 听疯子六这么一问,这位陈老先生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很诡异的表情----他似笑非笑,眯缝着眼睛,看着疯子六,并没回答,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接着,陈老先生咂了口酒,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你之所问这个问题,肯定是遇到什么怪事了,并且还极可能是在不远的那座山谷中遇到的,对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这个陈老先生是怎么知道呢?我们在“海市蜃楼”中,看到的只是他的影像,他又没看到我们,但他怎么知道我们曾到过那里呢? 此时,陈老先生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伤感起来,他长叹一声说:“唉,其实不瞒你们说,刚一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衣服上,沾着一种红色的蒲公英,仅通过这一点,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到过那个山谷,因为这种红色的蒲公英,只有那个山谷中才有,不光它的颜色是红色的,并且它比一般的蒲公英要小,但黏力却很强,很容易沾到衣服上。可不知为什么,这种红色的蒲公英,在别处却无法生长。我也试着在这里种了些,但最后还是失败了。我正在研究其中原因。 其实,那个山谷我以前也经常去,那里的山峰也非常高,至于你们说山中的怪异现象,不光是那个山谷有,其他的地方也有,但那个山谷中的很多现象,确实是最怪异的,所以我想,你们突然提到山中的怪异现象,是不是你们在那个山谷中遇到了。” 疯子六点点头,毫不隐瞒地说:“对,确实遇到了,并且还差点送命。” 陈老先生和老伴,听我们这么一说,都不由得大吃一惊,显然,他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疯子六接下来,便把我们在那座山峰上的经历,有选择性的向陈老先生说了一下。 疯子六告诉陈老先生,我们是从一个井形峡谷的山洞中,钻到了那个山峰上的一个洞口,并被困在了那里,最后才终于找到了通道,才从那个半空中的洞口下来,并且在那个洞口上,我们还通过海市蜃楼,看到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山坡,甚至连陈老先生的身影,我们也都看到了。 但疯子六丝毫没提及那几个日本人,也没提高瞎子,更没说肯娅的经历。 不过,这还是让陈老先生老两口很震惊,过了好大一会,陈老先生才缓缓地说:“你说的那个井形峡谷,我还真没听说过,可能是你们在山体里走的距离,和地表距离很一样,尤其是是在地形多变的大山中,更是如此----两个点的直线距离,也许就几里路,但在山表面,可能需要走上百里才能到。 不过,你们说不远处的那个山谷谷底,竟然有通道通往山峰上面,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我知道,那里的确实有很多怪事。 其实,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农科院有个同事在这里驻守,他性格比较孤僻,整天沉默寡言的,并且一见女人就脸红,所以四十大多了,还是光棍一条。 几年前,他本来一直驻守在这里做研究,论文写得很好,还在国际刊物刊登了,本来前途挺好的,但他精神却忽然除了状况。 前几年,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忽然中邪了似的,说在一个月夜里,在这里遇到几个鬼,这些鬼样子非常可怕,脸是平平的,并且脸上没有任何五官。 从那以后,他精神就不正常了,成天唠唠叨叨,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什么‘无脸鬼’,并且大小便失禁,精神恍惚,完全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院里的领导,都觉得他忽然变成这样,既可惜、又可怜,于是把他送到最好的精神疗养院疗养,还专门请了个护工照料他,后来,经过治疗后,他精神状态虽然有了好转,但再也无法正常工作了。 从那以后,谁也不愿意来这里了,但这里又是一个很重要的研究基地,有很重要的研究价值,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我那时已经退休了,听到这件事后,就自告奋勇的来到了这里,我是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神啊,鬼啊的,你们看,我来这里好几年了,不也好好的吗?哈,还是那句话说的好,‘鬼不过是人的心魔而已’,肯定是我那位同事心理有问题了,才看到的一种幻象而已。” 肯娅听陈老先生说这些,不由得脸色又变得煞白,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我们都知道,陈老先生的这一席话,又让她想到了那几个日本人,大家也都明白,其实老头那个同事看到的,也并不是什么“幻象”,而同样是那几个日本人。 果然,和我们预测的一样,那几个日本人,曾经来到过这里,只是陈老先生还没看到过而已,我们顿时替陈老先生捏了把汗,他身处危险却不自知,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呢? 就听陈老先生继续说道:“虽然没什么鬼,但那个山谷,确实够怪的,不但那里的植物,会发生变异,连动物都会。我曾经见过一只麻雀,长得比一只鸡都大,看到后,我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开始,我怀疑那里有核废料,于是报告给了上级部门,上级非常重视,派了一个几十人的专家团队,去那里考察,但却没检测出有丝毫的核辐射,但那里却有很强的磁场,因为周围很多磁矿石,所以,有专家怀疑,可能是一种奇妙的磁场,使那里的动植物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异。 现在,每年都有各类专家,去那个山谷考察几天,来的时候,吃住都在我这里,我这里也算是他们的基地了。” 听陈老先生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那些日本人之所以没再来陈老先生这里,可能是已经明白,他们的那次出现,引起了外界注意,这对他们是非常不利的,所以从那以后,就尽量避免再被人看到。 但陈老先生接下来讲的一件事,让我们彻底震惊了! 第448章 最奇异的鸟 陈老先生忽然指着墙角的一个物件说:“你们看,那里有个东西,就是我在山谷中捡到的,那个东西很怪,像是一个什么蛋,但除了恐龙蛋,什么蛋还能那么大呢?” 我们仔细看了一下,那是个圆形的东西,比西瓜的个头还大,但除了个头很大外,看不出有其他的特别之处,不过是一个巨型的蛋而已,我们都不是专门搞动物学的,并且已经见过那么多、各种各样的怪物,对这种巨蛋,并没觉得太出奇。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们都震惊了。 这时,就听袋子的“猴鹰”突然叫了两声,陈老先生猛地一愣,随即往那个袋子看去。 因为“猴鹰”的样子太奇特,我们怕吓到别人,所以才把它放到袋子里的。 可不知什么原因,“猴鹰”却突然叫了起来,它平时放在袋子中时,从不会乱叫的,现在为什么突然叫起来呢? 如果它只叫一声的话,我们也许还能敷衍过去,但它却连连叫了起来,听到这种叫声后,欧阳老头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异常震惊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猴鹰”的叫声只有疯子六能听懂,“猴鹰”到底表达了什么?能让他如此神色大变,他张了几下嘴,想说什么,但看看面前坐着的陈老先生,又欲言又止。 “我能看看你袋子里的东西吗?”听陈老先生问的这么直接,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欧阳老爷子,陈老先生既然想看,你就让他看看好了”疯子六倒是很镇定,他接着向陈老先生解释说,“这是只鸟,只是样子比较怪,怕吓着你们老两口,所以才放到袋子里的。” 陈老先生却微微一笑说:“哎呀,不会的,我在学植物学前,还学了一年多医呢,连人的尸体都剖过,还看过各种各样的怪胎标本,都从没觉得害怕过,怎么会怕一只鸟呢?我当年可是有名的‘陈大胆’,要不然,也不敢主动来这里了。” 陈老先生既然这么说,欧阳老头也只好给他看了。 欧阳老头慢慢地把袋子打开,“猴鹰”渐渐露了出来,我们都觉得,虽然陈老先生那么说,但看到“猴鹰”后,肯定会被吓到的,因为不管是谁,初次看到长相如此怪异的鸟,很难不害怕。 可陈老先生夫妇,看到“猴鹰”后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们俩看到“猴鹰”时,那表情不是恐惧,而是震惊,一种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震惊!老两口都揉了揉眼,立即凑了过来,挨近“猴鹰”仔细端详,边看还边说:“我的老天爷啊,这是真的吗?太像了,真是太像了,只有一点不像,其他都太像了。” 如此种场面,好像遇到久别的老友一样。 这也太反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几个都愣在那里。 陈老先生猛地抬头问欧阳老头:“老哥,这是你的鸟吗?”。欧阳老头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陈老先生为何会这么问。 “那你知道这种鸟的来历吗?你是从那里弄到这种鸟的,能告诉我吗?是在你们刚来的那个山谷吗?”陈老先生两眼发亮,情绪显得异常激动。 这就更让我们感到奇怪了,欧阳老头见陈老先生、这么迫不及待地问他,也不好不回答,只好敷衍地说:“不是在那个山谷里,是以前在山中捡到的,养了七八年了。” 疯子六忽然反问陈老先生:“怎么,难道您以前也见过这种鸟?并且知道它们的来历吗?” 陈老先生兴奋地满脸通红,语调都激动地有点发抖说:“这种鸟叫‘猴头鸟’,是一种‘奇鸟’,我三四年前,在那个山谷中就捡到过一只,那时,这种鸟还很小,只有麻雀那么大,第一次看见时,的确很瘆人,因为它的脸太像是个小猴子了----猴子的脸,鸟的身体,看上去确实太怪异了。 但我这人好奇心重,又是专门做研究的,所以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只要看到长相奇异的,都会特别感兴趣,于是,就把那只‘猴头鸟’带了回来。不过,当时也不知它吃什么,就把它当成一般的鸟来养,喂些小虫子之类的,虽然看它好像不太爱吃,但终归还是吃了,就这样,大概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就慢慢长大了。 这种鸟真是太聪明了,不管你和它说什么话,它都能懂,并且,它还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交代了。 说起来,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我岁数大了,心脏有点问题,所以总是随身带着些口服药物,以防心脏忽然发生问题,作为急救用,那一年,我带着它去山里,正在弯着腰观察一种草,忽然,从草丛里钻出条毒蛇来,由于突然受到这种惊吓,我顿时感到气短胸闷,喘不上起来了,当时我心想,坏了,心脏病犯了,赶紧摸了摸口袋,糟糕的是,我竟然忘带药了,当时就觉得,肯定会死到那里了。随后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有一种凉凉的、有些腥味的液体,往我嘴里滴,我当时意识很模糊,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便把那种液体咽了下去,没想到是,很快,我慢慢清醒过来,气短胸闷的感觉,也完全消失了。 等我睁眼的时候,这才发现,往我嘴里滴的液体,竟然是“猴头鸟”的唾液,当时我感到一阵恶心,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但这么一吐后,心里反而觉得更加畅快了。那时,我就模糊意识到,可能是“猴头鸟”的唾液救了我,它的唾液里,也不知是什么成分,可能对人脏有好处,并且,在它的守护下,那条毒蛇也没能伤我。 它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回到家后,我跟老伴一说,老伴说,这只‘猴头鸟’,比我们的亲儿子都好,我亲儿子一年顶多看我两次,哪像‘猴头鸟’,能天天守在我身旁,关键时刻还能救我一命。 从那以后,我胸闷气短的毛病,再也没出现过。 当时我心里挺矛盾的----我是把‘猴头鸟’、交给有关的科研机构研究,还是留在我身边呢? 后来,我老伴说,你千万不能把‘猴头鸟’送到科研单位,它和人一样聪明,你要是往科研单位一送,就等于把它送到监狱了,它会多痛苦啊,另外,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它就完全成了实验材料,甚至还可能被解剖,人家救你一命,你却这样报答人家,这不是损阴德吗? 听老伴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这事也就没张扬,可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单位,每年都有体检,那年年底,我也按照惯例,去省医院体检,根据以往的病历,我心脏的问题比较严重,本来早就该做搭桥手术,可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挨那一刀,才一直拖着没做,但当医生再次检查完我的心脏后,不禁大吃一惊,他们发现,我的心脏病竟然自愈了! 你们也许不太了解,这在世界上,我也算是唯一一个这样的病例----因为成年人的心肌细胞,根本没有再生能力,更没有自我修复能力。他们怎么也搞不清楚,我那么严重的心脏病,怎么能自愈? 当时省医院里的所有专家,都来看我,我觉得我简直成了大熊猫,他们不停拿我过去和现在心脏造影做对比,觉得这种奇迹太不可思议了,他们即使看到,都难于相信,当时,北京的一些专家也来了。 我当时既感到高兴,也有点害怕----因为我虽然是一个人,也感觉快成一个医学实验品了,成天做各种检查,做各种测验,有种变成试验品的感觉,那真的很可怕。在那个时刻,我觉得还是我老伴说的很对,绝不能把‘猴头鸟’送给研究机构----虽然我这种做法很自私。 后来,经过我一再央求,才被允许出院,可是有关部门,还是专门成立了一个专家小组,对我进行不定期的追踪研究----研究我的饮食,周围的生活环境,还有我的日常活动,他们想搞清楚,我的心脏病是如何自愈的,当然,真正的原因,我从没告诉过他们。 不过,我也很好奇,不明白这种’猴头鸟’,究竟是什么来历,不但智力如此高,它的唾液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我刚才说了,我的好奇心很重,一件事弄不清楚,我就吃不下、睡不着的,想来想去,突然想到,有一个人、是回答我这些疑问的最好人选。 那人是我一个高中同学,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他后来去了美国留学,专攻动物分类学,并且还有医学博士的学位,是动物学领域的一流专家。 我就把关于‘猴头鸟’的所有事情,还有‘猴头鸟’的照片,都让我儿子用电子邮件、帮我发给了他,关于这件事,我要他绝对保密。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他收到电子邮件的一周后,竟然亲自从美国飞了过来,并且在我儿子的陪同下,特地来这里看我----当然,其实根本不是看我,而是看那只鸟,当时我还跟他开玩笑说‘我跟你的交情,还比不过一只鸟,如果不是这只鸟,你能来这里看我?’他也开玩笑似的‘回敬’我说,他当然是来看那只鸟的,因为一千个我的价值,也比不上那只鸟。 而当看到那只‘猴头鸟’时,他兴奋地两眼放光,浑杀发抖,一遍遍地嘟囔着一句英文:“太不可思议了”,我当时就觉得,这只鸟肯定来历非凡。 当他慢慢平静一些后,还没等我问他,他就很认真的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出售这只鸟的话,他可以帮我联系研究机构,价钱可以出到几亿美金,并且这些研究机构会抢着买。 我和老伴都傻了,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只鸟怎么会值上亿美金。但那只‘猴头鸟’,好像明白了我那位同学的意图,不由得哀鸣了两声,然后可怜楚楚地看着我,我马上知道,它这是担心我们会把它卖掉,于是就很直截了当的对我同学说,不管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它对于我们来说,不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亲人,听完我说这些,那只‘猴头鸟’的眼中,居然滚下泪珠来。” 第449章 金字塔里的神鸟 听说这种鸟,竟然值上亿美金,我们也都震惊了,包括欧阳老头。一只鸟竟然能值那么多钱? 陈老先生继续讲:“虽然我不会卖’猴头鸟’,但听到它竟然值那么多钱,还是很震惊,不过仔细想想,它的商业价值,确实无比巨大----因为它的唾液,能促进心肌细胞的生长,这样一来,心脏病就能很容易地被治愈了,并且既不需要手术,也没有任何痛苦,你们想想,世界上有多少心脏病患者?每年因心脏病而死的人,又有多少? 但我最关心的,还是这种鸟的来历,它究竟是种什么鸟呢?为何它智力这么高,长相又这么奇特呢?并且,它的唾液,为何还有那么奇妙的功能? 而这一切的疑问,只有我那位同学能解答了,而当他讲完这种鸟的来龙去脉后,我就更加觉得这种鸟的奇妙了。 据我那位同学说,关于这种鸟的记录,最早出现在埃及的金字塔中,并且留下了清晰的画像,那种画像我那位同学也见过,和‘猴头鸟’的形象基本吻合----猴头鸟身,不但有这种鸟的画像,金字塔的内壁上,还有大量的文字,描述了这种鸟多神奇,多有智慧。 记载的内容大概是说,古埃及的一个法老,活了将近两百岁,他有养殖这种‘猴头鸟’的秘技,据说除他之外,没人知道这种鸟从何处而来、如何养殖等,这个法老在将近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前后养殖了数十只‘猴头鸟’,但奇怪的是,从没有两只‘猴头鸟’、在他身边同时并存过,都是一只老死之后,另外一只才出现。 这是古埃及历史上,活得最久的一个法老,当时人们都认为,那只怪鸟,就是法老的守护神,也是法老灵魂的另外一个寄居体。 这个法老虽然长寿,但在他在位期间,却非常不平静,尤其是即位早期,内有兄弟想颠覆他,外有强敌进攻,甚至他还被敌人俘虏过,但最后却在‘猴头鸟’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并且,在‘猴头鸟’的保护下,那些内部想害死法老的人,也无法得逞----无论是身藏利刃、还是在饮食里下毒,都会被‘猴头鸟’提前发觉,也有人试图直接杀死‘猴头鸟’,但却被猴头鸟啄瞎了双眼。 逐渐地,所有的人都觉得,由于这种神鸟的保护,法老是不可战胜的,到后期,没有人再敢反对他,连外邦很多部族,也都纷纷臣服。而那种‘猴头鸟身’的神鸟,更是与法老形影不离,法老认为,他这所有的成就,都是那种神鸟给他的。 一开始,很多考古学家都认为,这种所谓的神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其实现实中并不存在,不过是一种虚构的形象,就像狮身人面像一样。 但在十九世纪,一个鸟类学家的发现,改变了人们的这种观点。 而这位鸟类学家,是一名法国人,有一次,他去非洲大陆考察时,专门考察一种巨鹰,据说那是世界上最大的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种巨鹰专门猎杀豹子、狮子等这种猛兽,甚至也吃老虎。 一般都认为豹子、狮子、还有老虎,都是攻击能力最强的野兽,在自然界几乎没有天敌,但难以想象的是,竟然有一种猛禽,专门以这些兽类为食,可以想象,这种巨鹰的攻击能力有多强,但这种巨鹰数量非常稀少,只在非洲一小部分地区有。 而法国的这位鸟类学家,最擅长就是对各种鹰类的研究,听说这种巨鹰后,他不顾巨大的危险,决定去非洲近距离观察这些巨鹰。 经过千辛万苦,他终于找到了这种巨鹰出没的地域,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发现这种巨鹰确实专吃那些猛兽,而那些猛兽,看到这种巨鹰时,就会变得像是受惊的绵羊一样,疯狂地逃窜。 当时,那位法国的鸟类学家,还无比感慨的记录说:谁能想到,在世界上最凶猛的动物,不是狮子、豹子、老虎,而是一种鸟。我可以肯定,这种攻击能力如此凶悍的巨鹰,在自然界里,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动物、能够猎杀它们----除了拿枪的人。 但在接下来的观察中,这位鸟类学家很快发现,他这个结论是错误的,这种巨鹰在自然界也有天敌,并且这种天敌,很可能也是一种鸟类。 因为这位鸟类学家无比震惊地发现,两只这种巨鹰,先后都被袭击而死,羽毛几乎脱光,身上伤痕累累,而内脏也几乎被掏空,而观察巨鹰身上的这些伤痕,鸟类学家根据自己丰富的经验判定,这绝对不是同类相残造成的,因为这些致命伤痕,根本不可能是巨鹰留下的,而是一种体积相对很小的鸟留下的。 对于体型如此庞大、攻击力如此强悍的巨鹰,居然会有一种不大的鸟,就能击败它,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没几天,又有一只巨鹰这样死掉了。 带着一种巨大的好奇,这位鸟类学家,又经过几个月艰苦的跟踪观察,终于在一个月夜,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鸟类学家知道,这种巨鹰攻击力最弱的时候,就是在夜晚。因为这种巨鹰,属于白天活动类的鹰,一到夜间,这种鹰的视力变得极为微弱,如果看不清的话,它的攻击能力,当然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种巨鹰,一般都是利用岩壁高处、自然形成的洞穴、作为自己的巢。当月光慢慢升高时,正在巨鹰洞穴附近守候的鸟类学家,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像是人的声音,并且是从巨鹰巢穴的洞口传过来的。 他大吃一惊,连忙借着月光,往巨鹰洞口看去,他惊奇的发现,有两只鸟正巨鹰洞口叫,而那种奇怪的叫声,就是那两只鸟发出来的。 远远的看过去,动物学家觉得那两只鸟的体型,很像是一般的鹰,只是头部的形状有点怪异----好像有一个很大的头部。 对于能发出类似人声的鸟,鸟类学家并不感到十分奇怪,因为在自然界中,有好多种鸟,都能做到。但这种鸟类头部的形状,让鸟类学家感到很不平常,只是离得太远,他还没看的特别清楚。 两只鸟在巨鹰的洞穴口,叫了几声后,忽然发出几下‘噗噗’声,好像是在放屁,紧接着鸟类学家便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味----这确实是那两只鸟在放屁。 接下来,怪事发生了----那只巨鹰好像被那种屁熏到似的,猛地飞了出来,但也就在它飞出来的瞬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翅膀根本无法展开,很快便跌跌撞撞掉了下来,正好落到离鸟类学家、几米远的地方,而鸟类学家在草丛中,心脏狂跳,离这种巨鹰如此之近,他还是第一次,虽然他身上特别涂抹了一种“去味”的药物----这种药物可以消除人体发出的气味,以免被野兽闻到----但他还是异常紧张,怕巨鹰发现他,因为这种巨鹰的攻击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并且一旦攻击起来,也极为凶残。 但鸟类学家的好奇心、还有职业精神,还是克服了恐惧,他并没有逃走,而是静静的趴在那里,借着明亮的月光,观察着跌落下来的巨鹰。 而当看清巨鹰身上缠着的东西时,鸟类学家震惊了----他发现,巨鹰身上竟然缠着一张网,难怪巨鹰飞不起来! 紧接着,更令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那两只在洞口的鸟,此时也飞了下来,瞬间落在巨鹰头部附近,把巨鹰的两个眼珠给啄了出来,那只巨鹰好像剧痛无比,它猛烈地嘶叫、挣扎着,但那张网好像异常结实,任凭巨鹰力大无比,却也无法挣脱,而巨鹰身上的羽毛,由于剧烈的挣扎,脱落了不少,那两只鸟,却只是淡定的站在旁边,看着巨鹰徒劳的挣扎。 过了好久,那只巨鹰好像筋疲力尽了,挣扎越来越微弱,这时,两只鸟才又飞到了巨鹰身上,对着巨鹰的脖子猛啄了几下,鸟类学家知道,这是要啄断巨鹰的脖子。 他对面前发生的一切,简直有点无法相信,因为作为一个鸟类学家,他对鸟类的智力非常了解。 他比谁都清楚,鸟类的智力都很低,只是凭着种种本能去猎食。而眼前两只鸟捕获巨鹰的过程,是一个极其复杂而巧妙的智力过程,别说是两只鸟了,就是人,也未必能想出这么聪明的方法。 而当动物学家在月光下、看清这两只鸟的长相时,差点惊叫出来----即使他是一流的鸟类专家,这种鸟他也从未见过,甚至从没听说过,只见这两只鸟的头部和五官,很像是猴子,甚至比猴子的头部还略大些,但只有嘴部,却是尖锐的鹰嘴。 接下来,只见这两只鸟,啄开了巨鹰的肚子,然后吃了肚子中的某个器官后,就不再吃别的部分了,而闻到气味得十多只猫头鹰,也先后飞过来,开始啄食巨鹰。 忽然,这两只鸟发出人一样的声音,好像在说着什么,那声音除了声音和语调比较生硬外,和人的声音极像,好像是两个人在对话似的。 说了几句后,两只鸟竟然开始用嘴解巨鹰身上的网,原来它们还要把这张网带走!正在这时,其中一只鸟忽然停住,好像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往周围观察了一下后,竟然往鸟类学家藏身的草丛看过来,好像已经发现有人藏在那里似的,鸟类学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悄悄把左轮手枪拔了出来,此时,另外一只鸟,也看了过来。 在这种诡异目光的注视下,鸟类学家实在受不了了,他立刻举起左轮手枪,对着两只鸟连开几枪,这样一来,两只怪鸟才飞走了。 鸟类学家从草丛里出来,仔细检查那张网,他惊奇的发现,那张网是用一种藤蔓编制而成,那种藤蔓虽然只有手指粗细,但极其坚韧,当地土著经常用这种藤蔓攀岩,但还从没见有人用这种藤蔓编网,难道这种网,也是那两只鸟编的吗? 这位法国的鸟类学家,回国后,把这次经历写了下来,并刊登到了巴黎的报纸上,他还把这两只鸟的样子画了下来,一并刊登。 但对鸟类学家的这种经历,很多人根本不信,尤其是一些同行,更是嘲笑他说,他根本不应该做一个鸟类学家,而应该去写小说。 可想不到的是,反倒是一个考古学家、拿着报纸来找他,异常认真地向他打听那种怪鸟的情况。” 陈老先生讲的这些,对我们来说既新鲜又传奇,我们虽然和“猴鹰”朝夕相处这么久,但如此深度了解这种鸟的由来和历史,还是第一次,不光是我们,连欧阳老头也听楞了,因为对于这些,他以前也从未听说过。 但让我们更没想到是,陈老先生接下来讲的事,居然让我们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第450章 神秘的失踪 听陈老先生讲“猴鹰”的来历,我们确实感到震撼,通过这些,我们对这只神奇的“猴鹰”,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但接下来,通过陈老先生的讲述,让我们发现了“猴鹰”身上、另外一个更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连欧阳老头都不知道。 陈老先生讲的很投入,他喝了口水,没等我们插话,又继续讲了起来: “见一个考古学家来找他,鸟类学家非常吃惊,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发现,和考古学能扯上什么关系,但当那位考古学家,给他看一张照片时,鸟类学家彻底震惊了! 这张照片,是埃及金字塔内的一幅壁画,而这张壁画,是一只怪鸟的形状----只见这只怪鸟是‘猴头鸟身’,和鸟类学家在非洲见的那两只怪鸟,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那两只怪鸟,就是埃及金字塔中壁画上的神鸟?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听考古学家讲了神鸟的记载后,鸟类学家就愈发觉得,那两只怪鸟,应该就是埃及传说中的神鸟,因为从那两只怪鸟、猎杀巨鹰的过程来看,那种怪鸟的智力实在是太高了,别说与一般的鸟相比了,即使与人的智力相比,也毫不逊色,因此,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神鸟’。 这两个不同领域的专家,一直谈到深夜,最后他们决定,一起再去非洲的那个地方,去观察这种怪鸟,并且,最好还能捕捉一只回来,那必定会震动学术界。 两人历尽千辛万苦,经过几个月的旅程后,终于又来到了非洲那个地方。这次,经过更细致的观察,那种怪鸟更多的秘密,也被他们一一发现。 两个人发现,那种怪鸟的数量非常少,从没看到过三只同时出现,最多也就是两只。他们还注意到,在白天的时候,巨鹰遇到这种怪鸟,并不害怕,反而会很凶狠的主动进攻它们,但以那种怪鸟的智力,总能轻易逃脱。 可一到晚上,这种怪鸟却又能轻易猎杀巨鹰了,这两种鸟的关系真是奇妙。 两人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想捕获一只怪鸟,都以失败告终,按说,鸟类学家也算是捕鸟方面的专家了,但以往的各种捕鸟方法,对于那种怪鸟来说,统统失灵,什么夹子、网、笼子等,全都被那种怪鸟轻易就识破了。 当两人正准备放弃的时候,考古学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是在关于这种鸟的记载中,提到过这么一件事: 有一次,一个为法老做衣服的裁缝,不知什么原因,引起了法老的极大的恐惧,因为那个裁缝、当着法老的和神鸟的面,拿出一枚骨针来,准备现场缝制一个精美的装饰,谁也没想到是,法老看到这枚骨针后,吓得脸色苍白,随后勃然大怒,马上把那个裁缝杀了。 对于这个细节,考古学家一直困惑不解,他始终搞不明白,“法老怒杀裁缝”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为了那枚骨针吗?可一枚骨针,基本没什么杀伤力的,至于那么害怕吗? 但经过和怪鸟这么长时间周旋后,考古学家好像忽然想明白了----这种怪鸟来,对于一切能威胁它们生命的东西,好像都能提前察觉似的,是不是唯独对于这种骨针,而不能提前察觉呢?如果不能提前察觉到骨针,那么对于其他的骨制品,是不是也不能预先发现? 于是,在经过反复的讨论后,两人决定试试。 他们用一个豹子的骨头,做了一个捕鸟的夹子,这种夹子非常巧妙,然后两人把这支骨头夹子,用一种特殊植物的汁液,染成绿色,在一个下大雨的夜晚,悄悄的布置到了那种怪鸟出没的地方。然后,两人身上涂好除体味的药物,也埋伏在附近的一个洞口,一刻不停地轮流观察。 让两人欣喜若狂的是,他们这种方法果然奏效了,一只怪鸟居然真的被他们的骨头夹子夹住了。 因为这种怪鸟的攻击力也非常强,当夹子夹住的一瞬间,鸟类学家不敢有丝毫耽搁,猛地从洞口跑了出来,把一只麻醉针射到了怪鸟身上,然后两人才把那只怪鸟、迅速转进一个袋子里,就这样,他们成功的捉了一只。 当他们把这种怪鸟带回巴黎后,引起了震动,当地报纸做了大篇的报道,还在巴黎的博物馆展出了几天,轰动了动物学界和考古界。 但不知怎么搞的,一个月后,这种怪鸟却成功逃脱了,而且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种鸟,虽然后来有大量的研究者,先后都去了非洲的那个地点,可再也没有人发现过那种怪鸟,也是从那以后,这种怪鸟,好像是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不过,幸好在那短短的一个月内,法国的一些鸟类学家,对那只怪鸟做了大量的研究,通过研究他们惊奇的发现,那种怪鸟的智力水平非常高,简直和人的智力相当,仅是这一点,就太让人震撼了。 不但如此,那种怪鸟的嗅觉,比狗至少要敏锐一万倍。 最令人惊奇的是,这种鸟的嗓子上,有一块多余的肉,就像是人的阑尾一样,如果把这块肉除掉的话,它们的发音就会更像人,甚至能说出简单的语句来,而且,这种鸟学习语言的速度极快。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那只鸟就能发出简单的法语单词,甚至短句”。 听到这里,我们所有的人,几乎都听呆了。 大家都忍不住看了看“猴鹰”,发现它也听得非常专注,好像陈老先生的话,它都能听懂似的。 “那除掉嗓子的这块肉,是不是还需要做个外科手术”,欧阳老头忍不住问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则微微一笑说:“那倒不用,我那位同学来的时候,特意带来一种药,溶解在水中,给我那只‘猴头鸟’喝下去,不到十分钟,‘猴头鸟’嗓子那块肉就消失了,那块肉一消失,‘猴头鸟’真的能发出一些简单的语句来,和人说话果然差不多,真是太神奇了。 据我那个同学说,他来之前,专门去了法国的研究机构,见到了那块肉----虽然经过这么多年,但法国还一直保留着,经过我那个同学化验后、才搞清楚,那其实不是一块肉,而是一种特殊的结石,这种结石,只要用性质相反的弱酸性药物,就能很容易溶解掉了。” “那你这种药物还有吗,给我的这只吃一点行吗?”欧阳老头兴奋地问道。 “当然可以,这种鸟有情有义,又聪明,我看见就觉得无比亲切,你等一下”,说完,陈老先生站了起来,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来,在一个盛满水的杯子里放了两粒,杯中的水立刻变成淡红色。 欧阳老头接过那杯水,给“猴鹰”灌了下去,“猴鹰”好像喝的有点痛苦,喝完后,不由的重重的咳嗽起来,欧阳老头一脸紧张的观察着。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后,“猴鹰”剧烈的咳嗽几声后,忽然从嘴里吐出一粒东西来,之后咳嗽也停止了。 “谢谢,谢谢”,当从“猴鹰”嘴里、说出这两句话来后,我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虽然以前也都听见过鹦鹉学人说话,但那都是机械的模仿,而“猴鹰”说出“谢谢”来,则是有意识的表达,这太神奇了! 不过,看着长得这么奇怪的一只鸟,发出了如此清晰的人声,我还是觉得脊背有点发凉,要是生人看到这么一只怪鸟,能说出人话来,还不活活吓死。 而欧阳老头则兴奋的满脸通红,对陈老先生连连称谢。 “陈老先生,那您的那只‘猴头鸟’呢?怎么没看到呢?”一旁的疯子六忽然问道。 听疯子六这么一问,老两口的脸上,马上变得异常失落和伤感,老太太的还禁不住流出了眼泪。 而陈老先生,则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唉,我那只‘猴头鸟’,去年就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附近我都跑遍了,光是那个山谷,我就去了无数次,可一点踪影都没看到,我也搞不清楚,这么一只比人都聪明的鸟,怎么不声不响就没了呢?不怕你们笑话,我哭了好几个月,想起来就哭,觉得好像自己的一个亲人,忽然失踪了似的。” 大家听完,也都不由得一愣,因为谁也没想到,这种‘猴鹰’竟然还会失踪,连迷宫似的洞道都困不住它,它绝对不是因为迷路而回不来的;那是它主动离开?可以这种鸟的天性,也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它们对于主人的感情和忠心,我们都见识过了。 欧阳老头好像深有同感似的,无声地拍了拍陈老先生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但不知为什么,对于那个西瓜般大小的东西,疯子六瞟了几眼,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听陈老先生说完这些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对望了一下,因为我们几个,脑子里几乎都冒出一个念头来:难道陈老先生那只“猴鹰”的失踪,与山谷中的日本人有关吗?或者是高瞎子干的? 肯娅看屋内的气氛变得这么沉闷,连忙转移话题说:“嗯,这种鸟真是太神奇了,那您问您那位同学了吗?这种鸟、为什么会在咱们这里出现呢?不是说它出现在非洲吗?” 听肯娅这么一问,陈老先生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说道:“是的,这个问题,我当然也了,其实我同学也不太清楚,不过他说,咱们中国,其实也有关于这种鸟的记载,最早在《山海经续编》里出现过,这种鸟被称为“钟弃鸟”,据说这种鸟是‘人脸鸟身’。 最早由一个术士,不知用什么方法,培育出来的,这种鸟会说人话,行军打仗时,可用来作为传递信息的‘信号鸟’,古代部队中先锋官的旗子上,就是用这种鸟做图案。 至于这座大山中,为何会有这种鸟,可能还是和这里的自然环境有关,其实,也不知从何时起,咱们这一带,就有关于这种鸟的传说了。” 也许陈老先生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座大山中,何止是有“猴鹰”,连那种巨鹰也有。 正当我们聊天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出现了:“巨鹰蛋,巨鹰蛋”,大家大吃一惊----那声音居然是“猴鹰”发出来的! “巨鹰蛋在哪里?”红梅紧张地问,而“猴鹰”则用翅膀、指了指那个西瓜般大小的东西。陈老先生老两口也都一愣,也连忙扭过头去看那个圆滚滚的东西,难道这个东西,真的是一个巨鹰蛋吗? 第451章 疑似高瞎子的老头 欧阳老头说:“刚才‘猴鹰’叫的那么急,就是因为那是巨鹰的蛋。” 那种巨鹰攻击力的可怕,我们在洞口时,已经见识过了,也见到“猴鹰”在它的追踪下,有多么狼狈,难怪遇到巨鹰的蛋,“猴鹰”会这么紧张。 “巨鹰蛋?难道咱们这一带,也有巨鹰?”陈老先生好像非常吃惊。我们彼此对望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陈老先生,因为怕说得太多的话,会涉及我们的秘密。 关键时刻,当然还是由疯子六拿主意,大家便都用目光征求疯子六的意见。 疯子六略一沉思说:“我觉得咱们的事,也没必要瞒陈老先生了,都告诉他吧”。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才从见到巨鹰说起,把高瞎子、日本人、甚至肯娅的事情,大概跟陈老先生都说了一下,虽然说得不算详细,但等全部讲完,差不多也用了两个多小时。 陈老先生老两口,呆呆地听着我们讲,一脸的震惊,等我们讲完,他们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你们说得是真事,还是在编故事?”陈老先生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们。 “哈,我们哪有心情编故事啊,其实,你那位被吓疯了的同事,不是由于什么心理问题,而是他的确看到了那些日本人,而那几个日本人,正是因为练了特殊的‘忍者秘技’,才变成那个样子的,他们脸上的五官,好像都消失了。”疯子六喝了口水,不慌不忙地解释说。 “陈老先生,他们说得没错,那种‘无脸人’,我是亲眼看到过的,你看,这是我的护照,我确实是来这里探险,被劫持到那个山洞里的,不是遇到他们几位,我可能永远都不会逃出来了。” 说着,肯娅把护照递给了陈老先生,陈老先生接过护照,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对于我们所说的一切,他快速思索着。 “哎呀,老头子,我觉得他们几位说得都是实话,你想想看,从咱们来这里后,见过多少怪东西啊,那只‘猴头鸟’就不必说了,还有你捡回来的那个大蛋,是不是也够怪的?还有那么多奇异的植物,我觉得啊,这地方确实不正常,要是附近真有那种日本人,咱们可就太危险了……“,陈老先生的老伴,更是一脸的恐惧,但还没说完,就被陈老先生打断了: “咱们都这个岁数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怕,你就回去,我一个人在这里。”老太太被老伴这么一顶,也不敢再说什么。 陈老先生缓和了一下语气,对我们说:“其实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很多怪事来,记得一个雨夜里----也就是在‘猴头鸟’失踪不久----因为岁数大了,睡得都比较轻,我好像听见外面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狗吱吱地轻叫了两声,便连忙起来查看,当我穿好雨衣,拿着手电走到外面后,发现我养的那只猎犬,跌跌撞撞的,好像喝醉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连忙跑过去细看,这才发现,那只狗的眼珠子已经烂了,并且在脸上耷拉着,看着惨不忍睹,可奇怪的是,它竟然一声也不叫,好像一点也不痛苦似的。 我当时又惊又怕,连忙把狗拖进了屋里,还没等天亮,那只狗就死了,更加奇怪的是,西屋里的一台蓄电池,也不翼而飞。 西屋是我洗照片的暗房,因为洗照片时,必须用红色的灯光照明,因为如果用一般的光源,照片就会曝光,所以我才把蓄电池放在那里,为那些红色的灯泡供电,充一次电,可以用一个月左右。虽然现在有数码相机了,可我还是用不习惯,觉得不太清晰、也没质感,因此我还是习惯用胶卷拍照,而我培养的植物,几乎都需要照片来记录。 蓄电池不见,肯定是让别人偷了,而那只狗的眼睛,十有**,也是偷蓄电池的人给弄得,可这一切,仔细想想,又太诡异了----这是大山深处,方圆几十里,除了我们外,应该没有住户,更没村庄,那究竟是什么人、专门深夜来大山里、只为偷一个蓄电池?而且别的什么都没动,难道我家有个蓄电池、他都知道? 另外,我的那只狗,可不是一般的狗,而是凶猛的德国猎犬,和小牛犊差不多,养那只狗,就是专门防山中野兽的,别说是人了,就是几只狼,都未必是它的对手,怎么几乎一声没叫,眼珠子就被打出来了?并且还会很快死掉了。 还有,有经验的贼都知道“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因为在风雨之夜下手,有风雨声的掩护,不容易被发觉,看来来偷蓄电池的贼,专门选雨夜下手,肯定是个惯贼了,但我和老伴一直都想不清楚,那贼为何会来大山里、专门偷一个蓄电池? 听你们说的这些后,我好像忽然明白了,那个来偷蓄电池的贼,很可能就是那几个日本人,在山洞中,他们应该是偷这种蓄电池来照明。” “不对吧,根据那几个日本人的情况,怎么可能弄个蓄电池去照明呢?”李姐质疑道。还没等陈老先生回答,小磊忽然问了陈老先生一句:“你洗照片用的红色灯泡,是不是也丢了。” 听小磊这么一问,陈老先生非常吃惊地说:“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三个红色的灯泡,是专门供暗房里洗照片用的,确实也和蓄电池一样,都丢了,但这个细节,我没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磊微笑着回答:“首先声明,可不是我偷得啊,哈,刚才李姐也说了,那几个日本人最怕光,不可能是用蓄电池照明,但别忘了,对于暗房中的那种红光,他们应该是不怕的,因为红光很特别----红光的波长最长,但能量最低,因此,对于一切怕光的物体,刺激最小,所以,对那些日本人来说,这种红光既可以用来照明,又不会带来伤害。” 大家听了都连连点头,觉得小磊说的很有道理。 “真没想到,离我不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个魔窟般的地方”,陈老先生喃喃地说,“如果不铲除这些害人精,恐怕他们会害更多的人。” 看来,这个陈老先生,是个既正直、又很勇敢的人。 “嗯,您说的对,但这些日本人,还有那个高瞎子,实在太难对付了,这次,我们差点就被他们困死,制服他们,确实不太容易啊。” 疯子六长叹一口气说,大家也都沉默了,我们经历了多少的艰险和曲折,也曾给高瞎子以重创,但目前为止,不但没能干掉高瞎子,又多了几个半人半鬼的日本人,真是太让人头疼了。 陈老先生也眉头紧皱,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老头子,我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可能和他们说的那个高瞎子有关”,陈老先生的老伴忽然说,这让屋内所有的人,都精神一震。 “是什么事?你赶紧说说”,陈老先生一下子坐直身体,迫不及待地催促老伴。 陈老先生的老伴压低声音说:“还记得那个**天前,天刚擦黑的时候,我忽然看到有个人,在咱们后面的那个石坑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当时我很吃惊,因为除了单位上、来送生活用品的人外,咱们这里几个月都看不到人,怎么会出现个人呢?并且还是在天快黑的时候。 我又想到前一阵子,咱们刚被偷了,就起了疑心,大着胆子想过去看了看,走近后才发现,原来是个又瘦又小的老头,还带着副墨镜,我当时就觉得那人太怪了,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戴着副墨镜。 我又问了他几句,但他好像懒得理我,只回了句说,他是采药的药农,随后也没继续在坑里翻找,便径直往山里走了。 我当时觉得,那老头应该精神有问题,本想追过去问问,但心里又有点胆怯,正在犹豫的时候,那老头很快就不见了。这下子我更害怕了,心头吓得突突直跳,回来就跟我老伴说了。” 经老伴这么一提醒,陈老先生也好像想起来了这件事,连忙说道:“对,听老伴讲完这件事后,我当时也很吃惊,觉得前阵子被偷,是不是和那个老头有关呢?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呢?虽然我胆子算大的,但想到狗的惨死,以及那个诡异的老头,还是有点毛骨悚然,这个月,我还特意让单位的人,给我买了两个高压电棒,用来防卫。” 听到老两口讲的这些,我们倒也觉得合理----因为这里离山谷毕竟太近了,不可能不与高瞎子、以及日本人发生接触的,只是老两口以前不知道内情,从而没把这些事联系起来罢了。 “你们房子后面,还有个石坑?”疯子六好奇地问道。 “对,是一个陨石坑,要是细说起来,这里的几间房子,不光是农科院建的,天文所和地质局,也拿了经费的,我的工资里面,也有这两个单位发的钱,就是因为我也担负一部分看守陨石坑的工作,这两个单位如果有研究人员来,也由我负责招待。” 一听陨石坑,大家都有点兴奋起来,因为谁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个陨石坑,而那个疑似高瞎子的人,又在那个陨石坑里找什么呢? 我们愈加好奇了。 “您能不能带我们去那个陨石坑看看呢?”女翻译压抑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央求陈老先生。刚才,陈老先生在讲“猴鹰”来历的时候,女翻译就掏出小本子,飞快地记着,我知道,因为她家是做生物医学产业的,对“猴鹰”唾液能治心脏病这种事情,当然异常感兴趣,不过看她记录,疯子六在一旁却直翻白眼。 “外面天都黑了,明天早上我再带你们看吧。”可能是天天在这里守候,所以陈老先生,对那个陨石坑、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先生,咱们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在夜里去,能看到一些白天看不到的现象呢?”小磊若有所思的说道。 陈老先生看大家兴致都这么高,也不再坚持:“好,大家既然都想去看看,咱们就看看吧,反正也不远,就在屋后”。 第452章 神秘的陨石坑 此时,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外面繁星满天,虫声啾啾,一阵阵凉风吹过,让人感到非常惬意。 我们拿着手电,在陈老先生的带领下,绕到了院子院子后面。本来,我们认为陨石坑,顶多也就几米,但真的看到时,却不禁大吃一惊----这个陨石坑太大了,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并且陨石坑的中间,好像很深。 按说,这么大的一个坑,多少会蓄点水的,但这个陨石坑里,却全是石头,不但没水,连棵草都没有。 “陈老先生,这里怎么连颗草都没有,不会有什么核辐射之类的吧?”红梅担心的问。 “嗯,其实,看到这个坑里没有任何植物时,很多人都有这种担心,不过,已经有权威机构检测过了,这块掉下来的陨石,没有任何辐射性,并且在砸到地面的瞬间,由于巨大的能量,而产生了极高的温度,和周围的岩石发生了化学反应,这样一来,在这个石坑中,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矿物质,这种矿物质,能破坏叶绿素,因此,植物不能进行光合作用,所以就寸草不生了,不过,这种矿物质对人体无害,如果溶解在水里后,还能治皮肤病呢。” 听陈老先生这么一说,大家才放心。 我们用手电照着,发现坑中的石头,都是暗红色的,有点像是砖的颜色,但用手敲了敲,却如钢铁般坚硬。 “怎么能抠下来块,我想带走留作纪念,陨石多宝贵啊。”我从上面捡了块石头,边敲边说。 陈老先生看着我、不禁笑了起来:“哈,小伙子,你不用敲了,这种发红的石头,可不是什么陨石,而是陨石掉下来后,释放的巨大能量产生了高温,在高温作用下,原来这里的石头,就变成了红色。真正的陨石,在下面三四十多米深的地方呢。” 我们都大吃一惊,三四十米?相当于一二十层楼的高度,不过,这个坑并不陡峭,并且在向下十多米的地方,已经被石头掩埋住了,听陈老先生说,要想接触到那块陨石,必须要用钻头往下钻,地质所的人员,就是用这种方法,从那块陨石上、取了些样品进行研究的。 看来我们是看不到真正的陨石了,不过,让我们想不明白的是,如果那个老头是高瞎子,他来这个陨石坑里找什么呢? 正在我们查看陨石坑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欧阳老头怀中的“猴鹰”,忽然尖叫一声、腾空而起,我们都大吃一惊,连忙用手电往“猴鹰”身上照过去,只见“猴鹰”稍一盘旋,便展翅往远处飞过去,我们都知道,这肯定是有什么情况了,于是,大家连忙从坑中爬出来,跟在“猴鹰”后面猛跑。 “猴鹰”飞到了一块巨石后,离我们有二十米左右,还没等我们跑过去,就听见巨石后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难道“猴鹰”是和谁打斗起来了吗?这三更半夜、在这大山深处,究竟是谁躲在石头后面呢? 而等我们跑过去的时候,却没看到任何人,只看到“猴鹰”站在一块石头上,爪子上抓着一块白布。 我们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块白布,那是块普通的白布,从刚才的打斗声中,完全就可以断定,这块白布是从人身上抓下来的,并且,白布上还有新鲜的血迹,看来,“猴鹰”是占了上风。 “这块白布,像不像是从高瞎子那个白袍子上撕下来的?”小磊这么一提醒,我们立刻想了起来,没错,这的确很像是高瞎子白袍子上的布料。 高瞎子刚才会躲在这里?这多少让我们有点震惊,按说,他现在正在处于经脉最弱的时期,是不太可能主动进攻我们的。那他为何又要躲在这里呢? “刚才那人,是不是高瞎子?”正当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欧阳老头直接问“猴鹰”。而“猴鹰”在那个井形峡谷中,已经见过“高瞎子”,所以,以“猴鹰”的智力,它应该认识高瞎子。 但没想到是,“猴鹰”却呀呀的叫了几声,连连摇头,此时,我们这才注意到,“猴鹰”好像有点不对劲,只见它痛苦的闭着眼睛,鼻子里还流出些水来,这是怎么了? 过了好大一会,“猴鹰”才艰苦的吐出几个字来,虽然它嗓子里的那块肉已经掉了,但我们还是没听清它说的是什么,只有欧阳老头听懂了----那几个字是“没看见,没闻到”。 这是什么意思?是没看见那人的长相、没闻到那人的气味吗? 疯子六走过去,分开“猴鹰”的一只眼,发现“猴鹰”眼珠通红,又抽动鼻子,在空气中闻了一下说:“这是捕鸟时专门用的一种药,只要用特殊的管子一吹,就会迅速飘散在空气中,一般的鸟闻到,马上会酥软的掉在地上,这种药是明代崇祯年间,一位叫朱乐庭的藩王发明的,他一辈子痴迷于玩各种鸟,于是,在一个太医的帮助下,研发了这种捕鸟药,这种药,能直接影响鸟的眼脉和鼻脉,而让鸟立即晕眩落地,但人闻起来,却只是一种淡淡的幽香味。不过,“猴鹰”毕竟不是一般的鸟,抗药性极强,她闻到后,并没像一般鸟那样瘫软在地上,而战斗力仍然不减,只是眼鼻受了影响而已,没关系的,回去我给它上点药,再针灸一下,估计就没什么大碍了。” 听他这么一说,欧阳老头才好像放心了很多。 虽然对那个人,“猴鹰”没能看到,也没能闻出来,但根据这种种迹象,我们大概已经判断出,刚才躲在石头后面的,应该就是高瞎子了,看来,他好像对这个陨石坑,非常感兴趣,这是为什么呢? 看看天色不早,又发生了这种事,大家也只好回去了。 这一夜,我们虽然是睡在陈老先生的东屋中,但因为高瞎子在周围出现了,所以还是由小磊和我、轮流守夜值班,不过,幸好一夜没事,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大家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到了第二天,经过一夜的休息,大家这几天的疲态一扫而空,又算是容光焕发了,经过短暂的商量后,我们决定,以陈老先生这里为基地,和高瞎子,以及那几个日本人“开战”。 因为我们时间有限,只能主动进攻了,而决不能再回城休息,那样对我们更不利,况且,这还是高瞎子经脉最弱的时候,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在清晨吃早饭的时候,女翻译带的那个卫星电话响了,是她的那两个日本女助手打过来的,自从那次在宾馆分别后,就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才又终于联系上了。 我们通过这部卫星电话,也和表舅通了话,因为这几天我们都没消息,所以表舅非常焦急,听说我们一切都好时,他这才放下心来。 我们向表舅大概讲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但当听到我们现在的住处,是在山中的一个陨石坑附近时,不知为什么,表舅好像很吃惊,说他要立即过来,和我们会合,一起对付高瞎子,还有那几个日本人。 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求之不得,以表舅的头脑和智慧,他要是一起能参与行动的话,我们肯定是如虎添翼。 当我们发愁如何让表舅来这里时,表舅却说,他知道我们所在的这个地点,并且会和两个日本女助手,一起赶过来的。这让我们感到很奇怪----表舅是怎么知道这个地点的呢?难道他以前来过? 本来,我们以为,这里离城里虽然直线距离不远,但却要绕着大山走,所以,表舅要至少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赶到。 但让我们震惊的是,在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大家忽然看到,表舅和两个日本女助手,竟然出现再院子中,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和表舅分开没几天,但因为这几天内,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并且几次都面临生死存亡的绝境,所以此时见面,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见面后,虽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因此,大家都没说话,只是每个人都和表舅拥抱了一下,红梅和李姐和表舅拥抱时,还哭了出来,好像受尽委屈的小孩,忽然看到自己的家长一样,表舅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拍打她们的后背,算是种安慰。 过了好大一会,大家的情绪,才都慢慢平复过来,我们都知道,现在还不是懈怠的时候,我们即将面对的挑战,也许更大、更危险,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向前冲了。 随后,我们又介绍表舅和肯娅、陈老先生夫妇认识,还有欧阳老头,关于他们的情况,我们已经在卫星电话里和表舅说过了。 陈老先生和表舅都是搞研究的,虽然研究的领域不同,但都算是老知识分子了,年龄也差不多,所以一见面就非常投缘。 “您怎么这么快就从城里赶来的呢?到这里可是需要两天的路程啊。”陈老先生边给表舅倒茶边问道,这也是大家共同的疑问。 表舅永远是那么沉着、稳重,他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说:“哈,将近是二十年前了,我在这一带,几乎研究了一年,并且发现了一条通往城里的近路,那条路其实是个穿山而过的山洞;那个山洞,大部分是天然形成,而一小部分是人工修造的,从那条路过的话,经过**里路,就可以直接通到盘山公路上了。要是走一般道路话,恐怕要多绕四五十里的山路,那就太费时费力了。” “哎呀,真的吗?还有这么条密道啊,老头子,知道这条密道后,咱们以后和外界联系,可就方便多了”,陈老先生的老伴兴奋地说。 陈老先生也高兴的点了点头。 疯子六则沉思了一下问道:“您刚才说那条穿山而过的山洞,大部分是天然形成,而小部分是人工修建,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和山谷里的那些山洞一样,也是日本人修建的工事吗?因为这里和山谷挨的很近。” 而表舅则微微摇了摇头说:“我穿过来的那条山洞,不是日本人修建的,而是在古代就打通了的,因为这里是古代的一个大墓,并且日本人修建的那个工事,也和古代的那个大墓有关。” 听完表舅的话,我们所有的人都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山洞明明全是用现代化的设备建造的,怎么会和古代大墓有关呢? 第453章 一个消失的人种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表舅又悠悠的说了一句:“昨夜里我思考了很久,越来越觉得,那个古代的大墓,和陨石坑,还有山中种种的诡异现象,甚至高瞎子之间,或许都有着某种联系。” 对表舅的话,我们既震惊、又困惑,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看来表舅的看问题的深度,确实和我们不在同一个等级,这些看似不相干的事物,他竟然能联系在一起。 此刻,对于表舅说的这些,连疯子六都摸不着头脑了,更不用说我们。 我们都知道,表舅是文史专家,尤其对于我们这里地方史,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更是无人能及。因此,对于很多现象,他总能从历史的角度,看的更为深远和深刻。 “你说的那个古代大墓,是什么时候的呢?我在这里也有几年了,怎么从没听说过附近有大墓,也从没见考古所的人来考察过”,陈老先生疑惑的问。 表舅叹了口气说:“这个古墓比较特殊,很多的古墓,都可以根据碑文和出土的文物,判定出大概的年代,而这个古墓则不是,里面只有一些文字,而这些文字,是比甲骨文还要更早出现的一种文字,也就是说,这个古墓的年代非常久远,可能是史前文明的。” “史前文明的古墓?还真从没听说过,史前文明是比原始社会更早吧,以那种原始的组织能力,怎么能调动大规模的人力物力,来修建这种大墓?并且,以那时候的技术水平,如何在大山中凿山破石?” 陈老先生不愧是搞研究的,这些问题听起来很有逻辑性。 表舅听完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哈,你这些疑问都相当的专业,并且很有普遍性和代表性,也正是这类的疑问,才导致这个古墓存在着争议,并且一直没受到重视,更没人专门研究,所以,这座古墓也渐渐的被人遗忘了,因此,你在这里住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个古墓,也就很正常了。” “那你怎么断定那是个古墓,还是个史前的古墓呢?”听表舅没有回答他这些疑问,陈老先生更加好奇了。 表舅依旧不慌不忙,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才缓缓说道:“其实,史前文明并不像一般人想的那么原始和落后,那时的很多工艺和技术,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这些都可以从出土的建筑和器皿上,得到印证。 还有很多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文明是周期性的,在我们这个文明出现以前,还有一个更高水平的文明,但不知什么原因灭绝了,当然,这种观点,在史学界还没形成主流。 我就不讲那么多理论了,只讲一件事吧。 早在文革期间,咱们省考古所里,就有一位老专家,带着几名学生,来这里考察,在一个奇异的山洞里,发现了七八具白骨。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普通的人骨,因为远远看去,那些白骨和普通人骨很像,但当他们走近仔细观察时,却很震惊的发现,那些白骨的结构,和人的结构很不一样----它门的头骨呈三角形,五官的形状,也和现代人很不一样,尤其是手指和脚趾,都非常细长,但整个体型,还是与人比较接近。 每具白骨上,都挂着个铭牌,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 这种几具特殊的白骨,让老专家异常震惊和兴奋,他猛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另外一种人类。 其实,史学界普遍认为,在人类出现之前,地球上已经有另外一种人类存在,他们叫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s),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早期的人类,后来却灭绝了。但这种尼安德特人,和人类在地球上共存的时间,长达五千多年,一些人类学家认为,它们和人类发生了杂交,并且,很多现代人身上,就有尼安德特人的基因。 由此,老专家认为,他们发现的这些白骨,既不是现代人类的、也不是尼安德特人的,而是一种从未被人类学界、和史学界发现过的人种。 而这种发现,势必会震动整个世界。 于是,那位老专家和几位学生,把那些特殊的白骨,小心翼翼地运了出去。 但那是个**的年代,研究所根本无法正常运转,却整天搞运动和批斗,老专家很快被当做反动学术权威,遭到了猛烈批斗,而那七八具白骨,也都不知了去向,连幅照片都没留下来。 在文革后,相关部门对这件事很重视,还专门成立了一个专家小组进行调查,但最后还是无果而终了。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慢慢被人淡忘了。 但老专家对这件事却一直念念不忘,我和他认识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退休在家,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和我当时的宿舍挨着,他多次向我说过这件事,好像也只有我,对他说的这件事感兴趣。 后来,我就决定独自来这一带考察,其实,我头几次来这里时,也并没能发现那个大墓,只是看到了这个陨石坑,感到既震惊又好奇,回去就查了很多史料,想深入了解一下,但在查史料的过程中,却发现了一个又一个无比诡异的秘密。 关于那块陨石降落的年代,在史料上根本查不出来。 对这块陨石的最早记载,出现在汉代,那时人们就传说,这块陨石降落此处,已经不知多少年了,据世代口耳相传,说是在千万年前,有一块很大的陨石,降落在咱们这一带,并在山中引起了大火,原来这里的山中,全部覆盖着茂密的森林,并且森林中,有很多数不清的湖泊,在这些森林和湖泊中,生活着一个特殊的部落,据说这个部落的人,和一般人的长相很不一样,并且他们在陆地和水中都能生活,他们擅长建造洞穴。 但当那块陨石落下来的时候,强烈的撞击导致地动山摇,并且还引发了熊熊大火,这种大火,足足烧了几百个昼夜,山上的森林全部被烧光,其中的湖泊也都干涸了,而森林中,那个特殊的部落,也从此消失。 不但如此,自从陨石降落后,这座山原本很平常的山,就变得怪异起来,出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比如,山中的很多地方,会出现可以自动开合的裂缝,有时从山体中,还会发出女人呻吟般的声音。 而且,从那以后,山中还会长出一些特殊的奇花异草,而在别处看不到的怪异兽类,也在山中出现了。 这个传说,应该在汉代就相当流行了,所以才被记载在史书中。但对我来说,突破性的发现,还是在看了日军的档案后。 我们缴获了日军大部分档案,因为日军失败的很仓皇,没来的及把这些档案运回去,就被咱们缴获了,并且封存在省档案馆中。 我当时调阅这些日军档案时,看过这些档案的人,几乎没有,我是向上级打了好几次报告,才被批准,当时还签了保密协议,当然,这些保密协议的期限,应该早就过了,所以现在说出来也无所谓了,当时还专门给我配了个日文秘书,来翻译这些日文档案。 也正是从日军的这些绝密档案中,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在附近的山峰中,有一个神秘的大墓。 而这个大墓,是日军在山中修工事时发现的。 日军在这一带勘察地形时,就发现一个怪现象,一到这里,指南针就会全部失灵,不但指南针失灵,连发报机也不能正常工作,后来,他们经过考察发现,这都是由于这里石头的特性造成的----因为这里山体中的石头,磁矿石的含量极高。 但更令日军震惊的是,在这一带的山峰上,有一个无比诡异的现象----那就是,当咱们中国的战机飞到上空、往下丢炸弹时,炸弹永远不会落到山峰上,而总是像受到一种特殊推力似的,一颗颗炸弹都会被‘推到’山谷中,不管你怎么瞄准,那炸弹都炸不到山峰。 不但炸弹如此,连炮弹都如此----往山峰打过去的炮弹,也总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推开、而无法落到山峰上,同样只能掉进山谷中爆炸。 这让日军欣喜若狂,他们觉得这是神灵在佑护他们,而附近这几个山峰,就是他们的福地----虽然不能通过无线电和外面联系,但他们可以使用信鸽。 于是,日军开始准备在这几个“刀枪不入”的山峰内,修建永久的工事,来作为他们永久的基地。 而当他们往山体中打洞时,却发现山体中,已经有了规模异常庞大的山洞,而这些山洞中,还有很多白骨,仿佛是个巨大的墓穴,但更奇怪的是,这些白骨的形状很怪,至于是什么形状,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不过,那些日本军人很无知,根本不知道这些白骨的科学价值有多高,他们把这些尸骨搜集在一起,倒上汽油,一把火烧了。而老专家发现的那几具尸骨,就是经过日军焚烧后,幸存下来的,也许那几具尸骨,当时日军没有发现。 当时,遇到这种诡异的现象,咱们中**队也很惊恐,不知道为何这几座山峰、好像有无形的防护罩罩住似的,炮弹、炸弹统统打不进去,我们以为是日军研究出了新的防护技术。 后来,还从美国调集了一个专家组,进行了实地考察研究,专家们研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可能是这几座山峰特殊的磁场、以及气流,造成了这种效果。 但无论这几座山峰再神奇,也挽救不了日军灭亡的命运,既然无法进攻,那就围困吧,切断你所有的外部供给,让你活活饿死在里面,于是,咱们的部队,通过几个月的围困,把山峰中的日军,全部困死在里面了。” 听完表舅的讲述,大家都惊得嘴巴大张,他说的这些,好像是玄而又玄的故事和传说,但对于我们亲身体验过的人来说,这些却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对于那个山洞中的磁场,还有其中巨大的风力,我们仍然记忆犹新,而这种巨大的磁场和风力,真的可能在山峰外部、形成一个特殊的“保护层”,从而把要落在上面的炸弹和炮弹推开。 “这太奇妙了,这种山峰的“保护层”,是不是和陨石降落有关----山中的那个部落,经过陨石降落、带来的巨大火灾后,幸存下来的那些人,在山峰中修了个特殊的山洞,从而在山峰外部,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磁力和风力场,让任何重物,都无法落在上面,以防陨石坠落带来的灾难不再发生。”还是小磊的思维敏捷。 第454章 破解忍者秘术 表舅听完小磊的推论后,赞赏地点了点头。 疯子六听完也很吃惊,喃喃地说:“山中的种种诡异现象,难道都是那块陨石落下后才出现的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合情合理,每个山川都有经脉的,就像人一样,而那块陨石,正好砸到了山的经脉上,所以才导致山的经脉大乱,各种怪异难免就层出不穷了。” 陈老先生夫妇,肯娅,还有欧阳老头,全都听愣了,这种如此诡异离奇的事情,估计他们从没听说过。 “您当年一个人来这里考察时,难道没碰到那些日本人?没被困在那个山洞里过吗?”肯娅好奇的问。 表舅摇了摇头说:“从没有,我曾经跟一位风水大师、学过风水之术,所以,每进一个山洞前,我都会从风水角度,先观察一下,只有充满‘良善之气’的山洞,我才会进去,要是山洞充满‘暴戾之气’,我便绝对不会进洞了。” “那如何才能分辨呢?您是用什么方法、来判断一个山洞的好坏?”肯娅作为记者的好奇心,好像被激发了出来,接连追问道。 表舅微微一笑说:“这个比较复杂,简单的说,就是点燃七根艾草,并按照特定的方式排列好,放到洞口,然后观察这些烟雾的形状,这样听起来很玄学吧,但其实从科学角度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结构简单的山洞,和结构复杂的山洞,吹出来的气流也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就可以通过艾草烟雾反应出来,而结构简单的山洞,一般都比较‘干净’的,就可以进去了,反之就不能进去,我只能这么解释了,因为其中道理,实在是太复杂了,三言两语无法说清的。” 肯娅边听边连连点头,一脸的敬佩之色。 这座山为何如此怪异?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听表舅讲了陨石的传说后,大家这才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黑格尔说过“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也就是说,任何事物的出现,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而都有其背景和原因,所以,这种传说的出现,肯定也不是无中生有,必然有其深层的原因。 正在这时,表舅又忽然说了一句话,让我们又都为之一振----表舅说:“那个高瞎子能活三百多年,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他体质特殊;另外一个,就是靠这座大山的阴气。” 靠大山的阴气?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高瞎子离开这座大山后,会不会迅速的衰老、死亡呢? 就听表舅接着说:“从风水学上来说,这座大山有一种很特别的‘阴气’,而这种阴气,正好和高瞎子的经脉相合,他为何始终不离这座大山,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原因,要除掉高瞎子,既可以直接消灭他,也可以改变这座山的‘阴气’,如果没了那种‘阴气’,这座大山的一切,就能恢复正常了,那各种怪物,也都会随之消亡。”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女翻译忽然问道:“我想知道的是,老专家发现的那种特殊的人类,是我们遇到“两栖人”吗?我听您刚才说,在陨石掉下来之前,这座大山中,有一个神秘的部族,而那个部族里人的长相很特别,那些洞中的白骨,应该就是那些部族人的,听您的描述很多特征,好像和我们遇到了两栖人很像啊,比如头是三角形,既能生活在陆地,也能生活在水中等。” 其实,女翻译问的这个问题,我们也都想到了,大家觉得那些两栖人,应该就是史前时期、那些山中部族的后裔。 但没想到的是,表舅却摇了摇头,这多少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难道现在的两栖人,和表舅提到的那个史前部族,没有任何联系吗? 表舅一脸认真地说:“其实,这个问题我反复研究很久了,一开始,我也这么想过,但经过查询了很多资料、做了很多研究后,我完全否定了这种猜测。 其实,我们现在遇到了两栖人,其实不算是是人,它们不过是一种’水猴’变异而成。 这种‘水猴’也是一种两栖动物,顾名思义,是能够在水中生活的一种猴类,最早也是在非洲发现的----你们也许奇怪,为什么那么多奇怪的物种,都是在非洲发现的,这是非洲特殊的地理和气候环境造成的,连现代人的祖先,都起源于非洲----这种‘水猴’在非洲现在还有,特征和两栖人很像,只是要比两栖人个头要小些。 但同样的是,那种‘水猴’的攻击力也极强,它们的速度和力量也都非常惊人,并且它们的体内,好像有一种特殊的病毒,人一旦被它们抓伤后,这种病毒就会以隐性的方式,传给自己的孩子,而这种病毒则会在孩子身上变成显性,从而影响其生育能力,造成后代的畸形,这些特征,也都和两栖人完全吻合,因此,那些两栖人,其实就是‘水猴’而已。 可能是陨石坠落的影响,使它们发生了些变异,变得个头更大,体形也更像人了。 那些史前部族的尸骨,我虽然没亲眼看过,但看过老专家亲手画的图像,也听过老专家的详细描述,那个史前部族人的特征,我了解的相当清楚了。 从尸骨上看,那种人类的身材,比现在现代人还高大,而你们看到的那些两栖人,他们的头虽然是三角形的,但头骨也比人类的稍大,据老专家研究,那种人类的脑容量,要比咱们现代人还多,所以,他们有很高的智力,从他们修建的那种复杂洞穴上,也可以反应出来这一点。 而现在山中的这些两栖人,智力则很低,身材较小,和史前那个部族里的人类,完全不一样。” 没想到这一个个困扰我们的疑问,都被表舅研究的如此清楚,有表舅在这里坐镇指挥,对于除掉高瞎子和那几个日本人,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时分了,气候怡人,一阵凉风从窗子里吹进来,让人感到微微的凉意,李姐边给表舅披上件衣服边问:“我一直在想,那几个日本人,和疯子六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敌还是友?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楚。” 表舅看了肯娅一眼,若有所思地回答说:“以我看来,高瞎子和疯子六,应该不是一伙的,我听你们讲过肯娅的经历了,从她的经历上,似乎就能判断出这一点----当她昏昏沉沉、被高瞎子劫持时,在洞中忽然被几个人拦住了,并且那几个人、好像还和高瞎子争吵、打斗起来,等肯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那几个日本人的房间了,这说明,那些和高瞎子争吵打斗的,正是那几个日本人,是他们把疯子六击退了。 高瞎子的经脉,正处于一年中最弱的时期,因此,他各方面的能力,也极度衰减,如果在平常的话,那几个日本人,未必是高瞎子的对手。” 经过表舅这么一分析,这些谜团,才都渐渐清晰起来。 “那高瞎子来这个陨石坑、到底要干什么呢?”陈老先生的老伴问,因为她曾经遇见过高瞎子,所以,对于高瞎子来这里的动机,当然非常关心。 这个问题好像把表舅问住了,他眉头紧锁地说:“我也想不明白,高瞎子为何来这个陨石坑,他来这里究竟要找什么东西?不过,根据种种迹象来看,这个陨石坑,好像对他意义非凡。” 表舅稍微顿了一下又说:“对于这么多的谜团,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这里面太复杂了,肯定有很多我们并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假如那个老李是高瞎子的后代,而老吕和日本人,好像又是一伙的,老吕和老李之间,好像又有某种合作关系,这里面的关系太复杂了,也许我们的一些推论,根本就是错的。” 这就是表舅最大的优点之一,从不盲目自大,更不过分自信,总是看到自己的不足和薄弱之处。 大家沉默了一阵后,疯子六看着窗外的山峰,忿忿地说:“其实,我们这次差点没被困死,不是高瞎子,而是那几个半人半鬼的日本人,他们手上可是沾满了咱们国人的鲜血啊,我一定要先把他们除掉,可那几个日本人,神秘莫测,而那座山峰里的山洞,咱们又不太熟悉,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要说进去的话,连我都心有余悸,万一再被困在里面怎么办,但不进去的话,又如何能消灭那些日本人呢?” 大家都知道,由于他亲历过中日战争,对于日本人的残暴,也亲眼目睹过,而疯子六对日本人的那种仇恨,更是刻骨铭心,因此,他一心总想着干掉那几个日本人。 表舅听完疯子六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地对疯子六说了一句:“老前辈您真是当局者迷啊。” 表舅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大家都一愣,疯子六更是吃了一惊,愣怔怔地看着表舅,不知道表舅是什么意思。 “您最擅长的经脉之学,另外,您还和日本人打过情报战,对于日本的很多东西,了解应该非常深刻,综合这两点,对付日本人的方法,您难道还想不出来吗?” 表舅好像在提示着疯子六什么,但疯子六仍然不太明白。 表舅见疯子六仍然一脸的茫然,便接着说道:“您难道忘了吗?那几个日本人奇怪的脸部----练习这种秘术的忍者,叫做‘无脸秘术流’,这一流的忍者,最怕一种烟雾,叫做‘钻山烟’……”。 “钻山烟”是什么东西?大家都面面相觑,女翻译是日本人,她好像听不懂表舅这些,一脸的困惑。 但疯子六听完表舅的这句话后,则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了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看来真是老糊涂了。” 怎么搞的,这两个老头打起了哑谜,说的话只有他们之间能听得懂。 只见疯子六噌地一下站起来,脸色激动地有点发红:“那我今天夜里,就好好的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去那个山谷,看看这招是不是管用。” 第455章 坠落山崖的尸体 对于他们俩说的这些,表舅好像早有准备似的,把随身的一个袋子,递给了疯子六说:“这是所需的草药,您应该知道如何炮制的。” 疯子六兴奋的接了过来,向陈老先生借了口锅,开始炮制起他的草药来。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我们吃过晚饭后,又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睡了,留下“猴鹰”独自守夜,以“猴鹰”的智慧和能力,我们还是比较放心的,而表舅的到来,更增加了我们的安全感,因此,这一夜我们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来,今天的天很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湛蓝的的天空,让人神清气爽。 因为在山洞中,遭到巨鹰的追击,再加上前天晚上,和高瞎子的博斗,“猴鹰”左边翅膀的伤口又有些撕裂了,因此,对于这次行动,我们就没让欧阳老头和“猴鹰”参加,他和表舅、陈老先生夫妇,以及两个日本女助手,都在陈老先生这里等着,而我们几个,带好装备后,则开始往那个山谷进发。 很快,我们就又一次来到那个山谷中。 再次来到这个山谷时,我们心里仍有阴影,那种被困在半空中的绝望和恐惧,依旧挥之不去,站在山谷中,心里就有点发怯,更不要说再进山洞了。 虽然各种危险的山洞,以前我们已经进过不少,但那些山洞都不是在高空中,而人被困在高空中、无法下来的那种害怕和绝望,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深切感受到。 当站在山谷中时,对于那个伸出崖壁的洞口,我们几个甚至都没勇气抬头看。 不过,来的时候听疯子六说,这次搜寻那几个日本兵了,我们不用再进洞了,他有别的方法,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松了口气。 忽然,就听小磊异常吃惊的大喊一声:“大家快看,崖壁上那个凸出的洞口不见了!” 听到他这么一喊,我们仿佛像是触电一样,连忙抬头往山峰上看去----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凸出崖壁的洞口,果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是我们走错地方了?大家往周围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没走错啊,应该就是这里,可那个凸出的洞口,怎么会凭空就消失了呢? 疯子六也惊得好久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不管那个洞口是怎么消失的,我们反正不进去了,在着阳光强烈的大白天,那些日本鬼子也奈何不了咱们,我接下来,就要让这些日本鬼子尝尝‘钻山烟’的滋味。” 说着,疯子六从背包里、把那包药拿了出来。 那包药是表舅给他的,并且经过了疯子六的炮制,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连精通中医的红梅,也是一脸的茫然。 那药有股淡淡的清香味,沁人心脾,但样子却不好看,黑黑的一坨,很像一个大个的铁饼。 我们爬出来的那个洞口还在,还有那几支射出来的弩箭,也依然插在那里,好像没人动过。疯子六把那坨黑黑的东西,放在了洞口,然后掏出火柴,从边缘把那块东西点燃了。 我们惊奇的发现,那东西燃烧的方式很怪----不是迅速的燃烧,而是从边缘出开始,出现了一个火柴头大小的“小红点”,这个燃烧着的小红点,既不会扩大,也不会缩小,而是一圈圈的从外向里烧过去,就像那种盘香的燃烧方式。 但更奇怪是,那个小红点冒出一股黄烟,而这种黄烟、像是被抽风机抽了似的,猛往洞口钻。 而这种黄烟散发的气味,又腥又辣,钻进鼻孔后,肺部都被刺得生疼,我们赶紧捂住鼻口,远远的跑开了。 远远看那东西燃烧时,大家似乎明白了,表舅和疯子六提到的‘钻山烟’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就是正在燃烧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确实很呛人,但真能把那些日本人熏死吗? 疯子六则双眼紧眯,全神贯注地仰头往上看着。 大家则盯着那团燃烧的东西,愣愣地出神,正在这时,突然,疯子六大喊了一句:“闪开”。 我们马上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震,抬头往上看,发现有什么东西、从山峰上坠落下来,大家连忙忽的一下闪开,那东西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而等我们看清那个掉下来的东西时,不由得都震惊地呆站在那里----掉下来的竟然是一个人! 那人趴在地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血水从他身子下面流了出来,一动不动,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会摔死的。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大家才渐渐缓过神来,这时,疯子六已经蹲在地上,并且把那具尸体翻了过来。 那个尸体的脸上也蒙着黑布,从这身打扮上,就可以判断出这就是山洞里的日本人。当疯子准备把尸体脸上的黑布揭开时,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抬头看看我们,大家知道他的意思----因为这个日本人的脸,可能就像肯娅说的那样,五官的痕迹基本消失了,所以看上去会特别恐怖,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一种异样的恐惧和兴奋,让我浑身有点发抖,不敢看,却又想看,在这种矛盾心情中,看着疯子六把尸体脸上的黑布,慢慢揭去。 而当我们看清那黑布下的脸时,还是忍不住惊叫了出来,红梅、李姐都“啊”地一声,用手遮住了眼睛,肯娅也把脸扭到了一边,不敢再看,女翻译算是最有勇气的了,虽然她一脸的惊恐,但总还敢盯着看。 而疯子六和小磊,则蹲在尸体旁边,仔细的观察起来。我咬着牙、抑制住狂跳的内心,鼓足勇气看了几眼。 那样子确实太可怕了。 在头发下面,是一张如大饼般平整的脸,脸上看不到任何五官,只有几道细小的缝隙,而且,可能是因为摔得太重了,脸下部一个缝隙已经裂开了,那应该是嘴的部分,里面有一排细小的牙齿,几缕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看着非常怪异、恐怖。 在阳光下看这张脸,比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更可怕----因为黑暗中,那张怪异的脸还能被光线隐藏一些,而此刻,则完全**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起来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不但脸的形状可怕,连肤色都很吓人----那脸苍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在惊慌和恐惧中,我惊奇的发现,在日光的照射下,这具尸体的肤色,正在快速变黑,并且不仅仅是变黑,而是皮肤变皱、萎缩,还有一些腥臭的水,从尸体里流出来。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左右,那个尸体,竟然几乎完全变成了一滩泥巴似的血肉,如果没有衣服,丝毫看不出来那是具尸体。按说,皮肉在阳光照射下溶解、多少还可以理解,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连骨头也都溶解了! 疯子六站起来长出一口气,显得异常兴奋说:“真痛快,真想不到几十年后,还能亲眼看到小鬼子有这种下场,真痛快!” “这个日本人怎么忽然从上面的洞口跳下来了呢?”肯娅不解的问。 疯子六笑着解释说:“这都是‘钻山烟’的功劳啊,让这些日本鬼子的经脉受到重创,他们即使没跳下来,在洞中也会痛苦的要死,而这个跳下来的小鬼子,可能是离洞口不远,实在受不了’钻山烟’的折磨,就一跃而下了,长痛不如短痛吗,哈哈。” 看到自己的同胞死那么惨,女翻译的表情很复杂,她忍不住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嘴唇微微蠕动,好像为这个日本人祈祷似的。 “这种‘钻山烟’对高瞎子有效吗?”小磊问。 而疯子六则摇了摇头:“这种‘钻山烟’是专门对付修习这种秘术的忍者的,对高瞎子没用,不过,对这些日本鬼子,我比对高瞎子恨一千倍。” “那个高瞎子也极残暴的,这二三百年来,他残害了不少人,赵家老族长,表舅的同事,都被他杀死了,还有风水大师最爱的人,死的更惨了,这让风水大师孤独生活了一辈子”,女翻译在旁边,忍不住说道。 疯子六白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此时,疯子六拿出火柴,把那个日本人身上的衣服点着了,本来,我觉得衣服上沾了那么多湿湿的血肉,肯定不容易燃烧的,但没想到的是,那滩血肉,好像是一种油类似的,非常容易点燃,在很短的时间内,一具尸体,很快变成一块黑黑的灰烬。 洞口那块‘钻山烟’还在燃烧着,那种黄色的烟好像越来越浓,往洞口猛钻,从洞口隐约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叫声,虽然那声音很微弱,但听起来却非常瘆人,难道也是洞中的日本人、在痛苦的嚎叫? 疯子六听见却非常亢奋,还跑过去、趴在地上,对着那块“钻山烟”猛吹了几下,以便让“钻山烟”烧得更旺些、冒出的烟也更大些。 看来这种“钻山烟”的威力真大,果然能重创那些日本人,这确实让我们很高兴,没想到如此简便易行的方法,竟然能对那些诡秘莫测日本人、有如此强的杀伤力,看来,无论做任何事,选对方法很重要。 突然,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小磊大喊一声:“快,钻到石头下面”。 大家以最快的速度,钻到了旁边一块巨石下面,当我的半条腿还在外面时,几枝弩箭已经射了下来,有一支竟贴着我的皮肉、射穿了裤腿,我惊出一身冷汗,拼命往里一缩腿,裤腿刺啦一声被撕烂了,让我显得特别狼狈。 这些弩箭难道也是那些日本人射的吗?他们有人竟然不受“穿山烟”的影响吗?即使如此,如此强烈的阳光,难道他们也不怕了吗? 这时,我们躲在石头下面,惊奇的看到不远的地上有个影子,而那个影子,应该是从天空中投射下来的。 第456章 奇怪宋朝皇族后裔 对于那个影子,我们并不陌生----那就是巨鹰的影子,但巨鹰又怎么会发射弩箭呢? “你们看,巨鹰的下面吊着个筐,筐里好像还有个人”,小磊指着影子说。 当巨鹰的影子在地上来回移动时,我们果然看到像小磊说的那样,而那个向我们发射弩箭的人,应该就是筐里的那个人。 从影子上能够看出,巨鹰在我们**盘旋着,那个筐里的人,好像伺机要射死我们似的。筐里那人到底是谁?小磊刚探出头、准备往上看,但立即又像触电一样,把头缩了回来,几乎与此同时,一直弩箭几乎擦着他的脸飞过,射在了我们面前的地上,好险!要是晚一秒,这支弩箭就会插在小磊头上。 大家都忍不住惊叫一声,但小磊却显得很镇定,看来经过枪林弹雨实战的人,就是不一样,没想到那人的驽箭、射得如此凶狠刁钻。 而巨鹰的耐力好像非常好,从影子上我们可以看到,它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在我们上方一圈圈的盘旋着。我们完全被压制在石头下,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不敢伸到巨石外面。 这可该怎么办?难道一直这样耗下去?这种完全被动等时间,其实很危险,因为局面不再我们的操控中。 小磊稍稍沉思了一下,好像有了主意,只见他伸出三个手指,弯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放入嘴中,然后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但好像又觉得自己吹的声音不对,于是又稍微调整了一下手指位置,再次吹了一声,这一声显得更为尖利。 大家都愣了,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吹口哨。 但随着口哨声响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巨鹰随着口哨声,也尖利的叫了几声,然后好像中了魔似的,不再有规律的盘旋,而是开始乱飞起来,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而它下面的那个筐子,也剧烈摇摆起来,这样过了七八秒后,伴随着小磊尖利的口哨声,那只巨鹰就飞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们此刻也来不及多问,便马上从巨石下钻了出来,而此刻,那只巨鹰正往远处狂飞,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似的,它下面的那个筐颠簸的也很厉害。隐约看见筐里的人紧紧抓住筐边,生怕从筐中掉下来似的。 我们生怕那只巨鹰再飞过来,所以连忙往山谷外狂跑。 等一直到跑出山谷外,我们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等休息差不多以后,便开始往回走,此次行动算是相当成功,还直接让一个日本人跳崖摔死,并且让那些在洞中的日本人,也受到重创,虽然遇到了袭击,但是有惊无险。 “我觉得筐子那个人是老吕”,听小磊这么一说,大家不由得都愣了一下,当时我们都太慌乱,没能仔细看,也谢有小磊的镇定和观察力,可以看出那人是老吕。如果是老吕的话,一切都合理了,因为他不怕阳光,也不怕那种“钻山烟”。 “你怎么一吹口哨,那只巨鹰就跑了呢?”我这才想起来问。 小磊微微一笑说:“我那种口哨可不简单,是动物学家和声音学家、共同研发出来的。”他这么一说,我们就更困惑了,研发口哨干么什么用呢? 看我们都一头雾水,小磊这才接着解释说:“其实,在作战时,我们飞机的起降,有时是在非常简陋、甚至是临时修建的跑道上完成的,在那种条件下,根本没有一般机场的驱鸟设备,而飞机在起降时,一旦撞倒飞鸟,往往会机毁人亡,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于是,就请了鸟类学家,还有声音方面的专家,专门创造了一种特别的口哨,而这种口哨的频率,是和驱鸟器的频率相同,在这种情况下,鸟一听到这种声音,其脑内的频率就会受到影响,从而达到驱鸟的效果。 不过,这种口哨非常难练,得反复调试,大概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吹出所需要的频率,上次在洞口、受到那种巨鹰袭击的时候,我当时过于紧张,竟然忘了用这种口哨了,后来才想起来,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我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当我们回到陈老先生的住处时,发现大门虚掩着,大家推门进院,竟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一下子紧张起来,表舅他们去那里了? 喊了两声,院里没人答应,屋门都紧锁着,难道会出意外吗?我们急急忙忙出了院门,在周围边找边喊起来。 直到来到后面的陨石坑时,我们才放心下来,因为他们几个人,都在看那个陨石坑。见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们便知道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等大家从陨石坑出来,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坐下,我们才把这次的行动,向表舅他们几个、详细的说了一下,表舅边听边满意地连连点头。”表舅,那张‘钻山烟’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神奇呢?竟然把那些日本鬼子熏成那样,一开始,我们遇到了老吕,并且尝到了他们‘忍者香’的厉害,还觉得这些日本人、几乎不可战胜呢?没想到,他们的各种诡计,都被我们一一破解了。” 表舅微微笑了一下:”其实,那些日本人确实很厉害,尤其是在夜间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力恐怕更强,不过,忍者的可怕之处,除了他们的武功外,主要还是他们使用各种暗器、以及利用各种机关的能力,你们之所以被那些日本人逼到山洞中,就是因为他们设置机关的能力,这些你们都领教过了,也不用我多说。 至于那种‘钻山烟’,其实是咱们中国人发明的。 在明太祖朱元璋时期,有一个叫赵晨的人,被日本使者请到日本,帮助日本的幕府对付一伙忍者。 那伙忍者,就是掌握了你们说的那种‘忍者香’,并用那种‘忍者香’,一次就杀死了两千多名幕府士兵,震动了整个日本。 这些忍者不但掌握了‘忍者香’,还修习了那种‘无脸术’,你们也许不知道,这种‘无脸术’除了能够长寿、和夜间的战斗力特强外,他们骨头还会变得特别柔韧,像是肌肉一样,甚至比肌肉还有弹性,可以随意弯曲、压缩,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连他们的头骨,都变得极有弹性,所以,修习这种秘术的忍者,他们的整个身体,可以从一个二寸宽的缝隙中钻过去。 因此,他们执行暗杀任务时,几乎没什么门都挡住他们,只要有点空隙,他们就可以来去自如,并且他们的躲藏能力,更是可怕----可以把整个身子,塞进西瓜般大小的袋子里,另外,他们的身体都很轻,大概只有三十斤而已。在阳光的照射下,你们看到他们的尸体消解,并且连骨头都化掉了,就是他们的骨头结构,已经完全改变的缘故。 这样一来,他们把身子一缩、随意一躲,就很难找到他们,并且,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些秘术,只知道这些‘无脸忍者’,来无踪、去无影,一道道无比牢固的门,和森严无比的岗哨,都无法阻挡他们,他们完全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日本人都觉得这些‘无脸忍者’,都会妖术,并且他们只要想杀谁,总能随心所欲,没有办不到的,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当时的日本幕府没办法,只能来明朝求救了。 因为在古代,日本人对于咱们汉文化,无比的尊敬和推崇,当宋朝灭亡,元朝建立时候,日本人就和元朝断绝了来往,因为元朝的皇帝不是汉人,那时的日本人,只崇拜汉文化,直到明朝建立后,汉人又当了皇帝后,日本才又和中国恢复了往来。 因为对这种‘无脸忍者’,日本人实在束手无策,在日本没人能对付他们,所以只能来中国请高人了。 当时,朱元璋派一个叫赵晨的人,去帮日本人消灭那种‘无脸忍者’。 这个赵晨,当时既是个怪人,也是个高人,他还是宋朝皇室后裔,在宋朝灭亡、元朝统治期间,宋朝皇族的一支,逃到了一个高山深处,在密林中辟出一块空地,在那里盖了房子,生活起来,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在将近一百年的时间,几乎和外界断绝了往来,只是从外面买了很多女人,作为繁衍后代之用。 一直等到元朝灭亡,明朝建立,这些宋朝皇族才又走出了大山,明太祖朱元璋,一听说竟然还有宋朝的皇族后裔存在,非常高兴,不但赐了匾额,还封了一些人到朝中为官,其中就有赵晨。 这个赵晨,在密林中生活时,从小就追随几个同样流亡的宋朝大儒学习,精通诸子百家,其中,还有一个擅长奇门异术的道士,这位道士,原来是宋朝皇室的国师,赵晨更是深得其秘传。 朱元璋深知赵晨不但博学多才,他的奇能异术,更是高深莫测,又曾是宋朝皇室后裔,算是集汉人文化之大成,是最好的人选。 日本人一听赵晨是宋朝皇室后裔,都无比仰慕和憧憬,赵晨也不敢掉以轻心,怕自己给老祖宗丢脸,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想尽快除掉这些‘无脸忍者’。 他刚到日本前几天,好几个日本人幕府将军、已被‘无脸忍者’杀死,虽然他们采取了最严密的防范措施,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命。 其中一个幕府将军,为了防止被那些‘无脸忍者’的刺杀,住到了一个山间高台上,那个高台高数十丈,并且从下到上,都站满了士兵日夜把守,但他还是被一个‘无脸忍者’杀了。 那个‘无脸忍者’,把自己缩成一团,钻进了一个比西瓜还小的袋子中,然后把这个袋子,绑在了一个经过训练的、大雕的爪子上,然后那个大雕、飞到幕府将军所在的高台上,那位幕府将军看到从雕的爪子上,滚下来一个圆圆的东西,他做梦也没想到那是个‘无脸忍者’,于是充满好奇的过去看,结果他刚一过去,那个‘无脸忍者’就一下子恢复了原状,还没等那个幕府将军反应过来,就用匕首把幕府将军的头砍了下来。 而几乎与此同时,他又撒出一把暗器,把高台看到这一幕的士兵,全部杀死,在下面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又赶紧缩成一团,钻进袋子中,被飞起的大雕带走了,所有的这一切,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 第457章 陨石坑里的惊天秘密 以表舅的知识面,总能从单个事件,做深度的挖掘,找出其中更多的隐秘,让我们对敌人了解更深,表舅讲的这些,不但让我们震惊,更让我们知道了那些日本人、真正厉害之处----他们的整个身体,竟然能从二寸宽的缝隙钻进去?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并且还能压缩成那么小一团,和变形虫差不多了。 如果他们想杀我们,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据表舅分析,那些日本人之所以没杀我们,可能处于两个原因:怕暴露自己----我们住的宾馆,都有摄像头,这与古代很不一样,即使他们缩成一团,也会被摄像头拍下来的;另外,就是惧怕‘猴鹰’,因为“猴鹰”超强的嗅觉能力,他们一出现,就可能会被“猴鹰”发现; 表舅还说,其实,我们住在宾馆、酒店,是最安全的选择,因为在这些公共场所,都有摄像头,并且还会有很多人,不像家里那么私密、那么不容易被人发现,不论是高瞎子,还是那些日本人,他们最怕的就是被人发现,尤其是被警方,所以,只要在酒店里,我们的安全就会有保障的。 “那个赵晨,后来是怎么消灭那些武士的呢?你还没讲完呢?”女翻译好奇的问,大家也都很感兴趣,也想接着听下去,因为表舅讲的这些,看似都是些故事,其实里面的很多信息,对我们了解那些日本人,是非常重要的。 表舅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讲起来:“对那些幕府将军被害的情况,赵晨深入了解了一下,结合日本使者之前讲的情况,对于忍者刺杀用的方法,他已经大概猜出来了,那就是中国的‘软骨功’; 这种‘软骨功’练成后,骨头会变得很软,从而变得可以压缩,这种**练到比较高的层次后,连头骨的结构都可以发生改变,也变得有弹性起来。 汉朝最著名的将军李广,据说就会这种‘软骨功’,是当时一个高人传授给他的,而这种‘软骨功’,在关键时刻,也救了李广一命。 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李广曾经被匈奴俘虏,但却能从匈奴的千军万滦逃脱出来,这种经历非常传奇,如果不是写在正史中,很像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其中细节,正史上却没有详细记载,可在‘缩骨功’流传的秘籍中,却非常详细地记录了这件事。 李广被匈奴活捉后,匈奴**喜,大名鼎鼎的李广,竟然成了他们的阶下囚,为了防止李广逃脱,他们把李广装进一个铁制囚笼中,这个铁囚笼的栅栏,全部由用手腕般粗细的铁棍打造而成,别说是李广了,就是只狮子、老虎,也不能从这个笼子里逃脱。不但如此,他们还给李广带上了很重的扛枷,并且脚上还上了脚镣。 因此,在押送途中,那些匈奴兵非常放心,深夜的时候,连专门值班的士兵,因为旅途劳累,也沉沉睡去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个李广不管有多大的本领,也休想从这种囚车中逃出去。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李广竟然会缩骨功,等匈奴兵都睡着后,李广就施展缩骨功,不但把头从扛枷中抽出来,脚镣也轻易就拜托了,而那些看似缝隙很小的、囚笼的铁栅栏,对李广来说,更是不在话下,他利用软骨功,很轻松的就钻了出来,然后,悄悄的摸到一个值夜的匈奴兵后面,拧断了那个匈奴兵的脑袋,并抢了马匹,逃了出来。 所以,李广能逃出来,都是因为缩骨功。 到了唐朝时期,这种缩骨功就传到了日本,并渐渐成了一种忍者秘术。赵晨对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解的非常清楚,所以,他能马上洞察这种刺杀中、最核心的秘密。 但对于这些,该如何防范呢?那些还没被杀的幕府将军,都来拜见赵晨,求赵晨能救他们一命,赵晨则谈笑风生,劝这些幕府将军不必担心,对于忍者的这种秘技,他自有破解之法。 赵晨给这些幕府将军、每人一小瓶药水,让他们把这些药水,涂在门窗等所有缝隙的截面上,那些忍者在从缝隙中钻过时,一旦沾到这种药水,身体就会迅速恢原状、丝毫不能被压缩了,并且,这种药水挥发性极低,涂上后,一个月都不会干掉。 这些将军们半信半疑,不过回去后,还都按赵晨安排的做了。 到了第二天夜里,在一个将军的府邸中,巡夜的士兵忽然听到大口门,传来一种凄厉的惨叫声,便连忙跑过去看,他们吃惊的发现,在大门的下面缝隙里,有一个人卡在下面,那人身体、好像被大门压扁了似的,他们连忙把那人擒获,等把那人拉出来时,才发现那人竟然就是‘无脸忍者’,可胸部和头、已经被大门压扁了,所以拉出来后,很快就死掉了。 原来,那个‘无脸忍者’运用缩骨功、准备从大门下的缝隙钻进来时,沾到那种药水,身子就迅速的恢复原状,但被门压住的部分,无法膨胀到原来的样子,就硬生生的被压碎了。 从此之后,那些忍者的刺杀秘技,就被赵晨完全破解了。 赵晨成了这些幕府将军的救命恩人,日本史书上记载,这些获救的幕府将军们,长跪在赵晨面前,久久不肯站起来。 但他们还是没有彻底放心,便央求赵晨、对这些忍者要斩草除根,于是,赵晨就来到山中,找到了这些忍者藏身的山洞,利用那种‘钻山烟’,把这些藏在山中的忍者,几乎全部都熏死了。 从此之后,这种忍者几乎绝迹,在日本消失了几百年后,才又出现。 而赵晨的这次出使日本,成功剿杀了那些忍者,大扬天朝国威,朱元璋更是高兴,给了赵晨重赏,而赵晨在日本历史上,也一度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当时,还有很多日本人把他当成神,专门给他建了庙宇,小野姑娘,你在日本听说过吗?” 女翻译连连点头说:“嗯,听您一说,我好像忽然想起来了,小时候,好像听我外公讲过类似的故事,不过,现在日本人知道的比较少了,在老一辈的日本人,都以汉文水平的高低,来衡量有没有文化呢,所以,过去日本人很推崇中国文化的。” “是啊,在清朝的时候,汉字还是朝鲜的官方文字呢,不懂汉字,就别想当官”,红梅这么说虽然多少有点阿q,但却也是事实。 而这个故事,让大家荡气回肠,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曾经的中华文明,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文明之一。 “那种‘钻山烟’、真的能把山洞中的日本人、全部熏死吗?”小磊还是有些担心的问。 表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其实并不能,因为这种‘钻山烟’的秘方,和赵晨用的不安全相同了,咱们现在所用的配方,是清朝第一名医叶天士研究出来。 清朝初期,南方大山里很多少数民族,经常发生叛乱,而清朝也不断出动大军征缴,但那些少数民族,都擅长隐匿在山洞中,清朝虽然兵多将广,却排不上用场,并且,那些少数民族的体质也很特殊,因为他们世代生活在大山中,所以对山洞的适应能力极强,不怕里面毒虫瘴气之类的。 于是,清朝的皇帝就让名医叶天士,根据那些少数民族的体制,研究出来一种特殊的‘烟雾’,可以把那些洞中的少数民族熏伤、甚至熏死。 叶天士在研究这种药方时,找到了赵晨的药方残篇,但其中有好几种药的药名,已经遗失,而遗失的那些药名,叶天士最终没能研究出来,所以叶天士曾经说过,现在这种‘钻山烟’的药力,比赵晨那种,已经弱了很多。 所以,我觉得洞中那些日本人,可能会这种‘钻山烟’熏伤,甚至伤的很重,但想全部熏死,我觉得不太可能。” 疯子六在旁边也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不无遗憾地说:“关于这种‘钻山烟’,以前在和王研究员的一次谈话中,我偶然提到过,没想到王研究员竟然也知道,并且对这种‘钻山烟’的来历,比我了解的还深刻。 我以前只知道这种‘钻山烟’,可以作为拔罐使用,能治疗人类体内的阴毒之气,并且疗效非常好,听了王研究员的介绍后,对这种‘钻山烟’,才有了更深的了解。不过,要是咱们今天用的‘钻山烟’,是赵晨的那种就好了,可以真正把那些鬼子赶尽杀绝,永除后患了,不过虽然有点遗憾,但总算让日本鬼子受到重创,其中一个还活活掉下来摔死了,算是很解气了。” “这位王老兄,刚才在那个陨石坑中,发现一个很大的秘密,真是不简单啊,我在这里住了几年都没发现。” 陈老先生看着表舅、无比佩服地说。表舅连忙微笑着、谦虚的摆了摆手。 “发现了秘密?是什么秘密啊,表舅?”李姐迫不及待地问道。 听李姐这么一问,表舅脸色变得严峻起来,看着那个陨石坑,缓缓地说了一句:“这个陨石坑、也许有一个令人难于置信的用途。” 难于置信的用途?我们都愣了。 表舅顿了顿,这才缓缓地说:“在每天的正午时分,在那个陨石坑西侧的一块石头上,会出现六个字,而那六个字形成方式、也非常怪异----是上面一些石头的棱角、在特定日光角度的照射下,其阴影正好在那块石头上、形成了六个字。如果不是正午十二点,这六个字也不会出现,并且,这六个字只出现一分钟左右,等太阳角度稍微变化一点,这六个字就不见了,因为听说高瞎子来过这个坑里,觉得其中必有怪异,所以我才请陈老先生带我来这看看,没想到果然有收获。” 我们听了都大吃一惊,这种事我们还从没听说过,那六个字到底是什么字呢? 第458章 春秋时的古墓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用阳光照射后的投影,在石头上组成几个字,太阳的照射角度,不光是随着时辰变化,还会随着季节的变化,所以,那六个字的出现,不是任何季节的正午时分都能看到,恐怕只在这个季节内、每天的十二点才能出现,换个季节的话,即使在正午时分,可能也看不到了.” 疯子六眉头紧锁,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表舅在旁边默默点了点头,对疯子六的这个推论表示赞同。 这几个字实在是太诡异了,只在这个季节的中午时分才出现,并且出现的时间,顶多也就一分钟,真是稍纵即逝,极难发现。 “那六个字到底是什么呢?”红梅在旁边轻声问道。 “是‘无生无死之地’”,还没等表舅回答,一旁的陈老先生便说了出来,“每个字都有拳头般大小,字体异常清晰遒劲,是很标准的柳体字,我真是无法想像,是谁能用上面石头各种棱角的投影,恰好在那块石头上形成这六个字呢?这真是太巧妙了。” “无生无死之地”?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表舅眼睛盯着那个陨石坑,一言不发,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你们还记得那个‘灵胎’吗?就是上海的老道士讲过的,说是在秦始皇时期,一个专为秦始皇炼制‘长生不老’仙药的术士,来到一个很大的山洞中,给三百对处男处女吃了春药,并让他们在一块经过药物炮制的绸布上,日夜不停的宣yin而死,这些男女的尸骨经过炼制、结晶,然后就生发出那种‘灵胎’来,这种生发过程,很像是从潮湿的草木中,长出蘑菇,不知为什么,我听到‘无生无死之地’,就忽然想起那个山洞,还有那个诡异无比的‘灵胎’来,那个老道士还说,山中的一切怪异,都与那个‘灵胎’有关,不过照现在看来,老道士的结论是错的,山中种种的怪异,应该是由于这块陨石造成的。” 红梅的一席话,让我们迅速想到那个老道士,还有他神秘的死亡,以及那个神秘消失的‘灵胎’,那个老道士也是个奇人,精通一种‘风水诅咒术’,可以把活人诅咒而死。他曾来到这座大山的山洞中,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后来有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经历。 红梅联想到那个道士和“灵胎”,我们完全也可以理解,因为大家都隐约觉得,这种“无生无死之地”,好像和“长生不老”有些关系似的。 真的是这样吗? 当我们向表舅求证时,表舅没立即回答,好像没听见我们问他似的,仍然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中,一时间,大家便也都沉默了。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表舅忽然说了句:“洞中崖壁的那个张氏,可能也和这个陨石坑有关。” 表舅的这句话,让我们大吃一惊。 那个崖壁上、穿着华美服装的、老太太的尸体,又立刻出现在我脑海中,让我有点不寒而栗。那个张氏,就是高瞎子的母亲,本来死了至少也三百多年了,但尸体不但没腐烂,还栩栩如生,并且还能活动,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她还是“活的”,只是没了意识,而变成了一种僵尸般的状态。 张氏的那种僵尸般的状态,难道也和这个陨石坑有关? 此刻,表舅的思绪好像又回到了现实中,他目光从那个陨石坑收了回来,然后这才看着我们,缓缓地讲了起来:“明代崇祯年间,在咱们这一带的藩王叫朱乐庭……” “朱乐庭?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呢?对了,老前辈说过,上次高瞎子对付‘猴鹰’的药,就说是朱乐庭发明的。” 李姐忍不住插了一句,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们也都想起来,疯子六确实说过这个名字。 表舅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嗯,就是那个朱乐庭,史书上记载,他就是在这个陨石坑中,神秘失踪了,其过程异常诡秘。 那时,李自成已经攻陷了咱们这一带,而那个藩王朱乐庭,带着三五个贴身侍卫,怀里还抱着一只怪鸟,在李自成部队的追赶下,逃到了这个陨石坑里,史书上说,后面的追兵追到这里时,就离朱乐庭十多步远了,眼看朱乐庭就要落入李闯王部队手中,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怪事发生了----朱乐庭一行人进了这个陨石坑,而当后面的追兵追到坑边时,朱乐庭他们却不见了踪影。 这个陨石坑寸草不生,也没有大石头可供人藏身,整个坑一览无遗,并且,朱乐庭几人明明是进了坑,便再也没看到出去,怎么就会神秘失踪了呢?陆续赶来的上千人,在这个坑中反复搜索了整整一天,但却一无所获,坑中的每寸石头都搜了,却没有发现任何洞穴和痕迹,就这样,藩王朱乐庭,在这个陨石坑中神秘失踪,并成了史书中一桩悬案,而负责追捕朱乐庭的头目,因为没能捉到朱乐庭,回去后就被李自成斩杀了。 这个记载,在咱们的县志中,占了很长的篇幅,因为在那些参与追捕的士兵,很多都是咱们当地人,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诡秘的一幕。 所以,这个看似平常的陨石坑,充满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神秘,而我今天能发现石头上、那几个投影出来的字,也不完全是偶然,因为我刚进陨石坑,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陈老先生“哎呀”一声,大家吃了一惊,连忙往陈老先生那边看过去,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是陈老先生听的太入迷,连手中的烟都忘吸了,直到那烟烧到了他的手指,陈老先生才发觉。 看来表舅讲的这些,已经完全把陈老先生震撼住了,这也难怪,这个陨石坑对他来说,简直算是‘习而不察’----每天都见,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没想到的是,表舅第一次来到这个坑里,竟然就发现了那么多的秘密,这怎能不让他震惊呢! “哈,您讲的这些,比说书的都精彩,没事,您继续讲”,陈老先生赶紧把烟仍在地上,自失一笑说道,而表舅也微笑了一下说:“其实啊,我之所以能发现那六个字,就是和陈老先生手中的烟有关。” 听表舅这么一说,陈老先生瞪大了眼睛,很吃惊、又很迷茫地问了一句:“什么?和我手中的烟有关?” 表舅点点头:“对,和你手中的烟有关,你手中香烟的烟雾,本来是应该是往上飘,并且那烟雾会很快散乱的,但一到这个陨石坑中,那香烟的烟雾虽然依旧往上飘,但往上飘到四五米的时候,那一缕烟雾仍然不会散开,并且非常直,这看起来非常怪异。 这说明陨石坑中的气流,是由下而上的,并且非常有规律,不会出现乱流,而坑周围的气流,也无法进来,也就是说,这个巨大的石坑,好像被一个无形的气流罩子罩住一样,而出现这种现象,也谢有一种可能----这些石层的下面,有一个春秋时的古墓。” 表舅这么一说,彻底把我们搞糊涂了,疯子六第一个就忍不住问:“你不是说山中的那些洞道,是史前文明的古墓吗?只是后来被日军占领后,又在原来基础上修整了一下,怎么这里又冒出来个春秋的古墓,再说,下面应该是陨石吧,怎么又会出现古墓呢?还有,你是怎么判断出下面有古墓的,并且还知道一定是春秋时期的古墓呢?” 表舅微笑着耐心解释:“对,没错的,但史前那种特殊的人类在这修了墓,并不影响后人再修啊;下面确实是陨石,但在古代的时候,帝王将相丧葬有一个风俗,就是喜欢专门挑在陨石降落的地方修墓,他们觉得这非常吉利,死后可以迅速羽化成仙。 为什么能判定下面有古墓呢?并且还能确定是春秋的古墓?这都是根据我几十年来的考古经验和研究。 在咱么这座大山中,不知为什么,发现了一批春秋时的古墓,这些古墓的结构都非常奇怪----他们的墓道口都不是完全封闭着的,而是和外界通过石头间的缝隙连通,这和古代其他所有的墓都不同。 这种墓的墓道口,一般都会开在一些湖的湖底,在这些湖干涸后,这些湖的上方,就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在大雾天里,你可以看到这些已经干涸的石坑上方,没有一点雾气,好像一个特殊的罩子罩住似的。 只要把这些湖底的石头揭开一层,就能看到墓道了,不知为什么,从这些墓道的口,会吹出一股异常稳定的气流,从石头的缝隙里,直直的吹向湖的上方。 除了这种墓的结构很特殊外,里面却很简陋,只有一个或几个石头棺椁,随葬品都很少,一般只有几个形状奇怪的陶器,而从墓道墙壁上简单的文字上,可以判断出这些都是春秋时期的墓。 至于在春秋时期,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批怪异的墓葬方式,到现在为止,学界都没有研究清楚,而墓道里能产生那种稳定气流的原因,更是搞不清楚,并且,这种诡异的墓葬方式,只出现在春秋时期,此前和此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更加诡异的是,这种古墓上方的石坑,到中午时分,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在某块石头上,投影出几个字来,至于字的内容,则完全无法辨认,那些字好像是金文,但却又不是,应该是一种消失了的古文字。为何这种投影的文字,和墓道里的文字不是一种类型呢?这在学界也没定论。 根据我了解的这些,所以,在正午十二点的时刻,我就快速注意观察了周围石头上的影子,没想到真的发现了有字体出现,不过,那六个字都是标准的楷书,所以年代肯定不是太远。” 表舅这复杂的推论过程,和丰富的背景知识,让我听得头昏脑涨,不过,基本上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第459章 猴鹰失踪之谜 关于这个陨石坑,实在有太多的诡秘,不过有一个概念我们越来越清晰----山中的一切异常现象,可能都与这个陨石坑有关。 表舅说,张氏之所以会变成僵尸状,就是这个陨石激发了山的‘阴脉’,从而在很多山洞中,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阴气场’,而尸体丧入这个阴气场中,就不会腐烂,而变成一种僵尸般的状态,不光是张氏,上海的那几个探险者,在山谷中遇到的疑似秦朝‘古尸’,也极可能和张氏是同样的情况,不幸的是,几个探险者中,只有那位历史学家活了下来,其他几人都被那些古尸杀死了。 肯娅和女翻译对于这些,好像不太相信,这也难怪,要不是我们亲身经历过,我们也不会相信的。 “这好像不太可能,人死了以后,身体就会很快腐烂的,怎么会变成僵尸呢?那都是虚构的吧,从科学上根本解释不通啊”,肯娅满脸疑惑地质疑说。 虽然那种僵尸一样的状态,我们都亲眼见过,但至于如何从科学上去解释?我们也不知道。 表舅听完肯娅的质疑后,点了点头,语气恳切的说:“嗯,没错,这种现象,确实超出人的经验范围,不过从科学上角度看,也未必安全说不通。欧阳老先生曾经讲过的那种‘猴脸花’,你们还记得吗?”。 大家都一愣,不知表舅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忽然提到“猴脸花”,尤其是欧阳老头,更是困惑,对于那种“猴脸花”,在我们这些人中,当然数他最了解,“猴脸花”和僵尸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对此却一无所知。 看大家都一脸困惑,表舅这才接着解释:“你们也都知道了,那种‘猴脸花’可以促进肌细胞再生,这是最惊人的功能,而在很多山洞中,就有这种‘猴脸花’,如果这种花生长在尸体附近,就会出现一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尸体的肌肉细胞,不但不会死,在‘猴脸花’的作用下,反而会继续进行正常的新陈代谢,前几天在电话里,你们告诉我这种‘猴脸花’的信息后,让我感到非常震惊。 我还专门请教了风水大师,他确认说,那个能保存尸体不腐的风水门派,在保存尸体时,就会用到一种奇异的花,来作为防腐药物的配方之一。而那种花,很可能就是这种‘猴脸花’,因此,我猜想,那些古尸之所以不腐烂,并且还变成僵尸般的东西,就可能和‘猴脸花’有关。” 听表舅这么解释,我们觉得很有道理。这时,旁边的陈老先生有点吃惊的说:“‘猴脸花’是一种什么东西,如果它能使肌细胞再生的话,那和‘猴头鸟’唾液的作用,不就一样了吗?” 疯子六点了点头:“是啊,听欧阳老爷子说,那种‘猴脸花’,正是在‘猴鹰’的粪便中生长出来的----并且还是那种特殊的红色粪便,所以,‘猴脸花’和‘猴鹰’之间,本就存在着一种神秘的关系,除此以外,‘猴鹰’的那种红色粪便,也能使毛发再生呢。” 忽然,陈老先生猛地想到什么似的,激动的喊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我的那只‘猴头鸟’,失踪前的那一两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经常来这个陨石坑,那它会不会就是在这个陨石坑里、神秘失踪的呢?就像那个明朝藩王一样。因为除此以外,我一直想不明白,以‘猴头鸟’的能力和智慧,它怎么会轻易失踪。” 陈老先生这个推论,让大家都愣怔了一下,但立即又觉得有其合理性。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个陨石坑,我忽然有点脊背发凉。 这个坑里,没有任何的裂缝和洞口,但那明朝那个藩王、为什么能突然在这里消失呢?仔细想想,真是既可怕、又怪异。 表舅又看了看那个陨石坑,然后低头开始思索起来,过了几分钟后,他忽然抬起头来,问了陈老先生一个很怪异的问题:“你那只‘猴头鸟’在失踪之前,除了经常来这个陨石坑外,还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和它平时相比的话。” “异常的表现?我想想,那只‘猴头鸟’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呢”,陈老先生努力的回忆着,想了一会后,他有些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说:“那只鸟在失踪前,除了经常来这个陨石坑外,好像没什么异常的表现啊,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表舅听到这样的回答,略微有点失望。 可就在这时,陈老先生的老伴忽然说:“唉,老头子,我倒想起来了,在那只鸟失踪前的一两天,它确实有点和平时不一样。” 表舅听陈老先生的老伴这么说,不由得眼睛一亮,陈老先生也连忙问道:“哦?我怎么没注意到呢?你快说说,那鸟在失踪前有什么异常?” “你没注意吗?那只‘猴头鸟’在失踪以前,好像突然发不出声音了,并且还两个眼珠子发红,有时还轻微的咳嗽两声,对这些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只‘猴头鸟’,平时都是由我来喂。 喂食的时候,我喜欢和‘猴头鸟’闲扯两句,虽然它发出的音节都很简单,但要说出几个清楚的字来,还是不成问题的,反正比鹦鹉要强很多了,因此,我喜欢和它聊几句,总觉得那很好玩,也很神奇,但不知为什么,那两天我跟它说话,它一句话都不回,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当时我感觉到,它好像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话,嗓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似的,我又看到它两眼通红,并且还有点咳嗽,觉得肯能是感冒了,当时我相,这鸟可能和人一样,感冒严重的话,嗓子就会失声。 你忘了这件事了吗?老头子,我当时给你说了啊,说那只鸟好像感冒了,你那阵子育种正处在关键期,所以也没特别注意。” 经老伴这么一提醒,陈老先生好像想起来了:“嗯,好像有这么回事,那几天正好下大雨,‘猴头鸟’有一次淋得透湿,所以,我觉得一定是着凉了,没什么大碍的,因此便也就没特别在意。” 疯子六连忙问:“那之前‘猴头鸟’感冒过吗?” 陈老先生老两口又努力的想了想,然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陈老先生补充说:“那只鸟之前从没感冒过,也从没有过任何病症,即使在嗓子中的那块肉被除掉前,它还是能发出声音的,但不知那两天怎么搞的,确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旁边的欧阳老头、看着怀里的‘猴鹰’说:“我的这只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也从没见它感冒伤风之类的,更没见过它得过什么病。” “这种鸟的经络是非常奇特的,是任何湿寒之气,都无法伤害到它们,所以肯定不会像人那样,淋场雨就会感冒。如果它们的两眼发红,并且不出声音,还有点咳嗽的话,这些症状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它的‘坎山脉’被割断了。” 关于经脉的问题,当然只有疯子六最懂了。 “‘坎山脉’?什么是‘坎山脉’?”陈老先生有点吃惊的问。 “‘坎山脉’经过鸟的眼睛、嗓子,鸟视力的强弱,声音的大小,都受这条经脉控制,这条经脉一断的话,鸟不但会失声,眼睛也会瞎掉。东汉时期,有个名医叫武南星,他有一个绝技,就是蒙上眼睛后,只要把食指放到鸟的‘坎山脉’上后,就能判别出那是什么鸟,因为每种鸟的‘坎山脉’都不一样。 这种‘坎山脉’不但鸟有,人也有的,并且人的‘坎山脉’功能,和鸟是一样的----都是主管视力和发声。大家应该知道,战国时期庞涓害孙膑的故事吧,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庞涓本来是准备割断孙膑的‘坎山脉’,从而让孙膑变得又聋又瞎,才华无法施展,这样一来,就威胁不了他的地位了。 其实,在割断这种‘坎山脉’时,并不需要真的用刀割,而是较粗的银针扎下去即可,有一次孙膑患了严重的风寒,处于高烧昏迷状态时,庞涓以帮孙膑治病为名,准备用银针扎断孙膑‘坎山脉’,庞涓按师父鬼谷子、传授的位置扎下去后,却一点也没能奏效,原来,鬼谷子早就发现到庞涓人品不正,就没把这个绝技、真正传给他。” 疯子六一说起经脉的问题,就会滔滔不绝,并且越说越来劲,这也难怪,对于任何经脉,当然无人能及。 而陈老先生听疯子六说完这些后,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吃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在失踪前的两天,我的那只‘猴头鸟’、已经变得又聋又瞎?----因为它的‘坎山脉’被割断了。” 疯子六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陈老先生夫妇嘴巴大张,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们几个也都非常震惊。 那只“猴鹰”在失踪之前,变得又聋又瞎! 这是谁干的呢?这种“猴鹰”有多厉害,我们可都是亲眼见识过的,一般的人类、怎么会是它们的对手呢?它们有惊人的嗅觉,甚至比人还高的智力,并且打斗能力更是凶猛,怎么会被人割断“坎山脉”? 退一万步说,它的“坎山脉”真的被人割断,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当我们把这些疑问提出来后,疯子六并没立即回答,而是低着头、想了足足有一分钟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因为割断‘猴鹰’经脉的人,想捕获那只‘猴鹰’,而不是要杀死它。” 看我们仍旧不明白,他又接着解释说:“也许‘坎山脉’还有别的功能,而那种功能,我还没不了解,但似乎可以肯定的是,能割断‘猴鹰’这种经脉的人,对鸟的了解程度,绝非一般人可以相比,换句话说,那人应该是个极懂鸟的人。” 第460章 最微妙的诡秘 “极懂鸟的人?那个明朝藩王朱乐庭、不就是个极懂鸟的人吗?如果‘猴鹰’是在这个陨石坑中消失,恰巧朱乐庭也是在这个坑中消失的,这种种巧合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呢?” 听到小磊的推测后,大家都没立即说话,我们知道小磊的意思----他觉得‘猴鹰’失踪,可能就是那个朱乐庭搞的鬼! 这个推测太大胆了,简直有点天方夜谭,不过仔细想想,也并不是完全荒诞不经----高瞎子不就是三百多年前的人吗?既然高瞎子这个“奇迹”已经存在,那朱乐庭为何就不可能呢?而且在这个陨石坑中,还出现了那神秘的六个字:“不死不生之地”,这是一种暗示吗?----暗示着这个陨石坑,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让人摆脱一般的生命周期,另外,那个高瞎子来这个坑里,与这有关吗? 沉默了好大一会后,表舅才点点头说:“小磊说的这些,我都反复思考过了,也想过这种可能,但这种推测过于大胆,我甚至不能说服自己相信,不过仔细想想,我们遇到的那么多怪事,哪件不是诡异无比,哪件不是令人难以置信?所以,我觉得‘猴鹰’的失踪,也许真的和那个朱乐庭有关。” 这个陨石坑里,生活着一个几百年前的明朝藩王?大家都震惊了,尤其是欧阳老头、陈老先生,还有肯娅、女翻译她们,更是连连摇头,在他们的经验范围里,恐怕很难接受这样的推测。 表舅顿了顿接着说:“我刚才讲明朝藩王那件事时,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疯子六抬起头看着表舅说:“你是说‘藩王怀中抱着一只怪鸟’这个细节吗?” 表舅点点头:“对,就是这个细节,我查看了所有的史料,但没有一处详细记载那只怪鸟的,现在我在想,当年朱乐庭怀中的怪鸟,会不会也是只‘猴鹰’呢?连性命都不保的时候,他怀中还抱着只怪鸟,难道只是出于对那只怪鸟的喜爱吗?那只怪鸟是不是还有别的用处呢?” “您是说那只怪鸟,可能对朱乐庭逃亡有用?”红梅顺着表舅的思路说道。 表舅点点头:“对,是这个意思,并且,根据史料的记载,我隐隐约约感到,朱乐庭往这个陨石坑逃,并不是慌不择路,而好像是早有计划似的,并且一进这个陨石坑,果然就逃脱了,所以我推测,这个陨石坑,好像是朱乐庭早就准备好的逃遁之地,并且他怀中的那只怪鸟,对他进入这个避难所、有异乎寻常的重要性。 咱们可以设想一下,在山坡上逃跑的时候,两手抱着个东西跑、和你空手相比,那差别是非常大的----你手中抱着东西的话,会严重影响你逃跑的速度,因为在有坡度的地方跑时,你需要手脚并用,随时来保持平衡,如果你两手抱着东西,那逃跑速度就会慢很多,大家可以想想,后面的追兵离他最近时,已经只有十多步远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朱乐庭还不扔掉怀中的那只怪鸟,按说这太违背常理了,并且他还是自己亲自抱着,别忘了,他还有几个从人呢,为什么不让别人抱着呢? 根据这种种情况,我觉得那只怪鸟,很可能是给朱乐庭带路的,而在这个陨石坑里,可能有一个神秘的洞穴,而要进入这个神秘的洞穴,必须有那只怪鸟的帮忙,也就是说,那只怪鸟,就是进入坑中神秘洞穴的钥匙,如果是这样的话,朱乐庭的种种行为,才比较符合逻辑。” 听完表舅的这些推论后,连疯子六和小磊,都一脸的钦佩之色,我们就更不用说了,只能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疯子六和小磊,逻辑能力、推理能力、观察能力、还有反应能力,都算的上是一流的了,但与表舅相比,他们还是稍稍逊色了些,表舅的分析能力和总体的把控能力,比他们俩强了不少。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对欧阳老头怀中的“猴鹰”,又忍不住看了几眼,这种鸟真是太神奇了,如果朱乐庭怀中的那个怪鸟,真就是一只“猴鹰”的话,那么我们眼前这只“猴鹰”,是否也能帮我们找到陨石坑中,神秘的洞穴呢? “听大家这么一说,我倒是又想起件事来”,听到陈老先生的老伴说话,我们大家立刻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老太太讲:“你们说怪不怪,不管下多大的雨,这个坑中都没存过水,即使附近的一些坑里的水都满了,这个陨石坑里却一点都没有,大家可以看看,周围全是山坡啊,这一下雨,雨水全往这个坑里流,这样坑中咋就能没水呢,真是太怪了,这是不是说明,在这个陨石坑里,有暗道之类的,水从这些暗道中就流走了呢?” 表舅听老太太说完后,眼睛一亮,喃喃地说了句:“这就对了。” “这就对了?什么意思啊,您老又想到了什么?”李姐紧追不舍的问。 还没等表舅回答,小磊好像已经明白了表舅意思似的,抢先说道:“表舅的意思是,既然那个朱乐庭,能从这个坑中消失,那这个坑里,就肯定会有暗道啊,而不存雨水这个现象,正好证明水坑中,确实有暗道。” 大家一听,都恍然大悟,小磊说的应该没错,但令我们意外的是,表舅则微笑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大家都愣住了,尤其是小磊,更是一脸的困惑:“表舅,我的这个推测不对吗?但我觉得实际就是如此啊。” 疯子六在旁边打趣说:“哈,小磊的推理能力,也有不灵光的时候啊,不过你这种推理,确实有漏洞啊。” “漏洞?哪里有漏洞啊,我实在想不出来,哈,还请两位老前辈指出来吧”,小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谦虚的说道。 此时,表舅没急着解释,而是站起来,示意大家走到那个陨石坑的边上,当大家在陨石坑边上站定后,表舅这才地指着陨石坑、缓缓地说:“如果像是小磊说的那样,坑里有个暗道,雨水可以从那里泄出去的话,你们看,这个陨石坑内,非常不平,有那么多坑坑洼洼的小石坑,小的只有西瓜般大小,而大的则有几间房子那么大,如果只有一个暗道可供泄水的话,那这无数小坑中的水、能全被泄干净吗? 按小磊推测的那样,这些小坑内,肯定会存很多水的,可据老嫂子说的情况是,不管下多大的雨,这个陨石坑里没有一点水,包括那些小石坑里,也不会存一滴的,我说的对吗,老嫂子?” 表舅扭头问陈老先生的老伴,老太太连连点头说:“是这样的,没错,这个陨石坑里,一滩水都没有,这才是最奇怪的。” 既然小磊说的不对,那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旁边的疯子六忽然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石头会吸水?” 表舅这才点了点头:“对,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另外,如果朱乐庭逃生的暗道,正好是泄水的暗道的话,好像也不合常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几场大雨过后,朱乐庭他们就会被淹死在里面了。 我刚才讲过的那件事,你们还记得吗?就是陈老先生手中的香烟烟雾,会直着往上去,而不会很快散掉,那就是因为在这个陨石坑中,会有一股极其稳定的、向上的气流,而这些气流,就是从陨石坑里、地层表面发出的,既然表面能发出这种稳定气流,那就说明,在陨石坑中,有无数可以透气的小孔,所以,我才联想到春秋那种古墓。 既然坑里的地层表面,有无数的小孔,这样一来,对水的吸附能力和渗透能力,就非常强了,就其吸水的特性,和海绵倒是有点相似。” 经表舅这么一解释,我们都心悦诚服。 大家又下到陨石坑中,蹲在那里,仔细观察那种红色的石头,经过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表舅说的没错,在这些红色的石头上,果然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孔。 难道在这个陨石坑的下面,真有表舅说的那种春秋古墓?如果真有那种神秘的古墓,又会和朱乐庭有什么关系呢? 但表舅同时也觉得,小磊的推测并没完全错,在这个坑里,肯定有一个神秘的暗道,这样朱乐庭他们才能从坑中消失,但如何找到那个神秘暗道呢?即使我们现在有“猴鹰”,但对于如何利用“猴鹰”找出暗道,我们仍然一无所知。 “无生无死之地,无生无死之地”,表舅看着这个陨石坑,反复低声念叨这六个字,好像在努力思索着其中的含义。 过了一会,表舅忽然说:“这六个字要是倒过来的话,好像也能讲得通,并且好像还能表达另外的意思。” 这六个字倒过来?那应该是“地之死无生无”,那又表达怎样的意思呢? “如果这六个字倒过来的话,就是‘地之死无生无’,表示的意思是不是----“这个地方,既没有死的东西,也没生的东西呢?”女翻译的中文确实不错,作为一个日本人,对汉字如此了解,也算很难得。 表舅很欣赏地看了看女翻译:“对,枝子姑娘说的没错,‘地之死无生无’,你们看,这个坑里寸草不生,不但没有植物,连个虫子、蚂蚁都没有,这应该算是没有‘生’的东西了;不但没有‘生’的东西,任何动物的尸体,也都没有,你们肯定也都知道,在山中很多坑里,免不了会看到一些野兔、野猫之类的尸体,因为这些动物,在死的时候,喜欢找比较低洼的地方,但在这个陨石坑中,任何动物的尸体都没有,不光是动物,甚至连一片叶子也找不到,干净的像是被清扫过一样,就算不算‘没有死的东西’呢?” 真没想到,这六个字倒过来,竟然也如此别有意涵,真是太奇妙、又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陈老先生习以为常的陨石坑,在表舅抽丝剥茧的分析下,竟然发现这么多惊天的秘密,怎能不让人震惊呢? 第461章 怪异的发疯 小磊拿出他那把工兵铲,想试试在陨石坑里能不能往下挖,但那些红色的石头,虽然有无数的小孔,但却如如钢铁般坚硬,不要说挖了,用工兵铲敲上去,都是一种金属音。 “也许在这个坑中,有什么机关,触动机关后,就会有个洞之类的出现,我猜那个朱乐庭,就是用类似方式进入的,而不可能是那种自动开合的裂缝,因为自动开合的裂缝,绝不会开合的那么快、那么及时的----连离他们十多步远的追兵,追到这个陨石坑边缘的时候,都没看到有任何痕迹了,一般自然开合的裂缝,绝对做不到如此迅速的,并且那些裂缝在开合时,会有隆隆的声音,而那种声音如果出现的话,肯定也会在史书中提到的。” 疯子六边观察着这个陨石坑,边自言自语似的推论着,我们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肯娅忽然问道:“这个坑怎么连片树叶都没有呢,怎么会如此干净啊?”。对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不明白。 小磊则很迅速的回答说:“表舅刚才说了,从这个坑里,会发出一股稳定的、向上的气流,就像在陨石坑的上方,形成了一个气流罩似的,所以树叶和碎屑之类的,就飘不进来了。” 说完这些后,他又皱了皱眉头,好像又联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过,按说这个坑中即使没有落叶草屑,还是应该有动物的尸体,和粪便之类的,为什么那些野兔、野鸡、山鼠之类的,也不进来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种向上的气体,能够产生一种频率,而这种频率,会让这这些动物很不舒服,所以这些动物才不来了,因为这些动物对于地面的微小震动,比人类要敏感的多,它们之所以能预感到地震,也正是这个原因。” 一旁的表舅,听到小磊的这几句话后,好像受了启发似的,突然说了声:“对了,我想到很重要的一点。” 大家连忙站直身体,全都看着表舅,知道他又有了重大发现。 表舅看了看欧阳老头怀中的“猴鹰”说:“史书上提到,在那个朱乐庭进入陨石坑后,从坑中传来几声尖叫,并说那种尖叫声,不像是人发出的,那是不是朱乐庭怀中的怪鸟、发出的叫声呢?那种叫声,会不会就是用来开启暗道机关的,因为这座大山,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频率似的,是不是那种叫声,正好和山的频率发生作用,把暗道打开了呢?” 表舅这种设想,实在是太大胆了,用声音开启暗道的机关?真是有点匪夷所思,不过综合各种情况,又不得不说表舅的这个推论,确实也有其合理性。 “这个不难,无论是不是那样,我们都可以试试的,让‘猴鹰’叫几声很容易啊”,欧阳老头倒是很爽快。 “猴鹰”当然也听懂了,只见它伸了伸脖子,竭力尖锐的叫了几声,那声音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响亮,但却有一种特别的穿透力,震得我们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发抖似的,当“猴鹰”叫时,我们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变化,希望真的有暗道出现,但结果令我们很失望----陨石坑里,没有任何异常的变化。 看来这招没什么效果了,大家禁不住苦笑了一下,都觉得这种做法,确实有点太荒谬了。看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但我们中午饭还没来得及吃,于是,大家想回去先吃饭再说。 可正在这时,红梅突然喊了一声:“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吃了一惊,不知道红梅看到了什么,连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等看清楚时,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只见在大概七八米远的一个小石坑里,出现了一只鸟,而那只鸟,几乎和‘猴鹰’长得一模一样! 还没等大家说话,陈老先生第一个叫出声来:“这不是我的那只‘猴头鸟’吗?”,他激动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只见那只“猴鹰”,呆呆地站在那里,陈老先生呼唤了一声,那只“猴鹰”才扭过头来,不过那动作不像是在看,而像是一个瞎子在听,难道它还是看不见吗? 不过,它的听力和嗅觉能力,好像还都可以,很快就分辨出是陈老先生的声音,便展翅跌跌撞撞地飞了过来。 陈老先生老两口连忙迎过来,把它抱进怀中,泪流了出来,看来他们和那只“猴鹰”之间、感情确实很深。 我们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大家都没想到,陈老先生失踪那么久的‘猴鹰’,居然在此时又出现了,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陈老先生夫妇连忙把那只‘猴鹰’抱过去,仔细查看起来,我们也都围了过去,大家惊奇的发现,那只“猴鹰”的嗓子,依旧发不出声音来,并且两眼也仍旧通红,看来,正如疯子六说的那样,它的“坎山脉”被割断了,变得又哑又瞎,连听力都受了一定的影响。 当我们都在看那只“猴鹰”时,小磊却独自往“猴鹰”出现的地方走过去,忽然,小磊对着我们喊道:“快过来,这里有个洞”。 有个洞?大家连忙跑过去查看。 我们没想到的是,一**震惊竟然接连出现,并且还都是在“猴鹰”、叫过之后,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着某种联系的。 等我们走过去后,发现那里果然有个洞,但那个洞很小,只容得下“猴鹰”钻进钻出,人是绝对钻不进去的。 不过,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个巨大的突破了,因为毕竟出现了这么一个洞!很显然,那只失踪的“猴鹰”,就是从这个洞中钻出来的,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洞刚才还没有,因为周围十几米内,我们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了,这个洞应该是“猴鹰”叫过之后才出现的。 这个洞中黑乎乎的,深不见底,难道这里面,就藏着那个明朝藩王朱乐庭?或者藏有一个不可想象的隐秘世界? 可惜那只失踪的“猴鹰”,已经发不出声音,洞中到底有什么,也成了一个难以破解的谜团。 “老前辈,这种鸟的’坎山脉’断掉后,还有办法接通吗?”表舅忽然问疯子六,而疯子六则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以试试,不过希望不大”。 大家都知道,捕获“猴鹰”的人,之所以把“猴鹰”弄哑弄瞎,可能就是为了保密,洞中肯定是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才用这种方法,使“猴鹰”不能把秘密泄露出来。 欧阳老头怀中的“猴鹰”,忽然呀呀的叫了两声,还没等我们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就听欧阳老头很坚决地对它说了句“不行”。 原来,“猴鹰”想钻进那个洞中,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但被欧阳老头坚决的拒绝了,这也难怪,看到陈老先生的那只,落得如此惨状,欧阳老头怎么能不担心呢? 并且,在这个洞中,可能藏着极懂鸟的人,他肯定有很毒辣的方法,来对付“猴鹰”的,因此,才能轻易擒获陈老先生那只,还把那只鸟弄得又哑又瞎。 “您还有那种‘钻山烟”吗?既然咱们下不去,就用那种‘钻山烟’熏一下,不管里面有什么怪物,经那种烟一呛,他们也许会出来的”,李姐提议说。 疯子里却摇摇头说:“我用的那种’钻山烟’,药性有限,好像只对忍者有效,对其他穴居生物,就未必有用了。如果是赵晨的那种‘钻山烟’,可能杀伤力强很多,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磊点点头说:“对于这个山洞,’钻山烟’确实没多大作用,可惜这是在深山中,很不方便,要不然倒是可以弄个摄像头,绑到绳子上放下去,就看看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了。” 小磊这个方案、听起来多少还靠谱些,可等我们从山外弄来摄像头之类的,这个洞还在吗?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的时候,就听小磊大声叫了句“不好”,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小磊已经把自己的背包,一下子堵在洞口上,几乎与此同时,两只“猴鹰”像是发疯了一般,往那个洞口里飞,不过小磊幸好堵的及时,那两只“猴鹰”先后撞倒了小磊的背包上,才没钻进那个洞里。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间,除了小磊外,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这突如起来的情况,让大家一下子都愣在那里,等那两只“猴鹰”继续扑腾着翅膀,仍试图往洞口钻时,我们才都缓过神来,连忙冲过去把那两只“猴鹰”抱住。 这次,幸亏是小磊及时堵住了那个洞口,要是再晚一秒,两只“猴鹰”就会先后钻进去,那样一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让我们震惊的是,“猴鹰”这种“发疯”般的状态,我们还是第一见,即使在巨鹰猎杀它时,“猴鹰”都能保持镇定,还会利用“迂回飞行”的方式,把巨鹰甩开,怎么此时此刻,却好像中了魔一样,会拼命往洞里飞呢? 回想刚才的一系列反应,小磊应该是在两只“猴鹰”飞起来之前,就知道它们肯定会往这个洞中飞,那小磊是如何提前知道的呢?他又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个谜团,但此时此刻,却没时间搞清这些,因为那两只“猴鹰”,显然还没有恢复狼,仍旧拼命挣扎着、想往那个洞中飞,我们几个则紧紧把它们抱住。 就听小磊忽然喊道:“赶紧把它们抱回家,回家后就没事了。” 小磊这是让我们把“猴鹰”、抱回陈老先生的住所,大家一听,连忙拥着这两只“猴鹰”,往陈老先生的院子走去。 说来也怪,等离开那个陨石坑、来到陈老先生院门口的时候,那两只“猴鹰”竟然恢复了正常!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其中原因,这次连表舅和疯子六都一脸茫然,看来只有小磊知道了。 第462章 一种特殊的晶体 等大家都进了屋,小磊这才讲起了刚才事情的始末. 原来,当小磊站在洞口观察时,忽然,猛地发现他腕上的手表,忽然闪起了红光,他当时大吃一惊----因为他戴的并不是普通的手表,而是军用手表,里面有很多惊人的功能,而其中一个功能,就是对于次声波的探测功能。 原来,有很多声波频率,人类是听不到的,而很多动物则能听到;这种军用手表,之所以配上这种功能,就是在特殊的作战状态----如敌后侦查,或丛林作战中----这种功能很有用。 例如,在敌后侦查时,敌人经常用这种次声波的哨子,来指挥军犬,或者用这种次声波的哨子、来召唤信鸽等。 这种声音人是无法听到的,但是用这种手表,却可以探测出来----周围一旦有次声波出现,这种手表的表盘上,就会发出微弱的红光,以便参战人员及时应对。 说到这种次声波,我马上想到:小磊过去对付那种半羊半人兽时,不就是用这种次声波的哨子吗?另外,这种次声波的哨子,甚至对高瞎子、和那些怪胎也有一定的影响,因此,小磊对这种次声波哨子的作用,是非常了解的。 因此,当手表的表盘闪现红光时,小磊几乎在瞬间就想到----这种次声波的哨音,可能是从洞中传出来的,并且极可能是为了吸引两只“猴鹰”进去,这种念头在脑海闪现的瞬间,小磊就赶紧用背包堵住了洞口,对于小磊的反应速度,我们不止一次领教过,也正是他这超常的反应速度,两只“猴鹰”才没被引诱到洞中。 听完小磊的话,我们震惊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真想不到陨石坑的下面,果然有神秘的山洞,更不可思议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人,并且那人竟然知道如何引诱“猴鹰”,他对于“猴鹰”的了解程度,超过我们所有的人。 “那个洞中吹哨子的人,会不会就是朱乐庭呢?”女翻译看着表舅和疯子六问道。 她知道,对于这种问题,恐怕只有疯子六和表舅,能够回答她。 疯子六低头沉思,并没有理会女翻译的问题,表舅则温和地对女翻译说:“这个还不能确定,不过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那个明朝藩王朱乐庭,的确有可能还活着。””那不就和高瞎子一样,活了三百多年了,差不多和高瞎子是同时代的人。“李姐很吃惊地说,而旁边的肯娅、还有陈老先生夫妇,也都一脸的震惊。”王研究员,关于那块陨石,历史上相关的记载多吗?尤其是提到那块陨石有神奇功能之类的?” 疯子六忽然问表舅。 表舅沉思了一下说:“虽然这方面的记载不是太多,但还是有一些的,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想知道那块陨石、是否有延年益寿功能,对吗?” 疯子六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嗯,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那六个字‘无生无死之地’,让人感觉好像是在说,一进那个坑里,时间就会停止了似的,让人忍不住联想,会和‘长生不老’有些联系。” 但让我们有点出乎意料的是,表舅则摇了摇头说:“这都还不能确定,因为投射在石头上的那六个字,非常怪异,例如,它们是横排的,你们知道,古人的字很少横排,一般都是竖排,即使横排,一般也都是从右往左念,很少从左往右念的,但如果是‘无生无死之地’,就是从右边往左念了,这样念起来比较顺,虽然从左往右念的话,意思也说得过去,但总觉得有点拗口、也有点不自然,不是通常的文字表达方式。 因此,虽然这六个字都是繁体字,但到底是古代人弄得、还是现代人搞的鬼? 这些都是疑点,不过这些怀疑未必对,因为用投影的方式在石头上呈现字,毕竟和直接写上去非常不同,也许这种横排与竖排比起来,操作更容易实现吧,所以才用横排方式,这也说不定。 但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不光是我,整个学术界都一样----为什么这样的字,为何非要用太阳投影、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呈现呢?并且只在正午时分才能出现,而且出现的时间,竟然还不足一分钟,这些都是为什么呢?” 是啊,用这种方式在石头上呈现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疯子六忽然站起来,倒背着手,快速在屋中踱着步子,边走嘴里边念叨着:“中午时分出现,中午时分,怎么单单在中午时分出现呢?”,还不停的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好像想到了蛛丝马迹的线索,但却仍然不是太清晰似的。 忽然,疯子六停了下来,激动地说了一声:“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连一向都沉稳、镇定的表舅,也兴奋地站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您快说说看。” 我们其他的几个,更是无比振奋,全都直愣愣地看着疯子六,等他揭开这个无比诡异的秘密。 “其实,你们看到的那六个字,根本不是投影!” 疯子六此言一出,大家都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疯子六是在开玩笑?不过看看他的表情实在不像,况且疯子六极少开玩笑。 “您搞错了吧,那怎么不是投影呢?我和王兄、欧阳兄、还有我老伴,都亲眼看到的啊,并且那六个字的形状,还随着太阳角度的变化,而稍微有点变化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六个字就消失了,怎么不是影子呢?” 陈老先生第一个提出质疑。 疯子六这时平静了很多,他坐在椅子上,从桌上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不慌不忙地说:“既然这样,那你们有没有把手或身体,遮在那六个字的上方,把阳光挡住呢?如果那六个字真是上面石头棱角投影的话,你们一挡住,那六个字肯定也就会消失了,你们这样试了吗?” “这倒没有,那六个字出现的时间那么短,并且又出现的那么诡异,我们看到后一下子就惊呆了,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检验呢?但那六个字如果不是投影的话,又会是什么呢?”陈老先生对疯子六的话,仍旧很难相信。 表舅此时也平静下来,他轻声问疯子六:“老前辈,那六个字如果不是投影?又是怎么形成的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奥秘吗?” 表舅对疯子六很了解,他知道疯子六在经络等诸多方面的造诣,绝不是一般人都够与之相比的,疯子六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疯子六稍稍思索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表舅,而是带有启发性的反问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字投影的那块石头,和一般石头的颜色完全一样,是那种石青色,而陨石坑中其他的石头,却都是红色的,唯有投影的那块石头不是。” 经疯子六这么一提醒,我们才马上意识到,确实如此,那块石头确实是石青色,和坑中其他红色的石头,完全不一样。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那块石头,肯定是石坑外面的石头,不知什么原因,被人搬进了那个陨石坑而已,陨石坑外面,都是这种石头啊。” 对于疯子六的煞有介事的发现,李姐则很不以为然。 疯子六则淡然一笑继续说:“你这个丫头啊,还是观察的不够仔细,你没发现吗?那块石头和坑中的红色石头,是结合在一起的,那块石头下部的三分之一,是红色的,而上面的三分之二,才是一般石头的石青色,如果是上面的石头搬下去的,这种情况恐怕不会出现的”。 一直没说话的红梅,听到疯子六这么说,也反驳说:“老前辈,您肯定不太了解物理,在物理课本上,就有一个实例----把两块不同的金属块紧压在一起,时间足够久后,两块金属块接触的部分,就结合在了一起,并且结合部分的结构,也互相发生了渗透,这是一种常见的物理现象啊。” 疯子六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说的那种物理现象,但那块石头,却完全和这种互相渗透的物理现象无关。这样说吧,你们看到的那块青色的石头,其实不是石头,而是一种特殊的晶体已,并且你们说的那种现象,在野外的石头之间,一般是不会发生的。” 一种晶体? 疯子六接着解释道:“这种晶体,乍看和一般石头的颜色与质地很像,但若你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是很不一样的。 你们也都知道,找我看诊的很多病人,都是非常有钱的人,其中有一个,算是个矿产大亨,但那人和一般做矿产生意的暴发户很不一样,他原来是一个矿产学院的教授,后来才下海做了生意,但业余时间,依旧喜欢研究各种矿石,并且知识很广博,也很文雅,所以我们聊得很投机,还成了交情不错的朋友。 有一次,他向我展示了一块石头,那块石头,看上去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有金鱼缸大小,我当时很奇怪,不知道这块普通的石头,有什么特别的,正当我困惑不解时,忽然,他提醒我注意看那块石头----那时,大概也是中午时分,季节和现在也差不多----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在阳光下,那块石头上,居然出现了时间显示,而显示方式,和咱们见到的电子手表一样,我当时非常吃惊,认为他是在变魔术,但很快地,石头上那种时间显示就消失了。 那位矿产教授告诉我,这种看似石头的东西,其实是一种晶体,可以用特殊的方法,在上面写上字,而在一定角度太阳光的照射下,在上面写好的字就会显示出来,和电子显示屏的原理有点相似,是光线照到晶体上,产生的一种物理现象,或者说,和电子手表显示时间的原理是一样的。” 第463章 陷阱重重 听完疯子六的解释,我们都没说话,这种奇异的晶体,恐怕连表舅也从没听说过。 “要真是这样的话,一个困扰考古界很久的谜团,将要被揭开了,考古学家毕竟不是地质学家,那种晶体,和石头也实在是太像了,因此,他们根本无从分辨,并且,字体上显示的字,今天我也亲眼看到了,那种字体的颜色,和影子几乎一模一样,难怪所有的考古学家,都认为那上面出现的、只是投影而已。” 过了好大一会,表舅才长出一口气,很有些感慨地说。 疯子六则很谦虚地说:“哎呀,我这也是猜测而已,至于是不是,还是要通过检测、才能最后确定。” “对,检测一下很快就能确定了,其实应该很简单,等明天中午时分,咱们再去那个坑里,在阳光下,等那六个字一出现,咱们就赶紧遮住上面的阳光,如果真是影子的话,阳光一被遮住,那六个字就会立即消失;但如果真是晶体显示的话,阳光被遮住后,那六个字则不会立即消失的。” 肯娅总结道,疯子六看着她点了点头,忽然,他又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位教授,还曾经告诉过我,这种晶体上的字,不但某个角度的阳光照射,可以使它显示出来,如果把酒精倒在上面,用火点燃的话,上面的字同样也能出现,不过用这种方法显示出来的字体,就不会再消失了。“大家一听还有这种方法,不由得都兴奋起来。 陈老先生说:“酒精我这多的是啊,咱们现在就可以试试。” 说着便站起来,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大瓶酒精来----即使植物研究者,在做很多实验时,酒精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可以去试试”,疯子六这么一说,大家马上都站了起来,准备再回到陨石坑,用酒精烧那块石头,看看那几个字是否真的能出现。 但不知为什么,唯有表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仍在思索着什么。 除了他外,我们所有的人,都有点情绪高涨。因为那种”石头“和字体,对我们来说很怪异,也很奇妙,既然能立即验证我们的推测,大家怎能不跃跃欲试呢? 由于担心那种特殊的次声波哨音,所以,我们准备让那两只“猴鹰”,都留在家里,免得一听到那种次声波,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往洞里钻。 但就当我们准备往外走时,表舅忽然大喊了一声:“等等,先别去。“大家立刻站住,都回头看着表舅,只见表舅仍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并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先坐下。 虽然我们不知道表舅为何阻止我们,但却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于是,便压抑心中的好奇与冲动,又各自坐回到座位上。 表舅并没立即说话,而是先扫视了一下我们所有的人,这才缓缓地说:“你们意识到了吗?如果真点燃酒精去试的话,那可能是非常危险的。” 听表舅这么说,大家都猛地一愣,然后面面相觑,不知道表舅为何会有这种结论。 红梅试探着问表舅:”您说是那个坑中的气体,在点燃酒精时会爆炸吗?“表舅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都吃了一惊,还没等我细想,就听女翻译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我记得陈老先生、还在那个坑中吸过烟,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啊,为什么这次就可能会爆炸呢?” 一旁的陈老先生连连点头,大家也都觉得女翻译质疑的有道理。 表舅并不急着反驳,而是平静的等女翻译问完后,才缓缓地说:“你说的没错,但你不知道的是,酒精一遇到那种气体,就会发生奇怪的反应。” 大家被表舅说糊涂了,对表舅说的这些,谁也不太明白。 而当大家都在发愣的时候,表舅这时却首先站了起来说:“走,咱们到后面的陨石坑看看去吧,陈老先生带上酒精,我还是现场给大家示范一下,才能解释的更清楚些。” 大家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刚才阻止我们去,现在又要主动去,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看表舅起身往外走,我们也来不及多想,便都跟了出去,恰在这时,两个在附近散步的日本女助手也回来了,原来她们俩,并没和表舅他们一起去陨石坑,而是去前面的山上看了看,她们回来,正好和陈先生的老伴,一起留在家中,照看两只‘猴鹰’,而剩下所有的人,则都往后边的陨石坑走去。 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在出屋之前,表舅拿了一个舀汤的勺子,那勺子足足有拳头般大小,拿勺子干什么呢? 看表舅仍然沉浸在思索中,我们也就没多问,至于勺子的用途,即使不问,一会肯定也能知道的。 当来到陨石坑边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表舅让我们先不要进去,他让陈老先生往勺子里倒酒精,直到把那个勺子倒满为止。 我们站在旁边,更加迷惑起来,不知道表舅究竟要干什么,表舅端着那勺酒精说:“大家仔细看。” 说完后,只见他手一扬,那勺酒精就泼了出去,但怪事发生了,那勺酒精一被抛到石坑的上方,竟然瞬间就消失了,一滴都没落到坑里。 我们惊呆了! 这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怎么会这样呢? 不但如此,当疯子六抽回勺子,让我们仔细看,我们这才更加吃惊的发现,那个勺子上,一点酒精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 “您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是想向我们展示,这个陨石坑上方的空气、对酒精的蒸发能力、究竟有多强?”小磊好像猜到了表舅的意图。 但表舅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似的,没来得及回答小磊,就对我们说了句:“你们后退。” 大家茫然地按他的吩咐、往后退了几步,对我们后退的距离,他好像还不太满意,又说了句:“再往后退”。 我们又往后退了四五米,只有他站在坑的边缘,忽然,表舅划着一根火柴,然后往坑中丢去,就当那根点燃的火柴、接触的坑上方空气的瞬间,就听砰地一声,一股巨大的气流迎面冲过来,不过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没有伤到,只是感到那股气流,非常强劲,连耳膜都被震得往外一鼓。 表舅因为离得近,所以被气流冲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我们大吃一惊,连忙冲过来扶他。 过了好大一会,我感觉听力才慢慢恢复正常,幸好,表舅也没什么大碍,刚才的摔倒,也并不完全是气流的冲击,而是他有意识的自己倒地,以用来减少气流带来的伤害,这么一折腾,我们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过了一会,大家都平静下来后,表舅才详细解释说,这种陨石坑中向上的气流,对酒精的蒸发性极强,只要酒精一接触的这种气流,就会瞬间被蒸发。 表舅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这还得从表舅的一个朋友说起,而那个朋友是考古所的。 一天,他的这位朋友,恰好发掘那种奇怪的春秋古墓,但在古墓出口的石头坑里工作时,他的手不小心被割了个口子,在发掘墓葬时被割伤,一定要用酒精消毒,因为这些墓葬中,往往有各种病菌,并且有些病菌可以休眠上百年、甚至更长时间,如故感染上这些病菌,往往是致命的。 于是,表舅的这位朋友,就拿出酒精,打开盖子,并准备用棉球沾着消毒,但就在他打开酒精瓶的瞬间,原本里面满满的酒精,一下子就没了。 这让他大吃一惊,马上意识到坑中的气体,对酒精有不可思议的蒸发能力,酒精一旦接触的这种气体,就会瞬间蒸发干净。 可是按说,酒精蒸发到这种空气中后,应该就会有很强烈的酒精味,但奇怪的是,一点酒精味都闻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呢?应该是酒精和坑中的气体,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而变成了另外一种气体,所以酒精味才会完全消失。 表舅的这位朋友边思考,边下意识的划了根火柴,想把烟点着,但就在火柴划着的同时,伴随着一声巨响,他被一股巨大的气流,震晕过去。 经过几天的抢救,他才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两眼的视力,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几乎接近于失明状态,而两耳的听力,也衰退的厉害。 听表舅讲完这些后,我们感到非常后怕,要不是表舅拦着我们,那种悲剧,极有可能在我们身上发生,因为陈老先生烟瘾很大,一般进陨石坑的时候,手里都会拿着根香烟,这一大瓶酒精挥发后被点燃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看来,这个陨石坑处处都是意想不到的诡秘。 “大家快看,那块石头好像裂开了,还滚出来一个蛋”,肯娅忽然惊叫道。 我们连忙往坑中看去,果然,那个出现字的石头,此时居然裂开了,里面还真的有个白色的蛋,不过,那个蛋比巨鹰的蛋要小很多,只有两三个拳头那么大,那到底是什么蛋呢?怎么会被包裹在石头里面? 那块石头,又为什么会突然裂开呢?是刚才那种气流的冲击吗?还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刚才那勺酒精的能量,应该已经被表舅点燃释放掉了,此时再下去,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因此,陈老先生把那瓶酒精放到上面,然后我们才又一起下到陨石坑里,仔细观察那块已经裂开的石头,还有“猴鹰”钻出来的那个洞。 令我们震惊的是,那个洞却不见了踪影,我们凭着印象,在那个地方找了很久,但却一点痕迹都没发现。 第464章 奇怪的穿山甲 而最不可思议的,就是那个蛋----那个蛋竟然是包裹在石头里面!不论是什么的动物的蛋,都不可能在石头里面,这种蛋只有一种可能----应该是化石之类的。 可当我们仔细观察时,却发现它一点不像是块石头,而更像是枚蛋,我刚想伸手去摸,却被小磊一下子拦住了。 红梅也在旁边提醒说,在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之前,千万不要用手触摸,以防它上面有病菌之类的。 小磊从上面找了根树枝,然后用那根小树枝,试探性的触碰那个蛋,从树枝触碰的感觉上,我们惊奇的发现,那个蛋确实不是块石头,而是一个真正的蛋。 “我们要不要把这个蛋敲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小磊转过身问表舅和疯子六,两人都没有说话,而都在紧张的思索着。 很显然,打烂这个神秘的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包括表舅和疯子六,这时,小磊又从上面捡了块石头,看来他是要把这个蛋砸开了,在砸开前,他又用征询的目光,看了表舅和疯子六一下,见他们俩没阻拦,于是便举起石头,往那个蛋上狠狠砸去。 只听啪的一声,那个蛋壳被砸烂了,白色和黄色的液体流了一地,那应该是蛋黄和蛋清,而在蛋黄和蛋清中间,竟然有一个胚胎! 那个胚胎有手掌般大小,样子已经非常清晰,乍看上去,很像是个猴子,因为头部的形状和五官,如一个猴子头似的,我最害怕看各种胚胎,觉得那很可怕,让人毛骨悚然,于是,稍微看了两眼后,就没敢再细看。 那会是猴子的胚胎吗?可猴子怎么会有蛋呢? “这会不会是枚‘猴鹰’的蛋呢?”小磊的推测,激起了我们所有人的共鸣,没错,这应该是个“猴鹰”蛋。 “你们看,这个胚胎虽然还没有羽毛,但身体的一部分结构,很像是个翅膀的雏形”,小磊继续说道。 表舅、疯子六、小磊还有红梅,蹲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而我们其他几个人,却没有那种勇气,敢离那么近。 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枚疑似“猴鹰”的蛋,却为何包裹在石头里面?这算是我们遇到的最怪异的事情之一了。 我们看了看疯子六,因为他最了解这种石头,但疯子六此时也吃惊的连连摇头说:“对这种石头般的晶体,我虽然知道些,但它里面怎么会有蛋,我却从来没听说过。” 另外,欧阳老头和陈老先生,虽然都养过“猴鹰”,但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在“猴鹰”长成幼鸟后,才开始养的,“猴鹰”的完整孕育过程,两人却都没经历过。 正在这时,站在最外面的女翻译,忽然大喊一声:“快看,红色的穿山甲”。 大家赶紧扭头看去,在七八米外,果然出现了一个穿山甲,不过这个穿山甲和一般的很不一样,它浑身上下全是红色,另外,它的吻部,比一般的穿山甲明显短很多。 红色的穿山甲?我们从没见过,大家都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 不过,我们在这座山中,看到的怪物实在太多,这种红色的穿山甲,乍一看到时,虽然有点吃惊,但也没感到特别的奇怪----那种两栖人、半羊半兽的怪物、红色的狐狸,甚至“猴鹰”,看起来都比这种红色穿山甲怪异很多,看过这么多怪物后,再看到这种红色的穿山甲,我们有点算是见怪不怪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我们震惊了。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动物,看到人后都会害怕的,尤其是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但那只穿山甲则太奇怪了,它竟然朝着我们爬过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这太违反常理了,我们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那只红色的穿山甲,迅速的爬到我们脚下时,我们才赶紧闪开,穿山甲却一点也不理会我们,而是径直爬到打烂的蛋那里,伸出长长的舌头,开始舔吃地上的蛋清和蛋黄,等吃完这些后,它竟然又啃食起那个胚胎来,最后,竟然连蛋壳也都吃了。 就这样,在短短几分种内,地上被穿山甲吃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吃完这些后,那条穿山甲仍旧不慌不忙,又往原来的方向爬过去,大家也连忙跟了过去,这才发现,在那里一块石头的下面,竟然有一个不大的缝隙,刚容得下那只穿山甲爬进去,在我们几个人的注视下,那只穿山甲慢悠悠地钻进洞中,对它来说,我们这些人仿佛不存在似的。 “这种红色的穿山甲,是不是专门吃坑中动物尸体的?这个陨石坑中这么整洁,除了其独特的气流外,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种穿山甲的清理。” 表舅听完红梅的这种推测后,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个陨石坑之所以没有任何动物、昆虫的尸体,可能就是因为这种穿山甲的缘故,我们之前的那个结论----因为是这里的地层震动很特别,才没有动物死在这里----很可能是不正确的。” 当我们在钻山甲消失的洞口谈论时,小磊却又迅速回到原地,在地上仔细观察着什么似的。 “哎呀,太奇怪了,也太可怕了”,小磊看着地面,情不自禁地高声说道,这莫名其妙的几句话,让大家本就惊魂未定的情绪,一下子有紧张起来----又出了什么事吗?我们几个也都连忙回到了原地。 小磊指着地面说道:“你们看石头上的痕迹,这一道道痕迹,就是那个穿山甲舔的。”这句话让我们很震撼,因为这里的红色石头,比钢铁般都坚硬,小磊曾用工兵铲敲过,那石头发出的都是金属音,那种穿山甲用舌头能舔动?这怎么可能呢? 但等我们仔细观察时,却发现那一道道舌痕很明显,在穿山甲来之前,这种痕迹是绝对没有的。 “这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释,肯定是穿山甲的唾液里,有能溶解这种红色石头的物质,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呢情况,物体的硬软,应该是互相转化的,比如冻得很厚的冰层,如果硬砸的话,会感到很硬,但如果一遇到热水,则会就迅速融化了”,我不知道小磊解释的对不对,反正觉得事实很可能就是如此。 表舅也同意小磊的推论,不过他看的更深:“小磊说的有道理,其实县志上曾经记载过类似的兽类,那种兽类的唾液,就可以溶解石头,名字和穿山甲也有点像,叫做’钻山兽’,无论再坚硬的石头,一旦遇到这种‘钻山兽’的唾液,就会溶解掉。 我说的那种史前的人类,不知都你们是否还记得,那种史前人类,极善于修建山洞,他们又没有炸药,如果硬凿的话,修建那么大规模的山洞,几乎不可能,即使用古代的那种‘冷激发’----就是先用火烧石头,然后再用冷水激----效率也是非常低的。 那种史前的人类,是靠什么修建山洞呢?据说就是靠那种‘钻山兽’,他们能大规模养殖成千上万只‘钻山兽’,并有特殊的方法,收集‘钻山兽’的唾液和尿液,因为‘钻山兽’的唾液和尿液里,都有溶解石头的物质。 在挖掘山洞时,他们就会把收集好的、’钻山兽’的尿液和唾液,浇在石头上,那些石头就会变融化掉,像是冰遇到热水一样,效率极高,并且,这种尿液和唾液、对石头的渗透性极强。 刚才那种红色的‘穿山甲’、可能就史前‘钻山兽’演变而成。” 