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世子妃》 第001章 原轿返回 盛夏,酷热难挡,街道边的绿柳树纹丝不动,树上的知了嗡叫声一片,令人心烦意乱。 此时临街停着长长的一溜儿队伍,鲜艳夺目的花轿停靠在街道边,四名轿夫分立两侧,花轿边还站了一个小丫鬟和一个涂脂抹粉拼命扇着八宝扇的媒婆,两个人不时的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 花轿之后,数名抬嫁妆的下人个个打赤臂露胸膛,可还是顶不住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大颗的汗珠子滴落下来,哧溜一声没入青砖上,眨眼了无痕迹。 今日乃是国公府的嫡女楚琉月的大婚之喜,楚琉月嫁与当今皇上的第七子靖王为妻。 本来今日该嫁的是她的姐姐楚琉莲,偏偏楚琉莲两日前突发重病,最后让同为嫡出的妹妹楚琉月代姐出嫁。 只是眼下花轿临门,靖王府大门紧闭,不但没有一点的喜庆之色,连个人影也没有,更别提宾客盈门了,冷冷清清的无一人应声。 众人一时为难,不知道该把这新娘扔在这里,还是原轿抬回去。 虽然靖王府如此无礼,但众人同情的却不是国公府的这位嫡女,而是这位天之轿子的靖王爷。 南璃国的尚京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国公府的大小姐楚琉莲,不但才貌双全,还善良可人,乃是尚京有名的第一美女,男人们梦魅以求的天仙,可是妹妹楚琉月却是个一无是处,胆小懦弱的平庸女子,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想娶的对象,堂堂皇室的天家贵子又如何会娶别人不要的女人呢? 可是总这样僵持着也不行啊,众人示意媒婆上前叩门,媒婆虽然有些害怕,可是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好歹叫开了靖王府的大门,进去讨杯水喝喝也是好的啊,如此一想便扭着胖胖的身子,咧开血盆大口摆出笑脸,一摇三摆的走过去敲了门。 靖王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媒婆一听这声音,心里立刻松了口气,总算有人开门了,看来不需要打道回府了,可是她的念头刚落,便看到大门内探出一颗脑袋,快速的扔出了一张纸,阴沉无比的说道。 “我家王爷有旨,休书在此,原轿返回。” 一言落吱的一声,大门再次关闭起来。 媒婆呆怔住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人家早牢牢的关上了大门,门前飘零着一纸休书,她苦着脸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休书,她做媒做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花轿未进门便先被休了的,还原轿返回,这国公府的嫡女也真是太倒霉了,若是寻常人家,再不济也不敢让她原轿打道回府,偏偏她所嫁的乃是皇室中最受宠的七皇子靖王爷,所以即便靖王爷做是过火了,恐怕皇上也不会责怪他的,只是可怜了琉月小姐了。 媒婆满是同情的把休书递进花轿之中:“琉月小姐,靖王府大门不开,靖王爷写了一封休书,让原轿返回。” 花轿之中,端坐着的正是国公府的嫡女楚琉月,此刻的她早已听到了先前靖王府下人所说的话,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没想到她竟然遭受此种奇耻大辱,今日若是原轿返回,从此后她便是整个尚京城的笑话,而且还会丢了国公府的脸,所以她不能回去,可是不回去,这位靖王爷已经写下了休书一封,那么她何处何从? 楚琉月瞳眸中溢出了滚烫的泪珠儿,没想到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楚琉月的一席容身之处,罢,罢,罢。 今日她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但愿来世,别再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她心里念头一落,手中的休书滑落到轿中,身子如飞般的冲出了花轿,直奔靖王府的大门而去。 花轿外,众人一看火红的身影奔了出来,先是不明所以,待到细看,才看清这位小姐竟然直奔靖王府大门边的石狮而去。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齐齐的叫起来:“琉月小姐,不要啊。” 可是楚琉月火红的身子已经奔着门前的石狮而去,刚烈绝决,一头碰在了石狮之上。 只见她娇弱纤细的身子缓缓的滑落,下坠,天地一片黑暗,眼角忍不住滚落出一串儿的眼泪下来,天依然是那么的蓝,天地那么静,可是却没有她所待的地方。 靖王府的大门前,所有人都石化了。 好久才听到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来,一道纤细的身影直扑向靖王府大门前,一把抱起了那一点反应也没有的琉月,失声痛哭起来。 “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死啊,小姐,你快醒醒啊,你千万不要把石榴一个人扔下来,石榴不能没有你啊。” ……。 昏昏沉沉,沉沉浮浮,唐沁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只知道耳边一人在不停的啼哭,她费力的想着,是谁如此伤心的在哭,她可以听出来这哭的人是发自肺腑的伤心,可笑她唐沁,到死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真心心疼她的人,她真的好想看看她究竟是谁? 她费了几番力气,也没有睁开眼睛,倒是脑海中,涌现出大量的信息来,瞬间淹没了她,使得她从前世挣扎到今世。 前世她是四川唐门第一百二十八代的传人,医术厉害,毒术更是惊人,前世的她整日只知道钻研自已的医术毒术,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识不清,最终惨死在未婚夫的谋算下,可笑她还是死在了自已研制的毒药中,而那毒药还没有制出解药来。 尤记得她死不瞑目责问未婚夫为何如此对待她的时候,她同父异母的狐媚子妹妹笑着望向她。 “姐姐啊,你以为像你这种榆木脑袋,呆呆笨笨的人有男人会看上吗?你的眼里整日只有那医啊毒的,一点情趣都没有,你以为男人受得了吗?” 她说完还当着她的面火辣的吻上了她未婚夫的唇,示威的说道:“男人喜欢这样,这样,这样。” 她的手一路从男人的脖子往下延伸,引得男人阵阵轻颤,嘴里不住口的轻语:“小妖精,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唐沁到死也不会忘记,自已的人间地狱,却是那两个人翻云覆雨之时,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本来她以为自已必死无疑,但现在从脑海里反映出来的信息来看,她唐沁并没有死,看来老天还是有些心疼她的,所以没有让她死成,而是让她魂灵穿越了。 耳衅的哭声越来越大,使得唐沁没有办法再想事情,而且她听到了一句绝望的话。 “小姐,既然你死了,石榴也陪你一起死,就算到阴曹地府,石榴也不想让小姐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说完放开了唐沁的身子,似乎要寻死。 唐沁一急,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能让她死呢,陡的拼尽了全力睁开了眼睛,嘴里也轻唤了一句:“别死了,我没事。” 她躺在地上望着头顶上的蓝天,那么蓝,没有一丝的乌云,空气清新,活着真好。 一个头梳丫鬃髻的清瘦小丫头扑了过来,眼泪还挂在眼角处,欣喜溢满了整张脸,激动的叫起来:“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吓死石榴了。” 石榴一言落,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媒婆和抬花轿的轿夫。 “没事了,小姐活过来了,小姐没事了。” 媒婆和轿夫等人总算回过神来,先前看楚琉月自杀,吓了他们一跳,人人心中赞赏了她一句,这女人倒还有骨气,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一撞没撞死,不知道是故意装的,还是老天可怜她,不收她。 总之每个人的脸上都浮上了不屑之色,媒婆一摇三摆的走过来,甩着手帕儿,大着嗓门儿的开口。 “楚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竟然要自杀,不就是靖王爷退婚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你的婚事包在我的身上了,包准不会让你嫁不出去。” 媒婆说得天花乱坠,引得街道边不少人发笑。 唐沁因为头上失血的原因,所以头有些昏,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实在不想理会这个白痴女人,抬起一只手扶在石榴的手臂,软软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石榴轻柔的扶起了楚琉月,把她扶上了花轿,然后掉头命令外面的轿夫:“好了,回去吧。” “是咧,”轿夫应声抬起轿子,打道回府。 今儿个可算是破天荒的开了眼界,竟然有新娘没进门便被休了直接打道回府的,这楚家可真是出了风头了,不知道楚家的老太爷若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气疯过去。 花轿之中,唐沁,不,现在开始她是楚琉月,楚琉月轻靠在厢壁上,一眼便瞄到了地上的一纸休书,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原轿返回”。 楚琉月的唇角忍不住勾出讥讽的冷笑,弯腰捡起地上的休书,喃喃自语,我既然占用了你的身体,他日必帮你报了此仇,她此言一出,整个身心通透无比,似乎原身感悟到了她的话一般。 “石榴。” 楚琉月隔着轿帘朝外面轻唤,石榴应声靠近一些:“小姐,你有什么事请吩咐奴婢。” “让他们从侧门而进。” 今日大婚,她被休之事恐怕已经传到了楚府,现在的她因为前身使命的一撞,流了不少的血,使得她整个人很虚弱头晕晕的,所以没有精力对付那些人,所以她还是从侧门进去的好,休息好了再来应付那些各怀鬼胎的人。 ------题外话------ 新文已开,看的亲们一定要给个收藏啊,收藏就是码文的动力啊。 第002章 回 府 靖王府离楚府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隔了三条街的距离,她们转了几道弯,过了三条街道,总算到了楚府。 一路上,楚琉月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听到花轿之外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心知肚明,今日之后,她楚琉月算是成了尚京城的名人了,只不过此名非彼名。 不过那又怎么样,终有一日,她会扳回这局面的,唇角隐隐勾出冷芒。 楚府的侧门,花轿刚一停下,石榴便去拍门,门内有婆子粗嘎着嗓子不耐烦的叫起来:“谁啊?” 石榴轻声细语的叫起来:“奴婢是石榴,柳妈妈开门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年老的婆子斜依在门上,嘴里磕着瓜子儿,满是皱折子的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笑容,瞄了一眼外面的花轿,调笑的说道:“原来是我们家的二小姐啊,今儿个不是出嫁了吗?怎么又原轿返回来了。” 石榴一听她的话,脸上拢上了怒容,小姐够伤心了,这柳婆子竟然还敢提这件事,分明是故意找碴子的,石榴忍不住想发难,却听到后面的媒婆笑哈哈的走过来,一把拉着柳婆子,拽到一边去闲话家常了。 “老妹子,你就别为难琉月小姐了,她也够为难的,老姐姐先在这里给你打招呼了,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啊。” 那媒婆子一挥手,几个抬轿子的轿夫,便把花轿抬进了侧门,柳婆子总算没说话,不屑的一吐嘴里的瓜子壳儿,尖酸刻薄说道。 “你以为那靖王府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什么人想进便进的吗?也不看看自已的身份,别说嫁进去是靖王妃了,就算是靖王爷的小妾儿,也轮不到她,咱们家的大小姐啊,那可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不但如此,还是真正的菩萨心肠,大小姐肯定会好的,她好了才是真正的靖王妃。” 媒婆听了柳婆子的话,赶紧的应和:“那是,那肯定是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尚京城国公府楚家的大小姐,那可是国色天香的人,真正的菩萨转世的。” “那是。” 柳婆子总算满意的笑了,拉了媒婆到一边去请她给自家的一个女儿说媒去了,她今儿个之所以给赵媒婆面子,就是给自已留着一条后路了,让赵媒婆承了自已的情,日后也好帮她女儿留个好人家。 侧门内花轿边,石榴听了门外的话,忍不住气哭了。 花轿里的楚琉月却没有生气,因为她现在实在没力气去生气,头上的血虽然止住了,不过因为前身的大力一撞,失了不少的血,再加上这具身子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十指细细,好似鸡爪子似的,手腕也细得像根棍,似乎稍一用力便可折断了。 看着这双手,虽然没看到脸,她已经知道自已的面容恐怕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一定是又苍白又瘦弱的,难怪先前的柳婆子讥讽她,以她这样的枯槁瘦弱之容,确实是配不上那什么皇子。 楚琉月想着朝外面哭泣的石榴开口:“哭什么,你家小姐我还没死呢,你该高兴才是,至于这些下作的东西,早晚有一日会收拾她们的,先容她们高兴两日。” 她声音淡淡,却让人不敢怀疑这话的分量,抬轿子的轿夫不由得疑惑起来,这楚小姐的话大气又不失端庄,似乎和先前有些不一样,可是倒底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不但是轿夫,连石榴也愣住了,忘记了去哭。 因为这话若是从前的小姐,断然是说不出口的,以前的小姐没少被柳婆子欺负,从来是不敢说话的,因为柳婆子可是和夫人身边的妈妈沾上关系的,平时没少狗仗人势,除了夫人和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别的人她几乎不放在眼里的。 花轿内,楚琉月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现在她要养精蓄锐,至于那些跳梁小丑,总有收拾的一天,目前最要紧的事是把她的身体养好才是真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轿夫抬着花轿一路行到圆形的垂花拱门前,便停住了动作,因为里面是内院,他们这些人是不准进去的。 不过好在今日国公府上宾客盈门,所有丫鬟下人的都到前面去忙碌了,后面没什么人。石榴松了一口气,伸手掀起轿帘扶了小姐下来,她最害怕那些丫鬟婆子指指点点的让小姐面子过不去,再去寻死,小姐可是死过一回了,她现在一定要牢牢的看住她,不能再让她寻死了,虽然靖王爷休了小姐,可是她相信,小姐一定还会遇到良人的,那个靖王爷根本就不是小姐的良人。 花轿抬了出去,楚琉月扶着石榴的手一路回自已的院子,她的院子在国公府三进的院子最角落里的位置,离这侧门比较近,穿过抄手流廊,拐了两三道弯便到了,小小的院子不大,不过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不堪,楚琉月松了一口气,本来她看自身这具身体,还以为住的地方即便不是猪圈,也差不离了,现在看来,楚家表面的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 虽然她拥有这具身子的记忆,不过因为失血的原因,所以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团乱麻,压根整理不清爽,所以她懒得整理,先回房休息,等将养得好一些了再来想这些事情。 楚琉月刚进了院子,人还没有站定,便听到里面一道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然后楚琉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具温暖的身子冲了过来,抱住了她,失声痛哭了起来:“我的好小姐啊,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头上流血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亲爱的们看文的收藏个啊,此文不收藏后悔喔。 第003章 打 人 楚琉月本就身子虚弱得快支撑不住了,此时再被这冲过来的人一抱一摇晃,她直接腿一软靠在这人的怀里,耳衅听着这人紧张的追问:“小姐,你发生什么事了,别吓妈妈啊。” 楚琉月迷迷糊糊中想到了这人应该是前身的奶娘董氏,这董氏对楚琉月原是极好的,照顾得她很细心,必竟是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不是自家的孩子,也和自家的孩子差不多了,心里一想到这人是谁,她倒是全然的放松了,靠在这董氏的怀里,略休息了一会儿。 只听得董妈妈狠狠的追问石榴:“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嫁人怎么头上全是伤,头发也乱糟糟的,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石榴冲着董妈妈又是挤眉弄眼的,又是摆手的,示意她什么都别问,小姐就在眼前呢,若是她再说小姐被靖王爷退婚的事情,保不准小姐会再自杀。 可惜往日聪明的董妈妈今日是气急犯了糊涂,一看石榴挤眉弄眼的怪动作,便越发的上火,吼了起来。 “石榴,你个死蹄子,小姐究竟是怎么了?你想急死妈妈我啊。” 石榴蹙起了眉,满脸的苦楚,正不知道如何回话。 门外有脚步声响了起来,三道纤细曼妙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走进来,为首的人便嘲讽的笑起来:“你想知道你家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那本小姐来告诉你怎么样?” 这声音带着一股盛气凌人,洋洋得意,不等董妈妈开口说话,她便又接了下去。 “今日你家的小姐没有进靖王府的大门,便被靖王爷一纸休书给休了,原轿返回来了。” 楚琉月此时精神好一些,缓缓的抬起头望向站在院门前的三个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眼前的女子是何人? 为首的女子长相秀丽,不过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俗气,穿红戴绿,头上堆满了金银珠钗,脸上更是一副刻薄像,让人一看便心生不喜,十分的讨厌。此女乃是她二伯楚千章的嫡女楚梦苓,这楚梦苓以前可没有少欺负她。 今日靖王爷休了楚琉月的事情一传回国公府,她便料定楚琉月从侧门回了自个的院子,所以带了人过来讥讽嘲弄她一番,看到她如此的落魄,楚梦苓便觉得自已心里舒爽得多,因为这两天她都气坏了,凭什么楚琉月这个无用的东西,竟然可以代替大姐姐楚琉莲嫁进靖王府,而她们却不行呢。 现在看到楚琉月被休回府,真是大快人心啊。 楚梦苓越想越觉得好笑,拍起手来,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也配合着自家的主子拍起手来,三个人别提多开心了。 楚琉月微眯眼,眼里微微的闪过乌光,不惊不怒,和以前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可惜楚梦苓今日太高兴了,所以一点都没发现楚琉月的不一样,依旧在哈哈大笑。 楚琉月虽然头晕晕的,身子虚弱无力,但是她不介意强撑着身子教训教训这几个跑到自已地盘来惹事生非的下作东西,心里念头一起,她陡的朝石榴和董妈妈叫起来。 “石榴,董妈妈,给我打这几个下作的贱蹄子。” 她说完自已便先冲到门边,一用力把院门上的门栓给抽了下来,然后对着楚梦苓狠狠的砸了下去,那楚梦苓因为没想到楚琉月竟然胆敢反抗,还敢出手打她,一时间竟然懵了,一连挨了几下,等到她反应过来,董氏和石榴二人已经反应了过来。 她们以前跟着小姐,一直看着小姐被欺负,她们更是没有少被欺负,此时一看小姐奋起了,就算回头被惩罚,她们也认了,所以董氏和石榴二人立刻一左一右的扑到院子旁边的竹篱边,拔起了竹棍便对着楚梦苓主仆三人打了下去。 楚琉月三人是发了疯似的怒打,那楚梦苓和两个奴婢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啊,再加上今儿个她们过来,压根就没想到楚琉月会发疯,所以根本就没带多少人过来,所以此时主仆三人一连挨了多少下,手臂上,身上都被抽得青痕斑斑的,三个人在院子里四处乱跑,一边跑一边朝外面大叫。 “来人啊,楚琉月发疯了,救命啊,楚琉月发疯了。” 这喊叫间,三人便又挨了几下,那楚梦苓更是因为害怕而踢倒了,梦琉月一冲过去,便骑在了她的身上,拿起手里的棍对着她没头没脸的打下去,只打得楚梦苓求爹告奶奶的哀求着。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院子里的动静早惊动了外面长廊中的人,长廊外面的人正是楚琉月的姐姐楚琉莲,楚琉莲被两名丫鬟架着,一路来到了楚琉月的院子外面,靖王爷休了楚琉月的事情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立刻撑着病秧子身子过来了,远远的听到院子里有人喊救命,不由得诧异的挑眉。 众人很快进了楚琉月的小院子,全都石化了。 只见楚琉月骑在一人身上,那人被打得披头散发,脸上满是伤痕,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伤看不出来,不过眼看着便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而坐在她身上打人的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似乎疯了一般。 院子里另有两人追着两个小丫鬟打着,那小丫鬟也明显的受了不少的伤。 楚琉莲轻唤了一声:“二妹妹,你快住手,别打出人命来。” 她一言落,人已奔到了楚琉月的身边,楚琉月此时已是眼冒金星,头发晕,身子更是撑不住的一头往旁边栽去,楚琉莲上前一步扶着她,楚琉月倒在楚琉莲的怀里,鼻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雅幽香,眼一黑,人事不省了。 耳边只听得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来:“二妹妹,二妹妹,你怎么了?来人,立刻请大夫,另外把梦苓大妹妹送出去请大夫。” ------题外话------ 亲爱的们看文请加入收藏,笑笑会认真写的,么么…。 第004章 兴师问罪 楚琉月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这一昏迷就是好几个时辰。 醒来后眼睛还未睁开,便听到床前董妈妈哽咽着说道:“我的好小姐啊,你咋这么命苦呢,遇上的竟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一个个的欺负你,不过今日妈妈真是高兴啊,小姐终于知道反抗了,以后千万要懂得保护自已,知道吗?以后妈妈不能再照顾你了。” 琉月有些迷糊,这董妈妈是想去哪儿啊,怎么说以后不能照顾她了,她正想着,又听到另一道声音响起来:“董妈妈,要不然让奴婢去担罪名吧,奴婢就说今儿个打梦苓小姐是奴婢的主意,和小姐还有妈妈无关。” 董妈妈一听石榴的话,冷嗤一声:“你以为你出去就没事了,你不够份量,小姐是我奶大的,若是我出去,夫人还能给二房的人一个交待,若是你出去,小姐还是会有事的,为了小姐,奴婢这把老骨头也不要了,只希望你以后尽心尽力的侍奉着小姐,别再让人欺负她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护着她。” “奴婢知道了。” 石榴哭了起来,床上的琉月,听了她们两个人的话,心里酸酸的,说实在的前世的她,虽然身为四川唐门的传人,可是却因为母亲早死了,她爷爷因为她对医学有天赋,所以便让她继承唐门传人的位置,从那时候开始,不但叔伯的兄弟姐妹不亲近她,就连自已的父亲也讨厌她,因为那个位置,原来该是他的,现在却被她占了。 所以父亲从来没有给过她温暖,唯一给她温暖的只有她爷爷,可惜她爷爷更关心的却是她的医术领域,每次因为她发明了一项什么东西,他便高兴的夸赞她,对她很好,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整天只知道钻研那些医啊毒的,再不理会别的,直至最后被谋害死。 没想到这一世她竟然得了两个疼爱她的人,所以她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她们的。 先前她们毒打了楚梦苓,想必明日二房的人定会找上门来,所以董妈妈才想帮她担了这干系,楚琉月一想通这个,飞快的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床前坐着的董妈妈和石榴。 二人一看到她醒过来,飞快的擦眼泪,似乎生怕她发现什么似的。 楚琉月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别担心会有人责罚,我不会让自已有事的,也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她的神情祥和,唇角还有浅浅的笑意泻出来,大大的眼睛里乌光灼亮,在灯光下十分的好看。 看得董妈妈和石榴都呆了,心里不禁想着,小姐真是长得特别的好看,就是太瘦了,若是小姐多吃些东西,养得水嫩嫩的,绝对不比大小姐楚琉莲差。 不过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两个人都有些不明白,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挣扎着想坐起来,石榴立刻上前侍候她坐起来,然后紧张的说道:“小姐,大小姐先前给你请了大夫,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还开了一些药,奴婢煎了过来,已经热过三回了,你要不要服下。” 楚琉月挑眉,示意石榴把药端过来。 石榴以为楚琉月要吃药,立刻转身到房内的桌上端来了药想侍候着小姐报下。 楚琉月却并不是要服下,而是闻了闻药的味道,然后吩咐:“去倒掉。” “小姐?” 石榴惊叫,这可是好不容易得的药,若不是大小姐命人请了大夫,根本没人会给小姐叫大夫的。 董妈妈却瞪了石榴一眼,狠狠的训斥:“小姐的话你没听到吗?立刻倒掉。” 石榴不敢再说话,立刻端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药去倒掉了,她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吃药,只是闻了闻便让她倒掉了,她总觉得怪可惜的,不过既然小姐和董妈妈都让她倒掉,她不敢不遵命。 其实楚琉月并不是想喝药,她知道自已这具身子并没有病,既然没病何需服药,她让石榴端过来便是想闻闻,那药是大补的药,还是寻常的药,若是大补的药,她自然会服下去,必竟现在的身子虚弱,谁知道却只是一般寻常的药。 很显然的那大夫并没有认真的开药,或者只是做做样子。 房间里,董妈妈拉起了楚琉月的手,关心的开口:“小姐,你想吃东西没有,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去做。” 她们三个人住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既没有独立的小厨房,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有的也都是平时种的一些瓜果蔬菜,还是董妈妈自已长的,自已支了一张锅,没事的时候做些菜,也都是短油少盐的不是味儿,更别提肉类了,三个人都很长时间没有吃肉食的东西了。 所以董妈妈一问,楚琉月便觉得肚子特别饿,而且特别想吃那些肉食,忍不住张口说道。 “我想吃鸡汤。” 因为眼下她的身子太虚了,需要进补,只有这样,她才能尽快恢复过来。 不过楚琉月的话一落,脑海中便浮现出她们之前的生活状况,心中也明白,为什么自已这具身子会如此的瘦弱,而又营养不良,压根是她们没什么东西吃,堂堂国公府的嫡女竟然没有东西吃,常年累月的粗茶白饭的,难怪如此瘦弱,前身混得也太差劲了。 既然她们没有那些东西,她又让董妈妈到哪里找鸡给她熬鸡汤喝啊,所以楚琉月正想跟董妈妈说她开玩笑的。 董妈妈已经站了起来,笑着说道:“那你等会儿,妈妈去给你熬鸡汤。” 说话间人已经闪了出去,楚琉月张嘴叫起来:“董妈妈,我开玩笑的。” 可惜董妈妈就好像没听到似的,早已经没了影子,石榴拿着空碗从外面走进来,奇怪的望着一阵风似的跑没了的董妈妈,不由得奇怪的说道:“董妈妈去哪里啊?” 楚琉月无奈的开口:“怪我先前口没遮拦,竟然说想吃鸡汤,所以董妈妈便冲了出去,你快帮我拦着她。” 楚琉月话落,石榴并没有去拦董妈妈,反而是走到楚琉月的身边安抚她。 “小姐,你别担心,董妈妈是去大厨房那边偷鸡了,你不知道大厨房里的东西多,偷个一只半只鸡不会有事的,而且小姐忘了吗,之前你也有过一次想吃鸡,然后董妈妈也去偷了一只,并没有让人发现。” 石榴不说,楚琉月想不起来,一说脑海里还真有些记忆,不过那好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心中不由得酸涩,并暗下了决定,从此后她不但自已要有鸡吃,还要让石榴和董妈妈有鸡吃。 楚琉月伸手拉了石榴在她的旁边坐下来:“石榴,陪我聊聊天好吗?” “小姐,你想和奴婢说什么?” 石榴坐了下来,她盯着楚琉月的脸望,自从小姐撞了一次石狮,似乎和从前的她不一样了,现在的小姐总让人觉得踏实。 “你和董妈妈跟着我受苦了,以后我不会让你们受苦的,相信我。” 她浅浅的说道,唇角勾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眼睛亮晶晶的,让人忍不住的相信她。 “小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还有今天我们打了楚梦苓,明天一定会有人来这边讨要说法,所以一大早你帮我注意着二房那边的动静,若是他们一来人,你便回来禀报我,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 石榴不知道小姐想做什么,忍不住询问:“小姐,你想做什么?” “这件事你别问,总之千万不要让董妈妈出去领罪,知道吗?我自有法子来对付老二房的人,保证让她们说不出话来,既不会让董妈妈受罪,也不让我受罪。” “真的吗?小姐,”如果真是这样,小姐真是太聪明了,石榴满脸的祟拜,为什么她现在觉得小姐真的很聪明呢? 楚琉月点点头,然后又问了石榴一些别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大半个时辰。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董妈妈的声音响起来:“小姐,鸡汤来了。” 鸡汤的香味一传进房里,楚琉月便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她有种感觉,自已可以一个人吃下整只鸡。 实在是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东西了,不过她没忘了石榴和董妈妈也同样的好久没有吃到鸡了,所以等到董妈妈把鸡汤端进来的时候,她没忘了让她去取三个碗来。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哪里愿意吃,这只鸡小姐今儿个吃不完,明儿个也可以吃啊。 “小姐,我们不吃,你刚失血了,今日吃不完,明日可以再吃,好好的补补身子。” 楚琉月脸色一冷,命令她们:“坐下来,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啊,今日我多吃些你们少吃些,你们别担心明天,明天我一定会想办法改善我们的伙食,绝不会还吃粗茶白饭的。”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没拒绝,坐下来,当楚琉月把两碗鸡汤放进她们手里的时候,她们两个人都落泪了。 小姐真是太好了,以后就算为她死了,她们也值得了。 房间里三个人吃得别提多开心了,楚琉月因为喝了一碗半鸡汤,又吃了一些鸡肉,精神总算好了一些,不过为了身体着想,喝完鸡汤后,她又睡了,临睡前没忘了叮咛董妈妈和石榴:“把东西收拾干净了,骨头找地方埋了。” “是,小姐。” 董妈妈笑着应声,小姐现在细心多了。 楚琉月倒不是害怕那些牛鬼蛇神,只是眼下身子还没有大好而已,还是一步一步来。 等到两个人收拾了下去,她才闭上眼睛休息。 第二日,楚琉月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石榴急急忙忙的奔进来,看到楚琉月醒了过来,赶紧的禀报:“小姐,二房的人果然过来了,乃是二夫人,楚梦苓的亲娘,带了好大一帮的人过来兴师问罪了。” 第005章 演戏.上吊 房间里,楚琉月一听,飞快一挑眉,问石榴:“今儿个府里可有客吗?” 石榴想了一下,立刻想到府里今儿个确实是有客人的,而且还是个尊贵的客人,赶紧的压低声音禀报:“有,惠王爷今儿个过来拜访老爷了,老爷正在前面的兰花亭招待惠王爷呢?” 往日石榴并不知道这些情况,但今儿个因为小姐先前吩咐她了,所以她一直注意着,才了解得这么清楚。 楚琉月笑了起来,满脸的灿烂:“真是天助我也,立刻侍候我起来。” 石榴飞快的动手侍候自家的小姐起来,门外,董妈妈走了进来,本来她想去前面领罪的,但是石榴说小姐有办法脱险,所以她才忍着没去,若是到时候小姐的办法不行,她再出头也是一样的。 楚琉月看到董妈妈过来,立刻吩咐她:“董妈妈,立刻去给我找块白布来。” 董妈妈也不问楚琉月干什么,反正现在看小姐,比过去聪明多了,所以她相信她,立刻去找白布,很快便找了来。 此时楚琉月已经穿好了衣服,石榴正想给她梳头,她一把推开她:“梳什么头啊,就这样。” 然后一伸手取了董妈妈手上的白布,把自已的头包扎了一下,其实她昨日撞伤的地方早已结了一层痂,现在裹不裹都是一样的,不过她一裹上,立马便显得孤苦起来,再加上她脸瘦瘦小小的,被白布一衬,看上去腊黄一片,当真是楚楚可怜。 董妈妈看得心酸不已,不过她来不及伤心,楚琉月已经命令了她们:“把床上的纱帐给我撕了,挂到屋梁上去。” 这下,董妈妈和石榴受惊吓了:“小姐,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演戏啊,”楚琉月翻了一下眼,催促她们:“快点,再不演那二房的人可就过来了。” 董妈妈和石榴一听赶紧的把床上的纱帐给扯了下来,然后一撕为二,一人爬上凳子,俐落的挂上了屋梁上去,然后还顺带打了一个活结。 楚琉月立刻命令:“打死结,活结会被人发现的。” “小姐,可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董妈妈十分担心,虽说演戏,可是小姐若是吊上去,外面的人稍微慢一点,她可就没命了。 楚琉月翻了翻白眼,她不知道有多爱惜现在的生命呢,如何会死:“你们给我找把小剪刀,我藏在袖子里,若是你们赶不上,我可以用剪刀割了这纱帐,重新打个结,再吊上去。” “好。” 董妈妈立刻去找了一把平时不太用的小剪刀递给楚琉月。 楚琉月上下看了看,最后确定什么事都没有,便吩咐她们两个出去,并贴着她们的耳朵低语了一番,两个人点头,然后走了出去,等到她们一走出去,楚琉月便关上了房门,下了死栓,然后悠然的走到房里喝茶,反正等人过来还要有一会儿的功夫呢,待会儿董妈妈过来会先打暗示,那时候再上去也不迟。 此时院子外面已经响起了董妈妈撒心裂肺的哭嚎声:“来人啊,我们家小姐上吊了,小姐上吊了。” 石榴也在后面应和着:“来人啊,小姐上吊了,小姐上吊了。” 她们口中上吊的人却歪靠在榻上喝茶养精神,现在她的精神力有点不好,若是不好好的养养,待会儿没有力气演。 兰花亭中,此时正端坐着两个人在品茶聊天,亭外有几名身着锦衣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注意着四周,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他们。 这亭中的贵客可不是等闲之人,当今皇上的第六子惠王爷凤卓,凤卓母妃贤妃娘娘乃是楚家的人,所以楚家不但是国公府,算来还是皇亲国戚,平时贤妃娘娘很少和楚家人有过多的牵扯,因为圣上的眼线颇多,若是落到他的眼线里,指不定会安他们一个结党谋私之罪。 今日惠王爷之所以会出现,乃是因为奉了母妃之命前来安抚这个三舅舅,昨日楚琉月没有进门便被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尚京城,宫中的各位娘娘和皇上自然也知道了。 现在楚琉月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对象。 “三舅舅,父皇今儿个一早便召了七皇弟进宫,狠狠的训了一顿,所以你别为这件事烦神了。” 惠王爷凤卓五官清俊,贵气逼人,说话更是带着一股天家之子的尊贵之气,不过身为皇室之子,胸中自有自已谋算,只不过面上不显出来罢了,不过凤卓对于自已的几个舅舅,最敬重的便是这位三舅舅了,因为楚琉月的父亲排行第三,国公府的世爵之位,轮不到他继承,所以他是科考出身,虽然如此,他经过多年的努力,竟也成了从四品的内阁寺学士,皇上身边说得上话的人。 楚千皓,楚琉月的父亲,长得十分的英俊儒雅,虽然是四十出头的男人,依然十分的有魅力,府上的夫人小妾为他争风吃醋的把戏时常上演,更有无数丫鬟想爬上他的床,不过那些人往往没有好下场,因为楚千皓有个十分精明的夫人叶氏,但凡有一些风吹草动,她便会把那胆敢有妄想之念的丫头给发卖了,所以现在府里的丫鬟很多都认命了,安份守已的做着自已的事情。 此时楚千皓听了惠王爷的话,叹息一声:“这事怪不得靖王爷,只怪琉月太不争气了,讨不了靖王爷的喜欢,若不是琉莲突然生出病来,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三舅舅能如此想是最好的,只是外祖父那里?” 凤卓说到这里,不再说话,深邃的瞳眸里耀了潋潋茶水之波。 楚千皓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怕自已的老父亲要大发雷霆之怒的,他一向是最注重名声的人,琉月这次的事情让他丢尽了脸面,不知道他会气什么样子,只怕以后不认琉月这样的孙女都有可能。 “这事我们会劝着他些的,不让他气坏了身子。” 楚千皓只能如此说,端起茶盎来喝茶。 厅内的两人不再说话,忽然外面响起了刺耳的叫喊声:“不好了,来人啊,小姐上吊了,救救小姐啊,小姐上吊了。” 楚千皓的脸上立刻拢上了冷声,朝外面的下人喝问:“发生什么事了,一点规矩都没有,跑到前面来大喊大叫?还不去通知夫人?” “是的,老爷。” 兰亭外面的楚府下人应声,正准备去禀报夫人,让夫人去处理这件事情。 不过亭中的惠王爷凤卓却站了起来,神情认真的催促:“舅舅,人命关天,若是舅母去迟了,恐怕枉送了表妹的一条命,还是去看看吧。” 凤卓一说话,楚千皓不说话了,起身走出去,凤卓跟着他的身后走出去,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想来这位上吊的小姐定是昨日被休的楚二小姐了,难道是因为没脸见人,所以才会上吊吗? 亭外,董妈妈整张脸上全是泪,眼睛红种一片,身子簌簌的发抖。 身后的石榴也是一脸的惊吓,两个人的样子十分的狼狈。 楚千皓一看先是发怒了:“成什么体统?还不住嘴。” 董妈妈和石榴止住了哭声,不过依然一抽一泣的。 楚千皓脸色黑沉的询问:“她又闹什么?” 语气十分的不好,竟然选在有客上门的时候闹,自然让人生气。 董妈妈飞快的说道:“老爷,你快去救救小姐吧,小姐昨日被休回来,本来就够委屈的了,后来梦苓小姐还过来嘲笑小姐,小姐一怒之下打了梦苓小姐一顿,然后她就昏过去了,今儿个早上一起来,她想到了昨天夜里打了梦苓小姐的事,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把奴婢们给赶了出来,奴婢们从窗户往里一看,她在撕纱帐呢,看样子是要上吊了,奴婢吓得魂都没了,所以才会乱了方寸,跑到前面来了。” 楚千皓一听这叫什么事啊,脸色更黑了,冷喝:“一个个都是废物吗,一个人都看不住,打人就打人,至多罚跪抄写女戒罢了,犯得着寻死觅活的吗?” 第006章 责 怪 兰花亭前,惠王爷凤卓一听这事扯上了楚梦苓,先就讨厌起来了,若说他讨厌楚琉月,但更讨厌楚梦苓这样的货色,庸脂俗粉不说,竟然还妄想嫁给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当真是天方夜潭。 “三舅舅,也许琉月表妹被吓住了也有可能,现在还是过去救人吧。” 楚千皓不再说话,阴沉着脸,转身便走,跪在地上的董妈妈和石榴两个人赶紧的起身跟上,后面跟了一堆的人,除了楚府的下人,还有惠王府的侍卫。 浩浩荡荡的一众人还没有到楚琉月的院子,便看到长廊的另一边走来了了一群人。 正是叶氏领了人过来,她的身侧跟着二房的当家夫人,楚梦苓的母亲,身后是一堆仆妇奴婢。 先前这二夫人气势汹汹的带着人过来向叶氏讨要说法,两个人还没说到楚琉月打楚梦苓的事情,便听到有人禀报,说楚琉月上吊自尽了,叶氏一愣领着楚二夫人赶了过来。 此刻一看自家老爷脸色黑沉的过来,身侧还紧跟着惠王爷,不由得一双眼睛好似碎了毒一般瞪向了董妈妈和石榴,心中暗骂一句:“两个刁奴,回头定要收拾你们。” 叶氏抬首时,已经满脸的笑容,这叶氏本就生得极美,在楚千皓的面前也一向是温柔似水的样子,所以楚千皓即便有几房小妾,仍然很疼这叶氏。 不过今儿个他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明明是内宅的事情,竟然惊动了外面,传出去可是个笑话。 所以他看叶氏笑望过来,冷瞪了她一眼,沉声训斥。 “听说昨儿个琉月被休回府,梦苓过来嘲笑了她一番,是吗?” 明着问叶氏,事实上却是责问二夫人,二夫人一愣想反驳,可是却有所顾虑,因为楚千皓的身后跟着的可是六皇子惠王爷,惠王爷一向和楚千皓这个舅舅走得近,所以她不想自找麻烦。 二夫人总算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便随着众人的身后走进了楚琉月所住的院子。 本来那一直跟在楚千皓等人身后的董妈妈,忽然哭了起来:“老爷,你快点啊,再迟小姐恐怕就没救了。” 这一声叫,吓了别人一跳,房中的楚琉月倒是听到了,不慌不忙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盎,然后爬上了凳子,耳朵竖起来听外面的脚步声,心中默念,四,三,三,一,眼看着那些人到门前了,她才把头一伸套进了纱帐里,然后用力的一踢凳子。 门外的人一听到动静,全都愣住了,董妈妈率先叫了起来:“老爷,不好了,小姐真的自杀了,快救救她吧,救救她吧。” 楚千皓虽然恼怒楚琉月的行为,不过必竟是自已的女儿,还是他和嫡妻杜韵宁唯一的孩子,心里早急了,立刻命令身后的护卫:“把门撞开。” “是,老爷。” 楚府跟着楚老爷的护卫都是有武功的,所以二人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一众人从外堂进了内堂,一掀帘子便见到房中,楚琉月吊在屋梁上,竟然真的自杀了,楚千皓来不及想,高大的身子便冲了过去,一把抱着楚琉月的身子,把她从青丝纱帐里给抱了下来,这一抱他不由得错愕诧异,女儿竟然如此的轻,抱在他的手里,轻如柳絮,似乎没有什么重量似的,不过看她双眸紧闭,似乎气都没了似的,楚千皓来不及深想,便把楚琉月放在了地上,然后掉头狠狠的命令手下:“立刻去请大夫过来。” 两个护卫应声便闪了出去,此时房里,各人脸上神色不定,一起望着楚琉月。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早像死了亲娘老子似的扑了过去,伤心的嚎哭起来:“小姐啊,我可怜的小姐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你害怕二夫人找你讨要公道,可是你忘了你还有老爷啊,你可是楚府的嫡亲骨肉啊,夫人没死前,老爷可是极疼你的啊,你去求求老爷,老爷又何至于让人把你给处置了啊,你倒好,先自已想不开自尽了,这可让妈妈我怎么活啊。” 楚琉月本来正在发狠,早知道不选上吊了,这罪真不是人受的,差点没有把她给吊死了,耳边忽地响起董妈妈的哭嚎声,不由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若不是极力忍住,她真的想给董妈妈鼓鼓掌,这董妈妈若是到了二十一世纪,那绝对是超级巨星啊,这演技真他妈不是盖的,果然是宅斗中的高手啊,她自叹不如啊。 这边董妈妈嚎完了,那边石榴又接着哭了:“小姐啊,你为什么想不开啊,虽然你打了梦苓小姐,可那也是因为梦苓小姐过来嘲笑小姐的啊,小姐实在是恼羞成怒了才打的她啊。” 房间里,楚千皓的脸色阴沉沉的,瞳眸更是锐利得像刀子似的,直射向房内的叶氏,又望向了二夫人凌氏,冰霜一样的冷沉声音响起来。 “你们认为若是梦苓逼死了琉月的事情传出去,楚家会不会更丢脸,老太爷会不会更生气?” 这一问叶氏和二夫人只觉得周身的冷汗,一来是因为楚千皓的生气,二来是因为楚千皓的话没错,若是楚琉月今日死了,那楚苓逼死二小姐的事情可以让她以后嫁人都难,再一个楚家的人容不得被休的女儿这样的话恐怕也会流传出去。 楚家不但是南璃国的世家大族,而且还是皇亲国戚,一言一行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楚府的那些对手可都等着找这样的把柄,那些御吏大夫更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宫中的贤妃娘娘又会如何的被其她的娘娘取笑,这一连串的事情,使得叶氏和凌氏二人手脚冰冷,凌氏直接福了身子,声音怯怯的开口。 “我今儿个过来,只是为了找弟媳闲话家常,并没有说到要处置这丫头,谁知道她会想不开竟然上吊自尽了。” 叶氏赶紧的点头:“是啊,老爷,二嫂并没有说要处置这丫头,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想上吊了,可能是她自个害怕,所以才会上吊。” ------题外话------ 亲爱的们,看文请放入收藏架啊,以免下次还要找啊。 今天问个问答题,惠王爷会不会发现楚琉月上吊是假装的?今日若是答达了,每人奖励二十个币币… 第007章 猪食 地上的楚琉月听了这两人的话,总算满意了,她就是算准了这楚家的顾虑,所以才会寻死觅活的,这些世家大族,总是会顾忌着这样那样的脸面,这倒是给了她机会,而且今儿个恰逢惠王爷在府里,她是算准了惠王爷一定会让父亲过来的,因为哪个皇子不想博得一个好名声,难道想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现在她该醒过来了,若是再装下去可就过了,这事情装得过了,可就容易露出破绽了,而且待会儿那大夫可就过来了。 楚琉月立刻咳嗽了几声,董妈妈和石榴二人惊喜的叫起来:“小姐,小姐你醒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听说楚琉月醒了,房内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惠王爷凤卓挑起了浓黑的眉,眼里闪过探究的光芒,他此刻不像楚府的人,因为牵扯到自身,所以每个人都有些慌乱,他却是事不关已的,所以思维能力一点都不乱,先从房间里看起,桌上放着一杯茶,显然是某人喝的,上吊的人还有闲情逸致喝茶,他倒是没听说过,再一个这上吊的时间是不是太巧了一些,他们都到了门外了,这女人才一脚踢开了凳子,时间刚刚好。 惠王爷唇角勾出了笑,挑高了眉,心中升起了些玩味。 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已的这个琉月表妹,竟然还如此的聪明,先声发人,本来她此次打了二舅母家的梦苓表妹那是铁定逃不过处置的,轻者可能罚到家庙去面壁思过抄写女戒,重者却是要打板子的,少说也要二三十下,可是她这样一搞,却把问题一下子给解决了,谁敢再提处罚她的事情啊。 她不但打了楚梦苓,还让自已一点事都没有,妙啊,太妙了。 楚琉月一睁开眼睛,立刻感受到头顶上方探究幽暗的视线,飞快的望了过去,便看到一个浓眉细长眼,满身尊贵之气的清俊男子望着她,一看到此人,楚琉月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影像,此人乃是南璃国皇室的第六子惠王爷凤卓,这位惠王爷也是深得皇上喜欢的一位皇子,而且算起来他可是她的表哥,不过此刻他唇角擒着似笑非笑是什么意思,双臂抱胸,一脸的看好戏。 楚琉月心里一凛,难道惠王爷已经看出来她是假装的了,不过那又怎么样,楚琉月撇了撇嘴,她所做的事情可影响不了这位惠王爷,所以她可以肯定,这位惠王爷就算心中有数,也不会揭穿她的,一边想一边抬首望向惠王爷身边的一个中年美大叔,这人自然是她那个从不过问她的父亲了。 “父亲。” 楚琉月怯弱的唤了一声,然后便挣扎着起身给楚千皓行礼。 楚千皓看着楚琉月瘦弱腊黄的小脸,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那纤细的身子骨几乎一阵风都可以将她吹跑了,楚千皓越看越生气,虽然他有两年没有见到楚琉月了,但那也是因为他以为叶氏会将她打理得很好,没想到今儿个一瞧,这女儿就像一个没吃饭的难民,堂堂国公府的嫡女竟然瘦弱成这样,若是传出去,不是给那些对手机会吗?楚千皓冰冷的眸光射向了叶氏,叶氏心里哪叫一个生气,没想到今儿个竟然生出这些事来,不过当着老爷的面不敢出一点大气儿。 楚千皓也因为六皇子惠王爷在场,所以强忍着没有发作,再望向楚琉月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一些。 “月儿身子骨不好,别再行礼了,先躺到床上去,等到大夫来了诊治一下看看有没有大碍?” 楚琉月听了楚千皓的话,应声谢过父亲,然后她虚弱的身子往床上走去,却在经过桌边的时候,忽然身子一个倾斜,掌控不住的往桌边栽去,董妈妈和石榴惊吓的叫了一声,赶紧上前去扶住自家的小姐,而桌子因为楚琉月倾斜的身子一撞,今儿个早上石榴从厨房中端来的早膳滑落到地上,洒在了房中。 众人齐齐的望向了地上的东西,人人错愕。 只见地上的是一些剩饭,黄黄的米粒,有些还半生不熟的,经水一泡越发的跟猪食似的,看上去似乎是馊饭。 楚千皓的瞳眸暗沉,望向董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董妈妈先前看小姐的动静,还以为小姐怎么了,现在一看便心中有数了,赶紧的跪下来回话。 “老爷,这是小姐的早膳。” “早膳,”房内数人倒抽气,堂堂国公府的二小姐吃的早膳连猪食都不如,这一次连二夫人凌氏都瞧不起叶氏了,眼里满是不屑,原来这叶氏空有着慈善温柔的美名,说待府里的庶女们是如何如何的好,没想到堂堂的嫡女竟然吃这种猪食似的东西。 楚千皓先前还顾虑着惠王爷,可是一看到自已的女儿竟然吃这种猪都可能不吃的东西,难怪长得如此的瘦弱,楚千皓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叶氏冷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一直以来你是如此对待府里的孩子们的。” 叶氏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会一连发生了两件于她不利的事情呢,尤其是楚琉月早膳这件事,她眼里飞快的闪过暗芒,然后跪下来请罪:“老爷,妾身没想到那些刁奴竟然胆敢给琉月吃这样的饭菜,妾身罪过。” 此时石榴已经扶着楚琉月卧到了床上,楚琉月长睫微微的下垂,掩去了眼里的不屑,这叶氏一直以来不过是利用她来做垫脚石,每每有客来,便假装对她是如何如何的好,事后却又撒手不管了,任凭府里的刁仆恶奴欺凌她,她只假装不知道,其实那些看她颜色行事的奴才是最会给人上眼药水的,岂会看不出叶氏的态度。 不但是这叶氏,还有她女儿,尚京城第一美女的大小姐楚琉莲,也不过是借着她这把梯子给自已博美名罢了,如若她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妹妹,她又如何会过着这种贫困潦到的日子呢,吃着这样猪狗不如的食物。 所以从今儿个,她要把她们母女二人一个个的给盘剥了,让她们的丑态毕露,看她们还拿什么来炫耀。 房里叶氏向楚千皓请完了罪,便又转身朝身侧的一个老婆子喝令:“立刻给我去查,看看是什么人胆敢给二小姐吃这样的饭菜,给我立刻打杀了,当打的打,当卖的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刁仆恶奴留在府里。” 第008章 表哥表妹一家亲 这老婆子是叶氏的贴身奶娘,人都叫她贺妈妈,她是第一等可恶的人,平时为虎作怅的事情可做了不少,为人不但尖酸刻薄,还心狠手辣,处置起府上的下人那是眼都不眨一下,不管是挖鼻扣眼,还是把人抽筋扒皮,眉头都不皱一下,以前的楚琉月看到这贺妈妈那绝对是跟看见鬼差不多。 可惜现在的楚琉月已经不是以前的楚琉月了,所以看到那老婆子的眼睛望过来,还浅浅的给了一个笑。 贺妈妈愣了一下,竟然有些不安,不过此刻容不得她多想,赶紧的应声。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查,一定狠狠的整治这些该死的奴才。” 贺婆子离开后,床上的楚琉月出声了,望向楚千皓:“父亲,别怪母亲了,她一个当家主母,每日里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哪里顾及得过来这么多的事情,都是那些刁钻的奴才,背着母亲做出这些可恶的事情,也怪女儿太没用了,明明是国公府的嫡小姐,竟然由着那些奴才欺凌,以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女儿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楚琉月的话既大气又稳重,而且体现了身为嫡女的胸襟,楚千皓不由得多看了这女儿两眼,以前这女儿是个懦弱的主子,要不然也不会让奴才欺到头上,吃着这样猪食不如的饭菜,不过今儿个她这番话,倒是体现了世家大族的气度,逐缓声叮咛:“日后若是再有这样刁钻的奴才欺凌你,你只管狠狠的教训,若是她们胆敢无法无天,父亲一定会重重的惩治他们的。” “谢父亲了。” 楚琉月之所以为叶氏求情,是因为她知道今儿个若是想一下子扳倒叶氏是不可能的,反而会让叶氏警觉,这叶氏和楚千皓有二十年的夫妻情份,断然不会打杀了她的,而且这叶氏的娘家可是眼下南璃国有名望的家族,她的兄长是大将军叶楠,叶家可是南璃宫有威望的家族,父亲是不会凭这些小事收拾叶氏的,所以她何不卖叶氏一个人情。 叶氏听了楚琉月的话,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也想不清今儿个的事情是哪里出了问题,要说是楚琉月搞的鬼,可是这死丫头依旧是从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眼看着快要抽过去似的,可若不是这丫头搞鬼,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不过叶氏虽然怀疑,眼面前的态度却是要做的,而且楚千皓的话使得她明白,至少在膳食上以后不能刻薄这楚琉月,今日让楚千皓对楚琉月生了怜悯之心,日后她定要毁掉了他的这份怜悯之心,要不然对她太不利了。 “是啊,老爷,妾身日后定然多加注意这边的情况,以往确实是妾身疏忽了。” 楚千皓不再说话,虽然知道叶氏有些不待见楚琉月,可是这叶氏背后的娘家可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当初叶氏嫁给他的时候,只是以小轿抬进来的,那时候她的娘家也只是朝中低微的门户,所以叶氏以嫡女之身嫁进国公府为妾,谁知道后来叶家发迹了,她的兄长叶楠竟然在军中混出了功迹,杀敌神勇,一连立了几个战功,最后被封为大将军。 那时候正逢他的嫡妻杜韵宁去世,他便立了叶氏为妻,拉拢与叶家的关系。 房内一时无声,门外脚步声响起,先前楚千皓命护卫去请的大夫请过来了。 大夫过来一看惠王爷竟然在,赶紧的先给惠王爷行礼,还想给楚千皓行礼的时候,楚千皓已经摆手了。 “劳烦大夫去给小女检查一下,看看她是否有大碍?” 房内的人谁也没有吭声,一起望向床上的楚琉月,看她神色厌厌的,脸色腊黄,瘦瘦弱弱的,再被头上的白布一衬,越发楚楚可怜,就像个没娘要的孩子。 看到她这样,二夫人凌氏心里多少好受一些,不过一想到自已的女儿差点被这楚琉月打死了,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句,活该。 二夫人虽然生气,不过想到刚才叶氏吃的憋,她又高兴了一些,凌氏虽然表面上和叶氏亲厚,实则上却是很恼怒叶氏的,因为叶氏乃是官家出身,现在兄长又官拜大将军,而凌氏只是商户人家的女儿,身份上自然比不得叶氏,每每都矮了她一头,叶氏虽为小,却总是摆出傲人的姿态,使得凌氏大为恼火,所以刚才叶氏被训被责,她别提多高兴了。 床前的大夫很快诊过了脉,起身回话。 “回楚大人的话,这二小姐昨日失血过多,身子骨太虚了,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只要把那些大补的人参莲子龙眼灵芝之类的补药多熬些服下,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这大夫乃是楚家指定大夫,先前楚琉莲命人去请的就是他,对于楚家的内事,他是心知肚明的,之前可以糊弄楚琉月,但现在却不敢糊弄楚千皓。 楚千皓一听没有大碍,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望向了叶氏:“回头把府上的人参莲子的送些过来。” “是,老爷。” 叶氏虽不甘心,却也无奈,自是应了。 楚千皓身侧的惠王凤卓忽然出声,吩咐身后的护卫:“秦辞,去王府里把府上的一株百年灵芝取了过来给琉月表妹补身子。” 房内的人错愕,谁也没有想到惠王爷竟然一出手便把百年的灵芝给送给了楚琉月…… 房里的楚千皓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谢了惠王爷。 “谢过惠王爷了。” 凤卓面容淡淡,唇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过一双深邃幽暗的瞳眸却落到了楚琉月的身上。 楚琉月忍不住蹙起细眉,这男人什么意思,记忆里他并不待见自个儿,这会子又是抽什么风了,不过为了配合身份,她没忘了向凤卓道谢:“谢谢凤卓表哥了。” “表妹还是安心养身体吧,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表哥。” 楚琉月看着他表哥表妹一家亲的神态,浑身的恶寒,这个男人只不过一时间看穿了她的心计,所以觉得有趣罢了,那百年的灵芝可以拿来送人,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题外话------ 看文的请收藏啦,这样笑笑比较有动力码字啊……。 第009章 考 验 房间里,凤卓说完了话,转身走了出去,楚千皓赶紧跟着他身后送出去,身后的叶氏一双美目满是狐疑,同时心里也有深深的嫉妒,狠狠的瞪了楚琉月一眼,这小蹄子倒是得了好处,竟然让六皇子把百年的灵芝拿出来随手送来,自已的女儿琉莲还没有得到他送的百年灵芝呢,真是不公平。 叶氏走了出去,凌氏跟着她的身后走了出去,各房的丫鬟自是随着自个的主子走了出去。 房间里,楚琉月挥手示意董妈妈出去瞄着,等到院子里的人全都走了出去。 她才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吩咐石榴:“好饿啊,现在立刻去厨房让她们做些东西送过来,另外让她们熬一锅鲜鸡汤过来,眼下我需要补身子呢。” “奴婢领命。” 石榴笑眯眯的应声走了出去,经过刚才的事情,厨房那边的人怕不敢再在膳食上刁难小姐。 董妈妈看着石榴走了出去,坐到楚琉月的床边,不解的说道:“小姐,你之前为何要给叶氏求情,你明知道她是个不安好心的。” “妈妈,你以为那叶氏凭我一两句话便可以扳倒的吗?别忘了她背后的娘家,她的兄长乃是叶楠大将军,就算是父亲没有真凭实据,恐怕也不敢过份为难叶氏,要知道叶大将军的可是一品的官员,父亲只不过是从四品的官。” 董妈妈立刻不说话了,楚琉月又接着说;“既然知道一时扳不倒她,我何苦和她做对呢,倒不如卖个面子给她是不是,不管她承不承我的情,至少在外人面前,我这个嫡女是大度的,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想法收拾了这叶氏的。” “是,奴婢明白了,小姐能想通透,妈妈很高兴,还有大小姐?” 董氏说到楚琉莲小心的望着楚琉月,从前自已说楚大小姐的坏话,小姐可是不赞同的,她一直认为楚琉莲是待她极好的。 不过这一次楚琉月没有阻止她,只是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她,董妈妈总算放心了些,飞快的开口说道。 “大小姐她其实也是不安好心的。” 楚琉月点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楚琉莲和叶氏只不过拿了我做坠脚石,一人用我博了善良温柔的名声,一个拿我博得了仁慈大度的名声,这些日后我都会让她们无所遁形的,所以妈妈不必担心。” 这一次董妈妈的眼泪真的下来了,她是太高兴了,小姐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她看上去别提多聪明了,真的是让好欣慰不已。 楚琉月伸出手拍了拍董妈妈的手,然后吩咐她;“去给我拿面镜子来。”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已长什么样子呢,所以很想瞧瞧自已这一世的模样儿。 董妈妈以为楚琉月想看看自已有没有破像,一边起身去取镜子,一边安慰她:“小姐,你别担心,你额头上的疤会没事的,一定不会留下痕迹的。” “我不担心这个,”她楚琉月前世可是医术高超的人,难道自已头上的疤痕都医不好了。 董妈妈镜子取了过来,楚琉月示意她把房间里收拾一下,因为先前的一闹,乱七八糟的,董妈妈应声去收拾房里的东西。 楚琉月对镜自照,只见镜中的小小丫头实在是有些小了,她的年龄应该是十五岁,可是看上去却只有十三四岁没有长开的样子,脸色腊黄,很是瘦弱,只有骨架子,一点肉都没有,不过五官却是别致的,微微上挑的眼睛,傲挺的小鼻子,还有那一笑便透着媚态的唇,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若是她好好的调养,只怕未必比楚琉莲那个女人差,看到这里,楚琉月放心了,是女人都想自已漂亮一点。 楚琉月看了自已的模样儿,还是满意的,然后开始整理自已思维,把脑海里有关于这具身子的事情梳理了一遍,竟意外的发现前身还有些武功,乃是一个驼背戴头篷看不清神容的老者教她的,那个古怪的老头子只教了她一遍,便再没有出现过,后来楚琉月都是自已练习的,只不过因为她的身子太差了,所以这武功实在是太差劲了,估计只能翻翻墙,爬爬树之类的,究竟怎么样,楚琉月不得而知,看来改日要找个人试试。 房间里,楚琉月手托腮,微微的嘟起了嘴巴,人家穿越都是穿成绝世美女,然后武功绝代,美男环绕,她倒好穿成一个风一吹便倒的黄毛丫头,还一穿过来便被人退婚了,武功差得可怜,最重要的是连吃的饭菜都是靠自已上吊耍赖给换来的,还真命苦啊。 楚琉月正在发牢骚,门外石榴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摆放着精致的菜肴,还有一盘鲜嫩的鸡汤,还冒着热气儿。 “小姐,你不知道,厨房那边今儿个别提多自觉了,奴婢一过去,便全都围上来了,问奴婢小姐想吃什么东西,然后早早的把东西准备了过来。” 楚琉月没说话,只觉得肚子好饿啊,招手示意石榴把东西摆上来,然后开始吃东西,吃饱喝足后还剩了不少,便吩咐董妈妈和石榴二人把剩下的吃了,别浪费了。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立刻把东西端下去,让小姐一个人在房里休息,吃着香喷喷的饭食,她们觉得以后有希望了。 莲院,乃是楚大小姐楚琉莲的院子,此时楚琉莲的房间里。 叶氏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好半天没有说话,楚琉莲已经听说了今儿个在楚琉月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柔声劝自个的母亲。 “母亲何必为为了不值当的人生气,她之所以上吊,无非是害怕二婶子逼母亲把她交出去,所以她吓坏了便自杀了。”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叶氏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可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一想到惠王爷把百年的灵芝送给了楚琉月那个小贱人,她便恨得牙痒痒的。 “母亲如此生气怕是因为凤表哥把百年的灵芝送给她的原因吧。” 楚琉莲一语道破了母亲生气的原因,叶氏倒也没有否认,冷哼:“那凤卓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竟然把百年的灵芝送给那小贱人。” 叶氏的话一落,楚琉莲的脸色冷了,瞪了叶氏一眼:“母亲,以后这种话千万别说了,你是不是嫌自已没有麻烦上身,那凤表哥是什么人啊。” 叶氏脸色一白,那凤卓可是皇室的皇子,岂是她这种内阁女人说得的,若是传出去,让她掉袋可是眨眼的事情。 “知道了,”叶氏也知道自已一急说错话了,飞快的说道:“莲儿,你究竟是什么打算的,你想嫁给咱们家的这位惠王爷,还是想嫁给那休掉了楚琉月的靖王爷啊,先前你说看不清天家男子的真心,除非靖王爷凤吟当场休掉了楚琉月,你才相信他的真心,现在人家可是真的做到了,那你是不是要真的嫁给他啊?” 第010章 心 计 房间里,楚琉莲抿唇一笑,周身的优雅,一身的白衣衬得她眉眼越发的飘然若仙,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难怪这尚京城的男子全都想娶她,只不过楚琉莲有自已的打算,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决定嫁给谁,因为她要嫁便要嫁真正的皇室贵子,将来成为太子的那个人,然后成为皇上,而她就是皇后,这靖王爷眼下虽然得皇上的喜欢,可是皇室的事情瞬息万变。 谁知道下一秒又变成什么样的,要是她压错了牌,到时候岂不是亏大了,她楚琉莲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至于先前对靖王爷所说的话,只不过是推搪之词,只是楚琉莲没想到靖王爷为表他的决心,竟然真的当场休掉了楚琉月,一想到这个,楚琉莲便觉得很骄傲,眉眼更是拢上光华,虽然她还没有决定嫁给靖王爷,但堂堂的天家贵子为她做到这一步,说明她的魅力真的无人能挡。 尚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楚琉莲越想越开心,不过却不想多说什么,伸出手握着叶氏的手,柔声说道:“母亲放心吧,这件事我自有考虑,最近你还是盯牢府上的事情,别再生出枝节来,眼下楚琉月被休,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授人话柄,说我们楚家容不得被休的人,这最后不好的名声可都是母亲担着了。” “母亲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点的。” 叶氏望着自个的女儿,越看越喜欢,女儿不但长得貌美如花,而且十分的聪慧,这样的人本该成为人上人的,所以对于她所做的事情,她都全力的支持着。 楚琉莲生了重病的事情,便是叶氏和那个大夫搞出来的,除了她们母女还有大夫三人,别的人是不知道的,还真当楚琉莲病得极重的。 整个尚京城,人人心里惋惜,尤其是那些未娶的男子,真是害怕天妒红颜啊。 “母亲,看来我该好了。” 楚琉莲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本来她装病便是为了躲避嫁进靖王府,后来让楚琉月代嫁,现在楚琉月被休掉了,就算靖王爷想再娶她,她也可以以妹妹刚被休,她实在不想落井下石这样的话来推搪他,这样可以得两个结果,一个是那个男人更死心踏地的想娶她了,男人嘛都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第二个结果便是尚京城的人只怕个个会再次的认为她心地慈善,为了妹妹,连靖王爷都不嫁。 楚琉莲想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望着叶氏。 叶氏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嗯,这件事我来办,很快便会让女儿好起来的。” 母女二人同时的笑了起来,叶氏和女儿说了一会子话,先前愤怒的心情好多了,所以站起了身:“莲儿,你好好的休养身体,母亲回院子去了。” “嗯,母亲要爱惜身体。” 楚琉莲十分孝顺的说道,眼里闪过光芒,等到她嫁给了真正的太子,日后成为了皇后,母亲就会成为高高在上的贵夫人的,这一日她一定会让她等到的。 叶氏走了后,楚琉莲唤了自已贴身的大丫鬟进来。 “水仙。” 水仙和芍药二婢乃是楚琉莲的贴身大丫鬟,楚琉莲住的院子名莲院,除了两个大丫鬟,便是四个二等的丫鬟,然后三等粗使的丫鬟还有体面的仆妇十几个,这莲园内的东西应有尽有,连独立的小厨房都有。 楚琉莲就像是楚府的公主一般,享受着所有人的宠爱,和楚琉月受到的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楚琉月所住的院子,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后来被楚琉月住了,她便学着楚琉莲的样子,给小院子起了一个名字,月院,后来楚琉莲说不好,赐一个名字桃院。 为什么叫桃院呢,楚琉莲自认世上最高雅的花草莫过于莲了,圣洁,出污泥而不染,但是桃呢,实在是太寻常的东西了,这楚琉月就是桃子一样的存在,所以她才会赐她所住的院子为桃院,只是楚琉月理解不透她的私心,为此还高兴了好长时间。 莲院楚琉莲住的房间门外,水仙听到自家小姐的唤,赶紧的走了进来。 “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楚琉莲挑高了眉,淡淡的说道:“派两个精明的小丫鬟去桃院外面盯着,若是有什么举动过来禀报我。” 虽然先前她劝了母亲莫多想了,但是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事情出了自已的掌控,所以这会子才会派人去盯着。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水仙应了一声走出去办事去了,门外芍药手里拿着一张贴子走了进来:“小姐,靖王爷派人送来了贴子,王爷想过来探望小姐呢?” 楚琉莲唇角勾出笑意,眼里闪过栩栩神彩,挥手吩咐芍药:“你吩咐人和靖王府的人说,琉莲谢过王爷的好意了,不过眼下他和二妹妹的风波还没有过去呢,所以请王爷别过来惹人闲话了。” “是的,小姐。” 芍药应了一声拿着贴子走了出去,房间里,楚琉莲唇角勾出志得意满的笑意,微微的闭上眼睛靠在床上休息,她楚琉莲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的。 桃院。 楚琉月因为早上卖力表演,所以十分的累,中午的时候睡了一会儿才起来,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见到房间的桌子上多了不少的东西,董妈妈和石榴两个人都气愤的瞪着那些东西。 “怎么了?” 楚琉月一开口,二个人回过神来,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愤愤不平的说道。 “小姐,你看夫人好高明的手段啊,一方面答应了老爷送些人参龙眼莲子的过来,一方面却找了这些东西过来,你看人参都没有好的,只是一些渣沫,龙眼和莲子都黄了,都不知道是哪年的东西,根本没办法吃。” 楚琉月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除了参沫还能吃,别的东西都不能吃,真难为那叶氏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这么些东西。 “除了那人参,别的扔掉吧。” 其实那人参渣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眼下她的身体太差,渣沫好歹也是补药,煎了补身子还是行的。 “奴婢知道了,小姐,不如把这些东西拿去给老爷看,奴婢相信老爷一定会惩罚夫人的。” 石榴气恨恨的说道。 楚琉月笑了起来:“你以为叶氏是简单的人吗?她今日之所以如此做,便是要我到父亲面前去告一状,父亲先前对我才起一些好感,若是我去告状,他可能会训斥叶氏一顿,但是也就是训斥,到时候叶氏很可能来个,库里没有现成的东西,父亲又不管内宅的事情,到时候不但不会怪叶氏,反而会认为我这样的嫡女全无心胸气度,叶氏想要的便是这个。” ------题外话------ 亲爱的们看文收藏了……。 第011章 当 钗 房间里,楚琉月唇角擒着冷笑,这宅子里,叶氏盘根错结,她要想一下子扳倒她几乎是不可能,所以她不急。 “真是厉害的心计。”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小姐能看穿其中的阴谋,小姐才是最厉害的一个,想到这个,董妈妈和石榴二人又有些自豪,。 石榴把桌上的一个华丽锦绣盒子取了过来:“小姐,这是惠王爷先前命侍卫送过来的,奴婢看了,确实是上好的百年灵芝,晚上奴婢炖了给小姐补身子。” “嗯,行。” 楚琉月点了点头,主仆三人不再纠结叶氏送来的东西。 ……。 叶氏今儿个送来这些渣参坏龙眼和莲子,本意正如楚琉月所说的一样,便是想她到老爷的身前去告一状,到时候她定然会让老爷对这楚琉月再无好感,认为她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是谁知道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听到桃院那边有动静。 叶氏不由得脸色暗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侍候着她的贺妈妈,忍不住开口说道:“夫人,也许那个小贱人是害怕,不敢去老爷面前告状。” 叶氏没说什么,伸手揉了揉脑袋,无奈的说道:“既然今儿个的事情不成,赶明儿再想法子吧。” “奴婢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贺妈妈献计,她想起先前看到二小姐的眼神,似乎还真是与往常不大一样,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她说不上来,所以现在她也想知道这楚琉月究竟是怎么了。 “你说?” “那桃院里一直只有一个奶妈子和一个丫鬟,夫人不如派两个心腹过去,这样不是把她们主仆三人的动静牢牢的监视住了吗?谅她们也翻不出什么天来,这是其一,其二夫人在老爷那里也有好声名,老爷一定会认为夫人贤惠,先前的事只是意外罢了。” 叶氏一听这个主意,点头认同了:“不错,这主意好,不过今天天色快晚了,明儿个你给我挑两个最精明俐落的丫鬟送到桃院去。” “是,奴婢领命了。” 贺妈妈笑着应声了,眼里闪过得意的冷光。 ……。 月明星稀,弯月轻辉,清光好似薄纱,罩着着小小的院落,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院子,也因为这朦胧的色彩,而显得婉约美丽。 门前的石阶上,正端坐着两个人,一人手托腮的望着天上的弯月,一人则是望着这手托腮的人。 石榴盯着坐在自已身边,手托腮望着月亮看了好一会儿的小姐,总感觉有些什么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总之小姐似乎与之前不同了。 “小姐,你看月亮都看了快半个时辰了。” 石榴实在是好奇,忍不住也学着小姐的样子,手托腮盯着那月亮,可是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月亮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没什么特别的。 楚琉月听了石榴的话,回过神来,唇角扯了一下笑了,事实上她虽然盯着月亮,脑子里却是在想事情。 下午睡了半天,醒来后又服了惠王爷送来的百年灵芝,她的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对于目前的处境她已经理顺了,这具身子虽然是堂堂楚国公府的嫡女,但事实上一直以来并不受人待见,而且过着连奴婢下人都不如的日子,府上不说主子,就是奴才有时候也会欺负她,那守侧门的柳婆子不就是一个吗,一个最低等腌极的婆子,竟然也欺负到她的头上了,楚琉月的眼里浮起了冷光幽芒,唇角的笑意也微微有些冷。 不过眼下这里是叶氏和楚琉莲的天地,她要想一下子扳倒她们是不可能的,这整个府邸里的人都是她们的眼线,所以她要一步步的来,逐步的撕开叶氏和楚琉莲的真面目,让整个尚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们所做的事情。不过眼下她必须有傍身之技,先前自已所做的事,叶氏只怕已起了疑心,才会送了那些渣参和坏龙眼过来。 看来明日她要出府一趟,楚琉月眼神闪烁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问石榴。 “石榴,我娘亲先前留下的一枝赤金点翠累丝钗呢?” 楚琉月从记忆中想到了这么个稍微值钱的东西,忙柔声开口问石榴,前身为了保住这枝赫赤金钗,一直没让别人知道,留做念想。 “小姐,董妈妈藏了起来,小姐现在要吗?” 楚琉月点头,石榴立刻起身走进了屋子里,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把一枝漂亮的点翠累丝钗给取了出来,递到楚琉月的手上,楚琉月轻轻的触摸,在心里低语。 看来只能先把你当在当铺里了,等到日后我筹到钱了,定然会把你赎回来的。 石榴看楚琉月的神色,以为楚琉月是想念自已的亲娘了,心里酸涩涩的出声相劝:“小姐,你别难过了,夫人若是地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总是想她,然后伤心。” 楚琉月扯了扯唇角,她哪里是想那去世的人啊,她只不过想明日把这枝钗子当了应急,她决定用此钗换些银两,然后买一些药品回来,做一些防身用的药,然后再买些绣花针之类的回来当暗器练,虽然自已有些武功底子,但并不厉害,所以她需要另想捷径保护自已,不让任何人伤到她们。 楚琉月一边想一边站起身,晃了晃手里的赤金钗,扔下一句话往屋里走去。 “明日我决定把这钗当了。” 石阶上,紧随她之后起身的石榴愣住了,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当钗,这可是夫人留下来的遗物啊,小姐以前当命一样藏着,今日怎么要去当了呢,石榴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跟着楚琉月的身后追问:“小姐,你为何要当了此钗啊。” “我自有用处,好了,你别问了,明儿个早上我们早点起身,然后偷偷的溜出院子出去一趟,我要用此钗换些银两,自有用处,至于这钗,日后我定然会赎回来的,你放心吧。”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楚琉月的房间,楚琉月虽然身子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不过还是坚持早点休息养身体。 楚琉月盥洗过后便上床睡觉了,临睡前手里还握着那枝金钗,然后笑着闭上眼睛,心里暗暗想着,一切都会有的,面包会有的,银子会有的,这金钗也会回来的。 屋外,石榴把董妈妈给拉出去,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不过董妈妈十分的相信楚琉月,不管她做什么都全力的支持她…… 第012章 流 言 第二日,楚琉月早早的醒了,因为惦记着出府的事情,所以天一亮便从床上起来了。 董妈妈柔声询问:“小姐,你今儿个准备出府去吗?” 楚琉月知道定是石榴把她要出府当钗的事情告诉了董妈妈,本来正想张嘴解释一下,谁知道董妈妈倒比她先一步的开了口:“小姐,你小心点,身子才刚恢复好一些。” 没想到董妈妈竟全然的信任自已,楚琉月笑着应声了,伸出手握着董妈妈的手:“董妈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已有事的,我会保护你和石榴的。” 一句话硬是把董妈妈的眼泪给逼了出来,伸手搂了楚琉月进自已的怀里,哽咽着开口说道:“小姐啊,妈妈不用你保护,可是听到你这么说,妈妈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妈妈一生没有孩子,只有小姐一个人,看小姐如此聪明,妈妈是真的放心了。” 楚琉月没说话,唇角勾出了笑意。 门外石榴一掀帘子走了进来,轻快的说道:“小姐?” 她走进来便看到董妈妈和小姐二人眼睛红红的,忍不住停住了话,望着房内的两人,董妈妈立刻擦干了眼泪,伸手侍候楚琉月起来。 楚琉月穿好衣服,望向门外走进来的石榴:“怎么了?” “小姐,奴婢一早便去打探过了,我们可以从后院翻墙出去,我们的后院有一条小巷子,平时没什么下人走,再过去便是一堵高墙,那是楚府的院墙,虽然有点高了,不过奴婢看着还是可以爬出去的。” “嗯,行,那我们就从那里出去。” 楚琉月一听点了头,示意董妈妈给她梳一个丫鬟髻,然后叮咛她:“如若有人过来找我,你就说我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出去散步了。” 按照她的记忆,楚府的地方十分的大,大房一家子住在最东面的主屋里,她的大伯楚千贺继续了国公爵位,乃是国公府正经的主子,理所当然的住在上房,中间便是二房住的,他们住在最西面的地方,另开了一道门,不过三家的府邸却是连接在一起的,这样显得楚家的齐心协力,虽然内部的矛盾不断,不过并不影响外人面前的齐心合力。 除了这三家,楚府还有老四房一家,只不过他们目前并不住在尚京城,而是在南璃国的瑯城做生意,除了过年的时候回来,平时很少回京城。 房里,董妈妈很快给楚琉月梳了一个丫鬟髻,不注意看,楚琉月还真像个小丫鬟,实在看不出世家小姐的样子,瘦瘦弱弱的,脸色腊黄,连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新不旧的,看到她这样子,董妈妈不由得心酸起来,不过楚琉月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并吩咐石榴在前面带路。 “我们走吧。” “是,小姐。” 两道纤细的身子一路直奔桃院的后院墙,这后院墙并不高,所以不用担心,两个人用东西垫了一下便很轻松的爬了出去,不过外面的一道高墙便有些麻烦了,楚琉月决定试试自已的身手,所以运了一下力,然后往高墙上跃去,没想到竟然真的跳了上去,虽然有些东倒西歪的差点栽下来,不过好在还真有些用处,不禁高兴,看来等她身体好些的时候,她还要多练这武功。 高墙下,石榴一脸惊喜的望着楚琉月:“小姐,你竟然会功夫哎。” “快点,我拉你上来,这里人来人往的别让人发现了。” 幸好她们选择的高墙外有一棵高大的树木,所以一时间没人会发现。 石榴不再说话,伸手拉着楚琉月的手,楚琉月一用力便把石榴拉上了高墙,然后带着她跳下了高墙。 “走吧,去当铺。” 两人一落地,楚琉月命令石榴,石榴点头,飞快的领着楚琉月往当铺而去。 当铺是吃人的行业,对于这一点楚琉月是早就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这枝成色十足的赤金点翠累丝钗竟然只当了二两的银子,当期还只是一个月,也就是说她一个月若是不来赎金钗,这只金钗便要归当铺了,果然黑啊,楚琉月的脸色有些阴沉,柜台里面的掌柜一脸阴险的望着她们两个,那脸上分明写着给你们二两银子不错了,这可是外快,偷了主子的东西白得了二两银子还想怎么的。 石榴那叫一个生气,拉了拉楚琉月的衣袖,低声的耳语:“小姐,算了,我们不当了,这家店太黑了。” 楚琉月也知道这家店黑,不过眼下没银子办不了事啊,她要保护自已,还要保护董妈妈和石榴,所以便要办些东西防身。 “算了,当吧。” 楚琉月狠狠的说着,把东西递进去,她就不信了,一个月的时间,她凑不出来几两银子,到时候把这东西再赎回去便是了,今日当得少,回头赎当的时候也是少的。 石榴不再说话,总之不管小姐做什么,她都支持她,董妈妈可是特地吩咐了的。 “小姐,我们走吧,现在要去哪里?” 石榴知道自家的主子坚持把那钗当了,必然是想买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当钗,。 “带我去药房。” 楚琉月看着手中的二两银子,唇角勾出了幽暗的笑意,她只要一两银子,便可以调制出好几味的药来,至于另外一两银子,一来买些绣花针,二来有一些碎银子在身上傍身,说不定会有需要的时候。 不过石榴一听她要去药房,以为自家的主子哪里不舒服,脸色早就变了,紧张的追问:“小姐,你病了吗?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走吧。” 楚琉月抬头看看天,催促起石榴来,她们是偷溜出来的,所以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石榴不再追问,领着楚琉月去了一家药房,楚琉月买了几味药出来,主仆二人又在街道边的摊子上买绣花针,她决定把这些绣花针当成暗器来练,武功不如人,这个也可以突发制人的。 尚京乃是南璃国的京都,所以十分的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小摊贩也很多,楚琉月领着石榴在小摊边挑绣花针,她准备多买几包绣花针带回去好好的练习。 楚琉月正低头挑选绣花针,耳边却听到不少的人在议论,说的竟然是她嫁人的事情。 “对了,你们知道吗?楚二小姐看来是一心寻死了,先前在靖王府门前撞石狮,一撞之下没撞死,回府后听说又自杀了。” “什么,回府又自杀了,你听谁说的啊?” “楚家的下人偷偷说出来的,不过这件事只我们闲谈,千万别传开了,我们可不能得罪楚家,自找麻烦。” “知道,知道。” 四周的人连连的点头,然后又有好事者说到:“对了,先前我看到靖王府的马车往楚府去了,这靖王爷怕是去看琉莲小姐的,听说琉莲小姐病得挺重的,这靖王爷可真是痴情啊。” “若是琉莲小姐的病好了,你们说靖王爷会不会娶琉莲小姐为靖王妃啊。” “肯定的,这次靖王爷退婚说不定就是为了娶琉莲小姐,他一定是在等琉莲小姐,若是琉莲小姐的病好了,和靖王爷两个人倒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壁人。” “是啊,是啊。” 一团人说得热闹,石榴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抬首望了一眼自家的主子,真的害怕主子受伤害,张嘴便想喝止这几个议论的人,碎嘴的东西,一个个的就知道背后说人坏话,太可恨了。 ------题外话------ 看文的亲们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啊,大么么一个…… 第013章 夙王世子 不过楚琉月伸手阻止了石榴,她们还是不要多事了,若是今日闹起来,只怕日后要有更多不利于她的流言了。 她手里拿着几包绣花针张嘴问里面的小摊贩:“这----?”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听到大街上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道叫声:“大家快让开,夙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夙世子过来了。” 这声音一落,只见大街上行人迅速的退避到两边,小摊贩们动作整齐的把货架给拉到了旁边,连大街上正在行驶的马车也动作迅疾的让到了一边,有条不紊的动作显示出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等到楚琉月主仆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满街只有她们两人站在街道的中间,街道边人人一脸惊色的望着她们,旁边有人叫起来。 “姑娘,快过来,快过来。” 楚琉月一脸不解的问旁边的石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石榴必竟是小丫鬟,平时听到的事情要略比自家的小姐多一些,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微的白了,伸手便想拉楚琉月往旁边避去,可是此时已经晚了,只听得大街上响起了整齐有力的马蹄声,眨眼便从远处疾驶了过来。 楚琉月抬首望到这狂肆如入无人之境的马车,不由得蹙起了眉,一侧的石榴赶紧小声的提醒楚琉月。 “小姐,这是夙王府的马车,听说马车里面坐着的人乃是夙王世子夙烨。” 楚琉月对这夙王府并没有特别的印像,而且她对于这等无法无天的行为十分的不屑,忍不住冷讽:“就算是夙王府又怎么样,这里是天子脚下的京都,还有没有王法了?” 本来楚琉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此时那马车已行驶到她们主仆二人的身边,马车之内的人,武功十分的高强,听力自然比别人敏觉得多,所以楚琉月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此人的耳朵里。 他微微的睁开了双目,深邃狭长的凤眸一瞬间凌厉无比,暗芒潋潋,煞气重重,好似满天的乌云汹涌翻滚,令人窒息似的压仰,不过很快便又笑了,只是那笑没有一点的温度,性感的唇角上扬,勾出了浅浅的嘲讽,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没想到尚京城内竟然有人和他说王法,这真是多少年没有听说过的笑话了。 马车之中端坐着的人,正是夙王世子夙烨,说起这位世子爷,整个尚京城的人都为之脸色变了一变。 这位爷不但身份尊贵,人也长得出众,最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的便把生意做到了各国,成为整个南璃国最有钱的主子,听说他每年都会向西北的军营捐一批粮响,所以皇上对他可是有求必应,这也是为什么这位爷可以如此横行,无法无天的原因。 不但如此,这位爷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子,听说他处罚起下人来,可是六亲不认的,抽筋扒皮,断肠碎骨是常事,总之最好别招惹到这位主子才是真的,尚京城的百姓有不少人暗地里还给他起了个名号“冷血阎王”。 私下里还曾经流传着一件事情,听说这位夙王世子十三岁的时候曾亲眼目睹了夙王爷的一个妾侍以及数名下人被大火烧死,而他不但一声不吭,还看得津津有味,以至于现在夙王府的下人见到这位主子就跟见到了鬼一样。 街道边,有人离得楚琉月近的,听到了她先前的低语,不由得脸色变了,心中不禁为这小姑娘祈祷,什么人不好惹,要去招惹这冷血阎王,不是找死吗? 只见先前急速而行华丽奢侈的马车内忽然响起一道冰冷暗沉的低语:“停。” 白色无一丝杂毛的骏马扬起前蹄,然后稳稳的落地,风吹马车之上的锦锻车帘,流光溢彩,一只如玉般完美,没有一丝暇疵的手伸了出来,轻轻的掀起了车帘往外望过来。 两米之外的楚琉月抬首,一眼望进那深不可测,好似万年深潭的瞳眸之中,只一眼便让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好似数九寒冬在冰湖之中漂浮一般彻骨的寒冷,不过她只是一瞬间的不安,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也对马车之中的人生了小心,看来这人确实是有很大的能力,只一双眼睛便让人心生恐慌不安,可见手段定然十分的厉害,难怪这尚京城内的人对他如此敬畏,畏如鬼神。 不过这夙王世子长得却是极其好看的,五官深邃立体,凤眸幽暗冷冽,此刻那性感的唇角微微的上挑,显示出他的讥讽和不屑,眼神中也是毫不掩饰的冷淡,他打量了一眼楚琉月,只不过是个没有长开的黄毛丫头罢了,也敢来和他说王法,当真是好笑,缓缓的放下了车帘,咐咐前面驾车的侍卫:“走吧。” 侍卫应声,立刻驾马离开,很快远离了这鸦雀无声的街道,等到行驶到无人的地方时,只听得马车之内的夙烨冷酷的声音响起来:“夙风,给我去查刚才这丫头的来历。” “是,爷。” 夙风领命飞快的离去。 夙王府豪华的马车一如往常的回府了。 夙风,夙竹,夙松,夙和四人乃是夙王世子夙烨的得力四手下,不但武功厉害,而且个个都长得极其的清俊,这主仆几人走到哪里可谓是一道华丽的风景线,夙王世子夙烨对这四人甚是喜爱,所以赐姓夙,整个尚京城的人只要看到他们,便如看到夙王世子一般,都要卖三分薄面的,不过这四人确实也是忠心耿耿的。 此时的大街上,楚琉月和石榴二人被一团人给包围住了,个个关心的盯着她们。 先前卖东西的小摊贩们忍不住担忧的提醒她们:“小姑娘,以后可别乱说话,指不定就招惹上祸事了。” “是啊,先前好险啊,若是那夙王世子发怒,只怕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对的,不过今日夙王世子没有发怒,看来他的心情不错呢。” 楚琉月听着耳边响起的说话声,唇角扯了扯,然后拿着手中几包绣花针问小摊贩多少钱,吩咐石榴把钱给小摊贩,两个人赶紧的挤出来离开这是非圈子,身后的众人还在指指点点的说着刚才的事情。 阳光下,石榴的小脸蛋也有些白,担心的开口说道:“小姐,刚才真是好险啊,奴婢想想便后怕呢,若是那夙王世子发怒,只怕我们就要倒霉了。” “你真是想多了,夙王府的世子既然那么高贵神圣不可侵犯,又何至于为了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而脏了自已的手呢,我们回去吧。” 她并不担心那夙王世子找她的麻烦,因为自已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虽然先前说了一句话,但一句话不至于从此被定了死罪吧,另外,她还真没有怕他的必要。 石榴不再说话,跟着楚琉月的身后一路回府。 楚国公府的莲院内,此时正招待着一名尊贵的客人。 这尊贵的客人正是先前休掉了楚琉月的靖王爷凤吟,凤吟长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鼻子很挺,唇也是细细薄薄的,五官十分的精致,不过却有些倾向于阴柔,但是举手投足的尊贵之气,倒是很好的掩饰了那份阴柔,使得别人只看到他身上的光环。 第014章 伪装的高手 房间里,楚琉莲的贴身丫鬟芍药近前奉上茶水后便安静的走到小姐的床前侍候着。 此时楚琉莲正卧在床上,脸色有些微的白,再加上她穿着一件白色滚金边的中衣,披散着浓黑的墨发,倒显出了几分病态,她掩手咳嗽了两声,抬头便给了凤吟一抹飘渺的笑,淡淡的说道。 “昨日靖王爷派人送来了贴子说要来探访琉莲,琉莲不是让那下人知会王爷了吗?眼下王爷刚刚休掉了二妹妹,还是不要往国公府跑了,省得二妹妹她阻心,她已经寻死过两次了,若是她再知道靖王爷来探望我,只怕她,她还会?” 楚琉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再次的咳嗽了起来,床前的芍药手脚俐落的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自家的主子坐起来,然后喂她喝了两口水。 楚琉莲的精神似乎才略好一些,然后抬首望着对面的靖王爷苦笑:“你看我这身子骨?” 凤吟微眯的桃花瞳眸中有着心疼,声音不自觉的温柔:“琉莲,你这身子骨倒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便生了这样重的病啊,要不然本王进宫把宫中最好的御医给你找过来,他们一定有办法医好你的。” 凤吟,身为皇室的第七子,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一向高傲冷冽,目中从无别物,先前之所以想娶这位国公府的嫡女,也是因为她乃是尚京城最负盛名的女子,他自认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才会求了父皇的旨意,把楚琉莲指婚给他为妻,这样他不但拥有了母妃背后的势力,还牵制住了堂堂国公府,因为楚国公是惠王背后的势力,他若是娶了楚琉莲,这楚家便要看清,他们该站在哪一边,或者是哪一边都不站,明智保身,只看着他们两帮人相斗,只要楚家不插手,他的胜算就比惠王大得多。 自从两年前皇后被赐死,太子被废,撵出尚京城后,这两年明争暗斗的戏码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各方的势力都在暗下努力,试问皇室的皇子,哪一个不想登上太子之位。 可是凤吟和楚琉莲相处得久了,竟然深深的被她吸引了,琉莲不但品貌出众,心地更是善良,这样贤良大度又美貌绝色的女子正是他凤吟该娶的靖王妃,日后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谁知道眼看着他们要成亲了,琉莲竟然生了重病,凤吟的心中说不出其不意心疼还是懊恼,总之十分的不是滋味儿。 房间里,楚琉莲心中一惊,若是让宫中的御医过来检查,只怕她没有生病的事情便泄露出去了,那她一直以来建立起来的好形像,可就土崩瓦解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吟做这种事,心里想着,忍不住再次咳嗽了起来,然后用雪白锦绣帕子轻掩着嘴,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不要了,我们家有专门的大夫,他说,其实并不是病难治,而且因为缺一味药?” 靖王爷立刻心急的询问:“什么药?” “雪山赤龙果。” 楚琉莲淡淡的说道,她之所以说出这种药,其实是因为听林大夫说过这雪山的赤龙果,十分的珍贵稀有,长在雪山之顶,饱受霜雪侵虐,却依旧不折不挠的成长着,几十年方开花结果,而且必须在果子成熟的一个时辰内采撷下来,否则赤龙果就失去了它的功效,正因为这赤龙果是世间难得的药品,所以楚琉莲才会说出来,让靖王凤吟知难而退。 至于她的病,到时候只要随便的编一个理由,说机缘之下得到了赤龙果什么的,然后她便可以对外宣布病好了。 房间里,凤吟脸色微微的幽暗,楚琉莲知道他的神情为何如此,张嘴便想劝他放开一些,却不想凤吟暗沉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没想到竟是雪山赤龙果,本王知道有人手中有这种东西?” 这下愣住的倒是楚琉莲了,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手中有这种东西,那人是谁?眼里闪过疑问,缓缓的询问:“那人是谁?” 靖王爷凤吟听到她的问话,只当她是开心高兴的,伸出修长白晰的手握着楚琉莲的柔夷,温情款款的说道:“莲儿,你别管这赤龙果在谁的手中,放心吧,本王一定会为你求得这枚赤龙果,救你于水火之中的,等到医好了你的病,我们再成亲。” 楚琉莲脸色飘忽不定,瞳眸中更是一闪而过的幽芒,没想到靖王爷竟然老话重提,再次提出想娶她的事情,她哪里能在这种时候嫁给他,想着咳嗽了一声开口:“王爷厚爱,琉莲心中感动不已,只是眼下王爷刚刚休掉了月儿,若是琉莲嫁给你,只怕二妹妹她,她会承受不了的。” 楚琉莲说着缓缓的低头垂起泪来,一滴滴透明的泪珠儿滚在如花般清丽的脸庞上,使得凤吟越发的怜惜心疼,从袖中取出帕子,轻手轻脚的为她擦拭着眼泪:“没事,我们成亲不急在这一时,等这风波过去了,本王再娶你也是一样的。” “琉莲替二妹妹谢过王爷了。” 楚琉莲听到凤吟如此说,心里总算开心起来,唇角勾出了若有似无的笑意,然后她抬首,睁着雾气氤氲的眼睛望着凤吟:“王爷,其实当初琉莲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王爷竟然为了琉莲真的休掉了二妹妹,琉莲没想到会这样子,若是知道,我定然,定然?” 楚琉莲说不下去了,凤吟握着她的手越发的有力了,话里透着丝丝的疼爱:“莲儿你想多了,即便没有你那句戏言,本王也不会娶楚琉月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痴心枉想的女人罢了,本王当初之所以答应娶她,便是想好好教训她一下,竟然胆敢痴心枉想的嫁给本王,今日的恶果都是她自找的。” 凤吟说到最后,声音中带着阴柔的狠戾。 “那你当初不让母亲给她准备太多的嫁妆,那时候便决定要休掉她吗?” 楚琉月柔声问,凤吟沉稳的点头:“没错,我之所以不让楚夫人准备丰厚的嫁妆,便是因为那样的十里红妆,只有你才可以拥有,别的女人都没有那样的资格。” “可是王爷擅自做主,同意让二妹妹嫁进靖王府,又自做主张休掉了她,皇上他只怕要怪罪王爷了?琉莲心中深感不安。” “父皇已召本王进宫狠狠的训斥了,本王也向父皇认错了,说以后再不做这样荒唐的事情了,父皇饶过本王了,莲儿别担心了。” 凤吟说到这个,话里有丝丝傲气,今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便是告诉皇室的所有人,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荣耀,可以让父皇原谅他所做的事情,若是别的皇子,只怕要被父皇狠狠的责罚了。 楚琉莲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勾出笑意,男人嘛果然都是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啊,送上门去的都当成贱货了,可笑楚琉月当初竟然真的同意嫁给他,只不过自找死路罢了。 “王爷,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楚琉莲收起唇角的笑意,柔柔的问凤吟,凤吟听了她的话,收敛了神色间的狠戾,温柔的问:“莲儿想让我答应什么事?” “以后和二妹妹和平共处好吗?从前的事情一笔勾消了?” 楚琉莲望着凤吟,那大眼睛里有着祈求,脸上更是布着柔媚入骨的软软神情。 凤吟忍不住叹气:“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了,算了,本王以后会对她客气点的。” 楚琉莲听了松了一口气,唇角擒着甜甜的笑意,朝门外唤人:“水仙,立刻去把二小姐叫过来。” “是的,小姐。” 水仙在门外应声离去,前去桃园叫二小姐过来,想到先前听到大小姐的话,水仙脸上忍不住拢上了笑意,她们家的小姐啊,真正是个人才高手啊,连靖王爷也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这等本事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房间里,楚琉莲不胜娇羞的把手从凤吟手中的抽了出来,美丽的五官上不自觉的拢上了绯红,低低的说道:“王爷,待会儿二妹妹过来,你一定要对她和颜悦色一些,日后若是琉莲嫁给王爷,二妹妹可是我们的家人。” 一听到楚琉莲说这件事,凤吟便高兴了起来,笑意盈盈的答应了:“好。” ------题外话------ 今日俺更了快三千字了,亲们,笑笑是不是勤备的妹纸呢?来,收藏个,收藏的都是好妹纸啊…。 第015章 发 威 此时桃园中正水深火热的,先前楚琉月和石榴二人离开桃园后,叶氏身边的贺妈妈便领着一帮子人进了桃园,董妈妈一看不由得头大了,没想到小姐前脚刚走,后脚贺妈妈便来了,还说是夫人赐了两名丫鬟过来侍候小姐的,这摆明了别有用心的,不过董妈妈一时倒不敢说什么,这事等小姐回来再定夺。 只是小姐出了楚府,出去办事了,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啊,所以董妈妈依照先前楚琉月所说的话,说她在楚府散步呢。 贺妈妈脸上拢上了恼怒,不过却没有发作,立刻吩咐了两名仆妇出去找二小姐。 仆妇们领命去找人,董妈妈赶紧的把贺妈妈安排着坐下来,然后又亲手斟了茶奉上,在一边陪着说好话儿。 不过这一坐便是大半个时辰,两名仆妇也找了一圈儿回来,禀报说府里并没有看到二小姐的身影儿,这下贺妈妈忍不住发作了起来,把手中捧着的茶盎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掷,双瞳阴狠的瞪向董妈妈:“说,二小姐这是去了哪里?” “小姐她说是出去散步了啊。” 董妈妈故作不知道,一脸惊讶的望着贺妈妈,然后望向那两名仆妇:“你们各处都找了吗?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两个仆妇虽然身份低,但是跟着叶氏的身边,自觉高人一等,所以董妈妈一开口,便都狠瞪了她一眼,然后谄媚的笑望着贺妈妈:“贺妈妈,我们可是各处都找了的,真是没有看到二小姐的身影。” 贺妈妈点了一下头,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信,她们岂有胆子敢骗她,又不是不想活了,所以这事还是董婆子的责任,身为二小姐的奶娘,竟然连个人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实在是该罚,而且先前她竟然还敢因为二小姐上吊的事情惊动了老爷,夫人对这事可是恼火得很,她何不借了这件事来收拾这个贱婆子,贺妈妈如此一想,脸色黑沉的命令身后的两名仆妇。 “来人,把这个董婆子给我抓起来,竟然胆敢撒谎。” “是,”几个如狼似虎的仆妇便涌了过来,直扑董妈妈的身边,准备收拾她,董妈妈倒是没有躲避,心里明白看来这贺婆子是想借机报复她啊,所以说她想躲是躲不掉的。 眼看着几个人便要抓住董妈妈了,忽地一道冰冷懒散的声音响起来。 “这里干什么,是菜市场吗?乱糟糟的。” 随着说话声,一道纤细小巧的身影走了过来,正是众人找了好长时间没找到的楚琉月。 楚琉月的大眼睛里满是冰冷,径直走到贺婆子的面前站定,然后居高临下的迫视着她,那眼神冷得好似一把冰刃,使得贺婆子忍不住吞咽唾液,赶紧的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僵硬的唤了一声:“二小姐?” 楚琉月并没有理会她,然后走到先前贺婆子坐的地方,取了帕子擦了擦贺婆子坐的地方,似乎那地方脏了一般,擦了一会儿才坐下来,然后她把手中擦过椅子,依然干干净净的帕子递向一边的石榴:“脏了拿去扔了。” “是,小姐。” 石榴轻快无比的应声,接了帕子转身便走出去扔了,很快便又回来了。 这简单的举动,使得贺婆子的脸色难看至极,她身后的数名丫鬟和仆妇也是面面相觑,二小姐似乎与从前的她有些不一样,不是有些,是十分的不一样,从前二小姐看见贺妈妈那可跟看见鬼似的,但现在似乎角色掉换了一般。 楚琉月坐好了,才稳稳的望向贺婆子,淡淡的笑着问:“贺妈妈领着人来桃园闹什么?难道是因为最近太闲了。” 听着这清清淡淡却能气死人的话,贺婆子头一回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嘴的牙,她身为叶氏的奶娘,虽然是个奴才,这满府谁不对她客客气气的啊,就算是到国公夫人那边去传话,那也是被尊敬着的,因为她们的夫人不仅仅是楚国公府的三夫人,背后可还有着叶家这样有实力的人家支撑着,所以就是国公夫人平时也不敢怠慢主子,或者怠慢她,没想到今儿个这小丫头竟然把她当成腌极的东西,最可恨的是,自已先前在这小贱人冷若冰霜的眸光里,竟然感受到了害怕,然后下意识的乖乖站起来,把位置给她让了出来。 贺婆子胸中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后的那些丫鬟仆妇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现在贺妈妈心情不好,她们若是胆敢乱说话,根本就是自找死路,再一个现在二小姐似乎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所以她们还是少惹事的好。 楚琉月见贺婆子没说话,便又问了一句:“贺妈妈过来难不成便是到桃园来耍威风的?” 贺婆子总算清醒了一些,平复了胸中愤怒的情绪,她倒底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知道眼下不宜发作,夫人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办好呢,所以忍着气平稳的说道:“奴婢是奉了夫人的命前来桃院给二小姐送丫头的,夫人说以往因为太忙,对二小姐过于疏忽了,怕二小姐身边的两个人侍候得不周到,所以命奴婢精挑细选两个伶俐的丫头送来好好的侍候二小姐。” 贺婆子说完便朝后面命令:“小荷,小菊,还不过来拜见二小姐。” 一众仆妇丫鬟中走出两名长相秀丽,举止端庄的丫头,不过楚琉月一眼便捕捉到这两个丫头的心高气傲,哪里是把她当成主子了,分明是迫于无奈啊,这桃院里各种不如人,谁愿意被派到这里来侍候人啊,不过因为夫人的命令了,所以不得不遵从啊。 二人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行礼:“奴婢小荷见过二小姐。” “奴婢小菊见过二小姐。” 二婢屈膝请安,楚琉月瞄了她们一眼,并不急着叫她们起来,只顾着仔细的打量着她们,然后若无其事的说着:“好标致的丫头,比我这主子还要漂亮,真是让我嫉妒啊,贺妈妈,母亲把她们送给我是不是以后就是我的了?” 她随意的话一响起,小荷和小菊二婢脸色惨白,这二小姐话是什么意思,先是赞她们标致,然后便说嫉妒了,她不会想毁她们的容吧,如此一想脸上冒起冷汗来,腿脚都有些软了,她们不要被毁容啊。 两个人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二小姐。” ------题外话------ 亲爱的们,猜猜看,琉月真的嫉妒吗?会毁掉小丫鬟的脸吗? 猜对了的有奖啊,来,告诉笑笑……。 第016章 毛骨悚然 那边贺妈妈已经冷着声音开了口:“夫人既然把她们送给二小姐使唤了,二小姐尽管使唤吧,若是不听话的可以下了狠手的打杀,夫人绝对不会包庇刁钻奴才的。” 贺婆子眼里飞快的闪过暗芒,若是楚琉月真的因为嫉妒这两个婢女的容貌而打杀她们,那她们倒可以借题发挥,让整个尚京城的人知道这女子的善妒容不得下人。 “谢贺妈妈了。” 楚琉月唇角勾出笑,望向了小荷和小菊二婢,笑眯眯的问道:“你们两个可是听到贺妈妈的话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若是做出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我可是有权力打杀发卖的,若是你们背主,我就把你们卖给人伢子的,以你们的姿色若是到了人伢子的手里,想必会有好去处的。” 此言一出,小荷和小菊二婢脸如死灰,两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的磕头保证:“奴婢绝对不敢背叛二小姐,二小姐千万别把奴婢们卖给人伢子。” 若是她们真的被卖给人伢子,那么她们的去路只怕就是那青楼楚馆了,从此后再也出不了火坑了。 两个丫头先前听到贺婆子让她们来监视着二小姐的行动,心底还有很多的轻视呢,这会子算是知道了二小姐手段了,二小姐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懦弱了。 贺婆子眯起眼睛打量着楚琉月,虽然先前被气得牙痒痒的,但是心中对于楚琉月竟然有些忌掸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是懦弱无能的人,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贺婆子忍不住问出了声:“二小姐,你怎么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 楚琉月冷笑一声,然后站起身直视着贺婆子:“你是说从前被你们欺负不还手吗?任凭你们打骂欺凌吗?从此后绝不会再有以前的事情了,我,楚琉月是国公府堂堂正正的嫡女,正经的主子,以后若是谁再想动我,那就别怪我新帐旧帐一起算,到时候抽筋扒皮可怨不得我。” 楚琉月阴骜的声音落地,贺婆子和身后的几名丫鬟仆妇,面面相觑,然后数人同时的轻颤了一下,二小姐看来真的不一样了,死过一次似乎心开窍了一般。 这里楚琉月正在训话,小院门外走进来了几个俏丽的丫鬟,为首的正是楚琉莲的贴身丫鬟水仙姑娘,水仙身后跟着莲院那边几个二等的丫头,几个人一走进来,便看到贺婆子等人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不由得奇怪的开口问。 “贺妈妈,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贺婆子一看到有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她要赶快去禀报夫人,这二小姐是真的和先前不一样了,整个人看上去很阴狠,看来她们要当心些才是。 “奴婢等奉了夫人的命给二小姐送丫头来了,这不,二小姐正在训丫头话呢,奴婢也听了两句,差不多该回去了。” 贺婆子和水仙说完了,便向楚琉月道别,领着丫鬟和仆妇走出了桃院。 先前她之所以带了这么多的人,便是想给楚琉月一个震慑的作用,可是到最后她们似乎没有震慑住楚琉月,倒是被楚琉月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水仙看着贺婆子等人的脸色有些白,一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逐走了过来向楚琉月施礼。 “水仙见过二小姐。” 楚琉月掉头望向这贴身侍候楚琉莲的大丫鬟,只见这女人穿着粉红绣缠枝牡丹的小袄,下着浅蓝的长裙,那小袄甚是合身,把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高挺的胸,盈盈一握的腰肢,实在是水灵灵的一个俏美人。 她身上穿着的头上戴着的竟比她这个嫡女要精致很多,一看便知道是个体面的丫鬟。 楚琉月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寒芒,楚琉莲,你也不过尔尔,害死了前身,我一定会替她向你讨公道的,楚琉月心里想着,唇角却勾出了温柔得体的笑意。 “起来吧,不知道水仙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水仙微微的愣了一下,因为今日楚琉月唤她是水仙姑娘,之前楚琉月可是一直唤她为水仙姐姐的,虽然她是个下人,但是楚琉月一直自动自发的唤她水仙姐姐,小姐也是默认了的。 没想到今日她竟然唤她水仙姑娘,这咋然的一听,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眼下小姐和王爷正在那边等候着呢,水仙不敢耽搁,不卑不亢的起身,然后温顺的开口:“回二小姐的话,大小姐让奴婢过来请二小姐去莲院一趟。” 水仙并没提到靖王爷此刻便在莲院中,因为怕自已提了,这二小姐不会去莲院,那她岂不是空手而回了,她还想看看二小姐若是见到了靖王爷会如何的自处呢,想到这个,水仙的心里便有些暗自发笑。 其实楚琉月正想见见楚琉莲呢,虽然上次楚琉莲过来扶了她一把,并给她叫了大夫,但事实上她还没有真正的看见过她,虽然脑海里有印像,可还是没有多大的感觉,所以她想见见这女人,看看她倒底是真病了呢,还是假病。 “石榴,我们去莲院看看大小姐。” 石榴走过来应声:“是的,小姐。” 楚琉月又吩咐董妈妈:“把她们两个人带下去做事情吧,妈妈之前不是一直说衣服没人洗吗?夜壶也没人刷吗,安排她们两个人先去做着这些事。” “是的,小姐。” 小荷和小菊二婢脸色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她们两个是体面的二等丫鬟,怎么能洗衣服刷夜壶呢,可是一想到二小姐先前的狠话,两个人不敢多说话了,赶紧的起身,董妈妈笑着应了一声,过来领着人下去做事。 楚琉月安排了两个丫鬟,然后才转身跟着水仙等丫鬟的身后一路往莲院而去。 走在前面的水仙,眼皮跳了跳,想到先前楚琉月所说的话,总觉得今日的二小姐与以往完全不一样,那说话的姿态,像一个真正的主子,还是让人不敢反抗的主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水仙暗自猜测着,然后一边走一边小心的开口:“二小姐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 楚琉月眼里有冷芒,脸上的笑意不退,淡淡的接了水仙的话:“是啊,死过一次的人还能像以前吗?上次在靖王府门前一撞,我是撞死了的,魂魂离体直往地府而去,谁知道阎王一见我的面便不屑的怒斥,你这个无能的家伙,空让你投了一个正主子的身份,连个奴才都不如,实在是太让本阎王丢脸了,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烈火油煎之苦,我一听这话还了得,使命的央求那阎王啊,让我还魂吧,以后我再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楚琉月了,我一定要做一个真正的主子,绝不给阎王丢脸啊,没想到阎王爷竟然真的放了我,所以我楚琉月又回来了,你说我现在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楚琉月说到最后咯咯的娇笑起来,长廊中的水仙和几位丫头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惊悚不已,虽然对二小姐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可是二小姐现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水仙不敢再多说话,看来这件事回头要禀报给大小姐。 先前夫人吃了闷亏,说不定也是二小姐搞出来的。 桃院和莲院相距的距离有点儿远,楚琉莲所住的院子乃是这座府邸中最精致的院子,而楚琉月所住的院子却是这座府邸最偏僻的院子,两下的距离自然远,所以一行人走了一会儿才到了莲院。 楚琉月跟着水仙的身后走进了莲院,一眼望去,只见满院的花草开得妖娆万千,花草浓郁的香味渲染在空气里,随处可见的体面丫鬟仆妇行走着,远远的五间房屋也是雕梁画栋好似画里的一样,长廊外还挂着一个鸟笼子,笼中是一只红头绿羽的鸟儿,正啾啾的叫着,廊下有两个丫鬟正小声的逗趣儿。 这莲院内的一切,不管什么都是最好的。 水仙领着楚琉月主仆二人走过来的时候,廊下逗鸟的小丫鬟就跟没看见似的,只和水仙打了招呼:“水仙姐姐你回来了,小姐和靖王爷在屋子里等着呢,你快点进去,芍药姐姐已经出来问过两回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猜对了吗?多多留言啊…… 第017章 桃花眸 水仙一听也顾不得和这些丫头说话了,掉首望向身后的楚琉月:“二小姐,我们进去吧。” 楚琉月把眸光从那几个小丫鬟的身上收回来,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凤吟竟然在这里,那楚琉莲命人把她叫过来做什么,眼里拢上了暗潮,不动声色的跟着水仙的身后走进去。 石榴忍不住担心,伸出手想拽住自家的小姐,她是害怕小姐受刺激了,不过终究慢了一步,所以看着小姐走了进去,她赶紧的跟了进去。 一直走在前面带路的水仙松了一口气,她还害怕这二小姐听了小丫头们的话,不肯进去呢,没想到她竟然跟不知道似的。 一行几人走了进去,水仙人还没绕过屏风,声音便先进去了:“小姐,二小姐过来了。” 房间里,一道清甜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快把二妹妹请进来。” 楚琉莲天簌般动听的话传出来,水仙侧首让开了道,请了楚琉月进去。 楚琉月领着石榴绕过屏风走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床上歪靠着一个静美脱俗的女子,此时身着一袭白色滚金边的中衣,乌黑的发松松挎挎的以丝带拢在一边,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白衣墨发衬得整个人越发的明眸皓齿,虽然脸色有些白,却似毫无损她的容貌,倒是更添我见犹怜之感,令人下意识的怜惜。 楚琉莲果然是个出色的女子,楚琉月淡淡的想着,人已走到了房间的正中,望向床上的楚琉莲,浅浅笑着说道:“不知道大姐姐唤了琉月过来所为何事?” 这下楚琉莲倒惊讶了,本来她以为楚琉月过来会看到一场好戏的,然后她再假装大度的劝慰一番,只是没想到现在楚琉月看到凤吟竟全然无所谓的神态,这不由得让她失望,同时下意识的蹙眉盯着楚琉月。 楚琉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迎上楚琉莲的眸光,再次开口:“姐姐这是怎么了?连妹妹都不识得了,难道是病更重了?” 她的话一落,先前坐在床前陪着楚琉莲的靖王爷凤吟,陡的回首狠狠的怒瞪着楚琉月,冷冷的责训。 “你竟然胆敢咒你的姐姐。” 靖王爷的脸一掉过来,楚琉月的视线便移不开了,她盯着这位传说中休掉了她,让她原娇返回的靖王爷,胸中的怒火陡的涌动起来,然后越来越炽热,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的扇这男人的巴掌,她如此愤怒,并不仅仅因为凤吟休掉了她,而是因为这男人长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眸,这样的眼睛前世她也曾经见过,她那个谋算了她性命的未婚夫便是长着这样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自已当初吃亏的也是这样一双令女人迷醉的桃花眼眸,所以现在她一看到这样的眼睛,恨意便从心底升腾出来,再加上这凤吟休掉了前身,害了她的一命,当日她穿过来便说过,定要替她报了此仇,所以此刻胸腔中满满的的怒火,烧成一片燎原。 房间里寂静无声,床上躺着的楚琉莲见楚琉月望着凤吟,好半天没反应,不由得得意起来,看来这楚琉月还是没有清醒啊,竟然看凤吟看呆了眼,楚琉莲的唇角勾出了看好戏的笑意。 靖王凤吟的桃花眼眸中很快浮上了嫌戾,他见楚琉月盯着他,以为这女人仍然在屑想他,所以十分的恼怒,若不是答应了琉莲,他真想把这女人撵出去。 这女人和琉莲真是没法比,一个是地上泥,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恶毒的疯子,一个是善良的仙子。 房内,楚琉月很快回过神来,调整了呼吸,平静了下来,身后的石榴生怕小姐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楚琉月的衣袖,楚琉月回首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然后再望向凤吟的时候,已是淡定得多,温婉的福了一下身子:“原来是靖王爷,琉月给靖王爷请安了。” 凤吟挑了一下眉,然后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起来吧,以后说话注意着点。” 楚琉月淡然的起身,并未多说什么,不过她眼里的冷芒却愈来愈浓,现在她大致可以猜出楚琉莲命人叫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又要利用她来表演她的善良温柔了,楚琉莲,你还当我是以前的任你摆布的楚琉月吗? “不知道姐姐叫琉月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楚琉月望向了楚琉莲,楚琉莲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没想到今日楚琉月竟然没有闹事,害得她想做点什么都没办法做,楚琉莲一边想着一边温柔的笑着开口问:“二妹妹,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子。” 楚琉莲一开口,房间里的人才注意到楚琉月今日打扮得很古怪,头上梳着的乃是小丫鬟髻,此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丫鬟。 靖王凤吟冷瞄了她一眼,便觉得这女人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说你人长得丑吧,倒也情有可原,可你是国公府的堂堂主子,怎么就没点知觉呢,难怪这府里的下人都不拿她当回事,完全是她自个作的。 楚琉月把房内几人的脸色看在眼里,不甚在意的说道:“姐姐不觉得这发型很配我,你看现在是不是协调多了,以往虽然头发梳得好,可是没有相衬的衣服配着,倒显得有些不协调了,现在我倒觉得这上上下下的很相配呢,姐姐难道不觉得吗?” 床上楚琉莲的脸色忽地变了,楚琉月这话若是往深了想,那可就是别有深意的,堂堂国公府的嫡女,连件好衣服都没有,却还要梳小丫鬟的发型来配现在身上的衣服,这种话若是传出去,只怕说什么的就多了。 楚琉莲总算后知后觉的感到今日这二妹妹似乎有些不一样,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唯唯喏喏,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楚琉莲眯起了眼睛。 房内,凤吟的细长眼睛也眯了起来,这女人话是什么意思,不会说她没好衣服穿吧,堂堂国公府嫡女竟然没好衣服穿,怎么可能,想必也是她作出来的。 楚琉莲看着凤吟望向楚琉月,心里一惊,生怕招出什么事来,赶紧的笑着开口说道:“这是姐姐没照顾得到,最近姐姐病了,都没有过问二妹妹的事情,没想到那些下人竟然怠慢了二妹妹,太可恨了。” 凤吟听着楚琉莲所说的话,见她脸上有恼色,赶紧的伸手握着楚琉莲的柔夷,温声说道:“莲儿,你别急了,这种事又不关你的事,自已都没个主子的样子,别人又如何会当她是主子呢,这主子的威信可是自已树立的,光靠别人给那是成不了气候的。” 楚琉月一听凤吟的话,冷笑一声,淡淡的接了口:“靖王爷说的是,以往确实是我自已太无能了,才会让那些刁钻的奴才欺上头,以后不会了。” 她话音一落,楚琉莲再次肯定,这二妹妹变了,她怎么好好的变了呢,莫不是?楚琉莲受惊的想到,先前二妹妹在靖王府门外撞石狮,莫不是中邪了,对,一定是这样。 ------题外话------ 亲爱的们,手里有评价票的给笑笑投一票啊,对了,点五星啊,别的就不点了,别浪费票票了。 第018章 暗 算 房间里,楚琉莲一想到这个,不由惊得冷汗直冒,然后心中打定了主意,回头叫母亲去请了道士进府来安宅,一定要除掉楚琉月身上的孽障,楚琉莲觉得今日要想从楚琉月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柔声说了叫楚琉月过来的目的。 “二妹妹,姐姐今日叫你过来,是因为不想你和靖王爷两个人因为先前的事情闹得不愉快,所以姐姐希望你们以后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 楚琉月觉得这真是个笑话,有必要吗?她和凤吟这样的人压根不会有太多的交集,还和平共处,她这是为自已铺路吧,不过既然她想嫁给凤吟,当初为什么又要让她代嫁呢,楚琉月盯着床上的楚琉莲,观其色,看其神韵,轻易的便看出楚琉莲并没有生病,与她先前猜想的一般,她只是在装病,可是她为什么要装病呢?这一点楚琉月有些想不透,凤吟身为皇室的贵子,堂堂的靖王爷,楚琉莲为什么不愿意嫁,甚至不惜装病,。 她没说话,凤吟却盛气凌人的说道:“本王看在莲儿的面子上,以后会和你和平共处的。” 楚琉月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已快中风了,那个被休掉的人似乎是她,现在这个休人的人竟然高调的说要和她和平共处,难道他愿意和她和平共处,她就同意吗?楚琉月心中冷哼,脸色却没有任何不善的表现,淡淡的开口:“既然靖王爷开了口,琉月遵命便是了。” 她说完再次上前对着靖王凤吟施礼,缓缓开口说道:“琉月以后和靖王爷和平共处了,过去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可能吗?楚琉月心中冷哼一声,她之所以对这靖王爷客气,只不过为了靠近他,好对他动手罢了。 此时楚琉月离得凤吟很近,凤吟眼神闪过不屑,凉凉的扫视她一眼,挥手像撵苍蝇似的开口:“离本王远点。” 他平生最不喜这等丑陋的女子靠近自已,平常身边侍候的婢女,个个都俏丽可人的,靖王府里的妾侍也都各有特色,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倒胃口。 楚琉月唇角一勾,眼里乌光一闪,已从袖中捏出两枚绣花针,迅速的送了出去,虽然她的武功不高,但是因为距离太近了,而且这靖王爷又太过于自负了,再加上他此刻似乎十分的厌恶她,所以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别的,至于房内的别人,谁会想到她楚琉月竟然敢对堂堂靖王爷动手,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两枚细细的绣花针刺进凤吟身上,他只觉得身子一麻,还没有反应过来,脑子已不受控制了,那两枚绣花针分别打进他的两个穴道,使得他情思陡乱,神容颠狂,掉首痴恋的盯着床上的楚琉莲,眼里闪着如狼的光芒,楚琉莲不禁有些诧异,虽然她和凤吟一直很亲厚,但是两个人可是合乎法止于礼的,在没有确定嫁给这个男人前,她是不会让他占自已便宜的,女子的贞洁可是第一等重要的事情,而凤吟也十分的敬重她,从不强迫她做不好的事情,对她一直是温柔有加的,只是眼面前的他似乎和往常有一些不一样。 楚琉莲正百思不解,凤吟竟然扑到了床上,一把把楚琉莲抱住,大吐心中的爱语。 “莲儿,本王好喜欢你啊,本王很爱你啊,你就嫁给本王吧,” 他说着一双手朝楚琉莲身上摸去,性感的唇也往楚琉莲的唇上吻去。 这一突发的举动,使得房内几人脸色大变,水仙和芍药二婢没想到靖王爷忽然兽性大发,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薄她们家的小姐,忍不住心急的跑过去叫起来:“靖王爷,靖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两个婢子伸手去拉凤吟,凤吟一见有人拉他,陡的大力的一挥手把水仙和芍药二婢给摔了出去,而他再次向床上的楚琉莲扑去,楚琉莲脸色一片苍白,翻身便往床里挪去,她一边往里挪一边朝着凤吟大叫:“靖王爷,你想干什么?你想毁掉琉莲的清白吗?” 她说着哭了起来,眼泪滑落在芙蓉面上,楚楚动人,若是往常,凤吟定是不舍得伤她的,可是今日他好似被什么蒙蔽了似的,只剩下兽性了,压根就不理会楚琉莲,再次往楚琉莲的身上扑去,楚琉莲再次飞快的避开,满床的乱转。 楚琉月望着眼前的画面,唇角勾出冷讽,很快便隐了神色,假装心急的叫起来:“靖王爷,你别吓坏了姐姐,姐姐得了重病,你这样折腾下去,姐姐的一条命休矣。” 楚琉月的话一起,楚琉莲心里一跳,想起了眼下自已还是个重病人,怎么动作如此俐索了,若是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只怕要起疑了,心里想着动作总算迟疑了下来。 她一迟疑,便被凤吟给扑倒了,一把把楚琉莲按在了大床上,对着她上下其手起来。 房间里水仙和芍药再顾不得要面子的事情了,再耽搁下去,小姐的清白非毁在这靖王爷手里不可,水仙和芍药二婢,一人去拉靖王爷,一人冲了出去,把靖王爷带来的两名侍卫给叫了进来。 两名侍卫先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进屋才发现自家的王爷兽性大发,竟然把生了重病的楚大小姐给压在了床上,正上下其手呢,另有一名丫鬟正使命的拽着王爷,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两名侍卫飞快的相视一眼,然后眼里同时升起了疑惑,王爷这是怎么了?两个人闪身冲了过去。 楚琉月也冲了过去拉靖王爷,石榴一看自家的主子动了,她也冲了过去拽着靖王爷的另一边身子。 楚琉月之所以动,是因为这两名侍卫武功定然不错,若是被他们察觉们家主子身上有绣花针的事情,那她可就倒霉了,所以她抢先一步动作,便是想把那两枚绣花针给取出来。 石榴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看到一向假仁假义的大小姐竟然受到了靖王爷的轻薄,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一边假意拽靖王爷,还一边大声的叫着,好让屋外的人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靖王爷,你别轻薄我们家大小姐了,大小姐可是金贵的身子啊,你这让她以后还如何活啊,她若是想不开上吊自杀,可就有损靖王爷的名誉了。” 一时间,屋子里越发的乱了,两名侍卫已经拨开了别人,上前把自家的王爷给拽住了,而此时楚琉月也把两枚绣花针给收了回来。 绣花针一取出来,靖王凤吟便安静了下来,睁着细长的桃花眸,有些茫然,慢慢的清醒一些,望着房间里的一切,只见床上一片凌乱,楚琉莲梨花带雨的横阵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那白色的滚金边的中衣被扯破了,隐约可见里面的抹胸,那雪白的肌肤,灼人眼线。 水仙和芍药二婢赶紧抢身过去,扯了薄衾盖在小姐的身上,然后二婢同时瞪向靖王爷。 这男人怎么能如对待她们家小姐呢,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闺阁女子啊。 第019章 不 嫁 靖王凤吟好半天才回神,看到床上凌乱凄惨的楚琉莲,正伤心的痛哭着,不由得心疼起来,然后大怒的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莲儿她怎么了?” 凤吟一开口,房内所有人都望着他,两名侍卫也奇怪的望着自家的主子。 爷这是怎么了?两个人相视一眼,然后一人上前凑到靖王爷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凤吟,凤吟的脸色一瞬间黑沉如暗夜的天空,深不可测的冷寒,没想到自已竟然对莲儿做出了这种事,可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凤吟冷戾的瞳眸随意的扫过房间里的几人,那眸光在楚琉月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移开了,因为楚琉月那瘦瘦弱弱的样子,实在让人怀疑不了。 凤吟想不透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懒得去想了,他沉声命令下去。 “今日发生的事情,若是有人传出去,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凤吟话一落,房内的水仙芍药等人同时的应声:“是,靖王爷。” 凤吟走到床前,瞳眸中溢着温柔,望向床上的楚琉莲:“莲儿,本王?” 楚琉莲听到他的声音,蓦然的清醒了过来,自已差点被这男人给轻薄了,眼泪再次流下来,然后陡的朝着凤吟大叫起来:“你走,你马上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走啊。” 她说完便又望向水仙和芍药二婢:“让所有人都离开,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是,小姐。” 小姐被轻薄了,虽然这轻薄她的人是堂堂的靖王爷,可是小姐还没有下定决心嫁给靖王爷呢,若以后靖王爷不是太子,小姐只怕不会高兴嫁给他,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小姐以后再嫁别人是不可能的了。 二婢一边想一边走到靖王凤吟的面前,恭敬小声的说道:“靖王爷先回去吧,小姐她现在很伤心,等她平静下来后,就会没事了。” 凤吟再望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终于转身领着身后的两名侍卫离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楚琉月主仆二人还有侍候楚琉莲的两个丫鬟,楚琉月施施然的走到了床边,朝着床上的楚琉月柔声说道:“姐姐,琉月先回桃院去了,姐姐千万放开了心胸,别想不开啊,妹妹先前死了两次,那滋味儿实在不好受,姐姐还是别尝试了。” 房间里,水仙和芍药二婢面面相觑,有这样劝人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劝人去死呢,两人一起望向楚琉月。 楚琉月却已转身往外走去,不过人还没有走出去,便听到床上的楚琉莲的声音响起来:“二妹妹等一下。” 楚琉月停住身子,站在屏风边望着床上,便见到先前一直睡在床上的楚琉莲坐了起来,此刻的她已安静了下来,白晰的素手轻轻的整理着衣服和头发,并没有望向屏风边的楚琉月,轻柔幽怨的声音响起来:“今日的事情,姐姐不希望任何人传出去。” 楚琉月挑眉,原来她唤住她,便是让她不传这有损她名誉的事情。 她还没有傻到在这种时候传出什么话去,若是传出什么去,只怕靖王爷不会放过她的,不过今日不讲不代表以后不讲,楚琉莲,今日才是个小小的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呢,楚琉月唇角勾出幽寒的笑意。 “姐姐放心吧,琉月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说完走了出去,房间里,楚琉莲抬眸,黑色的瞳眸中一片狠戾,盯着楚琉月离去的方向,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古怪了,靖王凤吟一向对她疼惜,怎么会忍心伤害她呢,分明是中了魔魅,什么人可以给靖王爷下这种惑人心的魔魅,难道说楚琉月的身上真的有古怪,她身上有不堪的东西吗? 楚琉莲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看来她真的要让母亲去请一个道士进府了。 房间里,楚琉莲正想事情,门外传来了夫人叶氏急急的声音:“大小姐怎么样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道大小姐怎么样?” 小丫鬟哪里敢多说什么,先前听到石榴的叫声,似乎是靖王爷轻薄了她们家的大小姐,不过小丫鬟不敢多说不该说的话。 叶氏是她们派人去通知的,若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这莲院内的一干人可都要遭罪了,现在夫人过来了,便是夫人的事情了。 叶氏不再问小丫鬟,领着贺婆子和几个丫鬟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床上的楚琉莲,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眼睛也红红的,分明是遭人欺凌的样子,叶氏不由得大惊,扑到床边问:“莲儿,你没事吧,没事吧。” 楚琉莲摇了摇头:“母亲放心吧,我没事。” 她理了理自已的头发,终究觉得有些委屈,再次哭了起来,然事说了凤吟对她所做的轻薄举动。 叶氏伸出手搂着自个女儿,柔声的哄劝着她,最后疑惑的说道:“这靖王爷一向待你极好的,不忍伤害莲儿半分,今日他如此做,又是为了哪般?” 楚琉莲没说话,一侧床前立着的水仙忍不住开口说道。 “今儿个的事情会不会和二小姐有关系?” 水仙的话一落,叶氏和楚琉莲二人一起抬首望着她,水仙见她们没有喝止自已,便又接着往下说:“先前奴婢奉大小姐之命去请二小姐的时候,就觉得二小姐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所以奴婢便问她了,二小姐她竟然说,说?” 水仙想起了楚琉月所的话,不由得有些后怕,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叶氏和楚琉莲催促水仙:“她说什么了?” “她说其实她先前撞石狮的时候,已经死了的,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说她身为正主子却连个奴才都不如,实在是太丢他的脸了,所以那阎王爷要把她扔进十八层地狱,受烈火油煎之苦,她害怕便央求着阎王爷让她回来了。” 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叶氏和楚琉莲二人对水仙的话有些不相信。 贺婆子却是有些相信的,很认真的接了水仙的口:“奴婢也觉得这二小姐定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所以与之前一点都不像,夫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查这件事。” 贺婆子说完,楚琉莲微微的眯眼凝思,很快睁开美丽的大眼睛,望向叶氏。 “母亲,这两日你去找个道士,来家里做场安宅法事。” “好,” 叶氏点头,女儿都认为这楚琉月有名堂了,看来真有可能有名堂:“这两日母亲会找个人进来的,这件事你别担心了,只是你?”叶氏说到这里停住了,一挥手示意房内的水仙和芍药二婢出去,贺婆也领着几名丫鬟跟了出去,这点眼色她们还是有的。 房间里,叶氏想到女儿被靖王凤吟上下其手了,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可是于女儿不利的,看来女儿只能嫁给凤吟了。 “莲儿,既然你被靖王爷碰了,不如就嫁给靖王爷吧。” 叶氏的话一落,楚琉莲的脸色便冷了,不甘心的说道:“母亲说什么呢?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嫁人的,何况那凤吟刚休掉了楚琉月,若是我现在嫁进靖王府,你让外面的人如何说我和你,现在凤吟究竟会不会成为太子还是没影的事情。” 叶氏愣了一下,然后望向琉莲说道。 “只要你嫁给靖王,他一定会成为太子的,你想,靖王背后有其母妃姬王府的势力,我们楚府虽然是贤妃和惠王的母氏一族,但若是你嫁给靖王,楚府便不能明面上支持贤妃娘娘和惠王,母亲倒可以出面让你舅舅支持靖王爷,这样一来,朝堂上的势力立刻明朗了起来,皇上一定会封靖王为太子的。” 第020章 找 碴 楚琉莲听了叶氏的话,想了想然后摇头:“母亲所说的话虽有道理,可是别忘了圣心难测,皇上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若是叶家支持靖王,皇上会不会心中对叶家起了戒心,到时候倒霉的不但是叶家,还有可能牵连到靖王,那么我岂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那现在怎么办?” 叶氏望向女儿,楚琉莲想了一下,淡淡的开口:“今儿个的事情就当作什么没有发生,我院子里的人不敢把这些事情传出去,靖王爷的人也不会说,最后只剩下楚琉月主仆二人知道这件事,我想,她们也不敢乱说什么的,这件事母亲别担心了。另外对于朝党明争暗斗的事情,我们楚府和叶家最好暂时别掺与,否则就是自找死路,让皇子们自已去争斗吧,等到他们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看看究竟谁最有可能成为太子?” 楚琉莲不卑不亢的说完,脸上神容淡然,先前的被靖王轻薄的事情,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虽然靖王对她上下其手了,好在并没有毁掉她的清白。 “既然女儿如此说,那就这么做吧。” 叶氏答应了楚琉莲,便又和她了一会儿话,才站起了身:“母亲回去了,这就命人去请道士,过两日让人请进来做一场安宅之事。” 楚琉莲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件事情,叫住叶氏:“母亲,关于我生病的事情,我和靖王爷说了,只说病是有法子医的,就是现缺一味药,雪山赤龙果,靖王爷说有人手中有这种药,他会替我想办法取来这枚药,到时候我服下去,便可以好了。” 叶氏一听,笑着点头:“好。” 本来她还在绞尽脑汁想主意,该如何说女儿的病好了,没想到女儿自已就把路铺好了,这样一来,只要靖王爷拿到了那雪山赤龙果,莲儿把那果子吃了,便可以恢复健康了,虽然她什么病都没有,不过该好的时候才能好啊。 叶氏转身走了出去,房间里,楚琉莲唤了水仙进来,仔细的问了她先前进桃院的事情,以及楚琉月所说的话,最后楚琉莲实在想不透,这楚琉月究竟是被鬼上身了,还是真的大彻大悟了,总之现在她可以肯定一件事,楚琉月再不是以前那个让她随便糊弄的妹妹了,看来以后做事,她要小心些,不过楚琉月若是想和她斗,根本就是找死。 楚琉莲眼神冷冷,命令水仙:“去把三妹妹绣妍和四妹妹绣瑶叫过来,就说我想找她们叙叙旧。” 她楚琉莲不出手,但是自会有人出手对付楚琉月。 “是,小姐。” 水仙领命去叫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这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同样也是楚千皓的女儿,只不过她们两个是姨娘生的孩子,身份地位和楚琉莲没法比,不过因为两个姨娘很会看人眼色行事,所以这两个丫头活得还算自在,偶尔她们会在楚琉莲的暗示下,欺负欺负楚琉月,若没有这些人的欺负,楚琉莲又如何相帮楚琉月这样的妹妹,而博得温柔善良的美名呢。 桃院。 楚琉月领着石榴回院子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主仆三人用完了饭,楚琉月便又问了董妈妈一些话。 “那小荷和小菊二个人怎么样?还听话吗?” 董妈妈点头:“小姐放心吧,现在她们乖巧得多,只是把她们留在这桃院里似乎不大妥当。” 夫人安排两个人进桃院,这用心是显而易见的,而且小荷和小菊二婢乃是楚家的家生子,她们的老子娘都在叶氏的手里拿捏着,她们是不敢不听从叶氏的命令行事的。 楚琉月点头,这叶氏打着心疼她的名义,把人给安了进来,若是现在她把人退回去,反而是对她的不敬,平白的给自已惹来闲言碎语,倒不如先让这两个丫头留着,后面她会想办法把她们撵出桃院的,而且眼下这桃院确实需要人手,石榴近身侍候她,根本帮不了董妈妈多少,这桃园内的大事小事全都落在她一个人的头上,洗衣做饭打扫各处,肯定是很累的,现在来了这么两个丫头,正好先帮她应应手。 “你别让她们过多的靠近我们,只分一些粗重的活给她们做,就算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她们也没机会知道。” 董妈妈点头,眼放亮光。 “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嗯,你去安排她们做事吧,记着,你现在不需要做什么,有事只需要派给那两个丫头做,你负责检查就行了。” 楚琉月提醒董妈妈,董妈妈应了一声走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楚琉月和石榴二人,石榴过来侍候着楚琉月盥口净手,然后递了帕子给她擦手,她一边做着事一边关心的说道:“小姐,你先休息一会儿,身子骨还没有大好呢。” “我现还不累,我要做几味药,你在门口帮我守着,别让人进来。” “是,奴婢知道了。” 石榴不知道自家的小姐搞什么名堂,不过现在她对小姐可是佩服得要死,再不会怀疑半点她的决定,先前在莲院发生的事情,她虽然有些云里雾罩的,不知道那靖王爷抽什么风,竟然轻薄大小姐,不过她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悟的,这件事恐怕与她们家的小姐有些关系,虽然石榴想不透,为什么小姐如此的厉害,但这是好事啊,这样的小姐才是别人不可欺的。 门前,石榴想着下意识的笑了起来,抬头望着外面的天,天气晴朗,真好啊,未来充满了希望。 房间里,楚琉月很快取出了买来的几味药,在房间内鼓捣起来,她是制几味药好防身,以保护自已和石榴还有董妈妈。 一个时辰过去了,房内的楚琉月总算做好了药丸,然后找了盒子装了起来,才朝门外唤人:“石榴,进来吧。” 石榴从门外走进来,见房间里一股子药味儿,忍不住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然后走到楚琉月的面前,笑着问:“小姐,你做什么呢?” 楚琉月打了一个哈欠,转身便往床上摸去,早上起来得早,先前又折腾了不少的事情,所以她身子骨有些受不了了,听到石榴的问话,挥了挥手嘟嚷:“回头再告诉你,我要睡会儿,实在是没精力。” “好,小姐睡吧。” 石榴立刻侍候楚琉月躺床上睡觉,然后放下青丝蚊的纱帐,悄悄的退出去,窗外一阵风吹进来,纱帐轻轻的摇曳,帐中的小丫头慢慢的睡着了。 楚琉月这一睡,竟然睡到傍晚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天边最后一抹霞光照在细纱窗格子上,一片迷离,楚琉月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时有些恍惚,直到外面有说话声响起来。 “石榴,二姐姐究竟多会儿醒啊,我们这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她这是不是太能睡了,你进去叫醒她,就说我们来探望她了。” “三小姐,四小姐,你们也知道小姐她这两日身子骨不大好,所以需要多休息,两位小姐若是不想等,还是先回去,等我们家小姐醒过来,奴婢一定会禀报她,两个小姐过来探望过她了。” 石榴婉转的说道,不想让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影响到自家的小姐,而且往日这两个人总是找一小姐的麻烦,谁知道她们今日忽然抽风的过来是为了什么,说不定又是想出了什么坏点子,虽说小姐变聪明了,可是她现在正在休息,所以石榴不希望有人打搅到她。 门外,楚绣妍和楚绣瑶冷笑,一人一句的开口。 “二姐姐身子骨不好,也是她自已撞人家石狮子造成的,你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不就是被退婚了吗?至于寻死觅活的吗?” 这话里分明是幸灾乐祸,其实先前知道楚琉月代替大姐姐嫁进靖王府的事情,她们两个嫉妒得快抓狂了。 没想到最后楚琉月没有嫁进靖王府,却是被靖王爷给休了,她们听到这件事,别提有多开心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日有奖回答了,笑笑提个问题,亲们答对了,有二十币的奖励。 两名庶女上门找碴,琉月会如何收拾她们? 1。怒打她们。2。让她们相互对打。3。不打 第021章 对打 楚绣妍的话落地,楚绣瑶便接了口:“是啊,二姐姐也真是的,竟然如此的不爱惜自已的生命,不就是被退婚了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她楚府嫡女的身份,日后又不是嫁不了人,至多那人岁数大一点,人丑一点,身世差一点,嫁人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楚绣瑶尖配刻薄的说道,她们两个身为庶女,最嫉妒的便是楚琉月的身份,其实这座府邸里,论起身份来,真正高贵的便是这楚琉月了,就是大姐姐楚琉莲也是比不得的,她的母亲叶氏只不过是一房小妾抬起来做平妻的,真正讲究起来,大姐姐的身份也是不如楚琉月的,这是她多年以来的心病,所以才会一方面对楚琉月好,一方面又算计着她利用着她,无非是心里的那份嫉妒吧,即便楚琉月身份再高贵,可那又怎么样,她什么都不如她楚琉莲,她楚琉莲才是楚家宅子里的公主。 门外,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尖配刻薄的话气得石榴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同时心里也庆幸,幸好小姐还没有醒过来,否则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气坏的,石榴一边想着一边强硬的说道。 “两位小姐请回吧,我们家小姐现在还没有醒呢,两位小姐若是再在这里大声说话,定然会吵醒我们家小姐的。” “吵醒她又怎么样?” 楚绣妍冷哼一声,楚绣瑶生气的瞪视着石榴,阴侧侧的说道:“你个死蹄子,竟然胆敢如此和我们说话,是不是找死啊。” 楚绣瑶说完便唤自已的丫头,似乎想动手收拾石榴。 房间里,床上的楚琉月醒过来有一会儿,一直听着外面的说话声,脑海里便浮现出说话之人的样子。 楚绣妍乃是梅姨娘所生的女儿,长得小巧玲珑,颇有些姿色,不过她的容貌神似梅姨娘,并不像父亲楚千皓。 至于楚绣瑶,虽然身材高挑,但是五官却很平常,下巴尖尖,一看便是个刻薄难以共事的人,她是白姨娘所生的女儿。 楚千皓除了娶了一房妻,还纳了三房妾,共有五个孩子,正妻杜韵宁死了以后,提了叶氏做平妻,之所以提叶氏做平妻也是有原因的,一来因为她背后的娘家乃是叶府,二来,叶氏还给楚千皓生了儿子,名楚玉琅,眼下并不在京城内,他谋了一个外职,不过听说近日会调任回京。 床上的楚琉月理顺了思绪,听着外面的话,生怕石榴吃亏,所以开口叫人:“石榴,让三妹妹和四妹妹进来吧。” 门外的人听到了房间里的人说话,总算停止了动作,楚绣瑶气狠狠的瞪了石榴一眼,她本来还想让自已的小丫鬟收拾这贱婢子呢,没想到楚琉月竟然醒了,既如此暂时的饶过这丫头,日后再收拾她。 石榴听了房内小姐的话,心底松了一口气,若不是小姐唤人,只怕她就要挨打了,可是松一口气后,便又感到不安。 今儿个这三小姐和四小姐分明是过来找碴子的,小姐会不会有什么事呢,心里想着,却依言在前面领路,把楚绣妍和楚绣瑶还有她们各自带来的丫头领进了房里。 床上楚琉月正懒懒的歪靠着,虽然依旧和从前一样,瘦瘦弱弱的样子,但是那悠闲的神态,还真是从来没见过。 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一时间看得有些愣,呆站着不动。 楚琉月抬首望了她们一眼,然后笑眯眯的问道:“三妹妹四妹妹巴巴的过来,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楚绣妍等人立刻清醒了过来,然后笑着说道:“妹妹们是过来探望姐姐的,想看看姐姐的身子骨大好了没有?” 楚琉月点头:“好多了,让三妹妹和四妹妹惦记了。” 她一边说一边随意的把玩着披散在胸前的黑发,悠然自得,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有些不习惯,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以往楚琉月看到她们过来,可是很害怕的,现在的她似乎压根就不惧她们,不但如此,还十分的轻视。 楚绣妍望了一眼楚绣瑶,不管如何,她们今儿个过来,可不能空手而回啊,既来了,总要做些什么才是啊,心里如此一想,楚绣妍便娇笑着望向了楚琉月,柔声细语的劝解道。 “二姐姐,你千万别再想不开了寻死了,不就是一个靖王爷吗?他的心思全在大姐姐的身上呢,别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眼的,所以二姐姐把心胸放开了的好。” 楚绣瑶点头,接了口:“是啊,二姐姐身为楚府的嫡女,就算被靖王爷休了又怎么样,日后嫁人不成问题的,不是有那等死了妻子的,年纪大的,若是二姐姐愿意嫁给他们啊,指不定还能捞个填房当当。” 楚琉月抬首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女子,算是明白她们过来的目的了,就是过来找碴,若是她一生气,发起脾气了,她们便可乘机的打她们了,要知道她们可是带了不少的人过来了,楚琉月唇角勾出古怪的笑意,并不生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一个渣男吗,犯得着吗?楚琉月一边想一边示意石榴过来,伸手拉着石榴的手:“石榴还不给两个妹妹斟茶,她们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想必已是口渴得紧了,再一个客人上门,总不能没茶吧,虽然我们桃院地方小,东西少,但好歹这招待人一杯茶还是有的。” 楚琉月握着石榴的手时,已把两枚药丸滑进了石榴的手中,石榴一愣,随即便明白小姐的意思,是让她把药丸下在茶水里,只是这药丸不会是什么毒药吧,这两女人的话惹怒了小姐,小姐一怒把她们毒死了,可若是毒死了这两个人,只怕小姐也不会好过的。 石榴一时迟疑,楚琉月抬首凉凉的开口:“还不快去。” 她知道石榴担心什么,她才不会傻到拿自已性命来陪这两个蠢女人,只不过是教训她们罢了,而且她想试验试验这药效究竟怎么样? 她楚琉月得以重生,最爱惜的便是自已的这条命,因为有了这条命,才会有机会对付收拾这些渣人。 石榴应声走了出去,很快斟了两杯茶水端了过来,放在楚绣妍和楚绣瑶的面前:“两位小姐请用茶。” 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先前在门外候了一个时辰,这会子又说了这么多的话,嘴确实干了,一看有茶端了过来,赶紧的端起来喝,她们身后的小丫鬟不由得有些担心,赶紧的唤了一声自家的主子。 “小姐。” 楚琉妍和楚绣瑶二人却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她们料这楚琉月也不敢随便的动手脚,若是她们两个人出了什么事,那她也讨不了好处。 两个人喝了茶后,便又笑望向床上的楚琉月,老话重提起来,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楚琉月,只要她发怒发脾气,她们便会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了,到时候还可以高调的对外说,她们好心来劝二姐姐,谁知道二姐姐发疯病,竟然还怒打她们,错的根本不是她们。 “二姐姐,虽然尚京城内的人都把你当成笑话,但是你自已别放在心上。” 楚琉月接口:“我没放在心上,。” 楚绣妍和楚绣瑶一愣,实在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这种事摆在任何的人头上,都会抓狂的,这女人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实在是太让人不甘心了。 “日后嫁人,虽嫁不了名门将相,但以我们楚家的地位,也不至于让二姐姐嫁不到人。” “我没想过嫁人。” 楚琉月再接口,依旧轻悠淡然,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她心里正想着,对面的楚绣妍和楚绣瑶忽地身子一颤,然后望向对方的时候,眼里便是仇视,狠狠的瞪视着对方,楚绣妍率先反作起来,指着楚绣瑶的鼻子大骂:“楚绣瑶,你个丑八怪,你以为自已能和我比,我长得可比你漂亮多了,我嫁的人一定比你高贵得多。” 此刻楚绣妍因为中了失心疯的药,所以所说的话都是往日心中所想的。 楚绣瑶一听楚绣妍的话,脸色难看极了,怒指向楚绣妍:“你个骚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勾引凤卓表哥,表哥一来,你就涂脂抹粉的假装不经意的在后花园转悠,想和凤卓表哥来个偶遇,。” 楚绣妍一听自已的心事被人挑明白了,早疯狂的扑向了楚绣瑶:“你个贱人,竟然这么说我,你以为你没动心思,只是因为你长得丑,表哥看都不看你罢了,现在竟然如此说我。” 楚绣妍虽然个子娇小,不过动作倒是快,一把便扯上了楚绣瑶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拉去,楚琉瑶哪里会平白的吃亏,立刻还手使命的捶着楚绣妍的头和胸,两个人在房间里扭成一股绳,都是照死里的打。 ------题外话------ 亲爱的们,答案是2,亲爱的们没有猜中,后面还会有喔,到时候继续猜…。 第022章 检查 两帮丫鬟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是说过来收拾二小姐吗,怎以这会子自已竟然打了起来。 小丫鬟心急的叫起来:“小姐啊,你们快住手,别打了,别打了。” “我们是自已人啊,我们过来是探望二小姐的啊。” 床上楚琉月笑眯眯的看热闹,然后凉凉的提醒那些小丫鬟:“你们还不帮助自家的主子,若是她们吃了亏,只怕回头饶不过你们。” 楚琉月的话一落,那些小丫鬟恍然惊醒过来,是啊,若是她们一点事没有,小姐们却受伤了,回头定然会重重的罚她们的,如此一想,直扑向对方的丫鬟。 这下整个房间里打成了一锅粥,楚琉月和石榴二人看了一会儿戏,慢条斯理的穿衣起床,等楚琉月穿好了衣服,收拾整齐了,只见房间内的地上,躺了一地,个个都挂了彩,不是脸上抓伤了,便是头发掉了一大把,要不然便是衣服全被撕烂了,而那为首的两人,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却是最重的,鼻青脸肿,外加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撕烂了,此刻的她们别提多狼狈了,不过打了一架后,她们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睁眼望着对方,好半天发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啊?然后脸上疼,身上疼,使得她们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楚琉月走到两人的面前蹲下身子,满脸心疼的说道:“三妹妹,四妹妹,原来你们如此恨对方啊,竟然下了狠手的打,还说那么多难听的话,以后快别这样了,我们姐妹们一定要和睦相处,知道吗?” 她说完便朝外面叫了起来:“来人。” 外面,有人奔了进来,正是先前一直忙着做事的小荷和小菊,听到里面楚琉月的叫声,赶紧的冲了进来,然后目瞪口呆的望着房间地上躺了一地挂彩的人,呆愣愣的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琉月淡淡的吩咐:“三妹妹和四妹妹一言不和,往死里打,你还不快去通知夫人,命令些人过来把她们给带回去。” “是,奴婢这就去。” 小荷飞快的直奔夫人住的院子,很快便禀明了夫人,然后带了好些个丫鬟仆妇的过来,把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给带到了夫人住的院子。 桃院的房间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石榴一想到先前的画面,便觉得大快人心,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她便忧虑起来。 “小姐,先前你给她们下药,会不会被大夫查出来啊。” 楚琉月摇了摇头:“别担心,不会查出来的,过了那药效,便查不出来了。” 楚琉月才不会让任何人抓到自已的把柄,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了那两杯茶,命令石榴:“去,把这两杯茶用水冲掉了。” “是,奴婢知道了。” 石榴立刻去办这件事情,路上遇到董妈妈的时候,她又开心的把这件事说了一遍,董妈妈也笑了起来,别提多开心了。 叶氏住的院子名蔷院,因叶氏的名字叫叶蔷,所以她便把自已住的院子叫做蔷院。 此时蔷院的正居室里,站满了人,正中的位置上端坐着叶氏,她的侧首还坐着楚琉莲,楚琉莲披着一袭白色的披风,脖劲处有细细的兔绒,衬得她越发的千娇百媚,优雅的歪靠在椅子上,望着厅堂内的所有人,最后望向自已的母亲。 只见叶氏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瞪视向下首被人架着的楚绣妍和楚绣瑶,然后是她们的母亲梅姨娘和白姨娘二人。 “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发疯发到桃院去了,也不嫌丢人。” 梅姨娘和白姨娘唯唯喏喏的应着声,一句反抗的话也不敢说,这叶氏的手段可是厉害的,她们不敢出了她的范围,现在只求顺着她些,好给自已的女儿谋个好亲事,若是没有叶氏的发话,只怕她们的女儿最后落不得好人家,所以平时她们是看叶氏的眼色行事的。 叶氏再瞪了两个姨娘一眼,然后望向了楚绣妍和楚绣瑶,虽然不喜这两个丫头,但一来她们还听话,留着她们还是有些用处的,日后可把她们嫁给可用的人家,好拉拢楚家和别家的关系,二来今儿个的事情,想必是女儿的主意。 叶氏望了一眼身侧的女儿,见她眼神中有幽光,便确定了自已的猜想,望向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跑到桃院去打个什么劲啊,还有那些刁钻的奴才,每人都重重的罚,竟然不知道劝着些主子,还帮衬着打成了一锅粥。” 贺妈妈一听夫人发话,立刻狠狠的说道:“奴婢去处罚这些奴婢。” 叶氏挥了挥手,贺婆子便领着几名仆妇走了出去,自去罚那些丫头。 她可不会给三小姐和四小姐半点的面子,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本就受了重伤,挂了彩,此刻是脸颊疼,身上也是各处的疼,没想到叶氏还一点颜面不给,命人重重的处罚她们的丫鬟,虽然处罚丫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是打她们的脸子啊,两个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叶氏一听便烦了,冷哼:“哭,还有脸哭?” 梅姨娘和白姨娘二人立刻冲到了女儿的身边,催促着她们:“快和夫人说说,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绣妍抽抽泣泣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儿个本来是去探望二姐姐的,我们正劝着二姐姐放开些心胸,别再为退婚的事情烦恼了。” “是啊,可是劝了几句,后来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打了起来,等回过神来,便是这样了。” 楚绣妍和楚绣瑶二人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子的。 叶氏和楚琉莲本就是精明的人,一定这话,分明是在桃院内发生了什么事。 楚琉莲淡淡的问:“你们在桃院那边没发生什么事?” “没有,我们只和二姐姐说了些话,又喝了一杯茶,再没有别的了,然后便打了起来。” 楚绣瑶把在桃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楚琉莲的眼神立刻冷冽下来,朝下首水仙命令:“立刻去把林大夫叫来,给三小姐和四小姐检查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 水仙领命去请大夫,厅堂上,叶氏望向了自已的女儿:“莲儿是说那茶水?” 茶水里有名堂吗?叶氏一想到这个,眼神陡的绿了,若真的查出那茶水有名堂,她绝对不会放过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的。 “除了这个,实在想不透究竟是哪里出了名堂?” 楚琉莲想到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自从楚琉月撞了靖王府的石狮,这府里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好的事情。 厅堂上,梅姨娘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小姐会不会是中了邪。” 白姨娘一听也有这种可能,若说楚琉月给她的两个女儿下药,实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白姨娘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小姐一直待在这府邸里没有出去过,她是没可能得到那些东西的,再一个若是她真的敢下药,以前怎么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所以奴婢认为她是中邪了。” 叶氏和楚琉莲二人相视一眼,之前她们是不太相信这样的事情的,可是一连几件事情,发生都是和楚琉月脱不了干系的,若是待会儿大夫查不出什么毛病,那么楚琉月定然是中邪了,所以招惹到她的人才会统统的倒霉,。 厅堂内,安静无声,直到那林大夫被水仙给请了进来,众人才回过神来,叶氏命林大夫给楚绣妍和楚绣瑶检查看看,她们是不是被下了药。 林大夫领了命,立刻过去给楚绣妍和楚绣瑶检查,很快站起身来禀报:“回夫人的话,两位小姐并没有被人下药。” ------题外话------ 亲爱的们,笑笑现在在苏州有事,留言没法及时的回,亲们多多留言,俺回去便给亲们二更了…… 第023章 宫中来人 厅堂内林大夫的话落,众人面面相觑,个个都认为楚琉月是真的中邪了,所以遇到她的人才会个个莫名其妙的倒霉。 叶氏命林大夫给楚绣妍和楚绣瑶开了一些药,又命梅姨娘和白姨娘把两个丫头带回去养伤,还派人送了林大夫出去,。 等到大家全都退了下去,厅堂内没人了,叶氏望向了楚琉莲:“女儿,看来那小贱人是真的中邪了,明儿个,我立刻命人去请道士进来安宅子。” “好的,母亲。” 楚琉莲点头,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她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母亲,明儿个太后娘娘的寿涎,你要跟大伯母一起进宫去给太后娘娘祝寿吗?” 说到这件事情,叶氏便开心的笑着点头了:“你大伯母让人过来传了话,让我明儿个陪她一起进宫。” 因叶氏的娘家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所以每回宫里有什么宴席,国公夫人便会揩她一起进宫,好拉拢和叶家的关系。, 否则凭楚千皓从四品官员的身份,叶氏是没多大可能进宫去给太后祝寿的。 “母亲,小心些,最近的事情有些多,别再生出什么事来。” 楚琉莲淡淡的提醒叶氏,别高兴得忘了小心,那宫中肯定不比自家的府邸,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先前母亲一张口便说了凤卓表哥的坏话,这种话若是在别处说出去,轻则能要了她的命,重则楚家都家门难保。 叶氏自然是知道这个理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母亲知道轻重的。”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门外贺婆子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夫人,那些不知轻重的奴才已经处罚了,另外,夫人要不要现在传晚膳。” 天色已晚了,所以贺婆子进来请示。 叶氏点头,吩咐她命人把晚膳给传进来,母女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就着明日太后寿涎的事情,商量送什么礼物为好,重了不好,轻了也不好。 太后寿涎,特地下了旨意,不准大操大办,只在景宁宫设了几桌宴席,请一些朝中的诰命妇进宫来热闹热闹便成,皇帝便依了太后的意思,各家被宴请的诰命妇,早早的便接到了贴子。 楚国公府接到贴子的自然是国公夫人秦氏,这秦氏往常都会带着三夫人叶氏一起进宫去,虽然叶氏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但一来因为她的八面玲珑之手段,二来她除了国公府三夫人的身份,还是叶楠叶大将军的胞妹,所以别人多少都会给她些薄面,待她极是热情,所以国公夫人也乐意把她带进宫去,一来拉拢各家的关系,二来也拉拢和叶家的关系。 太后的寿涎自然也无例外,一大早国公夫人和叶氏便着了正装,收拾妥当,带了礼物,领着一帮子下人进宫卦赴宴去了。 楚府,桃院。 楚琉月早起后,领着石榴,躲到后面空落的小院里练习武功,然后又把买回来的绣花针当着暗器来练,不过因为第一次练,有些不上手,但是楚琉月并不泄气,依然很认真的练习着,这具身子本身是有些功夫的,所以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把这绣花针练成她独门防身的暗器。 小丫头石榴不停的飞奔在枝叶间,帮助她捡回那些发出去的绣花针,倒是忙得满头大汗,最后楚琉月有些不忍心了,收回了手。 “好了,今日就练到这里吧,我肚子有些饿了,回去吃早饭。” “是的,小姐。” 石榴气吁喘喘的跑了过来,递上帕子给楚琉月擦汗。 楚琉月接了过来,一边擦汗一边望着小丫头石榴,发现她的脸上因为运动显得红润润的,不由得笑了起来:“石榴,我看你也需要多运动了,以后没事多跑跑,多吃点东西,一定会变成一个俏美人的。” 石榴一听楚琉月的调侃,摸着头笑了起来:“小姐,你别笑话人家,倒是小姐,若是多吃些好东西,一定会长得特别的美,不会比大小姐差的。” 眼下小姐只是太瘦弱了,而且因为营养不良,脸色有些腊黄,但是她的眉眼却是十分漂亮的,假以时日,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楚琉月没有反驳石榴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已的底子不错,认真调理调理,肯定会变成俏美人一个的。 “我们回去吧。” 楚琉月领着石榴往回走,石榴跟在她的身后,小声的说道:“小姐,你知道吗?那两个丫头现在安份得多,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呢,董妈妈吩咐她们所做的事情,她们也一丝不苟的做着呢?”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不过没忘了提醒石榴:“记着,虽然她们眼下安份守已了,但是你可别大意了,当她们是自已人,她们可是叶氏的人,她们的一家子可都在叶氏的手里呢,你以为她们会为我们所用吗?” “这个奴婢和董妈妈是知道的,小姐放心吧。” 石榴不是傻子,这一点自然是了解的,身在大宅子中,若是一无所知,她早早便死了。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往前面的正房走去,不过人刚绕到前面的长廊中,便见到董妈妈飞快的走了过来,一脸的心急,看到楚琉月和石榴二人走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可回来了,王管家领着人过来了?” 王常,国公府三房府邸的管家,不用说这人自然也是叶氏的亲信,这种时候他过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叶氏又出了什么难题来刁难她不成,楚琉月正想着,董妈妈已经开口了:“小姐,是宫里来人了,景宁宫中的太后娘娘命太监前来国公府接小姐进景宁宫。” 楚琉月愣住了,她一个平平常常的小丫头,太后娘娘那样的大人物要见她做什么,不由得蹙起了眉,站在廊中不动。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也有些不安,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想不透太后娘娘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楚琉月虽为国公府的嫡女,可她是老三房的人,她的父亲楚千皓只不过是从四品的官员,内阁的学士,身为他的女儿,这样的身份怎样也轮不到她到太后面前露脸的,所以今儿个倒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叶氏把什么事情挑到太后的面前了,可是想想又不可能,叶氏岂敢在太后娘娘的面前放肆。 长廊中一片寂静,主仆三人没动身子。 先前被董妈妈安排进正厅的王管家和宫里的小太监,因为等不及了出来,一出来便看到长廊不远处立着的主仆三人,王管家的脸色立刻布上了怒意,不过因为身后跟着的乃是宫里的小太监,所以王管家把怒气隐忍了下去,领着小太监走了过来。 “二小姐,你怎么在外面不进去啊,害得黄公公一阵子好等?” 王管家的话一落,那黄公公的脸色果然拢上了一些不喜,他乃是景宁宫的太监,虽然不是太监总管,不过倒底是太后身边的人,平常在宫中都受到别人高看的,没想到进国公府宣个人,还这么费事。 楚琉月脸色微暗,这王管家果然不愧是叶氏的人,无时不刻不忘算计着她啊,他如此一说,这黄公公自然生气了。 楚琉月不动声色的唇角勾出笑,上前朝黄公公施礼:“琉月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太后娘娘娘是何等尊贵荣宠的身份,怎会召见琉月这样默默无闻的人呢?所以才会迟疑,请黄公公见谅。” 第024章 进宫 长廊中,黄公公听了楚琉月的话,脸色总算露出满意的笑来,这国公府的嫡女,虽然人长得不咋的,但还是个识大体的,说出来的话倒也让人喜欢,黄公公翘着兰花指,用帕子掩嘴笑了一下,说道。 “楚小姐怎会默默无闻呢,洒家这样久居宫中的人都知道楚大小姐的大名了。” 黄公公说完,他身旁的王管家也不客气的笑了起来,然后状似随意的开口:“二小姐的大名,整个尚京城的人都知道啊。” 花嫁未进门便先被休,还是原轿返回,不但如此,还在人家靖王府的大门外寻死觅活的,一死没死成,回楚府了竟然二次上吊寻死,这样的二小姐怎会默默无闻呢。 只不过这样的名声,和大小姐的美名可是没法比的,王管家的眼里满是不屑。 楚琉月抬首望向王管家,不卑不亢,不惊不怒,可是那瞳眸中的深邃,令王管家忍不住不安,想起最近以来所听说的事情,不由得轻颤了一下,不敢再笑。 听说二小姐可能被妖孽入体了,凡是招惹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还是小心点。 楚琉月身后的董妈妈和石榴二人听了王管家的话,脸色十分的难看,不过她二人却不敢招惹王管家。 这时候黄公公说话了:“楚小姐别担心,太后娘娘召楚小姐进宫乃是因为先前靖王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太后才会召楚小姐进宫安抚。” 楚琉月听了这黄公公的话,才知道太后召自已进宫,并不关叶氏的事情,原来是为了靖王休掉她的事情而来。 靖王休掉了她,虽是靖王的事情,与太后娘娘无关,但太后如此做,表现出她体恤臣子的心,眼下宫中没有皇后,太后娘娘便是后宫一言九鼎的人物,靖王所做的事自然要做出些举动,而且听说太后很喜欢靖王爷的母妃德妃娘娘,连带的靖王在她的面前也很讨喜。 “琉月知道了,烦请公公在府门外稍候片刻,琉月略收拾一下可好?” 楚琉月温婉的说道,黄公公瞄了一眼她周身上下,衣无新衣,头上上下无一丝所戴之物,这样进宫确实有欠妥当,逐点了一下头:“那洒家就在府门外候着了,楚小姐快点,宴席很快就要开始了。” “好。” 楚琉月点头,领着石榴和董妈妈越过黄公公和王管家二人,往屋子里走去。 身后的黄公公等到楚琉月走远了,才望向王管家。 “这楚家的小姐并不像王管家说的那样不堪啊。” 原来先前王管家在厅堂内把楚琉月的情况告诉了黄公公,他的话里,楚琉月自然是相当不堪的人物,可是这会子一照面,黄公公觉得这楚家的小姐还是不错的,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衣着也略显旧了一些,但仪态还是十分周到的。 王管家嘴角狠抽了抽,他所说的是以前的楚琉月,看见人便害怕,没想到现在的楚琉月竟与从前不一样了。 黄公公再瞄了一眼王管家,身为宫中的人物,自然知道这暗下里的波涛汹涌,也懒得去理会楚府的事情,转身往外走去。 “洒家到府门外略等一等吧。” 王管家赶紧的跟着黄公公的身后:“黄公公,小的领黄公公去正厅用茶吧。” 他说着还乘机塞了银子给黄公公,黄公公得了银子倒也不计较其他的了。 “王管家请自便吧,洒家便在府门外的马车上候着便是了,景宁宫的宴席很快便要开始了。” “那好。” 王管家亲自把人送到府门外的马车上,然后吩咐几个人在门外陪着,自已领着两个人转身直奔莲院而去。 太后召楚琉月进宫,这件事他要立刻禀报给大小姐,夫人不在府内,府上的事情一般都是大小姐在过问,大小姐可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今儿个楚琉月进宫,王管家总觉得心里不安,似乎哪里要出问题,可是他又想不出来。 桃院里。 石榴和董妈妈二人给楚琉月翻找出最好的衣服,半新不旧的,倒比身上的一套衣服要略好一些。 不过楚琉月用手一推,直接命令董妈妈:“立刻把最不好的衣服找出来,我穿上。” 今儿个她倒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叶氏这么多年是如何对她的,嘴上一套,内里一套,倒要让人看看她这个继母是如何当的,今儿个太后的寿涎上各家的诰命妇可是都在的,她不是喜欢虚假吗?她倒要看看她如何假。 楚琉月眼里闪着精光,唇角勾着笑意。 董妈妈什么话都没有问,依照楚琉月的吩咐,立刻动手翻找,石榴也陪着她一起找,很快找了一件粉红的旧衫,颜色被水洗得发了白,而且这件衣服有些大,因为这是楚琉莲穿过的衣服,楚琉莲身材匀均,而楚琉月却是营养不良的瘦弱型,所以这衣服往身上一穿,便显得很空旷,一点也不合身,一眼便看出是别人穿过的。 楚琉月望了望身上的衣服,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最后命令董妈妈:“你在府上待着,石榴陪我进宫去。” “是,小姐放心吧。” 董妈妈点头,楚琉月领着石榴,二人一路出桃院,前往楚府的府门外,楚府各处做事的下人,都望着这样子的楚琉月,难道二小姐便穿着这样子的衣服进宫去吗?然后不少人想到,二小姐似乎没什么新衣服。 楚府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的车驾前面,坐着两个太监,一人正是先前的黄公公,另外一个驾车的太监不认识,马车后面还跟着几名骑马的侍卫,再加上楚府的几个下人。 一众人看到从楚府内走出来的楚琉月,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楚琉月已经自顾爬进了马车。 黄公公的头有些大,掉转身朝里面开口:“楚小姐,今儿个可是太后的寿涎,你穿成这样可是大不敬啊,还是回府另换一套衣服吧。” 马车里,楚琉月淡淡的声音响起来:“黄公公见谅,不是琉月不换,实在是换来换去,衣服也是差不多的,这件还是我大姐姐当初赏于我的。” “什么?” 黄公公的一听,脸色十分的不好看,眼里也拢上了不屑,不是说这叶楠将军的胞妹十分的贤慧,知书达理吗?怎么对堂堂嫡女如此恶毒,竟然让她穿这样的旧衣服,还是她姐姐赏的,这太过份了,要知道论起身份来,这位小姐的身份可比那楚琉莲的身份要正统得多啊,。 原来这叶氏是欺世蒙人的,竟然做得出如此不道德的事情来。 马车里,楚琉月软软的开口说道:“黄公公,琉月的衣服都差不多这样子,若是黄公公嫌琉月的衣服不好,琉月就不进宫了,以免惹得太后心烦。” 黄公公一听哪里同意,太后命他接人,他若完不成任务,倒霉的可就是他,至于楚琉月穿什么衣服,那是楚府的事情,想着命令身侧的太监:“进宫吧。” “是,黄公公。” 马车离开了楚府,一路往宫中而去,马车内的楚琉月唇角擒着笑意,她料定黄公公不敢不带她进宫,虽然他在她们的面前趾高气扬,可是在太后面前,可是一个小奴才,若是接个人都接不到,太后面前,他从此后都别想露面了。 第025章 姑嫂斗 楚府的莲院内。 楚琉莲正歪靠在床上听着王管家的禀报,听说太后娘娘召楚琉月进宫,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到清醒过来,脸色立刻变了,飞快的命令水仙和芍药:“快,你们两个人去拦住二小姐,把她带到我这里来。” 楚琉月那里什么都没有,若是就这样进宫,只怕太后娘娘会责怪母亲,所以她定要给楚琉月好好打扮打扮,这样才不至于让母亲招惹到不好的名声。 楚琉莲话落,二婢立刻领命而去,房内的王管家脸色一白,他总算后知后觉的知道问题在哪里了,原来是楚琉月的身上穿着实在太像一个小丫鬟了,若是她就这样进宫,只怕夫人往日精心打造的名声要受到影响,如此一想,王管家的脸色开始冒冷汗,不停的用袖子擦脑门儿上的汗。 楚琉莲冷睨了他一眼,十分生气的说道:“你说怎么说你好呢,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大可以把她先带到我这里来啊。” “小的该死,实在是没想到。” 王管家弯着腰认错,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失职,夫人和大小姐如此相信他,没想到却办成了这样的事情,他的过错啊。 楚琉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王管家起身,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要拦住楚琉月就没事了,她这里好衣服好首饰多的是。 不过水仙和芍药二婢很快便回来了,一进来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小姐,宫里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奴婢问了几个下人,听说二小姐所穿的衣服,还是当初大小姐不要了的衣服。” 此言一出,房内几人脸色更加的难看,楚琉莲气得咳嗽了起来,这次她是真的被气到了,狠狠的瞪了王管家一眼:“给我滚出去,看你干的好事。” 王管家走了出去,房内一片安静。 皇宫,太后娘娘所住的宫殿名景宁宫,景宁宫是宫中四季长青的宫殿,高大的院墙边有桑榆槿等各色的树丫新条,衬得宫殿各处青幽不已,内里奇花怒放,一带清流从宫殿的一角斜斜的盘旋而出,给整个宫殿生色不少。 今日的宴席便开在清流不远的花园中,四周摆着很多的琉璃屏风,在阳光下映衬着奇花异草,越发的花团锦族。 此时各家的诰命妇早早的到了,正围在一起说得热闹呢,宫中的一些后妃也早早的便到了,平时这些后妃是没办法出宫私会家人的,这种日子正是各家相见的时候,所以满园欢乐问好之声。 除了太后娘娘和宫中的三妃未到,其她人宴请的人都差不多到了。 三妃有淑妃,贤妃,德妃。 淑妃乃是君府的千金,其父官拜当朝丞相,淑妃生下了五公主凤碧云,九皇子凤瑞。 贤妃是国公府楚府的人,生下了六皇子惠王,又生了皇室最小的公主,十三公主凤碧玉。 德妃娘娘则是姬王府的嫡女,生下了七皇子凤吟,因德妃身体不好,所以皇上没有再让她受孕,命御医好好的给她调理身体。 宫中,这三位是除了皇后之外最受宠的女子,皇上对她们三个人可谓一视同仁。 不过太后娘娘最喜欢的人却是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虽不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但她出自姬王府,太后早年间没有出阁的时候,与姬王府的老王妃曾是闺阁好友,虽然好友早逝了,但爱屋及乌,所以对出自姬王府的德妃娘娘很是喜爱,而且德妃娘娘虽然身子虚弱,却对太后娘娘很孝顺,所以太后对她自然是十分好的。 太后本人是夙王府的人,当年先帝为了平衡朝中的势力,所以娶了夙王府的嫡女为后,因为太后娘娘不生育,所以先帝爷对她倒是怜惜有加的,后来还把一名皇子过继给了她,这便是现在的皇帝。 太后娘娘并没有像一般位高权重的人,外戚侵权,她虽出自夙王府,但并没有过多的拉拢手中的权力,也没有要求现在的皇帝立夙王府的女子为后,皇后乃是皇帝自已亲选的,所以后来废后废太子,都与太后娘娘无关,皇帝依然对她十分的孝顺。 这是明哲保身之道,皇帝并不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子,若是她做得过了,只怕早就惹事上身了,那么夙王府也深受其害。 景宁宫门前,太监尖细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 “太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贤妃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 这声音一响起来,宴席场内先前正说得热闹的各个朝中诰命妇以及皇室的公主,各家的千金小姐们,全都站了起来,迅速的分开站在两边,恭迎太后娘娘和三位皇妃娘娘。 “臣妇(臣女)等见过太后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德妃娘娘。” 花园的出口处走进来一堆人,前面最正中的是一个雍拥华贵的年老贵妇人,正是当朝的太后娘娘,虽然头发花白了,可是似毫无损她的形像,倒是那微白的发,把她身上的凌厉之气遮去了不少,使得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温和慈善的长者,太后娘娘的身侧紧随着一人搀抚着她,这人自然是太后最喜欢的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虽然年纪不轻了,不过因为一直在调理身子,所以看上去十分的年轻,温婉秀丽,肤色略有些苍白,一眼便知道她是有旧疾的,不过相较于淑妃和贤妃二人,她倒是得天独厚的,淑妃和贤妃二人,虽然穿华丽的锦衣,戴名贵首饰,但那眼角眉梢处,隐约有细细的鱼尾纹,倒比德妃娘娘看上去要略大一些,不过两个人一看便是天生的美人坯子,虽然年华渐老,但那风韵还是清晰可见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 太后娘娘的身侧除了跟着德妃,淑妃,贤妃等人,还另跟着一个面容威仪的老妇人,这老妇人年纪和太后娘娘差不多大,穿戴却是极讲究的,而且那周身上下的威仪比起太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有威仪的老妇人,正是夙王府的老王妃,太后娘娘的老嫂子,今儿个太后寿涎,身为嫂子,她自然不好不来,所以也领着夙王府的几个人进宫来给太后娘娘祝寿了,只不过先前她进寝宫陪太后说话了,这会子正好一起过来了。 一行人从门前走进来,太后笑着温和的挥手:“大家都起来吧,今日哀家没有大肆操办,就是不想劳师动众,大家随意就好。” “谢太后娘娘了。” 众人谢恩过后,退立到两边,太后领着一干人往上首走去,一边走一边随意的问身侧的太监小安子:“皇上还没有过来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已经派人过来传了话,他从上书房直接过来了。” “嗯,那就等等皇上吧。” 太后说着笑望向身侧的夙王府老王妃,满面春风的说道:“皇上也真是的,哀家明明说了今儿个只是私聚,偏偏他非要过来,看来哀家只能等等他了。” 太后虽然是调侃,但那神色间带着些自傲。 虽然皇上不是她亲生的,但对她的孝顺之心绝对不比亲儿子差。 夙王府的老王妃嘴角勾了勾,心内相当的不屑,皇上还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就为了博得一个仁孝的名声,要不然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个不是母亲的人费心思。 夙老王妃心知肚明,自已这姑子所说的话,还不是说给自已听的,就因为早年间自已曾说过她,不生育的女人是没有福份的,所以太后每次和她相见,都拿话刺她,真是够可恼的,今日若不是她发了请贴,她才懒得进宫来呢。 第026章 蠢 货 夙老王妃虽然心里恼怒,不过脸色却是不显的,好歹眼面前的姑子乃是当朝的太后,她又不是疯了,去招惹她,逐笑着点头:“皇上确实是孝顺的,太后娘娘是个有福之人。” 太后看着身侧自已的嫂子,那僵硬的表情,言不由衷的话,心情越发的好起来,只要看到自已的这个嫂子吃瘪,她便觉得开心。 夙老王妃的话落,太后身边的德妃等人也一人一句的接了口。 “母后和皇上母子情深,这在南璃国可是佳话。” “是啊,皇上一向仁孝,乃是天下人孝仿的偕模。” “今日母后寿辰,皇上就算有再忙的事情,也会放下来,过来为母后庆祝的。” 几位妃嫔的话说得太后眉眼如花,越发的神彩飞扬,夙老王妃心情郁闷,若不是忍着,真想掉头就走,不屑的冷哼,不就是做个寿吗?至于得意成这样吗? 三妃知道太后和夙老王妃虽然表面和乐,暗下里却是针锋相对的,所以每人说了一句恭奉的话,便不再说了,以免刺激到夙老王妃,这夙老王妃虽然只是一个老王妃,但因为是太后的亲嫂子,所以若是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来,太后也不好责罚她,最后迁怒的很可能便是她们了,所以她们还是聪明些,别刺激这夙老王妃了。 一行人说话间便走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下来,太后娘娘坐下后便吩咐下面的众人也各自坐下闲聊一会儿,皇上马上就过来了。 太后命令下了,便自顾和身侧的德妃等人闲话家常了。 下首的诰命妇和皇室的亲贵们,也再次的说起话来,整个花园中,很是热闹。 太后娘娘一向仁慈,不管是宫中的后妃,还是皇室的公主,还是朝中的诰命妇,全都知道这一点,只要不犯事,太后一般不会找碴子的,所以太后的吩咐下来,众人便自顾说笑了起来,等候皇上。 这时候,黄公公已经领着楚琉月从花园的一角悄悄的进来了,碍于楚琉月的身份,黄公公并没有高调的宣布,只是把楚琉月主仆二人带到了一边,吩咐她们稍候着,他去禀报太后娘娘。 楚琉月点头,黄公公自去请示太后娘娘。 宴席上,热闹不已,楚琉月和石榴二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一双眼睛都不够看了,花团锦簇,美女如云,一个个都打扮得千娇百媚,看看这个是美女,看看那个是美女,而她们两个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土渣渣的样子,石榴这丫头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腿脚发软,都有些站不住脚了,伸出手来抓住楚琉月的手,小声的低语。 “小姐,奴婢腿脚不听使唤了。” 楚琉月本来也有些不安,她不安的不是这些女人,而是这样的场面,前世的她喜欢安静的搞研究,很少出席什么盛大的宴会,所以对于这样热闹的场面,其实有些怕怕的,但是她被石榴一抓,便觉得自已是个主子,该有个主子的样子,心也就安定了下来,心一安定,便觉得这样的场面也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人多一些,穿得讲究一些,收拾得齐整一些吗?何况,楚琉月望向了自已身上的穿着,她可没忘了今日进宫,她可是打算给叶氏狠狠的一击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了笑意来,安抚身侧的石榴。 “有什么可害怕的,难道她们不是人,不就是富贵一些,穿戴讲究一些,事实上与我们一样都是女人,剥掉了华丽的外皮,内里恐怕还不如我们呢?” 楚琉月轻声的说道,然后掉首寻找先前领她们进宫的黄公公,黄公公正在太后的身边,禀报着她的事情,然后用手指了指她所站的位置,她看到太后娘娘脸色微微的错愕,然后神情有些不悦,朝着黄公公点头。 楚琉月虽然没有听到太后娘娘说什么,但明显的太后对于她今日进宫的穿戴有些不悦,这样隆重的日子,她竟然穿是如此的寒酸,这样脂粉不施,首饰全无便进宫了,这分明是轻视太后啊,不过这样的恶果不用她承担,自有人会承担这样的事情。 楚琉月淡淡的笑了起来,看到黄公公朝她们主仆二人走了过来。 这时候,另有一人看到了她,瞬间目呆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 这人自然是叶氏,先前黄公公把楚琉月主仆二人带进宴席的时候,因为轻手轻脚的,所以没人在意,只当黄公公和两个小宫女进来了,所以谁会去注意他们,叶氏陪着国公夫人,正和身边的贵妇们说得热闹,哪里又注意到进来的人乃是楚琉月。 这会子无意间扫视了一下宴席上的人,便看到了立在宴席僻静处的楚琉月主仆二人。 她一眼便看到楚琉月的穿戴,顿时间整个人如被雷击了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了,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各种不安惶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有心中惊骇的想着,楚琉月她为何进宫来了,她为什么进宫来了。 叶氏半天没有反应,坐在她身边的国公夫人用手肘抵了她一下,见她还是没有举动,似乎被魔怔了一般,不由得奇怪的顺着叶氏的眸光望去,这下不但是叶氏,连国公夫人也目瞪口呆了,楚琉月虽然不大露面,但是国公夫人还是知道她的,偶尔见过一两次,对于她的眉目还是有些印像的,老三房的几个孩子,只有这楚琉月长得和三弟楚千皓最神似,所以国公夫人才会一眼便认出了楚琉月,只是此刻楚琉月为何会出现在这皇家的宴席上,竟然还穿是如此,如此? 国公夫人秦氏的身上开始冒冷汗,她身侧的女儿,国公府嫡女楚纤纤发现母亲的脸色不对劲,不由得奇怪的追问:“母亲,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国公夫人秦氏一听女儿的话,打了一个激灵,飞快的一把拉着女儿的手说道:“纤纤,你二妹妹进宫来了,你立刻带她离开宴席,想办法给她重新换一套头面。” 若是待会儿楚琉月露面,堂堂国公府的嫡女,竟然穿得如此的寒酸,这不但是叶氏没有脸面,就是她国公府的夫人也是没有脸面的,而且这是太后娘娘的寿涎,这样的穿着,可是对太后娘娘的大不敬,太后若是治罪,不但是楚琉月,恐怕整个楚府都落不得好,这样的后宅之事,影响到全家,不要说叶氏的地位不保,只怕她的地位也要不保了。 所以秦氏才会心急,楚纤纤身为国公府的嫡女,虽然长得不是十分的出色,但因为自认身份高贵,所以平时十分的嚣张,趾高气扬,除了那些身份高于她的千金小姐或者皇室的公主,一般寻常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她对于母亲口中的二妹妹,有些不太了解,奇怪的问:“哪个二妹妹啊。” 她们是大房,二房三房多的是姐姐妹妹的,她哪知道哪一个二妹妹啊。 “你琉月妹妹,她就在哪儿?” 秦氏推了女儿一把,催促着悄悄的指了一下,楚纤纤飞快的抬头,自然也看到了楚琉月,以前她也是把楚琉月当成玩具的,所以自然是识得的,这会子一瞧,可不正是二妹妹吗,越发的稀奇了,同时眼里还带着一抹恼恨。 “她来干什么,这种地方岂是她来得的?还穿得如此土掉渣,真是丢脸。” 楚纤纤还没有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只顾着发牢骚,秦氏都快急哭了,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啊,这可是大事啊,现在不是关心楚琉月为何进宫的时候,她能进宫,必然是有人让她进宫来的,现在是她穿着出问题了啊。 “你快过去想办法帮助她换一套头面。” 秦氏知道自个的女儿平时和宫中的公主走得近,若是带了楚琉月出去,可以到公主的宫殿,先去借一套衣服换上,哪怕就是宫女的衣服,也比眼面前的衣服好得多啊。 可惜楚纤纤愣是不懂其中的奥妙,还在闹别扭。 “我不去,凭什么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 秦氏一口气差点没有抽过去,这个没有脑子的东西真的是她的女儿吗?枉她平时教导了她那么多的内宅之事,却依然不开窍,真是白瞎了她平常的一颗心。 这时候,叶氏也清醒了过来,急得嗓子快冒火了,也顾不得去想为何楚琉月便进宫了,赶紧的掉首望向了一侧的楚纤纤:“纤纤,快带你二妹妹去换套象样的衣服头面吧,就算三婶求你了,日后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三婶一定送给你。” 一听到叶氏所的话,楚纤纤的眼睛倒是亮了,她正相中了一套首饰呢,既然三婶如此说,那她就好心的帮助她们一次吧,想着点头算是应了。 “既然三婶都说了,那好吧。” 她应了,秦氏催促着她:“你快去啊,还磨噌什么。” 若不是忍住,秦氏真想甩一个耳刮子给自已的这个女儿,这个蠢货。 第027章 两个不好招惹的人物 楚纤纤嘟起了嘴巴,站起了身准备过去找楚琉月,秦氏松了一口气,抬首望向叶氏的时候,眼里闪烁着刀光一样锐利的寒芒,上次她听了叶氏克扣楚琉月的伙食的事情,还没放在心里,因为这是三房内部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叶氏竟然不思悔过,还如此的刻薄,果然是招事了,今日这件事她和她没完,即便她是叶大将军胞妹也没用,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国公府的人。 叶氏自然知道秦氏眼神中的狠厉,理亏的说道,。 “大嫂别生气了,这事我做得有欠妥当,我回去定然给这丫头好吃好喝的供着,绝不会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再说她的穿着什么的我并没有克扣了她的,只不过她自已不争气,被她的妹妹们夺了去,她自已也是有些责任的。” “你还有理了,今日的事情躲得过去躲不过去,暂时不知道,你说要真招出些什么事来,看老太爷那一关如何过得去。还有,往日大家总说你是个面慈心善的,我不知道今日过后,你还有什么样的好名声,多少年博来的这么个名声,要毁掉也只不过眨眼的功夫。” 秦氏话落,叶氏的脸色瞬间白得如纸,冷汗直冒,她倒忘了这一层事了。 她费了多少年来经营这慈善的名头,让尚京城的贵妇们对她另眼相看,与她生出交情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胞兄的原因,其中大部分原因都是她经营而来的,宴席上多少人身份高贵,并不次于她的兄长,所以人家对她另眼相看,也缘于她面慈心善,进退得宜,还教育出琉莲那样的出色的女儿,说明她自身是个有教养知书达理的当家夫人,若是今日的事情一闹开,只怕这尚京城的人多数人都知道她往日的一切都是虚伪做作的,表里不一的,只怕她是被一棍子打到底的。 一想到这些,叶氏只觉得透心的凉,恨不得立刻死过去,然后她眼里心里便恨起了楚琉月这个小贱人,想到最近一系列发生的事,这小贱人一定是中邪了,她就不信她不知道今日若是她这样进宫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没错,她是故意的,叶氏的眼里绽放出强烈的狠光,她回府后一定要招了道士进府,把这小贱人给收了。 秦氏已经懒得再说她了,她此刻关心的是女儿是不是可以把楚琉月带出去,眼看着对面黄公公已经走到了楚琉月的身边,两个人正说着什么,楚琉月微微的点着头,秦氏再看自已的女儿,还没有走到楚琉月和黄公公的身边,不由得越发的着急起来。 偏在这时候,殿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楚琉月本来正和黄公公说话,黄公公要领她前去太后面前请安,忽地便听到殿门外的声音响起来,楚琉月没没反应过来,身侧的黄公公飞快的开了口:“快跪下。” “是,”楚琉月应了一声,领着石榴随着众人的身后跪了下来,只听见前面已有人开始给皇上请安。 领先的正是宫中的三妃,淑妃,贤妃,德妃三人,三妃身侧紧随着的乃是几位皇子公主,余次的便是朝中的一品诰命妇,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最后只剩下今日的老寿星太后娘娘,还有夙老王妃二人端坐着,皇上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太后乃是他的母亲,夙老王妃也是他的舅母,所以自然不用跪迎皇上。 前面的淑妃贤妃德妃等人悦耳整齐的声音响起来:“妾身等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三妃说完,身后一大片的响亮的声音响起:“儿臣(臣妇)(臣女)等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南璃国的皇帝世人称他明尧帝,虽不是当今的太后所生,但是对太后娘娘却很孝顺,这在南璃国是一段佳话,因皇帝孝顺,所以南璃国上下,有口皆碑的母慈子孝,明尧帝也主张仁义治天下,所以礼学重于武学。 很多人家都让儿子学文弃武,参加文试科考,为国出力。 大殿内,一片安静,殿门前数道脚步声响起来,除了明尧帝,很显然的还有别人也过来了。 众人之后的楚琉月悄然的抬首望去,只见最前面的一人身着明黄的龙袍,前身绣着威武的绣珠盘龙,腰束黑色的玉带,周身上下的凌厉不可侵犯,再往上瞧,便见到一张微显老态的面容,这张脸虽有帝皇的凌厉之气,却似乎过于疲倦了,而失了该有的神彩,眉眼梢也带着淡淡的厌倦,不过即便如此,瞳眸中仍然隐藏着九五之尊的残狠霸气,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朗声说道,楚琉月也随着众人身后起身,眼神无意间向皇上身后扫去,便看到皇上的身后紧随着的有六皇子惠王凤卓,还有七皇子凤吟,另有一个不认识的清雅男子,应该也是皇室的皇子,不过最让楚琉月惊奇的不是这两位皇子,倒是紧随在皇上身侧的两个男子,两人都很有特色,一人身着黑色的锦衫,衫摆和袖摆绣金线缠枝牡丹,华丽中透出高雅,衬得他整个人雍拥华贵,面容更是少见的隽美,斜飞入鬓浓黑如墨的眉,好看的凤眸微微的上挑,带着一股子凌厉残狠,那深幽漆黑的瞳眸中,好似镶嵌了两颗耀眼的黑曜石,栩栩光辉,却带着彻骨的冷意,让人望一眼便忍不住打颤,甚至于在他的唇角处,还挂着一抹似笑非笑,那笑更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这人周身上下都带给别人一投压力,。 即便是皇室的皇子们都没有他这周身上下的凌厉嗜血之气,这人楚琉月是识得的,正是那日在尚京城大街上见过一面的夙王府世子夙烨。 至于另外一人,五官立体,浓眉大眼,肤色略微的黑一些,却似毫无损他的英气,反而是带着一抹阳刚之味,性感的唇角边同样的勾出一抹笑,却不同于夙王世子那抹阴狠残冷,倒是透着不羁,周身上下轻易可见他的张扬之气,即便是跟在皇上的身边,也似毫无胆怯恭讳,反而有一种我行我素的洒脱。 楚琉月不由得猜测,这人倒底是谁,比起皇子们的小心,他倒越发的随心所欲了。 正猜想着,身侧的石榴忍不住伸手拉着她,以唇小声的示语:“小姐,没想到夙王世子竟然进宫来了,我们要小心些。” 石榴可没有忘了上次在大街上,遇到夙王世子的事情,那次差点倒霉,没想到这次竟然又遇到了这人,所以她们自然要小心些。 楚月点了一下头,终是对另外一名男子好奇,所以忍不住以唇形相问石榴。 “除了夙烨,皇帝身边的另一人是谁?” 石榴飞快的,小心的瞄了一眼,然后低头,告诉楚琉月:“那是武宁候府的世子爷晏铮。” 晏铮,楚琉月飞快的想着,不过脑海里倒是没有晏铮的印像,看来前身和武宁候府的这位世子并没有多大的交集,不过她还是搜到了不少的信息,原来晏铮虽是武宁候府的世子,但是他的母亲却是大国慕紫国皇帝的胞妹,慕紫国的长公主,现在的南璃国虽然没有归降慕紫国,但是却每年自动向慕紫国上贡美人和珠宝,以求得慕紫国的庇佑,这样一来,身为慕紫国长公主的儿子晏铮的身份可就比本来的身份高多了,所以这晏铮一向是我行我素,张扬不羁的,不但是他的母亲,就是南璃国的明尧帝,很多时候都对他又爱又恨的。 若说皇帝对夙烨是忌掸三分,对这晏铮那就是又爱又恨了。 总之这两个家伙在南璃国,都是不好招惹的家伙,楚琉月一想通透些,便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坚决和这两个家伙保持着距离。 第028章 小鸡肚肠的男人 楚琉月正想得入神,忽地听到身边有衣袂响动的声音,她们旁边的人迅速的分开,楚琉月不由得奇怪,为何大家全都让了开来,心里正疑惑着,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绣蟒的厚底靴,缓缓的抬首望过去,便看到一人站在自已面前,双臂抱胸,瞳眸中暗潮浮动,唇角挂着讥讽,盯着她。 这盯着她的人竟是夙王府的世子夙烨。 夙烨乃是尚京城有名的冷血阎王,招惹到了他,就是自找麻烦,这很多人都知道,而且他心情不好的话,不是抽筋扒皮,也差不离了,所以先前一看到他走过来,宴席上的人都下意识的纷纷退避开来,把路给他让了开来。 楚琉月不由得懊恼,先前还想着要和这男人保持距离呢,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被发现了,这么一宴的人,此人还能一眼从人堆里看到她,她真想问问他,他眼睛是怎么长的?楚琉月自然不知道,夙烨因为武功高强,所以敏感力比常人要强得多,所以先前她打量明尧帝和他们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到了,所以才会发现她。 宴席上,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要知道夙王世子一般是不会理会任何人的,难得的他有了一个注意的人,所以大家岂会不好奇,楚琉月主仆二人成了大家的中心,个个望着她们,宴席上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楚琉月主仆二人,看她们穿着极其的简陋,人也长得实在不怎么样,不由得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 楚琉月虽然一心想对付叶氏,但没想到因为夙烨的注意,而使得自已和石榴二人成为整个宴席的中心,石榴更是紧张得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一只手下意识的伸出来紧拽着楚琉月后面的衣服。 楚琉月抬眸,瞳眸冰冷,虽然她不想招惹夙王府的世子,可不代表自已怕他。抬眸直视着夙烨,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眼神中有火花四溅。 宴席中不少人开始打听楚琉月是何方神圣,竟能引起夙王府世子的注意,。 国公府的两位夫人,脸色却难看异常,叶氏的脸色一片苍白,都快站不住脚了。 宴席上一时寂静,皇帝已经走到上首坐了下来,太后娘娘看下首的夙烨紧盯着国公府的楚琉月,不由得好奇的开口/。 “烨儿,你认识这丫头吗?” 太后娘娘对夙烨说话的语气亲热无比,这尚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后是十分喜爱夙烨的,这种喜欢甚至于超过了对皇孙们的喜欢。 太后的话落,淑妃娘娘所生的五公主凤碧云不屑开口:“夙烨怎么可能认识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五公主凤碧云并不认识楚琉月,只不过凤碧云一向喜欢夙烨,此时看夙烨的注意力放在一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身上,所以十分的不悦,再加上楚琉月的穿着,实在像是贫穷人家的女子,这更让她不屑了,。 五公主说完,便走了过来,不依的嘟起嘴娇嗔:“夙烨,你看她做什么,她有什么好看的,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这种话也只有五公主说得出口,若是换做一般人是不敢如此和夙烨说话的,五公主出自于淑妃娘娘的肚子,又深得皇上的喜爱,所以平时夙烨多少会给她一些薄面,不会太为难她,所以这女人便有些自以为是了,认为自已在夙烨的心里与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夙烨听了五公主的话,扯了扯唇角,淡淡的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野丫头,她可是堂堂楚国公府的嫡女,刚被你七皇兄退婚了的琉月小姐。” 夙烨的话一落,楚琉月眼里的光芒更甚,没想到夙烨竟然知道她的身份,看来那日过后,他是派人打听了她的消息的,知道她是楚国公府的嫡女,这男人还真是小鸡肚肠,就因为自已说了一句得罪他的话,便记恨上了,可笑。 夙烨的话一落,宴席不少人发出惊呼,然后尚京城的诰命妇全都望向了国公府夫人秦氏和叶氏,眼神便意味深长起来,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是国公府的嫡女,那个传闻中被靖王爷休掉的楚琉月,没想到她穿着如此的寒酸,连她们府上的下人都不如,一点头面都没有,不是说这叶氏一向温柔慈善吗?为何府上的嫡女竟然如此的不堪呢,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 五公主凤碧云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穿着简陋的丫头竟然是国公府的嫡女,还是刚被七皇兄退亲的楚琉月,楚琉月身为国公府的嫡女,身份虽然不及她,可也不是太差的,只是她的穿着,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五公主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戾,然后掉头望向一侧站立着的国公府夫人秦氏:“秦夫人,难道你们国公府穷得连衣服都穿不起了,这堂堂的嫡女穿着竟然如此的寒碜,难道你们不知道今儿个是皇奶奶的寿辰吗?你们是不是太不把皇奶奶放在眼里了?” 凤碧云当场一顶大帽子扣到了国公府的身上,上首的太后和皇上脸色都十分难看,阴骜的望向秦氏。 秦氏和叶氏二人脸色瞬间苍白,飞快的出列,跪到了地上。 国公府嫡女楚纤纤,此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了先前母亲让她所做的目的,心中懊恼,也紧随了母亲的身后跪了下来。 秦氏和叶氏二人同时的说道:“太后娘娘,臣妇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好好的进宫来了?” 这样的日子,如何会让她这样的人进宫来呢,究竟是谁把她给接进宫来了,这不是摆明了让她们国公府难堪吗? 太后脸色冷冷,阴骜的说道:“是哀家命人接了她进宫来的,前几日靖王休掉了楚小姐,哀家接她进宫,便是想好生安抚楚小姐一番,难道这也需要向你们事先打招呼?” 秦氏和叶氏脸色更白,她们没想到竟是太后接了楚琉月进宫来的,赶紧的摇头,头埋得更深了。 “臣妇该死,太后娘娘一向是慈善心肠,这样的大喜日子还不忘惦记着小丫头,这是她的福份。” 秦氏和叶氏二人说好话,眼下她们唯希望能多说些好话,让太后放松了心情,能饶过她们。 虽然尚京城的这些贵妇们从此后心中恐怕对她们不屑,但是至少眼面前不会招来惩罚。 太后还没有说话,一直站在楚琉月面前的夙烨忽然又开口了:“皇姑奶奶,也许有人喜欢穿旧衣服也说不定。” 楚琉月抬头,很快便看到他唇角的似笑非笑,眼里更是乌光寒芒一片。 隐约可见他心中之言,不是和我讲王法吗?不知道眼下你和何人讲王法。 楚琉月只想呸他一声,你个小鸡肚肠的男人。 夙烨说完总算放过了楚琉月,转身优雅的朝上首走去,一直走到太后的身边,太后伸手便拉着他,示意太监在自已的身边给夙烨安置个座位,这在以前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众人见怪不怪了。 宴席正中跪着的秦氏和叶氏二人一听夙王府世子所说的话,眼里闪过光华,叶氏飞快的接口说道:“没错,其实琉月平素并不喜欢穿新衣服,她只喜欢穿旧衣服,而且她总是把新衣服送给妹妹们,自已也没留下什么象样的衣服,今日她不知道进宫的规矩,所以没往深处想。” 叶氏的话落,宴席内众人的眼睛一起盯着楚琉月,很多人都是怀疑,这可能吗? 第029章 丑行 宴席上,不少人想着,这位国公府的嫡小姐,难道有怪毛病,不喜欢穿新衣服,只喜欢穿旧衣服,宁愿自已穿是破破烂烂的也要把新衣服送给那些庶妹们,这种怪毛病,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看她脸色腊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分明是吃不好穿不好啊,哪个小姑娘家的不爱漂亮,不喜欢穿新衣服,喜欢穿旧衣服, 这叶氏摆明了是撒谎,所以大家全都盯着楚琉月。 楚琉月瞳眸幽然,唇角勾出冷笑,叶氏还真能睁眼说瞎话啊,竟然连这骗三岁小孩子的话都编得出来。 再看跪在地上的三人,个个都抬眸盯着她,一个个的眼里闪过寒光,大有她若是乱说话,便是找死一般。 楚琉月心中冷哼,施施然的望向上首的太后和皇上,不卑不亢的说道:“琉月是喜欢穿旧衣服。” 宴席上,众人先正在议论纷纷,待到楚琉月的话响起来,那些诰命妇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再次指指点点的一片议论之声,太后和皇上以及宫中的后妃等人脸色皆不悦起来,原来不是楚府的人做得不周到,而是这堂堂楚小姐有怪僻,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家的,竟然不喜欢新衣而喜欢旧衣,不过你再喜欢旧衣,今日乃是太后的寿辰啊,太后接她进宫安抚,可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她竟然不知整理仪容。 下首宴席中间跪着的秦氏和叶氏以及楚纤纤三人皆脸色露出喜色,眼里闪过光芒,以为楚琉月是威惧于她们的眼神,所以才会照她们的暗示做。 尤其是叶氏,心里忍不住冷笑起来,这楚琉月也不过如此,之前的事情恐怕就是个巧合。 楚国公府的当家夫人秦氏,眼看着所有人都盯着她们,此刻已冷静了下来,温婉的开口:“请太后娘娘不要怪罪琉月了,她年幼无知,做事有失分寸,臣妇回府后定会好好的管教这孩子的,她倒底是个没娘的孩子,平时三弟妹生怕让她伤心,所以也没有往深里说。” 叶氏一听秦氏的话,早领悟了过来,飞快的磕头:“太后娘娘饶过琉月这孩子吧,臣妇回府后一定会好好的说与她知道的。” 楚琉月冷眼望着下首说得坦然自得的二人,不由得好笑,谁说这闺阁女子柔弱的,这些话分明就是一把磨得寒光四射的刀啊,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她身上,那她今日进宫穿成这样,难道是白穿了不成,楚琉月淡淡的一记冷笑,望向太后娘娘的时候,便又接了口。 “不是琉月不知轻重,太后寿辰,举国欢庆,琉月又岂会不知道殿前失仪,乃是重罪,只是衣无可衣,饭不成饭之时,这旧衣也是取暖之物,所以琉月喜欢这旧衣。” 楚琉月话落,宴席上雅雀无声,只回响着方才楚琉月所说的话。 当衣无可衣,饭不成饭之时,这旧衣也是取暖之物,所以琉月喜欢。 这一句话回响在所有的人耳里,人人脸色变了了,堂堂国公府的嫡女竟然到了衣无可衣饭不成饭的地步了吗?随即有人想到,不久前才听说到的一件事情,立刻有人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前几天有人见到国公府的这位嫡女吃的早饭连猪食都不如,本来她们还不相信呢,看来传闻未必是假的,现在这些话从这位嫡小姐嘴里亲口说出来的。 下首跪着的三个人,本来正心情舒畅呢,没想到楚琉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瞬间把所有不利的都扔到了她们的面前。 楚纤纤是最暴燥的,虽不是皇室的明珠,可也是国公府的嫡女,什么时候吃过这等亏,早忘了此时此地乃是在太后娘娘的景宁宫,直接扯着嗓子朝楚琉月叫了起来。 “楚琉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胡言乱语,你究竟想干什么?” 楚琉月先前的话分明是置她母亲和三婶于不义,这下整个尚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母亲一个国公府的夫人连家宅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了,再一个往日别人都说三婶子慈善又温柔,今儿个楚琉月这一出,分明是让三婶的声名一落千丈啊。 这叶氏平时总是送东西给楚纤纤,所以楚纤纤倒是挺坦护她的。 楚纤纤像个泼妇一般当着所有人的面撒起泼来,使得宴席上很多人蹙眉望着她。 太后和皇上就是其中的两个,脸色比起之前来更黑。 圣驾面前,哪里有楚纤纤说话的份子,秦氏自然是深知这个道理的,飞快的拽了女儿到一边,赶紧的请罪:“臣妇请太后娘娘和皇上饶恕,纤纤实在是太鲁莽了。” 这下不是楚琉月殿前失仪了,而是楚纤纤殿前失仪了,楚国公夫人秦氏脸色越发的苍白。楚纤纤倒也不算呆,母亲的话一起,陡的想起来这可是景宁宫太后的宴席上,这宴席上多少双眼睛盯她呢,她堂堂国公府的嫡女竟然像市井野妇一般撒泼,这让她以后如何嫁人啊。 楚纤纤此番一想,恨不得扑过去咬楚琉月一口,以往看她是个懦弱可欺的,倒也放过了她,没想到今日这女人竟然反击了她们所有人一下。 楚琉月不理会楚纤纤,倒是望向了叶氏。 此时叶氏的眼里好似碎了剧毒一般,仿若谁靠近一步便会毒发身亡,可惜楚琉月一点也不惧,她缓缓的走前几步,领着石榴跪在了叶氏的身边,温婉向太后和皇上求情。 “琉月请求皇上和太后娘娘,不要怪罪母亲,其实这些事不是母亲的错,都是琉月太懦弱无能了,堂堂国公府的嫡女却总是让人欺负,连吃饭穿衣都成问题了,母亲倒是没有克扣琉月什么东西,只是府上那些刁钻的奴才欺负琉月,再加上每回有了月银,还有新衣服下来的时候,妹妹们便来霸占了去,这些和母亲是无关的,母亲又有什么罪呢?” 楚琉月淡然的声音好似清风晓月般的在宴席上飘过,听的人仔细的猜度,却比之前更生气。 楚琉月便是用这一招以退为进打动别人,使得大家越发的心知肚明,堂堂的当家夫人,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分明是暗下里下了黑手的,要不然那些奴才,庶女们的胆敢这样做吗?可恨这叶氏,表里不一,欺蒙世人,实在是可恨,宴席上不少人瞪着叶氏。 不但是各家的诰命妇,就是叶楠大将军府上的夫人也脸色不善,这样的妹妹可是让叶家蒙羞的,真让人不喜。 叶氏的脸从黑到白,个中的滋味,也唯有她自已知道。 她没想到这小贱人竟然能轻轻松松的打挎了她,还表现出大方得体的样子,今日这宴席上只怕所有人都要认为她是个大度善良的的女子了,倒是她成了一个伪善做作的继母了,虽然她明着在为她求情,说是府上的刁仆恶奴做出来的事情,事实上,这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府上奴仆成群,那些奴仆历来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的,这些人自然可以轻松猜测出楚府的事情少不了她的内鬼啊。 叶氏咬着牙,一动也不动,倒是她前面的秦氏立刻接了风向,朝上首磕起头来:“皇上,太后娘娘,平常三弟妹要料理一大家子的事情,看顾不到也是常事,请皇上和太后娘娘不要责怪她了,她回府后一定会好好的收拾整顿府邸里的奴才们的。” 楚琉月复又接了秦氏的口:“若是太后娘娘和皇上要责罚的话,也请责罚琉月一个人,别责罚母亲和大伯母。” 殿内,众人一起望着她们楚府的一干人,最后视线落到了楚琉月的身上,这位国公府的嫡女最近可是尚京城内有名的人物,听说她先是代姐出嫁,嫁给靖王爷凤吟,后又在大婚之日被休,传说她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的女子,现在看来传言误人啊,也许这些传言也是叶氏传出来的。 人一旦有了疑心,不管什么事都会自动自发的往上面联想,越想众人越对这叶氏不屑。 楚琉月对今日的结果十分的满意,今日她本没有打杀了叶氏的打算,凭叶氏的身份,皇上是不会插手过问这内宅中的事情的,太后至多责罚她们一通,并不会太过为难叶氏,眼下叶家风头正盛,太后又如何会在这种时候为难叶家人呢。 第030章 鬼上身 楚琉月今日的目的,便是把叶氏的丑行暴露出来,这才是她的第一步反击,她要把叶氏的脸面彻头彻脸的给毁掉了,这样日后就算她收拾了叶氏,也没有人会同情她半分。 楚琉月温和的笑着,感受到头顶右前方一道灼热的视线正紧盯着她。 不由得飞快的瞄了一眼,正好望到六皇子凤卓盯着她,那眼神有一些深暗,唇角勾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笑意。 楚琉月有点头皮发麻,想起了先前在府里上吊自尽时曾被这位惠王爷识破了,想来今日的事情,惠王爷也是看穿了的,所以才会露出这副古怪的笑容。 楚琉月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喜事,瞳眸一冷,看来她要打消惠王爷对她的兴趣了。 除了惠王爷凤卓,其他的几位出众男子也都盯着楚琉月,其中靖王爷脸色冷意很深,十分的恼怒,没想到楚琉月这个贱人竟与之前不同,巧舌如簧,她如此一说,分明是置叶夫人声名于不顾,这女人心计真是歹毒。 靖王爷想着狠狠的瞪了楚琉月一眼。 而另外注意着楚琉月的人,是夙王府的夙王世子夙烨。 夙王府的世子夙烨,立体完美的五官上,唇角紧抿,那狭长漆黑的凤眸中,幽光闪亮,冷然一片,清亮璀璨的瞳眸好似黑色的宝珠一般,潋潋光艳,虽然神容出众,不过却不难看出,这男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可就是这样还是挡不了别人对他的爱慕,反而有人认为这样的男人,更有男人味。 宴席上多少女子都在悄然的打量着他,似毫不受那恶名影响,这样出色又财可倾国的男子实在是太让人倾慕了,虽不是皇子,可是连皇上都要卖他三分薄面,所以若得他喜欢,那身份地位,又何惧于堂堂王妃。 所以这宴席上想嫁给夙烨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五公主可就是明明白白,虎视眈眈的盯着夙烨,随时了解他的动向,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夙烨的身边。 至于夙烨自已,对这些压根就不敢兴趣。 他只关心自已感兴趣的事情,例如眼面前便有一件,微眯起狭长冷冽的瞳眸,性感又有些凉薄的唇勾起,越发的妖治冰冷。 夙烨没想到这黄毛丫头,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看来自已倒是找对了一件玩具,不过她最好别让他太快的厌倦,否则那日她胆敢当街挑衅的话,他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的,让她明白什么话是不该说的。 夙烨一侧的武宁候府晏铮,立体的五官上,勾出张扬不羁的笑意,望向了太后娘娘。 “皇上,太后娘娘,这大喜的日子,还是别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我的肚子饿了,我饿死了。” 晏铮大刺刺的吵着饿了,要开宴。 下首端坐在贵妇前面的长公主,晏铮的娘亲忍不住脸红了,狠狠的瞪了自个的儿子一眼,这个专门捣蛋生事的儿子,真是不省心啊。 好在皇上和太后已经习惯了他的言行举止,倒也不怪他,笑望着晏铮,点了一下头。 不过太后还没有说话,一侧的夙烨倒是说话了,懒懒的声音里带着一惯的嗜沉冰冷。 “殿前失仪不是什么小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样吧,就让这位楚府的二小姐,给太后娘娘表演一个节目助兴。” 夙烨说完掉首望向了身侧的太后娘娘,声音不自觉的松软了:“皇姑奶奶可赞同烨儿的提议。” 太后一听夙烨的话,早笑着点头了:“好,准了。” 太后拍拍夙烨的手,然后望向下首跪着的一干人,冷冷的说道:“起来吧,今儿个乃是喜事儿,哀家不想心情不畅,不过这楚府的事情,还是回去好好的整顿整顿,至于楚琉月殿前失仪一事,就照烨儿的话做,让她给哀家表演一个节目吧。” 太后说完挥了挥手,楚府的一干人松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国公夫人秦氏腿脚发软,一侧的楚纤纤赶紧的扶着自已的母亲,至于叶氏,强撑着站起了身,往一边退去,不过这楚家的人往旁边一退,身侧的那些贵妇们自动让了一些,离得她们远一些,眼神里更是充满了不屑,叶氏知道自已多年精心建立的慈善名声,恐怕从此远离了自已,如此一想,眼里闪着狼光瞪着楚琉月。 楚琉月倒是一派坦然,并不以身上的旧衣为耻,也没有任何不妥不安,一脸悠然的跟着叶氏身后走到了国公府所坐的位置上。 因为她也是楚国公府的一员,还是堂堂的嫡女,自然有位置的。 上首皇上一声令下,宴席总算开始了,先前楚家的事情折腾了不少的功夫,大家全都饿了,。 皇上下令后,众人按照各家的品级坐好,然后开宴,宴席上,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宫廷的歌舞,很是热闹,似乎先前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 宫廷的歌舞表演完了,便轮到众人向太后敬献礼物了。 这前面向太后献礼物的,自然是皇上和宫中的后妃,还有皇室的皇子等人,至于其他人只在下面附和赞美便成。 楚琉月坐的位置在楚纤纤的下首,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在上面,没人注意到楚家的人,楚纤纤掉首望着旁边的楚琉月,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一脸的享受,吃到高兴的时候,还微微的睑上眼目,一副如此美味便是人生的神情,这使得楚纤纤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拍死这女人。 她难道没看见她母亲,三婶她们谁都吃不下,食难下咽吗?她倒好,招惹出这样的事情来,竟然一脸的心安理得,还吃得津津有味,实在是太可恨了,。 楚纤纤实在是忍不住了,压低了声音,朝身侧的楚琉月冷哼。 “你倒是吃得下。” 楚琉月睁开眼睛,一脸笑意的望着楚纤纤:“大姐姐吃不下吗?嗯,也对,大姐姐平常好东西吃得太多了,现在人显得有些胖了,下巴都显出两个来了,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这样实在不好看啊,你看这宴席上的王孙公子们,没几人瞧你啊,可是你看我,这么瘦,当然需要好好的补一补,难得进宫吃一次,自然要好好的享受了。” 楚琉月的话很毒,楚纤纤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还伸手摸了摸自已的下巴以及脸颊,最近她也发现自已有些胖了,本来就不是出色的人,现在再胖了更难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楚纤纤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少吃东西,等瘦下来再说。 至于楚琉月,今日这些好酒好菜的,她如何不尽兴的吃呢,眼下最首要的任务便是吃好睡好,把自已养成水润润的绝色美人一个,到时候让那些说她丑的人看看,她是哪里丑了,还有一个,看到楚纤纤和秦氏叶氏气得脸都绿了,她便觉得大快人心,不过叶氏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只是楚琉月并不怕她,她们早晚是要正面交上手的,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楚纤纤从刺激中回神,盯着楚琉月,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回想以前的楚琉月,再来看现在的楚琉月,楚纤纤忍不住怀疑的开口:“楚琉月,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楚琉月眼神闪烁,唇角勾出妖邪的笑,露出一嘴阴森森的白牙,朝着楚纤纤笑得暧昧至极。 “大姐姐你说呢?” 她问了一句,便见到楚纤纤的脸色白得如纸一般,她是把她当成鬼了,楚琉月觉得十分的好玩儿,飞快的又开口:“大姐姐,今天晚上,你别锁门,我会去找你的。” 她用凉凉的冰冰的语气说出来,楚纤纤吓得手都抖了起来,连连的摇头:“不,你别找我。” 第031章 表演(活动) 楚纤纤一边说一边缩向了叶氏的身边,低沉的叫起来:“三婶,楚琉月是中了魔魅了,你快想办法除掉她。” 叶氏不说什么,盯着楚琉月,想想以前的楚琉月,再看现在的,实在不像是一个人,除了长得一模一样,其他的实在没有像的。 难道楚琉月真的被鬼上身了,她之所以回来,就是要回来报复的,没错,肯定是这样。 叶氏想通了这一层,倒也不怕了,明日她一定要请道士进来,收了这孽障。 楚琉月只顾着吓楚纤纤,她身后跪着侍候的石榴,早心急如焚了,伸出手扯了扯楚琉月,待到她过头来,石榴小声的低语:“小姐,待会儿她们的东西都献完了,就轮到你表演节目了,你表演什么啊?” 石榴都快愁死了,自家的主子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吗?平常虽说识得两个大字,可是那琴棋书画,她是一样没学的,怎么给太后娘娘表演节目啊,楚琉月听到石榴的话,也愣住了,因为她不会表演什么节目啊,虽说小楷字写得还行,可要表演也实在拿不出手,待会儿给太后表演什么呢?一想到这个,她便忍不住抬头望向了上首的罪魁祸首,便看到那给她找麻烦的男子,正端着一杯透明的琉璃盎在轻轻的品酒,那优美的手指,就像艺术品一般美好,执着琉璃盎,不知道是手更美,还是琉璃盎更有神彩,总之是相得益彰,使人一时看呆了眼睛。 可是楚琉月却十分的恼怒,都是这个男人给她招出的这些事,这个小鸡肚肠的男人,不就是因为她说了一句得罪他的话了吗?至于吗? 楚琉月冷哼,偏偏上首的夙烨还微微的摇晃着手中的琉璃盎,透过那荼绯的色彩,笑得倾城绝代,那深黑如冰潭的瞳眸中闪着看好戏的光泽,对于这黄毛丫头,夙烨已命人查探清楚了,她虽为国公府嫡女,在府上过得连一个下人都不如,正如她自已所说的,衣服都没得穿,饭也没得吃,那叶氏又怎么可能让她学什么琴棋书画呢,所以他倒要看看她待会儿要表演什么,夙烨想着心情微微的好。 楚琉月狠狠的收回视线,再吃不下东西了,很认真的想着待会儿要表演的节目,眼睛一触到案桌上的一瓶花,她便有了主意,然后再抬首时,瞳眸一片晶亮,唇角微微的勾出笑意,她可以? 宴席上首,皇上和宫中的妃嫔,还有皇室的皇子们都向太后娘娘献了礼物,各个诰命妇也差不多敬献完了礼物,太后娘娘满脸的笑意,十分的开心,今日之后,这景宁宫又多了一笔大的进项,虽然太后娘娘多的是钱财,可是谁会嫌钱多,楚琉月盯着太后身边的那些东西,叹息不已,这世上的事还真是不公平啊,有的人钱财多得数都数不完,如太后娘娘,有的人却穷得连二两银子都没有,就好比她。 今日进宫,她是受到了启发的,那就是什么东西都不属于自已,只有钱财才是自已的,生活离不开钱财,连太后娘娘这样什么都不缺的人,还能因为别人送了名贵的东西而这么开心,何况是她这种寻常人呢,看来她要尽快想办法挣钱,然后让钱越滚越多,让她将来没男人也可以活得很舒服。 古代三妻四妾成群,她却来自于现代,思想上只有一夫一妻之制,她没把任何的想法放在男人身上,所以只能自已努力了,当然并不是说古代的男人全都是三妻四妾的,还是有一小部分只娶一个妻子的,但楚琉月归纳了一下,没娶三妻四妾的人分两种,一种是生理上有毛病,一个女人都吃受不住了,何况是三妻四妾,有三妻四妾那也要有那个能力体力,否则就是给自已戴绿帽子,还有一种人,那是穷的,穷人能连饭都吃不饱,能娶一妻已是不易了,谁还会去娶什么三妻四妾,再说人家也不愿意嫁,所以说这个古代就没多少人真正做到只娶一妻的,所以啊,她决定以后不嫁人了,只靠自已,多赚钱财,让自已生活得很好。 楚琉月正想得入神,宴席上的献礼项目已经结束了,太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下面请楚家的二小姐给太后娘娘敬献节目。” 楚琉月一下子回过神来,抬首望去,只见整个宴席上的人都注意着她,其中很多人是满脸的兴趣,大家先前都知道了,这楚家的嫡女过得并不如意,连新衣服都没得穿,那小脸一片腊黄,这样的她又如何去学那些表演的节目呢,那么接下来她要表演什么呢?楚家这边,叶氏和楚纤纤二人盯着楚琉月,二人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待会儿楚琉月的表演若是让太后不高兴了,太后娘娘恐怕会新帐旧帐一起算,到时候可算不到楚家人的头上,楚琉月自已一个人受着吧。 楚琉月已经缓缓的起身,此时宴席上,极其的安静,大家都望着这楚国公府的嫡女,猜测着待会儿她所要表演的节目,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 石榴看自家的小姐起身,不知道小姐究竟要表演什么,忍不住紧张的低叫起来。 楚琉月本来也有些紧张,倒不是害怕表演节目,而是因为还不太适应面对这么多的人,以前她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听到身后石榴的一叫,想到石榴的紧张,她回首给了石榴一个安抚的眼神儿,自已倒是先安静了下来,待到走到宴席正中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平静如水了,先给上首的皇上和太后娘娘请安,。 “琉月见过皇上,太后娘娘。” 太后的慈善之名遍布南璃国,何况今日还是她的大喜之日,所以并没有因为先前的事情恼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起来吧,楚小姐打算表演什么呢?琴?棋?书?画?” 古代闺阁的女子大都会这些,太后想到楚琉月身上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让这丫头表演这些似乎不太可能,但愿她另有捷径,太后笑着又接了一句:“若是你的表演让哀家满意,哀家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谢太后娘娘。” 一听有赏,楚琉月的眼睛亮了,嘴角的笑意更大了,这让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这丫头分明是个财迷啊,不过想想也不怪她,先前在楚国公府不得意,后来还被靖王退了婚,怪可怜的,不过现在大家关心的是她表演什么节目。 “起来表演吧,。” 太后挥手,然后望向了楚琉月,她也很想知道这丫头表演什么,看着她一身的聪明伶俐样,应该会想出办法来自救吧,看到楚琉月孤身一人立于宴席之上,太后不由得想起了当日自已初入宫的时候,因为新帝的宠幸,所以后宫里的女子哪个不是视她为眼中盯,处处对付她,那时候自已也如现在的楚琉月,无人依附,不过好在自已熬过来了,但愿这小丫头也能熬过去。 楚琉月已朗朗的开口说道:“要说琴棋书画,想必太后娘娘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楚琉月话一落,太后微微点头,没错,要说琴棋书画,她是实在看厌了,除非有极深的造诣,否则还真让她高兴不起来。 她从十六岁入宫,侍奉先帝多年,自已本身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所以说这些节目,要想让她高兴还真是极少的。 不过除了这些,这小丫头还想表演什么,太后倒是来了一些兴趣,望着楚琉月,不但是太后,连带的皇上和宫中的后妃,还有皇子们全都望向了楚琉月,瞳眸中各自带着一些若有所思,唯有靖王,出众的面容上满是不屑,眼神更是毫不掩饰他对楚琉月的厌恶。 靖王之所以如此的讨厌楚琉月,便是因为所得的信息都是从楚琉莲那里来的,所以在他的印像里,楚琉月就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下首林着的楚琉月不理会任何人,再次柔声的开口:“琉月不才,先前无人的时候,曾经学会了一件小玩艺儿,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不过看着还是十分新奇的,希望太后娘娘和皇上喜欢。” 太后听了越发的有兴趣了,催促起来:“什么小玩艺儿,表演来看看,。” 这么些年,她可是什么都见过了,所以还真很少有什么能让她高兴的,但愿这楚琉月不会让她失望,太后心里想着,盯着楚琉月。 ------题外话------ 亲爱的们,猜猜琉月会表演什么节目?下面有三个问答题,亲爱的们选一样啊?猜对的奖励十个要看书币,虽然有点少,亲们别嫌啊。 琉月会表演1舞蹈。2魔术。3唱歌 第032章 魔术 宴席上,楚琉月望向了上首的太后娘娘和皇上,笑着开口。 “可否请太后娘娘准许,抬一张案桌上来,另外琉月还要准备一些小物件,请太后娘娘和皇上稍候片刻。” 太后听了楚琉月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越发的有兴致,宴席上很多人都放下了手里的玉著,盯着中间笑意盈盈的楚琉月,不知道她究竟要表演什么,倒是十分的神秘。 “准了。” 太后娘娘一声令下,立刻有小太监抬来了一方案几,摆在了宴席的正中,楚琉月笑着扫视了一圈,然后走到了一侧,挑选了几样小物件走到了案几之前。 此时案几上,摆放着一只透明的琉璃盎,还有四粒紫色的葡萄,另外还有几枚铜钱,这铜钱乃是楚琉月自已身上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楚琉月站到案几前,面对着上首的太后娘娘和皇上,以及宫中的后妃, 而坐在宴席后面的人,因为看不到前面的表演,生怕漏了什么好戏,所以干脆站了起来,挤着望向楚琉月接下来的表演,太后和皇上倒也没有阻止这些人,一起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张开了双臂,四周旋转了一遍,让大家看清楚她的手,。 “现在大家看我的双手,可是有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啊。” “是啊,什么都没有,搞什么名堂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靖王凤吟十分不耐烦的说道:“楚琉月,快点,别磨噌了,耽搁大家的时间。” 楚琉月浅浅的一笑,双手合了起来,长袖轻掩,待到双手再露出来的时候,手里竟然多了一大捧的鲜花,还是早上刚刚采来的鲜花,宴席上,个个瞠目结舌的望着她,然后有人小声的嘀咕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先前明明看到她手里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一眨眼手里便多了一束鲜花呢? 楚琉月不理会下面议论纷纷的人,望向上首的太后娘娘,然后举起那束鲜花,温柔笑着说道:“琉月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先是和别人一样震惊着楚琉月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先前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会子怎么变出一大束鲜花来着,不过听了楚琉月的话,倒是高兴了起来,挥手示意小太监把楚琉月手里的鲜花接过来,小太监接了,送到太后的面前,太后接了过去,闻了闻还真特别的香,正是早上宫女们采来摆设的,不过楚琉月是如何做到的。 楚琉月奉上了鲜花后,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然后笑着说道:“大家可看到案桌上,少了什么东西?” 众人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桌子上先前放得好好的琉璃盎竟然不见了。 有人叫了起来:“琉璃盎不见了。” 楚琉月笑着点头:“没错,琉璃盎不见了,它到哪里去了呢?还是它其实又变成了另外一束鲜花呢?” 楚琉月话一落,她的手隔空一挥,手里竟然再次的多了一棒鲜花,宴席上,顿时间像炸了锅一般,惊奇不已,个个惊奇的盯着楚琉月的手。 只见楚琉月把鲜花放在桌子上,然后长袖一挥,只见案台上,鲜花不见了,而先前不见了的琉璃盎,竟然完好无缺的又摆放在了案桌之上。 这下很多人激动了起来。 “天哪,真新奇,这是怎么做到的,琉璃盎竟然可以变成鲜花,鲜花还可以变成琉璃盎。” 楚琉月自此至终笑意盈盈,看大家情绪激动,忙举起手示意大家稍安勿燥,等到宴席上的人安静了一些,楚琉月便又接下来表演。 “现在大家再来看这琉璃盎,我可以把桌子上的这枚铜钱隔空放进琉璃盎里。” 楚琉月的话一落,宴席上很多人摇头,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铜钱如何隔空放进琉璃盎呢?” 楚琉月不耽搁时间,立刻动手表演起来,琉璃盎倒扣在桌子上,一动也没动,楚琉月把铜钱往琉璃盎边移去,琉璃盎依旧没动,但是铜钱竟然真的隔空穿进了琉璃盎。 这下宴席上的人几乎疯狂了,个个激动的叫起来,惊呼连连。 “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办到的。” 楚琉月表演了隔空穿钱后,取出两枚铜钱,在案桌上,然后用双手捂住铜钱,望向太后娘娘。 “请问太后娘娘,这铜钱现在有几枚?” “两枚。” 这次不但是太后,连宫中的后妃都激动的叫起来,先前她们可是瞧得很清楚的,明明是两枚铜钱放在桌子上的,。 楚琉月笑着一掀手,只见桌子上竟然四枚铜钱,可是她们都没有看到她有任何的动作啊,。 这下众人目瞪口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楚琉月再次捂住了铜钱,然后又问:“现在还有几枚铜钱?” “四枚啊。” 上首的太后和后妃没有说话,宴席两侧的贵妇们叫了起来,先前楚琉月一放开手,她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铜钱是四枚。 楚琉月笑着一放手,只见案桌上,哪里有一点铜钱的痕迹,空空的一无所有,一枚铜钱也没有。 这下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这铜钱去哪里了,明明没看到楚琉月动啊。 楚琉月见众人全部被震憾住了,没人说得出话来,她素白的双手往桌子上一双,然后抬手,只见案桌上这次竟然是八枚铜钱,。 这下更多的人怪叫了起来,很多人不吃饭了,直接从下首起身,围到了楚琉月的身后。 楚琉月一看这情况有些过了,赶紧的说道。 “好了,再给大家表演最后一个。” 她说着,手中各抓了两粒葡萄,然后问凑到身前的那些千金小姐们。 “你们猜猜我哪只手里有葡萄。” 这些人先前一直围在她的身边,所以自然瞧见了她先前两手各抓了两粒葡萄,所以好多人齐声叫起来。 “左手,。” “不对,右手也有。” 楚琉月一张手,只见两只手里一个葡萄也没有。 这下,那些靠近她的千金小姐们不相信了,上前便翻她的手,只见她的手里果然一个葡萄都没有了。 那葡萄哪里去了,众人面面相觑,楚琉月手一握,然后再张开的时候,只见左手里完好无缺的四粒葡萄。 宴席上再次爆出了惊呼声,众人齐齐的望着楚琉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世,楚琉月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除了钻研医术,便是制造毒药什么的,根本没空去理会别的事情,至于学魔术,也是她想给未婚夫一个惊喜,让他高兴一下,只是她的惊喜还没有送到,倒是被他给惊到了,他竟然送了那么大的一个礼给她,害得她穿越到了这里。 宴席上,众人惊讶,紧张又激动,从来没看过这么有趣的小把戏儿,很多人议论着,楚琉月是如何做到的这些。楚家的人和别人不一样,叶氏和楚纤纤先还不明所以,后来看着看着,两个人的脸色全都变了,同时的对望了一眼,然后紧张的伸出手握着对方的手,抖簌着开口。 “三婶,我怎么看她越看越古怪呢?” “看来她是真的中邪了。” 叶氏肯定的开口,若是楚琉月没有中邪,怎么会这种玩艺儿,分明是鬼怪之术啊。 宴席上首,皇上的脸色微暗,一直观看着楚琉月的表演,认真的思索着楚琉月是如何办到的,不过一时间还真猜想不透。 太后却很有兴致的问:“楚琉月,你这表演叫什么?” 楚琉月望向太后娘娘,恭敬的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表演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魔术。” “魔术?” 所有人都觉得古怪,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呢,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楚琉月知道大家困惑不解,所以讲解了一下,若是她现在不讲解,怕皇上和太后会多心,下首的这些诰命妇指不定回头说出什么闲言碎语的,给她惹来什么不必要的流言,所以她缓缓的抬手:“其实这是琉月没事的时候琢磨出来的一种新玩法,只要手快动作快便行了,利用可利用的地方藏起东西,进行变换,皇上和太后娘娘请看?” 楚琉月把先前的表演又简单的演泽了一下,因为动作变慢了,所以众人才看清楚,原来先前她变鲜花,是因为把鲜花藏在袖子里,然后利用袖子把琉璃盎收了起来,变换出了鲜花,不过虽然看着简单,出手却要十分的迅速,否则便让人看出破绽来了,还有那铜钱也是一样的玩法,。 楚琉月慢条斯理的表演了一遍后,笑着跪下来:“琉月对琴棋书画并不精通,所以唯有表演这种东西以取太后娘娘一笑,希望太后娘娘开心。” ------题外话------ 亲爱的们个个都猜到了,看来是笑笑笨了,谢谢参与,下次继续 第033章 楚纤纤挨打 宴席上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魔术是这么来的,不过楚琉月还真是十分聪明呢,想出这么机灵的玩法,最重要的是大家根本就看不出她是如何做到的,这什么魔术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看太后娘娘满脸的笑意,分明是极高兴的,就是她们也看得很有兴致呢,真是不错的表演,比起那些琴棋书画的表演,要让人觉得开心。 不少人心中正想着,上首的太后已经发下话来。 “来人,赏,这什么魔术的哀家还是第一次见到,今日哀家很高兴,所以重重有赏。” 一听到说有赏,楚琉月高兴了起来,眼下她最需要的东西便是钱了,太后娘娘赏的东西定然是十分值钱的,到时候她可以把这些东西拿出去换钱了,那样的话,她便有钱了,这可是她的第一桶金啊。 楚琉月双瞳清亮,上首的夙烨却脸色幽暗,瞳眸冰寒,本来他只是想看这小丫头出丑,好教训她一下,没想到现在这丫头却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了,这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小丫头竟然如此的聪明,还搞出这么稀奇古怪的小玩艺儿,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却贵在新奇,只是自已原来想教训她的目的却没有达到。 夙烨微眯起细长的凤眸,瞳眸里点点危险的光芒,最近待在京城中,他正百无聊赖呢,现在算是有了一点感兴趣的事了,楚琉月,既然你有些小聪明,那就准备接招吧,本世子倒要看看你能支撑得了多久,但愿不要让我太快失去兴趣。 上首除了夙烨盯着楚琉月,几位皇子也都盯着楚琉月,各人神色不一,其中六皇子惠王唇角的笑意清浅,眼神倒是越发的亮了,那七皇子凤吟却一脸的不以为然,依旧不屑的瞪着楚琉月,并不似别人那样认为楚琉月很聪明,相反的他只是认为楚琉月会耍心计罢了。 这些人中,还有一人对于楚琉月感兴趣,当然他感兴趣的不是楚琉月这个人,而是楚琉月先前表演的那个魔术,使得他一下子升起了兴趣,这盯着楚琉月的人正是武宁候府的晏铮,晏铮一向无法无天,对玩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楚琉月先前一露手,他便盯上她了,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待会儿一定请教请教这小丫头,如何变这魔术。 宴席上,各人各样的心思,太后娘娘的赏赐已经下来了。 “赏楚琉月岫玉如意一柄,沉香串珠一对,翡翠长簪一对。” 楚琉月一听,心里哪叫一个开心,这些东西若是换算成钱,恐怕要值不少的钱呢,想着飞快的磕头谢恩:“谢太后娘娘的赏赐。” “回头哀家命人送进楚府去。” “是,太后。” 楚琉月再次谢恩,太后娘娘吩咐她起身下去坐着,宴席继续往下进行。 宴席上,不少人对于这楚琉月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小丫头竟然如此的聪明,身份又正统,若是娶回去做媳妇倒也不错,可是随即一想,这丫头可是被靖王爷休掉的啊,若是娶回去不是丢面子吗?而且这丫头面黄饥瘦的模样实在不怎么样,最后想想又都做罢了。 楚琉月回到楚家人坐的地方,叶氏和楚纤纤二人看她不但没有招到事,竟然还得了太后娘娘的赏赐,虽说太后娘娘赏的都是寻常的物件,她们也都见惯了,可是太后娘娘赏的意义倒底不一样,这让两个人嫉妒,尤其是楚纤纤,她都进宫很久了,也没有得到太后娘娘的赏赐,这让她如何甘心,不过现在她怀疑楚琉月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所以不敢过份的招惹她,只能拿一双眼睛狠剜她。 楚琉月侧首望她,见楚纤纤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神情,觉得好笑,她知道楚纤纤定然以为她被魔魅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惊怕,楚琉月忍不住把身子凑到楚纤纤的身边,小声的低语:“大姐姐,你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楚琉月和楚纤纤二人坐在一起,所以她说的话,除了楚纤纤别人是听不到的,就连叶氏也没听到她说什么。 楚纤纤一听楚琉月的话,不由气得瞪圆了眼睛,虽说她此刻对于楚琉月有些惊惧,可是依旧控制不住自已的脾气,狠瞪着楚琉月。 楚琉月一脸的淡然,望着楚纤纤的胸脯上下起伏,摆明了气得不轻,慢慢的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大姐姐,眼珠子真的要掉出来了,要不要琉月帮你捡起来。” 楚纤纤一听楚琉月的话,哪里还控制得住情绪,陡的朝着楚琉月大骂起来:“楚琉月,你个小贱人。” 楚纤纤的大骂声响起,宴席上本来正热闹说话的贵妇们,陡的嘎然而止,四周安静得可怕,人人盯着这楚国公府的嫡女,就像看什么稀奇古怪的怪物一般。 这时候楚纤纤已经反应了过来,楚琉月根本就是故意的,可恼她竟然中了她的诡计,这下她的声名可算是毁掉了。 楚纤纤直接的气哭了,而秦氏脸色再次的白了,这可是太后娘娘的寿宴,自个的女儿竟然口出诳语,实在是对皇室的不尊,只怕要倒大霉的,秦氏吓得飞快的出列,跪到了宴席的正中:“小女纤纤该死,求太后娘娘和皇上饶她一次,臣妇回去定会好好的教导的。” 太后脸色难看的瞪视着秦氏,慢慢的收回视线,望着和楚琉月坐在一起的楚纤纤,看楚琉月一身的端庄,并没有因为楚纤纤的怒骂而有半点的恼怒,这越发的显得楚琉月有嫡女的气度,倒是这楚纤纤实在有失国公府嫡女的身份,竟然在她的宴席上口出诳语,当真是可恼,虽然她平素不轻易生气,但不代表她不生气。 太后并不理会秦氏,直接命令下首的太监:“把楚纤纤给哀家拉出去重责二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时刻记得自已身为国公府嫡女该有的仪范。” “是,太后娘娘。” 小太监直奔向楚纤纤的身边,拽着她便往外拖去,这国公府的嫡女虽然身份高贵,可是在太后的面前,可就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 楚纤纤没想到太后会如此的生气,竟然命令人重责她二十板子,这二十板子下去,她的屁股肯定都开花了,楚纤纤越想越害怕,大哭着哀求起来:“太后娘娘,纤纤知道错了,纤纤不敢了,太后娘娘饶命啊。” 宴席上,没人替这位国公府的嫡女求情,太后现在心情不好,她们谁敢招她。 太后娘娘往日慈悲,可不代表会一再的容忍国公府的人。 不但是宴席上的其她人,就是上首的贤妃娘娘也没有替楚纤纤求情,对于楚国公府最近所做的事情,贤妃娘娘十分的生气,先是靖王向皇上请求指婚的事情,贤妃本来以为身为她背后的势力,国公府的人一定不同意让楚琉莲嫁给靖王的,必竟他们是一体的,但她没想到的是国公府竟然同意了,这让贤妃娘娘十分的生气,所以对于楚国公府的人有些不喜。 再一个今日发生的事情,恐怕以后宫中的姐妹们都会笑话她了,堂堂国公府内竟然惹出这么些事情来,这秦氏叶氏当真是可恨至极。 贤妃最不喜便是这叶氏,自已的三弟当初同意了皇帝的指婚,恐怕少不得叶氏这个女人在他的耳边吹了枕边风,所以三弟才会同意这门婚事吧,还美其名为不愿意抗旨不遵,为楚家惹来祸事。 贤妃对这种说法十分的不以为然,她就不信了,若是楚家进宫面圣,说楚琉莲不喜欢靖王爷,皇上还会强行指婚不成,这件事贤妃是悟了好久才想通透的,其实是因为楚家不确定她的儿子能登上太子之位,所以才会押两手牌,因为眼下宫中,皇帝最喜欢的儿子是靖王,所以若日后靖王成了太子,楚家抗旨不遵的事情足以让国公府从此毁灭,所以他们才会押两手的牌,但是这让贤妃很失望。 贤妃娘娘一边想一边起身向上首的太后娘娘请罪。 “母后别生气了,今儿个可是母后的寿辰,别为了纤纤的事情影响到母后的心情。” 第034章 责 问 宴席上,太后听了贤妃的话,视线落到了贤妃的身上,眸光明显的不悦,凉凉的说道。 “这国公府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一点也不知道给贤妃长脸,看来贤妃最近有些疏怠啊。” 此言一出,贤妃脸色微暗,一言不吭。 太后娘娘这是连她都迁怒在内了,其实贤妃知道太后娘娘平常是很好的一个人,可今儿个好歹是她的寿辰,再一个今日宴席上还有她的死对头夙王府的老王妃在呢,今样的场面,让她很没有面子,她自然是生气的。 下首的秦氏和叶氏二人脸色一片惨白,没想到连贤妃娘娘都被太后责罚了,可见太后有多生气。 宴席上谁也不好开口说话,最后六皇子惠王凑到了太后娘娘的身边,温和的说道:“皇奶奶别生气了,今儿个是开心的日子,你看你一生气,大家全都不敢说话了,。” 太后虽然不太喜欢贤妃,但是对六皇子这个皇孙还是很看重的,因为六皇子惠王对她很亲近,平时也得她的心,听了六皇子的话,太后扫视了一眼宴席,果然见大家全都很紧张,连皇上也沉默无声不好说什么,想想好好的一个宴席,竟然被破坏了,实在是没什么心情了,当然她也懒得生气了,逐挥了挥手吩咐下去。 “哀家累了,先回寝宫去休息了,大家继续吧,待会儿宴席过后,可在景宁宫逛逛,然后各自回宫吧。” 太后说着站起了身,德妃娘娘赶紧扶着她,明尧帝等人也站起了身,宴席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送太后娘娘离去。 太后娘娘经过秦氏的身边时脚步停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氏,身为国公府的当家夫人,这担子可不轻啊。” 秦氏连连磕头领命,周身的冷汗直流,衣服都粘到了身上,一点都不敢大意。 太后离去之后,皇帝也领着人离开了,最后宴席上大家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吃了,纷纷起身,有些人感觉累了便出宫去了,有些人留在景宁宫里逛逛,至于国公府的秦氏和叶氏,还有被打了二十板子的楚纤纤,都被贤妃领过去了,她是要好好的警告秦氏和叶氏一顿。 尤其是楚纤纤不但被打了,还被下了禁令,贤妃娘娘直接下了命令,以后没有她的旨意,不准楚纤纤再进宫,以免生事。 楚纤纤一听这话,不由得再次哭了,这个禁令,比她挨打还要让她痛苦。 眼看着她到了适婚的年龄,今日之事一过,谁还到国公府求娶她啊,现在贤妃娘娘还不让她进宫,那她更没有机会了,越想越绝望,最后在心中一遍遍的痛骂楚琉月。 这个小贱人,被鬼上身了,竟然害得她们遭受这么大的罪,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此时的楚琉月主仆二人,正在景宁宫内转悠呢。 本来她是想出宫回府的,可是却没有找到黄公公,因为先前她们进宫是被黄公公接进宫来的,现在没有马车,又不识路,所以只能在景宁宫逛逛,回头找太监问一下黄公公,让他派人送她们回去。 景宁宫的花园很大,一眼望去,满园姹紫嫣红,花枝摇曳,轻风徐来,香味撩人。 不远处,隐约可见三三两两的人在逛着,那些人都是南璃国尚京城的贵妇们,楚琉月自认和这些人不是一路人,所以主仆二人尽量避开这些人,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石榴眼看着没什么人了,终于擦着头上的汗开了口。 “小姐,今儿个奴婢快被吓死,真是又惊又险啊。” “你啊,胆子可真小。” 楚琉月看小丫鬟一脸虚脱的神情,不由得好笑起来,不过想想先前自个儿也是不安的,好在所有事情都顺利,。 不过石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小姐,现在我们得罪了楚纤纤,又得罪了夫人,你说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很难过。” 楚琉月想了想摇头:“不会,眼下她们倒不敢过份的招惹我,因为若是我出了什么事,这尚京城的人肯定把这些事算到她们的头上,这些上流贵妇们一人一口口水都可以淹没她们。” “难道从此后我们没事了?” 石榴觉得不太可能,楚琉月再摇头:“这不太可能,不过她们以后肯定不敢明面来,而且转为背后下黑手,而且她们首先必须毁掉我今日建立起来的名声,这样于她们才是有利的,日后我再出什么事,别人才不会说什么。” 石榴听着楚琉月分析的情况,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只有小姐的脑子才会分析得如此的清楚,是她根本想不透这些。 “小姐,奴婢听得不太明白。” 楚琉月伸出手摸了摸石榴的头,调皮的说道:“可怜你这娃纸了,别想了,别把脑子想坏了,总之你要记住,小姐我也不是什么人想招惹便可以招惹的,不是她们要招惹我,而是我不会放过她们。” “是,奴婢知道了。” 楚琉月满意的转身准备再逛逛,便去找黄公公,让他派人送她们回楚国公府,不想她刚一转身,迎面便看到一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来人一身的怒意,立体的五官因为他的恼怒而显出了几分的阴柔,此刻的他倒是男生女相更多一些。 这挡住楚琉月去路的人正是先前休掉了楚琉月的靖王凤吟,凤吟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特地问了小太监找了过来的,他过来便是想责问楚琉月,为何如此的对待她的母亲。 楚琉月看着靖王满脸的怒意,一双阴骜的眸子里更是腾腾的冒着怒火,她心知肚明,这靖王爷为何如此生气。 靖王爷喜欢楚琉莲,他这是爱屋及乌,心疼起叶氏来了,所以来教训她了。 “原来是靖王爷,还真是巧啊,我们竟然在后花园里也能相遇。” 楚琉月笑眯眯的开口,有眼的人都看出她心情不错,这让凤吟更加的郁闷,这女人是如何做到的,明明置那么多人于水火之中,她自已心情却如此好,真是可恨至极,靖王爷想到这便怒喝。 “楚琉月,没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歹毒,那叶氏可是你的母亲,你今日如此这般为,置自个的母亲于何种地步,置堂堂楚国公府于何种地步,你不思悔过,心情还如此的好。” 凤吟的话一落,楚琉月幽然的接了口:“靖王爷说错了,我的母亲早就死了,如若她不死,我楚琉月至于面黄饥瘦,食不饱腹,衣不遮体吗?至于连府里的一个下人奴才都可以欺凌我吗?至于庶妹们也胆敢夺我的新衣和月银吗?” 楚琉月一连串的责问,不过她的问话到了凤吟的嘴里,却全都变了味,凤吟只要一想到琉莲梨花带雨的模样,总是设身处地的为楚琉月做想,处处护着她,便觉是这楚琉月的心思真的太歹毒了。 “你真是枉了你姐姐的一片心,她处处护着你,想着你,可是你呢,却一心的算计陷害她们。” 第035章 靖王吃瘪 楚琉月一双清幽好看的瞳眸望着对面的凤吟,那眼神没有多大的波动,可是却好似盛了一池潋滟的光波,使得她漂亮的乌瞳好似镶嵌了两颗宝珠,令人看呆了眼。 凤吟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唇角微微的勾了勾,他倒是没想到楚琉月这样一个丑女,竟然有一双好看带着柔媚的瞳眸,当真是奇事。 凤吟正想着,楚琉月已经开口了,未语先笑,笑意绵长,淡淡的声音如和风拂过。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靖王爷受皇上宠爱了?” 这样一个好拿捏的皇室皇子,做为皇帝根本没有防备他的必要,所以宠爱他有何不可,如若他精明过人,今日的明尧帝只怕未必宠爱他。 凤吟一听楚琉月别有深意的话,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深深的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而且楚琉月一个丑不啦叽的女人,竟然满脸嘲讽同情的看着他,这实在让他生气,忍不住责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琉月并没有回答凤吟,有些话点到为止最好,她可没有必要告诉仇人话里的玄机。 不过楚琉月没有开口,倒是另有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来。 “她的意思是说你很蠢。” “很蠢?”凤吟听到这句话,有些不能反应,睁大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眸,眼神中很快充满了狰狞,紧盯着楚琉月:“你竟然说本王蠢?” 他凤吟乃是南璃国皇室中最受宠的皇子,母妃更是深得父皇的厚爱,就是他本人,不但品貌好,而且文武双全,对于一些国策也有独到的见解,父皇可没有少称赞他,这样的他竟然被一个丑不啦叽的女人鄙视了,还说他很蠢,这让他如何不生气不愤怒。 凤吟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眼里更是燃烧着燎原的狂火,恨不得吞食了楚琉月。 楚琉月扫了一眼那周身几乎快炸毛了的凤吟,然后笑眯眯的好心情的说道。 “我可没有说你蠢,是另有其人,你要找人发火也请认清了对象。” 楚琉月一说完,对面的凤吟忽然清醒了一些,然后想起先前那话确实是另有人说的,他是被那句话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对准楚琉月发话。 凤吟陡的掉转身朝身后怒喝:“刚才的话是什么人说的?” “我。” 一道低沉充满戾寒之气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大,却充斥着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凤吟和楚琉月二人同时的往后面望去,便看到一个身着华丽黑衣的男子立在不远处。阳光下,那黑色映衬得他的面容如冠玉一般完美无暇,狭长的眉峰下,那好看的凤眸中,是黑黝黝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不过光芒却是冷气逼人的,没有一丝温融柔软,即使面对七皇子凤吟的喝问,也是面色如常,不改分毫的。 他的身后立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似乎是他的手下,都长得十分的清隽,一人面容冰冷,和他的主子一样,另外一人,却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那眼睛里的精光却不容人小觑,只是个笑面虎罢了。 凤吟看到说话的人竟然是夙烨,先前狂怒万分的心情瞬间熄灭了不少,眼神幽然的望着对面出色的男子,心里缓缓的升起了嫉恨,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夙王世子,端出来的势态,竟然比他们这些皇子还要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就是因为经商了得吗?能赚一些钱吗?当真是可恨至极。 不过凤吟虽然如此想,神色却不敢过于显出来。 这夙王世子乃是夙王府里的人,眼下夙王府可是南璃国举重轻重的世家,若是他能得到夙王府的相持,要登上太子之位,怕不是难事,所以一直以来,凤吟对这夙烨都是十分客气的,不过即便他不客气又能怎么样,连父皇都卖夙烨的薄面,若是自已招惹到他了,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凤吟一想到这个,便心情极端的郁闷,堂堂皇子竟然还要看一个王府世子的脸色,说出去当真是让人笑话。 凤吟气闷的开口相问:“夙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夙烨唇角扯了一下笑,不过那笑可没什么温度,他只是象征性的给这靖王爷一点面子罢了,不过他并没有答靖王爷的话。 楚琉月看着对面的夙王世子夙烨,虽然对这男人十分的恼恨,不过眼下这种状况,她还是远离是非的好,最好让这两个人互相斗,斗得你死我活的才好呢? 她一边想一边悄然的伸手拽了石榴的手,转身悄悄的往后退,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过她只退了几步,便被一阵风般闪过来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两个长相清隽的男子伸手拦住了楚琉月的去路,楚琉月自然认得这两人乃是夙烨世子的手下。 他们出手挡住她的去路,难道说,夙烨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其实是为了找她,如此一想,心咯噔往下一沉。 不会吧,他找她干什么?不就是当日说一句话吗?至于吗?何况她可没忘了先前在宴席上,他可是对她落井下石了,还想怎么样啊? 楚琉月脸色变了几变,望向挡住她去路的人,其中笑面虎似的男子名夙松,他平时负责夙烨的饮食起居,另外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名夙竹,他对医术十分的精通,平时负责夙烨的身体,还有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害到他。 笑面虎夙松笑望着楚琉月说道:“楚小姐,我家世子爷找你。” 楚琉月挑高了眉,恼怒隐在眼底。 不用想也知道,夙烨找她定然没什么好事,所以她有必要理会吗?不过照目前的情况,她想走是不可能的,只得停住身子,缓缓的转身望向了对面的夙烨。 “不知道夙王世子找琉月何事?” 夙烨并没有理会楚琉月,倒是望向了站在他面前的靖王凤吟,幽冷的开口:“夙烨找楚小姐有点私事,靖王爷请自去忙吧。” 凤吟那叫一个怒啊,这两个人竟然谁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实在是太可恨了,他的脸色瞬间黑沉,盯着夙烨,夙烨抬眸望着他,似毫不惧,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凤吟不敌夙烨瞳眸中的强大嗜杀之气,最终败下阵来,讪然而不甘心的沉声。 “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凤吟一甩手离去了,身后的楚琉月看到凤吟那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的脸色,心情还是十分好过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这凤吟虽贵为皇子,可是碰到更狠的人,不是照样的吃瘪。 不过她没忘了接下来她要一个人面对这位夙王府的世子了,所以不由得提高了警觉,望着对面一步步走过来的夙烨。 只见这男人不但人长得美,就是走路的姿势也是十分优雅的,高贵华丽。 不过那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嗜杀冷血之气,显示这男人的心狠手辣。 他那冷血阎王的称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楚琉月一边想着一边开口再问:“不知道夙王世子要见琉月何事?” 夙烨唇角擒着凌厉的笑,唇角微勾,离楚琉月三步之遥站定,轻慢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丫头,没想到你倒有些能耐。” 楚琉月一听他的话,不由得恼怒,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啊,什么叫小丫头,什么叫有些能耐啊,她的脸色冷冷,话也是冷冷的。 “不敢承世子爷的话,只是不知道琉月这样的小人物怎么就招惹到世子爷的眼了。” ------题外话------ 妹纸们,想二更不?留言评价票扔出来,今日二更了…。 第036章 晏铮拜师(二更) 夙烨凤眸微微的眯了眯,冷芒窄现。 “你既然敢当街与本世子说王法,又怎么会不知那句话要招本世子的眼,难道那一日之举乃是你的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欲你妹啊,擒你还不如去擒头猪。 楚琉月不敢当着他的面骂,心里毫不客气的怒骂,不过她这厢正骂着,那对面的夙烨眼神陡的幽寒凌厉得好似冬日最凉薄的寒冰,阴森无比的话响起来。 “你在骂本世子。” 这下楚琉月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望望天又望望地,然后望向对面的夙烨,见鬼了,她只是心里骂骂,他也知道了,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 不过她没有否认,就表示夙烨先前的认知并没有错。 夙烨立体完美的五官上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不过那唇齿间的笑意却更冷更狠戾了。 “好,你的胆子真是够大的,不但当街与本世子说王法,还敢骂本世子,接下来你不会太无聊的。” 夙烨说完优雅的转身,金丝绕纹的袍摆华丽如一道锦屏,优美的离开,先前挡住楚琉月去路的夙松夙竹二人飞快的闪身跟上去。 背后楚琉月忍不住脸色青郁,对着夙烨的背影怒瞪,不想那走了几步的人又慢条斯理的停住了身子,回望过来,深不可可测的黑沉瞳眸中,耀起明珠般栩栩的轻辉,唇角勾出似笑非笑,妖治迷情。 “小丫头,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太后赏赐的东西,若是出现在哪家当铺里,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身后楚琉月一听他的话,气得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再想到他竟然一再的叫她小丫头,不由得狂怒,也顾不得忌掸他的身份了,反正最坏的也不过眼前的情况了,他都向她下战贴了,她还有何理由顾忌呢。 所以楚琉月对着前面的夙烨大叫:“不准叫我小丫头。” 可惜前面的人压根不理会她,很快几个人走远了,楚琉月站在原地,一阵风吹过,满园清香,没有一丝的潋漪,好似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此时,石榴的一口气才喘过来,腿脚发软站好了身子,想起先前夙王世子所说的话,忍不住问。 “小姐,那夙王世子说小姐接下来不会太无聊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楚琉月深呼吸,总算平静了下来,没好气的开口说道:“他那是向我下战贴了,要找我的碴子了,你说我会不会无聊。” “啊,这样啊。” 石榴刚松了一口气,这会子不由得又提了上来,若是夙王世子找麻烦,那她们以后不是很难过。 楚琉月自然知道石榴的担心,所以挥了挥手:“别想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怕他们不成,先找黄公公回去吧。” “是,小姐。” 主仆二人转身便走,一路上再没有说话,因为楚琉月虽然心情平静了,但还是十分的郁闷,不舒畅,石榴则是担心那夙王府的世子将如何的对付小姐,两个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没说什么话。 忽地,从青石幽径的旁边跃出一人来,挡住了她们两个人的去路,同时把她们吓了一跳,两人飞快的抬头望去,便看到站在楚琉月面前的人竟然是先前她感兴趣的另外一个人,武宁候府的世子晏铮。 虽然先前楚琉月对他有兴趣,但现在她心情不好,所以十分的不悦,再加上这冒冒然的窜出来,吓了她们两个人一跳,楚琉月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冷了下来。 “原来是武宁候府的晏世子,不知道晏世子这突然的冒出来是什么意思?” 她先前都打定了主意离这两个家伙远远的,没想到事情却不如她想的,先是招惹到了夙王府的世子,这会子又招来了这武宁候府的世子,只是楚琉月不知道这晏铮找她做什么,她认真的想,不管是前身还是现在的她,都没有和武宁候府的人有接触过。 晏铮的五官十分的立体,刀削斧刻一般契合在面容上,眉若泼墨,眼似星辰,那肌肤在阳光下犹如滴水般光滑润泽,虽然微黑,却越发的显得英俊阳刚,周身上下充满了不羁的野性,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般,无人能约束得了。 此刻他的瞳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盯着楚琉月,并没有因为楚琉月的冷漠而有所退缩,相反的他越发的高兴,举高了手向楚琉月打招呼。 “小丫头,做什么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本世子只是过来和你打声招呼而已。” 楚琉月一听他叫她小丫头,便想起了先前夙烨也叫她小丫头,不由得有些炸毛,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叫她小丫头,这称呼实在太像乡下野丫头的称号了,难登大雅之堂,她好歹也是楚国公府的嫡女,就算不叫楚小姐,也该叫声名字吧。 楚琉月脸色越发的冷了,瞪视着晏铮。 “我和晏世子的交情有那么好吗?” 晏铮不以为意,他一向是那种随心所欲的人,若是他感兴趣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不生气,可若是不感兴趣的事,打死他他也懒得理会。 晏铮听到楚琉月冷冷的话,唇角勾出的笑意,那笑里明显的有些谄媚。 “交情不好可以培养啊,我们现在不就开始在培养吗?” 楚琉月盯着晏铮,总觉得晏铮莫名其妙的出现,定是有什么目的,所以盯着晏铮。 “废话少说,晏世子还是说吧,你找上琉月想做什么?” 楚琉月一开口,晏铮拍着手跳了过来,夸赞起楚琉月来了。 “小丫头,你真是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啊,很聪明啊,一猜便猜出我来找你是有事。” 楚琉月翻翻白眼,这不管换做是谁,一下子都能猜出来,她和他又没有交集,他突然过来找她,定然是有事找她的,这和聪明似乎搭不上碴子吧。 晏铮看到楚琉月翻白眼,也不生气也不恼,飞快的开口说道。 “本世子是看你先前表演的魔术,十分的有趣儿,刚才本世子学你的样子练了一下,别人全都发现了啊,所以本世子决定跟你学习魔术” 楚琉月错愕,她还以为晏铮找她有什么事呢,竟然是为了先前她表演的魔术,其实她表演的魔术真的不怎么样,只是因为古人没有看过罢了,若是让现代经常看魔术的人瞧着,一眼便可以看出破绽来了。 不过现在她可没什么兴趣教这武宁候府的世子练什么魔术。 楚琉月望了晏铮一眼,见他十分有兴趣的盯着她,那眼神充满了热切,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对魔术感兴趣啊,不过那又怎么样,她现在心情十分的不好,不想理人,想着紧走了两步,越过晏铮,扔下一句。 “我没兴趣教人练魔术。” 身后的石榴赶紧的跟上前面走过去的小姐,心里松了一口气,先前她看到这武宁候府的世子挡住了小姐的去路,还当是什么事呢,担心死了,没想到原来是魔术的事,总算放了心。 主仆二人往前面走去,晏铮并没有因为楚琉月的拒绝便放弃,依旧紧跟着她的身边,说道:“小丫头,你就教教我吧,我是真的很想学呢,要不我拜你为师怎么样?” 楚琉月脚下一顿,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为了魔术竟然要拜她为师。 这武宁候府的世子果然和传闻的一般,做事随心所欲啊,不过她才不会教他呢,孤男寡女的还是少凑在一起,她可没忘了这古代可是有男女有别的,别给自已招出什么事来。 “晏世子,我没兴趣教人,而且男女有别,晏世子还是别为难琉月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收藏个啦,继续留言啊…… 第037章 陷井 晏铮一听楚琉月的话,夸张的怪叫了一声,然后指着楚琉月:“小丫头,你实在不像是那种重视礼节教条的人啊,怎么讲究起男女有别来了,再说我拜你为师,谁敢说话啊,若是乱说,看我不命人撕烂他们的嘴巴。” 楚琉月嘴角抽了抽,这晏铮还真是无法无天啊,而且很霸道狂妄。 不过她依旧没打算教他的意思,先前夙烨已经暗喻要对她动手脚的,这边再招惹上晏铮,自已是不是嫌自已的麻烦不够多,而且这晏铮可不是个省事的,听说连他的母亲,慕紫国的长公主都很头疼呢,这样的人物她还是少惹为妙。 楚琉月想通了,停住身子,准备义正言词的拒绝晏铮。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有人气吁喘喘的从不远处奔了过来,人还没有跑到近前,便大声的叫起来。 “楚小姐,楚小姐,你真是让我一阵好找啊。” 楚琉月诧异的掉首望过去,这找她的人竟然是先前接她进宫的黄公公,黄公公人已跑到她的面前了,喘着气说道,楚琉月一看到黄公公过来,这倒省了她去找他了,所以赶紧的说道。 “黄公公是要派人送我出宫吗?” 楚琉月话落,黄公公赶紧的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出宫,太后娘娘有旨,让你过景宁宫的大殿去一趟。” 楚琉月微愣,一时站住没动,她想不通太后为何要让她进景宁宫的大殿,先前她表演了一个节目,太后已有赏赐,这会子又让她进景宁宫大殿干什么? 楚琉月没动身子,黄公公忍不住催促起来:“楚小姐,请跟洒家走吧。” 楚琉月无奈,只得点头,准备跟着黄公公的身后前往太后娘娘的景宁宫,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她看出,太后并不是喜欢找事的人,自已没有和她的利益冲突,她应该不会为难她。 楚琉月身侧的晏铮,忽然便开了口。 “小黄子,你好大的胆子,爷这么个大活人,你就没看到?” 晏铮挑衅的叫起来,黄公公一听这话忍不住抖簌了一下,飞快的望向楚琉月身侧不远的人,正是武宁候府的小候爷,这位爷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子,先前他只着急找楚琉月,想带她去见太后,倒真没留意这位爷竟然也在。 黄公公赶紧的向晏铮施礼:“奴才见过晏世子。” 晏铮从楚琉月的身边走过去,一伸手搂着黄公公的脖子,把他拽了起来,一脸哥俩好的神情,然后问黄公公:“说说太后娘娘为何要见楚小姐?” 楚琉月也很想知道太后娘娘为何要见她,这黄公公应该知道吧? 黄公公明是被晏铮给搂着,实则上是被他给勒着脖子,十分的不好受,脸都挤红了,咳嗽了两声赶紧的说道:“奴才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夙王府的世子也在,靖王爷和德妃娘娘都在。” 夙烨,靖王,德妃,楚琉月挑高了眉,还是想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关连,太后让她去景宁宫的大殿,不会是和这些人有关吗?难道是那夙烨已经对她出手了? 那边黄公公挣扎着哀求:“晏世子,放过洒家吧,洒家知道的都说了。” 晏铮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掐了黄公公粉嫩的脸颊一把,然后放开他,不过没忘了发狠:“下次再忽视爷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黄公公哪里还敢招惹这祖宗,赶紧的应声:“是,是,洒家下次一定给世子爷请安。” 他说完,望向身后的楚琉月:“楚小姐,我们走吧,太后娘娘怕是等急了。” 楚琉月微点了一下头,跟着黄公公身后前往景宁宫大殿,身侧的晏铮依旧紧随着她,一边走一边说:“小丫头你别害怕,我陪你一起进景宁宫,倒要看看她们让你进寝宫做什么?” 黄公公一听身后晏铮的话,不由得无奈,同时疑惑,这武宁候府的世子爷怎么会和楚琉月这个丫头走得如此近呢。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其实这武宁候府的世子和楚琉月才不过一面之交。 楚琉月没理会身侧的晏铮,由着他跟着,一行人飞快的跟着黄公公的身后,景宁宫的大殿。 景宁宫的大殿,十分的华丽,金色的双耳鼎炉中燃着清雅的香味,这香味里掺着一些安神的药,楚琉月一走进去便闻了出来,看来太后娘娘的睡眠不太好。 黄公公领着楚琉月,晏铮等人走进了景宁宫的大殿,然后退了出去。 大殿的歪靠着的正是太后娘娘,下首一侧坐着的是德妃娘娘,她的身边坐着的正是七皇子凤吟。 大殿另一侧坐着的乃是夙烨,夙烨的身后站着两名清隽的手下,手下出色,主子更出色,好似一幅画似的,不过此刻楚琉月没心情欣赏这幅画,她只是恼怒的暗瞪了夙烨一眼,然后向上首的太后娘娘施礼。 “琉月见过太后娘娘,德妃娘娘。” 晏铮也随着她的话开了口:“晏铮见过太后娘娘,德妃娘娘。” 太后挑眉,望了一眼楚琉月,又望了望晏铮,最后只当是两个人碰上了,所以一起过来的,笑着招手示意武宁候府的晏铮坐下来:“晏铮,你坐下来吧?” 晏铮谢了恩后,走到夙烨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殿正中的楚琉月微垂首,等候着太后娘娘的话,既然太后派人接她过来,定然是有什么事要找她的,所以她只管等着便是了。 “楚琉月,哀家命人接你过来,是因为一件事要问你?” 楚琉月抬首望向太后,不知道太后娘娘娘有什么事要问她,忙恭敬的开口:“太后娘娘请说。” 对于这太后娘娘,楚琉月并不讨厌,因为她们两个人目前还没有任何冲突,所以应该可以相安无事,不知道太后娘娘特地叫她过来,所问的是什么事。 太后的眸光望向了大殿下首的夙王府世子夙烨,唇角挑起温和宠爱的笑意。 “是这样的,德妃娘娘最近一直在找一种药,雪山赤龙果,听说夙王世子手中有这么一枚药,所以便请哀家向烨儿张了这个口。” 太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楚琉月眨了眨眼睛,这关她什么事啊,德妃娘娘请太后娘娘跟夙王府的夙烨要这雪山赤龙果,这事应该问夙王世子才是啊。 想到这,楚琉月唇角扯了一下,幽然的说道:“既然德妃娘娘张了这个口,想必夙王世子不会舍不得吧。” 这什么雪山赤龙果,究竟是什么样的灵丹妙药,她还真不知道,因为前世她没有听说过这种药果。 楚琉月的话一落,上首的太后娘娘又接着开口了:“烨儿说,这雪山赤龙果,可是千金难求之物,不想送人,不过他倒可以送给一个人,那人便是楚小姐。” 太后的话落,大殿内,几道视线落到了楚琉月的身上。 楚琉月自已则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千金难求的东西,竟然只愿意送给她一个人。 她和他的交情有那么好吗?他们两个人不是仇人也差不多了,这千金难求的东西,连德妃娘娘都要不到,他竟然说愿意送给她,这分明是设下了陷井的,她才没有那么傻掉进去。 楚琉月如此一想,便温婉的说道:“琉月和夙王府的世子并没有任何的交情,琉月担不起这份大礼,夙王世子若是有心,还是把此物送给太后娘娘。” 大殿内,太后望向了一侧的夙烨,温和的开口:“烨儿,你看?” 夙烨正歪靠在大殿一侧,并没有理会太后,一双瞳眸深邃幽暗的盯着楚琉月,忽尔唇角勾出一抹隐暗的笑,冷戾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来。 “小丫头,你知道德妃娘娘要这枚雪山赤龙果是救谁的?” ------题外话------ 亲爱的们,来,留言热切一些,今天依旧会二更啊,来嘛来嘛… 第038章 一命换一命(二更) 大殿上,楚琉月一听夙烨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她小丫头,脸色不由得黑了,飞快的抬首望向一侧的夙烨,有一种想冲过去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不过这种事她也只敢想想罢了,嘴里还得客套的说话。 “琉月不知。” 她确实是不知道这雪山赤龙果是救谁的,不过不管救谁关她什么事啊。 不过她看到夙烨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唇角的笑也是不怀好意的,心里隐约可猜测出这事有些名堂。 夙烨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道:“德妃娘娘之所以要这枚赤山雪龙果,其实是为了救你的姐姐楚琉莲,听说楚琉莲病得极重,现在需要一味药,便是雪山赤龙果,若是得了这雪山赤龙果,她的病就会好了。” 楚琉月的眼里一瞬间闪过寒芒,她没想到,德妃娘娘要这雪山赤龙果,竟然是为了给那楚琉莲。 楚琉莲明明是装病的,可惜德妃母子二人皆被蒙在鼓里,他日若是揭穿了此事,不知道这母子二人会如何的恼恨。 楚琉月正想着,大殿一侧的夙烨再次的开口说道。 “这雪山赤龙果本是千金难买的东西,本世子不想轻易送人的,不过可以送给你,只是本世子有一个条件,若是你答应了这个条件,本世子便把这枚雪山赤龙果送给你。” 夙烨望着脸色冷冷的楚琉月,凤眸越发的黑沉,深不见底。 他性感的唇角微微的上扬,再次的补了一句:“听说你们楚府一向姐妹情深,为了姐姐,想必不管是什么样的条件,你都会答应吧?” 一顶大帽子扣到了楚琉月的头上,今日若是楚琉月不答应这样的条件,便是自私自利,不救自已的姐姐,枉她姐姐平时待她很好。 若是她答应了下来,想到那伪善做作的楚琉莲,她便十分的恼怒,再一个,夙烨提出的条件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条件。 楚琉月望向上首的太后娘娘,又望了望大殿一侧的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的下首,靖王凤吟忍不住催促起来。 “楚琉月,你还想什么,你快答应下来,这样你姐姐便有救了,你姐姐平时待你那么好,你快点答应了夙王世子吧。” 楚琉月知道现在若是推拒,怕是不可能了,抬首望向夙烨的时候,那眼里多了一抹冰冷,这梁子他们算是结大了。 夙烨身边的晏铮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由得愤愤不平了,望向夙烨。 “夙烨,你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小丫头答应你条件,这事关她什么事啊,太后娘娘都张嘴了,你把这雪山赤龙果送给太后娘娘便是了,为何非要让小丫头答应你什么条件?” 大殿内,晏铮不客气的指责夙烨,夙烨挑了一下狭长浓黑的眉,黑曜石似的乌眸闪了闪,戾冷更浓了。 不过他并没有理会晏铮,而是望向了一侧的楚琉月,淡然的开口:“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这枚药去救自已的姐姐,全在你一念之间,若是你不愿意,那么本世子不勉强你,这枚雪山赤龙果,本世子可没打算糟蹋了。” 夙烨说完便站了起来,欣长的身姿,傲然如梅,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森冷,。 他说完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领着两名手下便往大殿外面走去,并没有去看任何人,神态狂妄至极。 看得楚琉月在后面咬牙,恨不得咬这家伙一口。 不过连太后和德妃娘娘都拿此人没办法,她一个小小的楚琉月又有什么办法。 眼看着夙烨要走出去了,楚琉月还没有开口,坐在大殿一侧的靖王凤吟,忍不住心急的冷喝:“楚琉月,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你是有多恨你姐姐啊,你的心可真毒啊。” 楚琉月抬首望向一侧的靖王,看他精致阴柔的面容上布满了心急,不由得好笑起来。 这靖王看来还真是喜欢楚琉莲啊,要不然也不会急成这样了,不知道日后若是识清了楚琉莲的真面目,他会怎么样?她很期待看到那种光景,而且她可以肯定,那光景不会太远了。 楚琉月收回视线,扫视到夙烨快走出了大殿,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说吧,让我答应什么样的条件?” 大殿门前,夙烨停住了身子,缓缓的转过来,华丽浓艳的袍摆旋转了一个弧度,高贵优雅,他懒懒的说道:“果然是姐妹情深啊,好,既然小丫头想要这雪山赤龙果救姐,那么我就送给你吧,至于条件嘛,那就是一命换一命,记着,这雪山赤龙果是救你姐姐的命,今日你得了去,便要拿自已的命来换这雪山赤龙果,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楚琉月的脸色一瞬间黑了,拿自已好不容易得来的命去救楚琉莲那个伪善女子,呸,她就算死一百次,也轮不到她拿自已的命去换那女人的命。 不过若是她推拒了,只怕很快尚京城内的人都会说她心思歹毒,自私自利,甚至于说她忘恩负义什么的,因为现在楚琉莲可是顶着那温柔姐姐的名号呢?楚琉月想着,大殿那一边的靖王凤吟催促起来。 “你快答应他啊,还想什么?” 他生怕楚琉月不答应,而全然的忘了夙烨的最后一句话,楚琉月的命从此后便是夙烨的了,他让她生便生,让死便死,这男人会让她好过吗? 靖王的话一落,坐在他对面的武宁候府世子晏铮,便反驳了起来。 “小丫头,你别答应他,这事关你什么事啊,凭什么让你答应这种事啊。” 晏铮说完,双瞳闪着挑衅的光芒,盯着夙烨,冷哼:“夙烨,你还是个男人吗?竟然如此为难一个小丫头,她是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了,让你这么整她。” 晏铮的话响起来,楚琉月的心里涌起丝丝的感动,总算还有这么一个人出言帮了她。 夙烨望了晏铮一眼,然后又望向了楚琉月,淡淡的说道:“本世子又没有逼她,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晏世子就别掺合了,若是她不愿意也行,本世子还省了这千金难求的雪山赤龙果呢?” 夙烨说完,再不看大殿内的人,转身便走出了大殿,楚琉月只得开口:“好,我答应你。” 她的眼里闪过乌光寒芒,夙烨,我们梁子结定了,我一定会反击你的。 夙烨早领着两个手下走远了,不过那声音倒是传了进来:“回头本世子会让人把那雪山赤龙果,亲自送到你的手上的。” 大殿内,晏铮早闪到楚琉月的身边,安扶着她:“小丫头,你别担心,那个坏人不敢怎么样你的,我会帮助你的。” 楚琉月没有说话,只是抬首望向了上首的太后娘娘,施礼告退。 “琉月该回去了。” 太后看着这件事总算圆满了,脸色温和的望着楚琉月,慈声安抚:“楚琉月,你别担心,烨儿只是闹着玩的,不知道你是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说,其实不会有事的。” 烨儿那个家伙,虽然心狠手辣,但对于无冤无仇的人不会痛下杀手的。 “琉月知道了。” 太后唤了黄公公进来,命令黄公公送楚琉月主仆二人回楚府去。 黄公公领命,过来请了楚琉月离开,晏铮也乘机向太后告安,然后退了出来,一路跟在楚琉月的身后。 “小丫头,你别担心,那家伙就是面相生得凶一些,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以后我会帮助你的,不会让他欺负到你的,你放心吧。” 楚琉月停住身子,望向了身侧的晏铮,这个家伙倒还不错,先前在大殿上帮助她说话,让她心里有丝暖意。 “谢谢你先前在大殿上帮助琉月说话。”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没有各种想抽夙小子的冲动,是滴腊浇油呢,还是扒衣服吊树上抽… 第039章 请道士 晏铮摇头,自认并没有帮到楚琉月,不过他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小丫头,我拜你为师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楚琉月一脸的黑线条,这家伙还真有恝而不舍的精神啊,算了,想学便教教他吧。 “拜师不用了,等到哪天有空我教你学习练魔术便是了。” “好,够义气,以后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去武宁候府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晏铮豪爽的说道,就差伸出手搂过楚琉月的肩,一副哥俩好的神情了,不过最后他还是想到了楚琉月乃是女子的事情。 楚琉月听了晏铮的话,唇角弯了弯,有个朋友也不错,何况这朋友还是个身份贵重的朋友,不过她没有忘了叮咛晏铮。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许再叫我小丫头了?” “好,”晏铮爽快的答应了,然后饶有兴味的询问起楚琉月关于魔术中的一些事情,楚琉月偶尔讲解一下,两个人一路说着往宫门前走去,等到了宫门,发现宫门外,两辆马车早已备好了,两个人分手各自回府了。 黄公公带着一个宫中太监和几名侍卫,把楚琉月主仆二人一路送回了楚府。 马车里,石榴的小脸蛋上满是纠结痛心,眼里更是雾气蒙蒙的,一双手使劲的搓着衣角。 楚琉月望了她一眼,奇怪:“石榴,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夙王世子,他一定会想办法收拾小姐的。” 楚琉月挑起眉,现在她已经坦然了:“我会反击的。” 她绝对不会乖乖的让夙烨欺负的,既然逃不掉,那么她就和他斗一斗,看看鹿死谁手。 马车一路回楚府桃院,董妈妈正在桃院门前转悠,一看到楚琉月和石榴回来,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接了楚琉月进去。 楚府,莲院的房间里。 叶氏正在垂泪,两个眼睛红红的,说几句又骂几句,想到多少年来经营的慈善大度,毁掉也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她可以想像,以后这尚京城的贵妇们对她肯定是不屑的,所以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便越恨楚琉月。 室内,没有了下人,楚琉莲也不用伪装了,从床上坐起来,精致的五官上拢上了恼怒,眼里更是闪着狠光,此刻的她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明凌厉,哪里是外人面前那个温和又美丽的第一美人。 楚琉莲伸手拉着叶氏的手,温声劝她。 “眼下已经这样子了,母亲就别多想了,想这些倒不如想想如何弥补?” 叶氏脑子乱成一锅粥,此刻压根就想不出什么弥补的办法。 “莲儿,还有什么办法啊,这尚京城的人,只怕早就传遍了,人人都说我伪善了。” “即便别人说,母亲也假装不知道,回头你借个赏花的名头,把这些夫人请进府里来做客,就说往日过于疏忽了,没有整理府邸里的这些奴才,才使得那些刁钻的奴才欺负到堂堂的嫡女头上。” “那些人不会相信的。” 叶氏知道那些个夫人都是精明的,谁会相信她的说法啊。 楚琉莲唇角扯出狠戾的笑:“如若解释的人是楚琉月呢?那些人是不是就相信了。” 叶氏听了女儿的话,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然后摇了摇头:“楚琉月那个小贱人与过去不同了,她是不可能说是府里的奴才惹出来的事,而且就算她说,也是别有用意的。” 先前她在宴席上所说的话,那可是字字如刀啊,那个小贱人真的太精明了。 “母亲忘了,楚琉月现在被魔魅了,若是除掉她身上的孽障,以前的楚琉月不是随便母亲摆布吗?现在我们只要想法子除掉楚琉月身上的孽障,那么我们就可以让楚琉月站出来替我们说话了。” 楚琉莲现在是相信了楚琉月身上定然有孽障了,要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完全的变了呢,这实在不可思议,除非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叶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然后朝门外唤人:“贺妈妈,进来一下。” 门外贺婆子应声而进,走进来恭敬的垂首而立,等候叶氏问话。 “先前我让你去找的道士可是找着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找着了,但等夫人吩咐哪一天让他进来。” 叶氏没说什么,蹙眉望着贺婆子:“那道士的修为如何,不会是普通的道士吧,那样如何能收了楚琉月身上的孽障。” “回夫人的话,奴婢找的道士乃是修为很高的道士,叫张真人,在离我们尚京城不远的清云道观内挂单,听说这位张真人的道行很高,定可以帮到我们。” “好,你立刻去联系,让这张真人明日进府一趟,给我做一场安宅之事。” “是,奴婢这就领人去办。” 贺婆子想到可以收了楚琉月,周身来了精神,迅速的退下去。 房间里,楚琉莲伸手握着叶氏的手:“好了,母亲也别烦心了,这件事情会解决的,还有我也差不多该好了,若是我好了后,便可以帮助母亲来对付楚琉月了。” 楚琉莲的眼里冒着精光,唇角勾出冰冷的笑。 楚琉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算计母亲,我不会饶过你的。 叶氏听了楚琉莲的话,眉蹙起来:“早知道就别说要什么雪山赤龙果了,现在那靖王爷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琉莲摇头:“你别急,我相信靖王现在一定在想办法拿到那雪山赤龙果,既然他说有人手中有这枚赤龙果,凭他一个王爷难道还拿不到小小的赤龙果,再一个我们再等他两日,若是他还没有想办法拿到赤龙果,我们就可以说自已想办法得到了,然后吃了便好了。” 叶氏听了女儿的话,松了一口气点头:“嗯,母亲但愿你早点好起来,这样也可以帮助母亲打理府上的事情。” 楚琉莲一向很精明,十三四岁的时候便替叶氏拿了很多的主意,一直以来都是叶氏得力的帮手,最近一段日子,她装病静养,倒让叶氏有些不适应。 “知道了。” 楚琉莲笑着点头,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些宫中的见闻,叶氏说到了国公府大房的嫡女楚纤纤,不由得一阵嘲讽,楚琉莲听了母亲的话,不由得好笑起来,楚纤纤一直以来都是个没有脑子的,难得的是母亲现在才发现。 桃院内。 楚琉月从宫中回来后,在房间里睡了一觉,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石榴赶紧的禀报。 “小姐,夙王府的世子命手下送来了雪山赤龙果。” 楚琉月一听到夙王府的人便冷了脸色,十分的不喜,何况这人送来的还是雪山赤龙果,用来救那个假装生病的楚琉莲的。 “让他把东西留下,他自回去便是了。” “来人说夙世子吩咐了,一定要把这赤龙果亲手交到小姐的手上。” 楚琉月冷哼一声,然后不紧不慢的起身,石榴赶紧上前,侍候她起来,又整理打点好了,一主一仆才出了房间,往正厅走去。 正厅也就几步地远的距离,所以很快便进去了,楚琉月一走进正厅,便看到端坐在厅堂一侧喝茶的人,正是夙烨的手下,那个永远笑眯眯的家伙,笑里藏刀的手下。 此人一见到楚琉月从门外走进来,便恭敬的起了身,抱拳笑着开口。 “夙松见过楚小姐。” 楚琉月点头,然后望着那夙松,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世子爷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夙松依旧满脸的笑意,接了一句:“这可是事关楚小姐身家性命的事情,所以我们爷肯定要尽早奉上。” 这话里的身家性命四个字,差点没把楚琉月气死,这关她什么事啊,怎么就关她身家性命的事了,那个阴险的男人,不就是因为自已说了一句话惹到了他,所以他想办法折磨她吗?所以她绝对不能如了他的意,想着楚琉月深呼吸,然后冷冷的说道。 “石榴,把东西留下,把客人送出去。” “是,小姐。” 石榴上前一步,接过夙竹手里的锦绣盒子,放在了一边,然后狠狠的瞪了夙松一眼,才请了他离开。 夙松再次和楚琉月道了一声安,才转身离去。 ------题外话------ 亲爱的们,别急啊,后面各种较量,美男多多……。 第040章 爱慕(二更) 夙松身为夙王世子夙烨的得力手下,同样的心狠手辣,为任何事情不择手段,深得夙烨的重用,今儿个他奉命前来楚府送雪山赤龙果,本来还以为会见到一个恼羞成怒的楚琉月,没想到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恼羞成怒,虽然楚琉月很生气,不过却能很好的调适自已的心情,这女人还真有些不简单呢? 只是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是因为那日楚琉月说了一句得罪他的话,所以他便记恨上了,想办法折磨她吗? 不过夙松想到了楚琉月,忽然有些坏坏的笑,楚琉月也不是良善之辈,所以说爷和她的争斗一定会很好玩,他何不静静的看戏。 石榴送了夙松离去。 楚琉月坐到一边,伸手取了那锦绣盒子,光看外面盒子的华丽,便可想像出里面的东西十分的珍贵,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药材呢? 楚琉月伸手打开来,便看到锦盒之中有一枚赤红的果子,外壳有刺,闻着便有一股子清香味,楚琉月对医术十分精通,所以一闻这雪山赤龙果的味道,便知道这确实是很有用的珍贵药材,天然上好的药引子,这样的东西送给那楚琉莲,她实在不甘心,因为这枚果子,她还搭上了她的身家性命,这样的药材若是卖了可要值不少的银子,楚琉月的眼睛亮了起来,可是随之黯然了,太后娘娘和德妃都知道这赤龙果在她的手上,若是她卖了,只怕什么不好的恶言都落到她的身上了,想想还是算了。 楚琉月忽地嘴角勾出了笑意,夙烨,你以为我会乖乖的奉上这个东西给楚琉莲吗? 她心里想着,手里飞快的动作起来,取了一枚绣花针,刺穿赤龙果的外壳,然后用绣花针沾了一些药刺了进去,做完了这些,她把雪山赤龙果放进了盒子里,外表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楚琉月做完了这一切,唇角勾出隐暗的笑意,夙烨,若是楚大小姐服了你送来的赤龙果,出了点什么事,不知道你如何对楚府的人交待。 不过楚琉月并没有往赤龙果里下剧毒的药,因为若是毒死了楚琉莲,最后倒霉的不是夙烨,很可能就是她了,所以她先惩罚一下楚琉莲,再一个她手中也没有那些厉害的毒药。 门外,石榴走了进来,楚琉月吩咐她:“把这个雪山赤龙果送到莲院去,就说是夙王世子派人送来的。” “是,”石榴点头,接过了盒子,不过想想小姐为了这个东西,竟然被夙世子要胁,她十分的生气,恨不得扔了这个东西。 “小姐,不如我们把它扔了,凭什么送给大小姐那个女人啊。” 这么多年来,表面上对小姐很好,暗下里使绊子,这欺负小姐的人中,大小姐恐怕要算第一人了,因为她很聪明,每次都不自已出面,而是利用府上的奴才,还有那些庶妹。 “别,你扔了,回头大姐姐不得好了,自然会查到这东西被我扔了,到时候就不是她的事了,德妃和靖王爷恐怕就饶不过我了,所以还是送过去吧。” “好吧。” 石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办事。 董妈妈从门外走进来,恭敬的请示:“小姐,要不要奴婢把晚饭传进来,小姐用点晚饭。” 