原来如此,想不到自然界、还有如此奇妙的动物,其唾液和尿液,竟然能专门分解石头。对于很多的事情,我们都能解释,但唯独这种“石头里生蛋”这种事,我们彻底无法解释了。 那块诡异的石头,是从上面裂开的,而能显示字的那块,正好也是掉在地上的那块,虽然石头里为何生蛋,我们还完全搞不清其中原因,但石头上出现字这件事,我们倒是可以检测一下了。 那块剥离的石头并不大,也就是七八十斤的样子,小磊一个人就抱出了陨石坑,我们想把石头弄到陨石坑外面,然后再把究竟倒到石头上点燃,看是不是真有那种字体出现。 为了保证安全,以防万一,我们特地把那块石头,搬到力陨石坑很远的地方。 在往上面倒酒精前,我们还特意分辨了一下石头的形状,找到那个显示字的部位,然后把酒精倒在上面。 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不知为什么,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恐惧----我真怕酒精浇到上面后,万一点燃后,那石头会爆炸怎么办,我们几个不是要被炸死了吗? 因为这块石头太诡异了,光凭疯子六的道听途说,我们就冒然点火去试,多少有点冒险,其实,不光我有这种担心,小磊、表舅、甚至疯子六,也都犹豫起来,没敢冒然点火。 “小磊,你是职业军人,并且还是特种作战的专家,你好好检查一下,这块石头不是不是有爆炸性,如果它有爆炸性的话,我们就等于是点燃了颗炸弹,那我们就是自己找死了。” 小磊点点头,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把瑞士军刀,然后用其中的小锉,从石头锉搓下来一些粉末,并且用纸包成两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真有点搞不清楚。 小磊把这两包粉末包好,然后站起来往远处走,我们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也都跟了过去。 大概离那个石头二三十米的地方,他才停了下来,然后把那两包石粉打开放到地上,然后点燃一根火车,丢到其中一包石末上,那包石末没有任何反应,这时,我们才知道小磊这么做的目的----如果那个石头是爆炸性物质,那这包石末一遇到点燃的火柴,肯定就会忽地一下燃烧起来,既然没有,就说明这那块石头,完全没有爆炸性。 但另外一包石末,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这时,只见小磊先往另一包石末上浇上酒精,然后和刚才一样,划着一根火柴丢在上面,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忽的一下,一股火焰和浓烟顿时升腾而起,仿佛点燃的不是石末,而是火药。 第465章 神秘的失踪 大家站在那里,既吃惊又后怕,因为我们最担心的情况、真的发生了----那石头倒上酒精后,果然就变成了炸弹。 在长期和疯子六的斗争中,我们形成了高度的警惕性,没想到正是这种警惕性,今天又救了我们一命。 “唉,都是我不好,那么不谨慎,仅仅凭道听途说的方法,就冒然尝试,真是太危险了,幸亏大家警惕性够高”,疯子六非常自责地说。 “本来咱们做的这一切,都是极度冒险的,即使有危险,也都是再所难免的,您也没什么自责的,现在大家不都好好的吗?并且通过这次冒险,咱们也算是有了新的发现”,小磊宽慰疯子六说,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劝了疯子六几句。 本来想把一些谜团搞清楚,但谜团却越来越多起来。可不论怎样,我们可以基本确定的是,陨石坑下面肯定有人,否则就没有那种次声波的哨音了,那一定是有人在里面吹。 经过这一番折腾,太阳已经偏西,可我们中午饭还没吃,大家此时才觉得有点饿,于是决定先回去吃饭再说。 等吃饭完后,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这短短一天内,经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让人感到时间过得既漫长又短促。 大家坐在陈老先生的屋里,边喝茶边讨论着今天发生一切。 而疯子六正给陈老先生那只“猴鹰”看病,希望能让那只又瞎又哑的鸟,可以完全恢复正常。陈老先生夫妇、欧阳老头,都围在旁边,一脸的关切和焦虑,仿佛那不是一只鸟,而是自己的亲人似的。 表舅像过去一样,当我们在讨论的时候,他安静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苦苦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而趁着天还没黑,小磊和红梅两人,拿了陈老先生一个放大镜,又去观察那块石头了,我也本想和他们一起去的,但李姐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才识相的留在屋里----人家是一对情侣,也许看石头只是种借口,其实不过是想单独相处一会,我跟着瞎掺乎什么呢? 这个细节,一旁的女翻译也注意到了,并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很特别,想起在宾馆里和她的缠绵,我又不禁耳热心跳起来。 天渐渐黑了,可红梅和小磊却还没回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小磊和红梅之间,是很明显的情侣关系了,对于他们俩出去时间长一点,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情侣之间,难免有说不完的情话。 可一直等到天透黑,小磊和红梅仍旧没回来,大家这才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但又犹豫是不是应该找他们,如果他们正**缠绵怎么办?如果冒然去找,这不是破坏人家的气氛吗? 过了很久后,依然没有两人的动静。 大家才渐渐开始担心起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们彼此也都很了解了,按说小磊和红梅都是很狼的人,他们即使出去想单独说会话,也不会这么晚不回来的,这里离那个山谷很近,高瞎子和日本人随时都可能出现,再加上那个陨石坑里,又有那么诡异的危险和秘密,我们越想越不安起来。 但在这大山中,一般的手机根本没信号,通过手机无法联系到他们,这真是让人着急。 很快,表舅和疯子六马上决定,我们不再等了,而是立刻去找他们俩。 这几天因为没能及时充电,手电快没电了,幸亏两个日本女助手带来了新电池。 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初秋的夜风阵阵吹来,让人感到一股股阵寒意。 我们出了院门后,就大声的喊:“小磊,红梅,你们在哪里?”,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声音传出去很远,听起来异常响亮,喊过之后,我们倾耳静听,竟然听不到任何回应,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再喊,仍然是没任何回应。 顿时,我们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们俩真的出事了吗?可是以小磊超强的能力,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失踪了呢? 我们正准备往远处找时,欧阳老头忽然抱着“猴鹰”、从院子里追了出来,因为“猴鹰”伤口撕裂了,所以我们原本让他和表舅、陈老先生夫妇、还有两个日本女助手一起,都留在家里,没想到他此刻却跟了出来。 “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猴鹰“可以根据小磊他们俩的气味,来搜寻他们俩的行踪。” 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们这才想起来,的确如此,这种“猴鹰”的嗅觉灵敏程度,已经超乎我们想象了,靠它的嗅觉搜寻,比我们这种漫无目的的乱找强多了。 “猴鹰”呀呀地叫了两声,自从它嗓子内的那块肉去掉后,“猴鹰”的发音清晰多了,从它的叫声中,我竟然模模糊糊听出俩个字,好像那是在说“我能”似的。 于是,我们在“猴鹰”的带领下,开始沿着小磊和红梅的行踪,寻找他们两人的下落。和在那个迷宫似的山洞一样,由欧阳老头抱着“猴鹰”给我们引路。 在“猴鹰”的带领下,我们首先往后面的陨石坑走去----看来他们俩确实是去陨石坑了。 当来到那个陨石坑旁边时候,我们又高声了喊了几句,大家多么希望、能听到两个人的回答,可除了我们的声音外,周围再也没出现人声。 在陨石坑边上稍微一停后,“猴鹰”又带我们来到那块石头旁边,当我们的手电照到那块石头时,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那块石头依然在那里,但在石头的旁边,竟然有一滩鲜血! 而这滩鲜血,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心头一紧,这是谁的血?难道小磊和红梅,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接着,“猴鹰”好像仔细辨识了一下气味后,又指引我们、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那边走,而我们看到那块巨石时,不禁都吃了一惊----就是在前两天的晚上,当我们在陨石坑里观察时,就有一个人躲在这块巨石后面,偷窥我们,后来被“猴鹰”发现,并且“猴鹰”还和那人展开了博斗,而种种迹象表明,那人可能就是高瞎子。 既然“猴鹰”带我们来到巨石后面,说明小磊和红梅也到过这里。 来到巨石后面时,我们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没有任何的洞口,也没有任何缝隙,甚至连脚印都没留下,因为是地面是石头的。 那他们俩从这里又去了哪里呢? 我们准备在“猴鹰”的指引下,继续搜索两人下一步的行踪,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们做梦也想不到----“猴鹰”竟然没有继续指路,只是摇了摇头,呀呀地叫了两声,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老头看了“猴鹰”的这种反应后,也大吃一惊,禁不住说道:“这怎么可能呢?”,看我们正满脸困惑地看着他,这才连忙向我们解释说:“‘猴鹰’的意思是说,两人的气味在这里消失了。” 在这里消失了?大家惊得好久说不出话来。又拿手电仔细地在周围观察了一下,这里连个蚂蚁洞都没有,怎么会在这里消失呢? 根据我们的经验,如果两人真是在这里消失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在这里出现了一个裂缝,像别处那种自然开合的裂缝一样,然后两人就钻了进去。 可仔细想想,这种推理显然站不住脚,因为小磊和红梅应该非常了解,这种裂缝里,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和诡异,他们平时都是很谨慎的人,怎么会一声招呼都不打,两个人就这样下去了呢? 另外,那块石头旁边的血,又该怎么解释呢? 疯子六扩大了搜索范围,他用手电在石头周围照着,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喊了声:“快过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大家连忙围了过去,这才发现,在巨石的左侧的地上,散落着几根羽毛,而那几根羽毛、比一般鸟类的羽毛要长很多,看到这种羽毛时,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喊出两个字来:“巨鹰”。 肯定没错,这几根羽毛,应该就是巨鹰羽毛,难道巨鹰在这里出现过?红梅和小磊的失踪,和巨鹰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本来觉得,有“猴鹰”帮我们搜寻,一定会找到小磊和红梅的,但没想到的是,搜到这里,连“猴鹰”也没了线索,这可该怎么办呢?接下来只能乱找了。 “小磊和红梅会不会被巨鹰抓走了呢?”欧阳老头忽然喃喃地说了一句。听欧阳老头这么说,我们一开始感到很荒谬,可仔细想想,竟然觉得有点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两人的气味线索忽然消失、就可以有合理的解释了----两人假如真是在这里被巨鹰带到空中,当然就不会在地面上留下气味了。 正在这时,我们忽然听到远处的草丛中,有簌簌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走过来,大家连忙把手电全部熄灭,并且各自迅速隐藏起来。 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小磊教给我们的,他说在夜间行动时,如果听到附近有动静,在情况未明的时候,千万不要拿手电冒然去照,那样做是极度危险的,正确的做法是,迅速熄灭手电,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隐蔽起来。 这种原则,女翻译和肯娅好像也很懂,甚至行动的比我们还快。 那种簌簌声越来越近,但因为是在夜里,并且刚熄灭手电,眼睛还没适应周围的黑暗环境,所以到底是什么在慢慢靠近我们?一时间还看不清,但大家都异常紧张。 那种簌簌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小明,是你们吗?” 天哪!是小磊的声音,我们真是又惊又喜,刚才的绝望与担心一扫而光,我第一兴奋地站起来,并打开手电,照了过去。 站在那里的两个人,正是红梅和小磊----只见他们衣服已经被撕烂了,红梅的上身穿着小磊的衬衫,并且那衬衫也几乎变成了条状,而小磊则光着膀子,并且,两人身上、脸上都有斑斑的血迹和伤痕,头发凌乱,一脸的疲惫和惊恐,看起来实在是太狼狈了,虽然我们以前遇到过各种危险,但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66章 华佗的秘方 等我们稍微检查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两人虽然看起来伤痕累累,但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他们一脸的疲惫和惊魂未定,并且两眼呆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看他们这样,大家也不便多问,赶紧把他们搀扶回家。 当表舅他们看见我们回来,又惊又喜----惊得是两人这种狼狈相;喜的是总算是安全回来了。 但不知为什么,我隐隐约约觉得,两人的神情有点异常,看他们那呆滞的目光,我不禁猜想,两人经历的事情一定非常可怕,红梅如果出现这种状态,我完全可以理解,可小磊居然也是这样,就让我感到很意外了----以小磊的胆量和勇气,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能让他变成这样呢?他的心理素质和情绪抗压能力,远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在我们经历的事件中,极度可怕和恐惧的,也为数不少了,我几乎都没见过小磊害怕,但这次是怎么了? 另外我还注意到,疯子六老盯着小磊和红梅看,那眼光有点怪异,当我们在和两人说话时,疯子六却什么也不问,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这次短暂的失踪,虽然我们不知他俩经历了什么,但两人回来后的表现,却让大家感到很不正常----表情木然,眼神有点呆滞,并且很不想说话,问好几句,他们也回不了一句。 大家觉得,两人这种种异常的表现,可能是因为太疲乏了,也可能是惊吓过度,情绪上还处于不正常的状态,睡一觉应该就能好很多,于是,我们先放了热水让他们洗澡,因为两人身上都有伤痕,直接洗澡的话会很疼,疯子六特地在他们的洗澡水里,撒了些草药,这些草药不但能够消炎,还能够缓解伤口的疼痛。 洗完澡后,两人又换好衣服,睡觉去了。 看他们睡下后,我们这才又回到陈老先生的房间里,这时谁有没说话,大家仍在反复思考,小磊和红梅在短暂失踪后,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呢?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我发现他们俩的经脉变得很怪”,疯子六低着头,缓缓地说出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我们很震惊,还没等我们问,疯子六接着说:“他们主管记忆的经脉,运行的非常不稳定,按说这种经脉,是最稳定的,即使到了生命最后时刻,这种经脉也都比较平稳,绝不会发生大的波动,可以说是人体经脉中,最稳定的部分。” “他们反应比较迟钝,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种经脉、发生了变化呢?”女翻译问道。 疯子六点点头:“应该是,他俩在这短暂的失踪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都很想知道,但我怀疑,在这种状态下,他们也许根本记不清了,希望睡一觉后,他们的经脉能恢复正常。” 表舅一直旁边默不作声,静静地思索着,听完疯子六的解释后,这才开口问道:“他们的这种状态,是怎么造成的呢?是中了毒,还是被人点了穴呢?以您对经脉的了解程度,能使一个人做到这种状态吗?两个人都是这种状态,绝对不是偶然的外伤导致的,肯定是被人在身上动了手脚。” 疯子六表情异常严肃:“你说的没错,他们变成这样,绝非偶然的外伤,至于如何让人的经脉变成这种状态,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在井上的那本手稿中,对这种情况倒是提到过。” 井上的手稿中提到过?又是那本神秘的手稿,看来那里面记载的、关于经脉的秘密,真是太多了,难怪小野和女翻译他们,为了搞到那本手稿,不惜任何代价。 “怎么记载的,您说说看”,表舅追问道。 此时屋里的气氛也更加沉重了,对于我们这个团队来说,小磊绝对是骨干,他的搏斗能力,反应能力,我们谁也比不上,并且小磊连高瞎子都可以正面交锋,可以说身经百战,怎么在这次神秘的失踪中,轻易的就被人暗算了呢? 疯子六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日本的参谋本部,曾经委托井上,进行过一种特殊的研究----那就是从医学角度,找到一种方法,让人的记忆可以选择性失忆,这对情报工作非常重要----可以把相关人员的某段记忆抹掉,这样一来,就不怕泄密了。 在战争期间,情报工作抵得上千军万马,攸关战局的成败,所以日本军部,对这项研究也异常重视,井上便投入了重要的精力,进行了研究,并取得了重大进展,要是井上不死的话,这项工作很快就可以实际应用了。 井上那部手稿中记载,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让人主管记忆的经脉,发生震动,在震动的这段时期,人的智力、体力、反应速度、思维能力等,都不受影响,但之后对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却记忆不清,甚至完全失忆了。 关于这种特殊的方法,手稿里也没详细描述,只是含糊的说,是借助了古老的忍者秘术,并加以改进,才得以成功的。 对这件事,我也根据自己对经脉的了解,做了些研究,我发现我们古代的华佗,甚至已经能做到这些了。 据说那时候,曹操手下有员大将,非常骁勇善战,他力大无比,体力超人,可以从天明一直杀到傍晚,而能保持体力不衰,深受曹操的喜爱,但有一点,让这员大将很痛苦----在每一场大战之后,他砍杀士兵的那种惨状,就会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让他无法入睡,坐卧不宁,过个一年半载,这种记忆才能慢慢淡化,这使他非常痛苦。 后来他找到了华佗,希望能治好他这种怪病,华佗特别配置了一种汤药,每当这员大将上阵前,就让他先喝这种汤药,当到战场上后,这员大将依旧骁勇无比,但在打完仗后,战场上那种杀人的惨状,这员大将就完全不记得了,于是,他之前的那种困扰,就完全被消除了。 而井上研究出来那种方法,应该就和华佗的这种汤药类似,能使人选择性失忆。” “你是说小磊和红梅,也是被人灌下这种汤药了吗?就是等他们俩明天醒来后,对失踪这段时间内的经历,会完全失忆吗?”陈老先生吃惊的问。 疯子六点点头:“很可能是这样”。 大家又一次沉默了,如果真如疯子六所说,那么这是谁干的呢?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窗外,月亮已经升起很高,月光下的山间景色很美、很静谧,但我躺在床上,看着外面如小夜曲优美的山间月夜美景,却毫无心情欣赏,看看旁边床上的小磊,他睡得很沉,还发出微微的鼾声,明天醒来后,难道他真的如疯子六所说的那样吗?----对他那段神秘的经历,会完全失去记忆吗? 另外,还有那个陨石坑的种种秘密,我们依然无法破解,比如,那个石头里怎么会有蛋呢?陨石坑的下面真的会有人吗?如果有的话,那会是什么人?是那个明朝藩王朱乐庭吗?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以后,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我忽然觉得有人在摇我,我抵挡着强烈的睡意,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小磊站在床边。 再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小明,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小磊这几句问话,我马上意识到----疯子六昨晚的所有推测,都是对的,这种选择性失忆的现象,果真发生在小磊和红梅身上了,虽然昨天晚上、已经听疯子六说过了,但这种事情一旦真的发生,还是让我感到极度震惊,也感到一种无法理解的神奇。 还没等我说话,敲门声响起来,我们俩连忙穿好衣服,把门打开,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起来了,看着红梅一脸的困惑和吃惊,我知道,同样的事情,也在她身上发生了。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等听完昨晚发生的一切后,小磊和红梅震惊的好久没说出话来。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你们还能记忆多少呢?”疯子六的这个问题,是我们最想问的,大家最想知道的是----他们俩的记忆,是从哪里发生了断点。 小磊眼睛微眯,努力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我拿了望远镜,和红梅一起,去后面的那个陨石坑旁边,观察那块石头,因为我听老前辈说,那块石头是晶体,既然是晶体的话,那么它内部,一定有种基本的规则结构,因为这是晶体的基本特征之一。 另外,那块石头还有一个特性,让我很感兴趣,就是倒上酒精后,它会变成一种爆炸物,这在军事上,这会很有用的,作为一个军人,我当然想认真研究一下,并想弄点样品,寄给我军事科学院、专门研究炸药的同学。 我们先站在那个陨石坑的旁边,又往里看了一会,对这个陨石坑的种种诡异现象,我们俩还讨论的一下。 然后,才去那块石头旁边,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当用放大镜观察那块石头时,我们俩感到无比震惊,因为和许多晶体一样,组成那种石头的,果然有一种基本的结构和形状。 不过那种形状非常怪----极像是人的骷髅,也就是说,那块石头,就是用无数粒如骷髅头的小颗粒组成,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说到这里时,小磊眉头皱了一下,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很痛苦的表情,他用手抚了一下脑门。 “你怎么了,头疼吗?”我连忙问。 小磊点了点头:“嗯,有点头疼”,然后接着讲下去:“但当我用放大镜,看到骷髅头的瞬间,我觉得头疼的厉害,好像喝醉了酒似的,随后完全失去了意识,但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旁边的红梅,已经倒在地上了,但我现在不确定,因为那种记忆很模糊,好像是在梦中似的,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第467章 骷髅石 而红梅的经历,和小磊类似----当通过放大镜、看到石头里、骷髅头形状的颗粒时,也失去了记忆. 那块石头中,竟然有骷髅头形状的颗粒?真是太怪异了,想不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晶体。 表舅忽然霍地一下站起来,很着急的说:“走,咱们赶紧把那块石头弄回来”。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大家也都连忙跟在表舅身后,往后面的陨石坑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初秋的微风凉爽怡人,天空湛蓝高远,空气也清新的发甜,这一切都让人精神抖擞,在这明媚的阳光下,那些晦暗的神秘,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像一个虚幻的梦境似的。 阳光透过树梢,也洒在那个陨石坑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而平静,谁能相信在这里,竟然藏着那么多不可理解的诡秘。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让我们震惊了----我们要找的那块石头,居然神秘的消失了,连石头旁边的那滩血也不见了! 大家愣愣地站在那里。 昨天晚上,我们寻找小磊和红梅时,那块石头还在,肯定是之后被人搬走了,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那块石头在陨石坑中,应该还有残余的部分,快,咱们去陨石坑看看”,表舅急忙说,我们便又立即来到陨石坑中,但让我们吃惊的是,那块石头的剩余部分,竟然也不见了! 原来那块石头所在的位置,好像已经被人清理过似的,已经找不到那块石头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块石头,肯定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并且对于那些秘密,有人很担心被我们发现,所以才把这块石头移走。” 疯子六喃喃自语似的推测着。但表舅却一直没说话,他脸上异常严肃,我们猜想,对于这种石头,表舅肯定比我们了解的更多,他一定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才急着要找这块石头的,而石头的神秘消失,显然让他很失落,表舅看着远方,长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啊,咱们回去吧。” 大家又默默地回到了陈老先生家中。 表舅坐在那里,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大家生怕打扰他,都一直没说话,屋里一片沉默。 “王老兄,那块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已经有所了解呢?”陈老先生首先问道。 陈老先生这么一问,才让表舅从思考中跳脱出来,他点了点头说:“对,当听小磊说那块石头、是由骷髅状的颗粒组成时,我就忽然想到,那应该就是历史上记载的‘骷髅石’,一种无比神秘的是石头。” 这时,肯娅忍不住打断表舅说:“按说里面的颗粒形状、有点像骷髅,也没什么奇怪的,在自然界中,有很多这样的巧合,比某种花的形状,会和猴头类似,某座山峰的形状,有时很像人之类的,这种例子很多的”。 肯娅说的这些也有道理,比如那种“猴脸花”的花朵,就很像是猴子的脸,在自然界,这中现象确实不少见,那种石头内的颗粒形状,也恰好和骷髅有点像罢了,光从这一点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特别的。 表舅微微地笑了一下:“肯娅说的没错,光从里面颗粒形状上来说,其形状像是骷髅,也许是自然界的巧合,但别忘了,即使不管其中颗粒形状,这块石头也确实够诡异的了----它里面竟然能孕育蛋,并且那还极可能是‘猴鹰’的蛋;除此之外,它倒上酒精后,居然还能变成一种炸药;更不用说,它在阳光的照射下,还会出现字体了,这种种因素综合起来,那块石头就非常特别了。” “在历史上,记载过这种石头吗?那到底是怎么记载的呢?”疯子六对这种石头的历史,显然很感兴趣。 表舅这才继续说道:“对,历史上有记载的,你们注意没有,咱们遇到的很多怪异事物,其实在历史上都出现过,并且有的还有详细的记载,而正是这些历史记载,让我们对事物本身,才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从而找到了应对之策,这也是一种研究事物、很重要的方法吧。” 表舅不愧是搞研究的,说话都这么有逻辑性,并且这么善于总结,不过我们不得不承认,事实也确实如表舅所说,正是通过相关历史记载,我们找到了意想不到的解决方法。而这些历史记载,有的是靠表舅,有的是靠疯子六,甚至有的是靠欧阳老头、告诉我们的,正是他们渊博的学识,和对很多事物的深入了解,才一次又一次让我们有了重大突破。 疯子六当然对一点感受更深,听完表舅的这一席话,他深有感触的连连点头。表舅经过这一番分析和总结后,也终于切入了正题: “关于‘骷髅石’的记载,也和那个明朝藩王朱乐庭有关。 当时明朝的江山,已经在风雨飘摇之中了,那个朱乐庭虽没什么雄才大略,但也不是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草包,他在全国各地都有耳目,时刻关注着局势的变化,因此,他对当时形势的发展,了解的极为清楚,根据汇总的信息,朱乐庭已经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们朱家的天下,很快就会结束了。 表面上,他仍旧痴迷玩赏各种珍禽异鸟,但暗地里,他却开始偷偷策划自己的后路,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皇室身份,如果朱家天下一丢,他便会死无葬僧地。 有一天,他手下的一个叫宣恒的谋士,给朱乐庭带来一块石头----并且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石头,当时朱乐庭很诧异,不明白为何宣恒会忽然拿块石头来。 宣恒神秘一笑说,他带来的石头,叫做‘骷髅石’,石头里面,有一个个形如骷髅般的颗粒,朱乐庭一听觉得很好奇,马上让人把西洋传教士送给他放大镜拿出来,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那块石头,果然发现,正如宣恒所说,在石头里面,有一颗颗骷髅头形状的颗粒。 但不知为什么,朱乐庭到第二天后,忽然想到,昨天的事情非常怪异----他在看清楚那石头里面、骷髅头形状的颗粒后,好像记忆发生中断了,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竟然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而更加奇怪的是,他身边的仆人,则说他昨天一切正常----即使在用放大镜观察了那块石头后,也没发生其他的异常,还是和平常一样说话、聊天。 这就更让朱乐庭震惊了,如果他用放大镜看过石头后晕倒了,那失去记忆倒还可以理解,既然和行为举止还是正常,而怎么会一点也不记得了? 难道宣恒想害他?可仔细想想又不可能,宣恒是他最得力、最信任的谋士,如果他真想害自己的话,下手的机会多的是,并且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朱乐庭越想越糊涂,于是马上就召宣恒来见他。 更让朱乐庭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宣恒来见他时,表现毫无异常,完全和平时一样,当朱乐庭刚想问他昨天的怪事时,宣恒却请求朱乐庭先屏退左右,因为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等朱乐庭按宣恒说的,让所有的人都出去后,宣恒忽然一下子跪在朱乐庭面前,痛哭流涕起来,朱乐庭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宣恒为何突然会这样。 宣恒这才哭着解释说,朱乐庭对他恩重如山,他愿意以死相报,眼看大明江山摇摇欲坠,而朱乐庭也面临着被屠戮的危险,所以他替朱乐庭想好了解脱之法,但这种‘解脱之法’,因为实在太过诡异了,如果直接说出来的话,朱乐庭肯定不信,于是,宣恒在无奈之下,才用了昨天的那种办法,让朱乐庭亲身体验那种诡异之后,才可能相信他诡异无比的逃亡计划。 朱乐庭听完后,很受感动,想不到自己手下的谋士,为了让自己能够逃脱杀僧祸,竟如此煞费苦心,而他想想自己的处境,也不仅流下泪来。 两人哭了一阵后,对于宣恒的逃亡计划,朱乐庭这才详细询问起来,而当宣恒把他的计划说出来后,朱乐庭听的目瞪口呆,因为那种计划确实太诡异了,好像是天方夜谭,令人难以置信。 至于那种逃亡计划到底是什么,史书并没详细记载,只是说正和那块‘骷髅石’有关。” 表舅说完这些,大家都联想到朱乐庭奇怪的逃亡----他正是抱着只怪鸟,在陨石坑里消失的,并且那块“骷髅石”,也真的出现在陨石坑里了,但那种“骷髅石”、除了我们已知的、那些怪异的功能外,难道还藏着别的秘密?另外,这种“骷髅石”,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会有那么多诡异的功能呢? 而表舅说的这种历史记载,并没有提供太多的信息。 不知为什么,疯子六好像没理会表舅说的这些,也没继续“骷髅石”的话题,而是盯着两只“猴鹰”看了起来。 “你们看出来这两只‘猴鹰’、有什么区别了吗?”,疯子六突然问到,而我们却还都在想着“骷髅石”的事,他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让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往两只“猴鹰”那边看过去。 这两只“猴鹰”实在太像了,大小,羽毛颜色,头部的大小和五官,几乎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其中一只的眼睛通红外,从外型上根本分辨不出来。 欧阳老头则微微一笑说:“我和‘猴鹰’相处时间最长,看来,我对它们的长相也最敏感,我的这只和陈老先生那只,外形当然有区别,你们看,陈老先生那只的头部,有一几根绿羽毛,而我的这只则没有。” 第468章 养鸟秘法 “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呢?”女翻译不解的问. “我的这只公的,而陈老先生那只则是母的”,欧阳老头看着两只“猴鹰”解释说。听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们才恍然大悟,不过仔细一想,这也很正常----这种鸟不管有多特殊,还应该有公母之分的。 此时,疯子六忽然一脸神秘的问陈老先生:“你的这只鸟,是不是时常会从嘴里吐些东西出来。” 疯子六的这个问题,让陈老先生吃了一惊:“对啊,你是怎么知道呢?它确实会从嘴里吐出些东西来,那种东西黏糊糊的,吐出来的时候是白色,但过一会后,就会变成灰灰的了,并且还会变的很硬,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生病了,后来才发现不是,这好像是它一种正常的反应,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这样,所以后来我就习以为常了。” 表舅忽然问疯子六:“您是从这只‘猴鹰’的经脉上看出来的吗?” 疯子六点点头:“对,虽然这两只‘猴鹰’的外貌,几乎一模一样,但它们的经脉,则有很大的不同,我就猜想,这种经脉上的差别,可能是因为是性别不同造成的;另外,陈老先生的那只,有一条经脉很特别,和一种雨燕的经脉很像,是从产卵的地方,一直通到喉部的。而那种雨燕,就会定期吐出一些东西来,所以我才得出这种结论。” “那种雨燕吐出来的东西,是不是我们通常说的‘燕窝’呢?”女翻译拿出小本子,边记录边问,因为她生物制药公司的背景,对这类奇特的生物,她总是非常感兴趣。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疯子六对女翻译的敌意,慢慢消失了,因此,对于女翻译的问题,疯子六回答起来,也比较心平气和了:“有点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我们平常说的那种‘燕窝’,确实是一种雨燕用唾液建造的窝,但我说的这种雨燕,它们从嘴里吐出来的东西,不是用来建造一般的窝,而是一种‘孵化器’。”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表舅眉头舒展,精神一震,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而我们几个,则仍旧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疯子六说的这些,与我们正在讨论的那块‘骷髅石’、到底有什么关系。 疯子六接着解释:“这要是讲起来,也非常奇妙。一般鸟孵蛋,都是靠鸟自身的体温,而我说着的这种雨燕,孵蛋的方式却非常另类----它会先产下蛋来,并用吐出来白色胶状物,层层把蛋包裹住,那种白色的胶状物,遇到空气后,会变硬变灰,形成厚厚的一层,然后雨燕会把这种包裹好的蛋,暴露在外面,接受阳光的照射,经过一二十天后,雨燕会再分泌一种液体,把这层硬壳溶解掉,然后再用自己的体温孵一两天,小雨燕就能从蛋中孵出来了。” “您是说母’猴鹰’、和母雨燕的孵蛋方式类似吗?”小磊有点吃惊的问道。 疯子六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按您说的这样,’猴鹰’蛋外面包裹的那种石头,其实就是母‘猴鹰’嘴里、吐出来的物质形成的吗?”听完表舅的这个结论,我们才恍然大悟,也很震惊----真没想到那种‘骷髅石’,竟然不是天然的石头,而是“猴鹰”体内的分泌物形成的!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石头”里面为何有蛋现象,倒是可以解释的了,想不到‘猴鹰’连孵蛋的方式,竟也是如此特殊。 原来疯子六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在说“骷髅石”来历。 “那‘猴鹰’吐出来的物质,为何里面会有骷髅头形状的颗粒呢?” 对于红梅的这个问题,疯子六却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至于那种物质里面的颗粒、为何是骷髅头形状,也许正如肯娅说的那样,这只不过是一种巧合罢了,不过,‘猴鹰’吐出来的物质,和空气发生作用后,形成了的这种东西,按照物理学的定义,确实算是某种晶体了。” 但对我们来说,这种骷髅石实在是太神秘了,为何人一看到里面骷髅形状的颗粒,就会暂时性失去记忆?这从科学声有如何解释呢? 另外,这里既然有“猴鹰”蛋,那么周围一定也会有“猴鹰”的。 但为何这种“猴鹰”和骷髅石,恰好出现在那个陨石坑中内,是巧合吗?或者另有原因? 这时表舅忽然说了一句:“对于那个明朝藩王朱乐庭的逃亡方法,我大概好像想明白了。”听表舅这么一说,大家立刻兴奋起来。 那个明朝藩王朱乐庭的逃亡,对我们来说,确实太神秘、太不可思议了,他手下的谋士宣恒,到底替朱乐庭、制定了怎样的逃亡计划呢? 我觉得这个谜团,简直无法破解,但没料到表舅却有了头绪,这怎能不让我感到兴奋呢? 在我们的急切的追问下,表舅依旧用他平静的语气,缓缓地讲了起来: “朱乐庭手下的那个谋士宣恒,出身很奇怪----他自己虽然是个落第举人,但他家世世代代,却是以养鸟为生,也许你们很难理解,养鸟可以成为一种职业,其实,在明朝时,咱们这一带,养鸟确实是个职业,这种养鸟人养的鸟,一般分为两类----一个是用来打猎的猛禽,如鹰类、雕类等,很多猎人都会购买这类猛禽,作为打猎用;另外一种,就是观赏类的鸟,比如鹦鹉、八哥、百灵等,声音特别、或者色彩鲜艳的鸟。 宣恒家操的就是这种职业,但他们家和一般养鸟人相比,收入却丰厚很多,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后面会讲到。 也正是祖辈做这一行,所以,宣恒从小就对各种鸟非常熟悉,甚至还知道如何培育出新品种,但宣恒的父亲,觉得养了几辈子鸟,除了有点钱外,不算有什么出息,所谓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于是他把儿子送去念书,想将来考个一官半职的,也算是改换门庭,光宗耀祖了。 但宣恒科举之路很不顺利,考到举人后,就屡试不中了,不过,他这个人倒是精明干练,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介绍到朱乐庭府上,做了个幕宾,但没想到的是,朱乐庭爱鸟如命,而宣恒又出身于‘养鸟世家’,对各种鸟习性极其了解,于是,两人很有共同语言,宣恒也渐渐成了朱乐庭的心腹。 朱乐庭逃到这个陨石坑,应该就是宣恒早就计划好的,并且,和朱乐庭一起逃亡的人中,就有宣恒,他们也都是在这个陨石坑中,神秘的消失了。 我一再思考,觉得正是由于这种背景,那个宣恒可能知道‘猴鹰’这种鸟,并且对这种鸟的了解程度,也许超乎我们想象。 我也听陈老先生讲了,这种‘猴鹰’,曾是一个埃及法老的‘守护神’,而对于朱乐庭来说,他逃亡时抱着的那只‘怪鸟’,也可以算是他的守护神了,几乎可以肯定,他能钻进陨石坑的洞内,那只鸟起了关键作用,而那只鸟,应该就是‘猴鹰’。 咱们在陨石坑中时,我也提到过了,史书上记载,朱乐庭几人进入陨石坑后,从坑中传来几声尖叫,并且那种尖叫声,不像是人发出的,应该就是他怀中的鸟发出的,据我推测,那种叫声,就是利用山中特殊的频率,来开启洞口的。 并且,咱们在坑中时,当场也就让欧阳老哥的那只‘猴鹰’叫了,叫过之后,果然出现了一个洞,并且从那个洞中,陈老先生失踪很久‘猴鹰’,也钻了出来。 我想,咱们的‘猴鹰’,也许叫的位置、或者叫的方法不对,那个洞口打开的还不足够大,但这足以说明,‘猴鹰’的叫声,确实能让陨石坑中的暗洞打开。 宣恒使用的这种逃亡方法,看似匪夷所思,但其实暗藏玄机。 如果在这个陨石坑中,用人工方法修建暗洞的话,那简直不可能,因为咱们都知道,那个陨石坑中的石头,实在是太硬了,以明朝的施工技术水平,根本无法进行----不要说在那个陨石坑中,即使在山中其他地方修建洞穴,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咱们这一带,根本没这样的人力物力,退一步说,即使能修建这种工程,但也需要动用非常多的人,而参与的人一多,保密性就根本没办法保障了。 因此,就建造山洞而言,史前那种人类,实在是太高明了,不但比明朝人要高明的多,即使和现在的修建技术相比,甚至也毫不逊色。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就是想说明一点----那个在陨石坑中的洞,肯定不是朱乐庭和宣恒修建的,而是那个山洞原来就有,也许是天然的,或者是史前人修建的,只不过是被宣恒发现罢了。 宣恒靠什么发现那个洞的呢?他又不是地质学家,史书上也没说他懂风水,所以,依他对鸟习性的了解,还有他用鸟叫声、让洞口打开的做法,根据这种种迹象,可以大概推测出,能发现陨石坑下面的洞,肯定还是通过鸟。 按照这种思路,我忽然又想起一则关于朱乐庭的记载来----我脑子中装的史料实在是太多了,也许年纪大了,所以很多史料,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想起来----那是什么样的记载呢? 是关于宣恒的一件奇事。 从宣恒的爷爷开始,人们发现,他们家能养出很多奇鸟来,而这些鸟,别说别的养鸟人没有,连在自然界也没人见过。 比如他们家养的鹰类,不但个头比一般鹰稍大,模样和一般的鹰也很不一样,并且非常聪明,能很快听懂人的各种命令,驯化起来非常容易,在用来打猎的时候,更是得心应手,捕获的猎物,比一般鹰要高好多倍,并且这种鹰,还能帮主人摘取崖壁上的燕窝、灵芝等,因此,宣恒家的鹰,价格比一般的鹰要贵十几倍,但仍然供不应求,就靠这种优势,宣家很快成了当地的富户,而一般养鸟人,就收入来说,根本无法与其相比。 人们都觉得,宣家肯定有祖传的养鸟秘法,对于这种秘法,宣家更是严格保密,绝对的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等传到宣恒这一代时,宣恒才发现了关于这种‘养鸟秘法’的惊天秘密。” 第469章 骷髅石的秘密 不知为什么,听着表舅的讲述,我隐约觉得,这些关于宣恒的记载,可能对那些谜团的最终破解,非常关键. 表舅喝了口水,依旧用不紧不慢的声音继续讲下去:“从宣恒的祖父起,他们家就是三辈单传,所以,虽然宣恒的父亲、决定让宣恒走科举之路,但还是要把这个祖传的秘密,传给宣恒,于是,在宣恒十四岁时的一天,父亲带他来到一个大山深处的石坑边,并告诉他,那个石坑,就是他们家的聚宝盆,因为那么多与众不同的怪鸟,都是从那个石坑中培育出来的,这让宣恒很吃惊。 当父亲告诉宣恒那个石坑更多的秘密时,宣恒就彻底的震惊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石坑里,竟然藏着那么多惊天的秘密,而这些秘密,绝对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随着宣恒慢慢长大,他经常一个人来那个石坑中,探索其中更多的秘密,和父亲不同的是,宣恒不但识字,并且也算是博览群书,所以,他对那个石坑的了解程度,反而远远超过了父亲、祖父、甚至高祖父。 宣恒听父亲说,他们家发现这个石坑,是在他高祖父的时候。 那时,他高祖父和一般的养鸟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高祖父比较吃苦耐劳,并且也是个极有心计、极聪明的人,他到大山中无论捕鸟,还是研究鸟的习性时,总是没日没夜,一进大山就十天半个月,很少有养鸟人、能吃得了这种苦,也正是这种超乎寻常的吃苦精神,让他有机会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改变了他家几代人的命运。 一次偶然机会,宣恒的高祖父,发现了几只非常怪的鸟,这些鸟的长相和个头,都非常特别,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鸟类。 于是,他整整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发现,这些怪鸟的窝,都在同一个石坑中,更加奇怪的是,这些鸟的鸟窝,也和一般的鸟窝完全不同----是在石坑中的一些小洞中,并且这些小洞时有时无,神秘莫测。 更让宣恒的高祖父震惊的是,这些石坑中的鸟,不但样子非常奇怪,其中一些还和人一样聪明,他亲眼观察到,这些鸟是如何用巧妙的方法,躲过各种捕鸟网和捕鸟机关的,他觉得,这些鸟使用的方法,连人都未必能想出来。 经过一两年的艰苦观察、和反复探索,宣恒的高祖父,不但掌握了这些怪鸟的生活习性,也了解了关于那个石坑更多的秘密,不但如此,他还想到了各种绝妙的方法,利用那个石坑,捕获培育了很多怪鸟,而这些怪鸟,卖出了很高的价钱,并且供不应求,使他们家快速兴旺发达起来。 于是,这个石坑,就成了他们家的摇钱树,也成了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秘密,除了自己的儿子外,宣恒的高祖父,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个秘密,包括自己的老婆,也正是靠着这个秘密,他们家一连几代,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裕生活,这在那时是非常难得的。 等宣恒长大后,对这个石坑,做了更深入的研究,尤其是在他科场失意后,研究这个石坑,成了他最大的精神支柱,宣恒不但经常实地考察,还翻阅了当时能找到的、所有的地方志,对这个石坑来龙去脉,有了全新的认识。” 表舅补充的、这些关于宣恒的记载,对我们来说,简直太重要了,综合各方面的信息,可以看出,记载中提到的那个石坑,很可能就是这个陨石坑,而这个陨石坑,除了能孕育很多怪鸟外,还有很多惊天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宣恒应该都非常了解,是不是在了解了这些秘密后,宣恒才将这个陨石坑、作为了朱乐庭最后的逃亡之地呢?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种陨石坑里,也许有些令人不可思议的功能,也正是这些功能,才让陨石坑里,出现了那么多怪异的现象。 “对了,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件怪事来”,旁边的陈老先生说道,“我听地质所的一个工程师说过,他们第一次用钻头、钻取下面的陨石样品时,他们发现钻头上,竟然有斑斑的血迹,这说明钻头钻到活得生物了,但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陨石坑全部是由石头组成,下面怎么会有动物呢? 因为这个陨石坑的地面,实在是太硬了,所以除了钻孔外,对于探寻陨石坑下面的情况,毫无其他办法探测,所以,对于钻头上面有血这件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通过陈老先生说的这件事,更能说明陨石坑的下面,确实有活物,其实,对于陨石坑里有活物,我们算是亲眼所见,那个钻山甲就是,它可以用自己的唾液,很方便的在坚如钢铁的地上打洞、钻孔。 但我们最想知道的是,陨石坑的下面,除了那种我们已经看过的钻山甲外,还会有其他的动物吗? 或者,更大胆的设想是----朱乐庭和宣恒,真的还生活在里面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最让我们感到震撼的。 “根据王研究员讲的那些史料,你们有没有想到,这种‘猴鹰’,也许最早不是起源在古埃及,而是起源于这个陨石坑中,后来慢慢的才传到了埃及,可能随着咱们这一带气候变化,这种‘猴鹰’的数量,才渐渐变得非常稀少,就像大熊猫一样----在历史上某个时期,大熊猫的数量很多,但随着气候的变化,导致了一些列的环境变化,所以大熊猫的数量也就越来越少,最后几近灭绝了。 并且,我还想到,既然这个陨石坑里,能产生那么多怪鸟,那么是不是这个陨石的降落时,释放的巨大能量,产生了某种类似核辐射的东西,让周围的很多鸟类和其他生物,发生了变异,才产生了那么多怪鸟,还有其他奇怪的生物,比如那个红色的穿山甲,不但如此,像咱们以前推测的那样,也正是这颗陨石,扰动了整个山的‘经脉’,导致山中出现了各种诡异现象,总而言之,山中的种种怪异现象和生物,都是受到了这块陨石的影响,尤其是越靠近它的地方,受到的影响肯定也越大。” 根据表舅说的那些史料,疯子六得出了这些结论,而他的推测,使我们对这个陨石坑的理解,又加深了很多。 大家不由得又看了看那两只‘猴鹰’,也许真的像是疯子六推测的那样,在陨石砸下来之前,世界上还没有‘猴鹰’这种鸟,而陨石砸下来后,某种动物的基因发生了变异,才形成了‘猴鹰’这个物种,而这个物种,后来又慢慢的传到了非洲和埃及地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奇妙了。 “陨石真能造成生物变异的话,我们就可以解释那种巨鹰了----那种巨鹰,也是这种基因变异造成的,原来它们可能就是一种普通的鹰类罢了,变异之后,才形成了那种巨型的鹰类。” 肯娅兴奋地说道。 这时,一旁的女翻译,正用日语与那两个女助手,小声谈论着什么,可能是向她们翻译我们谈论的内容,对于这种场景,我们经常见到----在我们谈论一些事情的时候,因为两个日本女助手听不懂中文,所以,女翻译经常用日语解释给她们听。 不过,这次好像与以往不太相同----不得不承认,日本人还是很注重礼仪的,她们在用日语谈论事情时,声音一般会很小,但这次不知为什么,她们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虽然我们不知她们在谈论什么,不过可以看出,女翻译好像很兴奋似的。 最后,我们都不说话了,只听她们三个用日语叽里呱啦说,持续好几分钟后,她们才停了下来,然后女翻译用中文,对我们说了一句:“看到那块石头里面、骷髅头形状的颗粒,为什么人会暂时失去记忆呢?这其中的原因,我现在已经基本弄清楚了。” 这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了,大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种现象,实在太诡秘、太不可思议了,我们绞尽脑汁,但却一点头绪没有,女翻译怎么忽然就能轻易破解了呢?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静静的等着女翻译解释。 但女翻译并没直接切入正题,而是先介绍起女助手来:“这么长时间了,对于我这两位女助手,我可能还没详细说过,她俩都拥有生物医药方面的博士学位,并且有美国和德国留学的背景。” 这让我们感到很莫名其妙,虽然这两个女助手的背景,我们并不详细了解,但她们有生物医学方面的学位,又有什么特别的呢?她们本来就在生物医学公司工作啊,拥有这种相关的学位,再正常不过了,有必要特别介绍的呢? 当大家不知所然的时候,女翻译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强调她们的背景,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她们的某些观点,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专业和有价值的。 当我刚才提到那种‘骷髅石’时,没想到她们其中的一位,不但知道这种石头,以前还见过这种石头的,并且还对其研究过,更难得的是,她知道那石头为何能让人暂时失去记忆。” 女翻译的这一番话,立刻让大家兴奋起来,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平时因为语言不通,我们对这两个女助手,并没太多的了解,但想不到今天却帮了我们大忙。 疯子六则在我耳边低语道:“看到没有,日本鬼子间谍工作多可怕,两个不起眼的年轻女人,都是深藏不露的专业人才,所以每当我说一些东西时,看到她们用笔记本记录,我感觉就特别不好,对于我们那么多有价值的信息,还不知被她们偷了多少呢,以后和她们在一起时,一定要特别注意。” 他既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不过,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还是那种诡异的骷髅石,为什么拿放大镜、一看到里面的骷髅头颗粒,人就会失去记忆呢?这很像是一种巫术,但我们最想知道的是,这种现象、如何用现代科学解释呢。 第470章 猴脸生物的秘密 在大家无比期待的心情中,女翻译开始转述助手骷髅石的秘密. 原来,这位女助手曾在德国留过学,在留学期间,她在实验室中,见到一块异常诡异的石头,而那块石头,就是骷髅石。 在实验室里的那块骷髅石,是德国的一位人类学家,在非洲某个部落中考察时,偶然发现的。 那位人类学家发现,部落中的巫师,有一块“魔法石”,而这种“魔法石”的功能,神奇的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只要透过一个扁形的透明水晶----相当于放大镜----观察那块石头后,人就会暂时失去记忆,可从表面看起来,人的行为却依旧一切正常。 人类学家一开始认为,那不过是一种强烈的暗示、和催眠作用造成的,换而言之,他觉得这完全是一种心理现象而已,不过,当他自己试了几次后,他渐渐意识到,这好像不是精神暗示----因为一旦换成别的石头,即使是同一个巫师,人也不会发生失忆现象。 并且,对这块石头,即使对它这种神秘功能、一无所知的人,当用扁形水晶观察时,同样也会暂时失忆,这些都说明,这块石头的失忆功能,不是一种心理暗示,而是一种客观存在。 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诡秘的石头。 人类学家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块石头弄到手。 但那块石头,是那个巫师传家宝,无论多少钱,那个巫师都不会卖的,而对于那块石头的来历,巫师更是讳莫如深,不肯透露一点消息。 最后,人类学家不得不通过卑劣的手段,把那块石头偷了出来,然后辗转带回了德国,当他找到相关的专家,并讲述这种石头的神奇功能时,没有一个专家能立刻相信他,但经过用放大镜测验后,这些专家最终又不得不相信、那块石头天方夜谭似的功能、确实是真的,最后,在德国最高的研究机构牵头,邀请十多位顶尖的地质学家,神经学家,药物学家,心理学家、甚至考古学家,共同组成专家团队,经过几年的研究,终于揭开了这种石头的神秘面纱。 原来,当人用放大镜观察那块石头时,光线透过放大镜的,经过复杂的聚焦作用,照射到石头上时,会让石头内部,产生一种特殊的气体----这种气体无臭无味,但对人的神经系统,却能产生微妙的作用,能使人负责记忆的大脑区域,受到影响,从而造成人的短期失忆。 当用现代仪器化验这种石头时,发现这种石头的成分,和普通石头很不一样,它的形成和结构,与珊瑚有点相似----是由一种特殊微生物的石头,堆积沉淀而成,并且形成了晶体状,里面有规则的骷髅形颗粒。 听女翻译这么一解释,我们才恍然大悟,才了解它“失忆”功能背后的原理。 石头造成短暂失忆的谜团,虽然暂时弄清楚了,但两人失踪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却依然是个谜,根据种种迹象,我们初步确定,他们是在那块巨石后,被巨鹰抓走了,可那个巨鹰抓到两人后,可能由于负重太大,所以飞的并不高。 小磊虽然对那段经历,完全没有记忆,但根据那块骷髅石的特性,小磊的打斗能力和反应能力,却还依然和平常一样,并没有变弱,所以,经过激烈的打斗,很快便挣脱了巨鹰,从树枝上落了下来,这才造成了两人浑身伤痕累累,浑身的衣服也被扯烂。 虽然这种推测,好像和事实吻合,但表舅却指出了其中很多疑点----比如,石头旁边那滩血是怎么回事?因为那滩血,明显不是小磊和红梅的,另外,那种巨鹰虽然个头很大,但要是同时抓起两个人,好像还是不太可能。 在山谷中,我们看到巨鹰虽然能带着一个筐,筐内还有老吕,但毕竟老吕非常瘦小,以他的体型,肯定不超过一百斤,并且那只筐好像是竹子做的,应该也很轻。 但小磊和红梅就非常重了。不要说小磊,光是一米七多的红梅,恐怕也在一百二三十斤,巨鹰怎么可能抓的起来?最关键的一点是,两人身上,根本没有巨鹰抓的伤痕,另外,他们穿的还是很薄的夏装,光靠抓衣服的话、根本就不能把两人抓起来,因为那么薄的衣服,绝对禁不住两人的体重。 但如果不是巨鹰抓的话,两人的气味在巨石旁边忽然消失,这又怎么解释呢?而我们现在各种推测,仔细推敲的话,还都有漏洞。 既然两个人的失踪谜团,我们现在无法破解,那只有先搁置起来了,以后再说了,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表舅提出来,那个高瞎子在经脉最虚弱的时候,还特地来这个坑里,可能这个坑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他的经脉增强,和那个井形峡谷中奇妙的石头,有着同样的效果。 他这么一说,大家又想起那六个字来“无生无死之地”,高瞎子来这里,是否是寻找能延长他生命的能量呢? 突然,表舅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高瞎子能活三百多年,只是因为他体质特殊吗?” 大家都一愣,不清楚表舅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疯子六对人体的经脉和体质,了解极其深厚,并且,他也治疗了那么多怪病,所以,对这种问题,疯子六最应该有发言权的。 疯子六说,人类的经脉和体质,差别非常巨大,从人类诞生开始,有那么多人曾经在地球上生活过,单单从概率上讲,在那么多的个体中,肯定有个别人的体质异常特殊,寿命比一般人长很多。 表舅听完点了点头,不过,突然又冒出来一句、让我们很吃惊的话:“高瞎子的长寿,除了他体质特殊外,恐怕更多的和这个陨石坑有关。” 见大家对他这个结论很疑惑,表舅就继续解释道:“如果陨石坑下面,真有那个明朝藩王和宣恒的话,那么就完全可以说明,这个陨石坑的下面,可能存在着一个奇妙的‘生物场’,而这种‘生物场’,可以使人体的衰老速度、变得极为缓慢,从而极大的延长人的寿命。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陈家嫂子不但亲眼看到高瞎子在坑里找东西,当你们在陨石坑中观察时,那个在石头后面窥视你们的人,也可能是那个高瞎子,所以‘猴鹰’才发现了他,并且还和他发生了打斗,这些说明什么呢? 说明高瞎子对这个陨石坑,非常重视。另外,那块骷髅石,怎么一夜之间,就忽然诡秘的消失了,是谁搞的鬼呢?是明朝藩王朱乐庭?还是高瞎子,或是那几个日本人呢?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难道那块骷髅石,会泄露他们什么重要秘密吗?” “对了,您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我这位助手,刚才还说了关于骷髅石的、一个很重要的秘密”,表舅的这些话,又让女翻译想到了关于那块骷髅石的事。 除了女翻译刚才讲的那些,那块骷髅石难道还有别的秘密? 女翻译好像为了确认,又和那位女助手用日语说了很久,然后才向我们详细解释:“那块骷髅石,还能使生物发生变异,我的这位同事说,关于这块骷髅石,她的导师还告诉过她这么一件怪事。 在放骷髅石的实验室里,有很多实验用的小白鼠,在二战时,因为空袭等原因,那个实验室不得不搬迁到比较乡下的地方,在搬迁的过程中,那块骷髅石和几只白鼠放在了一起,当到达目的地后,研究人员发现,那几只小白鼠,竟然啃食了一点骷髅石,当时研究人员,也没特别在意,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几只啃食过骷髅石的小白鼠,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它们忽然变得反应异常敏捷,并且连脸部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扁平起来,其中一只的脸部形状,改变的最厉害,简直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猴脸’,其他的几只小白鼠,虽然没这一只像‘猴脸’,但可以看出来,它们脸部的形状,也都往‘猴脸’的趋势发展。 这在当时德国的动物学界,引起了轰动。 除此之外,这些啃吃过骷髅石的小白鼠,寿命还变得非常长----一般的实验小白鼠,寿命不过一两年而已,而这几只小白鼠,竟然活到了四十多年,其中那只几乎完全变成‘猴脸’的小白鼠,竟然一直活了整整六十年!是一般小白鼠寿命的数十倍。 不仅如此,这些小白鼠的智力,也都忽然变得很高,这些诡异的变化,极大地震惊了生物学界,一些生物学家,觉得那块骷髅石里,可能是藏着现在还无法破解的秘密,而这块石头,被称为现代生物学界‘最怪异的石头’,也被列为德国国宝级矿石标本。” 我们谁也没想到,那块骷髅石,竟然还能使生物发生变异,这真是太难以想像了,如果这样的话,它的研究价值不可估量。 不过,当女翻译讲完后,那个女助手又用日语讲了几句,经过翻译我们才理解,她的意思是说:“在世界上,还有一派科学家,认为这种骷髅石很可怕,因为它能直接造成生物dna的变异,使一个物种、变成另外一个物种,这对所有的生物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它打乱了生物自身的进化规律,导致世界上生物链的崩溃和混乱,最后就可能导致所有物种的消亡。” 听完她说的这些,我感到有点毛骨悚然,不过仔细详细想想,确实也有道理。 而这些信息,使我们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难怪像历史中记载的那样,这个坑里出现了很多千奇百怪的鸟,可能就和这种骷髅石有关。 表舅和疯子六都推测,骷髅石,陨石坑,还有‘猴鹰’等很多怪鸟,都是互相联系的,这些东西像是一条环环相扣的铁链,肯定有某种因果关系。 根据那位女助手提供的信息,我们也好像明白了,这座山中,为何有那么多脸部如同猴子(或者说人)的生物,猴脸狐狸,猴脸花,人脸虫,松猴,甚至两栖人等。 而这些生物,很可能就是受了骷髅石、或陨石坑的影响,基因发生了突变而形成的。 第471章 一种最诡异的蛊 没想到,那些看似毫无联系的怪物之间,竟然都与这个陨石坑和骷髅石有关。 “从这个陨石坑着手,也许不但能找到消灭高瞎子的方法,还能除掉那些两栖人,可能那些日本人,也与这个坑有关,因此,这个陨石坑是关键,所谓‘提领而顿,百毛皆顺’,我们也姓于找到了这一切的根源。” 聊了这么久,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早上还是个大晴天,但此时天越来越阴了,并且还有一点闷热,这里的秋天,本来就是多雨的季节,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乌云,看来又要下雨了。 屋里的光线,也变得黄昏般的暗淡。 “老头子,天快要下雨了,你是不是赶紧把外面那个洞堵一下,免得会往屋里灌水”,陈老先生的老伴说。 陈老先生则答应一声,从屋里拿了把铁锹,来到了院子里,大家也都跟了出来,老在屋里,让人感到有点憋闷,尤其是在这种将要下雨前,空气更显得闷热,大家都想出来透透气,伸展一下四肢。 陈老先生边往外走边说:“那里有一个小洞,也就拳头般大小,但一下雨的时候,忽然就变得像是喷泉一样,涌出很多水来,弄得院子里到处都是水,甚至还会灌倒屋子里,真是讨厌,所以,每当下雨前,我都要想办法堵住。” 陈老先生说的这种情况,在山中最常见不过,因为在石层下面,总有很多暗渠之类的,可平时发现不了,一下完雨,这些暗渠中就会涌出水来。 但表舅听陈老先生这么一说,却猛地一震,连忙问道:“哪个洞在哪里?”,陈老先生走了四五米后,指着地上说:“看,就在这里。” 我们看了一下,是一个很普通的洞,正如陈老先生所说,大小和拳头差不多。表舅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这个洞,忽然说了句:“在这个洞的正南、正北、正西、正东方向,大概十多米远的方向,应该还有四个同样的洞。” 大家听完后,不由得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表舅为何有这种判断,陈老先生也很吃惊,显然对于表舅说的其他四个洞,他也并不知道。 我们连忙跟着表舅,按照他说的方向和距离去找,我心里忍不住嘀咕着:“这怎么可能呢?那个洞是看起来再普通不过,怎么表舅看到后,忽然说周围还有四个洞呢?这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可看看表舅一脸严肃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大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便开始寻找起来。 我们先往正南方向找,这种定位和测量的活,当然是小磊最擅长,而小磊对表舅的判断,好像没表示怀疑,他按表舅说的方向和距离,很认真的寻找起来。 离陈老先生院中那个山洞十多米远,已经是院墙之外了,并且地势相对较低,在这种起伏的地势上、准确确定方向和距离,其实并不容易,但这对小磊来说,则轻而易举,他没用任何仪器,只是伸出手指,用眼睛瞄了一下,然后方向就确定好了。 我们跟着小磊走到了院墙外面,然后沿着外面的山坡,又往下走了一距离后,当走到一颗大树下面的时候,小磊忽然停了下来,他又往后看了看距离说:“应该就这附近了。” 这里的草很高,大家找那个小洞的时候,不得不弯腰用手拨开草,但在附近找了一会后,却一无所获,会不会是表舅弄错了,根本没有他说的那种小洞?还是小磊的距离没把握好? 正在我们满心狐疑的时候,表舅忽然指着一块石头说:“看来,应该就在这块石头的下面了。” 那块石头和磨盘差不多大,但形状很不规则,上面沾长满了青苔,当我和小磊两人把那块石头掀开后,大家顿时大吃一惊,一时间都愣在那里了----果然,在那块石头下面,有一个小洞,而洞的大小,不但和院中的一样,连形状也没任何差别。 接下来,我们在其他的三个方向上,果然也都找到了这种小洞,大家都被表舅的准确推测震惊了,竟然忘了问他其中原因。 此时,雨点开始落下来,我们急忙回到院里,而陈老先生,则是用土和石头,把院中的那个洞塞住,然后才回到屋里。 当我们都进屋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下的很大了,表舅皱着眉头,端着茶杯,很出神地在想着什么,表情好像很沉重似的。 “表舅,您快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一看到院中的那个坑,就断定周围有还有四个小洞呢?并且这四个小洞,应该都是以院中那个为圆心,怎么会这样呢?”李姐迫不及待地问道。 表舅还没说话,疯子六就忍不住说了句:“这应该是风水上的一种阵法吧。”疯子六这么说,好像是在回答李姐,又好像是在询问表舅似的。 而表舅的表情,此时却异常严肃,他没急着回答红梅的问题,也没理会疯子六的说法,我们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屋里顿时静得连心跳都听得见。 过了好大一会,表舅才叹了口气说:“我们被人下了‘风水蛊’。” 风水蛊?那是什么,恐怕除了表舅外,我们都没听说过,包括疯子六,更不要说知道那是什么了。 关于下蛊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据说这是苗族人一种传统,他们把毒蛇、蝎子等各种毒虫放进一个容器中,让它们互相攻击、啃食,而最后存活下来的那种,就被称之为‘蛊’,而这种‘蛊’,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附在人的身上,并让人像“着魔”一样,产生幻觉,使其痛苦不堪,甚至还能让人死亡。 而这‘风水蛊’又是什么呢?见我们都没听说过,表舅这才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简单地说,‘风水蛊’其实就是用风水术来下的一种蛊。” 表舅这么说,虽然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但大概了解了“风水蛊”的意思----就是用风水的术,让人产生幻觉,或者对人造成损害,以前我们听说过,那个道士能用风水术,把人诅咒死,‘风水蛊’应该和这类似。 不但是我,大家也都是这样理解的。 陈老先生夫妇听表舅说、他们住的这个院子,被人用风水术下了蛊后,震惊地嘴巴张得老大,好久都没说出话来。 “怎么会被下了‘风水蛊’呢?我们一直以来,在这里都过得很平静,并没感到身体有什么异常,也没受到什么损害啊,和岁数差不多的人比起来,我们俩的身体还算是比较好的”。 陈老先生对表舅的这个结论,好像并不信服似的,但表舅并没有忙着辩解,只是盯着陈老先生夫妇看了看,然后问了陈老先生一句:“那你们一离开这个地方,身体会不会就出状况呢?” 经表舅这么一问,陈老先生老两口“啊”了一声,彼此对望了一眼,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然后陈老先生的老伴一脸的惊恐说:“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确实如此,只要我们一离开这个山谷,身体肯定就会出状况,老头子,你还记得吗?你的心脏病没被咱们的‘猴头鸟’治愈前,只要一离开这个地方,肯定就会犯病,后来,心脏病虽然治好后,但一离开这里,不是发烧、就是重感冒;我也一样,我的肾不好,只要一离开这里,到了外面后,肾病肯定就会恶化的,上次到儿子家住了几天,肾病就恶化了,还开始尿血,儿子连夜把我送到了医院,不知为什么,在医院里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回这里来,那种愿望非常强烈,当时我一再坚持,即使要死,也一定要死在这里。 儿子拗不过我,只好拿了很多药,然后又把我送到了这里,当时还是他花钱雇了两个人,用担架把我抬了回来,老头子,你还记得吗?当时你看到我这样,还老泪横流的,觉得我活不长了,但没想到的是,回来后四五天,我就恢复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出去过,老头子你也不一样吗?一离开这里肯定会得病的,要不是听王老师说,我们谁也不会想这是中了什么’风水蛊’,当时只是想,可能是因为岁数大了,对常住的环境适应了,乍一改变环境,可能就会得病的,可现在仔细想想,这确实很反常。” 我们这才知道,表舅说的这种‘风水蛊’,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中了这种蛊后,人只要一离开这个地方,就会生病的。 陈老先生这时一脸惊恐,喃喃地说:“也许真是这样,我那位从美国来的高中同学,也就是来看‘猴头鸟’的那位,回去一年多后,就去世了,他在我这里,不过住了两夜而已,我当时并没多想,只是觉得岁数大了,随时就会去世的,要是真如王兄所说的那样,他也许是中了这种‘风水蛊’,才去世的。 还有我那位发疯的同事,就是我在这里的前任,发疯几年后,也死了,可他还那么年轻。” 小磊却摇了摇头说:“不对吧,表舅,听陈老先生说,每年都有来这里考察的科学人员,如果真如您所说,他们不都统统中了这种‘风水蛊’,离开这里后,难道统统都死了吗?” 大家一听,觉得小磊说的挺有道理----如果那些来考察的科技人员,都中了‘风水蛊’的话,肯定都会发生异常的,而来过这里的人,真的出现这么多意外死亡的话,上级部门肯定就注意到这种现象了。 可表舅并没有回答小磊的问题,只是仍旧看着陈老先生问道:“那些科技人员,是不是每年只在冬季才来这里考察?” 陈老先生浑身一震,不由得睁大眼睛,无比困惑地反问表舅:“是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第472章 风水蛊的来历 表舅没有回答陈老先生的问题,而是反问了陈老先生一句:“你那个美国来的高中同学,在你这住宿期间,是否下过一场雨?” 陈老先生听完表舅的反问后,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了,旁边陈老先生的老伴,也震惊的有点结巴说:“没错,本来准备住两天呢,但在第二天的早上,就……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下到隔天……的凌晨,所以,我们还说真是‘人不留人,天留人’,因为这样,飞机机票还改签了,多住了几天呢.” 表舅听完,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唉,也许者就是命吧,如果没有那场大雨,你那位同学,现在应该还活着。” 不光是陈老先生夫妇震惊,我们也都非常吃惊,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时,疯子六忽然问表舅:“你是说那种‘风水蛊’、如果起作用的话,必须要通过雨水吗?” 表舅点了点头,看来疯子六猜对了。 这样一来,大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种‘风水蛊’,只有通过雨水,才能发挥作用,而那些来考察的研究人员,之所以没事,就是因为冬天才来,而冬天的话,就不会经历下雨天了,所以才安然无恙。 此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表舅看着看着外面的大雨,表情异常沉重地说:“一切都晚了,咱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中了那种可怕的‘风水蛊’,唉,没有一人能幸免。” 看表舅这种反应,我们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但对这种‘风水蛊’,还是将信将疑----难道真如表舅说的那么可怕、那么诡秘莫测吗?这种事情听起来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很难一下子就让人完全相信。 但陈老先生夫妇,对表舅说的这些,感受却和我们很不同,也许因为他们已亲身经历过,所以对表舅说的深信不疑,陈老先生努力镇静了一下自己,这才缓缓问表舅:“王老兄您是怎么知道这是‘风水蛊’的?这种‘风水蛊’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吗?” 表舅这才缓缓地说:“其实,一开始我也并没发现那种‘风水蛊’,但听到老嫂子说,一到下雨天,那个小洞就会像是喷泉一样,涌出水来时,我才忽然想到了这种‘风水蛊’,因为你们的院子所在之处,是一个接近圆形的山间平地,不知你们注意过没有,这块山间平地非常平整,应该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修建的,至于是什么时代修建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风水蛊’的布局要素之一,就是必有一块山间圆形平地,另外一个要素之一,就是山间平地上的小洞,而且每当下雨,这个小洞就会涌出水来。 并且,在那个小洞的四个方向上,都会有一个小洞,之所以这样布局,完全是根据风水理论,而且这种理论非常复杂,说实话,其中奥妙,我也搞不清楚,我师父倒是跟我详细说过,但可能因为才疏学浅,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懂。 我刚一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院子所在的平地,就很不寻常,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加上刚才老嫂子一说那个院中的小洞,我一下子便把这些联系起来了,于是便想到了那种‘风水蛊’,唉,没想到,竟然正如我所料,这里真是布设了‘风水蛊’。 至于这种‘风水蛊’、有没有破解之法,我只能问我师父了,好像是有,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联系上他。” 我们几个都知道,表舅说的“师父”,就是指的那个风水大师,我们的人脸虫,就是从风水大师那里弄来的,听表舅的语气,找到风水大师后,好像还有破解的办法,大家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不过这阵子好久没和他联系了。 看我们有点灰心丧气,疯子六连忙给大家鼓劲说:“世上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尤其是这种风水术,无论多么厉害,都会有破解之法的,所以大家也不用太担心,我们经历过多少凶险,到最后不都一一破解了吗?” 表舅也连连点头:“老前辈说的对,会有破解之法的,陈老先生不说了吗?这里每月都会有人员来送日常生活用品,到时候,把我师父的电话号码,给送补给的人员,让他们给我师父打电话就可以了,或者也可以这些工作人员,直接带我师父来这。” 这时,大家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些。 “这种‘风水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实在是太诡异了,这种蛊到底有什么来历呢?”疯子六对这种玄学方面的事情,总是有特殊的兴趣。 这时,外面的雨更大了,我们连忙把窗户和门都关上,屋里顿时安静了很多,表舅依旧看着外面的雨雾,然后用他一贯平缓的语气,讲了起来:“这种风水术,属于风水中最高级的‘诅咒术’,极少数人才能掌握,并且这种风水术,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必须有很高的天赋,才能领略、掌握其中秘密。 这种‘风水蛊’是怎么来的呢? 传说在春秋时期,咱们这一带,曾被一个从南方来的民族征服过,并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小国,至于这个小国叫什么名字,基本上不可考了,因为那个民族没有文字,而且,这个小国存在的时间也不长,只有短短三四十年,之后便很快灭亡了,甚至连这个民族,也在历史上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更加神秘的是,这个民族擅长培养毒虫,并能用这些毒虫,大规模的杀人,除此之外,他们还擅长各种巫术。 这种‘风水蛊’,就是那个小国中的一位大臣发明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当时小国的国君,只有一个亲弟弟,但这个亲弟弟却为非作歹,还整天想着篡位谋权,并且,还真的筹划了一次政变,差点把当国君的哥哥杀死,但国君最终还是战胜了弟弟,并把弟弟生擒活捉了,手下的大臣们,都劝国君把弟弟杀死,以除后患。但国君却很仁慈,不但不忍把弟弟杀掉,甚至也不愿把弟弟关进监狱中,国君手下的一个大臣,对此忧心忡忡,但这个大臣最擅长巫术,于是就发明了这种‘风水蛊’,用来把国君的弟弟困到一个地方,只要一离开那个地方,国君的弟弟就会暴病而死。” “原来这种‘风水蛊’,竟然有如此传奇的来历,那么这个院子,肯定就是国君弟弟被囚禁的地方了,应该也算是一处古迹了吧。” 李姐忍不住总结。 但没想到表舅却摇摇头:“应该不是,听师父说,在这座大山中,有很多处这种‘风水蛊’,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处的‘风水蛊’,他也不知道,这不过是其中一处而已,并且按老嫂子和陈老先生的经历来看,这里的‘风水蛊’,肯定不是最暴烈的,如果中了最暴烈的‘风水蛊’,只要一离开固定区域,人就会立即暴死,师父说,在几十年之前,他就见过好几个对风水很有造诣的人,因为不相信这种‘风水蛊’,而冒险尝试,最终都无一例全部暴死掉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以身试法’了。” 难怪表舅刚才的脸色那么严肃,看来这种‘风水蛊’,并非无中生有的凭空捏造,而是一再发生的事实。 对风水大师我们都是接触过的,他的博学和造诣,我们早就领教过了,既然是他亲口所说,就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了。 我们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暂时都沉默了,这个看似平常的院子,还有后面的陨石坑,实在藏着太多的诡秘,而这些诡秘,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仿佛更复杂、更不可思议。而我们现在,又被一种神秘的‘风水蛊’,困在了这里,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正当大家陷入沉思的识时候,就听“啪”的一声,我吓得浑身一激凌,连忙扭头去看,原来是疯子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也不知为什么,只见疯子六已经兴奋地站了起来,疯子六的这种反常举动,让大家很吃惊,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大家问,就听疯子六很激动地说:“我忽然弄明白了,也许咱们不用等王研究员的师父帮我们,我们自己就可以消除这种‘风水蛊’”。 听疯子六这么说,连表舅也吃了一惊,陈老先生夫妇虽然还半信半疑,但也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和希望。 稍微顿了一下,疯子六继续解释道:“其实,这种风水术,正好和人体的经脉对应----五个洞正好代表金、木、水、火、土。 在人体中,也有这五个经脉穴位,中间的那个穴位在丹田处,称之为水经穴,而其他四个穴位:金经穴、木经穴、火经穴还有土经穴,都围绕在水井穴的周围,并且以水经穴为圆心,分布在人体其他各处。 但这是人在健康状态下的状态,人如果一生病,水经穴湿气就会变重----不管得什么病都一样。并且水经穴的湿气越重,人的病情就越厉害。 你们类比一下,这和那五个洞是不是太像了----那四个洞,也是院中的这个洞为圆心,并且一下雨----也就是院中的这个洞一涌出水来,就相当于是湿气加重了,‘风水蛊’就会起作用。” 虽然疯子六说的复杂,但我们还是大概了解了他的意思,尤其是我们几个,都知道疯子六对经脉的了解,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的这种联系,非常有道理,我们通过这么诡异的经历,也越来越相信这座大山,也是有经脉的,并且和人的经脉,还有相似之处。 表舅听完疯子六的这番解释后,好像也很兴奋,并且马上追问疯子六:“您说的很有道理,这样看来,这种‘风水蛊’,简直就是模拟了人体的经脉,对于经脉您最了解了,是不是可以利用调节经脉的方法,来调节这个‘风水蛊’呢?从而让其失去作用。” 疯子六连连点头说:“完全可以,等雨停了之后,我们就马上试试。” 但谁也没想到是,在调节这个‘风水蛊’的过程中,我们竟然发现了更大的秘密。 第473章 一个意外的线索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下午三点多,才渐渐停止,但天依旧非常阴沉,好像随时都会再下似的。 院中那个神秘的小洞,虽然提前被陈老先生堵住了,但还是涌出很多水来,陈老先生连忙拿个几个沙袋堵在门口,水才没灌进屋里,陈老先生的老伴说,每次都这样,即使把那个小洞堵的再严实,总会从里面涌出水来,并且下过雨后,堵在洞口的石头、泥土,就都会不见了,所以老两口都觉得,这个小洞好像有特殊的吸力似的,能把堵在洞口的任何东西,都能够吸进去。 因为现在知道了这个小洞、与‘风水蛊’有关,所以对里面涌出来的水,我们都有一种特别的恐惧,仿佛那水有一种诡异无比的魔力似的。 等雨渐渐停了后,院中的积水才渐渐流了出去,大家也都走到院中,看那个小洞。让我们吃惊的是,下雨之前,陈老先生堵在洞口的石头和泥土,果然全都不见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阵阵凉风吹过,让我们感到了丝丝寒意,但没有一个人进屋,因为疯子六就要通过这个小洞、对那种诡异的“风水蛊”动手了,我们既好奇又紧张,不知道他的方法是不是能奏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只见疯子六从包里拿出一块东西来,当放到洞口时,大家都看清了,那正是‘钻山烟’,疯子六做了好几块,而在山谷中时,他只用了一块而已。 疯子六掏出火柴,然后熟练的把那块‘钻山烟’点燃,紧接着,一阵呛得人肺疼的气味,伴随着黄烟飘了出来,大家连忙掩住口鼻,和在山谷中一样,就在这时,那个小洞中,仿佛装了一部强力抽风机似的,把所有的黄烟,都迅速的抽了进去。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后,忽然,从那个小洞里,竟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叫喊声,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哪,那叫喊声好像是人,可仔细听听,又好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但听起来非常凄厉,让人不寒而栗。 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我抬头看看大家,所有的人都静静的听着,并且大都一脸的惊恐。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忽然,那黄烟不再向洞中钻了,这样一来,烟味就更呛人了,大家都忍不住咳嗽起来,疯子六迅速的端来一盆水,并在那盆水中放了包药,然后把水浇在那块“钻山烟”上,那种呛人的气味、和黄色的烟雾,才慢慢消失。 疯子六终于长出一口气:“好了,那种‘风水蛊’,已经被破解掉了。” 这既让大家惊喜,但又免不了半信半疑,那种诡异无比的“风水蛊”,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吗?这也太容易了吧,不过看疯子六说的那么笃定,这便让我们安心不少。 此时,雨又下了起来,当陈老先生拿了把铁锹,准备再堵那个洞时,疯子六却一脸轻松地制止他说:“不用了,那个洞不会再往外涌水了。” 当大家回屋后,雨又越下越大起来,疯子六把门口的那几个沙袋拿掉后,果然没有雨水倒灌进来,为了进一步确定疯子六的判断,我们几个拿了雨伞来到院里,当走到小洞旁边仔细看时,发现正如疯子六说的那样,小洞不再往外涌水了,不但如此,旁边的雨水还往里面流,看到这些后,大家对疯子六说的----“风水蛊”已经完全被破解掉了----就更加相信了,这时大家的心中,都像一块大石头落地一样,顿时轻松起来。 回到屋里后,陈老先生感慨地说:“哎呀,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还身处危险而不自知呢,本来,我们准备来年就退休回家,带带孙子,这把年纪了,也该享享天伦之乐了,但如果不是你们破解这种‘风水蛊’,我们老两口一旦离开这里,恐怕很快就会死掉了,唉,我父母都活了九十多岁,所以,虽然我已七十出头,但总觉得自己再活二十年没问题,哪会想到自己竟然……唉,总而言之,是你们救了我们老两口的命啊,不过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我也非常自责,我真是愧对我那位同学啊,要不是我邀请他来,他也不会是死那么早。” 陈老先生说着,便流下泪来,并且一脸的悔恨之色。大家听他说起这些,也都感到一阵阵心酸。 忽然,陈老先生狠狠地说:“我隐约觉得,这种‘风水蛊’,好像与你们要对付的那些怪物有关,他们真是害人精,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把他们都除掉,不让他们再害人,只有这样,我那位同学才没白死,以后来接替我的同事,也才会安全。” 大家也都被陈老先生的情绪感染,从悲伤变成仇恨----对那几个日本人、高瞎子、以及其他诡秘敌人的仇恨,正是他们,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外面的雨又越下越大起来,冰凉的雨水在秋风的裹挟下,不时拍打着窗子上,大家看着外面的大雨,又都沉默起来。 正在这时,肯娅忽然惊叫一声:“看,那是什么,从小洞里爬出来的。”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赶紧往洞口看----通过苍茫的雨幕,好像确实有个什么东西,正从洞中往外爬。 肯娅第一个冲到门口、去仔细观察那个爬上来的东西,可当看清楚后,就忽然“啊”的一声,惊恐的退了回来,并且双手捂着脸,不停的跺脚尖叫,看到她如此反应,我们就更吃惊了,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竟然吓成这样。 大家也都冲到门口,往院子里那个洞口看去,外面的雨吓得很大,但门口离那个坑实在是太近了,所以看得非常清楚,而当看清那爬上来的东西时,几乎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除了小磊、表舅和疯子六外。 各种怪物,虽然也都看过不少,但眼前的这个怪物,确实太可怕了! 那怪物乍看有点像是个婴儿,因为大小和身体形状,和婴儿有点相似,可是仔细看时,却发现那怪物样子太怪异了----它的头部大小几乎和人头相当,但完全是一个鸟头,并且头上还有一个鲜艳的冠,但身体的形状,除了全部覆盖着羽毛外,却和人有点类似,鸟头人身,这种奇怪的身体组合放在一起,看起来极其恐怖。 “猴鹰”虽然脸有点像猴子,但身体却完全是鹰的身体,初看起来已经够恐怖的了,而这个怪物要比“猴鹰”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因为它的那个头太大,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并且,不知怎么搞的,这个怪物身上都是血,它好像受了伤似的,因此,它那个鸟一样的脸上,表情非常狰狞恐怖,更可怕的是,它的嘴里发出人一样的呻吟声,正一点点的往屋里爬过来!陈老先生老两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怪物,吓得瘫坐在地上,即使我、李姐、红梅、还有女翻译、以及两个女助手,都已经看到过多种怪物了,但看到眼前的这个东西时,依然吓得头晕心悸,不敢再看第二眼,见陈老先生老两口,都瘫坐在地上,我们便连忙把他俩扶起来,让他们坐到后面的椅子上。 陈老先生有气无力地喃喃说道:“快,快拦住那个怪物,千万不要让它进屋。” 小磊首先第一个冲了出去,随后,表舅、疯子六也都拿着雨伞走了过去,我知道,他们三人的胆子,非一般人能比,他们肯定是过去观察那个怪物了,我们几个也都想看看他们仨会怎么做,但最后还是恐惧感压倒了好奇心,没敢再往外边多看一眼,生怕再看到那个怪物。 我有一个经验:当你在黑暗的环境中,看到可怕的怪物时,你反而没那么害怕,因为你潜意识里会觉得,那可能是一个幻觉,就像是个恶梦;但你如果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怪物,那反而更可怕,因为那时,恐怖感就会变得极为真实,直接刺激你的神经,让你的意识毫无躲藏的余地。 虽然没敢正眼看,但通过眼睛的余光,我发现他们用铁锹把那个怪物铲了起来,然后往大门外面走去。过了很久后,他们三个才又回来,此时,那个怪物不知道被他们如何处理了,反正看不到了,这才使我们稍稍安心起来。 “你们把那个扔哪里了,它还会爬回来吗?”肯娅声音颤抖地问。 小磊微微一笑:“不会了,我用铁锹把它端了出去,不过,它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没过几分种,它就死了,我们从西面的悬崖上,把它扔了下去了。” 听小磊这么一说,大家才舒了口气。 “这是什么怪物啊,怎么会从那个洞中爬出来,里面还有很多吗?”女翻译问道。 表舅和疯子六从进屋后,就一直没说话,两人都好像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对于女翻译的这个问题,小磊显然无法回答,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看了看旁边的疯子六和表舅。 疯子六见大家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看他和表舅,这才收回自己的思绪,说了句:“爬出来的怪物,对我们来说,其实是个好事,它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而通过这个线索,让我们有了重大的发现。” “线索?什么线索啊?”李姐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刚才爬出来的那个东西,叫做‘人鸟’,你们肯定知道,‘鸟人’好像是个骂人的词,但实际上,这两个字如果倒过来,也就是‘人鸟’,却是这座大山中一种特有的生物,我小时候,曾听一些老猎人说过,咱们这座大山中,就有这种‘人鸟’,是一种非常怪异的生物,虽然叫‘人鸟’,但它却不是一种鸟,而应该是一种兽类,它的样子很怪异、也很恐怖,但最不可思议的,并不是它的样子,而是它的粪便”。 疯子六解释道。 “粪便怎么会比样子还怪异呢?难道它的粪便里、也有什么怪异的生物吗?”小磊不解地问。 疯子六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那倒不是,它的粪便看起来很平常,里面更没有什么怪异的生物。”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怪异的呢?”我也忍不住追问疯子六,既然那屎的样子很普通,屎里面也没有什么怪异的生物,那又为何说会比它的样子还更怪异呢? 第474章 逼近真相 听完我的问题,疯子六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出一句来:“因为它的粪便,可以作为炸药”。 等疯子六的这句话刚说完,肯娅就首先笑了出来,她以为疯子六是在开玩笑,怎么会有动物的粪便是炸药呢? 陈老先生夫妇、和欧阳老头,也都摇头苦笑,可以看出来,他们和肯娅一样,认为疯子六在开玩笑而已。 虽然我们几个和疯子六相处的时间最长,所以对他比较了解,知道他很少开玩笑,不过他这种说法,还是让我们很难接受、也很难理解,觉得真是有点难以置信,对啊,动物的粪便怎么会成炸药? 但意想不到的是,对于疯子六的这种说法,表舅却点了点头,好像很赞同,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疯子六说的是真的? 表舅见我们几个既吃惊、又困惑,于是便微微一笑说:“老前辈说的没错,那种‘人鸟’的粪便,确实能作为炸药。”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都当真起来,表舅继续解释:“咱们的地方志中,有一些是专门记载民间传说的,而这些在这些民间传说中,就有关于这种‘鸟人’的。 书上记载,在唐朝后期,唐朝一些叛军战败,逃亡到这一带的大山中,到了冬天,因为连降大雪,环境变得更加潮湿寒冷,他们的用来生火的火石,便完全失效了,于是,对于打来的猎物,他们只能吃生肉,而吃生肉最大的问题,就是会引起便秘,很多士兵,因为拉不下来屎,而被活活憋死,可外面又被唐朝军队层层包围,所以他们又不敢从山里出去,再加上无法生火取暖,于是,这些残兵败将,开始大批死亡,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叛军中的一个参军,却找到了一种生火的办法----他用一种黑色的粉末,撒到木头上,然后用刀剑稍微拍打、撞击,那黑色的粉末就会燃烧起来,然后把木头点燃。 这让那些叛军都很震惊,黑色的粉末到底是什么?他们实在搞不清楚,因为那时的火药是黄色的,并且,也绝对做不到用刀剑拍几下、就能燃烧的程度。 有了火后,最后仅存的十多个叛军,才在大山中活了下来,后来因为局势变化,他们从大山中出来,并在当地结婚生子,繁衍后代,那个参军,还成了当地著名的士绅,于是,他们的这段经历,也被记载了下来。 据这位参军后来揭秘,他用来取火的那种黑色粉末,是一种动物的粪便,而那种动物的样子非常怪异,长得‘鸟头人身’,他称之为‘人鸟’。 至于他是怎么发现那种‘人鸟’的,书上却没记载。 此后,历代很多道士,都来到这座大山中,来寻找那种‘人鸟’的粪便,因为他们觉得,那种粪便属于‘极阳之物’,是炼丹最好的原材料之一。 传说明朝大将袁崇焕,也来这里找过这种‘人鸟’的粪便,不过他不是为了炼丹,而是为了造出威力更大的炸药,据说他还秘密养了很多这种‘人鸟’,专门收集它们的粪便后,添加到火药中,使火药的威力大增。 后来,他独守宁远古城,以一万人对数倍的后金部队----也就是清朝的的部队----并把后金部队打退,之所以能取得这种胜利,就是靠当时威力强悍的‘红衣大炮’,而‘红衣大炮’使用的火药里,就有这种‘人鸟’的粪便。” 听表舅讲完后,大家都一脸的震惊,而女翻译和肯娅,还都拿出笔记本记了起来,不过她们记录的目的,却大不一样----女翻译是为了研究,而肯娅则是把这作为写作的材料。 “那块石头遇到酒精后,也能变成炸药,而那种石头,是母‘猴鹰’的呕吐物,没想到这种‘人鸟’的粪便,直接就可以做炸药用,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我猜想,无论是‘猴鹰’还是‘人鸟’,都与这个陨石坑有关系,它们体内的排泄物里,既然都有炸药的成分,是不是说,这个陨石坑中,有一种物质,被‘猴鹰’和‘人鸟’吃了后,在它们体内经过转化,就能变成炸药呢?” 听完小磊的推测,疯子六和表舅都练练点头,我也觉得小磊说的很有道理----两种动物的分泌物,都能形成炸药,这绝不是巧合,而应该有内在联系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磊的话、让疯子六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猛地站起来,有点急促的说道:“快,咱们马上去后面的陨石坑,应该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也许,能解开小磊和红梅的失踪之谜。” 这太突然了,并且他的这几句话,信息量也有点大,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起伞、往屋外走去,我们也糊里糊涂地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 大家都想跟疯子六看看是怎么回事,表舅却忽然扭过身来说:“老嫂子、还有欧阳老兄,你们俩和两只‘猴鹰’,待在家里吧,免得两只‘猴鹰’,再被那种笛声诱惑。” 外面的雨依旧下的很大,我们几个有的拿着雨伞,有的穿着雨衣,往后面的陨石坑走去。大家不明白的是,表舅究竟发现了什么?小磊和红梅的失踪,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大家带着这种种谜团,紧紧跟在疯子六身后。 在迷蒙的雨涡,陨石坑愈发显得神秘,而当我们走到陨石坑旁边时,乍看起来,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不过,仔细看时,确实发现了这个坑的诡异之处----正如陈老先生夫妇之前说的那样,下了这么大的雨,在这个坑坑洼洼陨石坑里,却竟然连一滩水都没有,这确实够怪的。 可能是肯娅做记者的缘故,所以她的观察力,好像比我们都敏锐,这次,又是她首先发现了异常:“你们看,坑里长了一颗草。” 我们连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陨石坑的一块石头旁边,真的有一颗草长了出来。 如果在其他坑中,有草生长的话,那再平常不过了,但这个陨石坑出现草,却非同寻常----因为这个陨石坑,一直就是寸草生的,怎么能会突然长出一颗草来呢?我们连忙下到坑里,仔细观察那颗草。 当走到那颗草旁边,仔细观察时,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了----那根绿色‘草’,没有一片叶子,只有一根绿色的茎秆,从石头里钻出来。如果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那株‘草’,在微微的蠕动着。 疯子六举着雨伞,喃喃地说了一句:“这就对了”,然后俯下身子,用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那根株‘草’,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株草好像有感觉似的,当疯子六抚摸它时,它会轻轻的摆动,与此同时,好像还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石头下面发出来。 抚摸了几下后,疯子六紧紧握住那株‘草’,然后猛地往上一拔,只见那株草剧烈的“挣扎”起来,但疯子六丝丝抓住、就是不放,这时,那株草下面的石头,开始咯吱咯吱响起来,我们站在旁边都惊呆了----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以前无论是遇到两栖人、还是半人半羊的怪物,更多的是恐惧,并且怪物见多了以后,就会觉得,这种山中,出现任何奇形怪状的生物,好像都是可以理解的,但眼前这种情景,让我们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怪异。 伴随着咯咯吱吱的响声,那株草的下面,竟然慢慢出现一个洞,当洞越来越大时,一个东西从洞中冒了出来,等看清楚那个怪东西时,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道:“是‘人鸟’!”。 女翻译、红梅、李姐、还有两个日本女助手,都惊叫一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我和陈老先生毕竟是男人,所以稍微还好一点,尤其是这已经是第二次见了,因此,恐惧并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我壮起胆子,多看了两眼,但还是吓得心跳腿软。 原来,那个绿色的东西,根本不是草,而是‘人鸟’头上的触角!此时,疯子六已经把那个‘人鸟’整个扯了上来----一个长满羽毛的、婴儿般的身体,配上一颗硕大的鸟头,并且离这么近看,实在是太怪异、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小磊、疯子六、还有表舅,则依然镇定自若,小磊刚想去过、帮疯子六抓那个‘人鸟’,却被疯子六制止了。 那个触角应该是‘人鸟’身上,很特殊的部位,被抓住后,它好像非常疼似的,吱吱直叫,但却又不敢使劲挣脱。 这时,疯子六从身上取出一根银针来,狠狠扎在那个‘人鸟’的颈部,顿时,那个“人鸟”浑身瘫软,躺在地上稍微挣扎了几下后,就一动不动了。 “院中的那个小洞,以及周围的四个小洞,和陨石坑下面应该是想通的,我把那个‘风水蛊’破解后,陨石坑下面的气场,应该也完全改变了,而‘人鸟’,也许就靠那种气场生存,所以里面环境的改变,让它们非常痛苦,这才一个个忍不住往外爬。 从经脉上可以看出,院中爬出的那个‘人鸟’,是雄性的,而这个则是雌性的,所以它的头上就多了个绿色的触角,这种公母之分,倒是和‘猴鹰’的公母之分类似,不过这也难怪,它们都与这个陨石坑有关,所以在某方面有类似之处,也很正常。” 疯子六因为能看到经脉,所以无论是对人、还是其他动物,他都有自己独特的视角,能发现常人无法发现的东西。 “您刚才出门的时候,说能解开我和红梅的失踪秘密,难道我们俩的失踪,会和这个‘人鸟’有关吗?可它这么小,怎么能把我们两个人抓到空中呢?” 小磊不解地问。 第475章 没有爪子的鸟 疯子六没有直接回答小磊的话,而是拿出一小块“钻山烟’,然后让我帮他打着伞,他把那块“钻山烟”点燃,然后丢进那个洞中,随即从洞中发出一种尖利的叫声,对于那种叫声,我们有点熟悉----好像是巨鹰的叫声! 难道洞中还有巨鹰?我们都愣住了。 不过,对于巨鹰,小磊能用那种口哨、来对付它,所以我们心里有底,并没太害怕和慌张,只是有点吃惊,因为没想到里面会有巨鹰。 我们倾耳细听,那种巨鹰的叫声渐渐变小了,好像在慢慢远去,但也就过了两三分钟后,突然,一种尖利的叫声,从我们头顶上传过来,我们从伞下往上看时,都惊呆了,在天空中,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大鸟,本来,巨鹰是我们见过最大的鸟,但巨鹰和这只鸟比,最多也不过只是其三分之一大,这种鸟大到有点遮天蔽日的感觉,如一团巨大的乌云,正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大的鸟。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只大鸟一声尖叫,便向我们俯冲下来,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我们完全被这种气势威慑住了,愣愣地站在那里,连逃跑都忘了,还是小磊反应最快,他迅速把手指塞进嘴里,顿时,那种口哨声、从他嘴里发出来。 他的那种口哨,对付鸟类果然极其有效,即使如此一只巨鸟,听到小磊的口哨,好像也有点受不了,俯冲了一半,便仓皇飞走了,那只巨鸟虽然没冲下来,但它俯冲裹挟的气流,却把我们手中的伞吹掉了,那气流携带的一股雨水,全都浇在我们身上。 小磊丝毫不敢懈怠,仍在鼓着腮帮子,猛吹口哨,这让那个巨鸟很痛苦,但如果就这样放弃,它好像又很不甘心,于是,它仍然在附近跌跌撞撞地飞着,好像哨声只要一停止,它马上就会卷土重来似的。 小磊边吹口哨,边往坑外撤退,表舅大声喊道:“大家快回去。” 我们连忙捡起伞来,跟在小磊后面,跑出那个陨石坑,然后往前面的院子跑去,在小磊的哨声中,我们终于安全回到了屋里,大家气喘嘘嘘,惊魂未定,不过,幸好那个巨鸟并没有追来,这才让我们松了口气。 大家换了身干一服后,情绪才渐进地稳定下来,陈老先生禁不住由衷地感慨说,在这里住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那个陨石坑里、有那么多怪东西。 这次雨中的探险,虽然遭遇了一定的危险,但却收获颇丰,因为通过那只巨鸟,我们不但知道了坑里有巨大空间,还了解到在陨石坑的周围、极可能有一个巨大入口,通往陨石坑的下面。 但对于其中一个谜团,我们仍旧一头雾水:那就是----小磊两人的神秘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疯子六说这次就可以破解,虽然我们刚才确实有了不少发现,但那些和小磊与红梅的失踪,到底又有什么联系,我们依然想不出来。 大家都等着疯子六解释,但都没想到,疯子六一开口,就让我们惊得目瞪口呆:“你们也许想不到,那种‘人鸟’,其实是一种寄生虫。” 作为专业医生的红梅,第一个提出反对:“这怎么可能,那个‘人鸟’足有婴儿般大小,寄生虫怎么会那么大呢?” 对于红梅的反驳,疯子六还没说话,一旁的欧阳老头,却抢先解释说:“嗯,这么大的寄生虫确实极少,尤其是在现代,但在古生物学中,这么大的寄生虫确实存在过,它们寄居在一些食肉恐龙的肠道内,分解那些食肉恐龙肠内的肉块。 而那些食肉恐龙,对猎物几乎不怎么咀嚼,有时会整个都吞进去,所以,极大地增加了肠道内的消化负担,正是这些大型的寄生虫,它们肠道的肉块,才能顺利消化。 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们,为了弄清‘猴鹰’的来历,我看了大量的、生物学方面的书,尤其是古生物学,所以对此算是有所了解。” 表舅和疯子六,对欧阳老头的这番解释,微笑着连连点头,红梅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是我孤陋寡闻了,真不知道寄生虫,还可以长这么大。” “老前辈,我还是不太明白,您怎么判定那种‘人鸟’是种寄生虫?它又寄生在什么动物身上呢?”女翻译继续追问。 疯子六喝了口水,不慌不忙地说:“其实,寄生虫的经脉,和其他生物相比,非常特别,它们的经脉只有一条,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分叉,因为只有这种超级简单的经脉,才不会对宿主的经脉产生干扰。 所有的寄生虫,无论是蛔虫、钩虫、还是其他寄生虫的经脉,都有这种特性,而那种‘人鸟’的经脉,就有这种特征。 而且,那唯一一条经脉的颜色和频率,和鹰的很相似,于是我就猜测,它应该是寄居在鹰体内的寄生虫,当得出这种结论时,连我自己也不太敢相信,但经脉的特点告诉我,这种判断是没错的。 如果一种鹰类的体内,能有如此大的寄生虫,那种鹰应该比巨鹰还要大很多,因此,我就断定,附近肯定会有超级大鸟的,其实那也是一种鹰。 另外,通过王研究员讲的、宣恒的经历,我们可以知道,这些怪鸟,都和那个陨石坑有关,所以我觉得那种超大的鸟,也很可能就在陨石坑的下面。 而陨石坑内部的气场,已经被‘钻山烟’破坏掉了,里面的‘人鸟’,当然会有一部分要钻出来。 既然‘人鸟’、是那种大鸟体内的寄生虫,为何会到外面来了呢?我想,可能是这些‘人鸟’,在那种大鸟体内已经发育成熟了,才随着大鸟的粪便,被排了出来。” 听疯子六讲这些,我感到一阵阵恶心。 红梅好像突然悟出了什么,兴奋地追问了一句:“我知道了,您的意思是说,我和小磊失踪,并不是被那种巨鹰抓走了,而是被这种大鸟抓走了?是这样吗?” 疯子六微笑着点点头:“嗯,就是这样。” 而小磊则连连摇头说:“不对吧,如果我俩真是被那种大鸟抓起来,身上被抓到的部位,肯定会皮开肉绽,可我们俩的身上,除了轻微地刮伤、蹭伤外,却并严重的伤口啊,这又如何解释呢?” 这也是大家共同的疑问----是啊,既然是被那只大鸟抓起来,身上肯定会有严重的抓伤的,而实际上却没有,而且,他们俩穿的都是轻薄的夏装,不可能仅仅通过衣服、就把两人抓起来。 对于这个看似无法解答的疑问,疯子六仍旧只是淡淡一笑说道:“看来你们观察得都不够仔细啊。” 这句话让大家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疯子六继续解释道:“刚才那只大鸟在空中盘旋时,我特别观察了一下,和一般的鹰很不一样,或者说和一般的鸟都很不一样----它腿的末端不是爪子,而是类似吸盘似的东西。” 疯子六此言一出,连一向镇定自若的表舅,也忍不住大吃一惊。那种大鸟竟然没有爪子,而只有吸盘似的东西? 愣了一会后,表舅才发挥他文史专家的特长,讲起这种鸟在历史上的记载: “这种没有爪子的鹰,其实县志上有记载,但县志上并没说这种鹰真的存在,而只是把它当成一种民间传说,它们被称之为‘吸盘鹰’,但传说中的这种鹰,个头和一般鹰差不多。 这种‘吸盘鹰’栖居在山洞里,它们栖息方式,和蝙蝠有点像,是倒挂着的,并且,这种‘吸盘鹰’繁殖方式,也极为特别----它的蛋壳是一层几乎透明的膜,而且不用孵,只要在阳光下晒一会,幼鹰就会破壳而出,这应该接近胎生了,但这样生出来的幼鹰,没有一根羽毛,身体的很多部位,也没有发育完整,还和胚胎比较接近,这时,‘西盘鹰’就会把这种幼鸟,吞进肚子里,让幼鸟继续在肚子里发育,过一段时间,再吐出来后,幼鸟就发育差不多了,并且也有了羽毛。 据说,刚从蛋里出来、还没被吞进去的幼鸟,是治疗天花、和瘟疫的特效药,在唐末时,咱们这里爆发过一场严重的瘟疫,方圆上百里内,只有三家猎户活了下来,而这三家猎户,就是吃了这种‘吸盘鹰’的幼鸟。” 听完表舅的介绍,我们觉得这种“吸盘鹰”、确实够奇妙的。但那只大鸟,和“吸盘鹰”究竟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还不得而知,虽然它们的脚都是吸盘状的,但大小相差则太多了。 直到现在,对于小磊和红梅的失踪,我们才找到最合乎逻辑的解释: 红梅和小磊,用放大镜观察那块骷髅石时,里面释放出了一种特殊的气体,而正是这种特殊的气体,才导致两人暂时失去记忆,但两人的智力和反应能力,却并没有受到影响。 正在这时,那只大鸟出现了,并试图攻击他们,小磊拼命反抗,并用匕首刺伤了那只大鸟,所以才在骷髅石旁边,留下了一滩血迹。 就这样,两人和大鸟、一直博斗到巨石旁边,才最后被那只大鸟、用吸盘吸起来,但在飞离的过程中,可能是小磊才忽然想起那种口哨来,于是便用那种口哨,挣脱了大鸟。 另外,可能是大鸟用吸盘吸了两人后,没能立即飞到很高,所以两人身上的擦伤,是被树的枝条挂的,最后在那种哨声的帮助下,便挣脱了大鸟,并掉了下来。 “骷髅石旁边的血迹,真的是那只大鸟的吗?”女翻译秀眉紧蹙,满脸疑惑的问道。 表舅点点头说:“对,这一点很关键,不过小磊的衣服上,沾了一大片血迹,那应该不是小磊的血迹,而是和骷髅石旁边的血迹一致,我们可以利用‘猴鹰’的嗅觉能力,帮我们判断一下,那究竟是鸟的血、还是人的血。” 大家听完眼睛一亮,连忙看欧阳老头怀中的“猴鹰”,以“猴鹰”那么发达的嗅觉,确实有这种能力。 第476章 北欧的巫师 欧阳老头也点了点头,同意表舅的这个提议,这对“猴鹰”来说,绝对没有问题,而“猴鹰”边点头,边呀呀地叫了两声,看来,它自己对此也很有把握。 小磊赶紧找出那件带血的衣服,然后递到“猴鹰”鼻子底下,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猴鹰”的反应。 只见“猴鹰”鼻子靠近那件衣服,嗅了一下,摇头摇头,然后又嗅了一下,这次却点了点头,接着又嗅了嗅,好像很不确定似的。 虽然我们不知道结果,但“猴鹰”这种表现,却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对于“猴鹰”超强的嗅觉能力,我们领教过不止一次了,那衣服上的血是人、还还是鸟的,本以为它轻易就能辨别出来,但看来并非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呢? 欧阳老头也很诧异,他问“猴鹰”:“你闻不出来这是什么血吗?” “猴鹰”对欧阳老头的话、没立即反应,而是又低头闻了闻,这才摇了摇头,竟然含含糊糊的说了句:“闻不出”,看来它嗓子中的那块肉去掉后,发音果然有很大提高,能用简单的语句来表达自己了。 不过看着一只鸟,竟然能说出“人话”,并且这种“人话”,还不是鹦鹉学舌似的机械模仿,而是它自己思想的表达,那种感觉确实很震撼,看来这座山中的怪鸟、怪兽之类的,确实诡异的超乎人的想象。 表舅略一思索,轻声问“猴鹰”:“那这一定不是鸟血和人血吧,如果是的话,你就能嗅出来了,我说的对吗?”,听完表舅的话,“猴鹰”使劲地点了点头。 那这种血既不是人血、也不是鸟血,又会是什么血呢?既然这样,那滩血肯定就不是大鸟留下的了,那这滩血又是谁的呢? 我们仔细看着小磊衣服上那片血迹,血迹已经干了,略略有点发黑,并且在那片血迹的边缘,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一圈发蓝的物质,另外,还有一种说出来的幽香,这真是怪了,一般来说,血迹不都是有很重的血腥味吗?这片血迹怎么会有淡淡地香味呢? 这时,两个女助手中的一个,忽然对着女翻译,用日语说了些什么,而女翻译听完,则一脸的震惊,虽然她们俩谈论的内容,大家都听不懂,但却知道那一定非同寻常,要不女翻译也不会有那种表情。 果然,当女翻译告诉我们时,一开口就把我们镇住了:“我这位同事说,这件衣服上的血迹,应该是死人留下的血迹,也就是说,那是从尸体上流出来的血,而不是从活人身上流出来的----并且那个尸体,还是很诡异的尸体,和一般的尸体很不一样”。 什么,小磊衣服上的血,不是活人的血、而是尸体上的血?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女助手是根据什么判断的呢? 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两位女助手,都有生物医学的相关背景,她们能做出这种判断,肯定有很严密的证据。 看到大家一脸的困惑,女翻译便详细解释起来:“我同事说,她在读医学学位的时候,研究的一个课题,就是古代的尸体保存、和古尸的状态,他们也研究过各种各样的古尸,其中有埃及的木乃伊,沙漠中的干尸,南极圈内冰层下面的古尸等,甚至三星堆那个千年不腐的女尸,他们也都研究过。 但她见过的、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古尸,是北欧十九世纪的一具男尸,其生前是是北欧的贵族,也是当时很著名的一个巫师。 这个巫师生前终生未娶,并且独自一人生活在自己的城堡中,性格极为孤僻古怪,很少与人交往,但据说他的巫术、则非常高深莫测,能通过魔法,培育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并且还能让这些动物口吐人言。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动物甚至能和人一样聪明,在这些培育出来的怪物中,他最喜爱的是一只兔子。 虽说是一只兔子,但样子却和兔子很不一样----这只兔子的脸和人极像,并且那脸上的五官,长得还极为俊俏,就像是一张美少女的脸。 同时,这只奇怪的兔子,还长着一身柔顺洁净、雪白无暇的白毛,后来,连国王都亲自到巫师的城堡里,看那只神奇的兔子。 而这位怪异的巫师,也是人们茶余饭后,最爱谈的话题。 这位巫师很长寿,并且驻颜有术,活到九十岁时,样貌看起来却只有三四十岁,但就在他九十一岁那年,却忽然神秘的失踪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他培育出来的、所有的动物。 他的侄子找遍了整个国土,也没见到这个巫师的踪影,最后也只好放弃寻找,就这样,这个诡异的巫师、连消失的方式,也都这么诡秘。 之后,关于这个巫师的下落,有种种传说,有的说是这个巫师开着大船出海了,并且从此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有的则说是钻进了山洞里,然后神秘的消失在里面。 总而言之,巫师反正是失踪了。他的家族也接管了他的城堡,并且里面也开始住人了。 几十年后的一天,那个城堡里的一位仆人,因为不小心,从楼梯上跌落下来,当他身子砸到地板上时,想不到竟然触动了那里的机关,机关被触发后,地板上便出现了一个洞口,当人们从那个洞口下去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很大的空间,那里放置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还有好多棺材,在那些棺材中,放着巫师培育的、那些怪物的尸体。 而其中最大的棺材中,就是巫师自己的尸体,但人们看到巫师的尸体时,不禁惊呆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几十年过去了,巫师的尸体,不但一点没腐烂,并且还栩栩如生,好像睡着一般,甚至当时在搬动他尸体时,巫师还发出了几声呻吟,好像非常疼似的。 但可惜的时,当把巫师的尸体抬到地面上后,巫师便没有了一点气息,并且身体迅速衰老,由青壮年的样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老人,但尸体仍然没有腐烂。 当时城堡附近,正好有一个医学院,当医学院里的教授,听到这件怪事后,就马上把巫师的尸体弄到了医学院,并展开了研究。 当在搬动巫师尸体时,因为一时疏忽,导致巫师的尸体从担架上掉下来,磕到一个硬物上,让医生们震惊的是,磕伤后,尸体上竟然流出鲜艳的血来,并且还溅到了医生的白工作服上。 据当时在场的一个医生记录,那种血乍看起来、和一般的鲜血没什么区别,但血迹的边缘,会很快形成一种蓝色痕迹,并且还有一种香味,而丝毫没有血腥味。 于是,医生们首先对血液的成分,做了研究。不过,由于当时的设备和技术限制,没能准确的研究出那种血液的成分,只知道那是一种无机盐类,而且是一般人血液中、没有的无机盐。 就这样,那个巫师的尸体,就被保存了下来。 在各种古尸中,那个巫师的尸体,虽然算不上‘古尸’,但绝对算是最传奇的,我同事在北欧的医学研究机构里,亲眼见过那具尸体,发现保存的还相当完好,并且尸体已经被解刨过了。 令专家们惊奇的是,巫师的内脏器官,已极度退化,可其皮肤不但非常完好,并且皮肤细胞的结构,也和一般人类不同----那个巫师的皮肤细胞,有极强的吸收功能,能够快速吸收营养液中的营养,不但如此,其身体某些部位的细胞,竟然和肺泡的结构类似,也就是说,巫师无论是吸收营养,还是呼吸,都可以通过皮肤完成,几乎不需要用到内脏器官。巫师的身体机能,为何会有这种奇妙的转化?这在医学界,还是一个无法破解的谜团。” 女翻译的这番话,把我们都惊呆了,再看看小磊衣服上的那滩血迹,果然和女翻译描述血迹特征一样----血迹的边缘有一圈蓝色,并且有一种特殊的芳香味。 难道小磊用刀子扎的是一个尸体?并且还是一个非常怪异的身体,如同那个巫师的一样?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表舅沉思了一下说:“那个巫师虽然是北欧的,不过他用的驻颜术和长寿术,甚至保存自己尸体的方法,都和中国的道家很类似,在道家传说中的神仙,就是不需要吃饭,所谓的‘餐风吸露’,可见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大道相同’,在很多方面,并没有本质的差别。” “真要是如枝子姑娘说的那样,小磊刺的也是一个尸体吗?这有点讲不通吧,尸体怎么会攻击小磊和红梅呢?”李姐质疑道。 疯子六则连连摇头:“其实,以我看来,那个巫师,把自己藏在密室中几十年,根本就没死,而是在调理自己的经脉,如同动物冬眠一样,他想通过彻底调理自己的经脉,而得到永生,可是这其实很难做到,人体只靠自身的经脉调节,还是很有局限性的,就像那几个日本人、练习的‘忍者秘术’一样,除了自身调节经脉,还要借助汤药和磁场。 小磊用匕首刺到的、未必就是一个尸体,而也许是一种处于特殊状态的人,就是说,那人的身体特征,和那个北欧的巫师有相似之处,但是比巫师更进一步,已经超越了巫师所达到的境界。” 听疯子六说完这些,我心头一震,好像猛然有所醒悟----难道小磊刺的那人,是陨石坑里的‘古尸’,想到这里我浑身汗毛眼竖了起来,难道真有这种事情? 不光是我,他们几个好像也都想到了。 其实,疯子六最有资格做这种推断,这不仅仅因为他对经脉的了解,同时,他自身也是长寿和“驻颜”方面的实践者----疯子六现在至少也九十多岁了,但从外表看起来,却比表舅还年轻的多,并且在体力上,更是不输年轻人。 天哪,当小磊和红梅失去记忆后,也许真有那种巫师似的怪人,从陨石坑里钻出来攻击他们俩,而从陨石坑里爬出来的,又会是谁呢?难道是明朝藩王朱乐庭、或是其手下人? 事实真是如此吗? 第477章 神秘的守墓人 女助手的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要不然谁会想到那滩血、竟然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来历,我们总以为那是巨鹰、或大鸟的血。 通过那只巨鸟,可以推测出,在那个陨石坑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而那个空间,神秘到令人难以想象----不但有各种各样的怪鸟,明朝藩王朱乐庭那几个人,也可能生活在那里,人类生老病死的规律,为何对他们没有影响呢?是陨石坑下面那个空间有神秘的力量?还是他们掌握了长生不老术?另外,高瞎子和他们有联系吗? 但我们已经知道,高瞎子对这个陨石洞,好像特别关注,看来他与这个陨石坑之间,肯定有某种很重要的关系,要想除掉高瞎子,势必要深入了解这个陨石坑,另外,那些两栖人、还有其他各种怪异现象,也都是这里的陨石造成的,如果我们能把这个陨石坑研究透彻,也许就能让这座大山的经脉恢复正常,到那时,山中各种怪物,应该就能自然而然全部灭绝,而不会再害人了。 总而言之,这个陨石坑,就是山中所有怪异现象的根源,清除这个根源,一切怪异就会烟消云散。 但如何才能进入那个陨石坑内呢? 疯子六提议,既然那个巨鸟,能从陨石坑下面的洞中出来,说明陨石坑附近,肯定有一个很大的入口,只要找到那个入口,我们就可以进到那个洞中了,这个方案乍听起来不错,但细细考虑一下,却发现事实未必那么简单----表舅说,如果附近真有一个那么大的洞口,陈老先生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所以,巨鸟出来的那个洞口,应该是可以开合的,平时绝对看不到,但如何才能打开那个洞口?我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陈老先生夫妇听完表舅的话后,也连连点头,他们说在附近一带,从没见过有通往陨石坑的洞口。 此时,外面虽然还依旧那么阴沉昏暗,但雨却停了,秋雨过后的山中,显得既潮湿、又有阵阵的寒意。 听了表舅的话后,疯子六却并不死心,执意要去找一下那个洞口,如果让他一个人去,我们有点不放心,于是,由小磊和我陪着他,又一次来到陨石坑旁边,来寻找那个洞口,从巨鸟飞出的时间差计算,那个洞口应该就在附近,我们仨便地毯式的搜索起来,可是在附近找了好几遍,却一无所获,继续增大搜索范围,仍然没看到任何山洞,最后,我们不得不无功而返了。 看来要进陨石坑,没那么容易。 虽然事情的进展、暂时又陷入了困境,但总体来说,还是收获不小,通过出现的这些怪鸟,使我们对那个陨石坑,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过今天经历的这一切,也够可怕和诡异的,为了缓解这种气氛,大家暂时换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谈陈老先生的研究项目,谈老两口平时的生活等,但那个陨石坑、还有种种诡秘,仍然在我们心头挥之不去,聊了一会后,大家也就无话可说了,心思不自觉的又都转到了那个陨石坑上。 “唉,老头子,我忽然想起件事来,咱们老说方圆几十里内,除了咱们外,再也没有别的住家,其实不是这样的,你没想到吗?就离咱们三四里的地方,还有个守墓的老头呢,我想,那个老头在这一带、已经住了几十年了,他是不是对这一带的情况,比咱们了解的更多呢?” 听完老伴的话,陈老先生一拍大腿,兴奋地说了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们则都如坠云涡,守墓的老头?来这里后,还真从未听这老两口提过。陈老先生看我们一脸迷惑,便笑着解释说:“正如我老伴所说,附近有个守墓的老头,今年也八十出头了,好像是姓袁,原来也是和老伴一起在这里守墓,前几年的时候,老伴死了,他就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看上去挺可怜。 这个老袁头,好像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侄子,在山下的镇上开药材店,不过这个侄子倒是很孝顺,每过一段时间,一定会来看老袁头,并且带些日常用品。 老袁头好像耳聋的很厉害,也不太爱说话,他侄子倒是挺热情的,有一次,还特意来我们家,说他伯父的年纪大了,拜托我们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于他伯父的状况,能够注意一下,我当时还很奇怪,问他为何不把伯父接走,那位侄子含糊地说,这是他们的家规,家族中必须有一个人、来这里守墓,况且,他伯父也绝对不同意离开这里的。 我当时还很奇怪,觉得这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家族有这种奇怪的习俗,不过看老袁头的这个侄子如此孝顺,我倒是挺感动的,唉,不怕你们笑话,我自己的亲儿子,一年都来不了几趟。 我们和老袁头,反正离得也不远,散步的时候,就能过去看看他了,并且,我们单位上定期送来的生活用品,我都会分给老袁头一些,反正他一个老头子,吃用都很有限,这样一来,老袁头的侄子就省心很多,一到过年过节的,他总会给我们送点礼品,以表感谢之情。 只是他们家守墓的传统,让我觉得挺怪的,不过,我能隐约感动,无论是老袁头还是他侄子,好像都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我也就没追根刨底的细问。 不过,那个老袁头虽然八十多了,但身体还可以,做饭洗衣,都能自己来,就是特别沉默寡言,平时也很少活动,顶多就在他那个木屋子附近走走,或者坐在那里发呆,从我来了后,他一次都没来过我这里,我和老伴倒是请了他几次,他都说自己岁数大了,不愿意活动,也不想给我们多添麻烦,虽然他很少说话,但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们给他送东西、或看他时,他都会特别的感谢我们,他还有一手很厉害的篆刻技艺,给我刻了好多精美的图章,我好几个朋友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央求我送给他们,因此,袁老头的篆刻,成了我送朋友最好的礼物。 尤其是我一个在画院的朋友,想高价收购袁老头的篆刻,但袁老头都婉拒了,他说自己一辈子淡薄名利,并且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要那些钱有啥用,他送我那些篆刻,只是表达他谢意的方式,这让我心里热乎乎的,觉得这个袁老头,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却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对了,我给你看看他的篆刻,老婆子,你从书架上拿几枚来。” 听陈老先生吩咐,老伴连忙从书架上拿了一个盒子,然后递给我们,里面装的就是一枚枚的篆刻。 这些篆刻用的材料,是一种绿色的势头,并经过精心打磨而成,至于上面刻的篆字如何,我们却没能力鉴赏,只能靠表舅判断了。 表舅拿起一枚来,边看边兴奋地说:“哎呀,太好了,古雅质朴,清新脱俗,线条如游龙,刀锋似卧虎,俊雅飘逸而毫无轻浮之习气,古朴雅致而又毫不呆板滞笨,真是篆刻一流名家啊!” 表舅说这些词,我们好像不太懂,只知道他反正是在夸篆刻好,疯子六也拿起几枚来,一个个的端详着,虽然他在这方面,远不如表舅专业,但嘴里也忍不住的说:“不错,确实不错。” 表舅看了几枚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好像不好意思说,最后,显然是鼓了鼓勇气后,这才对陈老先生说:“我太喜欢那个袁老头的篆刻了,你能不能割爱,送一个给我?” 陈老先生一听则很爽快的说:“哎呀,当然可以啊,你看我这里还有好几块呢?” 见陈老先生应允了,表舅显得异常高兴,连声称谢,看来这种篆刻,在表舅心目中可是宝贝。 得到一枚后,表舅仍然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其他几枚,忽然,不知为什么,当一个个的观察这些印章时,表舅的表情渐渐变了,由原来的惊叹和惊喜,变成了吃惊,好像在那些篆刻上,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我们本来想问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但看他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那些篆刻发呆,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中,大家生怕打断他的思路,所以都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 过了一会后,表舅才忽然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老袁头真的姓袁吗?” 陈老先生被表舅问的一愣,不知道表舅为何会这么问,便不解地回答:“是啊,我来之前,就听我们单位相关人员,在向我介绍这里的情况时,就提到附近住着个老头,而我来之后不久,就去袁老头家了,还特地问他姓什么,他说他姓‘袁’。” 这时,陈老先生的老伴,忽然插话说:“对了,老袁头的侄子,前阵子来的时候,给我过一张名片,说万一老袁头有事,可以通过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找他,不过,当他递给我名片时,我正在切肉,满手油腻,当时我就请他把名片、直接放到了书柜上了,你们看看书柜上还有吗?他侄子肯定和伯父姓是相同的,至于那老头是不是姓袁,看看他侄子的名片不就知道了。” 小磊连忙按陈老先生老伴说的位置,去找那张名片,果然,名片还在那里,小磊把名片拿了下来,我们也都连忙围过去看,只见名片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宣勋”----原来老袁头的侄子叫“宣勋”! 不用说,那个老袁头并不姓“袁”,而是姓“宣”,这两个音很像,肯定是陈老先生听错了,而且一错就是这么多年。 不过大家想了想,感到非常奇怪,老袁头的姓被搞错,表舅好像知道这一点似的,所以才提出这个问题,但表舅是怎么知道的呢? 此时,大家都看着表舅,等他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表舅却又忽然说起了那些篆刻来:“你们注意没有,这每枚篆刻上,都有一个篆体‘鸟’的标志。”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又连忙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篆刻石章,果然发现在每个石章的侧面,都有一个篆文‘鸟’的标志,难道从这个篆文‘鸟’的标志上,表舅就推测出袁老头其实不姓“袁”、而是姓“宣”吗?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闪过,让我惊得嘴巴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忽然想到那个宣恒!而宣恒家族,和鸟有特殊的渊源----他们家世代养鸟,并且靠鸟发家,难道那个老袁头,就是宣恒的后人吗? 第478章 攻心术 不光是我,大家也都想到了这一点----那个老袁头,可能是宣恒的后人吗?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表舅。 李姐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说,那个老袁头其实是宣恒的后人,而他在这里守墓,守的也是宣恒的墓吗?” 表舅点点头,他的这个推测,让陈老先生老两口也很震惊。如果老袁头是宣恒的后人,而那个宣恒,则是随同明朝藩王朱乐庭、神秘的消失在这个坑中,并不是正常死亡,老袁头怎么会是给宣恒守墓呢? “既然那个老袁头是守墓,那他守的坟墓,你们两位亲眼看到过吗?”疯子六问陈老先生老两口。 老两口连连摇头,说在周围从没见到过坟墓,并且连墓碑都没见到过,这就更加诡异了----既然老袁头是在这里守墓,那附近应该有坟墓才是,可实际上为什么却没有呢? 表舅略一沉吟,然后对陈来先生说:“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们拜访一下那个老袁头?我隐约感到,他应该是个很不寻常的人。” 陈老先生没立即答应,而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后,才下定决心似的说:“好,虽然那个老袁头沉默寡言,但性格却比较平和,我带你们去,应该没问题。” 因为只有三四里路,所以说去就去,大家在陈老先生的带领下,去寻访那个老袁头。 从陈老先生的院中出来,经过陨石坑继续往后走,有一个羊肠小道,顺着这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再往上走,转过几个小山包后,前面出现一片空地,而在空地上,有两三间用石头和木头搭建的房子,不用说,这就是老袁头的住处了。 因为刚下完雨,所以地面上有一滩滩的水,水滴从房顶上,也不停地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袁老哥,在家吗?”陈老先生来到门前,拍打着房门高声喊道----虽然已经知道老头姓宣,但可能是叫习惯了,所以陈老先生依然没改口。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门慢慢打开了----开门的老头看起来非常普通,属于那种见过几次、但却仍旧会记不住模样的那种,老头脸上皱纹堆垒,显得非常苍老,头发和胡子也全都白了。 当看到门外站着这么多人时,老头很吃惊,他睁大眼睛,先看看我们,再看看陈老先生,显然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陈老先生微笑着解释道:“这几位是省文化局、和考古所的,来这里做文化探访和考古工作,知道你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所以他们几位想来拜访你,向你求教一些问题。” 陈老先生这套说辞,是我们来之前就商量好的,因为这种身份,更便于了解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信息。 听完陈老先生的介绍,老袁头“嗯嗯”了两声,没特别热情,但也不算冷淡,把我们让进了屋里。 屋里显得有些阴暗,但收拾的却非常干净,并且还有种檀木的香味,让人非常舒服,又感到非常古雅,并且屋里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都是些线装书,桌上铺着几幅墨迹未干的大字,没想到这个外貌普通的老袁头,还很有传统文人风范。 表舅踱到桌前,认真的看着那几幅字,不由得啧啧赞叹说:“真没想到,老先生您的书法造诣竟然如此深厚。” 听表舅这么一说,大家都凑过去看,发现那种字体非常怪,我们看了一阵后,竟然一个字也认不出来,这让我们联想到、在井形峡谷石头上的那种字体----“篆草”,听疯子六说,那种字体,在战国到汉初比较流行,但后来慢慢失传了,后来大书法家于右任,曾经根据出土的竹简,对那种字体做了恢复。 我忍不住问旁边的疯子六:“这是不是也是那种‘篆草’,就是咱们在井形峡谷的石头上、看过的那种?” 疯子六则摇了摇头:“乍看起来有点像,但仔细看时,却发现很不一样,字的构造和书写方法,都与那种‘篆草’很不同。” 表舅听完我们俩的议论后,则微微一笑说:“哈,你们说的那种‘篆草’,是曾经广泛使用过的一种字体,那是在隶书和楷书还没成熟之前,篆体的一种快速书写方式,那种字体,从战国到汉初,曾经流行了很长时间,而袁老先生写的这种字体,则被称为‘草篆’,正好和你们说的那种字体的名字相颠倒,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老先生写的这种字体,是明朝后期、著名大书法家赵宦光所创,我看起其功力和飘逸,不在赵宦光之下。” 也许是表舅的博学打动了老头,听完这番话后,老袁头马上对表舅变得肃然起敬,并连连摆手说:“过奖,过奖,您真是博学多才,这种字体,即使一般的书画专家,都未必认识。” 接下来,老袁头对我们的态度,热情了很多,表情也没那么木然了,他和表舅又讨论起赵宦光的字来,并且好像越谈越投机似的。 事情进展出奇的顺利,顺利到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看来,这个袁老头一点也不聋,只是他不愿意和话不投机的人多聊罢了,虽然陈老先生对他很好,可陈老先生毕竟是学植物学的,对于书法文史所知非常有限,这就和袁老头的爱好、兴趣相差太远,所以因为没有共同语言,袁老头不太喜欢和陈老先生说话,这就让陈老先生误以为老袁头有点耳背。 表舅可是文史界的一流专家,当然积学极其深厚,两个人谈了会书法后,又开始说篆刻,老袁头好像遇到知音一样,把自己最喜欢的几枚篆刻,都拿了出来,让表舅品赏。表舅对这些篆刻的点评,极其到位,说的老袁头地连连点头。 而我们坐在旁边,则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因为他们俩说的那些,我们一点都不懂。 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次有表舅来,要不然,我们根本和这个袁老头说不上话,就更别想从他口中、探听什么消息了。 但我们可不是来和老袁头来谈书法、篆刻的,看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我们都有点着急,疯子六偷偷地向表舅使了几个眼色,但表舅好像没看到一样,仍然和老袁头谈笑风生。 又过了好大一会,表舅这才咳嗽了一下,转换了话题:“我们今天到这里来,主要是向老先生您打听点事,听说您在这住几十年来,对这一带应该非常了解。” 袁老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顺着表舅的话题说,而是反问表舅:“你们在这一带考察,有什么收获吗?这里也并没什么古迹吧?” 表舅微微一笑,看着袁老头,不慌不忙地说:“这里不但有古迹,并且还非同寻常,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诡异现象,也在这里出现了。” 听到表舅这句话,袁老头好像大吃一惊,见我们都在看他,又赶紧强作镇定:“哦?诡异现象?这里有什么诡异现象呢?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都还从没见过。” 表舅则仍旧不动声色,眼睛紧紧盯着袁老头说:“明朝藩王朱乐庭,当年就是在附近那个陨石坑里消失的,并且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谋士宣恒,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不知什么原因,朱乐庭和宣恒并没死,他们活了三百多年,并且就躲在那个陨石坑的下面。” 我们谁也没想到,表舅竟然如此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把这些直接就说了出来。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原来是袁老头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只见袁老头眼睛大睁,直愣愣地盯着表舅,仿佛被电了一下似的,惊恐的干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一脸的惊恐之色,并且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屋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我们也都心头一缩,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袁老头会不会勃然大怒,把我们轰出去;还是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晕过去呢;空气好像凝结住了,让我们喘不过气来。 足足过了一两分钟,袁老头才稍微恢复了点正常,他满脸的皱纹,仍像在微微颤抖似的,红梅连忙倒了杯水递给袁老头,并低声问:“您老人家没事吧。” 袁老头接过水,喝了几口,紧接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内心好像经过了非常多的挣扎。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问这一句的时候,袁老头语气中带着许多无奈。 这时,表舅才语气无比恳切地说:“我们来您这里,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真诚地来寻求您帮助的,如有冒犯和唐突之处,一定请您原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紧接着,表舅便把和高瞎子之间的斗争、还有我们经历的那些事件,以及在陨石坑旁边遇到的一切,都简明扼要地告诉了袁老头。 一直讲到掌灯时分,我们也七嘴八舌的在一旁补充,袁老头听的非常认真,并且没插一句话。 我们这时,全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表舅这种“直捣黄龙”式的策略奏效了,再加上我们坦承的态度,让袁老头并没表现出抵触情绪。 听我们讲完这些后,袁老头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感慨的说:“我能看出来,你们几位都是好人,你们说的那些,我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虽然你们的猜测有些是准确的,可也有很多误差。” 看来我们的努力没白费,听袁老头的口气,他好像愿意告诉我们很多秘密似的,看来在很多方面,他确实比我们了解的更深。 第479章 洞内的秘密 袁老头又扫视了我们一眼,看大家都在诚恳地看着他,这才又长长叹了口气,开始讲了起来:“我确实是宣恒的后代,这一点你们猜的没错。” 这些我们虽然猜到了,但听袁老头亲口确认后,还是让我们很震撼,难道那个宣恒真的没死?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袁老头在这里守了几十年,又是为什么呢? 大家屏息凝神、听袁老头继续讲下去:“我的祖上宣恒----确实如史料记载的那样----随朱乐庭王爷进入那个陨石坑后,就神秘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年,宣恒正好四十一岁,两个儿子都已娶妻生子,他当了爷爷。 其实,早在出逃之前,他就把家眷偷偷送往江南了,要不然,我们全家都难活命,那也不会有我们这些后人了。 我们家谱上记载说,当家眷们在江南,听说这一带被李闯王的部队攻陷,都觉得我那位宣恒老前辈,也一定身死殉国了,于是就在江南设了灵堂,给他办了丧事,还埋了个衣冠冢,本来这一切就应该结束了,但接下来却出了怪事。 一天深夜,宣恒的大儿子一家正在酣睡,忽然,外面有轻轻地敲击窗户的声音,宣恒的大儿子一下子就惊醒了,看看旁边的妻儿仍然在酣睡,于是就顺手从墙角拿了根棒子,悄悄的来到外面。 在月光下,有一个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站在那里,宣恒的大儿子吓得差点叫出来,但忽然觉得,那人的身影竟然那么熟悉,稍微镇定了一下,马上就分辨出来,那明明就是父亲! 不管站在面前的父亲是人是鬼,作为至亲骨肉,他竟然不怎么感到恐惧,而是又惊又喜,连忙上前两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声音颤抖地叫了声‘父亲’,而那个皮头散发的人,并没说自己是不是宣恒,而是声音低哑地说:‘今夜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把这本书拿过去看看吧,我所有要说的话,都写在里面了。’那人说着递过来一本书,大儿子赶紧接了过来,从声音上,他更加确定,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宣恒无疑了。 说完这些后,那人转身就要走,大儿子站起身来,刚想阻拦,却听那人依然用低哑说道:‘儿啊,你不要拦我了,现在我最多算是半人半鬼,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我都写到那本书中了,你拿回去好好看吧。’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人头发依旧遮着脸,声音更显得阴森可怕,大儿子这才忽然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当他一愣的时候,那人迅速出门就不见了。 大儿子愣愣地站在那里,好久都没反应过来,他觉得这肯定是父亲的鬼魂、来托梦给他,但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后,才确定这确实不是在做梦,并且手中的那本书,他也真真切切的拿在手中。 他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便借着月光,来到西边的书房中,马上掌灯,开始读起那本书来,而当看到书中的内容时,震惊的简直无以言表,因为书中写的那些事情,真是太诡异无比了,令人难以置信。 原来,那本书正是他父亲宣恒所写,而记录的正是他与藩王朱乐庭的逃亡过程。 在李自成的部队到来前,朱乐庭就知道,以他的身份,他已经无法逃脱了,如果是个一般的官员,他还可能乔装改扮,悄悄溜走,可是他的地位实在是太显赫,这让他躲无所躲,藏无所藏,并且,他在这一带横征暴敛,很不得民心,李闯王的部队一来,他肯定是死路一条。 但他对宣恒确实不错,于是就劝宣恒赶紧逃命,而宣恒也知恩图报,对朱乐庭非常忠心,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对朱乐庭的知遇之恩,愿意以死相报,坚决不走,只是把自己的家眷送走了。 其实,宣恒早就替朱乐庭谋划好了“退路”----就是那个陨石坑里。因为在那个陨石坑的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神秘空间,而在那个空间中,可以躲避刀兵之灾,并且除了他宣恒外,外人绝对无法进入。 虽然在地下,但那里却并不黑暗,因为里面有块很大的石头,并且那块石头非常怪异,只要一遇到水,就会发光,而在那块石头的上方,正好有一条不大的暗河,河水正好浇到石头上,因此,石头就会长久不熄的发出亮光来,那种光很奇妙----虽然明亮,却不刺眼,并且也并不发热。 在那块大石头的周围,还有很多这样的小石头,于是,把这些小石头,放到洞中有泉水的地方,便同样会发出光来,像一盏盏明灯似的。 不但如此,在那个洞中,还有各种各样的怪异鸟类,这些洞中的怪异鸟类,就是我们宣家用来发财致富的那些鸟,这些鸟不但样子和一般鸟类迥然不同,并且有些智力也很高,但有的只是个头很大,智力却和一般鸟没什么差别。 不知为什么,在那个空间里,凡是智力高的鸟,都有一张类似人的脸。 在那个空间里,还有山洞经过,不过奇怪的是,那些山洞的洞口,都是如迷宫一样,人即使找到洞口,也不可能从洞口、进到那个空间里,但是外面的空气,却能进去,这样一来,那个空间里既有光、又有充足的空气。 但如何从那个洞中进入呢? 是靠一种鸟的叫声----只要那种鸟的声音足够大时,在陨石坑的上方,就会出现一个洞,并且洞的大小,可以由那种鸟的声音来控制。 这个秘密,是宣恒的高祖父发现的,而宣恒从小就跟着父亲,时常进到陨石下的那个空间,在里面捕捉一些怪鸟,然后拿出来卖。 捕捉那些鸟时,并不是用鸟网,而是用笛子----对付不同的鸟,要用不同的笛子,只要吹响笛子,那些极聪明或凶猛的鸟,就会轻易捕捉到了,并且笛声还会让那些怪鸟,变得百依百顺起来。 光是这种神奇的捕鸟方法,就足够让人匪夷所思的了。 当为朱乐庭谋划后路时,疯子六就想到了陨石坑下面、这个无比神秘的空间,但为了严格保密,不到最后时刻,他和朱乐庭都不会进到那个陨石坑里。 本来,他们以为这一带明朝的部队,还能抵挡一阵,但没想到军队发生了叛变,和李闯王里应外合,导致这一带很快就落到了李闯王的手中,所以宣恒与朱乐庭在逃亡时,才显得那么狼狈,而且差点落入李闯王的手中。 在最后时刻,他们俩和几个心腹随从,才成功进到了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里。” 听袁老头讲完这些,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说的这些,的确是有些我们想到了,而有些则没有。 比如,我们不知道那些迷宫似的山洞,竟然也通向那个陨石下的空间,不过对一般人来说,那些迷宫般的山洞,确实根本无法穿过去,会活活被困死在里面的,这个我们已经领教过不止一次了。 但关于为什么来这里“守墓”,并且是守了好几代,袁老头还是没说,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最大的谜团之一,但还没等我们问,袁老头就喝了一口水后,又继续讲了起来:“唉,人世间的事情,有些谁也不会预料到,对宣恒来说也一样。以前他进到这个空间里,只是短暂停留,并没觉得这个空间、对人有什么影响,但和朱乐庭逃进来一个月左右,宣恒就发现,他们几个人的身体,发生了极其诡异的变化。 因为李闯王的部队,在这里搜索、驻扎了十多天,所以在这十多天内,他们都躲在里面没敢出来。但就在十多天内,他们的身体,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巨大变化。 首先,他们的皮肤开始剧烈的发痒,即使挠破出血,还是痒的难受,那种痒仿佛是从肉里发出来的,简直让他们痛不欲生。 其中一个跟着进去的随从,因为忍受不了这种痒,就在石头上活活把自己撞死了,他们几个则熬了过来。 过了几天后,那种痒慢慢减轻,并且最后消失,但是他们的皮肤,却起了明显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凹凸不平,并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褶,很像动物胃内部的表皮,看着极其恐怖。 你们想想,一个人全身的皮肤,变得像胃粘膜似的,那样充满皱褶,是多么的恐怖。 更奇怪的是,他们渐渐的不想吃东西了,宣恒在进去之前,在李里面储存了很多食物,并且都是风干的食物,足够他们吃几个月的了,但当他们的皮肤、变成胃粘膜似的状态后,他们就没了一点食欲,即使硬吃下去、也会很快吐出来。 但不可思议的是,只要把身体、浸到那个空间里的水中后,那种饥饿感就会大大减轻,并且泡完身体后,他们浑身就会变得有劲起来。 但他们身体表皮的那些皱褶,则增生的很快,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就会越长越厚,呼吸也就越来也困难,可能是宣恒来这里比较多,对洞中的环境比较适应,他这种变化最轻微。而最严重的就是朱乐庭了。 和他们一起逃进那个空间里的,还有一个是专门给朱乐庭看病的医官,平时就负责朱乐庭的健康,这个医官医术极高,他原本是皇宫里的御医,老家在我们这里,而他父亲病逝后,他回来奔丧,恰在那时,朱乐庭得了重病,正好请他来治疗,没想到很快就治好了,于是得到了朱乐庭的重赏,那时候,朝廷已经风雨飘摇,所以这位医官就没回到京城,而是留在了朱乐庭的府邸中做了医官,并最后随朱乐庭逃到陨石坑里……”。 “哎呀,老人家,你怎么讲跑题了呢?我们想知道您为什么来这里守墓,您怎么讲到医官了呢?”李姐性子比较急,忍不住打断了袁老头。 袁老头一点也没生气,而是微笑着说:“你不要着急啊,姑娘,这个医官和我来这里守墓很有关系。” 第480章 洋教士的怪病 袁老头接着讲下去:“虽然对皮肤的这种变化,医官从没见过,但他忽然联想到曾经治愈的一个怪病。 那还是在京城的时候,一个洋人传教士的徒弟,忽然得了一种怪病----吃不下饭,只能勉强喝点水,并且会不停的吐出一种黄水来,这种黄水有一股尿骚味,并且颜色也像是尿,对于这种怪病,医官还从未见过,他甚至怀疑,只有洋人才可能患这种病。 洋教士和疯子六算是好朋友,因为洋教士也懂医术,并且对中国的医学很感兴趣,两人经常在一起谈论医学问题。 因此,看到徒弟得了这种怪病,洋教士就找医官帮忙,但用了很多草药后,都没任何效果,很快,洋教士的徒弟就死掉了。 按说,徒弟死后,洋教士就应该把徒弟下葬,可洋教士却没这么做,而是偷偷地把徒弟尸体解剖了。 他这样做,在中国来说,可是大逆不道,被官府知道,可能会获罪的,但出于对医学的热爱,他非常想弄清楚、徒弟这是得了什么病,于是就把徒弟的尸体解剖,并也请医官来看。 当医官看到那个徒弟、被剖开的胃部时,不由得震惊了----那个徒弟的胃部,已经被胃壁上增生的部分,几乎完全填满了,胃几乎变成了实心的了,难怪那个徒弟吃不下东西,因为胃里几乎没任何空间了。 看到这种状况时,医官才搞清楚那个徒弟的病因,而类似的状况,他曾在牛羊的身上见过,患上这种怪病的牛羊,也不能吃任何东西,并且会很快死掉,而把这些牛羊的胃部剖开,就会出现那个徒弟胃部的情况----胃粘膜增生变厚,然后充满整个胃部。 后来,他认真查了医书,这才发现,对于这种怪病,医书上已经有记载,叫做“实胃症”----是牛羊吃了一种特殊的草而造成的,医书上不但说了病因,还给出了药方。 但仅仅过了一年左右,洋教士又来找医官,因为另外一位传教士,也患上了这种类似病症,而这次,医官则利用医书里药方,把患病的洋教士治好了。 可治疗这种怪病的药方和方法,却也非常怪异----必须喝人尿。 并且,还一定是不超过半个时辰的、新鲜的人尿,除此之外,在采集这些人尿时,提供尿液的人,还要预先吃一副经过特殊配置的汤药,只有这样的尿液,才有治疗效果。 而且,即使这种怪病治愈后,还必须每隔半个月、就喝一次这种尿液,如果不定期喝的话,这种病还会复发。 在陨石下面的空间里,几个人皮肤上的那种变化,很像是“实胃症”----虽然一个在胃里,另一个却在皮肤上,但医官根据脉象,觉得这两种病的脉象也非常类似,于是他猜测,用同样的方法,也可以把这种病症治愈。 可到哪里找一个人、能专门提供新鲜尿液呢?想来想去,只有宣恒的儿子,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其他跟随朱乐庭进来的人,都没家眷,其中还有两个人是太监。 因为宣恒的状况最轻微,于是,等李闯王的部队撤掉后,宣恒就马上出来,来到江南找自己的儿子。 而此时,宣恒身上的皮肤,就像是浑身长疮似的,已经不是他原来的模样了,所以很容易就冲过了一道道关卡,来江南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后,他却不想儿孙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于是才选了深夜,来到大儿子家中,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写进了那本书中。 宣恒的这两个儿子,都是孝子,了解到这种情况后,大儿子二话没说,不畏艰险,就又来到了这里。 因为我们家世代都是以养鸟为生,并且在训鸟时,都有各种各样的哨子,宣恒在书中,告诉了大儿子、应该用何种哨子,才能打开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于是,当大儿子来到这里后,就在一个深夜里,按宣恒吩咐的那样,用哨子把陨石坑下面的入口打开,并和宣恒联系上了,但宣恒为了防止儿子也患上这种怪病,所以严谨儿子进去,每次都是他主动出来。 而经过近两个月的时间,当宣恒回来后,发现几个人的病情更严重了,尤其是朱乐庭,已经是奄奄一息。 宣恒不敢再做耽搁,马上采药了医官的治疗方式。 而大儿子根据书中的药方,在来的时候,已经把配置汤药的药物都抓好了,当把这种汤药服下去后,并用自己新鲜的尿液、擦在朱乐庭几人的身上时,效果立竿见影----那种增生的皮肤,很快溃烂消解,慢慢变薄,最后终于恢复到正常的皮肤厚度,可皮肤的颜色和质地,已经不能恢复到原状了。 从此之后,每过半个月左右,几个人都得用大儿子的新鲜尿液,擦洗一下身体,才能避免这种皮肤增生再次出现。 可几个人的体质,却永远无法恢复了----他们不需要、也不能再吃东西,只需要定期去空间里的水中侵泡,就能补充营养了。 本来,宣恒他们几个还抱着希望,都觉得这只是暂时的,等李闯王的部队撤走后,他们就会从那个空间里出来,离开那个诡异的环境,他们的这种怪病就会彻底痊愈了,然后,就能再次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但等局势缓和后,几个人这才忽然发现,他们已经完全无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因为当他们一离开那个空间,都会立即患上重病,生命垂危,而一回到那个洞中,他们的病却又会立即痊愈,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他们困在那个空间里。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在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里,他们身体衰老的极其缓慢,因为每过半个月,他们就得需要新鲜尿液,所以宣恒的大儿子,不得不一直留在了这里,但对别人只能假称为‘守墓’,不过后来,宣恒的二儿子,也来这里顶替自己的哥哥,就这样,兄弟俩每人在这里待半年。 很快,几十年过去了,两个儿子也迅速衰老,但他们俩各有七八个儿子,这种‘守墓’也成了我们家祖传的秘密,这些子孙们,大部分都会轮流来这里‘守墓’,就这样,传了一代又一代。 儿孙们一代代死去,而宣恒他们几个,却几乎没什么变化,这也成为宣家最引以为豪的秘密。 另外,不知为什么,凡是在这里‘守墓’过的子孙,都会很长寿,平均寿命都在八十五以上,并且下面子嗣旺盛,于是,这些后代们,都争着来这里‘守墓’,到了后来,为了避免这个秘密被更多的人知道,只传给长子长孙们,对其他子孙,则严格保密起来。” 听完袁老头说的这些后,我们惊得好久都没说出话来,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事?真是太诡异、太不可想象了。 “那您最近这两天、去看过您的宣恒前辈了吗?”疯子六问道。 袁老头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我从没进去过,每次都是宣恒老前辈自己出来,然后我把自己的尿液给他,上次我提供尿液是在六天前,除了提供尿液外,我就不会去那里的。 宣恒老前辈每次见我,都蒙着脸和身子,可能是因为他的样子太可怕,以免吓住我、才这么做的,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对于我们这些后世子孙,他却极其慈爱。 因为他算是明末时期的人,并且和社会的接触,已经几乎完全隔绝,所以他说的话、还是明朝后期的语言,有好多我根本听不懂,没想到语言在三四百年的时间内,变化会那么大,不过,我会给他提供纸和笔,我们通过文字交流,还是文字比较稳定,用文字交流的话,就几乎毫无障碍了。 我把外面的情况,通过文字告诉他,而他也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写成文字告诉我,你们也许不相信,我有好多篇论述明朝制度的文章,获得了国家级大奖,我也成了明史界的权威,并是好几所大学的名誉教授,就是靠着宣恒老前辈写的那些文章,让我对明朝社会的各个方面,有了极其深入的了解。 因为我得到的,都是第一手的材料,哪个历史学家,在这方面,也没有我这种优势,你们看,这一书架书,都是宣恒老前辈写的,他是那个时代的人,当然对那个时代最了解了。” 疯子六忍不住啧啧赞叹了两声:“哎呀,那你这些书可是无价之宝啊,史料价值不可估量”。 表舅作为一个历史学家,更是无比兴奋,他一下子握住了袁老头的手,声音激动地都有些颤抖:“对啊,这是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啊,哎呀,这太了不起了,能不能借我一观,您要任何条件都行。” 袁老头则非常大度地说:“当然可以啊,你只要不带走,在这里看看又有什么问题呢?何况,您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说着就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递给了表舅。 表舅则先掏出手帕,使劲擦了擦手,然后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把那本书接过来,两手激动的还直发抖。我们也连忙凑了过去,都想见识一下明朝人的笔迹。 只见那字是蝇头小楷,劲拔俊秀,好像是柳体字,现代人很难写出这种毛笔字了,不过因为都是文言文,并且还是繁体字,再加上竖排没标点,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读起来真是太费劲了。 而表舅则是看的津津有味。 但表舅读着读着,神情忽然变得极为吃惊起来,还没等我们问,就听表舅说:“没想到高瞎子,已经进过陨石坑下面的空间了。” 听表舅这么说,大家也都吃了一惊,而旁边的袁老头,只是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显然这里面记载的内容,他都已经读过了。 “高瞎子进过陨石坑下面了吗?他是怎么进去的呢?高瞎子和宣恒他们又是如何相遇的呢?”小磊在旁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第482章 武则天的宠物 回到屋里后,袁老头往西墙走去,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袁老头把衣柜打开,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就听咯咯吱吱,竟然在衣柜的内壁上、出现了一个暗门,袁老头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他进去。 不光是是我们,连陈老先生也吃了一惊,显然对于这扇暗门,他以前也不知道。无论是袁老头、还是这所房子,看上去都再普通不过,谁会想到,在这普通的表象之下,竟然藏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衣柜里暗门进去,是一个低矮的通道,弯着身子往前走,才不会碰到头,原来这所房子的西墙,和山体紧挨着,而这个低矮通道连接着的,是一个山体里的山洞。 我们已经进过各种各样的山洞,那些山洞大都神秘诡异,让人不免心生恐惧,不知袁老头的这个山洞,又会是什么样呢? 当经过那个低矮的通道,我们发现,越往里走、这个山洞就越宽敞,也就是说,这个山洞的洞口很小,但里面却非常高大、宽敞,如一个大厅似的。 这让我忽然想到,以前我们在蚂蚁的引导下、也曾见到过如此高大的山洞。 大家用手电往四周照着,发现这座山洞至少有十米高,并且,感觉手电照出去几十米,仍然看不到尽头。 没想到那么小的洞口里面,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空间,我们仿佛进了一个地下城堡似的,更奇怪的是,这种山洞,竟然没有任何回音,这太不可思议了,因为在所有的山洞,只要你发出哪怕是一点轻微的声音,无论是说话声、还是脚步声,都或多或少会有回音的,但这个山洞里、怎么却一点回音都没有呢? 正当我们诧异的时候,就听袁老头说:“大家把手电熄灭了吧。” 我们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但立即按他说的,把手电都熄灭了,顿时洞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听疯子六轻轻地吹了声口哨,忽然,在几十米之外,我们发现一个发光的物体,向我们飞过来,那光并不是太明亮,而是一种微弱的蓝莹莹的光,充满着无比的诡秘,并且那东西好像是一个碟子,肯娅和女翻译异口同声地喊了句:“飞碟,ufo”。 确实很像,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外星人的飞碟? 当那东西越飞越近时,我们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飞碟,而是一种形状奇特的鸟,不过它飞的方式很特别,像是风扇一样,快速旋转着往前飞,所乍看起来,很像是飞碟。当飞到我们面前时,它振动着翅膀,落在旁边的一个石头上。 可它具体形状、光靠它身上发出的那种微弱的光,还是看不太清楚。此时,袁老头才说了句:“好了,把手电打开吧,你们可以看看它了”。 当几支手电,同时照到那只鸟的身上时,大家都惊呆了。 我们看到“猴鹰”时,更多的恐惧,因为“猴鹰”的样子确实太诡异,初看起来非常瘆人,而其他各种各样的怪物,我们看到时,也时常会震惊,因为它们的样子都太可怕,而此时,看到眼前的这只鸟,我们之所以被惊呆了,不是由于害怕,而是因为这只鸟太美了,它简直是一只小型的凤凰! 我们几个都见过孔雀,但眼前的这只鸟,虽然乍看上去和孔雀类似,但它的羽毛,却比孔雀鲜艳华丽太多了,并且它头上有一个红色的鸟冠,那形状很像是个王冠,再搭配它身上的羽毛,显得异常雍容华贵,但它却只有一野鸡那么大。 在手电的照射下,如同仙鸟一般,令人叹为观止。 “难道这就是您的秘密武器?怎么看不出来啊?除了极漂亮外,既看不出它有多高的智商,也感觉不到它的攻击力,应该是观赏的鸟类吧。” 疯子六这句话刚说完,还没等袁老头回答,就隐约听见那鸟说了句什么,奇怪的是,它的嘴并没有动,那声音好像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表舅在旁边惊叫道:“难道这鸟和‘猴鹰’一样,既能听懂人话、它自己也会说话吗?它刚才说的那句,很像是‘闭嘴’”。 经表舅这么一提示,我们也觉得,刚才那声,的确很像是在说“闭嘴”。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袁老头解释。 可惜欧阳老头和“猴鹰”没来,要不然,我们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袁老头点点头说:“对,它既能听懂人话,并且自己还能说话,不过你们说的那种‘猴鹰’,我也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也是我们家、通过那个陨石坑、培育的鸟类之一,陈老先生以前就有一只的,那种鸟各方面的能力确实不错,不过和眼前的这只鸟比,各方面还是相差太远了。” 这句话让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什么?“猴鹰”的各个方面,比这只鸟差太远了?这怎么可能呢?光说“猴鹰”的智力,已经和人旗鼓相当了,更不要说它惊人的嗅觉能力和攻击力了。 看我们都满脸的狐疑,袁老头没接着解释下去,而是对那只美丽的鸟说:“凤凰女皇,背几句《金刚经》吧。” 袁老先生话音刚落,那只鸟果然就背了起来,虽然发音不是很清晰,但大概却能听清楚,我们也注意到,它的声音确实不是从嘴部发出来的,而好像是从肚皮上。 一只鸟能背诵《金刚经》!对我们来说,“猴鹰”能含含糊糊地说几句话,就已经足够让我们震惊的了。能背诵如此复杂的经文,其记忆力和思维能力,必定极其出色。 我忽然觉得,好像来到了一个神话世界似的,如同佛经里说的样,万物皆有佛性,而这支叫“凤凰女皇”的鸟,也已经被佛度化了似的,所以不但能口吐人言,还能背诵佛经。 当我把这种感想说出来时,袁老头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说:“它可不仅仅是会佛经,还会背唐诗呢,并且也不是被什么佛度化了,是那块陨石奇妙的作用,让这种鸟的基因发生突变,不但变得如此美丽,而且智力也变得异常之高。” “它的头这么小,怎么也会有如此高的智力呢?”女翻译不解地问道。 “因为它的大脑,不在它的头里,而是在它的身子里”,当袁老头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后,我们几个却惊得不禁“啊”了一声,一时间都呆呆地愣在那里。 而袁老头依旧非常平静,轻轻地对那只鸟说了声:“‘凤凰女皇’,你可以开屏了。” 那只鸟听到袁老头的命令后,马上扭过身子,果真如孔雀开屏一般,把后面的羽毛竖了起来,就在羽毛竖起来的瞬间,我们看到它后部的身体上,竟然露出一张人脸! 我手一抖,手电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肯娅、女翻译、李姐还有红梅,都尖叫了一声,李姐还扑到了我的怀里,她们确实吓坏了。 谁会想到,这个美丽无比的鸟,身上竟然也有一种怪异的人脸,并且这张人脸,和真正人脸的模样,已经极其接近了。 和那些有人脸的动物不同,它身上的那个人脸,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就看到了,而是突然呈现出来的,那种恐惧度和惊吓度,要比以前所有的惊吓都来的剧烈。 肯娅甚至还呜呜地哭了起来,可能是情绪上变化太剧烈,让她心里无法承受,哭也算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吧。 看我们这样,这时袁老头才有些愧疚地说:“真不好意思,听你们讲完你们的经历后,我觉得你们已经见过那么多可怕的怪物了,所以这只鸟不会吓到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还是会如此害怕,对不起大家了,是我考虑不周,咱们出去再说吧。” 说完后,我们就顺着那个低矮的通道往回走,当从衣柜的暗门出来,看到屋内摇曳的烛光时,忽然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恍若梦境一般。 袁老头给大家泡了壶茶,过了好大一会,大家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我看看那个衣柜,忽然想到那个西方经典童话《纳米比亚传奇》----几个小孩,无意间进入家中的衣柜,却没想到,那个衣柜通往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有人首马身的怪物,还有羊人等。 但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只鸟,比《纳米比亚传奇》里的怪物更匪夷所思。 “还要向您请教一下,您刚才说,那只鸟的脑子不是在头部,而是在身子里,那它的内脏器官呢?和它的脑子长在一起了吗?” 在此时此刻,也谢有表舅,还能问出这种有深度的问题。但袁老头的回答,让我们再一次感到震惊: “不,那只鸟内脏完全退化掉了,你们看到的、它的羽毛,也不是一般鸟的羽毛,而是一种皮肤纤维,上面有毛孔、也有神经,并且它也和我的宣恒老前辈一样,吸收营养和呼吸,已经不再靠内部器官,而都是靠皮肤完成。 它身体的空腔内,装的全部都是脑组织,并且脑组织的形状和大小,和人脑很类似,你们看,这就是那种鸟的、身体内脑组织的标本。” 袁老头说着,从书柜的上面,取下一个很大的瓶子来,而这个瓶子里,泡着一个脑组织,正如袁老头说的那样,那种脑组织竟然和人脑极像。 和我们以前见过的各种怪物相比,这种鸟绝对算得上是最怪异的了,它的怪异是隐藏的,就如《聊斋》中、披着美女皮的女鬼一样----美艳动人的外表下面,藏着让人魂飞魄散的恐怖。 “这种鸟,在历史上还很有渊源,明朝的史书中都有记载,但清朝在编《四库全书》时,乾隆帝觉得这种记载太荒诞不经,于是就把其删掉了,因此,后人也就无从看到关于这种鸟的记载了。” 袁老头向表舅讲起这种鸟的历史来,这让表舅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那你快讲讲,这种鸟究竟有什么历史来历,不过乾隆帝删掉关于这种鸟的记载,倒也可以理解,因为除非亲眼见到,否则谁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鸟。” 袁老头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要不是我的宣恒老前辈,我当然也不会知道这种鸟的,其实,关于这种鸟的记录,在唐朝就有了,这种鸟曾是女皇武则天的宠物。” 第483章 深夜鬼影 这种鸟竟然是武则天的宠物?不光是我们,连表舅也吃了一惊----他可是历史专家,历史方面的记载,表舅几乎无一不通,不过对于袁老头说的这些,显然他也没听说过,这也难怪,袁老头刚才也说了,这种历史记载,在明朝以后,被清朝官方给删掉了,渐渐地便不为后人所知了。 真想不到,不光这只鸟怪异无比,其经历更是匪夷所思。 袁老头继续讲下去:“其实,这种鸟差点把武则天杀死,要是真把武则天杀了的话,历史可能就要重写了。 武则天登基后,一些反武则天李氏皇族,就开始筹刺杀武则天,但武则天防范非常严,光是食物方面,不但要经过很多道试吃程序,还有精通各种毒药的药师,帮她层层把关,防止各种慢性毒药。 并且,她就寝的地方,也会随时更换,身边的防卫工作,更是做的滴水不漏,非经特别批准,只能在五步之外奏对,如敢私自靠近,格杀勿论。 不光是这样,为了防止政敌利用法术害她,武则天身边还有几位道士,都是当时最精通奇门异术的人,帮助武则天破解这方面的威胁。 这就让那些政敌很难下手,后来,一个和尚主动请缨,相帮这些政敌除掉武则天。 武则天有一个爱好----那就是非常喜欢养鸟,不但是画眉、百灵、鹦鹉等这种漂亮的鸟,武则天非常喜欢外,她更爱鹰、雕之类的猛禽,并且养了很多。 于是,那个和尚就设定了一个妙计----用鸟杀死武则天。由那个和尚亲自出马,向武则天进献了一只异常美丽的鸟,也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那种,说点题外话,你们刚才在洞里,还问我那只鸟的攻击力怎样,我现在就先回答你们这个问题: 为了更好的说明那只鸟的攻击力,我们可以拿‘猴鹰’对比一下,因为对于“猴鹰”的攻击力,你们可能已经比较熟悉了,我听我祖父讲过,就在刚才咱们到过的那个山洞里,他养了那只鸟和八只‘猴鹰’,有一天,不知为什么,那只鸟和八只‘猴鹰’打了起来,结果,八只‘猴鹰’被那只鸟杀死了六只,另外两只也奄奄一息,并且,那只鸟还没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你们也许有点不理解,那只鸟既没尖嘴利爪,个头也不大,它的攻击力为什么那么强呢?这是因为,它的攻击力来自它的‘羽毛’----我刚才说了,它那五彩斑斓的‘羽毛’,其实是一种皮肤纤维,也可以说,是一种触手,并且这些触手上,有无数的细小毒刺。 当打斗时,这些触手,就会像章鱼的触手那样,忽然变得很长,可以把对方紧紧缠住,那种肌肉纤维的力气极大,我曾经见过,那只鸟单单用一个触手,就可以把石块硬生生捏碎,更可怕的是,它触手上还有可以伸出毒刺来,而一旦被那种毒刺蛰中,肉就开始烂,并且一直会烂到骨头。 此外,这种智力极高的鸟,和“猴鹰”极为类似----对养育它的主人极其忠心,绝不会背叛的。正是因为这些特点,所以,这种鸟,成为刺杀武则天最佳选择。 武则天看到这种鸟时,果然非常喜欢,但她警惕性也很高,虽然接受了那只鸟,却把那只鸟用一个笼子装了起来。 用来建造那种笼子的木头,非常特别,产于终南山中,并且,它自己却不能成为一颗独立的树,只能寄生在檀香木的树干上,这种木头,有一种特殊的幽香味,只要放到屋里,屋里就绝不会再有蚊虫、跳蚤、苍蝇。另外,这种香味,对人来说,还有益气醒脑,畅通经脉的作用。 但这种木头,对于鸟类就不一样了----不管再凶猛的猛禽,只要关进这种木头制成的笼子里,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变得神志不清、极为温顺起来。 那位和尚,没想到武则天还有这一手,但事到如此,他也束手无策。 就这样,他进献的那只鸟,一旦被关到这种笼子里,也和其他的猛禽一样,像吃了**药一样,变得极为温顺起来,武则天就用这种方法,轻轻松松化险为夷。 而那只鸟,后来竟然成了武则天最喜欢的鸟,正是因为和武则天的这种渊源,所以这只鸟被称为‘凤凰女皇’。” 想不到那只怪鸟,竟然还有如此不同寻常的来历,通过袁老头这么一讲,我们也了解了那种鸟、可怕的攻击能力。 “平时,如果是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那只鸟就在我左右,只是今天你们来,才让它去了那个洞里,它就是我的秘密武器,有它在,就是十个高瞎子,也未必是它的对手,所以我根本不担心。” 袁老头展示了他的这个“秘密武器”后,我们才都放下心来。 “那我们可不可以用那只鸟,来对付高瞎子呢?那样一来,我们就有多了一个好帮手。”小磊兴奋地说。 “当然可以,不过我听你们讲的那些后,觉得那个高瞎子最善于偷袭,还有他超常的读心能力,因此,他最大的优势,并不是面对面的硬拼,而是他的诡计多端。”听袁老头的分析,我们都连连点头,他确实说中了要害。 我们在明处,而那个高瞎子在暗处,他对我们的了解,远远多过我们对他的了解,这才是最让我们头疼的地方。 这次拜访袁老头,确实收获不少,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我们也起身告辞,决定明天再来拜访。 外面依旧是阴天,夜色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并且风越刮越大,真算是“风高月黑”了,我们几个拿着手电,在呼呼的夜风中,往陈老先生的家中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呼呼的风声中,好像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狞笑声,这不可能是我个人的错觉,因为不光是是我,小磊他们几个,也都听到了,我们不由得都紧张起来,更加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不过,幸好没发生什么意外。 等我我们回到家中时,两个女助手、陈老先生的老伴、还有欧阳老头都还没睡,并且显得异常紧张,两个女助手手中还拿着匕首,见到我们回来,这才松了口气说,就在刚才,他们听到几声可怕的狞笑声,所以才如此紧张。 听他们这么说,我们也都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家怎么也会听到那种狞笑呢?那到底是谁在狞笑呢?是高瞎子吗?还是另有其人? 此时,“猴鹰”从外面飞了回来,原来,听到那种狞笑声后,它立即就飞了出去,而等它一出去,那种狞笑声就逐渐消失了。 不过,在这种大风天里,“猴鹰”靠嗅觉追踪的能力,就会受到很大制约,因为残留的气味,在大风中很容易就飘散了。 大家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那种狞笑声没再出现,大家才都各自回房睡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又我和小磊轮流值班,当然,还有“猴鹰”陪着我们,它可是我们最重要的“防线”。 等大家都去睡的时候,只剩下我和“猴鹰”了,我坐在黑暗的屋里,从窗子里、警惕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虽然已经是下半夜了,但我却没有一点睡意,思考着今天晚上的一切:袁老头,那只怪鸟,在袁老头家时、窗外的那个黑影,还有神秘的狞笑声。 正当我想的入神时,忽然,在呼呼的大风中,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咯咯声,好像有人在笑!我连忙屏息凝神,倾耳细听,但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也许是他们几个谁笑的吧”,我自己安慰自己似的,暗暗想到,但不知为什么,我心中仍然感到一阵阵紧张。 不过幸好,那种笑声没再出现,我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稍稍有点困意,便站起来身来,轻轻的把门打开,走出屋来,希望外面的凉风,能够减轻我的困意,“猴鹰”也体贴的跟了出来,飞到了门口的一块石头上,这让我很有安全感。 风依然那么大,阴云仿佛也被这大风吹散似了,已经是繁星满天,夜色也反倒没那么黑了,我在外面站了一会,伸了个懒腰,困意果然消退了很多,但就在我刚准备进去的时候,那种咯咯声再次响起,这次我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我们自己人的笑声,因为那种笑声,是从院外传过来的。 该怎么办?我是不是马上把大伙叫起来?还是自己先过去看看?正当我犹豫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走了过来----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如同传说中的鬼那样----我吓得脑中一片空白,膀胱一阵阵收缩,几乎要喷出尿来,想跑却已两腿发软,想喊却又喊不出声来。 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从嗓子中、勉强挤出来一个字:“谁?”,声音颤抖的连我自己就能听出来。 那个黑影在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来,我看的更清楚了,他的确没脚,而是飘忽不定的悬在离地半米高的地方,浑身上下,罩着个黑袍子,并且头发破散着,还依旧咯咯地笑着,那声音不大,但却极其瘆人,我被吓得差点瘫在地上。 就在这时,旁边的“猴鹰”忽然怪叫一声,腾空而起,对着那个黑影猛扑过去,但几乎就在“猴鹰”飞起来的瞬间,那个很东西倏地一下,竟然就不见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好像都不记得了,当“猴鹰”再次飞到我身边时,我才恢复了知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地上,后背紧靠着门框,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我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回到屋里,好大一会都没缓过神来,刚才是怎么回事?那真是鬼吗? 正想把大家都叫起来,但稍微冷静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那么做,大家现在睡得正香,并且那个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自己大惊小怪的把大家都叫起来的话,那是不是显得太胆小了,别人说我是幻觉怎么办? 就这样,因为自尊心作祟,最后我还是没把大家叫起来。可那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84章 鬼影的秘密 困倦和极度的惊吓,让我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感到晕乎乎,意识变得有点模糊,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小磊起来换班时,我都没彻底清醒过来,甚至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就回屋睡觉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多,我才最后一个起来,不知怎么搞的,头疼的厉害,让疯子六给我按摩一下穴位后,才好了很多。 想起昨夜的那个鬼影,越来越搞不清那究竟是一个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 在那个鬼影出现的地方,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希望发现些蛛丝马迹,以证明那个鬼影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的出现过。 但却什么都没找到,这让我有点失望。 既然没任何证据,也就懒得再跟大家说了。不过,当时那种强烈的恐惧感,在记忆中仍是那么鲜活。 当疯子六帮我缓解头疼时,他好像发现了我有点异常:“你的头疼,是因为过度惊吓所致,可能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么多事,把你吓到了吧。” 他应该是从我的经脉变化上,发现了我头疼的原因,我连忙趁机向他说起昨夜那个鬼影的事。果然,疯子六根本没当真,只说那可能是我的幻觉,并说在连续的精神刺激和疲乏下,很容易产生幻觉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自己也就更加相信那不过是幻觉了,这个鬼影的事情,本来我以为就这样过去了,绝没想到还有后续的发展。 大家吃过早饭后,就又一次来到袁老头家里。 袁老头正坐在屋外的椅子上看书,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到他这个岁数,不管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应该都经历过了,再加上他读过那么多书,所以袁老头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淡定和沉稳,这和表舅有点类似。 因为昨夜深度的交流,尤其是和表舅,谈的更是投机,于是,对于我们,他已没了任何防范之心,热情的和我们打了招呼。 表舅提议,外面空气不错,我们就就在房子外面聊吧,大家也都非常赞同----袁老头那间屋子,有点阴暗压抑,并且还和那个山洞相连,就更让人感到有点阴森。 这次,欧阳老头带着”猴鹰“也来了,袁老头看见”猴鹰“,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说:“认真说起来,这种鸟不是我们家培育的,但是我祖上在陨石坑中,首先发现的,还一度在陨石坑里养殖过,但后来就慢慢接近灭绝,现在剩下的数量应该极少了。” 欧阳老头昨夜也听说了那只”凤凰女皇“的事情,于是他一见面,也问袁老头,怎么没见他那只“凤凰女皇”,不是说那只鸟、会时时陪在他身边吗? 袁老头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哈,当然是在我身边啊,只是以一种你们看不见的方式罢了。“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经过昨天的大雨,碧空如洗,初秋的天空,显得更加高远恬淡,阳光从树梢穿过,明媚的有点发甜。 我们从袁老头屋里,搬出来几把凳子和椅子,围坐在袁老头的周围,我们今天想继续深入了解那个陨石坑,从而确定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在我们面前的小石桌上,袁老头弄了泡了壶茶,我拿起茶壶,挨个倒茶时,袁老头无意间看了一下我的手,猛地一惊,猛地抬头看着我问道:“昨天夜里,你不是看到一个黑影子”。 听到这句话,我像被电击一般,浑身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小磊反应快,把我手中的茶壶接了过去,要不然,那个茶壶也会被我摔碎在地上。 大家都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和袁老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我脑子里则是一片空白,那种刻意被我控制住的恐惧,因为袁老头的这句话,一下子又被释放出来,并且依然那么强烈,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极度的震撼----袁老头怎么会知道那个黑影? 可能看我脸色苍白,大家便先来安慰我,并试探地问是怎么回事,我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把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个鬼影、告诉了大家。 大家也都极度震惊----不单单是因为我看到的那个鬼影,并且在我说之前,高老头就居然已经知道了! 这两件事组合在一起,就太有点匪夷所思了。 等我情绪慢慢缓和下来,高老头这才用平静的语气,缓缓地讲了起来:”你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个东西,其实不是幻觉,而是一种’乩鬼’。” “‘乩鬼’?我们还从没听说过,是真的鬼,还是有人操纵的呢?是不是高瞎子搞的鬼?”疯子六迫不及待的连连发问。 而他问的这些问题,也正是我们最想知道的。 袁老头依然不慌不忙,他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目光幽幽地说:“‘乩鬼’到底算不算鬼?这很难说,那种怪东西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无法理解,至于和高瞎子有没有关系,那我就不知道了。” 听袁老头这么说,我的心又一阵狂跳,血液一起往头上涌,那种恐惧感又再一次袭来。 袁老头忽然指着附近树上、挂着的一个东西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在高高的树梢上,挂着一块破布,并随风呼呼啦啦地摇摆着,好像是一件破衣服,被风刮起来后,挂到了树梢上。 一块破布有什么好看的呢? 正当我们诧异的时候,就听高瞎子悠悠的说了一句:“你们看出来了吗?那是一副人皮”。 他的这句话,让我们几乎都惊呼了一声,虽然在明媚无比的阳光下,但我还是感到一股阴森的寒意,直透全身。 袁老头叹了口气,依旧语气平静的说道:“那张人皮,是我祖父在这守墓时,一个和尚的皮,这事情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诡异。 我祖父在这守墓的最后几年中,遇到一件怪事----有几天,他忽然发现一个和尚,老去那个陨石坑边转悠,你们也都知道,这里是深山,到现在为止,这里几年还都看不到个人影,怎么会有和尚忽然来到这里呢?并且,还专门看那个陨石坑,那可是我们老前辈的栖僧所,所以,我祖父马上就警惕起来。 一天,我祖父再次遇到那个和尚,就问他为何来这里,没想到那个和尚,竟然是又聋又哑,可幸好为写字,于是,我祖父就给他拿来纸墨,用文字和他交流,没想象到,那和尚的书法极好,光是看字体,我祖父就隐约感到,那个和尚应该来历非凡。 果然,那个和尚用文字写到,他父亲是清朝的大官,并且当过翰林,负责过《四库全书》的修订,并从民间搜集了很多奇书,而这些奇书,都是讲一些道术、法术的,和尚却从小对这种书很感兴趣,父亲收集的这些书,他更是看得如痴如醉,并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或者能土遁、穿墙过物等。 对于这些讲‘怪力乱神’的书,父亲一开始很反对和尚看,但后来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对这种书,已经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并且和尚弟兄八人,其他七个都比较上进,父亲也就把心里用到了其他七个儿子身上,对和尚也就听之任之了。 为了钻研法术,和尚就索性出家,从世俗中彻底挣脱出来,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到了这上面。 可经过几十年后,和尚的法术依旧没什么进展,他发现自己和常人一样,没有任何法术。但他毫不气馁,觉得从那些书里,根本学不到真正的本领,于是,就开始遍访各地的高人,又经过十多年的努力,他也见识了各种各样、自称有法术、其实那只是骗术的人。 终于有一天,他在云南边陲,真的遇到一个会法术的人,那人长得很特别,高鼻深目,很像是个西洋人。这人不光长得特别,法术更是厉害----可以在肚子上扎几刀,但却死不了。 和尚和那人朝夕相处了三年,发现那人确实不是骗术,而是真有这种能力,那人见和尚对奇门异术如此虔诚,也就把自己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给和尚。 那人说,要想练成真正的法术,看书是没用的,书上那些都是骗人的,光靠自己修习,也无法掌握。 正想练成法术的话,其实必须寻找外力,那种外力既不是炼丹吃药,也不是靠打坐参禅,而是靠‘陨石坑’。 那人肚子被刀扎后、能迅速愈合的本领,就是在一个陨石坑里、偶然获得的。 那还是他到南阳做工时,因为在丛林中迷了路,并患了严重的疟疾,浑身一阵热、一阵冷,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于是,他挣扎着钻进一个巨大的石坑中,因为那个石坑看起来很干燥,没有一点雨水,他就躺在那里,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一阵轻松,疟疾竟然不治而愈,并且身上也有了力气。 恰好那个石坑的附近,有个小部落,部落的人告诉他,那个石坑是个陨石坑,那也是他们族中祭祀的地方,那个陨石坑有种神秘的力量,蚊子、毒蛇、蚂蝗等毒虫,都不敢去那个石坑中。 他们也有一个奇怪的习俗----当他们的族长死后,他们就会把他的尸体内脏掏光,然后放到那个陨石坑的最深处,过几个月后,他们死去的族长会再神奇复活,并且身体变得极轻,遇到大风天气,这些死去的族长,在黑夜的时候,就会再次飘到他们部落里来,双脚腾空,悬浮在空中,有时还会笑两声,不过能这样短暂复活的族长,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不会复活。” “我昨夜看到那个鬼影,就是这样啊”,听袁老头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兴奋喊道。此时,我忽然想到,宣恒在那个陨石坑里,受到陨石坑内奇妙的“场”的影响,内脏完全退化,可以通过皮肤呼吸和吸收营养,那些被扒掉内脏的族长们,放到陨石坑里的时候,身体难道也起了类似的变化,而又重新复活了吗? 第485章最诡异的降鬼秘术 我把自己的这种猜想说出来后,表舅赞同的点了点头说:“你这种推测还是很有道理的,那个陨石坑里,确实有一种神奇的能量,而在这种特殊能量作用下,可能会出现你说的那些变化.” 袁老头不知为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很感慨地说:“你们猜的没错,那块从天而降的陨石,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山中各种怪异情况,都是那种特殊的能量造成的。而这些怪异的现象,无法用常理推测。 和尚听从了那人的建议,开始寻找陨石坑,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这里。 和尚发现,在好几本关于奇门异术的书中,都提到了这座大山,并说到这座大山中,因为有陨石降落,所以让这座山带了仙气,是修习法术者最理想的去处。 所以,他长途奔波几千里,终于来到这里,才找到了陨石坑,但他在这座山中的一个洞里打坐时,不知为什么,好像走火入魔似的,忽然就变得又聋又哑了。 后来,他逐渐明白了,那是因为这座山的阴阳之气,确实与别处很不一样,因而导致他气脉运行时出了偏差,不过,他也并不特别担心,因为他知道如何调整过来,但需要一段时间。 果然,过了不久之后,他就恢复了正常。 我祖父也很高兴,觉得这个和尚不但学识渊博,心性也比较单纯----只是一心执迷于法术和修炼。 两人谈的比较投机,我祖父也不再那么孤单了,时间一长,祖父也就没瞒着他,把在这里的真正目的、还有我那个宣恒老前辈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那个和尚。 这让那个和尚欣喜若狂,非要下到陨石坑下面的那个空间,和我那位宣恒老前辈生活在一起,尽管我祖父一再提醒他,如果真那样做的话,他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不但身体会发生巨大改变,并且从此之后,再也不能离开那个空间了,除此之外,还要定期喝人尿。 但那和尚对这些一点也不在乎,他就是希望自己拥有奇能异术,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惜,经不住和尚的软磨硬泡,我祖父只好把这件事,写在纸上告诉我们的宣恒前辈,以征求他的意见。 而宣恒知道这件事后,却非常高兴,他回应说,只要是和尚自愿的,完全可以让他下去。 我祖父见宣恒老前辈同意,他也就无话可说,这让那个和尚信欣喜若狂,很快,和尚就进了陨石坑下面的空间里。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和尚进去后,皮肤就开始发生了明显变化,不过那时,他的内脏器官还没完全退化,可就在这个时候,和尚却做了一个无比骇人的举动----他把自己的胸膛,用一把匕首剖开,并且把内脏全部扒了出来。 如果进那个空间几年后,他再这样做的话,还可能活下来,但刚进去不久就这么做,纯属找死。 果然,和尚把自己的内脏器官扒出来后,他痛苦地硬撑了一天多的时间,最终还是死掉了。 但他在做这个举动前,就留了遗书,遗书上说,他如果因此死掉的话,央求宣恒他们,至少要过七天后,再把他的尸体移出去。 宣恒还有藩王朱乐庭,对和尚的死都很难过,因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个和尚确实知书达理,也很有学问,他们在一起时,用语言交流虽然还有障碍,但可以借助纸笔交流,他们还是从和尚那里,听到很多新鲜的事情,比如,在明朝灭亡后,清朝如何巩固下来,还有清朝各个皇帝的趣闻轶事等。 这个和尚的父亲本来就是翰林,和尚从小耳濡目染,对这方面的事情当然知道不少,所以讲起来,能够滔滔不绝。 于是,从那个和尚进来后,朱乐婷和宣恒老前辈、还有其他几个从人,都多了不少乐趣,可没想到的是,好景不长,和尚竟然用这种方法,把自己给杀死了,大伙都很难过,也不明白和尚为何要这样做。 不过,既然和尚有遗愿、想让自己的尸体在空间里多停留些时间,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朱乐庭和宣恒老前辈、当然愿意满足。 反正因为空间里的特殊环境,尸体不会腐烂的,即使那个自杀随从的尸体,他们也没从空间里搬出去,朱乐庭觉得,既然这些人不顾生死跟着他,当然都是自己最忠实的部下,大家不论生死,都应该在一起的。 那个随从是在‘换皮肤’的过程中,没能挺过去才自杀的,并且更匪夷所思的是,一二百年过去了,那具尸体非但没腐烂,皮肤反而还增厚了很多,上面长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凸起,好像整个尸体变胖了似的。 当和尚看到这句尸体时,曾经很惋惜对宣恒老前辈说:‘其实,如果他再坚持几天,死后也能复活的’,当时听完这句话,宣恒一愣,感到很莫名其妙,一直到了后来,他才真正明白和尚这句话的含义。 和尚死后,宣恒老前辈他们,把和尚的尸体放到一百多米外的一个暗河边,那个随从的尸体,也是放在那里的。 这个暗河,虽然离他们住的地方只有一百多米,但却曲曲折折、要经过七八个的拐弯,所以他们平时很少到那里。 难过了几天后,大家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而过了大概十多天后,宣恒老前辈无意间走到那个暗河边,令他无比吃惊的是,那个和尚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他们找遍整个空间,也没找到那个和尚的尸体,难道那个和尚出去了吗? 因为在进来的那段日子里,和尚掌握了如何打开洞口、从空间里出去的办法,宣恒老前辈这才忽然想起来,就在一两天前的深夜,他忽然听到那种鸟的叫声,还有洞口打开的声音,当时也没特别在意,因为另外几个随从,经常会在半夜时分,短暂的出去一下,在陨石坑附近走走。 说不定那个和尚,就是趁这种机会,从洞中出去了。 果然,那个和尚的确是出去了。 有一天夜里刮大风,我祖父听见门外,有人咯咯直笑,他大吃一惊,因为在这大山深处,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呢? 我祖父胆子比较大,于是,他也带那只‘凤凰女皇’,就一个人操了根棍子出来了,在月光下,发现竟然是已经死了的和尚,虽然他胆大,但还是感到毛骨悚然,因为宣恒老前辈已经告诉他、那个和尚十几天前就死了,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并且身子还飘飘悠悠的,难道已经变成了鬼! 我祖父大喊一声’你是人还是鬼‘,和尚还是什么都不说,仍旧只是咯咯直笑,正好这时,一股强风吹来,和尚竟然双脚离地,悬在了空中。 我祖父这时撞了撞胆子,猛地把那根木棍掷了过去,差点打中和尚,这样一来,和尚才飘飘忽忽地走了随后,我祖父也是一夜没睡,等天一亮,他就到镇子上找他的一位朋友。 他的那位朋友,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当时在镇子上开棺材铺,对闹剐邪这种事,非常了解。 我祖父就问他,有没有驱鬼的办法,当然,并没告诉那老头所有的真相。 那老头先没回答我祖父的问题,而是抓起我祖父的手看了一下,这么一看不要紧,老头大吃一惊,说我祖父被一种‘乩鬼’缠上了,这种‘乩鬼’每当大风天的时候,就会出来,可以‘乘风而行’,庄子就曾提到过这种鬼的,遇到这种鬼,人手腕处、会出现一圈淡淡的红线,当然,这种红线很淡,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这种红线出现一两次还没有大碍,但如果经常出现的话,那就会有生命危险了,所以,那种‘乩鬼’应该及时除掉,才能永绝后患。 我祖父连忙问、这种鬼如何才能消灭掉,老头则连连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但忽然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告诉我祖父,他听说鸟可以对付这种’乩鬼’,而他也知道,我祖父本身就是养鸟的,所以,可以从鸟方面着手。 这马上让我祖父心中一亮。 回到家中,想想洞中那么多怪鸟,那么能对付鬼的,应该是一种阳性很强的鸟,因为鬼都是‘阴气’凝聚而成。 他思来想去,觉得阳性最强的鸟,应该是一种血红的杜鹃,那种杜鹃,足足有鹰那么大,但样子和一般的杜鹃却完全相同,并且浑身通红,没有一根杂毛,按这些外部特征可以判断,这种鸟的阳性、应该最为旺盛。 一连过了几天,因为没有起风,所以一切都相安无事,那个‘乩鬼’也就没再出现,但就在第六天的黄昏,忽然又起了大风,因为那时已经到了深秋,正是咱们这一带多风的季节。 我祖父马上紧张起来,知道那个和尚变成的‘乩鬼’、十有**会趁着这种大风再来,于是,他就从洞里把那只血红杜绝带了出来,并放到床头边,用锁链锁住,果然,到了午夜时分,那种咯咯的笑声再次响起,’乩鬼’又来了。 因为是第二次,所以我祖父不像上次那么害怕了,而是比较从容地抱起那只杜鹃,走了出来,看到和尚落到这部田地,他心里忽然很伤感,这次,他走进那个‘乩鬼’,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和尚变成了‘乩鬼’后,五官也逐渐变得萎缩干瘪了很多,但勉强还能看出以前的模样。 他狠了狠心,猛地把那只血红杜鹃往外一抛,那只杜鹃凄厉的叫了一声,马上冲着‘乩鬼’扑了过去,那个‘乩鬼’再想逃的时候,已经晚了,被杜鹃紧紧抓住,然后就挂到了那棵树的树梢上了,这么几十年过去了,和尚变成的’乩鬼’,也完全风干了,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如一件破衣服一样,经历着寒来暑往,风霜雨雪,唉,这也许就是他的命吧。 我祖父后来想把他弄下来安葬,却被那位开棺材店的老头劝阻了,他说这种‘乩鬼’一旦安葬,还可能出来害人的,只能暴露在外面,让日月星辰的阳气困住他,他才就不能再作怪了。” 第486章 最大的秘密 听着袁老头的讲述,看着树梢上的那张人皮,我的感受很复杂----既感觉恐怖,又觉得有点凄凉。 袁老头也眯起眼,有点伤感地说:“和尚的皮,应该是和树已经长在一起了,每到年节,我都给他上柱香,念几遍大悲咒,为他超度一下。” 大家都没说话,默默地往树梢上看着,那张人皮在风中摇摆着,哗哗直响,让人觉得很怪异。 就在这时,忽然听袁老头说:“但让我困惑的是,你昨夜遇到的那个‘乩鬼’、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树梢上的这个吗?好像不太可能,因为它一直在树上挂着,但如果不是这个,还会有别的吗?我在这里几十年了,都没遇到过‘乩鬼’,但你们刚住了几天,就遇到了,想想也真够奇怪的。”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就隐隐约约听到有狂笑声,那种狂笑声夹杂在风里,若有若无的,非常恐怖”,肯娅也把昨天路上的事情,告诉了袁老头。 袁老头听到这件事后,不由得吃了一惊,喃喃地说:“还有这种事情?真是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那几个日本人呢?别忘了,这里除了高瞎子外,还有那几个日本人呢?”一旁的疯子六提醒道。 然后,我们把那几个日本人的事,也简单地向袁老头说了一下,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虽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但对那几个日本人的情况,袁老头竟然一无所知,更别说遇到过了。这也够奇怪的,那几个日本人时常在这一带出没,袁老头怎么会没发现呢? 表舅却一直没说话,而是眉头紧锁、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当大家出现短暂沉默的时候,他忽然说了一句话:“对于那几个日本人,即使袁兄见到,也不会认出来的。” 这句话让我们很诧异,袁老头也为之一愣:“不会吧,我平时见到的人,只有陈老弟夫妇,其他的人根本见不到的,更但不上认不认的出来了,听王兄的口气,好像我已经见过那几个日本人似的?” 还没等表舅说话,疯子六好像已经知道表舅的意思了,便连忙对袁老头说:“嗯,那几个日本人,你老兄也许已经见过了,因为那几个日本人,可不是平常人,而是忍者,并且他们的忍者秘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我们也都亲眼见过那些日本人,他们脸部的五官,几乎完全消失,这就是他们练习忍者秘术的后果,除此之外,忍者就擅长的就是伪装----可以伪装成一块石头,也可以伪装成一颗小树,反正,常人即使看到,也根本认不出来。” 袁老头听疯子六这么一解释,也连连点头,看来,他也觉得疯子六说的很有道理。 疯子六稍微一顿,又接着说:“那几个日本人,曾经到过陈老先生家,把他家的蓄电池偷走了,我可以确定,你们两家离这么近,那些日本人肯定也来过的,昨天闲谈,您说自己习惯晚睡早起,经常夜里在附近散步,并且您会定时去陨石坑,见您的那位宣恒前辈,也都是在深夜里,而那几个日本人,也都是在夜间出没,他们也许就伪装成一块石头,看着您从他们身边经过呢?” 袁老头忽然眼睛一亮,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对了,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件事来,就在前几天的时候,我深夜散步回来,把在树上摘的几个野果子,放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因为那种野果,经阳光曝晒几天后才好吃,但第二天看的时候,那些野果都散落在地上了,昨夜我看到的那块石头,忽然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岁数大,记忆力出了问题,觉得肯定是记错了,那里原本是没石头的。 不过听完你说的这些后,我忽然意识到,那也许不是我记错了,而可能那块石头根本就是日本人伪装的。” 我们听的毛骨悚然。 “按说,你平时都带着的那只‘凤凰女皇’,如果它真的比‘猴鹰’还厉害的话,应该能嗅出来那是人伪装的,而不是真正的石头啊”,李姐对这有点不解。 “忍者有去除身体气味的方法,你忘了吗,李姐?”红梅在一旁提醒到,李姐这才想了起来,连忙俏皮的吐了下舌头,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表舅才缓缓地袁老头说:“是啊,以您的头脑和状态,应该不会记错的,那块石头,极有有可能就是忍者伪装的。” 当我们讨论正热烈的时候,欧阳老头旁边的“猴鹰”,忽然尖利的叫了一声,然后腾空而起,向挂着和尚人皮的那棵大树飞过去,这突入其来的举动,让我们大吃一惊----它这是要做什么呢? 我们都愣愣地站在那里,仰头看着那只“猴鹰”的一举一动,难道“猴鹰”要把那个和尚的皮抓下来吗?它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呢?”猴鹰“好像在那张人皮上,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我们本来以为,以”猴鹰“的凶猛,肯定一下子就能把那张人皮扯下来,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这才发现,那张人皮,好像是有生命似的,不但会躲闪”猴鹰“的攻击,还好像会还击! 不光是我们几个,连袁老头看到这种情况,都震惊的嘴巴大张。 在那张人皮的还击下,“猴鹰”一直盘旋着,竟然无法得手。 当”猴鹰“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时,那张人皮忽然从树梢上脱落了,并且,随着大风往东面飘落下下去,而”猴鹰“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们也连忙跑着跟了过去,想看看那张人皮、究竟落在哪里,并且,我们也都想近距离看看,那张人皮上究竟有什么、会招致“猴鹰”攻击它。 等我们穿过一个山包,发现”猴鹰“低着头,正往下看着什么,大家马上气喘嘘嘘的冲了过去,这才发现,在那里的地面上,有一个小洞,洞口也就两个拳头大小,比老鼠洞大不了多少,而那张人皮,却不见了踪影,难道人皮钻进了这个洞里吗? 而“猴鹰”肯定了我们这个猜测。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本来我们都在好好地谈话,”猴鹰“为何突然就飞向那张人皮呢? 欧阳老头问了一下原因,”猴鹰“也呀呀地说了一阵,虽然它嗓子的那块赘肉已经除去,但它毕竟不是人,语言表达能力非常有限,并且在讲述这种比较复杂的问题时,连欧阳老头也很难理解它的意思,看来,这其中的原因,只能靠我们推测了。 袁老头擦了擦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情不自禁地说着:“太不可思议了,我怎么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们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那张人皮,至少在树梢上挂了几十年,袁老头肯定觉得,那张人皮已经完全风干,不会再有任何诡异现象出现,而今天的发生的这一切,恐怕完全颠覆了他的这种认识。 当我们正在说话的时候,表舅却仔细观察着洞口周围,突然,他好像在洞口边上、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连忙弯腰捡了起来。 大家凑过去细看,原来,他捡到的是一个金属薄片,和手指长度差不多,两寸多宽,上面刻的并不是文字,而是一些奇怪的符号。 “看这颜色,应该是纯金的,这是从那张人皮上掉下来的吗?”疯子六问道。 表舅点点头说:“对,应该是那个尸体上的,上面刻的是梵文,恰好在大学时,因为要研究古典佛经,所以我选修过梵文,上面梵文的大概意思是‘入不生不灭之地,化万物之形,而魂灵不变’。” “‘不生不灭之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对了,还记得投射在石头上的那几个字吗?好像是‘无生无死之地’,和这个铭牌上文字的意思差不多。” 疯子六的思维依然那么敏捷,而表舅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肯定是有联系的,本来,和尚就是从陨石坑里出来,他也正是利用陨石坑特殊的能量,变成了这种‘乩鬼’,其实,我怀疑它肯定不是一直挂在树上,而和尚变成这种‘乩鬼’的真正目的,我们也许并没搞清楚。” 我们的思维彻底乱了,眼前发生的这些怪异现象,一件接一件,让我们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但不知为什么,我隐约感到,这些事件虽然看似和高瞎子无关,但实质上却有很重要的联系,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所谓的第六感吧。 不光是我,大家也都觉得,这些看似孤立的、诡异事件的背后,可能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高瞎子,日本人,还有这个“乩鬼”,甚至陨石坑里的宣恒他们,他们之间很可能有着某种微妙、神秘的联系,而对这种联系,我们还一无所知。 表舅反复把玩着那个纯金的铭牌,忽然猛地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一句,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这太疯狂了,难道这是真的吗?” 我们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表舅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在大家的追问下,表舅才略一沉吟,好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似的,然后才缓缓地说:“在古印度的时候,曾流行一种邪教,假托佛祖之名,想在深山大川里,建造一个微型的、能逃脱生死轮回的地方,在这种地方,人可以永生不死,并且经过几百年后,还能褪掉自己的躯壳,而灵魂则可以随意附着在各种鸟兽鱼虫的身上,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不生不死的境界了,并且,用这种方式,还是可以永远享受感官之乐。” 听表舅说的这些,对于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我们还是不太明白,让我们更没想到的是,经过表舅的一番详细解释后,我们才隐约知道,在高瞎子的背后,竟然藏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巨大秘密。 第487章 神秘的访客 高瞎子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阴魂不散”,并且极难对付,不过这也不难理解,要不是有如此手段,他也活不到现在,早就被人干掉了。 我们一开始,只是觉得高瞎子体质异常,才能有这么长的寿命,并且,这也让他拥有超人的嗅觉和读心能力。 可随着一个个谜团被揭开,我们对他的了解,也一点点的加深,现在越来越清楚,他的长寿,不只是因为他体质特殊----陨石坑下面、那种特殊的能量,对他寿命的影响,也是非常巨大的。 而经过这一系列事件,表舅渐渐觉得,既然高瞎子、那几个日本人、还有那个极度诡异的“乩鬼”,之所以都出现在这里,可能还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建造一个属于他们的“极乐世界”。 他们之所以选中这里,是想借助陨石坑神奇的能量。 “你们肯定也都注意到了,高瞎子之所以杀那么多人,就是害怕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并且,他是近一二十年,才彻底隐居到山洞中,而之前那么多年,都是生活在普通人中间,还做过小明的邻居,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表舅问我们。 大家都面面相觑,对于表舅这个问题,我们想都没想过,不过听表舅这么一说,我马上意识到,确实如此----高瞎子在不同的时期,的确在不同的小山村里生活过,最起码在我们村子里,就生活了几十年,他或以算卦为生,或干脆就伪装成普通的老人。 那他为何不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山洞里呢? 表舅认为,从这些迹象上,可以判断,高瞎子好像在修炼什么,并且这种修炼的过程,有很强的阶段性,在早期的阶段,如果完全生活在山洞中的话,就像现在这样,他的身体可能还受不了。 所以还需要过平常人生活,并且,根据县志上的记载,即使在村子中生活时,他也时常出去“云游”,几个月到半年不等,这种消失的时间,就可能是来洞中修炼了,换句话说,在那个阶段,他需要一部分时间过正常人的生活,另外一部分之间,才来洞中修炼。 但是现在,高瞎子可能到了另外一个阶段,可以完全躲在洞中修炼了,这也许是最关键的阶段,过了这个阶段后,他就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据表舅推测,一旦到了那种更高的境界,要想干掉他,就更加困难了,甚至说,已完全不可能。 所以,现在的情况万分紧急,不但我们每个人的时间有限----我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并且,如果不能尽快干掉高瞎子,那我们也许就没机会了,对我们来说,这种结果就太可怕了。 “你说的那种更高的境界,是指什么?”疯子六在旁边、若有所思的问。 “就是我刚才说的,古印度邪教里的那种境界----褪掉自己的躯壳,达到不死不生的境界,并且其魂灵、还能附到各种鸟兽鱼虫上”。 听完表舅的解释后,疯子六、欧阳老头、陈老先生、甚至袁老头都连连摇头,他们好像觉得表舅的这种观点、太过荒谬,怎么可能呢?那种境界,顶多不过一种传说罢了。 而我们几个年轻人,则对表舅的话将信将疑,但大家也都知道,以表舅的学识和严谨,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根据的。 表舅见大家将信将疑,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柔和、但态度却很坚决地说:“很难以置信对吧,看看刚才那个‘乩鬼’,如果不亲眼所见的话,谁会相信呢?这种诡异无比的事情,我们遇到的还少吗? 别忘了,这块陨石来自天外,有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神奇力量,所以,在这块陨石的影响下,一切皆有可能----一张人皮、依旧能有生命,人可以通过皮肤呼吸和吸收营养,还可以极大的增加人的寿命,凡此种种,难道还不够神奇的吗? 并且,山中各种怪异,也都是这块陨石影响造成的,那就更数不胜数了。 可见这块陨石的力量,是多么的神奇,既然这些怪事都发生了,那种古印度邪教里传说情况,怎么就不会发生呢?” 表舅这番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是啊,这座无比神奇的陨石,所蕴含的神秘力量,确实让人匪夷所思,那种古印度邪教里的境界,也未必全都是凭空捏造的传说。 袁老头的神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很有感慨地说:“仔细想想,王兄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说我那位宣恒老前辈他们了,光是我们来这里守墓的子孙----我之前也告诉过你们了----都是长寿而多子嗣,可见这块陨石的作用,确实神奇到难以想象。” 大家边讨论,边看着刚才‘乩鬼’钻进去的那个洞口,既然这个‘乩鬼’能从树上下来,那我昨夜见到的黑影,就很可能是它了。 “不过严格说来,这种‘乩鬼’也算不上是鬼,而变成一种奇怪的生物了,它可以用皮肤呼吸、吸收营养,并且还可能有思维能力,我猜测,那个和尚、本来想练成古印度邪教里的那种境界,但或许是方法不对,才变成了这种怪物,既不是人,也不是一般的动物,只剩下一张皮,但却又有生物的全部功能,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女翻译分析道。 我们觉得她分析的很准确,那张皮确实就是如此。 除此之外,我们都认为,那张皮上的神经可能还很完好,所以可以通过神经,适当调整皮的形状,以便更好地利用风势,在空中灵巧滑翔、飘移。 并且那张皮上,还有比较完整的四肢,靠着四肢,也许还能在地面上正常移动,它既然能以那么快的速度,灵巧地钻进洞里,足可以证明我们这种推测、极可能是正确的。 大家看着洞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忽然,从洞中传来一声声狂笑声,而那种笑声,与我们昨夜在回去的路上、听到的笑声完全一样。 即使在大白天听到这种笑声,仍然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为什么这种人皮,老发出这种笑声呢?除了笑声外,不知道它还会不会说话”,红梅是专业医生,她关心的问题,比较偏重于研究层面。 “这其实很好解释,人体的很多经脉,除了大部分在皮肤上外,还有很多是在人的内脏器官上,比如,和言语有关的经脉,是沿着人的肺经上来,然后才经过喉舌;而人的‘笑脉’,则是从皮肤上、直接通向喉舌的,所以,人的内脏完全消失后,言语的功能一般来说,就完全丧失了,但负责笑的经脉,则会更加发达起来----就像瞎子的听力、一般会比较灵敏;当一部分的经脉丧失后,因为代偿作用,剩下的经脉,就会变得更加发达。 所以,这张人皮的‘笑脉’非常发达,这也是它常常发笑的原因,它发笑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很自然的现象”,疯子六从经脉的角度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乩鬼’老是笑。 “你们看这是什么?”表舅忽然喊道,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在我们讨论的时候,他依然一直在洞口周围观察着。 我们连忙走过去细看,在离洞口四五米远的地方,散落着好多粒什么东西,我连忙捡起一粒来,发现比豆粒大不了多少,是一颗颗小小的圆球,而且小圆球的颜色非常特别----乳白色中夹杂着红色的条纹。 小圆球的中间,还有一个孔穿过,虽然颗粒不大,但却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仔细观察时,上面竟然还有镌刻着一个“佛”字。 “这好像是念珠”,这个“佛”字,立即让我有了这种联想。 “没错,这是念珠,并且应该还是老吕的,在宾馆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这串念珠了,可能是因为我对这类饰品、比较感兴趣,所以才特别注意到了”。 女翻译的话,让我们都吃了一惊,当我们离开那个宾馆时,老吕就神秘失踪了,只听肯娅说过,当她被困在那个山洞中时,给他送饭的那人,疑似就是老吕,这难道真是他的念珠?可怎么会散落在这里呢? 大家都捡了几粒这样的念珠,边观察、边谈论着。 这时,就听“猴鹰”忽然呀呀叫了两声,大家一愣,不知它这是在叫什么,刚想问,就听欧阳老头急促的说:“‘猴鹰’说,正有人往这边走过来”。 我们都大吃一惊,在这大山深处,除了我们之外,怎么还会有人来?难道是老吕? 小磊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巨石,我们心领神会,连忙从旁边的小山坡绕上去,然后趴到那块巨石边上,居高临下,正好把这个洞口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并且从下面还很难发现,小磊不愧是特种兵,这种选取地形的能力,一般人确实无法相比。 我们都知道,“猴鹰”嗅觉极其灵敏,听欧阳老头说过,在顺风情况下,一两公里外是否有人,“猴鹰”就能闻出来,甚至根据气味的变化,还能判别出人运动的方向。 既然“猴鹰”说有人来,那应该不会错的。我们屏息凝神,静静的趴在那里,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左右,远处果然有两个人、正慢慢往这边走来。 随着越走越近,我们这才发现,来的人是一男一女,而那男的,并不是老吕,而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这两人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找这个洞的。 他们来到洞口,没有说话,而是往四周警惕的观察了几眼,我们生怕被发现,便趴得更低了,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这两人发现。 不过,小磊选的地形、确实太有优越性了,从那两个人的位置,根本发现不了我们,而我们则能把他俩看得一清二楚。 男的大概四十多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头发留得很长,很有艺术家的气质,女的也就二十多岁,扎着个马尾,有一米七多,修长健美,面容姣好,看着也很有气质。 这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第488章 皮影艺人 这真的太出乎我们意料了----在这个时刻、忽然出现两个人,并且他们的目标还是‘乩鬼’消失的山洞! 一切偶然的巧合,都有必然的原因,而眼前这一些列巧合的背后,肯定就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从未知晓的、另外一个世界,其震撼程度,不亚于看到那些怪物。 只见两人窃窃低语了一阵,然后,男的从后面的背包里,掏出一根绳子,并在绳子上系了一个什么东西,轻轻的放进洞中,过了一会,洞中又传出一阵狂笑声----依然是那个‘乩鬼’的笑声,不知为什么,听见‘乩鬼’的这种笑声后,两人竟然相视一笑。 现在,对我们来说,‘乩鬼’的笑声,我们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反倒是两人那‘相视一笑’,让我们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停了一会后,那个中年男人、就开始往外拉绳子,当绳子全部拉上来后,我们注意到,原本系在末端的那个东西,已经没有了。 然后,两人站起身来,把绳子放进包里,又往周围看了一下,就准备往回走。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疯子六忽然站起来,大声喊道:“你们先别走。” 他的这个举动,我们几乎都没料到,不过既然他都这样做了,我们再隐蔽、也就没意义了,于是都站了起来。 而那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我们几个,疯子六第一个从巨石上绕下来,我们紧随其后,来到那两个人的面前。 也许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直到我们站到两人的面前时,他们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眼睛大睁、满脸惊恐地看着我们几个。 “里面那个是害人的怪物,你们干嘛喂它东西吃,难道它是你们俩养的吗?”乍听疯子六这么问,我真有点想笑,但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不不……那东西不是喂它的……不是我们养的……是那个……里面那东西……难道你们也见过?”中年男人语无伦次地说。 “当然见过,那是张人皮,你们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疯子六气势汹汹地问道,步步紧逼,两人本来就够惊慌的了,看到疯子六这种态度,更是乱了阵脚。 “我们来这里,是做研究的”,关键时刻,反倒是那个年轻的女人,更加镇定些。 “对对,我们是做研究的”,中年男人也连忙随声附和。 表舅这时也说话了,不过和疯子六不一样,他语气非常缓和:“原来是这样,我们来这里,也是做研究的,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便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中年男人连忙接过来看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惊、抬头看着表舅说:“哎呀,您就是王老师啊,久仰久仰,您写的书我都看了,尤其是那本讨论如何用县志、来研究历史的,我真是受益良多啊,没想到竟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遇到了,真有缘啊。” 听完这话,表舅也微微有点吃惊:“哦?你们也是搞历史的吗?” “也算是吧,我们是省美院、专攻美术史的,这位是我的导师单同教授,我是他的博士生田丽雯”,没等中年男人说话,那个女人就用悦耳的声音、抢先介绍说。 这样一来,气氛才慢慢融洽起来,两个人的情绪,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通过疯子六刚才的“突然袭击”,让这两人在慌乱之间,透露了不少信息,比如,那个所谓的单教授,就反问了我们一句“难道你们也见过”,单凭他这么问,就基本可以断定,那个‘乩鬼’,他十有**也见过了。 不过,疯子六和表舅,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配合的非常默契。 这时,表舅问袁老头说:“袁兄,方便不方便请这位单教授、还有田同学去您院中一叙呢?” 袁老头很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啊,没什么不方便的,两位请吧。” 就这样,两人随着我们几个,一起来到袁老头的院中,大家又像刚才那样坐了下来。 仔细想想,这座山中可真够怪的,不光是有各种各样的怪物,连遇到的事情,也都这么怪异,经过这番折腾,在短短的时间内,不但看到了那个“乩鬼”神秘的消失,还这么快就偶遇了两个人----而且对我们来说,是很神秘的两个人。 等一坐下来,表舅也不绕圈子,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单教授,听您的语气,那张诡异的人皮,您好像已经见过了?” 表舅问的这么直接、这么快,让那个单教授又有点慌乱了,他一时间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干笑了两声说:“哈,哈,是啊……嗯……这有点说起来话长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也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以便思考如何回答表舅的这个问题,表舅却目不转睛地逼视着他。 喝完水后,单教授又抽出根烟,点着后猛吸了两口,仿佛是在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大家谁也不说话,都用眼睛盯着他,等着他回答,这种气氛,对单教授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单教授咳嗽了两声,好像是试图要打破这种有点尴尬地气氛,然后才缓缓地讲了起来:“王老先生说的没错,那种诡异无比的人皮,我的确见过。 其实,早在几十年前了,我就听说过这种人皮了。 那时候,我也正在读博士,研究方向是中国美术史、以及民间传统美术工艺等,有一次,我去巴蜀之地的一座大山中,去寻访一个著名的皮影艺人。 那个皮影艺人,当时已经一百多岁了,他出身于皮影世家,从小就跟着父兄,走南闯北,以演皮影为生,关于皮影的技艺极其高超。 并且,关于这位老皮影艺人,还有一件最传奇的经历,这种经历说出来,所有的人都会震惊的。 这位老皮影艺人年轻的时候,正是咱们中**阀割据的时代,尤其是在他们那里,山高皇帝远,并且有大山作为掩护,土匪更是多如牛毛,其中他们那一带,有一个最凶残的土匪叫刘二愣,这个刘二愣,简直凶残到没有人性,他为了霸占自己的嫂子,竟然就把自己的亲哥哥给弄死了,对自己的手足都如此,更别提对其他人了。 他荒淫无比,不但有几十个妻妾,还让辖区村庄里的姑娘,在出嫁前,都必须送到他那里‘开苞’,如有人胆敢不照做的话,他就会把其全家全部杀死。 敢对刘二愣稍有反抗的人,就会被刘二愣活埋、丢进油锅烹死,甚至是凌迟或扒皮,老百姓对这个杀人魔,敢怒而不敢言。 有一年,有个留德回来的学生,来这一带考察地质时,偶尔听到刘二愣的恶性,感到非常震惊和愤怒,就向当时的政府,反应了这种情况,但当时的政府,**无能,根本没能力清剿刘二愣。 可刘二愣听到这件事后,便狂怒了,他在这一带就是个土皇帝,还从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战过他,于是,他就把那个留德学生抓了起来,并且残忍地把其胸膛剖开。 当那个留学生的胸膛被剖开时,其实还没有死,令人发指的是,刘二愣竟然亲自动手,把留学生的内脏,一件件往外拽,真是惨绝人寰。 说来也巧,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那个皮影艺人,正在刘二愣的山寨中----他是被刘二愣叫来、给其演皮影的,而且,这无比血腥的一幕,皮影艺人都看到了。 那个留学生就这样惨死了,并且内脏也全被刘二愣给掏光,这让那些最凶悍的土匪们,都看得胆战心惊。 可没想到的是,皮影艺人却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所有的人都没想到----皮影艺人请刘二愣、把留学生的尸体给他,他要用留学生的尸体,制成一个‘人皮皮影’,然后再用这种‘人皮皮影’,给刘二愣演出。 刘二愣听了哈哈大笑,对皮影艺人的这个想法连连称赞,就这样,皮影艺人就把留学生的尸体带走,然后经过加工,真的做成了一个‘人皮皮影’。 当地所有的人,都在暗地里骂这个皮影艺人,说他为了讨好刘二愣,竟然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真是丧尽天良。 皮影艺人对这些议论,假装没听到,还是我行我素地做了出来。 这个‘人皮皮影’、真是空前绝后,之前还从没有人看到过,而等所有的人看到这个‘人皮皮影’时,都感到既恐惧、又震撼----这张‘人皮皮影’如果不展开,乍一看,就像是一件破衣服,但展开后,却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且那张人皮、仿佛还是有生命似的,天气冷的时候会发抖,热的时候则又会流汗。 这张人皮做好后,皮影艺人就带着它,真的刘二愣演了一场,逗得刘二愣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演完后,皮影艺人就暂且把这张‘人皮皮影’、放到了刘二愣的山寨上,说是明天再来接着演。 那天夜里,山中起了大风,到了半夜时分,刘二愣因为睡前喝了很多酒,所以被渴醒了,他便让伺候他的小老婆点上灯,然后找水喝。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有咯咯的笑声,这让他心里的火、砰的一下就涌了上来,心想谁竟敢如此大胆,半夜三更不睡,跑到他屋子附近吵闹嬉笑,真是不想活了,于是他一下推开小老婆,猛地打开门就出去了。 借着月光,他无比震惊地发现,有一个人在空中飘忽着,双脚离地,并且仍旧咯咯地笑着,刘二愣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靠着后面的门框才没坐下去----他凶残成性,并不相信神鬼,但眼前的、这个漂浮在空中的东西,不是鬼又是什么呢? 他想喊,但可能因为过度惊吓,干张了几下嘴,竟然没喊出来。 忽然,那个黑影倏地一下,飘到了他眼前,几乎和他脸对脸,但依然双脚一地,在空中浮着,这下子,刘二愣彻底看清了,眼前的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被他开膛破肚的那个留学生!此时,那个留学生正呲着牙,对着他笑。” 第489章 祖传的秘密 单教授讲的绘声绘色,我也听的毛骨悚然,而他接下里来的讲述,更加让我们震撼:“刘二愣一下子就吓呆了,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只觉得自己肚皮一凉,一把匕首插进他的腹部,然后猛地一剖,肚皮被豁开了,刘二愣疼得惨叫一声,他的肠子也已经被割断,臭烘烘的屎从肚子里流了一地。 等手下人听到惨叫声赶过来时,发现刘二愣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杀猪似的惨叫着,地上的血和屎尿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这时他们才发现,这个凶残无比的刘二愣,是那么怕死,他声嘶力竭,大声叫骂着,让手下赶紧送他去山下的医院,不过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从寨子到医院,至少也有三天的路程,他恐怕活不了那么久了。 腹部被剖开,是极度痛苦的,那些剖腹自杀的武士,旁边都会有一个介错,就是等武士剖腹后,专门砍下武士头,以缩短剖腹后煎熬的时间。 而那个刘二愣命还挺硬,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断气,当时见到的人都说,这个刘二愣死状非常惨,因为极度的痛苦,他把自己的手指头咬断了三根,还把自己的一个眼珠子给抠了出来。 刘二愣一死,当老百姓敲锣打鼓、放鞭炮,像过年一样。其实,当那张人皮杀刘二愣时,已经有人看到了,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呆了,还是故意不救刘二愣,反正看到的人根本就没过去帮忙。 这件事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不但如此,还上了当时上海著名的报纸《申报》,当地的县志,更是详细记录了这件事,这也成了一个传奇。 不过,很多人也只是把此事当成一个传奇看,不太相信真有人皮杀人的事情,但只有当地人才知道、这件事实实在在发生过。 当地人都说,能杀死那个刘二愣,其实是皮影艺人的计谋,那个皮影艺人,技艺已经达到‘通神’的地步,他制造的那个‘人皮皮影’,其实可以让那个留学生的魂灵,暂时附在上面,从而这张留学生的人皮,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并且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式,给刘二愣开肠破肚,让刘二愣惨死了。 一开始,我看到这个记载时,也不相信这这是真的,可巧合的是,我祖父的一位老同学,正好和那个皮影艺人是同村的,并且关系也非常好,虽然比皮影艺人小了十多岁,但也算是忘年交,我问他这件事时,他告诉我,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在一个月夜,他就曾亲眼见过、那张人皮飘进皮影艺人家里。 但刘二愣被杀后,那张人皮就再也没出现过,而对这件事,皮影艺人也绝口不再提起----甚至对我爷爷的这位同学----也不再提起。 听到这些后,就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当时我爷爷的同学,虽然离开家乡几十年了,但还和那个手影艺人有通信联系,他对‘人皮皮影’也很好奇,在信中也问过几次,但都被皮影艺人明确拒绝了----不过作为挚友,皮影艺人在信里,还是承认了那个刘二愣的死、确是他用人皮做的,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的,皮影艺人没细说,只说这是祖传秘技,原谅他不能对外人公开。 我当时正在研究民间皮影艺术,并且正要去那一带采风,于是就带了我爷爷朋友的信,去找那个皮影艺人。 当我长途跋涉,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小山村里,看到那个皮影艺人时,没想到他已经病得非常重了,让我没想到的是,皮影艺人一辈子没结婚,也没有后代,而几个侄子,都早已出了大山,在各个城市生活就业,有的还去了美国,平时关系比较冷淡,几乎没什么来往,皮影艺人病成这样,竟然没有一个侄子主动问候,更别提在旁边照顾了,真算得上是晚景凄凉,看着令人心酸。 到了那以后,我给他洗衣服、做饭,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并且还联系了当地的文化部门,把他列为工艺大师,并为他争取到了免费的医疗,还送他去了省立医院治疗。 在医院里,皮影艺人拉着我的手,竟流出了眼泪,感慨地对我说,‘病可治而老难医’,虽然自己的病情减轻了,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活太久了,可自己祖传的皮影手艺,眼看就要失传了,后辈中根本没人对这感兴趣,反而是我这个外人,对这门手艺这么有热情,于是,他决定对我倾囊而赠。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把那件‘人皮皮影’的事、也告诉了我。 皮影艺人说,他们家有一门绝技,就是让皮影‘真正活起来’----一般的皮影戏,都是把皮影道具投影到一个薄纱上,用道具的影子演戏,而他们家,可以让皮影道具直接上台,做简单的表演,这可是他们家祖传的绝活。 一个动物皮、怎么能自己在台上动呢?一般人都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可这却是千真万确,但这种绝活,他们家一般不会演,除非给一些官员富贾演出时,才展示出来,以便能够挣更多的钱,说到底也是为了生计,也正是这种绝活,他们家老辈上,还曾给皇室贵族演过,在达官贵人的圈子里,有很高的知名度,这也使他们家衣食无忧,还置了不少产业。 这种不可思议的绝活,是怎么做到的呢?说起来也非常诡异和奇特。 这事还得从皮影艺人的祖上说起。 皮影艺人的祖上,除了从猎人那里收购毛皮外,还得自己上山亲自找。这都是为了获取更好的毛皮。 因为只有上好的毛皮做出来的皮影道具,操纵起来才更灵活,也更有表现力。但要获得这种上好毛皮,最好是等兽类还没断气的时候,就活剥下来,这样一来,毛皮才更柔软、更有韧性,但从猎人手中获得毛皮,都是猎物死后才剥下来的,品质就差很多了。 因此,皮影艺人的祖上,就经常进山亲自打猎,以得到那些兽类的皮。 不过他们打猎,与一般猎人不同,一般猎人会用弓箭、甚至火枪,或者用各种陷阱、兽夹等,这些往往都会损伤动物的皮毛。 而他们打猎,最想猎取的部分就是猎物的皮,所以他们一般是用下药的方式,把猎物毒倒,然后趁猎物还没断气时,就把动物的皮剥下来,但即使这样,因为毒药的作用,依然会影响兽皮的质量。 有一次,皮影艺人的祖上,进山猎取兽皮时,遇到一件怪事。 那时,在当地的大山中,生活着一种小熊,这种小熊非常特别,其个头很小,和猎狗差不多,它的毛也很稀疏,不太适合做衣服,肉也很酸,根本不能吃,更没有一般那种熊的熊掌。 但这种熊的熊胆,却极其美味,并且对益气固肾有奇效,据说当地一个八十多岁的大财主,吃了这种熊胆后,又生了一男一女。 很多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吃了这种熊胆后,一般也都能喜得贵子。因此,这种熊胆比黄金还要贵。 但这种熊胆个头也不大,也只有拳头般大小,并且位于内脏的最里面,只有把内脏全部扒出来后,才能取到里面的熊胆。 于是,很多猎人打到这种熊后,就会把其内脏全部掏光,然后把最里面的熊胆取出来,躯体部分就弃之不要了。 皮影艺人的祖上,就在一个石头坑里,看到这种被掏走内脏的小熊,他看了看石坑周围的血迹,已经发紫了,而那些被掏出的内脏器官,则散落了一地,并且爬满蛆虫和苍蝇,看来,这种小熊被杀死至少几天了。 他感到有点惋惜,因为这种小熊的皮,是制造皮影的上好材料,但如果已经死了几天后的话,利用价值就不大了。 他又看了一眼石头坑里、那个被掏空内脏的小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他僵在了那里----因为那个小熊,好像在微微地蠕动着! 被掏空了内脏小熊竟然还没死?并且还是几天前就被掏空了的。皮影艺人的祖上顿时感到毛骨悚然,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那只小熊,这才确定他的确没看错,那只小熊确实在动,于是,他壮了壮胆子,下到那个陨石坑中,近距离的观察那只小熊。 没想到,那只小熊正瞪着眼睛看他,但小熊的内脏却空空如也!他用脚踢了踢那只小熊,小熊竟然发出几声低叫。 凭着自己深厚的职业素养,即使用脚触碰了一下小熊的毛皮,皮影艺人的祖上也能感到小熊的这种毛皮状态,是制作皮影的绝佳材料。 他不再犹豫,立即把这只小熊,装进了自己的布袋中,背回了家。 经过除毛后,皮影艺人的祖上、把小熊的皮整个剥了下来,当他准备进一步加工时,却遇到了更加震惊的事情----那张皮好像有生命似的,只要刻刀一放在上面,那种皮就会发抖,并且还会自己蠕动。 皮影艺人的祖上是个有心人,他反复思考后觉得,之所以出现在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可能与那个石头坑有关。 因为皮影艺人的祖上、在石坑边上观察时,还注意到散落在坑周围的内脏,都爬满了蛆虫和苍蝇,但唯独陨石坑里,血迹斑斑的小熊的躯干部分、则一只苍蝇和蛆虫都没有,光是这个现象,就够奇怪的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在那个石头坑旁边,现场把一只狐狸的皮活剥下来,然后把皮丢进那个坑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皮在石头坑里,也仿佛获得了生命似的。 果然,那个石头坑有一阵神秘的魔力,而这种魔力,即使动物只剩下一张皮,也能够活下来,那个坑为什么会如此神奇呢? 经过多方面的打听,皮影艺人的祖上才搞清楚,原来那个石头坑是一个陨石坑。 知道了这个秘密后,皮影艺人的祖上,就创造出了那种“活得”皮影戏----就是一张动物的皮,就可以和活物一样,不但会动,还会发出声音,而凭着这种绝活,让他们家世代都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 因为这是他们家的“生财之道”,所以极为保密,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 可随着时代的巨变,他们家的后人,对这种古老的技艺,已经没了任何兴趣,所以到皮影艺人这一代,他们的这些技艺就要失传了,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皮影艺人才会把这种祖传的秘密,告诉给我这个外人。” 第490章 奇妙的寻找过程 单教授的讲述,多少有点令我们感到意外,对于我们来说,老觉得这种‘乩鬼’、只是极其罕见的现象,知道这种事情的人,应该极少,我们更没想到能遇到,因为那种概率实在太小,但事情的发展竟如此不可思议,大家惊奇的发现,单教授对‘乩鬼’的了解程度,一点也不比我们少。 “那您怎么知道这里有陨石坑?又是怎么见到那个‘乩鬼’的呢?”表舅语气虽然依旧温和,但却步步紧逼,一点也不放松。 这时,单教授好像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喝了口水,态度从容了很多,这才悠悠地说:“唉,这也说起来话长了,听完皮影艺人的讲述后,对于那个留学生的人皮下落,我非常关心,并仔细的问了那个皮影艺人。” “哦?那个皮影艺人是怎么说的?”疯子六忍不住追问道。 单教授又叹了口气说:“唉,很遗憾,皮影艺人说,他不想留下那张人皮,因为说实话,他对那张人皮也感到害怕,只是为了给除掉刘二愣,并替那个留学生报仇,才不得不那么做,那张人皮在他看来,也是是非常怪异----它已经不是那个留德的学生了,但在某些方面,它却又有很多留德学生的记忆,也正是如此,它才能杀死那个刘二愣,因为那种仇恨,对留学生来说,是一生中最深刻的记忆,而这种记忆,当他变成人皮后,也依然残留着。 至于那张人皮、接下来会怎么样,他其实不知道。 那些兽类的皮,即使有了生命,对于皮影艺人家族来说,处理起来也都比较容易,都是在使用过一段时间后,用火把那些有生命的皮、烧成灰烬,烧得时候,还要念‘轮回咒’,希望这些兽类,能赶快投胎传世,这也是皮影艺人家族、赎罪的一种方式,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这种做法,多少有点违背轮回之道。 但对于那个留学生的皮,皮影艺人却有点犯愁,本来,他也想用火把留学生的那张皮烧掉,但那张皮好想意识到了这一点,没等皮影艺人下手,它就溜走了,从此就消失在大山中,再也没出现过。 不过,这也是皮影艺人最想要的方式。 我也试图在那座大山中找这张人皮,而皮影艺人则直摇头,他说这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见过那张人皮,我要是去找的话,恐怕也是徒劳无功,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我硬要找的话,那几率就太小了,恐怕我到死都无法找到。 皮影艺人见我失落,就给我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正是通过这个信息,我才来到这座大山中,并见到了这张人皮,不但见到了,并且还有了深入的了解。” 我们听完都非常吃惊,和尚的这张人皮,皮影艺人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来过我们这座大山?即使来过这座大山,也不一定知道这张人皮啊,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而单教授接下来讲的那些,更是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自从认识到那个陨石坑的神奇后,皮影艺人家族,对于陨石坑都变得非常敏感。我刚才说了,当皮影艺人年轻时,曾经随父兄到各地演出,因此,他曾经到过咱们省城,为当时一个大人物演出。 但在演出完会,却偶然听到在咱们这座大山中,有一个很大的陨石坑,这一下子就引起了皮影艺人和他父兄的兴趣,但因为演出很忙,所以,只有皮影艺人有时间、来这个陨石坑考察。 当皮影艺人看到这个陨石坑时,不由得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个陨石坑竟然那么大,是他们那个陨石坑的很多倍。 不光是大,这个陨石坑的结构、好像也和他们的很不同,更让皮影艺人震惊的是,在这个陨石坑里,他发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 为了验证这个陨石坑,是否也有同样的功能,他在附近捉了一只狐狸,然后活活地把皮剥下来后,丢进那个陨石坑里。 本来,他是想试探一下,这种兽皮是否能够活下来----和他们那里的陨石坑一样,但结果却很出他意料:这种血淋淋的兽皮、丢进陨石坑中后,便会很快神秘的消失,好像融化在坑里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在他们那个陨石坑里,把兽皮活剥下来后,丢进去一两天的时间,兽皮就能自动活下来。而皮影艺人注意到,当兽皮丢进这个陨石坑后,同样,不会有苍蝇飞到带血的兽皮上,这是两个陨石坑、惊人的相似之处。 按说,丢进这个陨石坑的兽皮,应该也能活下来,但为何却会神秘失踪呢?皮影艺人连丢了两张兽皮,过一两天再来看时,却都消失不见了。 为了弄清这一点,皮影艺人把第三张兽皮、丢进陨石坑后,就隐蔽在陨石坑旁边的一块巨石后面,偷偷地观察发生的一切,从黄昏一直等到午夜时分,正当皮影艺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这种诡异的笑声,顿时把他吓得睡意全无。 在月光下,一个人影、飘飘悠悠地落在陨石坑中,然后把那张兽皮捡起来,又飘飘忽忽地上来,皮影艺人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住了,难道这是鬼吗? 他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紧紧地跟在那个人影后面,皮影艺人觉得,与其说那个人影是在走,不如说是在“飘”,身体轻飘飘的,很像传说中的那种“孤魂野鬼”,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为什么,那个人影把兽皮扔下了悬崖,然后才往回走,很快来到一颗大树前,开始往上爬,爬到差不多一半时,忽然一阵山风吹过,那个人影居然随风飘起,并一直爬到树梢上、挂在了上面。 当那个人影如衣服一样,随风飘摆时,一个念头瞬间在皮影艺人脑海闪过----难道那个人影是一张人皮!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得浑身一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到第二天白天,皮影艺人再一次来到这里,发现那件破衣服一样的东西,仍在上面挂着,以他对各种皮质地的了解,几乎可以马上肯定,那个树梢上挂着的、应该就是张人皮!也就是说,这张人皮和他熟悉的那些兽皮一样,极有可能是通过陨石坑复活的,可它又为何阻止陨石坑里的兽皮“复活”呢? 因为他们家世代都与这种‘复活’的兽皮打交道,因此他们对这种‘复活’的兽皮,研究非常深入,不知他们的祖上,是靠自己积累的经验,还是经过高人指点,总之,他们掌握了控制这种皮的方法,并且这些方法极其有效。 比如,他们祖传一种香,那种‘复活’的兽皮,一闻到这种香后,就会马上被吸引过去,并且会变得极其瘫软。 对于那张人皮的详细情况,皮影艺人想多了解一些,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近距离的观察那张人皮。 为了引诱那张人皮,皮影艺人如法炮制,把一张活剥下来的兽皮,丢进那个陨石坑里,等到午夜时分,那张人皮果然又出现了。 当那张人皮刚准备行动时,皮影艺人就把那种香点了起来,虽然那种香对‘复活’的兽皮、极其管用,但对于这种人皮,是否有同样的作用,皮影艺人心里则没底。 当那张人皮闻到香味后,果然像那些兽皮那样,被吸引了过去,等轻飘飘的来到那种香附近时,便瘫软在地上,皮影艺人壮起胆子,点燃火把,仔细的观察起那张人皮来。 让皮影艺人震惊的是,那张人皮上面,竟然有一颗完整的头,而脸上的皮肤,早已变得皱褶不堪,干枯粗糙的如树皮一般,五官也都完全扭曲变形,但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却依然骨碌直转,看起来异常恐怖。 当皮影艺人准备用火,把这张人皮烧掉时,那张人皮却发出了哀嚎声,仿佛在拼命求饶,这种凄惨的哀求声,在寂静的深夜山谷中,听起来分外惊心动魄,皮影艺人竟然一下子心软起来,才没把这张人皮烧掉。 那张人皮见皮影艺人手下留情,嘴里竟然含糊的说出几句话,虽然听不清它说的是什么,但这就足让皮影艺人感到震撼了。 在秋季的深夜中,会不时出现一阵阵的山风,那张已经瘫软的人皮,随着那种香燃完,人皮又渐渐恢复了活力,便借着一股强劲的山风,再次飘扬起来,就这样又随风飘走了。 虽然对于这张人皮的具体来历,皮影艺人还是无从知晓,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张人皮的形成过程,和那些兽皮没什么两样,也应该是被剥的只剩一张皮后,然后在那个陨石坑中,才形成了这种诡异的人皮。 这张人皮生前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变成这种人皮的?这对皮影艺人来说,成了永远无法破解的谜团。 但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就知道这座大山中,有这么一张诡异的人皮,并且根据他的经验,如果这种‘复活’的皮,如果不是人为烧毁的话,虽然不知道,它到底可以活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肯定比人的寿命,要长的多。 皮影艺人看我那么执着于这种人皮,他建议我不要再找那个留学生的人皮了,因为那张人皮从消失后,几十年过去了,就再也没出现过,真要是想亲眼看到这种人皮的话,不如来这座大山中,来寻找这里的那张人皮。 可是后来,我有了新的教学任务,家里的琐事也渐渐多了起来,寻找人皮的计划,就被耽误下来,一直到了现在,我的孩子也都大了,教学岗位工作也不那么繁重了,这才腾出时间,来这里探索那张人皮,没想到,按照之前皮影艺人传授的方法,我居然轻易就找到了那张人皮,并且还有了不可思议的交流,真是获益匪浅,这太奇妙了,直到现在,我想起来,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有时真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听到这里,我们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个皮影艺人来这里的时候,难道没遇到袁老先生的前辈吗?按说,这几间房子离那颗大树不远啊,他应该能发现的”,肯娅若有所思的问道,大家也有同样的疑问。 对于那个皮影艺人来这里的时间,袁老头大概问了一下,确定那个时间段,应该是袁老头的父亲,在这里“守墓”,不过袁老头解释说,那时,还没有这几间房子,他们也不是在这里住,这几间房子,是他前几年才建起来的,所以皮影艺人没遇到,也并不奇怪。 但在单教授讲述的过程中,疯子六却面无表情的紧紧盯着他,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对单教授的这些话,并不太相信似的。 第491章 最诡异的状态 对于单教授说的这些,难道疯子六发现了什么疑点了吗?疯子六做了一个举动,这个举动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见他站起身来,然后走到单教授面前,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捏了两下。 这个举动太突然了,连单教授也没反应过来,被疯子六捏了两下后,只见他身子一歪,瘫软在地上,好像烂醉一样,精神也一下子变得恍惚了。 这时,我发现,旁边的那个田丽雯,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愣愣地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不知怎么做才好。 “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等大家稍稍缓过神来,表舅吃惊的问。 疯子六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单教授,叹了口气说:“从一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经脉运行很不正常,处于一种被催眠的状态,也可以说,是一种梦游的状态,所以,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在这种不正常状态下说的,因此,不一定是事实。” 我们都惊得好久说不出话来。 催眠状态?梦游状态?这怎么可能呢?他刚才讲那些时,不但神情看起来很正常,并且逻辑也丝毫不乱,怎么会是梦游或催眠状态呢? 此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那个田丽雯,她和单教授是一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的来龙去脉,也谢有她知道。 见我们都看她,不知为什么,田丽雯变得非常惊恐和不安起来。 这时,表舅语气和缓地说:“你不要害怕,我们知道,你肯定遇到了很恐怖、很诡异的事情,其实我们也一样,在这种大山中,有各种各样的诡异,我们遭遇的更多,你不用害怕,可以告诉我们,也许我们能帮你解决。” 红梅也体贴的给田丽雯倒了杯茶,田丽雯端起来喝了几口,好像在努力的镇定着自己,过了一会后,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才缓缓开口说:“嗯,其实,在那个宾馆中住了一两天后,我就发现,单教授有点异常,并且这些异常,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有时看起来很恐怖,我当时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太劳累了,才导致单教授精神有点问题,听老先生这么一说,才忽然意识到,也许不是劳累的问题。” “你们在那个宾馆住的?”李姐若有所思的问。 “就是深山中的那个宾馆啊,离这里不算太远,从这里往北,翻过一座山峰就是了。” 听完田丽雯的回答,我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住的宾馆,也正是我们住的那个,真没想到,我们竟然在同一个宾馆住过,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在这座大山中,本来就只有那一所宾馆。 这时,地上的单教授,显得非常疲惫,他眼神散乱,神情恍惚,好像要睡着似的,袁老头从屋中拿出一张席子和毛毯,让单教授躺在了上面,疯子六看着一脸忧虑的田丽雯,平静的说道:“没事的,他现在的经脉,还正处于调整阶段,迷糊一会,就能恢复正常了。” 说完,又拿出两根银针,扎在相关穴位上,给单教授针灸起来。 “你刚才说,单教授的表现有些异常,可以详细说一下吗?”看着田丽雯,表舅语气温和地问道。 田丽雯默默地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但却充满着恐惧地说道:“嗯,我发现,在宾馆入住一两天后,他好像变了个人的似的,沉默寡言,有时脾气又很暴躁,并且老是心不在焉,好像沉浸在某种沉思中,脸上还经常挂着一种诡异的微笑,看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并且,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反正总而言之,从脾气倒一举一动,好像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这时,我忽然注意到,疯子六好像想问田丽雯什么,但张了几下嘴,还是没问出来,他的问题很难说出口似的,稍微思索了一下后,这才下了决心似的问道:“小田同学,有一点,我确实想知道,但这个问题对你也许很冒犯,但为了弄清楚单教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又必须要问,还希望你能见谅,并希望你也能真实回答。” “没事,你问吧”,田丽雯态度还是比较大方。 疯子六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鼓了一下勇气后,这才问:“你是和单教授、是在一个房间住吗?” 田丽雯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连连摇头说:“不,单教授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们俩之间,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在宾馆里住的是两个房间,并且两个房间还都不是挨着的。” 田丽雯说这些时,表情非常羞怯,声音也很小。 大家都知道,疯子六这个问题确实很关键,只有弄清楚两人是否在一起住后,才可以准确知道、单教授在宾馆里的遭遇----如果是分开住的话,那么,单教授如果在宾馆房间里、遇到什么事情的话,那田丽雯肯定是不知道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我很想不通----在来这里之前,单教授从没向我提过人皮的事,并且来的时候,也没说来这里是寻找人皮的,只是说这座山中的古迹很多,并且还有很多壁画之类的,这些对于研究美术史都很有意义,于是我们就来这里了。 只是在宾馆里住了一两天后,他才忽然告诉我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要找那种特殊的人皮,我虽然是个女的,但胆子却很大,也喜欢冒险,所以听完这些后,虽然感到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 听完田丽雯的话后,疯子六和表舅对视了一眼,并心有灵犀般的点了点头。 “在宾馆里住了一两天后,单教授才向小田说起人皮的事,你们注意没有,这正好和单教授有异常表现的时间相吻合,这种时间上的吻合,也许大有文章”。 袁老头提醒似的说。 在那个宾馆里住的时候,单教授难道遇到了什么诡异事件,才忽然变成这种异常状态?而田丽雯和单教授入住宾馆的日期,正好是我们离开的那天。 正在这时,我们忽然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我这是在哪里啊?”。 原来是单教授清醒过来,他挣扎着从席子上爬了起来,田丽雯马上过去,把他扶坐在椅子上,当他坐下后,才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们几个,好像从没见过我们似的,他眼神依旧很涣散,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我怎么到这里了?” 就凭这一句话,我们就知道,疯子六的判断果然没错,原来单教授真的一直处于催眠状态、或者说是梦游状态! 这太不可思议了,大家震惊的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那个单教授看着我们,更感到莫名其妙,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看起来毫无记忆,他用手扶着头、闭起眼睛,好像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最感到震惊的还是田丽雯,她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单教授,好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田,咱们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咱们不是在宾馆住着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单教授表情很痛苦,他连珠炮似的问田丽雯。 田丽雯艰难地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只大概把我们刚才的相遇过程,简单地说了一下,当然,说到这些的时候,提到了那张人皮,至于他们之前、是如何遇到那张人皮、并且如何和张人皮打交道,田丽雯却只字未提,并且好像是刻意避免提到那些事似的,这让我隐约感到,田丽雯好像有很多难言的秘密,并且在讲述这些事情时,她脸色通红,语气也有点尴尬。 而单教授却好像并注意到这些,他听完田丽雯的讲述后,比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只见他两眼发呆,边听边喃喃低语:“天哪,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事。” 单教授听到田丽雯说、自己的不正常状态,是疯子六发现的,并且让他恢复了过来,眼睛里这才有了点光泽,连忙站起身来,对疯子六深深一躬说:“谢谢您,老人家,幸亏您救了我”,可以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诚恳,完全发自内心。 疯子六则连忙点头微笑、并摆摆手说:“不要客气,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也幸亏遇到我,否则你那种催眠状态,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说完后,又给单教授把了把脉,并在相关穴位上,又针灸了一会,单教授的精神状态,才慢慢正常起来,脸色也红润了很多,并且在情绪上也平静了很多----在刚才的催眠状态下,他显得很兴奋。 “你回忆一下,在那个宾馆里,是什么时候失去记忆的?在失去记忆前,都发生了什么事?”疯子六试探地问道,为了避免再次刺激到单教授,他问的声音很温和。 这也是大家最想知道----单教授为何会陷入那种诡异的状态呢? 单教授闭着眼,使劲用手指扣着脑门,他在努力的回忆着,但这样想了一会,却摇了摇头,表情异常痛苦的说:“记忆很模糊,只记得我本来精神和体力都很好,但开完房间后,不知怎么搞的,却忽然觉得非常疲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从那以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恐惧、害怕、兴奋的感觉都很强烈,但至于具体的情节,却完全不记得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坐在这里了,这事情太怪了,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 “那您来这里,是不是寻找那张人皮呢?”一直没说话的小磊,在旁边问道。 “不是啊,我来这里,是因为这座大山中,很多山洞里有壁画,并且还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壁画,应该是属于史前文明的,研究价值很高,并且附近县城里,残留的古代建筑也不少,对于美术史研究来说,这里的资源异常珍贵的,我从没听说过什么人皮”,单教授回答道,表情有些诧异。 我们再一次震撼到----这种催眠术太诡异了,简直如被鬼魂附体一样,所说所做,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让我顿时感到脊背发凉。 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我们竟然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第492章 诡秘背后的隐秘 对于这种诡异的催眠术,当然只有疯子六最了解,我们本来想听他详细讲一下,但他却忽然闭口不谈了,而是边给单教授针灸,边偷偷观察着单教授、田丽雯的一举一动。 在疯子六的针灸治疗下,单教授的情绪、慢慢恢复了平静,还没等我们问,他就主动问田丽雯:“小田,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你既然这几天都和我在一起,这几天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的,快说说吧。” 不知为什么,田丽雯的脸更红了,表情也更尴尬,她胸脯起伏的很剧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这样,我还以为是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是太可怕,才让她有如此剧烈的情绪反应。但我发现,疯子六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这两天的经历,应该是非常害怕,你控制一下情绪,不要害怕,即使我们面临危险,这几位也能帮助我们的。” 单教授和我一样,也觉得田丽雯情绪上的这种起伏,是因为害怕造成的。 田丽雯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这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对单教授说:“您有了种种异常的表现后,就忽然提到了那张人皮,并且好像对那张人皮的一切,都非常了解似的。您说现在这张人皮的经脉,发生了异常,需要用一种特殊的药物调节,才能让它的经脉恢复正常,而那种特殊的药物,带有极强的阳性,是一种能‘追逐阳光’的草,有点像是向日葵,但向日葵只是花朵随着太阳转动,而这种草的触须,却可以总是伸向有阳光的地方----就像动物的触手一样,哪里有阳光,它就会伸向哪里,对阳光非常敏感。 而且,您还知道这种草生活在哪里,并采集下来,回到宾馆后,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些炮制药品的器具,熟练的把药品炮制好了。 您带我来到这里,并把炮制好的药物,用绳子吊着,放到了那个洞中,等了一会后,那张人皮就从洞中钻了出来。 初次看到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那张人皮头部先从洞中出来,并且披头散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而他的身体,则是卷在一起,好像是卷着的席子,等全部钻出洞后,身子才全部打开,那种情景,实在是太怪异了。 那时,正好风很大,它的身子,就趁着风势,在空中飘飘悠悠,四肢舒展着,并且还发出咯咯的笑声,过了一会,又发出一种叽叽喳喳的声音,那种声音很尖利,说的好像是人的语言,但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而您却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害怕,并且嘴里也发出那种叽叽喳喳的声音,仿佛是在和人皮交流。 就这样说了一会后,那张人皮还跪伏您的面前,好像表示感谢似的,就又下到那个洞里了,然后,你说和人皮约好了时间,下次再来,而约好的时间,就是今天,您又带了药物,来到了这里,这才碰到了他们几位,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田丽雯虽然说的简略,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已经比较清楚了,而单教授愣愣地听着,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显然,对这些事情,他真的没有记忆。 忽然,单教授扭头看着疯子六,语气异常恳切问:“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真是太可怕了。” 单教授也知道,对于他这种不正常的状态,疯子六既然能看出来,那么疯子六肯定有更深的了解。 疯子六微微点了点头说:“很显然,你在宾馆里住的时候,已经遭到暗算了,你可以看看,从你的左手臂一直到脖子,有一排红色的斑点,并且每个斑点,有米粒般大小,这条经脉被封住后,你的你的记忆力就会暂时丧失,这时,再施展一些类似催眠的技能----也就是对你实施催眠的人,把他想要灌输给你的记忆,轻声告诉你,你就会被那种记忆暂时占据,而你的行为意识,就这样被他控制住了。” “您的意思是说,当我在宾馆里睡觉的时候,有人偷偷溜进我屋里,然后对我实施了这种催眠吗?” 看着一脸惊恐的单教授,疯子六点了点头。 听完疯子六的解释,单教授又是好久没说出话来,愣愣地思索着什么。 “会不会是高瞎子搞的鬼呢?井上的手稿落在他手里了,说不定,他就是通过井上的手稿,才掌握了这种催眠术”,表舅在旁边猜测到。 疯子六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高瞎子的可疑性的确很大,井上的那个手稿中,确实有些相关内容,就是通过经脉控制,来实现催眠术的,而用在单教授身上的,就是这种手法,和手稿上写的完全一样,但他为何要这样做呢?我还是想不明白。” 这种问题,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度复杂,只有表舅和疯子六,才能厘清其中的脉络,我们则根本无从下手。 “对高瞎子这么做的根本动机,虽然我们还都不太清楚,但可以猜想一下,他之所以通过催眠、让单教授做这些事,我觉得,他应该是为了救那张人皮----经过这么几十年,那张人皮的经络,确实出了问题,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很可能就会‘死掉’,高瞎子为了救那张人皮,才通过催眠,让单教授去采那种药”。 表舅把这个观点说出来后,顿时让我们豁然开朗。 “那高瞎子为何不亲自采那种药、来治疗那张人皮呢?”,女翻译不解地问。 “很简单,那种药阳性极强,是高瞎子最害怕的,会带他造成极其严重的伤害,因此,他才不敢自己去采摘这种药,即使是高瞎子后代的老李,就经脉特点来看,也会被那种阳性极强的药伤到,正是这种原因,高瞎子才不得不通过催眠单教授,去做这件事。 另外,别忘了高瞎子有读心能力,他可以了解到单教授的思想,这种能力,可以让他找到最符合单教授思维方式的故事,通过这种最适合的故事,催眠效果会更好。 你们注意到没有,单教授讲寻找皮影艺人的故事时,我们觉得很有逻辑,也很符合单教授本人的身份,这就是高瞎子的厉害之处,他催眠时编造的故事,和单教授的经历,简直融合的天衣无缝。 而单教授是高级知识分子,智力比较高,心思也很缜密,与以一般人相比,更适合做这种工作,这也是高瞎子选中单教授的原因。” 疯子六的分析,确实犀利深刻,不能不让我们佩服。 对于高瞎子救人皮的原因、我们现在还无法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张人皮对高瞎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表舅站起身来,倒背着手,好像是坐久了,要起来活动一下似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沉思时的一种习惯。 来回的踱了几趟后,他忽然抬起头来,有点兴奋地对我们说:“那张人皮,也许能牵扯出很多的秘密。” 大家都一愣,包括疯子六,也都不知道表舅想到了什么,表舅又连忙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说:“大家觉得单教授讲的皮影艺人的故事、是纯粹的编造吗?” 听完这句话,大家都很诧异:那个皮影艺人的故事,是单教授在催眠状态下说的,当然是胡编乱造的,那些事单教授根本就没经历过。 表舅却摇了摇头说:“那肯定不是单教授的亲身经历,但这个事件本身,未必就是完全编造,我刚才忽然想到,在咱们县志上,确实介绍过这么一件事,就是在几十年前,咱们这里有一个督军,他横征暴敛,聚敛了不少钱财,成了这一带的豪富,但这人却是个大孝子,为了给他父亲庆八十大寿,便花大钱从全国各地,请了很多有名的戏班子、变魔术的、还有演皮影的,给他父亲演出,尤其,县志上还特意提到,那位督军的父亲,重赏了演皮影的一百块大洋,要知道,这才当时可是笔巨款。 县志上记载这事,是为了说明督军家族的豪奢生活,痛陈督军是如何鱼肉百姓、来换来他的万贯家财的,不过,如果换一个角度看这件事,也可以说明,那个皮影剧团演的特别好,否则,那么多演出团体,为何单单要重赏演皮影的呢? 我大概算了一下,按单教授讲述的、皮影艺人家族来这一带演出的时间,和县志里、记载的这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差不多。会不会那个县志里记载的皮影剧团,就是皮影艺人家的呢?我觉得很有可能是。” 大家听完都愣了。 疯子六略微思索了一下,也忽然说道:“你们想没想过,那种人皮的,并不是一个,而是有两个。”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疯子六----这样的人皮有两张?疯子六为何突然有这种推测呢? “袁老先生,几十年来,你是不是总能看到、那个树梢上挂着张人皮,所以你给我们讲述的时候,才说那张人皮一直挂在那里,从没离开过”。 听疯子六这么一问,袁老头连连点头:“对啊,确实是这样,所以,我听到你们遇到‘乩鬼’时,就觉得应该有另外一个,因为树梢上这个,无论我什么时候看时,都是挂在上面的”。 疯子六得到袁老头的这个确认后,又意味深长地说:“嗯,其实你看到挂在树梢的人皮,很可能不是同一个,而是两张轮流挂在上面的,而它们轮流挂在那个树梢上面,也并不是被日月星辰的阳气困住,而是还有更神秘的原因。” 表舅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老前辈说的有道理,你们还记得吗?那个洞口散落的念珠,是那个老吕的,我觉得,两张人皮轮流挂在那里,确实有原因的,而这种原因,也许和那个老吕有关。” 第493章 难言之隐 表舅和疯子六谈话,如两个高手过招,火光电闪,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奥秘,而我们一旁的人则看得眼花缭乱,不知所以然。 “你俩越说我越糊涂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李姐有些撒娇地说道。 两人微微一笑,疯子六扭头看着那棵大树,然后指着树梢说:“你们看,在那个树梢上,正好能看到洞口----就是人皮钻进去的那个洞口,而两张人皮轮流挂在上面,就是要观察那个洞口,为什么要一刻不停的观察那个洞口呢? 因为陨石坑里,不定时会‘吹出’一种‘气’来,这种‘气’对两张人皮的‘修炼’很重要,我同意王研究员说的,那两张人皮的最终目的,就是能摆脱‘躯壳’,让其‘灵魂’可以自由流动,而陨石坑中的那种气体,可能就有这种功能。” “您说的气体,是陨石坑里从下往上,那种稳定的气流吗?那种气体一直都有啊,还记得上次我们进去,陈老先生的手中的香烟烟雾,会一直稳定往上飘,那就说明是稳定的气流,并且好像时时刻刻都有,正是那种气流,才使坑中蚊蝇不生,您怎么说那种气体,是不定时出现呢?”小磊疑惑地问。 而疯子六则摇了摇头:“我说的‘气’,完全不是你说的那种,你们还记得那种奇怪的春秋古墓吗?其实,正如王研究员所说,那种春秋古墓,总有一个出气口,并且那个出气口,是用一块透气的石头盖住的,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墓葬方式? 我猜想,这种墓葬,都是建在山的很重要的‘经络’上,并且这些墓葬,应该无一例外,都是与这个陨石坑相通的。 因为陨石能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场,而那些春秋古墓的位置,都是这种气场流动比较集中的位置,打个比喻,有点像是经络上的穴位,这些古墓,都是位于‘穴位’上,这样一来,就能最大程度的汇聚那种气场。 为什么要汇聚这种气场呢?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气场可以使人‘死而复活’,因此,希望自己死后,在那种气场的作用下,能够再活过来。 可是,他们也许不知道,这种气场,其实不能让尸体死而复活,而只能让剥离的人皮和兽皮‘复活’,如果尸体带有内脏,是完整的尸体的话,他们永远就不会复活了。 那种陨石坑里稳定的向上的气流,只是气场在发挥作用后的‘废气’,和我说的那种气场里的‘气’是完全不同的。 气场的气,就像是氧气;而陨石坑里的、那种稳定的气流,就像是氧气经过燃烧后、而形成的二氧化碳。 而人皮对那种气场的气非常敏感,它们需要利用那种气来‘修炼’,据我猜测,那个小洞下面,其实也是一个春秋古墓,因为我看了一下方位,发现那个小洞的位置,正是山的气脉凝结之处,也就是那些春秋古墓修建的位置。 在这种位置上,气场的那种气,会不定时出现,因此,当人皮一旦观察到那种气体出现,它就会钻进洞中。 那为什么它们不会一直在洞中呢? 因为它们这个阶段,皮上的经脉还不稳定,并且已经发生了异常,还需要很强的阳气来调整,这也是需要那种阳气极强的药、来治疗它的原因。 如果它们老是呆在洞中的话,它们皮上的经脉,病症将更为严重,只有用这种轮流站岗、轮流进洞的方式,才能使它们既能利用到那种气场,又能保持足够的阳气来平衡。” 我们细细品味着疯子六的话,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表舅,您说这两张人皮轮流关在这里,和那个老吕有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李姐接着追问表舅。 表舅这时拿出几粒那种念珠,拿在手中缓缓地说:“你们还记得吗?这个老吕在宾馆里的时候,告诉咱们他是来这里找那种‘猴脸花’的,不过根据现在的种种迹象看,他背后应该藏着更大的秘密,并且,这种秘密,和印度邪教里的那种境界有关----也想探索如何摆脱躯体,超脱生死之类的。 老吕应该和那几个日本人,应该是一伙的,而那几个修炼忍术的日本人,说不定也和老吕的目的一样,于是,对这种人皮,老吕才特别注意起来,并且才出现在那个洞口。” 大家都隐隐觉得,想达到超越生死的境界,也许才是这诸多神秘人物共同的目标。 红梅仰着清秀的脸,困惑地问疯子六:“这样说来,就是有两张人皮,其中一张人皮是和尚,那另外一张人皮会是谁呢?” 疯子六一脸的沉思,听完红梅的这个问题后,微微点点头:“嗯,你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但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是袁先生最有资格回答,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当然对这里的情况最为了解,这一带除了那个和尚来过、并变成了一张人皮外,还有其他的人来过吗?” 袁老头则苦笑着摇摇头说:“惭愧,惭愧,虽然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但对于其中很多事的真相,竟然没你们几位看的清楚,唉,我只知道其中一张人皮是和尚的,至于另外一张是谁的,我却一无所知了,真没想到,这里除了宣恒老前辈的秘密外,还有那么多诡异人物出没。” “另外一张人皮,难道是那个留学生的吗?”小磊看着那个空荡荡树梢,声音不大地说。我觉得这更多的是小磊的瞎猜,应该没什么具体的证据,因为根据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只知道和尚、还有那个留学生的两张人皮,并且,留学生那张人皮的事是否属实,还没最后确定。 而疯子六听完,则眉毛一挑,很急切的问小磊说:“嗯,你发现什么证据了吗?” 小磊从口袋里、拿出一粒什么东西来,那粒东西锈迹斑斑,和指甲盖差不多大小:“我在那个小洞的旁边,发现一例生锈的纽扣,这个生锈的纽扣上,有一行德文字,写的是慕尼黑大学,还有年份1902年,说起来凑巧,因为我在慕尼黑大学培训过半年,所以对慕尼黑大学的校名,一眼就看了出来,我想,看这粒纽扣锈迹斑斑的样子,很可能是那个人皮上掉下来的,你们也肯定也都注意到了,那张人皮上是有衣服的,而这粒纽扣,就是人皮衣服上的。 从和尚的人生经历上看,他绝对没到过德国,所以,根据目前掌握的种种情况,我才觉得,如果那张人皮是留德学生的,我觉得一切才讲得通。 这粒小小的纽扣,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顿时,我们都觉得,小磊的推测非常顺理成章。 这也更加印证了表舅的推测----单教授讲的那种经历,并不是纯粹的编造,而是有事实根据的,虽然那不是他本人的经历。 如果那张是留学生的人皮,那么他的人皮,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要知道,这里和巴蜀,相距几千里呢。 “如果单教授讲的那些事、不是编造的话,那又会是谁的经历呢?肯定不是高瞎子的,因为高瞎子不可能去巴蜀之地的,但高瞎子为何会知道这些呢?” 表舅像是在自己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我们,这些问题,确实值得我们深思。 这时,单教授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果然,正如疯子六所说,胳膊有一排小小的红点,他看着那排红点,愣愣地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地问疯子六说:“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清醒过来之后,觉得自己从精神到体力,都非常疲乏,好像是大病初愈似的。” 疯子六微微一笑说:“嗯,没错,如果我不及时让你清醒过来,你就会体力透支而死,因为本来你就有严重的糖尿病,身体虚火很旺的。” 单教授大吃一惊:“你老人家是怎么知道我有糖尿病的,您真是神医啊。” 不知为什么,旁边的田丽雯忽然又低下了头,好像是无比羞怯似的,我总觉得她这羞怯的背后,有什么特别的隐秘似的,但至于那究竟是什么,却又想不出来。 这时,我注意到,表舅也正在偷眼观察那个田丽雯。 “单教授,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别回那个宾馆了,那里很不安全的”。 听表舅这么一说,单教授连连点头:“王老师你说的对,唉,想不到在那里住了几天,就发生了这种诡异无比的怪事,要不是遇见你们几位,我恐怕就没命了,可我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因为这么大老远的,来这一趟确实不太容易,我们要做的工作,一点还没做,并且,我实在想搞清楚,我遇到的这种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搞清楚的话,可能心里会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可不住在宾馆里的话,我们又能住在哪里呢?” 陈老先生热情而直爽地说:“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那里有的是地方,大家一起住在那里,也可以互相照应,这样一来,也就更安全了。” 单教授连声称谢,表舅见他精神状态还是很恍惚,就让女翻译、先带单教授和田丽雯他们俩去陈老先生家休息。 看着单教授和田丽雯远去的背影,表舅好像若有所思。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田丽雯的情绪变化很怪?”疯子六忽然问我们。 “对啊,我早就发现了”,肯娅在旁边说道,“不知为什么,当讲到他们俩这几天的经历时,那个田丽雯的表情、总是很不自然,好像有难言之隐似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吗?” 原来,田丽雯的这种异常,不单是我,大家差不多都发现了。 第494章 巧计跌出 疯子六看着单教授和田丽雯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这个单教授和田丽雯之间,已经是情人关系了.” 见单教授说的这么笃定,大家都一愣,难道田丽雯的羞怯,就是因为这一点吗?还没等大家问,疯子六又进一步说道:“但两人的情人关系,单教授却不知道。” 疯子六的话,太莫名其妙了,两人既然是情人关系,单教授怎么会不知道呢? 表舅有点心领神会地说:“您是说,单教授被催眠之后,才对田丽雯有了非分之举吗?” 疯子六点了点头,经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单教授被催眠之前,他和田丽雯还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但被催眠之后,才发生了暧昧关系,可尴尬的是,等单教授醒来后,他和田丽雯之间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 原来是这样,难怪田丽雯的表情那么微妙。 “您是你们看出来的呢?只是根据田丽雯的表情吗?我觉得光是根据这些的话,还是纯属猜测,而事实未必如此。” 李姐对这种推测很有疑问。 疯子六则微笑着说:“你这个丫头说的没错,仅凭田丽雯的情绪变化,我就做出这些推测的话,当然就太轻率了。但别忘了,我能看到一个人的经脉,从经脉上可以看出,在催眠状态下,单教授的虚火非常旺,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情绪有点亢奋,这些都是虚火旺盛的表现,人服完春药后,也是这种状态,所以,单教授在这种催眠状态下,既欲火中烧,又失去了狼和控制力,一个男人如果处于这种状态,会发生什么,就不言自明了。 况且,我从经脉上可以看出,单教授近日内行过房事,并且已经处于纵欲过度的状态,我说的这些因素,再加上田丽雯那微妙的表情,还有,田丽雯看单教授时,从其经脉的变化上,就可以看出她对单教授的爱慕,所有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就足可以知道,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 那我为什么说、两人之前没有这种关系呢? 因为单教授有严重的糖尿病,并且以他的经脉状态,男人正常的能力,他已经丧失了,他的**也非常弱,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会对女人有非分之想的,并且,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也可以说是阅人无数,我可以看出来,单教授还是个比较正经的人,所以在被催眠之前,他和田丽雯之间,是纯粹的师生关系。” 疯子六说的有理有据,逻辑严密,简直无懈可击,不能不说,他真是可以明察秋毫,这种特殊的观察能力,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 他竟然能从经脉上,竟然能看出那么多信息来,这真是太可怕了,难道我和女翻译之间的偷情,他也看到了吗?想到这些,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对于单教授来说,好像不是一般的催眠,而更像是一种灵魂附体,你们发现没有,单教授在那种状态下,很像是高瞎子----**高炙,而又诡计多端,连一举一动,甚至眼神都有点像,老是眯缝着眼睛”。 听红梅这么一说,大家才忽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单教授催眠的状态下,和高瞎子真是太神似了,尤其是那种眼神,简直和高瞎子一样----总是眯着眼睛,还不时翻翻白眼。 红梅的话,也让疯子六浑身一震,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似的:“红梅观察的很仔细,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这样看来,疯子六也许用的根本不是催眠术,王研究员也说了,这里的各色神秘人物,好像最终目的,都是要超脱生死似的,他们都想让自己的灵魂,不受躯体的束缚,而可以随意附在各种活物上,既然是这样的话,那高瞎子是不是已达到很高的境界,能把自己的灵魂、附在单教授的身上了呢?” 对我们来说,灵魂附体这种事情,还是难以相信。 “我总觉得灵魂转移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单教授这种状态,应该是还是一种心理现象,他是受了某种心理暗示,才有这些怪异的表现的。” 小磊对灵魂附体的事,还是难以接受。 表舅听了一会后,很有些感慨地说:“是灵魂附体,还是心理暗示,现在下结论,我觉得还为时尚早。但灵魂附体这件事,也不是绝无可能,别忘了,这颗陨石确实拥有的一种神秘的力量,而对于这种神奇的力量,以我们现在的知识结构,无法理解,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进一步探索。” 袁老头这时插话说:“其实,这些事情,我可以写下来,好好问问宣恒老前辈的,他也许比我们了解的更清楚,今天夜里,我又该见他了。” 大家觉得袁老头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现在的探索,又遇到了瓶颈,有些秘密,我们很难破解,而这些秘密,归根到底,还都和那个陨石坑有关,而恰好宣恒就在那个陨石坑下面,因此,他是解开这些谜团的最好人选。 袁老头从屋子里拿出纸和笔,我们把要问的问题汇总了一下,然后,由袁老头执笔写了下来,准备夜里见面的时候,交给宣恒,让宣恒统一解答这些疑问。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等袁老头写完后,大家才都真正放松下来,这几天内,各种怪异事件集中发生,让我们有点应接不暇,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是在做梦,可捏捏自己的大腿,那种疼痛感提醒我,这一切确实都是真的。 袁老头收好笔墨,然后开始要开始回屋熬药,我们知道,他要喝完这些汤药,然后排泄出新鲜的尿液,给宣恒、还有那个藩王朱乐庭喝。 这种事情听起来既荒谬、又怪异,但却是正在真实发生的。 不大一会,屋子附近,就弥漫了这种浓烈的汤药味,不知这药是什么配方,但并不难闻,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难怪这种药能延年益寿,宣家在这守墓的人都长寿,应该和长期服用这种药有关。 疯子六抽动了几下鼻子,好像在细细闻这种药似的,过了一会,他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对大家说:“对了,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把洞中的人皮逼出来。” 这对大家说,真是有点太突然了----那个山洞那么小,并且地面都是石头,想挖都没办法挖的,人根本进不去,虽然陨石坑下面的那个空间,也许可以通到那个洞里,可那里面的气场,对人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平时即使袁老头见宣恒的时候,宣恒都不让他进去,这是避免袁老头受到那种气场的伤害。 正当大家茫然的时候,疯子六问袁老头:“袁老先生,你熬的那种药,可以分出来一小碗给我吗?我有用处.” 袁老头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疯子六:“可以,我每次都会多熬出来一些,不过你要这种药,做什么用呢?” 疯子六神秘一笑答道:“我要用这种药,把那张人皮引出来。” 大家一听就更摸不着头脑了----用一小碗药,就能把人皮引出来?这怎么可能呢?不过大家也都知道,既然疯子六这么说,肯定有办法。 于是,袁老先生回到屋里,盛了一小碗汤药出来,只见那腕汤药,冒着热气,颜色乌黑乌黑的,因为离得近了,那种香味就更加浓烈了。 “除了这碗汤药外,我还需要您那只‘凤凰女皇’的鸟,您看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对我来说,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袁老头爽快地说,然后吹了声口哨,顿时,从屋中飞出一只无比鲜艳的鸟来,我们知道,那就是‘凤凰女皇’,我们昨夜已经见过了。 那只鸟飞过来后,落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对着袁老头的点了点头,好像刚才的一切,它都听到似的了,因此,袁老头便没多做解释,也冲着那只鸟点了点头。 可看着这只如此华丽的鸟,我却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因为我知道,这只鸟美丽的羽毛下面,有一个极其可怕的、真实的样子----表面上看到的那个鸟头,并不是它真的头,其实,它身子的部分,才是它真正的头,并且在这个头上,长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更可怕的是,它那美丽的羽毛,其实也根本不是羽毛,而是一种肌肉纤维形成的触手,这种触手的力量极大,甚至可以捏碎石头,并且上面还有毒刺,这种攻击能力,真是太吓人了。再加上它的智力,比“候鹰”还高,所以,它便成了袁老头最好的“保镖”。 可让我们想不明白的是,疯子六要引出那张人皮的话,要这种鸟又有什么作用呢? 疯子六也没多做解释,而是又让袁老头拿了个带盖的水杯,把那碗汤药倒到水杯里,然后盖上盖子,用手拎着,又从袁老头家里,找了一根绳子,然后便往那个洞口走去。 但等我们走到了那里,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洞了,其实,对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感到惊讶,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我们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很明显,那个洞口也是可以自动开合的那种。 疯子六却不慌不忙,好像早有准备似的,他靠近那只鸟,并且俯身冲着它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只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身子里,传出一种奇怪的叫声,那种叫声听起来声音并不大,但不知为什么,大家的耳膜却被震得生疼,我们赶紧用手捂着耳朵,这才感到好了很多。 叫了一阵后,就听地面发出一阵咯咯吱吱的声音,那个洞口,竟然再次出现了,并且慢慢张开,一直完全张开到原来的大小,才停止下来,此时,那只鸟也停止了鸣叫。 直到这时,我们才知道疯子六让这只鸟来的目的----他是用那只鸟的叫声,把这个地上的洞口打开。 我们本以为,接下来,疯子六会把那杯汤药,倒进那个洞里,然后引人皮出来,但我们都猜错了----只见疯子六从身上拿出了小瓷瓶,然后从小瓷瓶里往杯子里倒了点粉末,顿时,杯子里乌黑的汤药,变成了微微的蓝色,然后疯子六划着一根火柴,丢到那个杯子里,奇怪的是,被子里开始出现一种蓝色的火焰。 原本奇香无比的汤药,经这么一点燃,便发出一种极其难闻的恶臭,肯娅闻到这种恶臭后,竟然哇的一下吐了出来,我们也都一阵阵作呕。疯子六便连忙用绳子把杯子拴住,让后放到了洞里,紧接着,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第495章 人皮的秘密 从洞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种惨叫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尖利中带着嘶哑,好像异常痛苦似的,并且把叫声越来越剧烈。 疯子六向大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站远一点,我们刚往后退了两步,突然从洞中蹿出一个东西来,小磊的反应速度最快,还没等我们看清楚,只见他飞起一脚,把那东西踹在地上。 大家定睛一看,才发现蹿上来的东西正是人皮。 这张人皮被小磊狠狠踹了一脚,再加上被那种药已经熏伤了,所以软软地瘫在了地上,慢慢地蠕动着,显然它想爬起来,但却没了力气。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人皮,大家还是第一次,包括袁老头,以前顶多也都是站在树下,远远地看挂在树梢的人皮。 这张人皮,也许就是我昨夜看到那个,因为它也穿着一身黑袍子,不过,这件破袍子早已破烂不堪,并且各种污迹层层堆积,袍子的本来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从人皮身上散发出来,又让我们一阵阵作呕,人皮的脸我们还看不到,因为它那已经脏的、黏在一起的头发,把它的脸全部蒙住了。 但从裸露的部分,我们依然能看到人皮的皮肤。 人皮的皮肤上,长满斑斑点点的凸起,好像是癞蛤蟆的皮肤似的,有的地方还流出黏糊糊的汁液,看着让人恶心。 它躺在地上,像是一堆破衣服,但却慢慢蠕动着,还发出一种奇怪的呻吟声,显得非常诡异。 我们都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厌恶和惊恐地看着那张人皮,而小磊却从旁边捡起根树枝,走了过去,用树枝拨开人皮那脏乱的头发,他是想看看人皮的脸。 我们几个虽然有点好奇,但却没有小磊的勇气,只能远远的站着看。 虽然没看到人皮的模样,却看见小磊眉头直皱,因此,我们知道,那人皮的脸应该是非常恐怖、非常令人恶心的,否则小磊也不会有这种表情。 这时,表舅,疯子六也围了过去,仔细观察那张人皮的脸。 看了一会后,小磊扭过头来对红梅说:“把相机给我,我要拍张照片,这种怪物,应该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一旁的陈老先生,也连忙说:“对,最好能把这张人皮带回去,我们单位上的工作人员,后天就会来送补给了,等他们来了以后,我让他们赶紧联系相关科研单位,这种人皮的科研价值,确实不可估量。” 陈老先生说的没错,一张人皮,居然能够活下来,这太不可思议了!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分析这些秘密,也许会带来科研上的突破。 但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红梅掏出相机,捂着鼻子,刚想走过去的时候,忽然,我们觉得头顶上有一块巨大的“乌云”,那种“乌云”有点遮天蔽日,我们立刻抬头往上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是那种巨鸟又出现了! 这种巨鸟,就是没有爪子、只有吸盘的那种,小磊和红梅的失踪,就是因为被这种巨鸟用吸盘吸了起来。 只听它怪叫一声,向我们俯冲下来,因为它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让我们一阵惊慌,小磊大喊一声:“快躲到这里来”,话音未落,他以极快的速度,躲到了旁边的一块巨石下面,我们也手忙脚乱的躲了过去。 而旁边的那只‘凤凰女皇’,则尖叫一声,毫不畏惧的迎着那只巨鸟冲了上去,也不知为什么,那只巨鸟虽然如此巨大,但见到‘凤凰女皇’时,却非常害怕似的,一个盘旋后,掉头往远处飞去,显得非常仓皇,但因为它的身体,实在是太巨大了,飞翔时,周边的气流也非常强劲,‘凤凰女皇’一时不能靠近它。 正在这时,地上的那张人皮猛地站了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噌地一下、又钻进了那个洞口,虽然跌跌撞撞,但速度极快,这一切,都发生短短几秒内,因为我们的注意力,都被巨鸟吸引过去了,根本没想到那张人皮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那只巨鸟很快便消失不见了,而‘凤凰女皇’,也安然无恙的飞了回来,可那张人皮,本来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但却没想到却又逃走了。 我们怀疑,那只巨鸟之所以突然出现,极可能是救那张人皮的,而这一切,肯定有人在幕后操纵,那会是谁呢? 几乎不用说,我们几乎同时都想到了高瞎子。 不管真的是不是他,反正可以断定,那张人皮上,肯定藏着很重要的秘密,而对于这种秘密,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好像非常害怕我们知道。 当一切恢复平静,我们再出来看时,发现那个洞口又消失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老前辈,你再用同样的方法、把那张人皮逼出来不就是了,反正这只鸟也在,并且袁老先生的药还有一锅呢?” 李姐似乎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疯子六则苦笑了一下,连连摇头说:“已经不行了,你们看看,在那个出现洞口的地方,已经凹下去一块,这说明,那个洞口已经被永久封死了,以后再也不会自动开合了。” 我们连忙走过去看,果然,如疯子六所说,在原来出现洞口的地方,果然凹下去一块,并且凹下去的形状,和洞口的形状几乎完全吻合。 袁老头好像想试试,于是,他让那只‘凤凰女皇’又叫了起来,但叫了很久,却依然没有任何效果,最后也只好停了下来。 疯子六盯着那个洞口,出神地看了一会,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觉得这些都是高瞎子干的。高瞎子得到井上那部手稿后,肯定是已经融会贯通了,掌握了经脉的精髓,并把掌握的这些,应用到这座山的经络上,我以前说过,这座山的经络,其实和人的经络非常相似,刚才用的这一招,就是用特殊的办法,把山的‘穴位’封死,这样一来,这个‘穴位’就再也不会被打开了。” 我们听完后,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禁觉得有些可惜,眼看那张人皮就被我们抓住了,但在这关键时刻,却又让它逃脱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们还一直没吃饭,一个个都饥肠辘辘,并且精神一松弛下来,也都感到有点疲乏了。 大家回到了袁老头的家中,红梅、肯亚、还有李姐做了一大锅面条,还用山中的野菜,做了美味的卤,虽然吃的简单,但每个人却吃的非常香。 但袁老头却吃的很少,因为还要喝两大碗汤药,以便排出尿来,给宣恒他们几个人喝,这多少让我觉得有点恶心,但疯子六却说,其实人的尿,也是中医中的一味药,在《本草纲目》中就有相关的记载。 当大家吃完饭,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聊天时,表舅却一个人在院中、倒背着手转悠,我们起初都没太在意,觉得这是他的习惯----饭后喜欢起来走走。 但过了一会后,表舅慢慢的坐到石桌旁,说了句让我们都很震惊的话:“其实,我又找到了那两张人皮、挂在那里的另外一个原因----并且也许是最重要的原因。” 听完这句话,疯子六立即一愣说:“那两张人皮挂在那里,除了我分析的原因外,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表舅点点头,指着那棵大树下问袁老头:“袁老先生,你是不是把汤药的药渣,都倒在那里了。” 袁老头诧异的点点头,他显然不太明白,为何表舅会问这个问题:“对啊,这几十年来,我都把药渣倒到那里,你们看,那里一大堆都是,那种药渣不会发臭,反而会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和熬制汤药时散发出的气味差不多。” 还没等表舅接着往下说,疯子六眼睛一亮,好像已经猜到了表舅的意思,兴奋地说:“哎呀,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这一点啊,还是王研究员心细。” 表舅看着疯子六微笑着点点头,看来,两人又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大家却仍旧蒙在鼓里。 疯子六看我们一个个满脸困惑,这才进一步解释说:“你们忘了吗?宣恒和朱乐庭他们,之所以要定时喝那种新鲜尿液,就是需要一种药物,来抑制他们皮肤的过快增生,让他们皮肤新旧细胞的代谢,处于一个动态的平衡状态。 而那种人皮,其实也面临同样的情况,皮肤细胞如果不加抑制的话,它们也会因为过度增生,而导致死亡,它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应该就是利用那堆药渣。” 经疯子六这么一解释,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两张人皮挂在大树上面,就是为了利用大树下面这堆药渣,要是真如疯子六和表舅所说,这堆药渣,对于那两张人皮,真是太重要了,难怪它们会一直挂在这里,而不是别的地方。 袁老头听完这番解释后,对着表舅和疯子六,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的说:“你们俩位真是太了不起了,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一般人是绝对无法相比的。” 表舅微笑着摆摆手:“您过奖了,我们的这些观察力,也是在长期斗争中形成的,要不然,我们恐怕早就没命了。” 疯子六也微笑着说:“想当年,我和日本人谍战时,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能造成千万人血流成河,直到现在,我睡觉前,还都要反复检查一下窗户,只有确定全部都锁好后,才能安心睡觉,这种过高的警惕性,都变成强迫症了。” 不过,也正是疯子六、表舅、还有小磊,这些出众的品质,让我们在和高瞎子的斗争中,能够屡克强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夜,袁老头就要带着我们的问题,去见宣恒了,他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呢? 第496章 可怕的意外 暮色渐渐重了,袁老头开始为晚上的见面做准备,我们也该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再看看那个树梢,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挂在上面----这里几十年都一成不变的东西,被我们仅仅用一天的时间,就彻底改变了。 黄昏总让人觉得静谧,尤其是在这大山深处,晚风轻习,倦鸟归林,让人浮躁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安定下来。 我们几个走在回家的路上,慢慢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情比较放松,也很悠闲,与昨天夜里回去的感觉,迥然不同。 经过今天一天的努力,对于昨夜那诡异的笑声,我们也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而对于困扰我们的所有谜团,我们都会不畏艰难,用我们的智慧和勇气,一个个突破,从而走向最终的胜利,这也是我们的信念和信心。 回到家的时候,女翻译、两个日本女助手、陈老先生的老伴、还有刚到这里的田丽雯都在,晚饭也准备好了,就等我们回来吃。 但却没看见单教授,问了一下才知道,单教授回来以后,就觉得浑身困乏,便去睡觉了,疯子六解释说,这段时间的催眠状态,对单教授损耗很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的原来的状态。 单教授连吃晚饭都没起来,只对叫他的田丽雯说,他一点也不饿,只是觉得太累了,并且困的厉害,之后便又昏睡过去。 看着一脸忧虑的田丽雯,疯子六宽慰了她几句,说这事经过深度催眠后的正常情况,不用太担心,过几天就好了,不过大家想到那个诡异宾馆,还有宾馆里遇到的一系列怪事,还是感到心惊胆战。 田丽雯和单教授、在那个宾馆中遇到这样的怪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必然。 因为午饭吃的比较晚,所以晚饭大家吃的都不多,晚饭过后,大家又说了一会话,才各自回到自己屋中休息了。 今天夜里,是这么多日子以来,睡得最早的一次,尤其是经过昨夜惊吓和折腾,我一夜都没睡好,所以今夜睡得特别香甜。 也许喝的水太多,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表,才凌晨四点多,于是,等方便完后,马上又钻进热腾腾的被窝,正当我再次要睡着的时候,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剧烈的敲门声。 我激凌一下,便完全清醒过来,旁边床上的小磊反应更快,他迅速打开手电,冲过去把门打开了。 等看清门口站的人时,我不禁吃了一惊----原来是袁老头和陈老先生! 袁老头一脸的惊慌,陈老先生还不住地在安慰他似的说:“您不用担心,没事的。” 我和小磊立即意识到,一定出事了! 要不然,袁老头也不会这个时间来,况且,袁老头一脸的焦虑和惊恐,另外,袁老头以前从没来过陈老先生这里,这种种的反常,都让我们感到不寻常。 袁老头和陈老先生进屋后,我和小磊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情,而袁老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只是紧闭着眼睛,紧抿着的嘴角,甚至还在微微颤抖,我们能看出来,他情绪太激动了,平时他也是很镇定的人,今夜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居然让他如此惊恐。 于是,我和小磊也不急着追问了,小磊连忙倒了杯热茶,递给了袁老头。 此时,陈老先生陆续把所有人的都叫起来,大家都来到我和小磊所在的房间里,陈老先生点了四五根蜡烛,顿时这个小小的房间,变得一片通明,我们这十个人,把这个小小的房间塞的满满的,只有田丽雯和单教授没来。 过了一会,袁老头的情绪才平静了很多,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袁兄,一定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有我们在呢,不管出什么事,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您慢慢说,不要急。” 袁老头喝了几口水,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缓缓地说:“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我简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他又闭上了双眼,稍微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接着讲下去:“今夜和往常一样,我采集了自己的尿液,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又来到后面的这个陨石坑里,等着宣恒老前辈出来,可不知为什么,左等不来右等,右等还是不来,我心里就有不祥的预感。 一直比平常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看到那个洞口打开,但更让我震惊的是,宣恒老前辈,从洞口爬出来时,竟然显得跌跌撞撞,这让我大吃一惊,因为在平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异常的稳健。 等那人慢慢走过来后,一开口,我马上意识到,这位并不是宣恒老前辈,而是另外一个人,他自称是朱乐庭的随从之一,因为怕吓到我,他同样用黑布蒙住脸,只露了两个眼睛,虽然对于他说的话,应该还是明初的语言,和老前辈宣恒一样,虽然我不是太懂,但毕竟听过无数次了,大概意思我还是弄清楚了,他是说,这两天,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里,发生了点怪事----宣恒老前辈钻进其中一个洞口,已经两天了,但一直都没见出来。所以,才由他上来拿尿液,我听完后,就非常担心。 陨石坑下面的情况,我跟你们也都说过,那里有很多洞口,通向四面八方,而那些山洞,应该就是高瞎子容身的山洞。 听上来的那个人说,谁也不知为什么,我的宣恒老前辈,忽然从其中的一个洞口钻了进去,已经过去一两天了,却没再出来过。 我听完那人的话后,虽然很担心我的宣恒老前辈,但对人却没丝毫怀疑,因为他也是从那个洞口出来的,并且在除了我的宣恒老前辈外,朱乐庭的身边,确实还有几个随从。 于是,我就准备把尿液、还有咱们写的那些问题给他,并让他转交给我的宣恒老前辈,可就在这时,忽然,从那个洞口里又钻出一个人来,并对我大声喊了一句‘孩子,快跑,别给他’,就这一句,我就听了出来,这个后上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宣恒老前辈。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先上来的那个人,忽然掏出匕首,冲着我恶狠狠地刺了过来,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幸亏我那位宣恒老前辈,不顾一切的拦腰抱住那个人,然后往旁边猛地一推,我才没被匕首刺到。 宣恒老前辈又大喊了一声,‘快跑,孩子’,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拔腿就跑,当我跑的时候,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人拿起匕首,在我宣恒老前辈的身上猛刺,宣恒老前辈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并且,那人蒙面的布,已经掉了下来,在晃动的手电光中,我隐约看到,那人脸上的肉,已经残缺不全,有些地方,比如颧骨和额头上,隐约间还露了骨头,太可怕了,虽然我只是扫了两眼,但吓得还是两腿发软。 幸亏那个陨石坑离这里不远,也就在陈老弟的房子后面,想到你们都在这个院子里住,我胆子才壮了起来,咬着牙踉踉跄跄的来到这里,并敲开了正房的门,没想到恰好是陈老弟的房间,这才把你们几位给惊扰起来。” 袁老头说完后,仍然浑身瑟瑟发抖,双手紧捧着茶杯,狠狠地喝了几口,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中。 这一切,可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了,即使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当袁老头一讲完,还没等我们仔细考虑,就听表舅说:“走,咱们赶紧到那个陨石坑旁边看看,不要都去,留下几个人照顾袁老兄和单教授。” 疯子六和小磊,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我们拿着强光手电,出了院门,往后面的陨石坑走去。凌晨的山风,透出股股寒意,让我打了个冷战,精神也为之一振,几把手电在漆黑的夜里,发出几缕亮眼的光柱,在寂静空旷的深山中闪烁着。 当我们来到陨石坑旁边时,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等我们下到陨石坑里后,却发现那里有一滩鲜血,并且还有一些黄绿色的、发腥的汁液,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碎屑之类的,这些都透露出刚才那惨烈而可怕的一幕。 疯子六蹲下身子,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着那些血迹和碎屑,甚至趴下身子,用鼻子嗅了嗅那些残迹的气味。 根据袁老头的讲述,我们可以大概判断出,那滩血迹应该是宣恒的,但那个刺杀宣恒的人,又是什么来历呢? 并且从血迹上可以判断,宣恒并没有往别处去,而是又进到这个陨石坑里了。就在这时,那只红色的穿山甲再次出现,并且和上次一样,旁若无人地爬到我们脚下,伸出长长的舌头,tian食陨石坑里的血迹和碎屑,如上次tian食打碎的“猴鹰”蛋一样。 我们已经知道,这种穿山甲的唾液腐蚀性极强,可以轻易溶解陨石坑里的石头,于是就赶紧闪到一旁,免得沾到它的唾液。 很快,那个穿山甲,就把地上的血迹还有碎屑,tian的一干二净,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这一幕更显的诡异无比。 当清除干净后,那个穿山甲,又爬到了石头上面,消失不见了。忽然,疯子六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扭过身来问我们:“你们想过没有,每当陨石坑里出现污迹时,为何那个穿山甲总要及时出来清理呢?” 大家都被问得莫名其妙,不过仔细想想这个问题,还真没人回答上来。是啊,每次这个坑中出现污迹----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只穿山甲都会出来清理。 这种现象乍看起来觉得没什么,可是仔细一想,里面大有文章。 表舅想了想说:“这只红色穿山甲,清理污迹的行为,让我忽然想到历史上一种叫做‘蝜蝂’的虫子,这种虫子有一种奇怪的特性----就是只要见到碎屑,就会捡起来,直到把自己活活压死为止。这种虫子,最早就在《尔雅》上出现过,后来,柳宗元还专门写了篇《蝜蝂传》。” 疯子六点了点头说:“对,这种红色的穿山甲,好像也有类似的特性,我推测,应该是专门有人、把这种红色的穿山甲放养在这里,用来及时清理这个陨石坑里的垃圾,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个陨石坑里如此干净,一点垃圾都没有,而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可能是我们的一个突破点,让我们发现关于陨石坑的、一个更大的秘密,而那个更大的秘密,可能就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第497章 僵尸的形成之谜 穿山甲清理陨石坑的垃圾、和今夜发生的事情之间、怎么会有联系呢?疯子六的这种说法,让我们一头雾水。 表舅轻声对疯子六说:“老前辈,我看咱们再呆下去,也不会有别的发现了,是不是先回去再说?” 疯子六点点头说:“好的,我也这么认为,其实,刚才看到那个穿山甲清除血迹,我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 大家也都觉得还是回去比较好,因为站在陨石坑中时,我们的精神高度紧张,周围的黑暗中,仿佛处处暗藏杀机,危险随时都可能出现,再加上寒冷的晨风,大家都瑟瑟发抖,感到很不舒服。 在表舅的提议下,我们马上出了陨石坑,又回到了家中。 等我们回到了温暖的屋里,看着摇曳的烛光,大家这才松了口气,而此时,袁老先生情绪也完全恢复了正常,一看到我们,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你们看到那个凶手、或宣恒老前辈了吗?” 表舅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去的时候,一切结束了,只是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迹,还有黄绿色的汁液等,过了一会,还看到一只红色的穿山甲出来,把地上的血迹和其他污迹,都清理掉了,除此之外,就没发现别的了”。 袁老头听完,一脸的担忧之色,他喃喃自语地祷告说:“菩萨保佑,保佑我的宣恒老前辈能够逃过这一劫。” “袁老先生,你见过那只红色的穿山甲吗?”疯子六忽然问袁老头道。 袁老头点点头,轻声回答:“经常见到的,它会清理一些偶尔出现在陨石坑中的尸体,你们也知道,那个陨石坑里,因为有特殊的气流,很少有碎屑垃圾出现的,但还是免不了有动物会去那里面,甚至会死到里面,到那时,那个红色穿山甲就会出现,把那些动物尸体吃掉,因此,那个陨石坑能保持清洁。 我曾经问过宣恒老前辈,关于那个红色穿山甲的事,但他只说那只穿山甲,是他们的‘守门大将’,对保护他们,有很重要的作用,除此之外,就没再细说。” 疯子六边听,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老前辈,通过那只穿山甲,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和今夜发生的事情,又有什么联系呢?” 听小磊这么一问,袁老头也吃惊地看着疯子六,显然那个穿山甲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也一无所知。在烛光下,大家都注视着疯子六,等着他揭开这个重大的秘密。 疯子六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好像依然在思考着什么似的,稍微停了一会,他仿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才缓缓开口说:“有一种现象,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用盛过羊肉的盆子,再盛水饮羊时,羊一般不会喝,因为羊闻到羊肉的气味时,经脉在瞬间内,就会发生剧烈的变化。 其实,人也有类似现象,当人闻到人尸体的腐臭味后,经脉也会受到重要的影响。并且这种影响非常巨大,有时还会马上表现出来,比如,被尸臭味伤害过的人,会忽然变得对西瓜味很敏感,并且很讨厌西瓜的味道,不要说让他吃了,即使闻到西瓜气味后,他也会感到恶心。 一个被尸臭味所伤的人,为何会突然讨厌起西瓜味呢?这是因为人的相关经脉,被尸臭味伤害到了,而这些被伤害的经脉,正好是主管某类气味的经脉。 因此,尸臭味----尤其是同类的尸臭味----对各种动物的经脉很有影响,在动物的进化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以同类为食的动物,但这些动物很快就灭绝了,因为吃了同类后,就会导致经脉出现极大的紊乱,导致这类动物免疫系统出现缺陷,它们体质也会发生改变,因此,会衍生中各种致命的病菌,使它们很快就灭绝了。” 疯子六讲的这些,大家勉强能理解,但这与我们要问的问题,又有什么联系呢?疯子六好像有点答非所问。 接着听下去,我们才知道,疯子六说的这个原理,确实和他说的秘密,有很大的联系。 “刚才袁老先生也说了,宣恒老前辈说那个穿山甲是‘守门大将’,也就是说,那种红色穿山甲,对于他们在陨石坑下面的生存来说,非常重要,这也证明了我的推测。 从今天发生的事件上看,在陨石坑的下面那个空间里,除了宣恒、朱乐庭他们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或者一伙人,而那些人,正是要消灭宣恒和朱乐庭他们,而抢占陨石坑下面,那个重要的空间。” 李姐忍不住插话说:“这是有可能的,还记得那些进入峡谷的探险者,被山洞中的秦朝古尸杀死的事吗?只有上海的那位历史学家,逃过一劫。那些秦朝的古尸,之所以能变成僵尸一样的东西,是不是也是因为这块陨石的缘故呢?” 疯子六点点头,继续说:“小李说的没错,你们也都知道,这块陨石有着特殊的能量,并且这种特殊的能量,能使人皮和动物皮的细胞,发生巨大的变化,使皮肤细胞可以吸收营养,并且可以呼吸,从而导致内部器官逐渐退化。 那些古尸,如果被陨石坑的气场影响到,也会发生这些变化,那些传说中的僵尸,极可能就是那些尸体的皮肤,发生了这些变化。 王研究员曾经说过,在春秋时期,这一带出现了一大批奇怪的墓葬方式,这是为什么呢?很可能在春秋时期,有人发现了陨石坑的这个秘密,于是,他们通过那种特殊的墓葬形式,把墓葬和陨石坑连通,利用陨石坑下面那种特殊的气场,希望死去的人能够复活。 根据这些情况,于是我就猜想,除了宣恒和朱乐庭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古人活下来?而刺杀宣恒的那个人,就是这种活下来的古人呢? 因为根据袁老先生的描述,那个刺杀宣恒的人,好像是个古尸,因为他脸上的肉已经残缺不全,颧骨还露了出来。” 肯娅、欧阳老头、陈老先生夫妇等,因为对于其中的种种情况,远没我们了解,因此我们谈论这些,都好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似的。 但对于疯子六说的这些,小磊却很有疑问,疯子六刚说完,他就质疑道:“对您说的这些,我还有很多不太能理解,例如,以宣恒和朱乐庭他们的经验来看,活人在陨石坑下面的空间生活时,身体的皮肤就能发生巨大的变化----从一般的皮肤细胞,而变成既可以吸收营养、也可以呼吸的特殊细胞,但对于这种变化,如果不加抑制的话,皮肤就会变得越来越厚,时间一长,人就会死掉,所以,宣恒和朱乐庭他们,必须定期喝那种特殊的新鲜尿液,来调节皮肤细胞的生长速度,才能生存下来。 这是那个陨石坑对活人的影响。 不过,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看,陨石坑对于尸体的影响,却不是这样的----如果尸体的内脏没有掏空,即使受到那种气场的影响,尸体也很难‘活’过来,即使能活过来,也会变成智力非常低下、僵尸一样的东西。 但根据袁老先生的讲述,那个刺杀宣恒的东西,不但会讲话,并且还会说谎话,这说明它的智力很高,如果是古尸、经过陨石坑气场的影响、形成的僵尸的话,就不会有这么高的智能了; 可另外一方面,如果那个东西,也和宣恒他们一样,是古代活人受到那种气场的影响、而活下来的,那又怎么可能呢?因为它和宣恒等人不一样,没有那种新鲜的尿液,可以定期服用,来抑制皮肤的过度生长,那样一来,它们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的。总而言之,我觉得其中有很多疑点,也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让人想不通。” 听完宣恒的话,疯子六微笑着连连点头说:“小磊说的很有道理,也非常有逻辑,不过你说的这些,我差不多也都考虑到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根据袁老先生看到的情景,那个刺杀宣恒的,应该就是一个古尸,因为从脸上的烂肉和露出的骨头上,大概就可以判断了,也就是说,古尸在那个特殊气场的影响下,变成了僵尸一样的东西,但有一点----正如小磊质疑的那样----真是如此的话,那个古尸的智力应该很低才是,怎么会那么高呢? 这个疑问我待会再回答,现在有个东西给大家看,并让王研究员鉴定一下,这东西是什么朝代的。” 说完这些,疯子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来,晃了晃说:“这就是我刚才在陨石坑里捡到的一个东西。” 在烛光下,我们仔细看了一下,那东西锈迹斑斑,有手指般大小,头上还有个钩子,看起来毫不起眼,即使平常丢在地上,都很难引起注意,况且还是在夜里,疯子六竟然能找到这种钩子,看来观察力确实非凡。 表舅接过来,看了一下大概的形状,显然有点吃惊,然后又向陈老先生要了放大镜,一点点的仔细观察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他这才抬起头来,表情很郑重地说:“没错,这是春秋时的‘衣带钩’,在古代,这种‘衣带钩’很普遍,庄子说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中的‘钩’,就是指的这种‘衣带钩’,这种‘衣带钩’,为何会出现在那个陨石坑中呢?难道是那个古尸身上掉下来的?” 疯子六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宣恒在和那个古尸博斗时,难免会抓扯,并且,以宣恒的经历来看,他应该是个很有心计、思维很缜密的人,说不定在被那个古尸刺时,他故意扯掉了古尸身上这个‘衣带钩’,为的是给袁老先生留下点线索,在那种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这也许是宣恒唯一能留下的线索。” 疯子六的分析入情入理,让大家叹服,再加上表舅深厚无比的学术造诣,两个人真是珠联璧合,带领我们冲开种种谜团。 可疯子六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解释----古尸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智能呢?因为根据我们已有的经验,古尸即使在气场的作用下变成僵尸,智能很是很低的,它又如何能用语言表达那么复杂的意思,并且那还是编造而成的谎言,这里面又有什么秘密呢? 第498章 暗河里的神秘石头 就听疯子六接着说:“从这个‘衣带钩’上,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刺杀宣恒的古尸,应该是春秋时代的人,至于它为什么有那么高的智能,你们还记得单教授的情形吗?” 疯子六的推测实在是太大胆了,我们都被惊得好久说不出话来。 春秋时的古尸?太不可思议了! 那时离现在,已经将近三千年了,可仔细想想,如果与地质史相比的话,这两三千年的时间,简直不算什么,因为地质史动辄就是以几十万年、上百万年为单位,而那个陨石坠落的时间,就是地质史的概念了,因此,即使在春秋时期,这块陨石也早已坠落在这里了。 直到这时,我们才明白,疯子六的意思是----刺杀宣恒的古尸,是春秋人,可我们不理解的是,如果和单教授一样,难道春秋古尸也能被催眠?那就太荒谬了。 而表舅的几句话,则转变了我们的思路:“如果单教授不是被催眠,而是被‘灵魂附体’,是不是就可以解释通了?也就是说,那个古尸是被‘灵魂附体’了,它才表现出那个高的智能。” 疯子六连连点头说:“对,正如王研究员所说,我正是这么想的,并且,我也觉得,那应该就是高瞎子干的。” 我们再一次震惊了----那种‘灵魂附体’的能力,高瞎子真的已经练成了吗?他把自己的灵魂,暂时转移到了古尸身上,然后利用古尸的身体,来做这些事情吗? 当然,这都是猜测,至于那个陨石坑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不太清楚,另外,袁老头最担心的还是宣恒,被那个古尸刺了几刀后,宣恒最终会怎么样了呢? 据疯子六分析,宣恒和朱乐庭他们,身体结构已经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了,他们生命的正常运转,比如呼吸和营养,都是通过皮肤完成的,并且这种皮肤再生的很快,而他们的内脏器官,则早已退化了,所以即使被捅上几刀,也绝不会致命的。 袁老头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情绪也便安定了很多。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渐渐亮了,鸟鸣虫叫,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梢,洒了一地,空气清新的发甜。 大家吃了早饭,看着明媚的阳光,还有湛蓝的天空,发生在昨夜黑暗中的血腥事件,顿时显得那么虚幻和不真实。 田丽雯和单教授也起来了,单教授脸色依然有点苍白,精神也仍旧显得恍惚疲惫,起来吃早饭时,勉强和我们说了几句后,又回屋睡觉去了。 而袁老头也在床上小睡了一会,起来后精神好了很多,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很复杂,也很危险,于是,我们劝袁老头暂时不要回去,而是一起住在陈老先生这里,等把那些谜团搞清楚,并把危险清除掉后,再回家去住。 而袁老头却执意要回去,我们也没办法,等吃完早饭后,大家一起送他回家,当路过那个陨石坑时,我们又仔细看了一下,昨夜发生的那一切,因为穿山甲的清理,没留下一点痕迹,而袁老头则呆呆地站在陨石坑边,出神地看了好久,才转身离开、继续往家走去。 走到袁老头的房子附近时,我们都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看树梢,想看看那张人皮是否还在,但树梢上仍旧是空空如也。 其实,我们几个不愿意进袁老头家里,因为总觉得他那屋里太阴暗压抑,于是和昨天一样,都坐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而袁老头一个人进屋,给我们倒茶去了。 可接下来,让我们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袁老头刚进屋,就惊叫一声:“大家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他喊声刚落,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小磊已经第一个冲进了屋里----比反应速度的话,我们没人能比得上小磊。 等大家都进屋的时候,袁老头已经站在桌子旁边了,那是他平常写字的桌子,而此时,那张桌子上散乱的放着几张纸,并且,纸上除了满满的字迹外,还有点点的血污。 而袁老头则一脸震惊,指着桌上的那几张纸说:“宣恒老前辈已经来过这里了,这几张纸就是他留下的。” 这太意外了! 刚才我们还担心宣恒的生死,可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活着,还亲自写了手稿送了过来,上面写的什么呢? 我们连忙围了上去,只见上面的字密密麻麻,每个字如豆粒般大小,不是蝇头小楷,而是行草,我们几个国学功底都不怎么样,所以,对这种行草繁体字,辨认起来非常困难,再加上是竖写的文言文,就更无法读懂了,但我能看出来,这行草体写的真是太漂亮了,笔锋遒劲有力,结构张弛有度。 而表舅、疯子六、还有欧阳老头,则小心翼翼地、把那几张手稿捧在手中,全神贯注地读了起来。 而我们几个,只能眼巴巴地在旁边等着,但大家都知道,这几页手稿,对我们太重要了,我们最想了解的信息,肯定在宣恒的手稿里就能找到。 过了好大一会,几个人才读完,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手稿的内容,但看看袁老头的表情,就知道宣恒肯定没什么大碍了。 袁老头郑重的把那几页手稿收了起来,然后才端了茶水,和大家一起走到了院里,等大家都坐定后,袁老头这才长出一口气说:“哎,谢天谢地,算是虚惊一场,我那位宣恒老前辈,虽然被刺了几刀,但却没什么大事,真想不到,我们都猜错了,实际发生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要离奇很多。” 什么?我们之前的判断都不对?那在那个陨石坑下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时,疯子六和表舅才告诉我们,宣恒在那个手稿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大家这才知道,那个陨石坑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离奇。 原来,宣恒他们,最近发现那个空间里、有很多异常现象发生。 比如,那些遇到水就会发光的石头,忽然多了起来,尤其是在那个暗河旁边,原本只有一颗,但现在却突然有了数十颗,并且还排成了一定的形状,恰好在朱乐庭的随从中,有一位是带兵打仗的武将,他发现这些石头排列的形状,是一种打仗用的阵型。 这就更让他们感到震惊了,因为除了他们之外,在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里,只有高瞎子出现过一次,并且从那之后,高瞎子就再也没去过。 其实,直接出现在那个空间中,对于活人是非常危险的,很可能会变得像宣恒他们一样,皮肤发生诡异的变化,很快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高瞎子即使在那个空间里,出现过短短的一次,已经相当厉害了,换做一般人,身体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可由于他体质特殊,才能勉强抵挡住那种伤害,不过,从此之后,他也不敢再去第二次。 对于高瞎子来说,那个空间的神秘能量,就像是一团火,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既安全、又能利用上,如果离得太近,就有可能被灼伤。 但如果不是高瞎子,又会是谁去那个空间呢?并且还带来了那么多块、遇水就发光的石头,这些更不是高瞎子能做到的。 于是,几个人决定和上次一样,轮班一刻不停的守在那里观察,但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一直过了七八天,他们都没发现有人出现。 他们也只得撤岗,但撤岗没几天,再去那个河边看时,发现那些发光石头排列的方式和数量,都发生了变化,这说明,又有人去那里了; 于是他们再布岗,连着观察一段时间后,还是一无所获,便再撤岗;但一撤岗后,河边那些石头的排列方式和数量、就又发生变化,便再设岗,如此反复几次后,宣恒他们慢慢意识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些操纵河边石头的人,是能够观察的到,这让他们无比震惊。 所以,他们把居住了无数年的那个空间,又反复观察了几遍,想看看那些人,究竟是躲在什么地方、偷偷观察他们的,但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后,却找不出一个可疑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最后,还是那个跟随朱乐庭的武将,发现了一个疑点。 宣恒、朱乐庭他们,定期要到那个暗河中“泡澡”,而他们的泡澡,其实也就相当于正常人的吃饭,因为那个暗河的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含有很多营养的水,他们在那个暗河中泡澡的时候,身体细胞就会吸收水里面的营养,然后补充到体内。 那条暗河很大,足足有几亩地,并且里面有很多暗流,一般宣恒和朱乐庭他们,都是在河边上泡澡,但唯独那个武将,因为长得身材高大,也非常强壮,所以在河边泡澡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吃不饱”,于是,他就经常往河里走,因为越往里、水里的营养浓度也就越大,所以,每次泡澡,那个武将就是最往里面的一个。 在发生这个诡秘事件后,一天的深夜,和往常一样,那个空间里的几个人,都偷偷从陨石坑里出来,在附近散步,而只有武将一个人,仍然留在空间里没出来,他独自到那个暗河边、观察那些石头,他发现,那些石头对水非常敏感,只有沾到暗河中的水,才会发光,但只要一离开水,那种光就会立即熄灭,这与那里其他的石头很不一样----其他的石头,即使离开水,要亮一两个时辰后,才慢慢熄灭,而绝对不会立即熄灭的。 但也正是通过这一点,就可以轻易分辨出、这些石头并不是那个空间里原有的,而是从外面带进去的,而且,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种石头发出的光,有点微微发蓝。 看了一会后,这个武将觉得浑身有点乏力,他知道应该补充营养了,于是,就下到了那个暗河里,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心血来潮,从河边拿了一块这样石头,并且放在河水中,作为照明工具往里走。 让武将绝没想到的是,正是他这个举动,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第499章 神奇的基因毒药 也许是一时兴起,武将拿着这块发光的石头,走到了这条暗河的最里面,也就是靠着空间边缘石壁的一侧。 因为他们的皮肤,有呼吸功能,并且在水中同样能呼吸,所以,武将就把整个身子,浸在了水里,这条暗河最靠里面的水,也是最深的。 这条暗河的河水,还有另外一个特别之处,就是特别的清澈,一点都不浑浊,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因为我一直觉得,既然那种河水富有营养,那就一定很浑浊,但却完全不是这样,表舅解释说,那种水中的营养,应该是很多矿物质,而这些矿物质,并不会使水变浑浊的。 那个武将全身浸在水中后,他手中的那块石头,在水中也发出明亮的绿光,就在这时,武将忽然觉得,有一股水流,是从旁边的石壁上涌过来,他连忙举着手中发光的石头,逆着水流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惊异的发现,石壁在水中的部分,竟然有一个圆洞,那个圆洞足容得下一个人爬进去,正是从那个圆洞中,不断涌进水来。 武将非常吃惊,他马上意识到,在石壁的那侧,可能还有另外一个空间,并且那个空间里,也这种暗河。 正当武将拿着手中发光的石头,在水中观察那个洞口时,忽然,他好像觉得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洞口中伸了出来,他定睛细看,无比震惊的发现,那个伸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头! 当那个头伸过来的时候,武将几乎和它脸对脸,而看清那个人头的面容时,武将吓得禁不住想大叫一声,可因为是在水里,所以他刚一张嘴,就喝了几口水,没能叫出来,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张脸上的皮肤,已经残缺不全,有的地方还露出了骨头,好像是一具已经严重腐烂的尸体,可诡异的是,那却不是个死人的脸,因为看到武将时,那张已经腐烂的脸,竟然冲着武将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 正当武将被吓呆的时候,那个头已经从洞中钻了出来,紧接着是整个身体。 当那半人半尸的东西,完全从洞中钻出来后,武将才发现,那东西的身上,穿着的袍子还比较完整,并且一举一动都非常灵活,不过,还没等武将反应过来,那东西忽然拔出一柄匕首,往武将身上刺了几刀。 这几刀好像并不是乱刺的,因为乱刺的话,很难把武将刺晕过去,因为武将本身就勇猛过人,并且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怕刺,但那个东西,以非常快的速度,几刀就让武将失去了知觉,所以,那几刀应该是刺到武将的经脉上。 等武将醒过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发现自己飘在那个暗河上,旁边的河水,已经被自己的血液染红了,不过还好,他们的这种皮肤,愈合能力非常强,流出一些血后,就快速自动愈合了,而不会失血过多。 此时,暗河边那数十颗会发光的石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原来唯一的那块,而就在他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内,那个半人半尸的怪物,已经从暗河中出来,把明朝藩王朱乐庭,还有几个随从,都一一刺晕过去。 而宣恒则反应比较快,他及时躲到了空间内的一个角落里,才没被那个半人半尸的怪物发现,本来他以为,那个怪物刺晕所有的人后,会很快离开。但没想到的是,它竟然冒充自己,去领袁老头送来的尿液。 看到自己的后代子孙,可能被这个怪物杀死,宣恒才不顾一切跑了出来,救了袁老头一命,但他自己也被刺晕了。 因为宣恒他们奇异的身体构造,这种刺伤对他们来说,根本不会造成致命伤害,于是过了不久,那个空间内所有的人,都很快苏醒过来,武将也把他在暗河中的经历,详细的告诉了大家。 