先前她已经听石榴说了小姐在宫中遇到的事了,惊得她一身的汗,没想到小姐进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好在最后都是有惊无险的,可依然让人十分的后怕,董妈妈想到这些便心疼楚琉月,这就是没娘孩子的苦楚,若是夫人还在的话,小姐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子。 楚琉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点头:“好,把晚饭传进来吧。” 董妈妈走出去准备晚饭,很快把晚饭准备了进来,石榴也回来了,回禀了楚琉月一声。 “小姐,东西送过去了。” 楚琉月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吩咐石榴和董妈妈两个人坐下吃饭,厅堂内没人再提不愉快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莲院。 房间里,楚琉莲望着水仙手里捧着的锦盒,不由得满脸的错愕,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她以为这雪山赤龙果会是靖王爷送来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是夙王府的世子送来的,还是送给了楚琉月,楚琉月再转送给她。 她倒是承了楚琉月的情了,这让她越想越恼恨。 没想到楚琉月死过一次之后,竟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先是表哥惠王把百年的灵芝送给她食用,现在又有夙王府的世子送了这雪山赤龙果给她。 楚琉莲想起先前靖王说过知道一人手里有雪山赤龙果,现在看来有雪山赤龙果的人便是夙王府的夙世子。 楚琉莲想起了夙王世子,眼神闪过爱慕之意,那样一个天神般高高在上的人物,她只远远的看过几眼,根本没机会接近他,可已经被他的风华折服。虽然他只是夙王府的世子,身份地位不及靖王和惠王等人,可是照她看,那夙王世子才是真正的男人,虽然传闻他心狠手辣,独断专行,可是那又怎么样,一个真正有实权的人物,就该如此,而不是像靖王他们做什么事总是犹豫不决。 楚琉莲虽然贵为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可是也没机会接触到夙王世子,没想到现在夙王世子这样神一样的人物,竟然送东西给楚琉月。 这让楚琉莲的脸都绿了,凭什么啊,那个贱女人丑女人,凭什么啊,连她都不敢想的事情,凭什么她却可以啊。 房间内,水仙立在床前,望着自家的小姐,那精致美丽的面容,拢上了一层冰霜,眼神森冷得可怕,生生的令人害怕,水仙不敢说什么,悄悄的立着。 好半天楚琉莲才恢复了平静,抬首望向水仙手里的雪山赤龙果。 这东西是夙王世子派人送来的,所以她很想服用,若是别人送来的,她未必用,只会把它收起来,。 楚琉莲望着那雪山赤龙果,温声吩咐水仙:“去把这果子炖了给我服了,这可是好东西,听说有病治病,没病也可以强身益体的。” “是,奴婢这就去做。” 水仙捧着盒子下去了,房间里楚琉莲歪靠在床上,陷入了深思,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已曾经见过几次面的夙烨,不过那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她并没有真正近距离的见过夙烨,所以不知道他究竟俊到什么程度,如若说她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那么最出色的男子便要算这位夙王世子了,连靖王惠王恐怕都要靠边站了。 楚琉莲幽然的想着,她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夙烨是尚京城内的第一青年才俊,他们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不过母亲会同意她嫁给夙烨吗?楚琉莲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夜色慢慢的降临了,整个楚府一片肃静,除了各处看守院子的婆子,护卫,别人都安静的睡觉了。 忽然,府内喧哗声大起,于寂静的夜色中分外的刺耳,不过楚琉月所住的院子,有些远了,所以不受似毫的影响,楚琉月依然安静的睡觉,倒是董妈妈惊醒了,然后披衣下床,站在长廊上往外望,脸上满是担心。 “不会又出什么事吧?” ------题外话------ 楚琉莲有没有自以为是,有没有? 第041章 讽刺 董妈妈站在廊下等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回屋继续睡,不过她刚走了两步,便听到院门上有人敲门,。 咚咚的很急切,董妈妈脸色一沉,望着门口,看到一人过去打开了门,正是守门的小荷,小荷打开了门,门外水仙气急败坏的领着两个仆妇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心急的叫起来:“二小姐呢,快叫二小姐起来。” 董妈妈赶紧把身上披着的衣服穿上,迎了过去:“水仙姑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水仙瞪了董妈妈一眼,冷冷的说道。 “大小姐服了那雪山赤龙果,没想到脸却被毁掉了,现在夙王世子已经过来了,他让奴婢等人把二小姐带过去。” 董妈妈一听,心突的往下一沉,难道这又是夫人和小姐的计谋,想陷害自家的小姐。 其实董妈妈不知道,楚琉月确实在雪山赤龙果里面动了手脚的,所以楚琉莲服了那果子,才会被毁掉脸。 水仙等人也不理会董妈妈和小荷,直接往里走,董妈妈心急的叫起来:“水仙姑娘,容我进去叫我们家小姐起来。” 不过水仙并不理她,准备强行的进去带人,不过门帘子一动,楚琉月和石榴二人已经走了出来。 其实先前有人敲门,楚琉月便醒过来了,她知道定然是楚琉莲服了那赤龙果,脸被毁掉了。 不过那毁容的药并不强劲,因为她手里没有过于强劲的药,所以说楚琉莲毁容,其实只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十天半个月后便会好了,不过楚琉莲不知道,只怕她此刻连死的心都有呢,楚琉月唇角擒着浅浅的笑,问水仙。 “水仙姑娘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桃院来,还如此的气势汹汹,难不成还想强行拿人不成?” 楚琉月眼神冷冽如冰,直射向水仙。 水仙一愣,先前她确实是带了人过来拿人的,但现在面对楚琉月冷若冰霜的眼神,一下子便被震住了,摇头否认。 “奴婢只是奉了夙王世子的命前来请二小姐过莲院一趟的。” 楚琉月眼神微闪,唇角紧抿,没想到这夙烨竟然也在,看来她要小心些了。 虽然她和夙烨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却知道此人绝对不可小觑,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好,。 “走吧。” 楚琉月领先往外走去,石榴紧随其后,水仙等人松了一口气,先前看二小姐的神情,还真是让人害怕,这究竟是怎么了,从前二小姐哪里有这样狠戾的的神情,难道说她真的被孽障上身了,看来是真的。 一行人迅速的穿长廊,转弯,一路进了楚琉莲的院子。 楚琉莲的房间里,此时坐满了人,除了床上的楚琉莲,房间里还坐着楚千皓,叶氏,还有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大人物,夙王府的世子夙烨,夙烨的身后无例外的立着他的两名手下,一人正是先前送雪山赤龙果过来的夙松,夙松一看到楚琉月走进来,便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楚琉月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的望向房间床上的楚琉莲,这个女人此刻正用双手捂着自已的脸,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此刻布满了恐慌,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类似于爱慕之类的光芒,楚琉月忍不住眯眼,几乎怀疑自已是想多了,这楚琉莲想嫁的人不是靖王吗?怎么又对夙烨露出这种难以言喻的眼光,这是什么意思? 楚琉月对于这些还真是想不透,逐不再多想,目光移向房间一侧的楚千皓,安然的施了一礼。 “琉月见过父亲,母亲。” 楚纤皓望了她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叶氏瞪视着楚琉月,眼里有着愤怒的光芒,然后陡的开口:“楚琉月,你倒底对你姐姐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服下了雪山赤龙果,病好了,可是脸却毁掉了?” 楚琉月望了望叶氏,笑着说:“母亲是不是问错人了,这雪山赤龙果可不是我的东西。” 她言下之意,这可是夙王世子的东西,要说毁掉楚琉莲的脸,也是夙烨的事情。 叶氏无论如何也不敢怀疑夙烨对她的女儿动的手脚,而且夙烨一向和她们并无交集,怎么会对她的女儿下毒手呢? 不过叶氏的话没有落,倒是床上的楚琉莲开了口:“夙世子怎么会做这种背后暗算人的事情,琉莲相信这事定和夙世子没有半点关事。” 楚琉莲说到这里,停住了口,然后望向了楚琉月,瞳眸中有泪滚了下来,双肩忍不住抖簌起来,似乎不堪打击一般,她嚅动着双唇艰难的开口:“妹妹,你怎么能对姐姐?” 楚琉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她哽咽住了。 可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是一口认定了楚琉月的罪了。 楚琉月望向床上的楚琉莲,十分不厚道的勾了勾唇角,这女人又开始装了,她发现一件事,楚琉莲特别喜欢在外人面前装柔弱,扮无辜,然后用她不堪柔弱的一面去打动别人,尤其是在一些青年才俊面前,她更是十分的喜欢扮演这一角色,所以尚京城内对她心仪的男人,也不过是被她柔弱无助的一面打动罢了。 楚琉月挑了挑眉,望了望楚琉莲一眼,然后侧首望向夙烨。 她倒要看看这尚京城百姓口中的冷血阎王,会不会被楚琉莲所迷惑。 虽然她的容颜被毁了,不过她用手捂住了脸,让人看不到她毁掉的脸,而此刻她梨花带雨的娇颜十分的令人怜惜。 只是楚琉月看到夙烨完美的面容依旧如常,并没有似毫的变化,倒是那一双深沉漆黑的瞳眸,好似无边的汪洋一般笼罩着暴风雨,透着寒光四射的杀气。他并没有看楚琉莲,倒是紧紧的盯着她,楚琉月心一动,难道夙烨知道是她动的手脚了,心里不安,不过神色却很镇定,收回视线,望着床上的楚琉莲,温柔的说道。 “姐姐莫要多心了,琉月怎么会对大姐姐动手呢?大姐姐对我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平时总是护着琉月,只是那些刁仆恶奴实在太可恶了,连大姐姐的面子也不给,依旧欺负琉月,母亲,你可要好好的惩治惩治那些该死的奴才了,他们现在能欺负琉月,日后说不定便欺负起大姐姐来了。” 叶氏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楚琉月的这些话,说得全无破绽,可是有耳朵的人一听便知道其中的奥妙,分明是说她的女儿是假意护着她的,要不然为何楚琉莲护着她,那些刁钻的奴才还敢欺负她呢,虽然理是个理,可是现在是她的女儿脸给毁掉了。 叶氏不想再和楚琉月多说话,她发现这女人自从死了一回后,若想在她的身上讨到便宜是根本不可能的,最后只会自已被气死。 叶氏伸手推了一下楚千皓,楚千皓才回过神来,现在是琉莲的脸被毁了,其他的事情稍后再处理。 先前他回府的时候,已经听说了今儿个宫中发生的事情,正在房里训斥叶氏呢,忽然听到莲院这边传出来的动静,琉莲的脸毁掉了,脸颊上好端端的生了两大块的浓疮,现在溃烂了,若是琉莲的脸毁了,一个女孩子家的,真是要了她的命,所以楚千皓才会命人去夙王府请夙烨过来。 谁知道夙烨过来,让他去请楚琉月。 有脑袋的人自然会想,这夙王世子的意思,不会是琉月对琉莲下了手吧,虽然说楚千皓不太相信,不过好歹也该尽责任的问一问。 “琉月,你和父亲说,你姐姐的脸毁掉了,是否与你有关系?” 楚琉月抬首,冲着楚纤皓笑了一笑,然后很认真的说道。 “父亲难道也怀疑自个的女儿不成,我和大姐姐一向感情好,父亲应该是知道的啊,平时你不是常听说大姐姐护着我吗?我如何会对大姐姐下手呢,这件事还是问问夙世子吧?这什么雪山赤龙果的可是他派人送进楚府来的,琉月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命人送了过来,中间连停都没停一下。” 楚琉月的话落在楚琉莲和叶氏的耳朵里,格外的讽刺,什么叫她和大姐姐一向感情好,这小贱人分明是故意的,她才不相信现在的她还向从前一般天真。 若真是天真,又如何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第042章 哭闹(二更) 不过叶氏听到楚琉月把苗头对准了夙王世子,心里不由得高兴,楚琉月胆敢如此说,有的是人收拾她,用不着她们母女二人动手,那夙王世子又岂是容他人黑的人,一个命令便可以处死她,就算处死了她,她们楚家的人也不敢和夙王府做对,谁让楚琉月先挑衅人家的。 房间里,夙王府的世子夙烨唇角慢慢的勾起来,那笑有些血腥和残忍。 “若是本世子想动手杀人,不会背后偷偷摸摸的动手,本世子会直截了当的给人一个痛快,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只是小人行为罢了。” 夙烨的话若有所指,楚琉月一听怎么那么刺耳呢,心里怒骂,这个混蛋,难道真知道是她所为的了,所以才会指搡骂槐的,暗指她背后动手脚的是小人。 不过这种时候,她最好少说话,力量不如别人的时候,必须承认,不承认就会死得很惨。 所以虽然夙烨的话让楚琉月气恨得牙痒痒的,不过她依然保持完美的姿态,一动也不动,半点发怒的迹像也没有。 不过夙烨绝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眼见着楚琉月不动声色,也不发火,又开了口。 “既然楚二小姐说自已没动手,那么本世子倒可以给楚二小姐一个证明的机会。” 夙烨话落,叶氏抢先叫了起来:“夙世子请说,如何证明?若是她不能证明她的清白,便是她对她姐姐做了手脚?” 叶氏是迫不及待的想给楚琉月按上个罪名,如若真能按个罪名给楚琉月,那么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她都可以推到楚琉月的身上,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楚琉月一听这话,脸色不由得暗了,望向夙烨,她倒想知道知道夙烨想用什么法子让她证明自已的清白? 夙烨望着楚琉月,心情无端的好起来,狭长的眉轻挑起,凤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好似宝石折射出动人的光泽,映衬得他整张脸越发的神彩逼人,此刻的他比起往日的冷酷无情,要多了一些温融,却更让人移不开视线,那上扬的唇角,勾出了潋滟动人的弧度,虽然不是温柔的笑,而是一抹恶魔般怪张的弧度,可是依然让人看呆了眼。 床上的楚琉莲望着这样子的夙烨,只觉得少女的一颗芳心,扑跳扑跳跳得特别的厉害,此刻她忘了房里的所有人,忘了父亲母亲,更忘了要去陷害楚琉月,只顾盯着夙烨,她这样的心情,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她可以肯定,自已是喜欢上了夙烨,不同于当初想嫁靖王和惠王的冷静。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无法冷静的去想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楚琉莲在一边犯相思,也没人注意她,夙烨望着楚琉月,轻悠的说道,。 “其实很简单,若是你动的手脚,你一定碰过雪山赤龙果,那么你的手上肯定有雪山赤龙果的味道。” 夙烨的话一落,楚琉月瞳眸微的一收缩,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可是很快她便想起,若是自已一缩手,可不是让房里的人全都看明白了,所以她很镇定的立着不动。 这份镇定,连坐在她对面的夙烨都不得不佩服了,这小丫头还真有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冷静啊,不过他可以肯定这赤龙果肯定是她动了手脚,想着又开了口。 “这样吧,楚二小姐若真没有碰过雪山赤龙果,便让本世子闻一闻你的手,如若你的手上没有赤龙果的味道,那么便说明此事与你无关,若是你手上有雪山赤龙果的味道,那么说明你是碰了雪山赤龙果的。” 楚琉月眼里耀起冷光,抿紧唇盯着夙烨,好一会儿才开口:“夙世子认为这样妥当吗?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和我男未娶女未嫁,这样的举动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夙烨俊美的面容上,当真是没有一点不妥的神色,依然是完美无暇的,只是楚琉月清晰的看见他瞳眸中跳跃着的两簇火花,带着恶劣嗜杀,就那么定在她的脸上,临了还补了一句:“除非楚二小姐是因为心虚,害怕本世子闻到你手上有雪山赤龙果的味道,所以才会拿这种话做借口。” 夙烨的话一落,叶氏便想逮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朝着楚千皓哭了起来。 “老爷,一定是琉月,一定是她干的,她是嫉妒莲儿长得花容月貌,所以才会乘机对姐姐动手脚啊,老爷,你可要为莲儿做主啊。” 叶氏哭了起来,房间里一直看夙烨看呆了眼的楚琉莲总算回过神来,也陪着自个的母亲垂泪,欲哭欲泣的吐出两个字。 “父亲。” 楚千皓一向很疼楚琉莲,所以看到女儿此刻伤心的表情,楚千皓立刻心疼了,望向了楚琉月。 “琉月,你要想证明自已的清白,便要让夙世子检查一下,以证明你确实没有碰过那雪山赤龙果,如若你真的没有碰过雪山赤龙果,父亲不会怪你的。” 楚琉月抬眸望向了楚千皓,唇角的笑便有些嘲讽,不一样都是楚千皓的孩子吗?为什么楚琉莲一哭,父亲便动摇了呢。 “父亲,你确定要女儿这样做?” 楚琉月也假意哭了起来:“这分明是父亲合着外人来欺负自个的女儿,哪有让女儿做这种事的,若是这种事传出去,女儿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楚千皓一听,不由得愣住了,其实楚琉月说的话也没错,楚琉月还没有嫁人,便与男子过份亲昵,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她的声誉要受到影响,一时间左右为难。 叶氏看楚千皓动摇,生怕他改变主意,不由得哭得更大声了。 “我不活了,莲儿的脸若是毁掉了,我是真的没办法活了。” 楚琉月冷眼看着叶氏,不知道她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总之这演戏的功力够深的。 房间里,夙王府的夙烨,实在没兴趣看楚家一家子在这里演戏,所以挑高眉提醒楚琉月。 “本世子记得不久前,楚二小姐似乎才被人退婚。” 楚琉月一听,翻着白眼,这男人不揭人伤疤会死啊,转身冷瞪着夙烨:“所以呢?” “婚都被人退过了,这闻一下手,难道就有辱声誉了,本世子可以肯定的说,有关于本世子的闲话一般人还是不敢传的。” 他这一句话狂妄嚣张至极,不过房内的人却心知肚明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又不是不想活了,去招惹这冷血阎王。 夙烨的话提醒了楚千皓,楚琉月刚刚才被靖王爷退婚,这脸丢也就丢了,也不在乎这一回了,何况谁敢说夙王世子的闲话啊。 所以楚千皓催促起来:“琉月,若你真的没有动过赤龙果,你就让夙世子闻一下,不会有事的,这件事没人敢乱传。” 楚琉月对楚千皓这个父亲十分的失望,难怪一直以来前身会受那么多的苦,看来也和这个父亲有点关系,这男人似乎过于优柔寡断摇摆不定了。 其实她哪里是在意那什么男女大防啊,她是因为自已确实用手摸过了雪山赤龙果,所以才会一直找借口啊,可惜偏偏没人上当,难道她真的要让这夙烨闻一闻她的手,看看她有没有碰过雪山赤龙果。 ------题外话------ 亲爱的们琉月碰过了赤龙果,会不会被夙王世子发现呢?发现了会揭穿她的真面貌吗?答对了的统统的奖十币啊,来,来玩游戏了。 夙王世子会不会揭穿琉月动了赤龙果? 1。不会2。会3揭穿并教训琉月 第043章 闻手检查 房间里,楚琉月正在迟疑,叶氏早叫了起来:“琉月,你父亲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快点,夙世子时间宝贵,你别耽搁他时间了。” 楚琉月懒得理会叶氏了,镇定着往夙烨的面前走,她不相信夙烨真的能闻出她的手碰过了雪山赤龙果,说不定他只是诈她,兵家有云,兵不厌诈,若是自已露出破绽,便是给夙烨机会了,所以镇定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楚琉月慢慢的走到夙烨的面前,伸出了双手,淡然冷静的望着夙烨,她靠近夙烨的身边,便闻到他身上传来一种奇异的香味,一种令人迷醉的异香,迷迭香,正如他的人一般,给人危险,迷情,还有随时给你致命一击乖戾。 楚琉月本来想着,这夙烨也许就是威胁她,看她会不会乱了阵脚,她估计他这样高高在上,尊贵霸气,看人如看蝼蚁的男人,怎么会闻她一个小丫头的手呢? 没想到等她伸出了手,夙烨竟然真的微微的低首,轻闻了一下她的手。 这使得楚琉月有一种冲动,想一巴掌狠狠的拍过去,最好把这男人拍成残废,无耻之徒,哪有真的闻女人的手的。 其实楚琉月不知道,夙烨是第一次有这种举动,以往别说闻手了,连靠近他的身边他都嫌烦,所以楚二小姐应该感到荣幸,而不是现在一脸气恨,恨不得一掌拍死人家的表情。 夙烨左边手闻了两下,右边手闻了两下,楚琉月想问他:“你是狗吗?” 不过没敢问,估计她一开口,就会被人分尸,所以强行忍着,连身体都僵硬着,因为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动作,就是之前有未婚夫了,男朋友想亲热下,她都觉得怪怪的,每次都拒绝了他,所以现在看夙烨的动作,怎么想怎么怪,而且浑身的不自在。 好在夙烨已经抬起了头,一双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眼神中清晰的映出他心中想说的话。 楚琉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算计我,还使这一石二鸟之计,一招对付你姐姐,一招对付我。 楚琉月的心咯噔一沉,飞快的想着,没想到这死男人竟然闻出了她手上的闻道,他会不会说出她动了赤龙果的事情,楚琉月思绪飞快地运转着,眼里很快显示出信息。 夙烨,你就告诉她们吧,告诉他们是我下的毒,你算是帮楚大小姐除掉我了,楚大小姐说不定一个高兴,便会以身相许,嫁你为妻了,你能娶第一美人为妻,也是一种福份。 楚琉月在赌,赌夙烨这样的天之骄子,是最不齿这种事的,也是最恼恨帮助不必要的人的。 房间里,安静无声,夙烨和楚琉月二人对视着,别人也摸不准他们两个人眼神对视是什么意思。 床上的楚琉莲看着夙烨望着楚琉月,心里那叫一个嫉妒,周身燃烧着狂热的怒火,狠不得一把冲过去,把他们两个人分开,她怎么看她们怎么碍眼啊,呕得她心都快滴血了,为什么,自已这个第一美人躺在床上,这男人像没看到一样,现在这臭不拉叽的女人,他能望这么久啊,这不公平,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吸引夙王世子的视线,楚琉莲想到这,忽地咳嗽了两声。 果然很好的分开了夙烨和楚琉月的视线,不过夙烨临收回视线还狠狠的抛下一句暗示,胆敢利用我,你给我等着接招。 楚琉月鼻子朝天,接就接,谁怕谁,她会怕他才怪,反正他已经挑上她了,她死一样上也是死,死多样上还捞得多呢。 叶氏和楚千皓二人一起望着夙烨,叶氏迫不及待的开口。 “夙世子,琉月摸过雪山赤龙果吗?” 叶氏对于夙烨这样的人物,那是奉若神明的,只要是夙烨说的话,她是不敢质疑的。 房间里的人都盯着夙烨,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然后淡然的说道:“本世子没闻到她手上有什么味道。” 这话一落,楚琉月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已总算险中求胜了,身后的小丫头石榴,先前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下一颗心也算落地了。 房间里,叶氏和楚琉莲不由得失望,没想到竟然再一次让这小贱人躲了过去,。 夙烨望了望床上的楚琉莲又望了望楚琉月,然后冷冽的声音响起来:“夙竹,替楚大小姐查一下,她脸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不揭穿楚琉月下药的事情,同样的他也不想让楚琉月如意,所以才会让夙竹帮助楚琉月检查一下。 夙竹应声,走过去给楚琉莲检查,楚琉莲因为房间里有夙烨,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自已的丑容,所以有些拿捏。 夙竹面无表情,似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态,冷冷的说道:“把手放下来,要不然我如何检查。” 楚琉莲心里一阻,没想到主子不近人情,连个奴才也如此的不通人情,不过依言放下了手,脸颊上生出的两个大浓疮,使得她的精致的面容有些惨不忍睹,楚琉月看着楚琉莲的脸,有点想笑。 谁让她装病了,若没有装病,又何至于生出这许多事来啊。 夙竹检查完毕,走过来向夙烨禀报:“爷,她脸上的浓疮并没有大碍,只要十天左右便会没事了。” “喔,那好,我们该回去了。” 只不过十天而已,夙烨也懒得叫夙竹替楚琉莲治了,站起身便往外走去,周身上下的冷戾森寒,没想到他竟然又让这丫头算计了一回,好吧,小丫头,你给我等着。 房间里,楚琉莲本来满目期待的望着夙烨,指望夙烨的手下能给她治好脸上的伤,谁知道这男人不但不怜香惜玉,竟然还直接领着人便走,楚琉莲那叫一个阻心,差点没背过气去,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一次她是实实在在被夙烨的冷漠给气哭了,夙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怎么么可以,虽然她毁掉了脸,可是自认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啊,为什么他的眼里就没有她呢? 楚琉月眼见着夙烨离开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挑衅的开口:“夙王世子难道就这么走了,大姐姐服了你的雪山赤龙果,脸可是毁掉了的,夙世子是不是该给我们楚府一个交待啊?” 楚琉月话一落,走到门口的夙烨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身望过来,灯光辉映下,他狭长的凤眸凌厉嗜血,腾腾杀气笼罩,紧盯着楚琉月。 那嗜人的眼神似乎随时吞掉楚琉月,楚琉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液,忽然有些懊恼自已的嘴快,这破嘴可真会招事啊,这男人明显的很生气了,他会不会一怒杀她泄恨啊,现在她感觉自已就是那不怕死的蟑螂,明知道随时会被一巴掌拍死,还义无反顾永往直前。 房间里笼罩着森冷的气息,有眼睛的人都看出这夙王世子很生气很火大。 叶氏和楚琉莲二人不由得心动起来,盯着夙烨,指望着他一个恼怒,把楚琉月这个小贱人给收拾了。 不过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夙烨有所动作,只见他缓缓的收回盯着楚琉月的视线,深幽的瞳眸直落到房间一侧的楚千皓身上,阴骜冰寒的问:“楚大人,需要夙烨给你一个交待吗?”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猜对的,有没有猜对的,亲爱的们没猜对的不要紧啊,下次继续啊 第044章 痴心枉想(二更) 楚千皓看着夙烨的眼神,备觉压力,那眼神儿使得他坐都坐不好了,赶紧的起身摆手。 “不用,不用,夙王世子与我们楚府向来无恩怨,完全没有对小女动手的必要。” “那就好,”夙烨微点了下头,然后掉首望向楚琉月时,阴骜的开口:“你可是听到了。” 他说完这句话,眼里涌现出凌厉的寒芒以及幽冷的信息,楚琉月,你给我等着接招吧。 一言警示过后,他转身便走,若是不走,他有一种掐住这小丫头脖子的冲动,竟然胆敢算计到他的头上,好,有种,他之所以不想动她,便是因为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对手,他不想这么早折损了她,若是等到那天他厌倦了,说不定就会新帐旧帐一起算了,不过眼前他不想动她。 身后房间里的叶氏和楚琉莲不由得同时的失望,楚琉莲不但是失望,心里还有各种虐心,她总觉得这夙王府的世子对楚琉月这个小贱人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今日这种冲撞的语言若是换了一个人说出来,那人不是被乱棍打死,便是被敲掉牙齿,可是现在这话由楚琉月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没事。 一想到这些,楚琉莲各种抓心挠肺。 房间里,楚千皓眼看着夙烨离开,赶紧的起身送夙烨出去,这尊大神,他可不敢得罪,别给楚家招来事就好,现在琉莲的病好了,脸上的容貌也不会有大事,只要过十天八日便成,所以他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 夙王府的马车上,夙烨歪靠在马车的软榻上养神儿,身侧坐着的夙松彻了一杯茶奉上,夙烨接了过来,眼未睁声先起。 “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爷,明明是楚二小姐动的手脚,你为何不揭穿她呢?” 夙松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便感觉到自家的爷周身上下的杀气浓烈了,源源的往外溢,使得整个马车内的充斥着寒流,夙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着自已是不是说错话了。 “爷我若是开口,便是帮助了楚家大小姐和叶氏,你说爷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个小丫头有恃无恐的便是这层道理,夙烨忽地睁开眼睛,眼里乌寒气四射,唇角更是勾出一抹残狠的笑。 夙松不由得替那楚二小姐担了一把心,爷这是发怒了,接下来恐怕要再出主意对楚二小姐,不知道楚二小姐能否全身而退,不过想想先前的楚家二小姐,确实也是个人物。 夙松觉得这戏越来越好看了,他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还是那种楚二小姐胜的多的局画,这样下来越陷越深的人会不会是爷呢,到最后不会是连人也起了兴趣吧,夙松的唇角笑意扯得更大了,夙烨凉凉的望了他一眼:“是嫌自已的牙齿白吗?” 夙松立刻抖簌的抿紧唇,再不敢露出牙齿来,这位爷可是心狠手辣的,若是惹得他不高兴,没准命人把他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敲下来。 马车一路回府去了。 楚府的莲院里,叶氏狠狠的望着楚琉月,然后无奈的挥了挥手。 “你回院子去吧。” “是,母亲,”楚琉月笑眯眯的心情极好,虽然先前担心夙烨会说出她来,但好在那个男人十分的自负,是不会帮助任何人的,自已才侥幸的躲过了一次,看来下次要小心了。 楚琉月掉头望向床上的楚琉莲,只见楚琉莲神情有些痴痴的,满脸的深思,连楚琉月向她道别,她也没听到,叶氏也发现了女儿有些不正常,所以挥了挥手示意楚琉月离开。 楚琉月领着石榴走出去,主仆二人刚出了莲院,石榴便把持不住的腿一软往地上栽去,楚琉月赶紧的伸手扶起她,心疼的说道。 “你这是吓傻了吧。” “小姐,你摸摸我的手,奴婢吓得一身的冷汗,幸好什么事都没有。” “回去吧,以后胆子放大点,这样胆小,小姐我赶明儿个都想把你换了。” 楚琉月开玩笑,石榴虽然胆子小,但是却很忠心,这样的人她是不会换她的,只不过是为了吓她而已,可惜石榴不禁吓,一听楚琉月的话,便急哭了:“小姐你别把我换了,以后我一定胆子大大的,绝对不会再胆小了。” “嗯,只要你胆子大,我就留着你。” 楚琉月扶着石榴,两个人一路回桃院去了。 莲院的房间里,叶氏示意房内的几个下人出去,然后伸手握着女儿的手,紧张的问:“莲儿,你怎么了?” 她怎么看着自已的女儿有些魔怔了,楚琉莲听了叶氏关心的话,终于回过神来,她一回过神便激动的抓住叶氏的手追问。 “母亲,若是我不嫁给惠王,不嫁给靖王,不嫁给皇室的任何一个皇子,嫁给夙王世子你说怎么样?” 叶氏吓了一跳,这才多久的功夫啊,女儿的皇后梦便没有了,便又想当夙王世子妃了。 “莲儿,你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叶氏伸出手探了一下楚琉莲的额头,怀疑女儿是生病了,不过楚琉莲拂开了叶氏的手,认真的望着自已的母亲,紧握着她的手:“母亲,刚才我看到夙王世子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厉害,都快跳出胸口来了,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叶氏脸色有些暗了,若说靖王和惠王二人,琉莲还有些可能,至于夙王世子,那男人可是心狠手辣的,而且刚才近距离的接触莲儿,并没有似毫的为琉莲动心的感觉,那个男人是不好降服的。 “莲儿啊,咱们还是照以前的想法行事好吗?当个皇后肯定比当个世子妃好啊,到时候你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你说你若是当了皇后,我们楚家从此便会高人一等的,至于那夙世子,虽然长得极出色,而且财倾天下,可是他心狠手辣,独断专行,听说处罚人的手段可是十分骇人的。” “那样的人才是真男人,而不是像靖王和惠王那样,畏首畏尾,做事优柔寡断。” 楚琉莲并不认为夙烨心狠手辣,相反的她倒是认为那样果断处事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叶氏伸出手揉着自已的脑袋,女儿这是怎么了?夙烨那样的男人是十分难以降服的,就算她同意了又怎么样,那夙烨可不同于靖王啊。 “莲儿,那个男人不会理任何人的。” 这一点楚琉莲却不担心,唇角露出自信满满的笑:“母亲别担心这件事了,别忘了我楚琉莲可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只要我想要,这天下的男人没有我要不到的。” 虽然今夜夙烨没有任何对她动心的症状,可是她就不相信自已恢复了容貌后,夙烨依然会不动心。 叶氏做声不得,只得默然的望着楚琉莲,暗自想着,女儿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第二日,楚琉月醒得有点迟,昨天半夜折腾了那么一会儿,她实在是有些累了,所以天没亮不想起了,便又赖了一会儿床,等到她起来后,天便大亮了。 不过虽然天大亮了,楚琉月也没有放弃练武,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出了房间,领着石榴一路往后面的空旷的院落走去。 楚琉月刚起了头,练了几招,便发现有人用小石子扔她,专攻她的招式,倒使得她一愣,不过那暗处飞来的小石子倒是很好的帮助了她,每每她什么地方不好的时候,那小石子便准确的飞出来,攻击她的破处,使得她迅速的化解,如此一番下来,她的练习竟比往常几天时间练习要精进得多,等到一套功夫练完,楚琉月已是满脸的汗水了,收住架势朝先前扔小石子的地方抱拳。 “不知道是哪位阁下指点了琉月,请现身一见。” 第045章 收妖 隐蔽之处传来扑哧一声笑,然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了下来。 来人穿一袭绛紫撒金花的长袍,不显似毫的俗气,却显得十分的贵气逼人,随着他快速的飞行,那绛紫的长袍旋转得好似一朵紫色潋滟的花朵,墨发用白玉簪别起来,洒脱俐落,周身上下的不羁随意,。 楚琉月一看到他便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这一早上的你不睡觉,跑到楚府来干什么?” 原来这出现的人正是昨晚和楚琉月交好的武宁候府的世子晏铮。 楚琉月对这晏铮虽不能视为十分好的朋友,可是冲着晏铮两次帮她的份上,她也不会把他当成陌生人。 晏铮一走过来,便双臂抱上了胸,一脸有趣的盯着楚琉月,然后羁傲的开口:“原来你还会些拳脚功夫啊,不错不错,不过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绣花枕头?” 楚琉月受刺激了,她练了也有好几天了,没想到到晏铮的嘴里,自已竟然成了绣花枕头,心里的不服气立刻升了上来,然后身形一冲便朝晏铮扑了过去。 晏铮身形一动后退了两步避开楚琉月的攻击,不解的说道:“小月儿,我可是说的真话,你这样的功夫只能称为绣花枕头,当然也不是没用处,起码能对付那些没有功夫的小混混。” 他越说,楚琉月越往他身上攻击,还命令他:“出手,快点,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高深的功夫。” 她一开口,晏铮也不和她客气了,反正他当楚琉月是朋友,是朋友就用不着虚伪客套,所以一改先前的退避,身形一窜,便往楚琉月身前窜去,楚琉月此时手中持着的扔是一柄木棍,直刺向晏铮,晏铮眼见她的木棍击来,飞快的一个旋转,避开后手一伸便握住了楚琉月的手,笑眯眯的提醒她:“我都说了是绣花枕头,你偏不信。” 楚琉月没想到自已的功夫竟真的如此不堪,不过依旧不甘心,朝着晏铮喝道:“放开,放开,我们再来。” 晏铮一听只得放开她的手,然后楚琉月用尽了全力的攻击晏铮,这一次倒是和晏铮对打了三招,不过也仅仅是三招,三招过后,她依旧被晏铮给擒住了。 经过一连番的打斗,楚琉月满脸的汗珠子,气吁喘喘的停住了身子。 此时再看晏铮,气定神闲,和她的狼狈比起来,别提多刺眼了。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楚琉月在心中感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盯上了晏铮,晏铮看着她的眸光,有些头皮发麻。 “你那是什么眼色。” 楚琉月站直身子,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晏铮,你想跟我学魔术,我想跟你学武功,这样咱们不是相互得益吗?” 晏铮挑了挑浓眉,今儿个他过来只是问她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变,为什么现在变成他要教她武功了。 楚琉月见晏铮不说话,便有些不悦了,凉凉的睨着晏铮。 “不乐意,那你还说是朋友,朋友是这样当的吗?” 晏铮听了她话,认真的想了想,觉得朋友确实不是这样当的,所以最后同意了:“好,我教你武功,其实你也不是太差,一来功底子不厚,二来缺少与人对打的机会,这武功其实就是在对打中成长起来的。” “那好,以后你就陪我打,这样我的功夫一定会成长得很快。” 楚琉月兴奋的说着,收起手走到晏铮的面前,满脸笑意,要多温和便有多温和。 晏铮有些无语,他记得不久之前,这丫头还一脸不屑呢,好不容易因为他帮了她,才对他和颜悦色一些,这会子竟然如此温顺了,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晏铮想着,总算答应了,谁叫他爱上了琉月表演的那个魔术呢,再加上他发现这小丫头十分有趣呢,有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好,那我们以后互相教导,你教我练魔术,我教你武功。” “好,成交了。” 楚琉月伸出了纤细白晰的手,她的手经过休养,已经不是之前骨瘦如柴的样子了,有着女子的纤细柔软。 晏铮没想到楚琉月的性格竟似男儿般豪爽,越发的喜欢了起来,伸出手与她对掌了一下:“爽快,没想到一个小女子竟然如男儿一般爽快,对我胃口,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两个人击掌过后,同时的笑了起来。 不过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楚琉月掉头望过去,便看到不远处奔跑过来的人正是董妈妈,满脸的焦急,楚琉月忍不住挑起了眉,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身侧的晏铮身形一纵,隐到了暗处,身手快得令楚琉月羡慕。 很快,董妈妈奔跑了过来,楚琉月和石榴二人迎了上去,这一次石榴要比之前的几回镇定得多,虽然她想不透这武宁候府的世子为什么对小姐这么好,但是她想起了小姐的话,所以保持了镇定。 楚琉月和石榴二人望着董妈妈:“董妈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脸都白了。” 石榴率先问董妈妈,董妈妈拍着胸口,待到气喘顺了,才心急的催促:“小姐,你快去看看,你知道吗?夫人竟然请了一个道士进府,就在我们桃院外面做法事,还说那人是什么张真人。” “请了道士进府,还在我桃院外面做法事?” 楚琉月脸冷了,看来叶氏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能理解,所以便怀疑她是被鬼上身了,这还真是好笑,她倒要去看看这什么张真人的能不能把她给收了。 “走,去前面看看。” 楚琉月领先往前走去,董妈妈和石榴二人紧随着她的身后,一行三人一路往桃院前面走去。 人还没有走到门前,便听到外面有吵杂的说话声响起来。 看来外面有不少的人,其中隐约可听见叶氏的话:“张真人,你一定要好好的给我们楚府安宅,你知道吗?最近府上一连串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分明是妖孽做乱啊,听说你道行很深,所以一定要帮我收了她,收了她以后我定会有重礼相谢。” 叶氏的话落,另有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来:“女施主请放心吧,贫道定会帮助施主收了这孽障的。” 楚琉月听着觉得好笑,一伸手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只见桃院门外不远的地方,立了不少的人,还摆了香案台几,一个上了年纪的道士正在指手划脚的做法,又是烧符,又是嘴里念念有词的,倒真有那么回事的样子,楚琉月不由得好笑,斜依在门框边,看起热闹来了。 门外,除了叶氏之外,还有不少叶氏带来的仆妇下人,梅姨娘白姨娘,还有楚绣妍和楚绣瑶两个人都出现了,另外她们还带了不少的丫鬟,如此一来,这桃院门外倒是十分的热闹,挤挤一堂。 先前不少人都嘀嘀咕咕的,听到门响,一下子全都不说话了,望着从门内走出来的楚琉月,所有人都以为楚琉月会发怒,谁知道看来看去,这女人就不像要发怒的样子,反而是一脸的闲情逸致,靠在门上看起戏来了。 这些人不由得心中吐糟,有没有搞错啊,这女人脑子为什么就与别人不一样呢,这种事若是发生在别的人身上,指不定早哭了,甚至于闹到楚千皓那里,她倒好,不惊不动的比任何人都镇定。 那张真人望向楚琉月的时候,先是不以为意,待到看清她眼里的冷冽光芒的时候,不禁有些不安,不过想到叶氏先前许诺的重金,便又煞有其事的做起法来了,。 只听得那张真人念念有词的说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东西南北神,一起显神威,急急如令令,妖孽快来受死吧。” 第046章 召见(二更) 那张真人念了一大套,然后陡的一喷,那符被烧着了,他对着楚琉月的方向再次念念有词。 楚琉月相当的无语,这是什么道士啊,还张真人,呸,照她说根本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混吃混喝罢了,连词都背不好,乱说一通。 楚琉月想着,忍不住伸出手,想纠正那张真人的话:“不是,你?”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张真人脸色陡变,身子往后一退,紧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楚琉月相当的无语,她只不过想纠正他一下,先前他背的那一串词根本是狗屁不通,她倒可以给他编一套,绝对比他自已编出来的好听得多。 只是这道士这么害怕是什么意思,她只不过说了一句话,。 楚琉月十分费神的想着,然后不但是道士的脸色变了,就连道士身后的一干丫鬟婆子仆妇,还有楚府的夫人叶氏,一个个的脸色都是惨白一片,别提多难看了,个个身子往后退,似乎看到了鬼一样。 楚琉月忍不住顺着她们的视线往上看,再后一点,然后便看到空中不知何时竟然飘着数片的树叶,那树叶悬在她的背后不远处,还左右的摆动,张真人和叶氏她们一动,那树叶也跟着动,这些人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了,有些胆小的直接哭了起来。 “鬼啊。” 然后有人转身跑了,再然后便是一长串的人尖叫着跑了,那叶氏也被人架着不要命的跑了,一众人一边跑一边大喊:“鬼啊,鬼啊。” 张道士哪里还管什么法事啊,领着两个小弟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此时再看桃院的门外,只见先前拥挤成一团的空地上,空落落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地上撒了一地的符啊,道具啊。 想着先前那张真人惊慌失措的逃跑样子,楚琉月摇了摇头,无语的说道:“原来道士也怕鬼啊,那还捉什么鬼啊。” 她说完转身往院内走去,没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掉头望过去,便看到董妈妈和石榴二人也是一脸惊惧的盯着头顶上方的落叶,石榴因为牢记着主子的话,若她再胆小就把她撵走了,所以她强忍着,可是脸色还是十分的冷看,而旁边的董妈妈直接眼一闭昏了过去, 楚琉月不禁好气又好笑,看来这些古人还真是怕鬼啊,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啊,这飘在空中会飞的树叶,只不过是晏铮以内力发出来的,凝在了她的头顶上方罢了 楚琉月朝暗处说了一声:“好了,你别吓她们了。” 随着她的声音一落,那树叶果然纷纷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石榴一看不禁大奇,伸出手抹了抹头上的汗,小声的问楚琉月:“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楚琉月冷睨了她一眼:“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人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吗?这点小名堂不是什么难事吧。” 她如此一说,石榴立刻想起了先前隐身在桃院里的武宁候府的世子,原来这是晏世子搞出来的事情啊,石榴总算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和楚琉月一起扶着董妈妈,回桃院住的地方。 楚琉月和石榴把董妈妈送回住的地方,吩咐石榴好好的照顾董妈妈,自已一个人回了房间。 想到先前叶氏所做的事情,楚琉月十分的生气,脸色很冷,眼神更是拢着阴风飕雨,端坐在房间里想着如何给叶氏她们一个教训,。 不想晏铮并没有走,那叶氏如此做,让晏铮也很生气,所以晏铮等到楚琉月房间里没人的时候,便从窗户跃起进来,浓眉轻蹙,眼神冷寒,沉声问楚琉月:“要我出手帮你教训教训这叶氏吗?” 晏铮认了楚琉月这个朋友,那叶氏欺负他的朋友,就是欺负他,他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不过楚琉月摇了摇头,这种事她不想让晏铮插手,若是最后露出什么破绽,会牵连到晏铮,虽说晏铮不怕,可是她不想让他受影响,他当她是朋友,同样的她也当他是朋友,何况眼下她要先败坏叶氏的声誉,至于收拾她,她自已也可以做到。 她就是要一点点的来收拾叶氏,在无形中慢慢的打挎那个女人,然后什么事也招惹不上身。 “要不你帮我做一件事。” 楚琉月开口,晏铮立刻一脸认真的说道:“你说,只要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 “帮我散布一些谣言,我要整个尚京城的人都知道叶氏今儿个所做的事情,因为昨日我在景宁宫说了实话,所以叶氏便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来,我要她叶氏遗臭万年,一步步的让她翻不了一丁点的身。” “好,这件事我去办,保准今天晚上这些消息便传遍整个尚京城。” “谢谢你晏铮,”楚琉月向晏铮道谢,晏铮这个朋友,确实没话说,日后若是他有需要,她定然会义不容辞,。 “既是朋友,说什么谢字,以后不许说这个谢字。” 晏铮飞身从窗户跃了出去,很快消失了,房里的楚琉月想到叶氏所做的事情很快便传遍整个尚京城,她的心里总算舒服得多了,然后躺向身后的长椅,悠然的闭上眼睛。 尚京城,虽然不小,但是晏铮的能力绝对不可小觑,所以傍晚的功夫,整个大街小巷都流传了谣言。 楚国公府三房的夫人叶氏竟然因为先前在宫中受了污气,全不顾嫡女的身份,请了道士在嫡女的院子外面做法,这等恶劣的手段,实在是有失妇德,这种女人就该休回去,还留着她做什么,人事不干,专门干败坏门风的事情。 外面的谣言铺天盖地的传开了,楚国公府的人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一家之主的老国公爷差点没有一口气背过去,先是孙女被休,已经够让他没面子了,没想到秦氏和叶氏二人竟然又在宫中丢了大脸子,现在竟然又传出这种事来,老国公愤怒极了,召了自已的儿子儿媳,大发雷霆之火,然后命一名手下到桃院把当事人楚琉月给带过去。 其实老国公楚檀年和楚琉月这个孙女儿并不亲切,一来因为叶氏总时不时的说一些楚琉月的坏话,再来是楚琉月的胆小懦弱,老国公认为楚家有这样的孩子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所以平时很少召这个孙女儿过来,就是过年的时候团聚在一起,楚琉月也是被远远的安排在角落的位置里的。 先前楚琉月嫁进靖王府被休的事,使得老国公越发的失望生气,没想到接下来又发生了这些事,使得老国公不由得对当事人好奇起来。 老国公身为国公府的当家主子,多少年来的水深火热,还把国公府整理得一丝不苟,这谋算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他发现这一连串的事件中,当事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叶氏等人吃了闷亏。 难道说这所有的事都是琉月那个小丫头在暗处使的鬼,老国公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琉月那个小丫头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如此的有心计谋算,如若她真是这样厉害的人物,这么多年也不会过得如此的不堪,那这其中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有人在暗中帮助她,老国公的眼睛陡的冷厉起来,如若真是这样,琉月背后指使的人可就是针对楚家了,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管,老国公一想到这种可能,更坐不住了。 桃院。 楚琉月并不知道谣言传得如此快,晚饭过后,逛了一圈院子,然后回房盥洗准备休息了,却听到外面响起董妈妈的说话声。 “梓伯,你怎么过来了?” “老太爷有令,请二小姐过议事厅一趟。” 第047章 怀疑 严梓乃是老国公的得力手下,以往一直追随着他,现在年岁大了,便留在老国公的身边跑跑腿什么的,他深得老国公的信任,在国公府的地位很重,平时连楚千皓等人见了他,还要客气三分。 董妈妈自然不敢大意,所以对严梓十分的客气,不过听了严梓的话,董妈妈不由得有些不安,这老太爷一直不喜小姐,多少年也没有召小姐去过主宅那边,现在命人过来召小姐过去是什么事啊,董妈妈心里想着,嘴里忍不住软声说道:“老太爷找一小姐有什么事不成,小姐现在已经睡了啊。” 严梓的面容上神色未变,沉稳的说道:“我只是奉命来带人的,董妈妈还是进去叫二小姐一声,就说老太爷要立刻见到她。” 这话里是没有似毫商量的余地的,董妈妈心里越发的不安了,不过知道小姐不过去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转身准备进房间去叫小姐。 其实楚琉月还没有睡,先前正在房内盥洗,准备休息了的,听到外面严梓的说话声,便掀了帘子走出来,站在台阶上望着严梓,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是梓伯啊,这么晚了,还劳你这么大的年纪跑过来一趟,琉月还真有些受不起啊。” 楚琉月从前身的记忆里,知道这严梓就是老国公身边一条忠心的狗,因为老太爷不喜欢她,所以严梓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严梓听了楚琉月的话,倒是一愣,抬眸盯着楚琉月,只见月色下,楚琉月穿着一件普通的衣衫,头上的墨发轻挽起来,一件饰物也没有,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现在的她,神情冷冽,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寒气,乌黑的瞳眸中更是源源不断的流露出光华来,这样的她,竟然使得严梓没来由得不安,随之想起今儿个自已过来的正事,微弯了一下腰。 “老奴是奉老太爷的意思过来请二小姐过议事厅一趟的。” “看来今晚还有一场鸿门会啊,不过本小姐并不害怕。” 楚琉月洒脱不羁的说道,跨步下了台阶,身后紧随着石榴,董妈妈跟着她的身后走了两步,关心的叮咛她:“小姐,到了老太爷面前,可千万别乱说话。” 老国公爷虽然不主事了,不过在楚家依然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而且十分的精明,所以董妈妈才会担心,现在的小姐虽然比从前精明有心计,可还是不能大意。 楚琉月点头:“董妈妈放心,我没事的。” 她说完往桃院门外走去,身后的严梓和带来的两三个手下一起望着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感觉现在的二小姐和之前不一样了,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行人迅速的前往楚府的议事厅。 议事厅设在主宅的府邸内,十分的宽大,设计得也很华丽,而且座位甚多,这里是楚家平时有重大的事情,议事的地方。 此刻,议事厅里坐了好几个人,个个脸色严峻,现任的国公爷乃是国公府的嫡长房楚千贺,有妻秦氏,二房楚千章,未涉及官场,在尚京城内经营多家的商铺,也住在楚府内,至于老三房,便是楚琉月的父亲楚千皓,楚千皓是凭着自已的努力爬上了从四品的内阁学士之位,虽然官位不大,但却是皇上内阁里的人,平时也能说上一些话,所以老国公对于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最近老三房里一连串生出这么多事来,所以老国公对楚千皓的脸色也不悦起来。 此刻议事厅里,坐着现任的国公爷以及秦氏,二房楚千章以及他的妻子蒋氏,另外便是三房楚千皓和他的夫人叶氏,不过叶氏不是坐着的,而是跪在地上的,。 先前老太爷正在责罚她,所以她自然是跪着的。 叶氏被训,最高兴的便是二房的蒋氏了,别提多开心了,虽然极力的忍住也不难看出她眼晴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至于国公夫人秦氏,自已身上有担子,先前老太爷也责罚她平时不事训诫了,所以她哪里还敢表现出高兴啊。 议事厅里,其他人都沉默着,就是楚千皓也对叶氏的做法相当的不满,先前在宫中本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回府后不喜悔改,竟然还召了道士进府,这不是胡闹吗? 下首的叶氏见大家沉默,再次委屈的说道。 “老太爷,儿媳是亲眼看到的,那桃院里招鬼了,大白天的那树叶儿飘浮着,就在小?” 叶氏差点脱口而出的小贱人三个字,在秦氏冷冷的眼神中惊醒了,赶紧的改口:“就在琉月的头顶上面,一动也不动,当时不是儿媳一个人看到的,可是很多人看到的啊,不信老太爷可以召了人过来相问。” 老国公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压根就不相信鬼魂之说,而且那落叶飘浮在半空,又不是不可以办到,只要怀有深厚的内力,便可以以内力控制那落叶,有什么稀奇的。 只不过听了叶氏的话,老国公的心里越发的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琉月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厉害的高手,就是他在帮助琉月,这人是不是想对付楚府。 下首的叶氏还在哭啼:“老太爷,你要相信儿媳的话,儿媳没有乱说话。” 楚千皓实在听不下去自已夫人所说的了,他也知道那落叶有古怪,不过不是什么鬼神,很可能是有人以内力控制了落叶,才会使得它飘浮不动,琉月什么时候接触上了这样厉害的高手了,。 楚千皓怀疑的想着,朝下首的叶氏冷喝:“住口,你还有脸哭,那什么张真人不是你的主意把他请进去做什么安宅之法的吗?堂堂楚府竟然信奉鬼神,你让尚京城的人如何说我们楚府的人,堂堂的嫡母容不下一个女儿,你说你这位置是如何坐的?” 楚千皓的眼神有些冷,最近叶氏的表现让他很失望。 叶氏看楚千皓的眼神,不由得心越发的慌了,要知道在大宅子里生存,最关键的便是要抓住男人的心,若是男人的心变了,那她即便掌了权,也不会开心的,所以叶氏再不敢哭了。 这时候,门外严梓走了进来禀报:“老太爷,二小姐过来了。” 厅堂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望向门口,老国公爷挥了挥手示意把楚琉月带进来。 很快两道纤细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前面的正是楚琉月,周身上下的旧衣粗裙,头上全无饰物,老国公爷一下子便蹙起了眉,狠狠的瞪了叶氏一眼,这女人看来是个蠢笨的,就算想做些什么,至少表面功夫要做点吧,这样的嫡女走出去,是人都会怀疑她这个继母虐待她,除非她能一辈子关着她,不让她现身,难怪最近的事情一层一层的生出来。 楚琉月领着石榴走进来,并不害怕任何人,走到议事厅的正中位置,对着上首一个精明阴沉的老者行礼。 “琉月见过爷爷,见过大伯父,大伯母,见过二伯父,二伯母,见过父亲,母亲。” 一长串的话,气不喘面不跳,行云流水一般的说出来,势态更是端庄优雅,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嫡女的贵气,眼神更是清澈透明的。 这下整个议事厅的人都望着她,然后望向上首的老太爷。 这楚琉月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想想以前的楚琉月和现在的楚琉月,真的全然不一样,虽然容颜一样,可是性格处事全都不一样了。 老国公眯眼盯着下首的楚琉月,楚琉月望着这个老头子,发现他的眼睛里对她充满是质疑,看来他是怀疑她不是真正的楚琉月了。 果然楚琉月话音一落,便听到上首的老国公冷狠的开口:“你是谁?” 厅堂内的人听到老国公爷的话,全都掉转视线望向了楚琉月,她不会真的如秦氏所说的,被鬼上身了吧。 最先开口的是蒋氏,话里有着惊慌失措:“难道她真的是被鬼上身了。” 楚琉月脸色一黑,这蒋氏说话真是不张脑子,哪有这么当人面说出来这种话的。 上首的老国公朝着蒋氏发火:“闭嘴,不说话是不是会死啊。” 第048章 强势(二更) 议事厅里,蒋氏立刻闭上嘴,这个公公一向瞧不上她的身世,认为她配不上楚家,若不是当时的楚千章坚持,她恐怕嫁不进楚家,而楚千章娶她,也不是因为她的人,而是因为她要带来的一大批嫁妆,总之这楚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蒋氏虽然不敢反驳老国公,心里却不断的冷哼着。 楚琉月唇角勾出了浅浅的笑意,这老国公倒是个精明的人,不过他恐怕不会想到她是魂穿而来的异世灵魂,只是怀疑她是别人易容混进楚府的,可惜,现在的她是货真价实的楚琉月。 “不知道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的眼睛有些花了,连琉月都识不得了。” 楚琉月的话一落,议事厅里,几人脸色变了,先是上首的老国公楚檀年,这都多少年了,还没人敢说他老眼昏花,现在这小丫头竟然胆敢说他老眼昏花,好,真是胆子比天大了。 现任的国公爷楚千贺,忍不住蹙眉望着楚琉月,训斥着:“琉月,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爷爷精神着呢。” 楚琉月听了楚千贺的话,微弯了一下腰,施了一礼,然后再次说道:“原来爷爷眼睛还很好,人还很精神,那么为何问琉月是谁,我自然是你那个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孙女儿了,不知道爷爷以为我是谁,还有,爷爷不会以为死过一次的人,还像以前吧,从鬼门关走过来的人,生死二字早就置之度外。例如死过一次我算是想明白了,我是国公府的嫡女,为什么活得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呢,月银被夺,衣服被霸占,连下人都可以欺凌我呢,既然我活了过来,就再不是以前的楚琉月了,而你们一个个的还指望我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楚琉月,试问这怎么可能?” 楚琉月说到最后,出口的话咄咄逼人,如一把带着锋芒的利刃,直逼众人的面容。 人人心中一凛,总算清醒的认识到一件事情,楚琉月已经死过一次了,诚如她话里的意思,死过一次的人,总归在生死边缘上走了一遭,心境自然与从前大不一样了,要不然这死也是白死了。 议事厅内,有些人总算认同了楚琉月的说法,认为她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老国公眯眼望着下面的楚琉月,对于楚琉月的话没有反驳,就算楚琉月性情大变是因为死过一次了,可是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又是她能办到的吗?所以说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这个人的目的很可能便是对付他们楚国公府,所以他一定要查清楚琉月背后究竟是何人? 老国公想通了一层,望向楚琉月总算温和一些,说话也是十分的温融。 “你跟我进来一下。” 老国公起身往议事厅的内室走去,议事厅上楚千贺等人不知道老父亲为什么要叫楚琉月进内室,几个人面面相觑,望了望老国公,又望了望楚琉月,楚琉月递了一个眼色给石榴,示意石榴在议事厅等她,她自已镇定自若的跟着老国公的身后往内室走去。 后面的人谁也没有说话,等到老国公和楚琉月的身影不见了,几个人才疑惑的开口。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楚千贺沉声问其他的兄弟,不过没人能解答他的问话,个个都摇头,然后众人一起听着内室里的动静。 内室,老国公坐到上首的位置,然后示意楚琉月在下首坐下来,等到楚琉月坐下来,老国公才开口说道:“琉月,以往确实是爷爷忽视了你,但不管你如何的生气愤怒,你都是楚府的人,。” 楚琉月淡然应对:“我没说自已不是楚府的人,虽然你们不把我当回事,但这身份我还没有忘了。” 老国公因为楚琉月的话,老脸有些红,不过倒底老奸巨滑,很快便没事人似的,再次开了口:“既然你是楚府的人,就不该做对不起楚府的事情,说吧,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帮助你对付楚家人的。” 楚琉月听了老国公爷爷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这还真有意思,怎么就不能想到是她动的心计呢,偏要说是有人帮助她,指使她的,真是可笑,。 “爷爷想多了,没有人帮助琉月对付楚府,而且琉月不知道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对不起楚府的事情,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这尚京城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一直才是被欺的那个人,若说要责罚,爷爷是不是找错了人,现在我才是苦主,被欺的那个人。” 说到最后,楚琉月的瞳眸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望着上首的老国公,像望一个陌生人一般,老国公望着她深邃的瞳眸中,闪着冰霜一样的寒气冷气,冷静自持,没有半点该有的慌乱不安,黑如曜石的眸光,闪着耀眼的光泽,就像刚刚采撷出来的珍珠,这样的孙女儿,是他所没有看过的,他甚至想到,也许这种种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做出来的,如果这是真的? 老国公不禁心急,如果最近的事情真的是琉月做出来的,那么她要想毁掉楚府,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想,慌的那个人倒是老国公了,他再抬眸时,眼里有丝丝的祈求。 “琉月,不管是你,还是别的人,你倒底是国公府的一员,你不该让国公府蒙尘。” “爷爷现在该做的事似乎不是和我说这些大道理,而是该好好的整顿国公府,要知道我现在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琉月冷冷的说道,然后站起身迫视着老国公楚檀年,再补了一句:“以后谁若招惹我,我定然不会饶过的,我不管什么国公府不国公府,要知道国公府一向不厚待我,我与国公府可没有太大的情份,所以丢脸也是国公府的事情。”、 她说完转身便往外走去,懒得理会这个从来没把当回事的国公爷,和他之间也谈不上什么儿孙情,所以没必要在这里听他说大道理。 老国公什么时候吃过这等闷,脸色不禁有些黑沉,不过很快便又调节好了,老国公心里明白,只有有资本的人才会如此的狂傲,所以说最近一连串的动作,可能真的是这个丫头的动作,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背后有人,所以才会如此的硬气,不过不管哪一种,他都暂时的不能招惹她。 现在她最恨的人便是叶氏,所以他只要处理叶氏,那么小丫头是不是暂时的收手了。 老国公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去,脸上也端上了大家长的狠厉肃杀,和之前的他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议事厅的人先看见楚琉月一身悠然的走出来,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倒是她的眼神扫了叶氏一眼,叶氏看着她的神情,不由得头皮发麻,心里凉凉的,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第049章 楚琉莲掌家 楚千皓身为楚琉月的父亲,最先开口问道。 “琉月,你爷爷呢?” 楚千皓刚问完,老国公脸色难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周身的肃杀之气,厅上的人不由得望了望楚琉月,难道说是楚琉月招惹得父亲不高兴了,这丫头是不是找死啊,个个心中如此想着。 上首的老国公咳嗽了一声,黑沉带着狠戾之气的眸光便落到了叶氏的身上。 “叶氏,你身为楚府三房的当家夫人,竟然做出这么多欺蒙世人的事情来,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把那些浑浊的东西给带进了堂堂嫡女住的地方,你可知道自已的错处?” 老国公的话一落,叶氏身子一软便往后栽去,然后回过神来,赶紧的磕头:“父亲,儿媳什么都没有做啊,求父亲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啊。” 叶氏说完,还拿泪眼望向自已的老爷楚千皓,楚千皓本来心里也厌烦叶氏所做的事情,不过一瞧着叶氏泪眼婆娑的望过来,便又心软了,倒底是二十年的夫妻,所以楚千皓开了口:“父亲,这事还没有查清楚呢,还是查清楚了再说吧,虽然张真人是叶蔷找进去的,但她是好心,至于流传出去的谣言,一定要查清楚是什么人散布出去的。” 楚千皓的话一落,楚琉月站在厅堂上冷笑,对于这个父亲,她是真的可有可无了。 老国公脸色十分的难看,阴骜的瞪向楚千皓,大声的训斥。 “你还是一个当家老爷吗?竟然由着一介妇人做出这么多的盘剥嫡女的事情来,现在还有脸站出来说话,是不是等到楚家的声誉彻底的被她败坏了,你才死心啊,。” 老国公爷一句话说完便喘起粗气来,一连串的咳嗽,楚千贺一看老父被气成这个样子,可不乐意了,直接冷瞪向楚千皓。 “这事你别插手,你自已处理不了,由着一个妇人胡乱祸害府内的嫡女,还不知悔改,我们楚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三房丢净了。” 国公爷楚千贺十分的生气,先是楚琉月被退婚,害得他们没有脸面,这会子又传出叶氏欺蒙世人,竟然伪装得一派和善,其实对府上的嫡女都容不得,害得嫡女连穿衣吃饭都成问题,现在更是糊涂到把一个浑浊的道士给带到了嫡女的院门外,这成何体统啊。 这些事情使得楚家成了尚京人嘴里的笑话,朝堂上那些自认为礼仪廉耻第一奉行的官员,都远离了他们,楚千贺越想这些越生气。 楚千皓不敢再说什么,老父生气,长兄生气,哪里还有他说话的地方,楚千皓只恨叶氏不争气,所以瞪了她一眼,怒哼:“都是你自个不成器,竟然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楚千皓骂了一句叶氏,沉默不说话了,叶氏不敢再指望这男人了,虽然以往听信她的话,可是同样的她也知道,楚千皓只要遇到老国爷和他长兄,现任的国公爷,就会成了一只软柿子,所以她还是找别人吧,不过她望了一圈,但凡被她望到的人,全都掉头不看她,摆明了没人愿意帮助她说话。 最后叶氏只有哭的份了,上首的老国公爷见没人反驳他了,又深吸了几口气,调顺了气息方才开口。 “叶氏,本来凭你所做的,我们楚家大可以送你一个七出之罪,休你出楚府。” 老国公爷的话一落,叶氏的嘴巴张大了,惊恐的望着上首的老太爷,要把她逐出楚府,休回娘家去,这样以后她还有脸见人吗?不如让她一死了之吧。 叶氏还没来得及寻死,楚千皓再次忍不住开口:“父亲,若是把叶氏逐出了楚府,那我们三房那边谁来当家做主啊,那一大摊子的事情呢?” 老国公爷一听楚千皓搭腔脸色又不悦起来,楚千皓立刻闭嘴,不敢再说话。 老国公爷望着下首伤心后怕,几乎快昏死过去的叶氏,说道:“不过念在你对楚家这么多年的付出,所以这逐出楚府的事暂时先搁下了,不过不休回府,却是要受惩罚的,一年内你进楚家的家庙去诵经念佛,反省自已所做的事情,若是表现好的话,便让你出来,若是表现不好的话,再延长期眼。” 老国公爷说完,议事厅内一片沉默,楚琉月望向老国公爷,唇角勾了勾,发现这个人真的很老奸巨滑,明明是不想得罪叶家,这种时候把叶氏撵回叶家去,根本就是得罪叶家,和叶家记下仇了,偏偏他还高调的说叶氏为楚家掌家多年的功劳,所以不把她逐出楚府,若叶氏不是背后有个有用的娘家,只怕这会子早被他命人休掉了。 楚琉月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不过对于老国公爷的的决定并没有异议。 只是楚千皓有些心疼,同时想到府里没人掌家,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可是三房那边没人打理,一大家子的事情呢?” 楚千皓担心起来,老国公爷也有些发愁,叶氏被罚进家庙里思过,可是那三房一大家子的事情交给谁啊,总不能交给姨娘小妾的,那样有失体统,所以他想来想去想不出来了,最后眼光无意间瞄到了站在议事厅正中,一直置身事外,看热闹的楚琉月,不由得眼睛亮了起来。 不如把三房那边的事情交给这丫头,这样会不会化解她心头的愤怒呢? 老国公正打算着,议事厅门外响起了一产道悦耳甜润的声音。 “父亲,我来吧。” 众人望过去,便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正是三房那边的大小姐楚琉莲,楚琉莲面容被毁掉,所以脸上戴了一屋薄纱,别人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荡漾着潋滟的清波,她一身素白的长裙,只在袖摆和裙摆绣上了粉色的睡莲,袅袅婷婷说不出的美丽优雅。 她一出现,厅堂内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楚琉莲可是会为楚家带来希望的人,眼下靖王一心想娶的可就是她,她若是嫁给靖王,可就是靖王妃,日后不管是惠王登基做了太子,还是靖王登基做了太子,于他们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正因为楚琉莲身上的优势,所以一直以来,楚家的人对楚琉莲都十分的喜爱。 楚琉莲从门外走进来后,一直走到楚千皓的身边,幽然的望着楚千皓。 “父亲,琉莲一直帮助母亲打理家事,母产既然犯了错,被罚进了家庙,那么就由琉莲来打理府上的事情吧,琉莲不会再亏待二妹妹的。” 楚千皓看到女儿软软的说话声,点了点头,倒是同意了让楚琉莲当三房的家。 楚琉莲解决了楚千皓,又望向了上首的老国公爷,人还没有走过去,便先撒起娇来。 “爷爷,你别生气了,母亲做事确实是欠缺考虑,您这罚也罚了,所以别生气了,我们三房那边我会好好打量的,也会对二妹妹很好的,以前她欠缺的,我一定会补给她的,你放心吧。” 楚檀年最喜欢的几个女孩子中,楚琉莲便要算第一个,所以听着她软软的哀求声,倒也是同意了,不过伸出手点了一下楚琉莲的脑门儿,警告她:“以后有什么一定要紧着你二妹妹,别再犯你母亲的胡涂事了。” “琉莲知道了,爷爷放心吧。” 楚琉莲放开了老国公的手臂,起身走到了楚琉月的面前,一副亲热友爱的伸手拉了楚琉月的手,温柔的说道:“二妹妹,你放心吧,姐姐的身体现在好了,虽然脸上受了些伤,但已经没大碍了,你放心吧,大姐姐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楚琉莲说到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用牙齿咬出来的,对于母亲现在所遭受的,她一定会从楚琉月身上讨回来的,不过眼下的表面功夫可是要做足了,要不然她母亲的当家权可就被别人霸占了去。 她一定要替母亲守着这掌家权,否则等到母亲出来,可就是有名无实的主母了。 第050章 幽灵(二更) 楚琉月一直没有说话,楚琉莲的用心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她对于谁掌家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倒宁愿清闲。 这勾心斗角,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干就去干,只是一桩,最好别来招惹她,因为招惹她,她不会让那人全身而退的。 楚琉月的唇角勾出古怪的笑,望着楚琉莲,楚琉莲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女人竟然轻易便让人胆颤,看来她以后要小心些才是,千万不能像她的母样那样丢盔弃甲,被罚家庙。 楚琉月反握了楚琉莲的手,笑得比楚琉莲还甜,柔声细语的说道。 “大姐姐掌家,琉月自然是高兴的,以往大姐姐虽然护着琉月,可是那些刁钻的奴才依然欺负琉月,分明是不把大姐姐看在眼里的,今日大姐姐掌家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那些刁钻的奴才,替妹妹出口气,再说大姐姐掌家,琉月就有新衣服穿了,吃得肯定也是最好的。” 楚琉月反将一军,既然她楚琉莲能装,她不会装吗?倒要看看谁装得过谁。 楚琉莲听着楚琉月的话,嘴里的牙都快要咬碎了,指甲掐进自已的肉里了,面上还要挂着笑容。 “那是,我与二妹妹一向感情深厚,姐姐掌家,什么事肯定都是最先紧着二妹妹的。” “那先谢过大姐姐了,” 议事厅上,两个女儿家的一副姐妹情深,看得那些心知肚明其中情况的人,都快呕了。 二房夫人蒋氏,差点没吐了,心里十分的不喜楚琉莲,以前还有些喜欢她的,没想到她和她的娘一样爱装,若是她真的喜爱这个妹妹,她妹妹的东西何至于被那些庶女夺了去,再一个府里的奴才又如何会欺负楚琉月呢?分明是假意为自已博名,看来这楚琉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不管楚琉莲是不是好东西,蒋氏和秦氏二人都心知肚明,对于能为楚家带来福音的楚琉莲,她们可不敢招惹,若是日后人家真的成了靖王妃,那她们可就倒霉了。 上首的老国公爷望着眼面前的一切,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过想给琉莲一个机会,日后楚家的一切虽然不说依靠在楚琉莲的身上,但楚琉莲最终还是会为楚家带来福音的,现在老国公又发现楚琉月十分的聪明,这样的她说不定也可以为楚家带来福音,所以他不希望她们姐妹两相斗。 老国公一边想一边说道:“琉莲,一定要好好掌家,别生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是,爷爷,你放心吧。” 楚琉莲握着楚琉月的手,声音无比的柔和,只有靠近她身侧的楚琉月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怒意,那双瞳眸即便隐藏得好,也不难看出其中的狠戾,只不过一闪即逝罢了。 楚琉月回握着楚琉莲的手,姐妹情深的说道:“姐姐对我好,我自然会对姐姐好的,而且是加倍的好。” 楚琉月最后一句加倍的好,令楚琉莲心知肚明,今日的二妹妹再不是从前那个任她们欺凌的野丫头了,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恐怕真是她搞出来的。 虽然目前她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变化如此的差,但是对于楚琉月这个人,她算是重新定了位,她不是什么鬼魂上身,而是真正的变了一个人。 楚国公府的议事厅上,叶氏看掌家权落到自已的女儿的手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掌家权不落在别人的手里,日后她出来,依旧是三房的当家夫人,而且她相信,女儿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尽快走出家庙的。 她一直相信琉莲很聪明,楚琉莲放开了楚琉月的手,走到叶氏的面前,满脸痛心的说道:“母亲,你在家庙里,一定要好好的思过,安心反省自已以往所做的事,至于府里的事情,女儿会安排好的,会好好的对待二妹妹的,你放心吧。” 叶氏与楚琉莲乃是母女,又岂会听不出女儿话里的意思,叶氏心里满是温暖,总算不再纠结进楚府家庙思过的事了。 “嗯,母亲知道了。” 楚琉莲站起身,扫视了一眼厅堂上的人,福了一下身子:“爷爷,琉莲先告退了。” 老国公点头,对于楚琉莲的得体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去吧,你脸上的伤未好,还是好好的修养,府内的事情也别心急,慢慢来。” “谢爷爷,莲儿知道了。” 楚琉莲谢过了老国公,又向厅堂上的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以及自个的父亲道了一声安,袅娜的领着自个的丫鬟,水仙和芍药二婢离开了议事厅。 楚琉莲走了,楚琉月也不想留下了,朝着上首的老国公以及在座的各位长辈告安,然后领着小丫鬟石榴退了出去,一路回桃院去了。 议事厅上,楚千贺想着先前父亲把楚琉月叫进内室的事情,不由得关心的询问:“父亲,你叫琉月进内室干什么?” 其他人一听楚千皓相问,全都望着上首的老国公爷。 老国公爷眼神陡的凌厉,然后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议事厅上的人,最后眸光落到了楚千皓和叶氏的身上,话却是对楚千皓说的。 “你最好和莲儿好好说说,别去招惹琉月,否则吃亏的就是她。” 老国公说完懒得再多说,起身便往外走去了,严梓紧跟着他的身后,一路侍候着他往自个的院子走去。 议事厅上,秦氏和蒋氏二人忍不住嘀咕:“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的深思,但是凭着对老国公的深信不疑,他们心里还真起了点小心,看来以后要当心这个楚琉月,虽然不知道这小丫头有什么好让人警戒的,但是既然老父亲警告了,他们还是小心些吧。 叶氏见众人满脸生疑,飞快的开口说道:“一定是父亲发现了那女人身上有古怪,说不定发现她真的被孽障上身了,所以才会让大家别招惹她。” 叶氏的话一落,楚千皓的脸便黑了,本来还有些心疼她呢,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了,她还执迷不悟。 “来人,立刻把夫人带到家庙去面壁思过。” 门外有下人奉命走了进来,请了叶氏前往楚府的家庙,叶氏一听楚千皓亲自下了令,眼眶不禁红了,不过没人理会她,她只得狼狈的跟着下人走了出去,前往家庙去思过。 等到叶氏走了,现任的国公爷楚千贺,忍不住提醒楚千皓:“你府上的事情最近很多,你还是留心些,别再生出什么事了。” “嗯,我知道。” 楚千皓点头,看来他要和琉月谈谈,他十分的好奇,父亲为何会说那样的话,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琉莲很聪明,但是父亲却说,若是琉莲招惹琉月,吃亏的绝对是琉莲,这是说琉月现在很聪明,比琉莲还聪明吗?这怎么可能,难道真如叶氏所说的那样,琉月是? 可是很快楚千皓便否定了这样的事情,他是无鬼神论者。 议事厅内,各人说着便分散了,各自回自已的府邸。 夜晚,月色清明,好似轻纱似洒在府邸的各处。 楚国公府的面积很大,一处一处的景致各有不同,楚琉月领着石榴心情很好的一路悠闲的回三进的院子,不过两个人刚穿花绕道的拐了个弯,便有一人从暗影处走了出来,倒把她们两人吓了一跳。 夜色下一个穿着白衣,脸上罩着白纱,还周身幽灵气息的女人冒出来,实在是怎么看怎么诡异,不过待到看清那走出来的人是什么人时,楚琉月便知道这女人定然是刻意的等她的。 “原来是大姐姐,不是回院子休息了吗?” 第051章 监视 楚琉莲走了几步过来,一双如水的瞳眸盯着楚琉月,眼里冷光莹动,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最后才幽幽的说一句。 “月儿,姐姐待你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对付母亲呢,有什么你可以和姐姐说啊。” 楚琉月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都到这种时候了,楚琉莲还装,脸都撕破了,装还有意思吗?她这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啊,明明坏事做尽了,害死了前身,现在倒一脸可怜的过来找她了。 不过楚琉月心知肚明,这楚琉莲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她要小心些,不可大意了。 “姐姐说什么话呢,妹妹怎么听不懂呢,姐姐以往待妹妹情深意重,妹妹如何不知呢,妹妹绝不会做不好的事的,至于母亲,妹妹要说一句,母亲确实是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她进家庙去反省,也是为了她好,以免她日后做了更多不忠于楚家的事情。” 楚琉月后面的话使得楚琉莲快咬碎了一嘴的牙,气息也粗重了起来,楚琉月自然知道她此刻的生气,不过只假装不知,还一脸关心的催促起楚琉莲身侧的水仙:“水仙,你是怎么做奴婢的,大姐姐的身子骨不好,你不知道啊,一个奴才都当不好,看来是要被撵出楚家了。” 水仙是楚琉莲的婢子,平时楚琉莲都舍不得说一句粗重的话,但现在却被楚琉月一顿教训,心里顿时委屈的直想掉眼泪。 “小姐。” 楚琉莲眼珠子都快冒火了,偏偏现在还不能发火,因为她若是发火,今儿个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便成了她楚琉莲故意找碴子了,因为自个母亲的事情,而迁怒于楚琉月,所以才会闹出事来。 楚琉莲知道这层理,所以即便气疯了,也要忍住,还得训斥自个的丫头。 “没听到二小姐的话吗?还不扶我回去。” “是,小姐。” 水仙忍着委屈,伸出手扶了小姐往回走,本来先前小姐还很愤怒的要留下来见这二小姐,想看看这二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想到和这二小姐见面,根本就是自已找气受。 主仆三人一路回莲院去了,等到走得远一些了,水仙忍不住气得嘟嚷。 “小姐,这二小姐太过份了,处处拿话压小姐,现在小姐才是楚府的当家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水仙话一落,楚琉莲的脸色变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怒斥:“闭嘴,以后长点脑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拿捏得当些,你忘了母亲是怎么进的家庙。” 水仙一愣,立刻想起进了家庙的夫人,不由得噤了口,扶着楚琉莲一路往莲院走去,然后便又不甘心的开口:“难道这楚府以后真的换天了,谁也不能招惹她了。” “我不会让她过得那么舒心的,只不过做事要用些方法。” 楚琉莲阴狠的说道,眼里放出狼光,夜色下甚是骇人。 另一边,楚琉月领着石榴一路进桃院去了。 等到四周没人的时候,石榴不由得担心的开口:“小姐,那大小姐现在可是掌家的,小姐要小心些,大小姐比夫人还要精明。” “这个我是知道的,今晚我之所以那么说,便是要逼她,逼急了她,她动手了,我便有办法收拾她了,她一直不动,反而没办法下手。” 楚琉月淡然的笑着,叶氏进了家庙,短时间对她构不成威胁,所以她现在要对付的便是楚琉莲。 楚琉月眼里窜起冷光,她说了一定要替前身报仇,就会替她报仇,楚琉莲胆敢装病,让前身代嫁,还害得她白白送了一条命,那么她便要承受她该得到的惩罚。 “我们回去吧。” 主仆二人一路说着话,进了桃院。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楚琉月早早便起床了,她心里惦记着让晏铮教她练功的事情,只是等她悄悄的进了后院时,并没有看到晏铮,自已先练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晏铮的到来。 楚琉月不由得有些懊恼,晏铮不会是忘了吧,想想他那样的个性倒也有可能,想到这个不由得不满的冷哼。 “该死的晏铮,竟然骗我,还说当我是朋友呢,说话都没个谱。” 楚琉月话音一落,便听到有人噗哧一声笑了,随之一道身影好似大鹏鸟似的从墙院越了进来,落到了楚琉月的面前/。 这来的人便是那先前被她骂的晏铮,晏铮双臂环胸,浓眉上挑,漆黑如染墨的瞳眸中擒着不满,唇更是不悦的嘟了起来:“小月儿,你对我看来还是不够了解啊,以后可不许怀疑小爷的话,小爷说过教你肯定会教你的,做为朋友你要对小爷的话深信不疑,知道吗?” 楚琉月看到了晏铮,早高兴了起来,哪里管他一口一声小爷,连连的点头:“知道了,我错了小爷,你不是要教我练武吗?现在可不可以开始。” 晏铮点头,不过忽然想到了什么事,脸色有些严肃,瞳眸一扫先前的玩味,凝重冷肃起来,周身上下也渲染着一股子戾寒,这样的晏铮,令楚琉月深深的知道,晏铮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发生什么事了?” 楚琉月关心的问,晏铮望向了楚琉月所住的小院外面:“知道我为何晚来吗?因为小爷解决了两个人,没想到竟然有人监视着你的小院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晏铮的话一起,楚琉月便想到了昨夜老国公楚檀年对她的怀疑,唇角不由得勾出冷笑,直言不讳的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监视着我院子的下人,定是我爷爷派来的。” “为什么啊?” 晏铮一听是楚琉月的爷爷,老国公爷楚檀年,不由得奇怪了,掉头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悠然的一笑:“还能因为什么,昨天叶氏请张真人进府的事情,不是我请你传出去了,爷爷便怀疑我背后有人指使,他还怀疑有人是利用我对付楚国公府,虽然最后没有追究我,但是他倒底还是派了人监视着我的院子里。” 楚琉月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晏铮总算了然了,英俊耀眼的五官上满是对楚琉月的同情,还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楚琉月的头发。 “可怜的小月儿,你怎么这么倒霉啊,生在这样的府邸里,难怪吃了这么多的苦,不过以后有我帮助你,不会再让你吃太多亏的。” 听到晏铮的话,楚琉月的心里暖暖的,晏铮果然是好哥们儿。 “好了,我们去练武吧,别烦心这个事情了。” “好,”晏铮点头,然后唤出了他自已的两名手下:“雪贞,萨颜图。” 一男一女两个手下闪了出来,两个人都很年轻,一现身便古怪的望了一眼楚琉月,然后恭敬的望着自家的主子,等候主子的命令。 晏铮命令下去:“你们两个人监视着小院四周,记着别让任何人打搅到我们练武。” “是,爷。” 两人退了出去,不过离临开的时候,雪贞再次望了一眼楚琉月,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瘦弱弱不禁风的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就得了爷的眼,还让爷亲自的教她武功,他们爷虽然有些顽劣,令人头疼,可是却是个能力不凡的人。 雪贞想不明白,忍不住朝身边高大威猛的萨颜图靠近了一些。 “你说爷为什么会看重这小丫头。” 萨颜图自然也是不解的,不过在小姑娘的面前,不能丢了面子,所以不懂也装着很了解的说道:“爷可能是看琉月小姐可怜,所以下意识的把她当妹妹了。” 雪贞想来想去,看来只能这样想了,点了点头,萨颜图唇角的笑意拉大,身为男人一定要时刻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英雄气概。 第052章 心惊(二更) 不过等到雪贞不注意了,萨颜图自已满脸困惑的想着,爷莫不是抽风了,要不然怎么会对楚二小姐不一样呢,还有爷对一般的事情只有三天的热度,这楚小姐也许很快就过去了。 两个手下,飞快的闪身出去,分东西两侧守护着小院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晏铮吩咐了下去,然后笑望着楚琉月:“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吧,这样你把你先前学的功夫演练给我看一遍,然后我来找你的破绽,加以修正,这样你的进步会快得多。” “好,”楚琉月满脸的笑,点头同意了,立刻把自已之前所习的武功演练了一遍。 晏铮则走到一边去观看,然后不时的点头。 不远处,石榴小心的注意着小院子的出口,以免有人特然的闯进来,她好尽快的通知小姐,不让人发现武宁候府的世子在楚府内,必竟是男女有别,若是传出去,对小姐的声誉终归不太好。 楚琉月练了一遍,晏铮便走过来,和她对打了起来,然后在对打中纠正她的错误,教她如何避开自已的攻击。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阳光从青暮的天边,撕开了一层云幕,洒在了后院中。 楚琉月练得满脸是汗,不过心里却特别的高兴,她发现晏铮对武功极有天赋,自已经他一指正,感觉心里全然的悟通了这套武功,演练起来再没有从前的阻滞,得心应手起来。 晏铮在旁边看着她,笑着说道:“你就照这样练下去,足以保护自已了,不会那么轻易吃亏的。” “嗯,我会认真练习的。” 楚琉月收手,气吁喘喘的,看来她还要加强练习,这一早上累得跟头牛似的。 “我相信你有这种韧性,”晏铮漂亮的大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潋潋的波光,十分的美丽,楚琉月笑望着他,不吝啬的赞美他:“晏铮,你长得很帅,是个帅哥。” “帅哥?” 晏铮一听楚琉月的话,又来了兴趣:“什么叫帅哥啊?” 楚琉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夸你长得很俊的意思。” 晏铮一听楚琉月的解释唇角不自觉的勾出大笑,整个英俊的面容越发的阳光灿烂,整个人如暖阳一般,令人愿意靠近。 “小月儿,和你说话真的很有意思,帅哥,不错,小爷喜欢这个词,以后小爷就是帅哥了,”他说完一脸兴奋的说道:“今儿个就到这里了,小爷出去问问别人,有没有人知道这帅哥便是长得很俊的意思,真是好玩儿。” 他说完闪身想走,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身子:“小月儿,以后多说些新鲜的词儿,小爷就喜欢这些。” 他扔下这句话,很快闪身离开了,楚琉月当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有时候还真像个孩子,转身往前面走去,石榴迎了过来,递了一条汗巾给楚琉月擦脸:“小姐,你是不是饿了,快去前面吃早膳吧。” “嗯,好的。” 今儿个的收获不少,楚琉月的心情十分的舒畅,正如晏铮所说的话一般,她把这套武功勤加练习,日后足以自保,再加上她的暗器绣花针,以后不至于吃亏。 两个人一路往前面走着,还没到前面院子,便看到董妈妈心急的奔了过来,远远的一看到楚琉月走过来,便叫了起来。 “小姐,大小姐派了贺妈妈过来,给小姐送来了这个月的月银,还有一些首饰,衣料子等,摆了一厅堂。” 楚琉月挑眉,楚琉莲倒是把这表面的功夫给做足了,她确实比叶氏精明得多。 “走。” 送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何况有月银总归是好的,至于楚琉莲想使的阴招子,她会接着的,然后狠狠的还给她。 “一般我的月银是多少?” 楚琉月关心的问,董妈妈立刻禀报:“以往夫人打理的时候,嫡女的月银是十两,庶女的是五两,不过小姐从来就没有十两的,只有五两,而且那五两一发下来,便被三小姐四小姐给夺了去,每回就是发下来的一些布料子也被三小姐四小姐命人过来夺了去。” 楚琉月纤眉一挑:“我倒要看看,今儿个谁敢过来夺我的东西。” 楚琉月周身的煞气,眼里更是一片血腥。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相视一眼,并不觉得这样的小姐有什么不好,相反的只有小姐变强了,那些人才不敢来招惹她们,再一个连夫人都被关进了楚家的家庙反省,何况是小小的庶女,若是胆敢过来找碴子,根本就是找死,董妈妈想了想。 “小姐,我想她们这种时候,恐怕不敢乱动。” 白姨娘和梅姨娘不会容许自个的女儿乱动的。 “那是她们有自知之明,不怕死的可以过来。” 楚琉月狠狠的说着,一行三人已经走到了前面的长廊,一路走过去,远远的便看到正厅门外候着的贺婆子,贺婆子原是夫人叶氏的奶娘,叶氏虽然进了家庙,可终归不放心自个的女儿,所以便把这贺婆子拨了过来,给女儿当下手,帮助女儿打理府上的一切。 贺婆子一看到楚琉月过来,小心的领着几名仆妇和丫鬟行礼:“奴婢等见过二小姐。” “奴婢等见过二小姐。” 一众人行礼,楚琉月领着董妈妈和石榴二人走到贺婆子的面前,一双利眸如冰刃似的刺到贺婆子的身上,贺婆子不由得头皮发麻,这二小姐不会想对她怎么样吧,一想到这个透心的凉,不过仍然镇定的弯着腰。 楚琉月淡淡的开口:“起来吧。” 她说着领先走了进去,果然见地上摆了不少的衣料子,还有不少的首饰,桌子上有一只锦盒子,楚琉月走过去打开了锦盒子,发现盒子里竟然并不是十两的月银,而是三十两。 看到钱,楚琉月还是很高兴的,这楚琉莲倒是会来事啊,她越是这样,她越是要小心。 “这是怎么回事?” 楚琉月望着手里存放月银的锦盒,问站在厅堂上的贺婆子,贺婆子自然知道楚琉月话里的意思,不是应该十两月银吗?怎么会有三十两。 “奴婢奉大小姐的命令给二小姐送了三十两的银子,大小姐说了,以往二小姐过得太苦了,现在大小姐当家了,就不会让二小姐过从前一样的生活了,这三十两银子是送给二小姐,看二小姐想买什么就买些自已可心的,还有这些首饰和布料,大小姐也吩咐了每样都给二小姐送来一些,看二小姐喜欢什么便做些什么,对了,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锦衣坊的大师傅过来给小姐量身子了,请二小姐稍等一会儿。” 楚琉月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里的月银,既然楚琉莲要送,她就没有不要的道理,到手的钱推出去实在不像她做人的原则,而且眼下她最需要的便是钱,她要赚第一桐金,然后想办法赚钱。 “好了,放下吧,你下去吧,替我向大姐姐道声谢,大姐姐有心了,妹妹回头亲自去向她道谢。” 楚琉月的话听到贺婆子的耳朵里,有些心惊,眼皮也跳了跳。 贺婆子现在对楚琉月心惊,是因为她仍然认为楚琉月很可能是被鬼上身了,要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一个人变得如此彻底啊,所以夫人才会被轻而易举的送进了家庙,要贺婆子说,夫人也是个很精明的人,怎么就轻轻松松的被人打败了呢,所以说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现在她跟着大小姐,只希望大小姐别吃亏,最好是能悄悄的收拾了这个孽障。 第053章 青楼 贺婆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听说被孽障上身,只要泼了黑狗血,便会除掉那孽障,只要除掉了楚琉月身上的东西,那么她们就不怕她了,收拾这小贱人是早晚的事情。 贺婆子一脸的若有所思,眼里神色不时的变幻,楚琉月岂会不知道她在动心机,凉凉的问道:“贺妈妈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会是想着法子收拾琉月吧。” 贺婆子一听,那叫一个心惊,赶紧的否认:“二小姐真是爱说笑,奴婢怎么敢对二小姐有不恭的想法。” “那就好,你们都回去吧。” “是,二小姐,”贺婆子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的闪了出去,好似身后有狼追似的,石榴和董妈妈面面相觑,然后石榴忍不住开口:“这贺婆子是怎么了,跟见鬼似的。” 一句话完,石榴想起了一件事,别人都说小姐是鬼上身呢,不由得脸色白了一下,垂首认错:“小姐,奴婢说错话了。” 楚琉月挥了挥手,她才不介意这些事情呢。 “没事,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我肚子饿了。” 董妈妈和石榴动手收拾东西,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她们多少年没看到这样的东西了,现在一看竟十分的高兴。 楚琉月想起什么似的,吩咐:“回头锦衣坊来人,你们两个也每人做两套吧,反正下剩不少的布料子呢?” 董妈妈和石榴一听哪里敢要,连连的摇头:“小姐,这是大小姐送给你的,奴婢们哪里能要。” “怎以不能要,她既送给了我的,便是我的,又何来她的东西,还有以后我说了就算,别总是质疑我的话。” 对于这一点,楚琉月有些不悦,挑了眉冷睨着一边收拾东西的两人,董妈妈和石榴二人立刻笑着点头:“奴婢知道了。” 小姐的性子倔傲,最好不要招惹她,不过她对她们的心可是真正的好。 楚琉月又望到了桌子上的三十两银子,想起什么似的命令石榴:“回头你取了三两银子去那家当铺,把先前我们当了的那枝钗给我赎回来。” “奴婢知道了。” 石榴点头,那枝钗对楚琉月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但是对于前身却不一样,她先前是着急了,所以才会当了那钗,现在有钱了,自然要赎回来放着。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收起了东西,然后准备了早饭进来给楚琉月吃。 等到早饭吃完了,锦衣坊果然来人了,是一个富态的妇人,乃是锦衣坊的师傅,名玉娘,玉娘对于最近广为谣传的楚琉月,还是十分稀奇的,不过看了之后并没有似毫的不屑,她反而觉得这小姑娘很不错。 玉娘一边动手给楚琉月量身子一边叹息。 “琉月小姐,你实在是太瘦了,还是多吃一点,女孩子家的太瘦了,衣服总是穿不出样子来。” “这倒是,最近我正努力的吃东西,相信再过不久便会长些肉。” 楚琉月随和的和玉娘聊天,玉娘越发的觉得她可敬,既没有受欺凌女子的悲苦,也没有愤恨世俗,随和开朗,这心态绝对是好的。 “那你就别做多了,等长些肉出来再添些,现在做多了,回头也是浪费。” 这话楚琉月爱听,她本身并不是铺张浪费的人,听了玉娘的话,便点头:“好,那就做三套吧,有得穿便成,省得到时候再穿得破破烂烂的被别人笑话,我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嫡女。” “行,那二小姐想选什么颜色呢?” 玉娘望向地上的布料询问楚琉月,她的眸光停留在那些素雅的布料上,不过楚琉月有自已的打算,她发现自已长得其实属于艳丽型的,所以那些素色并不适合她,而且自从看到楚琉莲整天穿个白衣服,飘来荡去的,她对素色有些感冒。 “选鲜艳一些的颜色吧,也不要太俗了。” 楚琉月顺手选了三种颜色,吩咐玉娘给她每样做一套,至于样式,她也没有过多的讲究,只按照时下流行的做就行。 玉娘越看楚琉月越喜欢,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没有架子的小姐,虽然她在国公府不得宠,可是她自身的随和,就像温暖的光芒一样,令人愿意靠近。 楚琉月量完了身子,选好了衣料子,又吩咐了玉娘给董妈妈和石榴二人每人做两件。 她们跟着她,一直以来受苦了,和她一般穿着旧衣服,、 玉娘笑眯眯的上前给董妈妈和石榴量身子,然后没忘了说道:“你们两个啊,跟了这样的主子是真的有福了。” 这是玉娘的真心话,奴才们跟随主子,那真是和投胎差不多了,跟着恶主子一辈子便毁掉了,若是跟着好主子,那是一辈子的福事。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连连的点头,厅堂内一团的和气,等到玉娘替她们量好衣服离开了,楚琉月想到了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去见见那个派了人监视着她的爷爷,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老国公楚檀年住的院子,正厅里,楚檀年和楚琉月二人对恃着,厅堂内没人敢说话,全都小心翼翼的垂首。 楚琉月脸色凉薄,瞳眸溢着寒气,小小的唇角紧抿着,显示出她十分的生气。 楚檀年望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厅堂内的人全都退下去。 “琉月,你这是怎么了?” 楚檀年明知顾问,先前他派出去的两个手下,都被人打昏了,这说明楚琉月已发现他派人监视她的,这会子她找过来,脸色难看,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不过楚檀年假装不知道。 楚琉月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警告:“你再派人监视桃院试试?第一次是打昏了他们,第二次恐怕就不是打昏这么简单的。” 楚琉月声音冷冷,眼神阴骜,楚檀年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煞气,他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楚琉月已经站起了身,又继续说道:“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派人盯着桃院那边,你会后悔你所做的。” 她说得极其的自负,说完往外走去,一身的优雅坦然,背后的楚檀年有一种直觉,她说到定会做到,若是自已再派人监视桃院,只怕她真的会做些什么,所以? 楚檀年眼看着楚琉月走了出去,赶紧的说了一声:“人我会撤回来的。” “那就好。” 楚琉月扔下一句话,走了出去。正厅里楚檀年再次眯起眼睛,为什么这个孙女让他觉得捉摸不定呢,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怎么能有那等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气势呢。 楚琉月领着石榴刚回了桃院,小荷便走进来小心的禀报:“小姐,王管家过来了。” “他?让他进来吧。” 楚琉月一听到王常过来,便没什么好感,脸色一扫先前的温和,冷冷的吩咐小荷。 王常一身煞气的领着人走进来,一直以来他深得叶氏的重用,没想到叶氏竟然被罚进家庙去思过,想起先前在宫中发生的事情,王常心里便很自责,所以他把这仇恨记在了楚琉月的身上,只是眼下他隐忍着,不想招惹到楚琉月,因为大小姐一大早已经招了他过去训话了,眼下最好别惹出什么事来。 王常忍着气走进正厅,恭敬的说道。 “二小姐,夙王府来人要见二小姐。” 楚琉月一听夙王府三个字便感冒,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夙烨那个小鸡肚肠,无耻至极的男人,脸色一下子黑沉了下来。 “让他进来吧。” 楚琉月的话一响,也不等王常出去带人,便有人走了进来。 正是夙烨的手下夙松,夙松满脸笑意的望着正厅里的楚琉月,看到楚琉月一脸的黑线条,看来这琉月小姐对他们的爷十分的感冒,光是看到他便十分的恼怒了。 夙松微弯了腰,唇角隐忍着笑意,若是琉月小姐知道主子让她做的事情,只怕更恼羞成怒了。 这两个人算是耗上了,若是琉月小姐如别的女子一般,爷早就对她没兴趣了,至多教训她一顿便也罢了,可惜偏偏出了这么一个异类,所以爷现在一心是要驯服她了,偏偏琉月小姐也不是善人,这两个人可算是棋逢对手了,不知道最后谁更胜一筹, “夙松见过琉月小姐。” 楚琉月脸色幽暗,唇角扯了扯,对这夙松同样的没有好感,别看他一脸的笑,阳光灿烂,但是有那样的主子,这家伙绝对是只笑面虎。 “不知道你来见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家主子让属下送一封信给楚小姐,现在他在香鸣楼门前恭候楚小姐的大驾。” “香鸣楼。” 楚琉月对这香鸣楼还真是陌生,望向了一侧的石榴,石榴也是不知道的,倒是一直站在旁边垂首望地面的王管家忍不住开口了:“回二小姐的话,香鸣楼是一家青楼。” “青楼?” ------题外话------ 看文的亲们收藏个啦,么么 第054章 对策 楚琉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牙齿都忍不住磨起来了,那男人竟然让她去青楼,他是想要干什么,再怎么样,她也是国公府的嫡女,他究竟想做什么。 楚琉月心里正想着,那夙松已经把手中的信递到了石榴的手上,石榴对于这夙松也是十分的生气,所以忍不住瞪了夙松一眼,才接了信送到小姐的手里。 夙松无辜的摸摸自已的头,其实他倒觉得自家的主子能看上琉月小姐真的是个奇迹了,琉月小姐应该感动才是,这尚京城多少女子只求他家主子多看一眼,主子愣是没放在眼里,不管那个女人多美多有才。 不过夙松也想不透,为什么主子便和这琉月小姐耗上了,也许是因为这琉月小姐太过于聪明了,而且超脱了主子的掌控,若是她如一般人那样遇上了主子吓得半死,也许主子早就没兴趣了,此刻哪里会找琉月小姐的麻烦,偏偏这两个人都是倔傲至极的人,所以算是遇上了对手。 上首,楚琉月打开了信,只见信里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张牙舞爪的一如写信的人,霸道独断专行,唯我独尊。 信中写道。 楚琉月自然胆敢算计本世子,就要有胆量接受惩罚,立刻来香鸣楼,本世子想看你的表演,对了不准表演那个魔术,要在琴棋书画中任选一样,本世子很想知道,你和香鸣楼的花魅绡绡哪个更胜一筹?对了,若是你不想来也可以,请把雪山赤龙果交给夙松带回来。 楚琉月看到这里,整张脸都黑了,陡的一抓手中的信,啪的拍在了身边的桌子上,如若这信便是夙烨,她非要拍出他的脑浆不可,那雪山赤龙果明明被楚琉莲给吃了,现在让她拿什么还给他,他这分明是故意找碴子,可恨。 正厅里,石榴一看自家的主子脸色难看,不由得担心的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夙松望着楚琉月,虽然不知道世子爷写了什么,不过看琉月小姐的神情,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王管家一看楚琉月的样子,很显然的是被气得不轻,心里十分的快哉。 楚琉月先是很愤怒,过了一会儿,调节好了情绪,望向石榴摇了摇头,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展开了信看下去,只见信下面又写道。 “若是你还不出来雪山赤龙果,又表演不出琴棋书画,那么就在香鸣楼门前,向本世子道谦也行,大声说三遍,我错了。” 楚琉月看到最后一句,翻白眼,她做了什么事了,要向他道谦啊,这个该死的混蛋,她说错了吗?就冲着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欺人太甚,眼里还有王法吗?至于在雪山赤龙果里面动手脚,也是因为他逼迫的,本来不干她的事情,偏要扯上她,她不动手脚才怪。 不过楚琉月现在想清楚了,这夙王世子夙烨根本就没法和王法扯上勾,因为皇上压根就不会得罪他,所以自已算是倒了霉,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恶魔级的人呢。 眼下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到香鸣楼门前和那花魁绡绡比试才艺,虽然香鸣楼是青楼,不过在门前倒也无事,问题是她压根不会啊。 另外一条路便是向那个男人道谦,可是道谦后他就不找她麻烦了吗?她在信上可没有看到他说这句话啊,所以说道谦后也没有用,至于还那雪山赤龙果,就是更不可能的事了。 楚琉月真是被难住了,一脸阴沉的思索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正厅里,夙松依旧笑面如风,温煦的恭身请示。 “琉月小姐,我们夙王府的马车就在府门外面等着呢?琉月小姐请吧。” 楚琉月抬首看夙松那一脸假惺惺的笑意,十分的生气,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没一个好东西。 “夙松,你的牙齿倒是挺白的,我很好奇若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你还会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楚琉月冷冷的说道,夙松立刻抿紧嘴巴,眼里闪过错愕,这琉月小姐和爷怎么连想法都这么一致啊。 夙松忽然想到,若是这两个恶魔级的人在一起,要有多少人倒霉啊,他光是想着便一头的汗,不过同时很期待,究竟有多少人会倒霉呢? 厅堂上,石榴问楚琉月:“小姐,那夙王世子让你去香鸣楼干什么?” 楚琉月淡淡的冷哼:“让我和香鸣楼的花魁叫什么绡绡的比才艺,琴棋书画选一种。” 楚琉月的话落,石榴发出了惊呼,小姐不会那些东西啊,这夙世子真的太过份了,先前太后娘娘的寿辰上,他分明是知道小姐不会这些东西的,现在又拿来说事,分明是找碴子,可是现在小姐拿了人家夙王世子的东西,还被大小姐吃了,就算找碴子又怎么样? 石榴的脸色苦了下来,楚琉月凝眉想着,这琴棋书画的才艺,自已究竟可以表演哪一种,想着想着不由得轻叹,自已怎么就穿到这么一个啥都不会的身子上呢,人家穿越可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信手拈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到她这里倒好,什么都不会。 楚琉月叹息之余,忽地想到了一样东西,眼睛亮了起来,她可以利用? 虽然不知道胜算如何,眼下只能如此做了,楚琉月想通了站起身望向下首立着的夙松:“走吧。” “请,琉月小姐。” 夙松恭敬的说道,经过几次的接触,夙松可以肯定,这琉月小姐并不是无能之辈,面对爷的种种挑衅,竟然坦然以对,每次还能全身而退,可见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女子。 一行人出了桃院,一路往楚府的门外而去,王管家送走了她们,立刻前往莲院去禀报大小姐楚琉莲。 楚琉莲一听说夙王世子让楚琉月前往香鸣楼去和花魁绡绡比试才艺,香鸣楼的花魁绡绡,她可是知道的,不但长得美艳,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楚琉月和她比试,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想到这,楚琉莲的唇角勾出了讥讽的冷笑,不过一想到夙王府的世子总是盯着楚琉月,这事情又让楚琉莲心情郁闷起来,而且听到夙烨便在香鸣楼,楚琉莲心里不由得活跃起来,她很想见见那龙翥凤翔的男人,光是想到他,她的心便跳得比往常的快。 “王管家,奋马车,我要去香鸣楼一趟。” 王管家一听楚琉莲的话,脸色有些错愕,不过对于大小姐的话他可不敢有似毫的大意,飞快的应声:“是,奴才立刻去准备马车。” 王常退出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水仙和芍药二婢走到楚琉莲的面前,满脸的疑惑,她们想不透小姐为什么要去香鸣楼,夙王府的世子让二小姐去香鸣楼和那花魁绡绡比试,分明是为难二小姐,小姐去哪里干什么,现在小姐脸上的伤还没有大好呢? 水仙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姐,你是想去看二小姐的笑话吗?” 楚琉莲一愣,她一心想见的只不过是夙烨,和楚琉月没有关系,不过这样的话,她是断然说不出口的,所以脸色微暗,点头算是认了。 “嗯,我想看看堂堂楚国公府的嫡女是如何败在一个花魁手下的?” 楚琉莲想到这个,眉眼愉悦起来,示意水仙和芍药二婢给自已梳妆打扮,然后戴上了面纱,楚琉莲身为尚京城的第一美女,即便面容破损,也似毫不影响她周身的气质和神韵,戴上面纱的她,穿着一袭绣睡莲的白色长裙,越发的袅柔贵气,仿若谪仙。 “小姐真是好美啊。” 水仙和芍药二人赞叹,楚琉莲伸手拢了一下面纱,唇角笑意盈盈,心情十分的好,不过一想到脸上的伤,眼里便又窜起了寒光。 这伤究竟是什么人毁的?楚琉莲猜测着,本来她怀疑的对象是楚琉月,可是楚琉月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她根本就不识得毒药,再一个,她一直待在府里也没有出去过,还有那晚,夙王府的世子可是很认真的检查了楚琉月的手,如若楚琉月碰过那雪山赤龙果,夙烨不会不说的。 可不是楚琉月又是何人?楚琉莲想着,便又想到了这府里的其她人,她不但长得美,又深得靖王的喜欢,这府里嫉妒她的人很多,说不定是暗处的一只黑手,不管是谁,若是被她查出来绝对饶不过此人。 楚琉莲唇角莹莹冷笑,领着二婢出了房间,一路出楚国公府前往香鸣楼。 ------题外话------ 亲爱的们,明日此文入v了,亲们多多支持,首订一定要订阅啊,多给笑笑信心啊,在此说声谢谢了,大么么一下,以后亲爱的们看得可就多了,万更走起了…。 第055章 二男为她打架(求首订) 香鸣楼,乃是尚京有名的青楼,多少王孙公子出入这里,一掷千金,为的便是见花魁绡绡一面。 花魁绡绡年方十八,生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听说她虽沦落风尘,周身的气派却不比任何一个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差,至于绡绡的来历没有人清楚,反正自从她露了一面之后,尚京这样的锦绣之都便不少人为了她着迷,不惜一掷千金,只为一睹她的芳容,不过绡绡并不太喜欢见人,能见到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其中夙王府的世子便是一个。 听说绡绡喜欢的人便是这夙王府的世子,所以夙王世子一句话,今日绡绡便在香鸣楼门前和楚国公府的二小姐楚琉月比才艺。 这消息,使得尚京不少人振奋,香鸣楼门前的街道,早早的便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连官府的人都出动了,不过知道今日主持这事的竟是夙王府的世子夙烨,那些前来维持则序的人,便变成自动自发的为他们护航了。 今日的香鸣楼,气氛热切,热闹程度不亚于绡绡的第一次登台。 楚琉月坐在夙王府的马车里,听着外面近似乎疯狂的说话声,不由得蹙起了眉,那断断续续的话,使得她听得很明白。 不少人为能见花魁绡绡一面激动不已,虽然绡绡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是一直以来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而且相较于那些名门闺秀,这青楼女子更容易让人宵想一些,所以大家才会如此的疯狂,很多人都想见绡绡一面,往日一掷千金都难得一见,今日竟然轻而易举的见到了,众人岂会不高兴,由此却也更证实了一件事,花魁绡绡喜欢的人是夙王世子无疑。 夙王府的马车一路往香鸣楼而去,本来拥挤的人,因为看到夙王府的马车,而自动的让了开来。 楚琉月也深深明白,为何夙松要亲自接她过来,若没有他夙王府的马车相接,她想过来,怕是不可能的。 香鸣楼门前,临时搭建的高台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很多人,每个人都激动的说着话,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直到有人叫起来:“楚二小姐过来了?大家快让开。” 一言落,哗的一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来,虽然先前看上去很拥挤,但那条道可是实实在在的给让了出来。 众人如此自觉的让道,一来是因为这是夙王府的马车,二来也是大家心急的想看到花魁绡绡的表演。 绡绡虽然不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但是名气并不比第一美人楚琉莲差,而且她差的地方也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出身。 今日绡绡和楚琉月比试才艺,所有的人都认为楚琉月必败无疑,不管是从长相,还是才艺上,楚国公府的这位嫡女都与绡绡没办法相比,不过大家好奇的是楚琉月为何要听从夙王世子的话,前来这香鸣楼和绡绡比试才艺,这不是掉身价的事情吗?不过众人想想便又不以为意了,楚琉月都已经够丢人了,也不差这一次。 大家正猜测得热闹的时候,夙王府的马车停了下来,夙烨的手下夙松跃下马车,恭敬的上前掀起马车帘子,请了楚琉月下车。 四周的议论声嘎然而止,夙王府的这位夙松,不少人是识得的,他是夙王世子的亲信,他的出现往往代表的便是夙王世子,这夙松公子虽然是下人,可是却比寻常人家的公子哥们还要高傲,可是现在这夙松公子竟然对楚琉月如此的客气,这又是怎么回事? 静默之下,再次的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楚琉月冷瞪了夙松一眼,并没有因为夙松的恭敬,心情便变好。 她从前世便不喜人多的地方,只喜欢安静的搞研究,没想到这一世倒是颠覆了她的以往,想要安静的生活都不行。 马车里,楚琉月领着石榴走了出来。 今日的她,依旧和往常一般,穿着素色的衣衫,脸上脂粉不施,头上钗环皆无,纤纤瘦瘦的一个人,可是大家细看,却又有些地方不一样了,现在的楚琉月虽然依旧纤细如弱柳,可是往日腊黄的小脸却微微的透出一些红润之色,漆黑深邃的瞳眸中,好似盛了清明的碧水一般,再看她举手投足优雅,竟全似变了一个人。 很快,人群中有人议论起来。 “这是楚家的二小姐吗?怎么感觉和从前不大一样呢?” “肯定不一样啊,听说楚二小姐自从在靖王府门外撞石狮后,脑子开了窍,现在聪明着呢?” “原来我还不太相信呢,看来传闻是真的啊,。” 此次彼落的议论声响起,楚琉月就好像没听到似,脸色淡淡,唇角紧抿,跟着夙松的身后一路往香鸣楼前的高台走去。 若不是迫于无奈,她才不会出现在香鸣楼这种烟花之地,夙烨,你给我等着,楚琉月在心中冷哼,慢慢的走向了高台。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绡绡出来了。” 一言激起了千层浪,先前还安静的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个个引劲掂足的往香鸣楼的大门口望去。 楚琉月也很好奇这传闻中的绡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物,随着别人的视线往香鸣楼门前望去,只见香鸣楼门前,几名婢女提着花篮开道,不时的撒着香花,场面要多隆重便有多隆重,几名婢女出来后,便见到香鸣楼内走出一道千娇百媚的妙人儿,这人个子高挑,比一般寻常的女子要略高一些,身形纤瘦,穿着一袭雪纺纱衣,行走间媚态天生,周身酥软好似无骨一般,一只手轻轻的搭在身侧的小丫鬟手臂上,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她浑身上下并没有刻意的做作,却有着天生的娇媚,一种让人看了惊艳的感觉。 楚琉月只望了一眼,便有一种感觉,她讨厌不起来这女子。 虽然她出身青楼,却比楚琉莲之辈的人,要讨喜得多,。 这源于她有一双清明的眸子,她所有的气息都是自然散发出来的,没有刻意的虚伪做作,虽然有一种刻骨的媚态,却也是与来俱来的,楚琉月忍不住勾唇笑,望着这传闻中的花魁,她倒是有些期待与她的比试了。 虽然她一无所长,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绡绡一出现,香鸣楼门外便发出了强大的欢呼声,不少的人自动自发的组成了一道声浪。 “绡绡,绡绡。” 绡绡登上了高台,扫视了一圈周围围观的人群,然后抬手以轻纱掩唇,浅浅的笑了起来。 一笑更是美艳非凡,台下的人更疯狂了。 有不少人往台前挤来,恨不是得冲上来扑倒绡绡,把她给抢回家。 绡绡的朝下首的人点头,然后视线收了回来,慢慢的望向了高台对面的楚琉月。 楚琉月也望着她,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盯着台上的两个女子。 楚琉月一边打量对面的女子,一边叹息,真是造化弄人啊,这女子若是生在富贵之家,只怕不比楚琉莲之流差。 “你好,你就是传闻中的楚二小姐吗?” 绡绡先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甜软,有着江南女子的细绵,却又带着清爽细脆,甚是好听,楚琉月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微微点头,虽然她是她今日的对手,先前她也是抗拒着和一个青楼女子比试才艺的,但现在她见到了绡绡,忽然觉得,其实绡绡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生错了地方,并不代表比她们这些人差多少,人与人的相见还真是奇妙。 楚琉月开了口:“是的,我就是楚琉月。” 两个女子在高台上相顾而视,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绡绡再次开口:“那我们就来比一场吧,琴棋书画任你挑选一样。” “好。” 楚琉月点头,绡绡走到高台边,扫视了众人一眼,细脆绵软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待会儿我会和楚二小姐比试一场,各位多多支持,不过希望大家公平公正,不要有任何不公正的私心。” 绡绡虽然是青楼花魁,但是影响力倒是很大,下首的人听到她的话,立刻应了。 “好。” 绡绡说完了这些,又走到了楚琉月的面前,笑望着她:“那我们开始吧,你想比试什么?琴棋书画,随便你挑选一样?” 虽然她知道楚二小姐并不擅长什么才艺,可是夙烨都命令了下来,她不能不照做。 楚琉月先前接到信时十分的愤怒,但现在已经淡然下来,而且早在来的时候,她已经决定了要表演什么,所以现在听到绡绡询问便笑着说道:“我们来比一场画吧?” 画画,楚琉月根本就不精通,不过之前她想到了曾经学过的一篇课文,皇帝的外衣,今日她要利用的便是这件华丽的外衣,而让自已技高一筹,楚琉月想到这,眼角处染上了笑意,不管成不成功,她好歹试一试。 想着,楚琉月走到了绡绡的面前,然后和她并排站在了一起,低首望向了下面的人,飞快的说道:“今日我要画的画,并不是大家以往见到的画,而是我创作的一种画,这种画,有一个另类的名字,抽象画,这种画作不同于寻常的画作,称之为灵魂之作,所谓灵魂之作,便是善良的人可以从我的画里看到善良的画面,好心的人可以从我的画里看到详和安乐东西,当然,同理可证,若是心恶的人便会看到丑陋的东西,恶毒的人便会从画里看到魔鬼。” 楚琉月说完,高台之下的人个个面面相觑,好半天做声不得,个个都呆了,大家都太过于惊讶了,不就是一幅画吗?竟然还如此厉害,善良的人看到善良的画面,好心的人看到详和和安乐,心恶的人便看到丑陋的东西,恶毒的人看到魔鬼,真的有这么灵吗? 人群中有人叫起来:“这究竟是真的假的啊?” “是啊,画吧画吧,我们想看看这抽象画究竟什么样子?” “我是好人,一定会看到好东西的。” “对,我也是善良的人,一定会看到善良的东西的。” 不少人说起来,先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绡绡的身上,因为楚琉月提议的一幅画,大家的注意力竟然全都转移到那抽象画上面去了。 香鸣楼的花魁绡绡眼睛莹亮,望着不远处的楚琉月,唇角微勾,这丫头真有些意思,难怪夙烨会找她的碴子,就是他也忍不住想逗逗她呢? “开始吧,开始吧。” 有人催促了起来,下首竟难得的安静了很多,不少人都想看看楚琉月所的抽象画,那个心好便看到好东西的画,心坏便看到坏东西的画。 高台上,绡绡命人准备了香案玉台,然后命人焚香,约定了一柱香的时间画好。 楚琉月心中有了底,看到别人也上了勾,所以淡定得多了,伸手便取了画笔开始画画。 其实她哪里会画啊,只不过是随心所欲的涂鸦罢了,所谓抽象画,也就是随心所欲罢了,别说古代人,就是现代人,很多人也不能理解抽象画这样的艺术。 不过因为她先前的话,她可以肯定,待会儿应该不会有人对她的画产生质疑。 楚琉月一边画一边望身侧的绡绡,只见绡绡画画的神情妩媚而优雅,画出来的画,也是十分好看的,蝴蝶戏花,活灵活现,跃然于宣纸之上,一眼看去,让人觉得那蝴蝶和花儿都活了一般。 楚琉月再看自已面前的宣纸,只见乌漆墨黑的一片,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画的是什么,两下比较一下,当真是看得一头的汗,然后她不敢再看人家绡绡的画了,只能自我催眠,没事,没事,大不了一输,反正那夙烨只说让她来和绡绡比试一场,并没有说要让她赢啊,如此一想,心里总算好受得一些。 一柱香时间到了,香鸣楼有几名婢女过来收画,然后收到楚琉月的画时,几个人忍不住错愕,望了半天,没看明白楚琉月画的是什么,然后想起楚琉月先前所说的什么抽象画,眼睛眨了眨,想到楚琉月曾说过的话,她们怎么什么都看不到,难道是她们心地比较坏的原因,如此一想,不由得心惊,拿起楚琉月的画时,脸色便要镇定得多,其中一名婢女还面露安详之色,外加说了一句。 “这画,果然与寻常的画不一样,我看到了画里满是鲜花。” “我也看到了,我看到了结满了果子的果园。” “我看到了外祖家门前的小河。” 高台上,几个婢女七嘴八舌的感概起来,人人一脸的享受。 楚琉月本来是做好了输的准备的,谁知道竟然听到她们一人一句,不由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这些丫头,果然是上了勾了,就不知道别人如何。 高台下首的那些人,听了几个小丫鬟的话,不由得心急起来,催促着:“快,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抽象画,快点。” “是啊,快点啊。” 下面喊声连成一片,不但是那些人,就是台上的绡绡也十分的好奇,楚琉月是画了什么,竟然让她的小丫头们,夸赞成这样,不由得开口催促:“好了,让大家一起看看吧。” 两个小丫头,飞快的把楚琉月的画作打开,然后一本正经的望着下首,盯着所有人,。 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和她们一样,什么都看不懂。 高台上,楚琉月的画一现身,下首的所有人都错愕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目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幅画,很努力的看,很用力的看,可是乌漆巴黑的一团团,虽有红的绿的夹杂其中,可是真的看不懂啊,其中有像鸭子的东西,还有像猫之类的东西,可是猫也不至于啊,眼睛怎么那么大啊,还有旁边的那个是狗吗?可是脖子为什么那么长,众人费力的看着。 楚琉月本来还有些担心别人不上当,可是受到先前几个小丫鬟的鼓励了,乘着别人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她一脸甜甜笑意的走过去讲解了。 “大家可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画的抽象画,所谓抽象画呢,其实就是用心去感受的,例如这个,看到了吗?它是美丽的花朵,你们静静的闭上眼睛,是否感受到了它的清香。” 楚琉月说到这里,自已还带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十分的享受,她这根本就是催眠法。 下面有不少人跟着她做,然后似乎真的感受到了花的清香,。 楚琉月一看自已快成功了,再激再励:“你们再看这个可爱的小黑猫,她正在笑眯眯的望着我们呢?” 人群中,众人随着她的讲解,似乎真的看到了一只小黑猫笑眯眯的望着他们所有人。 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叫了一句:“我看到了,真的,有花有小猫,好漂亮的画啊,真是想到什么便看到什么呢?” “对啊,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不少的人叫了起来,还有一些人虽然有心反驳吧,可是想想若是反驳了,会不会让别人认为他们是心肠不好的人啊,所以最后想反驳的人不说话了,这下子成了一面倒的现像。 这时候也没人去在意花魁绡绡的画了,绡绡也不以为意,极力的忍住笑意。 她可以肯定,楚琉月根本就不会画画,所以才会画得花不成花,树不成树的,但是她竟然如此聪明,这份聪明比起任何的琴棋书画,还要让人赏心悦目。 绡绡想着,走到了楚琉月的画作面前,配合的说道:“真的是好别致的一幅画啊,绡绡甘拜下风,今日比试,楚国公府的二小姐胜了。” 因为绡绡的出声,使得本就诡异的事情,越发的诡异起来,下首的高台四周,不少人热切的议论着,说着楚琉月所画的画像是多么的精妙,能从里面看到什么什么的。 总之气氛热烈,楚琉月望着那些人,再抬首望向绡绡,脸颊不自觉的有些烧烫,若是绡绡刁难她,她还能理直气壮一些,可是没想到她不但不刁难她,竟然直接宣布她的画胜出了,这倒让她不好意思了。 香鸣楼的小丫鬟们有些头晕,难道这画里真的有乾坤,连主子也赞这画别致呢,一边想一边飞快的走到高台的前面,大声的宣布。 “今日楚小姐和我们家小姐比试画画,楚小姐胜出。” 人群再次爆发出热切的说话声,其中不少人赞楚琉月画技高超,才能卓越的,楚琉月那叫一个窘迫,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她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抬首和绡绡打了招呼。 “多谢绡绡承让了。” “好说,”绡绡点头,望着这小丫头,看到她脸颊之上的微红,看来是有些心虚了,不过还真是很可爱。 楚琉月吩咐石榴把她画的画收起来,然后两个人下高台,绡绡也跟着她们的身后下了高台。 今日本来是绡绡风光的时刻,没想到竟然被楚琉月给占了上风,不过绡绡一点都不在意,相反的她的唇角勾出温融的笑意,眼里也是点点的柔光,说到底她该感谢这小丫头才是。 楚琉月身后的石榴,抱着手里的画,有些云遮雾罩的,迷迷糊糊中想着,小姐胜了,小姐竟然胜了香鸣楼的花魁绡绡,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听着耳边不时的赞叹声,她只觉得虚幻不真实,小姐究竟什么时候学了画了,而且还是什么抽象画,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难道说她是个心思不好的人,石榴如此一想,不由得心惊,真想再打开手里的画好好的看看。 一行几人从高台上下来,四周围观的人才蓦然的回过神来,今日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要看花魁绡绡的,怎么现在全忘了,。 有人发出了欢呼声:“绡绡,你虽然输了,不过你同样很棒,” “对,你也很棒。” 绡绡点头,回首挥了挥手中的纱丝绢帕,风情万种,媚态天生,引得人群中不少男人吞咽唾液,暗赞绡绡是天生的尤物。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嫉妒的瞪着绡绡,暗骂她是个荡妇,*。 这些人大多是女子,眼看着尚京城内不少的人为了绡绡疯狂,自然是嫉恨的。 今日楚琉月和绡绡比试才艺,不但来了不少的男子,其中还来了不少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是大家闺秀,她们坐在马车里,远远的观看着楚琉月和绡绡的比试,所以并没有看到比试的内容,只是听到人群爆发出,楚琉月胜了花魁绡绡的事情。 不少人惊讶,这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楚国公府的大小姐楚琉莲,她做梦也没想到自个的这妹妹,竟然会画画,还胜了花魁绡绡。 绡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在尚京城是素有盛名的,现在自已的二妹妹竟然胜了绡绡,这说明她的画技十分厉害吗? 马车里,水仙和芍药二婢忍不住惊呼:“小姐,没想到二小姐的画竟然胜了花魁绡绡,这怎么可能?” 楚琉莲眼里闪过冷芒,唇角紧抿,脸色难看异常,只要一想到楚琉月的画技竟然如此的高超,她便十分的嫉恨恼怒,凭什么,凭什么楚琉月竟然会画画,究竟是何人教的她。 水仙和芍药自然知道自家的主子心情不好,所以忍不住开口催促:“小姐,我们回去吧。” 本来她们出来,便是想看看二小姐是如何惨败的,没想到现在二小姐竟然胜了,所以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如回去吧。 水仙的话一起,楚琉莲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飞快的抬首朝香鸣楼门前望去,只见门前,除了楚琉月和花魁绡绡,竟然没有看到夙王府的世子夙烨,她的心不由得失望落魄,整个人恹恹的,。 今日她过来,就是为了见见夙烨,没想到竟然没见到。 楚琉莲正失望,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叫了起来:“快看,夙王府的世子爷出来了。” “对,真的是他,他的旁边还跟着三皇子,还有姬王府的世子。” 楚琉莲一听到人群中的说话声,立刻高兴了起来,一扫先前的恹烦,眉眼拢上了光辉。 她的神态落到了水仙和芍药二婢的眼里,二婢顺着自家主子的眼光望过去,便看到香鸣楼门前立着的两个凤翥龙翔,仙姿国色的光芒人物。 中间一人身着一袭藏青的衣袍,袖摆之处银丝勾勒出水天一色的海水纹,素白的手轻拢在胸前,神态幽然好似春梅绽雪,那上扬的狭长峰眉下,是一双闪着寒戾狠嗜之气的凤眸,那狠嗜似毫不影响他的完美,反而透着令人窒息的迷情,令人看呆了眼睛,这人水仙和芍药二人自然是识得的,乃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身侧同样出色的人,乃是姬王府的世子姬尘。 姬尘五官白晰,那肤色就好似天山上的白雪,没有一丝的暇疵,面容略显清瘦,不过却无损他的出色,他的瞳眸清明澄澈,好似汪了一池的水,整个人也是温融柔和的,这位姬王世子从小便有内疾,常年服药,所以很少出现在公众的场合,是个神秘莫测的天仙人物。 虽然他有病,但是依旧有很多的女子迷他,一来因为他自身的出色,二来他的显赫身份摆在那里呢,没想到今儿个他竟然出现在香鸣楼里。 这两个人往香鸣楼门前一站,一魔一仙的格调立刻便出来了,四周响起热切的议论声,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女子的惊呼倾慕之声,而造成这样轰动效应的当事人,却于动无衷,好似不知道似的。 香鸣楼门前,除了这两位出色的人物,另外还有一个大人物,三皇子宁王凤祯,凤祯五官刚硬,比起夙烨和姬尘二人,明显的逊色了很多,不过身为皇室的皇子,周身的优越傲气,还是不可小觑的。 宁王凤祯行事一行低调,平时并不引人注目,没想到此次竟也同夙烨出现在香鸣楼。 水仙和芍药二婢打量了门前的出色男子,想起自家小姐的眸光,不由心惊的回头,小姐不会是?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脸的惊骇,小姐不会是喜欢上夙王府的世子夙烨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两个小丫鬟周身的冷汗,要知道那夙王世子可不是好招惹拿捏的人物,小姐这分明是自找苦吃啊。 香鸣楼门前,楚琉月本想离去,不想刚转身,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来,然后便有人叫起来,夙王世子出来了。 楚琉月想到今日自已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便是拜这个男人所赐,这个惹人厌的家伙,实在不想看到他,所以她打算视而不见的离开,反正自已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做了。 不过楚琉月的脚步没有跨出去,便听到身后一道冷戾的声音响起:“听说楚二小姐画技惊人,竟然打败了绡绡,本世子当真是惊奇无比,所以想看看楚二小姐的画究竟有何精妙之处?” 说话间,夙烨人已经走了过来,他是真的很好奇,如若这小丫头画技高超,当日在太后的景宁宫里为何说不为琴棋书画,夙烨的两个手下挡住了楚琉月的去路,使得她想离开都不行,只得面对这狂妄嚣张至极的家伙。 楚琉月抬头瞪视着对面的家伙,狂妄,自傲,冷血,残狠,没有一丝儿的人情味,可偏偏这样该死的人物,不但身份高贵,还能力非凡,这还有天理吗?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夙烨双臂抱胸,幽然冷傲。 楚琉月则是脑海翻转出多少种的画面,然后第一时间眼里便拢上了潮湿之气,声音也不自觉的哽咽起来。 “夙王世子,虽然琉月为了救姐姐而求得了你的雪山赤龙果,可是你让琉月当街与人比试才艺,这实在是不妥当,琉月虽然不得宠可好歹也是楚国公府的嫡女,你如此为,岂不是打楚国公府的脸子。” 香鸣楼门前,鸦雀无声。 众人一字不漏的听到了楚琉月的话,终于明白为何这楚家的小姐要听从世子爷的话与香鸣楼的花魁绡绡比试,原来是因为这楚二小姐为了要救自家的姐姐,而求得了夙王世子手中的雪山赤龙果。 一时间,不少人百感交集,个个都觉得楚琉月情深意重,明明继母对她不善,她竟然还如此的大度,舍弃前嫌,为了自个的姐姐而使得自身陷入魔掌。 此刻的楚琉月在众人的心中,立马改变了以往所有的不好的形像,人人认为这楚二小姐堪称尚京女子的楷模,虽然容貌不是最出众的,可是她的心地是最美的。 人群中响起了此次彼落的赞叹声,同时还夹杂着一些含糊不清的低语,楚琉月大致上可以猜测出,那些人是在议论夙烨的行径,分明是欺负弱质女流的恶魔。 楚琉月的眼里却是冷光窄然,望着对面的夙烨,心里冷哼,你让我难堪,我不介意再给你的恶名之上添加一笔。 夙王世子夙烨微眯起凤眸,瞳眸中的幽暗好比子夜的星空,幽黑深沉,唇角微微的勾了勾。对于楚琉月故意的行径,他并不生气,因为他本来就是声名恶劣,多一笔少一笔并没有多大的差异,不过这小丫头竟然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还真是大出他的意外。 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使得他反倒越发的注意着她,若是她如寻常女子一般,在遭受欺凌的时候,哭哭啼啼的,也许他早就教训她一顿,而放过她,甚至于很快就会忘了她是谁,可是现在却因为她每每对上他的时候,总给他不一样的一面,而使得他想越发的想降她的倔性,而且她实在是很聪明,他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女子如她这般聪*诘的,明明只是他的刁难行为,偏偏到她的嘴里,便成了他故意难为楚国公府。 夙烨一边想一边淡然的说道:“你取了本世子的雪山赤龙果,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那雪山赤龙果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的,千金难求,若不是本世子觉得你有趣,你又如何救姐呢?既然救姐,又何必觉得委屈呢?” 夙烨就事论事的说道,楚琉月很想一巴掌甩过去,在这男人俊美得不像话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是她想救姐吗?不是当时的形势逼着她吗?那楚琉莲是死是活干她屁事啊,再一个,那女人分明是装的,。 想想楚琉莲竟然吃了那雪山赤龙果,楚琉月便想把那东西从她的肚子里给扒出来,扔在这男人的脸上,让他威胁她胁迫她,。 楚琉月脸色黑黑,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了,正想开口,却被夙烨抢了先,一句话使得她再次愤怒得火起。 夙烨淡淡的说道:“若是楚二小姐觉得委屈,大可以把那雪山赤龙果还给我,我们两个算是扯平了,或者把那雪山赤龙果还给我一些也行。” 他的意思是,哪怕服了一些,剩下的还给他也行,他不计较了。 听到夙烨的话,香鸣楼门前围观的人,不由得齐齐的望向了楚琉月,既然夙世子如此说,若是还有剩还给他就是了,省得以后受这冷血阎王的气。 楚琉月差点抽过去,这男人比她还能装,明明知道那雪山赤龙果给楚琉莲服了,竟然还如此说。 他这话一起,倒化解了别人对他的恐惧,认为这夙王世子也不错,雪山赤龙果被服了一些也不计较,可见他也没有恶劣到那么可恨。 楚琉月牙齿在嘴里磨了磨,最后无奈的说道。 “夙王世子可能不知道,那雪山赤龙果已经被我姐姐给服了,本来只需要服一点的,姐姐因为听说那雪山赤龙果能养颜强身,所以全服了,现在连一点渣都没有了。” 她的话一说完,人群里,不少人对于第一美人楚琉莲有些不屑,这女人怎么能如此不知好歹呢,竟然为了养颜强身,那么糟蹋妹妹的心意,看来这什么第一美人心地未必好啊,以往传出她是如何的温柔善心,如何对自个的妹妹好,可是现在看楚琉月,弱不禁风倒也罢了,身上所穿的所戴的,和楚琉莲根本就没法比,楚琉月的身份可不比楚琉莲差半分啊,所以说没娘的孩子那就是根草啊,那叶氏对楚琉月不好,这姐姐也未必有多好,说不定是假装出来的。 不远处楚府的马车里,端坐着的楚琉莲,正痴痴的望着夙烨,对于楚琉月能近身靠近夙烨,是又嫉又妒又恨,可是她没想到自已竟然躺着也中枪。 楚琉莲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手指陡的用力一握,指甲便掐进了肉里。 楚琉月她竟然当众毁坏她的形像,太可恨了。 “小姐,二小姐实在是太有心计了。” 水仙和芍药二婢忍不住开口说道,然后一人小心的说:“小姐,你要当心些。” 小姐用了多少年的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名声,不会最后毁在二小姐的手里吧,刚才二小姐的话,分明使得不少人对大小姐失望了。 楚琉莲没想到会有今日,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发着狠:“我不怕她,楚琉月,我一定要除掉她。” 不除掉她,不足以泄她的恨,她对她母亲和她所做的,她都会还给她的。 而且最重要的,看到夙烨一再的注意到她,这使得她疯狂恼怒,那女人只不过是贱人丑女一个,凭什么可以得到夙王世子那样出色的人注意。 这里,楚琉莲正气得想杀人,那香鸣楼门前,依旧在上演热闹的戏码。 夙烨挑高狭长的眉,望着楚琉月,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你连一点渣子都拿不出来,那本世子指使你做点什么事,应该不至于让你委屈吧。” 楚琉月瞪着他,因为靠得近,她再次闻到了夙烨身上迷迭香的味道,混合着男人的气息,透着迷情诡异。 此刻的她倒庆幸自已和这个男人有过节了,因为有过节,所以她不受他迷惑。 “不委屈。” 这三个字可是用牙齿咬出来的,楚琉月话落,一道温和清悦的声音响起来:“夙烨,你就别为难人家楚小姐了。” 楚琉月因为这句话,总算注意到了别的人,望向夙烨身侧的男子,着一袭冰湖蓝的锦衫,身形欣长,不过却有些偏瘦,只是并不影响他的出色,反而使得他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仙尘之味,这人楚琉月是识得的,不但识得,她一看到这男人,脑海里竟然还涌现出了不少的信息,不由得惊骇万分。 没想到前身真正喜欢的人竟然是这位姬王府的世子,她从记忆里,发现前身为了这位姬王世子做了不少的傻事,其中包括她偷偷的采花送到姬王世子的窗台前,经常爬墙出去偷看他,甚至于有一次还亲手绣了荷包送到他的窗外,只不过这些事都是她十岁左右时候发生的。 楚琉月从脑海里得到这些信息后,还是十分佩服古人的早熟的,十岁便有了喜欢的对象,还为了喜欢的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惜后来她明知无望,便把对这姬王世子的心意给藏在了心底。 楚琉月虽然知道了前身的心意,可不代表她的,她望向姬王世子姬尘,一脸温柔笑道:“谢姬世子替琉月说道了,姬世子的心地真是好,不像有些人心地歹毒,人见人恨,花见花厌,真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不收了他。” 楚琉月指搡骂槐,在她身边的几人都是聪明人,一听她的话,便都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人人脸色冷凛,有些汗颜,心里同时的赞叹了一句,这丫头胆子确实挺大的,不知道夙烨会如何的处置她。 夙王府世子夙烨眼神陡的凌寒,盯着楚琉月,缓缓的伸出手抓住了楚琉月的手,冷冽的声音带着铺天盖地的煞气。 “本世子平白的损失了那价值千金的雪山赤龙果,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有乐趣的,原来如此无趣,既如此,本世子的损失该如何找回来,你说你若是长得国色天香,美艳非凡,本世子说不定还能把你卖了好挽回一些损失,可是现在,你身无几两肉,手不能提肩不能担,卖也卖不出个好价钱啊,这可如何是好?” 夙烨精致的五官上微微的拢上了苦恼,一双凤眸更是肆无忌掸的打量着楚琉月,眼神中三分的冷寒七分的狠厉。 楚琉月望着他,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 有些后悔先前的冲动了,这男人不会真的想把她给卖了吧,如此一想,双眸忍不住抬头望向了夙烨等人身后的香鸣楼。 夙烨看到她眼里的不安,心里总算舒服一些,原来这丫头也有不安的时候啊,不过。他唇角一勾,冷冰冰的说道/。 “你别望了,就算你想卖身还债,也不值几两银子的,。” 楚琉月脸色瞬间黑沉,冷冷的瞪着夙烨,这男人的嘴巴可真毒,狠狠的说道:“你别忘了我是楚国公府的人,卖不卖也不是你说了算。” 夙烨不以为意挑起狭长的眉,一脸好心说道:“要不,本世子和你去楚国公府走一趟如何?” 楚琉月失语了,楚国公府的人会如何她会不清楚,那些人恐怕不会为了她得罪夙烨,这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自已怎么就倒霉的沾上了呢? 香鸣楼门前,夙烨抓着楚琉月纤细的手,似毫没有放开的打算。 楚琉月身在愤怒之中,所以并没有在意。 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看红了四周多少人的眼睛。 夙王世子竟然握着楚琉月的手,为什么握着的不是她们呢,很多人怨念不已,楚琉莲更是一双眼睛都红了,就生生的死命的盯着那只相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扑过去分开他们,可是水仙和芍药拉着她,不让她做出让别人看笑话的事情来。 香鸣楼门前,宁王凤祯有些看不过眼了,大家齐聚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命令了下去。 “大家各自散了开去吧。” 宁王下了命令,那些围观的人自然不敢再停留在门前,官府先前来维持则序的人也各自尽责的驱散了围观的人,。 一大部分的人离去了,不过依然还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远远的留着,还有街道边停的数辆马车,都是南璃国尚京城的内名门大族的人家,马车里端坐着的都是一些大家闺秀,这些人看到夙王世子等人没有离开,自然也是不愿离去的。 香鸣楼,花魁绡绡也领着人离去了,最后只剩下夙烨等几个人停留在门前。 楚琉月经过一连番的动作,总算回过神来,低头便见到夙烨抓着她的手,不由得脸色难看异常。 男女授受不亲,这男人是有多无耻啊,先前在楚国公府的时候,便闻她的手,这会子更抓着她的手,究竟想干什么,楚琉月一边想一边想抽身。 她的手还没有抽出来,便听到街道上响起了急切的马蹄声,三匹骏马飞奔而来,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门前,有人从马上飞跃下来,。 人未近前,便听到一道冷喝。 “夙烨,你别欺人太甚,小月儿是本世子的朋友,你欺她便是与本世子为敌。” 那人说话间便挟风带雨的冲了过来,一伸手准备拉开楚琉月,可惜夙烨的一只手依旧牢牢的抓着楚琉月,所以楚琉月便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给抓着了。 她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最后问晏铮。 “你怎么过来了?” 晏铮浓眉挑起,眼里闪过戾寒森冷,不过面对楚琉月的时候,要温和得多。 “我在府里听人说了今日香鸣楼比试的事情,所以赶了过来,没想到这混蛋竟然胆敢欺负你,你别怕,有我保护你呢?” 若说这尚京城何人不怕夙烨,那就是晏铮了,晏铮虽然顽劣不化,羁傲不驯,不过能力却不差,再加上武宁候府的势力也是不差的,所以平时夙烨和晏铮二人,可算是相安无事的。 虽然两个人都是尚京城令人头疼的人物,不过一直以来,他们并没有犯冲。 不过今日看来要犯冲了,因为晏铮的加入,事情越发的好玩起来了。 先前被宁王下令驱散了的人,又远远的凑到一起观看事态接下来的发展。 众人没想到,这位楚国公府的嫡女,不但和夙烨有关系,竟然还和武宁候府的晏世子有关系,这女人不简单啊。 晏铮和楚琉月说完了话,直接朝夙烨叫了起来:“你放开,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 夙烨目光凛冽,眉宇冷澈狠厉。 “她当初要雪山赤龙果的时候,本世子可是和她说了,得了这赤龙果便是本世子的人,既然应了便要言而有信,本世子怎么对她,这是本世子自已的家中事,晏铮你似乎无权插手吧。” 夙烨说完手下的力道更紧,并没有放开楚琉月的打算,。 楚琉月忍不住蹙眉,他的话令她听了十分的不喜,什么叫是他的人,什么叫他自已家中事啊。 她没说话,晏铮倒是开口了:“说吧,你开个价钱,就当本世子买了你那雪山赤龙果,以后你别再缠着小月儿了。” “晏铮你可真大方。” 夙烨挑眉,忽尔古怪的一笑,然后冷傲的说道:“好吧,五万两,。” 夙烨的话一落,在场的几人差点没掉了下巴,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一枝雪山赤龙果,竟然一张嘴便要价五万两,这是当街抢钱啊。 晏铮脸色难看起来,然后朝着夙烨怒喝:“你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豪言壮语吗?现在立刻取五万两银票过来,本世子马上就放了小丫头,以后她就不是本世子的人了,是你的人了。” 夙烨的话使得楚琉月有爆抽他的冲动,怎么好好的话到他的嘴里便变了味道呢? 这死男人实在是太让人憎恨了,若是不从他身上捞回点什么,她实在太难出这口气了。 楚琉月的眼睛飞快的落到了夙烨握着她的手上,那手完美如一件艺术品,指节分明,白晰如玉,就连那指甲都散发着淡淡的粉色,整个手找不到一点的暇疵,不但如此,他的手完全不似他的人,给人狠戾冰冷的感觉,反而散发着暖暖的气息,从指尖传到她的手指上,让她整个身心似乎都感受到了暖意,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意念,楚琉月可没有忘了这男人的种种恶迹,所以眼里闪过了寒芒,阴森森的瞪视着那只手,你不是喜欢握吗?握吧握吧,待会儿握死你。 楚琉月心中正盘算着如何算计夙烨,身边一直紧握着她手的夙烨,忽地身形一动,周身便涌起了强大的罡气,不但包裹了他自已,连带的把楚琉月也给包裹住了,而他几乎是同一时间,手心一凝,一股强大的内力便凝在了手掌心,对准了晏铮紧拽着楚琉月的手,一掌拍了过去,那掌心凝着一股浓黑的如乌云的黑沉煞气,如若这一掌击到,晏铮的手只怕便废了。 楚琉月忍不住朝晏铮叫起来:“快放手。” 虽然她武功不十分精妙,却也知道夙烨的这一掌若是拍下去,晏铮不死也会伤亡的。 晏铮自然心知肚明,所以眼看着夙烨的一掌要拍到,他只得放开了拽着楚琉月的手,往后飞跃了三步,避了开来。 夙烨一掌击空,不以为意的一收黑沉煞气,依旧面色如常的握着楚琉月的手。 他这一掌并不是想杀掉晏铮,只是为了迫他放手,晏铮背后是武宁候府,夙烨还没有和武宁候府为恶的打算。 不过晏铮却不同于夙烨淡然,脸色冷骜难看,直接朝夙烨大叫起来:“夙烨,你竟然对我动手,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别人怕你,本世子可不怕你。” 他一言落,便飞身直扑向夙烨,晏铮的两名手下雪贞和萨颜图一看自家的主子与人打了起来,岂有退后的道理,所以也随着晏铮的身后跃了过来,直扑向夙王府的人。 夙王府的夙松和夙竹二人一看晏铮扑过来,要打自家的主子,脸色早就冷了,一挥手领着几名手下便迎了上去。 一时间,香鸣楼门前,竟然打斗成一团。 楚琉月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能反应,人说红颜祸水,她自认不是什么绝色红颜啊,今日竟然也有人为了她打斗了,现在她是不是该鼓掌欢呼呢。 不过本着晏铮是她朋友的意念,楚琉月并不希望他吃亏,所以忍不住叫起来。 “晏铮,别打了。” 她可不希望自已成为红颜祸水中的那个祸水。 楚琉月的话一落,她身边紧握着她手的夙烨凤眸微微的眯起来,一丝寒戾冷薄之光从眸中射出来,嗜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倒是关心他,只可惜他拿不出五万两银票,所以你只能是本世子的人了。” 夙烨的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足以让晏铮听到,晏铮彻底的被激怒了,头上毛发都快倒竖了起来,一边出手狠辣的攻向夙松,一边朝着夙烨大叫。 “夙烨,你个无耻的,谁说本世子拿不出五万两银票。” 晏铮的话一落,夙烨一挥手,他的几名手下立刻收手往主子身后闪去。 夙烨完美无暇的五官上,拢上了栩栩的神彩,一扫之前的狠戾冷酷,竟然温融了许多,好似铺阵了朦胧的轻纱,唇角间点点笑意,更是给他踱上了一层光华,。 他凤眸泻出流光溢彩,不过瞳底毫不掩饰自已的冷嗤藐视,唇角微勾,悠然的开口:“既然晏世子能拿出五万两银票,那么本世子就不为难晏世子了,晏世子这是给银票还是去取现银啊?” 夙烨的态度真正的激怒了晏铮,晏铮的一张刚毅俊容别提多阴骜黑沉了,噌的一声走过来,指着夙烨握着楚琉月的手,狠狠的说道/。 “放开小月儿,本世子立刻去取五万两银票给你,你派人跟本世子走一趟便好。” 晏铮的话落,身侧的几人全都有些愕然,不知道这好好的事情怎么就上演到五万两银票上去了,而且这两个人还是为了一个瘦弱的小丫头,这丫头值得了五万两银票吗? 三皇子凤祯微眯起了眼睛,眼里一片深沉,若有所思的盯着楚琉月,瞳眸中满是锐利的光芒,衡量着楚琉月的价值。 要知道夙王世子夙烨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他本着商人的意念,那种算计已经深到骨子里去了。 三皇子凤祯一直想拉拢他,都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这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软肋,可是眼前的状况又是什么意思呢? 凤祯满脸的沉思,他身侧谪仙般动人的姬王世子姬尘,依旧是一脸的优雅温和,时不时的咳嗽一声,虽然他有心想帮助楚琉月一把,却也知道这夙烨是很执傲冷酷的一种人,先前他出声,都帮不了她,再出声也是枉然,所以便静观其变。 楚琉月听了晏铮的话,虽然很感动,晏铮这个朋友是值得交的。 只是五万两银票不是小数目,晏铮虽然贵为武宁候府的世子爷,一下子挪了五万两银票,可想而知这事在武宁候府要惹出多大的动静,到时候晏铮一定会惹到他爹娘,她的事她不想牵累到他。 所以楚琉月不等夙烨出声,便抢先一步说道。 “晏铮,这是我的事情,就算要五万两银票也是我自已的事情。” 楚琉月说完,飞快的望向依旧紧拽着她的夙烨,冷沉着一张小脸,阴骜的说道。 “这是我的事情,与晏世子无关,你凭什么要他的五万两银票啊,我来还这笔钱。” 虽然五万两对于她来说是天文数字,不过她现在只想尽快的想办法赚到钱,好还给这个恶劣的家伙,然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不,最好狠狠的折磨他一番,然后再老死不相往来。 楚琉月想着,一双眼睛越发的森冷。 夙烨听了她话,一双点漆瞳眸盯着楚琉月,忽尔唇角勾出了魅惑的笑意。 “好,小丫头有骨气,果然不亏是本世子看中的人啊,看你如此有骨气,本世子就宽厚一些,这样吧,三个月之内只要你筹到一万两的银票,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他说完微微倾身,一张完美的玉颜靠近楚琉月脸颊不远的地方,瞳眸直视着她,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到:“包括你当街对本世子的挑衅,还有在雪山赤龙果上动手脚的事情,连同骂本世子的事情,这些统统都一笔勾消了。” 楚琉月先是脸颊一麻,因为这男人离得她太近,所以说话的气息都喷到了她的脸上,令人酥酥麻麻。 不过想起这人是她的仇人,她的一双眼睛绿了,又岂会在意他离得她是远是近,沉声应了:“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夙烨的脸上一派气定神闲,那悠然的神情,使得楚琉月有一种想抽扁他的冲动,她知道这男人分明是小瞧着她的,认为她三个月肯定筹不出一万两银票的。 “不过,若是你跟人借钱,或者找人帮忙,那么这一万两可就不是一万两了,依旧是之前的五万两。” 夙烨说到最后,脸色陡的一沉,目光冰寒,清绝狠厉。 视线直射向楚琉月身后不远的晏铮,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的。 晏铮浓眉倒竖,听着楚琉月竟然要自已筹一万两银票,不由得心急的叫起来:“小月儿,我帮你。” 楚琉月摇头,她很感激晏铮的心意,不过这是她和夙烨的事情,不想扯上晏铮。 “我可以的。” 不就是一万两银票吗?楚琉月心里不屑,别忘了她前世乃是医术高超的四川唐门传人,她可以利用自已的医术来赚钱,就不信三个月之内筹不到一万两银票,楚琉月心里想着,抬首直视着夙烨,肯定的说道。 “我不会找人帮忙的,这一万两我会自已赚得的。” “那就好。” 夙烨点头,然后低下头,用自已修长如玉的手轻轻的摩娑着楚琉月纤瘦细长的手指,那温热的触感顺着楚琉月的指尖往身上流窜,使得她十分的不舒服,可惜这男人全然的视而不见,一边轻轻的摩娑,还不忘好心的提醒楚琉月。 “不过这三个月你依旧是本世子的人,若是本世子心情不好了,你要随传随到,随时准备让本世子保持开心的心情,而且不得有委屈。” 夙烨说着这样的话时,就像讨论天气是好还是坏一样坦然,听到别人的耳朵里,只觉得此人果然与别人不一样,他心情不好,让人家随传随到干什么。 最生气的莫过于楚琉月了,她脸色不仅仅是黑沉了,而是绿莹莹的一片了,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好。” 现在她只想尽快离这瘟神远些,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就让她遇到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人了。 这一次,夙烨总算不再为难她,放开了她的手,抬首已是一惯的冷酷无情,狭长的凤眸中,寒光凉薄,不过他修长的大手一伸,便取了石榴手中的画作,楚琉月先前所画的画。 夙烨打开楚琉月所画的画像,然后瞳眸便眯了起来,一抹戏谑隐在漆黑如潭的眸底,这叫什么画啊,分明是糊乱画的,也能被她编出一堆事来,还什么抽象画,这丫头当真是太能睁眼说白话了,他收起手中的画,微微倾身离得楚琉月极近,微醺的声音响起。 “我怎么感觉这是猫爪子随便涂出来的。” 楚琉月脸色绿莹莹的,磨着嘴里的牙,眼神飞快的瞄了一眼夙烨修长的大手,想像着若是这死男人烂了一双手,会是何等到快乐的事情,如此一想,心中总算好受了一些,就在刚才,她悄然的给这男人的手下了药,只是眼下毒性还没有发作,所以他还没有发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楚琉月心里如此一想,领着石榴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背后那该死的家伙。 晏铮狠狠的瞪视了夙烨一眼,然后转身跟着楚琉月离开。 香鸣楼门前,宁王凤祯松散了眉宇,温和的开口:“好了,没事了,我们也回去吧。” 一行几人在香鸣楼门前分开,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准备离开。 街道四周停靠着的马车,也纷纷的驶动了,夙王世子和姬王世子等人都走了,再留下也没有意义。 这些马车中端坐着的都是各家的小姐,今日偷偷来香鸣楼便是想一睹夙王世子的风采,没想到却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夙王世子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物,竟然对楚琉月百般的关注,虽然是刁难折磨那楚琉月,可是她们想让他注意都难啊。 所以这些女人别提多嫉妒楚琉月了,她们好想和楚琉月对调一个位置啊。 楚国公府的马车里,楚琉莲更是瞳眸赤红,咬碎了一嘴的牙,手指狠狠的掐进自已的肉里,也不觉得疼痛,先前夙烨和楚琉月相握的手深深的刺激到了她的眼睛,她周身的狂火,燃烧起来,心中不停的呐喊着,凭什么,凭什么楚琉月那个贱人竟然可以得到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注意,而她却不可以,她楚琉莲可是尚京的第一美人。 楚琉莲想到最后,心里忽然生出了强烈的报复。 她绝对不能再留着楚琉月了,对,就是这样,她要除掉楚琉月。 马车里,水仙和芍药从来没看过自家主子如此狠厉的举动,以往她都是伪善的,一向以柔弱示人的,这样子狠厉狰狞的样子,她们还真没有见过,小姐,她疯了吗?为了夙王世子吗? 水仙和芍药二人皆惊惧不已,若是让靖王知道小姐现在喜欢上了夙王世子,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光用想,二婢就头皮发麻了。 不过她们出来不少的时间了,还是回去吧,水仙小心的出声:“小姐,我们回去吧。” 楚琉莲并没有出声,她稳定了自已的心绪,抬首往外张望,找到了送楚琉月回府的马车,她的眼睛忽地一亮,冷声命令。 “跟着那送楚琉月回府的马车。” “是的,小姐。” 水仙领命应声,探出身子吩咐前面驾车的马车夫,跟着送楚琉月的马车,一起回楚府。 水仙吩咐完了正准备缩回身子,回楚国公府,忽然看到远处,夙王府的马车当街停住了,被人给拦住去路,不由得奇怪的朝内里的楚琉莲开口:“小姐,你看,夙王世子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楚琉莲立刻心急的一掀窗帘往外张望。 果然见不远处夙烨所坐的马车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逐命令前面的马车夫:“停下,一会儿再走。” 马车夫便停住了动作,静候小姐的命令。 夙王府夙烨遇到事情,不但是楚琉莲发现了,就是楚琉月也发现了。 夙松本来奉命送了楚琉月离开的,一看到自家主子有事,赶紧的吩咐前面驾车的侍卫:“立刻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夙松公子。” 夙松因为是夙烨身边的人,他们四个亲信不同于其他的手下,所以夙王府的下人,都称他们四人为公子。 楚琉月本不想再回头,无奈她所坐的马车乃是夙王府的马车,夙松命令一下,那手下侍卫便听命打马往夙烨的马车前驶去,很快便到了跟前。 夙松跃下了马车,楚琉月端坐在马车内,掀帘往外张望。 只见当街有一人拦住了夙烨的马车,正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哀求着:“世子爷,你饶过小的一次吧,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干这种事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全指着小的呢,若是小的没了饭碗,一家老小全都等着饿死。” 那人年纪有五十开外,微微发福,此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十分的狼狈,不过他自已一点都不以为意,眼看着远处有不少人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这人越发的哭得伤心了。 楚琉月因为不和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去猜测,只是看着事态的发展。 只听得对面的马车之中,响起了一道阴骜冷嗜的声音。 “苏见,你的心思动得太多了,本世子放过你一次,你却不知道珍惜真是自找死路。” 夙烨的话一落,那叫苏见的胖男人,脸色瞬间苍白一片,身子一软,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 他乃是夙烨手中一家商铺的掌柜,因为有了饶幸之心,所以贪了一些银钱,不想却被人查了出来,夙烨命人查抄了他的家,并把他撵走了,这等于是要了苏家一家人的命了,所以苏见才会动心思,当街拦住夙烨的马车,想让夙烨迫于别人的眼光而再收留他。 可惜他是忘了夙烨一向是我行我素的,而且心狠手辣得紧,并不会为世俗的眼光所约束。 他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分明是害了自已。 “爷,你饶过小的吧,饶过小的吧。” 这一次苏见只想活一命了,可惜他犯了夙烨的大忌,所以马车之中的人根本就不理会他,命令手下夙竹:“打二十板子,把他送到边关去充苦力,记着永远不准回来。” “是,爷。” 夙竹冷冷的应声,跃身下马车,领人过去一把拽起了苏见。 苏见一听夙烨的话,整个脑袋都嗡嗡的作响,然后陡的朝马车之内的夙烨大叫起来:“夙烨,你就是个魔鬼,你个狠毒没人性的家伙,难怪大家都叫你冷血阎王,你没有心。” 苏见叫骂起来,马车内的人,眼神陡的摒出狠戾如狼的光芒,阴骜的话扔出来。 “把他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敲下来,另外,送他的女儿进香鸣楼。” “不。” 苏见大叫一声,直接受不住的昏了过去,临昏迷前,他唯有一个念头,他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到这魔头啊,他后悔了啊,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夙竹理也不理那那昏迷过去的人,直接提起他便自去执刑,很快,街道边响起凄惨无比的叫声,鬼哭狼嚎,听到的人皆闻之变色,人人对这夙王世子又多了一份惊惧,谁也不敢说话。 ------题外话------ 求订求支持啊,亲们笑笑爱你们喔,支持啊。 谢谢下面亲送的花钻:可乐拌番茄酱(100钻)冰凌傲雪(1钻)tamyatam(4钻) 剑冰(5花)梦幻公园(2花)婷婷1990(3花)小漓儿(20花)诗菲依(3花) forthis(1花) 还有一些以前送的亲们,笑笑就不一一点名了,再此谢谢大家的支持,笑笑唯有多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056章 设局 夙王府的马车前,夙松近前,恭敬的说道:“爷,别为这种小人烦心了。” 夙烨没理会,微微的闭上眼睛,靠在软榻上休息,冷寒的气息充溢在马车之内,幽暗的声音传出来:“送小丫头回楚府去吧。” “是,爷。” 夙松应声,回身上了楚琉月所坐的马车,吩咐前面驾车的侍卫送楚琉月回楚府。 夙烨所坐的马车也离开了,回夙王府去了,街道上,很快恢复了热闹,直到夙王府的人全都离开了,那些百姓才敢说先前的事情,不过没人敢说夙王世子夙烨的不是,都是说那个叫苏见的人,分明是自找苦吃,活该,你什么人不好招惹,招惹夙王世子,明明知道他是冷酷无情的人,还去招惹他,不是自个找死吗? 再一个身为夙王府的掌柜的,竟然胆敢私吞银钱,这是嫌自已的命太长了吧,夙烨那是好糊闹的一个人吗? 楚琉月端坐的马车内,夙松一脸笑意的望着坐在对面的楚琉月,一脸温和的笑意。 “楚小姐,你别被我们爷的手段吓着,其实他是很好的一个人。” 楚琉月听了夙松的话,翻了鄱白眼,夙烨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啊,那绝对和好搭不上边,他十足的阴险鄙卑无耻的小人一只。 夙松见楚琉月不说话,不过脸色却十分的不以为然,看到她的神情,夙松便觉得有些不安。 “我们爷,对琉月小姐可是特别的。” 楚琉月瞪了夙松一眼:“有多特别,没事找我的碴子,专门对付我,这种特别我可无法消受。” 夙松噗哧一声笑了,其实对于他们家爷的想法,他也是不太理解,不知道他为啥非要找这位琉月小姐的麻烦,也许是因为小丫头的特别吧,所以爷才会想整她。 若说是喜欢这小丫头也不尽然,夙松打量着楚琉月,只见她很瘦弱,个子也小小的,虽然脸色养得不错了,有些水嫩可爱,可是还是没有几两的肉,模样儿倒是不错,不过因为她个子不高,再加上人有些瘦,所以小小样子,实在称不上是女人,所以若说世子爷喜欢她,也不尽然,只能说是爷没碰过这种奇怪的丫头,有些好奇。 等这兴头过了,也许就不会再为难这小丫头了。 夙松一边想一边说道:“这尚京城多少女子就盼着爷能多看她们一眼呢,偏你不乐意,所以说你就是个小丫头。” 楚琉月冷冷的睨着夙松,一脸肃冷的建议:“若是我打黑了你的眼睛,敲碎了你的牙齿,你还会不会笑得这么花枝招展,自以为是的。” 夙松一听,眼一黑,这丫头骨子里原来也这么狠啊,看来和爷有得一比啊,不过不敢再招惹楚琉月。 马车内寂静无声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不过等了一会儿,夙松又忍不住开口问。 “琉月小姐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家世子爷有些狠?” “狠,那是肯定的。” 楚琉月点头,夙松脸色有些挎,不过楚琉月又接了一句:“不过他对那苏见的惩罚也是他自找的,活该。” 不忠于主子的奴才活该就要狠狠的惩罚,再一个夙烨身为夙王府的世子,手里打理着很多的商业,若是不狠,只怕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讲,楚琉月并不认为他做得过了,可是想想他对她所做的,便十分的憎恨起来。 夙松听了楚琉月的话,忽然眼睛便亮了,好像看到了知音一般,一直以来,个个都认为他们家的世子爷心狠手辣,没想到现在竟然听到了这么一个不同于别人的声音,还真是让他高兴啊,夙松一下子便把楚琉月视为知音了,眼神亮亮的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立刻伸出手摆了摆:“少用你那谄媚的眼神望我,以后离我远点,我看见你们姓夙的就烦。” 夙松一下子被打击到了,楚琉月身侧的石榴,见夙松吃瘪,心里不由得高兴起了,瞪了夙松一眼:“活该。” 夙松不敢过份招惹楚琉月,不代表怕石榴,立刻浓眉倒竖,怒瞪向石榴,石榴岂会怕他,现在她的胆子已经很大了,两个人便像斗鸡眼似的在马车里互相瞪视着,直到楚琉月的声音响起来。 “好了,就在这里停车吧,我要下马车买些东西。” “这里下车?” 夙松掀了马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还没有到楚国公府呢,不过既然琉月小姐说了,他可不敢不答应,所以命令前面的马车夫停车,放楚琉月主仆二人下来,夙松临离去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注意后面。” 他说完吩咐侍卫驾马离去。 楚琉月和石榴二人等到夙王府的马车离去后,在大街上逛了起来,石榴一边走一边问楚琉月。 “小姐,你是要买什么东西?” 楚琉月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我想买些药材。” 先前她当了二两银子买来的药,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且之前买的药也没什么强的药性,这次她要买一些成色好的药材回去,好炼制一些有用的药,这首当其冲的便是要炼一些对付夙烨那家伙的药,她要把自已的手上全都涂满毒药,看那家伙以后再敢抓着她的手。 楚琉月主仆二人一边说一边在大街上逛着,走了几步,楚琉月停住了脚步,想起先前夙松提醒她的话,注意后面,原来后面竟然有人跟着她,眼里一瞬间闪过冷芒。 石榴不知道其中的情况,见小姐停住了脚步,不由奇怪的开口询问:“小姐,怎么了?” “有人跟着我们。” 楚琉月虽然武功不是挺高的,但是因为先前夙松提醒了,所以她一直留意着后面的情况,才会很轻易发现后面有一辆马车跟着她们主仆二人,这马车十分的眼熟,楚琉月一想,便知道后面马车内坐着的是何人,她的那个好姐姐楚琉莲,没想到楚琉莲竟然跟踪她,看来她是无时不刻的不找机会算计着她啊,真是可恶的女人。 “谁?”石榴一听楚琉月的话便想掉头去看,楚琉月立刻一伸手抓着她,阻止她的动作,若是石榴一回头,后面的人便会发现她们知道她跟踪她们了。 “别回头看了,我们只管买我们的东西。” 楚琉月小声的说着,然后依旧一边逛街一边往前面的药房走去,她的唇角勾出了阴骜无比的笑意,楚琉莲,今日我的心情不好,既然你撞上来便怪不得我了,若是你不借着今日之事使坏倒也罢了,若是你借着今日的事情使坏,那么就怪不得我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着,脸上笑意晏晏,看上去十分的开心。 后面跟踪她们的楚琉莲看着前面两个人高兴的样子,越发气闷难受,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动手收拾了楚琉月这个小贱人,。 尤其是她的那只手,被夙烨抓过的手,她绝对不能留着,一定要把她给斩了。 楚琉莲因为想到狠戾的事情,所以眼放狼光,使得马车内的两个小丫鬟大气都不敢喘,盯着自家的小姐,小姐自从喜欢上夙王府的世子,似乎与之前的冷静完全不一样了,她们都怀疑她会不会为爱疯狂了。 前面楚琉月和小丫鬟石榴一路往药房而去,不过两个人还没有走到药房门前,便被一圈人给吸引了视线,石榴忍不住好奇的开口:“小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吧?” 楚琉月对于看热闹根本没什么兴趣,所以摇了摇头:“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还是早点买了药材回去。” 两个人正说着话,便见到两个中年妇人从她们的身边走过去,其中一人边走还边叹息:“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小小年纪便要卖身葬父,心地真是好,但愿她不要落到那起子坏心眼的人手里。” 一人话落,另外一人便也沉重的叹气:“可惜我们没什么银子,要不然倒可以帮她一把。” 石榴一听便先心疼起里面的人了,伸手拽了楚琉月的手便往里挤去:“小姐,我们去看看吧。” 楚琉月有些无语,不过既然碰上,看看也无防,卖身葬父,这桥断有些老啊,楚琉月不厚道的笑起来。 两个人因为身子纤瘦细长,所以很容易便挤过人群,钻到了里面。 只见街道的一边果然跪着一个头披白布,满脸泪痕正伤心啼哭的女子,女子的面前用白布盖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旁边还竖了一个牌子,卖身葬父。 楚琉月听着四周不少人指指点点的,都在议论着。 不过却没人伸手,倒不是这些人不肯帮忙,而是这姑娘自卖自身要二十两银子,古代二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很多人家连饱饭都没得吃,哪里来二十两银子给这姑娘。 虽然二十两银子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很多穷人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再加上这女子长得并不十分的出众,只能称之为秀丽,所以要卖二十两银子那些有钱人又觉得吃亏了,所以一时间没人下手,不过倒是有两个老鸨模样的胖女人在那身着白衣的女子身边转来转去的。 楚琉月听着身侧有人在扼腕叹息,可怜了这丫头,要进火坑了什么的。 总之大家还是很同情这卖身葬父的女子的,不过没人伸手帮她一把倒是真的。 楚琉月打量着那卖身葬父的女子,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的眯起来,一脸的若有所思,很快她便想出哪里有问题了,这女子十指纤纤如玉,粉嫩得跟水葱似的,如若她真的穷得需要卖身葬父了,那么就该是贫苦人家的孩子,那手指又如何像水葱似的嫩呢。 楚琉月一想到这个道理,便不打算再理这女子,反正她装她的,不干她的事情。 只是一旁的小丫鬟石榴却吸起了鼻子,心疼的看着里面哭得伤心的女子,哽咽着开口:“小姐,她好可怜啊,我们要不要帮帮她呢?” 楚琉月一听瞪了石榴一眼,她哪来的钱帮助人,虽然先前楚琉莲送了三十两银子过来,可是已经被她花了三两去赎那枝钗,现在只剩下二十七两银子了,若是再花二十两银子帮助这女人,她都没钱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人分明是别有用心的,不知道她如此做究竟想干什么,所以她们还是少招惹这种事为妙,所以楚琉月摇头,正想拒绝,不想,石榴先前的话,却被那跪在地上,一直伤心哭泣的女子给听到了,她不等楚琉月说话,便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楚琉月的腿嚎哭了起来。 “好心的小姐啊,你就帮帮小蛮吧,要不然小蛮便要进火坑了,以后小蛮做牛做马的侍奉着小姐了。” 小蛮便是卖身葬父的女子,她抱着楚琉月的腿便是一阵摇晃,差点没把楚琉月的身子给摇散架了。 四周不少围观的人便都望了过来,其中有人一眼认出了楚琉月,正是国公府的嫡女,先前被靖王爷休掉的楚琉月。 现在的楚琉月在尚京城内的风评还是极好的,大家一看到小蛮姑娘抱住的人是楚琉月,其中便有人说话了。 “楚小姐,你要是有能力还是帮助这小蛮姑娘一把吧,小蛮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 “是啊,是啊。” 有人附和着点头。 不过也有人疑惑的说道:“楚小姐就是想帮,也没那个能力啊,眼下可是需要二十两银子的。” 楚小姐在楚家过得也不得意,那继母对她可是极刻薄的,还有姐姐恐怕也是个不得心的,所以说她就是想帮,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楚琉月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望着抱着自已的大腿的小蛮。 “你可是听到他们说的了,我就是着想帮也没那个能力啊,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吧。” 楚琉月说着打算抽出自已的腿离开,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抽不了身,小蛮下了死力的抱着她,就是不让她离开,而且她发现小蛮状似随意,可是抱着她,竟然让她脱身不得,这分明是有武功底子的,楚琉月的脸色陡的冷了下去,瞳眸阴骜的瞪视着抬头望着她的小蛮。 难道说这女人要等的人其实就是她,她想干什么? 楚琉月正想着,小蛮却再次哭了起来:“楚小姐,你帮帮小蛮吧,帮帮小蛮吧,要不然小蛮便要进火坑了。” 楚琉月缓缓的蹲下身子,摄人的寒芒直瞪向小蛮,冷冷的低低的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此时两个人离得极近,再加上楚琉月问的话很小声,四周此次彼落的说话声,所以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个人说的是什么,连石榴都没听到自家小姐所说的话。 小蛮飞快的望了楚琉月一眼,眼里闪过赞许,没想到这楚国公府的二小姐竟然如此聪明,看来爷说得没错,她一定会识穿她的真面貌的,如此一想,小蛮也不再辩解,只是动作迅速的往楚琉月手中塞了一个纸条。 楚琉月诧异的挑起眉,然后站起身,伏在她身下的小蛮,依旧紧紧的抱着她的腿,不让她离开。 这时候,有两个老鸨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围着小蛮身边来回的打量着,然后其中一人开口:“姑娘,不如你跟我去我们我们槐花楼,虽然你这小模样儿当花魁有点难,不过估计也能成个角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如若你有兴趣,妈妈我便替你出了这银子如何?” 说话的老鸨乃是槐花楼的妈妈,一张嘴说得口沫飞溅。 小蛮脸色沉了沉,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随之哭了起来:“妈妈这不是害我入火坑吗?” 槐花楼的老鸨一听小蛮的话有些不高兴了,挑高了眉扇着手中的八宝扇,指着小蛮的小脸蛋:“你别不识好歹,你这模样儿,老娘看中你已经不错了。” 槐花楼的老鸨大发淫威,一侧的合欢楼的老鸨也乘机向小蛮发出了邀请。 “若是你不喜欢槐花楼,便进我们合欢楼吧,我们合欢楼可是尚京有名的地方,那男人进来了,就不想出去了。” 这下小蛮的脸色更黑了,瞳眸一刹那的煞气,若不是极力的忍住,她都要扑过去撕碎了这两老鸨的嘴巴了。 楚琉月乘着两个老鸨缠着小蛮,她动作俐索的取了先前小蛮塞给她的纸条,看到了上面写的话。 小丫头,小蛮是本世子派来监视你的人,为防你半夜逃跑,躲帐赖帐,所以本世子有必要派个人跟着你,当然这三个月的时间内,你有权力支使小蛮。 末尾处写着夙烨留。 楚琉月看了纸条,才算明白,原来这小蛮竟然是夙烨派来的,还演了这么一出戏,难怪这小丫头一照面,便抱住她大腿,楚琉月的脸色顿时乌沉沉的,唇角也紧抿成一条线,望向小蛮的时候,也是百般的冷酷,听着两个老鸨还在小蛮的身边争吵着,楚琉月的唇角忽尔勾出一抹浅笑。 “小蛮姑娘,虽然我有心想救你脱离苦海吧,但是没有这个能力,既如此,你不如跟着这两位妈妈中的一位,从此后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了,也用不着吃这苦受这种罪了。” 小蛮一听楚琉月的话,脸色更黑了,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她的一双手可没有放开楚琉月的打算,眼里更是明白的表示着,今日若是楚琉月不带走她,她就不放开她,她们两个人便在这里绞着吧。 楚琉月眼神冷冷,瞪视着小蛮,两个人就这么僵住了。 石榴不知道她们两人已经发生了各种的火花,还在一旁同情着小蛮。 “小姐,不如我们帮帮小蛮姑娘吧,奴婢看着她实在太可怜了。” 小蛮一听石榴的话,立刻唇角勾出了凄惨的笑意:“谢谢这位姐姐了,小蛮感激不尽。” 楚琉月听着她们两人的话,翻了翻白眼,一脸无奈的说道:“总之我是有心也没那个力,小蛮姑娘还是跟着妈妈先去槐花楼待着吧,要不然等琉月想到了办法,再去赎姑娘怎么样?” 楚琉月嘴里说着,四周有不少人竟点起了头,这主意也不错,眼下楚小姐没能力,若是有能力再去赎小蛮姑娘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小蛮才不会相信这鬼话,没想到楚家的琉月小姐竟然如此的聪明,先前她被爷派来演这么一出戏,爷说过她定然会识破,她还不相信呢,而且爷说让她来监视琉月小姐,真的是这样吗?如若监视为何又说让她侍候着琉月小姐呢。 不过楚琉月没有似毫留她的打算,她俯身盯着小蛮,露出一嘴阴森森的白牙,然后飞快的小声说道。 “你别想我拿二十两银子出来帮你。” 小蛮一听,秀丽的小脸上布满了错愕,难道说她不愿意帮助她,就是因为不愿意花二十两银子,这家伙还真是扣门,小蛮心里嘟嚷,眼睛却忽然的亮了,飞快的小声说道。 “我不要你的二十两银子,要不我给你二十两。” 楚琉月一听她的话,下巴差点没惊掉了,有这好事,本来是卖身葬父的人,现在竟然还倒给她二十两。 不过想想小蛮背后的主子,她又不乐意了,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我一想到你是夙王世子的人,心里便郁碎,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一次小蛮似乎有了心得,也不和楚琉月多说话,小声的说道:“五十两。” 楚琉月眉挑了挑,最后依旧镇定的摇头,小蛮眼神深了深,直想站起身赏这女人一个爆粟,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是她卖身葬父,是她要去侍候她好不好,倒贴了五十两银子,她还不要,她都想哭了。 可是她不这样做的话,就没办法到楚琉月的身边,若是不能留在楚琉月的身边,爷对于无法完成任务的人,可是不会重用的。 小蛮一咬牙,再加价:“一百两。” 楚琉月的眼睛亮了,一百两,虽然和一万两比有点少,可是这是银子啊,心思有点动了,可是她实在是太恼恨夙烨了,所以最后还是拿不下决心。 小蛮的心都在滴血了,可怜的她容易吗?好不容易才攒了一些嫁妆钱,眼看着便要葬送在这女人手里了。 可是完不成任务,她就别想嫁人了,所以最后一咬定,拼了。 “五百两,再多我没了,这是我全部家当了。” 小蛮小声的嘀咕完了,垂着头十分无奈的想着,若是这女人依然不乐意,她可没办法了。 不过楚琉月早被五百两给击中了,谁让她现在缺钱呢,何况若是她现在让小蛮回去,那夙烨说不定又要派别人过来,所以干脆留着小蛮。还因此得五百两银子呢。 “成交了。” 楚琉月一言落,脸色立马和之前不一样了,布上了心痛加上不舍,那神情真是入目刻骨三分啊,跪在地下的小蛮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是钱的力量吗?这女人太现实了,不过说实在的,她实在是太叫人刮目相看了。 小蛮正腹诽,楚琉月清悦的话已经响了起来。 “可怜的小蛮姑娘啊,虽然我楚琉月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但是也实在不忍心让你往火坑里跳啊,算了,我楚琉月不吃不喝的也要救你于水火之中,”楚琉月一言落,便朝身后的石榴叫了起来:“石榴,立刻取了二十两银子给小蛮姑娘,让她去把她的父亲葬了。” 楚琉月说完葬父两个字后,眼睛朝地上躺着挺尸的人瞄去,不得不佩服这人确实有些本事,竟然就这么直忤忤的睡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石榴应了一声,高兴的取了二十两银子递到小蛮的手上。 四周围观的人看到眼前的画面,不由得发出一声欢呼,不少人赞叹起楚琉月来。 “楚家的二小姐果然是心善的。” “是啊,先前听说她还为了救她姐姐,而甘愿拿自已的命去换那雪山赤龙果呢?” “可是你们知道吗?那个姐姐竟然为了养颜美容把赤龙果全都吃了。” “不是说楚琉莲心地很好,很善良吗?” “你信,装的呗,若是她是个好心的,为什么一直说爱护自个的妹妹什么的,却害得妹妹连饭都吃不饱,新衣服也没得穿。” “如果真是这样,这第一美人,可就白叫了。” 人群中一人一句的议论着,这些话隐约传到了不远处的马车内,楚琉莲早已经命水仙打探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楚琉月竟然用二十两银子帮助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马车之中楚琉莲正不屑的冷着脸,骂楚琉月愚蠢,拿二十两银子去帮助一个陌生的人,当自已是佛祖临世啊,她以为那二十两银子很容易得吗?若不是她为了表现大度持家有道,才懒得给她三十两的月银呢,没想到一转眼便被她糟蹋了。 不过楚琉莲正想着,忽然便听到马车外面众人所说的话,各个都是指责她的,说她如何如何的不好,楚琉莲的一张脸控制不住的绿了。 楚琉月,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毁掉你的名声,看你得意什么。 楚琉莲想着,招手示意水仙近前,贴着水仙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几句,水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小声的说道:“小姐,这事怕?” “让你去做便去做,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楚琉莲脸色冷冷的命令,水仙不敢说什么,立刻领命去办事。 至于楚琉月,此刻正站在人群中,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小蛮相当的无语,她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了,遇上这么一个异于常人的丫头,竟然自已花了五百两银子才跟着人家的身边侍候人家,就是这样,楚琉月还有些不放心她,盯着小蛮接过二十两银子的手,然后以唇形警告她。 “快点把五百二十两银子给我送过来。” 小蛮眼一翻真想直接昏过去,更想把二十两银子对着这女人的脸掷过去,然后很有骨气的转身便走。 好人都叫她做了,这里她还心心念念的盯着那银子。 小蛮虽然心里无语,不过神色间可不敢表现出来,这女人绝对不是好招惹的角色,就是自个的主子从她身上也没有捞到多少的好处。 “谢谢楚小姐了,谢谢楚小姐,等小蛮葬了父亲后,一定尽快过来找楚小姐,好报答楚小姐的施舍之恩。” 楚琉月挥了挥手一脸笑的说道:“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自去办你的事吧。” 楚琉月装模作样的神态,使得小蛮想吐血,是谁一再的警告她快点把五百二十两的钱还回来的,这里又说不着急。 四周围观的人群,眼看着楚琉月出手帮助了小蛮,也就慢慢的散了,最后很多人都自去忙事了。 先前打着小蛮主意的两个老鸨也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本来还以为能买个人进楼里呢,虽然这丫头长得不是十分的出色,可好歹模样儿还俏丽,给楼里添些新鲜的粉头,好招揽客人。 没想到却被楚琉月生生的坏了事,两个老鸨狠狠的瞪了楚琉月一眼,然后一摇三摆的离去了。 楚琉月不以为意,等到众人都走了,才走到小蛮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蛮姑娘,我等着你啊。” 等着你的五百二十两银子。 她不害怕小蛮跑了,因为她是夙烨的人,若是胆敢骗了她的二十两银子,她就有胆去找夙烨。 小蛮嘴角扯了扯,最后应声:“小蛮忙好了一切自会来找楚小姐的。” 楚琉月满意的领着石榴转身离开,往前面不远的药房走去,小蛮伸手立刻开始张罗起来,找两个人把地上的“死人”给抬走了。 夙王府。 华丽大气,各处的景致都是自成一景的,夙王府里最不缺的便是钱,夙烨从小便有经商的天赋,再加上他母妃夙王妃的手中有两大秘方,五彩云纹陶瓷秘方和银钩双面绣的秘方。 夙家的五彩云纹陶瓷畅销各国,是各国达官贵人,皇室贡用之物,这五彩云纹的陶瓷取代了以往单调的青瓷品种,使得瓷器多样化起来,引领了一股五彩陶瓷时代。 只不过这五彩云纹陶瓷乃是夙烨的母妃所创,所以即便别人眼红也没有办法拿到这秘方,所以夙家的生意红火了半边天,钱财更是滚滚而来。 夙烨不但有经商天赋,还手段狠辣,正因为他的行事狠戾,震憾住了下面的人,所以才使得各处的生意,益发的壮大起来。 夙王府,夙烨所住的院子,是整个夙王府最别致独特的院子。 院子各处用嶙绚的怪石搭建成的各种景物,其中还暗藏了玄机,若没有人带领,随便进这座院子,只怕会受伤。 夙烨住的这座院子虽不是夙王府的禁院,也差不了多少,院子内里暗布了不少的机关,暗处还守了很多的手下。 此时,一座奢华的房间里,正坐着一人,另站着两个人。 几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这端坐在正中位置上的男人,正是先前从香鸣楼回府的夙烨,站着的人便是他的手下,夙松和夙竹二人。 两个人看着自家主子黑沉沉的脸,那张如冠玉似的俊颜上笼罩着一层阴风飕雨,还有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虐狂,再看主子的手,本来该完美无暇的手,现在竟然掌心泛出了一层黑色。 这是夙烨先前用内力逼出来的毒气,夙竹已经给主子检查过了,这毒一来毒性还不十分的强烈,二来,主子内力浑厚,所以以内力逼了毒,再服了他的解毒药,所以不会有事,只是主子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他们竟然不知。 夙竹忍不住开口:“主子,你的毒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夙烨眯起狭长的凤眸,瞳眸好似深渊般幽暗,抿紧了唇,好半天没有说话。 一柱香的功夫后,才听到他幽暗的声音响起来:“你说我碰过谁了?” 夙烨的话一落,夙松和夙竹的脸色飞快的暗了一下,然后二人同时的想到了楚琉月,世子爷只碰过楚琉月一个小丫头,难道这毒是那小丫头下的。 “这怎么可能?” 夙松有些难以置信,楚国公府的这个小丫头,他们可是打探得清楚了,并没有习医的习惯,怎么就会使毒了。 夙竹虽然和夙松一般惊讶,但他一确定是楚琉月对主子动手的,脸色便难看了,身子一转往外走去,夙松忍不住叫起来:“你去哪啊?” “我去杀了她,竟然胆敢对主子下毒。” 夙松一听,飞快的掉首望向了坐在一侧的主子,主子未必同意夙竹去杀了她。 果然他的想法一落地,便听到夙烨懒懒的幽冷的声音响起来:“算了,她就是一只带刺的刺猥。” 夙竹停住了身子,回身望向坐在软榻上的主子,回身走进来:“主子,你为何一再的饶过楚二小姐?” 若是一般人,当街敢对爷说不敬的话,早被收拾了,而那个小丫头不但没事,主子竟然还一再的容忍她,现在都对主子下毒了,主子还不让他动手去杀他,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夙烨懒懒的开口:“本来生活就够无趣了,难得的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何必杀掉她呢?” 夙竹挑起了眉,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一侧的夙松却明白过来,唇角勾出笑意,推了夙竹一下:“主子命令了你照做就是。” 夙竹总算不再说什么,虽然他依旧不明白,主子为何不杀掉楚琉月,按照主子以往的习惯,楚琉月连番的对主子动手脚,主子早该打杀了她才是的。 门外,有人敲门,夙松走了过去拉开门,只见一名手下从门外走进来禀报。 “爷,绡绡姑娘过来了。” 夙烨一听点头,挥手命令下去:“把她带进来。” 来人点头,转身走出去,很快带进来一个妩媚俏丽的女子,正是香鸣楼的花魁绡绡。 其实这尚京城内没人知道,香鸣楼正是夙烨的产业,他当初建香鸣楼便是用来随时注意尚京城的动向,倒是没想到香鸣楼会发展成今日这般光景。 再加上他让绡绡挂了牌子,越发的使得楼里的生意红火起来。 绡绡从门外一走进来,便懒懒笑着说道。 “爷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绡绡声音清悦,带着一股爽俐,一扫之前的妩媚。 她说完后便在房内一侧的榻上坐了下来,十分的随意,并不似一般人面对夙烨的局促,这是因为绡绡本是夙烨救的,他救她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岁,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十多年过去了。夙烨挥手示意夙松和夙竹二人退下去,等到房里没人的时候,夙烨散慢的望向绡绡。 “今日我把姬王世子姬尘请到了香鸣楼,你可是见到他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认他?” 夙烨的话一落,绡绡的瞳眸忽地暗沉下来,带着浓浓的寒气,还有一抹若有所思。 “我不打算认他了。” “为何不认?” 夙烨奇怪的挑高了狭长的眉,瞳眸中拢上了疑问,他知道绡绡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回到姬家,认了姬尘,怎么现在却迟疑了。 绡绡妩媚的五官一瞬间,布上了阴骜冰寒。 “我总觉得今日的姬尘和以前的他不一样,我在他的身上一点看不到从前的影子,所以我很不安,还是再等等吧,眼下认姬尘并不是最要紧的事情,我要查清楚当年究竟是何人对我父亲母亲还有我痛下了杀手。” 当年年幼的他随父母出外游玩,不想竟然在回京的途中被黑衣杀手包围,父亲和母亲还有随行的数十名侍从皆倒在血泊之中,而他也惨遭了毒手,不过当时敌人的一刀并没有砍中他的要害,所以他没有死,而是被经过当地的夙烨给救了出来,从此后他便跟着夙烨,直到他艺成回京,这一次回来,他便是要查清楚当年究竟是谁对他们姬王府的一门痛下了杀手。 如若让他查出背后动手脚的人,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绡绡的面容一瞬间笼罩了乌云,煞气重重。 “你小心些,今日我把宁王和姬王世子都带到了香鸣楼去,一来是让你见见姬尘,二来也打消宁王的顾虑,最近宁王一直派人盯着香鸣楼,他怀疑香鸣楼是我的产业了,你要小心些,以后没什么事不要过来找我。” 绡绡点头同意了:“好,不过宁王为什么一直盯着爷呢?” “他想拉拢我们夙王府的势力。” 夙烨眼神幽暗,唇角微微的勾出嘲讽,他可没有任何参与皇储之争的打算,这南璃国最后究竟何人继位与他何干,他是不会帮助任何一个皇子的,何况宁王凤祯为人深沉阴暗,这样的人他更没有帮的必要。 “爷又不理会朝堂上的事情,他为何一再的盯着爷?” “我父王有帮他的打算,但是因为我没有说话,所以他才没有松口。” 夙烨想到了自已的父王,夙王府的王爷,眼神不由得幽暗了下去。 绡绡听了夙烨的话,挑高了眉:“没想到夙王爷竟然相中了宁王,宁王现在在几位皇子中并不占优势,他的母妃只不过是宫中的冷昭仪,冷家背后的势力也无法和德妃贤妃等人比,为何夙王爷偏偏要帮助宁王凤祯呢?” 绡绡一提到这个,夙烨的眼神越发的深不可测起来,先前他也想不透这层道理,为何父亲有意帮助凤祯,凤祯在几位皇子中并不占任何的优势,后来他命人查了这件事,才知道原来冷昭仪未进宫前,是父亲喜欢的女子,父亲这是爱屋及乌了,所以才有打算帮助凤祯,或者是冷昭仪出面了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的夙王府所有的经济大权全在他的手上,所以父亲不好一口答应下来帮助凤祯,所以凤祯才会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可惜他不理会他,他便暗中一直盘查他的底细,想找到他的软肋,而要胁他帮助他。 夙烨一边想一边冷笑,凤祯也配让他出手吗?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回去吧,记着不可轻举妄动,至于你父亲母亲的死,慢慢的查,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并不是那么轻易查出来的。” “是,绡绡知道。” 绡绡应声,然后往外走去,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回望向歪靠在椅子上的夙烨,夙烨挑起了狭长的眉,冷睨着他:“又怎么了?” “爷,你为什么一再的找楚家二小姐的碴子,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女人。” 绡绡的话一落,夙烨的脸便黑了,掌心一凝,强大的内力好似刀刃,对着绡绡挥了过去,绡绡早防他这一手,立刻一闪身冲了出去,随之还嘟嚷:“就知道会这样。” 房间里夙烨一掌落空,倒也不以为意,他只是吓吓绡绡,不过想到绡绡的话,他的唇角抿了一下,那丫头能叫女人吗,充其量只是个黄毛小丫头罢了,还是一只带刺的丫头。 楚府,桃院。 楚琉月买了一些药材回来,又开始在房里鼓捣药物,石榴被她给撵出去守门了,房间里只有楚琉月一个人,楚琉月一边做事一边掂记着小蛮拿走的二十两银子,不对,还有她说的五百两,这小蛮不会拿着银子跑了吧,楚琉月想到这个,担心了一下,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然后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小蛮若是胆敢跑了,她就去找夙烨要那二十两银子,不对,应该是五百二十两银子才对。 楚琉月想通了这个,再次做起药来。 做着做着,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她的那个好姐姐楚琉莲,她今儿个可是一直跟着她的,楚琉月的眼晴飘到桌上的药材上,唇角勾出冷笑,楚琉莲不会是想利用这些药材做什么手脚吧,那她可真是自找死路了,对于一个精通医术毒术的人,她用毒她就是找死啊,不知道她会如何的设计她,她等着。 楚琉月一边想一继续做,大半个时辰后,药丸差不多做好了,还下乘一些便完成了。 正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了说话声,正是楚琉莲的贴身丫鬟水仙。 “二小姐在吗?大小姐请二小姐去莲院一趟。” 门外石榴直接的便拒绝了:“二小姐睡觉了,回头等她醒了,奴婢会告诉她让她过去莲院一趟的。” 水仙一听石榴的话,脸色难看极了,这该死的丫头,竟然如此强硬的和她说话,以前她敢这么说吗?自从楚琉月厉害了起来,连带的她的丫头都很厉害了,这使得水仙十分的恼火儿,不过不敢在桃院惹事,只得忍住气再次开口。 “你进去看二小姐醒没醒,醒了的话便随奴婢去莲院一趟,大小姐正现等着她呢?” 石榴似毫不为所动,冷着脸子不悦的说道:“奴婢都说了二小姐休息,水仙姐姐就别为难奴婢了。” “石榴,你?” 水仙忍无可忍的怒瞪着石榴,正想发脾气,房间里,楚琉月的声音响起来:“吵什么,烦死了。” 门外,水仙一听这说话的声音,总算住了口,不敢再说什么,现在她对这位二小姐有些忌掸,总觉得二小姐完全变了一个人,让人不敢招惹。 房间里,楚琉月收拾好了药丸,又把下乘的药材收起来,做好了一切,整了整衣衫才走出了房间。 只见院子的长廊外面立着的正是水仙和另外两个体面的仆妇,三个人一看到楚琉月走出来,便恭敬的行礼:“奴婢等见过二小姐。” 现在她们可不敢随便的招惹这二小姐,楚琉月点了一下头:“起来吧,大姐姐要见我做什么?” 水仙小心的禀报:“回二小姐的话,大小姐邀了几位小姐明日去游湖,所以让奴婢叫了二小姐过去,一起商量商量,明日一起去游湖/。” “游湖?” 楚琉月挑高了眉,这分明是不安好心的,好好的游什么湖啊,不过究竟是谁算计谁就不知道了,她想着点头:“喔,走吧。” 石榴一听楚琉月的话,心急了,赶紧的伸出手拽了楚琉月的衣袖一下。 大小姐分明是不按好心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动了什么脑筋来算计自家的小姐了,所以小姐要避开她才是啊,哪里真的去游湖了。 楚琉月却不以为意,朝着石榴暗自使了个眼色,石榴才明白,原来小姐也知道这其中的理,既如此,她心里一定有打算,想着不再说什么,跟着楚琉月的身侧一路往莲院而去。 水仙眼神一闪而过的担忧,明天的事情真会让二小姐声败名落吗?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呢,这二小姐最近的表现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倒霉的总是别人,她自已是从来没有事的。 一行人进了莲院,莲院的正厅里,正站立着不少的人在回事儿,叶氏进了楚家的家庙,这府内的大小事都交到楚琉莲的手上,每日下午都有人来回事儿,所以楚琉莲很忙碌,可是这样的忙碌却是她心甘情愿的,因为她可以从这忙碌中享受到一个真正主子的优越,下首的奴婢仆妇的个个看她的脸色行事,大气也不敢喘儿,更不敢得罪她分毫。 水仙领着楚琉月走到了正厅门外,先请了楚琉月稍等一下,自已进去禀报,很快又走出来请了楚琉月进去。 楚琉月眼神幽暗,唇角勾出几不可见的冷笑,楚琉莲搞得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正厅里,很快有各处管事的仆妇婆子大丫鬟的走了出来,经过楚琉月身边的时候,这些人也没忘了向楚琉月施礼。 “奴婢等见过二小姐。” 二小姐现在可不一样了,她们还是少招惹她为好。 楚琉月朝着那些仆妇丫鬟的点头,然后领着石榴走进了正厅,正厅里,楚琉莲一身白衣,脸上戴着白色的纱巾,优雅的端坐在最正中的位置,就好像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贵妇一般,楚琉月发现这女人倒是挺享受这高高在上的权威的,她母亲叶氏现在正被罚在家庙中反省,她倒好像没事人一样,这能耐让人佩服。 楚琉月走进正厅,对着楚琉莲行了一礼:“琉月见过大姐姐。” 楚琉莲点头,看到楚琉月她眼里便涌起了狠意,没想到这小贱人竟然得了夙烨的眼了,真正是太让人抓狂了,不过她倒要看看明日过后,夙烨会不会还在意她,。‘ 楚琉莲的唇角勾出古怪的笑,不过因为脸上戴着面纱,所以别人看不清楚。 “起来吧。” 她的声音十分的柔和,示意楚琉月坐下来,然后装模做样的关心着楚琉月,又是问她吃得怎么样,厨房里的厨子有没有刁难她,又是问她衣服做得怎么样了,首饰还满意吗?又问她府里有没有刁仆为难她,若是有大可以告诉她,总之零零碎碎的说了一堆的话,楚琉月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脸上的笑也有些僵了,不过好在楚琉莲话锋一转,便扯到了明日游湖的事情上了。 “最近我们府上生出了很多事情,妹妹遭受了不少的罪,姐姐看着很心疼,所以姐姐邀了几个好姐妹,明日我们一起去游湖,好好的散散心,妹妹以为如何?” 楚琉月抬眸望着楚琉莲,眼神中清澈的光芒似乎能洞察人心,楚琉莲不禁心中一慌,楚琉月的话却响了起来:“大姐姐真是有心了,既如此,明日姐妹们便一起去游湖吧。” 一听到楚琉月答应了,楚琉莲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笑望向楚琉月。 “妹妹的新衣服还没有到吧,明日游湖若是穿着这身旧衣服,只怕别人会笑话我们楚府的,所以姐姐新做了一套衣服,因为做的时候有些小了,姐姐穿着不合身,现送给妹妹吧。” 楚琉莲说完也不等楚琉月再开口,便吩咐水仙:“去把我前几日新做的一套雪纺衣取来,送给妹妹明日游湖的时候穿。” “是的,小姐。” 水仙应声走了出去,很快便捧了一套华丽的衣裙进来,层层叠叠的仿似烟霞,一看便价值不菲,不过无事献yin勤,非奸即盗,楚琉月深暗这个道理,所以唇角勾出了似笑非笑,望向楚琉莲时,一脸的不好意思。 “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姐姐的新衣服还没有穿呢,琉月无论如何也不敢要的。” “你我姐妹一向感情好,妹妹何必推拒呢,之前姐姐之所以能好,还多亏了妹妹从夙王世子手中得了那雪山赤龙果,所以姐姐才好的,送一套新衣服给妹妹也是应该的,再说眼下妹妹没有新衣服,明日游湖穿什么呢?总不好穿着寻常的衣服去游湖。” 楚琉月的眉梢跳了跳,然后应了:“好,那琉月谢过姐姐了。” 楚琉莲一听楚琉月收下了这衣服,总算松了一口气,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光芒,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了,望着楚琉月叮咛:“那今晚妹妹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去郊外游湖。” “好,那妹妹先回桃院了。” 楚琉月吩咐石榴把楚琉莲送的新衣服收下来,然后主仆二人一起离开了莲院的正厅,回桃院去了。 莲院的正厅里,等到楚琉月离开,楚琉莲便卸下了伪装,脸色别提多阴骜黑沉了,一言不发,水仙想起楚琉月取走的衣服,不禁担心起来:“小姐,奴婢有些不安,若是被二小姐发现那衣服?” “闭嘴。” 楚琉莲怒喝,水仙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说,楚琉莲挑起了细眉望向水仙:“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妥了,人都找好了吗?” “是的,小姐,人都找好了。” 水仙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姐命她找了几个尚京城内的混混儿,到时候见机行事,她真害怕这其中出了事,总觉得眼皮一直跳,不是什么好事。 ------题外话------ 感谢亲爱的姑娘们送的花钻了。 可乐拌番茄酱(100钻)liucc702(40钻)zhe奸g2834(10钻)当猫爱上鱼(5钻) 剑冰(20花)499415104(100花)braveo(1花)liucc702(49花) 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 第057章 自遭恶果 水仙想着,小姐似乎有些急躁了,她之所以急燥,乃是因为那夙王世子的视线在二小姐的身上,可是即便收拾了二小姐,那夙王府的世子也未必会注意到小姐啊。 不过这话水仙不敢乱说,又不是不想活了。 桃院。 楚琉月坐在正厅里,董妈妈和石榴两个站在她身侧,三个人一起望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套华丽的霓裳雪纺长裙,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石榴忍不住开口:“小姐,你说大小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小姐衣服啊。” 虽说大小姐说得好听,看小姐明日游湖没新衣穿不行,可是以前她从来没有送过新衣服给小姐,送也是送的旧衣服。 “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董妈妈肯定的说着,然后走到那套衣服前,上下的翻找检查着,最后并没有找到任何的东西。 楚琉月的唇角勾出了冷笑,其实她已经知道这衣服中有什么古怪了,这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药粉,是一种催情的药粉,这种药粉和寻常的催情粉不同,它是融于水的,也就是只要这药粉沾染上水,然后再传到人的身上,那么便会产生催情的作用。 楚琉莲所打的主意大概是明日游湖的时候,找机会把她给推进湖水之中去,这衣服上的催情药粉便会产生效应,那么她就会淫一乱,说不定她连人都找好了。 想到这个可能,楚琉月的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没想到楚琉莲一个闺阁女子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连污辱自已亲妹妹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看来她是一心想毁掉她的,真不知道她对她哪里来的这么大仇恨。 楚琉月想着嘴角勾出了讥讽的笑,楚琉莲你这分明是找死,明天被羞辱的对象究竟是谁就不知道了。 正厅里,董妈妈和石榴两个看自家的小姐脸色黑沉难看,不由得紧张的追问:“小姐,你怎么了?” 楚琉月摇了摇头:“没事,这衣服收起来吧。” 她暂时不想让董妈妈和石榴知道,以免她们二人受惊,这种事情对于古人来说实在是太惊骇世俗了,所以为免露出破绽,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只是她一开口,董妈妈就有些不同意:“小姐,我们还不知道这衣服有什么古怪呢?” “董妈妈,我饿了。” 楚琉月软软的一说,董妈妈的注意力立刻不在这衣服上了,挥了挥手吩咐石榴:“快收起来,收起来,奴婢去准备吃的东西给小姐。” “知道了,”石榴应声把衣服收起来,董妈妈则是出去给楚琉月准备吃的东西,楚琉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个人对她真是好的。 只是董妈妈吃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好,门外小荷走进来禀报:“小姐,惠王爷过来拜访小姐了?” “惠王?” 楚琉月一听到惠王凤卓过来,脸色立刻暗了一下,身子更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在正厅里来回的踱步,这惠王好好的过来看她做什么,想到之前两次事情,都被这男人发现了,这男人眼下似乎对她很有兴趣,她要如何打消他对她的兴趣呢?楚琉月在厅堂内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小荷一脸不解的望着这二小姐,不明白二小姐苦恼什么,惠王爷多高贵的身份啊,过来探望她,她还苦恼,这还有天理吗? 不过她可不敢说什么,最后眼看着时间过去了不少,惠王爷还在院门外候着呢,小荷赶紧的请示:“小姐,你看?” 楚琉月的眼睛一亮,来了主意,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小荷出去把人领进来。 “去,把惠王爷请进来。” 惠王凤卓,明尧帝的第六子,母妃乃是贤妃,这贤妃便是楚国公府的人,所以凤卓便是楚琉月的表哥。 六皇子凤卓也是深得帝心的一人,眼下尚京城各家闺秀倾慕的对象,惠王府里,虽然有了一个侧妃,两个夫人,但并没有正妃。 很多人对于这惠王妃的名份很感兴趣,不过楚琉月可没什么兴趣,不但没兴趣,还对这凤卓注意她有些厌烦,不过她已经想到如何对付这惠王爷了。 正厅里,小荷应声走了出去,很快领着惠王爷走进来,楚琉月起身迎了过去,一看到凤卓便满脸的笑意,一双剪水似的瞳眸便盯上了凤卓,那眼神就好似盯着一块大肥羊似的。 凤卓一看她的眼神儿,便有些不自在,不过强行忍着。 楚琉月做作的声音响了起来:“表哥你来看琉月,琉月真是高兴,快进来。” 她就是要恶心凤卓,以她对男人劣根性的了解,这凤卓只是对她感兴趣而已,若是自已跟个花痴似的,他未必对她有兴趣,所以她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花痴女。 楚琉月的说话神态,不但让凤卓周身起了鸡皮疙瘩,就是小丫头石榴也有些受不了的抖上一抖,一脸惊吓的看着自家小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跟着这样的主子,她倒是一点不觉得无趣,相反的有趣得多了,因为她随时会给你耳目一新的感觉。 不过石榴依旧对于眼前的花痴型小姐有些接受不了,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姐。” 楚琉月回首看了一眼满脸惊吓的石榴,有些好笑,不过没忘了吩咐石榴:“还不快去奉茶,表哥能来看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是,小姐。” 石榴虽然不明白哪里出了毛病,但是楚琉月的吩咐可不敢违抗,何况这客人可是堂堂的惠王爷。 楚琉月和惠王凤卓二人并排坐在一边,惠王凤卓一坐下来,楚琉月的眼光便没有移开,痴痴的望着凤卓,凤卓被她望得浑身毛骨悚然,真后悔今儿个过来,心里暗骂自已,真是贱,没事过来看她做什么,女人再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样,看到他们这些身分尊贵的人,便巴巴的盯着,这楚琉月也不过如此,他虽然承认她有些小聪明,可是同样的该记得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得宠的女人,所以她的心思动的肯定比常人的多。 石榴把茶水奉了上来,退到楚琉月的身边,看自个的小姐死盯着惠王爷,恨不得在惠王爷的脸上望出一朵花来,石榴脸颊都烧烫起来,哪有这样直忤忤盯着人家一个男人看的。 凤卓伸手端过一边的茶喝了一口,偏在这时候,楚琉月冒出了一句话。 “表哥,你长得真好看,比女人还好看。” 她说完自已先恶心了自已一把,不过脸色如常,她都佩服死自已了。 只是她的一句话,使得凤卓嘴里的一口茶全数的喷了出来,然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狼狈极了,凤卓忍不住气恼的瞪向了楚琉月,他都怀疑她是故意的了,哪有赞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好看的,再一个他虽然知道自已长得不错,但是被人如此称赞,还是第一次,凤卓不由得眯起眼睛盯着楚琉月,怀疑着她是故意的。 不过看到这小丫头一脸愧疚加自责,取了袖中的帕子擦起他面前的衣服,嘴里还一迭连声的道歉:“表哥,对不起,对不起,不该在你喝茶的时候说话,你看看你,怎么喝个茶都能喝出事来呢,难道是太激动了,是不是平常没人说好听话给你听,所以你一听到这话便激动了,没事没事,以后你没事就来找我,我天天给你说好听的话,谁让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呢?” 楚琉月的话使得石榴只想昏死过去,凤卓的一张清隽面容也是黑沉沉的戾气,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实在是被气到了,什么叫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就因为自已对她稍稍的注意一些,所以便被她认定喜欢她吗? 凤卓忍不住磨牙:“楚琉月,谁说喜欢你了?” 楚琉月停住动作,一脸不解的反问:“我看得很明白啊,表哥你别难为情了,我都知道,其实我早就对你有意思了,能做靖王妃是我的福气。” “够了。” 凤卓觉得自已没必要再留下来受这个女人的荼毒,没错,她是有些小聪明,。可是同样的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也挺严重的,没错,先前他是对她好奇,可是不代表喜欢她啊,说实在的,对她这样的黄毛丫头,实在说不上喜欢二字。 楚琉月眨着眼睛,望向凤卓:“表哥,怎么了?” 凤卓深呼吸,他觉得若是再和这女人待下去,一定会被她的怪念头逼疯,所以调整了呼吸后很认真的说道,。 “楚琉月,本王只是尽点义务来看望你,你别多想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凤卓说完转身便走了,也不理会身后的楚琉月,自然没有发现背后楚琉月慧光流转的笑脸,还有那唇角上小狐狸似的笑意。 门外,惠王府的侍卫看自家的主子一脸菜色的从里面进来,不由得奇怪的探头往里张望了一眼,然后赶紧眼着主子离开。 厅堂内楚琉月等到惠王爷走了后,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石榴无语的走到她的身边:“小姐,你都把惠王爷吓死了,脸都白了,他最后几乎是跑走的。” 楚琉月想想最后惠王凤卓落荒似的神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实在是太好玩了,至于吓成这样吗?她又不会赖上他,那男人倒底有多害怕她会赖上他啊,真是的。 门外,董妈妈捧了吃的东西走进来,一进来便听到楚琉月的笑声,旁边的石榴却是一脸的无语,董妈妈端着东西走过来,奇怪的问石榴。 “怎么了?” 石榴一听董妈妈的问,立刻把先前的事情告诉了董妈妈,董妈妈听了后满脸的若有所思,望着桌前吃得正欢的楚琉月:“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惠王爷啊。” 董妈妈不像石榴,倒底年轻,想不透楚琉月这么做的目的,她是一听便猜想出其中的端睨,小姐这分明是不想让惠王对她感兴趣啊,也就是说小姐不想嫁给惠王。 楚琉月听了董妈妈的话,嘴角抽了抽,她只是不想让惠王对她有兴趣,什么叫不想嫁啊,嫁惠王也轮不到她啊,人家什么样的身份啊。 “我暂时没想过嫁人。” 她这么说只是不让董妈妈心急,其实她从来就不想嫁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董妈妈叹了一口气:“小姐,其实那惠王爷若是喜欢你,嫁给他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知道吗?惠王爷的人品比起别的皇子要好得多,所以你若是嫁进惠王府以后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一身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楚琉月低头吃饭,也不去纠正董妈妈的话,她知道这就是一个古人的思想,可是到她这里却是行不通的,先不说惠王人品怎么样,单是他府里的侧妃小妾的存在着,她就不可能嫁进惠王府,她可不想没事和那些女人争风喝醋,搞得自已像个怨妇似的。 “董妈妈,我嫁人这事不急,再说惠王也未必喜欢我,他只是觉得我有趣罢了,我在楚家的地位又不重要,你说他娶我也没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楚琉莲。” 楚琉月是就事论事,不过这话到了董妈妈的嘴里,便是一肚子的心酸。 “若是夫人在世的话,惠王妃的身份一定是小姐的,哪里有大小姐的事啊。” 楚琉月已经吃饱了,她不想再纠结在这件事上,所以开口转移话题。 “好了,我吃饱了,你们两个人坐下来吃吧,石榴儿早点吃完,陪我去散步。” “是,小姐。” 董妈妈和石榴二人不再说话,坐下来吃饭,饭后楚琉月领着石榴自去散步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楚琉月起来练功,这是她每日必习的事情,等到练完了一套功夫,天色已经大亮了。 小蛮进府了,看到她出现,楚琉月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可一直挂心着自已的二十两银子呢,不对,是五百二十两银子。 楚琉月一看到小蛮,便伸出手望着小蛮,小蛮满脸的无语,怎么偏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女人,爷还对她感了兴趣,还把她派来侍候她,真是的,害得她白白的损失了五百两的银子,那可是她全部的家当啊,本来想留做嫁妆的,小蛮那叫一个郁闷。 不过看楚琉月一脸不给就滚蛋的神情,似毫不敢迟疑,动作俐索的取了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二十两的银子递到了楚琉月的手里。 楚琉月一看到银票和银子,脸色立马好看多了,对小蛮也和颜悦色起来,小蛮跟着她的身后一路进了桃院的正厅。 楚琉月坐在上首,细心的收起了五百两的银票,又把二十两的银子交给石榴收起来,然后才望向下首跪着的小蛮。 “你主子让你过来干什么,监视我,怕我跑了没处拿银子。” 小蛮小心的禀报:“回小姐的话,爷是让奴婢过来侍候小姐的。” “他这么好心,”楚琉月用鼻子冷哼,对小蛮的话摆明了不相信。 小蛮有些无语,继续说道:“爷说了,琉月小姐是爷的人了,所以要欺负也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至于别人却是不行的,所以为防琉月小姐被人欺负了去,所以他便命奴婢过来侍候小姐,若是有人欺负小姐,奴婢也好出出力。” “什么叫我是他的人啊,呸。” 楚琉月的小脸蛋立马黑沉下来,然后冷睨着小蛮,思虑着要不要把这个女人撵出去,她可是夙烨的人啊,。 小蛮一看她的神色,心惊肉跳的,她觉得跟着这么一个主子,实在是一种煎熬啊,这都奉上五百两银子了,不会最后还把她撵出去吧,为防被楚琉月撵出去,小蛮飞快的提醒楚琉月。 “琉月小姐,你可是收了人家五百两银票的。” 一提到钱,楚琉月无奈的叹口气,算了,看在钱的份上,她暂时先留下小蛮吧,而且那男人决定做的事情,恐怕不会轻易的放弃,若是她把小蛮撵回去,很快他便会另派一人过来了,那她不是白白的损失了五百两的银票,如此一想,楚琉月总算下定了决心留下小蛮。 “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小蛮一听楚琉月的话,看样子是打算留她下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没虚脱了,恭敬的回禀。 “奴婢会做菜,会侍候人,还会武功,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奴婢去做吧。” 楚琉月听了小蛮的话,眼睛亮了一下,没想到小蛮真的会武功,真是太好了,眼下她的身边就差这么一个跑腿办事的人,虽说她是夙烨的人,但她的事情不至于和夙烨牵上什么关系吧。 “那你就留下来给我当个跑腿办事的,不过给我记着,没有我的同意,不准把我的事情禀报给你们爷,若是被我发现了,立马给我滚蛋,五百两银子也别想要了。” “这?” 小蛮有些迟疑,她之所以来这里,便是要随时的注意琉月小姐的动向,以以免她偷溜了。 “至少要告诉我一声。” 楚琉月补了一句,小蛮想了想,为免惹恼楚琉月,点头答应了。 “好,琉月小姐放心吧,我若是有什么事禀报我们世子爷,一定告诉琉月小姐一声。” 楚琉月不再说什么,挥手示意小蛮起身,想到平白的得了五百两银子,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可是一想到这五百两银子也不是自个儿的,早晚要入夙烨的口袋里,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好在董妈妈准备了早饭进来,楚琉月便放开了这件事,回房间去收拾了一番,然后出来用了早饭。 早饭过后,楚琉月的贴身丫鬟水仙便过来请她们前往府门外了。 “二小姐,大小姐已经出发了,马车在府门外候着呢?” 楚琉月点头,望了一眼石榴,然后又望了一眼小蛮:“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游湖吧。” “是,小姐/” 二婢应声,水仙奇怪的盯着小蛮,问楚琉月:“二小姐,这位是?” “她是小蛮,昨天她卖身葬父了?我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让她葬了她的父亲,今儿个早上她便过来侍候我了。” “喔,” 水仙点头又多看了两眼小蛮,然后恭敬的请楚琉月往府门外走去。 楚府门外,正停着两辆马车,前面车上端坐着的人乃是大小姐楚琉莲,车外立着两三名丫鬟。 楚琉月领着两个丫鬟从大门走出来,走到楚琉莲马车外面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幽然的施礼:“琉月见过大姐姐。” 楚琉莲掀起了马车帘子,一眼便瞧到马车外面的楚琉月身上依旧穿着一袭朴素的旧衣衫,不由得错愕,随之眼里闪过恼怒,不过很快隐忍了下去,然后故作惊讶的开口:“二妹妹,昨儿个姐姐不是送你一套上好的衣服了吗?你怎么还穿着旧衣服啊,若是被别人看到,定要说姐姐不好了。” 楚琉月唇角勾出阴暗的冷笑,不就是因为那衣服上有药粉吗?她才迫不及待的让她穿上吗。现在看到她没穿,所以她着急了吗? 楚琉月指了指身侧石榴手里的一个包裹,淡淡的说道。 “妹妹怕把衣服弄脏了,所以现拿着,等到了再换上吧。” 楚琉莲唇角勾出讥讽的笑,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穿,这样子的她凭什么让夙王世子夙烨另眼相待啊。 楚琉月说着便打算往后面一辆马车去,不想楚琉莲却发了话。 “二妹妹,不如我们姐妹两人坐一辆马车吧,小丫鬟们坐后面一辆马车,我们两个人也好坐一起说说话。” 楚琉月倒也没有反对:“好,大姐姐。” 楚琉月应着,便示意石榴坐后面的一辆马车,自个儿带着小蛮坐前面的一辆马车,虽然小蛮是夙烨的人,但她会武功更有利,所以琉月才会带着小蛮坐前面的马车,至于楚琉莲也吩咐了水仙坐在前面的马车上,其余的人坐后面的马车上。 分派好了人手,两辆马车一路往郊外而去。 马车上,楚琉莲瞳眸满是柔和的光芒,笑意盈盈的望着楚琉月。 “二妹妹,这小丫头眼生得很,她是?” 楚琉月还没有说话,小蛮已经脆生生的开了口:“奴婢小蛮,因为无钱葬父,昨日自卖自身得了二十两银子葬了父亲,所以今儿个一早便进了府邸为奴为婢的侍候琉月小姐的。” 楚琉莲对于小蛮的俐落大胆有些不悦,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望了望小蛮,又望了望楚琉月,然后笑着说道。 “二妹妹可真是菩萨心肠。” 楚琉月岂会听不出她虚假的话音,不过懒得理会她,她现在关心的是待会儿一定要想办法让楚琉莲自食其果,胆敢设局害她,那她就等着自已进局吧,接下来的路程,楚琉莲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说,大致上是拉拢和楚琉月之间的关系,楚琉月不动声色,时不时的回一句。 马车里看上去一团温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楚家的姐妹有多相亲相爱呢,这暗下里的算计却是残忍的。 一个时辰之后,两辆马车到了郊外的半月湖,半月湖畔遍植白羽树,风一吹,细小轻薄的白羽树叶就像雪絮一般飘满了整个湖面,被氤氲的水气烘托着,就好像一层柔软的白色轻纱,盖着湖面。 湖里,无数的画舫穿梭在其中,不少的才子佳人在画舫里弹唱拉吟,十分的热闹。 半月湖岸边,此时停靠着一艘漂亮的画舫,画舫前面的船板上站立着几个妙龄女子,素袖点香,裙摆轻舞,时不时的飞出娇笑轻语,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吸引着岸边的人,还有湖中画舫上的人。 这些女人都是尚京城有名望家族的女子,还都是身份正统的嫡女,再加上个个都长得极其的不错,或柔媚娇情,或绰约多姿,或秀色可餐,或清婉佳秀,总之各有特色,再加上自身的优越感,以及精心打扮,一眼望去,个个都是美人。 所以才会吸引了半月湖一多半的视线,而她们因为这种注视而越发的笑颜如花,享受着别人追慕的眼光,不时的莺声燕语,旁若无人的说笑着。 楚国公府的马车一停下,楚琉莲和楚琉月二人从马车上下来,还没有站定。湖岸边画舫上的几个女子便发现了她们,全都停下了说笑,这些人平日和楚琉莲走得极近,都是楚琉莲之流的人物,所以一看到楚琉莲出现,便有人娇笑着叫了起来。 “莲姐姐,你可是来了,妹妹们等了好一会儿了?” 这娇声燕语的一起,立刻吸引了更多的视线望过来。 对于第一美人楚琉莲的风采,大家自然是知道的,此时半月湖多数的目光望了过来,一起盯着第一美人楚琉莲。 不过楚琉莲的脸上因为生了浓疮,所以戴着白色的面纱,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风姿,今日她穿了一袭白色的长裙,胸前斜绣了两枝淡粉的碧荷,袖摆绣着海水纹,长裙的裙摆处缀满了珍珠,珍珠的光彩在阳光中折射出来,分外的耀眼,这件衣服给她增添了不少的风彩,衬得她的身材越发的婷婷玉立,风一吹,脸上轻纱摆动,没有似毫的丑陋,反而有一种神秘感。 半月湖岸边,不少的人盯着她,那眼神儿就移不开了。 这样的眼神楚琉莲已经看得多了,所以早已习以为常了,坦然自得,十分的享受。 不过她今日的目的,可是? 楚琉月眼神一闪而过的狠戾,飞快的扫向身侧的楚琉月,只见楚琉月朴素的旧衣,头上墨发轻挽,神态悠然,似毫没有半点的不自在或者扭捏,这样子的她实在是太令人嫉恨了。 楚琉莲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楚琉月似乎变漂亮了,之前骨瘦如柴的她,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调养,竟然悄悄的在发生变化,脸上虽然依旧没有几两肉,可是皮肤却慢慢的白晰了,脸颊上还散发着浅浅的粉红,尤其是她的大眼睛,眼睫毛非常的长,浓而密,还微微的卷翘着,就像一把轻罗小扇,还有她的小鼻子挺且直,那唇也不同于别人,天生带着一股子艳媚,微微的勾起时,说不尽的艳丽妩媚,假以时日,只怕将是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 光是想到那种光景,楚琉莲便心惊胆颤,她深知男人的劣根性,虽然个个一脸的正人君子,喜欢娶白玉无暇,出水莲花一般清雅的女子,但是男人真正喜欢的女子往往是像楚琉月这样艳丽无双的女子。 楚琉月原来竟然如此的出色,她更留不得她了,再有一段时间,只怕她便要展现出自身的光环了,她不要自已身上的光环被她给抢走了。 楚琉莲一边想着一边迎向走过来和她说话的几位小姐打招呼。 “桐嫣,紫烟,你们早就来了。” 楚琉莲的话一落,那几个打扮精致娇媚的女子全都掩嘴咯咯笑了起来,然后一起说道:“我们早就来了,就等着莲姐姐了。” “嗯,姐妹们多等了。” 楚琉莲优雅的开口说道。 楚琉月站在她的身边,看着眼面前的这么些人,做作的招呼着,彼此尽现风骚,其实内里各个都是争风斗角的,只不过面上不显出来罢了。 楚琉月仔细的打量着和楚琉莲说话的几个女子,从记忆里轻易的便搜到了这几个人,原来以前楚琉莲也曾带楚琉月参加过这样的活动,每次楚琉月都会成为这几个女子玩笑戏耍的对象。 这几个人中身份最高贵的莫过于隆亲王府的郡主凤桐嫣,隆亲王府乃是皇室的亲王,凤家一脉的人,明尧帝当初登帝位之时,这隆亲王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选择支持明尧帝登基做太子,后来明尧帝登基后,尽数毁掉了凤家的几位皇子,各种各样的名目击破了所有的人,却独留了隆亲王这么一个兄弟,以向天下人展示他的仁慈厚爱。 即便明尧帝祟尚仁孝,但皇权血肉之争中,残暴血腥的手段乃是他登上帝位的必要条件。 只不过年老了,戾气退却,所以才会越发的注重仁义治国,使得文儒生遍布朝堂,文官当道,武官靠后,所以南璃宫现在文风气很重,才子佳人更是随便可见。 凤桐嫣虽然身份高贵,但因其母妃乃是侧妃,所以她的身份也算不得正统,真正的皇室公主瞧不上她,所以她便降低了要求,平日多与朝堂上大臣的千金小姐走得近,何况她长得也不十分的出色,只是打扮得精致一些,根本就没有狂傲的资本,所以和楚琉莲等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拿格调,还亲热的和别人打成一片,称楚琉莲为莲姐姐。 楚琉月望向了凤桐嫣,只见今日凤桐嫣穿着一件艳丽的绛紫红短衫,下首一件白色的百折裙,十分的清秀,不过也只能称之为清秀,她的眼睛不够大不够媚也不够亮,肤色倒是挺白的,鼻子也不够挺,虽然擦了粉,但是鼻翼边的点点雀斑还是清晰可见。 这女人虽然贵为隆亲王府的郡主,不过却有些小家碧玉之感,并没有郡主的那种大方优雅。 楚琉月打量完了凤桐嫣便打量起别的人来,凤桐嫣左手边的女子乃是武宁候府的小姐名晏碧的。 武宁候府,一想到这个,楚琉月便想到了武宁候府的世子晏铮,这晏碧正是晏铮的亲妹妹,还是同胞的亲妹妹,晏碧因为出自于武宁候府,背后又有着母亲慕紫国公长公主宠爱,所以十分的刁蛮任性,虽然不是皇室的小姐,可是却比皇室的小姐还要难侍候,她的霸道张扬是出了名的。 以前晏碧是最喜欢欺负楚琉月的一个,不但动嘴,有时候还动手。 楚琉月一想到这个,眼神便冷了,唇角紧抿,晏碧是吗?我记住了,就算你是晏铮的妹妹也不行,若是再来招惹我,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的。 不过这个刁蛮任性霸道的武宁候府小姐,却长得十分的漂亮,身材高桃,曲线匀均,今天穿了一套淡粉的骑马装,更显得英气豪爽,手中还缠着一条黑色的马尾鞭,这晏碧不喜欢胭脂水粉,却是喜欢习武练剑,所以这尚京城内不少人挨过她的马鞭子。 除了凤桐嫣和晏碧,剩下的两个小姐,却显得有内涵得多,一人是丞相府的君紫烟,还有一人是兵部尚书府的苏清冷。 这两个长得各有特色,不过都很吸引人的视线。 尤其是丞相府的君紫烟,听说君紫烟在尚京城的名头并不比第一美人楚琉莲差,她是尚京城有名的才女,一手画技连同一手书法,可是很多才子寻求的墨宝,而且这君紫烟生得很柔美,再加上仔细的一装扮,同样是一个极出色的美人儿。 至于苏清冷,她的名声虽然不及楚琉莲和君紫烟,但也是男子喜欢追逐的对象,一来她是兵部尚书府的千金,她爹爹手中可是拥有实权的,再一个这苏清冷十分的温柔,说话如黄莺般动听,脸上永远挂着甜甜的笑,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怜爱。 这几个女子不但身份高贵,而且也认为自身长得好,平时经常邀在一起游湖观花。 今日楚琉莲发出请贴请姐妹们出来游湖,天气如此好,几个人便没有反对,一起相邀过来了。 楚琉月打量这几个人,静默无声跟在楚琉莲的身后,并没有参与她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她实在是没兴趣参与这些,何况别人也不理会她,这些人说的无非是最近京里又开了什么好的首饰店,出了什么好的衣服样子,再就是最近又有哪个青年才俊写了什么雅词等等。 楚琉月听着所谈论的话,只觉得眼前的这些女人,和京中的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男人们谈的是如何的玩乐,谈的是女人,而这些女人谈的是首饰,衣服,然后是男人。 一行数十人说话间已经往画舫上走去,画舫搭着河岸的板子,一次只能走两个人,所以总算有人发现了楚琉月,惊讶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楚琉月,竟然是你。” 这发出惊讶呼声的人乃是兵部尚书的小姐苏清冷,苏清冷是太过于惊讶了,因为最近尚京城内的风云人物便是楚琉月,关于她的种种传闻,传得满京城都是的。 这么子陡然的一照面,她还真是惊讶了一回。 苏清冷的话一落,前面走上画舫的几人全都听到了,齐齐的回头望过来,便看到苏清冷身边的人正是楚琉月。 没想到楚琉月竟然再次的出现了,关于她的种种传闻,在场的几位都听说了,所以此刻看到了真身,这些人全都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楚琉月。 这一打量,几个人发现今日的楚琉月,真的和之前不同了,那小脸蛋不再腊黄,虽然依旧纤瘦,却肤色白晰起来,而且眉眼娇媚,隐约可见那丝丝媚态溢出来,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的神情,再不复从前的小心翼翼,懦弱胆怯,反而是悠然自得,眉宇间透出丝丝的懒散,唇角勾着似笑非笑,那上翘的唇角,无不展现出她独特魅力,就像一个天生的小妖精似的,专门用来魅惑人心的。 这一看,画舫之上的几个女子不由得同时的嫉妒起来,尤其是隆亲王府的郡主凤桐嫣,以前她总认为自已还长得清秀可人,至少比楚琉月这样的货色要强得多,不想今日一见,这楚琉月已展现出天生的娇媚来,虽然依旧和从前一样着旧衣,可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灼灼风华,令人嫉妒得眼红。 凤桐嫣一边想一边忍不住问身侧的楚琉莲。 “你怎么把她给带出来了?” 凤桐嫣话一落,武宁候府的晏碧也回过神来,先前她也是看呆了眼的,因为楚琉月分明是天生的小美人坯子,只是现在还有些瘦弱,再调养个一些时间,只怕便会展现出她的风华了,到时候,她们这一帮人可全都被她比下去了,如此一想,晏碧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瞪向了楚琉莲,责问。 “我们姐妹几个好好的游个湖,你带她来干什么,不觉得扫兴吗?” 这时候楚琉月和苏清冷等人已经走到了画舫,众人一起站在画舫前面的案板上。 楚琉月听着凤桐嫣和晏碧的话,眼里闪过冷光,唇角抿了抿,她们以为她喜欢和她们一起啊,若不是她想反击楚琉莲,她才懒得过来呢。 楚琉月一边想一边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几位小姐不欢迎琉月,那大姐姐,琉月就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便走,身侧的小蛮和石榴二人也紧随着她的身后离开。 楚琉莲一看,今儿个自已好不容易准备的机会,怎么能让楚琉月溜掉呢,若是真让她溜掉了,以后还要找机会。 想着赶紧的一伸手拽住了楚琉月的身子,拉着她,然后望向了凤桐嫣和晏碧。 “二位妹妹,我二妹妹最近过得也不得意,你们就别为难她了,今儿个我之所以请姐妹们出来,也就是大家一起散散心,请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我好妹妹。” 楚琉莲说得温婉,声音轻柔。 凤桐嫣和晏碧两个冷瞪了楚琉月一眼,然后两人同时望着楚琉莲。 凤桐嫣开口说道:“莲姐姐,你的心就是太好了,听说她害得你母亲进了楚家的家庙,你还如此体恤她做什么。” “是啊,你心地这么好,哪天被害死都不知道。” 晏碧也接了一句嘴,然后领先往画舫里走去,身后的别人不再说什么,楚琉莲都张嘴说话了,她们自然不好说什么,再一个今日可是楚琉莲做东,花钱的是她,她们总不好搞得过分不愉快,不过凤桐嫣和晏碧二人并没有饶过楚琉月的打算,心里算计着待会儿找机会收拾楚琉月。 船头上有人开始放船板了,楚琉莲拉着楚琉月的手一路跟着旁人的身后进了画舫,这一艘画舫总算开动了,岸边的那些公子哥们收回了视线,议论纷纷。 楚琉月跟着楚琉莲的身后进了画舫,画舫一共是两层,她们在二层的顶层上,四周缕空的细栏,拢着轻纱,中间摆放着案几,有茶点点心,还有各种的乐器,文房四宝。 几个人已经按照各自的座位坐好了,楚琉莲拉着楚莲月一走进去,座位只空下了一个,因为以往的老规矩就是几个人按排几个座位,至于以前楚琉莲多带一个楚琉月,也都是没她座位,她是站着的。 不过今日楚琉月不同于以往,所以楚琉莲表面上不好得罪她,以免招惹到她的不快,坚持要离开,所以楚琉莲一走进里面,便拉着楚琉月坐到自已的座位上。 “二妹妹,快坐下来。” 对面的晏碧脸色就冷了,她们容忍楚琉月待在这里已经不错了,竟然还让她和她们坐在一起,想想便让人不舒服,。 所以晏碧直接叫了起来:“楚琉莲,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今日你邀请了我们来游湖,带了这么个人来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让她坐在我们这里啊。” 其实楚琉月并没有坐下来,要她说她还懒得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呢。 晏碧的话起,其她人也纷纷的点头,画舫中各家的小丫头全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眸光,小蛮和石榴二人脸色便难看了,尤其是小蛮,她跟在夙烨的身边,一惯是不受气的,如何受得了,就算对方是武宁候府的小姐也没用,论起身份地位来,武宁候府和楚国公府一样,都是名门贵族,琉月小姐的身份也是正统的,她们凭什么欺负她啊。 小蛮正想发火,一侧的楚琉月已经发现了她的动作,赶紧的伸手握着小蛮的手一用力,小蛮便不动了。 因为楚琉月不准她动手,她自然不敢动手。 楚琉月之所以不想动手,便是现在一动手,得罪了几家人,这些人招惹她,她又何必公然的得罪她们呢,不过? 楚琉月的唇角勾出了笑意,盈盈的望向船舱里的几个人,神态清悠淡然。 “既然这位置是我大姐姐的,那就让我大姐姐坐吧,说实在的我坐在这里有点压抑。” 她说完转身便往船舱边的窗栏前走去,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悠然的跳上窗台,凭栏而坐。 那神情从容优雅,说不出的肆然,头上的墨发缕缕的被风吹起,虽然依旧着旧衣,可是那周身的光彩,却是炫目的。 船舱里的一众人都看呆了眼,好久没有反应过来,最后楚琉莲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暗咬牙齿,握紧了手,。 这女人竟然轻而易举的吸引了别人眼线,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所以今日她一定要除掉她。 楚琉月坐在画舫窗台,自顾欣赏半月湖湖面上的风光,说实在的还真是不错,湖面上飘满了白羽树叶,好似盖了一层白纱,轻风徐来,轻轻摇曳,就好像白色纱丝在晃动,湖中不少的画舫穿梭,悠扬的琴声和歌声不知道从哪首画舫里传出来,拢映着半月湖,越发的有情趣起来。 不过楚琉月欣赏了一会儿风光,却发现身边十分的安静,不由奇怪的侧首望过来,便见到画舫里所有人都盯着她,不由奇怪的挑高细眉:“怎么了?” 画舫中的众人总算回过神来,武宁候府的晏碧等人想到自已竟然看这女人看呆了眼睛,不由得有些微恼,却又不好实说,所以晏碧讥讽的瞪了楚琉月一眼,挑畔的开口。 “你都没衣服穿了吗?出来游湖也能穿得这么旧。” 晏碧说完望向楚琉莲:“难道你们家都没有衣服吗?为什么她还穿着旧衣服啊。” 楚琉莲立刻温婉的笑了起来,柔声说道:“其实已经命人给妹妹做了新衣服,只是还没有到呢,不过昨儿个我送了一套新衣服给妹妹,她舍不得穿。” 楚琉莲说完便望向坐在窗前的楚琉月:“二妹妹,你带来的衣服呢,到下面的房间换一下,省得大家觉得扫兴。” 晏碧冷哼一声:“就算是再华丽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恐怕也会被辱没了。” 隆亲王府的凤桐嫣也接了口:“是啊,人长得丑穿什么也不会漂亮的。” 其实凤桐嫣刚才看楚琉月也看呆了眼睛,没想到往日面黄饥瘦的小丫头,不知不觉中竟然展现出不一样的风华来,这让她嫉妒,所以口出浊言。 楚琉月淡淡的接口:“是啊,正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才穿旧衣,总觉是这旧衣衬着我还合适一些,总比那些明明长得丑,但却靠梳妆打扮来伪装的人要强得多吧。” 楚琉月这句话一起,坐在画舫中的凤桐嫣便炸了毛,她感觉楚琉月这句话便是针对她的,脸色难看的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你说谁呢?” “我没说谁啊,我是有感而发,郡主不会是对号入座了吧。” 楚琉月的小脸蛋上满是惊呼,然后抬起了手捂住了嘴巴,那神情娇媚至极:“郡主不说我不知道,难道郡主的漂亮是靠胭脂水粉的装点起来,我记得了,这下我不说了。” 她满嘴的错,脸上却没有半点认错的样子,还咯咯的笑着。 这动作直接把凤桐嫣给气疯了,凤桐嫣想也不想便朝楚琉月扑了过来,尖叫着像个泼妇似的骂着。 “楚琉月,你个小贱人,你竟然胆敢这么说我,你是找死啊。” 凤桐嫣扑向楚琉月,隆亲王府的丫鬟自然不会不动手,直扑向楚琉月的丫鬟,小蛮和石榴二人立刻护住了楚琉月,楚琉月借着混乱的时候,飞快的对小蛮耳语:“待会儿把大小姐给推进半月湖里。” 小蛮心领神会,原来小姐是故意激怒隆亲王府的郡主的,她的目的便是把楚琉莲引到窗台边,然后把她给推进半月湖中去,。 小蛮一领会楚琉月的主意,便暗中盯着楚琉莲,楚琉莲眼看着隆亲王府的凤桐嫣和楚琉月打了起来,她身为今日的东道主,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对隆亲王府不好交待,这凤桐嫣虽然人长得不咋的,可她是肃亲王府世子爷的妹妹,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们楚府都有麻烦。 楚琉莲一想到这个,便领着水仙和芍药等人冲了过来,武宁候府的晏碧等人,虽然很想看凤桐嫣教训楚琉月,可是她们这些大家闺秀若是闹出什么不好的闲言碎语总归是不大好的,所以也赶紧的过来拉架。 一时间整个画舫里乱成了一团,楚琉莲一冲到窗台边,小蛮便悄悄的拉开窗栏,然后乘着大家拉架的时候,用手一推便把楚琉莲凌空给推到了半月湖里,随着楚琉莲落湖扑通一声响,画舫里的人一个个的停住了动作,然后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楚琉月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往外冲,一边冲一边大叫:“救命啊,大姐姐落水了。” 这下不但是楚琉月,就是晏碧,凤桐嫣等人都慌了,若是楚琉莲发生了什么事,她们这些人可就麻烦了,必竟是因为她们打架才使得楚琉莲出事的。 一行数人全都冲出了画舫,冲到了船板上,半月湖中,楚琉莲在湖水里挣扎,惊恐的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四周虽然有画舫船只经过,可是却没人愿意下水去救人,必竟一下水全身全混了,搞得很狼狈,这半月湖上的男子可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啊。 楚琉月急中生智的叫起来:“第一美人落水了,楚琉莲落水了。” 这一声叫,叫醒了多少的公子哥,只听扑通扑通几道声响,便见几个人跃了下去救人。 很快楚琉莲便被一个公子哥抱住了,一路往岸边游来,很快送上了画舫,众人看到楚琉莲被救了上来,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全都围到了楚琉莲的身边。 此时的楚琉莲早没了先前的优雅风华,一身的狼狈,脸上的白纱也被湖水冲走了,不过有墨发掩在她的脸上,所以一时间没人看到她毁掉了容,那救她上来的青年公子哥还不愿意离去,死守在楚琉莲的身边,希望给第一美人留下个好印像。 谁知道等楚琉月把楚琉莲脸上的头发拨开后,那青年公子哥儿一脸惊恐的叫起来:“啊,这是谁啊,她哪里是第一美人楚琉莲啊。” 青年公子哥儿说完便急急的起身,然后念了一句:“晦气。” 停也不停的走了,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 此时楚琉莲已由先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一抬头便看到身侧的人都呆愣愣的看着她,个个脸露惊讶,嘴巴张得老大,楚琉莲立刻知道自已毁容的脸被人发现了,不由得心中懊恼憎恨。 同时想到刚才有人推了她一下,她才落湖的,究竟是有人刻意推的还是拉架中无意推到的,总之现在楚琉莲脑子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了。 楚琉月上前扶起了她,望向石榴和小蛮两个吩咐:“把大姐姐扶到下面的房间去换衣服,幸好今天我有带一件衣服过来。” 楚琉莲一听楚琉月的话,不由得心惊,赶紧的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回去换衣服吧。” 楚琉月一听不赞同了,满脸的心疼:“大姐姐,你就这样回去,非病了不可,还是快点换上干净的衣服吧,要不然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楚琉莲哪里肯去换衣服,不过楚琉月却已经扶着她。示意小蛮和石榴二人过来了,人一到小蛮的手里,那可就由不得楚家大小姐了,她暗使内力扶着楚琉莲往下走去。 楚琉莲想动也动不了,最后赶紧的叫上自已的丫鬟:“水仙,芍药。” 二婢回过神来,赶紧的跟上去,尤其是水仙,头皮不由得发麻,那件衣服明明是设计了给二小姐穿的,现在若是大小姐穿上了肯定会生出麻烦事的,自已还是想个法子阻止了这件事的好。 楚琉莲被人扶走了,楚琉月一个人站在船板上,晏碧等人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楚琉月的身上,尤其是凤桐嫣更是拿眼刀子似的往楚琉月身上钻。 晏碧命令武宁候府的小丫鬟:“去准备些茶水点心到这里来,小姐我要在这里赏风景。” “是,小姐。” 几家小丫鬟全都去忙碌准备东西了,船板上最后只剩下,晏碧,凤桐嫣,还有君紫烟和苏清冷几个人了,几个人全都盯着楚琉月。 凤桐嫣忍不住喘着气瞪着楚琉月。 “你竟然胆敢那样说我,楚琉月,我们梁子结定了。” 楚琉月一脸无辜的说道:“那又不是我说的,只不过是我跟别人学来的。” 她说完立刻捂住了嘴巴,一脸的后悔,似乎说漏了嘴一般,飞快的又往先前楚琉莲走的方向看了一下。 这一连串的表情使得大家都看得明白,凤桐嫣立刻多了联想,忍不住追问:“你跟谁学的,谁这么说我了。” 楚琉月捂住嘴巴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我大姐姐说的。” “什么,楚琉莲说的,她竟然说我靠胭脂水粉伪装的。” 凤桐嫣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腾的一下站起了身,在船板上来回的踱步。 相较于凤桐嫣的愤怒,晏碧却要冷静得多,她怀疑的眯起眼睛,盯着楚琉月望了几下,然后提醒凤桐嫣:“琉莲不是那种背后随便说人坏话的人,你别上楚琉月的当,小心她使诈。” 晏碧总觉得现在的楚琉月不是之前那个懦弱的小丫头了,最近一连串传出的事情,都显示这女人很聪明,对了,听说她那个哥哥还帮助她呢,总之这女人似乎不简单,所以她们别上了她的当。 凤桐嫣一听晏碧的话,稍稍的冷静了一些,盯着楚琉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什么都没说。” 楚琉月摇头,依旧捂住嘴嘟嚷:“我姐姐也没说你们的坏话。” 此言一出,不但是凤桐嫣的脸色难看,连晏碧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阴骜的冷瞪着楚琉月:“说,你姐姐是不是也说我什么了?” 君紫烟也忍不住开口追问:“她说我什么了?” 总之是人就会有疑心病,会怀疑别人背后说自已什么了,何况这些人虽然玩在一起,彼此间勾心斗角的,为了京城的青年才俊没有少斗争过,所以现在楚琉月一句话,使得个个都怀疑楚琉莲背后说她们什么坏话了,所以人人脸色难看。 楚琉月成功的挑起了几个人对楚琉莲的敌意,然后却捂住嘴巴,什么都不说。 晏碧和凤桐嫣等人逼了过来,团团的包围着楚琉月,逼问:“说,楚琉莲说我们什么坏话了,说。” 楚琉月一脸的惊吓,小心的说道:“我说了你们别告诉我姐姐,否则她会打我的。” “你说,不准讨价还价。” 晏碧怒喝,楚琉月赶紧的开口:“其实我姐姐也没说你什么,她只是说凤郡主人长得丑是靠胭脂水粉伪造的,至于晏小姐,我姐姐说你不像个女人。整天动刀动武的,一点女人的味道都没有,根本就是个男人。” 楚琉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君紫烟和苏清冷便叫了起来:“她说我们什么了,说我们什么了?” 楚琉月望了君紫烟和苏清冷一眼,然后小声的说道:“也没说你们什么,只是说君小姐有些自命清高,才艺一般,还当自已是什么才女,至于苏小姐,整天只会装可爱。” 楚琉月说到这里,总算不说话了,船板上的四个女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个个喘着粗气,在船板上来回的踱起步来,别提多火大了。 这时候,先前去准备点心的小丫鬟全都过来了,有搬桌子的,取椅子的,端茶水,整点心的,很快便在船板上准备好了一切,可是凤桐嫣等人哪里还有心情去赏什么风景,直接命令船手:“靠岸。” 船手吓了一跳,不过不敢违抗,赶紧的领命把船靠岸。 这些个小姐带来的丫鬟,看到自家的主子脸色黑沉沉的,个个头顶上冒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家的主子气成这个样子,再看一边的楚家二小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很淡然,谁也不知道先前在船板上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自然不敢说话。 这艘画舫其实离湖岸还不远,所以很快便到岸边了。 凤桐嫣等人还没有离开,楚琉莲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她身上穿的正是她先前送给楚琉月的华丽雪纺长裙,这件长裙在裙摆处绣满了鲜艳的蝴蝶,十分的漂亮,随着楚琉莲行走,那些蝴蝶好像活了一般。 楚琉莲穿着这件衣服,上面虽然沾染了药粉,但这是一种溶解于水的药粉,她原来的计划是让楚琉月穿上这件衣服,然后回程的时候找机会把楚琉月推进湖水里,这样她衣服上的药性便会挥发出来,而她命水仙找来的小混混便可以糟蹋了楚琉月。 只是没想到中间竟然出了问题,现在这件衣服穿到了她的身上,楚琉莲虽然知道这衣服上有药粉,但是只要不碰到水,药性就不会挥发,所以她并不担心。 只是她没想到等她换好衣服出来,这画舫竟然靠岸了,而凤桐嫣等人一看到她出来,个个怒火万丈的瞪视着她,楚琉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笑着说道。 “姐妹们,怎么画舫靠岸了?” 凤桐嫣走到楚琉莲的面前,冷瞪了她一眼,然后骂了一句:“虚伪。” 她骂完转身便走,走了几步觉得不解气,飞快的走到先前小丫鬟们准备好的桌前,端起一大杯的茶水便对准了楚琉莲的身子泼了下去。 一杯水泼完后,她头也不回的领着隆亲王府的人走掉了。 楚琉莲呆住了,她今儿个倒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接二连山的遇到事啊。 可就是这样,事情还没有结束,晏碧和君紫烟等人也冲了过来,每人端了一杯水,对着楚琉莲当头浇了下来,几杯下来,楚琉莲整个人成了落汤鸡。 不远处的楚琉月唇角勾出暗笑,她之所以说出那些话,就是为了激怒这些女人,而对楚琉莲做出些什么,原来她是想着,这些女人会不会一怒把楚琉莲再推下河,那么她穿的衣服可就沾了水的,她可就中了她自已设的局了,不过现在也不错,总之那衣服全都湿了,楚琉莲现在是掉进自已的局了。 画舫上,别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楚府的一干人。 水仙惊恐的望着自家的主子,这件事她是参与了的,自然知道那衣服上有什么,所以看小姐落汤鸡似的,她不由吓得叫起来:“小姐。” 楚琉莲先前被晏碧凤桐嫣等人的态度搞糊涂了,倒把自已身上的衣服的事情给忘了。 此刻一听小仙的惊呼声,楚琉莲才反应过来,她一反应过来,整张脸都变了,大叫起来:“啊。” 楚琉月一听她的叫声,飞快的跑过去,紧张的问:“大姐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楚琉莲惊呼过后,才想起这件事情没办法说出口,立刻摇头否认,。 “没事,我没事。” 她心中煎熬,脸上还要装着没事一样,镇定的吩咐水仙:“快,我们回去吧。” 楚琉月却不急着走,慢吞吞的说到:“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逛逛湖再回去,大姐姐。” 楚琉莲一怔,然后飞快的摇头:“二妹妹,我们改日再来逛吧,姐姐我今天有些头晕,可能是着凉感冒了。” 楚琉月听了,心里冷哼,活该,谁让你总是想着算计人了,现在只不过自遭恶果罢了。 “好,大姐姐,那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逛半月湖,这里的景色真漂亮。”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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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琉莲看着她的神情,有一种想撕烂她脸的冲动,她总觉得楚琉月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刺眼,而且讥讽,明明是她想害人的,现在却害了自身,若是今日? 楚琉莲光用想便只觉得周身冷汗,连死的心都有了,不,她绝对不容许自已出事,心中想着,唇角勾出笑,努力的保持着镇定,笑着说道:“不用了,二妹妹还是回去吧,姐姐我只想一个人待在这里静一静。” 楚琉月总算没有坚持,不过却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那姐姐去散会步吧,妹妹我在这里等你。” 楚琉莲一听她不跟着她,总算松了一口气,楚琉月爱等便等吧,反正只要她不跟着她就好。 现在她身上火烧火烫的,手心里全是汗,手指甲全掐进了肉里,若不是把持着,只怕控制不住要扯衣服了。 楚琉莲急急的离开,楚琉月在后面还不忘再补一句:“大姐姐,我看到你的脸好红啊,你没事吧。” 楚琉莲脚步飞快,就怕楚琉月跟上她,她很快离开了半月湖的岸边,往远处的一处白羽林走去。 半月湖岸边栽种了很多白羽树,所以楚琉莲的身影很快便不见了,等到她不见了,楚琉月立刻招手示意马车夫:“把马车拉到那边去,大姐姐去散步了,我也自去玩会儿,等大姐姐一会儿。” 马车夫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惊心动魄,应声把马车驱到一边去等候着了。 楚琉月安排好了马车夫,便领着小蛮,顺着楚琉莲先前走的方向一路往前面走去。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便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细细的哭泣声,还有哀求声,楚琉月和小蛮飞快的相视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奔过去,躲在一颗白羽树的后面,注意着前面发生的事情。 只见不远处,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竟然在羞辱楚琉莲,有人动手去扒楚琉莲的衣服,有人拉扯着她的手,还有人按着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此时的楚琉莲梨花带雨,狼狈不堪,挣扎着尖叫。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干什么,我们可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要怪你就怪那个背后买人的人,那人可是让我们强了身上穿蝴蝶罗裙的女子,他可是给我们一大笔银子的,我们拿了人家的银子,总不好不办事吧。” “不过真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丑女人呢,这脸上长的什么东西啊,好丑啊。” “是啊,是啊,真难看。” 这些人一边扯衣服,一边嫌厌的说着,很快有人扯掉了楚琉莲的外衣,只剩下内里的抹胸和亵裤了,这一刻楚琉莲绝望的只想咬舌自尽,可是最后的理智提醒她,她要自救,对,她不能发生什么事。 楚琉莲想着,飞快的说道:“我得了天花,你们若是碰我,只怕会传染上天花。” “天花,妈的,真的假的啊?” 这下几个扯她衣服,准备强上的几个人同时的停住手,然后往后一退,个个脸色难看,其中有一人刚才亲到了楚琉莲的脖子,此刻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呸呸呸的一连吐了几口唾液。 有人大骂起来:“晦气,怎么接到这种事了,谁敢上她啊,又不是找死。”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几个人说着,竟然理也不理楚琉莲,转身便走了。 楚琉莲扑通一声跌倒地上,伤心的痛哭起来,双手不停的捶着地,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啊,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白羽林里,只有她伤心痛苦的哭声,而且身上的灼热感越来越热,使得她顾不得再伤心,抱起地上的衣服便往前面走去,躲在不远处的楚琉月不禁失望,同时不得不承认,楚琉莲还是有些脑子的,竟然在紧张的时刻,还能想着自救,这女人比起她母亲叶氏,倒还要聪明些。 不过一想到今日楚琉莲所遭受的罪,本来是她设好了局准备给她的,楚琉月的脸上便十分的难看。 幸好她识破了她的局,不至于让自已如此的狼狈,楚琉莲虽然没有被污辱,但先前被几个小混混上下其手,这对于第一美人来说,已经是个惨痛的打击了。 楚琉月唇角勾出冷哼,活该,害人终害已,若不是有害人之心,现在又何来这种的打击。楚琉月一边想一边起身,朝身后的小蛮一挥手,示意离开,好戏都上演过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不过楚琉月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小蛮便一把拉着她,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低语:“有人来了。” 小蛮武功不错,气息隐蔽,她怕楚琉月的气息泄露出她们的藏身之地,所以捂住了楚琉月的嘴巴,必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若是被人发现,她们两个人躲在这里偷看楚琉莲被羞辱的事情,那么多大的脏帽子都会泼到楚琉月的身上的。 楚琉月深知这个道理,一动也不动,顺着小蛮的脖子往前面望去,只见从白羽林另一边走过来的人竟然是靖王凤吟,凤吟领着两名手下一路找了过来,一边找还一边轻语。 “不是有人看到莲儿过来这边了吗?人呢?” 靖王爷的话落,他身边的两名手下,立刻朝前面一指:“王爷,那不是吗?只是?” 侍卫望着前面的身影,怎么看怎么有些狼狈,那人是楚家大小姐,爷心目中的仙子吗?怎么看着怪怪的。 凤吟一时倒是没有想多,几大步走了过去,便跟上了前面的楚琉莲,叫了一声:“莲儿。” 楚琉莲一听到凤吟的声音,陡的转身,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凤吟与她的感情还是有几分的,一听到她的哭声,早心疼了,闪身便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楚琉莲的身子,然后上下的检查楚琉莲的身子,只见她手里抱着一套衣服,这衣服明显的被人扯坏了,还有此刻楚琉莲眼泪如雨般往下滚,头发也乱七八糟的,有眼的人一看,便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莲儿你发生什么事了?” 凤吟的声音有些不稳,担心溢于脸上。 楚琉莲一听到他问,再次伤心的大哭起来。 不过凤吟一看到她靠到自已的怀里,便浑身的不自在,因为楚琉莲此刻脸颊上有两个大浓疮,这浓疮经水一泡,现在泛着白色,都溃烂了,对于皇室骄子的凤吟,看着这样的楚琉莲,有些不能接受,再加上楚琉莲此刻的狼狈,使得他越发的多想了。 楚琉莲此刻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偎在凤吟的怀里哭了个够,然后她只觉得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闻着身侧凤吟身上男性的幽香,她恨不得立刻压倒这男人,但是她不能啊,想到这,楚琉莲强压着自已身上的燥热,用力的一推,把凤吟给推开了,然后转身便跑,一边跑一边走。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她跑了几步,便到了一处湖泊,这里很僻静,四周也没有什么人,楚琉莲扑通一声跳下了河水,然后整个身子埋进了湖水里。 虽然现在是盛夏,湖水依旧很凉很冰,所以楚琉莲一进去,便觉得整个身子舒服多了,不再那么难受烧烫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望向岸边立着的凤吟。 “王爷。” 楚琉莲眼里擒着伤心的眼泪,今日她是真的痛心了,完全不是往日的做假。 凤吟望着湖中的楚琉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蹲下身子在岸边望着楚琉莲。 “莲儿,你究竟是怎么了?” 楚琉莲打了一个轻颤,此刻神思总算清明起来,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慢慢有些清晰了,从楚琉月走出楚国公府,不穿她送的衣服开始,一切似乎都是那小贱人给她安排好的,还有晏碧和桐嫣她们愤怒的离去,看来也和楚琉月那个小贱人有关系,难道说楚琉月知道了她的陷害,所以才会反设计她吗? 可是这可能吗? 楚琉莲不愿意相信从前那个懦弱胆小无用的二妹妹竟然如此的聪明,不但识穿了她的局,还反将了她一军,这可能吗?可是不是她设计的,为什么就变成了眼面前的这样呢。 楚琉莲想着,两眼含泪望着岸上的凤吟。 “王爷,我脸上的伤是楚琉月害的,上次夙王世子把雪山赤龙果送来楚府,楚琉月因为嫉妒夙王世子把雪山赤龙果送给我,所以便在赤龙果上动了手脚,害得我脸上长了两个浓疮,不过这浓疮没有大碍,过几日便会好了,只是我没想到二妹妹一次害不成我,竟然又害我一次,今日本来我请了桐嫣和晏碧等人过来游湖,因为心疼二妹妹,所以便带她来游湖,谁知道她竟然再次动了害我的心,不但给我下了催情药,还找了几个小混混过来?” 楚琉月说到这里,再次伤心的哭了起来,眼泪如雨一般滴落下来。 凤吟的脸色一瞬间黑沉得好似暴风雨前的乌云,眼里更是闪着嗜血的杀气,但是他最担心的却是? “莲儿,你不会是被?” 楚琉莲一听凤吟的话,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赶紧的摇头:“没有,王爷,他们没有得逞,最后的关头,我说了我脸上得的是天花,那些个人全都吓跑了。” 楚琉莲如此一说,凤吟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吩咐远处的两名侍卫:“今日的事情,一个字也不准泄露出去。” “是,王爷。” 两个侍卫应声,又走得远了一些。 凤吟回首望向半月湖中的楚琉莲,眼神又温和了一些,楚琉莲没有*,他多少有些欣慰,不过一想到楚琉月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着楚琉莲,凤吟的整张脸都绿了。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楚琉月的,这个女人留不得,留着她,只怕会害了莲儿的一条命。 “莲儿,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半月湖里,楚琉莲听了凤吟的话,总算略解了一些气。 而此时躲在僻静一角的楚琉月别提多生气了,眼里闪着寒光,恨不得冲出来把楚琉莲给按到半月湖里,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明明是她自已设局害她的,结果自遭恶果,竟然全都算到了她的头上,实在是太可恶了。 楚琉莲,你给我等着,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不会完的,你陷害我,难道我是吃素的不成。 小蛮也听到了楚琉莲的话,想到靖王凤吟所说的话,小蛮的脸色很快变了,捂住楚琉月的嘴巴,然后把她给悄悄的从另一边给拽走了,两个人很快出了白羽林,直奔楚府的马车。 上了马车后,小蛮命令前面的马车夫:“回楚府。” “不等大小姐了吗?” 马车夫问,虽然来的时候是两辆马车,可是石榴先前把水仙和芍药二婢送回去用了一辆马车,他们再一走,那大小姐怎么办? “大小姐自会叫车回去的,她这会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蛮又命令马车夫回楚府,马车夫不再说什么,打马一路回楚府去了。 马车上,楚琉月脸色难看,眼里闪着冷光,不过同时她也知道,这靖王凤吟肯定会找她麻烦的,说不定今天她要倒大霉,所以楚琉月立刻开始动脑子想主意,如何化解这场危机,不过她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俯耳贴到小蛮的耳朵边,嘀咕了起来。 “小蛮,立刻给我把楚琉莲被混混羞辱的事情泄露出去,我倒要看看她楚琉莲还有什么脸子,这件消息传出去,靖王还会不会那么情深意重的娶她。” 楚琉月唇角勾出血腥的笑。 小蛮提醒她:“让人放消息是要钱的。” 楚琉月斜眼睨着小蛮:“你身为夙王府的人,那夙王世子手里有多少人啊,稍微的调用一下不就行了。” 小蛮很是无语,友好的开口:“小姐,我现在是你的奴婢,侍候你的。” “那又怎么样?要不然你回夙王府去,用不着来了。” 楚琉月一脸吃定小蛮的表情,若是办不好这件事,可以回夙王府去了,小蛮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以前跟着自家的主子吧,总是吃亏,现在跟了这么一个主子吧,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子。 “好吧,我去办这件事。” 小蛮应声点头了,楚琉月总算满意的笑了。 不过小蛮没忘了提醒楚琉月:“琉月小姐,你回去后小心些,靖王爷一定会找你麻烦的,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别与他碰上面,否则他若是动手收拾你,楚府的人不敢说话的,这种事就算闹到皇上哪儿,也不会把那靖王爷怎么样的,吃亏的可就是你?”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不过她绝不会躲,她就不是那种怕事躲的人。 凤吟若是是非不分,她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难道他当真无法无天了,竟然在楚府动手。 “好了,你别担心我了,待会儿去做你的事吧。” 楚琉月吩咐完小蛮,不再说话,脑海里飞快思索着,待会儿如何对付靖王凤吟。 马车一路回了楚府,小蛮扶着楚琉月下车,把楚琉月送回了桃院,自已便又悄悄的回夙王府去了。 她觉得这件事,只有爷出面,才可以保琉月小姐一次,靖王倒底是皇室血脉,又是皇上宠爱的皇子,若是他命人抓了琉月小姐,楚府的人是不敢招惹他的,再一个就是皇上知道了,至多也就是口头教训靖王一下,所以这亏琉月小姐可是吃定了,但是爷若是出面的话,靖王是不敢乱抓人的。 桃院。 楚琉月一回来,便周身的肃冷,脸色阴骜,董妈妈和石榴二人不由得心惊,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两个人一时没说话。 直到楚琉月的声音响起来:“石榴,立刻去看看爹爹现在在什么地方?” 石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听楚琉月命令,赶紧的应声去办事了。 正厅里,只剩下董妈妈了,董妈妈走到楚琉月的身边,小声的询问:“小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琉月倒也没有瞒着董妈妈,立刻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董妈妈,尤其是楚琉莲在靖王面前撒谎的事情。 董妈妈一听楚琉月的话,脸色也暗了,心急的说道:“小姐,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走啊,若是那靖王爷送了大小姐回来,定会过来找你麻烦的,说不定还会让人把你抓起来。” 那靖王一直对小姐不好,倒是对大小姐很有些情意,现在听了大小姐的话,还不知道如何的收拾小姐呢,所以小姐眼下还是躲起来的好。 楚琉月挑起细眉,她自然知道眼下躲开靖王凤吟才是上上策,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若是凤吟想找她替楚琉莲报仇,她躲是躲不掉的。 “没用的。” “那现在怎么办?” 董妈妈着急了起来,在厅堂内来回的踱步。 楚琉月先开始也有些不安,不过这会子倒冷静了下来,脸色微暗,而且唇角还勾出了浅浅的笑意,望着董妈妈:“其实这事未尝不是个转机,靖王若是抓我,我何不闹得大一点,要知道靖王乃是皇室的皇子,竟然参与到这种内宅之事中,我相信若是他在楚府的事情闹大了,朝堂上的朝官以及皇上一定会对他很失望,所以吃亏的反而是他自个儿。” 楚琉月的话落,董妈妈并没有放下心来,她才不管什么朝堂上的事情,她只关心自个的小姐会不会出事。 “可是小姐你一定会吃亏的。” “不碍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靖王我还不至于怕他。” 楚琉月眼里涌起冷芒,靖王若是动她,她有的是办法自保,绝不会让这男人抓自已的,之前这男人已经休过她一次了,她绝不会再让他有伤自已第二次的可能。 董妈妈听了楚琉月的话,不再说什么。 门外,石榴进来禀报:“小姐,老爷现在正在蔷院里休息呢。” 楚琉月挑起了细长的眉,唇角勾出笑意,起身一挥手对着石榴说道:“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蔷院给爹爹请安。” 若不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楚琉月才懒得去给楚千皓请安,因为这个爹并没有对她有多好,他的心目中倒是更疼楚琉莲一些,正因为他从来没把她这个女儿当回事,所以前身才会没有依靠,最后宁愿选择撞石狮而死,也想不到找这个爹爹庇护。 “小姐。” 董妈妈和石榴两人摸不准楚琉月现在这种时候去蔷院的目的。 “我们去蔷院,若是靖王爷带人过蔷院来找我的麻烦,或者是要抓我,记着,你们别理会我,只管在楚府的各处大喊,然后到国公府那边去找爷爷。” 虽然老国公楚檀年并不喜欢她,但这是涉及到楚府内宅事情的,靖王凤吟若是从楚国公府里动手拿人,这件事老国公爷不会坐视不理的,至少会出面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来,事情便闹大了。 楚琉莲啊楚琉莲,你一再的设计我,我倒要看看这件事闹大了,是谁的损失。 是我楚琉月,还是你楚琉莲这个被别人羞辱了的第一美人。 董妈妈和石榴一听楚琉月的话,早应了声,跟着楚琉月的身后一路往前面走去。 一行三个人很快便到了蔷院,蔷院外面守门的人看到楚琉月,倒是惊讶了一回,因为二小姐一向是不来蔷院的,再加上这一阵子关于二小姐的传言很多,所以守门的婆子才会特别的惊讶,不过倒是没敢怠慢,恭敬的说道。 “奴婢见过二小姐。” 楚琉月点了点头,脸色冷冷,对于蔷院这边的婆子,她可没有任何的好感,这些人以前跟着叶氏的时候,可没有少欺凌她,现在叶氏进了楚府的家庙,这些人倒也乖觉了起来。 “我要见爹爹。” 楚琉月领着人直接进了蔷院,那守门的婆子也不敢挡着,只是眼巴巴的望着她们三人进了蔷院。 蔷院的正厅里,楚千皓正在休息,他的身边侍奉着梅姨娘,梅姨娘一边给楚千皓捏肩,一边柔声细语的安抚着楚千皓。 “老爷,别烦了,这些事都会过去的。” 叶氏进了家庙,梅姨娘和白姨娘二个人的心思活了,以往被叶氏打压着,她们一年中难得有几回可以让楚千皓进房,现在叶氏进了家庙,最高兴的便是这两个人了,不但是她们,蔷院里的一些大丫鬟心思也动了,随处可见蔷院各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头,楚琉月一路走来,不禁有些无语,这古代的丫鬟们心思动得可真多,逮着机会就不放过,看来从古到今,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想从来就没有断过。 看看这些丫鬟就知道叶氏做人有多失败,而且也可以想像,楚千皓这男人恐怕是个多情的,才会害得这么些丫鬟犯相思。 主仆三人一路走到了蔷院的正厅门外,门外立着两名手下,正是楚千皓的侍从。 这两个人一看到楚琉月,便诧异的挑高了眉,然后同时唤了一声:“见过二小姐。” “嗯。” 楚琉月点头,笑着说道:“父亲是否休息了?琉月过来给父亲请安。” 正厅里,楚千皓本来正闭目休息,享受着梅姨娘的侍候,听到门外楚琉月的话,不由得睁开了眼睛,而且有一种诧异的感觉,这女儿说过来给他请安,他不是做梦吧,自从琉月被靖王退婚以后,可是一直很反感他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过来给他请安,楚千皓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立刻在厅里吩咐。 “琉月,快进来。” 楚琉月挑了一下眉,领着石榴和董妈妈二人进去,一进去便看到楚千皓歪靠在一边的榻上,旁边侧坐着温顺的梅姨娘,梅姨娘一看楚琉月进来,赶紧的起身,恭敬的说道:“二小姐过来了。” 虽然楚绣妍等人曾经在桃院里吃过亏,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使得梅姨娘明白,这个二小姐现在可是招惹不得的,听说老太爷还对她和颜悦色的说话呢,所以她们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向着楚千皓行礼:“琉月见过父亲。” 楚千皓摆手示意她坐下来,梅姨娘立刻俐落的去沏茶。 “琉月,父亲正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过来了,父亲有话要与你说。” 楚千皓温声说道,他再笨也感觉得出现在这个女儿真的不比从前了,现在的她十分的聪明,楚千皓眯眼望着楚琉月的时候,第一次发现,楚琉月长得竟然与他十分的神似,尤其是眉眼,很像,这是第一次,楚千皓发现自个的孩子与他长得像,玉琅和莲儿虽然长得都极出色,但两个孩子与他并不像,更像叶蔷一些,倒是眼面前这个忽略了的女儿长得像他。 楚千皓一时看呆了眼,好半天没做声,楚琉月挑了眉,开口:“父亲不是有话说吗?说吧。” 梅姨娘奉了茶水过来,递到了楚琉月的手边,然后又安静的站在楚千皓的身后。 楚千皓回过神来,脸上拢上了温融,笑着说道:“以往你母亲确实是忽视了你,害得你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她算是受到了教训,琉月就别怪她了。” 楚琉月扯了扯唇角,没说什么,若不是为了对付凤吟,她才不会来见楚千皓,她发现她和楚千皓这个父亲有代沟,没办法沟通,这男人压根就不配当她的父亲。 叶氏处处算计她,还和楚琉莲二人演了那么一出戏,让前身代嫁,从而害了前身的一条命,楚琉月真的很想问问楚千皓。 他的女儿已经被叶氏害死了,难道这样也可以轻易的原谅吗?所以现在叶氏受到的只是一个开始。 楚千皓见楚琉月没有说话,以为她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又接着开了口。 “虽然你母亲对你有不到的地方,但是你姐姐一直很照顾你的,平时没少护着你,虽说依旧有奴才欺负你,但她的心意还是尽到了。” 在楚千皓的心里,女儿楚琉莲一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儿,所以楚千皓也认为以往楚琉莲对楚琉月也是真心的,虽然依旧有奴才欺负琉月,也是那些奴才该死。 楚琉月真的很想笑了,眼里浮起了暗芒。 最后楚千皓终于说到了重点:“所以爹爹希望你和你姐姐亲厚一些,别再因为她长得漂亮就心生嫉妒,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你和她都是爹爹的女儿,而且爹爹相信,你再长大一些,定不会比莲儿差的。” 这也是楚千皓刚刚的发现,琉月长得很漂亮,假以时日,也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楚琉月本来不想理会楚千皓的,可是听到楚千皓说她嫉妒楚琉莲的漂亮,她就忍不住冷睨着他。 “父亲认为我会嫉妒大姐姐的漂亮?或者父亲一直认为大姐姐的脸之所以毁了,是因为我动的手脚?” 楚千皓一看楚琉月冷嗜的神情,眼看着便要发作的样子,不想父女二人关系更僵,赶紧的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父亲希望以后你们两个人能亲厚些。” 楚琉月真想甩一个大耳刮子给楚千皓,这话亏得他说得出来,如何亲厚啊,楚琉莲一再的算计她,就在先前她还设局,想害得她*,然后声败名裂,只不过到头来吃亏的是她自已罢了,楚琉莲从来就没有当她是妹妹,她从前只当她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现在只当她是仇人,她们两个是天敌,永远是不会成为亲厚的姐妹的,可恨这楚千皓,话里话外坦护的都是楚琉莲。 “有时候我常常想,是不是我不是父亲的女儿,难道我是母亲带进楚家的,所以才会如此不受父亲待见吗?” 楚琉月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若有所思,不过她的话,却使得厅堂上的气氛瞬间冷到了极点。 尤其是梅姨娘,直接吞咽起唾液,看都不敢看楚千皓的脸。 这二小姐真是胆大包天了,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这种话可是禁忌啊,哪有当父亲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的,这不是说楚千皓戴了绿帽子了吗? 楚千皓儒雅的俊雅上果然布上了黑沉,瞪着楚琉月,生气的开口:“你?” 不过他的责声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外面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显然来了不少的人。 蔷院正厅上的楚琉月一听外面的动静,便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她若不是想把事情闹得大一些,又何至于坐在这里听楚千皓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楚琉月不看任何人,望向了自已身侧的董妈妈和石榴,递了一个眼色,董妈妈和石榴心里立刻了然。 门外,王管家领着人冲了进来。 楚千皓本来因为楚琉月的话,所以十分生气,现在一看王管家领着人冲进来,早大怒的发起火来:“王常,外面是着火了,还是死人了?” 王常一愣,不过并没有耽搁,飞快的禀报:“老爷,是大小姐,大小姐出事了,靖王爷把大小姐送了回来,然后靖王爷带着人过来抓二小姐了?” 楚千皓蹙眉,听得云遮雾罩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慢慢的想到了楚琉月过来给自已请安的事,这事本身就是反常的,楚琉月并不喜欢他,好好的过来给他请什么安啊,本来他还高兴呢,现在想来,这事有古怪啊,难道说琉莲发生了什么事,跟琉月有关,所以靖王爷才会带人过来抓人,楚千皓一想通这些,脸色陡的拢上了暴风雨,如若琉月真的对琉莲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别说靖王爷,就是他这个父亲也不会饶过她的,楚千皓一面想一面责问楚琉月。 “是不是你对你姐姐做了什么?” 楚琉月一听楚千皓的话,眼里的寒芒更甚,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不会是大姐姐对我做了什么,非要是我对她做了什么?” 楚千皓一愣,所有的话都被楚琉月阻住了。 门外整齐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很快有人走了进来,最前面的人正是靖王凤吟,凤吟细长的桃花眼眸中,满是暴风雨,凉薄的唇紧抿着,周身上下腾腾的怒火,他的身后跟着七八名靖王府的侍卫,个个面无表情的随侍在自家的主子身后。 楚千皓一看到凤吟,赶紧的站起身迎上去。 “原来是靖王爷过来了,这是怎么了?” 楚千皓还不知道楚琉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靖王爷带人过来拿人,总归是不太妥当的。 凤吟并没有看楚千皓,依旧紧盯着楚琉月,一双眼睛闪烁着嗜血的杀气,恨不得立刻杀掉了楚琉月,阴骜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楚琉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设局算计你的姐姐,差点害你姐姐遭人凌辱,枉你姐姐待你那么好,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子是留不得的,今日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靖王的话一落,楚千皓的脸上立刻冒冷汗了,同时面色微微的苍白,心急的问凤吟:“莲儿没事吧。” 楚千皓虽说喜欢楚琉莲,可那也是因为楚琉莲自身有带给楚府荣耀的能力,所以楚千皓才会格外的看重这个女儿,现在一听说楚琉莲差点遭人凌辱,他心疼的同时便是担心,若是琉莲遭人凌辱了,靖王会娶她吗? 凤吟听了楚千皓的话,摇了摇头:“幸好她十分的聪明,摆脱了那些人。” 楚千皓一听女儿没事,总算放下心来,然后望向了楚琉月,沉声责问:“琉月,难道这真是你做的?” 如若真的是琉月做的,别说靖王,就是他也不会放过琉月的,一定会把她抓起来的。 楚琉月望着眼面前的两个人,然后忍不住笑起来。 楚琉莲究竟有多高深的功力啊,竟然能把这样两个男人都蒙蔽了,看来她该好好的揭穿那女人的真面目了,让世人知道他们嘴里的第一美女,只不过是空有虚名罢了,实则上却是个歹毒,充满算计的主子。 不过现在没有证据,就算她说了,只怕楚千皓和凤吟二人也不会相信。 楚琉月对面的凤吟和楚千皓二人看到了这种时候,楚琉月竟然还笑得出来,两个人的脸色越发的黑沉。 凤吟咬着牙冷喝:“楚琉月,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笑得出来?” 他一言落也不给楚琉月机会,立刻朝身后的手下侍卫命令:“来人,把这胆敢谋算亲姐的女人,给本王抓了,立刻送到刑部去,重重治罪。” 靖王府的侍卫一听应声,准备上前来拿人。 楚千皓一听赶紧的阻止凤吟,不管这事是不是楚琉月做的,这都是楚府的家事,若是闹出去,不但是楚国公府丢脸,就是莲儿的事情传出去,可是于她的声名有损的,这种事传出去,就算靖王有心娶她,宫中的德妃娘娘恐怕也不会认了莲儿这样的媳妇,所以楚千皓赶紧的阻止凤吟。 “王爷,这件事还是别惊动刑部的人了,这只是楚府的家事,我一定会好好的处理的。” 凤吟蹙起细长的眉,他其实也没有把楚琉月送到刑部去的打算,一来因为他的身份,参与到楚府内宅中的事情,会影响到他的威望,二来这点小事闹到刑部去也不象话,不过他之所以如此大肆动作,便是要狠狠的威吓一下楚琉月。 不过凤吟抬头望向楚琉月的时候,发现这女人脸色虽然有些冷,不过却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相反的周身的悠然坦定,就好像知道他不会把她送进刑部大牢一般。 凤吟看着这样子的她,不由得气越发的大了,冷冷的朝楚千皓开口。 “不送进刑部可以,一定要好好的重惩。” 他说完这句话,再次的命令手下的侍卫:“给我把楚琉月抓起来,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楚千皓一听这话,脸色有些暗沉,三十板子下去,只怕要了楚琉月的命了,虽然楚琉月先前所说的话大逆不道,不过楚千皓还真没想过要她的命,所以赶紧的开口。 “王爷,若是打三十板子,只怕琉月她?” 这一次凤吟却不理会楚千皓了,一双细长阴沉的瞳眸盯上了楚千皓,森森的冷寒气息散发出来。 “楚大人这是心疼她了,你可别忘了楚琉月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恶毒,三十板子已是轻饶她了,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歹毒,若是不加以好好的惩戒,只怕日后要酿成大错。” 凤吟自认三十板子已是对楚琉月宽厚了,依照楚琉月对琉莲所做的恶毒事情,他都想打死她。 若不是因为她是楚府的嫡女,又是眼下尚京城内的风云人物,他定会命人处死她。 楚千皓一听凤吟的话,不好再多说什么,而且他想到了楚琉月先前所说的大逆不道的话,还有最近府上所发生的事情,这个女儿确实是该好好的处罚一下,好长长记性。 楚琉月听着凤吟的话,又看了楚千皓的神情。 不由得好笑,这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还真以为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楚琉月飞快的递了个眼色给董妈妈和石榴,她们二人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大哭起来:“靖王爷,老爷,我们家小姐什么都没有做啊,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那样厉害的心计啊,靖王爷你饶过我们家小姐吧。” 凤吟哪里理会别人,一想到先前楚琉莲的凄惨,他便十分的痛恨楚琉月,定要为楚琉莲出气。 所以命令身后的侍卫:“还不把楚琉月带下去打板子。” “是,王爷。” 七八名侍卫冲了过来,董妈妈和石榴两个人立刻起身,一边尖叫一边扑向那些侍卫,挡住他们,然后朝楚琉月大叫:“小姐,快跑,快跑。” 楚琉月本来就有些武功,再加上身子小巧,十分的灵活,眼看着董妈妈和石榴两人挡住了那几个侍卫的去路,早得了机会闪身便出了正厅。 她人一出了蔷院的正厅,便在外面大叫起来:“靖王爷杀人了,靖王爷跑到楚国公府杀人了。” 正厅里,靖王凤吟,一听外面的叫声,心知不妙,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他虽然气势汹汹的来抓楚琉月,可是只想教训教训楚琉月,可不想把这种事闹大,一来琉莲的名声问题,二来自已的威望问题,现在被楚琉月这么一喊,这种事很可能会闹出去,如此一想,凤吟心中有些后悔,赶紧的命令侍卫。 “还不快去把楚琉月抓回来。” “是的,王爷。” 几名侍卫领命闪身便出去了,那董妈妈和石榴二人也紧跟着那几个侍卫的身后奔了出去,先开始两人谁也不叫,因为她们现在叫,肯定会被人抓回来。 所以两个人直奔蔷院的院子外面,一冲出去后,两个人便大叫了起来。 “小姐啊,你快跑啊,千万别被抓住啊,要是你被抓住,一定会被靖王爷杀死的,小姐啊,我可怜的小姐啊。” 石榴乘机连楚琉莲的事情都叫出来。 “大小姐被人羞辱关小姐什么事啊,小姐那么小,她哪里会做什么事啊?” 两个人一路叫着一路直奔国公府而去,她们要去找老国公爷。 蔷院的正厅里,凤吟一听外面的叫声,脸色瞬间死沉一片,眼里一片狼光,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楚琉月绝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看来他是真的小瞧了她的。 凤吟心急起来,朝着身侧的楚千皓叫起来:“还不派人把这主仆几个抓过来。今天这种事传出去,不但是本王的名声受损,就是莲儿的名声恐怕也?” 若是楚琉莲的名声受了损,到时候凤吟就算有心想娶她,只怕宫里的母妃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楚千皓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立刻命令王常:“还不带人去把二小姐抓回来。” “是,” 王常听到这样的事情,分外的开心,他一直想找机会给夫人报仇,现在正有这个机会,如何不尽心,立刻招手领了几个人去抓二小姐和董妈妈还有石榴。 楚国公府,因为楚琉月和董妈妈石榴的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小姐今儿个在半月湖游湖的时候遭人羞辱了,所以靖王爷怀疑是二小姐动的手脚,便带着人进了楚府要抓二小姐打板子。 满府的人议论纷纷,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不少的人都说靖王爷不好,他堂堂皇室的皇子,跑到楚府来做这种事情,实在是一点不像皇子,有失分寸,就算喜欢楚琉莲,也不敢做得如此嚣张,必竟这是楚府的家事,再一个谁知道是不是二小姐安排的,不能单凭楚琉莲的一句话,便定了楚琉月的罪。 当然也有人十分高兴,那些与楚琉月有过节的人,都很高兴。 老国公楚檀年得到消息后,差点没有直接气昏过去,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立刻领着严梓等下人过三房这边来,楚檀年的心里对靖王凤吟十分的失望,堂堂靖王爷竟然公私不分,这楚琉月和楚琉莲之间的事情牵扯得再大,也是楚府的家事,你一个堂堂的靖王爷搅合到楚府的家事中来,你说你让那些背后支持你的朝官们怎么想,那些人又如何想楚国公府的人,而且皇上和德妃娘娘会如何想楚家的人,光是用想的,楚檀年便有些后背冷飕。 这事怕是不会如此的单纯,如若他猜得不错,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国公府那边往三房赶来,此刻的三房的庭院内,乱成了一团,楚府的下人和靖王凤吟的手下正团团的围着一棵高大的树木,楚琉月端坐在树木中间的枝丫上,晃着两条腿,一脸无所畏惧的逼视着下首的凤吟和楚千皓。 “你们这是想逼死我是吗?好啊,我成全你们。” 她说完便把手里的一根木簪往脖子上刺去,下首的楚千皓和凤吟不由得脸色齐齐的变了,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若是逼死了楚琉月,楚家和靖王府只怕声名一落千丈,而且靖王爷逼死嫡女的事情,足以让他远离太子之位。 所以今天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处死楚琉月,只想狠狠的教训教训这女人,竟然胆敢算计到琉莲,只是他没想到楚琉月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聪明。 树下,楚千皓忍不住心急的叫起来:“琉月,快下来,没事了没事了。” 楚琉月看楚千皓和凤吟难看的脸色,唇角勾出讥讽的笑,冷冷的逼视着下面的两个人。 “你是我父亲吗?竟然外人一句话便定了我的罪,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大姐姐昨日忽然说要带我去游湖,还送了我一件漂亮的衣服,那衣服我没舍得穿,不过一直带在身边罢了,今日去半月湖游湖,谁知道我和隆亲王府的桐嫣郡主吵了起来,大姐姐便过去拉架,因为人多太乱了,所以大姐姐掉进了湖里,我便把昨日大姐姐送我的那件衣服送给大姐姐穿了,后来因为怕大姐姐身子骨不好,我们便打道回府了,谁知道,大姐姐却不肯回来,非让我一个人回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 楚琉月一再的提到那件衣服,靖王凤吟的眼神忽地幽深了下去,一言不发的紧抿着薄唇。 楚琉月都以死明志说她没有对琉莲动手脚了,那这是怎么回事? 楚琉月坐在树上,自然把凤吟的眼神看进了眼里,眼里的冷讽的笑意更深,她就是故意要让凤吟怀疑楚琉莲的。 大树下面楚千皓眼看着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赶紧的开口:“父亲相信你了,你快下来吧,别再待在树上了,也别闹了好吗?” 楚千皓头疼不已,这个女儿实在是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他身为内阁的学士,自认也不是毫无心计的人,但是现在竟然拿这女儿没有办法。 可惜楚琉月不理会他,她就是要让他们楚家人没脸子,招惹她是吗?她是好死赖活的一个人,胆敢招惹她,她便要拖着他们一家子,看看谁比较吃亏,楚琉月一边想一边依旧大声的说道。 “父亲心目中只有大姐姐,从来没有琉月,琉月好可怜啊,现在大姐姐被人羞辱了,父亲便算在了琉月的头上,这关琉月什么事啊?” 楚千皓那叫各种想死中,他十分后悔先前没有阻止靖王爷的行动,现在这事闹得这么大,要想不传出去恐怕不太可能。 偏偏楚琉月唱作俱作,庭院里还有不少的人同情着她。 老爷一向喜欢大小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想到大小姐现在被人羞辱也算到了二小姐的头上,这二小姐倒底有多不受老爷待见啊。 楚琉月正演得尽兴,老国公楚檀年总算领着人赶到了。 先前远远近近的他已经听到了楚琉月的话,所以已经把事情的大概听得明白了,老国公楚檀年倒底吃的饭比别人多,一听楚琉月的话,仔细的一分析,便发现这事恐怕是楚琉莲动的心机,没想到最后竟然害了自身。 楚檀年想着,周身的怒火,都说了让琉莲不要再招惹楚琉月,看来她是把他的话听成耳旁风了。 楚檀年想着,人已经走了过来,楚千皓一看到父亲脸色难看的过来了,忙迎了过去:“父亲。” 这件事竟然惊动了父亲,楚千皓心中有愧意。 楚檀年直接没有给楚千皓面子,冷冷的说道:“你的脑子是白长了。” 若是有点脑子就该阻止靖王闹大这件事,把这件事压下来,这是楚家的家事,靖王掺合在其中,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楚府都落不得好。 楚家的女儿竟然害得靖王做出失了仪德的事情,轻的可说他们楚府的女儿妖魅惑主,重的可以重治他们楚府的人。 楚檀年指责了自个的儿子,望向靖王凤吟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好脸色。 虽然凤吟是堂堂皇室的皇子,可是楚檀年乃是南璃国的重臣,而且年长许多,再加上此刻凤吟所做的事情,实在叫人不喜,所以楚檀年的恼怒,凤吟不好说什么。 “靖王爷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插手管内宅之事,难道王爷最近很闲吗?” 朝堂上明争暗斗,拉帮结派的,这靖王爷自然也不例外,他这会子倒有闲情逸致来管楚府的家事。 凤吟听了楚檀年的指责,想到眼下自已身上该做的事情,越发的懊恼,脸色冷寒一言不吭。 楚檀年训了楚千皓和凤吟,便走到了大树下面,望着上首的楚琉月,笑得温和的说道。 “琉月,下来吧,有什么委屈和爷爷说,现在没人敢动你的,爷爷相信你是清白的。” 其实楚檀年是真的相信楚琉月没有对楚琉莲动手脚,因为楚琉月的能力,使得他相信她要想算计楚琉莲,恐怕也不会把自已置身在其中,所以这件事是另有原因的。 楚檀年说完,楚琉月收回了抵着自已脖子的木簪,望着下首的楚檀年。 “爷爷,我怕被人杀死,大姐姐被人羞辱了,有人把帐算到了我的头上,既然要被杀死,倒不如自个死。” 她说着慢悠悠的便又把木簪往脖子上横过去,不过眼里闪着的却是冷冽的光芒。 下首的楚檀年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这小丫头压根就没打算死,她是闹? 楚檀年一想到这个,眼里不由得闪过不安,然后想到,琉月不会是?难道说这件事其实已经传出去了,楚檀年一想到这个,手心全是冷汗。 “琉月,你下来吧,有爷爷在,没人可以抓你,这是我们楚府的家事,不关外人的事情。” 楚檀年声音冷厉起来,那口中的外人指的自然是靖王凤吟。 凤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却选择了沉默,现在他算是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今儿个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只怕父皇和母后? 凤吟的心中烦燥起来,没想到自已因为心疼琉莲,竟然?凤吟想到了楚琉月先前提到的衣服,再加上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眯赶起了眼睛,他虽然先前被情蒙蔽,可不代表真的是个蠢笨无知的,最近他和楚琉莲还有楚琉月之间的事情,一一的在脑海中滑过。 凤吟眼里闪过疑云,唇紧抿起来。若是? 他想到那个可能,心里哪里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赶紧的摇头先自否认了,不会的。 树上楚琉月收起了木簪,一脸冷冽的望向树下的凤吟:“靖王爷,你相信琉月是清白的了?” ------题外话------ 谢谢亲爱们送的花钻,还有票票,群么一下。 tamyatam(1钻)zzhu0(1钻)婷婷1990(2钻5花)找你妹啊(105朵)小小1014(1朵) 第059章 送琉月信物 树下,凤吟咬牙,现在他只想息事宁人,赶紧的结束这件事,所以听到楚琉月的问话,虽然心里愤怒,脸上倒没有表现出来,沉声开口。 “对,本王相信你是清白的,没有设计你姐姐。” 楚琉月听了凤吟的话,总算满意的笑了,收回手上的木簪,插到了头上,正准备跃下树。 不想她人还没有动,便听到不远处响起的脚步声,随之还听到一道嗜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这里还真是热闹啊。” 这声音一起,楚琉月的脸色便冷了,眼里的冷光更甚之前,心里更是懊恼的怒骂,这死男人来这里干什么? 来的人走路极快,说话间一行人已经穿花越亭的出现在了树下。 众人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为首的男子,一身藏青的刺绣锦衫,腰间垂吊着一枚白玉佩,行走间,肆意飞扬,不经意间散出来的嗜沉冷寒之流,使得人不敢随便的靠近,明明是简单的一种颜色,愣是被他穿出万千风雅来。 他身后跟着几名手下,也都是男的清隽女的俏丽,一行人很快走了过来。 老国公楚檀年一看到这些人,愣了一下,然后朝着来人打招呼。 “原来是夙王世子。” 这夙王世子可是尚京城有名的人物,做事心狠手辣,独断专行,夙王府里夙王世子当家,他们夙王府的生意,遍布天下,两大秘方,五彩云纹陶瓷和银钩双面绣,更是垄断了一大片的经济。 眼下的夙王府,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只怕国库中的银子都没有这夙王世子手里的钱多,不过好在这夙王世子做事向来有心,每年都会向国库捐一批粮响,做为军中所需,正因为他的大方,所以皇上十分的喜爱他,何况他虽然有钱,却从不参与朝政上的事情,明哲保身,所以老国公楚檀年一直认为,这小子绝对是个有头脑的人物。 以往虽然没有见过他,却对他的印像不错,没想到先前竟然听到这夙烨与琉月有牵扯,这会子更是出现在了楚府中。 夙烨清绝完美的五官上,神情淡淡,不过瞳眸却带着一抹煞气,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他并没有看树上的楚琉月,直接望向了靖王凤吟。 “听说靖王爷要在楚国公府动手拿人?” 凤吟蹙眉,今日这件事本来就够浊心的了,现在竟然连夙烨都参合了进来,关于夙烨和楚琉月之间的事情,他不是十分的清楚,却知道他们有些牵扯。 只是他没想到夙烨会出现在楚国公府。 凤吟先是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又摇头。 夙烨深邃冷洌的目光,攸的拢上了阴骜,唇角微微的勾出了弧度,幽冷的声音响起来:“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楚琉月可是本世子的人,王爷难道要动手抓本世子的人。” 夙烨的话一落,不但是凤吟心惊,就是老国公楚檀年,也心惊不已。 这夙王府的世子是什么意思,楚琉月是他的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个个都看着夙烨。 楚琉月和夙烨之间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但其中的细节他们不是十分的清楚,楚琉月怎么就入了夙王世子的眼了,楚檀年的眼神有些亮了,要知道夙王府可是眼下南璃国举中轻重的世家,若是琉月? 树下,各人各有所思。 树上的楚琉月,因为夙烨的话,不由得气炸了,胸脯上下的起伏,重重的喘着粗气。 什么叫打狗还要看主人,难道她是狗? 虽然他出现这里,很可能是为了帮助她,但是一来她根本不需要,她自已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二来她和他之间可没有这么好的关系,让他出面帮助她,最重要的是他每次出现,都有本事气死她,所以她们两个绝对是水火不相容,不共戴天的仇人。 树下,凤吟看着夙烨,再望望树上黑沉着脸的楚琉月,虽然摸不准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此事他早已经决定不插手了,所以沉声道。 “本王只是吓唬她。” 夙烨挑起狭长漆黑的眉,幽冷的说道:“王爷还真是有闲情逸致,若是皇上知道,王爷竟然在内宅中吓唬一个弱质女流,恐怕?” 这一次夙烨没有再往下说,不过有脑袋的人都会想,皇上恐怕会对靖王爷很失望,哪怕以往很宠爱靖王爷,从此后他在皇上的心中也要一落千丈了。 凤吟脸色黑沉,虽然这事是他做得有欠妥当,可是当面被人如此揭短处,对他来说实在难堪,可惜夙烨已不理会他,抬首便望向树上的楚琉月,漆黑好看的瞳眸,暗沉,深不可测,令人探测不到他心中所想的。 “下来吧。” 楚琉月抬首,用力的紧抿唇,甩给这男人一个下巴,她真的十分的火大。 这男人难道是她命里的克星不成,怎么什么都有他的事啊。 楚琉月想着,陡的想到有点不对劲,这事夙烨怎么知道了,分明是有人去通风报信啊,一想到这个,她飞快的望向树下的小蛮,毫不客气的狠瞪过去,小蛮立刻缩起了脖子,后怕的想着,小姐不会杀了她泄恨吧。 她可是一片好心啊,就怕小姐吃了靖王爷的亏,所以才去禀报世子爷的。 楚琉月坐在树下,动也不动,更不理会夙烨。 夙烨并没有似毫的恼怒,只是幽暗的说道:“难道要我上去接你。” 楚琉月那叫一个愤怒,干他屁事啊,一双槐丽的眼睛睨向了夙烨,阴沉无比的说道:“我是狗吗?什么叫打狗要看主人面,还有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夙烨一听楚琉月的话,挑了挑眉,煞有其事的说道:“原来是因为打狗,那就打猫吧。” 树下,所有的人脸都黑了,这话题听着怎么那么怪异,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现在说出来的话却是诡异无比的,这夙烨和楚琉月究竟是什么关系啊,要说夙烨对楚琉月有意思也不像,要说楚琉月对夙烨有意思也不像,这两人就像仇人似的,可偏偏牵扯着。 众人正想着,夙烨的身子却动了,快若流光。 轻风掀动他藏青的袍摆,墨发翩舞,好似一朵妖治的青莲,眨眼即至,一伸手便拽了楚琉月的身子往树下跃去。 几乎是电光火速之间,人已落地了。 楚琉月则是忘了反应,嘴巴微微的张开,这人的功夫究竟有多深啊,这速度,竟然比晏铮的速度还快。 夙烨把楚琉月带下了树,并没有多说什么话,而是把自已腰间的一枚白色玉佩解了下来,然后系在了楚琉月的腰上。 他的这动作一起,楚琉月便惊醒了,打了一个激灵,然后恼怒的冷喝:“干什么?把你的东西给我拿掉。” 楚琉月现在摸准了夙烨短时间内不会对她怎么样,既然知道这男人短时间不会对她做什么,她的胆子自然大了,也用不着和夙烨客气了,而且她此刻都快气死了,一张白晰的小脸蛋,因为恼怒,所以显得绯红一片。 可惜她的怒火似毫传染不到给她系玉佩的人身上,他依然和以往一般幽然深沉,不喜不惊不怒,不过那周身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使得四周没人敢说话,而他只顾着低头给楚琉月系玉佩,一双修长无暇的手轻轻的系着绦络,手指翻飞如霞间白练,动作自然而优雅,一头墨发尽数倾泻下来,拢着他完美的五官,令人惊艳。 四周不少小丫鬟都看呆了眼睛,久久的移不开视线,此刻在场的所有女人都羡慕起楚琉月来,若是她们得夙王世子这么亲手的系一回玉佩,就是死也无憾了,更别提说他把玉佩送给她们了。 楚琉月却不似别人,她心中对夙烨是各种的嗝应,恼火,眼看着夙烨无视她的话,依然把他的东西给她系在了腰间,一伸手便去扯腰间的玉佩,准备狠狠的砸在这男人的脸上,她以为她稀憾他的东西,赶快拿走吧。 不过她的手一动,夙烨的手也动了,伸出手紧压着她的手,使得她动弹不了分毫,楚琉月只得抬头火大的盯着头顶上方俊美的脸蛋。 “夙烨,你别欺人太甚。” 楚琉月的话一起,四周不少人倒抽气,然后纷纷惊叹于楚二小姐的胆大,而且她的脑子实在是异于常人。 这夙王世子送她玉佩,竟然说欺人太甚,这还有天理吗?她们想要他的玉佩也要不到啊。 夙烨幽沉的声音慢不经心的响起来:“既然你是本世子的人,那么就容不得别人欺负,这玉佩本世子只是暂时的放在你这里,三个月后,本世子自会取走它。” 他这话说得很明白,因为楚琉月眼下还是他罩着的人,所以别人休想欺负她。 等到三个月后,便不是他的事了。 夙烨说完忽而挑起浓黑狭长的眉:“或者你不确定三个月可以赚到一万两银票?” 他的质疑一起,楚琉月眼都红了,重重的喘气,现在她只想马上赚钱,然后把一万两的银票狠狠的甩在这男人的脸上。 而且她相信,以夙烨这种自负又霸道的个性,说出口的话,定然会做到的,也就是说只要她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交给他一万两的银票,那么他们以后就算一笔勾消了。 “谁说我赚不到。” 楚琉月咬牙,夙烨微点头,一身的风华,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本世子很期待三个月之期。” 他说完放开了楚琉月的手,望向了身后看呆了眼的老国公楚檀年以及楚千皓等人,幽然优雅的说道。 “当日楚琉月要那雪山赤龙果救姐之时,本世子便说了,要想得到那雪山赤龙果,便要拿她的命换,所以她的命便是本世子的,本世子不希望以后有人欺负到她,欺她便是欺负本世子,便是与我们夙王府做对。” 此言一出,老国公楚檀年心惊,楚千皓也是心惊不已,然后凤吟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所有人都望着楚琉月,想不透这楚琉月为什么就入了夙烨的眼。 要知道这夙烨实在是太难搞定的人了,而且心性善变,一向是最难捉摸的人,没想到现在他竟然罩着楚琉月。 最可恨的是楚琉月竟然还一脸的不屑,而夙烨还不以为意,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实在是太怪了。 不过楚檀年和楚千皓自是不敢得罪夙烨,也不敢招惹夙王府,所以两个人赶紧笑着说道。 “是,琉月能得夙王世子厚爱,真是她的福份,夙王世子放心吧,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那就好。” 夙烨说完,再侧首望向楚琉月,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眉宇间一派肆然,好似天下万物皆在他手的霸气,使得楚琉月各种的阻心,偏偏还听到这男人如神般的搁下话。 “若是被我发现你拿下了龙纹珏,那么你就准备跟在本世子身边服侍本世子三个月。” 他的意思很明确,若是被他发现楚琉月拿下了龙纹珏,楚琉月从此后便要待在他的身边服侍他,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只要是属于他的东西,是绝对不容许别人欺负的,夙烨说完,临了还又加了一句。 “或者待在本世子身边正是你所要的?” 夙烨说完,优雅的领着人离去。 身后楚琉月的脸变了几番,她现在有一种想撕了那男人脸的冲动,眼看着夙烨离去,立刻伸手去扯腰间系着的玉佩,她都快要被气死了,哪里还会要这男人的玉佩,她现在便要扯下来,狠狠的摔碎,让他狂,让他自以为是,没有他的出现,她一样可以自救,压根就不要他的多事,还有什么叫准备待在他的身边三个月侍候他,若是让她侍候她,她非一天三遍毒的侍候他,把他毒得骨头都不剩一点。 不过楚琉月还没有把玉佩扯下来,楚擅年和楚千皓二人便心惊的同时的往她身边冲去,然后楚千皓一把拉着她的手,沉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楚琉月抬眸冷睨着这个父亲,只见他满脸的心急,生怕她真的摔碎了那玉佩。 “琉月,别摔,这可是夙王世子的信物。” “那又怎么样?” 楚琉月冷着脸子,就算是夙王世子的信物又怎么样,她不稀憾,更讨厌把他的东西系在她的腰间。 老国公楚檀年飞快的提醒楚琉月:“琉月,你忘了夙王世子一向言出必行,若是你摔坏了他的龙纹珏,只怕接下来的三个月?” 老国公的话很明显,若是楚琉月摔碎了龙纹珏,接下来的三个月恐怕真的要待在夙王世子的身边了,他那样的人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楚琉月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停住了动作,因为她也知道夙烨这个人不但自负霸道还十分的偏执,若是自已摔碎了他的龙纹珏,恐怕真的有可能要去侍候他三个月,一想到让她去侍候那男人,她便各种的恼火。 看来眼下还真不能摔碎他的东西,现在她最需要做的事是尽快的赚到一万两银子,然后而把那一万两的银票摔在那男人的脸上,从此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走路碰对面,都要狠狠的吐一口。 楚琉月冷静了一些,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抬眸望向了不远处的小蛮,她的唇角扯出一抹血腥的笑,一嘴白森森的牙齿,使得小蛮头皮发麻,骇然的想着,小姐不会把她抽筋扒皮,然后挫骨扬灰了吧,她只是不想让她吃亏啊。 “小姐。” 楚琉月望着小蛮一脸惨白的神情,可没有似毫的同情,手朝着小蛮勾了勾:“你给我回桃院去。” “是,小姐。” 小蛮认命的应声,跟着楚琉月的身后,一路往桃院而去。 楚琉月领着小蛮,石榴和董妈妈等人离开了庭院,往桃院而去,理也不理身后的一大片人。 那些人全都呆望着她们主仆几个,老国公楚檀年忍不住叫了一声:“琉月?” 楚琉月停住了身子,回望过来,挑高眉问:“有事吗?” 楚檀年本来是想问问她与夙王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不好问,再一个这丫头一提起夙王世子便炸毛,所以他还是不要问了,想着楚檀年摇了摇头:“没事,回去好好休息。” 楚琉月点头算是应了,转身便又领着人一路回桃院去了。 这里,楚千皓立刻命令人散了,下人们立刻动作俐落的离开去做事,庭院里,只剩下楚檀年和楚千皓还有凤吟等人。 靖王凤吟一直冷着脸子,瞳眸阴暗冰冷,夙烨实在是太狂傲了,他的眼里还有他吗?凤吟心中阴狠的想着,若是他日他登基做了太子,第一个不放过的便是这个男人,竟然胆敢如此忽视他,他可是堂堂皇室的皇子,他夙烨凭什么如此的狂傲,不就是有点钱吗? 凤吟心中各种愤怒,楚檀年领着楚千皓过来。 “王爷还是回去吧,今日的事情只怕还要面对皇上和德妃娘娘?” 楚檀年的语气有些肯定,以他对楚琉月个性的了解,只怕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就算他们楚府的人想捂下人的嘴巴也没有用,而且就算他们查出是楚琉月命人传出去的,他们也没办法对付楚琉月,因为现在她是夙王世子罩着的人。 凤吟一听楚檀年的话,脸色越发的凌寒了,深沉的开口:“难道这件事?” 楚檀年没多说什么,直接的说道:“王爷还是立刻进宫去见德妃娘娘吧,这样说不定娘娘会少生些气。” 凤吟听到楚檀年的话,心里一跳,然后神容沉重的转身领着手下的几名侍卫离去。 只要一想到宫里的母妃,他便有些不安,母妃并不似外人面前的那般温和,她对他的要求一向是严厉的,今日这种事若是传到她的耳边,凤吟可以相像得到她会如何的大发雷霆之火。 看来进宫是必须的。 莲院,楚琉莲的卧房里,楚琉莲正歪靠在床上,虽然是大热的天,她的身上却裹着锦衾出汗,先前进半月湖泡身子,足足泡了有近一个时辰,所以她的整个身子都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虽说现在是夏天,可是半月湖的水一向是最凉的,再加上她一个弱质女流,身子向来单薄,所以泡了大半个时辰后,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一回来后,便喝了一碗的姜汤,又出了一些汗,现在总算暖和了一些,整个脸也是红红的,再加上脸颊上破了皮的浓疮,现在的她样子十分的狰狞。 不过她并没有睡着,而是歪靠在床上听水仙禀报外面发生的事情。 先前她在凤吟的面前哭诉,便是想让凤吟替自已出头去收拾楚琉月那个小贱人,本来以为这件事凤吟出面,轻而易举便可以办到了,没想到最后楚琉月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不但如此,还把夙王世子夙烨给招来了,夙烨还送了一枚信物龙纹珏给楚琉月,一想到这个,楚琉莲整张脸都绿了,咬着牙喘着粗气发着火。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对那个小贱人特别的好呢?” 楚琉莲想不透,为什么夙烨那样一个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人物,总是注意到楚琉月那个小贱人。 现在的她十分的后悔当初没有弄死楚琉月,若是以前弄死这小贱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自已何至于受到她的百般算计。 楚琉莲只顾着发火,却忘了去注意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恐怕要瞒是瞒不住的,那么外面的人不就知道了,她曾经被人羞辱过的事情了。 水仙望着自家的小姐,发现小姐最近似乎笨了,竟然只顾着嫉妒楚琉月,而忘了该注意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一个人便会变笨吗? 水仙和芍药二人是楚琉莲的贴身大丫鬟,总归是忠心的,所以芍药忍不住开口提醒自家的小姐。 “小姐,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只怕你先前被人羞辱的事情要传出去?” 芍药的话一起,楚琉莲总算清醒了过来,满脸的惊骇,没错,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恐怕她的事情便要传出去。 她先前让凤吟替她出面,便是因为愤怒想让他收拾一下楚琉月,本来以为只是个小小的事情,没想到最后闹得这么大,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那她的声名? 楚琉莲一想到这个,直接便受不了了,再加上她先前在湖水里浸泡了不短的时间,终于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水仙和芍药二婢一看小姐昏过去,不由得心急的叫起来:“来人啊,来人,立刻去请林大夫。” 莲院里,乱成了一团。 桃院,楚琉月领着石榴和小蛮还有董妈妈等人回来后,楚琉月先问了小蛮交待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蛮立刻小心的说道:“琉月小姐放心吧,奴婢已经找到了人办妥了这件事,很快这件事便会传遍整个尚京城的。” 楚琉月点了点头,对于小蛮办妥了这件事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想到小蛮竟然把夙烨给带了过来,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好看的瞳眸中拢上了寒气。 “小蛮,你竟然胆敢通知夙王世子过来?我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不准随便把我的事告诉那个男人。” “是,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绝无坏心,是因为害怕小姐先前吃亏,所以才会去找的爷。” 小蛮认错,她是没想到琉月小姐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件事,看来她还是小瞧了她的。 难怪世子爷会一再的注视到她,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出色的人即便隐藏在人堆里,也会被人注意到的,何况爷一向异于常人。 楚琉月挑高眉:“既然你不遵从我的意思办事,那我也留不得你了,你还是回你们爷身边去吧。” 楚琉月的话一起,小蛮的脸就变了,她若是回去,不死也差不多了,而且从此后可就没办法跟着爷了,爷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小蛮一边想着一边磕起头来:“琉月小姐,你别撵小蛮离开,不管你怎么惩罚都行,就是别撵小蛮走,以后小蛮再不自做主张了。” 厅堂上董妈妈和石榴两个人看小蛮很可怜,倒也同情起她来。 何况小蛮根本不是害小姐的心,她只是想帮助小姐,虽然那夙王世子实在是令人恨得牙痒痒的,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也算是罩着小姐了,以后别人若是想动小姐,也要惦量惦量他的存在,所以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是好的,只是那夙王世子做事的手段令人牙痒而已。 董妈妈一边想着一边开口为小蛮求情。 “小姐,小蛮也是好心,你别撵她离开了,她本事还是有的,留在身边还是有用的。” 石榴也点头:“是的,小姐,以后她定然不敢再乱做主张了。” 小蛮一听董妈妈和石榴替自已说话,越发认真的保证:“以后奴婢一定不自做主张,小姐,你饶过小蛮一次吧。” 楚琉月虽然很生气夙烨的举动,不过倒也不是随便迁怒别人的人,而且小蛮确实是好心,若是她有害她之意,她是绝对不会轻饶她的,但现在人家是好心,所以虽然生气,倒也不想把小蛮害死,夙烨那个人,她还是有些清楚的,若是她撵了小蛮回去,只怕她不死也差不多了,楚琉月一边想一边冷着脸。 “小蛮,仅此一次了,去门外罚跪两个时辰。” 楚琉月下了命令,小蛮立刻磕头谢了恩,然后自去门外罚跪两个时辰,这罚跪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的大事,而且她确实做了违背琉月小姐心意的事情,这是她该得的。 尚京城的一条僻静的街道上,行驶着一辆豪华地马车。 马车内端坐着一个阴沉无比的男人,微微的睑起眼目,靠在榻上休息,细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显示他并没有睡着,而且有些心神不定。 这闭目养神的男人正是坐马车进宫的靖王凤吟。 凤吟因为想到了先前楚琉月所说的话,那女人以死证明清白,难道说她真的没有对琉莲动手脚,如若她没有动手脚,谁对琉莲动了手脚,她中了催情药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凤吟想到楚琉月提到的那件彩蝶衣,正是琉莲先前所穿的那件。 “来人。” 一人应声现身于马车,这人正是凤吟的亲信沈青阳,沈青阳恭敬的等候着凤吟的命令:“你去楚府莲院,把先前楚大小姐所穿的衣服盗出来,记着,别惊动任何人。” 沈青阳愣了一下,不知道爷想做什么,不过恭敬的应声领命。 “是,属下这就去办。” 沈青阳领命离去。 马车里的凤吟凝眉深思,想起他和楚琉莲的种种,竟发现有些事似乎并不若他想像的那样美好。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宫中。 德妃娘娘所住的槐梨宫,很是安静。 大殿内缭绕着薰香,乃是德妃喜欢的沉香,沉香有安神定心的功用,德妃娘娘身子不好,需要的便是定心。 这里平常没什么人来,不过今日倒是有一个人进宫来拜访德妃娘娘。 此人正是德妃娘娘本家的侄儿,姬王府的世子姬尘。 姬王府世子姬尘,从来都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物,因为从小身体不好,体弱多病,所以很少在公众的场合露面,但是关于他的话题依然不少,这位姬王世子虽然身体不好,可是却长了一副绝世的好容貌,仿若嫡仙一般,再加上他的身份,使得他越发的金贵起来。 尚京城多少的名门闺秀都很倾慕他,想嫁给他。 事实上姬尘不但品貌生得好,身份金贵,他的头脑也是足智多谋的,只不过不为外人所知道罢了。 这件事除了姬王府的老王爷,还有宫中的德妃娘娘,别人是不知道的。 今日姬尘进宫,乃是因为听到了尚京城内的谣言,所以进宫来了。 大殿内,德妃娘娘已经听姬尘说了这件事,所以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好半天一言不发,偏在这时候,殿门有太监进来禀报:“禀娘娘,王爷过来了。” 往常凤吟进来给德妃娘娘请安,是直接进来的,今日之所以让人禀报,也是因为理亏的原因。 德妃娘娘一听太监的禀报,脸色越发的冷冽了,冷哼,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然后挥了挥手命令小太监:“让王爷进来吧。” “是,”小太监退了出去,凤吟很快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大殿内的气流很冷,他的心咯噔一沉,便知道事情被母妃知道了,所以她的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 没想到姬尘也进宫来了,看来他们对他今日所做的事情都很不满了。 凤吟先向上首的德妃娘娘施礼:“儿臣见过母妃。” 德妃娘娘微眯着桃花眸,瞳眸里便是阴骜的冷光,声音也是冷冷的:“你倒是很清闲啊。” 凤吟不敢多说话,别人只当他的母妃是一个温和的女人,可是他却知道,她实则上很严厉,而且也很有手段,要不然能稳坐宫中的妃位吗?还深得父皇和太后娘娘的喜爱,这等心机就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可以有的。 所以凤吟一向不太敢忤逆她,再一个母妃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好,她是希望他能登上太子之位,成为南璃宫的皇上。 上首的德妃见儿子一脸的小心,倒也不忍再责怪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没事去楚府找什么事啊,那楚琉莲和楚琉月之间的事情,充其量也不过是家事罢了,女人的小心思而已,你说你一个堂堂的皇子掺合到人家的家事中去,你让那些背后支持你的朝官如何想,他们还会认为你足以担当南璃宫的重任吗?” 凤吟不说话,他知道这件事自已是有错的,他本来以为只要教训楚琉月一顿便成,谁知道那女人竟然能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儿臣知道错了。” 凤吟缓缓的开口说道,大殿一侧坐着的姬尘,理了理滑落在胸前的黑发,淡淡的说道:“王爷不会是对楚琉莲动了心吧?” 凤吟飞快的抬首望过去,只见姬尘着一袭玄色衣衫,袖摆用银丝勾勒出几朵雪花,那雪花花瓣分明,一股清凉的气息便拢在了他的周身,明明是夏日,他却于燥热之中透着沁凉安静,长长的墨发用浅蓝的丝带轻拢在一侧的肩上,说不出的风雅尊贵。 他的眼睛潋滟清澈,唇角是浅浅的若有似无的笑意,令人觉得很美,却又觉得很不真实。 这个姬尘虽然是他的表弟,可是很多时候,凤吟都觉得这人很是高深莫测,心里也是很嫉妒他的。 尤其是母妃总是以他做为榜样,说他是如何的聪明,让他多学习他,这让凤吟十分的郁闷。 可是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是足智多谋的。 大殿上,姬尘的话落,德妃的纤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然后盯着凤吟:“吟儿,你不会真的是喜欢上楚琉莲了吧?” 身为皇室的皇子,又是有野心角逐太子的人,即便做不到心狠手辣,至少也要冷血无情的,任何一个帝皇若是有情就是自我毁灭,就像现在的明尧帝,看上去对很多女人都有爱,事实上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把女人等同于国事。 德妃想到儿子有可能喜欢楚琉莲,脸色十分的难看,沉声说道。 “若是你喜欢楚琉莲,那么还谈什么上位,我看你还是安安份份的做你的靖王爷,以后娶妻生子吧,再一个就算你是靖王爷,现在的楚琉莲可是声名败落了,你也没办法娶她做靖王妃了,或者你可以娶她做一个小妾。” 德妃的话很冷,当初她之所以同意让凤吟去求娶楚琉莲,一来便是让皇上放松了对吟儿的戒心,认为他是全无心计的,可以宠爱的,二来也是让楚国公府的人自乱了阵脚,因为楚国公府乃是贤妃的娘家,若是他们乱了,于他们自然是有利的,事实上,她从来没打算让儿子娶楚琉莲,可是没想到贤妃竟然稳如泰山,并没有因为吟儿求娶楚琉莲的事情而与楚家生份了。 这样一来她的心计倒是白费了,后来楚琉莲病了,楚府的人竟然想让楚琉月代姐出嫁,她之所以同意,也是为了让皇上觉得吟儿太胡闹了,而越发的不去注意他,而把心思更多的放在三皇子宁王和六皇子的惠王的身上。 两年前皇后被贬进冷宫,太子被废,这一系列的事情背后,皇上已经起了疑,眼下谁最出挑,谁最有可能倒霉。 德妃的话落,下首的凤吟脸色一怔,飞快的说道:“儿臣不会辜负母妃的。” “那就好。” 德妃阴骜的说道,然后望向一侧的姬尘时,面容却要温润得多。 有时候看着姬尘,她不禁要想着,若是姬尘是她的儿子该多好啊,凭他的心计,定会稳坐太子的东宫之位,其实做为母亲,德妃知道儿子并不适合上位成为太子,他的心智并不足以让他担负南璃国的重任,可是他偏偏有野心,一心想成为太子,做为母亲,她只能帮助他,而且日后吟儿成了南璃国的皇帝,那么姬王府将成为南璃国的第一世家。 好在还有个姬尘,姬尘定可以从旁协助吟儿。 姬尘端坐在大殿一侧,优雅从容,一身的悠然,慢慢的望向凤吟:“表哥还是去向皇上认错的好。” 发生这种事情,皇上定然很生气,虽然宠爱凤吟,可不代表他可以认同他的胡闹,再一个凤吟可是皇室的皇子,这种闹楚府的行径和那等市井泼妇有什么差别,他若主动认错反好,皇上不至于那么生气。 凤吟自然知道这个理,想到今儿个真晦气了,先是被母妃责罚,又要去承受父皇的怒气,他真是倒了霉了。 偏偏姬尘还来了一句:“表哥以后做事,请多想想。” 凤吟一听姬尘的话,不由得脸色难看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没脑子吗? “你什么意思?” 凤吟脸色难看的瞪向对面的姬尘,大有要大发雷霆之火的架势,德妃一看到儿子的举动,不由得伸手揉了揉脑门儿,心里越发的失望,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净顾着发火。 “凤吟,你还不去向你父皇认错,难道非要等这件事报到他的耳边吗?你自已主动去和他找你去是两回事,知道吗?” 德妃冷喝声起,凤吟总算清醒了一些,然后狠狠的瞪了姬尘一眼,再望向上首的德妃时温融了一些:“母妃放心,儿臣遵旨。” 凤吟转身离去,大殿内,德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就让凤吟做一个王爷好了,何必要上位做什么太子呢,他那样的心性实在不适宜做太子啊,德妃想着望向一侧的姬尘。 “尘儿,你看吟儿真的适合做什么太子吗,我想想他的冲动便头疼。” 凤吟并不是不聪明,有时候也很聪明,但他的心性不够沉着,总是很冲动,事后便又后悔,这样的他真的适合做帝皇吗? 大殿一侧的姬尘,恍若谪仙的五官上,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开口:“现在不是做不做的原因,而是若别人上位了,只怕我们姬王府还有靖王都不会有好下场。” 皇储之争历来是残酷的,不是你争不争的事,而是争不争都在其中,搞不好便会血流成河。 姬尘的眼神冷了一下,又接着开口:“何况两年前的事已容不得我们收手了。” 德妃不再说什么,望向姬尘:“楚家这件事我总觉得有古怪,什么人如此迅速的把消息给散播了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姬尘沉默没说话,脑海里不自觉提浮现出一抹纤瘦的身影,巧笑嫣然,那槐丽的眼睛,透着慧诘。 难道是她,她的目的是为了报仇吗?报当初靖王爷休掉她之仇吗? “不管她的目的是靖王,还是那个楚琉莲,总之让王爷最近别和楚琉莲过多的牵扯,楚府的事恐怕还没有完。” 姬尘说完。德妃立刻点头认同,现在楚琉莲的声名受损,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儿子再和她接近的。 一个被别人羞辱过的残花败柳,如何配皇室的皇子,别说一个正妃之位,就是一个小妾恐怕都轮不到她,德妃的脸色冷冷,本来她同意儿子娶楚琉莲也不可是为了让楚国公府一家分裂,现在看来却是没可能,既如此,她们何必把宝押在楚琉莲的身上,那楚国公府牵扯到六皇子惠王,再怎么样,他们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帮助靖王,至多也就是隔岸观火。 “尘儿放心吧,这件事本宫会和靖王说的。” 姬尘点头,低首咳嗽了两声,德妃不由得心疼的望着他,关心的问:“怎么样,你的身子可是有些好转了?” 姬尘又咳了几声,才止住了咳声,抬首望向德妃温雅的笑道:“好多了,上官圣医给我特别调配了药,每日服一丸慢慢的也不太难受了。” 德妃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心疼,姬尘父母早亡,做为他的姑母,她是真的很心疼他的,偏偏这孩子打心眼里让人喜欢,不但长得出色,还十分的聪明,深得她的心意。 “姑母别担心尘儿了,我没事的。” 姬尘说着站起了身,向上首的德妃告辞,然后出宫去了,宫中不比别处,还是小心谨慎些好,万不可给姑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德妃立刻唤了小太监进来,命小太监送姬尘出宫去,这里德妃便又细量起儿子的事情来了。 楚府。 晚饭后,楚琉月坐在门前的栏杆上,对月遥望。 今儿个白天发生的事情使得她迫切的想赚钱,好早点脱离夙烨那个混蛋的魔掌。 她再不想和那男人有半点的牵扯,要不然不是被他害死便是被他气死了。 可是这赚钱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楚琉月想着眼光落到了腰间系着的龙纹珏上,伸手取了过来细看,触手可及的细滑,若凝脂一般温融,摸在手里十分的舒服,对着月光照射,可见有水波流动,中间是缕空的花纹,仔细的看,好似一只白龙盘旋,难怪叫龙纹珏。 楚琉月虽然对玉器不太精通,但是一看这玉佩,还是知道这是一件好东西的,不由得挑高了眉,看着这玉佩便想到了夙烨,眼里闪起了狼光,阴森森的露出了一嘴的白牙,想着,若是把这龙纹珏给卖掉了,不知道能值多少银子。 一侧不远处立着的小蛮一看楚琉月的神情,便知道她是打龙纹珏的主意,赶紧小心的提醒她。 “琉月小姐,这龙纹珏没人敢要的。” 夙王世子的信物,谁敢收啊,若是收了,那家当铺就等着关门吧,狠的话很可能被杀掉。 楚琉月一听小蛮的话,瞪了她一眼,然后凉凉的说:“难道是两个时辰太少了?” 小蛮一缩头,一个字不敢吭了,好吧,她认了,这两主子没有一个吃素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怎么这么命苦啊,跟了一个心黑的,又跟了一个心黑的,不过从心里讲,这两个人还真是格外的像,难怪会投缘。 小蛮虽然如此想,可不敢多说,若是她胆敢说一个字,她可以想像,今天晚上她别想睡觉了。 楚琉月其实也只是说说罢了,夙烨的东西谁敢要啊,心里想着起身,往屋子里走去,赚钱的事情明天再想吧,今天一天折腾得她也够累的了,早点休息,明儿个起来练功,眼前最主要的事情是把武功练好,然后赚钱还钱,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的事,上升到了要还人家一万两银子的事,但是不还钱,看来她是别想安生了。 第二日天没亮,楚琉月便起来练功夫,没想到晏铮竟然早早的在后院等着她了。 “晏铮,早啊?” 楚琉月一边打哈欠一边和晏铮打招呼,可能是昨天太累了,所以睡了大半宿,她仍然觉得有些累。 晏铮看她没有睡醒的样子,不由得关心的走过来,一伸手便拍了一下她的肩。 “小月儿,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我听晏碧说了你们之间闹了矛盾,然后还传出楚琉莲被人羞辱的事情,这中间倒底发生了什么?” 楚琉月一听晏铮提到晏碧,脸色便有些暗,她都忘了晏碧是晏铮的妹妹,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她就想不明白了,这兄妹二人的脾性怎么就差了那么远,晏铮虽然嚣张为所欲为,但至少他个性洒脱,为人正直,而晏碧不但刁蛮还十分的任性,这尚京城多少人被她的马鞭子抽过了,由此可见这位武宁候府的大小姐是多么的霸道可恶了。 楚琉月正想晏碧的事情,晏铮见她好半天没理会他,伸出一只手在楚琉月的面前晃着。 “小月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楚琉月回过神来,赶紧的摇头:“没事,都过去了。” 她不想再提昨天的事情,真是够郁闷的,楚琉莲设局算计她已经够让她火大了,后来凤吟又带着人进楚府抓她,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夙烨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出现了,还霸道的把他的信物系在她的腰间,楚琉月越想越生气,再不说一句话,便往晏铮的身上扑,同时命令他。 “陪我练功。” 晏铮一看她的来势汹汹,不敢大意,虽然楚琉月的武功底子不是太好,但是这些日子练习下来,已有不错的路数,再加上她每次和他对上的时候,都拼尽了全力的对打,若是他不留神,还是会被她伤到的。 晏铮一边陪着楚琉月练习,一边不忘追问他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月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看你气成这个样子想必是受了委屈,你和我说说,我定会帮助你出这口气的。” 楚琉月懒得理会他,只顾着出招,挑战晏铮,并不理会他。 不过因为受晏铮话的刺激,所以她出招狠辣无比,晏铮的心不在练习上,所以吃了楚琉月几记闷亏,忍不住哼起来,他乘机向楚琉月撒娇:“小月儿,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竟然打我。” 楚琉月乘着他的傲娇时候,再一记反勾拳狠狠的击了出去,这一次晏铮的一只眼睛竟然被她给击中了,一下子便打黑了。 晏铮立刻疼得嗷嗷叫,楚琉月总算停住了手,气吁喘喘的望着晏铮:“你怎么不还手啊?” 她知道晏铮是故意让她的,所以才会吃了她几记闷亏,不过一连几拳击了出去,她竟觉是心中舒畅通了很多。 对面的晏铮一面揉着眼睛,一面还不忘关心楚琉月:“小月儿,你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楚琉月听着晏铮的话,心里很感动,主动过去,扶了晏铮走到一边去坐下来,然后伸手接过一边石榴递过来的白色汗巾,递给晏铮敷眼睛。 “嗯,我是舒服多了,不过你的眼睛可就黑了。” “没事,没事,只要小月儿心里舒服就好,这下可以和我说说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晏铮关心的继续追问,他是那种若是入了心便一定会坚持倒底的人。 楚琉月也发现了他的禀性,不过并没有打算直接告诉他,反而故意提到了晏碧:“难道晏碧回去没有和你说吗?” “没有啊,她说的都是楚琉莲,说她如何的鄙卑无耻阴险小人。” 晏铮昨天没听到晏碧说到楚琉月多少事,只听到她一直骂楚琉莲。 晏铮本来对她与楚琉莲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后来听到晏碧提到了楚琉月,才略上了些心。 尤其是傍晚的时候,竟然还传出了楚琉莲遭羞辱的事情,还说靖王凤吟竟然动手到楚国公府里拿人,本来他一接到这个消息,便心急的恨不得赶快过来帮助楚琉月,谁知道他的那个娘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竟然抢先一步阻住了他的去路,在他的房里教训了他半天,等到他好不容易脱了身,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所以今天一早他便过来了。 “若是我说昨天便是因为我和晏碧发生了矛盾所以才会引发出这种种的事情来呢,你怎么办?” 楚琉月想到晏碧便头疼,因为她可以肯定,这晏碧日后若是和她碰上,恐怕还有得烦,偏偏晏铮是她的朋友。 晏铮面容一沉,眼不敷了,盯着楚琉月,惊讶的开口。 “不会吧,晏碧和你之间有什么矛盾啊?” 虽然他知道这个妹妹一向嚣张又令人头疼,但晏铮从来不知道妹妹和小月儿之间竟然有矛盾,他是压根想都没想过的。 “若是我和晏碧之间有矛盾了,不知道你帮谁?” 楚琉月问了这句话后,不由得笑了起来,想起前世经常听到女人问自已的男朋友,如果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先救谁,现在她问晏铮这话,还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她不是晏铮的女朋友,而且她也庆幸她不是晏铮的女朋友,因为晏碧绝对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小姑子,自古婆媳姑嫂的关系,是世界上最微妙的关系。 晏铮英俊帅气的五官上立刻拢上了严肃,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然后望着楚琉月肯定的说道。 “晏碧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好朋友,若是你们之间有矛盾了,谁错了我就说谁。” 楚琉月笑了起来,果然? 她就猜到答案是这样,这确实是晏铮该有的回答。楚琉月看晏铮还在那里烦恼,赶紧的开口:“我逗你的,我和晏碧有什么矛盾啊,是我和楚琉莲之间有矛盾。” ------题外话------ 谢谢亲们送的花钻了。 宠之运(2钻1花)婷婷1990(3钻10花)小小1014(1钻)tamyatam(1钻)诗菲依(3花) 第060章 知恩图报 楚琉月把昨儿个发生的事情由头至尾的说了一遍,只不过没有提到了夙烨,因为提到那男人让她阻心。 晏铮听了她的话,脸色早就黑了,冷着脸说道:“这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心思竟然如此的歹毒,当真是黑了所有人的眼睛,还有那靖王爷,堂堂的王爷连一点脑子都没有,竟跑到楚府来抓人,真是可笑?” 晏铮十分的恼火,周身的戾气,他的气愤竟然比楚琉月还要大。 “小月儿,要不要我帮助你好好的教训教训那楚琉莲?或者是凤吟?” 楚琉月知道,若是自已说一句话,晏铮肯定会帮助她教训楚琉莲或者凤吟,但是这件事若是扯上晏铮并不是什么好事,晏铮是武宁候府的人,他的母亲乃是慕紫国的长公主,若是晏铮参与到中间,被人发现了,事情可就不单纯了。 楚琉月望着晏铮,认真的说道:“晏铮,你可别随便出手,若是需要我会找你帮忙的。” “那你昨天怎么没有找我帮忙?” 晏铮挑高了浓黑的眉,眼里闪过不满,临了又嘟嚷了一句:“听说你找夙烨帮忙了?” 楚琉月本来不想提夙烨,也以为晏铮是不知道的,谁知道他竟然知道,一提到夙烨,楚琉月的眼里便拢上了怒意,正想说话,远处竟然有人奔跑了过来。 楚琉月抬首望过去,便看到小蛮飞跑了过来。 小蛮一冲过来,先看到了晏铮,她是认识晏铮的,武宁候府的世子爷,尚京城的小霸王,一向为所欲为,没想到他与琉月小姐的关系这么好,他不会是想和她们世子爷抢人吧。 小蛮立刻感受到了一层忧虑。 楚琉月望着小蛮,问她:“跑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小姐,是董妈妈让奴婢过来告诉琉月小姐一声,秋叶小姐和秋岚小姐过来找一小姐一起去上学。” “上学?” 楚琉月有些发愣,脑海里很快闪过信息,楚国公府家大业大,府内正支旁支的人很多,自从贤妃娘娘嫁进宫后,楚府便祟尚女子教学,请了那年老出宫的老尚宫担任教养嬷嬷,教导家族中的小姐一些仪容规范,才学女诫等,不求出口成章,至少也要秀外慧中,言语得体。 族中除了楚琉月等这些正支的女学生,还有一些旁支的女学生,合族上下竟也有不少的女学生。 楚琉月自从代姐出嫁后,一连串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所以倒把这上学的事情忘了,而且也没人提醒她这件事。 至于秋叶和秋岚二位小姐,乃是楚国公楚千贺的庶出女儿,这两个人平时唯楚纤纤是从。 今日她们两个过来找她上学,恐怕是别有名堂啊。 楚纤纤先前在宫中挨了打,还被贤妃娘娘下了禁令,不准进宫去,这口气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咽下去的,可是现在她受伤还没有好,没办法找她报仇,所以这秋叶和秋岚二人恐怕便是奉了楚纤纤的命过来算计她的。 楚琉月想通了这层理,笑了起来,这一个个还真是好笑,赶着的送上来给她出气。 昨天她受了夙烨的气,正想找人出气呢? 楚琉月望向坐在一边的晏铮:“晏铮,我的好姐姐们来看我了,我不能招待你了,你请便吧。” “好,你去吧,”晏铮挥了挥手,楚琉月倒也不和他客气,挥了一下手便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一路往前面走去。 等到楚琉月离开,晏铮的身边一下子冒出来两个手下,正是雪贞和萨颜图。 雪贞望着自家的主子痴痴望着那走远了的琉月小姐,忍不住小心的说道:“世子爷,你不会是喜欢上了琉月小姐了吧?” 她的话刚说完,啪的一声,晏铮一巴掌朝着雪贞的头上甩了过去,直接赏了她一个爆粟,然后怒哼:“你胡说什么,小月儿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许沾辱她。” 雪贞捂住头,相当的无语,猛翻白眼,难道朋友比自个的女人还重要吗?看爷说得尊重其事的,似乎真的是朋友比自个的女人还要重要。 雪贞一边在心中发牢骚,一边想起一件事情来,赶紧的禀报:“世子爷,刚才属下接到了消息,夙王府的世子要见你。” “夙烨?” 一提到夙烨,晏铮的眼睛便绿了,这夙烨胆敢欺负小月儿,就是他的敌人,所以他和夙烨耗上了。 “他要在哪里见我?” 晏铮飞快的站起身,人已往桃院外面闪去,他的性子一直比较急,雪贞和萨颜图两个手下自然是知道的,赶紧跟上他的身子,然后禀报:“夙世子邀爷在濯香楼品茶。” 濯香楼,乃是尚京城内有名的茶楼,很多王孙公子会相邀到此茶楼品茶。 晏铮听了雪贞的话,身形陡的加快,直奔濯香楼而去,雪贞和萨颜图相视一眼,赶紧直追前面的身影,爷如此的生气,不会要和夙王世子打起来吧,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雪贞和萨颜图一边追一边想,琉月小姐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怎么就能让人为她打架呢? 楚府的桃院。 楚琉月领着石榴和小蛮两个人一路往前面的正厅走去,路上,小蛮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的瞄着楚琉月,猜测着她和晏铮的关系,晏世子是不是喜欢琉月小姐啊,那她们世子爷知道这件事吗? 小蛮的神情自然逃不过楚琉月的眼,她忍不住掉首冷睨向小蛮。 这丫头一向古怪,不知道那脑子又想什么了。 “小蛮,你又想说什么了?” 小蛮一脸恭敬的说道:“奴婢就是好奇琉月小姐和晏世子的关系,晏世子喜欢琉月小姐吗?” 楚琉月一听小蛮提到晏铮,心情便好了起来,眉眼如花,笑着一路往前面走去,这神情和面对夙王世子时完全不同,小蛮不由得心凉,难道她猜对了。 好在楚琉月的话响起来:“小蛮你别胡言乱语,我与晏世子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好哥们儿。” 小蛮听了总算松了口气,不过楚琉月说完了和晏铮的关系后,便又一脸奇怪的盯着小蛮:“这是你该问的吗?” 小蛮赶紧的认错:“奴婢多嘴了,琉月小姐别生气了。” 楚琉月不再说话,一行几个人飞快地走进了桃院的正厅,正厅里端坐着两个女子,一人清秀纤细,眉眼细致,一人体态微丰,眼睛略有些浮肿,这两个人正是楚国公府大房那边庶出的女子,眉眼清秀的名楚秋叶,年方十六岁,胖胖的女子名楚秋岚,年方十五岁,与楚琉月同岁,但是比楚琉月年长几个月。 楚琉月一走进厅堂,二女便飞快的起身站了起来,笑望着楚琉月。 “琉月妹妹回来了。”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望向楚秋叶和楚秋岚,唇角勾出似笑非笑,她幽然的神容,使得楚秋叶和楚秋岚有些不安害怕,这一阵子关于楚琉月的事情,她们已经听了很多,其实她们是不敢来招惹她的,可是楚纤纤下了命令,她们不敢不过来,否则她们的日子就别想好过。 “二位姐姐请坐,今日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两位姐姐给吹了过来?” 楚琉月收回视线,径直往正中的位置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汗巾擦着脸,肆意洒脱。 楚秋叶和楚秋岚悄悄的打量着楚琉月,发现楚琉月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她虽是嫡出的女儿,也与她们一样懦弱,夹着尾巴做人,可是现在呢,她一身的光彩,从容肆然,举手投足更是优雅自然,令她们看着她都感觉到了自卑。 这是怎么回事啊?楚秋叶和楚秋岚心里同时想到,不过今日她们过来这边,可是有事要做的。 楚秋叶飞快的开口说道:“琉月妹妹,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学堂了,大家都有些想你了,所以我们今儿个来是邀你一起去学堂的。” 楚琉月挑高了眉,唇角勾出清浅的笑,望着楚秋叶和楚秋岚,看得她们有些心惊,同时想着,不会是? 不过楚琉月已经收回了视线,淡淡的说道:“好啊,既然二位姐姐过来找我了,我岂有不去的道理,那容妹妹稍微的收拾一下可好?” 楚秋叶和楚秋岚二人一听楚琉月的话,岂有不同意的道理,赶紧的点头:“二妹妹请吧,我们等你。” 楚琉月点头,起身自领着石榴出去,进自个的房间去换衣服,临了没忘了吩咐小蛮。 “好好的招呼着两位小姐。” “是,奴婢知道了。” 小蛮应声,过去请了楚秋叶和楚秋岚二人坐下,又给她们沏了茶水,然后退到一边去。 楚秋叶和楚秋岚二人看到小蛮离得有些远,两个人赶紧的嘀咕起来:“秋岚,我怎么感觉二妹妹真的与从前不一样了?” 楚秋岚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她也感觉到了,而且楚琉月望着她们的时候,她们感到很不安害怕。 “要不我们算了吧。” 楚秋岚吞咽了一下唾液,小心的说道,她们真的很害怕,听说楚琉月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连三婶那样厉害的人物,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还被罚进了家庙呢,何况是她们两个,她们没事去招惹她干什么? 楚秋叶也想点头,可是很快她想起一个人来:“你忘了大姐姐?” 她们日后靠着的便是秦氏那个嫡母,若是她得罪了大姐姐楚纤纤,恐怕日后没有好果子吃,嫁人也不会嫁到好人家的。 楚秋叶的话使得楚秋岚不敢再多说什么,两个人一起沉默。 小蛮听到了这两个女人的话,不由得挑高了眉,看来这两个女人今日过来是想对付琉月小姐的,她要不要立刻去告诉琉月小姐呢?不过琉月小姐那么聪明,恐怕早就猜到了。 楚琉月的房间里,石榴一边侍候楚琉月换衣服,一边担心的说道:“小姐,你说秋叶小姐和秋岚小姐会不会是想害你啊?” 因为先前在宫中楚纤纤挨了打,所以这会子楚秋叶和楚秋岚才会出现,她们一向和小姐不好,这会子出现,肯定是为了算计小姐,所以石榴很担心。 楚琉月微点头,笑着说道:“你别担心,我自有法子收拾她们。” 而且以楚纤纤和这些女人的智商,恐怕也想不出什么高智能算计她的办法,她们所想的办法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她自有办法对付她们。 今日之所以去学堂那边,一来是无事可做,正好去看看,二来那些学堂中曾经算计过欺负过她的,她一并好好的瞧了瞧,日后那些人若是再来招她,就别怪她连本带利的一并算回来。 “那奴婢就放心了。” 楚琉月整理妥贴的走出来,领着石榴进了正厅,望向楚秋叶和楚秋岚二人:“我们走吧。” “好。” 楚秋叶和楚秋岚同时的松了一口气,她们还真害怕人带不过去呢,只要她们把楚琉月带过去,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们的事了。 一行人出了桃院,一路往楚府的学堂而去。 楚家的女子学堂设在较为偏僻的院落里,学堂里,除了正支的小姐,还有不少旁支的小姐,虽然是旁支也是一族,日后若是这些旁支的小姐能嫁得好了,也会带动楚府,所以学堂里有不少的人。 平时这些人聚在一起,除了学习一些该学习的女诫,三从四德,更多的是玩闹欺负人,当然净挑那种好欺负的欺负,例如楚琉月便是其中一个,学堂里不少的人欺负她,虽然她是正支的嫡出小姐,可是因为自身的懦弱,不但是正支的小姐欺负她,就是旁支的那些小姐也会起哄欺负她,最后便形成一个习惯,人人都可以欺负她了。 最近以来关于楚琉月的传闻很多,不少人心中起了小心,但还是有很多人不以为意。 今日楚琉月要来学堂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学堂里,教学的几位嬷嬷还没有来,所以这些女子便凑到一起议论纷纷,说什么难听的都有,不过大多数人的意思是要好好地教训教训楚琉月,她们才不相信听到的传闻呢,都是那些人夸张了。 别人不知道,她们会不知道吗?楚琉月有多懦弱可欺负。 众人正议论得热切,忽然听到有人叫了起来:“来了,来了,安静。” 这声音一起,学堂里一下子安静无声,个个伸长了脖劲望着门口。 众人虽然嘴上说不怕楚琉月,可是对于那些传闻还是很好奇的,现在正主子来了,个个想看个究竟。 楚琉月和楚秋叶还有楚秋岚领着各自的丫鬟,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女子学堂,一路往中间正房走来。 小蛮和石榴二人跟在楚琉月的身后,小心的注意着四周,想看看哪里藏着暗算的机关,不过一路行来,倒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楚琉月和楚秋叶等人一路说着话往学堂而来,路上她仔细的观察二女,发现她们两个人神情都很放松,十分的自然,并没有任何不安,这说明路上没有任何的算计,但是等到她们一行人行到了学堂的时候,这两个女人明显的与先前不一样了,眼神闪烁,神情很是紧张,最重要的是诺大的学堂里,竟然全无一点的声响,这说明什么? 说明学堂里有名堂,楚琉月心中有数,依旧是云淡风轻,笑意盈盈。 一行数人说着话便上了台阶,奔正房而来,只听得教室内此次彼落的细微喘气声,很显然的里面有不少的人,可是却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在等着看好戏。 眼看着几个人走到了门前,只听得一侧的楚秋叶笑着说道:“二妹妹,请进。” 楚秋叶的话落,楚秋岚伸出手来拉着楚琉月,便把楚琉月往里面让。 楚琉月纤细的眉一挑,这两人会如此好心吗?唇角一勾,冷笑溢出来,手下一用力,竟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一把把楚秋岚给抢先一步推了进去,随之还听到她客气的声音响起来。 “秋岚姐姐和妹妹客气什么,还是秋岚姐姐先请进吧。” 楚琉月一言落,只听得哗的一声响,有物体从半空砸了下来,迎头便是一桶水直往楚秋岚的身上泼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学堂内响起了尖叫声,欢呼声,还有来自于四面八房的各种东西砸了过来,一下子把楚秋岚给淹没了,而楚琉月早在一桶水浇下来的时候,倒退了一步,不但如此,她还乘机把身边挡住她去路的楚秋叶给一脚踢了进去。 最后不但是楚秋岚,连同楚秋叶也一起被淹没在各种的东西里,沙包,书本,毛笔,最后连墨水都有人掷了过来。 楚秋叶和楚秋岚眨眼间成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人,再加上她们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已遭受了这种袭击,一时间竟然呆了,任由那些东西铺天盖地的砸过来,等到她们反应过来,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啊,住手,你们干什么啊?还不快住手。” 两个人一叫,学堂里的人全都愣住了,才知道搞错了对象,原来她们是想对付楚琉月的,没想到竟然砸错了人,众人一时停住了手。 此时再看楚秋叶和楚秋岚两个人,头上脸上身上不是墨汁便是灰尘,头上还在滴水,身上全都湿了,衣服粘连在身上,别提多狼狈了,两个人的脸色难看极了,头上冒火,呼吸急促了起来,愤怒的瞪视着学堂里的一干人。 楚秋叶和楚秋岚虽然是楚国公府庶出女儿,但因为她们是现任的楚国公楚千贺的女儿,所以平时除了楚纤纤楚琉莲这些受宠的嫡女外,别人是不敢得过份得罪她们两个的,没想到今儿个她们竟然遭受到这种亏,怎么受得了啊,早气得哭了起来,然后怒视着学堂里的人,大叫。 “你们怎么不看着点啊?” 楚琉月站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半点同情心也没有,同时的对学堂里的这些小姐们也没有任何的好感,眼神冷冽,唇角一勾,便是幽冷的笑意,然后望着楚秋叶和楚秋岚,心疼的叫起来。 “秋叶姐姐,秋岚姐姐,你们的新衣服?” 楚秋叶和楚秋岚一听楚琉月的话,飞快的低头望去,只见今儿个她们刚穿的新衣服,全都毁了,这套衣服,她们是好不容易从嫡母秦氏哪里磨来的,价值不菲,没想到现在竟然全都毁掉了,一想到好不容易得来的新衣服被毁掉了,回去还可能被秦氏责罚,两个女人立马便疯了,直扑进学堂,逮住了东西便对着人砸下去,一边砸还一边大骂:“我让你们砸我们,我让你们砸我们。” 楚秋叶和楚秋岚发了疯似的砸起东西来,这下学堂里乱成了一锅粥似的,那些被砸的小姐们也都反抗起来,有人大骂。 “谁知道是你们啊,你们不会让着点啊。” 楚秋叶和楚秋岚二人虽是楚国公府正房楚千贺的女儿,但是她们倒底是庶出的,这些个人里有不少是嫡出的,嫡出的即便不是正房所出,也是身份高贵的,所以哪里怕楚秋叶和楚秋岚二人,一看她们两个发了疯似的攻击她们,早不客气的迎了上来。 其中以二房嫡女楚梦苓最为恼怒,直接的命令身侧的小姐:“给我打,这两个不要脸的骚蹄子,竟然胆敢打我们。” 楚梦苓乃是嫡出的女儿,自认身份高贵,平时身边少不了追随的人,她一声落,身后的人群起而上,一时间学堂里飞沙走石,鸡飞狗跳,打得嘶咧哗啦的,要说还有完好的人,便是楚琉月主仆三个了。 她们三个人压根就没有进来,靠在门前看着里面打成一团的人,满脸的闲情逸致。 眼看着里面的人疯了似的扭打在一起,扇巴掌的,扯头发的,撕衣服的,各种的全武行,偏偏楚琉月还不忘煽风点火的时不时来一句。 “庶出的打嫡出的了,反了天了。” 这声音一起,那些平时自认嫡出高贵的的女子哪里肯吃亏,更是疯了似的扑上去,照死里打,很快惨叫声响起来,一声一声的格外碜人。 过了一会儿,楚琉月眼看着这些人要有停下来,立刻便又点了一把火:“嫡出的太欺负人,平时就欺负我们,姐妹们今儿个好好的收拾她们。” 这话一起,出身庶出的,平时没少受这些嫡女的欺负,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还不逮住机会好好的打,再次跟打了鸡血似的往上冲,惨叫声再次。 楚琉月身侧的小蛮和石榴两个,看着自家的主子,那叫一个佩服,就差竖起大拇指好好的赞她一番了,这太厉害了,只要动动嘴皮子便挑得两帮人打得昏天暗地的,而她们看热闹。 小蛮看着楚琉月,心里总算明白了爷为什么一直注意到她了,琉月小姐实在让人忽视不了啊。 学堂里面正打得昏天暗地的,学堂的窗前忽地响起一道冷喝。 “住手?” 一道冷硬不带一丝情绪的喝声响起,学堂里打斗成一团的人,全都住了手,此时再看这些人,有睡在地上被人按着的,也有按着人的,有脸上被抓坏了的,还有头发被扯掉的,更有衣服全被撕坏了的,一片狼籍,好在统统的住了手,然后不管是受了伤的还是没受伤的全都爬了起来,动作俐索的飞快站好,。 楚琉月看到这里不免有些遗憾,啧了啧嘴,掉头望向长廊之外,只见几个人迎面走来,为首的是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两个人面容都很僵硬严肃,一丝不苟,头上梳的头发没有一丁点的凌乱,衣服连一道皱折子都没有,两只手上下交叠,摆放在胸前,走起路来,落地无声,腰背挺直,那端庄不言笑的神态,就好像贵妇驾到一般。 楚琉月一看到这两个人便知道她们乃是负责教学的两个嬷嬷,这两个人原是宫中的老尚宫,后因年岁大了,被太后娘娘放了出来,后来被楚府的人请了过来,教导楚府小姐们礼学仪范女诫等,大家唤高的为陶嬷嬷,矮的为戚嬷嬷。 这两个嬷嬷平时对于学堂里的女子很是严厉,所以大家都很害怕她们,但是楚琉月记得,她们两个人对楚琉莲十分的好,一致认为楚琉莲是她们教出来的高足,将来必位列高位。 至于对她嘛,自然是十分的不喜,认为她上不了台面,楚琉月从记忆中搜索出,这陶嬷嬷还曾不屑的说过,将来她若为主母,必也是个受人欺凌的主母。 楚琉月一边想着一边唇角扯出笑意,朝着走过来的陶嬷嬷和戚嬷嬷二人施礼。 “琉月见过陶嬷嬷,戚嬷嬷。” 陶嬷嬷和戚嬷嬷二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同时的开口:“楚琉月?” 她们几乎怀疑眼前的女子不是楚琉月了,记得楚琉月胆小懦弱,见人便局促不安,何时见过如此大方得体了,再一个才多长的时间不见,似乎竟比从前漂亮了几分,虽然依旧瘦弱,可是肤色白晰,眼睛晶亮,唇角自信的笑意,使得她整张脸都生了辉一般出彩。 两个人轻唤了楚琉月一声,还有些不敢相信,楚琉月笑着应道。 “陶嬷嬷和戚嬷嬷连琉月都不识得了?” 她的唇角有浅浅的讥讽,陶嬷嬷和戚嬷嬷二人一怔,眼里飞快的拢上了不悦,这楚琉月虽然如传闻的变了,不过似乎太嚣张了,竟然如此这般和她们说话,她们好歹也是教她仪学的嬷嬷。 “你在这里做什么?里面又是怎么回事?” 陶嬷嬷板起了脸色,严肃的问楚琉月,若是以往,楚琉月一定会吓得说不出话来,但现在楚琉月,对于板着脸的陶嬷嬷压根就没什么感觉,不就是板着一张脸吗?这有什么可吓人的,也亏了前身每次看到这老婆子一板脸便吓得半死。 楚琉月一边想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回陶嬷嬷的话,今儿个秋叶姐姐和秋岚姐姐邀我来上学,谁知道我们一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学堂里的人竟然起了恶作剧,在门上放了一桶水,秋叶姐姐和秋岚姐姐不当心,立刻被一桶水浇到了,之后姐妹们竟然还用东西砸秋叶姐姐和秋岚姐姐,所以她们打成了一团,琉月看到现在也没看明白,她们这是怎么了?” 楚琉月故作一脸的不解,很是费神的想着。 学堂里面的人全都听到了外面楚琉月的话,个个面面相觑,然后是楚秋叶和楚秋岚二个人,脸色全都绿了,她们仔细的想想,先前楚秋岚分明是拽了楚琉月,想把她推进门里来的,谁知道最后临门一脚,楚琉月竟然把楚秋岚给推了进去,所以那一桶水,以及众人的招呼全都落到了她们姐妹二人的身上。 所以说今日这一场恶战的罪魁祸首分明是楚琉月,她们甚至怀疑,楚琉月恐怕早就猜到了她们算计她了,所以才会临门一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楚秋叶和楚秋岚二人每人脸上都带着伤,心里一边怒骂楚琉月,一边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们奉了大姐姐的命对楚琉月出手了,这次回去有办法交差了。 学堂门前,陶嬷嬷和戚嬷嬷二人听了楚琉月的话,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再联想到最近听到关于楚琉月的事情,这两个人便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定是楚纤纤支使了学堂里的人这么做的,两个嬷嬷谁也没有说话,因为她们虽为楚府请来的教学嬷嬷,可是说倒底也是个奴才,那楚纤纤再不好也是国公爷的嫡女,她们能去得罪她啊,所以只能假装不知道其中的经过。 两个人微点了一下头,冷哼了一声。 “这些个该死的,竟然如此的胡闹,一定要好好的惩罚惩罚。” 楚琉月听了陶嬷嬷的话,眼晴亮了亮,然后笑着提醒她:“陶嬷嬷,你可要好好的处理这件事,若是这件事传到爷爷的耳朵里,只怕两位嬷嬷的威望要受到折损。” 楚琉月说完转身便推开了门走进了学堂,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望着下首盯着她的所有人,举起手来打招呼。 “各位姐妹们好,我又回来了,。” 她说着还一边挥手,脸上笑得如花般灿烂,和学堂里狼狈的人相比,别提多刺激人了。 下首站着的各个人,每个都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狠狠的瞪着她,听说楚琉月现在可不是寻常的人物,不但是楚国公府的嫡女,她还是夙王世子夙烨的人,她腰间所佩的玉佩便是夙烨的信物,若是谁招惹了她,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这些个女子对于楚琉月这样的好运气,当真是又嫉又妒。 二房楚千章的嫡女楚梦苓看到楚琉月,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楚琉月,看到楚琉月竟然比从前漂亮了,光彩照人,自信满满,周身上下说不出来的一股韵味,娇媚而慧诘,让她看了更是生气,她此刻脸上灿烂的笑容,更是刺激着她。 楚梦苓想到当初被她一打,她躺在床上足足躺好几天爬不起来,本来母亲说带人去找这小贱人算帐的,没想到最后帐没算成,母亲还被三叔父训了一套,楚梦苓一想到这个便呕得要死,胸中一团火气,使得她忍不住气狠狠的叫起来/。 “楚琉月?” 楚琉月已经走到了座位上,一个最角落里的位置,听到楚梦苓愤怒的吼声,她抬首笑望着楚梦苓,打起了招呼来。 “梦苓姐姐好啊,是不是太久没见到琉月,所以想我了。” 她的话一落,学堂里一半数的人脸全黑了,所有人都肯定了,这女人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楚梦苓更是气得胸脯上下的起伏,然后伸出一只手怒指着楚琉月:“你,你别太得意。” “我得意?” 楚琉月挑起细长的眉,一脸的不解:“我来上学,有什么得意的,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大家都是姐妹,打成这样至于吗?看看一个个的脸上都挂了彩,这要是毁了容?” 楚琉月一句毁了容,学堂里顿时此次彼落的尖叫声,个个往自个的脸上摸去,连楚梦苓也不例外,惊慌失措的往自个的脸上摸去,然后问身边的丫鬟:“我的脸有没有事,有没有被抓花?” 有人知道了自个的脸被抓花了,再次发出了尖叫声。 楚琉月坐到了自个的座位上,抬首笑意盈盈的望着上首立着的陶嬷嬷和戚嬷嬷两个人。 两个人看到她幽然的眼神,生生的打了一个颤,同时想到,楚琉月她真的不同于从前了,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便可以击挎所有的人,陶嬷嬷和戚嬷嬷二人很轻易的便想到,今儿个之所以打成这样,怕少不了她的事情,看来以后她们要小心些,别招惹她为好。 陶嬷嬷和戚嬷嬷二人在宫中混了很长的时间,惯会看脸色行事,想到从前她们对楚琉月的轻视,现在若是她们再招惹她,只怕会吃亏,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好,如此一想,两人不再盯着楚琉月,反倒是望向下首的数人,冷厉的叫了一声。 “安静些。” 一声冷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的望着上首的陶嬷嬷和戚嬷嬷,只见陶嬷嬷冷冷的命令:“好了,现在立刻去隔壁的厢房换身干净的衣服整理一下。” “是,陶嬷嬷。” 众人应声,然后飞快的领着各自的丫鬟走了出去,学堂里很快便空了,只剩下陶嬷嬷和戚嬷嬷等人,陶嬷嬷吩咐了身后的几个婆子,立刻把学堂里收拾干净。 戚嬷嬷则是命令了人给楚琉月沏了一杯茶,自已则走到了楚琉月的身边,笑着开口。 “琉月小姐,请喝点茶稍候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开始了。” 楚琉月眯眼望着戚嬷嬷,那眼神儿幽深漆黑,布满了暗芒,令戚嬷嬷有些胆颤,越发的肯定了,楚琉月绝非池中物,她这等凌驾于一切的姿势,可比楚琉莲要强得多,这样的她日后恐怕少不得为主为妃的,看来当初她们是真看走了眼。 楚琉月眼见着戚嬷嬷不安,总算不再盯着她,这两个嬷嬷倒还有些眼色,知道见风使舵,本来她还有心要教训她们,倒是她们先卖乖了,既然她们卖乖,她总不好欺人,暂时的先放过她们,若是日后她们再胆敢招惹到她的头上,那就是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楚琉月想着总算温声说道:“戚嬷嬷有心了。” 她说着伸手接过了桌子的茶喝了起来,戚嬷嬷见她喝了茶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远处的陶嬷嬷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楚琉月给她们的感觉,那就是一尊神,最好别招惹她。 难怪最近有不少关于她的传闻,看来都是真的,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楚琉月安静的喝茶,一边的戚嬷嬷陪着她说话儿,很快,学堂外面有人进来了,戚嬷嬷领着人走到了上首,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古板,冷视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各个小主子。 等到所有人都进来了,陶嬷嬷和戚嬷嬷两个扫视了一圈,脸色一片黑沉,然后陶嬷嬷开始训诫。 “你们倒是显本事了,平时教导你们的礼仪廉耻都忘到脑后面去了,各个都是楚国公府的小姐儿,竟然做得出市井泼妇混骂混打的举动,好,真是一个个的有出息了,看来老身我要到老国公爷面前请罪了。” 陶嬷嬷森冷的说着,一听陶嬷嬷要到老国公面前请罪,下首的各个小姐儿立刻紧张了起来,同时的开口说道:“陶嬷嬷,我们知道错了。” 这件事若是捅到老国公的面前,虽然陶嬷嬷和戚嬷嬷没有好脸子,同样的她们这些个受到的罚恐怕更重,所以众人才会不安害怕。 老国公楚檀年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惩罚起人来,手段是相当严厉的,而且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她们以后议亲可就麻烦了,谁家愿意娶一个打架惹事的女子为媳啊。 下首哀求声一片。 “陶嬷嬷,戚嬷嬷,饶过我们一次吧,饶过我们一次吧/。” 陶嬷嬷和戚嬷嬷二人身为楚府女子学堂的教养嬷嬷,发生了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此事若是闹大了,她们也是没脸子的,若是从楚府出去,以后别家也不敢请她们了,所以先前陶嬷嬷那么说,只不过是吓唬这些个小主子,现在听到下面的哀求声,总算缓和了脸色开口。 “今日发生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至于你们各人身上的伤,大家应该知道如何说,另外每人罚抄一千遍女诫,明日早上交上来。” 陶嬷嬷的声音一起,下首一片叫苦声,一千遍的女诫,一夜都别想睡了,她们中间有不少人还受了很重的伤,这样折腾什么人受得了啊,所以下面不少人嘀咕起来,陶嬷嬷脸色一板,冷厉的说道。 “莫不是各位小主子想惊动老国公爷?” 此言一出,果然没人敢说话,全都坐下来,一时间安静无声,没人说话。 角落里的楚琉月看着身侧这些个小姐,不由得好笑,这么些人也不过如此,难道她们不知道,陶嬷嬷其实也害怕此事惊动爷爷,若是她们站出来,真正担心的便是陶嬷嬷了。 不过楚琉月想到平时这些女人对她的欺负,她可没有提醒她们的必要。 陶嬷嬷眼见着所有人不说话了,总算满意了,又说道:“今天嬷嬷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一听有好消息,众人总算来了些精神,一起望向上首的陶嬷嬷和戚嬷嬷,不知道陶嬷嬷嘴里的好消息是什么? 陶嬷嬷也没有为难她们,沉声说道:“上官府的上官圣医大家想必都有耳闻?” “上官圣医?” 不少人惊呼,对于这上官圣医,她们自然是知道的,上官圣医名上官铭,六十高龄,医术高超,上官家族虽然没有涉足官场,但却是南璃国有名的医道世家,家族中曾出现过数十名医术高超的大夫,救人无数,很得天下人的爱戴,至于这上官圣医,更是医术精湛,曾在医术比试中得圣医荣号。 上官圣医在南璃国的尚京很受人尊敬,不但如此,他还收了一个出色的弟子,人长得品貌一流,医术也是一流,年轻轻的便已经进入了御医院,成了皇家的四品御医,此人名君洛凡。 君洛凡生于当朝丞相府,乃是丞相府的嫡出公子,他自幼喜欢医术,后拜于上官铭的门下,成了上官铭教出来的最出色的弟子之一。 这君洛凡不但人生得好,身份又高贵,再加上医术高超,尚京城不少的闺秀盯着他呢,这会子陶嬷嬷一提到上官圣医,大家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君洛凡。 不少人等不及的问上首的陶嬷嬷。 “陶嬷嬷,究竟是什么好消息啊?” 陶嬷嬷扫视了一圈学堂里的人,然后才开口:“前两日上官圣医忽然来了兴致,想收两名关门女弟子,现已放出话来,明日在上官府内招收女弟子,所以你们若是有兴趣的,可以明日前去上官府报名应试,看看能不能投了上官圣医的眼,若是得了他的眼,便可拜于他的门下,学习医术,日后虽然说不得有一番作为,不过有医术傍身也是好的。” 陶嬷嬷倒很希望楚家能有人拜于上官铭的门下,这上官铭不但医术高超,还是医道世家,最重要的是他和皇上的交情十分的好,若是楚家有女能拜于上官铭的门下,那么此女日后定会进入高门。 这些女子都是她教出来的,如若嫁入高门大户,于她也是荣耀一件。 只是陶嬷嬷望来望去,没看到特别出色的,最后想到了楚琉莲来,若是楚琉莲没闹出事来,说不定可以去上官府试试,若被上官铭收为关门女弟子,日后她嫁进皇室,更有把握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是妄然。 陶嬷嬷叹了一口气,下首的各个女子早在陶嬷嬷说出上官圣医要收关门女弟子的时候,激动了起来,各种高兴,恨不得立刻前往上官府去报名,若是能拜在上官铭的门下,那君洛凡可就是她们师兄了,日后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从此后可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一直坐在角落里看热闹的楚琉月,在陶嬷嬷说起圣医上官铭要招收关门女弟子的时候,也动起了心思。 前世她的医术很高超,可是穿越过来后,一直没有机会展现她的医术,再一个她现在的身份也没有办法展现医术,若是她露出自已会医的事情,麻烦可就大了,楚琉月的性子可以改变,可以推托到人死后性情大变上,可是若是她会医这件事露出来,别人会如何想,一个人性情再变,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出高超的医术来,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露出自已会医的事情。 若是她能拜于圣医上官铭的门下,日后露出医术来,也是合理合法的,别人就不会说什么了,也不会多想。 楚琉月想到这,眼睛亮了,看来明日她可以去上官府一趟。 学堂里,那些女子还在议论着,陶嬷嬷咳嗽了一声,等到大家安静了下来,命令:“好了,别再议论这件事了,明日若是大家有信心,可以前往上官府试试,若是得了上官圣医的眼,说不定就被收为关门女弟子了,现在大家开始抄写女诫。” 陶嬷嬷的最后一句响起,各人神色痛苦,一千遍啊,一千遍,这是要抄写一夜啊。 不少人小声的嘀咕起来,不过没人敢大声的说,生怕陶嬷嬷再提到去老国公哪里。 楚琉月看着四周的人开始抄写女诫,她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便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谁知道她一起身。 一直和她做对的楚梦苓便看到了她,大声的叫起来:“陶嬷嬷,为什么她不抄写女诫?” 楚琉月脸上神容淡淡的,幽冷的望向了楚梦苓:“我又没有打架,抄写女诫似乎和我无关吧。” 她说着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往外走去,经过陶嬷嬷的身边时停了下来,笑望着陶嬷嬷:“陶嬷嬷,你说我说得对吗?打架的人才抄写女诫,嬷嬷可有看到我参与打架。” 陶嬷嬷望向楚琉月,虽然这小丫头满脸的笑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陶嬷嬷就是觉得有很大的压力,在她笑意盎然的眼神中,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了楚梦苓:“琉月小姐没有参与打架,自然不用抄写女诫,参与打架的抄写一千遍,若是再多话,再加五百遍。” 楚梦苓眼一黑,差点没有抽过去,她现在是脸上疼身上疼,外加心里各种疼。 她记得以前陶嬷嬷一直不待见楚琉月,怎么这会子竟然全变了,她似乎有些害怕楚琉月这个小贱人呢,楚琉月究竟有什么本事啊? 楚梦苓想不出个所以来,但也不敢反驳陶嬷嬷,若是再多话,加五百遍,她直接便去死了。、 陶嬷嬷见没人说话,望向楚琉月,十分客气的说道。 “既然琉月小姐没有参与打架,那么先放学回去吧。” 楚琉月点了点头,她正有此意,对于这什么抄写女诫,她可没有半点的兴趣,留着也无意思,何况热闹也看过了。 “那我先回去了。” 楚琉月朝陶嬷嬷等人点了一下头,转身往外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笑眯眯的回望着学堂中,抄写女诫的一堆女子,挥手道别。 “姐妹们,你们慢慢抄啊,我先回去了,下次千万别打架了,打架太伤感情了。” 她话一完,学堂里多少人气得脸都黑了,陶嬷嬷和戚嬷嬷二人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心里同时庆幸了一句,幸好没招惹这个小丫头。 等到楚琉月离开了学堂,学堂内抄写女诫的人,不知道谁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先前似乎有人挑我们打架的,谁啊?” “那人好像是楚琉月。” “陶嬷嬷,是她啊?”有人气愤的叫起来,陶嬷嬷一听,生怕再把外面走不远的小丫头招回来,脸色难看的狠斥:“闭嘴,安静些抄写,再说话加一千遍。” 果然,谁也不敢说话了。 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离开了学堂,一路回楚府而去。 路上她想到了先前陶嬷嬷说上官圣医招收女弟子的事情,不由得来了兴趣,问身侧的小蛮。 “小蛮,这上官圣医究竟有些什么来历,与我说说关于他的事情?” 小蛮身为夙王世子夙烨身边的人,自然对尚京城内的事情十分的熟悉,所以楚琉月才会问她,果然她一问,小蛮便恭敬的把有关于上官铭的事情禀报给楚琉月。 “上官铭乃是医术高超的圣医,他出自于医道世家上官家,上官世家一直以来都以医术闻名于天下,上官铭此人个性十分吹毛求疵,乖张,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他一生只娶一个女人,不过那女人很早便死了,死后留了一个儿子给他,他儿子医术也很厉害,不过不喜欢待在京城,一直游历于大江南北,对了,他儿子有一个好听的雅号,游医沐夜,另外这上官铭还收了几名弟子,这些弟子中最出色的要算君丞相之子君洛凡,君洛凡虽然身为丞相之子,却从小喜欢医术,可说是爱医成痴,拜于上官铭的门下,研习医术,年轻轻的他现在已是宫中四品御医,这君洛凡不但医术高,而且人也长得好,再加上身世好,所以可算是南璃国女子想嫁的公子之一。” 小蛮说到最后,停住口望向了楚琉月:“琉月小姐不会是想?” 她想到一个问题,琉月小姐不会无缘无故的关心这上官圣医,难道说她想拜上官铭为医。 楚琉月笑眯眯的点头,表示小蛮想得没错。 小蛮一见她的神情,立刻挑高了眉:“那上官圣医可是个很难搞的人,他放话说要收两名关门女弟子,只怕明日要有不少的人前往上官府报名,所以小姐想拜上官圣医为师,恐怕有点难度。” 楚琉月却不担心,她不知道这上官铭的医术是不是比自已厉害,但是白得了自已这么一个高足,是人都会答应的,除非是傻子,而她相信上官铭即便吹毛求疵,也不会是傻子。 “这件事你别担心了,我自有主张。” 楚琉月信心满满的样子,嘴角边扯出了笑意。 她没想到竟有这么一个契机,从此后可以顺理成章的施展自已的医术,这样一来,三个月赚一万两银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只想早点赚到银子,然后和夙烨那个混蛋,老死不相往来。 小蛮不再说话,一行三个人顺着长巷子一路进了楚府,然后往桃院走去,三个人刚跨进桃院,迎面便看到董妈妈奔了过来,一抬首看到楚琉月等人回来了,赶紧的说道。 “小姐,夙世子派人过来找你了?” 楚琉月前一刻笑得很开心的脸,下一刻立马晴转多云了,蹙起了眉没好气的说道:“他又派人过来找我干什么?” 只要是夙王府的人出现,准没有好事,而且她还不能不见,因为现在她欠夙烨一万两的银子,连带的自个都是他的,一想到这个,便恨得牙痒痒的。 “人呢?” 楚琉月不用想也知道,这次来的定然是那只笑面虎,夙松。 她刚一出声,一人应声冒了出来,正是夙烨的手下夙松。 夙烨自然看到了楚琉月的黑脸,不过假装没看到,恭敬的上前施礼:“小的见过琉月小姐。” 楚琉月瞄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说吧,这会子你们世子爷又是哪里不痛快了,让你来找我?” 夙松若不是极力的忍住,差点要笑出声来,不过看到楚琉月脸色阴沉沉的,总算很自觉的忍住了笑意,一本正经说到:“爷请小姐前往濯香楼走一趟,爷说想听琉月小姐唱歌。” 楚琉月的脸再黑了一分,咬着牙瞪视着夙松:“你们爷想听人唱歌,这诺大的尚京城多少人会唱曲儿,他不会让人去唱啊,让我去唱什么歌啊。” 她从小五音不全,唱的歌连自已都受不了,所以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示歌喉,而且这夙烨分明知道她不会这些,这会子偏让她去唱歌儿,故意的刁难她,这个死男人是不是不看她出糗他就吃不好睡不好啊。 夙松见楚琉月发怒,并没有似毫的不安,一本正经的说道。 “但是那些人都不是琉月小姐。”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夙王世子就想听楚琉月唱歌,夙松说了这一句话,又加了一句:“我们爷还说了,昨日帮了琉月小姐那么大的忙,琉月小姐不会不知恩图报吧。” 楚琉月差点没气抽过去,是她要他帮忙的吗?他不出现,她一样可以应付过去好不好,他做都做了,她没有怪他吧,他倒好,还要她知恩图报,报什么啊,楚琉月在心里把夙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然后才调整了情绪,冷静了下来,冷睨着夙烨。 “你等着,我进去收拾一下,然后跟你去濯香楼。” “夙松候着琉月小姐。” 楚琉月一言不吭,转身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一路往桃院自已的房间走去,路上,楚琉月问小蛮:“那濯香楼是什么地方?” “回琉月小姐的话,濯香楼乃是尚京有名的茶楼。”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狠狠的说道:“总算从青楼换到了茶楼,不知道下次换到什么地方?” 她说完再不发一言,双瞳冷如冰,一路往自已的房间走去。 小蛮和石榴二人自然不敢招惹她,随着她进了房间整理了一下,然后再出来,一行人前往濯香楼。 马车里,楚琉月脸色冷冷,唇角紧抿,一双眼睛闪着狼光,盯着自已一双白晰的手,狠狠的想着,夙烨啊夙烨,上次给你下了普通的毒药,你可以没事人似的,这次你若再碰到我的手,便让你烂掉一双手,她心中如此想着,总算好受了很多,至于待会儿唱歌的事情,但愿他听得懂,楚琉月的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票票的投票了…… 第061章 胭脂美人散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濯香楼门前。 濯香楼,三个大字在阳光里闪闪如辉,十分的气派。 门前,早有夙王府的手下在候着,一看到马车靠了过来,便飞快的上前来迎接。 “琉月小姐请,我们爷正在雅间候着琉月小姐呢,。” 楚琉月微点了一下头,随着夙王府的下人身后,一路进了濯香楼的茶楼。 濯香楼果然不亏为尚京城有名茶楼,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浓郁华丽的气息,不知二楼什么样子,但看一楼的装潢便十分的气派,楼下有不少的人在品茶,楚琉月等人出现,先是没人发现,不过很快便有人认出了楚琉月的身份,然后有人小声的嘀咕,楚琉月怎么和夙王府的人在一起了,然后便有人发现了楚琉月腰间的龙纹珏竟是夙王世子的信物,很多人脸色变了,不敢再议论,只敢在心里猜测,这楚琉月和夙王世子倒底什么关系啊,不是说这两个人不对盘吗?那夙王世子怎么把自个的信物交给她了,这下恐怕没人敢随便招惹她了。 众人心中各自想着,羡慕不已,楚琉月却不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只是冷着一张脸,跟着前面的人身后一路往二楼的雅间走去。 二楼一整幢楼层都很安静,没有一个人,楚琉月不由得奇怪的扫了一眼。 夙松立刻在她的身后说道:“琉月小姐,这二楼被我们家的爷包了下来。” 楚琉月一听,鼻子朝外喷气,冷哼一句:“败家子。” 这濯香楼一看便是极名贵的,若是把这一整幢楼层包下来,要多少钱啊,只是喝一个茶而已犯得着把整个楼层都包下来吗?真是暴发户嘴脸。 一行人往里走,很快便见到一座雅间外面立着几名手下,这些人乃是夙王府的手下,同时楚琉月还在这些人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晏铮的手下雪贞和萨颜图。 雪贞和萨颜图看到楚琉月出现,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的唤道:“琉月小姐。” 楚琉月也有些惊讶,竟在这里看到雪贞和萨颜图,难道说雅间里面除了夙烨还有晏铮,心里想着,夙王府的人已经打开了雅间的门,朝里面的人禀报:“爷,琉月小姐过来了。” 雅间里很快响起一道嗜沉幽暗的声音:“进来吧。” 楚琉月一听这声音便头顶上冒火,这说话的人不是夙烨那个恶魔又是谁啊,心里想着抬脚往里走去。 石榴和小蛮想跟进去,却被夙松给阻止在了雅间外面。 小蛮倒还没有说什么,石榴可就不干了,瞪着夙松:“你干什么,让开,我们家小姐在里面呢?” 夙松挑高了眉居高临下的冷睨着石榴,这小丫头片子似乎很不待见他,他夙松虽然长得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也是个清俊的美男子一枚,平时可没少招惹女人的眼,这小丫头怎么就对他百般挑衅了。 “我们家世子又不会吃了琉月小姐,你担心什么?” 石榴一看夙松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一些,不过一想到小姐所说的话,若是胆小不要她了,她的胆子便又大了,狠瞪了夙松一眼,然后抬起一脚便狠狠的对着夙松的脚踩过去,让你凶,让你凶。 夙松没防到石榴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突然的发威,没有防备,实实在在的被踩了一脚,忍不住疼得跳脚。 石榴还在一边补了一句:“若是我们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我非踩烂了你的脚不可。” 一旁的小蛮一看夙松吃瘪,早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便扯了石榴走到一边去,柔声说道:“石榴姐姐,你放心吧,世子爷不会把琉月小姐怎么样的。” 照她说,说不定吃亏的还是他们爷呢,反正她不觉得琉月小姐是那种吃亏的人。 她实在是太聪明了,吃亏的事情轮不到她啊。 石榴听了小蛮的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仍然没忘了狠狠的瞪了夙松一眼,夙松此时已抬首,脸色一扫之前的笑意,狠狠的瞪着石榴,然后扔下句:“唯女人与小子难养也。” 说完转身不再理会石榴。 雅间里,楚琉月一走进去,晏铮便先惊讶的出声:“小月儿,你怎么来了?” 他一句话问完也不等楚琉月回话,便气狠狠的瞪向对面的夙烨,夙烨正捧着一杯茶悠闲的品茶,那优雅的动作,肆意得好像一幅画,听了晏铮的话,略挑了一下狭长的眉,唇角勾出点点笑意,淡淡的说道。 “她为什么不能来,她是本世子的人,我让她什么时候来她便什么时候来?” 夙烨一言落,修长白晰的手把手中的茶盎放到桌子上,抬眸望向楚琉月,那双瞳目黑沉幽深得好似无边的汪洋,却又泛着粼粼波光,楚琉月一瞬间有被吞没的窒息感,便很快便想到这男人先前说的话,眼里拢了怒意,唇角紧抿着,瞪向了夙烨。 “你能不能别时刻的说这句话?” 一听到他说她是他的人,她就有一种暴抽他的冲动,真的真的很想抽他,可惜她现在技不如人,所以才会强自忍着,都要忍得吐血了。 偏偏夙烨还一脸认真的相问:“哪一句?” 楚琉月忍不住磨牙,她自认自已不是什么笨人,可是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男人便被吃得死死的,这男人不但阴险还他妈的十分腹黑,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所说的是哪一句? 雅间里,两个人双瞳对视,里面火花劈咧哗啦燃烧着,啪啪作响。 一侧的晏铮,却无法忍受他们两个人的狠瞪,好似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似的,一想到这个便浑身的不舒服,所以晏铮立刻帮助楚琉月开口。 “小月儿的意思是你别总开口闭口说她是你的人,她和你没关系。” 夙烨一听晏铮的话,缓缓的收回视线,望向了晏铮:“她不是我的人,难道是你的人不成,当日让你拿出五万两银票,你拿不出来,现在她的事已经与你无关了。” 夙烨俊美的面容上布着嗜冷,一字一顿的娓娓道来,却能很好的打击别人。 楚琉月总算又发现他的一个长处了,特别善于攻击别人,一针见血。 所以晏铮被他的话刺激到了,嗖的一声站起来,指着夙烨阴骜的说道:“谁说本世子拿不出五万两银票了,本世子立刻回去取五万两银票。” 这一次为了小月儿不再受这个冷血的家伙欺凌,他决定拼了,就算取了五万两银票会被母亲责罚,他也认了,谁让小月儿是他的朋友呢? 楚琉月一听晏铮的话可就不认同了,晏铮虽然身为武宁候府的世子爷,可是却不是府里的当家人,这一点上他和夙烨是没办法比的,夙烨虽然同样是世子,却已经富可敌国了,五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对于别人来说可是大事。 楚琉月不希望晏铮因为她而被武宁候夫人责罚,所以赶紧的伸手拦住了晏铮的去路,沉声说道。 “你傻啊,本来一万两银票的,这眨眼便涨成五万两了,你当钱是纸啊。” 本来她和夙烨说好了,三个月还他一万两的银子,现在竟然上升到五万两,这一上一下之间相差了四万两银,这种吃亏的事情她才不做呢,再说这是她和夙烨之间的事情,不想牵连到晏铮。 “这混蛋实在欺人太甚了,五万两就五万两,老子受够了他总是欺负你,张口闭口都是他的人他的人。” 晏铮大发雷霆之火,相较于他的怒火,坐在对面的夙烨却一派肆然优雅,唇角擒着笑望着晏铮。 晏铮越发的生气,一伸手想推开楚琉月:“小月儿,你等着我,我立刻去取五万两银票,然后你就再不用受这家伙的气了。” 他说完已经推开了楚琉月,眼看着要走出去了,楚琉月心急的喝道:“晏铮,你站住,若是再不听我的话,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这句话总算阻止住了晏铮的脚步,他掉首望过来,忍不住委屈起来:“小月儿,人家是为了你。” 楚琉月自然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不过她明明和夙烨说好了三个月还他一万两的,这一眨眼便成了五万两,五万两可是个天文数字好不好,而且晏铮若是真的动了武宁候府的五万两,铁定少不了一顿责罚,她可不想连累到他。 “我知道,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五万两银子就不必了,我可不想被别人白白的赚了四万两银子。” 楚琉月故意如此说,一双眼睛冷睨着夙烨。 夙烨眼神幽深漆黑,越发的令人捉摸不定他心中想什么,他伸出手端起桌上的茶盎,轻喝了一口茶。 楚琉月示意晏铮坐下来,自已也在他的身边坐下来,然后望着夙烨。 “夙世子不是说想听我唱歌吗?” 夙烨一言不发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盎,修长的大手忽地一伸,便握住了楚琉月纤细的手,手下一个用力,楚琉月的身子被拽了起来,晏铮一看夙烨竟然动手拉楚琉月,他也赶紧的伸手拉楚琉月,楚琉月赶紧的避开,因为她的手上涂了毒药,若是晏铮碰到铁定会中毒,她之所以双手涂毒,便是要毒烂夙烨的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的碰她了。 不过楚琉月好心的动作,落到了晏铮的眼里,晏铮的眼里立刻拢上了受伤的神色,不满的抗议。 “小月儿,为什么?” 楚琉月张了张嘴,没办法告诉他自已的手上有毒,倒是坐在晏铮对面的夙烨一脸好心的告诉他:“因为她是本世子家的,不是你家的,自然不是你碰触得了的。” 晏铮一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大声的叫起来:“小月儿,这不公平。” 楚琉月有些无语和头大,同时狠瞪向夙烨,只见夙烨深不可测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冷芒,随之飞快的望向自已的手,然后他的唇角缓缓的勾起笑意,那笑有些阴森狰冷,他俯身凑到楚琉月的身边,轻声的低语:“小丫头,你可真是冷血无情啊,竟然给本世子下毒?” 楚琉月的鼻端闻着迷惑人心的异香,不自在的挑眉,而且十分的心惊,没想到夙烨竟然第一时间便知道她手上涂了毒,这个男人真不是人,楚琉月一边想一边挽了唇,小声的说道:“我的手一向喜欢摸这些东西,你既然知道还不放开?” 不过她的话说完,夙烨并没有放开,依旧紧握着她的手,然后还仔细的用大掌摩挲了两下,才又轻声的说道:“你以为你的毒能毒到本世子?” 前一次他被楚琉月下毒,夙竹立刻研制了防毒的丹药给他服了,所以楚琉月手上的毒,压根就伤不到他。 楚琉月脸一冷,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没想到这男人再一次躲了过去,太可恶了。 “不过本世子实在是太好奇了,你究竟是谁?” 夙烨忽然开口说道,一双似深潭般幽暗的眸子紧紧的盯住了楚琉月,认真的打量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到她是否易容了,不过最后他可以肯定,这女人没有易容,也就是说她确实是楚琉月的样子,可是楚国公府的楚琉月他是命人打探清楚了的,确实胆小懦弱,所以才会被人欺凌。在大宅门里生存,没些手段如何行,而楚琉月便是个没有任何手段的人,所以才会总被欺负,可是眼前的小丫头,不但刁钻聪明,而且还会使毒,她究竟是谁? 夙烨不禁怀疑了,楚琉月心惊,这男人好可怕的敏觉,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什么,想着脸色冷冷,阴骜的瞪着夙烨:“琉月不懂夙世子的意思?不是说要听我唱歌吗?” 她陡的一甩夙烨的手,便把他的手甩掉了,这一次夙烨因为怀疑楚琉月,倒是被她甩掉了手。 楚琉月站起身走到雅间的中间,然后站定了身子说道:“夙世子既然想听琉月唱歌,那么琉月便给你唱一首,不过听得懂听不懂就不是琉月的事了?” 夙烨没有说话,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着,紧盯着楚琉月,他总觉得眼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真正的楚琉月,可是若说她不是,容貌什么的都是一样的,变的只是骨子里的东西,她究竟是谁? 楚琉月知道夙烨在猜测她究竟是谁,不过她咬死了口,就不相信夙烨能猜测到她乃是异世的一具灵魂,恐怕她真说了,他也未必相信这种说法。 雅间里,响起了楚琉月的歌声。 “happybirdaytoyou,happybirdaytoyou,happybirdaytoyou……。” 楚琉月唱的乃是生日歌,她先是轻轻的唱,到了最后干脆大声的唱起来,反正也没人听得懂她唱的是什么,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已五音不全,怪腔怪调的。 楚琉月唱到最后,兴致大起,别提多高兴了,越唱越兴奋,整个雅间都充斥着她的生日歌。 而听歌的两个男人先是不以为意,待到听出不对劲的时候,两个男人一起面带古怪的盯着楚琉月,只见这丫头正满脸笑容,唱得兴起,还顺带的挥着手。 夙烨和晏铮二人一头雾水,外加满脸的凝重,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然后想到什么似的,同时狠瞪了对方一眼,再认真的去听楚琉月所唱的歌,他们可以肯定,这确实像一首歌,可是为什么听来听去都差不多呢,最重要的是楚琉月所唱的似乎是天外来音,根本就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夙烨挑高了狭长的眉,眼里闪烁着浓烈的光芒,紧盯着楚琉月,他是越来越对这小丫感兴趣了,本来以为自已很快便厌倦的,然后收拾她一顿便算了,没想到越往后却越让人期待,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古古怪怪的名堂。 夙烨幽然的想着,唇角勾出幽暗的笑意,他很有兴致挖倔,看看这丫头身上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晏铮不似夙烨沉稳,个性十分的冲动,所以楚琉月的生日歌一唱完,他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小月儿,你唱的是什么歌啊,为什么我没有听过啊?” 楚琉月笑着勾唇,扫视了雅间里的两个人,最后视线落到了夙烨的身上,优雅的问:“夙世子,琉月唱的歌,你还满意吗?” 夙烨因为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唱的什么歌,所以不好评判,那完美无暇的面容稍微的扯出一些笑来,微微的点头,算是承认了楚琉月所唱的歌。 楚琉月一看到他点头,立刻一收脸上的笑容,冷冷的说道:“既然夙王世子对琉月所唱的歌满意,那么琉月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琉月该走了。” 晏铮一听楚琉月要离开,赶紧的叫起来:“小月儿,你还没有说你唱的是什么歌呢?” 楚琉月笑着朝晏铮爽朗的一笑,优雅的说着:“英文歌。” “英文歌?” 这次不但是晏铮愣住了,就是夙烨也微微的一愣,脑海里闪现楚琉月所说的英文歌三个字,这英文歌是什么东西啊。 楚琉月正准备离开,看到雅间内的两个男人发愣,她忽地勾唇一笑,眼神闪了一下,为什么每次和夙烨较量,她总是被吃得死死的,不过今儿个她倒要胜一回了,她可以? 楚琉月唇角的笑意更大,若不教训一下夙烨,她实在是太难以平愤了,没理由每次都让她吃瘪啊,楚琉月想着,停住身子不走了,反而是往晏铮和夙烨的身边走去,一双艳丽娇媚的瞳眸盯着夙烨,轻声的问:“夙世子可知道琉月唱的英文歌是什么?” 夙烨默然不语,盯着楚琉月,这丫头一向对他冷颜以对,这忽然的改变了神态,看来有古怪,所以一言不吭,盯着楚琉月。/ 楚琉月微微的倾身靠近夙烨一些,然后伸出衣袖掩唇轻笑,心情十分的愉快。 夙烨忽地闻到了空气中充斥着一投淡淡的甜甜的花香味,他脸上神色一凛,眼神陡的冷寒凌厉起来,不过闻了闻却发现这香气中并没有毒,所以放松了下来,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又凑近一些,小声的说道。 “我就是不告诉你,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别外一件事,我给你下了胭脂美人散,它不是毒喔,它是花香提炼出来的,对了,你现在需要立刻找一个女人,或者找一座寒泉泡两个时辰。” 楚琉月说完飞快的抽身往外闪去,她若不想死的话,就赶快溜啊,要不然等死啊。 身后的夙烨脸色陡的拢上了一层寒霜,眼瞳更是凌厉嗜血,修长如玉的手一凝,内力提上来,立刻感受到周身的血脉流转很快,没错,那丫头没有撒谎,她确实给他下了胭脂美人散,这是男女合欢闺房之用的,没有毒,乃是花炼出来的,所以他先前并没有感觉出来,而且就算他服了解毒丸也没有用,夙烨完美的五官一瞬间摒出裂痕,朝奔出了雅间的楚琉月冷哼。 “楚琉月,你够种。” 雅间里,瞬间爆发出一声巨响,把晏铮给吓了一跳,眼看着楚琉月奔了出去,他闪身便追了出去,还大叫:“小月儿等等我,等等我,夙世子发疯病了。” 夙烨再次被晏铮给气到了,雅间内再响起如雷的冷喝。、 “你们两个给本世子记住。” 雅间外面夙王府的人全都脸色一凛,数道身影闪身冲了进去,夙竹一进雅间便闻到了雅间里的味道,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飞快的闪身奔到世子爷的身边,取出银针给爷入放血,饶是这样,爷身上的美人散也不可能一时间去掉,除非找个女人,或者泡一会儿寒泉。 “爷?” “立刻去玉山寒泉。” “是,”夙竹和夙松二人应声,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不过这种时候谁也没有说话,应了声陪着夙烨一起前往玉山寒泉。 至于楚琉月早领着石榴和小蛮两个丫头一路奔出了濯香楼。 一行三人刚出了濯香楼,上了马车,便听到后面有人叫起来:“小月儿等等我,等等我。” 楚琉月一望后面的人,正是晏铮,赶紧伸出手把晏铮也拉上了马车,然后命令前面驾车的侍卫:“快,离开了。” 现在不走,难道等人家来算后帐吗? 这驾车的其实是夙王府的人,只是因为不知道内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是负责接送琉月小姐的,所以楚琉月的命令一下,他便驾马离开濯香楼。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楚琉月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望向晏铮,笑意盈然,心情十分的好。 晏铮想到先前的情况,可以肯定是楚琉月对夙烨做了什么。 “小月儿,你对夙烨做了什么?” 楚琉月倒是没有隐瞒晏铮:“我给他下了胭脂美人散,现在他需要一个女人解决问题。或者进寒泉泡两个时辰。”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能让夙烨吃瘪是她目前最高兴的事情了,她总算让那男人吃了一回瘪。 马车里,晏铮盯着楚琉月,好半天没说话,楚琉月挑高了眉问他:“怎么了?” 晏铮很认真说道:“难怪有人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子和小人。看来果然是真的。” 楚琉月一听晏铮的话,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糊说什么呢,谁让那家伙总是找我麻烦的。” 晏铮一想也对,那夙烨实在是太可恶了,小月儿给他下美人散也是他活该,想着便又笑了起来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小月儿,还是你厉害,敢对夙烨动手。” 说实在的他虽然不怕夙烨,不过真要对他动手,还是要惦量三分的,像小月儿这样当真是绝无仅有啊,所以他都要佩服她了。 马车里,小蛮听着楚琉月和晏铮二人的话,然后苦了脸,望着楚琉月半天,然后叹了一口气:“可怜我们爷要泡寒泉了。” 楚琉月翻了翻白眼:“何必泡寒泉,只要找个女人便可解了这胭脂美人散。” 小蛮嘟起嘴巴:“琉月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爷平时是不准那些女人随便近身的,也只有琉月小姐一个可以随便进我们爷的身边。” 楚琉月忍不住挑眉,脸上满是不信,鼻子里冷哼。 “他倒是洁身自爱。” 一声完想起一个问题瞪向了小蛮:“你现在是我的丫头,怎么净惦记着那家伙了,若是如此心疼他,你还是回他身边去啊。” 小蛮立刻嘟嘴不说话了,她可不想被撵走,到时候怕是连爷也不留她了。 楚琉月见小蛮不说话,总算暂时的饶过她了,一侧的晏铮听到小蛮的话,好笑的接口:“不过说起这夙烨,确实是怪人一个,平常就没有看中的女人,你说他那么大个人,怎么就没有喜欢的女人呢?” 晏铮说到这里,见楚琉月听着他说话,忽然便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突然的停住了口,掉转了话题:“小月儿,你说你先前唱的那个英文歌,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楚琉月一听晏铮提到那英文歌,不由得笑弯了唇角,然后告诉晏铮。 “其实那英文歌,只是一种不同语言唱出来的歌,它原来的意思是这样的,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马车里,晏铮睁大眼睛,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不由得拍着大腿爆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楚琉月:“小月儿,你说你怎么如此聪明呢,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句,把夙烨给糊弄住了,想到他先前一愣一愣的样子,真的太大快人心了。” 楚琉月抿唇笑,马车里一团欢乐,晏铮笑了一会儿,抬首望着楚琉月,认真的说道:“小月儿,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又这么好玩儿呢,我都想娶你为妻了。” 晏铮的话一落,马车里所有人都怔住了,个个都盯着他。 晏铮总算醒过神来,不过很认真的想,却没有似毫的抗拒,小月儿这么聪明好玩儿,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若是娶她回武宁候府,以后他再也不会觉得武宁候府无趣了,这事若是让他的娘亲知道,定然也会同意的。 晏铮正想得热切,楚琉月已经回过神来,伸出手捶了晏铮的肩一下,然后不客气的说道/。 “晏铮,我们是好朋友,好哥们儿,你这样想可就不对了,哪有对哥们儿这样想的。” 晏铮一听楚琉月的话,倒是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想想,小月儿说的话也对啊,他和小月儿是哥们儿,怎么能想着娶她为妻呢,想到这他摸了摸自个的头,洒脱的一甩长发,点头:“没错,看我是糊涂了,小月儿是我的朋友,怎么如此想哥们儿呢,对,对,该打。” 楚琉月总算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真的视晏铮为好朋友,而且她不想失去他这样的朋友。 她对晏铮的感情也是纯粹得很,绝对没有掺杂任何的男女之情在里面,而且她从来没有去想过男女之情,前世被未婚夫欺骗的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再不想经历这样的男女之情了。 马车里,除了楚琉月松了一口气,小蛮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在心里念叨,爷啊爷,你倒底喜不喜欢琉月小姐啊,你若再一个劲的找琉月小姐的麻烦,她早晚被别人给抢去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晏铮虽然先前提了一个惊骇人的话题,不过他的个性是那种洒脱不羁的,一放开念头便不再纠结这种话题,便又和楚琉月说起别的话题来。 马车很快回到了楚府,楚琉月领着人下了马车,回楚府,晏铮也自行离去了。 楚琉月领着石榴和小蛮二人回桃院后,因为早上去学堂折腾了一番,再加上前往濯香楼走了一趟,有些累了,便吩咐人给她守着,她自个进房间休息去了,一夜没什么话,也没出什么事。 第二日,便是先前陶嬷嬷说的那个上官圣医招收关门女弟子的日子,对于这件事楚琉月可是牢牢的记住了,所以一早上便起来了,穿了一件略整洁一些的衣服,又整理了头发,佩戴了一枝简约的钗环,然后用了早饭,等到吃完早饭,天色已不早了。 小蛮请示楚琉月:“琉月小姐,我们这是去上官府吗?” 楚琉月点头,问小蛮:“你知道上官府在什么地方吗?” 小蛮点头,尚京城的事情,她知道的还是不少的,好歹以前是跟着爷身边办事的,她是听命于夙松的,爷手下的四大公子,每人手里都有一批可用的人,除了这些,爷另外还有不少的人手可随时调用,总之要做遍天下的生意,那能力绝对不是小觑的。 “石榴,你去吩咐王管家奋一辆马车候在侧门,我们从侧门出去。” 她们所住的院子离侧门比正门近,从正门走要行好一段距离,从侧门走却只需要不远的脚程,便可出去了。 所以楚琉月才会如此吩咐,她懒得从正门而出,石榴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办事。 厅堂上,小蛮望了一眼楚琉月,想到待会儿琉月小姐要去见的乃是上官圣医,不由得担心起来:“琉月小姐,那上官圣医可是个难缠的人物,听说若是投他的缘便好,若是不投缘,他是看也不看的,说什么也没用。” 楚琉月点头,唇角勾出自信的笑,如若这上官铭连眼面前的好事都不要,那么这样的人不拜也罢,她拜他又不是真的跟他学医术,只不过为了给自已的医术找一个正当的由头。 “你别担心,我有信心。” 楚琉月说着,小蛮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琉月小姐,奴婢发现你精通毒术,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蛮跟着楚琉月发现她不但聪明,似乎还很精通毒术,她对她们的爷似乎动了几次手脚了。 楚琉月一听小蛮问,肆意的一笑,挑高眉,淡淡的说道。 “我这是无师自通,平时没事看了有关于医术方面的书,没事琢磨琢磨,所以也有了几样可用的毒。” 小蛮一听楚琉月的话,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就这样?只是看了几本书便可以琢磨出这些厉害的毒来了,照她说,那胭脂美人散没有一定的功力可是制不出来的啊,这也太厉害了吧,好半天做声不得。 门外,石榴走了进来,温顺的说道:“奴婢吩咐了王管家,他已经命人准备了马车停在侧门了。” “嗯,那我们走吧,不知道今日有多少人要去上官府报名。” 楚琉月发了一下感概,石榴立刻关心的说道:“小姐你是不是担心上官圣医不收你为徒啊,奴婢相信,凭小姐的聪明,一定可以让上官圣医收为关门女弟子的。” 石榴想到了若是上官圣医收小姐为关门女弟子,那身份立马不一样了,要知道上官圣医可是医道世家的人,声誉好得很,而且听说他还是皇帝的好友呢,南璃国的明尧帝一般生病了都找上官圣医瞧瞧。 小姐若是成了上官圣医的女弟子,这楚国公府的人以后若是再敢为难她,可就要好好的惦量惦量了,石榴越想越开心,嘴角勾出大大的笑容。 小蛮却没有她的好心情,因为那上官铭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 一般有异赋的人个性都有些怪异,这上官铭就是其中之一,这老头子古怪得很,医术高超倒是在其次,若是他心情不好了,就算是皇子龙孙也是不理会的,所以说琉月小姐真的能拜入他的门下当女弟子吗? 一行三人走出了桃院,往侧门走去。 侧门牢牢的锁着,楚琉月吩咐石榴去叫柳婆子来开门。 石榴领命去找柳婆子,很快找了柳婆子来了,不过不止是柳婆子,还另外有几个婆子跟着,一路说着话走过来,柳婆子的脸色有些不善,不高兴的过来给楚琉月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楚琉月点头,吩咐她:“把侧门打开,我们要出去。” 柳婆子一听不干了,大着嗓门儿叫起来:“不行,这侧门不能随便出入,没有王管家的吩咐,奴婢不敢随便开门,请二小姐从正门而过吧,二小姐身份尊贵,何必从侧门出去呢?” 楚琉月一听柳婆子的话,挑高了眉,冷瞪着柳婆子,这婆子分明是受人指示的,这侧门可随时出入,什么时候还要一个小小的管家同意了,那指示她的人究竟是谁啊?王管家还是贺婆子? 这两人都是叶氏的心腹,一直想找她的麻烦,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最近以来她没有动他们,可不代表不知道他们的花花肠子。 楚琉月勾了勾唇角,阴森森的说道:“若是我偏要从侧门而出呢,你是要拦住我吗?凭你吗?” 柳婆子望着楚琉月森冷阴骜的眼神,唬得腿都有些站不稳了,手心里全是冷汗,脸上也不自觉的冒出冷汗了,心里不住的咒王常,为什么要派给她这种事,这楚琉月现在可是夙王世子的人了,她不想死啊,可是王常命令了,她们也没办法不遵命。 王常的意思是现在的楚琉月声望很高,大小姐的声望反而不高了,所以他要毁掉楚琉月的声望,今日派了柳婆子过来找碴子,若是楚琉月和柳婆子等人动起了手脚,那么他便可以放出消息来,二小姐最近风头过大,所以连府上的一个婆子都不放过,耀武扬威起来,这样一来,尚京城的人定然会说楚琉月不好,王常的计谋便成功了。 这是王常打的如意算盘,可惜他小看了楚琉月。 侧门前,柳婆子虽然害怕,可是担着王管家那里的事呢,就算害怕也不能退缩啊,所以她强自镇定的说道:“奴婢是不会开的,二小姐还是从正门出去吧。” 楚琉月也懒得和柳婆子开口,这婆子她早就想收拾她了,先前她被退婚回府的时候,便找她的碴子,现在竟然还来,她以为她是谁啊,楚琉月想着吩咐小蛮:“给我狠狠的打这刁钻的婆子,若是其他人动手,一起给我狠狠的收拾了。” “是,琉月小姐。” 小蛮应声朝柳婆子扑过去,抬起一脚便对着柳婆子的心窝子踹了下去,小蛮跟着夙烨一向是暴力行事的,下手绝对是狠的,所以柳婆子被她一脚踹出去几米远,疼得脸都变了,大叫起来。 “不好了,二小姐打人了,二小姐打人了。” 柳婆子的话落,那小蛮身形一纵扑了过去,然后对着柳婆子的嘴巴便扇了起来。 先前跟着柳婆子过来的几个婆子也是受了王常的指示过来帮助柳婆子的,这样事情可以搞大一点。 眼看着柳婆子受人欺负了,这几个婆子还等什么,直扑向小蛮而去。 石榴一看这动作,哪里会让小蛮一个人吃亏,飞身便往上扑,帮着小蛮一起打那几个婆子,很快侧门前打成了一团。 小蛮会武功,不过不使武功,可是招数却是极其厉害的,每一下打下去便是往死里打,很快地上倒了一地的婆子,个个受伤了,哭喊连天。 楚琉月走过去,望着受了伤的柳婆子,此时脸色惨白,嘴唇抖擞,害怕的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笑眯眯的说道:“你知道小蛮是谁吗?” 柳婆子摇头,楚琉月愉快的说道:“她是夙王府的人,你可以去告诉王管家,是夙王府的人打的你们,看看你们是不是要去夙王府讨个说法,或者是传出于夙王府不好的话来,若是让夙王世子知道你们找我的麻烦,我想他应该会把你们一个个的焚尸灭迹。” 她说完伸出手从柳婆子的腰上一抽钥匙,扔给了石榴,命令石榴去开门。 小蛮听了楚琉月的话,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琉月小姐真的是无缝不钻,无机不利用啊,好,够狠够味道,打了人还让人说不出话来,凭一个小小的王常哪里敢得罪夙王府的人啊,他的算计之心怕是白费了,这几个人怕是白被打了。 侧门开了,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理也不理里面被打得死去活来的几个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门里的人一看瘟神走了,立马便哭了起来。 尤其是柳婆子哭得最大声:“我疼死了,疼死了,我的骨头被打断了。” “我的腿啊,我的腿动不了啊。” 此次彼落的哭声,然后几个人在心里愤怒的骂王常,都是王常人事不干,让她们干这种事,明明知道二小姐与从前不一样了,还找她的麻烦,根本是找死,这楚琉月现在可是夙王世子罩着的人啊。 几个人哭了一会儿,便有丫鬟看到了,赶紧的过来扶着她们一起去前面找王常,王常一听柳婆子的话,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尤其是柳婆子说到夙王世子若是知道他做的事情,定然要把他们焚尸灭迹了,他不禁生生的颤抖了起来,脸色十分的难看,命令了几个婆子各自回去请大夫,好生养两天。 王常等到婆子离开后,立刻前往大小姐楚琉莲的房间禀报了这件事。 今儿个的事情是他一人的主意,他就是想到夫人受的罪,大小姐受的苦,很生气,所以想替夫人和大小姐出出气。 没想到不但让柳婆子等挨了打,还使得自已招了事。 楚琉莲坐在厅堂上,一双眼睛冷飕飕的望着王常,王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大小姐?” “你以为楚琉月会放过你吗?你有没有脑子啊,直接对上她会让你吃上好果子吗?她如此说必然是知道柳婆子背后是你指使的,等她回来,只怕下一个倒霉的便是你了。” 楚琉莲也不是蠢人,知道楚琉月回来未必放过王常。 “大小姐,那老奴怎么办?” 王常也害怕起来,这楚琉月能打柳婆子就能命那什么小蛮的打他,因为小蛮可是夙王府的人,夙王府的人打他,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楚琉莲没理会王常,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唇角紧抿,好半天才说话。 没想到小蛮竟然是夙王世子的人,那先前街头卖身葬父又是唱的哪一出?楚琉莲的眼里满是精光,看来这夙烨对楚琉月还真是不一样,不但罩着她,送她玉佩,还送人在她的身边侍候她。 难道他喜欢楚琉月?这念头一起,她只觉得心里好似钻了蚂蚁,难受异常,随之拼命的摇头,不,不会的,楚琉月凭什么,她凭什么啊? 楚琉莲在厅堂上各种愤怒,下首着的王管家苦着脸再唤了一声:“大小姐。” 楚琉莲立刻回过神来,望着王常:“好了,你也别烦神了,这府里的管家你也别干了?” 一听到这个,王管家脸色白了,忍不住跪了下来:“大小姐,你不能撵奴才走啊,奴才是一片忠心啊。” “我知道你是忠心,所以才不想让你被楚琉月收拾,你从府里的亲信中挑选一人暂代管家之职,回头等我收拾了楚琉月,你再回来也是一样的,你现在可以暂去商铺那里,管管商铺里的事情。” “谢大小姐,老奴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啊。” 王常老泪都下来了,楚琉莲挥了挥手吩咐他下去:“自去忙吧,别等到楚琉月回来,给她机会收拾你。” “是,老奴知道了。” 王常一听楚琉莲提到楚琉月,赶紧的起身走了出去,自去安排。 房间里,楚琉莲一伸手愤怒的扯掉了脸上的白纱,露出了一张结了痂的脸,配上她狠戾的眼睛,哪里有往日第一美人的美丽,有的也是狰狞,水仙和芍药二婢心惊的望着自家的小姐,小姐真的与从前不一样了,难道到现在她对夙王世子的痴迷还没有收心吗?现在外面关于她的谣言可难听了,夙王世子怎么可能还会娶她呢?就是靖王最近几天也不出现了,小姐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个呢? 楚琉莲用力的掐着手,暗暗的盘算着,她要如何处掉楚琉月这个小贱人。 上次本来想害她*,从此遭人嫌厌的,没想到最后不是她*,倒是她遭到了凌辱,现在她都不敢出去了,外面的流言一定极难听。 楚琉月,你个该死的小贱人,竟然如此的算计我,这一次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楚琉莲在心里大骂。热闹的大街上,不少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说的正是上官府上官圣医今日要招收两名关门女弟子的事情,今日之后,他将不再收任何的弟子。 街道上不时的驶过马车,马车内端坐的自然是各家想拜上官铭为师傅的小姐,除了坐马车的,还有坐轿子的,总之别提多热闹了。 楚琉月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话,唇角挂着清悠的笑容,似毫不担心,倒是小蛮和石榴二婢担心极了,不时的说道。 “好多的马车往上官府啊。” “是啊,轿子也多,看来有不少人想拜那上官圣医为师啊。” 两个丫头说完望向楚琉月:“小姐,这么多人要拜上官圣医为师,小姐有把握吗?” 楚琉月挑高了眉,唇角浅浅的笑意,肆然的说道:“今日我去拜上官铭为师,不是我赚到了,而是他赚到了,不是我不把握,而是他该把握,否则遗憾的是他。” 楚琉月的话听在小蛮和石榴的耳朵里,有些云里雾罩的,不过既然楚琉月如此肯定,想必有几分把握的,这两个人心头总算放松了一些,而且小蛮想到楚琉月先前说的话,忽然便有些感悟,如若琉月小姐真的凭看了几本书便能研制出胭脂美人散这样厉害的毒药来,那么她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圣医上官铭招收女弟子,这些女弟子谁涉及过医术,可是琉月小姐已能凭着自已的本事开始制药了,这上官铭不是赚到了吗? 马车一路往上官府而去,行了有半个时辰,远远的便看看到了上官府。 只是上官府门外的街道上被围得水泄不通,街道边停了无数的马车和骄子。 府门前,两条长长的队伍排列着,各家的丫鬟正在府门外排号,等排到了才叫自家的小姐下来报名。 只见上官府门前,摆放着两张桌子,桌前坐着两个样貌清秀的少年,旁边立着数名下人侍候着,这两个少年模样儿竟然一样,只是一人着黑衣,有些阴沉,一人着白衣,面容温和。 楚琉月正看得入神,只见小蛮轻声说道:“这两个少年乃是双生子,一名宁辰,着黑衣的那个少年便是,另外一个便是宁辰的双生弟弟宁华,这两人很得上官铭的喜爱,个性十分的顽劣,不少人曾吃过他们的亏。” 楚琉月点了点头,倒是两个有个性的人,她喜欢有个性的人。 不过看看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楚琉月不禁头疼,这都有多少人啊,她们若是去排队,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而且远不止这么些人,远远的还有人过来,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想拜上官铭为师。 “没想到这么多人想拜上官铭为师?” 楚琉月轻轻开口,小蛮回她的话:“这是自然的,若是能拜上官圣医为师,日后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这其中很多人倾慕君洛凡,这不正是个机会吗?” 马车内,小蛮正在解释,石榴却已经准备下车去排号了。 楚琉月望了望外面,大热的天,站在这里真是遭罪受,想着望向小蛮:“小蛮,你去找上官府的下人,就说夙王府的人要见上官圣医?” 若不担着夙王府的名头,只怕以楚府的名头还够不上份量。 此时的楚琉月总算感觉沾到夙王府,多少还是有些好处的。 小蛮听了她的话,挑了一下眉,有些无奈的说道:“琉月小姐,就算是提到夙王府,那上官铭也不会理会的,他就是个古怪的老头子,就是爷来了,他也未必理会。” 楚琉月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到小蛮的手上:“我只是借用一下夙王府的名头把这张纸条递进去,只要上官铭看了这纸条,定会让我进去的,若是他不让我进去,我也没有拜他为师的必要。” 楚琉月说得十分自傲,小蛮不知道她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东西,双手接了过来,然后闪身跃下了马车,直奔上官府门前走去,很快走到了上官府的门前,然后招了一个下人过一边说话。 那下人抬首,脸上有诧异之色,随之走到了桌前的一名少年身边,低声的耳语,那少年抬头,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随之挑眉想了想,然后点头算是同意了。 楚琉月看到纸条递了进去,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纸条能递到上官铭的手上,相信上官铭定会见她的。 马车外面,小蛮已经回来了,飞快的上了马车,恭敬的禀报:“小姐,那纸条已经递了进去,就不知道?” 楚琉月笑起来:“别担心,接下来就是上官铭的事情了。” 她相信上官铭不是笨人,定会见她的,至于收不收她为徒,则是后面的事情了。 马车内,主仆三人不再说话,楚琉月闭目养神,马车内的小蛮和石榴却不似楚琉月闲情,两个人紧张的不时掀帘望外面,一时两时没看到有人过来,不由得担心起来。 上官圣医不会不见小姐吧,不知道小姐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小蛮忍不住开口相问:“小姐,你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楚琉月没睁眼,勾唇笑了一下,并没有告诉小蛮,其实纸条上只是写着一句简单的话。 自古名师出高徒,那个名师就是你,高徒就是我。 这话虽然有些狂妄,不过同样的显示出写纸条的人是很自信的。 楚琉月赌上官铭这样的名医,骨子里定然也是欣赏那些自信之人的,所以她写了这样的话。 马车里一时间没声音,马车外面却适时的响起了脚步声,小蛮和石榴二人立刻抢着去掀帘子,然后便看到马车外面的地上,立着两名穿着整洁,仪容得体的下人,两人一看小蛮和石榴二人心急火燎的样子,倒是吓了一跳,好半天做声不得。 小蛮性急的追问:“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那两人不说话,嘴角抽了抽,心里念了一句,姑娘还不是被你们两个人吓到了,随之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说话:“我们老爷有请。” 小蛮和石榴二人一听激动了,啪的一甩帘子,那帘子直接甩到上官府两个下人的脸上…。 ------题外话------ 谢谢亲们送的花钻/。 婷婷1990(5钻30花)攸音(10钻)aishuier87(2钻4花),huyutingnsk(1钻)tamyatam(2钻)剑冰11(5花)杭州湾(3花)狐玉颜(2花) 第062章 可恶的父女 马车里,楚琉月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闪烁着亮光,明珠一般璀璨,只要见到人便好。 小蛮和石榴激动的叫起来:“小姐,真的太好了,那上官圣医终于见小姐了,我们进去吧。” 楚琉月挑高眉,有些哭笑不得,至于这么激动吗? 一行三人下了马车,那上官府的两个下人,一脸的黑线条,狠瞪了小蛮和石榴一眼。然后看到现身的楚琉月,不由得错愕,眼色中便有些诧色,不会吧,先前送信进去要见老爷的人是这个丫头吗,身上的穿戴显示她并不是什么好的出身,可为什么说是夙王府的人啊。 两个人虽然疑惑,倒也不怠慢,在前面领路,一路把楚琉月往里领去。 上官府门前正排队的各家丫鬟,看到有下人把楚琉月主仆往里领,不禁诧异,其中有些人认出了楚琉月,嘀咕了起来。 “这不是楚国公府的二小姐楚琉月吗?” “真是她啊,她为什么直接进去了?” “是啊,凭什么啊,她可以进去,我们却要在这里等啊。” 有人不依的叫起来,这些排队的人里面,有不少也是家世显贵的,例如其中便有丞相府的嫡女君紫凝的的丫鬟,还有隆亲王府的凤桐嫣郡主的丫鬟,这些人的身份可不比楚琉月差,凭什么楚琉月可以进去,她们却不可以啊。 一时间不少人叫了起来,抗议楚琉月进去。 上官府门前端坐着的宁辰和宁华二人,脸色一沉,冷喝声陡起。 “不想等,可以滚。” 她们爱等不等,这上官府可不卖任何人的帐,而且宁辰和宁华二人有些心情不好起来,师傅为什么让人把楚琉月带进去啊,这丫头最近风头正盛呢,竟然说是夙王府的人,原来是担着夙王府的一个名声。 宁辰和宁华二人不禁猜疑起来,师傅为什么要见这楚二小姐啊,就算是夙王府的人,依他的性格也是不见的,莫非是那纸条上有问题,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宁辰和宁华二人心里便像装了小兔子似的,哪里还有心情管报名的事情啊,不时的催促着那些人快点,快点。 楚琉月自然听到了这些丫头抗议的声音,也懒得理会,现在她还是想想待会儿见上官铭的事情,如何让上官铭收下她为徒,这样她行医便有名正言顺的出处了,以后若是展现出自已的医术也没人会怀疑了。 一行人进了上官府,迎面看到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栽种的不是什么花卉,而是名贵的药草,空气中一股清香的药草味儿。 小蛮和石榴二人一进来便蹙起了眉,楚琉月却是一闻到这味道便有一种亨受,忍不住微睑上眼目,深呼吸,把周身的细胞放松了,让自已整个人沉浸在其中,这里有家的味道。 不过前面带路的下人已经催促起来:“快点,别让我们家老爷等急了。” 楚琉月才放开心头的眷恋,跟着那下人往里面走去,一路穿亭绕阁的往后面走来。 上官府各处的设计以简约为准,而且最多的便是花圃,但是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花圃中栽种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药草,并不是花卉,所以整个府邸里充斥着浓浓药味儿,虽然楚琉月很喜欢这股味道,不过一般人却是不喜欢的。 小蛮和石榴二人便不喜欢这股味道,就差嫌厌了,不过碍于在人家的家里,所以忍住没说。 一行人穿过庭院,抄手游廊,然后绕进了后面的一幢院子,垂花门前,守着数名的下人,一看到楚琉月等人过来,便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过了,然后沉稳的说道:“是这位小姐要见我们老爷吗?” 楚琉月点头,那人便说道:“老爷在里面候着你呢,你一个人进去吧。” 说完推开了垂花门,楚琉月抬脚便跨了进去,小蛮在后面可就担心了:“小姐,若是有什么事?” 她是想说,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一定冲进去救你,临了发现这话不妥,今日是上官圣医招收女弟子的日子,至多就是不收琉月小姐,又不会要了琉月小姐的命。 所以最后她没说什么,楚琉月已经走了进去。 院子里,中间是一条铺着青砖的路径,旁边却是药草地,外面围着不高的竹篱笆,里面栽种着各式名贵的药草,这里面的药草不似外面的药草,这里的每一种药草都是有毒的,所以这幢院子平时不准人随便进来的。 楚琉月一路看着一路往里面走,隐约看到花草中间有一道身影,灰青的衣服,白色的头发,整个人埋在花草中打理杂草,所以楚琉月看不清他的样子,只得慢慢的走过去,立在他身后的青石砖上,然后沉稳的说道。 “这位可是上官圣医?” 那人一听楚琉月的声音,便抬首望了过来,一张脸展现在楚琉月的眼面前。 这是一张很有喜感的面容,不但头发白了,连眉毛和胡子也白了,眼睛特别的有神,望着人的时候带着一片清亮,唇角勾出笑意,看着这样子的他,楚琉月实在找不到小蛮所说的那种个性乖张的感觉,反而觉得他很亲切。 不过那老者先是笑眯眯的望着她,忽然间便变了脸色,大叫起来:“你离花远点,远点,别沾上,别沾上。” 楚琉月愣了一下,然后往后站了两步,其实她知道他是好意,这些花是有毒的,他怕她离得近会染上毒。 不过这些花还伤不着她,楚琉月笑着说道:“这些还伤不了我。” 上官铭听了楚琉月的话不由得挑高了白眉毛,盯着她:“你认识这些花有毒。” 楚琉月点头,那老头子便来了些兴趣,站起身从药草地里走了出来,站到楚琉朋的面前,等到他站起身,楚琉月才发现上官铭个子不高,只略比她高一些,比一般男子看上去要矮不多,此时的他看上去有点老小子的感觉。 楚琉月似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有一种想拍拍他肩,搂搂他背亲热说话的感觉。 不过现在还是规矩点好,楚琉月笑望着上官铭,。 上官铭盯着她,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琉月?” 上官铭挑了一下眉,倒也没有追问楚琉月为什么先前打着夙王府的名头要见他,他关心的只是纸条上的意思:“你有什么本事那么狂妄?” 不过正因为楚琉月的狂妄,他才想见见她,否则未必见。 上官铭之所以要招收女弟子,是因为他近来闲着无聊的时候,忽然手痒起来,而且他发现自已收的都是男弟子,包括自已的儿子在内,一共四个人都是男子,而且还个个和他做对,所以上官铭便萌生了招个惹人疼的女弟子,好好的疼疼。 他盯着楚琉月,发现这小丫头眉眼十分的艳丽,虽然纤瘦,不过却是个很漂亮的小丫头,眼神也是清亮有神的,实在是怎么看,都是让人疼的小丫头。 上官铭在外形上便先喜欢上了二分,不过对于楚琉月先前递进来的纸条,还有些不以为然的,这小丫头不会是跟他耍心计吧,若是她跟他耍心计,这外形再好,他也是不会要的,习医最起码要诚实。 楚琉月不直接多说什么,而是指着旁边的花草,一一的说出它们的名字,一样一样,一样不错。 身后的上官铭眼里闪过惊异,满脸的惊讶,跟着楚琉月的身后一路往里,越到后面,他越是激动,眼里闪烁着精光,等到楚琉月把花园里的药草名字报了一多半,这上名铭已经是满脸兴奋了,这丫头是个宝啊,她是怎么认识这些毒花毒草的。 上官铭一伸手拉着她激动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楚琉月。” 上官铭听了楚琉月三个字,似乎想起什么的蹙起眉,然后恍然的说道:“你就是最近尚京传得最厉害的那个,被靖王休掉的那个,还和夙王世子搅在一起的那个小丫头。” 楚琉月听了上官铭的话,挑高了眉,不满的抗议:“今日我可是来拜师的,说这些干什么。” 她一听到靖王和夙烨两个便感冒,对这两个男人没一个有好感的。 上官铭一听也对,他对她的那些不感兴趣,只是这小丫头为什么懂这么多的药草呢,不由得眯起眼睛盯着楚琉月。 “小丫头,你身为楚国公府的嫡女,又不得宠,按照道理没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你是如何识出这些东西的?” 这些药草就是宁辰和宁华二人恐怕也识不全,而这小丫头一张嘴便认出来了,上官铭对此十分的好奇,不过这小丫头确实让他欣喜,能收这么一个可爱又精通药草的小丫头可是很开心的事情,他很高兴收她为关门弟子呢。 不过她这些东西是跟谁学的? 楚琉月望着上官铭,挑高了眉,并不急着回答上官铭的问话,只是悠然的说道:“我只是想来拜你为师的,你倒底收不收我?别问那些没用的了,若是你不愿意就算了,本来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收我的,没想到你不乐意,那还是算了吧。” 那说完转身便往外走去,看也不看身后的上官铭。 上官铭一看她要走,可就急了,他很喜欢这小丫头啊,怎么能走呢,他不就是问问她跟谁学的吗?至于这样吗?不过眼看着小丫头要走出院子了,上官铭也顾不得较真了,身形一闪便冲了过去挡住了楚琉月的去路,嘟起了嘴巴不开心的说道。 “不就是问问你怎么懂得药草的吗?” 楚琉月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她早看出上官铭喜欢她,他一定想收她为徒,所以才故意假装要走的。 现在看上官铭嘟起嘴,越发的像个老小孩了,这使得楚琉月十分喜欢亲近他,一伸手便套住了上官铭的手臂,亲热的说道。 “我除了懂药草,还会一些医术,除了一些医术,还会制一些毒,你看这样够不够当你的徒弟呢?” 上官铭听了楚琉月的话,眼睛睁得更大了,他这是捡了个现成的徒弟了,而且这小丫头真的好可爱啊,他都想伸出手捏捏她的粉嫩脸颊了。 “小月儿,我收你当我的徒弟了。” “不行,我还没说我的条件呢?” 这下轮到楚琉月拿乔了,上官铭一听她的话,惊讶的瞪大眼睛,还有跟师傅讲条件的,哪有这样的事情啊。 “看来你不太乐意喔,那行,那我看还是算了吧。” 楚琉月说着,放开了上官铭的手臂,转身便又往外走去,上官铭那叫一个心急,他的小月儿啊,千万别走了啊,赶紧的在后面叫着:“好,好,你说,什么条件?” 楚琉月算是吃定了这老小子了,转身又笑眯眯的拽住了上官铭的手臂:“要想收我为徒,第一必须只收我一个做关门女弟子,我讨厌你再收别的人。” 因为楚琉月深深知道,凡是有女人的地方,必然有勾心斗角,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些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那个君洛凡的身上,上官府是一个习医的地方,这里她不想让任何人亵渎了,不是真正爱惜这里的人,她是绝对不允许进来的。 “好,为师答应你了。” “第二个,我拜师,师傅是不是该送礼物给我啊。” 楚琉月笑眯眯的盯着上官铭,上官铭望着她可爱粉嫩的小脸蛋,心里那叫一个柔软啊,现在就是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啊。 “好啊,小月儿,你想要什么?” 上官府有很多的好东西,只要小月儿想要,他一定会给她的。 不过楚琉月眨了眨眼睛卖萌道:“师傅,哪有人家直接跟师傅要东西的,应该是师傅送给人家,这样才有诚意嘛。” 她这一眨眼,把上官铭差点没萌昏过去,他就说嘛,收个女弟子,收个女弟子,总算做对了一件事,他的余生啊,有小月儿就行了。 上官铭算是彻底的沦陷了,听了楚琉月的话,很认真的想着,然后想起一样东西了,很认真的望着楚琉月:“师傅想到要送你什么了,师傅把冰魄银针送给你如何?这可是祖师爷流传下来的,你知道吗?宁辰和宁华那两个小子一直打这个主意,为师都没有给他们,现在送给你了。” “好,师傅你真好。” 楚琉月甜甜的说道,不过她心里真的很喜欢上官铭,因为她可以感受到上官铭是真的很喜欢她,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楚琉月也十分的喜欢他。 上官铭听了楚琉月的话,骨头早酥了,兴奋的朝外面唤人:“来人啊。” 门外,上官府的手下连同小蛮和石榴两个都走了进来,一看到院子里的情况,个个都呆住了。 只见楚琉月拽着上官铭的手臂,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上官府的手下不由得错愕,这是他们老爷吗?那脸笑得快成一朵花了,他们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老爷啊,老爷往常可是很严厉的啊,总是骂人,这会子怎么对这小丫头如此好啊,他们先前还在想,这小丫头一定会很快被老爷给撵出来的,没想到现在看到的竟是爷俩好的画面/。 上官铭一看几名手下呆愣的样子,脸上立刻拢上了冷厉:“看你们那蠢样,这是小月儿,以后便是老爷的关门弟子,以后你们要对她好一点,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得罪她,你们一个个给我悠着些。” 一旁的楚琉月柔声的接口:“师傅,没事,他们不会欺负我的。” 上官铭掉首望向楚琉月的时候,那满脸又是笑容了,拍拍楚琉月的手:“小月儿,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为师,为师一定替你去收拾她。” 这下不但是上官府手下了,连带的小蛮和石榴的嘴角也狠狠的抽了一抽。 上官铭再抬首的时候,命令手下:“立刻去通知宁辰公子和宁华公子,就说我已经收了一个女弟子,一个关门女弟子就够了,别的就不用收了,另外让他们两个人立刻过来见小月儿。” “是,老爷。” 几名手下谁敢多说,直接便冲了出去,一路冲到上官府的门外,禀报宁辰和宁华二位公子,里面变天了,老爷变节了,以后不疼宁辰和宁华少爷了,老爷要疼那小丫头了,对那小丫头可好了,不知道小丫头给老爷吃了什么*药。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听下人的禀报,早心急火燎的起身了,什么,师傅竟然收了楚琉月那个小丫头做关门女弟子,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人禀报说,师傅对那小丫头好得不得了,以后再不宠他们二人,要宠那小丫头了,这如何是好? 宁辰和宁华立刻在上官府门前宣布,今日已招收了一名关门女弟子,便是楚国公府的嫡女楚琉月。 此言一起,门前顿时炸开了锅一般,吵闹成一团。 不过宁辰和宁华二人哪里理会这些人,早领着上官府的下人进了上官府的府邸,然后命令下来:“关门。” 这下把所有来报名要拜上官圣医为师的女子给关到了府门外。 至于楚琉月和上官铭,两个人又凑到药草边讨论了起来,关于各种药草的药理性以及可用性,两个人说得别提多投机了,上官铭整个身心都被楚琉月给吸引住了,小丫头哪里需要让他教啊,根本是精通于此道啊,所以他好奇啊,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啊。 “小月儿,你是如何懂这些的?” 上官铭追问,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楚琉月抬首望着上官铭,发现他的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忍不住好笑,这个老小子真是的,如若她不说,只怕觉得都睡不好了。 不过要她说出前世的事情,恐怕他也未必信,所以楚琉月编了一个理由。 “师傅,其实是因为我特别喜欢这个,所以经常看关于这方面的一些书,然后自已从很小的时候便会动手试验,所以便懂了这么多,当然我今日来拜师,便是希望自已懂的更多,。” 听到楚琉月说她懂的都是从书上看来,加上自已研究出来的,上官铭不禁佩服她了,这小丫头要有多聪明啊,光凭看看书,自已动动手便有这么深的造诣了,实在是太了不得了,这丫头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 上官铭伸出手拍拍楚琉月的手:“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为师,为师一定会教你的。” “谢谢师傅。” 虽然楚琉月对于医术颇有造诣,毒术也十分的厉害,但是上官铭必竟是圣医,他身上所拥有的医术,她未必全懂,所以学习也是必要的。 两个人正亲亲热热的说着话,院门被人咣当一脚踢了开来,便有两道身影旋风般的闯了进来,一黑一白,一冷一热两个人直闯到楚琉月和上官铭的门前。 宁辰和宁华二人不满的直接抗议:“师傅,你是不是太过份了,自已在里面招了小师妹,竟然让我们两个大热天的坐在外面看那些花痴女发痴。” 上官铭才懒得理会他们两个,今日他的心情不错,因为招了小月儿这样一个可心的女弟子,使得他十分的开心,所以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发脾气,而是慢慢的站起身,拉着楚琉月望着宁辰和宁华二人说道。 “这个可不是小师妹,她是你们的小师姐。” 上官铭的话一起,宁辰和宁华二人以为自已听错了,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难以置信的朝着上官铭大叫:“师傅,凭什么我们叫她小师姐啊,她才刚刚进门啊。” 这进门不是分先后吗?这小丫头片子才刚进门,便当上他们师姐了,这种事他们才不会干,而且就算岁数她也没有他们两个大啊。 “那又怎么样?我说了是小师姐就是小师姐,没有小师妹,只有小师弟。” 上官铭脸色一板,相当严厉的瞪着宁辰和宁华二人。 想到这两个家伙的顽劣便头疼,现在总算有个乖巧的小月儿,他之所以要让小月儿当小师姐,便是要她以后没事多管教这两个家伙,平时不肯用心习医,净想着鬼点子整治别人。 “这事我们不干。” 宁辰和宁华二人态度绝决,一脸不容商量的样子。 楚琉月其实根本无所谓当师妹还是师姐,见宁辰和宁华二人较真,赶紧的说道:“师傅,算了,小师妹就小师妹吧。” 谁知这一次上官铭却没有依了她,直截了当的命令:“这事我说了算,小师姐就是小师姐,你们两个再胆敢和我呛声,看我不打断你们两个人的腿。” 宁辰和宁华二人也是个倔性子的,头一昂坚定的说道:“这事我们不干。” 两个人说完,闪身便冲了出去,他们就是不承认这事,天下也没有这样的理,后进门的当上了师姐,先进门的成小师弟了,本来他们还想着有个小师妹好欺负欺负呢,谁知道这会子领进门的竟是个小师姐,这事怎以想怎么亏,而且小丫头瘦瘦小小的,怎么看都比他们两个小,凭什么当小师姐啊。 上官铭一看两个家伙冲了出去,那脸色叫一个难看,手一伸便脱了鞋子对着跑出院门的两个家伙掷了过去,还破口大骂:“两个兔崽子,老子还收拾不了你们了,收拾不了跟你们两个姓。” 楚琉月和小蛮石榴等人一脸的黑线条,哪有发这种誓的,收拾不了徒弟跟徒弟姓的,看来这上官铭还真是如传闻一般乖张,不过他对楚琉月确实是疼爱,先怒骂宁辰和宁华,一转首望向楚琉月的时候,便是满脸笑了。 “小月儿,师傅三日后摆个认师宴,让尚京城的人知道,你是我上官铭的弟子了,让大家都见见你。” “是,师傅,”楚琉月点头,临了想到宁辰和宁华二人发的脾气,她可不想让师傅和那家伙闹僵,所以赶紧的说道:“师傅,你别和宁辰宁华他们较真,我愿意当小师妹。” “不行,凭你的能力当他们的师姐是足足有余的了,再一个,以后你给师傅好好的整治整治这两家伙,你不知道,平常我有多头疼。” 上官铭一说起那两个双生子,便头疼不已,偏偏那两人是他捡回来的,与他名为师徒,实有父子情份,所以才会拿他们没办法,也没办法把两家伙撵走。 “嗯,师傅放心吧。” 既然上官铭坚持,楚琉月也不再推却,点头算是应了,抬头看天色不早了,楚琉月向上官铭告辞:“师傅,我先回去了。” “好,今天晚上我去拜访令尊。” 上官铭提议,好歹要收小月儿为徒了,总要去上官府拜访一下小月儿的父亲。 楚琉月一听他的话,想到了那个根本不拿她当女儿的父亲,本想阻止上官铭,可是她必竟是楚家的人,而且她也不好一照面便把楚家内部的情况告诉师傅,想想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晚上我在府里等师傅。” “行,先回去吧。” 上官铭唤了人进来把楚琉月等主仆三人送出上官府。 等到楚琉月离开。上官铭坐在石阶边,还有些怀疑先前在做梦,他真的找到一个可心的女弟子了,小月儿真是个可爱的女娃纸啊,越想越高兴,随之想到了宁辰和宁华二人,脸色可就不好看了,直接站起身往外走去,嘴里嘟嚷:“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们两个,收拾不了跟你们姓。” 一道身影轻快的闪了出去,直接去找宁辰和宁华二人。 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上了府门外的马车。 马车一驶动,石榴兴奋的追问:“小姐,你是如何让上官圣医愿意收你为徒的。” 小蛮也激动的说道:“那上官铭可是很难搞定的一个人啊,琉月小姐一出马便轻而易举的搞定了,可见琉月小姐的厉害了。” 楚琉月想了一下,觉得上官铭并不难搞定,相反的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小子,只不过别人不知道罢了。 “其实师傅是个很不错的人啊,并没有小蛮你所说的那么乖张,难处。” “那是因为他喜欢你,若是不喜欢,这家伙特别难缠,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蛮说道,不过想到琉月小姐真的拜上官圣医为师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琉月小姐,以后你的身份可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仅仅是楚国公府的嫡女,还是上官圣医的弟子喔。” “有那么厉害吗?” 楚琉月挑眉,有些不太相信,就那个老小子有那么厉害吗? “你别看上官圣医不起眼的样子,他和当今的皇帝可是好朋友喔,不但如此,上官府仍是百年建树的医道世家,不但在南璃国,在天下也是有盛名的,他们治好过很多人,所以说上官府的声名一点也不比楚国公府差,你现在可是上官圣医最喜欢的女弟子,你想啊,这身份还是以前楚国公府不得宠的嫡女吗?” 小蛮越说越开心,楚琉月倒是十分的淡定,神容淡淡,马车一路回楚国公府去了。 楚琉月回府后进桃院自已住的地方休息,倒把拜上官铭为师的事抛到了脑后面去。 但是她成了圣医上官铭女弟子这件事,使得整个尚京城的人都议论起来,不少人也闻风而动了。 楚国公府的莲院里。 楚琉莲也得到了消息,一张脸气得碧绿碧绿的,喘气十分的重,一只手死命的捶着身边的桌子,好半天才发泄够了。 “水仙,这件事千真万确吗?” 圣医上官铭一向是难搞的人,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竟然可以拜得他为师,这事怎么可能。 水仙望了一眼自家的小姐,发现最近小姐越来越容易生气了,整个人再不复之前的温柔,暴燥异常,这样下去她真怕她毁掉的不是楚琉月,而自个儿。 “小姐,这事奴婢打探过了,确实是真的,听说三日后上官府还要办拜师宴。” “拜师宴,拜师宴,绝对不会有的。” 楚琉莲大吼,再次狠捶了一下桌子,她觉得自已快疯了,她绝对不会让楚琉月有机会成为上官铭的弟子的,如若楚琉月成了上官铭的弟子,她可以想像得出,很快她便是楚国公府里最受宠的女子了,因为她的身份,就会有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上官家可是各方拉拢的势力,虽然他们不参与朝政,可是他们上官府的威望,可不比任何一家差,一直以来上官府因为没有女孩子,再加上上官铭的儿子上官沐夜是一名游医,所以各家才会没有这个机会,但现在楚琉月成为上官铭的弟子,便让别人有了机会,她以后可就是楚国公府里最炙手可热的一块香馍馍了,以往的那些荣耀都将归于她了。 不,她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楚琉莲的眼睛充斥着艳红的光芒,咬着下唇,狠狠的发着誓,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以往的那些荣耀,她楚琉莲一定要拿回来的,没错,她一定要拿回来。 只要她击败了楚琉月,然后便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楚琉月的身上了,都可以说成是楚琉月陷害她的,那么现在于她不利的僵局便可以化解了。 “你过来,” 楚琉莲招手示意水仙过来,然后附耳叮咛了她一遍,然后让她去办事。 水仙不敢不从命,立刻领命去办事了。 宫中。 贤妃娘娘所住的千棠宫里正在招待客人,上首端坐着的乃是威仪万千,华贵非凡的贤妃娘娘。 贤妃娘娘出自于楚国公府,名楚夏,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便是六皇子惠王,女儿是皇室最年幼的小公主,十三公主。 自从皇上把楚国公府的楚琉莲指婚给靖王后,贤妃娘娘与楚国公府的关系变得十分的微妙,虽然表面上无事,但私下里,楚国公府的人心知肚明,这贤妃对他们的意见大着呢? 不想今日贤妃娘娘竟有旨意,召见了楚国公府三房的楚千皓进宫。 楚千皓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自已同意把楚琉莲嫁给靖王爷,贤妃对他很不待见,一直没有召他进过她的宫殿,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再召他进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开了这个头,以后便好说话了。 千棠宫,楚千皓先拜见了贤妃,贤妃娘娘面带笑容,看来今日的心情不错,这更让楚千皓惊奇了;。 “娘娘的心情看起来极好?” 楚千皓小心的说道,虽然楚夏是他的长姐,可是同样的她是宫中的娘娘,皇家可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上首的贤妃点了占头,摆手示意楚千皓坐下,然后温和的说道。 “千皓,你知道本宫一直很生你的气吗?” 贤妃没有和楚千皓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说道,楚千皓一听楚夏提到这件事,不由得慌恐,赶紧的站起身来。 楚夏看他有些紧张,笑得越发的温和:“我们姐弟说话,你不必紧张,这件事早就过去了,我说这件事也不是要和你算帐,只是想和你说说我的心意。” “是,娘娘请说。” 楚千皓坐了下来,上首贤妃复又开口:“你们楚国公府乃是惠王背后的势力,怎么能把琉莲嫁给靖王呢,要知道靖王娶楚琉莲,若不是德妃首肯了,靖王是不敢请旨的,你说德妃明知道你是惠王背后的势力,为何同意让靖王娶楚琉莲,那是要让我们楚国公府破裂,她这是为了加深我们内部的矛盾,若是真的靖王登基了,你以为那后位会是楚家人的吗?那后位是给姬府的人留着的,你们只不过是垫脚石罢了。” 说到后面,贤妃有些生气了,脸色很难看。 若不是她识穿了德妃的心意,一直隐忍着,只怕现在的楚家内部早矛盾不断了。 楚千皓听了贤妃的话,不由得脸色凝重起来,认真的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惊吓得一身的汗,飞快的站起身来。 “臣愚钝了。” 若说心机,楚千皓必须承认,他的心计绝对不如这个长姐,长姐能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还稳坐贤妃的高位,还为皇上生了一子一女,可见她的心计有多高深莫测,没想到他们没有识穿德妃娘娘的用心,倒是长姐看穿了,而且还一直不动声色,若不是长姐如此,只怕现在的楚国公府早就内部矛盾不断了。 楚千皓越想越心惊,立刻起身向上首的贤妃致错:“幸好娘娘识穿了她的用心,臣很庆幸。” “好在现在楚国公府与他们已经没有牵扯了。” 楚琉月嫁进了靖王府,被靖王凤吟给休了,至于以前他与楚琉莲的婚事也不存在了。 楚千皓听到上首的贤妃娘娘提到这件事,不由得挑高了眉,望着上首的贤妃。 娘娘特别的提到了这件事,不会是想让惠王娶琉莲吧,可是最近关于琉莲的传言,并不是太好。 楚千皓心里想着,沉稳的开口:“娘娘是想让琉莲嫁给惠王吗?” 楚夏一听楚千皓的话,眉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然后盯着自个的这个三弟:“不是琉莲,是琉月,本宫想让惠王娶琉月。” 贤妃话一落,楚千皓不由得惊讶,怀疑自已听错了,抬首盯着上首的贤妃。 “娘娘?” “你没听错,本宫想让惠王娶的正是琉月,不是琉莲,眼下尚京城内楚琉莲的风评实在是太差了,尤其是竟然闹出被人羞辱这样的事来,惠王如何能娶她呢?惠王要娶是娶琉月。” “可是先前琉月被靖王退婚,风评比琉莲更差,何况琉莲的事情根本是子许勿有的,娘娘不可轻信谣言。” 楚千皓心中,还是心疼楚琉莲,而且认为楚琉莲更配靖王,琉莲虽然最近的风评不大好,但是她可是尚京城有名的第一美人,无论如何要嫁惠王也该是她啊,怎么能是琉月呢? 上首的贤妃勾唇笑了起来:“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琉月已拜上官圣医为师,眼下她可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 楚千皓一听贤妃的话,惊讶的挑高眉,站起了身子:“怎么可能?上官铭那个难缠的家伙怎么可能收琉月为弟子呢?” 关于上官铭收了楚琉月为弟子的事情,楚千皓还没有接到消息,但是宫中的贤妃等人已经接到了消息,这说明贤妃娘娘安插的探子,已禀报进宫了,这件事看来是真的了。 楚千皓满脸的惊奇,也恍然明白,为何贤妃要让惠王娶琉月了,若是琉月拜了上官铭为师的话,这琉月的背后就不但是楚国公府,还有上官府一层关系在里面呢,这对于惠王自然是有有利的。 可是琉莲怎么办?她惹出那样的闲言碎语来,恐怕德妃娘娘不会同意让靖王娶她,现在贤妃也不要她当儿媳妇了,她如何承受得了这一切。 楚千皓很是担心,不过贤妃娘娘却不理会这些,她一心只想让楚千皓同意让惠王娶楚琉月。 “三弟,你不会不同意吧。” 贤妃的脸色微微的阴骜,盯着楚千皓。 楚千皓摇了摇头,惠王若是娶了琉月,与楚国公府的家族也是有益的,他有什么不答应的,他只是心疼琉莲,她一向心高气傲,若是靖王和惠王都不娶她,对她来说可是个大打击。 “这件事容臣回去与国公府里的人商量一下。” 贤妃听他如此说,倒也没有生气,点头:“好,三弟把这事记在心上便是了,这可是事关楚国公府一门荣耀的事情,三弟切不可再像以前那么糊涂了。” “三弟知道了。” 楚千皓点头,起身告退,一路回楚国公府去了。 除了千棠国有动静,连德妃娘娘住的槐梨宫也有了动静,德妃娘娘特地召了靖王凤吟进宫。 “吟儿,你可是听说了关于楚琉月拜上官铭为师的事情了?” 凤吟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里一片疑云,这件事他已经听说了,现在整个尚京城内大街小巷流传得很热闹,都是关于这楚国公府二小姐成为上官铭关门弟子的事情。 “儿臣听说了,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投了上官铭的缘。” 德妃没有说话,望着下首的儿子,想到儿子竟然休掉了楚琉月,心里不由得微微的失望,早知道楚琉月如此有能耐,当初就不该休掉她,那么现在她们可就拉拢到了上官府的力量了。 凤吟见德妃一直不说话,盯着他,眼里光芒闪烁,多少猜测出她想什么,不由得挑高了眉。 “母妃,你不会是想让儿臣?” 德妃点头:“楚琉月本来就是要嫁你为妻的,你休掉了她,现在你可以去向她道歉,极力挽回她的心,若是能让她重新嫁给你,不但可以挽回你因为休掉她而失了的人心,还可以拉到上官府的势力。” 凤吟一听,脸都黑了,说实在的他对楚琉月没有一点的好感,相反的十分的讨厌她,以前是懦弱无用,现在是过于心计了,没有一样是他喜欢的。 “母妃,如若儿臣娶了楚琉月,那琉莲怎么办?当初与儿臣有婚约的可是琉莲啊?” 德妃一听凤吟的话,脸色早就冷了:“糊涂的东西,现在还没有醒悟吗?现在楚琉莲声名尽毁,这样的女子你又如何娶进靖王府呢,他日你若为太子,这样的太子妃会被人如何的诟语呢?” 凤吟一听默然了,知道母妃所说的没有错,若是他日他成了太子,楚琉莲被人羞辱这样的事情,足以令他蒙羞。 再加上,先前他让沈青阳去盗楚琉莲那件衣服,发现那衣服上有催情散的药份在里面,这东西究竟是谁放在楚琉莲的衣服上的,还是琉莲? 凤吟的脸色有些冷,他定要去问问琉莲,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凤吟对楚琉莲确实是有些情份的,想到自已若是娶了楚琉月,她会如何的伤心呢,一想到这个很是心疼,望向上首的德妃,沉稳坚定的说道。 “母妃不让儿臣娶琉莲为妃,儿臣无话可说,但是儿臣不想做那种无情无意之人,既然琉莲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儿臣没办法娶她正妃,就娶她做一个侧妃。” 凤吟自认自已此举是重情重义的,楚琉莲没办法嫁与他为正妃,为侧妃也好,日后他定会宠爱她的。 德妃一听凤吟的话,冷睨着自个的儿子,这个孩子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身为皇室的皇子,有资格讲感情这回事吗?现在他要想当上太子,便是和惠王比,看看谁的筹码大,对了,还有一个三皇子凤祯,凤祯可比任何人要阴沉得多,据她得来的消息,这凤祯可一直在四处拉拢关系。 德妃一想到这些便头疼,伸手揉了揉脑门儿,冷瞪了儿子一眼。 “楚琉莲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明儿个先去探探楚琉月的口气,对了,对她好一点,女人都是用哄的,上次你为了楚琉莲跑到楚家去抓她,恐怕她对你反感,所以你要用点心。” “儿臣知道了。” 凤吟虽然不甘心,但是不敢违抗德妃,只得应了,然后告安退了出去。 楚国公府,楚千皓一回府,便命令人去桃院请了楚琉月过来。 楚琉月刚刚睡醒吃了点东西,听到下人说楚千皓要见她,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她刚吃完晚饭正好活动一下,说实在的,她十分的不乐意见到楚千皓,这个爹对她是可有可无,她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只是不知道他这会子要见自已做什么。 楚琉月脸色微暗,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一起前往蔷院。 蔷院里的正厅,楚千皓正候着楚琉月,见到楚琉月过来,忍不住抬头盯着楚琉月。 这个女儿实在让他有些无法理解,过去懦弱,怎么好好的一下子就变了呢?楚千皓想来想去想不出究竟竟哪里出了毛病。 正厅里,楚琉月迎着楚千皓的眸光,冷淡的开口:“父亲这大晚上的唤琉月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盯着琉月吧。” 楚千皓一怔,随之示意楚琉月坐下来:“父亲让你过来,是有事想问你?” 楚琉月已经知道楚千皓要问什么,一定是要问关于她拜上官铭为师的事情,想着不动声色的坐到一侧等候着。 果然楚千皓一张口问的正是关于她拜师的事情。 “听说你拜了上官圣医为师?” “是的,父亲应该知道上官圣医有意收关门弟子,所以今儿个琉月便去上官府拜上官圣医为师了,没想到琉月竟投了他的眼缘,所以他便收了琉月为徒。” 想到上官铭这个师傅,楚琉月脸上微微的拢上了笑意,上官铭是她喜欢的人。 “父亲从不知道你竟然喜爱医术?” 楚千皓挑高了浓黑,楚琉月不由得脸色沉,冷笑着开口:“父亲不知道女儿喜爱医术,那么父亲知道什么,女儿吃不饱穿不好的时候,父亲知道吗?被人欺凌的时候父亲知道吗?过着狗都不如的日子父亲知道吗?” 楚琉月说到最后,脑海里直接的显示了前身曾经所受的苦,对于楚千皓这种人,她是相当的不屑,他不配为父亲,所以她和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楚千皓被楚琉月指责得哑口无言,最后有些恼羞成怒,冷瞪着楚琉月,怒哼。 “楚琉月,你竟然如此目无尊长?” “尊长?尊长该有个尊长的样子,若是没有尊长的样子何来别人的尊重,难道你对我不好,对我不问不闻,我也要奉你若神明吗?对不起,琉月做不到。” 楚琉月直截了当的说道,现在她连和楚千皓说话都很生气,何来的尊敬他之说。 她说完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还没有走,便见门外有人闪了进来,只见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禀报:“老爷,上官圣医过来拜访老爷?” “上官铭?” 楚千皓不由得挑高了眉,这上官铭竟然来楚府拜访他,看来是关于琉月拜师的事情了。 楚千皓想到楚琉月刚才的话和态度,再加上先前宫中贤妃娘娘所说的事情,想让惠王娶楚琉月为妃,楚千皓看着楚琉月与他并不亲近,若是日后她嫁给了惠王,与他们也是不亲热的,未必会理楚国公府人,所以把宝押在楚琉月的身上不可靠,倒不如还是让琉莲嫁给惠王,可是楚琉月若是拜了上官铭为师,贤妃就不可能同意琉莲嫁给惠王,所以楚琉月不能拜上官铭为师。 楚千皓一想通这个理,脸色黑沉,朝着门前的楚琉月强势的说道。 “你这个不孝女,没有为父的同意,你休想拜任何人为师。” 虽然他很想让自家的女儿拜上官铭为师,但绝对不能让楚琉月拜上官铭为师。 楚千皓想着,忽地想到一件事,既然上官铭来楚府,不如请他出手医好琉莲的脸,若是琉莲能得了上官铭的喜欢而拜了上官铭为师的话,那么贤妃一定会让惠王娶琉莲。 楚千皓想到这个,神色总算舒展一些,不过望向门前的楚琉月时,便又冷了脸。 楚琉月听了楚千皓先前的话,有些难以置信,这种时候了,楚千皓不思挽回父女之间的感情,竟然还给她摆父亲的嘴脸,他算哪门子父亲啊,还说没有他的同意不准她拜上官铭为师,这事是有多可笑啊,她想着反讽。 “你以为你阻止得了。” 楚琉月说完直接跨了出去,往前面去找上官铭去了。 楚千皓被楚琉月的态度再次的气到了,气得胸脯上下的起伏,说实在的,虽然他不是楚国公府的国公爷,但从来还没有人给过他这么大的气受,府里叶氏和楚琉莲等一直是奉他若神明的,现在他竟然被楚琉月这个不孝女给气到了。 不过楚千皓想到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定不能让楚琉月拜上官铭为师,他要让琉莲拜上官铭为师。 想着飞快的起身问前来禀报的下人:“上官圣医现在何处?” “回老爷的话,上官圣医正在前面的正厅候着呢?” “好,走。” 楚千皓一边领着人往外走,一边命令身侧的下人:“立刻去莲院请大小姐过来,就说我想请上官圣医医好她的脸。” “是的,老爷。” 等上官铭等人赶到楚府的正厅时,人还没有进去,便听到正厅里不时传来的说笑声,正是楚琉月和上官铭的说话声。 “师傅,你说送我的冰魄银针呢,怎么没给我带来啊?” 楚琉月惦记着了上官铭所说的那个冰魄银针,祖师爷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上官铭并没有因为楚琉月直接跟他要东西而生气,反而是很喜欢她直截了当的个性。 “你啊,师傅说给你就给你,等到三日后的拜师宴再给你好吗?” “好,那到时候你要记得给我。” 楚琉月面对上官铭的时候,尽现小女孩的活泼开朗,因为她知道上官铭是真的喜欢她的,对于喜欢她的人,她也是喜欢的。 门外,楚千皓听了里面的话,不由得心惊,上官铭竟然把冰魄银针送给琉月,他竟然如此的宠爱琉月,为什么? 而且听到琉月向上官铭撒娇,做为父亲,楚千皓的心一瞬间说不出的酸涩,为什么那小丫头处处和他做对,却对一个刚拜的师傅如此的好。 楚千皓一边想一边走了进去。 只见正厅里,上官铭和楚琉月坐在一侧说话,两个人听到脚步声,齐齐的停住了说话,掉头望过来。 楚千皓看到上官铭,抱拳笑道:“上官兄大驾光临,使得我楚府篷毕生辉啊。” 上官铭望向楚千皓的时候,并不似对楚琉月那般可亲,脸上微微的拢上了严肃,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若不是为了小月儿,我是不会进楚府的。” 上官铭一点面子都不给,楚千皓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上官铭一如既往的难缠难说话。 楚千皓干笑了一声,然后走向了上首坐下。 正厅里,楚琉月看着楚千皓吃瘪,心里还别说真的挺舒服的,一点要帮助楚千皓圆场的想法都没有,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们。 楚千皓刚坐下来,上官铭便提到了要收楚琉月为徒的事情。 “我很喜欢小月儿,所以有意收她为关门弟子,楚大人身为小月儿的父亲,按礼我该来拜访一下,所以才会前来楚府一趟。” 楚千皓眼神幽暗,望向楚琉月,见她唇角勾着甜笑,望着上官铭时,别提多亲热了,可是望向他的时候,那叫一个冷漠。 楚千皓心中别提多生气了,这个女儿真是太让人生气了,若是让她拜上官铭为师的话,贤妃一定会让她嫁给惠王,日后她若成了惠王妃,就算成了皇后,于楚家恐怕也没有半点帮助,所以他不能同意让她拜上官铭为师。 楚千皓一边想一边苦恼着,该如何拒绝上官铭。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两三道身影走进来,最前面袅娜温柔的女子,正是楚琉莲。 楚琉莲领着水仙和芍药二人一走进来,便有礼的向楚千皓行礼:“琉莲见过父亲。” 楚千皓看到楚琉莲笑了起来,他就不信了,若是上官铭看到琉莲会不同意收琉莲为徒,反而去收小丫头楚琉月。 “莲儿起来吧。” 厅堂上,楚琉月挑高了眉,望了望楚千皓,又望了望楚琉莲,总感觉事情有些怪异,不过究竟哪里怪异,也说不上来,最后干脆静观其变。 楚琉莲拜完了楚千皓,便又去拜上官铭。 楚琉莲没想到上官铭竟然为了要收楚琉月为徒而亲自登门前来楚府。 其实她也很想拜上官铭为师,若是能拜到上官铭的门下,日后她嫁人的筹码可就大得多了。 楚琉莲一边想一边优雅的向上官铭行礼:“琉莲见过上官圣医。” 上官铭望了一眼楚琉莲,微微的眯起眼睛点头,示意楚琉莲起身。 上首的楚千皓笑望着上官铭:“这是我的女儿琉莲,前几日因为误服了东西,所以脸上生了浓疮,没想到上官圣医竟来了我楚府,所以老夫想请上官圣医帮助我女儿治一下脸,不知道上官圣医是否乐意出手?” 楚琉月眼神微闪,没想到楚千皓倒懂得利用机会,想让师傅出手帮助楚琉莲治脸,师傅若是出手,这小小的浓疮之伤自然轻易医好了。 不过为什么她总觉得楚千皓的想法不单纯呢,他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楚琉月凝眉盯着楚千皓,并没有任何阻止上官铭的意思,因为楚琉莲脸上的浓疮就算师傅不出手,她的脸很快也会复原了,所以救不救都是一样的,只是她想看看楚千皓还想做什么。 楚琉月身边的上官铭,因为顾及到楚琉莲是楚琉月的姐姐,所以没有推拒。 “好。” 楚琉莲立刻温婉的坐到上官铭的另一边,伸出手来给上官铭的诊脉,上官铭号了一下脉,然后放开了楚琉莲的手,微笑着说道:“这个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这里有解毒丸,服下去便没事了。” 上官铭取出了解毒丸,递到楚琉莲的手里。 楚琉莲一看到解毒丸,别提多高兴了,一伸手接了过来,小丫鬟水仙奉了茶水过来,楚琉莲服下了解毒丸,想到从此后不用再戴着面纱过日子,她忍不住笑了,温和优雅的起身谢上官铭。 “谢谢上官圣医给琉莲治脸。” 上官铭点头,然后注意力便不再楚琉莲的身上了,而是抬首望向上首的楚千皓。 “三日后老夫会备下拜师宴,到时候正式对外宣布收小月儿为关门弟子,希望楚大人能赏光。” 正厅里,楚千皓和楚琉莲二人皆同时的一愣,楚琉莲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不过因为脸上拢着面纱,所以没人看得清,不过楚琉莲也不是无能的人,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了主意,既然楚琉月能拜上官铭为师,为何她楚琉莲不行,她是哪一样不如楚琉月啊,她长得比楚琉月美,聪明也不比楚琉月差,按理上官铭更容易接受她才是。 如此一想,楚琉莲立刻走到上官铭的面前,往地上一跪。 “感谢上官圣医医好了琉莲的脸,琉莲愿意拜上官圣医为师,从此以后尽心尽力的侍奉在师傅的跟前。” 楚琉莲话一落,上首的楚千皓唇角便勾出了笑意,琉莲果然很聪明,他都没有和她说这件事,她自个儿倒是与他想到了一起了,她先说了省得他张这个口了,他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让上官铭收下琉莲为弟子呢。 楚府的正厅里,上官铭和楚琉月二人皆愣了一下,然后楚琉月望了望楚琉莲又望了望楚千皓,唇角勾出冷讽的笑,原来楚千皓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让她拜上官铭为师,想让楚琉莲拜上官铭为师。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让人恨呢,她真想站起来狠狠的骂他一通,就算是父亲又怎么样,她从来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父亲,楚琉莲是他的女儿,难道她不是他的女儿吗?还是因为她不好控制,所以他不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而把希望放在楚琉莲的身上。 正厅上首的楚千皓看女儿跪在上官铭的面前,也适时的开了口:“听说上官圣医要收两名关门女弟子,既收了琉月为徒,不如一起收了我的这个大女儿,琉莲十分的聪明,人又长得好,相信她定不会叫上官圣医失望的。” 楚千皓只管夸楚琉莲,只字未提楚琉月,这言下的意思就是楚琉莲十分的聪明,比楚琉月要聪明得多了,她若拜上官铭为师,定然比琉月更能讨上官铭的欢心。 ------题外话------ 推荐好友风云小妖的文文《弃妇之盛世田园》 http:*.*/info/387423。html很不错的文,有空可以去溜达溜达。 第063章 靖王自取其辱 厅堂上,楚琉月一言不吭,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两父女,自已就像个外人似。 上官铭望了望楚千皓又望了望楚琉莲,最后视线落到了楚琉月的身上,那张充满喜感的脸上,便布上了同情。 “小月儿,为师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受人欺负了,师傅真是心疼你啊,这么些年,你怎么过来的?” 楚琉月淡淡的挑高眉回道:“熬过来的呗,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自已可以爱自已,就算是穿旧衣服吃猪食,也一样可以养大一条命。” 楚琉月先是淡淡的发着感概,可是说到最后,心里竟然有一股酸涩,不但是前身,她又想到了前世的自已,因为母亲死得早,父亲娶了另外一个女人,生了同父异母的妹妹,那时候她就好像一个外人似的,永远融不进他们的生活,后来自已成了唐门继承人,使得父亲对她怨恨更深,所以从来没有给过她父爱,重生到古代后,竟然也没有遇到一个好父亲,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她这个人,若是别人真心对她好,她永远是知足的,别人给一点,她会给很多。 正厅里,上官铭听着楚琉月的话,早就心疼了,伸出手握着楚琉月的手安慰着。‘ “可怜的小月儿,以后师傅会疼你的。” “谢谢师傅。” 正厅里,楚千皓和楚琉莲听着楚琉月的话,两个人的脸都十分的难看,尤其是楚千皓,想到楚琉月当着外人的面,竟然说他这个父亲的不是,更是十分的恼恨,什么叫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她自已不成器,难道也要怪他这个父亲,看看她现在,都不把他当一个父亲看待,楚千皓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冷声。 “楚琉月,你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楚琉月抬首望过去,冷笑的望着楚千皓,好不好笑啊,这时候了还摆着父亲的架势,有意思吗?他有把她当成女儿对待吗? 不过她还没有说话,上官铭却说话了。 “楚大人,我不是外人,我是小月儿的师傅,以后就是她的家人亲人,若是再有人欺负她,我可是不答应的。” 说到最后,上官铭脸色可就很阴沉了,眼里更是闪着幽冷的暗芒,迫视着楚千皓。 楚千皓竟被震憾住了,虽然他很想摆摆父亲的权威,不过他没忘了上官铭的身份,上官铭看似不管朝政上的事情,但是他在尚京城的威望,可比他高得多,他随便的一句话,足可以轻易毁掉一个人,而且他还和当今的皇帝明尧帝是好朋友,若是他到皇帝的面前说他的一句不是,只怕他多年的努力便化为乌有了。 所以楚千皓虽然生气,却不好再发作了,只是想到楚琉月的行径,还是十分的生气,不过不再针对楚琉月,而是把希望放在了楚琉莲的身上。 “既然上官圣医如此说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这丫头若是拜上官圣医为师,只怕上官圣医有得头疼了,她实在是太顽劣不化了,老夫有这么一个女儿,算是认命了。” 楚千皓的话音一落,上官铭立刻接了口。 “既然你头疼,那么小月儿就交给我了,以后她就是我们上官府的人,她的事情由我来教导,楚大人就不必费心了,。” 楚千皓直接便愣住了,本来他是想黑了楚琉月,让上官铭对她反感,谁知道上官铭竟直接的要把楚琉月带去上官府,这如何能行,那贤妃娘娘还让楚琉月嫁给惠王呢,若是让她知道自已把这件事情搞砸了,只怕要大怒,楚千皓如此一想,赶紧的说道。 “她再不好,也是老夫的女儿,老夫若是让她进上官府,岂不是被世人笑话吗?” 楚琉月对于楚千皓不仅仅是讨厌了,她还十分的恼怒生气,既然不喜欢她,为何又要留着她,还要顾及自已的颜面,当真是好笑,以往她没有想动过楚千皓,但是这一刻,她决定了,她要留在楚府,不但要留,还要从此后让楚府不得安宁,让楚千皓后悔今日对她所做的,等到收拾了他们以后,她再脱离楚府不迟。 楚琉月的眼里闪过冷芒,唇角勾出血腥的戾气。 她是那种不招惹她绝对是个好人,一招惹她,她立马便是恶魔的那种。 楚琉月抬首望着上首的楚千皓,笑得别提多阴森了:“既然父亲不舍我离开,那么我永远都是父亲的女儿。” 楚千皓看到楚琉月的笑意,头皮忽地有些发麻,心里涌起一些不安,不过想想楚琉月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就算她有些能耐又怎么样,就算她真的拜了上官铭为师又怎么样,难道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如此一想心定了,不过也不再纠结楚琉月的拜师的事情了,看上官铭护着楚琉月的态度,不让她拜师是不可能的。 不过倒可以让琉莲也拜上官铭为师,楚千皓如此一想,便笑望向上官铭。 “上官圣医,你看我这个大女儿,能否拜你为师?” 琉莲若是能拜上官圣医为师的话,身份越发的高贵,要嫁惠王也轮不到楚琉月。 楚千皓如此想着,盯着上官铭。 上官铭阴沉的脸色忽的勾出笑意来,望向依旧跪在他面前的楚琉莲。 “楚大小姐,快起来吧,老夫收徒,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收的,老夫眼光可是很高的,若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可以拜老夫为师,老夫这一生不知道要收多少徒弟了,这尚京恐怕有一多半的人都是老夫的徒弟了,老夫是因为喜欢小月儿,所以才收她为徒的,而且只喜欢她一个,她是老夫最后一个弟子了。” 楚琉莲因为上官铭的话,脸色瞬间惨白,上官铭的话分明是讥讽她的,什么叫不是阿猫阿狗都收的,竟然把她比作了阿猫阿狗,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楚琉莲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不敢当着上官铭的面发作,而且她想到楚琉月拜上官铭为师,身份立马不一样了,这个无论如何她受不了,楚琉莲想到上官铭很喜欢楚琉月,若是楚琉月帮助她求上官铭,上官铭会不会收她为徒呢? 楚琉莲如此一想,立刻抬头望向了楚琉月。 “二妹妹,姐姐真的想拜上官圣医为师,妹妹可否帮姐姐求求上官圣医,让他老人家也收了姐姐为徒,这样我们姐妹二人同时拜上官圣医为师的事情,定会使得我们姐妹二人成为尚京城的一段佳话。” 楚琉月倒是没想到楚琉莲竟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了,这个女人竟有脸这样要求,她的脸倒底有多厚呢? 楚琉月没说话,上首的楚千皓开口了:“琉月,帮帮你姐姐吧。” 楚千皓也看出了,这上官铭对楚琉月分外的好,不说言听计从,只要楚琉月说一句话,恐怕抵得上他们十句。 楚琉月看着正厅里的两个人,分明是利欲薰心,楚琉莲若是真心想学医倒也罢了,至少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厌恶,她想拜师傅为师,分明是想加高自已的筹码,楚琉月身为习医之人,最敬重医术,最讨厌有人拿习医来说事,所以又如何会帮助楚琉莲呢? “姐姐,我倒是想帮你,可是你没听师傅说吗?他要喜欢才会收为弟子,那琉月帮你问问他喜不喜欢你?” 楚琉月说完掉首望向上官铭:“师傅,你喜欢我姐姐吗?” 上官铭看着楚琉月小模小样的可爱样,实在是太喜爱了,现在他就有种吾家有女万事足的感觉,他真是太喜欢这小丫头了。 不过说到楚琉莲,上官铭的脸色冷了下来,眉也蹙了起来,眼神冷冷,直接不给面子的说道。 “不喜欢。” 正厅里,楚琉莲和楚千皓不由得同时的失望,尤其是楚琉莲,更是气恨难平。 偏偏楚琉月不打算放过她,还在哪里问:“师傅为什么不喜欢我姐姐呢?我姐姐可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啊?” “画的。” “她的心地可是很善良的?” “装的呗。” “我姐姐喜欢师傅呢?” “假的。” 上官铭和楚琉月一唱一合,直接把楚琉莲给气到了,眼泪滚落下来,她再有心计再心狠手辣,被人当面戳穿心思,也是十分难堪的,所以直接气哭了。 “师傅你把我姐姐气哭了。” “心虚了。” 上官铭一脸的不以为意,被说中心思,心虚了呗。 楚琉月掉首笑望着楚琉莲,一脸无奈加为难:“姐姐你可是听到了,师傅他不想收你为徒,琉月可是尽力了。” 楚琉莲望着楚琉月笑得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真的真的很想撕了这女人的笑脸。 正厅里,上官铭已经站起了身,望向上首坐着的楚千皓。 “楚大人,我先走了,三日后的拜师宴,希望楚大人能赏光。” 他说完转身便往外走,楚琉月赶紧的跟上上官铭的身子,她才不想和这父女二人呆在一起呢,看着便恶心。 两个人很快出了正厅,厅外响起了楚琉月欢快的说话声:“师傅,我送送你,你别忘了三天后把冰魄银针送给我。” “你个小坏蛋,就惦记着那冰魄银针了,放心吧,师傅说了给你,肯定给你的,而且师傅还有好多好东西呢,你想要回头再送些给你。” “万岁,师傅你真好。” 有说有笑的声音渐渐远了,正厅里的楚千皓父女二人,听着外面的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尤其是楚琉莲再次气得大哭起来,朝着楚千皓叫了起来:“父亲,他们太欺负人了。” 楚千皓脸上也满是失望,不过上官铭一向是个难缠的人,所以他不收琉莲也没办法,只是他实在想不透,为什么上官铭便喜欢上了楚琉月那个小丫头,对她那么好。 楚千皓走下来,扶起楚琉莲,安慰道:“算了,既然上官圣医不乐意,咱也用不着拜,眼下莲儿还是想想嫁人的事情吧?” 楚千皓一开口,楚琉莲不由得抬起,泪眼模糊的盯着楚千皓,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这件事。 “父亲?” 楚千皓叹了一口气说道:“宫里的贤妃娘娘今儿个召我进宫了,她说了她的意思,想让惠王娶楚琉月,问我的意思?” “凤卓表哥娶楚琉月?” 楚琉莲满脸的难以置信,虽然她没想过嫁凤卓,可是楚琉月凭什么嫁给凤卓啊,这事还是贤妃娘娘提出来的。 楚千皓沉声道:“其实父亲更中意让你嫁给你凤表哥,你凤表哥为人十分的沉稳,颇得帝心,你若嫁进惠王府,父亲就放心了,可是谁会想到贤妃娘娘竟然中意楚琉月。” 楚琉莲幽幽的冷声:“就因为楚琉月拜了上官铭为师。” 她早知道会这样,若是三日后上官府的拜师宴真的举行了,那么很快楚琉月的身份要发生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但是宫里的贤妃娘娘,只怕这楚国公府里的人都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楚琉莲一想到这些,手指下意识的握紧,现在她真的后悔了,她后悔没有尽早的除掉楚琉月,而不是留着她博什么美名,过去她若想除掉楚琉月,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何至于今日如此这般难。 不过她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成为上官铭的弟子的。 楚琉莲狠狠的想着,满脸的冷色。 楚千皓并没有注意到楚琉莲的神情,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楚琉莲心地温和,十分的善良,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其实真正的实意是楚琉莲若是嫁进惠王府,更好控制一点,不似楚琉月的顽劣无状,根本控制不了。 “莲儿,父亲的意思是,你看看靖王可有娶你的意思?” 楚千皓想着,若是楚琉莲最后依旧能嫁进靖王府,也是好事一桩。 贤妃相中了楚琉月,便由着她,不管怎么样,她身上占了一个楚字,日后再不顾及家族中的人,也不至于动手算计楚家,那她就要被天下人笑话了。 至于琉莲干脆还是嫁给靖王好了,这样一来,楚府是最占优势的。 楚琉莲一听楚千皓的话,脸色幽暗了,她的心中想到了夙烨,她现在想嫁的人是夙烨,可是那夙烨对她根本就是视而不见的,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靖王凤吟。 楚琉莲的心中千转百结,一句话没有说,。 楚千皓并不知道她的心思,说完了这番话便没再说什么,想到楚琉莲先前服了圣医上官铭的解毒丸,忙说道:“莲儿,你脸上的伤看看可是好了?” 楚琉莲一听,赶紧的动手揭掉了脸上的白纱,只见先前还结痂的面容上,竟是一片的光滑,又恢复了之前如花似玉的容颜,楚千皓一看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莲儿,你的脸又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楚琉莲听了也高兴起来,伸出手摸上自已的脸,果然是光滑无暇的,厅堂内水仙和芍药二婢走了过来向楚琉莲道喜:“恭喜小姐了,小姐的脸没事了。” 这是今晚最高兴的事情了,楚千皓和楚琉莲倒是忘了先前上官铭和楚琉月带来的怒火。 楚千皓吩咐楚琉莲:“莲儿,早点去休息吧,父亲与你说的事情好好想想吧,。” 楚千皓说完便走了出去,楚琉莲愣了一下,水仙走过来扶着她一路出正厅,回莲院去了。 莲院,楚琉莲的房间里,楚琉莲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自揽,镜中的女子又恢复了一贯的花容月貌,这样的她夙烨是否会心动?她有些不能确定,因为夙烨那个人实在太异于常人了,他不同于一般的男子,对美色根本是不屑一顾的,可正因为他这样的特别,楚琉莲更加的心动,这样的男人不动心则罢,一动心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不似靖王和惠王皇家子弟,今朝对你有情,也许明朝便恋慕上别的女子了。 水仙和芍药二人见楚琉莲迟迟的不睡觉,不由得担心的唤了一声:“小姐?” 楚琉莲回神,眼里闪过冷光,现在她想这些做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除掉楚琉月,上一次在半月湖内,她只想毁掉楚琉月,让她从此后声名败落,但现在她要做的是除掉她,彻底的除掉她,想到今天晚上她所受的气,楚琉莲的手陡的一握,从此后有她楚琉莲就没有她楚琉月,有楚琉月就没有她楚琉莲,这口气她一定要出。 “水仙,过来。” 楚琉莲招手示意水仙过来,水仙立刻近前,楚琉莲附在她的耳朵上细声的嘀咕起来,她是命令水仙去让贺婆子去桃院内动手脚。 水仙的脸色不由得苍白了起来,大小姐怎么又干这种事?上次吃亏的可是她自已啊,如此一想,水仙忍不住开口:“小姐,我们眼下还是不要对付二小姐的好。” 一来水仙觉得楚琉月十分的精明,二来现在她拜了上官铭为师,背后还有夙王世子罩着,若是她们动二小姐的事情泄露出去,不管夙烨还是上官铭都不是她们招惹得起的,最后吃亏的依然会是大小姐。 水仙身为楚琉莲的奴仆,一心为主考虑,她实在是再怕大小姐吃亏了,先前因为游湖的事情,大小姐的名声已经不大好了,虽然没有被人强了身子,可是却被人欺凌了,这件事外面有不少的闲言碎语,虽然楚府派人出面澄清了,可是还是有人在暗地里议论这件事,日后大小姐嫁人这可就是污迹啊,大小姐一直想着算计二不姐,倒不如把心思动在靖王等人的身上,想着如何把自已嫁出去,水仙真担心在这样下去,靖王等人不会娶大小姐,必竟靖王和惠王等人都是皇室的皇子,这样的污迹总归是于他们声名不利的。 不过水仙的忠心楚琉莲没有看到,她现在整个身心都是如何除掉楚琉月,所以一听水仙劝阻,便觉得恼怒,抬手便扇了水仙一记耳朵,狠狠的说道。 “闭嘴,你竟然帮助那个小贱人说话,你是吃的谁的饭?” 水仙愣住了,她跟着大小姐,从来没有被打过,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没想到今日竟然挨了打,水仙只觉得委屈,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芍药立刻走过来,推了水仙一把,吩咐她:“还不去办小姐交待的事情?” “是,奴婢这就去。” 水仙应声走了出去,房间里,芍药正在劝楚琉莲:“小姐,早点休息吧,水仙不是有意的,她其实是很忠心的。” 楚琉莲不说话,她自然知道水仙是忠心的,可是只要一想到楚琉月,她就无法心平气和的,她快被楚琉月气疯了,现在所有的势头,都是于楚琉月有利的,她不但人变漂亮了,还得了贤妃娘娘的眼,现在更是拜了上官铭为师,还得了上官铭的喜爱,最重要的是夙王世子也是一直注意着她的,为什么什么东西都是她的啊。 楚琉莲越想越伤心气哭了,芍药也不敢多说话,刚才水仙挨打了,她不想平白的再挨打,房间里,便响着楚琉莲凄惨的哭声。 桃院。 楚琉月送走了上官铭后便回了自已的院子,想到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脸上罩了一层寒薄的冷霜,想到楚千皓和楚琉莲两个恶心的人,说不出的恼火。 石榴和小蛮立在房间一侧,没有说话,今天晚上的事情,她们两个也很生气。 尤其是大小姐,太不要脸了,竟然还想拜上官圣医为师,上官圣医是那么好拜的吗?幸好上官圣医教训了她,一想到这个,小蛮和石榴便觉得开心。 “小姐,早点睡吧,夜深了,明儿个早上还要起来练功呢?” “好,”楚琉月点头,收拾一番睡觉了,至于收拾楚千皓和楚琉莲的事情,反正不急在这一时。 第二日早上,楚琉月早早的便起来到后院练功,没想到消失了两三天的晏铮竟然出现了。 晏铮出现很认真的检查了楚琉月的武功,最后夸赞楚琉月。 “小月儿,你的武功又进步了不少,看来最近几天你没有偷懒啊?” 楚琉月接过石榴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笑得格外的灿烂,得到晏铮的承认,说明这几日她的练习没有白练。 “那肯定的,唯有学好了这武功,我才不至于受人嵌制。” 楚琉月说道,晏铮想起昨儿个听到关于楚琉月拜师的事情,便问了出来。 “小月儿,听说你拜了上官圣医为师?” 楚琉月就知道晏铮会问这件事,所以点了点头:“是啊,三日后上官府会举行拜师宴,到时候你可要去给我捧捧场。” “行,你的拜师宴我一定参加,替你助助威。” 晏铮说着扬了扬拳头,豪爽的说道,楚琉月不由得好笑的瞪他一眼:“拜个师又不是去打架的,还要助威。” 晏铮大笑了起来,随之他想到了一件事,很认真的望着楚琉月叮咛:“小月儿,你拜上官铭为师,不会也如京里的那些女人一般,是为了君洛凡吧?” 这京城中的女子很多人想拜上官铭为师,并不是为了习医,而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君洛凡可是上官铭的二弟子,也就是楚琉月的二师兄,小月儿拜师不会也和别人一样吧。 楚琉月一听翻白眼:“我对那君洛凡可没有半点的兴趣,我只是喜欢习医。” 最重要的是因为她自已会医,要为自已会医的事情找一个说处,等她成了上官铭的弟子,日后她展现出自已的医术了,也算是理所当然的,没人再会胡言乱语的。 只是她没想到上官铭竟然如此的喜欢她,同样的,她也喜欢上官铭,现在她是心甘情愿的拜这师傅的。 晏铮听了楚琉月的话,总算满意的笑起来,直接伸出手搂着楚琉月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小月儿,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绝对和那些俗脂胭粉的不一样。” 晏铮的动作一起,一旁立着的小蛮看不下去了,直接冲过去一把拨开了晏铮的手,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晏世子,我们家琉月小姐是女的,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守点规矩吧,怎么能对我们家琉月小姐又搂又抱的呢?” 晏铮一听,挑高了浓眉,满脸稀奇的盯着小蛮:“这丫头谁啊,你不知道我和你们家小姐是好哥们儿?” “好哥们儿归好哥们儿,但男女有别,以后请晏世子和我们家小姐保持点距离?” 小蛮一本正经的说道,琉月小姐可是她们家世子爷的,怎么能让晏世子碰呢。 当然这是小蛮自个的心理话,她才不敢说出来,若是说出来,非被琉月小姐给撵回夙王府去。 晏铮望着小蛮,就像看什么怪物似的,然后望向楚琉月:“小月儿,你是上哪儿去找来的怪胎啊?” 楚琉月唇角擒着笑,其实先前她是没注意晏铮的动作,所以才被他给搂了个正着,她心里也是不喜这样的举动的,晏铮必竟是个男的,她也没有和人搂搂抱抱的习惯,所以小蛮出手阻止了,她没有说话,现在听晏铮问话,楚琉月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望向了小蛮。 小蛮乃是夙烨的人,若是晏铮知道小蛮是夙烨的人,恐怕又少不是一番闹腾。 不过小蛮很机灵,一听晏铮问,早俐落的说道。 “奴婢卖身葬父,琉月小姐出了二十两银子把奴婢给买了,所以奴婢以后就是琉月小姐的丫头了,身为琉月小姐的丫头,一切都要为琉月小姐着想。” 晏铮听着小蛮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小月儿,这丫头不错,不错,忠心护主啊。” 楚琉月也点头笑起来,小蛮有时候确实很可爱。 两个人又在后院说了一会子话,晏铮便闪身离开了,临离开前没忘了说一声:“三日后上官府的拜师宴,我一定会参加的。” 楚琉月目送着他离开,转身便领着小蛮和石榴往前面走去,路上,她没忘了夸奖小蛮:“今儿个不错,挺机灵的。” 小蛮见楚琉月没有怪她,说明她对晏世子没有那种意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笑着开口:“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侍候琉月小姐的。” 一行人刚走到了前面的长廊,便看到董妈妈飞快的走了过来。 楚琉月奇怪的问:“董妈妈,这是怎么了?” “小姐啊,靖王爷竟然过来了?” “你说谁?”楚琉月以为自已听错了,复又问了一遍,董妈妈赶紧的再次的说了一遍,这一次不但是楚琉月,就是小蛮和石榴二人脸色都难看了,这个时候,靖王来桃院做什么?。难道他还想来找她的麻烦。 楚琉月唇角勾出了冷笑,一侧的董妈妈再次开口:“不过这次靖王爷来似乎不是找一小姐的麻烦的,他还带来了礼物?” 这下,楚琉月再次愣住了,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现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先前明明恨不得要她的命的人,这会子竟然提着礼物上门了/。 “琉月小姐,你说这靖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小蛮小声的问道,楚琉月挑高纤眉,脸色冷冷的说道:“走,去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一行人说着穿过长廊,往桃院的正厅而去。 正厅的门外,立着不少的侍从,正是靖王府的侍卫,这些侍卫往日见到楚琉月的时候,个个都眼高于顶,不屑一顾的,但今日见了楚琉月竟然分外的尊重,一看到她走过来,便都恭敬的行礼:“属下等见过楚小姐。” 楚琉月再挑了一下眉,看来这其中还真有些古怪,人已进了正厅。 厅堂一侧端坐着的一人,旁边立着几个楚国公府的下人陪同着,这端坐着一身傲骨风华的人正是前不久才休掉楚琉月,甚至于要抓她为楚琉莲出气的靖王凤吟,凤吟的身边陪着的乃是楚府的新管事,一个名叫李强的家伙。 说到这一点,楚琉月不得不佩服楚琉莲的手段了,知道她想收拾那王常,她早早的便把王常给想办法送走了,现在另换了一个新管事上来。 这新管事名李强,想来也是叶氏和楚大小姐的心腹,不过这李管家对于楚琉月那可是一个必恭必敬,不敢有似毫的大意,夫人进了楚府的家庙,王管家离开楚府,这都是源于二小姐,所以这二小姐绝对是一能人,他一个临时的管家,敢招惹她啊,所以李强比任何人都自觉。 此时一见楚琉月领着人走进来,李管家早领着几名下人过来给楚琉月行礼。 “奴才见过二不姐。”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挥了挥手,自已则是走到正厅里,望向了一侧盯着自已的凤吟。 凤吟盯着楚琉月,忽地发现楚琉月竟不同于之前的瘦弱丑陋,她的眉眼耀然璀璨起来,再加上她一身的悠然娴雅,竟完全不同于以往,分明是一个含苞欲放的少女,婷婷玉立间好似一枝开着花苞的花朵,还是那种名贵的牡丹,带着艳丽娇媚。 一瞬间凤吟的心微微的动了一下,这个女人果真是他休掉的楚琉月吗?这才几日的功夫啊,竟然完全的变了。 楚琉月拥有一身的医术,对于调理自身有独到的手法,所以才会短短的数日,便会使得自已变得粉嫩起来,这是别人无法想像的,所以很多人都会悄然的惊异。 厅堂上楚琉月见凤吟只顾打量着她,那细长的桃花眸中,闪烁着幽暗复杂的光芒,这眼睛让她看了生厌,忍不住蹙起眉,冷冷的问道。 “不知道靖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难道靖王爷还想为大姐姐来找琉月算帐?” 凤吟一听忙收回视线,唇角勾出邪魅的笑,摆出自认为魅力无双的神情,桃花眸中更是拢上了一丝含情的暧昧,望着楚琉月,声音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本王今日过来是为了前几日的事情向琉月小姐道歉的。” 凤吟说完一挥手,门外提着礼物的侍卫便走了进来,大大小小的礼物很快摆满了厅堂的桌子。 这下楚琉月更惊讶了,连带的董妈妈和小蛮等人眼睛也睁大了,不知道这靖王爷葫芦里是唱的哪一出。 楚琉月望着桌子上的礼物,一看便有不少的好东西,既送了来,不要白不要。 她转身走到厅堂正中的位置上坐下来,唇角勾出了笑意望着凤吟:“没想到靖王爷竟然能来向琉月道歉,琉月真有点受宠若惊。” 凤吟听了楚琉月的话,再看她眉开眼笑的神情,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这女人也不过如此,即便变得漂亮了一些,又怎么样,上不了台面,看见一些好东西,便变了颜色,这样的人真的能为靖王妃吗?比起琉莲来,她差的又何止一截啊,不过这是母妃的意思,他总不好不遵命,相信只要他稍微的对她假以颜色,这女人便会乐颠乐颠的嫁给他的,必竟靖王妃可不是人人能当的。 凤吟想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神越发的充满了柔情,望着上首的楚琉月。 “不知道凤吟可否邀琉月小姐在府里逛逛?” 凤吟的话一落,楚琉月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又是什么情况,她微眯起眼睛,望着下首的凤吟,只见这男人摆出自认为风情万种的神情望着她,那神情跟一条发情的公狗差不了多少,似乎在邀约在什么,楚琉月的脑海里灵光一现,恍然便有些明白,这男人不会是?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的想给凤吟鼓鼓掌,这脑残的男人不会是还想娶她吧,就因为她拜了师傅为师,所以他便又想娶她了,所以才会一大早跑到桃院来,又是给她送礼物,又是邀她逛院子。 这究竟有多好笑呢,楚琉月眼里一闪而过的冷芒,对这个男人的厌恶之心更重了。 楚琉月一边想着一边淡淡的说道:“这楚府有什么可逛的,没什么意思的。” 凤吟一听楚琉月的话,这话算是个暗示吗?他挑高了细长的眉,再次邀请:“那凤吟可否请琉月小姐去逛街?” 到时候只要买些礼物哄哄她,然后说些柔情的话,相信这女人定会乖乖的嫁给他的。 凤吟心里盘算着,望着上首的楚琉月,楚琉月神色淡淡,并没有任何热情的表示,只是随口说道:“我对逛街没什么兴趣,琉月想知道今儿个靖王爷过来,除了给琉月道歉,还有事吗?” 楚琉月假装一脸的不明白,凤吟听了她的话不禁一愣,随即想到,这女人究竟有多笨啊,自已都说得这么白了,竟然还不明白,真是愚蠢,桃花眸中眼神有些幽深,难道自已真的要说得那么白吗? “今日本王过来主要是向琉月小姐道个歉,另外希望我们以后能和平共处。” 楚琉月点头:“这个是自然的,大姐姐上次不是特地说过了吗?希望我们和平共处,说不定以后靖王爷还会成为我的大姐夫,我自然不能和靖王爷较真,虽然靖王爷做的事情太欠缺脑子了,不过再怎么说,我们以后都可能是亲人了,靖王爷又巴巴的过来道歉,我楚琉月又不是小鸡肚肠的人,自然原谅靖王爷了。” 凤吟听了楚琉月的话,脸顿时黑沉了下来,这女人怎么扯到琉莲身上了,再一个说的话怎么这么刺耳啊,她是故意的还是无知啊。 凤吟想着,心里窜起火气来,只不过没来得及说什么,楚琉月的话再次的响起来。 “既如此,以后我们就和平共处了。” 楚琉月娇媚的一笑,伸手拉过一侧的小蛮,命令:“还不去给靖王爷添茶。” 她拉小蛮的时候,一粒药丸便滑到了小蛮的手中,小蛮心领神会,立刻一福身子领命:“是,琉月小姐。” 小蛮走到凤吟身边给凤吟添茶,此时的凤吟脸早黑沉沉的了,哪里还会防备楚琉月在他的茶水里动手脚啊。 楚琉月之所以在凤吟的茶水里动手脚,实在是太生气了,还有比这男人不要脸的人吗?先是休掉了她,害得前身丢了一条命,现在竟然因为她拜了上官铭为师,又动起了她的主意,更甚至于他还认为她是那种好糊弄的人,若是不教训教训他,他只怕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堂堂的靖王爷又怎么样。 小蛮沏了茶后,奉到凤吟的手边。 “靖王爷请用茶。” 凤吟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火气特别的大,若不是因为谨记着母妃所说的话,他真想当场反脸,狠狠的怒斥楚琉月一顿,但是因为母妃下了旨意,所以他只得忍着,一伸手接过了小蛮手里的茶水大口的喝了几口,然后放下了茶盎,慢慢的站起身来,望着坐在正厅位置上的楚琉月。 “今日本王还有事,改日再来探望琉月小姐。” 凤吟怕这女人接下来再说什么,自已一个控制不住大发雷霆之怒,这样下去的话,两个人的关系更僵了。 没想到这一次楚琉月竟然站起了身,客气的说道:“琉月送靖王爷出去。” 凤吟又有些发愣,这女人什么意思啊,先气得他差点没抽过去,这会子便又要送他,这女人真是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凤吟正愣着,楚琉月已经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靖王爷请吧。” 自已领先在前面走着,一路出了桃院的正厅,凤吟跟着她的身后,盯着她纤瘦的身影,挺拔如竹,姿态悠然,单是一个背影便似兰似梅,好似有幽香绽放。 凤吟不禁疑惑,这女人还真是个迷啊。 他心里正想着,忽然脑子有些发晕,此时有阳光从云层钻出来,洒在他的身上,他觉得更难受了,然后脑子便有些不受控制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压根就不知道。 只见楚琉月走在前面,小蛮和石榴随在她的身侧,凤吟跟在她们的身后,后面是靖王府的侍卫,再后面便是楚府的下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桃院外面走去,眼看着到了桃院的院门前,凤吟忽地朝地上重重的一跪,然后便是痛哭流涕起来。 “楚琉月,我不是人啊,我不该休掉你啊,现在我后悔了,请你原谅我,再嫁给我吧。” 凤吟忽然的动作,把所有人吓了一跳,除了楚琉月和小蛮两个,她们两个心知肚明,现在凤吟是被药物所控的,所以才会如此失常。 靖王府的侍卫个个都吓了一跳,忍不住面面相觑,他们知道王爷今日过来楚国公府,确实是来向楚家的这位二小姐示好来了,也正如王爷自个所说的一般,他想娶琉月小姐为靖王妃,可是问题是王爷为什么如此激动的跪下来,又是哭又是忏悔的啊。 “王爷,你还好吧。” 靖王府的侍卫沈青阳小心的问道,谁知道他一说话,凤吟便双瞳赤红的朝着他大吼:“滚。” 沈青阳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只见凤吟再次的忏悔起来。 “楚琉月,我就不是个人,我不是个东西,你原谅我吧,嫁给我吧?” 桃院门前,众人面面相觑,真的不懂这是唱的哪一出,人人脸色惊疑,尤其是听到靖王爷竟然说想娶二小姐为靖王妃,还如此死皮赖脸哭着求二小姐嫁给她,那大小姐呢? 因为凤吟的闹腾,楚府不少的下人被惊动了,桃院门前围了一大圈的人,个个议论纷纷的,指指点点的,靖王府的侍卫沈青阳,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可是又不敢上前强行带走自家的王爷。 此事早有人禀报进了莲院,楚琉莲满脸的难以置信,睁大了美丽的眼睛,再问了一遍小丫头。 “你说靖王爷在桃院里痛哭流涕的求着楚琉月嫁给他?” 小丫头听着楚琉莲阴骜碜人的声音,有些胆颤心惊,不过依然镇定的点了头。 “是的,现在桃院那边围了好多的人,靖王爷跪在桃院门前大骂自已不是人,对不起二小姐,让二小姐原谅他,再嫁给他。” 楚琉莲一听怒了,这凤吟竟然如此的对待她,怎么可以,他不是说娶她吗? 这会子她楚琉莲倒是忘了,自已压根就不想嫁凤吟的事情,她只想到自已的东西被人夺去了似的,心头火起,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命令水仙和芍药二婢:“走,去桃院看看。” 楚琉莲和靖王凤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对于凤吟的为人还是十分清楚的,虽然本事不十分的大,但那皇家子弟的傲气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跪在桃院那边向楚琉月认错呢,还说要娶楚琉月,这件事分明是有古怪的,一定是楚琉月,对,定然是她耍了什么心计。 一行人火速往桃院赶去,人还没有走到桃院那边,便听到靖王声泪俱下的忏悔声响起来。 “楚琉月我不该做休掉你啊,我猪狗不如啊,我不是个男人啊,我不干人事,为了改正我的错误,我决定娶你,娶你当靖王妃。” 桃院外不远的楚琉莲听着凤吟的话,一张美丽的脸蛋早失了色,忍不住咬住了牙,这绝对不是凤吟说得出来的,他一个皇室的天之骄子,如何说得出这番话来。 一行人走到了桃院外面,小丫鬟们一看到楚琉莲过来,赶紧的让开了道,人人脸色古怪的望着她,然后望向里面还赖在地上拉着二小姐的靖王爷,靖王爷这么说,难道是不喜欢大小姐了。 不少的人小声的嘀咕起来。 桃院门里,靖王还死死的拉着楚琉月,楚琉月则是一脸的同情:“靖王爷,算了,过去的事过去了,我原谅你了,你一心想娶我的大姐姐,我祝福你们两个。” 凤吟一听,大叫起来:“不,我不想娶她,她现在都被人羞辱了,靖王妃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她坐。” 此言一出,桃院里里外外立时静默无声,人人望着走进门里来的大小姐。 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楚琉莲的脸一瞬间白得如纸一般,气得身子差点没栽到地上去,眼里更是拢上了雾气,凤吟竟然如此说,难道说他心里其实已经起了嫌厌她的心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楚琉月,没错,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眼下整个尚京城的人都说她被人羞辱过的事情,甚至有人说她是残花败柳,怎么可以。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琉莲仍旧镇定着,面不改色的走到了凤吟和楚琉月的身边/。 这份镇定还是让不少人佩服的,听到如此难堪的话仍能面不改色,这份冷静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楚琉月其实早就听到了门前的脚步声,只不过假装不知道,等到楚琉莲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才故意的抬首,啊了一声。 “大姐姐,你怎么过来了?靖王爷他跑来向我道歉,没想到他竟然,竟然?枉大姐姐平时对他一往情深,他竟然如此的薄情寡义,嫌厌起姐姐来了,大姐姐你说这样的男人能嫁吗?” 楚琉月话落,楚琉莲眼睛气红了,咬着牙好半天做声不得,最后不理会楚琉月那悠然娇媚的面容,直接一伸手便去拉凤吟。 凤吟一定被楚琉月这个女人动了手脚,绝对是这样的,若是她能请人来查出凤吟被人动了手脚,那么楚琉月胆敢对皇室的皇子动手脚这样的事,足以让她丢脑袋,这样一想,楚琉莲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刻命令不远处的沈青阳等靖王府的侍卫。 “你们还不过来把你们的爷扶走,当心你们爷清醒过来要了你们的命。” 此言一出,靖王府的侍卫才回过神来,他们先前确实是被爷的举动给震住了,不知道爷这是唱的哪一出,现在楚琉莲一说话,他们蓦然清醒过来,没错,爷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所以说他肯定是中了魔魅了,若是醒过来,知道所发生的事情,只怕他们?沈青阳等人不敢想了,赶紧的上前一步去扶凤吟,凤吟还在哪里挣扎,沈青阳一伸手便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命人和他一起扶着凤吟,一行人出了桃院,一路跟着楚琉莲的身后进了莲院。 桃院内外,下人们很快散开了,最后只剩下桃院内的人了。 董妈妈挥手示意小荷小菊等人去做事,自已也走开了。 石榴和小蛮二人走到了楚琉月的身边,小蛮想到了先前她给靖王所下的药,不免有些担心。 “琉月小姐,若是被他们查出来?” “查什么,”楚琉月笑起来,她又不是那等傻子,她下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毒药,是毒药才会查得出来,她只不过给凤吟下了一些使人神经错乱的药,使得他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从而胡言乱语罢了,先前他心中一直想着楚琉月的事,所以胡言乱语之时,说的也是有关于楚琉月的事情。 “走吧,你们两个别担心了,没事了。” 楚琉月想到凤吟先前又跪又磕的,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所以领着两个小丫头进桃院去了。 莲院。 楚琉莲住的院子,此时楚琉莲已经命人请来了林大夫,靖王凤吟被人放在正厅一侧的榻上,林大夫正在给靖王检查,很快站起身,望向了楚琉莲,恭敬的开口:“大小姐,什么事都没有,靖王爷只是精神有些不太好。” 楚琉莲的眼神幽深了,好久没发一言,然后问林大夫:“靖王爷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很快便会醒的。” 林大夫刚说完,那一直安静睡在榻上的凤吟便睁开了眼睛,然后双瞳茫然的望向正厅里的人:“本王这是怎么了?” 沈青阳一看自家的王爷醒了,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如何和主子说这件事,所以好半天没有开口,楚琉莲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都出去,最后正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楚琉莲望向凤吟,想到先前听到凤吟所说的话,心里十分的痛,连眼眶也不自觉的红了,凤吟不会真的嫌厌了她吧。 凤吟望着楚琉莲,发现她脸上的浓疮竟然没有了,依旧像从前一般美丽,再加上她精心装扮了,越发的显得楚楚动人,再加上此刻杨琉莲的眼里擒着点点雾气,凤吟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不由得心疼的伸出手拉着楚琉莲的手,柔声问。 “莲儿,这是怎么了?” “今天你去找楚琉月做什么?” 楚琉莲轻声的问,然后低下头,双手搓着自已的衣角,显得十分的委屈。 凤吟一听她提到这件事,眼神幽暗了一下,想到母妃所说的话,她是不会同意让他娶楚琉莲为正妃的,就是侧妃,母妃都不同意,至于去桃院的事情,凤吟不想瞒着楚琉莲。 “是母妃的意思。” “那么你呢?王爷也是真心的想娶楚琉月的吗?那莲儿以后怎么办?早知道这样,莲儿还不如死了呢?” 楚琉莲梨花带雨的垂起泪来,眼泪一点点的顺着光洁如玉的面庞滑落下来,看得凤吟心疼不已。 “莲儿,你应该知道本王的心中是有你的,你放心吧,本王一定会说服母妃,让本王娶你的。” 至于是正妃之位还是侧妃之位,就不是他能掌控的,因为正如母妃所说的,琉莲现在的声名,若是他娶了回去,只怕要让别人取笑了,日后他若成了太子,这可是污点,不过他倒可以为她谋得一个侧妃之位,他只能做到这样了。 不过凤吟没说明其中的奥妙,所以楚琉莲不知其意,听了他的话还是十分的感动的,心中也隐隐有些得意,看来凤吟还是在意她的,楚琉月算个屁。 她一边想一边依旧楚楚动人的望着凤吟,轻声的说道:“王爷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跑到二妹妹那里去又跪又央求的让她原谅呢,若是这种事传出去,王爷的声名?” 凤吟还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所以听到楚琉莲说到的事,脸色陡的冷沉下来,阴骜的开口。 “你说什么?” 楚琉莲一看他的神情,分明是不知详情的,唇角勾出阴暗的笑意:“王爷都不记得了吗?先前王爷在桃院门前,拉着二妹妹的手跪着央求她原谅你原来休掉她的事情,还说要娶她为靖王妃。” 一说到这个,楚琉莲便呕得要死,即便她不想嫁凤吟,也想这男人对她忠心不二。 凤吟听了楚琉莲的话,一张脸早就黑沉如锅底了,喘气声也重了起来:“本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说到这里,忽地想起上次在楚琉莲的房间里,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轻薄了楚琉莲,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楚琉月对本王动了手脚?” 凤吟脸色难看极了,楚琉莲摇了摇头:“先前我命人请了林大夫,林大夫并没有查出王爷是中了什么毒,所以琉莲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回事?或者?” 楚琉莲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凤吟知她有话要说,冷沉的催促:“你说。” 楚琉莲便又接着说道:“你知道二妹妹拜了上官圣医为师,若是她想从上官圣医的手里拿点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做点什么,应该是没人可以查得出来的。” 楚琉莲的话一落,凤吟便不疑有他了,这事肯定是楚琉月干的,因为他先前一点意识都没有。 这个该死的女人太可恶了。 凤吟忍不住大怒,重重的一捶身边的桌子,发怒:“本王饶不过她,本王这就去把她拿下。” 楚琉莲一听凤吟的话,脸色便暗了一下,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这男人先前为了这事吃了亏,怎么还不长记性啊,真是白长了一个脑子,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只是轻声的提醒凤吟:“王爷,你别再去了,楚琉月心计很多,你若是再贸然的过去,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王爷。” 凤吟听了楚琉莲的话,便想到之前他被楚琉月算计的事情,因为那件事情,他还被母妃给叫进宫中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呢? 凤吟眼神冷冽异常,一言不发。 好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却盘算着这件事,楚琉月竟然害得他丢了这么大的脸子,他绝对不会饶过她的,不过他不会明面上来,他要暗地来狠狠的惩罚她。 ------题外话------ 关于小月儿她爹这种类型的父母真的有的,父母有时候喜欢哪个孩子,真是掏心挖肺的喜欢,若是不喜欢的时候真是各种的嫌厌,连旁人都不如,这种事家里有几个孩子的最常见,一个孩子的妹纸们可能没这感觉,或者不相信…。最后俺来喊一嗓子,求票了,妹纸们…。 第064章 老子要和你单挑 凤吟想着心里总算安静了一些,然后抬首望向楚琉莲的时候,便想到了上次拿到的那件蝴蝶长裙,眼神暗了一下,然后望着楚琉莲,一字一顿的问道。 “琉莲,上次我拿了那件蝴蝶长裙,发现上面竟然被人下了催情粉,那件衣服可是你给楚琉月的?” 楚琉莲一听心惊了,没想到上次她让水仙丢掉的长裙竟被凤吟取了去,他这是怀疑她了吗?如此一想,不安起来,看来这男人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至少他怀疑她了。 不过她绝对不会让他发现端睨的,楚琉莲想着,眼里便溢满了雾气。 “那是我的衣服,后来我送给了二妹妹的啊,王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楚琉莲的脸上满是惊骇,盯着凤吟,那神情就像被人欺凌的弱质女流,使得凤吟觉得是自已想多了。 “琉莲,本王一直很喜欢你,所以本王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若是日后本王发现了什么?” 凤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双细长的桃花眸盯着楚琉莲,好半天没说话,那眼神幽沉无边,嗜杀冷戾,分明是动了杀机的,这样子的他,楚琉莲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轻颤,看来这男人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无能,他出自于皇室,骨子里依然有皇室的嗜杀之气,看来她要小心了,千万不能发现什么,否则? 楚琉莲有些不敢想,然后想到贤妃娘娘现在中意的媳妇人选是楚琉月,而她能抓住的便是靖王了,若是靖王再对她,那她还指望谁?虽说她喜欢的人是夙王世子,可是夙王世子真的会看中她吗?若是看不中她,她怎么办?别最后谁也嫁不了,一想到这个,楚琉莲心中便各种的愤怒,这一切都是楚琉月惹出来的事情,若没有这个小贱人,她的今天不会如此的悲惨,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一边在心里发着狠一边望着凤吟,既痛心又无力的说道/。 “王爷,你连莲儿都不相信了,既如此,以后莲儿再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她说完急急的站起身,因为心急的原因,竟然一个不稳,软软的往地上栽去,分明是急怒攻心了,凤吟不禁有些懊恼,赶紧的一伸手抱着她,便把她给抱进了怀里,楚琉莲抬首,那一双美眸便泛起了眼光儿,挣扎着说道:“王爷,没想到你竟然不相信莲儿,最近莲儿所受的苦?” 她说着长睫轻轻的的一眨,眼泪便滚落了下来,凤吟立刻被震憾住了,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件事。 楚琉月那么聪明,他怎么能因为那个女人的几句话,便怀疑莲儿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想着手下用力的搂着楚琉莲。 “莲儿,你别难过了,本王只是不想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隐瞒的,本王没有怀疑你。” 楚琉莲听到凤吟所说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神情依旧没显出来,柔弱无助的说道:“王爷,莲儿是永远不会骗王爷的,王爷一定要相信莲儿。” 美人含泪祈求,身为男人,还能有理智吗?凤吟总算彻底的放开了心底的怀疑,抱着楚琉莲,柔声说道:“好了,莲儿别伤心了,本王相信你了,本王最近也是被楚琉月这个贱人给搞糊涂了,才会怀疑莲儿。” 楚琉莲总算满意的笑了,窝在凤吟的怀里,柔情蜜意了一番,惹得凤吟心猿意马起来,不过最后她又没有让凤吟真正的得手,男人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若是她真的让凤吟得手了,只怕他很快便会厌倦了。 最后楚琉莲亲自领着人送走了凤吟,一颗心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这一日再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关于靖王先前在桃院的一幕闹剧,也没人敢多说什么,至于楚琉月也懒得把这件事给放出去,因为当事人可有她自已呢,她可不想和靖王那个脑残级别的男人凑到一起去,被人家说三道四的。 傍晚的时候,锦衣坊的玉娘亲自带着人把给楚琉月做好的衣服送了过来。 本来这件事可以叫小伙计送的,但是这玉娘很喜欢楚琉月,所以便亲自送过来了,还亲手给她试了衣服,。 楚琉月身上穿的是一件桃红的折枝海棠花的短襦,下着一件同色系的裙子,整个人立刻成了一朵粉艳艳的灼灼小桃花,那桃红的色彩映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的白嫩如凝脂,媚而带着点俏的大眼睛上面微翘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说不出的风情,还是那种融合了俏丽娇媚的风情,看得亭堂内的几个人都有些呆,。 最后锦衣坊的玉娘发出感概:“原来琉月小姐长得这么好。” 先前她就觉得她长得很好看,可是这会子衣服往身上一穿,这效果竟然比想像中的要美得多。 琉月小姐个子不是特别的高,纤纤瘦瘦的,可是却百般的惹人怜爱,她是那种生来该被男人捧在手掌心的女人,比起那些或优雅,或娇丽的女人更能让男人动心。 等她再长成一些,只怕便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男子为之颠狂了。 厅堂内,不但是玉娘,就是董妈妈和小蛮等人也看呆了眼睛,然后董妈妈抹着眼睛,笑着说道:“我们家小姐果然不比任何人差。” “是的,琉月小姐好漂亮啊。” 小蛮点头说道,然后想到爷来,若是爷看到这样的琉月小姐,只怕要移不开视线了,以后也不忍心再算计她了,一定会好好的待她的。 人人脸色高兴,楚琉月却没有特别的感觉,虽然她也很高兴,人长得美总比长得丑要让人开心吧,不过也没有像玉娘和小蛮等人那么夸张,她伸出手轻撩了一下滑落下来的头发,笑着说道。 “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好衣服一穿自然效果不一样,不过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了。” 玉娘笑而不答,这小丫头一点不端架子,让人觉得暖心,若是一般的小姐,知道自已长得漂亮,还不知道如何的自命清高呢。 玉娘想着,便奉上了另外两套衣服,还有董妈妈和石榴每人两套衣服,然后说道:“琉月小姐,若是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便把衣服送到锦衣坊去,我会帮助你修改的。” “好,谢谢你玉娘。” 楚琉月对于对自已好的人,一向很友好,这使得玉娘越发的开心,高兴的领着锦衣坊人离去了。 晚饭后,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在后院散步,依旧穿着先前的旧衣服,她自从穿越过来,倒习惯了这些旧衣服了,穿着更随意。 石榴却不赞同:“小姐,你穿那新衣服别提多漂亮了,绝对让他们所有人都看呆子,比起大小姐来更漂亮呢。” 这话小蛮也是赞同的,琉月小姐打扮起来比第一美人楚琉莲要美得多,而且她娇媚可爱的样子实在是太有爱了。 不过小蛮看到董妈妈和小蛮她们都有新衣服,心里有些吃味,所以一直没太开口说话,倒不是她想要衣服,而是因为这是琉月小姐的心意啊,感觉真的很有爱啊。 楚琉月也发现了小蛮的过份安静,这丫头往常是特别能说话的,关心的问小蛮。 “小蛮,你不舒服吗?” 小蛮摇了摇头嘟起嘴:“琉月小姐,她们都有衣服,就我没有。” 楚琉月一听她的话,忍不住挑高了眉,睨着小蛮,似笑非笑的说道:“都说夙王府富可敌国,你们主子不会刻薄成这样,连衣服都不给你做吧。” “我们爷对我们是挺大方的,可是琉月小姐给做的不一样啊,这是有爱的啊。” 小蛮说完便用各种羡慕的眼光看着石榴,石榴在她的眸光里,心里越发的暖洋洋的,没错,这是小姐对她们的心意,不是任何东西可以比的。 楚琉月看小蛮的神情,好笑的说道:“好了,看你一直表现好,下次我也让锦衣坊的人给你做两套。” 小蛮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欢呼起来:“琉月小姐,小蛮就知道你绝对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主子,小蛮好高兴啊。” 楚琉月翻白眼,伸出手示意她打住:“别那么谄媚了,我受不住。” 一时间后院里满是轻笑声,欢快无比,三个人散了一会儿步,便回住的房间去盥洗休息了。 夜晚,星月辉洁,笼罩着楚府的桃院。 忽地有暗芒闪过,嗖嗖的快如星矢,眨眼隐没于桃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树丫之上一人凭风而立,穿着一袭墨色衣衫,隐于枝叶之间,让人发现不了,只是那耀眼的瞳眸散出来的光芒灼灼逼人,夜风轻拂他的墨衣,飘然若仙,只是那周身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寒潭之气,使得身后的手下不敢乱动。 好久才听到一名手下开口:“爷,这琉月小姐竟然胆敢给爷下胭脂美人散,属下立刻去杀掉她。” 说话的人正是夙烨的手下夙竹,夙竹冷酷平板的声音响起后,并没有听到自家的主子说什么,所以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夙竹实在想不透,为何主子会对楚琉月这个小丫头百般的容忍。 先前的数次倒也罢了,尤其是不久前她竟然给爷下了胭脂美人散,害得爷在寒泉中泡了一个多时辰,若不是爷内力深厚,只怕要留下病根了。 所以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杀掉这丫头替爷报仇,可惜他们爷没发话,他不好私自动手。 夜色下一片寂静,好久才听到一道嗜沉微暗的声音响起:“若是杀掉了她,你准备到哪里再给我找一个出来?” 这句话一落,身后的夙竹夙松等人面面相觑,夙松倒还好,知道爷对小丫头有兴趣,说不定最后还能发展出更深的缘份出来,他倒是坦然接受了主子的说法,只是夙竹不知道啊,所以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爷的意思是?他杀掉了楚琉月,回头还要给他找一个楚琉月出来,这叫什么事啊? “爷?” 夙烨却不再理会夙竹,而是望向了夙松:“你说有那小丫头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现在他就是想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胆敢给他下胭脂美人散,难道她一个小丫头就没有害怕的东西了。 夙烨还就不相信了,那丫头是倔,可倒底是个女人啊,还是一个黄毛小丫头。 夙松挑高了眉,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爷,其实女人害怕的东西,不外乎怕鬼啊,怕蛇啊,怕老鼠啊。” “喔,”夙烨立刻挑高了眉,来了一丝兴趣,他倒乐意看看热闹,好好的惩戒惩戒这丫头。 “你们去办,装鬼,布蛇,扔老鼠,本世子倒要看看她会不会被吓得半死。” 若是真能把那丫头给吓住,多少还能让他心里舒服些,竟然给他下胭脂美人散,真是跟天借了胆子,若不是因为他想降了她的倔性,早就命人把她给收拾了。 夙松和夙竹二人一听,立刻领命去办事了。 夙烨舒展了一些心情,闪身便优雅的端坐在一处高枝上,斜依在身后的枝干上,悠然的遥望着不远处的桃院,墨色的玄衣垂落在枝丫上,随着夜风轻摆,他就好像隐于暗夜之中的一个幽灵,鬼魅嗜血。 桃院里,楚琉月等人刚睡下不久,小蛮和石榴两人在外间休息,楚琉月一个人睡在里间。 几个人都没有睡着,外面的小蛮和石榴两个在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两个小丫头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古怪的声音,飞快的翻身坐起来,两个人凝神细听,便听到外面类似于鬼魂之类的呜咽声,似乎有人在哭,小蛮习武,胆子略大一些,朝外面叫起来:“谁?别装神闹鬼的。” 石榴则害怕的抖簌了起来,抓着小蛮的手:“不会吧,这半夜的谁在外面啊,为什么听着像是什么人在哭啊?” 小蛮赶紧说:“你别自已吓自已了,没事的,一定是有人在外面装神闹鬼的。” 她说着便翻身起来,俐落的穿衣下床,准备出去看个究竟,石榴一看她离开,也不敢留着,赶紧的穿衣服,准备跟小蛮一起出去,不过两个人很快想到了楚琉月,赶紧的说道。 “不知道琉月小姐是否醒了?” 小蛮的话刚落,楚琉月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眼睛眯了起来,眼里冷光一片。 二人赶紧的唤道:“小姐。”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望了外面一眼,冷哼:“什么人在外面装神弄鬼的,出去看看。” 她说着便要往外走,石榴赶紧的拉着她:“小姐,你当心些,听着好碜人啊。” 屋子里的人正说着话,忽地便听到外面响起了叫声:“不好了,有鬼啊,有鬼啊。” 这声音竟是小荷和小菊二婢子的声音,很是惊恐,楚琉月望了小蛮一眼,然后拉开了石榴:“鬼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 她自已便是魂穿而来的鬼,难道还怕别的。 楚琉月拉开门闪了出去,小蛮紧随她的身后走了出去,石榴也只得跟了出去。 一行三个人穿过屋外的长廊,直奔前面叫声的地方走去,很快便看到一个白色的披头散发的身影飘浮在半空,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前头有些翘的帽子,后面拖着两个帽带,脸上白得像张纸,嘴里还拖着长长的红舌头,甚是骇人。 这个飘浮在半空的鬼影儿,追着小荷和小菊两个,吓得两个人尖叫连连,在院子里乱转,一边跑一边大叫有鬼。 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出现后,那鬼便放过了小荷和小菊两个人往这边飘了过来。 楚琉月和小蛮两个人没有动,石榴早吓得眼翻白,喘气重了,紧张的伸出手抓着楚琉月的手:“小姐,真的有鬼啊,真的有鬼啊,我们快跑啊。” 楚琉月却没有动,冷冷的瞪视着那飘过来的鬼影,然后陡的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胆敢跑到楚府来装神闹鬼,可恶的东西。” 她说着身形陡的欺上去,手中一扬,便有一把白色的粉沫对着那人洒了过去,这粉沫乃是迷香,只要那鬼吸进去,便会昏迷过去,这样她们便可以抓住这个装神闹鬼的人。 不过楚琉月低估了这个装鬼的人,他能在半空自由的飘浮着,说明身手极厉害,所以楚琉月的身子一动,他便嗖的往后一退,避了开来,所以楚琉月洒出去的迷香一点也没有落到鬼影的身上。 鬼影盯着楚琉月,摇头晃脑的吓唬着她,眼看着她动也没动,没有半点的害怕,不由得瞳眸缩了缩,然后身形一飘,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影子。 此时再看小荷和小菊两个丫头,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石榴也差不多了,不过勉强还能撑着些。 楚琉月蹙起眉,盯着那消失了鬼影的暗夜,一言不吭。 小蛮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啊?” 楚琉月也想不透是怎么回事,按照道理,这人既然装鬼吓人,必然要有后招,怎么好好的便又退了下去。 长廊中,两个人正说着话,忽地便听到夜色下有簌簌之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爬行而过。 小蛮飞快的往桃院四周寻常,待看到侧首高墙之时,不由得脸色变了,虽说她会武功,可是看到蛇,她还是很害怕的,用手指了指院墙,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琉月小姐,你看,墙上好多的蛇啊。” 楚琉月朝侧面的院墙望去,便看到有不少的蛇顺着高墙爬进了院子里,不是一条两条,竟然有一大片,簌簌声响,甚是令人觉得恐怖,楚琉月从小与毒打交道,蛇也是其中的一种,所以根本不害怕,不过她不害怕不代表别人不害怕,小蛮和石榴二人都脸色异常的难看,尤其是石榴,先是被鬼吓了,现在又看到蛇群,直接一口气抽了过去,倒在地上。 小蛮则还能坚持着,一把拉着楚琉月:“琉月小姐,我们快走,一定有人想害你。” 楚琉月冷凝着眉,沉声说道:“若是有人想害我们,你以为我们走得了。” 她说着手里已捏住了一包毒粉,只要蛇群围过来,她便可以杀掉这些蛇。 不过蛇群并没有游过来,只是游到离她们两人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个个睁着一双蛇瞳盯着她们两个,小蛮手脚发软,拉着楚琉月的手,格外的冰凉,不过因为她有习武的底子,所以即便再害怕,也不会昏过去。 那蛇群只逗留了一会儿,却又如潮水似的退了下去,很快再次没有了动静。 四周一片的寂静,小蛮脸上沁出汗珠子来,望着诧异的暗夜,奇怪的嘀咕。 “琉月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捣乱。” 楚琉月现在可以肯定,这暗处的人并没有想要她的命,那背后的人只是为了吓唬她们,所以她陡的朝暗处叫了起来:“什么人,不觉得幼稚吗?拿这些雕虫小技出来吓人,不觉得丢脸?有本事出来现身一见。” 楚琉月的话一落,那暗处正准备放老鼠的夙松脚下一顿,差点没栽到地上去。 这丫头要不要这样特别啊,那可是鬼啊,蛇啊,她竟然说是雕虫小技,再望望地上被他控制住的老鼠,十分肯定一件事,就算他放了这些老鼠出来,楚琉月那个小丫头也不会害怕。 她根本就是异于常人的,不像个女人。 夙松没有再放老鼠,而是悄然的闪身回到了主子的身边。 此时再看夙烨,完美的五官上,慢慢的拢上了裂痕,唇角紧抿,幽暗的瞳眸中闪烁着冷怒,没想到竟然没吓到小丫头,还被她数落了一通,当真是可恼可恨。 夙烨一言不发,夙松和夙竹二人也不敢招惹他,主子的心情现在明显的不爽,他们还是小心别招惹他的发。 暗夜下,楚琉月站在长廊上,双臂抱胸,冷冷的扫视着四周,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由得蹙起了眉,不知道这暗处的究竟是什么人? 正想着,忽地有数道身影从高墙之外闪了进来,个个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闪烁着凶狠残忍的光芒,紧盯着楚琉月和小蛮。 楚琉月和小蛮两个一看这些人,便警戒起来,小蛮一伸手拉着楚琉月的手:“琉月小姐,快走,这些人有杀机。” 说话间,那七八道身影已闪身落到了长廊上,分前后包抄着楚琉月和小蛮。 楚琉月已经冷静了下来,看来这些人出现是来杀她的,是谁?是谁想杀掉她。 她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念头,然后便有人浮现出来,凤吟,这些人一定是靖王府的人,除了靖王可以派出这么些人来,楚琉莲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呢? 凤吟,你竟然暗下杀机,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楚琉月唇角勾出残忍的血气,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她心里想着,命令身侧的小蛮:“小心些。” 一言落,对面的几个黑衣人已经包抄了过来,直扑向楚琉月和小蛮两个人。 不远处的高树上,夙松和夙竹二人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不由得沉声叫起来:“爷,你看,有刺客杀人。” 夙烨一抬首,便见到长廊中七八个黑衣人,把楚琉月和小蛮给包围在中间,若是他们不帮她们,只帮她们定要凶多吉少了,这种时候,夙烨也不去想收拾楚琉月的事情了,沉声命令:“立刻杀掉这些人。” “是,爷,”夙竹闪身便去。 夙烨扔下一句:“留下两个活口。” 他的脸拢上了森冷的嗜杀,竟然有人敢动他的人,好,他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夙松和夙竹两个早已经领着几名手下闪身出去了,很快便闪到了那长廊中,直扑向那七八个黑衣人。 黑衣人眼看着要得手了,没想到竟然被人坏了好事,不由得发怒,转身便与夙松和夙竹等人交上了手/。 楚琉月和小蛮二人退了开来,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楚琉月和小蛮未必会被杀,也未必会吃亏,但同样的,她们也没有全身而退的十成把握,所以说夙松和夙竹等人的出现,还真是帮了她们呢,不过夙松和夙竹怎么正好出现在桃院呢。楚琉月清醒过来,很快思索起来,然后瞳眸微微的眯了起来,想到先前出现的鬼影,还有蛇,唇角勾出凉凉的笑意。 夙松和夙竹武功高强,领着几名手下很快把那几个黑衣人给杀了,最后还擒住了两个活口,那两人想自杀,不过穴道被夙松给制住了。 等到夙松和夙竹二人收拾了黑衣人,那一直隐身于夜幕下的夙烨忽地闪身跃了过来,速度快如流星,眨眼即至,悠然轻快的落在了长廊之中,立于楚琉月和小蛮的面前。 他立体精致的五官上难得的拢上了一抹兴致,望着楚琉月,嗜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可害怕?” 他是问楚琉月面对几个要杀她的黑衣人时,可曾感到了害怕,就算她面对鬼不怕,面对蛇群不怕,面对生死,总不会不怕吧。 楚琉月抿紧唇,抬首望着眼前这自大臭屁的家伙,夜幕之下,依然可清晰见到他完美的五官上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那黑瞳此刻闪烁着的不是往日的深沉高深莫测,而是点点肆夺猎物的兴奋,隐于那瞳底之中。 楚琉月唇角一勾,傲气凌然的说道:“不怕,有何怕的,你们不来,我们未怕被杀了。” 他们不来她们也未必会被杀了,这下夙松和夙竹等人无语了,夙烨直接便黑了脸色,瞳眸中那一丝兴奋瞬间消失,阴骜遍布瞳底,唇角紧抿起来,丝丝寒气便溢出来了,四周的气流一下子冷肃下来。 偏偏楚琉月仿似不知似的,又接着说道。 “不过你们出手倒是省了我的事,今晚的事情算是一笔勾消了,你们装鬼放蛇,又出手帮了我们,所以两不相欠。” 楚琉月的话一落,夙松和夙竹二人立刻挎了脸,没想到楚琉月竟然猜出了先前装鬼还有放蛇都是他们做的,这小丫头倒底有多聪明啊。 楚琉月身侧的小蛮啊了一声,难以置信摇头:“不会吧,装鬼放蛇怎么是他们呢?” 想到先前那蛇群差点没吓死她,小蛮的脸色便黑了下来,瞪向了对面的夙松和夙竹,看到他们两个人挎了的脸色,总算明白今晚的鬼啊蛇的果然是这些家伙搞出来的,他们想干什么啊? 楚琉月说完,长廊中,夙烨忽地便笑了起来,轻拍了两下手:“果然很聪明,这样才有趣。” 他一言落,身子凑近,一伸手便搂了楚琉月的肩,然后俯身凑到楚琉月的耳边,吐着冷气。 “你倒是会算,今晚的事两不相欠,那我们就来算算你给本世子所下的胭脂美人散吧,看看这笔帐要如何的算?” 他话完,一只手搂着楚琉月的腰,身形陡的腾空跃起,闪身便走。 同时扔下一句话:“把这里处理干净了,另外给我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动的手脚。” “是的,爷。” 夙松和夙竹等人应声,目送着爷劫了琉月小姐离开。 小蛮一看楚琉月被主子带走,不由得心急了,想跟着主子一起去,却被夙松给挡了:“爷的事你凑合什么,爷不会怎么样那琉月小姐的。” 爷是出不了那口气,想想他什么时候真正对琉月小姐下过重手的,若是他真正的想下重手,琉月小姐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小蛮总算不再说话,和夙松夙竹等人一起把那被杀掉的黑衣人给处理了,然后又把石榴和小菊等小丫头给搬进了屋子里去了。 至于夙烨,一路带着楚琉月腾云驾雾似的出了南璃宫的都城,奔郊外而来。 楚琉月被夙烨搂着,在暗夜中飘过,因为先前一点准备也没有,所以一时被震慑住了,好半天做声不得,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不干了,朝着夙烨大叫:“你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现在怕了,晚了。” 夙烨暗沉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来,阴骜无比。 想到这小丫头竟然给他下了胭脂美人散,害得他在寒泉里泡了一个多时辰,他便恼怒异常,想着便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我待会儿会兽性大发做些什么,反正也没人会发现。” 夙烨的话一落,楚琉月恼了,直接破口大骂:“放你妈的臭屁,你个混蛋,快放开我,有本事我们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夙烨冷笑,很不给面子的提醒楚琉月:“你确定你有本事和我决一死战。” 楚琉月怔了一下,若是她和夙烨打,只怕他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捏死她。 自已是打不过他的,不过楚琉月眼里闪过精光,她可以用药收拾这男人。 夙烨一看她眉眼闪动,便知道她想什么,冷冷的提醒她:“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机会给我下药?” 楚琉月恼怒的挣扎:“你快放开我。” “你确定,”夙烨问了一句,楚琉月立刻低头望下去,只见暗夜中,他们两个人在半空滑过,现在若是夙烨一松手,自已立马变成了肉饼,如此一想,自动自发的伸出手拽紧了夙烨的衣服,她才不想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眼下各样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她才不要死呢。 夙烨一看她主动伸出手拽着他,心里无端的变好,那幽深如海的瞳眸中一瞬间也染上了丝丝的潋滟。 楚琉月虽然不要立刻下来,但是还是追问:“你说,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待会儿就知道了,你还是想想我们待会儿要算的帐,你给我下了胭脂美人散,害得我泡了一个多时辰的寒泉,这件事如何算?” 楚琉月挑高了眉,十分不屑的冷哼:“何必那么麻烦,这多好的机会啊,找个女人十分钟的时间便解决了,你非要泡寒泉,关我什么事啊?” 楚琉月说到最后,小脸蛋上拢上了诡异的神色:“你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所以才会宁愿去泡寒泉,遭受那样的罪,也不去找女人解决,事实上这胭脂美人散也不是多难解的事情。” 楚琉月话落,头顶上方的夙烨诡异莫测的笑起来:“要不待会儿咱们一起讨论讨论我那方面行不行的事情?或者我们一起试试?” 楚琉月一听他的话,有些头皮发麻,这种时候和一个男人讨论那方面行不行的问题,实在不是理智之举,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赶紧的说道:“别,你不能催残幼苗,你看我这样瘦不伶仃的,想必你大爷没有什么味口,像你大爷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人,定要配一个绝色大美人,这样才配得上你高贵无双的身份是不是?” 夙烨冷睨着她,看她的小脸蛋在夜色下变幻多端的,十分的有趣儿,倒也不那么生气了,不过说出口的话可没有似毫的妥协。 “错,绝色美人看多了也成了寻常之物,野花野草的偶尔也觉新鲜。” 楚琉月一听他的话,有些恼怒,眼皮也跳了跳,什么叫野花野草的偶尔也觉得新鲜,难道她已经归为野花野草一类了,可恶。 “你?” 她正想辩解,不想身子扑通一声被夙烨一松手给扔到了地上,楚琉月飞快的爬起来,抬首打量着四周,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大山里,而身边傍依着的竟然是一座湖水,月光映照着清湖,泛着潋潋的波纹,楚琉月望了望那湖水,又望了望身后几步远立着的夙烨,不明白这死男人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算算你给我下胭脂美人散的帐,另外再研究三研究我那方面有没有问题?” 夙烨的声音依旧和先前一般嗜沉无波,定定的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盯着他,想到他先前说的兽性大发的话,虽然胆大脸色还是变了变,不会吧,今晚她不会成为那兽性大发下的倒霉家伙吧,不要啊,看来接下来她要小心些,好汉不吃眼前亏,别真的惹恼这恶魔,生为魔鬼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夙烨看楚琉月防备不安的神色,心情愉悦起来,看来她也有怕的时候啊。 “说说吧,你说你给我下了胭脂美人散,害得我泡了一个多时辰的寒泉,你说这笔帐如何算?” “你说如何算?” 楚琉月小心的注意着对面的夙烨,看他往前近一步,她便小心的退后一步,夙烨觉得有趣儿,便又逼近一步,两个人便一个近前,一个退后,这样一进一退的,然后说着话。 夙烨唇角勾出玩味,眼里闪烁着幽芒,沉沉的说道:“我是问你如何算?” 楚琉月飞快的动脑筋,不就是他泡了一个多时辰的寒泉吗?好,那她也泡一个多时辰的寒泉好了。 想着也不等夙烨说话,她转身便往身后的湖水里跳去,这一突发的举动倒把夙烨给吓了一跳,闪身便要冲过去把楚琉月给拎上来,谁知道楚琉月已在湖水里站好了,湖水没过她大半个身子,因为是夜晚,所以那湖水比起白日来更冷。 楚琉月一下水便打了一个寒颤,不过仍然镇定的望着湖岸边的夙烨。 “这样总行了吧,你泡了一个多时辰的寒泉,我也泡一个多时辰的寒泉,这样算是赔了你的,咱们两个这件事算是扯平了。” 夙烨见她神色如常,倒也不急着让她下来,反而是悠然的坐在岸边的一处青草地上,望着楚琉月。 “你确定要这样来算帐?这湖水可是很冷的,待会儿你便会受不了的。” “这不干你的事情,总之我们扯平了。” 楚琉月翻白眼,然后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暗骂,他妈的这水还真是冷啊,比起白日的冷上好几分,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大黑晚上的被人掳来这里泡寒泉,这死男人太可恨了。 楚琉月在心里骂夙烨,夙烨的眉宇一挑,肃寒的出声:“你又骂我了?” 楚琉月一听,挑高眉,冷睨着夙烨:“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为什么每次她骂他都能被他准确无误的猜出来呢,。 夙烨一挑狭长的眉,嫌厌的冷哼:“真恶心。” 楚琉月一听他的话,立刻笑了起来,她就是要恶心他,恶心死他好了,谁让他大晚上不睡觉,把她带到这种鬼地方来,还和她算什么帐,真是可恼。 “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每次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呢,不,你不但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是我肚子里的绦虫,钩虫,疥虫,血吸虫。” 楚琉月一连串的虫出口,夙烨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很显然的他是被楚琉月恶心到了,手指一握极力的忍住,若不是忍住,他都要闪到一边去吐了,虽然他不知道那什么虫的是什么名堂,不过一想到那是在人体的肚子里的,胃里便翻江倒海的难受,强行压抑下去,脸色已是微微的泛白,同时眼里窜起冷芒,直射向湖水里的楚琉月。 这丫头因为成功的刺激到了夙烨,所以此刻小脸上布着花儿一样的笑意,傲娇的说道。 “夙世子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虫给恶心到了吧,这么大的一个人了,真是可怜见的。” 岸边,夙烨冷着脸端坐着,他掳了这丫头过来,是为了狠狠的教训她一顿,竟然胆敢给他下胭脂美人散,没想到自已竟也没落到好,倒被气得要死,想想便觉恼怒,眯起眼睛盯着湖心里的楚琉月,想像着难道这么一个小丫头,就没有畏惧的地方,忽地想到了先前的事情,夙烨古怪的笑了起来。 “我们还是别说这虫的事了,现在还是来研究研究我那方面有没有问题吧,你说你先前不是怀疑我那方面有问题吗?这里也没有外人,就我和你,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我们何不好好的研究研究这个问题?” 夙烨的话一落,楚琉月的小脸蛋便难看了,先前还欢愉的面容一瞬间冷了下来,凉凉的冷睨着岸边的男人,他不会是真的想? 不,不会的,自已这样一个前没胸后没屁的小丫头,他怎么会有兴趣呢,想着心里总算略放松一些,可是随着夙烨的起身,她便又有些紧张了,这男人没准被她气着了,所以有些不择口了。 “你想干什么?” 楚琉月警戒的瞪着岸边站起身的夙烨。 “带你上来啊,你在湖水里我在岸上,怎么研究我那方面的问题啊。” 夙烨话一落,身子欲动,楚琉月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阴骜无比的威胁:“你若是敢碰我,我不介意废了你。” 她说着,眼光还狠狠的瞪向夙烨的下身。 夙烨脚下一顿,差点没有滑进湖水里,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敢威胁他,不但威胁他,那是什么眼神儿啊。 这丫头还是个小丫头吗?怎么看着怎么怪异,夙烨停住身子微眯起眼睛,幽深的瞳眸紧盯着楚琉月,然后慢慢的开口:“你究竟是何人?” 楚琉月一听夙烨的话,头皮一麻,这男人怎么又怀疑起她来了。 岸上夙烨却已舒展了眉头,懒得纠结这件事,反正他感兴趣的便是眼面前的这么一个人,管她是谁呢,不过这大晚上的她泡在寒泉中,只怕身子要受不了的,他只是想降服她,可没有想要害她成病,心里想着,身形陡的一动,便朝湖心里的楚琉月跃去。 她一动,楚琉月便紧张了,尖锐的叫起来。 “夙烨你干什么?你要是敢?” 她话未说完,手一伸便朝袖摆摸去,随之发现一件事,因为先前跳下湖水,她随身所带的毒药什么的全都报废了,现在要想下毒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此一来,楚琉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她纤瘦的身子已被夙烨从湖水里提了出来,被夜风一吹,冷飕飕的直打寒颤,好冷啊。 夙烨把楚琉月从湖水里提上来,双掌一凝便泻出内力,一双手同时的对准了楚琉月的后心,很快,一股热热的暖流溢进了楚琉月的身子,融融的很舒服,再没有先前的冷颤寒冷,前一刻还湿透了的衣服,眨眼间便干了。 楚琉月身上的衣服干了,身子也暖和了,人也精神了,不过一想到夙烨先前所说的话,还有些紧张,因为她随身所带的毒药已经没用了,若是这男人动了什么歪心思,她可就倒霉了。 不对,她还有一样东西没动呢,楚琉月忽地想起另外一样东西,她的袖摆上可是插了不少的绣花针呢,这男人若是动她,她就用绣花针废他的下身,没错,就是这样。 这里楚琉月正想着主意如何对付夙烨,那里夙烨已经缓缓的收回了手,动作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着,然后抬首望向对面的楚琉月,见她瞳眸幽深,眼里明显的藏着不安。 夙烨不由得好笑起来,而且直接不客气的冷讽。 “小丫头,你想得真多,你说你一个黄毛小丫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爷会看上你,爷就是逗你,你自已紧张个什么劲啊,爷有洁癖。” 楚琉月一听夙烨的话,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家伙不动她最好,否则她铁定废他的下身,让他们夙家从此后断子绝孙。 不过最后她又想到一个问题,这男人嘴巴怎么这么毒啊,什么叫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啊,她好歹前后都有好不好,哼,他有洁癖,难道她没有。 楚琉月冷着小脸蛋,阴沉沉的接了一句口。 “夙世子放心,琉月也有洁癖,对于那些自以为是,自大自狂自傲的人感冒。” 她说完不等夙烨说话,便又抢先接了口:“现在我们是不是扯平了?你说你被我下了胭脂美人散进了这寒泉泡了一个多时辰,我也进寒泉泡了,虽然没有一个多时辰,可那也是你把我拉上来的,所以说这事咱们是不是该扯平了。” 夙烨挑高眉,目光微醺,幽然的睨着楚琉月,然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这事咱们扯平了。” 楚琉月都跳进了寒泉了,虽说没有泡一个多时辰,可那也是自已不想她生病的原因,所以说这件事两个人算是扯平了。 “既如此,回去吧。” 楚琉月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回去,再不想和这男人待在一起了。 “好,”夙烨竟难得的应了一声,楚琉月一听松了口气,谁知道那长长的尾音拖到底,一道身影快似流光般的朝她扑了过来,随之伸手点穴,动作一气呵成,完美漂亮,等到楚琉月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已已经成了那块案板上的砧肉,任人宰割了,而点她穴的家伙,气定神闲的抱臂优雅的在她的身边打圈,然后那美如冠玉的面容上拢上了为难。 “你先前给本世子下胭脂美人散的事情是扯平了,可是你说我那方面有问题,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太伤自尊了,所以为了本世子的自尊作想,本世子决定忍了,就算你没脸没胸没屁股,本世子也要为了一世英明瞎一回眼睛。” 夙烨话落,身子总算停住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琉月,楚琉月的身子一动都动不了,眼睛睁得特别的大,恼怒的瞪视着夙烨,看到这男人靠近自已的身边忍不住大叫:“你敢碰我,胆敢碰我一下,余生我便追杀你,然后断你的手,割你的舌,废你的命根子,让你断子绝孙。” 夙烨脸色暗了一下,这家伙真狠啊,这么毒的话都说得出来,而且一个小丫头竟然面不改色的说废男人的命根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教养出来的这种异类啊,夙烨一边想一边肃沉的开口。 “那我就先试了你,然后等你来断手割舌废命根子。” 他说完身子便往楚琉月身前凑去,楚琉月一看他靠过来,脸色早变了,大叫着:“夙烨,你个混蛋,再靠近一步,老子咬舌自尽了。” 她说完怒瞪着夙烨,大有他若是再靠近一点,她便咬舌自尽的意味。 夙烨看着楚琉月气疯了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然后优雅的退后一步,肆狂的说道。 “小丫头,你果然中计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中计的,先前本世子都说了有洁癖了,你竟然还吓得脸都变了,你以为本世子那么不择口,选你这样还没有长成的小丫头下手啊。” 他说完唇角的笑意更深,楚琉月那叫一个气啊,脸色黑沉得可怕,磨着牙冷哼:“解开我的穴道。” 这一次夙烨倒没有为难她,一伸手便解了楚琉月的穴道,楚琉月一得到自由,小巧的身子一跃便直扑向夙烨:“夙烨你个混蛋,老子要和你单挑。” ------题外话------ 谢谢亲们送的花钻了。 可乐拌番茄酱(20钻)juypjj(10钻)漫长的等待中(3钻3花300币)小漓儿(2钻)tamyatam(2钻)340606189(1钻)婷婷1990(10花)无聊了来看书(10花)fouthis(10花)15962890737(1花)沧海难为水(1花) 第065章 掌家权 楚琉月此时完全的恼羞成怒了,所以就像一只拼命的刺猥似的攻击着夙烨,可惜彼此的力量悬殊太大了,所以她一连串的攻击出去,不但没有沾到夙烨的边,反而自已累得跟头牛似的,不过胜在她的脑子灵活,眼看着连边都摸不着,眉头一计便来了主意,再次攻击出去的时候扑通一声往前倾去,随之伴随着的还有她的吃痛叫声。 “啊。” 夙烨一看她跌倒,下意识的闪身跃了过来,人近前,地上先前吃疼的人动了,飞快的跃身反扑过去,几枚绣花针分别照着夙烨的几个穴位打了过去,随之嘴里还狠狠怒骂一回。 “老子就不信了难道这样还骗不了你。” 不过几枚绣花针虽然疾射了出去,可夙烨却不是等闲之人,一看绣花针迎了过来,长长的袍袖一摆,那绣花针便尽数撞击在他的袍袖上,明明是柔软如绵的衣衫,偏偏似铁的一般,绣花针撞击在上面,竟然发出簌簌声响,随之尽数落到了地上。 不过楚琉月的唇角勾出诡异的一笑,眼看着夙烨处理她射出去的几枚绣花针,她快速无比的再扑了过去,一枚绣花针便直直的刺进了夙烨的穴道,夙烨身子一震,随之抬眸,眸中一片阴骜肃沉。 楚琉月那叫一个开心,吃亏太多了,所以但凡有一丁点的胜利,心情还是很爽的,她咧嘴勾唇笑了起来,看到夙烨的神情慢慢的迷茫,忍不住得意的嘀咕:“叫你得瑟,叫你张扬,你以为没人制得了你,我就是你的克星。” 她说着伸出手送到夙烨的面前,左右摇摆着,甚是快乐的说道:“倒,倒,倒/。” 夙烨先是睁着迷茫的眼睛,随着楚琉月手指左右摆动,身子慢慢的往前面栽,眼看着便要倒到地上了,谁知却在最后的关头停住了,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浮在草尖之上,那脸离草尖一寸儿地,身子虚浮着,可愣是倒不下来。 楚琉月不由得蹙眉,奇怪的凑过去上下检查。 谁知那先前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人,陡的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眸瞬间摒射出耀眼的光芒,直射向楚琉月,吓了楚琉月一跳,身形陡的后退,随之明白过来,这人根本就没有被她的绣花针控制住,亏自已先前竟然开心了一次。 “你,竟然没事。” 楚琉月的话里满是懊恼。 夙烨幽暗的声音响起来:“爷若是有事,你如何下山?” 他说完身形一退,悠然如风的立在夜色之下,而他的手中此时捏着的正是一枚绣花针,先前楚琉月的绣花针刺中他的时候,被他在第一时间逼了出来,只不过为了逗这小丫头,所以才假装中了绣花针,果然是有趣儿。 夙烨正想着,楚琉月小脸蛋沉沉的冷哼:“我如何下山关你什么事?” 夙烨唇角勾出玩味的笑:“你确定?” “滚。” 楚琉月直接河东狮吼,先前的好心情不复存在了,这男人太可恶了,明明没有中绣花针,竟然假装中了绣花针,让她白高兴了一场。 暗夜中,夙烨轻应了一声,楚琉月便看到他的身影悠然的飘起,在夜风中优雅好似一道流光,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然后某女人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她被扔掉了,一个人被扔在这山头上了。 “夙烨,你个混蛋,这里是哪里啊,我如何下山啊?” 她不会轻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回去啊?楚琉月正想大骂,不想那消失不见的身影又折了回来,好似幽灵一般,长臂一伸便把楚琉月给揽住了,然后带着她一路下山去了。 楚琉月看他来去自如的样子,虽然羡慕,可同时在心里怒骂,把夙家的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 头顶上方肃冷的声音响起来:“你又在骂我了。” 楚琉月嘴里细白的牙齿开始磨起来,这男人为什么每次都知道她在骂他:“难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楚琉月一想到这男人有洁癖的事,不由得冷笑起来,她就是要恶心他,果然她一开口,夙烨冷哼:“恶心死了。” 然后他又接了一句:“或者你不在意我松手。” 楚琉月低头往下一看,妈呀,这可是半空,他若是一松手,她掉下去不摔个粉身碎骨啊,所以乖乖的闭上嘴巴,不敢再招惹人家。 两个人回到楚府桃院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夙烨一放开楚琉月,楚琉月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她一刻也不想看到这死男人了。 身后的夙烨倒也不以为意,反正今天晚上,各种交锋中楚琉月没有占到便宜,所以夙烨觉得心情不错,领着夙松和夙竹等手下离开了楚的桃院,一行人回夙王府去了。 夙王府夙烨所住的的房间里,夙烨冷沉着脸,阴骜无比的问:“今天晚上什么人在桃院动的手脚?” 夙竹飞快的禀报:“属下已经查清楚了,那些黑衣人乃是靖王府的人,听说今儿个白日靖王跑到桃院那边去又哭又闹的让琉月小姐原谅,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竟然派了人去杀琉月小姐。” 夙烨的眉跳了跳,心中已是了然。 那凤吟白日的举动想必不是自已所愿,所以他才恼羞成怒,夜派黑衣人进桃院杀楚琉月。 若不是因为他们今天晚上前往桃院走一趟,不知道那丫头是否有办法全身而退。 夙烨一想到这个,完美的五官上布满了嗜杀,瞳眸更是寒芒涌动,命令夙竹:“立刻给我去靖王府,杀掉凤吟的一名宠妾,以警告他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爷的人他也胆敢动?” 一瞬间,房间里杀气重重。 夙竹立刻应声:“是的,爷。” 他闪身便出去了,很快带人前往靖王府去办事,当夜,靖王凤吟的一名宠妾被杀,这事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但凤吟心中多少有些了然,自已的人消失不见了,宠妾被杀,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的。 桃院,楚琉月回来后,石榴和小蛮赶紧的侍候她休息。 因为闹腾了半夜,所以早上的时候,楚琉月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练功,反而是偷懒多睡了一会儿。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小蛮立刻禀报。 “琉月小姐,今儿个府里来贵客了。” 一听到贵客二字,楚琉月便有些感冒,她发现自已和贵这个字有点犯冲,但凡贵必和她不对盘,所以对这贵客并不十分的感兴趣,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哪个贵客啊?” “贤妃娘娘。” 小蛮小声的说道,楚琉月挑高眉,倒是有些稀奇了,宫里的贤妃娘娘怎么出宫来了?这皇家的妃嫔可是不能随便出宫的,不过想想那贤妃能稳坐宫中后妃之位,想必手腕很高,要找个出宫的名目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于这贤妃娘娘出宫的事情,她不感兴趣。 小蛮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多说什么,侍候楚琉月起身,不过主仆二人刚出了房间,便见到石榴领着两名身着宫装的宫女,还有楚府这边的仆妇走了过来走了过来。 石榴一看到楚琉月,赶紧的开口说道:“小姐,贤妃娘娘命人过来请小姐过去呢?” 楚琉月有些错愕,想不透这贤妃好好的要见她做什么,蹙了一下眉,没动身。 石榴身后的两名宫婢乃是贤妃身边的人,看楚琉月不动身,赶紧的走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楚二小姐请,娘娘有请。” 楚琉月望着两名宫婢的态度,本来这两人该是高傲的,但是现在面对她的时候,却分外的小心恭敬,这是什么意思,她一时想不透,点了一下头:“娘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二小姐的话,娘娘现在就在前面的正厅里呢?” 没想到贤妃娘娘竟然过楚府这边来了,看来今儿个的事情有些不单纯啊,楚琉月眼里拢上了若有所思,按照道理,这宫里的娘娘出宫,该安排在楚国公府那边招待才是,但现在贤妃娘娘却来楚府这边了,说明她今儿个出宫便是为了楚府这边的事情来的,什么事情值得贤妃亲自出宫来啊。 楚琉月一边猜测着一边领着人往楚府前面的正厅而来。 楚府前面的正厅,上首端坐着雍拥华贵的贤妃娘娘,贤妃娘娘虽然年轻时候美艳逼人,但倒底上了年纪了,即便盛装打扮,依然可见她的面容上隐有老态,不过好在那份高贵让别人不敢小觑。 下首的位置上陪坐着楚国公府的国公夫人秦氏,二房的夫人蒋氏,难得的连被罚进家庙的叶氏都被叫了出来。 除了这几个夫人,三房里面的嫡女也都陪坐在下首。 楚琉莲,楚纤纤还有楚梦苓三个全都正襟危坐,不敢乱动,贤妃娘娘面前,她们可不敢放肆。 贤妃楚夏扫视了一眼厅堂内的人,然后望向了坐在一侧的叶氏,声音不自觉的深沉。 “叶蔷,你可是好好的反省了?” 叶氏被点到名,怔了一下,然后起身温和的应着:“回娘娘的话,臣妇认真反省了的。” 事实上这些日子她在楚府的家庙里一天也没有反省过,她整日的心思都放在外面,命贺婆子给她送消息,知道女儿琉莲竟然吃了几次的亏,她把楚琉月这个小贱人恨得更深了,就想找个机会除掉这小贱人呢,不过现在贤妃娘娘问,她自然不可能露出来。 虽然叶氏态度温和,神情恭谨,不过上首的贤妃可不是吃素的,微眯了眼睛盯着叶氏,好半天没有说话。 厅堂内气氛有些冷,秦氏立刻笑着开口道:“娘娘放心吧,三弟妹是认真反省了的,以后一定会待琉月很好的。” 贤妃轻应了一声,然后说道:“以后楚府可是指着她呢,你们都悠着些吧,别动那起子不该动的心思。” 贤妃娘娘话一落,厅堂内数人全都抬首互相望着,猜度着娘娘话里的意思,然后人人脸上布上了惊色,尤其是楚梦苓和楚纤纤二人,一想到贤妃娘娘很可能有意让楚琉月嫁给惠王,两个丫头的眼睛立马便红了,她们实在是被刺激到了。 一直以来都知道惠王所娶的惠王妃一定会出自楚府,以前她们想着这惠王妃很可能是楚琉莲,后来楚琉莲被指给了靖王,她们便觉得有希望了,可是现在竟然是楚琉月那个小贱人要嫁给惠王,这让她们情何以堪啊。 相较于楚纤纤和楚梦苓的惊怒,楚琉莲却要淡定得多,因为她已经从父亲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贤妃娘娘有意让楚琉月嫁给惠王。 不过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楚琉莲唇角勾出冷笑,一言不吭,倒是她上首的叶氏,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震怒难以形容,为什么,为什么楚琉月那个小贱人这么好命,竟然可以嫁给惠王,她的女儿琉莲现在还没有嫁呢,凭什么嫁的是楚琉月。 秦氏和蒋氏等人也各个烧心,谁会想到贤妃娘娘相中的惠王妃竟然是楚琉月。 厅堂内没人说话,厅外倒是传来了脚步声,有宫里的宫婢走进来禀报:“娘娘,楚二小姐过来了?” 贤妃楚夏眼睛一亮,唇角勾出了笑意,挥手命令宫婢:“宣她进来。” 宫婢应声走出去,宣了楚琉月主仆等人进厅堂。 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感受到厅堂内各种的眼光,每一双眼睛里都有愤怒,这让她有些莫名其妙,虽然知道这些人不待见她,不过也犯不着这样恨她吧。 “琉月见过贤妃娘娘。” 楚琉月向上首的贤妃施礼,贤妃摆手示意她起身,然后看到她身上依旧穿着以前的旧衣服,脸上脂粉未施,头上钗环皆无,贤妃的脸色一下子冷了,沉声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贤妃的眼睛直射向国公夫人秦氏,秦氏赶紧的起身恭敬的说道:“回娘娘的话,这边的事情现在由大小姐打理着呢?” 楚琉莲听秦氏点到她的名,飞快的起身回话:“娘娘,二妹妹的东西一样也没有短缺的,已经尽数送到了桃院,只是她?” 楚琉莲没有说出口,望向了楚琉月,她的脸上满是笑意,瞳底却是腾腾的杀气。 楚琉月听了贤妃娘娘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虽说这贤妃娘娘是为了给她出头,可问题是从前怎么就不见她出头呢,这会子跑到这里来给她撑腰来了,现在的她可不需要。 楚琉月心里腹诽,沉稳恭敬的说道:“回贤妃娘娘的话,是琉月疏怠了,大姐姐该给的都给了,谢谢娘娘的关心了,先前琉月听说娘娘要见琉月,所以心下着急,倒是忘了整衣挽发了,请娘娘恕罪。” 若不是这贤妃宣她,她才懒得过来呢。 贤妃听了楚琉月的话,总算脸色和缓一些,挥手示意厅堂内的人坐下,然后命身侧的嬷嬷在她的身边安排了座位,招手示意楚琉月近前坐在她的身边。 下首的几个人看到贤妃娘娘这样的举动,越发的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贤妃娘娘真的相中了楚琉月这个小贱人做惠王妃了。 想到楚琉月从此后一跃而成为惠王妃,楚纤纤和楚梦苓二人都快咬碎了一嘴的牙。 只有楚琉月有些错愕,贤妃此举是什么意思啊? 她忽然想到昨儿个靖王跑到桃院来找她道歉的事情,其实是因为怀了不好的心思。难道说贤妃娘娘和靖王其实是一个目的,她对她如此的和善,是因为想让她嫁给惠王为妃,而拉拢上官府的势力,如此一想,楚琉月的眼里隐有冷光窜过,唇角紧抿,十分的戾烦。 她根本就不喜欢惠王,也从来没想过嫁人,怎么可能嫁给惠王。 自从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上,她就说过,她的事情绝对容不得别人插手。 楚琉月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倒要看看这贤妃如何张这个口。 她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柔顺乖巧,望着身侧的贤妃娘娘楚夏,就像个听话的小女儿家,坐在她身侧握着她手的贤妃,越看越满意这个自已相中了的儿媳妇,长得很漂亮,而且聪明,现在又拜了圣医上官铭为师,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查到了消息,上官铭很是喜欢这小丫头。 贤妃娘娘相中楚琉月,不仅仅因为她是上官铭的弟子,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她一直盯着楚国公府的动静,发现楚琉月竟然十分的聪明,这份聪明才是让她中意的事情。 惠王府里,奴仆成群,小妾侧妃的都有,对内对外都需要一个聪明有担当的女主人,她看来看去,认为只有楚琉月能担当这样的重任。 以前她是相中了楚琉莲的,一直以为楚琉莲不但人漂亮,又聪明,配儿子是刚刚好的。 没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使得她对楚琉莲十分的失望,不但如此,这丫头现在名声毁掉了,所以她绝不可能让儿子娶这样有着污渍的女子,现在楚国公府里,除了楚琉莲,便是楚琉月最出挑了,所以她的媳妇理所当然的便是楚琉月了。 贤妃一边想一边柔声问楚琉月:“身子骨可是大好了?饭吃得怎么样?” 楚琉月唇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下,然后温顺的回道:“谢娘娘的掂记了,琉月的身子没事了,饭也吃得好的,还长了不少的肉呢?” 贤妃满意的点头,下首的秦氏蒋氏叶氏看着上首两人和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快烧出火来了,尤其是叶氏,一想到贤妃竟然相中了楚琉月这女人做惠王妃,她恨不得扑过去咬死楚琉月,这些原本都是自已女儿的,楚琉月分明是抢了女儿的东西。 “琉月,本宫是你姑母,以后不用那么生疏。” 贤妃温声说道,楚琉月的唇角再次狠狠的抽了一抽,这女人早干嘛去了?这会子亲热起来了,她不需要。 下首的楚琉莲楚纤纤楚梦苓三人眼睛都红了,贤妃娘娘从来没有让她们唤过她姑母呢,唯独楚琉月这个小贱人例了外,实在是太可气了。 虽然这三人羡慕,可惜楚琉月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若是在她需要的时候,贤妃对她伸出手来了,她还能感恩,可惜明知这贤妃不过是看她可用而用之,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样的心贴心,楚琉月想着便朝着贤妃笑着说道。 “谢娘娘的厚爱了,不过娘娘身子金贵,琉月不敢逾越。” 嘴上说得漂亮,其实是不愿意叫,下面的人听了楚琉月的话,个个有些错愕,然后有人便高兴起了,楚琉月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当面忤逆贤妃,娘娘若是发怒,一定会惩罚她的。 不过贤妃却并没有如别人想的那样发怒,她只是微眯眼望了楚琉月一眼,发现这小丫头很有自已的个性,胆敢直接拒绝她,说明很有自已的思想,她越发的认为这样的人足以担当惠王妃。 不过看她的神态,似乎并不愿意和她过于亲近,那么她愿意嫁给儿子吗? 贤妃楚夏这个念头一起,很快便否定了,惠王妃的身份多少女子梦魅以求,楚琉月这丫头再傲,怕也是高兴的,想着,贤妃楚夏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的,这厅堂上的都是楚家的家人,所以没什么好遮掩的。 “琉月,本宫问你,你喜欢惠王吗?” 贤妃娘娘话落,下首的楚琉莲和楚纤纤等人忍不住睁大眼,死死的盯着楚琉莲,每个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没想到娘娘竟然直接的问楚琉月,其实这话的另外一个意思便是楚琉月你嫁给惠王吧。 这等于是直接认定了楚琉月这个媳妇儿,现在只要楚琉月说一声喜欢惠王,那么贤妃便会内定下了楚琉月这个媳妇,后面的事便是贤妃进宫去奏请皇上赐婚,然后楚琉月这个惠王妃的身份就跑不了了,从此后她便一跃成为人上人了,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受人欺凌的丫头。 不过楚琉月却不似大家以为的那样高兴,她微微的蹙眉,直截了当的说道。 “回娘娘的话,琉月不喜欢惠王。” 她是实话实说,她对凤卓无感,既无喜欢之说也没有讨厌之类的情绪,凤卓于她也就是个路人甲。 不过楚琉月的话一起,贤妃的脸色暗了,瞳眸一瞬间拢上了深沉,一言不吭的抿紧唇,厅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复先前的温和,贤妃也放开了楚琉月的手。 下首的叶氏和楚琉莲两个人不由得脸上拢上了喜色,眼里闪着隐忍的笑意,楚琉月啊楚琉月,你分明是找死,竟然胆敢直截了当的拒绝贤妃娘娘,现在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除了叶氏和楚琉莲,厅堂内的别人也高兴了起来。 楚琉月这分明是打贤妃娘娘的脸子,她这个准儿媳的身份恐怕要没有了,那么惠王妃的身份,她们各家还有机会。 几个人各有各的想法,谁也没有说话,楚琉月冷冷的扫视了厅内的人一圈,最后唇角勾出阴暗的笑意,这些个女人,竟然个个幸灾乐祸,她要受贤妃娘娘的怒气,又岂会让她们置身事外呢,如此一想,楚琉月再次开口说道。 “凤卓表哥何等高贵的身份,又岂是琉月可以喜欢的,琉月从来没有唐突过表哥,表哥那样的人中龙凤,喜欢他的人可是很多的,琉莲姐姐,纤纤姐姐还有梦苓姐姐可都很喜欢表哥呢,既是姐姐们喜欢的人,琉月哪里敢唐突。” 楚琉月突如其来的话,使得楚琉莲和楚纤纤等人一怔,然后齐齐的开口:“我们没?” 楚琉月立刻挑高了眉,盯着楚琉莲楚纤纤和楚梦苓,惊讶的说道:“姐姐们不会也不喜欢凤卓表哥吧,” 此言一出,贤妃那张深沉的面容越发的阴沉了,瞳眸中深不可测的冷芒,扫向了楚琉莲和楚纤纤还有楚梦苓,大有这三个女人若是胆敢说不喜欢她的儿子,她便一个个的收拾她们。 楚琉莲和楚纤纤等三人咬牙,同时在心里怒骂楚琉月。 楚琉月这个小贱人,临死还不忘拖她们下水,这个该死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哪有女儿家的直接说自已喜欢男人的,说了显得自已轻浮,不说吧,这贤妃娘娘的一口气还没出呢,说与不说恐怕她们都落不得好。 不过楚琉莲等人不敢挑战贤妃的权威,只得小声的说道:“是的,我们喜欢凤卓表哥。” 三人的话落,贤妃总算不说什么了,然后便又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训斥。 “女孩子家的别随便把喜欢二字挂在嘴上,这传出去可就是轻浮之举,若是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当我楚府的女儿家都是这起子轻浮之物,”贤妃训诫,三人脸色微白,连连应声。 那贤妃说完,又掉首眯眼望向了楚琉月,好半天才悠悠的说道:“这一点琉月做得很好,本宫先前的考察还算成功。” 贤妃这分明自已给自已找脸子,厅堂内的人立刻附和着。 楚琉月嘴角撇了撇倒也不说什么,反正她表明了自已的意思,她可不喜欢凤卓,也没有似毫想嫁他的打算,至于贤妃如何想是贤妃的事情,她没有必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已。 因为楚琉月先前的话,使得厅堂内的气氛很僵硬,接下来贤妃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氏蒋氏等人说着话儿,此刻贤妃的心中窝着一股子火,不过却拿楚琉月没有办法,而且她也不好再提到让楚琉月嫁给儿子的事情,因为若是这丫头再拒绝了,她可就实在是没脸子了,不过贤妃并没有打消让楚琉月嫁给儿子的想法,这丫头越不想嫁,她越要让她嫁给自个的儿子,她倒要看看她这股子傲气能坚持多久。 贤妃越想越恼,下首的人察言观色的越发小心了。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贤妃起身准备回宫,秦氏蒋氏叶氏等人皆起身相送。 只是贤妃楚夏等人还没有离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身后的人群中有人哎呀,妈呀的叫唤起来,然后便听到扑通一声落地声,之后便有数人的叫声响起来。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贤妃的脚步被阻止住了,领着身后的宫婢和嬷嬷复又走了进来,只见叶氏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一只手使命的按着肚子,整张脸都挤成了一团,用力的咬着下唇,想极力的忍住,可是那疼痛使得她忍受不了。 厅堂内所有人望着眼前的突发事件,齐齐的变了脸色,秦氏立刻命小丫鬟把叶氏扶到了厅堂一侧的榻上,然后心急的叫起来:“来人,立刻请大夫。” 很快有小丫鬟闪了出去请大夫,这里秦氏又安排了人把叶氏扶进了正厅隔壁的厢房里,其他人全都在厅堂内候着,贤妃复又坐到上首,脸色冰冷阴沉的瞪视着下首的秦氏。 “这好好怎么出事了?” 楚府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向上首的贤妃请罪,楚琉月自然也不例外,随着众人的身后跪着,她轻轻的挑起了眉,眼里闪着冷光,幽然的想着,这好好的叶氏怎么会出事呢,先前她瞄了一眼,叶氏分明是中毒了的,她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还是挑在贤妃娘娘在楚府的时候,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的,若是查出来,可是处死的重罪,胆敢在皇妃面前动手脚,这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谁会和叶氏有仇,楚琉月飞快的想着,然后便想到和这叶氏有仇的第一个便是自已,一想到这个,楚琉月的眼里闪光暗芒,不会是? 她身侧跪着的小蛮也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抬首望着楚琉月:“琉月小姐,只怕?” 楚琉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在小蛮的手上轻轻的写着字,命令小蛮待会儿要做的事情,小蛮很快便知道了楚琉月让她去做的事,微微的点头。 上首的贤妃望着下面跪了一片的人,脸色难看,外加火大。 这楚府的事情还真是多啊,整日里勾心斗角算计个没完,她不用想也知道这叶氏肯定是被人下毒了,至于是谁下毒的,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管是谁,都太可恶了,若是查出来一定要重重的治罪。 贤妃倒是没往楚琉月身上想,只是望了望秦氏和蒋氏,猜测是不是她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厅堂内,贤妃阴骜的开口:“都起来吧,这整日家的动的什么脑子,若是让本宫查出来是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一定要往死里治罪。” 厅堂内人人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说。 很快大夫被请了过来,进厢房给叶氏检查,然后大夫便过来回话。 贤妃因为这事是楚府自家的事情,所以不想泄露出去,便挥手示意厅堂内的下人都退出去。 小蛮和石榴等人等都退了出去,小蛮一出去便悄然的去办事去了,而四周的人因为过于紧张,个个小声的嘀咕着,谁会在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啊。 厅堂内,贤妃端坐着上首,下首分立着秦氏蒋氏还有楚琉莲等人,大夫正跪在中间回话。 “回娘娘的话,叶夫人是被人下毒了?” “什么毒?” “一叶草。” 一叶草并不是什么剧毒,只是寻常的含有毒性的药草,这种草药一般会被人拿来薰蚊子老鼠,没想到今日竟然让人拿来毒叶氏,上首的贤妃脸色难看,不过眼前最关心的还是叶氏会不会有事,贤妃想着望向那跪着的大夫。 “楚夫人可有大碍?” “一叶草本来不足以致命,但是这楚夫人有心悸症,所以小小的一叶草也让她的身子受了大损,老夫已经给她放了血,又服了药,暂时不会有事的,只是这几日会反复的昏迷,如若这几日没事,就不会有大碍的。” 那大夫说完,贤妃点点头,然后蹙眉扫视了厅堂内一圈,想着先前叶氏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左不过是喝了茶,而且这下毒的人竟然知道叶氏有心悸症,这说明下毒的是楚府的人,贤妃脸色黑沉的吩咐大夫:“给本宫查一下那茶杯,看看可有一叶草之毒?” “是,娘娘。” 林大夫领命上前去检查了,很快脸色变了,飞快地过来禀报:“这茶里确实有一叶草的毒。” 贤妃的脸更难看了,竟然有人当着她的面动手脚,可见这下毒之人实在是太可恨了,把她当猴耍吗?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大胆,贤妃的一双利眼狠狠的扫视向下面的人,最后在秦氏和蒋氏的身上来回的转悠,秦氏和蒋氏二人脸色皆惨白无比,一言也不敢吭,发生这种事,可是对娘娘的大不敬,娘娘的怒火自然很大,秦氏和蒋氏二人不由得暗骂那下黑手的人。 “来人,送大夫出去吧。” 宫中的宫婢走了进来,俐落的请了林大夫出去。 等到厅堂内没有外人的时候,贤妃冷着脸阴骜的扫视着下面的一干人,最后沉闷的声音响起来:“究竟是谁动了这手脚,是自已站出来,还是要本宫查,自已站出来,本宫不会深究的,若是被本宫查出来?” 贤妃的话没有往下说,若是查出来绝不轻饶,不管是谁都绝不会轻饶。 秦氏和蒋氏二人飞快的相视一眼,然后领先跪了下来:“娘娘,臣妇等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娘娘明查啊。” 秦氏身后的楚琉莲楚纤纤楚梦苓等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个个都不敢多说话,全都随了秦氏的身后跪了下来。 楚琉月自然也不例外,她冷眼睨着楚琉莲,唇角勾着似笑非笑。 楚琉莲一抬首便看到她漆黑幽深的瞳眸中,幽幽清光,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她不会是? 不过很快便垂首,不再看楚琉月,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下面没人说话,上首的贤妃越发的生气,重重的一拍桌子:“看来是真的要本宫查这件事了,好,好。” 贤妃恼怒异常,脸色难看。 下首跪着的人中忽地有一人啊的叫了一声,随之很快捂住了嘴巴,满脸的惊骇难以置信。 这声音突兀的一起,众人全都望过去,便看到楚琉莲精致的五官上拢上了恐慌伤心各种情绪,她的眼里明显的是难以置信,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已的嘴巴,分明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厅堂内,秦氏忍不住心急的催促起来:“莲儿,你是想起了什么?快说,想起什么了?” 蒋氏也催促起来:“莲儿,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有什么话告诉贤妃娘娘,娘娘会给你做主的。” 虽然蒋氏一惯和叶氏不对盘,可现在贤妃怀疑的是她们啊,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担了这恶名。 上首的贤妃看着楚琉莲的神情,也有些猜测,沉声问:“琉莲,有什么话说吧。” “娘娘,琉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说完停住不说了,然后缓缓的掉首望向了一侧的楚琉月,眼泪便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好半天没有说话,大家看她的神情,便一起望向了楚琉月,然后秦氏和蒋氏便想到了一件事,楚琉月和叶氏是死对头,如果说是楚琉月给叶氏下毒倒是最有可能的事情,一想到楚琉月竟然胆敢当着贤妃娘娘的面给叶氏下毒,秦氏和蒋氏二人的脸色难看了,不过同时的也很高兴,楚琉月,你这下别想当靖王妃了。 楚琉月冷眼望着楚琉莲,并不害怕,她倒要看看这女人如何的自圆其说。 楚琉莲的啜泣声轻轻的响起来:“二妹妹,你前几日出府是否去过凉春药堂?” 楚琉莲话一落,贤妃和秦氏等人皆盯着楚琉月,楚琉月去凉春药堂干什么,不会是去买了一叶草。 楚琉月唇角勾出笑意,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并承认:“没错,我是去了凉春药堂。” 那凉春药堂便是先前她去的药堂,楚琉莲既然在后面跟着她,自然知道她去了那家药堂,而且她也没有瞒的必要,因为药堂里的伙计肯定认识她。 楚琉月的话一落,厅堂内的人皆脸色难看的瞪着她,看到她不但不害怕,竟然还坦定自然,唇角隐有浅浅的笑意,这神情看得厅堂内的人牙痒痒的,在心里恨恨的腹诽,这楚琉月就是欠抽型的,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待会儿贤妃娘娘命令下来,她就笑不出来了,人人如此想着。 上首的贤妃并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楚琉月和楚琉莲两个人,看她们争斗,以静制动。 楚琉莲见上首的贤妃眼神深幽,并没有出声,她的心里一时没底,接着往下说:“二妹妹是不是买了一叶草?” 楚琉月点头,没错,她确实是买了一叶草,因为她配制毒药的时候需要一叶草,所以便买了一叶草,不过那一叶草已经被她用掉了,所以说她手里并没有一叶草,不过既然楚琉莲说出这件事,必然是有下文的,所以楚琉月点头:“我是买了一叶草。” 楚琉月话落,楚琉莲便伤心的哭起来:“二妹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母亲啊,她虽然以往待你有失彼此了些,不是被爷爷罚进了家庙吗?你为什么还要害死她啊,若是母亲挨不过这几日,我,我?” 楚琉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没没气了。 上首的贤妃脸色阴骜,沉沉的开口:“楚琉月,你还有何话说?” 楚琉月并没有因为贤妃的责难便有所恐慌不安,她的神情一派从容,似毫不惧,看到这样的她,贤妃心底还是喜欢的,这楚琉月若是为惠王妃她还是满意的,只是一桩,这丫头先前竟给她难堪,说不喜欢她的儿子,一想到这个,贤妃便决定给楚琉月一些苦头吃吃,让她知道知道她一个小丫头,凭什么狂傲啊。 楚琉月抬首望向贤妃,淡淡的说道:“贤妃娘娘明见,琉月是买了一叶草,不过是为了薰蚊子的,现在正是夏天,琉月住的地方因为偏远些,所以蚊子很多,琉月便买了一些一叶草用来薰蚊子,那一叶草早就用掉了啊,现在哪里来的一叶草啊,所以琉月相信,定是有人栽脏陷害琉月。” 楚琉月说完,下首的秦氏和蒋氏面面相觑,楚琉月说的原也没有错,一叶草薰蚊子,很多人都会这么干,就是她们也让丫鬟买来薰过。 只是眼下叶氏可是中了一叶草的毒的,所以这问题有些敏感啊。 上首的贤妃脸色沉沉,阴骜的说道:“楚琉月,你说一叶草薰蚊子,已经用掉了?” “是的,”楚琉月点头,她是真的用掉了,贤妃立刻唤了外面的两个贴身的嬷嬷进来:“带两个人去桃院,搜查一下,看看可否有一叶草?” 先查一下看看有无一叶草,若是没有,贤妃打算惩戒一下楚琉月便放过她,必晚是自已相中的儿媳,她也没有收回心思的打算,而且看楚琉月一身的镇定,面对这样的事情坦然自得,似毫不乱,更有皇家儿媳的雍拥大气。 两名嬷嬷领命,立刻走出去领着人前往桃院。 正厅里,楚琉月缓缓的开口说道:“娘娘,这不公平?” 贤妃挑高了眉,不知道楚琉月什么意思,望着她没有说话,楚琉月沉声说道:“不能因为琉月买了一叶草便怀疑是琉月下的毒,若是有人栽脏嫁祸给琉月呢,这种事情传出去,琉月的颜面皆无了,所以要搜请娘娘把楚府这边的院子全都搜一下吧,若是有人栽脏陷害琉月,说不定那栽脏的东西还没有扔掉呢?” 楚琉月的话一落,贤妃蹙眉望她,看她神情,似乎另有玄机,贤妃不由得心一动,倒升起了看好戏的兴味,她倒要看看楚琉月还有什么样的聪明。 “好,来人。” 贤妃一声令下,又唤了几名宫婢进来,然后命令下去,示意她们带了楚府的人,一处一处的搜查院子,一处都不放过。 宫婢领命,自去办这件事。 正厅里谁也不说话,个个静候着,秦氏和蒋氏等人乃是人精,很快看出了一些名堂,这叶氏中毒,究竟是不是楚琉月下的未可知,很可能也是楚琉莲自个下的,她是栽脏嫁祸给楚琉月,只是在娘娘的眼面前动手脚,她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厅堂内谁也没有说话,很快便有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先前贤妃命人去查这件事的嬷嬷。 这嬷嬷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些用布包裹住的东西,一走进来便先向贤妃行礼。 “娘娘。” 贤妃点首,示意那嬷嬷起身,然后询问:“可是搜到什么了?” “回娘娘的话,果然搜到了一叶草?” 此言一出,厅堂内,秦氏和蒋氏还有些茫然,真搜出东西来了,楚琉月就这么败了吗?按理不会啊,这小贱人聪明得很哪,如何会败呢? 楚琉莲直接伤心的大哭起来:“二妹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姐姐啊。” 楚纤纤和楚梦苓二人不由得幸灾乐祸,好啊,这下楚琉月成了毒害嫡母的贱人,她想嫁惠王都不可能了,她们又有机会了,这真是太好了。 下面各人各表情,上首的贤妃却没有说话,眯眼盯着楚琉月,再望向楚琉莲,觉得楚琉莲终是小家子气了些,这么快便露了情绪,难道不知道轻敌乃是大忌吗?楚琉月恐怕还有下话啊。 楚琉月唇角勾着冷笑,望着一侧哭得昏天暗地的楚琉莲,不由得好笑,楚琉莲啊楚琉莲,你是不是以为计谋得逞了,这等雕虫小技也想扳倒我楚琉月,可笑的是你不是我。 上首的贤妃缓缓的开口问:“楚琉月,你先前说一叶草用完了,那这是什么?” 贤妃打开了嬷嬷递给她的包裹,果见里面有一些一叶草。 一叶草顾名思义,就是一片叶子,没有心,所以被人叫作一叶草,贤妃的手中拿着的正是一片叶子的草,所以贤妃也没有多想,便认定了手中的乃是一叶草。 下首的人都望着楚琉月,看看她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虽没有人证,但是物证可是在的,先前楚琉月说一叶草用完了,可现在一叶草仍然在的,她这罪名可是要落实了。 楚琉月望着贤妃手里的一叶草,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望向了楚琉莲,轻易便看到楚琉莲眼里飞快闪过的得意暗芒,这女人不会以为她的计谋成功了吧,这是有多白痴啊,楚琉月冷笑,然后抬首望向贤妃娘娘的时候,认真的说道。 “回娘娘的话,一叶草琉月是真的用完了,这个不是一叶草,是和一叶草很像的象牙草,只不过象牙草的功效是薰衣服的,夏天的时候衣服放在屋子里有了潮气,有时候会招虫子,琉月无意间发现了这株象牙草,便拿来薰衣服了,娘娘可以闻闻,这象牙草不同于一叶草的无色无味,有淡淡的清香味,这种味道若是不注意是闻不出来的,细闻还是有些幽香的。” 正厅里,楚琉月悠然的说完,抬首望向上首的贤妃,贤妃看她镇定自若,举止优雅大方,遇事的时候不慌不乱冷静自若,而且贤妃发现这楚琉月懂得很多,越看她越觉得此女若是为她的儿媳,将来必可助儿子一臂之力。 贤妃一边想一边把手中的草轻轻的凑到了鼻端,轻轻的一闻,果然有味道。 不由得挑高了眉,盯着手中的象牙草,这种草连她都没有见过,外形与一叶草长得极象,若是楚琉月不说,只怕她都当成一叶草了,没想到却是象牙草。 下首的人个个脸上错愕,飞快的相视,没想到竟然不是一叶草,是象牙草,这什么象牙草的她们见都没见过,这楚琉月懂得可真是多啊,她是如何懂这些东西的,几个人眯眼盯着楚琉月。 楚琉莲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不,不可能,她明明是下了命令给水仙了,水仙吩咐贺婆子去办这件事的,让小荷和小菊二人偷偷的把一叶草放进了楚琉月的房间里,为何现在搜出来的却是象牙草,而不是一叶草呢?难道是楚琉月? 楚琉莲飞快的抬首望向楚琉月,楚琉月唇角勾出笑意,眼神冷冷的睨着她。 楚琉莲心惊的低首,她可以肯定,楚琉月这个小贱人知道了她的算计,所以她才会换了这一叶草,太可恨了,楚琉莲心里想着,忽地后背有些凉,如若楚琉月知道这是她设局,那么她不会?楚琉莲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便有宫里的宫婢领着人走了进来,同样的为首的宫婢手里捧着东西。 楚琉莲一看到这宫婢进来,再看她手里捧着东西,头嗡的一声响,不会真的是? 那宫婢走进来向上首的贤妃行礼,然后恭敬的回话:“禀娘娘,奴婢等人搜到了一叶草,这是在楚大小姐的莲院里搜出来的。” 宫婢的话落,厅堂内,楚琉莲身子一软便往后栽去。 她身侧的秦氏和蒋氏二人纷纷挑眉,楚纤纤和楚梦苓二人的脸上也是错愕,然后看到楚琉莲难看的脸色,二人不由得唇角勾出笑来,这楚琉莲平日没少刺激她们,一直以第一美人自居,府上的人个个都拍着她的马屁,现在看她落魄真是大快人心,虽然她们同样的不喜楚琉月,不过同时也不喜欢楚琉莲,看她们姐妹二人相斗,还真是妙啊。 楚纤纤的楚梦苓二人得意,秦氏和蒋氏二人已经回过神来,飞快的跪下来望向上首的贤妃娘娘。 “娘娘。” 贤妃已经接了宫婢手中的一叶草,正和另外一株象牙草比较,最后发现两种草果然有些分别。 贤妃抬首望向下面跪着的人,最后落到了楚琉莲的身上。 “楚琉莲,这是怎么回事?” 贤妃眼神冰冷,闪着森寒的冷光,楚琉莲竟然胆敢当着她的面动手脚,这丫头果然狠,为了对付楚琉月竟然对自个的母亲动手脚,这等心机倒也不差,只是这做事的手法还略欠了一些火候,不过假以时日倒也不会太差,只是可惜了她的名声不好,要不然她还有可能考虑到她,贤妃一边想一边紧盯着下首的楚琉莲。 楚琉莲由最初的惊慌过后,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飞快的开口:“贤妃娘娘明见啊,臣女怎么会对自个的母亲下毒手呢,这分明是谁在背后设局使的连环计,除掉二妹妹再除掉臣女,臣女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娘娘的面前耍心计啊,求娘娘明察秋毫。” 楚琉月冷眼看着楚琉莲巧舌如簧的说着,一言不吭,倒是楚琉莲身侧的秦氏和蒋氏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娘娘,琉莲素有温柔善良的美名,她的心地一向好,无论如何也不会干这种陷害妹妹的事情,何况毒的那个人还是琉莲的母亲,请娘娘明察。” 秦氏和蒋氏二人出声,倒不是真心为了给楚琉莲求情,而是这事发生在贤妃娘娘的面前,若是楚琉莲倒霉,她们两个也逃脱不了干系,所以她们才会帮助楚琉莲说话。 上首的贤妃脸色阴骜,望着楚琉莲,微眯着眼瞳,瞳眸中满是锐利的戾寒。 楚琉莲在她的面前耍心计,当真是可恼,不过这种事若是闹大了,损失的是楚府的面子,她与楚府可是一线存亡的,若是失去了楚府,她可就失了大筹码,贤妃左思右虑间已理清得失,所以沉声说道。 “这背后的黑手胆敢使如此刁钻的毒计,实在是可恨,楚国公夫人,给本宫查,一定要查明这件事。” 贤妃娘娘话落,楚琉莲和秦氏等人立刻松了一口气,看来娘娘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了,想想也是的,若是纠住了楚琉莲不放,这件事闹大了,贤妃娘娘也是没脸子的,闹到宫里去,那些平素和贤妃娘娘不对盘的娘娘们可就笑话她了。 “是,臣妇领旨。” 秦氏恭敬的领命,厅堂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唯有楚琉月冷眼望着这些人,心里十分的恼火,楚琉莲设局害她,难道就这么算了,不,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的,而且她现在想清楚了一件事,楚琉莲之所以设局害她,一来是害她,二来她是借着这种法子把叶氏给弄出楚家的家庙,难道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心想事成,楚琉月唇角勾出冷笑来,若是叶氏出了家庙,事情便又回到了原来,说来说去吃亏的仍然是她,那她之前所做的可就功亏一簧了,想想楚千皓,叶氏,和楚琉莲,她的眼里便溢出浓烈的寒气,这些人她不会放过的。 眼下既然落实不了楚琉莲的罪,但是她可以借着这件事拿回楚琉莲手中的掌家权,虽然以前她不想操心这些事,但现在若是拿到掌家权,后面便可以慢慢的收拾叶氏楚琉莲和楚千皓,她要他们乱成一团,自作自受,只要拿到掌家权,叶氏就算出了家庙也无用。 楚琉月一边想着如何拿回掌家权,一边望向上首的贤妃娘娘,轻声的说道:“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明明是轻轻的声音,却重重的落在了厅堂内的人心里,个个都望着楚琉月,先前众人倒是忘了楚琉月这个苦主了,楚琉莲设局陷害的可是她,若不是楚琉月这个丫头精明,今日倒霉的可就是楚琉月。 楚琉月话一起,楚琉莲心内冷哼,她是认定了贤妃娘娘为了顾全楚府,绝不会把她给抬出来的,要不然她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动手,她是算准了的,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事的,还可以把母亲给弄出楚府的家庙。 楚琉莲一边想着一边望着楚琉月:“二妹妹,你放心,贤妃娘娘不是把这件事交给大伯母了吗?大伯母一定会认真的查这件事的。” 楚琉莲唇角勾出得意的笑容,眼里更是闪着点点挑衅。 楚琉月不是自持自已聪明吗?她倒要看看她如何破解这样的局面,想让贤妃娘娘治她的罪,恐怕是不可能的。 楚琉月冷眼望着一侧虚伪做作的楚琉莲,唇角一勾,淡淡的说道:“我如何放心呢,背后总有这么一个黑心歹毒的人算计着我,我以后又如何安生待着呢,所以琉月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离开楚府的好,想来那人便害不着我了。” “离开楚府?” 楚琉月的话一起,厅堂内几道声音响了起来,贤妃的脸色更是幽暗,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又接着说道。 “是的,我师傅说了,若是我在楚府待不下去了,便去上官府,所以琉月决定了,从此后与楚府脱离关系,好保全自已的一条命。” 楚琉月说完向上首的贤妃楚夏告安:“琉月告退了。” 说完她理也不理厅堂内呆了的人,闪身便出了正厅,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往桃院去了。 这里贤妃等人总算回过神来,先前楚琉月的话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她们一时愣住了,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楚琉月离开了。 厅堂上秦氏立刻叫了起来:“娘娘,楚琉月要和楚府脱离关系?这如何是好,她不但是上官圣医的弟子,还有夙王世子罩着,若是这种事传出去,他们?” 眼下楚琉月不但有夙王世子罩着,还是上官铭的弟子,楚琉月在这种时候和楚府脱关系,楚府恐怕担待不起啊。 贤妃自然知道这个理,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骜的命令下去:“来人,立刻去通知老国公爷,务必要让他阻止楚琉月离开楚府。” “是,”贤妃身侧的嬷嬷领命,立刻走了出去。 ------题外话------ 感谢亲爱的们送的花钻了。 可乐拌番茄酱(20钻)tamyatam(1钻)婷婷1990(10钻15花)liucc702(99花)晓小月(5花) chenzhilan(2花) 第066章 收拾贺婆子 正厅里,贤妃的脸色黑沉得可怕,阴骜的扫视着厅堂内的人,最后视线落到了楚琉莲的身上,今日发生的一切可都是楚琉莲招惹出来的,若是闹出什么不利于楚府的闲言碎语,她绝对不会饶过楚琉莲的。 楚琉莲看着贤妃的眼神儿,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她没想到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竟然要和楚府脱离关系,现在凭她的身份,若是和楚府脱离关系,楚府肯定失利,所以贤妃等人为了挽住楚琉月,定然会做些什么,如此一想,楚琉莲只觉得手脚有些凉。 厅堂上首,贤妃已经命令秦氏和蒋氏:“你们都出去候着吧,楚琉莲留下。” “是,娘娘。” 秦氏和蒋氏等人不敢说话,飞快的退了出去,楚纤纤和楚梦苓二人也随着自个的母亲退了出去。 最后贤妃连带的让侍候自已的下人也退了出去,厅堂内只剩下贤妃和楚琉莲二个人了,贤妃一直盯着楚琉莲,什么话都没有说,楚琉莲终是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而小心的开口。 “娘娘?” 贤妃冷哼一声:“楚琉莲,今儿个那一叶草是不是你下的?” “娘娘,臣女没有。” 楚琉莲哪里肯承认,哪怕贤妃娘娘认定了这件事是她做的,她也不能承认这件事。 贤妃倒也没有继续逼迫她承认这件事,只是狠声接口:“楚琉莲你当真以为自已的手段有多高明,竟然在本宫面前耍心计,若不是因为顾全着楚国公府的颜面,你以为本宫会饶过你。” 楚琉莲脸色一白,一言也不敢吭。 上首的贤妃因为太过于生气了,所以又接着大发雷霆之火:“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歹毒,那楚琉月好歹是你的妹妹,你竟然动这等不该动的心思,今日的事情远没有完,若是闹出什么事来,本宫不会饶了你的。” 贤妃狠狠的说着,楚府可是她儿子的依仗,她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毁掉的。 楚琉莲脸色越来越白,手脚冰凉,本来以为今日这一局自已是稳操胜券的,没想到最后依然是楚琉月更胜一筹,她若坚持和楚府脱离关系,那么楚府定然要为今日的事情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么倒霉的肯定是她,如若她要惩罚自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厅堂内,贤妃仍然在发火。 至于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等人一路回了桃院,然后命令董妈艰和石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楚府前往上官府。 石榴和董妈妈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楚琉月脸色难看也不敢多问,俐落的收拾起东西来。 小蛮也在一边帮忙,楚琉月则坐在一侧喝茶/。 其实她说要走,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不出意外,待会儿定然会有人过来的阻止她。 房间里,石榴和董妈妈很快收拾好了东西,楚琉月的东西本来就少,两三个包裹便好了,小蛮和石榴两个人提着,一行几个人便出了房间准备离开,不过她们还没有走几步远,迎面便看到院门外有一行人急急的走进来,为首的正是楚国公府的老国公楚檀年,楚檀年的身后跟着楚千皓还有楚千贺等人。 楚檀年等人一走进来便看到楚琉月主仆等人拎着包裹一路往外,不由得心急了,沉声开口。 “琉月,你这是做什么?” 楚琉月挑高纤眉,冷冷的说道:“我决定和你们楚府脱离关系,从今日开始我不再姓楚,改姓上官,我叫上官琉月。” 楚琉月话落,楚檀年等人的脸色全黑了,偏偏还不能发脾气,只能忍着。 楚檀年沉声说道:“浑说什么,有什么事爷爷会帮你的,别说什么脱离楚府,你是楚家的孩子,好好的脱离什么。” 楚檀年说完狠瞪了楚千皓一眼,这三房的事情还没完了/。 今日的事情,他已经了解清楚了,大概可猜出其中的经过,定是楚琉莲招惹了楚琉月,这个该死的丫头,竟然胆敢给他招事,他先前的警告都听到耳后边去了,实在是太可恨了。 楚檀年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拉了楚琉月,阻止她离开。 楚琉月倒也没有抗拒,一路往桃院的正厅走去。 进了正厅,众人按座位坐好,楚檀年坐在上首,紧拉着楚琉月,一脸温和的笑意:“琉月,有什么话可以和爷爷说,别动不动便说什么与楚府脱离关系?” 楚琉月挑高眉,望向楚檀年,沉声说道。 “爷爷若是能为我做主便也罢了,今日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断然不会留在楚府的,要不然哪天被人害了也不知道?” 楚琉月冰冷的话一起,厅堂内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这么些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要胁,实在是太难堪了,可是偏偏他们不能说什么,现任的楚国公楚千贺,忍不住狠瞪了一下楚千皓,都是他们三房搞出来的事,就他们事多。 楚千皓听了楚琉月的话,脸色自然也是难看的,先前内宅中发生的事情,叶氏被下毒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了的,不过他心中认定的是琉莲绝对不会如此有心计的,有心计的应该是楚琉月,最近一阵发生的事情足以说明楚琉月是个有心计的人,所以今日的事情定然是她搞出来的,她究竟想干什么,楚千皓的脸色阴骜黑沉,盯着楚琉月,冷声说道。 “楚琉月,你究竟还想干什么,闹得象话吗?” 楚琉月挑眉望向了那楚千皓,一听他的话便知道,这男人肯定是认准了今天的事情是她搞出来的。 正因为他如此的可恨,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楚琉月心里狠狠的想着,本来她还不想对付楚千皓呢,必竟是前身的父亲,但现在不狠狠的收拾他,她就觉得气恨难平,还有前身的死。 楚琉月唇角一勾讥讽的冷笑:“父亲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怎么成了我闹呢,是我招出来的事吗?我又不是傻子,当着贤妃娘娘的面给人下毒,我脑子还没坏吧,现在一叶草可不是在我的院子里搜查出来的,是在大姐姐的院子里搜查出来的,虽说按理大姐姐不可能向自已的亲生母亲下毒,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害我而狠了心呢?” “你胡说什么。” 楚千皓直接大喝,他才不相信琉莲会那么心狠手辣向自已的母亲下手,就算她想对付楚琉月,也不会害自个的母亲的。 楚琉月听了楚千皓的话,噌的一声站起身来,迫视着他。 “父亲最好查清楚再说,别净顾着坦护了。” 现在她已经不想遮遮掩掩的了,从前她遮遮掩掩是因为没能力,但现在的她可是有资本和楚千皓对恃的,所以她怕他做什么。 厅堂内,楚家的两父女冷眼对恃着,每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寒光。 上首的楚檀年直接命令楚千皓:“给我坐下。” 楚千皓坐了下来,楚檀年望向琉月,缓缓的开口:“琉月,虽说在莲院搜到了一叶草,可是不能凭一叶草便认定了琉莲下了毒,是不是?” 楚檀年虽然知道这事和楚琉莲脱不了关系,但是必竟是自已的孙女儿,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琉莲的一辈子可就毁掉了,另外楚府也会受到重创的,生出这等狼子野心的孙女儿,定会被人诟语的,所以楚檀年虽然知道这事很可能是楚琉莲干的,但是却不想把这件事捅出去。 楚琉月挑高眉,知道凭一叶草定了楚琉莲的罪是不可能,最重要的是楚府不会因为这个定楚琉莲的罪,她是早就知道了的,她也并不是要现在立刻打杀了楚琉莲,她只不过想拿到掌家权,这样便可重创叶氏,然后再来慢慢收拾这母女二人。 楚琉月的视线落到了楚千皓的身上,唇角勾出古怪的笑,还有她这个好父亲啊,她会让他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的。 楚琉月想着开口:“爷爷说的是,不过琉月不敢再待在楚府里了,若是以后再有人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岂不是要了琉月的一条命了,所以琉月才决定和楚府脱离了关系,好保全住自已的一条命。” 