他们这才知道,在暗河中的石壁上,竟然还有一个神秘的圆洞,并且暗河里的水,也是从那个圆洞中涌进来的。 而那个半人半尸的怪物,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都注意到,那个半人半尸的怪物,和他们的情况很不一样----因为他们的皮肤,都如癞蛤蟆一样,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凸起,有时也会流出汁液,并且比一般人的皮肤厚很多。 而那个半人半尸的怪物,则部分皮肤已经溃烂了,有的地方还露出了骨头,看着更是恐怖,几个人在一起议论了好久,也没弄清楚、那怪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经过这件事,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个空间的隔壁,应该还有一个空间,并且两个空间、是由石壁上的那个圆洞相连。 对于这个陨石坑,当然是宣恒最了解,他们家好几代,都是靠这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来培育那些“奇鸟”、而发财致富的,小时候,每次进来的时候,父亲都会先给他服一种汤药,喝了那种汤药后,再在这个空间里短暂停留时,就能抵御空间里、那种神秘能量的影响了。 朱乐庭他们一行人,进入那个空间后,其他几个人的皮肤,都快速发生了变化,只有宣恒的皮肤、变化的最为缓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这种汤药,也只是对于短期的停留有效,如果一直呆在那个空间里时,只能用那种新鲜的尿液救命了。 但至于这个空间的旁边,居然还有另外一个空间,宣恒却从没听他父亲说起过,他自己也从未发现过。不过,宣恒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发现在这个陨石坑的旁边,确实有一些非同寻常之处。 宣恒与父辈不同的是,他是一个准备走科举之路的人,虽然这条路他走的不顺利,可毕竟读了很多书,尤其是很多史书。 宣恒从史书中了解到,在那个陨石坑的附近,有一个古墓,而那个古墓,是春秋时期、一个小诸侯国君主的墓。 虽然这个小诸侯国并不大,主要在我们附近一带,但这个小诸侯国却非常特别----这个小诸侯国内,从王公大臣、到一般老百姓,都对修道炼丹很有兴趣,并且很多人,会花几十年时间,在这里寻找“仙洞”、或“仙泉”,甚至终其一生,都在大山中炼丹。 还有一些人,会吃一些特殊的药物,把自己的内脏清理干净,然后活着走进建造好的坟墓中,自己再从里面把坟墓门封死,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解脱**的束缚,从而能“羽化成仙”,他们还把这种方式称为“墓修”----就是把坟墓,当成一种修行的手段。 当时,这个小国的一个君主,对这种修道成仙更是无比的痴迷,并且他还很有造诣,这位君主最擅长的就是炼丹术,不过他这种炼丹术,和一般的却很不一样。 那时,很多炼丹的人,会在丹药里直接使用重金属,比如水银、铅之类的,他们服用这种含有重金属的丹药,是希望那些金属、能被自己的身体吸收,并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从而使整个身体,都慢慢变成“金刚之体”,永远不会腐烂坏掉,殊不知,这样大剂量的服用重金属,非但达不到长生不老的目的,还会快速死亡。 但这位国君,却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够炼出一种奇妙的丹药,而人用完这种丹药后,死后尸体就真的不会腐烂了。 不过,他的这种丹药,并不是直接服用,而是溶解在酒中,变成一种特殊的溶液,再把尸体侵泡在里面,尸体的皮肤,真的会充满金属,不再腐烂了,甚至敲击起来,还有金属音。 这位国君还把一些活着的死囚犯,用这种丹药溶液侵泡,这些活人的皮肤也会变得异常坚硬,不再怕刀砍斧剁,只是这些人活不久,一两个月后就会死掉,但这种经过侵泡的死囚犯,因为皮肤变得异常坚韧,所以,经常用来和别国作战,能以一当十,勇猛无比。 但这位国君的最终目的,是制造出一种丹药来,不但使人的身体不腐,还能永生不死,史书上记载,国君最终找到了这种方法,于是,在那个陨石坑的附近,修建了一个奇怪的墓,他把王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后,就带着一些随从,活着走进那个幕中,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至于那个古墓是什么样、里面到底有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因为在当时,那些修墓的工匠们,全部被杀死。 甚至后来,见过几眼那座墓的两个大臣,也都被杀掉,可见为了保守那座墓的秘密,这位国君是多么的残忍无情。 在唐朝的时候,有一伙盗墓贼,想偷挖这个国君的墓,他们找准位置后,就小心翼翼往下挖,一开始还担心有什么机关,但挖了很深后,却一直都是些湿湿的泥,并没有任何机关,他们也便逐渐放心起来。 但越往下挖、越感觉不对----不知为什么,他们感到自己站在泥中的双脚,开始慢慢失去知觉,好像被冻僵了一样,可那明明是在夏天,脚肯定不是冻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其中有两个人,首先把鞋袜脱下,想看看自己的脚是怎么回事,但当脱下来后,他们都吓呆了----他们的脚底上的肉,已经溶解成了血水,并且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这些人立即吓得鬼哭狼嚎,都赶紧脱下自己的鞋,发现都一样----脚底血肉溶解,白骨露了出来。 因此,没人敢继续挖下去了,从那以后,那些盗墓贼的脚都残废了,他们脚上溶解掉的皮肉,也永远没再长出来,但也没再接着烂,脚底的骨头,就一直在外面露着。 就这这样,国君的幕没挖成,盗墓贼却一个个成了终身残废,而那脚底上的白骨,更是让人看着毛骨悚然,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打那个墓的主意了。 但这事还没结束。 那些盗墓贼的后代们,有的一出生,脚底的皮肉就残缺不全,骨头露着外面,并且终其一生,一直这样,也就是说,这些盗墓贼的后代们,一出生就有了终身残疾。 听表舅讲到这里时候,红梅在旁边惊呼一声:“不知那种泥土里是什么成分,这可是‘基因毒药’啊----可以伤害到人的基因,不但使本人发生病变,这种病变还能遗传给后代。” 经红梅这么一说,我们就更加毛骨悚然了,旁边的小磊也连忙说:“这是不是很像那种两栖人身上的毒----一旦被两栖人伤到,也会对后代有影响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忽然想了起来,他说的没错,两者就这方面来说,确实很像,并且,欧阳老头就是直接的受害者。 与陨石下面空间相连的、难道就是春秋时、那个国君的墓吗? 第500章 一种奇狗 那个半人半尸的东西如此怪异,并且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但不知为什么,最近怎么却突然出现了呢? 经过宣恒反复回忆推敲,最后差不多可以断定,旁边确实就是那个国君的墓穴。而那个如此怪异的、半人半尸的东西,难道真是那个国君墓里的吗? 虽然还不敢下定论,不过根据目前这种种迹象表明,旁边的那个空间,极有可能就是国君的墓穴。既然在春秋时,有那么多墓葬,都与陨石坑下面的空间相通,说明那时,已经有些人知道这个空间的神秘能量了。 而宣恒特别解释说,国君是第一个在陨石坑附近修建墓穴的,而之后的那些墓穴,都是后人效仿那位国君,因为他们知道,那个国君道术造诣高深,他之所以在这里费尽心机修建墓穴,说明这里是墓穴的风水宝地,于是便争先效仿。 当然,这些都还是宣恒的凭空推断,为了一探究竟,武将想从石壁上的那个进水口、逆流穿到隔壁的那个空间里。 这样做虽然有点冒险,但为了搞清楚情况,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宣恒他们还发现,以前他们的撤岗布岗,之所以被对方掌握的一清二楚,其实就是因为那种发光的“石头”,因为那种“石头”根本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种会发光的活物,只是外貌很像石头而已。 这是武将另外一个重大发现,并且这个发现也很意外。 当武将被刺了几刀,还没完全失去知觉时,他忽然觉得手中那个发光的石头,蠕动的非常厉害,并且武将在晕过去前,他亲眼看到,那块发光的“石头”,竟然伸出两个触角来,因此,宣恒他们推断,那些发光的石头,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可能是对方作为照明之用。 另外,搞清隔壁空间的情况,对宣恒他们的安全也很重要,于是武将不再耽搁,立即再次来到那个暗河中,从那个进水孔钻了进去。 进去不大一会,武将就安全返回了,并讲述了另外那个空间、不可思议的诡秘和神奇。 原来,那个进水孔并不长,只有七八尺而已,当他穿过那个进水孔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奇妙的河中,河底全部是那种会发光的“石头”,厚厚一层,把清澈见底的河水照的通亮,而身体一旦“碰触”到那种石头,那种石头还会慢慢蠕动,这让武将非常担心,因为在如此亮的河中,他怕被人发现。 当他紧张地看了周围一下后,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四周光线非常暗淡,除了河底这些发光的石头外,上面没有一点亮光,也看不见一个人影,虽然因为黑暗的光线,武将看不太远,可从那空旷感中,武将隐约觉得,这个空间应该很大,甚至比他们那个还大,越是这样,武将就越觉得,仿佛在那空旷和黑暗中,藏着一些神秘的东西,正在看着他。 而武将在的这个暗河却不大,不足一亩,正当武将犹豫是否上岸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忽然听到一阵汪汪地狗叫声,这让武将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神秘的空间里,竟然还有狗! 果然,一只狗从远方的黑暗中跑了出来,并一直跑到那个暗河边,站在那里,冲着武将狂吠着。 借着池底那些“石头”发出的光,武将依稀能看清那只狗的模样。 乍看那只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仔细看时,武将却惊呆在那里----那只狗的皮已经残缺不全,头骨上的皮肉,几乎有一半烂掉了,武将还依稀能看到,在已经露出的头骨里,隐约好像还有蛆虫一样的东西在里面蠕动。 这还不算最奇怪,最奇怪的是,从那只狗的一只眼的眼眶里,竟然伸出一条蛇的蛇头来,也就是说,在那只狗的颅骨内,竟然寄生着一条蛇,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只狗,身体已经腐烂的残缺不全,并且头骨里不仅有蛆虫、而且还有蛇,这只狗竟然还能活!武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时间,他既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只是呆呆地盯着那只狗,愣愣地站在那里,思维完全停滞了。 除此之外,武将还看到那只狗的脖子上,系着一根黄带子,相比“残破不堪”的狗,那个黄色的带子,则显得非常崭新,好像刚挂上去似的。 不知为什么,那只狗冲着武将叫了一阵后,忽然嘎然而止,好像有人制止它似的,而且扭身往后面的黑暗中跑去,很快便又消失不见了。 这时,武将才缓过神来,在那看不见的黑暗中,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于是,武将不敢再多做停留,马上又钻进那个出水孔,顺流漂了回来。 经武将这么一说,宣恒、朱乐婷他们,愈发感到旁边的那个空间神秘莫测,也就更让他们担忧起来,尤其是对于那只狗,和他们见到的那个半人半尸的怪物有点相似----身体都已经部分腐烂,但一般的行动,却仍能正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本身的经历,虽然也是无比奇特,但却能解释的通,可眼前遇到的这些事,他们却完全无法理解。 最后,还是宣恒、凭着对那个国君墓穴的了解,勉强理出一些头绪来。 宣恒认为,武将见到的那个狗,应该是国君的陪葬品,因为以当时这个王国的丧葬风俗,国君下葬时,殉葬品中必须有一条活狗,因为他们认为,狗是最有神性的动物之一,并且可以嗅出灵魂的踪迹,所以,当灵魂脱离人体后,为了避免迷失,需要有一条狗来引导。 而且,这条狗可不是一般的狗,而是被称为最有“神性”的狗,这种狗浑身是金黄色,没有一根杂毛,并且还有“虎齿豹尾”,也就是说,这只狗光是长相,就非常特别----牙齿和老虎很像,而尾巴则像和豹的很像。 并且,一般的狗喜欢吃人屎,几乎对于所有的狗来说,人的屎比肉还有美味,凡是对狗的性情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但这种狗却即使饿死,也不会吃一口屎; 不但不会吃屎,它们连生肉都不吃,只吃熟肉,而且只吃经过特殊烹制的牛肉,极其娇贵,也极难喂养。 因此,这种狗被称为“狗中的贵族”,由于这种特性,这种狗也便成了当时贵族身份的象征,但这种狗不但数量极其稀少,还极难喂养外,生育力也很低,不但每胎只能生一只,并且要怀胎十二个月才能生下来,而一般的狗,只要两个月左右。 可比较矛盾的是,在某方面,这种狗的生命力又极强。 史书上记载,在春秋时期,一个王公贵族死时,在其墓穴中,就殉葬了这么一条活狗,五年后,他的妻子也死了,因为两个人感情非常好,所以在生前就留有遗言,等死后一定要合葬。 当人们把那个王公的墓穴扒开,把他妻子的棺椁下葬时,竟然发现,那条狗居然还完好如初,并且趴在墓道中,就像是刚睡着一样,如同青蛙和蛇休眠,而墓道一打开,新鲜空气一进来,那只狗居然醒了过来,还冲着突然出现的人们狂吠了几声,虽然那声音有点微弱,令当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并且立即对着狗磕头跪拜,大呼“神犬”。 经过这件事后,这种狗的身价更是大增,甚至一只这种狗,能换几座城池,真可谓是价值连城。 但除了这些外,这种狗还有一种匪夷所思的特性----即使身子被一分两半,它每段身体,都能活五到七天左右,那时,有一个贵族,还居然拿这种狗做过实验,他一下子把这种狗砍成了四段,但没想到的是,每段身体都活了三天左右后,之后才逐渐慢慢死掉。 可后来神秘的巧合发生了。 这个贵族和邻国打仗,战败后被邻国俘虏,然后被车裂而死,而他死时,身体也正好断为四截,当时执行车裂之刑的士兵,也都大为震惊,因为他们车裂过无数人,但从没见过有人会断成四截。 人们都说,肯定是这个贵族,因为残害“神狗”,而遭了报应,要不然,绝不会出现这种巧合的,从那以后,这种狗的地位又提高了很多,也更显得神秘了。 另外,这种狗在被殉葬时,脖子下面,会挂一条金箔打造而成的带子,据说人类的灵魂,最喜欢附着在黄金带上,因为黄金在各种金属中,最不容易腐烂,也不会生锈,即使埋在土中千百年,拿出来擦掉上面的灰烬,依然能光洁如新。 武将看到那条狗脖颈下的带子,应该就是那种金箔带子。 “那个衣带钩、是宣恒老前辈故意扯下来的吗?他在手稿中提到这一点了吗?”小磊听疯子六和表舅讲了这么多,还是没提衣带钩的事,便忍不住问道。 表舅、疯子六还有袁老头,都连连摇头,这很出我们的意料----难道那个衣带钩,根本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是宣恒为了给我们留下线索,而故意扯掉的吗? 疯子六和表舅也都说,可能是我们想多了,那个衣带钩,其实也许就是宣恒无意间扯掉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所以没在手稿中提起。 这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不过,通过疯子六和表舅讲的这些,我们好像可以基本肯定,旁边那个空间,应该就是那个国君的墓穴,而刺杀宣恒的那个人,肯定也是国君墓中的人,那些春秋时期的人,也同样是借助了下面空间的能量,而“活”了下来----虽然也许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不再是通常意义上的“人”,但他们毕竟穿越了近三千年的时间,而依然能出现在世人面前。 但谁知道,当我们说出这个结论时,三个读完宣恒手稿的人,却连连摇头,这让我们感到万分诧异,难道不是这样吗? 因为从宣恒自己讲的这些事情上,就可以很自然地得出这种结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宣恒竟然否定了这种结论呢? 表舅看我们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解释说:“也难怪你们会这样想,我们要不是看完宣恒的手稿,也会这样想的,另外,不光是咱们,连朱乐庭的那些随从们,也和咱们有类似的想法,他们都觉得,那个从进水孔里钻出来,刺杀他们的人,应该就是春秋时期、那个国君的手下,甚至有可能是国君本人。 但宣恒却否定了这种猜测。 为什么否定了呢?因为宣恒无意间,发现了一条最重要的信息,而仅凭这条信息,就可以推翻我们的那种结论。 第501章 锦衣卫秘史 宣恒偶然发现的那一点,真是太重要了,也仅凭这一点,就可以完全否定我们的推论。 原来,当宣恒和那个半人半尸博斗时,借着袁老先生闪烁的手电光,他突然发现,在那个怪物的手臂上,有一个熟悉的虎纹标志。 这种虎纹标志太特别了。 在明朝大名鼎鼎的锦衣卫里,有一些是专门负责监督各处藩王的,为得是怕各地藩王有谋反之心。 明成祖朱棣,本就是一名藩王,后来推翻自己亲侄子建文帝的皇位,才当上皇帝,所以,他对各处藩王都很警惕,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从而威胁他的皇位,于是,就在锦衣卫中,建立了这样一个分支,专门监视各地藩王的一举一动。 执行这种特殊使命的锦衣卫,有一个特殊的标志,就是在左臂上,纹有一个虎纹标志,这种虎纹标志纹得极其精细,不但有惟妙惟肖的虎形标志,还有五个篆字“锦衣卫专司”。 并且,这种锦衣卫的权力极大,只要露出这种纹身,就可以直接节制藩王,而藩王必须全力配合,否则以谋反论处。 此外,这种锦衣卫的设立极其秘密,除了皇帝、首辅大臣和各地藩王知道外,连朝中大臣都不知道。因为宣恒是藩王朱乐庭的亲信,所以朱乐庭特别给他讲过这件事,还把那种虎纹标志图谱给他看了。 所以,对于那个怪物胳膊上的纹身图案,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如果是春秋时代的人,胳膊上绝不会有这种图案。” 事情竟然如此复杂!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在那个春秋的墓中,怎么会出现明朝的锦衣卫呢? 宣恒把这一点说出来后,藩王朱乐庭也非常吃惊,因为这种锦衣卫是监视他的,所以当然是他最了解,在他当藩王的几十年内,负责专门监视他的这种锦衣卫有三个,他对第三个叫张良辰的最熟悉,交情也最好。 如果真如宣恒说的那样,那个半人半尸的怪物,就是这种锦衣卫的话,应该就是三个人中的一个,但仔细想想,前两个人,都因为卷入了朝里的政争,被先后砍头了,只有第三个张良辰,随着局势越来越动荡,最后不知去向了,因此,那个半人半尸的怪物,极有可能就是张良辰。 可张良辰怎么会变成那种样子呢?他又是怎么到旁边的那个空间里去的呢? 对于这些问题,宣恒他们现在还搞不太清楚,不过据朱乐庭回忆了一下,还真觉得那个张良辰在很多方面,确实很特别,并且还有一件最关键的事情,最能说明张良辰、可能和那个空间有关系。 首先,张良辰很喜欢道术,和他交情最好的人,就是本地的几位有名的道士,并且每天凌晨时分,他就开始起来练习吐纳之术,并且他不近女色,正妻亡故多年后,他既没续娶、也没纳妾。 不但如此,他痴迷道术,有了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比如,他会特别收集婴儿生出后的第一泡屎,收集来之后,他会当成酱一样,用一种特殊腌制过的萝卜沾着吃;少女初潮时的第一次月经血,他也会千方百计收集来,用酒调制饮用。 这些行径都非常怪异,不过晚明时,社会风气本就比较**混乱,有权有势者各种变态的怪癖层出不穷,因此,对于手握大权的锦衣卫,这种事情不算什么,所以朱乐庭当时也没特别在意。 不过现在想想,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对道术的痴迷,让张良辰发现了那个墓穴的秘密,从而经过种种不为人知过程,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但他为何要刺伤宣恒他们呢?好像是为了袁老头的尿液,可他又为什么要抢尿液呢? 对于这种种疑问,宣恒还是搞不太清楚,不过,宣恒他们正在全力追查此事;当然,袁老头也把我们遇到的情况,跟宣恒说了一下,包括我们已经知道宣恒他们的秘密,不过也一再保证,我们答应保守秘密,绝对不会对外界公布。 宣恒虽然很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现实,并且除了我们之外,一系列危机接连发生,有些是我们需要共同面对的。 在手稿的最后,宣恒还透露了一个最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正是关于高老头的。 宣恒在手稿中说,那个高老头,在明朝灭亡之前,已经是极为有名的刀客了,他的刺杀能力极强,只要是他想刺杀的人,有多少护卫都没用,最终都会把他杀掉,因此,锦衣卫曾经重金聘请他来做事,而且还封了他官职。 但此人性格非常怪癖,并且极为凶残好色,虽然替锦衣卫干了几件事,但锦衣卫觉得,这人极难驾驭,就不想再用他了,但放掉他又很不放心,因为太多锦衣卫的秘密,高瞎子已经知道了,于是锦衣卫就想除掉他,可谁知道,还没等锦衣卫动手,不知什么,就被高瞎子察觉到了。 随后,锦衣卫指挥使的头便被割了下来,并放到了锦衣卫总部的厅堂上,这件事发生后,朝野震惊,而这件事,就是高瞎子干的。 崇祯帝又气又惊,气得是一个草民竟敢如此无法无天,敢杀掉锦衣卫指挥使;惊得是高瞎子竟有如此手段。 本来,他想公开缉捕高瞎子,但被手下大臣劝阻了,他们说,这个高瞎子已是接近“半妖之体”,能够窥透人的所思所想,高瞎子在锦衣卫短暂任职期间,就在几个大臣府上,炫耀过这种本领。 这些大臣们,一开始都不信,但经过几轮下来,他们当时内心的想法,都被高瞎子一一猜中,最后才不得不相信,高瞎子确实有这种能力。 他们都以为,高瞎子之所以有这种能力,是参透了《周易》所致,而不知道,这其实是高瞎子的天赋。 大臣们担心,一旦激怒了高瞎子,他要是动了刺杀崇祯帝的念头,那就太麻烦了,听完这些后,崇祯帝还哀叹说,难道天将要亡大明不成,不但内忧外患重重,竟然还出了这种妖人,让他作为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帝,竟然连个草民都奈何不了。 不过,锦衣卫的这种处置,好几个御史都上书痛批,他们都说,锦衣卫绝不该这样处置高瞎子,而应该许其高官厚禄,让他专职暗杀后金----也就是后来的清朝----首领,以及各地的义军,高瞎子如果利用好,价值不可估量,都是锦衣卫鼠目寸光,把这盘好棋生生给下烂了。 后来,朝廷试图再跟高瞎子接触,但高瞎子已经对朝廷失去了信任。 另外,高瞎子虽然对满清很反感,但满清朝廷却知道他的大名,并且许下高官厚禄,希望高瞎子能帮他们做事,但高瞎子还是拒绝了,可以看出,他对满清还是有点瞧不起,不过,满清仍然送给他大量金银,他也不客气的都收下来,但为了掩人耳目,他仍然参加了一些反清的活动,但都是做做样子而已。 当高瞎子在那个洞中出现时,宣恒、朱乐庭等还都不知道他的身份,看到袁老头在手稿中提到高瞎子,宣恒他们才知道、那个曾经出现在洞中的不速之客,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高瞎子。 另外,朱乐庭还透露,那个锦衣卫张良辰,曾经向朱乐庭说过高瞎子的一些轶事,因为张良辰曾和高瞎子短暂共事过,并且私交还不错,性格怪癖的高瞎子,却和他很聊得来。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酒长谈。 张良辰曾问过高瞎子,他的绝世武功还有读心能力,是如何练出来的,当时高瞎子只是微微一笑,并没解释,反而嘲笑张良辰说:“要想成仙必须有‘神仙骨’,像老兄你这样的庸常之人,即使天天喝童子尿、吃月事酒都没用,我的那些本领,都是因为我天赋异禀,你问也白问,根本不是练出来的。” 这就是高瞎子的一贯风格,说话总是如此刻薄,一般人听到这种话,也许会生气的,但张良辰听完后,却爽朗的哈哈大笑,并连连称是,并虚心向疯子六请教,他这样的庸常之人,是不是绝没有“长生成仙”的法门了。 高瞎子见他如此诚恳,也不再只是讥笑张良辰了,他表情郑重地告诉张良辰说:“也不是绝无希望,庸常之人要先成仙得道,必须借助很强的外力,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鸡犬都能借助外力而升天得道,何况是人呢?” 接着,高瞎子向张良辰说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当时朱乐庭好像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觉得都是些玄而又玄的空谈,也就没认真的追问。 宣恒的这些手稿,信息量真是太大了,并且对我们来说,也都太重要了,让我们震惊的是,那个高瞎子曾经还做过锦衣卫! 表舅听完后,很有感慨地说:“宣恒老前辈的这几页手稿,史料价值真是太高了,我研究高瞎子这么多年,这些信息,还从没看到过,要不是宣恒老前辈写出来,这些史料肯定就失传了。 看来,就史料而言,还是亲历者提供的最详实、最准确,我想,这些史料,之所以没被记载,是因为知道这些内幕的人太少了,而这些内幕,又不可能记录在正史上,所以,慢慢也就是失传了。” 袁老头很赞同的点点头说:“嗯,我之所以能成为明史的权威专家,也都是因为看了宣恒老前辈的那些手稿,单就史料价值来看,我的宣恒老前辈,也是不可估量的,所以,请大家一定要严守这个秘密,不扰乱他们的生活。” 表舅和袁老头都是历史学家,他们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但现在我们关心的是,张良辰是如何进入那个国君墓穴的?国君的墓穴里、到底有什么什么样的神秘呢?那个张良辰真的是在高瞎子的帮助下,才进到那个国君的墓穴里的吗? 第502章 最神秘的金属 我们在讨论这些的时候,我注意到,女翻译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看着不远处的那颗大树出神,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她沉思的时候,清秀俊俏的脸上,更有一种知性的美。 我很想问问她在想什么,但因为大家都在,并且我们俩的关系,也实在太微妙了,所以在大家面前,我还是选择沉默。 忽然,女翻译好像察觉我在看她,当她扭头看向我时,我连忙扭头、装作看别处。这时,就听女翻译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让我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听女翻译这样说,大家突然一愣,都把目光投向她,女翻译掠了一下耳后的秀发,接着说道:“大家也都知道,那个田丽雯和我同屋住,昨晚睡觉的时候,田丽雯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叹了口气说,要不是上了那棵大树,她和单教授,也许不会落到现在这种田地,听完这句话后,我吃了一惊,连忙问她什么意思,她好像觉得自己失言了,连忙说没事,并立即岔开了话题。从这个举动来看,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很不想让我们知道,并且这件事,好像是和那棵大树有关。” 听女翻译这么一说,我们也都挺吃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件事,仔细想想,这里面确实大有文章。 大家再次往那棵大树看过去,那正是以前挂人皮的树。难道那棵树上,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吗? 那棵大树,是我们这座大山中的一种杨树,但比一般的杨树高很多,从地面到树梢,足足有二十米高,并且树干也很粗,要两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过来。 光凭树干的粗细,就可以知道,这棵杨树树龄至少有几百年了,因为一般的杨树,绝对长不了这么粗的,也许是树龄太老了,所以这棵树的枝叶显得很稀疏,现在刚到初秋,大部分树的叶子还没落,但这棵树的叶子、却已基本凋零了。 看了一会,小磊忽然说:“要不我上去看看吧。” 表舅、疯子六、还有袁老头都没立即回答,只有旁边的李姐,嘴里咕哝了一句:“要是欧阳老爷子也在就好了,他的那只‘猴鹰’、可以上去看看,树那么高、那么粗,人怎么能爬上去呢。” 这次,欧阳老头和那只“猴鹰”,仍旧留在了陈老先生家,没有跟来,因为我们觉得,家中有陈老先生的老伴,还有单教授和田丽雯,所以,最好是“猴鹰”留在家里,万一有什么危险,“猴鹰”就是一个强有力的保障。 最后,还是表舅先说话了:“我觉得应该上去看看,可树确实太高了,除了小磊外,我们恐怕谁也没能力上去。” 疯子六也点了点头说:“其实,这棵杨树本身就非常奇怪,按说,这种杨树的寿命,一般也就四五十年左右,并且也长不了这么粗,可对于这棵松树,光从树干上看,差不多就有几百年的树龄,树的年龄很容易知道,只要看树干上的年轮就可以了,而年轮的多少,有时是和树的粗细有关系的。 因此,这棵树很非同寻常,并且,人皮就挂在这棵树上,凭这种种特别之处,就值得上去看看,小磊,你要上去的话、要多多小心。” 小磊则轻松的笑了笑说:“和攀登岩壁相比,爬树容易多了,我在国外受训时,徒手攀爬过几百米高的钢筋巨塔,所以要爬这种高度的大树,小菜一碟”。 我们这些没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对于如何徒手攀爬这种大树,还真想不出办法,因为这种大树,实在太粗了,一个人根本抱不过来,也就是说,不可能像爬一般树木那样,用手抱住树干、然后向上爬就可以了;而这么粗的大树,用手根本扒不住的,那又该如何爬呢? 小磊向袁老头借了一段绳子,并把这段绳子环绕在树干上、并栓了一个圆套,然后他钻进这个圆套里,让那个绳套正好勒在后腰上。 然后,小磊又要了一条几十米的长绳子,扛在肩上,大家知道,当爬上去后,小磊是要用这条绳子,拴在树枝上,然后再顺着这条绳子,降落到地面上。 小磊先是借助那个绳套,快速的往上移动着,用这种方法爬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关键时刻确实不一样。 不大一会,小磊就爬到了树冠部分,只见他抓住枝条,没用几下、就爬到了那个挂人皮的树枝上。 我们都仰着头往上看,但因为正好是迎着阳光,所以看不太清楚小磊正在做什么,但忽然听小磊、在上面大声喊道:“这个树干上刻着很多字,还有图案”。 大家都不禁吃了一惊,光是这个发现,就足够令我们震惊的了。 对他这句话,还没等我们完全回味过来,小磊又惊异的喊了一声:“这个树枝原来不是树枝”。 树枝不是树枝?这是什么意思?这种说法不是自相矛盾吗? 紧接着,就听上面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声,一些细小的枝叶落了下来,小磊好像是在上面折树枝似的。 不大一会,大家发现,小磊用绳子拴着一条树枝,慢慢放了下来。 当那段树枝降到地面上后,我们连忙围上去看,这才发现,这段形状很像是树枝的东西,却根本不是树枝,虽然它是棕色的,颜色有点像树枝,但仔细看时,却发现它微微发出一种金属光泽,最令人震惊的是,它上面竟然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并且还有很多奇怪的符号。 表舅走上前去,用手指轻轻叩击了这段“树枝”,那段树枝状的东西,发出一种金属音。 这时,小磊也顺着绳子,从这个大树上降落下来。 “这段东西是套在树枝上的,并且和树枝仿佛长在了一起,我是用一个袖珍小钢锯,才锯下来的”。 小磊擦着汗说,他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小工具,而正是这些小工具,关键时刻,却能发挥大作用。 通过最近这段经历,我才深切体会到文字记录作用太重要了,通过一段文字记录,就可以身临其境般的知道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发生的事情。 在井型峡谷中,通过石头上有文字,那些匪夷所思的历史事件,仿佛又呈现在我们面前,而这种树枝状物体上面的文字,又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不知为什么,当表舅和袁老头、认真看上面的文字时,疯子六则反复敲击那块东西,有时还像把脉一样,用食指、中指和拇指,扣在那块东西上,这奇怪的举动,让我们如坠云涡,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问问疯子六,却看他眉头紧锁,好像正在努力思考着什么,并且一会摇摇头,一会又点点头,看到这种情形,我们谁也没敢打扰他。 虽然疯子六在干什么,我们都看不懂,但那块东西上的字,我们却大概都认识,那是标准的柳体字,每个字秀气挺拔,而又笔锋雄健,刻制的异常精美,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们大部分人还是看不太懂。 这时,就听疯子六喃喃自语的说道:“这块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按说应该是块金属,或者块矿石,但它里面,却又有经脉的特征,像是个活物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没想到听他这么一说,袁老头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疯子六:“你刚才说什么?是说这块东西,好像是块有生命的矿石,或者说是有生命的金属对吗?” 看到袁老头的这种反应,疯子六愕然地回答:“是啊,您知道这种东西吗?” 袁老头点了点头说:“嗯,这种东西,宣恒老前辈在手稿里提到过,并且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生死攸关。” 大家一听,全都大吃一惊,连正在蹲着看那上面文字的表舅,也不由得站了起来,满脸惊讶地看着袁老头。 袁老头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道:“这是一种有生命的金属。”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们无法理解----什么?有生命的金属?真是太荒谬了,金属怎么可能有生命呢?而有生命的物体,又怎么会是金属呢? “我知道,对于这种有生命的金属,咱们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想象的,但这却是真的。这种东西,应该是从那块陨石的下部、切割下来的。 那块陨石,不但能散发特殊的能量,更不可思议的是,它各部分的物质,好像都非常不一样。比如,陨石上部的物质,非常坚硬,宣恒老前辈曾经给我过一块,那一块应该是陨石撞击到地球上时,散落下来的,它只有半个拳头大小,却有八十多斤重,密度极大。 为什么送我那种东西呢? 因为前几年的时候,我得了严重的关节炎,连走路都困难了,宣恒老前辈知道后,就给了我那块石头,让我每天在关节上敷一下,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只觉得这种效果可能很限,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一个月,我的关节炎竟然全好了,那是我首次亲身体验、陨石的神奇力量。 宣恒老前辈在手稿中说,在陨石下面的部分,就更奇妙了----那部分的石头,完全有金属的特性,无论是从光泽、还是从硬度、质地上,都和金属没有任何差别,但那种石头,却会自己生长,并且你如果无意碰掉一块后,它还会自动生长出来。 更奇妙的是,它却不会无限生长,而是从陨石上分离出来时、是什么形状,就会永远保持那种形状,即使被破损掉后,仍然能通过生长,恢复到那种形状。 最匪夷所思的是,要重新设定它最初的形状,只有一种办法----用人皮。 宣恒老前辈,在那个空间的一个角落里,发现好几捆竹简,而正是在那些竹简上,宣恒老前辈他们,了解到了这种东西、最不可思议的特质。” 第503章 剥皮者的经文 通过袁老头的讲述,我们对那个陨石坑,也是越了解越多,而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里,种种匪夷所思的神秘,也不禁让我们咂舌。 尤其是袁老头说的、这种“有生命的金属”,更是让人不可思议,可更让我们倍感意外的是,那个陨石坑中,竟然还有竹简! 这说明,在宣恒他们进去之前,已经有人到过那里了。 就听袁老头继续讲道:“我那位宣恒老前辈,在逃亡到那个空间里之前,也无数次去过那里,但以前每次去的时候,不但要服用特殊的汤药,还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因为他的父亲,曾经一再警告过他----在那个空间里,连续停留的时间,绝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所以,每次进去时,他都会带上一根特制的香,一根这种香燃完的时间,恰好是一个时辰,因此,他每次进去后,必须要在这根香燃完前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也没心情,可以慢慢在那个空间内观察,但世事难料,因缘际会,在历史洪流的裹挟下,他对那个空间,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那时,局势已经很紧张了,李自成的军队,已经把这一带死死围住,朱乐庭已经无法逃出去了,而宣恒已经下定决心,为了报答朱乐庭的知遇之恩,他决定跟朱乐庭同生死、共进退,在考虑逃亡之地的时候,宣恒就想到这个陨石坑。 因为这个陨石坑的下面,极其隐秘,空间也足够大,而且开启的方式,也只有他知道,因此,那个陨石坑,应是极好的避难所。 但一开始的时候,宣恒绝对没想到、会永远留在这里,他只是想暂避一段时间而已,可他遇到一个最大的障碍,就是那个神秘的规定----一次停留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即使作为临时的避难所,他们待的时间,也绝对远远超过一个时辰的,因此,宣恒就特别想了解,为什么会有这个规定呢?超过一个时辰,又会怎么样呢? 可是,那时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而到宣恒那一辈,已经是几辈单传,宣恒便也无法向长辈请教,可形势又万分紧急,容不得他慢慢调查了,于是,他就决定铤而走险,亲身验证一下,看看在那个空间里、连续停留超过一个时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于是,在某一天,他连通常的汤药都没喝,就进到那个空间里,把心一横,连续在里面待了三个时辰,当他出来后,却一点异常都没有。 这样一来,宣恒当时就觉得、自己忽然想明白了----那些规定,比如进去前喝汤药、进去后不能超过一个时辰等,其实都是一种心理威吓术而已,为得是让后人有敬畏之心,除此之外,并没实际意义。 当时,他还为自己这个发现窃喜,之后,便毫无顾忌地和朱乐庭等人、一起进了那里,但万万没料到的是,可怕的意外果然发生了----他们变成了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怪物,并且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宣恒后来反思,他之所以待了三个时辰都没事,可能是他经常进出那里,身体对那种环境,有了很强的适应性,所以才没事,看到大家变成这种样子后,他才真正明白,老祖宗的规定,绝不是在糊弄人,而是对后人们、煞费苦心的保护,他之前不但没能深刻认识到,还曾暗自嘲笑过先辈们的迂腐。 由此宣恒感到,他对这个空间的了解,原来是那么浅薄、那么狂妄。于是,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后,对这个空间的每个角落,宣恒都逐一观察,一处也没遗漏。 有一天,在陨石坑的北面,宣恒发现有一个狭长的方洞,洞口是用石头砌成的正方形,大小也就两尺见方,一个人勉强能爬进去。 宣恒可以肯定,这种洞口,肯定是人工修建的,是自己的先辈的修建的吗?但他却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但除了自己的祖辈来这里外,其他还会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呢? 一开始,他趴在洞口,借着那种石头发出的亮光,往那个山洞里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当时宣恒觉得、这个洞里有点可怕,也就没钻进去。 可是日子一长,他心里痒痒的,一直好奇那个山洞里、究竟会有什么,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在陨石坑里,找了一块发光的石头,泡在盛着水的碗里,用石头发出的亮光,照着爬进了洞里。 原来,他以为那个狭小的洞里,肯定很闷、很憋,可没想到的是,里面却通风很好,往里爬了大概十多尺后,空间忽然变得豁然开朗,简直比一个房间还大,这让宣恒非常吃惊。 更让宣恒吃惊的是,里面堆满了竹简,而上面的字体是大篆,所以,肯定是秦朝之前的文字。 宣恒的古文根基很好,所以看这些大篆时,并没觉得吃力,而正是这种文字记载,让他知道了这个空间更多的秘密。 对于这个惊人的发现,首先让宣恒震惊的是,在他的祖辈发现这个空间前,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并且还是古人。 可能是这个空间里特殊的环境,才让这些竹简保存的异常完好,上面的字迹也都非常清晰。 可至于这些竹简里,到底记载了那些内容,他并没详细对我讲过,不过,因为我患了严重的关节炎,而宣恒老前辈、因为用石头给我治病,这才说到关于石头的事情,当然,这些奇妙的石头,他也是通过那些竹简知道的。 尤其我刚才说的、那种‘有生命的金属’,总能‘记住’它从陨石上、分离时的形状,你如果把它切成几块,它每块都能长成原来的大小和形状,你们说怪不怪? 但更怪的是,你要是不想让它‘变回’那种最初的形状,就要用到人皮了----当把这种金属、变成一种形状后,只要用人皮包裹一段时间,它就会固定成这种形状,而不会再回复成最初的形状了。 竹简上还记载说,当时的一个大将,就用这种金属,做了一件特殊的盔甲,而这种盔甲是怎么做的呢? 说起来,那种制造盔甲的方法、异常残忍,也异常诡异另类----那个大将,先把一个活人脱光后,固定成一个姿势,然后把这个活人的体表,涂上一层厚厚的药浆,然后把那种金属熔化成膏状,再涂到这个活人的身体表面,等金属冷却后,就会在人的体表,凝结成一个人俑状的硬壳----据说秦始皇的很多兵马俑,就是用类似的方法制成的----武将把这种俑状的外壳剥离后,变成一种自己的一种盔甲。 这种盔甲不但极其轻便,还极其坚硬,就是穿着这种盔甲,那个大将曾经冒着如雨点般的飞箭,从几万人中,成功把国君解救出来,而和他一同冲锋的人,则全都被射死了。 在冷兵器时代,最具杀伤力的就是弓箭,对于密集的弓箭,一般的盔甲也无法阻挡,而大将这种特殊的金属盔甲,却能完全抵挡住弓箭,这太了不起了。” 听完袁老头这番讲述后,我们不但知道了这种金属的特性,而且还知道它好像和人皮之间、有着很微妙的联系,而这种树枝状的金属,在树上正是用来挂人皮的,这应该不仅仅是巧合。 但让我们感到困惑的是,田丽雯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听她话的意思,单教授他们俩,应该上来这棵树上看了,并且看过以后,对他们产生了某种重大的影响。 并且,对于其中的来龙去脉,田丽雯还不想让我们知道,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别的先不说,这棵树如此高大,除非像小磊这样,专门受过训练的人,才有可能爬上去,一般的人几乎不可能上去的,而田丽雯和单教授、又是怎么爬上去的呢? 对于这种种的疑问,我们目前一点头绪都没有,也谢能回去问田丽雯和单教授了。这时,蹲在地上,正在看那个“树枝”上文字的表舅,轻轻的说了句:“田丽雯的秘密,也许就藏在这些文字里。” 疯子六和袁老头听完一愣,又连忙蹲下身子,和表舅一起,看起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来,我们则依旧默默的等在旁边,希望他们从这些文字里、能发现什么重要的信息。 “田丽雯的那句话,果然和这些文字有关啊”,疯子六站起身来,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愣愣地看着这三个老头,急切的等着他们解释。 还是表舅首先说话了:“这些文字开头部分,只不过是道家的一个咒语,这种咒语很奇怪,具体是什么年代出现的,已经不可考了,但是在朱元璋时期,这种咒语最流行----是专门用来超度那些被剥皮的人的。 因为在朱元璋统治时期,律法特别严苛,有很多官员,只要稍有贪污,就会被剥皮,然后在皮里填上草,挂在衙门前,用来杀鸡给猴看,警惕下一任官员。 当时流行一种说法,说这种被剥皮而死的人,如果不超度的话,来生来世就会托生成狐狸或貂,仍会被猎人杀死,然后其皮毛被剥下来,做成衣服,从此便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而一般的经文,都超度不了这种被剥皮的人,只有道家有种经文,可以专门超度这种因剥皮刑罚而死的人。 经过这种经文超度后,被剥皮而死的人,才能进入正常的轮回,再投胎为人。因此,当时很多被剥皮而死的官员家属,不惜重金,请来会这种经文的道士,为亡者超度。” 表舅刚说到这里,袁老头就忍不住补充说:“没错,其实,不光被剥皮的人、有专门的超度经文,被斩首的人、吊死的人、淹死的人等,不同死法的人,一般都有专门的经文超度,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自然死亡,都有与其配套的超度经文,只是后来,这些经文都失传了。” 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可表舅与袁老头说的这些,与田丽雯和单教授上树的谜团、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504章 姜子牙的棺材 还没等我们问这个问题,疯子六就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田丽雯和单教授,可能就与这种经文有关.”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就摸不着头脑了。 表舅接着解释说:“田丽雯和单教授来这里的目的,恐怕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来这里考察壁画和建筑的,而是应该为了别的。” 我们还是不太明白,但表舅没接着解释什么,而是伸出食指,使劲按了一下那‘根树’枝上一个图案----因为那根‘树枝’上,除了秘密麻麻的文字外,还有一些符咒似的图案----但谁也没想到是,经他这么一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表舅按下去的瞬间,就听“啪”的一声,树枝上出现一个圆孔,那个圆孔不大,只有豆粒般大小。 紧接着,从那个小孔里飞出数十只虫子,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苍蝇,因为乍看和苍蝇很像,甚至还发出苍蝇似的嗡嗡声,但仔细看时,就知道那应该不是苍蝇,因为它头部好像有一个很长的嘴。 小磊反应最快,他一挥手往空中一抓,便抓了一只。 这时,疯子六连忙递过来一个玻璃瓶,这个玻璃瓶只有拇指大小,应该是疯子六用来盛药粉的。 小磊用手一盖,就把那只飞虫装到了瓶子里,这所有的动作,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种,还没等我们细看瓶子里的虫子,就听表舅说道:“快,大家跟上那些虫子,看它们会去哪里?” 幸好,这些飞虫飞的并不快,更加奇怪的是,这些虫子会飞飞停停,好像是在组成不同的阵型,一会圆形,一会又是方形,并且无论是圆还是方,那形状都非常规则,这让我们感到很震惊。 女翻译还及时拿出相机,对着这种“飞虫阵型”,飞快地照了几张。 我原本认为,这些虫子会飞到那个洞里----就是人皮钻进去的那个,因为隐约觉得,这些虫子和那个人皮有关,而且这些虫子飞的方向,也正好是那个洞的方向,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果然,那个团飞虫飞到了那个洞口旁边,但那个洞口,已经被神秘的封死了,它们在洞口处的地方盘旋几圈后,继续往北面飞过去。 其实,我们对这一带还是很陌生的,除了陨石坑附近,还有袁老头的家,这周围其他的地方,我们都没去过。 而袁老头一看这些飞虫往北飞,不由得喃喃嘟囔着说:“坏了,坏了。” 他声音不大,而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跟踪飞虫,对他说嘟囔的这几句,谁也没特别在意。只有小磊和我,因为紧挨着他,所以注意到他这个奇怪的反应,我们俩都不由得看了看袁老头,发现他忽然一脸的焦虑,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的似的,并且脚步明显加快,飞虫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 这是怎么回事?袁老头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我们虽然很好奇,但这个时候,看大家都在急急忙忙地追飞虫,也就不便多问。当翻过一座小山坡,看到前面的情景时,大家都吃了一惊,因为前面的地形,实在是太独特了。 在我们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很大的裂缝,这个裂缝很宽,至少也有十多米,来到裂缝边缘往下看时,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因为头晕的厉害,不敢再往下看了。 按说,与之前那些深不见底的悬崖相比,这个悬崖并不算太深,也就二三十米左右,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能看到谷底。 但不知为什么,我怎么只看一眼,就头晕的如此厉害呢? 不但是我,所有的人和我的反应都很类似----先往下看一眼后,赶紧往后撤,生怕自己站立不稳、而掉下去似的。 这时,袁老头连忙对大家说:“千万不要往下看,会很危险的,现在白天还好一点,尤其是在傍晚、或夜里,如果往下看,就会失足掉下去的。” 袁老头这一番话,太莫名其妙了,这时,那团飞虫已经飞过这个裂缝了,看来我们是被办法再继续追了。 我们刚想细问袁老头,就听小磊指着左边忽然说道:“大家看,那里有座桥!”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左边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座桥,而袁老头还有陈老先生,则连连摇头说:“那不是桥……” 怎么会不是桥呢?还没等他们两个人说完,大家便跟在小磊后面,迅速往那个桥走过去。但等我们走近一看,大家都惊得愣在那里----那果然不是什么桥,而是一根横在裂缝之间的石柱子! 并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根石柱子并不是人工修建的,而是自己“长在”那里的,也就是说,这根石柱子是天然形成的,有碗口粗细,石柱子的两端,分别和裂缝两侧的石头“长在”在一起,这种奇妙的地形,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大家觉得,这甚至比那个悬崖上、伸出来的台子更加奇特。 此时,那团虫子已经飞到了裂缝对面,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小磊胆子最大,他往前靠了靠,用脚踩了踩那个石柱子,试图要从那个石柱子上到对面似的。 袁老头和陈老先生连忙制止了他,袁老头说,在几十年前,先后有几个人,就是想从这个石柱子上爬过去,而掉下去摔死了,据他所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爬到对面的,所以这个石柱子很邪门。 听他这么一说,小磊赶紧收回腿来,我们也劝小磊,对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个裂缝有多长啊,咱们能不能绕过去啊?”李姐顺着裂缝,边看边问。 陈老先生摇摇头说:“其实这条裂缝相当长了,至少有十多里吧,并且曲曲折折,有很多弯,在这个裂缝的两端,连接着的就是如刀切斧削般的高山,连绵上百里,这就像是一道自然的屏障一样,把裂缝两侧隔起来,根本翻不过去,别看这裂缝两侧,仅仅有就十多米,但要想过去,简直有点不可能。” 旁边的袁老头也感慨地说:“是啊,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十年,还都从未去过对面,虽然隔着裂缝看过无数次。” 我们也只好悻悻地看着对面,很是有种“虽然近在眼前,实则远隔千里”的感觉。 最让我们感到惋惜的,还是没能追踪到那些飞虫的去向,表舅看着裂缝对面,眉头紧锁,好像是在快速思考着什么,忽然,他扭头对小磊说:“你不是刚才抓了一只这种飞虫吗?现在还在吗?快拿出来看看。” 经表舅这么一提醒,小磊赶忙把那个小瓶取了出来,而那只飞虫仍在在里面,不知是不是闷死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磊举起瓶子,我们都围过去,仔细看那个虫子,而当我们看清楚那个飞虫的形状时,所有的人都震惊了----那根本不是一只虫子,而是一只鸟! 虽然只有和苍蝇般大小,但鸟的特征它却完全具备----鸟嘴、鸟爪、两支翅膀,还有黑色的羽毛,我们从没见过这么小的鸟,甚至比蜂鸟还小。 原来那只飞虫根本不是什么虫子,而是这种鸟! “表舅,您是怎么想要去按那个图案呢?难道您知道一按那个地方,里面就会出来东西吗?”红梅若有所思地问表舅。 表舅点了点头说:“嗯,因为那个符咒很特别,是道家三清教派的一个符咒,据说那种符咒,最早是姜子牙所创。 有这样一个传说。 姜子牙辅佐周武王,建立了西周,姜子牙临死的时候,对周武王说,他死后,他的棺材不要入土,而是吊在周武王金銮殿上,当哪个地方有叛乱时,就用棺材上、画有符咒的一端,指向那个方向,那个地方的叛乱、便很快就会被平息,用这种方法,可保周朝八百年的江山。但千万不能打开棺材看,因为一打开棺材,周朝的气数就会很快完了。 于是,周武王便按照姜子牙说的那样做了----把姜子牙的棺材悬在大殿上,当某个地方有叛乱时,就用棺材画有符咒的那端,指向发生叛乱的地方,叛乱很快就会被平息掉了。 就这样,周朝一代代的皇帝,都如法炮制,果然,周朝的江山,一直传了好几代,都依旧固若金汤。 可等到了周幽王的时候,他却对姜子牙的棺材,有了难以抑制的好奇之心,他非要打开姜子牙的棺材、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虽然很多大臣都苦苦相谏,周幽王却还是执意要打开棺材。 但周幽王让武士们打开棺材时,那棺材盖却像是和棺材长在一起似的,怎么也撬不开,最后没办法,周幽王只得传来史官,让他查找一些史籍,看有没有开棺材的方法。 史官在史籍的记载中,果然查到了开棺材的办法,就是用手使劲按棺材一端的那个符咒,棺材就会自动打开。 周幽王听后大喜,便连忙亲自用手、按棺材上的那个符咒,果然,棺材盖哗的一下就开了,紧接着,从里面飞出十八只黑色的鸟。 这十八只鸟飞向各个方向,而周朝便很快天下大乱了,有人说,那十八只黑鸟,就是十八路反王。” 袁老头听完后点点头说:“嗯,这个传说我也知道,是明朝时道家典籍里记载的一个故事,并且那个符咒的形状我也看了,和‘树枝’上的那个符咒完全一样。” 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怪的事情吗? 表舅说的那个传说,明显就是一个传说而已,不可能是真事,但为何用手按‘树枝’上的那个符咒,真的就飞出些黑鸟来,并且还是如此小的一种鸟? 第505章 人皮上的寄生虫 隔着那条奇异的裂缝,我们努力的往对面看去,想看看那些如苍蝇般大小的鸟,究竟飞到那里去了。 可那些鸟,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表舅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可能是为了安全,以防止跌入那个裂缝里,所以表舅趴了下来,他爬了两下,靠近那个石柱的一端,然后用手中的石头,开始敲击起石柱来,并且边敲边倾耳细听石柱发出的声音,他这是要干什么? 在敲击了几下后,他站起身来,扭头对我们说:“这个石柱里面是空的。” 大家又大吃一惊----什么,石柱是中空的? 听表舅这么一说,小磊也捡了块石头,趴在地上如法炮制,然后也站起来点点头说:“表舅说的没错,这个石柱果然是中空的。” 疯子六吃惊的问表舅:“你是怎么猜到这个石柱是中空的呢?” 这也是我们想要问得,看表舅这一系列举动,他应该已经猜到石柱是中空的之后,才用石头敲击验证。 “你们注意到没有,那群飞虫,准确的说应该是那群鸟,刚才飞到了那个洞口,就是人皮钻进去的那个洞口,它们应该是想钻进那个洞口的,可是那个洞口被封闭住了,它们无法进去。 大家想过没有,它们为何想要进那个洞口呢?我觉得是为了找那张人皮。 那群特别微小的鸟,所在的那个‘树枝’里,正好是挂人皮的,所以那群鸟,与人皮有着密切的联系,我觉得,以这种鸟的大小,它们应该是寄生在人皮上的,因为那张人皮上的细胞,新陈代谢非常快,所以应该会产生大量的‘死皮’,也就是我们说的‘皮屑’,那群飞鸟可能就是以皮屑为食。” 旁边的肯娅眉头一皱,忍不住轻轻说了声:“哎呀,这种鸟真恶心”。听表舅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有同样的感觉。 表舅接着说:“但我觉得,人皮和这群鸟之间,应该是‘共生关系’,那群鸟吃人皮的皮屑,而皮屑被这种鸟吃后,对人皮也非常有利的,要不然那些皮屑如果不及时清理,粘在人皮的表层,人皮细胞的功能,也会受到影响的。” “您说的这些我们都能理解,可您是怎么猜到这个石柱是中空的呢?”李姐追问道。 表舅微微一笑,指着那个石柱接着说:“这种鸟非常奇特,它们找人皮,就像蜜蜂找到花朵一样,在这方面肯定能力非凡,既然看到那个洞口被封闭住了,它们为何会飞到对面呢?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人皮就在对面。 人皮怎么能到对面去呢?你们看看,从这里到对面,怎么走最近、最方便呢?当然是通过这个柱子,虽然说,人皮也可以借着风飞过去,但这个裂缝毕竟有十多米宽,另外,你们注意了吗?这里因为地形复杂,所以气流很乱,要想借助风飘过去,是非常困难的。 即使人皮沿着石柱走过去,都不是太容易,因为人皮很轻,所以很容易被乱流吹到别的地方去。 因此对人皮来说,到对面去的最好通道,就是从石柱里面钻过去,由此我才忽然想到,那个石柱可能是中空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表舅的思维能力和推理能力,一般人实在望尘莫及。 这时,小磊趴在那个裂缝边缘,往裂缝下面看了看,今天阳光明媚,可因为那个裂缝有二三十米深,所以还不能完全照到底部,可惜我们没带望远镜,不过即使用肉眼,也能隐约看到底部的情况。 底部好像是一片绿色的草地,并且还有一些很大的巨石似的,看起来倒还平坦,和一般山谷的谷底、好像没什么不同。 “我想下去看看,这个高度,用绳子下去还是没问题的”,小磊主动提议说,“这个裂缝还有石柱,我总觉得很神秘,在这个山谷的底部,也许我们会有新的发现。” 大家都知道,以小磊的身手,用绳子下到这个山谷里,当然不算什么的,并且他也能很轻松的上来,可这个裂缝下面的山谷,毕竟和一般的山谷很不一样,不说别的,就是那种往下一看、便感觉强烈的晕眩感,就很不寻常了。 比这更深的峡谷,我们都见过很多了,但从没有如此强烈的晕眩感,光凭这一点,我们就知道这个裂缝不很诡异,因此,冒然下到这个裂缝底部的话,应该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对于小磊的这个计划,表舅、疯子六、还有袁老头、陈老先生等,都一致表示反对,袁老头说:“年轻人,你勇气可嘉,可这个裂缝的底部,确实太怪异了,你们也许不知道,每到下雨的时候,从这个裂缝里,都会传出来一种凄惨的笑声,所以,这个裂缝下面,有太多的诡秘,没了解清楚、就冒然下去的话,的确太危险。” 小磊见大家都不赞同他那么做,便略一沉吟说:“其实大家说的这些,我也都想到了,但是我觉得,这么多谜团,就像是搅在一起的线,只有理顺一根,其他的也许都能解开了,所以,我想从这个线索开始,认真一路追查下去,也许会有重大发现的。” 大家暂时沉默了,其实小磊的话,也很有道理,并且以他的身手和能力,如果下去的话,肯定会有所发现的,但另一方面来说,这个裂缝的谷底,实在也太诡异了。 最后,还是表舅说话了:“这样吧,关于这其中的事情,田丽雯和单教授,可能比我们知道更多的秘密,我们为何不回去问问他们再说?” 大家都觉得表舅这个办法可行。 此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了一下,我心头一紧,连忙说:“坏了,我们都过来追这些‘飞虫’了,那段‘树枝’没留人守着,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会不会不见了呢?因为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们的线索,总会神秘的被人切断似的。” 袁老先生微微一笑说:“嗯,是有这种可能,王兄刚才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咱们过来追到时候,他就稍微提醒了一下这件事,我吹了声口哨,让那只‘凤凰女皇’守在旁边了,可能你们都追的急,没注意到这些。” 原来如此,还是表舅想的周到,有那种‘凤凰女皇’看护,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大家又在那个裂缝周围,查看了一会,就回到了袁老头的院中,果然,那个‘凤凰女皇’就站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地上那段‘树枝’,有这种鸟在,估计没谁能偷走。 另外,我也慢慢意识到,袁老头之所以不让‘凤凰女皇’随身跟着,就是为了让‘凤凰女皇’看家,因为在袁老头的家中,光是那几书架宣恒的手稿,价值就不可估量了,如果稍有闪失,损失实在太大。 其实,大家下一步,就是仔细盘问田丽雯和单教授,因为从女翻译听到的、田丽雯的那句话判断,两人肯定有重大的秘密瞒着我们,而这种秘密,也许正是和那张人皮有关,而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异常重要。 当我们回到陈老头家中时,发现两个日本女助手、正在帮着陈老先生的老伴在准备午饭。 但却没看到田丽雯和单教授,难道他们还没起床?不会吧,现在已经接近正午时分了。 “单教授,还有那个小田呢?难道他们还没起床?”陈老先生问老伴。 “早起来了,那个姑娘跟我说,他们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所以先走了,并说对你们救了单教授很感谢”,陈老先生的老伴边切菜边回答。 “什么?走了?你怎么能让他们走呢?”陈老先情绪有点激动地说。 他老伴则白了他一眼,语气却依旧很平静地说:“真是奇怪了,你也没让我拦着他们啊,再说了,人家楞要走,你拦得住吗?” 表舅连忙打圆场说:“哈,对,老嫂子说的没错,唉,其实也没事,我们原来有点事情向问他们俩的,走就走了吧。” 陈老先生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事也确实不能怨老伴。 欧阳老头告诉我们说,等我们出去不久,单教授和田丽雯就起来了,草草的吃了一点早饭后,说他们还有事,于是就离开了。 我们多少有点失望,一个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他们之所以那么快离开,也许就是怕我们追根究底问他们的秘密。 “大家不要失望,他们不是说在那个宾馆吗?咱们去那个宾馆直接找他们就可以了”,李姐在提议说。 小磊则摇摇头:“恐怕不太容易了,单教授就是在那个宾馆被催眠的,所以,他们肯定对那个宾馆充满恐惧,一秒钟都不会多在那个宾馆停留的,更不可能再在那里过夜了,当我们去那个宾馆找他们的时候,他们恐怕也早就离开了。” 大家听完小磊的分析后,都连连点头,小磊说的没错,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此一来,在这茫茫的大山中,要找两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这神秘的两个人,也许我们永远也见不到了,而藏在他们身上的秘密,我们也将不会再有机会破解。 正当大家失望、惋惜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听陈老先生的老伴在院里大声喊道:“大家快来,那姑娘又回来了,大家快出来看看。” 什么,田丽雯又回来了?! 小磊第一个跑了出去,我们也紧跟着来到院里,这时,只见田丽雯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裤子和上衣都被刮破了,脸上也有几处擦伤的伤痕,并且一脸的惊恐,情绪显得异常激动。 这是出什么事了? 第506章 神秘的小径 事情转折的也太快了,当看到眼前的田丽雯时,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刚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呢?没想到她此刻又出现在我们眼前----还是这副样子。 她看见我们,好像看到了亲人似的,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来,不知道是因为喘气太急促,还是因为情绪太激动。 女翻译第一个走过去,轻声安慰她说:“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没事了,到这里就安全了。” 听女翻译这么一说,田丽雯才哇地一下哭出声来,虽然田丽雯没说,但我们都知道,她肯定是遇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才会吓成这样。 大家连忙把她扶进屋里,然后都围过来安慰她,但我们避免刺激她的情绪,所以没急着问她----虽然我们,非常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等着,过了好大一会,田丽雯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但她知道,大家都在迫切地等着听她的经历,田丽雯喝了几口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谢谢大家,并请大家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其实,我们有我们的苦衷,请大家不要怪我们。 我和单教授从这里离开,本来准备去先去那个宾馆,因为我们的很多行李、都还在那个宾馆里,说实话,经过这么多可怕的事,我们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宾馆里停留,想拿完行李后,就赶快回去,再也不来这里了,但想不到的是,却遇到了一件可怕的事……这件事……比以往遇到的都要可怕。” 说到这里,她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一脸的惊恐,女翻译和红梅,连忙握住了田丽雯的手。 田丽雯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讲下去:“我们从这里出去后,就直接放西走,因为宾馆就在西边,并且西边还有一个小道,但走了大概有几里后,地形忽然变了,小道的两边,都是山崖,高足足有几十米,而那条小道,就像大山裂开的、一个细小的缝隙似的,好像走在一个极其狭窄的胡同里一样,里面也非常阴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一进去,都就有点发昏。 我们看了一下指南针,方向应该没走错,并且除了那条小道外,好像也没别的路了,我们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想赶快穿过去。 但我们在里面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左右,还是没穿过去,我当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似的,于是对单教授说,我们是不是要退出去,单教授也觉得,这条峡谷间的小道是在是太阴森了,便同意了我的提议。 但等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等我们往回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后,却忽然发现,前面根本没有路了!而是一座大山,横亘在小径的尽头。 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明明是那里走过来的,并且这个小径,除了有几个弯外,一条分岔也没有,我们绝不会走错的,前面怎么忽然变成了一座大山? 我和单教授更加慌张了,越发觉得这个小径怪异无比,既然退不回去,那只好继续往前走了,可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往前走了一会后,竟然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前面仍是死路一条,也是一座大山! 我们简直要疯了,这太无法解释了,在这条狭窄小径的前方和后方,都是“死路”,我们竟然被困在了里面!可我们明明是从外面走进来的啊,这条小径怎么会变成、两端都是死路了呢? 要是谁用石头把路堵死,我们还能理解,但这个狭窄小径的两头,竟然都是大山,难道谁还有移山的本领吗? 抬头看看,两边是高达几十米的崖壁,而两端又是被大山封住的死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我们既震惊、又害怕,一时间就乱了阵脚,不知该怎么办?不知道这座大山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怪事啊?” 听完田丽雯说这些,我们也都非常震惊,如果他们的通道被一般的石头、或石门堵死的话,这个我们还可以理解,因为那种情况,我们也都遇到过,那就是几个日本人最山擅长的事情,但前面的路,如果是被一座大山挡住,那就太无法想象了,谁能有力量搬动大山呢?并且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那你最后是怎么出来的呢?”李姐才旁边问道,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 此时,田丽雯浑身抖得厉害,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看来她还是惊魂未定,这时,女翻译走过去,轻轻抱住了田丽雯。 这样,又发泄了一下情绪,田丽雯才能继续讲下去:“当时,我们俩都绝望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单教授现实锤头,然后就大叫了两声,他平时就是个很情绪化的人,我反而比较狼,虽然当时我也已经极度恐惧和害怕,但看他这样,我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宽慰单教授几句。 可没想到……没想到……单教授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狞笑,那种笑出现他脸上的时候,他整个五官都扭曲了。 在那种情况下,我精神本来几乎就要崩溃了,没想到例外唯一一个相伴的人,竟然会变得如此怪异,我头嗡得一下,差点没晕过去,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腿一软就倒在地上了,而此时,我发现单教授不仅五官扭曲,连脖子上的肉,忽然也突突的跳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一下掐住我的脖子,连惊带怕,再加上被掐出了脖子,我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在那个小径的入口处,而单教授已经不见了踪影,幸好,离你们还不太远,于是,我连滚带爬,就又回来了,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听完田丽雯的讲述,大家也都无比吃惊,田丽雯讲的这些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兄,陈老先生,小田说的那个小径,你们都知道吗?”,表舅问道。 附近竟然还有如此诡秘的小道?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并且离这里并不远,按说,他们两人应该知道的,尤其是袁老头,在这已经住几十年了。 “虽然那个小道,离这里并不远,但我却很少去,这几年来,倒是去过几次,有一次还往里走了七八米,但走在那种狭窄的小路上,并且两侧都是那么高的崖壁,就感觉到特别压抑,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不说别的,光是想上面要是掉下块石头,就很可能把人砸死,所以就赶紧出来了,从那之后,我都没进去过,也不知道那个狭窄的小路,会通向那里。” 陈老先生说的这些,我们倒也可以理解,如果真是那样的地形的话,确实让人感到很害怕,如果没事的话,也没人想进去的,而田丽雯和单教授,是为了快速回到宾馆,才走那里的。 袁老先生则没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来,倒背着手,边听田丽雯说,便踱着步子,大家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而他还是不说话,低着头在屋中来回走着,好像在快速思考着什么似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们都知道,当袁老头思考问题时,这是他习惯性的举动。 在大家的注视中,袁老头忽然停下来问田丽雯:“你刚才说,看到单教授脖子上的肉,突突的跳了起来?怎么个跳法,你能形容一下吗?” 袁老头这么一问,让大家有点莫名其妙,我们正在谈论那个小道,他怎么突然对单教授脖子上的肉、那么关系呢? 田丽雯有些诧异,不过听袁老先生这么问,她只好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仍然是一脸的恐惧,喃喃说道:“准确地说,好像脖子里的皮,和肉剥离了似的,是皮在往外凸,看着非常怪异和恐怖,并且脸上的五官扭曲的也很厉害,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那样子太狰狞了。” 田丽雯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 袁老头听完后点了点头,又来回的走了几趟,这才忽然停下来说:“其实,他们俩走的那个小道,也不过三四十米长而已。” 什么?仅三四十米长的一段距离? 田丽雯抬头看着袁老头,好像自己听错了似的,喃喃地问道:“您是说那个小路的距离,只有三四十米?” 不光是田丽雯,我们所的人,都惊得眼睛大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袁老头反而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很淡然地说:“没错,那个小径只有三四十米长,往里三四十米之后,就走不通了,你们一定会问,那为什么往外走、却走不出来呢?就是因为那个单教授,如果不是单教授的话,这位姑娘早就走出来了”。 大家越听越糊涂,连陈老先生,这位曾经亲身去过的人,都不解连连摇头说:“袁老哥,你说的这些,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像你说的那样,如果那个小道只有三十米的话,那不是很容易就能出来吗?即使有分岔,就那么短的距离,他们也能轻易退出来的,怎么会出现小田说的那种情况呢?----发现两头都是死胡同、前面都有大山堵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袁老头还是不慌不忙,但他并没有回答陈老先生的问题,而是继续问田丽雯:“在那个小道中,你是不是头晕的厉害,并且一直跟着单教授后面走。” 田丽雯仍是满脸诧异的点点头:“没错,我进去就觉得头很晕,昏昏沉沉的,并且一直跟在单教授的后面。” 第507章 不同寻常的痛哭 对单教授和田丽雯的遭遇,我们已经非常难以理解了,而袁老头的这些问题,更让我们困惑起来。 “袁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快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我们怎么越听越糊涂啊”,还是李姐性子比较急。 袁老先生这才微微点点头,详细的说了起来:“那个夹道很非同寻常,不光是地势很怪,并且它里面有一种特殊的草,小田姑娘你可能走的比较急,没注意到,那种花看起来很普通,有点像是野菊花,花朵也不大,很不起眼,另外,这种花也没特别的气味,那个夹道的两侧,都长满这种花。 虽然这种花看起来很普通,但在它普通的外表下,却太不寻常了。 咱们这座山中,明朝时期,还有非常多的狼----不过现在越来越少了----本来,狼是吃肉的,但不知为什么,那些狼却非常喜欢吃那种花,并且吃完那种花后,就像喝醉一样,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有的狼还会跳下悬崖,活活把自己摔死。 后来,这种花,是被明末的一位名医发现的,因为在附近的悬崖下面,他发现了很多狼的尸体,这些狼都是掉下悬崖摔死的,并且每条这样摔死的狼,眼睛都像是兔子一样红,因为这样的事一再发生,就引起了名医的注意。 于是,他就上来查看原因,看来看去,就看到了夹道那些花,他既然是名医,当然也是草药的高手,稍微一看,他就知道,那看似普通的花,其实是一种迷幻剂,而它药性最强的部分,除了叶子和花外,还有它的花粉。 这个时期,正是它的盛开期,所以,而它的花粉,传播能力非常强,有一点微风,就会散播到空气中,又因为那个夹道两边都是很高的崖壁,所以,这种花粉向外传播不出去,因此,在夹道里的浓度就非常高。 因此,你和单教授,一进到那个夹道中,就会吸入大量的花粉,就等于是吸进了大量迷幻剂,这种迷幻剂最大特性,就是使人方向感完全丧失,所以,你觉得自己掉头了往回走了,但根本没往回走,只是兜了个圈,还是往前走的,所以,你以为出口方向上的山,其实仍是前面的那座山而已。 并且,小田是一直跟着单教授走,也许单教授是故意这样带你兜圈,但你因为吸入了迷幻剂,而察觉不了罢了。 不过,幸好那种致幻剂的药效不长,所以你昏过去不久后,就能完全恢复了,至于你是怎么到的洞口,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单教授把你放到那个出口的,也许是你完全失去意识后,自己走到那个出口的。” 听袁老头讲完,我们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田丽雯之所以觉得、那个夹道前后都是山,是因为她被吸入那种花粉后,完全丧失了方向感,所以她觉得是往回走时,其实不过是转了个圈、还是继续往前走而已。 但让我们很不解的是,听袁老头的意思,好像是单教授故意这么做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单教授的异常表现,是否也是因为吸入那种花粉?”疯子六猜测似的问道。 我们想的也都和疯子六一样----单教授脸上忽然出现微笑,应该是精神错乱了,肯定也是受了那种花粉的影响,可没想到是,袁老头对此的解释,却让我们极度震惊了,因为我们所有的人,做梦也没想到,发生在单教授身上的事情,竟然如此匪夷所思。 袁老头说:“你们都猜错了,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猜错了,因为单教授的情况非常特殊,我们见到他时,他的状态,并不仅仅是被催眠了。” 在大家无比震惊的表情中,疯子六也吃惊地问:“怎么可能呢?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经脉,已经非常的乱,应该就是催眠状态,既然不仅仅是被催眠,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老头听完疯子六的问题,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悠悠地吐出一句:“单教授身上包裹着一张人皮。” 这一声虽然不大,但对我们来说,简直像是一声炸雷----什么,单教授身上,裹着层人皮? 表舅表情听完袁老头的话后,好像若有所悟:“您是说,在单教授的身上,包裹着一张人皮,而那张人皮,就是挂在树上的那种吗?单教授种种异常,都是因为包裹着的人皮造成的吗?” 袁老头点点头:“嗯,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但我不明白的是,那种人皮上,其实都有头,而包裹在单教授身上的人皮,难道没有自己的头吗?”表舅继续追问着,还是他思维缜密,能考虑这么细致,这一点我们都没想起来。 袁老头则继续耐心地解释说:“这个问题问的好,你们注意到没有,单教授留的是长发,但我注意到了,他后脑部分的头发,无论是发质还是颜色,都与其他部分的头发不一样,也就是说,那个人皮的头部,其实是附着在他后脑的部分了,而包裹在单教授身上的人皮,肯定是那种从人体上、蜕的比较完整的皮,那张皮上,应该没有了任何骨头,所以,那张人皮的头部,也只是一块皮而已,但它头上却有毛发,所以,单教授后脑的头发----我们从表面看到的----其实就是那张人皮上的头发,而单教授自己的头发,则被盖在了里面。” 经袁老头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确实如此,当时感到单教授后脑上的头发,好像比较枯干,也更花白,我当时觉得,这也许是一种造型,就没特别多想。 我们一开始的时候,总是猜单教授被催眠了,或者被附体了,谁也没想到他的身上,竟然裹着一张人皮,这也算是被人皮“附体”了。 难怪田丽雯看到单教授脖子上的皮跳了起来。 袁老头叹了口气说:“唉,你们也许并不知道,那张人皮上的细胞,不但变得可以呼吸,可以吸收营养,头部的皮细胞,还能变成和脑细胞类似的细胞,可以简单的思考。” 袁老头说的这点,对我们来说,又是一种不小的震撼。 在那种陨石神秘的能量下,人体的皮肤细胞,发生了奇怪的变异,一部分变成了可以呼吸的细胞,和肺细胞类似;一部分皮肤细胞,变成了可以吸收营养的细胞,和胃细胞相似;而头部皮肤上的一些细胞,竟然变成了和脑细胞类似的细胞,有了智力和思考功能;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知为什么,我们说这些的时候,那个田丽雯竟然低下了头,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颤,好像在哭----这种表现很异常,因为听到这些,她应该非常震惊才是,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呢? 这时,袁老头忽然问田丽雯:“小田姑娘,单教授身上有人皮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 袁老头这句话还没说完,田丽雯就猛地抬起头来,情绪失控地痛哭着,尖叫道:“不,不,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只知道他表现有点异常,怎么会知道他被那种人皮缠上了呢?天哪,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啊,我做了什么坏事,老天你这样惩罚我呢?” 她边哭边喊,喊声撕心裂肺,我还是第一次见女人情绪这么失控,怎么会这样呢?按说,听到这种事,应该感到吃惊、震惊、恐惧等,但田丽雯为这么伤心呢? 这么一哭,把所有的人都哭愣了,大家面面相觑,都愣在了那里,我们谁也没想到,田丽雯情绪竟然会这么失控。 我们都围过去劝,但一点用都没有,她仍旧是撕心裂肺地哭着,一直哭晕了过去,稍微清醒过来,还是继续哭,我真担心她会活活这么哭死,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什么才叫做“伤心欲绝”。 田丽雯哭到最后,嗓子已经哑的出不了声了,但她还是在地上打着滚哭,把她抬到床上后,她又滚了下来。 红梅忧虑的说:“她这种精神状态,应该打镇定剂,让她睡过去,要不哭下去的话,也许会哭到心里衰竭,而有生命危险的。我在医院的时候,就经历过这么一件事,一个四十多岁的单亲妈妈,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出车祸死了后,她就这样哭,哭了大概四个多小时,而导致心率衰竭而死,真惨,一天之内,母女都死了。她这种状态,只要一针镇定剂下去,就能让她睡着,而醒来之后,情绪就会被控制住了,可咱们这里,没有镇定剂啊。” 听红梅这么一说,再看看地上打滚哭的田丽雯,我们也都更加担心起来,疯子六却好像受了启发似的,连忙拿出来几根银针说:“红梅说得对,虽然深山中没有镇定剂,但我可以用银针刺激她的穴位,而达到类似的效果。” 大家一听,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连忙把田丽雯按住,让疯子六给她针灸。 幸好,她哭了这么长时间后,已经浑身无力了,很轻易的就能把她控制住。疯子六也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那么富豪找他治病,他银针扎到穴位不久,田丽雯就慢慢平静下来,最后终于疲惫的睡着了。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但这也给我们留了一个更大的谜团----知道单教授被人皮包裹后,田丽雯的情绪为何反应这么剧烈? 而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只能慢慢调查了。 我们还是很担心单教授的安危,既然是田丽雯一个人回来了?那单教授呢?是晕倒在那个夹道中了?还是被人皮控制住后,去了其他的地方? 我们几个,还特意去了那个神秘的夹道,但知道那种花粉的厉害后,我们没敢轻易进去,而只让小磊一个人,带了防毒面罩进去,小磊一直走到了夹道的最里面,也没看到单教授。 我们回来的时候,田丽雯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我们想知道的很多谜团,都凝聚在田丽雯身上----她和单教授在那棵树上,究竟看到了什么?而听到单教授被人皮包裹着后,她为何又伤心欲绝成这样呢? 第508章 畸形的爱 没找到单教授,而田丽雯还在昏睡,我们一时间束手无策了。虽然两人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我们还不是太清楚,但他们的遭遇,算是足够悲剧的了,一个被神秘的人皮控制,吉凶未卜,另一个不知为何原因,如此伤心欲绝。 看看在床上酣睡的田丽雯,秀美的脸庞上,仍然挂满泪痕,睡着的时候,更显得柔弱与美丽,真是让人痛惜。 红梅看着沉沉睡去的田丽雯,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有感慨地说:“她也够悲剧的了,作为一个女人,我能感觉的,她对单教授应该非常仰慕,甚至说是爱恋,这才让她千里迢迢,陪单教授来到这里,虽然单教授和她发生了关系,但那却不是单教授本人的意愿,这对女人来说,是非常悲哀和伤心的。” 红梅的这几句感概,我听起来并没感到有什么特别的,只觉得这是红梅自己的感受而已,但我注意到,听完红梅的这些话后,疯子六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站起来。 他快速的走到了田丽雯身边,略一思索,然后用手指搭在田丽雯的脉搏上,给田丽雯号起脉来。 疯子六这个举动,让大家都感到有点诧异,不知道他为什忽然这么做,不过看疯子六把脉时的那种专注,我们也都没问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 一般来说,以疯子六的经验,和他对经脉的熟悉程度,给人号脉时,都是极快的,能迅速判定病情和脉象,但这次给田丽雯号脉,用的时间却很长,一直过了两三分钟,他还是在全神贯注地号着。 当号完脉之后,疯子六并没立即说话,而是一脸的困惑,还默默地直摇头,站起来后,眉头紧锁地思索了一下,又继续给田丽雯号脉。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在田丽雯的脉象中,疯子六究竟发现了什么,可单看他的这一系列不同寻常的表现,我们大概能猜到,田丽雯的脉象中,肯定有什么不寻常。 又过了好大一会,疯子六才从田丽雯床边站了起来,思索着说出一句话,而听完这句话后,所有的人都惊得嘴巴大张:“从脉象上看,田丽雯好像是怀孕了,但奇怪的是,她的这种脉象,与一般的脉象却又很不一样,也就是说,田丽雯怀的不是一般的胎儿。” “怀的不是一般的胎儿”?这是什么意思呢? 疯子六坐回到座位上,喝了口水,然后缓缓地说:“刚才红梅的那几句感慨,忽然让我想到一件事----单教授那种不正常的状态,都是因为有一张人皮,裹在他的身上,他的行为和思想,都是被人皮控制了,也就是说,和田丽雯发生关系时,也是处于被人皮控制的状态,因此,我们可以说,和田丽雯发生关系的,事实上不是田教授,而是那张人皮”。 疯子六的这个推论,对我们来说,简直是一颗威力巨大的震撼弹,不过仔细思考一下他的话,事实也的确如此。 天哪,竟然会是这样!我们忽然隐约意识到,田丽雯为何会那么伤心了----她伤心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张人皮怪物奸污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难于接受的一件事啊,虽然我不是女人,但那种心情,我好像也能理解。 记得疯子六曾经说过,单教授有严重的糖尿病,按说男人基本的能力,都已经丧失了,而**忽然变得这么炙热,就是因为他已经被人皮控制了,这样说来,田丽雯还真的算是被人皮……。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田丽雯还怀孕了,那怀的孩子算是谁的呢?是单教授的、还是那张人皮的? 这实在是太怪异了。 小磊这时也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一个桌子前,摸了摸桌子上的一个包,那个包是田丽雯的。 一般来说,女人总会随身带着这么个包,里面会有卫生纸、化妆品、以及一些女人专用的物品。 “没经过本人同意,就检查人家的包,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小磊摸着那个包,有些犹豫的说,大家知道,他是想从那个包里,找一些线索。 大家心情也都有点矛盾,也许田丽雯的包里,真的有些线索,但没经过人家同意,就看翻看人家最私密的包包,确实很不好。 “小磊的这个想法好,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我们也都是为了她好,没事,看吧。”疯子六说着,一把就把那个包拿了过来,并把包的拉链拉开,里面有有小镜子、小梳子、纸巾,卫生巾等,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个小本子,我们拿出来翻了两页,发现那竟是田丽雯的日记! 大家马上心跳加速起来,因为都立刻意识到,田丽雯的这个日记中,必定有藏着很多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也许就是我们最想知道的。 疯子六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拿出那个日记本,就翻看起来。 日记上田丽雯的字体非常娟秀,女孩子写字这么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不光是字,日记上还有画的画,这也可以理解,田丽雯本来就是学美术的,唉,一个如此漂亮,如此有才气的女孩子,竟然有这种悲惨的遭遇,真是太可惜了。 而细看日记的内容,我们都猜对了----田丽雯对单教授,果然是极度爱恋。 在日记上,田丽雯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单教授的爱,还有思念,没想到女人爱一个人,竟然会那么炙热。 “虽然天天见单教授,可不知为什么,我对他的思念,却越来越强烈,只要有一秒钟不看到他,我就会心慌意乱,被空虚和沮丧占据,天哪,我这是怎么了?在我情窦初开的少女时期,也不曾对男人有如此强烈的爱慕,爱情真是盲目的,为何会爱上单教授,我自己都搞不清,我曾经一万次的骂自己不要脸,骂自己道德败坏,人家有家庭,有孩子,我为何会他有这种荒谬的爱?但一切都没用,我就是爱他、爱他、爱他、爱他…… 我对别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如火山爆发般强烈的爱,都属于单教授,他就是我的一切,我的全部世界,或者说是世界的全部,没有他,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我想分分秒秒都和他在一起,即使他骂我、打我,我都会觉得无比甜蜜……” 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嫉妒起单教授来,一个中年老男人,竟然还能赢得一个姑娘这么强烈的爱,并且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姑娘。 疯子六慢慢翻着日记,逐渐翻到了最近的日子,但这本日记上,几乎都是在倾诉对单教授的爱慕之情的,想不到这个姑娘、是如此的“外表冷静,内心狂热”,而别的事情都没写,因此对我们有用的信息,还没看到。 翻到某一页时,表舅忽然停了下来。 我们站在旁边,也都认真读了起来,而读到上面的内容时,我们都呆住了----这篇日记很长,足足有七八页,竟然写的是和单教授第一次亲热的过程,并且写的非常详细,让人看着耳热心跳,但我们都知道,正是这些信息中,有一些对我们非常有用。 比如,在和单教授亲热的过程中,田丽雯提到了单教授的一个怪癖----单教授穿的很整齐,只把裤子拉链拉开。 我们现在知道了,单教授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身上的那层人皮暴露----准确的说,并不是单教授要这么做,而是在人皮的控制下,才那么做的。 从这个细节,解开了我们的一个谜团,那就是----田丽雯既然和单教授有过亲密接触,怎么没发现单教授身上的皮肤异常呢? 看了日记后,我们就明白了,单教授在和田丽雯亲热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难怪田丽雯发现不了。 等我们看过日记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包里,大家坐下后,好久都没说话,心情也都非常复杂。 “从脉象上来开,田丽雯怀的那个胎儿,好像不是个正常胎儿“,疯子六表情有些沉重地说,“田丽雯也许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如此伤心欲绝,这也难怪,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精神上的痛苦都会可想而知的,并且这种巨大的阴影,会深深的影响她一生。” “如果这种怪胎,真的是人皮的,那会不会生出来后,就是一团人皮?或者什么别的奇怪的样子,这真是太可怕了,光是这方面,对一个人的心理压力也就够大的了,真没想到,和高瞎子一样,那些人皮竟然也是害人精。” 女翻译充满同情的说。 “老前辈,那您有办法救救田丽雯吗?你可是最专治各种怪病的。” 表舅忽然问疯子六,疯子想了想说:“我可以试试,应该不是很难,她现在坐胎很短,很容易就能化掉的。” “真的吗?”从旁边传过来很微弱的声音,我们都大吃一惊,连忙扭头看过去,原来是田丽雯!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醒了,我们翻看她的日记,她肯定都知道了,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让我们看日记,也许比她亲口告诉我们这些更好,这可能是她没阻止我们的原因。 也许我们说的这个问题,对她太重要了,她这才不再装睡,而是主动问了起来。 此时,田丽雯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虽然依旧很苍白,表情也非常木然,但她却不再痛哭。 因为偷看人家日记,我们多少还是有点尴尬,但疯子六却非常坦然,见田丽雯问他,他自信的点了点头说:“应该没问题,不过我治好你后,你要把和单教授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告诉我们,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第509章 单教授的奇遇 田丽雯听完疯子六的话,惨然一笑说:“即使你治不好,我也会告诉你们的,到现在,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疯子六微微点了头,略微顿了一下说:“不,我还是先治好你的病再说吧,这样对你来说更公平点,恰好这个时辰,也最适合治疗你的病,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疯子六说完后,从包里拿出一盒银针,这盒银针有十多枚,大小和粗细都不同,他让田丽雯躺下去,因为需要田丽雯脱衣服,所以我们这几个男的,就先退了出来,屋里只剩下几个红梅、肯亚、李姐、还有女翻译等几个女的。 田丽雯虽然已经很绝望,尤其是对肚子中的那个怪胎,更是心理压力极大,听说疯子六能给她治好,心中当然又燃起了希望。 我们几个站在外面,仔细听屋子里传出来的动静,先是听到田丽雯轻微的呻吟声,后来那呻吟声越来越大,好像非常痛苦似的。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屋里忽然平静下来,又过了一会,红梅端着一个盆出来了,我知道,那个盆里,应该就是田丽雯肚子中的怪胎,不禁汗毛直竖,想看却又不敢看,但还忍不住瞟了一眼,只觉得那是团黑黑的东西,并且只有拳头般大小。 红梅把那盆东西端到了大门外面,小磊用工兵铲挖了很深的坑,然后把那东西埋了起来。 等我们在进屋的时候,田丽雯已经穿好了衣服,半靠在枕头上,虽然一脸的疲惫,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脸上也有了血色。 为了让她进一步恢复,我们都出来的,表舅说,田丽雯再睡上几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正常了。 大家暂时也都从屋中出来,或是洗衣服、或是聊天散步,这么多天来,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刻。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忽然房门打开,田丽雯从屋中出来了,此时,她几乎完全恢复了正常,见我们都在站在那里看她,她便轻轻的走过来,对我们深深的鞠了个躬:“谢谢你们救了我,尤其是这位老人家。” “不客气,你会好起来的,你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你原来的情绪低落和不稳定,不光是你的心理问题,更重要的你经络不正常”,疯子六微笑着摆摆手,轻松的地说。 大家此时又回到屋里,这次,田丽雯单刀直入,还没等我们问,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先请大家原谅,我们之所以一开始没说实话,是因为我们也有苦衷,搞到现在这个局面,我和单教授也算是吃尽了苦头,还差点送了命,因为大家帮忙,我才算是没事了,但单教授还生死未卜,唉,这也是我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不过,关于我们的身份,确实没对大家撒谎,单教授的确是美术史专家,并且还是这个领域、最杰出的专家之一,我也是他的博士生,但至于来这里的目的,我们之前讲的,都不是真的,事情是这样的: 不知你们是否知道,在咱们省城里,有一条著名的文物古董一条街,咱们这一带虽是大山,但历史比较奇特,经常有一些独特的文物,单教授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逛那条街,也从那条街上,淘回来很多造型独特的文物。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的一天,单教授黄昏时分,又去逛那个文物街,逛了一阵后,没发现感兴趣的东西,单教授就正准备回家,就在这时,忽然,在一个角落里,一个老头摊位上的东西,吸引了单教授。 那个东西,是一个皮影。 一般来说,皮影的造型都有点像是年画,都是很中国化的造型,但老头摊位上的那个皮影,造型却非常独特,完全不是中国风格,而是日本的浮世绘风格,如果不是美术专家,一般人是很难发现这一点的。 当时,单教授就吃了一惊,因为对于皮影,他专门研究过,还写过一本专著,对各个流派的皮影都很熟悉,但浮世绘风格的皮影,还真从来没见过。 于是,单教授凑过去问那个老头:‘老人家,你这个皮影是从那里搞到的?多少钱卖呢?” 当那个老头抬起头来时,单教授才发现,那老头竟然是个瞎子,听单教授问他,老头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不骗你,那是从一个坟里扒出来的,也不值钱,都没人要,你看着给吧,五十、一百都行。’听说是从坟里扒出来的,单教授微微有点吃惊。 不过听老头说话倒也实在,便把身上所有的钱,总共是一千多块,都给了老人家,那老头摸索着钱,连连称谢。 单教授就把那个皮影带回了家,但等他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仔细看那个皮影时,却不由的震惊了----因为他可以确定,那个皮影是用人皮做的。 单教授早年曾在德国留学过,在那个大学的博物馆里,有一类很特殊的收藏品,就是用人皮做的各种工艺品。 那是二战期间,纳粹犯下的滔天罪行之一,他们用毒气室,杀了无数的犹太人,并用这些犹太人的头发、做了肥皂,用人皮做成书、灯罩、皮夹等。 一个德国学者告诉单教授,人皮和其他动物的皮,有明显的不同----首先人皮是非常光滑的,上面几乎看不到毛孔,而他动物的皮,上面都有明显的毛孔;除此之外,触感和其他毛皮也差别很大,人皮制品摸起来,触感非常好,就像摸人的皮肤一样;还有一点,当用手使劲搓的时候,人皮制品会散发出一种烧焦的气味,而其他的皮革就不会。 通过亲自接触那些人皮制品,单教授发现,那个德国学者总结的完全正确,人皮制品确实有这些特性。 因此,单教授很快就能判别出来、那个皮影就是人皮做的。不但如此,那个皮影的内侧,竟然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虽然皮影的造型是日本浮世绘风格,但那里面刻着的字,却全是汉字,而不是日文。 那些字的内容,更是让人惊骇,其大意是:这个皮影,是用人皮做的,并且这个人皮,已经成精,会如鬼魂野鬼一般,在有大风天的夜里,到处飘忽不定,在当地吓死了很多人。 后来,恰逢日军侵略,并占领了那一带,这张诡异无比的人皮,却被日军捕获了,但没人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捕获的,但据说是被日军中、一个叫做井上的学者捕获的,这张人皮被捕获后,就被井上切开了,并把其中一块,做成了这种浮世绘造型。 此外,文字记载说,这种人皮如果不被擒获,最终就能进入“不生不灭之境”,不再遭受生死轮回之苦。 按说,这些内容太天方夜谭了,但文字上却又说,这类人皮仍然还有,并且还写出了最详细的地址,说在大山的什么地方,有一个陨石坑,而在陨石坑的旁边,有一个大树,有这种张人皮,就挂在上面,并且那个大树上,还有最神秘的经文,掌握这些经文后,就能让人生进入一个不一样的境界。 单教授看完这些文字记载后,觉得既荒谬又真实,又充满了无比的好奇,他平时就对静坐、修炼之类的很感兴趣,而人皮上说的那种神秘经文,更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便筹划来这里。 其实你们也都知道了,虽然他年纪不算太大,但他的身体却很不好,有严重的糖尿病,所以日常起居,需要人照顾,因为我也算是他的助手,所以他就问是否愿意跟他一起来,唉,这是难得的、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哪能放过呢,便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我们来之前看了一下地图,离这里最近的,就是那个宾馆,便选了那个宾馆,做了我们的落脚点,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来到了这里,没想到,果然如那个人皮上记载的那样,陨石坑、大树、还有大树上的人皮都有。 人皮上的那些文字中,唯一没提到的,就是在那棵大树的旁边,还有几间房子,当时我俩很激动,就准备爬上那棵大树去看看。 你们也都知道,那棵树非常粗,要是硬爬的话,是爬不上去的,但人皮上、连爬树的办法也写了----你们可能没注意到,在大树的北面,有大段树根露在外面,如果用脚狠狠的踩那段树根的中部,树干上就会冒出来很多抓手,这些抓手都是木质的,从上到下都有,好像一个梯子,就可以让人很方便的爬上去。 但看到那张随风飘舞的人皮,我却感到非常恐惧,就没上去,所以,最后还是单教授自己上去了,他在上面看了好大一会,也不知看到了些什么,下来后,脸上的表情非常怪----是那种既高兴、又震惊、还非常兴奋的表情。 他只说了一句‘跟我来’,就急急忙忙,往那个洞口走去----就是人皮在的那个洞口,到了那个洞口旁白的时候,他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念什么经文似的,没想到的是,那个本来不大的洞口,竟然慢慢的越变越大,后来就和水井井口差不多,单教授一看洞口变大了,立即就要下去,我连忙过去劝阻,说那个洞实在太怪异了,冒然下去,也许会有危险的,他说什么也不听,还是下去了。 我在上面,足足等了有二十分钟,后来我几乎都要等崩溃了,觉得他一定在里面遇到了意外,便冲着洞口喊了几声,如果没有回应的话,我就马上要到山外报警了,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510章 捕获人皮 “我喊了几声后,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但说的什么,却完全听不清楚,又像是一种鸟叫。 我正在诧异的时候,一个头从洞中伸了出来,并且那个头披头散发的,我当时吓得大叫一声,跑出好远,回头看时,只见单教授也出来了,还和那个皮头散发的人,在低语着什么,那人穿着一件破烂的长袍,头发披散着,把脸全部盖着,并且他身子非常软,一阵风刮来,他就能摇摇荡荡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人皮。 说了一会后,那张人皮才又钻进了那个山洞中,但不知为什么,从单教授上来后,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清楚,好像觉得他一下子精神了很多,之后,他才告诉我,和他对话的是一张人皮,而那张人皮,需要一种特殊的药物,于是,单教授回到宾馆后,在旁边的药铺里,买了很要草药,并熬制出来,你们看到我们给人皮的,就是那种草药。” 经过田丽雯的这番讲述,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有点吃惊,想不到单教授来这里之前,就有了如此诡异的经历,尤其是田丽雯提到的井上,应该就是专门活剥人皮、来研究经脉的那个井上,通过疯子六,我们对井上已经比较了解了,但没想到,井上还曾经捕获过这种人皮。 “听小田这么一说,我觉得单教授被人皮包裹上,也许不是在宾馆,而是在那个洞中,要不然,他也未必能和人皮沟通,不过,这里面还是疑团种种,比如,那个卖给单教授皮影的人,是不是高瞎子呢?这是不是有意设的局?假如是设的局的话,如何要选单教授呢?” 表舅说的很有道理,想的也比较深远。 从田丽雯这方面,我们得到信息也就这么多了,看来单教授经历的一切,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神秘,而现在单教授又怎么样了呢?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我们原本是除掉高瞎子,但没想到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牵出的怪异却越来越多,那种两栖人,日本人,人皮,还有宣恒他们,都一个个冒了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光是想想,就让我们头大,但我们却又不得不硬着头面面对。 田丽雯最担心还是单教授,因为单教授完全被人皮控制了,现在身处何处,我们也都不知道的。 “单教授会不会也被剥皮后,变成那种人皮呢?”疯子六这句恐怖的话一出口,我就吓的浑身一哆嗦,而田丽雯听完,又低声呜咽起来。 疯子六却接着说:“以目前的状况看来,那种诡异的人皮,绝对不是一张,甚至有好多张,这些人皮都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们在宾馆的时候,不是听说了吗,这些年来,陆续有一些旅客在这一带失踪,那些失踪的旅客,会不会被变成这种人皮了呢?” 大家听完后,谁也没说话,不过疯子六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难道单教授真的凶多吉少,可如何才能找到他呢?我们有点束手无策。 “大家收拾一下,晚上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去那个裂缝看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表舅轻声对大家说,大家都同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表舅为何要这么做,我们还不太清楚,但以表舅的深谋远虑,他这样做必要原因。 一直到了夜里八点多,我们吃过晚饭,然后带上强光手电、防身用的武器等,然后就准备出发了,不知为什么,表舅这次还特意嘱咐小磊,把那把德国进口的工兵铲带上。 不但如此,表舅还特别问陈老先生,有没有结实一点网,越结实越好,陈老先生便特地找出一张鸟网来,说是鸟类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留下的,这种鸟网,是用一种强度极大的尼龙绳编成,非常结实。 为了保证家里的安全,我们还是让欧阳老头、以及他的“猴鹰”,和陈老先生老两口,以及两个日本女助手,一起留在家里,而田丽雯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们也没让她同去。 本来,考虑袁老头的年龄,我们也准备不让他去了,可以顺道送他回家,但袁老头却执意要去,其实,他是对这一带最了解,有他一同参与行动,我们当然也求之不得。 今天夜里是个阴天,正好是“月无头加阴天”,所以格外的黑,这使山间的一切,显得更加神秘,在这样的黑夜中,手电的光柱,也就显得更加刺眼。 虽然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这几天来,这些地方我们都来过很多次了,所以算是轻车熟路了。 我们经过袁老头家时,袁老头进去查看了一下,家里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在手电的亮光下,我们发现,那只异常美丽的“凤凰女皇”,正在屋里忠实的守候着,想想这漂亮的羽毛下面、竟藏着那么一张可怕的人脸,我还是感到有点不寒而栗。 我们从袁老头的家出来,翻过那座山坡,很快就来到了那个诡秘的裂缝边上,几把手电照过去,那个黑漆漆的裂缝,就像一个张开的大嘴,更加觉得无比恐怖,并且,一种奇怪的声响,不时从裂缝里传出来,那声音好像是羊的叫声----一种咩咩声,但却又是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 “您说每到下雨的时候,就会有女人的哭声、从裂缝里传出来吗?”表舅问袁老头。 袁老头点点头说:“嗯,我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种哭声,也是幽幽渺渺的,并不是很真切,特别在下雨的之后,那种声音会更清楚一些。” 表舅听完袁老头的话后,略一思索,然后把头贴在那个石头柱子一端,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并且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 我们马上屏息凝神注视着表舅。 听了一会后,表舅忽然站起身来,几乎是用低语一般的声音,悄悄地对大家说:“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爬”。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和小磊连忙趴下去听,果然,在那个石柱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确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这时,表舅轻声问小磊:“你的那把多功能工兵铲,能不能把这个石柱打开,让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 小磊略一思索说:“应该没问题,我这个工兵铲最强悍的部分,就是一个快速钻孔器,是用来专门钻石头的。” 在手电的照射下,小磊把工兵铲拿了出来,他轻轻在工兵铲手柄上拧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从下面翻出一个钢板来,钢板上面,有几个钻头一样的东西,这应该就是钻石头的钻头了。 小磊跟我说过,这种工兵铲最大特点之一,就是可以在山地上修建工事,一般工兵铲,只能在泥土地上挖掘,但小磊这种工兵铲,却可以在石头上“挖”出坑来----虽然速度很慢。 山地作战中,最大的一个难点,就是修建工事,因为石头非常坚硬,用一般的工兵铲,根本无法挖下去,而小磊的这种工兵铲,在这方面,却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之间小磊把那块钢板,轻轻的贴在石柱上,然后迅速摇动手柄的一个齿轮,在十几秒内,几个钻头全部钻了进去,紧接着,小磊使劲往上一掰,随着啪的一声,石柱上一块石头掉了下来,足足有两个巴掌大小。 果然如表舅判断的那样,这个石柱是中空的! 小磊不再耽搁,从工兵铲中,抽出一个小锤头,沿着破开的洞口,快速敲击着,在短短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一条手臂般大小缺口,被敲了出来。 就在小磊正在敲打的时候,我们忽然注意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从缺口处露了出来,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它试图往里爬,可小磊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还没等我们看清,只见他冲过去、已经弯腰抓住了那东西,然后猛地一甩,就见一团东西被甩了上来,落在我们脚边。 大家定睛一看,全都愣住了,那东西不是别的,而是张人皮----并且还在慢慢蠕动着! 表舅好像早有准备似的,从背包里取出那张网来,递给了小磊,小磊会意,以极快的速度,就把那张人皮,装进了网里,然后迅速把网口拉上了。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短短十多秒内,我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小磊把人皮装进网里后,我们才都慢慢缓过神来,看着那个网兜里、蠕动着的一团人皮,仍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表舅在旁边提醒说:“好了,咱们今晚的目的达到了,回去好好审问这张人皮,也许我们能找到突破口,并能救出单教授----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这时大家才明白,为什么表舅为什么带网,而特意嘱咐小磊带工兵铲,也是为了捉住人皮,这说明,在来之前,表舅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表舅怎么会知道此时此刻,人皮就一点躲在石头柱子里呢?从这张人皮里,我们又能知道什么样的秘密呢? 我们一头雾水,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先回去再说。 那张人皮,在网中剧烈的挣扎着,就听见网线吱吱作响,这种人皮的力量如此之大,还真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难怪表舅要结实一点的网。 第511章 门口的尸体 这次行动如此顺利,大家都没想到,并且在来之前,对于这次的计划,表舅没向任何人说,我们完全是在他的指挥下,才把这件事做完的,至于他是怎么想到这些,我们一无所知,在关键时刻,他的洞察力和智慧,还是略高一筹。 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却有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在我们抓获人皮后,往回走的路上,意外发生了。 往回走时,必须要翻过一座山坡,但就在我们刚走到那座山坡上时,我们忽然觉得,好像有雨滴打在我们脸上。 “看来天要下雨了,大家快点走”,小磊提醒大家说,大家也都加快了脚步,本来就是阴天,掉几个雨滴再正常不过,我也没特别在意,但不知为什么,当那雨滴滴到脸上几秒钟后,我忽然觉得不对劲----觉得被雨滴滴到的部位,忽然感到极度的瘙痒,并且那种雨滴黏黏的、还有一种腥臭味,! 不过,最令人忍受的,还是那种痒,我长这么大,如此钻心的痒,还是第一次遇到,比以前任何蚊子叮咬,都要痒一百倍,那种可怕的痒,让我顿时像发疯一样,开始在脸上挠起来,甚至连手电也扔到了地上。 更可怕的是,不但是我,所有的人都这样,那种钻心的痒,几乎使人完全丧失了狼。就在这时,忽然听疯子六大声喊道:“大家一定要忍住,不要拼命抓。” 表舅也大声喊道:“快,快往下面跑,快”。 经他这儿一提醒,我们忍住那钻心的痒,拼命往山坡下跑,当我们意识模糊的跑到山下时,就又听疯子六喊道:“大家赶紧用溪水洗脸”。 我们知道,那里有一条小溪,此时,我只觉得脸火辣辣的发烧,并且已经痒的有点麻木了,听疯子六这么一喊,才连忙把脸埋在溪水里,等冰凉的溪水浸润脸庞后,我顿时才觉得好受了很多。 就这样,我们用溪水冲洗了好大一会,那种钻心的痒才慢慢消退,最后脸还是有点发木。 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几把手电,已经都丢到了山坡上,这也难怪,在那种痒的折磨下,人几乎处于精神失控的状态,那还顾得了手电。 只有小磊手中还拿着一把,他的意志力,确实比一般人坚强的多,不过拿手电的都是我们几个年轻人,疯子六、表舅和袁老头都没拿,和我们这些年轻人相比,他们也许忍耐力更强一点,如果他们拿手电的话,也许就不会丢掉了。 在最后一把手电光中,我们发现彼此的脸上,已经起了很多红疙瘩,更让大家沮丧的是,那个人皮趁机逃脱了。 虽然小磊万分内疚,不过我们都可以理解----那种人皮挣扎的本来就很剧烈,并且劲道也非常大,在这种极度的瘙痒下,小磊只要手稍微一抖,那张网就会从他手中滑落,而一旦脱手,网口就会被剧烈挣扎的人皮挣开。 大家宽慰了小磊几句,然后不再停留,因为在漆黑的夜里,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危险,所以赶紧回去再说。 但欧阳老头和田丽雯他们,一看我们红肿的脸,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听完我们的讲述后,他们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在山坡上时,那滴在我们脸上的雨滴,根本不是一般的雨滴,而是一种诡秘的液体,并且是有人故意滴在我们脸上的,目的就是营救那张人皮,以免那张人皮落入我们手中。 大家最担心的是,脸上这些红疙瘩,会不会留下严重的后果呢?万一它们溃烂,在脸上留下可怕的疤,那我们就会被毁容了,红梅算是专业的医生,不过对于这种诡秘的怪病,还是疯子六最拿手。 红梅倒是可以确定的是,这种雨滴应该没有腐蚀性,因为我们的衣服上,也被这种雨滴滴上了,但并没有显示出腐蚀的迹象,看到那种液体,黄黄的、黏黏的,还有一股腥臭味,我忽然意识到,那很像是人皮上的分泌物,想到这一点时,我差点吐出来。 我们脸上的红疙瘩,疯子六又认真的看了一下,最后确认应该没有大碍,他说,那种“雨滴”,如果对我们伤害很大的话,我们的经脉上,就会反应出来,但大家的经脉都很平稳,应该只是暂时性的过敏而已。 听完他的话,大家心里才踏实了很多,他又配了点药,给大家脸上都擦上,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都很沮丧,并且还是会担心脸上的疙瘩,于是,也就没心情谈论今晚的事了,等疯子六给大家稍作治疗后,我们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唉,今天真够倒霉的,眼看就能按表舅的计划,把那张人皮捉回来了,但没想到却节外生枝,发生了这么一件怪事。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反正我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做了一夜的恶梦,一会梦见人皮追我,而我则拼命的跑,最后跑到一个悬崖旁边;一会又梦见人皮裹在了我身上,想要挣脱却挣脱不掉。 当我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外射进来,小磊已经起来,我连忙看了看他的脸,这才松了口气,他的脸基本完全恢复了,如果仔细看的话,才能看到几个微小的红点,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我也连忙走到镜子旁边,看了看自己的脸,发现比和小磊一样,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乎算是完全恢复了正常,这才长舒了口气。 等我洗漱完,和大家见面后,发现大家的脸上,也都好的差不多了,昨夜那些事,也算是有惊无险。 等吃过早饭后,表舅又立即要去那个山坡上看看,虽然大家仍有点心有余悸,但我们都知道,表舅是对的,就目前的形势来说,我们必须步步紧逼,稍有松懈,让对方有喘气之机,我么就会更被动了。 虽然昨夜阴沉,但今天却是个大晴天,高远的天空上,几朵淡淡的白云,在蓝天的衬托下,更显得美丽,在明媚的阳光下,昨夜的漆黑、压抑,一扫而光。不过,我们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每人带了把雨伞。 因为陈老先生这里,本来就是一个科技基地,所以各种野外设备都很齐全,什么雨衣雨伞,防暑药,急救包,帐篷之类的,真是应有尽有,有一间库房专门存放这些物品。 手里拿着把雨伞,心里就踏实多了,万一那种液体再滴下来,我们就可以用伞挡住,并且我们还有几把手电、丢在了那里,今天正好可以过去捡回来。 昨天夜里,袁老头没回家,而是在陈老先生家住了,他说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没在自己家住。 和昨天夜里一样,我们经过袁老头家的时候,准备顺路看一下,院子里还一切正常,但我们转到门口的时候,却惊呆了----只见门开着,而在门口外面,趴着一具尸体,并且还是一具腐烂了的尸体! 但我们走近仔细看时,竟然发现,那具腐烂的尸体,还在微微蠕动着,这真是太可怕了。 只见这具腐烂的尸体,身上罩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袍子,那袍子好像是古代的服装,尸体的背部,已经严重的腐烂了,后背的脊骨和肋骨,已经露了出来,在它的身下,是一滩黑色的液体,黏黏糊糊的,发出一种恶臭味,让人作呕,还是女人比较胆小,肯亚,女翻译,李姐都连忙惊叫一声,捂着鼻子跑开了,唯有红梅,因为是专业医生,对这种尸体的耐受力比较强,所以捂着鼻子,在旁边仔细的观察着。 因为那个尸体的脸是向下的,所以根本看不到它的脸,不过它后脑上的皮肉,也都烂了,头骨也都露了出来。 而那只“凤凰女皇”,则静静地守在门口的桌上,看着我们和地上那具尸体,屋子里倒是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袁老头比了个手势,那只鸟就飞到了他身边,我们赶紧躲在了一样,因为都知道----这只看似美丽的鸟,实际上有多可怕。 这时,从那只鸟的肚子里,发出一种声音来,极像是人在说话,但那语调还是非常奇怪,一般人听不太懂,而袁老头则能完全明白,他边听边点头,大概过了几分钟后,那只鸟才说完。 这时,袁老头又捂住鼻子,蹲到那个仍在蠕动的尸体边上,看了看那堆黑色的液体,然后站起身来,从屋里拿了个铁锹,我们知道,他这是要把这具尸体埋掉。 最让我们震惊的是,这具尸体,虽然已经高度腐烂,却仍在微微蠕动着,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虽然我们知道,袁老头在陨石坑里,遇到了那具已经腐烂、但却仍旧能正常行动、说话的“尸体”,并且那具尸体,很可能就是锦衣卫张良辰,但我们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尸体。 难道这具会动的尸体,就是张良辰吗? 当我们提出这个疑问时,袁老头则摇了摇头,然后撕开了尸体的两只袖子,那具尸体胳膊上的皮肉,虽然也已经发黑,并且好像也在慢慢融化中,但相对还比较完整,这样一来,大家立即明白了,这具尸体肯定不是张良辰,因为在张良辰的胳膊上,纹有一种特殊的虎形图案,而这具尸体上却没有。 这里面的具体情况,刚才那只“凤凰女皇”,应该已经告诉袁老头了,我们刚要问时,袁老头却说:“咱们先把这具尸体埋掉后再说。” 他说的也对,一具恶臭的尸体堵着屋门,怎么还有心情详细的讲来龙去脉呢? 第512章 奇怪的引力场 不知为什么,那具尸体腐烂到这种程度,身上的很多部位,却仍然能在慢慢蠕动,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我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和小磊每人拿了一把铁锹,把那具尸体“端”到了远处,并且挖了一个深坑,把尸体扔到了坑里,刚要埋起来时,袁老头却从屋中拿出瓶汽油,然后倒在尸体上面,随后划着一根火柴,丢在尸体上,顿时,尸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我们捂着鼻子,躲到几十米外,等烧的差不多了,这才过来查看,此时,那具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这时,我们俩才把尸体埋起来了。 我们刚想问什么,没想到袁老头说:“咱们先去那个山坡吧,这件事有时间再细讲。”他这么一说,我们也不好细问了,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要去那个山坡的,因此,这也算是一个节外生枝的小插曲。 袁老头把门关好,我们继续往那个小山坡进发。 那个小山坡,在白天看时,觉得再普通不过了,既不陡峭,也不隐蔽,当我们走到上面时,我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那几把手电,可令我们吃惊的是,我们昨夜扔掉的手电,早已没有了踪影,不但手电不见了,连装人皮的那张网,大家也没看到。 应该不是被路人捡走了----这里可是大山深处,成年累月见不到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凑巧,我们昨天晚上丢到这里的,早上就被人捡走了呢? 在我们被液体滴到的地方,大家发现,那里原来有棵松树,我们正是从下面经过时,才被滴到的,难道是有别的人皮在上面,等我们经过时,从上面往我们身上滴那种汁液吗? 而这棵松树,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山中常见的松树而已。 我们从山坡上下来,走到那个裂缝前面时,不禁惊呆了----那颗横亘在裂缝两端的石柱,竟然消失了! 从连接处的痕迹看,好像是被人弄断了。 每当我们发现一些线索,准备细查的时候,总会被被人故意切断,这次也不例外,但越不想被我们知道的秘密,也许对我们来说就越重要。 “我们应该想办法到裂缝对面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多秘密,也许就在对面”,表舅喃喃自语般地说道。 “您说的没错,可我们怎么才能过去呢?以前有那个石柱在,还有可能过去,现在石柱没了,几乎不可能过去了”,女翻译有点失落地说。 而表舅则微微一笑说:“哈,你说错了,那个石柱其实是个’陷阱’,看似可以从那上面过去,可实际一上去,人就会掉下去摔死的,没了那个石柱,反而我们更有可能过去了。” 大家听完表舅的话后,都吃了一惊,完全不理解表舅话的意思。 而表舅则没急着解释,而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然后奋力往对面扔去,按说,这个裂缝也就十多米宽,如果劲道大一点,很容易就能把那块石头扔过去,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那块石头刚飞出去四五米,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一样,几乎是垂直掉进谷底!这是怎么回事? 表舅看看目瞪口呆的我们,这才缓缓地说:“你们看到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坑的上方,引力极大,不管是什么物体,都会被迅速的吸到谷底的。” 引力很大?难道是地球引力?小时候学物理的时候,倒是听老师说过,地球上的引力,会因为地点的不同,而发生微小的变化,还举了一些例子,比如,有一艘货船,从赤道附近的地区,运送货物到北极附近,等到达目的地后,再称重货物时,发现重量减少了,这不是因为货物被盗了,而是因为地球引力的变化,从而引起了货物重量的变化。 但总的来说,地球引力的变化是非常微小的,怎么会近在咫尺的地方,引力就忽然差那么多呢? 对于我们的这个疑问,表舅只是摇了摇头说:“这种强悍的引力,未必就是地球产生的,你们忘了吗?这一带是有陨石的。” 真是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是啊,这一带是陨石降落的地方,说不定这种强大的引力,就是陨石产生的,我记得书上也说过,很多星球的引力,大的让人无法想象,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面积,就能有几十吨重,这种星球的引力、大到连光都没办法射出来。 难道如此奇怪的引力,也是陨石产生的吗? 我和小磊,也都捡起石头,像表舅一样,往对面丢过去,果然,虽然我们使了吃奶的劲,那块石头飞出去四五米后,就会被强力“吸”到谷底了。 “你们看到了吧,那个强大的引力场,就是在离这个裂缝边缘、四五米处,至于这个引力场有多宽,我们还都不知道,当有那个石柱的时候,很多人觉得,只要攀着那个石柱,到对面应该非常容易,殊不知,那里竟然有如此强的引力场,人爬到四五米处后,在引力的强力作用下,就会被拽住一样,坠到裂缝的地部,被活活摔死。” 表舅眯着眼,看着远方,悠悠地说,他说的很平静,但我们却听得心惊胆战,难怪表舅说那个石柱是个陷阱,看来果然是如此啊。 “表舅,您是怎么看出这一点的,我们为什么就没发现呢?并且您说的也有矛盾吧,既然引力那么强,那为什么那群苍蝇一样的小鸟,就飞过去了呢?”李姐一脸困惑地问道。 经李姐这么一说,大家也想到了这一点。 表舅点点头解释道:“你说的没错,但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当那群小鸟,飞过去的时候,到了四五米的地方时,忽然往下挫了一下----并且不是一只,而是整群都是如此----很像一群碎铁屑,忽然被磁铁吸住一样,这个细节让我印象异常深刻。 至于它们为什么没被引力“拉”下去呢?就是因为它们的身体极小、极轻,和苍蝇差不多大,但它们却是鸟类,有翅膀、有羽毛、有肌肉,因此它们飞翔的力道,要比一般昆虫强数十倍、甚至上百倍,如此轻盈的身体,加上如此强的飞行能力,才使它们能克服那种引力,而飞过去。 刚才我特别注意到一群蜻蜓,它们飞到四五米远的地方,就赶紧往回飞,好像那里有堵无形的墙似的,再联想到之前那群小鸟、飞过去的情景,于是我马上想到了引力场,才捡起一块石头,往对面扔,没想到我猜的果然没错。”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才恍然大悟,再一次感叹他老人家的洞察力,我们真是望尘莫及啊,不光是我们,连疯子六和袁老头,也连连称赞。 表舅谦逊地笑了笑,继续说:“袁老兄说的有几个人,试图从那个石柱上爬到对面去,后来却都掉下去摔死了,也都是这种引力导致的,我还发现一个秘密----就是人皮与引力场的。 人皮需要这种引力场,来保持肌肉的力量,也就是说,这种引力场是人皮锻炼力量的一种方式。 人皮因为没有骨肉,所以是非常轻的----这类似于宇航员在太空中失重一样,而长期的失重,会导致人的肌肉松弛,力量极度衰减,所以,人皮需要这种引力场、来锻炼自己的力量。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未必正确。” 我越来越觉得,这里真是太怪了,甚至比之前那些两栖人的窝还怪。而无数的谜团,往往追溯到最后,都和陨石有关,这块降落在地球上几万年、或者几十万、甚至更长时间陨石,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衍生了多少的秘密啊,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那您说没了这个石柱之后,我们反而更容易过去,是什么意思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红梅秀眉微蹙地问道。 此时,表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沿着裂缝的方向,往左右看了看说:“因为这个石柱,能吸引人全部的注意力----凡是想到裂缝对面去的人,只要有这个石柱在,就会只注意到这个石柱,而不会再想其他的路径,而没了这个石柱后,人们反而会找其他的路。 我觉得,肯定有能通到对面去的路,正是有那其他的路,有人才修建这种石柱,来迷惑人,让人发现不了那条路。” 的确有这种可能,就像变魔术一样,先用一种道具,把你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让你反而注意不到真正的目标。 袁老头则连连摇头说:“不会吧,周围地形,我都比较了解,我也告诉大家了,在裂缝的两端,都是些极其陡峭的山峰,并且绵延上百里,根本翻不过去,要绕过去的话,也非常艰难,那就像一道天然的高墙似的,我可以肯定,附近根本没什么路能通到对面。” 疯子六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王研究员的意思,是不是说,有山洞穿过那些陡峭的山峰,而通到对面去?” 表舅点了点头。 袁老头听完疯子六的话,愕然一惊说:“这倒是有可能,因为这些山峰曲曲折折,我倒是没仔细看过、上面是不是有山洞之类的。” 表舅一席话,让大家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感觉,对,山洞! 我们在和高瞎子的斗智斗勇中,钻过无数的山洞,并且在这座大山中,山洞真是太多了,也许真有表舅说的那种山洞! 大家不再迟疑,马上开始寻找起来,表舅看了一下地势,决定先从裂缝的右方找,那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走到裂缝和山峰的结合部。 第513章 死亡地带 这个裂缝果然如袁老头所说,虽然不算很长,但曲曲折折,有很多的弯,走了很久之后,才走到了裂缝的尽头,忽然出现的一个岩壁,这个崖壁高耸入云,绵延不绝,要想翻过去的话,几乎不可能,真的就如一堵高墙,正好阻止人们绕到对面去。 于是,我们便沿着这种山峰走,便在上面的岩壁上寻找洞口,可走了好久,我们都没看到,大家便越找越没信心。 据袁老头说,这种山峰,绵延上百里,所以以这种方式在崖壁上找洞,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当我们休息的时候,表舅眉头紧锁,对他的这种方法,好像是在反思似的,大家也都觉得,即使在这种山峰上,有穿山而过的山洞,用这种方法找到话,也不知要找到猴年马月了。 而等大家说出这种疑虑时,表舅则摇摇头,很坚定地说:“以我的判断,这种山洞应该离裂缝并不远,并且很容易找到才是,要不然,那些人也用不着费劲心机,去造那种石柱,来迷惑众人的。” 说完这些后,他又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按说,不会走了这么久,还发现不了山洞的,是不是我们找的方法不对呢?” 过了一会,他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有点兴奋地说:“也许咱们找的方法不对。咱们不往前找了,往回找。” 表舅这么一说,大家都一头雾水----我们这一路过来,看的非常仔细,就是没在崖壁上看到有任何洞,应该继续往前接着找才是,怎么往回找呢? 更奇怪的是,表舅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对女翻译说:“枝子姑娘,能把你的纱巾借我用一下吗?” 今天出来的时候,女翻译头上缠了一个纱巾,这种纱巾,几乎半透明,非常轻薄,其实就是一个装饰性的纱巾,没多大实用价值。 女翻译先是一愣,然后爽快的解下纱巾,递给表舅说:“当然可以,不过您要纱巾有什么用呢?” 表舅微微一笑,神秘的地说:“用纱巾找洞口。” 我们真是越听越糊涂,用纱巾找洞口?纱巾和洞口又有什么联系呢?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我们都知道,表舅这绝不是开玩笑。当我们还准备仔细问时,只见表舅已经把纱巾拿在手里,扭头往回走了,我们也只好跟在他后面往回走。 本来,如果是重复找的话,应该比第一遍找的更仔细、走的更慢才对,但表舅这次走的却非常快,比来时快多了。 往回走了很久,还是没看到有任何洞口,但表舅却一点也不气馁,而是把纱巾贴着石壁、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走到裂缝和崖壁的结合处了,这时,大家也都放弃了希望,内心有点失落地跟在表舅后面。 正在这时,表舅忽然在一处停了下来,指着崖壁兴奋地说:“洞口就在这里。” 我们都吃了一惊,连忙往岩壁上看过去,却并没发现有任何山洞。 “你们看,有气流从这里的崖壁吹出来”,表舅边说,边指了指那条纱巾,正如他所说,真的有气流从那处的岩壁往外吹,从飘扬的纱巾就能看出来。 我们都伸手感受了一下,果然可以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从那里吹了出来,但这种气流并不是很强,如果不是纱巾的话,我们根本注意不到,大家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那里的岩壁,发现气流是从一个石缝中吹出来的。 直到这时,我们才恍然大悟,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岩壁上有洞口的话,也许被人堵住了,但因为那是洞口,如果没有完全堵严的话,可能会有气流从缝隙透出来,就是想到了这一点,表舅才想到了用纱巾,因为纱巾很轻薄,遇到从崖壁上吹出来的气流,肯定就能飘起来。 不用说,这个石缝,应该就是洞口的位置了。 “小磊,又要用到你的工兵铲了”。 在表舅的指挥下,小磊又利用工兵铲的钻石头的功能,很快就从那个石缝入手,钻掉了一大块,这时,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大家都一阵兴奋,我和小磊抠住缺口边缘,然后往外使劲一扒,堵着洞口的石头,就完全被我们挪开了。 这个洞口不大,只要趴着才能进去,里面黑洞洞的,可因为是白天,来之前,我们也没想到要钻山洞,所以就没带手电来,只有小磊的背包里,有一支便携式的小手电。 “洞里这么黑,要不要我们回去拿手电,然后再钻进去呢?”疯子六在旁边提议,而表舅却摇摇头说:“不用,你们看,从洞中吹出的气流这么强,这个洞是非常通透的,应该不是太深。” 小磊还是坚持第一个进去探路,等他进去后,确定没事,然后我们才依次爬了进去,等爬进去后,我们才发现,其实这个山洞很大,直起腰来,头都不会碰到洞顶。 小磊拿着手电在前面引路,我们紧紧跟在他后面,让我们吃惊的是,这个山洞非常直,几乎没有一点弯度,应该不是自然形成,而更像是人工修建的。 往前走了一会后,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亮点,大家心中都很兴奋,知道那就应该是洞口了。 果然,等我们走近一看,真的就是洞口,并且这个洞口并没有堵上,但和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差不多大小,大家马上爬了出去。 钻出来后,在明媚的阳光下,我感到稍微有点眩晕,也觉得外面的光线很刺眼,稍微过了一会,才完全适应过来。 肯娅兴奋地说:“快看,我们过来了!” 我们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我们已经到了裂缝的另一侧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们经过裂缝和山峰的结合处,站到裂缝的边缘望着对面,刚才我们还在那一侧,对于如何来到这里无计可施,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真的就过来了,当然这都是表舅的功劳。 “哎呀,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都还从没能过来,现在终于过来了”,袁老头很感慨地说。 “你们发现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表舅忽然问我们,听他这么一问,我们连忙对四周看了看----周围有石头,草,树木,和对面相比,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为什么会有人、那么怕人过来呢?”红梅看着周围,不解地说。 “你们再仔细看看,难道真的没发现特别之处?”表舅提醒我们。 “我注意到了,是不是这里没有蜻蜓?”,疯子六试探地问到。经他这么一说,我们也赶紧又往周围看了看,果然,周围竟然没有一只蜻蜓,再沿着这侧裂缝往远处看看,还是一只蜻蜓都没看到。 按说,我们这一带的山中,在秋初时节,蜻蜓是最多的,尤其是在这种阳光明媚的天气里,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蜻蜓的,我们在对面的时候,随便就能遇到一群群的蜻蜓,而这一侧却一只都没有,是有点怪! 听完疯子六的话后,表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声音不大,但却很清晰地说:“不但没有蜻蜓,连蚂蚱、小鸟、蜜蜂、甚至任何虫子都没有”。 表舅此话一出,我顿时毛骨悚然,即使在这明媚的阳光下,我仍然感到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 大家都被表舅这句话震撼到了,我们再看看周围,然后又扒开草丛,甚至趴到地上,希望能找出一只昆虫、一个活物。 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在草丛里,我们没看到一只蚂蚱、毛毛虫、金龟子、或者任何一种昆虫,连一只蚂蚁都没看到。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些昆虫应该随处可见,可在这里怎么会一只都没有呢? 好大一会,大家才都脸色苍白地站了起来,愣愣地看着表舅,等着他解释----这一侧真是太怪了,除了这些花草树木外,居然没有一个活物! “表舅,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一侧怎么会一个动物都没有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姐满脸惊恐的问道。 表舅默默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一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一点了,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任何动物到这一侧,都无法生存,这好像是一个死亡地带。” 表舅说的很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表情好像仍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忽然,他猛地说:“我们赶快回去,这里一秒钟都不要多待。” 表舅表情这么严肃,我们内心就更加紧张了,马上又从那个山洞钻了回来。 这次的经历,对我们来说,简直太诡异了----我们没遇到任何怪物,但内心的那种恐惧,却比任何一次似乎都更强烈,因为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危险。 今天的这次探索,遇到的诡异情况真是太多了,首先,我们昨天丢的东西,都神秘消失,还发现那个裂缝的上方,有那么一个诡异的引力场,最让我们震惊的是,就是裂缝的对面,竟然没有一只动物,也许对动物来说,那真是一个“死亡地带”,这是最可怕的了。 而对于这些情况,除了表舅外,我们所有的人一点头绪都没有,看来只能等表舅慢慢给我们梳理、解释了。 幸好,这个裂缝离陈老先生家并不远,所以我们很快就回到陈老先生家中,等真正坐到屋里,喝着热茶,大家的紧张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下来。 而接下来表舅的一番话,更让我们感到一种莫名的诡异。 第514章 突如其来的意外 表舅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稍微顿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你们也都知道,我研究的是历史,而不是自然科学,所以,对于今天遇到的很多事情,也只能从历史的角度谈谈,至于其中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表舅说到这里,忽然问我们:“大家还记得那种‘雨水蛊’吗?” 对那种诡异的蛊,我们当然记得----上次下雨的时候,在院子里有个洞,怎么堵都堵不住,并且以那个洞为中心,在四个方向上都有洞,其实那是一种特殊的蛊,住在这里的人,只要下雨以后,都会中那种蛊,只要一离开这个地方,心脏和血压就会出问题,最后甚至会死掉,陈老先生的那个高中同同学,极有可能就是这样死掉的。 而陈老先生夫妇,在离开这个地方时,也中了那种蛊,差点送了命,这种蛊被表舅发现后,就被破解掉了。 大家不明白的是,在这个时候,表舅怎么忽然提到了那种蛊。 看大家点头,表舅接着说:“那种‘雨水蛊’,和裂缝那边的死亡地带,好像有某种联系。” 表舅的这句话,让大家感到无比的恐惧,疯子六吃惊地问道:“难道裂缝的那一侧,也有类似的蛊?我们到了那里后,万一下雨,我们就会中蛊,然后就再也不能离开那里了?” 听完疯子六的话后,表舅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又叹了口气说:“是否真如老前辈说的那样,我也不知道,只是咱们的地方志上,曾经记载这么一件怪事,倒是好像和裂缝那侧的死亡地带有关----那是在春秋时期,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但附近的两个小国,却正在这一带交战,杀的你死我活,当这场大雪降下后,两国的部队,士兵的伤亡更重了,倒不是因为打仗,而是因为在这大雪天,大批士兵冻饿而死。 那年冬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应该算是天气异常,按说,咱们这一带一般不会那么冷,也不会下那么大的雪,两国的士兵全被困在大山里,外面的人进不来,山里的人也出不去,在没膝的大雪里,几乎没有任何食物,所以双方四五万人,几乎都死在这里了。 但最后,却有一百多人活了下来,因为这一百多人,在山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一点积雪都没有,并且郁郁葱葱,草木仍然像是夏天一样,如果光是这种现象,我们也可以用地热解释,就是说,那个地方,因为地下有温泉之类的,所以地表温度特别高,才没有积雪,甚至有些植物也能生长。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有一点解释不通:如果真是地热,那么肯定有很多动物,会聚集在这种温度高的地方,甚至应该有一些冬眠的动物,如蛇、青蛙之类的,因为在一些有地热的地区,在冬天的时候,经常会有这种动物聚集的现象,动物对地表的温度非常敏感。 这活下来的一百多人,却明确地提到了一点,在那个地方,没看到任何动物,他们特意找了,竟然连个虫子都没发现。 而那个地方的温度,确实比较高,这才没把他们冻死,而这一百多人,正好是管粮草的,所以,他们储备了大量的粮食,这样一来,他们就活了下来。 但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找到的那个地方,既然不是在山洞中,为何别人没有发现呢?唯独他们一百多人却发现了。 对于这些秘密,这些活下来的人并没细讲,只是解释说,让他们活下来的那个地方非常怪,是天神把他们送过去的,别人只能隔着一个深沟,眼巴巴地看着,而无法过去。 就在第二年的时候,更奇怪的人发生了。 等这些人出来后的第二年冬天,当下第一场雪后,不知什么原因,那一百多人,竟然都死在了雪地上,并且死后的面孔,都非常的狰狞,脸色发青,看起来应该死的非常痛苦,可他们每个人身上,却没有任何伤。 让人百思不得取得是,为何这一百多人,都在第一场雪的夜里,在不同的地点,无一例外的、都跑到屋子外面的雪地上死掉了。 当时的老百姓都说,这活下来的一百多个人,之所以没和那么多人一起死,肯定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那些死去的几万亡魂,找他们来索命了。 这件事轰动了朝野,附近几个小国的君王,都特意做了祭坛,为那些死去的士兵做起了法事,这种法事,一直持续了两个月之久。 当我在裂缝那侧、看不到任何一只活物时,就忽然想到这件事,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便赶忙让大家钻回来。 因为我隐约觉得,那活下来的一百多人,所在的地方,应该就裂缝那侧的‘死亡地带’,他们也许偶然发现了那个山洞,然后便带着食物,钻了过去,并且没把这个秘密、告诉别的士兵。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倒也很好理解----如果士兵们都知道那个山洞,并且都钻过去,那么他们一百多人,也根本没法活下来了,因为食物很快就会被吃光,所以,为了使他们自己能活下来,也就隐瞒了那个山洞,或干脆把那个山洞堵上了,让士兵们无法过去。 可以想象,在裂缝这边、成千上万的士兵,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一百多人,不用忍饥挨饿,而自己却过不去,那种感觉会有多煎熬,如果那时就有那根石柱子的话,很多人肯定会争先恐后,想要爬到对面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因为强大的引力,会让他们一个个跌下去摔死。 但最后的结果,也许谁也没想到----这一百多个死里逃生的士兵,却只比他们的战友多活了一年而已,在来年的第一场大雪里,就诡秘的死掉了,并且死的如此诡异,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和那种‘雨水蛊’很相似。” 听表舅说完这些后,我们所有人的都沉默了,虽然表舅从历史的角度,说了那个地方的怪异,但对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还是一无所知。 但如果真和那种“雨水蛊”类似的话,我们倒也不用担心了----因为只有在经过下雪天后,那种蛊才能发挥作用,这样一来,对我们也就没多大影响了。 但只有彻底搞清楚原因,我们心里也才能彻底踏实。 可惜我们在大山里,通讯极不方便,要不然,倒是可以问问李姐的表哥杨辉,他可是微生物学家,这种神秘的蛊,一般也都是细菌或者某种病毒,遇到特殊的环境后,才能对人发生作用。 最早的时候,我和李姐在墓地里发现的那个盒子,也是找李辉研究的,更可贵的是,他不但专业造诣深厚,还对文史研究很深,有广阔的知识视野,如果这种事情能问他的话,也许很容易就能破解。 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这里可是大山深处,手机根本没有信号,连女翻译那部卫星电话,信号也是时有时无的。 不过,我还是把这个想法出说了出来----虽然我觉得说出来也没用----但女翻译听完后,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嗯,这个思考的方向很对,虽然我们无法联系上那位微生物学家,但我可以问一下我的那位同事,就是以前给我们说石头的那个,她也是学相近专业的,并且她的知识面也很广博的。” 大家听女翻译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平时,因为语言不通,最近很多行动,我们都没让她们俩参加,不过通过上次那位女助手、对那种石头的解释,我们才知道那位女助手真是深藏不露,相关知识确实丰富。 那种只要用放大镜一看,人就会暂时失去记忆的石头,我们没人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她却知道,并且剖析的清清楚楚,确实令人不可小觑。 于是,女翻译就把那个“死亡地带”的事,用日语告诉了那位日本女助手。 那位女助手听的很认真,并且边听边点头,两人用日语叽里呱啦说了好大一阵,最后才说完,虽然她们具体说的什么内容,我们一点也听不懂,但从两人的神情上,我们都觉得,那个女助手对这种事情,好像有所了解,这让大家都很兴奋。 过了好久,两个人才说完,女翻译扭头对我们说:“还真问对了,我这位同事,对这种事情,还真是有所了解。” 我兴奋地第一个说道:“哎呀,那真是太好了,那你赶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女翻译看着我,脸色微微有点泛红,笑了一下,用她那温柔的声音说:“好的,我那位女同事说……” 女翻译这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见旁边的“猴鹰”腾空而起,尖叫一声,一下子就飞过出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大家都知道,这肯定是“猴鹰”发现了什么。 我们都立刻随着跑了出去,但我们出门看的时候,“猴鹰”已经飞出好远了,我们隐隐约约看到,它仿佛在追逐着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应该不大,看起来只是个小黑点,并且在几秒钟内,“猴鹰”和那个小黑点,就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猴鹰”追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欧阳老头当然是最担心,他大声喊了几声,但“猴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欧阳老头拔腿就往“猴鹰”飞翔的方向追过去。 我们也紧紧跟在后面,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发懵。 第515章 一种诡秘的猫 欧阳老头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追,可“猴鹰”究竟飞到哪去了,大家谁也不知道,表舅在后面说道:“欧阳老兄,你不要那么紧张,‘猴鹰’不会有事的,咱们这么瞎追,也不是办法,还是不如回去等等吧。” 听表舅这么一说,欧阳老头才停住了脚步,仍然是满脸忧虑的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又回到了院子里,但欧阳老头就是不肯进屋,并不住的往远处张望着。 见他这样,大家也都不好意思进屋,只能在院子里陪着他。 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这些日子在疯子六的治疗下,已经逐渐恢复,但听力和嗓音还没完全好,因为老两口也有这种鸟,所以对欧阳老头的心情,也算是感同身受。 过了大概有七八分钟,就听小磊说:“看,‘猴鹰’飞回来了。” 果然,“猴鹰”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中,它飞的很快,几乎是瞬间,就落到院内的一块石头上。 欧阳老头连忙跑过去,检查“猴鹰”是否受伤,大家也都围了过来,这时,大家发现“猴鹰”的嘴上,有一种红红的东西,好像是血迹,是它用嘴啄什么东西了吗? 欧阳老头焦急地问“猴鹰”是否受伤,“猴鹰”则摇了摇头,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但至于“猴鹰”追的到底是什么,因为这种事情太复杂,而“猴鹰”语言能力又很有限,所以,对我们来说,暂时还无法知道,也没急着问。 正在这时,疯子六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走到“猴鹰”面前,然后用手指往“猴鹰”嘴上抹了一下,沾了一点那种红色的液体,然后在鼻子上闻了闻。 “是血迹吗?”旁边的肯娅好奇的问。 疯子六摇了摇头,这多少让我感到有点意外,因为我觉得那应该就是血迹,可没想到疯子六却说不是。 “‘猴鹰’嘴上,这种红色的汁液,你们知道是什么吗?”疯子六环视着大家问,大家都连连摇头,既然不是血液,那会是什么呢? 表舅也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那种红色的汁液闻了闻,然后抬起头来问疯子六:“这是不是一种树的汁液?” 疯子六微微点点头说:“没错,是一种松树的汁液,并且这种松树极为稀少,叫做‘血松’,就是因为它的汁液,颜色是红的,乍看和血差不多,但这种汁液炮制之后,是一种难得的良药,尤其是对心脏病,治疗作用非常好,它能促进心肌细胞的再生,这种功能,倒是和‘猴鹰’的唾液差不多。 不过,这种松树实在是太少了,我活这么大岁数,并且为了采药,在这几十年里,可是说这座大山中的大部分地方,我都去过,可就见过三棵而已。 前两棵树,大概都是几十年前见过的了,而第三棵却是今天见得。” 听完疯子六的话,大家都大吃一惊,我连忙问道:“今天见得?您是在哪里见得?我们怎么没看到呢?” 疯子六还没回答,表舅也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在裂缝那侧的‘死亡地带’?” 疯子六点点头说:“王研究员猜的没错,就是在那里看到的,至于你们为何没发现,是因为那种松树,外观和一般的松树差不多,只是叶子不同,这种松树的叶子,有点像是银杏叶。不过这也难怪,当时那种情况下,大家都很紧张,怎么会注意一棵树呢? 而我之所以能发现,就是对这种树很了解,当时我看到后,也吃了一惊,但当时的情势那么紧急,就随大家一同回来了,便也没机会细看那棵松树了。” 听疯子六说完,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刚才“猴鹰”竟然也到了那个地方,可仔细一想,觉得又不太可能----那个裂缝的上面,有一个强大的引力场,“猴鹰”根本飞不过去的。 “你是从裂缝上方飞过去的吗?”疯子六问“猴鹰”,“猴鹰”则摇了摇头,并呀呀地叫了两声,欧阳老头在旁边翻译说:“‘猴鹰’不是从那个裂缝上方飞过去的,而是从山脊上。” 也有可能,它毕竟是一只鸟,那些对于我们来说高不可攀的山峰,它轻易就能飞过去,未必一定要从裂缝上方飞过去。 疯子六又进一步追问“猴鹰”:“你追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也许疯子六问的这个问题太复杂,“猴鹰”呀呀地叫了好久,仿佛在说这件事,显然连欧阳老头也没太听明白,只是含糊地说:“‘猴鹰’说的这些,我也没能理解多少,好像是说,它追的那个东西,是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并且飞得还很快,然后就钻进了一棵树里,不过据‘猴鹰’判断,那东西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和那几个日本人身上的气味,有点相似,所以,它才紧追不舍。” 是个怪东西?并且身上的气味,和那几个日本人身上的有点相似?难道那个怪东西,还和日本人有联系?这些信息真是太重要了! 表舅点点头,很有感慨地说:“幸亏是袁老先生,让‘猴鹰’喝了那种药,把它喉部的那块肉清除了,所以它的发音,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我才能听懂这些,要是在以前,这么复杂的信息,即使它说出来,我也理解不了。” 发生这件怪事后,让原本就很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那几个日本人也搅了进来,简直乱得找不到任何头绪。 不过,既然“猴鹰”没事,大家也都放心了,因为遇到的意外太多,反而也就不觉得意外了,于是大家回到屋里,继续听女翻译讲那个“死亡地带”的事。 女翻译喝了口水,稍微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便接着刚才的话题讲了起来:“我把那个裂缝的事情,还有王老先生,说的那个历史故事,都告诉给我同事了,问她说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对这类事情,她还真知道。 她说这种事,其实不光中国有,在西方也有的,在欧洲十八世纪的时候,就发生过一个类似事件。 那时,在欧洲流行一个传说,说是猫都是女巫变得,所以展开了大规模的杀猫,猫在欧洲几乎绝迹了。 但在北欧的一个小岛上,却出现了大量的猫,极为恐怖的是,这些猫浑身上下,一根毛发都没有,大家可以想象,如果一只猫是光秃秃的,好像是被剥了皮一样,看起来会多么的让人毛骨悚然。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北欧的天气非常寒冷,但这些没有皮的猫,却没被冻死,而且活得非常好,这就更加显得诡异无比。 这个小岛,本来无人居住,是因为一艘商船,遇到了暴风雨,才偶然停靠在这个岛上,等商船上的船员,看到这些光秃秃的猫时,顿时震惊了,还有两个船员,也许是因为有心脏病之类的,竟然被活活吓死了。 那时,本就传说猫是女巫,看到这些诡异的猫后,他们就更加相信了,但因为风高浪急,他们又没办法立即离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个小岛,更让他们害怕的是,这种怪猫竟然一点也不怕人,见到人后,还会高声怪叫----那种叫声,极像是女人在狂笑! 当然,那么多船员中,也有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他们通过认真观察后发现,在那个岛上,除了这种怪猫外,竟然没有一只其他的动物,比如在北欧其他岛屿上,经常见到的雷鸟,熊,鹿等,在这个小岛上,却一只都没有。 这些船员还发现,在这个小岛上,地面上的温度很好,别的地方,已经是冰天雪地了,而这个小岛上,仍然很温暖,并且还有绿色植物生长。 在船员上岛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雪,但那巨大的雪花,落到岛上后,就会迅速融化,一点也留不下,这个小岛虽然很怪异,但船员们却一点也没感到寒冷。 过了两三天后,风暴过去了,船员们登上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并把他们的奇遇,告诉了报纸的记者,为了证实他们没在说谎,有几个胆大的船员,还特意捕了几只这样的怪猫。 当时造成的轰动效应,可想而知,但接下来,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等那些船员回来后一周后,他们所在的城市,下了一场暴雪,而就在这场暴雪之后,那些船员全部死掉了。 并且,不光是他们,连七八个接触过怪猫的记者,也都死掉了,并且都是死在雪地里,表情一场痛苦。 通过这件事,欧洲的人们,更相信猫就是女巫,当他们准备烧死那几只猫时,却发现那几只没有毛的猫,也都全部死掉了。 我同事在西方留学期间,在研究瘟疫的传播,以及细菌、病毒学时,她们的导师,特别提过这个案例,当时西方主流的观点认为,这些人的死亡,并不是因为感染了什么病菌,而是死于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因为当时社会的氛围,让船员看到那些怪猫时,就在潜意识里认为,那些怪猫肯定是女巫变得,这种心里暗示非常强烈,恰好他们在岛上的时候,也遇到了大雪,这种心理暗示,就和大雪做了连接,而再当天降大雪的时候,他们的那种心理暗示,就爆发出来,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但我同事的导师,并不认同这种解释,对于这些船员的死,他的解释更诡异。” 女翻译的这番话,让我们很震惊,又很感叹----看来这个世界确实大,再诡异的事件,往往也都不是绝无仅有,而必有和其类似的。 那位导师诡异的解释,又是什么呢? 第516章 死尸的秘密 女翻译接着讲下去:“那位导师,不相信这种诡异的死亡、完全是心理暗示造成的,他觉得这种解释太荒谬了,于是,经过长时间的独立研究,这种诡异死亡的真正原因,终于被他找到了. 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一百年之前,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部不在了,只能根据文字资料,慢慢寻找线索。 根据船员航海日志记载的地址,那位导师亲自雇了条船,去找那个小岛,但却一无所获,他感到非常诧异,因为在航海日志中,那个小岛的位置,记录的比较详细,但他到了那个位置后,却并没看到小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小岛不存在?而整个事件,全是船员们捏造的吗? 导师渐渐刚到,如果光凭自己的力量,很难把事情搞清楚,于是,他决定先找了一些权威的地质学家,因为他隐约觉得,这些神秘的死亡,也许和地质有关系。 果然,经过一番研究后,地质学家告诉他,在一百年前的时候,那个地方确实有一个小岛,不过那个小岛并不大,只有几平方公里,并且海拔很低,随着全球气候变暖,海平面升高,那个小岛就被海水淹没了。 更让导师震惊的是,地质学家说,那个小岛很不寻常,是十几亿年之前,一块掉到地球上的陨石形成的,所以,和其他小岛相比,它有很多诡异的现象----比如这颗大陨石,能持续不断的散发热量,从卫星的红外线遥感地图上,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因为它的温度,明显比周围高,虽然它已经在海水下面了。 这些信息,对于那位导师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根据这些信息,那位导师马上意识到,由于小岛特殊的温度和环境,很容易滋生一些特有的病毒,而这些病毒,必然有很奇妙的特性,而那些船员的死,也许是和特殊的病毒有关。 于是,他再一次来到那个地方,并且穿上潜水服,潜到了海水中,他果然发现了那个小岛,虽然小岛沉到了水里,但整体结构仍旧没变,并且全部是由一种石头组成。 那位导师,就用了一把特殊的小钢锯,把那个小岛上的石头锯下来一块,然后放到一种特殊的容器内----一种专门存放病毒样品的容器。 等把这块石头带回去后,导师在全球最先进的病毒实验室,对这种石头进行了研究,而当研究结果出来后,导师彻底的震惊了,因为他在那块石头中,竟然发现了一种最诡异的病毒,而这种病毒,是如此的怪异,作为病毒学权威的他,也深为震惊。 这种病毒非常大,一般的病毒,只有在电子显微镜下才能看到,但这种病毒,却比细菌还大。 更奇怪是,这种病毒不可思议的特性----这种病毒一般都会处于休眠状态,唯有在下雪天的时候,才能被激活,但第一次被激活后,会迅速的进入生物体内,然后又变成休眠状态,所以,对生物基本上没影响。 当这些病毒进入生物体后,在遇到大雪天,又会迅速被激活,当第二次激活后,这种病毒就会大规模繁殖,并损害生物的神经系统,被这种病毒感染的生物,就会万分痛苦,并且会跑到雪地上,经过一番挣扎后,最终惨死在雪地上。 导师用了多种生物来做这个实验,这些生物无一例外,都会在第一次下雪时,被病毒感染上,但没表现出来任何症状,而在第二次下雪的时候,病毒就会被激活,从而导致生物惨死。 无论用来做实验的动物是白鼠、兔子、猴子,还是其他的,实验结果都一样,但惟有一种动物例外----那就是猫。 猫感染这种病毒后,即使再遇到下雪天,也不会死亡,但却会腿毛,浑身的毛发,会腿的精光,一根也留不下,而且叫声也会发生变化----变的很像是女人的笑声,听起来非常恐怖。 此外,还有很奇特的一点----就是感染这种病毒的生物,骨头上还会出现黑色的斑点,并且这些斑点呈菱形。 经过这番实验,那些船员的死亡之谜,终于被导师弄清楚了,原来那种诡异的死亡,完全是病毒造成的。” 那位女助手,果然不同凡响,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就这样被她轻易解决了,在这种专门的领域内,可以说人家才是真正的见多识广。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那个裂缝一侧的“死亡地带”,也有类似的病毒,这种病毒,和下雪天密切相关----虽然我们到过那里,但幸好这是初秋天气,不会下雪,否则,我们真的会被那种病毒感染,到那时,如果再遇到一次下雪天的话,就是我们的死亡之日,想想这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不知道其中原理的话,肯定也觉得是一种蛊。 听女翻译讲完后,旁边的袁老头,忽然也感慨地说:“这些信息,对我来说,真是太重要了,又让我忽然想到了门口的那个死尸。” “对了,袁老先生,你门口的那个死尸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们呢?”李姐很直率地问道。 对于这一点,我们也都很想知道,可是当下问袁老头的时候,他却没立即告诉我们。 一提到这件事,不知为什么,袁老头表情,顿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我之所以当时没告诉大家,就是怕影响大家的情绪,因为我知道,一旦把其中的原委说出来,大家就会心生恐惧,很难再敢去那个裂缝边上了。” 听完袁老头的话,大家都一愣,不知道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袁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地继续说道:“其实,我看到门口那个死尸时,也非常的震惊,因为这种事情,过去几十年我从未遇到过,问了一下我那只‘凤凰女皇’后,我才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具死尸虽然不是张良辰,但我猜和张良辰有关,它到我那里,应该是偷宣恒老前辈、写给我的那些手稿,但却被我的那只鸟,用毒刺给刺伤了。 你们都知道,那只鸟看上去很漂亮的羽毛,其实就是一个个触手,并且这些触手上,都有毒刺,这些触手的力量极大,并且毒液更是恐怖----这种毒液,一旦注射进肌肉里,肌肉就会很快溶解掉。 那个尸体旁,一滩滩黑色的液体,就是溶解掉的肌肉组织。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恐惧的,最让人恐惧的,就是那具死尸的来历。 我的那只鸟告诉我,那具死尸出现在门口时,身上的皮肉,已经一块块地腐烂了,很多地方,还露出了骨头,但却依然能够正常说话和思维,并且身手还非常厉害,不但如此,它对我的家,也非常了解,并且还能和那只‘凤凰女皇’直接对话。 它还威胁‘凤凰女皇’说,如果敢阻拦它,它就会把‘凤凰女皇’弄死,而我的那只“凤凰女皇”也非常聪明,故意装着害怕的样子,和那个死尸说了几句,果然到套出很多信息来。 那个死尸说,它是从裂缝的对面来,并且除了它外,它的同类还有很多,说完后就准备进屋,但‘凤凰女皇’当然会拦住了它,于是它们打斗起。 ‘凤凰女皇’告诉我,那个死尸,好像是打不死的,有好几次,明明已经被‘凤凰女皇’打到在地,并且注射了毒液,死尸身上的残肉,也溶解了很多,但每过不久之后,那个死尸却依然能恢复正常,起来继续和‘凤凰女皇’打斗。 这真是太可怕了,并且每次恢复的时间,差不多都是一个小时左右。此外,最令人震惊的,是那个死尸的骨头。 我告诉过大家,‘凤凰女皇’触手力量极大,可以捏碎石头,但却无法弄散死尸的骨头,因为在一次次的打斗中,‘凤凰女皇’逐渐意识到,那个死尸的皮肉,即使溶解的再多,其打斗能力,也不会受到影响。 于是‘凤凰女皇’就想弄散死尸的骨头,但死尸的骨头,却异常的坚韧,‘凤凰女皇’弄了好多次,死尸的骨头还是完好无损,‘凤凰女皇’告诉我,死尸的骨头好像有弹性,不论用多大力气、如何扯拉,都会迅速恢复原状。 其实,咱们看到那个死尸的时候,正好是它处于‘恢复’状态,如果再等一会的话,它又能恢复打斗能力了,所以,我才用汽油把它烧成灰烬,否则,即使埋掉它后,它还能从土里钻出来的。 另外,我还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在那具死尸的骨头上,有很多黑色的菱形斑点。” 袁老先生讲的这些,让我们感到无比的震撼----尤其当他说,在那个死尸的骨头上,竟然有很多菱形斑点时。 刚才女翻译说了,被那种病毒感染后的生物,骨头上就会出现黑色的菱形斑点,可没想到,那只死尸的骨头上,竟然也有那种黑色的菱形斑点! 难道死尸也感染了那种病毒? 张良辰的那种状态,一直让我们感到无法理解,因为他和宣恒很不一样----宣恒他们的情况,是皮肤细胞逐渐发生变异,生命的各种功能,都由变异后的皮肤细胞承担,甚至包括思考功能。 但张良辰的皮肤,却基本上都已经腐烂了,但生命功能却也能正常进行,包括思考和行动,几乎都不受影响,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显然,那具死尸,从各方面来说,都和张良辰很像----皮肉基本腐烂,露出了骨头,但生命机能,却仍旧不受影响,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许从这个死尸入手,我们就可以搞清张良辰的秘密。 第517章 白骨观 表舅和疯子六都低头思考起来,我们更是感到不可思议,对于一张人皮、为何还能活之类的问题,我们刚刚弄清楚,没想到又出现张良辰这种类型----他们的皮肉,腐烂程度已经相当严重了,但行为举止、还有思维能力,却和一般人差不多,而这其中的原理,则和宣恒他们的很不相同。 疯子六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这种事,彻底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当时那个死尸的皮肉上,我没看到经脉脉,明明是死亡的状态了,它为何能和活人一样能动、能思考呢? 而那种人皮上,反而会有经脉,所以,我可以理解那人皮为何能动,并且还有生命机能,但对于张良辰那种‘僵尸’,我却百思不得其解。” 表舅听完疯子六的话后,也连连点头,对于这个谜团,他也无法破解。 这时,袁老头忽然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我们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知这种事情,会不会和张良辰他们有关呢?” 听袁老头这么一说,大家马上精神一震,屋里立即鸦雀无声,等着袁老头开始给我们讲。 袁老头微微仰着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然后开口缓缓地说:“我跟你们说过了,我的宣恒老前辈,在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里,发现了很多竹简,而那些竹简上,记载的一些秘密中,有些是关于西戎的一种神功的。 为什么我对那些竹简的内容,了解如此详细呢? 因为当宣恒老前辈、向我提到那些竹简后,我就请他把那些竹简的内容写下来,然后交给我,我觉得这很有史料价值,所以在我家的那些手稿中,就有一部分是记录那些竹简内容的。 那种西戎的神功,听起来非常的荒谬,因此,当我看到那些内容时,也没太当回事,觉得不过是一种传说而已,但我现在忽然想到,那种神功未必是荒诞不经,因为无论是张良辰,还是今天我门口的那个死尸,好像都和那个神功有关。” 听完这些话,表舅猛地一震,连忙问袁老老头道:“你说的那种神功,是不是与骨头有关?” 被表舅这么一问,袁老头有些吃惊地说:“对啊,你怎么知道?” 表舅微笑着说:“哈,别忘了我也是研究历史的,有人说,‘白骨观’是佛教重要的修炼法门,但有的文史专家,经过考察,发现这种‘白骨观’,其实起源于春秋时期,是春秋时期西戎民族的一种修炼方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修炼方法呢? 因为西戎民族观察到,那些死了的人,最后剩下的就是一副白骨,所以,他们觉得,和**相比,人的白骨才是永恒不腐的,于是,他们就设想,如果人的生命,可以不靠皮肉、而只靠白骨存在,是不是就能达到长生不死了? 所以,这种‘白骨观’的修炼方法,便应运而生,据说练成这种功法后,人就能完全靠自己的这副白骨活着,而不需要再有皮肉、内脏等那些容易腐烂的器官,这样一来,人就可以永生,总而言之,这也是一种追求长生的方式。 后来,这种‘白骨观’被佛教借鉴去,并且内涵也有所改变了。” 听完表舅这一席话,袁老头一脸的敬佩,感慨地说:“王兄真是博学,确实如此,我还以为,这种事情,只有我比较了解,因为春秋时期的原始资料,我总觉得,只有我才能接触到,没想到王兄你也知道。” 表舅微微一笑,摇摇头说:“对于这个史实,确实很少人知道,在前两年的时候,出土了一些春秋时期的竹简,而竹简上,对这种‘白骨观’有所提及,不过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此外,目前所有的史料,再也没有涉及到那种‘白骨观’的了。 在你接触到的那些竹简里,对这种‘白骨观’,应该记述的比较详细吧。” 袁老头点点头,接着讲下去:“对,那个竹简里,说当时有一个人,已经练成了这种白骨观,那人身上的皮肉,几乎完全脱落,但却依旧能健步如飞,并且力大无穷。 那人原是咱们这一带、一个小国里的贵族,但被旁边的敌国灭掉后,他的家族几乎全部被杀死,他的妻妾和姐妹们,也被敌国将领蹂躏而死,而他自己则沦为奴隶。 后来,他找机会逃脱出来,并且隐匿在深山中,一直过了五十多年,人们都以为他早就死了,却没想到,在一天夜里,敌国的国君还有十多名大臣,忽然全部被杀光,数百士兵都发现,杀死国君和大臣的,是一具会跑会跳的白骨,当时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吓瘫了,有少数胆大的,过去砍杀那具白骨,被那具白骨三两下就杀掉了。 人们都觉得遇到鬼了,但在国君的卧室里,却发现一个写满字的帛,看完帛后,才真相大白----原来,那具白骨,就是逃走的那个贵族,他说自己已经练成‘白骨观’,而杀死这些国君和将领,就是为自己的王国报仇。 那时,‘白骨观’已经从西戎传进来很久了,但没有人练成过,那个贵族,可能是练成这种神功的第一人,在之后的几十年里,不断有人进山寻找那个贵族,但再也没人看到过他的踪迹。” “这种事听起来,按常理推测的话,会觉得肯定是不是真的,但仔细想想,也未必不可能,我们遇到的这种种事件,都可以说明,这种‘白骨观’也许真的存在,比如张良辰,还有袁老先生门口那具尸体,很可能与这种‘白骨观’有关,但也许他们还没完全练好,所以身上还残留着皮肉。” 大家听完疯子六的这几句总结,也都不住的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还是无法理解的是----仅剩一具白骨,怎么还能活呢? 表舅又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通过宣恒和人皮,我们可以知道,人的生命机能,可以全部转移到皮肤上,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完全转移到骨头里呢?” 表舅这句话,让大家心头一震----是啊,表舅说的没错,人的皮肤细胞,可以分化成各种功能细胞,那么人的各种类型的细胞,也可以转移到骨头里啊! 这种推测虽然很大胆,很不可思议,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并且袁老头说了,那只“凤凰女皇”在与死尸博斗时,发现那具死尸的骨头极其坚韧,光从这一点上来说,那只死尸的骨头,就极不寻常。 “难道要练成那种‘白骨观’,也需要借助这块陨石的力量吗?”红梅忽然在旁边喃喃地说道。 “对,红梅说的这点我也想到了,很可能是这样,大家想想,张良辰在的空间,就在宣恒的隔壁,你们还记得吗,和宣恒在一起的那个武将,为了探索隔壁的空间,还从暗河中的进水孔、钻到了那个空间。 而当他进到那个空间时,发现河底的石头都能发光,虽然远处一片黑暗,但从那种空旷感中,他能感觉到那个空间很大,并且,最关键的一点,他看到了一条狗----那只狗的脑袋上的皮肉,至少已经烂掉了一半,并且在狗的颅骨里,还有一条蛇。 这个细节很重要,说明那个空间里,除了人之外,连狗好像都练成了‘白骨观’,也就是说,对于那个空间里的所有生物来说,它们的身体机能,已经转移到骨头里了,而皮肉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并不是太重要了。” 表舅说的这个细节,正好佐证我们的推测,之前听到袁老头说到那种怪狗时,我们当时只是觉得可怕、和不可思议,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那样,现在却好像理解了。 对于表舅提到的这一点,袁老头也很同意。接下来经过一番讨论后,我们还推测,既然那个空间很大,会不会通往裂缝的那侧呢? 因为那个死尸也说了,它们就是在裂缝的那侧,因此,大家觉得,在裂缝那侧的“死亡地带”上,也许就有洞口通往那个空间----就是张良辰所在的空间。 在和高瞎子的斗争过程中,我们已经锻炼出一种能力----发现一个线索后,就会死死抓住,然后沿着这个线索顺藤摸瓜,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我们的这种“突击”能力,日益变得强大起来。 可这些事情和高瞎子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我们目前还回答不了,不但这个问题我们搞不清楚,还有一点,也依然让我们困惑----“猴鹰”追的那个怪东西身上,有那几个日本人的气味,难道在那个死亡地带上,日本人也搅和进来了吗? “咱们要不要再去那个死亡地带看看呢?”小磊提议到。 大家谁也没立即表态,因为那个地方,的确是太诡异了,虽然据我们现在判断,那个地方只有在下雪的时候,我们才可能会被那种病毒感染,而现在的天气去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可虽然如此,但大家对于再去那个地方,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哎呀,反正咱们已经去过了,如果真的有事的话,我们也都感染上了,咱们不如豁出去,再去一次”。 疯子六这样说也对,最后,大家把心一横,决定再探那个死亡地带,在那里,也许真的会有突破性进展。 大家说行动就行动,虽然欧阳老头和陈老先生,也想和我们一起去,但考虑到陈老先生的家是我们的基地,况且田丽雯也需要照顾,我们决定还是原班人马行动。 第518章 诡异的消失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裂缝边上,并继续往那个洞口走去,因为那是唯一通道,但当我们走到那里时,不由得都惊呆了----那个洞口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难道是位置记错了吗? 我们又反复找了几次,还是没找到. 会不会让人堵上了呢? 我们凭着记忆,在洞口所在的位置,反复找了几次,但就是找不到,按说即使洞口被石头堵上,也应该会有痕迹的,但我们却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并且,不知为什么,大家发现,我们所有的人,已经记不清具体位置了,只能模模糊糊记得,洞口的位置,应该在这附近一二百米的范围内。 按说,即使洞口被堵上上,我们就是光凭记忆,也能够找到洞口的大概位置,因为我们来过一次了,并且仅仅是一两个小时前,但不知为什么,对于洞口的位置,我们忽然发现,所有的人,居然好像失忆了一般,只模模糊糊记得,那个洞口应该就在这一带,至于具体是什么位置,我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真是太奇怪了! 这时,不知为什么,疯子六忽然转过身来,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们每一个人,看的我们直发毛,难道疯子六的精神不正常了吗? 表舅也吃惊地问:“老前辈,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光盯着我们看呢?” 表舅这么一问,疯子六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行为有点怪,便自我解嘲似的笑了一下说:“哈,你们不用怕,我没事,只是觉得非常奇怪,我们刚从这个洞里出来,怎么对于洞口的位置,却记不住了呢?你们不觉得这很诡异吗?” 李姐快人快语地说:“对啊,确实怪异,我也是怎么想、都想不起那个洞口的位置,只是觉得,它应该就是在这几百米内,至于更精确一点的位置,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如果有一个人这样的话,也许是因为他记忆方位的能力有问题,但咱们这么多人,居然每个人都不记得了,这就非常不可思议了,但找不到洞口的位置,您也不用老盯着我们看啊,看的我们心里很那个,还觉得您精神也不正常了呢?” 疯子六听完李姐的话,哈哈地笑起来:“小李说的对,这里什么怪异的事情,随时都能发生,你们觉得我精神不正常,这也难免,哈,不过我之所以盯着你们看,是为了解开谜团----就是我们为什么记不住洞口的位置的谜团?” 看我们就能揭开这个谜团吗?大家越听越糊涂。 疯子六点了点头,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我好像搞明白了。” 搞明白了?所有的人被愣在那里,不知道疯子六这是什么意思。 疯子六接着解释说:“大家注意过没有,咱们第一次找到那个洞口时,堵洞口的那块石头,好像很不寻常,怎么个不寻常呢?关于让小磊和红梅失忆的那种石头,大家还记得吗?” 表舅好像恍然大悟地说道:“您是说堵洞口的那块石头,和让小磊他们失忆的石头一样吗?” 疯子六点点头说:“对,不能说完全一样,只能说类似,效力没有小磊之前遇到的那块石头强。” “不对吧,我们之前遇到的那种石头,用放大镜看时,那种特殊的气体才能散发出来,导致人暂时失去记忆,那位女助手不是说过这种原理了吗?可对于堵洞口的石头,我们并没有用放大镜看啊,即使它是那种石头,没有放大镜的聚光作用,它里面的那种气体,也释放不出来吧。” 疯子六连连摇头说:“那种气体,之所以能释放出来,是因为放大镜有聚光的作用,而光线经过聚合后,就能把那种气体激发出来,这一点是没错的,但那种能使人暂时失忆的气体,也许用另外的方式,同样能释放出来。 比如,当你用钻头钻石头时,它里面的气体,就已经释放出来了,并且我们每个人都吸入了那种气体----虽然那种气体非常微弱----所以,我们也短暂的出现了失忆现象,这种轻微的失忆,导致我们记不住洞口的具体位置,但其他的事情,却能记得比较清楚。” 疯子六这一席话,让我们如醍醐灌顶,一下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用那种让人短暂失忆的石头堵洞口,实在是巧妙绝伦的设计,也就是说,即使找到了洞口,并钻了进去,但对洞口的准确位置,还是无法记住,这样就能更加能保证洞口的隐秘,好像多了道保险一样。 “其实,当大家进洞的时候,我就发现大家的经脉运行,好像都起了一种细微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的经脉,都是和记忆有关的,不过,当时我也没特别在意,觉得可能是因为大家紧张导致的,现在看来不是,那应该是石头放出的气体造成的,我刚才看大家,就是想看看大家的经脉,是否已经恢复了正常。” 对刚才自己怪异的举动,疯子六也做了解释。 既然找到了失忆的原因,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我们能确定的洞口范围,大概有一二百米----也就是说,我们知道洞口、应该就在这一二百米内,但具体的位置,却无法确定,在这一二百米内,我们已经反反复复,找了很多次,并且像第一次一样,我们也用纱巾试了,但还是一无所获。 真是太奇怪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难道再一次要断了吗? “会不会是那几个日本人捣的鬼,他们最擅长做这种事了,正是他们把路堵上后,我们才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 疯子六狠狠地说,作为一个亲身经历过抗战的人,他一直对日本人恨之入骨。 表舅也点点头说:“有这种可能,因为‘猴鹰’追的那个怪物,好像和日本人有关系,他们很可能就在裂缝对面,为了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秘密,所以就把这个洞给封上了。” 奶奶滴,那些半人半鬼的日本人,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既然洞口被堵死了,我们就到不了对面去,而下一步的计划,也就无法进行。 正在这时,小磊忽然说道:“对了,我倒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再次找到洞口。” 小磊的这句话,让大家心情一下子振奋起来。 小磊接着说:“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把洞口堵得这么不露痕迹,一丝缝隙都找不到,肯定是用了一种特殊的物质,而那种特殊的物质,把缝隙给掩盖住了,而这种特殊的物质,我们以前遇到过,还记得吗? 在以前跟踪那种两栖人,来到悬崖边上,然后看到一棵松树很不寻常,原来那棵松树是中空的,并且是通向一个山洞的入口,后来,我们把那棵松树砍倒,但第二次去的时候,竟然找不到那棵松树的痕迹了,地面上全部都是石头,而把树桩的痕迹掩盖住的,就是这种特殊的物质。 这种物质就像是水泥一样,湿润的时候是泥状的,可一旦暴露在空气中,会很快固化,颜色和质地都变得和石头一样了。” 经小磊这么已提醒,我们才忽然想起来这么回事,确实如此,这两者手法实在是太像了。 我、红梅、还有女翻译,都是亲身经历过那次行动的人,对那时的情况,仍然是记忆犹新,于是,我们就把当时详细的情况,又向另外几位详细说了一下,等大家听完后,也都完全同意小磊的推测。 “即使我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有什么用呢,不是还一样找不到洞口的位置吗?”女翻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小磊则微笑着说:“未必,咱们那次行动之后,我对那种物质很感兴趣,于是,就取了点样品,回去研究了一下,因为我觉得那种奇异的物质,在军事上,也许有很高的利用价值,因为它能在短期内,封住一个洞口,并且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这对于军事行动中的伪装,非常有意义。 我经过几次试验发现,那种物质和水泥有一点不一样----水泥硬化后,即使遇到水,它也不会变成泥浆状,但这种物质却不一样,它硬化后,如果再遇到水,就会恢复原来的形状。”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都兴奋起来,既然知道这种特性后,我们再找洞口的位置,就有办法了----在这一二百米的范围内,可以用水泼到石壁上,那种物质遇到水后,就会再次融化成泥浆状,那样一来,就能轻易发现洞口的位置了。 因为我们猜想,那个洞口只要部分、应该还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但石头和洞口的缝隙,肯定是用那种物质掩盖住了,所以,只要发现缝隙,就可以确定洞口的位置。 水很好找,几米外就有一条小溪,小磊从包里摸出几个塑料袋,然后我们就用塑料袋从小溪中弄水,浇在洞壁上,边浇边观察,这样一直沿着石壁浇了十多米,忽然,肯亚大声喊道:“看,找到了,这里有一小块‘石头’融化了,出现裂缝了,洞口应该就在这里。” 大家都连忙围过去看,果然,石壁上有一块块‘石头’一样的东西,正在慢慢溶解,变成泥浆状,并且被水冲了下来,与此同时,一条清晰的缝隙出现了。 洞口终于找到了! 小磊又如法炮制,拿出工兵铲,并把钻头抽了出来,准备再次钻石头时,却忽然又停住了:“我钻的时候,大家都躲远点,我自己也带上防毒面罩,这样一来,大家就不会被那种气体影响到了。“ 第519章 树上的怪事 我们远远地站着,只见小磊从后面的背包里,拿出防毒面罩自己带上,然后就开始用工兵铲钻石头. 他的那把德国工兵铲,确实威力强大,没用多久,我们就看到一个洞露了出来,洞口黑洞洞的,有两三个拳头大小,小磊收起工兵铲,然后双手抠住石头边缘,使劲往外一扳,那个堵洞口的石头,就翻滚了出来,洞口再次出现了! 我们刚要过去,却被表舅拦住了,他怕那种毒气依旧还没散,让大家等一会再过去,小磊也走了过来,然后,我们一起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这才又走到了那个洞口前。 这次仍然是小磊第一个走进去,因为这个山洞并不长,并且还是直的,于是我们很快就穿了出来。 因为刚才已经来过,所以再次到这里时,我们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又看了看周围,仍旧是看不见一只活物。 “这就是您说的那棵松树吗?”表舅指着旁边的一棵松树问,疯子六没立即回答,而是凑了过去,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才很肯定的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种松树。” 果然,这种松树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仔细看的话,却发现确实很不寻常,比如,别的松树的叶子,一般都是松针状,但这棵松树的叶子,却和心脏的样子有点像,显得非常的诡异。 这时,忽然疯子六忽然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狠狠地往树干上插了一刀,只见一股殷红的液体,从树干上渗了出来,并有一种特殊的气味。 那种液体确实很像是鲜血,如此奇怪的松树,我们真还是第一次见。 “‘猴鹰’追的那种怪东西,不是钻进这个树里了吗,我看了一下,树干上好像没有洞,洞应该在树枝上。” 小磊说完,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三下两下爬到了树冠上,因为这个松树既不高,也不粗,所以对小磊来说,爬这种树简直小菜一碟,但当他爬上那棵树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什么,小磊在树上还没站稳,忽然就惊叫一声,从树上跌了下来。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每个人的脑子都一片空白。 小磊胆子最大,反应也最快,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没听他惊叫过,不论是遇到多危险、多可怕的情况,他一向都是沉着冷静的,这次是怎么了?什么东西能让他尖叫呢?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此时小磊也掉了下来。不过幸好,那棵树并不高,小磊站的树枝,离地面大概也就是三四米而已,加上小磊是特种兵,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极强,他整个身体,是脸朝下落下来的,并且小磊还是用两个小臂先接地。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爬了起来,不过大家可以看到,小磊的脸色有点苍白,并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小磊,你没事吧,没事吧”,红梅第一个冲了过去。 小磊点了点头,想说什么,但脸却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干张嘴,我们更加震惊了,难道小磊哑巴了! 红梅急的眼泪掉了出来,扭过头来看着疯子六说:“老前辈,小磊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赶紧看看。” 疯子六皱着眉,站在旁边观察着小磊,过了一阵后,他取出一根银针,抓出小磊的小臂,然后用针插了进去。 小磊眉头紧皱,看起来应该非常痛苦,但他好像强忍着,疯子六快速捻动着银针,过了几分钟后,小磊忽然哇的一下,吐出一股黑水来,那水有点发腥,不过吐出这口黑水后,小磊这才长出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红梅连忙递过去一瓶水,小磊喝了一口,漱了漱嘴。 “小磊,这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怎么会忽然掉了下来呢?”我在旁边忍不住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闻到了一种臭味,那种臭味,好像是谁放的屁,因为我听到‘噗’地一声后,那种臭味才扑鼻而来的,不知为什么,闻到那种屁味后,我内脏好像被人揉搓一般难受,就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就摔下来了。 不知为什么,刚才我想说话的时候,虽然心里明白,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经过老前辈针灸了一下,堵住的那个地方,才被打通了,吐出来那块黑水后,便感觉一下子通畅无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谢有疯子六知道了。 还没等我们问,就见疯子六一脸的严肃、并且非常急促的说:“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多呆,赶快了解一下子周围的情况,然后马上离开。” 看疯子六如此紧张、急迫,我们也不敢多问了,马上在附近看起来,我们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找到进入空间的入口,因为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张良辰所在的空间,在这里应该有个口。 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之所以赶快离开,是因为表舅感觉不对劲,后来听完女助手的解释后,我们了解到,如果不下雪的话,我们来这里应该没危险的。 但没想到的是,从小磊意外的经历上,疯子六好像又发现了某种危险,虽然我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从疯子六的表情上,我们可以知道,那种危险一定很可怕。 所以,我们知道,只要多在这里停一秒,就会多一份危险,于是每个人都非常紧张,匆匆忙忙在附近察看地形,都想尽快找到那个通向空间的出口。 在附近大概看了一下后,我们才发现,这个地方确实太奇怪了----因为往里走不远,就发现是悬崖峭壁,和另一面的山峰,也隔着一个深不见底的裂缝,并且那个裂缝更窄,只有七八米而已。 也就是说,这个“死亡地带”,只有几十米宽,两边都有裂缝和山体分开,如同一个孤岛,而裂缝两端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这种地形真是太怪了。 我们在这个不大的“孤岛”上,迅速的找了一遍,但却一无所获,等我们再想找一遍时,疯子六却看了一表说:“不能再多停留了,咱们应该马上离开,要不然也许真的走不了了。”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我们心中一紧,但如果这样无功而返的话,却又很不甘心,就在这时,忽然听表舅指着一块石头说:“也是通向那个空间的口,就在那里。” 我们连忙顺着表舅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几米外有一块巨石,那块巨石非常奇怪----那块石头足足有一间屋子大小,但它好像悬在空中一样,和地面连接的部分,只有腰那么粗,看起来随时都会断裂、垮下来的样子。 但像是我们这种在山里长大的人,虽然这种石头比较少见,但也不会觉得完全不可思议,因为大自然鬼斧神刀,什么样的地形应该都有的。 表舅见我们一脸困惑,时间又比较紧急,所以他也不多讲,而是马上走过去,用手去推那块石头。 不可思议的是,他好像还没用多大力气,那个石头竟然就转了一下,石头转了这一下后,就听不远处嘎嘎吱吱的响起来,很快,在地面上,便有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出现了。 原来这块奇怪的巨石,就是一个机关,难道这个出现的洞口,就是通向张良辰空间的洞口吗? 我兴奋地说:“咱要不要进去看看。” 表舅连忙摇头:“千万不要,那个空间也许非常危险,在没有充分了解之前,千万不能冒然下去。” 此时,疯子六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一团黑黑的东西,我们定睛一看,发现那不是别的,正是我们以前用过的“钻山烟”,疯子六迅速点着,然后扔进那个洞中,接着喊了声:“咱们快走,不能再多呆了。” 说完就往回去洞口的方向疾走,我们紧紧跟在后面,幸好,和上次一样,我们退回来时,都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意外。 当我们从洞中出来,回到裂缝对面时,大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大家都吃惊的往对面看去,只见对面有一股烟冒出来,我们都知道,那烟是“钻山烟”发出的,而那种瘆人的叫声、又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就听旁边的肯亚说:“看,好像有人从里面钻出来了。” 果然,就见一个身影,从那个洞中钻出来,并且尖叫着,那叫声极其尖利而凄惨,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上来的是什么东西?是张良辰,还是别的僵尸一样的东西呢?那东西叫了几声后,忽然好像又被猛地扯了下去,并且那种惨叫声,也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了安静,连那种“穿山烟”也完全不见了,大家知道,应该那个洞口又合上了。 在回去的路上,疯子六表情非常严肃,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我们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对我们来说,则是威胁非常巨大。 回到陈老先生家时,我们才彻底放松下来,疯子六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累的,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坐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好像才放松下来。 “老前辈,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您怎么如此紧张呢?”表舅在旁边问道。 疯子六叹了口气说:“今天咱们可是够冒险的,要是晚来一会,可能我们就会惨死在那里了。” 第520章 手稿里的秘密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而等疯子六稍稍回过神来后,好像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让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各自回屋,把外面的衣服换掉,并且换掉的衣服,要立即扔到水盆里浸泡,并且还要洗头。 我们虽然万分诧异,但看疯子六紧迫着急的样子,知道他这么做,必有原因,于是便都按照他的吩咐做了,疯子六自己也不例外。 换好衣服,洗好头,我们才又来到正屋里。 还没等我们问,疯子六就说了句:“小磊在树上遇到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么说,您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小磊吃惊的问。 疯子六点了点头:“嗯,那种东西是一种特殊的生物,叫做‘松蝙蝠’,因为它长得有点像是蝙蝠,但恐怖的是,却有三个头,而身体每一侧,还有三个翅膀,看起来像是一个畸形的蝙蝠,异常的恐怖。 最特别的是,这种‘松蝙蝠’,只生在那种松树上,或者打个比喻说,它是那种松树特有的‘寄生虫’,除了在那种松树外,别的地方绝对找不到。 小磊到树枝上时,闻到的那种特殊气味,确实是那种‘松蝙蝠’放的屁,奇怪的是,那种屁的臭气,只会从下往上传播,而下面的人,丝毫也不会闻到的,而这种屁,可以阻塞人的经络,小磊说不出来话、觉得内脏难受,都是因为这种原因。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种‘松蝙蝠’的毒性、和攻击能力,它攻击人的时候,并不是直接撕咬,而是从人的上方飞过时,会‘撒尿’,而那种尿,毒性极强。 袁老先生的那只鸟的毒性,可以溶解人的皮肉,而这种‘松蝙蝠’的尿,则可以使人的皮肤瘙痒、溃烂,一直烂到骨头,并且人会活活痒死,那种痒,是人间最痛苦的极刑,甚至比用刀割肉都痛苦几十倍。” “您是怎么知道这种蝙蝠的呢?难道您亲眼见过这种蝙蝠?”表舅问道。 疯子六摇了摇头说:“说实话,我没见过,如果真的要见过的话,我也许就没命了,我还是从井上的手稿里,知道这种‘松蝙蝠’的。 井上在日本研究医学古籍的时候,发现一本书里,记载了这种‘松蝙蝠’,并对‘松蝙蝠’非常好奇,他之所以要到我们这一带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寻找这种‘松蝙蝠’。 也不知用什么方法,他找到了这样一棵松树,然后,穿上日军最先进的防化服----穿上这种防化服后,全身上下,包裹的极为严密,没有一处皮肤露在外面,并且这种防化服,能低档各种毒液、毒气。 井上为了吸引‘松蝙蝠’,点燃了他自己制造的一种香,这种香,是他自己研发的,特别用来吸引‘松蝙蝠’。 井上的厉害之处,就是他对经脉的研究、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可以从‘松蝙蝠’的毒性的特点,来推导出‘松蝙蝠’的经络特点,甚至知道它喜欢什么气味。 果然,井上点上香后,那种‘松蝙蝠’很快就出来了,因为井上就在松树下,所以‘松蝙蝠’马上往井上身上撒尿,但因为井上有防化服的防护,所以安然无祥,可是‘松蝙蝠’很快就被那种香味,熏的晕了过去。 用这种方法,井上就得到了这么一只‘松蝙蝠’。 他回去之后,收集了这种‘松蝙蝠’的尿,然后洒到****人身上,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那两个同胞惨死,他还把这种过程详细记录了下来,真他奶奶滴可恶。 之后,井上对‘松蝙蝠’,做了全面的观察,并把这种蝙蝠的种种特性,记录了下来,所以,通过井上的手稿,我就对这种‘松蝙蝠’的习性、有了深入的了解。”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那只‘松蝙蝠’为何没攻击咱们呢?”小磊不解地继续追问。 “那时它在睡觉”,疯子六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因为只有在睡觉的时候,它才会放屁,醒着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放的----这也是它的特别之处,这种屁对人经络的影响有多大,我们也都亲眼见识到了。” “哎呀,那我们很幸运啊,没把它惊醒,如果惊醒之后,它也许就会攻击我们了”,红梅有点后怕地说。 疯子六听完后,却摇了摇头说:“红梅这样说也不准确,这种‘松蝙蝠’另外一个奇妙之处,就是因为它是惊不醒的。” 那种“松蝙蝠”惊不醒?这是什么意思呢?按说,一般的动物,都比人的警惕性高,也比人更容易惊醒,这种蝙蝠,怎么会惊不醒呢? 就听疯子六继续解释说:“虽然这种怪东西,被称为是‘松蝙蝠’,其实它并不是蝙蝠,除了外型上有点相似之外,它的各种生活习性,都和一般的蝙蝠完全不同。 比如,这种蝙蝠并不是昼伏夜出,也不是群居,一棵那种松树上,只可能有一只。 尤其是它的睡眠,更是奇怪----每过两三个小时,就要睡觉,并且睡觉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两三个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如此循环往复,睡了醒,醒了睡,这种生物钟极为奇怪。 并且这种‘松蝙蝠’一旦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像一些动物的冬眠状态似的,因此,准确的说,它的这种睡觉,其实就是一种‘休眠’的状态,也就是说,每过两三个小时,它就要‘休眠’一次,并且休眠的时候,每过一会,就会放出那种臭屁来。” “您这么一说,我们就了解了,也难怪您紧张,因为算算时间,那东西从咱们这里飞回去,到咱们去的时间,如果以两三个小时为单位计算的话,真的差不多快醒了,如果它一旦醒来的话,就实在是太危险了。” 听完女翻译的这番总结,疯子六点了点头。 到这时,我们才真正了解疯子六当时的紧张、与紧迫,确实,那种‘松蝙蝠’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一样。 但袁老头和陈老先生,却有点很困惑,袁老头稍微顿了顿说:“听您这么一说,好像那只怪东西很喜欢攻击人,可我们在这里住这么久了,怎么没受到它的攻击呢?”。 疯子六微微一笑回答:“你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回答这个问题前,请大家先看看扔到水盆中的衣服,是不是有一些细小的绒毛。” 疯子六这么一提醒,我们赶紧往翻看那些泡在水盆中的衣服,果然发现上面有些细小的绒毛。 疯子六接着说:“看到了吧,这些绒毛,是我们在松树下时,松树上落下来的,身上沾上这种绒毛后,那种‘松蝙蝠’才会攻击----也就是说,‘松蝙蝠’才会往你身上撒尿。 至于这其中详细的原因,连井上也没搞清楚,他只是觉得,应该是这种绒毛,沾到人上后,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气味,然后就会吸引‘松蝙蝠’往人身上撒尿,如何破解呢? 其实很简单,这种绒毛一旦沾到水,就没事了。 所以,我才让大家赶快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泡到水里。”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疯子六让我们换衣服,原来是这么回事!而袁老头和陈老先生,现在也明白了,那种‘松蝙蝠’没攻击他们,就是因为他们没机会沾到那种松树的绒毛。 我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多少还是有点后怕。 田丽雯坐在旁边,秀美的脸庞虽然仍旧有点惨白,但精神已经基本恢复了,她静静地听我们谈论着这些,一言不发。 而等疯子六把这些事情都讲完后,田丽雯忽然问了句:“你们都没看到单教授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们这次去裂缝对面,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刚说完,旁边的女翻译则否定我说:“不对吧,我们回来的时候,不是看到有个人从洞口钻进来吗?----就是当老前辈往洞里丢了那种‘钻山烟’后。” 我不以为然地说:“从空间钻出来的那个,我觉得就是具僵尸而已,应该和张良辰是一伙的,那种空间里,怎么会有人呢?” “因为我们离得距离比较远,当时也都很紧张,所以大家没看太清楚,并且,那人的喊声很凄惨,但刚喊几声,就又被拽下去了,在那种情况下,别说那人的面容了,连身形都没看清,不过,我好像模模糊糊看到,那人穿的衣服,好像是暗红色的。” 肯娅补充说,看来她的观察能力还挺强,说实在的,在当时的那种精神状态下,我连那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像都没注意到。 田丽雯听完肯娅的话后,浑身一震,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单教授失踪时,就是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衣。” 田丽雯的这句话,让我们所有一怔----难道从那个空间里、钻出来的人,就是失踪的单教授? 如果那真是单教授的话,那他肯定是被张良辰掳走了,但张良辰为何要掳走单教授呢?目前对我们来说,仍旧是一个谜团。 “大家想过没有,‘猴鹰’说那只‘松蝙蝠’身上,有那几个日本人的气味,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那只可怕的‘松蝙蝠’,难道是被日本人控制了吗?” 表舅眉头紧锁,悠悠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次行动,虽然找到了通向空间的入口,但除此之外,好像并没别的进展,反而又出现了别的谜团,连钻上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单教授,我们都无法确定。 其实,现在最大的当务之急,就是救单教授了,可我们又该从何处下手呢?面前的形势,又是一团乱麻了。 这时,表舅忽然说:“我倒有一个办法,虽然很冒险,但可以一试,因为多拖一分钟,单教授就多一份危险。” 第521章 神秘的空间 我们都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听表舅说有办法,大家一下振奋起来,屋里一下子安静起来,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表舅身上。 只见表舅扭头对袁老头说:“这次恐怕要麻烦袁兄了,要进入张良辰那个空间的,恐怕只能求助宣恒老前辈他们了,上次你说过,那个武将就从水底的进水孔,成功进入了张良辰的空间,所以,要救出单教授,可能还需要他们帮忙。” 袁老头低头略一沉思,点了点头说:“这个倒是可以跟我的宣恒老前辈说一下,因为张良辰也是他们的威胁,这种主动出击,虽然有一定的冒险性,但对宣恒老前辈他们来说,也是必须要去做的。” 这确实是一个好的方法,以现在的形式看来,因为只有宣恒他们,才能进入那个空间里。 由于这事比较紧急,在当天的午夜,袁老头就去了那个陨石坑那里,因为几乎每天的深夜,宣恒他们几个都会上来在附近散步。 我忍不住想,在深夜里,如果偶然遇到宣恒他们的话,一定会吓得半死,他们那种特殊的样子,真像钻出来的孤魂野鬼。 而袁老头已经去了几十年了,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并且除了宣恒外,里面所有的人都认识袁老头,对他们来说,袁老头就是他们的“生命线”,因为有了袁老头新鲜的尿液后,他们才能活下去,所以他们对袁老头非常好。 虽然在口语交流方面,有时候还有些障碍,但时间长了,一些简单的对话,交流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有时,宣恒过去送尿的时候,遇到陨石坑里其他的人,也会打声招呼,随便聊两句,对袁老头来说,那些人就像是他的老朋友一样,一点都不可怕。 我们本想和他一起去,但被袁老头拒绝了,我们也能够理解,其实那些人除了袁老头外,怕见、也不愿意见其他的人,因此,只能由袁老头一个人去了。 但大家谁也没睡,等着袁老头的消息。 深夜的初秋,已经寒气逼人了,我们围坐在陈老先生的屋里,在幽幽的灯光下,心情忐忑的等着袁老头带回的消息。 袁老头已经去了半个小时了,但仍旧没回来,不过我们也没太担心,因为陨石坑就在院子后面,离这么近,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可能是袁老头和他们多聊了会。在白天的时候,袁老头怕说不清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特意写了下来。 但当整整一小时过去后,仍旧没见袁老头回来时,我们有点紧张了,大家都想去那个陨石坑旁边看看,但又觉得这样冒然过去,有点不妥。并且我们忘了问袁老头,他每次去见宣恒他们所用的时间是多长,所以,袁老头去这么久,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常,大家还是决定等等再说。 但一直过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时,我们所有的人,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大家稍微商量了一下,准备去陨石坑看看,怕万一袁老头发生意外。 大家拿出手电,带好防身的武器,正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是袁老头回来了。 只见门嘭地一下被推开,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看到袁老头一个踉跄扑进屋来,并摔倒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赶忙跑过去扶他,大家都连声问道:“您没事吧,到底是怎么了?” 袁老头被我们扶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坐到了椅子上,大家发现他没受伤,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袁兄,这是怎么回事?您不要着急,慢慢说”,表舅给袁老头倒了杯水,并安慰他说。袁老头接过疯子六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又过来一会,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又长出了几口气,稍微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说道:“不好了,我的宣恒老前辈他们出事了。” 听完袁老头这句话,我们所有的人都一愣,因为我们从未设想过,宣恒他们会有意外,因为他们在这里,毕竟住了三百多年了,各种各样的危险,应该都经历过了,而即使张良辰袭击他们,对他们的影响也不是太大,他们又会有什么意外呢? 就听袁老头接着讲下去:“今天夜里,我到那个陨石坑旁边的时候,特别吹了几声口哨,这是我们的约定,如果有他们几个在附近的话,听到这种口哨声,就知道我来了。 我以前说过,我们一般固定的见面时间,都是两周左右,平时夜里,我一般不会去的,但有时也有例外,比如说,在冬天的时候,会有科技人员,来这一带考察,他们一般都是住在陈老弟这里,万一他们来了之后,我就会在当天夜里,立即通知宣恒老前辈他们,让他们午夜不要再出来散步了,以免万一被那些科技人员发现。 因为我听陈老弟说过,那些天文所的研究人员,会在午夜时分出来,用星象定位,来做一些测量之类的,在这种意外的情况下,我们就会提前通知他们。 如果我吹完口哨后,仍旧没人出现,那就说明恰好他们没人出来散步,这时我该怎么通知他们呢? 那我就要走进陨石坑里,爬到一块石头下面,然后对着石头下面吹一支短笛----那里是一个穿山甲的窝,而那个窝,就通向宣恒老前辈在的那个空间,因此在那里一吹短笛,他们在空间里,就能够听到了。 宣恒老前辈、还有明朝藩王朱乐庭他们,皮肤和体质发生了巨大变化,所以他们几乎可以不睡觉的,因此肯定会听到那种笛声,然后就会出来见我。 但可以确定的是,从外面无论如何,我们也无法打开入口,而那种进入空间的入口,只能从里面打开。 据宣恒老前辈说,原来通过‘猴鹰’特殊的叫声,是可以从外面把洞口打开的,但他们逃进去之后,就把那个特殊的暗门,从里面彻底锁上了,所以就再也无法从外面打开了。 而今天夜里,我到了陨石坑旁时,先吹了几声口哨,过了一会后,没有任何反应,我等了一会,又吹了几声口哨,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最后没办法,我便来到了那个石头下面,拿出那只短笛,然后对着石头下面吹了起来,断断续续,一直吹了有十多分钟,但仍旧没有任何动静,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在过去,我只要稍微吹两声,那个洞口就会很快打开,然后宣恒老前辈从里面出来。 这次怎么吹这么久都没反应呢? 我正在感到疑惑的时候,忽然,只听一阵咯咯吱吱的声音,借着月光,我看到了那个洞口慢慢打开了。我便一下子放下心来,觉得宣恒老前辈,终于听到我的笛声出来了。 但诡异的是,那个洞口虽然打开了,但却并没见有人出来! 我走近洞口,往里看了看,里面隐隐约约,有光透了出来,并且那光微微有点发蓝,我知道,那光应该是空间里的石头发出的。 我对着洞口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反应,又叫了两声,仍旧是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刚才放松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我忽然感到,今天夜里的情况好像很不正常。难道宣恒老前辈他们出事了吗?我心中焦急万分,因为对于我来说,宣恒老前辈的安危,比我自己的生死更重要,我们这位老祖宗,被几代人守护了二三百年,如果在我守护期间,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呢? 于是,我心中一急,就从那个洞口进去了。对于一般人来说,进入那个洞里是非常危险的,但我知道,我短暂进洞,应该问题不大,因为每次产生新鲜尿液前,我都会服用那种汤药----你们也都见过了,而那种汤药,就能短暂抵挡洞中那种奇异的能量。 但这是我第一次进洞,几十年来,我顶多就是在洞口往里看一眼而已。而一旦进去之后,我彻底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当我刚钻进去后,并没觉得里面空间有多大,而只是一个狭窄的过道,并且那种过道是个斜坡,有一级级的台阶,仅仅容得下一个人走下去,而前方就是那种稍微发蓝的光,向下走了大概几十多米后,前面的空间豁然开朗起来,并且那种石头发出的光,也出奇的亮,照的里面如白昼一般。 更令人震惊的是,就像进入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的空间非常广阔,甚至还有植物花草,往上看,几乎看不到顶部,而远处能看到几十米外,并且那里也未必是尽头,而可能只是个拐弯而已,我从未想到过,下面的空间竟然这么广阔。 但我很快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这个空间里,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呢?我知道这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后,就开始在空间里搜寻起来,并且我边找边喊。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如果是在洞中,或者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中,喊声就会有很大的回音,但我在那个空间里喊的时候,却一点回声都没有,完全和在外面喊的感觉一样,你们说怪不怪? 让我失望的是,我找了好大一会,仍旧没发现一个人影,等我往里走了很远,拐了一个弯后,忽然前面出现了一条很大的河,并且在河的旁边,有一块发光的石头,我忽然意识到,那应该就是通向张良辰空间的暗河,武将正是从河底的进水孔,进到张良辰那个空间的,正当我准备往河边走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过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快跑,快跑,孩子’,我显示稍微怔了一下,然后马上意识到,那正是我宣恒老前辈的声音,但他只喊了一声,就猛地没有了声音,顿时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拔腿就往外跑。 幸亏我腿脚还算灵便,但我能听到河水里哗哗直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水里追了出来,我就更加慌张了,当我气喘嘘嘘爬到洞口的时候,发现那个洞口正在慢慢闭合,已经变得很小了,我使尽全身力气,才努力挤了出来,等我出来后,那个洞口就又完全合上了。“ 第522章 遗址里的怪人 听完袁老头的这番经历,我们都愣了,这对我们来说,真是太意外了,以袁老头的经历来看,宣恒好像是被劫持了,那又会是谁干的呢? 当然,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良辰----张良辰已经攻击过宣恒他们了,而两个空间,又有水道相通,所以,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张良辰干的。 可张良辰为何要这么做呢?他们三百多年都相安无事,为何现在会攻击宣恒他们呢?我们想不太明白。 表舅静静的坐在那里,凝视着烛光,好像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大家也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一时间,屋里一片沉默。 田丽雯忽然说道:“我好像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单教授了。” 田丽雯这么一说,我们好像是被针扎一样,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在田丽雯的身上。 田丽雯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他们想要单教授的尿液。” 听完田丽雯的话后,我们全都面面相觑,连袁老头也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什么?要单教授的尿液,你是说张良辰他们吗?” 田丽雯的这句话,太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了,关于尿液的事情,我们只知道宣恒他们需要,他们要用新鲜的尿液,保持皮肤增生的正常速度,袁老头在这里几十年,就是因为这种原因。 但张良辰他们、为何也需要这种尿液呢?他们的状况,完全和宣恒他们的不同----他们的生命模式,就是把各种功能的细胞,转移到骨头里面,而皮肉对他们来说,已经渐渐失去作用。 “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袁老头也好奇。 田丽雯点了点头,她神情很沧桑,经历了这些事后,她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一种和她年龄不太相称的成熟,我看着真有点心疼,像她这么漂亮、年轻的女孩子,本来正该是青春无敌的时候,找个男朋友,谈谈恋爱,好好的享受青春,但没想到却卷入了这些诡异的事情中,而这些经历,势必会在她一生中都投下巨大的阴影。 田丽雯长长的出了口气,用手拨了一下长发,眼神很迷离,好像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缓缓地讲了起来:“通过你们讲的这些,我思考了很多,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也许今天的一切,都和一件事有关。 那是在一年前,我和单教授来你们县城里采风----每年我们都会到下面采风,一般都是以县城为单位,一个县、一个县的看。 我们一般都是先在县城里,找个宾馆住下来,白天在县城附近的山里转转,画画写生,去年到你们县城的时候,发现景色特别优美,并且县城里还有很多古迹,就比别的县城多住了几天。 并且我们听说,在县城里还有一处地点,是日本人的驻军的地方,并且把司令部也选在了那里,于是,我就和单教授去看了看。 本来以为那地方人会很多,但很出我们意料之外的是,那个上千亩的院子,却几乎没有人去,我们进去后,竟然在里面没遇到人,以至于里面冷静的有些阴森,但对于我和单教授来说,却非常喜欢那个地方,觉得那个大院子里,星星点点的青砖建筑,异常古朴而优美。 于是,我们拿出数码相机,一阵猛拍,拍了至少有上百张。 在里面流连忘返,不过里面实在是太大了,一直到了黄昏时分,我们竟然还没看了三分之一。 出来之后,才听你们当地人说,据说那个院子里闹鬼,并且近几年,不断有人在那里死掉,所以才没人去。 尤其是在院子里,还有一片密林,而在密林的里面,有一个‘怪坑’,而那个‘怪坑’里,更是诡异无比,没人敢去那个地方。 当时,我和单教授对这种看法,还觉得好笑,因为我们都是无神论者,不相信神啊鬼啊的,听人们这么一说,我们反而更想去那个‘怪坑’看看了。 回到宾馆后,我们拿出数码相机,把照片拷贝到电脑上,一张张的看,那实在是太美了,院中景色的色调,很像是一幅幅优美的水墨画。 但我们忽然发现,在好几副照片上,远处都有一个人,但不知为什么,我们拍的时候,却好像并没注意到,但可能是没对好焦,那个人影有点模糊,不过,能模模糊糊地看出来,那人好像裹着件袍子,而那种袍子,还是灰色的。 当时我们也都没多想,觉得可能也是游览者,只是他穿的衣物、和那里环境的色调差不多,并且离得也比较远,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去了那个日军驻地遗址,想接着昨天继续看,尤其是人们说的、那个树林的怪坑,我们更想去看看。 但走到那片树林的时候,我们吃了一惊,因为单教授和我,都没想到那个树林,竟然是那么大,我们往里走了一百多米后,就赶紧退了出来----我们知道,如果再继续往里走的话,肯定会迷路的,进去一百多米,我俩就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们站在树林边上,犹豫不决,就这样放弃的话,我们心有不甘,但那个坑到底在树林的什么位置?我俩又一无所知。 往四周看看,想找个人问一下,但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正当我俩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我发现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人。 终于看到一个人了,真不容易,于是,我俩马上走了过去,想向那人打听一下,当越走越近的时候,我们俩都吃了一惊----原来那人,竟然就是出现在我们照片中的那个! 不过当我们走近以后,看清他的装扮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那人穿的实在是太怪异了----只见他浑身上下,用一种灰色的布,裹得严严的,连脸都没露出来,只是在两个眼睛的地方,留有两个小小的洞,在这阴森的环境中,遇到这种打扮的人,真让人浑身发毛。 我想当时单教授肯定也有点害怕,但因为他是我的老师,而我又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强作镇定。 “麻烦问一下,这个树林里是不是有个坑,我们想去看看,不知道该怎么走?” 听单教授这么一问,那人轻声咳了两声,然后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那个坑啊,不是太好找,不过,我倒是经常去,如果你们两位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很害怕,向单教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让这人带路,还是我们自己找吧。’但没想到的是,那人虽然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感觉却非常敏锐,连我的眼色和意思,他也马上察觉到了,于是,他先沙哑地笑了两声----那声音实在是太恐怖了,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就这样干笑了两声后,那人才说:‘我知道,你们是看我这身打扮,感到很害怕对吗?’见我们的心思,一下子就被他点中了,一时间,我们俩都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没想到的是,那人却长叹一声,语调一下子变得无限伤感起来:‘唉,我可以理解你们的感受,我这幅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都不敢照镜子,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听那人这么一说,我当时浑身汗毛眼都竖了起来,真想扭头撒腿就跑。 就听那人的语气,忽然变得非常愤激起来,他恨恨地说道:‘我这样,都是那些畜生不如的日本人害的,那是,我只有五六岁,没想到我家忽然落下来一颗燃烧弹,就是日本人丢的,我一家七口,全部被活活烧死,而我被烧得奄奄一息,可算我命大,当时离我家不远,正好有一个美国援华医疗团,是美国为了援助咱们抗日派来的,都是最杰出的军医。 就这样,我被这些美**医救了,虽然活了下来,但浑身也被烧得面目全非,看起来简直像是个鬼一样,为了怕吓到别人,我只好这身打扮了。 我几乎每天来这里,来这里念经,不过可不是超度这里的日本鬼子,而是让他们永坠十八层地狱,再也不能投胎轮回,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听那人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恐惧减少了很多,对他竟有了很多同情,看来这个人的命也够苦的,既然他这么好心,愿意给我们带路,我俩也不好硬生生的拒绝,单教授还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那人。 但没想到的是,他人还真不贪财,说什么也不要,这样一来,我们对他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就这样,他在前面走,我们俩在后面紧跟着,但不知为什么,那人刻意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好像不愿意和我们挨得太近。 并且,他走路也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好像有点机械,显得不是太灵活,有点像是机器人的感觉,我当时想,他既然有那么重的烧伤,肯定是某些关节功能有障碍,所以才会这样,但奇怪的是,虽然他的节奏、有点像是机器人的感觉,但他的走路速度却很快。 但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走到一个有下坡的地方,我站立不稳,一下子跌了下去,但前面那人的反应速度却极快,一下子就扭身扶住了我,但当我触到他的身体时,却感到硬邦邦的,好像他的身体,全是骨头,而没有皮肉似的。 而就在他扶我站直的瞬间,我忽然看到,他的手戴着副手套,所以看不到他手的样子,但露出的一段小臂上,竟然是白骨,上面没有一点皮肉! 第523章 被捉之谜 其实,当田丽雯提到那个怪坑时,我们几个都吃了一惊,因为对那里,我们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那里,我们遇到了种种怪异,令我们完全没想到是,田丽雯和单教授他们,也去过那里了,并且还在那里遇到了个怪人。 就听田丽雯接着讲下去:“看到那人手臂上的白骨时,我惊叫了一声,那人也反应过来,连忙扯了扯袖子,把那段瘆人的骨头盖住。 因为单教授就紧给在我身后,所以这一切,他也看见了,我们俩都被露出的这段白骨惊呆了!如果一段白骨,出现腐烂的尸体身上,那应该在再正常不过,但谁会想到,这段白骨竟然出现在一个活人身上,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并且,他随便露了一下胳膊,我们就看到了白骨,那么他身上其他部分,会不会也是白骨呢?这么一想,刚让我们不寒而栗,当时我脑海中,迅速闪过了《西游记》里白骨精。 那人见我们俩一脸的惊恐,连忙解释说:‘不好意思,又吓到你们了吧,我刚才说过了,我烧伤的太严重了,有的地方的皮肤,因为烧伤太严重,而无法愈合,所以身体某些地方,有白骨露在外面,看着非常恐怖,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浑身包这么严实的。’看那人说的很恳切,而且我们觉得他很合理,就稍微定了定神,继续跟着他继续往树林里走。 一直走了二十分钟,既看不到那个树林的尽头,也看不见前面有‘怪坑’,单教授和我,都已经走的气喘嘘嘘,浑身是汗了。 但那人却依旧健步如飞----虽然他动作和一般人相比有点怪。并且呼吸均匀,这一点也让我吃惊,按说,此人的年龄至少也七十多了,怎么还有如此好的体力呢? 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前面忽然出现一片空地,那人指着前面,用沙哑的声音说:“前面就是那个怪坑。” 当看到那个坑时,我和单教授都有点大失所望,因为那个坑实在是太平常了,只比一般地面稍微低一点,里面也没有水,只有淤泥。 看着我们失落的表情,那人只是嘶哑着嗓子,哈哈干笑了几下说:‘你俩肯定感到失望,对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坑看起来很普通,但其实确实诡异?’听那人这么一说,我们当时就很吃惊,连忙问那个坑有什么特别的,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请我往远处走走,而且还要背过身去,不往坑这边看,我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 因为我走的并不远,虽然看不见,不过能听见他们对话,这才知道,那人是想让单教授往坑里撒尿,这种要求实在是太怪异了,可能是单教授好奇,于是,就照着那人说的做了。 等单教授撒完尿后,我也回来往坑里看,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单教授的尿液,正在慢慢变红,仅仅过了一两分钟后,就变得如鲜血一样红,我俩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看过去,那简直像是单教授尿的血。 单教授问那个人,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谁往里面尿,尿液在那个坑里,都会变得像是鲜血一样,那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们感到很震惊----那人说,只有单教授的尿液,才有这种效果,而别人的尿液,即使撒到坑里,也不会变红的。 当单教授追问原因时,那人却反问他说:‘你是不是有严重的糖尿病?’。 单教授先是一怔,继续不解地问那人:‘难道只要糖尿病人的尿液,尿到这个坑里都会变红吗?” 想不到那人又摇了摇头说:‘也不是,在糖尿病人之中,也谢有你的尿,才能变红。’我在旁边,听的有点糊涂,也忍不住问那人:‘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单教授的尿液,能在坑中变红。’看我和单教授还是一脸的困惑,那人才总结似的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位单教授没得糖尿病的话,他的尿液在坑中也不会变红;但别人即使得了糖尿病,尿液在坑中同样也不会变红,你们听起来是不是特别复杂呢? 总而言之,我的意思是,这位单教授体质很特殊,再加上他患了糖尿病,所以,他的尿液在坑中才能变红的。’经男人这么一解释,我们才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不过,让我和单教授依然感到困惑的是,那人怎么知道单教授体质特殊呢? 不光是我,连单教授本人,都不知道他自己的体质、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人没解释其中原因,而是直接单教授说:‘单教授,你在野外撒尿时,会不会注意到,总有一种红色的蜻蜓,来吸食你的尿液呢? 听那人这么一问,单教授很吃惊的连连点头说:‘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确实会是如此,不过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那种红色的蜻蜓,对于所有人的尿液,都会这样的。 那人却连连摇头:‘不会的,你有你这样,另外,每当下雪的时候,你的左膝盖是不是总出汗,并且雪越大,你左膝上的汗出的越厉害。’那人这番话,让单教授更吃惊的了,他眼睛大睁,连连点头,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却不慌不忙地对单教授说:‘你的体质,就是‘天人感应’的体质,汉代的董仲舒,就是这种体质,这种体质的人,身上的经脉对天地之气变化很敏感,所以你产生的尿液,也极为不同的,再加上你又糖尿病,尿里的糖分增加,这就使您的尿,产生了一种奇特的能量,而这种能量,则极为神秘。’那人还没说完,单教授一脸苦笑,并且连连点头,显然他觉得那人的话很荒谬,并有点开玩笑地说:‘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天赋异禀的呢?” 那人却很认真的回答:‘你来公园里的时候,我就看见有几只红头苍蝇,老追着你,而那种红头苍蝇,本来是专门追逐蝉的,从不追人,因为蝉的经络,对天地之气感觉最敏感。 所以,当时节到了,它就能感到天气之气的变化,而从土里爬出来,这就是它特殊的经脉使然,而那蝉的尿液,也是中医的良药。 因此,当看到那些红色的苍蝇追逐你时,我就马上知道,你的经脉也是非同寻常,你的这种脉象,叫做‘蝉脉’,属于几百年少有之人。 单教授听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他对那人说的这些,根本一点都不信。那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就这样,我们看了一会后,就出来了,那人对我们非常友好,还要了单教授的名片。就这样,我们就和那人分开了。 后来我和单教授,越想越觉得那人诡异,还问了一下附近的人,说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因为小时候被日军燃烧弹烧残废了,所以浑身裹得非常严实,连脸都没露。 让我们大感意外的时,我们询问的所有的人,都连连摇头,说从没见过这种怪人,我们后来越想越后怕,还觉得自己是不是遇到鬼了,单教授回来后,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同事,同事们都是这种情节,简直就像是《聊斋》故事。 单教授还把这件事完整记录了下来。不过一年过去了,我们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这件事也就慢慢的变淡了。 不过,你们提到张良辰的‘白骨观’,还有其他的相关事件,我忽然就想到了这件事,我在想,会不会那个人就是张良辰,他之所以包的那么严实,就是为了不让我们看见他的外貌,因为他的外貌确实太可怕了----皮肤几乎全部腐烂,就剩下了一副骨架,好像是具腐尸似的。 所以,他才撒谎说,他全是被日军的燃烧弹烧坏了,这种理由编造的很合理,看来他们确实够狡猾的。 另外,我碰到那人的身体时,几乎就是碰到一副骨架的感觉,也和张良辰的状况吻合,所以,根据这种种迹象,我觉得那人就是张良辰,或者是张良辰一伙的,我觉得我的这种解释很合理,大家觉得呢?” 听完田丽雯的这番话,大家确实觉得田丽雯的推测合情合理,这样一来,对于张良辰为什么抓单教授,也能很好的解释了----他们想要单教授的尿,因为单教授体质特殊,从而产生了一种很特别的尿液,而这种尿液,也许对张良辰他们极其有用。 并且,单教授在省城市场上,买到的那张人皮皮影,也极可能是他们设计好的,目的就是引诱单教授来这里,然后再把单教授抓起来。 真是如此的话,很多谜团也就迎刃而解了。 另外,那么卖皮影的老头,从外貌特征说,很像是高瞎子,难道高瞎子和张良辰之间也有关系? 而根据袁老头进洞后探知的情况,宣恒他们,也许同样被张良辰控制起来了。至于他们为何要控制宣恒他们,我们还不得而知。 看来,要救出单教授,非得和张良辰他们死磕了。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疯子六,忽然说道:“要近张良辰的那个空间很难,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也有个办法,并且我觉得,这个办法说不定还很有效。” 第524章 陨石坑里怪事 听疯子六说有办法,大家精神一振,连忙问什么办法,疯子六凝视这窗外的黑夜,悠悠地说:“我想到了那个窝,就是穿山甲的窝,袁老先生不是说了,那个窝通向宣恒他们所在的空间。” 疯子六的这几句话,让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要进入的是张良辰的空间,又不是宣恒的空间,再说穿山甲的那个洞,我们怎么能钻的进去呢?退一步说,我们即使能从那个洞里钻进去,但除了袁老头外,谁又敢进那个山洞呢? 大家的这些疑问,疯子六当然也都知道,他进一步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让‘猴鹰’进去,那个洞的大小,应该至少容得下穿山甲进出,而这种大小,足以容得下‘猴鹰’进出了。 而‘猴鹰’这种鸟,袁老先生说,最早应该是在那个空间里孕育出来的,所以它进去那里,绝对没问题的。现在宣恒那个空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而从外面,那个洞口又打不开,所以,只能让‘猴鹰’冒险一试了,不过这要看欧阳老爷子是否舍得了。” 听疯子六这么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我们看了看欧阳老头,欧阳老头则低头不语,大家知道,他还是担心‘猴鹰’的安危。 那只“猴鹰”却呀呀地叫了两声,我们听不懂,欧阳老头却看了看“猴鹰”,然后叹了口气说:“唉,既然‘猴鹰’自己愿意去,这也是形势需要,我也不好阻拦了。” 红梅在旁边却担忧地说:“以‘猴鹰’的能力和和智慧,它进去当然没问题,但问题是,里面的情况,即使它都看到了,但也未必能说明白,因为它的语言表达能力,实在是太有限了。” 大家听完都连连点头,红梅说到点子上了,确实有这个问题,这应该怎么解决呢?屋里顿时又沉默了,大家都在凝神细思起来。 “对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女翻译眼光一亮说。 “什么办法?你快说说”,我兴奋地问道,不知为什么,李姐白了我一眼,我脸一下子红了,赶忙不再说话,心情有点忐忑地看了看李姐,难道我和女翻译在宾馆的事,李姐知道了吗? 不可能,她如果知道了,早就表现出来的,刚才可能是我看女翻译的目光过于专注,让她有点醋意吧。 这种细节,女翻译倒是没有太在意,她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比烟盒还小,我们仔细看了一下,原来是一款手机,女翻译继续说:“这是日本生产的一款女士手机,很小巧轻便,并且照相、摄像的功能特别号,因为在女性市场上,对这些功能很有需求。” 我们正谈着正事呢?怎么介绍起手机来了呢? “你是说把手机绑在‘猴鹰’身上吗?”小磊问女翻译。女翻译点了点头,这时,大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翻译的这个主意不错,我们稍微设计了一下,把那只手机绑在了“猴鹰”的头部,这样一来,“猴鹰”看到的景象,就能很容易的被手机拍下来了。 虽然已经是凌晨时分,但大家却毫无睡意,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意外了,尤其是袁老头,对宣恒的安危,更是万分担心,他早就坐立不安了。 我们拿着手电,带着“猴鹰”,往后面的陨石坑走去。此时,外面的夜空很晴朗,而月光也显得更加清冷、明亮。 而当我们走到陨石坑边的时候,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周围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声,但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我感到浑身有点发抖,大家也都知道,这表面的平静之下,隐藏着多少的诡异和凶险。 因为这个陨石坑,我们都来过很多次了,所以已经非常熟悉,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块石头,表舅在“猴鹰”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大家又坚持了手机的摄像头,打开并调整到最佳位置,然后“猴鹰”就钻进了那个洞中。 果然,从石头下面发出的声响中,我们可以判断出,“猴鹰”已经钻了进去,但大家的心也一下子悬了起来。 在寒意十足的夜风中,我们紧张的等待着结果,心里默默祈祷着,“猴鹰”千万别在发生意外,大家仿佛能听见手表的走动声,和彼此的心跳声。 当我感觉过了好久时,抬腕看了看手表,发现才过了不过十多分钟,现在我们真的是“度分如年”。 大家谁也不说话,并且把手电也全部熄灭了,不知为什么,表舅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们做了几个手势,那意思是让我们隐藏起来,大家本来就够紧张的了,见表舅又做这样的动作,仿佛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我们就更紧张了。 不过,大家知道表舅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这种情况下,也不便多问,只要照着他说的做就可以了。 正好陨石坑里的旁边,有一块巨石,于是,我们都悄悄地躲到了巨石后面,往陨石坑里观察着。 虽然我们没在陨石坑里,但丝毫也不担心“猴鹰”上来后、会找不到我们,因为“猴鹰”的嗅觉异常灵敏,它只要靠气味,即使我们跑到几十里外,它也一样能追踪到我们。 等我们躲到石头后面、不过十多分钟时,忽然,我们看到从对面的方向上,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进了陨石坑! 这让我们太吃惊了----这两个人是谁?是宣恒他们,还是张良辰一伙的呢?或者还是日本人?因为毕竟不是白天,虽然月光很明亮,但对于来的这两个人,我们也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那两个人进了陨石坑后,叽叽哇哇地说了几句什么,此时,我听旁边的肯娅,以耳语般的音量,轻轻说了句:“是那几个日本人其中的两个。” 我们都大吃一惊。 肯娅被他们掳去过,并直接和那几个日本人近距离接触过,当然也听过他们说话,所以这两个人一说话,肯娅马上就判断出来。 女翻译好像也点了点头,应该她也听出那是日语----虽然那种日语的音调,也许从那两个半人半鬼的日本人口中说出来有点怪。 就见那两个日本人,忽然趴在陨石坑上,并且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过了五六分钟、都是如此?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正当我们感到有点诧异时,忽然,我们脚下的地面,竟然微微震动起来,好像是地震一样,难道真的地震了吗? 就在这时,就听那两个日本人惨叫起来,虽然他们好像在拼命压抑着,但那种痛苦也许过于剧烈,他们还是禁不住喊了起来。 就这样持续了不过一分钟左右,那种震动才停止下来,那两个日本人站起身来,蹒跚着往陨石坑外面走,我们屏息凝神,不敢发生一点声音,生怕被他们发现。 在月光下,那两个日本人见见走远了,最后知道看不见,这时我们才长出一口气,正准备要进陨石坑的时候,就听表舅低声说了一句:“你们看,陨石坑里是什么,好像两个日本人还趴在那里。”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都大吃一惊,连忙往陨石坑里看去,果然,在月光下,那两个人好像仍然还趴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明明看到只有两个人来,并且那两个人在我们的注视下,已经出了陨石坑,慢慢走远了,陨石坑里怎么还会有人呢?可在仔细看看,确实有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我们依旧躲在石头后面,静静地看着陨石坑里的那两个人,他们还是一动不动,这就太怪异了----两个人忽然变成了四个,两个人留下来,而另外两个人却走了。难道这些日本人会分身法吗? 但他们不动,我们也都不敢动,就这样僵持着。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夜风吹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们都注意到,在夜风下、那两个人好像挪动了一下。 而不知为什么,疯子六第一个站了出来,紧接着是表舅,他们试探着往陨石坑里走过去,我们也都各自握紧匕首和刀子,跟在表舅和疯子六后面,以防万一那两个日本人站起来攻击我们。 但知道我们走到陨石坑的边缘时,那两人仍旧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表舅的手电第一个打开,那两个人直接暴露在明亮的手电光下,但当我们看清楚眼前的这一幕时,所有人的都惊呆了! 因为在陨石坑里的那两个人,其实是两张皮! 我们下到陨石坑中,在手电的照射下,仔细的近距离观察这两张人皮----这两张人皮,好像是一件单衣的厚度,并且上面,还有丝丝的毛细血管,看着非常诡异和恐怖,我装起胆子,伸手摸了摸,真有点摸到皮肤的感觉,上面甚至还有热乎气。 原来那两日本人来这里,是为了蜕皮!天哪,这太不可思议了,也太恐怖了。刚才的那种震动,难道是帮助这两个日本人蜕皮吗? 就在这时,我们忽然听到那块石头下面有动静,肯定是“猴鹰”出来了。 果然,“猴鹰”很快钻了出来,并且安然无恙,摄像头还完好地在它头上绑着,这时,我们才长处一口气,看看手机到底录到了什么呢? 第525章 奇怪的乌鸦 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在幽幽的月光下,那些不可预料的事件,好像随时都会发生。于是,大家决定先回去再说----只有坐在屋里,才能安心的检查拍到视频。 “这两张人皮我们要带走吗?”女翻译问疯子六,疯子六略微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这种东西,带回去也没多大用了,并且看着还挺恐怖的,就暂且留在这里,以后再说。” 表舅和袁老头也同意疯子六的话,就这样,我们带着“猴鹰”,很快回到了陈老先生的家里。 在昏暗的烛光下,大家都异常兴奋,女翻译小心翼翼的解下手机,先检查了一下手机,看它是否正常拍摄了。 稍微检查了一下后,女翻译抬头来,冲着我们点点头,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但好奇心也马上无比强烈起来----手机里到底拍到的是什么呢? 还没等我们看拍到的视频时,“猴鹰”忽然呀呀地叫了两声,我们当然听不懂它的意思,但欧阳老头听到后,却大吃一惊,脸色一下子变得很苍白。 欧阳老头的这种反应,让我们也感到很诧异,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听欧阳老头用颤抖地声音说:“‘猴鹰’刚才说了一件怪事,这件事,对我们来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您快说说,是什么怪事啊?”李姐有点着急的问。 欧阳老头好像努力的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这才一脸惊恐的说:“‘猴鹰’说,那个洞中,已经一片漆黑了,并且里面还有一种尸臭味。” 就欧阳老头这一句话,让袁老头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呆呆地坐在地上,木然中带着惊恐和哀伤。 我们也都大吃一惊----那个空间里一片漆黑,并且还有尸臭味,这意味着什么呢? 那个空间里,用来照明的是那种石头,而那种石头应该就是陨石,它们遇到水流,就会自动发光,这应该是从陨石落下来后,就一直如此,怎么会突然熄灭呢?这太不正常了。难道是张良辰捣的鬼? 更可怕的是,里面怎么会有死尸味呢?难道宣恒他们几个,已经凶多吉少了吗?他们几个算是历尽劫难,活了三百多年,难道一夕之间,就这样死掉了吗?难怪袁老头会有这种反应。 大家连忙围过去,开始宽慰袁老头,并把他扶到了椅子上,此时,袁老头一言不发,但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袁兄不要太伤心,现在情况还不明,我觉得宣恒他们,未必有事,因为我隐约觉得,有人利用宣恒他们,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那种目的,应该还没达到,所以那些人是不会轻易害死宣恒他们的。” 表舅的这一番话,果然很有效,袁老头听完后,情绪缓和了很多,他擦了擦眼泪说:“但愿如王兄所说,唉,如果宣恒老前辈他们有事的话,我也不想活了。” 疯子六则一直眉头紧皱,好像在努力思索着什么,听表舅这么一说,便连忙问表舅:“王研究员,听你这么一说,你好像预感到一些事,比如在那个陨石坑中时,你好像预感到会有人来,于是让大家躲起来,而我们躲起来不久之后,果然那两个日本人来了,这应该不是纯粹的巧合吧。” 听疯子六这么一问,我们也忽然想到这一点,的确如此,表舅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我们则没注意到。 表舅听完疯子六的问题后,脸上凝重的点了点头,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旁边查看手机的女翻译:“枝子姑娘,手机里拍到什么了吗?” 只见女翻译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们也好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原来高涨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而表舅则很平静,然后这才扭头对疯子六说:“老前辈您问我的这个问题,我也正想解释呢,没错,我确实发现了一些迹象,而对于这些迹象,大家好像都没有发现,至于摄像头没拍到什么,对我来说,也不算是太意外。” 大家听表舅这么一说,都非常惊愕地看着他,究竟有什么东西、表舅发现了,而我们却没有察觉呢? 表舅叹了口气,接着解释说:“其实,我们刚到那个陨石坑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很怪异的东西----那东西很像是笏板?……” “表舅,什么是笏板?”李姐打断表舅问道,其实,我们也都不知道笏板是什么。 “笏板就是大臣们上朝时,拿的那种板子,大家在电影、电视中应该经常见到。”还没等表舅回答,袁老头轻声的解释道,他现在的情绪,已经恢复很多了。 袁老头不愧是明史专家,他对历史的了解,应该和表舅不分伯仲。 表舅点点头说:“没错,就是大臣们上朝拿的那种板子,但我的重点是,那种东西的形状很像是笏板,但却是一种虫子,叫笏板虫,是一种非常怪异的虫子。 怎么个怪异法呢? 你们也许不知道,这种虫子在古代军队中,其作用相当于今天的雷达,能感知到远处的移动物体,好的笏板虫,在空旷的野外,甚至能感知到几十里外的部队,在汉代的时候,霍去病征伐匈奴过程中,这种虫子就发挥了重大作用,它们无数次的探测到了远方的匈奴部队。 这种笏板虫在深山中才有,十多年前,我就在省城的实验室里,见到过这种笏板虫,据当时研究这种虫子的专家说,这种虫子的体内,确实能发射一种波,就像是蝙蝠一样,并且在这方面的能力,要比蝙蝠灵敏很多倍。 不过和蝙蝠类似的地方时,它们也是夜间活动的生物,只在夜里出来,而白天就会躲在洞中。 当远方有物体移动过来的时候,它们的身体就会弯成一个圆形,头尾相接,并且那种弧度接近正圆,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更加奇异的地方,就是它们头上,有两个蜗牛一样的触角,而且,这两个触角末端,会如萤火虫一样,发出蓝蓝的荧光,但比较微弱,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不会看到。 因为我对这种虫子比较熟悉,所以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它就挂在旁边的树枝上了,而当我看它的身体,弯度越来越大,我就知道,很可能有人往这边走了,当然,也许是动物之类的,所以,当时我也拿不准,就让大家躲到石头后面等等看,可没想到的是,这种虫子的预测,果然无比准确,很快就有两个日本人走了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世界上还有这么诡异的虫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估计女翻译和她两个女助手,对这种诡异的虫子,应该比我们还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那您说对‘猴鹰’的探测结果,你也早有预测,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肯娅听的很入迷,等表舅一停,她就立即追问道。 表舅喝了口水,稍微顿了一下,这才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嗯,其实,我一开始也并没预测到,是等‘猴鹰’进去后,我才想到了这一点,因为我观察到了一个现象----一个很不寻常的现象:‘猴鹰’从那个穿山甲的洞进去后,在月光下,有几只乌鸦,忽然飞了过来,并且还呱呱地叫了几声。” 听表舅说到乌鸦,我们有点糊涂了,其实,在大山里,乌鸦是最常见的的鸟了,作为我们这些在山里长大的人,对乌鸦,可以说是到了习而不察的程度,因为太常见了,所以即使它们出现,我们也不会注意到的。 表舅好像看透了我们的心思,他微微一笑说:“你们没听说过吗?乌鸦出现在谁家附近的时候,这家十有**会有灾祸了,这不是迷信,因为乌鸦能闻到尸体的气味,所以,谁家要是死人了的话,乌鸦一般就会出现在他家附近,久而久之,人们就认为乌鸦这种鸟,很不吉利。 所以,乌鸦对于尸体的气味,非常敏感。但它们一般都是在白天才出来,而在夜间出现的一种乌鸦,叫做‘白脖乌鸦’,这种乌鸦,因为脖子上有一圈白毛而得名,它们和一般的乌鸦很不一样----不在树上筑巢,而是在漆黑的山洞中建窝,并且只在夜间出没。 它们的眼睛结构很特别,越是在黑暗的环境中,反而越能看到物体,所以它们特别喜欢黑暗的光线。 但和一般乌鸦有一点很相同,就是它们也很喜欢闻尸臭味。 当‘猴鹰’钻进去不久,有两只这种‘白脖乌鸦’,也从那里钻了进去,看到这种情景后,我当时心中就咯噔一下,觉得坏了,马上想到了洞中会不会变黑了,并且有了尸臭气----既然‘白脖乌鸦’敢往里钻,我很自然的就有这种联想,没想到果然如此。” 表舅的思维能力和知识面,再一次让我们感到叹服,实在是太了不起了。不光是历史,连对动物学方面,他也如此精深,不过想想表舅屋子里,那么多的生物学书籍,对这一点,也能完全理解了。 不过大家仍旧万分的失落,我们本来认为,通过这种方法,可以把那个空间里发生的一切,都能够清清楚楚拍下来的,谁知除了一片漆黑外,什么也没看见。 第526章 日本的怪蛇 虽然不知这到底是谁做的,难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吗?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呢----当我们让‘猴鹰’进去拍,里面就忽然变黑了. 不过,更加让我们震惊的是,那两个日本人竟然能蜕皮!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怪异了,他们为什么要蜕皮?那种蜕皮与震动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疯子六忽然在旁边说:“王研究员的观察能力确实强,知识面也广,不过可能漏掉一件事情。”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表舅吃了一惊,立刻问道:“老前辈,难道您也发现了什么异常了吗?” 疯子六点点头:“就是那种特殊的‘地震’----那两个日本人能蜕皮,就必须靠那种‘地震’,因为那种地震能产生一种特殊的频率,没有那种频率,日本人就无法把皮蜕下来。” 疯子六说的这些,我们似懂非懂,我忍不住问道:“那种地震是人为制造的呢?还是自然形成的呢?” 疯子六还没回答,就听女翻译说:“对老前辈说的这些,我好像能够了解,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曾遇到过类似的事件,当然,那不是人蜕皮,而是一种蛇。我小时候,更爷爷奶奶在山地里住,你们也都知道,日本大概四分之三都是山地,我爷爷奶奶的家,也算是在山里了,当然,我们那里山、肯定没这里的险峻。 我经常跟着爷爷在山里转悠,因此对山里的很多动物都有所了解,我知道有一种花蛇,就是通过振动蜕皮的。 那种花蛇每到蜕皮的时候,必须到瀑布边上,倒不是它们蜕皮需要水,而是在瀑布附近,地表会有一种微小的振动,那是因为巨大的水流从高处落下后,势能很大,肯定会引起地面的振动,虽然那种振动非常微小,但对于那种花蛇来说,却必不可少。 如果没有那种地表振动,那种花蛇的皮就蜕不下来,那样一来,花蛇就会活活憋死在自己的皮里,因为蛇的皮、不能随着身体一起生长,必须定期蜕去,才能正常生长。 我想那两个忍者的蜕皮,是不是和那种花蛇很像呢?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蛇蜕皮是为了身体长大,但那两个忍者蜕皮,又是为了什么呢?” 疯子六听完女翻译的这席话,点头微笑着说:“嗯,枝子姑娘说的这点很好,这样一来,我向大家解释起来时,就省事多了,没错,那两个日本人的蜕皮,确实和花蛇有类似之处,必须通过一种震动而是实现。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个日本人蜕皮,不是为了身体长大,而是为了一种修炼,他们的修炼方式,是忍者秘技中的一种,既不同于张良辰的‘白骨观’,也和宣恒他们很不一样。 而是日本一种特殊的方式,大家都知道,日本是个地震高发的国家,也许忍者的这种修炼方法,是受到地震的启发。 日本有个流派忍者认为,人所有的修仙练道,都是为了脱离身体这副‘臭皮囊’----这种关键,归根到底,还是来源于中国文化----他们这个流派的图腾就是蛇,因为他们觉得,蛇蜕皮的方式,就是自我修炼到方式,而有的蛇用这种方式修炼成功了,它们就变成了龙,而龙就是一种神了,所以蛇也叫做小龙。 大家听着应该都比较熟悉吧,没错,这套说法,很多都是从咱们中国流传过去的,他们不过是发挥了一下而已。 以我们看来,这些日本人的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不过以他们的生活环境来看,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在日本的一些山地里,据说确实有一种蛇,可以长出爪子来----如果蛇长出爪子,那就更像我们传说中的龙了,而且,这种蛇真的非常长寿,短的也能活一二百年,在十五世纪的时候,日本一个寺庙的和尚,在一个瀑布下面,就发现一条这样的、长着爪子的蛇,那条蛇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伤了,于是,他们就把那条蛇、带回寺院里养了起来。 这条蛇一直到了十六世纪末,还都好好的活着,而那些最初救蛇的僧人,早已死了上百年了,寺庙的僧人,也已经换了好几代,这条蛇,也就成了庙里的神物,接受善男信女们的香火。 于是,日本人觉得,这种有足的蛇,就是那些普通的蛇,经过蜕皮修炼而成的,所以,日本人把蜕皮,也当成一种修仙的方式了。 日本曾经有一个僧人,不知练了什么**,他能每过几年,身上最外面的那层皮,就会完全蜕掉,而每次蜕皮,他都会看起来年轻十多岁----皮肤变嫩,皱纹减少。 后来,有人传说,这位日本僧人,每过几年,都会到一座深山中住一个月左右,有人偷偷的跟踪他发现,这位日本僧人,是到了一个山谷中,那个山谷的地面,不知为什么,在夜间的时候,会发生震动,而当地面震动的时候,那个僧人会趴在地上,一丝不挂,过不多久,他身上那层皮,就神奇地蜕掉。 这种传说慢慢久了,在忍者中渐渐出现了这种流派,但至于又没人练成,这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我总觉得这种事,也只是一种传说而已,不可能是真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亲眼所见,唉,天底下的事情,真是千奇百怪,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 听疯子六说这些,女翻译连连点头,女翻译作为一名日本人,对疯子六说的这些显然很认同,等疯子六说完后,女翻译总结似的说:“嗯,你说的没错,在日本确实有这种传说,龙是蛇修炼而成的。还有僧人那个故事,我小时候也听爷爷说过,在日本流传很广的。” “哎呀,其实蜕皮变年轻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惊奇的,你看我用的洗面奶,就是磨砂去死皮的,这和脱皮的原理不一样吗?把表层的死掉的皮肤去掉,里面的皮肤自然就显得很嫩了。” 听李姐这么一说,我们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肯娅,笑的几乎岔了气。这样一来,原本恐怖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 “至于那种震动,是怎么产生的呢?我觉得应该是人为制造的,而不是偶然的地震。” 疯子六此言一出,屋里马上就又安静起来。不过,对他的这种说法,我们很不理解----让地面震动,那需要很大的能量,人怎么能办到呢? 就听疯子六接着说:“按说,人是没有那么大能力,能让地面那么剧烈的长时间震动的,但是别忘了,这里有陨石,而那种陨石,是从太空之外掉下来的,它种种的神秘,也许不是我们能完全了解的。” “您的意思是,有人借助那块陨石,让地面产生了震动吗?”表舅好像若有所悟地问疯子六。 疯子六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另外,那个空间中忽然变黑了,你们知道是怎么造成的吗?” 还没等我们回答,疯子六就自问自答说:“也谢要断了那个空间的水,就能办到了。” 疯子六这句话,让大家恍然大悟,没错,那个空间里的石头,是水浇在上面后才发光的,如果没水交在上面的话,极可能就会不发光了。” “如果真如老前辈所说,那个空间的流水如果断掉后,也许不但导致了便暗,那种震动,也许是因为断水引起的。” 表舅的思维,真是如闪电般迅速敏捷,对于一件事,很快可以做举一反三,疯子六微笑着冲表舅狠狠点了头说:“我想的这些,全都被你猜到了。” 表舅谦逊的摆手摇头说:“我也是在您的启发下,才想到这些的,另外,我隐约觉得,张良辰和那几个人日本人之间,好像有着某种联系,大家想想,我们根据种种迹象,已经可以大概判断出,那几个日本人就在裂缝对面,而张良辰空间的进入口,却恰好也在那里,另外,空间里一变暗,那两个日本人恰好也赶来了,这些都说明,日本人和张良辰之间,也许会有勾结的。” 这里面的关系,确实是够复杂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今天晚上虽然非常惊险,尤其是袁老头在空间里的经历,更是异常危险,但总算是没出什么意外,经过这番折腾后,大家确实也都太疲乏了,于是,我们决定等天亮后再说。 因为有“猴鹰”为我们站岗,所以大家也都和放心,各自回屋睡觉去了,也许因为太累了,我竟然没做恶梦,等一觉醒来时,外面已经是阳光灿烂了,大家因为昨夜实在是过于疲累,连一向早起的表舅、疯子六、还有袁老头等几个年纪大的,这才也没起来,仍然在睡觉,反倒是我和小磊,可能还是因为年轻,精力比较旺盛,所以起来的最早。 看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猴鹰”站在院中的树上,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它几乎不用睡眠,人和它比的话,简直显得太容易疲累了。 “小明,反正大家现在还没起床,咱们俩要不要先去那个陨石坑看看,昨天夜里经历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尤其是那两张日本人的皮,咱们过去看看是不是还在。” 对于小磊的这个提议,我很赞成,那些可怕的怪异,一般都是发生在黑暗中,在这明媚的阳光下,我们要安全的多。 但没想到的是,这次我们俩单独行动,竟然遇到了一件异常诡异的事情。 第527章 陨石坑惊魂 今天的天气倒是不错,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上午十点了.我们昨天晚上,折腾的实在太晚了,所以大家还都没起床。 于是,小磊和我决定去那个陨石坑看看,尤其是那两张人皮,因为昨天夜里,当时的形势,容不得我们细看,而现在是大白天,并且阳光灿烂,对那两张人皮,我们可以好好观察一下了。 虽然昨天晚上没细看,但我们感觉到,日本人的那两张人皮,和我们之前见的人皮,居然不同,日本人的这种皮很薄,并且是没有生命的,更像是皮肤最外层那种。 当我们从陈老先生的院子出来,很快就来到了陨石坑的附近,但还没靠近陨石坑时,我们就发现不对劲----我们看到几只黑色的鸟,好像在陨石坑进进出出,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因为那个陨石坑里,有一种向上的气流,一般的鸟、还有昆虫,不会进那个陨石的。 而我们走到陨石坑的边缘时,发现几只乌鸦,正在陨石坑里啄食什么东西,不但有鸟,还有一群群的苍蝇。 我们连忙走了下去,那几只乌鸦扑棱一下飞走了,但苍蝇还在周围飞来飞去,这时我们才看到,那两张人皮,居然已经被鸟吃光了,只剩下一些碎屑一样的东西,发出淡淡的臭味。 这多少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因为我们一直觉得,这个陨石坑里不会有苍蝇和飞鸟的,没想到这一切都变了。 “会不会水流一没有后,不光是空间里的石头不再发光,而那种向上的气流也都没有了呢?”小磊沉思着说。 我觉得他这种推测很有道理,很可能就是他说的这种情况,由此看来,水流对于这种空间太重要了。 忽然,我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而想到这一点时,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而小磊也忽然脸色大变,我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点----现在看来,那个空间里水流一断的话,那个空间里的奇妙功能,就会消失。而宣恒他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依靠空间里的那些特异功能,这些功能一旦消失,他们很可能就会死掉的! 我们昨天夜里,只是知道空间里忽然没光了,并且还有尸臭味,可今天再次来到坑中时,看到这些飞鸟和苍蝇时,才忽然意识到,空间里很多功能,可能全部消失了,而这对宣恒他们来说,是极为致命的。 此刻,我们这才注意到,这个陨石坑里,已经落了一些树叶,这种现象,就更证明了我们的猜想。 如果要救宣恒他们的话,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让水流再正常流入空间里,而空间里的陨石,遇到水流后,不但能发光,而空间里的一切,也都能很快恢复正常了。 但前提是,宣恒他们还活着,因为我们也知道,宣恒他们应该已经被劫持了,但不管怎么说,形势都相当不妙。 正在这时,就听小磊大叫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猛地被小磊推了一下,那种力道相当大,我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我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裂缝,要不是小磊及时推我的话,我肯定就掉了下去。 但小磊正是因为推了我一下,导致了他没时间跳到一边,所以身子瞬间掉进了裂缝中,我吓得一闭眼,惊叫了一下,禁不住把头扭到了一边,心想这下完了,我知道,裂缝下面,就是那个空间,而据袁老头说,那个空间有数十米高,要是以这个高度掉下去的话,小磊肯定会被摔死的。 此刻我是既惊、又怕,还万分悲痛,因为我觉得小磊凶多吉少,一时间,这种种强烈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顿时我情绪失控,大哭起来。 “小明,快点上去,这里危险”,正当我闭着眼睛,嚎啕大哭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我连忙睁眼一看,原来是小磊! 只见他紧紧扒住了裂缝边缘,原来他没有掉下去,我马上站起来,想过去拉他,只见他双臂一用力,整个身子瞬间就翻了上来。 然后拉着我跑除了陨石坑。 等我们站在陨石坑边缘,看着陨石坑里那个黑洞洞的裂缝时,仍然心有余悸,幸亏是小磊,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就掉下去了。 那个裂缝足足有三四米宽,并且裂开的位置,正好是我们站立的地方,这真是太诡异了,难道这个裂缝,也是有人操纵的吗?想让我们俩掉下去活活摔死。 我们迅速的往周围看看,却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时,我从旁边抱了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然后准备往那个裂缝里丢,但被小磊拦住说:“别扔,万一宣恒他们还在,砸到他们怎么办。” 忽然,从陨石坑的底部,发出一阵隆隆的声音----那个裂缝又慢慢合上了。 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我们却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内心狂跳着,过了好大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们俩单独出来,本来是为了看人皮的,但却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种事,虽然无比危险,但仔细想想,未必全是怪事,经过这次危险,我们就不会再轻易进陨石坑了。 当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我发现小磊的后背,也全被汗湿了,看来刚才面对那么危机的情况,他内心应该也是非常紧张的。 我们进院后,发现大家也都起来了,表舅,疯子六,还有欧阳老头、陈老先生、袁老头等,几个年纪大的,便锻炼便说话,看我们俩从外面进来,这几位老人头吃了一惊。 “小磊,小明,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遇到什么事了?”还是表舅心细,从我们的表情上,就看出了有点不对劲。 经过这番折腾后,我俩感到口干舌燥,等大家都进屋后,我们喝了几口水,才把这次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 所有的人听完我俩的经历后,都大吃一惊,他们谁也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会,我们竟然在陨石坑里、有如此惊险的经历。 尤其是那个陨石坑,我们之前没觉得有多大危险,但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会突然出现裂缝,要不是小磊惊人的反应速度,我们俩刚才就没命了,我甚至越想越后怕。 表舅听完我们的经历后,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站起身来,倒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他这应该是在思索着什么。而疯子六和袁老头他们,也在轻声推测着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表舅忽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句:“那个裂缝,应该是有人操纵的,并且操纵的机关,就在咱们躲得那块石头那里。” 表舅的这句话,让我们都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为何做出这种推测,并且还显得如此有把握。 “表舅您说的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极有可能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对表舅的话,小磊好像忽然想明白了,而表舅则笑着对他点点头。 看大家一脸的困惑,小磊拿过几个茶杯,给我们摆了起来:“表舅之所以做出这种推测,是因为地形,大家看看,我和小磊站的位置很隐蔽,只有在陨石坑边上的那块巨石后面,才能看清楚,因此,表舅才有这种推测。” 表舅连连点头:“小磊说的没错,其实,我们在陨石坑里的时候,除非有人站在陨石坑的边缘,才能看清陨石坑中的人所处的位置,除此之外,要想看清楚人在陨石坑的位置,只有在那块巨石后面了。” 对于表舅的这种推测,小磊之所以第一个能猜出来,是因为他是特种兵,对地形当然非常敏感,而像我们这些人,则完全猜不到。 而表舅的观察力和思维能力,再一次让我们惊叹了,包括疯子六在内,有时也很难与他相比。 “现在咱们马上去陨石坑,要趁热打铁,也许会有发现的,尤其是要看看那块巨石,看里面是否真有机关。也许我们仍需要进坑里看看,并且带上几条绳子。”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立即开始行动,可我有点着急的说:“哎呀表舅,那块巨石倒是可以看,但陨石坑就千万不能再进了,万一再出现那种坑的话,我们可就会掉下去摔死的。” 表舅微微一笑说:“哈,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刚才没听说我要带绳子吗?带绳子的目的,就是要栓到腰上,并且把绳子另外一端,栓到旁边的巨石或树上,而且我们要派人看护着,这样一来,即使忽然出现裂缝,我们也不会掉下去的。”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怕突然出现裂缝了,我们真像知道,这种种诡异现象的背后,到底是谁捣的鬼? 很快我们又一次来到陨石坑的旁边,人多力量大,和刚才我和小磊两人来相比,我心里踏实多了,胆子也大了很多。 大家谁也没有下到陨石坑里,而是都围到了那块巨石后面,仔细查看起来,从表面看上去,那块巨石在普通不过,和山中其他的巨石没什么不同,在背阴的一面,还长满了藓苔。 我们还一寸寸的用石头敲打,希望能触动上面的机关,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在石头上来来回回敲打、检查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任何机关,难道表舅的推测错了吗? 第528章 找到入口 连续检查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我们不由得有点泄气了,而表舅眉头皱的更紧了。 “表舅,我们检查好几遍了,并没发现什么机关啊,估计这次是您猜错了”,李姐在旁边嘟囔着说。 表舅边点头边轻声说:“也许是我错了,但也许咱们找得方法不对。” 此时,我们都停了下来,站在旁边看着表舅,既然没在这块石头上找到机关,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表舅也抱着双臂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眼睛仍旧盯着石头,正在这时,一阵强劲的山风吹过,这块石头忽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极像是古埙发出来的,悠扬而低沉,并透着一种神秘。 表舅听到这种声音时,眼睛忽然一亮,兴奋地问我们:“大家听见了吗?这块石头发出的声音。” 我们都一脸的茫然,风吹过石头发出声音,这在山中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对于表舅的意思,袁老头则好像明白,兴奋地说道:“你是说,这块石头是人造的‘埙石碑’?” 表舅使劲点点头:“没错,这块巨石就是‘埙石碑’。” “什么是‘埙石碑’?你们两位是再说什么啊,我们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我忍不住问道。 袁老头和表舅表情都非常兴奋,并没理会我的问题,袁老头继续两眼放光的说:“现在我们知道机关藏在这块石头的哪里了。” 表舅迅速围着石头转了一圈,然后指着石头下方的一个位置,对小磊说:“小磊,你用工兵铲从这个位置往下挖。” 小磊马上掏出工兵铲,刚往下挖了几下,就发现那里面竟然是空的,更让我们吃惊的是,里面有一个石头手柄,那个石头手柄的末端,和那块巨石相连。 小磊伸手拉了一下那个手柄,忽然,就听从陨石坑里,传来哗啦一声,我们连忙往陨石坑里看过去,发现那个裂缝果然出现了!原来机关就是这个石头手柄,但之前我们谁也没想到,这种机关是埋在地面下。 此时,明媚的阳光,从那个裂缝里照进去,几乎是在裂缝的瞬间,从那个裂缝里传出来一阵惨叫声。那种惨叫声很微弱,好像是从很深的地下传上来的,但听起来却非常凄惨,令人胆战心惊,听起来像是人的惨叫,但仔细听听,却又好像是种野兽。 我们知道,在下面那个神秘的空间里,也许亿万年来,从没有阳光直接射进去过,而现在阳光一旦直达那个神秘的空间,不知对里面会有什么的影响。 表舅又马上扳了一下手柄,那个裂缝又合了起来,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这时,我们大家才意识到,表舅的推测完全正确,这块巨石上,确实有机关可以让裂缝开合。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一小片草,已经枯萎了,于是就知道,这片土肯定被人刚翻过,于是便让小磊从这里往下挖,没想到果然发现了机关。” 听表舅这么说,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进入地下空间的入口,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两个”,表舅凝视着陨石坑,长出了一口气说。 我们都吃了一惊,两个进入空间的入口,可明明就是一个啊,即那个刚刚出现的裂缝,除了那个裂缝外,难道还有别的入口。 袁老头也点点头说:“另外一个入口,就在这个巨石里面,这个巨石最中间的部分,应该是中空的,并且直接通往那个空间。” 袁老头和表舅的一唱一和,让我们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两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呢?在我们的询问下,表舅才慢慢解释起来:“刚才一阵风吹过时,这块石头竟然发出那种埙声,你们也许觉得,那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风吹过很多石头时,都会发出声音,但我想说的是,能发出这种埙声的石头,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造出来的,因为只有中空的石头,当风吹过时,才会发出那种埙的声音。 大家想想,在自然风化下,石头可能出现各种形状,但绝对不会出现中空的巨石,所以,这块巨石,已经被人加工过了,里面被人掏空了,更让我吃惊的是,这块巨石其实是个墓碑,这种墓碑叫做‘埙石碑’。” “我们刚才听您说了,但这种‘埙石碑’又是个什么东西呢?”肯亚问道。 “关于这种‘埙石碑’,袁老先生比我更清楚,还是听他解释一下吧”。 听表舅这么一说,袁老先生也没特别谦让,微微点了点头说:“嗯,‘埙石碑’是明朝特有的一种碑,传说是从朱元璋那时出现的。 在明朝的早期,曾出现一个教派,叫做‘明教’,据说这个教派,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可以让死了三个时辰以内的人,仍旧能站起来走路,类似赶尸,但赶尸那种,其实是骗人的----不过是把死人身体,绑到活人身上,再用一个宽大的袍子罩住,然后由活人背着走而已,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骗钱。 但据说‘明教’的这种法术,确实让死人全部脱光,然后才作法,那死人就会站起来,自己走一段距离。 并且连被斩首的人,利用‘明教’的这种法术,也能站起来走,所以,仅仅通过这种法术,‘明教’就招收了大量的信徒。 ‘明教’在作这种法时,就是吹一种特殊的埙,所以,人们都知道‘明教’擅长用埙招魂,连后来明朝的皇帝,都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后来明朝的皇帝,甚至王公大臣死后,就会找‘明教’的人来,给他们做一个‘埙石碑’,据说这种石碑,有一种神奇的功能,就是当风声吹过时,就会吹出如埙一样的声音,而这种声音,能够招魂,让死者有复活的可能。 至于能不能复活倒是不得而知,不过有这种‘埙石碑’的墓葬,里面的尸体都不会腐烂,在考古时,不止一次的发现过这种情况----就是墓葬里的尸体,竟然一点也没腐烂,可一旦暴露在空气中,不用几分钟,那尸体就会变成焦黑状,很快就碳化了。 可以肯定的是,有种‘埙石碑’的墓葬,全部是明朝的墓葬,之前之后的朝代,这种墓葬都不会出现,并且能有这种‘埙石碑’的墓主,都是身份显赫,平民老百姓是造不起这样的墓的。” 经过袁老头这么一解释,我们才知道这种‘埙石碑’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如袁老头所说的那样,那这里应该就是一个墓葬,并且是明朝的古墓,可这怎么可能呢? 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个陨石坑下面的空间,其实是宣恒、朱乐庭的避难所,根本不是墓葬,那这个‘埙石碑’又是怎么回事呢? 表舅忽然说了一句:“有一种可能,这个‘埙石碑’,除了通往陨石坑下面的空间外,还通往另外一个明朝的古墓,而那个明朝的古墓,应该就是张良辰的。通过史书我们可以知道,那个张良辰一辈子喜欢修仙炼佛,并且在活着的时候,就花了很多的钱,为自己修了一个墓。 因此,对于当时流行的这种‘埙石碑’,他不可能不了解,也很可能是用到自己墓上了,希望用这种方法,能让自己起死回生,或者永生不死。” “这块巨石的里面,是不是通向两处,其实这很好证明,我们就沿着这块巨石往下挖,应该就能看到它到底通向哪里了。” 小磊提议说。 表舅听了小磊这个提议后,点了点头,感慨地说:“小磊说得对,我们就用这个方法试试,因为现在时间紧迫啊,单教授生死未卜,还有宣恒他们的境遇,恐怕也万分危急,我们不能再等了,只要有一点线索,我们就要抓住不放,一追到底。” 说干就干,我和小磊轮流用工兵铲、挖了四五十分钟后,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在石头的底部,果然出现了两个分开的洞口,并且这两个洞口,呈圆形,并且是非常正规的圆,一看就知道是人工修建的。 表舅忽然兴奋地说:“只要把这两个洞口挖出来,就不愁张良辰不出来,从现在各种迹象上看,张良辰也很怕光,一到白天的时候,他们就会把空间封闭起来,并且他们好像只选在夜间活动。 不光是他们害怕白天的阳光,更重要他们畏惧白天的阳气----白天的时候,会有一种很强的阳气,而夜晚则有夜气,即使完全失明的人,他们用鼻子也能分辨出是白天还是夜里,就是靠这种阳气和夜气的不同。 现在我们把这些入口暴露出来,张良辰空间里的那些阴阳之气,就会完全紊乱掉,那样一来,他也就不能安安稳稳待在里面了。” 对表舅说的这些,我们是能够理解的,刚才当那个裂缝裂开、阳光照到里面时,传来的惨叫声中,我们就知道,在那里面,除了宣恒他们之外,还可能一些诡异的怪物,而那些怪物,已经完全适应了里面的环境,一旦阳光进入,那里面的阴阳之气,马上紊乱后,对那些怪物的影响,可能是致命的。 随着这种影响,也可能会对宣恒他们造成损害,但目前这种形势下,只能是两者相害、取其轻了。 第529章 隐秘背后的隐秘 “我们要不要从这两个洞口钻进去?”小磊检查了一下那两个洞口后问表舅,表舅略一思索,摇摇头说:不要,咱们就在这里等,冒然进去的话,还是太危险,一到洞里,我们就太被动了.” 表舅说的也对,但这样等的话,真的有用吗? 就这样,我们站在那两个洞口旁边,静静的等着。也就在一两分钟左右,忽然从洞里传出来一种难闻的臭气,我们连忙捂住鼻子,远远的躲到了一边。 “咱们赶紧去那个裂缝旁边看看去”,疯子六忽然喊道,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听表舅立即表示赞同地说:“对,马上去那个裂缝看看。” 既然他们两位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再犹豫,马上往裂缝那边赶过去,刚走到裂缝的边上,我们就被对面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在对面,有七八个人在痛苦的惨叫,有的打滚,有的身子贴在石头上呻吟,并且那些人,穿的也都非常奇怪,好像都是些古代的服装,并且大部分都衣衫褴褛。 我们知道,这些人,可能都是张良辰的同类,他们的皮肉已经腐烂,而身体的很多功能,都传化到骨头里了。 就在这时,就见一个穿红衣服的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小磊定睛一看,大叫了一声:“看单教授。” 那人蹒跚着走到了悬崖边上,但却什么也没说,而只是向我们连连挥手,然后就坐在了地上。 “那人应该就是单教授,我马上过去把他救回来。”小磊还没等我们说话,就往那个洞口飞奔而去,万幸的是,那个通往对面的洞口,这次还没堵死。 很快,小磊就出现在裂缝对面,然后背起单教授就往回跑,而那几个僵尸一样的怪物,现在也都痛苦的自顾不暇,没有再阻拦小磊。 当小磊从那个山洞口出来的时候,我们才都松了口气。我们没想到,一切竟然都是这么顺利。 已经失踪几天的单教授,此时脸色已经异常苍白了,虚弱的连说话都非常微弱,看着我们刚张了几下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就又晕了过去。 大家赶紧往回赶,当回到陈老先生家时,田丽雯一看我们把单教授救回来了,真是又惊又喜。赶紧扑过去,呼唤着已经昏过去的单教授,并且紧紧抱住单教授,痛哭失声,让屋里的人无不为之动容,看来田丽雯对单教授的感情,真是非同一般。 过了一会,田丽雯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下,才问我们:“单教授应该没事吧,他怎么这么虚弱呢?” 其实,大家心里现在都很忐忑,因为我们知道,单教授是被那种人皮“附体”了,或者说已经被那种人皮控制住了,才落到现在这步田地,那张人皮还在他身上吗? 只见疯子六走过去,在小磊的帮助下,把单教授的毛衣脱掉了,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确定,那张人皮,已经从单教授身上离开了,为了以防万一,小磊和疯子六,又把单教授的裤子脱掉,开始检查起来他的下身,除了红梅外,屋里其他的女性,好像都不太好意思,包括田丽雯,都把身子转了过去。 红梅因为是专业医生,对人的身体,没有一般人那种常见的羞怯,她只是很平静的看着。 经过检查,单教授的下身也完全正常了,只是他的皮肤上,起了一些小疙瘩,并且有点微微发红,疯子六说,被人皮包裹这么就,皮肤上有这种微小的症状,其实很正常,过一两天就能好了。 疯子六又给单教授号了一下脉,然后说单教授身体并无大碍,他的糖尿病是二型糖尿病,并不需要天天注射胰岛素,但他现在身体非常虚弱,有因为惊吓,需要好好调养,不过很快就应该没事的。 然后表舅又给单教授针灸了一下,并又给他配了点药,经过疯子六的一番治疗,单教授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表情安详的睡着了,这样一来,田丽雯才松了口气。 但袁老头依旧是愁眉不展,大家知道,他依旧在担心宣恒,表舅安慰他说:“袁兄你不用太担心,宣恒老前辈他们和张良辰不同,他们的适应力更强,即使那个空间环境发生变化,对他们来说,短时间内影响不会太大。 并且,他们的生命力极强,即使身上被捅上几十刀,对他们的影响都不大,因为他们的内脏已经完全退化了,生命的主要功能,几乎全部都是由皮肤完成,而他们皮肤的再生功能,又是那么的强大,因此,你不要太担心,并且他们也是经过各种危险磨难的人,有足够的智慧与敌人周旋,我们也会加紧找他们。” 表舅这一番话,对袁老头非常管用,袁老头点了点头,表情也轻松了很多。 就这样,一直到到了掌灯时,单教授才醒了过来,其实,我们都万分焦急的等着他醒来,因为他的经历,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单教授是亲身进过那个空间的人,我们要想了解那个空间,单教授当然是我们的不二人选。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围坐在单教授床周围,这里他已经来过一次了,但那次来的时候,人皮还附在他的身上,并且还控制了他的思想,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次单教授在这里的时候,他也许已经部分或完全失去记忆了。 而这次,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单教授了。 看我们都坐在周围,单教授挣扎着坐了起来,田丽雯赶紧往他后面垫了个枕头,让他斜靠在上面。 “谢谢你们救了我,这次的旅行,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恶梦,我知道,我的思想和**,曾一度被完全控制住了。 我做过那些事,说过那些话,甚至到过那些地方,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有时候,我意识忽然清醒过来,吃惊的发现,自己怎么忽然到了这里,但刚要说话的时候,却说不出来,而说出来的话,竟然完全不是我的意思,你们无法理解,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我想努力挣脱,但却又无能为力,然后又会很快的失去知觉。 直到前天的时候,我忽然清醒起来,好像控制我身体的那个怪东西,忽然消失了,我意识忽然清醒起来,并且忽然发现,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那里一片漆黑,但却是凉风飕飕,不冷不热,让人异常舒服,浑身每个细胞都非常舒服,我活半辈子了,但从没感到那么舒服过。 虽然很黑,但一点不会感到压抑,那里好像异常空旷,我站起来,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在很远的地方,有一种蓝莹莹的亮光。 于是,我就站了起来,往那边走去,走了很久,才慢慢靠近那个光亮的地方,但走近以后,我震惊了,眼前看到的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是一条河流,河水并不深,清澈见底,但最怪异的是河底的石头,那些石头,都能发出一种蓝莹莹的光,而我远远看到的那种蓝光,就是这些河底的石头发出来的,我当时就在想,我难道是死了吗?因为这种地方如此漆黑一片,很像是地狱。 但如果这是地狱的话,怎么会如此舒服呢? 正当我站在河边发愣的时候,忽然,最恐怖的一幕出现了,从远方摇摇晃晃走了几个人,等他们越走越近时,我借着河底石头发出的光,看清他们的长相后,吓得我头嗡的一声,几乎昏过去。 因为来的那些根本不是人,而是鬼,因为他们的皮肉都烂了,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看来,那里果然是地狱。 我当时就瘫软在地上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几个鬼,慢慢的围拢在我旁边,有两个还蹲下身子,和我对视,我发现他们脸上的皮肉,几乎完全烂掉,脸上的骨头在外面露着,好像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更恐怖的是他们的眼睛,按说,一般人的眼睛应该是在眼窝里,但那两个鬼却不是,他们的眼睛,已经上移,长在眼眶上面的头骨里,而头骨的那个地方,又出现了两个洞,那两个眼珠子,就在那个洞里骨碌乱转,怪异、恐怖的简直无法形容。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呵斥声,那几个鬼连忙后退,我也连忙看过去,让我吃惊的是,后面来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在县城的日军遗址里,给我们带路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他,穿着同样的长袍子,过得一样严实,那种沙哑的嗓音,还有走路的姿势,都一点没变。 我喊了声:“快来救我,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那人走过来后,用嘶哑的声音笑了几声后说:‘哈哈,我的计谋终于成功了,就是因为我,你才能来到这里,而我让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需要你的尿,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按我们的吩咐做。’我当时一听,当时立刻明白了,我来这里,完全是中了那人的诡计,可让我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且他们还要喝我的尿,这真是太怪异了。 并且如此费尽心机,我忽然意识到,那个裹着袍子的人,其实根本也许不是人,而是和那些鬼一样,他的皮肉可能也都烂了,他扶小田时,手臂上就露出一段白骨,还撒谎说是什么日本人燃烧弹烧得,看来都是在说谎。” 第530章 深夜里的袭击 听单教授说道这里,我们几乎完全可以肯定,那个曾经给单教授带路的人,应该就是张良辰,而引诱单教授来这里的人,也是他。 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单教授的尿,由此可见,单教授的尿,对张良辰有多重要,疯子六推测,张良辰的“白骨观”,要取得最后的成功,也许就必须有单教授的尿了。 单教授喝了口水,平静的一下情绪,继续讲下去:“我当时吓坏了,瘫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也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僵尸一样的人,全部都走了。 过了好久之后,我才缓过劲来,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想进入了一个怪异的世界,见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怪物,遇到的事情,也都无比的怪异和恐怖。 并且,自从我为了寻找人皮,钻进那个洞中后,我就忽然失去了知觉,精神和身体完全被控制了,直到现在,我才完全恢复了清醒,虽然很累,但却完全自由了。谢谢你们救了我,要不是你们,我肯定会死的。” 听完单教授的叙述,情况也越来越清晰----在那个空间里,不知张良辰一个,还有其他和张良辰类似的怪物。 并且,张良辰和高瞎子,也很可能是一伙的,因为骗单教授来这里的人,从单教授的讲述中,很像是高瞎子。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呢? 表舅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大家,很缓慢,但又很坚定地说:“现在,我们和这些怪物决战的时刻到了,当然包括高瞎子,我们历尽千辛万苦,重要慢慢的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并且,他们之所以能变成现在的怪物,归根到底,都是陨石的神奇能量造成的。” 表舅说道这里时,单教授忽然说道:“对了,这位老先生说道怪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这两天在那里面,还遇到一件怪事,就是有五六个人----其实也算是怪物,因为他们身上的皮肤很怪,像是癞蛤蟆一样,疙疙瘩瘩的,并且皮好像非常厚,看着非常恐怖,那些人好像也是被他们抓去的,每个都绑的紧紧的……” “那几个人怎么样了?”袁老头迫不及待地问,因为他知道,那几个人就是宣恒和朱乐庭他们了。 “那几个人被他们烧死了,变成了一堆灰烬,想到那种惨状,我还心有余悸。” 单教授这句话刚说完,只见袁老头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晕了过去。大家都连忙围了过去,给袁老头掐人中,捶后背,疯子六又拿出银针来,给袁老头针灸了一下,过了好大一会,袁老头才缓过神来。 袁老头先是两眼发愣,过了一会,才放声大哭,我们谁也没有劝他,因为我们都知道,这对袁老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让他哭出来,也许会更好一些。 他家时代几辈人守候的老祖宗,没想到竟然这么惨死了。但我偷眼看了一眼表舅,发现表舅的表情,异常平静,我此时一下子明白了,这种结局,表舅早有预料,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安慰袁老头而已。 又过了好大一会,袁老头才慢慢止住了哭声,一下子显得苍老了很多,精神也显得非常萎靡。 表舅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袁兄,你节哀顺变吧,我们一定会为宣恒老前辈报仇的,不过我想说几句话,你也不要见怪,宣恒老前辈、还有朱乐庭他们,也活了三百多年了,并且是以这种状态,也许就此结束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退一步说,假如宣恒继续这样活下去,那以后该怎么办呢?你今年九十多了,虽然身体不错,但我们都是老年人了,也不用忌讳说到死----再你百年之后,谁会代替你来守墓呢?恐怕你下一辈的年轻人,谁也不再愿意来了。 所以,就此来说,这样的结局虽然很惨,但生死由命,富贵由天,他们几位,也算是比同时代的人,多活了好几倍的时间,也都值了。” 旁边的田丽雯,悄悄的把那几个人的来历,告诉了单教授,单教授这才知道,一听见那几个人死,袁老头为何会这么伤心。 他也连忙安慰袁老头说:“你不要太伤心了,老人家,那几个人死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喊着张良辰的名字,大骂了一阵而已,然后被火烧的时候,很平静,几乎连挣扎都没有。” “应该是,因为他们几个人,由于皮肤特殊,上面的神经很少,因此火烧的时候,是不会有太大痛苦的。” 对于这方面,疯子六比较了解,因此他也补充了这么几句。 经过大家这番七嘴八舌的劝慰,袁老头的情绪果然好了很多,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唉,也许这就是命吧,命长命短,其实最终也都不免一死的,不过王兄说的对,如果宣恒老前辈没有这场意外的话,我死之后,还真的没人再来‘守墓’了。” 既然宣恒他们几个死了,我们现在就无所顾忌,可以大胆地对张良辰、高瞎子他们动手了。 “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就是要破坏那个空间的环境,那个空间里环境一变,张良辰他们就无法再在那里生存了。 其实,我们已经做了很重要的一步----找到了通往那个入口,并且把那个入口暴露了出来,大家要知道,这对张良辰他们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因为他们原来洞口的开合,都要在特定的时辰内,那样空间内的阴阳之气,才不会受到影响,而现在我们这样一来,完全就把他们空间的阴阳之气搞乱了。” 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我们把巨石下面的那两个入口暴露出来,对张良辰他们的打击有多大。 大家商议了一会,决定天一亮,我们就对张良辰他们,发动猛烈的进攻,通过我们的分析,大家认为,对付张良辰他们最好的办法,还是用火。 对于张良辰他们来说,最怕的也就应该是火了,于是,小磊连夜做了几个简单的燃烧瓶,这些燃烧瓶使用汽油制成,虽然简单,但威力却很大,等明天我们一旦遇到张良辰,就会用这种燃烧瓶袭击他们。 大家渐渐觉得,真正最后决战的时刻,也许就要来了。一直谈到很晚,大家才各自回屋睡觉,但因为是特殊时刻,所以除了“猴鹰”之外,还是由小磊我们两个人轮流值班。 除此之外,表舅还特别嘱咐,今夜每个人都要和衣而卧,并且把武器和手电放在旁边,一有情况,我们立即就能行动。 小磊不但每次行动前,都是身先士卒,担任最危险的任务,并且几乎每次值夜,也都是值下半夜,因为下半夜最难熬,也最容易发生意外的状况。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各个屋里的灯,也都逐渐熄灭,在这大山里,因为没有电,也没什么人,所以一到十一点,就有点深夜的感觉了,万籁俱静。 我还是熄灭灯,坐在窗子旁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而“猴鹰”则是隐蔽在院中一块石头后面,和我同时在守卫着这座小院,有“猴鹰”在,我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一直过了十二点,一切还都非常正常,我做的有点疲乏了,于是悄悄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但眼睛没敢离开外面,小磊说过,哨兵即使有一秒钟的疏忽,就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这句话对我很震撼,所以每次值班的时候,我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走神。 又过了一个小时多,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还是一切正常,在两点多的时候,就要换小磊了,我自己也慢慢有了困意,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当我刚要站起来,再活动活动时,忽然,我发现在明亮的月光下,忽然有个黑影一闪,好像从墙头上飘进了院里,我马上像触电一样,浑身一抖,困意全消。 这到底是是谁?是张良辰,还是他一伙的?我马上紧紧攥住手中的一根棍子,静静的观察着那个黑影,看到究竟想干什么。 “猴鹰”应该和我想的一样,也是按兵不动,准备进一步观察情况后再说。 只见那个黑影,站在院子中央,往周围观察着,忽然,往后面招了招手,又跳进来两个人,我现在可以确定,这三个人应该不是人皮,从动作上就能够看出了,不过这三个人的身形,也是极其轻盈,跳进院里时,我几乎没听到一点动静。 三人耳语了几句,忽然各自从腰间抽出一把长长的东西,那应该是刀,然后其中的一个人又一挥手,三人往不同的房间走去,我忽然意识到,这三个人来,就是要杀掉我们,因此,我便不再犹豫,立即把把哨子放在嘴里,猛吹起来。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只要一发现情况,就吹哨子,在寂静的深夜里,并且还是在人迹罕至的大山中,这哨音显得尖利而响亮。 还没等我看清楚,旁边的床上的小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蹿到院里了,随后,各个屋里的手电也都亮了起来。 这三个人反应速度也是极快,虽然小磊和“猴鹰”已经开始攻击,但两个人还是蹿出了院外,“猴鹰”追了出去,而小磊和一个人缠斗起来。 我们所有的人都来到院里,然后把所有的手电,都照向和小磊打在一起的人,这时,我们才看清,那人是忍者装扮,原来是他们是那几个日本人! 第531章 深夜来客 这个日本人的功夫,果然不同寻常,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把武士刀,无比犀利,小磊拿着根棍子,与他打斗起来,这是两个武术高手的较量,我们这些人,想帮忙都帮不上,如果“猴鹰”回来的话,应该就能制服这个日本人. 两个人的反应都是极快,招式我们根本看不清,不过大家都很担心,因为小磊拿的是棍子,而那个日本人则是锋利的日本刀,小磊如果稍有不慎,被那刀伤到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 正在这时,忽然听疯子六在后面喊了一声:“小磊后退,大家都后退”。 听疯子六这么一喊,小磊猛地往后一蹿,大家也都条件反射式的往后退,而那个日本人稍微一怔,扭头就往外逃,就见疯子六一甩手,扔出“一团火”来,我们才忽然意识到,疯子六扔出的、是我们自制的燃烧瓶。 那个日本人刚想翻身上墙,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过来,他便挥刀就往外挡,但他们绝对没想到,那是燃烧弹,这种燃烧弹一遇到阻挡,马上爆裂,然后形成巨大的火团,就听日本人一声惨叫,顿时成了“火人”。 只见他痛苦的挣扎着、惨叫着,步履蹒跚了几步,然后就倒在了地上,不大一会,就一动不动了,一种皮肉的脚臭味,迎面扑来,而火仍然在燃烧着,这样一来,我们才见识到这种燃烧瓶的威力。 活活烧死人,我们大都第一次见到,看的心惊胆战,但疯子六和小磊则都比较平静,他们俩都是经历过真正战斗的人,对这种惨烈的场面,他们的耐受力,当然会比一般人强很多。 尤其是疯子六,看着日本人被这样活活烧死,脸上充满了复仇的快感,他狠狠地说道:“过瘾,奶奶滴,看到日本人死的越惨,我心里就越痛快,想当年,他们残害我们多少的中国人。” 而女翻译则连眼紧闭,双手合十,嘴唇翕动,好像在默默地念着什么,她的心情应该比较复杂。 过了一会,“猴鹰”也飞回来了,欧阳老头才长出一口气,虽然它没等抓到那两个逃跑的日本人,但总算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大火一直烧了四十多分钟,才慢慢熄灭,此时,那个日本人,已经彻底变成灰烬了,我们拿出两把铁锹,清理干净,经过一番折腾,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留下小磊和“猴鹰”守夜,我们又各自回屋睡觉,表就说,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越要休息好。 这种意外,我们经历太多了,已经有点适应了,所以我躺在床上不久,就睡了过去,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阳光从窗口透了进来,初秋时分,微风习习,正是一年最舒适的时候。 这几天都是阳光明媚,对我们的行动非常有利,疯子六说过,无论是那几个日本人,还是高瞎子,或者张良辰那帮怪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体内,都是阴气凝聚,所以最怕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 因此,在这种天气里,他们的功力就会大减,对我们的威胁,也就会极大消弱了,真是天助我也。 大家吃过早饭后,收拾好就出发了,当然,为了家里的安全,两个日本女助手,欧阳老头和“猴鹰”,以及田丽雯还有单单教授等,仍然留在家中守候。 我们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个陨石坑。当我们再次查看那块巨石下的洞口时,发现洞口仍在那里敞开着,对我来说,有点意外,我总觉得,这两个洞口,应该会被他们很快堵上。 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发现的线索,还有取得的进展,都会被对手迅速的切断、或者修复,这次是怎么了呢? 表舅分析说,从这一点看来,他们受了致命打击,已经没有多少能力反抗了,比如在这个洞口被挖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听见有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可能那时他们就受到重创了。 也许我们离最后的成功,终于不远了。 按我们的计划,大家往裂缝那边走去,这次,我们仍要到裂缝对面看看,上次因为松树上的那种“松蝙蝠”,大家急急忙忙,虽然找到洞口,但没敢细看,这次我们算是有备而来,拿了几个大雨伞----就像是上次我们防止那种人皮的汁液一样。 因为我们听疯子六说了,那种“松蝙蝠”之所以攻击人,就是人身上粘了松树上落下来的东西,只要不被那种东西沾到,我们应该就会没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要烧掉那棵松树----没了那棵松树,那种“松蝙蝠”就会死掉。 事情进展的出奇的顺利,连那个山洞,依然没被人堵死,我们很快就穿到了裂缝对面,等我们一从洞口出来,就听疯子六大喊:“看,这里好像有活物了。” 我们都大吃一惊,仔细一看,果然如疯子六所说----不但有了几只蜻蜓,还有几只小鸟飞来飞去,而地上竟然也有了蚂蚁。 而这些转变,仿佛都在一夜之间,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这一切,会不会都和那块陨石的变化有关呢?我们还不得而知。 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的让我有点不安,我好像隐约觉得,这些顺利的背后,会不会藏着一个巨大的陷阱? 小磊拿出一个燃烧瓶,然后往那块松树上一扔,顿时熊熊大火把那棵树吞没了,松树本来就很容易点燃,在汽油等助燃剂的作用下,更是烈火熊熊,树枝树干噼里啪啦的乱响,浓烟和火焰直冲云天,显得异常壮观。 在烈火中,我们忽然听到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声,据大家猜测,那就应该是“松蝙蝠”,一个最大的威胁,就这样被我们除掉了。 在所有的行动中,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顺利的,难道那种陨石的神奇功能一消失,张良辰和高瞎子都死掉了吗? 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来到那块奇怪的石头面前,然后轻轻推了一下,便有一个洞口露了出来,我们知道,这就是通向张良辰空间的入口。 看着漆黑的洞口,小磊刚要下去,却被表舅拦住了,他眉头紧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两分钟后,他忽然抬头说:“今天这些事,是不是太顺利了。” 大家都默默点了点头,谁也没说话,看来,这一点大家都察觉到了。 “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感觉有点不正常”,疯子六也喃喃地说道。 “嗯,我觉得越是顺利,我们越是要小心谨慎,不能太冒进,今天就到此为止,咱们赶紧回去,我好像觉得,很多的事情,我们还没理太清楚。” 但对表舅这个提议,大家好像都不太同意,说应该乘胜追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事情进展顺利,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对手受到重创,他们已经无力反击了,如果我们给他们喘息之机的话,他们就会很快反扑回来了,到那时就后患无穷了。 表舅见大家都不愿意回去,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了,但就在这时,我们忽然听到裂缝对面,传来阵阵狂笑声。 我们大吃一惊,连忙往对面看过去。 只见对面站着两个人,虽然还看不太清模样和长相,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两个人应该是正常人,既不是张良辰他们,也不是那些日本忍者,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呢? “那不是老吕和老李吗?”小磊忽然惊叫道,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也都马上认了出来,不错,那正是老吕和老李!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两人笑了一阵后,扭身就离开了,这时,我们才感觉好像有点不妙,这次没人再执意要呆在这里了。 我们想赶紧回去,于是,我们又连忙钻回洞口,准备从那个洞里钻出来,但在那个洞里走了七八米后,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个洞口是直的,没有一点弯度,按说在洞里的时候,就能看到另外一侧洞口外的光亮,但前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在往里走了几米后,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块巨石,挡在了洞道里,并且这种巨石,和我们以前遇到的一样,是一种有磁性的特殊的石头----还是那几个日本人捣的鬼。 这种磁铁矿石,异常坚硬,小磊工兵铲上的那个钻头,也完全钻不动,小磊用那个钻头试了几次后,丝毫没有效果,此时,我们原本高涨的情绪,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我们又一次中计了。 就听表舅忽然对大家说:“既然出不去,那就赶紧退出去,要不然进口再被堵上,我们就会活活憋死在里面了。” 表舅这句话,让大家惊出一身冷汗,我们赶紧掉头往回走,万幸的是,进口没被堵上,当我们再一次从洞口出来,看着仍在熊熊燃烧的松树时,情绪才稍微镇定了一点。 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们再一次被困住了,上次是被困在一座悬崖上,这次却是被困在如此怪异的狭长地带,两边都是裂缝,而在这个地带的两端,则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我们该如何从这里逃离呢? 第532章 鬼谷子的阵法 说实话,老吕和老李的出现,我们谁也没想到,自从我们离开宾馆后,虽然在峡谷时,和老李短暂相遇,但这几天来,在我们遇到的各种诡异事件中,老李和老吕从没出现过,我们似乎也渐渐的把他们俩忘了,但谁会想到,他们竟又忽然出现了,并且还是用这种方式出现的。 看着两人狂笑着离开的背影,肯娅忽然担心的说:“他们两人会不会去陈老先生家,对陈老先生他们不利呢?” 疯子六摇摇头说:“应该不会,那两个女助手,还有欧阳老头、‘猴鹰’等,都认识这两个人,并且“猴鹰”光是凭气味,就能把这两个人认出来。所以不用担心,况且,仅凭‘猴鹰’自己,对付这两个人就绰绰有余。” 疯子六说的没错,对于这两个人是否对陈老先生他们不利,我们倒不用担心,而真正应该担心的,反而应该是我们自己,我们被困在这里,怎么样才能到对面去呢? 正在这时,那个巨石下面的洞口忽然打开了,就听小磊高喊一声:“躲到石头后面,快。” 因为我们经历这种突发的场面,实在是太多了,听小磊一喊,我们马上反应过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旁边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也就在我们躲好的一瞬间,几只弩箭,带着尖利的呼声射了过来,那力道真大,深深地嵌入了石头中。 对于这种弩箭,我们并不陌生,因为我们不止一次被这种弩箭攻击过,而每次都是那几个日本忍者,难道这次也是吗?那几个日本忍者,怎么会在张良辰的洞中? 小磊躲到巨石后面,把燃烧瓶点着,然后从石头后面闪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把燃烧瓶甩了出去,接着又躲到了石头后面,而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不足一秒,我么几乎都没看清。 但就听见几声惨叫,弩箭停止了,看来小磊的投的真准,一定投到了洞口上。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弩箭射出来,我们才慢慢走石头后面出来,此时,就见那个洞口,燃气了熊熊大火,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已经有一个人,已经几乎被烧焦了,看来这人是躲闪不及,被燃烧瓶击中,但我们已经无法分清,这是日本人,还是张良辰他们了。 看来燃烧瓶的威力,实在是很有效,如果我们早想到这一点就好了,这两把火真有用,一把火烧了那棵松树上的“松蝙蝠”,另一把火不但击退了对我们的袭击,还烧死了我们的一个对手。 正当大家对对这种“火攻”法,感到很有效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忽然觉得,好像空气越来越稀薄,喘气越来越困难,这是怎么回事? 表舅忽然喊道:“不好,我们赶快站到高处去。” 虽然对于表舅的这句话,我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都知道,表舅既然要这样做,其中必然发现了什么,于是,在这个狭长地带内,我们连忙跑到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山坡上,这样一来,才感到呼吸才稍微顺畅了一点。 “表舅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们会呼吸越来也困难,好像没了空气似的”,红梅气喘嘘嘘的问。 表舅一脸的焦急和恐惧,急急忙忙说道:“来不及细讲了,只能说,这里的空气,应该是封闭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像是被装到了玻璃箱中。” 什么?这里的空气是封闭的?这怎么可能呢?虽然这个狭长地带,在地形上是与外界割断的,但空气怎么会割断呢?这真是令人无法想象。 不过我们都知道,表舅不管说任何事情,都是有理有据的,绝不会乱说,但我们现在也没时间详细问他了。 可真的如他所说,这里的空气是和外面隔绝的,那我们就惨了,这样一来,那熊熊的烈火,会迅速的消耗掉这里的氧气,而二氧化碳的浓度,却会剧烈上升,到那时,我们就会活活憋死在这里,并且,那松树火势正猛烈,想扑灭都根本来不及。 我们刚才还认为,正是这熊熊的大火,帮了我们的大忙,但没想到,实际上我们却反受其害。 此时,即使我们在狭长地带的最高处,但我们的呼吸,却越来越困难,我现在头晕的厉害,不光是我,大家都眉头紧皱,都努力的大张着嘴,努力地呼吸着空气。 如果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憋死!这可该怎么办,更可怕的是,随着氧气越来越少,我们不但浑身无力,还渐渐产生了幻觉。 此时,巨石入口处的那颗自制燃烧弹,已经慢慢熄灭了,但要命的是,那棵松树却是越烧越旺,仅就这一点,氧气还会剧烈减少,直至消耗殆尽。 肯娅已经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我们也都是身体直晃,只有小磊的症状最轻,只见他一下子抱起肯娅,这时,就听小磊表舅强打着精神,勉强地说了句:“快,快从那个入口进去,进到空间里去。” 大家一听,马上一致赞同,咧咧跄跄地往那个洞口走去,虽然我们头晕的厉害,但我们心里都明白,除了表舅说的这个办法外,我们别无他法。 不管那个空间有多危险,最起码进去还有活着的希望,而留在外面,却只能被活活憋死。 小磊把绳子拴在一块巨石上,然后我们顺着绳子,进到了空间里。而一道空间后,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天哪,这里的空气居然很正常,那为什么不能和外面的空气交换流通呢? 这时,我们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大概顺着绳子,下去四五米,就是一个台阶,我们就坐在台阶上,喘了好大一会,这时,意识才慢慢清醒过来。 这个空间里,已经是一片漆黑,往远处看,也看不到有那种蓝光----也就是河底的石头,发出的蓝光。 不过这个空间的大小,却让我们很震惊----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那种空旷感,就让人感到这并不是在底下,而是在黑夜中的旷野中一样,一点也不会感到憋闷,并且空间里凉风习习,这证明空间里的空气流动,是非常顺畅的。 我们顺着台阶往下走,走了很久之后,才好像到了空间底部,几支手电筒全部打开,一束束光柱,指向不同的方向。 我们也在试探性的往里走。 表舅说,这个空间的最底部,肯定是从裂缝间谷底下面穿过去的,并且除了那个河流的进水口外,很可能有出口通向外面,我们从这个空间里,就能从那个狭长地带逃脱了,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马上又燃起了希望。 不过,我们在这座地下“旷野”里,走了很久之后,竟然仍旧看不到空间的边际,这里真是大的有点可怕。 “表舅,这是怎么回事?这地下面怎么会这么大呢?应该并宣恒他们的空间大很多----虽然宣恒的那个空间,我没去过,但我感觉应该如此。” 听李姐这么一问,表舅又说了一句让我们很震惊的话:“这里也许不仅仅是大,而是古代的一种阵法,这种阵法非常奇怪----在一个很有限的空间里,却会让人感到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 “居然还有这种阵法?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难道是魔术?”,小磊对表舅的这句话,也非常的困惑不解。 “嗯,确实和魔术很相似,人进入这种阵法后,就会想‘鬼打墙’一样,老是围着一个地方转,但却察觉不到,好像觉得自己往前走了很久似的。” 表舅深入的解释道。 疯子六也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走了这么久,其实同一个地方绕来绕去,自己却没感到吗?” “很可能是这样,据说这种阵法,是鬼谷子发明的,也就是庞涓和孙膑的师傅,但鬼谷子却没把这种阵法,传给孙膑和庞涓两人,这件事,庞涓在其兵书中提到过,说这种阵法诡异无比,而《孙膑兵法》中,则没提这件事,好像是紧遵师父教导似的,传说鬼谷子,曾用这种阵法,让四千进山抄剿他的将士,活活在这种阵法中困死,而没有一个人能走出来。 而那个山谷的入口,明明就在那些将士们的不远处,可他们就是发现不了,而是想着魔一样,只是在一块不大的地方里绕来绕去,当时,庞涓和孙膑,在山谷上,陪同鬼谷子,共同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后来,鬼谷子觉得这种阵法,实在是太惨了,于是从此之后,便不再使用,不但自己不使用,也没有传给孙膑、庞涓两个徒弟。 这种神奇的阵法,据说是利用了风水,地形,气流,还有特殊的草药,相互作用而成,极难破解,即使你意识到中了这种阵法,也无法逃脱,这就是它的可怕之处。” 我们一听,又都震惊了,真是有刚出虎口,再入狼窝的感觉,如果我们真是中了这种阵法,岂不是也会活活被困死在这里呢? 第533章 逃出囹圄 听表舅说完这种神奇的阵法后,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恐惧。 “对于这种阵法,您是不是也没有破接的办法?”李姐焦急的问表舅。而表舅表情沉重的摇了摇头。 大家都沉默了。 稍微思索了一会,表舅忽然说:“现在我们也谢有一个办法。” 大家精神一振,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什么办法。” 表舅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们,而是往后指了指说:“你们注意没有,我们现在即使往回走的话,都已经找不到我们进来的出口了。” 他这句话,更加重了我们的不安,就听表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只有殊死一搏了,要不然,真就会被困死在这里,怎么个殊死一搏法呢?这种办法说出来确实危险,但我们却不得不做。” “哎呀表舅,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就直接说吧”,李姐焦急地催促道。 表舅仍然神情严肃,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说:“跳崖”。 跳崖?听表舅吐出这两个字后,大家都愣了,那不是找死吗?再说了,在这种空间里,哪有什么悬崖啊。 大家都愣愣地看着表舅,等他解释,表舅看了看大家,然后用手电光照着远方说:“大家看看,要是光看这手电光,就会觉得这个空间无边无际,根本照不到尽头,而我们走了那么大一会,好像用永远是这样,这太不正常了,所以,我才判断是那种诡异的阵法。 看到这种手电光的现象,我忽然想到风水术上的一件事来,这还是我师父、在几十年前给我说过的一件事。 他说过,在有些地方,有一种奇怪的‘气’,而这种‘气’,会使人在方向上、产生一种奇怪的扭曲----你无法察觉你行走的方向了,不论你觉得你是往前、往后、往左、或往右走时,其实,你实际的行进方向,其实就是兜圈子,也就是说,你实际行进的方向,其实不受你大脑控制了。 以咱们现在为例,我们现在是往前走,假如我们现在决定往后走,但实际上,我们的行进方向并没有改变,而我们大脑却觉得我们的行进方向已经改变了。” 表舅说的有点复杂,不过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对于我们的行进方向,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控制,我们选择往哪个方向走时,我们觉得自己已经是往哪个方向走了,但那却是错觉,实际上我们的行进方向却没任何改变,这真是太可怕了,也太怪异了。 谁会想到,我们在意识完全清醒的状况下,却在视觉和方向上产生这种幻觉,一种无比可怕的幻觉,你即使意识到了,却仍旧无法摆脱,这才是最可怕的。 “你的意思是说,鬼谷子的那种**阵,就是和这种风水上的‘气’有关吗?”疯子六若有所悟的问道。 表舅点点头:“对,以前这两件事,我还从没联系到一起过,但我刚才我忽然意识到,这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而当你意识到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后,是不是就想到了破解之法?”小磊也好像明白了表舅的意思。 “嗯,我刚才说的跳崖,就是这个意思”,说完这句话后,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就听表舅对小磊说:“小磊,你能不能倒立?” 小磊被这么一问,有点丈二和尚莫不着头,他一脸困惑的看着表舅说:“倒立绝对没问题啊,您是想要我倒立?为什么呢?” “我的意思是,不只是静止的倒立,还能倒立着走,以身体素质来看,你应该是最好的,除了你能做到这一点,其他人应该做不到。” 表舅没有直接回答小磊,而是解释自己的意思。 “倒立行走绝对没问题的,那是我们练习臂力时常用方法,我们不但是倒立着在平地上走,还要爬台阶,我最高纪录是连续倒立行走近一个小时。” 表舅听完小磊的这个回答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好,你现在就倒立着往前走。” 对表舅的这种提议,我们实在是搞不懂,不过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小磊二话不说,便马上娴熟的倒立起来,就在倒立的一瞬间,他惊叫一声:“天哪,怎么一倒立后,看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呢?我看到石壁了,就在咱们两边几十米外,并且前面有个拐弯。”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都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一倒立,我们的那种幻觉就能消失吗? 我也迫不及待地试着倒立了几下,但在没有任何依靠物时倒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几次我都笨拙地摔在了地上,还惹得李姐、红梅咯咯地笑了两声,最后只能尴尬的放弃了。 这时,就听表舅说:“小磊,你在站起来看看。” 只见小磊双腿着地,又站直往远处看了看,同样吃惊地地说:“不知怎么搞的,这一站直,墙壁和弯道都消失,现在看起来,周围又是无边无际了。” 大家这才明白,当倒立时,那种幻觉就会消失,又能看到周围真实的一切了,这种倒立的方式,好像不太难,但除了小磊外,我们却谁也做不到。 接下来表舅让小磊倒立,然后大家都跟着小磊走,这样很像一群瞎子,被一个正常人带路一样。 小磊能看到石壁,能看到远处的拐弯,但对于我们来说,却什么也看不到,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旷野----虽然我们手电照着。 就这样,我们跟着小磊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后,就听小磊说:“现在咱们已经拐了个弯,大家用手电往我前面照,哎呀,前面好像是个悬崖。” 什么,悬崖?在这个下面的空间里,怎么还会有悬崖呢?表舅刚才说了,要想摆脱这种**阵,必须要跳崖,难道指的就是这个悬崖吗? 小磊继续往前爬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喊道:“好了,大家停止,前面的确是个悬崖,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 而我们却看不到前面有任何悬崖,仍旧是一马平川的,这就更让我们感到恐怖。 表舅却平静的对小磊说:“你看看周围有没有大石头,我们带了几捆绳子,我们把绳子拴在石头上,然后顺着绳子从这个悬崖下去。” 小磊倒立着往周围看了看,他说大概十多米处,有一个至少有上千斤的石头,我拿着一捆绳子,他在前面倒立着往前爬,我在后面紧跟着他,很快就到了那块石头旁边,诡异的是,小磊说那个地方有块石头,我也能触摸到,但却一点也看不到,我忽然明白了,其实我们这种状态,也许是一种失明----一种特殊的失明。 在小磊的指挥下,我才把绳子栓到了那块石头上,不过再看表舅他们时,虽然只隔了短短十多米,却怎么也看不到,不过倒是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这就更证明了我的猜想,我们现在的状态,其实是一种特殊的失明状态,不但看不到障碍物,连稍微远一点,连人也看到了。 不过幸好有小磊在前面带路,我们很快就回到了表舅他们身边,小磊站起来,第一个把绳子拴在腰间,按照对悬崖边缘位置的记忆,用手试探摸索着,他开始顺着绳子往下降,而对于我们来说,这种过程很诡异----明明前面是一片平地,但小磊却在平地上凭空消失了。 过了不大一会,就听传来一声口哨声,这是小磊降到悬崖底部了,幸好这个悬崖应该不是太深,要不然小磊也不会这么快就到底了。 紧接着我们也都把绳子拴在腰间,凭着手和身体的感觉,找到了悬崖边缘的位置,一个个地降了下去,我是最后一个。 等我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悬崖,不过深十米左右,而一到这里,我们的视力和感觉马上恢复了正常,因为大家又能看到石壁和石头了。 这个悬崖的底部,就像是山谷一样,非常平坦,我们顺着山谷往远方走,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地势慢慢慢慢往上升起,并且通道原来越小,最后缩成了一个洞口,又走了一会,忽然前面有亮光出现在眼前,大家忽然豁然开朗,一时间又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 那果然是一个洞口,当我们从洞口里钻出来后,稍微分辨了一下方向,我们无比惊喜的发现,我们已经从那个狭长地带逃出来了,又回到了裂缝对面,再一次死里逃生。 所有的偶然其实都是必然,这句话对我们来说也适用,在无数次幸运逃生的背后,是大家智慧和能力的结晶,要不是表舅和疯子六这样知识渊博的老前辈,我们也许早就送命了。 不过幸好袁老先生没来,要不然他的体力还真无法承受这番折腾。但有很多秘密,我们还没明白,比如,那个狭长地带的空气为何是封闭的呢,这里面又藏着怎样的秘密,只有表舅知道其中秘密。 第534章 死里逃生 回到陈老先生家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今天经历的一切,好像一场噩梦似的,大家吃了饭,坐在屋里好久以后,才逐渐缓过劲来. 大家坐在屋里,开始谈论起这次的行动来,这也是我们一贯的方法----每次行动后,都会坐在一起,好好开个总结会,这对于我们以后的行动,非常重要。 “表舅,那个狭长空间里的空气,怎么会是封闭的呢?难道在它的上方,会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罩不成?要不然,那里的空气、怎么会不和外界流通呢?”红梅问道。 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疑问,因为除了表舅以外,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表舅喝了口水,点点头说:“嗯,这种现象确实很奇怪,因为那个空间,绝对是开放的,也不可能有什么玻璃罩罩着,那外面的空气为何不能进来呢? 这说起来话长了,因为我是研究历史的,而不是研究自然科学的,所以这种事,还得从历史上说起,因为历史上有一件事,和今天咱们遇到的事很像。 这件事,发生在汉武帝时期。 汉武帝晚年的时候,也一心想着长生之类的,其实,历史上很多帝王都有这种心态,于是,下面很多术士,就纷纷迎合汉武帝的这种心理。 其中有一个术士最特别,他在一座大山中,找到了一块平地,那块平地很特别,其面积不大,仅几十丈见方,并且周围都是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一个大山中的一个孤岛,只有一面和高耸入云的山体连接,并且,也只能通过一个山洞进入那个平地上。 这一切,都和那个狭长地带很相似。 更诡异的是,那块平地,在冬天下雪的时候,周围已经是白雪皑皑,它上面却不会落一片雪花,因此,那个术士告诉汉武帝,那个平地就是一个人间仙境,很多人从那个平地上,就可以羽化升仙。 汉武帝觉得很特别,就在一个下雪天的时候,亲自去看了,他看到时非常震惊,因为那个平地,果然如术士所说,不会落一片雪花,不但没有雪花,并且还异常温暖,汉武帝狂喜,觉得这个地方确实是人间仙境,如果住在这个地方,说不定真的会逃脱生死。 于是,他就重赏了那个术士,并用了大量的人力,准备在那个平地上修几间宫殿,然后他就长期去那里居住。 要在那里修宫殿是非常艰难的,因为那块平地,不但是在大山里,并且还要通过一个山洞,才能到达那个平地上,由此可以想象,光是建筑材料,要搬到那个地方就很难了,在修建的过程中,类似了很多工匠,不过最终还是完成了。 在修建完成后的第一个冬天,汉武帝就搬到了那里,在住的头半个月里,汉武帝觉得非常舒适,但在第二十天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晚上,星空满天,汉武帝来到外面,抬头看着天空,和周围巍峨的群山,一时间兴致大发,便令手下在平地上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然后让宫女翩翩起舞,他和几位大臣边喝边看。 其实,这种“篝火晚会”,在汉代宫廷很流行,汉代的皇帝很喜欢在夜里燃起一堆堆篝火,然后围着篝火喝酒观舞。 但篝火烧了一会后,汉武帝还有大臣们、以及平地上所有的人,都感到越来越不对劲,因为忽然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所有的人都无比慌张起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已经是摔倒在地上,有两个年老的大臣,很快就死掉了。 汉武帝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过幸好有一个贴身侍卫,不但勇猛无比,还很有头脑,这位侍卫好像意识到,发生这种诡异情况,可能是和这个地方有关,于是,他背起汉武帝,钻进了那个山洞,从那块平地逃了出来,而一到了外面,汉武帝就很快缓了过来。 就这样,汉武帝差点死掉,于是汉武帝觉得,这都是那个术士捣的鬼,于是,他把那个术士车裂了,还灭了术士的三族,数百人被杀。 从那以后,汉武帝就再也没去过那个平地,而那个平地,也成为一个‘妖地’,除了汉武帝等少数几个人逃出来后,大部分都被憋死在那个平地上。 这件事被记载了史书上,并且还有确切的地点,前些年,一些考古学家,还找到了那个地方,其地形地貌,居然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样,说明这件事,很可能在历史上真实发生过,于是,国家相关部门,组织了一个多个机构组成的课题组,这个课题组中,包括考古学家,地质学家,物理学家,还有天文学家等,经过几个月的研究,重要找出了原因。 原来,那个平地周围,有一块巨大的陨石,而那块陨石,有一种强大的引力场,更加令人惊奇的是,那种引力场在平地的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拱形,把平地笼罩在里面,这样一来,就好像在平地的上方,罩着一个无形的罩子。 你们都学过物理,知道无论是磁场、还是电场,都有一定的形状,其实引力场也一样,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同样有一定的形状。 正是拱形的引力场,不但是雪花被阻隔在外面,还把外面的空气阻隔在外面,但奇怪的是,这种引力场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日期的不同,其强弱会发生变化,在每个月内,都有一两天最弱的时候,而在引力场最弱的时候,引力场内外的空气,就能交换,也就是说,每个月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平地上的空气,才能和外面的交换,而平时的时候,几乎是封闭的。 因为平地上方的空间非常大,所以空气的体积也很大,一般人呼吸的时候,即使每个月换一次气,也足够用了,但因为点燃了那么多篝火,篝火燃烧时,就会消耗大量的氧气,所以平地上方的氧气,就被迅速消耗完了,但因为外面的氧气又进不来,所以人就会觉得呼吸困难,甚至会被活活憋死。” 听表舅说完后,我们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事真是太奇妙了,要不是表舅知识如此丰富的话,我们即使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个狭长地带,比汉武帝去过的那个平地更可怕,因为从那几个古代士兵的遭遇看,狭长地带上,还有一种特殊的细菌,遇到大雪天,就会被激活,也就是说,这个狭长地带比那个平地更可怕。 一直再旁边没说话的疯子六,忽然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我们干掉张良辰,还有那几个日本人,以及高瞎子,也许不用找到他们。” 这让大家都一愣。 “不找到他们就干掉他们?这怎么可能呢?”,我疑惑地问道。 疯子六抬头看了看我说:“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弄清楚了吗,无论是张良辰,还是宣恒,以及高瞎子、还有那几个日本人等,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并且还活了那么多年,仿佛获得了超能力一样,这都是因为这块陨石造成的,虽然他们利用陨石能量的方式不同,但总而言之,都是在利用陨石的能量,才使他们有这些超能力的,只要我们把陨石的这种能量消除掉,他们自然就会灭亡的,之前我们也意识这点了。 不过,最让我担心的,已经不是张良辰,也不是那几个日本人,甚至不是高瞎子,而是老李和老吕。” 疯子六的这几句话,使我们面前千头万绪的事情,一下子清晰了不少,不错,高瞎子的经脉,此时正处在最低点了,他有点自顾不暇,所以这几天的事件中,几乎看不到他对我们的攻击,而那些日本人,因为特殊的体质,只能在夜间行动,白天他们的能力,会受到极大的制约。 至于张良辰,更是好认,他几乎就是一具腐烂的骷髅,虽然能力博斗能力超强,但我们现在有汽油制成的燃烧弹,而他最怕的,恐怕也就是这种东西了,因为他不怕刀砍斧剁,却最怕被火烧,只要一烧,他就会彻底死亡,而无法再恢复过来。 而最可怕的,确实是老李和老吕了,因为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并且知道这里很多的秘密,而对那些秘密我们却一无所知。 光凭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就是巨大的优势,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敌人知道我们,而我们对他们的情况,却所知有限,这种信息的不对称,迟早会让我们吃大亏的。 “更可怕的是,老吕和老李和那几个日本人是勾结在一起的,我们今天被困在那个狭长地带,即使他们两个人的诡计,并且这种诡计还差点得逞,要不是表舅超常的洞察力,和广博的知识,我们今天就死定了。” 红梅很感慨地说。 “虽然很危险,但遇到的这些事情,确实太精彩了,我回去以后,可以好好的把这里的经历,写在报纸上,不过,我担心很多人肯定会怀疑这些事件的真实度,因为都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职业病,到这种紧要关头了,肯娅还在想如何写他的专栏。 我们接下来的主要对手,也许不再是张良辰,还有那几个日本人,而是老吕和老李,以及高瞎子,尤其是那个老李,还是高瞎子的后代。 第535章 诡异的鸭子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这一天马上就又过去了,虽然我们庆幸死里逃生,但事情还是没任何进展。 “不知老李和老吕,在这附近会搞什么鬼,幸亏欧阳老爷子,还有‘猴鹰’都在,可以认出他们,要不然,就怕他们来害人,那就坏了,那两个人可是阴险毒辣啊。” 李姐有些后怕的说。 忽然,陈老先生的老伴说:“你们说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样子,并且长得比较瘦小,而另外一个,则年龄大点,是一个瘦小的老头,是那样吗?” 大家都不由得一愣,陈老先生老伴说的体貌特征,正是老吕和老李的,难道她已经见过两个人了。 “就是那两个人,您是在拿见到的。”我非常吃惊的首先问道。 今天我吃过无法,喂得一直鸭子跑到外面去了,我准备去找回来,在前面不远的山路上,就遇到了你们说的那两个人,我当时还很吃惊,你们也都知道,这个地方很少有外人来这里的。” “那两个人跟你说话了吗?”我继续追问。 “说了,他们俩看起来还挺好的,帮我逮了那只鸭子,然后递给了我,还问了问我路,说他们是做草药生意的,进山里来考察这里的草药,要不是他们两个帮忙,我的那只鸭子肯定就跑进大山里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平时那只鸭子,都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院里,顶多,在院子附近转转,而今天却往远处跑。” 这位老太太对老吕和老李的底细不清楚,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两人有多可怕,所以说起和两人相遇的经历,显得很平静。 “您说的鸭子,是不是那一只”,疯子六忽然指着门口趴着的鸭子问。大家一愣,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对那只鸭子这么感兴趣。 “是啊,就是那只,脖子上有一圈白毛,我有三只鸭子,就这只鸭子下蛋最多”,陈老先生的老伴唠唠叨叨地说。 疯子六忽然站起身来,走到那只鸭子面前,那只鸭子看他走了过来,连忙站起来,摇摇摆摆地走开了,而疯子六倒背着手,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鸭子。 这是怎么回事? 表舅也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站了起来,和疯子六一起,盯着那只鸭子看,两个人的怪异举动,一下子就把我们弄懵了。 此时,就见那只鸭子,摇摇摆摆,准备往门外走,就听疯子六喊了一声:“小磊,赶快把大门关上,别让那只鸭子跑出去。” 小磊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疯子六话音刚落,就见小磊蹿了出去,一个箭步冲到院门前,抢在鸭子出去以前,就把院门刚上了,那只鸭子一见,好像非常着急,不但扇动着翅膀嘎嘎地叫着,还用嘴啄小磊,这确实有点反常,从没见过鸭子这么凶猛过,连陈老先生的老伴都很吃惊:“哎呀,这只鸭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啄起人来了。” 小磊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鸭脖子,然后又把鸭子丢进旁边的笼子里关了起来,那只鸭子在笼子拼命挣扎着,还嘎嘎直叫。 疯子六忽然扭头对陈老先生的老伴说:“老嫂子,这只鸭子不能留了,赶快杀掉吧。” 陈老先生的老伴听疯子六这么说,不由得大吃一惊,声音颤抖地问:“为什么要杀掉呢?难道这只鸭子真的发疯了吗?” 疯子六微微点点头说:“和发疯差不多,不杀掉的话,后患无穷。” 陈老先生的老伴还想再说什么,就听陈老先生说:“哎呀,老婆子,你真是的,不就是一直鸭子吗,杀掉就杀掉了,喂这玩意干啥呢?整天嘎嘎的直叫,真是吵死人了,早就该带杀掉了。” 老太太听老伴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终于点了点头,疯子六冲小磊使了个眼色,只见小磊抽出匕首,慢慢往笼子那边走去,那只笼子里的鸭子,好像意识到自己将要被杀死,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的更厉害了,连叫的声音都有点变了,甚至发出一种尖叫声,而那种尖叫声,听起来不再像是鸭子,而更像是人的嘶喊声。 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毛骨悚然,这只鸭子究竟是怎么了,确实太不寻常了,因为一般的鸭子,智力很低,你即使拿着刀子过去,它也未必意识到那是要杀它,而这只鸭子则不然,它好像对当前自己的处境,知道的一清二楚,光凭这一点,它就不再是一只普通的鸭子了,并且它的叫声,为何会变得那么诡异呢? 正当小磊准备拿出那只鸭子,然后用匕首割断鸭子的脖子时,疯子六却忽然止住了他。原来,疯子六只是要吓唬一下那只鸭子而已。 这时,疯子六忽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回到屋里,好像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但我们都进来后,他小心翼翼的关了屋门。 当大家都坐下后,疯子六忽然说:“那只鸭子是不是很异常?不说别的,我刚才看到那只鸭子趴在门口的时候,就感到有点不正常,因为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鸭子一般都会回到自己的窝里,就像是天一黑,鸡就会上架一样,这是它们经过千万年进化后、形成的生活规律,而这只鸭子却非常奇怪,却趴在那里听我们说话。 更异常的事情,刚才大家也都看见了,不用我多说,我想说的是,那只鸭子,已经不是一直鸭子,而是好像被鬼魂附体一样,你们难道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疯子六的这一席话,让我们脊背凉气直冒。 “您是说,老吕和老李两人,在那只鸭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了吗?”表舅试探的问道。 疯子六点了点头。 “大家还记得那只黑猫吗?就是表舅家的那只,它的意识,好像是被高瞎子的一只红狐狸控制住似的,从屋里给高瞎子打开窗户锁。” 听完小磊的的话,我们都点了点头,这件事怎么会忘记呢?那是我们遇到的、最诡异的事情之一,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恐怕我们几个人的小命就没了。 难道这只鸭子,也同样被这样控制了。 疯子六听完我们的讲述后,则连连摇头说:“这只鸭子的状况,和那只黑猫很不一样,那只黑猫之所以被控制,是因为那种红狐狸,是懂猫的语言,它可以和猫交流,所以才能让猫听命于它,而这只鸭子,却完全不是那样。 我刚才看了一下,那只鸭子的经脉很特别,因为它的经脉,已经完全不是鸭子的经脉,而是像是人的。”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反而无法理解了----一直鸭子,怎么会有人的经脉呢?这有点讲不通。 见我们一脸的不解,疯子六继续解释说:“不光是你们,其实这种事情,连我自己也很难理解,如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也不会相信。 不过,我现在又要提提井上的那部手稿了,他用活人解剖的方式,残害了我们无数的同胞,就是他因为对经脉这种东西,过度的痴迷,因为井上在手稿中提到,他在日本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最神秘、最诡异的、关于经络的奇书,而这部奇书,正是从中国流传过去的。 成书的年代,大概是唐朝中后期,在那部书中,记载了一种关于经络的理论,那种理论,可以说是骇人听闻。 那部书中说,经络是万物之本,只要能够调动经络,使经络发生变化,外形也就会逐渐发生变化,比如说狐狸修成人形,按那种理论来说,完全是有可能的,只要狐狸的经络变成和人相似后,狐狸身上的各种器官,就会慢慢往人的方向发展,最后就会变成人形,虽然这种人形,也许不是完全像人,而是变成一部分像人,而另一部分仍旧是狐狸。 也许我们觉得这种理论很荒谬,但井上却觉得很有道理,为了证明这种理论有一定的根据,井上还举了一个例子,他说所有的哺乳动物的早期胚胎,都非常相似----都有点像是鱼的胚胎,并且还有腮之类的。 后来才慢慢变得不一样了,这就是因为它们的经脉发生了变化,才导致它们越长越不一样了,这说明,各种动物的形状,并不是毫无联系的,最起码在胚胎时期,曾经非常相似过。 而通过经脉的变化,可以让动物身体的形状,发生二次变化,变成另外一种生物。而今天的那只鸭子,不知怎么回事,经络发生了重大变化,变成了和人类似的经脉,而这种经脉的变化,也让它的智力迅速发生了变化,从刚才的表现上,可以看出它的智力,已经完全不是一只鸭子的智力了。” 我们都听的呆呆发愣,疯子六说的这些,对我们来说,简直天方夜谭,但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却又完全符合疯子六的这种解释,让我们不得不相信。 难道这真是老吕和老李捣的鬼?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第536章 张良辰的诡计 而那只笼子里的鸭子,忽然让我们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陈老先生的老伴,更是脸色苍白,甚至浑身微微有点发抖,看来这件事对她的震撼也异常巨大。 不过对疯子六说的这些,我们一时间还是难以完全接受,大家又来到外边,在浓重的暮色下,盯着笼子中的那只鸭子,而那只鸭子,此刻也恢复了平静,静静的和我们对视着。 此时,表舅忽然打开笼子,攥住那只鸭子的脖子,从笼子里又把那只鸭子拎了出来,诡异的是,这次鸭子显得安静,连应该有的挣扎都没有,这同样让我们感到不正常。 疯子六随后从袋子中,拿出一根银针,对着鸭子的头扎了进去,看着那根银针刺得那么深,我们觉那鸭子应该被刺死了。 好像我们猜对了----只见表舅一放手,那只鸭子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一般。 但仅仅过了几十秒后,那只鸭子又微微蠕动起来,接着便又苏醒了过来,缓缓站了起来,嘎嘎的叫了两声,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疯子六这才长处一口气说:“好了,这只鸭子的经脉,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们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那只鸭子的一举一动,完全变成了一个鸭子,应该有的模样,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大家这才稍稍舒了口气,又回到了屋里。 “老前辈,这到底是不是老李和老吕做的呢?如果使他们做的,他们又为何要这样做呢?”李姐好奇的问道。 而疯子六则微微摇摇头说:“你问的这两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老吕和老李干的,至于他们为何这么做,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这些问题,大家也都纷纷议论起来,可是过了好大一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而表舅则一言不发,低着头在苦苦思索着。 但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单教授在田丽雯的搀扶下,从西面的房间里走了过来。因为单教授还没完全恢复,这些事情,也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谁也没叫他,但没想到的是,他却主动来了。 当然,这对我们来说,还不是最意外,最让我们震惊的是,单教授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关于那个鸭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连表舅都猛然抬起来头来,吃惊的看着单教授。而单教授则一脸平静,缓缓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扫视了大家一眼,这才缓缓的说道:“关于那只鸭子的事情,刚刚才从窗户里都看到了,小田刚才到我屋里,也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了一下,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才过来跟大家说一下。 首先说一下我的状态,因为被那个人皮附体后,我的记忆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虽然那张人皮从我身上离开了,但我的记忆力还是没能完全恢复,今天我睡了几乎一天,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忽然记起来很多事情,这种感觉实在很奇怪,其中的一些事情,就是和这只鸭子的有关的。” 听单教授这么一说,我们真是又惊又喜,不过单教授说的这种情况,其实也并不难理解----因为他是的意识,曾经被人皮完全控制过,所以记忆力肯定受到了伤害,而这种记忆力恢复确实需要时间,他随着状态慢慢变得正常,很多他经历的事情,也便逐渐回忆起来。 就听疯子六接着说:“我在那个空间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异常怪异的东西,那个东西,头像是猴子,但身子的很多地方,却又像是狐狸。 我还记得那个张良辰----就是引诱我来这里的那个怪人----指着那个怪物对我狞笑着对我说:’这是我的宠物,也是这个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他说完这句话话后,那个怪物竟然开口回应说:‘没错,主人,我是’,我当时既震惊,又害怕,只觉得那是在做梦,根本不是现实,不但如此,张良辰还得意地向我讲起了那个怪物。 他说那个怪物本来就是一直狐狸,不过他使用了一种诡异的方法,改变了狐狸的经脉,经脉改变后,那只狐狸就会发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会变得越来越像是人,张良辰得意地说,让兽类变成人形,他就能做到,因此,他已经有和神仙差不多的法力了。 我当时头脑中一片空白,等他们走了好久以后,我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能因为精神上受的刺激太大了吧。 第一次和大家聊天时,我之所以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因为我当时实在是没想起来,退一步说,即使想起来,我可能也觉得那只是个噩梦而已,不可能是真的,这种事情实在是荒谬了。 但今天看到那只鸭子,又听了老前辈的解释,我不但忽然想到这件事,还意识到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并且和老前辈的解释,完全吻合。” 听完单教授的解释后,才知道疯子六的猜想完全正确,但我们没想到的是,这种使兽类变成人形的方法,竟然是张良辰发明的。 这样一来,如果这只鸭子,如果是老吕和老李动的手脚,那老吕和老李,肯定和张良辰有联系。 这时,疯子六忽然指着“猴鹰”说:“‘猴鹰’的头部和智力,已经和人非常接近了,因此,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想,张良辰用他的那种方法,是不是可以把一般的鹰类、也能变成‘猴鹰’呢?” 大家听完都一愣,是啊,疯子六的这种猜想很有道理,但欧阳老头却连连摇头说:“不可能,我的这只‘猴鹰’,可不是用那种方法培育出来的,而是自然繁衍出来的。” 疯子六点点头说:“欧阳老爷子说的没错,但你们注意没有,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和你的这只不同,虽然两者很相似,但光是光是在说话上,两者就差别很大了,陈老先生说过,只要把‘猴鹰’嗓子里的那块肉除掉,‘猴鹰’就能自然发音了,但即使这只‘猴鹰’嗓子中的那块肉被去掉后,这只‘猴鹰’发音改善的也很有限,而陈老先生的那只,则能发音比较清晰----当然,自从失踪回来后,它已经被弄哑了,不能再说话了,这是有人害怕它说出秘密----大家认真想过,这是什么原因吗?” 大家都被疯子六问愣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疯子六见没人回答,他便幽幽说出几句让我们极度震惊的话:“因为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很可能是张良辰用那种方法培养的----也就是说,张良辰用一只普通的鹰,通过改变那只鹰的经脉,使那只鹰往人形转变----虽然只是转变了一部分,但头部的转变还是比较彻底的,因此,那只‘猴鹰’的经脉,和欧阳老头这只,在经脉特点上,很不相同,一开始,我以为这种差别,是因为两只鹰的性别不同造成的,但现在我忽然意识到,根本不是如此,其根本原因,就是这两种外形相似的‘猴鹰’,来源完全不一样----欧阳老爷子的那只,确实是自然繁衍而成的,是一个物种;而陈老先生的那只,则是张良辰人工转变而成。” 听完疯子六的这几句话,陈老先生夫妇的脸色煞白,呆呆地坐在那里,惊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可以理解,疯子六的这种推断,对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对于那只‘猴鹰’的感情,不亚于对自己亲人的感情,虽然他们觉得那只鸟样子奇怪,智力也异常的高,但却没想到,那只鸟会是这样的来历。 顿时,屋里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说话,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好,是安慰陈老先生夫妇?但又如何安慰呢? 而表舅则虽然也一句话没说,但我注意到,他禁不住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他同意疯子六的这种推断。 过了好大一会,还是陈老先生首先说话了,他长叹一声说:“唉,老前辈的这种推测,确实有道理,我也告诉过你们,那只鸟是我在那个山谷中捡到的,这种来历就比较可以,欧阳老兄告诉过我,他说这只‘猴鹰’除了他的那只外,应该是灭绝了,但没想到我这里还有,把这些情况,和老前辈的推测结合起来,更可以佐证老前辈的推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看陈老先生已经能比较勇敢的面对这个问题了,我忍不住问疯子六:“如果是张良辰‘造’出那只‘猴鹰’,为什么会落在陈老先生手中呢?” 疯子六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抿了抿嘴,长长出了口气,才一字一顿的说:“之所以让那只‘猴鹰’落在陈老先生手中,也许是张良辰故意为之,是张良辰的诡计。” 张良辰的诡计? 疯子六点点头继续说:“张良辰这么做,就是想掌握陈老先生这里的一举一动,你们还记得吗?那几个日本人曾来这里,把陈老先生的蓄电池偷走了,并且他们偷得时候,就知道蓄电池放到哪间屋里了,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这很可能是那只‘猴鹰’,把相关信息提供给他们了,而种种迹象表明,日本人,高瞎子,还有张良辰,其实是一伙的。” 第537章 诡异的钢针 听到疯子六说完这些,我们都震惊了,尤其是陈老先生夫妇,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因为如果按疯子六的推测,他们的那只“猴鹰”,就是张良辰诡计的一部分,并且是张良辰用特殊的方法,改变了一只鹰的经脉,使其变成了高智力的“猴鹰”.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张良辰为何要煞费苦心、把那只“猴鹰”故意派到陈老先生身边呢? 并且,那只“猴鹰”还神秘的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回来呢?在一系列事件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诡秘呢? 屋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都陷入沉思中。 陈老先生默默的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然后走了屋门,对于这一举动,我们也都没特别注意,觉得他应该是上厕所之类的。 但就过了一两分钟后,只见陈老先生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头发凌乱,神情慌张,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到他这样,我们都大吃一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老先生,发生什么事了”,红梅迫不及待问。 陈老先生大张着嘴,用手指着外面,想说什么,但干张了几下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喘着粗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看到陈老先生这样,大家都大吃一惊,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大家都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谁也不知道,陈老先生出去这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但陈老先生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他仍然喘着粗气,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手中的手电也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手指颤抖的指着外面,从嘴里努力的吐出几个字:“西屋……西屋……猴鹰”。 陈老先生话音未落,欧阳老头第一个冲了出去,因为两只“猴鹰”----陈老先生的那只,还有欧阳老头的那个真正的“猴鹰”、都在西屋里。 本来欧阳老头的那只“猴鹰”、和欧阳老头形影不离,但不知为什么,欧阳老头的那只“猴鹰”、却与陈老先生的那只很投缘,因此,渐渐地,欧阳老头和陈老先生,平时就把两只“猴鹰”放到西屋里,让两只“猴鹰”在一起,甚至两人觉得,既然两只“猴鹰”是一公一母,那么可以把这两只“猴鹰”配对。 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忽然发现,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是张良辰培养出来的,并且很可能藏着什么秘密,所以陈老先生刚才出去那一趟,正是去查看他的那只“猴鹰”了,难道那只“猴鹰”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看欧阳老头第一个冲了出去,我们也拿起手电,紧随其后。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我们打开手电,几束明亮的光柱,向西屋照过去,只见西屋的门大开着,等我们进去后,忽然问道一股血腥味,等用手电光照过去后,我们都震惊了----只见屋里有一滩血,而一只“猴鹰”瘫在血泊里。 欧阳老头凄厉的喊了一声,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把那只“猴鹰”抱了起来,这时大家都围了上去,发现这只受伤的“猴鹰”,正是欧阳老头的那只真正的“猴鹰”,而陈老先生那只,早已不知去向。 看到陈老先生这只“猴鹰”发生意外,我们也都心如刀绞,因为我们和这只“猴鹰”的感情、也非常深厚,它救了我们不止一次,并且有情有义,我们在一起几经生死,仿佛就如我们的亲人一般。 欧阳老头看“猴鹰”这样,一时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大哭起来,我们都知道,这只“猴鹰”就是欧阳老头的命根子,如果这只“猴鹰”有三长两短的话,将对欧阳老头的精神是种重创。 这时,疯子六第一个冲过去,从欧阳老头怀中,把“猴鹰”轻轻接了过来,然后放在地上,仔细检查着“猴鹰”的伤势----还是他比较冷静,因为他精通医术、并且能看到经络,所以能不能把“猴鹰”救活,就靠他了。 经过疯子六仔细检查,我们才搞清楚,原来是”猴鹰“的胸部上,插了一枚钢针!疯子六先掏出一个药瓶,在伤口上撒了点药粉,然后才慢慢的把钢针拔了出来,还好,那钢针并不是太长,只有三四寸而已。 “欧阳老爷子,你不用太伤心,‘猴鹰’并没死,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救过来”。听疯子这么说,大家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猴鹰”的血已经被止住了,疯子六把“猴鹰”抱到了正屋中,此时,陈老先生的情绪也冷静了很多。 疯子六把猴鹰放在桌子上后,拿出几根银针,然后扎在“猴鹰”的不同部位,不过一袋烟的功夫,“猴鹰”慢慢的睁开眼睛,并发出微弱的叫声,然后又闭起了眼睛。 疯子六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说:“‘猴鹰’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根据它的经脉情况,要经过十多个时辰,才能苏醒过来。” 今天意外可是真够多的,先是那只奇怪的鸭子,以及之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经过这一番折腾后,大家才又做了下来,开始讨论这一个个诡异的事件。 “据我推测,‘猴鹰’受伤,应该和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有关”,小磊看着外面的黑夜,若有所思的说。 其实大家也都这么想,因为“猴鹰”的能耐我们都知道----它有不可思议的嗅觉能力,无论什么金属之类的武器,即使隔很远,它也能嗅出来,不光是对于金属武器,即使对于各种毒药,它也都能闻出来。 另外,还有它那超人的智力,所以一般人想害它,几乎都没可能的,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猴鹰”受伤,是因为它被一根骨箭射中,因为对于骨头、是“猴鹰”唯一闻不出来的硬物。 可今天它怎能被一只钢针射伤呢?这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们可以基本确定,这一定和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有关。 “不知道大家是否注意到一个细节?” 正当大家沉思的时候,表舅忽然悠悠的说道,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猛地一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表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表舅站起来,慢慢走到桌子旁边,然后用手指轻轻捏起那枚血淋淋的钢钉,又仔细的看了几眼后,才接着说:“其实,这只钢钉消失不见的、那只‘猴鹰’身上的。” 表舅这句话一出口,我们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陈老先生----什么?这枚钢钉是陈老先生那只“猴鹰”身上的?我们怎么从没发现过呢? 连陈老先生都直摇头:“不可能吧,我怎么没发现呢?我的那只‘猴鹰’身上怎么会有这枚钢针呢?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老先生的老伴也连声附和说:“那只‘猴鹰’每天几乎都是我亲自喂食,从没发现它身上有钢针啊。” 表舅并没急着反驳,而是继续仔细端详了一下那枚钢针,然后才又缓缓地说:“嗯,陈兄和陈家嫂子没发现,其实也在情喇中,如果没有相关动物学的相关知识,是很难发现这个细节的。” 表舅这几句话,更是让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次连疯子六,也是一脸的困惑。但旁边的单教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若有所悟地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家又是大吃一惊,这太出大家的意料之外了,对于此类诡秘事件,只有疯子六和表舅有能力破解,并且大都能想出是怎么回事,但这次单教授竟然知道,怎么不让我们感到意外呢? 但就在单教授刚要接着说下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见小磊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吹灭了屋里的两根蜡烛,顿时屋里一片漆黑,就听小磊以极低的声音急速的说道:“大家安静,外面好像有人来了。” 大家一下子都紧张起来,全都屏息凝神,紧张的往窗外看。 此时,外面的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透过开着的窗户,我们能比较清楚的看到院里,但因为屋里没点灯,所以外面反而看不到屋里。 大家都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前,睁大眼睛往院外看去,但却没看到人,难道是小磊神经过敏?其实根本没有人来? 但我还是相信小磊的判断的,他是个一流的侦察兵,并且可以说是专家级别的,所以隐蔽埋伏和反侦察的能力,都非常强,自从那几个日本人来骚扰过后,这两天里,小磊在院子附近,布设了一个“预警系统”----就是说,一旦有人靠近院子,我们就能及早探知。 但这种“预警系统”,没有利用任何高科技仪器,全是最简单的木头和藤条,我觉得,只有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才能想到这种方法。 原来,小磊发现,在周围有一种很特别的树,叫做“铜锣木”,这种树很特别----它传导声音的特性极好,并且样子也很奇特,就是它枝条就像是一种藤萝,不是往上长,而是从树上垂下来后,然后往四周延伸,最长的可以伸展到好几百米远。 小磊说,这种藤条似树枝、传导声音的性能很好,和它的树干和树枝一样,只要有任何动物和人从它附近走过时,通过藤萝似的枝条,都能从远处感受出来。 因此,小磊就把几根这样的、藤蔓似的枝条,拉到了屋子里,因为院子周围都有这样的“藤萝木”,所以小磊拉进来的藤蔓似的枝条,各个方向上的都有几根,只要周围有东西靠近院子,从这些藤蔓似的枝条上都能感受出来。 所以我知道,小磊之所以说有人来,肯定是通过这些藤蔓上的枝条感受到了,难道真的有人来吗? 第538章 奇妙的绘画法门 但一直过了七八分钟过去了,但院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我有点不耐烦了,刚要说话,小磊却一抬手,示意我要安静,看小磊如此紧张的样子,刚刚有些松懈的大家,又都不敢乱动了,希望观察着院里. 月亮已经很亮了,院子里一切在月光下显得很静谧,微风轻抚,但不知为什么,越是如此安详的气氛,越让我感到不安,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许就是惊涛骇lang。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在月光下,好像墙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的心狂跳起来,不光是我,大家也都发现了,所有的人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喘。难道又是那几个日本人来捣乱? 可现在天刚黑而已,如果是那几个日本来的话,应该也是在深夜和凌晨,怎么会这么早就来呢? 那个东西在墙头上动了一会后,然后就从墙上跳了下来,虽然还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们确定,那一定不是人!因为那东西是从墙上飘下来的,还像是只鸟。 难道是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但形状和大小却有完全不一样。 正当我们揣摩那东西是什么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东西忽然变成一团火焰,自己燃烧起来,当火光一起,我们这才看清楚拿东西是什么----那竟然是一个纸人! 火是从纸人的底部烧起来的,因此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纸人的模样,那只纸人的模样实在是太狰狞可怕了----它脸上画着一双牛一样的眼睛,并且还有一张血盆大口,五官也是极度扭曲,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五官好像在慢慢蠕动,让我想到给死人烧的那些纸人,一种莫名的恐怖和阴森,从心底升起来。 但我们都没动,因为我们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不是有人还藏在墙头上,那个纸人火燃烧的上面时候,那种火焰慢慢地变成了蓝色,让那个纸人的脸更加恐怖。 这很像是个恶作剧,但我们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在这深山里根本没有住户,更不会有人开这种玩笑的。这到底是谁做的呢?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要是“猴鹰”不受伤就好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猴鹰”最能一展身手,也能帮我们很多,但对于我们来说,却不敢贸然出去,因为我们都知道,日本人的弩箭很厉害,在这黑夜里,如果我们走到院子里,很可能会遭到他们的暗算。 奇怪的是,当那个纸人燃烧完后,一直过了十多分钟,却没有任何动静,忽然,小磊没和我们任何人打招呼,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外面,并且几个翻滚,就到了墙根下,他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磊已经到墙根下了,并且一翻身越到了墙外面,我们知道,他是去外面看到底有没有埋伏。 等过了一会后,小磊从院子外面回来,这时,知道没什么危险、我们才走到了院子里,可当我们用手电往那个烧掉的纸人照过去时,我们都惊呆了----在那个纸人烧掉的地方,竟然没有一点灰烬! 这太不可思议了! 按说纸人燃烧掉,肯定会有灰烬的,并且那是在墙角的地方,即使有风,也不会刮的一点不剩。大家拿着手电,在院子里认真的两边,还是没发现一点灰烬,可我们明明看见纸人烧掉了,这是怎么回事? 经过这一番折腾后,我们又回到了屋里,我们重新点上灯后,还没坐下,就听表舅忽然说了一句:“坏了,我没想到对手竟然这么厉害。”表舅这么说,难道他对那个纸人有了解? 大家坐下后都不说话,全都看着表舅,等着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表舅慢慢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才若有所思的缓缓说:“刚才我说到钢针的事情,单教授说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钢针的事情和刚才那个纸人,是有联系的。” 让我们大概意外的是,这次单教授再一次点了点头说:“您老人家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这种天下奇事,我竟然能再一次经历,以前的那次,我老觉得那是次恶梦,但现在可以确定,这不是梦境,而是事实,太不可思议了。” 单教授他再一次经历?难道以前这种事情他遇到过吗?没用我们问,单教授继续讲了下去: “刚才我们在讨论那个钢针的事,没想到又突然出现了纸人,其实这两者之间,是有联系的。大家都知道,我主要研究方向是美术史,在美术史上,有这么一桩奇事。 在宋徽宗时期,因为皇帝宋徽宗非常喜欢绘画,所以那时很多绘画高手,都进了宫廷,当上了大官,其中有一个叫蒋巍山的,最擅长画各种鸟,他笔下的鸟栩栩如生,非常逼真,连鸟的每根羽毛都很有生气,虽然蒋巍山的画没流传下来,但根据历史典籍的种种描述,我们可以知道,他的画应该是走的是写实派的路线。 不但如此,蒋巍山的画还有一个神奇的作用----凡是看过蒋巍山画的鸟后,心底马上涌起一种平静、喜乐的感觉,无论有任何烦忧,一下子就能全部忘掉,让人心旷神怡,用今天的话说,好像他的画、有种神秘的催眠作用。 因此宋徽宗对蒋巍山非常看重,并且还亲自向他学习如何画鸟,因此蒋巍山的地位非常高,他的画也水涨船高,一张画可以价值千金。 不过,蒋巍山有很多怪癖,或者说忌讳,比如,他几乎不当着别人的面作画,当时极少人亲眼见过他作画,并且他也只在深夜画,对于这些怪癖,宋徽宗都非常尊重。 但宋徽宗也免不了好奇,于是,有一次他带着两位亲信大臣,亲自来到蒋巍山的府邸,要求现场观摩蒋巍山画画,蒋巍山虽然很不情愿,但因为皇帝亲自提出这种要求,蒋巍山也不敢拒绝,只能从命。 于是宋徽宗和两位大臣,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蒋巍山在作画前,先沐浴更衣,并且还拿出一个奇怪的纸人,先把纸人焚化,然后再念一会咒语,之后便猛地拿出画笔,如鬼魂附体一般,开始作画,并且一气呵成,画的速度极快,中间根本不会停顿,而画出来的鸟栩栩如生,几乎和真鸟一样。 宋徽宗和两位大臣看到这一幕,无比震惊,宋徽宗绘画造诣已经算是登峰造极,对各种画派、画法也都有很深的研究,但从没听说过有蒋巍山这种画法,这就让宋徽宗极为惊骇,便问蒋巍山这是哪一派的画法。 很奇怪的是,蒋巍山并没立即告诉宋徽宗,而是先痛哭流涕的扑倒在宋徽宗的脚下,这让宋徽宗感到莫名其妙,过了好大一阵,蒋巍山才逐渐平静下来,并把其中隐情,慢慢的说了出来。 原来,蒋巍山是一个孤儿,从小被一个道士收养,并在道观里长大,那个道士精通绘画,尤其擅长画鸟,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道士画的鸟不但逼真,还有特殊的功效----看过道士画的人,会觉得勇气倍增,在几个时辰内,不会有任何恐惧、痛苦、忧虑等负面情绪,即使马上被杀头的死刑犯,看过道士画的鸟后,心情也能立即平静、安详起来,有人甚至觉得这个道士的画,应该是中符咒。 但这种神秘的绘画技能,道士却没传给任何弟子,却传给了蒋巍山,不过传授的过程也极不寻常。 按说,一般传授绘画,往往是先教基本功,比如基本笔法,还有用色等,但道士却完全不教这些,他先让蒋巍山学习入定和各种咒语,然后画各种符咒,并把这些符咒焚化,不知为什么,经过经年累月的练习,蒋巍山的感觉慢慢起来微妙的变化----不如在焚化符咒的时候,在开始的几年内,他没有任何感觉,可渐渐地,当焚化不同的符咒时,蒋巍山都能感到不同的情绪变化,有时会感到愤怒,有时又会感到忧伤,而有时又很恐惧。 一直这样练习了将近十年后,蒋巍山感到自己的内心变得越来越平静,各种喜、怒、忧、思、悲、恐等情绪,也都逐渐消失,并且在符咒燃烧完后,他都会暂时失去知觉,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一样,并且失去只觉得时间越来越长,而这也正是道士追求的效果,道士也正是利用蒋巍山在失去知觉的时间内,教他作画,而在蒋巍山清醒时,道士却不会教他。 令蒋巍山自己也感到吃惊的是,当他恢复知觉后,他发现自己在失去直觉的时间内,画出的鸟越来越栩栩如生,有时他甚至怀疑那是自己画的,更奇妙的是,他画的那些鸟,慢慢的也和道士画的那些鸟一样,有了某种神奇的力量----看后能让人的心里发生奇妙的变化,但这种作用强度,和道士的画相比,还是有相当的差距。” 在幽暗的灯光下,听着单教授说的这些,让我感到既神秘,又有点瘆人,虽然很有意思,但这和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539章 纸人的来历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和屋内摇曳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并且伴随着单教授诡异的故事,让我浑杀起鸡皮疙瘩,但让我困惑的是:单教授讲的故事,和今天发生的事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疯子六和表舅都一言不发,听的非常认真,正在这时,忽然房门打开了,我们都吓得一激灵,等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袁老头。 自从宣恒死后,袁老头就倍受打击,精神好像一下子垮了似的,好像丢了魂似的,这也难怪,宣恒是他们家几代人的精神支柱,而现在却被烧成了灰烬,袁老头怎能不痛苦呢? 也正是这种原因,我们都没打扰他,他就在东面的房间内休息。但不知为什么,他怎么忽然过来了呢?难道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惊动了他,我们赶紧让他坐下。 这两天,袁老头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还没等我们说话,就听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异常沉重的语调说道:“其实,刚才院子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尤其是那个奇怪的纸人。” 袁老头这些话一出口,大家都猛地一愣,还没等大家回过舍神来,就听袁老头接着说:“那个燃烧的纸人,其实根本不是纸做的,而是一张人皮----并且是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人皮。” 他此话一出,屋内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单教授,本来他觉得自己最了解这种纸人,但没想到袁老头竟然比他还了解,并且一口断定那个纸人是人皮做的,这真是太惊人了! “老人家,您是怎么知道的?刚才那个纸人真的是人皮做的?虽然我对那种纸人有一定了解,不过关于这点,倒是从没听说过。”单教授看着袁老头,一脸惊奇的问。 袁老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幽暗的灯光下,那张苍老的脸上,更加显得皱纹堆积,并且一脸的忧伤,他凝视着窗外的院子,用他低沉而又略带嘶哑的声音,缓缓讲了起来:“你们还记得那张挂在树上的人皮吗?” 我们当然记得那张人皮,并且也了解了那些人皮的来龙去脉,并且单教授还让人皮附身过,但院子里那个燃烧的纸人,又怎么会是人皮做的呢? 袁老头稍微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讲下去:“刚才你们也都知道了,当那个纸人烧完后,没有任何灰烬,并且之后什么事情也都没发生,但你们知道吗?现在大家正面临危险,而这种危险,就是那个纸人带来的。” 袁老头此话一出,又让大家大吃一惊。 袁老头依然声音平静的接着讲下去:“因为那个纸人烧完后,我们都会处在一种幻觉状态,处在这种状态时,在夜色中,如果有人穿上一种褐色的衣服,我们就会看不见,所以,大家看看外面----说不定外面院子里,已经站着好几个人,我们看不见而已,因为他们穿着一种褐色的衣服。” 听袁老头这么一说,我们更是毛骨悚然。 天哪,那个纸人竟然会有这作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它燃烧时,会对视神经有影响,才让眼睛看不见?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小磊快速从旁边抓起几根针,然后又拿了个竹筒----那些针是陈老先生的老伴做针线活用的;而竹筒就是用来缠针线的。 他这是要干么?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就见小磊把几根针塞到竹筒里,然后飞快的来到窗边,把竹筒一端塞进嘴里,对着外面噗地一吹,几个针飞了出去,几乎是同时,就听外面一声惨叫,接着院子石桌上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但诡异的人,我们竟然看不到一个人! 屋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难道袁老头说的都是真的,在那个纸人烧完后,我们的视觉都发生了变化,有人穿上了褐色衣服,但我们却看不见?我们难以相信,但小磊刚才试探性的吹针,却证明袁老头说的是对的。 几声霹雳巴拉的响声后,很快就安静下来,小磊又大声喊了句:“我们看见你了,还往哪里跑?” 我们都知道,他这只是“诈喊”而已,但外面依旧是静悄悄的,没了任何动静,可能是经过这么一折腾,那些我们看不见的人,很可能已经跑了,大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惊慌,肯娅连忙从里面把门插上。 而袁老头则显得很镇定,看来宣恒的死,确实对他打击很大,他也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看来袁老爷子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院子里的确有人,只是我们没看见罢了”,小磊脸色凝重地说。 “这真是难以想象,那个纸人烧完后,有人穿上褐色的衣服,我们竟然就看不到了呢?”肯娅更是惊讶万分,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大家。此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袁老头,希望他进一步解释一下。 原来以为单教授最懂那个纸人,看来并非如此,那个纸人的秘密,也许袁老头才真懂。 袁老头表情异常平静,他喝了口水,然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其实要不是亲眼见到这事,我也是不信的,之前在宣恒老前辈的手稿中,曾提到过这种纸人,他说这种纸人,最早出现在春秋时期。 在那个时候,咱们这一带有几个小国,当然,这种小国的规模,其实非常小,也许就是方圆几十里而已。在这些小国中,有一个比叫大点的,叫做姬国,姬国不但国比较大,并且势力很强,野心也大,旁边的小国,一个个都被它鲸吞了。 姬国之所以强,就是因为当时姬国的**很有本领,于是,这些小国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他们分析了一下形式,一致认为,只要干掉姬国国君,姬国就会大乱,这样一来,姬国不但不能再灭掉其他国家,连自身恐怕都难保了,可怎么能杀掉姬国国君呢? 后来,他们不惜重金,终于打听到了一位道士,这位道士在深山一个道观里,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大年纪,只知道是从中原来的。听大山里的一些老猎人说,他们小时候见到道士的时,道士看上去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等这些老猎人六七十岁时,那个道士看上去仍旧像是四十多岁,也就是说,道士的年纪好像不变一样。 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这个道士不平常,是个绝世高人,后来,有人说这个道士会炼仙丹,并且那种仙丹可以延年益寿,于是,就有十多个强盗,去道士的道观里,要道士给他们炼仙丹。 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十多个强盗,全部被道士轻易制服,并且道士也极其心狠手辣,他先把这几多个强盗的眼珠抠出生吃,然后把强盗们个个大卸八块,扔到了山谷里喂狼了。 通过这一件事,人们才知道,这个道士也绝非善类,几个小国的国君,派人去中原调查,经过一年多的明察暗访后,才慢慢了解到,那个道士本是个江洋大盗,杀人无数,并且身怀绝技,后来不知怎么的,才忽然当了道士,据说那道士至少一百多岁了,但他具体多大了,没人知道。 几个小国的国君,亲自去找那个道士,给道士了很多美女和无数的金钱,那个道士终于动心,答应帮这几个小国的国君,去杀姬国的国君,果然,在一个月后,姬国国君果然被杀了,姬国果然国内大乱,再也无力吞并周围小国。 可这几个小国的国君,却对道士动了杀机,因为他们觉得,道士这个人太危险了,他只要想杀谁,就绝对能做到,不论你有千军万马都没用。于是,在一天深夜里,几个国君派了三十多个一流高手,潜入大山里,去道观中准备干掉道士,但不知为什么,却扑了个空。 不但没杀到道士,反而被道士杀掉了,只剩下一个人生还,那个人吓得半死,回来后讲了这次诡异的经历。 他们三十多个一流高手,经过一天的观察,入夜时分,在明亮的月光下,明明看到了道士进到了屋里,于是,马上开始行动,正当他们围住道士住的房子后,忽然,出现从屋里子飘飘忽忽,走出来一个东西,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纸人,这些高手正在诧异的时候,忽然,那个纸人忽然燃烧起来,并且很快烧完。 这些杀手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有几个人的脑袋无缘无故被砍了下来,轱辘一下滚到了地上,这些杀手都是杀人无数,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但却从没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当他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个脑袋都滚落在到地上。 只有那个幸存的杀手,反应比较快,也因为他在最外围,所以才仓皇逃了回来,他一直搞不清楚,为何那些高手头被砍掉了,简直就像是见鬼一样。那几个国君听完后,更是毛骨悚然,但过了半年左右,这些国君也都一个个被砍掉了脑袋。 他们被杀死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先看到一个燃烧的纸人,然后不知为什么,脑袋就被砍掉了。“ 第540章 揭开纸人之谜 听袁老头讲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那个道士杀人,之所以能入无人之境,除了他自身武功高强之外,就是因为他是在夜色中,利用燃烧的纸人,然后自己穿上褐色的衣服,让那些人看不见他的存在,就像自己穿上了隐身衣似的。 这种事,如果我们不亲眼所见的话,根本无法相信。 袁老头好像说的有点累了,长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这时肯娅忍不住说:”虽然亲眼看到,我还是无法相信,怎么烧完纸人后,穿上褐色衣服后,我们为什么就看不到了呢?这不是相当于隐身衣了吗?据我了解,在科学上,现在我们根本还无法制造隐身衣啊,所以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听肯娅这种怀疑,小磊点了点头,很有感慨的说:“肯娅说的没错,隐身衣现在没办法造出来,因为造隐身衣的在技术上还无法实现,现在科学界造隐身衣的思路是----通过能量,光线扭曲,人就看不到物体了,或者使物体透明,这两种在技术上都很难实现; 但其实隐身衣,在古代上就有,据说,在中国秦代,传说在东海的小岛上,有几个隐士,他们就掌握这种隐身术,他们的隐身术就是用一种烟,人吸入这种烟后,就看不到他们了,但别的物体却依旧能看到,这也算是一种隐身术。这些隐士的隐身术,应该是使用一种特殊的药物,影响视神经,使人对某种颜色看不见,并且这种情况只能在夜里起作用,如果在白天,这种方法就不管用了,我觉得和今天遇到的情况有点像。” 听完小磊这番话,表舅点点头说:“没错,确实有这种记载,但因为并不是正史的记载,所以我觉得这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您怎么知道那种纸人是人皮制成的呢?”旁边的红梅忍不住问道。 袁老头点点头,稍微清了一下嗓子,才接着讲下去:“这些我都是从宣恒老前辈的手稿里看到的,在明朝即将灭亡的时候,有一个从北方来的道士,亲自拜见了崇祯帝,说他有办法杀掉皇太极,并且还展示了自己的绝技,就是用类似的方法,使自己隐身起来,崇祯帝也在一天的夜里,亲眼验证了,觉得非常神奇,那时候明朝内忧外患,千疮百孔,他觉得亟需这样的高人。 于是,重赏了那个道士,那个道士随后就去了北方,声称自己要击杀皇太极了,但最后这件事却没了音信,那个道士十有**是个骗子,崇祯帝恼羞成怒,但又无处发泄,最后还被气病了。 为此,崇祯帝特别派出了锦衣卫精干,对那个道士进行调查,逐渐发现,这种烧纸人的异术,是道家一个门派的秘术,已经流传上千年了,并且那种纸人其实是人皮做的。 传说创立这种医术的人,原来是一个唐朝时的一个行刑者,他执掌的刑罚,就是专门剥人皮的,他的技术很高,可以把一个人的扒下来后,仍能让其存活一个时辰,当时人们都称为此人是恶鬼在世,所有的人提到他,都毛骨悚然。 此人面相也异常凶恶,终生未娶,也从不与人交往,但钟情于道术和炼丹,每天家里都会烟雾缭绕。当时人们纷纷传说,他家里挂着很多人皮,连他的靴子都是人皮做的。 安史之乱发生后,这个专门剥人皮的人,忽然进入大山中,成了一位道士,但他嗜杀本性,却丝毫没变,并且他还能把人皮,用特殊的方法制成一种纸人,在夜里,只要点燃这种纸人后,看到的人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对褐色的东西看不见了。” “那肯定是这种纸人燃烧时,发出了一种特殊的气味,或者有一种特殊的光线,让人的视觉神经起了变化,才看不到褐色的东西,我同意小磊的这种观点,但还有一点,我们必须注意的是,这种纸人燃烧后没有任何痕迹----因此,我认为这种纸人不是人皮做的,而是用另外一种物质做的。” 红梅忽然这么笃定的说,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我发现只有疯子六,好像对红梅的这种结论很赞同似的,微微点了点头。 “不是人皮做的,那你认为是什么做的呢?”袁老头也异常吃惊的问红梅。 红梅没急着解释,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疯子六跟前说道:“老前辈,能不能借我你的‘鹅黄柳’用一下?” 我们更是一头雾水,什么“鹅黄柳’”,我们还从未听说过。 疯子六很干脆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扯出一个小包来,递给了红梅。红梅拿出一个碟子来,把那包所谓的‘鹅黄柳’打开,倒在了碟子上,然后划了根火柴,点燃碟子里的“鹅黄柳”,只见那包“鹅黄柳”粉末,马上发出火焰,不大一会,就全部烧完了。 这时,只见红梅拿起那个碟子,端给我们看,让大家震惊的是,盘子里竟然没有一点灰烬! “大家刚才都看到了,刚才那团物质燃烧后,也没留下任何物质,那团物质叫做‘无烟柳’,是一种麻醉剂,有人说华佗用的’麻沸散’,其实就是这种物质,他是用在做外科手术上,不过还没有定论,我小时候学医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这种东西。 这种‘无烟柳’并不是一种柳树,而是一种苔藓,只是这种苔藓很像是柳树的叶子,所以才有这种名字,虽然它在点燃后没有气味,但如果你有点感冒的话,就能闻出来,那是一种淡淡的臭味,凑巧的是,我正好有点感冒,所以当那个纸人燃烧时,我就闻到了一种淡淡的臭味,当时也没太在意,不过经过袁老先生这么一说,我马上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刚才我点燃‘无烟柳’时,闻到了一样的臭味,所以我更加确定,那个纸人并不是人皮做的,而是这种‘无烟柳’。” 听完红梅的这种解释,大家都沉默了,我们都以为袁老头说的是对的,但没想到的是,事情忽然有了转变,这是怎么回事?单教授讲的纸人的故事,袁老头讲的纸人是人皮做的,而现在红梅却说那个纸人是一种苔藓做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该信谁呢?谁说的才对呢?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疯子六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屋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万分,都齐刷刷的看向疯子六。我不知道怎么的,浑身的汗毛眼都竖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疯子六平时就是一个很少笑的人,即使要笑的话,也都是微笑而已,现在忽然这么怪异的笑,发生什么怪事了?因为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原因要发笑。 此时,就见疯子六坐在叶子上,手里拿着那团‘无烟柳’,边看边咯咯地笑,在昏暗的灯光下,这真是非常怪异的一幕,非常瘆人,红梅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猛地夺过陈老先生手中的香烟,猛吸了两口,然后把烟憋在口中,然后疾部走到疯子六面前,然后把香烟对着疯子六的吐了一口,疯子六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咳嗽的好几声后,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而红梅则迅速把疯子六手中的“无烟柳”包了起来。 疯子六脸涨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大一阵,疯子六才缓了过了,他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喝了口水,还没等我们问,就叹了口气说:“刚才大家看我是不是很怪,其实,那都是‘无烟柳’的造成的。 红梅说的那些,大家也都听到了,但她说的并不完全对。” 大家彻底懵了,包括表舅,也是一脸惊讶,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疯子六继续讲道: “这种’无烟柳’除了麻醉作用外,还有防感染,以及止痛、止血,是最珍贵的外伤药之一,在古代的时候,如果士兵受伤后,即使是很轻的伤,往往也会死掉,因为那时医疗条件很差,很容易感染,并且没有截肢技术,所以死亡率很高,而这种’无烟柳’,确实是一种苔藓,而把这种苔藓晾干制成药,就成了一种粉末状,只要把这种粉末涂在伤口上,止血、止痛效果极好,所以在古战场上,是比黄金还珍贵的治病药,只有高级将领,才有资格用。 但这种粉末一旦吸进去,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发笑,刚才我拿着这种‘无烟柳’的粉末时,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把粉末吹了起来,并吸进了鼻子里,所以大家看到我傻笑起来,而红梅因为出身于中医世家,并且专业也是学医的,所以她比较懂,用香烟让我猛烈咳嗽了几下,才把呼吸中的那种粉末排了出来。不过经过红梅,以及袁老先生,还有单教授说的那个纸人的事情,使我忽然意识到那个纸人是怎么回事了。” 第541章 诡异的时间感 虽然都是再说纸人,但每个人说的版本都不一样,我们该信谁呢?正当大家困惑的时候,忽然听疯子六说他知道纸人的来龙去脉,我们精神为之一振,连忙都屏息凝神,听疯子六讲. 疯子六清了一下喉咙,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站起身来,一脸神秘的对大家说:“跟我来,拿上手电,咱们到院子里看看。” 疯子六这种举动,让大家一惊,没想到他忽然不接着说那个纸人了,而是要到院子里,这是为什么呢?不过大家知道疯子六这样做,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便都站起身来,拿着手电,跟疯子六走到院中。 此时,皓月当空,几朵白云在月亮衬托下,愈发显得洁白轻盈,秋风吹来,让人有一种发自心底的舒畅,要是不是遇到这事,今夜的月色确实不错,不过现在谁也没心去欣赏了。 其实,当纸人烧完的时候,我们已经观察过一次了,那个纸人连灰烬都没有,而现在又要看一遍,不知到疯子六为何这么做。 疯子六走到刚才纸人燃烧的地方,然后打开手电,蹲在地上细细观察起来。 月光这么亮,其实不打开手电,地上也都能看清楚,明明什么都没有,有必要再仔细看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疯子六高声叫道:“你们看,这些是什么?” 我被他这突然的喊声吓得一激灵,也和大家一样,连忙蹲在疯子六旁边往地上看,这仔细一看,果然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寻常----在刚才纸人燃烧的地方,竟然有一群小小的红蚂蚁! “这种红色的蚂蚁,我还是第一次见”,一直沉默的田丽雯忽然说道。 “你仔细看看,这根本不是蚂蚁,而是一种特殊的蜻蜓”,表舅否定了田丽雯的判断。 大家听完表舅的话,也都一愣,什么?不是蚂蚁,是蜻蜓?怎么会有这么小的蜻蜓呢?当我正要伸手捏几只细细看时,没想到疯子六则紧张的喊了一句:“别碰它们,它们有毒”。 听他这么一说,我吓得浑身一机灵,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这时,红梅回到屋里,然后拿了一个放大镜出来。屋里有好几把放大镜,因为陈老先生研究植物时,有时必须使用放大镜。 在放大镜下,我们才把那些红蚂蚁一样的虫子看清楚了----没错,正如疯子六所说,那是蜻蜓,如此小的蜻蜓,涨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女翻译连忙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她是生物制药公司的,对于各种奇怪的生物,总有着特别的兴趣。 这时,疯子六拿出打火机来,然后又从旁边捡了些干草,盖在那些微型的红色蜻蜓上,然后把火点着,紧接着,我们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好像在烤豆子一样。 对于疯子六的这种举动,我们还是很不解----为什么他要把这些红色的蜻蜓烧死呢? 疯子六没多说什么,而是回到了屋中,坐在椅子上,在幽暗的油灯下兀自发呆,好像在深深思索着什么,我们都记着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看他出出神的样子,也实在不好打扰他,只能在旁边默默等着。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疯子六才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了,这类奇事,没想到都在这里遇到了,平时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人家快说说啊,你想憋死我们啊?”李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疯子六这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这丫头,就是嘴巴不饶人,我正在厘清思路呢,因为这件事确实有点复杂。不过我倒是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他的脸色忽然别的非常严肃起来,扭头对小磊说:“小磊,你注意看那些预警的‘铜锣木’什么的,我怕会有人再来暗算咱们,另外,咱们把灯吹灭吧,月光已经够明亮的了,还有,窗子那边别坐人了,我觉得不安全。”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也都紧张起来,连忙都按他说的做----把灯吹灭了,然后我们也从窗子移开,都靠里做了,这时,小磊站在窗子一侧,紧张地注视着院子里的动静,要是“猴鹰”不受伤就好了,有它警戒的话,我们是最放心的,它惊人的嗅觉,只要几百米外,有生人靠近,它就能闻出来,唉,可惜它现在身受重伤了,我们一下子觉得少了左膀右臂似的。 屋里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这就更有一种特殊的诡秘气氛,我们都紧紧围在疯子六旁边,就听疯子六压低声音,开始讲了起来:“其实,刚才那个纸人,确实有袁老先生说的那种功能,就是使穿上褐色衣服的人,不被看到,但除此之外,还有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让人产生一种特殊的幻觉,什么幻觉的,就是感觉不到时间的快慢,也就是说,我们看到那个被烧的纸人后,会对时间失去原有的感知。 我们人都有一种时间感,虽然不一定看表,但对于时间过得长短,大概都有个估计,这是人一种特殊的生物钟在起作用,但看到这种被烧的纸人后,我们对时间的感知,就完全被打乱了,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从刚才我们看到纸人燃烧,到现在大概过去了多长时间,不要看表,大家凭感觉回答我。” 我们遇到的各种怪事、奇事,确实也不少了,但这种怪事,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时间失去感知能力,怎么会呢?我们一直都是清醒着呢,又没睡着,过去多长时间,约摸估计一下应该差不太远。 “我们几个都没戴表,其实也不用看表啊,从看到那个燃烧的纸人到现在,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明明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啊。”肯娅很肯定的说,我们也都和肯娅感觉一样。 但只有表舅摇了摇头,吃惊的说了句:“老前辈这么一说,我忽然想了起来,因为我到院子的时候,就忽然感到月亮的位置不太对,按说我们都觉得,现在应该是夜里**点钟,但按现在月亮的位置,应该是深夜两点中左右了。” 听完表舅的话,我们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大家这才注意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和月光的角度,果真如表舅所说,应该是夜里两三点了,怎么会呢?小磊连忙看了一下手表,竟然真的是凌晨两点多! 我们惊得嘴巴大张,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天哪,天哪,难道疯子六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还是不相信,女翻译,两个日本女助手,田丽雯,还有李姐,统统把手机都拿了出来----一点没错,现在深夜两点多了! 这太可怕了!疯子六说的果然是真的。 见我们一脸惊恐,疯子六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说,但依旧满脸的恐惧,缓缓地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们知道吗?失去这种正常的时间感,也就是说,感觉不到时间过得快,是因为我们整个感觉和动作,变得特别迟钝了,但我们自己却感觉不到,如果旁边摆着摄像机的话,把我们这段时间内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的话,等我们清醒之后,就会发现我们的行为、举止都非常缓慢。 而在这种状态下,如果有人对我们发动攻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时,我才忽然明白了那个纸人的可怕:那种燃烧的纸人,不但能使人看不到穿褐色衣服的人,还会使人的行为和动作,变得异常缓慢和迟钝,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几乎毫无防御能力。 幸亏我们这里有些“高人”,比如袁老头、疯子六等,能即使识破这种纸人的轨迹,尤其是袁老头告诉我们,纸人可以使穿褐色衣服的人隐身,小磊才快速用针射伤了那些穿褐色衣服的隐形人,否则他们就要逼过来来,然后慢慢走到我们身边,我们也不会发现的,因为我们根本看不见他们。 这次真是太险了,大家越想越后怕。 难怪疯子六刚才那么紧张,如果在我们的这种状态下,再有人对我们发动攻击的话,确实我们极难能防得住。我感到后背湿了一片,那应该是吓出的冷汗。 我们围坐的更紧,而陈老先生走到门边,又从里面加了到锁。 “我们现在应该算是废人了,这种状态真是太可怕了,那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恢复正常,”小磊忍不住问道。他是反应速度最快,远超常人,也最不能忍受自己忽然变得迟钝和缓慢、但又不自知。 疯子六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不过应该到天亮吧,那个纸人使我们的经脉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一种极阴之气,只要等到天亮,太阳一出来,这种阴气的影响才可能消散。” 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咬牙苦等了,这时,女翻译打开手机,然后放到旁边,她应该是刚才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想通过摄像测验一下,看看我们的行为和动作是否异常。 我知道,女翻译的手机可不是一般的手机,上次猴鹰探洞,就是把女翻译的手机绑在猴鹰头上偷拍的,虽然光线很暗,但拍出来的画面却是极好的,她的这款手机,有极强的光线平衡和补偿能力,所以,虽然屋里的光线很暗,但她的手机拍出来应该是很清晰的,那就可以等我们清醒后,看看是不是真像疯子六说的那样。 第542章 匪夷所思的钢针来历 说来真怪,我们也就觉得只有二十分钟左右,忽然,外面天色竟然慢慢变亮----天哪,竟然天亮了,这么快,这一夜时间对我们来说,只有一个多小时。 很快的,太阳忽然升了起来,当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觉得浑身好像散架一样,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疲惫,他们肯定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我打了个哈欠,眼皮直打架,强打精神说:“我困得实在受不了了,像是吃了半瓶安眠药似的,眼都睁不开了”。 还没等我说话,就见疯子六点点头说:“肯定的,大家都睡吧,我给大家值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粒丸药,塞进了嘴里,然后又拿出一个银针,在自己手腕上扎了几下。 我意识模糊的看着这一切,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慢慢的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只有疯子六一个人没睡,站在窗子旁边往外看着,我努力的揉揉眼,虽然浑身依旧酸软,但精神毕竟好多了,往外面看看,发现太阳已经很高了。 疯子六扭过神来,见我醒了,点点头说:“你醒来的算是最早的了,你们大概睡了四个小时,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我看他两眼通红,也是强打精神,一脸难掩的疲惫,但他努力克制着,辛苦他了,但又必须又有个人在这守着,要不然就太危险了。 “老前辈,我来值班,你也休息会吧”,我对疯子六说。 疯子六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旁边的沙发上睡了,不大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时,表舅,小磊,还有单教授,陈老先生,袁老头等,也都陆续醒来。 因为刚才太疲惫了,所以大家都是躺在地上睡得,不过因为地上铺着一层地毯,再加上屋里也不冷,所以大家睡得还算舒服。 等大家都醒来后,首先系想到的是看女翻译手机拍的影像-----我们的影像。 当女翻译拿过手机,把录像掉了出来,而当看到录像时,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录得光线虽然不太理想,但我们的影像却都非常清楚,在录像中,我们都反应非常迟钝,说出的话好像在说梦话似的,表情痴呆,语调也很慢,并且在说完每句话后,要好长时间,好像一群精神异常的人。 而对这种种异常,我们当时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真是太怪异了。 “看来老前辈说的没错,没想到那种纸人真的有那种功能。”李姐感慨的说。而表舅则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表舅才忽然说:“大家想到没有,那种纸人是谁弄来的呢?是老吕、老李还是张良辰他们呢?或者是高瞎子?亦或是那几个日本人?” 而一贯和蔼的袁老头,这时却狠狠地说:“肯定是张良辰,我觉得老吕和老李,或是高瞎子,都要听那个张良辰的,张良辰是害死我宣恒老前辈的凶手,我一定要弄死他,不弄死他,我死不瞑目。” 他说这些,有点语无伦次,这都是因为愤怒,我们也都理解。但到底是谁干的呢?以目前的一切,还不太好下结论。但不管怎样,那个纸人真是太厉害了。 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在纸人出现之前,我们还忽然说到猴鹰受伤的事情,表舅好像知道使猴鹰受伤的那枚钢钉的来历。不过刚要说的时候,那个诡异的纸人就出现了,另外,那个纸人的出现,与陈老先生那只猴鹰的失踪,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我隐约觉得,无论是纸人也好,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也好,好像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虽然我还不知道那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我重新提出这个问题时,大家也都忽然想了这件事,便都问表舅这是怎么回事,表舅点点头说:“嗯,没错,那枚使猴鹰受伤的钢钉,我确实能猜出它的来历。” “那到底是什么来历呢?我记得你好像还说那和什么生物学有关?”可能事关猴鹰,所以欧阳老头更是急不可耐,我刚一问完,他刚查看完猴鹰的伤势,便连忙走过来问道。 表舅稍微顿了顿,等大家全部问完后,才继续讲下去:“你们也都知道,猴鹰本领非凡,周围只要有金属物体,它就能闻出来,并且不光是金属,连硬质的木头,它也能用嗅觉分辨出来,所以想用金属暗算它,几乎不可能,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次猴鹰受伤,是被一枚骨制的箭所伤,也就是说,猴鹰只对于骨头制的物体,不能提前闻出来。 而让猴鹰受伤的,是一枚钢钉,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那枚钢钉绝不是一般的钢钉,而是长在另外一只猴鹰----也就是陈老先生那只----身上的。你们还记得吗?猴鹰有一个地方和一般鸟很不一样,当然,我不是说它的头部,我是说它另外一处身体构造,也和一般的鸟很不一样。” 还有一处身体构造还一般的鸟不一样?听表舅这么一说,我有点发蒙,不就是头部不一样吗?除了头部,和一般的鹰类几乎没什么区别了,还有哪里和一般的鸟不一样? 我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不光是我,其他的人,甚至包括欧阳老头,也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就听红梅说:“您老人家是说猴鹰的消化系统吧。” 经她一提醒,我才忽然想了起来,没错,猴鹰的消化系统,确实和一般鸟很不一样,不愧是专业医生,对生物的构造,要比一般人敏感。 表舅赞赏的看着红梅,点点头说:“红梅说的没错,的确是消化系统,一般的鸟类的尿和屎是混在一起的,并且排泄的频率很高,这样是为了减轻它飞行时的身体重量,而猴鹰的尿和屎,却像是哺乳动物的,是分开的,还记得吗,它每个月要拉出一坨红屎来,咱们以说过的‘猴脸花’,就和猴鹰的那类红屎有关。 不但如此,咱们之所以没被日本人的**香熏倒,也是因为猴鹰红屎的缘故。” “哎呀表舅,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您不是说那枚钢针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猴鹰的消化系统了,真是越来越离题了。”李姐听的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抱怨道。 表舅微微一笑说:“哎呀,丫头,不是跑题,是因为那枚钢钉,就是和猴鹰的消化系统有关”。 表舅此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陈老先生夫妇,因为他们说了,喂养那只逃走的猴鹰那么久,还从发现那只猴鹰身上有什么钢钉,并且不知道钢钉竟然怎么能和消化系统有关呢? 表舅接下来一席话,更让我们吃惊: “小时候,你们也许都读过小鸡吃石子的故事,小鸡为什么吃石子呢?是因为鸡的胃需要石子来帮助消化食物,不光是鸡,鸟也一样,它们也需要吃进硬物,帮助消化食物。 但是,那枚钢钉可不是猴鹰吃进去的,而是那只猴鹰体内长出来的。” “猴鹰的体内怎么会长钢钉呢?我也越听越糊涂”,连单教授也是被表舅这番话,搞得一头雾水。 表舅却仍旧不慌不忙地解释说:“虽然那只逃走的猴鹰,和欧阳老爷子的这只有点不一样,但不知你们注意没有,他们的消化系统却很类似,都有两套排泄系统----也就是说,它们的后面都有两个孔,一个用于日常排泄,另外一个每月才排泄一次。 而这枚钢钉,就是从那只猴鹰每月排泄一次的孔里排出来的,不知你们注意没有,在院子西面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处铁矿石聚集的地方,也就是说,那里的石头甚至粉尘里,都有很多铁粉,而那只猴鹰,就是吃了那里的铁矿粉,然后铁矿粉和其肚子里的消化液等物质,发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就形成了这枚钢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枚钢钉也就是那只猴鹰肚子里的一种结石。而用这种方式形成的钢钉,虽然有一般金属钉的硬度,却没有一般金属的气味,所以欧阳老爷子那只猴鹰才没嗅出来,因此便遭了暗算。”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除了表舅之外,很难有人有如此强的推理能力和观察能力了。 而小磊听完后却直摇头,他忍不住质疑道:“您老说的这些,我觉得有道理,但有一点,好像还是解释不通----即使那枚钢钉是你说的那形成的,但逃走的那只猴鹰,如何才能用那枚钢钉扎在另外一直猴鹰身上呢? 要知道,它的爪子要抓住这枚钢钉很难,即使勉强抓住,也很难有这么强的力道,把另外这只猴鹰扎伤的。” 听小磊这么一说,大家都连连点头----小磊说的没错,确实如此,这个关键点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表舅听完小磊的质疑后,也点了点头赞许地说:“小磊质疑的很有道理,这也正是我接下里要说的一点,当然这一点只是一种推测,并且是一种很大胆的推测,但我却对我这个推测很有信心,不过你们听后,肯定会觉得万分震惊的。” 第543章 揭秘真相 听表舅这么说,我们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表舅平时说话总是比较平实,无论多大的事情,他说起来语调都比较平静,像这种提前告诉我们、他的推测会让我们震惊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们都知道,表舅的推测肯定是特别非同寻常,他才这么说。 于是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除了沙发上疯子六微微的鼾声外,屋里异常安静,连大家的呼吸声都听得到,这时,表舅才长出了一口气,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来:“其实,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身上,还有一只像人一样的手臂。” 表舅的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像是炸雷一样,尤其是陈老先生老两口,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大一会,陈老先生果断的摇摇头说:“这绝对不可能,我和他朝夕相处那么久,从没发现它有人一样的手臂,王兄应该是弄错了吧。” 陈老先生老伴也连声附和:“对,我家老头子说的没错,那只猴鹰每次都是我喂,可以说我对它身上每根羽毛都熟悉,却从没见过它身上有什么手臂。” 我们又把头扭向了表舅,陈老先生夫妇说的没错啊,他们毕竟是和那只猴鹰最熟悉的,如果他们都没发现那只猴鹰身上有什么手臂,表舅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表舅听完陈老先生夫妇的反驳后,只是很平静的点了点头说:“你们没发现那只手臂,其实也在情喇中,因为那只手臂是在翅膀下面,并且是嵌入在身体中的,如果不怕翅膀打开仔细看的话,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又是如何发现的呢?”还没等我们说话,旁边的欧阳老头首先就忍不住问道。 表舅很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的解释说:“你们也都知道,我家有很多关于鸟类的书,我算是一个鸟类的爱好者,所以对鸟类也算是有所了解,一般来说,鸟类一般都是站着睡,或者紧紧抓住一根树枝就能睡,但前几天一次深夜,我起来解手,偶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我还记得那天夜里的月光也很亮,在月光下,我竟然发现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居然四脚朝天的躺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我当时大吃一惊,以为是那只猴鹰死了,因为只有鸟死了,才会有这种状态。 可等我走上前去看时,却发现那只猴鹰并没死,而是睡着了,并且还有微微的鼾声,我居然闻到了一丝丝酒气,原来,是那只猴鹰偷喝了酒,是喝醉了,才用那种姿势躺在地上。 我当时很好奇,没想到那只猴鹰竟然会偷喝酒,因为是躺在地上,所以它的翅膀也是展开状态,忽然,我隐约看到它翅膀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便蹲下身来,仔细的看了一下,当看清楚那个晃动的东西时,我不由得大吃一惊----那竟然是一只手臂,并且手臂的末端还有四个手指,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手臂上还长着毛,我自己算是胆子大的了,但看到那种怪异的手臂时,还是忍不住浑身汗毛眼直竖。 对我来说,猴鹰本来就是种怪异的鸟,它身上也许会怪东西,并且,我也以为陈兄也肯定知道这件事,并且陈兄对那只猴鹰感情很深厚,所以我也就没说,也没问。 可没想到陈兄你们都不知道,从欧阳老爷子那只猴鹰受伤的情况,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陈兄的那只,利用它的那只奇怪的手臂,把钢钉拔了出来,然后刺出去的。“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老先生夫妇的表情更是复杂,既震惊,有难过,还有点恐惧,这也难怪,那只猴鹰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孩子一样亲,并且还救过陈老先生的命,此刻听到那只猴鹰的怪异和不明的来历,他们自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令我们震惊的是,那只猴鹰居然有那种怪手臂,怎么回事呢?我们之前见过怪胎,并且是样子异常恐怖的怪胎,不过听表舅这么一说,那只猴鹰的可怕怪异,不在那些怪胎之下。 “会不会猴鹰都有那种怪手呢?而不只是陈老弟的那只有?”袁老头疑惑地说。 旁边的欧阳老头连连摇头说:“不可能,我的那只就没有,不信你们过来看看。”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们都好奇的跟了过去。 欧阳老头的那只猴鹰,受伤很重,幸亏那枚钢针没插到要害部分,并且加上疯子六及时医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此时,它扑散着翅膀躺在张桌子上,欧阳老头还特地把自己的被子给它垫上。 我们凑近仔细看了看,欧阳老头的这只翅膀下面确实没有手臂。现在很明了了,只有陈老先生那只有。 “你们是不是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如果说出这其中的缘故,更是骇人。” 我们我们一惊,谁在说话,连忙扭头看过去,原来是疯子六已经醒了,翻身坐在了沙发上,他花白的头发有点凌乱,一脸刚睡醒的样子,不过睡了这么一会后,他的精神恢复了很多。 “您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田丽雯修眉微蹙,看着疯子六问道。 疯子六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点了点头,并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才缓缓的说:“王研究员还有你们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王研究员说的那个细节很重要,这也解答了我内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是关于那只猴鹰的吗?好像从来没听您说过。”表舅神情异常专注的看着疯子六问道。 疯子六并没立即回答,而是慢慢的踱到那个猴鹰旁边,看了看猴鹰的伤势,并且好像仍在思考着什么似的,然后才缓缓地说出一句:“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但我担心,大家听后应该会极为惊骇,尤其是陈老弟老两口,知道那只猴鹰的真相后,肯定会情绪上很受影响。” 他越这么说,大家就越想知道,关于那只猴鹰的事情,疯子六究竟知道怎样的骇人秘密呢? “没事,你说吧,我们老两口也都想开了,虽然现实也许很残酷,但只有了解真相,才是真正有益的。”陈老先生表情很痛苦,有点语无伦次的说。 疯子六先是看了看陈老先生,又看了看大家,这才又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就把真相告诉大家,你们知道吧,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其实原来根本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人,或者准确的说,原来是个婴儿,然后发育成了那只猴鹰。” 虽然听疯子六说要告诉我们一个骇人的消息,我们多少都有些思想准备,但听完疯子六的这个结论后,我们还是惊得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相信,难道是疯子六在开玩笑,可是看看又不像,并且疯子六一贯没有开玩笑的习惯。 因为这件事太让我们震惊了,所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只有表舅好像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低着头沉思起来,而疯子六也不再多说,端起一杯茶来,边喝边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表舅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疯子六说:“老前辈,你的意思是说,陈兄那只猴鹰发生的情况,与那只鸭子的情况有点类似吗?也就是你曾经说过的,改变一种动物的经脉后,它的外形也会慢慢的发生变化,你还举过例子,说如果把一个狐狸的经脉先,先让其变成人的经脉的话,那狐狸的外形,也就会慢慢变得人。 那只猴鹰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就像你说的,这只猴鹰原来是个婴儿,后来有人把这个婴儿的经脉,不知用什么方法变成鹰的了,所以,之歌婴儿也就最后变成了鹰的模样。” 表舅的这个猜测,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按照疯子六说的那些,这样的推论倒是很有道理。 疯子六仔细的听完表舅的话,非常肯定了点了点头说:“王研究员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我早就发现,那只猴鹰的经脉很奇怪,哪些地方奇怪呢? 就是它身上很多经脉,仍然残留人经脉的特点,并且有些地方实在是和人的太像了,和欧阳老爷子那只猴鹰的经脉几乎完全不一样,所以,对我来说,这就是太奇怪了,但我一直弄不清其中的原因。 听王研究员说那只猴鹰的翅膀下面有只手臂,我才忽然豁然开朗,知道是这么回事。” 听疯子六和表舅说的这些,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确实太令人惊骇了!使什么人这么残忍,把一个婴儿的经脉变成鹰的呢?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们都隐隐觉得,这好像和老吕、老李,甚至那个张良辰有关系,因为那只鸭子被老吕和老李碰过后,就某一部分变成了人的经脉,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但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呢? 第544章 一种诡异的野菜 虽然到了现在,但陈老先生依旧相信,无论那只猴鹰什么来历,来这有何种目的,都不可能是害他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那个猴鹰不仅没害他,还救过他,治好了他的心脏病,听陈老先生这么说,我们也没人与他争辩,大家也都理解他的心情。 但我们都知道,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人考虑问题的时候,难免都会受到个人感情的左右。 可那只猴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它来陈老先生家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现在还无法揭开的谜团,但我们都隐约觉得,这个谜团背后所藏的一切,好像和我们有某种联系。 此时屋里一片安静,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 外面已经近中午时分,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昨夜诡异的一切,仿佛如梦境一般。 现在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没能破解,有很多危险就在附近,但我们的神经总算松弛了点,肚子也感到有点饿了,于是,李姐,红梅,女翻译,肯娅,田丽雯,还有两位日本女助手等几个女的,和陈老先生的老伴一起准备早饭。 但正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香喷喷的米饭,还有很多凉拌、热炒的野菜,我们都吃的很香,这里的野菜确实很美味,也是我们美餐必不可少的菜色,尤其是今天,我看到一盘特殊的野菜----它叶子和一般的植物不太一样,不是一片,而是有点像是一小颗卷心菜,并且是红色的。 “哎呀,这个是什么野菜啊,太好吃了,有一种特殊的香味,甚至有一点肉香”,李姐夹了一颗送进嘴里,边咀嚼边说。 大家也都纷纷夹了几筷子,每个人都边吃边点头,确实,那种味道实在是太好吃了,还真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好吃的野菜。 看大家都这么爱吃,陈老先生的老伴微笑着说:“算是你们有口福,这种野菜在这一带也不多见,只在阴雨天天多的时候才会出现,并且一般都是长在石头的夹缝里,不过吃起来确实很美味。 我们一开始来这里后,一开始看到这种红色的东西,也是不敢吃的,怕有毒,后来,有很多植物学家来我们这里考察,他们研究了这种植物,说这东西不但没毒,还富含氨基酸啥的,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吃了,没想到它还那么好吃。” 陈老先生边听自己的老伴讲边点头,然后补充说:“我们是专门研究植物的,但对我来说,还真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经过我们所里一些菌类学家的鉴定后,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菌类,就是和木耳、蘑菇类似,正如我老伴说的,这东西不但好吃,还很有营养,大家多吃点啊。” 但不知为什么,当我们都津津有味的品尝这道美味菜肴的时,疯子六却一口也没吃,只是夹了一刻这种野菜,然后慢慢观察着,并且眉头紧锁,好像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表舅也注意到了疯子六的这种反应,也停下来筷子。 疯子六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喊道:“我想起来这种野菜是什么东西了,大家先别吃!” 听他这么一喊,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都连忙停下来筷子,惴惴不安地看着疯子六,大家都知道,疯子六可是最懂山中各种草药和植物的,为何他忽然说不让大家吃了呢?难道这东西有毒? 只见疯子六用筷子夹了一颗这种野菜,然后放到了桌上,用手轻轻把一层层叶子剥开,当叶子全部被剥掉后,我们惊奇的发现,在这种野菜的最中心,有一颗豆粒般大小的白花。 疯子六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白花抠出来,然后放在掌心,让我们仔细看着,那朵白花看起来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当陈老先生拿过来一个放大镜后,我们用放大镜再看那朵白花时,不由的震惊了----因为那朵白花,很像是一个猴子的脸! 其实,在这座山中,有好多奇怪的植物和动物,都有一张猴脸,比如猴鹰,神奇的猴脸花,还有崖壁边见到的松蝙蝠,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和大这种大山的怪异相关。 但我们真没想到,这种野菜----更准确地说是一种菌类植物----里,竟然也有这种猴脸一样的白花。 “老前辈,难道这种菌类植物里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表舅盯着这种奇怪的野菜,问疯子六。 疯子六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李姐也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前辈,你别的先别管,快告诉我们,这东西是不是有毒,我们都吃这么多了,要是有毒的话,我们不就惨了。” 听李姐这么问,疯子六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刚才陈老先生也说了,这东西确实是梅毒的,但却有特殊来历,而这种来历说出来甚至有点诡异,但这还不死最总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可能要和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有关。” 听他这么一说,屋里所有的人既吃惊,又困惑,这种野菜怎么会和下面的行动有关呢? 疯子六用手搓了一下那个白色的东西,一种鲜红的汁液从那里流了出来,接着散发种一种奇异的肉香味。一种植物能流出这么红的汁液?我还从没见过。疯子六边搓着那粒白花,边悠悠地讲了起来: “你们也许都不知道,这种菌类植物其实是一种动物粪便发酵,然后遇到潮湿的环境,才生长出来的。” 听完他这句话,我胃里一阵翻腾----什么?想不到这种好吃的菌类,竟然是从动物粪便里长出来的,真是太令人作呕了。肯娅的嘴里还正嚼着一颗,听疯子六这么一说,边噗地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并且连喝了几口水漱口。 表舅则微笑的安危她说:“没事的,我们的庄稼,也不都是粪便浇灌出的吗?” 疯子六此时则没有理会这些,他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表情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缓缓的继续讲道:“那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呢?说起来你们也许都不陌生,其实就是那种两栖人的粪便。”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差点没吐出来,什么?那种两栖人的粪便,真是太让人恶心了。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露出皱了皱眉头,他们的感觉应该和我差不多。 那种两栖人我们都是亲眼见过的,长得极其恐怖,头像是蛤蟆,身子像猴子,并且浑身发绿,还有一种难闻的腥臭味,真是太令人恶心了!原来还觉得极其美味的野菜,现在看见却觉得恶心。 “您的意思是说,这附近一带也有那种两栖人吗?”小磊问道。 疯子六点点头,也一脸的困惑:“对,应该是这样,不过这也出乎我的意料,这里有宣恒他们,还有张良辰,以及那几个日本人等,其实他们都有能力对付两栖人的,因此,两栖人怎么能侵入这里呢?” 等我们大概说了两栖人的样子和来历后,陈教授夫妇,还有袁老头,都连连摇头,说自己从没见过什么两栖人,尤其是袁老头,他在这一带住的时间最久,但在这几十年间,却也从没见过。 “老前辈,您怎么确定这种菌类植物,肯定就是两栖人粪便长出来的呢?”表舅不解地问疯子六。 疯子六没立即回答表舅,而是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种野菜,这才说出了一个令我们意想不到的答案: “你们也许不知道,从粪便上也能观察出经脉的情况,其实这种能力华佗就有,他给人看病时,有时只根据粪便的样子,就能准确倒推出那人的经脉情况,也许对你们来说,这种能力很神奇,但对我来说,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在粪便里,有一种类似经脉的细丝,从这种细丝上,残留着生物最基本的经脉特征。 在二十多年前时,我在山间采药时,遇到过一件怪事。 那天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并且天阴沉的很厉害,随时都会下雨似的,我便连忙往回走,当经过一个石头缝隙时,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夹在里面,并且还发出一种奇怪的叫声。 处于好奇,我连忙攀爬到那个石缝旁边去看,可当我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我彻底的惊呆了,那一幕真是太奇怪了----在那个石头缝里,夹着一只鹿!” 听到这里,我们都连连摇头,觉得疯子六好像是在看玩笑似的----石缝里夹住一只鹿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我们这一带山高坑深,并且有很多林子,各种野生动物多的是,这些野生动物掉进石头缝里而死的,虽然不能说特别常见,但绝对算不上什么怪事,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可听疯子六往下讲时,我们都震惊了。 “在那个石头缝里夹着的鹿,完全不是一种正常的路,而是一只被压扁了的鹿----因为那个石缝只有一巴掌宽,按说,如果是一头鹿卡在那里,肯定会活活卡死了,但奇怪的是,那只鹿竟然然还活着,并且它整个身体,包括头部,都被压扁了,也都正好卡在石头缝隙中间,当时我都不相信我的眼睛,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石缝就好像是个模子,而那只鹿竟然完全是按照那个模子长成的,你们说怪不怪?” 第545章 神秘的包围 我们所有的人都听傻了,疯子六继续讲下去: “当时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于是便揉揉眼,又仔细看了一下,这才发现,我看的并没错,那只鹿确实被石缝夹扁了,更诡异的是,那只鹿竟然还活着,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时我努力震惊了一下子自己,跑到旁边的一个小溪边洗了把脸,感觉自己脑子清楚了很多,于是,边又走到那个石缝边上,仔细观察那只被夹扁的鹿.那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会不会是那只鹿很小的时候,就被卡在了那里,并且一直就没出来过呢?就像把一只小鹅放进坛子里,它长大后就出不来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这只鹿有人喂它吗?要不然,它应该早就饿死了,但我转念一想,觉得又不可能,这是大山深处,周围根本没有人住,谁又会喂它呢? 我便想便围着那个石缝默默观察,忽然看到那只扁形的鹿,好像在吃什么东西,便连忙凑过去细看,这才发现,那只鹿正在吃一种红色的东西,我连忙把手伸了进去,然后把那红色的东西抓上一把来,拿在手里仔细看,才发现就是咱们吃的这种野菜,也就是说,其实一开始,因为颜色那么鲜艳,我还以为是种花,但仔细看发现有点不对劲。 你们都知道,我们能看到人的经脉,但大家也许都没注意的是,植物也有特殊的经脉,虽然对植物的经脉,没有对人的经脉熟悉,但基本的认识还是有的,从那种野菜的经络上看,发现它并不是野菜,而是一种菌类植物,因为菌类的经脉和一般植物不太一样,既然是类似蘑菇的菌类,并且它居然是鲜红色,这在菌类中非常少见,于是,我用手往下抓了一把,把这种菌类生长的土壤抓了起来。 因为我知道,菌类植物的出现,必须有特殊的营养基,也就是它滋生的地方成分比较特殊。 我抓上来的东西,是一种红色的‘泥巴’,并且有一种淡淡的腥臭味,那种菌类植物,就是在这样的‘土壤’中生长出来的。其实,我那时并不知道那红色的‘泥巴’到底是什么,但出于好奇,也是因为我对各种药材,非常感兴趣,于是就把那团’泥巴’带回去研究,至于那只鹿,我想把它弄出来,但它好像和石缝长在了一起似的,怎么也弄不出来,最后也只好算了。 关于那块红色的‘泥巴’,我请教了很多人,一个老猎人告诉我,那应该是一种动物的粪便,但至于是什么动物的,他却说不上来。 直到最近,我们频繁接触了那种两栖人后,尤其是也看到了两栖人的粪便,才突然想起来,那团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粪便,其实就是两栖人的粪便。 那种红色菌类植物,我也一直保存着,后来晾干后磨成了粉末。不过,对于那种红色的菌类植物,那位老猎人倒是知道,他说鲜红的野菜,他小时候见过很多,有人也吃过,味道极其鲜美,并且是无毒的。” 听疯子六说完这些,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这件事后,大家都感到很恶心,都再也没有胃口吃下去了。 “这里既然有两栖人的粪便,必定有两栖人出没,袁老兄,你在这里几十年了,遇到过那种两栖人吗?”表舅抬头问袁老头。 “两栖人?之前听你们也说过这种怪东西,但我却从没见过,也从未听宣恒老前辈提及过”,听袁老头这么说,陈老先生夫妇也连连摇头。 表舅听完他们的回答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沉思起来,屋里再一次安静下来,疯子六也望着窗外,呆呆地出神,好像也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虽然我们也在努力的想,但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只能默默地等表舅或者疯子六了,除了他们两人外,谁也没能力梳理这种种诡异事件背后的联系。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就听疯子六忽然喃喃地说:“难道这是真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他此话一出,大家惊奇的目光,都投射在他身上,疯子六肯定是想出了什么惊人的结论,表舅也为之一振,并且默默地点了点头,神色也异常凝重,好像疯子六想到的事情,他也想到了。 这种情况经常出现----面对复杂诡异的情况,他们俩总能找到原因,并且推测还出奇的一致,但如果他们俩不说,我们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表舅和疯子六就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智囊,没有他们,我们几乎寸步难行。 见大家都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们俩,表舅微微一笑说:“嗯,这次我和老前辈又想到一块去了,并且我们想到,咱们可能正在陷入一个更大的危险中。”说到这里表舅稍微顿了顿,脸上变得异常严峻起来,看着他这种神态,我们的心头也是一阵阵发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疯子六听表舅说完这番话后,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而他这轻轻的一声叹息,使我们更加不安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疯子六和表舅都如此沮丧,类似的情况,我们以前从没遇到过,以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他俩也都是斗志昂扬,可这次确实有点反常。 屋里的气氛变得既紧张,又有点让人恐惧。 表舅看大家都变得这么恐慌,便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使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不再那么负面,以免影响我们,然后才又接着讲下去:“虽然我们面临的形式异常险恶,但我们还是要坚持下去……” “哎呀,表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为什么说形式险恶,这种时候了,你老有什么就直说吧,急死我了。” 李姐在一旁着急的说道。 表舅听完李姐的话后,点了点头说:“嗯,好吧,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现在这个院子,已经被两栖人包围了。” 听表舅此话一出,除了疯子六外,屋里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出不来。这怎么可能呢?迄今为止,自从来到陈老先生这里后,我们一个两栖人都没见过,怎么说我们被两栖人包围呢? 就听表舅接着讲下去:“你们也许不信,因为咱们来这里后,根本没看到过两栖人,并且陈老先生他们在这里住这么久了,也都从没见过两栖人,怎么说我们被两栖人包围了呢? 因为我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怪异的野菜。 从这种野菜上推测,周围肯定有两栖人的粪便,但仅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推测出我们被两栖人包围了,只能说周围有两栖人,但大家还记得那种奇怪的阵吗? 就是上次下雨的时候我们发现的----院里有个小孔冒水,并且这个小孔无论用什么堵都堵不上,而以这个小孔为中心,周围还有几个小孔,而这些小孔,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形----以院中的小孔为圆心,而周围的小孔在同一个圆周上。 我为什么提到这个阵形呢? 因为这种野菜,也和这个阵形有关。” 听到这里,我们就更加好奇了----野菜怎么会和那种阵型有关?这太匪夷所思了。 表舅说到这里,停了下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这时,疯子六接着说道:“王研究员说的没错,那种那种野菜----其实也是一直特殊的菌类----属于阴阳两气和合而成,这种野菜有一种特殊的特性,就是这种菌类和那种阵形的气脉特性完全一样,气脉完全一样的话,它们的分布形状也完全一样,也就是说,这种野菜的分布也是呈圆形的,既然这种野菜分布是圆形,那么那种两栖人的粪便分布也是圆形。 另外一点,两栖人在一个区域内拉屎,并不是随处乱拉,而是每次拉屎都会去同一个地方----这点我是从两栖人的气脉特点上推测出来的;既然这样,那这圈两栖人的粪便,就必定是很多两栖人拉的,而不是几个。” 表舅听着疯子六的补充,连连点头说:“老前辈说的对,不过他是从气脉的角度看出这些的,而我则是从风水的角度看出来的,确实如此。” 听完两人的解释后,我们才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些还都是推测,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还需要经过现实的检验,于是我们决定一起出去看看。 首先在陈老先生老伴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她挖这种野菜的地方,然后从那里出发,按照事先的推测,果然找到了其他几处野菜的生长的地方,这些野菜生长的地方果然圆形,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种圆形的圆心,竟然就是陈老先生的院子。 难道我们真的被两栖人被包围了吗?那为什么只看到两栖人的粪便,而看不到两栖人呢? 第546章 闻所未闻石头树 疯子六和表舅表情都异常凝重,他们时而看看那种野菜,以及野菜下面发红的、两栖人的屎,时而看看院子的方向。 现在日头已经偏西,深秋的阳光已经褪去了炙热,留下的只是温暖,照在我们身上,让我们感到有点懒洋洋的。 “我们和两栖人打交道也不短了,知道它们的一个特性,就是昼伏夜出,所以在白天他们不出来,尤其是在这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它们更不会出来了,但它们会躲在哪里呢?为何会包围我们?是要干掉我们吗?另外,我们前几夜也经常行动,但我们从没遇到过两栖人,这又是为什么呢?” 小磊连珠炮似的发问,其实也都是我们心中的疑问,但除了疯子六和表舅外,没人能回答这些问题。可疯子六和表舅也都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看来对于很多问题,他们俩也没想明白。 可想想在夜里,有那么多两栖人出现在这里,围在我们院子周围,我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那些两栖人的战斗力,我们都见识过,它们的速度快的吓人,攻击更是犀利无比,如果有一两个的话,我们还可以对付,但是如果再多,我们就根本无力对抗了。 表舅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仍倒背着双手,在四处查看着什么,忽然,他大喊了一声:“快看,这里是什么。” 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马上凑过去看,只见表舅站在一块巨石的旁边,然后用手指着那块石头,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块巨石虽然非常大,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样的巨石在大山中随处可见,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不光是我,连疯子六,袁老头,单教授,还有陈老先生等,都是一脸的茫然。 还没等我们问,就听表舅忽然说道:“你们仔细看这块石头的纹理。” 表舅边说,边把脸靠近石头上,我们也和他一样,也把脸贴近石头,仔细观察石头上的纹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我在几米之外看石头时,并没看出这块石头的纹理有什么特别的;但当脸离石头非常近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我忽然觉得那块石头的纹理好像是块布,并且还是块粗布,上面的纤维毕现,怎么会这样呢? 不但如此,更可怕的是,我竟然还闻到布的味道,难道这是幻觉? 我努力闭上眼,然后使劲地摇摇头,并且往后退了两步,再次睁开眼看那块石头时,发现那块石头又恢复了正常----正常的形状,正常的纹理,根本没有一点布的纹理和气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幻觉? 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肯娅说:“奇怪了,这块石头凑近看时,怎么会有布的纹理时,而稍微离远一点,石头又恢复正常了,这是怎么回事?”听她这么一说,其他的人都纷纷点头,然后看着表舅。 这样一来,我才知道那不是我个人的错觉,而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现象。 表舅没立即回答肯娅,而是从脚下捡起一根枯枝,然后向陈老先生要了打火机,把枯枝点着,接着用点着的枯枝烧那块石头,随后发生的一幕,我们都惊呆了: 只见石头被烧灼的地方,竟然慢慢变成焦黑色,并且有一种焦糊味!那是一种布燃烧时发出的焦糊味,看到这种诡异的现象时,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表舅则一脸严肃,眉头皱的更紧了,而石头被烧焦的部位,并没有继续烧下去,也没冒出一丝烟雾,这倒是和布燃烧有点不同。表舅默默地往下看了看,我们知道,他正在看山坡下面的院子。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左右,表舅才缓缓地说:“这块石头是不是很奇怪,离远看,它和一般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但离近看时,却发现石头竟然有布的纹理,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听表舅这么一说,大家都连连点头,表舅接着说:“其实它根本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种植物,更准确的说,它是一棵树。” 树?怎么会是树呢?我们还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树,再奇怪的树,也不会长的像是石头吧,如果表舅说这是一颗大型的菌类植物,我们觉得稍微好接受一点。 疯子六听完后,死死的盯着那块石头,倒背着手,围着那块石头转了几圈,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扭过头来,看着表舅说:“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石头树’?”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表舅微微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按说这种树可算是世界最大的奇迹了,现代植物和动物学的分类标准,是西方人建立起来的,现在发现的所有动植物,都能找到相应的分类,但惟有这种石头树,却是非常特别。 首先说,这种树在世界其他地方,从没出现过,只有在民国时期,有一个西方的植物学专家,来咱们这一带考察,才第一次发现这种石头树,并且极为震惊,拍了照片,也取了样本,可不幸的是,这位植物学家在返回自己的国家时,途经上海时感染了重病,就死在了中国,他采集的样本也不知所踪,但手稿和照片却在西方发表了,并引起了学术界的争论,很多权威的植物学家,都否认这种石头树的存在。 因为这种石头树确实太奇怪了,你们都看到了,它不像任何树,看起来没有树干,没有叶子,没有花朵,也没有果实,表面就像是块石头,为什么说它是树呢? 因为它的细胞就是植物细胞,而不是石头的结构,并且质地极为致密结实。因此,可以判定它是植物,并且它的不同部位,细胞的结构还是有微小差异的。 虽然它的细胞是植物细胞,但却与一般的植物细胞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是从结构还是从细胞的寿命上,甚至这些细胞可以长时间休眠,而且这种休眠时间以百年计算,我们之所以看它现在像是块石头,就是因为这种树现在正处于休眠状态,如果不是在休眠状态的话,它可能也会长出奇异的叶子,以及花朵等。” 听完表舅的解释后,我们仍然是没回过神来,世界上真有这种诡异的石头树? 可表舅刚才用枯枝试了,并且我们凑近看的时候,也确实发现它有像布一样的纹理,这都说明这块看似石头的东西,绝对不是石头。 “表舅,你是怎么发现这不是块普通的石头呢?你又是怎么知道这种树的呢?“李姐在一旁好奇的追问道。 表舅微微点点头解释道:“嗯,这说起来话长了,我简要的说一下吧,这种石头树的质地极其坚硬,即使和石头相比,也毫不逊色,不但硬度和颜色像石头,连密度都和石头相似,所以一般人极难发现,可与石头不同的是,这种这种石头树怕火。 我是从我师父那里听说这种石头树的,他见到这种石头树,也纯属偶然,那是几十年前的一场很大的山火,烧了上千亩的一块林地,并且火势越少越大,幸运的是,在大火燃烧的第二天,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并且这种阴雨天气,一直持续了十天左右,才把山火浇灭,在咱们这座大山里的人,都觉得是神仙显灵,还在县城里举行了隆重的祭祀仪式,以感谢上天。 等过了一个月左右,我师父进山察看火烧的林区,在火灾的边缘,发现了极度奇怪的一幕----一个被烧焦了一半的巨石。石头怎么可能被烧焦呢?我师父感到非常诡异,于是就走过去仔细观察那块石头,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既然不是石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这极大的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从那块奇怪的东西上凿下来一块,送到上海去检验了----为什么要送到上海检查呢?你们也都知道,他老家就是上海的,并且有个亲戚,正好是个植物学家,那个亲戚检查后,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石头树,可那时正是十年动乱时期,正常的研究已经无法进行了,这项惊人的发现也就不了了之,连师父采集的样本,以及那块烧焦的石头树,也都很快不见了。 但通过这件事,师父深入了解了这种石头树,也看了相关的资料,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不过因为亲眼见过,师父对这种石头树的种种特征,有深入的了解,他告诉我,这种石头树的纹理很特别,在一尺以内看时,能发现它的纹理和布非常像,但离得稍微远一点,就看不出这种纹理了,这可能是因为其表面特殊的反光作用造成的。 另外,这种石头有一股淡淡的茴香味,另外,在它周围大概四五米远的地方,会有一圈近似圆形的凸起,那就是它的根,结合这些特征,我才看出这块石头,其实就是一颗石头树。” 经过表舅这番详细的解释,我们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我们是来找两栖人的,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种奇怪的石头树,更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个石头树竟然和两栖人有关。 第547章 圆形阵法 听表舅讲这种匪夷所思的石头树时,女翻译又拿出手机拍了出来,这也算是她的职业习惯,因为她的家族是做生物制药公司的,所以她对各种奇异的动植物,都有高度的兴趣。 而我们其他的人,除了觉得这种石头树很神奇外,更多的还是担心我们现在的处境----在我们的周围,既然会有那么多的两栖人,那么它们究竟在哪里呢?它们包围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哎呀,表舅,这种石头树之类的怪东西,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研究吧,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包围我们的两栖人,还有尽可能的干掉高瞎子,还有那几个半人半鬼的日本人,以及张良辰一伙等,要不然后患无穷啊。”李姐心直口快,她噼里啪啦一番,把我们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表舅听完李姐的话后,默默得点了点头,但没立即说话,而是又走了过去,围着那块又转了几圈。 这时,小磊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看着疯子六说:“老前辈,表舅刚才一说的时候,您马上就猜到这是石头树,难道您也知道这种怪树,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这么一问,我们才想了起来,没错,根据刚才的情形,疯子六应该是知道这种石头树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于是,大家把目光投向疯子六,都等着他的解释。 但疯子六的反应,却有点让我们吃惊----他听完小磊这个问题后,没有回答,而是诡异的微笑了一下,走到那个石头树前面,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银针来。 这根银针和一般针灸用的银针很不一样,要粗很多,和织毛衣用的钎子差不多粗细,疯子六曾经告诉过我们,这种比较粗的银针,不是用来给人针灸的,而是用来扎植物经脉的,因为植物也有经脉,一些药用植物,如果用这种银针进行刺激,就会分泌出富含药物成分的汁液,而现在疯子六为何要拿出这种银针呢? 只见疯子六又仔细观察了那个石头树一下,找了一个位置,把那根银针插了进去,然后轻轻捻动,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硕大的石头树微微震动,并发出一种低鸣声,那种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好像是风吹过孔洞的声音,虽然不高亢嘹亮,但却震得地面微微发抖,我感到一种麻麻的感觉,从脚底升起来,传遍全身,浑身有种奇怪的酥麻感。 随着这微微的震动,我忽然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地面下传出来,这惨叫声虽然很微弱,但却让人心惊胆战,除了疯子六外,我们所有的人都一脸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持续了一会后,疯子六猛地把那根银针拔出来,那种奇怪的低鸣声,以及惨叫声都嘎然而止,地面也停止的震动,大家都脸色惨白,一脸余惊未消的看着疯子六。 这是怎么回事? 疯子六长出一口气,然后平静的问我们:“刚才的惨叫声你们都听到了吗?” 大家使劲点点头,疯子六接着说:“那惨叫声,就是两栖人们发出来的。” 疯子六这句话一出口,让我们面面相觑,惊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什么?那种凄厉的叫声是两栖人发出来的?我们简直不敢置信。 疯子六则淡定的继续解释说:“嗯,那就是两栖人发出的声音,他们就藏在地下,等晚上才会出来,小磊刚才问我,我是如何也知道这种石头树,那我现在就详细说一下。 我知道这种石头树的过程,和王研究员有不一样的之处,但也有些过程却出奇的相似,其实,这种树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稀奇,我这几十年来,在大山里采药时,见到的这种石头树至少有几十棵。” 疯子六越说、越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连表舅也是一脸的困惑和震惊。 疯子六稍微顿了顿后,接着说下去:“你们也都知道,我是能直接看到经络的,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的,所以,当我看到这种石头树时,和你们看到截然不同,因为我们直接看到它的经脉,而你们只能通过表面和气味判断,所以,只要遇到这种石头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容易就能发现了,而如果仅仅通过表面质地和气味判断的话,即使遇到,也很容易忽视掉,因为它的表面和石头真是太像了。 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有经脉时,我也很震惊,因为从表面看,它不是一块石头而已,可它里面却有经脉!因此,这种东西不是石头,而是一种植物,并且是一种非常另类的植物。 我回来后,在咱们当地县图书馆查了很多资料,但却一无所获,巧合的是,当时县里中学的一位植物老师,是个上海人,是插队来到咱们这里的,后来就在咱们这里落户了,我向他请教,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但建议我去上海一些学术机构去查查资料,因为据他了解,在解放前,很多西方的动植物来中国考察,而他们都以上海为落脚点,因为那时的上海,是中国最繁荣,也最先进的城市。所以,这些动植物学家本在上海,留下了大量的考察记录。 就这样,在他的指引下,我真的在上海找到了相关资料,并知道了这种神奇的植物。正如王研究员说的,这种石头书确实会长时间休眠的,从它当的经脉特点上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也许你们不太了解的是,这种石头树里面有一种特殊的空腔,当空气穿过这种空腔时,就会发出一种特殊的声响,就像是你们刚才听到的那样,而这种声响的频率,是两栖人最害怕的,从经脉特点上来看,两栖人听到这种频率后,会四肢无力,浑身酸疼无比,刚才那凄厉的惨叫声,就是两栖人听到这种声音后的惨叫声。” “老前辈,这种石头树平时不发出声音,是不是因为它的里面的空腔是闭合的呢,当你用银针刺进去的时候,它的空腔才打开,所以才发出声音了,是这样吗?” 红梅用手抿了抿耳边的秀发,用她秀美的眸子看着疯子六,缓缓的说出自己的这种推测。 疯子六听完后连连点头,由衷的夸奖说:“红梅说的不错,正是这样的,你有学医的背景,看问题的角度确实深刻独特,富有洞察力。” 红梅被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脸颊绯红谦虚的连连摇头,有点羞怯的说:“谢谢老前辈夸奖,其实我也是瞎猜的。” 而旁边的小磊,也用温柔脉脉的眼光看着红梅,眼神充满甜蜜的爱意。 而表舅一句话也不说,他边听着我们的谈话,边眉头紧锁的继续观察着那个石头树,忽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着疯子六,指着那个石头说道:“那些两栖人来到这里,也许不是为了我们,好像另有目的。” 疯子六被表舅这句话说得一愣,他眯缝着,仰着脸,在努力思索着表舅的这句话,为何表舅会得出这种结论?我们更是搞不懂了。 表舅看我们都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扫视了一眼大家,这才开始慢慢的解释说:“咱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两栖人会包围我们,因为以它们的战斗力来说,这么多两栖人一起上的话,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两栖人有能力进攻我们,却又没进攻我们,说明它们来这里,很可能不是为了进攻我们,而是另有目的。我们刚才通过一番观察,发现两栖人分布不是随随便便的,而是以我们住的院子为圆心,它们为什么会用这样的阵型呢? 另外,刚才通过老前辈的试探,我们可以知道,那些两栖人就在地下,并且应该就在这块石头树附近,由此看来,两栖人,石头树,还有两栖人的屎,以及那种奇怪的菌类植物,都是以院子为圆心的。 两栖人为何要沿着这种规则的圆形分布呢?这是一个很大的谜团,唯一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在我们住的院子里,藏着一种神秘的东西,而这种东西,也许对两栖人来说意义非凡,并且要得到那种东西,需要用这种圆形的阵型,才能达到目的,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而已,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观察,探索。” 听完表舅这番话后,我们不由得连连赞叹,如此严密深刻的推理,和细致的观察,正是表舅最为擅长的,除了他外,很难有人能思考的如此深入了。 疯子六也连连点头说:“王研究员说的有理,还记得那种下雨时的阵法吗?那其实也是一个圆形,那种阵法一遇到雨水,就会起作用,使住在这里的人无法离开这里了,一离开的话,人就会犯心脏病,我隐约觉得,那种阵法与这些石头树,还有两栖人屎奇怪的圆形分布,都有着某种联系。” 第548章 没有影子的房子 经疯子六这么一说,大家才忽然想到这一点,确实如此,难道这真是两栖人摆的一种阵形吗?而这种圆形的阵型,正是以院子为中心的,那我们住的那个院子究竟有什么呢? 一时间,对于这个问题,我们谁也回答不了。 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太阳西沉,又到了黄昏时分,一阵秋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事件的进展真是奇妙而诡秘,谁会想到,吃了顿野菜,竟然“吃”出这么一个重大发现。 看看天色不早了,我们便准备动身往回赶,但就在我们往回走的途中,又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还要翻越一个小山坡,当当我们走到山坡上的时候,表舅忽然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用手遮着夕阳的余晖,往院子的方向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们都被他搞楞了,不知道他又发现了什么,于是,也都停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往院子的方向看过去。 在夕阳的映照下,陈老先生的院子显得愈发静谧,看不出任何异常,那表舅为什么还不走,他在看什么呢?我们都知道,表舅跟着风水大师,学过多年的风水,因此对风水之术非常精通,难道他是从风水的角度看出了什么问题? “表舅,您看什么呢?天快黑了,咱们快回去吧,要是那些两栖人出来的话,可就麻烦了。”李姐看表舅仍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着急的催促到。 表舅没有理会李姐的话,好像没听见似的,仍然眺望着远处的院子,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思索中,李姐见表舅没理她,就更加着急了,抬起手来轻轻碰了碰表舅,表舅这才回过神来,这才连忙指着院子说:“你们看,我们住的院子是不是有点怪。”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赶忙又仔细看了看,还是发现有什么怪的地方,就在这时,小磊好像发现了什么,吃惊地说:“表舅,你是不是说院子的影子有点怪。” 经小磊这么一说,我们这才忽然注意到,院子里的那几间屋子,竟然没有影子!在这个夕阳西下的时分,按说在那片平地上的几间房屋,无遮无挡的,都应该投下影子的,但实际上却没有,这种现象实在是太诡异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看到这一幕后,最震惊的就是陈老先生了,他惊得嘴巴大张,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院子,好像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 “陈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呢?您住的这几间房子,怎么会没有影子呢?您过去发现过吗?”肯娅在旁边问道。 肯娅这么一问,陈老先生才稍稍回过点神来,连忙说道:“没有,没有,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那几间房子明明有影子啊,在夏天的时候,我经常傍晚时分坐在院中,那时在夕阳的照耀下,几间屋子都有影子的,现在怎么会没有了呢?” “我听人说,鬼是没有影子的,难道那几间房子也是鬼屋吗?”一直没说话的田丽雯,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听她这么一说,我浑身打了个冷战,那几间房子是鬼屋?我们可是在那里面住了好几天了。 不光是我,李姐,红梅,女翻译,肯娅等几个女的,更是一脸惊恐,肯娅还禁不住惊叫了一声。 单教授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我们是搞美术史的,但古代的建筑,也是我们研究的相关领域之一,以前我读相关古代建筑史的时候,好像读到过这种没有影子的房子。 那应该不是历史,而是一个传说。 传说这种房子是诸葛孔明发明的,他在平定孟获的叛乱时,发明了这种房子。那诸葛亮为何要发明这种没有影子的房子呢?他发明这种房子又有什么用呢? 我记得当时书里说,在孟获生长的南平地区,有一种巫术,通过作法后,可以使人变成‘活鬼’,什么叫‘活鬼’呢?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鬼’,人变成这种‘活鬼’后,就像是被催眠一样,表情痴呆,动作僵硬,并且攻击性变得很强,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即使身上被砍伤几刀,他也不觉得疼,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种‘活鬼’没有影子,也就是说,无论是在月光,阳光,还是在灯光、火光的照耀下,这种状态的人都不会留下影子。” 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听单教授讲,觉得这种历史传说很有趣、但也不像是真的,表舅听的尤其认真,虽然他是历史学家,但这个历史轶事他好像还没听说过,不过这也难怪,单教授是研究美术史和建筑史的,对这两方面的历史典故,他应该比表舅了解的更多,就听单教授继续讲下去: “当时孟获就用这种‘活鬼’,来对付诸葛亮带领的蜀军,导致蜀军遭受了重大损失,因为人一旦变成这种活鬼,战斗力就特别强,不怕刀砍斧剁,要在短时间内彻底杀死他们很难。 这让诸葛亮很伤脑筋,因此,诸葛亮花了十天时间,对捉回来的几个‘活鬼’反复研究,再加上结合自己学到的阴阳之术,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法,他派自己的心腹,在孟获部队驻扎的周围修了几十间房子,等房子修好后,他就再次向孟获的军队发动攻击,孟获赶忙又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派出自己的那队‘活鬼’出现,但没想到是,那些‘活鬼’一遇到那些房子,好像饿狼见食物一样,拼命往房子里钻,所有的‘活鬼’都钻进了那些房子里。 因此,诸葛亮终于战胜了那些‘活鬼’,孟获也就没有任何资本再与蜀军较量,最后终于被诸葛亮收服了,而那些房子为何有那种神奇的功能,没人知道,并且这种房子不论是外观和里面,都很普通,和一般民宅没什么差别。 而那些修建房子的工匠和军士们,在建造房子的时候,被灌了一种特殊的汤药,喝了那种汤药后,对修建的过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因此,也没人知道那种房子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但人们还是发现那种房子很诡异的之处----就是没有影子,就像我们今天看到的一样,房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不会出现影子,这太匪夷所思了,因此,这种房子也就被称为‘诸葛鬼屋’。 我一直认为这种记载不管是传说而已,不可能是真的,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这种房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单教授的这番讲述,和表舅过去讲的那些历史轶事一样,很奇妙、很诡异,令人难以置信,但却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您还没说那些‘活鬼’钻到房子里后怎么样了?书上有记载吗?”肯娅听的很认真,她喜欢对怪异的事情追根问底,不放过任何细节,这也算是她做记者的“职业病”。 单教授微微点头,耐心的问答:“是的,关于这一点书上是有记载的----那些‘活鬼’进了诸葛亮修建的房子后,全都浑身剧痛,倒地挣扎,很快就死掉了,并且他们死后,浑身紫黑,面目狰狞,非常吓人。” 听完单教授说的这些,肯娅才满意的点点头。 大家的心情和肯娅不一样,我们更关心那几间房子没有影子是怎么回事,单教授虽然知道这个关于“无影房子”的故事,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也说不出来。 而表舅和疯子六都眉头紧锁,看来对于这种诡异的现象,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天黑的真快,当我们站在山坡上,还想再好好观察那个院子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们只得往回走,看到这种诡异的现象后,我们对陈老先生的这个院子,感觉已经不一样了,有一种说出不出的感觉。 陈老先生更是一脸的不安,他边走边忍不住唠唠叨叨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里住了几年,还从没发现过这种怪事,太怪了,太怪了。“陈老先生的老伴,欧阳老头,袁老先生,还有两个日本女助手,这次都没和我们一起出去,他们几个都留在家里,还没进院子,就听疯子六大声问到:“老伴,你们几个在家没事吧。” 陈老先生的老伴听到喊声,连忙迎了出来,看着陈老先生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了?我们很好啊,什么事情都没有。”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大家才长舒一口气,无论这个院子六有什么,我们都必须在这里住,因为在这大山深处里,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容身了。 “那你刚才发现没有,这几间房子没有影子?”陈老先生亟不可待地问老伴说,陈老先生的老伴被陈老先生问的有点莫名其妙,她后退一步,看看陈老先生的表情,又看看我们几个,诧异地说道:“老头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老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呢?当然有啊,刚才太阳落山的时候,我晒了机床被子,发现都在阴凉处了,于是都收回到屋里来了,怎么会没影子啊。” 第549章 一种石头 这就奇怪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我们明明看到这几间房子没影子,但陈老先生的老伴却说有,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进屋后,发现袁老头,欧阳老头,还有两个日本女助手正在张罗晚饭,并没有任何异常,我们几个也就稍稍安心了,吃过晚饭后,坐在烛光下,大家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些。 本来想好好聊聊今天遇到的这些怪事,但表舅却拿了手电,说他想到外面看看,我们也不知道他看什么,但看他的表情,我们觉得他肯定想到了什么,于是,我们几个也一起跟表舅出来了。 白天还是大晴天,但到了晚上,却慢慢变得闷热起来,并且天也渐渐转阴,难道要下雨吗?闷热的空气,让人感到有点焦躁不安,我们自从来到陈老先生这里后,好像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闷热的天气,虽然已经经历过几场雨了,但好像都没这次闷热。 一阴天,夜就显得特别黑。 表舅拿着手电出来的时候,并没向我们多解释什么,我们也没多问,相处这么久了,大家都比较了解,我们知道,对于这种事,如果表舅想说的话,即使我们不问,表舅也会主动说的。 按说,我们已经知道周围有很多两栖人,并且这些两栖人在夜间很可能会出来;而夜间出去,一旦遇到它们,是非常危险的,表舅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同时,表舅考虑事情,一向周密严谨,不会无缘无故冒险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既然还要出去,自然有他的原因。 大家都默默的跟在表舅周围,等出了院子后,表舅去的方向很奇怪----我们以为,表舅应该去陨石坑的方向,因为那里就在房子后面,并且有种种的神秘诡异,都很那个陨石坑有关,但大出我们意料的是,表舅往西北方走去。 这太让我们想不到了,我们刚想说什么,就听表舅低低的说了声:“千万不要把手电四处乱照,也不能往远处照,只能往地上照。” 大家知道,这样做是尽量不被发现,因为如果用手电光四处乱找的话,在很远处很容易就能看到了,但我对这一点还是不太了解----如果远处有两栖人的话,他们即使不看光,光凭它们的嗅觉,也能闻出我们和它的距离的。 就这样,我们按表舅说的,用手电小心翼翼的照着脚下的路面,丝毫不敢往远处乱照,并且我们连说话也不敢大声了。 虽然在陈老先生这里住几天了,但西北方向我们还从未来过,只知道这里有一道很高的山坡,所以,当我们往上攀爬时感到很吃力,我们几个年轻人不时搀扶年长的这几位。 爬的时候,我们提心吊胆,生怕遇到两栖人,但运气还不错,大概往上爬了二十分钟左右,仍然一切如常。 “再往上爬一段,就到一块平地了,以前我还在这块平地上培育过植物呢?”陈老先生边往上爬,便气喘嘘嘘地说道,果然,两三分钟过后,我们到达了山坡的这块平地。 这时,表舅轻轻的低声说了句:“好了,我们来的就是这里,先坐下休息一下,不过先把手电熄灭。” 当手电熄灭时,我们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过了一会,等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才稍稍看到近处山坡和平地的轮廓,就在这时,就听表舅说了句:“大家从这里,再往院子的方向看看。”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连忙从这个山坡上,往那个院子看过去,而我们都被眼睛看到的一幕震惊了----在漆黑的夜里,哪所房子的西北角,竟然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光束,这种光束若隐若现,要不是天这么黑,我们根本看不出来。 表舅也边往院子那边看,边喃喃自言自语似的说:“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没等我们说话,就听表舅有点急切的接着说到:“咱们现在赶紧回去,没有必要再呆在这了。” 说着第一个就往山下走,我们也紧紧跟在后面,难道表舅上山坡来,就是为了看这几眼就下去吗?不过看他这么着急回去,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下山的时候,一滴滴冰凉的雨滴已经掉落下来,当我们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一副已经有点湿了。 但表舅并没有立即进屋,而是转到了院子里的西北角,并让我们把手电全部都熄灭,但奇怪的是,但奇怪的是,我们在山坡上看到的那种若隐若现的光源,此时却一点也看不到,只有漆黑的一片。 我们在黑暗中等了足足有十分钟,但还是没看到有任何光闪动,这时,我们才回到了屋里,并且换上干衣服,等我们又聚集到陈老先生屋里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风夹杂着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风,让桌上的烛光摇曳起来,这更增加了我们心中的不安和紧张。 表舅眉头紧锁,用眼盯着烛光,好像仍然苦苦思考着什么,看我们都到齐了,这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咱们今天遇到的这些事,很多都是偶然,但我正是通过这些看似偶然的事件中,有了个重大的发现,而这个发现,对于我们除掉高瞎子,那几个日本人,还有张良辰、两栖人等,都意义非凡。” 我们听表舅这么一说,真是既高兴,又震惊,高兴的是表舅有了新的发现;震惊的是,表舅的这些发现竟然意义如此重大。 表舅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才又接着说:“你们心中,肯定有一连串的疑问,比如,这个院子里的几间房子,为何从远处看没有影子?那些两栖人为何要包围这个院子?等等,那我就详细的跟大家解释一下吧。 首先,我们从远处看时,在阳光下看不到这几件房子的影子,而如果在房子附近看时,却又一切正常,就像陈家嫂子说的那样,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这几间房子在阳光下的投影则一切如常,这是怎么回事呢?” 当我们想听这种诡异现象的原因时,表舅却没接着解释下去,而是话题一转说:“你们听说过夜明珠吗?其实,夜明珠就是含有发光物质的势头,在黑暗中,这些石头能发出光来。 而在房子的西北脚上,那一大片石头,和一般的石头很不一样,而是能发出一种奇异光线的石头,不过,这种光线很特殊,它非常微弱,是一种波段非常特殊的蓝光,不过,这种蓝光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在近处看的时候,是看不到的,而必须在一定距离外看,才能看到。 这是因为,只有通过有相当厚度的空气折射,这种光线才能被人眼看到,尤其是空气越是潮湿,在远处看时,就看的越清楚,而我们白天在山坡上看时,其实就看到这种光线,只是白天的光线太强,我们的眼睛没办法分辨出来这种光线,只是看到房子的影子消失了,我这样说,你们听懂了吗?” 红梅,疯子六,陈老先生,还有小磊等,都连连点头,而袁老头,欧阳老头,则一脸的茫然,可能他们的现代科学知识,还是比较欠缺吧,其实表舅说的这些,我大概也能理解。 表舅接着讲下去:“其实,这种石头来历非凡,它是春秋时期,我们这一代的小诸侯国国君,用来建造自己陵墓、最常用的石头,为什么要用这种石头建造陵墓呢? 你还记得吗?我的师父曾经说过,他年轻时曾寻访过一个道士,而那个道士还专门帮他对付过高瞎子,那个道士还撮合了我师父的婚事,但不幸的是,我师父的妻子也被高瞎子害死了,并且还是用极其残酷,极其下流的方法害死的。” 表舅这么一提醒,我们都想了起来,的确如此,表舅的师父,也就是风水大师,在讲述自己和高瞎子恩爱情仇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道士,那个道士擅长风水之术,并且他的那种风水术,可以保持尸体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腐烂。 表舅看我们都记起来了,连忙低头说:“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个道士,那个道士的门派,之所以能保持尸体不腐烂,当然有很多秘术,不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和西北角那种发光的石头有关,因为那种石头,就可以让尸体不腐,这也是春秋时代我们这一代的很多国君,用那种石头作为修建墓穴的原因之一; 另外,那时已经是乱世,天下已经四分五裂,连年战事不断,那些国君们也知道,自己的小国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被灭掉了,而自己的墓穴必须要修的极其隐蔽,不会被人发现,以免被破坏,但在隐蔽的同时,还必须让后世子孙知道位置,才能给自己提供祭祀,而保证自己在阴间也能衣食无忧,所以,这种石头发出的那种奇怪的光,就成了一种特殊的标记。 但这种秘密,只有国君的亲属知道,而不会传给外人的,国君后世子孙,就可以根据这种光的特性,准确找出这种墓穴的准确位置来。但除此之外,这种石头还有一个更神奇的作用。“ 第550章 决战渐近 对于春秋时期的墓葬,这段时间我们经常听到,而第一次听表舅提到,是在探索那个陨石坑的时候,但让我们没想到是,这几所房子的影子消失,竟然也和春秋墓有关,表舅说这种发光的石头,另外还有更加神奇的作用,那是什么作用呢? 就听表舅接着讲下去:“更神奇的作用是,那块石头可使两栖人变成人。” 听完表舅的这句话,我们惊得面面相觑,那种发光的石头,能使人两栖人变成人?这怎么可能呢? 而旁边的疯子六则猛地浑身一阵,好像一个正在睡觉的人,忽然惊醒了似的,还没等我们说话,便第一个急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种发光的石头,能使两栖人的经络发生变化,从而变成人的经络,而最后变得和人相近,是这样吗?” 表舅点点头:“老前辈你说的没错,其实,正是你启发了我,还记得那只鸭子吗?从你讲鸭子的事情上,我才了解到,如果一种动物的经络,先变成另外一种动物的话,那么它的外形,也会逐渐变化,变得越来越像那种动物。 大家也都知道,那块陨石坑里的陨石,有种奇异的能量,山中各种诡异的现象,恐怕都和那块陨石有关,于是,我每次遇到怪异的事件,都会先想到那块陨石。 这次也一样,当我们在白天遇到石头树,还有两栖人的屎时,以及两栖人为什么包围这个院子等问题时,我仍然会想到那块陨石,因为我觉得,这些事件,归根结蒂,应该还都和那块陨石有关。 在和两栖人打交道的这么长时间里,不知道你们是否到一个现象?” 表舅的这番话确实太有道理了,之前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还没等我们回答,表舅就自问自答,继续讲下去说:“通过这么长时间对两栖人的观察,我觉得两栖人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它们想便成人。” 听表舅这么一说,大家都一脸的茫然,两栖人想变成人?表舅是怎么知道这点的?那种两栖人又不会说人话,只会发出一种可怕的呀呀声,根本和人无法交流,既然如此,表舅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并且说得如此笃定。 连疯子六这时好像也明白,表舅看大家都一头雾水,这才接着解释:“你们都忘了吗?那种两栖人曾经经常潜进附近的村子,和村中一些女子发生关系,然后迫使女子产出怪胎,就是两栖人的后代,而这种两栖人的后代,就算是人类和两栖人的混血了,这种人和两栖人杂交的后代,已经在两栖人有一定比例了,它们之所以这么做,极有可能就是为了使两栖人向人转变。 虽然两栖人的智力比成人的智力差,但如果和一般动物比的话,其实它的智力已经相当高了,它们也许已经慢慢认识到,人的各方面要比他们高级的多,所以,只有转变成人,它们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和人杂交,是让两栖人慢慢往人的方向上发展的一种方式,但对一般的两栖人来说,这种杂交的方式,对它们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它们围到这里,可能就是想借助陨石的能量,让自己变成人。” “不对吧,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怎么从没见过两栖人,并且连听都没听说过呢?我在夜里的时候,经常在附近的山上散步,如果两栖人是按圆形分布,每天夜里围在附近的话,我绝对会遇到他们的,这又如何解释呢?” 袁老头听完表舅的话,连连摇头说道。 是啊,袁老头说得有道理。 表舅还没解释,单教授忽然说道:“那会不会是这些两栖人最近才包围这里,而以前没有呢?如果是这种情况,袁老爷子的疑惑也就可以解开了。” 表舅连连点了点头说:“嗯,单教授说得没错,确实如此,为什么两栖人最近才来包围这里呢?就是因为西北角的那片石头,最近才开始发光;我为什么有这种推测呢? 大家也都知道,最近发生了不幸的事情,宣恒他们几个被张良辰一伙害死了,而宣恒住的地方,也被张良辰破坏掉了,大家肯定还都记得,在张良辰生活的那个空间里,有一条奇怪的河,那条河里的石头能发光,而那种发光的石头,其实是和西北角、那片发光的石头是类似的,只是河里的石头发出的光要强的多。 但之前,房子西北角的那片石头并没发光,只是最近才发光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下面空间的阴阳之气,本是平衡的,但张良辰杀死宣恒他们几个后,破坏了下面空间的阴阳之气,所以,当下面的阴阳之气一失衡时,西北角的那片石头才发出诡异的微光的,而这种微光,有一种奇妙的能量,可以改变两栖人的经脉,使其经脉变成人的经脉,从而,两栖人也慢慢变成人,正是老前辈说的那样,这些信息综合起来,我才得出这种结论。” 等表舅说完后,我们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即使经过表舅这番解释,我仍然感到有很多疑问。 “表舅,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是怎么发现西北角的石头会发光的,我们怎么没看出来的,况且,你也说过,这种光必须在黑夜中,在远处看时才能看出来,那你第一次是怎么发现的呢?”红梅秀美紧蹙,温柔地问表舅。 表舅点点头,解释说:“嗯,你提的这个问题好,确实如你所说,这种光在院子中是发现不了的,但一到下雨天,这种光即使在近处,就能够看见了,所以,咱们刚才能看见,可能和下雨天有关。” 疯子六在旁边补充说:“王研究员说的很有道理,所然在具体的细节上,我觉得还有商榷之处,但总体来说,应该是这样的,我也注意了,两栖人的眼睛和咱们人类还是很不一样的,它们对这种光很敏感,就像蝙蝠对于红外线一样,咱们人眼虽然看不到,但它们却能感受到,而它们之所以排成圆形,围着这个地方,也极可能是这种光有一个能量圈,它们所在的位置上,光的能量正好可以改变它们的经脉。” 原来是这样。 “那既然这种光的能力这么强,那我们住在这里,身体经脉难道不会受影响吗?”红梅继续问疯子六。 红梅这个问题一出口,我们都才忽然想到这一点,是啊,这个问题太重要了,如果这种光能改变两栖人的经脉,说明这种光的能量实在是太强了,我们离这么近,也许会受到影响的。 但表舅却摇了摇头说:“大家不用担心,想必你们都听说过共振现象吧,就是当两个东西的频率一样时,才能发生共振现象,就像在远处敲钟时,几百米外的木鱼也会震动,那是因为钟的频率和木鱼的一样,而如果和钟的频率不一样的话,即使离得很近的物体,也是不会大声震动的。 现在的道理也一样,虽然我们离光很近,但我们经脉的频率,和这种能量发生的震动,频率很不一样,所以没受到影响的,大家别忘了,我能看到人的经脉,如果你们经脉发生变化的话,我肯定能看出来的,而现在我看各位的经脉,都一切正常,没受到任何影响。”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大家才放下心来。 疯子六的话音还没落,就见表舅兴奋的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有点激动的说:“哎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表舅一般很少如此激动,他究竟想到了什么事呢?一时间,大家都把目光投在他表舅身上。 表舅指着院子说:“你们还记得那种阵吧,就是院子里的那个小洞,怎么填都填不满,并且一下雨后,住在这里的人就好像中了魔法一样,永远就无法离开这里了,因为一离开这里后,人的心脏就会出问题,并且极可能会很快死掉,但是只要不离开这里,心脏却又显得一切正常,我们虽然把这种阵法破解了,但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现在我忽然搞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咱们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就是一下雨的时候,很可能会激活一种奇怪的细菌,而这种细菌就会把人感染了,这是咱们之前的推测,难道不对吗?”李姐诧异的问。 表舅摇摇头说:“之前的那种推论,我一直觉得有点说不通,但那时却想不到更好的答案了。因为如果真是细菌感染的话,按说一下雨就会感染,和这几个洞没有太大关系的,现在我发现了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并且,如果这个解释行得通的话,我们也许就找到了把高瞎子,张良辰,还有那几个日本人一网打尽的方法了。” 经表舅这么一说,疯子六也好像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也兴奋的浑身一震,两眼变得明亮起来,他盯着表舅,声音有些高亢地说了半句:“你是说……” 刚说这半句,表舅就心有灵犀地对他点了点头。 第551章 击退两栖人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表舅和疯子六想到了什么,但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他们的发现意义应该非常重大。 “哎呀,你们俩老头,真是的,又给我们打起哑谜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赶紧跟我们说说啊,想让我们急死啊”,李姐快人快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表舅和疯子六都被李姐逗乐了,表舅微微点点头说:“你着急什么呀,丫头,我会告诉你的。” 此时,外面的雨仿佛越来越大了,在幽暗的灯光下,我们十多个人围坐在一起,屋子里显得有点拥挤,但这么多人在一起,反而会更有安全感,在这个杀机四伏,诡异无比的深山里,我们这是几个人成了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合作无间,彼此信任,这让我们内心很温暖。 表舅喝了几口茶,平静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地说道:“其实,我们本来是想干掉高瞎子,但没想到,在追查高瞎子的过程中,竟然遇到那么多诡异的事件,还有诡异的怪物,并且他们与高瞎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我们要想过安宁的生活,不但要除掉高瞎子,还有除掉这里的怪物。 但这些怪物都不简单,并且我们对它们也都不完全了解,所以在和它们的交手中,我们一直处于劣势状态,并且也很被动,但随着我们认识的深入,我们渐渐认识到,这座大山中的种种怪异,其实都和那块陨石有关,但那块陨石,具体是通过何种方式影响这座大山、以及这么多怪物的的呢?我们一直没弄太清楚。 从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大概判断出,那块陨石之所以对很多那些怪物有影响,最总要的一个方式,就是通过频率,它会发出一种奇怪的频率,而这些频率,可以通过在地上挖的洞,而进行调整……” 当表舅还想往下讲时,忽然,就听小磊忽然低声惊叫了一声:“大家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的心一下子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屋里马上静了下来,大家屏息凝神,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就听在风雨声中,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嚎叫声,那种嚎叫声似有似无,断断续续,但却令人毛骨悚然,我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叫,是狼吗?”田丽雯吓得脸色有点苍白,她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单教授的手,单教授有点尴尬,但这个时候,却又不好意思把田丽雯的手推开。 袁老头则摇了摇头说:“现在,这里的狼极少了,并且狼的嚎叫声也不是这样的”。 “那不是狼的嚎叫声,而是两栖人的”,疯子六缓缓说道。 “两栖人的,不会吧,我们以前听到过两栖人的叫声,好像和这不太一样啊”,红梅聊了聊耳后的秀发,仰起她俊美的脸庞,看着疯子六说。 “红梅说的其实也对,因为这种叫声,确实不是一般两栖人的的叫声,而是经络已经变化了的两栖人,这些嚎叫的两栖人们,它们的经脉几乎已经和人差不多了。 以前你们可能都没注意到,在两栖人的嚎叫声中,其实也有这种叫声的----虽然数量很少,但我还是听了出来----这种叫声,之所以和一般两栖人不一样,是因为这种叫声,是和人杂交后生、出的两栖人的叫声,而不是纯种的两栖人。 现在你们听到这种叫声,也已经不是纯种两栖人的叫声了,我光从这种叫声中就可以判断,这种两栖人的经脉和人相似的程度,比那种在杂交两栖人更高。” 听疯子六说完这些,我们心中感到异常震惊,它们为什么会叫呢?此时,那种叫声就更大了,并且好像越来越近了,并且能听出有好多,那种叫声变成一种低吼,听得让人心惊胆寒。 此时,就听表舅惊呼一声:“不好,这些两栖人好像要对我们攻击了。” 表舅这句话一出口,我们所有的人都慌了,如果这些两栖人对我们攻击的话,我们将要死无葬僧地了,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力量抵抗,此时,屋内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连忙找身边各种能当武器的东西,就听小磊大声喊道:“咱们把门窗都把好,千万不要出去”。 但表舅却摇摇头,万分焦急的说:“这样没用的,如果那么多两栖人冲过来的话,我们根本挡不住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表舅话音未落,李姐急促的问道。 表舅好像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对策,他倒背着手,在屋里来来回回,快速的踱着步,我们知道,他在快速的思索着,但形势万分紧急,我们已经没太多时间去准备了,可现在该怎么办呢?难道坐以待毙吗? 正在这时,疯子六忽然说道:“对,王研究员说的对,守是守不住的,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了,你们跟我来。” 还没等我们问是怎么回事,疯子六已经拿着手电冲了出去,我们几个随后跟了出去,连雨具都来不及拿了,外面的实在是太大了,并且还夹杂着风,让人几乎连睁眼都难。 认识疯子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顾一切,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当然这个时候也来不及问了,虽在在大雨滂沱的夜里,我们不能准确分辨两栖人离我们多远,但从它们的叫声中,我们大概能判断出,它们离我们大概也就二十多米了!以这些两栖人的速度,它们眨眼就能冲过来,幸运的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些两栖人走的却很慢,它们正在慢慢的往院子这边逼近。 难道疯子六是想主动出击?这绝不可能,因为主动攻击这么多的两栖人,和直接送死差不多,那他这是要做什么呢? 之间疯子六冲出院子后,往屋子的东北角飞奔,我们紧紧跟在他后面,转眼间,我们就来到了房子的西北角,这时,疯子六气喘嘘嘘,指着墙角的一块石头,地对我和小磊说:“你们俩最年轻有劲,快,快把这块石头挪开,快啊。” 虽然我俩不知道为何要挪动那块石头,但知道疯子六这么做必有原因,我们顾不得多想,连忙弯下身子,扣住石头边缘,使劲往上抬,那块石头有磨盘大小,并且长满了青苔,边缘极其滑腻,我们俩有点有劲使不上,所以,抬了两下后,那块石头纹丝没动。 疯子六有点急了,大声喊道:“使劲呀,如果抬不起这块石头了,我们马上就要被那些逼上来的两栖人干掉了,我们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们俩能不能把石头抬起来了。” 这太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了----我们抬起石头来,就能活命? 这时,小磊忽然递过来一个手套时的东西,大声对我喊道:“快带上这个。” 我接到手里的时候,才知道是一种上面装着铁钩的手套,这种手套,是专门用来攀岩、爬山的,可以轻易勾住石头边缘,或者插进石缝里,于是,我连忙戴上,然后插入那块石头里,还真管用,这样一来,手就不滑了。 我们俩吃出吃奶的进来,果然把那块石头掀了起来,此时,后面跟上来的红梅,李姐,肯娅,女翻译等,都纷纷上来帮忙,可因为石头小而人多,所以这么多人也算是无用武之地了,不过幸好,我和小磊两人的力气还可以,就凭我们两人,就把那块石头掀起来,并挪开了。 当石头掀起来后,我们才发现石头下面,竟然有一个洞,更奇怪的是,从这个石头洞口中,射出两道蓝莹莹的光来,不但如此,当雨水浇进洞中后,洞口竟然发出一种悠扬的鸣叫声,那声音极其悠扬,却又很低沉,很像是埙的声音,但比埙却要大的多,震得我们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了,连风声和雨声都听不见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正当我们不知所措的,只见疯子六好像冲着我们在喊着什么,但我们却听不出来,只是从他的手势上,可以看出,他是让我们赶紧回去。 于是,我们踉跄着跑回屋里,经过这番折腾,因为精神和身体都高度紧张,所以大家都非常疲乏,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每个人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此时,那个洞口发出的鸣叫声,依然在持续着,足足过了有十分钟,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而这时,我们也都稍稍恢复过来了,当那种洞口的鸣叫声停止后,我们忽然感到非常安静,听力也慢慢正常起来,外面的雨声和风声,也再次清晰起来,就听田丽雯忽然兴奋地说:“听,那种两栖人的嚎叫声,好像没有了。” 我们连忙倾耳细听,果然,两栖人的嚎叫声居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它们已经退走了,还是现在就在我们门外?我们一时间还无法确定,但一个个都警惕的看着窗户和门。 而疯子六却长长的出了口气,很释然的说了句:“大家不用担心了,那些两栖人已经退走了,不但退走了,它们恐怕还伤的不轻。“ 第552章 一只巨鼠 而疯子六却长长的出了口气,很释然的说了句:“大家不用担心了,那些两栖人已经退走了,不但退走了,它们恐怕还伤的不轻.” 听疯子六这么说,我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挪开那块石头,两栖人就能退走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而表舅也在旁边长出了一口气说:“老前辈说的没错,那些两栖人确实是退走了,因为当那块石头挪开的时候,原来那种光的频率被改变了,不但光的频率改变,周围还出现了一阵微笑的震动,你们可能都没注意到,但我看到了,从附近一个山洞洞口里,飞出几只蝙蝠来,按说,在这雨夜中,蝙蝠是绝对不会飞出来的,肯定是发生了震动,它们受到了惊扰,所以它们才飞了出来,因为蝙蝠对于震动非常敏感。 虽然我没能直接看到两栖人,但根据种种迹象,我觉得老前辈是对的,不过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我渐渐觉得,也许影响两栖人的,并不是光的频率,而是一种微妙的震动,正是这种震动影响了两栖人的频率,只是这种频率,我们感受不到罢了,而两栖人却能感受到,因为两栖人的感觉,可能和蝙蝠类似,对震动要比人敏感的多。” 疯子六边听边连连点头,他好像很同意表舅的这种推论,此时,表舅忽然话锋一转,问疯子六说:“老前辈,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逼退两栖人的?” 疯子六看着窗外,长长的出了口气说:“准确的说,不是我想起来的,而是有人提醒我的。” 我们都睁大眼睛,既困惑又震惊的看着疯子六,有人提醒他?谁提醒他呢?大家面面相觑,心里在默默的猜着,没想到疯子六接下来说的,更让我们震惊,他好像看透了我们的心思似的,轻轻的说:“你们不要猜了,那个提醒我的人,不是咱们人中的任何一个。” 疯子六这句话刚说完,就听旁边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打碎了,我们连忙扭头看过去,在昏暗的烛光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快地往旁边的墙角爬过去。 按说,那东西爬的很快,一般人即使发现,也没办法逮住的,可小磊的反应速度却是极为惊人的,还没等我们看清楚,小磊已经冲了过去,他用脚好像踩住了那个东西,那东西在小磊脚下吱吱吱叫,并且拼命挣扎着,好像还试图撕咬小磊,被小磊飞快的踢了一下,这一脚非常重,对小磊的腿功,我们是亲眼见证过的,他曾经把石狮子的踹下来一块。 但小磊这一脚明显没使出全力,可那东西还是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角上,掉在地上后,还是吱吱吱叫,却动弹不得。我们连忙打开手电,冲过去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乍一看时,我还以为是只猫,可当看清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是竟然是一只老鼠! 其实,我们也都知道,在这种大山中,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生物,这么大的老鼠,以前也算是见过了,但这次见到,还是觉得很震撼,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看到。 小磊从旁边拿过来一个鸭笼,把那只硕大的老鼠,放了进去。 陈老先生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老鼠,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而袁老头则比较平静的说:“这么大的老鼠,我几十年前见过一只,那是一天深夜里,它出现在了我的屋子里,我当时非常吓坏了,惊叫一声,从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老鼠,后来,我还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了宣恒老前辈,老前辈还专门给我配了包药,散在我房子周围,从那以后,就再也没遇到过这种大老鼠。 从那以后,宣恒老前辈每过一阵子,就会配这种老鼠药,我也一直坚持过段时间就撒上,关于这种巨鼠,我也问过宣恒老前辈,宣恒老前辈却说他也不太了解,但不知为什么,我凭直觉得,宣恒老前辈应该知道这种巨鼠,要不他怎么能配出那种特殊的药粉,并且还特别嘱咐我一定要按时撒,可他既然不想告诉我,其中必有原因,于是我也就没有深问,没想到今晚又能再见到了。” 这时,小磊拿着手电,照笼子里的那个巨鼠,我也凑过去仔细看。我们经常见到老鼠,但老鼠一旦变成这么大,再仔细看的话,就非常可怕了,也让人觉得非常怪异。 除了比一般老鼠大的多外,它的眼睛也和老鼠很不一样----它的眼球通红,好像是兔子的眼睛。这只巨鼠的嘴角流着血,看来小磊那一脚踢得确实很种,它趴在笼子里,仍在浑身发抖,发出一种怪异的呻吟声,那声音有点像是一个老人在低声哼哼,听着非常瘆人。 疯子六用手轻轻分开小磊和我,也凑到笼子旁边仔细看这只巨鼠,仔细观察了一下后,疯子六的嘴里忽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响声像是低吟,又像是在吹口哨,我们大家都有点诧异,搞不清他为何对老鼠发出这种这种声音,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只老鼠忽然张开嘴,发出一声低吼,这种低吼竟然和疯子六发出的声音很相似。 尤其是老鼠嘴大张时,表情变得非常狰狞,让我们感到非常恐怖,我旁边的肯娅、田丽雯忍不住惊呼一声,把脸扭了过去,不敢再开,我心里也是一紧,但疯子六却目不转睛的看着。 过了一会后,疯子六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缓缓的退回来,坐在了椅子上,若有所思,而表舅也坐了下来,但目光依旧注视着笼子里的那只巨鼠。 “这只巨鼠其实不是老鼠,而是一只猴子”。 疯子六这句话一出,我们所有的目光头投向他,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而疯子六则缓缓的接着解释说:“现在大家也都了解了,可以通过改变一种动物经脉的方式,使其变成另外一种动物,但这种改变很难彻底,总会有一部分器官和经脉,还留有原来的痕迹,比如这只巨鼠,其实是由一只猴子转变过来的。 