楚檀年听着楚琉月的话,知道今日这丫头定然要个说法了,不过听她话底的意思,倒也不想把这件事捅出去,楚檀年的眼神闪了一下,难道说这丫头有什么目的,想着缓缓的开口问。 “琉月,那你如何才能放心留下呢?” 楚檀年的话落,楚琉月勾唇淡淡的说道:“虽然琉月不能肯定大姐姐下了毒,但必竟是在她的院子里找到了一叶草,她暂时还脱不了嫌疑,大姐姐有嫌疑在身,如何能让她再掌家呢?” 楚琉月话一落,厅内的人都明白了,这楚琉月想掌家啊,所以先前她说要和楚府脱离关系根本就是个幌子,哪里是真的要离开楚府啊,众人一想到这个,都很无语,楚千贺等人因为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楚千皓却不赞同了,楚琉月现在心里恨他,他是知道的,而且她不但恨他,还恨叶氏和琉莲,若是她掌了这三房的家,后面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呢,所以楚千皓直接便开口。 “这件事铁定和琉莲没有关系,所以她掌家又怎么了?” “父亲还真是相信大姐姐,若是有一日知道大姐姐并不是像父亲想的那样,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楚琉月当众讥讽楚千皓,楚千皓的脸瞬间变了,朝着楚琉月冷喝:“你个逆女。” 楚千皓的怒骂声一起,楚琉月便侧首望向了楚檀年:“爷爷,看来我是没法留下来了,父亲他容不了我。” 她说着便真站起身了,其实若不是想留下来整治楚千皓叶氏和楚琉莲,她还真想包袱款款的走人呢,可是一想到自已若是走了,便如了楚琉莲的愿,想到楚千皓叶氏楚琉莲一家人快活的生活在一起,她便不甘心,所以她要留下来,一定要收拾了这些人再离开。 楚琉月刚站起身,楚檀年便出声了。 “好,爷爷答应你,楚府三房这边的当家权交给你。” 楚琉月一听总算满意的笑了,又侧身坐在了楚檀年的身边,然后瞳眸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望着楚千皓。 楚千皓一听父亲竟然同意让楚琉月当了三房的家,脸色立马有些狰狞,飞快的起身反驳这件事。 “父亲,这事?”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楚檀年便冷冷的命令下来:“坐下,若是再多话,你们三房统统给我滚出去。” 楚檀年也是很生气了,所以大发雷霆之火,想想这些事便觉是浊心,真是没一日消停的时候。 楚千皓一听哪里还敢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冷冷的瞪视着楚琉月,这个女儿真的太让他讨厌了,怎么当初在靖王府门外没有撞死呢,楚千皓心里竟然怨恨的咀咒起楚琉月来。 楚琉月却不理会楚千皓,这男人讨厌她,她也讨厌他,他不当她女儿,难道她会当他是父亲吗?贱男人罢了,被叶氏和楚琉莲灌惯了*汤,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真是可笑,竟然还一直认为楚琉莲善良,等到她掌了家慢慢的让楚琉莲露出真面目,看他还如何的自以为意。 楚檀年不理会楚千皓,望向楚琉月,温声说道:“琉月,爷爷宣布了,从今日开始你是三房内宅的当家主子。” 楚琉月起身,浅笑盈盈:“谢爷爷了,只是父亲他?” 看楚琉月此刻的神情,再看楚千皓快被气死的神情,楚千贺等人忽然庆幸自已没生出这么异类的女儿来,看来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楚檀年听了楚琉月的话,又接了一句:“这件事我说了算,若是你父亲胆敢过问你当家这件事,就给我滚出去。” 楚千皓的脸再次黑了一分,一言不吭。 楚琉月总算满意了:“谢爷爷了,这下我就放心了,从今日开始,若是谁再背后算计我,我绝对饶不过她,我要把她大卸八块丢到湖里去喂鱼。” 楚琉月森冷嗜血的声音响起,厅堂上的人个个脸色肃沉,楚千皓脸色更难看,这分明是意有所指的,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差点没气死过去。 楚琉月不说走了,楚檀年等人总算放心了,便都站了起来,他们真怕自已再留下会被楚琉月这丫头给气死了。 不过楚檀年临离去的时候,没忘了叮咛楚琉月:“琉月,做什么事可别忘了自已是楚国府的一员,有损自已名声的事可不要做,凡事三思而行。” “是,爷爷。” 楚琉月笑着开口,她才不会做有损自已名声的事情呢,她又不是楚琉莲。 楚檀年领着人走了出去,楚千皓走在最后面,那脚步明显的有些不稳,看来被楚琉月气得不轻。 背后楚琉月望着他的背影一点都不同情,活该,气死他才好呢,不气死他她都有些不甘心。 厅堂内,等到别人都走了,小蛮和石榴二人皆高兴的围到楚琉月的身边:“小姐,没想到你老太爷竟然让你掌了家。” 楚琉月撇了撇嘴冷哼:“你以为他愿意啊。” 楚檀年是没有办法,其实心里哪里愿意让楚琉月掌家,这丫头要想掌家,分明是不安好心的啊,可是眼下这种状况,他不松口是不可能的,楚琉月若是坚持和楚国公府脱离关系,那么他们楚国公府眼面前便得罪了两家,一家夙王府,一家上官府,而且楚琉月若是把今日的事情泄露出去,楚府可就会受到一记重创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他们都是得不偿失,所以老国公楚檀年便放了手,反正只是小小的三房,楚琉月要掌家便掌家吧,若是她不知轻重了,传出什么不好的闲言碎语了,也是败她自已的名声。 楚府前面的正厅里,已有人把后面的情况禀报进去了,所以贤妃秦氏等人都知道了,三房这边掌家的人换了,换成了楚琉月。 别人倒是无所谓,反正这边的事情与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是楚琉莲却接受不了,连连的摇头。 “为什么,爷爷为什么要让楚琉月掌家。” 楚琉莲的脸色十分的苍白难看,若是母亲醒了,知道这三房的掌家权被楚琉月夺了去,只怕她要伤心死了,何况楚琉月若是掌家了,她们还有得好吗?现在都斗不过她了,若是她再掌了家,楚琉莲光是用想的身孩子便摇摇欲坠了。 厅堂上,秦氏等人望着楚琉莲的眼光皆是同情,心知肚明,这楚琉月以后掌家了,她们母女二人还落得了好。 上首的贤妃听了事情的结果,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压下来便罢了,只要不闹得沸沸扬扬的便罢。 贤妃起身:“好了,本宫出来时辰不早了,现在该回宫去了。” 秦氏和蒋氏等人立刻起身,送贤妃娘娘离开,最后厅堂内只剩下楚琉莲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再也撑不住直接眼一黑,便往后面的地上栽去,门外水仙和芍药二婢奔进来,脸色都了,叫着扑过去:“小姐,小姐。” 楚国公府门外,黑压压的一众人,恭送着贤妃娘娘离开。 等到贤妃离开了,老国公楚檀年命令楚千皓:“跟我来一下,其他人各自散了。” 很快各人散了,只有楚千皓脸色阴骜的跟着老国公楚檀年前往正居的老国公住的院子。 楚檀年所住的院子正厅,楚千皓刚坐下,不等楚檀年开口说话,便抢先开口说道。 “父亲,你为什么要让琉月掌家,那丫头分明是不怀好意的,自从她被靖王退婚后,和从前不一样了,她的心充满了仇恨,一心算计着琉莲和叶蔷,你说她若是掌了家以后琉莲和叶蔷还落得了好吗?” 楚檀年听了楚千皓的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抄起手边的一杯茶便往地上掷去。 啪的一声响,有效的制止住了楚千皓的话,他总算冷静了下来,嚅动了两下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说实在的,楚千皓有些畏惧这个老父亲。 楚檀年见他不说话了,喘着粗气坐下来,一会儿功夫平息了怒火,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是瞎子吗?还是傻子啊,叶蔷和琉莲真有那么好吗?真那么好的话,琉月为什么恨她们,再一个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竟然还执迷不悟,我都警告过你了,让琉莲别招惹她,别招惹她,可是你们倒好,一个个的显本事,本事有多大啊?” 楚千皓不说话,沉默的听父亲发话,同时的也冷静下来,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说叶蔷对楚琉月不好,他还是有些相信的,必竟原来叶蔷便嫉妒他与杜韵宁感情好,对琉月不好是正常的,可是琉莲又有什么错呢?难道今儿个的事真的是琉莲招出来的。 楚千皓想到这些事可能真是楚琉莲设局害的楚琉月,虽然想到这个可能,可是他依旧不觉得琉莲做错了什么,楚琉月害了叶氏进了家庙,琉莲身为女儿想替母亲出口气也正常,必竟以前琉莲对琉月很好,她不但不知恩图报,竟然还算计叶氏,琉莲能不生气吗? 楚千皓想着依然不觉得琉莲错了。 上首的楚檀年也懒得理会他,只是沉声命令:“你立刻想办法把琉莲嫁出去,否则恐怕还有事?” 只要把楚琉莲嫁出去便安生了,楚琉月现在最恨的恐怕便是楚琉莲,若是能把楚琉莲嫁出去,两个人便分隔开了,至于叶氏,若是楚琉月对付叶氏,被叶家的人知道,那叶家的人定然会出来说话,以楚琉月的聪明,不至于如此的蠢,所以楚檀年没什么可担心的。 “把琉莲嫁出去?嫁给谁?” 楚千皓有些发愣,他倒是想把琉莲嫁出去,可是先前琉莲和靖王的婚事已经作废,贤妃娘娘相中的是琉月,那琉莲嫁给谁啊,再一个那丫头一向心高气傲,寻常的人未必肯嫁啊,所以楚千皓十分的为难。 楚檀年挑高了眉,冰冷的说道:“这京城里大把的公子哥儿,难道想嫁个人都嫁不了?” 楚千皓一听楚檀年的话,不由得心惊,难道说父亲放弃了琉莲,琉莲那样的人儿,怎么能随便嫁个人呢? “父亲,琉莲要嫁也该嫁给皇室的皇子,她生来该是做皇妃的命啊。” 楚千皓话一落,楚檀年直接冷哼了,瞪了楚千皓一眼:“原来我还以为你多少有些本事的,现在的看来却是个无脑之人,你指望楚琉莲现在能嫁给哪个皇子?” 楚檀年沉声问,楚千皓认真的想了一下,脸色也幽然了,现在琉莲的名声不好,只怕哪个皇子都不愿意娶她,不过还有个靖王呢?楚千皓赶紧说道:“靖王对琉莲一向情深意重的。” “混帐,皇室的皇子哪一个是情深意重的,宫中的德妃娘娘和姬王府的人会同意靖王娶琉莲吗?就算靖王情深意重,至多也只能给琉莲一个靖王侧妃的身份,侧妃虽然好听也是小妾,你认为一个侧妃能帮衬得了我们楚府什么,倒不如把她嫁到名当户对的人家,还能拉拢关系。” 楚千皓听了楚檀年的话,脸色微微的发白,本来他对这个女儿一心寄予厚望的,没想到最后她竟然嫁了一个平常的人家,这让他很失望,不过同时的也想到父亲说的话,若是琉莲嫁给靖王为侧妃,对于楚府一点帮助都没有,倒不如把她嫁于门当户对的人家来得好一些,日后还有帮衬的对象。 楚千皓想通了这层理,缓缓的点头:“是,父亲,这件事我去办。” “要快点,别再生事了。” 楚檀年冷冷的命令楚千皓,他知道若不尽快把楚琉莲嫁出去,只怕楚府还人生事,只要楚琉莲嫁出去,这楚府短时间是不会有事的。 楚千皓起身告安,准备离去,楚檀年便又唤住他:“你回去待琉月好些,我看她对你似乎有些记恨,你就不能软和着些,迁就着她些,这么些年来的不闻不问,好歹也学着软和些。” 楚千皓一听楚檀年让他放软态度,脸色再次的黑了,哪有一个做父亲的对女儿低声下气的,再一个他一看到那丫头羁傲不训的样子便生气。 楚檀年见楚千皓没说话,冷冷的说道:“若是再有什么事,我就把你们三房那边的人全都撵出去。” 楚千皓一听哪里还敢多说话:“父亲放心吧。” 若是他被父亲撵出去,他们三房的人可就成了尚京城内别人的笑料了,撵出正宅子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楚檀年听了楚千皓的话,总算放过了他,倒底是自个的儿子:“你回去吧,立刻着手准备琉莲的婚事吧。” “是,父亲。” 楚千皓退了出去,一路回楚府这边而来。 楚府莲院的正房里,此时正上演催人泪下的一幕,叶氏中了一叶草之毒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知道女儿被楚琉月给气昏了过去,更甚至于楚琉月竟然夺了她的掌家权,现在三房这边楚琉月才是掌家的人。 叶氏直接眼一黑再次昏了过去,楚琉莲醒过来后知道了这件事,直接便急哭了,最后叶氏被她给哭醒了,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一想到楚琉月成了三房这边的掌家的人,她们便各种愤怒外加痛恨,所以越想越伤心,哭得那叫一个催人泪下。 房内水仙和芍药等婢看夫人和小姐哭得如此的伤心,也不免眼里擒着泪,一时间房内尽是悲切之声。 直到门外,有丫鬟的唤声响起:“奴婢见过老爷。” 楚千皓心情不好,也懒得理会这些丫鬟,直接走进了房间,房间里,叶氏和楚琉莲二人听到丫鬟的唤声,知道楚千皓过来了,两个人哭得更伤心了,高一声低一声的就跟死了娘老子似的。 楚千皓一走进去,叶氏便哽咽着唤了一声:“老爷。” 然后眼泪便滑落了下来,楚千皓看着叶氏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会子一见,倒有些心疼了,再加上叶氏身侧的楚琉莲,泪花带雨的望着楚千皓,哽声唤道:“父亲。” 楚千皓看到这母女二人立刻心疼的过去:“你们两个好好的哭什么?” 他说完望向叶氏:“你这刚醒又哭,身子又不是铁打的。” 叶氏听楚千皓的话,听出他话里对她是眷恋的,心里高兴,止住哭声抽泣着说道:“老爷,这叫什么事啊?” 楚千皓自然知道叶氏所指的是什么,还不是楚琉月掌家这件事,不过一想到楚琉月掌家,楚千皓便蹙眉望向自个的女儿楚琉莲:“莲儿,父亲问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吧,你不会真的对你母亲动手脚吧。” 楚千皓话一起,叶氏心惊,赶紧的哭着说道:“老爷,你胡说什么呢,莲儿怎么会对我下毒呢?你让莲儿如何自处啊。” 楚琉莲直接不堪打击似的开口:“父亲,你怎么能怀疑女儿呢,女儿若是真的对母亲动手脚,女儿还会笨到把一叶草留在院子里吗?早叫人处理了啊,这一叶草分明是别人放在莲院的房间里的,所以是那人栽脏陷害女儿啊,她左不过是为了得这掌家权罢了,为什么要对母亲和我动手啊,我真的好伤心啊。” 楚琉莲说完再大哭,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便是楚琉月为了得到掌家权所以对她动了手脚。 楚千皓一听也是这个理,若真是琉莲动的手脚,她不至于笨到把一叶草放房间里,所以这件事想来想去还是楚琉月动的心计,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三房这边的掌家权,小小年纪心机竟然如此的深沉,实在让人不喜啊,楚千皓光用想便不喜楚琉月,想到老父亲的话,竟然还要让他软和着些态度,对他来说真是个煎熬,哪有父亲对女儿软和些的,要软和也该是她楚琉月对他软和些才是啊。 “好了,父亲错怪你了,你别伤心了。” 楚千皓心疼的说着,然后想到老父的话,要把琉莲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他便觉得那些人配不上女儿,可是不嫁琉莲,只怕这楚府内不得安宁,楚千皓左右为难,心里越发的恼恨楚琉月,这个死丫头,当真是太让人恨了。 “琉莲,父亲问你一件事情?你与靖王之间可还情份在?” 楚千皓问楚琉莲,虽说父亲说得明白,靖王不可能娶琉莲为正妃,但他总还是抱一些希望,因为前不久靖王才为了替琉莲出头而大闹楚府的呢,这才多会子的功夫啊,说不定靖王偏情深意愿娶琉莲为正妃呢。 楚琉莲和叶氏先是听楚千皓说不怀疑她们,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会子偏又听到楚千皓提起靖王来,母女二人皆有些诧异,心里感觉不安,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一起望着楚千皓。 楚千皓缓缓的说道:“你爷爷的意思是想说,琉莲的年岁大了,早到了议亲的年纪,所以让父亲给你议一门亲事。” 叶氏一听楚千皓的话,失声叫起来:“老爷?” 楚琉莲的脸色也白了,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把她随随便便的嫁了,她不要嫁寻常人啊。 “父亲,为什么如此对我?” 楚千皓叹了一口气:“你说最近府里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你爷爷也心烦了,倒不如把你们嫁出去一个,这样省心多了。” “可为什么是我嫁啊?” 楚琉莲反问,要嫁也该把楚琉月那个小贱人嫁出去,为什么这种时候嫁的是她,这种时候嫁她能嫁到好人家吗?自已才刚传出被人羞辱的事情,但凡有名望的人家恐怕不愿意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嫁那些人,她想嫁的人是夙王府的世子,虽然那不太可能,但至少也该嫁个靖王之流的,楚琉莲想着沉声道:“父亲,我不嫁。” 楚千皓一听挑高了眉,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哪里是由得了她的,这事老父亲下了命令,不嫁是不可能的了。 “琉莲这事你爷爷下了令,没有转缓的余地,眼下你还是看看靖王是什么意思,若是你能嫁进靖王府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不能,父亲会请媒人为你说一门好亲事的。” 楚千皓说完,楚琉莲直接的气哭了,这一次是伤心的。 她想嫁夙王世子,可是现在和夙王世子夙烨还没有搭上话,难道她只能嫁给靖王凤吟,可是凤吟这两三日也没有过来楚国公府,难道说那个男人也? 楚琉莲不敢想下去了,不行,她最差也要嫁个王爷,怎么能嫁寻常人家呢?心里如此想着,便决定了回头一定要找凤吟,看看他是否愿意娶她,虽然不甘心,但眼面前的事已容不得她多想了。 “父亲,我会问靖王爷意思的。” 楚千皓听了琉莲的话,总算满意的点头,还是这女儿乖巧懂事,缓缓的说道:“琉莲,你最好抓牢靖王爷,他对你还是有些情意的。” 若是靖王不愿意娶琉莲,别人也未必愿意娶琉莲,琉莲的婚事倒是麻烦了,现在他还是把希望放在靖王身上了,虽然贤妃说德妃不安好心,可是眼下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我知道。” 楚琉莲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已担心靖王不娶自已吧,想到目前自已所受到的这些,都是楚琉月赐予她的,她便各种想杀了那女人。 叶氏的脸色有些狰狞,没想到她漂亮聪明的女儿竟然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楚琉月那个小贱人,不,她不相信她们对付不了她,她当初斗得过杜韵宁,她的女儿定然也斗得过楚琉月。 叶氏坚信这个理,而且她还有儿子,儿子快回来了,儿子回来一定会帮助她和琉莲的。 叶氏想到了儿子,脸色柔和一些,望向楚千皓柔声问:“老爷,玉琅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一听叶氏提到儿子,楚千皓的脸色也好看多了,儿子楚玉琅是他唯一的嫡子,生得好,能力也不错,之前外调,现在调回京了,虽然官职不是十分的大,但他凭着自已的努力,走到现在,比他这个父亲强多了,再加上他背后有叶大将军这个舅舅帮扶着,早晚是要往上爬的,楚千皓越想这个儿子越高兴,笑着说道/。 “昨天他派人送了信回来,这一两日便到京,你们别担心了。” 一听到楚玉琅回京,叶氏和楚琉莲便觉得看到了希望,她们就不相信了,她们斗不过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玉琅回来了还斗不过那个小贱人。 “是,老爷(父亲)。” 房内的气氛总算温和了很多。 此时的桃院却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正厅里,楚琉月坐在上首,下面跪着两个小丫鬟,正是小荷和小菊二婢,二人脸色苍白,抖簌着身子跪在厅堂正中,楚琉月似毫不同情,冷冷的瞪视着下面的两个小丫鬟。 其实早在叶氏把这两人送进桃院她便知道她们的目的,只是在她们还没有做什么的时候,她想给她们一个机会,现在她们动了手,就怪不得她了。 “说吧,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们把东西放在我的房间的?” 自从这两个丫头进桃院,楚琉月便吩咐了董妈妈暗中注意着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放松,所以先前这两丫鬟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送进了楚琉月的房间,其实早被董妈妈看在眼里了,所以小蛮一回来,董妈妈便告诉了小蛮,小蛮依照楚琉月的意思,把那一叶草换成了象牙草,使得楚琉莲的计谋落了个空,而后小蛮把一叶草送进楚琉莲的房间,让她自作自受,谁知道最后贤妃竟然因为不想把这件事闹出去,而放过了楚琉莲,而她虽然可以借着这件事拿到掌家权,却不能凭一叶草便定了楚琉莲的罪,因为被毒的人乃是楚琉莲的生母叶氏,别人一定会认为楚琉莲再坏也不可能对自已的母亲动手脚,而楚琉莲最得利的便是这一点。 不过若是小荷和小菊二人交待出楚琉莲来,那就另作别说了。 下首跪着的小桃和小菊两个人一听楚琉月的问话,身子抖簌得更厉害了,她们好害怕啊,二小姐好吓人啊。 “奴婢们不知道二小姐说的是什么?” 小荷抖簌着说完了,上首的楚琉月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不说是吗?我会让你你们说的。” 楚琉月说完便吩咐石榴和小蛮:“给我掌嘴,我倒要看看她们的嘴巴有多硬,竟然胆敢算计到我的头上了?” 对于算计她的人,她没有必要同情,同情只会自已死得更快,这府里可有不少人想自已死呢,楚琉月脸色阴森,小蛮和石榴二人立刻上前一步,便拽住了小菊和小荷两个婢子,一扬手狠命的扇这两个丫鬟的嘴巴。 正厅里只听得啪啪的扇耳光的声音,小荷和小菊两个人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二小姐饶命啊,二小姐饶命啊。” 可惜楚琉月不理会她们,也不喊停,所以石榴和小蛮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石榴想到从前这些人便欺负她们主仆三个,今儿个总算可心的打她们了,下手别提多重了,狠命的扇,很快两个丫鬟的脸肿得像馒头一样。 上首楚琉月总算出声了:“现在还是不想说吗?” 石榴和小蛮二人停住了手脚,小菊和小荷两个身子软软的快支撑不住了,可是想到二小姐让她们交待的人,不由得害怕,一时间两个人只管哭,并没交待出是谁指使了她的,楚琉月一看,也懒得与她们多废话,直接从衣袖上抽出了几根绣花针,递到一边的董妈妈的手上:“给我扎她们的手指,我倒要看看是她们的嘴硬,还是手指硬?” 一听说扎手,两个丫鬟脸色全变了,十指连心,扎手比要她们的命还让她们痛苦啊,所以两个丫鬟不等董妈妈走过去实施,便哀求了起来:“饶命啊,饶命啊,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楚琉月一听两个丫鬟愿意交了,总算招手示意董妈妈收回手。 小荷抢着开口:“回二小姐的话,是贺妈妈命令奴婢把一叶草放进小姐的房里的,本来她是让奴婢查一下看小姐的房里有没有一叶草,若是没有,便把一叶草放进房间。” 只是小荷想不明白,明明放进去的是一叶草,为何最后却变成了薰衣服的象牙草。 楚琉月一听小荷和小菊的话,冷笑一声,命令石榴:“立刻给我去找李管家,让他带人把贺婆子给我拿过来。” “是的,小姐。” 石榴飞快的闪身出去办事,正厅里,董妈妈到一边去沏了茶奉到楚琉月的手上:“小姐,先喝点茶等会儿。” 楚琉月点头:“嗯,” 石榴很快找到了李管家,李管家一听石榴所说的话,不由得左右的为难,二小姐竟然命他带人抓贺婆子,贺婆子可是夫人的奶娘,若是现在把她抓了,日后夫人重新掌家他可就倒大霉了,可若是不听二小姐的话,现在二小姐便是掌家的人,他现在便倒霉,所以李管家思前想后,一面着人前去抓贺婆子,一面乘石榴不注意的时候,命人立刻去禀报大小姐。 贺婆子很快便被抓住了,一路押着往桃院走去。 一路上,她没有少骂,反正今日她想着要逃过去有些不可能,倒不如大骂出出气。 “楚琉月个小贱人,竟然让人抓我,我干了什么事了,她让人抓我,她以为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命人抓我,她早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的。” 石榴一听贺婆子骂得难听,抬手便扇了贺婆子一耳光,敢骂小姐,分明是找死。 贺婆子眼睛睁得很大,若说楚琉月欺她,她还有些无奈,现在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欺负她,她不要活了,她老脸没了。 贺婆子大哭:“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天杀的东西打我了。” 石榴一伸手便撕了裙摆,直接的塞进了贺婆子的嘴巴里,让她骂不出来,一路上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这动作还是惊动了府内不少的人,下人们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二小姐命人把贺婆子给拿进了桃院,他们一个个的哪里还敢惹事,全都躲开了。 贺婆子被抓的事情很快被人送进了莲院,叶氏一听,直接气得抽过去了,她中了一叶草的毒还没有大好,再加上有些心悸之症,哪里受得了刺激。 楚琉莲一看母亲被气昏了过去,心里哪叫一个恨啊,精致的五官狰狞得可怕,咬牙切齿的咀咒楚琉月,然后命令平时侍候叶氏的两个丫鬟好好的照顾叶氏,她自已则是领着水仙和芍药二婢前往桃院,无论如何她都要救贺婆子一命,她可是母亲的奶娘,这么多年陪伴在母亲的身边,母亲早已经习惯她了,若是这贺婆子出了什么事,对母亲可是个大打击。 桃院的正居门前,楚琉月命人搬了张凳子坐着,下面被人按着跪下的正是贺婆子,贺婆子脸色黑青黑青的,不过因为嘴里被石榴塞了东西,所以说不出话来,不过从她那咬牙切齿的神态,可看出这婆子极恨楚琉月。 楚琉月吩咐石榴把贺婆子嘴里的东西拿掉,贺婆子一得到自由,便骂了起来:“楚琉月你凭什么抓我,我是做了什么事你让人把我抓了。” “给我掌嘴,主卑都不分了。” 楚琉月直接不给面子的命令,这次不是石榴,而是小蛮走了过去,小蛮会武功,所以手力很大,再加上贺婆子骂楚琉月,所以她十分的生气,一抬手便狠狠的一记耳光甩了下去,一记耳光下去,贺婆子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嘴里更是一片甜腻,一张嘴便吐出了一口血,可见小蛮下了多大的狠力。 这婆子一看到血,便有些眩晕,倒底是年纪有些大了,哪里撑得住,早没力气骂人了,直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楚琉月。/ 楚琉月唇角勾出笑,淡淡的说道:“贺婆子,你不想吃皮肉苦的,还是招了吧,什么人指使你让小荷小菊二人在我的房间里放一叶草。” 贺婆子一听楚琉月的话,飞快的抬首瞪向一边不远处跪着的小荷和小菊,竟然胆敢招出她来,日后她定然不会放过她们,她想着收回了视线,沉声说道:“望二小姐明查,奴婢并没有指使她们往二小姐的房里放东西,二小姐千万不要相信这起子刁钻的奴才。” “呵呵,看来你是不打算交了,人证物证俱在的事情,你竟然还如此的顽固,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楚琉月说完望向下首站着的李管家,李管家看着她清幽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害怕,腿肚儿都轻颤了起来。 “李管家,给我把这贺婆子拉下去重重的打。” 李管家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赶紧的应声:“是,二小姐。” 不过他刚应了,便有一道强森冷阴骜的声音响起来:“谁敢打?” 楚琉莲在最后的关头领着人出现了,一出现便听到楚琉月命人打贺婆子,这贺婆子的年岁大了哪里吃受得住,若是打只怕几板子下去便没命了,所以楚琉莲才会出声阻止。 李管家一看大小姐过来,命令了不准打人,一时间不知道听谁的命令,望了望楚琉莲又望向了楚琉月,脸上开始冒汗,这两个小姐儿可都不是好得罪的主儿,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李管家抬起衣袖便擦起汗来。 楚琉月看到楚琉莲进来,倒没有再命令李管家继续,反而是笑意盈盈的望向了楚琉莲,温和的说道。 “大姐姐怎么过来了?”她说完也不等楚琉莲回话,便命令身后的石榴:“去搬个凳子过来让大小姐坐下,别让大小姐受累了。” “是,小姐。” 石榴应声去搬凳子,很快搬了来侍候楚琉莲坐下。 楚琉莲的脸色十分的冷,楚琉月竟然胆敢命人打贺婆子,难道她不知道贺婆子乃是她母亲的奶娘,这样做分明是打她母亲和她的脸子,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她知道掌家权一到她的手里,她便会生出事来。 楚琉莲虽然心里恨极了楚琉月,但是脸上可没有表点的显示,望向楚琉月的时候,唇角还拼命的挤出了一丝笑意。 “二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贺妈妈这是犯什么事,你竟然命人拿了她过来打,这么大年纪的人哪里吃得了板子,几板子下去可就要了她的老命了,二妹妹刚刚才掌家,若是打死了这老奴才,与二妹妹的名声可是有损的。” 楚琉莲一脸为楚琉月着想的神情,令楚琉月觉得好笑,这女人可真会做戏啊,想着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姐姐不知道,这该死的婆子竟然背后指使小荷和小菊二人在我的房里动手脚,你说我该不该打她,说不定大姐姐房里的一叶草也是她放的,她的目的就是挑拨我们姐妹二人不和,所以我正让她交待呢,看她背后究竟是什么人,胆敢挑拨我和大姐姐之间的关系。” 楚琉月的话,使得楚琉莲脸色铁青,暗自咬牙,心知肚明楚琉月这番话分明是另有所指的,而她口口声声让贺婆子交待幕后的指使人,其实她早就认定了自已便是那幕后指使人,所以她让贺婆子交待幕后指使人,那人便是她。 楚琉莲如此一想,心里还是十分不安的,若是贺婆子真的熬不住而交待了的话,那么她只怕要倒霉了,楚琉月现在可是内宅的当家人,她定会拿这件事做事,那么自已是真的别想翻身了,如此一想,楚琉莲只觉得通身的凉,一双眼睛便落到了贺婆子的身上,然后再抬首望向楚琉月的时候,轻声说道。 “二妹妹的疑心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婆子终是年岁大了,若是板子打下去,一个吃受不住,如何交待啊?” 楚琉莲虽然不安,可是这贺婆子她终究还是疼着一些的,因为这贺婆子从她小时候便侍想着她,原是有些感情的,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楚琉月打她。 不过楚琉月却不理会她,而是笑着安扶楚琉莲:“大姐姐,妹妹知道你一向是个心慈手软的,对待下人也是温和的,可是这些刁钻的奴才你不打是没用的,一个个的皮糙肉厚的,在府里无法无天的,今儿个妹妹就做回恶人,好好的整顿整顿/。” 楚琉月说完也不等楚琉莲开口,直接命令李管家:“还不动手拉下去打,打到她什么时候交待,什么时候为止,” 她就是要让楚琉莲心疼个半死,她胆敢算计她,就要承受她的怒火,现在打杀贺婆子,才是小小的开始呢。 楚琉月的唇角勾出血腥的笑,眼神更是冰冷一片。 下首立着的李管家看她的神情,吓了一跳,哪里还敢迟疑,早一挥手命令下人:“把人拉下去赏板子。” 贺婆子一听叫了起来:“大小姐保重啊,奴婢不能侍候你了,来世投胎再做牛做马的侍候你啊。” 贺婆子对楚琉莲就像对自个的孩子一样,所以想到自个挨板子很可能会没命,所以她才会大叫着出声。 楚琉莲一听贺婆子的话,心里如刀绞似的,却又无计可施,望着贺婆子的身子被人拖了出去,双脚竟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鞋印子,楚琉莲终于忍不住了,噌的一声的站了起来,直接的大吼起来:“还不住手?” 李管家一听,命人停住了,然后望向楚琉月,现在楚琉月当家啊,他不敢不听啊,楚府的规定,谁掌家听谁的,若是这件事闹到老国公爷那里,李管家就别想活命,直接杀掉了。 楚琉月唇角抿着笑,气定神闲的歪靠在身后的椅子上望着楚琉莲。 ------题外话------ 感谢送花钻的亲们。 juypjj(10钻)可乐拌蕃茄酱(20钻)婷婷1990(10钻30花)tamyatam(1钻)剑冰11(5花)uigqyzhou(1花) 第067章 拜师宴.光芒 楚琉莲脸色阴骜难看,回首瞪向楚琉月,现在她也不和楚琉月装了,完全的撕破了脸皮子。 “楚琉月,你放不放她?她可是母亲的奶娘,你不能光凭这两个贱婢的话便怒打贺妈妈,说不定是这两个丫鬟在胡言乱语,她们才是别人指使的,二妹妹若要打,就该狠狠的打这两个贱婢,竟然胆敢胡言乱语。” 楚琉莲怒指着小荷和小菊,她倒愿意把小荷和小菊两个人给弃了,这两个小贱人和楚琉月一样可恨,竟然胆敢把贺妈妈推出来,可恨,楚琉莲一双阴狠毒辣的眸子瞪向了角落里的小荷和小菊。 二婢看到楚琉莲阴森碜人的眼神,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暗自吞着唾液,然后听到楚琉莲的话,更是整张脸都白了,赶紧的磕头,然后彼此偷偷的相视,看来她们是招惹了大小姐了,反正现在二小姐当家,父母家人的生死也都在二小姐的手里,她们犯不着怕大小姐,如此一想,两个人一边磕头还一边大声的哀求。 “二小姐饶命啊,奴婢们没有胡言乱语,奴婢们确实是受到贺妈妈指使,所以才会把一叶草放进小姐的房间里的,只是没想到一叶草竟然变成了象牙草,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以回事?” 楚琉月唇角擒着笑,望向楚琉莲,看这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大爽,可惜现在当家的不是她,这些人也不会听她的。 楚琉月并不理会小荷和小菊,反倒是望向楚琉莲,娇笑着说道:“大姐姐这么凶做什么,大姐姐可是温柔美丽的尚京第一美人,对妹妹疼爱有加的,这会子为了一个婆子和妹妹反脸,若是让别人知道,不知道该说大姐姐还是说妹妹我,所以大姐姐快坐下来,千万别恼怒了,虽然这贺婆子是母亲的奶娘,但是正因为她是母亲的奶娘,所以这样的奴才往往是自认功高,所以背地里容易欺主,现在妹妹掌了家,就替母亲和姐姐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些奴才。” 楚琉月说完也不理会楚琉莲,直接望向被下人拽住报贺婆子:“你是招还是不招,若是招了,便免了皮肉之苦,现在人证可是在的,容不得你抵赖,你也别幻想有人可以救你,本小姐眼里可容不得半点的沙子。” 最后一句森冷冰寒,同时也是告诉楚琉莲,别想在她的面前摆谱,她可不理会任何人。 果然楚琉月的话一落,楚琉莲都快气得吐血了,她伸手按住自已的胸口,只觉得胸口被气得疼极了,她真想扑过去撕了楚琉月,不过心知肚明现在这种状况是不可能的。 楚琉月没有看楚琉莲,也知道她定然被气得不轻,心里忍不住冷哼,楚琉莲,这才是开始呢。 下首的贺婆子望着上首的楚琉月,知道今日不管是谁,恐怕都救不了她,她是夫人的心腹,往日没少收拾楚琉月,现在楚琉月得到了掌家权,她第一个要收拾的恐怕就是她了。 贺婆子算是认命了,上首的楚琉月见她不说话,蹙眉再次命令李管家:“这刁奴竟然如此嘴硬,给我打,就在这里狠狠的打,打到她交待为止。” 李管家不敢怠慢,赶紧着的命令身侧的手下开始打板子。 一时间便有人动了起来,很快有人准备了板子上来,然后是板凳,把贺婆子压在板凳上,然后手脚绑了起来,便当着楚琉莲的面打了起来。 几板子下去,贺婆子便吃受不住疼得叫了起来,楚琉莲只看得双瞳血红,死咬着牙。 不过即便在这种时候,她都没想过出声承认这件事是她的命令,她最先想到的还是她自已。 桃院里,没有人敢说话,只听得板子打在贺婆子的屁股上,啪啪作响,等到十板子打下去,贺婆子疼得受不了了的大叫:“老奴愿意交,老奴原意交,二小姐饶过奴婢吧。” 贺婆子凄惨的话一起,楚琉月一挥手,李管家赶紧的命人给贺婆子松了绑,然后把她架了过来。 楚琉莲却在贺婆子的话起时,心惊不已,好半天做声不得,望着被拽了回来的贺婆子,贺妈妈不会交待出她来吧,若是交出她来,楚琉莲光用想,便觉得手脚冰冷,身子僵硬了。 楚琉月望向那脸色惨白的贺婆子,沉声说道:“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贺婆子抬首望向楚琉月,唇角露出痛苦的笑,没想到临了临了她竟然还遭受到这种罪,这都是她往常做的孽啊,先前挨打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啊,平时跟着夫人身边,她没少做缺心眼的事情,这会子报应临到自已的头上,既如此,今日也是她该得的,这罪名她就领了吧,贺婆子想着重重的往地上磕了一个头,飞快的说道:“回二小姐的话,一切都是奴婢的意思,奴婢该死,奴婢看夫人进了家庙,大小姐也落了不好的名声,这些都和二小姐有关系,所以奴婢便自做了主张,要收拾二小姐,所以才会命了小荷和小菊二婢在二小姐的房里放了一叶草。” 贺婆子的话落地,楚琉莲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涌起了一点的感动,贺妈妈果然不亏是母亲的贴心人,看来她们是没有看错她。 相较于楚琉莲,楚琉月的脸色却十分的不好看,很显然的,贺婆子这么做是为了保全住楚琉莲,没想到她倒是个有情意的人,她知道今儿个她定要拿个说法,所以自已竟担了所有的恶名,就为了保全住楚琉莲。 真不知道叶氏和楚琉莲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这么一个忠心不二的人。 楚琉月心里想着,森冷的盯着贺婆子:“你确定吗?贺婆子,你不会自已揽了所有的罪名,就为了保全住背后的那个人吧。” 她说完停了一下,望向了贺婆子,淡笑着再接口:“你不会以为只要你担了所有的罪名,我就没办法可施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楚琉月一句完,便缓缓的起身了。 那跪着的贺婆子整个人一震,楚琉莲也吓得脸色惨白,两个人都很害怕。 不过楚琉月还没有走两步,贺婆子已经有主意了,飞快的挣脱掉架着她的人,然后冲了出来,直扑向桃院屋门前的廊柱,一头便撞了上去,眨眼的功夫血流如注,身子软软的往地上栽去。 这贺婆子为防楚琉月逼迫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而伤了楚琉莲,最后竟然选择了撞柱自尽。 桃院里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望向楚琉月,楚琉月倒是有些敬佩这贺婆子了。 一侧的楚琉莲待到反应过来,已经尖叫着扑了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贺婆子,大叫着:“贺妈妈,贺妈妈。” 这贺婆子好像她们母女二人的臂膀一般存在着,现在断了一条臂膀,是人都会感觉到疼痛,所以楚琉莲才会伤心痛哭。 贺婆子先前一撞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所以这一撞下去是用了全力的,此刻整个人神智已有些迷糊,听到楚琉莲的哭声,她还是很感动的,伸出手握着楚琉莲的手,撑着往下说。 “小姐,奴婢不能侍候你了,你多保重吧。” 楚琉莲哭得越发的伤心了,贺婆子又张了张嘴,终是有些力不从心,楚琉莲俯身耳朵贴在她的嘴边,便听到贺婆子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小姐,别和二小姐斗,一一你斗不一一过她的。” 她说完头一歪再也发不出任何的一个字,楚琉莲再次大哭了起来。 楚琉月脸色冷冷的望着她,虽说贺婆子的做法让她敬佩,可是同样的,因为她的死,所以楚琉莲先前想陷害她的事情,便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贺婆子这么做正是为了保全住楚琉莲,而这实在是让人恼恨。 楚琉莲哭了一会儿,陡的抬首望向楚琉月,阴狠的说道:“楚琉月,是你逼死她的。” 楚琉月挑了挑眉,不屑的提醒楚大小姐:“是她背后的那个人害死她的,若不是那个该死的人让她到桃院做这种事,她又如何会死呢?” 此言一出,楚琉莲呆愣住了,好半天没有发一句话。 楚琉月已经没心情再理会这件事了,贺婆子死了就死了吧,她是她的仇人,若是她不死,后面还会出手对付她,她为叶氏和楚琉莲的奴婢,平时也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她的服应,楚琉月想着命令李管家。 “把人拉下去葬了,晚饭过后命令所有下人在前面的正厅集合,本小姐要训话。” “是,二小姐。” 李管家小心的说道,现在的二小姐当真是令人害怕。 李管家带着人过去拉贺婆子,楚琉莲缓缓的起身,身后的水仙和芍药二人赶紧的扶着她,一行人出了桃院。 莲院,叶氏刚醒来,便听到侍候的丫鬟禀报,说贺妈妈竟然撞柱死了。 叶氏直接眼一翻昏死了过去,吓得丫鬟们连连的大叫着。 这时候楚琉莲回来了,一听到丫鬟们的叫声,赶紧的冲了进去,和那些丫鬟一起叫起来,好不容易才把叶氏的一口气给叫过来,叶氏一睁开眼睛,望到楚琉莲站在床前,眼泪便下来了,伸出手抓住楚琉莲。 “贺妈妈呢,她没事吧?” 叶氏身边一直有贺婆子的存在,她已经习惯她了,什么事都让贺婆子去做,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她死了的事情。 楚琉莲没有说话,叶氏脸色再白了白,楚琉莲赶紧的伸手抓着她。 “母亲,你放心吧,是楚琉月逼死贺妈妈的,我不会放过楚琉月的,她再不是从前那个懦弱无用的人了,她现在很厉害,所以我们要小心些。” 楚琉莲想起了贺妈妈最后所说的话,让她别和楚琉月斗,因为她斗不过她。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和楚琉月两个人之间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除非两个人死一个,否则这战争永远会存在着,楚琉莲的眼里闪着莹莹的冷光。 叶氏一听楚琉莲的话,抽着气骂楚琉月。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当初我们怎么就心软没有把她弄死呢,现在竟倒了她的霉。” 母女二人说着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然后楚琉莲收拾了心情,又劝了叶氏一声,叶氏因为中了一叶草的毒,再加上被气,身子已有些力不从心,楚琉莲便侍候她睡下了,然后领着水仙和芍药二人回了自已的房间。 楚琉莲先在母亲的房间里还能忍着,可是等到回了自已的房间,再也忍不住发起脾气来,一挥手把梳妆台上的很多东西都打烂了。 水仙和芍药二婢立着不动,看到大小姐越来越不好受,她们的心里也很难过,不过水仙和芍药二人知道,眼下的二小姐没人可以对付得了。 所以水仙小心的说道:“小姐,你别伤心了,只要等到大少爷回来我们便有希望了。” 楚琉莲一听到水仙的话,总算止住了伤心,眼睛也亮了起来,本来觉得无希望的,因为水仙的一句话,她便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没错,虽然她和母亲对付不了楚琉月,但是她还有哥哥,哥哥楚玉琅绝对不是吃素的,按理他快要回京了,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哥哥回来后,她就不信对付不了楚琉月那个小贱人。 水仙和芍药二婢见楚琉莲总算好了一些,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芍药再次小心的说道:“小姐眼下还是想想老爷说的事情,至于二小姐,等大少爷回来,小姐再与大少爷商量一个对策,应该可以收拾二小姐。” 芍药的话完,楚琉莲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芍药的主意,不过想到楚千皓吩咐她的事情,脸色还是有些难看,难道她现在只能嫁给靖王? 楚琉莲想到这个,便有些无力,挥了挥手:“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你们两个给我去打听一下,大少爷什么时候到京。” 楚琉莲现在心急的便是如何除掉楚琉月,因为两日后楚琉月可就成了上官铭的关门弟子了,日后要想收拾她,怕是更麻烦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水仙领命去打探情况,芍药则是侍候楚琉莲休息一会儿。 傍晚。 桃院的小院里站满了人,楚府这边的下人全都奉李管家的命前来桃院报到,贺婆子的死使得楚府里的下人个个害怕楚琉月,总算彻底明白了楚琉月的手段,以前她们没有少欺负她,若是被二小姐找麻烦,只怕他们没一个能得了好,贺婆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夫人身边的人,现在还被二小姐给逼得自杀了呢,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青幕的暗芒洒在桃院里,满院黑压压的人,楚琉月望了一眼,微微有些头疼,说实在的,她压根就不想管这些闲事,若不是为了对付楚千皓和楚琉莲等人,她才不会要掌这个家呢,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望着下面的一干人,唇角微露出笑意,看上去十分的和善,可惜她可善别人也不安,这二小姐自从被靖王退婚回府后,看上去永远是那么和善,可是做出来的很多事情可就那么和善了,所以他们还是别相信她的表面了,一定要悠着些。 楚琉月也懒得理会下面的人怎么想的,只是清悦的说道。 “从今日开始,我正式接手楚府这边的事情,大家有什么事可以报过来交到石榴手里。” 石榴被点到名,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挺直了背,很是威严的望着下面的人,没想到她竟然被小姐委以重任了,那她定然不能给小姐丢脸。 楚琉月并没有理会石榴,又接着往下说:“各房各管事最好给我悠着点,别没事找事的惹出麻烦来,若是被我查到了,我可不会给任何人情面。” 这一点大家全都相信,那贺婆子被抓来,大小姐可是过来求情的都没用,何况是她们,谁能到二小姐面前求得了情啊。 下面的人待到楚琉月说完,同时的应声:“小的(奴婢们)明白了。” 楚琉月看下首的动作,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忙事吧,李管家留下。” “是,”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李管家留了下来,小心的立在台阶之下,恭敬的半弯着腰等候着:“二小姐,有什么吩咐的。” “回头把府里的帐薄什么的交过来,另外下人的花名册也交过来。” “小的立刻去办。” “嗯,你去吧,”楚琉月挥了挥手,李管家赶紧领着人退出了桃院,吓了一身的汗,不知道为啥,面对二小姐时,他愣是害怕得手脚没处放,这二小姐看上去是个极和善的小丫头,可是行事手段确实让人害怕。 等到李管家等人走了,小蛮和石榴二人走到楚琉月的面前,侍候她前去正厅用饭。 小蛮挑眉说道:“琉月小姐,眼下你掌了楚府这边的家,事情便多了,这桃院里的人手怕是不够用。” 本来有小桃小荷,现在这两个丫鬟犯了错,被楚琉月发配到浣衣房去做事了,现在桃院里只剩下楚琉月和董妈妈还有石榴和小蛮等几个人,人手根本不够用,楚琉月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件事不急,回头我再买几个下人进来桃院,反正楚府里的人不能用,谁知道谁是谁的人,别看眼下我们得了利,可是稍不留意便会倒霉的,所以还是小心些为好。” “是,奴婢知道了。” 小蛮点头,几个人走进了正厅里,晚膳过后早早便又睡下了。 夜晚,整个桃院里一片寂静,负责守门的小荷和小桃二人被抓了起来,所以石榴和小蛮二人负责守门,两个人一人半夜的负责守着,早半夜正是小蛮守门,其她人都安静的睡下了,忽地一道暗影飞快的疾纵过来,滑过桃院的院墙,很熟悉的穿过几个回廊,闪到了楚琉月屋外的窗前。 楚琉月虽然武功不是顶厉害的,但敏觉性不错,再加上此时不太累,所以此人一靠近窗前她便醒了,而且她有一种直觉,这来的人似乎是故意想让她知道他的,所以气息特别的重。 “谁?” 楚琉月朝窗外冷喝,随之便听到有人离开,她飞快的一翻身套上了衣服,扑到窗前,便看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那身影慢慢的疾驶,分明并不想离去,反而像是在等她。 楚琉月挑眉,这人是敌是友啊,怎么半夜出现呢?倒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为什么如此的神秘。 她心里想着,便有一探究竟的打算,摸了摸衣袖,确定了袖中带了防身所用的药物以及绣花针,倒也不惧了,这世上能有几个夙烨那样厉害的人,所以这些东西足以自保了,她就去一探究竟,心里想着,身子一纵便跃过了窗户,直追前面的身影,那人并没有离开桃院,反而是在前面带路,把楚琉月一路往桃院后面的院子带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行了一段路程,然后前面的身影停住了,楚琉月离他有一段距离也停住了。 待到停住身子,楚琉月才有空打量前面的人,只见他披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他的面容,不过他身子有些弯,看上去像个驼背,驼背?楚琉月一个激灵,脑海中立刻便浮现出一人来,正是教前身练武的驼背人,他究竟是什么人。 楚琉月心里想着,飞快的开口:“你是陆迟。” 陆迟正是驼背人的名字,以前他是这么告诉楚琉月的。 果然楚琉月的话一落,前面的身影便缓缓的转过身子,抬起一只手揭去了戴在头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了一张脸来,这脸一露出来,楚琉月倒是吓了一跳,原来这陆迟并不是她想像中的老者,相反的他很年轻,但是那张年轻的脸庞上,由左眉到右下巴,长长的一条骇人的疤痕,贯穿了陆迟的脸,所以他的脸看上去很吓人。 不过楚琉月并不害怕,她身为医者什么骇人的画面没有见过,只不过是一道疤痕而已。 她很快恢复如常了,诧异的倒是对面的陆迟了,以前他出现过几次,这琉月小姐都会吓昏了,所以最后他才会不出现,最近一连串的事情,使得陆迟忍不住来见见她,想看看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一照面,却发现这样很好,琉月小姐果然不似从前了,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楚琉月抬首打量陆迟,发现陆迟至多二十岁左右,他的脸上不但有一条很深的疤痕,一条手臂还空荡荡的,显现他只有一条胳臂,还有他并不是驼背,驼背也是假装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教我武功,又要装驼背?” 陆迟笑了笑,他一笑,年轻的脸庞更骇人了,楚琉月可以肯定,陆迟若是在晚上出现,定然会吓坏那些胆小的人。 “我七岁的时候曾经被人加害,母亲被杀了,我也被差点被人杀掉了,幸好还留有一口气,被当时的夫人所救,那夫人便是你娘亲,后来夫人死了后,我一直留在楚府的暗处,保护你,后来教你武功,可是每次你都会吓昏过去,所以我只得让你自已练习。” 楚琉月叹息,原来是这样子,若是前身不害怕陆迟的话,说不定她的武功会很厉害,而不是现在的三脚猫功夫。 “既然你一直没有现身,现在为什么又现身了?” 楚琉月奇怪的开口,陆迟望着楚琉月,见她似毫不害怕他,也当他是正常人一般,眼神里既没有嫌厌,也没有任何的恐惧,陆迟第一次确得自已很放松,这是多少年来没有过的,因为他脸上的疤痕,再加上断了一条手臂,所以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他都很害怕,这使得他不愿意过多的在别人面前现身。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相信,你足以自保,所以我决定离开,去找仇人报仇,临离开前,我还想见你一面,想告诉你一件事。” “说。” 楚琉月缓缓的开口,陆迟说道:“夫人,她很爱你。” 听了陆迟的话,楚琉月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 “嗯,我知道了。” 陆迟听了楚琉月的话,总算放下了心,然后沉稳的说道:“琉月小姐保重。” 他说完戴上斗篷,转身准备离去,楚琉月看到他空荡荡的在暗夜中飘着的空袖子,还有脸上长长的疤痕,想到他曾在那么年幼的时候被人追杀,忽然有些心疼,也同情他,忍不住叫出声。 “陆迟。” 陆迟停了下来,回首望过来,因他戴上了斗篷,斗篷遮住了他大半边的脸,有些像午夜中的幽灵。 “我可以请你留下来吗?你应该知道眼下我需要可用的人在身边帮我,你可以留下来吗?若是你留下来,我可以治好你脸上的疤痕,虽然不会一点疤痕没有,但不会像现在这么差。” 陆迟听了楚琉月的话,并没有动,略有些沉的声音响起:“我习惯了,我只想报仇,我要替我母亲报仇。” 母亲死得那么惨,他不会让她白死的,一定要杀掉那个人替母亲报仇,这么些年来,他除了暗中保护琉月小姐,不让别人害了她的命,便是认真的练习武功,可惜琉月小姐很害怕他,所以他只能在背后能帮的则帮她,不敢过份的靠近她。 现在琉月小姐很厉害了,没人再欺负她了,他也该去替母亲报仇了。 “陆迟,你确定你一个人报得了仇吗?我可以帮你,两个人的力量肯定比一个人好。” 陆迟听了楚琉月的话倒是有些诧异了,缓缓的抬首,慢慢的掀了头上的斗篷,望着楚琉月,第一次有一个人说帮他,他心里很感动,甚至于有些贪婪的想要这些温暖的感觉,陆迟不由得迟疑了,其实他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他想到了琉月小姐所说的话,现在她身边需要人,而且他知道她说得没错,楚府内叶氏和楚琉莲等人都盯着她呢,她一个人太势单力薄了一些,而且他得到消息,楚玉琅很快便到京了,到时候琉月小姐的麻烦更大了,如此一想,陆迟的神色微微的变了。 “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她,并不是想让她帮助他报仇,而是不想让人伤害到她,她是个美好的人儿,若是他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就是死也知足了。 “谢谢你陆迟。” “嗯,”陆迟残缺的心总算有了一些弥补,望着楚琉月微微的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笑。 楚琉月望着陆迟,发现这男人若是没有脸上的疤痕,其实十分的清俊,她一定会治好他脸上的疤的。 “陆迟,以后你就留在桃院,我回头命人收拾一间屋子让你住。” “我会时刻待在琉月小姐不远处的,琉月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的吩咐我去做。” 陆迟说完戴上斗篷,闪身没入暗夜之中。 楚琉月站在后院里,心里忽然高兴起来,现在她总算有一个可用的人了,她相信陆迟是自已人,不会像那些背后暗里藏针的家伙。 楚琉月一边想一边转身回房间,这一夜并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楚琉月早起醒后去后院练功。 小蛮跟在她身边,很快便感受到暗处有气流涌动,不由得脸色冷了,飞快的禀报楚琉月:“琉月小姐,暗中好像有人盯着我们。” 楚琉月笑了起来,她知道是陆迟在不远处守着她,没想到小蛮竟然如此的厉害,知道陆迟的存在。 本来她还不想让她知道呢,既然被她发现了,也没有瞒的必要,所以楚琉月唤了陆迟出来。 “陆迟。” 暗处依靠在一株大树上的陆迟,有些迟疑,他很少在人前现身,主要是怕人受到惊吓,而她们惊吓的表情往往让他受到伤害,所以几次过后,他很少再在人面前露出神容,不过琉月小姐唤了,他又不能不出现,最后一闪身从大树上跃了下来。 陆迟依旧和晚上出现的时候一般,穿着一袭黑色的斗篷,只是白日的楚琉月才发现,陆迟的脸色很白,一种常年累月隐于黑暗之下的苍白,那苍白映衬着那碜人的疤痕,确实会让胆小的人尖叫。 不过小蛮不是胆小的人,相反的她胆子不小,何况还习了武功,所以面对上陆迟的时候,并没有尖叫,她只是担心。 “琉月小姐,他是什么人啊?” 她说完警戒的瞪视着陆迟,似乎生怕陆迟会伤害到楚琉月,现在的小蛮,心里是真正的接受了楚琉月,从里到外想着的都是楚琉月的安全。 这一点陆迟也看出来了,对这丫头倒是挺看好的,再一个小蛮看到他就像平常人一样,对他脸上的疤痕,以及空荡荡的一只衣袖,完全的视而不见,这让陆迟很放松。 楚琉月望了望陆迟,笑着说道:“他是我的朋友,以后他会在暗中保护我的,有什么事我会派他或者你去做的,以后你也不用那么累了。” 陆迟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一个会心的笑。 朋友,没想到琉月小姐竟然当他是朋友,这话让他觉得开心。 小蛮微眯起眼睛,睨向陆迟,总觉得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人让她有些不习惯,更多的是担心,害怕他是什么人派来伤害琉月小姐的。 楚琉月挥了挥手,陆迟闪身便离开了,等到他离开,楚琉月告诉小蛮:“他是我母亲曾经救过的人,我的武功也是他教的。” 这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她脑海里有陆迟的身影,以及他教她武功的事情,只是她没想到陆迟会这么年轻倒是真的,一直以为他是一个老头子的。 楚琉月如此说,小蛮总算放下心了,琉月小姐如此聪明,既然她如此相信陆迟,相信陆迟不是坏人。 “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小蛮想起陆迟的脸,还有那空荡荡的衣袖,可见他是一条胳臂。 “听说他曾被仇人追杀,那仇人在他的脸上划了一剑,还砍了他的一条手臂,那时候他才七岁。” 小蛮一听楚琉月的话,怒骂一声:“真是畜生。” 她心里立刻同情起了陆迟,楚琉月提醒她:“以后你千万别当着陆迟的面提到这些,会让他伤心的。” “我知道琉月小姐。” 小蛮点头,没想到琉月小姐这么细心。 楚琉月又想起陆迟的事,眼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陆迟的存在,他就是她暗中的一个力量,以后她还会多找一些信得过的人,为她所用的。 “小蛮,陆迟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你们爷,知道吗?” 楚琉月叮咛小蛮,小蛮点头应声,算是同意了,反正爷只是让她侍候好琉月小姐,有什么突发的状况禀报给他,他又没说什么事都禀报给他。 “好的,琉月小姐你放心吧。” 楚琉月不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练功。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倒是没有再出什么事,楚琉月暂时没有找楚琉莲和叶氏的麻烦,因为两日后便是拜师宴,她决定亲手做一件衣服送给师傅,以表示她对师傅的喜爱之意,本来想买一份礼物的,后来想到师傅身为上官府的主子,什么样的礼物没有啊,还不如自已亲手为他做一件衣服来得珍贵,虽然她不会做衣服,但有董妈妈和石榴在旁边相帮,她也有模有样的做起了衣服。 至于楚琉莲,两日来也是十分的安静,虽然她心里急死了,可是楚家的嫡子楚玉琅一直没有回府,再加上楚琉莲派水仙和芍药二人给靖王凤吟送信,没想到一连送了两次凤吟也没有登门造访,这使得楚琉莲的心里很失望,同时充满了担心和无力感,难道说凤吟真的因为她曾被人羞辱过而嫌厌她,他之所以不来楚府见她,便是表明自已的态度吗? 如此一想,楚琉莲的眼睛再次红了,心里充满了痛苦,曾经的第一美人,竟然落得如此被人嫌厌的下场,这一切都是楚琉月造成的,而现在那罪魁祸首不但活得神彩飞扬,还掌了楚府三房这边的家,回头还要拜上官铭为师,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啊。 虽然楚琉莲恨极了楚琉月,也迫不及待的想楚琉月死,但是却不敢随便的妄动,若是她乱动,被那女人发现了,定然会想着法子收拾她的,所以现在她只能等,等自已的哥哥楚玉琅回京。 “水仙,兄长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莲院的房间里,楚琉莲沉声问水仙,明日便是楚琉月拜师的日子,兄长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若是他回来说不定能收拾楚琉月,阻止楚琉月拜上官铭为师。 水仙看小姐的脸色难看,小心的回话:“其实奴婢得到消息,该回来了,可是却没见到人。” 楚琉莲手指紧握成一团,好半天没有说话。 水仙和芍药二人也没人敢说话,现在的小姐稍不如意便会发脾气,再不是从前那个好声好气的小姐了,这使得她们两个人奋觉压抑,房间里寂静无声。 这一日楚玉琅并没有回楚府,所以楚琉莲眼睁睁的看着拜师宴的日子到来,心里恨得滴血却无计可施。 六月三十一日,天空万里无云,天气晴朗。 一大早上官府的大门前便挂上了红灯笼,府内的下人们四处的忙碌着,在前面的庭院里摆了宴席。 上官府平时是很冷清的,一来上官铭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二来这上官府里有不少的奇花异草,这些花草有不少是有毒的,若是不知道的人中了毒,可是很麻烦的,所以平时上官府是不准让人进来的。 没想到今日,上官铭收关门弟子,不但摆了宴席,还大开了正门迎客,这倒是稀奇,。 上官铭乃是尚京有名望的人,平时不少的人想拉拢他,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他发了请贴,广邀尚京城的名流,这些人又岂会不赏光,接到贴子个个都早早的便到了。 一时间,府内热闹极了。 上官府的某座院落里,却有两个苦闷不已的人,正相对两无言的互相瞪视着,好半天才听到穿着白衣的少年开口。 “难道我们真的要叫那小丫头小师姐?” 说话的少年挑高了眉,满脸的窝火样子。 对面的黑衣少衣鼻子冷哼,眼里闪过冷芒。 “我们就不叫,看师傅能把我们怎么样。” 这两个说话的少年正是上官铭的弟子宁辰和宁华二人,二人看到师傅对楚琉月百般的宠爱,心里十分的吃味,往常师傅的注意力可都在他们的身上,没想到现在来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不但抢了师傅所有的注意力,竟然还如此的大操大办的举行拜师宴,这些他们倒也认了,可是为什么一个刚进门的黄毛小丫头,他们竟然要叫她小师姐啊。 这事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干的,就算老头子逼他们也没有用。 弟弟宁华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师傅还把冰魄银针送给了那小丫头,想想就让人心情不爽。” 宁辰也默然无语了,不过脸上的神色更冷了,那冰魄银针可是医者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共有六十八针,针细如银毫,冷若刀锋,锐利至极,不但可以治病医人,还可以当防身暗器,而且那银针若是滴血,便有感应似的,即便不用内力操控,也能收放自如,绝对是一件厉害的暗器,。 一直以来他们两个人都打着这冰魄银针的主意,兄弟二人为此还打了无数次的架,决定以打架来决定这冰魄银针究竟归谁,谁知道半空降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让师傅心甘情愿的把冰魄银针给送了出去,这实在是太让人恨了。 房间里两个少年的脸色忽明忽暗,十分的阴骜。 门外有人敲门,宁辰冷冷的开口:“进来。” 有一名上官府的下人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宁宸少爷,琉月小姐过来了,现在正在明玉轩那边休息。” “好,她来了,我们去会会她,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凭什么让我们叫她小师姐,凭什么得了师傅的冰魄银针。” 宁华沉声说道,很快站起了身子往外走去,宁辰未语也跟着起身,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很快出了房间,身后的上官府下人愣了一下,望着那走出去的两个人,低喃,不会出什么事吧。 明玉轩,上官铭指定了给楚琉月住的院子,楚琉月以后来上官府,便在明玉轩内休息,明玉轩便是楚琉月的地盘。 此时从明玉轩的房间里不时的传出了说话声。 “你们是谁,干什么?” “回琉月小姐的话,奴婢们是宫中尚衣局的人,奉上官圣医的命令,前来给琉月小姐梳妆打扮的。” 两名秀丽的婢女恭敬的回话,她们乃是宫中尚衣局的人,先前上官铭特地进宫向尚衣局要了这么两个人过来,给楚琉月梳妆打扮的,两名宫婢的话落,楚琉月有些无语了,那两名宫婢又接着开了口:“上官圣医说了,今日定然要让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瞧瞧清楚,琉月小姐是多么漂亮的一个小姐,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都瞎一回狗眼。” 说到最后一句,两个宫婢噗哧一声笑了,上官圣医说话向来无所禁忌。 楚琉月脸上有些黑线条,师傅是不是太夸张了,不过这最后的一句话,她还是喜欢的,所以今儿个她过来的时候,也是收拾了一番的。 “我今儿个可是自已好好的收拾了的。” 楚琉月飞快的说道,两名宫婢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同时的摇头,一挥手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整排的婢女,每个人手里都托着托盘,盘中摆放着不少的衣服,还有各种各样的首饰,更甚至于还有不少的胭脂水粉等物。 楚琉月看得目瞪口呆,先前和她说话的两个宫婢已经忙碌了起来。 小蛮和石榴两个只在旁边呆呆的望着,她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场景,所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做何反应了。 宫中尚衣局的宫婢,历来都是侍候着宫中各个主子的,对于穿衣打扮自然有独到的见解,所以上官铭才会进宫要了这么两个人进府来侍候楚琉月。 房间里安静无声,只有两个宫婢忙碌之声。 尚衣局的宫婢又是给楚琉月选衣服,又是给楚琉月梳妆打扮,还上了淡淡的妆容,两上人边做还边给楚琉月解说。 “琉月小姐的肤色很白晰,还带着淡粉,这种肤色可是上佳的肤色,选衣服很好选,但因为琉月小姐的年纪小,再加上个子不是特别的高,所以最好以暖色为主,就是一些颜色鲜艳的色彩,所以今儿个奴婢给琉月小姐选的是橙色,这种颜色一般人穿会显得俗,但琉月小姐穿却显得艳丽娇媚,另外配以一整套的珍珠首饰,显得尊贵高雅,至于发型,也是宫中今年流行的桃花髻,这种髻适合小脸盘的人梳妆,正适合琉月小姐,奴婢选的首饰是金丝菊花钗,旁边镶嵌了几枝珍珠,起画龙点晴的作用。” 两个宫婢一边说一边手脚不停的侍候楚琉月换衣,挽发,上妆,一丝不苟,待到她们的话说完了,楚琉月也被拾掇得差不多了,先前说话的宫婢停住了嘴,和另外一名宫婢一起退后一步打量着楚琉月,然后两个人抿唇赞起了楚琉月。 “琉月小姐果然是天生的美人坯子,这等绝色容颜,就是宫里的公主怕也是比不上的。” 一人说完另一人点头:“嗯,确实是比不上,不过你千万别让公主听到,否则有你的亏吃。” 五公主和六公主两个人个性可不太好,若是听到这种话,少不得她们两个要吃皮肉苦。 两个人说完便望向楚琉月,同时的一福身子:“琉月小姐,奴婢的事情做完了,奴婢先行告退了。” 楚琉月点头,那两个宫婢一挥手领着那一整排的丫鬟退了下去,房间里总算恢复了安静,楚琉月好半天没有听到身后的人说话,不由得奇怪的望过去,便看到小蛮和石榴二人呆呆的望着她,好半天不说话。 楚琉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个的脸:“怎么了?难道是不好看?” 不应该啊,宫中尚衣局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可是这两个丫鬟的神情是什么意思,楚琉月忍不住朝梳妆台上的鸾镜望去,一瞬间自已都看呆了,只见鸾镜中映照出一个绝色俏佳人,那上扬的眉,耀如珍珠的黑瞳,挺翘的小鼻子,还有那薄薄的性感的唇,微微的勾起,说不尽的艳丽娇媚,上身穿着的是一袭橙色的薄衫,肩部罩着一件白色的轻纱一样的白坎肩,下面配着的是白绫盘金的彩绣锦裙,整个人完美无暇得找不出一丝暇疵。 楚琉月眨了眨眼睛,只见鸾镜中的美人说不出的风情,娇媚至极。 楚琉月好半天才开口:“这是我吗?” 她是知道自已长得不错,可是经过尚衣局的人这么一装扮,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楚琉月一说话,小蛮和石榴二个便回过神来,然后两个人激动的叫起来,扑到楚琉月的身边,兴奋的说道。 “小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美,什么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到你的面前统统的是个屁。” “是啊,琉月小姐,你好美啊,而且是那种美中带着可爱,柔媚,让人看了又想看。” 小蛮激动的说着,没想到琉月小姐比她们以为的还要美啊,。 楚琉月脸上露出笑意,心里也很高兴,不过倒底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上的粉红,越发的明显了,她轻声细语的说道:“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啦。” 石榴和小蛮看到主子的神情,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两个丫头越发的开心笑起来。 这时候门外有婢女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茶水,恭敬的说道:“琉月小姐,请喝茶,待会儿便要去前面了。”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伸手便接过了婢女手中的茶水,发现那端茶杯的手有些白,不由得奇怪的多望了一眼,然后脸上拢上了暗潮,不动声色的端过茶盎,掀开了茶盖,只一眼她便知道,茶里下了药。 什么人竟然在茶里下药?楚琉月挑了一下眉,按理师傅这么喜欢她,没人敢给她下药啊,难道是宁辰和宁华二人,上次他们就很恼怒师傅让他们称呼她为小师姐,或者说他们不是下药害她,而是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楚琉月眼里冷光一闪,随之把茶盎往地上一掷,冷冷的望向那婢女。 那婢女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为,连连的磕头:“琉月小姐饶命,琉月小姐饶命。” 石榴和小蛮两个人一脸的莫名其妙,望向地上的茶时,发现竟冒着白气,两人立刻变了脸色,同时叫了起来。 “你竟然胆敢给我们小姐下药,好啊,待会儿定然要告诉上官圣医。” 那小丫鬟一听小蛮和石榴的话,直接便哭了起来:“琉月小姐,你别告诉老爷,老爷会杀了我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楚月不说话,小丫鬟只管磕头,门外很快再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很快便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走了进来,都长得十分的清隽,穿黑衣的看上去冷酷一些,穿白衣的要温和一些,不过两个人都很顽劣。 这婢女一看到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便像看到了希望似的叫起来:“宁辰少爷,宁华少爷。” “你先下去吧。” 宁华开口,小丫鬟赶紧的退出去,小蛮一看不由得气愤的叫起来:“去哪儿,胆敢给我们家小姐下药,你给我回来。” 她话落想起什么似的,直瞪向宁辰和宁华二人:“好啊,看来是你们命令她给我们琉月小姐下药的,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上官师傅,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宁辰和宁华二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大有你去告状好了的意味。 楚琉月却不想和这两个家伙闹得太僵,挥手命令小蛮和石榴:“你们两个人先出去。” “小姐。” 石榴和小蛮二人担心的叫起来,这两个家伙先前命人给小姐下药,若是她们离开,他们不会出手对付小姐吧。 楚琉月却不担心,这两个家伙虽然顽劣,她相信他们骨子里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师傅收了她,又百般疼爱她,所以让他们有些吃味罢了。 “你们出去吧。” 楚琉月再开口,小蛮和石榴虽然担心,却依言退了出去,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紧靠在门外,听着房内的动静,待会儿若是有动静,他们第一一时间冲进去,绝对不会让这两个坏家伙欺负到小姐。 房间里没有了别人,宁辰和宁华二人望着楚琉月,有些不能反应,呆呆的望着之前一直以为的黄毛丫头,没想到却是一个绝色的俏佳人,眉眼如画,艳丽无双,唇角有懒懒的笑意,更添魅力。 宁辰和宁华好半天没动静,楚琉月淡淡的开口:“你们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吧?” 宁辰和宁华二人立刻回过神来,一张清秀的脸瞬间拢上了红丝,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看女人看呆了眼,这还是少有的一次呢。 然后两个人有些恼羞成怒的冷哼:“我们过来,是看看你有什么能力,师傅竟然让我们叫你小师姐。” 宁辰说完,宁华接了口:“师傅还把冰魄银针送给你了。” 一想到这个他们两个都快呕出血来了,实在是太恼火了。 楚琉月懒散的笑:“所以呢,你们给我下药,是想毒死我吗?” 宁辰和宁华其实并没有想毒死楚琉月,只是为了教训她一下,可是他们没想到这刚入门的小丫头,竟然一眼便识出了茶水里被下了药,可见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所以两个人脸色都暗了下来。 “你竟然懂毒?” “多少会一些,”楚琉月温声说道,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宁辰和宁华看她这样子,越发的挠心,两个人走到楚琉月的面前,沉声说道:“既然你懂毒,那么我们来斗斗法,看看究竟谁更高一筹。” 楚琉月有心降这两小子,省得以后再找她麻烦,这两个人虽然顽劣,但若让他们信服,说不定以后不会找她麻烦,想着应声:“好,不过若是你们输了呢?” 楚琉月自信的神态,看在宁辰和宁华二人的眼里,那就是各种的狂妄啊,两人差点没气得吐血,他们两个会输吗?他们跟着师傅十多年了,会输吗?还有比这个更笑话的事吗? 宁辰冷哼:“我们两个不会输的。” “问题是输了怎么办?” 楚琉月坚持问,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宁辰和宁华二人的恼怒而变色。 宁辰和宁华二人相视一眼,最后咬牙切齿的一起望向楚琉月:“若是我们输了,心甘情愿的唤你为小师姐,以后再不找你的麻烦,若是你输了呢?” 二人盯着楚琉月,若是楚琉月输了怎么办? 楚琉月也不扭捏,豪爽的说道:“若是我输了,我就叫你们小师哥,另外我把师傅送给我的冰魄银针送给你们,怎么样?” 一听楚琉月竟然说把冰魄银针送给他们,宁辰和宁华二人眼里闪起了亮光,兴奋的开口:“好,开始吧。” 房里的三个人开始斗起法来,每人取出了随身所带的药丸,给对方辩认,然后又双方出题,用何种药材制什么药,有什么样的用处。 大半个时辰后,宁辰和宁华二人脸色惨白,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输给了楚琉月,还是输得很惨的那种,两个人盯着楚琉月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琉月心情很好的说道:“还要比下去吗?” 宁辰和宁华二人无力的摇头,本来以为那冰魄银针是轻而易举便可以得到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败得如此惨。 楚琉月见他们二人摇头,脸上露出笑意,懒懒的说道:“既然你们认输了,那么从此后我就是你们的小师姐了,叫声小师姐来听听。”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听,怒睁圆目,这丫头欺人太甚了。 楚琉月却无视他们的样子,直接说道:“医术不如人还可以挽救,你们不会连说出口的话都不想遵守吧,如果真是这样,我鄙视你们,你们可以走了,以后别说是我的小师弟。” 这下宁辰和宁华二人直接的黑了脸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然后相视一眼,最后咬牙齐声叫了一声:“小师姐。” “嗯,不错,再叫一声来听听。” 楚琉月心情不错,眼看着那两家伙要发飙,不但不害怕,反而越发的有兴趣逗他们。 宁辰和宁华二人虽然各种恼怒,不过倒还能按捺着性子,又叫了一声:“小师姐。” 一声叫完,两个人转身便离开房间,可是走到门前的时候,宁华想到了一个问题,问楚琉月:“既然你的毒术如此厉害,为何还要拜师傅为师呢?” 楚琉月唇角勾出暖暖的笑,一脸的璀璨:“因为喜欢师傅,所以便拜他为师了,难道非要学他的医术不成。” 楚琉月肆狂的话说完,宁辰和宁华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的说道:“怪人一个,” 两人闪身便走,心里总算明白为何师傅喜欢这怪师姐了,因为两个都是怪人,臭味相投了,所以才会格外的喜欢她吧。 不过两个家伙想到了楚琉月的俏丽,同时的在心里念叨一句。 没想到怪人倒是长得挺漂亮的,比尚京城的那些女人好看得多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离开后,小蛮和石榴二个人冲了进来,紧张的望着楚琉月:“小姐,那两个坏小子没有为难你吧。” 楚琉月摇了摇头:“没有,没事了。” 既然那两个家伙叫了她小师姐,以后就不会再找她的碴子了。 房里的人正说着话,门外上官府的管家领着人走了进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没想到琉月小姐竟然如此美若天仙,随即恭敬的向楚琉月行礼,然后开口:“琉月小姐,前面的人都到齐了,老爷让小的过来请琉月小姐前往前面的宴席。” “好。” 楚琉月点头,站起身领着小蛮和石榴往前面走去,本来她以为今日的拜师宴,至多就是师傅请两桌子的人,向大家意思一下自已收了一个关门女弟子。 没想到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先前她进府的时候可是看到了府里很是热闹,尚京城来了不少的上流社会人,师傅的动静搞得挺大的,今日之后,整个尚京的人恐怕都知道了,她楚琉月乃是圣医上官铭的弟子。 一行人出了明玉轩一路往前面的庭院行来。 因为今日的宴客很多,所以上官铭便把宴席开在了庭院里。男左女右,并没有用屏风之类的东西隔着,只是中间让了一条通道,通道尽头,最正中的位置上也摆着一宴,正是上官铭和一些朝中权贵所坐的宴席。 此时首席上坐满了人,只有上官铭的身边空了一个位置,那是给楚琉月留的位置。 这一桌子上端坐着的不是朝中的权贵,便是青年才俊,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只除了楚琉月的父亲楚千皓,楚千皓和在场的人比起来,那些要什么没什么,所以很是局促不安,。 这一桌里有隆亲王爷,君丞相,武宁候爷等朝中的重臣,余次的便是王孙公子。 宁王凤祯,惠王凤卓,靖王凤吟,武宁候世子晏铮,姬王世子姬尘,丞相府的公子君洛凡。 这主桌之下次桌上端坐着的也都是富贵之人,其中以五公主凤碧云六公主凤碧晗为首,余次的便是隆亲王府的郡主凤桐嫣,武宁候府的晏碧,丞相府的君紫凝等人,这些女子的注意力全都在第一桌的人身上,有些人喜欢武宁候府的晏铮,有些人喜欢君洛凡,还有些人喜欢姬世子,当然更有不少的人盯着三位王爷,总之今天来的都是一些有才有貌的人,所以她们才会出现。 宴席上,众人说得热闹,不少人过来向上官铭道贺。 上官铭心情明显的不错,一一的朝着来人点头,招呼着。 大家正热闹的说笑着,忽然宴席前面不远处响起了一道沉稳的声音:“琉月小姐过来了。” 此声一起,宴席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的声响,所有人都望向了出口处。 不管是男人女人,闺阁小姐还是青年才俊,人人都想看看最近传闻得纷纷扬扬的楚国公府的小姐楚琉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厉害的人,竟然得了上官圣医的眼,先是被靖王退婚,退婚后反而活得有滋有味的,比起从前要吸引人。 只见出口处最先走进来的是上官府的管家,身后跟着数名下人,再然后才是楚琉月。 楚琉月的身影一出现,不少人看呆了眼,愣愣的望着那迎面向他们走过来的娇俏美人儿。 身姿轻盈,似兰似梅,那悠然的神情,慵懒的笑意,举手投足的落落大方,无一处不显示出她的自信,周身上下,不管是面容还是姿态,都完美无暇得令人找不出一丝的暇疵,得天独厚的绝色美人。 她的美融合了艳丽,清灵,静美,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只能深深的被她吸引着。 宴席上,上官铭看着这样子的楚琉月,脸上露出自豪的笑意,他就知道小月儿绝对会让所有人都惊艳,所以他才会进宫请了尚衣局的人过来好好的给她打扮了一下,果然是让所有人都惊住了,这个效果他可是很满意的,上官铭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了自已身侧不远的楚千皓的身上,看着他满脸的错愕,不由得越发的开心,他之所以如此做,便是要让楚千皓看看,他曾经错过了什么,他那样对小月儿后悔的是他。 果然楚千皓看着楚琉月,好半天做声不得,完全的被震憾住了,先前他知道楚琉月长得很不错,但没想到这个女儿打扮了过后,竟然比琉莲还要漂亮,楚千皓看到宴席上不少人盯着楚琉月,她似乎把所有人都迷住了,这样绝色又聪明绝顶的女儿,若想嫁,必然会嫁入皇室啊。 楚千皓的心一瞬间各种的后悔,不该和楚琉月先前起冲突,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呆呆的看着楚琉月向这边走来。 ------题外话------ 感谢亲们送的花钻了,大么么一下。 可乐拌番茄酱(40钻)婷婷1990(20钻10花)找你妹啊(20钻)mina711948(3钻)水蓝色的蒲公英(2钻)tamyatam(1钻)15849109357(1花) 第068章 闹场子 宴席上,除了楚千皓震憾,靖王凤吟也震惊不已,一双漆黑的瞳眸好半天移不开,木愣愣的望着楚琉月,这个艳丽娇媚的小女子真的是之前他休掉的那个楚琉月吗?原来她竟然这么的美,她的美充满了神韵,眼神转移间带着的是慧诘灵动,而不是楚琉莲那样的只有精致没有灵动的空洞。 此刻的她就像光源般的让人想靠近,凤吟望着她,忽地感受到自已的心似乎跳得比往常快了,紧盯着楚琉月,连移开的能力都没有了。 相较于靖王,宁王凤祯和惠王二人要好得多,除了惊艳之外,两个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不过心底倒底还是惊叹的,没想到真正的楚琉月竟然如此的国色天香,原来之所以懦弱胆小,也是被叶氏和楚琉莲给雪藏了的,要不然她的光芒风华绝对不会比楚琉莲差。 宁王和惠王二人眼神深邃了,而端坐在一侧的武宁候世子晏铮自从楚琉月出现后,他的视钱便没有移开过,一直盯着楚琉月,错愕之余,在心里轻喃,这是他的那个好朋友吗?她原来长得很美啊,一直以来他倒是没有在意,他看着楚琉月的时候,只觉得心脏跳得特别的有力,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了。 晏铮的身侧端坐着的乃是姬王府的姬尘和丞相府的君洛凡,这两个人一人温和,恍若谪仙,一人冷漠淡然,好似事不关已,在楚琉月刚出现时惊艳了一回后,两个人便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并没有和楚琉月过多的接触,所以并没有如旁人那样被完全的吸引了,不过不可否认,两个人心中还是承认,楚琉月果然是俏丽的美人一个。 宴席上,所有人都被楚琉月吸引住了,而她却一身悠然的走过来,并不以为意。这般随意的姿态,使得她的神容越发的出色,而那些回过神来的客人纷纷的嘀咕起来,隐约可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这是楚国公府的二小姐吗?天哪,原来楚二小姐是一个绝色美人。” “是啊,一直以为楚国公府的大小姐楚琉莲才是第一美人,原来真正美的是楚二小姐。” “以往她瘦弱得不像样子,没想到却这么的美丽,” 其中有不少好事者望向了当初退掉了楚琉月婚事的靖王凤吟,只见靖王爷的一双桃花眼落在楚琉月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这下有人私下嘀咕起来。 “靖王爷是得不偿失了,这样的美人,又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竟然被他给休掉了。” “是啊,是啊,靖王爷此刻只怕心里正后悔呢。” “一定是的,你看靖王爷看二小姐,看得眼睛都不会转了。” 楚琉月听着这些话有些哭笑不得,她哪里想造成这样的轰动啊,还不是师傅,非要把她打扮成这样,还是请的宫中尚衣局的人来替她梳妆打扮的。 当然除了这些惊叹之声,其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嫉妒之声。 “没想到楚琉月竟然长得不错,实在是太可恼了。” “哼,美又怎么样,可改不了她被靖王休掉的事实,就算她变美了,成了上官圣医的弟子,只怕高门贵户也不愿意娶她。” 这说话的人是摆明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尤其是看到正中桌宴上的王孙公子们全盯着楚琉月,这让她们更吃味了,各种的嫉妒加烧心。 楚琉月一路走向上官铭,上官铭满脸笑意的招手示意她近前,楚琉月还没有走到他的面前,便见他满脸炫耀的望一侧的楚千皓,大声的说道:“楚大人,怎么样,小月儿够漂亮吧,不比第一美人差呗,老夫看小月儿怎么看怎么漂亮,若是老夫再年轻四十岁,一定把她抢回家藏起来,现在只能认她当小弟子,好好爱护了,以免被哪个黑心的人给害了。” 上官铭先还满脸笑,等说到最后,脸色可就十分的冷了,还冷眼睨着楚千皓,楚千皓各种的阻心,他知道楚琉月长得有些像他,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如此的出色,没错,比起琉莲来还要漂亮,而且还要聪明,这样的她按理是最能为楚国公府带来福音的,可是楚千皓没有忘了,这个女儿可是与他不对盘的,处处刁难他的。 楚千皓想起自已与楚琉月的种种,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她长得如此的出色,当初就该对她好一些,说不定日后还能帮衬着楚家,此时的楚千皓心中百样的滋味,一时竟一句话没说,盯着那走到了面前的楚琉月。 楚琉月的眼睛飘到了楚千皓,凉凉的从他的脸上飘过去,然后就像没看到一样。 楚千皓张了张嘴,眼里闪过恼意,这个女儿竟然如此不给自已颜面,当着这么多人面给自已难堪,别人会如何想他,楚千皓不由得后悔,今日他就不该来参加这什么拜师宴。 那边楚琉月已经望向了上官铭,悦耳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傅。” 上官铭一听她的声音,早眉开眼笑了,伸手便拉了楚琉月坐到他的身侧,待到楚琉月坐下后,上官铭望向宴席,清了清嗓子,沉稳的声音便响起来。 “各位,今日乃是老夫收关门弟子的日子,老夫宴请大家来便是做个见证,同时告诉所有人,从今日开始老夫将不再收任何人为徒,小月儿便是老夫的关门弟子,今日请大家来,除了见证老夫收了小月儿这样的关门弟子外,另有一件事,老夫人要尊重其事的说一下,希望大家多多关爱小月儿,老夫可是很喜欢她的,若是知道有人欺负我们家小月儿,老夫可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上官铭说完便拿眼瞄向了楚千皓,这下所有人都盯着楚千皓,不知道上官圣医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隆亲王爷,武宁候爷还有君丞相等与上官铭交好的朝中大臣已经鼓起掌来,然后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掌声雷动。 上官铭按了按手,众人停止了鼓掌,望着他,只见他继续往下说。 “老夫今日收小月儿为关门弟子,接下来要送她一样礼物,乃是老夫一生所用之物,冰魄银针。” 上官铭说完一挥手,便有上官府的下人递上来一个雕刻华丽的银器盒,上官铭接了过来,缓缓的打开,只见银器盒里耀出银色的光华里,楚琉月一看便知道这定然是好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 上官铭已经把银器盒递到了她的面前,笑着:“小月儿,这是为师最珍贵的宝贝,今日为师把它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把为师的医术发扬光大,今日为师能得圣医称号,希望小月儿他日能得至高无上的神医称号。” 上官铭话完,下首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没想到上官圣医竟然如此的高看楚琉月,希望她他日能拿到神医称号,这怎么可能?楚琉月再厉害,也不可能拿到神医称号的,除非她是神人,宴席中,有不少人小声的嘀咕起来,这上官圣医莫不是糊涂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指望楚琉月拿到神医称号,这怎么可能呢? 他把这希望放在楚琉月的身上,倒不如放在君洛凡的身上要来得贴切一些,不过上官圣医的话,没人敢反驳啊,最后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再次响声一片,经久不息。 掌声停,楚琉月接过冰魄银针,。 下面多少人眼红的看着那冰魄银针,要知道冰魄银针不但是习医者的宝贝,同时也是习武者的宝贝,它可是天生最好的暗器,细如银毫,快如星矢,本来众人还以为这冰魄银针最后一定会落到君洛凡的手里,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楚琉月得了去。 对于这一点,君丞相的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也以为这冰魄银针最后会被儿子得了去,没想到却被楚琉月这黄毛小丫头得了去。 不过,君丞相的眼睛忽地亮了,这楚琉月现在是上官铭的丫头,日后医术造诣定然不会低,若是她嫁给他的儿子,即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君丞相想着便望向了自个的儿子,却见儿子那张立体完美的脸上,神容依旧淡淡,似毫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看到他这样,君丞相便有些郁闷,这儿子就是个不省心的,连媳妇都不给他找一个,真是让他头疼的人物,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医术,再没有别的东西,生这个儿子跟没生一样,什么都帮不了他。 君丞相郁闷了起来,。 楚琉月接了冰魄银针站了起来,四周的人看她站起来,全都停住了动作望着她, 只见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上官铭:“师傅,你送我礼物,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她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小蛮和石榴二人捧了礼物过来,不过两个人的脸色神色都有些怪怪的,可是这种时候没人理会她们。 上官铭早高兴的笑起来:“小月儿,你送为师什么东西。” “琉月花了两天的时间,亲手给师傅缝制了一件衣服,希望师傅喜欢。” 上官铭一听心中那个骄傲,连连的点头:“好啊,好啊,小月儿亲手给师傅缝的衣服,师傅真是感动啊,这都多少年没人给师傅做过衣服了,。” 上官铭的话落得意的睨着楚千皓,那笑各种的刺眼,楚千皓直接被刺激到了,没想到楚琉月竟然对上官铭如此好,而对他这个父亲完全的视而不见,这实在是太可恼了,楚千皓黑沉着一张脸。 楚琉月伸手便接过了石榴手中的锦盒,奉到了上官铭的面前。 上官铭一伸手接了过来,哈哈大笑,得意的望着一边的楚千皓:“这可是小月儿送给我的好礼物,有些人想要都要不到,谁让他对小月儿不好呢?” 楚千皓看着得意的上官铭,真想站起身便走,可是眼下这里有很多人,他若是甩袖便走,只怕他的名声便要毁掉了,所以只能强行按捺着坐着,屁股下面好似有针毡似的,坐立不安。 上官铭总算放过了他,伸手把手中的衣服交给下人,示意那下人给他收好了,回头他是要穿的。 等到互赠了礼物后,上官铭拉着楚琉月,两个人坐了下来。 两个人刚坐下,一直坐在楚琉月侧首不远的晏铮,忽地站起来,望着楚琉月大声的说道:“小月儿,你真美。” 宴席上先开始有人说话,然后被武宁候府晏铮的这一声你真美,给彻底的震住了,所有人都呆了,那宴席上的女人,有一半的人脸都黑了。 武宁候爷也因为儿子的一句话而黑了脸,直接瞪向了晏铮,命令他:“还不坐下来。” 晏铮没理会自已的父亲,依然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倒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的催促晏铮坐下来/ “晏世子还是坐下来吧。” 晏铮乖乖的依言坐下来,上官铭看得哈哈的笑了起来,小月儿又收了一个男人的心了,一边想一边说道:“没想到小月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家都很喜欢她,老夫很是欣慰啊,来人,开宴。” 随着一声开宴,总算把晏铮带来的震憾给带了过去。 不过宴席下首依旧有不少的人脸色黑沉,怒瞪着楚琉月,晏世子竟然如此直言不讳的夸赞楚琉月,想必他是喜欢楚琉月的吧。 上官铭的命令一下,上官府的下人便开始上菜了。 一时间宴席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拿起玉著准备用膳。 可是这菜还没有吃,便听到不远处上官府的下人奔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夙王世子来了,夙王世子来了。” 一听到夙烨过来了,宴席上本来准备用膳的人,立刻停住了动作,个个满脸稀奇的盯着出口处,夙王世子怎么现在才来啊,他这不是不给上官铭的面子吗? 其实上官铭并没有给夙王世子送请贴子,为什么呢,因为他听说了这夙王世子和楚琉月之间的种种过节,若是让这夙王世子过来,说不定会搅了他们的拜师宴。 只是没想到这瘟神还是来了,上官铭的脸色一瞬间拢上了一丝冷意。 若是夙烨胆敢在上官府乱来,他可不饶不了他。 宴席上不少人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五公主凤碧云一直喜欢夙烨,一心想嫁给他,之前夙烨和楚琉月之间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所以心里对楚琉月是百般的嗝应,没想到今日楚琉月的拜师宴,夙烨竟然出现了,他来不会是为了楚琉月吧。 五公主凤碧云猜测着,拿眼狠剜着楚琉月,然后掉头望向出口处。 此时的楚琉月,俏丽的小脸蛋上拢上了一层冰霜,冷冷的瞪视着宴席前方,一想到夙烨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了,她总觉得不好,那男人一般出现,便是为了找她的麻烦,所以今日他出现,定然也是为了找她的碴子。 楚琉月一言不吭,坐在她身侧不远的晏铮立刻看到了她难看的脸色,赶紧的出声安慰楚琉月。 “小月儿,你别担心,今儿个是你的拜师宴,若是夙烨胆敢招惹你,我们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他说完伸出手拍了拍楚琉月放在桌子上的手。 楚琉月因为注意力都在外面的夙烨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而且就算注意,她也不认为拍个手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晏铮这简单的动作一落到对面的靖王凤吟的眼里,凤吟便觉得十分的刺眼,忍不住拿眼狠狠的瞪向晏铮。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胆敢拍楚琉月的手。 靖王爷的眼神如刀子似的直射向晏铮,恨不得在晏铮的手上射出一个洞来。 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即将到来的夙烨身上,谁也没有在意这靖王爷的神情。 凤吟望着楚琉月,看她娇俏的神容,那或怒或笑的模样,每一样都带着独特的魅力,深深的吸引着他,他不由得下了决心。 他决定了,他要重新赢得楚琉月的好感,娶她做靖王妃。 他已经想通了,楚琉月长得美,又聪明绝顶,这样的人若是为靖王妃,日后一定会辅助他的,对他有很大的帮助的,何况现在她又成了上官铭的弟子,看上官铭对她的宠爱,若是她嫁给谁,一定会出手帮助谁的。 这里凤吟暗下决心,那里坐在上官铭一侧的楚千皓,看到了凤吟的神情,不由得一张脸暗了,靖王爷的神色,他是看得很清楚的,做为一个男人,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流露出那样的目光是什么意思,靖王他竟然看中了楚琉月,他对莲儿的情意呢? 楚千皓心中百般的不好受,果然如老父亲说的一样,皇室的这些皇子哪一个是情深意重的,他们最是薄幸寡情,看中的从来只是对他们有利的。 上官府的垂花门前,数道身影缓缓走来,为首的人轻裘宝带,芝兰玉树一般,那悠然的神容,如高天上的云彩,明明近在眼前,可是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而且那周身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显示出此人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他们一众人虽然看上去走得极慢,可是若注意他们的脚下,便发现走得十分的快,眨眼便到了宴席前。一走过来,便听到为首的人冷沉的说道。 “上官府今日可是真热闹啊。” 上官铭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话,便见到晏铮急切的站起身来,朝着立在不远处的夙烨大叫起来。 “夙烨,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今日是小月儿拜师的日子,你若是来祝福的,便坐下吃酒,你若是来捣乱的,给我死远点。” 晏铮话一起,武宁候爷倒抽了一口气,怒瞪向儿子,和夙王世子做对,对武宁候府可没有半点的好处,若是夙王世子打压武宁候府的商铺,只怕他们武宁候府要倒霉。 所以武宁候爷一听儿子的话,早怒斥晏铮。 “胡闹,还不坐下,” 可惜晏铮一向无法无对,对于武宁候爷这样的父亲,从来不害怕,他害怕的是他的那个娘亲,可惜今儿个他娘没来,所以他依然直忤忤的站立着。 难得的是夙烨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径直走过来,袍带轻摆,优雅从容,他一直走到楚琉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琉月,看着楚琉月娇美艳丽的小脸蛋,瞳眸一瞬间暗沉下去,随之淡淡的说道。 “哪个准许你拜师了?” 一言落,楚琉月怒目圆睁,心里哪叫一个气啊,她自个拜师,什么叫哪个准许她拜师了,难道说她自个的事情自个都做不了主吗?想着阴骜的提醒这夙王世子,。 “我自个准许我拜师了。” 两人对恃,夙烨看她怒火冲天,忽尔笑了起来,悠然的提醒楚琉月。 “难道你这么快便忘了,你的命是本世子的,所以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必须本世子同意。” “你?” 楚琉月睁大眼睛,她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荒渺的理论,没错她是倒了大霉,暂时成了他的人,只因为那什么雪山赤龙果,可是那也是债主和债人的关系,他给了她三个月之期,她只要三个月还给他一万两银子便是了,什么时候她的人生自由也被限制了。 “你没有请示本世子,便擅自拜人为师,可知罪?” 知你妈的罪啊,若不是极力的忍住,楚琉月真想不顾形像的破口大骂,她实在是被气到了。 宴席上所有人都盯着这边的情况。 不少人看夙王世子的注意力在楚琉月的身上,心中百般的嫉妒,尤其是五公主凤碧云,更是气得握紧了手,恨不得冲过来怒打楚琉月,这个狐媚子,把夙烨给迷住了,要不然夙烨为什么一直注意着她。 其实楚琉月并不想要这份荣幸,她都快被眼前的这男人给气死了,所以深呼吸再呼吸,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才缓缓的开口提醒夙烨。 “夙世子莫不是忘了一件事,琉月可是与夙世子说好了,以三个月之期为定,三个月后琉月还夙世子一万两银票,别的事似乎与夙世子无关吧。” 夙烨微蹙眉,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该死的迷人,那不远处的桌席上,多少女子看得心猿意马起来,这夙世子真的好迷人啊。 夙烨眼也眯了起来,唇角擒着似笑非笑。 “楚琉月,本世子似乎说过,这三个月的时间你还是本世子的人吧。在你没有还出一万两银票的时候,你以为你与本世了没关系吗?” “所以呢?” 楚琉月冷冷的阴骜的问。 夙烨比子夜寒星还要黑的眸子里忽而闪过乌光,先是一点,然后是一大片,楚琉月在他的瞳眸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已,被困在那燎原之火中,周身的火热,愤怒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偏偏那夙烨不以为意,完美的五官上缓缓的拢上了光华,淡淡的说道。 “所以没有我的同意,你是没办法拜师的。” 夙烨的话一落,楚琉月整个人都炸毛了,直接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朝着夙烨大叫:“今日老子就拜师了,看你怎么样?” 此言一出,宴席上个个都倒抽一口气,定定的望着这两个人。 偏偏夙烨心情极好,满脸的笑意,他一笑,倾国绝艳,与楚琉月站在一起,竟是惊人的般配。 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般的。 看呆了多少人,只恍然觉得此二人好似从瑶池仙境中踏波而来的仙子。 不过这两人一人心情极好,另外一人俏丽妩媚的小脸蛋上,柳眉倒竖,怒目圆睁,虽然发怒的时候,依然很美,不过和那瑶池嫡仙可就差得远了。 夙烨却不以为意,笑望着宴席上的众人,优雅的说道:“这丫头向来如此无礼,让大家见笑了,回头本世子定然好好的说道她。” 楚琉月被这话气得快喷血了,再次的深呼吸,她不能中了这男人的计,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为了气死她,对,一定是这样。 楚琉月正在调呼吸,那晏铮再次站了起来,朝着夙烨大叫起来。 “夙烨,你欺人太甚了。” 晏铮说完,夙烨缓缓的掉首望着他,一瞬间周身的寒光四射,冷若寒潭之气,阴骜冰冷的声音响起:“晏铮,这是夙王府的家事,你若是再胆敢出言不逊,别怪本世子翻脸无情。” 夙烨一发怒,武宁候爷便紧张了,飞快的起身,伸手拽晏铮的身子,并命令晏铮:“还不坐下来,等我回去告诉你母亲,少不得你的一顿训戒。” 可惜晏铮个性倔,他才不理会自已的父亲,依然直忤忤的站着,怒瞪向对面的夙烨:“你以为我怕你,夙烨,你太狂妄了,不就是有两个钱吗?你以为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吗?难道我们武宁候府的人怕你不成?” 事实上他的父亲武宁候爷确实怕夙烨,听了晏铮的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夙烨呵呵的轻笑了两声,冷睨向一侧的武宁候爷,只见武宁候爷满脸的冷汗,望了望夙烨,又望了望自个的儿子,最后恨恨的说道:“逆子。” 楚琉月看了看晏铮,又看了看夙烨,沉声说道:“夙烨,这是我和你的事,别牵扯到他人。” 她可不想让夙王府和武宁候府对上,那样的话,她就对不住晏铮了。 “既然我们家小丫头说话了,那本世子就暂时的放过武宁候府吧。” 夙烨一脸很好说话的样子,楚琉月听了猛翻白眼,然后望着夙烨再次道:“夙烨,你来究竟想干什么?” 夙烨挑高眉,一脸看怪物似的盯着楚琉月:“本世子不是说了吗?没有本世子同意,你是拜不了师的。” 楚琉月那叫一个气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这死男人给踩在脚底下,然后狠狠的踩,再踩,要不然她出不了这口气啊。 夙烨的话落,晏铮哪叫一个气啊,看到夙烨欺负小月儿,他就各种阻心。 不过这一次晏铮没来得及说话,坐在他对面的靖王凤吟起身了,望向了夙烨,傲然的开口:“夙烨,给本王一个面子,今日乃是楚二小姐拜师之日,你若是和楚二小姐有什么恩怨,等拜了这师再说可行?” 凤吟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虽然嘴上说着话,不过神容却不可摆脱皇家的优越感。 凤吟的话一起,一侧坐在他身边的姬尘,眼神便暗了,凉凉的冷睨着凤吟,这男人当真是猪脑子,夙烨既然出现,又岂会轻易给人面子,他以为他是皇子便有用吗?真是成不了大器。 凤吟说话,除了姬尘脸色微暗外,三皇子宁王和六皇子惠王二人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一下,眼里隐有冷讽。 此时夙烨已经望向了凤吟,看似平静的眸子,却隐藏着冷冽,越来越浓烈,使得凤吟奋受压力,不由自主的蹙眉。 夙烨的话已经响起来了:“靖王爷此话似乎不妥吧,本世子都说了这是夙王府的内事,靖王爷莫不是要插手夙王府的内事,本世子从不喜别人插手本世子的事情,。” 他直截了当的冷讽了凤吟,凤吟的脸色一瞬间难看。 宴席上多少人盯着他,让他更是脸色难看,似乎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似的,心里别提多郁碎了,恨不得一掌击向夙烨,可惜这么多人盯着,他更不能动这个手,否则说什么的都有。 一侧的姬尘赶紧的开口圆场:“靖王爷快坐下吧,既然夙世子说了这是他的家事,便让他自个处理好了。” 姬尘完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便望向了楚琉月。 慢慢的眸中凝上了一层薄雾,思索回到了几年前,这小丫头几年前似乎很喜欢他,曾经在雨天摘了花送到他的窗台外,曾经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过他,虽然他醒过来后,她就不见了,可是那时候,他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情意,所以只假装不知,没想到几年的时间不见,这丫头竟然如此的光芒四射。 姬尘慢慢的沉思着,一侧的靖王听了他的话,只得气恨的坐下。 夙烨见凤吟不再说话,便又掉头望向站在自已面前的楚琉月,一双漆黑的瞳眸紧锁着她,看到如此可爱娇俏的她,他忽然涌起一种感觉,原来她如此漂亮又好玩,那他更不能放手了,对,就是这样。 夙烨正想着,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上官铭站了起来。 先前上官铭一直没有说话,便是想看看夙烨究竟想干什么,这会子看得明白了,他沉稳的起身说道。 “听说小月儿用了夙王世子的一枚雪山赤龙果,所以夙王世子要价五万两?可有这种事。” 夙烨抬首望向了上官铭,然后唇角擒笑的点首。 上官铭见他点头,又接着开口:“那么这五万两老夫替她出了,希望夙世子以后别找小月儿的麻烦了。” 楚琉月一听上官铭要出五万两银子,早就心疼了,赶紧的叫了一声:“师傅。” 上官铭伸出手拍了拍楚琉月的手,然后抬头望着夙烨,两个人就那么对恃了起来,最后夙烨张扬的笑起来。 “上官圣医恐怕搞错了,那时候我是要价五万两,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家小丫头很好玩,所以决定不卖了。” 一句不卖了,引来多少人满脸的黑线,尤其是楚琉月,她觉得自已真的快吐血了,她是一个人好不好,不是东西,想着她再也忍不住的的冷哼:“夙世子,你是我爹啊,还是我娘啊,要卖也轮不到你。” 她的冷讽之语,让多少人脸色微变,不过夙烨却似毫不生气,气定神闲的提醒她:“我是你主子,比你爹娘的权利更大,你的命都是我的。” 夙烨的话落,抬首望向了一直坐着未说话的楚千皓,楚千皓见夙烨来闹场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是巴不得楚琉月拜不成师的,楚琉月若是拜成了师,身价更是翻倍的涨,可惜她却不能为他所用,所以倒不如拜不成这师呢,他正高兴着,忽地听到夙烨冰冷的问话响起。 “楚大人,你说是吗?” 楚千皓一惊,飞快的起身,望着夙烨迫人的视钱,如一座冰山似的压迫着他,使得他不敢说一个不字,只是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夙烨看了楚千皓的神情,掉首望向楚琉月:“你可看到了,楚大人也认同了这个理,我是你主子,你的命都是我的,所以你的事便是本世子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必须先来禀报本世子,本世子同意了,你才可以去做,若是不同意了,你想都别想。” 楚琉月咬牙,狠瞪着头顶上方笑面如花的男人,这一刻她真想在他的脸上划出花来,让你笑,让你得意。 她发着狠,可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拿这男人没办法,而且最重要的,就算她下毒,使计,这男人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上当,难道今日的拜师宴真的没办法举行。 楚琉月想着一张小脸蛋黑沉沉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上官铭却再次的出声了。 “夙世子,你别欺人太甚,我上官府可不是你夙王府,既然夙世子是来捣场子的,那么老夫也用不着对夙世子客气,。” 他话一落,便朝一直坐着的君洛凡和宁辰宁华等人命令:“你们立刻给为师把捣乱的人打出去。” 君落凡和宁辰宁华等人一听上官铭的话,三人同时的从宴席上跃起来,一挥手上官府的下人全都涌到了他们的面前。 夙烨的身后,夙竹夙松等人一看有人要对付自家的主子,脸色一冷,一挥手身后的数名手下也跃了过来,团团的包围在他们的后面。 两帮人一触及发,眼看便要打起来了,宴席上的人全都惊吓得退避到两边去,其中不少女人冷哼。 楚琉月分明是个小骚蹄子,竟然害得别人为她打架,实在是太可恨了。 武宁候府的晏铮一看上官府和夙王府的人打了起来,早一闪身跃到了上官府的一边,沉稳的说道:“本世子最近手痒,倒要来会会夙王府的人。” 楚琉月一看上官府和夙王府要打起来了,生怕上官府的人吃亏,赶紧的开口:“师傅,别打了,若是师兄和师弟他们受伤了怎么办?” 上官铭却不甚在意,冷哼道:“若是他们受伤了,只能说他们技不如人。” 虽然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顿的足以让君洛凡和宁辰宁华等人听到。 宁辰宁华二人早朝着夙王府的人叫起来:“我们上官府的人不怕你们夙王府的人,来吧。” 两个人说完,也不等上官铭出声,便一跃身冲了过去,顿时间上官府的中庭内打成了一团。 好好的一个宴席,算是被夙烨给闹了,而夙烨却面含微笑,雍雍华贵,使得四周不少的女人只顾盯着他瞧。 他今日来就是闹场子的,因为小丫头拜师,竟然把他给忘了,最重要的上官府竟然连一张请贴都没有给他送去,他能让他们落得了好。 夙烨双臂抱着胸,唇角似笑非笑,冷眼看着热闹。 楚琉月站在他的身边,忍着气,咬着牙沉声的说道:“夙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还不让夙王府的人住手。” 夙烨侧首,冷睨了她一眼,看她神容焦急,越发的悠然不着急。 “那又怎么样?上官府不是想给你出头吗?那就祈祷他们耐打一些。” 楚琉月听了夙烨的话,各种想抓头发,不知道是抓自个的,还是抓这男人的,最后她想到眼前只能柔软一些,否则今日定然要见血,她自然不希望让上官府和晏铮等人吃亏,所以只能放柔声音。 “夙烨,你说你倒底想怎样?” “至少要请示一下本世子的意思吧?” 夙烨冷眼睨着楚琉月,表明自已的态度,楚琉月只得软软的说道:“夙世子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请问夙世子,我可以拜上官铭为师吗?” 夙烨一看她的小模样,便各种愉悦,修长完美的大手一挥,夙王府的夙松夙竹等人立刻一跃身退了出来。 四周的众人正看得热闹,想看看究竟是上官府更胜一筹,还是夙王府更胜一筹,谁知道夙王府的人却忽然的退了下去,大家不由得奇怪,这又是怎么了? 再看夙烨和楚琉月二个人正说着话,只见夙烨悠然的问楚琉月。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楚琉月的眼皮跳了跳,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她百分百的肯定。 不过为免他再下令夙王府的人和上官府的人打起来,所以楚琉月只得大声的说道:“请问夙世子,我是否可以拜上官圣医为师?” 这下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来是楚琉月说话了,所以这夙世子才命了夙王府的人退了下去。 这两个人之间还真是奇怪,若是说夙世子喜欢楚琉月,却又不尽然,他分明是百般找楚琉月的麻烦,可若说他对楚琉月无意。可是却各种的关注她,这倒底是什么意思啊,很多人想不明白这个理。 楚琉月的话落,夙烨伸出手轻轻的托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轻轻的说道/。 “这个本世子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楚琉月满脸阴骜的望着他,他有什么可考虑的,自已拜师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可是现在她愣是拿这男人没办法,因为她事先没想过这男人会在这种时候找她的麻烦,所以失着了,看来这一局里,她是败了的。 夙烨,你给我等着,不是每次都是你胜的。 楚琉月正在心里腹诽,站在她身边的夙烨也适时的开了口:“好吧,既然我们家的小丫头开了这口,那就准了,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一次,本世子绝对会好好的惩罚你的。” 夙烨的话一落,很多人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不少人心中失望。 例如楚千皓,还有宫中的五公主六公主等人,别提多恼火了。 楚琉月听到夙烨总算松了口,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今日的帐她记着了,楚琉月狠狠的想着。 不过她的一口气还没落到底,夙烨忽然便又说话了。 “不过要想拜师,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去夙王府,把你每天的形踪向本世子禀报一声。” 楚琉月黑一眼,差点没抽过去,不过为了顺利拜成师,她决定先答应了再说,最后一咬牙:“好。” 看到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夙烨各种的爽快,果然还是这小丫头能让他开心啊,所以他为什么把她给卖了啊。 楚琉月见夙烨不再说话,心里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随之心里也狠狠的想着,她一定要尽快的赚到一万两的银子,然后还给夙烨,从此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对了,就是对面遇上,她也要假装认不识这个男人,然后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吐一口唾液消毒。 楚琉月正想着,身侧的立着夙烨忽地俯身低语:“你又在骂我了。” 楚琉月一惊,抬头便看到他的脸离她寸许之间,赶紧的退后一步,离这男人远点。 而夙烨的动作,早落到了不少的女人眼里,五公主凤碧云的一双眼睛早红了,再也忍不住冲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夙烨,不满的嘟嚷。 “夙烨,人家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怎么不进宫来看人家啊。” 她说完回首狠瞪了楚琉月一眼,楚琉月翻了翻白眼,赶紧的离得他们远一些,她是看出了五公主喜欢这夙烨,巴不得这女人把这男人给死死的缠住呢,省得他有事没事便来找她的碴子。 楚琉月退到了上官铭的身边,想到给上官府带来的麻烦,忍不住道歉:“师傅,对不起。” “小月儿,你别自责,师傅没有怪你。” 上官铭的话音一落,便命令上官府的下人,重新准备宴席,先前的宴席,因为夙王府和上官府的打斗,已是尽数的毁掉了,这会子只能重新的置席。 下人们很快手脚俐落的收拾好了东西,又重新的准备了宴席上来,众人再次的坐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在第一桌上又加了一个座位,那座位正是夙王世子夙烨的,夙烨坐在楚琉月的身边,楚琉月的另一边坐着的是上官铭。 本来上官铭给夙王世子安排的座位是在他的另一边,谁知道这夙烨并不理会任何人,径自的坐在楚琉月手边,这使得晏铮各种的恼怒,本来他想坐在小月儿的另一边的,却被父亲给拽住了,所以让上官铭坐到了小月儿的身边。、宴席再次的举行了,因为先前被夙烨给闹了,所以大家都有些饿了,一时间整个宴席没人说话,只有吃东西的声音。 虽然很饿,不过那些闺阁的小姐们却是食难下咽的,因为其中有些人喜欢武宁候府的晏世子,可惜晏世子的一颗心全在楚琉月的身上,那些喜欢夙王世子的也都心里难受,夙世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别人,一双眼睛都落在楚琉月的身上,虽说是找她的碴子,可那也是因为关注她啊,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她们呢? 不过夙烨和晏铮二人却不理会别人所想,两个人时不时的瞪视着对方一眼,然后夙烨给楚琉月挟菜的时候,晏铮不服气的也给楚琉月挟菜,最后形成了两个人一起抢着给楚琉月挟菜,楚琉月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偏偏夙烨还来了一句:“全都吃掉。” 楚琉月扯了扯唇角,最后一怒起身,直接把碗里的一碗菜给倒扣到夙烨的碗里,直接的吼叫起来:“我饱了,气饱的。” 她说完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一干人,好好的拜个师都能把她气死。 晏铮一看楚琉月生气,直接叫了起来:“小月儿你别生气了,为不必要的人不值当。” 他说完便想起身,那夙烨阴冷的说道:“不知道谁才是那个不必要的人。” 他说完抬首望向晏铮:“晏世子还是别理那丫头了,那丫头一向容易生气,让她一个人静静便好了。” 夙烨说话了,武宁候府的候爷立刻伸手拽了儿子坐下:“哪里都有你的事啊,给我坐下吃饭。” 楚琉月自然也听到了夙烨和晏铮的话,头顶都快冒烟了,一路往上官府的明玉轩而去,身后跟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两个人自然知道小姐为什么如此生气,还不是被夙世子给气的。 小蛮不太敢说话,因为她是夙王府的人,琉月小姐不会因为听到她的声音便想到她夙王府的人吧,那样的话,肯定更生气了。 所以最后石榴开口:“小姐,你别生气了,生气岂不是让那夙世子更称心了。” 石榴如此一说,楚琉月立刻用力的点头:“没错,如若我生气,岂不是中了那死男人的计,说不定他的目的便是想气死我。” 小蛮的嘴角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她总觉得她们爷其实是因为在意琉月小姐,没事就想逗逗她,撩拨撩拨她,这也是在意的一种吧,要不然尚京这么多的女子,为何爷总是招惹琉月小姐呢,当然这话小蛮是不敢说的。 明玉轩的正厅,楚琉月休息了一会儿,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然后命令小蛮和石榴两个退出去,她自已把陆迟唤了出来。 “陆迟,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琉月小姐请说?” “我想尽快找些可用的人,忠心不二的人,接下来我准备开一间百粥斋。” “百粥斋?” 陆迟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这百粥斋是做什么的,楚琉月给他解释了一遍:“百粥斋乃是卖各处粥的,各种各样养生治病的粥,加了各种的药材,例如上火的人可以吃降火的粥,胃凉的可以吃养胃的粥,消化不好的可以吃些治疗消化的粥,这些粥不会伤人体,以养生健体为主,辅以治病。” 陆迟一听,眼睛亮了,没想到琉月小姐如此聪明,竟然想到了这么一个赚钱的法子,陆迟不由得敬佩起她来。 “好,这件事我去办。” “一定要忠尽不二的人。” 这点很重要,她准备把百粥斋那边的事情交给自已信得过的人去办:“另外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好,我知道了,”陆迟应声,随之想到一个人,眼睛亮了亮,望向楚琉月:“琉月小姐,我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倒可以用,只是?” “只是怎么了?” 楚琉月奇怪的问,陆迟飞快的说道:“那是一个女子,只是她的脸被毁掉了,若是琉月小姐可以医好她的脸,我想她一定会忠心耿耿的报答琉月小姐的。” “她的能力呢?” 她不用没有能力的人,陆迟立刻点头:“能力是极好的的,她会武功,武功还不错。” “好,那带她来见我吧,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冰舞。” “回头带她到桃院去见我,我会医好她的脸的,不过代价便是她必须一生效忠于我。” 既然陆迟说她的脸都毁了,楚琉月可想而知,这冰舞的脸一定毁得极厉害,所以她治好她的脸,让她一生效忠于她,也没有刻薄她。 “好,我想她会答应的。” 陆迟微笑着点头,然后闪身离去了,楚琉月微微的闭上眼睛,靠后身后的椅子,唇角露出温雍的笑意。 夙烨啊,夙烨,我一定会尽快把一万两的银子筹出来,然后还给你的,从此后老死不与你往来了,否则早晚会被你气死的。 楚琉月在明玉轩了休息了一会儿,前面的宴席很快便结束了,。 上官铭因为惦着她没吃多少东西,所以便领着人过来明玉轩这边。 随同上官铭而来的还有晏铮和君洛凡二人,一行几人进了明玉轩。 明玉轩里,小蛮早报于楚琉月了,楚琉月睡了一会儿,人也精神了,气也平了,所以神情气爽的起来了,不过起来后把脸上先前画的精致妆容给洗掉了,洗掉妆容的脸,看上去依旧娇媚清艳,并没有似毫的难看,这让她多多少少的放心了,她要的便是天然的美啊,不是胭脂水粉堆彻出来的。 楚琉月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今日乃是拜师宴,她到现在还没有给师傅敬一杯茶呢,这还真是该打,随即想起来,这都是夙烨给惹的祸,她和他没完了。 想着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出了房间,一路直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隐约传出说话声。 冷淡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师傅,为何把冰魄银针送给小师妹?” 楚琉月眉一挑,便知道这不带感情说话的是何人,肯定是君洛凡那个面瘫男,先前她可是注意他的,虽然长得英俊,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少变动,对任何人都很淡漠,保持着距离。 没想到这会子他竟然过明玉轩这边来,他问师傅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也打冰魄银针的主意。 楚琉月想着握了握袖子,唇角勾出得意的笑,师傅都送给她了,就算他想要,也要不到了。 不过很快厅堂内上官铭的声时响了起来:“那冰魄银针最适合你师妹。” 上官铭的话落,便响起晏铮欢喜的声音:“没错,我也觉得小月儿最适合拥有冰魄银针,对了,那冰魄银针可是上好的暗器,小月儿武功不太好,可以用冰魄银针防身,这个不错的,下次那烂树叶子再来招惹小月儿的时候,她便可以用冰魄银针打他,把他的周身打得稀巴烂最好。” 门外,楚琉月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脚抬起还没有落下,正好听到晏铮的话,那脸便有黑有白,十分的喜感。 晏铮这话怎么那么刺耳呢,那冰魄银针可是医病救人的银针,虽说也可以拿来当暗器,可是它的主要能力还是治病,哪里成了上好的暗器了。 果然,晏铮的话一落,便听到君洛凡恼怒的声音响起:“胡说,冰魄银针乃是医者槐宝,怎么能随便当暗器呢?” 君洛凡一生最爱医术,爱医成痴,所以说冰魄银针在他的眼里可是宝贝,现在听到晏铮把那冰魄银针当成暗器,当下便恼怒了。 晏铮不似他的迂腐,冷哼道:“还不是都一样,有病治病,没病当暗器。” 两个人眼看着便要在厅堂内吵了起来,楚琉月赶紧的落下脚走了进去,厅堂内的人总算停住了说话,一起望过来,晏铮一看到她便高兴了。 “小月儿,快过来,你先前没有吃多少东西,有没有很饿,要不要准备些东西来吃。” 上官铭也望着她,满脸的紧张。 一侧的君洛凡却是满脸的冷漠,扫视了楚琉月一眼,对于别人对楚琉月的紧张,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就是想不明白,师傅为何如此的紧张楚琉月这个小师妹,不但办了如此隆重的拜师宴,还把冰魄银针送给她了,就算喜欢她,也不该拿冰魄银针来开玩笑,这冰魄银针可是医者的槐宝啊。 楚琉月扫视了晏铮和上官铭一眼,然后想起还没有敬师傅茶呢,便笑着说道:“师傅,我还没有敬师傅茶呢,先敬师傅拜师茶吧。” “好,好。” 上官铭笑着点头,小蛮立刻走过去沏了茶,楚琉月双手接了过来,然后走到上官铭的面前,跪下举高手中的茶盎,恭敬的说道:“师傅请喝茶。” “好,乖徒儿,师傅收了你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上官铭说到最后一个,竟然抹起了眼泪,他是激动的。 晏铮笑眯眯的望着这师徒两个,一侧的君洛凡,却是满脸的无感,不知道这一老一小的激动的什么,不就是拜个师吗?何况楚琉月能不能学到什么还是两事。 上官铭喝了楚琉月的拜师茶,两个人从此后便算是正式的师徒了。 正厅里,上官铭想到了夙烨和楚琉月的事情,十分关心的说道:“小月儿,我听晏世子说了你欠夙世子一万两银子的事情,这样吧,师傅给你出这一万两。” 楚琉月摇头。没用的,若是可以的话,晏铮早就帮助她出了,那夙烨可是说了的,不准任何人帮她,若是帮她,那一万两可就不是一万两了。 “师傅,这件事你别担心了,我自有想法,我会很快筹到一万两的,若是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定然会找你帮忙的,” “好,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找为师帮忙,师傅一定会帮你的。” 上官铭说完,晏铮也抢着说道:“放心吧,小月儿,我也会帮你的,以后我和上官圣医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再被那烂树叶给欺负了,若是他再胆敢欺负你?” “怎么样?” 晏铮正说得神彩飞扬,忽然便有一道低魅暗沉的声音接了他的口,晏铮顺嘴接了一句:“我们定然把他给大卸八块了。” 他说完,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是谁接的口啊,飞快的一抬首便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几个人,为首的男人玉冠华服,从容不迫,一身的肆狂,潇洒至极,慢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双漆黑的瞳眸中躲出慑人的冷芒,直迫向晏铮。 “晏世子是说要把本世子大卸八块吗?本世子很好奇,晏世子是打算从哪里切,”他优雅的说完,还朝自已的身上比划了一下:“是从这个部位下手,切八块,还是从这个部位下手切八块。” 厅堂上的人个个一脸的黑线条,望着这不受欢迎的几个人。 夙烨和他的几个手下。 楚琉月脸色阴沉的怒道:“夙世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夙烨抬首,望向楚琉月的时候,那股锐利之气消融下去,脸上拢上了慵懒,随意的说:“吃太撑,讨水喝。那给我扣了一碗菜的罪魁祸首是不是该招待我一杯水。” 楚琉月一听便知道他口中的罪魁祸首正是她,她先前确实把一碗菜扣进了夙烨的碗里,只是她才不相信这男人会把那么一碗的菜全给吃了,所以鼻子冷哼:“谁信啊,你会把那一碗菜全吃了?” 夙烨不说话,不过一双好看的凤眸望向了上官铭,楚琉月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上官铭,然后便看到师傅点了点头,再望向晏铮的时候,便见到晏铮也点了点头,这说明这男人确实把那么一碗菜全给吃了。 楚琉月心里冷哼,怎么不撑死你,竟然还跑来讨水喝,脸色沉沉的说道:“没水。” 她说完,夙烨便挑高了眉,不满的瞪向了上官铭:“堂堂上官府连一杯水都没有,那我们家的丫头拜你为师岂不是吃亏了,看来这件事我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这话摆明了是威胁上官铭和楚琉月,两个人的脸色都阴阴暗暗的,随之听到楚琉月大吼:“石榴,上茶水,倒十大碗过来。” 石榴和小蛮二人应声,飞快的闪身冲了出去,去找碗倒水了。 厅堂内,夙烨也不用别人招待,径自领着手下往厅堂正中走去,然后一撩衫摆,优雅的在居中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到他抬起头来,便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晏世子,先前你说要把本世子大卸八块,本世子正想讨教你,是打算如何把本世子大卸八块啊,是从上往下卸,还是从下往上卸?” 晏铮直接被他给刺激到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夙烨,你以为我会怕你?” 夙烨挑起狭长的眉,眼里有肃冷的杀气,浓烈戾寒,沉沉的说道:“本世子只是好奇你如何把本世子大卸八块。” 楚琉月一看两个人大有一言不和便要打起来的意思,俏丽的面容冷了下来,朝着夙烨怒哼。 “不是来讨水喝吗?喝完便走,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楚琉月话落,门外小蛮和石榴两人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着摆放着五碗水,端了进来。 楚琉月望着那端进来的十碗水,忽然便笑了起来,那俏丽的眼瞳弯成了细月牙儿,甜甜的说道:“夙世子,你不是吃得太撑,讨水喝吗?这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命人准备上来。” 厅堂上,夙烨神色未变,他身后的夙松和夙竹等人嘴角却忍不住狠抽了抽,琉月小姐是不是太狠了,十碗水啊,喝下去非撑死了不可,不知道世子爷喝不喝? 第068章 闹场子 宴席上,除了楚千皓震憾,靖王凤吟也震惊不已,一双漆黑的瞳眸好半天移不开,木愣愣的望着楚琉月,这个艳丽娇媚的小女子真的是之前他休掉的那个楚琉月吗?原来她竟然这么的美,她的美充满了神韵,眼神转移间带着的是慧诘灵动,而不是楚琉莲那样的只有精致没有灵动的空洞。 此刻的她就像光源般的让人想靠近,凤吟望着她,忽地感受到自已的心似乎跳得比往常快了,紧盯着楚琉月,连移开的能力都没有了。 相较于靖王,宁王凤祯和惠王二人要好得多,除了惊艳之外,两个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不过心底倒底还是惊叹的,没想到真正的楚琉月竟然如此的国色天香,原来之所以懦弱胆小,也是被叶氏和楚琉莲给雪藏了的,要不然她的光芒风华绝对不会比楚琉莲差。 宁王和惠王二人眼神深邃了,而端坐在一侧的武宁候世子晏铮自从楚琉月出现后,他的视钱便没有移开过,一直盯着楚琉月,错愕之余,在心里轻喃,这是他的那个好朋友吗?她原来长得很美啊,一直以来他倒是没有在意,他看着楚琉月的时候,只觉得心脏跳得特别的有力,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了。 晏铮的身侧端坐着的乃是姬王府的姬尘和丞相府的君洛凡,这两个人一人温和,恍若谪仙,一人冷漠淡然,好似事不关已,在楚琉月刚出现时惊艳了一回后,两个人便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并没有和楚琉月过多的接触,所以并没有如旁人那样被完全的吸引了,不过不可否认,两个人心中还是承认,楚琉月果然是俏丽的美人一个。 宴席上,所有人都被楚琉月吸引住了,而她却一身悠然的走过来,并不以为意。这般随意的姿态,使得她的神容越发的出色,而那些回过神来的客人纷纷的嘀咕起来,隐约可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这是楚国公府的二小姐吗?天哪,原来楚二小姐是一个绝色美人。” “是啊,一直以为楚国公府的大小姐楚琉莲才是第一美人,原来真正美的是楚二小姐。” “以往她瘦弱得不像样子,没想到却这么的美丽,” 其中有不少好事者望向了当初退掉了楚琉月婚事的靖王凤吟,只见靖王爷的一双桃花眼落在楚琉月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这下有人私下嘀咕起来。 “靖王爷是得不偿失了,这样的美人,又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竟然被他给休掉了。” “是啊,是啊,靖王爷此刻只怕心里正后悔呢。” “一定是的,你看靖王爷看二小姐,看得眼睛都不会转了。” 楚琉月听着这些话有些哭笑不得,她哪里想造成这样的轰动啊,还不是师傅,非要把她打扮成这样,还是请的宫中尚衣局的人来替她梳妆打扮的。 当然除了这些惊叹之声,其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嫉妒之声。 “没想到楚琉月竟然长得不错,实在是太可恼了。” “哼,美又怎么样,可改不了她被靖王休掉的事实,就算她变美了,成了上官圣医的弟子,只怕高门贵户也不愿意娶她。” 这说话的人是摆明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尤其是看到正中桌宴上的王孙公子们全盯着楚琉月,这让她们更吃味了,各种的嫉妒加烧心。 楚琉月一路走向上官铭,上官铭满脸笑意的招手示意她近前,楚琉月还没有走到他的面前,便见他满脸炫耀的望一侧的楚千皓,大声的说道:“楚大人,怎么样,小月儿够漂亮吧,不比第一美人差呗,老夫看小月儿怎么看怎么漂亮,若是老夫再年轻四十岁,一定把她抢回家藏起来,现在只能认她当小弟子,好好爱护了,以免被哪个黑心的人给害了。” 上官铭先还满脸笑,等说到最后,脸色可就十分的冷了,还冷眼睨着楚千皓,楚千皓各种的阻心,他知道楚琉月长得有些像他,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如此的出色,没错,比起琉莲来还要漂亮,而且还要聪明,这样的她按理是最能为楚国公府带来福音的,可是楚千皓没有忘了,这个女儿可是与他不对盘的,处处刁难他的。 楚千皓想起自已与楚琉月的种种,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她长得如此的出色,当初就该对她好一些,说不定日后还能帮衬着楚家,此时的楚千皓心中百样的滋味,一时竟一句话没说,盯着那走到了面前的楚琉月。 楚琉月的眼睛飘到了楚千皓,凉凉的从他的脸上飘过去,然后就像没看到一样。 楚千皓张了张嘴,眼里闪过恼意,这个女儿竟然如此不给自已颜面,当着这么多人面给自已难堪,别人会如何想他,楚千皓不由得后悔,今日他就不该来参加这什么拜师宴。 那边楚琉月已经望向了上官铭,悦耳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傅。” 上官铭一听她的声音,早眉开眼笑了,伸手便拉了楚琉月坐到他的身侧,待到楚琉月坐下后,上官铭望向宴席,清了清嗓子,沉稳的声音便响起来。 “各位,今日乃是老夫收关门弟子的日子,老夫宴请大家来便是做个见证,同时告诉所有人,从今日开始老夫将不再收任何人为徒,小月儿便是老夫的关门弟子,今日请大家来,除了见证老夫收了小月儿这样的关门弟子外,另有一件事,老夫人要尊重其事的说一下,希望大家多多关爱小月儿,老夫可是很喜欢她的,若是知道有人欺负我们家小月儿,老夫可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上官铭说完便拿眼瞄向了楚千皓,这下所有人都盯着楚千皓,不知道上官圣医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隆亲王爷,武宁候爷还有君丞相等与上官铭交好的朝中大臣已经鼓起掌来,然后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掌声雷动。 上官铭按了按手,众人停止了鼓掌,望着他,只见他继续往下说。 “老夫今日收小月儿为关门弟子,接下来要送她一样礼物,乃是老夫一生所用之物,冰魄银针。” 上官铭说完一挥手,便有上官府的下人递上来一个雕刻华丽的银器盒,上官铭接了过来,缓缓的打开,只见银器盒里耀出银色的光华里,楚琉月一看便知道这定然是好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 上官铭已经把银器盒递到了她的面前,笑着:“小月儿,这是为师最珍贵的宝贝,今日为师把它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把为师的医术发扬光大,今日为师能得圣医称号,希望小月儿他日能得至高无上的神医称号。” 上官铭话完,下首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没想到上官圣医竟然如此的高看楚琉月,希望她他日能拿到神医称号,这怎么可能?楚琉月再厉害,也不可能拿到神医称号的,除非她是神人,宴席中,有不少人小声的嘀咕起来,这上官圣医莫不是糊涂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指望楚琉月拿到神医称号,这怎么可能呢? 他把这希望放在楚琉月的身上,倒不如放在君洛凡的身上要来得贴切一些,不过上官圣医的话,没人敢反驳啊,最后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再次响声一片,经久不息。 掌声停,楚琉月接过冰魄银针,。 下面多少人眼红的看着那冰魄银针,要知道冰魄银针不但是习医者的宝贝,同时也是习武者的宝贝,它可是天生最好的暗器,细如银毫,快如星矢,本来众人还以为这冰魄银针最后一定会落到君洛凡的手里,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楚琉月得了去。 对于这一点,君丞相的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也以为这冰魄银针最后会被儿子得了去,没想到却被楚琉月这黄毛小丫头得了去。 不过,君丞相的眼睛忽地亮了,这楚琉月现在是上官铭的丫头,日后医术造诣定然不会低,若是她嫁给他的儿子,即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君丞相想着便望向了自个的儿子,却见儿子那张立体完美的脸上,神容依旧淡淡,似毫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看到他这样,君丞相便有些郁闷,这儿子就是个不省心的,连媳妇都不给他找一个,真是让他头疼的人物,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医术,再没有别的东西,生这个儿子跟没生一样,什么都帮不了他。 君丞相郁闷了起来,。 楚琉月接了冰魄银针站了起来,四周的人看她站起来,全都停住了动作望着她, 只见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上官铭:“师傅,你送我礼物,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她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小蛮和石榴二人捧了礼物过来,不过两个人的脸色神色都有些怪怪的,可是这种时候没人理会她们。 上官铭早高兴的笑起来:“小月儿,你送为师什么东西。” “琉月花了两天的时间,亲手给师傅缝制了一件衣服,希望师傅喜欢。” 上官铭一听心中那个骄傲,连连的点头:“好啊,好啊,小月儿亲手给师傅缝的衣服,师傅真是感动啊,这都多少年没人给师傅做过衣服了,。” 上官铭的话落得意的睨着楚千皓,那笑各种的刺眼,楚千皓直接被刺激到了,没想到楚琉月竟然对上官铭如此好,而对他这个父亲完全的视而不见,这实在是太可恼了,楚千皓黑沉着一张脸。 楚琉月伸手便接过了石榴手中的锦盒,奉到了上官铭的面前。 上官铭一伸手接了过来,哈哈大笑,得意的望着一边的楚千皓:“这可是小月儿送给我的好礼物,有些人想要都要不到,谁让他对小月儿不好呢?” 楚千皓看着得意的上官铭,真想站起身便走,可是眼下这里有很多人,他若是甩袖便走,只怕他的名声便要毁掉了,所以只能强行按捺着坐着,屁股下面好似有针毡似的,坐立不安。 上官铭总算放过了他,伸手把手中的衣服交给下人,示意那下人给他收好了,回头他是要穿的。 等到互赠了礼物后,上官铭拉着楚琉月,两个人坐了下来。 两个人刚坐下,一直坐在楚琉月侧首不远的晏铮,忽地站起来,望着楚琉月大声的说道:“小月儿,你真美。” 宴席上先开始有人说话,然后被武宁候府晏铮的这一声你真美,给彻底的震住了,所有人都呆了,那宴席上的女人,有一半的人脸都黑了。 武宁候爷也因为儿子的一句话而黑了脸,直接瞪向了晏铮,命令他:“还不坐下来。” 晏铮没理会自已的父亲,依然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倒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的催促晏铮坐下来/ “晏世子还是坐下来吧。” 晏铮乖乖的依言坐下来,上官铭看得哈哈的笑了起来,小月儿又收了一个男人的心了,一边想一边说道:“没想到小月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家都很喜欢她,老夫很是欣慰啊,来人,开宴。” 随着一声开宴,总算把晏铮带来的震憾给带了过去。 不过宴席下首依旧有不少的人脸色黑沉,怒瞪着楚琉月,晏世子竟然如此直言不讳的夸赞楚琉月,想必他是喜欢楚琉月的吧。 上官铭的命令一下,上官府的下人便开始上菜了。 一时间宴席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拿起玉著准备用膳。 可是这菜还没有吃,便听到不远处上官府的下人奔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夙王世子来了,夙王世子来了。” 一听到夙烨过来了,宴席上本来准备用膳的人,立刻停住了动作,个个满脸稀奇的盯着出口处,夙王世子怎么现在才来啊,他这不是不给上官铭的面子吗? 其实上官铭并没有给夙王世子送请贴子,为什么呢,因为他听说了这夙王世子和楚琉月之间的种种过节,若是让这夙王世子过来,说不定会搅了他们的拜师宴。 只是没想到这瘟神还是来了,上官铭的脸色一瞬间拢上了一丝冷意。 若是夙烨胆敢在上官府乱来,他可不饶不了他。 宴席上不少人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五公主凤碧云一直喜欢夙烨,一心想嫁给他,之前夙烨和楚琉月之间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所以心里对楚琉月是百般的嗝应,没想到今日楚琉月的拜师宴,夙烨竟然出现了,他来不会是为了楚琉月吧。 五公主凤碧云猜测着,拿眼狠剜着楚琉月,然后掉头望向出口处。 此时的楚琉月,俏丽的小脸蛋上拢上了一层冰霜,冷冷的瞪视着宴席前方,一想到夙烨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了,她总觉得不好,那男人一般出现,便是为了找她的麻烦,所以今日他出现,定然也是为了找她的碴子。 楚琉月一言不吭,坐在她身侧不远的晏铮立刻看到了她难看的脸色,赶紧的出声安慰楚琉月。 “小月儿,你别担心,今儿个是你的拜师宴,若是夙烨胆敢招惹你,我们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他说完伸出手拍了拍楚琉月放在桌子上的手。 楚琉月因为注意力都在外面的夙烨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而且就算注意,她也不认为拍个手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晏铮这简单的动作一落到对面的靖王凤吟的眼里,凤吟便觉得十分的刺眼,忍不住拿眼狠狠的瞪向晏铮。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胆敢拍楚琉月的手。 靖王爷的眼神如刀子似的直射向晏铮,恨不得在晏铮的手上射出一个洞来。 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即将到来的夙烨身上,谁也没有在意这靖王爷的神情。 凤吟望着楚琉月,看她娇俏的神容,那或怒或笑的模样,每一样都带着独特的魅力,深深的吸引着他,他不由得下了决心。 他决定了,他要重新赢得楚琉月的好感,娶她做靖王妃。 他已经想通了,楚琉月长得美,又聪明绝顶,这样的人若是为靖王妃,日后一定会辅助他的,对他有很大的帮助的,何况现在她又成了上官铭的弟子,看上官铭对她的宠爱,若是她嫁给谁,一定会出手帮助谁的。 这里凤吟暗下决心,那里坐在上官铭一侧的楚千皓,看到了凤吟的神情,不由得一张脸暗了,靖王爷的神色,他是看得很清楚的,做为一个男人,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流露出那样的目光是什么意思,靖王他竟然看中了楚琉月,他对莲儿的情意呢? 楚千皓心中百般的不好受,果然如老父亲说的一样,皇室的这些皇子哪一个是情深意重的,他们最是薄幸寡情,看中的从来只是对他们有利的。 上官府的垂花门前,数道身影缓缓走来,为首的人轻裘宝带,芝兰玉树一般,那悠然的神容,如高天上的云彩,明明近在眼前,可是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而且那周身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显示出此人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他们一众人虽然看上去走得极慢,可是若注意他们的脚下,便发现走得十分的快,眨眼便到了宴席前。一走过来,便听到为首的人冷沉的说道。 “上官府今日可是真热闹啊。” 上官铭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话,便见到晏铮急切的站起身来,朝着立在不远处的夙烨大叫起来。 “夙烨,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今日是小月儿拜师的日子,你若是来祝福的,便坐下吃酒,你若是来捣乱的,给我死远点。” 晏铮话一起,武宁候爷倒抽了一口气,怒瞪向儿子,和夙王世子做对,对武宁候府可没有半点的好处,若是夙王世子打压武宁候府的商铺,只怕他们武宁候府要倒霉。 所以武宁候爷一听儿子的话,早怒斥晏铮。 “胡闹,还不坐下,” 可惜晏铮一向无法无对,对于武宁候爷这样的父亲,从来不害怕,他害怕的是他的那个娘亲,可惜今儿个他娘没来,所以他依然直忤忤的站立着。 难得的是夙烨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径直走过来,袍带轻摆,优雅从容,他一直走到楚琉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琉月,看着楚琉月娇美艳丽的小脸蛋,瞳眸一瞬间暗沉下去,随之淡淡的说道。 “哪个准许你拜师了?” 一言落,楚琉月怒目圆睁,心里哪叫一个气啊,她自个拜师,什么叫哪个准许她拜师了,难道说她自个的事情自个都做不了主吗?想着阴骜的提醒这夙王世子,。 “我自个准许我拜师了。” 两人对恃,夙烨看她怒火冲天,忽尔笑了起来,悠然的提醒楚琉月。 “难道你这么快便忘了,你的命是本世子的,所以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必须本世子同意。” “你?” 楚琉月睁大眼睛,她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荒渺的理论,没错她是倒了大霉,暂时成了他的人,只因为那什么雪山赤龙果,可是那也是债主和债人的关系,他给了她三个月之期,她只要三个月还给他一万两银子便是了,什么时候她的人生自由也被限制了。 “你没有请示本世子,便擅自拜人为师,可知罪?” 知你妈的罪啊,若不是极力的忍住,楚琉月真想不顾形像的破口大骂,她实在是被气到了。 宴席上所有人都盯着这边的情况。 不少人看夙王世子的注意力在楚琉月的身上,心中百般的嫉妒,尤其是五公主凤碧云,更是气得握紧了手,恨不得冲过来怒打楚琉月,这个狐媚子,把夙烨给迷住了,要不然夙烨为什么一直注意着她。 其实楚琉月并不想要这份荣幸,她都快被眼前的这男人给气死了,所以深呼吸再呼吸,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才缓缓的开口提醒夙烨。 “夙世子莫不是忘了一件事,琉月可是与夙世子说好了,以三个月之期为定,三个月后琉月还夙世子一万两银票,别的事似乎与夙世子无关吧。” 夙烨微蹙眉,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该死的迷人,那不远处的桌席上,多少女子看得心猿意马起来,这夙世子真的好迷人啊。 夙烨眼也眯了起来,唇角擒着似笑非笑。 “楚琉月,本世子似乎说过,这三个月的时间你还是本世子的人吧。在你没有还出一万两银票的时候,你以为你与本世了没关系吗?” “所以呢?” 楚琉月冷冷的阴骜的问。 夙烨比子夜寒星还要黑的眸子里忽而闪过乌光,先是一点,然后是一大片,楚琉月在他的瞳眸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已,被困在那燎原之火中,周身的火热,愤怒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偏偏那夙烨不以为意,完美的五官上缓缓的拢上了光华,淡淡的说道。 “所以没有我的同意,你是没办法拜师的。” 夙烨的话一落,楚琉月整个人都炸毛了,直接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朝着夙烨大叫:“今日老子就拜师了,看你怎么样?” 此言一出,宴席上个个都倒抽一口气,定定的望着这两个人。 偏偏夙烨心情极好,满脸的笑意,他一笑,倾国绝艳,与楚琉月站在一起,竟是惊人的般配。 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般的。 看呆了多少人,只恍然觉得此二人好似从瑶池仙境中踏波而来的仙子。 不过这两人一人心情极好,另外一人俏丽妩媚的小脸蛋上,柳眉倒竖,怒目圆睁,虽然发怒的时候,依然很美,不过和那瑶池嫡仙可就差得远了。 夙烨却不以为意,笑望着宴席上的众人,优雅的说道:“这丫头向来如此无礼,让大家见笑了,回头本世子定然好好的说道她。” 楚琉月被这话气得快喷血了,再次的深呼吸,她不能中了这男人的计,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为了气死她,对,一定是这样。 楚琉月正在调呼吸,那晏铮再次站了起来,朝着夙烨大叫起来。 “夙烨,你欺人太甚了。” 晏铮说完,夙烨缓缓的掉首望着他,一瞬间周身的寒光四射,冷若寒潭之气,阴骜冰冷的声音响起:“晏铮,这是夙王府的家事,你若是再胆敢出言不逊,别怪本世子翻脸无情。” 夙烨一发怒,武宁候爷便紧张了,飞快的起身,伸手拽晏铮的身子,并命令晏铮:“还不坐下来,等我回去告诉你母亲,少不得你的一顿训戒。” 可惜晏铮个性倔,他才不理会自已的父亲,依然直忤忤的站着,怒瞪向对面的夙烨:“你以为我怕你,夙烨,你太狂妄了,不就是有两个钱吗?你以为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吗?难道我们武宁候府的人怕你不成?” 事实上他的父亲武宁候爷确实怕夙烨,听了晏铮的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夙烨呵呵的轻笑了两声,冷睨向一侧的武宁候爷,只见武宁候爷满脸的冷汗,望了望夙烨,又望了望自个的儿子,最后恨恨的说道:“逆子。” 楚琉月看了看晏铮,又看了看夙烨,沉声说道:“夙烨,这是我和你的事,别牵扯到他人。” 她可不想让夙王府和武宁候府对上,那样的话,她就对不住晏铮了。 “既然我们家小丫头说话了,那本世子就暂时的放过武宁候府吧。” 夙烨一脸很好说话的样子,楚琉月听了猛翻白眼,然后望着夙烨再次道:“夙烨,你来究竟想干什么?” 夙烨挑高眉,一脸看怪物似的盯着楚琉月:“本世子不是说了吗?没有本世子同意,你是拜不了师的。” 楚琉月那叫一个气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这死男人给踩在脚底下,然后狠狠的踩,再踩,要不然她出不了这口气啊。 夙烨的话落,晏铮哪叫一个气啊,看到夙烨欺负小月儿,他就各种阻心。 不过这一次晏铮没来得及说话,坐在他对面的靖王凤吟起身了,望向了夙烨,傲然的开口:“夙烨,给本王一个面子,今日乃是楚二小姐拜师之日,你若是和楚二小姐有什么恩怨,等拜了这师再说可行?” 凤吟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虽然嘴上说着话,不过神容却不可摆脱皇家的优越感。 凤吟的话一起,一侧坐在他身边的姬尘,眼神便暗了,凉凉的冷睨着凤吟,这男人当真是猪脑子,夙烨既然出现,又岂会轻易给人面子,他以为他是皇子便有用吗?真是成不了大器。 凤吟说话,除了姬尘脸色微暗外,三皇子宁王和六皇子惠王二人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一下,眼里隐有冷讽。 此时夙烨已经望向了凤吟,看似平静的眸子,却隐藏着冷冽,越来越浓烈,使得凤吟奋受压力,不由自主的蹙眉。 夙烨的话已经响起来了:“靖王爷此话似乎不妥吧,本世子都说了这是夙王府的内事,靖王爷莫不是要插手夙王府的内事,本世子从不喜别人插手本世子的事情,。” 他直截了当的冷讽了凤吟,凤吟的脸色一瞬间难看。 宴席上多少人盯着他,让他更是脸色难看,似乎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似的,心里别提多郁碎了,恨不得一掌击向夙烨,可惜这么多人盯着,他更不能动这个手,否则说什么的都有。 一侧的姬尘赶紧的开口圆场:“靖王爷快坐下吧,既然夙世子说了这是他的家事,便让他自个处理好了。” 姬尘完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便望向了楚琉月。 慢慢的眸中凝上了一层薄雾,思索回到了几年前,这小丫头几年前似乎很喜欢他,曾经在雨天摘了花送到他的窗台外,曾经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过他,虽然他醒过来后,她就不见了,可是那时候,他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情意,所以只假装不知,没想到几年的时间不见,这丫头竟然如此的光芒四射。 姬尘慢慢的沉思着,一侧的靖王听了他的话,只得气恨的坐下。 夙烨见凤吟不再说话,便又掉头望向站在自已面前的楚琉月,一双漆黑的瞳眸紧锁着她,看到如此可爱娇俏的她,他忽然涌起一种感觉,原来她如此漂亮又好玩,那他更不能放手了,对,就是这样。 夙烨正想着,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上官铭站了起来。 先前上官铭一直没有说话,便是想看看夙烨究竟想干什么,这会子看得明白了,他沉稳的起身说道。 “听说小月儿用了夙王世子的一枚雪山赤龙果,所以夙王世子要价五万两?可有这种事。” 夙烨抬首望向了上官铭,然后唇角擒笑的点首。 上官铭见他点头,又接着开口:“那么这五万两老夫替她出了,希望夙世子以后别找小月儿的麻烦了。” 楚琉月一听上官铭要出五万两银子,早就心疼了,赶紧的叫了一声:“师傅。” 上官铭伸出手拍了拍楚琉月的手,然后抬头望着夙烨,两个人就那么对恃了起来,最后夙烨张扬的笑起来。 “上官圣医恐怕搞错了,那时候我是要价五万两,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家小丫头很好玩,所以决定不卖了。” 一句不卖了,引来多少人满脸的黑线,尤其是楚琉月,她觉得自已真的快吐血了,她是一个人好不好,不是东西,想着她再也忍不住的的冷哼:“夙世子,你是我爹啊,还是我娘啊,要卖也轮不到你。” 她的冷讽之语,让多少人脸色微变,不过夙烨却似毫不生气,气定神闲的提醒她:“我是你主子,比你爹娘的权利更大,你的命都是我的。” 夙烨的话落,抬首望向了一直坐着未说话的楚千皓,楚千皓见夙烨来闹场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是巴不得楚琉月拜不成师的,楚琉月若是拜成了师,身价更是翻倍的涨,可惜她却不能为他所用,所以倒不如拜不成这师呢,他正高兴着,忽地听到夙烨冰冷的问话响起。 “楚大人,你说是吗?” 楚千皓一惊,飞快的起身,望着夙烨迫人的视钱,如一座冰山似的压迫着他,使得他不敢说一个不字,只是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夙烨看了楚千皓的神情,掉首望向楚琉月:“你可看到了,楚大人也认同了这个理,我是你主子,你的命都是我的,所以你的事便是本世子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必须先来禀报本世子,本世子同意了,你才可以去做,若是不同意了,你想都别想。” 楚琉月咬牙,狠瞪着头顶上方笑面如花的男人,这一刻她真想在他的脸上划出花来,让你笑,让你得意。 她发着狠,可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拿这男人没办法,而且最重要的,就算她下毒,使计,这男人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上当,难道今日的拜师宴真的没办法举行。 楚琉月想着一张小脸蛋黑沉沉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上官铭却再次的出声了。 “夙世子,你别欺人太甚,我上官府可不是你夙王府,既然夙世子是来捣场子的,那么老夫也用不着对夙世子客气,。” 他话一落,便朝一直坐着的君洛凡和宁辰宁华等人命令:“你们立刻给为师把捣乱的人打出去。” 君落凡和宁辰宁华等人一听上官铭的话,三人同时的从宴席上跃起来,一挥手上官府的下人全都涌到了他们的面前。 夙烨的身后,夙竹夙松等人一看有人要对付自家的主子,脸色一冷,一挥手身后的数名手下也跃了过来,团团的包围在他们的后面。 两帮人一触及发,眼看便要打起来了,宴席上的人全都惊吓得退避到两边去,其中不少女人冷哼。 楚琉月分明是个小骚蹄子,竟然害得别人为她打架,实在是太可恨了。 武宁候府的晏铮一看上官府和夙王府的人打了起来,早一闪身跃到了上官府的一边,沉稳的说道:“本世子最近手痒,倒要来会会夙王府的人。” 楚琉月一看上官府和夙王府要打起来了,生怕上官府的人吃亏,赶紧的开口:“师傅,别打了,若是师兄和师弟他们受伤了怎么办?” 上官铭却不甚在意,冷哼道:“若是他们受伤了,只能说他们技不如人。” 虽然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顿的足以让君洛凡和宁辰宁华等人听到。 宁辰宁华二人早朝着夙王府的人叫起来:“我们上官府的人不怕你们夙王府的人,来吧。” 两个人说完,也不等上官铭出声,便一跃身冲了过去,顿时间上官府的中庭内打成了一团。 好好的一个宴席,算是被夙烨给闹了,而夙烨却面含微笑,雍雍华贵,使得四周不少的女人只顾盯着他瞧。 他今日来就是闹场子的,因为小丫头拜师,竟然把他给忘了,最重要的上官府竟然连一张请贴都没有给他送去,他能让他们落得了好。 夙烨双臂抱着胸,唇角似笑非笑,冷眼看着热闹。 楚琉月站在他的身边,忍着气,咬着牙沉声的说道:“夙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还不让夙王府的人住手。” 夙烨侧首,冷睨了她一眼,看她神容焦急,越发的悠然不着急。 “那又怎么样?上官府不是想给你出头吗?那就祈祷他们耐打一些。” 楚琉月听了夙烨的话,各种想抓头发,不知道是抓自个的,还是抓这男人的,最后她想到眼前只能柔软一些,否则今日定然要见血,她自然不希望让上官府和晏铮等人吃亏,所以只能放柔声音。 “夙烨,你说你倒底想怎样?” “至少要请示一下本世子的意思吧?” 夙烨冷眼睨着楚琉月,表明自已的态度,楚琉月只得软软的说道:“夙世子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请问夙世子,我可以拜上官铭为师吗?” 夙烨一看她的小模样,便各种愉悦,修长完美的大手一挥,夙王府的夙松夙竹等人立刻一跃身退了出来。 四周的众人正看得热闹,想看看究竟是上官府更胜一筹,还是夙王府更胜一筹,谁知道夙王府的人却忽然的退了下去,大家不由得奇怪,这又是怎么了? 再看夙烨和楚琉月二个人正说着话,只见夙烨悠然的问楚琉月。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楚琉月的眼皮跳了跳,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她百分百的肯定。 不过为免他再下令夙王府的人和上官府的人打起来,所以楚琉月只得大声的说道:“请问夙世子,我是否可以拜上官圣医为师?” 这下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来是楚琉月说话了,所以这夙世子才命了夙王府的人退了下去。 这两个人之间还真是奇怪,若是说夙世子喜欢楚琉月,却又不尽然,他分明是百般找楚琉月的麻烦,可若说他对楚琉月无意。可是却各种的关注她,这倒底是什么意思啊,很多人想不明白这个理。 楚琉月的话落,夙烨伸出手轻轻的托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轻轻的说道/。 “这个本世子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楚琉月满脸阴骜的望着他,他有什么可考虑的,自已拜师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可是现在她愣是拿这男人没办法,因为她事先没想过这男人会在这种时候找她的麻烦,所以失着了,看来这一局里,她是败了的。 夙烨,你给我等着,不是每次都是你胜的。 楚琉月正在心里腹诽,站在她身边的夙烨也适时的开了口:“好吧,既然我们家的小丫头开了这口,那就准了,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一次,本世子绝对会好好的惩罚你的。” 夙烨的话一落,很多人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不少人心中失望。 例如楚千皓,还有宫中的五公主六公主等人,别提多恼火了。 楚琉月听到夙烨总算松了口,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今日的帐她记着了,楚琉月狠狠的想着。 不过她的一口气还没落到底,夙烨忽然便又说话了。 “不过要想拜师,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去夙王府,把你每天的形踪向本世子禀报一声。” 楚琉月黑一眼,差点没抽过去,不过为了顺利拜成师,她决定先答应了再说,最后一咬牙:“好。” 看到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夙烨各种的爽快,果然还是这小丫头能让他开心啊,所以他为什么把她给卖了啊。 楚琉月见夙烨不再说话,心里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随之心里也狠狠的想着,她一定要尽快的赚到一万两的银子,然后还给夙烨,从此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对了,就是对面遇上,她也要假装认不识这个男人,然后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吐一口唾液消毒。 楚琉月正想着,身侧的立着夙烨忽地俯身低语:“你又在骂我了。” 楚琉月一惊,抬头便看到他的脸离她寸许之间,赶紧的退后一步,离这男人远点。 而夙烨的动作,早落到了不少的女人眼里,五公主凤碧云的一双眼睛早红了,再也忍不住冲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夙烨,不满的嘟嚷。 “夙烨,人家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怎么不进宫来看人家啊。” 她说完回首狠瞪了楚琉月一眼,楚琉月翻了翻白眼,赶紧的离得他们远一些,她是看出了五公主喜欢这夙烨,巴不得这女人把这男人给死死的缠住呢,省得他有事没事便来找她的碴子。 楚琉月退到了上官铭的身边,想到给上官府带来的麻烦,忍不住道歉:“师傅,对不起。” “小月儿,你别自责,师傅没有怪你。” 上官铭的话音一落,便命令上官府的下人,重新准备宴席,先前的宴席,因为夙王府和上官府的打斗,已是尽数的毁掉了,这会子只能重新的置席。 下人们很快手脚俐落的收拾好了东西,又重新的准备了宴席上来,众人再次的坐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在第一桌上又加了一个座位,那座位正是夙王世子夙烨的,夙烨坐在楚琉月的身边,楚琉月的另一边坐着的是上官铭。 本来上官铭给夙王世子安排的座位是在他的另一边,谁知道这夙烨并不理会任何人,径自的坐在楚琉月手边,这使得晏铮各种的恼怒,本来他想坐在小月儿的另一边的,却被父亲给拽住了,所以让上官铭坐到了小月儿的身边。、宴席再次的举行了,因为先前被夙烨给闹了,所以大家都有些饿了,一时间整个宴席没人说话,只有吃东西的声音。 虽然很饿,不过那些闺阁的小姐们却是食难下咽的,因为其中有些人喜欢武宁候府的晏世子,可惜晏世子的一颗心全在楚琉月的身上,那些喜欢夙王世子的也都心里难受,夙世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别人,一双眼睛都落在楚琉月的身上,虽说是找她的碴子,可那也是因为关注她啊,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她们呢? 不过夙烨和晏铮二人却不理会别人所想,两个人时不时的瞪视着对方一眼,然后夙烨给楚琉月挟菜的时候,晏铮不服气的也给楚琉月挟菜,最后形成了两个人一起抢着给楚琉月挟菜,楚琉月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偏偏夙烨还来了一句:“全都吃掉。” 楚琉月扯了扯唇角,最后一怒起身,直接把碗里的一碗菜给倒扣到夙烨的碗里,直接的吼叫起来:“我饱了,气饱的。” 她说完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一干人,好好的拜个师都能把她气死。 晏铮一看楚琉月生气,直接叫了起来:“小月儿你别生气了,为不必要的人不值当。” 他说完便想起身,那夙烨阴冷的说道:“不知道谁才是那个不必要的人。” 他说完抬首望向晏铮:“晏世子还是别理那丫头了,那丫头一向容易生气,让她一个人静静便好了。” 夙烨说话了,武宁候府的候爷立刻伸手拽了儿子坐下:“哪里都有你的事啊,给我坐下吃饭。” 楚琉月自然也听到了夙烨和晏铮的话,头顶都快冒烟了,一路往上官府的明玉轩而去,身后跟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两个人自然知道小姐为什么如此生气,还不是被夙世子给气的。 小蛮不太敢说话,因为她是夙王府的人,琉月小姐不会因为听到她的声音便想到她夙王府的人吧,那样的话,肯定更生气了。 所以最后石榴开口:“小姐,你别生气了,生气岂不是让那夙世子更称心了。” 石榴如此一说,楚琉月立刻用力的点头:“没错,如若我生气,岂不是中了那死男人的计,说不定他的目的便是想气死我。” 小蛮的嘴角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她总觉得她们爷其实是因为在意琉月小姐,没事就想逗逗她,撩拨撩拨她,这也是在意的一种吧,要不然尚京这么多的女子,为何爷总是招惹琉月小姐呢,当然这话小蛮是不敢说的。 明玉轩的正厅,楚琉月休息了一会儿,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然后命令小蛮和石榴两个退出去,她自已把陆迟唤了出来。 “陆迟,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琉月小姐请说?” “我想尽快找些可用的人,忠心不二的人,接下来我准备开一间百粥斋。” “百粥斋?” 陆迟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这百粥斋是做什么的,楚琉月给他解释了一遍:“百粥斋乃是卖各处粥的,各种各样养生治病的粥,加了各种的药材,例如上火的人可以吃降火的粥,胃凉的可以吃养胃的粥,消化不好的可以吃些治疗消化的粥,这些粥不会伤人体,以养生健体为主,辅以治病。” 陆迟一听,眼睛亮了,没想到琉月小姐如此聪明,竟然想到了这么一个赚钱的法子,陆迟不由得敬佩起她来。 “好,这件事我去办。” “一定要忠尽不二的人。” 这点很重要,她准备把百粥斋那边的事情交给自已信得过的人去办:“另外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好,我知道了,”陆迟应声,随之想到一个人,眼睛亮了亮,望向楚琉月:“琉月小姐,我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倒可以用,只是?” “只是怎么了?” 楚琉月奇怪的问,陆迟飞快的说道:“那是一个女子,只是她的脸被毁掉了,若是琉月小姐可以医好她的脸,我想她一定会忠心耿耿的报答琉月小姐的。” “她的能力呢?” 她不用没有能力的人,陆迟立刻点头:“能力是极好的的,她会武功,武功还不错。” “好,那带她来见我吧,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冰舞。” “回头带她到桃院去见我,我会医好她的脸的,不过代价便是她必须一生效忠于我。” 既然陆迟说她的脸都毁了,楚琉月可想而知,这冰舞的脸一定毁得极厉害,所以她治好她的脸,让她一生效忠于她,也没有刻薄她。 “好,我想她会答应的。” 陆迟微笑着点头,然后闪身离去了,楚琉月微微的闭上眼睛,靠后身后的椅子,唇角露出温雍的笑意。 夙烨啊,夙烨,我一定会尽快把一万两的银子筹出来,然后还给你的,从此后老死不与你往来了,否则早晚会被你气死的。 楚琉月在明玉轩了休息了一会儿,前面的宴席很快便结束了,。 上官铭因为惦着她没吃多少东西,所以便领着人过来明玉轩这边。 随同上官铭而来的还有晏铮和君洛凡二人,一行几人进了明玉轩。 明玉轩里,小蛮早报于楚琉月了,楚琉月睡了一会儿,人也精神了,气也平了,所以神情气爽的起来了,不过起来后把脸上先前画的精致妆容给洗掉了,洗掉妆容的脸,看上去依旧娇媚清艳,并没有似毫的难看,这让她多多少少的放心了,她要的便是天然的美啊,不是胭脂水粉堆彻出来的。 楚琉月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今日乃是拜师宴,她到现在还没有给师傅敬一杯茶呢,这还真是该打,随即想起来,这都是夙烨给惹的祸,她和他没完了。 想着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出了房间,一路直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隐约传出说话声。 冷淡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师傅,为何把冰魄银针送给小师妹?” 楚琉月眉一挑,便知道这不带感情说话的是何人,肯定是君洛凡那个面瘫男,先前她可是注意他的,虽然长得英俊,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少变动,对任何人都很淡漠,保持着距离。 没想到这会子他竟然过明玉轩这边来,他问师傅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也打冰魄银针的主意。 楚琉月想着握了握袖子,唇角勾出得意的笑,师傅都送给她了,就算他想要,也要不到了。 不过很快厅堂内上官铭的声时响了起来:“那冰魄银针最适合你师妹。” 上官铭的话落,便响起晏铮欢喜的声音:“没错,我也觉得小月儿最适合拥有冰魄银针,对了,那冰魄银针可是上好的暗器,小月儿武功不太好,可以用冰魄银针防身,这个不错的,下次那烂树叶子再来招惹小月儿的时候,她便可以用冰魄银针打他,把他的周身打得稀巴烂最好。” 门外,楚琉月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脚抬起还没有落下,正好听到晏铮的话,那脸便有黑有白,十分的喜感。 晏铮这话怎么那么刺耳呢,那冰魄银针可是医病救人的银针,虽说也可以拿来当暗器,可是它的主要能力还是治病,哪里成了上好的暗器了。 果然,晏铮的话一落,便听到君洛凡恼怒的声音响起:“胡说,冰魄银针乃是医者槐宝,怎么能随便当暗器呢?” 君洛凡一生最爱医术,爱医成痴,所以说冰魄银针在他的眼里可是宝贝,现在听到晏铮把那冰魄银针当成暗器,当下便恼怒了。 晏铮不似他的迂腐,冷哼道:“还不是都一样,有病治病,没病当暗器。” 两个人眼看着便要在厅堂内吵了起来,楚琉月赶紧的落下脚走了进去,厅堂内的人总算停住了说话,一起望过来,晏铮一看到她便高兴了。 “小月儿,快过来,你先前没有吃多少东西,有没有很饿,要不要准备些东西来吃。” 上官铭也望着她,满脸的紧张。 一侧的君洛凡却是满脸的冷漠,扫视了楚琉月一眼,对于别人对楚琉月的紧张,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就是想不明白,师傅为何如此的紧张楚琉月这个小师妹,不但办了如此隆重的拜师宴,还把冰魄银针送给她了,就算喜欢她,也不该拿冰魄银针来开玩笑,这冰魄银针可是医者的槐宝啊。 楚琉月扫视了晏铮和上官铭一眼,然后想起还没有敬师傅茶呢,便笑着说道:“师傅,我还没有敬师傅茶呢,先敬师傅拜师茶吧。” “好,好。” 上官铭笑着点头,小蛮立刻走过去沏了茶,楚琉月双手接了过来,然后走到上官铭的面前,跪下举高手中的茶盎,恭敬的说道:“师傅请喝茶。” “好,乖徒儿,师傅收了你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上官铭说到最后一个,竟然抹起了眼泪,他是激动的。 晏铮笑眯眯的望着这师徒两个,一侧的君洛凡,却是满脸的无感,不知道这一老一小的激动的什么,不就是拜个师吗?何况楚琉月能不能学到什么还是两事。 上官铭喝了楚琉月的拜师茶,两个人从此后便算是正式的师徒了。 正厅里,上官铭想到了夙烨和楚琉月的事情,十分关心的说道:“小月儿,我听晏世子说了你欠夙世子一万两银子的事情,这样吧,师傅给你出这一万两。” 楚琉月摇头。没用的,若是可以的话,晏铮早就帮助她出了,那夙烨可是说了的,不准任何人帮她,若是帮她,那一万两可就不是一万两了。 “师傅,这件事你别担心了,我自有想法,我会很快筹到一万两的,若是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定然会找你帮忙的,” “好,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找为师帮忙,师傅一定会帮你的。” 上官铭说完,晏铮也抢着说道:“放心吧,小月儿,我也会帮你的,以后我和上官圣医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再被那烂树叶给欺负了,若是他再胆敢欺负你?” “怎么样?” 晏铮正说得神彩飞扬,忽然便有一道低魅暗沉的声音接了他的口,晏铮顺嘴接了一句:“我们定然把他给大卸八块了。” 他说完,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是谁接的口啊,飞快的一抬首便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几个人,为首的男人玉冠华服,从容不迫,一身的肆狂,潇洒至极,慢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双漆黑的瞳眸中躲出慑人的冷芒,直迫向晏铮。 “晏世子是说要把本世子大卸八块吗?本世子很好奇,晏世子是打算从哪里切,”他优雅的说完,还朝自已的身上比划了一下:“是从这个部位下手,切八块,还是从这个部位下手切八块。” 厅堂上的人个个一脸的黑线条,望着这不受欢迎的几个人。 夙烨和他的几个手下。 楚琉月脸色阴沉的怒道:“夙世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夙烨抬首,望向楚琉月的时候,那股锐利之气消融下去,脸上拢上了慵懒,随意的说:“吃太撑,讨水喝。那给我扣了一碗菜的罪魁祸首是不是该招待我一杯水。” 楚琉月一听便知道他口中的罪魁祸首正是她,她先前确实把一碗菜扣进了夙烨的碗里,只是她才不相信这男人会把那么一碗的菜全给吃了,所以鼻子冷哼:“谁信啊,你会把那一碗菜全吃了?” 夙烨不说话,不过一双好看的凤眸望向了上官铭,楚琉月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上官铭,然后便看到师傅点了点头,再望向晏铮的时候,便见到晏铮也点了点头,这说明这男人确实把那么一碗菜全给吃了。 楚琉月心里冷哼,怎么不撑死你,竟然还跑来讨水喝,脸色沉沉的说道:“没水。” 她说完,夙烨便挑高了眉,不满的瞪向了上官铭:“堂堂上官府连一杯水都没有,那我们家的丫头拜你为师岂不是吃亏了,看来这件事我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这话摆明了是威胁上官铭和楚琉月,两个人的脸色都阴阴暗暗的,随之听到楚琉月大吼:“石榴,上茶水,倒十大碗过来。” 石榴和小蛮二人应声,飞快的闪身冲了出去,去找碗倒水了。 厅堂内,夙烨也不用别人招待,径自领着手下往厅堂正中走去,然后一撩衫摆,优雅的在居中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到他抬起头来,便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晏世子,先前你说要把本世子大卸八块,本世子正想讨教你,是打算如何把本世子大卸八块啊,是从上往下卸,还是从下往上卸?” 晏铮直接被他给刺激到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夙烨,你以为我会怕你?” 夙烨挑起狭长的眉,眼里有肃冷的杀气,浓烈戾寒,沉沉的说道:“本世子只是好奇你如何把本世子大卸八块。” 楚琉月一看两个人大有一言不和便要打起来的意思,俏丽的面容冷了下来,朝着夙烨怒哼。 “不是来讨水喝吗?喝完便走,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楚琉月话落,门外小蛮和石榴两人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着摆放着五碗水,端了进来。 楚琉月望着那端进来的十碗水,忽然便笑了起来,那俏丽的眼瞳弯成了细月牙儿,甜甜的说道:“夙世子,你不是吃得太撑,讨水喝吗?这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命人准备上来。” 厅堂上,夙烨神色未变,他身后的夙松和夙竹等人嘴角却忍不住狠抽了抽,琉月小姐是不是太狠了,十碗水啊,喝下去非撑死了不可,不知道世子爷喝不喝? 第068章 闹场子 宴席上,除了楚千皓震憾,靖王凤吟也震惊不已,一双漆黑的瞳眸好半天移不开,木愣愣的望着楚琉月,这个艳丽娇媚的小女子真的是之前他休掉的那个楚琉月吗?原来她竟然这么的美,她的美充满了神韵,眼神转移间带着的是慧诘灵动,而不是楚琉莲那样的只有精致没有灵动的空洞。 此刻的她就像光源般的让人想靠近,凤吟望着她,忽地感受到自已的心似乎跳得比往常快了,紧盯着楚琉月,连移开的能力都没有了。 相较于靖王,宁王凤祯和惠王二人要好得多,除了惊艳之外,两个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不过心底倒底还是惊叹的,没想到真正的楚琉月竟然如此的国色天香,原来之所以懦弱胆小,也是被叶氏和楚琉莲给雪藏了的,要不然她的光芒风华绝对不会比楚琉莲差。 宁王和惠王二人眼神深邃了,而端坐在一侧的武宁候世子晏铮自从楚琉月出现后,他的视钱便没有移开过,一直盯着楚琉月,错愕之余,在心里轻喃,这是他的那个好朋友吗?她原来长得很美啊,一直以来他倒是没有在意,他看着楚琉月的时候,只觉得心脏跳得特别的有力,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了。 晏铮的身侧端坐着的乃是姬王府的姬尘和丞相府的君洛凡,这两个人一人温和,恍若谪仙,一人冷漠淡然,好似事不关已,在楚琉月刚出现时惊艳了一回后,两个人便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并没有和楚琉月过多的接触,所以并没有如旁人那样被完全的吸引了,不过不可否认,两个人心中还是承认,楚琉月果然是俏丽的美人一个。 宴席上,所有人都被楚琉月吸引住了,而她却一身悠然的走过来,并不以为意。这般随意的姿态,使得她的神容越发的出色,而那些回过神来的客人纷纷的嘀咕起来,隐约可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这是楚国公府的二小姐吗?天哪,原来楚二小姐是一个绝色美人。” “是啊,一直以为楚国公府的大小姐楚琉莲才是第一美人,原来真正美的是楚二小姐。” “以往她瘦弱得不像样子,没想到却这么的美丽,” 其中有不少好事者望向了当初退掉了楚琉月婚事的靖王凤吟,只见靖王爷的一双桃花眼落在楚琉月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这下有人私下嘀咕起来。 “靖王爷是得不偿失了,这样的美人,又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竟然被他给休掉了。” “是啊,是啊,靖王爷此刻只怕心里正后悔呢。” “一定是的,你看靖王爷看二小姐,看得眼睛都不会转了。” 楚琉月听着这些话有些哭笑不得,她哪里想造成这样的轰动啊,还不是师傅,非要把她打扮成这样,还是请的宫中尚衣局的人来替她梳妆打扮的。 当然除了这些惊叹之声,其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嫉妒之声。 “没想到楚琉月竟然长得不错,实在是太可恼了。” “哼,美又怎么样,可改不了她被靖王休掉的事实,就算她变美了,成了上官圣医的弟子,只怕高门贵户也不愿意娶她。” 这说话的人是摆明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尤其是看到正中桌宴上的王孙公子们全盯着楚琉月,这让她们更吃味了,各种的嫉妒加烧心。 楚琉月一路走向上官铭,上官铭满脸笑意的招手示意她近前,楚琉月还没有走到他的面前,便见他满脸炫耀的望一侧的楚千皓,大声的说道:“楚大人,怎么样,小月儿够漂亮吧,不比第一美人差呗,老夫看小月儿怎么看怎么漂亮,若是老夫再年轻四十岁,一定把她抢回家藏起来,现在只能认她当小弟子,好好爱护了,以免被哪个黑心的人给害了。” 上官铭先还满脸笑,等说到最后,脸色可就十分的冷了,还冷眼睨着楚千皓,楚千皓各种的阻心,他知道楚琉月长得有些像他,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如此的出色,没错,比起琉莲来还要漂亮,而且还要聪明,这样的她按理是最能为楚国公府带来福音的,可是楚千皓没有忘了,这个女儿可是与他不对盘的,处处刁难他的。 楚千皓想起自已与楚琉月的种种,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她长得如此的出色,当初就该对她好一些,说不定日后还能帮衬着楚家,此时的楚千皓心中百样的滋味,一时竟一句话没说,盯着那走到了面前的楚琉月。 楚琉月的眼睛飘到了楚千皓,凉凉的从他的脸上飘过去,然后就像没看到一样。 楚千皓张了张嘴,眼里闪过恼意,这个女儿竟然如此不给自已颜面,当着这么多人面给自已难堪,别人会如何想他,楚千皓不由得后悔,今日他就不该来参加这什么拜师宴。 那边楚琉月已经望向了上官铭,悦耳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傅。” 上官铭一听她的声音,早眉开眼笑了,伸手便拉了楚琉月坐到他的身侧,待到楚琉月坐下后,上官铭望向宴席,清了清嗓子,沉稳的声音便响起来。 “各位,今日乃是老夫收关门弟子的日子,老夫宴请大家来便是做个见证,同时告诉所有人,从今日开始老夫将不再收任何人为徒,小月儿便是老夫的关门弟子,今日请大家来,除了见证老夫收了小月儿这样的关门弟子外,另有一件事,老夫人要尊重其事的说一下,希望大家多多关爱小月儿,老夫可是很喜欢她的,若是知道有人欺负我们家小月儿,老夫可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上官铭说完便拿眼瞄向了楚千皓,这下所有人都盯着楚千皓,不知道上官圣医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隆亲王爷,武宁候爷还有君丞相等与上官铭交好的朝中大臣已经鼓起掌来,然后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掌声雷动。 上官铭按了按手,众人停止了鼓掌,望着他,只见他继续往下说。 “老夫今日收小月儿为关门弟子,接下来要送她一样礼物,乃是老夫一生所用之物,冰魄银针。” 上官铭说完一挥手,便有上官府的下人递上来一个雕刻华丽的银器盒,上官铭接了过来,缓缓的打开,只见银器盒里耀出银色的光华里,楚琉月一看便知道这定然是好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 上官铭已经把银器盒递到了她的面前,笑着:“小月儿,这是为师最珍贵的宝贝,今日为师把它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把为师的医术发扬光大,今日为师能得圣医称号,希望小月儿他日能得至高无上的神医称号。” 上官铭话完,下首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没想到上官圣医竟然如此的高看楚琉月,希望她他日能拿到神医称号,这怎么可能?楚琉月再厉害,也不可能拿到神医称号的,除非她是神人,宴席中,有不少人小声的嘀咕起来,这上官圣医莫不是糊涂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指望楚琉月拿到神医称号,这怎么可能呢? 他把这希望放在楚琉月的身上,倒不如放在君洛凡的身上要来得贴切一些,不过上官圣医的话,没人敢反驳啊,最后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再次响声一片,经久不息。 掌声停,楚琉月接过冰魄银针,。 下面多少人眼红的看着那冰魄银针,要知道冰魄银针不但是习医者的宝贝,同时也是习武者的宝贝,它可是天生最好的暗器,细如银毫,快如星矢,本来众人还以为这冰魄银针最后一定会落到君洛凡的手里,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楚琉月得了去。 对于这一点,君丞相的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他也以为这冰魄银针最后会被儿子得了去,没想到却被楚琉月这黄毛小丫头得了去。 不过,君丞相的眼睛忽地亮了,这楚琉月现在是上官铭的丫头,日后医术造诣定然不会低,若是她嫁给他的儿子,即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君丞相想着便望向了自个的儿子,却见儿子那张立体完美的脸上,神容依旧淡淡,似毫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看到他这样,君丞相便有些郁闷,这儿子就是个不省心的,连媳妇都不给他找一个,真是让他头疼的人物,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医术,再没有别的东西,生这个儿子跟没生一样,什么都帮不了他。 君丞相郁闷了起来,。 楚琉月接了冰魄银针站了起来,四周的人看她站起来,全都停住了动作望着她, 只见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上官铭:“师傅,你送我礼物,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她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小蛮和石榴二人捧了礼物过来,不过两个人的脸色神色都有些怪怪的,可是这种时候没人理会她们。 上官铭早高兴的笑起来:“小月儿,你送为师什么东西。” “琉月花了两天的时间,亲手给师傅缝制了一件衣服,希望师傅喜欢。” 上官铭一听心中那个骄傲,连连的点头:“好啊,好啊,小月儿亲手给师傅缝的衣服,师傅真是感动啊,这都多少年没人给师傅做过衣服了,。” 上官铭的话落得意的睨着楚千皓,那笑各种的刺眼,楚千皓直接被刺激到了,没想到楚琉月竟然对上官铭如此好,而对他这个父亲完全的视而不见,这实在是太可恼了,楚千皓黑沉着一张脸。 楚琉月伸手便接过了石榴手中的锦盒,奉到了上官铭的面前。 上官铭一伸手接了过来,哈哈大笑,得意的望着一边的楚千皓:“这可是小月儿送给我的好礼物,有些人想要都要不到,谁让他对小月儿不好呢?” 楚千皓看着得意的上官铭,真想站起身便走,可是眼下这里有很多人,他若是甩袖便走,只怕他的名声便要毁掉了,所以只能强行按捺着坐着,屁股下面好似有针毡似的,坐立不安。 上官铭总算放过了他,伸手把手中的衣服交给下人,示意那下人给他收好了,回头他是要穿的。 等到互赠了礼物后,上官铭拉着楚琉月,两个人坐了下来。 两个人刚坐下,一直坐在楚琉月侧首不远的晏铮,忽地站起来,望着楚琉月大声的说道:“小月儿,你真美。” 宴席上先开始有人说话,然后被武宁候府晏铮的这一声你真美,给彻底的震住了,所有人都呆了,那宴席上的女人,有一半的人脸都黑了。 武宁候爷也因为儿子的一句话而黑了脸,直接瞪向了晏铮,命令他:“还不坐下来。” 晏铮没理会自已的父亲,依然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倒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的催促晏铮坐下来/ “晏世子还是坐下来吧。” 晏铮乖乖的依言坐下来,上官铭看得哈哈的笑了起来,小月儿又收了一个男人的心了,一边想一边说道:“没想到小月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家都很喜欢她,老夫很是欣慰啊,来人,开宴。” 随着一声开宴,总算把晏铮带来的震憾给带了过去。 不过宴席下首依旧有不少的人脸色黑沉,怒瞪着楚琉月,晏世子竟然如此直言不讳的夸赞楚琉月,想必他是喜欢楚琉月的吧。 上官铭的命令一下,上官府的下人便开始上菜了。 一时间宴席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拿起玉著准备用膳。 可是这菜还没有吃,便听到不远处上官府的下人奔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夙王世子来了,夙王世子来了。” 一听到夙烨过来了,宴席上本来准备用膳的人,立刻停住了动作,个个满脸稀奇的盯着出口处,夙王世子怎么现在才来啊,他这不是不给上官铭的面子吗? 其实上官铭并没有给夙王世子送请贴子,为什么呢,因为他听说了这夙王世子和楚琉月之间的种种过节,若是让这夙王世子过来,说不定会搅了他们的拜师宴。 只是没想到这瘟神还是来了,上官铭的脸色一瞬间拢上了一丝冷意。 若是夙烨胆敢在上官府乱来,他可不饶不了他。 宴席上不少人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五公主凤碧云一直喜欢夙烨,一心想嫁给他,之前夙烨和楚琉月之间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所以心里对楚琉月是百般的嗝应,没想到今日楚琉月的拜师宴,夙烨竟然出现了,他来不会是为了楚琉月吧。 五公主凤碧云猜测着,拿眼狠剜着楚琉月,然后掉头望向出口处。 此时的楚琉月,俏丽的小脸蛋上拢上了一层冰霜,冷冷的瞪视着宴席前方,一想到夙烨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了,她总觉得不好,那男人一般出现,便是为了找她的麻烦,所以今日他出现,定然也是为了找她的碴子。 楚琉月一言不吭,坐在她身侧不远的晏铮立刻看到了她难看的脸色,赶紧的出声安慰楚琉月。 “小月儿,你别担心,今儿个是你的拜师宴,若是夙烨胆敢招惹你,我们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他说完伸出手拍了拍楚琉月放在桌子上的手。 楚琉月因为注意力都在外面的夙烨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而且就算注意,她也不认为拍个手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晏铮这简单的动作一落到对面的靖王凤吟的眼里,凤吟便觉得十分的刺眼,忍不住拿眼狠狠的瞪向晏铮。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胆敢拍楚琉月的手。 靖王爷的眼神如刀子似的直射向晏铮,恨不得在晏铮的手上射出一个洞来。 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即将到来的夙烨身上,谁也没有在意这靖王爷的神情。 凤吟望着楚琉月,看她娇俏的神容,那或怒或笑的模样,每一样都带着独特的魅力,深深的吸引着他,他不由得下了决心。 他决定了,他要重新赢得楚琉月的好感,娶她做靖王妃。 他已经想通了,楚琉月长得美,又聪明绝顶,这样的人若是为靖王妃,日后一定会辅助他的,对他有很大的帮助的,何况现在她又成了上官铭的弟子,看上官铭对她的宠爱,若是她嫁给谁,一定会出手帮助谁的。 这里凤吟暗下决心,那里坐在上官铭一侧的楚千皓,看到了凤吟的神情,不由得一张脸暗了,靖王爷的神色,他是看得很清楚的,做为一个男人,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流露出那样的目光是什么意思,靖王他竟然看中了楚琉月,他对莲儿的情意呢? 楚千皓心中百般的不好受,果然如老父亲说的一样,皇室的这些皇子哪一个是情深意重的,他们最是薄幸寡情,看中的从来只是对他们有利的。 上官府的垂花门前,数道身影缓缓走来,为首的人轻裘宝带,芝兰玉树一般,那悠然的神容,如高天上的云彩,明明近在眼前,可是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而且那周身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显示出此人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他们一众人虽然看上去走得极慢,可是若注意他们的脚下,便发现走得十分的快,眨眼便到了宴席前。一走过来,便听到为首的人冷沉的说道。 “上官府今日可是真热闹啊。” 上官铭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话,便见到晏铮急切的站起身来,朝着立在不远处的夙烨大叫起来。 “夙烨,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今日是小月儿拜师的日子,你若是来祝福的,便坐下吃酒,你若是来捣乱的,给我死远点。” 晏铮话一起,武宁候爷倒抽了一口气,怒瞪向儿子,和夙王世子做对,对武宁候府可没有半点的好处,若是夙王世子打压武宁候府的商铺,只怕他们武宁候府要倒霉。 所以武宁候爷一听儿子的话,早怒斥晏铮。 “胡闹,还不坐下,” 可惜晏铮一向无法无对,对于武宁候爷这样的父亲,从来不害怕,他害怕的是他的那个娘亲,可惜今儿个他娘没来,所以他依然直忤忤的站立着。 难得的是夙烨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径直走过来,袍带轻摆,优雅从容,他一直走到楚琉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琉月,看着楚琉月娇美艳丽的小脸蛋,瞳眸一瞬间暗沉下去,随之淡淡的说道。 “哪个准许你拜师了?” 一言落,楚琉月怒目圆睁,心里哪叫一个气啊,她自个拜师,什么叫哪个准许她拜师了,难道说她自个的事情自个都做不了主吗?想着阴骜的提醒这夙王世子,。 “我自个准许我拜师了。” 两人对恃,夙烨看她怒火冲天,忽尔笑了起来,悠然的提醒楚琉月。 “难道你这么快便忘了,你的命是本世子的,所以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必须本世子同意。” “你?” 楚琉月睁大眼睛,她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荒渺的理论,没错她是倒了大霉,暂时成了他的人,只因为那什么雪山赤龙果,可是那也是债主和债人的关系,他给了她三个月之期,她只要三个月还给他一万两银子便是了,什么时候她的人生自由也被限制了。 “你没有请示本世子,便擅自拜人为师,可知罪?” 知你妈的罪啊,若不是极力的忍住,楚琉月真想不顾形像的破口大骂,她实在是被气到了。 宴席上所有人都盯着这边的情况。 不少人看夙王世子的注意力在楚琉月的身上,心中百般的嫉妒,尤其是五公主凤碧云,更是气得握紧了手,恨不得冲过来怒打楚琉月,这个狐媚子,把夙烨给迷住了,要不然夙烨为什么一直注意着她。 其实楚琉月并不想要这份荣幸,她都快被眼前的这男人给气死了,所以深呼吸再呼吸,好不容易调整了呼吸,才缓缓的开口提醒夙烨。 “夙世子莫不是忘了一件事,琉月可是与夙世子说好了,以三个月之期为定,三个月后琉月还夙世子一万两银票,别的事似乎与夙世子无关吧。” 夙烨微蹙眉,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该死的迷人,那不远处的桌席上,多少女子看得心猿意马起来,这夙世子真的好迷人啊。 夙烨眼也眯了起来,唇角擒着似笑非笑。 “楚琉月,本世子似乎说过,这三个月的时间你还是本世子的人吧。在你没有还出一万两银票的时候,你以为你与本世了没关系吗?” “所以呢?” 楚琉月冷冷的阴骜的问。 夙烨比子夜寒星还要黑的眸子里忽而闪过乌光,先是一点,然后是一大片,楚琉月在他的瞳眸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已,被困在那燎原之火中,周身的火热,愤怒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偏偏那夙烨不以为意,完美的五官上缓缓的拢上了光华,淡淡的说道。 “所以没有我的同意,你是没办法拜师的。” 夙烨的话一落,楚琉月整个人都炸毛了,直接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朝着夙烨大叫:“今日老子就拜师了,看你怎么样?” 此言一出,宴席上个个都倒抽一口气,定定的望着这两个人。 偏偏夙烨心情极好,满脸的笑意,他一笑,倾国绝艳,与楚琉月站在一起,竟是惊人的般配。 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般的。 看呆了多少人,只恍然觉得此二人好似从瑶池仙境中踏波而来的仙子。 不过这两人一人心情极好,另外一人俏丽妩媚的小脸蛋上,柳眉倒竖,怒目圆睁,虽然发怒的时候,依然很美,不过和那瑶池嫡仙可就差得远了。 夙烨却不以为意,笑望着宴席上的众人,优雅的说道:“这丫头向来如此无礼,让大家见笑了,回头本世子定然好好的说道她。” 楚琉月被这话气得快喷血了,再次的深呼吸,她不能中了这男人的计,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为了气死她,对,一定是这样。 楚琉月正在调呼吸,那晏铮再次站了起来,朝着夙烨大叫起来。 “夙烨,你欺人太甚了。” 晏铮说完,夙烨缓缓的掉首望着他,一瞬间周身的寒光四射,冷若寒潭之气,阴骜冰冷的声音响起:“晏铮,这是夙王府的家事,你若是再胆敢出言不逊,别怪本世子翻脸无情。” 夙烨一发怒,武宁候爷便紧张了,飞快的起身,伸手拽晏铮的身子,并命令晏铮:“还不坐下来,等我回去告诉你母亲,少不得你的一顿训戒。” 可惜晏铮个性倔,他才不理会自已的父亲,依然直忤忤的站着,怒瞪向对面的夙烨:“你以为我怕你,夙烨,你太狂妄了,不就是有两个钱吗?你以为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吗?难道我们武宁候府的人怕你不成?” 事实上他的父亲武宁候爷确实怕夙烨,听了晏铮的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夙烨呵呵的轻笑了两声,冷睨向一侧的武宁候爷,只见武宁候爷满脸的冷汗,望了望夙烨,又望了望自个的儿子,最后恨恨的说道:“逆子。” 楚琉月看了看晏铮,又看了看夙烨,沉声说道:“夙烨,这是我和你的事,别牵扯到他人。” 她可不想让夙王府和武宁候府对上,那样的话,她就对不住晏铮了。 “既然我们家小丫头说话了,那本世子就暂时的放过武宁候府吧。” 夙烨一脸很好说话的样子,楚琉月听了猛翻白眼,然后望着夙烨再次道:“夙烨,你来究竟想干什么?” 夙烨挑高眉,一脸看怪物似的盯着楚琉月:“本世子不是说了吗?没有本世子同意,你是拜不了师的。” 楚琉月那叫一个气啊,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这死男人给踩在脚底下,然后狠狠的踩,再踩,要不然她出不了这口气啊。 夙烨的话落,晏铮哪叫一个气啊,看到夙烨欺负小月儿,他就各种阻心。 不过这一次晏铮没来得及说话,坐在他对面的靖王凤吟起身了,望向了夙烨,傲然的开口:“夙烨,给本王一个面子,今日乃是楚二小姐拜师之日,你若是和楚二小姐有什么恩怨,等拜了这师再说可行?” 凤吟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虽然嘴上说着话,不过神容却不可摆脱皇家的优越感。 凤吟的话一起,一侧坐在他身边的姬尘,眼神便暗了,凉凉的冷睨着凤吟,这男人当真是猪脑子,夙烨既然出现,又岂会轻易给人面子,他以为他是皇子便有用吗?真是成不了大器。 凤吟说话,除了姬尘脸色微暗外,三皇子宁王和六皇子惠王二人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一下,眼里隐有冷讽。 此时夙烨已经望向了凤吟,看似平静的眸子,却隐藏着冷冽,越来越浓烈,使得凤吟奋受压力,不由自主的蹙眉。 夙烨的话已经响起来了:“靖王爷此话似乎不妥吧,本世子都说了这是夙王府的内事,靖王爷莫不是要插手夙王府的内事,本世子从不喜别人插手本世子的事情,。” 他直截了当的冷讽了凤吟,凤吟的脸色一瞬间难看。 宴席上多少人盯着他,让他更是脸色难看,似乎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似的,心里别提多郁碎了,恨不得一掌击向夙烨,可惜这么多人盯着,他更不能动这个手,否则说什么的都有。 一侧的姬尘赶紧的开口圆场:“靖王爷快坐下吧,既然夙世子说了这是他的家事,便让他自个处理好了。” 姬尘完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便望向了楚琉月。 慢慢的眸中凝上了一层薄雾,思索回到了几年前,这小丫头几年前似乎很喜欢他,曾经在雨天摘了花送到他的窗台外,曾经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过他,虽然他醒过来后,她就不见了,可是那时候,他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情意,所以只假装不知,没想到几年的时间不见,这丫头竟然如此的光芒四射。 姬尘慢慢的沉思着,一侧的靖王听了他的话,只得气恨的坐下。 夙烨见凤吟不再说话,便又掉头望向站在自已面前的楚琉月,一双漆黑的瞳眸紧锁着她,看到如此可爱娇俏的她,他忽然涌起一种感觉,原来她如此漂亮又好玩,那他更不能放手了,对,就是这样。 夙烨正想着,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上官铭站了起来。 先前上官铭一直没有说话,便是想看看夙烨究竟想干什么,这会子看得明白了,他沉稳的起身说道。 “听说小月儿用了夙王世子的一枚雪山赤龙果,所以夙王世子要价五万两?可有这种事。” 夙烨抬首望向了上官铭,然后唇角擒笑的点首。 上官铭见他点头,又接着开口:“那么这五万两老夫替她出了,希望夙世子以后别找小月儿的麻烦了。” 楚琉月一听上官铭要出五万两银子,早就心疼了,赶紧的叫了一声:“师傅。” 上官铭伸出手拍了拍楚琉月的手,然后抬头望着夙烨,两个人就那么对恃了起来,最后夙烨张扬的笑起来。 “上官圣医恐怕搞错了,那时候我是要价五万两,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家小丫头很好玩,所以决定不卖了。” 一句不卖了,引来多少人满脸的黑线,尤其是楚琉月,她觉得自已真的快吐血了,她是一个人好不好,不是东西,想着她再也忍不住的的冷哼:“夙世子,你是我爹啊,还是我娘啊,要卖也轮不到你。” 她的冷讽之语,让多少人脸色微变,不过夙烨却似毫不生气,气定神闲的提醒她:“我是你主子,比你爹娘的权利更大,你的命都是我的。” 夙烨的话落,抬首望向了一直坐着未说话的楚千皓,楚千皓见夙烨来闹场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是巴不得楚琉月拜不成师的,楚琉月若是拜成了师,身价更是翻倍的涨,可惜她却不能为他所用,所以倒不如拜不成这师呢,他正高兴着,忽地听到夙烨冰冷的问话响起。 “楚大人,你说是吗?” 楚千皓一惊,飞快的起身,望着夙烨迫人的视钱,如一座冰山似的压迫着他,使得他不敢说一个不字,只是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夙烨看了楚千皓的神情,掉首望向楚琉月:“你可看到了,楚大人也认同了这个理,我是你主子,你的命都是我的,所以你的事便是本世子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必须先来禀报本世子,本世子同意了,你才可以去做,若是不同意了,你想都别想。” 楚琉月咬牙,狠瞪着头顶上方笑面如花的男人,这一刻她真想在他的脸上划出花来,让你笑,让你得意。 她发着狠,可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拿这男人没办法,而且最重要的,就算她下毒,使计,这男人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上当,难道今日的拜师宴真的没办法举行。 楚琉月想着一张小脸蛋黑沉沉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上官铭却再次的出声了。 “夙世子,你别欺人太甚,我上官府可不是你夙王府,既然夙世子是来捣场子的,那么老夫也用不着对夙世子客气,。” 他话一落,便朝一直坐着的君洛凡和宁辰宁华等人命令:“你们立刻给为师把捣乱的人打出去。” 君落凡和宁辰宁华等人一听上官铭的话,三人同时的从宴席上跃起来,一挥手上官府的下人全都涌到了他们的面前。 夙烨的身后,夙竹夙松等人一看有人要对付自家的主子,脸色一冷,一挥手身后的数名手下也跃了过来,团团的包围在他们的后面。 两帮人一触及发,眼看便要打起来了,宴席上的人全都惊吓得退避到两边去,其中不少女人冷哼。 楚琉月分明是个小骚蹄子,竟然害得别人为她打架,实在是太可恨了。 武宁候府的晏铮一看上官府和夙王府的人打了起来,早一闪身跃到了上官府的一边,沉稳的说道:“本世子最近手痒,倒要来会会夙王府的人。” 楚琉月一看上官府和夙王府要打起来了,生怕上官府的人吃亏,赶紧的开口:“师傅,别打了,若是师兄和师弟他们受伤了怎么办?” 上官铭却不甚在意,冷哼道:“若是他们受伤了,只能说他们技不如人。” 虽然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顿的足以让君洛凡和宁辰宁华等人听到。 宁辰宁华二人早朝着夙王府的人叫起来:“我们上官府的人不怕你们夙王府的人,来吧。” 两个人说完,也不等上官铭出声,便一跃身冲了过去,顿时间上官府的中庭内打成了一团。 好好的一个宴席,算是被夙烨给闹了,而夙烨却面含微笑,雍雍华贵,使得四周不少的女人只顾盯着他瞧。 他今日来就是闹场子的,因为小丫头拜师,竟然把他给忘了,最重要的上官府竟然连一张请贴都没有给他送去,他能让他们落得了好。 夙烨双臂抱着胸,唇角似笑非笑,冷眼看着热闹。 楚琉月站在他的身边,忍着气,咬着牙沉声的说道:“夙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还不让夙王府的人住手。” 夙烨侧首,冷睨了她一眼,看她神容焦急,越发的悠然不着急。 “那又怎么样?上官府不是想给你出头吗?那就祈祷他们耐打一些。” 楚琉月听了夙烨的话,各种想抓头发,不知道是抓自个的,还是抓这男人的,最后她想到眼前只能柔软一些,否则今日定然要见血,她自然不希望让上官府和晏铮等人吃亏,所以只能放柔声音。 “夙烨,你说你倒底想怎样?” “至少要请示一下本世子的意思吧?” 夙烨冷眼睨着楚琉月,表明自已的态度,楚琉月只得软软的说道:“夙世子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请问夙世子,我可以拜上官铭为师吗?” 夙烨一看她的小模样,便各种愉悦,修长完美的大手一挥,夙王府的夙松夙竹等人立刻一跃身退了出来。 四周的众人正看得热闹,想看看究竟是上官府更胜一筹,还是夙王府更胜一筹,谁知道夙王府的人却忽然的退了下去,大家不由得奇怪,这又是怎么了? 再看夙烨和楚琉月二个人正说着话,只见夙烨悠然的问楚琉月。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楚琉月的眼皮跳了跳,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她百分百的肯定。 不过为免他再下令夙王府的人和上官府的人打起来,所以楚琉月只得大声的说道:“请问夙世子,我是否可以拜上官圣医为师?” 这下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来是楚琉月说话了,所以这夙世子才命了夙王府的人退了下去。 这两个人之间还真是奇怪,若是说夙世子喜欢楚琉月,却又不尽然,他分明是百般找楚琉月的麻烦,可若说他对楚琉月无意。可是却各种的关注她,这倒底是什么意思啊,很多人想不明白这个理。 楚琉月的话落,夙烨伸出手轻轻的托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轻轻的说道/。 “这个本世子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楚琉月满脸阴骜的望着他,他有什么可考虑的,自已拜师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可是现在她愣是拿这男人没办法,因为她事先没想过这男人会在这种时候找她的麻烦,所以失着了,看来这一局里,她是败了的。 夙烨,你给我等着,不是每次都是你胜的。 楚琉月正在心里腹诽,站在她身边的夙烨也适时的开了口:“好吧,既然我们家的小丫头开了这口,那就准了,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一次,本世子绝对会好好的惩罚你的。” 夙烨的话一落,很多人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不少人心中失望。 例如楚千皓,还有宫中的五公主六公主等人,别提多恼火了。 楚琉月听到夙烨总算松了口,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今日的帐她记着了,楚琉月狠狠的想着。 不过她的一口气还没落到底,夙烨忽然便又说话了。 “不过要想拜师,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去夙王府,把你每天的形踪向本世子禀报一声。” 楚琉月黑一眼,差点没抽过去,不过为了顺利拜成师,她决定先答应了再说,最后一咬牙:“好。” 看到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夙烨各种的爽快,果然还是这小丫头能让他开心啊,所以他为什么把她给卖了啊。 楚琉月见夙烨不再说话,心里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随之心里也狠狠的想着,她一定要尽快的赚到一万两的银子,然后还给夙烨,从此后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对了,就是对面遇上,她也要假装认不识这个男人,然后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吐一口唾液消毒。 楚琉月正想着,身侧的立着夙烨忽地俯身低语:“你又在骂我了。” 楚琉月一惊,抬头便看到他的脸离她寸许之间,赶紧的退后一步,离这男人远点。 而夙烨的动作,早落到了不少的女人眼里,五公主凤碧云的一双眼睛早红了,再也忍不住冲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夙烨,不满的嘟嚷。 “夙烨,人家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怎么不进宫来看人家啊。” 她说完回首狠瞪了楚琉月一眼,楚琉月翻了翻白眼,赶紧的离得他们远一些,她是看出了五公主喜欢这夙烨,巴不得这女人把这男人给死死的缠住呢,省得他有事没事便来找她的碴子。 楚琉月退到了上官铭的身边,想到给上官府带来的麻烦,忍不住道歉:“师傅,对不起。” “小月儿,你别自责,师傅没有怪你。” 上官铭的话音一落,便命令上官府的下人,重新准备宴席,先前的宴席,因为夙王府和上官府的打斗,已是尽数的毁掉了,这会子只能重新的置席。 下人们很快手脚俐落的收拾好了东西,又重新的准备了宴席上来,众人再次的坐下来,只不过这一次在第一桌上又加了一个座位,那座位正是夙王世子夙烨的,夙烨坐在楚琉月的身边,楚琉月的另一边坐着的是上官铭。 本来上官铭给夙王世子安排的座位是在他的另一边,谁知道这夙烨并不理会任何人,径自的坐在楚琉月手边,这使得晏铮各种的恼怒,本来他想坐在小月儿的另一边的,却被父亲给拽住了,所以让上官铭坐到了小月儿的身边。、宴席再次的举行了,因为先前被夙烨给闹了,所以大家都有些饿了,一时间整个宴席没人说话,只有吃东西的声音。 虽然很饿,不过那些闺阁的小姐们却是食难下咽的,因为其中有些人喜欢武宁候府的晏世子,可惜晏世子的一颗心全在楚琉月的身上,那些喜欢夙王世子的也都心里难受,夙世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别人,一双眼睛都落在楚琉月的身上,虽说是找她的碴子,可那也是因为关注她啊,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她们呢? 不过夙烨和晏铮二人却不理会别人所想,两个人时不时的瞪视着对方一眼,然后夙烨给楚琉月挟菜的时候,晏铮不服气的也给楚琉月挟菜,最后形成了两个人一起抢着给楚琉月挟菜,楚琉月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偏偏夙烨还来了一句:“全都吃掉。” 楚琉月扯了扯唇角,最后一怒起身,直接把碗里的一碗菜给倒扣到夙烨的碗里,直接的吼叫起来:“我饱了,气饱的。” 她说完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一干人,好好的拜个师都能把她气死。 晏铮一看楚琉月生气,直接叫了起来:“小月儿你别生气了,为不必要的人不值当。” 他说完便想起身,那夙烨阴冷的说道:“不知道谁才是那个不必要的人。” 他说完抬首望向晏铮:“晏世子还是别理那丫头了,那丫头一向容易生气,让她一个人静静便好了。” 夙烨说话了,武宁候府的候爷立刻伸手拽了儿子坐下:“哪里都有你的事啊,给我坐下吃饭。” 楚琉月自然也听到了夙烨和晏铮的话,头顶都快冒烟了,一路往上官府的明玉轩而去,身后跟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两个人自然知道小姐为什么如此生气,还不是被夙世子给气的。 小蛮不太敢说话,因为她是夙王府的人,琉月小姐不会因为听到她的声音便想到她夙王府的人吧,那样的话,肯定更生气了。 所以最后石榴开口:“小姐,你别生气了,生气岂不是让那夙世子更称心了。” 石榴如此一说,楚琉月立刻用力的点头:“没错,如若我生气,岂不是中了那死男人的计,说不定他的目的便是想气死我。” 小蛮的嘴角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她总觉得她们爷其实是因为在意琉月小姐,没事就想逗逗她,撩拨撩拨她,这也是在意的一种吧,要不然尚京这么多的女子,为何爷总是招惹琉月小姐呢,当然这话小蛮是不敢说的。 明玉轩的正厅,楚琉月休息了一会儿,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然后命令小蛮和石榴两个退出去,她自已把陆迟唤了出来。 “陆迟,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琉月小姐请说?” “我想尽快找些可用的人,忠心不二的人,接下来我准备开一间百粥斋。” “百粥斋?” 陆迟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这百粥斋是做什么的,楚琉月给他解释了一遍:“百粥斋乃是卖各处粥的,各种各样养生治病的粥,加了各种的药材,例如上火的人可以吃降火的粥,胃凉的可以吃养胃的粥,消化不好的可以吃些治疗消化的粥,这些粥不会伤人体,以养生健体为主,辅以治病。” 陆迟一听,眼睛亮了,没想到琉月小姐如此聪明,竟然想到了这么一个赚钱的法子,陆迟不由得敬佩起她来。 “好,这件事我去办。” “一定要忠尽不二的人。” 这点很重要,她准备把百粥斋那边的事情交给自已信得过的人去办:“另外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好,我知道了,”陆迟应声,随之想到一个人,眼睛亮了亮,望向楚琉月:“琉月小姐,我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倒可以用,只是?” “只是怎么了?” 楚琉月奇怪的问,陆迟飞快的说道:“那是一个女子,只是她的脸被毁掉了,若是琉月小姐可以医好她的脸,我想她一定会忠心耿耿的报答琉月小姐的。” “她的能力呢?” 她不用没有能力的人,陆迟立刻点头:“能力是极好的的,她会武功,武功还不错。” “好,那带她来见我吧,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冰舞。” “回头带她到桃院去见我,我会医好她的脸的,不过代价便是她必须一生效忠于我。” 既然陆迟说她的脸都毁了,楚琉月可想而知,这冰舞的脸一定毁得极厉害,所以她治好她的脸,让她一生效忠于她,也没有刻薄她。 “好,我想她会答应的。” 陆迟微笑着点头,然后闪身离去了,楚琉月微微的闭上眼睛,靠后身后的椅子,唇角露出温雍的笑意。 夙烨啊,夙烨,我一定会尽快把一万两的银子筹出来,然后还给你的,从此后老死不与你往来了,否则早晚会被你气死的。 楚琉月在明玉轩了休息了一会儿,前面的宴席很快便结束了,。 上官铭因为惦着她没吃多少东西,所以便领着人过来明玉轩这边。 随同上官铭而来的还有晏铮和君洛凡二人,一行几人进了明玉轩。 明玉轩里,小蛮早报于楚琉月了,楚琉月睡了一会儿,人也精神了,气也平了,所以神情气爽的起来了,不过起来后把脸上先前画的精致妆容给洗掉了,洗掉妆容的脸,看上去依旧娇媚清艳,并没有似毫的难看,这让她多多少少的放心了,她要的便是天然的美啊,不是胭脂水粉堆彻出来的。 楚琉月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今日乃是拜师宴,她到现在还没有给师傅敬一杯茶呢,这还真是该打,随即想起来,这都是夙烨给惹的祸,她和他没完了。 想着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出了房间,一路直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隐约传出说话声。 冷淡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师傅,为何把冰魄银针送给小师妹?” 楚琉月眉一挑,便知道这不带感情说话的是何人,肯定是君洛凡那个面瘫男,先前她可是注意他的,虽然长得英俊,不过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少变动,对任何人都很淡漠,保持着距离。 没想到这会子他竟然过明玉轩这边来,他问师傅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也打冰魄银针的主意。 楚琉月想着握了握袖子,唇角勾出得意的笑,师傅都送给她了,就算他想要,也要不到了。 不过很快厅堂内上官铭的声时响了起来:“那冰魄银针最适合你师妹。” 上官铭的话落,便响起晏铮欢喜的声音:“没错,我也觉得小月儿最适合拥有冰魄银针,对了,那冰魄银针可是上好的暗器,小月儿武功不太好,可以用冰魄银针防身,这个不错的,下次那烂树叶子再来招惹小月儿的时候,她便可以用冰魄银针打他,把他的周身打得稀巴烂最好。” 门外,楚琉月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脚抬起还没有落下,正好听到晏铮的话,那脸便有黑有白,十分的喜感。 晏铮这话怎么那么刺耳呢,那冰魄银针可是医病救人的银针,虽说也可以拿来当暗器,可是它的主要能力还是治病,哪里成了上好的暗器了。 果然,晏铮的话一落,便听到君洛凡恼怒的声音响起:“胡说,冰魄银针乃是医者槐宝,怎么能随便当暗器呢?” 君洛凡一生最爱医术,爱医成痴,所以说冰魄银针在他的眼里可是宝贝,现在听到晏铮把那冰魄银针当成暗器,当下便恼怒了。 晏铮不似他的迂腐,冷哼道:“还不是都一样,有病治病,没病当暗器。” 两个人眼看着便要在厅堂内吵了起来,楚琉月赶紧的落下脚走了进去,厅堂内的人总算停住了说话,一起望过来,晏铮一看到她便高兴了。 “小月儿,快过来,你先前没有吃多少东西,有没有很饿,要不要准备些东西来吃。” 上官铭也望着她,满脸的紧张。 一侧的君洛凡却是满脸的冷漠,扫视了楚琉月一眼,对于别人对楚琉月的紧张,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就是想不明白,师傅为何如此的紧张楚琉月这个小师妹,不但办了如此隆重的拜师宴,还把冰魄银针送给她了,就算喜欢她,也不该拿冰魄银针来开玩笑,这冰魄银针可是医者的槐宝啊。 楚琉月扫视了晏铮和上官铭一眼,然后想起还没有敬师傅茶呢,便笑着说道:“师傅,我还没有敬师傅茶呢,先敬师傅拜师茶吧。” “好,好。” 上官铭笑着点头,小蛮立刻走过去沏了茶,楚琉月双手接了过来,然后走到上官铭的面前,跪下举高手中的茶盎,恭敬的说道:“师傅请喝茶。” “好,乖徒儿,师傅收了你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上官铭说到最后一个,竟然抹起了眼泪,他是激动的。 晏铮笑眯眯的望着这师徒两个,一侧的君洛凡,却是满脸的无感,不知道这一老一小的激动的什么,不就是拜个师吗?何况楚琉月能不能学到什么还是两事。 上官铭喝了楚琉月的拜师茶,两个人从此后便算是正式的师徒了。 正厅里,上官铭想到了夙烨和楚琉月的事情,十分关心的说道:“小月儿,我听晏世子说了你欠夙世子一万两银子的事情,这样吧,师傅给你出这一万两。” 楚琉月摇头。没用的,若是可以的话,晏铮早就帮助她出了,那夙烨可是说了的,不准任何人帮她,若是帮她,那一万两可就不是一万两了。 “师傅,这件事你别担心了,我自有想法,我会很快筹到一万两的,若是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定然会找你帮忙的,” “好,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找为师帮忙,师傅一定会帮你的。” 上官铭说完,晏铮也抢着说道:“放心吧,小月儿,我也会帮你的,以后我和上官圣医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再被那烂树叶给欺负了,若是他再胆敢欺负你?” “怎么样?” 晏铮正说得神彩飞扬,忽然便有一道低魅暗沉的声音接了他的口,晏铮顺嘴接了一句:“我们定然把他给大卸八块了。” 他说完,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是谁接的口啊,飞快的一抬首便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几个人,为首的男人玉冠华服,从容不迫,一身的肆狂,潇洒至极,慢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双漆黑的瞳眸中躲出慑人的冷芒,直迫向晏铮。 “晏世子是说要把本世子大卸八块吗?本世子很好奇,晏世子是打算从哪里切,”他优雅的说完,还朝自已的身上比划了一下:“是从这个部位下手,切八块,还是从这个部位下手切八块。” 厅堂上的人个个一脸的黑线条,望着这不受欢迎的几个人。 夙烨和他的几个手下。 楚琉月脸色阴沉的怒道:“夙世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夙烨抬首,望向楚琉月的时候,那股锐利之气消融下去,脸上拢上了慵懒,随意的说:“吃太撑,讨水喝。那给我扣了一碗菜的罪魁祸首是不是该招待我一杯水。” 楚琉月一听便知道他口中的罪魁祸首正是她,她先前确实把一碗菜扣进了夙烨的碗里,只是她才不相信这男人会把那么一碗的菜全给吃了,所以鼻子冷哼:“谁信啊,你会把那一碗菜全吃了?” 夙烨不说话,不过一双好看的凤眸望向了上官铭,楚琉月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上官铭,然后便看到师傅点了点头,再望向晏铮的时候,便见到晏铮也点了点头,这说明这男人确实把那么一碗菜全给吃了。 楚琉月心里冷哼,怎么不撑死你,竟然还跑来讨水喝,脸色沉沉的说道:“没水。” 她说完,夙烨便挑高了眉,不满的瞪向了上官铭:“堂堂上官府连一杯水都没有,那我们家的丫头拜你为师岂不是吃亏了,看来这件事我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这话摆明了是威胁上官铭和楚琉月,两个人的脸色都阴阴暗暗的,随之听到楚琉月大吼:“石榴,上茶水,倒十大碗过来。” 石榴和小蛮二人应声,飞快的闪身冲了出去,去找碗倒水了。 厅堂内,夙烨也不用别人招待,径自领着手下往厅堂正中走去,然后一撩衫摆,优雅的在居中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到他抬起头来,便又继续之前的话题。 “晏世子,先前你说要把本世子大卸八块,本世子正想讨教你,是打算如何把本世子大卸八块啊,是从上往下卸,还是从下往上卸?” 晏铮直接被他给刺激到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夙烨,你以为我会怕你?” 夙烨挑起狭长的眉,眼里有肃冷的杀气,浓烈戾寒,沉沉的说道:“本世子只是好奇你如何把本世子大卸八块。” 楚琉月一看两个人大有一言不和便要打起来的意思,俏丽的面容冷了下来,朝着夙烨怒哼。 “不是来讨水喝吗?喝完便走,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楚琉月话落,门外小蛮和石榴两人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着摆放着五碗水,端了进来。 楚琉月望着那端进来的十碗水,忽然便笑了起来,那俏丽的眼瞳弯成了细月牙儿,甜甜的说道:“夙世子,你不是吃得太撑,讨水喝吗?这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命人准备上来。” 厅堂上,夙烨神色未变,他身后的夙松和夙竹等人嘴角却忍不住狠抽了抽,琉月小姐是不是太狠了,十碗水啊,喝下去非撑死了不可,不知道世子爷喝不喝? 第069章 菊花残(求票了) 正厅里,个个都望着夙烨,看他神色未变,大家都估计他不可能喝十碗水的,必竟十碗啊,喝下去非撑死了不过。 不过众人正想着的时候,便看到夙烨伸手端过了小蛮手中的水,面不改色的一扬脖子,大口的喝起水来,那动作潇湘又豪爽,一口气把一碗水给喝了。 随之他的手又伸过去接了第二碗,再次俐落的喝了下去,然后去接第三碗。 厅堂里,夙松和夙竹二人脸色齐齐的变了,同时叫了起来:“爷?” 就算爷真的口渴了,喝一碗水不就行了,何必一连喝了三碗,看样子还有要喝下去的打算,这十碗水下肚只怕他的肚子要撑死了,夙烨的几个手下,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夙松见他们所说的话,爷根本就不听,又伸手去端第四碗水了。 夙松夙竹二人赶紧的望着楚琉月。 楚琉月冷眼睨着夙烨,嘴角撇了撇,喝,最好喝死他算了,她倒是省了人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不过除了夙烨的手下,上官铭和君洛凡的脸色也有些阴暗了,这夙王世子不会真的喝十碗水吧,先前吃了不少的饭菜,若是再喝十碗水下肚,这情况可是有点令人担忧啊,所以二人同时开口。 “夙世子,你何必?” 两个人说话间,便看到夙烨不理会他们,便又伸手去端第五碗水了,最后上官铭和君洛凡二人一起望向了楚琉月,现在看来,别人说话这夙世子是不加理会的,不知道小月儿说话,他会不会理会,所以他们才盯着楚琉月。 楚琉月看夙烨第五碗水都快要下肚了,心里虽然痛快,可身为医者也知道如此暴饮五碗水,对他并没有益处,若是再饮五碗水下去,这只怕?楚琉月脸色难看的命令石榴:“好了,把那五碗水端下去吧。” 楚琉月话一起,石榴赶紧的把手中的托盘端了下去,若是夙世子再喝五碗水下去,只怕他要撑爆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命了。 虽然那不太可能,可是她们还是免不了担心啊。 五碗水端了下去,厅堂内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却见那夙烨放下了手中的碗,一抬首望向楚琉月的时候,笑得慵懒至极:“看来还是我们家小丫头心疼我啊。” 楚琉月的脸立刻黑了,若不是怕他喝死了影响到她们,她会心疼他吗?喝死好了,真想立刻命令石榴再把五碗水端进来,让他喝到死。 现在她算是又认清了这男人的一样本事,那就是死不脸的,他之所以死明的喝水就是看她开不开口唤住他,偏偏自已是个心软的,真是可恶。 楚琉月正在心里腹诽,夙烨唇角一勾,再次魅惑的说道。 “小丫头别担心啊,其实我不碍事的。” 他说完手指一凝,运了内力,然后双手一翻垂落到身边,只见五指指尖之上竟然有水注滴出来,很快身边汪了两摊的水迹,他竟然以内力逼了体内喝下去的茶水,这也就是说,即便他喝下去十碗水,也会安然无恙,照样可以以内力逼出体内的水,不至于使得他暴饮而亡。 楚琉月的脸色再次难看了,厅堂内,上官铭和晏铮等人却见证了这夙王世子高深的内力,这等功力可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 夙烨逼了体内的水,扬眉肆狂而笑。 “小丫头,看,我一点事都没有了,不过小丫头的关心还是让人高兴啊。” 楚琉月的一张脸乌沉乌沉的,她是关心他吗?她是怕他喝死了好不好,谁知道他竟然根本就不会有事,所以说她是多此一举了吗?这男人话里话外分明是奚落,可恼,想着冷着一张脸说道:“夙世子,这水也喝了,话也说了,是不是该走了?” 夙烨挑眉,凤眸中幽光闪烁,唇角飞扬,那不点而朱的唇上,点点妖治,心情很好的说道。 “本世子虽然逼出了体内的水,可是胃里还有些不舒服,所以再休息休息。” 说完他不再看楚琉月黑沉的脸,望向了厅堂内的晏铮。 这一次他不再纠结晏铮要把他大卸八块的事情了,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晏世子,本世子得到消息,好像巽音公主从慕紫国赶了过来。” 夙烨的话一落,本来还端坐在位置上的晏铮像被针刺了一下,呼的一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脸色阴骜的瞪视着夙烨,肃冷的说道:“夙烨,你骗我,你以为我相信。” 夙烨耸了一耸肩,不悦的冷哼:“你认为本世子是吃闲饭没事做的人吗?没事拿这种事骗你。” 晏铮一听夙烨的话,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随之出口的话都有些轻颤了:“那你说的是真的,巽音真的从慕紫国来南璃国了。” “据本世子得到的消息,应该没错,这一两日她应该便会到尚京了,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 夙烨的话一落,晏铮怪叫一声,转身朝外冲去,不过冲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回望向楚琉月说道:“小月儿,我有空再来找你。” 楚琉月愣愣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晏铮为什么怕那个巽音,应该是慕紫国的公主是吗?晏铮的母妃便是慕紫国的长公主,那么巽音应该是晏铮的表妹才是,他有什么可怕的。 厅堂内,上官铭看着夙烨轻而易举的便把晏铮给骗走了,眼神不由得深暗了下去,然后眯着眼睛盯着夙烨,这男人一直找着小月儿的碴子,但是却没有害小月儿,他这是对小月儿有兴趣吗? 上官铭认真的思考起来,若是夙烨喜欢小月儿的话怎么样,最后想来想去感觉还不错,不管是外形上,还是从实力上,夙世子都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不过上官铭望向了小月儿,看小月儿对夙烨气恨难平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便是了,想着上官铭起身,望向楚琉月。 “小月儿,师傅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招呼一下夙世子。” “是,师傅。” 楚琉月一听到师傅累了,早心疼了,赶紧的示意上官府的下人过来扶师傅下去休息。 上官铭临离去时,没忘了把君洛凡一起给唤走了,师徒两个很快离开了明玉轩的正厅。 正厅里,楚琉月眼看着没人了,只剩下她和夙烨两个人,还有一些下人,脸色肃冷的起身,淡淡的说道:“夙世子既然胃不舒服,在这里好生休息着吧,琉月也差不多该回楚府去了。” 楚琉月说着转身便走,身后的夙烨眼神越发的深暗,盯着楚琉月的背影,眼看着她走出去了,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小丫头不想知道那巽音是谁吗?” “她是谁关我什么事?” 楚琉月冷哼,她才懒得理会巽音是谁呢,反正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何必理会不必要的人或者事,楚琉月脚下未停,直接便准备走出去了,身后的夙烨又轻飘飘的落了一句。 “巽音公主喜欢的人是武宁候府的晏世子。” “呃。” 这一句总算把楚琉月的脚步给留住了,说实在的她和晏铮是好朋友,所以自然好奇晏铮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一听夙烨这个,她便感兴趣了,可是想想这是夙烨告诉她的,又十分的不喜,所以在门前迟疑了起来,不过夙烨接下来并没有说话,一身悠然的坐在位置上等候着,果然楚琉月经过挣扎,还是很好奇,巽音和晏铮之间的事情,为什么晏铮先前听到巽音来到了尚京,脸色都变了,吓得立刻便跑了。 楚琉月收回脚走到厅堂边坐着,见夙烨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由得冷哼道:“要说快说,不说我走了,别拿乔。” 夙烨听了她的话,脸上拢上了笑意,缓缓道来。 “巽音乃是大国慕紫国皇室的公主,晏铮的亲表妹,听说这巽音公主五岁的时候便喜欢上了晏世子,第一次见面便宣布了此生要嫁给晏铮,非他不嫁。” 楚琉月美目眨了眨,这巽音公主实在是太牛了,五岁便知道给自已找男人了,不过说实话,晏铮确实是不错的男人,难怪巽音公主会喜欢他,若是堂上的这位,楚琉月撇了撇嘴,不过她知道尚京城内也有不少的女人喜欢夙烨,所以说那些女人都是受虐型的,要不然这样阴险的小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楚琉月狠狠的想着,见夙烨说话间又停下来,忍不住催促:“快点说,不说就走。” 夙烨对于她的无礼,一点都不以为意,因为这就是她的本性,他已经习惯了。 “巽音公主很快便到了尚京,别说本世子没有警告你,你最好离晏铮远点,别找麻烦上身。” 夙烨一脸好心的提醒楚琉月。 身后的夙松和夙竹二人嘴角抽了抽,他们爷倒底有多黑啊,竟然就这么黑了晏世子,虽说那巽音公主非晏世子不嫁,可是人家晏世子不喜欢巽音公主啊,爷这算是把琉月小姐身边的人给驱逐出境吗? 楚琉月听了夙烨的话,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晏世子为什么一听到巽音公主脸色全变了吗?” 楚琉月摇头,她就是因为好奇这个,所以才留下来听他说的。她很好奇为什么晏铮先前听到巽音公主的时候,脸色全变了,难道说那个巽音公主很厉害,很凶悍,是个泼妇,所以晏铮才会吓得脸色全变了。 “那巽音公主对晏世子的独占心很强,不准晏世子的身边有任何女的靠近,听说曾经有一个侍候晏世子的丫鬟无意间碰了晏世子的手一下,那丫鬟的手便被斩了,对了,还有小丫鬟因为说了一句喜欢晏世子,她的嘴巴便被人缝了起来,最后活活的饿死了,总之这样的例子很多,所以晏世子才会一听到巽音公主脸色全变了。” 楚琉月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这晏铮虽然是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这么极品啊,先有刁蛮任性的晏碧,这下更是有一个喜欢他到变态的表妹,楚琉月的心里庆幸,幸好她和晏铮只是好朋友。 她如此想着嘴里却冷哼。 “晏铮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的。” “他是不喜欢,可是他能抗争得了命运,那慕紫国可是大国,就连我们皇上都不敢得罪巽音公主,每年我们南璃国都会向慕紫国送一批宝物和美人,你说那巽音公主在南璃国做出些什么,皇上会说话吗?晏铮的娘亲长公主会说话吗?所以说这巽音再坏,最后依然会是武宁候府的世子夫人。” 楚琉月一听,心里百般的同情晏铮:“晏铮真是可怜,竟然碰上了这些事,算了,这些事与我何干?” 她有心想帮他吧,也没有那个能力,这是武宁候府的家事,若是她牵扯到其中,算是什么事啊,何况那巽音公主来自于慕紫国,和南璃国之间,可算是牵扯到了国事,她可不想惹这样的麻烦上身。 楚琉月说完,坐在上首的夙烨眼里一闪而过的幽暗,随之笑着点头,不再说话。 楚琉月的注意力不在晏铮的身上,便想起自已竟然和夙烨这家伙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实在是气恼,身子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我该回楚府去了。” 夙烨也缓缓的站起身,愉悦的说道:“本世子也该回夙王府去了。” 他随着楚琉月身后,一起走出了正厅,两个人刚走出去,夙烨想起一件事,提醒楚琉月:“以后每天晚上我会派夙松前来接你去夙王府?” 楚琉月一时有些不能反应,冷冷的接口:“接我去夙王府干什么?” 夙烨好心的提醒她:“接你去禀报一天的形踪,别忘了先前本世子说过的话,每天晚上你都要到夙王府禀报你一天的形踪。” 其实他就想看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撩拨撩拨她。 楚琉月的脸色阴沉沉的,不过没说什么,心里却冷哼,理你才有鬼。 两个人不再说话,一路沉默无声的往上官府前门走去,很快两帮人出了上官府,各自上马回府…… 楚府。 楚琉月先前领着人离开不久,楚家三房这边的嫡子楚玉琅终于回府了。 楚玉琅一回来,府里的下人便一路喊叫了起来:“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莲院,楚琉莲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忍不住蹙眉问从门外走进来的水仙:“怎么这么吵啊?” 想到今日是楚琉月拜师的日子,楚琉莲心中是各种的愤怒,还有各种的阻心,一早上的心情都不太好。 水仙和芍药二婢看她的心情不好,也不敢留在屋子里,只在外面守着,让楚琉莲一个人静一静,这会子听到大少爷回府了,所以水仙才高兴的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是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哥哥,他回来了,”楚琉莲一听到楚玉琅回来,立刻激动的站起身,然后眼泪便流了下来,想到最近一连串所受的委屈,她直接便在房里哭了起来,最后越哭越大声。 水仙一时不知道如何的劝她,竟然任由她在房间里哭着。 屋外响起了小丫鬟们的声音:“见过大少爷。” 楚玉琅一回府便过来妹妹这院子里,其实他昨天便到京了,去了府衙去交接,然后遇到了几个朋友,便一起去青楼喝花酒了,最后便睡在了青楼里没有回来,不过昨儿个喝花酒的时候,他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母亲和妹妹的事情,本来当时便想回来的,无奈他喝得有些高了,头脑不听使唤了,所以才会睡到天亮回来。 一想到昨天听到的种种消息,关于母亲被罚家庙,妹妹也是名声皆毁的事情,楚玉琅的脸色便十分的难看,听说这一切都与楚琉月那个小贱人有关。 楚玉琅的眼神便暗了,同时也忍不住在心中抱怨起母亲来,他早就说过母亲了,要嘛对她好一点,要嘛就直接除掉楚琉月,省得有后患,偏偏母亲不听,还留着那小贱人,搞什么仁慈,慈善的名头,真是妇人之仁,这下吃亏的还不是她们自已。 楚玉琅刚走到门外,便听到房内妹妹哭得伤心的声音,不由得先心疼了,没理会小丫鬟,直接便走进了房里。 楚琉莲听到门前的脚步声,飞快的抬头便看到自已的哥哥从门外走了进来,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百般委屈,扑到了楚玉琅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楚玉琅对这个漂亮的妹妹还是很疼爱的,看她哭得凄惨不已,早心疼了,伸手拍着楚琉莲的背,安抚她:“好了,别伤心了,哥哥都听说这些事,放心吧,哥哥回来了,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楚玉琅俊俏的面容上,拢上了狠冽,楚琉月个小贱人,我既回来了,决不会允许人再欺负母亲和妹妹,楚琉月是绝对留不得的,他一定要杀了她。 楚玉琅心里发着狠,眼里更是闪着阴狠的光芒。 楚琉莲听了楚玉琅的话,心里总算宽了心,彻底的放了松,最近以来受的委屈,似乎也消散了不少,最后止住了哭声。 “哥哥,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你若再不回来,只怕便见不到母亲和妹妹我了。” 楚琉莲话落,楚玉琅怒哼:“她楚琉月敢。” 楚玉琅一言落便朝门外唤人:“来人。” 一直随身侍奉他的手下走了进来:“公子。” “立刻去把王管家叫过来。” 楚琉莲一听赶紧的纠结:“哥哥,不是王管家,是李管家。” 对于这个,楚玉琅倒是没有纠结,一挥手命令手下去叫人。 “是,”手下退了下去,这里楚琉莲拉着楚琉琅说道:“哥哥去看看母亲吧,母亲差点便没命了。” 楚玉琅虽然恼怒自个的母亲妇人之仁,但倒底是自已的母亲,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跟着楚琉莲一起去给叶氏请安,叶氏一看到儿子回来,便像看到了所有的希望,精神竟然好了一大半,再不用睡在床上了,坐在床上拉着一儿一女的说起话来。 房间里,母子三人正说着话,李管家战战兢兢的领着人过来,小心翼翼的立在房内。 大少爷回来了,这府里只怕又不消停了,而且先前他奉二小姐的命打了贺婆子,夫人只怕还在怪他呢,所以李管家很害怕。 果然叶氏一看到李管家,眼里的光芒便很冷,森森的瞪着他,李管家一吓扑通一声跪下。 “夫人,饶命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二小姐下了令,小的不敢不遵啊。” 叶氏冷哼一声,怒道:“回头定要和你好好算算这帐。” 李管家头上冒汗,楚玉琅却不计较贺婆子的死,他认为一个婆子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有母亲这样的人才会把一个婆子的死当回事,。 “李管家,立刻命令人把正门给关了,留着侧门,府内的下人尽数守在侧门之内,楚琉月一回来,便给我把人捆了。” 楚玉琅冷冷的下了命令,李管家不敢说不,连连的点头应声:“是,是,大少爷。” 楚玉琅年轻的面庞上拢上了肃杀:“李管家,若是这事办不好,到时候新帐老帐一起算,你皮给我绷紧一点,若是这事办好了,以前的事便一笔勾消了,你还是楚府的管家。” “是,大少爷。” 李管家伸出手抹头上的汗,然后起身往外退去。 一走出去,便各种的为难,现在怎么办啊,一边是大少爷,一边是二小姐,眼下二小姐掌了楚府这边的家,可是大少爷可是府里的嫡子啊,以后这府里可就是他的,自已听了大少爷的,若是二小姐知道了只怕要发难于自已,自已听了二小姐的,大少爷日后也定然饶不过他,这事可真是难死李管家了,他觉得世上再没有人比自已更悲惨了,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油水少,还事多的管家呢? 不过他思前想后的,最后决定悄悄派一个人去通知二小姐,让二小姐有些准备,至于别的事就不是他的事了。 叶氏的房间里,叶氏看儿子大刀阔斧的动作,不由得高兴。 “倒底是玉琅有气魄。” 叶氏赞道,楚琉莲却有些担心,蹙眉道:“哥哥,这样明目张胆的抓她不好吧,若是被她躲过去了,只怕哥哥也是要倒霉的,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现在可是精明得很的。” 叶氏一听楚琉莲的话,想起了最近她们所吃折亏,也认同了这个理。 “没错,玉琅,这事不会有麻烦吧,你刚回来,对楚琉月那个小贱人不太了解,她是真的变了,一般的算计根本算计不了她,反而是别人倒霉。” 叶氏担心起儿子来了,可惜楚玉琅不认为自已会收拾不了楚琉月那个小贱人,母亲和妹妹太大惊小怪了,不过她们倒底是妇人,所以小心些难免的,只是他可是楚府的嫡子,就算收拾了楚琉月那个小贱人,楚家的人还会说话不成。 “你们两个别担心了,我命人捆了她,重重的打她一顿,然后毁了她的脸,不给她治病,让她就这么拖着,相信用不了几日,这小贱人便会没命了,至于我打她的事,只需要向爷爷说一声,就说是实在太生气了,所以下手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楚玉琅说了一番话,叶氏和楚琉莲想了想也觉得没错,反正楚琉月是楚府的人。 到时候就算出了点什么事,也只需要说,哥哥因为太生气,所以下手有些重了,谁知道楚琉月那个小贱人不禁打,竟然就这么没命了。 叶氏和楚琉莲放开了心头的顾虑,想到待会儿楚琉月要吃苦头,她们两个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房间里再次响起母子三人的说话声,格外的开心。 僻静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马车里端坐着的正是楚琉月,先前和夙烨在上官府门前分手后,她便和上官府的下人招呼了一声回楚府了。 马车里,除了楚琉月还坐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侍候的小丫头。 小蛮和石榴看楚琉月脸色缓和了一些,总算放心大胆的开口说话了。 “小姐,你说夙世子所说的关于巽音公主的事情是真的吗?” 楚琉月没说话,她哪里知道这件事是否真的还是假的啊,不过看夙烨说得极认真,应该不至于骗她吧。 一侧的小蛮听了石榴的问话,早接了口。 “这件事奴婢是听说过的,这巽音公主确实很善妒,一向不准旁人靠近晏世子的身边,早先在尚京城闹出了不少的事情,大概是两三年前了,所以大家都忘了,没想到她这会子竟然又来尚京城了,琉月小姐你可要小心些。” 楚琉月挑高眉,淡淡的说道。 “关我们什么事啊,我和晏铮只是好朋友,那巽音公主再不讲理,总不至于算计到我的头上吧。” “琉月小姐,总之你要小心些,这巽音公主确实是不可理谕之人,再加上她来自于慕紫国,所以连当今的皇上都对她没办法呢,所以每次她来南璃国,便有不少人会遭殃。” 楚琉月眼神冷冷,若是那巽音公主来找她的麻烦,她可不会让那女人得了便宜。 “我知道了。” 楚琉月点头,心里对这巽音公主起了戒心。 马车里没人说话,只听得马车之外马蹄声落地,有节奏的往前方驶去。忽然,马扬起前蹄,僵绳被人急急的拉住了,马车之中的人一个不防备,个个往前倾去,小蛮赶紧的伸手拉着楚琉月和石榴,待到马车的前蹄落地,三个人便又往后面栽去。 待到马车停好,马车之中的小蛮冷了脸色,朝外面大喝:“怎么回事?” 不过外面并没有回应声,小蛮赶紧的掀帘望过去,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在路道的对面有人挡住了马车的去路,这些挡住马车去路的人,个个手中提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大刀,刀光折射出冷芒,耀在驾车的马车夫脸上,唬得他脸色发白,身子抖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哪里还理会先前小蛮的喝声。 小蛮未回头,沉着的禀报:“琉月小姐,有人挡了我们的去路。” 没想到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挡道,看上去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小蛮四下打量了一眼,发现僻静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她们一辆马车,和前面挡住去路的数名刺客。 楚琉月从马车之中探出身子朝外面张望了一眼,然后周身的冷意,眼里更是一片冷霜,最后领先跃下了马车,小蛮和石榴二人赶紧紧随其后跃了下去。 楚琉月下车,不急着对付对面的黑衣人,先是前后左右的一望,发现冷清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无,虽说这僻静的街道上平时走的人就少,可是也不至于一个人影都没有啊,所以她大致上可以猜出,那些不必要的碍眼的人必然是被清理了,所以这说明一件事,眼面前的这些黑衣人是专门出来对付她的,这些人是谁的人,楚琉莲叶氏的,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的? 楚琉月又一想,楚琉莲有再大的能耐,也没本事找到这么厉害的人来啊,这些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人,哪怕是楚府的下人也没有这等的冷静自若,所以说这些人的来历定然不凡,究竟是什么人呢?楚琉月眯起眼睛盯着对面的人,冷冰冰的高声问。 “青天白日的阁下等想干什么?” 对面的十几名黑衣人一听楚琉月的话,倒有些发愣,一般女子碰到这种事情大都吓哭了,楚琉月竟然还能如此坦然自得的问话,可见她确实是个厉害的女子,不过那又怎么样?对面十几名黑衣人,为首的两人相视望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兄弟们听说楚二小姐漂亮,心里十分的痒痒,所以今日便一起过来见识一番,果然是美人一个啊,看来今天兄弟们有口福了。” 那为首的人一说完,身后的数人一起点头,个个眼里露出淫秽的光芒,盯着楚琉月和小蛮还有石榴。 小蛮的脸色一冷,伸手便拉了楚琉月到她的身后,沉稳的命令:“石榴,保护好琉月小姐,让我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满口喷屎的家伙。” 石榴应声:“好。” 她便护在了楚琉月的面前,楚琉月冷睨了这丫头一眼,明明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是她,她都没被吓到,她自个都被吓得半死了,还护她,一边想一边提醒石榴。 “我用不着你保护,你保护你自个儿就好。” 她不认为这些黑衣人能制伏得了她们,一来小蛮会武功,二来自已也会武功,而且有毒药傍身,最重要的暗下里还有一个陆迟,虽然她不知道陆迟的武功究竟如何,但既然他一心想报仇,想必武功不低,所以她有什么好担心,倒是对面的人? 楚琉月望向那些人的时候,眼神可就不太好了,杀气腾腾的,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人是谁派来杀她的,她正准备唤出陆迟,让他和小蛮一起动手对付这些人,再加上自已,绝对不至于吃亏。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叫人,便听到远处有马蹄声响起,来的人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行到了她们的身边。 这下不但是她们,就是对面的黑衣人显然也有些愣住了,而忘了去行动。 只见一辆豪华地马车,连同数匹骏马很快停靠在她们的面前。楚琉月一看这马车,再看后面高据马上的人,便知道来的人是谁?夙烨,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夙烨,他是如何知道她们在这里受困的,还恰好的赶来救人,楚琉月的眼睛一瞬间闪过了然,想到了之前在桃院里这男人装鬼和放蛇的事情,难不成今儿个的事便又是他搞出来的,他的目的是英雄救美?然后想看看她什么表情,最后来奚落她。 楚琉月眨了眨眼睛,唇角边闪过挪谕,好老的戏码,心里想着,她双臂抱住了胸,退后一步看热闹,她倒要看看夙烨如何把这戏往下演。 豪华的马车里,寒气笼罩着整个车厢,马车之中歪靠着的人,并不知道外面楚琉月的想法,只是此刻他精致的五官上拢上寒气,瞳眸更是遍布着杀机,沉声命令夙松夙竹二人。 “给我杀,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动爷的人,。” 夙松和夙竹二人领命,然后手一挥,身后的数名手下便一闪身从马上跃了起来,这里小蛮也一纵身加入了打斗。 至于楚琉月和石榴两个则爬上了马车,然后掀起车帘看热闹。 不过看到夙松和夙竹等人动了杀机的杀那些黑衣人,楚琉月不由得微微的愣了愣,不会吧,自已人也能下得了狠手,这些人可真是倒霉啊? 她心中正为这些黑衣人叹息,耳边听到马蹄声响了起来,便见那夙王府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了过来,与她们楚府的马车并排停靠在一起,马车里,一只白晰如玉的手伸出来,轻掀起车帘望过来。 马车中端坐着的人正是夙烨,夙烨懒懒的望着对面马车上的楚琉月/。 楚琉月撇了撇嘴,幽然的说道:“夙世子,真是好闲情逸致啊,连英雄救美的戏码都搞出来了?” 夙烨听了楚琉月的话,微挑起狭长的眉,瞳眸中的一闪而过不解,随之有些了然,待到了然,脸色便罩上了恼怒,眼里更是深深沉沉的冷怒,朝着楚琉月冷哼。 “真是个不知感恩的小丫头,你以为本世子会耍这种无聊的手段。” 楚琉月听了微微一愣,难道说这不是夙烨搞出来的,那么又是谁搞出来的,楚琉月盯着夙烨,下意识的又问了一遍:“真不是你?” 夙烨却直接的无视她,往后面的厢壁一靠理也不理她了,楚琉月看他一脸无视自已的样子,啪的一声甩掉了手中的车帘子,看也不看对面的马车,哼,有什么好拽的,不是他就不是他呗。 不过想想夙烨的性子,虽然百般的找自已的碴子,但是这样当街命人杀人的举动,还不至于,那么这些黑衣人又是谁派出来的。 楚琉月很认真的想着,然后掀起马车窗户上的小帘子往外望去,却看到那些黑衣人已被夙王府的人杀掉了不少。 夙烨的手下武功大都很厉害,再加上夙竹会医会毒,若是打不过人家,再用用毒什么的,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眼看着那些黑衣人便要被夙烨的手下全杀掉了,楚琉月才相信,这些人应该不是夙烨派来的,若这些人是他派来的,一来不会那么不济事,二来夙松夙竹等人也不会把精心培养起来可用的人就这么杀掉了,所以这些黑衣人是别人派人的,究竟是谁派来的。 楚琉月正想着,忽地又听到有马蹄声响起,随之便听到一道沉稳的略有些气急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夙松和夙竹二人正好杀掉了最后的一个黑衣人,一抬首便看到有人至远处来,眨眼便到了他们的面前,夙松和夙竹抬首望而那急速而来的数人,为首高据马上,一身尊贵之气的人竟然是靖王爷,靖王爷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望着他们,眼神无意识的飘向夙松和夙竹二人的背后,他们的背后,躺了一地的尸体。 夙松和夙竹二人一挑眉,不动声色的禀报道:“回靖王爷的话,这些人竟然胆敢当街为难琉月小姐,所以我们杀掉了他们。” “青天白日的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大的胆子,来人,立刻去通知府衙的人来这里处理一下。” 靖王凤吟的声音如若细听,不难听出其中的恼怒,楚琉月掀帘往外张望,便看到高据马上的靖王爷,一身落落风华,如若细看他的脸,便不难看出他那紧抿的唇,还有微愠的眼神,都显示出靖王爷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再加上他的眼神似有若无的飘向夙松和夙竹二人的背后的那些黑衣人。 楚琉月一下子明白,原来这些黑衣人竟然是靖王凤吟派来的,没想到上次他派人进楚府杀她没有杀成,今日竟然再次派了黑衣人出来,不过今天派黑衣人出来,这些人身上并没有过多的杀气,反而是调戏的成份更多,再加上现在靖王出现在这里,楚琉月前思后想一番,便把事情的大概了解了,很显然的这些黑衣人是靖王爷派出来的,他的目的便是让这些人调戏她,然后他来个英雄救美,只是没想到这英雄救美的英雄换了人,还害得他白白的损失了数名的手下,所以这靖王爷才会脸色如此的难看。 楚琉月一想到这些黑衣人竟然与靖王有关,她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狠狠的瞪视着凤吟,眼看着凤吟望了过来,她的唇角忽尔勾出古怪的一笑。 虽然她的笑古怪,不过凤吟还是被电了一下,心跳得快了一些,随之关心的问:“琉月小姐,你没事吧?本王没想到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胆敢当街做出这种事来?” 楚琉月笑言道:“没事,幸好夙世子及时的赶到了,所以才救了琉月一命,琉月正不知道如何谢夙世子呢?” 楚琉月话落,那夙王府的马车内飞出一道愉悦的话来。 “你是本世子的人,本世子理该救你于水火之中。” 楚琉月一听夙烨傲气凛然的话,便有些来气,今日若没有他,她们也不会吃亏的,不过为了气凤吟,楚琉月按捺住性子笑言道:“是啊,琉月谢过夙世子了。” “好说。” 夙王府的马车里,夙烨的声音越发的好听了。 马车外面高据马上的凤吟脸色瞬间黑沉沉的,唇角紧抿,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没错。今日这出戏本来是他命人演出来的,就是为了让他来一出英雄救美,但凡女人一般都会喜欢英雄救美这样的戏码,自已和楚琉月之间的怨结已深,要想解开这些怨结,便要有重戏,所以凤吟才会命手下扮演调戏楚琉月的人,然后自已恰如其份的出现,这样便可以让楚琉月感激他了。 没想到到最后自已铺好的一切,竟然成全了夙烨,听到楚琉月说感谢夙烨,凤吟恨不得回身给马车中的男人一剑,让他坏他的事,让他坏他的事。 不过楚琉月却又说话了:“王爷,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回靖王府不是走这条道啊?” 楚琉月满脸不解的开口问,靖王凤吟一惊,赶紧的收敛起自已恼怒的情绪,沉稳的说道:“本王准备去看一个朋友,所以便走了这条道。” “那王爷请吧。” 楚琉月客气的说道,凤吟见楚琉月今日竟然分外的客气,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之感,这女人一向对他是没有好脸色的,这会子和颜悦色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是什么意思,凤吟都不好再留下了,只吩咐身后的沈青阳。 “你留下来等府衙的人来处理一下。” “是,王爷。” 沈青阳领命,凤吟抱拳和楚琉月道别,然后一路带着几名手下离开了僻静的街道。 楚琉月等到凤吟离开,脸色也冷了下来,命令外面的车夫:“走了。” 小蛮从外面跃了进来,马车驶动了,一路往楚府而去,。 后面夙王府的马车也紧跟着他们,一先一后的离开了这条僻静的街道,楚琉月坐在马车里,脸色阴暗,好半天没有说话,想到凤吟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事,脸色难看极了,这男人若不给他重重的一创,只怕他日后还会变本加厉,如此一想,她眼神暗了,随之命令外面的马车夫:“停车。” 马车夫应声停下了马车,后面的一辆马车也停了下来,楚琉月一掀车帘闪身便跃了出去,然后几步走到后面夙王府的马车前面,一掀帘子朝着里面的夙烨开口:“我来禀报你一件事。” 夙烨看她气鼓鼓的,眼睛却清亮有神,整个人娇俏妩媚,艳丽粉嫩,越看越好看儿,早忍不住挽唇笑。 “说。” 这一次楚琉月没有避开夙烨,直接一跃身上了马车,然后放下了车帘子。 她的动作,看呆了马车外面的一干人,个个满脸的惊骇,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人人掉头去望,没有啊。 那琉月小姐怎么主动的跑进世子爷的马车去了,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啊,难道是因为之前爷出手救了琉月小姐,所以琉月小姐现在和爷摒弃前嫌了,两个人重归于好了,可是想想琉月小姐的性子又觉得不太可能,那现在是唱的哪一出啊,众人个个竖起耳朵听,希望听出里面的动静。 只听得马车之中隐约传出一句半句的话。 “后面……。我上…。棍……” 马车外面偷听的人顿时倒了一大片,还有比这更劲爆的吗?这都干上了,不应该啊。 事实上马车里的两个人各拥一方天地交涉事情,楚琉月望着夙烨,先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夙世子,你不是说让我什么事都禀报你吗?” 夙烨看她的神情,大致可猜测这丫头又动了什么小心思,所以微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他相信她接下来定然还有话。 “今日的黑衣人刺杀我,你怎么看?” 夙烨一挑眉便明白楚琉月和他一般猜出了今日唱这出戏的背后之人正是靖王凤吟,而凤吟之所以唱这出戏便想来个英雄救美的戏码,只是现在英雄救美的人换了他,想想夙烨便觉得可笑,不过可笑之余,他的周身拢上了冷意,凤吟,果然大胆,上次的教训他竟然没有牢记在心,这次他定然饶不过他。 夙烨冷冷的想着,并没有说话,不过楚琉月看他的神色,已经猜测出夙烨已经和她一般猜测出今日唱这出戏的便是凤吟,所以她也不和夙烨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难道我们不该做些什么?” 夙烨看她双眸好似笼了清烟一般,虽然清幽,却擒着清澈冷冽,明显的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恼怒,夙烨忍不住想逗她,性感的唇慵懒的勾起。 “这事应该是你的事情吧,怎么算上本世子了?” 楚琉月大眼睛一翻,相当鄙视的说道:“那你先前让我有事禀报你,难道不是为了给我出头,那还让我禀报你做什么,嘴里说什么我是你的人,难道你的人被人欺负了你就是这么视而不见的,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是我丢脸,还是你丢脸,人家说的是你还是我啊。” 楚琉月话一落,夙烨噗哧一声优雅的笑了,随之修长完美的手轻叩着马车中的桌子,发出轻响,好久才听到他忍住笑说道。 “连激将法都使上了。” 没错,楚琉月便是使的激将法,虽然她知道这有点幼稚,不过眼下只能鼓动夙烨出手对付靖王,因为她手里没什么人,收拾不了凤吟,她要一击即中,让凤吟后悔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她要彻底的毁掉凤吟,让他从此后远离太子之位。 楚琉月看夙烨不表态,心里不由得急了,又问了一句:“是男人吗?痛快点,到点干不干?” “你激将法都用上了,若是本世子不干,与理说不过去,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夙烨挑高狭着的眉,望着眼晴晶亮的楚琉月,不出意外,这丫头连怎么对付凤吟的招数恐怕都想好了,现在就等着他开口了。 果然夙烨一开口,楚琉月的眼睛更亮了,身子微倾一些,降低了声音轻声的说道:“你不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有趣。” 夙烨的眼睛幽暗下去,身子动了动,懒懒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找人对付凤吟,然后再找个人来美人救英雄?” 夙烨话一落,楚琉月立刻呸了一声,直接冷哼了:“老不老套啊,我说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我们找一批人让靖王爷真正的爽一回如何?” 楚琉月的话一落,夙烨完美的五官上,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随之脸色便黑了,眼里更是笼上了乌云,微凝眉想着,这丫头的意思不会是自已想的意思吧,自已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这样的,这丫头才多大啊,十五岁啊,能想得那么的龌龊吗?所以夙烨的神色刚淡定下来,楚琉月便接了一句。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用不着含羞。” “含羞?你说含羞?” 这下某爷被刺激到了,他真的真的很想扑过去掐住楚琉月的小脖子,她竟然说他含羞,这小丫头绝对有本事气死人,而且她脑袋瓜子里究竟装的什么啊,为什么这种事说出来能坦然自得的啊。 楚琉月一点不知道某人想掐死她,或者说她是知道的,但她就是故意的,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不过眼下还有正事要办。 “快点下命令让人去办这件事,别让凤吟回去了,若是等到他回府再来做这件事会很麻烦的。” 楚琉月催促着,夙烨咬牙,满脸的黑沉,阴骜无比的低吼:“那谁上他?” 楚琉月张大嘴,直接冷睨着夙烨,然后上上下下的看夙烨:“难道你想干这事?” 夙烨再也忍受不了楚琉月的一再撩拨,大手一伸便把某女人给提了起来,冷骜无比的威胁:“你再说一遍看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琉月深暗这个道理,何况现在她还指望这男人去做点事呢,所以立刻乖巧无比的说道:“好了,我错了,后面的那个不用你上,也不用任何人上,只用一根棍便解决了,这样不是更好吗?这件事若是传开来,你说被木棍给捅了菊花的男人还会成为太子吗?皇上会立他为太子吗?” 夙烨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眼神更是幽深无比,好半天说不了话,他是被楚琉月彻底的给刺激到了,他真的很想破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菊花?” “后面的那个啦,”楚琉月很好心的解释一下,然后伸出手拍拍夙烨的手:“夙世子,有话好说,我惧高,快让我下来。” 夙烨瞪了她一眼,然后总算把她放了下来,楚琉月眼看着他没动静,再次的催促道:“快点下命令啊,再不去做可就来不及了。” 夙烨真的真的很想拍扁这小丫头,那么恶心的事情,她竟然想得出来,他是光用想的,便忍不住恶心了,同时的想到了凤吟身上若是发生了这件事情,别说登上太子之位了,从此之后身上的这个污迹都别想除掉了,所以说宁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和女人,看来这句话很有道理,夙烨幽然的想着,然后唤了外面正偷听的夙松等人。 “夙松。” 夙松应声出现在马车里,夙烨微微的闭上眼睛,不看楚琉月,挥了挥手开口:“你和夙松说吧。” 夙松满脸的诧异,爷的脸色为什么有些发白啊,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琉月小姐给? 夙松正想得入神,然后脸上各种怪笑,楚琉月一看便知道他的脑子里想着什么坏事情,。立刻一伸手拍了夙松的脑袋一下,冷哼:“想什么呢?” 夙松赶紧的摇头:“琉月小姐,属下没想什么。” “那就好,现在立刻去办事。” 楚琉月说完,压低声音交待了夙松接下来要办的事,这次没例外,楚家的二小姐把夙松公子也吓到了,直接瞪着眼睛好半天转不动眼珠子,甚至怀疑自已听错了。 最后还是他的主子,看到属下也被惊到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同时好心的提醒到:“好了,立刻命令几个眼生的手下去办这件事,对了,记着,他们做完这件事,立刻离开尚京城,找个让人找不到的地方,先躲一阵子。” “是,爷。” 夙松总算清醒了,他的脸色如夙烨一般,泛起了白,实在是受到刺激了,同时在心里对靖王爷各种的同情啊,靖王爷啊,你就不该招惹这种小人啊,她这一着子下去,你的一世英明可就该毁掉了,别说太子之位了,日后就算说起您老人家,人家也会鄙视三分的啊。 夙松各种的怨幽,不过楚琉月下的命令可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 至于马车中的楚琉月并没有因为夙松去做这件事便离开,依旧拿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夙烨,夙烨一看她的眼神,便各种的心惊,不动声色的问:“你这是?” 楚琉月看夙烨问,眨巴眨巴着眼睛:“难道不该去瞧瞧热闹,。”: “什么?” 夙世子忍不住怒吼了,冷瞪着楚琉月,她竟然还要去看,他真的很想很想捶胸口了,这叫什么事啊。 偏偏楚琉月还一脸鄙视的开口:“难道夙世子不敢看,不会吧,这有什么不敢看的,不就是木棍捅菊花吗?何况这是我们设计出来的事情,看看一定很有成就感。” 夙烨那叫一个恶心,真想一巴掌把这小丫头给扇下马车去。 楚琉月看到夙烨脸色微微泛白,心中各种的开心啊,先前拜师被阻所引起的愤怒,全都烟消云散了,现在她是各种的爽啊,所以笑得别提多开心了,面对夙烨,脸色也好看多了。 “夙世子,走吧,去看看有没有抓住靖王,靖王可不是寻常人,若是夙松他们一个失手,被靖王发现可就麻烦了,若是我们过去,说不定可以帮助他们呢?” 夙烨本不想去,可是楚琉月的话还是让他上了心,虽然他可以派人对付靖王,但是靖王的身份摆在哪里,若是被人查出来是夙王府的人所为,只怕夙王府要倒霉,再一个靖王背后有德妃和姬王府,靖王不是十分的聪明,德妃和姬尘可不是傻子,所以这件事万不能出半点的差池,如此一想,夙烨周身涌起了暗芒,随之命令夙竹。 “走,立刻去找夙松。” “是,爷。”夙竹应声,夙烨命令其他人以及楚府的人留在原地待命,不要跟着他们了。 夙竹立刻放出了一只闻香而动的虫子,夙松的身上有夙竹特制的香料,虫子是闻惯了香料的,所以他们跟着它走便好。、 马车一路疾驶,待到虫子停住了,夙竹沉稳的禀报:“爷,夙松他们便在前面了。” 夙烨立刻弃了马车,一伸手拉着楚琉月闪身跃上屋檐,随之他在屋檐下快速的滑过,滑行了一段路程,便听到前面传来的打斗声。 三个人立刻找了一处隐身的地方停下来,然后望了过去,只见两帮人马正打斗,一批蒙着脸的黑衣人,另一批正是一身华衣美服的靖王爷,此时再看靖王爷,分明是极狼狈的,玉冠歪在头上,墨发凌乱,身上的衣衫已被划了几个口子,而他身后的几名手下,明显的不敌,很快有的被杀了,有的也受了重伤。 最后只剩下靖王爷一个人了,靖王爷眼看自已不敌,一边打一边往后退,肃杀的怒吼:“你们究竟什么人,竟然胆敢刺杀本王,这是跟天借了胆子?” 都这种时候了,这靖王爷还没有忘了摆出自已皇家的高贵身份,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敢杀他,就不在乎他皇家的身份。 楚琉月不屑的撇了撇嘴,相当的无语。 再看前面,靖王凤吟很快被抓住了,不过那些抓他的人并没有杀他,为首的人一伸手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拉着他便往小巷边闪去,很快便听到靖王爷恼羞成怒的声音响起:“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扯本王的衣服,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啊。” 楚琉月一听这重头戏来了,睁大一双眼睛盯着前方,只见凤吟的长衫已被脱掉了,只剩下里面的中衣,而裤子也被人扒掉了,此刻的他当真是又狼狈,又愤怒,。怒睁着一双骇人的桃花眸,瞪视着团团围着他的数人,恨不得杀掉这些人,可惜现在受制于人的乃是他凤吟,任人宰割的也是他。 楚琉月眼看着有人一把提起动弹不得的靖王爷,便去掀靖王爷的中衣,她不由得兴奋起来,好啊,凤吟,今日就给你来一出木棍捅菊花,让你爽到爆,让你爽到歪,省得你整天把心思动在不该动的地方。 可是楚琉月还没有看到最精彩的地方,眼前一黑,再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然后伸手去扒拉,最后发现有一只大手稳如泰山似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这手带着迷人的幽香,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一个的,楚琉月不由得恼怒:“你好好的捂我的眼睛干什么/” “你认为一个小丫头看这样的画面妥当吗?” 夙烨阴骜的声音森冷的响起来,楚琉月翻白眼,有什么不妥当的,她正想反唇相讥,忽地听到前方响起一道冲击云宵的声音:“啊,” 痛苦至极,楚琉月一听这声音,各种的兴奋啊,倒忘了计较夙烨捂她眼睛的事了。 随着第一声的叫唤过后,随之便又接二连三的响起了吼声,。 那叫声痛苦,却又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欢愉,就像正在偷欢的女人正享受着快乐,同时痛苦的呻吟着一般。 楚琉月听着这痛苦的吼声,各种的心痒痒啊,伸出手使命的去扒夙烨的手,无奈夙烨的手看似随意,可是就像铬铁一般捂住了她的眼睛,使得她扒都推不动,最后不禁有些小小的郁闷。 等到不远处那痛苦的声音小了,夙烨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好了,事情办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一言落提起楚琉月的小身子便走,楚琉月赶紧的逮着机会望去,便看到那白花花的类似于屁股之类的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不过她还是瞧见了,那白花花的屁股上面依旧插着一根棍,忍不住各种开心的笑,她正笑得开心,头顶上方啪的一声,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给落了下来,随之还伴着阴骜的话:“你竟然偷看。”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六月一号啊,天天万更的笑笑求票票了。 另外感谢亲们送花钻了。 可乐拌番茄酱(40钻)weilanwei(7钻30花)tamyatam(1钻)eleine1989(1钻)婷婷1990(20+10花)美美美子(4花)lzjsxf(1花) 第070章 怒打楚玉琅 楚琉月被拍了一巴掌,脸色立马变了,恼怒的瞪了夙烨一眼,不过她没忘了两个人眼下正在半空中滑行,若是自已招惹了夙烨,他会不会一怒把她给扔下去,那她才是得不偿失呢,何况楚琉月没忘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呢,所以她嘟嚷了一下忍住了,再抬首时,脸上已经满是笑意,叮咛夙烨。 “夙世子,别忘了待会儿派人去散播消息,消息散播得越快越好,最好让宫里的皇上和德妃娘娘都知道。” 夙烨挑眉,眼里闪过深邃的暗潮,今儿个这件事若是落到了德妃和姬尘的手里,可就要小心了,必竟散步消息便是暴露自已的目标,姬尘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人。 虽然他一直没有动,整日待在府里养病,但是据他得来的消息,这个人绝对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不问世事,若没有他存在,德妃又如何敢妄想太子之位,若没有他,靖王又如何会得皇帝的宠爱呢,依靖王的性子,若是想太子之位,只怕早就露出蛛丝马迹来了,若是靖王露出想太子之位的念头,当今的皇上又如何会宠爱他呢。 两年前,皇后被废,太子被贬之事似乎有蹊跷,这其中怕少不了姬王府的事情。 夙烨一言不吭,楚琉月不由得冷哼:“难道夙世子怕了?” 楚琉月自然知道夙烨顾虑的是什么,还不是宫中的皇上和德妃娘娘,必竟靖王乃是皇家的天家贵子,这事若是泄露出去,只怕他要有麻烦,不过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再收手也没什么意思,何况楚琉月自认夙烨有能力把这件事做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行三人很快返回到马车里,夙烨一松手放开了楚琉月,随之才冷哼:“你少操心这件事了,本世子自有安排。” 他说了,便唤了马车之外的夙竹过来,命令夙竹吩咐人去办这件事,并叮咛他,务必要小心一些,千万别泄露了身份。 夙竹领命出去吩咐一名得力的手下去办这件事,夙烨和楚琉月二人坐马车返回先前的地方。 马车里,楚琉月看夙烨派人去办散布谣言的事情,想到待会儿便会有人发现靖王爷在小巷子里被人捅了菊花,然后这件事便会传遍整个尚京城,光是用想的,便让人十分的开心,所以楚琉月眉开眼笑的。 夙烨好看的凤眸幽深的望着她,慢慢的开口提醒她:“别高兴得忘了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能露出蛛丝马迹,否则你的小命休矣。” 凤吟可是皇室的皇子,若是被人知道他们对他动了手脚,只怕便麻烦了,他还好一些,皇上就算恼怒生气,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是若是知道楚琉月牵扯到其中,皇上和德妃等人定然会把所有的怒气放在楚琉月身上。 虽然他平时百般的打击她,但是却不希望她有事。 “我知道了。” 这事楚琉月可不敢大意,她也不是大嘴巴,不会随便把这样的事情说出去的。 马车一路疾驶,很快倒了先前停靠的地方。 楚琉月从马车之上跃下来,小蛮和石榴二人已经冲了过来,上下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楚琉月什么事都没有才放下心里,随之石榴心急的说道。 “小姐,不好了,大少爷回来了,他回来了?” 楚琉月挑眉,看石榴满脸的焦急,眼里更是闪着恐惧不安。 “他回来便回来,你吓成这样做什么?” 石榴赶紧的说道:“先前小姐和夙世子去办事的时候,李管家派了人偷偷的找了过来,说大少爷命人关了正门,只留了侧门,还在侧门内埋伏了不少的人,命令那些人把小姐给捆了。” 楚琉月一听小蛮的话,脸色冰冷,没想到这楚玉琅一回府便有动静了,当下脸色难看的在马车之下来回的踱步,她在想对策,如何对付那楚玉琅。 夙王府的马车并没有离开,夙烨自然也听到了石榴的话,当下周身涌起寒潭之气,一掀车帘望了出来,冷冽的命令:“楚玉琅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如此大胆,好,真是太好了。” 他说着放下帘子,命令马车外面立着的夙松:“夙松,送楚小姐回府,一并收拾了那楚玉琅,若是楚玉琅不动便罢,他若动了,给爷狠狠的打,只要不死便成,倒要让楚家的人知道知道漠视爷的话是什么后果。” 他先前可是放了话的,楚琉月的事便是他的事情,没想到这楚玉琅竟然还敢如此的胆大妄为。 夙烨的话落,夙松应声,恭敬的走过来,垂首请楚琉月上马车。 “琉月小姐,请上马车。” 楚琉月蹙了一下眉,本来不想叫夙烨参与到楚府的事情里,她自有办法收拾那楚玉琅,不过她深知夙烨的个性,他既然说出口了,就不会收回头,所以最后没出声,领着小蛮和石榴上了马车。 小蛮和石榴二人倒是因为夙烨参与到其中,而放松了一口气。 楚府的马车缓缓的驶动,楚琉月张了张嘴,本想什么都不说,可是她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虽然她与夙烨之间有恩怨,但先前收拾靖王爷的事,还有现在对付楚玉琅的事情,夙烨确实是有帮到她的,所以楚琉月终于说了一声。 “夙世子,谢谢了。” 夙王府的马车里,夙烨的眼睛里泛起潋滟,唇角满是笑意,周身的光华,随之心里感叹一声,这谢谢真是难能可贵啊。 楚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街道,后面有夙王府的夙松等侍卫护送着一路回楚府去了,夙竹送夙烨回夙王府。 楚府大门前。 楚琉月坐的马车还有夙王府护送的几名护卫一起停在了府门前,楚琉月满脸的冷霜,阴骜的命令石榴:“去叫门。” “是,小姐。” 石榴因为后面跟着夙王府的人,所以心中有了底气,爽快的应声跳下了马车,直奔楚府的门外拍门,随之还伴随着她的叫声:“开门。” 门里的人一听门外有人唤,仔细听,自然听出是二小姐身边的石榴姑娘的声音,最近几天,楚琉月掌家,府内下人很多事是报到石榴面前的,所以她的声音,门里的人自然听得出,不过他们可是奉了大少爷的命令,正门不开,让二小姐从侧门而进的。 所以门里有人应声:“石榴姑娘,你们从侧门进来吧,今天府上有贵客,所以正门暂时不开。” 不远处,马车里的楚琉月听到了里面人的说话,不由得冷哼。 贵你妹的,你家大少爷算哪门子贵客啊,不就是想捆我吗?你做梦。 楚琉月不说话,身后高据马上的夙松却一挥手命令了身后的手下:“上,给本公子卸了楚府的大门。” “是,夙松公子。” 夙松身后的几名手下,武功都很不错,有四人同时的跃身从马上腾空而起,身子疾驶了出去,直往楚府的大门而去,眼看着四人到了楚府的大门外,他们身子陡的一横,双脚同时蹬出去,蹬蹬蹬的数下同时使力,只听得楚府的那朱红色的大门轰的一声巨响,随之门内扒在门上偷听门外动静的下人,便被死死的拍在了朱红大门之下,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便一命归阴了。 大门发出轰的一声响之后,灰尘扬起半天高,楚府内的下人个个都呆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直到楚琉月领着数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众人才反应过来,只见楚琉月笑意盈盈的跨上朱红的大门,然后狠踩一下,随之面色坦然的跨过了大门,走进了楚府。 楚府里的下人总算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随之便有人脸色惊变,大叫着去通风报信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门被人卸了,死人了。” 大门内,李管家脸色惨白,抖得好似筛糠一般,站都站不直,旁边的两个下人也都站不直了,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来。 “二小姐,您,您回来了。” 李管家颤抖着声音问候,楚琉月冷睨了地下的三人一眼,倒没有为难李管家。 她看在先前李管家通风报信的份上,暂时先饶他一次,今日他若不通风报信,她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楚琉月眼里冷芒窄然而起,嗜血十分,李管家自然瞧得清楚,后背一片凉,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啊,先前他派人通风报信了,要不然这会子他便如门下的那下人一般被拍成了肉酱了。 楚琉月面色清幽的领着人一路进了楚府。 莲院,楚玉琅母子三人正在说话,叶氏问着楚玉琅这一年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母子三人说到开心处,正笑得欢,忽地外面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叫声,楚玉琅的脸色一下子便难看了,冷喝:“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啊?” 门外有下人奔进来,气吁喘喘的说道。 “大少爷,不好了,二小姐回来了,竟然直接卸了楚府的大门,还,还?” 楚玉琅一听下人的禀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冷瞪着那下人责问:“还怎么样?” “还死了人。” 楚玉琅一听头顶上都冒火了,这刁钻的楚琉月,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既然她胆敢如此狂妄放肆,就怪不得他今天打死她了,楚府还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丫头狂妄。 楚玉琅脸色黑沉的命令那下人:“立刻去侧门把府内的下人召集过来,随我一起去大门处拿人。” 现在他可是占了理了,所以就算打死了楚琉月也没人说得了话,这小贱人一个女人,竟然如此胆大,毁掉了楚府的大门,还死了人,现在他就算打死她,看谁敢说话。 楚玉琅大踏步的往外走去,那下人早领了他的命往侧门去召集人了。 房间里,叶氏和楚琉莲早惊呆了,两个人一时没有反应,待到楚玉琅走了出去,叶氏心急了,朝着楚琉莲叫起来:“莲儿,快去阻止你哥哥,母亲怕他吃亏。” 她总感觉到儿子若是和楚琉月对上,今日他定然要吃亏。 楚琉莲也有这个感觉,而且她觉得凭楚琉月一个人,不可能把大门轻而易举的卸了的,那么说有人帮助她,什么人帮助了她,楚琉莲忽然想到夙烨曾说过的话,不由得脸色阴骜,难道说今日楚琉月回府,是有人送她回来的,那些人是夙王府的人。如此一想,楚琉莲更加心急。 房间里叶氏已焦急的催促了起来:“莲儿,你还发什么呆啊,还不快去。” 楚琉莲回过神来,立刻飞快的闪身奔了出去,水仙和芍药赶紧的跟上楚琉莲的身子,三个人一路追着楚玉琅而去。 不过楚玉琅因为心中火气大,所以早领着人直奔前面去了,那下人也紧急的从侧门把府内的下人给召集了,最后和楚玉琅集合到一起,一起浩浩荡荡的直奔楚府的大门。 楚琉月已经领着人走进了庭院。 两方人马便相遇了,楚玉琅看到楚琉月第一眼,有些惊艳,这小贱人是先前那个胆小懦弱的丑丫头吗?这一年时间没见,没想到她竟然变漂亮了,比起莲儿来竟然不差,这样的人更是留不得了,若是有她,莲儿永远会被压着的,再一个莲儿现在声名受损,可都是因为她,今日除她可正是个机会。 楚玉琅因为久不在京城,再加上之前他和夙王府的人没交情,所以自然不识得楚琉月身后的人是夙王府的人,他心中主意一定,便朝着楚琉冷喝。 “楚琉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卸了大门,还砸死了人,今日我就要替父亲好好的教教你规矩。” 楚琉月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说道。 “父亲是死了还是没了,用得着你来替父亲教训我,你是谁啊?” 楚玉琅没想到一年未见,楚琉月竟然如此的难缠,脸色不由得黑了,冷喝一声:“来人,给我把楚琉月绑了。” 楚琉月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指着楚玉琅说道。 “今儿个就不知道谁绑谁了?” 楚琉月说完望向身后的夙松:“夙松公子,人家要欺负我,你答不答应。” 夙松看着楚琉月的撒娇,身上起了各种的鸡皮疙瘩,心里直念,琉月小姐啊,你还是正常一点吧,咱受不起你的撒娇啊,他心里怨念过了,一抬首望向楚玉琅,便脸色肃冷,周身的冰寒,冷冷的说道。 “就凭你们吗?可笑。” 他一说话,对面的楚玉琅发起怒来:“你们是什么人?” 楚玉琅话一落,楚琉月再次笑了起来,然后望向楚玉琅调侃:“楚少爷,你是有多好笑啊,这样,等你们彼此打完了,我再来给你介绍他们是谁啊?” 楚琉月话一落,夙松等人的身子便动了,几道身影快如旋风,直扑向楚玉琅等人。 楚玉琅身后正好赶来的楚琉莲一看到夙松等人与楚玉琅打了起来,眼一黑,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上,楚琉莲失声叫了起来:“别打了,别打了。” 没想到送楚琉月回府的竟然真是夙王府的人,哥哥与夙王府的人对上,可占不到便宜,今日就算夙王府的人打了他,只怕他也没处去说理。 可惜夙松等人不理会楚琉莲,只顾出手打楚玉琅和楚府的下人。 夙松缠上了楚玉琅,其余的手下对付楚府的下人。 楚玉琅虽然长相俊俏,可惜身手并不厉害,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夙松的对手,几招过后,便连连中了夙松的狠手,脸上身上多处被打,疼得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楚琉莲眼看着夙王府的人不理会她,赶紧的扑到楚琉月的身边,哀求了起来。 “琉月,姐姐求求你了,快让夙王府的人住手,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楚琉月脸上满是冷讽的笑意,一双眼睛睨着楚琉莲,看得楚琉莲头皮发麻,脸色微白,不过仍然硬着头皮哀求着:“你快让他们住手,要不然哥哥说不定会被夙王府的人打死。” 楚琉月总算开口说话了,冰冷的说道。 “现在担心了,晚了,在他命令紧闭大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在他命令下人在侧门准备捆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在他准备打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现在看到他挨打了你说话,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是圣母吗?做梦。” 楚琉月一连串的话落下,咄咄逼人的迫视着楚琉莲,楚琉莲被她的气势所慑,再加上心里害怕,哥哥不会真的被打死吧,所以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知道今日指望楚琉月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她只能另想办法救哥哥,楚琉莲倒底还是有些脑子的人,很快便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赶紧的拉着水仙的手命令:“快,立刻去请爷爷过来,爷爷若是不来,只怕哥哥会没命的。” 楚琉莲命令完,水仙早飞跑了出去,一路往楚国公府去请老太爷。 楚琉月自然听到了楚琉莲的话,微微的冷笑,不再理会楚琉莲,掉首望向前面,看到楚府的下人被打伤了一大片,其余的没有受伤的人也不敢再过来了,纷纷退避到一边去了,至于楚玉琅已经被夙松给制住了,他脸上身上多处受了伤。 夙松抓住了他,点了他的穴道,并没有再动手打他,而是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 “给本公子把他绑了。” 几名手下一听立刻过来动作俐落的绑了楚玉琅,楚玉琅此刻总算明白自已是招惹到了不该招惹到的人了,这些人胆敢如此嚣张的对付他,定然是大有来头的,他稍微用脑子一想,便明白眼前的人是些什么人了,不由得脸色惨白的开口。 “你们是夙王府的人。” 夙松冷哼:“你倒还有二分脑子,可惜这脑子长错了地,我们爷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你们楚府的人,琉月小姐是我们爷罩着的人,你倒是胆大,竟然在楚府内布下了人,准备捆了琉月小姐,还准备打杀了她,你是有几个胆子啊?” 夙松说完阴骜的冷瞪了楚玉琅一眼。 楚玉琅一听,便知道有人把他今日的行动泄露了出去,他不由得狠狠的抬首寻找罪魁祸首,然后便看到李管家脸色惨白的不敢看他,他不由得狠狠的咬牙,这个该死的混帐,回头他一定要收拾了他。 楚玉琅发着狠,夙松的话再次的响起:“今日倒要看看楚府该不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楚琉莲的脸色一白,夙王府的人要交待,只怕爷爷他? 楚玉琅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想到若是爷爷来,只怕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如此一想,更是各处的恼怒,然后拿一双眼睛使命的瞪着楚琉月,心里也深深的明白,今日他是轻敌了,他是小看了楚琉月,而且太急燥了,所以才会遭些大亏,看来以后他不能再鲁莽了,现在的楚琉月确实不是以前的楚琉月了。 楚琉月看楚玉琅瞪着她,反而是满脸笑,这神情更是刺激了楚玉琅,差点没有把他气得吐血。 那边老国公楚檀年领着一干人浩浩荡荡的奔了过来,远远的楚府的大门被人卸了,内里下人伤的伤残的残倒了一地,再看楚玉琅也被绑了起来,老国公楚檀年脸色立马成了猪肝色,脚下也颤颤的,他完全的被气到了,等到走到了近前,直接没给楚琉莲面子,冷喝道。 “当真是祸水。” 楚琉莲被楚檀年一喝,眼泪便下来了,爷爷为什么骂她,要说祸水也该是楚琉月,她怎么就成祸水了/。 楚檀年冷喝了楚琉莲后,便望向了绑了楚玉琅的夙松等人。 “夙公子,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饶了这孽障。” 楚檀年想着,自已一辈子什么时候下着脸面求过别人什么,身为宫中贤妃娘娘娘的老夫,历来都是别人给他颜面,现在倒好,因为三房这边的事情,他一日没有省过心。 楚檀年想到这些,便重重的喘起气来。 夙松挑了一下浓眉,懒洋洋的说道:“按理老国公的请求我们不该不遵,可是我们送琉月小姐回府,这楚大少爷竟然命人紧闭正门不让琉月小姐进来,更甚至于还在侧门埋伏了人准备捆了琉月小姐,上次我们家爷明明说了琉月小姐的事可是我们爷的事情,楚国公府的人不得干涉,现在竟然有人要杀琉月小姐,若是这种事传出去,我们爷的脸面子往哪里搁啊?” 楚檀年一听,这是要个说法。 他的脸色陡的一沉,直接命令身后的手下:“把大少爷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楚琉莲一听,爷爷竟然如此重打哥哥,不由得脸色变了,赶紧的叫了一声:“爷爷。” 楚檀年随身跟随的下人早领命过去拉了楚玉琅下去仗板子。 这一次夙松等人总算没有说话,不过夙松可没有忘了吩咐一人:“去看看这板子究竟有没有打实。” 这话摆明了是怕楚府做表面文章,楚檀年黑着脸,没说什么。 事实上就算夙王府没人跟着,他也准备好好的教训教训楚玉琅,一回府便整出这样的风波来,难道还嫌楚国公府最近不够乱吗?娘娘在宫里多次派人送信出府,嘱咐他们一定要严加管教府内的人,不要生出乱子来,眼下正是诸王争储的关键时刻,若是一个不着,只怕便远离太子之位了。 没想到三房这边不断的生出事来,楚檀年黑着脸望向了楚琉莲,那眼神看得楚琉莲心惊不已,爷爷他不会是? 没错,楚檀年正思索着如何把楚琉莲嫁出去,这丫头留在府里越来越多事,若是没有她,说不定要少了很多事呢?像今儿个的事情,若是没有她,说不定玉琅能稍微的理智一些。 不远处响起了啪啪的打板子的声音,个个听得心惊胆颤。 楚琉月却兴趣缺缺,转身望向夙松:“我回去休息了,今儿个一天真是累啊,你们回头自回去吧。” “好,琉月小姐你休息,别担心,若是再有人打你的主意,我们绝对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到时候不是三十板子的事了,那可就是抽筋扒皮的事了。” 夙松冷寒的话,分明是警告楚檀年,楚檀年心中各种的嗝应,却是拿夙王府的人没办法。 楚琉月懒得理会这些人,转身领着小蛮和石榴离开回桃院去了,一回到桃院她便盥洗了一番去睡觉了,理也不理外面的天翻地覆,。 至于夙松,等到楚玉琅的三十板子打完了,才领着人出了楚府,一路回夙王府去复命了。 楚府,楚玉琅先是被夙王府的人打,再又被老国公楚檀年下令打了三十板子,此时的他算是一条命去掉了半条命,被人架着,昏了过去。 楚琉莲一看到哥哥这种样子,直接便哭了,楚檀年不是不心疼楚玉琅,可是若不让他长长记性,他只怕后面还要惹出事来,再一个,如若他不重打,夙王府的人只怕不会善罢干休,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玉琅的一条命,若是他们落到夙王府的人手里,只怕吃的苦会更重。 楚檀年听着楚琉莲的哭声,厌烦的说道:“现在心疼什么,若是真心疼你哥哥,就该拦着他些,怎么就允许他做出这些没脑子的事情。” 楚琉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国公气冲冲的领着人离开了,楚琉莲立刻命令人把楚玉琅架回他的院子,然后命人请了大夫。 很快大夫进来开了药,煎了给楚玉琅服用,一切安顿妥贴了,楚琉莲才回到莲院,叶氏这一阵子一直住在莲院里,听到楚琉莲说了儿子所受的苦,叶氏差点昏过去,先前欢喜不再,伤心的哭了起来。 母女二人总算认清楚一件事,现在她们要想对付楚琉月,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现在她们不能明面上收拾这女人,只能暗下里动手脚,因为眼下的楚琉月不但是楚国公府的嫡女,还和夙王府有牵扯,另外一个,她是上官铭的弟子,今天这种事若是落到上官府的人手里,恐怕又有番折腾。 “莲儿,没想到我们竟有这一日,早知道当初就该想着法子弄死她。” 母女二人此刻是各种的后悔,小的时候想弄死楚琉月,那是多容易的事情啊,哪像现在这么难,她们也用不着受这么多的苦了。 下午,楚琉月睡了半天。 尚京外面已经天地变色了,靖王被人发现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屁股上还被人插了一根圆木棍,最恐怖的是那被木棍插过的地方惨不忍睹,血迹斑斑,再然后这件事以滚火球的速度漫延在整个尚京城,很快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人人隐晦,没有明目张胆的谈论这件事情,可是私下里的议论一直没有停过,酒楼茶肆里很多人都在小声的说这件事。 这件事很快被人送进了宫中,德妃脸色难看至极,大发雷霆之怒,在宫中打翻了很多的东西,然后命人悄悄出宫请了姬王府的姬世子进宫来议事。 槐梨宫里,姬尘和德妃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好半天德妃平静了心绪,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尘儿,你说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儿子身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被人用木棍捅了后面,堂堂王爷身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他以后的声名要大受影响,当然这还不是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这几年来的精心筹谋都白费了,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立一个有此伤风败俗之事的皇子为太子的,所以她们是前功尽弃了。 德妃一想到这个,心中各种复杂的心情,要说她愤怒是真的,可是同时她感觉到松了一口气,儿子压根就不是当太子的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只怕也该死心了,只是他们身在皇储之中,若是不争,便要选择支持一方,若是日后他们所支持的一方登上了太子之位,他们才有可能保全住自已,一想到这个,德妃心中便各种的不舒服,而且除了儿子,眼下宫中皇子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便是惠王。 惠王母妃楚贤妃一向和她不对盘,她若支持贤妃,自已心里便百般的不乐意,所以她才会问姬尘。 姬尘精致的面容上,拢上了若有所思,双瞳氤氲一片,好半天才开口。 “现在我们只能选择支持一派了,若是助那人登上太子之位,靖王和姬王府便不会有事了。” 姬尘说完,德妃点头,尘儿一向如此聪明,他想的和她想的一样,只是想到支持惠王,她便各种心情郁闷。 “难道我们眼下只能支持惠王?” 德妃不甘心的说道,那太子之位即便儿子得不到,她也不想让贤妃儿子惠王得到,这么多年,她和贤妃暗下里没有少斗争过,所以两个人要可说是世敌一般,现在忽然要支持贤妃的儿子惠王,她实在是不甘心。 姬尘缓缓的开口:“我们支持三皇子凤祯。” “凤祯?” 德妃愣了愣,这个结果大出她的意外,三皇子的母妃冷昭仪与她交情尚可,只是冷昭仪背后并没有多大的势力,皇上也不太喜欢三皇子宁王,她记得皇上说过三皇子凤祯为人太过于深沉,皇上不喜欢深沉的人,所以她之前才会让儿子装得单纯一些,吟儿才会深得皇上的喜欢。 这件事尘儿也是知道的,现在他为什么说要支持三皇子凤祯。 德妃望向大殿一侧的姬尘,没有出声,姬尘微挑了细长的眉,清悦暗磁的声音响起来。 “我们没得选择,只能选三皇子凤祯,虽然眼下惠王比较有胜算,可是以贤妃的为人,即便惠王日后登基为皇,她会放过靖王和姬王府吗?” 姬尘的话一起,德妃无话可说,没错,就算她们选择支持惠王,日后惠王登基做了皇帝,也不可能放过靖王和姬王府的人,她们只会斩草除根,以免有后患,所以想来想去她们只能选择支持三皇子,至于淑妃所生的九皇子等还太小。 德妃正想得入神,姬尘便又开口说话:“眼下三皇子没有多大的胜算,但是娘娘别忘了三皇子母妃冷昭仪和夙王爷的一段旧情,若是冷昭仪拉拢了夙王府,那她的胜算便大了很多,若是再加上我们帮扶,也不能说三皇子全无胜算。” 姬尘话一落,德妃微微点头,然后想到自个的儿子,眼眶不禁红了,本来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儿子,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毁在这临门一脚上了,德妃越想越生气,眼睛红红的,咬着牙狠狠的下令。 “尘儿,给本宫查,一定要查到究竟是什么人对吟儿做出了这种事。” 若是能查出是什么人干的,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那敢对皇家贵子动手的人。 “嗯,我会去查的,娘娘放心吧。” 姬尘的眼睛一瞬间有些冷,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了,这背后的人很显然的不简单,明知道靖王的背后有姬王府,依然对靖王动手了,可见他们是不惧姬王府的,如此一想,这背后的人定然是南璃宫的权贵之人,所以这样一排除,要查起来便容易得多了。 姬尘一边想一边站起身,施礼准备离去,最后没忘了叮咛德妃娘娘。 “娘娘没事多去和冷昭仪说说话,让她知道我们的意思。” “本宫知道了。” 德妃无力的挥了挥手,姬尘退了出去,大殿内,德妃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气无力的,对儿子可算是失望透顶了,怎么就没有一丁点的脑子呢,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人,给他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别说太子了,就算是王爷,从此后他也是没有脸面的王爷。 皇宫的上书房里,明尧帝正在大发雷霆之火,下首立着的太监以及隐卫动也不敢动。 先前隐卫悄悄的进宫来禀报,关于靖王被人败坏名声的事情,明尧帝一听脸色全黑了,这种事当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对于靖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这样的事情,明尧帝终于失望了,狠狠的说道。 “这个该死的混帐,又招惹出这样的事来,当真是白长了一张脑袋。” 明尧帝越想脸色越难看,皇家的脸面都被这个儿子给丢尽了,不过这敢对靖王动手的人确实够可恨的。 明尧帝命令隐卫:“立刻给朕去查,究竟是什么人对靖王爷动了手,查到消息立刻来禀报朕,朕绝对不会放过这人的。” “是,皇上。” 隐卫退了下去,明尧帝虽然主张以文治国,但是身边的武力还是有的,他派了不少的隐卫藏在南璃国的市井之中,随时注意着朝中大臣以及京城的动向,所以京里但凡生出点什么事,便有人在第一时间报于明尧帝。 等到隐卫退了下去,侍候明尧帝的太监才缓缓的开口:“皇上别生气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皇上若是为此气坏了龙体可怎么办?” 明尧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总算缓和了一些情绪,不过脸色依旧难看,阴骜的命令侍候自已的太监。 “沙衍安,立刻派人进靖王府,让靖王爷最近在王府里反省,别进宫来了,朕看到他便心烦。” “是,皇上。” 沙衍安乃是侍奉明尧帝的太监,应了一声走出去,立刻安排了太监前往靖王府传旨。 上书房门外,沙衍安轻轻的叹息一声,太子之位靖王无缘了。 楚府。 桃院里,楚琉月睡了快半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刚睁开眼睛,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说话声,有人在外面撒泼大骂,那骂声刺耳之极,隐约传了进来。 楚琉月蹙眉,什么人竟然跑到桃院里撒泼大骂啊,她翻身坐起来听外面的骂声。 “我倒想看看楚琉月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胆敢欺负我姑母,还害得我表哥被打,可恶,今日本小姐就不信了,倒要好好的讨教讨教她的本事了?” 楚琉月听着外面的怒声,有些想不出来这人究竟是谁?她刚睡醒,脑子还不是太清醒,慢慢的啄磨先前听到的话,什么姑母,什么表哥的,。 难道这来的人是叶家的人,叶大将军的女儿吗? 楚琉月嘴角撇了撇,相当的不屑,就算她爹是大将军,跑到别人的府邸大喊大叫还真是没有修养,再说一个,她姑母若是好的话,她又怎么会欺负她呢,真是可笑。 楚琉月正想着,屋子外面传来啪的一声,很显然的有人挨打了。 随之还伴着小蛮的大叫声:“叶小姐,你太过份了,凭什么跑到楚府来打人啊。” 尖锐嚣张的声音响起来:“我打的便是她,你们再敢拦着本小姐瞧瞧,看我不打得你们稀巴烂,别说一个奴才,就是你们主子,我也照打不误。” 房间里楚琉月一听便知道是石榴挨了打,不由得冷了脸,身子噌的一下下了床,穿好衣服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只见院子的长廊石阶之外,此时立着六七个人,除了小蛮和石榴,另外几个人众星捧月的围绕着一个嚣张霸道的女子,这女子穿着艳红的长裙,墨发轻挽,头上戴着金钗,旁边斜插着一枝玉步摇,说实在的,这女人长得挺美的,可就是那份盛气凌人破坏了她本身的美感,使人厌烦。 这女人楚琉月一照面,脑海里便有印像了,她是楚琉莲的表妹叶菱儿,叶大将军的嫡女,这叶菱儿喜欢的人正是楚玉琅,楚玉琅相貌俊俏,所以叶菱儿从小便芳心暗许,以前楚玉琅在府上的时候,叶菱儿经常来府上,不过最近一年因为楚玉琅外调到外地去上任,所以她便很少来楚府,今日一听说楚玉琅回府了,她便领着人过来了,谁知道一进府便听说楚玉琅被人给打了,这叶菱儿便恼怒了,一怒之下了解到表哥之所以挨了打,和这楚琉月有关系,所以她便带着从叶府带过来的几个丫头过桃院这边来找楚琉月算帐。 先前叶菱儿领着人过来找楚琉月的碴子,石榴和小蛮两个人因为怕她吵醒了自家的主子睡觉,所以便挡了叶菱儿的去路,谁知道叶菱儿一言不和,抬手便甩了石榴一耳光,石榴被打懵了,小蛮便发火了。 石阶上,楚琉月冷着脸微眯眼望着下首立着的几个人,那眼神阴骜无比,。 叶菱儿望着长廊中的楚琉月,有些不能反应,这是楚琉月吗?最近关于她的传闻很多,什么姑母刻薄她,什么表姐对她不好,还有什么这楚琉月变成美人一个了,拜上官圣医为师了等等,本来叶菱儿是不相信的,楚琉月什么人她会不知道吗?以前她来楚府的时候可没有少欺负楚琉月,她就是个没娘的可怜虫,让人欺负来着的,再变也不会变得那样厉害。 今日一见,叶菱儿有些受惊了,这丫头确实比以前变漂亮,脸颊粉嫩粉嫩的,眼睛又大又亮,看得她嫉妒极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神色,一言不发的时候竟然让人觉得害怕,不过叶菱儿没忘了今日她过来便是给她表哥出头的,想着便吞咽了一口唾液说道。 “楚琉月,你竟然胆敢欺负我姑母,又害得我表哥被打?” 楚琉月冷冷的接了叶菱儿的口:“那叶小姐过来是替你姑母表哥出气的吗?你是准备来收拾我的吗?” “我?” 叶菱儿看着楚琉月那森冷嗜杀的眼神儿,不由得再吞咽了一口唾液,有些害怕,不过后来她总算想到一件事,她会武功,所以她怕楚琉月什么,她从小便跟着父亲习武功,虽然不是十分的厉害,不过对付楚琉月这些丫头绝对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她怕楚琉月干什么,叶菱儿如此一想,便不害怕楚琉月了。 她嚣张的笑起来:“没错,我就是替我姑母和表哥来找你算帐的,听说那夙王世子一直护着你,我就不信了,我们女儿家若是有矛盾,那夙王世子也插手不成?” 叶菱儿虽然知道楚琉月和夙王世子有牵扯,但是她不认为她们若是打起来,夙王世子插手她们内阁之事。 “你是认为我们打不过你们是吗?” 楚琉月冷笑一声,望向小蛮和石榴:“还等什么,人家都带人打上门来了,给我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些不知道自已站在什么地方说话的人?” “是,小姐。” 石榴和小蛮两个早就气愤极了,一听琉月的命令,早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小蛮对上了叶菱儿,两个人都会武功,一交上手便缠斗了起来,楚琉月望了两眼,还别说这叶菱儿的武功确实不错,、不过小蛮的武功也不错,应该不至于输给叶菱儿,楚琉月不担心小蛮,倒是担心石榴。 叶菱儿带来的三四个小丫头团团围着石榴一个人,石榴哪里是她们几个人的对手,眼看着便吃了一个小丫鬟一下。 楚琉月一看这可不行,正想出手,便看到长廊的不远处,一团风似的卷了一个人过来,此人一冲过来,便直扑向那几个丫鬟,出手呼呼生风,如猛虎下山,一拳便打倒一个,只听得她的拳头所到之处,啊啊的几声叫,那些丫鬟便七倒八歪的倒到了地上,然后个个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下都不用石榴出手了,眨眼的功夫几个小丫鬟便被打翻在地爬不起来了。 叶菱儿没想到忽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几拳下去,便把她的丫鬟全都打倒在地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叶菱儿心中一慌便遭小蛮猛击了一拳,她一下子被打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疼得呲牙裂嘴的直叫疼。 楚琉月和石榴没去理会叶菱儿,倒是对于先前冲出来的旋风似的家伙比较感兴趣,这家伙神力啊,一拳打倒一个,一拳打倒一个,太牛了,究竟是什么人啊? 只见那先前冲出来收拾了叶菱儿丫鬟的人已经走了过来。 这人脸上蒙着一块白色的面纱,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眼神倒是十分的清亮,不过因为蒙着脸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神容,身上穿着一袭碧荷色的长裙,最奇特的是她的腰间别着一把刀,那刀精光闪烁,一看便是一把好刀,还是那种厨子专用的刀。 楚琉月的眸光由上至下,然后又由下至上的把此人打量了一遍,实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又是如何出现在这桃院里的。 她正想开口问,便听到这女子已经开口说话了,嗓音竟然是中性的沙哑,虽然不是女子的细腻,却很独特。 “冰舞见过琉月小姐。” 这女子一禀报,楚琉月总算知道她是何人了,原来她便是陆迟口中的冰舞,她之所以蒙着一张脸,便是因为她脸上毁容了,所以才会蒙着脸,。 楚琉月的眼里闪过赞许,冰舞先前露出来的一手,再加上她腰间别着的大刀,可见这丫头是个厉害的,眼下她最需要便是有用之人,所以冰舞她是留下了,而且她会治好她脸上的伤的/。 楚琉月知道了冰舞的身份,不再纠结,挥手示意冰舞起身,然后掉头准备处理叶菱儿的事情,可是等到她掉头望过去的时候,便看到叶菱儿和她的丫鬟,早乘着她和冰舞说话的空档,悄悄的爬了起来,几个人狼狈的往外偷溜,等到偷溜到门口的时候,叶菱儿才敢大声的发脾气。 “楚琉月,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善罢干休的,你竟然敢打我,” 楚琉月冷冷的瞪视着她,那叶菱儿被她一瞪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转身领着几个小丫鬟便跑了。 桃院里。 楚琉月起身领着人一路往正厅里走去,小蛮,石榴和冰舞三人跟着楚琉月的身后一路进了正厅。 正厅里,楚琉月望着石榴的红肿的脸,眼里涌着冷光。 叶菱儿竟然跑到她的地盘上来伤人,她不会就这么饶过她的,楚琉月的眼里拢上了若有所思,然后唇角勾出冷笑,本来她正想对付叶氏和楚琉莲,没想到叶菱儿竟然选在这种时候进楚府,还跑到桃院来打人,真是太好了,那她便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楚琉月的眼里闪过暗芒,随之放开心头想好的主意,望向了厅堂上立着的冰舞。 至于叶菱儿,待到晚上她再来收拾她。 “冰舞,你的脸?” 楚琉月望向冰舞的脸,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看到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这么一个人,十分的奇怪,然后盯着她。 冰舞听了楚琉月的话,有些害怕不安,她的手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她很害怕把自已的脸露在别人的面前,因为那会让别人害怕,有些人更是夸张的直接尖叫怒骂,她在尝试过这些后,再不敢在人前露出自已的脸了。 不过陆迟说过,琉月小姐会治好她的脸,冰舞总觉得这有些不真实,因为她已经为此花了很多的银子,每次那些大夫都说可以治好她的脸,但是最后并没有人能治好她的脸。 冰舞一边想一边伸手解掉了脸上的面纱,然后垂首低望着地面。 她害怕听到尖叫声,所以每次都不敢看人,但是一戴上面纱,她便有了安全感。 但是冰舞解掉了面纱后,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别人的尖叫声,不由得奇怪的抬头,她看到楚琉月从上首走了下来,并没有因为她半边脸毁容而有所惊怕,再看小蛮和石榴也没有害怕,相反的两个人一脸同情的望着她,冰舞不由得错愕/。 楚琉月已经走到了冰舞的面前,盯着她的半边脸,蹙起了眉,淡淡的说道。 “冰舞,你的半边脸要想治好恐怕不行。” 她此言一落,冰舞的脸上一下子笼上了失望,楚琉月看着好笑,又开口说道:“我说治不好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楚琉月话一落,小蛮和石榴两个走过来,一起帮助冰舞说话。 “小姐,若是你有办法便帮帮她吧。” “是啊,她的半边脸毁掉了,别人一定当她是怪物似的。” 冰舞一听小蛮说的话,想到自已所遭受的,眼泪忍不住无声的滑落下来,楚琉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洒脱的说到:“好了,别伤心,既然你到了我的面前,我会想办法让你换上新颜的。” 冰舞一听睁大了眼睛,那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紧张的问楚琉月:“难道琉月小姐有办法治好我的脸?” 楚琉月望了望她半边因为烧毁而粘连在一起的皮肤,说实在的已经不叫皮肤了,不但是皮肤,连里面的皮肤表层都伤害了,所以说要想治好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可以给她换皮。 “我可以给你换皮。” “换皮,”正厅里响起三道声音,三个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楚琉月,怀疑自已刚才听错了,小姐说的是换皮吗?换皮啊 楚琉月看她们三人的神情,肯定的点头:“你们没听错,是换皮,冰舞脸上的皮肤已经尽数烧毁了,不但皮肤坏死了,就是表层也坏死了,所以只能从大腿上削一层皮下来,然后换到脸上。” 正厅里,楚琉月说着比划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不过换皮后接口处会有一丝淡淡的痕迹,我会在你的上眼角处绘一朵火焰图案,这样的话,你的脸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楚琉月说完,小蛮和石榴二个人心惊肉跳的拍着自已的胸口,好半天震定不了心神,小姐她什么时候竟然懂这些了,换皮啊,换皮啊,怎以那么玄啊。 ------题外话------ 感谢亲们送的花钻了。 可乐拌番茄酱(20钻)冰凌傲雪(10钻)水蓝色的蒲公英(5钻)meipin(打赏1888)婷婷1990(20花打赏200)攸音(3钻)atmyatam(1钻)jumer829(1钻)小漓儿(10花)诗菲依(3花)cyn7888(1花) 第071章 进错房 正厅里,楚琉月不理会两个丫头满脸的惊色,只是望向了冰舞,冰舞的眼里却布满了希望,。 “琉月小姐,我愿意换皮,”只要能让她有一张完好的面孔,哪怕这张脸不美,她也高兴,只要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就行了/。 “好,那么你一定知道若想我动手,必然要付出代价,若是我让你付诊金,你未必付得出来,但是我看你先前的身手还可用,若是我帮你换了皮,你必须从此后听从我的调遣,不得有任何的怨言和不忠心,你可愿意?” 冰舞扑通一声往地上跪去,沉稳的说道:“冰舞愿意。” 她本来就无父无母了,从小一个人,因为年纪太小,所以一次生火做饭的时候失了火,她烧毁了自已的脸,因为不堪忍受别人的眼光,上次她差点自杀了,后来被陆迟救了,陆迟的脸上也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而且一条手臂也没有了,他照样的活着,因为陆迟的镜子,所以她才活到了现在,没想到现在琉月小姐竟然有办法让她恢复一张脸,若是从此后变成一个正常人,就是琉月小姐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从此后效忠于她,也是应该的。 “好,那你先在桃院住下,因为我手边没有药材,明日去上官府,我会带些药材回来,然后帮你换皮。” 楚琉月说完便吩咐了石榴:“把冰舞先带下去休息。” 石榴总算镇定了下来,示意冰舞把脸上的面纱带上,然后带了她下去安排房间休息。 正厅里,小蛮一直没有说话,盯着楚琉月,等到石榴和冰舞离去后,她才开口:“琉月小姐,你究竟是谁啊?” 以前她认为琉月小姐懂毒是天赋,可是现在琉月小姐竟然会换皮之术,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就是上官圣医,恐怕也不会这样邪门的医术。 所以她现在可以肯定,琉月小姐的医术说不定很高超,但是真正的琉月小姐应该不会这些啊,所以小蛮困惑了。 楚琉月笑了起来,妩媚娇俏,伸手掸了小蛮的脑袋一下:“好了,别想多了,想多了脑子坏了,说不定哪天我一个高兴便告诉你我为啥会这些了。” 小蛮伸手揉了揉头,然后想起另外一件事,琉月小姐有这么高超的医术的话,为何还要拜上官圣医为师啊,说不定她的医术比上官圣医还高。 小蛮实在理不清楚这些事,想得头都疼了,忍不住问:“琉月小姐,你医术这么高的话,那为什么要拜上官圣医为师呢?” “你不觉得师傅人很好吗?若是不好,我又何必拜他。” 楚琉月笑着说道,。其实她认为拜这个师一点都不亏,师傅把冰魄银针送给她了,这可是医者的宝贝,另外上官府里什么珍贵的药材都有,若是她想要什么了,可以直接从上官府采来,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了,我们来说另外一件事吧。” 楚琉月转移话题,想到了先前叶菱儿来桃院打人的事情,脸色冷了下来。 “叶菱儿竟然胆敢到桃院来打人,实在是太可恼了,正好我想教训楚千皓她们,既然她来了,那就是一起清算清算吧。” 楚琉月笑了起来,那笑格外的森冷,小蛮一看她的神情,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飞快的问楚琉月:“琉月小姐打算如何做?” 楚琉月招手示意小蛮近前,然后附着她的耳朵低声的嘀咕了起来,小蛮的脸色变了几变,眼睛也睁大,然后收缩,再然后用力的点头,高兴的说道。 “好,真是太好了,这样让他们自个乱去。” 楚琉月伸手取了一包药,递到小蛮的手里,悄声的叮咛:“回头小心些,记着别惊动任何人,知道吗?” “是,琉月小姐放心吧,小蛮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小蛮说完接了药便走了出去,这里石榴走了进来,看小蛮走出去,不由得奇怪的开口:“小姐,小蛮笑得好古怪啊,她笑成那样做什么?” 楚琉月伸了个懒腰,吩咐:“睡了一下午,我好饿啊,快去准备晚膳给我吃。” “好的。” 石榴一听楚琉月的话,早闪身出去忙晚膳了,然后和董妈妈一起把晚膳给准备了进来,两个人陪着楚琉月一起吃晚饭,楚琉月喜欢吃饭的时候人多,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石榴想起先前小姐说的关于换皮的事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小姐,你真的可以给冰舞换皮吗?” 石榴光用想便觉得十分的血腥,她实在想不透,小姐为什么会这些,先前小姐会的那些什么毒啊,她就够惊奇了,现在小姐竟然还会给人换皮。 董妈妈一惊,差点没把手里的碗打翻了,换皮?一脸惊骇的盯着楚琉月:“小姐,什么换皮啊。” 楚琉月看她们的惊讶样子,笑道:“其实这是我先前和师傅讨论的关于换皮的医术,正好有冰舞这样的例子,所以我便打算动手了。” 她一牵扯了上官铭,石榴和董妈妈便不觉得诡异了,总算不说话了,主仆三人在正厅里安静的吃饭。 饭后楚琉月领着石榴散步,然后想着小蛮那边的事情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 小蛮奉了楚琉月的命令,躲在了莲院外面,隐约可听到莲院中,叶菱儿恼羞成怒的怒骂声,随之还听到楚琉莲的劝告声:“表妹,你怎么私自跑到桃院去也不告诉表姐一声。” 楚琉莲因为楚玉琅被打的事情,现在算是冷静了下来,彻底认清了,她们现在和楚琉月对阵,根本不能明目张胆的,否则便是自已吃亏,例如现在叶菱儿挨了楚琉月她们的打,她就没办法为叶菱儿出头,若是以前,她铁定饶不过楚琉月,但现在她是认清了身份,要想对付楚琉月,只能暗地里,背地里悄悄的算计着。 外面偷听的小蛮才知道原来叶菱儿跑到桃院去打人,楚琉莲不知道,看来这女人现在算是认清了自已的身份,不过她未必死心。 小蛮潜伏在外面一动不动,里面叶菱儿又骂了一会儿,还说要找她爹爹来帮她出气什么的,最后回了莲院的房间。 小蛮小心的潜伏到叶菱儿的房间外面,从窗户外面看到叶菱儿去盥洗了,小蛮赶紧从窗户跃进去,把琉月小姐交给她的药放进了叶菱儿的茶水里,等到做完了这些,她又翻身跃了出去,躲在外面注意里面的动静/。 叶菱儿很快盥洗完毕出来了,伸手便端了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然后放下还不忘骂楚琉月。 她身边侍候的小丫鬟柔声的劝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叶菱儿想想骂了也没意思,楚琉月也不在这里,所以点头上床休息。 但是等她躺到床上的时候,便觉得身子发热,然后心猿意马起来,各种想楚玉琅,恨不得立刻扑倒了楚玉琅,颠龙倒凤起来,叶菱儿虽然没有嫁人,但因为她爹好几房的小妾,有时候都没有禁忌,她就偷偷看过她爹和一个姨娘颠龙戏凤的样子,那白花花的两堆肉,各种的舒服,所以此刻她的脑海中便是与楚玉琅各种的样子,越想越口干嘴热,脸颊上还冒起了汗,忍不住翻身坐了起来,喘着气想着,难道是我太想表哥了,所以才会想到这些,不如去看看表哥。 如此一想,她伸手取了衣服过来穿上,房内侍候的丫鬟一看不由得奇怪的开口:“小姐,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叶菱儿娇羞的说道:“我去看看表哥怎么样了?” 侍候叶菱儿的贴身大丫鬟名雀儿,一听觉得有些不妥:“小姐,天这么晚了,有些不太好吧。” 叶菱儿一听有些恼,现在她满心想着的便是表哥,自然该去看看表哥,要不然今儿个晚上的觉都睡不好了。 “雀儿。” 叶菱儿冷冷的警告雀儿,雀儿立刻不敢说话了,小姐的脾气可不太好,她们侍候她平时可没少挨巴掌,今儿个在桃院里,还被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打了一顿,真是倒霉,雀儿幽怨的想着,过来侍候叶菱儿,然后跟着她的身后走了出去。 楚玉琅所住的院子离莲院并不远,一行人穿过幽径一路往楚玉琅所住的院子走去,眼看着这一带没什么人,小蛮立刻身形一闪窜了出去,手一伸快如疾风的点了几个小丫鬟穴道,然后再点了叶菱儿的穴道,几个人一点感觉没有,全被小蛮给解决了。 小蛮望了叶菱儿一眼,伸出手拍了拍叶大小姐的脸蛋,嘿嘿的轻笑:“叶菱儿,叶菱儿,叫你招惹琉月小姐,不知道明儿个早上你起来,发现自已进错了房,上错了床会如何?” 她说完一提叶菱儿往肩上一甩,像甩破麻袋似的把叶菱儿给甩上了肩,直奔蔷院而去。 蔷院里,只住了一个楚千皓,再没有别人,那是叶氏的院子,叶氏这几日住在莲院里休养,那楚千皓一人住在蔷院里,不过因为叶氏在楚府内,所以楚千皓有所顾忌,不好留梅姨娘和白姨娘在蔷院里休息,平时他大多留在蔷院里休息。 小蛮早就把蔷院内的情况摸熟了,知道现在楚千皓并不在蔷院内,而是在楚玉琅所住的院子里,今日楚玉琅被打,想必楚千皓没什么心情留宿在白姨娘和梅姨娘等人的院子,所以小蛮很快把叶菱儿给送进了楚千皓和叶氏的平时休息的大床上,不过并没有急着解开叶菱儿身上的穴道。 先前琉月小姐给的药份量并不是太多,所以叶菱儿短时间内不会有事,小蛮便躲在蔷院门外不远处等着,只要楚千皓回来,她便抢先一步回房间解开叶菱儿身上的穴道,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夜色下,小蛮想到楚千皓将与叶菱儿发生的事,她是各种的开心,不知道明儿早上,这楚大人如何向叶家交待。 大半个时辰后,便听到蔷院外面有婆子的声音响起来:“老爷回来了。” 楚千皓恼怒的声音也适时的响了起来:“嗯。” 随之便有人走了进来,小蛮早飞身往楚千皓所住的房间闪去,一闪进房里,动静俐落的伸手解开了叶菱儿身上的穴道,她前脚从窗户闪了出去,后脚前门响起了脚步声。 叶菱儿被解开了穴道,周身的发热,缓缓的起身,便看到房内一团的漆黑,此时因为身子的烧热,她周身的滚烫,脑海中的理智已经有些模糊,迷糊中感觉到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脚步沉稳有力,身材修长高挺,那男性的气息深深的缠绕在叶菱儿的心头,她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爹爹和姨娘那白肉交缠的画面,再也控制不住的直扑向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身上,同时嘟嚷起来:“玉琅。” 因为她此刻**遍布周身,所以嘴里吐露出来的声音带着绵软,却不真切,所以楚千皓并没有分辩出是何人,再加上今天晚上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所以没有听清叶菱儿嘴里所唤的是何人。 楚千皓先是被扑面而来紧搂着他腰的人吓了一跳,随之鼻端便闻到了一股属于女人干净的体香味,心不由得跳了起来,男人对于送上门的女人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何况是楚千皓这样有过几个女人的男子,更是各种的难以推拒,所以叶菱儿一扑上来的时候,他便顺手的搂上了她的腰,俯身便吻住了叶菱儿的小嘴,大手一伸便把叶菱儿给抱上大床,随之他高大的身躯压了下去,深吻住叶菱儿的唇,深深的缠绵了起来。 此时的楚千皓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房内的人竟然是叶菱儿,叶氏的亲侄女儿,叶大将军的女儿,若是知道,就是借他一个色胆他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来,可惜现在他根本不知道,所以一个男人遇到一个送上门的女人,那是各种的疯狂,楚千皓大手一伸便俐落的剥掉了叶菱儿身上的衣服,露出她完美的女性躯体,房内虽然没有掌灯,楚千皓的大掌游移之下,也能感受到这居身体的完美,心下越发的欢喜起来,俯身便热切的缠绵起来,待到女子欢愉略有些痛苦的轻吟声响在屋子里,楚千皓再忍不住和叶菱儿成全了好事。 房内男人混浊的喘气声,和女子第一次痛苦的吟声传出来,屋子外面的小蛮听得既脸红又各种的爽,她抿紧唇露出笑,然后闪身出去,把叶菱儿的几个丫鬟,一个个的送进了蔷院里。 小蛮回桃院禀报楚琉月事情的经过,楚琉月听得满脸笑,石榴端了水进来,看小姐和小蛮两个人凑在一起说得热闹,不由得稀奇的问:“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满脸兴奋。” 楚琉月却摆了摆手:“回头你就知道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休息吧,说不定明儿个早上便可以看热闹了。” 小蛮赶紧的接了一句:“琉月小姐,说不定半夜便可以看热闹了。” 半夜的时候,叶菱儿的丫鬟便会醒过来,若是发现自家的小姐不见了,一定会闹腾的,那么睡在蔷院里的叶菱儿一定会惊醒的,然后然后便是? 小蛮想着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她们如何解这些结。 不过楚琉月没忘了叮咛小蛮:“我们这边的人千万别去看热闹,这事牵扯到叶府的人,若是被叶大将军知道是我们动的手脚,总归不太好,所以外面若有动静,你悄悄的去看个究竟,回头过来禀报我们就行了。” “好。” 小蛮开心的点头,石榴听她们两个说话,一头雾水,嘟起了嘴巴:“小姐,你们说什么啊,人家一句听不懂。” 楚琉月哈哈笑,伸出手拍拍石榴的脑袋:“别急啊,回头便知道了。” 石榴望着楚琉月拍她脑袋的手,怎么感觉自已是一只小狗呢,小姐惯会使这个动作了,所以忍不住抗议:“小姐,我不是小狗。” 这下房内的人都笑了起来,欢快无比,楚琉月开始洗盥,然后去休息,小蛮和石榴二人睡外间,楚琉月躺在床上时候,还听到外面嘀嘀咕咕咕的,却是石榴缠着小蛮问先前她和小姐说的是什么事,要不然她睡不着什么的,楚琉月闭上眼睛,不理会外面的说话,慢慢的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楚府内果然热闹了起来,一切正如楚琉月和小蛮猜测的一样。 先是叶家的四个丫鬟醒了过来,发现自家的小姐不见了,而且她们发现她们正站在蔷院里呢,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四个丫鬟不由得脸色齐齐的变了,小姐呢,自家的小姐哪里去了。 雀儿身为叶菱儿的大丫鬟,立刻沉着的吩咐下去:“你们两个去莲院小姐的房间里找,我们两个在别处找。” 四个人立刻从蔷院跑了出去,分头找人,她们四人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家的小姐正在姑老爷的床上呢,先前可是和姑老爷颠龙戏凤了半宿。 楚千皓虽然人到中年,可是体力不错,再加上一直以来有几个女人,所以对于男女之事可谓技巧娴熟,把个叶菱儿搞得死去活来的,足足折腾了半宿,叶菱儿第一次便被人搞,自然累得半死,初尝雨水之欢的她,此刻睡得死气沉沉的,哪里知道外面都闹翻了天,也不知道身边睡着的乃是她的姑父楚千皓,她以为和自已睡在一起的是楚玉琅,所以心安理得的睡在楚千皓的怀里。 雀儿等人的动静早惊动了叶氏和楚琉莲等人,一听说叶菱儿在楚府丢了,叶氏和楚琉莲大惊,就是楚玉琅也被惊动了,楚玉琅先前被打得去了半条命,醒来后便睡不着了,因为屁股都快烂了,如何睡得着,外面天翻地覆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他,他吩咐手下出来打听一下,便知道叶菱儿不见了,这下连楚玉琅也惊动了。 叶菱儿可是楚玉琅想娶的人,虽然她刁蛮任性,可是她是他舅舅叶将军的女儿,若是他娶了叶菱儿,日后舅舅肯定卖力的帮扶着他了,现在听说叶菱儿不见了,楚玉琅急了,立刻命令人把他架起来。 “少爷你都这样了,小的们去找吧。” 楚玉琅脸色阴沉,冷喝:“快点,现在人都不见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眼下要快点找到人才是真的?” 若是叶菱儿在楚府丢了不见了,这事可就麻烦了。 两个手下不敢再说什么,伸手便架起了自家的少爷,一路往外,楚玉琅疼得直呲牙。 此时叶氏和楚琉莲都起来领着人找人了,叶氏看到儿子不顾疼痛起来找人,又是心疼,又是不舍的,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玉琅将来可是要娶叶菱儿的,现在这种时候,正是表现的时候,若是让叶家看到儿子不顾伤重如此牵挂着叶菱儿,说不定会把叶菱儿嫁给儿子,其实叶氏知道,自已的嫂子并没有把叶菱儿嫁给儿子的打算,因为叶家的身份地位都比她们高,她嫂子的目标是那些将相王候,哪里是他们家啊,好在叶菱儿一向娇蛮,根本就不理会自个的娘亲。 “好了,大家各自分开找吧,莲儿往那边,玉琅往那边,回头在这里汇合。” 叶氏分派任务,然后自已带头往另一边的院子去找人,楚琉莲和楚玉琅也各自领着人去找人了,。 不过找了一圈后,并没有找到人,母子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楚琉莲开口。 “母亲,现在怎么办?叶菱儿不会平白无故的不见了吧。” 若是这样的话,她们如何和叶家交待啊。 叶氏没说话,蹙眉说道:“人在楚府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见的,现在还有两个地方没找,一个是蔷院,一个是桃院。” “蔷院里肯定没有,”楚琉莲说道,因为父亲住在蔷院里,叶菱儿跑到蔷院去做什么,哪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楚琉莲忽然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脸色暗了,心急的说道。 “母亲,下午的时候,表妹去了桃院找楚琉月的碴子,不会是楚琉月动了手脚吧。” 楚琉莲的话一起,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脸色难看,不过全都沉默着,没人提议去桃院找人,现在的楚琉月可不是以前的楚琉月了,他们冒然的去桃院找人,若是找不到人,只怕倒霉的是他们。 楚玉琅凝眉,一脸肃冷的说道:“走,现在去找父亲,让父亲出面前往桃院去找人,那楚琉月再生气,也不会对父亲怎么样,父亲必竟是她的父亲,若是她对父亲动手,尚京城的口水便足以淹没她了。” 楚玉琅话落,叶氏和楚琉莲认同了,母子三人立刻领着侍候自已的下人,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蔷院。 蔷院的婆子一看夫人领着人过来,哪里阻拦,早放他们进去了,。 叶氏领着一堆人,直接奔向了楚千皓所住的房间,因为人数太多,声音有些吵杂,楚千皓总算被惊醒了,飞快的翻身坐起来,然后朝外面叫了起来:“什么事这么吵啊?” 因为先前和叶菱儿缠绵了半宿,所以楚千皓此时的语气有些不太好,睡个觉都不太踏实。 门外叶氏愣了一下,听出楚千皓的声音明显的不悦,赶紧小声的说道:“老爷,菱儿不见了。” 楚千皓一听叶菱儿不见了,心惊了,叶菱儿可是叶将军的宝贝,若是在楚府不见了,可怎么办? 楚千皓烽翻身下了床,掌起了房间里的灯。 房间里一片明亮,床上迷迷糊糊睡着的叶菱儿,听到叶氏说了一句菱儿,不由得清醒一些,慢慢的睁开眼睛,眨了眨,先是没有看到楚千皓,只是想到昨夜的缠绵,这叶菱儿不由得唇角擒着笑意,昨夜的缠绵可是深深的映在她的脑海里了,她的脸上布着幸福的笑,表哥可真厉害。 此时的楚千皓回身走到床前,准备穿衣服,床上的叶菱儿正好抬首望了过来,然后和楚千皓四目相对,最后两个人同时的愣住了,一个也说不出话来。 直到叶菱儿清醒过来,她再忍不住惊恐的叫起来:“啊。” 叶菱儿的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外面的人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事,叶氏,楚琉莲楚玉琅母子三人早抢先冲了进去,除了叶菱儿带来的四个丫鬟,其他下人没敢进去,还有架着楚玉琅的两个手下因为要架着他,所以跟了进去。 房间里,一地的狼籍,地上各种的衣衫,男子的女子的,再看床前,楚千皓满脸惊骇的瞪着床上的人,而床上的人睁着一双美目指着楚千皓尖叫连连。 “啊,啊。” 叶氏和楚琉莲楚玉琅等目瞪口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叶氏直接的便气哭了,而楚琉莲楚玉琅二人皆愤怒无比的瞪视着楚千皓。 “父亲,为什么?” 两个人都痛心无比,叶菱儿可是他们的表妹啊,父亲为什么连叶菱儿都不放过,他有了白姨娘梅姨娘,时不时的还勾引一个丫鬟上床,这还不够吗?竟然连叶菱儿也不放过,要知道叶菱儿可是舅舅的女儿,现在父亲竟然遭踏了叶菱儿,若是这事闹到舅舅的耳中,父亲还有活路吗? 房间里,楚千皓总算清醒了过来,望着叶菱儿,沉声说道:“昨夜你跑到我的床上干什么?我以为,以为?” 他以为是送上门的丫鬟,以前也有这种戏码,所以他才会顺理成章的享用了她,哪里知道这是叶菱儿。 叶氏一听,望着叶菱儿,眼泪还挂着眼上,哽咽的说道。 “叶菱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爬上你姑父的床,他是你姑父啊。” 叶菱儿此时已经叫累了,听到叶氏指责的话,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望了望叶氏,又望了望楚千皓,最后伤心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去看望表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便睡到这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个黄花闺女竟然这样的被人遭踏了,这遭踏她的人竟然还是她的姑父,这让她以后还有何脸面见楚家人,有何脸面见玉琅。 叶菱儿说完,楚玉琅和楚琉莲二人都蹙起了眉,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难道这些事是楚琉月搞出来的。” 无论如何他们兄妹二人也不相信叶菱儿会爬上父亲的床,必竟叶菱儿喜欢的是楚玉琅,怎么会爬上楚千皓的床呢。 叶氏一听,眼睛早就赤红了,望着楚千皓咬牙切齿的怒道:“一定是楚琉月这小贱人搞出来的,除了她再没有别人有这等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了。” 叶氏的话房内的人全都赞同,叶菱儿流着眼泪,沙哑着嗓子尖叫。 “雀儿过来侍候我起来,我要回叶家,我要回去告诉爹爹,我一定要让爹爹收拾楚琉月,一定要杀了楚琉月这个小贱人,她竟然如此算计我,我绝对饶不了她。” 雀儿等丫鬟先是被房内的事情惊住了,没想到自家的小姐竟然在姑老爷的床上,看样子也是和姑老爷发生了关系的,丫头们完全没有反应了,同时很害怕,她们回去,夫人一定会杀了她们的,怎么办?听到叶菱儿的话,更是身子抖得厉害,可是仍然撑着走地过去侍候叶菱儿穿衣。 房间里,楚千皓控制不住的发怒,大手一伸便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随之冷喝:“我去找那个小贱人算帐,竟然连她老子都算计。” 楚千皓话一起,楚玉琅赶紧的阻止他,他先前吃了楚琉月的亏,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知道父亲去找楚琉月,根本就是自取自辱,而且这件事闹大了,与他们不利。 没有真凭实据便找楚琉月算帐,最后吃亏的定然是他们,那夙王府和上官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楚琉月现在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也是有所依仗的,若是从前,她是断然不敢这么做的。 “父亲别去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父亲去了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楚千皓一怔,随之身子不动了,他知道儿子说的话没错,哪有做老子的去找女儿说这种事的,何况现在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此事若是闹大了,没脸的是楚府,还有叶府,楚琉月可没有什么损失,最重要的是夙王府和上官府恐怕还因为他们招惹楚琉月而找他们的麻烦,那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所以这是一个哑巴亏。 房内,楚家的人全都愣住了,叶菱儿已经穿戴好了,她哭着说道:“你们怕楚琉月,我不怕,我一定要让父亲替我出头,收拾了楚琉月这个小贱人。” 楚玉琅等人一听叶菱儿的话,早脸色变了,若是叶菱儿回叶府找叶大将军,最后倒霉的很可能不是楚琉月,楚琉月有夙王府和上官府的人罩着,根本不会有大碍,倒是楚家的人要倒霉,因为糟蹋了叶菱儿的可是楚千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楚玉琅一伸手挡住了叶菱儿的去路,满脸沉痛的开口。 “菱儿,别告诉你父亲,若是你告诉你父亲了,这件事闹大了,你想你的名声呢?让别人知道你和你的姑父?” 楚玉琅没有说下去,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叶菱儿会嫁给自已,所以对她是分外格守规矩的,就算在外面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的,对叶菱儿也是一直安份守已的,没想到到最后这么一朵鲜花竟然被父亲,被父亲给糟踏了,楚玉琅的心中升起了各种的怨气,却没有办法说出胸中的一口浊气。 叶菱儿抬首望着楚玉琅,看到楚玉琅眼里的痛意,叶菱儿也觉得心里很痛苦:“表哥?” 楚玉琅痛楚的开口:“表哥求你了,菱儿别回去告诉舅舅了,若是这件事情闹大了,于你的颜面,于叶家的颜面,还有楚家的都是丢脸的事情。” 叶菱儿一听哭了,她知道楚玉琅说得没错,这种事闹大了,她丢不起那个人,最后等着她的恐怕只剩下上吊自杀了,可是不告诉父亲,难道自已白白的被姑父给糟踏了,而且以后她还嫁给谁啊,叶菱儿哭得别提多伤心了,。 “表哥,可是以后我还如何嫁人啊?” 房里的叶氏先是很愤怒,她一向善妒,以前让她知道哪个女人上了楚千皓的床,她是想方设法的对付那女人的,可是现在这女人成了她的侄女儿,她虽然嫉妒得快发疯了,可是却无计可施,不但无计可施,还要安抚叶菱儿,否则毁掉的便是楚千皓,楚府,叶府。 “菱儿,姑母也求你了,这件事千万别回去说了。” 叶菱儿的脸上闪过迟疑,左右为难。 最后楚玉琅忍住屁股上的痛意,跪在了叶菱儿的面前,沉重的说道:“菱儿,表哥求你了,表哥愿意娶你,只求你别说出今天这件事情。” 楚玉琅话一落,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氏楚琉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得有多大的牺牲啊,两个人皆擒泪望望着楚玉琅。 叶菱儿也呆住了,望着楚玉琅,她也跪了下来:“表哥,你真的愿意?” 楚玉琅用力的点头:“菱儿,我从小便喜欢你,早就想娶你为妻了,我们大家都忘了这件事吧。” 房间里很多人望着楚玉琅,少爷真是顾全大局,牺牲自我啊,叶菱儿也感动得哭了,用力的点头:“表哥,好,我答应你不把这件事告诉爹爹。” 房里的人听到这句话,总算松了口气,楚玉琅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厌,想到叶菱儿和父亲有了关系,他心里便各种的不舒服,可是为了楚府,他不得不说违心之言,另外一个,叶菱儿有了这么一个污点,日后必然更要尽心尽力的帮助自个儿,等到自已功成名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楚玉琅脸色依旧挂着笑,望着叶菱儿,叶菱儿心中则是百般的感动,伸手扶了楚玉琅起身/。 房间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千皓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想起昨夜他和叶菱儿的种种缠绵恩爱,那股年轻女子娇嫩的体香还留在他的鼻端,他的心里除了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着不是滋味,明明是他的女人,最后却要嫁给他的儿子。 叶氏眼看着这件事完满了,冷沉着一张脸命令下去:“今儿个的事情若是有人泄露出去一个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夫人。” 房内的人除了楚家人,便是架着楚玉琅的两个下人,还有叶菱儿的丫头,叶菱儿的丫头巴不得只字不提呢,她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至于楚府的两个下人是楚玉琅的心腹,哪里会乱说。 叶氏下了命令后,便望向了楚琉莲:“把你表妹悄悄带回莲院。” “是,母亲。” 楚琉莲应声点头,走到叶菱儿的身边扶着叶菱儿,又吩咐了雀儿等人过来,吩咐:“你们遮掩着你们家小姐些,别让人发现她。” “是,奴婢等知道了。” 雀儿等应声走过来,一人扶着叶菱儿,其余三人在前面带路,挡着些,不让别人发现自家的小姐从姑老爷的房里走出来。 叶氏眼看着叶菱儿走出去,轻唤了一声,她害怕叶菱儿事后反悔,再和她的兄长说出这件事,那么楚千皓就别想活命了。 “菱儿,明日我便派人去叶府提亲,就说你和玉琅已经?” 叶氏没有说下去,叶菱儿望了楚玉琅一眼,然后点头,其实昨夜,她本来便以为和自已缠绵的人是表哥,没想到却是姑父,一想到这个,叶菱儿便百般的阻心。 楚琉莲扶着叶菱儿离开了,房间里,叶氏又吩咐两个下人把楚玉琅扶回去。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楚千皓和叶氏两个人,楚千皓自觉对不起叶氏,叫了一声:“叶蔷,我?” 叶氏抬首望了一眼楚千皓,眼泪便先流出来了,然后伤心的说道:“老爷但凡没有那种心,昨天晚上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你想以后儿子的心里会舒服吗?” 自个的女人被父亲给睡过了,换谁谁阻心啊,而且还是阻一辈子的心。 楚千皓被叶氏一句话给阻得死死的,没错,但凡他没有那种心,昨夜便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若是昨夜他没这种心,掌灯看看就会发现床上的人是叶菱儿了,可是他一惯是个花心的,对于送上门来的女人一向不推拒,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 叶氏转身便走,那身影凄凉不已,她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若是昨夜上楚千皓床的是一个小丫头,她立马可以打杀了她,可惜现在却是自个的亲侄女,她只有恨,却没办法下手。 身后楚千皓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有说出来,等到叶氏走了出去,楚千皓想到这一切可能是楚琉月搞出来的,他的眼里满是戾杀,楚琉月,你个小贱人,。竟然算计到老子的头上了,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要收拾了你,你就是个留不得的祸害。 桃院里。 楚琉月的房间里,小蛮正把外面发生的事情统统的禀报到楚琉月的面前,先前她听到外面的动作,悄悄的前往蔷院去打探了,所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楚玉琅最后竟然挺身而出愿意娶叶菱儿,若是他不愿意娶,叶菱儿肯定会把这件事禀报给她的父亲,那么这件事便闹大了,叶家和楚家的脸面可就全丢了。 “小姐,要不然我们把这些事传出去,让楚家和叶家全都没脸子。” 楚琉月笑意盈盈的摇头:“别乱动,眼下靖王出事了,皇上和姬王府的人一定盯着京城里的动静,若是我们这种时候放消息,他们便会由这件事联想到靖王的事情,我本来就与靖王有怨结,皇上和德妃等人肯定会怀疑,到时候便惹麻烦上身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不认为现在他们自个儿已经够浊心了,而且小姐我后面还有重头戏等着她们呢?” 楚琉月笑得越发的开心,即便他们自个儿隐瞒下去了,他们的心里就不难受不浊心吗?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即便她不说,也会有人泄露出去。 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听楚琉月的话,便都开心的笑起来,小姐如此说,说明后面还有戏等着叶氏等人。 床上歪靠着的楚琉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都去睡吧,戏该演的该看的该听的都演了看了听了,结束了,我们睡觉吧。” “好。”两个丫头侍候着楚琉月睡下了,然后走出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叶菱儿便带着下人回府了,虽说楚玉琅说了要娶她,她也是没脸子面对叶氏和楚琉莲等人了,叶菱儿一回去,叶氏便命令了人去请了媒婆前往叶府去说谋。 叶家的夫人一听媒人的话,哪里同意自个的女儿嫁给楚玉琅,楚玉琅虽说长得俊俏一点,可是哪里配得上自个的女儿,夫君是南璃国的大将军,身份贵重,女儿是自个的嫡女,怎么样也该嫁到门当户对的将相王候之家,无论如何也不该嫁到楚府,楚千皓只不过是一个从四品的内阁学士,楚玉琅只不过是个六品的礼部主事,这楚家的人凭什么请媒人上门提亲啊。 不过等到媒人斯斯艾艾的说出叶菱儿已经与楚家的公子发生了肌肤之亲,这亲事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叶家的夫人一张脸立刻绿了,随之便想到这定然是楚府搞出来的诡计,使得女儿失了身好与他们家结了亲事,这叶夫人好一顿发火,也唤了女儿出来狠狠的训戒了一顿,无奈女儿已是楚府的人了,叶夫人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了,最后只得同意了楚府提亲的事。 楚玉琅和叶菱儿的亲事便提上了议程。 楚府,楚琉月并不关心楚玉琅和叶菱儿之后的事情,现在她关心的是别的事。 早上起床后,楚琉月先练功,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武功进步了很多,因为教她武功的陆迟总是出来指点她,虽然晏铮没有出现,但是陆迟的身手也是极厉害的,所以她的功夫已不错了,而且她用冰魄银针取代了绣花针,发现冰魄银针的威力果然不小,尤其是滴血之后,虽然她没什么内力,但是用意念也可以控制那冰魄银针,不像之前总是让石榴去捡绣花针。 练完功后,楚琉月在正厅里吃早饭,一边吃一边命石榴把李管家唤了过来。 “李管家,我问你一件事?” 李管家恭恭敬敬的垂首:“小姐请说。” 他对楚琉月不敢有一点的糊弄之意,生怕招惹得楚琉月不快他要倒霉,因为他发现,谁招惹二小姐,最后都会倒霉。 “王管家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琉月放下手里的碗筷,笑望着李管家,李管家一愣,他没想到楚琉月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话,事实上他知道王常在什么地方,可是他以前是王常的人,所以王常才会在他走了后,提了他做楚府的管事,可是现在楚琉月要知道王常的下落,他便知道二小姐恐怕是要对付王常了,以前王常可没有少欺负二小姐啊。 楚琉月看下面站着的李管家,脸色忽明忽暗的,自然知道他是知道王常在什么地方的,楚琉月也不着急,伸手接过一侧石榴递过来的茶吃了一口。 “李管家,我是看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准备给你一条活路的,既然你不说,那就算了,你应该知道,昨天你通风报信给我,大少爷那里是记恨你了,他肯定会想办法收拾你的,你的小命啊,我看悬。” 楚琉月说着放下茶盎,起身准备前往上官府。 李管家一听楚琉月的话,脸色早白了,没错,昨天到现在他连饭都吃不香,觉都睡不好,光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了,因为他知道大少爷肯定不会饶过自已的。 “小姐,你救救小的吧,救救小的吧,小的还有一家老小呢?” 李管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现在他只能指着二小姐救他了。 楚琉月眯眼望着跪在地上的李管家,说实在的这李管家管事以来,对她来说可圈可点,倒也没有为难她,所以她犯不着决了他的路。 “好,你告诉我王常的下落,我便给你另一条活路。” “谢二小姐了,谢二小姐了。” 李管家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不想当什么管家了,只要能留了一条命,安心的谋一份差事,养着一家老小就行了,这豪门大户的管家,实在是不好当啊,稍不留意便会丢了一条命。 李管家谢了恩后,立刻告诉楚琉月:“王管家现在正在夫人名下的一处布庄里当掌柜的呢,那布庄名叫恒源堂。”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算是记下了这个地方,然后望向李管家:“你把这里的事情整理一下,然后去上官府找那管事的,便说我说的,让你去上官府谋一份差事,想必他们会安排你份事做。” “谢二小姐了。” 李管家一听让他去上官府,立刻点头应了,去上官府他是真的放心了,楚府再有能耐也不敢到上官府去抓他,再一个他也不是楚府家生的奴才,他是自由身,所以乘早走才是真的。 李管家退了出去,厅堂内,小蛮和石榴看人走了,赶紧的围到楚琉月的身边。 小蛮追问:“琉月小姐,你打听王常干什么?” 楚琉月抿唇笑了一下,眼神璀璨:“自然有他的用处啊,昨儿个夜里的事,只是一道开胃小菜,接下来还有重戏等着他们呢?” 当初算计她的,欺凌她的人,她又如何放过呢。 最可恨的是她们不但欺负前身,就是她穿越过来,她们也没有停止过欺凌她,就是那楚玉琅,一回府便算计起她来。 石榴和小蛮二人一看楚琉月满脸笑意,她们也是满脸的笑,厅上满是欢快。 门外董妈妈飞快的走了进来,心急的说道:“小姐,不好了,前面闹起来了?” 楚琉月挑眉,这好好的又闹什么。 “谁闹啊?” “上官府的人?” 董妈妈回首:“有下人来禀报,让小姐赶快的去前面,那上官府的上官圣医领着上官府的一帮人在楚府门外大骂呢?听说骂得很难听,把楚府上到老太爷,下到老爷全都骂了一遍,无论老爷如何陪笑脸,那上官圣医都不理会,所以老爷没法子命人过来请小姐过去呢?” 楚琉月一听,微有些愣,师傅过来骂什么,随即想到了昨儿个楚玉琅命人准备捆她的事情,夙王府的人卸了楚府的大门,以及和楚玉琅打起来的事情,想必这件事已经传到上官府了,所以师傅生气了,领着人过来这边骂人了。 楚琉月想通了这个,倒不急着出去了,干脆坐到厅堂的椅子上喝茶,本来她正准备去上官府采些药,帮助冰舞换脸呢,既然师傅在府外骂街,她就让他骂个够好了。 “小姐?” 董妈妈看楚琉月坐下来喝茶,一脸不解,小蛮立刻走过去拉了董妈妈的手:“妈妈你自去忙吧,没事的,上官圣医也是给琉月小姐出气,所以让他骂吧,这楚府的一家子就是欠骂。” 楚府正门外,此时围了不少的人,除了双手叉腰指着大门怒骂的上官铭和上官府的人外,便是看热闹的百姓,这些百姓大部分是在站在上官铭的身边的,因为上官铭的医德一惯是好的,深受尚京城百姓的爱戴,即便今日他跑到楚府来骂人,百姓们依然认为是楚府的问题,要不然上官圣医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胡乱骂人呢。 上官铭才不理会百姓以及楚府的人呢,他喜欢骂便骂,谁让他们这些该死的混帐欺负小月儿了,他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个可爱的徒儿,可不是给他们欺负的。 “楚玉琅,你个混蛋,给老子出来,有娘养没娘生的东西,你竟然胆敢动老子的弟子,你是有几个胆儿啊,今日你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和你们楚府没完。” 楚府的大门前,楚千皓的脸色难看至极,本来他今日的心情便十分的不好,夜里发生了那么一桩的丑事,没想到白日竟然还遭受上官铭的怒骂,实在是恼怒至极,却拿上官铭没有办法。 楚千皓先前命人去把楚琉月叫出来,这会子一个劲的伸头张望,可是只看到下人跑了过来,并没有看到楚琉月。 那下人气吁喘喘的跑过来说道:“老爷,小姐说容她收拾一下,回头便过来了。” 楚千皓一听这下人的话,脸色一下子扭曲了,楚琉月分明是故意的,都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她不说来解围,竟然说让她收拾一下,不是故意的是什么,楚千皓直接被气得血怒攻心,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身侧的下人看他脸色不好,赶紧的叫起来:“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大门外,上官铭一听大门内下人的叫唤声,不由得冷笑。 “楚大人,你别装了,今日就算你装死,老夫也不会理会的,就算你真气死了,也和老夫没有关点关系,子不孝父之过,你说你连一个儿子都教不好,还不如死了的省心,楚大人,不是老夫要说你,你说你好歹是朝廷的命官,怎么就能由着府里的人胡闹呢,那小月儿是你的嫡女没错吧,她是你嫡妻生的没错吧,你嫡妻不在了,你就不管不问自个的女儿了,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她啊,本来这件事与老夫无关,可是昨日老夫明明举办了拜师宴,你楚大人也是到场的,小月儿拜了老夫为师,就是我上官府的人了,你们竟然还打她的主意,想杀她啊,你们想害她,你们这是故意往老夫脸上抹黑啊,老夫一生救人无数,难道临了临了还让你楚府的人抹黑啊,你以为老夫怕你们啊。” 上官铭双手叉腰,一字一顿,条理分明的怒骂着,大门外的百姓听着上官铭的话,个个点头依附着,还不时的指责楚府的人。 “是啊,楚家的后辈真的不像话了,老国公也不管教管教。” “楚二小姐既拜了上官圣医为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还欺负楚二小姐呢。” “也许人家是仗着宫里有娘娘呗,所以才会如此不把上官府的人放在眼里。” 百姓们一人一句的说着,上官铭一脸冷色的朝身侧的人吼道。 “他楚府就是有宫里的皇子娘娘撑腰,老夫也不怕他们,有理走遍天下,老子不怕他们,老子还有皇上撑腰呢,要不然老子与他们到皇上面前去评评理。” 上官铭一声落,直接朝身后的宁辰和宁华命令:“给老子扔,你小师姐被人欺负了,你们给我好好的扔。” 宁辰和宁华二人也是满脸的气愤,虽然他们两个和楚琉月有矛盾,可他们那是内部的矛盾,当内部的矛盾遭遇外部矛盾的时候,是人都知道一致对外,所以宁辰和宁华二人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 “给本公子掷。” 一时间满天的臭鸡蛋飞出去,也不知道上官铭命人从哪里找出来的,那臭鸡蛋欢快无比的直奔上官府的大门而去,啪啪的直扑朱红的大门,一时间楚府臭气薰天,丑不可闻,丑不能受。 门前围观的人纷纷掩鼻奔走,远远的退避了出去。 楚府大门内的下人也忍不住掩鼻忍受着,那楚千皓再忍受不了这番刺激,直接眼一黑便扑通一声昏了过去,楚府的下人过去扶住他:“老爷,老爷。” 大门外,上官铭一脸不屑的冷哼道:“楚大人,别装了,装也没用,老子不理你这一套。” 上官铭的话一落,楚府大门内响起一道冷哼。 “上官铭,你别欺人太甚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算你上官铭有些盛名,也不该欺人太甚,”说话声落,便从门内走出来一干人,这些人里为首的正是老国公楚檀年,本来楚檀年过来是打圆场的,谁知道看儿子被气昏了,楚府的大门上更是满是臭鸡蛋,这等被人污辱的行径,老国公楚檀年再忍受不了,所以大喝着奔了出来。 上官铭一看老国公楚檀年出来,多少还是卖些楚檀年薄面的,一挥手身后的手下停住了掷鸡蛋,上官铭虽然让人停了掷鸡蛋,可是说的话可不那么好听。 “老国公这是说楚府高门贵户,老夫骂不得,你们欺负老夫的徒儿,差点杀了她,现在竟然说老夫欺人太甚,天下还有这理吗?这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吗?老国公是因为宫里有娘娘主子撑腰,所以如此硬气吗?说老夫欺负人,好,今日老夫与你老国公一起进宫面圣,把此事禀告给当今的皇上,看皇上说我上官铭欺人,还是你们楚府欺人,那小月儿昨日明明拜老夫为师,老师还奋下了拜师宴,这尚京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啊,这拜师刚回来,你们立马便准备杀了她啊,现在还说我欺负人,你们之前欺负她老夫没话说,现在都拜了老夫为师,你们竟然还如此欺负她,这不是欺负她,是欺负老夫,你以为老夫好欺负吗?” ------题外话------ 亲们有票的投票了,万更的笑笑没票这是不是太没天理了,打滚要票来了…。 第072章 不是小人是坏人 楚府门外,上官铭咄咄逼人,直逼着老国公楚檀年,楚檀年的脸色黑白交错,难看至极,呼呼的喘着粗气,他哪里能和上官铭进宫去面圣啊,宫中有娘娘的理该避嫌,若是到了皇上面前,就算他们有理,皇上也会想多的,再一个皇上与上官铭交情可是极好的,上官府历来不参与政事,这使得皇上与他之间全无缝隙,若是他和上官铭进宫,于宫中的娘娘和惠王可是第一个不利的,现在靖王出事了,惠王可就得利了,可正因为得利,同时也站在风险之上,皇上说不定正怀疑靖王出了这种事,惠王有动手脚,所以他们一定要避嫌些。 楚檀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偏偏大门外,还有百姓为上官铭说话。 “老国公爷,您早年间的英名我们可是素来有耳闻的,可是楚府后辈,可真不怎么出息,那楚二小姐既拜了上官圣医为师,多少该对她客气些。” “是啊,是啊。” 楚檀年的脸色越发地黑了,这楚琉月在楚府里哪个欺得了她啊,就差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了,叶氏进了家庙,楚琉莲名声被毁,楚玉琅被打,得利的可都是她啊,现在得利的人反而来叫屈,这还有天理吗? 这下别说楚千皓了,连楚檀年也快被气昏了。 上官铭还在外面叫着:“老国公爷,我们是不是该进宫了。” 楚檀年血气上涌,眼发黑,身侧的严梓赶紧的扶着自家的主子,上官铭可不干了。 “不是,你们楚家的男人别犯了错,总是装昏好吗?这不是男人的行径吧。” 楚檀年本来年纪就大了,这下哪里禁受得住,终于被气昏了,直接倒在了严梓的手里,严梓一看自家的主子被气昏了,气恨恨的抬头说道:“我家老国公真的昏了过去。” “原来是真的啊,那有没有一个主事的出来说话的?总要给我一个交待啊。” 上官铭不依不饶的叫道,楚府的一干人个个脸黑了,这叫什么事啊,一连被他气昏了两个人,他还在这里要交待,昨天大少爷因为二小姐被夙王府的人打了一顿,这会子上官府的人把老太爷和老爷全都气昏了,人家还理直气壮的站在门外要交待,这还有天理吗? 正在众人心中怨愤的时候,大门内响起一道清悦的声音。 “师傅。” 一听到这声音,众人只觉得这声音怎么那么好听迷人呢,同时松了一口气,救星到了。 果然上官铭一听到这声音,那恼怒冰冷的脸上换上了笑意,望着大门内走出来的娇俏身影,早招手欢快的说道:“小月儿,快过来师傅这边,让师傅看看你有没有怎么样?” “是,师傅。” 楚琉月领着石榴和小蛮二人从大门内走出来,走到了上官铭的身边,上官铭拉着她上下左右的检查,就怕哪里漏掉没检查的,最后确认没什么事,才恨恨的怒瞪了楚府的人一眼。, “走,小月儿,跟师傅去上官府,以后别姓楚了,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小的不是好东西,老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货,因为理亏竟然装昏。” 上官铭的话一落,楚府内的下人个个一脸黑,外加无语,他们家的老爷和老国公爷都被气昏了,哪里是装昏了。 楚琉月听了上官铭的话,倒是颇认同这个理,不过眼下她还不想离开,该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等到做完了这些事,她自然会离开楚府的,想着伸出手拉着上官铭满脸真诚的说道:“师傅你别怪爹爹和爷爷,其实昨日哥哥想打我与他们没有关系,你别恼他们了,只要爹爹和爷爷不撵琉月,琉月就还是楚府的人。” 楚琉月一脸的真挚,那围观的百姓个个拍起手来,不少人赞叹道。 “楚二小姐果然是情深意重之人。” “是啊,是啊,这楚府倒底还是生出了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听楚琉月的话,眼睛朝天望,他们才不信这小妖女会如此好心呢,分明是故意装的,这里最狐狸的便是她了,连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上官铭也是个老奸巨滑的人,听了楚琉月的话,心里早了然了,不过不管楚琉月做什么,他都认同,而且认为她做的绝对是对的。 上官铭拉着楚琉月的手配合她:“我家小月儿就是心地好,看在小月儿的面子上,老夫今日就先饶过你们楚府。” 楚府内的人听说了上官铭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有的下人搬楚千皓,有的下人搬老国公楚檀年,顿时间乱成一团。 大门外,上官铭拽着楚琉月,笑道:“小月儿,师傅找你有事呢?” 楚琉月听了上官铭的话,掉首望了望大门内,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父亲他?” 周围的老百姓一看楚琉月的神情,都到这种时候了,楚琉月还不忘为自个的父亲担心啊,真是好姑娘啊。昨日楚玉琅胆敢命人收拾楚小姐,那楚大人未必不知道,却由着儿子这么做,可是楚小姐不但不计较,还挂心着楚大人,果然是心地纯厚啊。 上官铭却拉着楚琉月的手往上官府的马车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你管他,他死不了了。” 两个人一路上了马车,小蛮和石榴等人也紧随其后的上了上官府的马车,其他人翻身上马一起离开,四周围观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的离开了,此时再看楚府门前,一片狼籍,满地的臭鸡蛋,臭鸡蛋壳儿,周围经过的人,全都掩鼻而走。 上官府的马车一路疾驶,走到一道交叉口处,上官铭命外面的马车停下,然后吩咐宁辰和宁华二人:“你们领着人回去吧,我去有事呢?” “是,师傅。” 宁辰和宁华二人虽然应声,却同时的嘟起了嘴,师傅有事为何带着小师姐却不带他们,真是偏心,自从有了小师姐都把他们置之脑后了,可恼。 两个心里嘟嚷,却也命令那些手下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上官铭吩咐外面的马车夫:“去姬王府。” 马车里坐着的楚琉月不由得挑高了眉,望着上官铭:“师傅,去姬王府干什么?” 上官铭笑望着楚琉月道:“小月儿,师傅见你对毒颇为精通,所以带你去看一个病人,这个病人一直是让师傅颇为头疼的一个病人,他身体内中了十二种的毒,师傅认真的排查了的,虽然知道是十二种毒,可是无论如何也解不掉,为师对于这件事颇为头疼,今儿个带你过去看看,看看你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楚琉月听了上官铭的话,想起他先前说去姬王府的话,难道那个病人便是姬王世子姬尘。 “那人是姬王世子姬尘吗?” 上官铭点头:“正是姬尘。” 楚琉月的脑海里立马便浮现出那恍诺嫡仙的男子,笑如流泉一般清润,在夏日里给人以清凉的气息,永远淡若轻风,优雅飘逸,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身上竟然中了十几的毒,那他该承受着怎样的一副痛楚啊,却偏偏好似无事一般。 楚琉月没有说话,上官铭看她没有说话,便知道她同意了,不由得高兴的继续说起姬尘的事来。 “要说这姬王世子,倒是一个让师傅敬佩的人,师傅从来没看过一个病人如他一般坦然,看淡人间生死的,明明身体中了十几种毒,可是他从来不为此消沉烦恼,相反的活得十分的肆然洒脱,而且他还反过来开解师傅,人生终有一死,只不过是先死后死而已,只要活得灿烂,死得安静便好。” 楚琉月听着上官铭的话,不由得想起曾看过泰戈尔诗中的一句词,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样的意境大抵可以形容姬王世子的心境。 这个男人倒令人敬佩。 楚琉月淡淡的说道:“他倒是看得开,人生看得开的大抵有两种,一种是真正的坦然,一种是自我麻醉之后的坦然,就不知道他是哪一种,若是前者,确实是令人敬佩,若是后者,那他的痛又岂是旁人可以理解的。” 上官铭听了楚琉月的话,心情略有些沉重。 “为师的心愿便是能解了他的毒,若是解他体内之毒,就算让为师现在死了,也死得瞑目了。” 这一句是上官铭心底发出来的感概,楚琉月一听上官铭的话,却已是不舍了,伸出手握着上官铭的话:“师傅,放心吧,我会尽心尽力的帮你的。” “谢谢你,小月儿。” 上官铭感动的说道,楚琉月笑了起来。 马车里小蛮忍不住挑高了眉,然后望着楚琉月,看楚琉月对这个姬王世子似乎感觉特别的好,完全不似面对自家爷那般怒火冲天的,不由得担心起来,琉月小姐不会喜欢上姬王世子吧,那爷怎么办? 想想爷也是可恼的,明明在意琉月小姐,为什么总是招惹得她怒火冲天呢,女人可是要疼着爱着的,若是他再这样下去,有得他后悔的一天。 小蛮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马车一路前往姬王府,很快的停在姬王府的门外。 姬王府,不似别家的王府那般热闹,相反的门庭冷清,楚琉月一掀帘子便有这样的感受了,上官铭自然看了出来,解释道:“因为姬尘的病,姬老王爷不让任何人过来打搅他,所以这主宅子里只住着他和他爷爷两个人,至于别的亲人大都住在相邻的府邸里,单开的门户,所以这边的主宅子倒显得冷清了。” “原来是这样。” 楚琉月点头,下了马车,姬王府的大门已经被人叫开了,一个青年模样的人领着两个人走出来,一直走到马车前,恭敬的对上官铭施礼:“上官圣医过来了。” 上官铭点了一下头,然后问道:“墨云,你家世子爷今日的情况还好吧。” “世子爷还好,比以前好多了,今儿个夜里,他只咳了两次血。” 上官铭点了一下头,掉首望向身侧的楚琉月,告诉楚琉月:“这是姬王府的管家墨云。” 楚琉月朝墨云点了一下头,那上官铭便又对墨云解释道:“这是老夫的的关门弟子小月儿,以后你可对她客气点。” 墨云一怔,没想到上官圣医竟然收了这么一个娇媚可人的关门弟子,而且他今日带了这小弟子过来见世子爷,爷他一般不见外客的,上官圣医的弟子爷会不会不见呢。 墨云虽然心中想着,行动上却没有半点的迟疑,倒底是姬王府训练有素的管家。 “上官圣医请。” 楚琉月自然看出了墨云那一闪而过的为难,不过假装不知道。 说实在的若不是师傅带她来,她还不想来呢,不过现在她倒是对于姬尘身上的十几种毒感了兴趣,想看看让师傅如此为难的毒究竟有多厉害 一行人下马车,一路进了姬王府。 姬王府内格外的安静,下人也是极少的,整个院子里显得有些寂渺,庭院栽种的花草也安静的开在阳光里,默默的绽放着,一如它们的主人,安静闲适。 墨云在前面带路,一行人穿过长廊,七拐八弯的,很快便到了一处院子。 青竹轩,这是姬王世子姬尘住的院子,院内最多的便是青竹,青竹边栽种了不少的芭蕉。 阳光下,青竹芭蕉前坐着一人,正自顾下着棋,低首凝眸,天然的美态,与身后的景物浑然融成一体,就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画,静美闲适,似毫不受任何的影响。 耳听得脚步声响起,缓缓抬头,唇角一笑,天地为之失色,干净清纯得好似晨间沾着露珠的碧荷,颊上更是拢了高山上的云雾,西湖里的睡莲,展尽世间的美态。 长廊中的人皆一呆,好半天做声不得,只到他的声音响起来。 “楚小姐也来了,会下棋吗?陪我下一盘棋。” 楚琉月回过神来,摇头:“不会。” 她是确实不会下棋的,他要下棋,对不起请找别人。 本来以为这男人听到她拒绝会做罢,谁知道却听到他再接一句:“我教你。” 楚琉月有些错愕,身侧的上官铭却已经推了楚琉月:“难得他有些闲情逸致,你去陪他下一盘。” 上官铭说完转身望向身侧看呆了眼的墨云,命令:“还不去给你们爷和我家的小月儿奋些好茶好水好点心的。” “是,”墨云欢喜的去准备东西了,要知道他们爷一向不喜人进青竹轩的,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没有发脾气呢,别看爷看上去闲适幽静,可是他发起脾气来却让人受不了,不打不骂不怒不喝,直用一双冷然的眸子望着你,任何人都受不了,宁愿自动求罚。 上官铭命令了墨云后,便又伸手挡了石榴和小蛮两个人:“走,陪老夫在姬王府内逛逛,让他们下盘棋回头再来。” 小蛮哪里愿意啊,这姬王世子长得美,身份又好,最重要的是看上去那般的温文尔雅,琉月小姐不会动心吧,所以她绝对不要离开,可是上官铭却一伸手拽了小蛮便走,石榴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去。 青竹轩里最后只剩下姬尘和楚琉月了,楚琉月蹙眉望着走远了的上官铭,她怎么觉得师傅有把她推销出去的意思,这念头一起,她很快便否定了,她相信师傅定然是心疼姬尘,所以想让她陪陪姬尘。 楚琉月站着未动,坐在小圆桌前的姬尘再次开口说道:“楚小姐不愿意陪我下一盘吗?” 这声音微微的带着些酸楚,一听便让人心疼,楚琉月掉首望过去,便看到他清澈的眼里,拢上浅浅的一层轻雾。 这使楚琉月不忍心拒绝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会下棋,你偏让我下。” “我教你。” 姬尘不厌其烦的说道,楚琉月不乐意的说道:“我不想学。” “就当陪我。” 姬尘又说了一句,等到楚琉月坐下来的时候,他才低首望着棋盘,盘上,摆布的乃是象棋,此时已是一副残局,楚琉月对于这象棋虽然不是十分的精通,但也没有自已所说的不会,多少懂一些,所以一坐下来,便伸手取了一个棋子挪了位置,姬尘一看不由得抬头笑起来,他一笑便有一种令花草失色的美,他的美绝对不同于夙烨的掳夺张扬之态,也不似晏铮的霸道洒脱,他的是一种闲如秋月的静美,和他在一起,令人感受到安宁,心灵好似也得到了救赎。 他的声音也是空灵的,清幽的。 “原来你会下棋。” 楚琉月撇了撇嘴,她会很多东西,都只是以前用来打发时间的,除了医术外,没有一样精通的。 “不想死得太难看,所以便说不会了,像你这种人一看便是棋艺高超的那种人,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 楚琉月说完,姬尘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说话真有趣。” 正在这时候,墨云端了茶水点心的走进来,一看到自家爷愉快的笑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楚小姐说了什么,爷笑得这么开心啊。 墨云放下了茶水点心飞快的退出去,然后想着,快去禀报老王爷,世子爷竟然笑得很开心。 楚琉月自然不知道墨云的想法,听到姬尘的话,只当他逗自个儿,也不理会,抬手取了一个棋子下了下去,对面的姬尘提醒她:“你确定下这里?” 楚琉月一听,便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然后发现这位置与自已十分的不利,若是下下去,自已的一只马便会被对方的车吃掉,不由得懊恼的说道:“瞧吧,我的棋艺如此烂,要不然先前为何说不会,这会与不会差不了多少。” 她说着眼快手快的捡起马放了另外一个位置,这回仔细的检查了,确定没什么事了才放下去。 姬尘也不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下起棋来,楚琉月的棋品可算是差极了,走一步悔三步,可是姬尘竟然从头到尾一脸笑,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连楚琉月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好脾气,这男人通身上下似乎没有一丁点的缺点,品貌好,家世好,脾气好,看着姬尘,楚琉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夙王府的夙烨,脸色微微的暗了,夙烨和姬尘根本没法比,若说一人是恶魔的话,一人便是谪仙,真是天差地别的反差啊。 虽然楚琉月走一步悔三步,可是最后依然输了,所以当姬尘建议再来一盘的时候,楚琉月双手举白旗了。 “姬世子你饶过我吧,我这棋品亏你还忍受得了,算了算了,不下了不下了。” 楚琉月伸手搅乱了姬尘摆好的棋子:“有那功夫下棋还不如就这么说说话,喝喝茶吃点点心呢?” “好,”姬尘便也答应了,楚琉月总算松了一口气,不会下棋的人伤不起啊,尤其是面对下棋高手的时候更是百般的煎熬,所以倒不如吃东西来得开心,她伸手端了茶过来喝了一口。 对面的姬尘一直看着她,眼里的神色变了几变,几年的时间没见,他发现她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个性要活泼得多了,他记得以前她的个性是很内向的,连话似乎都不太喜欢说,没想到现在的她却与从前完全不一样。 楚琉月见姬尘望着她,伸手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姬尘摇头,眼神深暗下去,轻声的开口问:“后来你怎么不来了?” 楚琉月一愣,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反应过来,原来姬尘是问她后来为什么不来楚府了。 一提到从前前身曾做过的事情,楚琉月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虽然那些事不是她做的,可是现在在姬尘的眼里,那些事分明便是她做的,这让她如何回答啊,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竟然喜欢一个男人,还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本来她以为姬尘是不知道那些事的,现在听他问,分明是知道的。 楚琉月不说话,姬尘也没有追问,而是接着往下说,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和风一般,在青竹之下轻轻的响起。 “其实我不喜欢牡丹,我喜欢玉兰,还有你给我送来的荷包,我一直想着那上头绣的究竟是鸭子还是鸟,还有我一直想告诉你,那次我生病你给我煮的粥其实又糊又苦。” 随着姬尘的话,楚琉月的脸越来越红,而且感觉身上有些热,这丢脸丢到家了,人家是一件不落的都知道了,真是太糗了。 姬尘似是没有注意到楚琉月的反应一般,依然接着往下说。 “我一直以为自已对你没有半点的情意,可是后来你不出现了,我一直想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来了,是因为我伤了你的心吗?有时候我还会想,如果你一直坚持着,我会不会感动。” 楚琉月看姬尘自顾说着,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赶紧的打断姬尘的话。 “姬世子,过去的事便算了,还说什么呢?呵呵,我都忘了。” 姬尘听到她的话,心一瞬间释然了,可同时似乎还有些悉怅,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看她神彩飞扬,似乎真的忘了从前的事情,他不禁想着,从前真的过去了吗? “你恨过我吗?” 姬尘盯着楚琉月,眼神中有馥郁的香气。 楚琉月赶紧的摇头,她真的真的不想纠结这话题了,太让人难堪了:“没有。” 她不知道前身有没有恨过姬尘,但现在她不恨他啊,因为她压根是对以前的事情都没什么印像。 姬尘听了她的话,总算笑了起来:“那就好。” 听到她这么说,他总算放开了心头的结,笑了起来:“一直想和你说一句,谢谢你在我最孤寂的日子温暖过我的心。” 楚琉月听着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却有些柔软,是不是女人都无法抵抗这种柔软呢,想到他这样的谪仙一般的人儿,竟然有着这样愁苦的人生,从小父母便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自已还身中了十几种的毒。 两个人对望着,楚琉月听到姬尘的声音响起:“以后,希望我有机会可以勉补从前你给我的温暖。” 楚琉月笑笑客气道:“不用了。” 她没理由享受这份温暖啊,从前的事可是前身给他做的。 这一次姬尘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取了一块糕点放在碟子上:“这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吧,尝尝。” 楚琉月眼里闪过惊叹,这男人的心可真细啊,她就是刚才瞄了两眼,他便知道她喜欢吃这糕点了,既然有东西吃,她也不和他客气了,伸手便接了过来,吃起糕点来。 阳光和煦,轻风轻拂,青竹之下,娇俏的女子开心的吃着糕点,谪仙男子面带温柔笑意的望着她。 这画面十分的温馨。 楚琉月正吃得开心,长廊之外脚步声响起来,她掉头望过去便看到上官铭等人过来了,赶紧的举手招呼人:“你们快过来,这姬王府里的厨子做出来的糕点真不错,好吃,都过来尝一尝。” 上官铭等人应了一声,便一起走了过来,墨云也跟在后面,听了楚琉月的话,早飞快的去取了一把椅子过来。 上官铭坐了下来,笑望着姬尘,看到姬尘的神色明显的极好,看来他和小月儿相处得很愉快,他就知道,小月儿人见人爱,一定会被人喜欢的,他先前之所以让姬尘和小月儿独处,便是要让他们彼此熟悉一下,因为姬尘虽然看上去脾气极好,可是却不太喜欢陌生的人靠近他,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他治病,现在让小月儿接手,他未必同意,所以他才会让他们先熟悉亲近一下。 现在看姬尘的神情,想必不会反弹小月儿替他检查治疗,想着上官铭开口说道。 “姬尘,我想让小月儿接手我来替你治身上的毒?” 上官铭的话一落,姬尘的眉不自觉的蹙了一下,他倒不是反弹小月儿替他治病,而是十分的惊讶,小月儿才拜了上官圣医为师傅,便懂得解毒了吗? 上官铭自然知道他的顾虑,笑着说:“其实别人不知道,小月儿对解毒十分的精通,比我老头子还要厉害,所以我这师傅当得有些便宜啊。” 姬尘听了上官铭的话,眉头展开,依旧如和风一般,小月儿替他解毒,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好。” 听到姬尘竟然同意了,上官铭十分的高兴,墨云则是惊讶,小蛮则是各种的忧心。 楚琉月却无感,她正吃得欢,对面的上官铭看小丫头吃得开心,唇角擒着各种笑:“小月儿,别吃了,过来给姬尘检查一下,你喜欢吃姬王府的这些糕点,以后多的是啊。” 姬尘见楚琉月喜欢吃姬王府的糕点,也很高兴,叮咛一侧的墨云:“以后琉月小姐过来,你便让厨子把他的拿手本事显出来,多做一些糕点让琉月小姐吃。” “是,爷放心吧,小的记下了。” 楚琉月满意的点头,最后喝了一口茶,心满意足的起身走到姬尘的身边,墨云赶紧的搬了她先前坐着的椅子到爷的身边,楚琉月坐下开始给姬尘诊脉。 上官铭则紧张的在她的身边看着,一双眼睛紧盯着楚琉月,楚琉月蹙眉,他也蹙眉,楚琉月咧嘴他也咧嘴,楚琉月变了脸,他也变了脸,那神色别提多滑稽了,看得周围的人个个都盯着他,很想问他一句。 上官圣医你是哪里疼了还是哪里痒了。 其实姬尘的毒一直是上官铭的心病,他很想解了姬尘身上的毒,所以才会如此的紧张。 楚琉月诊了一会儿脉,然后放下了姬尘的手,回首望向上官铭淡淡的说道:“姬世子的体内确实有十二种的毒,要想知道这十二种的毒是什么不是难事,难是难在如何解毒,而且这十二种毒并不是一次性下的,而是交替而下的,这个解起来很麻烦,要先查清楚哪种毒是先下的哪种毒后下的,这个比较麻烦。” “并不是一起下的。” 上官铭惊讶了,难怪一直以来无论他怎么解都不得解,明明知道十二种毒了,可是解起毒来依旧取不到效果,原来是因为这十二种毒并不是一起下的,。 小月儿果然很厉害,上官铭望向楚琉月:“小月儿,既然你知道,可有把握。” 楚琉月挑了挑眉,没有肯定回答,医者永远不会给人以肯定的回答。 “我会尽力试试的,师傅放心吧。” 上官铭听到她的话,早开心的大笑起来了,最后眼泪都溢出来了,他是太激动了。 “小月儿,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知道吗?这一直以来都是师傅的心病啊,师傅一直想着,只怕等我死了,也解不开这毒了,那我就要带着这遗憾去死了。” “师傅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的,快别说了,以后要活一百岁。” 楚琉月伸手便敲了上官铭的手一下,上官铭用力的点头:“好,师傅听小月儿的话,活一百岁。” 这师徒两个就像活宝似的,看得人开心。 上官铭和楚琉月说完,掉首望向了身后的姬尘:“姬尘,你放心,小月儿一定会解开你身上的毒的。” 姬尘满脸的温融,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有所表示,不管是生还是死,他一直都很坦然。 “我相信她的能力。” 上官铭听了姬尘的话,总算放下了一颗心,本来他还担心姬尘会抗拒小月儿,不让小月儿给他医治,没想到现在姬尘竟然一口答应了这件事。 虽然姬尘答应了,可是姬王府的管家墨云却满脸的担忧,这琉月小姐才拜上官圣医为师,她有办法能解掉爷身上的毒吗? “小月儿,以后师傅就把姬世子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他解了身上的毒。” 楚月微微的点头:“师傅我会尽力的,你放心吧。” 本来她是不想理会这件事的,但是师傅对她很好,她不想让师傅心里有遗憾,再一个看着姬尘这样一个谪仙似的人竟然身中了十几种毒,这实在是太让人不忍心了,所以她一定会努力替他解掉身上毒。 此时天已近中午了,楚琉月等人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姬尘留他们下来吃中饭,楚琉月等人拒绝了,今日她要去上官府一趟,采一些药草回去给冰舞换脸,等到冰舞脸上伤好了,她还指望她去给她打理百粥斋的事情,她可没忘了自已还欠人一万两呢,那人可没有姬尘这么好说话,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恶魔,虽然也有帮到她,不过那也是因为他对她有兴趣。 “今日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再来姬府。” 楚琉月笑言道,姬尘温和的点头,然后唤了墨云过来送客。 墨云把上官铭等人一直送到府门外,目送着上官府的马车离去,然后回身进了青竹轩。 “爷,琉月小姐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墨云总觉得不可思议,上官圣医多厉害的人啊,没办法完全的解了爷身上的毒,琉月小姐又有什么本事呢? 姬尘没有说话,眼神清亮的一直望着不远处在风中轻轻摇曳的青竹,唇角勾出温润如水的笑意:“我相信她。” 姬尘的话一落,青竹轩内一片安静,只有风吹青竹的沙沙声。 不远处有一名下人走过来,很快到了近前,恭敬的禀报。 “爷,靖王爷悄悄的过来了,现在正在别院内等着爷呢?” 姬尘精致温润的五官一瞬间拢上了冷潮,眼神更是阴骜凌厉,抿紧薄唇也显示出他的怒气。 凤吟竟然还到处乱跑,难道他不知道眼下他不宜乱跑吗? “走。” 姬尘领着人进了姬王府的别院,果然看到凤吟负手而立的站在房间里,一张出色的脸黑沉沉的,好似笼罩了暴风雨一般,桃花眸中更是腾腾的杀气,一看到姬尘走进来,便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盎,狠狠的说道。 “没想到那背后指使人作贱本王的竟然是楚琉月。” 凤吟的话落,姬尘的眼神陡的闪过幽芒,随之依旧满脸温和的走到了凤吟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 “王爷怎么知道那背后指使人作贱你的是楚琉月。” “今日楚琉莲邀本王一见,说知道是谁指使人对本王做出了那种下贱之事,本王应邀去见她,她告诉本王竟是楚琉月在背后指使的。” 凤吟的话一落,姬尘脸上便拢上了不赞同,一双清澈的瞳眸中更是布满了幽暗。 “王爷怎么到这种时候还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啊,那女人分明是别有居心的,她与楚琉月关系不好,难道不会借王爷的手除掉楚琉月吗?” 凤吟愣了一下,随之狠声说道。 “她敢。” 他不认为楚琉莲胆敢利用他来对付楚琉月,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算计到他的头上。 姬尘唇角擒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暗讽,随之淡淡的说道。 “其实我查到一些事,只是没告诉王爷,以免王爷心里不舒服,既然王爷如此说,那么我倒是不防告诉王爷了。” 姬尘话一落,凤吟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姬尘的话使得他很不安。 姬尘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当初楚琉莲重病不能嫁给王爷,其实她并没有病,她是不想嫁给王爷,装病的。” 其实这件事姬尘也是前不久才查到的,本想立刻告诉靖王和德妃的,可是想想这件事对他们母子二人来说是个打击,所以才会隐瞒不说,可是都这种时候了,凤吟竟然还相信楚琉莲,所以他才忍不住说出来。 姬尘的话一落,凤吟显得难以置信,睁大眼睛望着姬尘,摆明了不相信姬尘的话,好久才听到他略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 “她为什么要装病不嫁给本王啊?” “因为她心高气傲,她不能肯定靖王最后会成为太子,她应该是想嫁给太子的那个人。” 姬尘一针见血的说道,事实上这件事也是他悟了三天才悟出来的,他开始查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想不透,为何楚琉莲不愿意嫁给靖王,而要装病让楚琉月代嫁呢? 三天来他下棋静思悟这件事,三天后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楚琉莲不能确定靖王会成为太子,所以她不想那时候嫁,她背后还有一个惠王,所以她不想一下子赌输了,所以她才会临嫁的时候迟疑,最后让楚琉月代嫁。 姬尘看凤吟受到了不轻的打击,并没有不忍心,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愚蠢的,能被一个女人蒙蔽成这样,也真难为他了,就是到今天他竟然还相信楚琉莲的话,那女人分明是利用他的。 “她竟然敢如此做。” 凤吟脸色苍白,身子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已娶楚琉莲,她会兴高彩烈的嫁给自已,从没想过她竟然不想嫁。 姬尘又接着开口。 “如若我是你,稍微认真想一下,便会发现这女人的破绽,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会被她蒙蔽至今的。” 凤吟的脸色攸的一沉,脑海中闪现出许多与楚琉莲相处的细节,楚琉莲和他相处的时候,总会适时的柔弱,楚楚可怜,总会无意间说一两句楚琉月的坏话,甚至于临嫁前,她还状似无意的说道,不相信皇家子弟的真心,若是他真的有心,便休了楚琉月,甚至于后来他发现了她送给楚琉月的蝴蝶长裙上有催情粉时,她也是适时的柔弱,一直以来这女人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太完美了,所以使得他完全的相信她。 “你怎么查到的?” “楚家不是有一个大夫吗?那林大夫便知道其中的一切。” 姬尘说完,凤吟身形一闪转身便冲了出去,身后的姬尘摇了摇头,不过一想到凤吟对楚琉月的怀疑,不由得脸色凝重了,他知道小月儿是没那个本事对付凤吟的,真正对付凤吟的应该是夙王府夙烨,那他要把夙烨揭露出来吗?如若他把夙烨揭露出来,最后真正倒霉的人绝对是小月儿,而不是夙烨。 姬尘的脑海中,忽地浮现出几年前,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踩着一地的雨水在他的窗台上送花,甚至还偷偷的给他熬了粥,他又想到了现前率真可爱的小月儿,他怎么忍心让小月儿受到别人的伤害呢。 房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 下午半天,楚琉月在上官府里准备药材,一步也没有离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向师傅道别回楚府。 上官铭因为不放心,所以便命了宁辰和宁华二人送杨树琉月回府。 一行人刚出了上官府便看到府门外,满脸笑的夙松,夙松一看到楚琉月出来,恭敬的上前:“琉月小姐,夙松候你多时了。” 楚琉月挑眉,稀奇的望着夙松:“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主子又想听曲儿了,还是想看画了。” 夙松抽了抽嘴角,看来琉月小姐对主子还真是没有啥好感啊,夙松想着小心的提醒楚琉月。 “琉月小姐忘了吗?先前你可是答应了我们家爷,每天晚上要向他禀报你的形踪的。” 夙松一提醒楚琉月倒是想起来了,先前她忙碌了一下午,还真是忘了这件事,此刻一听夙松说,俏丽的面容上拢上了笑意:“喔,这个,我倒是忘了,你一提醒我便想起来了。” 楚琉月眉眼如画,夙松看她并没有气恼,倒是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害怕琉月小姐为难他呢,现在看她的神情,看来是没什么事,、 楚琉月忽地止住笑,满脸神秘的招手示意夙松过去,夙松放松了心情,自然不在意,凑到了楚琉月的身边,楚琉月伸出手掩嘴笑,然后轻声细语的说道。 “那你说我会不会去呢?” 夙松一听她诡异的笑,立刻心惊了,赶紧的退后,可是终究是晚了,他只觉得身子一软,眼发黑,然后整个人便往地上栽去。 夙松身后的几名手下,赶紧的一伸手接住了夙松的身子,然后便有两个手下挡住了楚琉月的去路。 “琉月小姐,请别让小的们为难。” 楚琉月冷冷一笑,望向那挡住去路的两个手下,凉凉的说道:“莫非你们比夙松公子还厉害?或者你们自认打得过宁辰宁华二公子。” 宁宸宁华二人的名声,夙王府的人可是知道的,微微愣了一下,不敢贸然出手。 楚琉月一伸手推开了挡住去路的两个手下,径直领着小蛮和石榴上了上官府门外的马车,宁辰宁华二人上马护送她回楚府,楚琉月现在心急着要帮助冰舞换掉脸上的皮,然后尽快开百粥斋,尽快的还掉夙烨的钱,以后坚决不和这恶魔有什么牵扯。 马车一路平安回楚府,宁辰宁华二人见楚琉月没事,才放心的转回去。 楚府内,楚琉月主仆等人走进去,众人皆小心翼翼,没人敢招惹她们。 今日楚琉月与刚穿越过来相比,可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日穿过来,她是人人欺凌的小可怜,今日总算成了一个正经的主了。 一行三人一路进了桃院,一进桃院,楚琉月便吩咐石榴下去准备一间房,然后命人把冰舞唤了过来。 “冰舞,你准备好了吗?” 楚琉月望向冰舞,只见这丫头眼里闪着热切,想到可以重新换一副新颜,她真的很高兴很激动,所以楚琉月一问,她飞快的点头:“准备好了。” “嗯,待会儿你放松些,不会有事的。” 楚琉月安慰她,然后开始分派任务:“小蛮,你去守院门,不管什么人不准进桃院打扰我,就说我在休息。” “是,琉月小姐。” 小蛮立刻闪身出去了,楚琉月等到房间里没人的时候,便又唤了陆迟出来。 “陆迟,你暗中看着些,不要让任何人惊动我,我要给冰舞医脸。” “是,琉月小姐你放心吧。” 陆迟沉稳的点头,然后闪身退下去,门外石榴走了进来禀报,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楚琉月带着下午准备好的药材,还有从上官府带来的器材,领着冰舞和石榴两人一起往石榴准备好的房间走去。 房门前,楚琉月示意石榴守在门外,若是这丫头进去,只怕非吓死不过,而且这种换脸的手术并不是多大的手术,没有助手也一样可以完成。 石榴应声留在外面,说实在的,她有些害怕,看小姐手里又是刀又是剪子的,还有针什么的,好吓人,她还是留在外面好了。 房间里一切准备就绪,冰舞睡到了床上,楚琉月先蒙上了她的眼睛,然后开始摆器材和各种药,最后开始动手,先给冰舞的脸上上了麻沸散,然后喂她吃了一颗安神定心药丸,吃了安神定心丸后,冰舞慢慢的有些倦意,便闭上了眼睛,接下来楚琉月一个人细心的给冰舞换脸,先是从大腿上取了一块最好的皮,然后开始动手换颜。 这种手术虽然不算大,但是却很费功夫,所以手术做完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等到做完了手术,楚琉月满脸的汗,收拾好了东西,此时的冰舞半边脸被包裹上了白布,安静的睡着,楚琉月唤出陆迟,叮咛陆迟好好的保护冰舞,自已才走出房间。 门外,石榴一看楚琉月出来,赶紧的迎上来,紧张的问道:“小姐,还行吗?” 楚琉月点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身上全是汗,先去洗澡了。” “好,”石榴看出小姐已是很累的了,所以伸手扶了楚琉月往浴房走去。 浴房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热热的浴水中漂浮着花瓣儿,浴房中一片香气撩人,楚琉月早按捺不住了,俐落的退衣进浴桶泡澡,石榴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楚琉月微靠在桶沿边,一双如玉般的白臂轻搭在桶沿上,水珠轻轻的滑落下来,好似珍珠一般。 她娇俏的面容在氤氲的雾气中越发的白晰完美,好似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仿若凝脂,她微微的闭上眼睛,长睫投射下一小片阴影,完美得令人惊叹。 房内安静无声,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好似快睡着了一般。 忽地,暗处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人从半空滑行而过,楚琉月的眼睛陡的一睁,眼里冷光一片,身子一动便想起身,可惜她的速度终是没有来人的快,最后便又落进了水中,把整个身子都埋进桶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 只见人未进,声音倒是响起来:“佳人香浴,究竟是进还是不进?” 楚琉月一听这声音,脸色冷了,除了夙烨那个混蛋还有何人,这半夜不睡觉竟然跑到楚府来,还来这么一句,想着阴骜的接了一口:“明知佳人香浴,是君子的自该回避?” 门外又接了一句:“本世子从来不认为自已是君子,也没人说本世子是君子。” 楚琉月一惊,他意思不会是想进来吧,不由得气恨恨的又开口。 “难道阁下是小人?” “不是小人,是坏人。” 楚琉月的脸绿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自已是坏人了,除了这个冷骜无情的家伙。 ------题外话------ 亲爱的们,厚脸皮的笑笑继续要票,每天要一次,天天身体健康。 谢亲们送的花钻了。 可乐拌番茄酱(20钻)juypji(30钻)tamyatam(2钻)水蓝色的蒲公英(3钻)qquser5710279(1钻10花)bymyside(1钻)酷夕阳(9花) 第073章 楚琉莲被强(求票) 浴房里,楚琉月听着外面传来的肆冷张扬的话,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双眼睛瞄着浴桶不远屏风上的衣服,算计着距离位置,若是和那男人一起动,自已有多少的胜算,可以抢先一步拿到衣服,或者说自已可以用话吊着他,然后伸手取衣服,如此一想,便又朝外面说道。 “既然知道自已是坏人,何不改邪归正,人说知错就改的还是好人一个。” “难道小丫头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本世子不想那么早死,所以便决定做个坏人。” 楚琉月反讽:“难道你做坏人便能活一千年了。” 她一边说一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从浴桶里起身,然后慢慢的伸出手去取衣服,可惜距离有点远,一时还真有点麻烦,所以不由得着急,再努力一点的伸手。 “一千年活不了,一百年是肯定活得到的。” 门外声落,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从外面飘进来,瞬间,门前门内的两人面面相觑,然后目瞪口呆。 门前的人没想到竟见了如此活色生香的一面,那完美无暇的面容之上瞬间笼上了潮红,眼神更是潋潋生滟,不过身形却未动,眼睛也未移开半分,反而是欣赏得有滋有味。 门里浴桶边半挂着的人,则是完全的呆住了,待到反应过来,尖叫一声,随之动作俐落的后退坠落到桶里。紧随着的还有她尖叫的怒骂声。 “夙烨,你个混蛋,你竟然如此无耻下流不要脸的偷看别人洗澡。” 楚琉月一口气骂完了换气。 门前之人不受似毫的影响,脸色如常,甚至于唇角还难得的擒着高天上流云般优雅的笑意,融声说道。 “本世子以为你是想摆一个香艳撩人的出浴图,原来是本世子猜错了。” 夙烨话一落,也不等楚琉月接口,便又说道:“不过说实在的,刚才的动作实在说不上香艳,有点像?” 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有点像青蛙出水,而且还是一只没胸没屁股的青蛙。” 楚琉月一听他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忍不住冷吼:“你眼睛是长头顶上去了,怎么没胸没屁股,全都有好不好?” 她说完蓦然回神,自已都被人看光光了,竟然还讨论有胸没胸的事,是不是太糗了,如此一想,脸黑如锅底,愤怒的吼道:“夙烨,我咒你从明天开始长针眼,最好满眼都是针眼,让你看让你看。” 她说完便又继续怒叫:“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看人洗澡,是不是有病啊?” 夙烨也不理会楚琉月,欣长的身影稳健的走进了浴房,然后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 “若不是你说话不算数,本世子也用不着受累跑这一趟了。”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楚琉月恨啊,不就是因为说一句话的事吗?一句话招惹这家伙了,一句话被他盯上了,然后莫名其妙的欠他一万两了,她现在恨不得立刻还给他一万两的银子。 明天便开始筹划这件事,楚琉月恨恨的发誓。 夙烨凤眸微眯,眼里闪烁着暗冷的气息,一言不发的盯着楚琉月。 楚琉月立刻想到先前夙松接她让她去夙王府向夙烨禀报一天形踪的事情,难道就因为这件事,所以她就要被他看光光了。 “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去夙王府,所以你老人家便半夜不睡觉,跑来看我洗澡。” 楚琉月咬着贝齿,恨恨的责问。 夙烨看她生气,心里越发的愉悦,不知道为何,只要看到她气得怒发冲冠,毛发倒竖,他便觉得开心,甚至于有时候还有种冲动,想伸出手去捏捏她气鼓鼓的脸。 “既然你不肯屈尊,所以本世子只好过来了,只是没想到竟碰上佳人沐浴,所以本世子便有幸欣赏了佳人出浴图,只是呢?” 这家伙蹙了眉,深邃的凤眸透着神秘,性唇的薄唇微向上扬起,那优美的姿态,令人憎恨。 楚琉月怒瞪着他,等着他的奚落,肯定是没好话的, 果然她的意念一落地,便听到那惋惜声响起来:“本世子多少有点失望啊。” 楚琉月鼻子冷哼一声:“你失望个屁啊,我和你只是债主和欠债的关系,所以你犯不着失望,还有现在本小姐要出浴了,麻烦你出去让我穿衣服。” 楚琉月冷沉着脸发火,夙烨的身子并没有动,脸上神色都没有动一下,淡定无比的说道/。 “其实看一回和看两回没什么差别。” 此言一出,楚琉月直接喷血了,他的意思是看一回不死心还要看两回吗? “夙烨,你个混蛋。” 楚琉月再忍不住炸毛了,手一伸从浴桶中抄起一把花瓣便对着夙烨掷了下去,虽然她武功不如人,但是最近练得也不差,所以这花瓣被她用力一掷,还是带些力道的,夙烨一看花瓣袭来,赶紧的一侧身。 楚琉月已经从浴桶中腾空而起,直扑向屏风,随之而出的还有她狂怒无比的话。 “没错,看一次和看两次没什么差别,老子让你看够了,让你两眼都长上针眼儿。” 她话落,身形已落到屏风边,随之一伸手扯了衣衫,洒脱的一甩,一件长衫裹到了她的身上,她一个旋转,衣服完好的穿上了身,双手一伸系上腰间的腰带,而那墨发随着她的旋转,水珠溅了一地,待到她衣衫上身,墨发也轻垂在身后,此时再看她竟比先前更撩人十分,艳红的长衫包裹着细长的身子,腰间系一条细长的带子,那如玉般白晰的脖劲,细长匀均的小腿,无一不显示出她独特的魅力,哪里如夙烨所说的那般不堪,就是他自已,深邃的眼神也是一刹那的暗沉下去,好似漆黑的子夜,令人望不到边。 随之他还在心中不屑的冷哼,没想到自已竟然对一个小丫头生出些不该有的绮思,该死,一声斥,心绪总算平静了,再抬首时依旧和先前一般的肆狂欠抽。 楚琉月一穿好衣服,早疯狂的直扑向夙烨,找他拼起命来,让你看,让你看,老子都被你看光光了,岂能饶得了你,楚琉月不但气势汹汹的扑过来拼命,嘴里还在怒骂。 “夙烨,你个死烂叶子,你竟然胆敢给老子看光光,老子今儿个要扒了你的皮。” 夙烨眼看着楚琉月像个疯婆子似的冲过来,早起身一晃往旁边一让,随之还听到他挪谕的说道。 “小丫头难道是觉得吃亏了?要不然我也脱了让你看回来,这样咱们就算是扯平了,对了,我看了你两次,也让你看两次吧。” 楚琉月一怔停住了动作,然后使命的瞪视着夙烨,不怕死的说。 “看就看,你以为老子不敢看,脱?” 本来她以为夙烨不会真的脱衣服,必竟他一个大男人,先前他看到她也是无意的举动,谁知道她话一落,夙烨竟然真的动手去解自已的衣襟,那动作优雅撩人,绝对比女人脱衣服还勾引人,修长雪白的手指,轻解身上的衣衫,一双深邃神秘的瞳眸,勾魂的盯着楚琉月,那手一个个的解开了衣扣,眼看着外衫便被他解掉了,看到了里面的中衣。 楚琉月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难道这男人真打算脱了,虽然他长得貌可倾城,可是面不改色的看美男祼体,她还真是做不到啊,这一次完全不同于先前靖王被捅菊花啊,靖王被捅菊花,她欣赏的是那男人的菊花之痛,这次叫什么事啊,想着一举手阻止子夙烨的动作。 “好了,别脱了,留着你的排骨身材自个看去吧。” “排骨?”夙烨眨了眨眼睛,浴房里烛影轻摇,隐约可见他的长睫浓密而纤长,投射下一片的光影,使得漆黑的凤眸透着万千的风情,他的声音充满了慵懒:“小丫头,绝对不会是排骨,待会儿你仔细的看看,你看了绝对不会亏,绝对比你的身材好看得多。” 他说完一件外衫便优雅的解掉了,轻轻的搭在身后的椅子上,一只手又俐落的去解里面的中衣服,楚琉月一看急了,这难道还要逼她看不成,再次尖叫起来。 “夙烨,你还想逼我看不成?” 夙烨停下了动作,摇头:“不是逼你看,主要是怕你觉得自个吃亏了,所以本世子也让你看回去。” 楚琉月一听他的话,此刻不仅仅是脸黑了,而且气得牙痒痒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我不吃亏,吃亏我也认了。” “真不觉得吃亏?” 夙烨停住了动作,望着对面咬着牙把闷亏往回咽的楚琉月,再问了一遍。 楚琉月眼看着他中衣解了一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说实在的她可以猜得出来,若是她说一句吃亏,这男人当场便可解自已的衣服,这叫什么事啊,她洗个澡,然后变成互相看祼体了。 “不吃亏,快把你的衣服穿起来吧。” 楚琉月忽然有些警戒,此刻这样的境界还真有点危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若是这男人兽性大发,会不会把她给那啥了,所以她不但退后了一步,还拢紧了自已身上的衣服。 夙烨看她的动作,忍不住暗下瞪她一眼,总算到这时候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丫头反应可真是比别人慢半拍,还真是让人担心啊。 他说着穿回衣服,不过穿衣服的时候,还不忘调侃楚琉月。 “小丫头,其实本世子刚才想说,我看了你两次,你若看了我三次,那还要再脱一次让我看回来。” 一句话再次把楚琉月的火气给激发出来了,不过现在她不想再招惹某人了,以免他再脱衣服,她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要比阴险,比脸皮子厚,比无耻,。她是绝对比不过夙烨的,所以她深呼吸再呼吸,认命的说道。 “夙世子,你今晚究竟来干什么的?” 此时夙烨已经穿好了他的衣服,回身又优雅的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心情愉悦极了,他大爷能不愉悦吗?这一局他胜了,以绝对优势的局面胜了,外加看了楚琉月两次春光,所以此刻的他神彩飞扬,春风满面,完美的五官上更是光华潋潋。 听到楚琉月的问话,好心的提醒他。 “今晚本世子过来,便是想知道你这一天都去了哪里?” 楚琉月俏丽的容颜上满是杀气,这种时候他还纠结这种事情。 她一现凶像,对面的夙烨便好心的提醒她说道:“小丫头,千万别再动手了,再动手我怕你身上的衣服再掉下来,那本世子不是被逼着再看一次你的春光,本世子不想看啊,实在不怎么样啊?” 他倒是先委屈起来了,楚琉月差点没有被气死,一张俏丽的玉颜黑沉黑沉的,不过她总算没动,否则还真想扑过去和这男人拼命,不过听到他的提醒,总算理智一些了,深呼吸,看来今儿个她不交待自已一天的形踪,这家伙是不打算走了,所以只得冷硬着声音说道。 “今儿个早上我去了姬王府,下午的时候在上官府里采药。” 楚琉月禀报完了自已一天的形踪,夙烨总算满意的微微的点头,可是一瞬间,他立体的五官上拢上了若有所思,微微凝目望向了楚琉月。 “今儿个你去姬王府了?那姬世子怎么样?是不是长得挺美的?” 楚琉月一听他问到姬尘,立刻点头:“是的,夙世子,他长得不但美,而且脾气好,心地也是极好的,我先前还一直在想,这天下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完美的人呢?” 楚琉月说完,还满脸感叹。 夙烨的脸立马便不好看了,先前的愉悦不见了,周身的冷意,瞳眸也染上了点点危险的光芒。 “他比本世子好?” 楚琉月一看他周身的凌寒,明显的心情不爽起来,她的心情立马便舒服多了,大抵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都容不得别人比他好,所以她更要再激再励了。 “绝对的,而且好的不是一点半点,是很大很大的一截。” 楚琉月唇角擒着笑,还好心的示范了一下距离,以表示绝对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果然她话落,夙烨的脸色更黑沉了,眼里的寒气源源不断的溢出来,可惜楚琉月早千锤百炼了,不但不惧,一脸的视而不见。 夙烨缓缓的起身,唇角一勾冷讽。 “虽然他百般的好,可惜他没本世子的好运气,这春光外露可不是人人都看得的。” 一句话再次打击到了楚琉月,她立马冷瞪着夙烨,夙烨却已转身往外走去了,看也不看楚琉月,不过可看出他的心情可不怎么好,一边走还一边警告楚琉月:“明日若是你再下药迷昏夙松,本世子不但要看你的春光,还要与你同吃同睡。” 这下楚琉月炸毛了,朝着外面大叫:“夙烨,你就是个无赖,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外面适时的传进来一句:“小丫头,本世子不是无赖,本世子是坏人。” 说完再没有一丁点的声响,楚月站在浴房中,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有时候当你遇到一个阴险狡诈的恶魔时,你是使出浑身招数也拿他没办法,因为他们有三**宝,第一本事一等一的好,第二脸皮比城墙还厚,第三什么无下限的事情都敢做,你敢吗?敢吗? 这就是她今夜惨败的原因,楚琉月在浴房里调整心绪,待到心境平和一些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石榴哪里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赶紧的冲出去,便看到浴房门外,石榴睁开眼睛,伸手揉着自个的脑袋,一抬首便看到楚琉月穿着浴衫走了出来,赶紧站了起来嘟嚷。 “小姐,我竟然睡着了,真是该死。” 楚琉月见她没事,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先前夙烨过来的事情没人知道,想到这她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们不知道,若是让她们知道自已被夙烨给看光了,这事还有得烦。 “没事,我们回去睡觉吧。” 石榴点头,陪着楚琉月去睡觉,一路走到房间外面,便看到小蛮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先前楚琉月让她去守院门,这会子她回来看看情况,小蛮一看到楚琉月洗完澡回来,想必冰舞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所以笑问楚琉月。 “琉月小姐,冰舞的手术没事吧。” “没事,”楚琉月打了一个哈欠,好累啊,先前替冰舞做了手术,后来又被夙烨气得半死,所以她现在很累,只想睡觉。 小蛮和石榴二人一起侍候着楚琉月进房间睡觉,一夜无话,第二日,楚琉月偷了一回懒,睡了一个懒觉。 莲院。 一大早便有人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丫鬟水仙和芍药二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便被来人一掌给击昏了,随之伴随着的是阴骜冷沉的话。 “青阳,给本王守在门前,不让任何人进来。” “是,王爷。” 沈青阳小心的应道,自家的爷脸色森冷阴骜,眼里更是腾腾的杀气,他哪里敢大意,不过说实在的,沈青阳对于楚琉莲这个女人当真的没有半点的好感,原来这楚大小姐一直以来竟然是糊弄自家主子的,自家主子堂堂王爷,她竟然还不想嫁,真不知道她想嫁什么人,现在她想嫁也没有机会了,伤风败俗的女人谁会娶啊。 沈青阳领着两个手下,关上房门,隐在门边。 房间里,楚琉莲听到了凤吟和沈青阳的话,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立在床前,满身杀气的凤吟,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里,此刻闪着腾腾的杀气。 楚琉莲以为自已在做梦,飞快的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已没有看错,她的床头,真的站着靖王凤吟,凤吟的脸色一片铁青,往日深情的桃花眸中,此时闪着的是杀气,他动了杀机。 楚琉莲心惊,一翻身坐起来,一眼便看到地上倒着的水仙和芍药二婢,还有门前守着的沈青阳和靖王府的两名手下。 “王爷?你?” 楚琉莲吞咽着唾液,她实实在在的害怕了。 凤吟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是发现什么了,楚琉莲的眼里闪烁着害怕,随之眼里便拢上了眼泪,把她往日的柔弱楚楚可怜发挥了出来。 “王爷。” 楚琉莲不装还好,一装,凤吟心头怒火更甚,大掌一挥一巴掌便直接对着楚琉莲挥了出去,这个贱人竟然胆敢骗他,他堂堂南璃国的王爷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先前姬尘说楚琉莲装病,他还不相信,后来找到了楚府这边的主治大夫林大夫,严刑逼供了,那叶大夫才交待了,原来楚琉莲真的是装病的。 一想到这些,凤吟便觉得自已很蠢,没想到竟然连一个女人都识不透,难怪姬尘和母妃总是对他失望。 床上,楚琉莲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只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眼睛发黑,嘴角冒出血来,她不由得大骇,凤吟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候,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眼下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若是自已胆敢出声,只怕怒火冲天的凤吟便能杀了她。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王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琉莲哭着小声问,这一次她是实实在在的哭了,脸颊上鲜红的五个手指印,一个也不少,疼得她皱起眉来。 不过凤吟没有似毫的同情,相反的还很嫌厌,想到这女人一直以来的虚伪,他都想吐了,冷沉着一张脸,嗜杀的问:“楚琉莲,原来当日你根本没有生病,你只是装病的,说,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本王?” 楚琉莲一听凤吟的问话,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没想到凤吟竟然知道了这件事,顿时脸上冷汗冒了下来,咬着牙否认,这种事她认了就是死路一条啊。 “王爷,我没有啊,你听谁胡说的啊,嫁给王爷是琉莲三生的福气啊。” 现在凤吟已经不相信她了,因为这件事是姬尘说出来的,他那个人精明得很,再一个他可是去找林大夫求证了的,知道楚琉莲当初根本就没生病,竟然还害得他母妃出面跟夙烨要了那雪山赤龙果,最可笑的是他当初还威逼楚琉月答应夙烨的无理条件,原来一切都是这女人的诡计,难怪楚琉月不待见她,也许楚琉月也知道了其中一切,所以她才会有意无意的说一些讥讽的话。 凤吟想着,也许身侧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一想到这个,他就疯狂了,脸色陡的黑沉得好似天边翻滚而来的乌云,大手一伸便掐上了楚琉莲的脖子,下手这一不留情/。 他的一张俊脸狰狞之极,咬着牙嗜血的吼道。 “楚琉莲,你到这种时候还把本王当成傻子吗?本王已经问了林大夫,当初你根本就没有病,你竟然和你的母亲联手起来骗本王,该死的东西。” 凤吟的桃花眸一片血红,面容狰狞,状似疯颠了。 楚琉莲不但被他掐着,还被他生生的提起来吊到了半空,她痛苦的挣扎着,拼命的伸手去扒凤吟的手,哀求着:“王爷,求求你饶过我吧,求求你了。” 她知道现在她再抗拒,只会让自已死得更快,凤吟心中已经认定了她背叛了他,他几乎快疯了,若是自已再隐瞒,只怕他一怒,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楚琉莲哭着挣扎,呼吸越来越困难,然后飞快的想着,难道今日她难逃一死了,这种时候,脑海中忽然浮出了楚琉月的影子来,她的心中生出了恨意,不,她不能死,她若死了,最开心的人一定是楚琉月,她一定会拍手称快的,所以眼下她要自救,楚琉莲意识有些迷糊,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丝灵光,挣扎着说到。 “王爷,我可以帮你得到楚琉月。” 楚琉莲的话响起,凤吟一怔,手下的力道竟然不自觉的松了一些,然后冷凝着楚琉莲,看她被自已掐得快没气了,此刻的她哪里还是往日的第一美人,快成了第一死鱼。凤吟一看,手一松直接把楚琉莲扔到了地上。 楚琉莲一落地,便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她觉得活着真的很好,很好。 凤吟缓缓的蹲下身子,望着楚琉莲,冷酷无情的说道。 “说吧,你如何帮助本王得到楚琉月。” 楚琉莲抬头看到这男人对她满脸嫌厌,但是他的桃花眸中分明是闪着丝丝热切的,那是对楚琉月的兴趣,楚琉莲看着这些,心里还是很难受的,眼泪不自觉的溢上了眼眶,可惜今日的凤吟再不是之前心疼怜惜她的凤吟了,一看到她的神情,大手一伸便扯住了楚琉莲的头发,使命的往后拉,阴森的说道。 “别用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望着本王,再惹得本王不高兴了,本王便杀掉你。” 楚琉莲一听赶紧的垂首,眼里闪过恨意,虽然她不喜欢凤吟,但被他如此的作贱,还是十分的恨,不过却不敢招惹得他不高兴。 “王爷,琉莲知道了。” “说吧,你打算如何让本王得到楚琉月。” 楚琉莲听到凤吟的话,低垂的面容上,唇角忽地勾出一抹阴森的笑。 若是能把楚琉月设计嫁给靖王,那么以后她也不是没有机会嫁给惠王。 现在的靖王凤吟声名皆毁完全和太子之位无缘了,再一个,就算是王爷,楚琉月嫁给他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日后哪怕她楚琉莲嫁不了惠王,嫁一个寻常的世家公子,看到楚琉月都可以讥讽她/。 楚琉莲心中算计着,再抬首时已换上了小心翼翼。 “王爷,女人的第一次是十分重要的,王爷若是想娶楚琉月,便可以先夺了楚琉月的第一次,若是她是王爷的人了,只怕从此后便死心蹋地的眼着王爷,安心做靖王妃了。” 凤吟听了楚琉莲的话,不由得眯起了桃花眸,危险的盯着楚琉莲,那眼神有些饿狼的感觉,。楚琉莲不由得心惊胆颤的,下意识的想退步,却被凤吟一把给扯了过来,然后他的大手便毫不客气的去扯楚琉莲的衣服,嘴里还狠狠的说道/。 “原来你每次都临门一脚的保住了自已的清白,是想留着这清白身子做筹码啊,本王还真是傻啊。” 房间里,凤吟三两下便扯掉了楚琉莲的中衣,只露上身的抹胸。 楚琉莲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惊恐莫名,若是她被凤吟强上了,凤吟不娶她怎么办? 可是眼下她不敢乱动一下,只能无助的轻哭,若是她胆敢招惹得凤吟不高兴了,只怕这男人会杀掉了她。 相较于被杀,**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楚琉莲忍受着,不敢乱动。 不过最后凤吟却住手了,嫌厌的挥了挥手命令楚琉莲:“穿起来吧,你让本王倒尽胃口,现在还是说说你打算如何帮本王做成这件事。” 现在靖王凤吟一心只想娶到楚琉月。 眼下他成了尚京人人嫌厌的人了,这其中即便没有楚琉月的事,恐怕也和夙王府的人有关。 现在的凤吟再不似之前的自傲自高,要睿智冷酷得多,所以稍微悟一下,便猜测出楚琉月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但是夙王府却有,上次自已出手派人杀楚琉月,最后那些人竟然被杀了,夜里的时候,他的宠妾也被人杀了,这等厉害的本事,除了夙王府的夙烨还有谁啊。 一想到夙烨,凤吟心中憎恨不已,这个男人从来没把他放在过眼里,虽然他身为皇室的皇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夙王世子,但他从来没有对他尊敬过一分。 夙烨,你不是在意楚琉月吗?若是本王占了楚琉月的身子,并娶她做了靖王妃,不知道你会如何的愤恨。 凤吟的唇角不自觉的扯出得意阴森的笑意。 楚琉莲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赶紧的说道。 “王爷,我马上前往桃院,向二妹妹忏悔自已所做过的事情,然后带她来桃院,王爷在这个房间里等着便是了。” 楚琉莲说完。凤吟脸色阴骜的说道:“她会和你来莲院这边。” 不是他多聪明,而是楚琉月眼下和楚琉莲的关系并不好,会理她吗? 楚琉莲一听,怔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是人都有软肋,其实二妹妹也有,她喜欢钱,若是我说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送东西给她,她一定会来莲院的,王爷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她带来桃院的。” 楚琉莲言词凿凿的说道,凤吟冷沉着一张脸,阴骜的说道。 “楚琉莲,若是让本王发现你耍心计,那么本王不会饶了你的,一定会杀了你。” 楚琉莲一听,身子不自觉的抖簌了一下,先前那窒息的感觉依然留在脑海里,她害怕的摇头:“王爷,我不会骗你的。” “好,那你去办吧。” 楚琉莲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房间的屏风后面去另换了一套衣服,随之还取了一块面纱罩住了脸,因为她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会让人发现端睨。 等到楚琉莲走出去后,房间里靖王府的手下担心的开口。 “王爷,楚琉莲信不得,若是她跑去找人怎么办?” 凤吟伸手端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阴森的冷笑。 “她就算找来了人又怎么样?本王这次下不了手,下次难道还下不了手,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都可以杀了她,。放心,楚琉莲不是笨蛋。” 从她可以轻易蒙憋他来看,这女人十分的聪明,而且有野心。 她之所以败得如此惨,似乎和楚琉月有关系,因为楚琉月也很聪明,若不是楚琉月很聪明,这个女人一定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房间里,沈青阳等人再不说话。 桃院,楚琉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懒觉才刚起床,正在房间里盥洗收拾,门外便听到小蛮的声音响起来:“奴婢见过大小姐。” 楚琉莲略有些疲倦的声音响起:“起来吧,二妹妹有没有起床?” 房间里楚琉月挑高了眉,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楚琉莲怎么来看望她了,她这又是想出了什么哟蛾子了,楚琉月的脸色冷冷,一言不发的望着鸾镜中的娇丽面容,眼神中凌厉异常。 门外小蛮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 “大小姐有事吗?琉月小姐好像还没有起来呢?” 房间里,楚琉月站起了身,领着石榴掀帘走出来。 只见石阶下面,立着一道袅娜娉婷的身影,正是楚大小姐,此时的楚大小姐脸上蒙着一块薄纱,眼里隐有愁意,楚琉月不由得稀奇,这楚琉莲怎么蒙上脸了,按她的脾性一贯是不喜欢蒙脸的,因为她自认自已美若天仙,怎么可能用一张面纱蒙着她那张花容月貌呢,除非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楚琉月不动声色的朝着下面的女子笑道。 “大姐姐怎么过来了?” 楚琉莲看到楚琉月神清气爽,千娇百媚的样子,心中不由自主的拢上了恨意,自已现在活得水深火热的,可是楚琉月竟然活得如此的潇洒,而自已之所以有今日都拜这个女人所赐,所以她绝对要让楚琉月嫁给靖王,她倒要看看日后这女人成了靖王妃还有什么脸面狂妄。 楚琉莲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二妹妹,我来是有些话要与你说。” 楚琉莲说完垂首,似乎很难受似的,楚琉月挑高了眉,压根就不相信。这女人的诡计很多,她才不会上当呢,而且就算她真正的忏悔了也没有用,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何况这种女人是不会真正忏悔的。 楚琉月不动声色的说道:“好,大姐姐吃了早饭没有。没吃在桃院里一起吃吧。” 楚琉月说着便领着身侧的小蛮和石榴往正厅走去,石阶之下的楚琉莲心里有些着急,却不敢表现出来,这楚琉月现在可是精得跟狐狸一样,她若是露出一丝的破绽,便会被她发现的。楚琉莲一言不吭的跟在楚琉月的身后,一路往正厅而去。 正厅里,董妈妈早就准备好了早饭,看到楚琉莲跟着楚琉月的身后走进来,她便没什么好感。 楚琉月看董妈妈一人准备这些东西,有些心疼,便吩咐石榴:“回头让管家把人伢子叫进来,再买三四个丫头进来做粗活,别让妈妈受累了。”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石榴点头,楚琉月已经坐了下来。 楚琉莲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恨得直咬牙,手指甲紧掐成一团,这一切原本是她母亲和她的权利,没想到现在竟然落到了楚琉月的身上,看她一副高高在上,楚府当家主子的样子,楚琉莲的心里便恨得滴血,不过想到稍后要做的事情,她便又极力的忍住了。 虽然楚琉莲自认自已一点破绽没露,但是楚琉月还是察觉了端睨,今日楚琉莲莫名其妙的出现,脸上还戴着面纱,最重要的是她身后跟着的也不是一直侍候她的丫鬟水仙和芍药,倒是另外两个二等的丫鬟,这说明今早上楚琉莲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楚月眼里冷光一闪,招手示意小蛮近前,然后轻声的低语了几句,眼看着楚琉莲望过来,她略提高些声音说道:“可能是夜里忘在房里了,你去取一下。” 小蛮点头:“是,琉月小姐。” 说着便走了出去,正厅里,楚琉月笑望着楚琉莲:“让大姐姐见笑了,我把帕子忘在房里了,让小蛮去取一下。” 本来楚琉莲还有些担心,听到楚琉月如此说,便放了心,然后坐在楚琉月对面,看着楚琉月用饭,她自已并没有吃东西。 正厅里,楚琉月一边吃饭一边说:“大姐姐吃饭不方便吧,还是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来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楚琉莲一听,眼神闪烁,赶紧的摇头:“姐姐夜里脸上被蚊虫咬了,有些难看,所以戴了面纱。” 她一说,楚琉月便知道她撒谎了,因为堂堂楚大小姐的房里如何会有蚊虫呢,若是真有蚊虫,只怕小丫鬟们就有苦头吃了,看来这人来她这里还真有名堂啊,不知道她又想出什么算计她的主意了。 她先前命小蛮悄悄的潜进莲院去查了,而且她还特地叮咛了小蛮,去莲院看水仙和芍药二婢哪去了? “喔。” 楚琉月长长的喔了一声,楚琉莲不由得心惊,现在她真是被吓怕了,所以每次楚琉月有这种姿态,她便心惊胆颤的。 楚琉莲想着,飞快的开口:“二妹妹,姐姐能和你说些体已话吗?” 楚琉月一听她这是想让别人退下去啊,抬眉望了望石榴和董妈妈:“你们两个去门外守着吧。” 楚琉莲也命了她身后两个侍候的丫鬟退出去,房间里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楚琉月笑望着她:“大姐姐这是想说什么呢?” 楚琉莲急切的站起身,然后眼泪便滚落了下来,最后走到楚琉月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伤心的说道:“二妹妹,大姐姐最近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痛定思痛,最后终于想明白了,是大姐姐和母亲以前太鬼迷心窍了,一直以来都利用二妹妹来博名声,所以才会有今日的报应,现在姐姐已经反省了的,只求二妹妹看在我们同父的份上,给姐姐一个机会让姐姐赎罪。” 楚琉月冷眼看着楚琉莲,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给她来这一手,说实在的楚琉莲的脑子其实不算笨,可正因为她的不笨,所以她才不会相信她。 “没想到大姐姐来这里竟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 楚琉月感叹,望着楚琉莲,伸手去扶她起来。 楚琉莲依旧跪在地上,仍然满脸的沉痛:“二妹妹,原谅姐姐吧,姐姐以后一定会反省自已的行为的。” 楚琉月唇角勾出冷讽的笑意,她倒要看看楚琉莲今儿个又是唱的哪一出,楚琉月温和的开口。 “好,姐姐既然真心认错了,妹妹哪有不原谅的道理,姐姐起来吧。” 这一次楚琉莲总算起来了,楚琉月招呼她坐下来,自个依旧坐到桌前慢吞吞的吃饭,她在等小蛮,倒要看看这莲院有什么名堂。 楚莲莲虽然心急,却也不敢催促。 半个时辰后,小蛮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帕子,走进来递到楚琉月的手上:“小姐,你的帕子。” 她说完用手在楚琉月的手心里写字,靖王在莲院里。 小蛮悄悄的进了莲院,找了一圈没看到水仙和芍药,结果没找到人,却在楚琉莲的房间外听到了男人的说话声,仔细一听那竟是靖王凤吟的声音。 楚琉月眼神一下子冷了起来,眼下靖王可没什么好名声,难道他和楚琉莲两个人想算计她,楚琉月做梦也没想过靖王凤吟想毁她清白,她只当这两个人算计着她。 既然知道这两人算计她,她又如何会坐以待毙呢,楚琉月笑意盈盈的起身,亲自给楚琉莲斟了茶,端了过去。 “大姐姐请用茶,既然大姐姐真心的愧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楚琉莲看楚琉月笑意盈盈,还亲手给她斟了茶,她直觉上便觉得这茶水肯定有问题,楚琉月是什么人啊,她会如此温和吗,所以这肯定有古怪啊。 楚琉莲脸上变了几番,但是就不接楚琉月手里的茶,楚琉月依旧满脸笑,不过神容却带着几分难过。 “大姐姐不会是怀疑妹妹对大姐姐下毒吧,妹妹都说了原谅大姐姐了,既然大姐姐不相信,那妹妹我亲自饮了这杯茶,以示妹妹是真心原谅姐姐的。” 楚琉月端起茶一饮而尽,楚琉莲不由得懊恼,随之笑着说道:“二妹妹多心了。” 楚琉月命令小蛮:“给大小姐倒杯茶,都坐了老半天了。” 小蛮应声,又倒了另外一杯茶过来。这一次楚琉莲不好再说什么,伸手接过小蛮手中的茶水,端在手中。 楚琉月望着她,温声说道:“大姐姐,母亲还好吗?” 楚琉莲一听楚琉月提到叶氏,眼睛闪了一下,心里别提多恨了,母亲这两日整天以泪洗面,父亲和表妹的事情对她是个打击,她宁愿那个女人是任何人,却不愿意那女人是自个的亲侄女啊,而且这痛苦还不能说出来,所以她只能以泪洗面。 不过这种话楚琉莲自是不会告诉楚琉月。 “没事。” “那就好,哥哥也还好吧,先前我是听到李管家派人告诉我,哥哥命人想捆我,所以当时一听便火冒三丈了,才会害得哥哥被打的,希望大姐姐别把这件事记在心上。” 楚琉月的话等于是揭楚琉莲心中的伤疤,这只是提醒她,她们一家子个个都吃了楚琉月的亏,这使得她心中恼怒异常,端起手里的茶杯便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接连喝了几口茶,楚琉月唇角勾出了笑意,她便是故意刺激楚琉莲的,因为若是不刺激楚琉莲,她就不一定喝手中的茶,因为这女人很警戒,但是她一刺激,她的戒心便降低了,也便忘了她手中的茶可能有事。 事实上楚琉月的第一杯茶是没事的,她猜到了楚琉莲一定会小心,所以第一杯一点事都没有,她把药下在了茶壶里,小蛮倒的第二杯才是有药的,而这种药是她专门研究出来对付凤吟和楚琉莲的,今儿个她要一箭双雕。 楚琉月的唇角勾出了狡诘的笑意,然后望向楚琉莲:“大姐姐,你很渴吗?再让小蛮给你倒一杯吧。” 楚琉莲一惊,飞快的望向手中的茶杯,一杯茶全被她喝完了,不由得心惊,不会出事吧,不过想想便又觉得不可能,她可是看楚琉月亲眼喝下去一杯茶的,一颗心放松下来,可是很快她便想到另外一件事,凤吟还在她的房间等着呢。 “不了,”楚琉莲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拉着楚琉月,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 “二妹妹,难得的你原谅了姐姐,姐姐有好些好东西,送几样给你可行?” 楚琉月一听挑眉,这凤吟现在正在楚琉莲的房间里,她竟然让她去她房间里,她想做什么,眼里冷意陡升,随之勾唇浅笑:“琉月哪里能要大姐姐的东西,不用了。” 楚琉莲一听,急了,若是今日楚琉月不去她的房间,只怕那凤吟饶不过她啊,越想越心惊,紧握着楚琉月的手不放开,温声说道。 “妹妹若是不要姐姐的东西,便还是不想原谅姐姐。” 楚琉月心里冷笑,这个贱女人看来和上次一样,动了下作的心思,但是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这对象竟然换成了凤吟,这个贱男人和楚琉莲还真是相配,一对贱男女,楚琉月眼里有冷芒,脸上却满是笑意,。 “好。” 楚琉月一声应了,小蛮的脸色却变了,不过想想琉月小姐的聪慧,她既知道靖王在楚琉莲的房里,必然有了对策,心里才放下心来。 楚琉莲听了楚琉月的话,心中总算放下了一颗心,两三个人出了正厅,门外候着的丫鬟,赶紧的上前侍候。 此时再看楚琉莲和楚琉月姐妹二人,两个人满脸的笑意,分明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姐妹花。 一行人出了桃院,往楚琉莲的莲院而去。 不过路上的时候,楚琉月忽地捂住肚子,说肚子疼要如厕,让楚琉莲先回去,她回头去莲院找她。 楚琉莲一听正有此意,她先回去莲院准备一下,通知凤吟一下,把一切准备妥当,但等楚琉月过去了。 不过楚琉莲为防楚琉月不去,便吩咐了一个小丫鬟留下,回头带二小姐去莲院,自个才放心领着另外一个丫鬟回莲院。 等到她一走,楚琉月便在茅房里叫小蛮,然后大声的让小蛮回去给她取便纸,外面的小丫鬟听了挑了挑嘴角,倒也没说什么,楚琉月立刻压低了声音,吩咐小蛮:“现在立刻去莲院,把这药下在莲院的窗户前。记着小心些,只要放在上风口的窗户下便行。” 这是花香提取的胭脂美人散,胭脂美人散闻上去和花香味无疑,一般人不会在意。 只要放在上风口,味道传进房中,靖王和楚琉莲待的是封闭的空间,两个人很快便会中这胭脂美人散,那么成其好事的会变成她们两个人,到时候她正好带着一帮子人过去,逮住了楚琉莲和靖王的好事,这样一来,靖王就算不想娶楚琉莲都不行。 这样一来,一对臭名远扬的渣男渣女总算配成双了。 小蛮领命去办事,楚琉月一直蹲在茅房里数手指头。 外面石榴陪着楚琉莲留下的小丫鬟,那小丫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又不敢催促楚琉月,这二小姐可是这楚府的内宅的当家主子,所以她哪里敢去招惹她啊,又不是找死。 楚琉月一直等到小蛮办完了事回来,才接了纸装模做样的收拾了一番,然后走出来。 莲院的二等丫鬟叫杏儿的一看楚琉月出来,赶紧的开口:“二小姐,我们快过去吧,大小姐恐怕等急了。” 楚琉月呵呵笑起来,是啊,她是等急了,怕是此刻迫不及待的和凤吟颠龙倒凤起来,她过去还是把动静搞得大一些,这样看到的人才会多,人多了,那凤吟想赖都不行。 “走吧。” 一行人往莲院走去。 莲院内,此时正如楚琉月所想的一般,房内一片氤氲火热,先前楚琉莲回来,立刻告诉凤吟,楚琉月马上便过来了,让凤吟的手下和水仙芍药二人全都出去,然后她坐在房内陪凤吟等楚琉月,只要楚琉月一到,她便退出去,把空间留给凤吟。 只要楚琉月一现身,凤吟二话不说便控制住她,这样一来,这女人想动心机都不成,那接下来的事情全凭凤吟的摆布了,他想怎么样那女人都行。 房间里,凤吟想到很快便可以把楚琉月搞到手,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他娶了楚琉月为靖王妃,多少会使得他的脸色好看一些。 另外一个还可以好好的刺激刺激夙烨,这将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凤吟一边想一边阴骜的瞪向楚琉莲。 “若是你胆敢给本王耍心计,本王绝对饶不过你。” 楚琉莲看凤吟先是满脸的春心荡漾,后又神情阴骜狠厉,完全是天差地别的境遇,她知道先前他春心荡漾是因为想到了楚琉月,这会子神情阴骜狠厉却是因为想到了她。 楚琉莲只觉得心中悲切,没想到她竟有今天,这是她从前想都没想过的。 慢慢的两个人都有些热,下意识的伸手去扯衣服,然后周身的烧烫起来。 两个人才惊觉不妙,抬首互望,发现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红潮,更甚至于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重,凤吟因有武功,所以自制力稍好一些,再看楚琉莲,因为没有武功,所以满脸的赤红,媚眼如丝,一只手下意识的解开了衣襟,露出了白晰的酥胸,看在凤吟的眼里,更是各种的挑逗刺激,可是此时的凤吟还没有失去理智,所以脸色十分的难看阴沉,盯着楚琉莲。 “你倒底还是动了手脚?” 他知道他是中了催情散之类的药了,而直觉上他认为这定是楚琉莲动了手脚,这女人再次骗了他动了手脚,她一定是想嫁给他,所以动了的心机,。 楚琉莲摇头否认:“我没有。” 可是她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楚琉月还没有过来呢? 凤吟哪里理会她,大踏步的走过来,一把提起楚琉莲的身子:“你个贱人,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今天本王成全你,你是不是也没有去桃院。” 楚琉莲看着凤吟瞳眸着闪着腾腾的火焰,满脸狰狞,不由被吓怕了:“王爷,我没有。” 凤吟却已不再理会她,这女人既如此下贱,他又何必留她清白,他现在中了催情药,正好拿了她解药,凤吟的意念一落,想也不想的一伸手便把楚琉莲的衣衫给撕了,下手俐落,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几下便把楚琉莲身上的衣服给撕破了,最后一把把楚琉莲给摔到了地上。 此刻楚琉莲被胭脂美人散控制着,意识迷糊,整个身心都荡漾无比,看到凤吟开始动手解衣服,不但不害怕,反而是往前爬去,凤吟看她的动作,越发的认为她下贱,等到他脱了衣服,一点不怜香惜玉,直接把楚琉莲给按到了地上,办起事来,楚琉莲的第一次竟遭受到这种对待,可是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她的痛楚传来,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门外的水仙和芍药二人吓了一跳,赶紧的趴在门上问:“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门里没人应声,只是隐约可听见似哭非哭,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声音,水仙和芍药二人是云英未嫁的女子,所以不太了解这种声音,面面相觑之后,倒底还是不敢闯进去。 房间里,凤吟就这么把楚琉莲按在地上实施了暴行,而且想到这女人对他的欺瞒,对他的不屑,他的动作更大了,手下的力道也是夸张的大,楚琉莲的身上很快出现了青紫的污痕,可惜凤吟就像没看到似的,房里继续上演着肉与肉的大战……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花钻了。 可乐拌番茄酱(20钻)水蓝色的蒲公英(3钻)lin1231(2花)小漓儿(10花)jupyjj(100朵) 第074章 三世子相斗 莲院门外,楚琉月带了石榴和小蛮还有杏儿等人一路进了莲院,莲院各处的丫鬟仆妇正在忙碌着,一看到二小姐进来,赶紧的放下手里活计,全都过来给楚琉月见礼,虽然她们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可是二小姐才是内宅子的当家人,她们又不是不想活了,敢对二小姐不敬,所以每个人都很客气。 楚琉月满脸笑,明显的心情极好,看到丫鬟们对她行礼,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丫鬟仆妇们谢了礼后起身,看楚琉月心情极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气氛要柔和很多,楚琉月望向莲院的丫鬟仆妇,温声说道。 “你们大小姐呢?” 这些丫鬟都不是贴身侍候楚琉莲的,所以并不清楚她的动向,不过此时一听到楚琉月问,便有两三个丫鬟出来说道。 “先前奴婢们看大小姐从外面进来,进了自个的房间。” “喔,带我去大小姐的房间。” 楚琉莲笑着说道,那些丫鬟个个都抢着挤过来,都想在楚琉月的面前表现一下,说不定二小姐相中她们,还能到二小姐身边侍候着。 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恒古不变的定律,你看石榴姑娘,以前二小姐不得宠的时候,受到不少的欺凌,可是现在二小姐成了当家主子,这石榴姑娘也成了楚府内的半个主子了,谁敢招惹她啊。 楚琉月望着眼面前挤过来的两三个丫鬟,望了望最后笑道。 “既然都想带路,一起走一趟吧。” “是。二小姐。” 那两三个丫鬟欢天喜地的应道,飞快的在前面带路。 身后的不少下人等到楚琉月等人走了,才说起话来:“看到没,二小姐今儿个心情很好呢。” “说不定有什么喜事儿?” 几个人嘀咕着,然后自顾去做事了。 至于楚琉月一行人直奔楚琉莲的房间外面,。 房间之外有一条雕花长廊,此时廊外水仙和芍药二婢正无聊的坐在栏杆上说着话,一听到脚步声,赶紧的张望过来,便看到楚琉月一行六七个人过来了,水仙和芍药二婢赶紧的起身迎了过去,她们可不敢招惹楚琉月。 “奴婢见过二小姐。” 楚琉月点头,示意二婢起身,待到她们站起身了,楚琉月不动声色的问:“你们两个不近身侍候着你们家主子,出来干什么?” 水仙和芍药二婢一愣,想起先前大小姐的吩咐,若是楚琉月过来,便把她一个人放进来。 水仙和芍药一想到这个便头皮发麻,大小姐她想做什么啊,现在靖王爷可是在她的房里呢,她不会又想算计二小姐吧,她怎么就不死心呢。 虽然二婢心里有怨气,不过不敢表现出来,恭敬的说道。 “回二小姐的话,小姐在房里候着二小姐,让奴婢们在外面迎着二小姐些,二小姐请。” 二婢恭敬的让开,楚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抬脚便走上了石阶,门前数人皆被水仙和芍药拦住了,二人柔柔的说道:“各位姐妹们,大小姐想和二小姐说些体已话,姐妹们还是在外面候着吧。” 石榴想说话,小蛮一伸手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发话,她抢先一步点头:“好。” 楚琉月也不理会身后的数人,自顾往楚琉莲的房间走去,水仙和芍药二婢也跟了她走过去,然后轻巧的推开门,恭敬的说道:“二小姐请。” 房门打开,屏风挡住了室内的情况,但是却有怪异的声音传出来,楚琉月的脸色暗了一下,望向水仙和芍药二婢,阴沉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二婢一愣,这声音先前她们也是听到的。 “二小姐,先前似乎也有这声音。” 楚琉月听了水仙的话,不由得好笑起来,看来这丫头还未经过雨水之欢,所以才会如此无知,这分明是楚琉莲那个贱人的承恩之音,楚琉月脸色冰冷,立刻命令水仙和芍药二婢:“还不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二婢愣了一下,先前大小姐可是让她们把二小姐请进去的,这会子她们也进去不好吧,可是想到室内传来的声音,二婢不由得不安了,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靖王爷还在室内的,小姐她? 如此一想,二人脸色皆变了,飞快的闪身冲了进去,楚琉月也跟着她们身后冲了进去。 三个人一进去,便看到房间里,两个白花花的身子正纠缠在一起,做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水仙和芍药二婢一眼便惊呆了,小姐为什么如此无耻的和靖王爷在房间里做这种事啊。 而楚琉月却第一时间尖叫了起来:“啊,啊。” 她一叫,水仙和芍药顿觉刺激,也尖叫了起来,因为她们三人的尖叫,房外的数人也冲了进来,小蛮知道内里的情况,第一个往里冲,身后的的人自然跟着她身后叫了进来。 然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房内的情况,然后便有人在心里怒骂,大小姐真太不要脸了,竟然青天白日的便与靖王爷干这种事,她一定是因为名声不好,所以想嫁给靖王爷,竟然搞出这样事情来。 这在场的人除了一两个有过偷情经验的能稳重一些,其她的小丫鬟们早脸红心跳的往后退去了。 楚琉月等人的尖叫声,使得房内的人停止了动作,一起掉首望过来。 此时那胭脂美人散已经解掉了,凤吟和楚琉莲二人皆清醒了过来,看到房内不少人盯着他们,两个飞快的低首,便看到凤吟的一只大掌还使命的掐着楚琉莲的胸,而楚琉莲的一双腿勾在凤吟的腰上,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似的还没有分开。 待到发现这样的事情,凤吟和楚琉莲二人皆脸色微白,望着门前的一堆人,凤吟一反应过来便冷喝,。 “全都退出去。” 众人赶紧的退了出去,待到房内没人,凤吟的一双凌厉之眸便直射向楚琉莲,阴骜无比的说道:“楚琉莲,你的用心真是令人作呕,想嫁给本王竟然使这种手段,还故意引来楚琉月,原来你不是帮助本王,而是想嫁给本王。” 凤吟说完狠狠的抽离了身子,森冷的笑起来。 “本王会成全你的。” 他说完看也不看地上好似被撕裂了的楚琉莲,径直去穿衣服。 此刻的楚琉莲身子像被人撕裂了一般,如玉般的白晰身子上,满是青紫的淤痕,都是被凤吟给狠狠掐出来的。 她的清白就这样被人糟蹋了,可是凤吟竟然还说她设计他,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设计让自已遭受这样的凌辱啊,楚琉莲眼泪流下来,哭着说道。 “王爷,莲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王爷,莲儿是无辜的。” 凤吟穿好了衣服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像看蝼蚁一般看着楚琉莲。 “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一样流两滴眼泪,本王便受你迷惑吗?别妄想了。” 楚琉莲再次哭了起来,看来凤吟对她真的再无半点情意了,可是现在她却被他毁掉了清白,只能嫁给他了,可是他这么恨她,她嫁过去也不会受宠的。 一想到这些,梵琉莲便觉得整颗心都被人撕扯开了似的疼,却又无计可施,然后她想到今日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想到了楚琉月,难道这一切又是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算计的她,她表面上说原谅她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原谅她。 楚琉莲想到这些,尖叫起来。 “王爷,一定是楚琉月,一定是她设计的我们。” 凤吟蹲下身子,一伸手使力的掐着楚琉莲的下巴,阴沉冰冷的道/。 “楚琉莲收起你这套恶心的把戏,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吗?本王有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当初你装病,本王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凤吟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楚琉莲的身上,因为楚琉莲的装病,还让他休掉了楚琉月,所以他才会有今天的一切,如若当初楚琉莲乖乖的嫁给他,又何来的这一切。 所以现在他很恨楚琉莲。 “楚琉莲,你以为本王会让你坐上靖王妃的位置吗?你别做梦了。” 凤吟站起身,嫌厌看了楚琉莲的身子一眼,看到了楚琉莲身上的青淤痕迹,似毫没有半点的同情心,阴森的开口道:“快把衣服穿起来吧,待会儿说不定有人进来了。” 现在他不想杀楚琉莲了,杀掉她是便宜她了,他以后定要好好的折磨这个女人,当日竟然嫌厌他,她配吗? 楚琉莲一听挣扎着起身,摸索着走到一边去找衣服穿,她的衣服先前被凤吟给撕掉了,所以只能另找衣服穿了。 楚琉莲的中衣刚穿好,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叶氏心痛无比的声音。 “莲儿,莲儿。”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叶氏,叶氏领着人过来,一听说女儿出事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一头便冲了进来,好在进来后便看到房内,靖王爷已经穿好衣服了,没有那么不堪,女儿也穿好了中衣,只是地上还有很多撕裂了的衣服,可见先前确实发生了事情的。 叶氏一走进来,便看到楚琉莲脸上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不由得大惊,叫起来:“莲儿,你的脸?” 她冲过去后便又看到楚琉莲的脖子上,手臂上全是青痕,更是痛心无比。 “莲儿你的脖子,手臂?” 叶氏是过来人,一看这青淤的痕迹,便知道这绝对不是吻痕,而是被人掐出来的,脸上则是被人打出来,难道莲儿被靖王爷打了。 叶氏想着掉转首望着那负手而立在房里的凤吟。 “靖王爷,你为什么要打莲儿?” 凤吟唇角一勾阴骜无比的冷笑,眼神如刀锋一般的落在了叶氏的身上,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其母必有其女,当日若是她阻止,说不定就不会有这后来的一切,没想到她不但不阻止,竟然和楚琉莲一样演了这么一出戏,。 若是他把这件事闹出来,叶氏和楚琉莲母子二人胆敢欺骗皇家皇子这件事,足以让这两人丧命,可是现在的凤吟已经冷静了下来,。 若是现在他把这件事闹出来,于自已完全没有半点的优势,只会让父皇更失望罢了,堂堂皇家的皇子竟然被两个内宅的女子玩弄于手掌之中,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一个这两人若是死了,倒是便宜她们了。 凤吟心里想着,脸上古怪的一笑,沉声开口。 “叶夫人,你女儿可是最喜欢这样做的,她喜欢夸张激烈的动作,若是本王动作轻了,她便觉得不乐意。” 叶氏一听倒抽一口冷气,房间里另外跟着叶氏进来的下人也倒抽了一口冷气,难道说大小姐心里不正常,竟然要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还激烈的。 楚琉月听凤吟的话不由得好笑,看来这男人现在是比从前精明一些了,可惜啊晚了,以前是长在温室里的娇花,什么都不懂,一副高高在上的,可是等到他吃了亏懂了,一切却又晚了。 叶氏不敢反驳凤吟的话,闪身便到楚琉莲的身边去:“莲儿,你怎么,怎么能?” 楚琉莲张嘴想说话,感受到凤吟嗜血杀气腾腾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她飞快的抬头,便看到对面男人眼里赤祼祼的威胁,分明是若是她胆敢说出不该说的话,不但是她,就是她的母亲叶氏也别想活命。 楚琉莲一下子被控制住了,哪里敢多说话,最后只能小声的哭泣起来。 “母亲。” 叶氏搂着楚琉莲,她知道女儿定然没有说实话,一定是靖王爷打了女儿,可是看到女儿的清白已经被靖王爷毁掉了,眼下只能嫁给靖王爷了。 叶氏没有说话,楚琉月倒是站出来说话了,此刻的她乃是楚府这边的当家的,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妥。 “靖王爷,没想到你和大姐姐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凤吟眼神攸的深沉下去,盯着楚琉月。 其实他想动的人是楚琉月,只是没想到被楚琉莲动了手脚,但是靖王妃的位置他是绝对不会让楚琉莲坐的。 “我会娶她的。” 凤吟冷沉的说道,楚琉月点头:“既如此,那定个日期吧。” 楚琉月听到凤吟的话,唇角勾出笑意,总算把渣男渣女送成堆了,以后两个人恐怕还有得斗,楚琉莲你等着受虐吧。 因为她先前给楚琉莲下的药乃是一种传染病,这种病可以使人中一种叫花柳的病,所以现在的楚琉莲和凤吟二人,其实都感染了那花柳病,只是暂时还没有发作起来,七日后这种病便发作起来,凤吟肯定会查出是楚琉莲传给他的,那他又有多恨楚琉莲呢,所以这女人从此后用不着她操心了,自有人收拾她。 “今晚吧。” 凤吟沉闷的声音响起,他说完一双利眸望向了楚琉莲。 楚琉莲看着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害怕,伸出手抓住叶氏的手:“母亲,我不嫁。” 叶氏虽然心疼女儿,可是女儿成了凤吟的人,只能嫁给他,如若不嫁给靖王爷,她只能到庵堂做姑子了,堂堂楚府的嫡大小姐,到庵堂做姑子,这宫里的娘娘也不承认啊,所以她只有嫁给凤吟的路了/。 “嫁吧。” 叶氏沉得说道,她知道楚琉莲嫁进靖王府怕没有福享,可是心疼归心疼,却不能不能嫁。 叶氏想到凤吟说今天晚上便嫁娶,不由得挑高了眉飞快的开口道。 “今晚如何来得及,什么都没有准备,这准备嫁妆以及嫁衣等等不要三两个月无论如何都是赶不上的。” 凤吟冷笑一声:“你以为她是嫁进靖王府做靖王妃啊?她只是一个小妾,晚上本王会派一顶小轿过来把她抬进靖王府的。” “什么?” 叶氏受不了打击摇晃了几下,腿一软差点倒到地上去,楚琉莲赶紧的扶住她,这事不管是对楚琉莲还是叶氏都是极重的打击,当日满怀野心想要做太子妃,然后是皇后,没想到最后连一个王妃都没得当,还是一个小妾。 堂堂楚国公府的嫡女,尚京城的第一美人,竟然轮为一个小妾,这让叶氏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撑着望向靖王爷。 “王爷,我们家好歹是楚国公府,莲儿也是尚京有名的美人,王爷让她为妾,这传出去不是一个笑话?” “笑话?” 凤冷哼一声,阴骜的盯着楚琉莲。 “是笑话,这女人表面上是第一美人,实际上却是蛇蝎心肠,今日之事若不是她算计本王,本王连一个小妾之位都不会给她的,现在算是给楚府一个交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若是让父皇知道你们楚国公府的女人竟然迷惑皇室的王爷,还敢对皇室中的人用药,你说父皇会不会下旨重惩楚府。” 一言落,叶氏立刻感受到前所未所的恐慌,伸出手紧握着楚琉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若是凤吟把这件事捅到皇上的面前,皇上定然饶不过楚府,再加上靖王最近发生的事情,只怕皇上最后都要算到楚府的头上。 “好,全凭王爷做主了。” 叶氏只能如此说,凤吟听了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去,走到楚琉月身边的时候,便又停下来望了楚琉月一眼,看她如高天上的云彩一般悠然,心里恼怒异常,本来他想娶的是楚琉月,没想到竟然成了这样,狠狠的大踏步的离去。 等到凤吟一走,房间里立刻响起了楚琉莲的哭声。 “母亲。” 叶氏眼看着房内很多下人,赶紧的一挥手命令下去:“都下去吧。” “是,”小丫鬟谁还敢留下啊,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鄙视着楚琉莲,没想到大小姐竟然下药设计靖王爷,想嫁给靖王为妃,可惜最后却沦落为靖王小妾。 楚琉月眼看着别人都退下去了,便领着小蛮和石榴走过去,柔声劝楚琉莲。’ “大姐姐别伤心了,虽然嫁过去只是靖王的一个小妾,但是姐姐如此聪明,一定会讨到靖王的欢心的,到时候捞个侧妃当当也不成问题的。” 楚琉月说完,叶氏和楚琉莲二人恨得心里快滴血了,却不能表现出来。 楚琉莲一句话都没有说,叶氏强撑着挥手:“二小姐还是回去吧,莲儿一定是累了的,需要休息。” “嗯,那大姐姐好好的休息,晚上的时候,靖王府的小轿便过来抬人了。” 楚琉月轻淡的话再一次的提醒了楚琉莲,今晚她嫁进靖王府可是一个小妾。 楚琉莲再次被刺激得哭了起来,楚琉月已领着人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停住了脚步,想起干什么似的望向叶氏。 “母亲,你以前给大姐姐准备的嫁妆呢,也让大姐姐带过去吧,那靖王府可是虎狼之窝,大姐姐以后进了靖王府,打点的地方可多着呢?” 这一次把叶氏也给气得眼翻白,牙齿咬着下唇,都咬出血来了。 楚琉月笑意盈盈的转身离开,等到她一走,房间内便响起了嚎啕大哭声,楚琉莲伤心绝望无比,叶氏也陪着女儿落泪。 楚琉月回到桃院的时候,看看天色已不早了,她想起昨天答应师傅的事情,今日该前往姬府给姬尘解毒才是。 想到姬尘的毒,楚琉月不由自主的蹙眉,说实在的若是姬尘的十二种是一起下的,那么很轻易便解了,当然师傅也有办法解,但现在是十二种交替而下的,这有点困难,难就难在要查清楚这十二种哪一种是先下的,或者是哪几种先下的,先下的要先解,后下的要后解,还要彼此不相冲,否则解掉了这种,便产生了别的毒性,那么这种毒不但解不了,反而会危害自身/。 “石榴命管家备车,今日我和小蛮前往姬府替姬世子解毒,你留在府里,让管家把人伢子带进来,买四个丫头。” “是,小姐。”石榴垂首应声,这丫头跟了楚琉月一段时间,再加上这几日帮助楚琉月应付楚府这边的大小事,整个人比起从前来要沉稳踏实得多,所以人只要历练,没有不成长的。 楚琉月想了一下,不忘叮咛她。 “四个小丫头,别买那等长相太好的,只买样貌端庄的,重点是憨厚老实,反正是做粗重活计的。” “奴婢记住了。” 楚琉月想起还有另外一件事,招手示意石榴近前,附耳轻声的吩咐她:“上次靖王爷过来不是带了几样礼物过来吗?回头你拿了悄悄的出去给我当了。” 石榴挑了一下眉,然后一句话没问的同意了,那靖王爷的东西留着倒是碍眼,当了正好。 楚琉月之所以要当了,却是为了要做百粥斋的事情,所以才会当了靖王的东西,而且一想到那是靖王爷带来的,便百般不舒服,倒不如当了来得自在。 不过凭凤吟带来的东西,开百粥斋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她会另外想办法。 虽然她成了楚府这边内宅子的当家人,但是她查了一下,其实楚府这边明面上的帐目上并不余多少钱,每个月铺子里的种田租银,再加上楚千皓的公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子,而叶氏之前当家,恐怕是贴了不少的嫁妆的。 所以这个家根本就不好当,她可没有多少银子贴进去,眼下办事,她完全是靠各处省了才勉强维持着的。 等到收拾了叶氏和楚千皓,她要赶快的丢了这掌家权,然后脱离楚府。 楚琉月算是想清楚了,这楚府越快脱离越好,因为眼下靖王远离了太子之位,那么最大胜算的便是惠王,正因为惠王的胜算最大,那么却也是最危险的,皇室的皇子一定会盯着他,例如三皇子宁王,再一个皇帝呢,皇帝久不立太子,恐怕也是不想儿子觎觑自已的皇位,所以这皇帝多不多心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正因为惠王的危险,所以楚国公府也十分的危险。 那她为了这些不值当的人留在这风波里,不是自找麻烦吗?所以她要用最短的时间,收拾了这些人,然后脱离楚府,从此后楚府的事情可就与她无关了,不论他们是荣华是富贵都与她无关。 楚琉月一路想一路往楚府的府门外,府门外奋好了马车,新任的管家叫苏寅,乃是楚琉月任命的,所以自然对楚琉月恭恭敬敬的,领着两个下人把楚琉月一路送上府门外的马车上,目送着马车离去,才回身进府。 楚琉月和小蛮两个人上了马车,前往姬王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姬王府的门前,管家墨云正在门前不时的张望,看到楚府的马车过来,墨云立刻满脸笑的领着人跑了过来。 本来他对琉月小姐还没有这么热情,可是昨日看到自家的世子爷和琉月小姐相处得愉快,这让墨云很开心,所以今儿个早早的他便在府门外候着了,只是没想到琉月小姐来得这么迟,他都快以为她不来了。 “琉月小姐,你可来了,小的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楚琉月和小蛮两个下了马车,小蛮看墨云一脸狗腿子样,瞪了他一眼,哼,一看就是个别有用心的,逐冷哼道。 “我们家小姐说了过来,肯定会过来的。” 小蛮说完,楚琉月便又接了一句:“今儿个府上发生了点事,所以耽搁了。” “原来如此,”墨云点头,然后睨向小蛮的时候,瞳眸不由得微暗,他这是哪招了小蛮姑娘的不顺眼了,她竟然对他如此仇视,他没对她做什么啊,再一个他对琉月小姐也很恭敬啊。 墨云绝对没想到小蛮乃是夙烨的人,所以看到姬王府的人个个都不顺眼。 一行人进了姬王府前往青竹轩,路上楚琉月问墨云:“你们世子爷现在在青竹轩吗?” 墨云恭敬的说道:“爷现在正在招呼客人?” “客人?谁啊?” 楚琉月随口问道,不是说姬王世子一般不见客吗?这客人是谁啊。 “夙王世子。” “夙王世子?” 楚琉月一听到姬王府的客人竟是夙烨,不由自主的挑高了眉,真想掉头便见,不过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她和夙烨之间的恩恩怨怨的别人也不了解,而且她答应师傅要给姬尘解毒的,所以楚琉月没有掉头便走,只是言语之间仍然有些不喜。 “他过来做什么了?” 墨云听了楚琉月的话,多少有些诧异,然后便想到那夙王世子曾经让琉月小姐难堪过,琉月小姐不喜他也是正常,逐笑道:“他有时候会过来与我们爷下下棋,今儿个也是过来与我们爷下棋的。” 楚琉月眼神暗了一下,原来夙烨和姬尘的交情不错,不过她总觉得夙烨不是那等乐意陪人下棋的人。 一行几人说话间便走到了青竹轩,青竹轩内雅雀无声。 阳光下两个人正相对而坐,一人藏青的长衫,腰垂青玉,长眉入鬓角,狭长的凤眸中幽光闪烁,潋滟如珍珠般的耀眼光泽,唇角飞扬,一身的肆意狂傲,还有那不经意的慵懒与冷然,源源的溢出来,令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另外一人着白衫,腰束银丝勾勒海棠花的玉带,垂着七彩绦络,面容出尘,目光微醺,唇角温润的笑意,周身上下的超凡脱俗。 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男人中的皎皎者。 不远处走过来的人皆看得呆了一呆,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一路走过来。 而下棋的两个人虽然听到了脚步声,却并未抬头,依旧全神贯注的下着棋,完全不受任何事物的干扰,看来是下到了激烈的地方,楚琉月知道,棋逢对手,往往是连身心都陷入其中的。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身后的数人谁也没有动。 不过楚琉月走过来的时候,便听到夙烨张扬肆冷的声音响起来。 “又平局了。” 楚琉月听了这家伙狂傲的话,不由得愣了一愣,夙烨棋艺高超倒是有些出她的意外,在她的印像里,这男人可恶无耻倒是真的,可是她没想到他的棋艺竟然也很精堪,要不要这么全能啊。 楚琉月正心中暗自嘀咕,便听到夙烨略有些惊讶的声音再次响起。 “咦,小丫头怎么过来了?” 楚琉月凝眉望去,便看到这家伙十分惊讶的神情,那模样儿要多假便有多假,昨日她都和他说了来过姬王府的事情,今日他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所以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当然楚琉月也没有笨到戳穿她,她干笑两声。 “是啊,原来夙王世子在这里,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这话摆明了是和夙烨不对盘啊,知道他在这里便不过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夙烨的凤眸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眼神中点点危险的暗芒,随之性感的唇一勾,冷邪的说道。 “看来小丫头是恼羞成怒了,昨儿个?” 夙烨的话一起,楚琉月的脸色便变了,这家伙不会说出昨晚他看到她春光外露的事吧,而且这人绝对的无禁忌啊,如此一想,她下意识的手一伸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捂住了夙烨的嘴巴,还狠狠的说道。 “夙烨,你敢。” 楚琉月的动作一起,青竹轩内不少人脸色变了,个个都替琉月小姐担心起来,夙王世子的嘴,琉月小姐也敢捂啊,她不会倒霉啊。 只有夙松和小蛮二人清楚,世子爷是绝对不会拿琉月小姐怎么样的,他至多就是招惹琉月小姐。 楚琉月一捂之下反应过来自已的举动太搪突了,这夙烨是什么人,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捂他的嘴,不会倒霉吧,一边想一边小心的想收回手,偏偏夙烨轻轻的对着她的手呵气,暧昧极了,偏偏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楚琉月脸色一黑,想扬手给这家伙一巴掌,最后想想这举动实在不妥,赶紧的收回手,一边收手还一边望向对面的姬尘,讪笑着说道。 “姬世子你别多想了,你都不知道这家伙有多毒舌,我是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刺激到大家的耳朵。” 姬尘微醺的瞳眸中微微的闪过错愕,随之依旧恢复如水的清澈,唇角擒着温润的笑意,微点头。 “嗯,你来了。” 楚琉月见姬尘神色从容,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或者别的什么表示,这倒她好受一些,唇角勾出笑坐了下来。 “今日因为府里的一些事情所以来迟了。” 楚琉月开口解释今日迟来的原因,姬尘淡淡的说道:“没事。” 对面的夙烨看他们两个人自顾说着话,一副把他忘了的样子,不由得微恼,凤眸越发的幽深,忽地阴骜的开口说道。 “姬世子,这丫头可是个不省心的,你可要多担待着些啊。” 夙烨的话就好像楚琉月是他家的一般,他话一落,便招来了楚琉月的冷眼,有他什么事啊。 两个人双目相对便又杀将了起来,姬尘望着这两人,不动声色的开口/ “小月儿的脾气其实挺好的,我相信若是夙世子不招惹她,她铁定不会去招惹夙世子。” 姬尘说完依然满脸的温润,夙烨一听他的话,可就不悦了,轻挑眉梢,眼中冷光如利剑,盯着姬尘,姬尘就好像不知道似的,抬眸望向了夙烨,轻描淡写的说道。 “要不夙世子试试看,说不定会发现,小月儿确实是很好的一个人。” 夙烨听着姬尘的话,怎么听怎么不悦,狭长的眉越发的挑得高了。 “你们两个人有那么熟吗?” 楚琉月不是昨天才跟着她师傅来姬王府吗?这姬尘怎么就小月儿小月儿的唤上了。 这一次不用姬尘说话,楚琉月眼见着夙烨脸色阴骜,明显的不悦,她的心情倒是好了起来,望着夙烨言笑晏晏的开口。 “是的,我与姬尘一见如故,再见亲切,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好。” 楚琉月说完便望向姬尘招呼道:“是不是姬尘?” 姬尘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理儿,眼见着夙烨的脸黑了,姬尘的眼神也是幽深下去。 夙烨很在意小月儿,看来他是喜欢小月儿的,既然喜欢小月儿,他为什么又百般挑衅小月儿呢,姬尘想了一会儿想不透,便不打算再想了/ 楚琉月望了望夙烨,又望了望姬尘,想起今日她来姬王府可是有正事的,那就是替姬尘解掉身上的毒。 “姬尘,我们开始?” 楚琉月本来想说开始给姬尘解毒,可是她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身后响起了喧哗声,随之还有爽朗的声音响起。 “小月儿,小月儿。” 这叫喊的人竟然是武宁候府的晏铮,楚琉月没想到晏铮找她竟然找到姬王府来了,掉头望去,便看到晏铮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洒脱不羁,一走过来便伸手拍拍楚琉月的肩,一副哥俩好的神情,他的自然举动落到了夙烨和姬尘的眼里,两个人的眼神同时暗了一下,随即状似无意的伸手端了案几上的茶来喝。 晏铮才不理会他们两个,他的眼里只有楚琉月。 “小月儿,你怎么跑到这病秧子家里来了。” 楚琉月笑着说道:“我来给晏世子解毒的。” “解毒?” 晏铮怪叫一声,然后掉首望向姬尘,一脸的怜悯:“原来他是中毒了?那他还有救吗?会不会没救死了。” 晏铮的话一落,夙烨唇角勾了一下,看晏铮攻击姬尘,他倒是有些开心,不过看晏铮与小丫头一副要好的样子。他便心里不自在。 姬尘倒是面不改色的依旧喝茶,但是他身后立着的姬王府管家墨云却恼怒了,晏世子竟然当面咒他家主子,实在是太可恼了,他要把他撵出去,墨云心里念头一落,便不满的出声。 “晏世子,我们?” 本来他想说我们姬王府不欢迎你,不过他的话没说倒底,便被姬尘给拦了。 “墨云,退下,不得无礼。” 晏铮可是武宁候府的人,就是到了皇上面前,他都是放荡三分的,何况是小小的姬王府,若是墨云放肆,只怕他要闹个没完了。 姬尘的话一落,晏铮爽朗的一笑:“病秧子,还是你上道。” 他说完望向了墨云,只见墨云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一副愤怒的样子,晏铮也不计较。 “墨云,本世子只是关心你家爷,你们姬王爷只剩下这么一棵独苗苗了,若是再死了,岂不是很可怜吗?” 墨云再忍不住了:“晏世子你还咒我们家世子爷,我们家世子爷是不会有事的。” “嗯,不会有事的。” 晏铮肯定的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也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只是我担心啊,万一有事死了呢?” 他停了一下想起来,又补了一句:“对了,若是这病秧子死了,你们千万别怪到小月儿的头上,这事和她可没有半点关系。” 晏铮说完望向楚琉月,不满的抗议:“小月儿,你没事跑到姬王府来凑什么热闹啊,对了,害得我跑到楚府找你的时候没找到,白跑了一趟,问了石榴才知道你来姬王府了。” “你找我有事吗?” 楚琉月见他心急的找她,以为有什么事情,所以关心的问,晏铮挑起浓眉,打了一个哈欠:“我累死了,想到你那找个地儿睡觉。” 晏铮话一落,夙烨和姬尘二人的脸都拢了冷霜,双瞳中更是拢上了阴骜的冰寒,一起怒瞪晏铮。 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跑到楚琉月那里找地儿休息,他难道没地方休息吗? 楚琉月有些愣,晏铮好好的要到她那找什么地方睡觉啊,抬首便看到晏铮双眼之下隐有黑眼圈,看上去似乎好几天没睡的样子,不由得关心的问:“难道你都没睡觉,所以这么累?” 晏铮也不和楚琉月客气,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都两三天没有睡觉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想到那个刁婆子回来了,我便睡不着觉。” 晏铮的话一落,夙烨和姬尘二人只觉得心头愉悦起来,同时想到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夙烨直接不客气的提醒晏铮:“你以为你躲得过巽音公主五指山,她若是到了南璃国,就是把这尚京翻个遍,也要把你找出来的。” 夙烨说完,姬尘难得的应合他。 “是啊,巽音公主最大的本事就是找人了,以前你又不是没躲过她,每一次都被她找到,然后便有一批人要倒霉,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待在武宁候府等着她吧,别害了别人遭殃了。” 姬尘说完,夙烨便又接了口,冷冷的警告他。 “要是巽音公主知道你和小丫头这么要好,会不会打小丫头的主意?” 夙烨说完还凉凉的睨了楚琉月一眼,楚琉月理都不理他,掉首望晏铮,便看见这家伙脸色微微的发白,不过听到夙烨说巽音找楚琉月的麻烦,他可就抗议了,犀利的说道。 “她敢,若是她胆敢伤害到小月儿,本世子绝对会不会饶了她,管她是公主还是什么?” 晏铮的话一落,夙烨冰冷的提醒他:“你那个娘会让你伤了南宫巽音吗?若是巽音害到了小丫头,本世子可不答应。” 夙烨话一起,晏铮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狠狠的瞪视着夙烨。 “夙烨,你别想用巽音吓我,你以为我真的怕她啊,我只是烦了那刁婆子,还有,你别总是欺负小月儿,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喔?” 夙烨狭长的凤眸点点暗芒,唇角勾出讥讽的笑,晏铮一看他的神情,不由得怒火狂炽,他现在是看夙烨各种的不爽,看他欺负小月儿真的更是恼怒异常,小月儿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偏偏这死烂叶子总是欺负她。 “不然,我们来会会。” 晏铮就不信了,难道以他的武功打不过夙烨,一言落,便扑了过去。 夙烨的手下夙松眼看着晏铮过来,一闪窜了过来,这一次夙烨倒是拦了他,缓缓的开口:“既然晏世子想与本世子交手,那本世子自该奉陪。” 楚琉月叮咛了晏铮一声:“晏铮,你小心些。” “我知道了。” 晏铮回头冲楚琉月一笑,再回首时已是满脸的严肃,周身的严阵以待,夙烨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楚琉月不理会夙烨和晏铮二人,转首望向端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姬尘。 “姬尘,我们进正厅吧,既然夙世子和晏世子二人要打,便让他们放开了打。” 姬尘温润的点头:“好。” 一行几个人往青竹轩的正厅而去,而身后的夙烨眼神暗沉深邃,看楚琉月竟然和姬尘就这么走了,他心里各种的不爽,俊魅的五官上一片冷酷,眼看着晏铮扑面而来,手下力道一凝,便有一股强大的罡气凝在掌心之中,眼看着晏铮扑了过来,他身形一闪便跃了过来,两个人交起手来。 夙王府和武宁候府的手下自然随侍在自家的主子身边,随时注意着事态的动向,所以寸步不离。 姬尘和楚琉月走进正厅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楚琉月。 “你不担心?” 他问完侧首盯着楚琉月,看她娇俏的面容上,并没有似毫的担忧,唇角一勾,清悠的笑道。 “没事,他们两个应该有分寸,最多就是吃些亏罢了,夙王府和武宁候府都不想和彼此为敌,所以两个人打,不管是谁胜谁败,至多就是吃些皮肉苦罢了。” 姬尘听楚琉月的话,满脸笑意,没想到小月儿的脑子竟然如此的聪明,看事情十分的透彻/。 楚琉月说完了这些话,便叮咛姬尘:“好了,你别想他们的事了,我们还是来说说你中毒的事情吧。” “好。”姬尘温融的说道,几个人进了正厅,然后分主宾坐了下来,楚琉月望向姬尘,神情严肃而认真:“姬尘,你身上中了十二种毒,还是不同时候下的,你中毒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十年前,当时我十二岁。” “知道是什么人下的吗?” 楚琉月问他,若是能查出给他下毒的人,说不定便知道下毒的顺序,然后轻易便可解了这毒,只要知道这些毒哪种是先下的,哪种后下的,份量是多少,然后解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姬尘摇了摇头:“没有查到,自从我中了毒后,我爷爷便把整个王府排查了一遍,可是依然没有找到下毒的人,后来他不敢再留人,所以这王府内并没有什么人?” “原来是这样。” 看来这姬老王爷很爱姬尘,所以为了保护他才会把王府里的下人全都驱散了。 “既然查不到下毒的人,只有靠我们自已查了。” 楚琉月说完,便命令正厅里站着的墨云:“墨云,去取个碗来,我要给你们爷放血?” “琉月小姐,放血做什么?” 墨云不由得心惊,姬尘微皱眉,不悦的说道:“琉月小姐让你去便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爷。” 墨云不敢再多说话,闪身便出了正厅去取碗,楚琉月望着姬尘解释道:“待会儿我会给你放些血,然后从血里提炼这药性的成分来分辩,究竟哪种药是先下的哪种是后下的。” “嗯。” 姬尘幽然的望着楚琉月,看她娇俏妩媚的面容之上,拢着光华,耀眼夺目,周身上下闪烁着活力,使得他看呆了眼。 厅堂内刚安静下来,门外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很快一道身影奔了过来,然后便看到晏铮的手下雪贞出现了,雪贞一奔进来便心急的叫起来:“琉月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我们家的世子爷被夙世子给打昏了。” “打昏了。” 楚琉月脸色一变,赶紧的起身往外奔去,姬尘的脸色也暗了,晏铮现在待的地方可是姬王府,若是他在姬王府里出了什么事,自已对武宁候府可不好交待。 一行人火速的赶到青竹轩前面的院子里,发现晏铮果然躺在地上,萨颜图正跪在他的身边,摇晃着他大叫:“爷,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啊。” 楚琉月走了过去,只见晏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只眼睛更是被打黑了,看来夙烨真的没有手下留情,此时晏铮一动不动的躺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楚琉月不由得心惊,赶紧的蹲下身子替晏铮检查,最后却无奈的笑起来。 “萨颜图,你们爷究竟多长时间没睡觉了?” “回琉月小姐的话,我们爷三天没合眼了,他说他不敢闭眼睛,就怕一闭眼睛,巽音公主便站在他的床前。” 楚琉月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巽音公主真成了老巫婆了,竟然能把晏铮吓成这样,连觉都不睡了,可怜的家伙啊。 “他这是累得睡着了,所以你们别担心。” 一听楚琉月的话,萨颜图和雪贞二人松了一口气,就是姬尘也松了一口气,命令姬王府的下人:“收拾一处干净的房间,让晏世子先睡下来。” “是,世子爷。” 萨颜图和雪贞二人立刻扶起晏铮,跟着姬王府的下人后面找房间让晏铮睡觉去了。 楚琉月起身,一抬眸便看到夙王府里的夙松竟然还留着,不由得奇怪的挑高眉:“你们爷走了,你怎么不走呢?” 夙松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爷留我下来保护琉月小姐。” 楚琉月嘴角撇了撇,有这必要吗?在姬王府里哪个敢欺她啊,还保护她,呸,她不稀憾。 ------题外话------ 感谢亲们送的花钻了。 hyj1988052015(5钻10花100币)tamyatam(2钻)liucc702(6钻)水蓝色的蒲公英(10花)欧石楠彩叶草(1花)135571020531(1花)小漓儿(10花)kane3939(5花) 第075章 夙烨琉月对恃 此时天已近中午,楚琉月准备给姬王世子姬尘放血的计划被搁下了,姬尘命墨云下去吩咐厨子准备拿手的菜准备上来,然后自个陪着楚琉月在正厅里说话等候着。 “小月儿,你和晏铮是怎么回事?” 姬尘出尘的面容上,拢着浅浅的稀奇,倒让人觉得他只是纯粹的好奇,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所以楚琉月不以为意,而且她和晏铮是朋友,很光明的关系,所以笑着说道。 “晏铮是我的朋友,他很好,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你别看他嘴巴毒,但为人十分的好,今儿个他对你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替他向你道个歉。” “没事。” 姬尘温润的笑着摇头,晏铮一向不羁,以往他又不是没有被他奚落过,他在他的嘴里一惯便是个病秧子,若是计较也用不着等到今天了。 “那就好。” 楚琉月听到姬尘并没有计较晏铮先前的鲁莽,倒是挺开心的,她是晏铮的朋友,自然不希望他结太多的仇。 姬尘望着楚琉月笑意氤氲的脸,发现那张脸上栩栩神彩,实在是引吸人的视线,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笑的时候,周身的光华,艳丽无比,生气的时候,却又如一团火焰似的,闪烁着灼人的活力,姬尘不由得想得入神了,楚琉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掉首望着他,见他一时没有说话,以为他是担心自个身上的毒。 “姬尘,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师傅要解你身上的毒,我一定会努力的。” 姬尘回过神,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清澈的瞳眸不由自主染上了绮思:“嗯,我相信你。” 楚琉月听姬尘温润如水的话,不由得微微的发愣,这男人堪称完美啊,人长得好,性子也温柔得滴水,她实在找不到他身上的缺点,可正因为他太过于完美了,所以让人觉得不真实,而且让人感觉此人应该是个不简单的角色,楚琉月满脸的若有所思。 姬尘一直目光微醺的望着她,外人看去,两个人似乎在痴痴相望。 门外,夙松等人自然看到了,不由得焦急起来,尤其是夙松,爷留他下来的意思,可是看住琉月小姐,不让琉月小姐和姬世子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现在他们两个痴痴相望,若是望出感情来怎么办? 夙松眼珠一转,忽然张嘴便唱起歌来。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这是一首青楼女子所唱的小曲,夙松忽然的用男音唱起来,别提多滑稽了,同时吓了所有人一跳。 正厅里楚琉月和姬尘二人自然也听到了,不过两人心中各有所想,楚琉月是有些恼怒,这夙松又搞什么名堂,一个男人竟然唱这种青楼小曲儿,他想干什么? 姬尘却有些心中了然,这夙松之所以留下,恐怕是他们爷的主意,他们爷为何如此做,只怕是因为担心小月儿和他单独相处。 姬尘的唇角勾出清幽的笑,一言不吭。 楚琉月却朝外面唱得正欢的夙松叫起来:“夙松。” 夙松一听楚琉月唤,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琉月小姐?” 楚琉月冷瞪他一眼,不悦的说道:“你吼什么呢?这里是姬王府,你没事唱什么曲儿啊。” 夙松一听,一本正经的说道:“回琉月小姐的话,先前属下听正厅里没有动静,想着琉月小姐和姬世子没话说一定很闷,爷留了夙松下来,便是保护琉月小姐的,夙松自然该让琉月小姐心情好,所以想着不如唱一首小曲儿让琉月小姐听了心里高兴一点。” 夙松长长的一串儿话出口,停了一下,然后还望向楚琉月。 “琉月小姐难道不喜欢听夙松唱的小曲儿。” 楚琉月阴骜的盯着夙松,别看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知道他绝对和他的主子一样一肚子坏水,夙烨留他下来,哪里是保护她,分明是找她的碴子,让她别太开心了。 “不喜欢,给我安静些。” 一个大男人唱青楼小曲儿,怎么听怎么怪,害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楚琉月一点都不给夙松面子,冷冷的命令,夙松立刻恭敬的应声:“是,琉月小姐放心吧,既然琉月小姐不喜欢听,夙松不唱了。” “出去吧。” 楚琉月没好气的说道,夙松退了出去,待到厅上没人,楚琉月回首望向姬尘的时候,便笑着说道:“让你见笑了,这夙烨他是只要看到我高兴,他便不自在,无时不刻的想着找我的碴子。” 楚琉月说完,姬尘的眼神暗了一下,原来小月儿并不知道夙烨对她有意思,而夙烨自已怕也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的话,姬尘的眼神陡的深沉幽暗下去。 现在他忽然有了想要一种东西的念想,以往从来没有过, 如若说老天可怜他曾受过的苦,那么请把小月儿赐给他,就算补偿他曾经所受的种种磨难。 姬尘想着淡淡的状似无意的说道:“夙烨一贯我行我素独断专行,所以你别生气了。” “算了,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楚琉月挥了挥手不想再去理会那处处为难她的家伙,姬尘不由自主的笑了,整个人越发的清润。 门外,墨云领着一排婢女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托盘,盘中摆放着精致的菜肴,仍是姬王府厨子最拿手的招牌菜,姬尘知道楚琉月喜欢吃好吃的东西,所以特地命了厨子做出来的。 菜和点心等一端上来,楚琉月便精神振奋了,满脸笑的盯着摆上来的菜。 姬尘望着她毫不掩饰的神情,垂涎欲滴的样子不但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她的真挚可爱,等到婢女们把菜一放下来,姬尘便温和的招呼起楚琉月来。 “尝尝看这些菜的味道怎么样?这都是我们府里厨子的拿手菜。” 楚琉月光是用闻的便知道这些菜味道一定美极了,一听到姬尘的话,也不和他客气,伸手便取了筷子吃起来,那些菜一进口,她便迫不及待的夸赞了。 “你们姬王府的厨子手艺真不错,不比宫中御厨的手艺差。” 墨云一听,立刻满脸骄傲的说道:“那是,我们爷对吃是极讲究的,因为他口味有些刁,所以我们府上的厨子都是他精心挖出来的,每个人都有几样拿手的招牌菜,像这道白扒鱼唇,看上去很简单,其实其中的工序却有二十几道,做起来极是繁杂。琉月小姐尝尝?” 楚琉月听了墨云的介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二十几道工序,一道菜啊,啊啊,要是寻常人家,怎么可能请得起这样的厨子,一道菜要用二十几道工序,那她要好好的尝尝了,楚琉月伸手便挟了一筷子尝了尝,然后闭上眼睛回味嘴里的滋味,果然是妙不可言,这白扒鱼唇,既有鱼的清香味,还有奶香味,还有花香味,果然是极好吃的。 看来墨云没有瞎说,姬王府的厨子,手艺确实非凡。 “很好吃。” 楚琉月说完,墨云脸上更是得意,姬尘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他立马收敛了所有的神色,恭敬的退到一边去了,姬尘伸手便又给楚琉月挟了一块点心:“这是菊花佛手酥,我曾听厨子说过,这菊花必须是一年前的,然后经过晾晒清炒,再密封起来,一年后才可以用,而且这道点心中,还要用到一年四季的雨水,先装坛密封起来,同样等到来年才可以用,这样做出来的菊花佛手酥才会柔软,入口即化,不但如此,听说还加了十几种的花,所以吃起来味道真不错。” 楚琉月听了姬尘的介绍,脸上的惊叹更重了,说实在的,她真的佩服古代的这些厨子,真的太厉害了,竟然可以把一道菜做出这么多的工序来,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而她只是觉得好吃,却从没想过这其中经历了这么多的准备,难怪好吃呢。 楚琉月尝了一口菊花佛手酥,还别说真的很好吃,吃得她心满意足起来,真想搬来姬王府住,这样每天都可以吃到美食了,不但如此,还有姬尘这样个性温润的美男可以养眼。 楚琉月想着自个便先笑起来了,她是不是想太多了,若是让姬尘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指不定认为她的脸皮有多厚呢。 “嗯,好吃。” 厅堂上,楚琉月满足的吃着,姬尘看她吃得开心,心里也很高兴,以往他对吃虽然讲究,可也只是尝尝而已,现在看小月儿如此开心吃着这些东西,他是光用看着便觉得开心了。 “喜欢吃便多吃点。” 厅堂内一片温馨,门外看的人那是各种的煎熬啊,夙松看着姬世子温柔的招呼着琉月小姐,把自家爷给狠狠的骂了一遍,看人家姬世子多会来事儿啊,哄得琉月小姐眉开颜笑,心情百倍好。 可是夙松恼怒归恼怒,他可没有忘了自已的责任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琉月小姐和姬世子相处得得这么愉快啊,这太危险了。 夙松想着,眉头一皱,便计上心头,身形一闪便从门外奔到了厅堂内,望着姬尘叫了起来。 “姬世子,你们姬王府的饭菜好香啊,小的站在门外,实在受不了这诱惑啊,能赏小的一口饭吃吗?” 夙松一脸乞求,姬尘望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夙松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当着楚琉月的面一点不好的表示都没有,缓缓的点头:“好,坐下来吃吧。” 夙松一听,立刻高兴的坐了下来,然后手一伸便取来了筷子,动作迅速的吃了起来,不过他的吃相实在不雅,狼吞外咽好像饿死口投胎的,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一边吃一边口沫飞溅的夸赞着这些菜。 “嗯,好吃,好吃。” 楚琉月一看,这么美的菜肴全被夙松的口水被溅到了,还怎么吃啊,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好在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所以放下了筷子狠瞪了夙松一眼,然后鄙视的问他。 “夙松,你们夙王府饭都没得吃吗?你怎么像饿死鬼投胎的,你们家爷不会刻薄成这样吧。” 夙松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回话。 “琉月小姐你不知道,这姬王府的饭好吃啊,我们夙王府虽然也好吃,可是我吃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吃这姬王府的菜真是香啊。” 这次不但是口水了,因为吃得快说得快,饭粒都喷出来了。 楚琉月现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这夙烨留夙松下来,便是为了阻她心的。 最后干脆站起身来不理会夙松,望向姬尘:“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来给你解毒吧。” “好,。” 姬尘温雍的应了,唇角勾出了意味深长的笑,这夙烨如此做,只会让小月儿更反感罢了,看来是人都有弱点啊,没想到尚京可堪称完美的夙王世子,竟然不知道如何和女人相处。 不过他绝不会笨到去提醒他。 楚琉月和姬尘二人一起走出了正厅,身后的夙松一看他们走了,早放下了筷子,紧随其后的跟上了,。 楚琉月和姬尘走出去,听到后面响起的脚步声,便回首望过来,看到夙松心急火燎的从厅堂内奔出来追了过来。 楚琉月别提多恼了,停住身子瞪着夙松:“你不是饿吗?怎么又跟上来了。” 夙松眼神暗了一下,唇角勾出笑意:“琉月小姐,小的的责任便是保护你,自然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不需要,这姬王府我想没人敢动我。” 楚琉月冷哼,双臂抱胸,不等夙松开口,她便又接着问夙松。 “你们爷是不是说,别让这丫头得意忘形太开心了,得让她醒醒神。” 楚琉月说完,夙松的眼睛眨了眨,妈呀,这琉月小姐咋说得这么准呢,没错他们爷是这么说了,不过临了他还加了一句,不要让她和姬世子单独在一起,那姬尘不是个好东西。 当然这话夙松不会说出来,省得被琉月小姐喷口水,而夙松也不想让琉月小姐知道,爷确实如此说的,所以恭恭敬敬的回道。 “我们爷没这么说,我们爷说了,夙松好好保护琉月小姐,别让琉月小姐被人欺负了,若是她被人欺负了,给爷好好的教训教训那家伙。” 夙松一本正经的学着夙烨平时说话的样子,不过楚琉月摆明了不相信,夙烨的为人她会不知道,个性高傲又臭屁,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楚琉月和夙松说话,姬尘发现他们虽然敌对,可是相处起来自有一套模式,而且十分的和谐,心里有些黯然,缓缓的开口提醒楚琉月。 “小月儿,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他一开口,楚琉月便记得今儿个她有正事要做,看她都被这夙家的主仆搞昏头了,听了姬尘的话赶紧的点头:“好。” 她说完命令夙松:“你离我远点,最好躲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是,琉月小姐。” 夙松立刻退后一步,远远的躲开。 楚琉月懒得理会他,转身便和姬尘进了青竹轩的书房。 书房里布置得极是雅致,楚琉月和姬尘进去,墨云准备了一只碗,小蛮也在一边候着,以免琉月小姐需要些什么。 这一次书房里很肃沉,因为涉及到姬尘解毒的事情,所以没人敢大意。 楚琉月先给姬尘放了一些血,然后用冰魄银针验血,发现血里果然有毒,银针很快黑了。 然后她开始做试验,看哪种毒的成份略高一些,下得较早一些。 书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个个都盯着楚琉月,看她认真而严肃的做着试验,那神情专注认真,娇俏的小脸蛋上,一丝不苟,却该死的迷人,脸上的神情不时的变换着。 姬尘望着这样子的她,不由得想到几年前的她,心里微微的叹息,原来小丫头竟然如此有趣儿,如若当时自已敞开一些心胸,现在他和她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随即便又想到,幸好现在发现也没有晚,他看小月儿似乎还没有对任何人有情意,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 姬尘的心思千转百结,一直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却专注于试验中。 这一次难得的夙松也没有捣乱,虽然他在窗外很想捣乱,学个狗叫或者学个鸟鸣的,可是看琉月小姐那般专注的做着试验,若是自已坏了她的事,夙松可以想像自已会如何的被她大卸八块,所以他不敢招惹琉月小姐了,。 只是看到姬尘那一眨不眨盯着琉月小姐的神情,实在是太可恨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姬世子不会喜欢琉月小姐吧,这很有可能,琉月小姐现在聪明又漂亮,而且毒术还很厉害,这样的她什么人会不喜欢啊。 如此一想,夙松在窗外那个脸啊,幽怨异常,若是有人发现,会发现他跟个怨妇似的。 时间慢慢过去,楚琉月完全投入在自已所做的事情中。 一个时辰后,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一下筋骨,抬首望向姬尘,。 “总算搞清楚哪种药先下的了,哪种药后下的了,待会儿我去上官府采药制药丸,明天在楚府制药丸,后日给你送过来,但愿有用,若是没用,又要重新开始。” “好,你别急,反正我这毒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解也不急在这一时两时的。” 姬尘轻声说道,他这毒已经十年了,所以要解也不急在这一时。 楚琉月却不赞成他的观点,摇头说道:“即便解了这十二种毒,余毒仍然浸蚀着你的身子,还要服药调理一段时间才有可能大好,若是不解这毒,你的身体早晚会出问题的,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楚琉月说完,姬尘没说话,墨云却冲到了楚琉月的身边,哽咽的说道:“琉月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世子爷,我们家世子爷以前夜里的时候老是咳血,虽然上官圣医开了药好一些了,可是依旧难痊愈,小的都担心死了。” 楚琉月点头,这毒浸入心脉,咳血还好一些,若是不咳,只怕他就不行了。 “嗯,我知道了。” 因为一心想帮姬尘解毒,所以楚琉月一刻也不耽搁的收拾好东西,然后准备离开姬王府,前往上官府。 “姬尘,我去上官府了。” 楚琉月向姬尘道别,姬尘听到她要走,命令了墨云:“送琉月小姐出去。” “是,世子爷/。” 墨云恭敬的过来送楚月出去,待到一行人走了,姬尘清润的五官忽地拢上了冰雪似的冷霜,朝暗处开口:“怎么了?” 一名身着蓝袍的男子应声出现,恭敬的一抱拳:“回爷的话,慕紫国的使臣大约两日后可抵达尚京。” “随行的可有南宫巽音。” “是的,除了巽音公主还有慕紫国的九皇子离王也来了。” 姬尘的眼神一扫之前的清澈,黑沉肃杀,冷冷的命令:“盯着些他们。” “是,” 每年这时候慕紫国都会来人,因为南璃国虽然不是慕紫国的附属国,却每年送他们美女和珠宝,以求两国和平,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慕紫国都会派使臣过来挑选美女,只不过去年是慕紫国的两个大臣过来的,今年却来了一个九皇子离王,又来了一个巽音公主。 看来今年的水很深啊,姬尘的唇角勾出冰冷的笑。 楚琉月领着石榴和夙松二人出了姬王府后,坐马车前往上官府。 上官府里,上官铭不在,出去给人看病去了,只剩下宁辰和宁华两个人在府上,两个人本来正在学习,一听到下人禀报楚琉月过来了,他们便迫不及待的过来找碴子。 楚琉月在院子里采药,宁辰和宁华二人一出现,便讥讽的唤了一声。 “喂,怎么样,那姬世子身上的毒你有办法解?” 楚琉月自然听到了宁辰挑衅的话了,不过只当没听到。 宁辰见楚琉月没理会他,不由得脸色冷了,一侧的宁华噗哧笑了起来:“不会是没办法吧,我就说师傅都解不了的毒你能解?” 楚琉月依旧不动声色,做着自已的事情,宁辰和宁华二人虽然年纪比她大点,可是行为上绝对是小鬼头,所以她才懒得理会他们呢? 眼下她需要给姬尘研制解毒丸,别的事情都不太想理会。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看楚琉月理都不理他们,连头都不抬一下,气恼的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冷了两分。 “我们和你说话呢?” 楚琉月抬首冷睨了两个家伙一眼:“你们是和我说话吗?我还以为是哪家不知礼数的小鬼在这里叫唤呢?” “小鬼,你说我们两小鬼。” 宁辰和宁华二人受了刺激,睁大眼睛,每个人指着自已的鼻子。 楚琉月噗哧一声笑起来:“原来小鬼是你们啊,我可没说啊,这可是你们自已认了的。” “你?” 楚琉月站起身,把手中的药材放到小蛮手中的药娄子里,转身便离开了,到另一处去找自已需要的药材。 宁辰和宁华二人跟着她的身后,冷着脸嘀咕:“我们问你话呢,那姬世子的毒你可有办法解?” 楚琉月掉首望着他们:“一点礼貌都没有,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啊,我记得当初我赢了你们,你们心甘情愿的认我做小师姐的,这会子便又来嘀嘀咕咕的,真不是个男人。” “谁说我们不是男人?” 宁辰和宁华满脸的愤怒,楚琉月凉凉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便又往前走,两个家伙依旧跟着楚琉月的身后,他们实在是想知道姬尘的毒,楚琉月能不能解。 师傅回来,他们问师傅,师傅也不说。 两个家伙眼见着楚琉月不说话,最后只得放软了姿态:“小师姐。” “嗯。” 楚琉月转首,满脸笑意的望向两个一脸臭臭的家伙:“小师弟。” 两家伙一听楚琉月欢快无比的唤声,不由得太阳穴跳了跳,心中忧怨的想着,都是师傅老人家招来的事,明明他们两个是小师兄,结果成小师弟了,因为气恼,二人下意识的嘟起了嘴巴,楚琉月倒看着开心,也就不再为难他们了。 “我已经查出来他中的十二种毒,哪些毒是先下的,哪些毒是后下的,所以现在正在采药,准备研制出解毒丸。” 楚琉月话一落,宁辰和宁华二人有些发愣,没想到楚琉月竟然真的有办法,难怪师傅看中她,原来她的本事比师傅大,姬世子的毒,师傅好几年都没有办法了,没想到这丫头竟有办法。 宁辰和宁华二人正沉思,楚琉月懒得理会他们,转身准备走。 谁知道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一声喝:“等一下。” 倒把楚琉月等人吓了一跳,转身望去,便看到一人旋风似的席卷了过来,直扑向楚琉月的面前,随之响起激动的声音。 “这么说,你有把握解姬尘的毒?” 楚琉月定神去看,却见那旋风般冲过来,激动问她话的人竟是君洛凡,不由得错愕的退后一步,然后想起他的问话。 “我没说有把握,我说尽力试试。” 看到君洛凡如此激动,楚琉月有些不适应,她记得这男人对什么都很淡漠的,永远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这会子激动成这样做什么。 其实楚琉月不知道,君洛凡是对医术狂热的人,姬尘身上的毒,也是他关注的病例之一,一直以来除了上官铭,就是他也在研究姬尘身上的毒如何解,没想到今日他进上官府找药材的时候,竟然听到楚琉月说的一番话,所以才会激动。 宁辰宁华二人反应过来,朝君洛凡叫道:“二师兄。” 不过君洛凡理都不理他们两个,直接盯着楚琉月,心急的问道:“那你说说你发现他身上哪几种毒是先下的,哪几种毒是后下的。” 楚琉月一脸的黑线条,宁辰和宁华二人却开心的笑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以后二师兄一定会缠上小师姐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若是发现哪一个本事比他大,铁定会三五不时的缠上。 不过宁辰和宁华二人也好奇姬尘身上的毒哪种先下的,哪种后下的,所以一起凑到了楚琉月的身边,楚琉月看着身侧围过来的人,无奈的把姬尘身上的毒与他们说了一遍,然后转身自顾去采药。 然后她很不幸的发现,这三家伙全都缠上她上了,寸步不离的帮着她采药,然后在她的身边追问她是如何检查出姬尘身上的毒先下先下的。 楚琉月被缠得苦不堪言,尤其是君洛凡,本来她以为这是一个淡漠的人,谁知道遇上他喜欢的医术,竟然比任何人都能纠缠。 好在傍晚的时候,楚琉月把该用的药材采好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师傅上官铭还没有回来,楚琉月便和宁辰宁华二人招呼了一声出上官府准备回楚府。 她要尽快把解毒丸制出来,而且这一次的解毒丸未必就有用。 等到上了楚府的马车后,她惊骇的发现一件事,她的二师兄君洛凡竟然也跟着她的身后爬上了马车,一脸理所当然的坐在她的马车里。 “二师兄,你这是准备去哪啊?” 楚琉琉僵硬着头皮问,但愿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啊,千万不要啊,这太夸张了。 她和晏铮可以无拘无束的交谈甚欢,和君洛凡有些不适应啊,这男人先前为了师傅的冰魄银针还不喜她呢,这会子便又缠着她干什么。 楚琉月正担心,君洛凡的声音响起来。 “跟你回去啊。” 楚琉月猛翻白眼,无语极了,他跟她回去做什么。 “二师兄,我是回楚府,你跟我回去成什么体统?” 楚琉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一下午都被他们缠上了,都累死了,还要带他回府啊,再一个他是男人好不好,堂堂丞相府的公子不会是个无赖吧。 “怕什么,我要跟你回去,一起研究那解毒丸。” 楚琉月抬首瞪视着君洛凡,看他一脸无辜的望着她,还奇怪的问道。 “小师妹怎么了?我晚上只要一张床就好,不讲究的。” 他还不讲究,楚琉月感觉自已有点对牛弹琴,而且她发现君洛凡除了对医术痴狂,对别的还真是不讲究,尤其对人情世故,更是一点都不了解,当真像极了一朵小白花,先前她以为他为人淡漠,现在相处了才知道,这家伙压根就不懂与人相处,所以干脆拒人于千里之外。 “二师兄,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 “这个我知道。” 君洛凡点头,楚琉月松了一口气,妈呀,总算知道了一回,可是君洛凡接下来便又说了一句:“但我是你师兄,你是我师妹,不是男的和女的。” 这下马车里的小蛮也快吐血了,真想抬手扇君洛凡一巴掌,原来京城大家闺秀倾慕的君公子竟然是个生活白痴,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真令人抓狂。 楚琉月更是各种的抓狂,脸色也冷了起来:“二师兄,我没床让你睡觉的。” 她桃院可没地方给他睡觉,留一个男子夜宿在住的地方,指不定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可是她话刚落,君洛凡便接了口,这家伙压根不懂拒绝为何物,反正是他认准了的理,他便只照着自已所想的做。 “那我睡地上吧。” “没地儿睡。” 楚琉月翻白眼,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和这家伙说话拐弯抹角的他铁定不懂啊,楚琉月说了没地儿睡,君洛凡明显的苦恼了,他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苦恼,不过很快便又展开了,高兴的说道。 “那我睡你们家的房顶上吧。” 楚琉月想尖叫了,啊啊,哪有这样的人啊。 马车外面,夙松的声音响了起来:“君公子,琉月小姐现在不回家,她要去我们夙王府走一趟。” 君洛凡一定去夙王府,眼神暗了一下,然后望向楚琉月:“是吗?” 楚琉月本来不想去的,但现在夙松便在马车外,不去不可能,这家伙都看了她一下午了,所以按理该去,所以楚琉月点了一下头。 她头一点,便见马车里,先前无论她如何劝都不走的君洛凡,嗖的一下闪身不见了/。 楚琉月看得惊奇无比,望向身侧的小蛮说道:“他这倒是走得快。” “以前他吃过我们爷的苦头,这家伙不喜欢和女人纠缠,我们爷把他带到青楼去了,然后他每次看到我们爷的时候便绕道走。” 楚琉月一听忍不住笑起来,然后说道:“下次他再敢招惹我,我也把他带到青楼去,看他还敢跟着我。” 楚琉月正开心的笑,马车之外夙松的声音响起:“琉月小姐,现在天色已晚了,琉月小姐还是前往夙王府吧,我们爷正在府里候着琉月小姐呢?” 一听夙松的话,楚琉月的脸立马苦了下来,真是想不明白,自已凭什么非要去夙王府向夙烨禀报她的形踪,他是她的谁啊,不就是债主和还债人的关系吗?老天啊,让她赶紧赚点钱好还了那债吧,不过今晚去夙王府是逃不掉的,想通这个,楚琉月无力的哼。 “走吧。” 夙松在外面命令前面驾车的楚府马车夫,一路前往夙王府。 马车到了夙王府,是从东侧门而进,一路往夙烨的所住的院子驶去,楚琉月连欣赏夙王府的兴致都没有,就想着待会儿见到夙烨的时候,要和他好好的理论理论,她不就是欠了他一万两的银子吗?犯得着像个犯人似的每晚还来夙王府向他报备自已一天的形踪,他这样做可是侵犯人身自由权。 不过楚琉月很快便又想到,现在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人生自由权这个东西。 总之等到夙松的一声到了,马车已经停在了夙王府夙烨的石襄园,不管楚琉月愿不愿意,乐不乐意,都得下来。 小蛮伸手扶了她下来,她娇俏妩媚的小脸蛋臭臭的一片冷色,跟着夙松等人的身后走进了石襄园。 石襄园内的布置按照五行八卦所布,暗里遍布着机关,其中隐着不少的手下,楚琉月一走进去,便感觉到这座院子里冷气重重的,不由自主的蹙眉仔细看了一回,发现这其中隐藏着很多的奥妙,不由勾唇色讥讽。 “夙松,你们爷还真是怕死,这好好的一个院子竟然搞出这么多的名堂,是不是平时坏事做多了,怕人半夜来杀他啊。” 夙松嘴角一抽想说什么,却被另外一道声音给抢了先。 “知我者乃小丫头也。” 楚琉月一听这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何人,除了那把无耻发挥到极致的夙烨再没有第二人了,他绝对能把任何的鄙视当成赞美,一点都不奇怪。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夙松和小蛮二人同时一福身子:“见过爷。” 夙烨轻松的挥了挥手,两人一退后便消失不见了。 楚琉月张嘴想叫住小蛮,她可不想和这死气人不偿命的家伙待在一起,待会儿非被他气死不可,谁知道她还没有说话,那夙烨懒懒的声音倒是响起了。 “怎么?怕本世子吃了你不成?” 他暗磁的嗓音里明显的带着一抹挪谕,楚琉月一下子恼怒了,掉头瞪过去,便看到灯火幽暗的光芒下,夙烨穿一身茶白的长衫,随意慵懒,墨发轻垂在他的背后,似乎刚刚沐浴过,显得十分的懒散,完全不似平常的冷酷嗜血。 楚琉月呆了一呆,反应过来,脸色冷冷的说道/ “我怕你做什么,我正好有话要和你说?” 夙烨懒懒的歪靠在一座碎石上,随意的开口:“说。” 楚琉月严肃的说道:“我认为每日前来夙王府向你报备我的形踪这事十分的不妥,我与你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债主,我是欠债人,我只要按期三个月后还给你一万两银票便了,你凭什么要我每天晚上前来夙王府向你禀报形踪啊。” 楚琉月气势汹汹的说完,夙烨却只是略挑高了眉。 “这不是一万两银票的事吧,我记得你的命是本世子的啊,一万两银票只是本世子给你的宽待,等你还掉一万两银票的时候,本世子便放你一马,可现在你不但没还一万两银票,还欠着我一条命呢?” 楚琉月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话,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什么时候又上升到一条命的事了,这男人还真是难缠啊。 “夙烨,你别欺人太甚了。” 夙烨听了楚月的话,唇角擒着肆意飞扬的笑:“本世子便是喜欢欺你又怎么样?” 夙烨想到今儿个白天楚琉月在姬王府内对他的各种视而不见,此刻看她黑着脸,心里果然舒服多了,不过他没忘了问楚琉月:“姬尘的毒可是有解?” 楚琉月冷哼:“尽力而为,不过我一定会尽力替他解毒的。” 夙烨看她的神情,心里幽冷,状似无意的随口问:“你对那姬尘似乎极好?” 楚琉月冷哼:“那是自然的,人对我好。我对人好,若是有人对我不好,也别指望我对他好。” 就好比某人,她和他的梁子结大了,别指望她会有好脸色给他看。 楚琉月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用眼神看了一下夙烨,夙烨便知道她嘴里那人对她不好的人是何人了,不过听到她承认对姬尘极好,夙烨完美的面容瞬间罩上了阴骜冷沉,楚琉月看他脸色难看,心里倒是高兴了些,看来这男人听到别人比他好,心中十分的不爽,果然是自大自狂的家伙,心里如此想着,便又叹息着说道。 “你说姬尘那样一个完美无暇的人,老天怎么就让他中毒了呢?有些人坏得冒油,却偏偏没事,果然是好人没长寿,祸害遗千年啊。” 夙烨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然后冷哼一声:“你倒是喜欢他,难道是看上他了,要不要本世子进宫向皇上请旨,让皇上把你指婚给姬尘。” 楚琉月一听恼怒了,怒瞪向夙烨,然后看他脸色十分的阴骜不好看,明显的受到了刺激一般,她一下子开心了,点头:“好啊,谢夙世子成全了,若是能为我请得圣旨,那我欠你的一万两银子轻而易举的便还掉了,因为姬王府可是有钱的,我若嫁给他,他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他的,那一万两理该他还掉。” 楚琉月的话一下子使得夙烨抓狂了,他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的飘了过来,然后一伸手便提起了楚琉月,把楚琉月吊在了半空。 “你以为姬尘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完美。” “那不关你的事吧,。” 楚琉月看夙烨抓狂,那眼里闪烁着腾腾的煞气,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安的,可是看他气到爆,她的心里还是很爽的,终于气到这死男人了。 他就是看不得别人比他好。 “既然本世子在你的眼里那么坏,那现在月黑风高夜,本世子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 夙烨话一落,陡的放开了楚琉月,一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腰,然后一个旋转便把楚月抵在了那碎石垒起的假山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月,他的眼里闪烁着饿狼见到食物的光芒。 楚琉月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千万别撩拨一个自大不可一世的男人,那绝对是自找灭亡,楚琉月一边想着一边用双手推困住她的男人,不安的叫道:“你想干什么?” “小月儿,你说本世子要不要来个先奸后杀呢?反正本世子在你的眼里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倒不如做得彻底一点,你说本世子曾对你那么好,可是你却通通都忘了,净记着本世子的坏了,既如此本世子何不做得更坏一点,要不然担不了这名声啊。” 夙烨说完,再俯身一点,盯着楚琉月。 这下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楚琉月看着这男人身上透露出来的危险迷情,不由得不安了,不过想起那日晚上在寒泉他曾说过的话,赶紧的提醒夙烨。 “你不是说对我没胃口吗?” 夙烨满脸遗憾的说:“确实没什么胃口,可是为了坐实你口中的那个坏蛋,我便不择口了。” 楚琉月真想碎他一口,然后一拳把这男人打飞出去,然后待到他落到地上的时候再跳上去狠踩狠踩。 楚琉月正想得入神,耳边忽地吐气如兰的暧昧气息,令她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一抬首便看到夙烨那张放大的脸便在自已的脸颊不远处,那张脸即便靠着她的脸,她也看不到他脸颊上有任何一点的暇疵,肌肤光滑得没有一点斑,令人嫉妒不已,不过看到他放大的俊脸离自已的脸一寸不到,气息都喷到她的脸上了,楚琉月受惊了,赶紧的开口。 “别,其实我想过了,你也不是全无忧点。” “喔,”夙烨抬高了一些距离,这下楚琉月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夙烨还在那里盯着她,。 “我有什么忧点呢?” 这男人一脸臭屁的望着楚琉月,楚琉月心知肚明,若是她不说出他的忧点来,只怕这家伙的脸便又要凑上来了,本来她想下毒毒死这男人的,不过知道那不管用,只好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其实你这个人吧,心肠不是太坏,除了嘴巴毒一点。” 夙烨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楚琉月的话,不过又接着问:“还有吗?” 楚琉月翻白眼,还要多少啊,这都是她迫于威胁说出来的。 不过看着那男人眼里耀起危险的光芒,楚琉月赶紧违心的又往下说道。 “你这人吧长得倾国倾城,堪称尚京第一美男。” 她想说绝对是祸水来着的,不过不敢招惹啊。 “还有吗?” 某人心情很好的问,楚琉月各种郁闷,这违心之论不好说啊,不过迫于淫威之下的她,只能再说违心之论。 “夙世子的实力是无人能比,头脑一流,手段一流,人长得美,心地又好,堪称男子的表率啊,将来谁若是嫁给你,绝对是嫁了一宝了。” 楚琉月说得快滴血了,她太想踹他了,一脚把他踹飞。 夙烨的心情好了起来,所以慢慢的收回手了,满面温融光华地说道:“本世子没想到本世子在你的心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优点。” 优个屁啊,楚琉月在心里怒骂。 夙烨忽地话锋一转问道:“那比起姬尘来,你认为我们两个谁更好一点呢?” 当然是姬尘了,楚琉月张嘴想说,可是立马想到某人的先奸后杀,赶紧的满脸笑道:“自然是你了,那些表面上美好的东西,说不定只是包裹着一层华丽的外衣,其实是有毒的。” 楚琉月的这句话,总算使得夙烨高兴起来,周身的潋滟光华,狭长的凤眸中点点碎芒,性感的唇勾出优美的弧度,整个人在夜色下妖魅至极,竟看得楚琉月一呆,随之想到这人的危险,立刻小心的开口。 “夙世子,我是不是该加回去了?”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本世子今天都干嘛去了?” 楚琉月翻了一下白眼,然后飞快的禀报:“早上在姬王府了,下午便去了上官府采药了。” “嗯,那明日继续过来禀报。” 他大爷一挥手今日的事情总算过去了,楚琉月立刻朝身后叫起来:“小蛮。” 小蛮应声出现,恭敬的开口:“琉月小姐。” “我们回府了。” 下次她坚决不要和这男人单独相处,以免再被威胁,虽然她不相信他会把她先奸后杀了,可万一他禽兽大发了呢。 小蛮应声,然后望了夙烨一眼,见主子心情极好的挥手,小蛮赶紧的领命,把楚琉月往外带,两个人刚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人与她们错身而过,神容急急,楚琉月立刻留了心,脚步慢了二分,便听到那人走到夙烨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爷,云瓷坊那边刚出来的云瓷竟然被劫了,一共是十件,马上就到交货的日期了。” “给爷查,竟然有人敢动爷的东西,。” 夙烨瞬间嗜血残恨的声音响起来:“查到什么人,给爷把他们一个个剥了皮。” “是,世子爷。” 楚琉月和小蛮二人已经走远了,但先前那手下与夙烨说的话,还是入了楚琉月的耳,楚琉月的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随之和小蛮上了院门前的马车,然后命令马车夫回府。 等到楚琉月离开,夙松和夙竹出现了,两个人的脸色都很肃杀。 夙烨命令夙竹:“让夙风查,看是什么人劫走了这批五彩云瓷,一定要在两天内查到下落。” “是,世子爷。” 夙竹领命而去,四大助手夙风专门负责查探消息,他的消息来源一向比别人快。 等到夙竹离去后,夙烨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夙松望了自家的主子一眼,然后小心的说到:“爷,你是不是喜欢琉月小姐?” 他是想提醒爷,别总是找琉月小姐的麻烦,省得到时候琉月小姐喜欢上别人,他再后悔。 不过夙松一开口,夙烨便当笑话来听,还一抬手赏了夙松一记爆粟,狠狠的说道。 “那丫头才多大啊,爷我不会那么饥不择食的。” “可是你?” 夙松想说,可是你都开始吃醋了,难道这不叫喜欢吗?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出来,夙烨自以为是的话便响起来。 “爷就是对她小有兴趣,等到哪天没兴趣了也就放过她了,对了,这一阵子她让爷开心不少,所以等爷对她没兴趣了,那一万两的银票不要了。” 夙松翻白眼,嘟嚷,这可能吗? 他怎么看他都不会没有兴趣,只会越来越有兴趣,现都开始吃味了,那还是琉月小姐和别人啥关系都没有的情况下,若是日后琉月小姐喜欢上谁,有得他哭的时候。 夙松在心里狠狠的埋怨着,不过不敢开口再说什么,爷的独断专行,心狠手辣可不是浪得虚名,要说这世上能在他手里放肆的也就是琉月小姐,别人是没这个资格的。 夙烨已心情极好的转身往自已住的地方走去,理也不理夙松,想到夙松所说的话,喜欢小丫头的事情,他不由得冷哼,小丫头才多大啊,他怎么会喜欢她呢,至多就是她有个性,让他开心罢了。 背后夙松相当无语的望着那自以为是的主子,难道真的是人无完人吗?主子各方面都优秀,偏偏对感情白痴得一蹋糊涂,难道真的要琉月小姐喜欢上别人,他才会清醒吗? ------题外话------ 可乐拌番茄酱(20钻)hh332623(10钻)brave0(1钻)tamyatam(1钻)水蓝色蒲公英(10花)kiusuping(1花)ally1108(1花) 第076章 叶氏入局被活捉 楚府的马车上,楚琉月笑望着小蛮:“对了,夙王府的云瓷坊在什么地方?” 小蛮知道楚琉月听到了先前那人禀报世子爷的事情,也不知道楚琉月心中所想的事,便笑着回禀:“琉月小姐,那云瓷坊乃是夙家的五彩陶瓷作坊,就在城外五十里地外,夙家像这样的制作坊有十几个,不过不在一地,遍布地下各地。” “喔。” 楚琉月微微的闭上眼睛,唇角勾出隐暗的笑意。 夙烨啊夙烨,让你总是算计我,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她想完便不再多想了,闭目养神。 马车一路回楚府,路上并没有一点事,因为马车后面夙松领着夙王府的侍候保护着,所以没人敢找事。 眼看着到了楚府,楚琉月不想从正门而入,便吩咐了马车夫从侧门而进,马车夫应声驾马车往侧门驶去。马车刚到了侧门,楚琉月还没有下马车,便听到侧门处有说话声,其中夹杂着伤心的哭声。 楚琉月挑高眉,蓦然想起,今天晚上靖王府要派小轿来抬楚琉莲,这一天的忙碌下来,她竟然忘了这件事。 想到一向自命清高,自认是尚京第一美人的楚琉莲竟然被人用小轿抬过去做妾,楚琉月的心情不由得变好,这种时候,她自然该下车看看热闹,所以便领着小蛮下了马车。 侧门前,果然停着一顶软轿,除了四个轿夫外,还有两个婆子候着,再没有别的人了。 楚琉月看着这情形,不由得勾唇笑了起来,缓缓的走了过去,便见到门前除了叶氏和楚琉莲外,竟然还站着她的好父亲楚千皓,楚千皓看上去似乎也很伤心,可是发生这种事,也由不得他反对,若是琉莲不嫁,那她又能嫁与何人,与靖王发生了那样不洁的事情,她能嫁的只有靖王了。 叶氏的声音哽咽着响起:“莲儿,你过去靖王府,千万别像在家里似的任性,一定要软和些。” 叶氏看着眼前的光景,心如刀绞,当日她嫁进楚府的时候便是一顶小轿抬过来的,本来她以为女儿一定会正经子的嫁一个人,没想到现在女儿竟然沦落得和她一样的命运,一顶小轿抬过去。 可是当日她能反败为胜,女儿行吗?现在的靖王对她可是极不喜的,所以一切只能靠她的努力了,但愿她聪明些,能再博得靖王爷的欢心。 “母亲。” 此时楚琉莲只有哭的份了,没想到自已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嫁与人为妾,现在的她十分的后悔当日的行事,如若时光可以从来,她不会再耍任何的心计,她一定老老实实的嫁给凤吟,那她一定会得到他的宠爱的,而不是现在这般凄惨的光景。 最后叶氏和楚琉莲哭成一团,楚琉月走到了近前。 “母亲,大姐姐,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这可是不吉利的。” 楚琉月的声音一起,叶氏和楚琉莲二人飞快的抬头,两个人用刀子似的眼神瞪视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神彩飞扬,娇艳美丽,和她们的落魄一比,竟是天差地别的境与,叶氏和楚琉莲只看得眼里充血,恨不得扑过去和楚琉月拼命,可是二人却也知道,凭她们两个根本不是楚琉月的对手,所以叶氏和楚琉莲二人同时的哭了起来,望向了楚千皓。 楚千皓虽然恼恨楚琉月,可是这种时候,他却分出了敦轻敦重,楚琉莲只是一个弃子,相反的楚琉月才是可能与楚府有用的,所以虽然他不喜楚琉月,甚至讨厌她,但不会在在脸上溢出来,所以楚千皓望了楚琉月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命令楚琉莲。 “好了,夜色不早了,快点上轿吧。” “父亲。” 楚琉莲再哭,却也知道在父亲的心中,她已是无用的弃子了,自已哭也不会改变什么,只得含泪上了软轿,水仙和芍药二婢随行,楚琉月在轿外一脸温柔的叮咛:“大姐姐,你过去后千万和善些,这靖王府里可是藏龙窝虎之地。” 听说虽没有靖王妃,却是有侧妃小妾的,那些女人怕一个个都不是善人,以往楚琉莲高调的出入靖王府,这些女人不敢得罪她,因为她将是靖王妃,可没想到最后她竟是以一个小妾身份进去的,而且楚琉莲还在青天白日的与凤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只怕那些女人定要以为楚琉莲勾引凤吟,所以岂能轻饶得了她,楚琉月光用想的便知道楚琉莲的日子不会好过。 软轿中,楚琉莲听楚琉月温柔似水的声音,更觉得刺耳与煎熬,一句话也不说,哽咽着命令外面抬轿子的轿夫。 “走吧。” 轿子抬了起来,一路离开了楚府,前往靖王府去了。 楚琉月眼看着楚琉莲走了,便又回头望向身后的叶氏,叶氏一看到她的眼神,便心惊肉跳的,这女人不会是想对付她吧。 楚千皓走了过来,伸手扶了叶氏:“回去吧。” “是,老爷。”两个人走进了侧门,楚琉月也紧随着身后走了进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睛来来回回的在楚千皓和叶氏的身上转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虽然没有回头,可是却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脚步更快了,很快便走远了/。 楚琉月领着小蛮一拐弯便往自已的桃院走去。 等到她离去,叶氏才哭着说:“老爷,为什么我总觉得接下来还会有人出事呢?” 琉莲已经出了事,她真的不想别人再出事了。 “不会的,你别再招惹她,定不会出事的。” 楚千皓只能如此劝慰叶氏,事实上连他对楚琉月都有些胆颤心惊的,两个人说着话领着人一路往蔷院去了。 桃院。 楚琉月领着小蛮走进去,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空荡荡的都没有人,石榴和董妈妈都去哪了,而且今天她留了石榴在府上,让她采买四个粗使的婢女,现在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全都跑到哪里去了? 小蛮也感觉不太好,心急的说道:“人呢?” 桃院的地方并不大,所以两个人很快便走到了正厅门外,不远处的长廊中走过来一个人,竟是陆迟,陆迟一看到她们两个人,心急的说道。 “琉月小姐,董妈妈不见了,石榴姑娘和四个刚买来婢女全都出去找了。” 一听到董妈妈不见了,楚琉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前世很早便没有了母亲,自从穿越过来,董妈妈便像她的母亲一般,在她的心里有着很深的地位。 “什么时候不见的?” 楚琉月心急的问陆迟。 陆迟沉声说道:“大概是傍晚的时候,一整天都在的,可是傍晚的时候忽然没有看到她,石榴便心急了,立刻招了下午买来的四个小丫鬟,到楚府各处去找了,看董妈妈是不是出去有事了?” 陆迟的话一落,楚琉月身子摇晃了几下,小蛮立刻伸出手扶着她的身子:“琉月小姐,你别急,董妈妈一定不会有事的。” 想到董妈妈那么好的人,小蛮也忍不住伤心了。 她预感董妈妈很可能出事了,她一个老婆子,很少出桃院,怎么会不见了,恐怕是遭了别人的毒手,而小姐很可能也猜到了这件事,所以才会受到打击。 小蛮扶着楚琉月进了正厅等候,陆迟则请示了楚琉月一声,也去别处寻找了。 一会儿的功夫,石榴领着四个小丫头奔了进来,一看到楚琉月回来,石榴直接哇的一声哭了。 “小姐,董妈妈她,她不见了?” 正厅里,楚琉月脸色难看,从没有过的阴骜,周身笼罩着杀气。 这样的她,使得今儿个刚买进府里的四个小丫鬟害怕不已,一声都不敢吭。 楚琉月听到石榴的哭声,心里越发的难过,手指也下意识的握了起来。 “你们先下去。” 楚琉月一挥手命令那四个新买来的丫鬟,四人一听迫不及待的出去了,小姐真的好吓人啊。 待到四人离去,楚琉月望着石榴:“楚府的各处你都查了?确定没有人吗?” 石榴止住哭声,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止住了哭声,双眼红肿一片。 “奴婢一发现董妈妈不见了,便带人四处找了,整个楚府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董妈妈的下落。” 楚琉月握拳重重的一捶身边的桌子,沉闷的说道:“董妈妈恐怕已经遭人毒手了。” “小姐(琉月小姐)”小蛮和石榴两个同时叫了起来,两人的声音皆颤颤的。 楚琉月大约可猜测出,定是楚府里的人对她身边的人动了手脚,因为对付不了她,所以把魔爪伸到了她身边的人,这一点是她大意了,她只顾着一心收拾这些家伙,却忘了兔子逼急了还跳脚呢,何况是人,他们对付不了她,只管对着她身边的人下黑手,这样一样可以打击到她。 “是我大意了。” 楚琉月的声音里难掩痛心,好久才听到她又说了一句:“你们两个马上去查楚府各处的井,河还有柴房等等地方。” 虽然知道董妈妈很可能遭了毒手,但是楚琉月心里还是祈求别让董妈妈遭了黑手,让她还活着。 “是。” 石榴和小蛮二人虽然伤心,但却应声领命,准备走出去到各处找人。 只不过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去,便听到嗖的一声响,二人停住脚步,回首看到一团黑影从正厅的窗户跃进来,两个人立刻变了脸色,赶紧的冲过去,保护楚琉月,。 楚琉月已经发现来人,来人竟是她的二师兄君洛凡,没想到二师兄竟然在桃院里,而且他的一只手里还抱着一个人,他的周身湿漉漉的似乎刚从水里上来,楚琉月一眼便看到二师兄的手里抱着的人竟是董妈妈,不由心惊的站起身,。 “二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君洛凡一伸手指了指屋顶:“我在你家屋顶睡觉,看到一个人把人推到井里,所以便把她捞上来了。” 此刻的楚琉月已经顾不得计较君洛凡跑到她家屋顶睡觉的事了,说实在的,她真的很感谢君洛凡身上锲而不舍的精神了,正因为他的精神才会发现董妈艰被人推进井里的事情。 “她怎么样?” 楚琉月心急的问,君洛凡赶紧的把董妈妈放到地上:“她还有气,只不过头上流血了。” 楚琉月一听,赶紧上前检查,董妈妈的头上确实流血了,很可能是先前那人推她下井时候,碰到了井底撞破了头,所以才会流血,不过只要她有气,这点伤自然不是小问题,楚琉月立刻取了冰魄银针,替董妈妈施针,然后喂她吃了药丸,总算放下了一颗心,然后命令石榴和小蛮:“你们两个立刻带董妈妈悄悄的回房间换套衣服,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她要把幕后的黑手查出来,然后她要杀了那人,竟然胆敢对董妈妈动手,若不是二师兄,只怕董妈妈。 楚琉月不敢想了,若是董妈妈有事,她不会原谅自已的粗心大意的。 石榴和小蛮二人应声,小蛮一伸手便抱起了董妈妈,石榴在前面路,两个人小心的把董妈妈带了出去,送进房间里。 正厅里,楚琉月一抬首看到二师兄君洛凡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站在厅堂上,不由得心中感激,望着君洛凡:“二师兄,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不谢,”君洛凡摇头,望着楚琉月笑起来,他看到楚琉月开心,也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然后问楚琉月:“小师妹,我可以睡你家屋顶上吗?” 楚琉月一听他的话,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真是的,让她说他什么好呢? “好了,今天晚上你先回去换衣服,睡觉,明天早上来楚府吧,我会和你一起研究那解毒丸的,以后若是你想睡屋顶,会让你睡的,今天不行,身上衣服都湿了,容易生病。” 君洛凡一听早开心的笑了:“那我明儿早上来,小师妹,你要等等我啊。” 他是生怕楚琉月不等他,楚琉月点头:“好。” 董妈妈没事,她高兴坏了,现在看二师兄也没有之前那么碍眼了。 君洛凡看她答应,总算放心一闪身跃了出去,直奔丞相府而去。 正厅里,楚琉月的脸色再次的冷了下来,罩上了冰霜,猜测着今晚对董妈妈动手的人,如若她猜得不错,这背后动手脚推董妈妈下井的人不是叶氏便是楚玉琅,她不会放过他们母子二个的,尤其是对董妈妈动手的人,她更是不会放过的,她要杀了她。 楚琉月狠狠的发着誓,门外小蛮走了进来,石榴留在房间里服侍董妈妈。 “小姐,幸好有君公子出手,否则?” 小蛮也是后怕不已,想到那背后对董妈妈下黑手的人,不由得恼火的说:“琉月小姐,你说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对董妈妈下这样的黑手啊?” 她问完了便又自顾说道:“会不会是叶氏和他的儿子下的毒手,因为知道琉月小姐不好对付,便动手对付董妈妈,她们知道若是董妈妈出事了,琉月小姐一定会很难过。” 楚琉月点头,小蛮和她的猜测一样。 “现在她们还不知道董妈妈没死,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来试探一下,若是真的是楚玉琅动的手脚,我一定要杀了他替董妈妈报仇。” 楚琉月狠狠的说道,小蛮飞快的问道:“如何试探呢?” “董妈妈死了,只有下黑手的人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待会儿我替你易容成董妈妈的样子,然后你去吓楚玉琅,若不是楚玉琅,再去试探叶氏,除了他们母子二人,我估计没别人。” “好。” 小蛮爽快的应声,楚琉月立刻起身领着她往外走去,一路进了自已的房间,开始给小蛮易容,楚琉月精通医术,对于人体的易容也琢磨得不少,所以用药草以及各种胭脂水粉打造,很快便把小蛮易容成董妈妈的样子,然后她吩咐小蛮去董妈妈的房间里,找一件象样的衣服穿上。 小蛮应声走出去,楚琉月坐在房间里,想着叶氏和楚玉琅等人,直觉是恶心至极,她没有急着对她们出手,她们倒是不安份了,好,看来她要立刻出手对付这母子二人了。 楚琉月本是极累的,今天一天折腾得挺多的,可是因为心里担心董妈妈,所以竟然睡不着,最后干脆站起身去董妈妈的房里看她。 此时董妈妈已经醒了,正安静的睡在房里,听着石榴讲事情的经过。 一看到楚琉月走进来,她便流眼泪了。 “小姐,妈妈我差点见不到你。” 楚琉月走到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董妈妈,是我大意了。” “没事,实在是那下黑手的人太可恶了,谁会想到他们竟然对我一个老婆子动手。” 这事不但是楚琉月,连董妈妈也没有想到,那背后的人竟然对她一个老婆子动手脚。 先前她去小院后面的井边打水,忽然闪出一个人来,把她推进了井里,她连是谁都没有看到。 楚琉月望着董妈妈,认真的深思:“董妈妈,我决定今儿个夜里把你送走。” 石榴和董妈妈两个人皆望着她,然后董妈妈叫起来:“小姐,奴婢舍不得离开你。” 楚琉月也舍不得董妈妈,可是现在她总是有事,留董妈妈在府里,她是真的不放心,今日有二师兄救了董妈妈一次,下次未必有人再及时的出手。 “董妈妈,不如我把你送到上官府去,我也会很快离开这里去上官府的。” 只要收拾了楚府的这些人,她便会离开楚府去上官府,她先把董妈妈送进上官府,这样可保全她不会出事。 董妈妈一听楚琉月的话,眼睛倒是亮了一下,这么说,以后她还是不用离开小姐的。 “好。” 董妈妈应声点了头,楚琉月总算放下了心,只要董妈妈离开,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至于石榴和小蛮,她们一直和她在一起,那暗处的黑手也动不了她们,别的人,她又不在意,那背后的人也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下黑手。 房间里,楚琉月又关心的问了董妈妈头晕不晕什么的,一直待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小蛮回来了,从门外一闪进来,便直奔楚琉月的面前。 她一奔过来,心急的禀报:“琉月小姐,果然是楚玉琅动的手脚,奴婢跑到他的窗外讨命,他吓得半死,一听那话便是他动的手脚。” 楚琉月一听,脸色阴冷,沉声怒哼。 “这个该死的东西,一定是看到楚琉莲今日被靖王府一顶小轿接走了,所以他怒了,便背后下了黑手,我饶不过他的,既然他胆敢背后下黑手,我便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楚琉月狠狠的说完,吩咐小蛮:“你立刻把董妈妈连夜送走,送进上官府去。” “好。” 房间里,小蛮把脸上易容的东西去掉,又恢复了自已清秀的面容,然后上前扶了董妈妈起来,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石榴看小姐一脸的倦意,赶紧的催促起来。 “小姐,既然董妈妈没事,小姐把心放下来吧,要对付楚玉琅和那叶氏也不急在一时。” “好。” 楚琉月的一颗心确实放了下来,所以感觉到了倦意,石榴说完她便同意了,起身回房睡觉,至于收拾叶氏和楚玉琅,明天起来后再做。 第二日,楚府里刮起了一股谣言,说府里闹鬼,至于是什么鬼也没人知道。 桃院里楚琉月睡得正香,昨儿晚上半夜才睡,她累得不得了,一早上压根起不来。 关于府上闹鬼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过她还没醒过来,便有一人闯进了她的房间,小蛮和石榴两个想拦都拦不住。 这闯进楚琉月房间的人是武宁候府的晏铮,晏铮昨日在姬王府被夙烨打得鼻青脸肿外加一只熊猫眼,过了一夜还没有消下去,他一闯进来便对着床上的楚琉月大叫。 “小月儿,都这时间了,你竟然还在睡?” 楚琉月听到晏铮的话,勉强睁开眼睛,望着鼻青脸肿的晏铮,一时间竟然不和道在哪儿,然后想起来后,才瞪了晏铮一眼。 “晏铮,有你这样随便闯进女子闺房的吗?” 晏铮一听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不过他一点都不以为意,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和你分什么彼此啊,我们是多好的朋友啊。” 楚琉月才不理会他的歪理,严肃的说道:“晏铮,下次没我的同意,你再随便的闯进来,别怪我翻脸无情不认你这个朋友。” 她和他再好,也有个分寸,若是他动不动便闯进她的房间,这事传出去,指不定有多少谣言传出来呢。 楚琉月一变脸,晏铮便乖了,立马规矩的说道:“好,。我记住了。” 楚琉月见他认错,总算原谅他了,一伸手接了件衣服披上,幸好她昨夜穿了一件中衣睡觉,否则岂不是被晏铮看光了。 楚琉月披上外衣坐在床上,望着晏铮:“一大早心急火燎的闯进来,是有什么事啊?” “你知道吗?昨日我不是打不过夙烨,而是实在太累了,所以才会被他打得这么惨。” 原来晏铮睡了半天带一夜醒来后,认为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尤其是被小月儿看到自已被那烂树叶子打得这么惨,这实在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一早便闯进了桃院。就为了告诉楚琉月,他昨天不是打不过夙烨,而是实在太累了,所以打着打着便会走神,最后干脆累得睡着了,所以才会被夙烨打了好几拳。 楚琉月点头:“我知道。” 晏铮昨日确实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被夙烨打得这么惨,至于他不累会不会被打得这么惨,她就不知道了,不过她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过看晏铮一提到夙烨便恼怒异常的样子,楚琉月的眼里忽然闪过精光,唇角勾出隐暗的笑意,一挥手命令石榴和小蛮二人退出去。 两个小丫鬟哪里愿意退出去,小姐还没有起来,晏铮一个大男人留在房里总归是不妥的。 “小姐。” 楚琉月挑眉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让她们出去,想得可真多。 两人只得退出去,等到房里没人的时候,楚琉月小声的问晏铮:“你想不想报仇?” 晏铮一听这话,双眼早亮了。精光四射。能对付烂树叶子他最高兴了,连连的点头。 楚琉月立刻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云瓷坊刚出来的十件五彩云瓷被人给劫了,不如你去查这十件五彩云瓷被谁劫了?” “然后呢?” 晏铮听到这个很兴奋,望着楚琉月,他知道小月儿很聪明,一定是想到办法对付夙烨那个烂树叶子了。 “我们可以在五彩云瓷上动手脚,你说若是买家接到这批货,发现这货竟然是易碎的次品,你说夙王府的声誉是不是严重的打了折扣。” 这样也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因为他们正面对上夙烨,未必有多大的胜算。 “好,这件事我去办。” 晏铮立刻来了劲,飞快的点头便要出去,楚琉月唤住他,提醒他:“你要快点查出来,这批货被何人动了,夙王府的人也在找这批货,若是他们快一步,我们可就没办法下手了。” “我知道了。” 他夙烨有实力,他晏铮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只不过一惯他洒脱惯了,这一次定要抢先一步找到那批货,不能让小月儿瞧扁了,昨天被夙烨打,若是这件事再办不好,他还有脸和小月儿做朋友吗? 楚琉月唇角勾出满意的笑,若是能抢先一步找到那批货,她们便可以在这批货上动手脚,那么夙烨到时候交货的时候,不但要付赔偿金给对方,夙家的信誉还将大打折扣了。 门外,小蛮和石榴走进来,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扭头往外看。 晏世子的脸上怎么满是笑意,他怎么开心成那样子啊,明明先前过来的时候一脸的怒火。 “琉月小姐,你和晏世子说了什么,他高兴成那样?” 小蛮狐疑的追问,楚琉月挑了一下眉,别的事情她可以告诉小蛮,这件事却不行,若是让小蛮知道了,岂不是让她左右为难,她是告诉夙烨好,还是不告诉他好,所以她干脆不让她知道好了。 “没事,就是我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哄哄他。” 楚琉月笑着说,小蛮啧啧嘴:“这晏世子可真像个小孩子。” 这句话,楚琉月倒是赞同,晏铮有时候还真是小孩子气。 经过晏铮的一闹,楚琉月也没什么睡意了,下床穿衣然后问小蛮:“把董妈妈送进上官府了?” “嗯,送进去了,上官圣医让琉月小姐放心,说一定会安置好董妈妈的。” 楚琉月点了点头,还别说,董妈妈待在上官府,她是挺放心的,以后便让她待在上官府好了。 房里,小蛮小声的禀报楚琉月:“今儿个早上,府里有谣言,说府上闹鬼。” 楚琉月冷笑一声:“那是心里有鬼吧,若不是心里有鬼,有什么可怕的。” “琉月小姐打算如何做?” 楚琉月望向小蛮:“你去蔷院,别惊动任何人,看能不能找到叶氏的墨笔。” 小蛮一听点头:“好。” 想到能整倒叶氏,小蛮比任何时候都高兴,最可恶的便是这叶氏了,对琉月小姐不好,都是因为她。 这女人抢了琉月小姐母亲的位置,竟然还不好好待她,活该要狠狠的整她,最好整死了这死女人。 小蛮闪身出去,楚琉月已经穿好了衣服,然后领着石榴出去用早膳。 用早饭的时候,楚琉月才想起昨天让石榴忙的事情:“对了,你把靖王爷上次带来的礼物拿去当了没有。” “回小姐的话,当了,一共当了一千二百多两的银子。”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看来上次靖王凤吟倒是下了狠手了,竟然给她送么好的东西。 不过这一千二百两银子要开一家百粥斋还是有难度,要买铺子,还要装潢,然后还要招人,所有的地方都要用钱。 楚琉月一边吃一边深思,这钱究竟从哪里弄出来,虽然她可以向晏铮借,或者跟师傅借,可是她实在不想向他们张这个口。 “石榴,上次太后赏赐的东西还都在吧。” 楚琉月一开口,石榴便知道小姐要打这东西的主意,赶紧的阻止:“小姐,这万万使不得,若是让人发现太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在当铺里,小姐可就是死罪。” 虽说没人会知道,可万一有人盯着她们呢。 楚琉月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小蛮说得没错,现在暗下究竟有多少人盯着她,她也不知道,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可是个麻烦事/。 “算了,我另想办法。” 楚琉月话落,门外立刻响起一道声音。 “师妹,你是不是要这个啊?” 门外一道欣长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君洛凡,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先前楚琉月和石榴说话他都听到了,因为他武功厉害,所以离得老远便听到她们所说的话了。 他一走进来,便从衣袖中掏啊掏的掏出一张银票来,然后又掏出一张银票来,一连掏出好几张银票来。 楚琉月看过去,只见这些银票面值有一千两的,也有五百两的,然后还有三百两的,总之加在一起足足有三千多两银子。 若是这三千多两加上她们手里的一千多两银票,足够开一间百粥斋了,等到百粥斋开好了,有钱了还可以扩建,可是这银票要是二师兄的,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二师兄,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君洛凡笑着说道:“我本来想去买一些珍贵药材的,现在师妹要,就送给师妹了。” 楚琉月一听赶紧的摇头:“既然你是买药材的,那我不能要啊。” “为什么不能要?” 君洛凡又犯起傻劲来了,他一犯傻劲便让人头疼,楚琉月张嘴解释:“这是你的银子,你要用的啊。” “我可以回去再想办法,师妹没银子给师妹用吧,对了,够吗?” 他问完便又浑身上下望了一圈,然后一眼看到垂在自已腰间的玉佩便摘了下来放桌上:“这个值不少钱呢,师妹要拿去。” 这人倒是十分的豪爽,或者该说他压根就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楚琉月哪里真能当了他的玉佩,这事若是传到君丞相的耳朵里,只怕要拿自已问罪了。 楚琉月伸手取了玉佩系在君洛凡的腰间:“二师兄,不如这样,我和你合伙开粥店怎么样,等到这百粥斋赚钱了,咱们两个对半分,你看怎么样?” “不要,送给小师妹的,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 这人倔脾气又上来了,而且他的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听得楚琉月一脸的黑线条,听得石榴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满脸的无语。 既然他说出这句话,她若是还给他是断然不可能的,经过昨天睡地上还是睡屋顶上的事件,楚琉月算是了解他倔的个性了,说到绝对做到,要不然就纠缠到底。 楚琉月望向石榴:“把这些收下来,回头我会安排你去做这些事情的。” “是,小姐。” 石榴把银票收了起来,君洛凡看到了才满意,动作俐落的坐到楚琉月的身边,高兴的提议:“小师妹,我们是不是马上开始?” 他一问,楚琉月才想起今儿个要给姬尘制解毒丸,昨儿晚上董妈妈被推进井里,今儿个早上晏铮跑过来,这些事一忙碌,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好,你等一下,等我忙完一件事,马上便开始。” “好,”君洛凡乖乖的在一边等着,楚琉月一边吃饭一边等候,很快小蛮回来了,果然找到了叶氏的墨笔,叶氏乃是叶家的嫡女,从小虽然家境不是最富贵的,但也不是太差,所以从小是习字的,平时打理楚府的时候,也是写写划划的,所以小蛮很快在蔷院里找到了她的字。 楚琉月一看小蛮回来,便示意石榴把桌上的早膳收拾下去,然后又命小蛮去取来宣纸和笔墨,很快一应东西准备齐整了,楚琉月开始拿起叶氏写过的字来看,然后慢慢的动手选字,开始描字,照着叶氏的字描。 厅堂内安静无声,大家全都看着楚琉月忙碌,君洛凡满脸的稀奇,不知道楚琉月和石榴她们做什么,他也不问,只管看着。 很快楚琉月便把字描好了,然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吹干了墨迹,然后妥善的收拾好后交到了小蛮的手里。 “你找个人送到恒源堂布庄,把这封信交给王常。” “好,小的去办。” 小蛮接了信立刻出去办事,她对于整叶氏非常的有兴趣,也许今晚过后,叶氏将永无翻身之地,这真是太好了。 正厅里,楚琉月抬首便看到君洛凡紧盯着她,满脸笑意的问:“小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楚琉月挑了挑眉,心知与他说,也未必说得通,倒不如现在去研制解毒丸。 “师兄,我们去制解毒丸吧。” 一提到这个,君洛凡立刻高兴了,笑得格外的开心:“好,走,我们去制解毒丸。” 楚琉月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走了几步便又想起一件事停住脚步,吩咐石榴:“回头你等小蛮回来,两个人一起出去,替我看看哪里有现成的铺子要卖,对了,一定要地段好一些的,价钱高便高一些。” “是,奴婢知道了。” 石榴福了一下身子领命。 楚琉月总算走了出去,领着君洛凡取了昨日在上官府采的药材,去后院的石亭里制解毒丸,既没人打搅又安静,倒是十分的适合。 君洛凡和楚琉月两个人都是对医术极讲究的人,所以接下来两个人全心的投入到制解毒丸中,整个后院没人一人说话,安静无比。 这一动手便是整整一天,一天除了中间的时候石榴亲自送来了一些吃的东西过来,别的再没人敢过来打搅他们两个人,他们一直忙碌到傍晚,才把解毒丸制好,然后装在药盒中才算大功告成。 解毒丸制好了,君洛凡伸展了一下懒腰,然后满脸笑意的望向楚琉月:“师妹,你制药丸的手法很独特,师兄跟你学了不少呢?” 现在君洛凡对楚琉月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原来小师妹根本不用拜师,她自已能力便很非凡,不过君洛凡不像别人想的那么多,例如楚琉月既然本事这么高,为什么还要拜上官铭为师什么的,他是想都不会想的,他只是佩服楚琉月,现在他也不认为师傅把冰魄银针交给楚琉月有什么不好,反而是很高兴,他是一旦折服于某人的时候,真心佩服的,所以他现在倒认为冰魄银针非楚琉月莫属,正如师傅所说的话一般,他日说不定小师妹可以拿到神医称号,那这冰魄银针算是得偿所愿了。 楚琉月笑着摇头,倒也没有和君洛凡客套,只是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不知道这解毒丸是否有效,若是没有效果,只怕回头便又要重制。” “明日师兄与你一起去姬王府,”他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姬尘服下这解毒丸有没有效果。 “好,那今日天色不早了,师兄先回去吧,明日早上我们在姬王府见。” “嗯。” 今日的君洛凡十分的好说话,因为他已经参与了制解毒丸这件事了,心满意足了,君洛凡和楚琉月招呼了一声,便闪身离开了。 楚琉月收拾好了东西离开,迎面看到小蛮和石榴二个人走过来,两个丫鬟怕吵到她和君洛凡,所以一直没有过来,不过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敢过来。 “琉月小姐,解毒丸制好了。” “嗯,制好了。” 楚琉月点了点头,然后望向小蛮:“怎么样,那信送到了王常的手里了。” “是,奴婢是亲眼看到王常收下去的。” 小蛮说完便又问了一句:“琉月小姐,信上说的是什么?” 楚琉月勾唇一笑:“是叶氏邀王常今晚来楚府落日亭一见。” 这落日亭在楚府最角落的一处位置,而且建的是封闭式的小亭子。所以做起事来好做,而且更容易让人相信,今天晚上她要让叶氏和王常二人从此永无翻身之地,若不是为了羞辱楚千皓和楚玉琅这两个男人,她大可以不必如此费尽心机,只需要制造个意外,整死了叶氏,可是为了楚千皓和楚玉琅二人难堪,她才会整出这么一出戏。 但愿今晚他们二人能撑得住,楚琉月唇角勾出笑,望向了小蛮。 “小蛮,你先去和夙松说一声,今天一整天我都呆在楚府没离开,用不着去夙王府了,另外亥时一刻前,你在落日亭外候着,看到王常进去,便下胭脂美人散,然后去蔷院把父亲引出来,我要他亲眼目睹叶氏是如何偷人的,我要一石四鸟。” 她要既收拾了叶氏和王常,便又要让楚千皓丢了脸面,还要让楚玉琅心里蒙上阴影。 “是,奴婢领命。” 小蛮应声接过楚琉月手中的药包,闪身出去做事。 楚琉月分派了小蛮任务,便又分派石榴任务。 “石榴你去找来王常以前留下的墨笔,我要邀叶氏前往落日亭。” 这叶氏一直和王常关系不错,现在王常要见她,她一定不会不见的,或许他们两个人真有私情也说不定,王常长得不错,楚千皓总是勾三搭四的,叶氏往常闺中空虚,说不定真和王常有一腿,那么王常邀她,她更会出现的。 “是,小姐。” 石榴应声前往帐房而去,以前王常是楚府的管家,要找到他的字是很容易的事情,果然石榴去了不大一会儿,便找来了王常平常写的帐薄,楚琉月取了过来,然后从中描了一行字。 “今晚亥时落日亭一见,王常。” 并没有多写别的字,那叶氏不是傻子,写多了只怕会露出破绽。 石榴看楚琉月写好了这些东西,恭敬的开口:“小姐,这个交给奴婢去办。” 楚琉月摇摇头:“不用了,我亲自送过去。” “小姐小心点。” 石榴小声的提醒,楚琉月点头,不再说什么,然后吃了晚饭,晚饭过后回房间休息,然后前往蔷院。 她带了陆迟一起去,所以石榴并不担心。 蔷院里叶氏的房间里,正传出说话声,却是楚玉琅和叶氏在说话,很显然的楚千皓不在蔷院中。 “今儿个闹鬼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氏胆颤心惊的声音传出来,现在她是草木皆兵了,生怕儿子再受到什么罪,女儿已经毁掉了,难不成还要毁一个儿子。 楚玉琅缓缓的开口:“恐怕是那个小贱人搞出来的,那董婆子明明死了,被我命人推进了桃院后面的井里。” 楚玉琅的话一起,叶氏失声叫起来:“胡闹,你怎么去又去招惹她那边的人。” “难道母亲甘心不成,莲儿本来可以嫁做靖王妃的,便是因为她动了手脚,所以她最后只能嫁与靖王为妾,不但如此,只怕靖王也不会疼宠她。” 楚玉琅的话响起后,叶氏不说话了,对于楚琉莲被一顶小轿抬进靖王府的事情,她是痛心疾首的,尤其是现在她还知道女儿怎么样了,她在靖王府是不是被那些女人欺负了。 楚玉琅的说话声便又响起来:“那小贱人现在很厉害,我们对付不了,何不对她身边的人下手,我就不信了她会不难过。” 楚玉琅说完,叶氏担心的开口。 “可是为什么桃院那边一整天一点的动静都没有,楚琉月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让人打探了,昨天晚上她们找了很长的时间,相信没有找到她,楚琉月想必放弃了。” “若是被楚琉月发现,她一定会整死我们的。” “整死我们,那也要有真凭实据?” 楚玉琅冷哼,叶氏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心里不安极了,伸出手一把握着楚玉琅的手:“如若她真的没有发现,这夜里怎么闹鬼了,难道不是楚琉月发现了什么?” 这下楚玉琅不说话了,夜里闹鬼,当时他是吓了一跳,可是事后总觉得是人搞出来的。 “母亲放心,我派人去桃院查探一下。” “好,你小心些,千万别让楚琉月发现端睨,若是被她发现只怕又有人要倒霉。” 叶氏精疲力尽的叮咛着,女儿走了,她只觉得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的,而且一想到楚千皓和自已的亲侄女做出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她便觉得绝望,何况那叶菱儿日后还要嫁给玉琅,这让玉琅的心里如何开心。 “嗯。母亲放心吧。” 楚玉琅应声起身,走了出去,准备命人立刻潜进桃院去查一下,看看那董婆子是否在桃院内,。若是董婆子在桃院里,说明昨儿晚上的事情便是楚琉月搞出来的。 此时房间里,只有叶氏一人,楚琉月立刻命令陆迟,运力把窗户袭开,然后她把一封信扔了进去。 叶氏惊慌声音响起来:“谁?” 可惜窗外没人理会她,她赶紧的走过去望了一眼,发现窗外并没有人,赶紧关上窗户,回身走到扔信的地方,一伸手取了信坐下来。 很快脸色拢上了不安,凝上眉思索,这王常这种时候邀她在落日亭做什么,她这是去还是不去。 若是去,不会是有诈吧,若是不去,真的是王常来了怎么办? 叶氏这下算是难住了,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床外隐在暗处的楚琉月已经懒得理会她了,她相信叶氏一定会去落日亭的,为什么呢,因为王常这时候进楚府,就算叶氏不去,若是王常被人发现,那话可就难听了,这府里谁不知道那王常是叶氏的人,他这种时候潜进楚府,可不是什么好事,叶氏自然是担心的。 亥时,落日亭外。 叶氏隐在暗处,仔细的观察着落日亭,发现亭中隐约有人,落日亭,是一个三面有屏风的小亭子,另一面有轻纱飘逸着。 夜色中,四周寂静无声,叶氏不确定亭中的人是王常,所以不敢现身,一动不动的潜伏着。 直到亭中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夫人怎么还没有来?” 原来王常来了一会儿,此时有些着急了,所以下意识的自言自语起来。 叶氏一听到亭中说话的人果然是王常,不疑有他,脸色微微的变了,她不希望王常这时候进楚府,所以赶紧的起身悄然的进了落日亭。 一进亭子便看到王常望过来,此时王常已中了胭脂美人散,所以看到叶氏的时候,神思恍忽起来。 “夫人,你邀我过来是?” 王常一开口,叶氏便有些心惊了,沉声惊叫:“你说我邀你过来的。” “是啊,小的看了信,那确实是夫人的亲笔信啊,若不是夫人的亲笔信小的不会进府的。” 王常说完人已逼近过来,要说这王常和叶氏的关系,还真有那么一次的关系,那是楚千皓和一个小丫鬟上床的时候,虽然叶氏处置了那丫鬟,可是实在是太伤心了,便让王常陪她喝酒,后来两个人都有些醉了,所以便发生了关系,不过事后两个人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一直被隐瞒了下去。 但今晚王常中了胭脂美人散,神思已不受控制哪里想到有人算计到他。他满口胡言乱语起来。 “夫人,你知道吗?自从那一次过后,小的再没有碰过我家的婆娘,她和夫人根本没法比,夫人就像那高天上的明月,她就是那地上的烂泥巴,王常没想到夫人竟然再邀王常,王常很高兴。” 叶氏脸上惨白,冷斥王常。 “王常你是不是想死啊。” 可惜王常中了胭脂美人散,根本无法掌控自已的思维,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叶氏那白嫩曲线玲珑的身子,所以顺嘴接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王常若是能和夫人再有那么一次,就算是死了也甘心了。” 他说完也不管叶氏如何想的,直接便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叶氏。 叶氏立刻挣扎起来,并大骂:“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可是她被王常一抱,闻着他身上男性的味道,竟然身子也软软的反抗不了了,喘着气偎在他的怀里,说出嘴的话也是细软无力的,叶氏仅有的一丝理智想着,完了,难道她们又中了楚琉月那小贱人的计了,天哪,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啊,。 不过她的这声怨愤,也是最后的念头了,因为她的脑海里也涌起了各种的男欢女爱。 王常早已迫不及待的亲吻上了叶氏的嘴,两个人在小亭子里拥吻到一起,相互扒对方的衣服。 叶氏和王常都是过来人,再加上此时中了胭脂美人散,两个人可谓是相撞激烈,三下五除二便剥掉了对方身上的衣服,然后王常把叶氏一把抱起来,便放到了落日亭中的石桌上,自已扑了上去,纠缠到一起。 至于小蛮,下了胭脂美人散后,便一路直奔楚千皓住的地方去了。 自从楚千皓和叶菱儿发生关系后,叶氏总是放不开心结,对着楚千皓的时候,总会哭个没完,这使得楚千皓厌烦了,所以这几日晚都宿在白姨娘和梅姨娘的地方。 先前小蛮已打探清楚了,楚千皓今晚宿在白姨娘的院子里,所以她便进了白姨娘的院子,闹出了一番动静,惊动了楚千皓,楚千皓果然如她们猜测的那样,带着几名手下一路追踪小蛮往落日亭而去。 眼看着楚千皓要到落日亭的时候,小蛮便又迅速的返身折回了楚府后院,然后大叫起来:“不好了,有刺客啊,有刺客啊。” 如此一叫,整个楚府都被惊动了,最后不知道是谁带头来了一句:“老爷领人去落日亭那边了,快走,千万别要让老爷遇到危险。” 此话一出,浩浩荡荡的人直奔楚府的落日亭那边。 不但是这些护卫下人,各房各院的主子也都惊动了,纷纷领着各自的丫鬟往落日亭跑去。 老爷带人去抓刺客,若是出事了怎么办? 楚琉月也不急不燥的领着人一路前往落日亭而去。 此时落日亭外,楚千皓领着几名手下四处搜查了一遍,然后确认并没有人,不由得奇怪,明明看到人往这边来的,怎么不见了呢? 几名手下,其中有一人发现落日亭中似乎有人,不由得沉声禀报:“老爷,落日亭中似乎有人。” 此时楚千皓做梦也想不到落日亭中正干着事的竟是叶氏和王常,一挥手便命令那护卫。 “你们上去查一下,小心些。” 他以为是刺客躲在落日亭中。 几名护卫一听赶紧的上前检查,一人掀起轻纱,便看到小亭子里,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那白花花的屁股仍然在晃动着,显得干得正欢实。 几个人立刻一退身折回来,脸都下意识的红了,尤其是其中有人没经过男女之事,遇到这个,更是十分不自在。 楚千皓不明所以,沉声问:“怎么了?” “老爷,有人在亭中偷情。” “偷情?” 楚千皓脸色微暗,望了望小亭子,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亭中偷情,这偷情的人会不会是那刺客呢,他为了逃避过去,很可能抓了一名丫鬟在这里演戏,好躲过去。 楚千皓一想到这个,脸色冷了,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小亭子,然后听到身后响起错乱的脚步声,还有白姨娘和梅姨娘二人紧张的叫唤。 “老爷,老爷。” 两个人奔过来看楚千皓一点事都没有,总算放下心来。 楚千皓看身后来了不少的人,倒是不担心亭中的刺客身手厉害了,立刻沉声命令几名护卫:“去给我检查一下亭中究竟是什么人,说不定是那刺客。” 他一言命令下,便有数名护卫抢身冲进了小亭子,一把把王常给提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冲了出来,扔到了外面的地上。 王常一被扔出来,便有人认出了他。 “王管家。” 此时的王常已经醒过神来,然后一抬眼便看到楚千皓立在面前,楚千皓的身后围了一大批的人,王常的服袋嗡的一声响,然后只觉得血气往上涌,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 “老爷?” 他结巴着叫了一声,楚千皓伸手接过了身侧一名小丫鬟手中的灯笼对着王常照过去,便看到王常周身一丝不挂,脸色惨白如纸,明显的吓着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楚千皓脸色难看,然后命梅姨娘:“去,看看亭中是何人?” 这家伙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跑到楚府来偷情幽会。 梅姨娘应声往小亭走去,楚琉月看向身后立着的小蛮,用嘴巴一呶命令小蛮跟过去,小蛮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王常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楚琉月的动作,也没有注意到小蛮跟着梅姨娘进了落日亭,而且没人会想到这落日亭里与王常做苟此之事的会是叶氏。 亭中,梅姨娘一眼便认出那手慌脚乱套上衣服的人竟然是夫人叶氏。一下子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夫人她,她怎么会? 小蛮的惊呼声却适时的响起来:“啊,夫人。” 一言落,亭外数人入耳,个个脸色难看,然后一起望向了楚千皓,楚千皓的脸一瞬间难看至极,然后显得难以置信,大踏步的冲进了小亭子,然后他便石化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叶氏本来看到梅姨娘就呆住了,现在再看到楚千皓,她是完全的说不出话来了,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好久才挤出两个字。 “老爷。” ------题外话------ 亲爱的们求票了,有票的投票啊,谢谢了。 谢谢亲们送的花钻了。 可乐拌蕃茄酱(20钻)hyj19880520(7钻10花)水蓝色的蒲公英(3钻)bymyside(2钻)tamyatam(1钻)liucc702(1钻)郑燕君(3花)夜雨幕倾(1花) 第077章 夙烨倒霉,琉月胜 落日亭里,楚千皓眼里有腾腾的杀气,落日亭外,众人面面相觑,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好久才听到楚千皓从牙齿里咬出的一句话:“贱人,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啪的一声狠狠的甩耳光的声音,随之又响起楚千皓气吁喘喘的怒吼:“休,这样不洁之人楚府留不得你。” 楚千皓话一落,那被扇了一耳光的叶氏身子一软往一边瘫去,随之她醒过神来,大叫起来:“老爷,是有人设计我的,老爷我冤枉啊。” 叶氏醒过神来,想到了先前王常所的话,她写信让他进楚府的,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写信,所以那写信的另有其人,就是那人设局让她往里面钻的。 那个人很显然的便是楚琉月这个小贱人,她倒底还是对她出手了。 叶氏的眼睛红通通的一片血腥之气。 可惜她心知肚明,不管今日是楚琉月设计的,还是她自已偷情的,都一样的下场。 因为她和王常发生不洁的事情已是无需置疑的事情,楚府是容不下她了。 叶氏想到这个,身形一闪便直往落日亭中的石桌撞去。 她身子一动,梅姨娘便惊呼了:“夫人。” 楚千皓的身子也动了,一巴掌拍了过去,叶氏的头从石桌的桌腿上擦了过去,脸颊上撞了一大片的淤痕。 叶氏一看楚千皓出手拦她,以为楚千皓多少是念旧情的,谁知却听到楚千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要死别死在楚府,你想让叶家到楚府来闹事吗?” 若是叶氏撞死了,叶家的人肯定要到楚府来讨说法,所以楚千皓才会阻止叶氏撞石桌。 叶氏一听,面如死灰,老爷对她再无一点情意了。 “老爷。” 楚千皓看也不看叶氏,直接朝外面命令:“来人,立刻把叶氏送往城外的庵堂去落发为尼,休书回头一并送到。” 楚府的后面立刻奔出来几名侍卫,还有两三个仆妇,走进了落日亭,扶起了叶氏。 叶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人架了出来,等到她走出来后,一眼看到了人群里唇角擒着笑意,望着她的楚琉月,叶氏绝望的叫起来:“楚琉月,是你,一定是你动的手脚,楚琉月你不得好死,老天怎么不开眼,收了你这个小贱人啊,你做了这么多坏事,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太不公平了。” 叶氏被架走了,四周安静下来的人一起望向楚琉月,楚琉月耸了耸肩,一脸莫名其妙的开口。 “疯狗乱咬人。” 没人敢说话,一起望向从落日亭中走出来的楚千皓,只见此时的楚千皓,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似的,脚下的步伐也是跄踉的,好半天走一步,待到走到王常的面前时,便看到王常抖簌着身子,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知道重复两个字。 “老爷,老爷。” 楚千皓阴骜无比的命令楚府的护卫:“拉下去乱棍打死。” 王常一听大叫起来:“老爷,你饶过小的吧,饶过小的吧,不是小的错,是夫人,是夫人写信给小的的,她勾引小的过来的,若不是她勾引小的,小的不敢啊,老爷。” 可惜楚千皓不理会他,一挥手命令下去,那护卫立刻把王常给拽了下去打板子,很快响起王常凄惨绝望的叫声。 落日亭前,下人们听得毛骨悚然,谁也不敢多句话。 楚千皓扫视了一圈,命令下去:“今晚的事情,若是有人乱传,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是,老爷。” “各自回去吧。” 楚千皓一挥手,下人们飞快的退走,谁也不敢再多留下来了,这可是楚府的一件丑闻,若是传出去,可就难听了。 楚琉月也随了众人身后准备离开,楚千皓紧走了几步跟上她的脚步,拦住了楚琉月的去路,一言不吭的望着她。 父女二人眸光对恃,好久才听到楚千皓沉痛的声音响起:“难道你还不打算收手吗?你姐姐被你毁掉了,你母亲也被你算计成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打算收手吗?” 楚琉月唇角勾起讥讽的笑,冷睨着楚千皓。 “父亲是不是想多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说话要有证据,别血口喷人,你心疼那一对贱母女,大可以找到证据,然后把我送进大牢中。” “你?” 楚千皓咬牙盯着楚琉月,狠狠的说道:“接下来你是不是准备对父亲出手了,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传出去,让我丢脸,让楚家丢脸是吗?” 楚琉月唇角勾出冷笑,相当的不屑。 “你以为今天晚上这件事需要我散播,你以为这些下人的嘴巴捂得住,真好笑,对了,别有的没的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可没打算把这些传出去。” 她本来是真没打算传出去,但是现在楚千皓已挑到了她的怒火,她不做点什么似乎太对不起他的怀疑了,既然他都如此想她了,她又何需手下留情,楚琉月冷笑着望向楚千皓。 “你。你?” 楚千皓再承受不住一连串的打击,加上楚琉月对他的刺激,他一口气上涌,只觉得嘴里一片甜腻,张嘴便吐出一口血来,一看到自已吐血了,楚千皓直接吓昏了,往地上栽去。 楚府的护卫赶紧走过来一把扶起楚千皓,楚琉月满是关心的叮咛那护卫。 “快把父亲扶回蔷院去,对了,立刻请大夫给父亲诊治一下,看母亲都把父亲气成这样了。” 护卫因为先前并没有听到楚千皓和楚琉月所说的话,这会子听到楚琉月的话,自是认为这个理,老爷被夫人气得吐血了,他们应声把楚千皓架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落日亭前的楚琉月,眼神冷冷的望着那被人架走了的楚千皓,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还真是个好父亲啊。 他既然怀疑她,她又何需对他客气。楚琉月唇角勾出冷笑,命令一侧的小蛮。 “小蛮,明日一早找几个人把今天晚上这件事传出去。” “是,琉月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小蛮高兴的开口,今天晚上总算狠狠的整了叶氏一回,以往欺负琉月小姐的王常也被乱棍打死了,这真是大快人心,至于楚大人也要因为这件事而从此担上臭名声了。 “嗯,夜深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今夜怕是有很多人睡不着觉了,可那又关她什么事呢。 主仆三人一路回桃院去了。 楚府,楚玉琅的房间里,正有下人禀报楚玉琅,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楚玉琅一听母亲竟然和王常私混到一起去了,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可是很快他便回神,母亲再糊涂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说她定然是被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算计了,没想到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竟然这么快动手了,可恨。 楚玉琅狠狠的用力一捶床,他因为先前挨打,这两天在房间里静养,并没有出去,没想到莲儿,母亲连连遭到楚琉月的毒手,一个都没能躲过去。 此刻楚玉琅的脸色难看至极,瞳眸嗜血森冷,狠狠的发誓,他绝对不会放过楚琉月的,他一定要除掉楚琉月这个小贱人,替妹妹和母亲报仇。 楚玉琅想着挣扎着要下床,床前立着的手下紧张的问:“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父亲,求他别让母亲去庵堂做姑子,别写休书给母亲,他写休书给母亲便是要了母亲的命啊。” 楚玉琅的话一落,那手下看了看他,小声的说道。 “少爷,那么多人看到夫人和王管家?” 那下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老爷是不可能让夫人再留在楚府的。” 楚玉琅一听也知道此事已无转缓的余地了,身子一跌便又落回了床上,他恨得使命的捶床:“都是楚琉月那个小贱人,都是她,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要杀了她。” “少爷,你要小心点。” 那手下提醒楚玉琅,如果这些事真的是二小姐做的,那么说明二小姐是个极厉害的人,少爷若是鲁莽,害到的只会是自个儿,而不是二小姐。 “我知道了。” 楚玉琅痛心的说道,除楚琉月的事情,他一定会小心些的,现在不杀这女人,难泄他的心头恨啊。 第二日,楚琉月早早便起床了,到后院练了一会儿功夫,然后到前面的正厅里吃早饭,今儿个她要去姬王府替姬尘解毒,不知道解毒丸是否能顺利的解掉姬尘身上的毒,说实在的,若是近年所下,她是十分有把握的,但他身上最早下的毒有十年左右了,后下的毒也有好几年了。 因为年份太久,所以她没有十分的把握。 楚琉月正低头吃饭,厅堂上,石榴想起楚琉月让她先前去看铺子的事情,便禀报了上来。 “小姐,你先前让奴婢和小蛮去找有没有好的铺子,奴婢找了一圈,看中了两处铺子,地段还不错,价格也还适中。” 楚琉月一听,立刻望向石榴:“既如此可买下了?” 石榴望了身侧的小蛮一眼,倒是没有说话。 小蛮先前出去找了办了事,这会刚回来,听了石榴的话接了口:“琉月小姐,是我阻止了石榴,奴婢想琉月小姐之所以要开百粥斋,是不是为了要还爷的一万两银子?” 楚琉月一听点头,没错,她正是为了要还夙烨的一万两银子,所以才起了念头要开这百粥斋赚钱,因为那夙烨说了,这钱必须是她亲手赚的,若是别人的可不行。 小蛮又接了口:“可是琉月小姐是否想过,这百粥斋开出来多长时间才能赚足一万两银子呢,这一碗粥就算再好能赚多少钱呢,要卖多少碗才能赚足一万两银子,除去那些本钱,又能净剩多少呢?” 小蛮说完,楚琉月倒是一愣,没错,她倒是忘了去计算这个了。 照小蛮的计算,这百粥斋开出来,短时间赢利是不大的,除非长期经营倒不差的,而她并没有长期开百粥斋的打算。 “难道要去开青楼楚馆酒楼赌馆之类的。” 真正赚钱的便是这些买卖了,要想尽快赚到钱,当然是这些来得快,可是就算这些东西来钱快,眼下尚京城内藏龙窝虎,本来就有这些地方,要想在这中间插一脚,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楚琉月的话落,小蛮满脸笑的说道。 “其实琉月小姐还有一样更值钱的本事。” 楚琉月本是个极聪明的人,只是先前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小蛮一提醒,她便回过神来。 “你是说我的医术。” 小蛮点点头:“琉月小姐精通医术,这尚京城内多的是有钱却治不了的病,若是琉月小姐出手,定然会很快赚到一万两银子的。” 小蛮说完,楚琉月不说话了,然后凝眉想着,这个主意不错,这医术本来就是自身拥有的,既不要本钱也不要任何的准备,只要有病人便可以赚钱。 若是自已女扮男装,又有什么大碍呢,如此一想,唇角不由得勾出笑来。 小蛮再次开口:“奴婢知道一个人患了病,若是琉月小姐可以医好他的病,别说一万两的银票,就是二万两那人肯定也愿意出的。” 一听到这话,楚琉月来了精神,只要一想到可以尽快还掉那烂树叶子的钱,她别提多高兴了,从此后与那人再无瓜葛了,她光明的前途就在不远处了。 “什么人?” “隆亲王府的凤晟世子。” “隆亲王府?” 楚琉月立马便想到了凤桐嫣那个女人,不由得挑高了眉,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凤桐嫣不就是隆亲王府的人。” “正是,那凤晟世子乃是凤桐嫣的哥哥。” 一听到凤晟世子与凤桐嫣有关系,楚琉月还真不想出手救那个什么世子的,能有那样的妹妹,想必这凤晟世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蛮看她的神色,知道她因为凤桐嫣的关系,有些不太乐意,也不多说什么。 “琉月小姐若是不乐意,可以再找别的病人,小蛮一定会给你留意着。” 楚琉月却开口问那凤晟世子的病情,虽然她不乐意,可是为了尽快还掉夙烨的钱,她也认了,而且那凤桐嫣坏,她的兄长凤晟世子未必就是个坏的。 “凤晟世子怎么了?” “他得了失心疯。” “失心疯?” 楚琉月对于失心疯自然是知道的,这种病类似于现代的精神分裂症,因为曾受过刺激,所以心理不正常了,没想到这凤晟世子竟然得了这种病,这种病十分的难医,难怪小蛮说银子随便她要。 小蛮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这隆亲王府乃是皇室的亲王,可是隆亲王府的男丁十分的单薄,眼下只有凤晟世子一个男子,所以那隆亲王爷遍访天下的名医,也治不好凤晟世子的病,对了,听说凤晟世子之所以病了,乃是因为喜欢的女子嫁给了别人,所以他一怒而失心。” 楚琉月听了小蛮的话,倒是对这凤晟世子有些好奇,古代的男子莫不是三妻四妾的,这凤晟世子竟然能因为自已喜欢的女子嫁给别人而得了失心疯,可见他是个有情意的,只是隆亲王府乃皇族亲贵,什么女人不愿意嫁给他,却要嫁给别人啊。 “那女人不嫁给他嫁给谁了?” 楚琉月放下手中的碗筷,感兴趣的追问,她身为医者,最感兴趣的便是这疑难杂症。 “那女人名孟玉绮,乃是尚京府尹的女儿,嫁与当朝三皇子宁王为宁王妃。” “原来如此。” 楚琉月笑了起来,隆亲王府的世子虽然身份贵重,可是若是和皇室之子比起来,又差了何止一截,那孟玉绮又不是呆子,自然会择宁王而嫁。 “可怜的家伙。” 楚琉月同情的嘀咕了一下,不过既没有说替凤晟世子治病也没有说不治,小蛮也没有问她。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楚琉月领着石榴和小蛮二人出了楚府,带着昨日制好的解毒丸,前往姬府而去。 姬王府门前,正停着一辆马车,乃是丞相府的马车,马车上端坐着的正是丞相之子君洛凡。 君洛凡在姬王府门前等楚琉月,眼看着时间过去了很久,楚琉月依然没有出现,君洛凡不由得担心起来。 小师妹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要去接她。 他刚想命令手下去接楚琉月,却听到马蹄声响起来,正是楚府的马车,君洛凡一看到楚琉月过来,早跃身从马车上下来,心急的到楚府的马车前接楚琉月。 “师妹,你没事吧。” 楚琉月领着二婢从马车上下来,摇了摇头:“没事,是师兄来早了吧。” 君洛凡一听她的话,笑了起来,他是心急,想看看解毒丸能不能解姬尘身上的毒,所以一大早便过来了,才会觉得时间长。 两个人说着话命人上前去拍门,同时有些奇怪,明明说了今日前来姬王府送药,姬王府的人怎么不开门呢,而且下人上前拍门的时候,也没人应声。 君洛凡不由得奇怪:“难道姬王府没人?” 楚琉月蹙了眉,然后脸色一沉,飞快的开口:“恐怕姬府出了什么事,快进去。” 她的话一落,君洛凡便一伸手拉着她的手,展身往姬王府内跃去,小蛮带着石榴,其他人紧随其后,纷纷跃进了姬王府,一路直奔青竹轩而去。 远远的还没有到青竹轩,便听到青竹轩内传来的打斗,同时空气中还有血腥气,待到要到青竹轩的时候,便看到几名姬王府的下人被人杀死在青竹轩的门外。 君洛凡和楚琉月二人的脸色变了,闪身便奔进了青竹轩。 只见青竹轩内,不少的黑衣人,团团包围着姬尘和墨云等人。 那些黑衣人蒙着脸,所以看不真切,不过他们之中也有人受了伤,但是明显的比姬尘等人占优势,眼看着这些人便可以杀掉姬尘和墨云了,却没想到有人闯了进来,当下脸色大变。 君洛凡和小蛮等人也不和这些人废话,闪身便闪了过去,和那些黑衣人打了起来。 楚琉月也没有耽搁,虽然她武功不如人,但她有毒药啊,所以一靠近那些黑衣人,不客气的抓了药便洒过去,顿时间靠近她身边的黑衣人,抽搐着嘴里吐着白沫往地上倒去。 一时间立场转变了,黑衣人等眼看着便要被杀掉了,为首的人一挥手便招手把人带走了。 那些黑衣人逃走了,小蛮还想去追,楚琉月立刻唤她:“别追了。” 穷寇莫追,以免自已吃亏。 君洛凡已经冲到了姬尘的身边,发现姬尘受了伤,赶紧的扶着他往正厅走去。 楚琉月也跟了上去,关心的追问姬尘:“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啊,竟然跑来姬王府杀人。” 姬尘想了想然后摇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蒙着脸,我看不清楚。” 他说着蹙了一下眉,楚琉月望了过去,便看他的一只手臂在流血,衣袖都染红了,看来受了不轻的伤。 一行数人进了正厅,君洛凡开始给姬尘处理伤口,虽然流了不少的血,但好在伤口并不是太深,君洛凡很快处理完,又给姬尘包扎了起来,大家在正厅里坐下来,下人都退了出去。 楚琉月看姬尘的脸色很白,不由得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姬尘摇头,他还能撑着,不会有事的。 “倒底是什么人竟然胆敢青天白日的来姬王府杀人。” 楚琉月奇怪的开口说道,按照道理杀人不该是晚上吗。再一个姬尘一直是深居简出,按理应该没和人结怨啊,他又不是夙烨那个嗜血冷酷的男人,结了很多的怨仇。 姬尘缓缓开口说道:“也许那些人是看姬王府没什么人,所以才会不分白日晚上的下手。” 君洛凡和楚琉月二人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关心的望着姬尘:“你要小心些,那些人没杀得了你,只怕后面还会再来,要不然去禀报府衙的人,让他们派兵过来保护你。” 楚琉月建议,姬尘摇了摇头:“不用了,是我大意了,回头我多找些人巡守姬王府,应该会没事的。” “嗯,”君洛凡和楚琉月不再说话,必竟这是姬王府的事情,他们也不了解内情,不好发表任何的评论。 楚琉月想起今日来姬王府的事情,立刻取出了自已和师兄研制出来的解毒丸,递到姬尘的面前。 “这解毒丸制出来了,一共是五枚,从左到右的排列着,你只要按顺序吃便成,一共是两天的份量,等吃了这些药,才会知道能不能完全解了你身上的毒。” 楚琉月话落,君洛凡已迫不及待的朝外面叫人:“墨云,立刻准备汤水进来给你家爷服药。” 只要服下第一颗便知道有没有效果,如若第一颗有效果,那么后面不出意外,应该是可以解的,所以君洛凡才会心急。 门外墨云应了一声后,很快准备了汤水进来,侍候着自家的主子服了第一颗药。 厅堂上,谁也没有说话,都安静的盯着姬尘,其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君洛凡,因为他一直关注着姬尘身上的毒,比任何人都希望解掉姬尘身上的毒,倒是姬尘依旧一派的坦然,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任何的担忧焦虑,干净清澈的瞳眸一直注视着楚琉月,唇角勾出温和的笑意。 楚琉月望着姬尘,对于他的坦然面不改色,十分的敬佩,不管是面对那些黑衣刺客,还是面对生死,这个男人都表现得很坦然,让人想不敬佩都难。 很快,君洛凡伸手去给姬尘号脉,一会儿的功夫,放开了姬尘的手,他的脸上已有笑意,望向楚琉月欣喜的说道。 “师妹,果然有效,这真是太好了。” 小师妹真是太厉害了,一出手便解了姬尘身上的毒,虽然眼下没有全解,但见到效果就好。 楚琉月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提醒君洛凡:“能不能解要两天后才知道呢?” 君洛凡才不管两天不两天的,肯定的说道:“不出意外肯定能解。” 他说着抬首望向姬尘,语气里便有些自豪:“我小师妹是不是很厉害。” 他完全忘了楚琉月刚拜入上官铭的门下不久,就算她能解姬尘的毒,他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但是君洛凡思维一向异于常人,这姬尘也是知道的,当下满脸温融柔和的笑,点头,然后向楚琉月道谢。 “小月儿,谢谢你帮我解毒,若是他日有需要我姬尘的地方,尽管说话,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帮助你,不管是什么事。” 姬尘尊重其事的说道,倒叫楚琉月不好意思了。 “等真正确定解了你身上的毒再来谢不迟,别这么早谢,若是最后没有解了这毒,我倒白担了这谢字。” 她说完爽朗的笑起来,满面生俏,如开得浓艳的娇花一般,看得姬尘目不转晴,好半天没有移开视线。 君洛凡却不同于姬尘的含蓄,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看到楚琉月笑,直接便开口夸赞了。 “小月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楚琉月愣了一下,这才一会儿功夫,她便由小师妹变成小月儿了:“师兄,你怎么也唤我小月儿了。” 君洛凡满脸笑的说道:“因为我看小月儿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还真像个月牙儿呢,所以叫你小月儿最好了。” 他说完望向身侧的姬尘:“姬世子你说是不是?” 姬尘点头,凝眸望向一侧的君洛凡,发现君洛凡对小月儿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小月儿,所以心略放松一些。 此时天已近中午了,姬尘留君洛凡和楚琉月二人在姬王府用午饭。 本来楚琉月是无异议的,但是君洛凡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飞快的起身拉了楚琉月便起身,然后向姬尘道别:“姬世子,今儿个不能在这里吃饭,我和小月儿有事要做,改日再来吃饭。” 楚琉月被他拽着往外走,只得对姬尘说道:“两日后我再过来看你,你先把我纵我配制的解毒丸吃完。” “好。” 姬尘眼里有些不舍,望着楚琉月纤细的身子被君洛凡给拽走了,然后他想起什么似的吩咐墨云。 “送君公子和琉月小姐出去。” 墨云应了一声往外走去,然后想到爷先前黯然的眼神,墨云不由得猜测着,难道爷喜欢琉月小姐,那他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王爷呢,老王爷可以进宫请皇上把琉月小姐赐婚给他们世子爷,这样世子爷一定会开心的。 楚琉月被君洛凡拽着出了姬王府,上了丞相府的马车,待到上了马车坐定后,楚琉月才来得及说话。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到一个病人,不知道小月儿有没有兴趣?” 君洛凡双瞳晶亮,盯着楚琉月。 楚琉月叹息一声,一说到他喜爱的医术,他都可以不吃不喝了。 现在是中午好不好,她都饿死了,好歹在姬王府吃了饭再走啊。 不过她已经被这家伙给拉了出来,也不好意思再回头到姬王府去噌饭了,算了待会儿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吧。 “你说。” 楚琉月有气无力的说道,君洛凡也不理会楚琉月的有气无力,精神振备的说道:“不知道你对失心疯有没有研究?” 他一开口,楚琉月没说话,小蛮倒是来了精神,盯着君洛凡,不等他开口,小蛮便说道:“君公子说的不会是隆亲王府凤晟公子的病吧?” 君洛凡点头:“没错,凤晟的失心疯一直以来都没人治好,若是小月儿能治好,那隆亲王爷一定会重谢的。” “重谢倒不必了,我就想问问,如若我治好了这什么凤晟的失心疯,隆亲王爷会不会给我一万两银子。” 楚琉月不客气的说道,君洛凡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原来小月儿要一万两银子啊,我可以给你啊。” 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楚琉月翻白眼,瞪着君洛凡:“我是给你治病啊,还是给那凤晟治病啊?” “凤晟啊。” 君洛凡一脸不解的答道,楚琉月冷哼:“既然是给凤晟治病,你给什么钱啊。” 再说他给钱也没用啊,若是夙烨知道这一万两银子是君洛凡给的,他指不定又找出什么事来说事呢。 至于隆亲王爷给一万两银子,那可是她幸苦劳动得来的,夙烨是没话说的。 君洛凡听了笑起来:“小月儿说的是,让隆亲王爷给,小月儿你放心吧,那隆亲王爷肯定给你,你要多少他就会给多少的。” “那我要是要十万两他也给吗?” 楚琉月戏谑的说道,本来她是玩味的话,不想君洛凡还一本正经的回她:“小月儿,他肯定给的。” 楚琉月的脸黑了一下,难不成她真的跟隆亲王爷要十万两银子,只怕整个尚京都知道她抢钱的事了。 “算了,他只要给我一万两银子就行了。” 其实一万两已经是天价了,可以请好多大夫了。 “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君洛凡一听楚琉月答应,早高兴起来,恨不得立刻前往隆亲王府,楚琉月哪里答应:“师兄,我都饿死了,好歹吃了饭再去。” 最后决定先去酒楼吃饭,然后前往隆亲王府。 对于吃君洛凡并不讲究,所以对尚京的酒楼并不熟悉,他也很少和那些朋友去酒楼吃饭,倒是小蛮对于尚京的酒楼很了解,最后建议大家去万福楼吃饭,万福楼的烤鸭乃是一道不错的招牌菜。 楚琉月一听便来了兴趣,立刻点头同意了。 丞相府的马车一路往万福楼而去,万福楼的生意一向很兴隆,再加上此时是中午,所以酒楼里更是人来人往的热闹。 楚琉月和君洛凡到万福楼门前的时候,小二早早的便迎了过来。 店小二认不识楚琉月,但是一眼认出了君洛凡,丞相家的公子谁不认识啊,虽然这君家的大公子很少进酒楼吃饭,但是对于他的长相不少人还是知道的,所以小二点头哈腰的把他们一行人往里领。 “君公子真是稀客啊。” 楚琉月此时早饿得有气无力了,那小二和君洛凡客套的时候,她大声的催促着:“有雅间吗?给我们一间雅间,另外给我们把万福楼里的招牌好菜上一桌上来,一定要快。” 她感觉现在自已都能吞下一整桌子的菜了,都是师兄搞出来的事,明明可以在姬王府吃饭,偏偏把她给拽了出来,所以今儿个这顿饭钱,让他认了。 楚琉月心里在吐槽,那小二却满脸为难的开口说道:“二楼被人包了,没地方了,倒是一楼的大厅还有些空位置。” 楚琉月一听,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有位置便好,抬手便想命令小二赶紧的上菜,不管坐哪里只要有饭吃就行,她不是讲究的人。 不过小二的下一句话便又出来了。 “二楼被夙王世子给包了,他在这里招待客人呢?” “夙烨包了?” 楚琉月一听到这人便感冒,脸也黑了,气也来了,不就是吃个饭吗?财大气粗也不是这么显的,动不动就包一整层的楼,要不要这么显摆招摇啊。 君洛凡一听夙烨在这里吃饭,早紧张起来,望向身后的楚琉月:“小月儿,不如我们换家店吧。” 店小二听了君洛凡的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店里没有雅间,这君公子不乐意在大厅吃饭,他也没办法啊,再说他也不敢上去和夙王世子说让出一间雅间来,这不是找死吗。 楚琉月自然知道君洛凡为何不安,还不是被夙烨吓的,现在她和君洛凡可是一线的,理该护着他,所以沉声说道:“师兄,你别紧张,这里没有女人,今儿个我们便要在二楼的雅间吃饭了。” 楚琉月说完便望向小二命令:“立刻上去告诉夙王世子,就说君家的公子要在二楼用饭,看他说什么?” 她就不信了,就算夙烨是夙王府的世子,君洛凡也是丞相府的公子,他难道敢众目眈眈之下为难君洛凡不成,。 君洛凡听了楚琉月的话,立马便放心不少了,没有女人纠缠他便不怕夙烨了,抬首望向那小二的时候,脸色冷冷:“小月儿的话你没听到吗?” 小二听了,脸色有些苦,可又不敢得罪眼面前的两个祖宗。 先前他不知道楚琉月是谁,现在听君洛凡和楚琉月说话,他大致猜出这娇俏妩媚的小姐是何人了,定是君公子的师妹楚琉月,这楚琉月虽然在楚府不得宠,可她是上官铭的的关门小弟子,听说上官圣医可是极喜欢她的,谁敢去招惹她啊。 不过听说那夙王世子对这楚琉月也是另眼相看的,说不定? 小二如此一想,略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上二楼去请示。 不过他还没有上二楼,便看到夙世子的手下从楼上下来了,正是夙松领着两名手下走了过来。 原来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的说话声传到了二楼,夙烨一听到楚琉月的声音便命夙松下来请他们上去一起用饭。 夙松满脸笑的领着两名手下走到楚琉月的面前,恭敬的说道:“琉月小姐过来用饭了?” 楚琉月点头,冷睨着夙松,凉凉的开口:“你们爷可真是财大气粗啊,动不动便把二楼的整幢楼层都包下来,难道他不知道这开酒楼便是为了让人吃饭,不是给他包的。” 楚琉月是真的生气,因为肚子饿,所以现在火气特别的大,你说好好的一个酒楼,动不动就包整个楼层,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你说要包就包一个雅间不就行了,动不动包一整层楼,是,你大爷有钱,但有钱不是这样显摆招摇的。 此时酒楼大厅里很多人在吃饭,先前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在门前说话,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很多人悄悄的听着,等到夙王府的人从二楼下来,楚琉月不客气教训的话响起后,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个个埋首,假装不知道似的吃着自个的饭,别惹事找事。 本来他们担心夙王府的人教训楚琉月,可是却没听到夙松公子有任何不满,反而是听到他恭敬的说着。 “琉月小姐,请,爷请琉月小姐上二楼吃饭。” “请就请,我还怕他不成。” 楚琉月气恼的说道,然后越过夙松往二楼走去,身后君洛凡紧跟上她的身子,一行人往二楼走去,楚琉月走了几步,还不忘朝身后的店小二吼:“有好菜的统统的给我上来,我饿死了。” 这声吼,吓了不少人一跳,小二更是一脸惊惧的望着夙松,夙松瞪他一眼:“没听到琉月小姐的话吗?把万福楼的好菜上一桌上来”。 “是,是。夙松公子。” 小二点头哈腰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夙松回身便又一脸笑的跟着楚琉月的身后往二楼走去。 一楼的大厅里,吃饭的人等到夙王府的人和楚琉月等人不见了,才小声的嘀咕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其中说得最多的便是夙王世子是不是喜欢那琉月小姐啊,要不然为何他的手下对琉月小姐这么客气啊,看来肯定是这样的。 二楼的雅间门外,立着夙竹等人,楚琉月和君洛凡一走过来,夙竹面无表情的开口:“琉月小姐,世子爷在雅间候着你呢。” 夙竹对于楚琉月并不太喜欢,因为他总觉得爷看中楚琉月是她的福气,而不是她百般的委屈,竟然处处挑衅,爷也真是的,这样的女人就该好好的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他是什么人,岂容得了她楚琉月放肆。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推门便走了进去。 身后君洛凡紧跟着她,一步也不落,这家伙虽然嘴上说不紧张,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一进雅间,看到没有任何的女人,他便不紧张了,面色坦然得多。 雅间里端坐着两个人,正在把酒言欢。 一人自是那个让楚琉月恨得牙痒痒的夙烨,夙烨穿一袭黑色的锦袍,袖摆用红丝绣出几朵华丽的牡丹,于那一身冰冷的气息中透露出几许的妖治,却又透着窒息似的危险,看到楚琉月走进来,眯着眼睛望着她,修长的手指中轻轻摇晃着槐红的酒,唇角不自觉的勾出笑来。 “小丫头,看来你对本世子包了二楼很不满啊。” 楚琉月冷冷的应道:“那是自然,你老人家有钱是你的事情,但不要动不动便包整层楼,这酒楼是吃饭的,不是给人包的。” 楚琉月火大的冷哼,然后一伸手拽了君洛凡:“师兄,坐下。” 君洛凡就像个乖娃纸似的坐了下来,楚琉月坐在他的身侧。 楚琉月的动作很轻易的便撩拨到了某人,他狭长的凤眸中一闪而过的嗜血幽冷,随之依旧满脸笑的望向君洛凡。 “原来是洛凡兄,哪天我们一起去喝花酒。” 夙烨暗磁的声音响起,君洛凡直觉上想起身离开,楚琉月却伸出手死死的压着他:“师兄,你怕他坐什么,你不去那青楼他还能强行拽了你去不可。” 楚琉月一说话,君洛凡认同了她的理,没错,他若不去,这凤烨难道还能强行带他去不可,上次他这之所以去是因为不知道喝花酒便是到那种地方。 楚琉月说完又望向对面的夙烨,冷冷的说道:“你自个喜欢去那种地方喝花酒,以后别带我师兄去,他可不是那种风流的男人。” 楚琉月的话一落,对面的夙烨心情明显的受到了影响,周身的冷意,唇角紧抿,好半天才出声。 “你倒是挺护着他的。” “那是。” 自从君洛凡把董妈妈救上来后,楚琉月便当他是师兄了,自个的亲人当然护着了。 可是她的行为明显的影响到了某人,他的手紧握着手中的琉璃盎,指节分明,微有些发白,周身的寒气愈发的浓烈,笼罩着整个雅间,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夙王世子生气,后果很严重。 楚琉月一向明了这个道理,可那又怎么样,别以为每次她总是吃瘪,现在她可是准备齐全了的,她就不信扳不了一回。 雅间里,楚琉月和夙烨二人对恃,别人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直到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乱了两个人劈咧哗啦杀气腾腾的视线。 “琉月表妹。” 这说话的声音响起,楚琉月倒是惊讶了一回,回首望过来,便看到坐在自已身侧不远的人竟然是她的表哥,六皇子惠王。 楚琉月看清夙烨招待的人原来是惠王,忍不住在心里嘟嚷了一回,这是多没有存在感啊,她都进来这么长的时间了,竟然没发现惠王爷竟然在雅间里。 “原来是惠王。” 楚琉月可没习惯叫惠王表哥,只除了那一回恶心凤卓,只是想到凤卓当时吓白了的脸,楚琉月便笑了起来,望着凤卓:“原来夙世子招待的人是惠王爷。” “琉月表妹怎么来酒楼吃饭了?” 惠王不动声色的问,望着身侧神彩飞扬的小丫头,再看她连夙王世子夙烨都不放在眼里,凤卓总算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上次在桃院里,楚琉月分明是戏耍他的,可笑他竟然吓跑了,凤卓想透这个,心中有些微恼。 不过面上却不显出来,而且他想起另外一件事,昨日他进宫给母妃请安的时候,母妃竟然和他提议,要让他娶这位琉月表妹为惠王妃。 当时他没说什么,现在看着楚琉月,他竟然不讨厌娶她为惠王妃。 不过凤卓想到另外一件事,眼前夙王世子似乎也极喜欢楚琉月,而他想拉拢夙王世子,若是他要娶楚琉月,还能拉拢得了夙王世子吗? 这还真的要好好的分分清,凤卓想着望向身侧的楚琉月。 楚琉月哪里想到凤卓心中的弯弯道道,笑着开口:“我肚子饿了,便来酒楼吃饭了,这有什么稀奇的,何况有人请我,我为什么不吃?” 她说完睨向夙烨,发现夙烨的脸色幽暗,分明是不高兴了,说实在的楚琉月有些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不过能气到这家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想到这个,她笑得更开心了,便是要气他,气死他最好了,看到他生气,她便各种的开心。 楚琉月一边说一边伸手取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筷子开始吃东西,然后看身侧坐着的君洛凡看着她,不由得推了他一下。 “师兄,你不饿啊,快吃啊。” 君洛凡一得到她的指令,立马伸手取筷子吃东西,然后一边吃一边还挟菜给楚琉月。 “小月儿,你吃慢点,别噎着了。” “嗯,嗯,我太饿了,感觉这些东西都不够吃呢?” 她说着朝外面吼起来:“店小二,不是让你上一桌好菜吗?菜呢?” 其实店小二早把菜准备了过来,正在外面候着,因为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所以不敢把菜端进来,此时一听里面楚琉月的叫声,赶紧的一挥手领着身后的两名伙计,把菜给端进了雅间,三个人端着菜进来,只觉得雅间里冷飕飕的好似有寒流侵袭,令人忍不住的打着轻颤儿,三个人害怕的赶紧把菜摆上桌子,然后转身便退了出去。 一走出去,心里同时的舒吁,夙世子的脸色好难看,那眼睛几乎快把琉月小姐瞪出个洞来了,偏偏琉月小姐好似不知道似的,倒是他们都快吓死了。 雅间里,楚琉月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总算高兴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招呼着君洛凡。 君洛凡倒也不和她客气,然后还不忘给她挟菜端水的,招呼得别提多勤快了,两个人那就是相亲相爱啊。 对面的夙烨脸上冷色更浓,最后忽尔笑了起来,那笑诡异至极。 “小丫头,别忘了晚上本世子在石襄园等你,我们上次还有事没做完接着把他做完啊?” 楚琉月一口菜刚进嘴,还没有吃下去,一听夙烨的话,直接便怒了,什么叫上次还有事没做完,他这是分明让别人心里多想啊,楚琉月左右一望,果然,惠王凤卓和她的师兄君洛凡二人全都盯着她,分明就是怀疑啊。 楚琉月想着,心里那叫一个恼怒,回首狠盯着夙烨,然后想也不想一张嘴,一口菜便那么喷了出去,直直的往夙烨的脸上喷去,夙烨一看,身形一移,楚琉月的一口菜偏了,不过依旧全都喷到了他的衣服上,一件华丽的锦袍就那么毁掉了。 楚琉月不由得恼恨,她原意是把那一口菜喷到夙烨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的,让他红口白牙,让他乱说话。 “你?” 夙烨望了望自个身上的衣服,又望了望对面的楚琉月,知道楚琉月绝对是故意的,这丫头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胆敢算计他,好,真是太好了,夙烨忽地站起身,大手一伸便提起了楚琉月,君洛凡一看夙烨动楚琉月,他可不干了,手中的筷子一扬便直戳向夙烨而来,嘴里还大吼:“立刻放下小月儿,你别想欺负她。” 他就跟那护子的老母鸡差不了多少,而且下手绝对是拼命的招式,直缠上夙烨。 夙烨没想到君洛凡竟然和楚琉月的关系如此之好,一看到他动手,这家伙便疯了似的攻击过来,这说明他们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小丫头没有骗他,所以? 夙烨深邃的黑眸中掠过幽暗,深不可测,唇角却勾出危险的笑意,仿佛嗜血的修罗。 君洛凡攻击过来,夙烨并没有放开楚琉月,而是提着楚琉月的身子和君洛凡对打,这样一来,楚琉月便被吊在半空荡来荡去的,只荡得她眼冒金星,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往嘴里涌来,差点没有吐出来,忍不住尖叫起来:“你们两个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要吐了。” 虽然她很想吐夙烨一身,可是那样的话,自已也会难受死的,所以才忍不住尖叫。 楚琉月的尖叫声起,那一直温和看着热闹的惠王爷看不过眼出声了:“你们两个这样打,琉月表妹会受不了的,还是放开她再打吧。” 惠王爷的话一落,君洛凡和夙烨二人果然住手了,然后两个人同时的退后一步瞪向对方,君洛凡愤怒的叫着:“立刻把小月儿放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夙烨狭长的凤眸中点点不屑,根本就不怕君洛凡。然后一把提起楚琉月,理也不理雅间内的君洛凡,只向惠王打了一声招呼。 “王爷稍候一会儿,本世子处理一下事情。” 他说完便提着楚琉月往外走去,身后的君洛凡一看,身形一动便想追过来,惠王凤卓立刻挡住了君洛凡的去路。 “君公子请稍等,夙世子不会怎么样琉月表妹的。” 君洛凡的脸色冷了,瞪着凤卓,最后冷哼:“若是小月儿出了什么事,看我不连你一起打。” 至于夙烨早提着楚琉月到隔壁的雅间去算帐了。 一进隔壁的雅间,夙烨便放开了楚琉月的小身子,然后一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阴森的说道:“楚琉月,你竟然胆敢故意吐我一身?” 他说着低首望了自已身上的锦袍一身,立刻嫌厌的皱起了眉头,强忍住要吐的冲动。 他一向是有洁癖的人,没想到竟然被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实在是太可恶了。 楚琉月凉凉的睨了夙烨一眼,然后不忘提醒某人:“若不是你故意说那样引人暇想的话,我也不会急得喷出来,事实上我不是故意的,而是被夙世子惊到了,所以弄脏了夙世子衣服这件事要算帐也算不到我的头上。” “喔,那这么说,这件事是本世子的错了。” 夙烨说到最后拖着长长的尾音,其音冷到极致,他的脸也缓缓的俯下来,和楚琉月平视,两个人此刻离得极近。 楚琉月阴骜的瞪着他:“你不会又想来一句先奸后杀吧?” 夙烨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狂放狠戾的一笑:“那又怎么样?” 楚琉月立刻一缩肩膀,满脸后怕的来了一句:“我好害怕啊。” 她一言落,手腕一翻,手中的冰魄银针直刺了出去,夙烨身形一动,手便扣了过去,立刻把楚琉月的手给扣住了,楚琉月另外一只手也刺了出去,夙烨又动了另外一只手,扣住了楚琉月的另外一只手,这下两个手都受制于人,楚琉月一下子动弹不得。某人嗜血的笑了起来:“这下看你还拿什么动手脚?” 楚琉月陡的闷哼:“这个。” 她一言落,嘴里竟然吐出了几根冰魄银针,直射向夙烨身上几大穴位,速度极快,眨眼便刺中了。 夙烨一愣,随即周身的狂怒,大手一扬便朝楚琉月的身上击来,眼看着一拳便离她的脑袋只有寸许,他却忽地掉转了一个方向,拳头狠狠的击向了楚琉月身后的墙壁,一拳下去,鲜血直流,顺着墙壁往下滴,随之还听到他的狂怒冷声。 “你竟然胆敢给本世子使诈。” “兵不厌诈,谁让你轻敌了,对付你这种人除了这样,别的收拾得了你吗?”楚琉月说完还好心的提醒夙烨:“对了,夙世子你别运气,一运这冰魄银针上的特制麻醉药散播得更快了。” 她一言落,夙烨的声音陡的响起来:“来人。” 