可我仔细观察时,发现它的经脉,和一般老鼠的经脉虽然很像,但还是不完全一样,所以又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它的经脉却又有猴子的特征,尤其是经脉的颜色,有一种特殊的微红色,而那种微红色,正是猴子经脉的特征之一,而一般鼠类的经脉颜色,则是暗红色,因此我怀疑它是猴子转化而成,刚才我嘴里发出那种低鸣声,就是那种声音的频率,能和猴子的经脉发出共鸣。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这个东西的经脉真的震动起来,而它的经脉一震动,便会浑身酸痛无比,所以刚才就面目狰狞,嘴巴大张,你们也许没注意到,它的嘴巴里面的结构,还残留很多的猴子的嘴巴结构特点,这就更加证明了我的推测。” 疯子六这么一解释,我们就更加觉得那个巨鼠恐怖了,情不自禁的都离那个笼子远点。 这时表舅眉头紧锁,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夜,好像自言自语的轻声说到:“别忘了,陈兄那只猴鹰,可能也是猴子转化而成,甚至是由一个婴儿转变而成,具体是怎么样,我们还不得而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只老鼠,还有那只猴鹰就有共同之处----都是被人转变成另外一种动物,并且用不同的方式,来到陈兄的这个院子里,到底是谁在这么做,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隐约觉得,表舅这个问题非常深刻,好像触及到一些我们最想知道、但还没真正搞清楚的一些什么。 “老前辈,刚才那个问题,您还没说完呢----您说有人提醒您那个洞可以击退两栖人,并说那个提醒您的人,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那会是谁呢?”小磊稍微平静了一下问道。 听小磊这么一问,我们的注意力立即被拉了回来,对啊,这是我们最想知道的,但刚才疯子六正要说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这个巨鼠被打断了。 但疯子六不知什么原因,疯子六好像没听见小磊的问题似的,他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站起身来,倒背着手,又踱步到那个笼子前面,旁若无人地又仔细的观察起那个巨鼠来。 这时,李姐刚想接着问疯子六时,旁边的表舅却做了一个示意大家安静的手势,意思是保持安静,疯子六正在思考什么,不要打扰他。就这样,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外面的风雨声,就这样,过了足足有一分钟,疯子六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小磊点点头说:“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其实也和这个巨鼠有关,这个巨鼠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冲击,让对很多事情的认识,一下子深刻了很多,也许对最核心的秘密,我应该想明白了。” 说完后,疯子六又缓缓的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我们知道,他准备详细给我们讲他的发现了。 第553章 西域传进来的秘术 当表舅正讲到关键时刻时,一个诡异无比的巨鼠忽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讲述,而当我们把那只巨鼠放进笼子后,表舅才有回到之前的话题,接着讲到:“你们最想知道是谁提醒我注意那个洞,对吧?那我就告诉大家----让我知道那个洞的人,不是咱们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张良辰。” 听到“张良辰”三个字,我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尤其是旁边的单教授,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因为他亲眼见过张良辰,并且近距离观察过,据我们了解,那个张良辰练的是一种特殊的修炼方法,他身体的细胞,都内化到了骨头里,而光凭骨头里的这些细胞,他就能完成生命机能,因此,他的肌肉大都溃烂脱落,几乎只剩下一副白骨,简直就像传说中的白骨精,虽然我没见过,但想想那副画面,就足以让我胆战心惊了。 可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疯子六是怎么见到张良辰的呢?难道张良辰已经来过这个院子了?但这怎么可能?所有的人,包括表舅,一时间被疯子六的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大家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疯子六稍微一顿,便接着说道:“没错,就是张良辰,我是怎么见到他的呢?其实,这还是前几天夜里的事情。 那天夜里,我大概凌晨三点多就醒了,醒了后也没起来,就躺在床上,反复想咱们现在面临到的种种情况,以及该怎么解决等,忽然,我隐约听到外面一种奇怪的动静。 但准确的说,那种声音不是听到的,而是用经脉感受到的,你们也都知道,我对经脉研究比较深,不但看过井上写的、关于经脉的手稿,并且还能看到人的经脉,所以我的经脉也和一般人的不太一样,那是由于日本人对我电击后导致的,当那种声音响起时,我感到我的经脉在跳动,也就是说,那种声音的频率,和我经脉的频率是一样的,当时我就吃了一惊。 你们也许不太清楚,当一种声音频率,能和人的经脉一样时,就绝不是一般物体能发出来的,并且极其罕见,至少我是第一次遇到,于是,出于好奇,我便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就悄悄的往外面走去,在走的的时候,我还特意带上了猴鹰的那种粪,因为我怕是那几个日本人,因为你们也都知道,那几个日本人对人的气息很敏感,人如果一靠近的话,他们就能闻出来,但带上猴鹰粪的话,他们则就发现不了。 现在想起来,我幸好带上猴鹰的粪,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通过经脉的震动,确定了那种震动的来源----就在院子的西北角,于是,我弯着腰偷偷的走过去,恰好,在院子的西北角,正好有一块石头,于是我踩着石头,偷偷地探头往外看去。 在月光下,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一个骷髅站在那里,我觉得自己的胆子算是大的了,但看到那种场景时,我腿一软,差点没掉下来,暗暗咬了咬牙才挺住,没发出声音,我努力镇定着自己。 等我稍微平静了,这才发现,在那个骷髅的周围还围着两个黑夜人,骷髅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敲着,而使我经脉震动的那种频率,就是骷髅手中的东西发出的。 至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看不清楚,就在这时的,那个骷髅忽然停了下来,慢慢走向那块石头,然后弯下身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动作非常特别,怎么个特别法呢?就是特别机械,我突然想到,这个骷髅应该就是张良辰了。 因为之前我们都听单教授讲过张良辰,我还记得他说过的一个细节,就是张良辰除了浑身白骨化外,动作还特别机械。 只见张良辰轻轻一推,一下子就把那块石头挪开了,在挪开的同时,一束幽幽的蓝光,从洞口中射了出来,紧接着,张良辰钻了进去,那两个黑衣人也随后钻进了洞里。 等他们都进去后,那块石头又被盖上了。 等我从站立的石头上下来,才意识到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两腿有点发木,回到房间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对于看到的那一幕,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良辰为何要来这里?那两个黑夜人又是谁呢?我本来把大家都叫起来,然后把我见到的那一幕告诉大家,但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完全改变了这种想法。 那时,大概已经是夜里三点多,月光恰好从窗外射进来,照在我的床头上,我斜靠在床上,认真回味着刚才看到的那种诡异的场面,正在这是,我忽然觉得一个影子闪了一下,我当时吃了一惊,难道有人在窗户外面窥视我? 你们也都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在军统做过,所以受过专门的训练,知道在月夜侦查行动时,千万不要把影子投射到屋里,因为那样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我对这种情况比较敏感,虽然那个影子很快一闪而过,一般人即使注意到,也会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的错觉,但我从影子出现的位置和角度,马上推测出那个黑影应该是贴着窗子经过的,并且极可能仍侧身躲在窗子旁边往屋内窥视。 我也反应很快,当那个影子在我床头闪过的瞬间,我也飞快地扑倒在地上,然后迅速滚到了门后,才飞身站起,猛地把门打开,但没立即出去,而是先把一个椅子抛了出去,然后我才随着椅子蹿了出去。 可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我蹿出去后,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瘫软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后,我才清醒过来,而当我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吓得几乎惊叫起来----因为在我眼前,有一张脸正在看着我,那张脸非常怪异,但具体是什么样子,我却记不起来了,更诡异的是,当我本能的想大喊时,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而我抬胳膊试图去击打那张脸时,却也扑了空,而那张脸对我来说就像是个影子,看得见,却摸不着,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诡异的事,我觉得像遇到梦魇一样,想喊喊不出来,只有胳膊能活动,但就在那时,我脑海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来,难道我遇到的是一种“脸蛊”。 “脸蛊”是蛊的一种,中了这种蛊的人,会看到一张无比诡异的脸,并且无法喊出声来,除了手臂外,身上其他地方都动弹不得,过几柱香的功夫,这种蛊就会失效。 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你如果把这种蛊告诉给别人,那么,听到这种事情的人,也会中这种“脸蛊”。 并且听到人越多,这种蛊的威力就越大,这本是唐朝时西域传过来的迷术,我在井上的那部手稿中读到过,他说这种迷术听起来如同传说一样,但却是真实存在过,并且还传到了日本。 据井上研究,这种蛊之所以有如此诡异的效能,是因为人们在中了这种蛊后,经脉会产生一种特殊的频率,而中过这种蛊的人,一讲到这种中蛊的过程,经脉就会变回到中蛊时的频率,不但如此,他的这种经脉频率,还会引起附近人经脉的共振,从而导致附近的人都中蛊,另外,还有一点让人难以理解----中过这种蛊的人,如果不说出来,只是回忆这种中蛊的经历的话,经脉去不会发生变化。 意识到这些后,我躺在地上时,心神就稍微平静了一点,然后闭起眼睛,不再看那张脸,过了一会后,我才觉得浑身恢复了知觉似的,这时,我再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手足都能活动了,于是,我便慢慢爬了起来----虽然浑身还是有点发木。 我艰难的回到屋里,然后插上门,无比疲惫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放亮,想起夜里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场恶梦似的,但我知道,那绝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真实发生的,但我当时已经下定决心,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因为我一旦说出来,也许真如井上书稿中写的那样,让大家都中那种蛊。” 疯子六讲到这里,我们涌起一连串的疑问----疯子六虽然讲了这么多,但还是没说到这些和退掉两栖人之间有何关系;另外,疯子六说一旦讲到那种中蛊的过程,那些听的人也会中蛊,但现在他讲出来后,怎么我们都没事呢? 当我们提出这两个问题后,疯子六长长舒了口气说:“你们问的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我刚才还没说完,现在我接着说----那天早上醒来后,我浑身还是有点发麻,我知道,那时我经脉受到了影响,我在床上打坐了一会,调理了一下经脉后,才渐渐恢复了正常,于是,我穿上衣服,走出院子,来到了房子的西北角,去观察那块石头。 那块石头大小和磨盘差不多,从外面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我知道,在这块石头的下面,有一个神秘无比的洞,并且还能发出微微的蓝光,更让我震惊的是,张良辰还有两个黑衣人,都钻进了石头下面的洞里了。 我蹲下身去,仔细去观察那块石头,没想到这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 第554章 揭开秘密 疯子六讲的这些,让我们都震惊了,因为他经历的这件事,还从没跟我们说过,疯子六接着讲下去:”当我蹲下来,仔细观察那块石头时,我震惊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在那块石头上,竟然有一个蛇的头,并且那条蛇的头是绿色,而眼珠子却是红色的,这种蛇你们也许都不知道,但对我来说却不陌生,这种蛇叫做草清蛇,是一种毒蛇,在古医书中出现过,几十年前时,我就见过一条,这种蛇的唾液有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作用,就是能帮助心肌的修复,也就是能治疗人的心脏病. 这让我忽然想到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因为那只猴鹰的唾液,也有这种功能,难道那只猴鹰与这条蛇之间有什么神秘的联系吗?我当时拿出来一根银针,仔细看了一下那条蛇的经脉,准备把它刺麻醉,然后把它拿出来。 但我认真看它的经脉时,我就更加吃惊了,因为它的经脉,居然留着猴子的某种特征,和蛇的经脉不完全一样,我猛然意识到,这种蛇应该和那只猴鹰一样,是另外一种物种改造而成的,或者进一步说,应该是猴子改造而成。 我看准那个穴位,准备插下去的时候,忽然,那条蛇忽然发出一声吼声,并且蛇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这件事太出乎我意料了,在我的印象里,蛇是不会叫的,但这条蛇却发出这种吼声,但这么一来,我就更加确定,这种蛇应该是猴子变过来的。 可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知道,这条蛇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它藏着更大的秘密,但当我正准备用针扎它的穴位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它忽然缩进了那块石头里,而当那条蛇完全缩进石头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洞口,慢慢的“愈合”起来,很快便没有了一丝痕迹,怎么会是这样呢? 回到屋里后,这一幕幕诡异的场景,在我脑海中闪现,我仿佛觉得那条蛇和陈老先生的猴鹰之间,好像有种神秘的联系,但这种联系到底是什么,我却一直没有想明白,直到咱们上山后,看到那块石头树,以及下面藏着的两栖人,还有听到王研究员的一些观点时,我才忽然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呢? 那个两栖人之所以包围我们,确实我是为了我们这些人,而是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通过改变自己的经脉,而变成人。 并且根据我的观察,那块石头的位置,正好在圆心上,在哪个圆形的圆心上呢?就是两栖人包围形成的圆的圆形上,也就是说,那个石头下面,正有两栖人所需要的能量,他们就是利用这种能量,该改变自己的经脉,从而便成人。 但为什么两栖人不离得更近些呢?而是要围着这块石头,要形成一个圆形呢? 其实答案只有一个----这个石头下面发出的能量,会产生某种微妙的震动,而这种震动,会随着距离的变化而变化,在两栖人在的那个位置,产生的震动频率,正好是两栖人经脉变化所需要的频率,也就是说,当它们离得再稍微远点或近点时,这种频率的强弱就不是他们需要的了,而现在他们所处的那个位置就刚刚好。 另外,石头树特殊的结构,也好像有着某种微妙的作用,至于这种作用是什么,现在我还没想太清楚。 那两栖人今晚为何会进攻我们呢? 就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房子的西北角能发光,也就是那块石头所处的位置的地方,并且在雨夜的时候,我们跟着王研究员,一起那里看了,而当我们这些人一起出现在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个地方产生的震动频率就会变,而震动频率一遍,两栖人立刻就感觉到了,它们会误认为我们要改变那个地方的震动频率,所以,它们才异常紧张,因为那种频率一改变,它们变成人的计划,就无法实现了,所以会对我们进攻。 其实,还有一点,如果不是下雨的话,它们也不会向我进攻的,这是为什么呢?你们能猜到吗?” 说到这里,疯子六忽然停下来反问我们,然后他端起杯水,然后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等着我们回答,我们都快速思考着答案,但除了表舅外,恐怕别人很难想出来。 果然,我们一个个皱眉沉思,却理不出一点头绪来,只有表舅好像想出了答案,看着疯子六,试探似的问到:“是不是两栖人在雨天的时候,它们会更有活力,因为他们是‘两栖人’,而所谓的两栖人,就像是蛤蟆一样,虽然能离开水生活,但在水里,它们会更有活力,并且如果长时间没水的话,它们的生命活力就会受到影响,是这样吗?老前辈”。 疯子六听完表舅的话后,点点头说:“你猜的没错,正是这样的,其实,还有一点,大家可能没注意到,其实,这些周围的两栖人,并没我们设想的那么可怕,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是平常的两栖人了,因为它们的经脉已经发生了变化,和一般两栖人的经脉已经不一样了,但还没能完全变成人的经脉,也就是说,它们的经脉,处在人和两栖人的转变过程中。 这样一来,这些两栖人的身体就非常虚弱,它们的攻击力和体力,也变得非常低,所以如果不是下雨的话,它们即使很想攻击我们,恐怕也没那种体力了,不过今晚这一下雨,它们一遇到雨水,它们的体力和活力就增加了很多,这其实就和蛤蟆遇到水的原理是一样的,所以才敢攻击我们。 而当它们包围过来时,我可能算是急中生智,想到了那块石头,我想,如果掀开那块石头,那里发出的频率,就会发生剧烈的变化,而这种剧烈的变化,会极大的影响两栖人,于是,我刚才就那么做了,没想到果然奏效。” 听完疯子六这番讲述后,我们才知道疯子六刚才那么做的原因。 “老前辈,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说那种脸蛊,一旦告诉我们,我们也会被中那种蛊,这也是你一直不告诉我们的原因,但你现在为什么却告诉我们了,并且我们也没中那种蛊,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忍不住问到。 疯子六看着我点点头说:“嗯,我之所以现在敢把这种经历说出来,因为我想明白那种脸蛊是怎么回事了,我也说过了,那种脸蛊,其实就是通过我们的经脉其作用。 而这种脸蛊,是有人在算计我们,制造了一种特殊的频率,具体的说,可能是制造了一种特殊的震动的频率,来影响了我们的经脉,而我之所以中了那种脸蛊,就是我在墙头上偷看张良辰时,被人发现了,而发现我的那个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借助了从那个洞口发出的频率,影响了我的经脉,使我中了脸蛊。 因为我对经脉比一般人了解的多,所以,我能察觉到我经脉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我知道,那种变化,正是脸蛊在起作用,就像是一种病毒,潜伏在我的体内,但没表现出症状,可我知道,我只要一说这件事的时,我的经脉就会发生震动,变成那种中脸蛊的状态,而我一旦变成那种状态,大家一定会被传染,也会中那种蛊,所以,我才一直没说。 但不知为什么,当我们搬开那块石头,击退了两栖人,并回到屋里后,我忽然觉得浑身通畅了很多,我仔细注意了一下自己的经脉,发现自己的经脉完全恢复了正常,而那种异常,则完全消失了,于是,我知道我中的那种脸蛊,已经完全解除了,于是,我这才决定把中脸蛊的经历告诉大家,果然,不但我没再出现中脸蛊的状况,诸位也都非常正常,这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可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还搞不清楚。“原来是这么回事,但疯子六遇到的这种种怪事,实在是藏着太多的谜团。 表舅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倒背着手,又慢慢的踱步到那个笼子前,仔细看了看那个巨鼠,接着突然转过身来,对大家说:”大家想过没有,这只巨鼠为什么会出现呢?“其实,对于这种巨鼠的出现,我们也都知道,绝不是偶然,尤其是这种巨鼠是一只猴子改变经脉而变成的,这就更加诡异了,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却想不太明白的。 小磊思考了一下说道:”我隐隐约约觉得,这种巨鼠会不会和那只鸭子一样,是来这里偷听我们的谈话的呢?不过有另外一个问题,我觉得更值得探讨,就是无论是那只逃走的猴鹰,还是这只巨鼠,或者那只蛇,都是婴儿或者猴子改变而成,这几个怪物之间,肯定会有联系的。” 表舅和疯子六听完小磊的问题后,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沉思,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左右,单教授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来,兴奋地说:“我好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555章 最古怪的殉葬品 单教授这么一说,我们都感到有点意外,除了疯子六和表舅外,我们几乎没有人能做开拓式的思考,没想到面对表舅和疯子六都想不出来的问题,单教授竟然能想出来,这真是太出乎我们意料了,连疯子六和表舅也吃了一惊,把目光投向了单教授。 单教授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然后看着笼子里的那个巨鼠,这才缓缓说到:“几十年前,那还是我读博士生的时候,曾经跟着考古所几个老师,一同挖掘一个春秋时期的古墓,而在挖掘古墓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件怪事,而那件怪事,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有点相似。” 我们都知道,单教授是研究美术史的,对于古代的建筑和器物等方面,甚至比表舅研究的更加透彻,听说他见过类似的情况,我们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他讲下去:”什么怪事呢? 就是我们在殉葬品里,发现几个奇怪的生物,一般的殉葬品不过是人畜之类的,而那个殉葬坑里的生物骨架,我们却从来没见过。 其中一副骨架,乍看起来很像是人,但它的头却像是个羊头,我们当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类似的人身兽头的怪物,以前只有在神话故事里出现过,但现实中怎么会有呢? 于是,我们便把那副骨架,送到了古生物研究所鉴定,但经过资深生物学家们的鉴定,确定那副奇怪的骨架并不是拼装而成,而知这种奇怪的生物真的存在过,这让几位生物学家们大为震惊,因为从生物学上看,从没有过这种物种,于是,其中有位古生物学家猜测,这种怪物,其实不过是畸形的人而已。 也就是,那个人发育畸形,他的身体和正常人一样,但他的头,确和羊的形状差不多。 但除了这只‘羊头人身’的怪物外,还有一个‘狗身猴头’的,此外,还有‘鸟身猴头’的,如果只用发育畸形来解释,好像不太合理,但除此之外,这些生物学家们却又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在一个墓坑里既然找到这么多诡异的殉葬动物,即使那些从事了一辈子的考古学家,也都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后来,根据里面的石碑上的文字,考古学家们初步确定,那个墓是春秋时一位大将军的,那位大将军服务的王国,在咱们这一带不过方圆百里,但却是这一带存在最久的小诸侯国,为什么存在这么久呢? 就是因为有这员大将,这个大将军据称精通巫术,他手下有很多奇异的怪物,有的人身兽头,有的则是兽头人身,这些怪异的东西,有的能吐出极毒的汁液,而这种毒液只要沾上,就会让人瞬间毙命;而有的怪物,则能发出臭气,而这种臭气,也有极强的杀伤力,所以,随着这个小国兵少将寡,国家也很贫穷,但周围的诸侯国却一直无法吞掉它,并且每一次战争,周围的大国都会在这些怪物的攻击下损失惨重。 所以在这位大将军的庇佑下,使这个小小的诸侯国,竟能能屹立在周围的强国之间五十多年。 了解到这些信息后,我们都意识到,那些怪物绝对不是畸形,而是一些独特的物种,但不知为什么,这些怪异的物种都没留存下来,并且谁也不知道这些物种到底是什么,从何而来,又是如何灭绝的,因为历史上毫无记载。 当时条件比较艰苦,我们只有一台照相机,还坏了,所以,我只能用素描把这些怪物画出来,想带回去好好研究。 我在本科的时候,学的是油画,所以写实功底比较深,研究过各种动物的解剖结构,你们也都知道,要想学好西方的油画,必须有很深的写实功底,尤其是对动物的解剖结构,要有精确的把握,那样画起来才能栩栩如生,因此,我不但把那些诡异的骨架画了出来,还根据骨架,把那些动物还原出来。 我还记得,当我画出那些动物的复原图时,我感到很震惊,因为那些动物看起来太触目惊心了。 想想这些诡异的生物,真的在世界上存在过,我感到异常震撼。 我幸亏把那些奇怪的尸骨画出来,因为我们送给古生物学家的那些尸骨,不知为什么,很快就碎末化了,而那时文化大革命刚结束,各种结构还没正常运转,因此古生物学家们也没来得及给这些尸骨照相,而我画下来的尸骨,算是留下来的唯一证据。 既然那些古生物学家,都不知道那些古怪的动物是怎么回事,而那些考古学家们更无法破解这个谜团。我后来也查了很多资料,但最后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没想到十多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却对那些尸骨有了深入的认识,虽然最终仍没弄清那是怎么回事。 那次,我们院里为了分配的新房子,于是我需要搬家,当时搬家,还没有现在专业的搬家公司,都是找亲戚朋友自己搬,于是,我就找了几位学生帮我搬家。 在搬家的时候,一位学生忽然发现了我的那份画稿----就是我画的那些诡异的、殉葬尸骨的,并且还有复原图,我的几位学生看见有点吃惊,他们说没想到还会画科幻画,并且想象力还如此丰富。 还没等我解释,另外一位学生正在忙着的时候,出于好奇,也凑过来看了几眼,他这么一看,便吃惊的叫了一句:‘哎呀,单教授,我们家也有这样的画,是我爷爷的,怎么您这里也有呢?’我听他这么一说,也吃了一惊,但同时也感到一阵兴奋----居然有人也有这样的画,那就说明可能有人知道这些怪物是什么。 于是,我就向那个学生打听了一下,才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爷爷有一本书,而那本书里就有类似的画,并且他爷爷平时视若珍宝,很少拿出来,只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才偶尔拿出来晾晒一下,而我那位学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翻看了一下那本书,那本书全部是繁体字,并且是竖排的,看起来好像是本古书,所以他没看懂那本书的内容,但书里那些画因为画的动物非常怪异,所以让我那位学生印象深刻。 我我那位学生讲完后,心里狂喜,并且在暑假里,我跟着那位学生回了老家,去拜访他的爷爷。 他们的家,也在这座大山里,按照地理位置看的话,在这里的正北方,大概离这里有三四百里吧,他们的村子不大,而我那位学生是当地唯一考上大学的学生,而我作为一名教授跟他回家,因此他们整个村子里都震动了,有很多村里的乡亲还特地来看我,因为在这些淳朴乡亲们,从没见过大学教授,在他们心目中,教授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我那位学生的家人,更是待我如上宾,拿出最好的饭菜招待我,等到了晚上,我和我那位同学的爷爷在一起喝酒,我边和老头闲聊,边思考着该如何问关于那些古怪的动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到了我那位学生家后,我才知道,我那个学生自小父母双亡,正是他爷爷含辛茹苦把他带大的,并且供养他上了大学,爷孙俩相依为命。老头快八十岁了,但身体看起来很好,声如洪钟,头脑也很清楚。 我们聊得很投机,这么一聊,我才知道,这个老头竟然学识、见识都很广博,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乡村老头,后来,一细聊我才知道,果然,这个老头上过私塾,并且年轻时走南闯北。 聊来聊去,就聊到了那种诡异的尸骨,我便讲起来我如何在墓坑里看到那种尸骨,并且还把我画的那几张画拿出来给他看,老头接过来我那几幅话后,带上老花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看了好久,一言不发,表情异常严肃,并且眉头紧锁,一脸的严肃,好像在努力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回忆着什么。 就这样,过了足足有五分钟,他才长出一口气,把那几张画递给了我,并且说了句:‘我劝你不要再对这件事追根问底了,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的。’我看到老头这种反应,就更加好奇了,于是便坚决的对他说:‘谢谢您的好意,我绝不会放弃的,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长途跋涉,来到您这里,就是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老头看我态度这么坚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地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吧。’说完,他站起身来,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小匣子,然后把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面前。那时,我的那位朋友已经回屋睡了,屋里只有我和老头两个人。 老头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把金晃晃的小钥匙,把匣子上的那把锁打开,然后剥开一层层包裹的油纸,还有绸缎等,最后拿出一本书来。老头把那本书拿出来,然后很郑重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要知道的答案,就在这本书里。’” 第556章 箱子里的骨架 外面的风雨不但没停,好像还越来越大了,深秋的凉风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让烛光更加摇曳飘忽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陈老先生夫妇赶紧走过去拉上窗帘和门帘,屋外的风才被阻隔住。 但进来的凉风还是让我浑身打了个寒战,在幽暗的烛光下,继续听单教授讲他离奇的经历: “我结果那本书来,闻到一种淡淡的霉味,我知道,这书应该是本古籍,看看那有点斑驳的封面也可以判断出来,但当我翻看时,我不禁震惊了----我原本以为那本书像和很多古籍一样,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甚至字迹也可能有点模糊了,可我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我不禁惊呆了。 我无论如何也没猜到,那里面竟然是色彩逼真的油画! 一般古籍里要是有画的话,也肯定是那种黑白的素描,绝不可能是油画啊,我是不是把时间搞错了,或许这根本不是一本古书,而是年代并不久远的近代书籍呢? 我连忙看了一下封底,发现几行字“宣德三年”,看到这几个字,我就更加吃惊了,宣德是明朝的年号,距今已经六百多年了,而西方油画的起源,也就是六百多年,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中国根本不可能有油画出现。 于是,我就忍不住问老头说,‘老人家,这里面的画是后来添加上的吧,不可能是原书里面的画,因为那时候,中国是不能有这种彩色的油画的。’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老头竟然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不,单教授,这里面的画就是宣德年间的,你仔细看看,那种画和西方的油画还是不一样的。’听老头这么一说,我真是又震惊又兴奋,你们也都知道,我是专门研究美术史的,当然对这种事感兴趣,明朝时期中国怎么可能有油画呢?我于是拿着那本书,靠近油灯仔细观察着。 当我看清楚画面时,我双手一抖,那本书差点掉在地上,因为当我看清楚那些画时,实在是太震撼了,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幅幅图画里,是各种各样的怪物,有的人头兽身,有的人身兽头,还有的一部分器官像人,但另一部分器官像其他的动物,而这些图画,又和现代那种画的虚拟的怪物很不一样,让人觉得有一种无比的真实感,好像这些怪物都好像有生命似的,栩栩如生到令人难以思议。 我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揉揉眼睛,心想这怎么可能,在明朝时期,怎么可能有如此技巧高超的写实画呢?于是我连连摇头,禁不住轻轻说了声‘不可能’,因为我是专门学绘画史的,所以有很多机构在拍卖字画时,都邀请我去做鉴定,根据我的专业知识,这种画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明朝。’听完我的话后,那老头也没急着反驳,而是伸过手来,接过那本书,在画面上用手摩擦了两下,我忽然问到一股特殊的气味,而那种气味,让我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时,那老头递给我一碗水来,让我喝了几口,我精神才稍微清爽的一些,当再看那画时,我无比吃惊的发现,那画根本不是什么彩色的,而是用陈旧的黑白色,虽然画面的具体形状还是和刚才类似,但完全没有了那种立体感和逼真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是幻觉吗? 我禁不住抬不起头来,吃惊的看着那老头,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但还等我开口,老头忽然站起身来走进了里屋,我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后,老头从里屋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箱子,当他放到我面前时,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因为那个箱子,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形状好像是个棺材,在这幽暗的灯光下看时,觉得真是太瘆人了。 老头一脸严肃,看了看我后,才缓缓地说道:’单教授,我知道你学富五车,我孙子是你的学生,因为我们家穷,情况也比较特别,我知道你没少照顾他,我心里对你又感激,又崇敬。’老头这一番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些了呢? 不过他说的也都是实情,我知道我这位学生,也就是他的孙子,情况是比较特殊,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就剩一个爷爷相依为命,因此在生活上确实比对一般学生更关心,还经常帮他申请贫苦学生补助等,也经常请他到我家吃饭。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就听老头接着说:‘所以,我一直想,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但我这么老了,又穷,别的也帮不上忙,既然你想知道这件事,恰好我也知道,因此我就知无不言,言不不尽了,我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谁也不告诉,但可能也是天意,没想到你也见过那些怪东西的骨架了,并且还画了还原图,这真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巧合。 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外,应该没人再会见到那个骨架了,唉,真是天意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但当我讲完后,我想让教授保证几点,否则你就会有生命之忧,因为如果了解这种秘密后,会对你造成危险,不过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知道老头是好意,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坚决地说:‘老人家,我答应您的条件,但我一定要听这是怎么回事,您说吧。’老头见我这么坚决,这才点点头,然后拿了把钥匙,把箱子打开,当箱子完全打开时,我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那好像是一种腥臭味,不过还好,那种味道不是很浓。 因为灯光昏暗,我模模糊糊看到好像有个东西躺在里面,但具体是什么,却没能看得太清楚。 老头把油灯端过来,但当我看清楚箱子里的东西时,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因为箱子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孩的骨架,真是太恐怖了。更让我不解的是,老头为何会突然拿副小孩的骨架出来,还有,家里为何要放这么恐怖的东西呢?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老人家,你为何家里要保存这种小孩的骨架?’老头顿了一下,反问我道:‘单教授,你再看看,这是小孩的骨架吗?’听老头这么一说,我更更是诧异了,难道我看错了吗?这不明明就是小孩的骨架吗?我捂住鼻子,然后凑近看了一下,这么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才发现,我们人的肋骨都是一根根的,那个骨架的肋骨确是连在一起的,更加令我震惊的是,当老头把那副骨架翻过来后,我发现那副附加的脑后,是另外一张脸,也就是说,这个小孩活着的时候,是双面人,前后有两张脸,这应该是一种畸形吧。 当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时,老头却摇摇头说:‘你说这是个小孩的骨架,其实,我可以告诉你,这并不是小孩,也不算是畸形,准确的来说,这幅骨架,并不是人,而是一种特殊的动物,或者说,是一个消失的物种,并且这种骨架,其实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一个新的物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头这时坐在座位上,大口喝了口酒,仿佛在努力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似的,他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轻轻地说道:‘嗯,其实,别看这东西真是一副骨架了,但它还没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骨架还没死,这怎么可能? 我忽然发现,不知为什么,老头已经老泪纵横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粗燥的手抹了一下泪水继续说道:‘我的一辈子,还有儿子,都是被这个东西害了,要不是这个东西,我儿子和儿媳也不会死那么早。 哎,要是说起来,这话就长了。 其实,我家原来在南方做生意,并且也算是赚了不少钱,在省城和县城都买了房子,生活过的还算是富裕,我也送儿子上了名牌大学,但因为遇到文革,房子和原子都被收走了,我也受到批斗,不但是我,连我的儿子,也被下放劳动了。 说实话,我是老年得子,直到我快五十岁的时候,才生了唯一的儿子,所以从小视为掌上明珠,说起来,我这个儿子可是来的不容易。 我们家人丁很不旺,已经是三辈单传了,父母为了我早点能传宗接代,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娶了老婆,但也许是命吧,我越想要儿子,却越就没有,别说儿子了,就是连闺女也没有。 可怜我的父母,为了这件事,简直都快搞疯癫了,带着我到处寻医问药,我甚至还去德国治过病,但都没用,也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我父母在五十多岁的时候,相继郁郁而终,这是我一辈子的痛苦和遗憾,我当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生个儿子,要不然即使在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父母。 说起来,我这病也够怪的,为了能生儿子,我先后娶了五个老婆,但仍旧一个子嗣都没生出来,眼看我就到了四十岁,我当时真是绝望、痛苦到发狂,但不久之后,发生了的一件事,使我的人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第557章 双面人 单教授的这种经历真是太怪异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接着讲下去:“我对老头的经历有所了解后,不仅暗暗吃惊,想不到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头,竟然有如此曲折的人生经历,但听老头继续讲下去后,我对老头的经历就更加震惊了,老头一脸的悲凄接着讲:‘说起来,我遇到的这件怪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我记得那是一年的冬天,我冒着大雪进了大山中,去找一位隐士,据说,那位隐士最擅长治疗不孕不育,为什么要冒着大雪进山呢?其实这样很危险,按说应该等天晴再去才是,但事情怪就怪在这里,因为那位隐士,只在大雪天才会给人治病,在别的时候,他绝不会诊治病人的,没人知道他为何有这种怪癖。 当时,我和一位当地的向导,冒着大雪,在陡峭的山上攀爬,那位向导当时四十岁左右,这个向导是专门带看病的人去见那位隐士的,并且也知道他,知道隐士住在哪里,没人知道这个向导和隐士的关系,更没人知道那位隐士的身世。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向导要的价钱很高,每次带人进山,他要收十根金条,而那个看病的隐士,却分文不收,这些都是怪上加怪了。 我家当时算是很有钱,我也是治病心切,多给了向导两根金条,也就是一共给他了十二根,向导当然是非常高兴,对我的服务也热情起来。从山下到山上,要走几十里的山路,一天根本到不了,但在天黑之前,必须赶到一处山洞中,那个山洞算是中途的过夜的地方了。向导每次带人上山,都必须在那个山洞中过夜的。 当时我还年轻,体力也不错,我们到达那个山洞的时候,离黑还有一段时间,但向导说不能再走了,因为除了这个山洞外,前面就没有可以住的地方了,而在这大雪天里,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夜里就可能活活冻死。 因此,我虽然心急火燎,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那个隐士,但我也知道向导说的没错,所以只得耐着性子,钻进了那个山洞中。很奇怪的是,那个山洞中温暖异常,外面虽然大雪纷纷,寒风凛冽,洞里却温暖入春,还有一处处的温泉,我和向导两人,还脱掉衣服,泡了泡温泉,那还是我第一次泡温泉,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好像每个毛孔都通泰无比。 我身子泡在温泉中,在温暖泉水的侵泡下,有了一种困意,于是,便从温泉里爬出来,躺倒温泉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我躺着的那块石头,就在温泉边上,并且一点都不凉,而是非常温热,好像烧得正好的热炕似的。 我一辈子都没睡得那么香过,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洞外天已经亮了,而我旁边的向导还在酣睡,于是,我连忙摇醒他继续赶路,外面依旧大雪纷飞,那个地方要是下雪的话,会一连下好多天,而大雪已经几乎没膝,走起来就更加吃力了。 我们在午后时分,就到了隐士居住的地方,经过多半天的跋涉,我们两个人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但我看到那个地方后,不禁惊呆了,因为那里的景色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本来下这么大的雪,隐士居住的地方早就应该大雪覆盖了,但奇怪的是,我却惊奇的发现,在隐士住的那个方圆数里的地方,却没有一点积雪,不但没有雪,在地上竟然还有一些青青的草类,看到这一幕时,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我走进那个无雪的区域时,我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那个无雪区域的地面都非常温暖,好像我睡过的那块温暖的石头似的,是这片山地下面有温泉吗?还是有别的原因呢?但现在我都不知道那其中的原因。 在没见到隐士之前,我原本认为那位隐士肯定是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人,但向导带我见了那个隐士后,我才吃惊的发觉,那个隐士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并且长得也很平常,是看完后,让人不会留下印象的那种。 那位隐士基本上都没问我什么问题,只是象征性的把了把脉,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你这病好像治不好了,其实,你也要想开,没有子孙儿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我一样,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你家财万贯,回去好好享受吧,就不要想治病的事了,我觉得我这里治不好你,别的地方也肯定治不好的。 听隐士说完这番话,我当时差点没晕过去,我最后的希望,就压在了这个隐士的身上了,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明确告诉我没治了,我好像被兜头泼了一盘凉水一样,顿时万念俱灰,简直不想再活了。 隐士也许看出了我脸色苍白,极度绝望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其实,要治好你的病,只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实在是……。 隐士这句话一出口,我的魂魄又好像马上回来一样,无比兴奋地说:先生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只要我能传宗接代,我连死都不怕。 隐士微微点点头,并没立即说话,而是和向导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缓缓地对我说:你要是想治好你的病,必须要养一个东西。 我本来还以为是要付出什么严重的代价,没想到隐士只想让我养个东西,于是便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要怎么样呢,养一个东西有什么难得,先生你尽管说,要养什么东西? 隐士稍微顿了顿,略一思索才说:是一个非常古怪,非常吓人的东西,很多胆小的人见到这个东西后,会吓得昏死过去,不过我刚才把脉的时候,试了一下你的经脉,觉得你的经脉阳气很旺,应该是胆子非常大的人,不过即使如此,你也未必能接受,因此,我想还是算了吧。 我当然不会放弃,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隐士最后才点了点头,然后击掌几下后,从昏暗的里屋里,跑出一个小孩来,那小孩不高,和凳子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那小孩一举一动,又有点像是猴子,他是半走半爬出来的,并且他身上有种难闻的腥臭味。 屋里的光线有点暗,只是觉得那个小孩蓬头垢面,看着脏脏的,并且向我们走过来的时候,嘴里发出一种特殊的吼叫声,让我听着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小孩并没离我们太近,而是在我们两三米外停住了,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隐士指着那个小孩说:你要养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当时很诧异,难道养这个小孩就能治好我的病吗?这不会是隐士在和我开玩笑吧,看看隐士一脸严肃的样子,又觉得不像,鉴于隐士在治疗不孕不育方面的威名,我也不得不相信他,于是点点头,很坚决的说:没问题,我把他带走养大。 没想到隐士却摆摆手说:你先别这么早做决定,等你看清楚后再说吧。 说完,他向那个孩子招招手,那个孩子嚎叫了一声,然后走到了我们跟前,这时,我才看清楚那孩子的模样,哪里是什么孩子,分明只一个丑陋无比的侏儒。 这个侏儒长得真是太丑了,他五官几乎挤在一起,并且几乎没有鼻梁,鼻孔好像是在脸上直接戳了两个洞似的,并且眼窝深陷,眉头很高,脸上皱纹堆积,活脱脱的就是个老猴,只是没有毛而已,看着既恶心,又恐怖。 但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之间那个隐士拍了拍手,那个侏儒转过身来,而当他完全转过来时,我看到他背后的样子,不禁吓得惊叫一声,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头嗡的一声,足足有一两分钟,完全失去了知觉。 因为我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那个侏儒头的后面,竟然还有一张脸,也就是说,那个侏儒是双面人! 等我稍微清醒了点后,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我知道,这是在极度惊吓的时候,我已经在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说真的,我说什么也不想把这怪东西领回家里去,可又想到我如果把这东西带回去的话,我的病就有可能治好,那我就能有子嗣了,这可是我最大的心愿,对我来说,这可是比生命都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一横心,就决定把这个怪物带回去饲养。 向导和隐士帮我拿了件宽大的衣服,给那个怪物穿上,以免被别人发现它的怪异。随后,我们也就下山了。后来,向导还特地把这个怪物送到了我家里,我特地给它辟出一个小院子,这个院子,除了我的一位老仆人外,谁也不能进去。 就这样,从那以后,我的家里就养了一个这么一个怪物。 但不知为什么,那位隐士说的果然不错,我回来后不久,我的老婆就怀上了孩子,而等十月怀胎后,我儿子出生那天,我才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觉得人生有了希望。’老头讲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那个箱子里响起砰砰声,我当时汗毛眼都竖起来了,难道是那副骨架在动吗?” 第558章 王中医的出现 单教授的这种经历,简直不可思议,虽然我们经历的怪事已经很多了,但他讲的这些,还是让我们很震惊,此时,外面的雨好像小了点,但风好像更大了,除了风声外,还夹杂着树的吱呀声,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动静,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升起某种恐惧,浑身打了个冷战,我不禁裹了裹衣服,在摇曳的烛光下,听单教授继续讲下去: “老头正在讲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那个箱子里有动静,当时我吓得一激凌,因为那个骨架实在太恐怖、太怪异、太不可思议了,刚才听老头说那个骨架并没死,我还没完全了解,心想已经是一副骨架了,怎么可能还没死呢? 而老头也正在讲这幅骨架的来龙去脉,这时那个骨架竟然动了! 我连忙看老头的反应,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老头没有一点吃惊,只是长叹一口气,在幽暗的灯光下,我好像看到老头脸上竟然是一脸的悲伤,他缓缓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往那个箱子走去,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看老头的北京,觉得他苍老了很多,脚步有点蹒跚。 当他往那个箱子走去时,箱子里的动静有更大了,甚至还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但老头显得相当镇定,他走到箱子面前,把箱盖打开,做了一个令我一向不到的举动----把他自己的左臂的袖子撸起,然后伸进了箱子里。 我当时呆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老头奇怪的举动,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当他的手臂伸进去后,我能看到他身体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他另外一只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住,好像非常痛苦似的,但箱子里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后,老头才吃力的把左臂抽出来,然后又蹒跚地走回来,坐回到椅子上,接着昏暗的灯光,我惊讶的发现,老头的脸色惨白,忽然变得非常虚弱,我正想问他怎么了,却见老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小瓶来,倒出两丸药吃了下去,又大口大口的喝水。 又过了一会,他脸色才慢慢恢复了正常。还没等我问,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撸起左臂的袖子,轻轻的对我说:‘你看看我的胳膊。’我连忙凑近仔细看了一下,惊奇的发现,老头的左臂上有几排血印,那时,我脑中马上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那副骨架咬的吗? 老头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还没等我问,就点点头说:‘对,你猜的没错,那个骨架刚才是在吸我的血’。老头此话一出,彻底让我震惊了,我一句话也说出不来。 老头又长出了口气说:‘我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讲吧,等听完我讲的这些后,也恰好能回答你要知道的那个问题。我刚才说到把那个双面人接回来后,不久我就生了孩子,不过有个细节我没讲----我生完孩子后,心理有了微妙的变化,就不想要那个怪物了,因为那东西实在是太让人害怕和恶心了,有那么一个怪东西在我家里,我们一家老小都感到非常不自在,我也经常从恶梦中惊醒,那个怪物让我每天都在煎熬中。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不知道能我生出儿子,究竟和那个两面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搞不明白,所以,也不敢冒然把那个东西弄走。 就这样,一直犹豫了那个六年,看着我儿子慢慢长大,我一方面感到欣慰,而另一面则更加痛苦,整夜整夜的失眠,脸色蜡黄,甚至走几步就会出虚汗,那时我还不到五十岁,我老婆看我这样,非常担心,就托人给我介绍了个老中医,那个老中医姓王,他们家是中医世家,祖上还在清朝做过御医,在当地很有名,医术也很高超。 王中医当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头发和胡子还都是黑的,看起来还在壮年的样子,算是养生有术。 我还清楚的记得,王中医第一次给我号脉时,脸色大变,非常吃惊的看了我一眼,而王中医的这种反应,也让我很震惊,我不知道他对我的脉象,为何如此吃惊。 王中医眉头紧皱,好像不详细自己的判断似的,又表情异常专注的摸了会我的脉搏,这才再次抬起头来,刚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往门口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轻声问我:‘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怪东西。’听他这么一说,我惊得浑身一震,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因为这件事太出我意料之外了,对于那个双面怪的事情,只有我们家那位老佣人知道。 那位老佣人从年轻的时候就在我们家,无儿无女,算是我们家的一员了,他那时已经七十多岁,并且胆子特别大,但却又非常细心,我把他当成老哥哥,很多私密的事情,我甚至不会跟我老婆说,但会跟他说。 而双面人那件事,家里只有我和他知道,连我老婆都不知道,为了怕被别人发现,我还特意在镇子外面的山上,买了个院子,那座院子,原是一座废弃的寺庙,后来我买了后,就修葺了一下,让老仆人和两面怪物住在那里,我平时有时间就会过去看看。 也就是说,这个秘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为什么王中医摸过我的脉象后,却就能猜出我们家有怪物,这太不可思议了,王中医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时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没想好是否把真相告诉他,不过,很快我就决定实言相告,既然这位王中医已经推测出来,或许他对那个怪物有所了解,我也正好趁这个时机,把久藏在心中的秘密向别人倾吐一下,更重要的是,王中医也许能告诉我关于那个两面人更多的秘密。 于是,我就把两面人的来龙去脉,还有这么多年我的痛苦,都说了出来,王中医一脸的凝重,边听边微微点点头,还不时的长长的叹了几口气,等我讲完后,还没等他说话,我就忍不住问他:‘王先生,您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你能不能帮忙,告诉我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我能生儿子,与它有什么关系呢?’王中医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声念叨了几句:‘哎呀,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当时有点糊涂了,造孽?什么意思?只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倒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了几趟,好像在努力思考着什么问题似的,见他这样,我也就没急着追问什么,只是愣愣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最后,王中医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坐回到座位上,又长出一口气,才压低声音说道:‘那个两面人,其实是种寄生虫。’王中医此话一出,我当时就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寄生虫,怎么会呢?寄生虫不就是那些蛔虫之类的吗?怎么会有那么大个的寄生虫,而且,虽说拿东西长得极为丑陋、恐怖,并且还有两张脸,但毕竟还是人的形状,怎么会有人形的寄生虫呢? 看我的表情,王中医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那个怪东西身上,会长出很多寄生虫,那种寄生虫,和虱子差不多大小,可奇怪的是,却是墨绿色的,并且它在叮咬你的时候,你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痒,但这种微小的寄生虫,在吸了人血后,会再次爬到那个怪物身上,把这些血注入那个怪物的体内。 通过这些人血,那个怪物的皮才不会脱落,否则的话,它会很快变成一个骷髅的。’听完王中医这几句话后,我脑袋嗡的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过了好大一会,我才稍稍缓过神来。 王中医说的那种绿色的寄生虫我经常见,在我衣服里,被窝里,有时一次就能看到几只,当时也没太在意,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旁边就是树林和山,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多的是,但没想到竟是如此恐怖的寄生虫。 我努力的镇定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问道:“难道的不育症,就是和这种寄生虫有关吗?因为听你刚才这么说,我才知道,那种寄生虫,让我和那个两面人发生了联系,而那个隐士已经说了,我只有把那个两面人带回来,我的不育症才会好,过去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弄清楚,原来我和那个两面人通过寄生虫有过接触了,而无疑这种接触,才只治好了我的病。” 我本来觉得我的这种推理肯定正确,但绝没想到的是,王中医听完我的话后,却连连摇头。 随后说出了一句话,更是让我惊呆了,几十年过去了,但他那句话却言犹在耳,他说:‘其实,你的不育症根本不是那个所谓的隐士治好的,因为在没见他之前,你的不育症已经治好了。’什么,我的不育症在我见隐士之前就治愈了,这怎么可能呢? 见我连连摇头,王中医不慌不忙地提示我说:‘你也提到了,那个隐士有一个怪癖,就是只在下大雪的时候,才会给人治病,你知道这里面的奥妙吗?“ 第559章 春秋古墓中的怪物 王中医说到这点时,我内心一紧,我感到王中医说的每句话,都击中要害,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但却又是一直没有弄明白的,是啊,隐士为什么会有那种怪癖呢? 这件事我不止一次想过,当时好像还问过别人,但却每一个人知道,甚至我还曾问过那个向导,我觉得,那个向导是最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向导只冷冷地回了我一句:不该问的事就别问。 弄得我当时还挺尴尬。这件事在我心中就成了一个永远的谜团。 而王中医一下子又提出这个问题来,把我心中埋藏的多年的疑问一下子又点燃了,我情不自禁的向王中医倾了倾身子,无比急切的说:‘那你赶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过无数次,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王中医点了点头说:‘其实,真正治好你不孕症的,就是那个山洞里的温泉。那种温泉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可以消毒杀菌,对特殊的炎症,也有非常独特的消毒和治愈作用,我们上一代的中医中,有些就知道那种温泉,也知道那种温泉对治愈男性不育症,有特殊的功效。 并且那种温泉非常怪,只在下大雪的时候才变成温泉,而平时则都是冰凉的,不用说,那种隐士显然知道这种秘密,所以才宣称只在下大雪的时候治病,他其实自己根本不会治疗不育症,很显然的是,那个向导是和他串通好的,故意让病人在洞中过夜,并且一定泡温泉,这样一来,其实就把病人治好了,只是病人不自觉而已。’我仔细品味着王中医的这些话,越品味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在我心中隐藏多年的这个谜团,终于被揭开了。 但既然这样,为什么那个隐士要欺骗我呢?并且让我把那个两面怪物带回来?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面对我连珠炮似的发问,王中医眉头紧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好大一阵,才长叹一口气说:‘虽然我还不十分肯定,但大概我能猜到其中的原因,那个隐士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长生。’听王中医这么一说,我就更加困惑了----让我带回来那个两面人、和长生有什么联系呢? 而王中医接下来的一席话,让我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王中医说:‘这说起来话长了,长生不老从古至今,一直是人的梦想,而一些隐士们隐居的目的,就是通过各种修炼而让人长生不老。 那种两面人就是他们修炼的方式。 你看到那种两面人觉得很怪,对吧,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春秋时代,在某些大山中,这种两面人其实不算是最怪的,在那时,你可以看到兽头人身,或者人头兽身的那些怪物。 在那个时期,为什么有得大山里会出现这些怪物呢?这还不得而知,更让人无法弄清楚的是,在那段时间之前和之后,那些怪物也都没在出现过。 其实最早发现这个秘密的是几个盗墓贼。 那是在清朝嘉庆年间,几个科举不如意的落地秀才,聚在一起成了盗墓贼,这些盗墓贼和一般的盗墓贼很不同,他们饱读经史子集,尤其是为了盗墓,他们更是读遍各种史书,这也让他们挖了很多别人无法找到的大墓,收获颇丰。 但在挖墓的过程中,他们遇到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就是在一个墓室里,找到了一些奇怪的骨架,这些骨架就是你见过的那种----有的人头兽身,有的颅骨上有前后两张脸,还有的是人身兽头,甚至还有些一部分结构像人,大但另外一部分结构像兽类。 一开始他们看到这些骨架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觉得那些骨架不过是人造的,但当他们仔细检查过这些骨架后,不得不相信,这并不是人为制造,而是在世上真的有这些怪物存在过。 当时,这几个秀才非常害怕,他们觉得那个墓里既然有如此怪异的东西,那么那个墓也一定非同寻常,于是,就没敢动那个墓里的任何东西,不过,从墓里墙壁上,还有石碑上的文字,他们可以判断出那是春秋时代的古墓。 于是,这几个秀才盗墓贼就把这件事急了下来,并且记录的非常详细,包括那个墓的位置,那些骨架的形状等等,并称这件事是他们盗墓几十年中,遇到的最不可思议的怪事。 头转星移,一晃到了二十世纪,恰巧这些盗墓贼中的一位后人,看到祖上的这个记录,而这位后人恰好是学西医的,并且还在国外留学过,他对这件事非常好奇,于是,他和一位朋友,按照书中记载的位置,进入大山中去找那个墓,想看看墓里是不是真有那种骨架。 幸运的是,按照书中的记载,他果然找到了那个墓,并且也进去了,而那些奇怪的骨架居然也在那里,当这位后人准备把骨架带出去,让相关的专家好好鉴定一下,但奇怪的是,当他用手准备拿那些骨头时,手刚刚一捏,那骨头便成了粉末,原来,那些骨头完全风化似的,再也没办法完整的拿起来了,那位后人没办法,只能把那些骨架的形状给画出来。 而当他把照片拿出来给一些专家看时,没有一个专家相信,觉得这种照片只是造假而已,因为无论从生物学,还是从物种的角度来看,这种物种根本就不存在。 这位后人感到很沮丧,最后只得放弃这种努力,但那些照片还是保留下来。 不过事情说来也巧,不知怎么搞得,过了几十年后,这些照片辗转到一个考古学家手中,这位考古学家看完后大惊,然后就去找这位后人,不过可惜的是,那时,那位盗墓贼的后人当时已经不在了。 而那位考古学家,通过种种途径,去寻找那个春秋时的古墓,但却再也没找到,那位考古学家,其实就是我的表哥。 我表哥告诉我这件事时,还很惋惜说,这是他一生中最遗憾的事情,因为他从得到几篇汉代的竹简中,记载说在春秋时期,曾经在那个地区出现过一些妖怪,那些妖怪长得奇形怪状,可怕至极,并且奇怪的是,那些怪物大概顶多只存在了几十年,过了那几十年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并且更加奇怪的是,那批怪物是在那个历史时期突然出现的,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当时很多人认为,之所以出现那批怪物,是天地阴阳之气不正而导致的。 我表哥看到这种记录时,其实也没特别在意,觉得这不过是种传说而已,可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在大山里的一个春秋时期的古墓中,我表哥在墓室的石壁上,看到了很多这种怪物的壁画,并且画的相当逼真。 可惜的是,那个春秋时的古墓已经被盗的很严重,除了墓壁上的壁画外,几乎什么都没留下,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墓室的角落里,散落着十多个颅骨,我表哥乍看时,觉得这些头颅不过是人的颅骨而已,但走去过仔细一看,却惊得大叫一声,我表哥这么一喊,旁边的两位同事也都跑过来看。 原来那些头骨和一般的人类头骨很不一样,因为在每个头骨上,有前后两个面孔,三个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稍微镇定了一下,便开始讨论起来,其中有人说,这种双面人,可能是人类的一种畸形而已。 但我表哥却步这么认为,他觉得如果是畸形的话,那么也只可能只能有一两个而已,怎么会有十多个都是这样的畸形呢?然后,他又忽然想到汉简上的那个记载,难道这些双面人,就是汉简上说的怪物吗? 但接下来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他们拿起两个这种头骨准备回去好好研究的时候,忽然从墓室阴暗的角落里,蹿出一个身影来,三个人连忙用手电照过去,之间有一个赤身**的人站在那里,那人头发像是乱草一样,并且浑身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身上还长着一层厚厚的毛。 那人吱吱的叫着向他们逼过来,几个人背靠着墓室壁,一时间惊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当那个毛人在离他们四米左右的时候,忽然慢慢的转过身来,而当毛人完全转过身来的时候,三个人几乎吓晕过去,因为在那个毛人的脑后,竟然还有一张脸! 当三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吓得大叫一声,从古墓里狂奔出去。 而他们回去后,向别人讲起他们三个人的经历时,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而且可惜的是,他们当时也没留下任何证据。 当他们说服考古所派很多人再次去那个古墓探查时,奇怪的是,那些双面人的头骨竟然不翼而飞了,并且那个活着的两面人,也没有再出现,在那之后的几年中,我表哥去了十多次,但再也发现那个双面人,虽然没找到双面人,但却因为偶然的一次经历,竟然知道了那种两面人的来历。’” 第560章 古庙奇遇 单教授接着讲下去:“听老头着这些,我彻底惊呆了,想不到箱子里的那副骨架,还有这么复杂的经历,但听老头讲到王中医表哥的经历时,我迫不及待地问:‘偶然的经历?那到底是什么经历呢?’ 老头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嗯,再去了十多次后,王中医的表哥再也没见过那个活着的双面人,不过,一件偶然的经历,却让他知道了那些两面人的秘密。 那次,他在那个古墓的周围转到了黄昏时分,不知怎么得,忽然迷了路,直到天擦黑的时候,还没能找到回去的路,转来转去,忽然看到一座庙宇,那座庙宇应该有些年头了,显得非常残破,并且也不大,只有十多间房子而已,但一股股的炊烟味,提醒他这座表里还是有人的,于是,王中医表哥心中窃喜,连忙走到庙门前敲门。 敲了好大一阵,才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和走路声,当门打开时,王中医表哥才发现,开门的是一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和尚,他连忙告诉老和尚,自己在山中迷了路,因为天色渐晚,他想在庙里借宿一晚。 那个老和尚听完后,好像面露难色,说这件事他决定不了,要请示一下师父,我表哥当时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和尚,竟然还有师父! 那老和尚说完后,把门又关上了,过了好大一会后,才又听到缓慢的脚步声,门再次打开,依旧是那个老和尚,这次他双手合十,把王中医表哥让了进去,看来老和尚的师父已经同意让他留宿了。 王中医的表哥进了寺庙的院子后,发现院子里满了野草,显得非常荒凉,不知为什么,他当时感到一阵寒意,忽然想到《聊斋》里的那些故事,在这大山深处、荒凉破败的古眯,会有些鬼狐化成人形,在这苍茫的暮色中,忽然出现这么一所怪庙,并且庙里的和尚还如此怪异,真的和《聊斋》中的那些故事很像,王中医的表哥虽然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但当时他确实有这种联想。 正当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和尚已经领他进了房间,并且告诉他说,那就是他师父的房间,他师父想见见王中医的表哥,王中医的表哥也非常好奇,想看看老和尚的师父究竟是什么样了,他觉得一定非常老。 接着昏暗的灯光,王中医的表哥发现,那间屋里非常破烂简陋,还有一股霉味,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破炕,而炕上坐着个和尚,那应该就是老和尚的师父了。 当他看清楚老和尚的师父时,不禁微微有点失望,因为那个老和尚的师父,长得毫无特别之处,甚至也看不出比开门的老和尚老,并且平平常常,没有一点特别之处。 王中医的表哥双手合十,向老和尚的师父行了个礼,老和尚的师父也非常客气,请我王中医的表哥坐在坑边上,还没等王中医的表哥说话,他就问了一句让王中医的表哥感到异常震惊的话----那个老和尚的师父问:施主进山,是不是来找那个两面人啊? 王中医的表哥听完这句话后,好大一会,惊得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脑子嗡嗡直响,窗外一阵凉风吹进来,他浑身打了个冷战,这才稍微冷静下来,连忙结结巴巴的问老和尚的师父,是如何才知道的。 老和尚的师父轻轻叹了口气,才慢慢告诉了老中医表哥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位老和尚的师父,已经一百一十多岁了,因为禅修的特别好,所以能延年益寿,他是十多岁就来到这座寺庙里,因此,算起来他在这一带已经住了一百年左右。 这里是大山深处,平时极少有人来。 而老和尚的师父来这座寺院时,寺院里还有十多个僧人,但后来都慢慢死了,也有自己离开的,最后就剩下了老和尚的这位师父,并且他独自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在那几十年中,他除了两三个月到大山外化缘外,平时都会待在寺庙里,苦苦钻研禅修之术。 他修的这种禅,叫做坐禅,这种禅一旦入定,就可以持续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眠不睡,身体进入一种特殊的入定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老和尚的这位师父的感觉就会发生一种奇妙的变化,什么变化呢? 就是他光凭感觉,在几十丈内,只要有活动的东西出现,他就能感觉到,并能分辨出是什么东西,每次得到这种境界时,他浑身就会无比舒泰。也正是通过这种坐禅的修炼,让他精神和身体都异常强健。 但有一年,一件怪事发生了。 那一次,这位老和尚的师父正在坐禅,并且渐渐进入了入定状态,尤其是午夜时分,他这种状态达到了顶峰状态,但就在那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闯进了他感觉的领域内。 在平时他坐禅的时候,在他能感觉得范围内,经常能感到有什么东西闯进来,比如一些野鹿,野兔,鹰,狐狸,狼等,有一次,甚至还有只老虎闯了进来。 但即使感觉到老虎靠近他住的地方后,老和尚的师父也没感到非常慌张,因为他知道,寺庙房子的墙壁,全是由两尺厚的青砖砌成,并且门窗全是厚木板打造而成,坚固无比,只要关闭上,不管是什么野兽,都休想闯进来。 但那一次闯进来的东西,却让老和尚的师父感到太非同寻常了,首先,他没能感觉出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不但如此,那东西的还让老和尚师父的经脉发生了逆流,这差点让老和尚的师父受了致命的伤害,幸亏他反应的比较快,马上停止了坐禅,这才使自己经脉没受到伤害。 这样一来,老和尚的师父既震惊,又生气,他马上操起一根禅棒冲了出去,想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差点让自己受了重伤。 当他冲出去后,才发现在月光下,竟然站着一个人,这让他就更加吃惊了,按说,要是人闯进来的时候,他绝对应该能感觉出来,并且自己的经脉也不会受到那样影响。 他因为禅已经达到了很深的境界,所以基本上已经不会再有恐惧感了。 老和尚的师父先问了那人一声,而那人只发出一种奇怪的低吼声。 等老和尚的师父走近那人后,用棒子一端轻轻把那人的头发撩开,才发现那人的面容极度丑陋,更加奇怪的是,老和尚的师父明明没看见那人张嘴,但一种奇怪的低吼声,却从那人身上传出来,老和尚的师父仔细分辨了一下,感觉到那声音好像是从那人的脑后发出的。 他就更加感到奇怪了,于是便快速的转到那个人身后时,老和尚的师父惊呆了----因为在那人的后脑上,还有一张脸,并且这张脸比前面的那张脸更大,并且还没被头发遮住。 一般人看到这种情景,恐怕会吓个半死,但老和尚的师父因为禅功异常深厚,所以情绪的控制能力极强,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且他发现那个两面人好像并没有攻击能力,于是也就放松了很多。并把那人带进了屋里,因为他想好好观察一下那个两面人。 等把那个两面人拉近屋里后,老和尚这才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两面人的样子。 而那个两面人除了吱吱呀呀的怪叫外,还算是比较温顺,老和尚的师父不但仔细的观察了两面人的两张脸,还看了两面人身体的其他部位,他吃惊的发现,那个两面人身上还有一层细毛。 老和尚试着问了那个两面人一些问题,但那个两面人好像一点都听不懂,仍然只是怪叫,老和尚的师父皱了皱眉头,从叫的声音上,老和尚的师父绝对的很熟悉,这种叫声像什么呢? 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在老和尚师父的脑海中----那个两面人的叫声,很像是一种猴子,并且是一种奇怪的猴子;那种猴子叫‘寄生猴’,为什么叫寄生猴呢? 首先,这种寄生猴的体型极小,大的也只有拳头那么大,小的不过人的手指般大小,不光是个头小,它们生活的形态也非常特别,它一般寄生在一种大型秃鹫的身上,除此之外,一些兽群里,也经常会有这种寄生猴寄生。 更加怪异的是,这种寄生猴不需要吃东西,而是在它的身上,还会寄生一种虫子,这种寄生的虫子,几乎完全透明,它们会从寄生猴的身上爬到其他动物的身上,然后吸足其他动物的血后,再把这些血注入寄生猴的体内,寄生猴就靠这种方式获得营养,从而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老和尚的师父忽然有了另外一个念头----难道这种两面人,会和寄生猴有联系吗?因为他了解,声音是和经脉最紧密相关的,如果声音相近的话,那么经脉也必然相近。 就在这时,在昏暗的灯光下,老和尚的师父发现了更加惊人的一幕。 第561章 两位不速之客 老和尚的师父因为禅修已达很高的境界,所以其观察力惊人,即使在昏暗的月光下,老和尚的师父也能发现一般人很难发现的细节----他看到有很多米粒大小的虫子、在两面人的细毛中穿行,看到这种虫子后,老和尚的师父脑中、忽然闪过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这种两面人、就是那种寄生猴变得吗? 但老和尚的师父却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这种念头,因为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那种小小的猴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么大的人,并且还是一个畸形的两面人。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诡异的两面人忽然猛地一跃,翻过墙头,消失在夜幕中了,老和尚的师父回到屋里后,呆呆地坐了很久,他感到自己恍若在梦中一般。 但从那次遇到两面人后,在之后的几年内,他就再也没遇到过了。但这件事好像是印在他脑海中一样,让他怎么也忘不了,并且只要有时间,这位老和尚的师父就会思考这件事,但却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这件事完全超乎他的理解。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一个人的口中,他竟然知道了那个两面人的秘密。 那是见到两面人十多年之后了,一次,他去外面云游时,到了很偏远的那个省份,那里因为比较远,所以他四五年才会去一次,但在当地,他有个很好的朋友,两人可以说是莫逆之交,他的那位朋友是位算命先生,精通周易八卦,并且见多识广,两人每次见面,都会彻夜长谈,总有说不完的话。 而老和尚的师父意见那位算命先生,马上就把自己见到两面人的事情告诉了算命先生,本来,他会觉得算命先生肯定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因为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位算命先生虽然大吃一惊,但并丝毫质疑。 因为算命先生竟然知道那种两面人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算命先生早年也是个盗墓贼,一次,他在盗挖一个春秋时期的古墓时,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件----就是在那个墓中,有一个人头狗身的骨架,光是看那个骨架就是够怪异的了,但更加怪异的是,当他们几个继续搜索时,从废弃的墓道中,竟然钻出一个活生生的怪物,而那个怪物,就是人头狗身。 他们几个盗墓的人中,有两个当时就吓昏了,另外几个拔腿就想跑,但那个人头狗身忽然怪叫一声,追着他们狂咬起来,除了这位算命先生外,另外几个都被那个人头狗身的怪物咬伤了。 本来,那些咬伤并不重,但不知为什么,咬伤部位的伤口怎么都无法愈合,不但愈合不了,还逐渐发黑变烂起来,并且一直烂到了骨头,最后一个个惨死,唯有算命先生一个人活了下来。 更可怕的是,算命先生因为当时对周易八卦已经很有造诣了,所以他隐约能感到,那个人头兽身的怪物正在找他,为了逃命,算命先生就远走他乡,跋涉几千里,来到了那个偏远的地方。 但在逃出来的时候,算命先生带了几抉简,而那几抉简,就是从那个春秋古墓里盗取出来的,但因为那些春秋时的文字是大篆体,并且随着地方的不同,文字之间还多少有些差异,所以,算命先生一开始读不懂,但竹简除了文字外,还有一副奇怪的图----画了一个人的侧面,并且从侧面上可以看出,那个人有前后两张脸。 当时,算命先生觉得很好奇,他很想弄清楚竹简上到底是写的什么内容,于是,借着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到上海找了位古文字学家,把那个竹简上的内容翻译出来,而等那些文字的内容完全被翻译出来后,算命先生才知道那些竹简上,竟然记录着惊天的秘密。 原来,在春秋时期的某一段时间内,忽然出现了一批怪物,这些怪物或是人面兽身,或是兽身人面,或者某一部分器官像人,但至于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些怪物,却没有人知道。 但当时人们纷纷传说,这些怪物是上天派下来的,是带领死后的灵魂进入天堂的使者,于是,当时春秋各国国君,以及贵族们,不惜重金,寻找捕获这些怪物们。 而在这些怪物中,有一种最特别的怪物,就是那种两面人。什么地方特别呢?就是这种两面人可以让人长寿。 这种两面人身上有一种虫子,而这种虫子能吸取人的血液,然后再把吸到的人的血液注入到两面人的体内,两面人就靠这种方式活下去,当然,除此之外,它们还会吃些青草、树叶之类的食物,但如果不吸收人血液的话,它们就会很快死去。 但这还不是最奇妙的。 按中医的分法,人的血液特性可以分为很多种,有一种人的血液被归类为’寒毒’型,有这种寒毒型血液的往往是男人,并且这种男人必然不育,这是因为这种寒毒血型,会使某些经脉堵塞,而这些堵塞的经脉,就是和生育有关的,当然,这些经脉可以通过针灸等方式打开,一旦打开,这些男人就可以生育了,但他们的血依旧是寒毒型。 但如果那种两面人长期吸收这种寒毒血型的话,它们的体内就会形成一种红色的结晶物,而这种结晶物拿出来后,作为药引子服用,就可以使人长寿,并且不仅仅是长寿,还可以使人的经脉全部打通,让人浑身舒泰无比,那种感觉,甚至比行男女之事时更舒服。 由于这种红色结晶物如此神奇,所以价值连城,于是,那种两面人也成了很多人争相寻找的怪物,因为有了它们,才能制造出这种结晶物。 听完老和尚的师父说完这些后,老中医的表哥才知道这种两面人的来历。” 外面的雨好像小了很多,在昏暗的我们都沉浸在单教授说的故事中,尤其是疯子六更是听得非常入神,因为经脉之类的事情,本来是他最擅长的。 “您那位学生的爷爷听老中医讲完后,肯定就知道那个两面人是怎么回事了,那个隐士之所以让他带回那个两面人,就是为了用他的血,在两面人体内养那种结晶物。但后来他又是如何处理那个两面人的呢?那个两面人又怎么变成了骨架,并且还被装进了箱子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种两面人变成骨架后,仍然能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红梅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等单教授讲到这里时,她第一个发问。 单教授听完红梅的问题后,点了点头,继续讲下去:“嗯,当时我听完老头讲完这些后,这些类似的问题,也马上出现在脑海中,等老头接着讲下去后,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从老中医的口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后,老头觉得自己被那个隐士暗算了,于是,他和那个老仆人暗暗筹划,要摆脱掉那个两面人,怎么摆脱呢? 他和老仆人把那个两面人封存在地窖中,然后一家老小连夜启程,长途跋涉几千里,回到了故乡,就是这座大山内。 回来后,他们松了口气,觉得终于把那个噩梦般的两面人摆脱了,从此之后,便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 就这样,他们的生活也好像真的恢复了正常,在之后的二十多年,他的儿子慢慢长大,并且也娶妻生子,老头也成了爷爷,一切都平静而美好,老头也逐渐把那段可怕的经历忘掉了,除了偶然做恶梦的时候梦到外,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做梦都想不到的灾难,忽然从天而降,使这个家庭支离破碎。 老头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那一天,他正在离家不远的地方采药,忽然,他儿子匆匆来找他说,家里来了两个客人,说是他的老朋友,特地从很远的外地赶过来看他,老头听完后一头雾水----外地来的朋友?在外地他并没有朋友啊,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便一头雾水的跟着儿子往家走,在路上,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在外地还有什么朋友。 当院门打开时,那两位客人就坐在院子里,并且正在逗儿媳怀中的孙子,而当看清那两个人后,老头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当时,剧烈的震惊,恐惧,不敢置信等种种情绪,一起涌了上来,让他差点晕过去。 因为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隐士和向导,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这两个人的样子几乎一点都没变,和老头最初见他们时完全一样,老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隐士和向导则微笑着过来搀扶他,并且嘴里还说着‘这么多年没见,你看起来老了很多’之类的话,而当老头坐到凳子上后,看着儿媳妇和儿子正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时,才稍微冷静了点,他知道,看到自己的这种反应,儿媳妇和儿子肯定感到很怪,于是,他暗暗咬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这两个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们突然来找自己究竟又为了什么呢?” 第562章 黑夜中的亮光 单教授接着讲老头诡异的经历:“老头回到家里后,看到来的那两个人居然是隐士和向导,就是他为了治疗不育症时,遭遇到的那两个人,而那个两面人,也正是隐士让他带回去的。 但老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几乎三十年过去了,这两个人的面容竟然一点都没变,不但如此,他们如何又突然找上门来了呢? 所谓‘夜猫子上门’,老头知道这两人出现,绝不是什么好事,但看看儿子、儿媳、还有宝贝孙子都在,他也不好深度问什么,只能强打精神,向儿子、儿媳勉强解释了几句说,这两人确实是过去的好朋友,并且有二十多年没见了,让儿子、儿媳赶紧准备饭菜,算是借机把其支开,然后把两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老头还注意到,当进屋的时候,那个向导还把一个箱子抱了进来。 只有三个人在屋里的时候,还没等老头说话,就听隐士冷笑了一声,然后便死死的盯着老头,眼露凶光,老头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三个人都没说话,屋里静的吓人。 隐士看老头被自己镇住了,这才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地对老头说:‘你竟敢违背誓言,偷偷溜走,我今天就是找你算账的。’说完后,没等老头辩解,他就向那个向导使了个眼色,向导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箱子打开,当看到箱子里装着的东西时,老头几乎吓晕过去,因为那个箱子里就是那副两面人的骨架,更让老头万分震惊的是,那副骨架竟然还在蠕动! 隐士和向导又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把箱子盖上,冷冷地告诉老头说,那副骨架,就是那个被老头封存在地窖里的、两面人的,而他们俩个之所以来找老头,就是让老头继续养这个已经变成白骨的两面人,如果老头不养的的话,他们一家都降面临灾难,并且老头的孙子还有性命之忧。 而喂这副白骨的方法,就是每过一段时间,老头必须把自己的手臂伸给那副白骨,而那副白骨则会用细小的牙齿,咬住老头的手臂吸血,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老头手臂上这种被吸血的伤痕,会在几个时辰内完全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说完这些后,隐士和向导两个人就走了,连饭都没吃。 从此之后,老头几十年前的噩梦有回来了。 那时,老头的老伴和那个仆人,早就去世了,家里就剩下老头和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四人,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不被儿子、儿媳知道,老头就把那个箱子放在了自己的床底下,并且在平时的时候,尽量不让儿子儿媳来自己屋里。 但意想不到的灾难还是发生了。 有一次,老头因为喝酒太多,再加上长久的情绪抑郁,而发生了昏迷,儿子把他送进了县城医院里救治,但就在老头住院期间,儿媳给他打扫房间,并在床底下发现了那个箱子,可能是因为箱子里的动静,引起了儿媳的好奇,于是,儿媳便打开了那个箱子,并看到了箱子的那副白骨。 因为那副骨架实在是太恐怖,儿媳看到后,就被吓疯了,而儿媳的疯癫,当天夜里就跳崖死了,不过幸运的是,她没有抱着自己的儿子跳崖,那时,老头的孙子还在襁褓中。 而等第二天,儿子在回来的山路上,竟然看到了自己老婆的尸体,这突如而来的巨大打击下,精神可能出现了恍惚,也从险要崎岖的山路失足摔下摔死了,这对老头一家来说,真所谓是祸不单行。 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样被彻底毁掉了。 而老头在医院里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第六感,老觉得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不顾医生的劝阻,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出院了,而当他赶回家时,就看到了这最惨烈的一幕,如果不是为了孙子,他也会一死了之了。 他对隐士、向导、以及那副白骨,都恨之入骨,但是为了自己孙子,他又不得不忍辱负重活下去,老头以惊人的毅力,不但独自把孙子拉扯大,并且还供养孙子上了大学,但这么多年的痛苦与煎熬,只有老头自己知道。 没事的时候,老头经常会拿出王中医送给他的那本书翻看,他希望通过自己的研究,搞清楚两面人,以及隐士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便能找出相应对策,能破解来自隐士的威胁,甚至能消灭隐士以及那副白骨,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头还是没想出办法,因此,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他不得不按照隐士说的那么做。”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突然出现的那个巨鼠,竟然牵出这么多的秘密,尤其是单教授说的这些,结合疯子六见到的那种蛇,信息量真是太大了,需要我们好好的思考消化一下,但我们都知道,这种种看似不相关的事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怪物,都是另外一个物种变化而成的,而这种现象的背后,又有藏着怎样的诡秘呢? 屋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外面的风雨好像已经完全停了下来,我走到窗前,轻轻的拨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隔着玻璃,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虽然雨停了,但天却已经阴沉,在天空中看不到一颗闪耀的星光,我看了一会后,正当准备把窗帘放下时,忽然,好像有一丝亮光闪了一下。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这种亮光显得格外显眼,但那亮光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觉。 当我正在疑惑的时候,那种亮光又闪了一下,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紧接着,又连连闪了几下,这下我可以确定了,这绝对不是幻觉,便连忙扭头对大家说:“快看,外面有亮光”。 大伙听我这么一说,都大吃一惊,接着就想走过来看看,但就在这时,不知为什么,就听小磊压低声音、急促的喊了句:“都先别过去,小明,你也赶快退过来。” 大家一愣,都不知道小磊为何突然这么说,但都停住了脚步,没走到窗前。 听完小磊的这句话后,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笼子里那只巨鼠,突然发出一种极其尖利的声音,那种声音频率很高,我估计在这寂静的夜里,一二里外都能听见,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小磊大喊一声:“趴下。” 几乎与此同时,我就被小磊压在地上,紧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好像窗子上的几块玻璃被砸碎了,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吹灭了屋里的蜡烛,顿时,一片漆黑。 大家都趴在地上,屏息凝神,一动不动。 过了好大一会,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小磊才第一个爬起来,然后打开一把小手电,快速的往屋里照了一下后,低声对我说:“小明,帮我一下,把那个书柜搬过来,堵在窗子这里。” 我们俩弓着腰,然后把那个书柜堵在了窗子上。 这时,小磊才打开一个比较大的手电,屋里顿时明亮起来,大家才陆续从地上爬起来。小磊用手指着墙壁说:“大家看,这几只弩箭。”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墙壁行嵌进去四五只弩箭!这弩箭的力道可是够大的。 其实,对于被弩箭袭击,我们并不陌生,因为那几个日本人,是最擅长用弩机的,难道这些弩箭也是那些日本人的吗?小磊没直接用手去把那些弩箭,而是拿出一个厚厚的毛巾,又叠了几层后,再包住箭尾,然后一使劲,便拔了出来,我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防备弩箭上有钩刺和毒药。 大家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几支弩箭,发现和日本人用的弩箭极像,难道这次是那几个日本人袭击我们吗? 小磊解释道:“刚才外面出现的亮光,很可能就是为了吸引我们走到窗边,然后用弩机袭击我们,大家可以看到,他们先用石块打碎窗子,然后再用弩机射进来,还好,我们算是警惕性比较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了。” “哎呀,快看,那个巨鼠不见了”,田丽雯忽然惊叫道,听她这么一说,我们连忙往笼子那边看过去,果然,笼子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那只巨鼠早就不见了去向。 真是奇怪了,我们明明是把铁笼子锁上了,巨鼠怎么能从里面钻出来呢? 表舅走过去,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起那个铁笼子来。我们也连忙凑过去看。 走进后我们才吃惊的发现,原来,铁笼子上手指粗的钢棍,竟然被巨鼠咬断了好几根。看来,巨鼠的牙齿实在是太锋利、也太硬了。 表舅看着空空的笼子,若有所思地说:“大家注意没有,刚才巨鼠的叫声,也许是向外面发送信号,就是让外面赶快攻击,因为它看到我们没有中计,而只有小明一个人在窗前,于是,它发出信号,让外面立即攻击,否则连一个人也没机会射中了。” 第563章 人为何会变成怪物? 越来越感到这里危机四伏,而且,随着我们接触的秘密越来越多,受到的攻击频率就会变高,这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到后背一阵阵寒意. 此时,一阵凉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窗户虽然用书架挡住了,但凉风透过被砸烂的玻璃,依然能够吹进来。 大家稍微平静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聚到屋子最里面的角落里,那里比较安全,这几座房子都是用石头盖得,并且都是质地坚硬的花岗岩,因此非常坚固,别说是弩箭等冷兵器,就是机枪、手枪子弹都打不透。 “单教授,当我们讲到巨鼠,那个猴鹰,还有那条蛇时,您忽然说您知道怎么回事了,然后就讲了那么长一个故事,但你还是没揭开谜底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心思细密的红梅在旁边问道。 经红梅这么一提醒,我们才忽然想起前面的话头来,单教授确实这么说过,只是我们刚才都沉浸他讲的那个长长的故事里了,还有刚才突然出现的攻击,让我们暂时忘了这么回事。 因为刚才出现的事情太突然,而单教授在讲述他的那个经历时,也太投入,以至于连他自己原有的思路也乱了,而红梅的询问,让他一下如梦初醒,用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似的说: “唉,是的,我刚才想到一个很重要的结论----突然出现的巨鼠,还有那只怪蛇,以及逃走的猴鹰,还有我说的那个两面人,其实之间是有联系的。什么联系呢?” 单教授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往那个陨石坑的方向指了指。 “您是说那块陨石?这些都和那块陨石有关吗?”,肯娅在旁边推测到。 单教授点点头,但又摇摇头,我听完肯娅的推测后,不禁有点不以为然----其实我们大都已经想到,这些怪物应该都与那块陨石有关,这其实根本不用单教授说的。 但单教授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们感到无比震惊。 单教授若有所思的说:“嗯,肯娅说的没错,但我想要说的,还有更关键的一点----我们这些人,如果继续在这个地方住下去,我们可能也会变得不人不鬼,巨鼠,猴鹰,还有那条蛇,也许就是我们的下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也许会变成鼠类,蛇类,甚至意想不到的模样。” 单教授的这番话,说的我们毛骨悚然,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但看看单教授一脸严肃的样子,却又不像是说笑。但这怎么可能呢?连疯子六和表舅听完这番话后,也连连摇头,也非常不赞同似的。 “单教授,这不可能吧”,李姐不以为然的说,“袁老先生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陈老先生夫妇也在这里住了几年了,他们不是还很正常吗?也没见他们身体的什么部位变形,我们该来几天啊,怎么说会变成老鼠,蛇之类的,您是在开玩笑吧”。 单教授听完李姐的话后,并没着急反驳,而是苦笑了一下,长长出了口气说:“哎呀,小李啊,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开玩笑吗?你说的没错,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听说过放射性物质的半衰期吗?” 听单教授这么一说,我们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单教授怎么忽然扯到放射性物质和半衰期上去了呢? 单教授看我们都一脸的茫然,这才详细进一步解释:“大家也都知道了,这块巨大的陨石,能产生一种特殊的能量,正是这种能量,使这座大山中,出现了各种各样诡异的生物,但这种能量也会有半衰期的,也就是,大概每过一百年左右,它就会爆发一次极强的能量,这种能量的强度,至少比平时强上百倍,甚至上千倍,而这种能量对附近的生物,将会产生异常巨大的影响····” “你是说,又快到陨石能量爆发的半衰期了吗?”还没等单教授说完,旁边的王老先生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单教授微微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这个月的下一次月圆之时,如果我没计算错的话。” 单教授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寒而栗,这个月的月圆之时?也就是在五天之后,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真如单教授说的那样,实在是太可怕了。”田丽雯一脸恐惧的说道。 但表舅和疯子六则沉吟不语,好像在想着什么,而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袁老先生则喃喃自语似的说:“其实,那个时候,也正是消灭那些不人不鬼东西的最好时机,要走你们走吧,我拼了这么老骨头,也会和那些怪物拼到底,为我的宣恒老前辈报仇。” 疯子六微微点了点头说:“没错,也许无论是高瞎子,还是那几个日本人,甚至张良辰他们,还有那些两栖人,正在等待这个月的月圆之夜,因为这个月圆之夜时,那个巨大的陨石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会对他们有巨大的影响,而这种影响,正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无论是想练白骨观,还是长生不老,或者从两栖人变成人,都需要这种能量,如果他们真的成功利用了这种能量,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因此,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必须提前消灭他们。” 表舅则没有加入这种讨论,而是认真的看着单教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这块陨石有半衰期,并且其爆发期是100年,甚至还能知道就是在这个月的月圆之夜?” 其实表舅这一连串的问题,也真是我们最想知道的,是啊,单教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还没等单教授说话,就急着解释说:“单教授有天文学硕士的学位,还是在美国读的呢。” 听田丽雯这么一说,我们都很吃惊,单教授不是研究美术史的吗?怎么还有天文学方面的学位的,并且一个是文科,一个是理科,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而单教授则微微一笑说:“对,我是有天文学的硕士学位,那时,我正和我老婆相恋,而她要去美国念书,那时去美国念书一般都是公派,并且机会难得,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虽然我们是热恋期,但她却执意要去,而我念得美术史相关专业,则没有这样的名额,当时我可是急坏了,生怕我的恋人万一一出国,可能就会被别的男人夺过去。 怎么办呢?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我考了附近另外一所高校的天文学方面的研究生,那时,天文学方面每年倒是有几个出国名额,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我竟然考取了,终于也能和我的恋人在美国相遇了,就这样,我就阴差阳错的拿了一个天文学方面的硕士。“”哎呀,想不到您的爱情还如此lang漫,想必跨学科是非常难得,要有非凡的毅力,当然还需要天赋,你不但学了天文学,竟然还争取到了出国名额,那真是太不简单了,除了您本身资质很好外,恐怕剩下的就是爱情的力量了吧。“肯娅由衷的说,一脸的羡慕与向往,好像也希望有个男人能为她这样似的。 我偷眼看了一下田丽雯,只见她把头埋的很低,我知道,她对单教授暗恋的很厉害,听到肯亚这么说,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单教授却完全没注意到田丽雯微妙的表情变化。 表舅微微点了点头,但接着问道:“单教授,有些问题我还是不太明白,我想知道的是,难道所有的陨石都有这样的规律吗?据我所知,应该不是,那具体来说,你是根据什么迹象、判定这块巨石有你说的那些规律呢?” 单教授点点头,很诚恳的回答到:“其实,我也是今夜才知道的,至于具体是怎么看出来的,则纯属偶然吧。今天夜里天空的乌云,你们都可能没注意到,我最早就是从这些乌云上看出来的。” 什么?乌云?乌云上是怎么能看出来陨石的那些规律呢? 单教授接着解释道:“从乌云上看,这场雨下的非常怪,下雨的范围应该是个圆形,并且是个很规则的圆形,这种圆形是以陨石为中心的。也就是说,在两公里外的地方,是没有雨的,而天上的乌云,也是呈现规则的圆形,这对我来说,这其实很好判断,因为在这种云层的边缘,光线是很不一样的,因为在云层的边缘,有月光射下来,只要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够发现这种情况。 这种圆形的云层,就是陨石能量变化的前兆,当然,只有大块的陨石,才有可能产生这种能量,那为什么说陨石能量剧烈变化、只会在月圆之夜才爆发呢? 这里面的原因比较复杂,简而言之,就是因为月亮的引力,是点燃陨石能量爆发的导火索,而据相关专家研究,陨石这种能量变化的周期是一百年。” 经过单教授这么一解释,我们才大概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接下来的问题又来了:这种能量变化的周期是一百年,所以,袁老头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也未曾遇到过,就很好理解了,但宣恒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了,如果这种能量的变化,真的能使人的经脉发生畸变,那么他们为何没变成巨鼠,或者蛇呢? 单教授对于这个问题,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好像想明白了似的说:“因为他们是在地下,并且是在陨石的正上方,这种陨石的能量是有规律的,它的正上方,反而是它能量最弱的部分,正是这些因素,他们才维持了人的形状,而没变成其他的怪物。” 我们都觉得,单教授讲的非常合理,但没想到的是,疯子六却连连摇头说:“单教授,我觉得你的有些判断是不对的。” 第564章 意想不到的状况 单教授听疯子六这么说,不由得一愣,有些惊讶的问:“老人家,您说我讲的哪里不对?” 疯子六看着那个被巨鼠咬坏的笼子,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似的,轻声说道:“单教授只说对了一半,陨石的能量确实能使人变形,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如果一只动物的经脉,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动物,那么动物的外形,也会慢慢变得像是一种动物,比如,如果一个人养了一只狗几十年,那么这个人和他的狗,在相貌和神态上,有时会有种相似性,这种相似性,就是因为狗和人的经脉互相影响,而在某方面有了相似性. 我们不是一直在思考,为何那只猴鹰会来到陈老先生这里,还有那只巨鼠,是不是来窥探我们的谈话?还是有别的目的?以前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可现在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疯子六说到这里,大家不由得都兴奋起来,包括表舅,确实,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一直想不明白,疯子六忽然说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怎能不让我们兴奋呢? 连表舅都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前辈,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全部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疯子六身上,疯子六扫视了大家一眼,这才接着讲下去: “这里面的秘密,远远超过我们的设想,说出来甚至有点骇人听闻。 大家肯定都想过,无论是张良辰,还是高瞎子,甚至那几个日本人,他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按照我们现在的认识,他们追求的应该是长生不老术,他们想永远活下去,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出于这个动机。 因此,他们做一切事,也都是围绕着这个动机。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巨鼠,还是那个鸭子,甚至那只有猴子特征的蛇,还有猴鹰,都是他们派到这里来的,那么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只有一个----在陨石能量爆发时,这些怪物将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结合陨石的巨大能量,使我们也变成一种怪物,那把我们变成怪物有什么用呢? 他们把我们变成怪物后,极可能是为了喝我们的血,因为到那时,我们的血对他们来说就无比珍贵,可以对他们的经脉产生巨大影响。” 女翻译听到这里后,不由得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有问题要提问,这也很像是日本人的风格----礼貌很多,有时让人觉得有点过度礼貌了。本来,一开始疯子六最恨日本人的,对于这个女翻译,还有她的那两个女助手,印象非常不好,可是渐进地,一起经历过这么多艰险的时刻后,疯子六对女翻译的印象完全改观了。 见女翻译举起手,疯子六微微一笑,温和地说:“你是不是有问题要问,那问吧?” 女翻译感谢的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有一个问题----您刚才说了,当我们也变成巨鼠,或蛇时,他们喝我们的血就能有助于他们长生不老,那么现在已经有这些怪物了啊,并且这些怪物也都是从婴儿变过来的,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喝这些怪物的血呢?却还要这样大费周章,来喝我们的血,我这点想不明白。” 女翻译问得有道理,我们扭头看着疯子六,看他怎么回答。 疯子六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说:“你问得好,但这个问题看似很复杂,其实很简单,一句话就能回答----因为我们如果变成怪物后,比我们见到的这些怪物的血,要有效至少几千倍,因为这些怪物,虽然也都是婴儿变成的,但它们的改变方式,决定了它们的经脉和血的效力,都是很有限的,我们就不同了,如果我们通过陨石爆发的能量,迅速变成怪物,那么我们血的效力,就非常大。” 听疯子六这么一讲,我们才恍然大悟。 疯子六接着说: “所以,这些怪物出现在我们这里,就是影响我们的经脉,使在陨石能量爆发时,我们能变成它们的样子,至于怎么影响我们的经脉?我还不是太清楚,也许是在陨石能量爆发的那一刻,咬我们一口,或者用它们的爪子抓破我们,这些都有可能的,它们的作用,其实很像是化学变化中的催化剂,虽然剂量很小,但却非常关键,如果没有它们的参与,光有陨石能量的爆发,我们恐怕也变不成怪物的。” 疯子六的这一番话,对于我们来说,真是醍醐灌顶,长久笼罩在我们心中的谜团,也顿时烟消云散。这样一来,也就可以解释陈老先生的那只猴鹰了----那只猴鹰之所以来里,就是提前来影响陈老先生夫妇经脉的,而等到陨石能量爆发时,那只猴鹰就会突然发挥作用,把陈老先生夫妇变成怪物,成为张良辰,或是那几个日本人,甚至高瞎子的血液提供者。 真是太可怕了。 也许我们几个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们原有的部署,因此,他们不得不调整自己的计划。 我们追杀高瞎子的行动,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如果不在这个月的月圆之夜退出去,我们不但深陷不可测的危险,高瞎子、张良辰以及那几个日本人等,也许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此时,为了不暴露目标,我们只开了个微光手电,那种手电的光非常弱,是幽幽的蓝光,忽然,小磊轻声说了句:“看,外面应该天晴了,有月光透进来,说着把微光手电关掉,我们这才看到,一缕月光果然透过书柜的缝隙,射进了屋里,倾耳细听外面,只听到秋虫啾啾,一切好像恢复了平静,但我们谁也不敢轻易把那个书柜移开,因为外面的情况,我们还摸不准。 下一步该怎么办?正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小磊先是拿出来个东西,吹了一会,但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我知道,那应该是能发出低波段声波的哨子,之后,小磊在表舅耳边低语了几句,至于说的什么,我们都没听见,没等表舅说话,随后就听门咣当一声,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小磊已经冲出去了,并且门被带上了,小磊的反应速度,我们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了,即使和两栖人相比,小磊的反应速度也毫不逊色。 这时,我们才明白,小磊刚才是告诉表舅,他要到外面看看情况,因为只有小磊的身手,能堪当此任,但即使如此,外面也太危险了吧,不说弩箭,光是那么多两栖人,就够危险的了。 尤其是红梅,看小磊出去了,更是心急如焚,她起身也想跟出去,却被身边的疯子六一把拉住说:“一旦有危险,你出去不但帮不了忙,还会拖累小磊的,放心,还记得小磊的口哨吗?就是吓走巨鸟的那次,他知道如何对付两栖人的。” 红梅听疯子六说的有道理,才心情忐忑的坐下了。 和红梅的心情一样,大家都屏息凝神,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小磊遇到意想不到袭击,以至发生什么意外,但外面轻悄悄的,只有微风的虫鸣,过了好大一会,只听门又咣当一声,我们原以为是小磊回来了,但定睛一看,却大吃一惊,哪是什么小磊,竟然是猴鹰! 我们第一个反应是,这一定是陈老先生那只逃走的猴鹰,因为欧阳老头的那只,还在养伤呢,因此,我们都异常紧张起来,四处搜寻可以迎战的工具,正当我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欧阳老头却不慌不忙的缓缓说:“哎呀,你们都没发现吗,这是我的那个宝贝,不是陈老先生的,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放松下来。 我们跟着欧阳老头上前仔细查看时,才发现这确实是欧阳老头那只猴鹰,因为很多特征还是和陈老先生的那只不一样,可这只猴鹰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呢?那只猴鹰呀呀的说了两句,欧阳老头立即明白了,原来,这只猴鹰是从里间的窗户上出去的,经过疯子六的调制,它的伤已经好多了。 但让我们有点诧异的是,猴鹰为何要出去呢?另外,小磊怎么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猴鹰忽然抬起右爪,我们惊异的看到,在它的右爪上,竟然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那个头有拳头般大小,看着异常血腥和恐怖,并且血肉模糊,看着像是个人头,但人头有这么小吗?除非是婴儿的头。 除了表舅和疯子六外,所有的人都吓得倒退了几步,肯娅还惊叫了一声。 红梅是学医的,解剖过无数的尸体,人的,动物的,甚至还有各种畸形胎的,因此,对这种场面反而不太怕,她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说:“这个头非常怪,既像是蛇头,但又有些人的特征,看着真是太恐怖了。 与此同时,两个日本女助手中的一个,因为也是学医的,也和红梅一起上前仔细看了。但其他所有的人,包括表舅和疯子六,虽然没有后退,但还是没凑那么近去看。 听红梅这么一说,我们马上想起来疯子六见到的那条怪蛇!难道这就是那条怪蛇的头?疯子六皱着眉头,低头仔细看了看,不置可否的说:”像是,但像不是。” 红梅走到门前,隔着门,向外面大声喊:“小磊,没事吧,你快回来吧”。 喊完后我们都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回应,但足足过了有一分钟,也没听到小磊的任何动静,一股不祥瞬间在我们心头升起,红梅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想打开门冲出去,正在这时,那只猴鹰却尖利的叫了一声,这一声太突如其然了,我们和猴鹰相处时间这么久了,但这种叫声还是第一次听到,连红梅也是一愣。 还没等我们说话,就听欧阳老头心急火燎的说:“红梅,猴鹰说你千万不能出去。” 第565章 棺材里为何常有蛇? 听欧阳老头这么一说,我们的心一下子揪的更紧了----猴鹰不让红梅出去,并且还如此的急切,那说明外面的情况非常危险,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小磊的处境不是更危险了。 李姐一下子把红梅抱住,生怕她硬闯出去,红梅又急又担心,不禁呜呜的哭起来。本来,红梅是个非常冷静和果断的姑娘,无论遇到什么艰险的情况,我们从没见到她哭过,也没见她如此脆弱过,而这种“失态”都是源于她对小磊的爱。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慌了,而表舅在急速的踱着步子,疯子六也是眉头紧锁,屋里一片寂静,只有红梅压抑的抽泣声。忽然,表舅停下脚步,急切的对着猴鹰说:“快告诉我们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猴鹰便呀呀的叫了起来,我们都知道,猴鹰说一些简单的事情时,欧阳老头一般能听懂它的意思,但当它说一些复杂的事情时,欧阳老头就无能为力了,虽然猴鹰喉头的那块肉被除掉了,发音也比以前清楚,但我们仍然不知道它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它的发音里,好像有“蛇”之类的,我们都求助似的看着欧阳老头,但欧阳老头也无奈的摇摇头,他也没听懂猴鹰说的这些。 小磊生死未卜,但外面又有不可知的危险,这可该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疯子六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蹲下身子,用电照着那个血肉模糊的头,仔细观察起来,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左右,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纸和笔,在上面画了几笔,然后展示给表舅,并且问道:“王研究员,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看看疯子六在纸上画的那个图形,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个字,又好像是个图形,表舅仔细的看了看说:“这是个‘无’字,是春秋时的古文字,其实,这个‘无’字在古时和‘元’字想通,用来表示事物的初始,或发源。” 疯子六点了点头,喃喃自语般的说道:“这就对了”。 “哎呀,老前辈,你想到什么了,赶快说出来吧。”李姐有些着急的催促到。 疯子六点了点头,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那个头说:“这个字就刻在这个怪蛇头上,根据王研究员说的,它在这里应该是‘能量库’一类的意思,提到‘能源库’你们首先会想到什么?” “应该是那块陨石吧。”女翻译试探的回答。 疯子六点了点头:“没错,也就是说,这个怪蛇,应该就是在陨石的核心地区。” “那又怎样呢?”李姐有点不以为然的反问。 疯子六则很有耐心的继续解释:“这很重要,蛇头上刻字,说明这条蛇是有人操纵,而猴鹰之所以弄死这条蛇,是因为这条蛇攻击了它,在小磊出去之前,我还听到里面屋里有动静,这说明是小磊冲出去后,猴鹰才跟着冲出去的,而它出去就是为了保护小磊。是这样吗?” 听到疯子六这么问,猴鹰连忙点了点头。 “既然是为了保护小磊,那就说明,这条蛇很有可能是要攻击小磊的,所以猴鹰才杀了它。”听疯子六说到这里,猴鹰连连点头。 “以小磊的机警,他不可能走得太远,应该就在屋子附近,但我们却一直没听到剧烈的打斗声,而且我们叫他,却又没有回应,我看有可能他被这种怪蛇袭击了。” 如果真如疯子六推测的这样,小磊真的凶多吉少了。而猴鹰不让我们出去,也许就是外面已经有很多这种蛇了。 正当我们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就听门哗啦一声开了,竟然是小磊!这太有点出乎我们意料了,大家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而红梅第一个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周围那么多人,一下子紧紧搂住小磊,继续呜呜的哭着。 不过见小磊平安归来,大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只见小磊脸色有点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并且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我们很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他现在这种状态,好像也不适于多问,于是,我先扶小磊坐在的椅子上,也顾不得然后给他倒了杯水,过了一两分钟后,小磊才慢慢恢复过来。 还没等我们问什么,就忽然听他说:“真是太可怕了,太不可思议了。” 说完这两句,他又停了下来,痛苦的闭起眼睛,好像刚才遇到的恐怖场景,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深吸了口气,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才接着讲下去: “我冲出去时,你们可能都没看清,我并不是跑出去的,那样的话,容易遭受袭击,而是一个翻滚滚出去的,当我站起来后,躲在院中的那个磨盘后面,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才用极快的速度,翻出了墙头。 但就在我翻出墙头的一瞬间,下面的地面竟然裂开了,并且从地面里,还透出一种诡异的红光,如果我落下去的话,会正好落尽那个地缝里,幸亏我反应快,以极快的速度两手抓住了裂缝的边缘,才没掉下去,但就当我想一用劲上来时,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发麻,有劲使不上了,我咬着牙硬撑着,才没松手掉下去,我偶尔向下瞥了一眼,发现了一副从未见过的恐怖景象----那个裂缝好像并不深,就在裂缝的底部,有一团团蛇一样的怪物,这种怪物真是太可怕了,它们的头像是蛇,但又像是猴子,如果一只这种怪物其实就足够让人害怕的了,但无数只这种怪物交缠在一起时,那种恐怖就无以形容了,并且恐怖里还让人感到一种恶心,浑身每个汗毛眼都不舒服。 这些可怕的怪蛇,还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那种声音非常怪,好像有催眠作用似的,让人听后浑身无力,四肢发软,想喊都喊不出来。 其中一支这种怪物忽然一蹿,就蹿到了我的裤腿上,它张嘴就咬,就在这一瞬间,我眼前一闪,一团黑东西冲了下去,把爬上我裤腿的那支怪蛇给抓了下去,我稍微一定神,才意识到是猴鹰来救我了,在猴鹰和那支蛇缠斗时,裂缝内那种讨厌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我也恢复了些力气,一挺身就上来后,猴鹰也飞了上来,可能是它的伤还没好彻底,所以飞的非常吃力,但还是勉强飞进了院子。 我上来后,本来想立即翻上墙头,但努力了两次,竟然没上去,可能是我的力量还没完全恢复,就在这时,在月光下我隐约觉得,有好多条蛇一样的东西,忽然从四面八方朝我冲过来,也可能是一股急劲,我这次一跃,竟然上了墙头,然后就摔进了院子,由于墙头的阻隔,那些蛇暂时没冲进来。” 原来是这样! 疯子六分析说:其实,这种怪蛇虽然可怕,但在我们遇到的各种怪物中,还称不上是最可怕的,小磊之所以如此狼狈和恐惧,可能是那些怪蛇发出的声音,影响了小磊的经脉,才激起了他无比的恐惧。 对他说的这点,我有点不太理解,于是忍不住问道:“老前辈,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这些,我们看到一个东西害怕,不就是它的样子害怕吗?它的样子越怪异,就应该越害怕才是,和经脉没什么关系吧。” 听我这么一说,疯子六则连连摇头:“你对‘恐惧’这种感受太不了解了,其实你说的那些都是表面,无论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之所以感到害怕,归根结蒂,都是你的经脉受到了影响,有时,有些东西本身并不可怕,但有人的见到后,仍会感到恐惧,就是因为人的经脉发生了变化。 比如,有的人看到豆芽,就会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到非常可怕,有时甚至会吓哭,按一般人的标准,豆芽有什么可怕的呢?但害怕豆芽的人,见到豆芽后,经脉就会受到触动,从而产生恐惧。 而这种怪蛇,但照着样子来说,确实不算是最恐惧的,我们之前看过太多的怪物了,还有各种可怕的怪胎,因此,按说虽然会怕这种怪蛇,但也不至于太害怕,但小磊看到怪蛇后之所以如此恐惧,就是这种怪蛇能触动经脉,使人产生一种剧烈的恐惧感,而这种恐惧感,也许比我们之前经历过得,都要强烈的多。” 听完疯子六的这番解释后,我虽然仍不是太懂,但总算是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表舅,忽然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情况不妙啊,这种怪蛇可能大有来头。” 见我们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表舅这才连忙说:“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人装在棺材里土葬后,最先钻进去的动物是什么?” 大家不知道为什么表舅会忽然这么问,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红梅试探性的说:“是不是老鼠和蛇啊,好像在棺材里最常见这两种动物。” 表舅点点头,接着解释道:“红梅说的没错,一般会是蛇和老鼠,为什么会是这两种呢?我从风水学的角度说一下吧,蛇属于极阴之物,一般人看到蛇都会毛骨悚然,浑身发冷,这就是蛇极阴的表现之一;而人死后,阳气散尽,阴气充盈,并且这种阴气,和蛇的阴气完全一样,所以,人死之后,棺材里当然会吸引蛇。 在选墓穴的时候,有经验的风水师会找蛇窝,因为有蛇窝的地方,阴气比较充盈,就比较适合建造墓穴,人的尸骨放在这种地方,也会相得益彰,据说这样对后世子孙就比较好······” “表舅,你扯远了,我们正在讨论今天见到的这种怪蛇,你怎么又扯到风水上去了呢?”还没等表舅说完,就被李姐打断了。 “你这丫头,就是性急,我说的这些,当然和今天的这些怪蛇有关系。”表舅一脸神秘的说道,仿佛他已经洞察了某种秘密,并且对我们来说,还可能是一种很关键的秘密。 第566章 神秘的尸臭 表舅好像看到这种怪蛇更深的秘密,所以大家都全神贯注的讲下去。 23us.com 表舅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外面的黑夜,悠悠的说:“我刚才说了蛇的风水学特性,但其实对于蛇来说,还有更微妙,更神秘的说法,在一些古书中说,蛇、蛔虫,还有蛆虫,都属于同一类,叫做‘细虫鬼’,在古代,‘鬼’字和‘归’相同,古人觉得,人死就如同魂灵回家,所以称之为‘归’,后来就慢慢衍生出‘鬼’字。 为什么蛇、蛆虫、还有蛔虫被称为‘细虫鬼’呢? ‘细’当然好理解,就是因为它们的形状是细长的,而它们都和人的生死相关,人死后,尸体腐烂,会生出蛆虫,人活着的时候,身体内会有蛔虫,并且这种蛔虫会在粪便中见到,并且在古时候,因为人们的卫生条件不好,肚内有蛔虫非常普遍,所以古人对蛔虫非常熟悉,而人的尸体完全腐烂后,在棺材内往往会有蛇。 所以,当人或者的时候,会生蛔虫,人刚死不久,会生蛆虫,而人变成白骨时,往往会有‘长虫’,北方人把蛇称为‘长虫’,所以,在人的不同阶段,都能和这种细长的虫子有关,所以,古人觉得这三种细长的虫子,是同一类,是死神的使者,慢慢的把人带进死亡,所以才把它们称之为‘细长鬼’。 而蛇是这三种‘细长鬼’中地位最高的,也是最终的,因此它负责把人的魂灵带入地狱,有特殊的能量。 我说的这个传说,和今天的这种怪蛇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说的是,不论这个传说的合理与否,蛇的特性确实和人的死亡间,有种特殊的联系,研究表明,蛇的嗅觉,对于尸体的腐臭味特别敏感,另外,尸体的腐臭味并不是人死后才有,当人在死亡前的几天,就会产生这种气味。 人如果身患疾病,在死前几天,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而这种气味,人是闻不出来的,而蛇却能闻出来,所以古代的一些名医,有一种特殊的药,这种药不是给人治病的,而是洒在生病人房子的周围,如果有蛇的踪迹,这种药粉就会变成淡绿色,和苔藓的颜色差不多,因此又被称为‘苔藓草’,这些古代的名医们,为何要洒这种药呢?” “他们是想看看病人房子周围、蛇的多少,如果蛇比较多的话,那么病人应该很快就会死去,因此,能增加他诊断的准确度,让人认为他医术高超,是不是这样呢?表舅。” 红梅回答道。 表舅微笑着点了说:“红梅说的没错,就是这样,这种方法在古代可是‘秘法’,绝对的传内不传外,传子不转女,是古代医生建立自己医名的杀手锏,比如,在宋朝,就有一个著名的郎中,后来还被召到皇室做了御医,就是他会这种方法。 有一次,一个当地有名的乡绅有点腹痛,找他去看病,他却说那个乡绅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药,并且几天后就会死亡,那个乡绅听完后大怒,还打了他一顿,把他赶出了家门。 但没想到的是,那个乡绅几天后,果然死掉了,经过这件事,这位医生名声大震。” “你的意思是,我们周围突然出现这么多蛇,是不是我们其中也有人,离死不远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袁老头,咳嗽了两声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他这句话一出口,我们所有人的人,除了表舅外,都震惊了! “不会吧,这些蛇肯定是张良辰、或高瞎子他们捣的鬼,不会是我们有尸臭味才出现的吧!”陈老先生也提出自己的观点。 大家都紧盯着表舅,表舅说的这点,真是太骇人听闻了,但表舅接下里的话,更是让我们不寒而栗: 我觉得有尸臭味的,应该不止一个,最大的可能是,我们都有了某种尸臭味,所以,气味才如此强烈,才吸引出来这么多怪蛇;虽然怪蛇和一般蛇很不一样,但它们毕竟也有蛇的特性,所以,它们的出现,也许说明我们的身上真有了尸臭味。” 女翻译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对疯子六说:“如果我们身上出现了尸臭味,那么我们的经脉肯定也发生了变化,老前辈你能看到经脉,那你看看,我们身上的经脉有变化吗?” 经小磊这么一提醒,我们都忽然意识到,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没想到疯子六却摇摇头说:“王研究员说的这种尸臭气,是极其微小的变化,所以人是闻不出来的,而经脉上的变化就更小了,根本观察不出来异常。”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丧气,但疯子六却不慌不忙的说:“如果想验证的话,其实也不难,你们忘了吗?欧阳老兄的这只猴鹰,嗅觉的灵敏度可能不比这些怪蛇差。” 是啊,我么怎么忘了,猴鹰的嗅觉能力,我们可都是领教过得,那绝对是到了无法想象、不可思议的地步,而现在猴鹰就在我们旁边,欧阳老头连忙问它:“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那我们身上是不是有尸臭味?是的话你就点点头。” 听完欧阳老头的问题后,大家都死死盯着猴鹰的反应,我们最可怕的情况出现了----猴鹰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笃定的点了点头! 陈老先生夫妇,看到这种场面,都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惊恐和震惊,还有一丝怀疑,而我们另外几个,则还算是比较镇定,尤其是袁老头,只是微微苦笑着摇摇头,对这种事情好像是将信将疑。 但我们几个都清楚,这种事极可能是真的,难道我们这些人几天后会死?事情怎么突然峰回路转,变成这种样子呢? 疯子六则平静的说:“王研究员说的这种情况,其实也和我们之前的推论,也是比较吻合的,大家想想,如果在几天后的月圆之夜,我们真的变成怪物的话,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现在的**就死了,而异变出一种新的**。 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已经起了某种变化,即使我们离开这里,也许几天后仍会死。” 这是这样的话,我们像是中了一种蛊,和之前陈老先生中的蛊相似,那种神秘而又可怕的蛊。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虽然环境艰险,我们还是要休息好,因为这几天,我们必须养精蓄锐,做最后一搏了,还是由我和小磊轮流站岗,其他的人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当我走到外面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起来了,今天的天气也特别好,初秋的空气,让身上每个细胞能感到无比清爽。 院门打开着,小磊,表舅,疯子六等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外谈论着什么,我也连忙走了过去,昨夜发生的一切,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些可怕的怪蛇,还有裂开的缝隙;;;;;;;但我到了外面后,按小磊说的那个位置看了看,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什么缝隙,也没什么怪蛇,按说,对这种情况,我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在这座大山中,有很多裂缝会自动开合,之前我们见多了,小磊见到了裂缝,应该也就是以前那类。 表舅倒背着手说:“对我们来说,裂缝的消失并不奇怪,最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们还记得那个怪蛇头吗?就是猴鹰咬下来的那个,它本来一直就在地上,我今天早上醒的很早,起来时天刚蒙蒙亮,我觉得那个怪蛇头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于是就咬了咬牙,克服自己的恐惧和恶心,认真观察起来,尤其是蛇头上的那个字,我看的更是仔细。 也不知看了多久,我忽然感到,那个怪蛇头正在慢慢变小、变虚,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揉了揉眼,并往四周看了看其他物体,觉得自己视力并没什么异常,是那个怪蛇头在慢慢消失,并且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像是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不但如此,连它留在地上的血迹,也都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我们回到屋子里,在那个放蛇头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下,果然,什么都没有了,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一般的血迹,即使用水都很难洗干净,怎么会自己凭空消失。 并且,消失的不光是血迹,还有那一颗拳头般大小的蛇头! 如果不是我们这十多个人都亲眼看到这一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 怪异的蛇头,还有我们身上的尸臭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想得头都快炸了,就是想不到个所以然来。 正当我们毫无头绪的时候,忽然,那个日本女助手和女翻译叽里呱啦的说起了日语,一开始,我们都没太在意,觉得肯定是那个日本女助手听不懂汉语,才问女翻译我们的谈话内容。 但两人说了一阵后,女翻译表情越来越兴奋,扭头用中文对我们说:“我这位同事说,她之前见过这种类似的现象,并且详细给我解释了一番。” 大家听完后,立即兴奋起来,这个日本女助手,在德国留过学,是专门学医的,上一次,正是她利用自己的知识,帮我们破解了那种玉的秘密,而这次如此怪异的蛇头,难道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 ... 第567章 亚马逊丛林里的女巫 那个神奇消失的蛇头,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这个日本女助手竟然知道,大家都好像遇到救星似的,认真的听女翻译讲起来。 23us.com 原来,这个日本女助手在德国学习时,曾经跟着教授去非洲做研究,在亚马逊的丛林里,遇到一件怪事。 亚马逊热带丛林里,有很多原始部落,这些原始部落保留着最原始的状态,他们的宗教,生活方式,还有巫术等,和几千年的完全一样,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些部落,和外界处于完全隔绝的状态。 因此,这些部落也是研究远古部落的活化石,而在这种部落中,经常会发生一些诡异的现象,而对于这些现象,有时候用现代科学很难解释,这位日本女助手,却这些原始部落研究时,就亲眼见过一件。 那个部落在亚马逊丛林的深处,而生活在这个部落的人,从未和外人接触过。 因此,当这些部落里的人见到日本女助手一行人时,觉得这些医学研究者是病人----因为他们无法理解,这些外来者的皮肤为何如此白。 因此,他们为了给这些外来者治疗,为他们强行往身上涂了一种药,说来也怪,日本女助手这些外来者涂上这种药后,皮肤在两天之后,竟然变成了和部落土著一样的颜色----一种很深的古铜色。 不但他们的皮肤变了颜色,而且他们的体质,甚至口味,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这对这些专门做医学研究的专家来说,真是太震撼了,因为从现代医学的角度看,无论是皮肤变色,还是体质的变化,都需要长时间的过程,这些变化,不可能在一两天内发生,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了,于是,这些医学研究者,开始研究涂在他们身上的东西。 这种糊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制成的,为何如此神奇? 后来,他们知道,这种药膏是用一种虫子制成的,这种虫子非常特别,据说是亚马逊热带丛林特有的,并且这种虫子的寿命极短,只有一天一夜。 寿命短的生物,其实在自然界有很多,但这种虫子最诡异的地方,并不只是寿命短,而是它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内,可以长到拳头大小,而它刚诞生时,只有米粒般大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些医学研究者,谁也不相信世界上竟有这样的虫子存在,他们也绝不会相信,有生物的新陈代谢会如此之快,为此,他们还特意请原住民找了一只这样的虫子,让他们仔细观察。 这种虫子一开始时,果然只有米粒大小,但随着太阳越升越高,这种虫子就会快速长大,并且长的速度,如同吹气球一般,到傍晚时分,这种虫子的个头达到最大,果然和一个拳头差不多。 而接下来,这种虫子发生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变化。 当太阳落山后,虫子的个头就停止增大,并保持不变,只是白色的身体,会慢慢变成黑色,并且会痛苦的蠕动着,并且发出一种诡异的**声,为什么说这种**声诡异呢? 因为这种**声,好像是女人情 欲发动时的叫声,让人觉得异常怪异。并且这种叫声会持续一整夜,当拂晓时分,这种**声才会慢慢变得微弱,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太阳开始升起的时候,这种拳头般大小的虫子,会像是蒸发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两颗卵,而这种卵,又会变成这种虫子。 一开始,这位日本女助手,还有几位教授,都觉得这种虫子的身体,大部分应该是液体构成,而纤维的部分极少,所以才阳光的影响下,才会迅速的消失,但很快他们就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因为当他们把这种虫子剖开时,却发现它的组织非常坚硬而结实,有很多坚硬的纤维组成,而并非是一层薄膜里包着液体。这就令他们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一种坚实的纤维组织,为何会快速的消失,既没有烟雾,也看到任何痕迹,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医学专家说,构成这个虫子的,绝不是世界上已知的物质,而很可能是还未曾发现的物质,比如说是假想中的反物质,因此,它的这种诡异的变化,才无法用现有的理论解释,更无法用已有的经验去理解。 还有人大胆猜想,这种虫子,是不是外星人留下的,因为它一些列变化,颠覆了人类的知识体系。 于是,这些医学专家立即决定,把这种虫子马上带出热带丛林,一开始,他们还准备带回到德国研究,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一旦脱离亚马逊热带雨林特殊的气候和温度,这种虫子立即就变成一块黑黑的东西,完全碳化了,从而毫无研究价值。 最后,他们只得运来相关设备,在热带丛林的边缘,建了一个简易的实验室,对这种虫子做了研究分析。 可令他们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种虫子的结构,并没什么异常,更不是由什么反物质构成,而是有正常的细胞结构,和世界上其他的生物,并没有什么两样,那这种虫子为何会长的如此快?为何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无影无踪呢? 他们一直找不到答案,后来,他们听到了关于这种虫子的传说。 当地的土著说,这种虫子,其实是一个**女人变化而成的,据说,数万年前,部落被一个女巫统治了,这个女巫妖艳性感,对男人极有迷惑性,并且**超强,可以日夜与男人交 合而不倦,但可怕的是,男人和她交 欢数次后,就完全失掉了生育能力,不但如此,还会胡子脱落,肌肉变少,失掉男性特征,总而言之,和她发生关系后的男人,都好像被阉割了似的。 这样一来,部落里的人就越来越少,大有要彻底灭亡的趋势,并且这个女巫很有法力,部落里只要有人稍敢动反抗的念头,那人就会很快得怪病死掉。但部落里的一个智者,改变了这一切。 那个智者,是部落里最长寿的人,谁也不知他到底活了多久,有一天,刚下完一场大雨,天空中出现了两个七色彩球,人们经常在雨后看到彩虹,但却极少看到这种彩球。 并且这种七色彩球,好像离地面很近,只有一树多高,正好悬在女巫所住帐篷的上方,而女巫那时正在帐篷里和男人寻欢作乐,智者看到这两个彩球后,毫不犹豫的拿起了一把柴刀,把帐篷顶劈开。 当帐篷劈开后,那两个彩球忽然发出两道强光,照在女巫身上,那女巫惨叫一声,身体好像融化了似的,很快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些残渣式的白色颗粒,而这些颗粒就变成了那种虫子。 按说,这个玄而又玄的传说,好像对研究那种虫子并没有多大价值,但包括日本女助手在内的几位医学专家,在另外几位人类学家的帮助下,却从这个传说里,找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而这些信息,对破解那种怪虫之谜,起了关键作用。 他们分析,那个女巫,其实是人类的另外一支,而在人类学上,根据已经发现的化石表明,曾经出现过一种奇特的人种,并且就生活在亚马逊的丛林里,他们也是有古猿进化而来,但与现在人种不同的是,这个人种是雌雄同体的,他们有男女两套生殖系统,但他们的身体特征,却是极度的女人化。 这个人种体质非常特殊,他们体内有一种特殊的寄生虫,而正是这种寄生虫,最终导致了他们的灭绝,而这种寄生虫,很可能就是那种怪异的虫子; 另外,这个人种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皮肤结构非常特别,所以,遇到特殊的七色光谱时,他们的皮肤就会发生变化,导致如同被烧伤一样,所以,才有七色球的传说。 结合这些信息,这些德国的医学专家们得出了一种结论----那种诡异的虫子,最早应该就是导致那个人种灭绝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之所以生长的如此之快,是因为它是最早的一种古生物,生长规律,还有细胞分裂方式,和现代生物完全不同,虽然它的细胞结构,和现代生物细胞结构类似,但他们的细胞里,有一种特殊的溶液,而这种溶液,能让它们的身体快速融化。 而这种溶液达到一定浓度后,见到太阳光,就会发生作用。 而这一切变化,都与那个蛇头很像,因此,女助手联想到这种虫子,由此可以推论出,那个蛇头里,也有类似的自溶溶液,遇到光后,能迅速溶解自己的组织。 但仅仅是这样吗? 女助手补充说,这种自溶溶液,不会仅仅存在于蛇头的头部,而应该是整个蛇的身体都会有这种溶液,这也是那种怪蛇为何只在夜中出现,而白天就不见了的原因。 可根据日本女助手说的这些,表舅和疯子六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8445811928--> ... 第568章 一个绝妙的圈套 对于女翻译讲的这些,我们都听的全神贯注,但只有疯子六却低着头,好像是睡着了似的。 23us.com 我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说:“老前辈,你不舒服吗?” 让我没想到是,疯子六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是疯子六发生了意外?我知道,疯子六的年龄应该比袁老头还大,只是他深通经脉之术,保养有道,所以精神和体力极好,即使和年轻人相比,也毫不逊色,但毕竟岁月无情,经过这么长时间艰险而紧张的生活,他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呢? 这么一来,不光是我,屋内所有的人都立刻围过来,轻声问疯子六有没有事,但疯子六仍然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大家一下子都慌了。 在我们的印象中,疯子六一直没生过病,甚至也极少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太反常了。 因此,我心中不免咯噔一下----疯子六难道有什么不测? 于是,我赶紧用手把疯子六的头抬起来,只见疯子六两眼紧闭,但却是呼吸均匀,好像是睡着了似的,这样一来,大家才稍微安心。也是是太累,所以睡着了。 当我和小磊正准备把疯子六抬到床上时,疯子六却忽然睁开眼,轻声说了句:“不要抬我,我没事。” 疯子六的这一举动,反而吓了我们一跳,这到底是怎么了?----在女翻译讲的时候,疯子六忽然睡着,又忽然醒来,这有点太反常了。 疯子六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向我们解释说:“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那不是睡觉,而是一种入定,调整气息,震动经脉,使自己达到一种类似于深度催眠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思考会被平时更有深度很多。 这位日本女孩子提供的信息,对于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不过信息量也很大,因此,我想进入入定状态,好好把这些事情梳理一下。 刚才说那种虫子体内,有一种特殊的自溶溶液,见到光后,就会迅速发生反应,使虫子自身发生溶解,我觉得,那个蛇头也应该是类似的情况,不过,除此之外,从刚才那个传说中,我觉得还有一个信息很重要,就是和人类生育相关的。” 疯子六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好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而表舅听疯子六这么一说,兴奋的说了一句:“老前辈的意思是说,那种蛇头,也会影响人的生育吗?” 疯子六点点头,继续说道:“对,大家都没忘吧,如果被两栖人抓伤,伤口会慢慢变成疮,并且会影响后代的生殖能力,之前,我们已经了解了这样的事例了,并且类似的经历,欧阳老先生就亲身遇到过。 不光如此,你们还记得单教授讲的那件事吗?就是他学生爷爷的亲身经历----年轻时不能生育,后来从一个隐士那里,弄来个两面人,自己的不育症才被治好。 还有山中的很多怪异植物,是专门治不育症的,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和生育有关,这也许不仅仅是巧合。 你们也许都注意到了,在刚才讲的传说中,说道凡是和女巫交合的男人,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个细节很重要,它传达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种怪异的虫子是女巫体内的寄生虫,而女巫为何能使男人绝育呢?就很可能与这种寄生虫有关,所以,我们可以猜想,有这种自溶溶液的生物,极有可能会导致男人不育。 由此,我们可以推论出,那种蛇头,也可导致男人不育。” 经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很有道理,看来,疯子六的这种入定式的思维方式,还真管用,不过之前怎么没见他用过呢?因为之前,我们遇到过各种负责的局面。 于是,我把我的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疯子六听完后微微一笑说:“哈,你这孩子心思还挺细,不过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我刚才入定,并不仅仅是为了进行深度思考,而是做了一下‘内观’,就是观察了自己的经脉变化。 通过那些怪蛇,我们知道自己身上有尸臭气,因此,我想内观一下,看这种变化是否能从经脉上体现出来,我说过,身上有尸臭气这种微小的变化,从经脉上是看不出来的。 但我刚才自己内观了一下自己的经脉,竟然发现我足底的一处经脉,有点微微发绿,而这种绿色,也许正是导致了尸臭气,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呢?我一直在思索其中原因。 能够使人经脉发生变化者,有很多因素,但结合这几天我们的经历来看,我却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而这个信息,对于我们消灭张良辰,高瞎子,还有那几个日本人来说,非常有用。 什么信息呢? 大家是否还记得,就是这几天内,每到傍晚时分,在陨石坑的上方,总有一团云。” “哎呀,老前辈,有一团云有什么好奇怪的,天上的白云那么多,在陨石坑的上方,总会有云的啊?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李姐不以为然的说。 疯子六微微一笑说:“你这丫头,我还没说完呢?陨石坑的上方有云并不奇怪,但你们注意没有,陨石坑上方的那块云,每天的形状都是一样的,并且和其他的云相比,显得非常低,比旁边的大树高不了多少。”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睁大眼睛----每天的云块形状都是一样?这怎么可能,云块的形状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怎么每天都会一样呢?这也太诡异吧! 表舅听完后,身子一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这难道就是风水术上说的‘鬼压头’”? 鬼压头?什么是鬼压头?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听说过‘鬼压头’。 表舅详细解释说:“所谓的‘鬼压头’,就是指这种诡异的云块----它会以固定的形状,在固定的时间内,出现在固定的位置,这种诡异的云块,就叫做‘鬼压头’。 这种‘鬼压头’的下方,据说是鬼魅聚集之地,已经不是一般的阴气了,而是一种戾气,简单的说,就是恶鬼窝,会有很多恶鬼,这些恶鬼可以传播瘟疫,据说,古代每次大的瘟疫爆发之前,在瘟疫的核心地区,就会出现这种‘鬼压头’云块。 据明朝人的笔记记载,明朝万历年间,巴蜀之地的一个名医,忽然向当地官府报告说,那个地方将会出现大的瘟疫,让官府赶紧采取相关措施,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那个县的百姓暂时全部迁走,因为他在上山采药的时候,一连五天,都看到了这种‘鬼压头’的云块,所以,他断定瘟疫将会大面积爆发。 但地方官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事情,不但不相信,还把这位名医抓了起来,指控他妖言惑众,扰乱民心,在打板子的时候,把这个名医给活活打死了。就在这个名医死后的几天,瘟疫果然爆发,那场瘟疫非常凶猛,方圆百里内的百姓,几乎全部四绝。 据说,人感染这种瘟疫时,先是会脚底发痒,好像有人挠脚心,接着会出现幻觉,仿佛看到一个个厉鬼在身边穿梭,这些恶鬼样子模糊,如一团黑雾一般,只是隐隐约约有点人性。 随着病情的加重,感染上瘟疫的人,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臭味,随后,身体一些部分会慢慢变形,有的部分则会腐烂,死时几乎已经看不出人形,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瘟疫。” 听表舅说完这个历史典故后,我们都心惊肉跳,甚至我觉得自己的脚心在微微发痒,我努力暗自安慰自己说,这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我们不可能真的患上那种可怕的瘟疫了。 疯子六边听表舅讲,便默默地点头,脸色也越来越严肃起来。 如果疯子六看到的那块云团,真是所谓的‘鬼压头’的话,是不是表明那种可怕的瘟疫,真的要爆发了?再联系疯子六说的,他发现自己脚底的经脉,已经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更加佐证了那种瘟疫将要爆发。 这太可怕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每个人的脚底经脉,也许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我们没有疯子六的那种能力,无法观察到罢了。没想到那个怪蛇头的出现,导致了我们如此可怕的发现。 看来,最近几天,我们在与和张良辰、日本人,还有疯子六的斗争中,已经明显处于劣势了----我们不但无法攻击他们,却连自己也自顾不暇,被各种怪物和怪现象给缠住了。 表舅倒背着手,来回的踱着步子,而疯子六则也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咯咯地干笑了两声,这个时候谁还在笑?我们仔细看时,却发现是发出笑声的是袁老头。 大家都很诧异,不知道袁老头为什么这个时候笑。见大家都在看着他,还没等我们问,就听袁老头自己主动解释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这个时候我还笑的出来,但我想提醒大家的是,你们都中了圈套。” 中了圈套?这次不光是我们,连表舅和疯子六也都一脸的茫然,好像不认识似的看着袁老头,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说。 [,!] ... 第569章 陨石坑奇遇 听袁老头说我们都中了圈套,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 23us.com自从宣恒死后,袁老头一直都很消沉,经常出神,也很少说话,我们都知道,宣恒的死,对他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但谁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袁老头忽然这么说,这太让我们感到意外了。 “袁兄,你为何这么说呢?我们怎么中圈套了呢?” 袁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哎呀,什么尸臭气,什么脚底的经脉发生变化了,其实,这都是张良辰他们的圈套,没想到我们果真都中计了。” 疯子六皱了皱眉头,有点不高兴的说:“老兄啊,无论是尸臭气,还是脚底经脉的变化,都是真的出现了的,你怎么说我们中了圈套了呢?” 袁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恳切的讲了起来:“我知道,大家听我这么说,肯定感到很突兀,但这是经过长久思考得出的结论,并且我很自信,我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其实,你们说的都没错,我们的身体的确发生了某种微妙变化,有了所谓的尸臭气,并且,我们的脚底经脉,也许同样有了变化,还有那种‘鬼压头’的云块等,但我需要提醒大家的是,这正是张良辰们耍的花招,目的是为了麻痹我们,让我们先自乱阵脚,而自顾不暇,他们则可以继续进行他们的计划。 你们还记得我那一屋子手稿吧,就是宣恒老前辈写给我的,在这些手稿中,就提到尸臭的事情,其实在这里,身体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的确,这种气味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但你们也都知道,我的宣恒老前辈,体质比较特殊,所以,他能闻出来。 但有这种尸臭味,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真的快要死了;而另外一种,反而是人延年益寿的标准,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说过一句谚语----‘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七十三和八十四是两个门槛,很多人会在这两个年龄上死掉,但如果闯过这个门槛,就可以多活若干年。 其实人也像蛇一样,会定期‘蜕皮’,当然,这种‘蜕皮’,并不是真的蜕皮,而是说人的身体,在新陈代谢方面,有好多看不见的规律,比如说,每过一定的周期,人的身体就会出现微弱的尸臭气,只是这种气体非常弱,一般人根本察觉不了罢了。 而之所以出现这种尸臭气,就如同蛇蜕皮一样,是体内很多旧细胞死亡造成的,而这些旧细胞就像是蛇皮一样,被成批褪去,而新的细胞却大量形成。大家也都知道,这里的环境很特殊,正是这种特殊的环境,才让人的人的这种周期增快,从而出现的尸臭味。 这对我来说,其实太正常了,我身上就会定期出现这种尸臭味,这当然都是宣恒老前辈告诉我的,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几代的守墓人,都非常长寿,都和这种现象有关。 而人体的这种现象,宣恒老前辈也是从一个御医那里了解到的。” 袁老头的这番话,使我们又惊又喜,原来堵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也好像瞬间被搬开了,顿时感到无比轻松。因为从昨晚知道我们身上有尸臭味后,大家虽然表面上“那块‘鬼压头’的云块又该如何解释呢?听表舅刚才说,那是瘟疫爆发的标志,真的会是那样吗?”小磊问道。 袁老头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先是摇摇头,后来又点点头,我们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沉思了一阵后,袁老头才缓缓地说:“关于这种云团,我以前确实没见过,也没听宣恒老前辈说过,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来,那件事好像和这团云有关。 什么样的事呢?说起来,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记得那年天气特别怪----老是出着太阳下雨,按说,出太阳下雨这种事,大家或多或少都遇到过,也没什么稀奇的,但那种下法却非常怪----天空中乌云压顶,很低很厚,好像只有一树高,但只要有太阳的地方,是没有乌云的,因此,太阳好像是从一个筒子底部射出来,那种景象真是太怪了,我之后再也没遇到过。 这种奇怪的雨下了一整天,在傍晚时分,忽然云开雾散,雨也停了,并且凉风习习,让人感到非常的惬意,再看看天空中,发现万里无云,但在陨石坑的上方,我却发现有一片云块,更加奇怪的是,那个云块非常低。 我当时看了好久,心想,怎么回事,天空中都没云块了,这里怎么会有片云块呢?因此,我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随着天色慢慢变暗,才算了,因为这里比较特别,所以会出现些怪事,我也都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感到特别的吃惊,第二天就忘了。 今天听你们说到‘鬼压头’这件事,才忽然想到二十年前的那团云,确实,那团云的形状好像很固定,当时虽然有微风,但那团云好像也没受影响似的。至于那种云块是不是一连几天都有,我倒是没太注意,但确实也没发生什么瘟疫之类的。” 听袁老头描述的这种云块的特征,确实很像是“鬼压头”的云块,但到底是不是,一时间还无法确定。 我们现在知道了,袁老头为何说我们中了圈套了,如果真如袁老头说的这样,我们也许真的已经误入歧途了。 表舅听完袁老头说的这些,低着头,倒背着手,快速的来回踱着步子,开始思索着这一切,我们也都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屋里顿时安静下来。现在刚是上午时分,而据疯子六所说的,那种“鬼压头”的云块,只能在傍晚时分才能出现,现在应该还没有。 忽然,表舅听了下来,然后很果断的说了句:“走,去陨石坑边看看。”说完第一个走出去。我们也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深秋的阳光,明媚而不灼人,凉风习习,让人心情愉快,我们的精神也振奋起来。 陨石坑我们已经来过无数次了,在这里也经历过各种诡异事件,以及各种危险,现在又一次来到了这个陨石坑的旁边,虽然从外面看起来,一切都很平静和正常,但我们都知道,陨石坑的里面,有一个神秘的空间。 袁老头的表情则非常悲痛,我们知道,他是睹物思人,想起了被烧死的宣恒老前辈。 我们抬头往上看看,只看到湛蓝的填空,和刺眼的阳光,一丝云彩都没有。这么晴朗的天气,到傍晚时分真的会出现那种云块吗? 疯子六抱着双臂,盯着陨石坑,依然是眉头紧锁,仍在艰苦思索着。而表舅则是沿着陨石坑,踱着步子。大家也都默默无语,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忽然,表舅停下来,并走到陨石坑里,蹲下身子,在认真地观察着什么,看了一会后,表舅突然冲着我们招招手说:“快,下来看看,这是什么。” 大家听表舅这么说,都精神为之一振,难道表舅发现了什么吗? 我们都下到陨石坑里,围拢过去,想看看表舅究竟发现了什么,当我们看清楚时,大家都很诧异,因为我们看到一个非常诡异的一幕----在陨石坑的那个地方,竟然钻出一根绿色的藤条来! 这根藤条有手臂粗细,上面竟然有很多白须,在没有一颗草的陨石坑中,这根藤条显得非常扎眼,只是它被一块石头遮挡住了,我们在上面没发现。 石头缝里长出一个藤条来,这就更奇怪了,更奇怪的是,这个藤条上面竟然还有白须。 正当我们看着藤条出神时,忽然,那根藤条竟然蠕动了一下,天哪!这不是一根藤条,竟然是一个活物!我们惊得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一两步。 对于长得像是藤条的怪物,我们之前已经遇到过了,就是那种“藤妖”,难道这个东西也是藤妖!但和我们之前见到的,又有点不太一样,因为这个怪东西的身上有白须。 这时,只见那根藤蔓一样的东西,忽然挺起身来,并且顶端忽然裂开,从里面伸出来一条红色的东西,那竟然是怪物的舌头。正等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小磊已经抽出匕首,挡在我们和那个怪物之间。 见小磊拔出匕首,那怪物像是泄了气一样,身子一下子又跌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因为怕这个怪东西在发起攻击,所以,我们都不敢再靠的太近。 “这是不是一条绿色的蟒蛇。”田丽雯颤声问道,刚才的惊吓仍然使她惊魂未定。 “应该不是蟒蛇,虽然它也是细长的,但却没有明明确的蛇头,而且我刚才注意了,它刚才伸出来的舌头,也不像是蛇芯子,并且它的身体还有分岔,你看看,这里就有个分岔。”小磊镇定的解释到。 我们仔细看了看,小磊说的没错,这条怪物的身体上,确实有个分岔,并且它的顶端,根本看不出头的形状。那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呢?既然它是从陨石坑里伸出来的,那它到底有多长呢? 这时,就听袁老头在后面说了句:“这不是蟒蛇,也不是动物,而是一种植物,但却可以吃人。” 听他这么一说,红梅不由得脱口而出:“既然这样的话,那它就和‘藤妖’就很像了。” “藤妖?藤妖是什么?”袁老头有些诧异的问。 我们就简要的给他讲了一下藤妖的来龙去脉,袁老头听完后,连连点头说:“嗯,有点像你们说的那种藤妖,但又不完全一样,因为这种植物,是用来守墓的。” 用来守墓的?听袁老头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 ... 第570章 守墓的怪物 看我们都困惑不解,袁老头继续解释说:“你们之前肯定都有所了解,王公贵族的墓葬,规模一般都很大,尤其是一些皇帝、国君的墓葬,更是耗时耗力修建很多年,因为他们想把人间的荣华富贵,带到死后的时间内,所以,也就特别害怕自己的墓被盗,由此便想出种种方法,来阻止盗墓贼。 23us.com 在历史上,有一个行业,就是专门给帝王将相的陵墓设计机关,用来防止盗墓者,这一行最厉害的一个家族,就是巴蜀吴家。据说秦始皇陵墓,就是吴家修建的。 除此之外,还有曹操的陵墓,也是吴家设计修建的。 据说,历代皇家中,很多皇帝会修假陵墓,而真正的陵墓,恐怕只有巴蜀吴家才知道。为何巴蜀的吴家,在建造陵墓机关那么有名呢?因为他们有很多独门技术,他们造的机关,不但人们无法破解,而且经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这些机关不会毁坏,不但这些机关不会损害,还会变得更加加固。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他们设计的很多机关是活的,其中一种,就是用我们刚才看到的怪物来守墓,我刚才说了,这种怪物其实是一种植物,并且是一种特殊的植物,它既可以在地下生长,也可以在外面生长。 一旦有人被这种植物缠住,就会被上面的毒刺刺中,这种毒刺的毒性极大,人被刺中后,几乎瞬间就会死亡,是非常可怕的;当然在地上的时候,这种毒性就会有所减弱,但人如果被它伤后,也要昏迷很多天,甚至死亡。” 听完袁老头的解释后,我们才知道刚才见到的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原来是用来守墓的,这多少令我们有点感到意外,我们只知道这里面是宣恒他们住的地方,如果拿东西是守墓的,那么说明这里还是古墓,并且还可能是帝王将相的古墓。 袁老头说完这些后,自己好像也有点想不通的说:“以前宣恒老前辈活着的时候,我怎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怪物呢?关于这里的古墓问题,也只是听宣恒老前辈偶然提到过,可是并没细说。” 这时,表舅在旁边插话说,:“袁老先生说的巴蜀吴家,我在史料也读到过,但所知甚少,以为只是一种传说而已,觉得可信度不大,从今天见到的怪物来看,这确实是真的。 根据史料,这一带确实有春秋的古墓,之前我们说过,并且这些春秋的古墓,并不是一般平民的墓,还应该是国君的墓。也就是说,那个怪物守的墓,应该就是春秋时国君的墓。”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实在没有太多兴趣听表舅讲历史了,于是,我很直接了当的问:“表舅,关键是这个怪物,和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些问题,又有什么联系呢?您是否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 表舅听完我的质疑后,点了点头说:“小明说的对,但正是这种怪物的出现,为我们解决现在的困境,提供了一个很重还要的线索。” 连袁老头听表舅这么一说,也吃了一惊:“什么线索?难道你通过这个怪物,又有了新的发现吗?” 表舅点点头,没说话,而是往那个怪物身边又走了两步,那个怪物虽然说是植物,但反应却非常灵敏,好像察觉到有人接近它,于是,马上有微微蠕动了一下,好像又准备挺身而起,进攻靠近他的人。 大家非常紧张,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小心”。 但表舅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仍然往前慢慢靠近,李姐有点急了,刚想上去拉他,就在这时,一件怪事发生了,只见那个怪物倏的一下,竟然完全缩进了洞中。 我们都愣在那里,就在这时,表舅忽然向北边看了一眼,语气很急促的说:“走,我们去北边看看。”说完后,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表舅一刻不停的从陨石坑走上来,然后急急忙忙往陨石坑北边走去。 我们也连忙赶过去,紧紧跟着他的后边。 陨石坑的北边,我们还没来过,这里是一个山坡,非常陡峭,上面有很多树,显得郁郁葱葱的,但当我们上来后,却发现在这个小树林里,竟然有一个石头铺成的小路,但因为没人走,石头小路上长满了青苔,而杂草也从石头缝隙里长出来。 为了保证表舅的安全,小磊紧走几步,走到表舅身边,伸手搀住表舅的胳膊。越往前走,道路就变得越陡峭起来,一直走了十多分钟,表舅已经气喘嘘嘘了,我们这几个年轻人,也感到自己的腰酸腿软,而袁老头和陈老先生,因为年龄大,身体比较弱,所以走的就更加艰难了,有点要掉队。 而疯子六和欧阳老头,则体力非常好,爬的丝毫不费力。 “表舅,你还要往里走多久啊,咱们歇歇吧。”李姐在后面,气喘嘘嘘的喊道,但表舅则丝毫不理会,而继续低头往上爬,大家也无奈的继续咬着牙往上爬。 又往前走了一会后,终于坡度开始放缓了,我们终于可以直起腰来,走的比较轻松了,而表舅也终于停住了脚步,大口的喘着气说:“好的,咱们在这休息一会吧。” 大家都一屁股就近坐在地上,石头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小磊却仍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往周围警惕的观察着。 “表舅啊,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也不解释一下,一个劲的往这里走,你到底发现什么了?”李姐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表舅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嗯,确实发现了一个线索,并且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不过至于我想得对不对,还要通过接下来实地检验一下,另外,其中的原因,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有时间我再给大家慢慢讲。” 说完后,表舅忽然问袁老头:“袁兄,你以前到过这个地方吗?” 袁老头抬手擦着额头的汗水说:“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这里我当然来过,但因为这地方不太好走,所以不常来,尤其是现在岁数大了,更少来这里,最后一次来这里,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再继续往前走的话,我记得会有一个山洞,那个山洞的洞口比较奇怪,因为那个山洞的前面有两个石像。 但因为可能年代太久远了,那两个石像风蚀的太厉害,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形象了,但由此可以知道,这里很久以前,有人就来过这里,因为这里有人的痕迹。” 表舅听袁老头这么一说,眼睛一亮,有点兴奋地站了起来,说了声:“走,我们要找的,就是那个山洞。” 我们也只能继续跟着往前走。 又走了很久,当大家已经汗流浃背、筋疲力尽的时候,一个山洞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大家才停了下来,袁老头抬手擦着额头的汗,气喘嘘嘘的指着洞口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山洞。” 这个山洞的洞口有一人多高,有一米多宽,人可以很方便的走进去,而在洞口的两侧,果然有两个石像,这两个石像很像是人,但仔细看时,又有点像是两个野兽,可的确如袁老头所说,因为风蚀的很严重,到底是什么,已经看不出来了。 各种各样的山洞,我们之前已经都经历过了,因此见到这个山洞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表舅指着洞口突然说了句:“看见了吧,这就是春秋古墓的洞口。” 听表舅这么说,我们所有的人都连连摇头,觉得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古墓会留如此一个明显的入口?这明显和常识不符。连疯子六也完全不同意表舅的说法。 表舅和疯子六的观点完全不一样,这恐怕还是第一次,但这次至于是谁对谁错,我们现在还无法判断。 看到洞口后,表舅才长舒了口气,完全放松下来,他向大家用手示意了一下,让大家坐下来休息。 已经是正午时分,我们坐在阴凉的树荫下,当深秋的凉风吹过,感到无比惬意,对于大家的质疑,表舅并没急着解释,而是在洞口往里仔细的看了一会,又观察了一下洞口旁边的两个石像,这才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缓缓地说:“我知道,大家都不太同意我刚才说的,觉得一个陵墓,不可能留这么一个明显的洞口。 但我想提醒大家一点,你们想过没有,这里的地形,以前根本不是这样,而这个洞口,在一开始修建时,也不是暴露在外面的。” “你是说,这里的地形发现了变化,原来在山里的洞口,才暴露了出来吗?”陈老先生吃惊的问。 袁老头也恍然大悟似的想到了什么,连忙说:“对,就是这样,据史料记载,在春秋后期,这一带曾经发生过一次特大地震,是否正是因为那次大地震,让这个洞口出现在地表了。” 袁老头这种推测听起来很合理,是啊,只有剧烈的地震,才有可能使原来藏在山体内的洞口露了出来,但表舅听完后,却连连摇头。 我们刚有了点思路,没想到又让表舅否定了,那既然不是因为地震,又是什么原因呢? [,!] ... 第571章 最诡异的春秋古墓 表舅倒背着手,在洞口周围察看了一会,才又坐下来,详细解答我们心中的疑惑: “袁老先生刚才讲是因为地震,这个洞口在暴露在外面,但事实却不是这样,为什么呢?如果是地震造成这种结果,那么周围的地貌,必然有很多的扭曲、变形、甚至断裂的现象,而我刚才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却并没有这种地质特征。 23us.com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据史书记载,在春秋后期这一带,确实发生了一次特大地震,但这却不是造成洞口暴露的原因,那么让洞口露在外面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其实不是别的,而是因为盗墓。” 盗墓?难道这里的墓已经被盗了吗? 表舅稍微停了一下,便有接着说:“大家也都知道,在历朝历代,中国的盗墓从未停止过,尤其三国曹操,为了筹集军费,专门成立了盗墓组织,其负责的官员被封为 ‘摸金校尉’。 这里的春秋古墓被盗,就是曹操手下的一个摸金校尉做的。 我们之前讲过,这里有很多春秋时,这一带诸侯国国君的墓,而这个古墓,就是这些国君墓里最大的一个,我们之前也说过,这个国君深通阴阳秘术,他的陵墓建造了几十年,据说藏了无数的珍宝,还有一些专**术的秘籍。 一般王公贵族建造陵墓,是为了死后之用,而这位国君却很特殊,在他活着的时候,就住进了这个陵墓中,他把陵墓当成了修炼长生不老的场所,随他住进陵墓的,据说有几百人之多,包括他的嫔妃,近侍,还有护卫。 据史料记载,这些人和他一起进入陵墓时,已经服了某种药物,一个个表情呆滞,举动机械,如同失掉了魂魄似的,他们对国君的话俯首帖耳,那个国君进到陵墓中,命人把陵墓口封死,而为了避免走漏消息,参与这次封填陵墓的士兵,全部被杀死。从那以后,没人知道这个陵墓的准确位置在哪里。 后来,关于这个陵墓的传说也越来越多,有人说,那个国君、以及和他一起进入陵墓的人,其实根本没死,因为那个国君已经掌握了长生不老之术。又过了上百年的时间,这个小的诸侯国灭亡了,后来的占领者曾经出动上万人,进山找这个国君的陵墓,都无功而返。 一晃到了三国时期,曹操攻占这一带后,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个国君的陵墓,不光是为了其中的大量金银财宝,更重要的是想找到长生不老的秘术。 但一直找了三年,连杀了三个摸金校尉,还是没能找到。 虽然过程无比曲折,但曹操并没轻易放弃,他继续不惜重金,络人才,来寻找这个古墓,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曹操竟然找到了巴蜀吴家的一个后人,那个后人,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一开始,那个吴老头说什么也不愿帮曹操找这个古墓。 曹操就扣了他的全家,限那个吴老头一年之内,必须找到那个国君的陵墓,否则要把吴家一家老小,全部杀死,在这种胁迫威胁下,吴老头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同意。 巴蜀吴家果然名不虚传,吴老头很快就找到了国君的墓,曹操知道后大喜,重赏了吴老头,并命令吴老头迅速开始挖掘,因此,在吴老头的指挥下,那个国君的神秘墓葬,终于慢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可不知为什么,挖掘的进展非常慢,虽然找到了很多的金银财宝,但那个国君的棺椁,甚至其他人的尸骨,都没有发现,而曹操那时,已经对墓内的金银财宝不那么感兴趣了,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个国君,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长生不老之术。 按说,在陵墓中,尤其是有大量随葬者的墓中,应该很容易找到尸骨,但在这个国君的墓葬挖掘过程中,竟然没发现一具尸骨,这仿佛更加验证了那个传说----国君和他的随从们,并没有死,因为他们掌握了长生不老之术。 曹操连连催促吴老头快点挖,而吴老头则推说陵墓结构复杂,机关重重,再加上地形险要,因此虽然全力挖掘,但进展还是非常缓慢,曹操虽然着急,但吴老头的这些理由,也让他无可批驳,只得心急如焚的等了。 那时,曹操的头疼病非常严重了,他还想着找到那个国君的长生秘术,让他摆脱可恶的头疼病,从而能延年益寿。 但人算不如天算,几个月之后,曹操就一命呜呼,而他的儿子即位后,对挖掘国君墓葬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而吴老头带领一件老小,连忙逃走,从此之后,再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一家的下落了。 吴老头走后,一些贪财的人蜂拥而至,都想进入这个陵墓中,以便弄出些金银财宝来,但所有的进入陵墓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出来的,渐渐地,这个陵墓也就再也没人敢进去了。 这一带,接连发生了几场大瘟疫,还有地震,当地人几乎全部死光,而后来移民到这里的人,也见见不知道了国君陵墓的事情了。 甚至没人知道那个国君陵墓的大概位置。” “你的意思是,这个洞口之所以露在外面,就是吴老头带人挖掘的结果吗?”疯子六悠悠地问。 表舅点了点头说:“是的,根据史料记载,应该就是这样的,当我们看到那个怪物后,并且听袁先生讲,那个是专门用来守墓的怪物,还提到了巴蜀吴家,于是,我就马上想到了那个国君墓的事。 大家还记得,我对风水之术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跟那个风水大师学了那么多年的风水,因此,我根据怪物出现的位置,就大概判定,在这个方向上,大概应该有个门之类的,所以,才急急忙忙来到这里。 因为根据风水学来说,守门的机关位置称之为 ‘地宫之窍’,而与之对应的,应该是 ‘地宫之贲门’,这个门应该就是了。” 疯子六听完表舅的话,没再说什么,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那我们这个门中,这样冒然进去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呢?”肯娅问表舅。 表舅摇摇头,有点无奈地说:“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按说,这个门通向地宫的位置,应该都是陵墓最外围的组织,并且这个门已经暴露两千多年了,即使这个地方再偏僻,也难免有很多盗墓贼进去过,即使有有一般的所谓机关,恐怕也已经失去作用了。” 但表舅说完这些后,又想了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其实,我这些推测未必对,这个国君的墓葬神秘莫测,按一般常理,根本无法推测,因此,至于进去有没有危险,一时间很难准确判定。” 但表舅又补充说:“虽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我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张良辰,疯子六,甚至那几个日本人,恐怕都和这个春秋古墓有关,要想消灭他们,看来我们非要进去不可了。” 大家都沉默了,每个人都在苦苦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既然这个陵墓如此重要,那我们一定要进去,但如果往里进的话,应该采取那些措施,来避免可能出现的风险呢? 我们这几天内,处境一直比较被动,这就是因为,这几天我们没发动主动进攻,但随着月圆之日的到来,还有我们的假期都将尽,所以,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慢慢筹划了,选择主动出击,才是最好的策略。 而大家都知道,这个山洞,就是我们主动出击唯一的进攻点,就是这个山洞。 “表舅,如果想进洞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是不是可以试试?”小磊在对表舅说。 “哦?什么办法?你说说看”。表舅眼睛一亮,盯着小磊问道。 小磊走到洞口前,往里面看了看说:“这里面的危险,无非就是有毒气体,还有一些机械的机关,比如,陷阱,毒刺,弩箭,滚石之类的,如果是这些机械机关的话,经过两千多年,恐怕早已经失效了。 并且,您刚才也说了,肯定有很多人从这里进去过,而进去的人,一定也会触动机关的,这样一来,洞内的危险性确实就很低了,我想先进去探探路,以我的身手和反应速度,对付一般机关来,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完小磊的话后,表舅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后才说:“嗯,这倒也是一个办法,除了你以外,还真没人能完成这个任务。” 在遭遇到危险时,小磊总是第一个身先士卒,奋不顾身,这让我们都很感动,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类似的任务,即使我们想帮忙,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冒然上去,反而会拖累小磊。 又经过大家一阵商量后,我们最终确定,先让小磊进去试试。为了以防万一,我回去取了防毒面罩,手电等,回来交给小磊,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艰险局面,也算是积累的丰富的经验,这对小磊进洞探险,肯定会有很大帮助的。 但表舅却一再提醒,这个国君的陵墓,诡异无比,肯定会有想不到的情况,因此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小心。 果然如表舅所说,当小磊进洞后,一件连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14128dmth19144873--> ... 第572章 山洞奇遇 小磊戴上防毒面罩。 23us.com拿着手电。刚要往进洞口。就听红梅忍不住喊了声:“一定要小心啊。” 小磊扭过身來。对她微微一笑。心有灵犀地点了下头。然后就往洞里走去。我们都在洞口看着。洞里实在是太黑了。我们借着小磊的手电光往里看。但也好像看不了多远。 本來。我们以为这个洞道比较直。但小磊往里走了五六米后。就高声喊了句:“洞道拐弯了。我也要拐弯了。”说完后。便一闪身。拐到我们看不见的方向上去了。 这样一來。大家都更加担心了。此时。欧阳老头的猴鹰也已过來了。但因为它的伤还未痊愈。所以并沒跟着小磊一起进洞。而面对这种未知的山洞。猴鹰的优势是谁也无法比拟的。 一开始。我们还能看到一反射出來的一点手电光。但过了两三分钟。连手电光都看不见了。 “看了里面的弯很多。绝不是一两个。”疯子六出神的看着洞里。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表舅听他这么一说。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们也都知道。正是因为里面的弯多。所以。我们才很快就看不到手电光了。 红梅紧张起來。看了看我手中的对讲机。我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拿起对讲机说:“小磊。收到请讲话。” “收到。一切正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对讲机里传來小磊的声音。这样一來。红梅。还有所有的人。都稍微松了口气。 “洞内有很多白骨。”通过报话机。小磊又简短的说道。我们听完后。都心里一紧。但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沒多问。因为小磊说过。在行动的过程中。对讲机的对话要尽量要言不烦。千万不要多说废话。因为会对行动造成干扰。 过了两三分钟后。报话机里沒有再传來小磊的声音。表舅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很果断的对我说:“问问小磊。是否一切正常。让他不要往里走了。可以出來了。” 我马上拿起对讲机问小磊:“小磊。是否一切正常。现在可以出來了。第一时间更新” “对。一切正常。我想·······”。下面的话还沒说出口。就听见一种奇怪的尖叫声。那种尖叫声非常凄厉而短促。是小磊的尖叫。还是别人的。我们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我拿着对讲机。急促的问道:“小磊。什么情况。听到请回答。” 大家屏息凝神听着。但对讲机里沒有任何任何回音。 ”小磊。你怎么了。快说话啊。“红梅一把夺过对讲机。焦急的喊道。可能是过于紧张。她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但仍然沒有反应。红梅再也忍不住了。从我旁边的地上拿起一个手电。马上就想往里面冲。 幸亏李姐手疾。一下子就抱住了她。但她仍然挣扎着想往里冲。 ”红梅。你要冷静。你这样激动。会是情况更糟糕的。”表舅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和平稳。红梅听表舅这么一说。情绪才稍微安定了一点。疯子六更冷静。他脸上几乎沒有任何表情。 “看來小磊是遇到意外了。不过。刚才那声尖叫。不是小磊的。而应该是另有其人。”疯子六很有把握的第说。大家都吃惊的看着他。仿佛是在问他:“你怎么判断那不是小磊的声音。” “每个人的声音。无论他怎么变。都和他的经脉的特性相匹配。第一时间更新而我根据小磊的经脉特征。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刚才那种声音绝对不是小磊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并且那还应该是个女人。” 看疯子六这么信心满满。大家差不多也都相信了他这个判断。因为我们都知道。疯子六可以直接看到人的经脉。所以。他对经脉的了解程度。我们都不止一次的领教过。既然他是从经脉特点上判断的。那应该**不离十。 但让我们感到震惊的是。这个洞里怎么还会有别人呢。甚至还是个女人。太不可思议了。那小磊又是什么情况呢。为何沒有了声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红梅又拿着对讲机喊了两次。第一时间更新仍然沒有反应。表舅的脸色也越來越严肃起來。正当我们商量一起进洞。看看是什么情况时。就听猴鹰尖叫了一声。振翅便飞了进去。 这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看猴鹰飞了进去。我们又稍微等了几分钟。并且一直不断的通过对讲机呼叫小磊。但却仍然是一点反应也沒有。更糟糕的是。当欧阳老头在外面招呼猴鹰时。也沒有任何反应。 我们每个人的心情。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之前表舅说过。凡是进这个陵墓的人。从沒人能出來过。。除了有巴蜀吴氏。 难道这是真的吗。 表舅长长的吸了口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下定决心似的说:“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进去看看。不过。不要都进去。因为太危险了。” 让我们比较感动的是。在这如此危险的境况下。竟然也沒人退缩。都争着要进去。最后沒办法。我们决定让袁老头。欧阳老头。还有陈老先生留在外面。另外。陈老先生的老伴。还有那两个日本女助手。都在家里。 万一我们发生不测。留在洞外和家里的这些人。也可以采取相关措施。遥相呼应。 我们虽然经历过各种艰险。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大家的心情都特别的沉重。也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沒有了退路。只能义无返顾的往回走了。 大家拿好手电。心情忐忑的往洞里走。 刚进山洞。并不觉得这个山洞有什么特别的。和其他普通的山洞一样。里面坑洼不平。还有暗泉在流动。潮湿而阴暗。接着往里走。果然。就在五六米的地方。山洞忽然拐了个九十度的弯道。 疯子六喃喃地说道:“这个弯太奇怪了。按说一般自然形成的山洞。是不会出现这种九十度的陡弯的。难道这个山洞是人工修建的吗。” 表舅同意的点点头。并且拿着手电。照着洞壁仔细观察起來。还不时用手摸摸洞壁。然后突然对我们说:“你们看。洞壁上有刀砍斧凿的痕迹。说明这个洞其实是人工修建的。”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也都赶紧观察看洞壁。果然。在洞壁上能明显看出有开凿的痕迹。 “既然是人工修建的。那么这个洞的结构。肯定有非常特殊的地方。”单教授若有所思的说着。大家接着往里面走 。此时。以为我们已经拐了九十度的弯。所以已经看不到洞口了。 当用手电往前照的时候。我们发现。在大概七八米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九十度的弯道。这样的山洞我们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以前遇到的那种山洞。有的像是迷宫。里面有无数的分岔。无数的岔道。很容易就迷失在里面。 而这个墓道则不然。目前还看不到它有任何分岔。而只有一条洞道。在这个洞道中。出现了这几个九十度的弯。 当我们进入第二个弯道时。大家不禁惊呆了:因为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们看到洞道里。竟然有很多白骨。之前。在那种迷宫般的山洞中。我们也都遇到过白骨。但这里的白骨。却和别处的不一样。。一般洞内的白骨。都是在地上。而这里的白骨。不但地上有。洞壁上竟然也有。更不可思议的是。在洞壁上的白骨。还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的仰头抬臂。有的则是半跪着。看着墓道里。并且嘴巴还张着。如同在狞笑。让人毛骨悚然。 “小磊最后一次和我们通话。应该大概就是这段洞道里了。” 对于疯子六的这一推测。大家也都同意。从各种迹象上來看。小磊确实是在这里。遇到了不可知的情况。 “大家要提高警惕啊。咱们变化一下队形吧。”因为和小磊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他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比如。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几个人在往前走时。一定要注意各个方向上的变化。前后左右。都必须有人观察着。所以。我们几个年轻人把表舅和疯子六围在中间。警惕的看着不同方向上。慢慢往前移动。 洞到足够宽敞。正好适合我们的队形。 就这样。我们背靠着背。用手电光照着不同的方向。然后继续往里面走。 在走的过程中。脚下还有很多白骨。踩在上面。咯吱直响。更增加了诡异和恐怖的气氛。往里走了五米。十米。甚至更远。一切都很正常。但不知为什么。越是正常。大家反而越觉得紧张。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让我们唯一感到有点欣慰、但又更加恐惧的是。我们并沒看到小磊。如果小磊被袭击受伤。甚至更严重的情况。那么应该有血迹。甚至小磊的身体才对。但我们什么都沒看到。 这时。走在前面的单教授。忽然低声说道:“这真是太怪了。你们注意过沒有。在洞道里。有很多蜘蛛网。而这些蜘蛛网确实完整的。说明应该沒有人來过这里。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个洞沒有其他的岔道。并且小磊的确也到过这里啊。这些看上去很陈旧的蜘蛛网却沒有破。大家说怪不怪。” 我是在队伍的侧面。并且因为紧张。单教授说的这种蜘蛛网。我还真沒注意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实在太奇怪了。 ... 第573章 奇怪的失踪 ”大家稍微停一下“,表舅忽然说道,“单教授的这个发现,让我想到一件事。 23us.com” 我们马上按照表舅的吩咐,停在那里,但谁也没敢放松,仍然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这个神秘的山洞到处都暗藏杀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但我们同时也都支起耳朵,全神贯注想听表舅说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大家注意没有,这段洞道特别长,手电光都好像照不到尽头,并且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既看不见小磊,也看不见猴鹰。” 经表舅这么一提醒,我们用三把手电往前方照过去,果然,里面的洞道果然很长,并且也很宽敞,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根本看不到尽头。表舅接着说: “刚才单教授说了,这个洞道内的蜘蛛网还是完整的,并且大家也都看到了,前面的洞道很长,也很直、很空旷,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说出的话,都会有一种特殊的回音,结合这两点,我几乎可以肯定,小磊不是在这里消失的,因为他还没到这里。” 听完表舅这没头没脑的话,我们都一脸茫然,如果是根据蜘蛛网,推断出小磊没到过这里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又扯上这里洞道的结构呢?和洞道结构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没等我们发问,就听疯子六说:“说的对,光凭蜘蛛网完整,就推断出小磊没到过这里,也不一定对,因为有类蜘蛛,是十几只共同织一张网,所以,它们可以在一分钟时间内,织好一张完整的蜘蛛网。 不知大家听没听过拿破仑的那个故事----一次拿破仑战败,被敌军追捕,而匆忙逃到一个山洞中藏神,而追捕他的士兵,正是因为看到洞口有一张完整的蜘蛛网,才觉得里面不会有人,而没进去搜查,拿破仑也因此得意逃脱。 其实,在山洞中,经常会有这种蜘蛛的,因为,光凭蜘蛛网是否完整,还不能完全断定小磊和猴鹰是否来过这里。那为什么王研究员提到这里的洞道结构呢? 大家还记得对讲机里最后传来的那声尖叫吗? 如果那声尖叫是在这里发出的,因为这里空旷的山洞结构,肯定有很特殊的回音,并且对讲机还极可能发生啸叫,但那声尖叫却很正常,并没有特殊的回音,因此,根据尖叫声的特点,便可以推断出小磊没到过这里。“听完疯子六的解释后,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对于这种细节的观察力,还有推理能力,除了表舅和疯子六外,我们其他人恐怕很难做到了。 “表舅,小磊如果不是在这里消失的,那应该是在哪里?”红梅急切的追问道。 表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回头看了看,稍微顿了一下才说:“应该是在第一个拐弯和第二个拐弯处之间的那段。” 但表舅说完后,还没等我们反应,自己却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说法:“按说,根据那种尖叫声的特点,应该是在这个山洞的第二部分发出的,那一部分的长度,只有七八米。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却又和小磊说的相矛盾了。” ”哪里矛盾了?我们都没发现吧。”我有点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记得吗?小磊说看到很多白骨,但在王研究员说的那个位置,却没有白骨啊,所以王研究员才说,和小磊说的有矛盾。”还是疯子六的头脑清楚,这次又替表舅解释。 表舅点点头:“老前辈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让我想不通的地方。” 疯子六张了几下嘴,好像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说:“王研究员的大部分推论,我都是同意的,但我觉得小磊消失的地方,并不在第一个拐角和第二个拐角之间的那个区域。” 这句话也让表舅一愣,他禁不住问道:“哦?那是在那里?” 疯子六眯起眼睛,淡淡地说了句:“我们也许被误导了,这个山洞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其实暗藏玄机,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刚才经过的洞道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岔道,而这些岔道的入口,能够自由开合。” 疯子六的这句话,很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效果,是啊,他说的有道理啊,我们在山洞中,遇到自动开合的情况太多了----某个洞道上,会突然出现一扇暗门,从而把洞道截断。这个山洞中,也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小磊刚才进的洞道,也许根本不是我们走的这个,而他走的洞道我们之所以被发现,可能是被暗门封住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多事也就可以解释了,因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小磊在洞中不可能走的太远,而我们之所以没看到踪迹,就是他走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洞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不必往里走了,赶紧往外退,在退的时候,注意检查洞壁,看看有没有暗门、机关之类的。”表舅征求疯子六的意见,疯子六同意的点了点头。 但往外退的过程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我们在山洞里走的距离并不远----虽然经过两个拐弯,按说往外退的时候很快就能退出去,但奇怪的是,我们往后走了很久,但还没走到那个九十度的拐弯处。 如果一个人的话,可能是错觉,但这么多,不可能同时发生错觉。那会不会像在另外那个山洞似的,因为特殊的因素,人在山洞中都会有种错觉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就如同在一个梦境中,你虽然明知是梦,却无法醒来。 以往还有猴鹰,能够用它特殊的能力,帮我们解困,可现在那只猴鹰却随着小磊一起消失了。 “表舅,快往后看看,我们明明离那个拐弯处不远,并且往后退了这么就,怎么还看不到那个拐角的地方,这太怪异了。”红梅惊讶的说道,此时,我们又停了下来,变换了一下队形,手电全部往出去的方向照过去。 我们吃惊的发现,正如红梅说的那样,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在笔直的洞道里,我们果然也看不到拐角的地方了。 大家一下子都有点手足无措,这整个笔直的洞道里,往前照,看不到尽头;而往后照,也看不到尽头。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从拐弯处走到现在这个洞道中,最多也不过二十米,但往回走这么久、却没能回到拐角处,不但如此,用手电照时,竟然连看都看不到!幻觉,一定又出现幻觉了。 关键时刻,还是表舅与疯子六比较镇定。 “老前辈,你看看我们的经脉,是否发生了变化,如果发生变化了,那就有可能我们真的产生幻觉了。” 表舅的这个建议真是高明,没错,如果我们产生幻觉了,那在经脉上一定能体现出来的。 疯子六认真看了看我们几个,又入定式的闭上了眼睛,我们知道,他不但是看了我们经脉,还内观了自己的经脉变化,大家都急切的等着疯子六的结论。 “咱们所有人的经脉都很正常,王研究员的这个提议很好,大家也都应该了解,如果我们产生幻觉的话,那一定是对空间的幻觉,这种幻觉的产生,和特定的经脉有关,但我刚才看了一下每个人的经脉,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因此,我们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情况。” 疯子六的这番话,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既然不是幻觉,那我们看到的这些情况,也都一定是真实的,这就更加说明,山洞确实有很多暗门,以及不同的洞道。 其实,我们进来经过的那个拐角处,很可能早已走过了,之所以没发现,就是因为有些暗门打开,诱导我们进入了一个新的洞道内,天哪,我们还以为这种没有分岔的山洞比较好走,也不容易迷路,但谁曾想,这个山洞却更有迷惑性,因为所有的岔道,都是暗的,看着走不通的地方,也许有路,看着走的通的地方,却会随时被堵住。 这是一种更可怕的迷宫。 不知道因为是累,还是紧张,我觉得自己已经大汗淋漓了。 表舅这时说,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小磊和猴鹰,也被分割在和我们不同的洞道里了,并且应该离得不远,因此,让大家喊喊试试,看是否能联系上小磊,于是,我们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小磊,你在哪里?听到请回话。” 喊了好大一会,却丝毫没有反应。 正当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疯子六忽然说了句:“小明,把小磊那个德国工兵铲给我。” 这次我回去的时候,特地拿了小磊的工兵铲,在洞内行动时,如果遭遇到怪物袭击,是非常有趁手的武器,并且它是多功能的,还有钢锯和锤子的功能,是小磊的宝贝,因此我就把它拿来了,可惜小磊进洞的时没带。 这个时候,疯子六要工兵铲干么呢? 但看疯子六要的比较急切,我也就没再多问,马上把工兵铲递给了他。只见疯子六接过工兵铲,把其中的锤头抽出来,在四周的洞壁上猛砸,当然,他不是乱砸,而是有节奏的砸几下,听下来,听听有没有动静,然后再砸。 上下左右的洞壁,他都试着砸了起来,等他砸了几下右侧的洞壁时,忽然,传来一阵回敲的咚咚声,那声音虽然很微弱,但我们却都听到了,大家一下子都兴奋起来,这种回应的敲击声,是小磊发出的吗? [,!] ... 第574章 诡异的白骨 疯子六听到回应声也很兴奋,继续有节奏的敲着,我知道,他这是敲的摩斯密码,通过敲击就可以传达信息,在敲了几下后,他把耳朵贴在洞壁上,听那边的敲击声。 23us.com 听了一阵那边的敲击后,疯子六兴奋的回头对大家说:“没错,隔壁就是小磊。” 疯子六传达的这个信息太重要了,我们听完后,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老前辈,那你赶紧问问他,受伤没有。”还没等大家说话,红梅就第一个心急火燎的说。表舅按红梅说的,又在洞壁上敲了几下,很快,那边便就传来了小磊的回敲声,表舅一脸微笑的看着红梅说:“你可以放心了,小磊毫发未损。” 红梅这时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看来这种石头的隔音效果极好,所以刚才我们喊那么大声,小磊在那边却没听见,不过隔音再好,只要敲石头的本身,敲击声还是能传导过去的,声音在固体里的传播速度,要比空气中更快。” 肯娅在一帮总结道。 但如何才能突破现在的困境呢?我们和小磊都被困在了不同的洞道内,而困住我们的,正是神秘的、可以开合的暗门。这其实比那种迷宫式的山洞更可怕,那种山洞虽然有无数的岔道,人进去后就很难再出来,但如果在猴鹰的帮助下,我们还是能迅速找到出口的。 但现在这种山洞则很不同,因为它很多地方随时会关闭,而又随时会打开,所以即使猴鹰,也无法带我们出去了。 就在这时,单教授忽然说了句:“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什么办法,您说说看,现在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有些焦急的催促单教授说,经过这几次活动后,我发现单教授不但学问渊博,头脑也非常好,而他提供的一些信息,更是帮了我们不少忙。 并且越是在关键时刻,单教授越是能大显身手,除了表舅和疯子六外,他已经成了我们新的智囊了。 单教授点了点头,没有立即解释他的办法,而是用手电照着,观察起周围的洞壁来,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在周围的洞壁上,也有写各种姿势的白骨,在手电的照射下,这些张牙舞爪的白骨,显得异常恐怖。 而单教授则是很认真的一具具的看着,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在一具白骨前,疯子六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忽然后退了两步,又用手电仔细照了照那具白骨,那具白骨是跪着的,除了浑身没有肌肉之外,动作却是栩栩如生,好像还有生命似的。 而在这具白骨的旁边,还有一具白骨,那个白骨动作则很死板,好像是贴在墙上似的,与其他的墙壁上的白骨相比,显得最不引人注意,只是不知为什么,在这句白骨的头上,盖着一块破布,这块破麻布上面有很多洞,已经破烂不堪了,但却遮住了那具白骨的头和脸。 然后走到疯子六旁边,在疯子六耳边低语了几句,疯子六则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并把工兵铲递给了单教授。单教授接过工兵铲,慢慢走到那个跪着的白骨前,并且高高的举起了工兵铲。 我们都知道,他这是要用工兵铲砸那个白骨了。 可就在工兵铲砸下去的瞬间,单教授却以极快的速度往右挪了一步,工兵铲砸下去了,砸的却不是那个跪着的白骨,而是旁边那个头上盖着破布的白骨,并且这一铲重重的砸在了那个白骨的头上! 这一点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了,恐怕除了疯子六外,谁也不知道单教授为何要这样做----假装要砸那个跪着的白骨,实际上他砸的却是那个旁边的、头上盖着块破布的白骨! 单教授为什么要用这种 “声东击西”的手段呢? 更在我们意料之外的是,那个被砸的白骨,忽然尖叫了一声,从墙壁跌落下来,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这一幕对我们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如同做一场噩梦。 那个白骨竟然有生命?! 当我们发愣的时候,疯子六和单教授却毫不迟疑----单教授抡起手中的工兵铲,而疯子六则从地上抱起石头,狠狠地砸那个白骨,两人下手毫不手软。 很快,白骨的肋骨,小腿骨,还有骨盆,很快被砸断了,更让我们吃惊的是,从这些骨头断裂处里,竟然流出很多鲜血来,而白骨也在痛苦的挣扎着,同时还发出痛苦的**声。 并且,它有几次还试图想站起来,但表舅和疯子六的攻势,实在是太凶猛,太犀利了。很快,白骨被砸的支离破碎,再也无力抵抗了,单教授和疯子六这才罢手,站在旁边大汗淋漓,呼呼的喘着粗气,而我们所有其他人,都看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我们看到眼前最恐怖的一幕----地上散落了各个部位的骨骼,并且从这些骨骼的断裂处,流出很多血来,可又不单单是血,还有一些类似肠子、肝脏之类的内脏器官,这些血混着其他的液体,散发出一种强烈的腥臭味,闻起来让人作呕。 而最恐怖的,就是这个白骨的头部,我们发现,那块盖头的破布,早就掉了,此时,那个白骨的头部,大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令我们惊骇不已的是,这个头骨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按说,一具白骨的头部,应该是骷髅了,但这具白骨的头部上,却盖着一层血糊糊的肌肉组织----好像皮肤下面的肌肉组织,并且,在这些肌肉组织表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血管。 更恐怖的是,在这张仿佛被剥了皮的脸上,还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看着我们,眼神中有愤怒、有惊恐、也有仇恨,看的我脊背发冷,因此便赶紧转移了视线,不再看那双眼睛。 等单教授稍微缓了缓后,他又快速的走到洞壁前,也就是刚才被砸的那具白骨站立的位置,又认真的用手电照着,好像在继续搜寻着什么东西。 “小明,你过来,帮我举着手电,照着那个褐色的按钮。”正当我还站在那里发愣时,单教授忽然转身对我说,我连忙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手电,按他的吩咐做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那具白骨贴着的墙壁后面,果然有一个褐色的原型按钮,那个按钮做的很细致,有拳头大小,只是和石头的颜色差不多,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很难发现的。 只见单教授又举起工兵铲,轻轻的往那个按钮行砸了一下,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我们前面的一块墙壁,慢慢移动起来,并且在移动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声音。 原来那就是一个暗门!而那个按钮,就是启动暗门的机关。 随着暗门的打开,一条笔直的洞道,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当我们手电光照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对面就是小磊和猴鹰,大家喜出望外,而红梅第一个冲了过去,和小磊紧紧拥抱在一起,她又哭了。 “处在恋爱中的人,智商会蜕变成零。”看到红梅的反应后,这句话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脑海中----红梅原本是个感情很内敛的人,并且遇事镇定,但随着和小磊的感情越来越深,她就变得越来越小女人了。 这也算是爱情的力量吧。 我们追杀高瞎子的行动异常艰险,但正是在这种艰险中,两人却也收获了甜蜜的爱情,也不然,他们也仅仅是互有好感的好朋友而已,真替他们高兴,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醋意。 我们在小磊那个洞道中,又故技重演----先是找到了一个头上盖着布的白骨,然后砸死它,而在它站立的墙壁上,同样有一个按钮,而当这个按钮打开时,我们就找到了通向洞口的路。 其实,我们离洞口也就七八米远。 当我们从洞口出来,看到焦急的等在外面的陈老先生和欧阳老头时,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想不到这个看似平常的山洞中,藏着那么多诡异的白骨和暗门,如果不是单教授的话,我们也许真的要困死在里面了。 “单教授,你赶紧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手段,真是了不起,你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了。”肯娅半开玩笑办认真的说。 单教授神秘的微微一笑说:“我先不细说原因,看看你们是不是能猜出来。” “我记得你讲过张良辰的事情,说张良辰正在修炼的是一种特殊的长生不老之术,叫做 ‘白骨关’, 练习这种 ‘白骨关’的人,他的内脏和生命器官,会慢慢内嵌入骨头中,以前好像听袁老先生也讲过这种秘术,咱们在洞中遇到的那种白骨,也是练了这种 ‘白骨关’的怪物吗?” 女翻译第一个说道。 单教授赞赏的看着女翻译,点点头说:“嗯,枝子姑娘果然聪慧啊,是的,你们注意没有,在每段洞道里,只有一个头上盖着布的白骨,而只有那种白骨,才是练了白骨关的,其他的白骨,虽然看起来栩栩如生,但却只是用来迷惑人的,那些是真正的白骨而已。 而那些启动暗门的机关,就是练了 ‘白骨关’的白骨做的,它们偷偷的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在适当的时机,就会扳动机关,用暗门把我们封死在洞里。” ... 第575章 最意想不到的武器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种白骨的怪物,我们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而单教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在那个遗址公园里开始,单教授就接触了张良辰,而那时张良辰估计也已经是一具白骨了,并且在那个地下空间时,单教授更加近距离的接触了张良辰,知道人练这种白骨关到一定程度,会变成什么样子。 23us.com 单教授接着解释说:“当我意识到有暗门的时候,我就想到,肯定有机关控制这些暗门,并且有人根据我们的位置,来操纵这些机关,但洞内又没摄像头,他们是如何准确知道我们位置的呢? 我也仔细观察了,在可能的位置上,都没有窥视孔,并且如果有窥视孔的话,在这种相对封闭的空间里,通过气流就可以很容易发现。既然没有窥视孔,那么他们如何知道我们的准确位置呢? 我就想到了在现场的、墙上的白骨。 对于一般人来说,绝不会想到白骨会是活物,而对我来说则不然,我是亲眼见过那种活得白骨的,就是张良辰他们,这些我之前都跟你们说过了。 墙上的白骨都很完整,于是,我马上联想到,是不是这些白骨在捣鬼,也就是说,这些白骨不是一般的白骨,而有可能是练过白骨关的、活着的白骨,而他们就能根据我们的位置,启动机关把我们困住。 但是,活着的白骨,和那些真正的白骨,是有区别的----活着白骨的骨头,从表面上观察,骨头表面结构致密,并且显得水润、有韧性,而那些真正白骨的骨头,则显得干枯多孔,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练了 ‘白骨关’的活白骨,它们的头部上会有眼珠子,根据无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白骨关虽然能把各种器官都内化到骨头里,但好像唯独眼睛不能,因此,无论他们的白骨关练得再好,他们头部也都不会像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变成白骨的。 根据这些,再当我看到有些白骨的头部,竟然盖着块破布,我就更加确定,我的这些判断是正确的,因此,才想出了出洞的方法。” 经过这次行动,我们对单教授更加刮目相看了,在与这些怪物的对战中,我们又多了个干将。 当然,大家还有一个最想问小磊的问题----到底他遇到了什么情况,忽然出现一声尖叫,并且对讲机也坏了。 小磊告诉我们,那声尖叫,确实不是他发出来的,是他进到洞道里时,正在用对讲机和我们通话时,忽然就出现了这声尖叫,因为那种尖叫实在是太突然了,小磊手一抖,对讲机就掉在了地上。 但更奇怪的是----那在那个尖叫声之后,不但对讲机掉到了地上,小磊左手的手电忽然灭了,这让小磊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那个手电是被那声尖叫震坏了? 另外还有一点:按说,我们的对讲机质量很好,即使摔在地上,一般也不会摔坏的,但小磊在黑暗中,在地上摸索着把对讲机捡起来后发现,对讲机竟也坏了,虽然它的外表完好。 而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几乎可以肯定,应该都是那声尖叫引起的。可那声尖叫究竟是谁发出的呢?竟然有这样的能量,我们现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简单的商量后,大家决定再次进洞,因为目前的形势所迫,我们不能再消极等待了,不过经过初次试探,我们知道这个山洞里,诡秘异常,肯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艰险。 原来高瞎子藏身的那个山洞,在底下绵延上百里,虽然对这个山洞的长度,我们心中还没底,不过刚才我们的手电光,竟然照不到尽头,并且还有那种宏大的空旷感,都让我们觉得,这个洞的的规模还长度,肯定小不了。 当然,对于再一次进洞探险,我们做了充足的准备,食物,书,武器,手电等设备,我们都带上了,与上次一样,欧阳老头和陈老先生仍然在洞口等,而猴鹰则跟我们一起进洞。 后鹰可是我们最有利的武器,它在山洞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优势,并且在山洞中救我们不止一次了。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进洞非常顺利,很快就到了上次的那个地方,而我们都忍不往后看看,发现拐角处就在**米之外的地方,并没发生上次的那种情况。 而无论是墙壁上的白骨,还是地上那些散乱的骨架,还是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于是,我们心里微微安定了些,继续往里走。 有点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次出奇的顺利,里面的洞道不但笔直,而且平坦、高大,有三四米高,并且往里走了一段距离后,地上和墙上的白骨都消失了。 但很诡异的是,这个山洞的洞顶并不是不变的,而是越往里走时,洞顶就会变低,但低到一定程度,却有变高起来,也就是说,这个山洞就像是一段大小很不规则的管子。 在往里走的时候,单教授这次专门负责观察洞壁上的白骨,以防墙壁上会有活得白骨暗算我们。不过,这次因为有了小磊同行,大家心里就踏实了很多,以反应速度和战斗力来说,我们十个人也比不上小磊一个。 就这样,大家拿着手电,一直往里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小磊忽然让大家停下来,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还没等我们问,就听小磊说:“我刚才看了一下表,从我们出发到现在,我们已经走了三十分钟,我们的行进速度,大概是五公里每小时,所以,我们走过的距离,大概有2500米了。 你们知道,在一个水平山洞中,2500米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听小磊这么问,都一脸的茫然,往里走2500米就是2500米而已,还能意味着什么呢? 见我们没人回答,小磊就接着详细解释说:“不知大家注意没有,这个洞不但是笔直的,并且还是水平的,就是说,它没有高低起伏,在水平上高度没什么变化,这说明了很重要的一点·······” “我知道,说明这个山洞是人工修建的,而不是自然形成的,对吧?”还没等小磊说完,李姐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答道。 大家也都忍不住笑了。 小磊也微笑着、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李姐说的没错,不过你说跟没说一样啊,这点大家都知道了。”我知道,李姐这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而故意这么说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除了这点外,还说明了什么呢?”李姐接着问。 小磊张了张嘴,刚要回答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声神秘的尖叫声又突然出现了,我觉得那声尖叫,好像把我们五脏六腑,甚至每根神经都震动了,让我浑身发麻,脑子一片空白,差点瘫坐在地上。 当我缓过神来时,才发现我们所有的手电都熄灭了,我下意识地用手拍打一下手电,没用,还是没亮,在黑暗中,就听小磊急促的低声喊了句:”压低身子,快,更我靠墙壁站过来。 在黑暗中,我们用触觉感受着彼此的位置,迅速按小磊说的,哈着腰,低着头,聚集到了一起。大家的内心狂跳,不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尤其是在黑暗中,那种恐惧感就更加强烈了。 这时,就听女翻译说:“我原本有个夜视仪的,可惜忘了带进来了。” 而疯子六则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即使带了夜视仪,恐怕也被那声尖叫给震坏了。”我好像觉得疯子六好像话中有话,但他没接着说下去,也没别人问什么,因此我也就没追问他为何这么说。 这时,就听小磊说:“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有科学家做过相关研究,在一个山洞中,在水平方向上,当距离超过两千多米时,那么在洞口,就可以用声音把山洞里的人杀死。” 虽然在黑暗中,我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我可以确定,当听到小磊这么说时,每个人肯定都是一脸震惊。 “小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一直没说话的田丽雯,也忍不住质疑到。 “这个时候了,我当时不是在开玩笑,当声音在这种水平的、笔直的管道中长距离传播时,会有一种奇妙的放大作用,如果这种放大作用,再和某些共振现象一起发生时,就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刚才你们也都见过了,刚才我们的手电,都被震坏了,当然,还有之前的对讲机,也是被这种声音震坏的。 可见这种声音的威力有多大。并且,这种声音就是经过这个山洞放大的后的声音,如果声音不经过放大后,也很难有这么大威力的。” 小磊说的这些,虽然我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却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故宫那个回音壁,可能与这个在原理上有相同之处。 这时,就听疯子六说:“我以前在军 统里接受训练时,就听说过类似的例子,说德国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实验,他们在北欧的大山中,曾经开凿了长达数公里山洞,并说,通过这种山洞,就能够用声音杀人了----把人放到山洞中特定的位置,然后在洞口发出声音,那种声音经过山洞特殊的结构后,被一再放大,成为一种能量巨大的武器。 据说,德国纳粹用这种山洞,就曾屠杀了上千的犹太人,这些犹太人被这种放大的音波,真的七窍流血而死,有很多人的眼珠子还爆了出来。” 疯子六的话,更是让我们感到毛骨悚然。 ... 第576章 古墓中还有活人?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山洞,就是可以用声波杀人的那种。 23us.com”田丽雯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问疯子六。 疯子六点点头:“虽然还不能肯定,但从种种迹象上来看,确实有这种可能,关于各种古墓的机关,我们之前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但用声波来防止盗墓者,恐怕这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太可怕,也太巧妙了。这可能是就巴蜀吴家的独门绝技之一吧。” 大家一片沉默,下一步该怎么办,是退出去,还是继续往里走,根据小磊和疯子六说的这些,可能我们还没走到最致命的部分,也就是说,如果在往里走的话,到了某个位置后,那个地方的声波,经过放大后最强,强到可以把我们全部震死。 正大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小磊忽然说了句:“我看咱们还是应该继续往里走,因为我忽然想出一个办法,可以破解这种可怕的 ‘声波加强术’”。 我们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全神贯注的听小磊继续说道:“这个山洞,其实就是一个声波放大器,它可以把一般的声波,放大的足以震死人的强度,而这个山洞之所以有这种功能,就是因为它特殊的结构造成的,我们只要破坏它的结构,不就可以把它这种功能破解掉了吗?” “破坏山洞的结构?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吧,这个山洞可都是坚硬无比的花岗岩,我们有没有**,怎么才能破坏山洞的结构呢?”女翻译不解的问,大家也都有同样的疑惑。 小磊则微微一笑,扭身对疯子六说:“老前辈,你对经络那么有研究,肯定知道穴位的重要性,只要在穴位上轻轻扎一下,就可以整个改变经络的流动。” 疯子六听小磊忽然听到经络,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穴位就是经络流动的枢纽,只要稍稍施加作用,就会影响整个经脉运行,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要破坏山洞的结构,不让它对声波再有扩大作用,只需要在关键部位,动一下手脚即可吗?” 小磊点点头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建造这个山洞,必然对声波的转播规律,有着极深的了解,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山洞的顶部高度,总是在变化的, 并且每段的高度,也都不太一样,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对声波进行持续放大,我们只要稍微改变一下结构,声波的放大作用,就会受到严重干扰,从而就不会对我们产生伤害了。” 接下来,小磊又反复观察了一下我们走过的洞道,他在一个地方,突然听了下来说:“大家看,这个地方洞壁上的石头,是不是和其他石头的颜色不一样?”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都用手电照着,抬头仔细观察起来,果然如小磊所说,这处洞顶上,有一大块方形的区域,发出淡淡的微红色,而山洞中的石头,都是褐色的,所以能很明显的分辨出来。 “这块红色的石头,是镶嵌到洞顶的,说它是石头,其实并不准确,它其实是一种胶。这种胶在一些山中的湖底,等湖水干枯后,才能看到,这种胶有种很奇怪的特性,就是能和声波产生强烈的共振,发出极大的声音。 所以,忽然常用这种红色的胶泥,来涂在战鼓的周围,这样一来,战鼓发出的声音就异常洪亮了。也就是说,它是制造战鼓的上等材料。 大家可以仔细看看,每隔十多米,洞顶、还有地面上,就会有这种红色的胶泥,声波之所以能反复放大,就是因为这种胶泥的作用,并且这种胶泥的间隔距离,都是极符合声波传播规律的,古人真是伟大,能想出这种方法,对声波进行放大,并且计算的位置极为准确,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们对声波之类的,肯定没有小磊了解,因此,对这种构造的妙处,也没他体会的深刻,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们拿着手电,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如他说的那样,每隔十多米,就会在洞顶,或者洞内的地面上,出现这种红色的胶泥,并且是交替出现的。 “是不是我们要把这些红色的胶泥全部破坏掉,才能破解山洞对声波的放大作用,这样我们也做不到啊,刚才我用小锤子,试探着敲了敲那种胶泥,发现他们比石头还硬。” 李姐有点沮丧的说道。 而小磊则很轻松的笑了笑说:“根本不要损坏所有的胶泥,只要损坏其中的一块,声波的传播就会完全乱掉了,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只要抽掉其中的一块,那么整个的传播过程,就会被终止掉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就好办了,我们找了地上的一块这种红胶泥,然后小磊抽出他那把工兵铲,连凿带砸,但那种胶泥的硬度,竟然超过想象,好像如钢铁一般,在一番敲砸下,竟然连个白点也没留下。这可该怎么办呢? 小磊也停下手来,擦擦额头的汗,皱着眉头思考起来,我连忙从他手中接过工兵铲,继续一阵猛砸,仍然没有任何效果,我的手都震的发麻了,幸亏这还不是一把普通的工兵铲,否则真要卷刃了。 “奶奶滴,这是胶泥吗?简直比钢铁还硬”,我骂了一声,再一次举起工兵铲,准备继续砸下去,但就听小磊说:“小明,不要再砸了,这样砸一天,恐怕也没什么用,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听小磊这么一说,大家都为之一振,连忙都看着他,但不知为什么,小磊忽然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式的。 “哎呀,小磊,什么办法,你倒是赶快说话,怎么支支吾吾起来了呢?”我着急的催促小磊说。 小磊轻咳了一声,这才缓缓说道:“其实,这个办法也很简单,就是往上面撒尿,这种胶泥一遇到尿中的一些物质,就会变得柔软起来。” 听小磊说完,还真有点尴尬,因为我们几个人中,一半都是女人,现在要往这块胶泥上撒尿,还真得挺难为情的。大家互相看了看,觉得又有点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 还是表舅先打破了沉默,笑着对大家说:“既然是这样,那好吧,女士们都转过身去,小明,你来往上面撒尿。” 这是我们历次的行动中,表舅发出的最“荒谬”的命令,李姐、红梅还有肯娅她们几个,都忍不住捂着嘴窃笑起来,我自己也觉得脸有点发烧,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按表舅说的这么做了。 我进洞前,喝的水还挺多的,刚才因为紧张,没感觉到尿意,现在要撒尿的时候,便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忍不住了,当洞中所有的女人都扭过头后,我就褪下裤子,往那块泥上尿了起来。 说来还真怪,那块原本钢铁般坚硬的胶泥,在尿的淋浇下,竟然变得软了起来,好像被融化了似的,变成的一种凝胶状,并且还发出一种奇怪的香气,真是太奇怪了。 “哎呀,小明,你的尿还有香味啊。”李姐背对着我,开玩笑的说道,她话音未落,大家都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而我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等撒完尿后,小磊用工兵铲就像挖淤泥一样,把那块红色的胶泥就挖了出来,并且堆到了靠洞壁的地方。 “这下可以了,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声波震死了。”小磊如释重负的说道。而我们也接着往里走。 那些非常深的洞道,我们以前也见过,就是疯子六藏身的那种,那种洞道四通八达,在很多方向上都有延伸,长达数百里,并且有不同的洞口,有的洞口在老宅子里,有的洞口在巨石下面,还有的洞口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 但我们还是第一次走这么笔直、这么漫长的山洞,在来陈老先生这里之前,我们经历过了日本人在山中建造的山洞,那种山洞也很直,并且也很长 ,可与我们现在走的这个山洞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我们在里面走了将近一小时,拿手电往里照时,竟然还看不到尽头。 “表舅,我觉得很奇怪,按说,这种笔直的山洞,并且如此之深,里面的空气应该非常稀薄才对,因为它最多只有两个洞口,但为何我们没感到憋得难受呢,反而觉得里面呼吸异常顺畅,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红梅比较心细,要不是他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你问得好,我其实也一直思考这一点,刚才好像想明白了----你们注意过没有,这个山洞外面的山上,是一片树林,而那种树,是这座大山中特有的一种松树。 这种松树的生命力极强,可以在石缝中长出来,但最特别的,就是这种松树的根----这种松树的根,可以穿过石头,也就是说,这一簇簇的根,能全部扎进石头里,让石头变得像是蜂窝一样。 说回来你刚才那个问题,我们走在这么深的洞道中,竟然感不到憋气,就有可能是有松树的根,已经穿过上面层层的石头,渗透到了这个山洞的洞顶,因此,这个山洞就会有无数的微小通气孔,和外面连接,因此,也就解决了山洞的通气问题。” 表舅的回答听起来非常合理,他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确实非常了得。 “嗯,原来是这样,我刚才观察洞顶的时候,就看到一些微小的孔,当时也没太注意,听表舅这么一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磊的观察,也佐证了表舅的猜想。 这时,疯子六忽然说:“对了,还记得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吗?这个墓葬的主人,是春秋时的一个国君,精通长生修炼之术,这个陵墓建好后,他竟然活着时就带了一帮人住进来,山洞的这种透气性设计,恐怕也与这有关。 因为一般死人墓,都非常讲究不能透水透气,而这种墓道,显然是生活在其中的活人设计的。” ... 第577章 高瞎子再现 “难道那个传说中的春秋国君,真的还活着,这太不可思议了吧,你要宣恒,还有那个明代藩王,甚至高瞎子还活着,这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但你说春秋时代的人还活着,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23us.com” 听完疯子六这么说,李姐连连摇头说。 疯子六微微一笑说:“我是说,这个洞道是为在里面的活人设计的,可我并没说春秋时代的国君,现在还活着。并且,据我判断,那个春秋时代国君,并没活下来,虽然他的长生很厉害,但没有真的让他长生,也许他活了几百年,但最终还是死了。” 大家虽然觉得觉得疯子六的很有理,但不知道他既然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具体的证据? 疯子六看出了我们的疑惑,便看着洞里的深处说:“如果那个春秋国君还活着的话,恐怕张良辰、还有宣恒他们,再出现在这里了,因为据我推测,张良辰所在的那个地下空间,另外,甚至宣恒做的那个空间,其实就是春秋国君墓的一部分。” 我们细细想了想疯子六的这些话,觉得非常有道理,无论是张良辰在的空间,还是宣恒他们所在的空间,不但大,并且诡异无比,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如果是那个春秋古墓的一部分,那么就可以解释通了。 那个春秋的国君,利用陨石的能量,才在这里建造陵墓,而他的长寿之术,恐怕也是和陨石的能量有关。 我们继续往前走着,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但还是依然看不到尽头,我们都知道,这太不寻常了,在山体内直线方向上走一小时,在外面的山体,可能要走上一天,尤其是这种地形陡峭的山峰。 因为这里山洞是笔直的,连个弯也没有,并且越往里走,越感到一种嗖嗖的凉意,让我们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是从来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一种丧失了空间感和时间感的空旷和空虚。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一种特别的恐惧。 “从没见过这么长的笔直的洞道,我怎么越走越觉得害怕呢?”我忍不住说道。 表舅听完我这句话后,忽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在手电光的余光里,我依稀看到表舅的颜色忽然异常严肃起来,我也有点吃惊,难道是我这句话让表舅忽然想到了什么吗? ”老前辈,你在看看看我们的经脉有没有变化,我怀疑是不是我们有出现了幻觉,怎么会有如此长笔直的山洞,我觉得这好像不可能,小明刚才一说,我也忽然觉得非常怪异。” 疯子六听完表舅的话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大家的经脉,也内观了一下自己的后,很确定的告诉我们,所有人的经脉都很正常,因此没有出现幻觉,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不知为什么,单教授听完疯子六的话后,这次却有点疑惑似的,微微摇了摇头说:“也许我们都被误导了。” 大家都一愣,不懂单教授这是什么意思,单教授没立即解释,而是拿着手电,蹲在旁边洞壁根,仔细的看了起来,大家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样做,也都围在他身后,随着他的手电光,看洞壁根处到底有什么东西。 可我们却什么都没发现。单教授在找什么呢? 这时,单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鱼肝油来,我们都知道,单教授的体质比较特殊,有一种特殊的糖尿病,这合鱼肝油,是他平时吃的,但不知道他为何现在忽然拿出来。 只见他把鱼肝油拿出几粒,然后丢在洞壁根的地方,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几粒鱼肝油,竟然沿着洞壁根部的方向,向前滚动起来,这时,我们才发现,在洞壁根部有一道极细的凹槽。 并且凹槽极为光滑,但因为和石头的颜色完全一样,所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你们看,这每粒鱼肝油就是个小圆球,而小圆球之所以往前滚动,就说明洞内的地面不是水平的,而是微微倾斜的。”经单教授这么一说,我们都有点吃惊,我们原本以为,这个洞内的地面是绝对水平的,但竟然没想到,它却是倾斜的,并且是一种极其缓慢的、不易让人察觉的倾斜。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在古墓中,有一种特殊的洞道,是用来过风过水的,因为古人觉得,有风水两样东西运行,人才能活,也就是说,人的呼吸就被视作’风’,而体内的各种器官,则是由‘水’构成,所以,只要一个人有‘风’、有‘水’,那么他就是个活人。 因此,他们在修建墓葬时,也会专门做一个特殊的通道,让风和水经过,我们所说的‘风水’,就是由此而来,难道这个笔直的洞道,就是这座墓的风水通道吗?” 表舅看到单教授的这番演示后说道。 单教授连连点头说:“王老师学识真是渊博,没错,这个洞道应该就是这座墓的‘风水之道’,是用来通风水的,王老师肯定也知道,这种‘风水之道’的结构,在战过后就逐渐消失了,而在春秋时则最为流行。” “不是说这个墓道是一种特殊的‘声波放大器’吗?现在怎么又成了什么‘风水之道’了吗?”我忍不住插嘴问道,因为觉得这和我们之前做出的结论有冲突。 单教授站起身来,缓缓地向我解释说:“其实这不是矛盾,而是两者合二为一,也就是说,这个墓道的两种功能都具备。并且,这种‘风水之道’是名副其实,它是要真的过风、过水的。 大家都知道,水往低处流,只要水平方向上有一点高度差,水就会流动的,所以洞内这种极为微小的坡度,就是为了让水流动的。” 经过单教授这番解释,我们才知道这个山洞真的功能。 但单教授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好像在回味自己的这些判断似的,稍微顿顿了,又摇了摇头说:“也许这个山洞还有别的作用,这座春秋的墓葬,实在是太诡异了。” “单教授,刚才老前辈说,我们没有产生幻觉,你好像有点不同意这种观点,难道你们认为我们现在产生了幻觉,才感到这个山洞走不到头吗?”小磊问单教授。 单教授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才说:“有些幻觉是经脉变化造成的,而有些幻觉则不是,比如,当你看到看到筷子插进水里变弯,算不算幻觉呢?但这时候,我们的经脉却并没发生变化,因为那只是光线折射造成的现象而已,而今天我们遇到的情况,也和这类似。” 还没等我们别人说话,疯子六便很赞同地说:“单教授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确实如此,我们的很多所谓的幻觉,的确和经脉无关的,比如我们看的魔术,虽然看到的都是假的,但我们的经脉却并没变化,这种幻觉,准确来说,应该算是一种错觉。” “说的好,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那单教授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座山洞的光线,让我们也产生了某种错觉了呢?”看来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表舅也有考虑不够全面的时候。 单教授点点头:“嗯,我想是的,我们发生了某种错觉,大家都觉得这是一道笔直的山洞,并且看不到尽头,也许这都不是真实的情况,那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呢? 可能我们是在转弯而已,也就是说,这个山洞其实不是逼真的,而是圆的,我们走这么久,也许只是在转圈,而根本不是在水平方向上一直往前走的。就如同地面上一样,按我们平时的观察,会觉得地面是平的,其实在更大的距离上,就会看到地面其实就是曲线,因为地球本来就是圆的。” 单教授说的很有道理,但地球的尺度和这个山洞无法相比,用地球表面那种现象,来类比山洞的这种错觉,也许未必恰当。单教授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之所以做出这种未必恰当的比喻,也正好说明,对这个诡异的山洞,有很多方面他也无法解释。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有急转直下。 我们刚刚用手电照时,还看不到这座山洞的尽头,但我们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发现我们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那个洞口的直径正好是洞道的宽度,横亘在我们面前,使我们没法继续前行了。 我们站在那个洞口前,用手电往下照,发现深不见底,而正当我们计划下一步该如何办时,忽然听到一阵凄凉的笑声,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哭声,那种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但此时听起来,却又觉得是那么的陌生,但对我们来说,这种声音已经刻在我们的记忆里,永远也忘不了。 没错,这种怪异而恐怖的声音,正是高瞎子发出的! 这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谁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洞里遇到高瞎子,当那种声音再次响起时,我们快速的分辨着声音出现的位置和方向,没错,应该就是从前面传过来的。 “看那不是高瞎子吗?”李姐惊呼到,在手电的亮光中,我们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在朝我们缓缓走过来,那人穿着一个白袍子,头发披散在额前,走起来晃晃悠悠,简直如同鬼魅一般,没错,那人正是高瞎子! [,!] ... 第578章 能探测风水的昆虫 看到高瞎子的时候,我们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他出现的如此突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们在进这个山洞的时候,谁都没想到高瞎子会在这里。 23us.com 高瞎子狞笑着,慢慢向我们走过来,圆洞的另一侧他听了下来,然后哑着嗓子忽然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一直在追杀我,同样的,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那就走着瞧,看谁能最后胜利吧。” 虽然田丽雯、肯娅等几个后来者,这还是第一次见高瞎子,但此前已经听我们说过,因此他们对高瞎子也有一定的了解,就听田丽雯低声说:“这就是高瞎子啊,怎么像是古墓里走出来的干尸,看上去阴森森的,好恐怖。” 因为圆洞隔着,我们既过不去,高瞎子也过不来,双方就这么“隔洞”对峙着。 当高瞎子一出现时,小磊就站在我们最前面,双手横端着那个工兵铲,全神贯注地盯着高瞎子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知道,高瞎子的飞镖非常厉害,而他在前面,就可以随时阻挡打过来的飞镖。 接下来,我们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疯子六的后面,又依稀走过来几条黑影,当走的足够近时,我们发现,是七八个看起来异常怪异的黑衣人,这几个黑衣人全身上下被一袭黑衣罩住,连脸也用黑布蒙着,并且动作显得非常机械。 单教授低声惊呼到:“是张良辰他们。”这让大家大吃一惊,真是太意外了,不但高瞎子出现在这里,怎么张良辰也出来了呢难道是要同我们决战了吗 就听其中的一个黑衣人,用比高瞎子更为嘶哑、更加干巴巴的声音说道:“你们几个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自觉,真是太可笑了,哈哈,与我们作对,你们简直实在找死啊” “你们这些怪物得意什么,谁死还不一定呢”小磊大声回应道,然后低声悄悄的对我说:“小明,我自制的那把喷火枪在后面的背包里,你拿出来喷他们一下,虽然这个距离烧不到他们,但最起码能吓唬他们一下,打打他们的嚣张气焰。” 我按小磊的吩咐,把喷火枪从他背包中悄悄取出来,然后对着他们猛地喷过去,一个四五米长的火舌忽地喷出来,而火焰几乎要烧到站在最前面的高瞎子和张良辰。 两个怪物做梦也没料到我们还有这一手,虽然他们的反应速度极快,迅速的躲开了火焰,但因为高瞎子最怕火和光,在躲闪时因为过于慌乱,竟然没能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显得非常狼狈,我们在圆洞一侧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算是心理战吧迅速打掉敌人的心里上的优势,以让其自乱阵脚,也潜移默化的鼓舞了自己的士气。 但喷火枪喷射距离毕竟很有限,而高瞎子和张良辰都老奸巨猾,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你们这点小花招,还是留着自己慢慢玩吧,我们不奉陪了,哈哈,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张良辰说完,一挥手,高瞎子还有另外七八个人,都又消失在前面的洞道里了。 我们真想马上冲过去,把这些怪物们一网打尽,我们也就永远的除掉了心头之患,大家便可以回归各自正常的生活了,但无奈前面有这个深不见底的圆洞,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高瞎子和张良辰他们,慢慢走远。 也不知为什么,当大家都全神贯注看着对面的疯子六和张良辰时,表疯子六却不时的我们身后看了几眼。当时我没太注意,但随后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们注意没有,刚才疯子六和高瞎子说,这里是我们的葬身之处”疯子六忽然问我们。 “哎呀,老前辈,他那不过是在恫吓我们罢了,有什么好注意的。”肯娅不以为然地说。 而疯子六则摇了摇头:“我看不仅仅是恫吓,他们这些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难道就是出来和我们斗几句嘴,吓唬吓唬我们”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大家都沉默了是啊,疯子六说的有道理,高瞎子和张良辰此刻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不是为了和我们斗嘴才出来的。 表舅没说话,他想了一会后,忽然拿着手电转身往回走,我们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都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表舅,表舅往后走了七八米后,小磊不放心,刚要跟过去,就在这时,忽然听表舅大声喊道:“快看,这里也出现了一个圆洞。” 表舅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大家连忙冲过去看,果然,就在我们走过的洞道地面上,竟然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大洞我们又被困住了,因为前面后面,都有个不可逾越的深洞。 “天哪,这个洞道上怎么会凭空出现深洞呢,真是太可怕了,万一咱们脚下也突然出现一个深洞的话,咱们还不都掉下去摔死。”肯娅这么一说,我马上觉得自己的两腿有点发软。 而疯子六则摇摇头说:“我看未必有那么危险,在我们和高瞎子、张良辰对峙的时候,我就隐约听见后面有一阵咯咯吱吱的声音,并且这种声音当时持续了有四五分钟左右,我想,那就应该是这个洞口出现时的声音。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洞口并不是瞬间就可以出现的,而是要四五分钟才能出现,并且在出现的过程中,会发出响声,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我们脚下出现这种深洞,也有可能可以避开的。 还记得我刚才问的你们那个问题吗张良辰和高瞎子为何会出现现在基本上可以回答了,他们之所以出现,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后面这个深洞出现的时候,我们没时间逃出去。 另外,我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深洞不可能随处都有,应该数量很少,要不然,他们为何还要大费周章,一直等我们走到这里,并且还要亲自出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后面的深洞顺利出现呢” 听完疯子六的话,大家心里踏实的很多,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想问题就是全面。 当我们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单教授却拿着手电,站在旁边不停的左右上下的照着,我低声问:“单教授,您在照什么呢“ 单教授也小声对我说:“你看,洞内飞进来很多虫子。”果然,在单教授的手电亮光中,我发现了的确有些飞虫,但我不明白的是,洞里有些昆虫很正常,有什么好看的呢 单教授喃喃自语似的说了句:“咱们进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虫子,现在怎么突然有了呢” 但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紧张的讨论眼前的困境,谁也没注意到我和单教授的谈话。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前进不了,也退不出去了。难道真的有被困在这里了吗”红梅看着表舅和疯子六问道。但还没等他们两人回答,小磊就信心满满地说:“没事的,我们困不住的,别忘了,陈老先生和欧阳老先生都在洞口呢我可以写张纸条,让猴鹰带给他们,到那时,只要带进来绳子,还有攀山用的攀山钉,就可以很轻松的越过这个深坑了。” 这样一来,我们内心的慌乱才逐渐消失。 “大家不要急着出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我看大家还是应该继续往前走,既然张良辰和疯子六都出现了,何不一鼓作气,今天就展开与他们的决战呢” 疯子六这么说,我不确定是为了鼓舞士气,还是真的要继续往洞内走,去找张良辰、高瞎子决战。但如果真要继续往里走的话,那个深洞怎么才能越过去呢 疯子六仿佛看出大家的疑惑,微微一笑说:“其实我们越过这个深洞,也许不用小磊说的那么麻烦。我刚才注意观察了一下这两个圆洞,以这两个圆洞的深度和大小,根本不是机关控制的,因为靠一般的机械力的话,那需要的能量太巨大了,古代没有电力、也没有大型发动机,单靠杠杆和齿轮,根本无法提供这么大的动力。 因此我猜测,这两个山洞的闭合,其实是这座大山的闭合现象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到一定时辰后,它们就可以自动裂开,或闭合。我们只需要等一下,到一定时辰后,这两个大洞也许就会自动闭合上的。” 经疯子六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想起来这座大山的闭合现象,是啊,这种闭合现象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而疯子六的推测听起来也非常合理。但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表舅和单教授对于疯子六的这种推测,则好像不太同意。 单教授略一沉吟,缓缓地说:“老前辈说的有道理,但可能忽略了一点其实,我们在破坏那种胶泥时候,是不是把这个洞内的阴阳之气,已经搞乱了,如果阴阳之气搞乱,那么这两个深洞出现后,就再也难以再次闭合上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凭空猜测,大家注意没有,洞里现在出现了很多金龟子,这种金龟子是红色的,个头和苍蝇差不多,这种金龟子和一般的金龟子很不一样,它们对阴阳之气很敏感,当一个地方的阴阳之气极其混乱的时候,它们就会出现,所以风水学上,常用这种金龟子来探测风水的阴阳之气。 在这方面,王老师应该比我更内行。” ... 第579章 巴蜀吴家的绝技 表舅听单教授这么一说,眼中一亮,连连点头说:“单教授,想不到你在风水方面,竟然还有如此的造诣,的确如此,这种可以探测风水的金龟子,可是风水术中的秘法,极少人知道,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其实,这种能探测阴阳之气的金龟子,不但用来选阴宅,还可以用来选阳宅,因为阴阳之气太乱的地方,也不适于人们的居住,而阴阳之气比较调和的的地方,则会使人延年益寿。 23us.com 皇帝里面最长寿者,就算是乾隆了,活了八十九岁。在乾隆身边有一位精通风水之术的大臣。而那位大臣,就是用这种金龟子,来探测乾隆住处的风水,因此,保证了乾隆住处阴阳之气的调和,乾隆的长寿,据说就与此有关。而乾隆墓穴的具体位置,也是这个大臣选定的。” 在风水方面,我们几乎没人能超过表舅,不过听完这些,我们也就更加担心起来。 “表舅,既然这么说,那你是不是也同意单教授说的----洞内的阴阳之气已经紊乱,而紊乱后,这种大深洞就不可能再合上了。”离表舅最近的红梅,忍不住问道。 表舅一脸沉重的点点头:“嗯,单教授说的有理,前后这两个圆洞,很可能再也无法闭合了,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光是深洞的话,就像小磊说的那样,还困不住我们,恐怕接下来,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那才会直接威胁我们的生死。”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表舅长长的吸了口气,好像是在努力的镇定着自己,然后抬腕看了看表,一脸焦急的说:“恐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马上想对策,我估计再有两个时辰左右,我们这段洞道,很可能要塌下来,我们要是再此之前不能逃出去的话,就可能被活活砸死在这里。” 然后扭头,焦急地吩咐小磊说:“小磊,赶快按你的那个方案,我们赶紧跨过这个深洞出去。” “表舅,这个时候了,你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吓我们啊。”李姐目不转睛的盯着表舅,她希望这不过是表舅的玩笑,但表舅庄重的表情告诉我们,这不是玩笑,而是真的。 听完表舅的话后,不光是我们,连疯子六和单教授也都大吃一惊,疯子六急促的问道:“王研究员,你为什么说一个时辰后洞顶就会塌下来?” 表舅边紧张的观察着周围,边回答疯子六说:“老前辈,等有时间,我再好好给你解释,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多待一分钟,我们就多一分钟危险。 小磊迅速的拿出纸笔,交给表舅,而表舅所以思索,在纸上写了几句话,简明扼要说了我们现在万分紧急的形势,然后绑在了猴鹰的腿上。 “老伙计,这次就看你的了,快去报告欧阳老头和陈老先生,让他们把绳子和攀山钉拿来,千万要快,否则我们这些人都没命了。”大家还是第一次见表舅如此焦急,甚至是有点慌乱。 猴鹰听完表舅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马上振翅沿着洞道往外飞去。但接下里发生的怪事,简直使我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猴鹰飞到那个圆洞的边缘时,忽然落了下来,站在那里连着叫了几声,好像要说什么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焦急的围了过去。 “老伙计,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飞过去呢?”表舅焦急而又吃惊的问猴鹰,而猴鹰又呀呀地叫了几声,可我们谁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而欧阳老头又不在这里,这可该怎么办? “猴鹰,你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飞出去,你在等什么呢?快飞,快飞啊”。田丽雯由于不太了解猴鹰,所以情急之下,她挥舞着双臂,想把猴鹰赶飞过去,看来她还是仅仅把猴鹰当成一种鸟了。 而猴鹰也好像发怒了似的,猛地掉过身子,冲着田丽雯扑腾了两下翅膀,并急促的叫了两声,好像马上要向田丽雯扑过去似的,这样一来,吓得田丽雯哎呀一声,后退了两步,一下子钻进了女翻译的怀中。 这样一来,表舅反而镇定了下来:“猴鹰之所以不飞过去,以它的种种超能力和智慧,肯定有它的原因,可惜我们都听不懂它说的话。” 听表舅这么一说,那个猴鹰仿佛就更加着急了,又对着表舅连叫了几声,仿佛想急着说什么似的。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猴鹰身上,大家都在绞尽脑汁的推测着猴鹰的意思。 过了足足有三分钟,但没有一个人想出点头绪来。时间滴滴答答过去,而每一分钟的流逝,都让我们心如油烹一般煎熬,猴鹰不飞过深洞的原因,难道我们没一个人能猜出来吗? 就在这时,忽然,疯子六把外套脱了下来,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就见他一甩手,把外套往圆洞的另一侧扔过去,而当外套飞过圆洞的上方时,忽然,从圆洞里,竟然射出无数枝弩箭来,把疯子六那个外套射到了洞顶上,并死死的钉在了上面! 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猴鹰已经展翅腾起,瞬间飞过了圆洞,并沿着笔直的洞道往外飞过去。 这时,我们才明白,猴鹰刚才之所以不飞过去,是因为知道了这个圆洞里有弩箭,而只要有东西从圆洞上方飞过去,弩箭就会射出来。表舅这是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说:“太险了,幸亏猴鹰的无敌嗅觉,周围只要有任何金属暗器,它都能闻出来,甚至连硬木,也躲不过它的鼻子,而唯一它无法闻出来的,就是那种用骨头做的箭。” “我说猴鹰刚才不敢飞过去,原来这个圆洞中,还有这样的机关,这中机关设计真是太狠毒了”,小磊也稍稍舒了口气说,“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老前辈有手段啊,我想的头都疼了,也没想出来猴鹰为什么不飞过去。” 疯子六则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我以前在军统的时候,听说过类似的机关,就是一个圆洞的上方如果有东西飞过时,圆洞内就会发出弩箭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吗? 这是因为当有东西飞过圆洞上方时,因为周围地形的特殊结构,圆洞内的气压就会发生变化,从而触发洞内的弩箭,不过这种机关的设计方式,几乎失传了,只有极少数的印第安人才会。 在二战爆发之前,听说德国就成立了一个科学团队,专门研究这种圆洞机关的设计原理,他们测量了各种数据,但最终还是没弄明白,据说这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机关设计。 猜到是这种机关后,我就用外套试了一下,没想到果然成功了,看来设计这个古墓的巴蜀吴家,真是太厉害了,在那个时代,他们居然就已经掌握了这种机关。” 表舅一边听我们说,一边看着表,还不时的在纸上写着什么,表情依然十分焦急,过了一阵后,他又在空中一抓,抓了一只金龟子,细细研究起来。 “表舅,我们应该能逃出去吧,按你说的,还有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左右,我计算了一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逃出去应该没问题的。”李姐在旁边宽慰表舅说。 表舅摇摇头,眉头紧锁:“形势异常严峻啊,即使一切顺利,时间也并不宽裕,大家可以计算一下,我们沿着洞道,往里走了大概有两个小时了----虽然我们走的速度很慢,如果速度加快的话,走到这里的话,一个小时也足够了----但陈老先生和欧阳老头他们俩,还要回去拿绳子、和攀山钉,这来回还是需要时间的······,总而言之,但就时间而言,就不宽裕啊。 更可怕的是,这个山洞真是太怪异了,猴鹰能不能飞出去,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啊。” 表舅说的这些都是实情,大家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当我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表舅却在不停的在观察着洞壁,还有那个圆洞,眉头紧锁着,我们都知道,他仍在紧张的思索着对策。 我们都知道表舅一个重要的原则:当深陷困境时,千万不要被动等待,而是要积极主动的寻找方法,这样才能增加摆脱困境的概率。 “表舅,你就简单的跟大家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洞顶要塌下来的。”小磊忍不住问表舅。 表舅点了点头,边拿出放大镜看着洞壁,边解释说:“其实,还是单教授说的那种金龟子启发了我,关于金龟子的作用,我刚才简单的说了一下,但它还有一个很诡异的功能我没说----就是当它们出现在洞内时,能预测塌方。 说道这里,我又要讲讲历史了。 在古代挖金矿、铜矿时,发生塌方是常事,矿工的死亡率很高,因此,找一个有经验的金把式,就显得至关重要,因为有经验的金把式可以减小塌方的可能性。 但你们也许不知道,对塌方最有研究和经验的,不是金把式,而是我刚才说过的巴蜀吴家。而帝王将相在修建陵墓时,也经常会发生塌方现象,而修建陵墓时的塌方,不光是砸死人的事了,还是一种极不吉利的现象,包括负责修建陵墓的官员、工匠、甚至选址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轻者流放,重者砍头。 于是,在修建陵墓时,会请一些有经验的金把式来,以防止塌方;但即使再有经验的金把式,也没把握一定杜绝塌方,但凡是巴蜀的吴家负责修建的陵墓,却从来没发生过塌方现象。 几十代人,在上千年的时间里,能保持这种记录,实在是不简单,他们为什么能创造这种奇迹呢?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绝招。” ... 第580章 有腿的鱼 我们非常好奇,表舅怎么知道四个时辰后,洞,我们都大吃已经,果然,猴鹰已经又飞回来了,难道它已经把信送了出去吗 转眼间,猴鹰就飞了过来,站在了我们身边,并且呀呀地叫了几声,好像要说什么似的,虽然大家都不懂它这是在说什么,但多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23us.com表舅第一个冲过去,弯腰检查猴鹰脚上的纸条。 “不好,猴鹰没飞出去,纸条还原封不懂的挂在它脚上。”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都围过去看那个纸条真的原封没动,当我们问猴鹰是不是没能飞出去时,猴鹰点了点头,大家的心一下子沉重无比。这真是雪上加霜,本来时间就很紧张,现在又节外生枝,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这个山洞了,这个山洞,也许比我们见到任何一座山洞都可怕”表舅语气沉重地说,“对于以前那些迷宫似的山洞,猴鹰还能来去自如,而现在它却飞不出去了,飞不出去, 不是因为找不到路,而是出去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被堵死了天哪,看来我们这次真的要完蛋了。”肯娅沮丧地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千万不能放弃”,红梅给大家大气说。表舅、疯子六、还有单教授,则都一个沉默不语,大家都知道,他们几个都在快速的思索着如何逃出去。 “表舅,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下圆洞看看去,在咱们这些人中,我的攀崖技术算是最好的了。既然别的路都走不通,也许圆洞是个突破口。”小磊主动请缨说。 我倒是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算是死马当活马医,这样做虽然很冒险,但对我们来说,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但表舅听完小磊的这个建议后,却很坚决地否定了:“千万不能那么做,那样做就是送命,也正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疯子六也连连点头说:“王研究员说的对,从刚才飞出来的弩箭就可以知道,其实前后这两个圆坑,都是陷阱,里面除了弩箭之外,肯定还有别的机关,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 小磊见疯子六和表舅都反对,也就不再作声,继续低头苦思。 这时,单教授忽然慢慢往圆洞边缘走过去,这时,表舅在后面提醒说:“单教授,小心,千万不要离那个圆洞太近,也不要拿手电直接往里面找,因为我怀疑那里面还有别的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触发。” 单教授经表舅这么一提醒,连忙停住了脚步,点点头说:“王老师您说的有道理,看来这个圆洞确实够可怕的。” 在这样的局面下,正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时,谁也没想到,猴鹰忽然飞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在圆洞上方盘旋了一下,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它就冲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圆洞。 “猴鹰,不要进去,危险”表舅大喊着制止,但已经完了,猴鹰已经消失在洞中,我们的心脏一阵狂跳,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圆洞。 大家都知道,猴鹰的伤并没全好,如果遭遇危险,它的反应速度和攻击能力,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在圆洞旁边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一直过了五分钟,都没有任何动静,坏了,难道猴鹰遭遇了什么意外怎么下去后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正在这时,忽然从圆洞中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好像是木鱼声,节奏分明,并且敲击声好像由远及近,原来越清晰了,难道这个圆洞里还藏着和尚,要不怎么会出现木鱼声呢 正当我们胡思乱想的时候,猴鹰忽然飞了上来,而它的爪子上,还抓着一个什么东西,当它把那个东西放在地面上时,我们都惊呆了猴鹰抓上来的,竟然是一条鱼,并且是一条非常奇怪的鱼。 这条鱼大概有半米长,样子和鲤鱼差不多,但最怪异的是,这个鱼的身子上,竟然还长着四条腿长着腿的鱼,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是亲眼看到,我们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太怪异了。 当猴鹰把这条怪鱼放到地上后,我们才注意到,那种敲木鱼的声音,就是从这条怪鱼的口中发出的,而这条鱼的四条腿,和鸭子腿极像。这到底是什么怪东西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攻击人 我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条怪鱼,谁也不敢冒然上前。 表舅忽然紧走几步,靠近那个怪鱼,仔细看了一阵,然后扭头兴奋地对我们说:“这下好了,咱们有救了。” 我们被表舅这句话弄糊涂了怎么看到这个怪鱼后,他就说我们有救了呢难道这个怪鱼可以救我们可这怎么可能呢 正当我们疑惑不解的时候,表舅忽然把手一举,高声对我们说:“大家注意,都围过来,然后按我说的去做,我们是否能出去,也就在此一举了。”我们连忙围拢在表舅身旁,虽然我们对其中细节还不清楚,但大家知道,表舅既然这样说,一定有了相当的把握。 表舅接着命令道:“大家随着这条怪鱼的叫声击掌,也就是说,我们击掌的节奏,要和怪鱼的叫声完全一致。” 就这样,怪鱼敲木鱼似的叫声,和我们的击掌声完全配合起来,当怪鱼听到我们的击掌声后,它的声音好像变得更大了,好像不想让我们的掌声,盖过它的叫声似的。 但它的叫声越大时,我们的掌声也越响,如此一来,互相激发,在洞内形成了一种声响很大的共鸣,当大到一定程度后,突然,从前后两个圆洞中,都传出响亮的木鱼声。 而这些木鱼声,好像是无数个怪鱼一起叫,那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表舅示意我们停下来、并用手紧紧捂住耳朵,虽然用手捂住了耳朵,但仍然可以感觉到,那种巨大的响声把洞壁都震得瑟瑟发抖。 我不由的担心起来既然表舅说洞,在野外行动时,计算和确定方位对他来说, 不过是小菜一碟,很快小磊就确定了原来洞口的方向,不过看看这险要的地形,我们恐怕在天黑前赶不回去了。 不过为了安全,我们还是尽量离刚出来的洞口远些,免得里面再跑出什么怪东西来,就这样,我们又翻过了两个山头,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在山间找了一处平地,并且支起了帐篷,准备过夜了。 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在这个野营的地方,我们又遭遇了另外一场意外。 ... 第581章 小溪边的奇遇 当帐篷搭好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 23us.com短短的一天内,我们又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这些事不但怪异,并且还惊心动魄。此时,我们才可以安静的坐下来,详细回味一下今天发生的一切。 “表舅,那个怪鱼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您竟然通过那条怪鱼,让我们逃了出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红梅问的这个问题,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表舅微微一笑说:“其实,这说到底还是猴鹰的功劳,要不是猴鹰把那条怪鱼弄上来,我也无法用这种方法逃脱。说起来话长了,这条怪鱼,叫做 鸭腿鱼,你们也都看到了,它有四条像鸭子一样的腿。 这种怪鱼,只生活在大山深处的暗河中,并且会发出木鱼一样的叫声,大家也都听到了。这种鱼的样子非常怪异,但更怪的,是这种鱼发出的声音这种声音,有极强的穿透力,据有关史料中记载,怪鱼的这种叫声,可以在全是石头的山体里传播十里地远,这是非常难以想象的,因为对于一般的声音,两三米厚的石头,就能完全阻挡住了。 而这种怪鱼的叫声,居然能在石头里传十里远,也就是五千米远,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之所以有这么强的穿透力,就是因为它叫声的频率非常特别,并能与石头发生强烈的共振。 不但如此,这种怪鱼的寿命还很长,每条这种鸭腿鱼,都能活几百年,其寿命恐怕只有乌龟可以媲美,但与乌龟不同的是,这种鱼是群居的,而且这种鱼群的密度还非常大。 另外,这种鱼还有一种奇怪的特性,就是在水中的时候,它们便不会发出叫声,只有离开水面的时候,才会发出叫声,并且,一旦有一只发出叫声,其他的就会马上随着叫起来即使它们仍在水里。 巴蜀吴家正是利用鸭腿鱼的这些特性,在挖掘的陵墓中,专门设计了一种暗门,这种暗门,就是用鸭腿鱼的叫声来激发的,而这种暗门,就是用来逃生用的。“ ”这就奇怪了,修建陵墓,为何还要留逃生的通道呢这是为什么呢”女翻译不解的问,她虽然是日本人,但对中国文化则了解比较深,不光是她不理解,我们对这一点也感到很疑惑,是啊,为什么在修建陵墓时,还要留一个逃生的通道呢 还没等表舅回答,单教授就微笑着说:”这其实很简单,因为在为帝王将相修建陵墓时,帝王将相们为了保密,往往会把修建的工匠们杀人灭口,因此,有经验的工匠,都会为自己留条逃生之路,以防万一。 杀死修建工匠们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封填墓道出口,把工匠们活活埋在里面,巴蜀吴家作为修建陵墓的世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们就预留了这种极其绝妙的逃生通道,大家应该注意到了,我们逃出的那个洞口,不但狭窄,而且也非常粗糙,和豪华细致的整体陵墓建筑风格,是很不一样的。 因为那时巴蜀吴家私自修建的逃生通道。” 对单教授的解释,表舅微笑着点点头,补充到:“单教授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的,他们修建这种墓道时,往往是借着外面已有的山洞,然后再和墓道打通,这种逃生的墓道开启方法,只有他们知道,别人绝对无法破解。 咱们见识了洞内这些巧妙而有怪异无比的设计,就应该知道巴蜀吴家有多厉害了吧。” “但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猴鹰把那个怪鱼抓上来,是有意之举,还是无意为之它怎么想到忽然钻进那个圆洞中,并把怪鱼抓上来的呢”单教授看着猴鹰,眉头紧皱地问道。 “可能是猴鹰闻到了圆洞中有鱼腥味,所以才下去,并随手捉上一只来,没想到它这一举动,竟然救了我们所有的人。” 对于小磊的这种推测,表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可能是小磊说的这种情况,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好像还应该有另外的原因,但至于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暮色越来越重,我躺在帐篷外的地上,凝视着西面满天的晚霞,愣愣地发呆,忽然,我看到了一直大鸟忽然从远方飞过来,并很快的盘旋而下我知道,那是送信的猴鹰飞回来了。 大家为了不让陈老先生,袁老头和欧阳老头担心,就写了个纸条,把我们这边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绑在了猴鹰腿上,让它给洞口的陈老先生他们三人送去。 当猴鹰飞回来后,也带来了陈老先生他们的信,信上说,他们三个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况,让我们多保重,明天尽早赶回去,而他们那里则一切正常。看完信后,大家也就放心了。 至于他们的安全,我们也是比较放心的,因为我们见识过袁老头家里的那只怪鸟“凤凰女皇”,那只怪鸟的杀伤力和智慧,都不在猴鹰之下,因此,即使我们不在,高瞎子、张良辰,还有那几个日本人,也不敢对留守在家中的他们几个,轻易攻击。 而我们这里有猴鹰在,大家心里也很踏实,我经过这一天的折腾,从精神上到身体上,都感到很累,于是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我被一阵轰轰的闷响声惊醒,我甚至能感到地面在微微发颤,这让感到有点惊恐,发生什么事了 而表舅则很平静的说:“咱们所在的那个洞。 正在这时,就听不远处的李姐有点生气的说:“你们俩嘀咕什么呢有什么事不能大声说吗” 女翻译被李姐说的脸一红,连忙把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我的脸也感到有些发烧,不好意思地对李姐笑了笑,而李姐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表舅听完女翻译的话后,则吃了一惊,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全神贯注的看着猴鹰的一举一动,不光是表舅,所有的人此时都看着猴鹰,而猴鹰依旧每过是分钟左右,就在小溪旁和树上往返一次。 此时,天早就黑了,而月亮从东方慢慢升起来。在明亮的月光中,猴鹰的一举一动更显得神秘、而不可思议。 表舅看了一会后,忽然大声说了句:“不好,可能我们面临不可知的危险,这是猴鹰在替我们警戒呢” 危险我们大吃一惊,我们刚从危险中逃脱不久,难道这里还会有别的危险吗 正当我们困惑不解的时候,就见猴鹰猛地盘旋而起,然后快速下降到小溪里,伸出利爪,往小溪里抓去,忽然,我们看到有个什么东西,好像被猴鹰从水里抓了起来。 至于那东西是什么,在月光下还看不太清。 只听那东西发出一种尖利的叫声,并且疯狂的挣扎着,而猴鹰则没有丝毫犹豫,先把那东西在附近的岩石上狠狠撞了几下后,有丢在了岸边,而那个东西在遭受猴鹰这番猛烈攻击后,好像奄奄一息,在小溪边的碎石上,慢慢爬着。 我们几个连忙拿了手电,冲过去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我们几把强光手电同时照在那个东西上时,田丽雯、肯娅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手一抖,手电掉在了地上,而当我看清那东西时,心里也吓得咯噔一下,不过我们几个见到的怪东西太多了,所以很快也就镇定下来。 那东西真够怪的它的体型和头部,完全是个猴子,但怪异的是,它身上竟然没有一根毛发,而全是鳞片 也就是说,那个怪物就是一个全身覆盖着鱼鳞的猴子 这是什么怪物,我连做梦都不会梦到如此怪异的东西尤其是它那一双圆圆的眼睛,在手电的照耀下,闪着可怕的凶光,忽然,就见那个怪物猛地一呲牙,朝我们怒吼了一声,吓得我们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而当那怪物张嘴时,我才注意到,它的嘴里,有两根长长的獠牙,突出唇外,看出去非常凶残而恐怖。幸亏被猴鹰已经折腾的半死了,要不然肯定会扑过来攻击我们的。 这时,就听疯子六说道:“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真是太可怕了,要是猴鹰没能及时发现的话,我们恐怕都会被它干掉,它有剧毒,小磊,快用你那个自制喷火器,把它烧掉,大家都往后退,千万别靠近啊。” 听疯子六这么说,难道他知道这怪物 ... 第582章 能杀死老虎的怪物 听疯子六命令,小磊不敢迟疑,马上拿出喷火枪喷向那个怪物,而那个怪物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痛苦的挣扎着,更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是,它竟然发出人一般的惨叫声 猴鹰站在溪边,沿着河流看了看上游,有回头看了看我们,并且尖利的叫了两声,好像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事情似的,可惜我们听不懂。 23us.com “猴鹰可能是说,让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是这样吗,猴鹰”疯子六试着猜猴鹰的意图,猴鹰听完疯子六的问话后,连忙点了几下头,疯子六猜对了。 猴鹰既然想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那我们肯定面临危险,大家赶紧收拾了一下帐篷和东西,再次借着月光上路了。又翻过了一个山头后,我们才又重新找了个地点安顿下来。 “你们知道吗我们走的路线,其实就是山洞经过的路线,我这是特意让小磊带我们如此走的。” 大家听完表舅的话后,都有点出乎意料。 “表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们遭遇到的危险,说不定就和你选的这种路线有关呢。”李姐娇嗔道。表舅默默点点头说:“嗯,可能是这样,巴蜀吴家在修建陵墓时,不但在陵墓内设了机关,还会在陵墓周围,尤其是在墓道经过地方,也设了各种防护措施,刚才咱们见到的那个怪物,可能就是起这种作用的。 从猴鹰的举动上来看,如果我们不离开的话,好像还会有那种怪物出现。” 表舅讲到这里,扭头问疯子六:“老前辈,你好像知道那种怪物,那到底是什么呢” 在月光下,疯子六看着我们撤离的地方,表情凝重地说:“对,我知道那怪东西,几十年前就见过,那怪东西的爪子有剧毒。几十年前,这座大山的森林里,还有很多老虎,但有段时间,我发现很有好几只老虎被杀死了,并且死的很惨老虎的毛皮被抓的稀烂,还有眼珠子、和舌头,以及肠子等,都被吃掉了。 并且我还注意到一点,那就是这些老虎死亡时,都在小溪边上,好像是在饮水时,被杀死的。 我当时看到那种惨景后非常诧异,因为那绝对不是人干的,如果是人猎杀老虎,肯定会尽量保持虎皮完整,并且会把虎皮剥下来,甚至连虎肉、虎骨都不会留下的。 既然不是人干的,那会是什么动物干的的呢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大家都知道,这老虎可是百兽之王,什么动物能杀死它呢并且一连杀了好多只,这说明不是偶然现象。 我本来也知道,这座大山中,有很多怪异的生物,难道这种杀死老虎的生物,也是一种别处没有的怪异的动物我当时很年轻,好奇心很重,体力也好,于是,就开始了蹲守。 我先是跟踪老虎。 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跟踪老虎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老虎的嗅觉极为灵敏,它能闻到一辆公里内猎物的气味。因此,我特意在身上涂了一种草药,涂上这种草药后,就避免被老虎闻到了。 我还是清楚地记得,那时一个下午,并且那还是在秋天,空气的能见度非常好,我跟踪了两天的那只老虎,悠闲的踱到一条小溪边喝水,但直到那只老虎喝完,也没发生任何意外。 但当那只老虎喝完水后,转身离开,走了大概刚三四米远的时候,忽然从水中传来一声怪叫,一个怪物跳了上来,当时,我就躲在十五米左右的一个山坡上,并且还拿着一个军用望远镜,居高临下,看的非常清楚。 那个怪东西,就是今天咱们看到的这种外形和猴子几乎完全一样,但却浑身长着鱼鳞。但与一般猴子不一样的是,这个怪东西有两个伸入唇外的獠牙,看着非常凶残、恐怖。 老虎当时吓的倒退了两部,然后死死的盯着这个怪东西,这个怪东西也和老虎对视了一下,然后一极快的速度,跳到了老虎的面前,用爪子抓了老虎一下,老虎在被轻轻一抓后,立即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起来,并且不到一分钟,就瘫软的倒在地上,没有了一点反抗之力。 只见那个怪物又怪叫了一声,这时,从小溪里又蹿出三只这种怪东西,对老虎啃食起来,并且还把老虎的肚子剖开了,吃起了老虎的内脏。 就这样,不到半小时,一直活生生的老虎,竟然就被这些极度凶残的怪东西,给啃得一片狼藉,那场面惨不忍睹。 我本来就是个胆子很大的人,并且经脉经过变化后,更是很少感到害怕,但那次,我真的感到了一种极深的恐惧,当那几个怪东西跳进溪水里很久后,我都趴在那里不敢动一下。 后来,这个可怕的场景,还经常出现在我恶梦中。我知道,那几个怪物之所以能轻易杀死老虎,就是它们的爪子上有剧毒,因此,即使老虎被它们轻轻抓一下,也必死无疑。 所以,刚才在溪边看到那个东西,我让小磊赶紧用喷火枪把它烧死,否则它的一点毒液,就能使我们送命的。” 听完疯子六的讲述后,我们都感到一阵阵脊背发凉,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种毒性和攻击能力,简直比眼睛蛇还有厉害千百倍,又幸亏是猴鹰救了我们大家。 “猴鹰在这个大山中,见到的怪物,以及对这个大山的认识,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相比的,因为它能飞,所以它的视野和接触范围,非常广阔,无论是对那种怪鱼,还是刚才那种怪物,恐怕猴鹰早就见过,并且也对它们有很深的认识。” 单教授看着猴鹰,深有感触的说。 表舅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往四周看了看说:“大家注意没有,我和小磊在选择宿营地时,特意选了一个不靠近溪流的地方,就是为了躲避那种怪物,根据老前辈说的那些,我们可以基本确定,那怪东西应该是水生的,好像不能长时间离开水,所以,我们离水源比较远,就能有效躲避它们的攻击了。” 表舅进一步解释说,之所以选择墓道经过的路线走,有两个原因:首先,墓道是直线的,虽然外面的地形有起伏,但应该仍是回到洞口最近的路线;另外,就是想观察一下这座古墓的外部情况,看看除了那个山洞外,还有没有别的通道,可以进入古墓。 当然,沿着墓道走的话,也可能会遭受种种意想不到的的危险。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已经是午夜时分,有猴鹰为我们站岗,我们也可以放心的休息了,只有足够的体力,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我们必须在月圆之夜前,干掉张良辰、高瞎子,还有那几个日本人。 当我一脚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疯子六、表舅、还有单教授他们三个,已经醒来了,站在前面的山坡上,用手指着远方讨论着什么,小磊正在擦拭他的那把工兵铲。 而李姐、红梅、肯娅、田丽雯、还有女翻译几个女的,正在点起篝火,准备我们的早餐,看来我是最有一个醒来了。经过这一夜的休息,大家的体力都完全恢复了。 等我们吃完饭后,表舅和疯子六宣布,我们仍会顺着墓道走,看是否有新的发现,于是,我们在小磊的带领下,继续往前走着。这两天的天气非常好,每天都是阳光明媚,云淡风轻,这对我们的行动都非常有利,大家也都抖擞精神,希望一鼓作气,能够直捣高瞎子、张良辰他们的老窝。 经过反复的分析后,我们慢慢觉得,无论是高瞎子藏身的山洞,还是张良辰所在的古墓,甚至那几个日本在崖壁上的老巢,都可能是相通的。而最近的月圆之夜,因为陨石能量要爆发了,所以他们都慢慢聚拢在了陨石的周围,这也是把他们聚而歼之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疯子六还指出,高瞎子最近之所以没主动攻击我们,就是因为他的经脉已经处在低潮期,攻击能力、和体力都极大的减弱了,这也正是我们消灭他的最好时机。 可现在我们面临的难题是如何才能找到他们,接近他们。 “据我判断,在墓道经过的地方,应该还会有洞口通向墓道的,因为历代那么多盗墓贼,绝不会放过这个春秋古墓的,并且这个春秋古墓还是如此的有名,咱们也都看到了,墓道里的那么多尸骨,很多应该都是盗墓贼的。 而盗墓贼最经常采用的一种策略就是如果从墓道口无法进去的话,他们就会想办法另外打洞进去。所以,在这个墓道经过的地方,应该会有其他的入口。” 表舅是这方面的专家,大家对他的推论,当然是非常信服的。 “表舅,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就是为什么这个古墓,要留那么一个笔直的洞道呢这样一来,不会吸引更多的盗墓贼吗”李姐问道。 “嗯,其实,那个笔直的墓道,是一个 诱捕器,你们都见过诱捕蚊子的灯,那个墓道就有类似的功能把盗墓者诱捕进去,然后在里面弄死,这样一来,就可以增加这个古墓的威慑力,就是说,进里面的人都会死,墓道就不只是被动的防御了,它好像还有了进攻性。 就目前的情况判断,这个墓应该是巴蜀吴家参与修建的,但三国时期,负责挖掘这个墓的,也是巴蜀吴家的后人,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座古墓的真正的奥妙和秘密,而这些秘密,都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因为只有了解后,我们才能更有效的消灭高瞎子他们。” 正当我们边聊天边往前走时,就听小磊忽然说了声:“大家看,那是什么” ... 第583章 怪异的花蜜结晶物 当小磊喊这一声的时候,他正站在前面的一个山坡上,而我们则在山坡下面。 23us.com听小磊这么一喊,我们都吃了一惊,连忙跑上山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在离我们大概一百米远的山头上,竟然耸立着一块墓碑,那墓碑至少有十几米高,并且通体是白色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非常的醒目。 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想不到在这座大山里,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宏伟的白色墓碑,这个墓碑是谁的呢?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和下面这个春秋古墓有关吗?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我们心头,要是袁老头在就好了,他在这一带住了几十年,可能知道这座墓碑的来历。 大家加快脚步,往墓碑走过去,按说,即使在地形崎岖的山坡上,这一百多米应该也能很快就走到了,但我们走了一百多米后,却惊奇的发现,哪里有什么墓碑?那么一块如此巨大的墓碑,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大家不要急着找墓碑了,我们看到的墓碑,其实是一种海市蜃楼的现象,这种海市蜃楼,之前我们在山中也都遇到过了,比如,我们在崖壁上的时候,就曾遇到过,也正是通过这种海市蜃楼的现象,我们看到了陈老先生和他的小院。” 听完表舅的话,我们才猛然醒悟过来----对,这应该就是海市蜃楼,难怪那个墓碑看起来有点飘忽。 “如果是海市蜃楼的话,那么这个白色的墓碑,可能就是几十里之外的了,因为特殊的光线折射现象,才出现在了这里。”女翻译边说边拿出手机,对着这种海市蜃楼的现象拍了起来。 “对了,大家是不是还记得,我们住的那个山中的宾馆----就是在那里,我们遇到了那个神秘的老吕----那个宾馆后面的山坡上,就好像有一块这种白色的墓碑。” 经疯子六这么一提醒,我们都想了起来,没错,的确如此。 这块看似墓碑的东西,准确的说,是一个石碑,是景区里的一个人工建筑而已,大概介绍了这一代的历史、文化、风俗之类,对这种石碑,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当时也就没特别注意,更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哎呀,害我白兴奋一场,我还以为,这块墓碑是我们新的突破点呢?”李姐失望地说道。 而表舅则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不,这个海市蜃楼的现象,对我们却非常有价值,而且,确实是一个新的突破点。”表舅的这句话,让大家一愣,新的突破点? 大家等等着表舅进一步解释。 “大家都知道,海市蜃楼是光的折射现象造成的,我们能在这里看到旅馆旁边的石碑的虚像,能说明一个很重要的地形问题----也就是说,这一带的地形,就像是一个圆锅,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就在圆锅的锅底位置,而那个石碑,应该就在‘锅壁’上。” 我的物理知识学得并不好,对表舅说的这些似懂非懂,但表舅接下来的结论,却让我大吃一惊。 “知道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因为这就是风水中的‘聚宝盆’地形,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山中阴气积聚最厚实的地方,也是修建墓穴的极佳之地。 换而言之,我们脚下的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春秋古墓的核心区域,而那个春秋国君的墓室,就应该在这下面。” 对于表舅的这个判断,大家都有点不太相信,连疯子六和单教授都连连摇头。疯子六一脸疑惑地问道:“王研究员,你说的这些,我就有点理解不了了,怎么能通过一个海市蜃楼的现象,就能判定这里是阴气积聚的地方呢? 我们在崖壁上的时候,也看到了海市蜃楼,难道那里也是阴气积聚的地方吗?” 对疯子六的质疑,表舅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解释说:“老前辈,你这个问题问的极好,光是通过海市蜃楼现象,当然不能判定是否为‘阴气积聚之地’,但这个海市蜃楼现象,却与我们在别处见到的不同。 一般的海市蜃楼的现象,是因为特定的温度和湿度、以及空气流动造成的,出现有很大的偶然性,但我们刚才看到的海市蜃楼,却几乎之于时辰有关,也就是说,只要不是阴天下雨,每天在这个时辰内,都能看到这种海市蜃楼现象,大家不相信的话,现在可以赶紧回到刚才那个山坡上再看看,应该仍会看到这种海市蜃楼现象。” 听完表舅的话,我们马上退回到刚才那个山坡,果然,依旧能看到那块白色的墓碑出现在这里----虽然看着比刚才更加飘忽一些了。这时,我们才完全相信表舅的判断----春秋古墓的核心墓室,就在我们脚下。 “表舅,即使知道核心墓室的位置,对于我们消灭张良辰、高瞎子、还有那几个日本人,有什么帮助呢?”李姐追问到。 “知道这一点太关键了,墓室阴气的积聚之处,就像是一个古墓的总枢纽和总发动机,墓道里所有的阴气,都是靠这里输送的,别忘了,无论是张良辰、还是高瞎子、甚至是那几个日本人,他们都需要阴气的滋养,这也是他们怕光的原因。 如果把这个墓室的核心破坏掉,那么墓室里的阴气就会受到极大的破坏,到那时,不要我们赶高瞎子他们,他们自己恐怕在墓室里就待不下去了,到那时,他们没有了藏身之处,或者说,他们没有了提供能量的地方,可以说会不攻自破的。” 单教授替表舅解释说,而表舅则微笑着连连点头。 大家一下子振奋起来,真有那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我们费尽心血,寻找攻破高瞎子他们的方法,但一直都求而不得,并且经历的无数的艰险,但这次却轻易地就找到了制服他们的关键。 虽然知道了我们脚下就是古墓的核心区域,但我们怎么才能进去呢? 大家在这个位置找了很久,但却没发现任何一个孔洞,而脚下都是花岗岩,要让我们自己挖掘,那简直不可能。大家继续扩大搜寻的范围,仍旧没发现附近有通向这个核心部位的洞口。 当我们在寻找洞口的时候,表舅却皱着眉头,倒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我们都知道,这是他深度思考时的习惯。思考一阵后,表舅会观察一下周围的植物和环境,然后在陷入紧张的思考状态。 我们找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仍旧一无所获,大家不免灰心丧气地坐在一棵大树下,等着表舅的决定。但表舅好像没看见我们似的,仍然沉浸在他的思考中。 过了好大一会后,表舅忽然停住了脚步,猛然抬头看着我们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大家霍地下站起来,几乎异口同声地问表舅:“什么办法?” 表舅没有直接回答我们,而是看了看猴鹰说:“这个办法,必须要猴鹰帮忙。”而猴鹰听完表舅的话后,连连点头,并呀呀地叫了几声。 表舅顿了顿,走到猴鹰面前,然后随手从旁边掐了了一朵白花,那个白花很不起眼,只有指甲盖大小,看形状好像是也菊花之类的,这类不起眼的野花,遍山都是,平时大家谁也不会注意的。 表舅摘这种白花干什么呢? 只见表舅把这朵白花送到了猴鹰面前,并轻轻地对猴鹰说:“你熟悉一下这种花的气味,然后,在附近找一下这种花的花蜜结晶体,除了你外,我们没人能找到的。” 猴鹰很干脆地点了点头,好像这种任务对它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大家谁也不知道表舅为何要这样做。 我随手摘了一朵那种小白花,并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那种小白花淡的几乎没有任何气味,要凭气味找这种白花的花蜜结晶体?那真的只有猴鹰的嗅觉能做到了。 只见猴鹰在离地三四米高的地方稍微盘旋了一下,好像是在辨识各种气味似的,然后才贴着草丛,往北边飞过去,表舅招了下手,示意我们跟在猴鹰的后面。 而猴鹰知道我们跟着它,所以特意放慢了飞行的速度,就这样,我们跟着猴鹰,穿过一片小树林,往北走了大概几百米远,猴鹰忽然在一个峭壁处听了下来,并对着表舅呀呀地叫了几声。 表舅兴奋地紧跑几步,冲到了猴鹰停留的地方,我们也先后赶到了那里。 但这里怎么可能是花蜜结晶的地方呢?这里明明都是石头而已,猴鹰是不是搞错了? 在猴鹰停留的地方,表舅则伸手摸着那里的石头,只见他一使劲,竟然把一块石头给掰下来!这里的石头怎么会这么软呢?我们也学着表舅,伸手去抠附近的石头,让我们惊奇的是,那里的石头真的很软,只要轻轻一抠,就能抠下来,好像是胶泥一样。 “表舅,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那种花蜜的结晶物?”小磊问道。 “对,没错,这就是,我们重要找到了通向墓室核心部位的通道了。”表舅显得非常兴奋。 但听完表舅的话后,一连串的疑问,让我们都如坠云雾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 第584章 一堆蠕动的肠子 表舅没在多说什么,而是要了小磊的工兵铲,在石壁的那个地方掘了起来,让我们震惊的是,那里的石头,,如同胶泥一样软,不大一会,竟然挖出一个将近一米的洞口了原来这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山洞。 23us.com 这让我们震惊不已。 表舅此时兴奋地说:“看,这就是通往墓室核心区域的山洞了。” “表舅,难道这个石壁都是这种胶泥一样的东西组成的吗”李姐边问,边摸石壁别的地方,“不对啊,这石壁的其他地方,确实是石头,并且是很硬的石头,好像只有您挖的这个地方,才是软的。” 表舅点点头说:“对,我挖的地方,就是那种白花的花蜜结晶物,也是用来封住洞口的东西,我刚才之所以让猴鹰找这种蜜,就是为了找到通向墓室核心区域的洞口。” 通往核心墓室的洞口,和那种白花的花蜜,为何会有这种神秘的联系呢 表舅随后向我们详细解释说,这种白花看似普通,其实它非常特殊,是一种极阴之花一般的阴气之物往往都怕光,往往生活在阴暗的地方,但这种极阴之花则不然,它都生活在阳光下,并且最诡异的一点是,它的花朵在阳光照射下,不会留下影子 春秋时期的很多墓穴构造,因为要留下风水通道,那么如何让风水能够进去呢总不能明显的留个洞口在外面吧,而我们看到的那个洞口,也不是修建陵墓时就暴露在外面的,而是曹操命令巴蜀吴家挖墓时挖出来的。 所以,修建陵墓的人,就会用一种特殊的东西,封住洞口,让洞口既能通风水,又能不暴露在外面,并且还能保持墓室内的阴气,于是,这种白色的 “极阴之花”的花蜜,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因为这种花的花蜜,能极好的保持洞内的阴气,而当阳气穿过这种花蜜的结晶物时,也会被转化成阴气了。更重要的是,这种花蜜的结晶后,外观几乎和石头一模一样。 “除了刚才王老师说的,我认为还有一点就是在春秋时代,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有过一种奇怪的风潮,那就是当人还没死时,他就躲进自己的阴宅内,尤其是一些达官贵人,他们更会经常这样做,所以,那个春秋国君,活着的时候就进陵墓修行,并不是唯一的,在当时有一定的普遍性,大家可以想想,活人进入墓室内生活,必然需要空气,这也是春秋古墓留风水通道的一个原因。” 单教授补充说,而经过他这么一补充,大家觉得对当时墓葬的特点,也有了更全面和深入的了解。 正在这时,红梅忽然说道:”大家听,里面好像有惨叫声。”大家忙屏息细听,果然,从里面隐约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这是怎么回事。大家看着表舅,等他解释。 表舅满脸微笑地点点头,很感慨地看着刚扒开的洞口说:“这个洞口扒开后,对里面的杀伤力会很大的,原因我之前说过了,真没想到啊,我们这么一个举手之劳,就能给高瞎子、张良辰他们重创。“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见表舅一招手:”快进去,干掉高瞎子他们,现在最后的决战时刻真正到了。“ 当我们进洞后,才发现这段山洞不是笔直的,而是弯弯曲曲,并且非常狭窄,只有一米六左右高,要哈着腰才能往前走,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为了我们的安全,小磊还是坚持走在最前面。 小磊说,在这种状态下,如果遭遇攻击的话,我们的反击能力,将会丧失百分之八十,因为空间太狭窄了。因此,我们在洞内的行进度非常慢,每过一个拐角,小磊都会稍微停顿一下,以防遇到伏击。 虽然坑道很难走,但我们还算是顺利,既没有遇到机关,也有没受到袭击,但不知为什么,如此的顺利,反倒让我们内心更加忐忑起来。 也不知往里走了多远,忽然,前面的空间一下子宽敞起来,我们好像进入一个大厅一样,这难道就是这个春秋古墓的核心区域难道我们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吗 我们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大家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墓室是圆拱状的,和半个足球场差不多大小,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墓室的地面非常平整,并且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地面应该是用花岗岩精心砌成,非常平整。 “这是墓室吗如果是的话,应该有棺椁才对,至少有点随葬品吧,怎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被人盗过了吗”小磊质疑道。 而表舅则摇摇头说:“不是,这是墓室的一种特殊结构,叫做 天圆地方,大家看看,这个墓室的顶部是圆拱,但墓室的地面,则是方形的,这有点矛盾对吧,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用什么方式做到这种效果的。”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又仔细看了一下墓室的结构,果然,这个墓室的上部是圆拱形,但地面却是正方形,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如果我们不是亲眼所见,也觉得这绝对不可能。 所谓的“天圆地方”,也只是强调地面是平的,并不是说地面是方形的,但在几何上根本不能实现的情况,我们却在墓室看到了,确实够怪异的。 表舅接着说:“小磊刚才问了,为什么在这个墓室里看不见棺椁,其实,我们所在的位置,只是这座墓室的上半部,而墓室的下半部,就在我们站的地面之下。 在史前时期,人们的很多住处,都是上部是活人住的地方,而房子下面,就是埋葬死人的,这种居住方式,对我们今天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但是对古人来说,他们对死的概念,和我们今天很不一样。 他们觉得死并不是一种终结,而是生命进入了另外一种形态,并且是一种很神秘的形态,古人还认为,当人死后,就拥有了一种神秘的力量,所以,他们把自己死去的亲人,埋在房子下面,就是既不让死去的亲人远离他们,也能用死去亲人的能量,保佑他们平安。 这种丧葬化,一直到了春秋时期,仍然在很多地区有影响,比如这个古墓就是其一种。”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脚下,才是真正的墓室,如果那个春秋国君死的话,应该就葬在下面的那层墓室里”女翻译稍微跺了跺脚说道。 “对,真正的秘密,就在我们的下面,或者,张良辰和高瞎子就藏在下面。“表舅的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顿时狂跳起来,真的是这样吗我们最可怕、最狡猾、也最难找的敌人,难道现在真的与我们近在咫尺。大家把匕首和刀子拔了出来,握在手。 但通往下面的洞口在那里呢于是,我们拿着手电在墓穴找起来。当墓穴太大时,手电好像也失去了作用,有点像是黑夜的几个萤火虫,我们被那种神秘的黑暗包围着。 不过有猴鹰在,我们心里踏实了很多。 “大家快看,这是什么”小磊忽然叫了声,大家连忙围过去看只见小磊的手电光下,有一堆蠕动着的虫子,当我们看清楚时,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哪是什么虫子,而是一堆可以蠕动的肠子 如果这堆是蛇、是虫子、或者是其他怪异无比的东西,我们都不会那么吃惊,毕竟各类怪异的动物,我们都见得太多了,但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堆蠕动着的肠子。 红梅蹲下身去,拿出放大镜,仔细的观察起这堆蠕动的肠子来,看了一会后,忽然,红梅用有点发抖的声音说: “这是一堆人的肠子”天哪,人的肠子 红梅是专业的医生,对人的各部分器官的形状和特征,应该极为熟悉,因此,她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确定是人的肠子,此时,红梅用换了几个角度,继续观察这堆肠子,看了一会后,又惊叫了一声:“,天哪,太不可思议了,这堆肠子的结构异常完整,怎么会这样呢,它的结构好像没有受到一点破坏似的,只是在和其他器官连接的地方,有明显的切口而已。” 表舅、疯子六、以及单教授,也都呆在那里,一脸的茫然,因为这对蠕动的肠子,也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而女翻译连忙拿出手机,接连拍了几张每次遇到怪异的动植物,女翻译都忘不了拍照。 “要不先不管这堆肠子,我们继续找通往下面的洞口,找到高瞎子和张良辰再说”我提议道,“这是不是高瞎子和张良辰的诡计,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听完我的话后,大家稍微沉默了一下,表舅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像是他们的诡计,我们的打开洞口,肯定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并且洞口打开后,我们马上就进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并且这个墓室的阴气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对他们会有很大的损伤,因此,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再布什么局。 还有一点,根据种种迹象来看,他们现在已经处于防御状态了,所以现在我们面临的危险,远没有之前大,此外,当外面的阳气进来后,时间越长,高瞎子和张良辰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基于这些原因,我们不用急着现在和他们决斗,可以稍微花些时间,弄清这堆蠕动的肠子是怎么回事,说明定这堆肠子,能提供什么线索。” ... 第585章 直捣老巢 还是表舅想得周密,那这种能蠕动的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红梅忽然扭头对疯子六说:“老前辈,能借给我你的银针用一下吗” 疯子六毫不迟疑地抽出一根银针,递给了红梅。 23us.com我们原都以为,红梅应该是用银针扎这个肠子,但没想到的是,红梅用银针往自己的中指指肚上戳了一下,一粒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紧接着,红梅用力的挤了一下,那滴鲜血滴到了肠子上面。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当鲜血滴到肠子上面后,肠子剧烈的扭动起来,好像那滴血对它有极强的刺激性。大概剧烈扭动了有一分钟左右,那堆肠子开始慢慢停止下来,最后一动不动。 “快看,肠子好像是在溶解”,肯娅惊奇的喊道。 果然,在手电光下,我们清楚的看到,肠子正在快速的溶解,有的地方肠壁已经破了,从里面流出一种墨绿色的液体来,按说,肠子里流出来的东西,应该会有一股难闻的臭味,但这种墨绿色的液体,却有一种好闻的幽香。 那种幽香闻起来让人通体舒泰,精神也为之一振,如此提神的气味,以前还真得没闻到过。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红梅站起身来,从急救包里拿出一团酒精棉,擦拭了一下银针,递给了疯子六。而我们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着红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破解了谜团。 “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人的肠子,我刚才说过了,通过刚才用血实验,我也可以判断出,这团人的肠子,是用来做实验的,我估计,是高瞎子他们盗挖了山中的新墓,把尸体的肠子掏出来,做这种实验。” 红梅说这是他们盗挖的尸体,我觉得有道理,因为这座大山中的老百姓,虽然有一部分实现的火葬,当仍有很大一部分,依旧选择土葬,并且我们这一带,对风水也都异常重视,风水好的地方,往往就是被当成了墓地。 “做实验做什么实验呢”,小磊忍不住追问道。 红梅接着解释说:“他们把尸体的肠子拿出来后,用一种特殊的草药泡起来,在这个阴气极度旺盛的墓室中,再加上那种草药的神秘作用,肠子就会重新恢复活力,在离开人体后,仍能在一段时间内,发挥一定的功能。 大家都上过生物课,也都知道,当青蛙死后,如果用电极刺激它的肌肉,它的肌肉仍能够蠕动;还有,很多哺乳动物的心脏离开人体后,仍能跳动一段时间。 而这堆肠子仍能蠕动,也是由于类似的原理当用药物刺激肠子时,再加上特殊的外部环境,肠子也好像是被激活了似的。” 红梅解释的通俗易懂,经她这么一说,我们基本上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他们做这种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呢”我问红梅。 红梅点点头说:“至于具体的目的,我还不太确定,但我想,仍然和长生不老之术有关,或者也和复活术有关,也就是说,当一个人死后,如何用特殊的药物,重新把他的各个器官激活。” 听到这里,女翻译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和一个小吸管,她把肠子里流出的那种墨绿色的液体,采集了一些放进了瓶子里,她这是准备拿回去研究。因为她家是从事生物医药产业的,这种神秘的草药,可能对她们会有很大的价值。 “为什么这堆肠子,一遇到鲜血,就会 死掉呢”田丽雯仍旧一脸惊恐的问红梅。 “因为鲜血阳气旺盛,而这堆肠子是靠着阴气,才 活了过来,所以,当遇到阳气后,它的阴气被驱散,当然会 死掉了,是这样吧,红梅”疯子六替红梅回答道。 红梅微笑着点点头说:“老前辈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当我们把洞口扒开时,很可能高瞎子、张良辰等,正在这里做这种实验,他们正在观察这堆肠子,当洞口一被扒开,阳气一进来,这里的阴气就被破坏掉了。 另外,大家还记得吗无论是高瞎子、还是张良辰,他们的体力现在几乎是最弱的时候,如果放在平时,他们对阳气还没有这么害怕过,甚至还能短暂的去外面。 但在他们最脆软的时候,他们对阳气的抵抗力就越差了,所以当外面的阳气一进来,他们可能难以忍受,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可能有人进来了,所以匆忙之间,钻到了墓室的下面。 还有一点,大家想过没有,他们为何选择在这个时间、来做这种实验呢 这是不是说明,高瞎子的身体器官正在衰竭那个张良辰虽然练得是白骨关,但在他的骨骼内,仍会有各种器官的,是不是他骨骼内的器官,也有同样的衰竭现象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们才迫不及待地做这种实验。” 表舅抽丝剥茧,迅速为我们做出了一系列合情合理的推测;要是真如表舅说的这样,那么我们的胜利,也许就在眼前了,大家听完后都异常兴奋起来。 这堆蠕动的肠子,果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高瞎子和张良辰,正遭遇一场空前的危机,他们的器官,可能都出现了严重的衰退。 这时,单教授眯着眼,看着这个黑暗的墓室,若有所思地缓缓地说道:“陨石的能量,将会在几天后的月圆之夜,有一次爆发,但爆发之前,它的能量就极度衰减,这就是所谓的 间歇效应,我想,高瞎子和张良辰现在的困境,可能和这种陨石能量剧减有关。”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远处的小磊忽然喊道:“这里有几具奇怪的白骨” 原来,当我们在讨论的时候,小磊已经开始在四周搜寻了,他又发现了什么我们连忙冲了过去看。 等过去后,大家才发现,在墓室壁上,还有另外一个洞口,而那个洞口非常宽大,一辆卡车进入都没问题,而而就在洞口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白骨,更恐怖的是,这几具白骨还正在慢慢挣扎着。 如此近距离观察会动的白骨,我们还是第一次,毛骨悚然的同时,感到一种无法理解的怪异。尤其是这些白骨的头部,都还有一层肌肉糊着,看着既恶心,又令人恐惧。 正好有两具白骨的头正对着我们,它们那双没有眼皮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我们,田丽雯吓得惊叫一声,躲到了单教授的身后。 单教授看起来则非常平静,因为他之前已经接触过这些怪物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并且还弯腰低头,仔细看了看这些白骨,然后对我们说:“大家不用紧张,这些白骨已经奄奄一息了,你们看,他们的骨头已经迅速变得枯干了,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说着,单教授抬脚,往一具白骨的小腿猛踹了一脚,只听咔吧一声,那具白骨的小腿骨应声折断,而那具白骨则发出一声惨叫,浑身颤抖了一下原来这种白骨,还是有痛觉的, 不过正像单教授说的那样,这些白骨已经奄奄一息了,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 “看来表舅的判断是正确的,当这个墓室里的阴气被破坏后,洞里的这些白骨,当然也包括张良辰,还有高瞎子等,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这些白骨就是佐证。” 听完小磊的话后,大家都连连点头,看来形势是越来越确定了。 肯娅歪着头,有点不解地问:“我有点不太了解的是,高瞎子他们为什么不忘别处逃啊,怎么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表舅说了,这个墓室是阴气最集中的地方,并且洞中其他地方的阴气,都是从这里流过去的,因此别处的阴气会更稀薄,因此,高瞎子他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并且,刚才也说了,此时,高瞎子和张良辰他们遭受了重创,恐怕他们也没体力再往别处逃了。” 听完女翻译的解释后,肯娅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的目标很明确马上找到通往下面的通道,因为高瞎子和张良辰就在那里,只要我们能下去,那么我们最终的目的就能完成了。可通道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呢 这么大的地方,如果我们拿着手电一点点找的话,不知道要找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找到,因为控制通道的机关,也许伪装的很好,我们即使看到,也未必就能发现,这可该怎么办呢 当大家有点束手无策的时候,表舅忽然扭头看了看猴鹰说道:“要找到通向下面的机关,恐怕还是只能靠猴鹰了。” 靠猴鹰难道还是利用猴鹰的嗅觉吗像刚才找到进洞的洞口那样。当表舅听完我们的推测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猜错了,这次找通向下面的机关,靠的不再是猴鹰的嗅觉,而是它的其他能力。” 其他的能力那是什么能力呢 表舅看我们都一脸的困惑,这才详细解释说:“按说猴鹰的嗅觉极为灵敏,如果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根据他的气味,猴鹰就能轻松追踪到他们的去向,但你们别忘了,猴鹰唯一嗅不出来的,就是骨头,所以,才只有骨箭能伤它,而那个张良辰就是白骨了,所以猴鹰是闻不出他的气味的;而高瞎子则更是神秘莫测,因此也有自己的方法,让猴鹰闻不出他的踪迹。 此外,这个墓葬机关都是用的石头,而没用金属,这也正是墓葬修造的高明之处,因此,猴鹰也很难直接通过嗅觉找到机关,这样一来,要找到机关,只能靠猴鹰其他的能力了。” ... 第586章 高瞎子落网 要找到通向下面墓室的机关,要靠猴鹰的其他能力那应该是什么能力呢 只见表舅扭身对小磊说:“你的那个能发出次声波的笛子带着呢吗”小磊不知表舅要笛子做什么用,一脸茫然地点点头。 23us.com这种笛子发出的声音,人是听不到的,但对于很多动物来说,则对这种次声波非常敏感。这种次声波的笛子,在对付半人半羊的怪物,还有两栖人时,都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表舅要这种笛子敢什么呢 就听表舅接着吩咐:“小磊,你现在开始吹笛子,不要停,一直吹。”然后冲着猴鹰摆了摆手,只见猴鹰盘旋而起,开始沿着拱形的洞道:“怪了,这里的洞壁,怎么还会有经脉呢难道这块洞壁是活得。” 这里的洞壁有经脉听完疯子六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们都愣了一堵洞壁怎么会有经脉呢 但我们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所以,虽然听疯子六这么说有点震惊,但谁也不会怀疑疯子六的观察力,疯子六和我们一起行动那么多次,在看经脉方面,从没走眼过,这可是他的独门绝技。 当看完之后,疯子六有点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并且在退的同时,也示意我们后退,好像这一处的洞壁,好像有什么危险似的,看疯子六的表情,我们知道应该是真的有危险,所以都和疯子六一样,也往后退了退,并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处的洞壁。 此时,疯子六忽然说:“小磊,拿出你的喷火器来,对着这处的墙壁喷一下,大家再退远点,小磊你也要注意,要离得远点喷,千万不要靠的太近。” 小磊再次从包里把那个自制喷火器拿了出来,拔掉保险,对着那处洞壁就喷了过去,只见一条火舌,喷射在洞壁上,让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怪事发生了只见那处的洞壁,竟然一下子变了形,原来平整的洞壁,一下子皱了起来,并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小磊自制的喷火枪,是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把汽油固话,而当这种火舌喷出去后,凝固的汽油也会附着在被喷的物体上,因此,即使用这种喷火枪喷水,也能在水面上燃烧,更不用说是洞壁了。 所以,那个洞壁也燃气了熊熊烈火,紧接着,一大块“洞壁”,忽然掉在了地上,并且在地上蠕动着,发出一种可怕的声,我们站在那里,惊得目瞪口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想问疯子六,但又都知道这不是时候,都有时间再慢慢搞清楚吧。很快,那块 “墙壁”就一动不动了,一股腥臊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让我们直想吐。 就在我们发愣的时候,就听疯子六说:“看,洞壁这里有个洞口。”果然,在掉了那个“洞壁”后,有个洞口露了出来,那个洞口在洞壁的根部,只容得下一个人趴着进去。 我弯下身子,刚要往里爬,表舅却连忙拦住我:“小明,不能爬,万一里面站着个人,你不是送死吗”经表舅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惊得浑身一激灵,表舅说的没错,我怎么这么莽撞啊。 这时,小磊忽然先是在疯子六耳边低语几句,他的声音很小,即使我离他这么近,都没听见他跟疯子六说什么,疯子六听完小磊的话后,连连点头,然后从拿出几枚银针,悄悄地递给了小磊。 而小磊又走到了猴鹰面前,对着猴鹰也低语了几句,猴鹰也点了点头,小磊这是在搞什么鬼呢神神秘秘的,正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这时,小磊又走到我面前,同样以极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小明,你那块石头,看我手势,我让你这个洞口扔的时候,你就扔。” 我连忙在旁边找了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站在了洞口旁边。 小磊右手里拿着那几枚银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用手势示意我们,闪开洞口的位置。随后,小磊对我一挥手,我会意地猛地把手中的石头,从洞口泡了进去。 紧接着,小磊一甩手,几枚银针寒光一闪,也射进了洞口,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就见猴鹰以极快的速度飞进了洞口内,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猴鹰已经钻进去了,并在那个洞里呀呀地叫了几声。 猴鹰的叫声未落,小磊也快速的钻进了洞口。 这时,我才完全明白了小磊为何这么做先用石头往里扔,就是投石问路,防止有人躲在里面等着暗算我们;里面如果有人,在黑暗中肯定会把扔进去的石头当人,然后进行攻击,而小磊随后抛出的那几枚银针,就是要射里面的攻击人的; 经过这两个措施,来自里面的攻击,就可能被消除掉了,而此时猴鹰作为开路先锋,第一个闯进去,就比较安全了;而猴鹰钻进去后,确定安全,小磊再进去。 不得不佩服小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想的如此周全,滴水不漏,不愧是特种兵。 当小磊替我们探完路后,大家才一个个钻进了洞里,等我们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很宽敞的、斜向下的通道,并且可以完全直起身子来,大家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每个人的心都在狂跳,我们知道,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就要到来了而这就是通向墓室下面的通道。 往下大概下了几十级台阶后,我们就到了下面的墓室里。 “大家快看,那不是高瞎子和张良辰吗”李姐惊叫一声,我们顺着她的手电光看过去,果然,在一个巨大的石棺旁边,张良辰和高瞎子就半坐半躺在那里,他们试图想站起来,却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 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个最可怕的对手,此刻就真的在我们面前了吗并且真的不堪一击了吗会不会又是他们的诡计一时间,大家都站在原地,仔细的观察着他们,谁也没过去。 一直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钟左右,直到张良辰和高瞎子完全倒在了地上,并且在痛苦的着。这时小磊第一个走了过去,他先是用手电照了照疯子六,又照了照高瞎子,两人让小磊手电一照,更是痛苦的惨叫了一声。 大家看张良辰和高瞎子确实丧失了进攻能力,这才都围了上去,但不知为什么,表舅却没和我们一起过去,而是拿着手电,在周围的洞壁上看着什么,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瞎子和张良辰身上,谁也没特别注意表舅的一举一动。 张良辰穿的,仍是明朝时的服装,虽然非常破旧了,但从金丝绣的图案中,依稀能看出他曾经显赫的身份,当我们把他照在脸上的布揭开时,还是吓得浑身一抖,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可怕了。 和那些会动的白骨不同的是那些白骨的脸部,还残存着肌肉和眼珠,只是外面的皮肤完全褪掉了,但张良辰的头则不然他的头几乎完全白骨化了,但又白骨化的非常奇怪。 一般人的头骨如果褪去皮肉,应该是个骷髅,但张良辰的头虽然没了皮肉,并且也完全白骨化,但却和一般的骷髅很不一样他的脸部,几乎变成了一个平板,完全看不出五官的痕迹,只在眼部的位置,有两个白骨的凸起,而两个圆溜溜的眼珠子,就镶嵌在这两块凸起的白骨上,看着极度的怪异和恐怖。 但我们都知道,张良辰的白骨关,比那些白骨要深厚不止一倍,到张良辰的这个境界后,他头部的器官和结构,也都被他内化到骨头里了,而别的白骨却还没达到这种程度,他们只能把身上的器官,内化到骨头中,而对于头部的器官,还做不到像张良辰这样。 “张良辰穿的这个绸布袍子,肯定是现在做的,而不是明朝时代的,因为绸缎做的一副,根本无法保存几百年的,绸布是用蚕丝做成,而时间一长,蚕丝就会消解掉的。 张良辰和高瞎子一样,他们在体力特别旺盛的时候,能短暂的到外界去,而这件衣服,恐怕也是出去找人自己做的,上次在那个遗址公园里,你还替我们带路,还记得吗老妖怪。” 单教授不愧是个学者,到这个时候了,还忍不住对张良辰的衣服,大发一番议论。而张良辰现在只是躺在地上,所有可怕的攻击力,都消失殆尽了。 而躺在旁边的高瞎子,仍然穿着那个白袍子,不知为什么,知道这个时候,我还是不敢仔细看他,因为他的脸和眼神,曾经总出现我的噩梦里,并且无数次的把我吓醒。 而小磊则比我勇敢的说,他拿着手电,照着高瞎子的脸,狠狠地说:“你这个怪物,这三百多年来,你害死了多少人,怎么样,今天终于死到临头了吧。” 在明亮的手电光下,我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看高瞎子的脸,他的脸更加枯瘦了,尤其是那双人深陷的眼睛,更是让人觉得阴险无比,而此时,更加诡异的是,那个高瞎子脸上,竟然挂着一种诡异的微笑,虽然我看不见他的眼珠子,但我确定,他正在看着我们笑。 正在这时,就听远处的表舅高声喊了句:“不好,我们要马上出去,快。” ... 第587章 最神秘的机关 虽然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险恶的环境中,我们已经养成了极强的警惕性,表舅这么一喊,我们就条件反射似的往外冲,但表舅却一把拽住我和小磊,急促的命令道:“你们俩把张良辰和高瞎子背出去吧。 23us.com” 然后又扭头对猴鹰喊了句:“猴鹰,你快闻一下,看看张良辰和高瞎子身上有没有武器。” 猴鹰连忙要摇了摇头,这样一来,我和小磊才放心地把地上的高瞎子、张良辰背了起来,不敢再耽搁,连忙随同大家往外撤。我和小磊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罪大恶极的大魔头,竟然有机会被我们背在身上。 当我们钻出那个狭窄的洞口,来到墓室中时,刚想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表舅却又以非常急促的口气说了句:“整个洞和墓室都要坍塌了,我们一刻也不能停留。” 表舅的这句话,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犹如晴天霹雳,大家像打了兴奋剂似的,钻到我们进来的那个狭窄洞中,想赶紧逃出去。但我们不明白的是,为何在这个关键时刻,还要把高瞎子和张良辰弄出来。 因为那个山洞极其狭窄,所以,我和小磊不得不把张良辰、高瞎子放在地上,然后抱着他们的一只腿,使劲往外拖,其实,我们在出来的时候一直担心,怕再发生意外,比如出去的山洞被堵死等,但谢天谢地,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终于平安的出来了。 当从崖壁的上洞口钻出来后,大家都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外面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而张良辰和高瞎子,还是第一次如此仰面朝天的被暴露在阳光下。 只见只听张良辰发出一种极其低沉的吼声,我们分不清那吼声是痛苦,还是愤怒,紧接着,他浑身好像是过电似的,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又大叫一声,便一动不动了。 令我们有点震惊的是,他浑身本来还坚韧、湿润的骨头,忽然就变得枯干了,并且从骨头里渗出血水来,表舅凑过去看了看,又用脚稍微踢了踢,这才长舒一口气说:“他死了。” 我们所有的人,也都松了口气。 而这时,那个曾经让我们觉得无法战胜的高瞎子,躺在地上也奄奄一息。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简直就像是具干尸,没有一点生气了,这难道就是我们费尽周折、历尽艰险、要除掉的高瞎子吗 这时,就听高瞎子艰难地、用他沙哑的嗓音说:“求求你们,把张良辰烧了吧,不要让他的尸骨这么曝晒。” 我们看了看表舅,只见表舅微微点了点头,小磊这才把张良辰的尸骨放到旁边的一块巨石上,然后拿出喷火器,当一团火焰喷出来后,张良辰的尸骨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一种难闻的焦糊味和腥臭味扑鼻而来。 高瞎子忽然大叫一声,一股黑色的液体从口中喷出,他痛苦的挣扎了几下,想努力的站起来,但已经没有了力气。看他痛苦的样子,疯子六在旁边叹了口气说:“他快死了,别难为他了,把他拖到阴凉处吧。” 说着,便轻轻抱起高瞎子,走到了一个树荫下,我们也都围了过去,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曾经残害过无数人的高瞎子,到底为何有如此本领。 当来到树荫下后,高瞎子已经不能说话了,当我们仔细看时,才发现他脸上的皮肤已经裂开,露出了里面的白骨,看着异常恐怖,并且皮肤干枯、裂开的速度很快,他正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迅速的变成一具干尸。 这时,就见高瞎子把手艰难的伸进怀里,好像觉得胸部很难受似的,紧接着挣扎了几下后,他就一命呜呼了,这个魔头终于死了我无数次的想过高瞎子死的可能性被我们用匕首捅死,烧死,用石头砸死等,但从没想过高瞎子会以这种方式死掉。 我、表舅、红梅、李姐、疯子六、小磊,还有女翻译,看着高瞎子的尸体,都百感交集,好久好久,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这个打乱我们正常生活,让我们无数次受到死亡威胁的人,就这样死掉了。 我们为了除掉他,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夜,遭遇了多少的艰难险阻,面临了多少次生死抉择,但最终我们还是胜利了,用我们的智慧和勇敢,终于除掉了这个怪人。 “他真的不应该活这么久,早点死,也许不会造这么多孽。”疯子六感慨万千地说,“不论怎么说,我之前与他也接触不少,他为了一己之欲,不惜草菅人命,也算是罪大恶极啊。“ “我师父风水大师的幸福,也是被这个高瞎子破坏掉了,高瞎子把我师父的心上人,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奸杀掉,今天,我们也算是终于替我师父报了仇,虽然我们没有亲手杀死他,但如果我们不打开这个关键的洞口,不破坏掉墓室里的阴气,等到陨石能量爆发后,他和张良辰就变得更加可怕了,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灾难。” 表舅轻声叹了口气说道。 但当表舅看到高瞎子伸到怀里的手时,好像猛地想起了什么,他连忙把手伸进高瞎子的怀内,摸了两下后,就从高瞎子的怀中掏出一本书来,这本书是线状的,封面上写着几个字高义士自叙辑录原来是高瞎子的自己写的自传。 也许高瞎子的这本书中,藏着很多不可思议的秘密,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表舅拿着这本书,并没冒然翻开,而是问旁边的猴鹰说:“你闻一下,看看这本书上有没有毒。” 当猴鹰确定没毒后,表舅才翻看起来,里面全部是密密麻麻地蝇头小楷,看来高瞎子写的极为认真。正在这时,就听见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紧接着,我们脚下的地面,也剧烈的震动起来,难道地震了 此时,就见我们旁边的山头,整体垮塌下去,这时我们才突然想到,这是墓室坍陷了真的就如表舅说的那样我们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地动山摇。 为了避免被滚落的石头砸到,我们还是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在撤离前,小磊用喷火器把高瞎子的尸体也烧了,这样一来,我们的心里才算是真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对于我们来说,这个高瞎子好像是一个”不死鸟“似的上次他掉下悬崖,竟然都没摔死;并且,他诡计多端,狡猾无比,只有亲眼看到他尸体被烧焦,对他的死,我们才能百分之百确定。 当我们退到很远的地方后,大家才完全放松下来。女翻译虽然有点感到遗憾,因为她寻找的手稿,最终还是没找到,但她仍然替我们感到高兴,并且她也收集了那么多怪异的药材和生物,应该算是不虚此行。 “表舅,你是怎么怎么发现那个墓室将要坍塌的呢难道又看到了那种奇怪的金龟子吗”小磊好奇的问道。 表舅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次不是,其实很简单,在巴蜀吴家在设计墓室中,有时会设计一个最后的机关什么叫做最后的机关呢那就是当盗墓贼万一破解所有的机关,而进入核心墓室,里面会有一个总机关,可以让墓室整体坍塌下来,把盗墓贼全部砸死。 不过,这个总机关启动后,不会立即坍塌,而是经过大概四分之一个时辰后,也就是半个小时后,才会坍塌下来,你们知道,巴蜀吴家为何要留出半个小时吗” 表舅微笑地看着我们问道,大家都茫然的摇了摇头,这次,连疯子六和单教授也都不知道了,看来,在这些方面,只有表舅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专家,而我们这次的最终胜利,表舅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 看我们都不知道,表舅才很有感慨地解释说:“你们都想不到吧,古代人做事,有时还是挺讲求仁义道德的,也相信因果报应,尽量不赶尽杀绝,因此,巴蜀吴家在设计这个最终的机关时,也给盗墓贼留了一丝希望,就是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内,盗墓贼如果发现机关已被启动,并且能逃出去的话,这就是天意,说明老天还想放盗墓贼一丝生路。 即使盗墓贼发现不了,被砸死在里面,巴蜀吴家也会觉得,自己的罪恶也没那么深重,因为他们毕竟给盗贼留了生路,只是盗墓贼没能发现罢了,这就说明,老天也不想放过盗墓贼。 这种做法,就叫做 天决。 我在史料中读到过,说那种最后的机关,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如果磨盘的中心部位,有个石柱凸出来,那就说明,机关已经被触发了,所以,当进到下面的墓室后,你们过去看躺在地上的高瞎子和张良辰时,我就是在找那个机关。 我推测,那个机关应该离台阶不远,因为只有那样,从台阶上进去的人,才能方便的启动机关,我猜的没错,就在台阶附近的地方,我就看到了那个磨盘似的机关,并且中间的石柱也凸了出来,我想,应该是张良辰和高瞎子进去的时候启动的,他们俩想和我们同归于尽。” 原来如此,看来高瞎子、张良辰真是死有余辜,他们够狠毒的。不过,想想也确实后怕,要不是表舅知道这些奥秘,并发现那个机关,我们恐怕就真的被活活砸死在墓室里了。 “我们已经成功一大半了,不过,大家别忘了,还有那几个日本人,以及那么多两栖人呢他们对咱们的威胁,虽然并不大,因为咱们回到城里后,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两不相干了,但如果不除掉他们的话,对偶尔进入大山的人来说,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另外,月圆之夜马上就要到了,他们万一吸收能量后,也是非常可怕的,因此,我们必须消灭他们。“ 疯子六的话提醒了我们,是啊,我们的任务,还没最终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