门外,夙竹和夙松二人闪身闯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世子爷周身的嗜血狂怒,拳头上竟然鲜血直流,两个手下不由得大惊,同时叫了起来:“爷。” 二人闪身过去扶住了夙烨,然后同时望向楚琉月:“你对我们爷做了什么?” 楚琉月陡的一收手,银针从夙烨的身上几个穴位收回来。 “你们说我做了什么,” 这下二人看得明白,原来是琉月小姐对他们爷出手了。 “可恶,你竟然胆敢伤我们爷。”夙竹第一个不干了,身形一动便待收拾楚琉月,楚琉月正准备张嘴说话,便听到夙烨的冷喝声响起:“她让爷来收拾。” 夙竹不动了,回身便又扶起夙烨,楚琉月冷哼:“这下他要安份两天了,对了,这麻醉药是我特制的,两天内估计他是动不了的,所以你们还是把夙世子带回去,这两日好好的照顾他啊,吃饭穿衣上茅房,一定要照顾到了。” 夙竹一听再次的怒了,却又拿楚琉月没办法,他就是想不明白了,爷为何不让他们动这个女人,依她对爷做的,早该大卸八块了。 ------题外话------ 亲们若是有兴趣,可去移驾去看看月冰寒妹纸的__,有兴趣的收藏个啊。 谢谢可乐拌番茄酱(20钻)冰凌傲雪(5钻)tamyatam(1钻)水蓝色的蒲公英(5花) 第078章 凤晟叫琉月娘 雅间里,夙竹气得脸色青绿,阴骜无比的瞪视着楚琉月,只见这女人肆然轻快的转身离去,看也不看身后的几人,那欢快的神情就像一个偷了腥的小狐狸,神彩飞扬。 楚琉月几大步走到了隔壁的雅间,小蛮和石榴二人一看主子完好无缺的回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齐齐的开口。 “小姐,你没事就好。” 楚琉月开心的笑道:“我能出什么事啊?” 她一推门招呼里面的君洛凡:“师兄,我们走了。” 君洛凡正怒瞪着惠王凤卓呢,听到门前的招呼声,立刻眉开眼笑的应着走了出去:“小月儿,你没事啊。” 楚琉月摇头,然后和里面的凤卓打了一声招呼:“惠王爷,你慢用啊。” 说完理也不理里面一脸错愕的惠王,惠王爷是怎么也想不通,这琉月表妹一点事都没有,按照先前夙世子怒火冲天的样子,他以为她肯定是要吃苦的,没想到这丫头一点事都没有,还一脸的神彩飞扬,倒似占了很大的便宜似的。 雅间外面,楚琉月等人的说话声隐约传进来,可见心情真的十分的愉快。 “小月儿,那夙王世子没怎么样你吧?” “他能怎么样我,兔子逼急了还能咬人呢,何况我可不是兔子,我是人,惹急了我,岂能饶得了他。” 楚琉月哈哈笑起来,身后跟着的石榴和小蛮二人皆满脸笑意,小蛮笑着笑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到现在爷还没有出来,他不会是? 如此一想心惊不已,颤颤的问楚琉月:“琉月小姐,你不会是杀了世子爷吧。” 楚琉月冷睨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问:“你估计我杀得了他吗?” 楚琉月想起最后的一刻,若是夙烨那一拳砸过来,只怕她的脑浆便要摒裂了,所以那男人多少还是不忍心的,或者该说他若是砸死了她,他以后就没人解闷了,所以要留着她折腾她,以供他开心,只是她若想杀他,怕是不能够的,也就是能让他两天动不了,不过一想到夙王世子两天动弹不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侍候着,想必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深的耻辱吧。 楚琉月一想到这个便开心的笑,不过很快心里提醒自已,两天后这家伙一定会饶不了她的,所以自已定要想个万全的法子。 一行几个人一路从万福楼的二楼下来,直奔府门外的马车,前往隆亲王府。 路上楚琉月找了一家卖成衣店的,进去换了一套男装,她立马便成了一个俏生生的公子哥儿,赢得了小蛮和石榴的一致称赞,二婢也同时的买了一套男子的衣服换上,主仆三人立刻成了灵气逼人的俏公子了。 楚琉月在马车上一边用药丸儿涂脸,一边叮咛君洛凡这个小白花。 “师兄,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别说我是你的小师妹,只说我是你的好朋友明月公子,记住了没有。” 君洛凡听了楚琉月的话,还一脸不解的问道:“小月儿,你为什么要男子衣装呢,你穿女子的衣服比男子的好看。” 楚琉月翻白眼,大爷啊,现在不是纠结穿女子衣服还是男子衣服的时候,而是她不想在这时候招惹太多的麻烦,她在楚府本来就有一堆麻烦了,若是再穿女子的衣服,别人就会知道她是楚琉月,只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所以她要想安宁只能穿男装。 “我问你记住了没有。” 楚琉月瞪着君洛凡,然后威胁他:“若是你说漏了嘴,我就不替那凤晟世子医病了?” 楚琉月知道君洛凡对医术可是极固执的,尤其是他的病人。 谁知道她刚说完,君洛凡来了一句:“小月儿,你不是想要隆亲王府的一万两银子吗?” 楚琉月瞪眼,你说这师兄是小白花吧,有时候他挺聪明的,翻了翻白眼盯着君洛凡:“我不要了,你若是说漏嘴了,我就不要那一万两银子了。” 一听她严肃的话,君洛凡总算妥协了:“好,小月儿,我记着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明月公子。” “嗯,这才乖嘛。” 楚琉月伸手拍了拍君洛凡的头,就像爱抚小狗似的,看得小蛮和石榴两个人吐血,人家君大公子可是尚京女子爱慕不已的公子哥儿,小姐你别把人当小狗,不过君大公子一点不以为意,临了还嘟嚷一句。 “可是小月儿还是穿女子衣服好看啊。” 楚琉月理都不理他,不但自已把脸涂得黄黄的,还把小蛮和石榴二人的脸给涂黄了,几个人说着话一路往隆亲王府驶去。 隆亲王爷凤腾,乃是当今皇上明尧帝的同胞兄长,当日明尧皇上竞争太子之位时,这隆亲王爷不知道怎么心血来潮全力的支持了这位兄弟,后来明尧帝当上皇上后,便封他为隆亲王,隆亲王府也紧挨着东宫太子府,离皇宫很近,而且府邸华丽气派。 隆亲王府里,听说没有正妃,只有侧妃,所以侧妃当道,这凤晟世子和凤桐嫣都出自侧妃的肚子,虽然他们不是嫡出的,但因为很多年前正妃和小世子出事了,所以这凤晟理所当然的便是隆亲王府的世子爷。 本来这凤晟世子也是一个出色的人,谁会想到三年前,这世子爷会因为心上人孟玉绮嫁与三皇子宁王而一怒失心,从此后他的心智或疯或颠,或七八岁的稚龄心智,总之让隆亲王爷头疼不已,遍请了天下的名医,也没有把这位世子爷的病给治好,甚至于为了治凤晟世子的病,隆亲王爷还在隆亲王府里建了一座美娇阁,阁中尽是各种各样的美女,儿子不是喜欢那孟玉绮吗?那他便遍寻天下的美女,就不相信没人比得过孟玉绮,不过说实在的,三年过去了,也没人把这位凤晟世子的病给治好。 君洛凡乃是宫中四品御医,隆亲王爷曾进宫请过皇上的圣旨,讨了君洛凡进隆亲王府为凤晟世子治病,虽然依旧没治得好,但是君洛凡并没有放弃,想到什么新的方法时便会来隆亲王府为凤晟世子治病,只是每次都没成功。 这一次他再登隆亲王府,隆亲王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过依旧很客气,必竟君洛凡不仅仅是宫中的四品御医,还是君丞相的公子,隆亲王爷和君丞相的关系不错。 隆亲王府的正厅,华丽气派。 君洛凡正跟隆亲王爷客套的说着话,楚琉月打量着隆亲王府的正厅,不说金碧辉煌,也是各种的名贵布置,随处可见的摆设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果然是皇室的亲王啊,自是不同于一般人家。 她们楚府与隆亲王府都没法比,楚琉月感叹,听到耳边传来师兄介绍起她来。 “这位是我的小?” 君洛凡的话一起,楚琉月惊出一身汗,这丫的叮咛了还忘了,赶紧的咳嗽了一声,她一咳嗽,君洛凡回过神来,赶紧笑道。 “这是我的好友明月公子,他的医术比我高得多,所以今日我特地请了他过来替凤晟公子检查看看,看他对于此类的病有没有把握治好?” 隆亲王凤腾一听君洛凡的话,眼睛睁大了,说实在的先前他看到楚琉月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必竟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公子,看上去也不是太大,只当是随了君洛凡前来隆亲王府玩的,没想到却也是个大夫,还比君洛凡的医术高超,隆亲王爷不由得错愕了,盯着楚琉月打量起来。 楚琉月不卑不亢的起身,抱拳向上首的隆亲王施礼。 “明月见过隆亲王爷。” 这位隆亲王爷身子微微的发福,眼睛细长,面目十分的和蔼,不过眼里的精光显示出他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和善,不过看到楚琉月不卑不亢从容潇洒的动作时,隆亲王爷还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摆手示意楚琉月坐下来。 “原来是明月公子,不知道明月公子师从何处?” 隆亲王爷明显的对于楚琉月的医术不太信任,因为他碰到太多前来隆亲王府招摇撞骗的大夫了,现在他都死心了,所以即便君洛凡说楚琉月医术比他高,他也没多大的感觉,因为医术高的大夫他不是没有找过,照样对他儿子的病束手莫策。 楚琉月挑了挑眉,倒是不以为意,淡淡的抱拳继续胡编。 “在下师从鬼谷子,乃世外之人,因和君公子是朋友,所以应他之邀前来隆亲王府为凤晟世子检查,没想到王爷似乎对在下心有疑虑,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了。” 楚琉月完全是撒谎不眨眼睛,看得君洛凡和小蛮等人盯着她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君大公子便认真想了,小月儿怎么成鬼谷子的徒弟了,师傅怎么成鬼谷子了,对了,这鬼谷子又是何人? 不过楚琉月这一手倒是镇住了隆亲王爷,虽然他也没听过这鬼谷子是何方神圣,但听到这名字感觉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他心里念头一落,眼看着楚琉月有要离去的打算,赶紧的出声唤住楚琉月:“明月公子请留步。” 楚琉月压根就没想走,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听了隆亲王爷的唤声,掉首又望过来。 隆亲王爷脸上堆了一些笑,沉稳的开口:“那有劳明月公子了,本王唤小儿出来,请明月公子多费心了。” 虽然隆亲王爷依旧是不抱多大的希望,但他的那颗心多少还是升腾出一些希望的,他不能放弃自已的儿子啊,他可是隆亲王府的指望啊,若是他出了事,这隆亲王府可就后继无人了。 “好,不过在下还有一事要禀明王爷。” “明月公子请说。” 隆亲王爷望向楚琉月,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在下若是治好了凤晟世子,必须要一万两诊金。” 楚琉月的话落,隆亲王愣了一下,一万两的诊金,天价啊,不过听到楚琉月话里的意思,她若治好了凤晟要一万两的诊金,若是能治好儿子,别说一万两银子,就是十万两他也干啊,隆亲王爷立刻点头应了。 “好。” 楚琉月本来还有些担心呢,虽然这隆亲王府看上去挺有钱的,可是越有钱的人往往越扣门,不舍得花钱,没想到隆亲王爷倒是答应了,这真是太好了。 楚琉月唇角擒着笑:“那请唤世子爷出来吧。” 隆亲王爷立刻望向一侧的侍卫:“立刻去把世子爷带过来。” “是,王爷,。”侍卫应声走了出去,厅堂上,隆亲王爷命令丫鬟给君洛凡和楚琉月等人添茶,然后几个人客套的说起话来。 直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几个人才停住说话,掉头望过去,看到侍卫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侍卫的身侧并排而行的人应该是凤晟世子,凤晟世子有些男生女相,但却没有女子的脂粉气,倒是透着浓浓的华丽气息,即便他得了失心疯,此刻周身上下也堆彻着华贵不凡,他的五官较之寻常男子要柔和得多,一双清澈的瞳眸中拢着如孩童般干净的光芒,身上的气息也是干干净净的,完全没有成人的那种尔虞我诈,楚琉月看着这样子的凤晟世子,倒不认为他有什么不好。 凤晟世子走进来先给隆亲王爷行礼:“孩儿见过爹爹。” 他一开口说话,楚琉月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凤晟世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说出的话却尤如十岁左右的孩童一般绵软娇贵,细细柔柔的。 隆亲王爷摆手,示意凤晟起身,然后望向楚琉月,黯然的说道。 “这是我儿凤晟,明月公子看他还有办法医吗?” 楚琉月望了凤晟一眼,并不认为他的失心疯没办法医,因为失心疯的后期人会成为完全疯颠的状态,而凤晟世子现在还如此的平稳,说明他只是初期的症状。 不过虽然如此,楚琉月也没有一口打包票,医者永远不会跟任何人打包票的,因为未知的状况很多,只有治好了才有效。 隆亲王爷一说话,那凤晟世子便望了过来,先是扫了君洛凡一眼,他是认识君洛凡的,所以开心的笑着打招呼:“洛凡哥哥。” 君洛凡点了一下头,凤晟世子的视钱又落到了楚琉月的身上,然后他满脸惊讶的走过来,盯着楚琉月,困惑的蹙眉深思。 楚琉月不由得奇怪,难道凤晟世子认识她不成,正想开口问,便看到凤晟世子的面容上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如明艳的牡丹花一般富贵华丽。 楚琉月不由得惋惜,这男人若是不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欢他呢,为了一个嫁给别人的女人,至于吗? 她正替凤晟世子惋惜着,那凤晟世子竟然脆生生的唤了一句:“娘。” 这下厅堂上所有人都惊骇无比的盯着凤晟,然后望着楚琉月,楚琉月怀疑自已听错了,她没听错吧,没听错吧,这凤晟世子竟然唤她娘,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而且现在她是个男的啊。 楚琉月正怀疑自已听错了,那凤晟世子竟然再次脆生生的叫唤了一声:“娘。” 这下楚琉月听清楚了,凤晟世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她娘,楚琉月怒了,一抬手便拍的一巴掌甩了出去,她是黄花闺女好不好,她才十五岁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二十岁左右的儿子了,而且那隆亲王爷岂不是占了她的便宜,不对,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男的,要叫也该叫爹啊,她心里想着,嘴里便说出来了。 “胡说,要叫也该叫爹。” 这下不但是君洛凡等人脸抽了,就是隆亲王爷也脸抽了,这叫什么事啊,他这个做爹的就在堂上,这明月公子便让他儿子唤他爹了。 楚琉月一说出口,知道自已唐突了,抬首笑望着上首的隆亲王爷。 “王爷,唐突了啊,只是这凤晟世子唤我娘,我是男的啊,所以我想着这要唤也该唤爹不是吗?” 隆亲王爷被楚琉月气到了,一时竟没说不出话来,而那被楚琉月赏了一巴掌的凤晟世子竟然一下子瘫到地上去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伤心的数落。 “娘,你为什么打人家啊,人家又没有犯错误,娘,人家有很乖的,什么错也没有犯。” 整个正厅里都是凤晟世子的嚎声,这下不但是隆亲王爷脸色难看了,楚琉月也脸色难看了,直接的冷哼:“我们走,这病没法看了。” 她才不要这便宜儿子,别到时候把她的名声给毁掉了。 君洛凡一听楚琉月的话,也不敢再说什么,而且听凤晟世子叫小月儿娘,这称呼实在怪怪的,所以楚琉月一开口,那君洛凡应声跟着楚琉月往外走,小蛮和石榴两个自然也紧随其后的离开。 可是凤晟世子不干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了楚琉月的身边,伤心的哭叫着:“娘,你别走,人家不敢了,人家不哭了,你不要走。” 楚琉月被他拽着,也走不了啊,最后只得停住身子,冷冷的睨着凤晟世子。 “若是想我不走,你别乱叫。” “娘,人家没乱叫。” 凤晟世子委屈万分的说道,还嘟起了嘴巴,神态十分的逗人,让人有种想掐他的冲动,不过楚琉月此刻可不想掐他,因为人家正使命的叫她娘呢? 楚琉月抬首望向上首的隆亲王爷:“王爷,你还是命人把凤世子拉下去吧,这病明月治不了。” 隆亲王爷自然知道楚琉月是恼怒了,年纪轻轻的便被人叫娘,何况人家还是一个男人,这个儿子啊,这失心疯越来越厉害了,隆亲王爷怒喝:“凤晟,还不放开明月公子。” 可惜凤晟压根不理会自个的爹爹,使命的拽着楚琉月,就是不放开她的手。 而他握着楚琉月的时候,楚琉月轻易便发现,这家伙的手劲出奇的大,内力流窜,这显示凤晟竟然还是一个武功厉害的高手,所以他若不想松开,她未必走得了,除非她出奇招,可是当着隆亲王爷的面收拾这小子不太像话,所以楚琉月忍着没动,然后望向上首的隆亲王爷,隆亲王爷看儿子不理会他,也是没法子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望向楚琉月。 “明月公子,你受委屈了,这样吧,若是你能治好我儿的病,本王给你三万两的诊金。” “三万两?” 楚琉月有些结巴,说实在的,若是真的能得三万两的诊金,她可是个小富婆了,还掉了夙烨的一万两,剩下的两万两做什么事都方便了,如此一想,她心里总算不那么纠结了:“王爷此话当真。” “当真。” 隆亲王爷认真的说道,若是治好了儿子的病,三万两他也认了。 “好。” 为了钱楚琉月认了,不过这凤晟世子叫她娘这事可不行,想着她望向凤晟世子,笑着说道:“凤晟世子,若是你想让我陪你,你别叫我娘。” 凤晟一听,立马笑了,乖巧的望着楚琉月:“那我叫你爹爹。” 这下上首的隆亲王爷脸黑了,他这个爹还在呢,还没死呢,这立马便叫别人爹了,当他不在了啊,亏他愿意花三万两银子替他治好失心疯,这个不孝子,不过想想现在儿子是傻的啊,他何必和儿子计较,总算把火气压了下去。 楚琉月才不稀憾做凤晟的爹呢。 “这样,你叫哥哥吧。” 如果叫哥哥她还能接受一些,可是凤晟眼一眯盯着楚琉月,上下的看着然后说道:“要叫就叫姐姐。” 楚琉月实在烦了他的纠缠,叹气说道:“姐姐就姐姐吧。” 其实私心里她倒要说凤晟世子眼睛毒了,连隆亲王爷都没有注意到她是女子,可是这凤晟世子竟然发现了,谁又能说这男人是傻的。 楚琉月望向上首的隆亲王爷说道:“王爷可是看到了,这三万两银子您没白花,我为了治你儿子的病,连姐姐都当上了。” 隆亲王爷听了楚琉月委屈的话,能说什么,扯了扯嘴角,还要客气的说道。 “让明月公子为难了,请明月公子为我家小儿检查一下,看他的失心疯是否有救。” “好。” 这下楚琉月来了精神,三万两银子啊,绝对不是小数目啊,有了这三万两银子,她前途光明了,还是个小富婆,所以说一定要治好凤晟世子的失心疯。 “来,凤晟世子坐下来让我来给你把脉?” 楚琉月开口,凤晟却不乐意了,嘟起嘴巴一脸的萌相:“姐姐,你不要叫我凤晟世子,你叫我小晟晟。” 楚琉月想吐血,还小晟晟,这么大个人了,晟什么晟,晟个屁啊,不过为了三万两银票,她忍了,想着笑脸相对:“小晟晟,来坐下,我给你把脉了。” 这下凤晟世子总算心满意足了,乖乖坐下来让楚琉月替他把脉。 厅堂上总算安静了下来,隆亲王爷盯着楚琉月,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楚琉月的身上。 君洛凡也很紧张,他对于这样的病例投入的心思很多,就希望找到能治疗的方法。 楚琉月号了一会儿脉,然后又换了一只手号脉,最后放开了凤晟,望向了上首的隆亲王爷:“凤晟世子是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像七八岁的孩童,偶尔会发作起来,或怒或疯颠的症状,但很多时候是相对平和的。” 楚琉月一说完,隆亲王爷的眼睛亮了,连连的点头,没想到这明月公子一号脉,便说出了凤晟的症状,这么说来,他对这种病是有些研究的,说不定,说不定? 隆亲王爷激动的开口:“明月公子,你看晟儿的病?” “其实他的失心疯还没有十分的严重,这只是失心疯的初期症状,若是到了后期?” 君洛凡一听,不由得追问:“到了后期会怎么样?” 楚琉月望了一眼凤晟,看他瞳眸清澈,眼神中隐有依赖,一看到她望向他,便满脸讨好的甜笑,倒是十分的惹人怜爱。 她还真不希望凤晟世子会疯。 “后期的时候,他会疯狂,而且会控制不住的杀人,稍有不如意便会大发脾气,而且没人控制得了他。” 楚琉月的话一完,隆亲王爷和君洛凡两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没想到失心疯后期竟然如此的严重,虽然也有大夫说过,不过他们还有些不相信,因为凤晟眼下大部分时候都很温顺,虽然偶尔也会疯颠,但至多便是发发脾气,然后砸东西,有时候也会打人,但没有任何杀人的冲动。 “明月公子,你可有法医?” 隆亲王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楚琉月的身上,为了让楚琉月全身心的治凤晟世子,隆亲王爷又开口说道:“明月公子放心,只要一治好我儿子的病,我便会依约付三万两的诊金。” “那王爷能先付一万两定金吗?” 楚琉月一开口,隆亲王爷愣住了,哪有没看病先要一万两定金的,若是她拿着跑了怎么办,或者治不好怎么办。 隆亲王爷迟疑,楚琉月身侧坐着的君洛凡立刻起身道:“王爷,我小?” 他想说小月儿,小到后面愣住了,楚琉月瞪着他呢?而上首的隆亲王爷还在等着他话,君洛凡赶紧的改口:“明月公子一定会治好凤晟世子的病的,王爷放心吧,这件事我来担保,若是明月公子治不好凤晟世子的病,那一万两银票归我还给王爷。” 君洛凡一说话,隆亲王爷不说话了,命令身侧的侍卫:“立刻去通知管家,准备一万两银票过来。” “是,王爷。” 那侍卫虽然诧异,却依言退了下去。 楚琉月本来只是提看看能不能成功,没想到隆亲王爷竟然同意了,当然这是因为君洛凡担保了,不过先拿到一万两银票,打发了那该死的家伙再说,至于治凤晟世子的病,她一定会努力的。 隆亲王爷又问楚琉月:“明月公子,你看治凤晟的病要注意些什么?” 楚琉月因为马上要拿到钱了,所以心情无端的变好,眉开眼笑,看谁谁好,笑望向上首的隆亲王爷,回道。 “隆亲王爷,凤晟世子的病需要安静,他住的地方最好僻静些,别让人随便的打扰到他,另外,治这病必须找到根源,然后对症下药。” 楚琉月说到这个,隆亲王没有说话,君洛凡倒是说话了。 “关于这个,我也曾试过,凤晟世子之所以得了失心疯,是因为自已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所以王爷给凤晟世子在隆亲王府建了一座美娇阁,美娇阁中尽是赏心悦目的美女,就希望凤晟世子会受到刺激,然后心智大开,这样便算事半功半了。” 君洛凡说完,楚琉月蹙眉,若说凤晟真的因为那什么女人嫁给别人受到了刺激,按理这美娇阁的女人对他会是个刺激,可是现在他却一点反应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楚琉月微微的蹙眉,然后认真的说道:“会不会他受刺激的原因,并不是那个女人嫁给了别人,而是别的原因,所以他才会得失心疯?” “别的原因。” 隆亲王爷和君洛凡两人皆是一呆,说实在的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凤晟世子是因为自已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所以才会得的失心疯,谁也没有想过有别的原因。 门外,隆亲王府的管家过来了,亲自把一万两银票送了过来。 楚琉月笑眯眯的把一万两银票接了过来,然后起身望向隆亲王爷:“王爷自去忙吧,我和君公子陪陪凤晟世子,看怎么拿出一套治疗的好方案。” “好。” 隆亲王爷现在对楚琉月倒是十分的相信,因为楚琉月从头到尾表现的医术都是相当独到的,不像是个骗子,隆亲王爷想着点头:“嗯,好。” 他说完唤了侍候凤晟世子的丫鬟浣珠进来。 “好好侍候明月公子和君御医。” “是,王爷,”浣珠应声,走过来请了楚琉月和君洛凡等人一起前往凤晟世子的院子,凤晟满脸笑的跟着楚琉月的身后一路出去,十分的开心。 隆亲王府的正厅里,管家望着自家的王爷,小心的说道:“王爷,这什么明月公子的,小的从未听说过,他会不会是个骗子,来我们隆亲王府骗银子的。” 隆亲王爷的眼里瞬间拢上了杀气:“他敢。” 不过很快便又温和了下来:“不过本王对他有些信心,胆敢张嘴要三万两银子的绝非无能之辈,再说他那个什么世外之人,鬼谷子的弟子,一听这鬼谷子的名头,便知道是个隐世高手。” 隆亲王如此说,管家和王府的侍卫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凤晟世子住的院子很僻静,离前面的正厅有些远,浣珠在前面带路,后面另跟着两三个小丫鬟,楚琉月有一句没一句的问浣珠话。 “你们爷平时容易发怒吗?” 沅珠恭敬的回话:“很少,不过也有,若是他不高兴了,必然大发脾气,砸东西,让所有人都滚,不准人靠近。” 沅珠一说,楚琉月身后的凤晟冷哼:“浣珠,你说的是谁?” 沅珠赶紧的说道:“世子爷,我没说你,我说的是别人。” “喔,”凤晟听了总算不气了,掉头笑眯眯的望着楚琉月:“姐姐,她说的不是我,我平时很乖很听话的。” 楚琉月有些好笑,这家伙,没理会他,便又问浣珠。 “那他一般都什么时候发怒呢?” “也没个准数,总之奴婢们摸不准,” 浣珠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张嘴,随即想想又觉得不妥,闭上了嘴,楚琉月却已经看到了她的神情,淡淡的说道:“有什么话说吧,这是为了治你们世子爷的病。” 楚琉月说完,浣珠小声的说道:“好像侧妃娘娘一来院子里,世子爷便会发脾气,而且怒火很大。” “侧妃?” 楚琉月听说过关于隆亲王府的事情,那这侧妃应该是凤晟的娘亲才是啊,他怎么会看到自个的母亲发怒呢,难道说他得了失心疯和那三皇子妃没有关系,却是和自个的母亲有关系。 “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楚琉月又问,沅珠想了一下说道:“自从世子爷出事后,从来没叫过侧妃娘娘母亲。” 楚琉月眼光闪了一下,掉头望向身侧的师兄君洛凡,发现师兄一脸的惊讶,看来以前他们没注意到这个。 凤晟得了失心疯,怕真的和这位侧妃娘娘有关,所有人都搞错了方向。 楚琉月和君洛凡两个人面面相觑着,那凤晟已经朝浣珠发火:“你们说谁呢,说谁呢。” 楚琉月一看赶紧的伸手安抚他:“凤晟,别闹了。” 难得的她话一起,凤晟便望了过来,然后嘟起嘴巴:“姐姐,她们欺负我。” “好了,她们没有欺负你,你这样,姐姐不陪你了。” 楚琉月一开口,凤晟一言不敢吭了,这下不但是君洛凡,就是浣珠等小丫鬟也稀奇了,这世子爷怎么就服了明月公子了,竟然因为明月公子的话,一言不吭了,这可是很少见的。 一行人进了凤晟世子的院子,接下来楚琉月陪着凤晟玩了一会儿,尽量让他开心些,然后等到他累了最后去休息了,她才和君洛凡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 楚琉月坐上丞相府的马车,让君洛凡送她回楚府。 “小月儿,对于这凤晟的病你有把握吗?” 君洛凡最关心这件事了,楚琉月想了一下,伸出几个手指头,君洛凡一脸的不解,楚琉月笑着敲君洛凡的脑袋:“六成啦。” “喔,这样。” 虽然只有六成,但君洛凡已经是极高兴的了,这说明小月儿的把握比较大了,她说到这种话,应该是可以医的。 马车里,石榴和小蛮二人也很高兴,尤其是石榴,直接眉开眼笑的说道:“小姐,你要不要立刻去夙王府,把一万两的银票还给夙王世子,这样以后你就不欠他什么了,小姐以后不用理会他了。” 石榴的话一起,楚琉月也高兴了,没错,她要尽快把这一万两的银票还给夙烨,从此后和他再无任何的关系了。 不过掀帘往外望了一眼:“明日再送去夙王府吧,现在天色已晚了。” “行。” 石榴高兴的点头,君洛凡也很高兴:“小月儿,还掉他一万两银子后,别再理会他了,他太会欺负人了。” “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们都不用理会那人。” 楚琉月说完,小蛮忧心了,看来琉月小姐时真不打算再理会爷了,爷啊爷,你瞧你干的这些事,惹得天怒人怨了,琉月小姐再也不想见你了,你就作吧。 丞相府的马车一路把楚琉月送进了楚府的侧门,然后君洛凡眼看着楚琉月下马车,往侧门走去,才放下心里,不过他没忘了叮咛楚琉月:“小月儿,明日下午,我与你一起去隆亲王府。” “行。” 楚琉月说着走了进去,一路回了桃院。 刚进了桃院,便看到门前有管家领着下人候着,除了楚府的下人,还有靖王府的人,楚琉月不由得挑了眉,神色冷冷的望向了靖王府的侍卫沈青阳。 “这不是沈侍卫吗?不知道沈侍卫大晚上的来楚府干什么?” 沈青阳自是知道楚琉月对他们靖王府的人全无好感,不管是他们还是王爷,可是他家的王爷?一想到自家王爷命令他们过来请琉月小姐,沈青阳的脸色便有些暗了,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休掉了琉月小姐,今日又百般的纠缠着想娶人家,这是何苦呢。 沈青阳虽然心里不屑,可是哪里敢非议主子的事情,飞快的开口:“琉月小姐,我们家王爷请琉月小姐半月湖一聚,我们主子说了,若是琉月小姐前去半月湖,一定有惊喜等着琉月小姐的。” “惊喜?” 楚琉月撇了撇嘴角,满脸不以为意的开口:“看到你们就够惊喜的了,回去告诉你们家爷,就说我不喜欢看到他,以后他不要动不动便来找我。” 楚琉月一点面子都不给,现在的她用不着再和这些人假装了,她又不是以前刚穿越过来的楚琉月,就算是靖王爷又怎么样,当日休掉了她,现在再回头找她,她也是占了个理字的,就算到皇上面前,她也没什么可怕的。 楚琉月说完,主仆三人越过沈青阳等人的身子径自回桃院。 谁知身后嗖嗖身响,寒芒窄起,劲风扫过。 楚琉月和小蛮等脸色骤变,身形一退,脸上同时罩上了冷气流,转身瞪视沈青阳等几名侍卫,一看之下却是愣住了,本来楚琉月和小蛮以为沈青阳是打算出手对付她们的,谁知道沈青阳他们几个侍卫竟然是拔剑自尽的。 楚琉月手一挥,几枚冰魄银针挥了出去,咣当有声,沈青阳等人手中的长剑被击落。 本来以楚琉月的内力要想击落沈青阳等人手中的长剑是有些难度的,但是他们没想到楚琉月会忽然的出手,所以大意了,长剑才会被楚琉月轻易的击落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沈青阳等人沉声说道:“王爷有令,若是请不到琉月小姐,让我们几个人自行裁决。” 楚琉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冷喝道:“要死滚出楚府去死,别死在本小姐的眼面前,或者你们是想拿死来威胁我?” 楚琉月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沈青阳等人,那几个被她望到的人,皆被她眼神中的冷意震慑住了,赶紧的摇头:“属下等决没有此意,既然琉月小姐如此说,那属下等出去死便是了。” 几人说着伸手摸起地上的长剑,转身往外走去,那背影倒也是带着几分绝决,毫不迟疑,而且楚琉月知道他们定然是要自尽的。 虽说沈青阳等人的死活与她无关,而且跟了那样的主子早晚只怕也是这样的下场,可是她是一个医者,生来便该救人的,最重要的是沈青阳等人没有得罪过自已,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最重要的今日凤吟派人来请她,她不去,这几个人自杀了,明日他再派人来,她再不去,那几个人是不是还要自杀呢,所以根深蒂固她要和凤吟说清楚了,她和他从此后没有半点关系。 楚琉月如此一想,沉声道:“等一下,我与你们走一趟。” 她一开口,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便叫了起来:“小姐。” 楚琉月回首望了小蛮和石榴一眼,然后招手示意她们近前,小声的吩咐石榴,一回去便让陆迟过来,暗中保护她,她则留在桃院中照顾冰舞。 冰舞的身手不错,若是有人打石榴的主意,冰舞也可以保护石榴。 石榴转身走了进去,楚琉月则领着小蛮,命令楚府的管家,立刻备一辆马车过来。 沈青阳等人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今晚若是琉月小姐不去半月湖,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因为王爷下了命令,若是楚琉月不去半月湖,他们就别回去了,所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没想到最后琉月小姐竟然愿意为了他们前往半月湖,这说明琉月小姐的心肠并不是那么的坏。 楚琉月带了小蛮前往半月湖,马车里,小蛮多少有些担心,望着楚琉月。 “琉月小姐,你小心点。” “嗯,没事,我会小心的。” 楚琉月满脸的冷霜,眼里更是嗜血一样的寒气,令人看了不敢直视。 马车上,小蛮不再说话,一路往半月湖而去,半月湖在郊外,城门早就关闭了,但因为靖王府的侍卫有腰牌,所以很轻松的便出了城,一路往半月湖而去。 夜晚的半月湖,比起白日来更是婉约迷人,好似轻纱遮面的少女,令人暇想。 湖中,很多的画舫穿梭着,湖面之上缭绕着轻歌,热闹极了。 此时湖岸上停靠着一辆奢华的马车,湖边是一艘华丽的画舫,画舫上挂着八个灯笼,显得十分的气派。 那奢华的马车正是靖王府的马车,马车上端坐一人,正歪靠着闭目养神,听到外面响起的马蹄声,忽地睁开眼睛,勾唇而笑,那笑中隐有七分的冰冷,三分的志得意满,他就不信了,楚琉月会不来。 马车之外有人过来禀报:“王爷,琉月小姐过来了。” 靖王凤吟一伸手掀帘往外看,正好看到对面楚府马车里下来的楚琉月,一身明黄的长裙,衬得她的面容越发的千娇百媚,艳丽如霞,从前纤瘦的身材,也丰盈起来,周身上下,说不出的娇妍美好。 凤吟看在眼里,心也止不住的跳了几下,心知肚明,他对眼前的女子是有些心动的,不同于当初面对楚琉莲的怜惜,而是一种真真实实的心动。 眼看着楚琉月走过来,凤吟也从马车上下来。 楚琉月走过来,也不和凤吟拐弯抹脚,直截了当的开口:“靖王爷,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大晚上的不睡觉,命侍卫到楚府去闹腾?” 凤吟一听楚琉月阴骜的话,便知道她心里不高兴,立刻掉头训戒沈青阳:“混帐,让你们去请琉月小姐,你们竟然招惹得她不高兴。” “是,王爷。” 凤吟训责完了手下,又望向楚琉月,笑意盈盈,一双桃花眸光华流转,闪闪烁烁的潋潋绮思。 “本王邀琉月小姐前来半月湖游湖。” 楚琉月冷睨了凤吟一眼,然后望向身后的半月湖,只见湖光生色,荼绯绰艳,好一处风流温柔乡,可惜她没有这个兴趣,收回视钱当着凤吟的面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一脸很累的样子。 “靖王爷有事说吧,我累了要回去睡了。” 凤吟笑意正浓的脸,一下子有些僵住了,楚琉月的神情充分的说明了她对他没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使得他很受打击,然后又恢复了神情,温雍的笑语:“既来了,何不逛一圈再走。” 说实在的楚琉月现在真的有点累了,她对逛什么湖的不敢兴趣,她只想睡觉,明儿个早上起来练武功,何况她面对的男人还是她讨厌到极点的男人,想到这,楚琉月望向了凤吟,很认真的说道。 “靖王爷,当日你当众休掉了我,我与你从此后再无瓜葛,我现在是未嫁之身,以后靖王爷别让人再找我了,省得有什么流言诽语的传开来,日后我又如何嫁人呢?” 楚琉月说完不等凤吟话,便又说道:“我来不是想和靖王爷逛什么湖,游什么河的,我就是来告诉靖王爷一声,我与你再无任何的关系,希望靖王爷自重,对了,按理我该叫你一声姐夫才对。” 楚琉月的话完,凤吟脸色黑沉了下来,变了几变,这女人直接的把讨厌写在了脸上,话也说得很绝,他想娶她似乎不可能,一想到这个,凤吟不禁恼怒,好久才忍住怒意,压抑着将要发作的怒火,他可是堂堂皇室的皇子,即便现在与太子无缘,也是个王爷,这等的身份难道配不上她吗?她竟然拒绝得如此的彻底。 凤吟的声音响起,有点破败,像硬扯出来的。 “你就如此不屑一顾吗?” “不是不屑一顾,”楚琉月认真说,凤吟的眼里升腾出一丝希望,不过却毁灭在楚琉月接下来的一长串话里。 “是相当的十分的不屑一顾,我鄙视你这种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心态,男人都这么贱,你说你当初得不到楚琉莲的时候,也觉得她是好的,这会子得到了,怎么又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总之以后那锅里的一个千万不要把我算上,要不然我会觉得恶心的。” 楚琉月说完拍了拍手,转身准备离开,该说的话她已经说完了,相信这男人不会蠢到再去找她,那根本是自取其辱。 身后凤吟脸色陡冷,眼神更是阴骜无比,森冷的说道:“本王知道你恨楚琉莲,如若本王说,若是你同意嫁给本王,本王就把楚琉莲交到你手上,任凭你打骂折磨,哪怕是要杀她,本王也允了你的。” 楚琉月听到凤吟的话,噗哧一声笑了,回首望向凤吟,像看笑话一样。 “靖王爷,你拿一只丧家犬来钓我,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要收拾楚琉莲的心思,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她说完转身径自离开,凤吟眼看着她不把他当回事,更是鄙视轻视他,不由得大怒,身形一闪跃了起来直扑向楚琉月。 小蛮一看,飞快的提醒楚琉月:“小心。” 楚琉月其实早防这男人出手了,这男人一向小鸡肚肠,自已说了那么一堆鄙视他的话,他又如何会不气不恼呢,所以凤吟一扑过来,她身形一动,直往马车一侧闪去,待到那男人扑了过来,她长袖轻舞,袖中的冰魄银针飞了出去,各刺向凤吟周身的几大穴位,随之她的身子飞速的施转,一脚抬起,对着凤吟狠狠的踢了出去,然后另外一只也踢出去,蹬蹬的一连两脚同时齐发,凤吟没防到楚琉月会突然的出手,竟然被她给踢中了,身子直接被她踢飞了,而楚琉月身子一落地,手腕一翻,凤吟身上几大穴位上的冰魄银针便被她全数收了回来。 凤吟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旋展功夫回落到岸边的,但是他中了楚琉月的冰魄银针,冰魄银针上有她特制的麻醉剂,所以凤吟的身子发麻,内力受阻,根本施展不了轻功,所以整个人直直的落到了半月湖里。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半天空,楚琉月走到了半月湖边,冷冷的朝落水的男人叫道:“以后离我远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楚琉月说完,转身便走,靖王府的侍卫沈青阳等人赶紧的冲到了半月湖边,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王爷竟然被琉月小姐给踢中了,一连两脚踢进了半月湖。 湖边,凤吟又气又恼,狂怒的大叫:“还不拉本王上去。” 本以为楚琉月会很高兴的,既可以做靖王妃,又可以好好的收拾楚琉莲,没想到这女人不但不高兴,还恼怒异常,最后更是把他给踢进了半月湖。 楚府的马车,小蛮有些担心:“琉月小姐,这下靖王怕是恨上了琉月小姐。” “你说之前他难道不恨我吗?你以为我现在还用得着怕他。” 眼下靖王在皇上那里已无受宠二字可言,若是他再闹出什么事,皇上只会觉得厌烦。 “靖王爷会不会把这事进宫禀报给皇上。” “他又不是傻子,今晚的事情他只是哑巴吃黄莲,自认了,”否则吃亏的不是她楚琉月,而是他凤吟,若是今晚之事闹到宫中,皇上不会怪她的,只会怪凤吟,。因为他最近太多事了,皇上很可能连本带利的与他一起清算。 “好了,我们别担心这件事,我好累啊,我们回去睡觉吧。” 回城的时候,城门紧闭,楚琉月命小蛮拿了她腰间的龙纹珏递到城门前,那守城门的一看是夙王府的东西,便放了她们进城,马车一路往楚府而去。 马车上,楚琉月摸着手中的龙纹珏,想到了自已已有一万两的银票,总算笑了起来:“小蛮,明日我便把你们爷的一万两银票,连同这龙玟珏还给他,我与他将再无瓜葛,以后对面也装认不得他。” 小蛮一听,先是很高兴,然后又伤心了:“琉月小姐。” 楚琉月奇怪的望着她:“怎么了?” “若是你和爷没关系了,小蛮只怕也不能侍候你了,小蛮不想离开你。” 楚琉月听了小蛮的话,也有些不舍,伸出手来拍拍小蛮的肩:“小蛮,以后没事便来看我,我们就当好姐妹,。” “好,琉月小姐。” 两个人说着握起手,再不说一句话,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彼此的情意却是真的。 ------题外话------ 求票了,求票了…走过路过,有票票的放下了…。 第079章 不如陪本世子一次 楚琉月带着小蛮回楚府,府里石榴和冰舞二人并没有出事,她也算放了心,收拾一下便睡觉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楚琉月还没有起来,便听到窗外有人叫她:“小月儿,小月儿。” 楚琉月蹙眉掉头望去,只见窗户前挤着一颗脑袋,正眨巴眨巴眼睛,看她望过去,立刻举手拉风的打招呼:“小月儿你早啊。” 楚琉月忍不住怒瞪着那张脸:“晏铮,你竟然?” 楚琉月的话没说完,晏铮便抢先说话了:“小月儿,你不让人家进房里,人家根本没进房,难道趴窗户也不行。” 这家伙倒是委屈上了,英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的愁云惨雾,不过楚琉月可没有半点的同情心,顺手从床上抄起一个枕头掷了过去,并冷喝:“给我滚。” 她都没起来,他便来扒窗户,还好意思委屈。 窗户上,某人闪躲开了,随之还在外面嘟嚷:“小月儿就是一个凶婆娘,以后嫁不到人怎么办,算了算了,就算是凶婆娘我也是喜欢的,要是小月儿日后没人要,我把她娶回家吧。” 房间里,楚琉月一脸的黑线条,猛翻白眼,她又没想过嫁人,非规定了女子一定要嫁人的,她认为自已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说不定日后便去江湖上行侠仗义,眼下武功不太好,等到她武功高了一些,这还真是没准的事情。 男人,都靠边站去吧。 楚琉月正想着,门外石榴和小蛮两个人走了进来,石榴过来侍候楚琉月起床,小蛮笑着禀报:“琉月小姐别气,奴婢们是阻止晏世子的,只是他不理会。” 楚琉月叹息了一声,那家伙一向是洒脱不羁的,皇上都拿他没办法了,还有谁能让他畏惧,不对,还有一个人让他畏惧,楚琉月忽然想到巽音公主来,公主差不多该到了。 “小蛮,慕紫国的使臣是不是该到了。” 小蛮想了一下,然后点头。 “好像是今天,听说皇上派了六皇子惠王带领几名朝中的大臣前往城门口去迎接,不出意外的话,中午的时候差不多该到了。” “喔,”楚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想起晏铮来,满脸的同情:“可怜的晏铮,这下要倒霉了,我还真好奇他为什么就那么怕巽音公主呢?” “琉月小姐,你小心些。” 小蛮还是很担心楚琉月,她有预感巽音公主这次来尚京肯定会挑上琉月小姐的,因为晏世子和琉月小姐走得很近,那巽音公主可是个最善妒的女子,以前若是晏世子和哪个女人说点话,她便百般的找那人的麻烦,何况现在晏世子和琉月小姐是好友。 楚琉月点头,她知道这什么巽音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她现在已经和晏铮是好友了,在她和晏铮没成为好友前,没人通知她告诉她,他有个如狼似虎的表妹,何况就算知道,她也未必当回事。 “小蛮,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楚琉月伸出手拍拍小蛮的手,门外,晏铮小声的叫唤起来:“小月儿,小月儿,你倒底起来没起来啊,我有急事找你。” “急事?” 楚琉月望了鸾镜中的自已一眼,已经穿戴整齐收拾好了,想着站起身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出去,门外晏铮一看到她出来,总算舒展了眉头,不过还是嘀咕了一句:“和你们女子做朋友真是麻烦,连房都不让进,还要在外面等候。” 楚琉月听了他的话,停下步子凉凉的睨向晏铮:“难道说你是后悔与我交朋友了,那也好,以后我们两个只当不认识可好?” 她如此一说,晏铮便慌了,早陪着笑脸:“我们小月儿与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楚琉月听他的话噗哧一声笑了,她倒是不知道晏铮还有如此的口才:“说吧,你不是说有急事吗?” 晏铮一听瞄了一眼小蛮和石榴二个人,一伸手拉了楚琉月快走几步,然后靠近她一些,小声的说道:“我查到那批货的下落了。” 这会楚琉月倒是惊讶了,没想到晏铮竟然真的在如此短的时间便查到了那批货的下落。 “他们还没有发现吗?” 楚琉月问的是夙王府那边的人还没有发现吗? 晏铮摇头:“还没有发现,不过应该快了,所以我们必须早点动手。” 楚琉月微凝眉,摸了摸袖中的一万两银票,想到了与夙烨的种种纠葛,其中有他百般挑衅,还有自已的反击,不过他也曾帮了她的,虽然他的原意是为了继续折腾她,让他自已开心,但她却不能否认他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都是帮了她的,所以今儿个这一出便是自已反击他的最后一次,等到做完了这件事,她把一万两银票还给他,从此后,两个人路归路桥归桥,将再无牵扯。 楚琉月没说话,那晏铮可就疑惑。 “小月儿,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楚琉月掉头冷睨着晏铮:“怕他什么?你说吧,那批货现在在什么地方?” “乌山。” 乌山离尚京并不远,就在城外往西大约一百里地,山势有些陡峭,平时并没有听说这山上有人,若是让朝中的人知道乌山上竟然有人,只怕早就派兵巢匪了,哪里能容得坏人离得自已如此近。 “没听说啊。” “那些人刚上山的,住在乌山上,那批货现在便在山上。” “好,那等我吃了早饭,我们立刻悄悄的上乌山,我们的目的不是攻打乌山,而是让那批货出问题。” 楚琉月说完,晏铮怪叫一声:“小月儿。,这种时候,你还吃得下去。” 他是一想到可以毁掉夙烨的那十件五彩云瓷,便十分的激动,所以才会一大早过来找楚琉月。 楚琉月翻翻白眼冷哼:“难道我饿着肚子去。” 她说着往正厅走去,身后的小蛮和石榴先是望着前面的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分明是不做好事啊,然后偶尔听到一句半句的,什么货啊乌山的,也不知道这晏世子和琉月小姐究竟说的是什么事。 一行人进了正厅,石榴早准备了早饭,楚琉月坐了下来,一侧的晏铮屁股上就像长了钉子似的,一刻也坐不住,在厅堂上来回的转悠,转得楚琉月眼发花,忍不住命令他:“你给我安心点坐下。” 晏铮总算安静了一些坐下来,楚琉月想起今日将要到的巽音公主,不由好笑的提醒他:“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你那表妹吧,我听说巽音公主可是非你不嫁的,不知道这会子她来是不是要嫁给你。” 楚琉月话音一落,晏铮便恼羞成怒了,怒睁着圆目,瞪着楚琉月。 “小月儿,亏我当你是朋友,你也如别人一般欺负我。” 楚琉月一想确实不该如此说,赶紧说道:“我不是提醒你尽早拿个主意吗,别等她到了的时候再慌了手脚,既然她来了,总要有个应对之策。” 这下晏铮安份了,坐在一侧想主意,他一边想一边说道:“那个刁婆子,我是不会娶她的,要娶也娶小月儿。” 晏铮话一落,楚琉月刚吃进嘴里的一口菜差点喷出来。 这家伙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啊,把她和那个巽音公主比了,她有那么差吗? “晏铮,你的皮又在痒了。” 楚琉月狠狠的警告晏铮,晏铮立刻回神,先前他是无意识说的,这会子听到楚琉月的警告,赶紧的摆手。 “小月儿,我随口说的,你别恼啊。” 楚琉月看他也确实可怜,怕一个女人怕成这样,所以便不再计较,点头吃饭,一边吃一边提议:“既然你不喜欢你表妹,可以与她说清楚,就说你不喜欢她,何必害怕成这样啊。” 晏铮一想到巽音便恼怒异常,。 “我不是怕她,只是那女人根本是个神经病,我不是没和她说,说过不止一次了,可那女人就是认准了一个死理,我一定会娶她的,其实我宁愿当和尚也不会娶那个女人的,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我也不会去娶她的。” 晏铮的话一落,小蛮可就不乐意了:“晏世子,你这话不是咒我们琉月小姐吗?” 晏铮一听,看来他是气糊涂了,怎么能说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小月儿也是一个女人,想着赶紧说道:“对,对,小月儿不会死的,若是全天下只剩小月儿一个女的,我就和小月儿一个当和尚,一个当姑子。” 厅堂内的几人都很无语,怎么说来说去的他都要拽着琉月小姐啊。 楚琉月看他可怜见的,也不去计较他的语无沦次了,而且听了晏铮的话,她可以想像得出,那什么巽音公主的恐怕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而是非常的恐怖。 厅堂内,晏铮便又说到:“那女人她其实不对我出手,我说什么她也乖乖的听话,可是一转眼,她便百般的算计着我接触过的女子,那怕就是一个小丫鬟,她都能想方设法的对付,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变态啊。” 正因为这个,晏铮才会恼怒,明明与那些人无关,却害得别人非死即伤的,让他的心越来越愧疚,同时越发的恼怒南宫巽音,偏偏母亲还警告他别对南宫巽音动手,因为南宫巽音身份极其的高贵,她是慕紫国皇后的嫡女,乃是正统的身份,若是伤到了她,皇后娘娘一定会恼羞成怒的,所以他才会一听到这女人来尚京便心烦意燥的。 厅堂上没人说话,不过大家也都了解晏铮确实挺可怜的,偏偏摊上了这么一个表妹。 此时楚琉月已经吃完了早饭,站起了身,晏铮望着她,忽然眼睛便亮了:“小月儿,你一向聪明,可不可以帮我想想办法啊?” 楚琉月抬头好笑的望着他,说实在的做为晏铮的好朋友,帮助他是应该的,只是照晏铮所说这什么巽音公主确实是很厉害的一个女人,一般寻常的法子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她的。 楚琉月眼睛一亮,正想开口,那晏铮却先说话了。 “小月儿,不如我去求我母亲,让她同意我娶了你,只要我有未婚妻了,想必那个刁婆子不会再惦记着我了。” 晏铮话一落,小蛮先不答应了,石榴也不答应。 “晏世子这话你怎么敢说,你这不是把我们琉月小姐摆在刀口下吗?若是巽音公主知道我们琉月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只怕她想方设法的也要除掉我们琉月小姐了。” 小蛮说完,石榴用力的点头:“没错,还有等到巽音公主来尚京,你还是少往我们楚府跑,若是被那个什么公主的知道了,一定会找一小姐的麻烦的。” “她若是胆敢对小月儿动手,我一定杀了她。” 这一回晏铮眼睛都绿了,没错,巽音若是胆敢动小月儿,他定然饶不过她,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把那刁婆子给杀了,省得她张狂。 楚琉月望了望堂上的人,最后视线落到晏铮的身上,严肃的说道:“晏铮,你别动不动说娶我的话,以后这种话莫要提了?” 晏铮一听有些不乐意了,挑高了眉盯着楚琉月。 “为什么,小月儿。” “我们是好朋友,永远都是,所以别说要娶我的话。” 楚琉月表明自已的立场,她和晏铮永远都会是好朋友的。 晏铮点头,可是感觉自已的心里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这是怎么了,不过他一向洒脱,不计较小节,所以很快便忘了去注意自已的心态,沉声应道:“好的,小月儿,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 楚琉月点头,想起先前晏铮请她帮忙出主意的话,勾唇笑着提议。 “晏铮,不如你和巽音公主说,你就算娶了她,也一辈子不会喜欢她的,日后她若是进门了,你便一个接一个的娶女人进府,就算她下了手对付那些女人,你仍然会不断的娶女人进门,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就是不会喜欢她。” 女人没有一个不担心被冷落,若是巽音知道就算她嫁给晏铮,日后也是被冷落的份,会不会一怒不嫁了呢,如若真是这样,晏铮便解脱了。 晏铮一听挑了一下浓眉,楚琉月又接着开口:“对了,她来尚京的这些日子,你可以没事便往青楼楚馆去,装着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我相信是女人都会受不了的。” 没有一个女人喜欢风流花心的男人,想必这巽音也不例外吧。 “可是我害怕那些女人会遭她的毒手。” 晏铮担心的说道,楚琉月笑着摇头:“首先你要不害怕她,你现在这样完全是受制于她了,因为她会出手对付那些女人,你便谁也不敢接近,这更是给她一种信息,你被她控制了,至于你去青楼的事情,她若是闹,只会失了她的身份,她可以对付你身边的女子,却是不太好对付青楼女子的,若是她对付青楼女子,便会被天下人笑话,堂堂的公主竟然善妒到吃一个青楼女子的醋,我相信她不会笨到这种地步。” 楚琉月说完,晏铮的眼睛立马亮了:“小月儿,你真厉害,分析得真有道理,好,我不怕她了,这次她来了,我要让她知道,我没有任何娶她的意思,我看到她都想吐了,还会娶她吗?” 晏铮说完,笑了起来,心里的郁结一下子解开了,他解开了郁结,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小月儿,我们是不是该前往乌山了。” 楚琉月想了一下,按理说这白日进乌山,很容易便会被人发现,可若是晚上进乌山,只怕那批货都被夙王府的人找到了。 “这样吧,我们先装扮一下然后进乌山,到时候见机行事。” “好,”晏铮欢快的应声,一想到要动那批货,他便把巽音公主即将到尚京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厅堂内,小蛮和石榴面面相觑,不懂楚琉月和晏铮二人说的是什么事。 “琉月小姐,你和晏世子说的是什么事啊?” 楚琉月笑着摇头:“你别问,回头便知道了,现在我们大家一起去易容吧,然后出发。” 楚琉月一声令下,准备进乌山的几个人开始易容,然后找了府上几个小厮的衣服换上,出发前往乌山。 乌山。 地势陡峭,巨石嶙峋,易守难攻,难怪那些人会选择这里,确实是不错的地方。 好在这一行人里,都是有武功的,晏铮和他的两个手下,她和小蛮,至于陆迟,并没有直接现身,而是隐在身后,一路跟上,不过因为晏铮等人的武功都很厉害,所以陆迟为免被发现,一直远远的跟着。 此时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小厮服,看上去倒真有些像山上的小土匪。 小蛮因为不了解内情,所以一脸不解的问:“琉月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 楚琉月哈哈笑道:“今儿个我们上山捉土匪。” “捉土匪?” 小蛮有些发愣,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不过晏铮已经领着人从后山进去,其他人尾随他的身后,一路往上爬,虽然此山有些陡峭,但好在还有攀比物可攀比,所以上山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只是山上有人巡逻,若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所以他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一个时辰后,几个人上了山,山顶上果然有很多的土匪,不时的有人影晃动,晏铮和楚琉月等人潜伏在山壁边,一动也不动,相互望着思索着如何上去又不惊动任何人。 她们正想着,忽然听到上面喧闹起来,隐约可听到有人惊呼声起:“快,不好了,有人攻山了,来的人好厉害。” “快,快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上面的脚步错乱吵杂,很快,山顶上巡逻的人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人巡视山头了,楚琉月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手朝身侧的几人比划,立刻把嘴捂起来,她的动作一起,身侧几人立刻捂住了嘴巴,楚琉月掏出一个药瓷瓶然后拔掉了瓶塞,扔了上去,这小小的药瓷瓶并没有引人注意,因为山上巡逻的人,此时注意力全在前面攻山的人身上,人心惶惶的,哪里注意到后山也有人进来。 很快,上面扑通扑通的响,有人倒地了。 晏铮立刻高兴的一挥手:“上。” 几个人腾身而上,直跃上山顶,等到到了山顶,才看清乌山之上,竟然是一处天然的平台,天然的一个好住处,山上搭建了不少的青竹屋,四周还有绿树青藤,十分的漂亮。 楚琉月正打量着,晏铮已催促了起来:“快,我们去找那批货,这攻上山来的人说不定是夙王府的人。” 晏铮一说,小蛮不由得心惊,这事怎么又和夙王府有关系了,然后她稍微的联系一下,便心中了然了。 “小姐,难道是那批货现在在山上。” 楚琉月飘了她一眼,然后点头,跟上晏铮的脚步,身后小蛮紧跟上叫着:“琉月小姐,你不会想动那批货吧。” 楚琉月忽地停住身子,望同小蛮:“小蛮,这是我最后一次动他的东西,也算是对我自已有个交待,你别劝我不动手什么的,等这件事过后,我与他两清了。” 小蛮总算不再说话了,说实在的,爷很多地方确实做得过火了,琉月小姐出不了心中的那口气也是应该的,所以她不说话,其实这批货就算毁了,对爷来说至多就是损失一些钱,别的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但是能让琉月小姐解气,这批货没了就没了。 山上的地方虽然大,但是住的地方也就那么几间,楚琉月和晏铮等几人动作俐索的直奔那些竹屋,此时山上住的人全都到山门去和人打起来了,这倒是给楚琉月等人带来了便利。 几个人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十件五彩陶瓷,皆装在华丽的锦盒之中。 “小蛮,这是夙王府的东西吧。” 楚琉月以防这些东西是假的,所以问小蛮,小蛮上前检查了一遍,最后点了头:“是我们夙王府的东西,这五彩瓷目前还没人造得了假,琉月小姐你是想砸了这些陶瓷吗?” 楚琉月古怪的一笑:“砸什么砸啊。” 她从衣袖中取了一个药瓶,然后从里面取出很小的一粒药丸一一扔进了五彩云瓷里。 小蛮看她的动作不明所义:“琉月小姐,这是干什么?” 楚琉月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便见晏铮脸色一变,飞快的开口:“快走,有人过来了。” 楚琉月立刻命令小蛮:“快,把所有的箱子都盖上,我们赶紧离开。” 不出意外来的人说不定不是这山上的土匪,而是夙王府的人。 数人动作俐落的退了出来,然后直奔山崖边隐蔽了起来,很快便听到前方不远竹屋里传来的冷嗜之声:“把这些东西全部抬走。” “是,夙和公子。” 夙和乃是夙烨的四大助手之一,专门替夙烨负责手下各处的生意,夙和乃是四大助手中最心狠手辣的一个,很多手下都很害怕他,听到他的命令,立刻整齐的应声,动作俐落的把东西抬走了,十件东西一件不少。 东西抬走了,有哀求声响起:“饶命啊,不干我们的事情啊,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有人出钱让我们这么做的。” 夙和阴骜无比的说道:“把人都带回去,定要查出这背后是什么人指使的。” “是,夙和公子。” 整齐响亮的声音响过,随之脚步声渐远,很快,山上没有了动静。 楚琉月等人直到确认了没有动静,才缓缓的探头张望了一下,只见山上死了不少的人,而且死状都很惨,不是被卸了胳膊便是被卸了腿的,或者是脸上被毁的,空气中满是血腥气,看来这个什么夙和公子果然狠。 晏铮看了一眼,然后飞快的开口:“我们也走吧,别留下来招惹麻烦了。” 一行几人迅速的离开了乌山,返回尚京城,待到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城门内热闹极了,街道两边很多人议论纷纷,说的都是慕紫国的使臣之事,原来慕紫国的使臣到京了,九皇子离王带队,随行的除了慕紫国的大臣,还有公主南宫巽音,一提到这位南宫公主,很多人惊走,不少人叮咛自个的女儿,千万不要和晏世子说话,不要靠近晏世子的身边,否则就是找死。 马车里,楚琉月望向晏铮,晏铮的脸色难看,待到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他便命人停下。 “小月儿,我先下车了,爷现在便要去青楼喝花酒,看那刁婆子怎么样爷,这几日爷全要待在青楼里喝花酒了。” 楚琉月点点头,提醒他:“你注意点。” 晏铮点头,领着两名手下大踏步的离去了,直奔青楼而去,马车之上的楚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现在青楼还没有开门呢,大爷你去干什么。 不过晏铮早不见了身影,楚琉月只得命马车夫回楚府,下午她还要去隆亲王府替凤晟世子治病呢。 马车之中,小蛮还在想先前楚琉月那小药丸究竟是什么东西。 “琉月小姐,你就告诉人家嘛,你先前放进五彩云瓷中的究竟是什么药丸啊?” 楚琉月笑了起来:“腐蚀丸啊,大概只要五天时间五彩云瓷便会像一堆烂泥巴一样。” 小蛮张嘴结舌,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琉月小姐够狠够厉害的,本来她以为她只是想毁掉那五彩花瓷,没想到她不仅仅是毁掉五彩花瓷,竟然连带的毁世子爷的声誉,不过想想爷也真是的,没事招惹琉月小姐干什么,小蛮不再说话。 马车回了楚府,楚琉月用了中膳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师兄君洛凡便登门了,接她一起前往隆亲王府。 君洛凡一进府,便叮咛楚琉月:“小月儿,今日慕紫国的使臣进京了,你千万离那晏铮远些,巽音公主可不是善人。” 没想到连君洛凡这小白花都知道巽音公主的威名了,可见这巽音公主确实是个厉害的主子。 “我知道了。” 已经不止一个人叮咛过她,要当心巽音公主了。 君洛凡听她应了,才放下了心,然后提议:“那我们前往隆亲王府吧。” “好。” 她都拿了隆亲王爷的一万两银票,当然要尽心尽力的把凤晟世子的病治好。 楚琉月依旧像昨天一样,女扮男装,还易了容,小蛮和石榴两个人换了男子的衣服易容了,她让陆迟留下照顾冰舞,冰舞的脸快好了。 一行人前往隆亲王府,今日的尚京显得格外的热闹,街道边随便可见的议论纷纷的人,显得异样的高兴,因为巽音公主来了,这里又有好戏看了。 楚琉月叹息一声,然后望向师兄君洛凡。 “师兄,那巽音公主是不是真的特别吓人?” 君洛凡想了一下,点头:“是的,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认为她是不是很吓人,” 楚琉月问君洛凡,君洛凡想了一下:“我不是女的。” 这话的意思是女的才会觉得巽音公主可怕,楚琉月翻了翻白眼,然后又问:“那巽音公主长得是不是像母夜叉?” 直觉上楚琉月认为那巽音公主应该是个母夜叉型的女人,要不然怎么人人说到她脸色都变了,肯定是凶神恶煞型的女人了,而且还不讨喜,不过君洛凡听了她的话却摇头。 “她长得挺漂亮的,”君洛凡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没小月儿好看,她比小月儿差了那么一点点。” 楚琉月翻白眼,不过从君洛凡的话里大致可以猜出这巽音公主应该长得还不错,或者还是个美人。 既如此,怎么个个一谈到她便变色。楚琉月想着,不再说话,马车一路往隆亲王府驶去。 隆亲王府的府门前,站了不少的人,正不时焦急的张望着,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一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那些人看到他们却放松了,飞快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道。 “明月公子,你可来了,我们世子爷闹了起来。” “是啊,世子爷连早饭和中饭都没有吃,一直闹着要见明月公子呢?” 楚琉月的脸色微微的有些黑,有这么夸张吗?这凤晟怎么就粘上她了,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楚琉月伸手摸了摸脸,跟着隆亲王府的下人身后一路进了王府,前往凤晟世子住的院子。 远远的还没进凤晟世子的院子,便听到里面有哭声,还有骂声。 骂人的声音明显的很尖锐。 “你再哭,信不信我打你。” 这说话的人楚琉月一听便知道是谁了,隆亲王府的郡主凤桐嫣,没想到对她的哥哥竟然也如此的刁蛮,若不是凤晟世子疯了,又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 楚琉月正想着,便听到啪的一声扇耳光的声音响起,随之还有恨恨的责怪声。 “凤桐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和你的哥哥话。” “母亲?” 凤桐嫣委屈的声音响起来,然后忍不住再叫起来:“母亲,他都不叫你了,你还护着他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护着哥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凤桐嫣说完奔跑了出来,她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和君洛凡还有楚琉月等人撞上,凤桐嫣一下子觉得有些难堪,哭得越发的厉害了,尤其是当着君公子的面,她更觉得丢脸,一直以来凤桐嫣都很喜欢君洛凡,每次他来隆亲王府的时候,她便假意借着来看哥哥,其实是来看君洛凡的,只是君洛凡这个小白花,压根就没当人是女的,所以一直不知道凤桐嫣的心意。 凤桐嫣跑走了,院子的哭声再起。 这时候另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哄劝着:“凤晟,你别坐地上了,那明月公子很快便来了。” 可惜这声音一起,凤晟世子的哭声更响了,怒吼起来:“你滚,你滚啊/。” 君洛凡和楚琉月等人赶紧的走进去,便看到院子里的空地上,正坐在地上大哭的凤晟世子怒指着身边的一个美妇,大发雷霆之火,那妇人脸上拢着伤心,眼里也明显的有雾气,却又是一脸的无奈,楚琉月望着这美艳的妇人,猜测出她的身份,定是隆亲王府的侧妃娘娘,凤晟世子的娘亲,她倒是没想到凤晟世子的娘亲竟然长得如此的美艳,凤晟世子倒是遗传了她的美貌,只是凤桐嫣似乎遗传了隆亲王爷的相貌,并不是十分出色的一个人。 楚琉月很轻易看出这侧妃娘娘很爱凤晟世子,若说她做出伤害凤晟世子的事又不太可能,那凤晟世子对她的态度又是为何? 楚琉月一时想不出。 那侧妃娘娘见有人进来,赶紧的起身,望向君洛凡然后是楚琉月,她笑着说道:“这位便是明月公子吧?” 楚琉月点头,然后上前见礼。 “明月见过侧妃娘娘。” 楚琉月本来想唤她隆亲王妃的,想想便又没法直呼,因为这女人只是隆亲王府的侧妃,不是正妃,不知道为何隆亲王爷这么多年没有立她为正妃,而只是个侧妃。 “嗯,起来吧,你们好好陪陪晟儿吧,” 侧妃娘娘说完,招来自个的丫鬟离去了,楚琉月看到她似乎很伤心,不由得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正望着那离开的侧妃娘娘,先前坐在地上哭闹的凤晟世子已经走了过来,一脸笑的望着楚琉月。 “姐姐,你可来了,小晟晟等你好久了,姐姐你以后住在晟晟家里吧。” 他说着拉着楚琉月的衣袖,把自已脸上眼泪鼻涕的抹了楚琉月一衣袖,楚琉月忍不住恼怒,一怒抬手便甩了凤晟世子一巴掌,要不要这么恶心啊,竟然把眼泪鼻涕的抹她一身啊,太可恶了,她正在这里怨叹,那四周所有人都望着她,这明月公子的胆子好大啊,连世子爷都打。 凤晟世子也被她一巴掌拍愣住了,不过不敢哭,忍着委屈的嘟嚷。 “姐姐,你打我,晟晟没有犯错。” 楚琉月总算回过神来,眼珠子一翻便来了主意,一本正经的教训起凤晟世子来。 “小晟晟,姐姐打你是有理由的,你怎么能随便坐到地上哭呢,这是男子汉的行为吗?姐姐都替你脸红,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坐地上哭,就不是打的事儿了,姐姐我以后都不来看你了。” 这下不但有效的唬住了凤晟世子,还连带的镇住了隆亲王府的下人,原来明月公子打世子爷,是因为世子爷坐地上哭闹的原因,这样想来是该打的,凤晟也乖乖的认错。 “姐姐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嗯,这才乖啊,我们去治病了。” 楚琉月满脸笑的拍拍凤晟世子的肩,凤晟世子立刻高兴了,伸手便拽着楚琉月的衣袖往正厅里走去。 “我们去玩儿,姐姐。” 楚琉月倒是没有急着给凤晟世子治病,先陪他玩了一会儿,待到他心情平和下来的时候,仔细的问他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凤晟世子一点记忆都没有,楚琉月问他,他大部分是摇头。 君洛凡在一边说道:“小月儿,他若是记得便不会得失心疯了。” 楚琉月翻白眼,瞪了君洛凡一眼,难道她不知道那个吗?她就是引凤晟把思维投入到三年前。 君洛凡一看楚琉月恼怒,总算不敢再多说话了。 楚琉月又接着问:“你还记得孟玉绮吗?” 凤晟想了想然后摇头:“姐姐那个女人是谁啊?” 楚琉月脸上闪过了然,看来凤晟世子得失心疯真的和孟玉绮没有关系,那么真的是和他的母亲侧妃娘娘有关了,侧妃娘娘究竟是在三年前做了什么,刺激到凤晟世子,使得他得了失心疯了,如若能找到当年经历过的事情,自然轻而易举的可解他的失心疯,看来这件事她需要和侧妃娘娘好好谈谈。 “凤晟,你为什么总是对自个的母亲不礼貌呢?” 楚琉月小声的说道,凤晟陡的大声怒吼:“她不是我的母亲。” 此言一出,四周一下子寂静无声,隆亲王府的下人都愣住了,随之一个也不敢乱说话,一说到侧妃娘娘,凤晟世子便会发狂。 楚琉月伸出手拍了拍凤晟世子的手,示意他稍安勿燥:“凤晟,姐姐来给你施针,一点都不会疼的。” 凤晟总算安静下来,不吵不闹的,楚琉月开始给他施针,然后和身边的君洛凡说:“眼下我先调整他的心脉,让他安神定心,他总是烦燥不是好事,会使得失心疯加重。” “嗯,好,”君洛凡点头。 楚琉月不再说话,专心的给凤晟施针,这一早上的大闹,凤晟世子已经极累了,楚琉月一施针他便有些昏昏欲睡,等到楚琉月收针的时候,他竟睡着了,楚琉月吩咐浣珠等人把他们世子爷扶进去休息,然后叮咛浣珠:“我明日再过来,若是他再闹,你便吓唬他,若是他再闹,我便不来了。” “是,明月公子。” 沅珠点头,楚琉月又取了一瓶的药丸递到沅珠的手上:“这个一天三顿给他吃。” “是,明月公子。” 沅珠对楚琉月佩服得五体投体,连世子爷都喜欢明月公子,明月公子自然是厉害的人。 本来楚琉月和君洛凡该离开了,但楚琉月建议去拜访侧妃娘娘。 路上,楚琉月小声的问君洛凡:“这位侧妃娘娘是什么来历?” 君洛凡想了一下说道:“侧妃娘娘乃是户部云大人收的义女,后来嫁与隆亲王爷为侧妃。府内的人都唤她云侧妃。” “这个云侧妃为人如何?” 楚琉月想起先前看到的美妇,实在不像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人,可是凤晟为何却不喜欢她呢。 “云侧妃为人在隆亲王府的口啤一直很好,听说隆亲王爷曾想把她的身份提起来,成为隆亲王府的正妃,却被她拒绝了,她说就让那个位置悬着吧,也好让活着的人有个念想。” 楚琉月不说话了,这云侧妃究竟是真的如此善良,还是装的。 一行人进了云侧妃住的院子,正厅里,云侧妃招待了他们,楚琉月看到墙上竟然悬着一把宝剑,不由得微微的诧异,没想到云侧妃竟然还会武功。 云侧妃看到楚琉月盯着墙上的剑望,不由得笑着说道。 “早年间,我也是喜欢舞刀弄剑之人,这么多年过去,身子都不得动了,只能挂把宝剑做个念想。” 楚琉月没说什么,待到云侧妃命人上了茶水,然后挥手让人退下去,楚琉月才开口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的。 “云侧妃,恕在下直言,其实凤晟世子的失心疯要不要治,全在侧妃娘娘的一念之间。” 云侧妃一听楚琉月的话,脸色微白:“明月公子此话何意?” “何意,如若在下猜得不错,凤晟世子的失心疯和那宁王妃并没有关系,倒是和侧妃娘娘有关系,娘娘若是想治好凤晟世子的病,就要告诉我们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琉月话落,云侧妃的脸越发的白了,然后蹙眉冷冷的瞪视着楚琉月:“明月公子不觉得可笑吗?” “我这是为凤晟世子心急。” 云侧妃不再说什么,然后陡的朝外面唤人:“来人,送明月公子和君公子出去。” “是,娘娘。” 楚琉月和君洛凡两个人知道云侧妃是恼羞成怒了,那凤晟世子的失心疯定然和这云侧妃有关了,而且这位侧妃娘娘心中也是知道的,所以楚琉月一问,她才会变脸。 楚琉月和君洛凡一路出了隆亲王府,君洛凡送楚琉月回楚府,只是到了楚府后,楚琉月忽然想到一件顶要紧的事情,没有进楚府的大门便又命管家备了一辆马车。 “琉月小姐,你这是去哪儿啊?” “夙王府啊,我现在有了一万两银票,立刻还给夙烨,以后和他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最主要的楚琉月想到一件事,昨天她给夙烨下了特效的麻醉药,两天后方可解,若是自已现在送过去,那男人动不了,想算计她也不可能,所以这是她最好的时机,若是等到他身上麻醉药解了,指不定会如何的算计她呢,他们之间还有完没完了,楚琉月一想到这个,恨不得立刻到夙王府去。 “好,” 小蛮应声,然后三个人上了楚府的马车,一路前往夙王府而去,到了夙王府的门外,小蛮先和东侧门的侍卫打了招呼,命他进去禀报世子爷,琉月小姐过来了。 那侍卫一进去禀报,夙松便出来把他们亲自带进去。 石襄园,夙烨住的房间,十分的讲究,案几上燃着浓郁的薰香,墙上挂着名家所绘的山水画,地上铺着黑矅石,闪闪发光,豪华的大床上,此时歪靠着一人,身上轻搭着白色的狐裘,那白色映衬得他五官越发的完美,隐有妖治之色,狭长的眉飞入鬓角,勾魂夺魄的黑眸深不可测的暗芒,唇角隐有嗜寒阴森的笑意,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楚琉月一动也不动,只静静的看着。 那眸光有些令人不寒而粟,不过楚琉月却不害怕,脸上满是笑意,神情也是欢快的,她之所以如此的开心,乃是因为看到夙王世子这魔头睡在床上动不了,所以才开心。 房内的下人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夙烨和楚琉月两个人,若是往常,楚琉月肯定也是不安的,可是现在她知道夙烨动不了,自然坦然,笑着坐在夙烨的床边榻上,温和的说道。 “夙世子,真是委屈你了,是不是特别不舒服?没事,再有一天便会没事了。” 脸上满是怜悯,其实心里别提多舒服了,活该,这是你自找的。 夙烨挑了挑眉,哼了一声:“我怎么感觉你今晚特别的开心,难道是因为看本世子动不了。” 那眼神危险嗜狠,阴森森的,楚琉月可没打算再招惹他,今儿她过来可是和平解决这件事的,把一万两银子还给这家伙,以后两人就当不认识。 “别。绝对没有的事情。” 楚琉月虽然心里开心,但坚决否认,然后笑着说道:“我高兴,仍是因为终于可以还夙王世子的钱了。” “谁帮你的?” 夙烨一听楚琉月的话,脸色瞬间更暗,瞳眸更是闪闪狠光,楚琉月赶紧的证明:“这钱没人帮,可是我自已赚的,既然当初我说了不要人帮,便不要人帮。” “喔,你能这么短的时间赚一万两银子?” 夙烨摆明了不相信这件事,楚琉月看他那轻视的眼神儿,怎么那么碍眼啊,不过为了和平解决掉这件事,她忍住性子,取出一万两的银票递到夙烨的面前,说道。 “这可是我替隆亲王府的凤晟世子治失心疯的定金,这是隆金王爷支付给我的。” 夙烨陡的蹙眉,阴骜的盯着楚琉月,他倒是忘了这丫头懂毒会医的事了,看来是他失策了。 他的眼睛睨到了楚琉月手里的一万两银票,闲闲的说道:“所以你今儿个过来,是要?” “对,我把一万两的银票还给你,以后我们两个扯平了,以前你欺负我的折腾我的还有帮助我的,统统都一笔勾消了。” 楚琉月说完,歪靠在床上的夙烨淡淡的开了口:“那你暗算我的怒骂我的挑衅我的又怎么算?” 夙烨的话落,楚琉月立马睁圆了眼睛怒瞪着床上的人,愤愤不平的说道:“夙世子有你这样的吗?若不是你欺负我折腾我,我会暗算你怒骂你挑衅你吗?” 楚琉月话一落,夙烨唇角一勾,阴骜的说道:“你总算承认了。” 楚琉月一听他的话,差点咬了自已的舌头,脸色黑沉黑沉的:“夙世子,总之再追究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你看我们何不和平的解决这件事情,以前的事情统统的一笔勾消了,你说我欠你一万两银票,现在我也还了,我可再不欠你任何东西了。” “以前的可以一笔勾消了,可是昨儿个你给我下药的事情又如何清算呢?” 夙烨一想到昨天被这丫头得手的事情,便脸色冷寒,他还从来没有被人暗算过,没想到昨儿个竟然被小丫头给暗算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她会把冰魄银针藏在嘴里。 楚琉月听着他的话,脸色暗了,若是这样算下去算到什么时候啊,算了,反正她该还的已经还了,以后也不会再理他了,想着站起了身,把一万两的银票放在夙烨的面前,笑着说道。 “反正该还的我还了,以后我们两清了。” 她说完转身便走,才懒得理会床上的家伙,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首笑望着夙烨。 “对了,以后我们看见了,就当不认识。” 她说完洒脱万分,身后床上的男人却周身的寒气外溢,不认识吗?真是狂妄啊,算计了他,怒骂了他,又挑衅了他的人竟然说不认识他,好,真是好啊。 他一念落,暗磁如魅的声音忽尔响起:“小丫头。” 楚琉月掉头望过去,便看到灯光之下男人唇角勾出血腥的笑意,如一朵妖治的墨脸,那黑色的瞳眸中闪烁着燎原的火焰,慢慢的一字顿的开口:“对了,以前的事我们可以一笔勾消了,可是昨日你给本世子下药的事情还没有算,不如陪本世子一夜,抵消了如何,。” “陪你一夜。” 楚琉月有些愣,正想反驳,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快如一道流光,眨眼即至,楚琉月只觉得身子一麻,便被人点了穴,然后有人提着她的身子往床上扔去,随之一人靠在她的身边卧下,一气呵成,行水流水一般。 楚琉月再抬首时,已经睡在了夙烨的身边了,而她的身子根本动弹不了,她被这死男人点穴了,而他身上的麻醉药已经解掉了,这怎么可能? 楚琉月瞪视着身侧笑意氤然的家伙,怎么看怎么恨。 “你竟然没事了。” “是,本世子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你刚才太激动了,本世子都没法说话,现在本世子告诉你,我早就没事了。” 夙烨满脸的光华,笑意潋潋,看着楚琉月恼怒黑沉的俏丽小脸,他的心总算舒坦一些了。 “你想干什么?还不快解开我的穴道。” 楚琉月尖叫起来,什么叫陪他一夜,然后她陡的朝外面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夙烨手一伸手再次点了楚琉月的哑穴,这下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怒视着夙烨,里面各种刀光剑影的杀过来,恨不得把夙烨身上刺穿多少个洞,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 夙烨伸出修长白晰的手轻轻的敲着楚琉月的脑袋,闲闲的说道:“真想看看你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本世子只想让你陪本世子说说话,你是不是又想歪了。” 楚琉月给他一记冷眼刀,什么叫她想歪了,他一个大男人让她陪,能不想歪吗?而且现在两个人都睡一张床上了,这传出去什么难听的话恐怕都有了。 “眼睛别瞪那么大了,多累啊。” 楚琉月偏不理他,死命的睁大,怒瞪着他,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这事没完了,本来她想两个人以前的恩恩怨怨的一笔勾消息了,没想到他竟然整这么一出。 夙烨一点都不以为意,妖娆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把于玩着,一双狭长幽深的凤眸玩味的定着楚琉月变幻莫测的脸,他觉得真的很有趣啊。 ------题外话------ 感谢亲爱的梦幻公园为《神医世子妃》做的视频,亲爱的们可以移驾去看看啊,这是地址: http:www。56。com/p34/v_mtiymzy3mzy3。html 第080章 谁想杀琉月? 房间里,楚琉月憋着气,眼睛转乱,示意夙烨解开她的穴道,她现在都没办法说话。 夙烨一挑眉,闲闲的睨着她:“想说话?” 琉月立刻转眼睛,表示是的,唯有他解开她的哑穴,她才能和他好好的交涉,这算什么事啊。 可惜夙烨明明知道她想说话,偏偏假装一脸不解:“你这样什么意思,你说啊,本世子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琉月的脸再次的黑了,说什么,说你妹啊,穴道都被你点着了还说,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她就不相信他会不明白她所表示的意思。 夙烨看楚琉月憋屈郁闷无比的小脸,心情越发的愉快了,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滑过楚琉月的小脸,那指上热热的气息,令人酥麻,同时的也令楚琉月不安,这男人想干什么?眼睛冷冷的瞪着夙烨,若是他胆敢乱动她,这一辈子她都追杀他,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夙烨脸上坏坏的笑,再次问:“想不想说话?” 琉月的眼睛立刻耀起一点亮光,随之黯然,如若她猜得不错,这男人压根就不想解开她的穴道,他就是故意逗她的,猫咬死老鼠前一般先玩死她,现在她便是那只老鼠,这男人就是一只猫。 夙烨看楚琉月黯然的小脸,好笑的开口:“看来你是不想说话了。” 楚琉月听着他的话,一怒闭上眼睛,决定不理会他,她就不信了,她不理会,他还能怎么样她。 谁知道她一闭上眼睛,便感受到唇上传来细细柔柔的触感,不由得心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夙烨正用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羽毛轻扫她的唇。 楚琉月真的快被这男人气疯了,眼神狠戾的射杀过去,夙烨眼见她快血脉喷射了,才不紧不慢缓缓的开口:“若是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可别叫,再叫的话,可就没机会开口说话了。” 他话落也不等楚琉月有什么表示,便一伸手解开了楚琉月的哑穴,因为他知道楚琉月不是笨人,不会笨到再开口去叫的。 楚琉月的哑穴一被解开,阴骜的开口:“夙世子,你认为这样有意思吗?” 夙烨一听楚琉月的问话,立刻满脸的明辉灿烂,笑意潋潋:“很有意思啊,你都不知道,本世子有多闷了,每日都是生意应筹,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尔虞我诈的,可是自从发现你后,本世子觉得生活有趣得多了,你说有没有意思?” 楚琉月听着他的话,真的很想吐血,你解了你的闷,可是她是多无辜啊,她究竟是倒了哪门子的霉啊。 “夙世子,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楚琉月知道现在她受制于人,要想反击这男人根本不可能,所以眼下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于理,希望和这男人说妥了,彼此和平解决,以后别再纠缠不休的了。 可惜她的认知,未必是夙烨的认知,夙烨听了她的话,竟然伸出修长如玉的大手轻掩她的唇,凉凉的说道:“其实你应该庆幸你入了本世子的眼,否则你算计挑衅本世子的事情,便可以让你死几次了。” 说到最后一句,夙烨眼里一瞬间涌起潮红,嗜血的杀气隐在瞳底,一瞬间,楚琉月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男人的心狠手辣,想到之前在乌山上那些不是被卸了胳膊便是被卸了腿的死尸,她知道他说的没错,若不是他对她有些兴趣,只怕她早就已经死了,可这关她什么事啊,她和他无怨无仇,只不过因为不满他当街好似无人的样子,所以一怒说了一句不好的话,便要遭受这么多的罪吗?楚琉月越想越恼怒,最后眼一闭,狠狠的说道。 “既如此,你杀了我吧,我不要你的感兴趣,你就把我当成那些寻常的招惹你的人,动手吧,省得这样纠缠不休的。” 她说着眼一闭,等着夙烨出手,妈的,她不怕死,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他不是说招惹他都没好下场吗?那就来吧。 夙烨看着楚琉月那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他的唇角微微翘起,眼神深暗,慢慢的伸出修长的大手,摸上了楚琉月的小脖子,看来这小丫头真的很讨厌他,所以最后连死都不怕了,想到她讨厌他,夙烨的心忽地有些不淡定了,眼神也拢上了若有所思,最后手一伸便点上了楚琉月的睡穴。 夙烨又看了楚琉月一会儿,朝外面叫了一声:“小蛮,进来。” 小蛮飞快的从外面走进来,看楚琉月睡在爷的身边,不由得错愕,爷一向不喜人靠近,没想到琉月小姐竟可以睡他的床上,所以说他是真的很喜欢琉月小姐呢。 “爷。” “带她回楚府去,她被点了穴道,明儿早上才会醒过来,等她醒过来,你告诉她,爷与她之间的事情一笔勾消了,爷决定好心的放她一马了。” 小蛮一愣,世子爷这是打算放过琉月小姐了,可是她为什么看他一点都不高兴呢,不过小蛮没敢多说话。 夙烨起身,小蛮上前扶了楚琉月下来,准备把楚琉月带走,夙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蛮,以后你跟着她吧,爷把你送给她了,做为这一阵子来她让爷高兴的奖励。” 小蛮一听立刻高兴的向夙烨道谢,倒没有因为夙烨把她当物品送人不开心:“谢世子爷。/” 小蛮扶着楚琉月走了出去,门外,夙松和夙竹二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便感觉到房间内充斥着浓浓的冷气流,二个手下忍不住困惑,爷这是怎么了,先前心情还很好,这会子心情便不好了,难道是因为琉月小姐又招惹他了,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琉月小姐分明是被爷点了穴的,又怎么招惹得了他。 夙松想着便出声问:“爷,你心情不好了?” 夙烨挑了一下眉,眼里隐有孤寂,缓缓的开口:“爷我答应放过那小丫头了,可是心里竟然一下子空落落的。” 夙松一听,忍不住开口提醒夙烨:“爷,你这可是?”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到底,夙烨便挥了挥手命令他们:“都下去吧,爷我要休息了,最近一直逗那丫头,爷我不务正业了。” 夙烨还想说话,却被夙竹给拉了出去,房间里,夙烨上床休息,一室的孤寂。 外面,夙松甩开夙竹的手:“你做什么拉着我,我还想与世子爷说清楚,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是因为没了琉月小姐,他才会这样。” 夙松话一落,夙竹满脸鄙夷的冷睨向夙松:“别把爷想得那么娘娘腔,爷不会因为某个女人那样,他只是有些不习惯,过两天便会好了。” 夙松瞪着夙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走了。 楚府,楚琉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了,她一睁开眼睛,便下意识的全身上下的检查了一遍,然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才松了一口气,待到细看发现自已已经在楚府的桃院房间里,不由得奇怪的挑眉,门外,小蛮掀帘走了进来,一看到楚琉月醒过来,便高兴的笑着开口:“小姐,你醒了。” 楚琉月点头,然后问小蛮:“昨儿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记得自已让夙烨掐死自已的,省得他总是找她的麻烦,可是后来的事情她却记不得了。 “琉月小姐,世子爷点了你的睡穴,然后让奴婢把你带回来了。” 楚琉月蹙眉,这男人还真是恶趣味,为什么要点她的穴让小蛮带回来,只管和平的说开了不是很好吗? 小蛮见楚琉月若有所思,想起昨儿晚上世子爷的话,赶紧的禀报:“小姐,世子爷昨天晚上说了,从此后不会再找琉月小姐的麻烦了,以前的事情统统的一笔勾消了。” 小蛮说完,楚琉月有些错愕,昨儿晚上她好说歹说那男人不同意,后来怎么会又同意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她说应该是男人心海底针,算了,她懒得纠结这些事了,既然他说了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以前的事情一笔勾消了,她也懒理计较昨儿晚上他所做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她若是再出手,只怕他又有什么说法了。 楚琉月不说话,小蛮想起另外一件事,不由得喜笑颜开的说道。 “小姐,世子爷把奴婢送给小姐了,说这一阵子小姐让他开心不少,所以便把奴婢送给小姐了,以后奴婢不用离开小姐了。” 小蛮说完,楚琉月才发现她的称呼变了,以前小蛮都叫她琉月小姐,但现在她都叫她小姐了。 没想到那树叶子倒是大方,行,她坦然的接受了,小蛮是个不错的丫头。 “嗯,那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 楚琉月点头,小蛮跟着她还是很得用的,若是她真的离开了,她还有些不方便呢。 两个人说着话,小蛮侍候楚琉月起床,楚琉月忽然发现枕边的龙玟珏,不由得愣了一下,昨儿晚上她竟然把龙纹珏忘了还给夙烨,想着取了递到小蛮的面前:“小蛮,回头把这东西送给夙世子吧。” 她都和他没关系了,自然不可能再把他的东西霸占着。 “好。” 小蛮应声,还没来得及伸手接过来,便听到房门外,响起脚步声,石榴气吁喘喘的奔了进来,一看到楚琉月起来,赶紧的禀报:“小姐,你起来了,那巽音公主果然过来了,。” “巽音公主,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琉月挑眉,眼里一丝冷芒,这女人倒是来得快啊,这么快便知道她和晏铮的事情,还找上门来了。 “她马上便到了,现在正在前面由国公夫人等陪同呢?” 巽音乃是慕紫国的使臣,不但如此,她还是慕紫国的嫡出公主,身份极高贵,所以她来楚国公府,国公夫人秦氏等人肯定要陪同着。 房间里,小蛮石榴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这巽音公主过来定然会找一小姐的麻烦的,这可怎么办? “小姐,不如你躲出去,避开那巽音公主。” 楚琉月一听,这还是她吗?就算那女人是虎豹她也不会退缩的:“我还怕她不成,就算是公主,难道还不讲理了?” 楚琉月起身领着两个小丫鬟去吃早饭,完全没有害怕或者不安。 等到她的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院门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很显然的来了不少的人/ 门前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巽音公主驾到。” 楚琉月依旧坐在厅堂上吃饭,即便公主身份高贵又怎么样,难道她还要迎出去不成,她偏不迎出去,只顾自已吃着早饭。 门前,楚国公夫人,见太监禀报过后,桃院并没有人迎出来,不由得脸色幽暗。 那随在巽音公主身侧的太监脸色便有些不善,正欲发怒,楚国公夫人秦氏已经说话了:“公主,请容臣妇进去唤琉月一声。” 桃院门前,众星捧月的一人,举起手阻止了楚国公夫人的动作:“看来这楚二小姐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本宫倒越发的想会会她了,国公夫人不必多礼了。” 巽音公主开口了,秦氏等人皆不敢说话,一言不敢吭,小心的垂首。 南宫巽音开口:“楚国公夫人等留在门外吧,本宫进去见见这位架子很大的楚二小姐。” “是,公主。” 秦氏等人应声,目送着南宫巽音和武宁候府的晏大小姐领着七八个婢女还有一名小太监进了桃院里。 等到南宫巽音走了进去后,秦氏身侧的楚纤纤忍不住得意的冷哼:“这楚琉月竟然如此胆大,今儿个巽音公主定然会收拾她的。” 楚纤纤话里满是欢欣,她一言落,身侧的秦氏一巴掌便拍了下去,随之怒喝。 “你个蠢东西,巽音公主对付她,就算她没脸子,你以为我们楚国公府有脸面,她可是楚国公府的人。” 楚纤纤委屈的嘟嚷,不敢反驳自个的娘亲,可是心里还是很欢欣,她才不管什么楚国公府不楚国公府的,只要一想到楚琉月那个小贱人要吃亏,她便高兴,就是因为那小贱人,她才会进不了宫的。 桃院里,楚琉月已经用完了早饭,命石榴收拾了下去,她看得出来,石榴和小蛮二人皆有些紧张,必竟南宫巽音不是寻常人,听说连南璃国的明尧帝都不敢得罪她。 楚琉月正想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几道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楚琉月不慌不忙的起身迎了过去,向那为首之人行礼:“琉月拜见巽音公主了。” 既然人家上门了,这礼不可废,不过要叫她出去迎接她,她才懒得迎接呢,再一个她也不是南璃国的公主,而是慕紫国的公主,就算权势再大,也不能以身份压人。 南宫巽音身材高挑,五官妩媚,身上穿着一袭华丽的绵绣罗裙,头上戴着金灿灿的凤钗,凤钗之上垂下一枚红宝石,正好垂挂在她的脑门正中,轻轻的摇拽,更添出色,她的唇角擒着笑意,眼里满是幽暗难明光芒,打量着向她施礼的女子,楚国公府的二小姐楚琉月。 楚琉月今日穿着一件玫瑰红的短襦,下着一件桃粉的八福罗裙,头上没有繁重的钗环,只镶嵌了几枝珍珠,却衬得那墨发如云似雾,面容千娇百媚,肤色如雪,眉眼如花,果然是一个天生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南宫巽音打量完了楚琉月,眼里陡的一冷,脸色笼上了几分怒火,不过并没有发作起来。 听说表哥与此女可是极好的,那么她多少还是要有些顾忌的,只是就算这女人再美,凭她的身份,胆敢与她抢男人,分明是找死,只是南宫巽音乃是在宫中长大的,做事并不是全无头脑之人,所以此刻的她并没有立刻发作出来,而是缓缓的开口。 “楚二小姐请起来吧。” 楚琉月淡淡的开口:“谢公主了。” 就在刚才她已经感受到这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她还是招惹到公主的敌意了,这还真不是好事。 楚琉月谢礼过后,直起身子打量了传闻中令晏铮恐怖莫名的南宫巽音,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其实这南宫公主长得不错,十分的漂亮,若是她不是那般的善妒变态。晏铮也未必不喜欢她。 楚琉月和南宫巽音正互相打量着,立在南宫巽音身侧的武宁候府的晏碧,脸色冷冷的开口了。 “楚琉月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公主前来桃院,竟然胆敢理都不理。” 晏碧开口责问,南宫巽音淡淡的一笑,摆了摆手:“表姐莫恼,这楚二小姐可是表哥喜爱之人,就算放肆二分也是应该的。” 楚琉月眉一挑,这南宫公主话里的意思可是不怀好意的,果然是宫中长大的,这说话倒是颇有水准,看似阻止了晏碧,实则上却是说她持宠而骄,事实上她可没有半点持宠而娇的意思,她与晏铮只不过是好朋友罢了。 晏碧听了南宫巽音的话,冷哼一声,瞪了楚琉月一眼,阴森的责问:“我哥哥呢?” 原来那晏铮为了躲避南宫巽音,从昨天下午到今儿个早上都没有回府,所以南宫巽音恼怒了,才会一早前来楚府,昨儿个夜里,晏碧可是与她说了很多关于晏铮和这位楚二小姐的事情,所以南宫巽音越听越恼怒,最后认定了表哥的下落这位楚二小姐定然知道。 楚琉月一挑眉,冷睨了一眼晏碧,这晏碧如此嚣张,她又何需与她客气,脸色一冷,沉声说道:“晏小姐这话好没有意思,我和你哥哥只是朋友,哪里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去哪与我何干,难不成他去哪里还会向我交代不成?” 楚琉月的话落,晏碧直接便抓狂了,她一向无法无天张扬惯了的,平素最怕的人也就是晏铮了,可是没想到这个与自已不亲近的哥哥,竟然会喜欢楚琉月这小贱人,这让她又嫉又妒,对于楚琉月早就恼怒了,没想到今儿个当着公主的面,楚琉月竟然还胆敢如此的嚣张,分明是找死。 晏碧话落,手执一把宝剑便冲了过来,那宝剑对着楚琉月的脸狠狠的挥过来,嘴里还怒骂:“楚琉月,你个小骚蹄子,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到处勾引男人,我毁了你的这张脸,看你拿什么勾引人。” 晏碧一动手,小蛮和石榴便心惊了,齐声叫起来:“小姐,注意。” 楚琉月没想到晏碧与她一言不和,便动起手脚来,眼看着长剑往她的身上刺了过来,不由得脸色一惊,身形陡的后退避开,她身子一退,袖中的冰魄银针便要甩出手,偏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住手。” 随之一道高大欣长的身影飘了过来,那人一飘过来,便迅疾的对着晏碧一掌挥了过去,晏碧手中的宝剑被他打发了出去,不由得恼怒的瞪向来人,只见来人一掌击落了晏碧的宝剑,并没有再发出第二掌,身子凌空一跃跃到楚琉月的身边,关心的开口:“小月儿,你没事吧。”楚琉月往来人一看,不由得笑了,原来来的人乃是她的师兄君洛凡,君洛凡早上本来去御医院的,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今日该前往姬王府查看姬王世子姬尘身上的毒是否解了。 没想到一进楚府便听说慕紫国的公主前来桃院,他便知道不好了。 君洛凡询问过后,也不等楚琉月回话,他便掉首望向不远处的巽音公主和晏碧一行人,脸色陡的冷了。 “晏碧,你身为武宁候府的人竟然跑到楚府来欺人,难道你爹武宁候便是如此教你的吗?” 晏碧本来手中的宝剑被人击落,便恼羞成怒了,今日她为了对付楚琉月,马鞭都没带,带了宝剑过来,本来正打算着要用宝剑划楚琉月这贱人的脸,最近尚京好的男人全都关注着她,听说她不但和她哥哥走得近,和姬王府的姬尘等人走得也很近,晏碧喜欢姬王世子姬尘,尚京多少人都知道,可惜姬王府一般人根本不得进,楚琉月这个小贱人却出入自如,晏碧怎能不生气。 若是没有巽音公主过来,凭晏碧她还不敢到楚国公府来闹事,但今儿个有巽音在,晏碧便不怕了,就算多了一个君洛凡,她也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 “君洛凡,这是我们和楚琉月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你一个大男人跑到内宅来是什么意思,还是说?” 晏碧眼里便多了深意,然后望向楚琉月阴森森的笑起来:“楚琉月你就是个狐狸精,勾引得男人全都围着你转?” 楚琉月脸色一冷,手中的冰魄银针一甩,毫不客气的对着晏碧甩了出去,银针刺向晏碧的笑穴,只见前一刻盛气凌人的晏大小姐忽然的大笑不止。 “哈哈,一一哈哈----楚琉月你对我----哈哈,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琉月凉凉的说道:“我倒是觉得晏大小姐笑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可爱得多,既然你嘴巴那么臭,不如不要说话,多笑笑吧。” 晏碧恼怒异常,可是现在她控止不了自已的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还是止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最后只得望向南宫巽音:“表妹,哈哈,她对我下手了。” 南宫巽音自然也知道楚琉月对晏碧下手了,所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没想到这楚琉月竟然如此的难对付,胆敢当着她的面对付晏碧,说明这女人十分的刁钻。 南宫巽音脸色一沉,命令身侧的一个眉目清秀的丫鬟:“天瑶。” “是,公主,”名唤天瑶的宫女回身走到晏碧的身边,准备替晏碧逼出笑穴的银针,楚琉月一看若是冰魄银针落在她们的手里还有吗?当下手下一用力,收回了银针,晏碧一下子止住了笑声,而此刻的她满脸的汗水,墨发粘连在脸颊上,脸色微微的苍白,身侧的两个小丫鬟赶紧的一伸手扶住自家的主子。 “小姐。” 晏碧抬首,怒瞪着楚琉月:“我和你没完。” 楚琉月冷冷一笑:“不知道你和我没完是打算怎么个没完法?” 她并不惧晏碧,若是惧她,就不会对她出手了,就算是南宫巽音,她也没有理由惧她,就算她是公主,难道便无法无天了。 晏碧一听,脸都绿了,难道今儿个她的亏白吃了不成。 正想开口大骂,却听到一侧的南宫巽音开口:“楚二小姐,难道你当真不知道我表哥在什么地方?” 这一次楚琉月没开口,君洛凡倒是开口了:“原来巽音公主在找晏世子啊,晏世子现在在香鸣楼里呢,听说他昨儿个便去了香鸣楼,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啊,怎么公主竟是不知。” 一听到晏铮竟然去了青楼,南宫巽音的脸色一下子绿了,随之转身便走,身后的晏碧一看,狠狠的说道:“楚琉月,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你算帐的。” 一行人匆匆随着南宫巽音的身后往桃院门外走去,此时再看南宫巽音的脸黑沉如铁,别提多阴骜了。 桃院门前,楚国公府的秦氏等人赶紧的陪着笑脸把南宫巽音等人一路送出了楚国公府,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府。 桃院,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坐在厅堂上,小蛮和石榴二人脸色都很不安,小心的开口:“小姐,这晏小姐恐怕以后会找一小姐的麻烦,小姐要当心些。” “嗯,我会的。” 楚琉月应声蹙眉,今儿个南宫巽音找上门,很显然的是晏碧给她找出来的事情,看来这晏家的小姐真的很不喜欢她,至于她为什么如此不喜欢她,楚琉月就不知道了。 “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楚琉月问君洛凡,君洛凡提醒她:“本来我进宫了,半路的时候想到一件事,前来提醒你一下,今日可要前往姬王府一趟,看看姬王世子的毒是否解了,下午的时候,你还要前往隆亲王府一趟。” “嗯,我知道了。” 今天一天够她忙的了,不过楚琉月想到冰舞的脸差不多好了,逐吩咐了石榴:“去把冰舞带来,我要拆她脸上的纱布。” “是,小姐。” 石榴应声走出去带人,君洛凡一听到有关于医术方面的事情,便十分的感兴趣,追问楚琉月:“小月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琉月挑眉:“冰舞的脸上曾被烧伤了,我给她换了一块皮肤,今天差不多该好了,所以想给她把纱布拆了。” 楚琉月说完,君洛凡立刻激动起来:“小月儿说的是换颜术吗?这样的医术你也会。” 君洛凡说完直接起身坐到楚琉月的身边,一脸希翼的望着楚琉月:“小月儿,我也想学换颜术。” 楚琉月一脸的黑线条,果然是医痴啊,对别的不感兴趣,独对医术感兴趣,不过看他一双眼睛紧盯着她,估计她若是不答应,这家伙非缠到她答应了为止,一想到他的纠缠,楚琉月立刻便答应了。 “等我有空了便教你吧。” 两个人说着话,门外石榴已经把冰舞领了进来,冰舞有些紧张,紧拽着石榴的手走进来,楚琉月起身走过去示意她坐下,然后伸手开始给冰舞解脸上的纱布,动作俐落,君洛凡也围了过来观看。 冰舞脸上的纱布很快解掉了,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同时的退后一步,然后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开口。 “嗯,还不错。” 楚琉月伸手指了指冰舞眼角下方:“这里烧伤得太厉害,稍微有些小缺陷,因为肌肉损伤太大,虽然换了皮肤,可是有些陷进去,所以我在这里绘了一朵火焰,你看着还行吗?” 君洛凡看了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赞叹:“小月儿,你不说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啊真是太厉害了,师傅他是捡了宝了。” 当初他不明白师傅为何要收小月儿为徒,还把冰魄银针送给小月儿,但现在想来,占便宜的该是师傅才是,小月儿的本事恐怕要比师傅高得多。 冰舞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心里总算放心了一些,身侧的小蛮早把准备好的铜镜递了过来,笑着说道:“冰舞,看看,你的脸没事了。” 冰舞接过镜子,还有些害怕,慢慢的举起来,便看到铜镜中一个完好无暇的面容,虽然不是国色天香的,却也清清秀秀的,眼角处绘着一朵小小的火焰,完全不复之前的惨不忍睹了,冰舞的手不由得抖了起来,她是太激动了,想着丢下手中的铜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向楚琉月谢恩:“谢小姐了,是小姐给了冰舞重新活下去的勇气了,从此后,冰舞定尽心尽力的侍候小姐。” 楚琉月伸手扶起她来:“好了,起来吧。” “谢小姐。” 冰舞站了起来,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过来向她道贺,三个小丫鬟很快亲密的凑到一起去说话了。 君洛凡和楚琉月商量了一下,决定前往姬王府。 这一次楚琉月把三个小丫头都带上了,反正留在桃院也没什么事,不如跟着一起去姬王府。 姬王府门前,管家墨云早领着几名下人在候着了,楚琉月一现身,黑云便满脸笑的迎了上来,恭敬的说道:“琉月小姐,我们爷一早便在候着你了。” 这两日墨云看得很清楚,世子爷有些闷闷不乐,他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今儿个忽然脸上便有了笑意,墨云多少猜估出,世子爷是因为琉月小姐没有过来的原因,看来世子爷真的喜欢琉月小姐。 “墨云,你们爷的毒解得怎么样了?” 君洛凡迫不及待的抢先问,他是最关心的姬尘的毒了,若是他和小月儿所制的解毒丸可以解,那么日后他便知道就这种交替下毒的手法如何解了。 “君公子过去便知道了。” 偏偏墨云不肯说,卖起关子来,不过楚琉月看他的欢快神容,多少猜测出姬尘的毒想必解了,想到这个,她还是挺高兴的。 君洛凡却是天生没有这种敏感度的,听了墨云的话,还不忘怒瞪他一眼。 一行人进了姬王府,一路前往青竹轩而去。 青竹轩里,姬尘依旧在竹下下棋,只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他的脸色红润了一些,眼神更加的清澈,抬首看到楚琉月过来,唇角擒着如水的笑意,周身的光华,一看到楚琉月和君洛凡走过来,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笑意盈盈的招呼起来。 “小月儿,你们过来了。” 楚琉月点头,率先声明:“你别让我和你下棋,我可不喜这种事。” 她喜欢拿手术刀,可不喜欢绣花弄草下棋这些活。 姬尘一听她的话,好似让她上断头台似的,这禀性率真得让人喜欢,逐笑道:“你别紧张了,我不会逼你下棋的。” 一行人走了过去,墨云早准备了两张椅子过来,然后准备了茶水点心。 这里三个人说起话来,那里墨云把小蛮石榴和冰舞招呼了过去,又是一团的热闹,姬王府里因为没有女眷,所以府上下人男丁颇多,现在一下子有了三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过来,吸引了很多年轻的侍卫过来,热闹极了。 青竹轩内,楚琉月先替姬尘号了脉,然后脸上拢上笑意,望向了师兄君洛凡,微微的点了点头,君洛凡立刻高兴的欢呼起来。 “太好了,小月儿,没想到你一出手便解了姬尘的毒。” 他和师傅都动了好几年的脑筋也没有把这毒解了,所以小月儿才是最厉害的一个。 楚琉月倒没有什么表示,温声说道:“这毒下得年份太久了,虽然解了毒,血液里还有些余毒,所以接下来还要服药调理,你当心些。” 楚琉月叮咛姬尘,姬尘满脸笑意的应声,看到楚琉月他便觉得很开心了,这小丫头全不似一般的女子那么扭扭捏捏,与她相处很愉快,她有什么不满或是不悦,直接的便表示出来,从不让人费心去猜估。 楚琉月说完又想到上次在这里姬尘被人刺杀的事情,忙问道:“后来那些人有没有再杀过来。” 姬尘摇了摇头,楚琉月关心的说道:“你后来还是没查出来那些人的来历吗?” 这一次姬尘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凝眉深思,最后缓缓的开口:“后来我查到一些消息,是关于前太子凤鸣的?” 姬尘的话一落,楚琉月脸色微微的幽暗,姬尘的话是? “难道是说那天前来姬王府刺杀你的乃是前太子凤鸣的人?” “我不敢肯定,不过除了他我也想不出是什么人会刺杀我?” “凤鸣太子为何要刺杀你啊?” 楚琉月问完这句话,觉得自已很白痴,赶紧的说了一句:“算了,当我没问。” 那凤鸣太子被废了,想必他以为姬尘在其中动了手脚,或者姬尘真的在其中动了手脚,可这也是皇储之争,与她何干啊,这种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姬尘叹息一声,倒是没有回避:“也许他是认为是我动的手脚吧,不过接下来尚京之中恐怕要混乱了。” 姬尘想到这个,又望向了楚琉月,提醒她:“你要当心些,那日你们来正好帮了我,我怕凤鸣会记恨到你们的头上。” 姬尘的话落,君洛凡接了口:“这下小月儿的敌人更多了?” 姬尘听了微微一愣,然后温润的面容上便拢上了冷色:“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君洛凡听了姬尘的话,飞快的说道:“今儿个一早我去叫小月儿,发现南宫巽音领着晏碧跑到楚府去欺负她,我想这两女人以后肯定会找小月儿的碴子。” 楚琉月本来想阻止君洛凡告诉姬尘,没想到这家伙嘴巴太快,早说出来了,最后只得朝姬尘笑笑说道。 “不会有事的,巽音公主好歹是慕紫国的公主,若是太过份了,于她的身份不符,至于晏碧,我还真不怕她。” 楚琉月虽然如此说,不过两个男人的脸上依旧拢着冷霜,就是君洛凡,一向淡漠的人,此刻也是十分的气恼,最后两个人同时的望向楚琉月。 “要不然我们两个人派人保护你。” 姬王府和君府有的是人,派到楚府那边去保护楚琉月,不至于让她吃亏。 楚琉月一听哪里同意啊,赶紧的拒绝了。 “你们两个别大惊小怪的了,我自已的事情我自已处理,”她又不是没有处理能力的人。 “其实小蛮和冰舞二人都有武功,再加上我自身的本事,不会有事的。” 楚琉月再次开口,两个男人的脸上神色未改,依旧很冷冽。 若是只有一个晏碧,他们倒是不担心的,因为那晏碧对上小月儿,根本就是自讨苦吃,但是牵扯到了一个南宫巽音,可就是麻烦的事情,南宫巽音乃是慕紫国的公主,就是当今的皇上对她也是很客气的,所以这女人才会一惯嚣张无法无天。 最后姬尘开口:“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立刻派人来姬府找我,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好。” 楚琉月点头,若是她不点头,只怕这两个要纠结个没完了,听到她的话,两个男人总算不纠结了。 此时天色已快近中午了,君洛凡身为宫中的御医,今儿个还没有进宫呢,所以忙站起身望向楚琉月:“小月儿,我要进宫去了,我先送你回楚府去。” 君洛凡的话一落,姬尘的眼神陡的幽暗下去,然后勾唇温雅而笑。 “洛凡,天近中午了,你让小月儿留下来吃中膳吧,姬王府的饭菜她还是喜欢吃的,你先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她的,回头派人送她回楚府去。” 君洛凡听了姬尘的话,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姬尘的那句我会帮你照顾她的,让他听了还是很满意的,再加上楚琉月笑望着他开口。 “师兄,我便在姬王府吃了饭,下午的时候去隆亲王府吧。” 姬王府离隆亲王府比楚府要近一些,省得她来回的跑。 君洛凡听了楚琉月的话,总算点头了,望向姬尘:“你要好好的照顾小月儿,别让人伤害到她,否则我和你没完。” “知道了,现在我毒解了,不会让人伤害到小月儿的。” 姬尘知道君洛凡是怕上次的那些黑衣人再出现,伤害到小月儿,所以担心。 君洛凡听了姬尘的话,总算放心了,然后和两个人招呼了一遍,起身离开青竹轩,一路前往宫中去了。 姬王府,姬尘看到君洛凡走了,站起身笑望着楚琉月:“小月儿,我带你四处逛逛吧,姬王府的景致还是不错的。” “好啊。” 反正现在离中膳的时间还有点距离,不防逛逛姬王府,楚琉月笑着点头了。 两个人起身一路往青竹轩外走去,青竹轩外面,三个小丫鬟正和墨云等人说着话儿,别提多开心了,姬尘和楚琉月一出现,一堆人赶紧的分散开来,恭敬的行礼。 “见过世子爷,见过琉月小姐。” 姬尘笑着点头,然后望向小蛮和石榴等小丫头:“你们留在这里玩吧,我陪你们家小姐四处逛逛。” 小蛮一听首先不同意了,虽然她不是爷的人了,可私心里还是希望琉月小姐喜欢的那个人能是爷。 “小姐。” 小蛮朝楚琉月叫起来,其实楚琉月也不想和姬尘两个人逛姬王府,这总归是不大好的,所以笑望向姬尘:“她们也想逛逛姬王府,便让她们逛逛吧。” 姬尘的瞳眸里幽暗了一下,随之依旧满脸的笑:“好,那一起逛逛吧。” 一行人往青竹轩外逛去,姬尘一边走一边和楚琉月讲着姬王府内的建造,以及各个地方的名称等,一路上满脸笑意,温柔至极,那双望着楚琉月的瞳眸能掐出水来,看得身后的小蛮郁结无比,自家的爷和人家姬王世子一比,那根本就是自找死路啊,瞧人家多温柔,长得又好,以前中了毒,现在连毒也解了,根本是女人心目中最佳的夫婿人选啊,小姐不会喜欢上姬世子吧。 小蛮想着望向楚琉月,更是惊心不已,此刻楚琉月脸上笑意盈盈,眉眼上都闪着光彩,似乎对姬世子也很有好感呢,当然这是小蛮的想法。 小蛮身侧走着的冰舞和石榴两个看她一脸的郁结,关心的问道:“小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蛮指着胸口,望着前面的两个人:“这里不舒服。” “难道真是病了?” 石榴脸色一下子变了,张嘴便想叫楚琉月,小蛮赶紧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别叫,我逗你玩的。” 若是让小姐过来检查,发现她没事,她可就倒霉了。 楚琉月和姬尘走在前面,一路说着话逛着王府各处,两个人相处倒确实很愉快,姬尘的性子很温柔,说话不但好听,而且细腻,陪着楚琉月的时候,一点不显得不耐烦,从头到尾细心的解说着姬王府各处的景致。 楚琉月发现姬王府的地方很大,当然比起隆亲王府来还要差一些,不过依旧很不错,只是姬王府各处并没有人,显得冷冷清清的很孤寂,看来地方大人少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听说姬尘的父母不幸被人杀了,连带的他年幼的弟弟也被人杀掉了。 现在姬王府里只剩下他和他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了,想想这男人便觉得可怜。 楚琉月望向姬尘的时候,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怜悯,当然等到姬尘望过来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表露出分毫,因为这样的男人往往自尊心特别的敏感,不喜欢别人同情自已。 楚琉月正想着,身侧的姬尘忽地转移了话题。 “小月儿,我能请你帮忙一件事吗?” “你说。” 楚琉月笑道。姬尘看着她的灿烂笑脸,心里暖洋洋的,小月儿的笑脸真的很能让人开心,姬尘一边想一边开口:“我身上的毒解掉了这件事别让外人知道。” 楚琉月一听不由得错愕,为什么啊,他毒解了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何怕被人知道啊。 姬尘看出了楚琉月的疑惑,温润的开口解释:“给我下毒的人一直没有找到,若是知道我身上的毒解了,只怕那背后的人又要动脑筋了,再加上先前看到的黑衣人,那我的敌人可就多了。” “好,” 楚琉月听了姬尘的话,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姬尘便领着楚琉月回了青竹轩,青竹轩内早备下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楚琉月也饿了,也不和姬尘客气,坐到桌边便开始吃东西。 姬尘命令墨云带了小蛮等人下去吃东西,这里交给他便行了。 小蛮哪里愿意,可惜也不好直接拒绝,何况小姐只顾着吃东西,也没有意思让她留下来,最后三个小丫头只得跟着墨云下去吃饭,不过小蛮吃饭的速度极快,很快便吃完了往正厅里跑去,她才不要让小姐和姬世子独处呢。 别人哪里猜得到小蛮的用心啊,都很奇怪她今日的反常的举动,不过没人理会。 青竹轩正厅里,姬尘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他一直细心的照顾楚琉月,而且楚琉月发现,自已虽然只和姬尘吃过一次饭,但这个男人已经发现了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所以挟进她碗里的菜基本都是她喜欢吃的。 “不用了,你自个儿吃吧,你都没吃什么。” 楚琉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姬尘只顾着挟菜给她,自已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 姬尘清隽出色的面容上拢上了点点的孤寂:“你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吃饭,现在难得的有人在姬王府吃饭,我这一高兴竟然不觉得饿了。” 其实若非这个人是楚琉月,依他的性子,他早把那人撵出了姬王府,别说吃饭了,连进都没得进。 楚琉月一边吃一边心里同情姬尘,然后望向姬尘:“你现在毒解了,没事多交些朋友,这样便有人来姬王府吃饭了。” 可惜那个人又不是你,他才懒得招呼人来姬王府呢,他喜欢清静安宁。 不过这些话姬尘不好直接的和楚琉月说,以免把她吓跑了,他看出楚琉月现在对他还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他是万不能唐突的。 “小月儿是不是喜欢吃姬王府的东西。” 楚琉月点头,这话倒是没错,而且她喜欢姬王府的氛围,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若是晏铮请她去武宁候府吃饭,就算吃的是龙肉,她也不会去的,那根本就是龙潭虎穴,她才不会傻到去自找罪受。 “那你以后没事便来姬王府吃饭,我让人烧好吃的东西给你吃,对了,前两天我又发现一个不错的厨子,过两天便会进姬王府的,听说他的拿手好菜特别的不错。” 姬尘的话一落,楚琉月就差眼放狼光了,若说她人生中最要紧的便是医术,那么吃美食便是第二件事了,所以姬尘的话一起,她不用姬尘招呼,便自已直接的打招呼了。 “那过两日等你的厨子到了,我便过来尝尝他的拿手招牌菜。” “好。” 姬尘听了笑起来,小月儿喜欢吃好吃的东西,那他要把天下的好厨子都请过来,这样小月儿便会经常来姬王府了。 姬尘越想越开心,本就出色的神容越发的光辉灿烂。 厅堂上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了墨云恭敬的声音。 “小的见过老王爷。” 厅堂里正吃东西的楚琉月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唤声,赶紧的站起身来望向门外,姬尘也站了起来,两个人一起望向门外。 很快,一个白发白须身着华衣锦服的老者从门外走进来,这老者虽然年龄很大了,但是身体却很健朗,一走进来便笑望向姬尘和楚琉月两个人。 姬尘率先叫了起来:“爷爷。” 楚琉月赶紧的随了他的身后叫了一声:“见过姬老王爷。” 姬老王爷点了点头,倒是十分的和蔼可亲,示意姬尘和楚琉月两个人坐下来继续用饭。 “这就是上官的关门弟子吧。” 楚琉月起身回话:“是的,老王爷。” 姬老王爷摸了摸胡须,赞道:“不错,不错,我尘儿身上的毒竟然被你解掉了,本王心里甚是高兴啊。” 姬尘站了起来,走到了姬老王爷的身边扶了姬老王爷一把,让他坐了下来,姬尘立在他的身边,楚琉月望着上首的的祖孙二人,唇角擒着笑意,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个人,心中愈发的同情,不过望了一会儿,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说吧,你解了我尘儿的病,想要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本王一定会同意的。” 姬老王爷开口,楚琉月挑眉,若是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张嘴跟姬老王爷要一万两的银子,但现在她和姬尘成了朋友,而且她一万两银票已经筹到了,所以不需要了,想着楚琉月摇了摇头。 “我和姬尘是朋友,何况这是我师傅的事情,我自然该替师傅做完,姬老王爷不必客气了。” 姬老王爷听了楚琉月的话,摸着胡须笑得更欢了。 “小丫头,真是会说话,本王很喜欢你,以后没事多来姬王府陪陪我尘儿,他一个人太寂寞了。” “好,老王爷放心吧,琉月有空自会来陪姬世子的。” 楚琉月说完,那姬老王爷便起身准备离开了,临离去的时候还不忘叮咛楚琉月:“没事便过来姬王府做客。” “是,姬老王爷。” 姬尘和楚琉月二人把姬老王爷送出门去,等到姬老王爷离开,两个人便又坐下来,不过楚琉月已经吃饱了,姬尘命人上了茶水上来,两个人一边吃茶一边说话:“你爷爷人真不错。” “嗯,他挺好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楚琉月想起要前往隆亲王府的事情,逐向姬尘借了几套男子的衣服换上,然后简单的易容了一番,前往隆亲王府。 下午楚琉月便在隆亲王府里待了半天,凤晟依旧如之前一般粘着她,她给凤晟施了针,尽量使他的心态保持平和,并开了方子让沅珠抓了药让凤晟世子服下。 至于隆亲王府的云侧妃,一直没有出现,楚琉月知道云侧妃挺爱凤晟世子的,若是寻常的事情,她肯定会站出来说明白的,可惜现在她并没有出来,这就说明刺激凤晟世子的事情,肯定是一件的很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呢?楚琉月想了半天没有想得透,最后只得做罢,等到凤晟世子累了休息了,她也领着小蛮和石榴等三个丫头坐姬王府的马车一路回楚府。 桃院正厅。 楚琉月正在用晚饭,小蛮在厅堂上侍候着,石榴和冰舞二人在外面安排四个小丫头做事情。 小蛮一边侍候楚琉月,一边小心翼翼的盯着楚琉月,想着中午的时候,小姐和姬尘世子两人开心的样子,不由得猜测,小姐会不会对姬尘世子有好感。 楚琉月头没有抬,便知道小蛮盯着她,淡淡的开口。 “有话就说吧,别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小蛮一听楚琉月的话,吐了吐舌头:“琉月小姐,你是不是喜欢姬尘世子啊?” 楚琉月一听不由得笑起来,这丫头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啊,抬头见小蛮凑到她的面前等她回话,楚琉月不客气的一抬手便赏了小蛮一个爆粟:“你年纪小小的整天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是不是思春了,若是你喜欢谁,告诉小姐我,我一定把你给嫁出去,至于小姐我,还真没想过喜欢谁,你说我才十五岁,犯得着那么早喜欢谁吗?” 虽然古代的女人出嫁早,但是楚琉月还真没想过这么小的年纪喜欢谁,或者这么小的年纪嫁给谁,她现在想的是如何收拾楚玉琅,既然楚玉琅敢动董妈妈,她饶不得他,等到除掉楚玉琅,她相信,即便她不出手,那楚千皓的余生也会很难过的,到时候她再想个办法离开楚府便是了。 小蛮被楚琉月赏了一个爆粟,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因为琉月小姐并没有想过喜欢姬尘世子,这样爷还有机会,只是,爷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已喜欢的是琉月小姐呢? 厅堂上,楚琉月安心的吃晚膳,吃完晚膳后,她便去沐浴了一番,然后进房间睡觉了。 夜晚,月光好似银色的清湖,浸润着桃院中的一切,窗前,玉簪轻摇,四周一片安静。 楚琉月安静的睡着了,现在桃院里,除了石榴外,还有小蛮,冰舞和陆迟,几个会武的人轮流的当值,所以楚琉月并没有什么担心的。 暗夜,忽地有凌厉的寒芒侵袭了平静,陆迟最先发现了,立刻闪身到楚琉月的窗外禀报。 “小姐,不好了,有人闯进桃院来了。” 房间里,楚琉月立刻醒了,其实陆迟没有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感受到那股不同寻常的波动。 不但是楚琉月,睡在外间的小蛮和石榴二人也惊醒了,两个人飞快的穿衣,闪了进来,楚琉月已经穿起了衣服。 两个小丫头一进来便沉声开口。 “小姐,究竟是什么人闯进桃院了?/” “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带着很浓的杀气。” 楚琉月脸色冷凝,一挥手领着两个丫鬟闪出去,房间里地方太小,若是敌人进来,她们更受制于人,倒不如出去正面迎敌,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闯进桃院来了。 门外,冰舞和陆迟二人皆闪了过来,五个人合到一起,倒也是不小的阵营,几个人也不认为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候,高墙之外已有黑影闪了进来,一个两个,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涌进来二三十个的黑衣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浓重的杀机,一看到楚琉月等人,为首的黑衣人一挥手,那些黑衣人便冲了过来。 楚琉月望了一眼陆迟和冰舞等人,沉着的命令:“你们小心些。” “是,小姐。” 一言落,那些黑衣人围了过来,一句话也不说,直管出手杀人,陆迟冰舞小蛮等人迎了上去,只有石榴一人不会武功,楚琉月冲到石榴的身边,塞了一个药瓶到她的手中,命令她:“石榴,你小心些,若是有人到你的身边,你便洒药瓶里面的粉沫。” 药瓶里面装的乃是痒痒粉,若是洒出去,那人定然没办法再抓石榴,本来楚琉月想给小蛮毒粉的,只可惜害怕她不会用,最后伤到她自个儿,所以才会给了她痒痒粉。 楚琉月吩咐完了石榴,迎面看到有黑衣人攻了过来,她身形一避让了开来,然后长袖中的冰魄银针便甩了出去,那黑衣人显然没防到她竟然会武,所以冰魄银针一甩出去,竟然被射中了,那黑衣人闷哼一声,随之倒地。 其他人便小心了,团团的围了过来,竟有七八人之多,别的人分开对付陆迟他们,这样一来,楚琉月轻易便看出来,这些人的目标是她,他们想杀了她,究竟是什么人想杀掉了自已。 这么一帮训练有素的人,不是寻常人可以拥有的,楚琉月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上来桃院的南宫巽音,难道说这些人是慕紫国的人,楚琉月眼神冷了下来,集中全力的对付那围上来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身手都很不错,几个人围着楚琉月,下了狠手,楚琉月感觉颇吃力的,手一挥便洒出一包毒粉,她就不信了,难道这样还收拾不了他们。 ------题外话------ 亲爱的们,求票了,有票的投票啊,明天夙世子便会知道自已的心意了,所以投票技持了。 另外看看明天谁会最先出现帮琉月啊,猜题奖励了,虽然只有十币,不过重在参与啊。 除了坏人,第一个出现的人是谁? 1。君洛凡 2。夙烨 3。姬尘 第081章 夙烨发狂杀人 楚琉月的药粉一洒,身边的几个人纷纷后退,可惜还是有人被洒中了,应声往地上倒去,身侧有人低语:“小心点,这女人有些邪门儿。” 其他人再纷纷的围了过来,不过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大意,小心翼翼的。 身侧不远处的陆迟等人心急不已,朝楚琉月叫了起来:“小姐小心些。” 楚琉月没说话,因为她发现高墙之外又有人闪了进来,这一次来的人没有穿黑衣,每个人穿的都是很寻常的衣服,但却又是她们不认识的,很显然的这是两帮人,两帮人的目标都是她。 那些从高墙之外冲进来的人,目标明确,一共有十多个人,直奔楚琉月的身边而来,楚琉月不由诧异,这后来的一帮人又是谁,看上去很散,这些人冲过来,一部分和那几个黑衣人打起来,一部分直扑楚琉月而来。 楚琉月袖中的冰魄银针一甩对那些人甩过去,其中有两人被冰魄银针射中,直直的往地上倒去,其余的人便留了心,不敢随意的靠近楚琉月。 桃院里人影晃动,闷哼声不断的响起,很显然的有人受了伤,空气中侵袭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里正打得热切,忽地一道暗磁嗜冷的声音响起来。 “真热闹啊,大晚上不睡觉竟然跑这里来找事?” 这慵懒随意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偏偏清晰无比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只觉得一震,随之不约而同的望过去。 只见高墙上立着一人,芝兰玉树一般,雪青长衫随风轻摆,说不出的雍雍清华,完美立体的五官上笼罩着嗜寒的杀气,狭长的凤眸更是闪烁着骇人的血腥之气,偏偏唇角浅笑氤氤,那笑不暖反冷,妖治异常,他双臂环胸,看上去十分的肆然,可是却给人一种暗夜修罗的感觉。 这里,有人叫了起来:“夙王世子。” 不少人下意识的倒退一步,夙王世子做事向来手段血腥残忍,光是听到他的名号,他们便有些胆颤心惊。 楚琉月倒是愣了一下,这男人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桃院干什么,正想说话,身侧忽地有人动了,却是后进桃院那帮人,两个人身形一窜便奔到了楚琉月的身边,楚琉月因为夙烨的来到,所以愣了一下,便给这两个人得手了。 两人飞扑到楚琉月的身边,双手一个用力扭住了楚琉月的手臂,然后把楚琉月给抓住了,这下陆迟等人的脸色皆变了,大叫起来:“小姐。” 楚琉月却依旧坦然,不卑不亢,丢了一个眼神给陆迟他们,让他们稍安勿燥,事实上她在那黑衣人冲进来的时候,便在手臂之上涂满了毒粉,所以这些人要伤她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两个抓住楚琉月手的人,忽地朝高墙之上的人夙烨叫了起来。 “夙世子你来得好啊,我们正要去找你。” 这些人一说话,楚琉月不由得蹙起了眉,很显然的这些人抓她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夙烨,这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高墙之上的夙烨挑眉,脸色的冷寒更深,不过神容懒懒,低沉的声音响起:“喔,你找本世子何事?” 那抓住楚琉月的两个人,狠狠的叫起来:“我们是乌山上的人,你抓了我们大哥,现在你马上放了他出来,这女人是你的女人吧,要是你不放了我大哥,我马上便杀了她,。” 那人说着,手一抬便打算往楚琉月的脖子上掐去,不过手指一麻,竟觉得无力,不过因为他太紧张了,所以忽略了开始发麻的手指。 高墙上夙烨忽地笑了起来,一笑更是风华潋滟。 “我想你搞错了,这女人不是我的女人,而且你就算杀了她也是与本世子无关的。” 他话一落,楚琉月脸色微暗,心里冷哼,这男人还真是无情,明明她是因为他才会遭到这些人抓的,他竟然不打算出手,可恶。 夙烨却手指一凝,内力贯穿整个手掌,便待剩那两人不注意,乘机杀了他们。 谁知道暗夜下,竟然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的出手了,一人如白色的幽灵般从高墙之外飘了过来,快如流星,手一伸两枚柳叶好似利刃直飞向楚琉月身侧的两人,嗖嗖的两下,直击向楚琉月身边的两人,两个人一直盯着夙烨,以防他有什么动静,倒忽视了那高墙之外忽然飞进来的两个人,所以一下子被击了要害,身子一软,双眼翻白向地上倒去。 而那白色的身影直接飘到了楚琉月的身边,一把扶住她的身子,关心的询问:“小月儿,你没事吧。” 来人竟然是姬王府的姬王世子姬尘,姬尘清雍出尘的脸上,满是焦急。 楚琉月看到他,不由得微笑,奇怪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姬尘看她没事,也没有似毫被吓着的神情,不由得放下心来,温和的开口:“今天白日听了洛凡说的事情,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没想到竟然有人来杀你。” 姬尘话一落,陡的朝身后叫了起来:“来人,杀,一个都不留。” “是,世子爷。” 姬王府的手下得令,直扑向那两帮人,陆迟等人看到姬王府的人到了,姬王世子照顾了小姐,他们全都放下心来,然后加入了打斗。 至于高墙之上的夙烨,看着长廊之下石阶之上的一对壁人,忽地便觉得千般的刺眼,万般的痛心,大手一握,下意识的紧握起来,手上青筋遍布,周身源源不断的杀气外泄,他俊美的五官上笼上了骇人的戾气,眼瞳也是充满嗜血的。 身后的夙松和夙竹等人看得气都不敢喘,连夙竹都有些明白,主子似乎真的喜欢上了琉月小姐了。 夙松的心里却是各种的抱怨,主子搞什么啊,明明是他的机会,却偏偏让那个病秧子得了去,这下琉月小姐的心里只怕对那病秧子有好感了。 不过夙松却明白,正因为爷重视琉月小姐,所以才会小心谨慎不敢大意,而这倒是给了姬王世子机会。 可惜多好的机会啊?夙松叹息。 夙烨阴骜无比的声音响起:“杀,一个都不留。” 他声落,人已疾射了出去,仿若一枝出鞘的利剑一般嗜血万分。 所到之处,那些黑衣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被他杀掉了,而且手段嗜血残忍至极,那些被杀的人不是断了手臂便是被斩断了大腿,整个桃院内一片血气冲天。 桃院门前石阶上,楚琉月不由得错愕,这夙烨又是抽了什么风,先前不出手,这会子倒是下了狠心的杀人。 莫非他有嗜血的习惯,楚琉月身侧的姬尘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夙烨,明了这男人为何会忽然的发颠,不过只当不知,掉转身扶着楚琉月:“小月儿,我们不理会他们了,不会再有事了,我陪你进去息息吧。” “好。” 楚琉月点头应声,随了姬尘的身侧一路走了进去,身后的夙烨看着那温柔相对的人,更是杀红了眼睛一般,身子如一道波光,旋转一圈之后,只见所有的黑衣人和乌山上来的土匪全都被杀掉了,而这时候的夙烨似乎依旧戾气很重。 忽地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陆迟和小蛮等人开始被夙王世子的血腥手段给吓倒了,个个盯着他看,本来他们也正和黑衣人打斗,最后看夙王世子出手,个个只顾着呆看这夙王世子如一柄嗜血的利剑,剑出见血,一地的死尸,这男人太恐怖了,看来传闻并不全是假的,众人正呆看。 忽地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的望去,只见高墙之外又飘了两三个人进来,为首的竟然是丞相府的君公子,君洛凡一进来扫视了一圈,然后眼里满是嫌厌,最后视线落到了周身嗜杀的夙烨身上,奇怪的开口。 “夙烨,你这是怎么了?疯了不成。” 一言落,夙烨闪了过来,直向君洛凡攻击而去,君洛凡一怔,随之出手还击,他一边回击一边怒骂:“夙烨,你又抽什么疯,你以为我怕你啊。” 可惜他的话没人理会,夙烨只管出手狠狠的攻击君洛凡。 君洛凡只得出手,还要全力以赴,因为这男人的实力可不容人小觑,现在他又频临疯狂,若是一个不慎,只怕他死无葬身之地了,两个人从桃院的空地上打到桃院外面去,然后打到了楚府外面去。 桃院里,夙王府和姬王府的人立刻动手收拾桃院内里的断肢残臂,很快收拾干净了,然后夙松和夙竹等人赶紧的去找自个的爷,爷今天晚上是疯了,是被刺激到了。 至于夙烨和君洛凡二人,一路从楚府打到了大街上,最后君洛凡有些力不从心了,一边打一边退,全无还手的能力了,这男人根本就是疯了,这样下去,他非遭到他的毒手不可,想着君洛凡再次的大叫。 “夙烨,你倒底抽什么风,难道是受刺激了,谁刺激你了。” 这男人半夜不睡觉,跑到桃院里,难道是那些黑衣人刺激到了他,不该啊,君洛凡忽地想到先前在桃院里看到姬王府的人了,而他并没有看到姬尘和小月儿,难道说夙烨发疯病和姬尘有关系,这又是为什么啊。 君洛凡的脑子虽然对很多事不开窍,可也不是那么笨的,只是他懒得多想别的事罢了,看夙烨疯狂的样子,再想到姬尘,他忽然大叫起来。 “我知道你抽什么风了,你是不是喜欢小月儿,所以姬尘的出现刺激到你了。” 君洛凡的话一落,夙烨忽地一收手,然后阴骜无比的瞪视着君洛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他周身的嗜血之气并没有退去,君洛凡虽然有些不安,可也不至于那么怕他,听了他的话,再补一句:“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的小月儿,所以姬尘刺激到你了。” 夙烨忽地一蹙眉,冷酷无情的说道:“我会喜欢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说完闪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君洛凡,夙松和夙竹等人追着前面的身影一路回夙王府而去。 大街上君洛凡呆愣愣的看着那眨眼不见踪影的男人,忽地一挑眉拍自已的脑袋,暗骂。 我这叫什么事啊,看来那夙烨并不知道自已喜欢小月儿,那我这不是告诉他了吗?想到这个,君洛凡恨不得捶死自已,随之他便想到,现在姬尘还在桃院内呢,不行,他要去看看。 君洛凡闪身往桃院奔去,很快进了桃院。 桃院里,已经干干净净的了,先前一地的死尸净数被人收拾了下去,姬王府的下人立在桃院的正厅门外,一看到君洛凡过来,垂首沉稳的开口:“见过君公子。” 君洛凡点头,大踏步的走进正厅。 正厅里,楚琉月正陪着姬尘说话,抬头看到君洛凡过来,忙招呼他坐下,先前她听了小蛮和冰舞说,师兄和夙烨打了起来,她还担心呢,本来想出去看看的,但姬尘阻止了她,说不会有事的,现在看师兄没事,她总算放下了心。 “师兄没事吧。” 君洛凡想起先前被夙烨追杀的事情,然后摇了摇头:“那男人发疯了,小月儿不用理会他。” “嗯。” 楚琉月也觉得今天晚上夙烨发疯了,不知道他抽的什么疯。 厅堂里,姬尘笑望向君洛凡:“洛凡怎么过来了?” 君洛凡在一边坐下,冰舞彻了茶水过来,然后安静的站在一边。 君洛凡喝了一口茶回话:“因为早上的时候南宫巽音和晏碧曾来楚府闹过,所以我担心她会夜里派人来对付小月儿,所以越想越睡不着,便带了人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你呢?” 君洛凡问姬尘,姬尘笑道:“我也和你一样,想到白日发生的事情,所以睡不着觉,带人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真的出事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同时的想到一个问题:“今晚这些人倒底是什么人?” 楚琉月想到了先前抓住自已的两个人所说的话,忙说道:“有一部分人是乌山上的,先前他们曾劫了夙烨的货,后来被夙烨找到了,还命人抓了那乌山上的老大,他的手下想来抓我要胁夙烨,可惜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放了那个什么老大呢?那些人真是异想天开。” 这一次姬尘和君洛凡二人全都选择沉默,夙烨喜欢小月儿,他应该会为了小月儿而放了那老大的,除非那老大已经被夙烨杀掉了,他手里压根就没人,所以才会没法放。 不过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这件事,同时的君洛凡想到了先前自已嘴快说出夙烨可能喜欢楚琉月的话,他都懊悔不已了。 现在哪里还多说别的,夙烨那个人血腥至极,这样的人他才不要让他靠近小月儿呢? 楚琉月说完放开了这件事,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还有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南宫巽音派来的杀手,是慕紫国的人。” 姬尘蹙眉想了一下,然后唤外面的姬王府手下:“进来。” 姬王府的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世子爷。” “查到那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了没有?” “回爷的话,和前几天刺杀我们的刺客一样,他们身上都有信物。” 姬王府的侍卫回话,姬尘脸色陡的一冷,然后一挥手,那些侍卫退了下去。 正厅里,君洛凡的脸色难看了,阴骜的瞪社着姬尘:“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动到小月儿的身上,今晚他们没有得手,还死了那么多的人,只怕以后他们还要对小月儿动手。” 君洛凡说完又接着开口:“不行,我要保护小月儿。” 他说完望向楚琉月:“小月儿,我决定以后睡你家房顶上,这样可以保护你。” 姬尘听了君洛凡的话,也挑高了眉:“我也留下保护小月儿吧,这件事必竟是因我而起的。” 楚琉月一听君洛凡和姬尘的话,眉梢抖了抖,这怎么行,他们睡在她的屋顶上,一来说不过去,二来她也不方便啊,再加上这种事传出去总归是不大好的,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 “不用了,我会小心的,你们都回去吧。” 可惜君洛凡一惯便是个孤执已见的,听了楚琉月的话并没有理会,直接起身往外走了。 “我才不会走。” 他说完出了正厅,领着两名手下自去睡楚琉月的屋顶去了,反正现在七月份的天气,也不冷。 姬尘一看也站起身打算跟着君洛凡出去睡屋顶,楚琉月却叫住了他,严肃的望向他:“姬尘,你也跟我师兄一样胡闹吗?我师兄脾气一向孤执,但是他身体尚好,可是你却不行,你身体余毒还没有解,若是受了凉,只会加重,那我们的心思可就白费了,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姬尘听了楚琉月的话,站住了,凝眉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我派几名手下潜伏在桃院外面保护你,这样我才放心。” “好。” 楚琉月只得答应,省得姬尘又要留下,最后姬尘领着几名手下离开,又留了几名手下在桃院外面保护楚琉月。 桃院里,总算安静了下来,楚琉月站起身,伸手揉揉脑门,没想到今夜竟然有两帮人跑来桃院刺杀她。 那黑衣人很可能是前太子凤鸣的人,没想到自已竟然无意间招惹到了凤鸣而惹上这样的祸事,这件事恐怕还没有完。 至于另外的乌山上的土匪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这帮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今夜来的只怕也是那剩下的十几个人,被杀了也就没有了。 厅堂上,石榴和冰舞两个人想到先前姬王世子出手的事情,不由得笑意盈然的说道。 “小姐,姬王世子真不错啊,一出手便把小姐给救了。” 楚琉月笑道:“其实他不出现,我也能自救,那两个人都中了我的毒,。” 石榴不赞成:“可是姬王世子的心意还是有的啊,不像那个夙世子?” 想到夙世子所说的话,石榴和冰舞便觉得不耐听,他竟然和那些土匪说杀了小姐和他没关系,真是太冷血无情了。 不过小蛮认为爷不会那么冷血无情的。他一定是想稳住那些土匪,然后出手救琉月小姐,只是被姬王世子抢了先吧。 楚琉月不理会小丫头们说的话,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好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天都快亮了,我们去睡睡吧。” “好。” 三个小丫鬟应声,有去守门的,有侍候楚琉月去休息的。 石榴扶着楚琉月往房间走去,路上她想到一件事:“小姐,为什么这边打得这么厉害,外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琉月唇角勾出冷笑,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楚玉琅阻止了那些人,他明知道桃院里有刺客,仍然不让护卫过来相帮,无非是想借着刺客的手除掉她。 看来她要尽快对这男人动手了,除掉了他,她便可以找机会离开楚府了,再不用留在这里看恶心的面孔。 夙王府,石襄园一处雕花榭水的小亭子,有人在亭中喝酒。 亭外有人在弹琴,几名手下立在亭外,望着亭中喝酒听琴的爷,同时的在心中叹息,看来今晚爷真的受刺激了,这都大半夜了,不让人睡觉,竟然喝酒,还让人亭外弹琴。 亭中之人,依旧慢条斯理的喝着酒,完全不理会亭外怨念不已的手下。 他慢慢的举高酒杯,凑到唇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先前君洛凡所说的话,夙烨,你是不是喜欢小月儿,所以看到姬尘出现,受刺激了? 难道真是这样吗?夙烨脸上冷冷的冰霜,凤眸暗沉黑幽,思绪一幕幕的拉过。 小丫头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愤怒以对的时候,他总是觉得特别的好玩,心里也是高兴的,以往他对人冷漠嗜血,心性更是乖张孤僻,所以尚京人人都怕他,但自从发现小丫头有趣时,他不再像之前那么乖张孤僻了,就是先前他前往桃院,也是因为一天没见至她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似的,虽然说过两个人之前的事情一笔勾消了,可是还是控制不住的想看看她,本来还以为自已习惯了撩拨她,一天没人撩拨了,难免不习惯,却没想到会因为那一幕而刺激到他。 没错,看到姬尘竟然抢先他一步救了她,他狂怒得想杀人,而且他是真的杀人了,如果不杀人,他无法排弃自已心中戾寒之气。 夙烨想着这些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这酒为什么苦涩无味呢? “夙松,进来。” 夙松依言走了进来,夙烨招手示意他坐下来:“来。陪爷喝杯酒。” 夙松知道世子爷今天晚上是被刺激到了,因为姬尘救了琉月小姐,而他没赶得上出手,所以他十分的愤怒。 夙松坐了下来,夙烨亲手替他斟了一杯酒,唬得夙松赶紧的起身:“爷,小的来吧。” 看来爷被刺激得不轻啊,什么时候他给人斟过酒了,他不知道是该幸还是不幸。 “坐下。” 夙烨命令,夙松只得依言坐下,然后夙烨把酒杯端到夙松的手里:“来,我们干一杯。” “是的,爷。” 夙松不敢再说话,想到先前爷追杀君公子的事情,他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了,保不准要被他追杀,他可不是爷的对手,连君公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两个人喝了一杯酒,夙烨再次替两个人斟酌了酒,然后望向夙松,轻声的叹息。 “夙松,你和爷说说,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夙松一听,有些小激动,看来爷是真受刺激,有些开窍了,他放下酒杯,很认真的说道:“喜欢一个人,就是总会不自觉的想到她的样子。” 夙烨握的酒杯晃了一下,心里想着,爷确实是常常会想到她的,可爷以为那是因为爷对她有兴趣啊,她好玩啊,。 他不动声色的小抿了一口酒。 夙松便又接着说:“不管她是怒还是笑,都会觉得再没有人比她更可爱的了。” 夙烨深幽的瞳眸微微的幽暗,没错,爷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那丫头可爱了,所以爷总想看她生气发怒,然后想掐她的脸,逗得她跳脚。 夙松看夙烨没啥表示,不由得微微的着急又再接再厉,他一定要让爷醒悟过来。 “若是一日不见她,便想念得紧,睡不着觉失眠,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夙烨立刻仰头喝掉酒杯里的酒,原来他晚上不睡觉便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想去看看她。 夙松再次说:“若是看到别的男人对她好,就想杀人。” “若是她对别的男人笑,便觉得痛苦。” “若是想到以后她嫁给别的男人了,便生不如死。” “若是别的男人敢娶她,只想杀了他。” 夙松一连串的说下去,可是爷为啥没动静呢,他却不知道此刻夙烨心里可是翻江倒海的折腾了,夙松所的这些症状,他可是统统的都有啊,所以说自已不仅仅是对小丫头有兴趣,而是喜欢上她了。 一想到这个,夙烨便郁结到想死,自已当初可是放下大话,说不会喜欢她的,这一转眼便喜欢她了,这若是让那丫头知道会如何想啊?夙烨呕得心里快吐血了,随即想到小丫头压根讨厌他,他的心情越发的沉到谷底了,然后想到姬尘对小丫头的虎视眈眈。 不行,他的东西岂能让别人觊觎,夙烨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捶,吓了夙松一跳,盯着夙烨好半天做声不得,夙烨见夙松望过来,故作镇定的开口。 “夙松,和爷说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是不是喜欢哪个姑娘了,来,告诉爷,爷绝对给你做主娶了那姑娘。” 夙松的脸一下子黑了,天哪地哪,他这是给主子上课呢,他想到哪里去了,不过见夙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夙松唇角扯了扯,认命的说道。 “爷,我没喜欢哪家姑娘,可是是人都该知道喜欢是什么啊?” 夙松话一落,夙烨怒瞪凤眸,阴骜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爷我不是人?” 夙松一愣赶紧的摇头:“没?” 随即想到夙烨话底的意思,不由得高兴起来,睁大眼睛盯着夙烨:“爷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喜欢?” 夙松因为高兴,所以有些结巴,夙烨眼神冷冷,其实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喜欢小丫头的事情,先前明明说好了不会喜欢那丫头的,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喜欢那丫头了,所以怎能不恼怒,看夙松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喜欢,喜欢的结巴着,夙烨不由得大怒,一挥手便把夙松的身子给拍了出去:“滚。” 亭外,夙松大叫:“爷,你快点出手吧,要不然琉月小姐便被人抢了,反正你厚颜无耻的事情也没少做过,怕什么。” 亭中,夙烨一挥手掷出了一根筷子,准确无比的砸中了夙松的穴道,使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且张着嘴巴动也动不了,不远处的夙竹走过来,好笑的围着夙松打转,然后奚落他:“活该,让你招惹爷,就你能显能。” 夙竹看着夙松吃憋,不由得高兴的轻哼起歌往远处走去,看得夙松脸黑不已。 亭中,夙烨却是满脸的若有所思,他该如何把小丫头弄回来。 桃院。 因为半夜被人刺杀,所以楚琉月早上根本起不来,其她人也睡得很香。 整个桃院很宁静,但是这份宁静,很快被人打破了,有人闯进了桃院,还大刺刺的闯进了楚琉月的房间。 “小月儿,小月儿,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楚琉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唤她的人,原来是晏铮,理都不理又闭上眼睛睡觉,她实在是好累啊,不想起来的。 可是闭上眼睛后立马想到不对劲的地方,这可是她的房间,晏铮怎么又跑到她的房间里来了,想到这,楚琉月陡的睁开眼睛,眼里一片冷色,也不和晏铮多说话,直接抬起一脚便朝晏铮踢去,晏铮被踢了一脚,疼得哇哇的大叫。 “小月儿,为什么踢我,人家够伤心了,你还踢我?” 晏铮一脸的伤心,瞪着楚琉月,楚琉月经过这一闹倒醒了过来,外间的石榴和小蛮两人也醒过来,穿衣跑地进来,一看到晏铮又闯进了小姐的闺房,不由得黑了一张脸,直接撵晏铮。 “晏世子,你又闯进我们家小姐的闺房,不是说了不准随便进来吗?” 晏铮揉着被楚琉月踢中的地方,小月儿脚下没有留情啊,踢得他好疼啊。 不过一看到楚琉月狠狠的望着他,赶紧的说道:“小月儿,是真的出事了,所以我才心急的。” 楚琉月总算不瞪他了,冷声问:“又出什么事了?” “今儿早半夜,那疯婆子疯了,她竟然命人在香鸣楼里放了毒烟。” 楚琉月一愣,先是有些不清楚他嘴里的疯婆子是谁,然后便想到他说的是巽音公主。 “你说巽音公主在香鸣楼里放毒烟?” 这下房内的人惊了,不但是楚琉月,还有小蛮和石榴两个也心惊了,不会吧,巽音公主竟然如些的猖狂,竟然跑到香鸣楼里放了毒烟。 “那楼里的人没事吧?有没有救出来?” 楚琉月关心的问晏铮,总算了解晏铮先前为什么着急了,这事换做是她,她也着急啊,没想到巽音公主竟然在香鸣楼里动手脚,这女人有没有脑子啊,那可是人命啊,她这件事做下来,就算明尧帝想坦护她恐怕都不行了。 “反正我没看到,恐怕都死了,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中了毒烟,所以赶紧的逃了出来,用内力逼出了体内的毒,因为中得比较少,所以没有大碍。” 说到这是个晏铮十分的痛苦,他现在便有一种感觉,真的想把南宫巽音这个变态给杀了,省得祸害别人,晏铮想着又说到:“我在房间里睡觉,等到发现毒烟的时候冲了出去,然后我命人去救人的,好不容易救了十来个出来,后来里面的毒烟味道太大了,若是进去必死无疑,所以最后究竟死了多少人还不知道。” “这南宫巽音真的有些变态了。” 楚琉月恼怒的冷哼,小蛮想起昨儿个早上的事情,望向晏铮:“晏世子恐怕还不知道吧,昨儿个早上那巽音公主找到桃院来,在桃院里大闹了一场,你那个妹妹还想杀掉我们家小姐呢?” 晏铮一听,脸绿了,咬牙怒哼:“晏碧,这个该死的混帐,我饶不过她。” 楚琉月一挥手阻止了小蛮纠结昨儿个的事情,她关心的是今天的事情。 “官府的人来了吗?” 晏铮摇头:“看来那个疯婆子是非要见到我的,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楚琉月望了晏铮一眼,只见此刻的他十分的自责,满脸的恼怒,英俊的面容上略有些憔悴,见楚琉月望向他,沉声说道:“要不然我把她给杀了。” “你杀得了她吗?” 这巽音公主的身边只怕是有高手的。 晏铮一愣,楚琉月望向他,飞快的说道:“你还是去看看楼里死了多少人了,另外看看巽音公主现在哪里,她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逼你出来,那你就不得不现身了。” “这个我知道,我现在恨死了这个疯婆子,我就想问问你,如何才可以让那疯婆子痛不欲生。” 晏铮沉声说道,楚琉月蹙眉,这一下子还真想不出如何让那个女人痛不欲生,说实在的,照她认为,晏铮进青楼寻花问柳,那巽音公主按理一怒便不喜欢他了,谁会想到这女人如此的变态,竟然在香鸣楼里放毒烟啊。 看来她以前是小瞧了这女人,既然这女人有些变态,寻常的法子又如何对付得了她。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还是前往香鸣楼看看死了多少人,另外官府是否派兵处理了这件事。” “行,那我先过去,你帮我好好想想折磨那疯婆子的法子,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晏铮闪身出去了,房里楚琉月满脸同情的望着跑远了的晏铮,要她说,现在他便被南宫巽音搞得生不如死了。 “小姐,你别掺合他的事情了,要不然被南宫巽音知道了,说不定变本加厉的算计小姐了,这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石榴和小蛮只要一想到南宫巽音竟然能在香鸣楼里放毒烟,便觉得这女人是疯子,若是小姐再和晏世子扯到一起,铁定会遭到她疯狂的报复。 楚琉月点头:“我没想掺合晏铮的事情,可是他总是来找我,我也不好不理吧,这也不象话吧。” 楚琉月叹气,做为朋友她是同情晏铮的,竟然遇到这么一个变态的表妹。 他让她想办法收拾那女人,一时间她还真学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收拾这女人,寻常的办法对付她怕根本没用。 楚琉月起身后想到香鸣楼的事情,她还真想去看看,里面的人究竟死伤了多少。 “小蛮,我们去香鸣楼看看吧?” 这香鸣楼可是尚京最大的青楼,没想到因为她一个建议,便被南宫巽音放了毒烟了,若不是她建议晏铮去青楼楚馆,晏铮未必去。 这一次小蛮倒也没有阻止:“好。” 楚琉月吩咐石榴,命人备马车,然后一行几个人前往香鸣楼而去。 香鸣楼在繁花的街道上,这条街上最多的是青楼楚馆,往常这条街上早上是十分安静的,但今日因为发生了南宫巽音放毒烟的事件,所以早起的百姓们直奔香鸣楼而去,热闹极了,等到楚琉月到的时候,大街上十分的拥挤,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 楚琉月领着几个手下一路走了进去,好不容易才看到香鸣楼,楼里楼外的全是人,官府的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刑部的官员已经出动了,阻止外人进入,不少人在楼里检查,想看看死了多少人。 楚琉听着身边不时响起的议论声:“听说是慕紫国的公主南宫巽音命人放毒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吧,听说武宁候府的晏世子不出来躲在香鸣楼里,昨儿晚上公主前来香鸣楼找他,他也是避而不见的,公主命人搜查了香鸣楼,竟然没有找到人,后来她一怒便命人放了毒烟。” “不知道毒死了多少人?” “听说一个都没救出来。” “这公主真的太无法无天了,你说这次皇上会不会让刑部的官员动南宫巽音。” “应该不会放过她吧。” 楚琉月正听着身侧的议论声,忽地香鸣楼门前有吵杂的说话声响起来:“公主出来了,公主出来了。”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楚琉月随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果然见到身材高挑,五官妩媚的南宫巽音走了出来,不过这女人脸上没有似毫的害怕或者不安,唇角擒着誓在必得,她一走出来,也不管四周百姓的议论,直接朝着人群叫了起来。 “晏铮,你还不出来吗?本宫倒要看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了,南宫巽音不担心自身的安全,竟然依旧还在找晏铮。 人群嗡的一声响,议论声越发的大了。 不过众人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武宁候府的世子爷。 上首的南宫巽音再次叫起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本宫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避而不见。” 南宫巽音狠狠的说道,那神态,分明是若是晏铮不出现,还要有人要倒霉。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跃了出来,直落到南宫巽音的身边,一身的青袍,英俊洒脱,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可没有半点的高兴,满是冰冷,直射向南宫巽音,南宫巽音看到他出现,似毫不惧,反而是笑望着晏铮/。 “表哥,你总算出现了,为什么总要躲着人家。” 晏铮怒瞪南宫巽音一眼,然后狠狠的说道:“南宫巽音,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在香鸣楼里放了毒烟,害了那么多条人命,你给本世子等着,本世子定要让人把你拿下刑部的大牢,重重的治罪。” 晏铮的话音一落,便朝不远处的刑部官员叫了起来:“来人,立刻把巽音公主拿下。” 刑部的官员领着手下的兵将走了过来,望了望晏铮,又望了望南宫巽音,他们哪里敢动手抓慕紫国的巽音公主,可是南宫巽音在香鸣楼里放毒烟这件事可是真的,她自个都承认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香鸣楼里的人都不见了,那些被毒死的人哪里去了,听说先前有人可是看到的,满地的尸体。 刑部的官员正在犯疑,晏铮心急的命令:“还等什么,把她抓起来,下入刑部的大牢。” 南宫巽音一听晏铮的话,眼睛便气红了,然后狠狠的问道:“表哥,那我问你一件事,若是这放毒烟的人是楚琉月那个女人,你会让刑部把她抓入大牢吗?” 人群先还是嗡嗡声响,巽音公主的话一起,四周一下子安静无声,所有人都望着上首,怀疑的面面相觑,南宫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武宁候府的世子爷喜欢的是最近传得很厉害的楚二小姐,虽然先前有听说晏世子和楚府的这位楚二小姐要好,可是他们还是不相信的,现在听到公主如此问,大家全都竖起耳朵听,盯着武宁候府的晏世子。 人群中的楚琉月没想到自已躺着也中枪,好好的来看看热闹,也能中了靶子,这南宫巽音当真是令人讨厌。 上首,晏铮听了南宫巽音的话,唇角忽地勾出一抹讥讽的笑。 “南宫巽音,你不配把小月儿拿出来比较,因为她永远不会像你做出这等氓灭人心的事情来,在香鸣楼里放毒烟,害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南宫巽音一听晏铮的话,直接被气哭了:“为什么你相信那个女人却不相信我,难道我就是那等子做伤天害理的人,谁让你不理我了?” 南宫巽音哭起来,然后还不忘朝身后一挥手,只见从香鸣楼内里走出来一批人,为首的乃是慕紫国的侍卫,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堆人,这些人个个都脂粉不施,有男有女,全都显得很狼狈,有些人甚至于是尚京有头脸的人,因为到青楼里偷情,所以被南宫巽音的手下给带走了,这会子一露面,只觉得丢脸,赶紧的用衣袖遮着半边脸。 南宫巽音的话再次的响起:“我放毒烟也是为了把你逼出来,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事后我便又给他们服了解毒药,没想到你竟然相信楚琉月也不相信我。” 刑部的官员一看这人都出来了,赶紧的领着手下过来点人数,然后发现一个都不少,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挥手命令把这些人全都带了进去。 晏铮一看,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抬首望向南宫巽音的时候,依然脸色阴骜,怒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不打算理会南宫巽音,南宫巽音大叫。 “表哥,你若是再不理我,我下一次便真的对这些人出手了。” 晏铮怒了,转身怒视着南宫巽音,冷冷的说道:“南宫巽音,你总是缠着我干什么,我都说了对你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 南宫巽音一点也不觉是难堪,当着尚京所有的百姓面前承认自已的爱意,可惜下首的所有人都同情武宁候府的这位世子爷,怎么这么倒霉被这种女人给喜欢上了,根本就是变态啊。 香鸣楼门前围着的人议论纷纷,刑部的人把里面的人再清点了一遍,确定没事了,这事只是虚惊一场后,走了出来,刑部尚书走到晏铮的面前,沉稳的开口说道:“晏世子,好好的处理这件事,千万别发生这种伤人命的事情,到时候可就不好处理了。” 是啊,若是今日南宫巽音真的毒死了香鸣楼的人,这件事便难处理了。 晏铮抬首,刑部的人已经往外走去,刑部的手下把门前围着的百姓驱逐了,楚琉月也跟着人群往回走。 她来便是想看看究竟死了多少人,现在根本没人死,她多少也松了一口气,若是今日真的死了人,只怕她的心中也是愧疚的,好在什么事都没有。 这南宫巽音倒也有些头脑,知道她真毒死了香鸣楼的这些人,等着她的绝对没有好果子,她现在面对的可是整个香鸣楼里的人,不是平常的一个两个人。 香鸣楼门前,南宫巽音的一个丫鬟无间间发现了楚琉月,立刻走到了自家的主子跟前,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南宫巽音飞快的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楚琉月,不由得脸色难看,陡的大叫起来。 “楚琉月,你给本宫站住。” 楚琉月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便看到南宫巽音领着几名手下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她的面前。四周所有人纷纷的退让了开来,让出一处宽敞的地方,这时候众人才看清,原来楚二小姐了过来了。 晏铮一看到楚琉月也过来了,身子一转大踏步的走过来,南宫巽音看晏铮看到楚琉月,明显的脸上有笑意,眼里满是光辉,这样的眼色是她求而不得的,所以她嫉妒得快发狂了,陡的一伸手抓住楚琉月的手,朝晏铮尖叫:“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 晏铮唇角一勾正想开口,忽地一只修长白晰的大手伸了过来,从南宫巽音的手里解救了楚琉月的手,然后握着楚琉月的手浅笑幽然的开口:“我想南宫公主可能搞错了,晏世子和小丫头没有半点关系,她是本世子的人。” 略有些低沉,危险的声音响起来,众人飞快的望去,便看到握着楚琉月手的竟然是夙王府的世子夙烨,夙烨满脸的光华,只不过那眼里嗜血的杀气令南宫巽音有些害怕,要说这尚京什么人使得南宫巽音害怕,便是这夙王世子,南宫巽音曾经吃过夙烨的一次亏,所以心里认定了这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以后每次看到他都有些不安,所以夙烨一说话,南宫巽音便气短了,指着楚琉月。 “夙世子,你说她,她?” 夙烨点头,越发优雅的开口:“没错,她是本世子的人。” 南宫巽音的嘴张了张,然后又望向楚琉月,最后望向了晏铮,总算顺利的开了口:“表哥,你可是看到了,楚琉月根本就不是你可以喜欢的人。” 晏铮满脸恼怒的瞪视着夙烨,这个男人又跑出来做什么。 楚琉月也有些错愕,眨了眨眼望着紧握着她手的夙烨,她们两个不是和平解决了吗?他和小蛮说过从此后不再找她麻烦了,这会子又冒出来是什么意思? 楚琉月正想着,那夙烨竟然俯身贴近她的耳朵轻声的说了一句:“小丫头,爷我反悔了。” 反悔了?楚琉月这下算是听清楚了,难道说他老人家发现不折腾她,他便没了乐趣,所以他大爷反悔了,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啊,楚琉月想着脸色坦然,神容幽然,慢慢的从夙烨的手中抽回了自已的手,然后抬头望向头顶上的夙烨,慢条斯理的说道:“公子,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参与,其实三个人都来了,但第一个到的是谁的才是喔,另外今天小烨子认识自已的心意了,来,票票支持一下啦。后面开始小叶子斗智斗勇,不但斗小月儿,还要斗虎视眈眈的姬尘等人。 另外谢谢这两天送花钻的亲们。 可乐拌番茄酱(50钻)liucc702(20钻)yangyi2008(5钻)chenxin1970(1钻)huyutinghsk(1钻)yuleiool(2花)13521181978(1钻1花)水蓝色的蒲公英(5花)tamyatam(3钻)rhong207(1钻)小漓儿(5花)玲珑527(1花) 第082章 夙烨和姬尘较量 大街上,楚琉月面容淡淡的问夙烨话,四周的人一下子愣了,随之全都望向夙王府的世子夙烨,楚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不认识夙王世子,这分明是故意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纠葛都可以说出一萝筐的话,现在竟然说不认识。 不但是那些百姓,就是晏铮和慕紫国的公主南宫巽音也睁大眼睛望向夙烨,尤其是南宫巽音,她实在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人能不卖夙烨的面子,反正她是不敢挑衅夙烨的。 不知道这挑衅夙烨的人会死得如何惨,南宫巽音想着,心里十分的高兴。 可是夙烨却没有像他们想像的那般发火,反而依旧满脸的笑意,并没有看向别人,而是眸光幽然的望向楚琉月,然后忽地一抱拳,衣袂飘然,从容肆狂的开口:“小姐,在下夙王世子夙烨,请教小姐芳名。” 这下四周所有人都被雷倒了,个个满脸的惊疑,望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又搞什么名堂,这一次不但是那些围观的人,便是楚琉月也蹙起了眉,冷冷的瞪视着夙烨,思索着这男人是不是又耍什么把戏了,心里想着,脸色却不改一丝一毫的神色,斩钉截铁的回道:“原来是夙王世子,对不起姑娘的芳名不便外露,告辞了。” 楚琉月一甩手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转身离开了,身后的夙烨笑意盈盈的望着楚琉月离开的背影,眼神却深不可见底,小丫头,我不急,慢慢来,就不信抓不到你,他想着转首扫了四周一眼,那被他眸光扫到的地方,瞬间,人潮尽散,个个动作俐索的退了开去,谁敢留下啊,这夙王世子的眼神分明是带了煞气的。 晏铮从一侧窜了过来,盯着夙烨,狠狠的说道:“夙烨,你说吧,又想搞什么名堂来害小月儿。” 夙烨优雅的掉首望向一侧的晏铮,唇角一勾,凉凉的提醒晏铮:“晏世子,本世子记得你还有家事要处理吧,本世子和小丫头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说完望向晏铮身后的南宫巽音:“巽音公主不是想见人吗?这会子出来了,你可要看紧了,要不然待会儿又跑没了,你要想再找到人可就不好找了,这尚京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的。” 夙烨说完一挥手领着人扬长而去,南宫巽音却因为他的提醒回过神来,身子一闪飞快的奔到了晏铮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大叫:“表哥,今日我们一起去见姑母,我要让姑母评评理,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就喜欢楚琉月那个女人?” 南宫巽音本来想叫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的,后来想到楚琉月是夙烨的人,所以心里有了禁忌,便临时的改了口。 晏铮一脸的黑线条,望了望那已走得不见了身影的夙烨,再望了望紧抱着自已的南宫巽音,恼怒异常,夙烨,他竟然又黑他一把。 楚府桃院里,楚琉月在吃早饭,一侧的石榴想到先前出现的夙王世子,不由得奇怪的开口:“小姐,那夙王世子为什么会出现啊?” 楚琉月一听到石榴提夙烨,便想起了先前那个男人所说的话,我反悔了? 想到他的话,楚琉月不禁脸色黑了,他以为他反悔她就会理会吗?从此后他就是路人甲。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啊?那是尚京有名的香鸣楼,说不定那男人就喜欢寻花问柳,香鸣楼出事了,若是楼里有他相好的,他能不担心吗?” 楚琉月的话一落,小蛮正好从门外走进来,一听楚琉月的话,脸色一正,为夙烨证明。 “小姐,小蛮可以为世子爷证明,他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相好的女子,小姐别把他想歪了。” 楚琉月冷眼睨着小蛮:“我怎么觉得你还是他的丫头呢,若是后悔了,我便放你回到他身边去。” “小姐,人家没有啦,是小蛮嘴快了,下次不敢了。” 小蛮立刻卖乖讨好,楚琉月总算放过了她,吃完早饭后,她觉得有些累,昨儿个夜里刺客杀了进来,早上本来想多睡会儿的,竟然又被晏铮给打乱了,反正早上没什么事,不如再去睡一会儿,想着她站起身朝小蛮和石榴说道。 “我去睡会儿,下午要去隆亲王府替凤晟世子治病。” “好,小姐你去吧。” 石榴一边唤了人进来收拾东西,一边轻快的说道,小蛮伸手扶了楚琉月去房间休息。 楚府,楚玉琅所住的院子,一名身着小厮服的丫头正向楚玉琅禀报事情。 “大少爷,这是小姐命奴婢送来的信。” 说话的丫头正是楚琉莲的丫头水仙,因主仆三人在靖王府过得不得意,所以便命水仙过楚府来送信给自个的哥哥。 楚玉琅自从被打了板子一直呆在院子里很少出去,这两日屁股才稍稍的长好一些,所以伸手接了水仙手中的信,打了开来看过,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来楚琉莲在靖王府过得岂是不如意三个字,而是过得很苦,首先是靖王府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善的,再加上靖王凤吟对她的冷眼相待,使得靖王府的那些女人越发的变本加厉,以前这些女人以为楚琉莲将会是靖王府的靖王妃,所以每次她去靖王府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可谁知道这女人最后竟然是一个小妾,那她们还不把以前受的气找回来啊。 至于靖王爷,根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楚玉琅看到上面的一半内容,便气得怒火万丈,用力的一捶身侧的桌子。 “靖王爷实在是太过份了。” 水仙一听楚玉琅的话,伸手撸高自已的衣袖,露出白晰的手臂,手臂上全是被打被掐的青痕:“大少爷,你看,奴婢等人被王府的人打成这样了,小姐虽然没有像奴婢们这样挨打,可是也差不了多少,那些女人没有少背后下黑手,幸好小姐聪明,一直留意着,否则现在只怕被那些女人折磨死了。” “可恶,”楚玉琅的脸都黑了,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不行,我去找父亲,让父亲找个名头,把妹妹接回家里来。” 楚玉琅一说话,水仙赶紧的阻止了:“大少爷,千万不要,小姐说了,若是大少爷派人去接小姐,一来没这个理,小姐眼下只是靖王府的一个小小妾侍,妾侍是没有随便回娘家的道理的,二来,若是大少爷派人去接,靖王府里的人便知道小姐写信回娘家了,那以后小姐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楚玉琅僵住了,没想到现在的局面竟然成这样了,好半天做声不得。 他又接着看手里的信,原来妹妹写这封信回来的意思是,让他别忘了除掉楚琉月,她在靖王府里,每每想到自已受苦受难,以及母亲在庵堂里的事情,她便愤怒异常,而害得他们一家受了这么多苦的楚琉月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所以她不甘心,哪怕是让她死,她也想临死前看到楚琉月这个小贱人死。 楚玉琅看完了信,水仙恭敬的说道:“小姐说了,她在靖王府所吃的苦没什么,她会承受的,也会想办法的,可是每每想到楚琉月竟然活得比任何时候都好,小姐便痛恨得吃不好睡不好,眼看着快撑不下去了,请大少爷一定要想办法收拾掉了楚琉月,这样小姐便安心了,奴婢真的怕她熬不下去了。” 水仙想到楚琉莲在靖王府不但受人欺负,还吃不香睡不好的,现在的她整个人瘦弱得快成被风一吹便倒的弱美人了。想到从前的种种,水仙是既心疼又无奈,其实她是不太赞成小姐和大少爷对付楚琉月的,因为楚琉月现在不再是之前的楚琉月了,她身边护着她的人很多,若是大少爷出手对付楚琉月,说不定会为此引来祸事,可是看到小姐快不撑不过去的样子,她又不好说什么了,再说她一个小丫鬟说了也没用。 楚玉琅听了水仙的话,手指紧握起来,俊俏的面容上黑沉一片,想到从前如花似玉的妹妹,竟然遭受到这种种,再想到母亲,不管母亲和王常有没有关系,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相信,定是楚琉月动了手脚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楚琉月的。 “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我一定会除掉楚琉月的,让她等消息。” “大少爷你要小心点,”水仙叮咛着,现在她们可就指望着大少爷了,若是大少爷再出事,小姐可就没人指望了,老爷现在根本是放弃了小姐,若是把小姐和楚琉月让老爷选择,想必老爷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楚琉月,这就是一个弃子的下场,就像当初老爷不重视楚琉月,重视小姐是一样的,当初小姐是有用的,现在小姐没用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好好的侍候你们家小姐,告诉她,哥哥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的,眼下她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是,奴婢走了。” 水仙领命离去,房间里,楚玉琅紧握着手中的信,凝眉思索,该如何对付楚琉月那个小贱人,这一次他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就算她背后有上官铭等人护着,他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楚琉月睡了半日,精神了不少,也不觉得累了,下午领着小蛮一路前往隆亲王府而去,陆迟坚持要跟着她前往隆亲王府,最后她便由着他了。 石榴和冰舞二人留在府上处理琐碎的事情,看来这当家做主也不是什么好事,先前楚琉月当家是为了打压叶氏和楚琉莲,现在觉得完全没必要了,所以她决定等到收拾了楚玉琅,她便把这内宅的担子搁出去。 楚琉月到隆亲王府的时候,隆亲王府内乱成了一团,凤晟世子发狂了,正在自个的院子里砸东西,所有人都被他撵出去了,谁也不敢进,里面劈咧啪啦的声音响成一团,楚琉月和小蛮被人带过去的时候,只见院门外站了一圈的人,除了侍候凤晟的丫鬟,还有隆亲王爷带领着几名手下焦急的守在门前。 “凤晟,你倒底怎么了?你和爹爹说。” 楚琉月一到,隆亲王爷便发火了:“明月公子,你不是说可以治好风晟的病吗,你看他现在似乎比从前更严重了,以前还没有这等发狂的举动,现在竟然发狂了。” 楚琉月诧异的挑眉,按理说她给凤晟世子施了针,他的心性比从前更平和才是,怎么反倒比从前更抓狂呢,难道说是有什么事刺激到他了,楚琉月的眼睛一亮,也不理会身后的隆亲王爷,直直的便走了进去。 门前,侍候凤晟世子的丫鬟沅珠等人叫了起来:“明月公子你小心些。” 沅珠的头上有伤,是被凤晟拿瓷器砸伤了的,除了她,世子爷还打伤了好几个人,这次明显的比以前的重,所以沅珠看到楚琉月进去才会提醒他。 楚琉月和小蛮二个人走了进去,看到她们两个人进去,沅珠等人也走了进去,再然后是隆亲王爷等人,最后浩浩荡荡的一干人,全跟着楚琉月主仆二人走进去了,只不过楚琉月和小蛮二人是淡然不卑不亢,而身后的一长串人,皆小心翼翼,探头探脑,跟做贼似的。 房间里,凤晟世子还在发脾气,不时的响起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他粗重的喘气声。 “滚,一个个的都给我滚,再进来非打断你们的腿不可。” 楚琉月朝身后望了一眼,然后一挥手阻止后面的人再跟进去,她自已领着小蛮两个人走了进去,人未进便先立在门外,温和开口:“凤晟,姐姐来看你了。” 房里本来砸得正欢的人,叫嚣之声嘎然而止,随之便响起了哭声:“姐姐,姐姐。” 楚琉月一听他不砸了,总算放心了,领着小蛮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主仆二人便瞠目结舌了,因为房间的地上一片狼籍,那些上好的名贵瓷器玉器被砸了一地,楚琉月看得那个心疼啊,在心里直骂凤晟,这个死小孩子,怎么能这样糟蹋东西呢,这可是钱啊,钱啊,要是不想要,统统的送给她也是好的啊。 楚琉月正心疼钱,凤晟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 楚琉月望过去,脸色拢上了心疼,这小子究竟是想干什么啊? 只见凤晟的手上全是血,分明是砸瓷器划伤了手的,楚琉月立刻朝门外叫人:“沅珠,进来。” 沅珠听到房内没了动静,明月公子又唤她进来,赶紧的领着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明月公子。” “立刻命人把房里的东西打扫了,另外去打水来,世子爷手受伤了。” “是,明月公子。” 沅珠立刻命令两个小丫鬟把房间地上的瓷器等物收拾了干净,自已亲自出去打水,并禀报隆亲王爷。 “王爷,世子爷没事了。” “喔,那就好,”隆亲王爷松了一口气,然后领着两名手下走进了房间,见到凤晟安静了下来,不过却受伤了,一看到儿子受伤,隆亲王爷心疼了:“凤晟,你好好的又怎么了,还害得自已受伤。” 隆亲王爷责怪完儿子,便望向了楚琉月:“明月,你不是有把握吗?我儿子怎么似乎比从前更重了,再这样下去,本王不要你来治了。” 隆亲王爷话一落,楚琉月还没有说话,凤晟却恼怒了,抬首瞪着隆亲王爷:“爹爹,你欺负姐姐,我不理你了。” 隆亲王爷一愣,他倒是忘了自个的儿子喜欢这明月了,正想说话,门外有管家过来禀报:“王爷,有客人过来了。” 隆亲王爷一听,点了点头,望向楚琉月的时候,温和了一些:“明月公子在这里陪凤晟,本王到前面去招待客人。” “王爷请吧。” 楚琉月起身送了隆亲王爷,隆亲王爷走出去,门外沅珠正好打了水进来,隆亲王爷沉声命令沅珠:“照顾好世子爷,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本王。” “是,王爷。” 沅珠应声,端了水进来,楚琉月亲自给凤晟处理了手上的伤口,凤晟虽然疼得疵牙咧嘴的,但是却忍住没有哼一声,楚琉月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冷哼:“活该,没事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啊。” “姐姐,我也不知道,反正看到他们那样就心里有火?” “他们哪样了?” 楚琉月听到凤晟话底的意思,脸色微微一暗,望向凤晟,不过凤晟的神情有些迷茫,楚琉月望向一侧侍候着的沅珠,冷冷的问:“是不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沅珠被她冷冷的语气一吓,端着水扑通一声跪下:“明月公子,是小环?” “小环做什么?” 楚琉月问,很可能小环所做的事情,便是凤晟世子病发的原因,所以楚琉月才会问,只要找到凤晟世子发病的原因,这病便有几分把握了,说不定很快便会好了。 沅珠的脸垂着,端着面盆的手有些抖。看来她是害怕的,楚琉月放慢了音调,柔声说道:“我只想知道世子爷发病的原因,至于所发生的事情,我不会乱说的。” 想必隆亲王爷也不知道凤晟发病的原因,沅珠之所以害怕,恐怕是怕她嘴快把小环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楚琉月如此一说,沅珠便略放了一些心,飞快的禀报。 “小环和府里的小厮亲嘴偷情,正好被世子爷给看到了,所以他便发狂了。” 沅珠说完,不敢再多说什么,这种事若是让王爷知道,小环和那个小厮就别想活命了。 楚琉月一听飞快的挑眉,眼里闪过暗芒,然后望向一侧的凤晟,凤晟此刻的脸上依旧有恼怒,直瞪向沅珠,楚琉月赶紧的安扶他:“好了,凤晟没事了,姐姐陪你去玩会儿吧,。” “好,”凤晟听到楚琉月的话,总算安静了,不过还没忘了瞪沅珠一眼。 楚琉月起身领着凤晟走出去逛园子,眼下先让他心态平和下来,一行人走出去,楚琉月招手示意小蛮过来,悄声命令她,立刻前往丞相府去找君洛凡,让他过来一趟,便说她对凤晟世子的病有了新发现。 小蛮应声走了出去,前往丞相府去找君洛凡。 楚琉月和凤晟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凤晟的心情明显好得多了,身后跟着沅珠等人也松了一口气。 楚琉月边逛边想着先前沅珠所说的事情,如若小环和小厮守偷情的事情刺激到了凤晟,那么凤晟当日看到云侧妃的事情,很可能便是云侧妃与人偷情了,做为儿子,亲眼看到母亲与人偷情,这确实是个刺激,所以凤晟才会得了失心疯。 不过这件事可是隆亲王府的丑闻,万不能传出去,若是传到隆亲王爷的耳朵里,或者外人的耳朵里,都是不好的事,她们恐怕也是有危险的,必竟隆亲王爷是皇室的亲王。 可是现在要给凤晟世子治病,这可是个难题,所以她才会命小蛮前往丞相府把师兄请过来,两个人一起商量个对策。 楚琉月和凤晟带着沅珠和另外一个丫鬟一路说着话往回走,凤晟一路拉着楚琉月的手,说实在的,虽然他眼下思维只有七八岁,可是却是个男人,所以一度楚琉月甩过他的手,可惜她甩手后,最多一会儿凤晟便又拽住她手了,如此这番几次下来,最后她只得由着他了。 此时,小径的路头,有一个小丫鬟飞快的奔了过来,正是凤晟住的紫芜院小丫鬟媚儿,媚儿人未跑过来,便叫了起来:“明月公子,王爷带了客人过来紫芜院看望世子爷呢,让公子和世子爷现在回去呢?” 一听说有人过来看望凤晟,楚琉月自是带凤晟回去,她一边走一边问媚儿:“什么客人啊?” 媚儿喘着气回话:“回明月公子的话,是夙王世子和姬王世子二人,他们一起过来探望我们家世子爷?” 楚琉月一听来的人竟然是夙烨和姬尘,对于姬尘她倒是不反感,可是一想到夙烨那个混蛋,再想想今儿早上那家伙所说的话,他反悔了,难道还想来折磨她不成,不行,她绝对不会给这男人机会的,想着,楚琉月望向凤晟:“晟晟,有客人等着你呢,你去陪客人说说话,姐姐再逛逛?” 难得的凤晟没有为难她,笑着应:“好。” 楚琉月正欲放开凤晟的手,却是慢了,一行人走了过来,随之有声音响起:“凤晟,快过来,夙烨和姬尘过来探望你了。” 凤晟,夙烨,姬尘三人算来是一起长大的,不过三个人并不怎么对盘,平时接触的也不怎么多,后来姬尘生病了,夙烨开始接触夙家的生意,而凤晟在三年前得了失心疯,所以三个人更不对盘了,没想到今儿个夙烨和姬尘二人竟然同时的登门来拜访,探望凤晟,隆亲王爷十分的诧异,不过来者是客,自然是欢迎的,这夙烨和姬尘二人都是有能力的人。 凤晟听到隆亲王爷的叫声,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拉着楚琉月的手走过去。 楚琉月本想避开夙烨,没想到却是慢了一步,只得跟着凤晟的身后走了过去,然后抬首望过去,便看到隆亲王爷身侧跟着两个风华潋艳的人物,一人身着赤紫的长衫,腰束金色的蟒带,周身上下尊贵华丽,那赤紫映得他五官越发的立体尤如雕刻出来的,眉黑如墨染一般,眼如星月深邃神秘,唇角擒着意味深长的笑。 另外一人却清雅幽然,穿着一袭白衫,腰垂碧色的玉佩,足蹬黑色的厚底靴,举手投足温雅从容,不卑不亢。 这二人正是夙烨和姬尘两个,一人似魔般鬼魅,一人似仙般出尘,两个人一走过来,视线便落到了楚琉月的身上,随之瞳眸落在了凤晟紧握着楚琉月的手上,随之二人眼神幽暗。 夙烨也不等凤晟走过去,便大踏步的走到了凤晟的面前,一伸手拽了凤晟握着楚琉月的手,然后甚是热情的笑望向凤晟:“小晟,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姬尘的瞳眸攸的一暗。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警戒,难道说夙烨已经知道了自已喜欢小月儿的事情了,想到这个,姬尘的心不由得发紧,不过他庆幸小月儿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知道,小月儿并不待见夙烨,所以说他的机会比夙烨的大。 如此一想,姬尘满脸温雍的笑意,望向楚琉月点了一下头。 至于夙烨和凤晟热情的相见方式,倒是让隆亲王府的隆亲王爷有些惊讶,要知道这夙烨为人一向是冷淡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了。 这一堆人里,只有姬尘知道夙烨是看到凤晟握着小月儿的手受了刺激,而他向来又是主动出击的人,所以才会热情的上前和凤晟招呼着。 一行人往紫芜院的正厅走去,凤晟被夙烨抓住了手,本想挣脱却挣脱不开,而且他感觉自已的手被抓得好疼啊,不由得恼怒的望向了夙烨,夙烨却适时的放开了凤晟的手,而且他前一刻笑眯眯的脸却变得淡然得多,也不等凤晟说话,便掉首望向身侧的楚琉月,问隆亲王爷。 “这位便是给凤晟世子治病的大夫吗?好年轻啊。” 夙烨满面光华的盯着楚琉月,就好像是第一次见楚琉月似的,楚琉月脸色冷冷的望着他,这男人真假仙。 今日他来隆亲王府怕也是因为知道她在隆亲王府吧,她记得自已有和他说过在隆亲王府替凤晟世子治病。 隆亲王爷却不知道此刻的明月公子便是上官圣医的弟子楚琉月,所以为他们介绍起来:“这位是明月公子,出自世外高人鬼谷子的门下,他是君公子的好友。” “出自鬼谷子的门下。” 夙烨深幽的瞳眸闪烁一下,随之笑了起来,满脸光辉灿烂,光华无比,楚琉月看着他的神情,等着看这男人拆穿她,因为这人出现的目的便是折腾她吧。 不过她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夙烨揭穿她的真实面目,不由得微微错愕,那他来隆亲王府做什么,难不成真的为了探望凤晟世子的病。 楚琉月正想着,夙烨低魅的嗓音响起来:“幸会幸会,没想到明月公子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高的医术,实在令本世子敬佩啊。” 说着他伸出了手,望向楚琉月,楚琉月狠狠的瞪了那修长如玉的大手一眼,并没有伸手与他相握,而是挑眉虚伪的笑道。 “夙世子客气了,在下对夙世子的大名可是如雷灌耳啊,时常听人说夙王世子心狠手辣,独断专行,人称冷面阎王,今日一瞧,原来传言误人啊,夙世子其实很不错的一个人。” 楚琉月讥讽夙烨,听得身侧的人个个变了脸色,连隆亲王爷也担心起楚琉月来了,心里暗道,这明月公子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自然知道夙王世子心狠手辣你还招惹他,你是嫌命长吗? 姬尘听了楚琉月的话,却是心里暖融融的,唇上隐有笑意,他抬步走过去,便想替楚琉月解围。 谁知那夙烨竟比他快一步,一伸手便拽了楚琉月的手握在了自已的手中,瞳眸微醺,似兰似梅,唇角也擒着淡淡的笑意:“没想到明月公子一介世外之人竟然也知道本世子的大名,明月公子真乃是本世子的知音啊,自古一将易寻知音难求啊。” 楚琉月瞪着夙烨理所当然握着她,那神情似乎真的很感概,可问题是楚琉月的话里并没有说到什么好话啊。 隆亲王爷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了,他发现自已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这是怎么回事? 夙烨一脸理所当然的握着楚琉月的手,姬尘瞳眸幽寒,上前一步说到:“在下姬尘,今日有幸见到明月公子,当真是甚喜,甚喜。” 姬尘说完,伸出手去想拨开夙烨握着楚琉月的手,两个人的手同时的握上了楚琉月的手,然后一上一下的纠缠了起来,彼此相互的使出内力较劲,楚琉月看着眼面前的一切,心知肚明这两人在较劲,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两个较什么劲,不过两个人可都握着她的手呢,手上的痛感传来,令她十分的不爽,眼神一暗,冷冷的瞪视了两个,然后沉声低喝:“放开。” 一言落,两人并没有放开手,反而是彼此的瞪视向对方,然后以眼神发言。 “姬尘,放开。” “你先放。” “你握着本世子,放什么?” “那同时放怎么样?” “好,”最后两个人总算达成了协议,然后同时的放开了手,楚琉月一收回手,便伸手揉了揉,他们两个斗,扯上她做什么,脸色相当的不喜,一侧的凤晟看楚琉月的动作,早闪了过来,一把握着楚琉月的手,心疼的问道:“姐姐,是不是握疼了?” 夙烨和姬尘二人同时的掉头盯着凤晟理所当然握着楚琉月的手,然后两人同时的伸手,啪啪两下便拍开了凤晟的手,凤晟一愣,随之哭了起来,掉首向身后的隆亲王爷告状。 “爹爹,这两个人打我,你把他们撵走。” 这两人、他看着十分地不喜,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他也看出来了姐姐也不喜欢这两个家伙呢,所以他才不要留两个家伙。 隆亲王爷一看夙烨和姬尘二人打自个的儿子,总归是不悦的,盯着夙烨和姬尘二人。 二人云淡风轻,四下张望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 “没想到堂堂隆亲王府里竟然有苍蝇,” “是啊,还有蚊子。” 两人一先一后说完,便望向了隆亲王爷言道:“刚才本世子拍的是苍蝇。” “刚才本世子拍的是蚊子。” 这一次倒是异口同声,随之两人望着隆亲王爷笑道:“王爷不会就招待我们站在这里说话吧。” 此言一出,隆亲王爷醒悟过来,赶紧的过来招呼着:“夙世子,姬世子请。” “请。” 两人微点头,和隆亲王爷一先一后的往紫芜院走去,身后的楚琉月跟着他们,一路往紫芜院的正厅走去,那眼神好似刀子似的对着两个家伙射过去,尤其是夙烨,楚琉月一直在猜想,他今儿个出现隆亲王府,。究竟是什么目的,先前她还以为他会说出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必竟这男人一直以来最大的快乐便是折磨她。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没说,还真是有点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她依旧对他没有好感,而且她感觉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定然又生出别的折磨她的法子了,所以现在是放长线钓大鱼,她还是小心些这男人的好。 楚琉月想着跟着众人的身后一路进了正厅,凤晟还在那里不满的发脾气:“爹爹,让他们走,让他们走啦。” 隆亲王爷脸色微僵,望向夙烨和姬尘招呼道:“两位世子爷别怪小儿,他的心性还不太稳定。” 夙烨漆黑魅惑的瞳眸中,潋潋的笑意,神态雍雍,可是说出口的话可就没有这等的的清雍。 “没事,本世子不会和傻子计较的。” 姬尘出色的面容有些暗,冷瞪了夙烨一眼,哪有人这样当面拆别人台的。 他抬首望向隆亲王爷,果然见到隆亲王爷的脸色黑了,姬尘赶紧的打圆扬:“世子爷的病一定很快便会好的。” 难得的夙烨补了一句:“看明月公子通身的气派,本世子相信她定有这个实力。” 夙烨说完还笑望向楚琉月,可惜楚琉月现在是认定了他别有居心,所以并不领他的情,反而瞪了他一眼。 不过夙烨一点都不以为意,依旧满脸的笑意,只是瞳眸望向别人的时候,可就没有半点的温融了,黑眸冷冽锐利。 厅堂上几人坦然自得的说着话,这些话自然落到凤晟世子的耳朵里,虽然他心智只有七八岁,可不是傻子,所以听了夙烨的话,不由得大怒,站起身怒瞪着夙烨,冷叫道。 “你才是傻子呢,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凤晟一言落,夙烨的脸色一下子冷了,双眸也幽暗下去,唇角带着浅笑,那笑却有些寒意料峭的冷决。 隆亲王爷一看,不由得替儿子担了一把心,虽然夙烨不是亲王世子爷,可是他的实力却是强大的,连皇上都要卖他三分薄面,何况是他,再说他想弄死一个人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厅堂上的气氛一下子肃冷下来,唯有凤晟还不知道自已招惹到了什么样的人而冷冷的瞪视着夙烨。 楚琉月心知肚明夙烨是什么样的人,她当初也不过是一言得罪了他,便被他给缠上了,从此后便陷入水深火热中,好在自已对他来说还有些有趣,所以活了下来,若是别人。楚琉月想着赶紧的出声:“夙世子,你可是大人物,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吧。” 楚琉月话落,夙烨挑了挑眉,然后望向楚琉月的时候,瞳眸中清华,随之笑道:“既然明月公子开口了,本世子这个知音岂会计较。” 隆亲王爷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笑望向夙烨:“谢谢夙世子不计较晟儿的无礼之言。” 夙烨却嘴角扯了扯,若非小丫头张嘴,他又岂会饶了这凤晟,没想到他傻了,竟然还如此惹人厌,尤其是他竟然占小丫头的便宜,实在是可恼。 厅堂里,姬尘看到夙烨因为楚琉月的话,而饶过了凤晟,他的心里微微的有些不安,然后掉首望向小月儿,发现她凝眉冷望着夙烨,很显然的困惑今日夙烨为何会如此的好说话,不过她的神情中可没有任何的愉悦,看到这,姬尘总算松了一口气。 正厅里,隆亲王爷正招呼着夙烨和姬尘二人,门外有下人走了过来:“王爷,宫中皇上有旨,让王爷进宫去议事。” 隆亲王一听,赶紧的起身,然后望向夙烨和姬尘二人:“两位世子爷,老夫没办招呼你们了。” “没事,隆亲王爷自进宫去吧。” 夙烨挥了挥手,姬尘也点头,夙烨在这里,他无论如何是不会离开的,而且今日他都还没有与小月儿说多少话呢。 隆亲王愣了一下,本来他以为他要进宫,这两个世子爷会离开,倒是没想到他们要留下,隆亲王爷疑难了:“这?只是晟儿若是得罪了夙世子和姬世子二人?” 夙烨难得的好说话:“有明月公子在,本世子是不会计较他的无礼的。” 隆亲王听了夙烨的话,总算放心了,然后与二人打了招呼后出青芜院进宫去了。 青芜院里,等到隆亲王爷走了,楚琉月也不用装了,一挥手示意沅珠和媚儿两个丫鬟:“你们两个把世子爷带下去休息一会儿,回头我给他施针。” “是,明月公子。” 沅珠过来要带凤晟世子出去,谁知道凤晟倔脾气犯了,竟然不肯离开,楚琉月赶紧的哄他,才把他哄出去。 等到正厅里没有了外人,楚琉月扫了一眼夙烨和姬尘二个人,凉凉的开口。 “说吧,你们两个今日是吹的哪门子风啊,竟然一起跑到隆亲王府来?” 两个男人彼此望了一眼,然后同时说道:“我们是来探望凤晟世子的。” 说完后,彼此互相瞪了一眼,再望向楚琉月的时候,又是满脸的清雍。 楚琉月摆明了不相信,依她见到的情况看,这两人与凤晟世子的交情可没有那么好,这好好的怎么就来夙隆亲王府探望凤晟世子了。 尤其是夙烨,早上才说过要反悔的话,这会子便出现了,他是不是还想找机会折磨她啊,楚琉月想到这个,脸色陡冷,瞪向了夙烨。 “夙世子,我警告你想都别想。” 楚琉月这一句说得有些隐暗,她是接着早上的话说的,完整的话该是,夙烨说我反悔了,她说想都别想。 夙烨自是知道的,可是一侧的姬尘不知道啊,他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瞳眸瞬间拢上了暗潮,夙烨自是没有忽略,忽地便心生快意,唇角勾出几许笑意,声音也不自觉的放温和:“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全都依你。” 这话有些别有用意,姬尘的眼神更幽深了,不过倒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的为人一向是不多话的,不过也仅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便猜测出这定是夙烨故意误导他的,让他吃闷子的,小月儿什么人他会不知道啊,对这夙烨并没有半分的好感。 楚琉月倒没有想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她只是纳闷,这男人今日怎么就这么好说话了,所谓无事献yin勤,非奸即盗啊,说明这男人接下来要折腾她的事情,动静非常大,所以她要小心些。 厅堂里,没人说话,夙烨看到姬尘先是神情不好,很快恢复了过来,便知道姬尘是猜出了他的用意,这男人可不是君洛凡那个小白花,他是十分聪明的。 不过夙烨一挑眉,又扔下了一句别有用意的话。 “姬世子,本世子听说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夙烨说完这句,还拿眼斜睨向楚琉月,观察楚琉月的动静。 楚琉月倒是有些诧异,因为一直以来并没有听人说过这件事,而且姬尘一直生病,哪里想到他竟然是有未婚妻的。 姬尘脸色陡的一寒,望向夙王世子夙烨,便看到这男人眼底隐有得意的暗芒,不由得蹙紧眉,幽冷的说道:“不知道夙王世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件事,不错,确有其事。” 姬尘倒也不遮不掩,一口承认了,不过他接着又开口:“不过那是家母曾与人订下的婚约,家母去世有十年了,那户人家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消息,所以夙王世子认为那人会是本世子的未婚妻吗?” 姬尘说完,忽地笑意潋潋的说道:“本世子倒是想到一件事,虽然夙王世子没有未婚妻,可是这尚京人人都知道宫中的五公主可是对夙王世子誓在必得的,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将来的夙王世子妃便是这位五公主了。” 姬尘话一落,夙烨的眼神陡的凌厉万分,没想到他想算计姬尘,让小丫头对他不喜,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他倒算计了一把,夙烨正想反击姬尘,楚琉月的声音倒是适时的响了起来。 “那在下恭喜两位都能抱得美人归。” 一言,堂上两人全都黑了脸。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随之响起温润轻快的说话声:“小月儿,你让我过来是有?” 说话声因为触及到堂上坐着的两尊神而嘎然而止,君洛凡站在门前,俊雅的五官上拢上了稀奇,指着夙烨和姬尘二人:“你们两个跑到隆亲王府来做什么?” 夙烨黑着脸一言不吭,倒是姬尘缓和了脸色说道:“我们是过来探望凤晟世子的?” “喔,”君洛凡倒是没有多想,嘟嚷了一句:“还真是巧啊。” 他望向夙烨的时候,脸上可就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夙世子这么个大忙人可真难得啊,竟然来隆亲王府看望凤晟世子,当真是稀客啊。” 夙烨理都不理君洛凡,只用鼻子哼了一声。 君洛凡已经不再理会夙烨和姬尘二人,大步走到楚琉月的身侧,笑着问道:“小月儿,有什么发现?” 楚琉月扫了一眼厅堂上的人,随之扫手示意君洛凡近前:“我们出去说。” 这事牵扯到隆亲王府内宅之事,还是一件丑闻,所以她岂能让别人知道,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楚琉月如此动作,夙烨可就不高兴了,脸上笼罩着嗜杀的寒气,本来先前姬尘便让他吃瘪了,此刻再看楚琉月和君洛凡嘀嘀咕咕的,分明是没有好事啊,想到夙烨冷着脸开口。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讲,还要背后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次姬尘难得配合他,因为他看到君洛凡与楚琉月要好,他也郁闷。 “是啊,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楚琉月瞪了二人一眼,然后起身闲闲的说道:“两位世子爷,你们自坐着吧,我们出去有事了。” 君洛凡也随着她点头:“嗯,两位世子爷若是嫌冷清,可以自回去啊,我们还有事呢?” 两个人一先一后往外走去,可是两人很快悲剧的发现,身后跟着甩也甩不掉的尾巴,夙烨和姬尘二人,两个人脸色冷冷,一言不吭的跟着他们两个人,他们走到哪里,两个人便跟到哪里,最后楚琉月受不了了,望向夙烨和姬尘二人。 “你们两个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想知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夙烨深不可测的瞳眸愈发的幽深,眉梢轻轻的挑起来,望向君洛凡的神情便有些冷。 楚琉月有些无语,看来她要想告诉师兄这件事,恐怕是不可能了,不过?楚琉月忽地眼睛一亮,她暂时的可以不说这是隆亲王府内的事情,也不说是云侧妃的事情,只说是小丫鬟的事情。 想着楚琉月笑望向夙烨和姬尘二人,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真的想知道吗?” “是。” 两人点头。楚琉月笑道:“好,不过既然想知道,那便要帮忙,否则想都别想。” 夙烨和姬尘二人一看楚琉月眼睛精亮,唇角是狡诘的笑意,分明是不怀好意的,两个人直觉上想拒绝,可是又想知道她和君洛凡二人搞什么名堂。 楚琉月见他们两人答应,满意的点头,然后缓缓的开口。 “我怀疑凤晟世子之所以得了失心疯,乃是因为看到了丫鬟和小厮偷情所致,所以眼下需要找人做试验,既然两位世子爷一心想帮忙,那本公子就替凤晟世子谢过两位了。” 楚琉月笑意盈盈的说完,夙烨和姬尘二人脸色一瞬间错愕,随之两人的神色上便拢上了暗潮,同时的开口。 “你想我们做什么?” “我想让夙世子演那个小厮,姬王世子嘛,就演个小丫鬟吧。” “让我演小厮。” “让我演丫鬟/。” 夙烨和姬尘两个同时的指向自已,然后相互的望了一眼,怀疑自已听错了,然后看到对方眼里跳跃着的火花,知道他们没听错,这小丫头便是想让他们演小厮和丫鬟。 两个人一肯定了,便赶紧的摇头拒绝:“不,我们不会演的。” “是谁说了要帮忙的。” 楚琉月脸色冷了下来,瞪视着两个人,夙烨瞳眸微微的收缩,宽大的衣袖一甩,华光四射的摇头,表示他绝不会演什么小厮,这种事传出去,他的一世英明就没有了。 姬尘演女人更不干了,态度坚决的拒绝这种不人道的事情。 不过两个人很快想到一个可能。 夙烨眸光微醺,拢着寒梅馥郁的香气,别有深意的开口:“若是让我小厮,那明月公子演小丫鬟,我就勉为其难的演一回。” 姬尘便又说到:“若是让我演丫鬟,明月公子演小厮,我也勉强接受。” 二人说完,君洛凡可就不干了,直接冷哼拒绝了:“你们两个想都别想。” 君洛凡一开口,夙烨和姬尘二人,如狼似虎的眼神便盯住了他,然后同时的开口:“我们倒认为那小厮的人选挺适合君公子的。” “没错,小丫鬓随便找个人便行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请帮笑笑一个忙,谁淘宝上有帐号,帮笑笑出版文《王牌太子妃》收藏一下可好…增加点人气啊 第083章 下药,放火,杀人 紫芜院里,夙烨和姬尘二人异口同声的建议让君洛凡来演那个小厮,然后不等楚琉月再开口说话,二人便笑道:“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两人当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似乎生怕楚琉月继续让他们演小厮,丫鬟。 小厮,丫鬟,他们才不会演呢。 至于他们为什么如此放心的离开,也是因为对君洛凡这小白花的放心,他的一颗心全在自已的医术上,对别的根本没什么兴趣,所以夙烨和姬尘二人很放心,。 紫芜院里,楚琉月冷睨着那两个离开的人,其实她已经算准了他们不会演这个角色,因为骄傲如夙王世子和姬王世子,如何会演小厮和丫鬟呢,楚琉月想着望向君洛凡。 “师兄,其实我找你来要与你说的事是?” 楚琉月抬首扫视了一圈,发现身遭没有人,所以凑到君洛凡身边小声的说道。 “三年前凤晟世子之所以得失心疯,很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已的母亲与人偷情。” 这对一个儿子来说,实在是太难堪了,所以他一受刺激,才会得了失心疯吧,虽然楚琉月总觉得应该还些什么事,不至于因为一个偷情便得失心疯,可是云侧妃与人偷情的事肯定是真的。 君洛凡一听不由得睁大眼睛,受了惊骇似的。 “竟然有这种事。” 楚琉月点头,然后叮咛君洛凡:“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记着千万不可乱说,这可是事关隆亲王府声誉的事情,若是被隆亲王爷知道,别说那云侧妃,就是我们只怕也要倒霉的。” “好,我知道了,那现在怎么办?” 君洛凡总算明白先前楚琉月让夙烨和姬尘二人扮演小厮和丫鬟的事,原来她是想借此刺激凤晟世子,这样凤晟世子定然会受到刺激,然后醒悟过来。 楚琉月挑眉,然后沉稳的开口:“我们来重演当年的一幕。” 重演当年一幕当然是好事,可是? 君洛凡还没有开口,楚琉月接着说道:“你去陪凤晟世子,我去找云侧妃借件衣裳。” 君洛凡一听楚琉月要去找云侧妃,不禁担心起来,云侧妃虽然只是隆亲王府的一个侧妃,可是事实上她和正妃无二,她之所以没成为正妃,乃是因为她拒绝了的。 若是她发怒可就麻烦了。 “不如我去吧。” 君洛凡抢着要去,楚琉月笑嘻嘻的望着他。 “凭你的本事能对付那云侧妃吗?这种事可不是随便乱说的,只能隐晦的点到为止,你认为你有这等功力。” 若是说得过了,云侧妃肯定会恼羞成怒的,。 楚琉月如此一说,君洛凡不说话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没这等的本事,所以说他宁愿整日与医术为伴,也不去和人打交道,实在是太麻烦了,。 “那你小心点,。” “放心吧,我相信云侧妃定是爱凤晟的。” 楚琉月说完望向小蛮:“我们去云侧妃住的地方吧?” “是,公子,”小蛮应声,两个人一路出了紫芜院,前往云侧妃住的院子。 路上见到隆亲王府的下人,也都很客气的与他们打招呼,。 只是两个人还没有到云侧妃的院子,便听到院子里响起丫鬟婆子的大叫声:“不好了,有刺客,来人啊,有人刺杀娘娘了。” 楚琉月和小蛮一听,身形一闪冲了过去,身后同时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很显然的隆亲王府的侍卫被惊动了,全都往这边涌来捉拿刺客。 楚琉月和小蛮二人早闪身进了云侧妃所住的院子,只见院子前面的空地上,丫鬟和仆妇吓得四处乱转,倒是那云侧妃没有似毫的慌乱,还拿了上次楚琉月见到的那把宝剑和来人打了起来。 楚琉月和小蛮二人一望那刺客,不由得脸色难看了,因为刺杀云侧妃的人竟然是陆迟。 先前陆迟不在她的身边,她也没有太在意,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云侧妃的院子里刺杀云侧妃。 这会子楚琉月和小蛮二人担心的不是云侧妃,而是陆迟,隆亲王府的侍卫马上就要进来了,虽然陆迟武功不错,可是凭他一个人对付王府的侍卫是不容易的,所以楚琉月立刻递了一个眼色给小蛮,小蛮身形一闪冲了过去,然后直扑向陆迟,狠狠的出招和陆迟打了起来。 陆迟一看小蛮出现,自然看到了楚琉月,先前他是杀红了眼睛,所以整个人频临疯狂了。 这会子一清醒,再加上看到楚琉月冷冷的眼神,以及院门外整齐的脚步声,陆迟清醒了过来,然后闪身便走。 陆迟一走,楚琉月和小蛮二人皆松了一口气,而那和陆迟打斗的云侧妃,哎呀叫唤了一声,手中的宝剑掉到了地上,原来云侧妃受伤了,她的身上中了陆迟两剑,尤其是手臂中了一剑,血流如注。 小蛮不由得叫了起来:“侧妃娘娘,你没事吧。” 云侧妃脸色苍白,流着汗珠子,不过却依然用完好的手去取那柄宝剑,楚琉月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很显然的,云侧妃很重视这把宝剑,。 此时院门外侍卫已经冲了进来,一看没了刺客的影子,只有云侧妃和明月公子等人,隆亲王府的侍卫队长走过来请罪。 “属下等该死,请娘娘降罪。” 云侧妃抬眸,扫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没你们的事了,这里有明月公子,他会帮我处理伤口的。” “娘娘,属下想问娘娘是否看到那刺客的模样了,属下马上派人去抓他。” 侍卫并没有立刻离去,沉着的问,云侧妃想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那刺客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只有一条手臂。” 云侧妃说完,侍卫队长脸色闪过了寒气:“属下等知道了,立刻通知府衙,各处搜查。” 说完退了出去,楚琉月不由得担心起来,同时疑惑,陆迟为什么要刺杀云侧妃,她知道他说过要报仇,难道说当年杀陆迟母子的便是这云侧妃吗?如果真是这样,那陆迟是谁?楚琉月惊疑,难道陆迟是凤晟的兄长,他才是隆亲王府的世子爷吗? 楚琉月如此一想,只觉得这世界有点疯狂了,然后她摇头,不会的,不会是她想的这样的。 院子里,已经有仆妇过来扶了云侧妃起来,楚琉月和小蛮二个人跟着云侧妃的身后一路进了正厅,然后有人打来了水,楚琉月开始给云侧妃清理伤口,好在伤得不是太重,所以没什么大碍。 “娘娘需要好好的休养,这伤口虽然没什么大碍,但若是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云侧妃点了一下头,然后抬首望向楚琉月:“谢谢你明月公子。” 这女人,即便受了伤,也似毫无损她的美丽,她的笑带着一份令人心疼的柔弱。 楚琉月实在想像不出,这样的女人会是下毒手指使人杀害陆迟母子的人。 “娘娘客气了。” 楚琉月淡淡的说,然后试探的开口:“娘娘,那刺客为何要刺杀娘娘,娘娘乃内宅女子,何时与人结了怨?” 楚琉月说完盯着云侧妃的脸,云侧妃想了一下,摇头:“说实在的,我实在想不出何时与人结了怨。” 云侧妃的话落,楚琉月还想再问,却听到外面响起急切的脚步声,一道身影奔了进来,着急的叫道。 “母亲,你怎么了?她们说你受伤了?” 凤桐嫣从门外跑了进来,一看到云侧妃受伤了,眼里立刻擒上了雾气,扑到云侧妃的身边,心疼的叫起来:“母亲,你疼不疼,是不是很疼。” 云侧妃摇了摇头:“没事,你别担心了,母亲不会有事的。” 楚琉月发现云侧妃对凤桐嫣并不十分的亲近,虽说是母女,总归有些不融洽,倒是云侧妃对凤晟世子倒是很真切。 看来这隆亲王府内藏着不少的秘密啊,楚琉月想着,不过这不干她的事,她只想尽快治好凤晟的病,拿到剩下的两万两的银票,这里的浑水她可不想淌。 不过凤桐嫣并不计较云侧妃的疏离,她已经习惯了。 母亲在她心目中便是仙子一样的人物,不管她做什么都好美啊,可是她为什么不遗传母亲的美呢,凤桐嫣一想起这个便懊恼。 “母亲,你说那刺客为什么要刺杀你啊/。” 凤桐嫣问,其实这也是楚琉月想问事情。 只是云侧妃似乎不知道一般,听了凤桐嫣的话,叹气说道:“这应该去问那个刺客。” 凤桐嫣还想追问,云侧妃已经开口了:“桐嫣,母亲要与明月公子谈事情,你先回自个的院里去吧。” “母亲。” 凤桐嫣还想留下,可惜云侧妃已朝外面唤人:“送郡主回去休息。” 外面走进来两个仆妇,恭敬的说道:“郡主请。” 凤桐嫣无奈的起身,一抬头看到楚琉月和小蛮望着她,不由得恼怒的狠狠的一瞪眼,然后走了出去。 正厅里云侧妃挥手让小丫鬟们都退下去,然后她望向楚琉月:“明月公子过来是有事吧?” 楚琉月点头,不再问她关于刺客的事情,若是再问必然引起云侧妃的疑心,楚琉月挥手让小蛮出去,小蛮走出去,那云侧妃看楚琉月连自个的手下都退了出去,很显然他要说的事定然是严重的事情,云侧妃想到上次楚琉月曾说过的话,脸色凝重了起来。 楚琉月也不拐弯抹角:“我来是想跟娘娘借一件衣服。” “什么衣服?” 云侧妃眼神有些冷,楚琉月并不惧怕她,沉稳的继续说道:“三年前的衣服。” 楚琉月话一落,云侧妃咬牙:“你放肆。” 楚琉月叹息一声:“其实我真的不想理会你们隆亲王府的事情,可是我答应隆亲王爷要治好凤晟世子的失心疯,难道娘娘不想治好凤晟世子的失心疯吗?如若是这样,那在下无话可说,不过在下要提醒娘娘一件事,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相信以后没人治得好凤晟世子。” 楚琉月说到最后,话里充满了自信,只要云侧妃取出三年前的衣服,她就有把握刺激到凤晟,那么重演三年前的事情,便会让凤晟真正的清醒过来。 云侧妃没有说话,眼里微微的拢上了雾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不过接下来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说,而是朝门外唤人:“来人。” 门外走进来一名俏丽大丫鬟,恭敬的一福身子:“娘娘。” “把三年前收起来的那件五福临门的裙子取了来。” “是,娘娘,”小丫鬟愣了一下,然后走下去取裙子。 正厅里,楚琉月望向云侧妃,看她脸色微白,实在是令人怜悯,不由得开口:“娘娘别担心,明月不是多事之人。” 云侧妃却微微的摇头:“我不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晟儿。” 若是晟儿清醒过来,他会如何的面对她,云侧妃有些不敢想,然后长长的叹气:“有时候事情不是看到的那样,真的,真相往往隐藏在表相之下。” 对于她所说的高深莫测的话,楚琉月有些不能理解,也许云侧妃有什么苦衷吧。 门外,那五福临门的长裙被取了来,云侧妃挥手让丫鬟退下,她把裙子递给楚琉月。 “若是用完了,帮我把它烧掉吧。” “好。” 楚琉月朝门外唤了小蛮进来,然后命令小蛮把五福临门的长裙收好了,起身向云侧妃告辞,。 两个人回到紫芜院的时候,君洛凡正陪着凤晟在玩,看到楚琉月过来,忙走过来小声的询问:“怎么样?” 楚琉月轻点了一下头,招手让君洛凡和小蛮两个人过来,然后小声的和两个人说。 “这样吧,待会儿我把凤晟带走,你们两个扮演偷情者,小蛮穿上云侧妃三年前穿的那件五福临门的长裙,记着这件事别让任何人知道,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们便在紫芜院的西边假山后面演着,待会儿我会领着凤晟过去。” 楚琉月一说完,君洛凡和小蛮二人皆惊悚无比,然后相视一眼,纷纷后退一步,摇头拒绝。 “我不干,我不喜欢和女人亲热。” 君洛凡反对,小蛮也反对:“我也不干,我还没有嫁人呢。” 楚琉月脸色一沉瞪向君洛凡和小蛮:“你们两个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否则别说认识我。” 楚琉月狠狠的说完,君洛凡和小蛮不敢抗议了,可是两个人皆嘟起嘴巴,望向对方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时候,一直坐在一边的凤晟走了过来,拉着楚琉月的手摇晃起来:“姐姐,我们去玩儿吧,去看金鲤好不好?” 紫芜院里养了一池的金色鲤鱼,凤晟最喜欢给鲤鱼喂食。 “好。” 楚琉月嘴里应着,眼里却是指示,你们两个立刻去。 君洛凡和小蛮二人僵硬着往外走,一边走,两个人还一边互相瞪视着,楚琉月看了放下心来,望向沅珠等侍候的小丫鬟:“你们自去忙吧,我带世子爷去看金鲤。” “是,明月公子。” 小丫鬟们应声退下去,楚琉月带着凤晟去看金鲤,至于君洛凡和小蛮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小蛮一咬牙认了:“君公子,走吧,我就牺牲一回了。” 君洛凡一听不明白了:“为什么你牺牲啊,牺牲的是我啊,我最讨厌和女人纠缠了。” 小蛮一听不满了,瞪着君洛凡:“洛凡公子,你认为你是个男人吗。什么叫讨厌和女人纠缠,谁纠缠你了,真是的。” 君洛凡俊雅的五官上满是不解,不过嘴里倒是答复了小蛮:“我肯定是男人,不过你是不是女人我就不知道了,记着你说的话啊,以后别纠缠我,这不是我愿意做的,是小月儿非要让我做的,。” 小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一种想爆抽他的冲动,让你白让你白,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做,转身往外走去,她都懒得和他多说话,两个人虽然别扭,不乐意,可是却又不得不做,而且他们两个都想早点把凤晟世子的病治好,这样一来,不但可得两万两的银票,而且也不用这样每天往隆亲王府跑了。 小蛮想到楚府里还有一个楚玉琅没有收拾呢,小姐一直想收拾他,却没有时间,所以说凤晟世子的病一定要尽快的治好。 楚琉月带着凤晟一路去锦鲤池看鲤鱼,一会儿后,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领着凤晟一路往西边的假山走去,因为西边稍微冷清偏僻,平时很少有人过来,这件事无论如可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楚琉月眼看着要走到西边假山前了,立刻高声的说起话来,她的目的是为了提醒君洛凡和小蛮,他们两个过来了。 “凤晟,天色不早了,姐姐待会儿要回去了,你要乖乖的,不要再闹了。” “好的,姐姐。” 凤晟哪里知道楚琉月的用心,笑着应道。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一些簌簌声响,凤晟不由得疑惑了,伸手拽了拽楚琉月的衣服:“姐姐,好像有什么响声。” 楚琉月见已经引起他的注意,开口说道:“你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凤晟不疑有局等着他,只顾大步往前走去,顺着那簌簌之声的地方走去。 艳丽的霞光,照在一处碎石叠成的假山上,使得假山拢上了红纱,一切显得迷蒙。 只见假山侧首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正亲热的相拥在一起,先前发出的声音正是他们衣袂磨擦之音,高大的男子掩盖着女子的身形,可是还能隐约见到女子的衣衫显露出来,冰山一脚的五福临门长裙,使得凤晟一下子石化了,呆怔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随之他陡的怒吼起来。 “啊。” 这一声痛苦的吼声,使得楚琉月等人吓了一跳,虽然她们早有准备,还是没想到凤晟的反应会如此的强烈。 此时楚琉月就在凤晟的身边,眼见他大吼,便有发颠的迹像,早一伸手手中的冰魄银针分别刺进了凤晟周身的几大穴位。 前一刻还狂吼的凤晟,下一刻便软软的往地上栽去,楚琉月立刻命令在假山边演戏的君洛凡:“师兄,快,把他扶起来。” “小蛮,立刻把那五福临门的长裙给烧掉了。” “是,”小蛮动作俐落的脱下身上的五福临门长裙,然后拐进假山后面去,把五福临门的长裙烧掉了。 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已扶着凤晟往回走,刚转了个弯,便见到沅珠等人慌慌张张的奔跑了过来,一看到楚琉月和君洛凡扶着凤晟世子,便紧张的叫道:“怎么了,先前世子爷怎么大叫了?” 原来先前凤晟的叫声已经惊动了沅珠等人,所以她们赶紧的奔了过来。 楚琉月摇了摇头笑道:“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野猫,吓到世子爷了,我已经给他施了针,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吧。” “喔,那就好,”沅珠点头,松了一口气,若是世子爷出了事,这紫芜院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了。 楚琉月和君洛凡二人扶着凤晟进了他的房间,然后楚琉月开始给凤晟施针,等到施完了针,天色已经不早了,三个人起身告辞,出了隆亲王府。 隆亲王府门外,楚琉月和小蛮两个人上了楚府的马车,君洛凡也爬了上来,楚琉月不由得错愕:“师兄,你又上来做什么?” 君洛凡一脸淡定的说道:“我到你家去噌饭吃,然后睡你家的屋顶。” 楚琉月知道他是怕有人伤害到她,所以才会睡她的屋顶,不过她真不需要,虽然现在暗处有不少人想对她动手脚,但是现在她已经研制了很多防身用的东西,所以说他们不用再担心了。 “师兄,你回去睡吧,我没事的,。” “不行,”君洛凡说完理也不理楚琉月和小蛮,闭目养神。 楚琉月知道说也没用,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不过她想到了陆迟先前刺杀云侧妃的事情,脸色不由得暗了,这家伙现在并没有在暗处跟着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回到楚府的时候,天色已黑了,楚琉月刚换了衣服坐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吃晚膳。 蔷院那边来了人,说老爷请二小姐过去一趟。 楚琉月本不想理会,却因为来传话的人一句话而改变了主意。 “大少爷也在蔷院里。” 楚玉琅竟然也在蔷院里,不知道他们父子二人又唱什么双簧,这几日她没有时间收拾楚玉琅,并不代表她不收拾他,她可是牢记着这男人差点命人害死董妈妈的事了,而且自已若是留着这楚玉琅,只怕他后面会千方百计的对付她,所以她倒不如收拾他,收拾他便是对楚千皓出手,没了叶氏,没了楚琉莲,若是没了楚玉琅,不知道楚千皓的日子还怎么过。 楚琉月冷冷的笑着,然后吩咐那下人先回去,她马上过去。 下人退了出去,楚琉月吩咐石榴,准备些吃的东西给君大公子,君大公子现在便睡在她的屋顶上呢,总不好饿着他。 石榴应了声,楚琉月带着小蛮一路往蔷院去了。 夜晚的楚府有些肃冷,一来因为少了楚琉莲和叶氏,二来因为楚琉月的手段,使得府里的人不敢乱动非份之想,就是白梅姨和梅姨娘也安安份份的,她们的两个女儿自然也不敢生事,各自安静的待在自已的小院子里。 蔷院。 守门的婆子看到楚琉月,立刻恭恭敬敬的垂首施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楚琉月点头,然后问那婆子:“听说大少爷也在。” “是的,二小姐,大少爷也在里面,老爷和大少爷都在蔷院里等着二小姐呢?” 婆子回了话,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楚琉月唇角扯了扯,没说什么,一路走进了蔷院的正厅。 正厅里,楚千皓和楚玉琅父子二人正说着话,听到脚步声掉头望向门前。 两个人看到楚琉月进来,几乎是同一时间脸上拢上了笑意,不过都有些虚假罢了,而且楚琉月看到才短短的数日,楚千皓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鬓边竟生出了缕缕的白发来,可见叶氏和楚琉莲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 楚玉琅直接的站起身笑望向楚琉月:“二妹妹来了,快坐下。” 楚琉月并没有坐下,而是拿一双煎水瞳眸盯着楚玉琅,直盯得楚玉琅发毛,从母亲和琉莲的事情上,他已经知道这女人的厉害处,可就算她厉害,难道母亲和妹妹吃的苦就白受了不成。 楚玉琅心里想着,脸上极力的保持平静,不让楚琉月看出来。 楚千皓见楚琉月盯着楚玉琅,忙开口打圆场:“琉月,你别计较你哥哥以前对你不友善的举动,他也是一时糊涂了,现在已经后悔了的,所以今儿个父亲让你们两个过来,便是为了让你们解开心结,以后相亲相爱的处着,千万别再闹别扭了。” 楚琉月冷笑,相亲相爱,真亏得楚千皓说得出来,楚玉琅现在心里恐怕尽是如何收拾她的念头,这样要如何的相亲相爱。 楚千皓的话落,楚玉琅也笑着说道:“二妹妹,你千万莫要怪哥哥以前犯糊涂,哥哥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其实不管是大妹妹还是二妹妹都是哥哥的妹妹。” 楚琉月扯了扯嘴角。 “难得的哥哥还记得我这个妹妹,那琉月不领情倒显得冷血了,哥哥有这个心就好。” 她说着话坐了下来,楚千皓和楚玉琅二人松了一口气。 楚琉月望向上首的楚千皓,这大晚上的叫她过来,肯定是有事的。 “父亲叫琉月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楚千皓听了楚琉月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他真的不想招惹楚琉月这个女儿,有时候看到她,他竟然心中发怵,可是今儿个娘娘又把他叫进宫里去了,意思是想让楚琉月为惠王侧妃,本来之前是惠王妃的,可是因为叶氏出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贤妃娘娘认为若是再让楚府三房这边的女儿为正妃只怕会让人笑话,所以便暂时的先让楚琉月为侧妃,若是日后惠王为帝了,楚琉月女儿再怎么样也该是个贵妃。 楚千皓知道因为叶氏闹出来的事情,他的女儿日后也只能这样了。 “今儿个惠妃娘娘召我进宫了,想让你为惠王侧妃,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这惠王侧妃娘娘可以全权做主,若是你同意娘娘便会下了旨意,让你为惠王侧妃。” 若是惠王妃必须皇上指婚,但现在因为叶氏所出的事情,所以娘娘有所顾虑,生怕楚琉月为惠王妃会使得别人耻笑惠王爷,所以让楚琉月为侧妃。 当然以贤妃娘娘的意思,就算楚琉月为侧妃也没有亏待她。 楚琉月听了楚千皓的话,直接冷笑了,没想到才短短的数日,贤妃娘娘便把她从惠王妃的位子上降到了侧妃的位子上了,皇家的人果然都是薄幸寡情的,若非自已对她还有些用处,只怕侧妃也没得了。 楚琉月好笑,这贤妃娘娘真正让人无语,上次她连惠王妃的位置都拒绝了,现在一个侧妃位置还来问她的意思,难道以为她会霸着那侧妃的位置不成。 “父亲还是和贤妃娘娘说清楚了,对于那惠王侧妃的位置我不感兴趣。” 楚玉琅听了楚琉月的话,不由得唇角幽暗的扯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些冷寒。 “二妹妹,你可是考虑清楚了,若是你不愿意,可是有人等着嫁进惠王府呢。” 楚玉琅的话落,楚千皓便点头了:“你若不愿意,以后可没机会了,眼下惠王可不同以前了。” 楚千皓这话的意思,楚琉月自是清楚的,本来朝堂上竞争最激烈的便是靖王和惠王两个人,现在靖王一连出了几层的事情,再加上最后的丑闻,他与皇帝之位无缘了,而接下来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便是惠王,那惠王现在可是香馍馍了,所以贤妃才会认为她配不上惠王府的位置吧,她一定是把惠王妃当成最大的筹码在盘算着。 楚琉月不由得好笑,抬首望向楚千皓的时候,认真的说道。 “我说过了,不会嫁给惠王为侧妃的。” 楚琉月冷冷的说完,望向楚千皓。 楚千皓的瞳眸里有些冷,望向楚琉月好半天没有说话。 若是他进宫禀报娘娘说楚琉月不肯嫁,只怕娘娘要大发雷霆之火。 “二妹妹,你再认真想想吧,别惹得父亲不高兴了。”楚玉琅看出父亲很恼恨楚琉月,所以故意如此说着,楚千皓一听楚玉琅的话,心中越发的气闷,这个女儿真的一无所用,留着她只是个祸害啊。 她不能帮楚府,说不定等到楚府有点什么事了,她还能和别人一般落井下石,所以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 楚琉月斜睨楚玉琅一眼,看得楚玉琅心惊不已,不过楚琉月已经站起身了,她发现自已无法和这两个男人呆在一起,真的,这两个人的心里都在算计着她,看来她要尽快离开楚府,明日吧,明日收拾了楚玉琅,她便找机会离开楚府,。 “父亲,你和贤妃娘娘说一声,对于惠王侧妃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她说完转身便离开了蔷院的正厅,领着小蛮一路回蔷院去了。 小蛮跟在她的身后,小声的提醒:“小姐,我看大少爷的眼里充满了算计,他不会想办法对付我们吧。” “这是肯定的。” 楚玉琅想算计她是肯定的,只是他想怎么算计她呢,楚琉月猜测着,。 “我们先回去吧,我要好好的想想这件事。” 她要谋划一下如何收拾楚玉琅这个混蛋,胆敢算计她,便等死吧。 蔷院,楚琉月走了以后,楚玉琅望着上首的楚千皓。 “父亲,你还对这个小贱人抱着幻想吗?她是绝对不可能帮衬楚府的,只会害楚府。” 楚千皓不再说话,想到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没错,自从楚琉月被退婚后,府里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尤其是琉莲和叶氏,都遭受到这样的事情,分明是那个小贱人搞出来的,他本想指着她嫁给惠王,日后对楚府也好有些帮衬,可是接连两三次,她都拒绝了,他若再对她有指望就是个白痴。 “你想干什么?” 楚千皓听了儿子的话,知道儿子想动楚琉月。 “这些我自会做的,父亲不必想。” 可是楚千皓想到叶氏和楚琉莲,能不担心吗? “玉琅,你还是别对她动歪心思,别害了自个儿,。” “不,我不会让母亲和莲儿白白吃苦的,父亲放心吧,这一次我找了人的。” 他已经花钱请了一帮杀手,就不相信还收拾不了楚琉月这个小贱人,就算夙王府夙烨护着她又怎么样,他们又查不出来是他动的手脚,能耐他何啊。 楚千皓总算不说话了,现在他的心里满是恨意,恨不得立刻把楚琉月打杀了,若没有这个祸害,他又何至于被人嘲笑至此啊,因为叶氏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虽然别人没当他的面说,但他已经知道了,还有琉莲嫁给靖王做小妾的事情,总是有人拿出来讥讽他,现在他都怕去上朝了。 一想到这个,他恨不得立刻打杀了楚琉月,本来还以为留着她会有些用处,没想到最后不但没有用处,还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楚千皓算是想清楚了,这个女儿留着便是祸害,可同样的他也心知肚明,楚琉月十分的精明,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自招恶果。 “玉琅,父亲认为你?” 楚千皓想阻止楚玉琅,不是心疼楚琉月,而是害怕自个的儿子吃亏倒霉。 可惜楚玉琅是一心要除掉楚琉月的,根本不理会别人的话,而且他自认为万无一失的。 “父亲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楚玉琅说着也不等楚千皓说话,起身离开了,身后的楚千皓张嘴叫他,可惜他像没听到。 桃院。 楚琉月领着小蛮回来后,洗盥过后便睡了,不过临睡前她倒是想到了如何收拾楚玉琅,并决定了明日什么事都不做,也要收拾了那个处心积虑想害她的楚玉琅,胆敢出手伤董妈妈,现在还一心算计她,她就没有留他活着的理由。 夜晚,一片暗沉,天幕之上,连一点星月都没有。 廊下的灯笼在夜风中左右的轻摇,那暗淡的光芒,只能照射出两步地,在夜色中幽幽晃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 桃院这边因为地处偏僻,再加上地方小,所以廊下只挂了两zhan灯笼,别的地方黑沉沉的,这灯笼便如鬼眼似的,远远的一看,特别的碜人。 楚琉月的房间里,众人睡得正香,夜如此的静,似乎连呼吸都那么的清晰,楚琉月忽地从睡梦中惊醒,一跃坐起来,然后便闻到房间里散发着一种异香,她一闻之下,脸色陡的变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在桃院里动了手脚,当着她的眼皮子底下对她下药,而且这下药的人十分的聪明,一点都不惊动她,悄无声息的把药下在她的床铺下面,这药名叫沉魅,味极淡,而且它有一个奇特的地方,必须用人体的体温才可以融开这沉魅的味道,使人在睡眠状态下昏迷过去,然后任别人宰割。 楚琉月对各种药造诣颇深,所以才会知道得很清楚,世上的药何止千万种,单是这迷香便有几十种。 这背后下药的人动了不少的心思,竟能想出如此巧妙之法,倒也是难为他了。 楚琉月唇角勾出冷笑,忽地脑海中乌光一闪,蓦然的清醒,小蛮呢?石榴呢,她们两个不会也被? 她念头一动,人已奔了出去,袖中的冰魄银针已捏到了手上,待到她冲出去,发现床上横阵的两个人脸色绯红,面颊如含春的桃花,熟睡得跟死过去一般,她们果然中了沉魅之香,楚琉月脸色冷冷,手下的动作却不敢有半分的迟疑,冰魄银针分刺向小蛮和石榴二人周身的几大穴位,随之摸出两粒药丸塞进二人的嘴里,待到她一切做完了,。 屋外响起脚步声,整齐而快速,楚琉月脸色陡变,难道说除了下沉魅,还有第二手动静,她的念头一落,外面竟有火光窜起,火光之中有人发出闷哼,一道欣长的身影奔了进来,随之有急切的声音响起,竟是睡在楚琉月屋顶上的君洛凡。 “小月儿,小月儿,快醒醒,有人放火烧桃院了。” 他一叫,一床上睡着了的小蛮和石榴二人惊醒,迷茫中揉头穿衣,动作俐落的起身。 楚琉月也冲进了内室穿起了衣服,然后想到一件事吩咐君洛凡:“快,立刻去隔壁的房间把冰舞背出来。” 很显然的冰舞这么久没有动静,也是被人下了药的。 这人该有多恨她啊,不但下了药,连带的还放火烧桃院,这样倒是一干二净了,所有的事情都撇得干干净净了,这么恨她的人,无非那么一个。 楚琉月的唇角勾出讥讽,主仆三人已闪身奔了出去,此时外面火光起,弥漫起浓烟。 君洛凡已经动静俐落的把冰舞给提了出来,楚琉月一刻也不耽搁,俯身银针便刺向了冰舞身上的穴道,随之又喂了她一粒药丸。 这时候小蛮和石榴两个人想起了桃院里还有四个小丫头,忍不住担心的叫起来:“小姐,还有四个。” 楚琉月冷哼:“你以为她们会有事,” 能在她们的床铺下面下药的,无非便是进得了她们房间的人,除了她们买来的人外,还有谁,她们是被人收买了的,既如此她们又如何会给自已的床铺下下药呢,既不下药,自然会跑出来。 楚琉月一言落,感受到四周的波动涌来,她的眼里闪过乌光碧水,潋潋冷芒。 看来还有后招啊。 果然高墙之外,二三十个黑衣人跃了进来,这些人没想到一连两番算计,对手竟一无所伤,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尤其是他们放火,没想到老天竟然选择在这时候下起了细雨,所以那燃起的火,竟然被细雨给浇灭了。 “没想到你们竟然一个都没死,好,那就让我们来送你们上西天。” 此时石榴小蛮还有冰舞等人已经清醒过来,再加上君洛凡和他的两名手下,所以他们并不担心。 楚琉月也懒得和这些人说话,直接一挥手命令下来:“上。给我杀。” 她的声音一落,自已抢先冲了上去,身后的君洛凡等人自是不甘落后,纷纷抢身而上。 桃院的动静早惊动了外面姬王府的人,姬王府的几名手下也冲了进来,这下楚琉月她们的胜算更大了。 谁知道,不但是姬王府的人过来了,竟然还有别的人闪身从高墙之外跃了进来,这些人一进来,楚琉月便有些发愣,错愕的望向那些从高墙之外闯进来的人,而忽略了身后黑衣人的长剑,眼看着长剑要刺到她的身上,君洛凡和小蛮等人大惊叫起来,。 “小月儿,小心。” “小姐,小心。” 楚琉月蓦然回神,身形往后退,便见那流光溢彩,绯色撩人的家伙,快如一道流光飘闪了过来,手一扬,紫骨扇拍向偷袭她的黑衣人,神态从容优雅,一击之下,那黑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倒地而亡,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嗜血的拖着长长尾音的冷酷之语。 “给爷杀了,只留两个活口。” “是,世子爷。” 夙松和夙竹眼看着爷这次占了先,抢了上风,自然高兴,欢快无比的领命去杀人了。 这里夙烨瞳眸深邃的盯着楚琉月,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她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才恢复了自已一惯的肆狂,唇角勾出似笑非笑,声音也透着妖治:“小丫头,有没有一丁点的感动?” 若是他不说这话,楚琉月心里恐怕还多少有些感激之情,他一说话,再加上那肆狂的神情,楚琉月立马冷了脸,然后掉首想加入打斗,却被夙烨一伸紫骨扇挡了。 “这些人不用脏了你的手,自有人收拾他们。” 他说到最后,尾音有浓浓的冷戾,令人心颤。 此时,那些黑衣人哪里敌得过他们这些人,眼看不敌,最后只想逃命,可是却又逃不掉,最后全都被杀掉了,果然如夙烨所说的最后只剩下两个活口,被夙松和夙竹二人带了过来。 两个人一被带过来,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好久才听到他们哀求声。 “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夙烨的声音明明很平淡,可是却有一种嗜骨的冷寒,令那两个人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滑,夙烨手中的紫骨扇轻轻的敲打着,发出啪啪的声音,不但是两个黑衣杀手,便是身遭的别人,也颇觉有压力。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杀琉月小姐的。” 两个人听了夙烨的问话,抖簌了了一会儿,头都不敢抬。 “我们不知道,是有人出价钱让我们前来这里杀人的。” 这些人乃是江湖上靠杀人为生的杀手,通过不正当的渠道接洽到生意,只拿钱杀人,不管别的,买家买杀手杀人,往往也不会露真实的姓名,只要付钱,他们负责杀人,所以说这些人恐怕也不知道是谁指使他们杀人的。 “那留你们何用。” 夙烨的话一落,手中的紫骨扇很轻巧的朝二人头上拍去,看似简单轻柔的动作,可是啪啪两声,只见那两人脑浆迸裂,眨眼栽倒一边去,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 夙烨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来人,把这里清理干净了。” “是,爷。” 夙松和夙竹二人应声,姬王府的人也自去帮忙处理这件事。 暗夜中,雨越下越大,浇在桃院各处,楚琉月和夙烨等人走进了桃院的正厅,分主宾之位坐下来,然后楚琉月望向了夙烨,挑高了眉开口。 “夙世子,你说你半夜不睡觉来桃院做什么?” 难不成还在算计着如何折腾她,想到这个,楚琉月脸色冷冷,否则她猜不透他为何一连两夜都在桃院外面。 夙烨挑高浓黑的眉,眼里清光潋滟,好似珍珠一般耀眼,唇角擒着浅笑,于灯光之下流光溢彩,实在和之前那个嗜血杀人不眨眼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他今夜之所以出现在桃院之外,乃是因为他思索了半夜,该如何擒获这小丫头,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先从朋友做起,瞧她对晏铮可是十分好的,若他是她的朋友,说不定两个人的关系会变好,所以他一高兴,便半夜来桃院看看,好准备个由头来让彼此的关系回暖一下,谁知道这关系便送上门来了。 此时夙烨眉眼低低,神容也不似之前的狂妄,说不出的温融,他声音也是格外的温和的。 “小丫头,本世子来是想告诉你,本世子对自已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深表痛恨,所以从今日开始,本世子决定和你做个朋友了,以后你的事便是本世子的事情。” 夙烨的话一落,不但是楚琉月,就是君洛凡也不相信,直接朝楚琉月叫起来:“小月儿,你别相信他的话,这男人的心思诡异莫测,谁知道他现在动的什么心思,一定是想算计你。” 楚琉月也认为这是最大的可能,夙烨怎么可能半夜不睡觉跑到桃院里与她说做朋友,最大的可能便是这是一个游戏,他是用她来解闷子呢,所以楚琉月脸色冷冷的拒绝。 “夙世子,虽然今天晚上你出现,帮了我一个忙,不过我只想说,我们没办法做朋友,你还是请吧,还有以后别再动心思了,我不是傻子。” 楚琉月话落,夙烨深邃的眸子暗了,好似子夜的寒星,微微的冷又微微的无奈,好半天做声不得,他的手下夙松忍不住勾唇角,活该,让你作。 楚琉月站起身继续开口:“好了,天色不早了,夙世子请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觉了。” 夙烨起身扬了扬眉,看来第一次出师不利啊,不过今天晚上能帮到她,他还是挺高兴的,行,先回去睡觉,顺带再想想办法,如何做才能让这小丫头不生气。 “好,。” 夙烨领着几名手下离开了,身后厅堂上的君洛凡望向夙烨乖乖离去的身影,忍不住稀奇,这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阎王吗?他怎么如此的乖了。 “小月儿,你说这夙王世子怎么这么听话了。” “谁知道他抽的什么风,对了,外面下雨了,你还是回你的丞相府去睡觉吧。” “不行,若是再有人来杀你怎么办?” 对于这一点君洛凡可是很坚持的,然后闪身往外走去,最后楚琉月没办法,只得叫住他:“小蛮,给君公子安排一个房间睡下,明儿一早别惊动任何人让他离开。” “是,小姐,” 小蛮走了出去,安排君洛凡住在了陆迟的房间里。 陆迟在桃院里并没有人知道,这地方是很隐蔽的。 楚琉月回房间,命小蛮把床下的东西收拾出来,她自已坐在榻上喝茶。 小蛮很快把床下的东西翻找了出来,递到楚琉月的面前:“小姐,是这东西吗?” 楚琉月望了一眼然后头,眼神冷冷,沉声说道:“好狠毒的歹计啊,下药,放火,杀人。”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小蛮飞快的开口问,楚琉月睨着她,挑眉问:“你说谁与我有这么深的仇恨,这么刻骨,下药还不死心,还要放火,放火还担心我死不了,竟然花钱雇杀手过来杀人。” “大少爷。” ------题外话------ 感谢亲爱的亲花钻了。 可乐拌番茄酱(50钻)liucc702(5钻10花)落雨烟云(2钻2花200币)accy1108(1钻2花)tamyatam(1钻)qquser5710279(1钻5花)梦落之繁花(10花)vatten(5花)绰姿筱舞(1花) 第084章 好大一坨鸟屎 房间里,楚琉月没理会小蛮的嘀咕,反正这件事她认定了是楚玉琅,明儿个早上她起来后,倒要好好的看看那个男人的嘴脸,做了这么多手的准备,就为了除掉她,结果她依然活得好好的,不知道楚玉琅会不会被活活的气死,如若气死了倒省得她动手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楚琉月还没有起床,便听到窗外隐约有话传进来,却是关于隆亲王府的事情。 因为那话里隐约提到了凤晟世子,楚琉月忍不住睁开眼睛,凤晟怎么了?朝外面叫了一声:“小蛮。” 小蛮从外面走进来,一看楚琉月醒过来,忙笑着说道。 “是不是外面的说话吵醒小姐了。” 楚琉月翻身坐起来问道:“我听着你们先前说隆亲王府的事情,难道是凤晟出了什么事?” 一说这个,小蛮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递到楚琉月的面前。 “这个,奴婢先前以为小姐没起来,所以收了起来,既然小姐醒了,看看是什么?” 楚琉月一瞧,竟然是二万两的银票,难道说凤晟的病好了? 楚琉月的眼里闪过亮过,唇角擒着笑意,不待她开口,小蛮便把事情禀报给她了。 “这银票是君公子的亲信闻黎送来的,听说今儿个一大早,凤晟世子命人送了两万两银票到君公子的手上,并请君公子代他向明月公子说声谢谢。” 楚琉月一听立刻伸手接过小蛮手中的两万两银票,高兴的收起来,然后笑望向小蛮:“小蛮,这下我们有钱了,以后做什么事方便了。” 两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和大富大贵之家比,算不得什么,可是一般寻常人家已经是天价数目了,所以现在她楚琉月是个小富婆了。 楚琉月一想到这个,不觉得累了。 小蛮看楚琉月高兴成这样,也很开心,总之有钱肯定是好事儿。 楚琉月高兴了一会儿,才想起最该值得关注的事情。 “凤晟的病好了。” 这两万两银票既是他命人送的,那么说明他的失心疯好了,楚琉月又高兴了一回,同时的松了一口气,既然凤晟好了,那么她不用前往隆亲王府去了,眼下倒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楚玉琅和楚千皓了。 “小蛮,替我去看看大少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是,小姐。” 小蛮不知道楚琉月想干什么,但既然小姐说了,她便立刻照做。 门外,石榴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一起过来侍候楚琉月起床,两个人的脸上也满是笑意,这两万两银票的事情,她们也知道。 楚琉月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冰舞。 “陆迟还没有回来。” 冰舞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她的脸上有些黯然,心里十分的担心,关于陆迟不见了的事情,小蛮已悄悄的告诉了她,一想到陆迟去刺杀隆亲王府的云侧妃,她不由得担心,陆迟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我想他会回来的,你别担心。” 楚琉月望向冰舞,看出冰舞的担心。 “嗯。” 冰舞点了一下头,楚琉月想起昨儿晚上她们床上放上的沉魅,立刻命令冰舞:“去,把那四个丫鬟给我抓过来,带到正厅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个做了手脚,还是四个人都有份。” “是,小姐。” 冰舞走出去抓那四个小丫鬟,石榴留在房里侍候楚琉月起来,等到她收拾好了一切,小蛮已经回来了,禀报楚琉月:“大少爷现在正在他自个的院子里呢,听说今儿个早上他发了好大一顿的脾气。” 楚琉月冷笑,他自然要发脾气的,精心准备了三样毒计来算计她,结果一样也没有成,这楚大少爷能不发脾气吗? 一行三人出了房间,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跪着四个小丫鬟,楚琉月等人一进去,四个人便磕头叫起来。 “小姐,你为什么要让冰舞抓我们?” 楚琉月扫了四人一眼,然后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上,淡淡的说道:“昨儿晚上,有人在我房间的床上放了沉魅,不知道是你们其中的一人,还是个个有份?” 楚琉月一说完,四人脸色皆变,然后连连的磕头。 “小姐,奴婢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是啊,奴婢不敢做这种事情。” 楚琉月一目扫下去,便看到四人中有一人身子轻轻的抖簌着,连正眼都不敢瞧楚琉月,倒是其她三个人虽然害怕,却很坦然,很认真的表忠心,楚琉月脸上拢上笑意,轻轻的唤道。 “丁香,你来与我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谁做的?” 楚琉月声音淡淡,可是语气却很冷。 被她点到名的丁香,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发现自已的反应有些异常,赶紧的冷静下来,然后爬出来,开口说道。 “小姐,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丁香,小姐我好像没说是你做的吧,我只是问你是谁做的,你这样说话是不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实便是你做的?” 楚琉月的声音越来越冷,还带着杀气,丁香哆嗦得更厉害了,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正在这时,丁香身边跪着的另一名丫鬟陡的开口说道。 “回小姐的话,昨儿个晚上丁香不在房里。” 楚琉月抬头望向说话的丫头,长相秀丽,而且颇为冷静沉着,眼里闪着狠戾的光芒,双眸紧盯着丁香。 丁香一听连忙的摇头,指着那指控她的女子。 “秋菊,你,你为什么,你明知道我?” 长相秀丽的丫鬟名秋菊,她们四个丫鬟的名字都是楚琉月起的,秋菊听到丁香结巴的话,唇角挑起一抹鄙夷,刻薄的说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昨儿晚上不在房里了。” 丁香和秋菊两个奴婢待在一间下人房里,所以丁香昨夜没有待在房里的事情,秋菊是最清楚的。 楚琉月望着两人,忽地眼神暗沉下去,声音陡冷的命令冰舞:“给我把秋菊抓起来。” 冰舞和小蛮等人错愕,随之上前一把扭住秋菊的身子,等候小姐的发落。 秋菊不由得大惊失色,抬首望向上首的楚琉月:“小姐,为什么,你为什么抓我?” “因为昨儿晚上的药是你下的。” 这下不但是丁香,就是小蛮等人也心惊,因为看丁香的样子,这下毒的应该是丁香才是,怎么变成秋菊了。 楚琉月不待秋菊开口,冷冷的说道。 “秋菊,你遇事冷静沉稳,而丁香遇事胆小慌乱,我想那背后指使你的人,不会这么蠢吧,找这样容易露出马甲的人下手吧。” 楚琉月说完,秋菊还想狡辩,楚琉月已经冷睨着她。 “若是你交待了,我还可能让你少受些罪,若是不交。” 楚琉月的眼睛盯上了秋菊的一双玉手,狠声说道:“这双手也不必留了,宰了,卖到窑子里去。” 秋菊脸色飞快的变了,她呆在桃院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这二小姐的为人可是十分清楚的,听说连夫人和大小姐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是自已,而且她一向说到做到的,今日说宰了她的手,那她必然会做到,若是没有手?饶是秋菊胆子再大,也脸色发白,咬着唇不敢反驳了。 楚琉月看到她不说话,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指使你下毒的?” 她说完命令小蛮:“把她给我带下去,断其双手,一个铜板卖与到窑子里去。” 断了双手的女人本来就卖不了多少钱,但一个铜板肯定是抢着要了,。 秋菊面如死灰,嚅动着唇摇头:“你不能,你不能。” 楚琉月好笑起来:“我是楚府这边的当家人,你谋算自个的主子,按罪当死,我没让你死了就算便宜你了。” “小姐,我说我说。” 秋菊再也承受不住,赶紧的说道:“是大少爷,大少爷交给我一包东西让我乘小姐不在的时候,放到床下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大少爷说只要我办得好了,便纳我做他的小妾。” 秋菊说完,满脸的冷汗,现在小妾她是不指望了,只求别断了手便成。 正厅里,楚琉月脸色黑沉,虽然她早就猜出这事是楚玉琅动的手脚,可是想到和听到是两回事,这男人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死啊,楚琉月一挥手命令小蛮:“把秋菊卖到窑子里去。” 这一次秋菊连一句话都不敢吭,因为若是惹恼了二小姐,她很可能会把她的手断了。 小蛮应声上前把秋菊给拽了出去,临了楚琉月叮咛她:“小心些带出去,别惊动任何人。” “是,小姐。” 小蛮会武功,想从桃院带出去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很快把秋菊从桃院里带了出去。 正厅里,楚琉月又望向丁香:“说吧,昨夜你又是什么情况?” 丁香吓成这样,想必昨夜她也有什么事。丁香先是看到楚琉月收拾秋菊,这会子早吓得面如死灰了,扑通扑通的磕头:“小姐,我该死,以后再不敢了,小姐,别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以后奴婢再不和前面的小厮相见了。” 丁香如此一说,楚琉月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昨夜她是与小厮偷情了,生怕人发现,所以吓成那样了。 楚琉月挥了挥手:“记着,仅此一次。” “是,小姐。” 丁香松了一口气,周身的冷汗,以后哪里还敢和人偷情啊。 三个丫鬟退了下去,每个人都吓得半死,小姐果然很厉害,看来以后她们要小心些了。 厅堂上,石榴准备了早膳进来,侍候小姐吃饭,想到大少爷竟然指使秋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石榴越想越生气:“小姐,你说这大少爷真是太恶心了,为了让秋菊帮他,竟然说会纳秋菊为小妾,这怎么可能啊。” 楚琉月一边吃饭一边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世上又不是只有美人计,美男计有时候也挺管用的。” 若不是楚玉琅使出美男计,那秋菊未必肯做这种事,明知道她不好对付,还暗中下手,分明是因为欲念太大。 早膳完了,楚琉月想起楚玉琅来,看来她要去看看这哥哥,昨儿晚上还亲亲热热的与她说什么大妹妹二妹妹一样都是他的妹妹,这夜里他便下狠手的要杀掉她。不知道他看到她一点事都没有,会不会被气死,她倒是挺乐意看他被气死的。 “石榴,冰舞,跟我去会会大少爷。” “是,小姐。” 二婢应了声,一行三个人出了桃院,一路往楚玉琅的院子走去。 楚玉琅所住的院子里,一片安静,随处可见的下人皆小心翼翼的,连给楚琉月请安也都很小心,楚琉月假意不解,问行礼的下人:“这是怎么了?” 立刻便有一个下人禀报楚琉月:“二小姐,你小心些,今儿个早上大少爷起来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 “喔。” 楚琉月拖着长长的尾音,然后满脸笑的一路悠哉悠哉往正厅方向走去。 楚玉琅早接到下人的禀报,愣了一下,然后想到昨夜自已花那么多的代价,竟然没整死楚琉月这个小贱人,他便愤怒不已,这个小贱人的命为什么这么大啊。 没想到楚琉月竟然过来了,楚玉琅立刻稳定了心绪,这种事千万不能让楚琉月看出来,否则她一定算计到自已的头上,。 楚玉琅正想着,门外响起楚琉月的声音。 “大少爷在吗?” 楚玉琅的手下立刻恭敬的回话:“在呢,二小姐请进。” 门外,楚琉月浅笑盈盈的走进来,厅堂上的楚玉琅已收敛起所有不好的情绪,一看到楚琉月走进来,便招呼起来:“二妹妹过来了,快坐下来。” “是,哥哥。” 楚琉月应声,走进厅堂坐下来,然后抬首时脸上便有一抹忧心。 “哥哥,妹妹我今儿个过来是想告诉哥哥一件事的。” 楚玉琅一听她的话,眉梢跳了几跳,不安拢在心底,沉声问:“怎么了?” “昨儿晚上有人竟然对妹妹我动手脚,哥哥你知道吗?那狼心狗肺的黑心东西,竟然先让人在我的床铺下面下药,然后又命人放火烧桃院,最后还找了杀手进桃院杀我,哥哥啊,你说妹妹我与何人有这么大的冤仇啊,难道是我奸杀他妻他女了,还是我挖他家的祖坟了,要不然怎么能这样歹毒的对我呢?” 楚琉月怒骂,楚玉琅的一张脸早黑了,喘气声不由自主的重了,手指紧握起来,上面青筋都突了出来。 他快忍不住了,他甚至怀疑这丫头就是故意的,要不然为何骂得这么难听。 楚琉月骂了一会儿,抬首望向楚玉琅,看他脸色阴骜难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不由得关心的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楚玉琅立刻回过神来,就在刚才他差点失去理智,直接的起身冲过去掐死这个小贱人,骂得太难听了。 不过楚琉月一开口,他便清醒了,若是自已发狂,不就是承认这事是他做的了吗?那楚琉月背后的上官府还有夙王府的人会放过他吗?所以他绝对不能承认这种事。 想着顺了一下气,扯出一丝僵硬的笑。 “没事,哥哥就是听到有人伤害妹妹,所以一下子愤怒的。” 楚琉月有点想笑,这脸皮究竟有多厚啊。 “哥哥,今儿个二妹妹我过来,便是想请哥哥帮一个忙。” “你说。” 楚玉琅现在扮演的可是好哥哥,自然不好拒绝楚琉月的要求。 “哥哥一定要派人查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做出来的,若是抓住他,一定把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外加抽筋剥皮。” 楚琉月说完,楚玉琅噌的一声站起来,他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控制不住的伸手去抓自已的头发,唯有这样的痛感才能控制着自已不找楚琉月拼命。 楚琉月心里了然,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望着在厅堂内烦燥来回转,甚至于不时的拨拉自已头发的楚玉琅。 “哥哥,你怎么了?” 楚玉琅回神,强压下心头的狂怒,他只觉得一股血气往上涌,嘴里一片甜腻。 若是再和楚琉月呆下去,他相信,他绝对会被她气死的,所以楚玉琅望向楚琉月:“一想到有人竟然对二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哥哥我就愤怒不已,二妹妹先回去吧,我马上派人去查这件事,查出来一定会重重的治。” “是,哥哥,千万别让他那么容易的死了,对了把他剥皮了,让他尝尝什么叫剥皮之苦。” 楚琉月说完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她刚走出去十步远,便听到身后响起啊的一声大吼,随之还伴着砸东西的声音,石榴和冰舞二人皆敬佩的望着自家的小姐,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光是说话便能把人给气死了,想必现在大少爷快要被气死了。 没错,楚玉琅快被楚琉月气死了,等到楚琉月走出去,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吼一声,然后便有一股血腥气往嘴里涌来,随之哇的一声,他竟然吐出一口血来,脸色不由得难看至极,他竟然被楚琉月给气得吐血了。 手一伸便把身侧的东西尽数的扫到了地上,门外的手下走了进来,一看大少爷竟然气得吐血了,不由得不安起来,二小姐是做了什么,大少爷竟然被气成这样,。 “大少爷。” 楚玉琅重重的一捶身侧的桌子,狠狠的说道。 “我要被她气死了,我真的很想掐死那个小贱人。” 手下赶紧的劝楚玉琅:“大少爷,你气坏了身子不正是顺了二小姐的心意了吗?” 楚玉琅总算回神了一些,没错,自已这样气岂不是正好中了楚琉月那个小贱人的计了,不气不气,可是一想到楚琉月的那些话,又怎能不生气。 桃院里,楚琉月刚回来,便有人过来探访,竟是姬王府的姬王世子姬尘。 昨夜楚琉月被刺杀,姬王府的侍卫自然禀报他们的主子,姬尘一听立刻领着人过来探访。 正厅里,姬尘一坐下便上下的打量着楚琉月,确定她没事,才算松了一口气。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恶劣,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使毒计。” 姬尘一贯温雍清润的面容上,难得的罩上了冷霜,眼里更是一片冰寒。 楚琉月并没有说出楚玉琅来,因为她要除掉楚玉琅,所以她和楚玉琅之间的纠葛,越少人知道越好,要不然以后楚玉琅真发生什么事情,别人略微一想便会想到是她动的手脚。 “小月儿,你昨夜被惊吓到了,不如今儿个我陪你到郊外去散散心怎么样?,骑马过去怎么样?” 楚琉月望向姬尘,看他满脸如水般温柔的笑意,厅堂上皆温暖如春。 不由得心情好了起来,自从她穿越过来一直处于勾心斗角的位置,还没有真正的放松了心情去玩过,现在听到姬尘提议,不由得来了兴致,不如出城去散散心,至于楚玉琅,这白日也没法子对他下手,等到她晚上回来的时候再来想办法对付他。 “好啊,可是我不会骑马。” 古人多会骑马,可惜她却不会骑马这玩艺儿,一时间倒是十分的有兴致。 姬尘一听楚琉月的话,分明是有兴致的,他的脸色越发的栩栩如辉,笑意越发的灿烂:“我教你,对了,先前你解了我的毒,我一直想送你一样礼物,后来终于想到了,送你一匹马如何,走,现在便在门外。” 姬尘说着起身,楚琉月也站起身,高兴的跟着姬尘的身后走出去,冰舞和石榴两个人紧随着他们走了出去,小蛮的脸色却有些幽暗,小姐看到姬世子分明是很高兴的,她最后不会喜欢上姬世子吧那世子爷不是落了一场空,她看出来世子爷现在似乎明白自已的心意了,难道到头来是一场空。 门外,石榴的叫声响起:“小蛮,快点,你发什么呆啊,” 石榴和冰舞两个很高兴,到郊外去游玩,真不错啊,她们也想去玩玩,小蛮应了一声跟上前面的人。 楚府的侧门外,立着数匹的骏马,有几匹骏马之下立着人,一看到楚琉月和姬尘出来,忙恭敬的垂首请安。 “见过世子爷,琉月小姐。” 姬尘和楚琉月二人点了一下头,姬尘立刻把楚琉月带到一匹枣红马面前,指着那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的马匹面前,笑着说道:“这是我替你挑选的马儿,名赤焰,它的性情极温和,寻常的时候很少发脾气,最适合不会骑马的人练习,你看怎么样?” 楚琉月虽然不懂马,但是看这马的成色,双瞳的神彩,以及四蹄的力度,可以轻易看出此马确实是一匹好马,一看便让人喜欢,前世她最喜欢养猫养狗,没想到这一世竟然可以养一匹马,越想越高兴,伸出手试探的摸了摸赤焰的头,发现赤焰真的是一匹很温顺的马,看到她摸过来,竟然抬头凑到她的面前,似乎在撒娇,楚琉月不由得开心,伸手便抱住了赤焰的头:“这马真不错,我喜欢。” 姬尘本来还担心她不喜欢呢,一听到她说喜欢,不由得开心,上前一步说道:“我扶你上去试试,我们一起去郊外骑马散步如何?” 虽然没骑过,不过楚琉月却不担心,点头答应。 “好。” 姬尘一伸手扶着她,然后把她扶上了马背,赤焰动了动,不过并没有发脾气,乖乖的让楚琉月骑着。 楚琉月今日穿的衣服虽然不是骑马装,却也无碍于骑马,里面是裤装,外面穿着一件长裙子,她一个现代人也不计较这个,所以一掀外面的长裙便骑上了,然后笑望向一侧的高头大马,通体洁白,没有一根杂毛,比她的马要高上一个头,明显的这马是姬尘的座骑,这马也是上品。 姬尘一跃身翻身上了马背,两个人并行而立,一人出尘如仙,一人艳丽娇妍,一红一白倒是极般配,石榴和冰舞二人忍不住的嘀咕起来:“两个人真是般配啊。” 姬世子对小姐也是极好的,一出手便送了赤焰给小姐。 小蛮听了两个丫鬟的话,满脸的不屑,一片赤焰算什么,若是小姐喜欢她们世子爷,那就是送一座金山都有得送,这姬王世子和她们世子爷比起来那就是冰山一角,压根没办法比,没听说过她们夙王府富可敌国吗? 不过小蛮虽然不屑,却不敢乱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小姐非撵她回夙王府不可。 姬尘见楚琉月坐好了,才柔声开口:“你拉好缰绳我们走了。” “好,”楚琉月一拉缰绳跟随着姬尘的身后离开,身后的姬王府的侍卫纷纷的上马,准备跟着主子一起离开。 石榴和冰舞二人不由得着急的叫起来:“小姐,小姐我们呢?” 小蛮不似她们两个,抢身便上,从姬王府的侍卫手中夺了一匹马,翻身上了马,骑马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她跃上马伸手望向冰舞和小蛮:“来,上来。” 结果她们三人坐了一骑,那姬王府的侍卫被抢了马,只得与另外一人合骑一马。 楚琉月和姬尘二人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也没说什么,转身命令下来:“走。” 一行人开始往城外而去,但是因为楚琉月不会骑马,所以骑得极慢,姬尘也不着急陪着她,然后还教她如何控制马匹,如何平衡,楚琉月因为会武功,再加上心性极聪慧,姬尘讲解过后,便有所悟,骑起来虽不说得心应手,但也随心所欲,不像先前那般紧张了,速庶便快了一些。 不过一行人从楚府的后巷转出去,却在拐弯的地方被人阻住了去路。 姬尘和楚琉月二人本来在马上说得开心,一看有人挡住去路,不由得抬头望过去,便看到对面有七八匹高头大马阻住了他们的去路,那马上之人个个英姿焕发,神彩奕奕,为首之人更是出色,凤眸微微眯起,便有危险嗜血的杀气泄露出来,唇角紧抿,可轻易看出他大爷的心情极度的不爽,不过楚琉月才懒得理会他,一挑眉淡淡的说道。 “哪阵风把夙世子给吹了来?” 夙烨看着对面神彩飞扬的两人,尤其是姬尘那可以掐出水来的眸光,分明是喜气充盈的,这看得夙烨的心情火大至极,再看楚琉月跨下所坐的马匹,分明是姬尘所送的,越看越是刺眼,忍不住出言相讥:“姬世子真是好兴致啊,这一副病秧子的身子能到处乱跑吗?若是一不注意感染上风寒什么的,只怕姬老王爷要心疼死了。” 姬尘面容温融,现在他才是有胜算的人,所以不气不恼,笑容越发的清幽。 “这就不劳夙世子担心了,本世子虽然有病,但还不至于病弱成那样子,能陪小月儿散心,就算真染上风寒了,本世子也是甘之若饴。” 姬尘说完还望着楚琉月温柔的一笑,那笑就像一道光似的刺着夙烨的眼,他魅人的面容越发的黑沉,眼神滚滚而来煞气,不过他深知现在的小丫头对他的意见可是大得很,若是他发怒和姬尘打起来,小丫头一定会偏向姬尘的,那样他只会被气得吐血。 “喔,没想到姬世子还是个惜花之人,姬王世子的未婚妻可是有福了。” “是啊,总比有人辣手催花的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本世子甚是担心五公主,真不知道五公主喜欢某人什么?” “不知道姬王世子什么时候把未婚妻接到京城来?” “不劳夙王世子担心了,夙王世子若是有心,还是多操心操心五公主吧。” 两个人之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楚琉月望望这个望望那个,自然看清楚这两人的敌对,不由得微微的蹙眉,望向姬尘不悦的说道:“姬尘,你不是说带我去郊外骑马吗?怎么斗个没完了。” 姬尘一听楚琉月的话,立刻点头温和的说道。 “嗯,我们走吧。” 楚琉月总算不说话了,眼看着夙烨还挡着她们的去路,脸色一沉,瞪视向夙烨,冷冷的开口:“夙世子,这路不会是你家吧。” “自然不是。” 夙烨看楚琉月面对姬尘的时候满脸笑意,看得他眼红,可是面对他的时候却是冷冷的,让他火大得很,真想把这丫头拽过来,狠揍她一顿屁股,可是想想却也知道这不可能。 夙烨心里想着一挥手命身后的手下让开了道。 姬尘和楚琉月领着一行人穿行而过,一路出城而去。 本来楚琉月以为这事告一个段落了,谁知道他们走了一段路程,发现夙烨等人跟了上来,而且夙烨还好死不死的跟在她们的身后,她们走,他们也走,她们停他们也停。 一行人走走停停的,眼看着到了城门口,夙烨等人也没有超过去,依旧跟着他们,。 这下不但是楚琉月,就是姬尘脸色也难看了,这家伙摆明了是来闹场子的,他好不容易找了机会邀小月儿去郊外骑马,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么一个搅混的人,当真是可恶。 出了城门,楚琉月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一拉缰绳停住了马,望向身后紧随着她的夙烨。 “夙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夙烨挑了挑狭长的眉,脸上拢上了不解:“怎么了?” “你一路跟着我们做什么?” 楚琉月气狠狠的说道,这男人究竟想做什么,自从他说过反悔了之后,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困惑不解,他究竟想干什么,想继续找机会整她吗?他做梦。 夙烨懒懒的笑道:“本世子没有跟着你们,这大路是你们的吗?” 他用先前楚琉月的话来反问她,楚琉月不说话,夙烨也不等她开口,继续说道。 “既然不是你们的,本世子总是能走的,你们能去郊外游玩,本世子也可以去郊外游玩是不是?” 楚琉月一听,脸黑了,然后一挥手命令身侧的人全都让开来。 姬王府的人动作俐落的避了开来,让出了一条道。 楚琉月阴沉的说道:“好,这下你们先走,我们等你们走了我们再走。” 夙烨深幽的瞳眸闪了一下,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赖在人家的身后吗?所以哼了一声,领着一帮人扬长而去了,出了城门撒蹄狂奔,眨眼便不见踪影了。 其实夙烨心里怒火狂炽了,所以才会拿马撒气,使足了劲的撒足狂奔,一口气奔出了二三十里地,方拉住缰绳勒住了马,身后的夙松夙竹等人赶紧策马过来。 “爷,我们这是往哪儿啊,” 本来他们是得了消息,姬尘前往楚府去看望楚琉月了,所以才赶到楚府的,没想到姬尘竟然邀了琉月小姐去郊外骑马,那他们自然该跟着了,现在人家不让跟着,好吧,他们先行了,那现在去哪儿啊。 夙松没了主张,夙烨挑眉满脸阴骜,寒气四溢,凉凉的说道/。 “都说你脑子聪明,爷看你也是个笨的。” 夙松苦脸,他就是那个倒霉的箭耙子,被射中了。 “是的,还请爷明示。” 夙烨只要一想到楚琉月和姬尘二人单独在一起,心中便各种的挠心,然后想像到两个人郎情妾意的画面时,他更是快要吐血了,所以他岂能让他们两个人独处。 “你说爷能让姬尘那个病秧子和小丫头待一起,” 夙松摇头:“不能。” “所以呢?” 夙烨冷哼,夙松赶紧的说道:“我们自然该跟着姬世子和琉月小姐。”’ 夙松说完心里特别的无语,谁让你先前作了,活该,这下有得你罪受了,你受罪还害得我们受罪。 夙松的正腹语,夙烨一拍手中的紫骨扇冷冷的命令下去。 “把马隐藏起来,待会儿我们悄悄的跟着他们。” “是的,爷。” 夙松无语的翻白眼,什么时候夙王府的人又变成了跟踪狂了,这都是爷作的。 一行人飞快的把马驾到大道旁边,然后把马隐藏起来。 很快,大道上,一行人骑马而来,他们悄声色无息的跟在后面,不过为防被姬尘以及姬王府的人发现,所以他们没有跟得太近,而是不远不近的跟着,而且隐藏了身上的气息,这样一来,倒是没让姬尘等人发现。 远远的,楚琉月气恼的和姬尘说着话。 “姬尘,先前夙烨的话你别放在心里,他就是个难侍候的。” 不招惹人就不是他了,先前招惹自已,这会子看姬王世子各种的不顺眼,这男人真不知道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啥。 姬尘摇头温和的笑笑:“没事,他一惯就是如此,这尚京人人惧他,反而养成了他嗜血难缠的个性。” “嗯,算了,我们不说他了,说到他便令人心情不爽。” 楚琉月挥手不想再谈夙烨,然后当先一步策马而行,身后的姬尘一看不由得心急的大叫起来:“你跑慢一点,你刚学会骑马,不要跑太快,待会儿控制不好,可就麻烦了,” 楚琉月却不理会他,豪爽洒脱的笑起来。 “我没那么娇贵。” 一人一马早冲了出去,姬尘赶紧的跟上去。 身后姬王府的人以及侍候楚琉月的人也紧追不舍。 至于跟着他们一行人的夙烨差点没吐血,先前楚琉月和姬尘的话,他是一字不落的全听进耳朵里了,尤其是姬尘说他嗜血难缠的话,更是令他恼怒异常,这家伙竟然背后说他的坏话,可恶的东西,他和他的梁子结大了。 楚琉月和姬尘等人并不知道夙烨等人跟在后面,他们两个人只顾着追逐,楚琉月因为刚学会骑马,有些兴奋,尽情的奔跑,身后姬尘不由得心惊的大叫起来。 “小月儿,你小心些啊,你慢点啊。别摔下来。” 不但是姬尘,小蛮和冰舞等人也忍不住大叫:“小姐,你小心点啊,你小心点。” 一行人追着楚琉月的身后叫唤着,倒是十分的热闹。 楚琉月骑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伸手拉缰绳想停住,谁知道那赤焰跑得正尽兴,哪里理会她啊,她一拉缰绳赤焰扬起前蹄,马头一甩便把楚琉月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姬尘一见,不由得从马上腾空跃起,直奔楚琉月的身边而去。 而此时,那一直眼着他们的夙烨等人,眼看着楚琉月被马从身上掀下来,不由得心惊,身子一跃便准备冲过去接人,却被夙松死死的按住,提醒他:“爷,姬世子会救她的,若是我们这会子出去,别人怎么想?” 夙烨脸色冷狠,怒瞪了夙松一眼,然后才望向不远处的姬尘和楚琉月等人,却发现楚琉月并没有要姬尘接,她被马一甩直往地上栽去,眼看要栽到地上,身子却陡的一个翻转,然后蹬蹬的倒退了三步,方稳稳的停住了,而姬尘却落了个空,看着自已的手,不由得微微的懊恼。 姬尘懊恼,躲在暗处的夙烨却直接的夸赞了楚琉月一句。 好样的,小丫头,不亏是本世子看中的人,就是与别的女人不一样。 他想着,唇角勾出潋滟的笑意,欢喜不已,先前的气闷早已尽数散去。 一侧的夙松和夙竹望着自家的主子,当真是中毒已深了,现在就看他如何擒获琉月小姐的心了。 楚琉月哪里知道自已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竟引得姬尘和夙烨想入非非,她只是害怕自已跌个狗啃泥,那实在是太不雅了,所以才会想方法脱险,等到安全落地,总算松了一口气。 姬尘走过来,关心的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蛮和石榴还有冰舞冲过来,团团的围着楚琉月,不满的抗议:“小姐,人家都要被你吓死了,不带这样吓人的。” 楚琉月先也是被赤焰吓了一跳,待到落地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听到大家关心的声音,立刻笑着挥手:“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了啊。” 姬王府的一名侍卫已经控制了赤焰,牵着它走了过来,姬尘一走过去,便瞪着赤焰训斥道。 “你差点害得小月儿受伤了知道不知道,若是小月儿受伤,本世子一定宰了你。” 姬尘的话一落,赤焰抬眸,那大眼睛似乎拢上了雾气,楚琉月立刻心疼的走过去:“别,你怪它做什么,都是我自已太心急了。” 姬尘点头:“那倒也是,骑马切忌急燥,不要突然的拉缰绳,因为马儿没有准备,你让他急速奔跑的时候,他很兴奋,若是让他停下,要先打招呼,抖抖缰绳,或者摸摸它的毛,它便会知你的心意了。” 姬尘教导楚琉月,楚琉月眉开颜笑的点头:“好,我下次知道了,不会再急燥了。” 此时,一行人走到一处青山绿水之地,看得人心旷神怡,楚琉月来了兴趣。 “这地方不错,我们去逛逛吧。” “好,”姬尘应声,唇角勾出笑意来,一边跟着楚琉月往前面走去,一边说道:“上次我听人说了你变的那个玩艺儿,叫什么魔术的,待会儿我也来给你变一个。” 楚琉月好笑起来,没想到这件事连姬尘都听说了,还要给她变出来,越发的期待了:“你打算给我变什么,对了?” 楚琉月说到最后脸色有些严肃:“别再送我东西了,你已经送我一匹赤焰了,再送我别的东西我也不要。” 姬尘没说什么,唇角始终擒着温柔的笑,待到两个人走到一处靠近湖泊,临山靠水的地方,便停住了。 “这里的风光不错吧。” 楚琉月四下望了一眼,确实是不错的,不远处有青山,近处有湖泊,青山葱郁,碧水荡漾,凉风习习的吹过,当真是好地方啊。 姬尘立刻示意楚琉月:“小月儿,来。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东西了。” 楚琉月看他神神秘秘的,有些好笑,不过倒真想看看他搞些什么名堂,便依言闭上了眼睛,只听得耳边簌簌声响,似乎有铺什么东西,然后又有人轻手轻脚的走过来。 楚琉月刚想睁开眼睛看看搞什么名堂,姬尘的温润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不许睁眼。” 楚琉月只得再闭上眼睛,直到姬尘说了一句:“睁开眼睛。”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已面前的空地上竟然铺上了一块白色的圆形白布,而白布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很多食材,还有各式佐料,满满的摆了一地,不但如此,这些东西中间竟摆上了一瓶五彩云瓷的花瓶,瓶中插了几枝艳丽的牡丹。 看得楚琉月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此情此景当真是说不出的逸意,只是姬尘不是一直身上有毒呆在姬王府吗?怎么会想到这种哄女孩子的方法,这一手不管在什么时候永远会让女孩子开心啊。 “姬尘,老实交待你平时是不是特别会哄女人?” 姬尘脸色一红,立刻摇了头:“小月儿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只要有心什么都会想到的。” 好一句只要有心,楚琉月都想鼓掌了,这个朋友不错,值得交往。 楚琉月正想着,姬尘开口说道:“来,坐下,我让你尝尝我亲手所做的菜。” “你做菜,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楚琉月望了一圈,虽然有菜有佐料,可是却没有火,怎么烧菜啊。 “你坐下,我自有妙计。” 姬尘伸手拉了楚琉月,安顿她坐下来,然后他走到楚琉月对面坐下,开始亲手给楚琉月做吃的东西,只见他取出食材来,第一道是百花鸭舌。 鸭舌是厨子经过酱汁浸泡过的,现在时候正差不多,姬尘取了一块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烧板,然后把鸭舌放在光滑的烧板上,然后动手放上各种的佐料,最后他用打火石打着了烧板的底端,再用内力催动那火焰,使是热度增高,很快,烧板着火,开始冒烟,然后便听到鸭舌滋滋声响,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烧烤了起来。 楚琉月看得目瞪口呆,这太神奇了,和现代烧烤有得一比啊,忍不住指了指问姬尘。 “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啊。” “这是我们姬王府内一个厨子的招牌拿手菜,我跟他学了来,小月儿快尝尝看。” 姬尘招呼楚琉月,楚琉月看到美食当前,哪里还理会别的,而且她真的很想尝尝姬尘的手艺究竟怎么样,所以取了一双筷子伸手挟了一块子尝尝,还别说,真的很好吃,边吃边点头。 “姬尘,你都能去当厨子了,不错不错,挺好吃的。” 楚琉月一边吃一边夸赞,姬尘听了十分的高兴,眼里的的光芒越发的灿烂,他做完了百花鸭舌,又做下一道菜,每做一道菜,楚琉月便尝一道菜,然后夸赞一番。 这里欢快的声音早传到了不远处隐藏着的人耳朵里,夙烨都要气死了,脸色黑得可堪比锅底,没想到这姬尘倒是会哄女人,听小丫头的话便是十分高兴的,夙烨越想越挠心,最后望向身后的夙松。 “去,给爷去搞搞破坏。” “咋破坏?” 夙松想不出什么主意,难道是唱歌,这不太好吧,若是让琉月小姐发现他们在这里,多丢脸啊,那大声的说话,更不行了,学鸟叫,可是他不会啊。 最后望向夙烨,夙烨微蹙眉,然后眼神一亮便来了主意。 “去,整一坨鸟屎,然后从半空落下来,看他们还吃什么吃。” 夙烨话一落,夙松的整个脸颊都抽搐了,爷这叫不叫变态。 可现在问题是他到哪里去整这么一大坨的鸟屎过来:“爷。这如何整啊?” “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看你也没有必要跟着我了。” 夙烨的话一落,夙松立刻叫着跑了:“爷,你等着。” 他就是从鸟肚子里扒也要扒出一坨鸟屎出来。 那里姬尘和楚琉月并不知道有人正动脑筋对付他们,所以依然是做的人做得欢快,吃的人吃得开心,当姬尘做到第五道山珍赤贝的时候,半空忽地落下一坨不明物体,直直的落在了他手中的烧板上,然后姬尘愣住了,楚琉月愣住了,二人齐瞪着那坨不明物体,最后抬头看天,偏偏这时一只鸟从半空飞过,两个人同时的嘴角狠抽了抽。 楚琉月的声音响起来:“好大一坨鸟屎。” 想到先前吃下去的东西,她好想吐啊,可是吐出来会不会不礼貌。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票票的投票票啊,来,么下。 感谢亲们送花钻。 落雨烟云(2钻1花100币)玉兰香(1钻)ally1108(1钻2花)剑冰11(10花)亦洁儿(1花)淑女(1花) 第085章 智杀楚玉琅 楚琉月正在纠结吐还是不吐这个问题,忽地对面的姬尘脸色一变,声音陡的冰冷:“有人。” 楚琉月一听,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凝神细听,虽然她内力不十分高深,但是暗处的波动还是感受得到的,而且这波动带着浓浓的杀气,那杀气越来越近了。 姬王府的侍卫和楚琉月的丫鬟们都感受到了,纷纷闪身涌了过来。 “爷,有杀手。” 姬尘飞快的起身闪到楚琉月的身边,与她并排站在一起,然后提醒楚琉月:“小月儿,待会儿跟着我,小心些。” 楚琉月点头,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竟然有刺客,这刺客的目标究竟是姬尘还是她啊。 她抬首四下张望了一下,难怪那些刺客要动手脚,方圆几十里根本就没有人烟,就算是白日也没人会发现。 “我没事,你小心些。” 楚琉月倒不担心自已,她比较担心的是姬尘,他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可是余毒还没有解,若是和刺客打起来,肯定很吃力。 两个人正说着话,便听到呼啦呼啦一大片的簌簌声逼近,眨眼的功夫,有数十名黑衣人奔涌了过来,这些黑衣人从半空飘过来,就好像黑压压的鸦鸟一般,人未近,周身的戾气,很快便落到了他们一行人的四周。 姬尘一伸手挡了楚琉月,站到了最前面,朝着来人冷喝。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可惜姬尘的话对面的人并不理会,他们的身上除了穿着黑衣服,还戴着一个蒙脸的黑色帽子,只露出一双狠戾如血的眼睛,狰狞的盯着楚琉月和姬尘,然后一挥手,身后的数名黑衣人闪身便扑了过来。 姬尘立刻吩咐姬王府的侍卫:“大家小心些。” 他们这一行人总共加起来也就是十来个人,所以面对这些嗜血如命的黑衣人,自然该小心,不小心只怕命丧此处了。 剑起,血落。 火花四射,刀剑相碰,簌簌声响。 很快有人受伤了,却不是那些黑衣人,而是姬王府的人。 因为对方人数太多了,每个人身边几乎都围着好几个人,而且这些人的身手很厉害。 姬尘的身边围着的人最多,可见这些人的目的是要杀死姬尘。 姬尘一边打还一边担心楚琉月,再加上楚琉月这边还有一个石榴不会武功,她还要人照顾,所以越发的受制于人。 好在楚琉月身上有不少的毒药,所以每当黑衣人靠近她们身边的时候,她便用冰魄银针逼退这些黑衣人,然后洒了毒粉,那些不小心把毒粉吸进去的人便会中毒而亡,这样一来,这些黑衣人不敢过份靠近他们,反而只是困住她们,她们一时倒没什么事。 这里正打斗得厉害,不远处的夙王府的人自然发现了,夙松沉稳的开口:“爷,有人刺杀琉月小姐。” 夙烨周身的寒潭冷气,凤眉轻挑,肆然嗜血的开口。 “那些人不是刺杀小丫头,而是刺杀姬尘的,这该死的混蛋,明知道自已随时有危险,竟然还拖着小丫头。” “爷,我们现在出手吗?” “不出手,你想害死小丫头啊。” 夙烨抬起紫骨扇,啪的一声敲在了夙松的头上,然后身形一展,便如一道华丽的拖着余光的流星一般疾射了出去,身后的夙松气恼瞪着那拉风而去的主子,他做属下的请示主子是正常的吧,为什么把什么都算到他的头上啊,心里怨念,身形却不落后,早领着夙王府的几名手下闪身跃了出去。 姬尘和楚琉月等人正和黑衣人杀成一团,忽地看到从天而降的夙烨等人,夙烨一现身直奔楚琉月的身边而去,扬手,手中的紫骨扇,啪啪的敲了过去,他的力道看上去不重,可是只要被他紫骨扇敲到的人,无不受伤,纷纷的后退让了开来。 楚琉月一看夙烨出现,倒是松了一口气,随之奇怪的开口。 “夙世子,你们怎么也在这附近。” 夙烨扬眉而笑,说不出的肆狂。 “本世子正领着人在附近散步,不想听到打斗声,所以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有人刺杀你们,当真是可恶,竟然胆敢欺负本世子的朋友,本世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楚琉月微眯眼,睨着他,猜测他话里有几分可信度,不过眼下他们出现帮了她们倒是真的,逐不再多说。 另一侧和人厮杀在一起的姬尘,看到夙烨出现,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染起丝丝愠怒,都是这起子可恶的东西坏事,心里想着,下手越发的狠辣,直逼那些黑衣人。 因为夙王府的人加入,本来显得势单力薄的姬尘等人反转为胜,那些刺杀的黑衣人眼看着要不敌,自知今日刺杀无望,一挥手领着人离身离去,姬王府的人还想追,姬尘却唤了一声:“算了。” 若是追,要是人家有陷井,他们就白白的丢掉了性命,所以还是不追的好。 姬尘领着几名手下走过来,一直走到夙烨的面前,笑望着夙烨:“多谢夙王世子出手相助了,” 夙烨听了姬尘的话,想起之前姬尘为小丫头烧菜的事情,眼神便燃烧起小火花,唇角扯出幽冷的笑:“若这是姬王府的事情,本世子是绝不会插手的,可是此事牵扯到了小丫头,本世子与她有很深的渊缘,岂能坐视不理,所以姬世子不必谢本世子了,本世子可没有帮助姬世子的打算。” 夙烨的话一落,姬尘的脸色冷了,夙烨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卖啊,他也懒得计较他,望向楚琉月/。 “小月儿,你没事吧。” 楚琉月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没事吧?” 楚琉月想起姬尘体内的余毒,有些担心的问。 可是她的担心落在夙烨的眼里,便是这小丫头对姬尘的各种关心啊,差点没呕血,这小丫头可真没良心,他帮助了她,她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倒去关心姬尘了,要知道跟着姬尘,可是随时会有危险的。 想着夙烨沉声问夙松:“查清楚没有,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行凶杀人啊?” 夙松已经查过了,恭敬的回话。 “爷,属下已经查清楚了,这些人身上都有信物,是一个九尾青蟒的标志,应该是最近窜起的青蟒阁。” “青蟒阁?这又是什么东东,他们为什么要刺杀姬王世子啊。” 夙烨挑高了眉,漆黑幽深的黑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再次沉声命令:“夙松,给我命人查,本世子倒要看看这些人好好的行什么刺杀,他们若是杀姬王世子倒还行,干什么连带的刺杀爷的朋友啊。” 夙烨的话落,姬王府的人皆脸色难看,狠狠的瞪着夙烨,夙世子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刺杀姬王世子倒还行,这话听着特别的刺耳。 夙烨却不理会姬王府的人,望向了楚琉月,面上拢上了清浅的光辉,笑意流淌在瞳眸之中。 “小丫头,做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是很危险的,随时会有麻烦上身,所以你还是离此人远点的好。” 他说完伸手便拽了楚琉月离姬尘远一些,姬尘一看他动手,也伸手去拽楚琉月。 楚琉月眼看着他们两个又要斗上了,忙抬首扫视了二人一眼,沉声说道。 “你们两个人有这精神斗,还不如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出来杀人。” 楚琉月说完,忽地想到上次在姬王府青竹轩刺杀姬尘的刺客,不由得脸色微暗,望向姬尘,沉声。 “难道是?” 她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这是姬尘的事情,她若是说出去总归是不大好的。 不过夙烨一听她的话,眼里却窜起了幽光,直盯向姬尘。 “难道你知道这刺客是什么人?” 姬尘微凝眉,最后没打算隐瞒夙烨,因为夙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既然他命人查这件事,肯定会查出来的,倒不如他告诉他。 最后缓缓开口说道:“最近这青蟒阁的人一直刺杀我,所以我认真的查了,最后发现这些人竟然和前太子凤鸣有关系。” 姬尘话落,夙烨眼里光芒犀利冷冽。 “你是说这些人是前太子凤鸣的人,这什么青蟒阁的人其实就是前太子凤鸣的人,他之所以杀你,也是因为怀疑两年前皇后被废,太子被贬皇陵之事与你有关,所以才会连番的派人杀你。” 姬尘点头,夙烨果然聪明,只要一提点便把事情想通透了。 夙烨眼神深邃,暗沉无边,盯着姬尘,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恐怕两年前的事情你真的动了手脚,否则凤鸣绝对不会找上你的。” 姬尘一惊,飞快的抬首望向夙烨,眼里一闪而过的戾寒之气,却见到夙烨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说道。 “算了,你们这些旧帐与我何干,本世子乃是一介商人,懒得理会这些皇储之争,总之你好之为之吧。” 听到夙烨如此说,姬尘松了一口气,他不愿意和夙烨为敌,若是与他为敌,就是多了一个大麻烦。 姬尘刚轻松些,忽地看到夙烨望向了楚琉月,手一伸再次的拽上了楚琉月的手,然后在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时候,夙烨身形一展便带着楚琉月腾空而起,闪身离开了,姬尘脸色难看,正想施展轻功追上去,却听到夙烨的话响起来。 “姬世子,还是好好的替你的手下疗伤吧。” 姬尘一听,脸色微僵,望向身后,几名手下中确实有人受伤了,他此时若是扔下这些手下追夙烨而去,未必显得薄情寡义了,所以最后只得留下来替手下疗伤。 想到今日本来是想陪小月儿散心的,最后却被青蟒阁和夙烨给坏了事,尤其是这青蟒阁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难道以为他怕他们不成,脸色阴骜骇人。 夙王府的夙松和小蛮等人赶紧的直追前面的人而去。 最后好好的一个小聚餐就这么被毁掉了。 至于楚琉月被夙烨拽着离开了,两个人行了不长的路程,楚琉月便瞪向夙烨,冷冷的命令:“马上放我下来,立刻,别让我说第二遍。” 否则她就对他不客气了,最近以来,她又研究了一些独特的毒药出来,她不介意拿他试试身。 即便夙竹医术高超,也未必解开她这次研制出来的毒药,若依照她和他以前的关系,她早对他下手了,但因为最近他都有帮助她,所以她才忍住没有对他动手脚。 夙烨一听楚琉月阴冷的话,小嘴里露出明晃晃的牙齿,好似尖锐的小獠牙,虎虎杀气,知她有些恼了,而且他知道楚琉月对毒术精通,只怕她现在又整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毒药,所以他还是小心些吧,千万不要成为那试验品。 夙烨想了清雍的开口:“好。” 一言落,身形下坠,两个人正好落在大道不远的地方,楚琉月双手环胸,望向对面的夙烨,微微的眯起眼睛,盘算着这男人究竟想干什么,可是想来想去想不出来,若说他想变着法子来折腾她,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大了,若说他是真的想与她做朋友,也不应该啊,之前明明是百般找她碴子的家伙,怎么就想着和她做朋友了。 楚琉月想得有些头疼了,最后干脆问夙烨。 “夙世子,我这人有些笨,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你究想干什么?还有那天早上说后悔了是什么意思?是说想继续找机会折腾我吗?” 夙烨一听眼神幽暗下去,忽尔唇角勾出点点的笑意,满脸认真的说道。 “其实本世子是后悔之前对你所做的事情了,你说本世子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与你一个小女人计较那些事呢?” 楚琉月看着夙烨真诚无比的样子,若不是了解这人,她还真以为这男人是真心觉得有愧意了,可问题眼面前的这人是尚京有名的冷血阎王,他会为了对一个女人做出点什么而有愧意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这男人想耍计然后骗她上钩,最后再来折腾她一番。 楚琉月想着,唇角莹莹如水的笑,阴森森的说道。 “夙世子,你是不是想骗得我的信任,然后好算计我,最后再来嘲笑我折腾我。” 楚琉月说话,夙烨赶紧的摇头,下巴差点都掉下来,他这么认真的表诚心了,这小丫头竟然还怀疑他,难道说他真是坏事做多了,所以有嘴也说不清了。 夙烨狭长的凤眸中,眸光变幻,探究的紧盯着楚琉月,想着最近这丫头的桃花有点多啊,自已不能就这么与她保持着距离啊,这不是给别人机会吗?不行,他一定要再激再励。 夙烨想着,那张光华如玉的面容上,神情越发的真挚,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流光溢彩,眉眼弯弯如醺,拢着迷人的香气,唇角是醉人的笑,看上去真的是为自已的错事过意不去的似的。 他的声音也是温和清雍的。 “小月儿,本世子是真的觉得过去对小月儿做得不人道了一点,最近想到过去曾对小月儿所做的事情,本世子是食不下咽,夜不能眠,小月儿若是不给我这么一个做朋友的机会,本世子一定会很难过的。” 夙烨说完垂首,长睫低垂,似乎真的很后悔以前所做的事情。 事实上他是真的很后悔了,若没有之前的事情,现在他与小月儿的关系不知道多好,肯定比任何人都好,现在却这么难,一想到这个夙烨的心情便十分的郁闷,可是这也怪不了他啊,他以为至多就是对这小丫头有兴趣一点,谁知道会慢慢的受到她吸引,现在更是发展到,想到她便觉得开心了,所以他一定要再激再励。 夙烨的一长串话说完,外加那认真忏悔的神态。 看得楚琉月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指着夙烨:“你?” 偏偏她话没说得出口,夙烨又来了一句:“小月儿,看我的眼睛,多真诚。你看到了吗?” 夙烨笑望向楚琉月,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本来就又浓又密,这会子一眨眼,竟完全不同以往的危险气息,带着一股子萌相,瞬间雷得楚琉月火花四射,七荤八素,这男人真是让她无语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真的雷到她了,最后楚琉月只能伸手按了按脑门儿,无力的说道。 “夙烨,我不管你搞什么名堂,但是别想着再算计到我头上,因为我不会再上当。” 夙烨一听顿时笑了,他一笑,肆狂无比,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嗜血冷酷无情的家伙,不过他的眸光望向楚琉月的时候,却带着一抹温雍,幽然的话响起。 “小月儿,你放心,我这个朋友绝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而且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楚琉月翻白眼,你不欺负我就是好事了,还不让别人欺负我。 “我知道了,。” 她今儿个算是认识了尚京人口中的冷血阎王的另一面了,那就是十足的无赖一个。 两个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的夙松等人总算赶到了,倒不是说他们的本事太差,而是因为他们想给主子和琉月姑娘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才会慢了一些,不过就是这样,夙烨还十分的不满,凉凉的睨了夙松一眼,夙松顿时后背冰凉,怨念无比的想着,爷啊,人家可是留了好大一会儿的功夫给你了,难道你还没有摆平琉月小姐吗?你的能力也太差劲了吧。 楚琉月眼看着小蛮和冰舞等人都赶了过来,忙说道。 “不知道姬尘他们怎么样了?” 夙松眼看着自家的爷眼里窜起冷气了,赶紧的说道:“琉月小姐放心吧,姬世子他们已经回城了,不会有事的。” 楚琉月点了一下头,抬头看天色也不早了,望向身侧的夙烨,不满的说道。 “你拉人便走,这会子我们怎么回去啊。” 还有姬尘送给她的赤焰,她也没有来得及带回去。 夙烨的脸上立刻拢上了潋滟的笑意:“小月儿,别担心。” 楚琉月一听他唤她小月儿,便有点手痒痒,招手示意夙烨近前,夙烨看她的神情,不由得一喜,难道小月儿有些感动了,立刻把脸凑到楚琉月的身前,楚琉月咬牙冷哼。 “别叫我小月儿,我想打黑你的眼睛。” 她说完转身便走,夙烨愣了一下,然后脸黑了,这丫头够狠的,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叫小月儿,他不行呢? “小月儿,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别人可以叫,我不行。” 楚琉月脚步走得更快了,她只想离这家伙远点。 身后的夙烨一看楚琉月不理他,心情够郁闷的了,回头还看到自已的手下,个个一脸同情的望着他,不由得脸色一沉,那周身的寒潭冰冷气息窜了上来,眼神中更是透着一股子杀气,使得几个手下立刻垂首望地面,绝对不招惹他。 夙烨总算满意了,冷哼道:“立刻去把我们的马牵过来,送琉月小姐她们回京。” “是,爷。” 夙松等人闪身便走,自去牵他们的马匹,而夙烨身形一动便往前面闪去,直追楚琉月而去。 这一次追上楚琉月,他没有再招惹楚琉月,千万别招惹得她真的一怒打黑他的眼睛,或者是对他下毒。 他只是关心的叮咛楚琉月,。 “小月儿,别忘了离姬尘远一点,那些人不会死心,一定还会再来的。” 夙烨说完,还凝眉若所所思的低语:“而且尚京只怕要乱了,你们千万别掺合到任何的事情里面去。” 凤鸣卷土重来,这一次只怕要大开杀戒了,除了姬尘只怕别的人还要倒霉。 只是皇上知道凤鸣已经从皇陵中逃了出来吗?就算知道恐怕也不好大肆动作,眼下慕紫国的使臣就在尚京城内,若是皇上有所动作,便是让慕紫国的人看笑话,而且以夙烨得到的消息来看,总觉得慕紫国这时候派九皇子离王过来有些不单纯,他们究竟目的是什么,不会是想动南璃国吧,夙烨的瞳眸一瞬间黑沉如无渊的山崖,深不可测。 夙烨从来没有参与过南璃国朝堂上的事情,他的母妃夙王妃曾让他立下誓言,永远不许掺与南璃国朝堂上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母亲为何让他立下这样的誓言,但是这些年来,他确实从未过问过南璃宫朝堂上的任何事情。 这一次楚琉月倒是没有说什么,看来前太子凤鸣是一心想除掉姬尘的,几次三番的刺杀姬尘,上次因为自已帮了姬尘,那凤鸣竟然派人进楚府刺杀她,那这一次夙烨出手帮助了她和姬尘,那凤鸣会不会也对夙烨等人动手,楚琉月一想到这个,张嘴便想叮咛夙烨,随之想到夙烨乃是南璃国有名的人物,再加上他手里有不少的高手,那凤鸣想找他的麻烦几乎不可能。 所以楚琉月便又住了口,但她的简单动作没有瞒过夙烨的眼睛,一看楚琉月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得笑意潋潋的问/ “小月儿,是不是担心本世子了,放心,本世子不会有事的。” 楚琉月翻了翻白眼,没理会这男人。 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夙松等人骑了马过来。 夙烨望向楚琉月,满脸好心的说道:“小月儿,我带你进京吧。” 楚琉月立刻拒绝:“不需要。” 她说完望向小蛮:“我们一起,冰舞和石榴一起。” “是,小姐。” 被点到名的几个小丫头应声,小蛮和冰舞二人立刻从夙王府的侍卫手中拉了一匹马过来,然后二人翻身上马,带上了楚琉月和石榴二人,两匹马一扬前蹄奔走了。 夙烨自是不会落后,长袍一甩,跃身上马,然后一拉僵绳跟上了前面的两匹马,身后的数人,也赶紧上马的上马,合骑的合骑一起紧随其后,直奔尚京城。 接下来楚琉月不再理会夙烨,两匹马直奔楚府而去,夙烨一行人尾随其后一直送到了楚府西侧门,便看到西侧门前,停着姬王府的几名侍卫,其中一人手中牵着赤焰,正在等候楚琉月。 夙烨一看到这些人便没好脸色,周身浓浓的戾寒之气,俊美的五官上也是冰冷的气息,眼看着楚琉月翻身下马,还不忘高声的叮咛楚琉月。 “小月儿,记着我的话了吗?千万和有些人保持距离,要不然会惹祸上身。” 楚琉月和小蛮等人已经翻身下马,听到夙烨冷冷的叮咛声,不由得蹙眉,然后瞪他一眼:“夙世子还是回去吧,不送。” 楚琉月直接撵人,夙烨狠瞪了姬王府的人一眼,然后转身驾马离去,看也不看姬王府的几个侍卫。 那几名侍卫走过来,恭敬的把赤焰送到楚琉月的手上。 “我们家世子爷吩咐了把赤焰送到琉月小姐的手上。” 楚琉月点头,示意小蛮接了过来,然后望向姬王府的侍卫,笑着问。 “你们爷没事吧?” 那侍卫轻轻的叹口气:“我们爷为给琉月小姐带来这样的麻烦而忧心,他说以后不会随便来找琉月小姐的,省得给琉月小姐招来麻烦。” 侍卫如此一说,楚琉月倒有些不安了,本来大家都是朋友,这样一说,倒搞得她好像很怕惹事似的,哪有因为这个事便与朋友生疏的。 “你们爷想多了,请你帮我带话回去,以后我有空便去看望你们爷。” “是,琉月小姐。” 姬王府的侍卫应声,然后翻身上马离去了。 小蛮和石榴等人围过来:“小姐,我们进去吧。” “好,”楚琉月应声,正准备走进去,却看到冰舞一直盯着外面望,不由得奇怪的开口:“冰舞,怎么了?” 冰舞飞快的说了一句:“奴婢刚才看到一个人影很像陆迟,奴婢去看看。” 她还是担心陆迟,刚才她们进京的时候,发现不少的地方张贴着通辑画像,上面画出来的人竟是陆迟,他那样的样貌,很轻易便会被人认出来,这样他可是危险的,所以冰舞十分的担心,和楚琉月禀报一声,闪身追了过去。 楚琉月倒是没说什么,眼下官府的人在抓陆迟,她也希望能找到陆迟,她会替陆迟治好脸上的疤痕,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大的麻烦。 一行三人走了进去,一路回桃院去了。 石榴想到先前小姐在吃东西的时候,天上竟然掉下一坨鸟屎,忍不住想笑。 楚琉月冷眼睨着她:“有什么事这么乐啊。” “小姐,先前你和姬世子吃饭,天上竟然,竟然?”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然后抬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天,楚琉月自然想到了那一坨鸟屎,不由得脸黑了,她那会子刚吃了东西啊,有没有很恶心,不过楚琉月想起后来出现的夙烨,眼睛拢上了若有所思。 “你们说那鸟屎会不会有人整出来的?” 楚琉月一问,小蛮心惊,飞快的开口否定。 “小姐,这不太可能吧,什么人可以整出鸟屎来啊,那种东西又不是别的东西。” 楚琉月一想也是,那种东西又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整便整出来呢,看来是她想多了。 “算了,不说这鸟屎的事了,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收拾那楚玉琅。” 楚琉月一提收拾楚玉琅的事情,二个丫鬟立刻来了兴趣,都凑到了楚琉月的身边来。 “小姐,你打算如何做?” 楚琉月想了一下,然后吩咐石榴:“你去莲院那边看看,有没有大小姐楚琉莲的笔墨,带了过来给我。” “好,小姐。” 石榴往外走,楚琉月叮咛她:“你小心些,别让任何人发现。” 石榴应了一声走出去,正厅只剩下楚琉月和小蛮两个人,小蛮赶紧的询问:“小姐,你打算如何收拾那楚玉琅。” 楚琉月的眼里有狠光,唇角勾出冷笑。 “楚玉琅,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我,若是留着他,只怕他时刻想着的便是算计我。” 小蛮点头,斩草不除根,只会害到自个儿。 “没错。” “走,去我的房间,我替你易容,易容成水仙的样子,然后给楚玉琅送信,今晚邀他前往半月湖一见,若是在半月湖里出点什么事,掉进湖里什么的,你说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啊。” 主仆二人往外走去,一路回了楚琉月的房间,楚琉月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有,易容起来十分的方便,楚琉月对于水仙十分的熟悉,所以很快便把小蛮易容成水仙的样子,为免逼真,竟然还找了一块青丝纱布,把小蛮的脸包起来半边,然后退后一点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吩咐小蛮:“待会儿另找一套没穿过的衣服,别让人看出来。” “是,奴婢知道了。” 门外,石榴走了进来,一进来没看到小蛮,倒看到一个半蒙脸的人,不由得惊讶,待到看清,直接指向小蛮:“水仙,她怎么,怎么?” 小蛮噗哧一声笑了,一笑便泄露出自已了,石榴张了张嘴,叹息:“这可真像啊,连我都上当了,尤其是半蒙着脸的时候,更是让人难以察觉。” “好了,字呢?” 楚琉月问石榴,石榴伸手把手中的一叠字贴递到楚琉月手上。 “莲院里很多这样的字贴呢。” 楚琉莲一惯是个沽名钓誉,总会模仿别人写一些簪花贴子,然后不经意的泄露出去,让人以为这尚京的第一美人不是浪得虚名,不但品貌美,而且才学皆优。 这倒是帮助了楚琉月大忙,这么多的字贴,她倒是轻易便找到了自已所需要的字,然后临摹了一封信,交到了小蛮的手上:“小心些,送到东侧门给守门的小厮便行了。” “是,小姐,你放心吧。” 小蛮做事向来伶俐,这一点楚琉月倒是极放心,所以很多事都会交给她去做。 楚琉月做完了这些事,人也累了,决定睡一会儿起来晚上有精神去收拾楚玉琅,石榴侍候她睡下,便去门外守着,顺带的处理一下楚府这边报过来的事情。 傍晚,楚琉月醒过来,冰舞回来了,她把陆迟给带回来了。 先前她看到的那个人果然是陆迟,陆迟本来想回来的,却因为自已成了官府捉拿的要犯,所以不想连累楚琉月,所以一直没有现身,可是离开楚琉月,他又发现自已无处可去,所以先前才会在楚府周围转悠,正好被冰舞看到了,冰舞强行把他给带了回来。 楚琉月穿戴好,命令冰舞把陆迟给带了进来,房内除了冰舞和陆迟还有楚琉月,再没有别人,小蛮和石榴都在外面守着。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刺杀隆亲王府的云侧妃?” 楚琉月问,陆迟的眼眶立刻红了,然后握紧了拳手,用力的忍住才没有抓狂,好久他才开口。 “是她命令人杀我们母子二人的。” 楚琉月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可是想想云侧妃那样的人,实在不像是狠心歹毒的女人,当然坏人不会在脸上写字说自已是坏人,但是楚琉月真的觉得那女人不至于坏到把陆迟母子二人全杀掉了。 陆迟整个人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想到母亲的惨死,还有自已毁掉的脸,以及一条手臂,这些都是那个女人毁掉的,所以他要杀了她,替母亲报仇,他活着便是为了报仇/ 陆迟的眼睛红了,周身戾气,楚琉月望着他,冷静的说道。 “如若真是云侧妃下令杀你母子的,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听说本来隆亲王爷想升她为王府的王妃的,但她愣是不肯。” “那是她心虚。” 陆迟肯定的说道,十多年来,他一直坚信着这样的事情,所以心底早认定了是那个女人命人杀掉他们母子二人的。 “你是如何查到当年的事情的?” 楚琉月问,其实说到底,这事不关她的事情,可是她总觉得云侧妃不像那样的人,难道她是为了让自个的儿子当上隆亲王府的世子爷,所以才会痛下杀手吗?可是既然她想让儿子当上隆亲王府的世子爷,自已为什么又不愿意当正妃呢?总之这位云侧妃根本就是个谜。 陆迟慢慢的想当年的事情:“那晚,天色很暗,母亲本来是带我去外祖家的,因为接到王府下人的禀报,说父亲病了,所以母亲赶紧的带着我往回赶,谁知道路上便让人下了黑手,不但是我们母子二人,就是外祖家护送我们的人也被杀了,我有一个舅舅也被杀掉了。” 陆迟想到当年的事情,眼泪滚落下来。 当年的暗杀,实在是太惨了,所以他活着便想为母亲以及当年惨死的人报仇。 “当时母亲问那些人是谁要我们的命?那些人直接说了,是我母亲挡了人的道,所以那人要我们的命,你想啊,我母亲挡了谁的道,除了那一个人?” 陆迟说完,楚琉月好长时间没说话,然后分析道, “如若那些人真的是她派来的,那么为何要说出背后的指使者,所以这里有古怪。” “也许那些人认为我们必死无疑,所以才会说的。” 反正陆迟认定了是云测妃动的手脚,不管楚琉月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楚琉月也不打算说了,因为她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云侧妃动的手脚。 “这样,眼下京里到处都在抓你,你先藏起来吧,至于究竟是不是云侧妃杀你母亲的,这件事我也会帮你留意的,若是有什么蛛丝马迹。我会告诉你的,如果真是云侧妃杀了你母亲,你杀了她尚情有可原,可如果不是她呢,杀你母亲的人依旧好好的活着,你母亲九泉之下也不会高兴的。” 楚琉月说完望向冰舞:“带他下去休息,别让任何人发现他。” “我知道,小姐放心吧。” 冰舞带了陆迟往窗户前走去,楚琉月想起陆迟的脸:“明日我给你治脸上的疤吧。” 陆迟和冰舞应了一声,然后两个人闪身出去。 楚琉月起身走出去,此时天色已暗了,她要做的正事要开始了。 “小姐。” 石榴和小蛮二人恭敬的唤了一声,楚琉月点头,然后往正厅去吃饭,路上吩咐小蛮:“你去盯着大少爷的院子,看见他出门,便来告诉我,。” “是,小姐。” 小蛮立刻去楚玉琅的院子外面盯着他院子里的动静。 楚玉琅因为没防到这是楚琉月对他使的手脚,所以大大方方领着三四名的手下离开了楚府,前往半月湖而去了,楚琉月听到小蛮的禀报,立刻闪身进了房间,然后她和小蛮,还有冰舞三个人易容成小厮的样子,翻墙出了楚府,楚府外面有小蛮先前准备好的马车,小蛮跃上前面的座驾,示意楚琉月和冰舞两个上马车。 “坐好了。” 小蛮一声落,打马拉缰,直追前面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奔到城门口。 城门前,楚玉琅递了一下牌子,楚玉琅虽然不济,却也是从六品的官员,那守门的自然不敢为难他,顺利的放了他出城,小蛮的马车也正好行驶到城门前,小蛮递了世子爷的那枚龙凤珏,那守城门的更不敢得罪了,赶紧的放她们离开。 先前楚琉月让小蛮易容成水仙送了信给楚玉琅,邀他前往半月湖边的白羽林一见,说想到了除掉楚琉月的好办法。 楚琉月料定楚玉琅肯定前往赴约,现在的他整门心思想的便是如何除掉她,看到信只怕都乐疯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是她算谋他的,哪怕是真的有些破绽,这男人也不会去注意的。 楚琉月坐的马车,没到半月湖的时候便停住了,然后一行三人把马藏起来,施展功夫直奔半月湖而去。 白羽林边,月光照着碧湖好似拢了一层薄纱,几个人正在白羽林的岸边来回的踱步。 正是楚玉琅和三四个手下,那手下不时的抬头看天。 “少爷,这个时间了,大小姐还没有来,会不会有诈?” 楚玉琅挑了一下眉梢,想了一下,妹妹应该不会骗他,她一定会来的。 “再等一会儿,她在靖王府不好走开。” “是,”手下应声,这时候楚琉月和小蛮还有冰舞三个人扮成易容的小厮,迅速的往白羽林边走去。 楚玉琅等人听到脚步声不由得心惊,飞快的望过来,便看到三个小厮模样的家伙走过来,楚玉琅松了一口气,这半月湖里有很多的风流公子,岸边有一些游湖的小厮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他没在意,楚琉月眼看着离楚玉琅等人很近了,唇角勾出冷笑,然后袖中的冰魄银针闪了出去,三四个手上皆被她的银中射中了,几个人身子一麻,飞快的望向自已的身子,却又没发现异状,因为银针已没入穴道,根本看不出来。 楚琉月经过楚玉琅身边的时候,忽地抬头朝他古怪的一笑,然后手一伸便把冰魄银针射了出去,直刺向楚玉琅周身的几个穴位,然后楚琉月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等到走过去,手一用力,银针便被她收了回来,她们三个人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走了过去,。 身后楚玉琅的手下已扑通扑通的倒了下来,楚玉琅不由得心惊,掉头望向楚琉月三人的方向,想起先前那杀气浓烈的眼神,不由得心惊,同时迷糊的想到,她,她是? 楚琉月,心下不由得大骇,这个女人竟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楚玉琅很快想到一个问题,今日这一切不会是局吧,心时想着,脑子已有些迷糊,不由得害怕起来,想挣扎着逃开,可是双腿已没有力气了,迷糊中只能惊恐的想着,今日我命休矣,这女人处心积虑恐怕就是想要他的一条命啊,可惜他竟然如此的大意。 楚琉月等人走了过去,等进入白羽林后才回头去看,便看到楚玉琅的身子左右的摇晃着,楚琉月立刻笑着命令小蛮:“何不助楚公子一臂之力。” 小蛮应声,捡起地上的一粒小石子,轻轻的凌空弹出去,便见那小石子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楚玉琅,然后见到他的身子倒栽进了半月湖。 三个人并没有立刻离开,等了一会儿的时间,只见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发现半月湖边发生的事情,最后楚琉月笑着招呼小蛮和冰舞:“走吧,这下我们轻松了。” 一行人从白羽林的另一端出去,然后直奔先前停放马车的地方,上了马回楚府而去。 没想到回到楚府后,竟见到君洛凡在桃院里候着。 君洛凡一看到楚琉月现身,不由得关心的问:“小月儿,你没事吧?” 楚琉月摇头,望着君洛凡:“师兄,你不会还要睡在桃院里吧。” “是啊,这楚府我实在不放心。所以我决定了,你在楚府的一日我便在桃院一日保护你,直到你离开楚府为止。” 楚琉月一头汗,楚玉琅被她杀掉了,她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吧,虽然有前太子凤鸣想杀他,但眼下凤鸣要杀的人很多,未必会盯着她,他最想杀的应该是姬尘才对吧。 “师兄,我不会有事的,真的,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吧。” 楚琉月拉着君洛凡的膀子晃起来,她现在和君大公子就像家人一样,所以难得的小女儿家娇态,不过君大公子态度坚决的摇头:“不行,我一定要保护你,除非你离开楚府。” 楚琉月翻白眼,看来她是真的要尽快离开楚府了,要不然这君大公子真会折腾死个人。 今儿个晚上楚玉琅死了,明日这消息一传到楚府,楚千皓即便不死也要疯了,现在的他没了叶氏没了楚琉莲没了楚玉琅,她已经用不着出手对付他了,就让他痛苦的活着吧。 第086章 断绝父女关系 夜已深,楚琉月懒得再和君大公子争辩,只能让他留在桃院里休息,只不过没让他老人家睡屋顶,而是与陆迟睡了一间房,然后所有人都睡了。 第二日,楚琉月睡得正香,却听到门外有脚步急急的奔进来,一进来便摇晃着她叫了起来。 “小姐,你醒醒,不好了,那家伙竟然没死,他回来了,竟然活着回来了。” 说的话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楚琉月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什么那家伙没死,竟然回来了,她没睁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陡的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冽的寒芒,沉声问石榴。 “小蛮,你说大少爷没死,他活着回来了?” 楚琉月用力的点着头:“嗯,他没死,回来了,听前面的下人说大少爷是天近亮的时候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身上**的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几个手下架着他回来的,对了,还说大夫替大少爷诊断过了,他失忆了。”‘ “失忆了?” 楚琉月纤眉死死的蹙起来,昨儿晚上她们对楚玉琅下手,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人是肯定死了的,这冒出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楚琉月才不相信失忆了什么鬼话,总之她可以肯定这里面是有名堂的。 “侍候我起来,我要立刻去探望大少爷。” “是,小姐。” 先前小蛮不安,因为昨儿晚上她们对楚玉琅动手,若是他回来,会不会察觉昨夜是她们动的手脚,可是现在看到小姐如此的冷静淡定,她忽然便安静下来了,昨儿晚上的事情她们是百分百的肯定,楚玉琅是死了的,这会子冒出来又是怎么回事,不但如此,竟然还说失忆了。 小蛮动手侍候着楚琉月起身,石榴正好从门外走进来,也是一脸的惊色,但看到房内两人的淡定,她也安静了下来,然后过来替楚琉月梳妆,收拾好了一切,楚琉月起身领着两个丫鬟,直奔桃院外面而去,前往楚玉琅的院子。 楚玉琅住的慕园里,一片寂静,门前除了有楚府的婆子守着门,还有几名守门的护卫。 这些人一看到楚琉月过来,立刻伸出手挡了楚琉月的去路。 “二小姐,大少爷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楚琉月抬眸,眸中一片煞气,阴森的怒喝:“滚开。” 几名护卫一颤,哪里还敢挡着她的去路啊,这二小姐的眼神好吓人啊。 楚琉月理也不理门前守着的护卫,领着两名丫鬟径自进了慕院,一路往楚玉琅的院子走去。 楚玉琅的房间外面同样的守着三个小丫鬟,一看到楚琉月过来,脸色有些不安,因为二小姐可是很厉害的人,她们哪里敢阻拦二小姐。 不过大少爷可是吩咐了不见任何人的,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 “二小姐,大少爷不想见任何人。” “不见任何人,我可是他亲亲爱爱的二妹妹啊,他也不见吗?” 楚琉月唇角挂着讥讽,没想到失忆后,这楚大少爷格调倒是高了,连人都见不到了,楚琉月一边说一边朝身侧的小蛮一呶嘴,小蛮上前一步便把两个挡道的小丫鬟推开,然后怒骂两个小丫鬟。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可二小姐,不是任何人,这任何人里可不包括二小姐。” 门外几个小丫鬟唬得大气也不敢出。 房间里适时的响起一道声音:“进来吧。” 小丫鬟一听房间里的声音,忙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二小姐,请进。” 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了进去。 房间里甚是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楚大少爷楚玉琅穿着白色的中衣歪靠在床上,神情有些迷茫,眼神淡淡的,周身的疏离的,他似乎真的失忆了。 一看到楚琉月走进来,便淡淡的问道:“你是二妹妹?” 楚琉月挑眉:“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我?” 床上的楚玉琅笑了,伸手指向外面,懒懒的说道:“你先前不是在外面说了吗?” 楚琉月微微的眯起眼睛,盯着床上的楚玉琅,她发现今日楚玉琅与之前的他明显的有些不一样,以前的他肤浅却狠戾,今日的他却淡定而含蓄,难道真的是因为失忆了,所以连性情都大变了吗?楚琉月才不相信这样的鬼话,她的一双眼睛紧锁着楚玉琅,在他的周身上下打量着,越看越是心惊,。 此人根本就不是楚玉琅,虽然他极力的收敛身上所有的气息,但是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冷静淡定,瞳眸中的嗜冷气息,都显示出此人不但不是楚玉琅,他还是一个相当厉害的的人物。 他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楚玉琅,楚琉月眼神中飞快的闪过幽芒,缓缓的俯身盯着楚玉琅,然后便看到他的脸上是易容了的。 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人不是楚玉琅,真正的楚玉琅已经死了,而他是假冒楚玉琅进楚府的,还说什么失忆,真是鬼话连篇,楚琉月唇角擒着讥讽的笑,欲直起身子离开,先前她还担心这男人真的是楚玉琅,现在看这男人冒名顶替楚玉琅进楚府,想必真正的楚玉琅已经死了,却正好被此人给看到了,所以他才会堂而皇之的冒名顶替,然后来一句失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过这人好好的为什么冒名顶替呢,他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看来楚府,甚至尚京真的要乱了,所以她还是尽早从楚府脱身的好,现在她除掉了楚玉琅,即便楚千皓一时不知道而认为眼面前的人是楚玉琅,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知道的,早晚有一天这打击也会落到他的身上,所以她现在只要尽快脱离楚府。 可惜楚琉月的神色没有逃过床上的之人的眸光,他手一伸便扣住了楚琉月的手臂,眼里冷光窄现,声音微沉。 “二妹妹,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楚琉月没想到这人竟然胆敢扣着她手,要说来到这世界,她还很少吃人瘪,除了夙烨,而且那还是之前的事情,现在就算夙烨招惹她,她也不会饶过他。 想着手下陡的一个用力,反扣过去,同时的下压,便把男人的手臂给压在了他的胸前,随之她瞳眸幽暗,声音冷冽,深沉的说道。 “你是谁,竟然冒充楚玉琅进楚府,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床上的人一听,瞳眸陡的一片血色,身形一动,内力流窜,就待擒住楚琉月,可惜楚琉月早就防他这一手,所以他一动,她更快一步的动了,冰魄银针滑落到手里,随之快速的抵着他的下鄂,笑意盈盈的说道:“信不信我这一下子下去,你所有的目的连同你的性命都将烟消云散。” 楚琉月话落,楚玉琅不惊不怒,反而唇角含笑,只是那笑好似二月的冰刀,锐利,寒气四溢。 “就算你杀了我,信不信你也活不了。” 楚琉月低头望去,原来他的一只手离她的腰只有寸许,她完全相信,凭此人的能力,完全可以杀了她。 房间里,小蛮和石榴二人皆心惊的叫起来:“小姐,” 楚琉月却淡定的摇头,然后笑望向假的楚玉琅:“不然我们来试试,是你死得快还是我死得快,或者我们两个一起死,死的时候能拉个人做伴其实也不错。” 她玩味的说着,可是语气却冷得像一块冰。 被她用银针抵制着的男人完全的相信,她说得到便做得到,这个眉眼如花,面貌娇妍的女子,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你够狠,不如我们谈谈。” “说吧。” 楚琉月虽然神色缓和一些,不过手里的冰魄银针可没有离手,对于这个男人她可不了解,若是他耍诡计,自已岂不是要吃亏。 假的楚玉琅却把手收了回来,这样显示他是有诚意和楚琉月谈的,而且他想到了一件事。 “真正的楚玉琅已经死了,而且我知道他死前中了药,现在想来那药是你下的吧?” 楚玉琅说完盯着楚琉月,可惜楚琉月不惊不动,他实在看不出分毫来,所以心里对眼面前的小丫头升起浓浓的兴趣,这样的出色的小丫头,当真不错。 “好了,废话少说,你说是我便是我吗?你说重点,对于无用的,说了我也不听,而且若是我杀掉了你,官府也会认为我是正当之举。” 楚玉琅微点了一下头:“既然这样,我们两不相误,各做各的事如何?” “我讨厌有人威胁我。” 楚琉月眼一眯,此人做什么与她无关,但是她讨厌有人威胁她。 楚玉琅笑了,这丫头够狂够傲啊,而且有这个实力。 “好,我答应你仅此一次。” 楚琉月想了一下,现在就算自已杀此人,也不一定保证自已就能够全身而退,他的实力究竟强到什么地步,自已并不知道,所以她不能冒险,而且她根本没必要杀此人,只要他不是真正的楚玉琅,他做什么事与她何干/。 “好,成交了。” 楚琉月陡的一收手,然后退后两步立定,之后一挥手领着两个小丫鬟离去。 等到楚琉月主仆三人离开,房间里忽地多了两个人来,皆穿着黑色的袍衣,恭敬的说道:“爷,要不要我除掉她。” 楚玉琅的瞳眸中却跳跃起两簇的小火花,涌起了浅浅的兴趣,一挥手阻止两名手下。 “别,留着她。” “可是爷,她已经知道?” 手下还想说什么,床上的人却冷哼:“月影,你的话有点多了。” 月影一凛,赶紧的请罪:“属下该死。” “你们杀不了她的,”床上的人肯定的说道,凭他刚才与她的交手,便足以知道,虽然月影和夜影二人武功高强,但是绝对杀不了她,若是招惹了她,才会影响到他们。 月影和夜影二人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主子如此说了,他们不敢再有异议,主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二人退了下去,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床上的人缓缓的闭眼睛,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楚琉月,有意思的小丫头啊。 慕园外,楚琉月和小蛮石榴两个人刚走出去,小蛮便忍不住开口。 “小姐,这个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冒充大少爷啊?” 楚琉月摇头,这人是谁她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只是她知道,眼下楚府恐怕要多事了,整个尚京恐怕也要生事了。 尤其是楚国公府,因为牵扯到惠王更是比寻常的府邸要危险得多,现在太子之争恐怕已升到台面上了,所以她别好处没占到,到时候却受到牵连,所以她要立刻想办法脱离楚府才好,不但是人要离开,最好还要拿到东西,拿到楚千皓与她脱离父女关系的手书,这样以后楚府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或者说就算她们荣华富贵了,她也不想沾这份光。 楚琉月满脸的若有所思,并没有回答小蛮的话,一路离开慕院,欲回自已的院子,谁知道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一道冷哼,有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还伴随着阴骜无比的话。 “楚琉月。” 楚琉月飞快的抬头望过去,却看到对面挡住她去路的人竟然是被她先前算计,与父亲有一腿的叶菱儿,此刻叶菱儿看到楚琉月,那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咬着牙怒瞪着楚琉月。 楚琉月的脸上却堆上了笑意,想到了慕院里的楚玉琅是假的,那么假的楚玉琅会和叶菱儿成亲吗?她记得他们婚期将近了。 楚琉月越想越觉得好笑,按照她的猜测,这假的楚玉琅是不会娶叶菱儿的,那么最后谁会娶叶菱儿呢? 叶菱儿看自已气得半死,对面的楚琉月却笑得花枝招展的,不由得越发的气得怒火万丈的,用手指着楚琉月。 “楚琉月,现在容你高兴两天,等我嫁过来看你还如何得意?” 叶菱儿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等她嫁过来,她便是楚府这边的大少奶奶,怎么也轮不到楚琉月来当家,到时候看她如何的收拾楚琉月。 楚琉月却不再理会叶菱儿,分明是跳梁小丑,她才懒得理会这种跳梁小丑呢。 径直领着两个小丫鬟走过去,叶菱儿身后的丫鬟,看到这楚二小姐,都有些害怕,纷纷退避开来,楚琉月走到叶菱儿的身边,叶菱儿再控制不住生气,抬手便准备甩楚琉月一记耳光,楚琉月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手下用力,叶菱儿不由得吃疼的蹙起眉来,不过却咬牙忍受着,因为她若是哼,便是在楚琉月面前丢脸了,所以即便她疼得咬牙,也不叫。 不过楚琉月却懒得理会她了,一甩手径直走了过去,不过走了两步停下,一脸好心的提醒叶菱儿:“你还是去看看哥哥吧,他失忆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如期娶你。” 楚琉月说完一脸笑的领着石榴和小蛮两个离开,她要回桃院替陆迟医脸,才懒得理会这个疯婆子。 身后叶菱儿愣住了,随之呆愣的望着走过去的楚琉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表哥不想娶她了,那怎么行? 叶菱儿再想不起收拾楚琉月的事情,眼下她还是进慕院看望表哥,看看表哥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因为失忆,所以不想娶她吧,那她怎么办?叶菱儿的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随之领着几个人一路进了慕院。 慕院里,护卫挡住叶菱儿不让她进去,那挡人的被叶菱儿抬手便扇了一巴掌,然后叶菱儿领着几名丫鬟仆妇的闯进了慕院。 叶菱儿一向刁蛮,这在楚府向来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没人再敢拦她,她一路闯进了楚玉琅的房间里。 房间里,楚玉琅正在床上看书,听到门外的动静,抬首望过来,便看到叶菱儿闯了进来,一丝戾气充斥在眼底,随之恢复如平常。 “你是谁?” 叶菱儿一听床上楚玉琅的问话,眼泪立刻流下来了,扑到楚玉琅的床前失声叫起来:“表哥,你怎么连菱儿都忘了,表哥,菱儿好伤心啊。” 楚玉琅听着叶菱儿的哭声,不但不感动,反而十分的戾恶,甚至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叶菱儿伏在他床边哭泣的身子。 “表妹,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叶菱儿呆住了,若说她之前还有点做作的样子,这会子是真的伤心不安惶恐了,表哥竟然真的忘了她,而且看上去有些嫌厌她,这可怎么办? “表哥,我们很快便要成亲了,你忘了我怎么办?” 叶菱儿的话落,楚玉琅的神情明显的一怔,随之便见他唇角勾出歉意,望向叶菱儿淡淡的说道。 “表妹,恐怕这成亲之事要往后延了,因为表哥我失忆了,所以要等我恢复记忆才能娶你。” “啊。” 这下叶菱儿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呆望着楚玉琅,他不娶她了,他不娶她了,若是他的记忆一直不恢复呢,怎么办?叶菱儿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日期都定下来了,怎么能不成亲呢?” 楚玉琅双眉拧起,眸中一闪而逝的利光,随之温声细语。 “表妹,我会亲自登门向舅舅舅母说明原因的,只是把婚期往后延而已。” 他只是把时间往后延而已,待到他该做的事情做完,他才不会理这什么叶菱儿,虚伪做作的女人一个。 叶菱儿听了楚玉琅的声音,怒指着楚玉琅:“你,你?” 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竟然因为受了刺激眼发黑往地上栽去, 叶府的丫鬟赶紧的上前扶起自家的主子,连声的叫唤:“小姐,小姐。” 然后看叶菱儿没有反应,赶紧的朝外面叫人:“来人啊,我们家小姐晕过去了。” 门外有小丫鬟奔进来,楚玉琅冷着脸命令丫鬟。 “把叶小姐扶到莲院去,另外,立刻请大夫进府,替叶小姐诊治。” “是,大公子。” 小丫鬟应声,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大公子失忆后,竟比从前有威仪,虽然他神态很温和,可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便让人觉得他像高高在上的王孙公子,而不是寻常的楚府少爷。 叶府的小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扶着小姐一路出了房间,前往莲院而去。 眼下楚府这边内宅的事情都是楚琉月掌管的,所以叶菱儿一昏过去,便有人把此事禀报给楚琉月,楚琉月刚给陆迟上了药,听到叶菱儿昏过去的事情,一方面命人去请大夫,一方面亲自领着两个丫鬟前往莲院去看叶菱儿,看来这叶家的大小姐受了不小的刺激啊,竟然被气昏了。 莲院,先前楚琉莲住的房间,现在暂时的安放了叶菱儿。 大夫已经被请进来,正给叶菱儿把脉,楚琉月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老大夫一脸的惊疑,难以置信,然后又换了一个手上前去诊脉,最后脸色凝重,一抬首看到楚琉月从门外走进来。 这老大夫并不是以前的那个林大夫,而是另外一个大夫,此刻看到楚琉月走进来,脸色越发的难看,重重的叹息一声,楚琉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往床上的叶菱儿望去,叶菱儿正好醒过来,看到楚琉月在房间里,眼眶一下子红了,想到先前表哥说的话,她更是各种的痛苦。 “怎么了?温大夫。” “这?” 温大夫乃是在京城大药房挂单的大夫,自从林大夫出事后,便让他接手楚府这边的诊治了,他和楚琉月共事不是一次了,所以知道这二小姐虽然小,却是楚府这边管事的。 温大夫叹了一口气,望向房间里的人,楚琉月立刻挥手让房里侍候的丫鬟退下去,最后只剩下楚琉月和叶菱儿,以及侍候叶菱儿的丫头。 “温大夫,难道是叶小姐生了什么重病不成?” 楚琉月好奇的问,温大夫摇头,然后沉声说道:“叶小姐,她。她有喜了。” “有喜了?” 这下不但是叶菱儿呆了,就是楚琉月也呆了,没想到父亲和叶菱儿就那么一次竟然怀孕了,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有没有这么巧啊,竟然怀孕了。 床上的叶菱儿已经回过神来,拼命的摇头:“不,我不相信,我不会怀孕的。” 和姑父有那么一腿,已使得她抬不起头来,现在她怀了这个孽种可怎么办,表哥竟然在这种时候失忆了,先前他还说要推迟他们的婚礼,这可怎么办? 叶菱儿越想越没了主意,然后陡的醒悟过来,不行,她不能要这个孽种。 “大夫,大夫,求求你,给我药吧,我不要这个孽种,我不要他。” 温大夫听了叶菱儿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脸色更难看了,那有骂自个孩子这种话的母亲啊,这女人啊真不配做为母亲,温大夫一边想一边冷着脸硬声道。 “对不起,老夫一生从不做缺德事,所以老夫没有这种药,叶小姐若是想要,自去药房买吧。” 他说完一甩袖离开了,房间里,叶菱儿已经抓住身侧小丫鬟的手尖叫起来:“去,立刻给我去买药,马上去,我要打掉这孽种,我要马上打掉他。” 若是表哥知道这件事,只怕更不会娶她了。 三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她们是近身侍候叶菱儿的,自然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少爷的,而是楚家姑老爷的,按理孩子是不能留的,可是这随便吃药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吃出人命来,很可能就是一尸人命了,到时候她们这些侍候主子的就别想活了,所以三个小丫鬟没离开,而是望向楚琉月,楚琉月一挥手示意房内的三个小丫鬟。 “下去吧。” 三个小丫鬟福身往外退,叶菱儿一看自个的丫鬟不听自个的话,竟然听楚琉月的话,心中那叫一个愤怒啊,尖叫不已。 “我让你们去买药,你们耳聋了吗?还不给我回来,你们凭什么听她的话啊。” 可惜三个小丫鬟已经退了出去,最后房内只剩下楚琉月和叶菱儿两个人了,叶菱儿狠如蛇瞳的眼睛盯上了楚琉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楚琉月,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我的,那晚上是你使的手脚是不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琉月轻浅的笑起来,转身坐到房内的椅子上。 “首先我不怕鬼。” 因为她自已算来便是个鬼,魂穿而来的鬼/ “其次,不招惹我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事,因为我不会去招惹谁。” 这话的意思是她不会去招惹别人,但若是别人来招惹她,那么就别想好过。 她笑意盈盈,眉眼如花,看上去就像一个临湖照影的美好女子,可是叶菱儿看到眼里的只有恐惧,这个女人是魔鬼,她绝对是魔鬼,能谈笑间掌控一切,她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便是因为以前招惹她了,所以她在报复她。所以她才会上了姑父的床,现在怀上了孽子。 “楚琉月,我要告诉我父亲,我要让我父亲替我报仇。” 楚琉月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你去告诉吧,我不介意,我只能提醒你,若是这件事闹大了,受到伤害会是楚府和你们叶家,对了,若是孩子的事情泄露到你父亲的耳朵里,我相信你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叶大将军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丑闻败坏叶家的门风。 叶菱儿却不相信,狠狠瞪向楚琉月:“我才不相信这件事,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他那么宠爱她,怎么会杀掉她呢。 但是楚琉月已经不再理会她,起身走出去,叶菱儿的事情她才懒得过问呢,这女人既然不相信,就让她去撞撞南墙吧,她已经把古代的这些亲情看透了,儿女有时候就是筹码,用来联姻稳固政治的棋子,若是与他们没用了,就只会成为一个弃子。就像楚琉莲,就像她,谁敢说之前楚千皓不爱楚琉莲呢。 门外,恭敬的唤声起:“小姐。” “我们回去吧。” 楚琉月淡淡的声音响起来,房内的叶菱儿气得摔东西,然后小丫鬟进去,便被她拳打脚踢的发泄着,谁也不敢吭声,叶菱儿恨不得自已能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不过打了一会儿一点事都没有,最后她竟然站起来,在房间里上跳下窜的,就希望能把肚子里的孽种跳掉了。 三个小丫鬟们看得心惊肉跳的,惊叫连连。 “小姐,你别这样,你别吓奴婢们。” “去死。” 叶菱儿抬脚再踢了身侧的小丫鬟一下,不过她上跳下窜的依然没有把肚子里的孩子给跳掉了,最后泄气的坐在了一侧的榻上,一个小丫鬟拿眼偷偷的瞄着她,然后小心的开口。 “小姐,大少爷现在失忆了,他是不是也忘了之前小姐和姑老爷?” 小丫鬃刚说到姑老爷三个字,便看到叶菱儿的眼睛跟刀子似的,赶紧的住了口,不敢再说什么了,叶菱儿却回过神来,是啊,表哥现在失忆了,自然不记得自已先前和姑父的那段事情,若是她说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会不会按期娶她呢,若是等到他醒过神来,他们已经如愿成了亲。 叶菱儿的精神来了,立刻吩咐小丫鬟:“侍候我更衣。” 表姐这里的新衣服多的是,她与表姐一惯合衣服,随便挑些衣服穿穿便行了,叶菱儿想到表姐,不由得黯然了,表姐可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啊,没想到最后却由着一顶小轿抬进靖王府做了一名小妾,女人啊,有时候命比纸薄啊,叶菱儿想着想着,便又想到了楚琉月,忍不住在心里怒骂。 楚琉月这个小贱人,若是她顺利的嫁进楚府,一定饶不过这小贱人。 叶菱儿吩咐下去,。小丫鬟哪里敢说什么,赶紧的替自家的主子收拾好,然后一行人前往慕院而去。 很快,慕院里响起了一道冷喝。 “什么?” 原来是叶菱儿把有喜的事情告诉了楚玉琅,楚玉琅惊喝出声,一双眼睛拢着冰潭冷色,直直的盯着叶菱儿,好半天没有说话,那眼神格外的碜人,叶菱儿吓得打轻颤,飞快的垂首,看也不敢看楚玉琅的眼睛,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为什么表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难道说他是发现了,不应该啊,他失忆了啊。 楚玉琅再次阴骜的开口:“你说有喜了,孩子是我的?” “是的,表哥,” 叶菱儿小声的说道。 楚玉琅眯起了眼睛,盯着对面的叶菱儿,发现叶菱儿脸色发白,眼神闪烁,分明是有名堂的,若是这孩子是他的,她大可理直气壮的和他大闹,这会子却如此的胆怯心虚,分明是使的奸计,楚玉琅笑了起来,阴森森的。 “叶菱儿,这孩子是不是别人的孽种,你想栽脏到我的头上啊,就因为我失忆了吗?” 现在的楚玉琅乃是假的,对楚府内里的这件事并不清楚,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把叶菱儿肚子里的孩子怀疑到别人的头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到楚千皓的身上的。 叶菱儿一听愣住了,好半天做声不得,表哥虽然失忆了,可是依旧很聪明,她该如何和他说,这是姑父的孩子,当初也是他建议说愿意娶她的,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来个什么失忆,而自已怎么这么倒霉,竟然在这种时候怀了姑父的孩子,不,她不能承认这件事,一定要一口咬死了这件事。 想着叶菱儿坚定的说道。 “表哥,这是你的孩子,当初你说愿意娶我的,我才,我才?” 叶菱儿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似乎很为当初的事情后悔。 可惜现在的楚玉琅,早不是之前的楚玉琅,若说之前的楚玉琅还能心疼些她,这一个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心疼她的,听了叶菱儿的话,脸色冷冷,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最后只是淡淡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回头再说。” 叶菱儿一听急得直接站起来:“表哥,我都有喜了,若是这件事情让外人知道,我们楚府和叶府都会被别人笑话的。” 楚玉琅听了叶菱儿的话,不但不着急,反而有些戾气。 “好了,我都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这么急干什么?” 楚玉琅说完,睨向了叶菱儿的肚子,冷冷的说道:“我要查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若不是我的,我可不戴这绿帽子。” 他说完脸色沉沉的命令外面的下人:“来人,送叶小姐回去。” “是,少爷。” 叶菱儿气得脸白眼绿,跺脚发脾气,想不走,可惜掉头望向楚玉琅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理会她,而且那周身冰冷的气息,实在让她害怕,叶菱儿总觉得现在的表哥让她害怕,似乎和以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不过随即她想到表哥失忆了,和从前不同也是正常的。 叶菱儿被楚府的下人请出慕院,本想离开楚府,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又不敢回府了,若是这事让她爹知道会不会真如楚琉月所说的那样,他爹会杀了她遮羞,不行,她要等姑父回来,让他拿个主意,这个孩子可是他的,说不定姑父出面,表哥会答应娶她,否则她真的没活路了,要是她没路路,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叶菱儿的眼里闪过狼光,这其中第一个便算是楚琉月,若没有这贱人算计她,就没有她今日的一切。 桃院里,楚琉月正在房间里摆弄各种药丸,她没事的时候最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摆弄这些东西,时不时的搞出个试验品出来,很有成就感,今儿个没事,她正好在桃院里好好休息。 下午,楚琉月午睡起来,便听到小蛮禀报,大少爷过来找她。 楚琉月挑了挑眉,这大少爷找她有什么事啊,他们两个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唇角勾了勾,挥手:“请他到正厅里坐着吧。” “是,小姐。” 小蛮立刻应声出去领楚玉琅前往桃院正厅,房间里,楚琉月慢条斯理的起身,懒散的收拾头发,石榴在一边小心的说道:“小姐,你说这时候大少爷过来有什么事?” 楚琉月摇头,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冒匆楚玉琅呆在楚府里,她都不知道,何况是他所做的事情,正因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所以楚琉月更想尽快离开楚府。 这楚国公府现在就像一枚不定时的炸弹,随时有爆炸的时候,他们风光的时候,她没有享受到他们什么好处,别出啥事了竟然害得她受牵连。 “我们过去看看吧,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不关我的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管这男人是谁,但楚琉月不可否认,这男人的本事极强。 主仆二人出了房间,往正厅走去,正厅里楚玉琅正端坐在厅上喝茶,看他周身雍雍气息,举手投足的华贵大气,又岂是以前的楚玉琅可比的。 楚琉月走进去,笑眯眯的问:“楚大少爷怎么有空过来的?” 楚玉琅微眯眼,收回打量厅堂的视线,放下手中的茶盎,望向楚琉月,然后一挥手命令身后立着的手下出去,楚琉月看他神情似乎想单独与她说话,也挥手让小蛮和石榴退下去。 石榴不免担心,叫起来:“小姐。” “下去吧,没事的。” 这男人公然的来找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杀她的,想必他是有事找她。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楚琉月望向对面的男人,眼里已是一片冷意,没有似毫的笑意。 “说吧,什么事?” 楚玉琅冷冽的瞳眸中闪过一些欣赏,这丫头不错,不过很快想到有正事要做,忙开口问楚琉月。 “叶菱儿先前说她有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楚玉琅说完盯着楚琉月,希望从她的眼神动作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惜楚琉月脸上没有似毫的表情,就好像听一个事不关已的事情,就算是事不关已的事情,也该有些表情啊,必竟是闺阁女子有喜了,一般人都不待见。 如此看来这丫头知道他想从她的神情中探测一二,聪明, 楚琉月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楚玉琅,一会儿的功夫才开口:“所以呢?” 她不答反问,把问题抛向楚玉琅。 楚玉琅笑了起来,直截了当的开口了:“我想问问你这是真的吗?必竟你是楚家的人?” 楚琉月也笑了起来:“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你应该查清楚了,所以何必多此一举的来问我。” 楚玉琅眼睛暗了下去,想到他查得的真相,他实在是难以置信,因为手下在楚府内部查了竟然说叶菱儿的孩子其实是楚千皓的,这怎么可能,楚千皓是叶菱儿的姑父,叶菱儿巴巴的要嫁给楚玉琅,可是她的孩子却是她姑父的,也就是说真正与叶菱儿发生关系的乃是楚千皓,可是娶叶菱儿的却是楚玉琅。 这楚府内部的事还真是肮脏,楚玉琅的眼神冷若薄冰。 楚琉月看他的神情自然知道他已知叶菱儿的孩子是谁的/ “既然你知道那孩子是谁的,何必还要多此一举跑来问我。” “因为不相信查到的事情,而我相信你。” 楚玉琅肯定的说道,虽然和这小丫头才初起见面,但是他就是相信,只要这丫头说出口的话,很少是谎话,他便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虽然这有点不可思议,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以前他是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 虽然楚玉琅相信楚琉月,楚琉月可不是那种喜欢理事的人,再一个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啊,所以笑着摇了摇头。 “楚大少爷,这是你自个的事情,与我何干,你信或者不信,都自已决定吧。” 楚琉月越是不说,楚玉琅越是想从她嘴里听到这件事情的可信度,所以执傲的盯着楚琉月。 最后他缓缓的开口问:“你如何才肯说呢?” 楚琉月一听他问这话,便来了兴趣,笑眯眯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这样吧,我卖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一个消息吗/” 对面的男人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女人多会赚钱啊,一个消息卖一千两,可是看到她眼神精亮,提到钱时的神彩飞扬,似乎那一千两也不算一千两了,所以楚玉琅一口便答应了。 “好。” 他说完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银票,放到桌子上:“这是一千两的银票。” 楚琉月由此可以肯定,这男人相当的有钱,一千两的银票眉头都皱一下,本来她是想把他吓跑的,没想到人家竟然真的出一千两,既如此,她为何不能赚一千两呢,想着便起身走过去,认真仔细的看了一千两银票,那神情似乎生怕这银票是假的,看得身侧的人有些无语,难道他会给她假的银票不成。 无奈现在他不便露出身份,所以只能让别人怀疑。 等到楚琉月确认了这一千两的银票是真的,她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差不多吧。” 一千两银票买了四个字,还是模菱两可的四个字,对面的男人瞬间好似被雷击了,好半天没反应,盯着楚琉月,最后沉稳的说道:“我要的是是还是不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 楚琉月收起了银票,回首笑望向楚玉琅,看出他的心情极端阴骜,不过她并不害怕他,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这人真有意思,你买消息,我卖消息,立场不一样,你要一个字或者两个字,但是我要多送啊,这样以后人家才会愿意跟我买消息,这叫促销懂吗?” 楚琉月说完,对面的楚玉琅已经是一脸黑线条了,眼里更是闪烁着寒气,频临发怒了,不过他知道自已呆下去未必讨得了好,所以为免自已抓狂杀了这丫头,赶紧的起身,冷哼。 “走了。” “好走啊,”楚琉月平白得了一千两的银子,心情格外的好,虽说她手头上有钱,可是没人嫌钱多啊,再一个等到离了楚府,她可要养着好几个人呢,这吃饭穿衣的哪一样不要钱啊。 “小蛮,送送大少爷。” “是,”小蛮爽快的应声,请了一脸黑线条的楚玉琅离开桃院。 桃院的门前,小蛮遇到了蔷院那边一个过来通风报信的婆子,小蛮赏了她一块碎银子让她去打酒吃,老婆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原来叶菱儿在莲院里等候楚千皓,现在楚千皓总算回来了。 叶菱儿立刻前往蔷院去找楚千皓,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说着说着里面传出了叶菱儿的哭声,还有楚千皓的哄劝之声。 外面偷听到的婆子立刻跑到桃院来通风报信了。 小蛮禀报给楚琉月,楚琉月便知道叶菱儿之所以去见父亲,定然是因为楚玉琅不愿意娶她为妻,现在她肚子里有喜了,很快肚子便大了,楚玉琅不愿意娶,叶菱儿肯定要着急啊。 桃院的正厅里,楚琉月来回的踱步,然后眉眼一挑,脆生生的笑起来,妩媚中透着可爱,望向小蛮和石榴,还有冰舞三个丫头:“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 三丫头一听眼睛全都亮了,她们真讨厌这个地方呢,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心的。 “小姐,你有办法。”’ 楚琉月点头:“没错,小蛮你跟我去一趟蔷院。石榴收拾东西,记着我们的东西一定要全都收拾好,冰舞你去通知陆迟,前往上官府,回头我们会去上官府。” “是,”三个小丫头俐落的应声,然后各种散开去做事。 楚琉月领着小蛮一路往楚府的蔷院,不过两个人挑的是僻静的小道,避开了府内的下人,悄悄的潜进了楚府蔷院,因为她们若是从前面进去,前面的动静一定会惊动楚千皓的,那他和叶菱儿两个人就会安份守已的呆在蔷院里,那她还拿什么来说事啊。 楚琉月贼笑着,和小蛮两个动作俐索的很快走到了楚千皓的房间外面,房间外面远远的守候着叶府的三个丫鬟,还有楚府这边的两个小丫鬟,几个人一看到楚琉月神不知鬼不不觉的进来,不由得吓了一跳,然后同时的施礼:“见过二小姐。” 楚琉月理也不理,她现在可要抓住楚千皓和叶菱儿的把柄,这样才可以借机说事。 所以两个人直管往里闯,人未进去,便听到房间里楚千皓略有些不安的声音响起:“别哭了,有人进来了。” 说话间,楚琉月已经领着小蛮冲了进去,一进去便看到楚千皓搂着叶菱儿正在哄劝着,不时的伸手替她揩眼泪。 楚琉月冷眼看着这一切,还真是替这男人脸红,叶菱儿可是你侄女儿,你把叶氏置于何地,虽然她现在在庵堂里,好歹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 或者男人都是食色性也的,楚琉月看着楚千皓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未婚夫,不正是因为自已的木纳保守不乐意和他做那种事,所以便找上了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吗?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考虑事情的人。 这种时候楚琉月可没有时间去感叹,她有正事要做,所以盯着房里的楚千皓和叶菱儿,大叫起来。 “父亲,叶菱儿,你们在干什么?” 楚千皓和叶菱儿两个看到她进来,本就慌乱了,这会子再被她大喝一声,两个人立刻手慌脚乱的分开,离得远远的。 楚千皓望着楚琉月,眼里的光芒别提多冷了,阴森至极。 “楚琉月,你有没有礼貌啊,要进来前至少该让人通报一声吧。” 这明显的是恼羞成怒,楚琉月眼神冷冷,通报让他们有所准备吗? 她抬首盯着楚千皓:“父亲,这叶菱儿可是母亲的侄女儿,你们青天白日的做什么了?” 楚千皓听到楚琉月提到叶氏,心里总归是不安的,可是一想到叶氏和王常做出的事情,再想到叶菱儿那年轻美好的身子,现在她又怀上了他的骨血,这是他的孩子啊,反正现在的他没有正妻,娶叶菱儿为正妻也没什么不好,这是楚千皓的打算,当然这事他还没有和叶菱儿说呢,先前只顾着安慰叶菱儿了。 不过玉琅不愿意娶叶菱儿,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小高兴的。 楚琉月望着楚千皓,看他虽然恼怒,眼里不时闪过的却是愉悦的光芒,心里不由得越发的不屑,这男人竟然动了娶叶菱儿为妻的思想,虽然古代娶年轻的姑娘多的是,但是他可否想到这叶楚两家都是有颜面的人家,她敢打赌,叶大将军就是弄死了叶菱儿也不会让叶菱儿嫁给楚千皓,而坏了叶家的脸面的。 楚玉琅虽然有些想法,可是被女儿当面责问,还是十分的难堪的,脸色阴沉。 “楚琉月,这是你对一个父亲的态度吗?” 楚琉月存心过来打碴的,又岂会给楚千皓面子,忍不住大叫:“做父亲的没有一点的规矩样子,如何让女儿的对你尊重。” 楚千皓听了楚琉月的话,忍不住叫道。 “我做了什么,只不过是劝了菱儿两句。” “劝她怎么搂到一起去了,父亲,你真让我失望,” 楚琉月满脸痛心开口中,叶菱儿看看楚千皓又望望楚琉月,忽然眼里闪过歹毒的光芒,这楚千皓可是极疼她的,她是知道的,男人嘛对女人的宠爱,她还是有感觉的,所以叶菱儿眼里拢上了眼泪,望向了楚千皓。 “姑父。” 她叫了一声,便伤心的哭起来,肩膀上下的抖簌,似乎不堪这种打击似的。 楚琉月看叶菱儿出声,她倒要感激这个女人了,算是帮了她大忙,果然叶菱儿一开口,那楚千皓的脸色直接便绿了,朝着楚琉月大吼:“父亲的事情自已会解决,你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让我滚出去啊,楚府这边我是内宅的当家,出了这种事,我岂能不管。” “你?” 楚千皓被楚琉月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侧的叶菱儿还在哭,然后说道:“姑父,这种不孝女把她撵出去,看她还敢如此大逆不道。” 叶菱儿话落,楚千皓立刻喘着气大叫:“还不快滚,否则别怪父亲心狠,把你撵出去。” 楚琉月却不理会楚千皓,直接朝叶菱儿扑了过去,一把抓上了叶菱儿的头发往地上扯:“让你拾撺让你拾撺。” 她已经看出了楚千皓心疼叶菱儿,人说打蛇打七寸,打人嘛,自然打他心疼的人,果然楚琉月一扯叶菱儿的头发,那楚千皓便心疼极了,叫起来:“反了,反了,楚琉月给我滚出去,滚出楚府去,从此后你与我再不是父女。” 楚琉月忽地便停住了手,狠狠的瞪着楚千皓:“父亲,真的要撵我走。” “是,你滚出去吧,。” 楚千皓恨不得立刻把楚琉月撵出去,此刻他都快被气疯了,听到楚琉月的问话,早吼起来。 楚琉月依旧死死的拽着叶菱儿的头发,瞪着楚千皓,一字一顿的说道。 “父亲既然要撵我走,便写下断绝父女关系的凭书,从此后我是生是死再与楚府无半点干系。” 楚琉月一说完,那楚千皓愣了一下,叶菱儿眼见着楚千皓犯疑,立刻吃疼的叫唤了起来:“姑父,我疼啊,你快撵她走啊,她是个疯子啊。” 叶菱儿一叫,楚千皓立马下定了决心,这女儿留着,日后若是菱儿进来,肯定还要受她的欺负,算了,断决父女关系便断决父女关系吧。 楚千皓立刻取出笔墨纸张,俐落的写下了断绝父女关系的凭书,不但在下面签了字,还盖了印,表示从此后与楚琉月断绝父女关系,楚琉月再不姓楚,以后是生是死,与楚家没有一点的关系。 楚琉月看楚千皓写下了凭书,立刻示意小蛮上前取来,小蛮取了过来,她上下看了一下,没有半点的毛病,才满意的收了起来,然后照着叶菱儿的头怒打了几下,打得叶菱儿连连叫唤,那楚千皓冲过来想护着她,楚琉月已经松开了手,然后俯身贴着叶菱儿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谢谢你啊,叶菱儿,你个白痴,其实我早就想离开楚府了。” 她说着站起身,看也不看身后的一男一女,领着小蛮扬长而去。 ------题外话------ 感谢亲们送花钻了/ 可乐抖番茄酱(88钻)落雨烟云(2钻2花100币)兰色妖妃(888币)mina711948(10花)ccymylove(1花) 第086章 断绝父女关系 夜已深,楚琉月懒得再和君大公子争辩,只能让他留在桃院里休息,只不过没让他老人家睡屋顶,而是与陆迟睡了一间房,然后所有人都睡了。 第二日,楚琉月睡得正香,却听到门外有脚步急急的奔进来,一进来便摇晃着她叫了起来。 “小姐,你醒醒,不好了,那家伙竟然没死,他回来了,竟然活着回来了。” 说的话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楚琉月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什么那家伙没死,竟然回来了,她没睁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陡的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冽的寒芒,沉声问石榴。 “小蛮,你说大少爷没死,他活着回来了?” 楚琉月用力的点着头:“嗯,他没死,回来了,听前面的下人说大少爷是天近亮的时候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身上**的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几个手下架着他回来的,对了,还说大夫替大少爷诊断过了,他失忆了。”‘ “失忆了?” 楚琉月纤眉死死的蹙起来,昨儿晚上她们对楚玉琅下手,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人是肯定死了的,这冒出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楚琉月才不相信失忆了什么鬼话,总之她可以肯定这里面是有名堂的。 “侍候我起来,我要立刻去探望大少爷。” “是,小姐。” 先前小蛮不安,因为昨儿晚上她们对楚玉琅动手,若是他回来,会不会察觉昨夜是她们动的手脚,可是现在看到小姐如此的冷静淡定,她忽然便安静下来了,昨儿晚上的事情她们是百分百的肯定,楚玉琅是死了的,这会子冒出来又是怎么回事,不但如此,竟然还说失忆了。 小蛮动手侍候着楚琉月起身,石榴正好从门外走进来,也是一脸的惊色,但看到房内两人的淡定,她也安静了下来,然后过来替楚琉月梳妆,收拾好了一切,楚琉月起身领着两个丫鬟,直奔桃院外面而去,前往楚玉琅的院子。 楚玉琅住的慕园里,一片寂静,门前除了有楚府的婆子守着门,还有几名守门的护卫。 这些人一看到楚琉月过来,立刻伸出手挡了楚琉月的去路。 “二小姐,大少爷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楚琉月抬眸,眸中一片煞气,阴森的怒喝:“滚开。” 几名护卫一颤,哪里还敢挡着她的去路啊,这二小姐的眼神好吓人啊。 楚琉月理也不理门前守着的护卫,领着两名丫鬟径自进了慕院,一路往楚玉琅的院子走去。 楚玉琅的房间外面同样的守着三个小丫鬟,一看到楚琉月过来,脸色有些不安,因为二小姐可是很厉害的人,她们哪里敢阻拦二小姐。 不过大少爷可是吩咐了不见任何人的,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 “二小姐,大少爷不想见任何人。” “不见任何人,我可是他亲亲爱爱的二妹妹啊,他也不见吗?” 楚琉月唇角挂着讥讽,没想到失忆后,这楚大少爷格调倒是高了,连人都见不到了,楚琉月一边说一边朝身侧的小蛮一呶嘴,小蛮上前一步便把两个挡道的小丫鬟推开,然后怒骂两个小丫鬟。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可二小姐,不是任何人,这任何人里可不包括二小姐。” 门外几个小丫鬟唬得大气也不敢出。 房间里适时的响起一道声音:“进来吧。” 小丫鬟一听房间里的声音,忙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二小姐,请进。” 楚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了进去。 房间里甚是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楚大少爷楚玉琅穿着白色的中衣歪靠在床上,神情有些迷茫,眼神淡淡的,周身的疏离的,他似乎真的失忆了。 一看到楚琉月走进来,便淡淡的问道:“你是二妹妹?” 楚琉月挑眉:“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我?” 床上的楚玉琅笑了,伸手指向外面,懒懒的说道:“你先前不是在外面说了吗?” 楚琉月微微的眯起眼睛,盯着床上的楚玉琅,她发现今日楚玉琅与之前的他明显的有些不一样,以前的他肤浅却狠戾,今日的他却淡定而含蓄,难道真的是因为失忆了,所以连性情都大变了吗?楚琉月才不相信这样的鬼话,她的一双眼睛紧锁着楚玉琅,在他的周身上下打量着,越看越是心惊,。 此人根本就不是楚玉琅,虽然他极力的收敛身上所有的气息,但是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冷静淡定,瞳眸中的嗜冷气息,都显示出此人不但不是楚玉琅,他还是一个相当厉害的的人物。 他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楚玉琅,楚琉月眼神中飞快的闪过幽芒,缓缓的俯身盯着楚玉琅,然后便看到他的脸上是易容了的。 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人不是楚玉琅,真正的楚玉琅已经死了,而他是假冒楚玉琅进楚府的,还说什么失忆,真是鬼话连篇,楚琉月唇角擒着讥讽的笑,欲直起身子离开,先前她还担心这男人真的是楚玉琅,现在看这男人冒名顶替楚玉琅进楚府,想必真正的楚玉琅已经死了,却正好被此人给看到了,所以他才会堂而皇之的冒名顶替,然后来一句失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过这人好好的为什么冒名顶替呢,他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看来楚府,甚至尚京真的要乱了,所以她还是尽早从楚府脱身的好,现在她除掉了楚玉琅,即便楚千皓一时不知道而认为眼面前的人是楚玉琅,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知道的,早晚有一天这打击也会落到他的身上,所以她现在只要尽快脱离楚府。 可惜楚琉月的神色没有逃过床上的之人的眸光,他手一伸便扣住了楚琉月的手臂,眼里冷光窄现,声音微沉。 “二妹妹,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楚琉月没想到这人竟然胆敢扣着她手,要说来到这世界,她还很少吃人瘪,除了夙烨,而且那还是之前的事情,现在就算夙烨招惹她,她也不会饶过他。 想着手下陡的一个用力,反扣过去,同时的下压,便把男人的手臂给压在了他的胸前,随之她瞳眸幽暗,声音冷冽,深沉的说道。 “你是谁,竟然冒充楚玉琅进楚府,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床上的人一听,瞳眸陡的一片血色,身形一动,内力流窜,就待擒住楚琉月,可惜楚琉月早就防他这一手,所以他一动,她更快一步的动了,冰魄银针滑落到手里,随之快速的抵着他的下鄂,笑意盈盈的说道:“信不信我这一下子下去,你所有的目的连同你的性命都将烟消云散。” 楚琉月话落,楚玉琅不惊不怒,反而唇角含笑,只是那笑好似二月的冰刀,锐利,寒气四溢。 “就算你杀了我,信不信你也活不了。” 楚琉月低头望去,原来他的一只手离她的腰只有寸许,她完全相信,凭此人的能力,完全可以杀了她。 房间里,小蛮和石榴二人皆心惊的叫起来:“小姐,” 楚琉月却淡定的摇头,然后笑望向假的楚玉琅:“不然我们来试试,是你死得快还是我死得快,或者我们两个一起死,死的时候能拉个人做伴其实也不错。” 她玩味的说着,可是语气却冷得像一块冰。 被她用银针抵制着的男人完全的相信,她说得到便做得到,这个眉眼如花,面貌娇妍的女子,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你够狠,不如我们谈谈。” “说吧。” 楚琉月虽然神色缓和一些,不过手里的冰魄银针可没有离手,对于这个男人她可不了解,若是他耍诡计,自已岂不是要吃亏。 假的楚玉琅却把手收了回来,这样显示他是有诚意和楚琉月谈的,而且他想到了一件事。 “真正的楚玉琅已经死了,而且我知道他死前中了药,现在想来那药是你下的吧?” 楚玉琅说完盯着楚琉月,可惜楚琉月不惊不动,他实在看不出分毫来,所以心里对眼面前的小丫头升起浓浓的兴趣,这样的出色的小丫头,当真不错。 “好了,废话少说,你说是我便是我吗?你说重点,对于无用的,说了我也不听,而且若是我杀掉了你,官府也会认为我是正当之举。” 楚玉琅微点了一下头:“既然这样,我们两不相误,各做各的事如何?” “我讨厌有人威胁我。” 楚琉月眼一眯,此人做什么与她无关,但是她讨厌有人威胁她。 楚玉琅笑了,这丫头够狂够傲啊,而且有这个实力。 “好,我答应你仅此一次。” 楚琉月想了一下,现在就算自已杀此人,也不一定保证自已就能够全身而退,他的实力究竟强到什么地步,自已并不知道,所以她不能冒险,而且她根本没必要杀此人,只要他不是真正的楚玉琅,他做什么事与她何干/。 “好,成交了。” 楚琉月陡的一收手,然后退后两步立定,之后一挥手领着两个小丫鬟离去。 等到楚琉月主仆三人离开,房间里忽地多了两个人来,皆穿着黑色的袍衣,恭敬的说道:“爷,要不要我除掉她。” 楚玉琅的瞳眸中却跳跃起两簇的小火花,涌起了浅浅的兴趣,一挥手阻止两名手下。 “别,留着她。” “可是爷,她已经知道?” 手下还想说什么,床上的人却冷哼:“月影,你的话有点多了。” 月影一凛,赶紧的请罪:“属下该死。” “你们杀不了她的,”床上的人肯定的说道,凭他刚才与她的交手,便足以知道,虽然月影和夜影二人武功高强,但是绝对杀不了她,若是招惹了她,才会影响到他们。 月影和夜影二人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主子如此说了,他们不敢再有异议,主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二人退了下去,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床上的人缓缓的闭眼睛,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楚琉月,有意思的小丫头啊。 慕园外,楚琉月和小蛮石榴两个人刚走出去,小蛮便忍不住开口。 “小姐,这个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冒充大少爷啊?” 楚琉月摇头,这人是谁她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只是她知道,眼下楚府恐怕要多事了,整个尚京恐怕也要生事了。 尤其是楚国公府,因为牵扯到惠王更是比寻常的府邸要危险得多,现在太子之争恐怕已升到台面上了,所以她别好处没占到,到时候却受到牵连,所以她要立刻想办法脱离楚府才好,不但是人要离开,最好还要拿到东西,拿到楚千皓与她脱离父女关系的手书,这样以后楚府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或者说就算她们荣华富贵了,她也不想沾这份光。 楚琉月满脸的若有所思,并没有回答小蛮的话,一路离开慕院,欲回自已的院子,谁知道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一道冷哼,有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还伴随着阴骜无比的话。 “楚琉月。” 楚琉月飞快的抬头望过去,却看到对面挡住她去路的人竟然是被她先前算计,与父亲有一腿的叶菱儿,此刻叶菱儿看到楚琉月,那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咬着牙怒瞪着楚琉月。 楚琉月的脸上却堆上了笑意,想到了慕院里的楚玉琅是假的,那么假的楚玉琅会和叶菱儿成亲吗?她记得他们婚期将近了。 楚琉月越想越觉得好笑,按照她的猜测,这假的楚玉琅是不会娶叶菱儿的,那么最后谁会娶叶菱儿呢? 叶菱儿看自已气得半死,对面的楚琉月却笑得花枝招展的,不由得越发的气得怒火万丈的,用手指着楚琉月。 “楚琉月,现在容你高兴两天,等我嫁过来看你还如何得意?” 叶菱儿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等她嫁过来,她便是楚府这边的大少奶奶,怎么也轮不到楚琉月来当家,到时候看她如何的收拾楚琉月。 楚琉月却不再理会叶菱儿,分明是跳梁小丑,她才懒得理会这种跳梁小丑呢。 径直领着两个小丫鬟走过去,叶菱儿身后的丫鬟,看到这楚二小姐,都有些害怕,纷纷退避开来,楚琉月走到叶菱儿的身边,叶菱儿再控制不住生气,抬手便准备甩楚琉月一记耳光,楚琉月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手下用力,叶菱儿不由得吃疼的蹙起眉来,不过却咬牙忍受着,因为她若是哼,便是在楚琉月面前丢脸了,所以即便她疼得咬牙,也不叫。 不过楚琉月却懒得理会她了,一甩手径直走了过去,不过走了两步停下,一脸好心的提醒叶菱儿:“你还是去看看哥哥吧,他失忆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如期娶你。” 楚琉月说完一脸笑的领着石榴和小蛮两个离开,她要回桃院替陆迟医脸,才懒得理会这个疯婆子。 身后叶菱儿愣住了,随之呆愣的望着走过去的楚琉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表哥不想娶她了,那怎么行? 叶菱儿再想不起收拾楚琉月的事情,眼下她还是进慕院看望表哥,看看表哥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因为失忆,所以不想娶她吧,那她怎么办?叶菱儿的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随之领着几个人一路进了慕院。 慕院里,护卫挡住叶菱儿不让她进去,那挡人的被叶菱儿抬手便扇了一巴掌,然后叶菱儿领着几名丫鬟仆妇的闯进了慕院。 叶菱儿一向刁蛮,这在楚府向来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没人再敢拦她,她一路闯进了楚玉琅的房间里。 房间里,楚玉琅正在床上看书,听到门外的动静,抬首望过来,便看到叶菱儿闯了进来,一丝戾气充斥在眼底,随之恢复如平常。 “你是谁?” 叶菱儿一听床上楚玉琅的问话,眼泪立刻流下来了,扑到楚玉琅的床前失声叫起来:“表哥,你怎么连菱儿都忘了,表哥,菱儿好伤心啊。” 楚玉琅听着叶菱儿的哭声,不但不感动,反而十分的戾恶,甚至伸出手轻轻的推开了叶菱儿伏在他床边哭泣的身子。 “表妹,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叶菱儿呆住了,若说她之前还有点做作的样子,这会子是真的伤心不安惶恐了,表哥竟然真的忘了她,而且看上去有些嫌厌她,这可怎么办? “表哥,我们很快便要成亲了,你忘了我怎么办?” 叶菱儿的话落,楚玉琅的神情明显的一怔,随之便见他唇角勾出歉意,望向叶菱儿淡淡的说道。 “表妹,恐怕这成亲之事要往后延了,因为表哥我失忆了,所以要等我恢复记忆才能娶你。” “啊。” 这下叶菱儿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呆望着楚玉琅,他不娶她了,他不娶她了,若是他的记忆一直不恢复呢,怎么办?叶菱儿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日期都定下来了,怎么能不成亲呢?” 楚玉琅双眉拧起,眸中一闪而逝的利光,随之温声细语。 “表妹,我会亲自登门向舅舅舅母说明原因的,只是把婚期往后延而已。” 他只是把时间往后延而已,待到他该做的事情做完,他才不会理这什么叶菱儿,虚伪做作的女人一个。 叶菱儿听了楚玉琅的声音,怒指着楚玉琅:“你,你?” 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竟然因为受了刺激眼发黑往地上栽去, 叶府的丫鬟赶紧的上前扶起自家的主子,连声的叫唤:“小姐,小姐。” 然后看叶菱儿没有反应,赶紧的朝外面叫人:“来人啊,我们家小姐晕过去了。” 门外有小丫鬟奔进来,楚玉琅冷着脸命令丫鬟。 “把叶小姐扶到莲院去,另外,立刻请大夫进府,替叶小姐诊治。” “是,大公子。” 小丫鬟应声,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大公子失忆后,竟比从前有威仪,虽然他神态很温和,可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便让人觉得他像高高在上的王孙公子,而不是寻常的楚府少爷。 叶府的小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扶着小姐一路出了房间,前往莲院而去。 眼下楚府这边内宅的事情都是楚琉月掌管的,所以叶菱儿一昏过去,便有人把此事禀报给楚琉月,楚琉月刚给陆迟上了药,听到叶菱儿昏过去的事情,一方面命人去请大夫,一方面亲自领着两个丫鬟前往莲院去看叶菱儿,看来这叶家的大小姐受了不小的刺激啊,竟然被气昏了。 莲院,先前楚琉莲住的房间,现在暂时的安放了叶菱儿。 大夫已经被请进来,正给叶菱儿把脉,楚琉月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老大夫一脸的惊疑,难以置信,然后又换了一个手上前去诊脉,最后脸色凝重,一抬首看到楚琉月从门外走进来。 这老大夫并不是以前的那个林大夫,而是另外一个大夫,此刻看到楚琉月走进来,脸色越发的难看,重重的叹息一声,楚琉月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往床上的叶菱儿望去,叶菱儿正好醒过来,看到楚琉月在房间里,眼眶一下子红了,想到先前表哥说的话,她更是各种的痛苦。 “怎么了?温大夫。” “这?” 温大夫乃是在京城大药房挂单的大夫,自从林大夫出事后,便让他接手楚府这边的诊治了,他和楚琉月共事不是一次了,所以知道这二小姐虽然小,却是楚府这边管事的。 温大夫叹了一口气,望向房间里的人,楚琉月立刻挥手让房里侍候的丫鬟退下去,最后只剩下楚琉月和叶菱儿,以及侍候叶菱儿的丫头。 “温大夫,难道是叶小姐生了什么重病不成?” 楚琉月好奇的问,温大夫摇头,然后沉声说道:“叶小姐,她。她有喜了。” “有喜了?” 这下不但是叶菱儿呆了,就是楚琉月也呆了,没想到父亲和叶菱儿就那么一次竟然怀孕了,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有没有这么巧啊,竟然怀孕了。 床上的叶菱儿已经回过神来,拼命的摇头:“不,我不相信,我不会怀孕的。” 和姑父有那么一腿,已使得她抬不起头来,现在她怀了这个孽种可怎么办,表哥竟然在这种时候失忆了,先前他还说要推迟他们的婚礼,这可怎么办? 叶菱儿越想越没了主意,然后陡的醒悟过来,不行,她不能要这个孽种。 “大夫,大夫,求求你,给我药吧,我不要这个孽种,我不要他。” 温大夫听了叶菱儿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脸色更难看了,那有骂自个孩子这种话的母亲啊,这女人啊真不配做为母亲,温大夫一边想一边冷着脸硬声道。 “对不起,老夫一生从不做缺德事,所以老夫没有这种药,叶小姐若是想要,自去药房买吧。” 他说完一甩袖离开了,房间里,叶菱儿已经抓住身侧小丫鬟的手尖叫起来:“去,立刻给我去买药,马上去,我要打掉这孽种,我要马上打掉他。” 若是表哥知道这件事,只怕更不会娶她了。 三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她们是近身侍候叶菱儿的,自然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少爷的,而是楚家姑老爷的,按理孩子是不能留的,可是这随便吃药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吃出人命来,很可能就是一尸人命了,到时候她们这些侍候主子的就别想活了,所以三个小丫鬟没离开,而是望向楚琉月,楚琉月一挥手示意房内的三个小丫鬟。 “下去吧。” 三个小丫鬟福身往外退,叶菱儿一看自个的丫鬟不听自个的话,竟然听楚琉月的话,心中那叫一个愤怒啊,尖叫不已。 “我让你们去买药,你们耳聋了吗?还不给我回来,你们凭什么听她的话啊。” 可惜三个小丫鬟已经退了出去,最后房内只剩下楚琉月和叶菱儿两个人了,叶菱儿狠如蛇瞳的眼睛盯上了楚琉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楚琉月,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我的,那晚上是你使的手脚是不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琉月轻浅的笑起来,转身坐到房内的椅子上。 “首先我不怕鬼。” 因为她自已算来便是个鬼,魂穿而来的鬼/ “其次,不招惹我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事,因为我不会去招惹谁。” 这话的意思是她不会去招惹别人,但若是别人来招惹她,那么就别想好过。 她笑意盈盈,眉眼如花,看上去就像一个临湖照影的美好女子,可是叶菱儿看到眼里的只有恐惧,这个女人是魔鬼,她绝对是魔鬼,能谈笑间掌控一切,她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便是因为以前招惹她了,所以她在报复她。所以她才会上了姑父的床,现在怀上了孽子。 “楚琉月,我要告诉我父亲,我要让我父亲替我报仇。” 楚琉月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你去告诉吧,我不介意,我只能提醒你,若是这件事闹大了,受到伤害会是楚府和你们叶家,对了,若是孩子的事情泄露到你父亲的耳朵里,我相信你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叶大将军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丑闻败坏叶家的门风。 叶菱儿却不相信,狠狠瞪向楚琉月:“我才不相信这件事,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他那么宠爱她,怎么会杀掉她呢。 但是楚琉月已经不再理会她,起身走出去,叶菱儿的事情她才懒得过问呢,这女人既然不相信,就让她去撞撞南墙吧,她已经把古代的这些亲情看透了,儿女有时候就是筹码,用来联姻稳固政治的棋子,若是与他们没用了,就只会成为一个弃子。就像楚琉莲,就像她,谁敢说之前楚千皓不爱楚琉莲呢。 门外,恭敬的唤声起:“小姐。” “我们回去吧。” 楚琉月淡淡的声音响起来,房内的叶菱儿气得摔东西,然后小丫鬟进去,便被她拳打脚踢的发泄着,谁也不敢吭声,叶菱儿恨不得自已能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不过打了一会儿一点事都没有,最后她竟然站起来,在房间里上跳下窜的,就希望能把肚子里的孽种跳掉了。 三个小丫鬟们看得心惊肉跳的,惊叫连连。 “小姐,你别这样,你别吓奴婢们。” “去死。” 叶菱儿抬脚再踢了身侧的小丫鬟一下,不过她上跳下窜的依然没有把肚子里的孩子给跳掉了,最后泄气的坐在了一侧的榻上,一个小丫鬟拿眼偷偷的瞄着她,然后小心的开口。 “小姐,大少爷现在失忆了,他是不是也忘了之前小姐和姑老爷?” 小丫鬃刚说到姑老爷三个字,便看到叶菱儿的眼睛跟刀子似的,赶紧的住了口,不敢再说什么了,叶菱儿却回过神来,是啊,表哥现在失忆了,自然不记得自已先前和姑父的那段事情,若是她说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会不会按期娶她呢,若是等到他醒过神来,他们已经如愿成了亲。 叶菱儿的精神来了,立刻吩咐小丫鬟:“侍候我更衣。” 表姐这里的新衣服多的是,她与表姐一惯合衣服,随便挑些衣服穿穿便行了,叶菱儿想到表姐,不由得黯然了,表姐可是尚京城的第一美人啊,没想到最后却由着一顶小轿抬进靖王府做了一名小妾,女人啊,有时候命比纸薄啊,叶菱儿想着想着,便又想到了楚琉月,忍不住在心里怒骂。 楚琉月这个小贱人,若是她顺利的嫁进楚府,一定饶不过这小贱人。 叶菱儿吩咐下去,。小丫鬟哪里敢说什么,赶紧的替自家的主子收拾好,然后一行人前往慕院而去。 很快,慕院里响起了一道冷喝。 “什么?” 原来是叶菱儿把有喜的事情告诉了楚玉琅,楚玉琅惊喝出声,一双眼睛拢着冰潭冷色,直直的盯着叶菱儿,好半天没有说话,那眼神格外的碜人,叶菱儿吓得打轻颤,飞快的垂首,看也不敢看楚玉琅的眼睛,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为什么表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难道说他是发现了,不应该啊,他失忆了啊。 楚玉琅再次阴骜的开口:“你说有喜了,孩子是我的?” “是的,表哥,” 叶菱儿小声的说道。 楚玉琅眯起了眼睛,盯着对面的叶菱儿,发现叶菱儿脸色发白,眼神闪烁,分明是有名堂的,若是这孩子是他的,她大可理直气壮的和他大闹,这会子却如此的胆怯心虚,分明是使的奸计,楚玉琅笑了起来,阴森森的。 “叶菱儿,这孩子是不是别人的孽种,你想栽脏到我的头上啊,就因为我失忆了吗?” 现在的楚玉琅乃是假的,对楚府内里的这件事并不清楚,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把叶菱儿肚子里的孩子怀疑到别人的头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到楚千皓的身上的。 叶菱儿一听愣住了,好半天做声不得,表哥虽然失忆了,可是依旧很聪明,她该如何和他说,这是姑父的孩子,当初也是他建议说愿意娶她的,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来个什么失忆,而自已怎么这么倒霉,竟然在这种时候怀了姑父的孩子,不,她不能承认这件事,一定要一口咬死了这件事。 想着叶菱儿坚定的说道。 “表哥,这是你的孩子,当初你说愿意娶我的,我才,我才?” 叶菱儿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似乎很为当初的事情后悔。 可惜现在的楚玉琅,早不是之前的楚玉琅,若说之前的楚玉琅还能心疼些她,这一个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心疼她的,听了叶菱儿的话,脸色冷冷,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最后只是淡淡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回头再说。” 叶菱儿一听急得直接站起来:“表哥,我都有喜了,若是这件事情让外人知道,我们楚府和叶府都会被别人笑话的。” 楚玉琅听了叶菱儿的话,不但不着急,反而有些戾气。 “好了,我都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这么急干什么?” 楚玉琅说完,睨向了叶菱儿的肚子,冷冷的说道:“我要查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若不是我的,我可不戴这绿帽子。” 他说完脸色沉沉的命令外面的下人:“来人,送叶小姐回去。” “是,少爷。” 叶菱儿气得脸白眼绿,跺脚发脾气,想不走,可惜掉头望向楚玉琅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理会她,而且那周身冰冷的气息,实在让她害怕,叶菱儿总觉得现在的表哥让她害怕,似乎和以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不过随即她想到表哥失忆了,和从前不同也是正常的。 叶菱儿被楚府的下人请出慕院,本想离开楚府,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又不敢回府了,若是这事让她爹知道会不会真如楚琉月所说的那样,他爹会杀了她遮羞,不行,她要等姑父回来,让他拿个主意,这个孩子可是他的,说不定姑父出面,表哥会答应娶她,否则她真的没活路了,要是她没路路,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叶菱儿的眼里闪过狼光,这其中第一个便算是楚琉月,若没有这贱人算计她,就没有她今日的一切。 桃院里,楚琉月正在房间里摆弄各种药丸,她没事的时候最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摆弄这些东西,时不时的搞出个试验品出来,很有成就感,今儿个没事,她正好在桃院里好好休息。 下午,楚琉月午睡起来,便听到小蛮禀报,大少爷过来找她。 楚琉月挑了挑眉,这大少爷找她有什么事啊,他们两个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唇角勾了勾,挥手:“请他到正厅里坐着吧。” “是,小姐。” 小蛮立刻应声出去领楚玉琅前往桃院正厅,房间里,楚琉月慢条斯理的起身,懒散的收拾头发,石榴在一边小心的说道:“小姐,你说这时候大少爷过来有什么事?” 楚琉月摇头,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冒匆楚玉琅呆在楚府里,她都不知道,何况是他所做的事情,正因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所以楚琉月更想尽快离开楚府。 这楚国公府现在就像一枚不定时的炸弹,随时有爆炸的时候,他们风光的时候,她没有享受到他们什么好处,别出啥事了竟然害得她受牵连。 “我们过去看看吧,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不关我的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管这男人是谁,但楚琉月不可否认,这男人的本事极强。 主仆二人出了房间,往正厅走去,正厅里楚玉琅正端坐在厅上喝茶,看他周身雍雍气息,举手投足的华贵大气,又岂是以前的楚玉琅可比的。 楚琉月走进去,笑眯眯的问:“楚大少爷怎么有空过来的?” 楚玉琅微眯眼,收回打量厅堂的视线,放下手中的茶盎,望向楚琉月,然后一挥手命令身后立着的手下出去,楚琉月看他神情似乎想单独与她说话,也挥手让小蛮和石榴退下去。 石榴不免担心,叫起来:“小姐。” “下去吧,没事的。” 这男人公然的来找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杀她的,想必他是有事找她。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楚琉月望向对面的男人,眼里已是一片冷意,没有似毫的笑意。 “说吧,什么事?” 楚玉琅冷冽的瞳眸中闪过一些欣赏,这丫头不错,不过很快想到有正事要做,忙开口问楚琉月。 “叶菱儿先前说她有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楚玉琅说完盯着楚琉月,希望从她的眼神动作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惜楚琉月脸上没有似毫的表情,就好像听一个事不关已的事情,就算是事不关已的事情,也该有些表情啊,必竟是闺阁女子有喜了,一般人都不待见。 如此看来这丫头知道他想从她的神情中探测一二,聪明, 楚琉月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楚玉琅,一会儿的功夫才开口:“所以呢?” 她不答反问,把问题抛向楚玉琅。 楚玉琅笑了起来,直截了当的开口了:“我想问问你这是真的吗?必竟你是楚家的人?” 楚琉月也笑了起来:“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你应该查清楚了,所以何必多此一举的来问我。” 楚玉琅眼睛暗了下去,想到他查得的真相,他实在是难以置信,因为手下在楚府内部查了竟然说叶菱儿的孩子其实是楚千皓的,这怎么可能,楚千皓是叶菱儿的姑父,叶菱儿巴巴的要嫁给楚玉琅,可是她的孩子却是她姑父的,也就是说真正与叶菱儿发生关系的乃是楚千皓,可是娶叶菱儿的却是楚玉琅。 这楚府内部的事还真是肮脏,楚玉琅的眼神冷若薄冰。 楚琉月看他的神情自然知道他已知叶菱儿的孩子是谁的/ “既然你知道那孩子是谁的,何必还要多此一举跑来问我。” “因为不相信查到的事情,而我相信你。” 楚玉琅肯定的说道,虽然和这小丫头才初起见面,但是他就是相信,只要这丫头说出口的话,很少是谎话,他便不由自主的相信她,虽然这有点不可思议,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以前他是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 虽然楚玉琅相信楚琉月,楚琉月可不是那种喜欢理事的人,再一个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啊,所以笑着摇了摇头。 “楚大少爷,这是你自个的事情,与我何干,你信或者不信,都自已决定吧。” 楚琉月越是不说,楚玉琅越是想从她嘴里听到这件事情的可信度,所以执傲的盯着楚琉月。 最后他缓缓的开口问:“你如何才肯说呢?” 楚琉月一听他问这话,便来了兴趣,笑眯眯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这样吧,我卖给你,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一个消息吗/” 对面的男人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女人多会赚钱啊,一个消息卖一千两,可是看到她眼神精亮,提到钱时的神彩飞扬,似乎那一千两也不算一千两了,所以楚玉琅一口便答应了。 “好。” 他说完直接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银票,放到桌子上:“这是一千两的银票。” 楚琉月由此可以肯定,这男人相当的有钱,一千两的银票眉头都皱一下,本来她是想把他吓跑的,没想到人家竟然真的出一千两,既如此,她为何不能赚一千两呢,想着便起身走过去,认真仔细的看了一千两银票,那神情似乎生怕这银票是假的,看得身侧的人有些无语,难道他会给她假的银票不成。 无奈现在他不便露出身份,所以只能让别人怀疑。 等到楚琉月确认了这一千两的银票是真的,她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差不多吧。” 一千两银票买了四个字,还是模菱两可的四个字,对面的男人瞬间好似被雷击了,好半天没反应,盯着楚琉月,最后沉稳的说道:“我要的是是还是不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 楚琉月收起了银票,回首笑望向楚玉琅,看出他的心情极端阴骜,不过她并不害怕他,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这人真有意思,你买消息,我卖消息,立场不一样,你要一个字或者两个字,但是我要多送啊,这样以后人家才会愿意跟我买消息,这叫促销懂吗?” 楚琉月说完,对面的楚玉琅已经是一脸黑线条了,眼里更是闪烁着寒气,频临发怒了,不过他知道自已呆下去未必讨得了好,所以为免自已抓狂杀了这丫头,赶紧的起身,冷哼。 “走了。” “好走啊,”楚琉月平白得了一千两的银子,心情格外的好,虽说她手头上有钱,可是没人嫌钱多啊,再一个等到离了楚府,她可要养着好几个人呢,这吃饭穿衣的哪一样不要钱啊。 “小蛮,送送大少爷。” “是,”小蛮爽快的应声,请了一脸黑线条的楚玉琅离开桃院。 桃院的门前,小蛮遇到了蔷院那边一个过来通风报信的婆子,小蛮赏了她一块碎银子让她去打酒吃,老婆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原来叶菱儿在莲院里等候楚千皓,现在楚千皓总算回来了。 叶菱儿立刻前往蔷院去找楚千皓,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说着说着里面传出了叶菱儿的哭声,还有楚千皓的哄劝之声。 外面偷听到的婆子立刻跑到桃院来通风报信了。 小蛮禀报给楚琉月,楚琉月便知道叶菱儿之所以去见父亲,定然是因为楚玉琅不愿意娶她为妻,现在她肚子里有喜了,很快肚子便大了,楚玉琅不愿意娶,叶菱儿肯定要着急啊。 桃院的正厅里,楚琉月来回的踱步,然后眉眼一挑,脆生生的笑起来,妩媚中透着可爱,望向小蛮和石榴,还有冰舞三个丫头:“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 三丫头一听眼睛全都亮了,她们真讨厌这个地方呢,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心的。 “小姐,你有办法。”’ 楚琉月点头:“没错,小蛮你跟我去一趟蔷院。石榴收拾东西,记着我们的东西一定要全都收拾好,冰舞你去通知陆迟,前往上官府,回头我们会去上官府。” “是,”三个小丫头俐落的应声,然后各种散开去做事。 楚琉月领着小蛮一路往楚府的蔷院,不过两个人挑的是僻静的小道,避开了府内的下人,悄悄的潜进了楚府蔷院,因为她们若是从前面进去,前面的动静一定会惊动楚千皓的,那他和叶菱儿两个人就会安份守已的呆在蔷院里,那她还拿什么来说事啊。 楚琉月贼笑着,和小蛮两个动作俐索的很快走到了楚千皓的房间外面,房间外面远远的守候着叶府的三个丫鬟,还有楚府这边的两个小丫鬟,几个人一看到楚琉月神不知鬼不不觉的进来,不由得吓了一跳,然后同时的施礼:“见过二小姐。” 楚琉月理也不理,她现在可要抓住楚千皓和叶菱儿的把柄,这样才可以借机说事。 所以两个人直管往里闯,人未进去,便听到房间里楚千皓略有些不安的声音响起:“别哭了,有人进来了。” 说话间,楚琉月已经领着小蛮冲了进去,一进去便看到楚千皓搂着叶菱儿正在哄劝着,不时的伸手替她揩眼泪。 楚琉月冷眼看着这一切,还真是替这男人脸红,叶菱儿可是你侄女儿,你把叶氏置于何地,虽然她现在在庵堂里,好歹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 或者男人都是食色性也的,楚琉月看着楚千皓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未婚夫,不正是因为自已的木纳保守不乐意和他做那种事,所以便找上了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吗?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考虑事情的人。 这种时候楚琉月可没有时间去感叹,她有正事要做,所以盯着房里的楚千皓和叶菱儿,大叫起来。 “父亲,叶菱儿,你们在干什么?” 楚千皓和叶菱儿两个看到她进来,本就慌乱了,这会子再被她大喝一声,两个人立刻手慌脚乱的分开,离得远远的。 楚千皓望着楚琉月,眼里的光芒别提多冷了,阴森至极。 “楚琉月,你有没有礼貌啊,要进来前至少该让人通报一声吧。” 这明显的是恼羞成怒,楚琉月眼神冷冷,通报让他们有所准备吗? 她抬首盯着楚千皓:“父亲,这叶菱儿可是母亲的侄女儿,你们青天白日的做什么了?” 楚千皓听到楚琉月提到叶氏,心里总归是不安的,可是一想到叶氏和王常做出的事情,再想到叶菱儿那年轻美好的身子,现在她又怀上了他的骨血,这是他的孩子啊,反正现在的他没有正妻,娶叶菱儿为正妻也没什么不好,这是楚千皓的打算,当然这事他还没有和叶菱儿说呢,先前只顾着安慰叶菱儿了。 不过玉琅不愿意娶叶菱儿,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小高兴的。 楚琉月望着楚千皓,看他虽然恼怒,眼里不时闪过的却是愉悦的光芒,心里不由得越发的不屑,这男人竟然动了娶叶菱儿为妻的思想,虽然古代娶年轻的姑娘多的是,但是他可否想到这叶楚两家都是有颜面的人家,她敢打赌,叶大将军就是弄死了叶菱儿也不会让叶菱儿嫁给楚千皓,而坏了叶家的脸面的。 楚玉琅虽然有些想法,可是被女儿当面责问,还是十分的难堪的,脸色阴沉。 “楚琉月,这是你对一个父亲的态度吗?” 楚琉月存心过来打碴的,又岂会给楚千皓面子,忍不住大叫:“做父亲的没有一点的规矩样子,如何让女儿的对你尊重。” 楚千皓听了楚琉月的话,忍不住叫道。 “我做了什么,只不过是劝了菱儿两句。” “劝她怎么搂到一起去了,父亲,你真让我失望,” 楚琉月满脸痛心开口中,叶菱儿看看楚千皓又望望楚琉月,忽然眼里闪过歹毒的光芒,这楚千皓可是极疼她的,她是知道的,男人嘛对女人的宠爱,她还是有感觉的,所以叶菱儿眼里拢上了眼泪,望向了楚千皓。 “姑父。” 她叫了一声,便伤心的哭起来,肩膀上下的抖簌,似乎不堪这种打击似的。 楚琉月看叶菱儿出声,她倒要感激这个女人了,算是帮了她大忙,果然叶菱儿一开口,那楚千皓的脸色直接便绿了,朝着楚琉月大吼:“父亲的事情自已会解决,你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让我滚出去啊,楚府这边我是内宅的当家,出了这种事,我岂能不管。” “你?” 楚千皓被楚琉月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侧的叶菱儿还在哭,然后说道:“姑父,这种不孝女把她撵出去,看她还敢如此大逆不道。” 叶菱儿话落,楚千皓立刻喘着气大叫:“还不快滚,否则别怪父亲心狠,把你撵出去。” 楚琉月却不理会楚千皓,直接朝叶菱儿扑了过去,一把抓上了叶菱儿的头发往地上扯:“让你拾撺让你拾撺。” 她已经看出了楚千皓心疼叶菱儿,人说打蛇打七寸,打人嘛,自然打他心疼的人,果然楚琉月一扯叶菱儿的头发,那楚千皓便心疼极了,叫起来:“反了,反了,楚琉月给我滚出去,滚出楚府去,从此后你与我再不是父女。” 楚琉月忽地便停住了手,狠狠的瞪着楚千皓:“父亲,真的要撵我走。” “是,你滚出去吧,。” 楚千皓恨不得立刻把楚琉月撵出去,此刻他都快被气疯了,听到楚琉月的问话,早吼起来。 楚琉月依旧死死的拽着叶菱儿的头发,瞪着楚千皓,一字一顿的说道。 “父亲既然要撵我走,便写下断绝父女关系的凭书,从此后我是生是死再与楚府无半点干系。” 楚琉月一说完,那楚千皓愣了一下,叶菱儿眼见着楚千皓犯疑,立刻吃疼的叫唤了起来:“姑父,我疼啊,你快撵她走啊,她是个疯子啊。” 叶菱儿一叫,楚千皓立马下定了决心,这女儿留着,日后若是菱儿进来,肯定还要受她的欺负,算了,断决父女关系便断决父女关系吧。 楚千皓立刻取出笔墨纸张,俐落的写下了断绝父女关系的凭书,不但在下面签了字,还盖了印,表示从此后与楚琉月断绝父女关系,楚琉月再不姓楚,以后是生是死,与楚家没有一点的关系。 楚琉月看楚千皓写下了凭书,立刻示意小蛮上前取来,小蛮取了过来,她上下看了一下,没有半点的毛病,才满意的收了起来,然后照着叶菱儿的头怒打了几下,打得叶菱儿连连叫唤,那楚千皓冲过来想护着她,楚琉月已经松开了手,然后俯身贴着叶菱儿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谢谢你啊,叶菱儿,你个白痴,其实我早就想离开楚府了。” 她说着站起身,看也不看身后的一男一女,领着小蛮扬长而去。 ------题外话------ 感谢亲们送花钻了/ 可乐抖番茄酱(88钻)落雨烟云(2钻2花100币)兰色妖妃(888币)mina711948(10花)ccymylove(1花) 第087章 夙烨吃醋 天色已晚,楚府各处的灯笼挂了起来,点点光芒,散发着无限的清冷。 楚府门前,得到下人禀报的楚玉琅拦住了楚琉月等人的去路。 “二妹妹。” 楚玉琅的声音暗沉无比,眸光中隐有冷意,他是对楚千皓和叶菱儿两个不知谦耻的男女愤怒,竟然因为楚琉月撞破了两人的事情而恼羞成怒的把她撵出楚府去。 楚琉月站住,望向楚玉琅,看他瞳眸中隐有心疼她的意思,不由得好笑,唇角弯出闲花照影的笑意。 “嗯?” “你不用走,我去找父亲理论?” 楚玉琅飞快的开口,楚琉月摇了摇头,然后凑到楚玉琅的身边,好心的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走了,这种龌龊肮脏的地方,你不觉得令人窒息吗?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天下了,你爱搅浑他便搅浑他,你爱杀人便杀人,总之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楚琉月说完爽朗的一笑,转身领着三个小丫鬟,上了府门外的一辆马车,命令马车夫驾车离去。 身后,灯笼之下,楚玉琅俊俏的面容上,眼神一闪而过的遗憾,本来他还觉得这小丫头有趣呢,没想到却让她溜了,真是可惜了。 马车离开,楚玉琅身后走出来两个手下,贴着楚玉琅的身子轻声的说道。 “爷,她竟然走了,要不要?” 若是那女人泄露了他们的消息,可就麻烦了。 楚玉琅抬眸冷冷的瞪了手下月影一眼:“你们这样干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那女人是招惹不得,若是招惹她,她定然会想办法对付他们,而他们不但形踪泄露,还会惹来她的报复。 月影点头,心里对于主子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吗?那里有那么厉害。 一辆简约的马车,行驶在热闹的夜市上,马车里三个小丫头兴高采烈的说着话。 “小姐,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脱离楚府了。” 石榴最开心,因为对于楚府,她一直是不高兴的,当初她们在楚府里吃了多少苦,现在总算脱离楚府了,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高兴呢。 “是啊,以后楚府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了。” 三个小丫头越说越开心,楚琉月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她们三个人,心里却有一些愁怅,虽然楚府的人待她不好,可是从某种形式上讲,那也是属于她的一个家。 外面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忽地停了下来,小蛮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前面驾车的马车夫说:“小蛮姑娘,有人拦住了去路。” 一听说有人拦住了去路,小蛮立刻气势汹汹的掀帘望出去,待到看到拦住马车的人时,她笑了起来,回头兴奋的说道:“小姐,是上官圣医,上官圣医领着人过来接你了。” 一听说师父过来了,楚琉月高兴的掀起车帘,只见马车的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还有数匹高头大马,最前面马上端坐的人正是上官铭,还有宁辰和宁华等人,不但是他们,连君洛凡也来了。 上官铭等人一看到楚琉月掀帘望过来,皆纷纷的翻身下马奔了过来,楚琉月也从马车上跃下来,奔了过去。 上官铭一把拉着楚琉月的手,激动的说道/ “小月儿,师父来接你了。” 楚琉月笑了,先前的愁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不是没有亲人,她还有师父,师兄,还有两个小师弟,从此后他们便是她的家人了。 “谢谢师父。” 楚琉月高兴的唤道,然后抬首望向君洛凡,宁宸和宁华。 “谢谢师兄和两位小师弟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撇嘴,他们两个才不是自愿来的,是被师傅给打起来的,因为陆迟去了上官府,师傅知道师姐要脱离楚家去上官府,所以师傅一个高兴,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来迎接小师姐,这看得他们两个好吃味。 不过听到楚琉月向他们道谢,两个人又觉得很开心,因为多了一个小师姐,就多了一个家人,虽然他们可能依旧会挑衅她,不过心里已经认了楚琉月是亲人了。 君洛凡走了过来,望着楚琉月:“小月儿,谢什么,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以后没了楚府,你还有我们大家呢?以后你待在上官府里,我就放心了。” 他就不用再睡楚府的屋顶了,因为上官府里有宁宸和宁华两个,还有不少护卫的人,都是高手。 上官铭医术高超,平时救了不少人,有些人乃是江湖高手,因为厌倦了江湖的厮杀,再加上上官铭救了他们,他们便留在上官府报恩,所以要想在上官府杀人,那简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所以君洛凡就不用担心楚琉月了。 不过君洛凡的话说完,上官铭却挑高了眉,自已收的这个弟子,除了对医术痴狂外,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尤其是对女人更是厌烦,没想到他和小月儿竟然相处得这么好,还真是大出他的意外,不过师兄妹们相处得好,他还是很高兴的。 “小月儿,我们回上官府了。” “是,师傅,”楚琉月笑着应声,被上官铭拉着上上官府的马车。 小蛮去吩咐楚府的马车夫自回去吧,她们也跟着上了上官府的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上官府。 上官府门外,君洛凡告辞回君府去了,上官铭和楚琉月等人进了上官府,宁辰宁华二人和楚琉月招呼了一声,便自去睡觉了,理也不理上官铭,上官铭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然后望向楚琉月嘟嚷。 “小月儿,你看到了吗?师傅真的好苦啊,你看这两个死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以后小月儿来了就好了,师傅就有指望了。” 上官铭分明是借机撒娇,小蛮和冰舞等丫头嘴角猛抽,这是那个名满天下的上官圣医吗?都说他乖僻,其实看来也是一个好玩的老小子,只不过爱恨分明罢了,不喜欢的人别想得到他一个好脸色,喜欢的人他却是真心对待的。 楚琉月早笑着伸手套上了上官铭的手臂,甜甜的说道。 “师傅,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你教训他们的,而且没有他们,你现在还有我啊,以后我会帮助你欺负别人的。” “好,好啊。” 上官铭一听这话,别提多开心了,这一辈子,他最想的事情便是有一个乖乖的女儿和他一起欺负别人了,可是偏生了一个儿子,还是整天看不见的,后来收了一个君洛凡,是个医痴,除了习医啥也不理会,再后来收养了宁辰和宁华两个小子,那两个家伙就是为了折磨他的,处处与他做对,现在总算好了,有这么一个与他同心济力的小丫头了。 上官铭到最后竟抹起上眼泪了,小蛮等小丫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那上官铭才不理会别人怎么想,还在那里发感概。 “师傅真是太高兴了。” “师傅,我也很高兴,谢谢你。” 楚琉月这一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话,前世没有父亲的爱,今生也没有得到楚千皓的父爱,但是她却从上官铭的身上得到了,所以她心里暖暖的,真的很喜欢上官铭。 不过她一说话,上官铭便伸出手啪的拍了一下她的手:“和师傅说谢字干什么?” 楚琉月眼里闪起氤氤的光芒,然后望向上官铭说道。 “师傅,我与楚府从此再没有干系,而且楚千皓给我写下了断绝父女关系的凭书,从此后我不再姓楚,我想改姓上官,师傅说怎么样?” 楚琉月笑望着上官铭,上官铭一时有些发懵,小月儿说改姓上官,那他不是多了个女儿吗?若是小月儿改成上官琉月,她不但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女儿了。 “小月儿,那你以后不就是我的女儿了吗?” 上官铭盯着楚琉月,楚琉月看他呆呆萌萌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不过却逗起上官铭来,停住了脚步斜睨着上官铭。 “难道师傅不乐意?” 她说着不等上官铭说话,便又自顾说道:“那算了吧,我还是想想用个什么姓呢?” 上官铭立刻急了,赶紧的吼起来:“别,别,就叫上官琉月,就叫上官琉月,我哪里不乐意啊,我这是高兴的好不好。” 他说完套上了楚琉月的手臂,认真的说道。 “小月儿,你都说了姓上官的,不带改成姓别的啊。” “好,我知道了,师傅,以后我不再叫楚琉月,而是叫上官琉月了。” 上官铭听到楚琉月的肯定,这下是真的高兴了,激动得嘴都咧开了,胡子直颤,然后一路把楚琉月送到明玉轩。 一到明玉轩,上官铭便大叫起来:“来人啊。” 明玉轩里一下子涌出十几个来,有丫鬟婆子还有仆妇,这些人一走过来便恭敬的施礼:“见过老爷。” 上官铭摆了摆手,然后望向那些下人,尊重其事的说道:“记住了,现在小月儿不叫楚琉月,她叫上官琉月了,她是老爷我的弟子兼女儿了,以后你们都给我当心点,别惹得小姐不高兴,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扒了皮,扔到毒蛇窟里让毒蛇吃。” 上官铭话落,明玉轩里人人脸色惊吓,然后同时望和楚琉月,恭敬的唤了一声:“见过小姐。” 楚琉月没想到明玉轩里竟然有这么多人,这说明师傅真的很重视她,她的心里越发的暖了,扫视了明玉轩的下人一眼,然后点头:“大家都起来吧,以后若是大家不惹事的话,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楚琉月说话温温融融的,听得那些下人的耳朵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姐还是很好的。 上官铭再次心急的开口:“小月儿,你进去休息,师傅立刻进宫去找皇上,让皇上给你赐上官的姓,省得那楚家的人到时候再来反悔什么的。” 楚琉月看他急急的走出去,赶紧的唤道:“师傅。” 上官铭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怎么了?小月儿。” 楚琉月紧走几步,走到上官铭的身前,从袖中取出了楚千皓写下的凭书,递到上官铭的手里,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师父,这是楚千皓写下的凭书,你看是不是有用?” 上官铭接过了凭书,看了一下,然后点了头,楚琉月靠近他的身边,悄身的说道:“师父,以后你既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父亲。” 楚琉月说完转身离去,上官铭却有些发呆,小月儿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小月儿。” 楚琉月回首,蓦然一笑,恍若天边的轻云,妩媚娇俏,亲昵的开口:“师父,你不是要进宫去吗?” “是的,”上官铭回过神来,然后飞快的离开了,其实楚琉月更愿意唤他一声父亲,但是因为前世的爸爸,今世的楚千皓,都让她讨厌父亲这个词,所以她更愿意唤上官铭为师父,独一无二的。 待到上官铭离开,。楚琉月扫视了身后的下人一眼,问道:“谁是明玉轩的管事啊?” 这么多人肯定要有一个管事的仆妇的。 楚琉月话音一落,便有一人走出来,眼里擒着眼泪望着她,哽咽着说了一声:“小姐,是我。” 楚琉月一眼望过去,才发现明玉轩的管事竟是董妈妈,董妈妈几步走过来,一把抱住楚琉月:“小姐,你总算出了那个虎狼窝,这下奴婢算是放心了。” “董妈妈,我说了没事的,你别难过了,现在该高兴才是。” 董妈妈一听确实如此,曾经所吃的苦也值得了,她们终于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现在上官老爷可是很疼小姐的,小姐成了上官圣医的女儿,她算是真的放心了。 “是,小姐,夜已深了,小姐去休息吧。” 楚琉月立刻点头应了,她真有点累了。 董妈妈立刻吩咐明玉轩这边的下人各自散了,自已扶着楚琉月一路进了明玉轩的房间休息。 皇宫,宣政殿。 明尧帝召见了上官铭。 他们两个的交情十分好,一来因为上官铭为人正直,明尧帝十分的相信他,二来也是因为上官铭不参与任何的政事,所以明尧帝才能放开心胸的与他相处,而不担心他参与任何的政事。 上官铭说了今晚进宫的目的,明尧帝不由得稀奇。 “你说让楚琉月已与楚府脱离了关系,让朕给她赐姓上官。” 坐在下首位置上的上官铭点头:“是的,皇上,小月儿现在是我的女儿了,当然要姓上官,但是我怕楚府的人到时候反悔,所以请皇上赐姓上官。” 只要皇上赐了这个姓,就算日后楚府想反悔都不行。 上首明尧帝倒没说什么,因为上官铭一生从未求过他什么,反而是经常帮助他进宫看病什么的,这个脸面他自是卖的,只是明尧帝知道上官铭一般人是看不入眼的,就算是他的女儿。有时候他也懒得理会。 “那个小丫头就那么好?” 明尧帝一提起楚琉月,上官铭的眼睛早眯了,连连的点头。 “小月儿是个很乖很漂亮的女娃纸。” “可是我怎么听说她很刁钻很有心计。” 对于楚琉月,明尧帝并不是一无所知,他也听说了不少关于楚琉月的事情,所以认为那丫头是个有心计的人,难道上官铭上当了。 “上官兄不会是被那丫头巧言花语的蒙骗了吧。” 明尧帝话一落,上官铭脸色可就不好看了,直接噌的一下站起身望向上首的明尧帝:“皇上这是污辱小月儿,污辱她就是污辱我老头子,枉我和皇上做了几十年的朋友,竟然污辱我的小徒儿,真让老夫寒心。” 上官铭说完,一双眼睛瞪向了明尧帝,明尧帝微微有些气恼,不过却对上官铭没办法发脾气,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屈指可数,若是再收拾上官铭,不但名声不好,他自已也没了说话的人。 “好了,朕不说她总行了吧。” 明尧帝算是真心把上官铭当朋友的。 “那你要不要给小月儿赐姓。” 上官铭可没忘了今晚进宫的目的。 明尧帝听了上官铭的话,想了一下,然后笑道:“这样吧,朕与你下棋,若是你能赢了朕,朕明日便命沙衍去上官府颁圣旨怎么样?” 上官铭倒也没拒绝:“好。” 明尧帝立刻命令沙衍摆棋,他要与上官铭下一盘,上官铭的棋艺不错,与明尧帝不相上下,只是他平常不喜欢与明尧帝下棋,因为明尧帝不管输赢都会发脾气。 不过这次为了小月儿,上官铭倒是认了。 宣政殿,薰香轻缭,两个人开始下棋,因为棋逢对手,所以下得很慢,等到两个人的棋下完了,天都快亮了,而且是明尧帝败了,以一子之差败给了上官铭。 上官铭一边打哈欠一边追问:“这下你可要说话算话。” 这一次明尧帝难得的没有生气,因为他以往生气,是因为上官铭没有尽全力,有时候让他来着,所以他才会生气,即便是赢也赢得不光彩,但这一次上官铭为了楚琉月倒是尽全力下棋了,而他只输了一子,说明他的棋艺进步很大了,。 明尧帝想着高兴的说道:“朕一言九鼎,岂会说话不算话。” 明尧帝说完瞪了上官铭一眼,然后命令一侧的沙衍:“回头提醒朕拟一道圣旨,赐楚琉月为上官姓。” “是,皇上。” 上官铭总算满意了,然后打着哈欠说道:“皇上,那老夫回府了。” 明尧帝挥了挥手,等到上官铭离开,他的贴身太监沙衍提醒他:“皇上,天近亮了,皇上是要息一会儿上早朝,还是现在便准备了上早朝。” 明尧帝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说道:“朕到底年纪大了,还是息一会儿再去早朝吧。” 两个人一路往宣政殿里走去,走了一段路程,明尧帝忽然想到一件事。 “沙衍,你说楚琉月以后是上官的小弟子兼女儿了,朕要不要把她指给朕的皇子为妃啊。” 一直以来明尧帝都遗憾上官铭没有女儿,这会子他收了一个小弟子,他要不要把他的弟子指婚给他的儿子为妃呢。 明尧帝话一落,沙衍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皇上,奴才认为眼下还是全力应付慕紫国的使臣为好,至于指婚的事,等这件事结束后再来议皇子的亲事不迟。” 明尧帝一听,倒也是真的,逐不再多说:“看来朕真的是老了。” “皇上一点都不老。” 两个人的说话声渐渐的小了。 上官府,明玉轩里,楚琉月一觉睡到自然醒,从内到外的舒爽,这还是她穿越到古代以来,睡得最安心一觉,以前半夜睡觉都担心有人谋算她,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个担心,因为上官府并不是什么人想进便可以进的,虽然这里远离了政治的中心,却反而因为这个而受到更多人的喜爱。 明玉轩的房间里,楚琉月一睁开眼睛,便被眼前的情景给惊住了,只见房间里,堆满了各式的名贵华裳,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不但是衣服,桌子上还有成堆的首饰。 楚琉月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已做梦了,陡的闭上眼睛,待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依然是摆满了各式的名贵衣裳以及名贵首饰。 小蛮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说道:“小姐,这是上官圣医为你准备的,听说一大早上官圣医便命京里有名的成衣坊和首饰店把这些东西送了过来。” 楚琉月翻身坐起来,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她是何其有幸,遇到了这么一个疼爱她的人。 “师傅呢?” “现在在府里休息呢,听说昨夜上官圣医进宫陪皇上下了半宿的棋,皇上同意了给小姐赐姓上官。” 楚琉月勾唇而笑,现在她说什么都是虚的,唯有用余生来好好的敬重着他,他不但是她的师父,还是她的父亲。 “嗯。” 楚琉月点头,然后命令小蛮:“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起来吧。” “是,小姐。” 小蛮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小姐能有喜欢她的人,她自然替小姐高兴。 房间里,小蛮正收拾东西,门外石榴兴奋的冲进来,一看到楚琉月坐在床上,忙高兴的说道。 “小姐,快起来,圣旨过来了,让小姐去前面的正厅接旨呢?” 接了这圣旨,以后就算楚府的人想反悔都不行,因为这是皇上下旨赐的上官姓,容不得任何人反悔。 “好。” 楚琉月也很高兴,立刻动手穿起衣服来,两个小丫鬟精挑细选了一套衣服,穿到楚琉月的身上,粉粉嫩嫩的娇俏小佳人一个,房间里是从未有过的喜气。 很快收拾好了一切,主仆三人走出了房间,房门外的石阶上,停着四个眉清目秀,忠厚老实的丫头,一看到楚琉月走过来,便恭敬的一福身子:“奴婢给小姐请安了。” “起来吧。” 四名小丫鬟起身,董妈妈领着明玉轩内的下人走了出来,众人一起向楚琉月行礼:“见过小姐。” 楚琉月清雍的点头,然后吩咐下去:“一起去前面接旨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上官府前面的正厅接旨。路上又遇到了宁辰和宁华二人,各带着一众人,两个家伙一看到楚琉月,便不满的抗议:“师姐,为什么师傅进宫让皇上给你赐姓上官,却没让我们姓上官呢?” 其实这两个家伙就是捣蛋,他们从没想过改了宁姓,姓上官的,这会子只不过是逗楚琉月,而且有些吃味了, 楚琉月笑了,然后一本正大经的说道:“要不然你们两个也改了宁姓,姓上官,我想师傅一定很高兴,有了我这女儿,又有了两个儿子。”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下子脸黑了,嘴巴嘟得更高了。 “师姐,你就欺负我们,你敢欺负夙世子吗?” 宁辰和宁华二人对于楚琉月和夙烨之间的事情还是有些知道的。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话一落,从旁边传来一道大吼声。 “你两个小子是皮痒了是不是,又欺负你师姐?” 宁辰和宁华二人嘴角狠抽,咋这么倒霉啊,只不过说一句话的事,便被师傅给逮到了,扯着笑转身望向上官铭。 “师傅,我们没有,是逗师姐玩儿的。” 上官铭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你们若是再欺负你们师姐,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知道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苦了脸,楚琉月好笑的睨了他们一眼,然后走过去挽着上官铭的手,柔声说道:“师傅,他们两个不敢欺负我,我们就是闹着鬼儿的,师傅,我们去前面接旨吧。” “嗯,走。” 上官铭和楚琉月两个笑眯眯的,一副爷俩好的样子,往前面走去,身后跟了一大堆的人。 上官府前面的正厅里,管家已经摆好了香案,备下了跪垫,待到上官铭和楚琉月二人进来时,沙衍立刻过来向上官铭道贺:“恭喜上官圣医喜得关门弟子,既有了小弟子又有了女儿。” “这话老夫爱听,沙衍你在皇上面前吃得开,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上官铭夸了沙衍一句,不过沙衍有些无奈,除了上官圣医敢大咧咧的直呼其名,其他人却是不敢呼的。 楚琉月忍不住发笑,沙公公的脸可是有点黑了,楚琉月赶紧的走过去圆场:“琉月见过沙公公。” 沙衍打量了楚琉月两眼,然后眼睛亮了,这小女娃纸确实不错,难怪上官铭把她当成命疙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想着打了一个千:“琉月小姐有礼了,” 楚琉月向沙公公施了礼后,望向身后的上官铭:“师傅,我们是不是该接旨了。” 上官铭立刻想到了接旨这件事,赶紧整了整衣服,笑眯眯的点头:“没错,接旨接旨。” 上官府的一干人,立刻全数跪了下来,沙公公领着宫中的两个太监颁发了圣旨,圣旨上的大意是废楚琉月楚姓,赐姓上官,从此后改名为上官琉月。 楚琉月笑着伸出手,眼里闪过光亮,唇角笑意盈盈。 从今日开始,她不再是楚琉月了,和楚府再没有一点的关系,她叫上官琉月了。 沙公公把圣旨放在了上官琉月的手里,然后向上官铭道贺。 “老奴在这里祝贺上官圣医了,老奴先回宫了。” 上官铭立刻笑着挽留沙衍:“沙公公,留下来吃点茶再走吧。” 沙公公赶紧的摇头,他在这上官府吃什么茶啊,这老小子一会儿来了脾气,他还不得倒霉啊,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连连摇头:“皇上在宫中等着奴才回去复旨呢,奴才就不打扰上官圣医了。” “好,去吧去吧。” 上官铭摆手,好似没看到沙公公脸上虚伪的笑。 等到宫中的人退出去,上官铭吩咐了上官府的下人皆退下去,他自已和楚琉月,不,现在开始楚琉月是上官琉月了,他和上官琉月两个人一路回明玉轩。 上官琉月想到先前房里摆放的那些衣服首饰,不由得笑着说道:“师傅,你太宠琉月了,怎么买那么多的衣服和首饰啊。” 上官铭一听琉月提到那些,早摆手了。 “师傅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便让人多送一些来,女娃子本来就要打扮得漂亮一些,留着穿。” “嗯。”琉月不再说话,点头,挽着上官铭的手一路往明玉轩走去,路上上官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和琉月说到:“今日皇上赐了小月儿上官的姓,以后小月儿便是我上官家的人了,明日师傅想邀一些人过府来庆祝一下,小月儿认为可行吗?” 一听到庆祝,琉月便想到了上次拜师的事情,人太多了,她不太喜欢人多,可是又不想拂了师傅的好意,便笑着说道:“行,不过只请朋友便成。” 上官铭同意了,这一次他本来就没打算请多少人,只是告诉大家一声,小月儿以后是上官府的人了,不但是他的弟子,还是他的女儿。 “那小月儿有没有想请的朋友?” 上官铭问琉月,琉月想了一下,然后说到:“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师傅看着办吧。” 若说朋友,晏铮倒算上一个,只是眼下他和那南宫巽音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自已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若是她这时候请他,会不会惹得南宫巽音越发的竭斯底里。 “好,”上官铭点头,对于要请的人他是有数的,只是有一个人他不知道请还是不请,所以便问了琉月。 “那夙王府的世子夙烨请还是不请呢?” 上官铭望着琉月,琉月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挑高了眉,想起上次拜师的时候,夙烨闹事的事情,不由得脸色微暗,直接的摇了头,然后说道:“别请他了,省得他又招事。” “小月儿,不请他恐怕才招事。” 上官铭看得很清楚,那家伙对小月儿很有兴趣,这会子不请他,恐怕又要生事,倒不如请了他的好,想着望向琉月。 “小月儿,这事师傅来做个主,请他一回如何,省得他找出名堂。” 琉月想了想,既然师傅做主了,那普由着他。 “好,那就请他一回。” 琉月应了,上官铭算是放心了,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明玉轩,上官铭唤了一个丫头过来:“小芙,过来。” 上官铭望向小芙,命令她:“今儿个领着小姐在府里好好的逛逛,知道吗?” “是,老爷。” 上官铭吩咐完了小芙,望向了琉月:“小月儿,为师去请朋友了,今儿个你什么都不要想,呆在上官府里好好的休息一天。” “好的,师傅。” 琉月乖乖的应着,上官铭欢喜不已的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竟然哼起了歌,虽然他的歌唱得跑调了,可是仍然可听出唱歌的人十分的开心,琉月笑望着走远了的上官铭,一动也不动。身侧的小芙小声的说道:“老爷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琉月回头望向叫小芙的丫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看上去十分的机灵,楚琉月倒是十分的满意。 “小芙,是吗?以后你和石榴一起侍候我的衣食起居。” “谢小姐。” 小芙高兴的说着,琉月又望向身后的小蛮和冰舞两个:“以后你们负责外面的事情。” “是,小姐。” 上官琉月领一众人走进了明玉轩。 下午,上官府开始忙碌起来,为第二日的宴席准备着,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来的人身份可都是很尊贵的,老爷吩咐了下来,不能马虎了事,所以管事领着人各处准备着。 上官琉月领着几个小丫鬟各处闲逛,随处见到的下人都面带笑意,恭恭敬敬,和以往在楚府不可同日而语,心情也无端的变好。 第二日中午,客人陆续的到了。 上官铭记着琉月不喜欢客人太多,所以这一次倒真的没有请多少人,也就一桌的人而已。 君丞相父子二人,还有武宁候爷,另有京城的商贾两人,这两人因平时喜做善事,曾得过上官铭的救治,所以与上官铭极要好,所以上官铭便又请了他们。 最后还有姬尘和夙烨两个人。 至于武宁候府的晏铮,上官铭倒是没请,因为眼下那善妒的巽音公主就在武宁候府盯着呢,若是让那南宫巽音知道晏铮来上官府祝贺,只怕又要闹一番了。 本来请的也只有七八人,谁知道临近中午的时候,宫里的皇上竟然派了惠王过来了,因皇上和上官铭要好,所以便让儿子代替他过来祝贺一声。 最后不但是惠王来了,五公主凤碧云也来了,因为她想见夙烨,却没得机会,正好有这么一个出宫的机会,便央了惠王跟了出来。 上官铭只得招呼着惠王和五公主,惠王还好一些,一向温润有礼的,可是五公主凤碧云一向刁蛮任性的,上官铭看到她便头疼。 幸好有夙烨在,尚京里的人都知道五公主喜欢夙烨,对他的话可说是言听计从。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上官铭命令管事准备开宴,吩咐人去明玉轩请了琉月小姐过来。 下人应声前往明玉轩去请琉月小姐。 这里上官铭请了众人往中庭的花园,今日天气晴好,适逢中庭的菊花开了,正好边用膳边赏菊,倒也不错。 一众人刚起身,竟然又有下人禀报,隆亲王府的凤晟世子带了礼物过来祝贺,客人上门,上官铭岂有不迎的道理,立刻吩咐管事的把凤晟世子给请了进来。 一时间满厅生香,上官铭请了客人往中庭而去,路上,几个年纪大的望着前面几个风华潋滟,各有特色的男儿,不由得叹息。 “我们是老了,看看这年轻一辈的,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我们想不服老都不行啊。” 君丞相说完,一侧的上官铭可就不服老了。 “你老了可别算上我,我还年轻着呢?” 上官铭话一落,一侧的武宁候爷倒是点头说到:“确实如此,上官兄的心永远都是年轻的。” 武宁候爷的话立刻赢来了哈哈的笑声。后面几个年纪大的说得热闹。 前面几个光华惊艳的人也自顾说着话,彼此间轻轻的调侃着,隐有笑声响起。 几个人各有风姿,一看望去,竟似繁花临世,不比美艳的女子差之分毫,那惊人的风华,使得满园的菊花都失色了。 五公主凤碧云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直看得眼花缭乱,赞叹不已,最后把眸光落到了夙烨的身上,唇角挂着浅浅的倾慕之笑,她看来看去还是夙烨最合她的心意,凤晟魅惑,六皇兄温雅,姬尘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君洛凡对人事却又很淡漠,至于夙烨却是风华盖世的,时而魅惑,时而高雅,时而霸道,时而冷若冰霜,融合了多种让人着迷的特质。 五公主凤碧云一眨不眨的望着夙烨,然后忍不住开口。 “夙烨,最近你为什么不进宫去看我啊,父皇不准我随便出宫,我想出宫看你都不行。” 五公主凤碧云的话一落,周遭的几个男人皆同情的看向了夙烨,五公主的刁蛮任性,众人可是都知道的,他们庆幸五公主喜欢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夙烨,所以他们无事一身轻,最重要的是五公主不是一般人,若是一般人大可不必理会,她是皇家的公主,再怎么样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可惜夙烨却不这样认为,他压根就不理会五公主凤碧云,而是拿一双狭长的凤眸睨着身侧的几个男人。 姬尘,君洛凡,凤晟。 这些家伙可都和小月儿有牵扯,他们和小月儿的关系,可比他要好得多了,小月儿现在对他还是很恼怒的阶段,所以现在的处境与他可是十分不利的,一想到这个,他便心情郁闷,不过现在来懊恼已没有用,所以眼下他需要做的是尽快让小月儿对他有好感,而不让别人有机可乘。 夙烨只顾想着自已的事情,五公主凤碧云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回答她的话,不由得嘟起嘴,不依的叫起来。 “夙烨,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夙烨总算回神了一些,然后掉首望向凤碧云,便有一些不耐:“公主安心待在宫中便是了,要见夙烨干什么?本世子可是很忙的。” 夙烨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五公主便恼怒了,哼了一声说道。 “你忙,我怎么听说你总是找楚琉月的麻烦,忙怎么有空找她的麻烦。” 一想到夙烨的注意力在楚琉月的身上,五公主便恼怒异常,这男人可是她先看中的,楚琉月想都别想,那女人一定是欲擒故纵,想吸引夙烨的注意力,一定是这样的,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五公主想着不等夙烨说话,又心急的补了一句:“那女人只不过使的欲擒故纵之术,想吸引你的注意罢了。” 这时候一行人已经走进了中庭。 上官铭一听五公主的话,脸色可就不好看了,直接走了过来,望着五公主冷冷的说道。 “五公主,你说谁呢?” 五公主一愣,才想起自已所说的人,现在已经不叫楚琉月了,她是上官琉月,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同时也是最得上官圣医喜欢的人,现在连姓都改成上官姓了,还是父皇下的旨意。 五公主恼怒的想着,这女人怎么这么好命啊。 六皇子惠王走了过来,一脸歉意的望着上官铭。 “上官圣医,五公主有些唐突了,本王替她向上官圣医道歉。” 惠王说话了,上官铭只好给他一些薄面,不过脸色依旧不好。 惠王递了一记警告的眼神给五公主,再坏事立刻差人把她送回宫中去,五公主总算收敛了,不再说话,可是心里依旧很郁闷,凭什么啊,她堂堂皇家的公主,竟然比不过一个小丫头,真是令人恼恨。 这里众人正说着话,长廊那边有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说话声。 “小姐,等用完了膳,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这是小蛮的声音,她们待在楚府里,连玩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子进了上官府,自由多了,没事可以出去逛逛街什么的。 “嗯,回头再说吧。” 上官琉月的声音响起,花园里,人人都寻声望望去,便看到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走了进来,行如风拂柳,静如花照影,笑如娇花开,一颦一笑都带着动人的神韵,一路走进了中庭的花园。 上官铭一看到琉月出来,早忘了先前五公主惹起的不快,大步走了过去,笑眯眯的望着琉月。 “小月儿,快,我们大家都来了,就等你了。” 琉月立刻点头,笑道:“师傅,我知道了,这不是来了吗?” 她说话亲昵中带着俏皮可爱,看得花园里的一众人个个目呆口瞪,尤其是夙烨和姬尘二人,更是盯着上官琉月,怀疑眼面前的人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之前的那一个,面对他们的时候,可是冷冽的,这会子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这丫头究竟有多少面貌啊。 凤晟世子看到上官琉月出现时,眼神一瞬间幽暗,随之一闪而过的冷芒,最后脸上挂着笑意。 君洛凡倒是不以为意,反正他知道小月儿就是个让人喜欢有家伙。 至于君丞相和武宁候爷两个人看到上官琉月和上官铭的亲热,不由得羡慕,看人家的女儿,这才叫一个乖巧可爱,再想想自家的,便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办法比的事情,难怪上官铭高兴得合不拢嘴。 上官铭和琉月二人相揩走了过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向中庭的人招呼着。 待到走到夙烨等人的面前,楚琉月面带微笑的向夙烨和姬尘等人招呼。 “夙世子,姬世子来了。” 神容淡淡,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夙烨那叫一个心情郁闷,尤其看到琉月和上官铭的亲热时,那样笑面如花,那样的娇俏可人,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上官铭,然后取代上官铭的位置,这样小月儿也会这样对着他笑了,越想越懊恼,却又无计可施,看到楚琉月眼神淡淡的忽略过去。、夙烨无奈的开口:“幸好你还认得我。” 是啊,幸好她还认得他,还招呼了他一声,若是假装认不识他,那样恐怕非气死他不可。 琉月一听夙烨的话,不由得笑得越发的甜。 不过夙烨看出她面对他时的笑,和面对上官铭的笑,那可是一个天差地别的境别啊。 “夙世子真会开玩笑,这尚京何人不知道我与你的一些渊缘,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夙烨的眼神幽暗了,难道说她就记住了他的那些招人嫌的事了,他那些不招人嫌的怎么就记不住呢? “认识就好,不过希望琉月小姐,把该记住的全都记住,别记住那些不好的,女人其实想好的事情往往更美丽。” 夙烨看上去极好心,凤眉上挑,肆狂清幽。 琉月还没来得说话,一侧的五公主早抢了过来,一脸嫉妒的接了口:“是啊,女人若是想多了,只会让自已变得很丑,别净想着那些不该想着的事情。” 五公主的话一落,琉月点头应和。 “五公主说的极是,不过五公主还是看牢了自已的东西,别到时候怨天恨地的。” 琉月说完,夙烨的嘴角下意识的紧抿起来,周身外泄的冷气。 偏偏五公主凤碧云还不识相的往前凑:“夙烨,你说我说得对吗?” 五公主的话一落,身侧的所有人都暗骂她一声蠢,有眼睛的人都该看出夙烨心情不好,你上去招惹他能落得了好。 夙烨眼神冷澈,唇角勾出的笑意没有一点的温度,望向五公主凤碧云笑意盈盈的脸,慢吞吞的说道。 “本世子想一巴掌拍扁你的脸,你说你说得对不对。” 五公主凤碧云愣住了,然后眼眶里便汪上了泪,张嘴又想说话,夙烨再次来了一句:“我不介意真的拍扁你的脸。” 五公主立马被唬住了,夙烨望向走过去的琉月,只见她和上官铭一副爷俩好的样子,实在是太刺激他的眼睛了,他只觉得嘴里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怎么有些像醋味呢,而且越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他越阻心,这上官铭还是小月儿的师傅,若是将来?光是想到念头,夙烨便有一个念头,那他定然会杀了那人。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们送花钻了。 落雨烟云(2钻1花100打赏)歪脖小疯癫(1钻2花)tamyatam(4钻)499415104(50花)ally1108(1花) 第087章 夙烨吃醋 天色已晚,楚府各处的灯笼挂了起来,点点光芒,散发着无限的清冷。 楚府门前,得到下人禀报的楚玉琅拦住了楚琉月等人的去路。 “二妹妹。” 楚玉琅的声音暗沉无比,眸光中隐有冷意,他是对楚千皓和叶菱儿两个不知谦耻的男女愤怒,竟然因为楚琉月撞破了两人的事情而恼羞成怒的把她撵出楚府去。 楚琉月站住,望向楚玉琅,看他瞳眸中隐有心疼她的意思,不由得好笑,唇角弯出闲花照影的笑意。 “嗯?” “你不用走,我去找父亲理论?” 楚玉琅飞快的开口,楚琉月摇了摇头,然后凑到楚玉琅的身边,好心的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走了,这种龌龊肮脏的地方,你不觉得令人窒息吗?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天下了,你爱搅浑他便搅浑他,你爱杀人便杀人,总之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楚琉月说完爽朗的一笑,转身领着三个小丫鬟,上了府门外的一辆马车,命令马车夫驾车离去。 身后,灯笼之下,楚玉琅俊俏的面容上,眼神一闪而过的遗憾,本来他还觉得这小丫头有趣呢,没想到却让她溜了,真是可惜了。 马车离开,楚玉琅身后走出来两个手下,贴着楚玉琅的身子轻声的说道。 “爷,她竟然走了,要不要?” 若是那女人泄露了他们的消息,可就麻烦了。 楚玉琅抬眸冷冷的瞪了手下月影一眼:“你们这样干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那女人是招惹不得,若是招惹她,她定然会想办法对付他们,而他们不但形踪泄露,还会惹来她的报复。 月影点头,心里对于主子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吗?那里有那么厉害。 一辆简约的马车,行驶在热闹的夜市上,马车里三个小丫头兴高采烈的说着话。 “小姐,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脱离楚府了。” 石榴最开心,因为对于楚府,她一直是不高兴的,当初她们在楚府里吃了多少苦,现在总算脱离楚府了,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高兴呢。 “是啊,以后楚府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了。” 三个小丫头越说越开心,楚琉月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她们三个人,心里却有一些愁怅,虽然楚府的人待她不好,可是从某种形式上讲,那也是属于她的一个家。 外面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忽地停了下来,小蛮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前面驾车的马车夫说:“小蛮姑娘,有人拦住了去路。” 一听说有人拦住了去路,小蛮立刻气势汹汹的掀帘望出去,待到看到拦住马车的人时,她笑了起来,回头兴奋的说道:“小姐,是上官圣医,上官圣医领着人过来接你了。” 一听说师父过来了,楚琉月高兴的掀起车帘,只见马车的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还有数匹高头大马,最前面马上端坐的人正是上官铭,还有宁辰和宁华等人,不但是他们,连君洛凡也来了。 上官铭等人一看到楚琉月掀帘望过来,皆纷纷的翻身下马奔了过来,楚琉月也从马车上跃下来,奔了过去。 上官铭一把拉着楚琉月的手,激动的说道/ “小月儿,师父来接你了。” 楚琉月笑了,先前的愁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不是没有亲人,她还有师父,师兄,还有两个小师弟,从此后他们便是她的家人了。 “谢谢师父。” 楚琉月高兴的唤道,然后抬首望向君洛凡,宁宸和宁华。 “谢谢师兄和两位小师弟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撇嘴,他们两个才不是自愿来的,是被师傅给打起来的,因为陆迟去了上官府,师傅知道师姐要脱离楚家去上官府,所以师傅一个高兴,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来迎接小师姐,这看得他们两个好吃味。 不过听到楚琉月向他们道谢,两个人又觉得很开心,因为多了一个小师姐,就多了一个家人,虽然他们可能依旧会挑衅她,不过心里已经认了楚琉月是亲人了。 君洛凡走了过来,望着楚琉月:“小月儿,谢什么,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以后没了楚府,你还有我们大家呢?以后你待在上官府里,我就放心了。” 他就不用再睡楚府的屋顶了,因为上官府里有宁宸和宁华两个,还有不少护卫的人,都是高手。 上官铭医术高超,平时救了不少人,有些人乃是江湖高手,因为厌倦了江湖的厮杀,再加上上官铭救了他们,他们便留在上官府报恩,所以要想在上官府杀人,那简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所以君洛凡就不用担心楚琉月了。 不过君洛凡的话说完,上官铭却挑高了眉,自已收的这个弟子,除了对医术痴狂外,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尤其是对女人更是厌烦,没想到他和小月儿竟然相处得这么好,还真是大出他的意外,不过师兄妹们相处得好,他还是很高兴的。 “小月儿,我们回上官府了。” “是,师傅,”楚琉月笑着应声,被上官铭拉着上上官府的马车。 小蛮去吩咐楚府的马车夫自回去吧,她们也跟着上了上官府的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上官府。 上官府门外,君洛凡告辞回君府去了,上官铭和楚琉月等人进了上官府,宁辰宁华二人和楚琉月招呼了一声,便自去睡觉了,理也不理上官铭,上官铭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然后望向楚琉月嘟嚷。 “小月儿,你看到了吗?师傅真的好苦啊,你看这两个死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以后小月儿来了就好了,师傅就有指望了。” 上官铭分明是借机撒娇,小蛮和冰舞等丫头嘴角猛抽,这是那个名满天下的上官圣医吗?都说他乖僻,其实看来也是一个好玩的老小子,只不过爱恨分明罢了,不喜欢的人别想得到他一个好脸色,喜欢的人他却是真心对待的。 楚琉月早笑着伸手套上了上官铭的手臂,甜甜的说道。 “师傅,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你教训他们的,而且没有他们,你现在还有我啊,以后我会帮助你欺负别人的。” “好,好啊。” 上官铭一听这话,别提多开心了,这一辈子,他最想的事情便是有一个乖乖的女儿和他一起欺负别人了,可是偏生了一个儿子,还是整天看不见的,后来收了一个君洛凡,是个医痴,除了习医啥也不理会,再后来收养了宁辰和宁华两个小子,那两个家伙就是为了折磨他的,处处与他做对,现在总算好了,有这么一个与他同心济力的小丫头了。 上官铭到最后竟抹起上眼泪了,小蛮等小丫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那上官铭才不理会别人怎么想,还在那里发感概。 “师傅真是太高兴了。” “师傅,我也很高兴,谢谢你。” 楚琉月这一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话,前世没有父亲的爱,今生也没有得到楚千皓的父爱,但是她却从上官铭的身上得到了,所以她心里暖暖的,真的很喜欢上官铭。 不过她一说话,上官铭便伸出手啪的拍了一下她的手:“和师傅说谢字干什么?” 楚琉月眼里闪起氤氤的光芒,然后望向上官铭说道。 “师傅,我与楚府从此再没有干系,而且楚千皓给我写下了断绝父女关系的凭书,从此后我不再姓楚,我想改姓上官,师傅说怎么样?” 楚琉月笑望着上官铭,上官铭一时有些发懵,小月儿说改姓上官,那他不是多了个女儿吗?若是小月儿改成上官琉月,她不但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女儿了。 “小月儿,那你以后不就是我的女儿了吗?” 上官铭盯着楚琉月,楚琉月看他呆呆萌萌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不过却逗起上官铭来,停住了脚步斜睨着上官铭。 “难道师傅不乐意?” 她说着不等上官铭说话,便又自顾说道:“那算了吧,我还是想想用个什么姓呢?” 上官铭立刻急了,赶紧的吼起来:“别,别,就叫上官琉月,就叫上官琉月,我哪里不乐意啊,我这是高兴的好不好。” 他说完套上了楚琉月的手臂,认真的说道。 “小月儿,你都说了姓上官的,不带改成姓别的啊。” “好,我知道了,师傅,以后我不再叫楚琉月,而是叫上官琉月了。” 上官铭听到楚琉月的肯定,这下是真的高兴了,激动得嘴都咧开了,胡子直颤,然后一路把楚琉月送到明玉轩。 一到明玉轩,上官铭便大叫起来:“来人啊。” 明玉轩里一下子涌出十几个来,有丫鬟婆子还有仆妇,这些人一走过来便恭敬的施礼:“见过老爷。” 上官铭摆了摆手,然后望向那些下人,尊重其事的说道:“记住了,现在小月儿不叫楚琉月,她叫上官琉月了,她是老爷我的弟子兼女儿了,以后你们都给我当心点,别惹得小姐不高兴,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扒了皮,扔到毒蛇窟里让毒蛇吃。” 上官铭话落,明玉轩里人人脸色惊吓,然后同时望和楚琉月,恭敬的唤了一声:“见过小姐。” 楚琉月没想到明玉轩里竟然有这么多人,这说明师傅真的很重视她,她的心里越发的暖了,扫视了明玉轩的下人一眼,然后点头:“大家都起来吧,以后若是大家不惹事的话,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楚琉月说话温温融融的,听得那些下人的耳朵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姐还是很好的。 上官铭再次心急的开口:“小月儿,你进去休息,师傅立刻进宫去找皇上,让皇上给你赐上官的姓,省得那楚家的人到时候再来反悔什么的。” 楚琉月看他急急的走出去,赶紧的唤道:“师傅。” 上官铭停住脚步,回望过来:“怎么了?小月儿。” 楚琉月紧走几步,走到上官铭的身前,从袖中取出了楚千皓写下的凭书,递到上官铭的手里,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师父,这是楚千皓写下的凭书,你看是不是有用?” 上官铭接过了凭书,看了一下,然后点了头,楚琉月靠近他的身边,悄身的说道:“师父,以后你既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父亲。” 楚琉月说完转身离去,上官铭却有些发呆,小月儿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小月儿。” 楚琉月回首,蓦然一笑,恍若天边的轻云,妩媚娇俏,亲昵的开口:“师父,你不是要进宫去吗?” “是的,”上官铭回过神来,然后飞快的离开了,其实楚琉月更愿意唤他一声父亲,但是因为前世的爸爸,今世的楚千皓,都让她讨厌父亲这个词,所以她更愿意唤上官铭为师父,独一无二的。 待到上官铭离开,。楚琉月扫视了身后的下人一眼,问道:“谁是明玉轩的管事啊?” 这么多人肯定要有一个管事的仆妇的。 楚琉月话音一落,便有一人走出来,眼里擒着眼泪望着她,哽咽着说了一声:“小姐,是我。” 楚琉月一眼望过去,才发现明玉轩的管事竟是董妈妈,董妈妈几步走过来,一把抱住楚琉月:“小姐,你总算出了那个虎狼窝,这下奴婢算是放心了。” “董妈妈,我说了没事的,你别难过了,现在该高兴才是。” 董妈妈一听确实如此,曾经所吃的苦也值得了,她们终于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现在上官老爷可是很疼小姐的,小姐成了上官圣医的女儿,她算是真的放心了。 “是,小姐,夜已深了,小姐去休息吧。” 楚琉月立刻点头应了,她真有点累了。 董妈妈立刻吩咐明玉轩这边的下人各自散了,自已扶着楚琉月一路进了明玉轩的房间休息。 皇宫,宣政殿。 明尧帝召见了上官铭。 他们两个的交情十分好,一来因为上官铭为人正直,明尧帝十分的相信他,二来也是因为上官铭不参与任何的政事,所以明尧帝才能放开心胸的与他相处,而不担心他参与任何的政事。 上官铭说了今晚进宫的目的,明尧帝不由得稀奇。 “你说让楚琉月已与楚府脱离了关系,让朕给她赐姓上官。” 坐在下首位置上的上官铭点头:“是的,皇上,小月儿现在是我的女儿了,当然要姓上官,但是我怕楚府的人到时候反悔,所以请皇上赐姓上官。” 只要皇上赐了这个姓,就算日后楚府想反悔都不行。 上首明尧帝倒没说什么,因为上官铭一生从未求过他什么,反而是经常帮助他进宫看病什么的,这个脸面他自是卖的,只是明尧帝知道上官铭一般人是看不入眼的,就算是他的女儿。有时候他也懒得理会。 “那个小丫头就那么好?” 明尧帝一提起楚琉月,上官铭的眼睛早眯了,连连的点头。 “小月儿是个很乖很漂亮的女娃纸。” “可是我怎么听说她很刁钻很有心计。” 对于楚琉月,明尧帝并不是一无所知,他也听说了不少关于楚琉月的事情,所以认为那丫头是个有心计的人,难道上官铭上当了。 “上官兄不会是被那丫头巧言花语的蒙骗了吧。” 明尧帝话一落,上官铭脸色可就不好看了,直接噌的一下站起身望向上首的明尧帝:“皇上这是污辱小月儿,污辱她就是污辱我老头子,枉我和皇上做了几十年的朋友,竟然污辱我的小徒儿,真让老夫寒心。” 上官铭说完,一双眼睛瞪向了明尧帝,明尧帝微微有些气恼,不过却对上官铭没办法发脾气,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屈指可数,若是再收拾上官铭,不但名声不好,他自已也没了说话的人。 “好了,朕不说她总行了吧。” 明尧帝算是真心把上官铭当朋友的。 “那你要不要给小月儿赐姓。” 上官铭可没忘了今晚进宫的目的。 明尧帝听了上官铭的话,想了一下,然后笑道:“这样吧,朕与你下棋,若是你能赢了朕,朕明日便命沙衍去上官府颁圣旨怎么样?” 上官铭倒也没拒绝:“好。” 明尧帝立刻命令沙衍摆棋,他要与上官铭下一盘,上官铭的棋艺不错,与明尧帝不相上下,只是他平常不喜欢与明尧帝下棋,因为明尧帝不管输赢都会发脾气。 不过这次为了小月儿,上官铭倒是认了。 宣政殿,薰香轻缭,两个人开始下棋,因为棋逢对手,所以下得很慢,等到两个人的棋下完了,天都快亮了,而且是明尧帝败了,以一子之差败给了上官铭。 上官铭一边打哈欠一边追问:“这下你可要说话算话。” 这一次明尧帝难得的没有生气,因为他以往生气,是因为上官铭没有尽全力,有时候让他来着,所以他才会生气,即便是赢也赢得不光彩,但这一次上官铭为了楚琉月倒是尽全力下棋了,而他只输了一子,说明他的棋艺进步很大了,。 明尧帝想着高兴的说道:“朕一言九鼎,岂会说话不算话。” 明尧帝说完瞪了上官铭一眼,然后命令一侧的沙衍:“回头提醒朕拟一道圣旨,赐楚琉月为上官姓。” “是,皇上。” 上官铭总算满意了,然后打着哈欠说道:“皇上,那老夫回府了。” 明尧帝挥了挥手,等到上官铭离开,他的贴身太监沙衍提醒他:“皇上,天近亮了,皇上是要息一会儿上早朝,还是现在便准备了上早朝。” 明尧帝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说道:“朕到底年纪大了,还是息一会儿再去早朝吧。” 两个人一路往宣政殿里走去,走了一段路程,明尧帝忽然想到一件事。 “沙衍,你说楚琉月以后是上官的小弟子兼女儿了,朕要不要把她指给朕的皇子为妃啊。” 一直以来明尧帝都遗憾上官铭没有女儿,这会子他收了一个小弟子,他要不要把他的弟子指婚给他的儿子为妃呢。 明尧帝话一落,沙衍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皇上,奴才认为眼下还是全力应付慕紫国的使臣为好,至于指婚的事,等这件事结束后再来议皇子的亲事不迟。” 明尧帝一听,倒也是真的,逐不再多说:“看来朕真的是老了。” “皇上一点都不老。” 两个人的说话声渐渐的小了。 上官府,明玉轩里,楚琉月一觉睡到自然醒,从内到外的舒爽,这还是她穿越到古代以来,睡得最安心一觉,以前半夜睡觉都担心有人谋算她,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个担心,因为上官府并不是什么人想进便可以进的,虽然这里远离了政治的中心,却反而因为这个而受到更多人的喜爱。 明玉轩的房间里,楚琉月一睁开眼睛,便被眼前的情景给惊住了,只见房间里,堆满了各式的名贵华裳,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不但是衣服,桌子上还有成堆的首饰。 楚琉月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已做梦了,陡的闭上眼睛,待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依然是摆满了各式的名贵衣裳以及名贵首饰。 小蛮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说道:“小姐,这是上官圣医为你准备的,听说一大早上官圣医便命京里有名的成衣坊和首饰店把这些东西送了过来。” 楚琉月翻身坐起来,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她是何其有幸,遇到了这么一个疼爱她的人。 “师傅呢?” “现在在府里休息呢,听说昨夜上官圣医进宫陪皇上下了半宿的棋,皇上同意了给小姐赐姓上官。” 楚琉月勾唇而笑,现在她说什么都是虚的,唯有用余生来好好的敬重着他,他不但是她的师父,还是她的父亲。 “嗯。” 楚琉月点头,然后命令小蛮:“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起来吧。” “是,小姐。” 小蛮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小姐能有喜欢她的人,她自然替小姐高兴。 房间里,小蛮正收拾东西,门外石榴兴奋的冲进来,一看到楚琉月坐在床上,忙高兴的说道。 “小姐,快起来,圣旨过来了,让小姐去前面的正厅接旨呢?” 接了这圣旨,以后就算楚府的人想反悔都不行,因为这是皇上下旨赐的上官姓,容不得任何人反悔。 “好。” 楚琉月也很高兴,立刻动手穿起衣服来,两个小丫鬟精挑细选了一套衣服,穿到楚琉月的身上,粉粉嫩嫩的娇俏小佳人一个,房间里是从未有过的喜气。 很快收拾好了一切,主仆三人走出了房间,房门外的石阶上,停着四个眉清目秀,忠厚老实的丫头,一看到楚琉月走过来,便恭敬的一福身子:“奴婢给小姐请安了。” “起来吧。” 四名小丫鬟起身,董妈妈领着明玉轩内的下人走了出来,众人一起向楚琉月行礼:“见过小姐。” 楚琉月清雍的点头,然后吩咐下去:“一起去前面接旨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上官府前面的正厅接旨。路上又遇到了宁辰和宁华二人,各带着一众人,两个家伙一看到楚琉月,便不满的抗议:“师姐,为什么师傅进宫让皇上给你赐姓上官,却没让我们姓上官呢?” 其实这两个家伙就是捣蛋,他们从没想过改了宁姓,姓上官的,这会子只不过是逗楚琉月,而且有些吃味了, 楚琉月笑了,然后一本正大经的说道:“要不然你们两个也改了宁姓,姓上官,我想师傅一定很高兴,有了我这女儿,又有了两个儿子。”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下子脸黑了,嘴巴嘟得更高了。 “师姐,你就欺负我们,你敢欺负夙世子吗?” 宁辰和宁华二人对于楚琉月和夙烨之间的事情还是有些知道的。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话一落,从旁边传来一道大吼声。 “你两个小子是皮痒了是不是,又欺负你师姐?” 宁辰和宁华二人嘴角狠抽,咋这么倒霉啊,只不过说一句话的事,便被师傅给逮到了,扯着笑转身望向上官铭。 “师傅,我们没有,是逗师姐玩儿的。” 上官铭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你们若是再欺负你们师姐,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知道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苦了脸,楚琉月好笑的睨了他们一眼,然后走过去挽着上官铭的手,柔声说道:“师傅,他们两个不敢欺负我,我们就是闹着鬼儿的,师傅,我们去前面接旨吧。” “嗯,走。” 上官铭和楚琉月两个笑眯眯的,一副爷俩好的样子,往前面走去,身后跟了一大堆的人。 上官府前面的正厅里,管家已经摆好了香案,备下了跪垫,待到上官铭和楚琉月二人进来时,沙衍立刻过来向上官铭道贺:“恭喜上官圣医喜得关门弟子,既有了小弟子又有了女儿。” “这话老夫爱听,沙衍你在皇上面前吃得开,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上官铭夸了沙衍一句,不过沙衍有些无奈,除了上官圣医敢大咧咧的直呼其名,其他人却是不敢呼的。 楚琉月忍不住发笑,沙公公的脸可是有点黑了,楚琉月赶紧的走过去圆场:“琉月见过沙公公。” 沙衍打量了楚琉月两眼,然后眼睛亮了,这小女娃纸确实不错,难怪上官铭把她当成命疙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想着打了一个千:“琉月小姐有礼了,” 楚琉月向沙公公施了礼后,望向身后的上官铭:“师傅,我们是不是该接旨了。” 上官铭立刻想到了接旨这件事,赶紧整了整衣服,笑眯眯的点头:“没错,接旨接旨。” 上官府的一干人,立刻全数跪了下来,沙公公领着宫中的两个太监颁发了圣旨,圣旨上的大意是废楚琉月楚姓,赐姓上官,从此后改名为上官琉月。 楚琉月笑着伸出手,眼里闪过光亮,唇角笑意盈盈。 从今日开始,她不再是楚琉月了,和楚府再没有一点的关系,她叫上官琉月了。 沙公公把圣旨放在了上官琉月的手里,然后向上官铭道贺。 “老奴在这里祝贺上官圣医了,老奴先回宫了。” 上官铭立刻笑着挽留沙衍:“沙公公,留下来吃点茶再走吧。” 沙公公赶紧的摇头,他在这上官府吃什么茶啊,这老小子一会儿来了脾气,他还不得倒霉啊,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连连摇头:“皇上在宫中等着奴才回去复旨呢,奴才就不打扰上官圣医了。” “好,去吧去吧。” 上官铭摆手,好似没看到沙公公脸上虚伪的笑。 等到宫中的人退出去,上官铭吩咐了上官府的下人皆退下去,他自已和楚琉月,不,现在开始楚琉月是上官琉月了,他和上官琉月两个人一路回明玉轩。 上官琉月想到先前房里摆放的那些衣服首饰,不由得笑着说道:“师傅,你太宠琉月了,怎么买那么多的衣服和首饰啊。” 上官铭一听琉月提到那些,早摆手了。 “师傅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便让人多送一些来,女娃子本来就要打扮得漂亮一些,留着穿。” “嗯。”琉月不再说话,点头,挽着上官铭的手一路往明玉轩走去,路上上官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和琉月说到:“今日皇上赐了小月儿上官的姓,以后小月儿便是我上官家的人了,明日师傅想邀一些人过府来庆祝一下,小月儿认为可行吗?” 一听到庆祝,琉月便想到了上次拜师的事情,人太多了,她不太喜欢人多,可是又不想拂了师傅的好意,便笑着说道:“行,不过只请朋友便成。” 上官铭同意了,这一次他本来就没打算请多少人,只是告诉大家一声,小月儿以后是上官府的人了,不但是他的弟子,还是他的女儿。 “那小月儿有没有想请的朋友?” 上官铭问琉月,琉月想了一下,然后说到:“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师傅看着办吧。” 若说朋友,晏铮倒算上一个,只是眼下他和那南宫巽音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自已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若是她这时候请他,会不会惹得南宫巽音越发的竭斯底里。 “好,”上官铭点头,对于要请的人他是有数的,只是有一个人他不知道请还是不请,所以便问了琉月。 “那夙王府的世子夙烨请还是不请呢?” 上官铭望着琉月,琉月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挑高了眉,想起上次拜师的时候,夙烨闹事的事情,不由得脸色微暗,直接的摇了头,然后说道:“别请他了,省得他又招事。” “小月儿,不请他恐怕才招事。” 上官铭看得很清楚,那家伙对小月儿很有兴趣,这会子不请他,恐怕又要生事,倒不如请了他的好,想着望向琉月。 “小月儿,这事师傅来做个主,请他一回如何,省得他找出名堂。” 琉月想了想,既然师傅做主了,那普由着他。 “好,那就请他一回。” 琉月应了,上官铭算是放心了,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明玉轩,上官铭唤了一个丫头过来:“小芙,过来。” 上官铭望向小芙,命令她:“今儿个领着小姐在府里好好的逛逛,知道吗?” “是,老爷。” 上官铭吩咐完了小芙,望向了琉月:“小月儿,为师去请朋友了,今儿个你什么都不要想,呆在上官府里好好的休息一天。” “好的,师傅。” 琉月乖乖的应着,上官铭欢喜不已的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竟然哼起了歌,虽然他的歌唱得跑调了,可是仍然可听出唱歌的人十分的开心,琉月笑望着走远了的上官铭,一动也不动。身侧的小芙小声的说道:“老爷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琉月回头望向叫小芙的丫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看上去十分的机灵,楚琉月倒是十分的满意。 “小芙,是吗?以后你和石榴一起侍候我的衣食起居。” “谢小姐。” 小芙高兴的说着,琉月又望向身后的小蛮和冰舞两个:“以后你们负责外面的事情。” “是,小姐。” 上官琉月领一众人走进了明玉轩。 下午,上官府开始忙碌起来,为第二日的宴席准备着,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来的人身份可都是很尊贵的,老爷吩咐了下来,不能马虎了事,所以管事领着人各处准备着。 上官琉月领着几个小丫鬟各处闲逛,随处见到的下人都面带笑意,恭恭敬敬,和以往在楚府不可同日而语,心情也无端的变好。 第二日中午,客人陆续的到了。 上官铭记着琉月不喜欢客人太多,所以这一次倒真的没有请多少人,也就一桌的人而已。 君丞相父子二人,还有武宁候爷,另有京城的商贾两人,这两人因平时喜做善事,曾得过上官铭的救治,所以与上官铭极要好,所以上官铭便又请了他们。 最后还有姬尘和夙烨两个人。 至于武宁候府的晏铮,上官铭倒是没请,因为眼下那善妒的巽音公主就在武宁候府盯着呢,若是让那南宫巽音知道晏铮来上官府祝贺,只怕又要闹一番了。 本来请的也只有七八人,谁知道临近中午的时候,宫里的皇上竟然派了惠王过来了,因皇上和上官铭要好,所以便让儿子代替他过来祝贺一声。 最后不但是惠王来了,五公主凤碧云也来了,因为她想见夙烨,却没得机会,正好有这么一个出宫的机会,便央了惠王跟了出来。 上官铭只得招呼着惠王和五公主,惠王还好一些,一向温润有礼的,可是五公主凤碧云一向刁蛮任性的,上官铭看到她便头疼。 幸好有夙烨在,尚京里的人都知道五公主喜欢夙烨,对他的话可说是言听计从。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上官铭命令管事准备开宴,吩咐人去明玉轩请了琉月小姐过来。 下人应声前往明玉轩去请琉月小姐。 这里上官铭请了众人往中庭的花园,今日天气晴好,适逢中庭的菊花开了,正好边用膳边赏菊,倒也不错。 一众人刚起身,竟然又有下人禀报,隆亲王府的凤晟世子带了礼物过来祝贺,客人上门,上官铭岂有不迎的道理,立刻吩咐管事的把凤晟世子给请了进来。 一时间满厅生香,上官铭请了客人往中庭而去,路上,几个年纪大的望着前面几个风华潋滟,各有特色的男儿,不由得叹息。 “我们是老了,看看这年轻一辈的,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我们想不服老都不行啊。” 君丞相说完,一侧的上官铭可就不服老了。 “你老了可别算上我,我还年轻着呢?” 上官铭话一落,一侧的武宁候爷倒是点头说到:“确实如此,上官兄的心永远都是年轻的。” 武宁候爷的话立刻赢来了哈哈的笑声。后面几个年纪大的说得热闹。 前面几个光华惊艳的人也自顾说着话,彼此间轻轻的调侃着,隐有笑声响起。 几个人各有风姿,一看望去,竟似繁花临世,不比美艳的女子差之分毫,那惊人的风华,使得满园的菊花都失色了。 五公主凤碧云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直看得眼花缭乱,赞叹不已,最后把眸光落到了夙烨的身上,唇角挂着浅浅的倾慕之笑,她看来看去还是夙烨最合她的心意,凤晟魅惑,六皇兄温雅,姬尘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君洛凡对人事却又很淡漠,至于夙烨却是风华盖世的,时而魅惑,时而高雅,时而霸道,时而冷若冰霜,融合了多种让人着迷的特质。 五公主凤碧云一眨不眨的望着夙烨,然后忍不住开口。 “夙烨,最近你为什么不进宫去看我啊,父皇不准我随便出宫,我想出宫看你都不行。” 五公主凤碧云的话一落,周遭的几个男人皆同情的看向了夙烨,五公主的刁蛮任性,众人可是都知道的,他们庆幸五公主喜欢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夙烨,所以他们无事一身轻,最重要的是五公主不是一般人,若是一般人大可不必理会,她是皇家的公主,再怎么样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可惜夙烨却不这样认为,他压根就不理会五公主凤碧云,而是拿一双狭长的凤眸睨着身侧的几个男人。 姬尘,君洛凡,凤晟。 这些家伙可都和小月儿有牵扯,他们和小月儿的关系,可比他要好得多了,小月儿现在对他还是很恼怒的阶段,所以现在的处境与他可是十分不利的,一想到这个,他便心情郁闷,不过现在来懊恼已没有用,所以眼下他需要做的是尽快让小月儿对他有好感,而不让别人有机可乘。 夙烨只顾想着自已的事情,五公主凤碧云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回答她的话,不由得嘟起嘴,不依的叫起来。 “夙烨,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夙烨总算回神了一些,然后掉首望向凤碧云,便有一些不耐:“公主安心待在宫中便是了,要见夙烨干什么?本世子可是很忙的。” 夙烨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五公主便恼怒了,哼了一声说道。 “你忙,我怎么听说你总是找楚琉月的麻烦,忙怎么有空找她的麻烦。” 一想到夙烨的注意力在楚琉月的身上,五公主便恼怒异常,这男人可是她先看中的,楚琉月想都别想,那女人一定是欲擒故纵,想吸引夙烨的注意力,一定是这样的,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五公主想着不等夙烨说话,又心急的补了一句:“那女人只不过使的欲擒故纵之术,想吸引你的注意罢了。” 这时候一行人已经走进了中庭。 上官铭一听五公主的话,脸色可就不好看了,直接走了过来,望着五公主冷冷的说道。 “五公主,你说谁呢?” 五公主一愣,才想起自已所说的人,现在已经不叫楚琉月了,她是上官琉月,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同时也是最得上官圣医喜欢的人,现在连姓都改成上官姓了,还是父皇下的旨意。 五公主恼怒的想着,这女人怎么这么好命啊。 六皇子惠王走了过来,一脸歉意的望着上官铭。 “上官圣医,五公主有些唐突了,本王替她向上官圣医道歉。” 惠王说话了,上官铭只好给他一些薄面,不过脸色依旧不好。 惠王递了一记警告的眼神给五公主,再坏事立刻差人把她送回宫中去,五公主总算收敛了,不再说话,可是心里依旧很郁闷,凭什么啊,她堂堂皇家的公主,竟然比不过一个小丫头,真是令人恼恨。 这里众人正说着话,长廊那边有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说话声。 “小姐,等用完了膳,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这是小蛮的声音,她们待在楚府里,连玩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子进了上官府,自由多了,没事可以出去逛逛街什么的。 “嗯,回头再说吧。” 上官琉月的声音响起,花园里,人人都寻声望望去,便看到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走了进来,行如风拂柳,静如花照影,笑如娇花开,一颦一笑都带着动人的神韵,一路走进了中庭的花园。 上官铭一看到琉月出来,早忘了先前五公主惹起的不快,大步走了过去,笑眯眯的望着琉月。 “小月儿,快,我们大家都来了,就等你了。” 琉月立刻点头,笑道:“师傅,我知道了,这不是来了吗?” 她说话亲昵中带着俏皮可爱,看得花园里的一众人个个目呆口瞪,尤其是夙烨和姬尘二人,更是盯着上官琉月,怀疑眼面前的人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之前的那一个,面对他们的时候,可是冷冽的,这会子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这丫头究竟有多少面貌啊。 凤晟世子看到上官琉月出现时,眼神一瞬间幽暗,随之一闪而过的冷芒,最后脸上挂着笑意。 君洛凡倒是不以为意,反正他知道小月儿就是个让人喜欢有家伙。 至于君丞相和武宁候爷两个人看到上官琉月和上官铭的亲热,不由得羡慕,看人家的女儿,这才叫一个乖巧可爱,再想想自家的,便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办法比的事情,难怪上官铭高兴得合不拢嘴。 上官铭和琉月二人相揩走了过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向中庭的人招呼着。 待到走到夙烨等人的面前,楚琉月面带微笑的向夙烨和姬尘等人招呼。 “夙世子,姬世子来了。” 神容淡淡,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夙烨那叫一个心情郁闷,尤其看到琉月和上官铭的亲热时,那样笑面如花,那样的娇俏可人,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上官铭,然后取代上官铭的位置,这样小月儿也会这样对着他笑了,越想越懊恼,却又无计可施,看到楚琉月眼神淡淡的忽略过去。、夙烨无奈的开口:“幸好你还认得我。” 是啊,幸好她还认得他,还招呼了他一声,若是假装认不识他,那样恐怕非气死他不可。 琉月一听夙烨的话,不由得笑得越发的甜。 不过夙烨看出她面对他时的笑,和面对上官铭的笑,那可是一个天差地别的境别啊。 “夙世子真会开玩笑,这尚京何人不知道我与你的一些渊缘,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夙烨的眼神幽暗了,难道说她就记住了他的那些招人嫌的事了,他那些不招人嫌的怎么就记不住呢? “认识就好,不过希望琉月小姐,把该记住的全都记住,别记住那些不好的,女人其实想好的事情往往更美丽。” 夙烨看上去极好心,凤眉上挑,肆狂清幽。 琉月还没来得说话,一侧的五公主早抢了过来,一脸嫉妒的接了口:“是啊,女人若是想多了,只会让自已变得很丑,别净想着那些不该想着的事情。” 五公主的话一落,琉月点头应和。 “五公主说的极是,不过五公主还是看牢了自已的东西,别到时候怨天恨地的。” 琉月说完,夙烨的嘴角下意识的紧抿起来,周身外泄的冷气。 偏偏五公主凤碧云还不识相的往前凑:“夙烨,你说我说得对吗?” 五公主的话一落,身侧的所有人都暗骂她一声蠢,有眼睛的人都该看出夙烨心情不好,你上去招惹他能落得了好。 夙烨眼神冷澈,唇角勾出的笑意没有一点的温度,望向五公主凤碧云笑意盈盈的脸,慢吞吞的说道。 “本世子想一巴掌拍扁你的脸,你说你说得对不对。” 五公主凤碧云愣住了,然后眼眶里便汪上了泪,张嘴又想说话,夙烨再次来了一句:“我不介意真的拍扁你的脸。” 五公主立马被唬住了,夙烨望向走过去的琉月,只见她和上官铭一副爷俩好的样子,实在是太刺激他的眼睛了,他只觉得嘴里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怎么有些像醋味呢,而且越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他越阻心,这上官铭还是小月儿的师傅,若是将来?光是想到念头,夙烨便有一个念头,那他定然会杀了那人。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们送花钻了。 落雨烟云(2钻1花100打赏)歪脖小疯癫(1钻2花)tamyatam(4钻)499415104(50花)ally1108(1花) 第088章 夙烨的苦肉计 琉月招呼过了夙烨姬尘等人,最后望向了隆亲王府的世子凤晟,只见今日的凤晟世子与之前的凤晟一点都不同,以前的他虽然长得俊美,眉眼却总是擒着孩童的清明,但今日的他,却脸上笑意魅惑,妖治之色隐于面容上,一身的赤色锦袍,更是使得这魅惑透着霸气张扬。 不过今时今地,他不是那个傻小子晟晟,她也不是明月。 所以琉月笑望向凤晟的时候,问身侧的上官铭。 “师傅,这位是?” 上官铭立刻为琉月介绍起来:“小月儿,这位是隆亲王府的凤晟世子。” 琉月笑着点头:“原来是凤晟世子,幸会了。” 她说完便待后退,凤晟暗沉的声音忽地响起:“我们似乎见过。” 他说完唇角挂上戏谑的笑,琉月抬首盯着他的脸,便看到他的瞳底一闪而过的戾寒,同时升起了杀气。 他对她动了杀机,琉月想着,心中已是了然,这男人已猜出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先前帮他医治的明月公子,因为认出了她,所以知道她已了解了他母亲的一些**,所以他才会动了杀气。 不过琉月并不介意,她相信,凤晟未必杀得了她,若是他真的对她动手,那么她不会对他客气的。 琉月的眼里同样的一瞬间杀过寒气,然后脸上依旧笑得如花一般灿烂。 “凤晟世子可真会说笑话,世子爷的病不是刚好吗?就算见过琉月,还记得住吗?” 琉月的话一落,凤晟世子的脸色冷沉下来,眼神阴骜无比的望着琉月。 上官铭已经开始招呼大家:“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也不必等候了,咱们入宴吧。” 众人一起说着话相揩往位置上坐去,上官铭的身边端坐着琉月,紧挨着琉月身边的位置,被夙烨第一个抢占了,其他人只得挨着他的身边往下坐,至于上官铭另一边,却是君丞相等人,一时间众人全都坐了下来,然后上官铭一声令下,便有府上的婢女开始上菜,管家把准备好的娱乐节目呈上来,有人弹琴有人跳舞,气氛一扫先前的冷硬,热络了起来。 众人边吃边说话,年纪大的和年纪大的说话,君丞相和武宁候爷还有两位京城的富贾,皆向上官铭道贺,称赞琉月美丽聪明乖巧,只说得上官铭心花怒放,一连吃了三杯酒,看谁谁好,一扫之前的刁钻难缠,和几位老友相谈甚欢。 至于琉月这边年轻一辈的人,也都是笑意盈盈欣赏歌舞,吃着东西,不时的说说话。 不管是心里高兴的还是不高兴,至少表面上大家都很高兴。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要属夙烨,因为他动作快,所以抢到了琉月身边的位置,所以他心情明显的好了起来,狭长浓黑的眉上扬着,黑如点漆的眼睛,耀起潋潋光华,唇角擒着笑意,说不出的雍拥华贵,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戾气冷嗜,心情好得不得了,还时不时的拿眼睨一下姬尘。 姬尘的脸上依旧是一派温和的笑容,可是心里却十分的气恼,没想到今日上官圣医竟然也请了夙烨,若没有他,他还能和小月儿多多相处,多多说话,没想到却请了他,什么事都被他抢了先,看到他一脸光华艳艳的神情,姬尘便郁闷得想抽他,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年轻人里,除了姬尘心情不好,还有一人心情十分的不好,那便是五公主凤碧云。 凤碧云脸色阴沉,眼神冷冷,不时的瞪一眼琉月,尤其是看到夙烨面对琉月的时候,那眼神一扫面对别人的嗜冷,明显的有着温和,看得她嫉妒不已,尤其是之前夙烨因为她的话,还要一巴掌拍扁她的脸,她堂堂皇家的公主,难道都比不过一个上官琉月,这女人有什么好啊,就是假仙得很。 凤碧云嫉妒不已的想着,狠狠的拼命的咬嘴里的菜,就好像那是上官琉月一般,咬死她,咬死她。 姬尘和凤碧云心情不好,所以也没说什么话,至于凤晟世子,更不是多话之人,所以年轻的一辈人中,只有夙烨和上官琉月还有君洛凡三个不时的说着话,别人只是安静的吃菜,欣赏歌舞。 夙烨今日的心情十分好,时不时细心的替琉月挟一筷子菜,坐在夙烨下首的君洛凡,看到夙烨给琉月挟菜,他也不甘落后的主动给琉月挟菜,最后琉月的碗里堆了不少的菜,赶紧的抬首开口。 “好了,别挟了。” 她一开口,别人全都注意了过来,然后便看到琉月面前的碗里堆了不少的菜。 一时间,众人心中各有所想。 五公主凤碧云只气得眼泪都来了,姬尘则是胸闷不已。 可惜没人理会他们两个。 君丞相则是盯着自个的儿子,看到儿子竟然一脸温柔的对上官琉月,而且十分的细心,一扫他往常面对别的女子时的厌烦,君丞相一下子像看到了希望般的欢喜起来,端起酒杯便敬向了上官铭,豪迈的开口说道。 “上官,小月儿真是乖巧,老夫看着也甚是喜欢,若是老夫能有这么一个女儿,老夫也知足了。” 君丞相的话一落,在座的好几个人脸色变了,尤其是夙烨和姬尘二人,脸色皆阴骜难看。 君丞相的话很明显,便是想让上官琉月嫁给君洛凡做儿媳妇,这样他不就是得了一个女儿吗? 可惜君洛凡,对于这些拐弯抹角向来不如别人灵敏,所以一听君丞相的话后,便奇怪的来了一句。 “父亲,你不是有几个女儿吗?为什么又想小月儿做你的女儿啊。” 他话一落,周遭的人便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君丞相忍不住拿眼瞪自个的儿子,有没有这样白痴啊,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上官铭望向了琉月,看琉月对君洛凡并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所以端起酒杯笑望向君丞相:“对啊,你家都有几个女儿了,为何还要抢我家一个女儿啊,来,罚酒三杯。” 君丞相叹息,本来好好的一个事,愣是被儿子给破坏了,这个蠢驴,君丞相暗骂儿子一声,只得和上官铭喝起酒来。 先前脸色黑了的夙烨,此刻脸色好看多了,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望向君洛凡。 “来,君公子我们喝一杯。” 一侧的姬尘也端起酒杯,望向君洛凡:“我也敬君公子一杯吧。” 君洛凡却是满脸的不解,望向夙烨和姬尘二人,不明白此二人为何向他敬酒,他和他们有这么要好吗,不过倒也没有推托。 三个人一起喝了一杯酒。 接下来君丞相等人说起了慕紫国此次前来尚京的事情。 “这次慕紫国的使臣和以往不一样,竟来了九皇子离王和巽音公主,不知道这一次的选美会有什么要求,” 君丞相叹息一声,想到好好的一个国家竟然要向慕紫国敬献美女还有珠宝,做为当朝的丞相,他便郁闷,说完便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其实他们最初向慕紫国送美女,也是因为两国联姻的原因,慕紫国把长公主南宫晚嫁到了南璃国,作为两国友好的证明,皇上便选了一批美女和珠宝,送给慕紫国作为回礼,后来慕紫国也时不时的送一些东西过来,谁知道现在竟然好似变了特例,每年慕紫国都派使臣过来挑选美女。 这使得朝堂上的官员很郁闷,多次有人向皇上奏表,把这件事压下去,再不要向慕紫国送什么美女了,这分明是长他人的气势灭自已威内之举,于国于民十分不利。 可是一来两国一直和平,连战事都没有,二来皇上年纪大了,也不想劳民伤财,所以一容再容,最后便发展成这样的状况了,虽然他们不是慕紫国的附属国,倒搞得和附属国差不多了。 尤其是今年,慕紫国竟然派了九皇子离王和公主南宫巽音一起过来挑选美女,这更让人郁闷了。 君丞相话落,别人没说话,夙烨等年轻一辈的人倒是开了口。 “这种长他人气势灭自已威风的事情最好杜绝了。” 夙烨周身的肃冷,完美的面容之上拢上了嗜寒之气。 他一开口,姬尘便接了口:“今年九皇子离王等人既过来了,正好让皇上借机把这件事说开了,以后我们南璃国没有必要向慕紫国敬献美女,我们并不是他们慕紫国的附属国。” 姬尘话落,一直端坐着没有说话的凤晟不紧不慢的开口。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了,要想现在解除这种状况,等待着的恐怕是两国的决裂,然后是战争。” 凤晟的话一起,没人再说话。 因为他说得没错,若是现在和慕紫国的人说穿,只会使得两国关系闹僵,而且在场的人个个心知肚明,因为皇上祟尚文治江山,儒家遍布朝堂,使得武力大不如从前,再加上慕紫国的不断扩大,现在的南璃国和慕紫国根本没办法比。 一时间,宴席上没人再说话,气氛有些冷。 夙烨挑高眉,想说话,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母妃曾警告过他,不准参与到南璃国朝堂上的事情,所以他一直谨记在心。 这些事根本与他无关。 不远处,琴声依旧袅柔,轻音绵绵。 琉月只顾吃东西,也不理会身侧的这些人,个个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可惜这些于她何干。 上官铭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端起酒杯望向桌上的众人,笑言道:“好了,今日大家既赏脸来我上官府吃酒,便放开那些不愉快的事,今日老夫很高兴,因为从此后小月儿不但是我的弟子,也是我的好女儿,以后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上官铭一说话,众人立刻回过神来,没错,今日乃是上官府的喜事,他们可不能扫了兴,一时间众人的脸上依旧拢上了笑意,纷纷的端起酒杯和上官铭碰了一杯,然后的仰头喝光了酒。 众人的一杯酒刚喝完,忽地听到外面响起旋风般的脚步声,随之伴随着的还有急切的呼叫声。 “世子爷,你这是干什么,容小的进去禀报一下。” 可惜一声大喝响起:“滚开。” 随之还有啪的一声响,很显然的是上官府的下人挨了打。 中庭里,上官铭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竟然有人跑到上官府来打人,岂不是打他的脸子,噌的一声走出去,便待好好的教训教训来人。 不过上官铭还没走出去,外面的人已经顺着长廊一路走了过来,很快便到了中庭的花园,众人只见来的人乃是武宁候府的世子爷晏铮。 晏铮的脸色铁青一片,眼里更是腾腾的怒火,一走进来不盯着别人,只盯着上官琉月,然后咬着牙,好半天不说话。 晏铮的身后除了跟着自已的手下萨颜图雪贞,还另跟着上官府的下人,其中有一个下人捂住脸,明显的被晏铮甩了一耳光,此时看到上官铭望过来,那人嚅动唇,无奈的说道。 “老爷,晏世子强行闯了进来,小的拦他没有拦住。” 上官铭的脸色黑了,瞪着晏铮冷喝。 “晏铮,你太放肆了,竟然跑到上官府来打人,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非命人打死你不可。” 上官铭说完,晏铮并没有说话,倒是武宁候爷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直接的走到晏铮的面前怒喝。 “逆子,你闯进来打人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啊。” 这时候琉月站了起来,她看到晏铮盯着她的瞳眸中,隐有生气,失望,还有各种情绪在里面,她知道这次确实是她做错,按理第一个该请的便是晏铮,他是她的朋友,在任何人都刁难她的时候,晏铮便对她伸出了手,而今日她终于离开了楚府,改姓上官了,她竟然没有通知他。 虽然她是为了替他考虑,怕南宫巽音找他的麻烦,可是请不请是她的事情,来不来才是晏铮的事情。 “晏铮。” 琉月笑着招呼,想解释为何没有请他来的原因。 晏铮却抢先一步开口了,他的声音里有难以抑制的痛楚。 “小月儿,你真让我失望,你不请我,竟然请了他。” 晏铮的大手一指便指向了夙烨,看到夙烨竟然在这里,晏铮越发的生气,没想到小月儿连欺负她的人都请了,独独没有请他,他是有多失败啊,没错,他身边有一个麻烦南宫巽音,可是他不会让南宫巽音伤害到她的,为什么她就是不请他呢,难道因为南宫巽音,所以以后他们朋友都没得做了,罢罢罢,只当他晏铮做人失败了。 琉月张嘴解释:“晏铮,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担心你会?” 不过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对面的晏铮却因为太过于伤心,所以狠狠的问:“小月儿,我是你的朋友吗?” 琉月用力的点头,朋友,晏铮是她第一个承认的朋友。 “他是你的朋友吗?” 晏铮一指夙烨,他看到夙烨便各种的来气,这个男人当初百般的为难小月儿,让小月儿丢尽了脸,可是今日这种事,小月儿竟然请了他,而没有请他,怎能让他不生气,。 琉月望了一眼夙烨,夙烨也抬眸望过来,他的瞳眸中隐有暗芒,盯着琉月,想知道琉月的心中,他算不算朋友。 可惜他未能如愿,只听得琉月俐落的回道。 “他不是。” 这下夙烨的一张俊颜难看了,笼罩上浓厚的煞气,冰冷的瞪视着晏铮。 晏铮却不理会夙烨,也没有因为琉月的这句话,而有所放软态度,气恼的大叫起来:“小月儿,你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算了,从此后我们绝交。” 他说完转身便走,琉月张嘴唤了一句:“晏铮。” 可惜晏铮转身便走,身后的两名手下也不赞同的望了琉月一眼,琉月小姐这次是做得太过了,她不请爷是不是怕爷带给她麻烦啊,所以才会不请爷吗? 必竟巽音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乐意惹麻烦上身,可是那时候,琉月小姐不好的时候,世子爷可没嫌过她啊,一直都有在帮助她。 萨颜图和雪贞两个人转身跟上自家的主子。 中庭里,琉月的脸色不好起来,一言不吭。 武宁候爷看好好的一个宴席竟被自个的儿子给破不了,不由向上官铭道歉。 “上官,你别气恼,我替我家那逆子向你们道歉。” 琉月已回过神来,望向武宁候爷淡淡的说道:“不怪晏铮,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哪有这样对待朋友的。” 因为晏铮的一闹,琉月没有心情再吃东西了,便抬首望向中庭的人,笑着向大家道谢。 “谢各位能来上官府,谢谢大家了,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中庭的人纷纷的点头,琉月便领着小蛮等人退了出去。 身后,夙烨和姬尘二人皆默然无语,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隐有寒意,脸上更是拢着闲人莫近的意思。 琉月离开后,大家也没什么意思留下来了,吃得兴趣缺缺的,宴席很快便结束了,上官铭命管家把众人送走了,想到晏铮竟然闹了好好的一个宴席,上官铭别提多生气了,若不是和他爹有些交情,他岂会饶得了他。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宁辰和宁华二人走了过来,望着上官铭说道/ “这事不怪晏世子,师姐做得不对,哪能这样对朋友呢?” 上官铭本就生气,一听宁辰客宁华二人的话,不由得暴怒,直接抬手一人赏了一个爆粟。 “这事和你师姐有什么关系,都是我的主意,你师姐压根就不想请人过府来庆祝,还有那夙世子也是我做主请过来的。” 上官铭一连串的话出口,宁辰和宁华揉着头抗议:“所以说师傅老了,做事都没有脑子了。” “什么?” 上官铭眼睛瞪得滚圆,宁辰和宁华二人转身便跑,身后上官铭咆哮起来:“你们两个该死的混帐,竟然这样说老头子我,真是白养了你们。” 远处,宁辰和宁华二人皆笑了起来,这样的师傅才是他们熟悉的师傅,虽然他们经常气得师傅跳脚,可是他们是为了让师傅保持活力,他们很爱师傅。 另一边,琉月领着小蛮等人往明玉轩走去。 一路上琉月的心情都不太好,所以并没有说什么话,小蛮和石榴二人想劝也不知道从哪儿劝起,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暗处忽地有冷芒袭来,琉月和小蛮等人立刻感受到了,所以大家停下了脚步。 只见幽径之外,绿荫之处转过来一人,竟是身着一身赤金袍衫,魅惑惑人的凤晟世子。 琉月一看到凤晟,便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丫鬟退下去。 小蛮有些担心,她看出凤晟对于主子似乎有些敌意,难道凤晟世子对小姐动了杀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如何能离开。 “小姐。” 上官琉月却并不理会小蛮,小蛮只得退下去。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上官琉月和凤晟两个人。 琉月挑眉,淡淡的开口:“怎么了,晟晟这是想杀我吗?” 她的话里隐有挪谕,若是凤晟真的想杀她,那她还真成了那个救了狼的东郭先生,不过同样的她也会和东郭先生一样,除掉他。 琉月的眼里陡的升起戾寒的杀气,脸上却满是笑意,望向凤晟。 凤晟细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眼里煞气很重,盯着上官琉月,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琉月,好半天没有动静,然后便看到他眼里的煞气隐去,取而代之是无奈,还有他低低的叹息。 “其实我最该做的便是杀了你,可惜本世子下不了手。” 若没有她,说不定他的失心疯到现在还没有好,可是她治好了他失心疯的同时,却也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那还是有关于他母亲的**之事。 可是凤晟却不知道,他放过了上官琉月的时候,同时的救了自已一命,因为若是他杀机一动,琉月便会同样的动手对付他,那么谁杀谁就不知道了。 “所以呢,我现在无事了。” 琉月的唇角擒着笑,幽幽的说道,悄然的收回手,戏谑的望向凤晟,然后不待凤晟开口,便又接了一句。 “其实我倒认为过去的小晟晟更让人喜欢,若不是为了三万两的银票,我还真不想出手救你,必竟那时候的你才是最可爱的。” 她说完,凤晟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我希望你能忘掉一些该忘掉的事情。” 这件事必竟事关他母亲的**,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只必母亲。 说实在的,其实他比任何人要讨厌这样的母亲,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所以那时候才会一怒而失了心。 琉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不是多事之人,所以凤晟世子不必担心。” “那就好。” 凤晟笑了起来,他相信她说到做到。 他一笑,竟是妖治异常,细长的眼眸流波轻荡,眉眼精致,一扫先前的煞气杀气,周身的暖意。 琉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正无私的笑着,忽地一道阴骜的声音响起。 “不是不开心吗?这会子怎么又这么开心了?” 随着说话落地,一道风姿艳艳的身影飘然而落,停在两人的面前,来人竟是夙烨,因为先前琉月所说的他不是她的朋友之事,他心中郁卒,所以又返身来见她,想问个究竟,是不是因为从前的事情,她便牢记着他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了,谁知道一进来便看到她和凤晟笑得很开心,这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夙烨,更是说不出的恼怒,所以一出口的话便没什么暖意。 琉月和凤晟二人抬首望着夙烨,然后琉月的脸色便暗了下来,望向夙烨淡淡的说道。 “夙世子不是离去了,怎么又回来了?这是谁得罪你了。” 夙烨知道自已若是一味的强硬,只会使得两个人的关系更僵,而且他心知肚明,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已当日所做的事情造成的,若说怪也怪他自已。 想着脸色恢复如常,唇角微勾出一些笑意,望向琉月和凤晟二人,。 “倒不是谁得罪本世子了,只是看到两位笑得如此的开心,本世子有些忧伤。” 夙烨说完还真一脸忧伤的望着琉月。 他本就是风华潋滟的人物,此时一脸伤感的望着琉月,那眉眼说不出的魅惑,竟比凤晟还要魅人,不过他才懒得理会凤晟呢,只是望着琉月。 “小月儿,看出我的忧伤了吗?” 琉月点头,然后配合着他:“看出来了,夙世子,请问是谁让你如此忧伤了。” “小月儿,怎么人人可以当你的朋友,本世子却不行呢?这难道不足以让本世子忧伤吗?” “那夙世子就该好好的反省反省,为什么别人可以当我的朋友,而你却不行。” 琉月想到从前的事情,脸色还有些暗,不过因为夙烨也曾经帮助过她,所以她已不像从前那么恼怒了,只是要说把这家伙当朋友,却又不可能,因为她真怕他又耍什么诡计来折腾她,所以倒不如保持一些距离的好。 “小月儿,本世子正在反省中。” 夙烨抬头望天,四十度的角度,竟然摆得极标准,那神情说不出的拉风。 不过偏有人看不得他的摆弄,立刻讥讽的冷哼道。 “你不会是又耍什么心计想欺负小月儿吧。” 凤晟一开口,夙烨脸上拢上了冷嗜,凤眸中满是暗沉,盯着凤晟。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小晟啊,你姐姐都不叫了,这不太好吧,小月儿好歹治好了你的病,叫声姐姐也是应该的吧。” 凤晟一听夙烨提到他之前的失心疯,脸色冷冷,双瞳窜起杀气腾腾的火花,可惜夙烨又不怕他,两个人便对恃着,有来有往的斗上了。 “叫法只是一个称呼,不管我叫她小月儿还是姐姐,都没害她之心,不像有些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便罢了,还处处算计着她。” “说你不懂还不相信,那怎么能叫算计呢,那是本世子和小月儿相处的模式,外人是不能理解的。” 夙烨说完,还问身侧的琉月一句。 “小月儿你说是不是?” 谁知道夙烨的话落,并没有人理会他,他掉头侧首的望过来,便看到身边空空如也,小月儿早就不见了,连带的她的几个丫鬟也不见了。 原来这里离明玉轩不远,琉月眼看着夙烨和凤晟二人斗了起来,便自顾领着几个小丫鬟离开了,理也不理身后的夙烨和凤晟二人。 两个家伙眼看着琉月走了,再斗下去也没有意思了,最后相互的狠瞪一眼,各自带着手下闪身离去。 明玉轩内,一片寂静,琉月自从回来后,端着一杯茶靠坐在窗前,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静默的看窗外落花纷飞。 房间里小蛮和石榴等人也不敢劝她。 三个跟随了她一段时间的小丫鬟,心知肚明,小姐这是因为先前晏世子所说的话所以郁闷呢。 “小姐,晏世子只是说的气话,他回头一定还会来找一小姐的。” 小蛮上前说道,琉月却摇了摇头,清浅的开口。 “我不是想他,我只是想,朋友该如何做才是最好的,既不伤了别人也不伤了自已。” 她说完又不说话了,然后起身懒懒的说道:“我睡会儿吧,回头起来再想。” 现在再想也想不出什么名堂,倒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不过琉月的觉睡得并不安稳,刚闭上眼睛,便有说话的声音吵到她了,而且外面的说话声竟然提到了晏铮。 “小蛮,你进去叫醒琉月小姐吧,要不然世子爷一定会喝死的。” 小蛮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可是小姐刚刚睡了,这会子吵醒她,怕是不太好的。” 琉月在房间里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逐睁开眼睛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蛮等一听便知道她们的说话声惊动了小姐,赶紧的闪身进来禀报:“回小姐的话,是雪贞过来求见小姐的,她说晏世子说了和小姐绝交的话后,便跑到酒楼去喝酒了,雪贞说他喝得极猛,他们吓死了,生怕世子爷喝出事来,所以来求见小姐,想让小姐去酒楼阻止晏世子。” “哪家酒楼?” 琉月翻身起来,本来她就想和晏铮说清楚这件事,这会子正好,。 门外雪贞一听上官琉月的话,立刻从门外闪了进来,恭敬的禀报:“回琉月小姐的话,是十里香酒楼。” 十里香酒楼在尚京还是很有名的,上官琉月也听说过这个地方,所以赶紧起身,盥法了一番,领着两个小丫头出门去了,不过一听说她要出门去,上官府的管事不但备下了马车,还特地命了两个人保护上官琉月,本来琉月想阻止管事的,那管事的赶紧说了这是老爷吩咐下来的,说以后只要琉月小姐出府,这两个人便保护琉月小姐的安全。 两个人一人叫青丘,一人叫音魇,是一对年老的夫妇,看上去极寻常,可是这两个人以前可都是江湖中人,后来厌倦了江湖的厮杀,又深受上官铭的救命之恩,所以便在上官府待了下来。 二人一出现,恭敬的朝琉月施礼:“见过小姐。” 琉月打量了一眼,便知道这两人虽然看上去年老垂暮,事实上却是实力很强的人,最后倒是同意了,一行人出了上官府,前往十里香的酒楼而来。 此时早过了吃饭的时间,所以十里香的酒楼里很冷清,一楼大厅里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正在看热闹,不时的指指点点的说着一侧喝酒的人。 那喝酒大骂发脾气的人正是晏铮,身侧跟着萨颜图和另外一个手下,两个人正劝着自个的世子爷。 可惜晏铮气性正大,本来这一阵子南宫巽音缠着他便够让他烦的了,没想到小月儿还伙同那个死树叶子欺负他,越想这个越气恼,晏铮听到萨颜图说话,大吼。 “爷喝个酒你嘀嘀咕咕个没完,信不信爷把你撵去洗夜壶。” 晏铮的话落,萨颜图翻白眼,不远处的几个客人却忍不住笑起来,不过想想晏铮的身份,便又忍住了。 萨颜图一抬首,看到上官琉月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总算松了一口气,琉月小姐总算来了。 上官琉月走到晏铮的身边时,晏铮还不知道,所以一边喝酒,一边怒骂。 “这该死的没良心的丫头,怎么这么欺负人呢,她是忘了之前那烂树叶欺负她的事了,竟然请他不请我,真是伤人心。” 晏铮说完喝了一口酒,临了又想伸手抓酒壶倒酒。 不想半空伸出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把那酒壶端了过去,晏铮忍不住发怒,再次大吼。 “哪个混蛋敢抢爷的酒壶,不知道爷伤心吗?爷生气吗?再招惹爷,爷一巴掌拍死你们。”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人说发酒疯发酒疯果然不假,看晏铮,这酒疯发得不小呢,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冷哼:“你倒是一巴掌拍拍看,看是你拍死我,还是我拍死你。” 琉月说完坐到了晏铮的对面,晏铮愣了一下,然后怀疑自已听错了,小月儿怎么来了,他不是说了和她断绝关系了吗?她现在一定很生气,肯定以后再不理他了,越想这个,越恼怒。 然后一抬首看到上官琉月坐在他的面前,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再认真的望过去,果然是小月儿。 晏铮看到琉月,一下子高兴了,咧嘴便笑,可是很快他又想到,今儿个小月儿没有请他,而请了夙烨的事情。 “小月儿,你竟然不请我,枉我当你是朋友。” 晏铮说完眼睛赤红了,显出他确实是被气得不轻。 他能不气吗?他自认和小月儿是真正的朋友,虽然有时候他想帮忙但没有帮上忙,可是他可是视小月儿为真正的朋友的,结果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小月儿不请他,不请他他生气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没想到小月儿竟然请了死烂树叶子,难道她忘了那家伙是如何的欺负她的了。 上官琉月待到晏铮发过了脾气,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晏铮,你说我们是朋友吗?” 琉月一开口,晏铮便点头了,然后他想起先前说断绝关系的话,又摇头。 上官琉月倒也不介意,然后认真的问他:“若是朋友是不是就是自已人,那么请与不请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你可以想什么时候喝酒便什么时候喝酒,难道非要在意那些小节吗?若是你想喝酒了,和我说一声,我自会陪你喝一杯。” 晏铮不说话了,琉月又接着说:“本来你最近事情就够多的了,我们是朋友,何必计较那些,所以我本来还想着,等你解决完了事情,没事了我们再喝一杯,庆祝一下,没想到你竟然跑到上官府来大喊大叫的,还说什么不是朋友,本来我是当你是自已人的,没想到你倒是把自已当外人了,只有外人才是用请的,先前还说了断绝朋友关系什么的,既如此,那我们就断了吧,这样的朋友也没必要做了。” 上官琉月说完,站起身准备走了,想想又说了一句:“我来便是和你说清楚,本来我是真心当你是朋友的,既然你认为我不当你是朋友,那就不是朋友了。” 她说完便走,身后的晏铮急了,本来他就在懊悔先前说话太恨了,这会子小月儿说的一番话,更是让他后悔极了,看到小月儿要走,她若是一走,只怕以后朋友真的没得做了,想到这个,晏铮心软了,叫起来。 “好了,好了,是我想太多了,你也别恼了。” 上官琉月停住身子,睨向晏铮:“要我不恼也行,你马上回去睡一会儿,我便不计较今日这件事了。” 晏铮哪里还敢说什么,立刻乖乖的起身:“好吧。” 上官琉月立刻示意一侧的萨颜图和雪贞:“把你们爷带回去休息吧。” “是,琉月小姐。” 萨颜图和雪贞二人看得目瞪口呆,看来还是琉月小姐有办法,两个人不禁想着,要是世子爷娶了琉月小姐,说不定以后世子爷要安份得多了,这件事要不要和候爷夫人说呢? 两个人一边想着一边上前扶着晏铮:“爷,我们回去休息一会儿。” 晏铮点头,还不忘和上官琉月招呼:“小月儿,你别生气啊,我们是好朋友,回头我们喝一杯。” 琉月好气又好笑,瞪他一眼:“还是快点回去吧。” 和晏铮解开了心结,琉月的心里也畅快多了,她并不想失去晏铮这个朋友,他是她最困难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没有嫌厌她的人,并对她伸出了手。 十里香酒楼大厅里的几个人看得有些呆愣,没想到这琉月小姐一出马,晏世子便服服贴贴的了,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不知道最后晏世子会不会娶琉月小姐,几个人正小声的嘀咕着,忽地又想到巽音公主来,巽音公主可是想嫁给晏世子的,那琉月小姐怎么办,难道要为妾不成,这也不可能啊,琉月小姐可是上官府的小姐儿了,怎么可能嫁给晏世子为妾呢。 上官琉月懒得理会这些人,领着两个小丫鬟便要出去,只是她们还没有走出去,便听到门外响起惊呼。 “表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这声音竟是南宫巽音,她先前派了太监出来找晏铮,后来听到太监的禀报,说晏铮在十里香喝酒,她便领着人过来了,没想到一来便看到表哥喝得满脸通红的,不由得心疼了。 可惜晏铮并不买她的帐,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眼看着南[巽音伸出手来想扶他,便冷喝:“滚开,离爷远点。” 他说完命令萨颜图和雪贞。 “走。” 一行三四个人越过南宫巽音便走了。 南宫巽音不以为意,反正她早就习惯表哥这样了,不过她相信,凭着自已的决心,表哥一定会被她的爱心感动的,最后一定会娶她的。 南宫巽音打着如意算盘,听到有人从酒楼里走出来,慢慢抬首望过来,便看到一身娇媚的上官琉月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南宫巽音回头望了望晏铮,又望了望上官琉月,眼神便冷了,她领着几个宫婢走了过来,瞪视着上官琉月。 “你怎么在这里?” 琉月听了南宫巽音的话,不由得好笑起来:“巽音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十里香酒楼什么人想来便来,为什么我不能来这里。” “你不会是想缠上我表哥吧?” 南宫巽音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上官琉月。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公主,你想得太多了,说实在的没人抢他,公主该想的是如何拴住他的心,而不是看住他的人。” 琉月说过便想离开,不想南宫巽音飞快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狠狠的说道。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想不该想的东西,那不属于你,我看在夙世子的面子上,放过你,若是你再和我表哥缠在一起,就别怪我。” 虽然她害怕夙世子,可是不代表她一忍再忍,她是慕紫国皇室的长公主,就算她真的对上官琉月做出些什么,夙烨又能怎么样她呢? 南宫巽音威胁过了琉月,昂着头领着人离开了。 身后琉月眯着眼睛望着南宫巽音,眼里冷芒涌起,若说先前她还有些不想招惹这件事,可是却因为南宫巽音这一番威胁改变了主意,晏铮好歹是她的朋友,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他,做为朋友她定要尽自已的努力帮他一把,不让他娶了南宫巽音这样的人。 琉月想着便开口说道。 “这女人是不是很讨厌。” “是的,这巽音公主一向如此,尚京人人都讨厌她,可是却碍于她的身份而没办法。” 琉月不再说话,领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人一路走出了十里香酒楼,上了酒楼门前的马车,马车驶动回上官府。 马车里琉月慢慢的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她想到南宫巽音害怕一个人,夙烨,她堂堂一国公主,为什么害怕夙烨,肯定是夙烨曾经做过什么,使得这公主害怕,这说明南宫巽音也有害怕的东西,如若她能从夙烨的嘴里套出这个东西,这样便可以帮到晏铮了,琉月想到最后,心情莫名的好转。 “小姐,你想到什么了。” 琉月笑道:“我在想看能不能帮到晏铮,看他被那个女人缠着,做为朋友我真的不忍心。” “这倒也是。” 小蛮和冰舞两个都很同情晏世子,怎么便被那样一个变态的女人缠上了,晏世子最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几个人回到上官府后,青丘和音魇二人退了下去,并禀报琉月,他们便在明玉轩外面听候,如若琉月小姐有什么事可传唤他们。 原来青丘和音魇二人早被上官铭下了命令,在明玉轩外面保护琉月,他们以后的任务,便是保护琉月不让人伤害到。 琉月知道这件事,越发的觉得师傅是真的疼她入心坎里的,替她把什么都想到了。 就是一个父亲,恐怕也做不到师傅这么多。 琉月想到这个,便想去找师傅撒会娇,逗他开心开心,谁知道却听下人禀报说,师傅被人请看病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心里想着,那等师傅回来她再来找他,想着随口问那下人。 “谁请师傅去看病了?” “回小姐的话,是靖王爷派人来请老爷过府瞧病的。” 琉月的脸色微微的一暗,她算算时间,那靖王凤吟的病只怕早就发作了,大概是看了别人没办法医,所以才请的师傅吧,一般人请师傅,都是因为病难看,所以才找的他。 想到凤吟染上了病,琉月忍不住心情百倍好,满脸笑的领着小蛮和冰舞回自个的院子。 半夜,上官府内一片安静,众人睡得正香。 有人死命的拍上官府的大门,立刻有人把门打开了。 半夜拍门在上官府是常有的事情,因为有人半夜生了重病什么的,过来拍门,是经常的事情。 不过今夜,上官铭在靖王府里,府上只宁华宁辰二人,可是来人却是中了毒,宁辰宁华二人对医术造诣不错,不过对于毒术却并不厉害,所以管家遵照了宁辰宁华二人的意思,把这件事禀报进了明玉轩。 上官琉月睡得正香,被小蛮给叫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是管家说有人中毒了,老爷不在府上,两位少爷对毒了解不深,所以命人来请小姐过去看看,看那毒是否有治。” 琉月一听立刻翻身起来,前世她便是医者,救病医人乃是本份之事,所以手脚俐索的穿好整理好,一行人出了明玉轩,往前面的厢房而来,听说管家把来人安置在上官府的厢房里了。 前厅的厢房里,灯火通明,上官琉月一现身,苏管家便恭敬的开口:“半夜惊挠了小姐,实在是不得已的。” 琉月摇了摇头:“无碍,中毒的人呢?” 苏管家身形一侧,便露出歪靠在床上的人。 上官琉月连同身后的丫鬟皆脸色暗了,因为这歪靠在床上的人竟然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的肩部中了一箭,此时箭还插在肩上,再看他,完美的五官上,脸如纸般苍白,完全不似以前的冷嗜残酷,有汗慢慢滑落,同时,他的唇泛起了黑色,这说明箭上是有毒的。 不过琉月却蹙起了眉,望着夙烨和他身侧的夙竹夙松等人。 “你们爷中了箭,你们可以自行处理,为何要送来上官府。” 要知道夙竹的医术可是十分厉害的,夙松夙竹二人,看主子的样子,早心疼的剜心一般,听到琉月的问话,叫起来:“琉月小姐,你快救救我们家爷吧,虽然夙竹有办法把箭拔出来,可是这箭上的毒他却没有十分的把握,所以请琉月小姐一定要救救爷,。”: “你们?” 琉月睨着眼睛瞄了他们一眼,她是怀疑他们使诈,可是后来想想,这夙烨再傻也不会拿自已的身体不当身体吧,所以凑近他的身前,仔细的替他检查了一遍,不错,夙烨中的毒确实是很难解的毒,名孔雀胆,孔雀现在都很少见了,所以孔雀胆更难见了,而且她查出来,这孔雀胆如此的厉害,孔雀至少有百年寿命,所以说这毒确实很厉害。 “琉月小姐,你可是有办法解?” 夙松心急的叫起来,其实今天晚上有刺客刺杀他们,本来他们是可以躲开的,偏偏爷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临门一脚不躲了,生生的被人射了一箭,谁知道箭上竟然有毒,还是十分难解的孔雀胆,虽然夙竹对医术精通,可是对于解孔雀胆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们哪里能冒着风险替爷解孔雀胆,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后来爷开口说来上官府治疗,他们便知道爷今天晚上使的是苦肉计,他是想来上官府找琉月小姐治箭伤,所以先前才故意不躲避的,谁知道那箭上竟然涂了孔雀胆。 夙松都快要哭了起来,这爷做事一向是如此,不但对外人狠毒,有时候对自已也狠毒。 琉月望了夙松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 “解是有办法解,只是不是一下子可解掉的。” 她说完立刻取了一粒丹丸给夙烨服下,然后望着他那苍白却不失风华,仍镇定如常人的样子,浅笑道:“夙世子,现在可是感到害怕了?” 夙烨满脸的风华:“不害怕,只是一想到小月儿还在为从前的事情懊恼,爷我便很心痛,若是能一死解了小月儿的心头之恨,爷我是高兴的。” 第089章 夙烨和花魁比试 夙烨本来就受了伤,再说这种话,只听得身后的夙松和夙竹二人没有差点生生的哭起来,夙竹一惯便是个冷脸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夙松的眼里擒着眼泪了,哽咽着说道。 “爷,不带这样说的,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 他说完,还抽起了鼻子,琉月倒是好笑起来,冷睨了他们主仆三个,看来看去,实在看不出做作的,而且做作也没有拿孔雀胆来做假的事,所以便望向了夙烨。 “难为你了,夙世子,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让我高兴,好,待会儿可要挺住了,我要取这箭了,有本事别哼一声,说不定我就有些高兴了。” 琉月说完,命令夙竹:“过来帮忙,你拔箭,我准备上药。” 厢房里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琉月取了一块白布让夙烨咬在嘴里,先前她之所以奚落夙烨,便是让他坚持住,孔雀胆本是大毒的东西,若是她再用麻沸散之类的药物,只会使得孔雀胆的毒性更强,恐怕有性命危险,所以夙烨是不用能麻沸散的。 这样的话一般人是撑不了的,虽然她知道他毅志力坚强,可是必竟不是小事。 不过等到取了箭,上了药,琉月不得不佩服夙烨了,这男人的毅力让人咋舌,虽然没有用麻沸散之类的辅助药物,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哼一声,虽然他的牙齿紧咬着白布,咬得血都出来了,头上豆大的汗往下滴落,但是他却哼都没哼一声,一双眼睛一直望着琉月,清晰的显示出他坚韧,如钢似柳,断无可断。 琉月取出了箭,给他上了药,又开了方子让管家抓了药,然后让夙松煎了让夙烨服下。 从头到尾,夙烨都没有吭一声,也没有昏过去,等到服下了药,收拾好了一切。 夙松和夙竹等人才松了一口气,爷的命总算保住了,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还是挺感谢琉月小姐的,所以向琉月道谢。 “谢谢琉月小姐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他们这一折腾,天已经快亮了,她们也累了,想着吩咐夙松和夙竹两个。 “你们小心些护送你爷回夙王府。” “是,琉月小姐。” 二人应话,夙烨总算说话了,不过因为先前的折腾,所以他的哑子有些暗哑。 “小月儿,你是否有些高兴了。” 他竟然惦记着这样的事情,琉月不由得愣了一愣,随之倒也没有为难他。 “嗯,你的表现倒不错。” “那你有些高兴了,我能住在上官府吗?” 夙烨喘着气问,因为失血,再加上拔箭,又折腾了半宿,他的身子已是极端的虚弱了,脸色比一张纸还白,完美的面容因为这份白晰,竟透着异样鬼魅。 琉月愣住了,他竟然想住在上官府里,为什么啊? 夙松和夙竹二人心知肚明爷为什么要住在上官府里,近水楼台先得月,正好这机会,不要白不要了。 所以二人立刻配合着夙烨,望向了上官琉月。 “琉月小姐,你让我们爷住在上官府吧,若是夜里爷发热了怎么办,他身上还有孔雀胆呢,若是有意外可怎么办?”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不过夙烨身边有夙竹,按理这种事是不会担心的。 此时不说夙烨,琉月也是极累的了,所以望了望夙烨和他身侧的几名手下,总算点了一下头,然后俯身靠近夙烨的身边,轻声的说道:“若是让我发现你们耍什么诡计,别怪我把孔雀胆再喂进你的嘴里去。” 夙烨却不气恼,恰恰因为琉月的答应,而笑开了颜。白得如一张纸的面容,因为这笑,而透着一种窒息的美来。 不过他一笑之后再撑不住而眼一闭,往旁边滑去,夙松夙竹心惊的扶着他,琉月淡淡的开口:“他是撑不住了,扶他去休息吧。” “是,琉月小姐。” 上官琉月望向一侧的苏管家:“把夙世子安排进别院去。” “是,小姐。” 管家应声,亲自招呼着夙王府的人一路往上官府的别院。 琉月则是领着几个丫鬟一路回明玉轩去了,小蛮想到爷所受的苦,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狠狠的说道:“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对世子爷下了这样的狠手。” 上官琉月一边打哈欠一边懒懒的说道:“他那样一个人,估计是得罪的人多了,所以别人找麻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琉月说完进了明玉轩,小蛮呆站在后面,想着小姐的话,确实是如此,这么说,要查还有点难查啊。 不过她相信爷一定不会放过这动手之人的。 此时天已近亮了,琉月一回到房间,倒头便睡,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睡足睡到下午方醒,醒来后精神总算好了一些,。然后问侍候自已的石榴和小芙二人。 “夙王世子怎么样?还好吗?” 石榴立刻点头,笑着说:“刚才小蛮姐姐去看了一回,听说夙世子精神好多了,小姐放心吧。” 琉月听了这话,总算放下了心,收拾一番出去吃了些东西,然后前往别院去探望夙烨,虽然她和他之间有些旧隙,但现在他是一个病人,孔雀胆虽解,但是余毒依旧很厉害,所以不能大意。 别院里。 夙烨一听手下禀报琉月小姐过来了,他周身的嗜血冷澈立刻消散了,面容之上拢上了雍雍光华,唇边勾着笑意,一袭白色的中衣,墨发随意的散落下来,如墨染的锦绸,说不出的迷人,肌肤因为失血而白得晶莹,当真是白衣胜雪,肤若冷玉,千般高洁,万般的无暇。 琉月走进来倒被床上的人震慑了一下,说实在的,她还很少看过他这样的一面,简单干洁,一点也没有染上血气。 “怎么样?还行吗?” 琉月问床上的夙烨,夙烨立刻点头,温雍的向琉月道谢。 “昨夜谢谢你了,若不是你,只怕?” 说实在的,其实当时他是可以躲开那枝箭的,只是临时想到,若是他受伤了,不就可以接近琉月了吗?本来是装的,最后却成了真的了,那枝箭上竟然有百年孔雀胆,一想到这个,夙烨的眼神便好似深潭般幽暗,冷冽的好似一柄锐利的宝剑,。 那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人,竟想要他的命,在箭上涂了孔雀胆,可见是一心想致他于死地的。 琉月点了点头,然后调侃夙烨:“你的敌人可真厉害啊,自个强连背后的敌手也强,竟然在箭上涂上了孔雀胆。” “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若是查出是什么人做的,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瞬间,夙烨的周身充斥着腾腾的煞气,一片血腥。 琉月望着这样子的他,淡淡的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夙烨吧,嗜血如出鞘的宝剑,剑出必见血,若是背后的人被他查出来,定会死得很难看吧。 不过琉月对于夙烨的事情并不关心,现在看到他没事了,她便放心了,他只要静养,然后服解毒药,孔雀胆很快便解了。 琉月本想离开,可是忽地想到一件事情,关于南宫巽音怕夙烨的事情,若是能从夙烨的嘴里套出话来,她便可以帮助晏铮了,想着又不动声色的留了下来。 房间里,夙松和夙竹等人看琉月小姐的心情似乎不错,一扫以往和爷的敌对,竟然陪着爷说起话来,二人不由得高兴,一挥手便把房间里的人带了出去,最后连石榴和小蛮也走了出去。 夙烨看琉月没有反弹,心里高兴,一扫之前的冷寒,满脸笑意。 “小月儿,我为以前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 他和小月儿之间本来就缝隙,可是她一点也没有乘机报复,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小月儿虽然聪明有主见,但是却是个心地很好的小丫头,这让他更为自已曾做过的事情懊恼,所以这声道歉是真心的。 琉月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夙烨竟然会向她道歉,倒是意外了一回,待到回神,想了想其实过去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逐摇头。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再提反而阻心。” 琉月挥了挥手,然后状似随意的和夙烨聊天:“你什么时候离开上官府啊?” 一听琉月提到这个,夙烨立刻有些无力了,歪靠到床上,神情有些恹恹的。 “我精神还不太好,等到精神好些了再走吧。” 琉月倒也没多想,点头:“行。” 夙烨见琉月今日特别的好说话,不由得越发的高兴起来。 小月儿难道是看他受伤了,所以不忍找他的碴子,那他看来是捡到便宜了,脸上的笑意槐丽好似天边最耀眼的壮锦一般。 琉月哪里知道夙烨心中所想的,只顾继续套他的话。 “夙烨,上次我看那南宫巽音似乎极怕你?” 夙烨点头:“没错,那女人曾被我吓过一次,所以现在看到我极害怕。” “喔,南宫巽音胆大至极,她能有什么害怕的啊,这还真是难以相信。” 琉月的话落,夙烨没有多想,顺嘴便接了一句:“这女人怕蛇,上次她招惹了我,我便把她扔到了蛇窟里,她当时便吓昏了,以后不敢再招惹我了。” 夙烨一说完,便发现有些不对劲,然后凤眸微微的眯起,眼里的神色慢慢的暗沉下去,最后好似漫天的乌云一般,想到小月儿之所以套他的话,可能是为了帮助晏铮对付南宫巽音,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往下坠,越来越沉重,十分的难受。难道真是他坏事做多了,所以有报应了。 “小月儿,你当我是朋友吗?” 琉月得了自已想要的消息,站起了身准备离去,听到夙烨的话,不由得回首望向他,看他眼神里似乎有难过,倒是让她有些不忍心,逐缓缓的说道。 “夙烨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都不怪你了,不过要想让我当你是朋友,我做不到,因为你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你曾对我做过的,你现在做这些事,是不是又是另外一个局,另一种算计,人与人相处,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但是我们之间没有,所以我们不会是朋友。” 上官琉月说完了,转身便走了出去,等到她走出去很远,忽地听到身后响起了一声响。 夙烨似乎砸东西了,随之还有夙松和夙竹的惊呼声。 不过琉月已经懒得理会了,她说的是本来的话,她现在一点不再怪夙烨了,他折腾她,他帮助她,她折腾他,她又帮助了他,算来算去也算不清,干脆不算了,但是要想让她把夙烨当成朋友,一时间还真是难,因为两个人没有信任,如何当朋友啊。 琉月身侧的小蛮,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响声,忙问琉月。 “小姐,你和世子爷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 上官琉月抬眸望向了天边的晚霞,想到了先前从夙烨嘴里套出来的话,便招手示意冰舞过来,小声的在她的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吩咐冰舞。 “去吧,把这件事告诉萨颜图和雪贞,一定要亲自告诉他们两个,” “是。小姐,我知道了。” 冰舞领命而去,琉月领着小蛮一路回明玉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琉月在明玉轩里用了晚膳,又等了一会儿后,冰舞回来了,说把对付南宫巽音的方法告诉了萨颜图和雪贞,琉月总算放心了,想起师傅去靖王府替靖王治病的事情,琉月不由得好奇起来,便打算领着几个小丫鬟去看看师傅。 不想上官铭却来了,人未进来,外面便响起他开心的笑声。 “小月儿,师傅回来了。” 琉月立刻起身迎了过去,伸手扶了上官铭进来了。 “师傅,你都忙什么去了,昨儿个本来想去陪你说说话,却听说你去了靖王府。” “是啊,还不是靖王?” 上官铭一提到靖王,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想到靖王所害的病,小月儿又是个小女儿家的,实在不好开口,最后竟然没有说。 琉月自然知道靖王害的什么病,只不过假装不知道的问。 “师傅,靖王是得了什么病?” 上官铭望向琉月,想了一下,琉月是大夫,这种病早晚是要碰到的,所以慢慢的说道:“不知道靖王和什么人接触竟然害了花柳,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上官铭对靖王爷失望至极,之前他便不喜这位靖王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凭靖王的能力,哪里能受到皇上的重视,还不是因为姬尘和德妃娘娘在后面帮衬着他,他才会得到皇上的宠爱,只是没想到他越来越持宠而骄,直至亲手毁掉了自已的一切,都是他自已招来的。 “师傅有办法替靖王医治吗?” 琉月淡淡的问,上官铭却摇头:“这种病治起来很费事,要想彻底根除几乎不可能,现在只能先用药控制着,不要太严重便好,若是严重了,那身上便有臭味,什么人敢靠近啊。” 上官铭说完,琉月忍不住唇角弯出笑意来,想想靖王爷不但得了花柳,还走到人前一股臭味儿,那感觉真的很爽,让他当初百般的算计她,招惹她,这都是他自招的。 “小月儿,这件事你别理会,师傅心中有数,你一个闺阁女子,若是与这种事牵扯上,说什么的都有了。” “嗯,师傅,我知道了。” 琉月拉着上官铭坐下来,然后亲手给上官铭彻了茶水,陪着上官铭说起话来,她讲些笑话给上官铭,逗得上官铭哈哈大笑。 “小月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笑话儿,真正是好笑啊,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蠢呢,自已上街去买鞋子,因为鞋样子没带,竟然回家去取,难道他不知道用自已的脚试一下吗?” 上官铭说完又笑,厅堂上的几个小丫鬟也笑得东倒西歪的,她们从不知道,小姐原来会讲笑话儿,逗得上官圣医如此开心。 上官铭笑了一会儿,眼看着夜深了,赶紧的起身吩咐琉月。 “小月儿,今天师傅很开心,早点睡觉,回头师傅若是烦了,便再来和你说话儿。” “好,师傅放心吧,只要你来,我保准让师傅开开心心的。” 琉月把上官铭一路送出了明玉轩,然后领着几个小丫鬟回房间休息。 小蛮想起先前的笑话儿,依旧觉得很好笑,忍不住问上官琉月。 “小姐,你怎么会讲这些笑话儿啊,真正好笑。” “我还有好多呢,等哪天我师傅来了,我再讲给你们听儿。” 琉月笑道,然后进了明玉轩的房间,洗盥过后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琉月早早的起来了,她偷懒了两三日,不能再偷懒了,要起来练功,这练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是不行的。 练完了功,转身往前面走去,准备去用早膳。 现在在上官府里,她练武是堂而皇之的练习,再不似从前那般小心翼翼的防着任何人,在这里,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没人会阻止她的自由。 琉月刚走到前面的抄手游廊,便看到冰舞急急的走了过来,走到琉月面前一福身子禀报。 “小姐,夙松公子在厅里有要事要见小姐。” 琉月一听,难道是夙烨又怎么了?想起昨日她走了后那家伙把什么东西摔了,明显的发了很大的脾气,不知道这会子又怎么了,琉月点了一下头,往正厅走去。 刚进正厅,便看到夙松正朝外面张望,一看到琉月走进来,夙松便走过来恭敬的说道。/ “琉月小姐,我们家爷请琉月小姐去香鸣楼一趟。” “香鸣楼?” 琉月自然知道香鸣楼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她被迫与那香鸣楼花魁比试的地方,今日夙烨又让她去香鸣楼干什么,今日的她可不是从前的她了,琉月唇角擒上了冷笑,若是夙烨再胆敢为难她,她让他吃不了dou着走。 琉月想着,脸色冷冷的问夙松。 “让我去香鸣楼干什么?” “今儿个爷要与香鸣楼的花魁绡绡比试才艺,就在香鸣楼门前的空地上。” 这下琉月愣住了,怀疑自已听错了,望向自个身侧的两三个小丫鬟,小蛮石榴冰舞等人也是一脸的错愕。 琉月便知道她没听错,这夙烨又搞什么。 “你们爷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琉月问夙松,夙松恭恭敬敬的回道。 “我们爷说了,他的命多亏琉月小姐相救,想想以前自已对琉月小姐所做的,爷觉得他该做些什么补偿,所以今日爷要与香鸣楼的花魁绡绡比试才艺,以表示对琉月小姐的愧疚。” 琉月脸色一黑,亏这男人想得出,他是什么身份,竟然要与香鸣楼的花魁比试,这主意也就他想得出来,她可担待不了这样的名声。 想到这,琉月脸色冷冷的说道。 “他比试他的,与我何干。” 夙松见琉月没有理会,又在后面说道。 “我们爷还说了,琉月小姐去或不去,他都在那里表演,他的一份心意便在那里。” 夙松说完转身离开了,上官琉月领着人进了正厅,脸色阴沉沉的,本不想理会夙烨,让他去发神经,可是想想他所做的目的,自已不去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一时间倒显得心烦意乱的,不由得恼恨的开口。 “作,作,就知道作。” 石榴已经把早膳准备了进来,领着两个小丫鬟摆布好,然后挥手让小丫鬟退下去,笑着说道。 “小姐,若是不想理会便当作不知罢了,何必烦恼呢,若是烦恼倒不如去看看,反正权当一笑。” 琉月没说话,低头吃早膳,膳后,她是不想理会的,可是静不下来,最后终于还是带人前往香鸣楼里。 夙王世子要与香鸣楼的花魁比试,这消息不亚于别国使臣来京,盛况空前,而且比那别国来使进京还要热闹,一大早整个尚京都沸腾了,这夙烨是什么人,那可是嗜血无情的冷血阎王,他好好的要与香鸣楼的花魁比试什么才艺啊。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事情,众人实在猜测不出其中的目的。 不过说到夙王世子的举动,众人又想起先一次,琉月小姐与花魁绡绡比试的事情,后来很多人反应过来,当日琉月小姐分明是不会画画的,那画里哪里有什么古怪,什么玄机啊,都是琉月小姐使出来的计谋。所以说这琉月小姐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竟然能糊弄过他们那么多的人。 香鸣楼门前,围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比起上次琉月和花魁绡绡的比试还要激烈,要知道这一次和绡绡比试才艺的可是尚京人人敬畏的夙王世子,以往多少人害怕他躲避他,今日却峰涌而来,因为夙王世子已经命令了下来,大家可以随时欣赏,公平的评价,这样一来,百姓们跟疯了似的,一起过来看热闹/ 不但是这些百姓,便是尚京的名门权贵也都纷纷驾车赶了过来,各家小姐们坐马车赶了过来。 这情景当真可用万人空巷来形容,真是多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人山人海,一目望去,到处是人。 上官琉月和小蛮等人到的时候,连前面都摸不进,只能远远的观看着,不过她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只远远的观看着。 不过她们的马车刚停了一会儿,便看到夙王府的夙松等人出现。 夙松满脸的笑,像一只笑面虎,可惜这家伙暗里可是毒得很,有那样的主子,手下又如何会善良呢。 琉月淡淡的说道:“夙松,最近你的牙齿又白了一些,我真喜欢啊。” 她一说话,夙松立马闭上了嘴巴,心知肚明眼面的前女子可是个狠角色,以往爷还能让她吃些瘪,时至今日,只怕要想再让她吃瘪,不再可能了。 所以现在爷吃瘪了,想到爷所做的事情,夙松十分的无奈,都是他从前作的,所以现在纯属自作自受。 可是倒底是自个的爷啊,他心疼啊,明明前日中了箭,还受了孔雀胆的毒,余毒还没有完全的解掉呢,肩上的肩伤也没有大好,他竟然跑来香鸣楼和花魁绡绡比试才艺,这不是让自已伤得更重吗。只是爷决定做的事情,他们那里敢阻止啊,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说,夙松又赞成爷这样做,因为女人都是心软的,琉月小姐一定也是如此,好比今儿个,琉月小姐明明说不来的,可是这会子倒底来了,所以爷早晚会感动琉月小姐,改变他们两个人之间恶劣的关系的。 夙松想了一堆,恭敬的望向琉月回话。 “琉月小姐,我们爷给你在香鸣楼门前的空地上留了位置,夙松带你过去吧。” 若是没有他的带领,琉月小姐要想进去观看是不可能的。 琉月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她可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位,而且今日来了不少的爱慕者,她若是大刺刺的由着夙王府的人带进去,只怕她会被多少眼刀给射死,想着,笑道。 “我就在这里看着便好,你们自去忙吧。” 难得的夙松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恭敬的应声领着人离开了。 上官府的马车四周,不少人掉首望过来,有些聪明的便明白一些,今日夙王世子如此高调的要与香鸣楼的花魁比试,不会是因为琉月小姐吧,琉月小姐人又漂亮,又聪明,所以夙王世子喜欢琉月小姐,但是以前他曾对琉月小姐不好过,所以为了打动琉月小姐所以才会要与香鸣楼的花魁比试。 那些人嘀嘀咕咕的说得很热闹。 琉月却不再理会这些,而是抬首望向香鸣楼门前的高台打量,此时还没有任何人,只有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比起尚京以往任何的活动都要轰动。 琉月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这大概便是名人效应吧,想现代的当红巨星光临,也不过如此吧。 只是不知道夙烨会什么,琴棋书画之中,她已知道他的棋艺十分的不错,那么别的呢,她还真不了解。 上官府的马车里,小蛮和石榴等人皆朝外张望,然后石榴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说夙王世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她实在是不理解,要照她说,这夙王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啊,和香鸣楼花魁比试,不是自贬了身份吗? 石榴没有想那么多,而且脑子也没有那么些弯弯绕绕的。 小蛮倒是了解的,抬首望了自家的小姐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夙世子这么做是希望得到小姐的原谅,必竟他从前让小姐和香鸣楼花魁比试过,今日他也来了一场这种比试,当做是赔礼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 石榴惊叹,然后望向琉月:“夙世子倒是有心了。” 琉月忍不住蹙眉,说实在的,她一时还真是转换不过来,本来夙烨是那么恶劣的一个人,现在忽然变好了,所以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究竟是真心的觉得自已从前过了,还是又是另外一个局,可是想到他那样冷嗜无情的一个人,又如何会觉得自已做得过了,所以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便是他又想设局来整她。 可是想想先前他中箭以及中孔雀胆的事情,再加上今日他带着箭伤登台比试的事情,实在不像是耍心计,因为堂堂夙王世子绝不会拿自已的身体开玩笑来设这么一个局,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琉月想不通,夙烨为什么非要如此做,难道真的因为他想和她做朋友? 琉月正想得入神,忽地前方响起了燥动,然后声浪一下比一下高,甚至有人的叫唤起来。 “夙世子出来了,夙世子出来了。” “绡绡出来了,绡绡出来了。” 人群激动的叫起来,琉月等人飞快的望过去,便见到从香鸣楼里走出来风姿绝色的人,前面的正是夙王世子,今日的夙王世子没有像以往一般穿着黑色的锦衣,今日的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锦袍,黑色的墨发用白色玉簪高高的束起,举手投足说不出的高洁圣雅,好似芙蕖初绽,哪里又有往日的狠嗜毒辣,完全是谦谦君子一个。 只是他的面容却略显得苍白,不过似毫无损他的完美。 他走出来,抬眸便往上官府马车这边的方向望来,那黑幽的眸光似深潭般暗沉,探不到底,却隐有亮光耀在其中/ 忽尔他的唇角勾出优美的孤度,便听到人群有人尖叫,然后抽气声此次彼落,还有各式的议论声响起来。 “这是夙王世子吗?真是和往常的他不一样,好俊啊。” “是啊,你看他笑了,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原来男人也可这么美啊。” “以往没看他笑过,没想到这笑起来,竟然如此的勾魂夺魄。” 琉月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勾唇浅笑,说实在的,今日的夙烨确实和以往的不同,只是打盹的狮子,难道不叫狮子吗?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此改变。 此时,夙烨和香鸣楼的花魁绡绡都登上了高台,四周的人再次爆发出叫声。 夙王府的手下夙松走到了高台的前面,沉稳的压一下手,先前本来吵闹不休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起抬首望向高台上面,只见夙松面带微笑的说道。 “今日我们爷在此和花魁绡绡比试一曲,希望大家不要因为任何事而有所偏见,请大家公平公正的见证,看看我们爷和花魁绡绡究竟谁更胜一筹。” 夙松的话一落,四周的叫好声响起,如雷般响动。 夙松一抬手,四周再次的安静了下来。 夙王府的实力果然不同小觑,看百姓们的神态便知道了。 夙松再次说道:“很多人一定疑惑,我们爷为什么要登台和绡绡比试,其实是因为向一个人道谦的,希望她能看到我们爷的诚意,不要怀疑他做这些事的用心。” 夙松停了一下,四周寂静得仿若无人之地,只闻那呼吸声此次彼落,因为很多人都惊呆了,在他们的印像中,夙王世子那就是我行我素的人,他什么时候向人道歉了,不但如此,还如此高调的道歉,这人是谁啊,他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这还是夙王世子第一次向一个人道歉吧。 好久才听到四周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因为今日的道歉一事,很多人觉得夙王世子也没有那么的冷嗜残酷,再想想他以往所做的,虽然残酷了一些,可那也是针对招惹他的人,背叛他的人,真正没有招惹他的人,他也没有找麻烦,所以说实在的,夙王世子是个不错的人。 上首夙烨再举手,众人安静下来,他缓缓的开口。 “接下来大家安静的听表演,待会儿给出最好的评价。” 夙松退了下去,高台上,香鸣楼的丫鬟,很快准备上来了两架琴,两架名贵的琴,然后点了香炉,摆了座垫,安排好了一切,夙烨和绡绡二人分别坐了下来,比试正式开始了。 上官府的马车上,几个小丫鬟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尤其是石榴,疑惑的问身边的人。 “夙松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我们家小姐吧。” 小蛮睨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你说呢?” 这下石榴肯定了,然后她飞快的望向了琉月,高兴的问:“小姐,你有没有感动,有没有打算原谅夙世子,说实在的,奴婢是感动了,真不容易啊,夙王世子啊,他竟然公开向小姐道歉了的。” 琉月听了石榴的话,掉首望向石榴,闲闲的笑道。 “石榴啊,要不然你去和夙烨说,你原谅她了。” 琉月的话一落,石榴飞快的接口应了一声:“好。” 随之想到不对劲,不依的抗议:“小姐,你又逗人家。” 她去和夙世子说原谅他了,估计会被夙世子一巴掌拍死,夙世子想道歉的那个人是她们家的小姐,又不是她,小姐真是的,石榴嘟起嘴巴。 马车里,小蛮和冰舞还有小芙三人笑了起来。 外面琴音响起,众人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全都掉首望出去,只见高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了,夙烨是先弹的,他优雅的坐在琴架前,微微的倾身,白衣胜雪,墨发如绸,遗世而立不近红尘的清绝姿态,好似一朵冷冷盛放的彼岸白莲,折射出凛然夺人的绝色,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也唯有他一人,。 琴音渺渺,从他的指间流出来,好似一江春水从东来,直上高天,旋转九曲云宵之上,妙不可言,令人忍不住的闭上眼睛,享受这美妙动人的音乐,好似世上仅有的妙音。听得人如醉如痴。 琉月虽然不懂音乐,但是这美妙的音乐,还是带着她全心的沉浸,心灵好似得到了抚慰一般,以往曾有过的不平,统统的烟消云散,这音乐竟然能抚平人心中的伤痛。 真是太神奇了,她没想到夙烨的琴竟然弹得如此的绝妙,这个男人当真是个迷,真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琉月想着,只见四周黑压压的人,全都沉浸在夙烨的美妙琴音里。 只到他的一曲终了,人群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哗的一声响,如雷的掌声响起。 然后有人激动的议论着。 “没想到夙王世子的琴竟然弹得如此之妙。” “是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很快另有一道琴音响起,优雅婉转,不同于夙烨所弹的曲子,而是另外一种曲调,不过也很动听。 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众人认真凝神的听香鸣楼花魁绡绡弹奏,说实在的,绡绡所弹的曲子也很动听,可是和夙王世子的琴声比起来,似乎总觉得少了一些东西,虽然这些听琴的百姓中有不少人不懂琴,但也知道绡绡所弹的琴虽然动听,比起夙王世子的琴,总是少了那么一些可以让人心灵沉浸下来的东西。 夙王世子的琴,让人整个心灵放松,享受着他的琴音,而绡绡的琴声只能让人欣赏,品味,很理智。 上官琉月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很显然的今日比试,夙烨是胜了。 她望了望身侧的丫头,准备吩咐她们回去了,比试马上就要结束了,还听什么。 谁知道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马车外面一道清幽低沉的声音响起:“小月儿,你也来了。” 琉月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马车外面立着的竟然是姬王世子姬尘,没想到姬尘竟然也来了,琉月飞快的笑着打招呼。 “姬尘,你也来了。” “是啊,”姬尘掉头望了一眼高台上的夙烨和绡绡,然后看到夙烨望过来时,那眼里闪过冷芒,姬尘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听府上的侍卫说,今日夙王世子要在香鸣楼门前与花魁绡绡比试,所以便好奇过来看看。” 姬尘说完望向马车之中的琉月:“你呢,是他请来的吗?” 琉月淡淡的笑着,并没有说到别的。只是望向姬尘道:“比试差不多结束了,我正想回去呢,你呢,还不走吗?” “嗯,走了,一块儿走吧。” 姬尘转身准备离去,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小月儿,你说被伤害了,是不是一句道歉便没事了。” 琉月一愣,望向外面,便见到姬尘大踏步的离开了。 马车之中的小蛮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这姬王世子分明是故意的,对,他就是故意的,他也喜欢小姐,所以便处处打击夙世子,想着小蛮小心的望向琉月小姐,不知道琉月小姐会怎么想。 琉月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吩咐小蛮:“我们该回去了。” 小蛮只得命令外面的马车夫,上官府的马车和姬王府的马车一先一后的离开了。 香鸣楼门前,夙烨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一言不吭,性感的唇紧抿着,望着前面离开的姬王府马车,眼里闪着冷冽的光芒,姬尘,你给本世子等着。 琉月走了,香鸣楼门前的比试也很快结束了,大家一致认定,夙王世子的琴声更技高一筹,比绡绡的更高。 香鸣楼,绡绡的房间里。 夙烨懒懒的歪靠在软榻上,一脸的戾气,眼里更是隐有嗜血之气。 好半天一言不吭。 绡绡倒了茶端过来递到他的手边,不满的说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拿我开涮,一个涮了不死心,另外一个再来涮,我这花魁声名败落,以后还怎么挂牌啊。” 夙烨并不理会她,依旧脸色幽冷,眼神深邃的思虑着事情。 绡绡见夙烨没理她,更生气了。 “你就是作的,现在知道喜欢人家了,拿自已的声名去博人原谅,早干嘛去了,当初和你说吧,你发脾气。” 夙烨总算抬眸望向了绡绡,好半天没说话,然后幽冷的来了一句:“你说我若是对姬尘?” 他话没说到底,绡绡的脸色便变了,赶紧的举手:“别,你别动他,他就是喜欢那丫头,你不能动他,喜欢那丫头的人多了去,你不能见一个杀一个吧。” 绡绡的话落,夙烨冷冷的瞪他一眼:“本世子说了杀他了吗?” “那你?” “我对他出手的意思,是因为他有个未婚妻吗?我去把这人找出来不就行了吗?以后他还有空去缠着小月儿吗?” 夙烨想着高兴起来,立刻朝门外唤人:“夙松进来。” “是的,爷。”夙松走了进来,恭敬的等候着。 夙烨命令他:“立刻派人去樊龙城找沈月姬,一定要最快的时间找到。” “是,爷。” 夙松退了出去,房间里绡绡一脸无奈的瞪着他:“你以为沈月姬来了便有用了,要姬尘喜欢她才有用。” “那倒未必,要是沈月姬喜欢他,你说他长得不错,沈月姬会不喜欢他吗?”夙烨难得开心的笑起来,不过肩上传来的痛感让他微微的蹙了一下眉,绡绡的脸色立刻变了,望向夙烨,沉声说道:“谁对你动手了,这胆子好大啊?” “是啊,谁会对我动手啊,要有那个胆子才行,所以这下黑手的人很明显的来历不简单,” 夙烨眼神冷冷,阴骜无比的开口,绡绡接他的口:“你怀疑是?” 夙烨却并没有接口,他心知肚明绡绡口里的那人是谁,缓缓的开口:“我已经派了人去监视他了,若是真的查出是他动的手脚,不管他是谁都不行。” 他说完停住了,伸手端了茶盎过来喝了一口,随即又说道:“本该忧国忧民的人偏偏把心机动在不该动的地方啊,所以国之将乱啊。” 夙烨说完,绡绡的脸色也冷了,沉思,房间里竟无一点声响,好一会儿绡绡反应过来,讥笑道。 “国之将乱我们也不能力挽狂澜,或者说就算我们想,恐怕那些人也容不得,若是我们真的有什么动作,人家说不定当我们是谋夺他们的江山呢?” 她说完便不再说这件事,而是盯着夙烨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日你与我比试过了,那琉月小姐是不是就原谅你了。” “不会,那小丫头的心硬得很。” 夙烨很干脆的说道,倒是一点也不气恼,反正他是决定用余生和小月儿耗上了,所以除了看到那些该死的家伙靠近小月儿身边,火大之外,别的倒是气不起来,其实他们现在的关系不错了,比起之前进步多了,夙烨想着便笑起来。 绡绡一听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她都不原谅你,你和我比试什么,把我的声名全给折损了。” 夙烨满脸皎皎光洁,笑意潋潋道:“现在不原谅,不代表将来不原谅,我做,她总会感应到,总有一天原谅的,你急什么?” 绡绡直接双手叉上了腰,愤怒的叫道:“大爷,以后别找我比试什么才艺就好,老子不奉赔了。” 他们折腾个没完,把这当成小情趣,但是大爷,别玩我好吗?我是花魁啊,花魁,有比她更惨的花魁吗?一连两次比试惨败了。 第090章 夙烨泡冰澡 上官府。 明玉轩里,琉月正闲闲的领着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散步。 虽是秋天,依旧满园绿郁青翠,各种绿色滕科植物爬满了一面高墙,其中隐有小花,菊花开在廊外,随处可见丫鬟下人穿插在其中,远远的望去,真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不真实,琉月趴在栏杆上望着不远处的一切,思绪忽然飘到刚穿越来的画面,那时候她是可怜的瘦不伶仃的楚府小可怜,今日却是上官府的小姐了,人人对她尊敬爱护着,人生真是一场戏啊,戏里戏外的都是人。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穿越到这里已两个多月了,当日大婚乃是六月,这一晃眼便是八月份了,天气也慢慢的变冷了,。 琉月正想得入神,远处有脚步声响了起来,石榴领着明玉轩的一名二等小丫鬟冬儿走了过来,两个丫头的脸都有些苍白,小蛮和小芙二人不由得奇怪。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小芙问冬儿。 琉月听到动静,抽身站起身望了过去,看到石榴和冬儿的脸色一片惨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不由得奇怪的挑眉:“这是怎么了?” 冬儿想说话,可是一时却说不出来,很显然被吓得不轻,倒是石榴跟着琉月经历过很多,脸色虽然难看,却很快回道。 “小姐,晏世子过来了。” “晏铮?” 琉月一听是晏铮过来找自个儿,笑着点了一下头,转身往明玉轩的正厅走去,走了几步想起石榴和冬儿难看的脸色,不由得奇怪的问:“晏世子怎么你们了,吓成这样?” 石榴再次开口,不过已经冷静了下来。 “小姐,晏世子过来竟然带着两条蛇,一条青的,他叫它小青,一条黄的他叫它小黄,你说奴婢们能不害怕吗?” 想到那条蛇爬在晏铮的手上,石榴和冬儿二人脸色便难看。 石榴的话一落,琉月倒是不以为意,她前世经常与蛇打交道,所以并不害怕,不过身后的小蛮和小芙二人脸色立刻难看了,同时叫了一声:“小姐。” 琉月知道她们害怕,吩咐她们:“好了,待会儿你们在外面候着吧,不用进来了,我和晏世子说说话吧。” “是,小姐。” 几个小丫鬟松了一口气,一行几人走到了明玉轩的正厅门外,便见到门外立着的三个二等的小丫鬟,脸色同样的难看,一看到上官琉月走了过来,忙福了一下身子:“见过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嗯,你们外面候着吧。” 她说完便听到里面晏铮朝外面叫道:“小月儿,快进来,快进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知道了。” 琉月走了进去,外面听到晏铮话的人一脸的汗,什么叫给小姐看样好东西啊,他那是什么好东西啊,两条蛇,一条小青一条小黄,还好东西,呸,她们真想把那东西,煮了。 正厅里,琉月一走进去,便看到晏铮手上盘着两条细长的小蛇,。一条青色的,一条黄色的,两条蛇都不是毒蛇,只是平常的蛇种,琉月一眼便认了出来。 晏铮看到琉月走进来,见她并不害怕,不由得爽朗的笑道。 “小月儿,你真厉害,本世子发现你真的和一般女子不一样,你看,小青和小黄两个多乖啊,而且他们的牙齿被我拔了,根本就不吓人,可是你的小丫头们个个都吓死了,真不懂她们害怕的什么?” 晏铮发牢骚,又盘弄了了一会儿小青和小黄,琉月走了过去,看到两条蛇有些恹恹的,摆明是被晏铮玩得半死不活的了,这下琉月同情起这两条小蛇了,明明不是毒蛇还被晏铮给拔了牙齿,多可怜啊。 “晏铮,这两家伙不是毒蛇,你拔他们牙齿干什么,真是怪可怜的。” 晏铮一听睁大眼睛,认真的想了一下,恍然:“是啊,他们没毒,我拔他们的牙齿干什么,这事我忘了。” 他说完伸出手一拍小青和小黄两条蛇,打招呼:“对不起啊,朋友,我忘了你们不是毒蛇了,竟然拔了你们的牙齿,下次不拔了,” 两条蛇无力的翻白眼,都拔了,还拔什么。 琉月望了一会儿,同情的说道:“你让它们休息一会儿吧,别玩死了。” 她一说话,晏铮果然依言把两条小蛇收进了衣袖,两个可怜的蛇,在心里吐槽,感谢老天爷,总算来了一个美女,解救了他们啊,天哪地哪,怎么有这么一个变态呢,可怜他们以后还要跟着他。 琉月看着晏铮手,嫌厌的开口:“去洗手,多大的人了竟然还玩蛇。” 她说完朝外面唤人:“来人,打盆水进来给晏世子洗手。” 琉月一唤,外面先伸出几张脑袋来,瞄了瞄厅堂上的动静,然后看晏铮手上没蛇,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自有人去打水。 琉月自然看到几个小丫鬟的动静了,好笑的瞪了晏铮一眼。 “瞧你,把我的丫头们都吓坏了,一个个的都不敢进来了。” 晏铮不服气的瞪眼:“那是她们胆小,怪我做什么,小月儿你就没事啊。” 琉月翻了一下白眼,那是因为她过去经常与蛇打交道好不好,女人一般看到这种软趴趴的东西都很害怕的,不害怕就不叫女人了,不过琉月还没说话,晏铮又开了一句口。 “要不,我把小青送给你,你留下来训练她们的胆子如何?” 晏铮一开口,门外几道声音吃了起来:“小姐,不要啊。” 门外几个小丫头一听晏铮的话,早愤怒了,真的害怕小姐把那什么小青的收下来,所以几个人同时的叫了起来。 琉月好笑的瞪了晏铮一眼:“你别吓她们了。” 她知道晏铮很宝贝两条小蛇,哪里真的舍得把他们送给她了,不过就算他舍得送她也不要,她可不想真的吓坏身边的这些小丫头。 门外,冬儿端着水走了进来,脸色还有些苍白,看晏铮的手里并没有蛇,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水盆放好,赶紧的退到一侧去了,晏铮起身去洗手,一边洗一边说道。 “小月儿,你的法子还真管用,你知道吗?昨晚你派人告诉我这件事后,我连夜让人捉了这么两条小蛇,然后今儿个早上那个疯婆子便不敢进我的院子了,老子终于清静了,老子决定此生都和蛇为余了。” “那恭喜你脱离苦海了。” 琉月笑着向晏铮祝贺,晏铮擦了擦手走过来,脸上同样有开心的笑意,望向琉月说道。 “小月儿,谢谢你了,你说,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 琉月摇了摇头:“不用了,其实这件事我是从夙烨嘴里套出来的。” “夙烨?”晏铮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微微的变了,不满的问:“你什么时候和夙烨走得那么近了,竟然还能从他嘴里套出这件事,知道那疯婆子怕蛇。” 琉月张嘴正想把先前夙烨中了毒箭的事告诉晏铮,不想门外,小蛮走了进来禀报。 “小姐,夙世子回来了,住在别院了。” 这下,晏铮火大了,噌的一下站起身,瞪着小蛮:“你说那死烂树叶子便住在上官府里。” 小蛮看到晏铮各种的不爽,以前是不爽他和小姐好,现在是不爽他竟然拿蛇吓她们,可恶的男人。 小蛮听了晏铮的话,冷哼:“是的,这又干晏世子什么事。” 晏铮不理会小蛮,只管在厅堂上转,然后盯着琉月:“小月儿,为什么他住到上官府来,我也要住到这里来。” 他一脸坚定的开口,琉月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他是两天前被刺客刺杀,然后中了一箭,那箭上涂有孔雀胆,所以送到上官府来让我救治的。” 琉月一说完,晏铮停住身子,走到琉月的面前。 “小月儿你就不该救他,让他死了好了,干嘛要救他,他那样的人只会祸害人,所以他若是死了,大家都轻松了。” 晏铮的话一落,小蛮不耐听了,直接的冷瞪着他。 “夙世子是祸害晏世子了吗?还是祸害了晏世子的家人了,你这么恨他。” 晏铮一愣,是啊,他怎么这么恨夙烨,其实他并没有真的对他怎么样,反而是自已有几次挑衅他,他也没有真正的对武宁候府出手,所以自已究竟是怎么了,一时间他竟想不明白,然后也不纠结这件事情,反而是对夙烨中箭的事情怀疑起来。 “小月儿,你不觉得奇怪吗?夙烨是什么人啊,他怎么会中箭呢,难道你相信这样的事情。” 晏铮话一落,琉月微微的蹙眉,她也怀疑这件事情,不过总觉得没人会拿自已的身体来算计,而且她与夙烨也没有深仇大恨,他不至于不惜用自已的身体来算计她吧。 以往也只是折腾她,并不是伤性命的事啊,所以这件事还真让人无法怀疑。 “难道他不是人,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琉月淡淡的说完,晏铮再次的睁大眼:“小月儿,你竟然帮助他说话,啊啊,这太让人伤心了。” 晏铮在厅里大吼,琉月伸手揉了揉脑门,然后警告的冷哼:“给我闭嘴,我只是就事论事,晏铮你想什么呢?” 小蛮听自家的小姐教训晏铮,心里莫名的爽,一脸笑意的望着晏铮。 晏铮立马温顺了下来,不过依旧不满的黑着一张脸,。 “总之我觉得这死树叶子是有目的的,对了,他身边不是有一个会医的夙竹吗?夙竹难道解不了孔雀胆,非要小月儿出手解。” “那是百年的孔雀胆,很难解,他不敢拿夙烨的性命冒险。” 琉月把事情讲了一遍,晏铮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他想到夙烨两三天前中的毒,怎么现在还没有走啊。 “既然他中箭两三日,应该好了,怎么还住在上官府啊。” 琉月微挑了眉,其实之前她便想让夙烨离开,可是因为他中了孔雀胆,防止孔雀胆余毒复发,所以暂时让他留在了上官府,可是今日他都能去香鸣楼和花魁比试才艺了,说明肩上已好,孔雀胆也没什么大碍了,所以他怎么还留着啊。 琉月现在多少猜出,夙烨是故意赖在上官府了,逐命令小蛮。 “立刻去别院看看怎么回事?既然夙世子的肩伤已无大碍,让他回夙王府去吧。” “是,小姐。” 小蛮闪身往外走去,厅堂里的晏铮也站起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去看看他,防止他赖在上官府不走,小月儿,我去帮你把他撵走。” 琉月一听,脸色微暗,这两人在一块不定又打起来,赶紧的叮咛晏铮。 “你们两个别在上官府打起来。” “知道了。” 晏铮应了一声走出去了,和小蛮一路前往上官府的别院。 别院的房间里,夙烨正休息。 虽然他今日前往香鸣楼和绡绡比试了才艺,但到底因为中了孔雀胆,精力有些不济,经过先前的一折腾,身子已有些吃不消,一回来便躺到床上休息。 门外,夙松走了进来禀报:“爷,小蛮过来了。” 夙烨忽地睁开眼睛,眼里一闪而过的了然,看来小丫头派小蛮过来没好事啊,他想着,脸上立刻拢上了无力,神色越发的不济,恹恹的。然后命令夙松:“让她进来吧。” 夙松看了爷一眼,心里别提多心疼了,看他这会子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再责怪他半分,但愿琉月小姐能早点的原谅爷,爷是真心的看出他自已的心意了。 夙松听了夙烨的话,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禀报:“除了小蛮外,还有晏世子也过来了。” 夙烨一听晏铮过来,脸色立刻便不好看了,拢上了黑沉,阴骜的开口:“他来干什么?” “肯定是过来看琉月小姐的,另外晏世子的手上,手上?” 夙松有点不敢看自家主子,怕刺激到他。 夙烨却已不满的挑眉:“说个话也这么难吗?他手上怎么了?” 夙松一咬牙,沉声说道:“夙世子的手上,还盘着两条小蛇。” 果然,夙松的话一落,夙烨的瞳眸便耀起嗜血的寒芒,周身的杀气,整个房间里都是冷气,不过很快他便又恢复如常了,阴侧侧的笑道:“让他进来,想来他来这里,便是来炫耀来了,岂能不如了他的心意。” “是,爷。” 夙松见爷恢复了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其实爷就是遇到琉月小姐的事有些不冷静,若是别人的事情,压根就打击不到他。 夙松退出去,很快带了人进来,小蛮和晏铮。 小蛮脸色惨白,一脸愤恨的瞪视着晏铮,然后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倒是晏铮,满脸的好心情,一进来便满脸的笑意,望向夙烨招呼着。 “树叶子,你这是怎么了?听说你被人射了一箭,还中了孔雀胆,没想到都这样子了,你竟然还没死,可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啊。” 夙烨因为先前已经知道晏铮过来了,所以这会子并不受刺激,一双深邃狭长的眸子直落到晏铮手上的小蛇身上。 晏铮看他的眸光,越发爽朗的笑着:“这是小月儿告诉我用来制那疯婆子的法子,知道吗?那疯婆子现在连靠近我都不敢了,她终于不敢再缠着我了。” 晏铮的话一落,夙烨脸色冷冷,瞳眸更是拢上了冬日的寒冰。 “真不知道你高兴的什么,你这样做,那南宫巽音难道便这样算了不成,她会查清楚是谁告诉你这法子的,若是被她查到小月儿的头上,你以为她会放过小月儿吗?而你呢,还有脸在这里洋洋得意,若我是你,真该去撞墙。” 夙烨刻薄的冷讽晏铮,晏铮浓眉一挑,怒气笼罩着整张英俊的面容。 “你,你这是吃味?” 虽然他如此说,但是心里却有些没底,而且他了解南宫巽音为人,若是真让她发现这是小月儿教他的法子,那么她肯定会对付小月儿的,晏铮一想到这个,满脸的小心。 “她不会知道的,而且就算她知道,我会帮助小月儿的,不会让她被那疯婆子欺负的。” 夙烨却满脸的不屑,冷冷的睨着晏铮。 “你认为你对付得了南宫巽音吗。若是你能对付她,就不会用蛇这种来对付她了,现在她只是害怕不敢靠近你,而不是放弃你了,你若找不到让她死心的法子,她依旧会缠着你。” 夙烨的分析使得晏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来他来是找夙烨的麻烦的,这会子却被夙烨三言两语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现在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南宫巽音的身上了。 “我要回去想想法子,如何让她死心,而且我会派人盯住她的,一定不会让她有时间对付小月儿。” 晏铮说完大踏步的出了房间,一路离开了上官府的别院。 房间里,夙烨略松了一口气,他先前故意转移晏铮的注意力,还算成功,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南宫巽音若是知道晏铮之所以拿蛇吓她,便是小月儿的主意,一定会对小月儿动手的。 不过夙烨知道上官府里人很多,那南宫巽音要想对小月儿动手,只怕不可能,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人总会有疏忽地时候。 “夙松,立刻派两个手下盯着南宫巽音,若她有什么举动,立刻禀报过来。” “是的,爷。” 夙松退了下去办事。 房间里,夙烨望向小蛮,懒懒的说道:“小蛮,去和你们家小姐说,就说我因为早上弹琴,所以箭伤又复发了,再加上孔雀胆的余毒还没有真正的清除,所以暂时还不能回夙王府,你和她说,我只要一好些,便会回夙王府,不会赖在上官府的。” “是的,爷。” 小蛮走了出去,房间的床上,夙烨闭目休息,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小丫头,若是你不当我是朋友,我便不走。 明玉轩里,琉月一直在等消息,她是担心晏铮和夙烨二人打起来,这里可是上官府,她可不希望有人在上官府打起来,到时候说什么的可就有了。 不过很快有下人禀报,晏世子走了。 琉月倒是愣了一下,晏铮走了,他这走得可真俐落啊,不过想想便又了然,定是夙烨想法子把晏铮弄走了,晏铮哪里是夙烨的对手啊,人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夙烨自然能把生意做遍天下,这奸的程度,一定也是极厉害的,晏铮就是一个正直单纯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小蛮回来了,立刻进厅堂里禀报事情。 “小姐,夙世子说了,因为今儿个早上弹琴的原因,他的肩伤发了,再加上孔雀胆的余毒未清,他怕出什么事,所以再住两天,等到他的伤势一好,他便会离开的,请小姐放心,他不会赖在上官府的。”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倒是没说什么,人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总不好再把人家赶出去吧,而且他并没有说错,前两日中了箭伤,早上便又弹琴,箭伤肯定又发了,想着冷哼一声。 “谁让他作的,跑去弹什么琴。” 以为弹琴就没事了,她就会和他做朋友了,真是够无聊的。 此时天已中午了,琉月吩咐了石榴准备了中饭端上来,她吃了一点,然后去午睡了,夙烨想住便住吧,反正这上官府的地方很大,也不差那么些地方。 下午,琉月醒过来,楚府的人竟然过来了,这倒是大出她的意外,来的人竟然还是楚国公府的老国公楚檀年。 琉月坐在床上没动,想着这楚檀年来找她做什么,不会这种时候还想着她回楚府吧,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自已改姓之事,已得皇上赐姓,他们难道还敢抗旨不遵吗?想到楚檀年,琉月不禁想到了自已的那个父亲,虽然她没有回楚府去,但是却有得到小道消息,听说这位父亲竟然真的异想天开的想娶叶菱儿为正妻,还跑到叶将军府去承认自已和叶菱儿有关系,听说叶将军当场便翻脸了,把她的那个老父亲打得半死不活的,命人抬回了楚府,只是外人还以为叶将军打楚千皓是因为叶氏的事情。没人会想到是因为叶菱儿和楚千皓的原因。 听说楚千皓去过将军府,第二日叶府便传出叶菱儿抱病而亡的消息,想到这件事琉月便冷笑起来。 楚千皓和叶菱儿两个还真是蠢,叶家怎么可能允许他们败露这样的事情来,叶菱儿根本就是找死,只是不知道叶菱儿是被叶将军杀掉了,还是只打掉了这个孩子,然后送走了。 房间里,石榴侍候琉月起床,然后一行人出了房间往明玉轩的正厅而去。 正厅里,老国公楚檀年正局促不安的端坐着,四下打量明玉轩的一切,他可以看出,上官铭真的很重视琉月,这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和她从在楚府不可同日而语。 门外响起脚步声,楚檀年掉首望了过去,只见从门外走进来几个娇俏的身影儿,为首的丫头上身着一袭粉红的短衫,袖口上绣着碧绿的嫩叶,娇俏艳丽,就像一朵开得妖娆荼绯的花儿,还是开在最美好的时候,令老国公看得惊叹不已,可随即想到琉月现在已不是楚府的人,他又头疼不已,想到儿子不由得更气恼,那么大的年纪了竟然做事冲动,完全不计后果,他怎么能娶叶菱儿呢,自已早该断了这样的念头,倒省了被叶将军怒打一顿,那叶家本来就对他气恼不已,但因为有叶氏偷情的事情在先,所以他们不敢生事,这会子他送上门去,分明是自找死路/ 想到儿子一怒撵了琉月,老国公楚檀年愤怒不已,虽然琉月做的事情欠差,可是从某一方面来说,说明她是个有能力有头脑的人,这样的她若是嫁给惠王,定会给惠王带来福音的,那他们楚府也可以沾到光,即便她不帮助楚府,但是碍着她的身份,她也不会为难楚府,这样一来,于他们也是最有利的。 可是现在琉月已不是楚国公府的人,他今日上门只是试探她的口气的。 “琉月。” 琉月望了一眼侧首热切望着她的楚檀年,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口唤道:“原来是老国公爷过来了。” 楚檀年一听琉月的唤,便知道她与楚府撇清关系了,连他爷爷都不唤了。 楚檀年心中郁闷,也懊恼自已先前没有多疼爱着她一些,现在倒是让她把一颗心靠向了别人。 眼下惠王得势,惠王妃的位置还空悬着,贤妃娘娘有意立楚国公府的楚纤纤为侧妃,因为楚纤纤的能力与品貌为侧妃已是足足有余了,楚家人没话说,可是那侧妃只是一个小妾,上面还有一个正妃呢,不管那正妃是哪家的,日后楚国公府都要吃人一头。 所以他才会进宫求见贤妃娘娘,让贤妃娘娘同意惠王妃人选是上官琉月,这样一来,即便琉月日后不相帮楚府,可还有一个楚纤纤呢,而且上官府并不参与政事,既有名望又远离政治中心,这是最好的人家了。 贤妃娘娘本来很厌烦琉月,因为她已经连番张了两次口,都被这女人拒绝了,想她儿媳妇的位置,现在多少人等着,她又何苦去求着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可是最后耐不过老国公爷的求情,只得同意了,不过仅此一次了,若是上官琉月再不同意,她就要自行给儿子选妃了。 本来老国公是抱着极大的希望的,琉月虽是上官府的人,可是自已这个爷爷的面子,她多少肯定还会卖些的,可是现在听琉月对他生疏有礼的称呼,楚国公便知道自已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琉月已经领着丫头坐了下来,然后笑望向对面的楚檀年。 “老国公登门莫不是有事吗?” 要不然好好的登什么门,不过看他的脸色似乎被她的称呼给刺激了一下,琉月不由得好笑,现在她与楚国公府没有半点关系了,他不会到现在还指望她当他是爷爷吧,真是可笑。 楚檀年望了望厅上的小丫鬟,琉月自然看到了,老国公爷这是要与她说私话呢,逐伸手挥了挥,厅上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老国公与琉月两个人了。 老国公望向琉月,缓缓的说道:“琉月,当日你父亲撵你离开上官府的事情,爷爷很心疼。”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等第二日知道后,皇上已经下旨赐姓了,他总不好去找皇上理论吧,再一个,那会儿儿子被叶将军打得半死不活了,他还要忙着遮掩这件丑事,哪里又有时间理会这个,直到忙碌了这些事情,才想起琉月的事情来。 “都过去了,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师傅很疼我,老国公不必担心了,琉月在此谢过老国公的疼爱之心了。” 琉月的眼神有些暗,当日在楚府,她不见他有多疼爱她,这会子倒跑来这里说疼爱了,真是好笑。 不过她懒得和一个老头子去计较,反正现在她不是楚国公府的人了。 楚檀年听了琉月的话,眼神越发的暗了,看这情况琉月未必同意嫁给惠王,虽然他认为眼下嫁给惠王是最得利的事情,因为不出意外惠王会成为太子,最近的时间,皇上总是让惠王处理事情,显示出他对惠王的重视程度。 琉月若是嫁给惠王做惠王妃,日后可就是太子妃,再然后便是皇后,从此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贵荣华的皇后娘娘。 可是楚檀年总觉得,什么事到上官琉月这里,似乎都不能按常理来思维,那他今日来说还是不说呢,楚国公忍不住满脸为难起来。 琉月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挑眉:“老国公既然没事?” 她刚开口,楚檀年立刻便决定说了,反正来都来了,不如赌赌。 “琉月,不管你现在姓什么,但你是楚府的女儿,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爷爷今日来这里,便是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可有意思想嫁给惠王,做惠王妃?” 楚檀年一说完,琉月的脸直接便黑了,他们楚家的人为什么总纠缠这件事啊,她都说了两三次了,她不想嫁给惠王,即便眼下惠王风头正盛,那又怎么样,她想的倒和别人想的不一样,照她看,惠王虽然眼下风头正盛,可是同样的随时有危险,她可不想这种时候趟这些浑水,而且她又不喜欢惠王,嫁什么嫁啊。 琉月脸色黑沉,阴骜的望向楚檀年。 “老国公,这件事我早就说过了,我对惠王妃的位置不感兴趣。” 楚檀年嘴角跳了跳,他就知道会这样,可是,想到惠王妃与楚国公府无缘,他便头疼不已。 眼下国公府里,没有一个人当得了惠王妃位置的,若是琉莲没有那些事,倒是适当的,可是谁会想到后来一连串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现在若是琉月不愿意嫁惠王,那么惠王妃的位置,可就与楚府无缘了,日后东宫太子妃的事情,皇后的事情,都与楚府无缘了。 所以虽然楚檀年知道琉月不想嫁,可还是想努力说服她。 “琉月,今日的惠王不同于以往了,皇上很重视惠王,他很可能,很可能?” 琉月立刻抢先一步开口:“他很可能会成为太子,以至于日后的皇上是吗?” 琉月唇角拢上了笑意,飞快的说道:“就算他日后成了太子,皇上,我也不稀憾,我对于惠王无感,我也不稀憾什么惠王妃,太子妃,皇后。” 她说完,直接朝门外唤人:“来人,送老国公出府。” “是,”石榴和小芙二人走了进来,恭敬的请了老国公离开。 楚檀年的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身子颤颤的,却又拿琉月没有办法,只得站起身离开,同时的长叹一口气,看来他们楚府真的要没落了。 眼看着楚檀年要离开了,琉月忽然唤住他:“老国公。” 楚檀年不由得一喜,难道说琉月想通了,飞快的望过来,却听到琉月一字一顿,毫无感情的说道。 “以后别再来找我,尤其是楚府的事情,我与楚家再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她说完理也不理楚檀年黑了的一张脸,楚檀年实在想不明白,就算他们楚家对她不好吧,可是这丫头怎么就狠得下心来,与他们绝得如此干脆呢,这样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一边想着一边恼怒的转身离去。 等到楚檀年离开了,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看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便知道老国公来,定然是说了什么让小姐不高兴的话,所以小姐的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 小蛮赶紧的说道:“小姐,睡了一会儿,奴婢陪你四处走走吧,省得坐着生闲气。” “嗯。” 琉月点头,她就不该为不值当的人生闲气儿。 一行人走出去逛府邸,琉月走到一处栽植毒药草的地方,忽然来了兴致,命人在院子外面守着,自已进了院子,鼓捣到了天黑才出来,出来后满脸的笑意,此时天色已晚了,上官府各处挂上了灯笼,一片明亮/ 琉月领着人回明玉轩准备用晚膳,谁知道刚走到明玉轩门前,却见从明玉轩里面急匆匆的走出来一群人,和琉月她们打了个照面。 琉月抬头看去,却是夙王府的人。 最前面的夙松一看到琉月,立刻激动的冲了过来,心急的开口道:“琉月小姐,你可回来了,你救救我们家世爷吧。” 琉月一听他的话,心便咯噔的一响,头疼不已,那夙烨不会又抽什么风了吧,她现在都快被他搞成神经病了,这个混蛋。 “他又怎么了?” 夙松赶紧的禀报:“先前爷让属下等准备了冰块过来,属下不知道他想干嘛,便依照他的意思准备了冰块过来,谁知道爷竟然把冰块放进水里,然后他自已泡了进去,说是以前害得琉月小姐泡寒泉,实在是他的不对,所以他要惩罚自已泡一夜冰块。” 琉月听了夙松的话,差点没气死,他这是和自个耗上了,倒底要干嘛啊,一双小脸冷沉冷沉的瞪视着夙松。 “让他泡死算了。” 说完一挥手命令夙松等人滚走,离得她远点,。 夙松只得领着人走了,不过临走的时个民,还又叫了两声:“琉月小姐,我们爷这还病着呢,孔雀胆还没全解呢?” 琉月只当没听见,等到夙松等人离开了,她黑沉着脸坐在厅上吃饭,可是越吃越生气,啪的一甩筷子,望向小蛮:“你说他是不是没完了,他想干嘛?” 小蛮一本正经的回答:“听说世子爷想和小姐做朋友,想让小姐原谅他从前的事情。” “我不是说了不计较从前的事了吗?” “可能是小姐虽然不计较了,心底却没有真正原谅,所以不当他是朋友。” 小蛮说完不再说话,琉月眼神危险的眯起来。 “问题他的目的真这么简单吗?想与我做朋友,与我做朋友有那么好吗?” 琉月不禁怀疑了,她怎么没这感觉啊。 想着站起身来,在厅堂内踱来踱却去,说实在的,那个家伙死活真的不干她的事情,可是说实在的,他也帮过她几次,他若是真的被冰块冻死了,那她的良心也是过不去的。 这个混蛋。 “走,去别院看看他抽什么风。” 琉月最后决定去别院看看那家伙究竟抽什么风,一行人火速的去了上官府的别院。 别院里,一行人还没走近,便听到院子里夙松等人的声音响起。 “爷,你出来吧,这大晚上的,天气可冷着呢,你这样泡在冰块了,身体一定会泡坏的。” “是啊,爷,你有什么事可以与琉月小姐说,犯不着泡冰块啊。” 夙松和夙竹的声音响过,一道懒懒的不甚在意的声音响起:“你们急什么,爷我只当沐浴的,其实这泡块蛮舒服的。” 门前,琉月和小蛮等人翻白眼,他这习惯可真与别人不一样啊。 一行人走进了别院,夙王府的手下发现了他们,立刻恭敬的施礼:“见过琉月小姐。” 这些跟着夙烨的手下,算是对自家爷的心态明白了,根本就是喜欢人家,所以才这么作。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一挥手,夙王府的手下,和自已带来的丫鬟,全数退到了院门口,最后诺大的院子门前的空地上,只剩下琉月和泡在冰块里的夙烨。 琉月脸色微微的阴骜,望着泡在冰块里,满脸镇定,却脸白如纸的家伙,真能折腾啊。 “夙世子,你这又是干什么?” 夙烨一脸闲看月照花的闲情神致:“泡澡。” “舒服吗?” 琉月走了过去,凉凉的问。 “舒服。” 然后他打了一个寒颤,顺带磨了一回牙,然后又在心里哀叹了一回,他妈的这泡冰竟然比泡寒泉还冷。 “那就好,”琉月点头,然后转身就近找了一块石阶伸手掸了掸,坐下。 “我陪你聊会儿天,反正刚吃完饭,睡也睡不着便陪你老人家聊聊天。” 这下,某人傻眼了,难道就这样,没点感动,没点心疼,这丫头的心肠咋这么硬啊,比他还硬啊,他又仔细的想,若是日后他一个招惹得她不高兴了,会不会把他大卸八块了,然后高高挂起,一脸的事不干已。 可是就算知道她狠,他还是喜欢啊,连那狠毒的小模样儿都喜欢,这毒中的可真够深的,问题是他大爷为什么从前没发现啊。 “好,” 某人只能如此应道,然后再打了一个寒颤,连带的全身都颤了一下,然后牙齿磨了多少下,才镇定下来。 现在这丫头便在眼前,他想运内力稍稍的抵挡一下都不行了,只能靠**承受了。 琉月就好像没看到那泡在冰块里脸色由白发青的家伙,他不是喜欢折腾吗,她便让他折腾个够。 “夙世子,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琉月一脸正经的问,然后还闲闲的补了一句:“不舒服千万记得要说。” “没有。” 他才不信她个小狐狸没看出来,分明是故意的,天下最毒女人心啊,他的这一颗最毒。 “对了,早上的时候我去香鸣楼看你弹琴了,还别说你弹琴真不错。” 虽然她不是十分的懂,不过依旧听出那琴弹得真不错的。 “以后喜欢我可以常常弹给你听。” “真不错,若是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有不少的好处呢?” 琉月状似随意的开口,夙烨一听立刻高兴了:“你说我是朋友了。” 琉月立刻又摇头了:“不行,虽然和你做朋友有好处,可是也有不少的坏处啊,你想你心思诡异,若是一个不注意我便被你算计进去了,再一个你的仇人那么多,若是我和你做朋友,估计我三五不时的被人追杀。” “谁敢,”夙烨的脸色黑了,前一刻的欢欣没了,周身的阴骜,谁若是敢对她动手,他定然会把那人挫骨扬灰,扒皮了。 “那是谁被人追杀了,还中了孔雀胆。” 琉月提醒某人,夙烨的眼神陡的摒射出血色寒芒,冰冷的说道。 “若是被我查出是谁下地黑手,我不会饶过他的。” “嗯,那就好,”琉月点头,然后斜睨了一眼夙烨,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再下去即便不出人命,也要去掉他大半条命了,算了,暂时先放过他吧,一边想一边问夙烨。 “你说你真想与我做朋友?” 夙烨一听琉月的话,立刻点头了。 琉月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然后淡淡的说道:“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是我观察期的朋友了。” 夙烨挑了眉,有些不明白,什么叫观察期的朋友。 “什么叫观察期的朋友。” “就是先观察着,若是合格了,便是朋友了,若是不合格,便不是朋友,而且这观察期若是让我发现你耍什么阴谋诡计,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观众察期的朋友也是朋友。” 当然这是第一步,夙烨在心里补了一句,后面就是朋友了,总之这代表他们之间以前的事情一笔勾消了。 “好,那给你一个观察的机会吧。” 琉月说完,站起了身,拍拍屁股,然后打了一个哈欠,故意说道:“我累了,你爱泡便慢慢泡个够吧。”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身后的夙烨满脸的光华,笑意潋潋。 他的努力总算有了进步了,小月儿总算决定忘记以前的事了,与他做观察期的朋友了,这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他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起颤来,赶紧的运力抵御,可惜因为身子泡得太久了,即便是运力也一时感觉不到暖意。 所以眼看着夙松等人进来,夙烨赶紧的开口:“扶我出来。” “是的,爷。” 夙松和夙竹二人立刻动手把爷扶起来,看到爷虽然脸色发白,可是那神容却是璀璨的,潋潋光华。 “爷,难道琉月小姐?” 夙烨自然知道夙松话里的意思,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没错。” 夙松夙竹等人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既然琉月小姐不计较爷的过去了,那么爷以后不用作了,他再这样作下去,他们可受不了啊。 夙烨回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又运力抵御了一下体内的寒气,总算舒服了,窝在床上一时竟睡不着觉,眼下小月儿总算放开了心结,还承认了他做观察期的朋友,他有本事做到这一步,便可以做得更好,想着唇角满是笑意了。 夙烨挑起狭长的凤眉,深邃漆黑的瞳眸流光溢彩,好似珍珠一般,面容更是因为心中的高兴越发的槐丽。 房间里安静无比,他竟然全无睡意,只管一个人高兴。 明玉轩里。 琉月回来后用了晚膳后便睡了,想来夙烨那里要消停了,他不是想与她做朋友吗?她可是给了他一个机会的,所以接下来他应该不会再作了。 半夜的时候,琉月睡得正香,忽地听到廊外有急急的脚步声奔过来,外间的小蛮飞快地披衣起床,然后凑到门前问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 “陆迟不见了。” 冰舞小声的说道,满脸的惊疑,今儿个白天,小姐才给陆迟解了脸上的白布,他脸上的疤痕已被治好了,虽然依旧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但再没有从前的狰狞了,若不细看,根本不会看到脸上的疤痕。 半夜的时候,冰舞感觉到心绪不宁,赶紧起床去看他,谁知道他竟然不见了。 “他不会是?” 小蛮沉声问,冰舞飞快的点头,她就是怕他去杀人,因为听说今天,隆亲王府的云侧妃前往城外的溶华山去上香了,这对于陆迟来说是个机会,所以他肯定前往溶华山动手了。 “这可怎么办?” 小蛮也着急起来,若是陆迟被抓了,会不会牵扯到小姐来,当然她相信陆迟就算被抓了,也不会交待出小姐来的,只是她多少还是担心陆迟的。 房间里,琉月已经醒了过来,也听到了小蛮和冰舞二人说的话,所以她俐落的穿衣起床,然后走了出来。 “陆迟去了溶华山?” 琉月问冰舞,冰舞飞快的点头。 琉月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然后沉声说道:“如若我猜得不错,云侧妃定不在溶华山上,这是一个圈套。” 冰舞一听更加心急起来,一张秀丽的脸蛋生生急白了。 “小姐,这可怎么办,我现在立刻赶到溶华山去。” 一想到陆迟可能被隆亲王府的人设局抓住,她便恨不得立刻上了溶华山,她一点不想让陆迟出事。 其实两个人相处的日子里,她对陆迟动了心,但因为她的脸毁掉了,所以不敢有半点的非分之想,后来小姐把她的脸治好了,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他了,可是他拒绝了,因为他脸毁掉了,还断了一条手臂,而且他的余生只是用来报仇的。 而她是愿意陪着他一起保仇的,但是他不想连累任何人。 房间里琉月没有说话,冰舞去,依旧是死路一条,隆亲王府的人是不会相信她的,即便她说陆迟是隆亲王府真正的世子爷,那些人也未必会留陆迟活口,因为王府已有了另外一个世子爷凤晟,凤晟又如何会容许自已的地位受到威胁呢,而且就算隆亲王爷知道陆迟是他的儿子,又能怎么样,难道废掉凤晟的世子身份,让陆迟这样一个断臂之人做世子爷吗?若是当日杀王妃的人真的是云侧妃,隆亲王爷真的会下了黑手的杀她吗。 “我去吧,。” 琉月沉声开口,然后命令小蛮:“立刻命管家奋马车,另外通知青丘和音魇即刻随我前往溶华山。” “是,小姐,”小蛮闪身出去办事。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花钻了。 落雨烟云(2钻2花100币)tamyatam(1钻)小漓儿(12花)酷夕阳(6花)joyce0122(3花)554335295(1花)ally1108(1花)eleine1989(100币) 第091 爱钱的小月儿 琉月领着小蛮冰舞,还有青丘和音魇等人一路离开了上官府,直奔城门外而去。 上官府的别院里。 夙烨好不容易才眯上眼睛休息,忽地听到手下闪身奔了过来禀报。 “爷,琉月小姐半夜带人出上官府了。” 夙烨陡的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深邃,这么晚了,小月儿带人出上官府干什么,这种时候她出上官府可是危险的。 “属下已命一人远远的跟着他们了,主子,现在怎么办?” 夙松从房间外面走进来:“爷,你看这事?” 夙烨动作俐索的翻身下床,然后穿好衣服:“立刻跟上她们。” 眼下京城里可是乱得很,那丫头的仇人可是十分多的。 南宫巽音还有暗处隐藏着的凤鸣等人都盯着她呢。 “是,爷。” 夙松领命,立刻出去调派了人手,然后跟着爷出了上官府。 至于琉月等人,坐在马车里,一路往城门赶去,眼看着便要到城门了。 暗夜中忽地有诡异的气息袭击过来,青丘和音魇二人立刻一举手,马车停了下来。 只见对街竟然出现了一顶红色的花轿,从对面悠悠的飘了过来,四个抬轿子的女子脚不沾地,显示出她们的武功十分的厉害。 漆黑的夜晚,临街出现这么一顶轿子,四个抬轿子的手下竟然还脚不踏地,若是胆小的人只怕会以为这些人是鬼怪,不可青丘和音魇二人乃是江湖上的高手,一看便知道对方身手十分的厉害,二人赶紧的驱马近前禀报琉月。 “小姐,有人挡了我们的路。” “什么?” 琉月不禁诧异,然后一伸手掀帘望过去,只见对面挡住去路的竟然是一顶红色的轿子,轿边停靠着四名身着红衣,面无表情的丫鬟。 这黑夜之下,蓦然出现这么一幕,当真令人毛骨悚然,不过琉月不是吓大的,并不惧怕这一幕,沉稳的问对面轿中之人。 “阁下黑夜挡住我们的去路,难道是有什么事不成?” 琉月一问话,对面那四个穿红衣的女子,其中一人伸手掀了轿帘,只见轿子里的人缓缓的走出来。 一名身着明黄长裙的女子,头挽凌云髻,插着碧色玉步摇,林立于夜色长街之中,说不出的妩媚,还有丝丝诡异,这女子不是别人,竟是慕紫国的公主南宫巽音。 南宫巽音从红色的轿子里出来后,挽唇一笑,望向马车之上的琉月:“本宫之所以拦路,便是想问琉月小姐一件事/” 南宫巽音说话十分的客气,可是细看,不难看出她瞳底隐有煞气。 琉月挑了眉,因心急于陆迟在溶华山上的事情,所以不想和南宫巽音纠缠,飞快的开口道:“公主想问什么事?” 南宫巽音往前走了几步,离琉月的马车还有几步之遥,缓缓的勾唇笑问。 “我想问你,我表哥忽然开始养蛇,这事是你的主意吗?” 南宫巽音问完,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琉月。 她之前已命人查了的,查到上官琉月的小丫头曾见过萨颜图和雪贞二人,虽然她问二人,二人不说,但是以她对晏铮的了解,这事定然是上官琉月出的主意,因为上官琉月还可以接触到一个人,那就是夙烨,夙烨知道她怕蛇,惧蛇如虎,至于她为何惧蛇,也是因为那一次被夙烨给吓到了,若说以前她害怕蛇,还不那么厉害,可是自从夙烨把她扔进蛇窟后,她一看到蛇便腿脚不稳了。 所以她可以肯定,晏铮养蛇的事情与上官琉月有关系,若是表哥真的想养蛇,早就养了,何必等到现在。 南宫巽音只要一想到这个,便愤怒不已,不仅仅是因为无法靠近晏铮,还有一个原因是她被吓到了,看到表哥的手上忽然多了两条蛇,她差点没有被吓死,所以这笔帐,她要和上官琉月好好的清算清算。 琉月听了南宫巽音的话,便知道她已猜出晏铮养蛇是她的主意,虽然她可以不承认,但一来南宫巽音已经认定是她所为了,二来她自已做过的事情,还真是不习惯撒谎,所以琉月沉稳的点头。 “没错,是我的主意,晏铮是我的朋友,做为朋友,我看到他不开心,我便有理由帮助他,如若你真好,我自然会祝福你们两个。” 琉月飞快的开口说道,南宫巽音的脸色冷了,眼神阴骜,一字一顿的问:“你喜欢我表哥。” 这一次琉月倒是没有点头,她飞快开口,。 “我和晏铮只是朋友。” 可惜南宫巽音却不相信,陡的冲了过来,尖叫起来:“谁相信,上官琉月你根本是喜欢我表哥,然后才会给他出这样的馊主意,你是想得到他,你这个刁钻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本宫,本宫和你没完。” 南宫巽音一边说,人已闪到了马车之前。 马车四周的人皆吓了一跳,青丘和音魇二人已经翻身下马,冲了过来,一把拦住了南宫巽音。 “公主,我们家小姐说得很明白,并不喜欢晏世子,所以公主还是不要想多了。” “本宫想多了,本宫怎么会想多,她若是不喜欢我表哥,为什么帮他出主意,为什么阻断我和表哥,这女人分明是别有居心的。” 南宫公主声厉俱恨,随之身子往后一退,沉声朝寂静的夜空唤人。 “亲卫何在?” “是,公主。” 暗夜中,除了那四名抬轿子的宫婢,忽地呼啦一声冒出来二三十名的女子,个个面容冷冽,手握长剑,整齐的待命。 南宫巽音,身为慕紫国皇室的公主,皇后娘娘为怕女儿受人欺负,所以特地向皇上请旨,准许公主拳养五百亲卫,所以这些人正是公主阁下的亲卫队人员。 “给本宫拿下这些人。” 南宫公主一挥手,二三十名女子俐落的腾身跃起,直扑过来。 青丘和音魇二人立刻闪身迎了上去。 马车上的小蛮和冰舞没想到今夜竟然有混战,看青丘和音魇二人对这么多人,立刻请了琉月的指示,然后闪身窜出了马车,直奔青丘音魇二人的身边,四个人对敌二三十人,不过并不觉得吃力。 上官府的马车夫也是有身家底子的,全神的保护小姐。 琉月眼看着两帮人打了起来,现在急着赶往溶华山已是不能够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她也闪身从马车里窜了出来。 南宫巽音眼看着两帮人打得越来越激烈,她也不加理会,她的一双水眸紧盯着琉月,咬牙冷哼。 “如若你真的不喜欢我表哥,为什么要给他出这样的馊主意?”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而我不希望我朋友不开心。” 琉月沉声说道,若说之前她还顾虑一些公主的颜面,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虑的必要,南宫公主都撕破脸了,她又何需顾虑。 “他不开心吗?你怎么知道他不开心。” “是人都看出他不开心。” 琉月说完还睨了一眼南宫巽音,意思这女人就不是人,若是人怎么就看不出晏铮与她在一起不开心呢,若是她真的爱晏铮的话,为什么不能让他开心些,所以说到底这女人爱的便是自已,她的爱只是一种霸道的占有,因为晏铮一直不妥协,所以这女人便一直强行的逼迫他,这未必是爱。 “可那又关你什么事?” 南宫巽音大吼,一边吼一边走了过来。 琉月冷冷的注意着她,防备这女人突然出手,她若出手,她不会束手待毙的。 “都说了他是我朋友了。” “本宫不信,你一定是喜欢他的。” 南宫巽音陡的发狂,身子一纵扑过来,直扑向琉月,同时的,乌光一闪,一柄利刃握于她手中。 不远处与南宫巽音亲卫队打成一团的青丘音魇等人自然也瞧见了,大声的叫起来。 “小姐,小心点。” 琉月自然也看到了那利刃,所以眼看着南宫巽音扑了过来,手一挥便打了出去,欲打掉南宫巽音手中的利刃,可是琉月的注意力在那一只握利刃的手上,南宫巽音的另一只手却动了,陡的伸出来抓住琉月的手,然后她的那只握利刃的手,直刺向自已的胸前,然后琉月明白她并不是想杀她,她想杀的其实是她自已,然后栽脏陷害,而她估错了她的目的,所以这一局,她输了。 这女人好头脑,果然不亏在皇宫里长大的。 琉月赞叹一声,然后低头望去,自已的一只手还被南宫巽音抓着,而她身子凑了过来,两个人现在的形势,外人看去便是扭打成一起了。 南宫巽音的身子慢慢的滑落,然后唤了一句:“来人。” 她的亲卫队以及四名贴身侍候的丫鬟,早脸色变了,飞身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南宫巽音。 南宫巽音身子滑落,松开,她的唇角勾出诡计得逞的笑容,然后眼里闪过难以置信,望向琉月说道:“你竟然敢杀本宫。” 她一言落,身遭的四名婢女已厉声开口。 “上官琉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伤了我们公主,就算你们南璃国的皇帝也不敢如此伤害我们公主。” 四名宫婢中一名年长些的宫婢,立刻沉声叫起来:“来人,立刻禀报南璃国的刑部,让他们派人过来。” “是,”有手下飞身闪了出去。 那年长的宫女又下令:“立刻去禀报离王爷。” “是,”又有两名手下奔了出去。 这里南宫巽音被人扶坐在地上,有宫婢立刻喂她服了一粒止血丹。 琉月望着一切冷笑,想得还挺周全的,连止血丹都准备好了,看来今夜这女人之所以出现,便是为了要栽脏陷害她。 青丘和音魇等人已经全数退到了琉月的身后,担心的开口/。 “小姐。” 没想到这公主竟然很聪明,她若是杀小姐,未必杀得了小姐,反而是她刺自已没人想得到,所以小姐才会被她陷害了一着,这样一来,小姐她会不会出事,青丘想着便又补了一句。 “小姐,属下立刻去找老爷。” 老爷来了说不定小姐不会被刑部的人带走。 青丘话一落,琉月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忽地想起了马蹄声,然后便有人至,一道慵懒暗沉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 一人从马车里脱颖而出,眨眼落到了琉月的身边,俊魁的面容之上拢上了关切,盯着琉月,见她没事才转首望向对面的南宫巽音。 只见南宫巽音躺在地上,此时右胸前插着一把短剑,此时血已止住了,南宫巽音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神色倒还好,一看到这望过来的人,脸色微微的变了,不过?就算夙烨来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能阻止刑部的人不成,就算今日明尧帝在此,他也要给她一个交待,何况是夙王世子。 想到这,南宫巽音不害怕了,望着夙烨,一脸痛苦的说说道。 “夙世子,你不会是想护着上官琉月吧。” 夙烨没说话,只是缓缓的往前走去,南宫巽音下意识的还是有些害怕,然后警戒的瞪视着夙烨,。以防这男人耍什么诡计。 正在这时,暗夜中响起了此次彼落的马蹄声,本来寂静的街道,一下子出现了很多人。 武宁候府的世子晏铮和他的手下,然后是刑部尚书领着兵将赶了过来,因为慕紫国的手下没有说明,是什么人伤了南宫巽音,所以这刑部尚书想着,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胆敢伤到公主啊,分明是找死,所以领着一大帮刑部的人赶了过来。 没想到伤了南宫巽音的人竟然是上官府的上官琉月,这上官琉月不但是上官圣医的弟子,夙世子和晏世子可都是她的朋友啊,这事还真是有点难办。 刑部尚书,一时呆住了,不知道如何插手这件事。 南宫巽音一看到晏铮出现,早哭了起来,满脸伤心的说道。 “表哥,表哥,你可出现了。” 可惜晏铮并不理会她,他只顾以眼神查看了一下琉月的周身上下,那南宫巽音看他的神情,越发的嫉恨不已,上官琉月这个小骚蹄子,天生就是个狐狸精,看男人们一看到她,便都转不动眼珠子了,真让人气恼。 晏铮没说话,夙烨可说话了,冰冷的开口。 “晏铮,你不是说不会让这女人伤害到小月儿吗?你就是这样干的,现在小月儿可是惹上大麻烦了。” 夙烨说完,晏铮的一张脸别提多冷了,掉首望向南宫巽音,眼里狠厉异常,南宫巽音并不害怕晏铮的凶像,反而是委屈的说道:“表哥,我,我好疼啊,我知道,琉月小姐不是有意刺伤我的,她是与我两下争执的时候才会误伤我的,表哥别生气了。” 误伤公主,也是一个重罪啊,南宫巽音可真会说话。 琉月冷笑,正想说话,晏铮却冷喝出声。 “南宫巽音,这定是你使出来的诡计是不是?” “我没有,表哥。” 南宫巽音委屈的嘟嚷,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可是心里却更加的恼恨上官琉月,凭什么,凭什么表哥竟然一再的坦护着这女人。 南宫巽音话落,她身侧的宫婢忍不住沉声开口。 “晏世子,你可看清楚了,现在是我们公主受伤了,不是上官琉月受伤了,她可是一点事都没有的,晏世子不觉得对我们公主不公平吗?” 宫婢说完,南宫巽音哭得越发的伤心了,哽咽着开口:“九皇弟马上便到了,我想九皇弟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南宫巽音完,先前说话的宫婢不再望晏铮,而是望向了刑部的尚书:“刑部尚书,你还不把上官琉月抓起来,等我们离王殿下过来再处理这件事。” 刑部尚书一听,头皮发麻,然后望了望晏铮,便又望了望夙烨/。 夙烨周身的冷寒,瞳眸一片杀气,阴骜的盯着那说话的宫婢,那宫婢慢慢的觉得吃力,不敢再多话,夙烨嗜血的开口。 “一个小小的宫婢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私自代主子发号令,你们慕紫国还真是好礼教啊。” 夙烨的讥讽话一落,便有一道声音接了过去。 “夙世子教训得是。” 随着说话声响起,数道身影穿过夜空,飘了过来,来人一落地,便望向南宫巽音身侧的宫婢,冷冷的命令:“白玉,自行掌嘴二十下,若是再犯,必不轻饶。” “是,殿下。” 白玉领命,自行掌嘴,夜色下只听得她的掌声啪啪的响着。 南宫巽音并没有阻止,只是望向慕紫国的九皇子南宫暖,伤心的说道。 “九皇弟,我,我?” 她说完只觉得头晕,虽然先前是装的,可是必竟中了利刃之伤,又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竟觉心力不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宫暖面容一沉,转身望了过来打量夙烨和琉月。 琉月总算见到了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慕紫国的九皇子,年岁并不大,但是却生得一副好相貌,而且九皇子的相貌,并不是特别俊美的那种,而是清雅似竹,瞳眸中的光芒也是清澈的,他并不似姬尘那种遗世而独立的孤寂,反而是给人一种暖意,难怪叫南宫暖呢。 琉月想着,九皇子南宫暖已经开口了。 “上官小姐,既然你伤了舍妹,那么本王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是琉月小姐,还是南璃国,都该给这件事一个交待。” 他一言落,便下令刑部尚书:“还不把人抓起来。” 刑部尚书头皮一麻,硬着头皮领着人上前,先对夙烨缓缓的说道:“夙世子,你看这事?” 夙烨瞳眸幽暗,深不见底,忽尔嘴角勾出妖治异常的笑。 “既然离王殿下出来了,那么可否请离王殿下稍等一下,本世子可以证明,今日对舍妹动手的根本就不是琉月,而是舍妹自个儿动的手脚。” “巽音自个动的手脚?” 南宫暖摆明了不相信,不过想想南宫巽音的本性,皇姐乃是皇后嫡出的女儿,便是他这样的皇子有时候都管不了她,何况是别人,再一个,她对晏铮一直是势在必得的,哪怕皇后要给她找慕紫国最好的人家,她都不同意,皇后也由着她了,所以今儿个这事她还真做得出来,只是眼面前铁证已在,不知道夙世子如何证明,南宫暖倒是十分的期待,这夙王世子的大名他可是知道的,便是他们慕紫国,有不少的宫用之物,都是出自于这位夙王世子之手。 “请说夙世子有何办法可以证明。” “若是本世子证明是南宫公主蓄意栽脏陷害上官小姐,我希望慕紫国给我们一个交待,否则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干休的。” 夙烨阴骜的说道,瞳眸嗜血。 南宫暖微微的挑了一下精致的眉,点头:“好。” 若真是南宫巽音陷害了上官琉月,那么慕紫国肯定要拿出一个说法来,因为堂堂公主竟然做出这种龌龊的小人行径,于慕紫国的声名不利,而且会落入口舌,认为大国的人欺负小国的人。 琉月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话,也没有害怕,因为她有办法证明自已的清白,但现在听到夙烨说南宫巽音是栽脏陷害她的,她不由得好奇,夙烨会如何证明她是清白的呢? 夙烨已经往南宫巽音面前走去,南宫巽音看到他,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肩,这个男人很可怕,她真的很害怕他啊,可是现在只能强作镇定。 夙烨蹲下身子望向了南宫巽音,指了指南宫巽音胸前利刃,缓缓说道。 “第一点,若是真如公主所言,是琉月小姐与她争执的时候,琉月小姐误伤了她,那么两个人在争执的时候,双方的火气很大,力气自然也很大,那么若是这一刀是琉月小姐刺的,刀口一定很深,但现在请殿下近前一看,这下刀却是很浅的,几乎是皮肉伤,所以南宫公主中了一刀后,竟然一直到现在还能完好的说话,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南宫巽音的脸色白了,眼神闪烁着,心慌的开口:“你胡说,本宫只是硬撑着。” 夙烨却不理会南宫巽音,再指着她的胸口说:“第二点看下刀的位置,如若是琉月小姐刺的,那么这刀应该是这样。” 夙烨比划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应该是刀背朝外,但现在却是刀背朝里,难道琉月小姐是左撇子不成,但据本世子所知,琉月小姐并不是左撇子。” 寂静的街上,众人听着夙烨的分析,没人吭一声,那南宫巽音的脸色越来越白,瞪着夙烨,直觉这人就是魔鬼,每次她遇上他都没有好事。 琉月对夙烨的能力不禁有些惊叹,她是习医的懂这些,可是这男人不习医竟然也懂得这么多,厉害厉害啊。 夙烨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若是别人刺伤的,因为力道的原因,会有血喷溅出来,若是自已刺的,因为心中恐惧,所以血并不会喷溅出来,这一点想必很多人都知道,再一个,这别人刺的刀伤,与自已的刀伤,想必平时验尸的忤作应该知道,尚书大人只要唤忤作过来验伤,一验便知,今夜伤害南宫巽音的究竟是她自个儿,还是琉月小姐。” 夙烨的话落,南宫巽音直接眼一黑昏了过去,她没想到自已精心布的一个局,轻而易举便被人解了,哪里还承受得了。 南宫暖眼看着皇姐的昏了过去,轻而易举的便知道了,今夜发生的事情,看来真是皇姐设的一个局啊。 南宫巽音的婢女白玉一看公主昏了过去,赶紧叫了起来:“九皇子,公主她昏过去了。” “自找的。” 南宫暖并不理会,那么轻的一点伤,即便昏过去也不会有大碍的,倒是她做出来的事情,让他必须给人家一个交待。 南宫暖掉首望向夙烨,然后清雅的眸光落到了琉月的身上。 “夙世子,上官小姐,你们希望我们慕紫国对你们有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南宫暖特意提到了慕紫国,没有提到南宫巽音,这样一来,夙烨等人总不好说要了南宫巽音的命,而且今夜之事,上官琉月并没有大碍,所以说要命也是假的。 夙烨沉沉的说道:“我希望九皇子责仗公主一顿,就打二十板子吧。” 夙烨话落,南宫暖脸色暗了,南宫巽音身侧的几个婢女脸色也难看了,这夙世子真是太过份了,现在受伤的是她们公主,不是上官琉月,怎么还要打她们公主呢,白玉立刻抬起脸望向南宫暖。 “九皇子。” 南宫暖脸上一瞬间冷,然后举手阻止了白玉的话。 “还有吗?” 夙烨再次开口道:“另外希望她在香鸣楼门前,正式向琉月小姐道谦。” 琉月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好笑,他这是和香鸣楼干上了,没事便在香鸣楼前现现身啊。 夙烨却不知她心中所想,说完还抬首一脸好心的问南宫暖:“这办得到吗?” 南宫暖咬牙:“好。” 他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了,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玉梁国的使臣也很快倒了南璃国,这种时候,还是少生事的好。 夙烨见他答应,便又回头望向琉月:“小月儿,你需不需要再补充点什么?”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出来,直视着南宫暖:“我希望九皇子要对公主打板子的时候,请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好派个人去亲眼看着些,另外,道谦的事情,最好三天内做到,我可不希望拖到最后,此事竟然不了了之。” 南宫暖有些无语,这两人人一个比一个恨。 他只得应道:“好,这件事三天之内会解决掉的。” “来人,回驿宫。” 南宫暖沉声命令,那四名宫婢立刻扶起了南宫巽音,然后闪身离开了。 南宫暖也领着人施展轻功离开了,刑部尚书领着人和夙烨还有晏铮等人打了招呼,带着人离去了,最后寂静的街道上只剩下晏铮和夙烨等人。 晏铮望着眼面前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阻得闷。 夙烨和小月儿站在一起那么的刺眼,而且一想到今天晚上小月儿之所以遇到这件事,便是因为他的原因,他觉得自已不配为小月儿的朋友,所以转身便走,琉月一看便知道晏铮这是想多了,赶紧的开口唤了一声。 “晏铮,今夜之事与你无关,你别想多了。” “可是都是因为我,所以小月儿才会遭到那疯婆子的报复。” 琉月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夙烨便开口说道:“你知道便好。” 夙烨一说话,晏铮满脸受打击的样子,琉月赶紧的瞪了夙烨一眼,然后望向晏铮道:“晏铮,真的不干你事情,那女人根本就是疯子,不过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个儿,不是我。” “不过你还是回去看住那女人吧,只怕她醒过来后不会善罢干休,你不会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吧。” 夙烨一鄙视,晏铮直接脸色难看了,没错,今夜本来他是派人盯住了南宫巽音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被那女人给偷溜了,还来了这么一出,他没想到她此次来南璃国,竟然把她的亲卫给带了过来。 晏铮一想到这个,便大受刺激,直接掉头便走,身后的琉月眼看着晏铮受刺激狂怒而去,不由得瞪了夙烨一眼。 “你不刺激他会死啊。” 夙烨心里接了一句,不会死会郁闷,不过抬眸望上琉月的时候,便一脸温润如水的笑意。 “小月儿,我今天晚上的表现怎么样,是否可以做一个合格的朋友。” 这种时候,他大爷竟然惦记着这件事,琉月直接翻白眼,。 冰舞走过来心急的开口说道:“小姐,我们还是尽快前往溶华山吧。” 琉月立刻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赶紧的闪身上了马车,那夙烨紧随其后的也跟着她上了马车,琉月忍不住瞪他:“你不是自已有马车吗?” “我们都是朋友了,还计较这个。” 夙烨淡淡的说,琉月总算不出声了,然后其他人上马的上马,有的人坐到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去了。 一众人直奔城门口而去。 马车里,夙烨关心的问琉月:“你们去溶华山做什么?” 琉月挑了一下眉,倒也没有防着夙烨,因为陆迟的事情与夙烨没有关系,这男人不会坏事的,所以逐说道。 “我有一个朋友陆迟,今夜前往溶华山去刺杀隆亲王府的云侧妃了。” 琉月的话一落,夙烨便挑起了狭长浓黑的眉,接口:“你那个朋友,不会就是前一阵子进隆亲王府刺杀云侧妃的那个人吧。” 琉月听了他的话,都有些无语了,这男人为什么就这么聪明呢。 想着并没有说什么,以免这男人得意忘了形。 “没错。” 夙烨挑高了眉,然后幽然的开口:“本世子发现你挺厉害的,净结交这些给自已带来麻烦的人。” 琉月一听,直接翻白眼了,然后掀帘:“夙世子请下去,你还是和我们这些人保持一点距离的好,省得给你招惹麻烦。” 夙烨伸出手轻轻的放下了琉月手里的车帘子,满面温雍的笑意,光辉夺目。 “小月儿这不是见外了吗?你的事便是本世子的事,本世子岂会嫌麻烦。” 他完了便又来了一句:“对了,本世子今晚的表现还行吧,要不要考虑本世子成为正式的朋友。” 琉月扯了一下唇角,淡淡的来一句:“可圈可点,继续观察。” “还要观察啊。” 夙烨脸色黯然了,闷到一边去,一言不吭。 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夙王府的人那城门的人认识,立刻放他们一行人出城了。 马车里,一会儿的功夫,夙烨的面容又灿烂了,唇角擒着笑意,眼神晶亮至极,他想起了一件事,听小蛮说过这丫头极是爱钱的,他忽然便有了主意,轻声的说道。 “小月儿,等你真的同意我成为你正式的朋友,记得告诉我啊,因为我们是朋友了,我打算把上次你还给我的一万两银票还给你。” 琉月眨了眨眼睛,还有这种好事,有些难以置信,掉首望向夙烨,看他俊美的五官馥郁幽静,很是认真,不像是骗她的,不由得追问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吗?” 夙烨一看她的神情,不由得心里高兴,整张面容越发光华潋潋,如水的笑意,令人赏心悦目,不过琉月现在的注意力不是他的这张俊脸,是他的钱。 “嗯,不但还你一万两银票,我还准备了一尊玉观音送给你,对了,那玉观音是我收藏的珍品,价值五千两银子,可是个好东西呢,但是呢,我们是好朋友了,有好东西自然是要好好的分享,只是眼下我还不是你的朋友,所以先不急。” 琉月一听那叫一个急,啥叫不急啊,她急啊,东西进了她的口袋才是她的,不过她有些怀疑。 “你不会有干什么不好的目的吧。” 眼神有些小阴骜,若是有目的,就算再多的钱,她也是不要的。 夙烨看她大眼睛里有些冷,那又想要又不放心的样子,真正的撩到他的心底,他真想伸出手好好的蹂躏一番,可是想想又怕两个人的关系搞僵了,所以忍住了,很是认真的点头。 “我能有什么目的,只不过单纯的与你做个好朋友罢了,本世子觉得你这人做朋友特别好,对朋友很真诚。” 夙烨的神情很真挚,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的私心。 琉月想了想夙烨最近所做的事情,确实没带什么私心,想着总算高兴了,直接的夙烨的肩,很认真的说道/ “看在你最近的表现,以及今晚的表现上,我决定了,以后我们是正式的朋友了。” 这下夙烨的心情真的很爽啊,他与小丫头总算摒弃前嫌了,虽然有一部分是用钱钓来的,但是他深知,若是小月儿不原谅你,即便给她钱也没用,她能要钱,便是当你是朋友了。 “好。” 夙烨因为心中高兴,整张面容好似拢上了轻纱一般,栩栩轻辉,那漆黑的瞳眸闪着光泽,好似珍珠一般,长睫轻眨,使得那瞳眸越发的魅惑,好似有一池春水,荡起潋潋的波纹,琉月不由得有些呆了,然后碎了一口:“妖孽。” 她碎完后又满脸笑意的问夙烨。 “那我们是朋友了,你的一万两及那玉观音啥时候给我。” 还有比这人现实吗?还有吗? 夙烨在心里吐了一回槽,可是看她可爱娇丽的样子,却又是喜欢得紧,才懒得理会她爱钱的本性呢,因为他最多的便是钱了。 夙烨一时没说话,琉月脸色立马便变了:“难道说你后悔了。” 这家伙艳丽妩媚的脸蛋黑了,大有夙烨若是胆敢说一声后悔了,立马绝交的意味。 夙烨唇角擒着笑点头:“不后悔,后悔什么,明日我便命人送到上官府。” “好,不错/” 琉月的心情好起来,眉眼皆含春,和夙烨说话也客气了很多,一万五千两银啊,她算是发小财了,看来这朋友还是能做的,只要他以后不算计她,说不定以后她还能时不时的从这人身边敲点钱出来,例如她生病了,她生日了,都能跟他要点什么啊,这样下来,她得赚多少钱啊,重要的是这人有钱啊,越想越开心,马车里难得的和融,这是他们从相识到现在,最和融的一次了。 溶华山上有一座寺庙,是除了相国寺外最香火旺盛的一座寺庙,因这里供奉着的送子娘娘特别灵验,所以京城里的贵妇们时不时的会前来这座寺庙上香求愿还愿,因此香火特别的旺盛。 琉月等人赶到溶华山的时候,寺里已经恢复如常了,但是很显然的这寺庙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几个小和尚正在打扫狼籍,琉月领着冰舞等人上前抓了一个和尚便问。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和尚不想夜半竟然有女施主上门,倒吓了一跳,赶紧的说道。 “先前这里有刺客刺杀隆亲王府的云侧妃,被凤晟世子给抓住了。” “那刺客呢?刺客呢?” “刺客被隆亲王府的人抓走了。” 小和尚赶紧的回答,然后哀求起来:“女施主,不干我们的事,不干我们的事。” 他看琉月等人的脸色不好看,还当她们是和刺客一伙的,所以越发的害怕了,琉月又问了一句:“白日云侧妃可是真的来上香了?” 小和尚摇头,琉月明白,看来自已猜测倒是真的,白日并没有人来上香,是隆亲王府的一个局,便是为了抓住陆迟。 “走,我们下山。” 琉月一挥手领着人下山而去,夙烨看她神色不好,不由得关心的说道。 “那人被抓了就抓了吧,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好的刺杀隆亲王府的人做什么,分明是自找死路,若是凤晟失心疯那会儿,还有些把握,现在的他好了,可是很难刺杀的,那小子的头脑可是很聪明的。” 夙烨一般是不赞人的,他赞人,那人肯定是真的很聪明。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如果说凤晟真的那么聪明的话,知道陆迟是他的兄长,真正的隆亲王府的世子爷,他会放过陆迟吗,如果他承认了陆迟,世子爷的地位还保吗? 一行人一路下山,然后上了马车,琉月命令马车夫前往隆亲王府。 夙烨挑眉望着她,明显的感觉这事不单纯,虽然小月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却知道,这陆迟的恐怕不单纯。 “究竟是怎么回事?” 夙烨问,琉月望了他一眼,然后没瞒他。 “你知道陆迟是谁吗?” 夙烨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这陆迟是谁。 “他是隆亲王府真正的世子爷凤啸,当日他并没有死,他被我母亲救了下来,但是却被歹人砍断了一条手臂,还废了脸,这下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坚持要杀云侧妃了吧。” “凤啸?” 夙烨挑高了眉,他自然是知道凤啸的,只是记忆并不深,因为当年隆亲王妃被人杀死的时候,他还小,只记得隆亲王妃被歹人当胸刺了三剑,事后发现凤啸世子爷不见了,但是听说那世子爷也是被杀掉了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凤啸竟然没死,他还活着,现在回来刺杀云侧妃,难道说当年杀死隆亲王妃的人便是云侧妃。 “难道当年隆亲王妃被杀的惨案,便是那云侧妃所指使的。” 琉月点了点头:“陆迟是这样认定的,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云侧妃。” 夙烨没说什么,眼睛凝神眯了起来,瞳眸中满是慑人的暗芒,抬首盯着琉月:“小月儿,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掺与的好,这是隆亲王府内部的事情,你若掺合进去,恐怕有危险。” 这隆亲王府是皇室的亲王,不管怎么样他们隆亲王府的这些事肯定是不希望外人插手的,小月儿若是插手其中,无论如何都会为她惹来麻烦的。 夙烨一惯便是个不喜插手别人事的,琉月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 可惜琉月并不这样认为,陆迟是前身的母亲所救,好歹救了这么一个人,能帮就帮些吧,再一个看到陆迟她便觉得同情,难道她们这些人不该帮着些吗? “若是你不愿意,你可以不插手,你坐到后面一辆马车上去,我带着人去隆亲王府。” 琉月冷着脸说道,夙烨立刻瞪了她一眼,然后不满的训斥。 “小月儿,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你说我怕谁,我是担心你,不想让你惹到这样的事情。” 他说完还乘机伸手拉了琉月的手,按到了他的心口上,然后一脸魅惑的说道:“感受到了吗?心跳得特别的快,一颗担心你的心。” 琉月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斜睨着这家伙抓着她一只手,理所当然的按在他的胸口上,还一脸担心的受惊样,琉月考虑着是打黑他的左眼,还是打黑他的右眼,最后想到了一万两银子和一只玉观音的事,总算镇定的抽出了手,然后冷哼:“心跳不快便是死人了,还有我能和你商量件事吗?” 夙烨一听立刻收腿坐好,笑得就像一朵妖娆的花儿。 “小月儿你说。” “下次再随便吃我的豆腐,看我不打黑你的眼睛,朋友第一条,不准占朋友的便宜,吃朋友的豆腐,知道吗?” 夙烨眼神闪烁了一下,幽深下去,心里却很高兴,看来小月儿是个有原则的人啊,这说明那些家伙即便是她的朋友,也别想占到她半点的便宜,吃到她半点的豆腐,所以这感觉,爽,一边想着一边点头:“是,我牢记着小月儿的话了,不过?” 夙烨又停了一下开口了:“那如果是不小心的占了吃了呢?” 琉月立刻摩拳擦掌,坐在她对面不远的夙烨立刻笑着说道:“不过本世子的记性力是特别好的。” “那就好,我的拳头一般不太好,我真怕控制不住啊,另外,我最近又研制了几样毒药,正想找几个人试试,你不会想试试吧。” 琉月一脸好心的问,夙烨立刻摇头,然后转移话题:“小月儿,难道你真的要去隆亲王府吗?” 他说到这个便满脸的严肃,一扫之前和琉月肆然说话的嬉闹,周身上下的嗜冷,俊美的五官上也拢上了冰寒,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这样吧,我命夙松进隆亲王府把凤晟找出来,你把陆迟的身份告诉凤晟,至于接下来隆亲王府的人如何处理这件事,你别插手了,我相信凤晟一定会处理好的。” 夙烨说完,琉月想了一下倒也同意了,因为她相信凤晟不至于为了世子爷的地位,便加害自个的兄长,因为陆迟就算回到了隆亲王府,定然也不会要世子爷之位的。 “好。” 两个人刚说定,马车已经停下来了,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到了隆亲王府,夙烨不禁在心中感叹,和小月儿在一块,时间果然过得飞快啊,他恨不得一直和她在一起呢。 不过眼下办正事要紧,夙烨想着,命令夙松:“立刻进隆亲王府,把凤晟世子爷带出来,对了,小心些,别惊动王府里的其他人。” 隆亲王爷,肯定不希望家丑外扬。 “是,爷。” 夙松退了出去,马车里夙烨的注意力已不再外面,而是眯眼望向对面歪靠着的琉月,琉月粉艳的小脸蛋上,此时满是困意,然后一抬首见夙烨盯着她,便不满的推了他一下:“让开一些,我要睡觉。” 她都累死了,想想便够冤的,好好的净出这些事,本来想阻止陆迟的,没想到竟遇到那么一个变态的女人。 夙烨依言往后退了一些,把位置让出来一些,琉月也不扭捏,当着夙烨的面前,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眼便睡,然后感受到头顶上夙烨灼亮的眼神,便不悦的嘟嚷。 “你盯着我做什么,盯着我我睡不好,把你的眼睛给我闭起来,你不累我累。” “好,”夙烨依言闭上眼睛,鼻端充斥着琉月身上的清淡香味,唇角忍不住勾出槐丽浓艳的笑,这感觉真好。 两个人并没有睡多长的时间,只略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马车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随之夙松的声音响起来。 “爷,凤晟世子过来了。” 马车里,夙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睁开眼睛,然后琉月掀帘跃下了马车,眼看着夙烨要下来,她出声阻止了:“你待在马车上,别下来了。” 这话让夙烨有几分不悦,不过却没说什么,只是掀帘望着外面,看着琉月和凤晟二人走到一边去。 凤晟眯了眼睛望向琉月,又望了望身后马车上的夙烨,轻声相问。 “你不是讨厌夙烨吗?这会子怎么又和他待在一起了。” “这是我的事情,我来是问你一件事的。” 琉月关心的是陆迟的事情,现在没什么心情说别的事情。 “什么事?” 凤晟不再说话,也不再望夙烨,而是盯着琉月:“什么事?” “听说今晚你们在溶华山抓了一名刺客,是吗?那刺客有说什么?” 凤晟摇了摇头,然后满脸的若有所思,盯上了琉月,好半天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们抓了刺客,难道说先前溶华山的事情是你?” 凤晟说到这里停住了,觉得不太可能,小月儿与他母妃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刺杀他母妃啊,那么便是说她和刺客认识:“你认识那刺客。” 琉月点头:“我来便是告诉你那刺客是谁的。”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陆迟。” 凤晟肯定的说道,琉月叹息一声,看来陆迟并没有和凤晟说明他的身份。 “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只怕我说出来你会震惊的。” “什么身份?” 凤晟忽然想到琉月这么晚来找他,还说知道那刺客的身份,他的脸色不由得不好看,感觉这名刺客身份不简单,他是谁呢? “他是你的兄长凤啸。” 琉月一言落,凤晟好半天做声不得,他怀疑自已的耳朵听错了,凤啸,凤啸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冒出一个凤啸来,他的脸色有些阴暗,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没听错吧你说凤啸,凤啸已经死了啊。” “他没死,当时他被人救了,但是他毁掉了一张脸,还没了一只手臂,因为这个,所以他没有回隆亲王府,因为他觉得自已是个残废,不适合为隆亲王府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的母亲。” 凤晟这话一说完,脸色忽地难看,还隐有苍白:“难道是我的母亲杀了王妃?” ------题外话------ 亲爱的们,笑笑够努力不,票子呢,投些来哈…。 第092章 玉梁国和玲珑国 琉月看凤晟脸色难看,倒有些不忍心,她看出凤晟眼里的恼怒是真的,不像装假的,也就是说若真的是云侧妃命人杀掉了隆亲王妃,凤晟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陆迟却认为是你的母妃杀掉了他的母亲,所以才会三番五次的刺杀云侧妃,” 琉月正说着,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响起,很快一道阴骜冷嗜的声音响起。 “怎么?你们两个还没有说好吗?” 琉月没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不由得抬头望了一下天,然后深呼吸,努力的想着,这样的朋友究竟要还是不要,最后想到一万五千两啊,算了,忍了他,转首望向立在他们身后,双臂抱胸,一脸黑沉的夙烨。 “马上就好了,再稍稍的等下。” “好,我等你。” 夙烨看上去极好心,不过并没有离开的打算,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还是比较能容忍的。 此时凤晟还陷在先前的震憾中,所以也无暇理会别的。 包括夙烨和琉月之间奇怪相处方式,两个人怎么从敌对变成友爱了。 总之现在他没有精力理会任何事,他最关心的是陆迟难道真的是他的大哥凤啸。 这还真是惊天的奇闻,现在怎么办? 琉月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凤晟,反正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我该回去了。” 琉月看凤晟一脸的若有所思,便知道家伙自有定论,陆迟不会有事的,若是凤晟想杀陆迟,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现在这般迟疑,便是不可能动手杀掉陆迟的。 “好。” 凤晟应声,目送着琉月上了马车,夙烨也紧随其后的上了马车,那神情便像护着小鸡的老母鸡,牢牢的看守着自已的孩子,凤晟总算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问题,小月儿什么时候与这家伙这么好了。 不过马车已经离开了,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这一夜有大半夜没睡,琉月累得只想睡觉,所以一靠到软软的榻便睁不开眼睛了,倒头便睡,连同坐在马车里的夙烨都无暇去理会。 夙烨看小丫头睡了,便肆无忌掸的打量她。 只见她雪白的脸蛋,只有巴掌大,粉嫩粉嫩的,还透着淡粉的红艳,看上去有一股香甜,细长的睫毛覆盖着明亮的大眼睛,挺挺的小鼻子下面是樱花一般完美的唇,微微的嘟起,说不出的性感。 夙烨看得心潮起,忽地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到周身的烧灼,似乎整个人都被这丫头给撩了起来,可是看她睡得正香,便又不敢吵醒她,眼下他们的关系,可没有好到那种地步,他也不敢肆意胡为,让两个人才升起的友好关系变僵,可是看着这样粉嫩娇媚的小丫头,他心痒难奈啊,最后终于忍不住下手了,伸出修长白晰的大手,轻轻的捏上了那粉嫩的脸颊,完成了以往多少次想做的事情,蹂躏小丫头的脸蛋儿。 触手可及的感受是那般的真实,细细柔柔的,软软的,像上好的丝绸,光滑得让人移不开手,嫩嫩的好似鸡蛋一般,可是又不太像,那挺挺的小鼻子,性感细致的唇儿,夙烨玩了一会儿琉月的脸颊,指尖又滑过她的眉,她的唇角,最后停留在唇上移不开了,看上去很香甜的感觉,似乎在邀人品尝一番似的。 夙烨正各种的心痒,考虑是偷袭一下那唇,还是不动。 不想那睡着了的人,抬手便啪的一声拍了过来,然后不高兴的嘟嚷起来:“别动,我睡觉呢。” 她是真的很累啊,感觉有东西拂过脸颊,也懒得理会。 夙烨立刻乖乖的收回手,不过心里已是很满足了,至少知道这丫头如他想像的一般美好,细嫩得让人想一口吞掉她,以往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呢,竟然还认为自已不会对这小小丫头动心思,其实这丫头比起那些大胸大屁股的女人更让人心动,那些女人他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马车里,某个睡得天昏地暗的小丫头,和一个想入非非的男人,形成奇特的组合,然后马车外面一声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夙烨伸手推了推琉月:“小月儿,到了,你回明玉轩去睡觉吧。” 琉月刚睡着,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所以不理会,直接的哼:“我再睡会儿。” 夙烨好气又好笑,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困得睡着了。 这种时候是男人不会不出手的,想着大手一伸便抱起了小月儿,依然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因为姿势的不对,而不舒服的蹙了一下眉,然后继续睡,而夙烨却因为抱了小月儿而心满意足,同时的感叹,小月儿生来便是他的啊,看她窝在他的怀里,是再恰当不过的事儿了,想着下了马车。 马车外面,小蛮冰舞二人已经凑了过来,正准备侍候小姐进明玉轩睡觉,不曾想竟看到夙世子抱着小姐从马车上下来了。 二个丫头不由得诧异,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再看小姐,原来是累得睡着了,难怪这夙世子占到了便宜呢?小蛮倒是很高兴,这可是大进步啊,冰舞也没说什么,一行人进了上官府,一路往明玉轩而去。 此时天已蒙蒙亮了,早起的下人们开始各处做事,看到夙世子抱着小姐一路往明玉轩而去,很多人诧异,却又心里暗自嘀咕,难道夙世子和小姐解了前嫌,两个人会不会相互喜欢上呢。 夙烨把琉月一路抱进了明玉轩,然后送进她的闺房才离开。 离开明玉轩后,夙王府的几名手下皆脸上擒着笑意,因为他们爷看起来心情特别的好,主子高兴,做手下的自然高兴。, 夙松立刻油嘴滑舌的道贺:“恭喜爷,贺喜爷,喜得美人心。” 夙烨唇一勾,风华艳艳:“爷的女人,岂能容她跑了。” 夙松忽然想到一件事:“爷,我们现在是回夙王府还是待在上官府。” “爷累了,走不动了,睡觉。” 某人一听回夙王府,立马便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一行人直奔上官府的别院而去。 隆亲王府,云侧妃所住的院子。 房间里,云侧妃端坐在床上,看着一脸黑沉的儿子,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自从凤晟醒过来,她们母子二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没想到今儿个他竟然过来了,可是看他的脸色,分明是很生气的。 “怎么了?” 云侧妃问儿子,凤晟沉声问:“为什么要对王妃和凤啸动手,难道是为了让我名正言顺的拥有世子爷之位?” 凤晟一开口,云侧妃便惊讶了,飞快的开口:“晟儿,你胡说什么呢,母亲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她知道儿子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事,她什么时候对逝世的王妃动手了,说实在的,王妃姐姐人挺不错的,与她相处得也很好。 “你还想瞒着我吗?” 凤晟望向了床上的云侧妃,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 云侧妃的眼神一下子黯然了,心情无比的沉重,眼里慢慢的拢上了泪花儿,伸出一只手轻按着胸前,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遭受到这些,抬首望向儿子:“晟儿,母亲说过,那不是母亲动的手脚,我与王妃的关系一直很好,她和凤啸的死我也一样很心疼,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同意王爷的提议。” 凤晟望向床上的母亲,发现她泪眼婆娑,即便如此,也是惊人的美丽。 这样的母亲让他心疼,可是一想到当日他所听到的一切,他的脸色又冷了,心肠也下意识的硬了起来,沉声开口:“那么你拿我来发誓,发誓当日没有对王妃和凤啸下毒手。” 床上的人一听到儿子竟然让她拿他自个儿发誓,心口像生生的被撕扯了似的,好痛,她再次按压了一下,然后依言举起了手发誓:“我发誓没有对王妃和凤啸下毒手,如若真的是我下毒手了,我的晟儿便死无葬身之地。” 凤晟脸色闪了一下,他知道母亲爱他如命,现在她发了这样的毒誓,就说明当日的王妃和凤啸之死,真的不是她动手的。 凤晟朝门外唤了一句:“带进来。” 一脸惨白的陆迟被带了进来,先前他就在房间外面,自然听到了云侧妃发的毒誓,虽然他依旧想认定云侧妃是杀了他母亲的人,可是倒底还是迟疑了,因为他相信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拿自个的儿子发毒誓,那么就是说云侧妃真的没有做这件事,可是除了她,是谁做了。 陆迟第一次迟疑了,不是云侧妃是谁,当年那些人明明说了他母亲挡了别人的道,她母亲挡了什么人的道,摆明了是云侧妃,难道说那些人是故意这样说的,让他们临死也要去恨云侧妃。 房间里,云侧妃一看到陆迟被带进来,便心惊的指着陆迟。 “晟儿,你把他抓住了。” “母亲看看他是谁?” 凤晟开口,云侧妃听了错愕,抬首盯着凤啸,慢慢的眼晴眯了起来,凝神然后伸手指着陆迟:“你是凤啸。” 虽然陆迟年纪大了,可是小时候的眉眼云侧妃还是识得的,所以她很快便认出了陆迟,那日陆迟杀她,因为脸上有疤痕,所以她认不出,但今日陆迟脸上的疤痕没了,所以她仔细的辩认还是认出来了,不由得激动起来。 “你竟然是凤啸,你没死。” “我没死,侧妃娘娘是不是很失望。” 虽然陆迟已经怀疑当日不是云侧妃所下的手,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冷硬。 云侧妃轻颤了一下,然后望向陆迟。 “我失望?”云侧妃愣了一下,然后望向陆迟,脸色不由自主的黑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开口:“你以为是我命人杀你们母子的。” 她再次伸手按了一下胸口,这里越来越痛了,痛得她快承受不了了,她喘了几口粗气,然后说道:“凤啸,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我没有命令人对你们母子下毒手,如果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便该知道,我与你母亲的关系很好,我不会也不忍心对你母亲与你下这样的毒手。” 陆迟凝眉,思绪飘到了小时候,小时候忽然有一日父亲纳了一个侧妃,侧妃娘娘长得很漂亮,然后母亲不开心极了,可是侧妃娘娘没事便带了好吃的东西去看望母亲和他,后来他们便开心的经常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了,那时候母亲很开心,并没有因为这个侧妃娘娘而不开心。 房间里,云侧妃望向了陆迟,一字一顿的说道。 “凤啸,我很喜欢你母亲,也很喜欢你,真的,我不会下毒手的,我还没有泯灭了良心。” 陆迟没说话,一侧的凤晟走了出来,伸出手握着陆迟的肩:“大哥,对不起,既然你回来了,那么就留下来吧,我会帮助你查清这件事的,只要查到这动手的人,我也饶不过他。” 床上云侧妃也开口了:“凤啸,既然你回来了,就留下吧,凤晟会帮助你查清楚这件事的。” 陆迟望了望床上的女子,然后又望了望凤晟,他的弟弟,想到若是他们想对他动手,他早死了,所以说这背后恐怕真的有隐情。 陆迟沉声:“我会留下来查这件事的,但是若是让我查出是你?” 陆迟抬首望向床上的云侧妃,云侧妃笑了。 “若真是我对你母子二人动手的,我不用你动手,我也会自裁的,” “好,那我留下。” 陆迟开口答应留下来,云侧妃立刻高兴的命令凤晟:“立刻去通知你父王,告诉他凤啸没有死。” “好的,母亲,”凤晟往外走去,可是陆迟去阻止了:“别,凤晟。” 他说完,望向床上的云侧妃,然后是凤晟:“别告诉父亲我是凤啸,” 他说完望向自已空荡荡的一条袖子,云侧妃和凤晟看了,同时的心疼了,一言不吭,然后凤晟伸出手搂住了陆迟:“对不起,大哥,没想到你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其实这么些年来,父王一直在命人查这件事,可是当日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所以根本就找不到杀人凶手,后来我接手了这件事,发现能把这件事做得如此干净俐落的,这背后的人实力不容小觑,恐怕是非富即贵的人。” 陆迟心里总算感动了,原来他们并没有放弃,这让他心里好受多了。 “我们一起努力查清楚,只是别告诉父王我是凤啸,否则我不会留下的。” 他不想让父王看到这样子的他,残废的他。 陆迟说完,凤晟总算答应了:“好,你留下来,我会与父王说你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暂时住在隆亲王府的。” “好,”两个人总算说好了,然后云侧妃开口说道:“晟儿。” 凤晟放开了陆迟的身子,望向床上的云侧妃,轻唤:“母亲。” “你出去一下,母亲与你大哥有话要说。” “是,母亲,”凤晟应声走了出去,然后命下人去准备院子。 房间里,云侧妃示意陆迟坐下,然后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慢慢的开口:“凤啸,你吃苦了,这么些年,我是真的以为你死了,若是知道你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派人找你的。” 说到这,云侧妃脸色越发的白了,她的手下意识的又按了一个胸口。 陆迟立刻发现不对劲了,望向云侧妃:“你是不是生病了?” 云侧妃摇头:“没事,老毛病了。” 她说完停了一下又接着开口:“凤啸,我知道一些你母亲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母亲被杀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这是你母亲的一些**,就是王爷也不知道的。” 陆迟一听,脸色凝重起来,望向了云侧妃:“您说。” 他没想到竟能听到关于母亲的事情,而且云侧妃并没有把他母亲的**说出去,这说明她真的不是那种阴险歹毒的人。 “你母亲喜欢的人并不是王爷,她喜欢的是姬王府去世的王爷姬瑢,你母亲死的时候,姬瑢也在那一夜被人杀死了,所以我猜测他们的死是不是有什么关连,如若你要查,便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吧。” 陆迟没有说话,看来母亲的死真可能与姬瑢的死有关连,因为他们两个人是恋人,便又同时的在一天夜里被人杀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陆迟站了起来,向云侧妃道谢:“谢谢。” 云侧妃摇头:“你们当心些,这背后的人一定很厉害。” 能够不动声色的杀掉了姬瑢和王妃姐姐,说明这人手段极厉害。 真不知道姐姐得罪了什么人。 陆迟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床上的女子,脸色越发的苍白:“您还是找个大夫检查一下吧。” “我没事,只是累了。” 云侧妃淡淡的笑着,然后挥手示意陆迟自去忙碌,等到房间里没人,她才无力的倒到了床上,然后唤外面的人;“来人,” “夫人。” 小丫鬟进来,满脸心疼的唤道,云侧妃飞快的开口:“把药给我取过来。” “夫人你这是何苦呢?” 明明生病了,何苦瞒着王爷和世子爷呢,可惜她做奴婢的也不敢多说话,房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 上官府。 楚琉月从早上被夙烨抱进了上官府,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一睁开眼睛便发现床头趴着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脸蛋儿,正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看到她睁开眼睛,不但不害怕,反而是笑眯眯的打招呼。 “师姐,你可算醒来了。” 宁华的话比较多,抢先开口,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指了指这两货:“你们干什么跑到我房里看我睡觉,难道没见过女人睡觉吗?” 两人倒是一致的点头:“没看过。” 然后想到什么似的,一脸神秘兮兮的笑。 琉月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所以冷睨了这两家伙一眼:“不会是又动什么坏心眼了吧。” 两人立刻点头,然后想起这不对劲,赶紧的摇头:“没有,没有。” “说,究竟是有什么事,没事给我滚出去。” 琉月刚睡醒,火气有点大。 宁华和宁辰二人倒也不拖延,笑眯眯的开口道:“师姐,你不是和那夙王世子势同水火吗?怎么今儿个一早他竟然抱你进上官府了,你知道吗?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夙王世子抱我进上官府。” 琉月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便冷了,相当的阴骜:“那家伙竟然胆敢又占我的便宜,吃我的豆腐。” 宁辰和宁华一愣之下,同时想到,难道这不是第一次吃了,赶情师姐都被人吃了两次了,可怜的师姐啊,二人心中默哀一会儿,然后又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情。 “师姐,人家没抱过女子,人家也想抱抱看。” 宁华撒娇的望着琉月,眼里有希翼,一侧的双胞胎宁辰,眼里也升起了希望,那夙世子都能抱,他们为什么不能抱。 琉月一听这两家伙的话,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这两个色坯,顺手便抄起床上的枕头,往两个家伙的身上掷去,好在两家伙眼看着她脸色不善,早闪身往外逃窜出去了,临了两人还在外面大吼:“师姐,这不公平,绝对不公平。” “是的,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不?你让人家抱,为么不给我们抱。” 琉月听了,差点气血拱上脑子,一口气抽过去,临了狠狠的警告:“宁辰宁华,我不介意让你们从此说不出话来。” 这下外面立马安静了下来,然后两家伙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房间外面,小蛮和石榴两人笑眯眯走了进来,觉得宁华少爷和宁辰少爷特别的有趣,哪能因为夙世子抱过,他们便想抱抱呢,摆明了要吃小姐的豆腐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琉月一看到小蛮来了气,瞪着小蛮:“今儿个早上,你怎么不叫醒我啊,怎么让那个男人占我的便宜呢?” 小蛮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姐睡着了,夙世子叫了小姐,叫不醒,所以便把小姐抱了进来,小姐何必想太多了,现在小姐与夙世子可是好朋友,好朋友这点事不为过吧。” 琉月一听认真的想了想,确实不为过。总算不说话了,。 “好了,我肚子好饿。” 大半天没吃饭,早就饿死了,她如此一说,小蛮和石榴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临了琉月没忘了叮咛小蛮:“虽然如此说,可是下次记得叫醒我,不必劳烦夙世子了,虽是朋友也不好总是麻烦他。” “是,奴婢明白了。” 说话间收拾好了一切,然后梳妆好了,出了闺房,前往正厅吃了些东西,刚吃完东西便听到苏管家领着人过来禀报,说姬王世子姬尘过来拜访她。 琉月一听姬尘来了,倒有些意外,姬尘可不是那种喜欢找人的人。 琉月命苏管家把姬尘请进来,她本来以为姬尘是有事来找她的,谁想到,姬尘却是邀她出府逛街的。 琉月没说什么,石榴便先高兴的开口了。 “好啊,小姐,带奴婢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小蛮瞪了石榴一眼,十分的不乐意。 她总觉得姬尘没有她们家的世子爷那么讨喜,姬尘,虽然外表看上去仿似谪仙,可是总让人觉得他过于深沉了,让人探测不到他想干什么,做什么,这一点让人不喜。 琉月望了石榴一眼,便又望向了姬尘。 “你今儿个怎么有空邀我去逛街了。” “今儿个街上很热闹,所以我便邀你出去逛街了,先前一次邀你去郊外骑马,不想却遇到了刺客,这一次就当补上次的,我请你到尚京最好的酒楼吃饭,另外顺带看看热闹。” 姬尘提到上次吃饭的事情,琉月便想到了那一坨鸟屎,害得她一连好几天吃不下饭,不过对于瞧热闹,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什么热闹啊?” “玉梁国的使臣和玲珑国的使臣到京了,今日街道上很多人在瞧热闹,不如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玉梁国,琉月是知道的,乃是与慕紫国一样的大国,两国并不靠近,中间隔着的是南璃国,所以南璃国受左右强国相夹,当初才会择其一结交,选择了慕紫国。这么多年下来,玉梁国倒也没有和南璃国发生大的战事,虽然小战事不多,并没有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和平。 只是一直以来玉梁国和南璃国并没有过多的走动,没想到这一次玉梁国的使臣竟然来京了。 看来尚京真的要变天了,琉月想着,便又对另外一个国家好奇了。 “玲珑国?这是什么地方啊?” 琉月并没有听说过玲珑国,所以十分的好奇。 姬尘笑道:“不怪你不知道,这玲珑国与我们南璃国没有什么交集,而且他们是一个小小的岛国,所以称之为玲珑国,它离得我们南璃国很远,靠近玉梁国的边界,而且玲珑国的人居住在森林宝岛之上,从不与外人接触,不过这玲珑国的人却个个都很厉害的,他们这些人因为从小在森林岛国中长大,所以个个都擅长使毒和玩毒,很多知道这玲珑国的人,都闻之变色。” 琉月不由得笑起来:“有这么可怕吗?” 姬尘也笑了:“那些人到了你的面前,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对于不懂医毒的人来说,可是谈毒色变的,所以自然忌掸这些人。” 姬尘说完,琉月挑起了眉:“既然这玲珑国与南璃国没什么交集,他们来南璃国是什么目的。” 姬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尚京怕是要热闹了。” 这话琉月赞同,怕是真的要热闹了。 南璃国自已内部的矛盾不断,内有皇子争储,太子刺杀,外有强人虎视眈眈,真不知道明尧帝会如何应付,琉月真有点同情明尧帝了,只怕他要吃不好睡不好了,不过那又干她什么事啊,想着笑道。 “既然有热闹可瞧,那我们便去瞧瞧吧。” “好。” 姬尘听到琉月同意,立刻满脸温雅的笑意,悠然的起身请了琉月一起离开明玉轩,前往尚京最好的酒楼而去,这酒楼的位置他可是早就定好了,正是玉梁国和玲珑国使臣的必经之道,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观看,岂不是有意思。 琉月前脚离开了上官府,后脚便有人把她的消息报到了别院里。 夙烨也是刚睡醒,脸也没洗,整个人懒懒的歪靠在房间里,正听一名属下禀报事情。 “爷,夙和公子差人送信回来,上次被那劫匪劫了的十个五彩云纹瓷,竟然被人动了手脚,买家拿到手的货竟然毁坏了,夙和公子查过了,那十件瓷器一碰便如烂泥,本来二千两一件的瓷,照三倍的价钱赔偿给人家,共付了六万两。” 房间里只有下属禀报的声音,却不见夙烨有什么表情,六万两银子在他的眼里是小数目,只是这胆敢在背后动他东西的人实在是胆大包天,他抓住他该如何处理呢? 夙烨的眼里满是嗜血,唇角扬起了阴森的笑意。 那手下继续禀报:“夙和公子现在已查出蛛丝马迹,命人劫了十件陶瓷的是,是?” 这属下停了一下,夙烨懒懒的接口:“宁王凤祯吗?” 属下飞快的望向自家的主子,发现主子并没有大发雷霆之火,看来主子是早就知道了宁王爷背后动手脚的事情。 “正是。” 属下禀报完后,便又接口说道:“只是夙和公子已经查清楚了,虽然宁王爷命人劫了十件五彩云纹瓷,但是他并没有让人毁掉云纹瓷,所以毁掉十件五彩云纹瓷的另有其人,夙和公子正在查这件事,等到查清楚了,他亲自过来向爷请罪,。” “喔,知道了。” 夙烨挥了挥手,属下退了下去,房间里夙松和夙竹脸色冷冷的开口:“爷,没想到宁王爷竟然胆敢动我们的东西。” “听说最近德妃和姬王府与他走得挺近的,他倒是多了不少的筹码啊?” “爷打算如何做?” 夙松沉稳的请示,夙烨却摇头:“没什么打算,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会出手。” 凤祯在意什么,他偏不让他心想意成,倒要让他知道招惹他不是好惹的。 “爷,既然凤祯敢动我们的东西,想必三四日前,胆敢命人刺杀爷的人也可能是他,他一定是认为除掉了爷,夙王府定然会助他一臂之力,这样他胜算更大了,不至于对付不了惠王,。” 夙烨的眼神一下子摒射出闪闪的烁光,好像草原上野狼的眼睛一般,令人不寒而粟。 房间里,一片冷气。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随之还有说话声,隐约有说话声传到里面,竟提到了琉月和姬尘,房间里的夙烨一听,眸中一闪而逝的利光。 “进来。” 一名手下飞快的从外面进来,然后恭敬的禀报着:“爷,先前姬王府的姬王世子前来拜访琉月小姐,这会子他们两个人出府去了。” 属下的话一落,先前还懒懒靠在榻上的夙烨,身子一动便起身了,高大欣长的身影直往外走去。 看得属下一愣一愣的,夙松和夙竹也有点无语。 那么大的事情到爷的眼里好像小事一般,可是一听到琉月小姐与姬王世子出去,爷的脸色便黑得好像天要蹋下来似的,这以后有得折腾。夙松想着叹息,真是一对冤家。 一行人追着夙烨的身后奔了出去,声势浩大。 臻园楼,尚京不算第一,也算第二的知名酒楼,出入这里的全是大富大贵,或者王孙贵族的,这楼里的消费那穷苦人家只有望天的份,那小资小有钱的只有看着的份,不说一掷千金,却也耗资很大,一盘菜往往要几两的价钱,一餐饭往往要几十两甚至于上百两的银子,顶穷人家一辈子的收入,所以这臻园楼不亚于现代的五星级酒楼。 不过这好地方东西自然也是好的,二楼的雅间里,琉月一边品尝东西,一边赞叹,这会子她完全忘了上一次与某人吃美食吃出鸟屎的事了,美食当前,闲人莫扰啊。 琉月一边吃一边赞叹着:“这家酒楼的东西好吃,不错,绝了,” “你若是喜欢,以后我没事便请你来吃东西。” “好,爽快。” 琉月点头,然后一指桌上的菜问:“这东西怕值不少的银子吧?” 姬尘看她的样子自然率直可爱,笑着说:“一百多两吧。” 他一言落,琉月便睁大眼睛,扳起手指头仔细的算了一下,然后了解了一百多两是什么概念后,她张了张嘴说道:“这家是不是黑店啊,姬尘,不如我们抄了他,还省一笔银子。” 姬尘好笑的望着她,然后忽地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这家店是哪一个开的?” 琉月摇了摇头,她是真不知道,。 姬尘再压低一点声音:“夙王府的产业,夙王世子开的,你确定我们要抄了他。” 琉月一听立马摇头了,不要,现在她和夙烨可是朋友关系,怎么能抄了他的老窝呢,不对,既然她和夙烨是朋友,那这顿饭钱按理让他给免了才是。 想着笑望向姬尘:“要不然我们不要给钱,便说是夙烨的朋友怎么样,岂不是省了一百多两银子。” 姬尘的眼神却黯然了,盯着琉月,好半天没有说话。 琉月伸出一只干净的手摸了摸自已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姬尘摇了摇头,眼神越发的幽暗深不可测,。 刚才小月儿说他们是夙烨的朋友时,神态自然,脱口便出,她现在竟然和夙烨成了朋友,他记得才多久的功夫啊,这丫头提到夙烨还咬牙切齿的,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啊,她便变了,想到这个,他便觉得心痛,他错过了什么吗?还是他倒底不如夙烨/ 姬尘想着,却没有回答琉月,琉月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的,伸出一只手在姬尘的面前晃了晃。 “姬尘,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脸都变了,你没事吧。” 姬尘回神望着那只手,陡的冲动的伸出手握住琉月的手,沉声开口:“小月儿,你与夙烨什么时候竟成了朋友了?” 琉月愣了一下,张嘴想说才成为朋友不久,只是她还没有说,雅间的门碰的一声被人踢了开来,便有一人脸色黑青的瞪视着雅间里相握在一起的两人,绝对是捉奸的妒夫嘴脸,而且还逮了个正着。 琉月一抬首看到脸色黑青的夙烨,倒是没多想,慢条斯理的想抽回手,她想着刚说到夙烨,夙烨便出现了,那他们这一顿不是不用花钱了,可是她的手抽了抽发现姬尘握得她很紧,竟然让她抽不出来,她不由得错愕的抬首望去,便看到姬尘握着她的手望向门口的夙烨,她抽手,他动也不动。 琉月不由得挑眉,微恼的开口:“姬尘。” 姬尘回首,松开她的手,然后从旁边取来丝帕,轻轻的替琉月擦手,还温柔的说道:“瞧你,吃得像小花猫似的,让外人瞧见了要笑话了,夙世子你说是不是?” 姬尘的话落到夙烨的眼里,他更是恼怒,眼里腾腾的杀气,直射向琉月和姬尘,然后深呼吸,恢复了冷静,大踏步的走过来,一屁股便坐到了琉月的身边,他就不信了,一个姬尘斗不过了,他要玩死他。 夙烨狠狠的想到,然后伸手取了袖子里的丝帕,往琉月的嘴角擦去。 “小月儿,你的嘴角都脏了,像什么样子啊,让人看到要笑话来。来,我帮你擦擦。” 琉月一听嘴角有东西,赶紧的伸手便要去抢夙烨手里的丝帕,夙烨却伸出另外一只手按着她,越发的温和。 “别,你看不见,还是我帮你擦擦,朋友是干什么用的,不是当假的。” 琉月一时没说话,不过仍然感受这两男人之间的波涛汹涌,不会又起什么战争吧,她就不明白了,这两人为什么时不时地的斗上一斗呢。 姬尘一看对面两人自然的神情,说明他们早就解除前隙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说他真的让夙烨如了心愿,。一想到这个,姬尘便各种的心烦意乱,不行,他不能把小月儿让出去,看来以后他也要想法子经常出入上官府。 姬尘心里想着,不言不语,待到夙烨帮小月儿擦了嘴角,他便柔声的说道:“小月儿,你再不吃这些美食便凉了不好吃了。” “嗯,这倒是真的。” 琉月总算注意到桌上的菜肴了,这些东西可是一百多两的银子啊,不吃可是浪费了。 姬尘又开口:“小月儿,你不是说让夙烨给请了这顿吗?” 夙烨处处与他做对,让他破费破费也好。 姬尘一提,琉月便想起这件事了,一边吃一边笑望向身侧的夙烨:“夙烨,听说这家酒楼是你开的。” 夙烨没说话,瞳眸微眯,睨了姬尘一眼,然后才点头:“嗯,是我开的,怎么了?你还想吃什么/” “夙烨,你究竟有多黑啊,一顿饭竟然要一百多两银子,这分明是黑店啊。” 琉月如此一说,姬尘的心情好起来,赞同的开口:“是啊,确实是黑店,这些东西竟然要一百两银子,分明是抢钱啊,夙世子。” 夙烨懒懒的睨了姬尘一眼,已不复先前的阴骜,因为小月儿便在他的身边,他可以看住她,不但心这男人耍诡计,夙烨一边想一边望向琉月说道。 “小月儿,你这话说得可不公平了,你可注意到你吃的东西,好吃吗?” 琉月点头,确实挺好吃的。 “这些菜肴,每一样都是经过很多种工序的,像这盘明珠豆腐,看上去是豆腐,可是却经过十几种工序,从制作豆腐开始,每一步都严格把关了,我们每一道菜都配了很多人一关一关的严格处理的,然后这酒楼的装潢,厨子,还有你吃的菜肴都不是当季的,有些东西甚至于从千里之外运过来的,像有些海产,运过来的时候死掉一大半了,你说剩下的东西难道不卖大价钱,那我不是亏死了。” 琉月听了夙烨的一番讲解,还真是这么个理,这一关关的下来,若是稍有差池,别说赚钱了,只怕亏的也有。 “嗯,看来开酒楼确实不容易,”先前她还想过开酒楼呢,不过琉月想到今儿这顿饭钱,可就不客气了:“那今儿个这顿饭钱,你可认了,难得是你的酒楼子,你请一顿呗。” “行,小月儿吃的,便算是吃光了,本世子也认了,若是其他人可就不信了。” 夙烨凉凉的睨了一眼姬尘,然后便又教训起琉月来了。 “小月儿,以后别总是跟着姬世子进这些酒楼,姬世子一直病着,姬老王爷又年纪大了,府里吃喝开销的可需要不少的银子呢,你若是吃挎了他可怎么办,他当你的面强撑着,可是背后指不定东挪西借的。” “不会吧?” 琉月一筷子的菜刚挟到嘴边,差点没掉下来,不会穷到这步田地吧,姬王府好歹也是一个王府啊。 姬尘脸色微黑,狠狠的瞪了夙烨一眼,然后望向琉月。 “小月儿,你别听夙世子和你乱说,他是与你说玩笑话的,我姬王府再穷也不会如此不济的,虽然比不得夙世子财大气粗,但也不至于如此的穷。不过小月儿你可要记着,有些有钱人动不动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可小心些。” 琉月抬首望了望这两家伙,看他们相互瞪视着,这便又斗上了,懒得理会他们,她还是安心吃她的美食要紧。 雅间里总算安静了一会儿,外面街道上的说话声此次彼落的传进来,很快便听到有人奔涌而走,叫了起来。 “大家快看啊,玉梁国的使臣和玲珑国的使臣过来了,快看。” 这下不但是外面的人,连酒楼里吃得正香的琉月也飞快的掉首望过去,只见街道边已有兵将先行维持则序,然后远远的响起了马蹄声,一队队伍浩浩荡荡的过来了,最前面高坐马上的人正是惠王,惠王领着五百兵将前往城门口迎接了玉梁国的使臣和玲珑国的使臣。 高据马上的惠王意气风发,穿明黄锦袍,温润如一块暖玉,眉眼擒着笑意。 琉月看了一眼后评价,若是惠王当皇帝倒也不差,只是眼下尚京怕是要乱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当皇帝的机会,不过说句实心话,这皇帝不好当啊。 雅间里,姬尘的声音响起:“惠王身边的人便是玉梁国的使臣,带队的是玉梁国的三皇子容沐,还有公主容柔儿,他们身后跟着的想必是玉梁国的朝中大臣。” 姬尘话落,琉月飞快的望去,便看到惠王的身边,果然跟着一大队的人。 最前面的和惠王并驾齐驱的一人,高大魁梧,有点像山一样,坐在马上足足高出了惠王半个头,事实上惠王的个子并不矮,所以这人就像铁塔一般,面容也生得国字脸,说不上英俊,只占虎体猿臂四个字,穿一袭赤紫的华贵袍子,一看便是个非富即贵的,看来此人确是玉梁国的三皇子容沐,这容沐和惠王身后跟着的是一辆马车,马车里端坐的该是玉梁国的公主容柔儿,至于容柔儿长什么样子,琉月看不到,她又顺着马车往后面看去。 玉梁国的一队大臣紧随其后,再后面又是一队人,为首的一男一女两个人都生得极出色,虽然前面左前首的人戴着一枚半遮脸的银色面具,但是不难看出他的尊贵不凡,至于身侧的一名驱马随行的女子,穿一袭色彩缤纷的长裙,那长裙至少有五种颜色,若是寻常人穿这样的衣服,恐怕早就堆彻在这颜色中了,可是这个女子穿着不觉得难看,唯有艳丽妖娆四个字,实在是不可多见的美人儿一个,看女子满脸温柔的笑意,和身侧的男子不时的含情而视,低语而行,看来这一对应该是一对才是。 琉月忍不住开口问:“后面那一对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姬尘没有接口,倒是夙烨接了口:“后面一对骑在马上出色的男女,一人是玲珑国的驸马闻宸,一人是玲珑国的公主娜雪儿,他们身后跟着的自然是玲珑国的使臣,这些玲珑国的臣子可个个擅长毒术的,所以此次他们来南璃国,不出意外,便是和玉梁国一路的,这玲珑国离得玉梁国很近,两家的关系听说不错,看来这玉梁国此次来尚京一定有阴谋啊。” 夙烨暗沉嗜冷的开口。 琉月点头赞同:“没错,只怕尚京城真的要乱了,本来慕紫国来京,就够添乱的了,偏偏这种时候,玉梁国和玲珑国的人也来京了,一个个的摆明了不怀好意吧,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心急如焚。” 琉月说完,姬尘叮咛道:“国之重事,我们还是不要妄议的好,以免惹事生非。” “没错,我们还理不要理会了。” 难得的夙烨认同了姬尘的观点。 街道上那些使臣已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而去了,至于百姓也一边说话一边议论纷纷的散了。 凭栏观看热闹的琉月也收回了视线,准备退到雅间里,只是她一掉首,便看到左侧的夙烨离得她极近,先前竟与她凑到一起瞧热闹了,琉月陡的看到一张放大的俊容,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的退后,一掉首又碰上姬尘离得很近的脸,原来先前姬尘也凑到她身边看热闹了,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和她凑到窗前看热闹,她竟然没有发现,琉月恼怒的冷哼。 “你们两个做什么离得这么近啊,还不离远点。” 二人总算回神,同时的收回身子,然后相互瞪视着,夙烨周身的寒潭之气,瞳眸阴骜。 姬尘周身的冰冷,眼神更是拢着二月的霜花,寒气十足,两人便在雅间里以眼神厮杀了起来。 琉月眼看着饭也吃了,热闹也瞧了,再看身侧的两个人跟斗鸡似的,实在懒得理会,逐起身往外走去,夙烨和姬尘二人同时的回神,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小月儿,你去哪儿?” “回上官府,你们这都干上了,我能干什么,我还是回上官府去吧,你们两个继续啊。” 琉月拉开门准备离开,身后二人再次的抢着说:“小月儿,我们送你回上官府吧。” “用不着。” 琉月拒绝,然后停下了身子回望向雅间:“对了。” 她一开口,夙烨和姬尘便以为她想让他们送,不由得开口:“小月儿。” “你们在这里慢慢斗啊,慢慢斗啊,”说完面带微笑的拉上了雅间的门,优雅的领着两名小丫鬟离开了臻园楼。 第093章 晏碧跳脱衣舞 琉月领着丫头们一路回了上官府,一回到上官府,董妈妈便送来了先前苏管家命人送来的贴子,乃是一张簪花请贴,武宁候府的候夫人宴请小姐明日前往武宁候府参加赏花晏。 宴无好宴,在场的人个个都明白。 所以董妈妈一脸担心的说道:“小姐,怎么办,肯定是为了巽音公主的事情,武宁候府才会办这么一个赏花宴,眼下别国使臣来京,各家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办什么赏花宴啊,所以这武宁候夫人肯定是为了给南宫巽音说情,小姐不如称病不去。” 董妈妈的这话大家都知道,所以心情都有些不太好。 那武宁候夫人可是南宫巽音的姑姑,慕紫国的长公主。 “小姐,奴婢赞成董妈妈的话。” 小蛮说完,石榴也点头赞成:“嗯,奴婢也赞成。” 厅堂内的其她小丫鬟也点头赞同,琉月抬首扫视了她们一眼,知道她们是好心,可是武宁候府既然宴请她,她不去,便被人诟语了,那怕自已明日真病了,也不能躲着不见,何况她还没病。 “没事,既然长公主送了贴子总要卖她一个面子,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张这个口,只要她敢张,我便敢应。” “难道真放了南宫巽音不可?” 小蛮挑眉,一想到南宫巽音整了那么大的一出事了,最后竟然没事,心里可就不高兴了,若是当日小姐被她栽脏陷害了,那伤了公主的罪名,即便不死也是活罪难受的,现在到公主这里一点事都没有,难道真是皇权大如天。 “这要看怎么说,你们别操心了,明日自有定论。” 琉月说了,便打了一个哈欠。 昨夜大半宿没睡,虽然早上补了一觉,可是这白日补眠和晚上可就没办法比了,所以琉月决定早早的去睡觉,小蛮和石榴一看小姐的样子,自然知道她累了,立刻过来侍候她前去沐浴,也不去想明天的事情。 夜晚,一片漆黑。 南璃国靖王府此时笼罩着死一样的沉寂,最近这靖王没落,门庭清冷,朝中的权贵们都各自去结交有用的主子了,连以前捧着他的那些人也调转了方向,现在的靖王爷和一只落水狗差不了多少了,。 再加上最近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得了花柳病,更是屋漏遍逢连阴雨,灾难连连。 本来意气风发的靖王几乎足不出乎,整天待在靖王府里治病,可是看了宫中最好的御医,也请了上官圣医看了,却对他的病一筹莫展,最后只能说缓和他的症状,不能彻底的根治,同时他发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因为这病的折磨,他竟然不举了。是的,他不举了。 哪怕是面对再美艳的女子,他的下身也是软趴趴的,哪怕他心里很冲动,可是身体却不行了,为了证实这件事,他曾一夜召了七八个美艳妾侍进来,最后发现这可怕的事情是真的,他天之骄子,堂堂的南璃国靖王爷不举了,这比起他权贵没落,得花柳病,是更深一层的耻辱,他不知道自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远离了皇权的中心,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一身病,还得了不举,就连自已想有个儿子都不行,眼下靖王府里只有两个小郡主。 靖王府凤吟的房间里,他越想越痛苦,举杯又喝了一杯酒,身后的沈青阳张嘴想说话,却又不敢,这些日子,他看到了王爷的痛苦,却无计可施,不过想到了刚刚进京的使臣,不由得眼亮了。 “王爷,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 凤吟不甚在意的摆手,直接用酒壶对着嘴喝酒,他已经绝望了,根本没人可以治好他了。 现在他只求有人能治好他的花柳病治好他的不举,那样的话,他还是个男人,现在这样,连个男人都不是了,当他无力的从那些妾侍身上下来的时候,分明看到了那些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他堂堂人之贵子的靖王,竟然让小小的妾侍失望,这让他自已都瞧不起自已。 凤吟想着陡的一砸手中的酒壶,愤怒的大吼。 “青阳,这不公平,不公平,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腾我,那些做了伤天害人,惨绝人寰的家伙还都好好的活着呢,就说凤祯,他做了多少,肯定比我多吧,还有那现在风头正盛的凤卓也比我多吧,为什么我遭受到这些,他们这些人却活得好好的。” 凤吟越想越气,最后用手大力的捶着桌子,很快便捶出血来了。 沈青阳赶紧的上前,一把抓住王爷的手。 “王爷,还有一个法子可医你的病,不是说那玲珑国的人擅于使毒,精通解毒吗?王爷的病来得莫名其妙,而且连御医和上官圣医都束手无策,属下想着,这会不会是一种毒啊?说不定玲珑国的那些人有解?” 沈青阳一说,凤吟安静了,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他,总算安静了下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便有手下的声音响起:“王爷,苏夫人求见。” 苏清枝乃是靖王府的侧妃,眼下靖王府没有正经的主子,苏清枝打理着王府的一切,这女人还算不烦神,再加上她是兵部尚书府的小姐,所以凤吟不会太过为难她。这么晚了她过来,肯定是有事的,凤吟整理了一下情绪,朝外面冷冷的说道。 “让她进来吧。” 苏清枝从门外走进来,一看房间里的狼籍,便知道王爷又发脾气了,眼神不由得闪烁了一下,最后恭敬小心的开口。 “王爷,妾身这么晚来是有事要禀报王爷。” “什么事?” 凤吟冷冷的望着苏清枝,他最近是看谁,都觉得那人的眼里有卑视他的眸光,所以看谁谁都藏着心思,自然没有好眼色,不过关于他的花柳病和不举,只有苏清枝知道,别人还不清楚,所以多少让他保留了一些面子。 “王爷,妾发现了一件事,今天白日妾前往楚妾侍那里去看她,听说她这两日病了,所以去看看她。” 凤吟一听这个根本没兴趣,他才懒得管她们女人之间的争凤斗角,直接的便挥手了:“挑重点说。” “妾闻到楚妾侍的身上有一股臭味儿,怎么也掩盖不了,所以妾立刻命大夫前来府上给楚妾侍检查,却发现她,她竟然患了和王爷一样的病。” 凤吟一听,脸色陡的森冷,然后龟裂,阴骜的盯着苏清枝:“你说这女人也有那种病。” 苏清枝点头,然后说道:“妾想着,王爷的病会不会是她传给王爷的。” 凤吟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最近他一直在想,自已究竟是从何人身上传来的病,说实在的他虽然喜欢美女,但是很少涉及青楼,怎么就得了这么得不见人的病了,虽然如此,他也从未往自已的后院去想,因为她们个个都是良家女子,自然不会传上这样的病。 没想到,没想到? 凤吟的脸狰狞至极,命令沈青阳。 “立刻给本王把那个贱人给我带来。” “是,王爷。” 沈青阳退了出去,房间里苏清枝一动也不敢动,凤吟挥手让她退下:“你先回去吧,这事让本王来处理。” “是,王爷,”苏清枝退了下去,越发的小心了,其实她知道了王爷很多的事情,所以越发要小心了,往往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是越快的。 凤吟的一门心思却不再苏清枝的身上,而是想到了楚琉莲身上。 然后他想到自已的一切便是从楚琉莲不嫁他开始的,没错,他今日所得的一切都与楚琉莲有关,是她害得他失去了所有,这个表里不一的贱女人,凤吟的大手陡的一握,青筋暴露。 门外适时的响起脚步声,沈青阳把一人从外面带进来,正是楚琉莲,自从楚琉莲被抬进靖王府,这还是凤吟第一次见她,他是从不去看望她的,任由府上的小妾欺凌她,只当不知道。 今日一见,楚琉莲竟瘦了很多,不过那完好的面容依旧美丽,那苍白瘦弱,使得她越发的楚楚可怜,倒很容易让男人心动,可惜现在凤吟对这女人无法动心,他恨这女人,是她毁了他的一切。 楚琉莲从门外走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凤的脸色铁青难看,不由得下意识的缩了肩,她身上再没有以前的高傲贵气,那份傲气早被那些妾侍折磨得一无所有了,现在她只希望能得到凤吟的一丝怜惜,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好过很多。 “王爷,。” 楚琉莲柔弱的开口,一双泪眼便望上了凤吟,我见欲怜,可惜凤吟只觉得嫌厌,这女人就是他妈的贱,当初让她嫁他做靖王妃,她百般的推托,今日成了靖王府的一个小妾,低贱的东西,活该, “本王问你,你从何处得来的那种见不得人的病?” 楚莲一听,惊抬头,王爷怎么知道了,然后一想,肯定是苏清枝那个贱女人告诉王爷的,楚琉莲在心里怒骂苏清枝不得好死,然后飞快的开口:“王爷,妾不知道怎么回事?妾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干净的处子之身,没想到你却是个残花败柳的,还染上了那见不得人的病,给了本王。” 凤狠狠的说着,楚琉莲的脸色一下子惨无血色,本来她还指望凤能心疼些她,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 楚琉莲歪坐到地上,老天啊,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她想着陡的想到了楚琉月来:“王爷,是楚琉月,一定是楚琉月使的毒,王爷,妾是清白之身啊,王爷有很多女人,应明白才是,王爷是妾的第一个男人。” 凤吟一听楚琉莲提到第一个男人之事,便恼怒异常,如若他不和这女人有关系,又哪里今天的种种,想着赤红着眼睛冲了过来,一把扯住楚琉莲的头发,便对着她扇起了耳光:“你这个贱女人,死女人,当初让你嫁我,你不嫁,还处处说楚琉月不好,害得本王百般为难她,所以才遭受到她的对待,所以真正毁掉本王的便是你。” 啪啪的耳光一下下的打在楚琉莲的脸上,很快脸上便肿了,嘴角也被抽出了血来。 楚琉莲只觉得头发晕眼发黑,快要撑不住了,可是若是她现在昏过去,只怕一条命休矣,所以她要自救,楚琉莲想着叫起来。 “王爷,没错,一切都是妾身惹出来的,可是难道楚琉月没事吗?妾身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妾身与王爷一样得了病,遭受了种种的磨难。” 楚琉莲说着一拉衣袖,只见她的手臂上满是伤痕,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惨不忍睹。 她的惨状看得沈青阳都不落忍了,可是到了凤吟眼里,就跟没瞧见一般,理也不理会,只顾狠盯着楚琉莲的脸想问题。 没错,楚琉月也该死,那个女人一直瞧不上他,连他几次三番的想娶她都不行,他绝对不要放过她。 楚琉莲一看凤吟狠戾的神色,低低的叫起来:“王爷,妾可以帮助你对付楚琉月。” “凭你吗?若是能对付得了她,你就不会在这里当妾了。” 凤吟放开手站起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眯眼望向了楚琉莲,嘴角忽尔古怪的一笑。 “不过你长得不错,要是好好的收拾收拾去侍候男人,若那是本王的对手的话,倒也不错。” 楚琉莲一听,脸黑了,赶紧的摇头:“不要啊,王爷,不要。” 她再不济,怎么能侍候别的男人呢,那以后她可就是妾妓了,从此后再没有翻身之地了。 凤吟却不再理会她:“你以为有你说话的份。” “青阳,把她送回去,并告诉苏夫人,找人好好的治她的伤,本王有用处,对了,若是她们再生事,就别怪本王。” “是,王爷。” 沈青阳领命,请了楚琉莲离开,楚琉莲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还想说些什么,掉头却看到了凤吟面无表情的狰狞样子,她若再多说话,少不得又挨一顿打。 楚琉莲伸手抹了一下唇角的血,心中只剩下一了腔恨意,她之所以还活着,便是留着这一口气,找楚琉月报仇,虽然现在的她和她相比,一个天一个地,可是她相信总会让她找到机会恨恨的报复楚琉月的,待到收拾了那女人,她便是死也瞑目了。 两个人走了出去,房间里,凤吟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楚青阳先前所说的事情上,玲珑国的人擅长解毒,自已身上这股子邪门的病,他总觉得不单纯,自已经历过多少女人,楚琉莲是不是处子,他还是知道的,当初他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可是感受到那了那份只有处子才会有的紧窒,还有那层阻碍也是有的,所以说看来他们都只是中了楚琉月的歹计。 楚琉月,你给本王等着,凤吟咬牙切齿的发狠。 若说之前他还有娶楚琉月的私心,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心中只有恼恨,他的一切都毁在了她们姐妹二人的手上了,所以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上官府。 天一亮,琉月便醒了,然后梳洗一番去后院练功去了,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自已的功夫大有长进了,虽比不得高手,寻常人也不是她的对手,最重要的是她的冰魄银针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这冰魄银针确实是好东西,她滴了血后,竟然运用自如了,好似有灵性一般。 练完了一套功夫,琉月盥洗一番吃东西。 今儿个要去武宁候府,她自当好好的收拾一番,想起武宁候府里的一干虎狼,琉月真的不想去,不过不去又不可能,堂堂武宁候夫人,又是慕紫国的长公主,邀她去赏花,她能不去吗?如若她不去,估计尚京人人吐一口口水也要把她淹死了,罢罢,先去看看再说。 只是一想到南宫巽音她便头疼,照她的估算,这会巽音公主和她是耗上了,就算武宁候夫人想在其中圆场恐怕都不行,因为堂堂皇家公主吃了这么一个亏,她肯定是要扳回来的。 如果只有一个南宫巽音倒还罢了,琉月可没忘了今儿个那武宁候府里还有一个与她对头的晏碧,另外今日武宁候夫人请人赏花,断不可能只请了她一个,肯定还请了别人,那么不出意外,凤桐嫣和君紫烟等世家小姐肯定也去了,今日还有得自已好吗? 琉月正想得入神,侍候她吃饭的小蛮也看出来她的心思了,同样小蛮也知道今日前往武宁候府之行,小姐会不得安宁,所以建议:“小姐,不想去就不去吧,那些人肯定没安好心,只要派人去说声便成。” 琉月叹口气,她也不想去啊,可是这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事情啊,哪有这么巧正好今日生病了。 “算了,待会儿我们见机行事吧。” “是,小姐。” 小蛮和石榴应声,然后琉月起身了,望向厅上的几个小丫头,准备多带一些人,一来镇镇场子,现在她好歹是上官府的小姐儿,二来人多好多关注一点事情。 想着扫了一圈,然后吩咐:“你们四个人都跟我一起去武宁候府吧,记着,今儿个要机灵点,万不可着了人的道。” “是,小姐。” 四人应声,四个人都很机灵,各有各的春秋,琉月倒是不担心她们四个。 “石榴,去奋马车。” “是,小姐,”石榴应声走出去命苏管家准备马车,琉月便又命小蛮:“去取件薄披风来。” 八月份的天气还有些凉,带件披风是必须的,小蛮也应了一声,待到她们两个回来,琉月便领着一行四人出了明玉轩。 主仆五人,不但主子艳丽娇媚,就是小丫头也是眉清目秀,各有特色,所以十分的吸引人眼球,等到她们一行人走过,上官府的下人便围在一起嘀咕起来。 “今日我们家小姐绝对要惊艳全场啊。” “嗯嗯,你们看到了吗?小芙自从跟了小姐,也漂亮了起来呢。” “是啊,她眉眼皆有自信,竟比往常美得多。” 下人说得热闹极了,上官府门外马车早奋好了,琉月领着人上马车,苏管家领着两个下人恭敬的送她上马车,临了还关心的叮咛一句:“小姐你小心些。” “谢苏管家了。” 琉月点头,这苏管家为人十分的好,她看着倒也喜欢。 马车离开前往武宁候府。 琉月到了武宁候府,立刻被迎接客人的管家命丫鬟领进了后花园,今日天气好,武宁候夫人便命人在后花园搭建了宴席,八宝华盖伞这边摆一个那边摆一个,桌子上摆满了水果瓜蔬,还有各式点心,花园菊花怒放着,什么品种的菊花都有,琉月一眼望去便发现好几个名贵的难得一见的菊花,这些菊花寻常人家不多见的,听说当今的皇上对这位武宁候夫人很是关照,所以有什么好的东西会赏赐一些进武宁候府,想必这些名贵品种便是皇上赏赐的。 后花园里,三个一群,五个一党说得极是热闹,这些尚京的贵妇们凑在一起无非是吃吃喝喝的,顺带的打探打探消息,然后相互间拉拢拉拢关系。 琉月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多半人到了。 武宁候夫人领着一帮贵妇满脸笑意的迎了过来,后花园里很多人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起停下说笑望了过来。 现在的琉月可不是当初的楚琉月,她的身份乃是上官家的小姐儿,上官府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所以一般人看到她,脸上的神情都很和善,。 不说别的,但说上官圣医出手救了他们其中多少家的人呢,而且生老病死的,保不准哪天便要碰上个头疼脑热的,若是得罪了上官府的人根本就是找死,上官琉月与她们可没有半点的怨仇。 所以最后除了武宁候夫人,丞相夫人等都过来了,一起簇拥到琉月的面前。 琉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些人,为首的武宁候夫人慕紫国的长公主,身材高挑,五官说不上美,却有一种男儿的英气,那晏碧便是遗传了她的相貌,不过晏碧比她母亲要艳一些,更出色一些。 但是武宁候夫人周身的贵气却是晏碧身上所没有的,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气势,可看出是从小渲染出来的,雍拥华贵。 “上官小姐来了,我们大家正候着你呢?” 武宁候夫人看上去格外的客气,今日她可是有求于人的,哪能不客气呢,再一个自家的老爷和上官圣医可是好友,这上官小姐她自然该善待着些。 琉月笑着向身边的人招呼着,大家都相互客气的说着面子话。 武宁候夫人把琉月领到一处八宝华盖伞下面,陪着她坐下来。 “上官圣医还好吧。” 琉月点头温柔的回话:“师傅挺好的,劳夫人惦记了,我替师傅谢过夫人的关心了。” 琉月不卑不亢,雍雍大气,通身的气派竟不比这在场的世家大族小姐差之分毫,不由得看得人心喜。 丞相夫人便笑道:“琉月,你别拒谨,随意点,日后你也会和我们一起的。” 凭琉月的身份,现在肯定要嫁入上流社会的,所以日后这样的宴席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丞相夫人才会如此说。 正在这时候,前面又有客人来了,武宁候夫人望过去,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宫中的五公主凤碧云和六公主凤碧晗两个。 公主驾到,武宁候夫人自然不能忌慢,便向琉月招呼了一声,然后又叮咛丞相夫人代为照顾琉月,自个起身走到前面去迎接两位公主。 宴席上一大半的人起身迎了过去,丞相夫人倒是没动,留了下来陪着琉月说话儿。 丞相夫人很喜欢琉月儿,她这是爱屋及乌,自已的夫君与上官铭是多年的好友,儿子又喜欢这个小师妹,她自然是喜欢小月儿的,所以一抬首看到女儿过来,赶紧的唤了一声:“紫烟,过来。” 君紫烟本来正有些不自在,因为上次她们几个在半月湖那边欺负琉月了,所以正想回避着,不想母亲却叫她,只得领着两个小丫鬟过来。 “母亲。” 丞相夫人伸手拉过女儿的手,然后温声说道:“你月妹妹年纪小,又没参加过这样的宴席,所以你待会儿好好的领着她,别让她心里不自在。” “是的,母亲。” 君紫烟抬首望了琉月一眼,发现她比以前更漂亮了,不由得冲着琉月一笑,然后道谦。 “月妹妹,以前的事情你别怪我。”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君紫烟以往虽欺负她,却没有真正的出手,她只是跟在别人的后面,今日人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不依不饶的,何况今儿个宴席,她看来看去,自已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多个人说话也是好的,所以笑道。 “紫烟姐姐别客气了,你是师兄的妹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谢谢。” 君紫烟没想到琉月如此大度,倒让她有些敬佩了。 丞相夫人看她们两个人自然的相处了,才满意的起身和琉月招呼着。 “琉月,你和你紫烟姐姐说着话,我去和公主说说话。” “好,夫人去吧。” 琉月点头,她对这丞相夫人倒是很喜欢。 丞相夫人离去后,君紫烟在琉月的身边坐下来,陪着她说话儿。 “月妹妹以前没参加过这样的宴席吧?” 她一说完便觉得这话有些不大妥,赶紧的又说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 琉月笑望着她,发现与君紫烟相处后,这女孩子挺不错的,想想丞相大人和君夫人这样的性子,能教导出师兄那样的人,君紫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事的,我知道紫烟姐姐的意思,其实我不太喜欢这么多人凑在一起。” 琉月坦诚相告,君紫烟一听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凑到琉月的身边小声的嘀咕:“我也是,其实每次都是被母亲逼来的。” 一言落,两个女孩子相视而笑。 可是两人的笑还没收嘴,便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哟,这是说什么呢?”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抬首,便看到站在她们桌边的几个女人,以晏碧为首,身后依次站着的是隆亲王府的凤桐嫣,苏清冷等官家小姐,这些人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站在晏碧的身后。 晏碧的一双瞳眸扫过琉月,然后落到了君紫烟的身上,眼神便有些不好看。 这女人什么意思,明明与她们一派的,怎么和这女人待在一起了。 君紫烟倒也不惧晏碧,只是站起身说道:“母亲嘱咐我好好的陪陪上官小姐。” 晏碧总算没说什么,然后眸光落到琉月的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上官琉月,我有事找你相谈,是关于我表妹的事情。” 晏碧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开口说出了目的,要与琉月谈谈关于南宫巽音的事情,想到表妹一个堂堂皇室的公主,竟然因为这个女人要挨板子,还要公开在香鸣楼向这女人道谦,这真是太让人生气了,晏碧只觉得胸中一口浊气出不来,这上官琉月哪是打南宫巽音的脸子,她就是打她们武宁候府的脸子,所以她绝对要找回场子。 晏碧说完,盯着琉月,琉月微笑着点头。 既然这位晏大小姐出口了,她怎好拂了她的脸子,若是她拂她的脸子,只怕她接下来更会不依不饶的。 “好,晏小姐请说。” “我们到那边谈谈吧。” 晏碧手一指,正好指到了后花园最后面的一座清湖,武宁候府的后花园特地筑了一座碧湖,听说这是因为武宁候夫人喜欢带湖的院子,所以武宁候爷不惜花巨资筑了这么一座清湖,这清湖在夏季的时候会开半湖的碧色莲花,十分的美丽,现在莲花已近尾期,倒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那里倒还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琉月望了一眼,眼神陡的一闪,这晏碧不会莫名其妙的请她去那种地方谈话,看来她是打算算计她了,琉月不同声色的起身点了头。 “好,晏小姐请。” 晏碧一看琉月同意,不由得眼里闪过得意的光芒,转身领着人往清湖那边走去,身后的琉月一动身,君紫烟赶紧的一把伸手拽住她摇了摇头,然后嘴形示意。 “你小心些,晏碧要算计你。” 果然啊,琉月笑着点头,既然她知道了,就岂会上当呢,递了一个眼神给君紫烟。 “我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说着领着三四个小丫鬟跟着晏碧的身后往前面走去。 君紫烟本来不想跟去,对于晏碧她有些头疼,晏碧从小到大的个性都是霸道的,她在她们身生活圈子里,虽然不是公主,可是刁蛮任性不下于公主,所以以往她很少说她什么,有好几次她都认为做得过了,可是说了晏碧也不听,没想到今儿个她们又决定了来算计琉月,好替南宫巽音出头。 眼看着琉月等人往不远处走去,君紫烟倒底还是不放心,最后领着两个小丫头往前面走去。 前面晏碧和琉月二人一先一后的往武宁候府后面的清湖走去,其她了解内情的人皆唇挽角挽着笑,等着看热闹。 待会儿这上官琉月便会出洋像了,谁叫这个女人现在人长得漂亮,又深得上官圣医的喜爱呢,而且最主要的听说她很得几家名门公子的喜欢,其中夙王世子便是一个,然后是姬王世子,晏碧之所以如此的生气,也是因为她喜欢姬尘,可惜姬世子一眼都不看她,偏偏喜欢这上官琉月,所以她才会生气,借了这么一个机会说要为表妹出气,其实她们都心知肚明,这晏大小姐是为了自已的私心,她们只不过装着不知道罢了。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清湖边,湖边临岸搭着一座青竹排,晏碧一挥手命令身后的那些人停住,她一脸笑的望向琉月。 “上官小姐,我们两个去那青竹排上谈话吧,。” 琉月望了一眼青竹排,看来那青竹排有名堂啊,不过她却不动声色:“好。” 说完抬脚便要跟着晏碧走过去,身后的君紫烟终是忍不住开口唤道:“晏碧,公主来了我们去和公主打招呼吧。” 不过晏碧却不理会君紫烟,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都准备好了,这女人敢坏了她的事,看她不收拾她。 琉月已经走了过去,幽然的开口:“走吧。” 君紫烟还想说话,一侧的凤桐嫣等人早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身子,然后笑道:“紫烟姐姐,你这就不对了,晏姐姐要与上官小姐说话呢,我们稍等一会儿有什么关系。” 这说话间,晏碧和琉月二人已经走到了靠岸搭建在湖边的青竹排上,只见阳光从天空折射下来,青竹排的前面闪着栩栩油光,一眼望去甚是清亮,琉月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望向晏碧的脚下,便发现晏碧今日穿的鞋子不是正常穿的绣花鞋,而是一双骑马靴,这种靴子靴底有横纹,所以即便走在有油的地方,也不会滑倒,倒是她今日穿了一双绣花鞋,若是走到那被人涂了油的青竹排上,便会滑落到湖水里去,因为青竹排上没有一点的可抓物。 “上官小姐请,。” 晏碧已经请她过去了,琉月面不改色的跟着她身后往前走去。 身后的岸边,有人欢喜有人担心,琉月的四个小丫鬟更是十分的紧张,不过她们四人相信小姐肯定有办法反败为胜,这晏碧敢招惹上自个的小姐,那就是自找死路。 眼看着两人走向了青竹排中间,晏碧让路请琉月往前走,这时候两个人拼排而行,晏碧开了口。 “上官琉月,我表妹可是堂堂皇家的公主,你难道真的要她当街向你道歉不成?” “这不是我说的,是夙世子说的,而且九皇子欧阳暖已经答应了。” 琉月说道,神色坦然,晏碧眼看着两人走到了涂油的地方,不由得唇角一勾,露出喜色。 “上官琉月你胆子真是太大了,就是皇上也会给我表妹两分薄面的。” “对不起,我不是皇上。” 皇上有皇上的顾虑,她又没有。 “你?” 晏碧怒瞪着琉月,这时候琉月已走到了涂油的地方,脚下一滑,直往湖心栽去,不过她身子一滑过去,便一把抓住了晏碧,顺嘴尖叫了起来:“啊。” 她一个用力,一只手拼命的拉扯着晏碧,晏碧没防备她会特然的抓她一下,倒被吓了一大跳,虽然脚下鞋子不滑,可是身子却掌不住的被琉月给抓了出去,一个重心不稳,便往湖里栽去,眼看着两个人要齐齐的栽落到水里,岸边的人惊呼连连。 琉月却在最后的一个关头,陡的一甩衣袖,冰魄银针出头,朝脚下打去,银针正好拦截住了她的双脚,阻止了她往河中栽去,而晏碧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但往湖中栽去,还被琉月乘机打出两枚冰魄银针,分刺她身上的两大穴位。 晏碧本来会武功,眼看着要落水,身子一动便待运力控制,无奈身子一麻,竟然做不得住,最后生生的跌落到湖心里去了。 琉月乘机对岸上叫:“来人啊,来人啊,晏小姐落水了,快来人救她啊。” 一时间这边的叫声吸引了宴席上的不少人,不但是武宁候夫人被惊动了,就是皇家的两位公主也被惊动了,一众人飞快的奔了过来,此时岸边站满了人,大家一看这情况,不由得心惊极了。 武宁候夫人直接朝身侧的丫鬟命令:“还不去救小姐,快去救小姐。” “是,”小丫鬟应声,赶紧的奔了两三人过来,可是她们一走过来,还没站稳,便扑通扑通的全都落进湖水里,岸上武宁候夫人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恼怒异常:“你们这些家伙,有什么用啊。” 她正训斥丫头,落湖的晏碧和两三个丫鬟,经过一番扑腾竟然站住了脚,原来武宁候府的这座清湖并不深,最多就是到人的胸前,先前晏碧落水也就是吓倒了,所以才会手慌脚乱的忘了自家的这座碧湖不深了。 岸边众人松了一口气,全都回过神来,然后朝一侧的小丫鬟叫:“还不把你家小姐扶上来。快点。” “是。”小丫鬟应声准备去扶晏碧,谁知道晏碧忽然想疯了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真舒服啊,真是凉快啊,你们快下来啊,这水里真凉快啊,快下来啊。” 她说着竟在水中欢喜的扑起水来,看上去极是欢快。 这下水中和岸上的人全都变了脸以,这晏碧是怎么了?疯颠了。 一时竟说不得话,只能呆呆的望着晏碧。 晏碧在湖中又唱又跳的,最后竟然伸手去解自已身上的衣衫,这下武宁候夫人脸色变了,立刻怒吼起来:“晏碧,你疯了,你是疯了。”可惜晏碧不理会她,还大笑着叫道:“我给大家跳脱衣舞了。” 武宁候夫人脸都绿了,虽然眼面前的都是女眷,可是当众脱衣解带的有失体统,堂堂武宁候府的嫡女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晏碧的名声可是大受影响的,。 可惜武宁候夫人的怒吼并没有阻止晏碧,晏碧脱掉了外衫,伸手便又去解里面的小衣,很快便解了开来,一挥手扔掉,然后仍有要继续解肚dou的意思,武宁候夫人再忍不住怒火冲天,带着两名丫鬟便往青竹排上冲去,谁知道脚一沾上青竹排前面便站不住脚,然后直往湖心里滑去,最后武宁候夫人和两个丫鬟也掉进了湖里。 这下岸上的人全都变了脸色,一起看着湖心里扑腾了好几下的武宁候夫人,叫起来:“夫人。” 武宁候夫人这么一落水,湖水里的晏碧已经扔掉了肚dou,又脱去了亵裤,现在的她一丝不挂的湖水里欢快的跳着,武宁候夫人走过去抬手便甩了这个女儿一巴掌,然后把她往岸边拖:“晏碧,你真是疯了。” 先前青排竹上是涂了油的,武宁候夫人心知肚明,却不好说给别人听,最后不从青竹排上上岸,而是从青竹旁边上岸。琉月正好走过来,一脸好心的伸手去接晏碧。 武宁候夫人看到她们个个都有事,唯独这上官琉月没事,这是怎么回事,眼神闪烁了一下,却被手里的晏碧给吸引了注意力。 “人家还要泡,好凉快啊,哈哈真舒服啊。” 那白嫩嫩的身子在水里挣扎个不停,一丝不挂的身子一览无遗,岸上虽是女眷,什么人见过这等场面,心里当下便对晏碧不屑起来,然后有不少人掉转视钱,武宁候夫人差点一口气抽过去,赶紧的把晏碧交到岸边的琉月手上,催促:“把她扶上去,扶上去。” “是,。夫人。” 琉月应声,伸手扶了晏碧上岸。若不是拿回冰魄银针,她才懒得理会呢? 琉月扶了晏碧上岸,抱着她乘人不注意的时候,顺手把冰魄银针收了回来,银针一脱离晏碧的身子,晏碧周身便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竟昏了过去,武宁候府的小丫鬟们吓得尖叫起来,个个扑过来把自家的小姐扶了过去,然后上来四五个小丫鬟,团团的围住了一丝不挂不着一缕布纱的晏碧,然后架着她往自已的闺房而去。 武宁候府的别人也顾不得去多想了,赶紧地过来把夫人也从水里解救了出来,武宁候夫人的一张脸白得像张纸,她武宁候夫人,一生得意,何时出过这等的洋像,今儿个这个女儿害得她丢脸丢大了。 不过武宁候夫人临离去时多看了琉月一眼,那眼里满是若有所思。 岸上凤桐嫣等人却是满脸的不解,不是安排好了一切,说那青竹排上涂满了油,只要上官琉月一站到上面便会掉落湖水吗?然后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让她去换衣服,然后那里安排着人等着她呢,她们到时候领着人过去,正好来个抓奸,这样便可以毁掉上官琉月了,看以后尚京那些看中她的男人还如何喜欢一个残花败柳,可是现在事情竟出了这样的意外,成了晏碧脱光了衣服在湖里跳舞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堆人里面,只有一人眼里闪过了然的光芒,这人便是君紫烟,因为先前她一直担心琉月,所以盯着她,发现两个人滑落湖水的时候,琉月的手里耀起了一道光芒,很显然的那是银针的光芒,看来是琉月对晏碧动了手脚。 君紫烟可没有说出去的打算,那个女人就是欠人教训,其实她倒是挺佩服琉月的,竟然敢对武宁候府的晏碧动手。 君紫烟笑首迎向了琉月,然后关心问:“小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摇头,望向君紫烟笑了笑,难得还有这么一个人记得关心她。 这时候丞相夫人也挤了过来,关心的问琉月:“琉月,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夫人的关心。” 这么一堆人里,琉月大概就喜欢这母女二人了。 她们正说着话,身后有人挤了过来,正是五公主凤碧云,凤碧云眯起眼睛盯着楚琉月,狐疑的说道。 “上官琉月,怎么她们一个个的都有事了,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莫不是你对她们做了些什么?” 凤碧云越看琉月越生气,想到夙烨把她堂堂公主当根草,竟然把这么一个女人当成宝,怎不令人嫉恨,而且看着琉月那张娇媚艳丽的面容,五公主凤碧云更是嫉妒不已,心中暗想,要不然她找个人毁掉这女人的一张脸,看她拿什么来迷惑夙烨。 五公主正心里盘算着,琉月却面容镇定的回身望向了五公主。 “五公主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从堂堂公主嘴里说出来,似乎有失妥当吗?” “你?” 凤碧云瞪着眼睛,怒视着琉月:“那你说,为何她们个个有事,而你却没有事。” 琉月正想张口说话,身后已响起脚步声,武宁候夫人已经换了一套衣服,领着人过来了,一看到凤碧云逼迫琉月,若是上官琉月说出那青竹排上被涂了油,那她们武宁候府的脸面丢得更大了,晏碧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计较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武宁候夫人赶紧的阻止。 “公主,时辰并不多了,大家都饿了,我们还是开宴吧。” 武宁候夫人一说话,凤碧云总算不说话了,只是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然后退到武宁候夫人身边,不满的说道:“夫人,难道你就不怀疑,晏碧她?” “晏碧她太不省心了,这件事我会仔细的问她的。” 武宁候夫人实在不想再说这件事,摆明了她的女儿想对付琉月,结果却被别人摆了一道,害得她自已失了这么大的脸面,而人家却一点事都没有,这上官琉月以前在楚府的时候,便听说她聪明有诡计,现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女儿哪里是她的对手,看来她要警告晏碧一声,不要招惹这女人,今儿吃的亏是个教训,以后要长长记性。 眼下尚京乃是多事之秋,尤其是她的身份,慕紫国的长公主,别到时候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麻烦。 “今儿个对不起大家了,出了这么一遭窝心的事情。” 武宁候夫人脸色如常,别人也不好有半点的表示,大家又纷纷的换上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凑到武宁候夫人面前去说话了。 宴席开始,武宁候夫人安排人坐下来,这首一桌便是武宁候夫人,丞相夫人,隆亲王府的云侧妃还有另外两三个朝中的贵妇,余次的便是两位公主,还有凤桐嫣君紫烟和琉月等人,其余的人便又坐下一张桌子上,等到所有人坐下来,武宁候夫人才吩咐开宴。 五公主凤碧云无心吃饭,只顾想着如何让琉月出丑,看不到这女人不卑不亢幽然从容的样子,她便恼怒异常,眼睛一抬便看到了不远处开得花团锦簇的各式菊花,眼里的亮光一闪,满脸的神彩栩栩。 凤碧云忽地站起身扫视了大家一圈,然后说道:“难得的今儿个武宁候夫人请了大家来一起赏菊吃饭,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 五公主开口,众人自然应是,个个都望着凤碧云,不知道这公主想玩什么游戏。 五公主却把眼睛落到了琉月的身上。 “上官琉月,不如本公主与你来玩点小游戏,给大家增个乐子怎么样?” 五公主话一落,众人便明白,这五公主是挑上了这上官家的小姐,想想众人心中了然,五公主喜欢夙王世子,可是这夙王世子却是一眼都不瞧她的,不瞧她倒也罢了,那夙世子却对这上官府的小姐很好,所以五公主吃醋嫉妒也是常理,不知道这上官家的小姐会不会应她的战。 琉月抬眸扫了一眼凤碧云,并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放下了筷子,扯了扯唇角,吃个饭都不消停。 凤碧云看琉月没有说话,便叫起嚣来。 “上官琉月,你是不是不敢赌啊,既然不敢赌,以后离那夙王世子远点,你这样胆小如鼠的人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琉月抽了抽唇角,然后望向凤碧云,她感觉自已的思维有点跟不上这位五公主的思维,她们赌与不赌,似乎都扯不上夙王府的世子吧,怎么便扯了那男人出来,想到夙烨,琉月想到一件事情,他说的一万两银票呢,五千两的玉观音呢。 若是此刻别人知道琉月心中所想的事情,非气得吐血不可。 第094章 琉月大骂夙烨 宴席上,个个都盯着五公主凤碧云和琉月,不过眼看着琉月不应对,武宁候夫人赶紧的圆场,今儿个她办这赏花宴可是有目的的,想和这位上官家的小姐说说,能不能不要让巽音在香鸣楼门前公开道谦了,哪怕她真的被九皇子仗责了,但至少不要到香鸣楼门前去道谦,眼下玉梁国和玲珑国使者都到了尚京城,若是看到慕紫国的公主竟然在香鸣楼门前道谦,这件事传出去影响实在太不好了,若是传到皇兄的耳朵里,非气死不过。 所以武宁候夫人站了起来,笑望向五公主凤碧云。 “算了,五公主,今儿个就是来玩乐的,别最后大家都不自在。” 可惜五公主偏挑衅上了琉月,再加上琉月不出来,她以为琉月害怕了,而且她若记得不错,这上官琉月除了一些小聪明,别的未必有多精堪,琴棋书画据说并不精通,上次的画画也是蒙人的,所以她怕她做什么,五公主越想越得意,然后盯着上官琉月。 “你敢是不敢,不如我们赌大点。” 凤碧云忽然想到先前晏碧跳脱衣舞的事情,若是也能让这上官琉月脱光了衣服,岂不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凤碧云越想越兴奋,就害怕琉月不应。 “如何赌大。” 琉月懒懒的望着凤碧云,今儿个她不赌,看来这五公主是不依不饶了。 “武宁候府很多菊花品种,我们来品菊,然后作诗,你看如何?” 这些都是凤碧云的拿手戏,这些菊花有不少是宫中之物,她自然是认得的,至于做诗,一个公主从小学的便是这些,又如何会不懂呢,所以若是琉月和她赌,肯定是要吃亏的,宴席上不少人替琉月担心,同样的也有人幸灾乐祸,更甚至于有人从心里鄙视这凤碧云/ 总之大家没说话,个个都望着琉月,琉月抬眉,慵懒一笑,神情说不出的艳丽妩媚,看得宴席上的各家小姐皆是一愣,然后不少人嫉妒,这上官琉月真漂亮,难怪会得了那么多人的眼,真让她们嫉妒啊。 琉月已淡淡的开口。 “这似乎没什么意思吧?” 凤碧云一听,微愣,接了一句:“你认为如何比才有意思?” “既然五公主想赌,那我们来赌猜花瓣如何?” “猜花瓣?怎么说。” 凤碧云有些错愕,盯着琉月,琉月璀璨的一笑。 “你把这园里的银针菊搬一盆过来,我们来猜银针菊的花瓣数,不让对方看到,自已数了银针菊的花瓣在手心里握着,以单双为准,然后让对方猜,猜对了,不脱衣服,猜错了就脱一件,公主以为如何?” 凤碧云愣住了,这猜单双她还真没有把握,从来没玩过这个啊,一时竟为了难/ 琉月望了凤碧云一眼,温和的笑道:“公主若是不想玩也行,我们可以继续接下来的宴席。” 武宁候夫人立刻开口:“是啊,接下来我安排了不少的娱乐呢,公主不如坐下来吃饭观看歌舞如何?” 可是凤碧云盯着琉月的脸,总觉得琉月的眼里唇角都挂着讥讽,分明是暗讽她凤碧云是赌不起的人,不行,她不能如此让人瞧不起,凤碧云想着,不理会武宁候夫人,紧迫的盯着琉月。 “赌了。” 武宁候夫人一听,有些僵住了,说实在的,她不希望公主和上官琉月赌起来,因为她们的赌注是脱衣服,若是脱光了成什么体统啊,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可就要说她不知事了,再一个若是五公主输了,脱光了衣服,可就让皇上和宫中的淑妃娘娘丢脸了。 这一次不但是武宁候夫人,就是丞相夫人也说话了。 五公主的母妃淑妃乃是出自君家,丞相夫人算是五公主的舅母,所以丞相夫人说话,五公主再不喜也不会发怒的。 “公主想必是饿了,我们还是用膳吧,至于和琉月小姐的小游戏,回头再玩吧。” 丞相夫人一说话,不少人点头附和。 “是啊,五公主,咱们先吃饭吧,至五公主和琉月小姐的小游戏回头再玩吧。” 宴席上的人都知道,今儿个若是五公主和琉月小姐赌,不管谁赌输了,都会让她们这些在场的夫人难堪,她们好歹年纪大一些,怎么能允许这些未出阁的千金公主玩这种伤大雅的游戏呢。 “是啊,公主坐下来吧。” 可惜众人的话并没有阻止住五公主,五公主一向刁蛮任性,而且越是多人劝阻她,越是挑战她的劣根性,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扫视了宴席上的人一圈,最后落到丞相夫人,自个的舅母身上,不高兴的说道。 “舅母,都说了这是小游戏,众人只当取个乐子,何必如此小心。” 五公主话一落,四周不少人脸色幽暗,五公主真是不明事理,其实她们可都是为了她着想,试想,上官琉月从楚府到上官府,这尚京多少人知道她聪明,凭你斗得过她吗?她们这是为她着想,她竟然反过来怪她们,这女人真是白长了一颗脑袋瓜子。 丞相夫人还想说什么,五公主已经掉首望向琉月:“怎么样,我们赌一局。” 琉月望了一眼身遭的这些夫人,知道她们的顾虑,今日的比试,不管是她们谁输了,传出去都是伤大雅的事情,在座的这些贵妇不会落得好,因为出了这种事,最后落下诟语的肯定是她们,所以琉月不想为难这些人,便笑望向五公主。 “公主,算了吧,眼看着大家都饿了,我们还是吃饭吧,至于五公主想找我赌菊这事,回头可以去上官府找我赌。” 琉月说完,四周的那些贵妇人没有一个不感激琉月的,心里先赞她一声,此女心地冰雪聪明。 可惜琉月的善解人意,到了五公主凤碧云的眼里,便成了另外一番意义,琉月不敢和她比,她不由得斜眼冷睨了琉月。 “你是不是不敢比,不敢比就记着以后离那夙王世子远点。” 五公主凤碧云话一落,宴席上众人只觉无语,就没看过这么蠢的人,淑妃娘娘究竟是如何教导这个女儿的,还是说她整日只知道宫斗了,却忘了教导自个的女儿了,大家在心里腹诽,凤碧云却还仍然在那里叫嚣。 “人人都说你上官琉月聪明绝顶,现如今看来也就是一般而已。” 一个人有多聪明,便显现得另外一个人有多愚蠢,众人现在便有这处感觉,上官琉月有多聪明,五公主凤碧云便有多蠢,偏偏她还是皇家的公主,身份上压人一等。 琉月深呼吸,是人都有脾性,她也不例外,这五公主说话如此难听,她若再忍便不是她了,所以淡淡的一笑,望向五公主凤碧云。 “既然公主如此坚持,那么琉月再不应了,似乎说不过去,好,我们就来玩一局,不过若是中途有人受不了喊停也行,只不过要说三句我不要脸方可停止,公主认为如何?” 众人一听,这事越闹越大了,不过这种时候已经没人怪琉月了,人家是被五公主逼的,这个疯女人,此时宴席上不少人讨厌这五公主,从没看过这么蠢的女人/。 武宁候夫和丞相夫人的脸都是黑的,端坐下来静观事态的发展,反正她们该做的也做了,回头若是五公主输了,她们大可以一推了之。 五公主凤碧云听了琉月的话,中途停止便要说三句我不要脸,这太狠了,不过此时已容不得她多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沉稳的应了,然后命令自已的婢女去园子里搬一盆银针菊来。 此时琉月总算站起了身,笑望向宴席上的所有人。 “既然五公主如此盛情,琉月便与五公主玩一下,以博众人一笑。” 有人笑了起来,不过有些僵硬,若是玩些无伤大雅的倒也罢了,这个可是能免则免的。 不过两个当事人已经走到了宴席正中的空地上,本来这里是让人跳舞唱歌的,现在却变成了五公主和琉月赌局的地方了。 宫婢已把一盆银针菊搬到了中间,琉月和五公主分站在两端,然后琉月笑着开口:“是公主先,还是琉月先。” “我先。” 五公主抢先说道,然后命令琉月:“你转过身去。” “是,”琉月依言而转身,五公主立刻开始摘银针菊的花瓣,数了数然后握在了手心里,望向对面的琉月:“好了,转过身来。” 琉月立刻转过身,笑望向五公主,眸光望着五公主的拳头。 “你说我摘的银针菊是单还是双。” 琉月笑眯眯的盯着五公主的拳头,仔细的猜磨着,那神情十分的认真,五公主看得有些发笑,认为这女人肯定猜不出来,琉月已开口了:“单。” 她一开口,五公主眼里闪过得意,唇角更是拢着兴奋。 琉月却适时的又补了一句:“算了,还是选双吧。” 五公主一听脸色立马变了,沉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是单还是双?” 这一次琉月肯定的答道:“双。” 五公主脸色黑沉,阴骜。 四周的人一看她的情况,便知道琉月是猜对了,五公主的手里真的是双的,这上官小姐是如何猜得这么准的,众人一时还真有些佩服这小丫头,不过有精明的人却看出了苗头,这上官琉月确实十分聪明,五公主哪里是她的对手啊,她之所以猜得准,便是暗中观察五公主的神色,轻易便可猜出单双了。 所以说这一局游戏,五公主必败无疑。 凤碧云暗咬牙,然后松开手扔掉了手中的银针菊,主动的脱了一件外套的长裙,然后她冷着脸子望向琉月:“该你了。” “公主请转身。” 琉月客气的道,凤碧云转过身去,身后的琉月慢条其理的摘了一把花瓣,然后数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五公主,该你猜了。” 五公主望了望琉月的手,然后飞快的说道:“单。” 不过不等琉月张开手,她便又猜道:“双。” 琉月也不急,静静的望着她:“五公主,究竟是单还是双。” 凤碧云凝眉想了一会儿,然后便肯定的说道:“双。” 琉月放开手,笑道:“五公主猜错了。” 五公主的脸再次的黑了,接下来又继续开始,但是每次琉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五公主的神情猜出她手中的花瓣是单还是双。 所以最后五公主身上脱得只剩下一件肚dou和亵裤了,此时再看琉月身上,一件不少。 凤碧云苍白着一张脸,若是再赌下去,她便要脱掉身上的肚dou了,堂堂皇家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得精光,这件事传出去,丢死人了,这时候五公主才知道后悔,狠狠的盯着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 “上官琉月,你一定使了诡计,对,为什么每次本公主都猜得不对,本宫记得你会表演那个魔术,一定是你使了那个是不是?” 五公主如此说,众人也望向了上官琉月,大家都想起上官琉月确实会使那什么魔术的,她不会真的使那个吧。 琉月不卑不亢的笑望向五公主,温和的说道:“五公主可派人在琉月的袖子以及身上检查,看琉月身上是否藏了花瓣,这众目眈眈之下,琉月还不至于动那样的手脚。” 凤碧云一听她的话,立刻命一名宫婢过来检查,不过那宫婢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认什么都没有。 琉月笑望向对面的凤碧云:“公主还要继续吗?” 武宁候夫人和丞相夫人已经急得站了起来:“公主,算了吧,别玩了,再下去可就有伤大雅了。” 两位夫人说完,琉月开口了:“是啊,再下去便有伤大雅了,只要公主说了那三句,此游戏便可结束了。” 琉月一开口,众人才想起还有三句话要说。 那就是若是想中止便要说三句,我不要脸。 这下众人都望向了五公主,五公主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五色交杂,十分的难看。 琉月又淡淡的说道:“既然五公主输不起,以后就不要到处挑衅别人,堂堂皇家公主言而无信,希望以后别随便乱许诺。” 她一说,五公主凤碧云大叫起来:“谁说本宫言而无信了。” 她叫完,望了望身上的衣服,便又望向了琉月,然后大叫一声:“我不要脸。” 说完蹲下身抱起地上的衣服便往武宁候府内冲去。 身后的宫婢赶紧的追了上去,后面琉月还淡淡的来一句:“不是说好了说三句吗?这才一句啊,公主。” 宴席上,人人脸色抽搐了一下,不少人心里承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官琉月确实聪明绝顶,同时招惹她的人她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所以她们还是小心些。 各家的夫人便暗自叮咛自个的女儿。 云侧妃也看出了自个的女儿凤桐嫣对琉月十分的不喜,立刻警告女儿,少招惹事,凤桐嫣经过今日之事,不得不承认,上官琉月这个女人确实聪明,她若招惹她,只怕没好果子吃。 因为眼面前便有两个人吃了亏,晏碧和五公主,再加上那南宫巽音,她们没一人得了好。 宴席上,各家的千金都在心里打了退堂鼓,决定了以后再不招惹这女人了,她不是她们能招惹得起的,同时的不少人心中总算了然,为什么夙王世子会注意这女人了,根本是她太聪明了。 宴席又继续进行,一直到最后,五公主凤碧云都没有再出现,而是躲在了武宁候府的内室中。 膳后,众人又品了一会茶,赏了一会儿的菊,便有人告辞离开了,此时已经下午了。 琉月被武宁候夫人请进了自个的院子,说有话与她说。 琉月自然心知肚明,武宁候夫人也知道凭她的聪明,只怕早就猜到了,所以也不和琉月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说道。 “琉月小姐,今日请你过来,是因为有一事想请。”‘ “夫人请说。” 琉月客气的道,武宁候夫人便说道:“巽音那丫头必倒底是慕紫国的皇家公主,若是让她在香鸣楼给琉月小姐道谦,这事直接影响到慕紫国的声誉了,琉月小姐可否免了这道谦之事。” 琉月抬眸望向武宁候夫人,淡淡的说道:“若是当日公主的栽脏陷害成功,那么武宁候夫人可有想过,琉月会是什么下场?” 胆敢对皇家公主动手,哪怕是误伤,也是重罪啊,现在她只要一个小小的道谦,竟然还伤了慕紫国的颜面,那么她们这些人置她于何地呢? 武宁候夫人面容一僵,她知道自已的要求有些过了,可是南宫巽音现在待的是南璃国,若是她在慕紫国出了这种事,她是理也不会理的。 虽然南宫巽音是她的侄女儿,可她还是厌烦她了,儿子根本就不想娶她,她做母亲的也不想逼迫他,可是那丫头偏认准了儿子,这让她头疼不已,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让她烦了。 武宁候夫人一边想着一边说道:“除了道谦之事,板子是照打的。” 打了板子也好让她长长记性,武宁候夫人说着。 琉月想了一下,最后说道:“好,武宁候夫人都张嘴了,琉月不同意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巽音公主必须发誓从此后不得再为难琉月。” 武宁候夫人想了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最后点头答应了,命房内的丫鬟立刻去唤南宫公主过来。 小丫鬟领命而去,武宁候夫人的脸色好看多了,暗自打量着琉月,想到儿子喜欢这丫头的事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看琉月通身的气派,不由得有些喜欢,可是想想南宫巽音又头疼,若不是南宫巽音隔着,她倒是想娶上官琉月这样的儿媳妇。 厅里,武宁候夫人和琉月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儿。 门外很快响起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正是南宫巽音,南宫巽音一看到琉月和姑母在喝茶,脸色便难看了,直接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然后不满的向武宁候夫人发作。 “姑母,你为什么要请这女人来武宁候府。” 武宁候夫人蹙了一下眉,然后淡淡的道:“巽音,你好歹是个公主。” 一点都没有公主的仪态,真不知道皇后嫂子是如何教的,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她有哪一点可以嫁进武宁候府的本钱啊。 南宫巽音还想说话,武宁候夫人却抢先一步开口了:“我请琉月小姐过来,是想让免了你在香鸣楼门前道歉的事,你好歹是慕紫国的公主,现在玉梁国和玲珑国的使臣都在我们南璃国境内,若是你在香鸣楼向琉月小姐道谦,我们慕紫国的颜面何在?” 武宁候夫人说完,南宫巽音望了琉月一眼,然后说道:“哼,算你还有眼头见识,知道见好就收。” 琉月并不理会南宫巽音,然后望向武宁候夫人,武宁候夫人开口。 “巽音,你必须发誓,以后不得找琉月小姐的麻烦。” 南宫巽音一听武宁候夫人的话,不由得睁大眼睛:“姑母,我堂堂慕紫国的公主凭什么对这女人发誓啊,不行,我是绝不会发誓的。” 南宫巽音话落,武宁候夫人的脸色便黑了,让她发誓不找人家的麻烦,难道会要了她的命吗?难道会比她丢脸强吗?再一个她不发誓难道说她还想对付上官琉月,凭她的能力,要想对付上官琉月是不可能的事情。 “巽音。” 武宁候夫人脸色有些难看,望向南宫巽音。 可惜南宫巽音根本不理会武宁候夫人,反而是挑衅的望着琉月:“上官琉月,你想让本宫发誓不找你的麻烦,你做梦,你胆敢出主意让我表哥养蛇,本宫和你誓不两立了。” 琉月懒得理这女人,她想找死,她不介意,缓缓的起身,然后望向武宁候夫人。 “夫人,这不是琉月的问题,公主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以后还会找琉月的碴子,那么这道谦之事,看来是免不了的,若是她不道谦,我想自会有人向她讨要说法的,。” “你敢把夙烨提出来,难道你以为我?” 南宫巽音的话没说出来,便有丫鬟从门外急急的走进来,恭敬的向武宁候夫人禀报:“夫人,夙王世子过来了,说来接琉月小姐回上官府的。” 南宫巽音到嘴的话立刻缩了回去,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武宁候夫人已命令小丫鬟:“去请夙世子进来。” “是,夫人。” 丫鬟走了出去,很快领着几人走进来,为首的人正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看似懒散随意,但那沉稳优雅的步伐,就像一只狮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是嗜血的杀气。 厅堂上,南宫巽音脸色微白,再没有了面对琉月时的那份气势汹汹。 夙烨向上首的武宁候夫人施礼:“见过武宁候夫人。” 武宁候夫人点头,笑道:“夙世子坐下吧,” 夙烨也不客气,坐到了琉月的身边,然后旁若无人的望向琉月,不满的教训琉月。 “小月儿,你来武宁候府,怎么不告诉本世子一声,好让本世子陪你一起来,省得被人欺负了去,有人欺负你没?” 夙烨懒懒的问,不过神色可没那么懒散,一片血腥之气。 武宁候夫人不由得一惊,想到先前晏碧所做的事情,这琉月不会告诉夙烨吧,夙烨的手段可是很厉害的,就是皇上也是礼让他三分的。 看他对上官琉月一片疼惜之意,似乎十分的喜爱她,若是上官琉月一说,只怕,晏碧要倒霉。 即便夙烨不明目张胆的搞晏碧,背后动动手脚,便能搞死晏碧,武宁候夫人越想越心惊,盯着琉月。 不过琉月并没有说出关于晏碧的事情,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夙烨,你那一万两的银票和五千两的玉观音呢,我等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你不是反悔了吧。” 她最关心的便是银子,这俗话说得好啊,有钱走遍天下啊,有了钱她啥也不怕了。 这世上什么都靠不住,唯有钱才靠得住。 夙烨唇角勾出了温和的笑意,那眉眼少见的温柔,看得武宁候夫人和南宫巽音心惊不已,看来这夙王世子是真的很喜欢这琉月小姐,上官琉月最后不会嫁进夙王府吧/ 南宫巽音是越想脸色越难看,不行,她不会让这女人好命的嫁进夙王府的,她一定要抢先阻止这件事。 至于武宁候夫人则是另外的想法,既然夙世子喜欢上官琉月,她还是看紧儿子的要紧,别让儿子和这夙世子抢女人了,搞不好便给他带来麻烦。 厅堂上各人各有所思。 夙烨却一脸融融的神情,优雅的笑望向琉月:“说好了的事情,我怎么会反悔呢,本世子的一万两银票和玉观音早已送到明玉轩去了,不信你回去查收。” 正因为先前他命人送东西进明玉轩,所以才知道她进武宁候府赏花来了,夙烨一想便知道武宁候夫人请了小月儿来赏花是什么目的,所以他担心小月儿吃亏,便领着人过来了。 琉月一听夙烨的话,早高兴了,抬手便啪的一拍夙烨的肩,很哥们儿的说道。 “不错。” 她的这一举动,再次使得南宫巽音和武宁候夫人脸色变了一变,这上官琉月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竟然如此对待夙烨,她就不怕夙烨生气发怒吗?可是她们两个望去,却见那夙世子并没有生气发怒,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还一抬手把琉月的手拽了下来,然后握在手里,关心的问。 “小月儿,你还没回答本世子的问话呢,今儿个没人欺负你吧。” 琉月一听,抬眸望向了对面的南宫巽音,南宫巽音的脸色陡的白了。 夙烨陡的抬首望过去,瞳眸中立刻是慑杀的血气,阴骜的开口:“难道说南宫公主又欺负小月儿了?” 南宫巽音一听,直接不安的回道:“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夙烨点头:“那就好,对了,公主的三十板子看来还没有打,还有什么时候在香鸣楼门前公开道歉啊?看来这事要找找九皇子了。” 夙烨说完不理会厅里黑了两张脸的女人,而是回望向琉月:“小月儿,我们回去吧,正好一起。” 琉月点头,她正想走,懒得理会南宫巽音这个疯婆子,她倒要看看她能怎么样她。 两个人说话间便起身了,然后向武宁候夫人招呼了一声,便一起离开了。 身后的正厅里,武宁候夫人回过神来,立刻命令小丫鬟把客人送出去。然后回首便望向身侧的南宫巽音,若不是南宫巽音不肯发誓道歉,这件事早就完了,她就等着去丢人现眼吧。 武宁候夫人头疼的起身往外走去,没有一个省心的,儿子,女儿,还有这南宫巽音。 热闹的街道上,夙王府豪华地马车一驶过,两边的行人纷纷的退避。 不时的还有人叫喊着:“,夙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快让。” 顿时间街道上忙碌成一团,很快让出了一条道来。 马车里端坐着夙烨,还有琉月,琉月听着外面的喊叫声,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这画面,所以她才出言不逊的,没想到却为自已惹来这么多的事情出来,若是早知道这样,当日她是不会说那句挑衅的话的,图了口舌之快,却为自已惹来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不过好在现在两个人和平共处了。 “你是鬼吗?看大家个个躲避不及的样子。” 琉月好笑的瞄了夙烨一眼,然后顺带的瞄到了夙烨拽着自已手的大手,不由得脸色黑了,立马一抽手指着夙烨:“你又占我的便宜,这是第几次了?” 夙烨一脸认错的说道。 “第三次了,小月儿,看来我又犯错了,自我反省中。” 说完果然不说话了,似乎真的在反省了,他的动作立马把琉月接下来的话全都阻住了,阴骜的瞪着这家伙,太他妈的狡猾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家伙便又说话了,。 “小月儿,今儿个有没有人欺负你?” 琉月冷睨他一眼:“若我说有人欺负我了,你要替我出头吗?” 夙烨的脸色立刻冷了,周身源源外流的戾气,瞳眸中耀起慑人的寒芒:“谁,竟然胆敢欺负你,分明是找死?我夙烨的朋友也敢欺负啊?” 琉月望着他的神情,知道若是自已说出晏碧和五公主凤碧云来,只怕这男人真的会为她出头,可是想想这是她自已的事情,自然要自已处理,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那是弱者的行为,她不是弱者。 而且这种事,是她和晏碧和凤碧云的事情,若是牵扯上夙烨,可就麻烦了。 所以最后琉月笑道:“骗你的,你也相信啊,看来夙世子也是个好骗的人啊。” 夙烨一听心中也知道,小月儿是不想让他参合到她们女子的事情来,倒也没有坚持,反正一般人碰到小月儿的手里,绝对讨不了好,若是她对付不了,他再助她一臂之力不迟。 不过夙烨想归想,却慢慢的故意冷下脸,瞪视着琉月,看上去很生气。 “小月儿,你竟然骗我,我可是你的朋友,我生气了,这个朋友不要也罢,至于那一万两的银票?” 夙烨说到后来,尾音拖得长长的。 琉月一听,可就不乐意了,这家伙变脸变得太不是时候了,至少也要等到她把那一万两银票和玉观音收下来后再变啊,想着立马满脸堆上了笑意,伸出一只手拽着夙烨的手臂,歪着脸盯着他。 “真生气了,男人不是很大度吗?” “谁说男人都很大度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声吗?我就是那个不大度,小鸡肚肠的男人啊。” 夙烨说完还拿眼睨着琉月,猜测着以前小月儿骂他的时候,是不是就骂这话了。 果然夙烨的话一落,琉月的脸色变了变,很奇怪的想着,这不是以前偷偷骂他的话吗?怎么被他知道了,心里想着,脸色越发的柔和了,还提高了音调。 “哪个,哪个人敢说夙世子不是大度的男人啊,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夙烨抿着唇,一丝笑意从唇齿流出来,眼眸流转间看到琉月的手轻抓着他的衣袖,与他自然的说着话儿,现在的他们真的不比从前了,虽然这些小动作是这丫头无意识的行为,可还是让他高兴,窝到心里去了,。 琉月一听,一只手指向自已:“我吗?绝对不可能,像夙世子这样的人中龙凤,那一定是大度又君子的男人啊。” 琉月拍马屁,夙烨再忍不住愉悦的轻笑起来。 “小月儿,原来你也会拍马屁啊。” 琉月一看夙烨不气不恼了,放开他的手,心中暗自切了一声,一万两银票和玉观音总算保住了,想着眉眼松软,马车内一片温馨,两个人便又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 外面马车却停了下来,夙烨略为不满的挑高眉:“怎么停下了?” 驾车的人乃是夙王府的手下,听到爷不悦的声音,忙小声的说道:“爷,上官府到了。” 夙烨无话说了,原来是上官府到了,这还真是快啊,忙笑望向琉月。 “小月儿,上官府到了。” 他率先从马车上跃下来,伸手想扶琉月下来,琉月却自跃下了马车,夙烨也不以为意,因为先前两个人相处得别提多愉快了。 下了马车的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情:“夙世子,你的箭伤差不多好了,还是住回夙王府去吧。” “好,”夙烨应声同意了,反正他住进上官府的目的,便是和小月儿搞好关系,现在他们两个人不但是朋友,还关系不错呢,所以他也放心回夙王府了,正好他还有事要做。 夙烨上了马车后,掀帘望向外面的琉月:“小月儿,一万两银票和玉观音在明玉轩里呢。” 一提到这个,琉月便高兴了,向夙烨摆了摆手,然后领着人回身走进了上官府。 夙烨坐马车离开,不过并没有回夙王府,而是前往驿宫去拜访了慕紫国的九皇子,询问了九皇子关于南宫巽音的三十板子和道谦,什么时候进行。 九皇子欧阳暖最后答应了,明日执行。 傍晚的时候,九皇子欧阳暖派人送信进上官府,请琉月明日前往香鸣楼,巽音公主要在香鸣楼门前向琉月小姐公开道谦。 明玉轩里,小蛮和石榴等人团团的围到了琉月的身边,一起望着她。 “小姐,明日要去香鸣楼吗?” 小蛮问琉月,琉月点头:“去,她胆敢害我,这道谦算是客气的了,我为什么不去。” 琉月的话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还有人气吁喘喘的说话声:“凤晟世子,你等等,凤晟世子?” 明玉轩内,琉月等人抬首望向门外,只见一人黑沉着脸,周身戾气的从门外走进来。 这不顾上官府人阻止,硬闯进明玉轩的人竟然是凤晟,此刻的凤晟不同之前的魅惑妖治,而是满身的戾气,还有那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浓浓悲伤,显示出他很伤心,他一走进来一言不吭的望着琉月,琉月望进他的眼里,铺天盖地的沧然凄冷,似乎快承受不住了似的,这使得本来想责怪他的琉月倒说不出责怪的话了,只是关心的问:“凤晟,出了什么事?” 凤晟好不容易才调息了自已的情绪,然后微哑着嗓音开口。 “小月儿,我知道你医术惊人,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琉月点了一下头:“是发生什么事了?” 凤晟两大步走到了琉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琉月。 “是我母亲,她,她竟然咳血了,今儿个晚上召了御医进隆亲王府,他们说她没治了。” 说到这儿,凤晟再说不下去了,他不相信,不相信母亲真的会没治,虽然他恨过她,恼过她,甚至于不想和她说话,可是当御医和他说,母亲没治了,他只觉得自已的整颗心都撕裂了,不,他不相信这件事。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人,便是小月儿,小月儿能治好他的失心疯,说明她的医术不同于常人,她一定有办法医好他母亲的病。 “小月儿,求求你一定要救她一命,我不希望她死。”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已有多爱母亲,他相信母亲一定藏着一件重大的秘密,他为什么不查清楚,便那么恨她,而让她伤心呢? 凤晟话一落,琉月挑眉,想起今日见到云侧妃,看她的脸色确实很苍白,因为当时人太多了,她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她,没想到她竟然病得这么重。 “御医说没治了,这么重了?” “是的,她一直偷偷的服药,没告诉我和父王,今儿个晚上正好病发了,没有及时的服药,被我和父王发现了,所以立刻命御医进隆亲王府,才发现原来她的病已经很重了。” 凤晟说完,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起琉月手:“小月儿,走,你跟我去一趟隆亲王府吧,只有你才可以救我母亲了。” 琉月连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便被凤晟给拽出了明月轩的正厅,身后小蛮等人赶紧的追出来,哪里还有凤晟的影子,他早施展轻功带着琉月一路离开了上官府,前往隆亲王府而去了,小蛮和冰舞二人不敢耽搁,施展了功夫,两个人远远的追了上去。 至于琉月被凤晟一路揩带着往隆亲王府而去,路上,她得了空赶紧的说道。 “凤晟,你该找我师傅,找我做什么?” 可惜在凤晟的心里,总是认为小月儿比圣医上官铭还要厉害,现在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凤晟一言不吭,手下紧紧的握着琉月的手,琉月可以感受到他心里有多痛,虽然他先前很恼恨云侧妃,但现在看来,他的心底有多恨,便是有多爱,爱恨本是一线之间。 看到他这样难过痛苦,琉月也不好说什么,罢罢,她就走一趟,看看云侧妃究竟是怎么了? 隆亲王府。云侧妃的房间里,站了不少的人,除了隆亲王爷还有宫中的两位御医,御医正在商量合诊,看能不能商理个好办法,治好云侧妃。 郡主凤桐嫣正伏在床前哭泣。 床上的云侧妃此时已止住了咳嗽,服了药后,勉强撑了起来,望向房间里的人,然后笑着开口。 “大家别为难了,我没事的。” 云侧妃话刚落,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凤晟拉着琉月从门外走了进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望了过来,自然认得凤晟世子手里的人是上官圣医新收的弟子上官琉月,不过凤晟世子为什么把上官琉月给带来了。 隆亲王爷此时满心的难过,直接便冷了脸。 “凤晟,这种时候,你把上官小姐带来这里干什么?” 凤晟却不理会隆亲王爷,直接望向琉月:“小月儿,帮我母亲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救?” 凤晟的话一落,隆亲王爷便喝道:“胡闹,凤晟,你是疯了不成,这上官琉月才拜师多长时间啊。” 虽然听说这小丫头对毒术有些研究,可这必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琉月却不理会隆亲王爷,直接走到了云侧妃的床前,望着她:“娘娘,请伸出手来。” 云侧妃抬首望着琉月,发现她竟有些眼熟悉,忍不住微凝眉,再仔细的看看,不由得了然,难怪凤晟会把她找来,原来她正是医好了凤晟的明月公子,云侧妃一知道眼面前的人是谁,便不说话了,伸出手来给琉月诊脉。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两个宫中的御医对于琉月的出手,十分的不屑,他们才不相信这女人有什么本事能医好云侧妃的病。 今日就算上官圣医在这里,这病怕也是医不好的。 琉月已经用一只手号了脉,然后又换了一只手,最后缓缓的放开了云侧妃的手,望向凤晟,一时什么话都没有说。 宫里来的两名御医忍不住冷冷的问:“上官小姐,是不是有办法替侧妃娘娘医治?” 琉月并没有理会那两个御医,而是望向凤晟,欲言又止。 房间里云侧妃温柔的声音响起:“上官小姐,有什么就说吧,没事的,我已经知道我的大限将至了。” 说到生死,她一派坦然,并没有任何的畏惧,这等不惧生死的神情倒让人敬重。 隆亲王爷望了望云侧妃,又望了望上官琉月,沉重的开口:“有什么话便说吧。” 琉月回首望了一圈,然后沉声说道:“要说这病,若是早时发现,其实是有救的,侧妃娘娘早年间左胸应该中过一剑,后来虽然好了,但并没有彻底的痊愈,所以时不时的会发作,后来因为积思过重,旧疾发作,越来越不能把持,现在已是迟了,若是现在能清心静养,不思不想,好的话可活一年,甚至更久,若是依然像从前那样劳思过重的话,只怕两三个月也是撑不了的。” 琉月的话一落,房内的人个个大惊,两名御医的脸色瞬间难看,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真的精通医术,而且似乎比他们懂得更多,竟能但凭诊脉便可查出侧妃娘娘左胸中过剑,这一样,他们没有查出来,另外他们先前只断言侧妃娘娘活不过三月了,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可以使侧妃娘娘活到一年之外,这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就算是上官圣医在此,恐怕也高不过她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隆亲王爷听了琉月的话,满脸的凝重,望着云侧妃,十分的不解,她究竟有什么样的心思啊,竟然积思过重,连他都不知道。 不过却吩咐琉月:“上官小姐,请你帮她诊治吧。” “是,王爷。” 琉月应声取了冰魄银针给云侧妃施针,眼下要化血去淤,然后服药,以后静养调理,若是再多想的话,只怕这女人不会超过三个月。 房间里死一样的沉寂,唯有凤桐嫣细小的哭声响起,凤晟听到凤桐嫣的哭声,似乎蓦然的清醒过来。 虽然母亲比之前御医的诊治要活得时间长,可是对于凤晟来说,依然很痛苦,所以他再忍不住大吼一声,然后冲了出去。 身后床上的云侧妃忍不住唤了一声:“晟儿。” 凤晟冲出了云侧妃的房间,直奔院子外而去,偏在这时几道身影飞快的从高墙之外越了进来,然后一照面便戾气很重的问凤晟:“凤晟,你把小月儿带到哪儿去了?快把人交出来。” 来的人竟然是夙烨,夙烨派人暗中注意着上官府的明玉轩,先前得到消息,说凤晟把小月儿给掳到了隆亲王府,所以夙烨想也不想,便带着人过来了,这会子与凤晟一照面,那周身的杀气便源源不断的泻了出来。 凤晟因为自个母亲的病,此时正周身痛楚,恨不得找人拼杀一场,眼看着夙烨冲了过来,又岂会理会他,一言不发就像疯了似的冲上去。 夙烨岂会怕他,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 两个愤怒中的男人,如两头下山的猛兽一般,很快使得院子里像炸开了花,轰声不断,一地的狼籍。 院子里不时的响起了下人惊慌失措的叫声。 房间里,隆亲王爷命人出来查一番,然后下人进去禀报,说夙世子和自家的世子爷在外面打了起来。 琉月一听,脸色陡的难看起来,这夙烨跑到隆亲王府与凤晟打起来,不会是因为她吧,再一个,自已来隆亲王府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他派人隐在她的明玉轩周围了,所以她一被凤晟带走,他便发现了。 一想到这个,琉月心里那个气啊,身形一动便从房间里冲出来,然后朝着外面院子里打得正激烈的两个男人叫起来。 “住手。” 她突然的一喝,那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陡的身形往后一退,让了开来。 只见此时的凤晟身上多处受了伤,半边脸都是血,而夙烨所受的伤并不多,至多也就是胸口挨了两拳,看到琉月从房间里跑出来,一点事都没有,夙烨松了一口气,先前他还以为小月儿被凤晟给强行掳了来,现在看她没事,总算放了心。 夙烨看到琉月出来,忍不住唤道。 “小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脸色难看的冷喝:“住口,夙烨,你个混蛋,你没事跑到隆亲王府来打什么架,你是不是吃饭没事做啊,才会跑到这里来发疯。” 人家母亲要死了,痛苦得不得了,你还跑到这里来打人家,这叫什么事啊。 夙烨没想到琉月迎面便给自已来一顿痛骂,脸色陡的一沉,周身笼罩着寒潭之气,阴骜的瞪向了琉月,然后冷声:“小月儿,你竟然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你就是欠骂。” 第095章 夙烨,你喜欢我吗 隆亲王府的院子里,夙烨的脸上拢上了阴骜的冷意,盯着琉月,紧抿着唇,若不是刻制住自已,他真有一种冲动,便是闪身过去掐住这小丫头的脖子,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他乃是因为心急她,怕别人伤到她,所以才过来的,虽说与凤晟打了一架,可那也是担心她,哪有她这样骂他的,实在是太过份了。 好半天,夙烨才控制住怒火,然后冷瞪了琉月一眼,沉声开口:“好,你倒是能耐了。” 他说完身形一转,如风般的闪了出去。 夙烨身后的夙松等人瞄了琉月一眼,脸上皆有些不赞同,琉月小姐怎么能骂爷呢,爷可是心急她啊。 一行人来去如风般的眨眼不见了。 这里琉月并没有理会离去的夙烨,只是望向了走过来的凤晟,凤晟和夙烨打了一架后,此时情绪已经好多了,安静了下来,琉月看他身上脸上多处的伤,不由得叮咛他:“你还是快点去处理伤口吧。” “嗯。” 凤晟应声,然后和琉月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 琉月走进房间,把先前施在云侧妃身上的冰魄银针取了出来,然后取了药丸给云侧妃服下,又开了药方示意隆亲王府的下人去抓药。 此时天色夜已晚了,隆亲王爷眼见着琉月做得很好,便让宫里的两名御医离去了,最后连凤桐嫣也被哄走了。 房间里再没有别人,只剩下隆亲王爷和云侧妃,云侧妃施了针后,神色已是好多了。 隆亲王爷望着云侧妃,瞳眸中满是疑问,盯着云侧妃:“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积思过重,若是有什么心思为何不与本王说啊?” 琉月一看人家要谈内事,赶紧的起身离开,不过因为不放心云侧妃服药后的情况,所以便领着人出了房间,在外面候着。 房里,并没有听到云侧妃说话,只是隆亲王爷的问话声,时不时的传出来。 “云颜,本王感觉你心里有心思,你倒底有什么心思,说与本王听听,本王一定帮你办到。” “云颜,我们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 可惜房内的云侧妃,愣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门外,琉月领着两个小丫鬟,靠在栏杆上望天上的月亮,此时月色正浓,空气中潮湿的气息渲染着花草的浓郁之香。 小蛮和冰舞两个人想到先前爷夙世子一怒离开的事情,不由得望向了小姐。 “小姐,夙世子他是一片好心,先前是担心小姐,所以才会和凤晟世子打起来的。” “好心又怎么样,他至少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问清楚便打,这也太自我了吧,再一个为什么我一和凤晟离开,他便知道了,这说明他是派了人在我明玉轩外面守着的,他想干什么啊?” 之前他住在上官府里,还能说顺带看到了,现在他可是住回夙王府了,顺带是顺不着了,所以说他是有意而为,这可是侵犯她的人身自由权,他想干什么啊。 “小姐,那你这是和夙世子绝交了。” 冰舞小心的问,琉月瞄了身侧两丫头一眼;“你们这心操的是不是太多了,好了,这是我和夙世子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她说完望向不远处走过来的端着药的小丫鬟,伸手接过了那药,并取出冰魄银针试了试,确认没事后,才端着走了进去。 房里,云侧妃已闭目休息了,一侧的王爷盯着她,一声不吭。 琉月走进去,唤了云侧妃一声,然后侍候她喝下了汤药,等到云侧妃服下汤药后,琉月才离开。 等到她们三个回到上官府的时候,夜色已很深了。 不过上官铭竟然在院子里等着她,一看到她回来,才算放了心。 “小月儿,凤晟那个坏小子把你带到隆亲王府干什么?” 先前琉月被凤晟世子带走的事情,已有人报于上官铭,所以上官铭才会在明玉轩内等琉月回来,上官铭知道凤晟不会对琉月怎么样的,定然是隆亲王府有人病了。 琉月伸手扶了上官铭坐下,然后把云侧妃的病告诉了上官铭。 上官铭叹息一声:“没想到云颜竟然生了重病。她的心思一向重。” 只不过王爷一向粗枝大叶,没有发现罢了。 “小月儿,夜深了,你早点睡吧,师傅回去了。” “好,师傅我送你。” 琉月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应声把上官铭送出了明玉轩的正厅,然后领着人回房间去休息。 第二日,琉月刚起来,慕紫国的九皇子南宫暖便派了人过来请琉月前往香鸣楼一趟,今日慕紫国的巽音公主要在众人的面前向琉月道谦。 石榴有些担心。 “小姐,奴婢看你还是不要去香鸣楼了,若是真的去了,那南宫公主只怕更恨你了。” “我不去她就不恨我了。” 琉月挑眉,冷冷的开口,那女人便是挑上了她,昨日武宁候夫人请了她过去,明明她是有机会不用去香鸣楼向她公开道谦的,但那女人不肯,这是摆明了和她对着干了,就算她今儿个不去香鸣楼,那女人也不放过她,既如此,她又何必退缩。 琉月站起了身,扫视了一圈,只带了小蛮和冰舞两个会武功的人前往香鸣楼。 她是怕今儿个有什么事和南宫巽音呛起来,石榴和小芙二人不会武功,倒使得她们受制于人。 上官府的马车一路往香鸣楼驶去,大街上十分的热闹,不少的人在说关于南宫巽音要向她道谦的事情,不过说的有些隐晦,那南宫巽音是什么人他们不知道啊,若是被她听到他们在议论她的是非,只怕是要倒霉的。 香鸣楼门前,早被人圈了起来,方圆几十米地的范围,无一人靠得近。 上官府的马车到的时候,另有一辆马车也到了,正是夙王府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左一右的停靠在香鸣楼的门前,有两人分别从各自的马车上下来,回首便看到了对方,然后两人的脸都冷了下来,随之一言不吭的往楼前走去,待到走到最正中的位置,二人并排而站。 夙烨狭长的峰眉挑了一下,唇角紧抿着,周身上下的冷意,深黑如漆的瞳眸居高临下的盯着琉月,琉月先是冷冷的回应着,后来嫌自已的身高不占优势,瞪着夙烨有些吃力,所以退后三步站定,然后直视着他。 夙烨缓缓的开口:“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谦?” 昨夜他回去后,越想越觉得窝火,明明那么担心她,谁知道倒头来,却被她大骂了一顿,害得他一夜都没有睡好。 可惜他的认知,并不代表琉月的认知。 琉月一扬下巴,神情严肃的说道:“我以为该道歉的那个人是你才对?” “你竟然还想本世子道歉?” 夙烨的眼神阴骜得可怕,本来他就是随口一说,好有个台阶下,谁知道这小丫头不但不思过,竟然还让他道歉。 “我向你道什么歉啊?” “你不问事由便向凤晟出手,还打伤了人家,是不是该向人家道个歉,还有没有我的同意,竟然命人注意着明玉轩的动静,这事是不是该向我道个歉。” “本世子那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本世子的一腔好心,你竟然没看到,净看到那些有的没的了。” 夙烨语气冷冽,声音阴沉,比前之前更恼怒了。 两个人便在香鸣楼前,为了谁该道歉的事情说起理来了。 四周并没有人听到他们说什么,因为没人靠近得了香鸣楼,慕紫国的侍卫已命人把四周给阻断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所以那些远远看热闹的人,只能知道夙王世子似乎和上官小姐吵了起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至于他们两个人吵了什么,可就没人听到了。 而且关于夙王世子的事情,他们也不想听到。 香鸣楼门前的空地上,夙烨和琉月二人还在针锋相对。 “你确定不向本世子道歉。” “我说过了,该是你向我道歉才是,否则这朋友没得做。” 琉月恼怒的冷哼,夙烨的脸色一黑,瞳眸闪着冷光,阴骜的提醒某女人:“那一万两银票还有那玉观音还来。” “送出来的东西要收回去,你夙王世子不嫌丢脸?” “不嫌,那可是银子,又不是纸。” 两个人一言一句,一个也不让步。 正在这时,有马蹄声响起,然后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再起的传进来。 “巽音公主来了,快看,巽音公主来了。” 这下不但是围观看热闹的人,便是夙烨和琉月二人也顺声望了过去,看到不远处驶来的一辆豪华马车,这马车正是武宁候府的马车,这一阵子以来南宫巽音的座驾,马车一停下来,便有人掀帘走了出来。 来的果然是慕紫国的南宫巽音,南宫巽音扫视了四周一圈,然后在宫婢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进来看到琉月便眼里闪着狼光,狠戾异常,不过看到夙烨也在的时候,她总算收敛了很多,然后南宫巽音低垂着头,一路走到了琉月和夙烨的面前,小声的开口。 “上官琉月,本宫在此向你道歉了,上次的事情是本宫的错。” 南宫巽音说得极快又极小声,琉月压根就没有听清楚,正想开口让这女人再说一遍,谁知道她还没开口,一侧的夙烨便抢先一步开口。 “巽音公主,你这是道歉吗/。我们都听不到你说的是什么,这道歉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你这样没有诚意的道歉,还不如不道歉呢?” 夙烨本就心头有火,所以此刻声音极其的阴森,仿似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南宫巽音生生的吓了一跳,然后声音不由自主的加大。 “上官琉月,上次的事情是本宫做得不对,本宫在此向你道歉了。” 琉月听了,微微点了一下头,轻语:“公主既然道歉了,这件事便到此做罢吧。” 南宫巽音听着琉月的话,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手指都掐进了掌心的肉里,不过却不敢乱动。 既然这歉道过了,她也该走了,所以南宫巽音抬首望向了夙烨:“这下本宫该走了吧。” 本来她是不想来香鸣楼的,不过九皇弟却下了令说,如若她不来,便要立刻被送回慕紫国,这样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干的,所以才会硬着头皮过来。 夙烨没有理会南宫巽音,倒是命令身后的夙松:“夙松,立刻跟公主走一趟,还有三十板子呢?” 夙烨的话落,夙松应声:“是的,爷。” 南宫巽音那叫一个恼恨,转身便走,谁知道她们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半空簌簌声响,竟有人从外面越了进来,直落到南宫巽音等人的对面。 一道挪谕玩味的话响了起来:“慕紫国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一句不过如此而已。瞬间把慕紫国给踩在了脚地,南宫巽音飞快的抬首望过去,便看到对面的几人,为首的女子生得极魅惑,穿着一袭五彩的长裙,那眉眼高傲中带着煞气,眼里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女子南宫巽音是识得的,乃是那什么玲珑小国的公主娜雪儿,一个小国的公主竟然胆敢对她不屑,还敢狠踩她们慕紫国,当真是可恶至极。 南宫巽音脸色黑沉一片,素手一指娜雪儿,大发怒火。 “娜雪儿,你竟然胆敢挑衅本公主,你以为本公主怕你们不成?” 南宫巽音素手怒指着对面的娜雪儿,娜雪儿立刻一脸受惊的往后退,然后朝着身后的人群唤了一声:“相公,人家好怕喔,你快救救人家。” 这女人哪里是害怕,分明是故意的。 不过她话一落,只听得空中哗的一声响,竟有一条长鞭甩了出来,好似出水的蛟龙一般,直卷向南宫巽音而去,速度又快又狠,南宫巽音一看那迎面而来的长鞭,整张脸都变了,一片惨白,同时连动都不会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长鞭好似巨龙般欲吞噬她,她连身子都不会动了。 此时四周看热闹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不少人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都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离得南宫巽音最近的人便是夙烨,若是夙烨愿意出手,定可救南宫巽音于长鞭之下,可惜夙烨一向就不是个喜欢出手的人,所以愣是动也没动。 就在众人以为南宫巽音必死无疑的时候,忽地一道长剑划过半空而来,飞速的朝长鞭挥去,执鞭之人一看有利剑近身,陡的一转方向,长鞭便从南宫巽音的身侧擦了过去,呼啦的一声巨响,掀起灰尘无数,待到尘落土净,只见南宫巽音已经像个灰人了,狼狈极了,而且她生生的被吓哭了。 刚才她以为自已死了,感觉连心跳都没有了,直到现在她还以为这一切是个梦。 不过她只顾着发愣,那马鞭再次的腾空而起,又一下的朝南宫巽音抽打了过去,这一次,人群中飞快的跃进来一人,直迎着那马鞭而去,身形迅速,快如一道星矢,眨眼便跃到了马鞭的近前,一伸手拽住了凌空又抽了过来的第二鞭。 鞭落人坠地,一人完好的林立在中间,手中紧紧的握着那长鞭的顶端,然后马鞭的二头两人以内力相击,同时的使力,最后便见到娜雪儿,陡的欺身往马鞭身前闪去,手一伸便握上了马鞭。 南宫巽音这边握着马鞭的人陡的松开了手,然后抬眸盯着那马鞭,只见马鞭上一片妖治的红艳之光。 这女人眨眼竟然对马鞭使了毒,可见她的毒术十分的厉害。 不过南宫巽音倒是没有出事,四周看热闹的人稀吁不已,。 琉月和夙烨二人望过去,便见那腾空而出英雄救美的男人,竟然是楚国公府的楚玉琅。 夙烨一看到楚玉琅,眼睛便眯了起来。 因为刚才这男人露一手,绝对不是楚玉琅之流能使出来的,这男人的内力十分的厉害,武功更是非凡脱俗,怎么可能是楚玉琅呢?所以这男人是假的。 再看先前被马鞭吓傻了的南宫巽音,一看到楚玉琅,竟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抽抽泣泣的,完全失了常态。 虽然这女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琉月和夙烨二人还是从她的神态中猜出,这女人认识这楚玉琅,而且看她的神情,这男人应该是南宫巽音的身边人,也就是说楚玉琅很可能是慕紫国的人。 琉月虽然如此猜测,但还是不能真正的猜出楚玉琅究竟是什么身份。 但是夙烨却眯起眼睛,冷肆的盯着楚玉琅,心中对此人的身份已有些了然。 不过夙烨对此人并没有兴趣,眼下他关心的是小月儿,所以看着娜雪儿,忍不住俯身叮咛琉月:“你别招惹上娜雪儿,这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能眨眼间使出这等厉害的毒术,这女人很毒辣。 琉月诧异的挑眉,先前这男人不是还生气吗?这会子便又不气了,抬首望过去,眼神幽暗。 夙烨一望到琉月幽然的眼神儿,又想起两人现在还在生气呢,不由得脸色冷了,然后微抬头,给琉月一个完美的下巴,阴骜的说道。 “本世子现在还是你的朋友,所以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另外,本世子还在等你道歉呢。” 琉月翻白眼,然后小声的冷哼:“道歉个屁啊,我还等着你来跟我道歉呢?” 两个人眼看着又要抬起杠来,身后的夙松和夙竹等人实在看不过眼,赶紧的上前说道:“爷,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现在这里可没他们什么事了,这南宫巽音是慕紫国的人,那娜雪儿乃是玲珑国的人,她们两下斗起来,也是两国之间的事情,与他们这些人何干啊,至于南宫巽音的三十板子回头再打也是一样的。 夙松一说,夙烨点头:“走。” 琉月倒也没说什么,跟着夙烨的身后往外走去,谁知道她还没走出去,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喂,等一下。” 娜雪儿忽然对着琉月叫了起来,琉月不知道她忽然的叫她做什么,停下脚步望了过去,便见那妖治惑人的女子忽地抛给她一个微笑。 “不错啊,本公主喜欢你这样的,不畏权势的。” 娜雪儿一开口,南宫巽音更恨琉月了,今儿个都是这死女人,所以才害得她差点没命了。 琉月的脸色却黑了下来,这娜雪儿表面上是赞她,实则上只不过拿她当枪使,她是那么好让人使的人吗?所以挑眉望向了娜雪儿,沉声开口:“公主请自重,别把别人当傻子。” “你?” 娜雪儿的脸色暗了,没想到这女人倒是挺聪明的,不过她的话让人十分的不爽,娜雪儿挑高眉冷睨着琉月,便待发作,不想身后不远的人群里走出两三个人来,为首的人手中圈着一条褐色的长鞭子,脸上戴着半边银制的面具,另外半边脸却半垂着墨发,所以看不清此人的神容,不过他周身上下的光华,却让人不可忽视。 这人乃是玲珑国的驸马,娜雪儿的夫君闻宸。 闻宸出现,阻止了娜雪儿的发怒,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两句。 娜雪儿气恼的抬首望过来,看了琉月一眼,便又看了琉月身侧高大俊美的男子一眼,闻宸说此人十分的厉害,让她别惹出麻烦来,娜雪儿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再发脾气。 琉月瞄了她一眼,然后领着人转身离去。 夙烨跟着她的身后,想起两个人先前的对恃,本不想理会这丫头,可是想到娜雪儿最后的挑衅,他还是担心琉月,所以忍不住又警告琉月。 “你小心些那个女人。” “我知道,”琉月应声,然后抬头望向夙烨,夙烨完美的面容之上笼罩着冷气,瞳眸深邃暗沉,半点的喜色也没有,这使得琉月到嘴的话便又咽了回去,这死男人摆脸色给谁看啊,不理他了,转身便走。 夙烨望着琉月离去的身影,蹙眉冷着脸转身离去/ 正在这时,一名手下走到了夙烨的面前,小声的禀报事情。 夙烨的眉上挑起,眼里嗜血的暗潮涌起,随之一言不吭,转身又回来了,一路跟着琉月,琉月因为心中气恼,所以倒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夙烨,直到四周的人潮都散了,她走到了上官府的马车,才发现夙烨又跟着她回来了,不由得错愕的挑眉。 “夙世子,这又是怎么了?难不成愿意跟我道歉了?” 夙烨脸色黑沉,这一次也不和琉月客气,直接强势的一伸手拽了琉月的身子上了马车,然后命令外面的马车夫:“找个僻静的地方停一下,本世子有事要与你家小姐谈。” 马车夫听着这森森的冷语,哪里敢多说话,赶紧的应声,驾马离开了香鸣楼。 很快找到了一处僻静的街道,停下了马车,然后马车夫十分有见识的闪身离开了。 听夙世子的声音,分明是极不好的,他还是躲远点的好。 马车里,琉月望了望夙烨的神色,竟然比先前还要阴骜难看,火气似乎更大。 “你别想我道歉,我不认为我骂得不对,谁让你不问是非便与人打了起来的,至少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下手。” 反正她是认为自已没错。所以要想她道歉,绝对不可能,琉月仰起小小的下巴,神态倔傲,表明自已绝对不会道歉,没做错事道什么歉。 她绝对是有原则的人。 不过琉月的话落,夙烨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和她争执道歉的事情,他提到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动了我的五彩云纹瓷?” 原来先前下人过来禀报的是这件事,夙和已经查清楚了上次动他们十件五彩云纹瓷的人竟然是上官琉月。 若不是琉月和夙烨有牵扯,夙和早命人做了她,竟然胆敢动夙和手上的东西,他是会和人拼命的。 马车里,琉月一听夙烨的话,立刻摇头,然后摇着摇着,她不摇了,因为她先是忘了这件事,可是摇了两下便想起来了,没错,她确实动了夙烨的十件五彩云纹瓷,那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恶劣,所以实在气不过动了他的东西,只是她没想到夙和竟然查到她的头上了。 琉月的脸色忽明忽暗的,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理亏的她总算心虚了,慢慢的抬头望向一侧的夙烨,看他的脸上笼罩着阴风飕雨,看上去十分的生气,这男人不会气疯了吧。 “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动了我的云纹瓷?” 夙烨的声音很冷,一听便知道他很生气,但是却没有发火。 琉月这次是理亏了,而且她做过的事情很少不承认的,所以垂首蚊子似的哼:“没错,是我动了你的五彩云纹瓷。” “你知道我赔了别人多少钱?” 夙烨看琉月一脸心虚,乖乖认错的样子,先前的愤怒恼火郁闷气大,此刻总算好受多了,不过他今儿个还就要治一治这小丫头了,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而且不把他的好心当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不知道。” 不过琉月一听到他提到赔钱,便估计不得少,而且她真的有些心疼啊,钱啊钱啊/ 那时候她做的时候,没想过有朝一日与这男人和平共处啊,所以才会义无反顾,若是知道有一日和他成为朋友,无论如何也不会动他的东西的。 “六万两。” 夙烨声音冷冷,倒没有更大一步的举动。 琉月一听他提到六万两,整张脸都抽搐了,然后牙疼起来,六万两啊,六万两的银子啊,她真是个欠抽的,一下子便毁掉了六万两。 不过这六万两现在怎么算?她关心的是这个,不会又要她赔吧。 “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夙烨平板幽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琉月立刻无比自觉的说道:“我道歉,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下次绝对不做这么烧钱的事了。” 要做也挑些烧钱少的事情做做。 夙烨一听琉月的道歉,心里其实已是很高兴了,好家伙,六万两才得来一声道歉,容易吗?不过眼面前他还不想让她太得意,所以冷着脸说道。 “你认为一句道歉值了六万两。” 夙烨的话一落,琉月的心脏小抽了一下,听这话的意思是想让她赔六万两银子了,她没有这么多的钱啊,好不容易攒了三万多两还没悟热呢,不行,绝对不能把这钱送出去,再一个就算赔了三万两还欠三万两呢,欠三万两和欠六万两是一个意思的事情,所以她还是另想主意的好。 “夙烨,我们是朋友吗?” 某女人准备打朋友牌,似乎完全忘了先前要与某人绝交的事情了。 “不算是吧?好像之前有人说要与我绝交的。” 夙烨一脸认真的说道,然后优雅的撩了一下自已的墨发,极其的魅惑。 琉月的脸上立刻堆上了笑意,否认:“那不是生气了吗?其实你这个朋友绝对是个好的,我想过了,昨儿晚上的事情,我做得有点过火了,不该骂你。” 夙烨看她的小样儿,当真是好气又好笑,不过心里却又是极喜欢的,心中百样的滋味,其实六万两对他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他也没放在眼里,不过倒是可以? 夙烨的眼睛忽地亮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望着琉月。 “你竟然为昨晚的事情道歉了,会不会觉得委屈呢?” 某男人一脸好心的问道,不过神情有些欠抽。 琉月飞快的翻了一下白眼,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真挚无比的说道。 “不委屈,其实你也是为了我好吗?我不该火气那么大。” “嗯,这还差不多,其实你是该道歉的。” 夙烨挑眉说道,难道她不道歉,还真的要他道歉,想想两个人雨过天晴了,他心里高兴了,眉眼拢上了丝丝的光泽,如玉一般温润,琉月看他的神情好多了,不似先前那般冷骜,赶紧的开口。 “既然我们是好朋友,那六万两的银子是不是算了?” “这怎么算啊,亲兄弟明算帐。” 夙烨严肃的说道,一扫之前温融,盯着琉月:“小月儿,我记得你是最公私分明的人了,六万两不是小数目啊。” 她知道不是小数目,若是小数目她用得着和他说吗?真是的。 琉月有些恼怒,不过脸上依旧满是笑容:“那你是打算让我赔你了?” “你有得赔吗?” 夙烨挑了挑狭长的眉,上下的瞄着琉月,然后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本世子记起了你先前帮助隆亲王世子治病得了三万两银子,还有一尊玉观音,这些统统加起来也不够啊,似乎还欠一万多两呢,这可怎么办?” 琉月一听脸都黑了,难道她又要一分钱没有了,不行,这件事她才不干,入了她口袋里的银子她绝对不会拿出来,因为若是后面她想做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所以她才不会把钱拿出来。 “难道你真的要我还?我们可是朋友啊,一点交情都没有。” 琉月眼里跳起小火花,盯着夙烨。 听说这家伙手里的钱多得数不完,六万两对他来说应该是个小数目。 夙烨见琉月难得如此谄媚的巴着自已,心情无比的好,宛若美玉的面容上,皎皎光辉,唇角极力的忍住,才没有使得笑意流泻出来,他忍住笑,无奈的说道。 “小月儿,虽然朋友不该如此的斤斤计较,但是六万两银子啊,你说就算我不要,你会心安理得的不还吗?” 夙烨说完,琉月眼神暗了一下,然后想想确实如此,六万两银子啊,不是一千两二千两,若真是一千两两千两,她是不会理夙烨的,可是这是六万两的银票啊。 “对了,确定是赔了六万两的银子吗?有证据吗?” 琉月忽然怀疑起这件事来,夙烨可是精明得很啊,他不会是骗她吧。 夙烨的嘴角抽了抽,然后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怀疑这件事,等你把六万两银子还给我,我把那凭条给你,你总放心了吧。” 琉月无言了,然后盯着夙烨:“难道没别的办法了?” 夙烨幽深如碧潭的眸子深暗一片,瞳底慢慢的燃起暗芒,不过却不动声色,状似随意的想着:“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你以身抵债也行。” 夙烨说完,眼神耀亮如夜晚的星辰,盯着琉月。 可惜琉月愣是没多想,反而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你意思是让我侍候你大爷,变成你的小丫鬟还这笔钱。” 琉月说完,直接便不干了:“这种事我才不要干呢。” 夙烨嘴角一连抽了两抽,这事他也不干啊,六万两换了这么一个侍候他的丫头,他又不是找抽的,谁家敢用这样的丫头啊,一个心情不好便要给人下下毒什么的,根本就是嫌命长找死啊,而且这丫头也太能想了,六万两换她当个侍候他的丫头,这都要买多少丫头啊。 夙烨一边想一边再次的暗示着:“难道非要变身为小丫鬟不成?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琉月睨眼望向夙烨,然后想着这男人的话,以身抵债,难不成让她嫁给他吗?真是的。 琉月想到这里,忽地眼睛亮了,把最近以来夙烨所做的事情前后一连贯,最后她忍不住叫起来:“夙烨,你不会是喜欢我,想追我吧?” 夙烨一瞬间被琉月的话给镇住了,不知道该直接承认了,还是迂回一些的来,因为这丫头现在对他似乎没那种心思啊,若是自已承认了好不好呢,还是等稍后再说呢,他正心中千回百结想着,想找出一种最好的答案。 那里琉月看他没吭声,而且一脸被惊吓住的样子,她的脸颊瞬间烧烫起来,然后想到夙烨不止一次的说过一件事,他不会喜欢她,她这是自作多情了,想着立刻哈哈的大笑起来,伸手一拍夙烨的肩,然后说到:“夙烨,我是逗你的,你不会被我吓住了吧。” “我?” 夙烨张嘴想说,我喜欢你,可是愣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看到小丫头一脸不好意思的打哈哈,他恨得想咬了自已的舌头,悔得肠子都抽了,都断了,刚才多好的机会啊,她问,他答。 “小月儿,我?” 夙烨还想说话,可惜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琉月已经因为先前的问话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朝外面的马车夫叫道:“来人,回上官府了。” 马车夫一听,应声走了过来,跃上了马车,打马离开僻静的街道。 夙烨脸上一下子没了先前的神彩,唇也紧紧的抿着,周身上下的冷寒。,他是懊恼自已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可是琉月却只当他是因为自已的话心中不快,所以认真的望着夙烨:“夙烨,你一个大男人犯不着吧,其实我就是逗你的,我们就是好朋友,呵呵。” 她说完又笑了起来,然后想起六万两银子的事情,苦恼的开口道:“可是这六万两银子该怎么办?” 夙烨有气无力的歪靠在马车一侧的榻上,轻慢的说道:“算了,咱们是朋友,六万两银子的事情便算了,不过仅此一次了,下不为例。” 他本来就没打算让小月儿还六万两的银子,本来是想用这个钓她上钩的,偏偏自已失了最好了的时机。 琉月一听夙烨说不要她还六万两的银子了,不由得高兴得笑起来,先前的不自在早烟消云散了,看夙烨各种的顺眼。 “夙烨,你这个朋友不错,值得交。” 夙烨闭上眼睛,一言不吭的靠向后面的榻上,闭目养神,现在他是光想便生气,气的那个人还是他自个,多好的机会啊,都让他丢失了,他心情能好吗? 上官府的马车一路把琉月送回了上官府,琉月从马车上跃下来,吩咐马车夫把夙烨送回夙王府去,然后脸带笑意的走进了上官府,先前的小插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明玉轩里,小蛮和冰舞两个人早就回来了,一看到小姐满脸高兴的从外面走进来,不由得围了过来。 “小姐,夙世子没为难你吧/” 冰舞关心的问,琉月摇头,然后招手示意小蛮近前,小声的啼咕:“上次我们动了夙烨手里的十件五彩云纹瓷被他发现了。” “啊,”小蛮惊呼,然后飞快的望向琉月:“那小姐没事吧?” 琉月摇头:“没事,他没计较。” 其实琉月一直担心有一日被夙烨发现了这件事,找她算帐,现在夙烨不计较这件事了,倒是了了她的一条心了,好歹两个人现在是朋友了。 下午,琉月又去了隆亲王府一趟,云侧妃的病已经控制住了,不过需要静养,她平时积思过重了。好不好不在于病,就在于她能不能静下心来什么都不想。 凤晟住的紫芜院里。 琉月和凤晟还有陆迟三个人坐着说话,其她人都退了出去。 陆迟望向琉月,关心的问琉月关于云侧妃的病。 “她没事吧?” 琉月摇头;“她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病得如此的重,要想活得久一点,便要自已什么都不想。” 凤晟整张面容上都是沉重,他不知道母亲除了那样的事,心中还藏着什么样的事情,他问她,她也不说。而他却因为帮不了她,而心里很痛苦/。 陆迟望了琉月一眼,又望向了凤晟:“凤晟,你也别太难过了,她不会有事的。” 琉月也赞同的点头,望向陆迟,看他的面容不复之前的狠戾,似乎坦然得多,琉月不由得关心的问:“怎么样?你查出什么线索来没有?” 陆迟摇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现如今我才发现那对我母子动手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背后的人能同时间的对姬王爷下手,还有他母亲下手,还做得如此的滴水不漏,可见这人真的很厉害,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掉他母亲和姬王爷呢,难道说是因为姬王爷和他母亲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你们两个当心点,眼下京城乱得很。” 琉月叮咛他们一声便起身准备离开。 凤晟随着她身后站起身问道:“明日你还过来吗?” 琉月点了点头:“明日我还要过来施第三次的针,然后便让侧妃娘娘服药静养,她什么都不要想,就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凤晟点头,只能如此了,抬眸望向琉月,想起这小丫头可是极爱钱的,不由得开口道:“小月儿,你的诊金?” 琉月不由得笑起来:“要什么诊金啊,我们是朋友,何况侧妃娘娘的病还没有好呢,等好了我再跟你要不迟。” 她如此一说,凤晟总算露出一丝笑意,琉月伸出手拍拍他的肩,提醒他。 “你高兴一点,我想侧妃娘娘肯定是希望看到你开心的,你这样不开心,同样的会影响她的心情。” 琉月一说完,凤晟眼神亮了一下:“对,我不能让她不开心。” 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要让她开心,。 琉月往外走去,凤晟立刻唤了人进来送琉月出去。 半夜,上官府里一片寂静,大家都睡了。 忽地有人拍门,苏管家立刻领着人过去开门,没想到竟是宫里来人了。 今夜宫中设宴款待各国的使臣,本来吃得好好的,热闹成一团,谁知道竟然有人中毒了,御医查不出中了什么毒,那玲珑国的娜雪儿公主不但不出手相救,竟然还口出诳言,嘲笑南璃国全是无能之人,这使得明尧帝大为恼火,立刻派人来前来上官府请上官铭。 上官铭起身准备进宫,不过最后想起月儿对毒术的精湛,便又领着人进了明玉轩。 明玉轩里,琉月睡得正香,听到外面有人唤,赶紧的睁开眼睛。便见到小蛮等人都起来了。 “谁过来了?” 小蛮赶紧的禀报:“是老爷过来了,宫中今夜举办了宴席,然后有人中毒了,皇上命太监出宫请老爷进宫去一趟,老爷过来想带小姐一起进宫去。” 琉月喔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师傅让她进宫,她自然义不勇辞了,赶紧的起身收拾一番便出了房间,屋外立着的上官铭,一看到琉月出来,不由得有些心疼。 “小月儿,是宫中出事了,要不然为师?” 主要是有那个玲珑国的使臣在,所以上官铭怕是他们动的手脚,那他未必有胜算,所以才会要带了小月儿进宫,主要是不想让南璃国丢了脸面,他好歹和明尧帝比较要好。 否则南璃国的事情与他上官府有何干系啊。 月夜下,琉月已经走过去扶着上官铭往外走。 “师傅,走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一行人说着话往外走去,宫里的马车正在府门外候着,他们一行人便都上了宫中的马车。 今夜无月,天空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儿的乌云。 大街上一道人影都没有,只有街道边的灯笼在夜色中散发出幽冷的光芒。 马车里,琉月和上官铭正在说话:“师傅,你说会不会是玲珑国的人动的手脚?” 上官铭想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反而是问琉月:“你说呢?” 琉月摇头:“我想应该不是玲珑国的人下的毒手,人人都知道玲珑国擅长使毒,她们若是挑选在这种时候下毒,不是自已暴露自已吗?” 琉月的话一说完,忽地想到一件事情,脸色陡的黑沉下来。 “师傅,若是这背后的人是故意挑起事端,那么皇上派人来接我们,只怕那人?” 那人肯定会派人来杀他们,上官铭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那背后的人岂会容许人坏事,所以那人肯定要杀掉他们。 “停车。” 上官铭命令,前面驾车的太监立刻一拉缰绳停住了,而此时,暗夜之下的波动涌来,琉月的脸阴骜难看极了,飞快的开口:“迟了,他们已经来了。” 先前她们心急着进宫,并没有带多少的护卫,所以眼下他们身边没有多少人,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师傅,我们小心些。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好。” 上官铭点头,闪身窜了出去,身后的琉月和小蛮二婢也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马车外面除了马车夫,便是青丘和音魇二人,再没有别人,因为先前太监召见得急切,他们急匆匆的便进宫了,谁会想到有人乘夜杀他们,所以才会一无准备。 暗夜下,簌簌之音响过,很快从四面八方扑过来不少的人,那些人穿黑色的衣服,罩着黑色的面具,身上披着一件大披风,在暗夜中飘过来的时候,像一只黑色的蝙蝠,铺天盖地的戾气。 眨眼的功夫,便落满了地,铺天盖地的一片血气。 这些人身上的气息竟然很冷,呼吸似乎没有,很显然的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 上官铭和琉月等人团团的围在一起,然后小心谨慎的瞪视着对面的这些黑衣杀手,只见这些人也不和她们多话,一落地便见为首的人一挥手,抢攻了上来。 琉月眼看那些人扑了过来,迎面便照这人洒了一把毒粉,可惜毒粉洒过去,那些人竟然全无影响,继续抢上来。 这下琉月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因为这些人竟然早有准备,脸上戴着的黑色面具,竟然是防毒的面具,也就是说这背后的人知道琉月精通毒术,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人绝对不是慕紫国的人,也不是玉梁国和玲珑国的人,这背后的人是南璃国的人,谁竟然想挑起这样的事端。 眼看着毒粉没用,琉月赶紧的一挥手,身侧的几个人迎了上去。 那些黑衣杀手不但手段血腥,而且下手每招都是致命的招数。 这在场的几人,除了上官铭,青丘和音魇可以抵挡这些人,琉月和小蛮冰舞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很快,便听到一声闷哼,小蛮竟然中了黑衣人一剑,血腥气弥漫开来,那些黑衣人好似受到了振备一般。越发的往死里下手。 琉月渐渐不敌,她的武功,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练习的,虽然现在不错了,可是和这些高手对招根本拿不出手,所以招招被逼,幸好她还有冰魄银针,所以一时间这些黑衣人倒也没有办法靠近她的身子。 但是小蛮和冰舞却没落到好,很快两个人都受伤了,上官铭为了保护琉月,完全使得自已暴露于敌人的剑下,琉月看得心惊不已,当看到又一个黑衣人提剑朝上官铭刺去的时候,她不由得跃了过去,一把推开了上官铭,飞快的叫道:“师傅,你小心点,。” 上官铭被推了开来,可是琉月却没有那么幸运了,那黑衣人的剑挥到她的手臂上,鲜血直流,疼得她差点没有昏过去。 几道声音同时的响起来:“小月儿,小姐。” 这声音落地,暗夜中忽地有人奔涌了出来,四五道身影快如旋风一般闪了过来,为首之人更是眨眼便到了,提剑挥手,一道剑虹挥了出去,直挥向刺伤了琉月的人,那人应声而倒,连哼都没哼一声,而来人一伸手扶住了琉月,关心的急问:“小月儿,你没事吧。” 原来来的人竟然是凤晟,今晚的宫宴,凤晟也在宫中,先前皇上派太监接小月儿进宫的时候,他先是没在意,后来感觉不妙,立刻领着人出宫来了,果然发现有人刺杀小月儿,小月儿竟然受伤了,一想到这个,凤晟周身的寒气,抬眸望过去,便见到四周黑压压的杀手,而他只带了几个人,要想顺利离开,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眼看着这些黑衣人已经上来了,已容不得他多想了,立刻命令下去:“杀,一个不留。” “是,爷。” 隆亲王府的手下立刻抢身而上,凤晟扶住琉月想帮她检查一下手臂,究竟怎么样了? 可是他的手还没有伸出去,便见一道强大的旋风飘过,好似从遥远的天边来,便又似从遥远的天边去,总之,极快,快到他刚发现有人过来了,手上的人已被另外一人抢去了,凤晟不由得大惊,脸色难看的抬首望去,便发现抢走了小月儿的家伙,竟然是夙烨。 今晚宫宴,夙烨身为夙王世子,也是进宫赴宴了的,宴席上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瞧在眼里了,夙竹虽然精通医术,但他先前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虽然看上去是中毒了,可是却查不到中了什么毒,而且连菜肴里也查不出来。 后来皇上派人往上官府接人,他立刻便想到了背后的人肯定会动手脚的,所以闪身出了皇宫,他之所以比凤晟慢了一步,乃是因为他去调派了不少的人手过来,而凤晟是直接过来的,所以他慢了凤晟一步,不过琉月依旧被他给抢了过去,看琉月手臂上流血。 夙烨的脸上瞬间黑压压的煞气,周身涌起戾寒的气流,整个人阴森得好似夜之修罗,嗜杀的下命令:“杀。” 夙松和夙竹立刻应声,一挥手指挥着身后数十名的夙王府的手下杀将了过去,再加上凤晟带来的人,和上上官铭等人,一时间他们倒是占了上风。 至于夙烨和凤晟二人则是凑到了琉月的身边去,两个人都很关心问琉月:“小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蹙了一下眉,然后摇头:“没事,你们两个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夙烨瞄了一眼凤晟关心的神情,十分的不悦,不地现在小月儿受伤了,他忍住了,一伸手点了小月儿手臂的穴道,然后他粗鲁的撕掉了自已的长袍下摆,替琉月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那动作实在算不上细心,十分的粗鲁,实在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替人包扎过伤口,再加上看到小月儿受伤,他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恨不得这伤是在他的身上的。 ------题外话------ 亲爱的们,还有比夙烨更窝火的人吗?多好的机会啊,被这家伙白白的放过了…… 第096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暗夜中,厮杀正进行着,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眼看着那些前来刺杀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来,上官铭等人越杀越兴奋,越杀越奋勇,虽然这边也有不少人受了伤,但目前来说,他们还没有死人。 至于琉月这边却没人靠近得了,除了一只受伤的手臂,被夙烨包得跟个粽子似的,都不灵活了,好在是左手,所以右手还能行动自如。 夙烨板着脸,周身的戾气,可是到嘴的话却软和了很多。 “包好了,你取一粒丹丸服下就不会有事了。” 夙烨一伸手解开了琉月手臂上的穴道,叮咛她服一粒自已的药,他知道她身上肯定有这些治疗刀伤的丹药,琉月也不和他说话,动作俐落的伸手取了一粒丹药服了下去,然后抬头望过去,只见先前还杀气腾腾的黑衣人,这会子眼看着不行了,在为首的人指挥下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不过死了不少的人。 本来有几个人被夙松和夙竹抓住了,可是那些人一看落到夙松和夙竹的手里,便全都咬舌自尽了。 最后只剩下一地的死尸,活着的人全都撤退了。 夙松和夙竹过来禀报:“爷,他们撤了。” 夙烨点头,望向琉月的手臂后,眼里一片血腥之气。 这背后胆敢指使杀人的家伙,他是不会放过的。 “给本世子查一下,这些人是否是青蟒阁的杀手。” 青蟒阁是近期窜起的杀手组织,每个人的身上都纹有一只青蟒,还有青蟒阁的信物,所以很好辩认。 夙松领命过去查探,这里上官铭已经走了过来,一看到小月儿受了伤,心疼死了,尤其是小月儿是为了推开他才受的伤,上官铭心里更是感动。 “小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摇了摇头,虽然很疼,但不会有事的,包扎了伤口止住了血,又吃了丹药,所以无碍。只是看着自已被包得像粽子的手臂,实在是好难看啊,忍不住蹙起了眉。 她一蹙眉,上官铭便以为她疼了,赶紧的问:“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师傅帮你再看看。” 说着他便想打开夙烨包扎得很难开的布,不过琉月却阻止了,一来这是夙烨的一番心意,二来时间不早了,宫中皇上还等着他们呢,现在正事要紧,她的手臂已无大碍了。 “没事的,师傅,我已经服了药了。” 上官铭听了琉月的话,总算没说什么,一抬首看到夙烨和凤晟二人在小月儿的身边,想到今天晚上的事,若非他们二人出现,他们必死无疑啊,心里不由得对这二人感激,尤其是夙烨,上官铭以前知道夙烨欺负小月儿所以十分的不喜,就是他住在上官府,他也没怎么待见他,这会子看他出手救了他们,而且对小月儿也是十分的好,所以上官铭对夙烨已不像先前那么不喜了。 “谢两位世子爷出手了。” 夙烨和凤晟二人同时开口道:“没事。” 这里正说着话,那里夙松已经领着人过来,恭敬的禀报:“爷,这些人确实是青蟒阁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有纹身,同时身上都有信物。” “这些该死的家伙,本世子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竟然胆敢伤了小月儿,那他们就是找死,他一定要铲除了青蟒阁。 夙烨周身的煞气,瞳眸一片嗜血。 凤晟望了一眼夜色,开口催促起来:“我们还是快点进宫吧,有什么事在路上说。” “好,”上官铭和琉月同意了,然后一行几人上了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上官府的马车里,除了上官铭和琉月两个,便是夙烨和凤晟二人,小蛮和冰舞等人都骑马尾随了。 马车之中,凤晟和上官铭二人对于青蟒阁的事情并十分的清楚,所以望向夙烨。 “你说青蟒阁吗?” 对于这个组织,凤晟也是知道的,自从他的失心疯好了后,便把最近三年在尚京发生的事情,调查了一遍,所以知道这青蟒阁也就是近一年窜起的杀手组织,听说组织里的杀手个个都很凶残。 只是今晚这样的状况,什么人竟然如此迅速的调动了青蟒阁的人,这是宫里刚刚发生的事情,如若说青蟒阁是杀手组织的话,那么说明今晚宫宴上有一人是青蟒阁真正的主子,所以才能行动自如的调派这些杀手杀人。 夙烨听了凤晟的问话点头,一侧的琉月脸色冷冽的开口。 “听说这青蟒阁背后的主子很可能是前太子凤鸣,” “凤鸣?” 这下不但是凤晟了,就是上官铭也惊讶了,两年前太子凤鸣被废撵往皇陵去守陵墓了,他的武功都被废掉了,又如何建这么大一个杀手组织啊,想想便觉得不可能。 “青蟒阁背后的人是太子。凤鸣离开了皇陵吗?” 夙烨没说什么,紧抿着唇,眼神冷冷,一会儿才说道。 “他们刺杀已经不止一次了,上次刺杀姬尘的时候,被小月儿和君洛凡救了,所以他们派人刺杀过小月儿一次,因为那一次,所以我查了的,太子还在皇陵中,但是我怀疑那是一个假的太子,因为皇陵中一般人是进不了的,所以确切的情形我们不知道。” “凤鸣这是想干什么啊?” 上官铭叫了起来,如若真的是凤鸣回来了,他究竟想干什么。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恐怕他是恨皇上的,所以想毁掉南璃国,想杀掉当初陷害他的人,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姬尘,所以他才会总是被杀。” 夙烨说完,凤晟微眯了眼睛望着夙烨。 “这姬尘倒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先前只知道他总是生病,是个病秧子,没想到他身上竟然这么多事。” 既然凤鸣刺杀他,说明两年前太子被废的事情中,他肯定是动了手脚的,所以太子才会恨他,这男人的心思也够厉害的。 凤晟想着,望向了身侧的琉月,叮咛着:“小月儿,你离那姬尘远一点,这人有些高深莫测了?” 凤晟一说完,身侧的夙烨便点头同意了。 “这话本世子赞同。” 他看到小月儿和姬尘在一起便觉得不爽,那男人有什么好的啊,一副病秧子样,不就是想博取别人的同情吗?他内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却没人知道,小月儿与他在一起,千万别被他伤害了。 姬尘近十年来一直深居简出,所以他的心性,很多人不了解,他完全不似晏铮,人人都知道他顽劣,好似小霸王,可正因为他这样心性外露,才不让人觉得可怕,可怕的往往是那深藏不露的人。 上官铭听了夙烨和凤晟的话,倒是没说什么,他和姬尘相处了几年,觉得姬尘并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可怕的人,不管他藏着什么样的目的,他相信他的心性不坏。 马车里的人一路说着话,前往宫中。 外宫门前侍卫一看到马车驶了过来,早早的拉开了宫门,马车一路飞速的进宫。 今夜的宫宴设在文和殿,此时殿内坐满了人。今夜参加宫宴的人一个都没有走,全都留了下来,明尧帝正命刑部尚书连同监察寺的人在查这件事,看究竟是谁下的毒手,若是查出来绝对不轻饶。 文和殿,上首端坐着明尧帝,两侧坐着后妃,德妃淑妃贤妃都在,几个娘娘明显的受了惊,一脸的不安,再加上夜已深了,每个人都满身的倦意,但现在出了这种事,她们谁也别想去睡觉。 下首御医正在给中毒的人检查,然后用银针逼毒,虽然没有直接解了毒,但多少好一些了,不至于当场毙命。 中毒的人乃是慕紫国的公主南宫巽音,还有慕紫国的九皇子南宫暖。 此刻两人被平放在大殿一侧的榻上,御医正在忙碌着。 大殿中间,坐了不少的人,谁也没有动,刑部和监察寺的人正在检查宴席上所用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毒没有解掉,下毒的人也没有查出来,上首的明尧帝脸色越来越难看,第三次的催促着身侧侍候的太监去看看上官圣医怎么还不进宫。 下首玲珑国的娜雪儿还在叫嚣。 “你们倒底能不能查出来啊,我们累了,要回去睡觉了,这折腾到什么时候啊?” 娜雪儿的话一落,殿内很多人脸色难看,瞪着娜雪儿,这些人自然是南璃国的朝臣以及亲眷,其中有人望着娜雪儿开口:“听说公主今儿个在香鸣楼门前和南宫公主发生了冲突?该不会是公主对南宫公主下了毒手吧?” 说话的人乃是南璃国的三皇子妃孟玉绮。 娜雪儿一听孟玉绮的说话,不由得讥讽的笑了起来;“难道本宫与她有矛盾便对她下毒了,她还不配让本宫动手脚。” 娜雪儿冷睨了一侧的南宫巽音,一个蠢女人罢了,她才懒得去脏了自已的手。 “既然三皇子妃说本宫对慕紫国的公主动手脚,那么便请拿出证据来,不要红口白牙的污辱本宫,难道是看我们玲珑国国小人微,所以想欺负我们不成?” 娜雪儿的话一落,身侧的闻宸周身涌起寒意,望向大殿上首的明尧帝,沉声道:“明尧帝,希望今日你给我们玲珑国一个交待,三皇子妃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慕紫国不好对付,我玲珑国好欺负吗?” 明尧帝一听,脸色黑了,直接朝着下首的孟玉绮冷哼:“闭嘴。” 孟玉绮哪里还敢说话,一侧的三皇子凤祯满脸阴沉的瞪着她,哪里都有她的事啊,总以为自已有多聪明的。 大殿再次死寂一片,殿外,侍候皇上的沙珩走了进来,心急的禀报:“皇上,上官圣医进宫来了?” 说话间数道身影从大殿门外走进来,众人望去,只见这一行人里,有好几个人受了伤,尤其是上官铭身侧的小丫头,似乎还伤得挺严重的,一条手臂包得跟粽子似的,十足的病人一个。 一行人走进大殿,先向上首的明尧帝行礼,然后明尧帝让他们起来,自然看到了上官铭身上也受了伤,尤其是上官铭身侧的小丫头伤得最重。 “这是怎么了?” 上官铭一听皇上问,脸色便难看了,阴骜的回话。 “没想到皇上派人去接我们进宫,竟然有人命令杀手半路杀我们。” “什么?” 明尧帝的脸色一下子黑沉了,整张脸都笼罩着杀气,双眸扫视着大殿。 今晚这宫宴的人还在这里,那些杀手又如何知道的,所以说知道他派人去接上官铭的便是大殿内的这些人,所以今夜下毒的的其实便是参加宫宴的人,究竟是何人呢? 明尧帝一目扫下去,挨个的望过去,却发现今日宫宴上的人不在少数,除了慕紫国的公主皇子,还有玉梁国的皇子公主,还有玲珑国的公主和驸马,另外还有朝中的大臣以及各家的诰命妇,另外便是宫里的人,这样一番算来,竟然有好几十个人,要从这么多人中找出真正的下毒之人,以及派杀手杀上官铭和上官琉月等人的,恐非易事。 明尧帝还没有说话,玉梁国的皇子容沐竟然大叫起来:“奶奶个熊的,究竟是什么人动的这手脚啊,竟害得我们大家连觉都没得睡。” 玉梁国的皇子一叫,不少人脸上涌起了黑线条,这玉梁国的人素质真差啊,还是什么皇子,要他们说,便是市井泼皮儿。 容沐的话落,他的妹妹容柔儿立刻伸手扯了扯自已兄长的手臂,小声的说道:“皇兄莫急。” 琉月望了过去,只见这玉梁国的皇子和公主实在是极大的反差,皇子容沐身材高大槐悟,坐在那里比别人足足高出大半个头,臂圆体阔,像一座铁塔似的,一眼看去便让人觉得他便是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再看他身侧的妹妹容柔儿,却正好与他相反,容柔儿长得格外的纤细,弱如细柳,那脸蛋也是桃花脸,眉尖眼细的,周身上下说不出的温婉细腻。 上首的明尧帝没理会玉梁国的皇子沐,直接命令上官铭:“先看看南宫公主和九皇子的毒可有法解?” 这时候君洛凡走了过来,抱拳向上官铭施了礼,然后把检查的结果禀报给上官铭,上官铭一边点头,一边往旁边的南宫巽音和南宫暖的身边走去,准备检查一下,不过琉月却紧走了几步跟上去,然后柔声说道:“师傅让我来吧。” 上官铭转首,见琉月伸手拉着他。 上官铭心中了然,小月儿是不想让他插手这件事,因为她不想他坏了自已的名声,若是他也查不出来,别人肯定要说这上官圣医也空有名声罢了,这个小丫头真是贴心,这样的丫头怎不让人心疼呢。 “好。” 上官铭应声,然后掉首望向上首的明尧帝,请示着:“皇上,请让老夫的弟子上官琉月试一下吧。” 上首的明尧帝一听,微微的蹙了眉,这上官琉月才拜师多长时间啊,连宫中的御医都查不出名堂来,她又是如何能查出来啊。 大殿两侧同样的有不少人起疑,一起盯着上官铭师徒。 玉梁国的三皇子容沐又叫了起来:“奶奶的,管你们是谁查,快点,老子累死了。” 琉月望了那容沐一眼,这容沐出口成脏实在让人讨厌,可是能前来南璃国,说明他不是凡人,内里的他绝对不会如同表面的他这样,这恐怕是他的伪装吧,这男人心计倒是不浅。 琉月扫了一眼玉梁国的三皇子沐,然后望向上首,缓缓的说道/ “皇上,请容琉月试一下,若是不行,再让师傅出手也是一样的,其实琉月很早便偷偷的跟着师傅学医了,只不过没有让别人知道而已。” “还有这事?” 大殿两侧有人嘀嘀咕咕的,不过对于其中的细节,他们懒得理会,眼下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解了南宫巽音的毒。 “好,准了。” 明尧帝同意了,其实别人累,他也累啊,他比别人更累,这慕紫国玉梁国玲珑国的人一起来尚京,摆明了是不安好心的,他做皇帝的能不累吗?这些日子,他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整夜的动脑子,如何把这些人给撵出尚京去。 琉月领旨,往大殿一侧走去,上官铭和君洛凡二人一起跟着她往一侧走去。 大殿一侧的榻上,慕紫国的公主南宫巽音和九皇子南宫暖再次陷入了昏迷,先前君洛凡给他们银针放血了,刚好一点,这会子毒性再次涌上来,又昏了过去。 琉月蹲下身子给南宫巽音和南宫暖检查,说实在的她还真不想理会南宫巽音,这女人摆明了和她不对盘,她没必要救她,可是眼下这南宫巽音可是关系着一殿人的性命呢,再一个她是替师傅行此事。 所以只得忍住,认真的替南宫巽音检查身上的毒性,然后一会儿的功夫,换了受伤的左手。 大殿内,一点响声都没有,众人都望着上官琉月。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琉月还是没有结论,众人不由得提着一颗心。 玲珑国的公主娜雪儿忍不住开口:“上官琉月,你究竟能不能查出来啊,别没本事装深沉,若是不行,直说便是,这南宫巽音和你有仇,她死了便死了吧。” 娜雪儿的话落,玉梁国的三皇子容沐也叫了起来:“是啊,这南璃国真他奶奶个熊的一个能人没有,净找些有的没的,耽搁老子的睡觉。” 三皇子沐的话一落,殿内不少人的脸色黑了,一直坐着没说话的武宁候世子晏铮不干了,直接站起了身朝着容沐怒喝。 “你他妈的能少说一句啊,少说一句会死啊,你以为我们南璃国会怕你们玉梁国的人啊/。” 三皇子沐一听晏铮的话,便怒了,噌的一声站起来,他一站起来,竟比晏铮高了一头,不过晏铮并不惧他,而是冷睨了一眼,然后抬脚离开了自已的座位,理也不理容沐,倒直奔琉月而去,。先前他一看到小月儿进来,便想奔出来和小月儿打招呼的,无奈被自个的父亲武宁候爷给拽住了,这会子得了空,自然凑到琉月的身边来。 “小月儿,怎么样,可查出什么了?” 琉月抬眸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晏铮还想说话,夙烨和凤晟二人便凑到他的身边,一人一句的冷语。 “少说话,别影响别人做事。” “是啊,别打扰小月儿的思虑。” 二人说完一人伸出一只手把晏铮给拽住了,然后拽离了琉月的身边,晏铮那个脸色黑沉,阴骜的瞪向夙烨和风晟,正想发火,两个家伙同时的举起手,做了个动作,示意他稍安勿燥,等到解决了这件事,他们再来与他计较。 晏铮那叫郁闷,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了,真正让人心情不爽,而且他们看上去和小月儿的关系比从前更好了,难道说是因为这两日他没有去上官府的关系。 这两日他一直待在府里想如何摆脱南宫巽音呢,想来想去,觉得唯有娶一个女人进武宁候府才可以摆脱南宫巽音,可是他最想娶的人是小月儿啊,但是小月儿说过了,朋友不可以那样想的,那他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人呢/。 没想到自已不去上官府,这两家伙竟然与小月儿的关系这么好了,真让人痛恨。晏铮恨恨的想着。 大殿上首的明尧帝看到琉月没有动静,而那南宫巽音的脸色却越来越黑,若是南宫巽音和九皇子南宫暖死在了南璃国,只怕他们和慕紫国要有一场战争,而这大概是背后那人的目的,他的目的便是挑起他们南璃国和慕紫国之间的战争。 那么他们两国起冲突,最受益的便是玉梁国的人,会是玉梁国的人动的手脚吗? 明尧帝一边想一边沉声开口:“上官琉月,可查出南宫公主所中的是什么毒?” 琉月舒展了一下眉,然后说道:“回皇上的话,其实南宫公主和九皇子并不是中毒了,他们是中了一种蛊虫,此蛊虫名吸血蛊,本身没毒,但是它若吸了人血后,便会放出一种臭气,这气里便有毒。” “吸血蛊?” 大殿内人人变了脸色,然后个个都一脸愤怒的望向了玲珑国的娜雪儿。 娜雪儿一看众人的神情自然知道大家是什么意思,因为这吸血蛊不是什么人都会养的,她们来自于山林之国的玲珑国,天生会使毒会养蛊,所以这些人自然怀疑是她们使的把戏了,可问题她们并没有动任何的手脚。 娜雪儿有些想不透,究竟是什么人动了手脚,这吸血蛊一般人根本养不活,就是玲珑国内,也很少有人养得活的,当然她是会养的,但她身边没有一个人会养这种蛊虫,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殿上面的明尧帝已经开口说话了。 “娜雪儿公主,你竟然胆敢当殿动这样的手脚,来人。” 大殿外面,有侍卫奔了进来,明尧帝立刻下旨:“把玲珑国的人立刻送出尚京。” 明尧帝一下令,南璃宫的侍卫便奔了进来,准备押了玲珑国的人离开尚京。 玲珑国的使臣人人脸色皆变,驸马闻宸陡的开口厉喝:“明尧帝,你别太欺人太甚,难道单凭一个吸血蛊便认定是我们玲珑国人动的手脚不成,天下人都知道玲珑国的人擅长使毒,我们不会笨到这种地步吧,竟然在这样的时机里下这样的毒手。” “如果不是玲珑国的人,又是谁呢,这种吸血蛊可不是人人养得的。” 明尧帝阴骜的开口,闻宸冷声:“若是明尧帝认为是我们下了毒手,那么便要拿出证据来,让人心服口服,不能单凭我们玲珑国的人会养蛊虫这件事,便认定是我们下黑手的。” 大殿内,一下子僵持住了,那奉命进殿请人的南璃国的侍卫一时不敢动,不知道如何做。 琉月却起了身望向上首的明尧帝:“皇上,还是请娜雪儿公主替南宫公主和九皇子解了虫蛊吧,至于谁指使人下蛊虫还有命令杀手杀人的,这些可以后查,但是南宫公主和九皇子却是等不得的。” 琉月话落,众人望去,只见南宫巽音和九皇子南宫暖的整张脸都黑了,若是再不把吸血蛊引出来,只怕他们两个人很快便要死了。 不过琉月话落,娜雪儿便大叫起来:“本宫为什么要替她们解蛊虫。” 琉月回首,望着她,眼里一片冷芒。 “公主今日若是不替南宫公主解了这蛊虫,说明这蛊虫便是公主所下,若是公主替南宫公主解了这蛊虫,说明下蛊的另有其人。” 琉月话一落,大殿内,众人同时的赞了了她一句,好聪明的女人,一言既化了南璃国与玲珑国的纷争,便又替南宫巽音和九皇子解了蛊虫。 娜雪儿的脸黑了黑,最终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到南宫巽音和九皇子南宫暖的身边,俯身便替他们两个人解吸血蛊。 只见娜雪儿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了小瓶子,用银刀在南宫巽音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小口子,然后把小瓶子凑到了那血口前,很快,众人便见到一只只蚂蚁大小的小虫子滑进了瓶子里,竟然有很多。 对于虫蛊之术,上官铭和君洛凡二人并没有研究,所以看到这场景,不由得惊讶,然后君洛凡凑到了琉月的身边问:“小月儿,你说这么多的虫蛊是如何进入人体的。” 琉月笑着摇头:“只有一只,别的虫蛊都是母蛊生出来的,如果再过一会儿,只怕这南宫巽音的满身都要长满了这种虫蛊,然后被吸血而亡,最后只剩下一副皮nang。” 琉月的话落,君洛凡森森的打了一个寒颤,这邪门的东西真是碰不得,看来这玲珑国的人不能久留尚京啊,还是赶快的撵他们离开的好。 娜雪儿把南宫巽音身上的蛊虫给解掉了,又解掉了九皇子南宫暖身上的虫蛊,然后站起身,脸色黑沉沉的扫视了大殿一眼,冷冷的说道。 “本宫在这里再次声明,本宫此次来南璃国,并没有带这种吸血蛊,而且本宫还没有蠢到当殿下这种虫盎。” 她说完气愤的一甩袖转身直接出了大殿,玲珑国的使臣皆愤怒的起身,跟着他们的公主离开了。 大殿内,南宫巽音和南宫暖的脸色好多了。 殿内众人松了一口气,大殿上首的明尧帝命令了六皇子惠王领着人送慕紫国的使臣回驿宫。 六皇子领命而去,然后玉梁国的皇子沐等人也领着各自的手下离开了,最后大殿内只剩下南璃国的人,和宫中的后妃了。 德妃贤妃淑妃等人看到皇上的神色,似乎有事要处理,所以领着身边的宫婢告安离开了。 最后大殿内只剩下南璃宫的朝中重臣,以及上官琉月还有上官铭等人。 明尧帝望向下首的刑部尚书和监察寺的人,沉声命令:“查,给朕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动的手脚,不管是谁都要给朕找出来。” 这背后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想挑动慕紫国和南璃国之间的战争。 虽然这件事的最后受益者是玉梁国,可是玉梁国的使臣一直在大殿内,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又如何下毒手,还能指使人杀上官铭和上官琉月等人。 大殿上,刑部和监察寺的人都惶恐的领旨,明尧帝挥手让人退下,他觉得真累啊。 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的,南璃国内里就够乱的了,这会子竟然还遇到这么些事。 众人纷纷的退下去,夙烨和凤晟等人却没有离开,一起望着上首的明尧帝。 夙烨冷沉嗜血的开口请旨。 “皇上,夙烨愿请旨查这件事。” 凤晟立刻也点头:“凤晟也愿意请旨查这件事。” 他们两个人是看到那背后的黑手竟然胆敢伤害到小月儿,所以才会请旨查这件事,若是查出这背后的人,绝对饶不了这背后的人,两个人的眼神一瞬间冷得好似暗沉无边的深渊。 晏铮一看他们两个人请旨查这件事,他不甘落后的叫起来:“皇上,晏铮也请旨查这件事。” 明尧帝望了望下首请旨的几人,倒是有些乐意,夙烨凤晟等人都很聪明,若是他们出头,说不定会比刑部和监察寺的那帮人查得快。 “好,准了,夙烨,凤晟,晏铮,一起查办这件事。” “谢皇上。” 三人说道,然后夙烨和凤晟二人同时的怒瞪了晏铮一眼,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啊,有这人在里面分明是捣乱的。 上官铭望了一眼殿内的人,然后向上首的皇帝告退。 “皇上,老夫先回去了,小月儿受伤了。” 上官铭一说,明尧帝方想起今晚的大功臣上官琉月来,他望向上官琉月,笑着问:“上官琉月,今晚你是一个大功臣,告诉朕,你想要什么赏赐。” 琉月挑眉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若是真的想赏琉月些什么的话,就赏琉月银票吧,对了,要通兑的那种银票。” 殿内,众人错愕,个个看着她。 上首的明尧帝却因为她的一番话而觉得有趣,难得的舒了一口气,笑着命令身侧的沙公公:“这丫头有意思,赏两万两的银票,另外赏玉如意两件,珊瑚珠两件。” “是,皇上。” 沙公公领旨,满脸笑意的走下来,望着上官铭和琉月等人:“恭喜上官小姐了。” 琉月笑眯眯的点头,心里特别的高兴,看来今晚这伤没白受啊,两万两的银票啊,不错不错。 一行人走了出去,夙烨和凤晟还有晏铮等人跟着他们的身后走出文和殿,三个男人看着琉月眉眼含笑,一脸娇媚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似乎只要这丫头高兴,他们便又高兴了似的。 沙公公把两万两银票准备了过来,还有两件玉如意和珊瑚朝珠。 琉月对于银票最感兴趣,玉如意什么的不感兴趣,顺手便塞了一柄玉如意给沙公公。 沙公公有些受宠若惊,哪里敢要啊。 琉月却拍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说道:“沙公公,收着吧,见者有份,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 沙公公看着这样娇媚又喜气的丫头,总算收下了,而且还很高兴。 一行人出了文和殿,往外面的内宫门走去,路上,凤晟开口说道:“小月儿,我记得有人说过见者有份的,我们怎么没有啊?” 晏铮也叫起来:“是啊,小月儿,快把得来的银票什么的分点给我们。” 他们都是逗琉月的,琉月抬头凉凉的睨了三家伙一眼,很不屑的说道:“你们不觉得自已可恶吗?个个都有钱得冒油,还要来抢我的银子,门都没有。” 她说完把两万两银票捂好,然后心满意足的爬上了马车,临了伸手拉上上官铭:“师傅,我们回去吧。” “是,” 上官铭笑着应声,看着小月儿,便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如此的爱钱,他倒是不知道,若是她喜欢,上官府也是有很多钱的。 宫里的马车驶动了,后面的三个男人目送着马车离去,然后相互扫视一眼,各自跃上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一先一后的出了外宫门,一路回各自的府邸。 上官铭和琉月所坐的马车里,上官铭笑望着琉月:“小月儿,你若是喜欢钱,其实师傅也可以给?” 本来上官铭说他可以给她,可惜琉月立刻伸出手阻止了上官铭。 “师傅,别提钱,上官府的钱我可不想动,因为师傅平时总是救济别人,那些钱还是留着救治别人吧。” 虽然她喜欢钱,但是对于不该动的钱她是不会动的,还有一个虽然今日她有钱傍身,也许他日需要的时候,会一掷千金,所以这钱来钱去便是个过程,她并不是守财奴。 上官铭总算不说话了,笑望着琉月,马车里,小蛮和冰舞两个人看着他们两个,越看越觉得喜欢,马车内一片温馨。 马车一路行驶,后面有驾车的侍卫保护着,先前有人刺杀,这会子皇上已命人保护他们回府了。 忽然后面又响起了马蹄声,小蛮和冰舞两个脸色暗了,飞快的说道:“小姐,似乎有人跟着我们。” 她说话间便掀帘往外望去,看到后面果有一辆马车,几匹骏马跟着他们,但是很显然的并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直跟到了上官府门外,。 琉月等人从马车上下来,后面的马车才缓缓的行驶了过来,原来是夙王府的马车。 夙烨掀帘从马车里下来,琉月望着他挑高眉道:“你怎么不回去睡觉,这天都快亮了?” 此时大家抬头望天,天色确实快亮了,青暮之色拢着四周。 琉月的话落,夙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望向了上官铭。 “上官圣医,本世子好累啊,是否可以在上官府借个地方睡觉。”‘ 若是往常上官铭肯定不会理会这夙烨,但现在却不同,一来因为夙烨的实力很强,他若跟在小月儿的身边注意着点,便没人伤得了小月儿,二来先前人家可是被救了他们的,自然不好太过于冷情。 “好啊。” 上官铭应声同意了,琉月可就不满了,直接瞪着夙烨。 “夙烨,你好好的要在上官府睡什么觉啊,还是回夙王府去吧。” 夙烨却不理会他,人已走进了上官府。然后望向上官圣医:“有靠近小月儿的院子吗?本世子想睡在小月儿的院子旁边。” “为什么要睡我院子旁边?” 琉月瞪着夙烨,十分的不解。 夙烨笑望着她提醒道:“忘了半夜有人杀你了,本世子靠得你近一些,可以乘机保护你,不让人伤到你。” “现在不需要了吧,这上官府还没人敢随便进。” 琉月才不相信那些人胆大到进上官府,所以抗议。 不过上官铭却同意了,因为眼下尚京乱得很,若是多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保护小月儿,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来人,送夙世子去碧阑园休息。” 碧阑园靠近明玉轩,一左一右两个院子,中间只隔了一座小花园,甚至于这边稍微有点动静,那边便有人发现了。 上官铭一命令,琉月直接便不干了,抗议着大叫:“师傅,为什么让他住进碧阑园,不行。我不同意。” 可惜上官铭却打着哈欠走了,然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小月儿,师傅好累啊,师傅真的很累啊。” 上官铭之所以安排夙烨住进碧阑园,是因为看出这家伙喜欢小月儿,他是有能力的人,若是小月儿喜欢他,可不是高兴的一件事吗? 上官铭领着下人离去,琉月和夙烨两人一路往明玉轩走去,那碧阑园离得她的院子很近,所以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往各自的院子走去。 “夙烨,你为什么要在上官府睡觉。” “我累啊,顺带可以保护你。” “不需要啊,这里又没人进得来。” “眼下尚京可是乱得很呢,若是偏有那胆大之人进来了呢,所以做为朋友,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琉月瞪着前面说得无比欢快的家伙,阴侧侧的问道:“你不觉得你这个朋友做得太多了,会不会觉得吃亏啊。” “不会啊。” 夙烨停下脚步,回首望过来,此时天边吐出鱼肚白来,那微弱的光芒笼着他的周身,面容如玉无暇,唇角擒着浅浅的笑意,瞳眸一片氤氲,好似能掐出水来,琉月看得叹息,大发感概。 “夙烨,你说做你的朋友,是幸还是不幸?” 他离得她这么近,她如何保护自已的**啊。 “当然是幸了,不过我的朋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也就只有一你一个而已。” “那我可真不幸。” 琉月嘟嚷,跟上前面的高大的身子一路往明玉轩走去,等一行人走到明玉轩门前,琉月望了望不远处的碧阑园,再次的郁闷了一把,然后望着夙烨:“夙烨,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这上官府啊?” 夙烨唇角擒笑,温和的说道:“保护你啊。” “那我谢谢你了。” 琉月靠在雕花院门上斜睨着夙烨。夙烨好心的提醒她:“对了,本世子要查宫中下毒的案子,还有在背后对你动手的人,你不想知道吗?我们住得近一些,也好方便商量啊。” 琉月想了想,这倒也是,关于今晚下毒案,还有谁在背后指使人刺杀她和师傅的,她想查清楚。 “好吧,不过一查清楚这件事,你便给我回夙王府去。” “好,”夙烨应声,优雅的领着人往不远处的碧阑园走去,接下来他除了要查清楚这件案子,还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让小月儿变成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看以后谁还敢靠近她。 某人一脸笑意的往碧阑园走去。 琉月领着两个丫鬟走进了明玉轩,明玉轩内早起的丫鬟正忙碌着,看到小姐从门外走进来,赶紧的请安。 大半夜没睡,琉月觉得很累,然后盥洗一番倒到床上去,临睡的时候,她还在嘟嚷。 “小蛮,你说你们家的这位爷为什么非要住进上官府啊。” “他是为了保护小姐啊。” “可你不觉得做为朋友他做得太多了吗?我都觉得欠他的了。” 虽然之前这家伙太过份了,可是最近他一直帮助她,她都觉得欠他的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她最不喜欢的便是欠人了。 小蛮瞄了床上的人一眼,见她闭上眼睛,打着哈欠似乎快睡着了,忍不住小声的提醒。 “说不定夙世子喜欢小姐呢,喜欢一个人肯定要保护她,帮助她做很多事啊。” 小蛮说完琉月直接噗哧笑了:“小蛮你想多了,我问了夙世子了,说他是不是喜欢我想追我啊,夙世子当时气得脸都绿了,你说是不是挺好玩的。” 琉月说完把脸埋在薄衾里,安心的睡觉了。 小蛮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不,她不相信这件事,小姐都问爷是不是喜欢她了,这家伙竟然还能气得脸都绿了,这是哪一出跟哪一出啊,小蛮气得想捶胸口,这个不成器的爷啊,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不过小蛮便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小姐,若是夙世子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琉月此时困意很深,迷迷糊糊的应道:“不知道,人家都不喜欢我,我想这个做什么啊,真是的。” 这一觉睡下去,足足睡了一天,谁也不敢打扰琉月,明玉轩里的下人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半点的惊扰,就生怕有人发怒而惩罚她们,而这个下令不准打扰到琉月的人,此刻正一脸安逸的端坐在厅堂上喝茶招待客人,至于这个客人,乃是姬王府的世子姬尘。 姬尘端坐在明玉轩的正厅里,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夙烨竟然一脸理所当然的坐在明玉轩正厅里招待他,就好像他是明玉轩的正经主子似的,而他便是那个客人。 待到反应过来,姬尘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夙烨优雅的用一只手把肩上的一缕黑发轻掸了开去,然后抬眸望向对面的姬尘,姬尘如水般的面容上此刻笼罩着黑气,瞳眸更是一片冰冷,端茶的手也是紧紧握着的。 可见他此刻十分的惊怒,不过夙烨却没有半点同情的心思,胆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便要不留情的狠踩狠踩再踩,让他想都不敢想。 夙烨瞳眸满是杀气,唇齿间的笑也是阴侧侧的。 “姬世子来不会是讨论我为什么在这里的吧?” 姬尘看这男人一脸得意的嘴脸,胸中的火气更大,深呼吸,好不容易的调适了自已的情绪,然后望向正厅一侧满脸同情望着他的石榴:“你们家小姐呢?” “我们家小姐正在房间里睡觉呢?” “你们家小姐在睡觉,那他?” 姬尘的话没说完,夙烨便抢先开口:“小月儿睡觉了,我帮她招待客人,省得有人打扰了她休息,知道吗?昨夜她进宫大半宿没睡觉,肯定是很累的了,所以本世子义无反顾的帮助她招待客人。” “她昨夜大半宿没睡?” 姬尘的脸色微暗,然后又接了一句:“听说昨夜宫中出事了,那她也进宫去了。” 夙烨点了点头,看姬尘听到小月儿昨夜没睡觉,满脸的心疼,心里十分的不爽,要心疼要担心也是他的事情,关这死男人什么事啊,他心疼个什么劲啊,夙烨的脸色冷了下来,望着姬尘。 “姬世子来明玉轩究竟有什么事,请告诉本世子,本世子会代为转告的。” “不需要,本世子坐等小月儿起来。” 姬尘强硬的开口,先前的惊怒过后,现在已是坦然了,这夙烨向来诡计多端,他绝对不能上他的当。 夙烨一听他的话,脸上不喜了,满是黑色煞气,两人便在厅堂内对恃起来。 琉月的房间里,琉月睡到天近黑,总算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子,然后摸了摸肚子,好饿啊,这是睡了多久啊,抬首望向窗外,见天色已暗,不由得错愕了一下,看来她这一睡是睡了一天了。 “小蛮,好饿啊。” 小蛮正在旁边收拾东西,一听小姐的声音响起,赶紧的走过来,笑道:“小姐,你睡了一天,自然是饿的,奴婢侍候你起来吧。” “好,”琉月点头起身,然后张口问小蛮:“今儿个白天没什么事吧。” 小蛮摇头:“没事,不过有一个客人要见你。” 本来她不想说姬尘的,但是现在这家伙还没有走呢,还赖在明玉轩的正厅里呢? “谁啊?” 琉月不在意的问,小蛮立刻禀报:“姬王世子,他过来拜访小姐,然后小姐在睡觉,夙世子招待了他。” “夙烨。” 琉月挑了挑眉,有些不在状况,然后想起夙烨现在便住在自已隔壁的碧阑园,这已经够夸张了,现在更夸张的是这男人竟然帮助她招待客人,那客人还是姬尘。 “他们两个没有打起来吧。” 琉月想起那两个男人见面便掐见面便掐,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蛮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琉月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穿戴整齐,领着人走出去,门外小芙等人看到她醒过来,忙过来侍候着她一起往正厅走去。 明玉轩的正厅里,两个男人正冷眼对视,瞳眸中劈啪作响,厮杀得厉害,忽地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两个人立刻在最短的时间内换上各自的神色,笑望向门前走进来的人。 琉月望了一眼厅上的两人,发现他们倒真是一点事都没有,逐笑着打招呼。 “夙烨,姬尘,你们来了。” 两个男人点了一下头,姬尘抢先开口道:“小月儿,听说你昨夜大半宿没睡是吗?” 琉月点头,然后笑道:“没事,睡了一觉精神又回来了。” 她走进去坐下来,便饿得伸手揉肚子,夙烨立刻发现了,命令一侧的石榴:“你们家小姐饿了,快准备了晚膳进来。” “是的,夙世子。” 石榴应声走出去,琉月坐下来刚想问他们两个有没有吃晚膳, 门外有姬王府的手下走了进来,这进来的人飞快的走到了夙烨的身边,然后小声的禀报:“爷,有人找到姬王府,来人说是你的未婚妻沈月姬。” 这手下说完退到一边去,姬尘先还是温融的面容忽地笼上了冰霜,眼里更是一片冰地雪地的寒气,抬眸盯上了夙烨。 不会是这男人搞出来的事吧,这什么沈月姬的一直没有消息,可是现在竟然出现了,而且这男人怎么会知道他有个未婚妻沈月姬的。 虽然先前姬王府的手下说得极小声,可是夙烨的功力十分的高深,轻易便听至了姬王府手下所说的话,他立刻眉眼如画的笑起来,像逮到了把柄似的开口:“姬尘,你的未婚妻果然找来了。” 第097章 靖王受千刀之剐 明玉轩的正厅里,姬尘飞快的望了一眼琉月,见她望过来,心下不安,不由得冷怒,直瞪向夙烨,冷冷的开口。 “夙烨,这是你使出来的把戏吧?你是如何知道沈月姬的,竟然还找了这么一个女人来冒匆沈月姬,你以为本世子会上当。” 夙烨一听脸色暗了,瞳眸射出慑寒的光芒,阴骜的的接口。 “姬尘,这人可不是本世子找回来的,那女人是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回去一试便知,何必在这里血口喷人。” 琉月望了望夙烨,又望了望姬尘,同样的很好奇,夙烨是如何知道姬尘有个未婚妻的/ 听姬尘的口气,这件事恐怕过去很多年了,连当事人都快忘了,可是夙烨却能知道,难道这沈月姬真的是夙烨搞出来的。 明玉轩的正厅里一片冷寒的气流,谁也没有吭声。 琉月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姬尘,你回姬王府看看那沈月姬是不是假冒的不就行了,若她真是你的未婚妻呢?” 琉月如此一说,姬尘没说什么,掉首望过去,发现小月儿对于这件事一点不好的反应都没有,若是她有在意他的话,肯定会心中郁闷生气的,可是现在?姬尘的心里别提多郁闷了,飞快的起身开口。 “好,我回去查一下,如若被我发现那女人是谁指使的,本世子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姬尘说完脸色冷冷的领着人离开了明玉轩。 琉月望着姬尘走出去的身影,看出姬尘确实是生气了,她忍不住望向一侧的夙烨。 “夙烨,那女人确实不是你搞出来的事吧,若真是你搞出来的,姬尘一定会找你算帐的。” 夙烨懒散的撇了撇唇角:“难道本世子为怕他一个病秧子。” 即便这男人深藏不露,他也不惧,他倒真想剥了他那一层皮看看,此人究竟有多厉害呢? 不过夙烨说完,见琉月一脸不赞同的望着他,又赶紧说道:“小月儿,那女人真不是本世子找来的,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女人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琉月对于这件事很感兴趣,夙烨是如何知道姬尘有这么一个未婚妻的,按理这种隐秘的事情,除了家人没人会知道啊。 夙烨一听琉月问他,优雅的低首理了理衣袖,肆狂的说道:“只要本世子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琉月听了忍不住翻白眼瞪了他一眼,臭屁。 门外石榴和小蛮领着人准备了晚膳进来,夙烨也不用人招呼,自动自发的坐过来,与小月儿一起用晚膳。 厅堂内时不时的响到夙烨的说话声:“小月儿,你最近瘦了,多吃点。” 琉月想了想,最近确实挺多事的,想胖有点难,不过女孩子瘦点没关系:“没事。” 琉月不以为意的摇了一下头,眼见着夙烨又给她挟了好几筷子的菜,赶紧阻止他:“你只管吃你的,别往我碗里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多吃点,胖点比较好看。” 夙烨细细的说道,灯光之下,他满脸温融如水的笑,眼里隐有溺宠,厅堂上立着的几个小丫鬟一起呆呆的望着这画面,还别说夙世子和小姐还真的挺配的,只除了最初两个人是对头外,他们两个人不论从外形上,还是处事手段上,都很配般。 琉月不知道别人心中所想,她此刻的肚子很饿,只顾着和饭菜奋斗了。 一侧的夙烨看她吃得极快,赶紧的递水到她的手边:“吃慢点,别噎着了。” 琉月一边吃还一边呸了一句:“乌鸦嘴。” 然后两个人笑了起来,夙烨看琉月吃得开心,忽然想起上次某人给小月儿做饭菜的事来,不由得上了心,心血来潮的说道:“小月儿,明日早上,本世子亲自给你做吃的。” 此言一出,厅上很多人石化了,包括琉月在内,因为夙王世子亲手做吃的啊,容易吗? 琉月回过神来,只当夙烨开玩笑的,朝着他点头笑言:“那有劳了,世子大人给小的做吃的,小的三生有幸啊,只要世子大人做,小的就吃。” “好,一言为定。” 夙烨的心情一下子好了,满脸的光辉灿烂,笑意绵长。 看得身后的石榴和小蛮等人一头汗,暗自猜测着这世子爷会做什么吃的啊,做的东西不会不能吃吧,唯有琉月不以为意,因为她只当夙烨是和她开玩笑的/。 明玉轩的正厅里,琉月和夙烨刚吃完饭,门外便有人闯了进来,人未进来笑声先到。 “小月儿,小月儿。” 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晏铮。 晏铮和凤晟二人一先一后的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看到厅堂内的夙烨,脸色黑了,随之晏铮指着夙烨。 “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亏我们找了你半天。” 原来晏铮和凤晟二人为了查先前的案子,跑了一天,本来找夙烨商量事情的,谁知道夙烨竟然不在夙王府里,他们两个人便商量着到上官府来找小月儿说说事情的经过,谁想到夙烨竟然在上官府,还一脸享受的和小月儿用着晚膳。 晏铮和凤晟二人的脸立马便黑了,同时的瞪着夙烨。 夙烨不紧不慢的说道:“爷我以后住在这里了。” “什么,你和小月儿住在一起了。” 晏铮大吼,声音响得快掀翻屋顶了,正厅里几个小丫鬟赶紧的伸出手捂住耳朵,晏世子是不是太夸张了,这吼声跟打雷似的,有够难听的。 晏铮吼完夙烨,也不等他回答,便望向了上官琉月,再吼一声。 “小月儿,这是多早晚的事情,你竟然与树叶子住一起了。” 琉月翻了一下白眼,无奈的说道:“他没与我住一起,不过是住在上官府罢了。” “为什么他要住在上官府里。” 晏铮话一落,琉月望向夙烨,是啊,按理不该让这家伙住在上官府,怎么就让他住进上官府了,琉月想到这是师傅让他住进来的,她说了没用啊,所以望向晏铮说道:“他住上官府是为了和我一起查案,关于昨天晚上的下毒案和刺杀案。” “那我也要住在这里。” 晏铮直接开口,夙烨的脸色一瞬间冷了,眼里阴侧侧的寒芒,哪里都有这家伙的事啊。 一侧的凤晟倒是没开口,反正有晏铮和夙烨闹,他用不着出手。 凤晟双臂抱胸坐到了琉月的身边,望着厅堂内的一切。 琉月望了望晏铮头疼不已,晏铮若是住在上官府,只怕上官府就别想安宁了,不由得冷着脸子开口说道:“好了,还是快点查这件案子吧,等到查清了这件案子,你们统统的给我滚出上官府去。” “小月儿,你太不公平了。” 晏铮依然不甘心的嘟嚷,不过看琉月冷了的脸色倒也不敢过份的发脾气,乖乖的坐到厅堂的一侧。 正厅里,夙烨扫视了一眼晏铮和凤晟二人,十分的不爽,然后一挥手示意厅堂内的丫鬟都退下去。 最后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说到查案,几个人的神色便要严肃得多,不再想别的,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查案上面。 “你们这一天可查到什么?” 夙烨问凤晟和晏铮,依他对他们的了解,这一天想必他们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查这件事了。 晏铮抢先开口说道:“昨夜参加宫宴的人全都查了,并没有发现有人有动作,各国的使臣全都没一点的动静。” 夙烨挑了一下眉,望向凤晟,凤晟慢吞吞的开口道:“我查到了青蟒阁的总坛,正打算带人灭了他们。” 夙烨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话,微眯起眼睛,汇合自已手中得来的消息,缓缓开口。 “皇上派太监接上官圣医和小月儿,外面的人肯定不知道,所以可以肯定,这人定然在宫宴之上,如若不是那些使臣,便有可能是阑国的朝臣?” 晏铮一听,脸色微暗,飞快的开口:“朝臣我也查了的,没有发现破绽。” “那么就剩下宫中的后妃了?” 夙烨话一落,晏铮和凤晟二人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不会怀疑宫中的后妃参与这件事吧。为什么啊?” 二人满脸的不解。 夙烨挑眉冷戾的说道:“现在只要查清楚青蟒阁的人是凤鸣的,那么便可以肯定一件事,昨夜的事情是前太子凤鸣在背后指使的,而他在宫里有人,这个人很可能是宫中的后妃,所以没人注意到她,皇帝一下旨,她便悄悄的派小宫女送了信,凤鸣得到消息,自然会派杀手刺杀我们。” “可是下毒呢?这吸血蛊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那后妃下的不成。” “只要查到这个人不就知道了。” 夙烨的眼睛黑得可怕,深不可测。 “那么今夜我带人去端了青蟒阁的老巢。” 凤晟沉声说道,眉眼狠戾。 晏铮接口:“那我去查宫中后妃这件事,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来。” 夙烨点头,然后嗜血的命令身后的夙竹:“夙竹,带些人随凤晟世子一起,杀掉青蟒阁的那些人,另外抓了活口,盘问看看他们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是,属下领命。” 夙烨吩咐完,又望向晏铮:“你若是查到昨夜宫中哪个后妃有动作,记着不可莽撞,必须报于我们知道,然后再定夺,如何从这后妃口中查出事情的真相,凤鸣太子是否回京了?” 晏铮点头,然后想到一件事,盯着夙烨:“我们都把事情做了,你做什么?” 夙烨懒懒的往椅子上一靠,慵然的说道:“你看到哪个分布号令的统帅亲自动手的?” “你?” 晏铮再次磨牙,他每次和这个死男人斗,都吃亏,实在是太可恨了。 琉月看晏铮脸色阴沉,忙说道:“晏铮,别恼了,我们要去拜访九皇子南宫暖,看看昨夜他们和谁接触了?” 因为那背后的人若是下蛊,必须靠近九皇子南宫暖,才可以使得虫蛊上身。 晏铮点头总算不说话了,可是他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说道:“为什么小月儿与他一起的,而不是与我们一起的,不行,我不同意这样分配。” 夙烨阴森森的瞪视着晏铮,冷冷的提醒她。 “因为虫蛊的事情只有小月儿最精通,至于本世子,要保护她,还有人比本世子保护她更让人放心吗?” 这话说得极其的狂妄,听到凤晟和晏铮的耳朵里,两人脸色都有些黑,不过却不可否认,夙烨保护小月儿确实是最让人放心的,所以虽然不甘心,却总算不再说什么。 厅堂内总算安静了下来,琉月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汗,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要说三个男人一台戏,有这么三个凑到一起,她都别想消停了,还是赶紧的查清楚这件事,然后让他们离她远点吧。 正厅门外,苏管家领着人走进来禀报:“小姐,靖王爷前来拜访。” “凤吟,他来做什么?” 琉月不喜的蹙眉,然后想到昨夜的宫宴上也没有看到靖王,只有三皇子六皇子两个人,看来这靖王爷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这么晚了他来拜访她做什么,琉月本想不见,那夙烨却先冷冷的接口:“他来干什么?” “老奴不知,靖王爷说了有要事与小姐说,是事关小姐性命之事。” “事关我的性命。” 琉月有些错愕,这下倒不得不见见了,她倒要看看这靖王爷说的是如何事关她性命的事情/。 “去把靖王爷请进来。” “是,小姐。” 苏管家退了出去,琉月望向厅堂内坐着的三个脸色都不善的家伙;“你们是不是该走了?” 她要见客,他们虎视眈眈的坐在这里算什么事啊。 夙烨第一个拒绝了:“不行,若是他有什么害你的心思,我们可以帮你对付他。” 晏铮也抢着说道:“是的,小月儿,这家伙一直挺恨你的,若是他来对付你怎么办?” 凤晟微微的点了点头,琉月望着这三张脸,然后坚持说道:“你们还是各自回去吧,我可以处理好的。” 她并不怕靖王,现在的凤吟就像那落水狗一般,有什么好惧的,而且这三家伙待在这里,等到凤吟进来,肯定会让她头疼死了,所以她坚决不同意这三家伙留下来。 “我们不走。” 难得的三人异口同声,琉月脸色立刻黑了,这是她的事好不好,好歹给她点**权好吧,再一个凭晏铮的脾气,待会儿凤吟一进来肯定要打起来。 “你们走不走?” 琉月阴骜的眯起眼睛,眼里闪着寒凛凛的光芒,随之还补了一句:“我不介意把你们毒昏了,然后打包扔出去。” 这下三人无语了,缓缓的起身往外走去,临了还来一句:“我们待在隔壁的厢房候着,若是这家伙有动静,我们饶不过他。” 正厅里,琉月无语,翻了一下白眼,然后示意小蛮等人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下去。 门外凤吟适时的走了进来。 今日的凤吟完全不同于当初的意志风发,显得很落魄,不但神容憔悴,就是眼神也是惨淡无光的,一走进来便望向琉月,一言也不吭。琉月挥手让苏管家和两个下人出去,正厅里只剩下琉月和凤吟,还有小蛮和石榴两个人。 琉月淡淡的开口:“靖王爷请坐。” 凤吟依言坐下来,但是他一双复杂幽暗难明的眸子一直没有离开琉月,好半天才开口问。 “原来你竟然精通毒术,所以发生在本王身上的一连串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 原来昨夜琉月轻而易举识出吸血蛊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靖王府,靖王凤吟前思后想一遍,总算明白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事情,都是琉月搞出来的,而她之所以如此害他,便是因为他当初休掉她的原因,她在报复他。 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的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的把他搞到如此的局面,若是当初他娶了她,只怕皇位是信手拈来的,可惜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厅堂上,琉月并没有理会凤吟的问话,慢慢的说道:“王爷过来,不会是为了问这件事的吧?” 凤吟挑眉,眼神一闪而过的戾寒,随之飞快的开口道:“本王今日前来,便是想请你替本王治好身上的病,以前的种种一笔勾消,必竟当初休妻是本王的错,所以请你不要再把痛苦加诸在本王的身上。” 凤吟说完,琉月冷笑。 “琉月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意思?若是为了这件事,王爷请回吧。” 她才不会相信她治好了凤吟的病,这男人真的会与她一笔勾消,现在的他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琉月知道,他一定极恨她,或许恨不得吃她的肉吸她的血,又何来一笔勾消之说,所以她没蠢到相信这男人的话。 凤吟听了琉月的话,咬牙,嘴里有血腥味回旋,没想到自已放低了这样的姿态,这女人也不为所动,她可真是狠毒。 “你真毒。” 琉月不怒反笑,淡淡开口:“若是不毒,只怕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王爷还是请回吧,恕琉月无能为力。” 凤吟站起身,眼睛一瞬间赤红,好似快喷血了,他也不伪装了,盯着琉月。 “你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 “那个就不劳王爷烦心了,”琉月挥了挥手,示意一侧的小蛮:“送王爷出去。” 本来她还真以为这男人要说什么事,竟然来说这么一堆无聊的话。 凤吟狰狞的笑着,然后陡的止住笑,狠声说道:“上官琉月,楚琉莲逃出了靖王府,你就等着吧,本王相信,她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他说完转身便走了,身后的琉月神色微暗,眼神闪烁。, 没想到楚琉莲竟然从靖王府逃出来了,这女人极恨她,她从靖王府逃出来,肯定是受不了靖王府里的虐待,那么此刻的她一定极恨她,所以她要小心些才是。 门外,夙烨和晏铮三人进来,看琉月的脸色不好,三人的脸色同样的不好,先前凤吟与琉月的说话,他们三人可都听到了,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胆敢咒小月儿,实在是太可恨了。 夙烨一握手,阴狠的开口:“凤吟,这个该死的混蛋,本世子要派人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琉月却出声阻止了:“好了,我们还是查案子吧,眼下这么乱,若是生事越发的乱了。” 琉月一开口,三人没说话,然后晏铮和凤晟二人向小月儿道别,临离去时不甘心的狠瞪了夙烨一眼,这死男人的运气太好了,竟然住到小月儿的隔壁了,想想便让人郁闷。 晏铮和凤晟二人离开,琉月望向夙烨。/ “我们去驿宫拜访慕紫国的九皇子南宫暖吧?” “好,”夙烨点头,然后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出了上官府的明玉轩,此时天已黑了,但因为琉月白日睡了一天,所以并不觉得累。 苏管家备下了马车,夙烨和琉月二人上了马车,一路往南璃宫的驿宫而去。 马车里,两人各窝一边,满脸的若有所思,琉月忍不住问夙烨:“你说究竟是宫中的哪位后妃帮助的凤鸣啊?” 夙烨挑了挑狭长的眉,犀利沉在眸底,闪闪发光。慢慢的开口。 “应该不是淑妃德妃贤妃等人,因为他们都有皇子傍身,不可能参与这种事的。” “那你猜是?” 琉月看夙烨的样子似乎有些答案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夙烨。 夙烨看她心急,偏不说,故意逗她,琉月忍不住板子脸严肃的说道:“你倒底说不说,不说给我滚下去。” 夙烨瞄了瞄琉月的样子,好笑极了。调侃琉月。 “怎么感觉这会子你成了一个小泼妇了。” “你才是小泼妇呢?” 琉月反讽,双手便朝夙烨的腋下掐了过来,夙烨怕痒,赶紧的开口:“好了,只是本世子的怀疑,本世子怀疑是赵贵人。” “赵贵人。” 琉月收回手,认真的去想赵贵人,昨夜的宴席上,赵贵人确实存在,可是那个女人看上去很老实啊,根本就不像是会下黑手的人。 “赵贵人,全名赵明瑟,其父曾官拜二品巡抚,因贪污受贿而被刑部查处了,赵家的一门大小皆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去了,本来这赵明瑟也受了牵连的,却因为当时的皇后力保她,所以皇帝只把她从贵嫔降到了贵人,她依然安好的生活在宫里,这赵贵人替皇上生了七公主凤碧珠,今年十三岁。” 夙烨轻慢的说道,琉月微凝眉思想,看来这赵贵人还真有嫌疑,她这是出于报恩的意思,所以才会帮助凤鸣对付别人。 “难道真是这赵贵人,她为了报恩,所以帮助了凤鸣。” 若是这件事查出来真的是她,只怕?琉月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各人的立场不同,选择的路也决定了她的一生是荣光富贵,还是万劫不复。 琉月一边想一边闭上眼睛,然后推了推夙烨:“多让点出来让我睡觉,待会儿到了驿宫叫我。” “好。” 夙烨眉眼柔和,看小月儿如此自然的与他说着话儿,他心里十分的高兴。 马车一路直奔南璃国的驿宫而去。 同一时间,在尚京僻静的街道上,却发生了一件惨事。 靖王凤吟的马车被人给拦住了,靖王爷今晚本就火气大,所以车驾被人拦了,更是怒火冲天,朝外面的沈青阳怒喝:“怎么回事?” “王爷,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沈青阳驱马恭敬的上前禀报,凤吟脸色瞬间黑沉,然后掀帘往外张望,便看到寂静的街道上,对面果有数十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脸上都蒙着面纱,不过眼里却满是杀气,凤吟不由得心惊,朝着对面的人冷声:“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行刺本王。” 不过对面的人根本不理会他,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攻击凤吟。 靖王府的手下闪身迎了上去,凤吟也从马车里跃出来,加入打斗。 不过因为人手悬殊太大,靖王府的人根本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很快凤吟受伤了。 “王爷,你没事吧。” 沈青阳紧张的问,再掉首望围了过来的人,不由得脸色难看,这些人个个都眼露凶光,周身的杀气,分明是要杀了王爷的。 凤吟一挥手,再次领着沈青阳等人攻了上去,不过一来他受伤了,二来心力不足,几招过后,竟然被黑衣人给抓住了。 此时凤吟的脸色难看至极,阴森森的开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本王。” “奉命行事而已。” 那黑衣人一伸手点了凤吟的穴道,然后转首命令那些手下:“杀了,一个不留。” 他说完提着凤吟闪身便离开了,身后靖王府的几名侍卫个个脸色难看,叫了起来:“王爷,王爷。” 沈青阳等人因为担心凤吟,所以心急起来,剑法全都乱了,气逆攻心,哪里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所以很快被数十名黑衣人给杀了。 等到杀了靖王府的这些人,那些黑衣人尽数退了下去。 幽暗的房间里,一灯如豆。 一人被牢牢的绑在了木架上,动也动不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慢慢的他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望着四周,破旧狭小的房间,除了一张椅子什么都没有,而他被绑在木架上,墙上挂着很多的刀具,那刀具在光芒中散发着森森的冷意,令人不寒而粟。 这被绑在木架子上的人,正是先前被抓了过来的靖王凤吟。 凤吟脸色惨白,张望着空无一人的小房间,努力的想着自已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遭受这种对待。 “来人,快放了本王。” 凤吟的话声一起,木门吱呀一声竟然被人推开了,两三个从门外走了进来,这进来的人身材欣长高大,所以使得狭小的空间有些拥挤,为首的一人脸戴银制的面具,缓缓的坐到中间的位置上,两名手下面无表情的立在他的身后。 凤吟望着这戴着面具的人,不由得冷声:“你是玲珑国的驸马闻宸,本王与你何冤何仇,你竟然命人把本王抓来。” 戴面具的男子正是玲珑国的驸马闻宸。 闻宸笑了笑,然后慢慢的取下了脸上的银制面具,露出一张清雅逼人的面容来,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可是那瞳眸中的光芒,很冷,冷到人的骨子里。 凤吟一看这张脸便张了嘴,好半天做声不得。 “你,你?” “怎么,认不得我了,我的好皇弟。” 闻宸讥讽的说道,眼里是嗜血的杀气。 凤吟只觉得从内冷到外面,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凤鸣,他竟然从皇陵中逃了出来。 “你竟然逃离了皇陵。” 闻宸慢慢的把玩着手中的银制面具,幽然的说道:“皇弟,这怎么叫逃离呢,本宫只是不乐意待在那里,所以出来了。” 闻宸一边说一边又慢慢的把面具给戴了起来,然后笑望着凤吟。 凤吟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恐惧笼罩着他的周身,凤鸣把他抓来,能有什么好事啊,他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凤鸣,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皇弟。” “皇弟?” 闻宸笑起来,那笑透着蚀骨之痛,慢慢的开口:“你是我皇弟吗?我记得当初有人说过,我不是皇室的血脉,又何来的皇弟呢。” 闻宸说到两年前的事情,眼里透着血样的红。 他是当朝的太子,风光无限,谁知道竟然被人设计入局,得了一个谋朝篡位之罪名,这还不打紧,竟然有人买通了当年接生他的尚宫,说他不是皇室的血脉,而是皇后偷龙转凤替换进皇宫里的孽种。 闻宸想到当日之事,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当时母后和他跪在父皇的面前,求父皇给他们一个机会证明这件事,可是他们头都磕破了,父皇也不相信,一怒杀死了他母氏一族的全数男子,女子全都流配,母后被囚在冷宫里,竟然傻了,而他也被废了武功,以谋朝篡位的罪名撵进了皇陵之中。 他们以为他会老死在皇陵里,可惜他们估错了,他凤鸣即便没有武功,他也有一张脑子,所以他离开了皇陵,一路进了玲珑国,然后得了玲珑国公主娜雪儿的喜爱,便做了玲珑国的驸马。 这样的他恢复了武功,权势又有了,所以领着一批人杀回了南璃国,他要让父皇后悔,后悔当日对他们母子所做的,他要杀了这些陷害他们母子的人。 闻宸周身的冷气四溢,唇角却偏偏勾着笑,分外的狰狞。 绑在木架上的凤吟,看着这样子的凤鸣,生生的打起寒颤,今日他必死无疑。 “凤鸣,我知道你想杀我,要杀便杀吧,我不怕死。” 闻宸一听呵呵笑了起来:“凤吟,知道当日被撵皇陵,我有多痛吗?现在我要这痛加倍的付在你身上,我要让德妃那个贱人看看,她儿子最后的下场。” 闻宸说完一挥手,命令下来:“来人,开始。” 两名手下过来,取了一柄薄如蝉羽的刀过来,凤吟的脸色难看极了,盯着那刀,冷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要让你受千刀之剐,我要让德妃看到她对付我们母子的下场,还有姬王府的人我也不会放过的。” 闻宸冷冷的说完,凤吟直接便受不了的昏迷了过去。 现在他倒宁愿有人一剑杀死他,而不要承受这种非人的虐待,千万之剐,何止是一个痛字可说的。 凤吟昏迷过去,可房间里并没有人理会,那两个执刑的手下,伸手抓了一个东西把他的嘴巴塞上,然后放开了他,开始执刑,房间里一片血腥之气,愈来愈浓烈。 闻宸慢慢的看着,并没有似毫的同情,唇角勾出冷笑,望着被按在地上承受千刀之剐的人。 忽然有手下走了过来,恭敬的凑到闻宸的身边禀报。 “主子,不好了,有人血洗了青蟒阁的总坛。” “谁?” 闻宸的脸色陡的变了,转身便往外走去,再不理会房间里的人,一路领着手下赶往青蟒阁的总坛。 驿宫。 慕紫国人住的别院里,夙烨琉月和南宫暖分主宾之位而坐。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九皇子南宫暖向琉月道谢,若非琉月,只怕他和皇姐一命休矣,临了,南宫暖想起打板子的事情,沉稳的说道:“等皇姐的身子稍好一些,本王一定会命人好好的打她的,让她记住教训。” 琉月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望向南宫暖。 “今夜我们来驿宫,是想问先前宫宴上的事情,九皇子在宫宴开始的时候可曾接触过谁?或者发生过什么事?” 南宫暖清明的瞳眸拢上了若有所思,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头:“本皇子进宫没碰上什么事情,倒是在御花园逛园子的时候,碰到过一个小太监,当时那小太监还撞了本王一下。” 琉月眼神一暗,飞快的开口道:“九皇子便是那时候被人给下了虫蛊的,等到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虫蛊发作起来了,。” 南宫暖清隽的面容上拢上了冷色,唇角紧抿,好半天才开口。 “难道这下虫蛊的人便是宫中的人。” 夙烨懒懒的开口:“我们只是想查出是谁放了这样的蛊虫,以免他再出来害人。” 琉月点头,然后望向南宫暖,笑道:“能否请南宫公主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她。” “好,”南宫暖点头,唤了人进来,命令那手下立刻去把公主给请过来。 南宫巽音很快被人扶了过来,因为先前中了吸血蛊,所以这女人的神情有些恹恹的,脸色很苍白,不过看到琉月的眼神儿可没有一丁点的善意,阴沉得很,并没有因为琉月的出手相救,她便有所感激。 “你来这里干什么?” 琉月对于她的无礼视而不见,一侧的南宫暖脸色却难看了,瞪了南宫巽音一眼。 “皇姐,记住自已的身份。” 南宫巽音撇了撇嘴,总算不说话了,坐到一边的位置上,琉月问她:“南宫公主,请你想一下中虫蛊前,和什么人接触过。” 南宫巽音这一次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有一个宫婢掉了东西,然后本宫捡起来还给她了,这算不算。” 南宫巽音的话落,琉月便意味深长的笑了。摆明了有些不相信,堂堂的南宫公主竟然会因为一个人掉了东西而去捡起来还给人家,这可能吗,可能吗?按照她对南宫巽音的了解,她该是那种面不改色踩过去的人。 南宫巽音看琉月的神色,不由得脸色一暗,冷哼:“其实是因为她长得太高,有点不像女人,却穿着轻衣罗裙,我觉得好笑,所以想看看她,这下行了吧。” 琉月点头,这才符合她的性子。 “可见着那宫婢的模样儿了。” 琉月问,南宫巽音摇头。 “听到声音了?” “没。” “注意到什么特别的没有?” “没。” 南宫巽音一连摇了几次的头,琉月放弃了,这就是个蠢女人。 “算了,巽音公主可以回去睡觉了。” 琉月挥手像撵苍蝇似的,南宫巽音的脸色一黑,便又想发作,抬首看到南宫暖冷如玉的神色,总算把到嘴的话止住了,起身领着两个宫婢往外走,然后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一脸恨的说道。 “那人嘴上长了一个大黑痣。” 房间里,三人皆脸色一沉,然后猛瞪走出去的女人,这么重要的线索,她丫的绕了这么半天没有绕出来,临了才来这么一句。 琉月立刻起身望向夙烨:“我们走吧。” 夙烨起身,两人向南宫暖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驿宫,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便是半宿了,琉月一回到明玉轩便洗洗刷刷的睡了。 第二日,她还没醒,便听到耳边传来小蛮变质的声音,开始琉月以为听错了,可是再听听真的是变质了。 “小姐,小姐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这丫头一向是个稳重的,这一次竟然抱住琉月的身子摇晃个没完,琉月总算被她摇醒了,迷糊的睁开眼睛望着小蛮,有些不在状况内:“发生什么事了?” “是靖王爷,靖王爷?” 琉月一听小蛮提到靖王,便不感兴趣,身子又往后仰,小蛮哪里让她睡,赶紧的说道:“靖王爷被人杀了。” “杀了。” 琉月一激灵,倒清醒了过来,眨着眼睛又确认了一遍:“你说靖王被人杀了。” 小蛮点头,然后望向琉月:“还是受的千刀之剐,听说受了千刀之剐还被人吊在了靖王府的大门上。” 琉月的眼神一下子幽暗了,是谁这么变态啊,杀便杀了,还吊在靖王府的大门上,光用想的便碜人,那不成杀猪了。 小蛮一脸担心的继续开口:“小姐,昨儿晚上靖王爷来我们上官府了,你说皇上会不会怀疑我们动的手脚啊。” 小蛮一说完,琉月便想起什么似的睁大眼睛,然后一言不吭,俐落的穿衣服,头发也不梳冲出了房间,一路直奔隔壁院子而去,小蛮和冰舞不知道自家的小姐是怎么了,跟着她的身后一路追进了碧阑园。 夙烨正在碧阑园的正厅用膳,同时听下人禀报关于靖王被千刀之剐的事情,听到门外脚步声抬头望过来,便看到琉月披散着一头墨发冲了过来?然后不等夙烨开口,琉月便急急的问:“靖王的事情与你没关吧?” 虽然这不干她的事情,甚至于凤吟死得这么惨,她该高兴才是,可是想想那残忍的手段,她还是认为这最好不是夙烨做的比较好。 夙烨一听知道琉月也知道了关于靖王凤吟被千刀之剐的事情,忙摇头否认:“我没做。” 琉月松了一口气,夙烨自然说了没做,便不是他做的。 不是夙烨,会不会是凤晟或者晏铮。 琉月又担心起来了,虽然她没说,但是夙烨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想什么,不忍心让她担心,所以说道:“不可能是凤晟或者晏铮做的,他们两个人没有这么残忍。” “那究竟是谁呢?” 琉月坐下来满脸的若有所思,然后双瞳陡的亮了起来,望着夙烨:“你说会不会是前太子凤鸣做出来的?” “很有可能。” 夙烨点头,琉月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噌的一声站起来转身又跑走了,身后的夙烨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 “小月儿,本世子说了要煮东西给你吃的,你马上过来。” “好。” 琉月想也没想,然后冲了出去,身后跟着的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脸的无语,夙世子能煮什么东西啊,小姐也敢应。 琉月回了明玉轩,收拾整齐,穿戴好才又领着人往碧阑园走去,路上小蛮小心的问:“琉月小姐,你真敢吃世子爷煮的东西啊?” 琉月笑了:“你认为夙世子真会去做这种事吗?他就是开玩笑的啊。” 琉月压根就没往心里想,堂堂的夙王世子,富甲天下的夙王世子怎么可能亲自下厨呢,所以他先前就是逗她的啊,琉月好笑的斜睨着身侧的小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别担心,夙世子不会煮东西的,也就是厨子煮的罢了。” 小蛮有些纠结,她们爷什么事做不出来啊,既然他说煮东西,肯定煮的啊,就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吃。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等人一路进了碧阑园。 正厅里没人,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坐下来,正好夙烨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人未进,那股儿糊味儿便出来了,琉月抬眸看过去,便看到这家伙一脸光辉灿烂的笑意,稳健的走过来,然后把托盘摆在了她的面前。 一碗黑糊糊的类似于粥类的东西,然后还有两盘五颜六色的类似于菜的东西,总之很出彩,琉月的脸色有些黑,指了指托盘中的东西。 “这是什么?” 夙烨眸光微醺,笑意绵绵。温雅的开口:“银耳粥。” “银耳粥?” 琉月眼珠子跳了几跳,有人能把银耳粥煮成这样,她实在是太佩服了,可是她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谁知道这大爷竟然真的亲手做粥了,这能吃吗?她喜欢吃美食,又不喜欢吃这种猪食。 “那这个又是什么?” 琉月指了那五颜六色的东西,问夙烨,夙烨立刻满脸笑意的说道:“这是小菜儿,我做的,葱爆五加皮,桂花豆腐。” 琉月嘴角抽了抽,这名字倒好听,可是能吃吗?抬首望向夙烨,只见这男人一脸如水笑意的望着她,等着她吃东西。 琉月几乎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没错,夙烨便是故意的,只要一想到上次小月儿吃姬尘所做的东西,他便各种的嗝应,所以明明不会做,偏做出这些东西来。 “小月儿,你不是说要吃我做的吗?吃吧吃吧。” 琉月想起自已曾说过的话,她是说了,可她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啊,谁会想到堂堂夙王世子竟然亲手做东西啊,还做得这么难看。 “我不太饿。” 琉月期期艾艾的开口,其实她好饿啊,好想吃好吃的东西啊,但眼前的这些东西坚决不吃。 “那就尝尝吧。” 夙烨还在坚持,琉月抬首望过去,便见到夙烨的眉蹙了起来,深邃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受伤,难道她刺激到他了,好吧,好歹人家一番心意,就吃一口吧,一边想一边吃了一口银耳粥,然后好想吐啊,苦味糊味什么味都有,还要强迫自已咽下去,琉月的眼泪差点都憋出来了,好心酸啊。 偏偏夙烨还不放过她,看她痛苦的小模样儿,他偏觉得窝到心里去了,面上还一本正经的问道:“小月儿,怎么样,好吃吗?我第一次做,下次再改进啊。” 琉月一把幸酸泪啊,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家伙了,正想找个籍口,便听到门外有人进来禀报:“小姐,凤晟世子和晏世子二人过来了。” 琉月一听那叫一个高兴啊,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这两人出现的,感谢老天爷饶过了她。 “快请,快请,”琉月笑道,然后望向夙烨,认真的说道:“这东西收下去吧,凤晟和晏铮过来肯定是为了案子的事情,听听他们昨夜做得怎么样了?” 夙烨一挥手命人把东西撤了下去,然后又命人准备了几样早膳进来,小月儿都没吃东西呢,先前他只是治她而已,让她下次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凤晟和晏铮二人很快走了进来,同时夙松和夙竹也准备了几样吃的东西进来。 琉月一看到吃的东西,也顾不得招呼人,赶紧的吃东西。 夙烨看着唇角勾出浅浅的笑,然后问琉月:“小月儿,难道本世子先前煮的东西有那么难吃吗?” 琉月抬头望向夙烨,然后很认真的问道:“夙烨,我能说实话吗?” 夙烨眼神闪烁,耀如珍珠,他越和她待在一起,越发现她吸引人,各种样子都可爱。 “说。” “好难吃啊,下次你别煮了,饶过我吧。” 琉月飞快的说完,然后继续埋头吃东西,理也不理夙烨,正厅里夙烨忍不住幽然而笑,这丫头。 凤晟和晏铮二人听了他们两的对话,惊讶莫名:“夙烨,你竟然亲手给小月儿煮东西。” 不管煮得好不好,这可是天下第一稀奇事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夙烨冷瞪了两家伙一眼,他还打算以后好好的练习这厨艺呢,偶尔也能在小月儿的面前得意一回,夙烨一边说一边走到一侧坐下来,然后问凤晟和晏铮:“你们两个一早过来,是昨儿的事情有进展了。” “嗯,有进展了。” 两人点头,然后同时的想到一件事,脸色暗了下来,晏铮抢先开口:“靖王被人杀了,还受了千刀之剐,什么人这么恨他啊。” “这件事我们知道了,如此残忍手段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可见那杀靖王的人有多恨他。” 夙烨沉声说道,琉月一边吃一边接口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凤鸣,凤鸣一定是极恨凤吟的,之前他可是几次对姬尘下毒手的。” 琉月话一落,众人默然,然后凤晟开口:“问题凤鸣现在在什么地方,昨夜我血洗了青蟒阁,并没有发现凤鸣的下落,同时那青蟒阁的人交待,他们老大总是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没人见过他。” 凤晟话落,晏铮便又开口说道:“昨夜我带人进宫查了的,先前南宫巽音和南宫暖中毒后,只有两个人走动了的,一人是赵贵人的太监,一人是淑妃的嬷嬷,其他的一步也没有动。” ------题外话------ 亲爱的们,《王牌太子妃》终结版上市了,里面有三个小家伙的独家番外,若是亲们想看的话,可以买来看喔,谢谢了…当当网上和淘宝都有得售 第098章 两个男人比琴 正厅里,众人在说事,琉月很快便吃好了,招手示意石榴把东西撤下去,然后回身听着夙烨他们谈话。 夙烨听了凤晟和晏铮的话,越发肯定了自已先前心中所想的,在宫中动手脚的很可能是赵贵人,因为淑妃娘娘娘是君家的女儿,她有九皇子傍身,是不可能做损害南璃国的事情的。 “夙竹,你带人悄悄的进宫一趟,去赵贵人住的地方找一个嘴上有痣的太监。” 夙竹领命:“是。” 然后带着两名手下走出去,进宫去查探嘴上有痣的太监。 碧阑园的正厅里,凤晟和晏铮二人盯着夙烨,齐声开口:“是不是你们昨儿个查到什么了?” 夙烨点头,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一副懒散却不屑多说的样子,使得凤晟和晏铮二人气恨得牙痒痒的,然后把眸光落到了琉月的身上,琉月笑着说:“昨儿个晚上我们去找了南宫暖和南宫巽音,知道宴席当晚,有一个脸上有痣的宫婢很可疑,但是听南宫巽音说,那宫婢长得很高大,所以很可能是个太监伪装的。” 琉月说完,凤晟和晏铮点头,然后想到眼下该怎么做。 “接下来我们是否把此事禀报到皇上那里,必竟涉及到前太子凤鸣,还有宫中的赵贵人。” 凤晟沉声问,夙烨却没说话。 门外有丫鬟急急的走进来,竟是侍候琉月的大丫鬟小芙。 “小姐,宫里来人了,现正在明玉轩那边呢?” “宫中来人?” 琉月挑眉,眼神闪了一下,不出意外是关于靖王凤吟的事,她站起身便往外走,身后的夙烨和凤晟等人也起身,随着她一路出了碧阑园往明玉轩走去。 明玉轩正厅里,苏管家正陪着宫里的沙公公在说话。 琉月等人一过来,沙公公便起身了,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 “琉月小姐,皇上有旨,宣你立刻进宫。” 琉月点了一下头:“有劳沙公公了。” 她身后的夙烨挑了挑狭长浓黑的眉,冷声问沙公公:“皇上召小月儿进宫去做什么?” 沙公公一看夙烨也在,而且他的神情十分的阴冷,若是他胆敢不说,只怕捞不到好果子吃,所以沙公公赶紧的说道:“是关于靖王爷的事情的,今儿一早有人把这件事禀报到宫里,皇上立刻急昏了。后来皇上让人查了一下,听说靖王昨儿个晚上来上官府见琉月小姐了,回去便出事了。” 虽然靖王最近的表现不好,可好歹是皇室的皇子,不但被人杀了,还被千刀之剐,就连死了还被吊在靖王府的大门上,这等惨状就是一般人家都承受不了,何况是皇室,根本就是羞辱皇室的事情,皇上岂能不生气不发火。 沙公公的声音越说越小,他的意思很明显,皇上怀疑这事与上官琉月有关。 琉月听了沙公公的话,说道:“那我们走吧。” 她倒是不怕,没有证据,皇上不能凭昨儿晚上凤吟来过上官府便认定是她杀的凤吟吧。 夙烨听了琉月的话,也冷声说道:“本世子陪你一起进宫去。” 沙公公有些迟疑了,皇上只召了琉月小姐一人进宫,这? “夙世子,皇上只召了琉月小姐一人进宫。” 夙烨脸色阴骜,眼神森冷,盯着沙公公,沙公公哪里还敢拒绝,叹口气说道:“走,进宫吧。” 凤晟和晏铮二人也开口道:“还有我们呢?” 沙公公一听更头疼了,这凤晟世子和晏世子又凑什么热闹啊,不过多一个是带,多带三也是带。 “走吧,走吧。” 众人一路出了明玉轩,上了门外宫里的马车,幸好马车够宽敞,几个人坐在里面也不怎么拥挤。 琉月一走,苏管家立刻派人去找老爷,昨夜老爷没有回府,小姐被宫里的人带走了,老爷若是立刻进宫,说不定会没事。 大街上,很多人议论,说得很是热闹,都是关于靖王凤吟被人杀了的事情,还是千万之剐,手段十分的残忍血腥,多少年没听说过样的惨事了。 可怜靖王爷还是皇室的皇子,竟然死得这么惨,不知道德妃娘娘如何受得了。 马车里,琉月等人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一言不吭,对于靖王被杀之事,他们倒是没有似毫的同情,这皇室储之争历来是血腥的,问题是这手段太残忍了。 一会儿功夫,晏铮憋不住开口:“不管那靖王了,关键是皇上召小月儿进宫,不会是想找小月儿的麻烦吧。” 夙烨一听,眼里冷光窄射,直接冷哼:“他凭什么找。” 凤晟想了一下开口:“我想皇上只是接小月儿进宫问一下,若是他真的认定了小月儿有罪,便是派兵抓她了,而不是让沙公公把她接进宫里去了。” 这话琉月和夙烨倒是认同,皇上虽然有些怀疑她,但还不至于一下子便认定是琉月动的手脚,因为那等血腥的手段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马车里,没人再说话,一路往宫里驶去。 宫中。 今儿个明尧帝没有上早朝,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算他有心上早朝也没那个力了,先前他已经昏过去一次了,这会子刚醒来,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力气,想到早上听到的禀报,吟儿竟然被人千刀之剐,还被吊在靖王府的大门外,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难道他就那么恨吟儿吗? 这事和上官琉月有关系吗?明尧帝先前已经命人查了,知道昨夜吟儿去了上官府见了上官琉月/ 关于上官琉月和吟儿之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那上官琉月肯定是恨自个的儿子的,难道说是上官琉月的动的手脚,听靖王府的下人禀报,吟儿放下来的时候,身上一股药味儿。 明尧帝一想到这个,眼神陡的凌厉起来,大手一握,重重的捶着身边的龙椅。 殿外,沙公公走了进来,小心的禀报:“皇上,上官琉月进宫来了。” “宣她进来。” 明尧帝的脸色十分的阴暗,大手一挥命令下去。 沙公公没动,迟疑着又开口:“除了上官琉月,那夙王世子,凤晟世子,还有晏世子都进宫来了。” “他们都来干什么?” 明尧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阴沉了,一扫以往的儒雅,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狠厉之气。 沙公公越发小心的说道:“皇上,奴才去上官府宣旨意的时候,他们正好在上官府里,所以便一起进宫来了。” 明尧帝眼神暗了,再次命令:“让他们一起进来,。” 他倒要看看昨夜的事情有没有夙烨的事情,因为听说夙烨对上官琉月十分不错,不会是他干的事情吧,凭上官琉月的能力,要想动吟儿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沙公公领命,出去把琉月等人领了进来。 四个人进来一起给明尧帝行礼:“见过皇上。” 明尧帝的眸光落到最正中的琉月和夙烨的身上,一下子暗了,冷厉的开口:“起来吧。” “谢皇上。” 四人起身,明尧帝并没有赐他们坐下来,而是望向夙烨和凤晟等:“你们说查先前宫宴上的下毒案子,可是有眉目了。” 这一次是凤晟站出来回的话。 “皇上,我们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今儿个进宫,便是想向皇上禀报这件事情的。” 明尧帝听了,倒是错愕了一下,然后点头。总算赐了他们坐下来。 “坐下吧。” “谢皇上,”四人说完坐下,明尧帝望向下首的四人沉痛的说道:“昨夜靖王被害你们可知道这件事。” 夙烨懒散的说道:“知道了。” 虽然他神态慵懒,可是出口的话可是很冷的,明尧帝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又问道:“听说昨夜靖王去了上官府见琉月小姐?” 琉月起身,沉稳的回话:“是的,皇上,昨夜靖王来上官府见琉月,是想请琉月帮他治病的,但是他的病琉月治不了,所以便让靖王爷回去了。” 琉月说完,明尧帝沉默了,关于凤吟的病,他是知道的,谁知道儿子会患那种见不得人的病,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惹上那种病。 上首明尧帝双瞳如炬的盯着琉月,又问:“今儿个朕接到靖王府的禀报,听说靖王死时身上一股药味儿?” 明尧帝话落,殿内的人脸色都黑了,没想到这凤鸣竟然还栽脏陷害,实在是太可恨了。 夙烨起身回道:“皇上,你不会是怀疑小月儿吧。” 明尧帝脸色冷了一下,望着夙烨:“朕是想知道她如何解释这件事。” 琉月笑了,然后回道:“这等粗浅的栽脏陷害皇上应该知道吧,如若是我做的,我会留有药味儿在靖王爷的身上吗?” 明尧帝不说话了,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没有派兵抓上官琉月,因为他怀疑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便是为了把罪名推到了上官琉月的身上。 可是不是上官琉月,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恨儿子。 明尧帝蹙起了眉,满脸的沉痛,那神容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 殿内寂静无声,夙烨再次开口禀报:“皇上,夙烨大概可以知道是谁对靖王爷动手了?” 他一开口,明尧帝震惊了,盯着他,森冷的说道:“谁?” “前太子凤鸣。” 夙烨话落,上首的明尧帝有些反映不过来,好半天没出声然后又追问了一句:“你说凤鸣,是凤鸣吗?” 夙烨点头,然后接着开口:“我们已经查出先前宫中下毒案和刺杀案都是前太子凤鸣背后指使的,既然凤鸣太子回京了,那么他最想对付的人是谁,恐怕便是这些皇室的皇子,靖王成了首当其冲的第一个。” 大殿内,明尧帝震惊一个字说不出来,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今日这些事是凤鸣搞出来的,他当日明明废了他的武功的,他又如何有这么大的能力搞出这么多的事来啊。 “这怎么可能,朕没听到有人禀报,说他从皇陵中出来啊。” “皇陵中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假的。” 夙烨肯定的说道。 明尧帝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一言不吭,好半天才说道:“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一点我们没有查到。” 凤鸣现在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他们还没有查到,先前凤晟杀进青蟒阁的时候,本来想逼问出他的下落的,可是那些杀手并不知道他的消息。 所以现在凤鸣在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肯定在尚京城里。 “那他是如何在宫宴上动手脚的。” 明尧帝沉声问,眼睛一片赤红。 关于这一点,夙烨倒是没有说,而是开口说道:“皇上可以稍等一会儿吗?” 明尧帝没有说话,夙烨唤了殿外的夙松进来,命令他立刻去上官府一趟,把夙竹带来,他相信夙竹一定找到那嘴上有痣的太监了。 夙松领命而去,夙烨又回到大殿,上首的明尧帝明显的受不了这双重的打击,脸上透着凄冷的白,沙公公小心的开口:“皇上不如进寝宫休息一会儿再出来吧。” 明尧帝点头,沙公公扶着明尧帝走进了后面的寝宫去休息了。 大殿内,皇上一走,晏铮便凑到琉月的身边:“小月儿,你别怕,若是皇上治你的罪,我们不会不管的。” 凤晟听了晏铮的话,怒瞪了他一眼,冷喝:“胡说什么,皇上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若想治小月儿的罪,早就治了,他也知道这事有蹊跷。” 夙烨却一直没说话,周身冷薄的寒意,望着琉月,见琉月神色淡定自然,并没有似毫的害怕,夙烨总算没说什么。 大殿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凤晟和晏铮二人时不时的说一句话。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夙松把夙竹带了过来,同时的带过来的还有从赵贵人那里找到的一个嘴上有黑痣的太监,这小太监此时周身簌簌发抖,害怕得不得了。 一看到夙烨等人便猛磕头:“夙世子,凤世子,晏世子,奴才是犯了什么事,你们抓奴才啊?” 夙烨缓缓的蹲下身子,双瞳冰冷的盯着那太监,太监吓得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竟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儿的尿骚味,几人不由得变了脸,这太监竟然当场吓得失了尿,真是胆小。 夙烨嫌厌的站起身,冷酷残狠的开口:“说吧,那天是谁让你给九皇子南宫暖和南宫公主下虫蛊的。” 小太监一听脸色瞬间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拼命的咬唇摇头否认,这种事承认了便是死罪。 “奴才没有,奴才没有。” “没有吗?没有你穿什么女装,掉什么东西,你以为没人能认出你来吗?” 晏铮火大至极的一伸手便提了小太监的身子,阴骜的大吼,小太监被他一吼,直接眼一闭昏了过去。 凤晟和琉月等人忍不住瞪了晏铮一眼,明知道这小太监害怕,还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琉月起身走过去,取了一枚冰魄银针直刺小太监的穴道,小太监很快又醒了过来,望着四周围着人,哭得伤心不已。 “奴才真的没有下啊,奴才什么都没有做。” 琉月冷冷的望着这小太监,一字一顿的说道。 “信不信我若是一针下去,你便把什么都交待了,但那时候死得可就难看了。” 她明明说得很轻柔,但眼里的煞气却使得小太监害怕,好半天没说话。 这里正在逼小太监说出真相,那里明尧帝听到大殿外面的动静,已经领着沙公公出来了,一看大殿内的动静,不由得沉声开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夙烨等人掉首望过去,便见那小太监连爬了两步哭道。 “皇上,奴才什么都没有做,夙世子凤世子等人把奴才给抓来了,奴才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明尧帝蹙眉望着大殿下首的太监,并不认识他,他都多久没去赵贵人那了,所以自然不认得这小太监,望了一下依旧问夙烨:“这是怎么回事?” 夙烨挑高眉,沉声禀道:“先前我们去驿宫拜访过南宫公主,听她说了有一个小太监很可疑,此人的嘴上有一颗大黑痣,而且那天晚上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嬷嬷曾在殿中出去过,其她人都没有离开一步。” 小太监一听又哭:“奴才没有,奴才没有做。” 他一开口,夙烨不耐了,直接上前一脚踩上了小太监伏地的手,瞬间手骨碎裂,只听得小太监痛苦的尖叫,然后望着自已手骨尽断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然后再次的昏了过去。 琉月再次上前给他施了针,小太监又醒过来了,如此这番死去活来的折腾,这小太监算是明白了,今儿个自已必死无疑,只是这死与死有好几种,一种是直接死,一种是被折磨死,他受不了了。 “皇上,我说,我说,是赵贵人让小的下的。” 此言一出,上首的明尧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骜嗜血得可怕,陡的沉声命令沙公公:“立刻领人去把这贱人给朕带来。” “是,皇上。” 沙公公火速的离开,直奔赵贵人的住处去抓人。 这里明尧帝气得大手一挥便摔了一地的东西,大发雷霆之火,他没想到下虫蛊和刺客杀人事件,竟然和他后宫的妃嫔有关,这让他如何承受,再一个现在的所有迹像都表明,这确实是凤鸣所为,这赵贵人和凤鸣的关系,明尧帝不是不知道,当初赵贵人本该被贬苦寒之地,皇后却站出来说了,一个后妃被贬苦寒之地,终归会被世人诟语,何况赵贵人还生了公主凤碧珠,所以请皇上三思,明尧帝想想也是,最后只是把赵贵人从嫔位上贬到贵人之位,再之后,他很少理会那女人,若不是今天这事,他都忘了自已有这么一个女人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惹出这么多事来。 明尧帝的脸色黑得可怕,殿内一片冷寂,先前被夙烨踩断了手骨的小太监再次的昏了过去,不过这一次琉月并没有上前把小太监刺醒。 直到殿外有哭声响起来,打破了一殿的死寂,沙公公把赵贵人带了过来,赵贵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在外面哭闹了起来,不过等到她一走进大殿,看到殿内的小太监昏过去的画面,她便不敢哭了,身子一软跪了下来。 “皇上。” 明尧帝看着下首的女子,一双瞳眸中怒火狂炽,冷冷的瞪视着下首的赵贵人:“你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赵贵人倒也不隐瞒了,看地上昏过去的小太监便知道他定然是什么都招了,所以流着泪说道:“回皇上的话,妾身该死。” “你是该死。” 明尧帝大吼,然后再次说道:“究竟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凤鸣吗?” 赵贵人听了明尧帝的话,睁大了眼睛,嚅唇说道:“原来皇上知道了。” 此言一出,明尧帝整个人快崩溃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凤鸣,竟然真的是他,他回来惹出这样的事情,还把自已的兄弟给,给?明尧帝都想不下去了,然后望向赵贵人,沉声问:“那个孽种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赵贵人一听皇上问,不由得摇头:“妾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每次他都是派人送信进宫的,妾从来没见过他。” 明尧帝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侧的沙公公赶紧的给皇上顺气儿,待到他喘顺了气,一张脸早红白交错了,一双眼睛更是如虎狼,盯着下首的赵贵人:“你这个贱人,为什么在他第一次送信来的时候不告诉朕。” 赵贵人颤抖着身子,好半天没有说话。 她们母女二人承皇后的一念之情所以活得这么开心,她又岂能忘恩负义的告诉皇上,太子从皇陵里逃出来了。 上首的明尧帝黑沉着脸命令下去:“沙公公,把这贱人处死,另外封锁她的任何消息。” “是,皇上/。” 赵贵人身子一软栽到地上,她知道若是此事被发现,自已必然一死,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已不敢再求皇上什么了,只求皇上能善待七公主。 “请皇上好好的待七公主。” 赵贵人说完起身,沙公公领着两个太监一路把赵贵人送进了她住的地方,然后赐毒酒,并隐瞒了赵贵人被毒死的消息,若是太子派人送信进宫,他们一定可以抓住他。 宣政殿,明尧帝望着下首立着的夙烨等人,沉痛的问:“你们可知道凤鸣的下落?” 夙烨幽冷的回话:“眼下还没有他的下落,不过知道他躲在尚京城里,并且建下了青蟒阁,几次三番的对姬王世子下了杀手都没有成功,若是夙烨猜得不错,凤鸣太子还会对一个人下手/” 夙烨话一落,明尧帝的眼神深暗了,凌厉异常:“你是说他会对德妃下手。” “正是。” 明尧帝立刻唤了外面的侍卫进来,命令下去,多加派人手保护德妃的宫殿。 待到处理完了这些事,明尧帝整个人快虚脱了,歪靠在龙椅上,好半天动弹不了,这些事几乎要了他周身的力量,可是现在他还不能倒,因为慕紫国玉梁国玲珑国的使臣还待在尚京,眼下凤鸣又出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内里朝政也不稳,这内乱外乱的全涌到一起来了。 下首,夙烨等人看皇上处理了赵贵人,现在只要查清凤鸣在什么地方便行了,所以几个人一起告安准备离开。 “皇上,我们告退了。” 夙烨琉月等人往外走,谁知道没走出去,便听到身后明尧帝沙哑着声音问道:“眼下三国齐聚尚京,你们认为如何击破?” 一行人脚下未停,夙烨肆冷略阴沉的声音响起。 “三择其一,让他们决斗,胜者可暂时的安抚之顺从之。” 夙烨大人难得的咬文嚼字一回,然后一路走了出去,身后大殿内,明尧帝眼神晶亮,重复他的话,三择其一,胜者安抚之顺从之,没错,只要让他们三家决斗,然后胜者便可与之友好,剩下的两家立刻滚蛋,这样便可以顺利的解决了这外来的隐患,念头一起,明尧帝先前还老了十岁,此刻似乎又恢复了一些,只老五岁了。 大殿内,响起他的冷喝:“来人,宣三国使臣进宫,另宣朝中的文武大臣进宫。” “是,皇上。” 远远的声音传出去,连夙烨琉月等人也听得见,同时的笑了起来,然后一行人上了马车,一路出宫回府去了。 先前还以为荆棘密布的,这会子烟消云散了,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马车里,琉月笑望向三个各有姿色的美男子,笑意绵长的道谢。 “谢三位的仗义了,今儿个陪琉月进宫走一趟,患难见真情,以后,你们这朋友,琉月认了。” “好。” 三人笑起来,笑着笑着便有人变了脸,夙烨脸色冰冷,好似笼罩上了二月的霜降,瞳眸中更是暗潮浮动,瞪向了旁边的两人,这女人是他的,凭什么啊,凭什么以后得让自个的女人和这些家伙称兄道弟的啊,不行,要早早的杜绝了才行。 凤晟和晏铮二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眼见夙烨瞪过来,二人齐齐眯眼,睨着他,大有要和他绝斗一般。 晏铮最先开口:“夙烨,眼下这案子暂告一段落,你是不是该回你的夙王府。” 凤晟也点头:“没错,这案子皇上心中已了然,乃是赵贵人指示小太监下的吸血蛊,还向凤鸣通风报信,现在只要查到凤鸣的下落便罢,所以你用不着住在上官府了。” 对于这说法,琉月倒是赞同的,连连的点头,笑望向夙烨。 “回去吧回去吧,这下你们只要查清楚凤鸣在哪里便行了,到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夙烨看这家伙像撵苍蝇似的撵着他,心中各样的疼,然后眉一抬,阴森森的说道:“怎么走,眼下凤鸣还没有抓住,若是让他知道我们对付了他,你说他会如何的对付我们,如何的对付小月儿,所以眼下我还不能离开上官府,只有等抓住了凤鸣才可以离开上官府。” “你。” 晏铮怒目圆瞪,双手叉腰,恼怒异常。 “你根本是耍无赖。” 凤晟却不说话,微凝眉想着,然后倒是一言不吭了,他想到了凤鸣对靖王凤吟的嗜血手段,若是这凤鸣知道他们对付他,肯定要报复他们,他会不会对小月儿动手呢,他倒认为夙烨若是跟在小月儿的身边,倒也不错。 琉月望了他们三人一眼,直接笑了:“好了,你们别争了,都各自回府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用不着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若不是他们坚持保护她,说不定她还能发挥最大的能力呢。 不过她说,不代表别人同意,三人没有一个同意的,只不过从最初的撵夙烨回夙王府变成了留谁下来保护她。 马车里,琉月闭上眼睛装死,实在不想理会这三男人了。 她决定了,等这件事结束以后,绝对离这三家伙远点。 最后到了上官府,留在上官府的依然是夙烨,因为耍心计斗奸诈,晏铮绝对不是夙烨的对手,而夙烨只用一句把南宫巽音撵出尚京便换来了他继续住在上官府的居住权,晏铮虽有不甘,却乖乖的回了武宁候府,至于凤晟却是更愿意夙烨留下来保护琉月的,所以他什么话都没说,便和晏铮一先一后的离开了上官府。 上官府,夙烨琉月一进大门,便见苏管家迎了过来,恭敬的问:“小姐,老爷进宫去了,你有看到吗?” 琉月一听摇头:“没看到,师傅怎么进宫去了?” 苏管家脸色不安,搓着手说道:“先前见小姐被宫里的人接走了,小的怕出什么事,所以派人通知老爷了,老爷立刻进宫去了。” 琉月望了苏管家,苏管家也是关心她的原因,所以她并不怪他,只是没忘了叮咛他:“以后别有什么事随便通知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若是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小的知道了。” 苏管家松了一口气,好在小姐没有怪他多事,他也是因为看小姐进宫急了,倒忘了夙世子他们都跟进宫里去了,肯定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嗯,你再派个人到外宫门前守着,看到师傅告诉他一声,我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行,小的知道了/。” 苏管家应声退了下去,立刻吩咐了两个人到外宫门前候着老爷,告诉他小姐回来了。 琉月和夙烨二人一路回自已住的地方,路上,夙烨笑道:“看来上官圣医对你倒是挺好的。” “那肯定,没话说。” 琉月点头,然后想起凤鸣的事情:“你说,凤鸣究竟藏在哪呢?” “我已经命人去查他的下落了。” “但愿早点查到他的下落,要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杀谁,你说他会不会下黑手杀德妃?” 琉月问夙烨,夙烨挑眉想了一下:“估计他暂时不会动德妃,凤鸣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 琉月听了倒有些同情那男人了,好好的一个太子,竟然被人设计沦落到这步田地,也许他也不想做这些事吧,所以说历来皇权之争都没什么好事,血流成河是肯定的。 两个人说着话,便走到了各自的院子,此时天色已近中午了,琉月和夙烨道别,夙烨临离去的时候,来一句。 “小月儿,今晚上一起看月亮。” 琉月白了他一下:“月亮有什么可看的。” “要不然给你弹琴?” 一提这个,琉月倒来了兴趣,上次在香鸣楼门前,这男人的琴弹得倒是不错:“好啊,那下午的时候休息一会儿,晚上听你弹琴。” “一言为定,”夙烨总算满意的离开了,现在他待在上官府里一定要利用各种可利用的机会和小月儿培养感情,不让那些家伙有机可乘,以前的他失去了机会,现在一定要抓牢了。 下午琉月睡了半日,至傍晚的时候才起来,用了晚膳后,本来准备去听夙烨弹琴的,这家伙既然待在上官府里,便要好好的享用享用他,等到他走了可就没这机会了,他的琴弹得真不错,琉月赞一声。 可是没等到她走出去,便听到小丫头进来禀报说:“姬王世子求见。” “姬尘?” 琉月一听姬尘来了,早忘了要听夙烨弹琴的事情,她想起一件事,姬尘的那个未婚妻怎么回事,那未婚妻是真有其事吗?夙烨说不是他找来的人,那么便是真有这么一个人了。 “把姬世子请进来吧。” 琉月挥了挥手,小丫鬟立刻出去把姬尘请了进来。 琉月一看到姬尘进来,便招呼他坐下来,然后追问他:“这次来找你的未婚妻真的是和你有婚约的那一个吗?” 姬尘脸色微微的暗,挑眉望向琉月。 “是的。” 琉月一听原来真是姬尘的未婚妻啊,她还真想看看那女人什么样子的。姬尘这样的谪仙人物该配的也该是个极出色的女子,若是一般寻常女子只怕配不上他。 姬尘说完盯着琉月,本来他想从琉月的脸上看到气愤或者难过的的情绪,这样的话,他会更加义无反顾的,可是看来看去,小月儿的脸上除了好奇,并没有一点的恼怒可恨,这让他的心酸涩涩的很沉重,望着琉月,话也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小月儿,你不难过吗?” “难过?”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姬尘说道:“我替你开心还来不及呢,不过那个未婚妻会不会配不上你呢?” “如若她配不上我呢?” 姬尘的心里又升出一些希望,望着琉月,不过这一次琉月没来得及开口,却被人抢了先,一道冷魅幽寒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姬世子的未婚妻怎么可能配不上他呢。” 这声音落地,便有人走了进来,正是一脸黑沉的夙烨,本来他正等着小月儿过去呢,没想到却听到下人禀报,姬世子过来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又过来了,夙烨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他站在门前,浅浅的光晕拢在他的周身,冷冷的气息源源的渗出来,整个厅堂内都充斥着冷气,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他生气了。 姬尘不理会夙烨身上的冷意,心里冷怒,这个男人怎么到哪都有他的事啊, 想着阴骜无比的开口:“夙世子这样说话似乎有点不礼貌吧。” 夙烨幽然的笑了,然后走进厅堂,在琉月的身边坐下来,一点也不以为意:“本世子一向不是有礼貌的人。” 他话落,琉月忍不住翻白眼,这家伙真像一个流氓,还是那种有文化有钱有势的流氓,这种人可不好招惹。 夙烨和姬尘说完了,便望向琉月,一脸不满的说道。 “小月儿,人家姬世子的未婚妻怎么可能配不上姬世子呢,肯定是郎才女貌天造之合,你可别乱说。” 琉月想想自已所说的话,确实有欠妥当,忙抬头望向姬尘。 “姬尘,你别介意,我不是那个意思。” 姬尘点头,心却一点一点的冷,为什么自已争不过夙烨呢,他看小月儿对夙烨的态度,明显的比他要随和得多,这样表示她和夙烨更亲近一些,因为只有亲近的人才会随便。 “其实我已经和她解除了婚约。” “解除了婚约?” 夙烨怪叫,脸色笼罩着黑气,一解除婚约便巴巴的跑到了上官府来告诉小月儿,这分明是公开与他抢小月儿啊,他岂会如了他的意,夙烨暗自想着,看来他要尽快给小月儿的身上定个婚约。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驱赶这些家伙离得她远远的了,至于小月儿对他的感情,他可以慢慢的培养。 夙烨主意一定。脸色恢复如常,不过神色却有些不屑:“姬世子可真是薄情寡义之人,这父母之约的婚姻说不要就不要了,人家俏生生的姑娘等你十几年便是白等了,你这不是耽搁人家姑娘的年岁吗?” 厅堂内,夙烨数落着姬尘,姬尘的脸色越来越暗,然后望向夙烨冷冷的说道。 “难道两个不喜欢的人硬凑在一起是正常的吗?本世子虽然解除了她的婚约,一定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的,也不会亏待她的。” 姬尘说完,琉月倒是点了头,如若姬尘真的不喜欢那女人,硬凑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所以早分开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必竟是父母定下来的婚姻,一定要好好的善待那姑娘,何况她的年龄应该不太大,想着琉月开口:“你一定不能亏待她。” “是的,小月儿。” 姬尘说完望向脸色黑沉,长眉轻挑的夙烨,眼里的神色冷然肆寒,并有着深沉的挑衅,从这一刻开始,他要正式开始追小月儿,他便是挑上了他。 夙烨看这男人的眼神,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瞳眸跳跃着火花,唇角勾出凉薄的笑,好,真是太好了,他倒要看看他凭什么和他抢。 两个男人眼里刀光剑影,飞花走雪的过着场,琉月却似毫不知,她还乘机邀姬尘:“夙烨待会儿要弹琴,姬尘你要不要一起来听听,夙烨的琴弹得真不错,很好听。” 姬尘一听,眼神微微的耀起亮光:“原来夙世子的琴弹得不错啊,那这样吧,正好本世子闲来无事,便与夙世子比试一下如何,看看谁的琴声更能入小月儿的耳朵。” 夙烨眼里嗖嗖的飞芒闪过,可惜姬尘只当没看见,他笑望着琉月。 “小月儿,你不介意吧。” 琉月没想到姬尘竟然要和夙烨比试琴艺,不由得来了兴趣,这两个男人上次下棋,棋艺差不多,不知道这琴谁好一些,笑着开口。 “好啊,夙烨,你敢不敢和姬世子比?” 夙烨听到琉月兴奋的说话声,差点没气死,本来他想与人花前月下浪漫一下,现在不但有人搅局,还公开与他比试,可恨这没良心的小丫头竟然还兴致十足的,难道她不觉得被人破坏了花前月下十分的可恼吗? 不过很显然他的想法不代表小月儿的想法,人家正满脸笑的起身,邀请姬尘。 “姬尘,走,出去和夙烨比试一场,上次我听了他的琴,当真是极好听的,不知道你的琴声是否好听?” 身后的夙烨听着前面的话,似毫不觉得高兴却有一种掐小丫头脖子的冲动,看来他真是坏事做多了,所以现世报来了。 一行几人出了明玉轩的正厅,一出门口,夙烨和姬尘二人同时命令自已的手下。 “回去把爷的琴取来。” “是,”手下错愕之余闪身便去取琴了,尤其是姬尘的手下,主子可是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弹琴的,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要与夙世子比试弹琴,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琉月看他们两个倒是较上真了,兴致越发的高,姬尘有自已的琴,说明他的琴技肯定非同一般,这下两个人倒是旗鼓相当了,看来今晚倒是热闹了,琉月立刻吩咐小蛮等人去备下了瓜果点心的,院子各处掌上灯笼。 明玉轩的小丫鬟们立刻忙碌了起来,很快手脚俐落的整了一桌子的点心出来,然后摆上了几把椅子。 琉月和夙烨姬尘三人坐下来后,夙烨微眯眼睛望向姬尘:“要不要来个赌注?” “来吧。” 姬尘当仁不让,丝毫不惧于夙烨,若说以前他还有所顾忌,看到今晚小月儿的神情后,他便知道,若是自已不放手一博的话,从此后怕是没机会了,这男人诡计太多了,若是他再不上心,只怕小月儿都被他拐走了。 “你说赌什么?” 夙烨望向姬尘,其实他本想说就赌小月儿的,可是若他开口,非被小月儿一巴掌拍死不可,所以夙烨才会问姬尘。 姬尘其实也想说赌小月儿的,可是现在小月儿分明是把他们两个当朋友的,若是他们说出来,只怕她立刻反脸撵他们滚了,所以最后姬尘说到:“输的人一个月不准出现在上官府。” “好。赌了。” 琉月一头汗,这算什么赌啊,为什么赌一个月不出现在上官府啊,这是多大的赌注啊。 她正暗自嘀咕,夙烨和姬尘的手下已经快速的准备了琴过来,然后两个人起身,也不用琉月准备什么,身形一展,便若两道浮光掠影,闪到了明玉轩正中的屋顶上,两人对面盘膝而坐,然后把琴放在各自的腿上。 夜色中,两人恍然若仙,夜风吹拂他们的墨发,随风轻舞着,那俊美的面容上拢着浅浅的笑意,如水一般氤氲。‘’ 琉月看得愣愣的,屋顶上面的两个人却已经开口了,夙烨一指姬尘:“请。” 姬尘倒也不客气,立刻抚琴而上,琴音从指间流出来,飘逸空灵,好似雨后春笋吐牙,更似碧荷之上的露珠,清新宜人/ 琉月听得有些呆了,没想到姬尘的琴竟然也弹得如此之好,不但是她,便是明玉轩内的小丫鬟们全都听得呆了。 最后不但是明玉轩,整个上官府的人都听呆了,跑到各个的院子里听起了琴。 上官铭也听到了这琴声,领着两名下人跑了过来,坐在琉月的身边,关心的问/。 “小月儿,这是什么意思?” 琉月望了上面一眼,然后嘘了一声。小声的说道:“他们两个在弹琴比试,师傅听听看,谁的琴声更好?” 上官铭不说话了,眯眼听琴,望向上面的两个男人,都一样的出色,一样的有能力,各方面也差不多,他是要把小月儿嫁给哪一个啊,家有女儿也是烦的事啊。 姬尘的一曲终了,夙烨的琴音又起。 夙烨的琴声似乎带着一股魔力,让人全心的沉浸在其中,追随着他的情绪,像今晚他的琴音完全不同于上次在凤鸣楼的琴音,今晚琴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愁思,连她们听琴的人都忍不住心里涌起轻愁。 琉月一边听一边小声的问上官铭:“师铺,你说他们俩的琴声谁更胜一筹。” 上官铭望了望夙烨,又望了望姬尘,知道这两家伙都喜欢小月儿,不过小月儿似乎没在往心里去,所以他要不要给两个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呢? “你说呢?” 上官铭反问琉月,琉月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小声的说道:“师傅,我觉得都挺好听的,可是要我比较,我是不会比的,你认为哪个好便哪个好?” 他们两个正说着话,夙烨的琴音已慢慢的收尾,直到四周归于寂静,然后两个如玉般绝色的人从屋顶上抱琴跃下来,一起望着琉月和上官铭。 “小月儿,我们的琴谁更好?” 夙烨微微的眯起眼睛,眼里有危险的光芒,若是这家伙胆敢说姬尘好,看他以后如何的讨回来。 不过琉月并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一侧的上官铭:“其实说实在的,我觉得你们两个弹得都挺好听的,但是要我分辩,对不起我真分不出来,所以这个机会给师傅吧。” 两个人一听便把眸光一起望向上官铭,上官铭站起身,摸了摸胡子,那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好啊,看这两家伙一脸担忧望着他就是爽啊。 上官铭拿了一回乔,最后总算来了一句:“其实照老夫来看,两位应该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这样,老夫说了,平局了。” “平局?” 夙烨和姬尘的声音都有些冷,随之二人便又都松了一口气,平局总比直接判出局好啊,所以两个人抬首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琉月已站起身望向他们,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哈欠:“夜深了,这琴也比了,咱们就各自散了吧。” 夙烨和姬尘听了总算不说什么,一起和琉月打了招呼,然后领着手下离开了明玉轩。 不同的是姬尘回自个的姬王府,而夙烨却回的是上官府的碧阑院。 夙烨回到住的地方发了好一顿脾气,想想便觉得可恼,这男人现在算是和他杠上了,若说以前他还很隐晦,今晚他是明白的告诉他,与他公平竞争小月儿了,这怎么行? 夙烨眼神黑沉,一言不吭的思索着,看来他要乘早定了小月儿的名份了,若是这样下去,小月儿真的看中了别人他可就悔不当初了,对,就这么决定了。 夙烨暗自下了决定,心里总算舒坦了,洗盥一番睡了,至于琉月可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多,听完琴早舒服的洗澡睡觉。 第二日,姬尘的未婚妻竟然找上门了。 琉月刚吃完早膳,便听到苏管家过来禀报,说姬王世子的未婚妻沈小姐求见。 琉月诧异了一回,然后挥手命令苏管家把人请进来。 这沈月姬找她做什么?琉月一脸的不解。 很快沈月姬被人带了进来,这女人竟然长得很水灵,大眼睛水汪汪的,那皮肤可以掐出水来,身材不高不矮,穿一袭淡色的小菊花的长裙,肩上穿着紫色的小坎肩,说不出婀娜多姿/。 琉月倒是没想到沈月姬竟然长得不差,配姬尘也不会差到哪里,本来她听了姬尘昨儿个的话,以为沈月姬是个不出色的人,姬尘不愿意,没想到现在一照面,人家竟是一个美人,姬尘那小子还不乐意的什么啊,琉月想着望向了沈月姬。 “沈小姐,你有事要见我吗?” 沈月姬点头,抬眸望着琉月的时候,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本就是水汪汪的眼睛再蒙上一层雾气,使得她越发的招人怜爱了,连琉月都不忍心说重话了,。 沈月姬缓缓的说道:“琉月小姐,我来见你,是想和你说一声,我不会缠着姬尘的,只求你好好的待姬尘,他太苦了。” 第099章 四国比赛,小月儿参赛 明玉轩的正厅里,沈月姬黯然神伤,眼里隐有珠花滚动,似乎若不是刻制住便有泪落下来,那凄婉让人忍不住心疼,一双水眸就那么定定的望着琉月,琉月下意识的蹙眉,沈月姬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什么叫求她好好的善待姬尘,她和姬尘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话说得好像她成了破坏人家婚姻的小三似的。 琉月这辈子最不喜的便是小三,因为她想起了前世她的小三妹妹,是如何恶毒的杀死她的,所以琉月在一瞬间对沈月姬不喜起来,她的心里唯有两个字,假仙。 同时肯定这沈月姬果然配不上姬尘,若说先前第一面她还认为她不错,那么现在全数收回。 “沈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姬尘可没有一点的关系。” “但是他却为了你和我解除了婚约?” 沈月姬低低柔柔的开口,垂首间,一滴眼泪终是落下来,有梨花带雨之感,可惜琉月却不心疼,同样的明玉轩的正厅里,几个小丫鬟也不心疼,这沈家的小姐好没有意思,竟然跑到小姐这里来说事,那姬世子要解除婚约关小姐什么事啊,是她拢不住自个的男人。 琉月脸色冷冷,望着沈月姬,不客气的开口:“沈小姐请回吧,你和姬尘的纠葛和我没有半点的关系,我和姬尘只不过是朋友。” 沈月姬抬头,眼里隐有亮光和惊喜:“真的,琉月小姐并不喜欢姬尘吗?那我一定要捂热他的一颗心。” 琉月看着沈月姬,想着她名字里竟然也有一个月字,越发的讨厌了,这女人和楚琉莲那女人有得一比,她今日之所以出现,无非便是摆明她的身份,警告她姬尘是有未婚妻的人,同样的就算姬尘想解除婚约,她还是会捂热他的心的。 “我说了和姬尘只是朋友。” 琉月又重复了一句,然后命令一侧的小蛮:“送沈小姐出去。” “是,小姐。” 小蛮应了一声,走到了沈月姬的身边,冷冷的请了沈月姬出去。 沈月姬转身离去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随之唇角勾出阴暗的笑,上官琉月也不过如此,听说尚京几大美男都喜与她接近,真不知道那些男人的眼睛是瞎了还是无眼。 沈月姬想着便要走出明玉轩的正厅,身后忽地响起琉月的叫唤声:“沈月姬。” 沈月姬停住了脚步,回首望过来,脸上又扯出一抹笑,温婉得体。 琉月的声音响起来:“你配不上姬尘。” 沈月姬的面容一瞬间有些龟裂,然后转身离去,脚下的步子明显的有些重,一路出了明玉轩的正厅。 等到她离开,。石榴忍不住开口:“小姐,你说沈月姬是什么意思啊,跑过来说让小姐善待姬世子,后面又说要捂热姬世子的心。” 琉月淡淡的说道:“她是来召示她的所有权的,先前只不过是做作罢了,虚伪的女人/” 琉月冷哼,一侧的石榴又接着问:“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姬世子解除婚约与小姐有关系,姬世子是喜欢小姐的吗?” “喜欢我?” 琉月愣了一下,姬尘喜欢她吗?他确实是喜欢跑来找她,可她从来没感觉他的任何举动是喜欢她啊。 琉月正想着,门外小蛮走进来,并顺带的接口:“姬世子怎么会喜欢小姐呢,石榴,你别胡乱说,若是姬世子不喜欢小姐,你这样想会让姬世子难堪的。” 琉月一听确实如此,如若姬尘心中不喜欢她,她却多想了,这朋友都不好做了,想着望向石榴:“没错,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说。” 就好像上次自已问夙烨是不是喜欢她时,夙烨的脸都绿了,这让她有些难堪,以后她再不胡乱的猜测了。 “喔。” 石榴应声,一侧的小蛮总算满意了,她才不要给姬世子机会呢,机会可是夙世子的。 门外,小丫鬟走进来禀报:“小姐,苏管家差人过来请小姐去前面一趟,说宫里来人请小姐和夙世子进宫一趟。” “请我和夙烨进宫。” 琉月挑了一下眉,然后起身往外走去,小蛮和冰舞跟着她往外走,石榴等人却留在明玉轩,她们不会武功,所以平常不太跟琉月出去,以免遇到什么事还要带着她们,太麻烦了。 琉月刚走出院门,便看到从隔壁院子里走出来的夙烨,夙烨看到琉月出来,眉一挑便是如水的笑意,完全不复昨夜的气恼了。 “小月儿,怎么样休息得好吗?” 琉月点点头:“挺好的,你呢?” “一夜没睡好,只要一想到昨儿我和那病秧子是平局,本世子便睡不觉了,所以一夜无眠。” 琉月斜睨了他一眼,只见他精神抖擞,容颜焕发,神彩栩栩的,实在找不到一夜无眠的证据。 “下次说谎的时候记得把自已整得憔悴一些。” 琉月一边说一边往前面走,夙烨跟在她的身后辩解:“本世子为了给小月儿一个美好的形像,所以即便无眠,也要打理清爽了让小月儿看着舒心些。” 事实上夙烨确实没睡好,天近亮的时候才眠了一小会眼,至于大半夜无眠,对于他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琉月却不信,扯了扯唇角配合他。 “难为你了,夙爷。” 夙烨唇角一勾魅人的笑,风情万种的建议:“小月儿,如果你再真诚一点,说不定我会高兴些。” 琉月瞪他:“谁理你,还真诚一点,你都不真诚,我凭什么真诚一点啊。” 两个人一路斗着嘴往前面的正厅走去,身后的小蛮和冰舞忍不住抿唇笑,现在她们看夙世子和自家的小姐,分明是越来越有欢喜冤家的味道了。 上官府的正厅里,宫里的太监正候着,不过不是沙公公,而是沙公公手下的一名大太监安公公。 安公公一看到夙烨和琉月走进来,赶紧的起身笑望着他们两个,恭敬的开口。 “夙世子,琉月小姐,皇上让奴才接你们两位进宫呢?”’ “有什么事吗?” 夙烨冷冷的问,安公公看着他状似随意,其实很冷的神情,吞咽了一下唾液,然后说道:“三国的使臣都在,还有朝中的大臣,似乎皇上正与他们在商议狩猎比试之事。” 夙烨挑了一下眉,然后才开口;“那走吧,” 他正好也想看看其他三国的人是如何做的。 琉月倒也没有反对,两个人跟着安公公的身后一路上了宫里的马车,后面上官府的苏管家另备了一辆马车,让小蛮和冰舞二人坐着,一行人进宫去了。 马车里,琉月轻声的问夙烨。 “三国狞猎比试关我们什么事啊,为什么要接我们进宫啊,我怎么感觉不好呢/” 夙烨一听她的话,肆狷的笑道:“小月儿别担心,一切有本世子呢。” 琉月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然后提醒他:“夙世子我没说担心吧,我只是奇怪,难道你连奇怪和担心都分不清了?” “看来是我错了,关心则乱啊。” 夙烨嬉痞的说道,懒懒的往旁边的一靠,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来,躺躺,爷借你个肩膀。” 琉月直翻白眼,瞪着她:“我现在不累,不用借肩膀。” 马车前面坐着的安公公直听得七晕八素的搞不清楚状况,这夙世子与琉月小姐关系可真好啊,再一个琉月小姐似乎很大胆,一点不买夙世子的帐,这倒底是怎么意思吧。 而且这夙世子竟然住到了上官府,难道说他们两个真是一对,最后这位琉月小姐要嫁进夙王府,一想到这个安公公对琉月越发的恭敬了,敢嫁给夙世子的人,他致以十二分的敬意。 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宣政殿的大殿上,此时坐满了人,上首的位置上是明尧帝,下首一侧坐着三国的使臣,另外一侧坐着南璃国的朝中重臣,这么多人正一起等候着,等候着那传召的人。 很快,殿外沙公公走进来禀报:“皇上,夙世子和琉月小姐二人过来了。” “宣他们进来。” 明尧帝大手一挥命令道,沙公公赶紧的出去把人领进来。 夙烨和琉月二人走了进来,便看到殿内坐满了人,不但三国使臣,南璃国的朝中大臣也在,最主要的是凤晟和晏铮也在,晏铮一看到琉月进来,便举起手和琉月无声的打了招呼,琉月朝他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了。 二人向上首的明尧帝施礼:“夙烨(琉月)见过皇上。” 明尧帝面容上拢上了温和之色,沉声示意他们起来。 “起来吧,赐座。” “谢皇上。” 两人起身,一起往一侧走去,然后坐到了凤晟和晏铮的身边。 琉月一坐下来,晏铮便关心的问她:“小月儿,昨夜睡得好吗?” 琉月点点头,晏铮立刻欢喜的满脸笑,这神情看得对面的慕紫国公主南宫巽音脸都绿了,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狠盯着琉月,上官琉月你给我等着,这一次我定要你有去无回。 南宫巽音正狠狠的发着誓,上首的明尧帝已经开口了。 “朕召你们过来是关于狩猎比赛的事情,本来朕决定让慕紫国玉梁国和玲珑国三家比赛,胜出者可与南璃国联姻,但是三国的使臣却提出另一种方案,便是四国比试,若是我们南璃国胜出,他们立刻回国,不提联姻选美等事,若是他们国家胜出了,我们不但要同意他们来南璃国的目的,还要另送黄金十万两。” 下首夙烨长眉一挑,懒散却冷酷的说道:“这提案对于我们南璃国来说不公平吧,为什么他们胜出了我们要奉送黄金十万两,我们赢了他们只是退出南璃国。” 夙烨的话落,琉月凤晟等人皆点头,然后朝中的大臣也纷纷点头,先前他们也觉得这条件苛刻,他们这分明是上门欺负人。 三国的使臣一听夙烨的话,脸色微暗,然后玲珑国的公主娜雪儿开口问:“那夙世子的意思是?” “我们若是胜了,你们三家每家十万两黄金。” 这样一算,他们占便宜了,琉月望着一侧的夙烨,倒底不亏是商人,什么时候都不忘占便宜。 三国的使臣脸色都黑了,不过娜雪儿一咬牙竟然应了:“好,本公主同意。” 娜雪儿一同意,那南宫巽音也不落后的同意了:“本宫也同意。” 南宫巽音应下来,一侧的南宫暖不由得狠狠的瞪她一眼,这皇姐是疯了,他们之所以来南璃国,便是过来挑选美人和取珠宝的,现在竟然答应这种荒唐的条件,若是被父皇知道,肯定要大发脾气的。 不过南宫巽音却不理会南宫暖,因为她一心想对付上官琉月,并不认为自已会输,其实南宫巽音也不笨,她算出其中的得利,她们等于是三家联手来对付南璃国,因为谁都不想让南璃国拿到第一,所以她们个个会对付南璃国,然后才是他们三家竞争。 上首的明尧帝望向夙烨,夙烨已懒懒的点头:“这还差不多,如何比?” 这一次不等明尧帝开口,南宫巽音便站了起来,阴沉的说道:“我们四家每家出四个人,两男两女,一起进狩猎场,三天不准出来,生死各安天命,三天后出来,没有受伤的打得猛兽多的人便算胜出了。” 南宫巽音的话一落,大殿一侧的琉月等人脸色微变,这南宫巽音的话很明显,他们进狩猎场肯定要动手对付南璃国的人。 夙烨等人冷冷的望着南宫巽音,一言不吭,这关他们什么事啊。 “而我们指定的南璃国中的四人之一,第一人便是你?” 南宫巽音的纤手一指琉月,南宫巽音话一落,一侧的娜雪儿也站了起来:“不错,南璃国的四人之一中必须有你上官琉月,本宫早就想会会你了。” 娜雪儿双臂环胸,姿态傲然,挑衅的看着琉月。想起这女人上次轻而易举的查出了吸血蛊,而且这女人吸引了很多美男的注意力,这让她想挑战她,看看这女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琉月错愕,然后起身望向对面的南宫巽音和娜雪儿二人,冷冷的一笑。 “我可没兴趣和两位公主比试什么,这是皇家的大事,皇上自会有定夺,至于参选的人手,那是南璃国的事情,与我何干?” 没错,这事与她何干,莫名其妙的扯进了这纷争中,她可没有兴趣知道。 南宫巽音见琉月不理会,逐望向上首的明尧帝。 “皇上,若是没有上官琉月的参加,我们不会参赛的,那么还是按照先前的约定做吧。” 娜雪儿点头,一起望向上首的明尧帝。 此次慕紫国来南璃国的目的是挑选美女和取珠宝的,没想到后来来了玉梁国和玲珑国,这两家有意和南璃国联姻,本来他们不同意明尧帝的提议的,不过若是他们不同意,南璃国只怕反脸,立刻撵他们离开尚京,倒不如比一比,再加上南宫巽音和娜雪儿都想会会上官琉月,所以明尧帝一提议,他们便都同意了。 不过如若上官琉月不同意,那么她们便有籍口不同意了,然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上官琉月的身上,明尧帝若要怪也是怪的上官琉月,而不是他们三国的使臣。 明尧帝脸色沉重,凝眉望向上官琉月,缓缓的开口。 “上官琉月,朕希望你能站在南璃国的立场上想想。” 琉月没有说话,脸色冷冷,阴骜的瞪着对面的南宫巽音和娜雪儿,看来这两个女人是一定要扯上她了,琉月越想脸色越难看,唇角扯出冰冷的笑意,若是她真的参加比试了,绝对不会饶过这两个女人的,眼神一瞬间黑沉如海。 对面的南宫巽音和娜雪儿一看琉月没有出声,不由得挑衅的开口。 “上官琉月,看来你也不过如此,算了,你没胆子比试,我们也懒得计较你了。” “不过若是你今日不参加比试,恐怕整个南璃国的民众都知道你是个胆小鬼,竟然置国家于不顾。” 南宫巽音的话落,一侧的娜雪儿又接了口。 “是啊,从此后你便是南璃国的罪人。” 这两个女人的话一落,琉月没说话,夙烨的脸色却笼罩上了暴风雨,嗜血的开口:“好,她比了,算上本世子一个。” 夙烨的话落,一侧的凤晟和晏铮二人同时的起身,沉声接口:“也算上我们一个。” 大殿内,南璃国的朝臣皆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些人参赛,他们还是有指望的。 明尧帝把一双深沉的视线落在琉月的身上,琉月微微的扯出笑意,望向上首的明尧帝,缓缓的开口:“皇上,若是我们南璃国的人赢了,皇上可要准许我们每人提一个条件。” 明尧帝一听琉月的话,松了一口气,脸上布上了笑意,这话够狂够傲,不过他喜欢。 “好,朕准了。” 琉月话落,大殿内的南宫巽音和娜雪儿同时冷哼一声:“好狂妄的口气,上官琉月,希望你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若说他们一家对南璃国,倒有可能失手,但是现在可是三家对一家,他们可是齐心协力的对付南璃国的,等到对付了南璃国的上官琉月等人,他们再相互比试,逐出最后的高手。 琉月微微转身,朝南宫巽音和娜雪儿比了一个小指,然后冷冷的笑:“但愿你们不后悔今日之挑衅。” “哼,不知道最后谁会输得比较惨?” 两个女人冷哼,然后望向上首的明尧帝,沉声说道:“此事便这么定了,三日后在皇家狩猎场公开比赛,三日不准出来,生死各安天命,最后胜出的不管是我们哪一家,南璃国都必须付出十万两黄金,并同意我们之前的条件,若是你们南璃国的人赢了,我们每家付十万两黄金,同时我们立刻撤出南璃国国界。” “好。” 明尧帝也同意了,大殿下首的夙烨飞快的开口说道:“请皇上备文书,三日后在狩猎场签下文书,然后才可进狩猎场,别红口白牙的到时候别耍赖。” 夙烨的话落,大殿一侧的南璃国朝臣纷纷的点头同意,没错,若是到时候他们三家比试输了的话,和他们赖怎么办? 夙世子倒底是夙世子,做什么事滴水不漏/。 明尧帝望向下首的三家使臣,见他们相互商量了一下,最后也都同意了。 最后三国使臣起身离开,扔下一句:“三日后狩猎场外见。” 等到三国的使臣离开,南璃国的朝臣们纷纷的望向夙烨和上官琉月,眼里闪过赞许的光芒。 “参加比赛的四人,朕任命夙烨和上官琉月二人为选手,另两人由你们调配。” “好,”夙烨和琉月点头,既应了就会全力以赴。 琉月的眼里闪过狠戾的冷光,南宫巽音,娜雪儿,你们给我等着,既挑衅就要有胆承受我们的怒气,她一边想着一边望向上首的明尧帝开口。 “皇上别忘了,若是我们打赢了这一场比试,便要答应我们每人一个条件。” “朕言出必行。” 明尧帝爽快的开口,若是他们真的打赢了那三个国家的人,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再多一个条件,他也会答应的,一直以来他都想解决慕紫国和南璃国不平等的关系,现在若是夙烨和上官琉月打赢了这场比试,那他们从此后便不会再向慕紫国进贡美女和珠宝了。 夙烨和琉月向明尧帝告安离去,大殿内的凤晟和晏铮也飞快的向明尧帝告安,两个人一路追着夙烨和琉月离开,等到一离开宣政殿,两个人便同时的开口。 “我们也要参赛。” 夙烨停住身子,望向身后的两个人,然后微眯眼望着他们,仔细的评估,长手一指凤晟:“你吧。” 凤晟一听满意的点头,可是另一侧的晏铮不干了,怒睁二目盯着夙烨:“为什么他可以参加,而我不可以?” 夙烨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谁实力强就用谁。” 晏铮一听指向凤晟:“难道我会打不过这个失心疯的。” 凤晟一听,脸黑了,二话不说一拳便向晏铮攻击过去,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 夙烨和琉月二人脚下未停,一路离开,然后夙烨远远的扔下一句话。 “晏铮,若是你打过了凤晟,便来找我,我便换你上。” 琉月听着夙烨的话,瞪了他一眼,有些担心的停住步子:“他们两个不会有事吧。” 这话夙烨可不爱听了,转身望着琉月,提醒她:“小月儿,我们还是想想三日后进皇家狩猎场的事情吧,看要做些什么准备,你要记着他们可不会善罢干休的,很可能是三家对付我们一家,所以我们要做万全的措施。” “我知道/” 琉月脸色凝重,不再理会远处打架的两个男人,其实她知道夙烨选凤晟进皇家狩猎场有他的顾虑,因为南宫巽音和晏铮的关系,到时候两帮人碰上,晏铮即便心再狠,也不会对南宫巽音下杀手的,而且凤晟的武功应该比晏铮高。 宫里的马车送了琉月和夙烨二人一路回上官府。 夙烨和琉月回到上官府后不久,凤晟也到了上官府,至于晏铮倒是没出现,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定然是打输了,所以不出现了。 三个人坐在厅堂上商量此次进皇家狩猎场的事情,要准备什么事情。 “还差一个人怎么办?” 琉月问夙烨和凤晟二人,比赛要两男两女,现在他们这边还差一人。 夙烨和凤晟二人没有说话,厅堂上的小蛮倒是开口了:“小姐,奴婢随你一起进去吧,好照顾你。” 琉月没说话,望着小蛮。 厅堂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小蛮的武功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若是他们只出一个小丫鬟,说不定其他三国的使臣会嘲笑他们南璃国没有人了,所以才会让一个小丫鬟上场。 门外,忽地响起了脚步声,几个人抬头望出去,便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个人,竟是君家的兄妹俩,君洛凡和他的妹妹君紫烟。 琉月一看到君洛凡便笑着招手示意他坐下来:“师兄,你来了,快坐下。” 君洛凡点了一下头,领着妹妹坐了下来。 “小月儿,听说你要进皇家狩猎场。” “嗯,”琉月点头,君洛凡的脸上立刻有了担心:“我陪你进去吧。” 琉月指了指夙烨和凤晟二人:“他们两个要进去,师兄便别进去了。” 君洛凡扫了夙烨和凤晟一眼,倒也没有坚持,不过关心的叮咛琉月:“小月儿,你要小心点。” 虽然君洛凡是小白花,可是对于琉月的事情倒是挺上心的,竟然知道三国的使臣一定会出手对付琉月他们/。 琉月点头,君洛凡便又开口说道:“现在有三个人了,还差一人,不如让紫烟也随了你们进去吧。” 君洛凡话一落,君紫烟站起身望向厅堂上的人,温婉的笑着说道:“让我也参加吧,大家都为国出力,我也想出一份力。” 厅堂内人微愣,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君洛凡开口:“其实紫烟的武功很不错,是我亲手教的,只是我叮咛她不要滥用武力,所以她从未在人前展示过。” “原来君家的小姐会武功。” 夙烨微眯起眼睛,望向了君紫烟,思量着这女人可不可以进皇家狩猎场。 “这样吧,你和小蛮打一场,若是你赢了,便算上你一个。” 夙烨忽然的开口说道,君紫烟愣了一下,然后望向小蛮,两个人相视一笑,闪身便出去比试了。 厅堂内,夙烨和凤晟等人已经不理会外面两个比试的家伙了,倒是说起了三天后进狩猎场该准备的东西,琉月璨然的一笑,也不谦虚,傲然说道:“这一次,我要多整些东西侍候着那些家伙,但愿他们不会后悔。” 她的脸上满是血腥之气,南宫巽音,娜雪儿,你们给我等着,但愿你们不要后悔。“”小月儿想准备什么东西。“’”今天晚上我来绘图纸,然后我们分头去做这些东西,三日后所有的东西要打造完备,三日后皇家狩猎场便见高低。“”好。“ 厅堂上的人被她说得豪气干云,虽然小月儿卖关子,但是他们没来由的相信她。 君洛凡不忘关心琉月:”小月儿,你要好好的出来。“”会的,我不但要好好的出来,还会把你妹妹带出来的。“ 她相信既然君紫烟是师兄教出来的,师兄又极力的推荐她,那么她的武功肯定是不错的。 琉月的话音刚落,门外,君紫烟和小蛮二人走了进来,小蛮一走进来便说道:”君小姐的武功,果然不凡。“ 厅堂内的人同时笑了,然后夙烨说道:”好,那么就是你了。“ 君紫烟立刻笑起来,然后认真的保证道:”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把慕紫国玉梁国玲珑国的人全都赶出去。“ 她爹爹是当朝的丞相,哥哥是宫中的四品御医,她也不会给他们丢脸的。 琉月看人数定了,笑着起身说道:”好吧,大家全都回去准备一下,然后明天早上在这里集合,我待会儿睡一觉,晚上开始绘图纸,然后我们一起准备该准备的东西,三日后进皇家狩猎场。“”是。“ 几个人应声,然后全都起身和琉月道别,各自回府去准备了。 至于夙烨,便进了碧阑园,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了。 下午琉月睡了半日,晚上的时候把图纸绘了出来,第二日四个人集合到上官府,开始按琉月分配做事,三个人看到琉月绘出来的图纸,不由得惊叹莫名,这丫头怎么想出来的啊。 尤其是夙烨更是十分的自豪,自已看中的小丫头果然是非同一般啊。 三天的时间,众人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这中间姬尘还来看过琉月一次,他也想和琉月进皇家狩猎场,但是被琉月拒绝了,因为人数定好了,何况姬尘和夙烨二人就像死对头一样,一见面就掐一见面就掐,这进皇家狩猎场可就是生死之博,所以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三日后,皇家狩猎场外。 旌旗招摇,南璃国的皇上,以及朝中的大臣,黑压压的聚集在皇家狩猎场外,皇上一声令下,点香设坛,然后与三国的使臣签下了生死各安天命以及胜负赔偿等条约。 夙烨琉月等四人望着四周众人期待的眸光,抱拳上马,潇洒肆意。 上官铭望着高坐在马上的小月儿,心中百般的不舍,一遍遍的叮咛夙烨和凤晟二人要保护好小月儿,他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贴心的小弟子啊,若是她有什么事,从此后他不但不理会夙烨和凤晟,连带的皇上也不理了。 南宫巽音和娜雪儿这三日经常凑到一起商量比赛的事情,所以两个人此刻俨然是亲密的战友了,高坐在马上时不时的来一句。”今日狩猎场,我们一定要旗开得胜。“”对,定要把某人打得落花流水。“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听了她们的话,冷冷一笑,然后两人接口。”不知道到时候谁把谁打得落花流水?“”是啊,最好让她认不得爹娘,连家也不用回了,便在这皇家狩猎场与虎豹为伍也不错。“”你们?“ 南宫巽音怒了,恼恨的瞪向马上的琉月和君紫烟。 琉月挑了一下眉,冷狠的瞪过去:”怎么了?南宫公主,难道说你们打算在这里便先来一场决斗,我看你们还是把精力留在皇家狩猎场里面吧,对了,里面的猛兽都饿了,正等着你们呢?“”上官琉月,你实在是太可恨了。“ 南宫巽音发怒,娜雪儿赶紧的开口:”南宫公主别中了她们的激将法,把力气存下来,待会儿进狩猎场再发挥。“”好,我们走吧。“ 南宫巽音一拉马,当先奔了进去,身后的慕紫国九皇子等人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九皇子南宫暖对于南宫巽音别提多生气了,若不是因为南宫巽音乃是皇后的女儿,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扇死她,真的太让人恨了。 本来这次的比赛他是不同意的,谁知道南宫巽音竟然同意了,再加上?南宫暖想着叹息,然后紧随前面的身影进去了。 慕紫国的人进去,玉梁国的人也紧随其后的进去,再然后玲珑国也不甘落后的拉马进去。 最后只剩下琉月夙烨等人未进,他们慢条斯理的和身后的人打招呼,然后进了皇家狩猎场,这一进去便是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才能出来,这三天不但要对付狂猛的野兽,还要对付三国的暗算,所以他们若不小心,只怕是有进无出了,但是因为琉月先前让他们准备的东西,所以几个人心下却不担心。 后面,小蛮和冰舞等丫头一遍遍的挥手:”小姐,你小心些啊,小姐,我们在这里等你。“ 皇家狩猎场,十几个山头的地方,全都被圈了起来,里面放养了很多野兽,一不小心便会被野兽果腹,而他们却要在里面待三天。 人的气息对于野兽来说可是很敏感的,所以他们要小心又小心。 四人骑马一路进了皇家狩猎场,夙烨一直紧随在琉月的身后,琉月对于骑马并不十分的熟练,所以他随时随地的照顾着她。 四个人刚进去,便看到南宫巽音和娜雪儿还有玉梁国的那个弱不禁风,似乎风一吹便倒的容柔儿凑在一起,看到她们走进来,齐齐的一笑,那笑诡异至极,然后她们三个朝着琉月等人比了一个小指,转身策马而去。 身后琉月脸色微暗,瞳眸里闪闪冷光,然后掉头望向一侧的君烟紫。”紫烟,看她们那样是不是很欠抽,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们。“”嗯,一定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两个人说完哈哈的笑起来,君紫烟以前是个含蓄的才女,可是跟在琉月身后待了几日后,性格明显的要洒脱得多,不像以前那般拒谨。 两个人一拉马缰往里驶去,身后的夙烨和凤晟二人紧追前面的身影。 夙烨担心的叫前面的人:”小月儿,你慢点,别摔下来。“ 可惜前面的人压根就不理会他,夙烨策马急速的朝前驶去,凤晟也紧随其后一步不让,夙烨一边骑马一边不忘叮咛身侧的凤晟。”若是我们走散了,你要记着保护好那君紫烟。“”我知道。“ 凤晟点头,保护女人是男人应尽的义务,两个人说话间便追上了前面的身影,一行四人驱马往猎场的里面驶去。 这外围不会有什么野兽,只是一些寻常的野鸡野鸭外加野兔子,而他们要猎的可不是这些东西,是虎豹豺狼狮子还有野猪等野兽。 一行四人行了半日,头顶之上浓茂的枝叶遮挡住了阳光,越往里走越暗沉无边,隐约还听到虎狮之啸,四人相视一眼,然后琉月开口:”看来这里是深林区了,我们小心些,这样吧,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找地方休息一下,晚上的时候猎兽。“”好。“ 其她三人点头,然后琉月取出了一个简易的指南针,这是她所做的第一件东西,因为他们四人先前看过皇家狩猎场的地图,知道往南去一些,有一座湖,可以临湖取水,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走。“ 小月儿根据指南针的方向,一路往南而去,很快翻过一座浓密的山林,看到了一座可食用水的碧湖,此处倒是一处不错的地方,四周有山有水,中间有一座碧湖,听说皇家狩猎场,只有这么一座碧湖的水可以食用,别的湖水都有毒气,没法食用,而他们先前进狩猎场的时候,虽带了一些水,但是必竟少,三天的时间,还是省着些用,若是错过了这湖水,可就要食用自已带来的水了。 四人临湖下马,然后牵马近前,准备让马也饮些水。 凤晟率先牵了马过去,正准备让马喝水,忽地看到湖水竟然发黑,不由得脸色一冷,飞快的开口叫起来:”小月儿,这湖水为什么是黑色的啊?“ 琉月一听,飞快的走过去,低头一看,脸色陡的黑沉了,伸手取了银针试了一下,便叫了起来:”湖水里有毒?“ 没想到湖水竟然有毒,看来是让别人先下手了。”别吃。“ 琉月的话一落,忽地半空响起呼啸之声,一枝长箭迎面直朝琉月飞了过来,琉月身侧不远的夙烨,脸色陡的一沉,嗜血异常,身形一跃,便接过了那凌空而来的长箭,然后反手挥了出去,不过终究是慢了一步,所以并没有听到人的惨叫声。 不过林中倒是响起玲珑国的公主娜雪儿的挑衅之声:”上官琉月,这湖水已经被我下了剧毒,我就不信你能解得了这剧毒。有本事试试看,现在你们没了饮用水,看你们如何坚持得了三天。“ 琉月也知道光凭她们带来的水要想坚持三天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这湖水大面积中毒了,她现在也没时间去研究这湖水里是什么毒,如何解?但是她可以肯定,、娜雪儿她们定然藏起了一部分的水,若是能抓住她们,他们不就有水了,眼下他们暂时的喝自已带进来的水便成。 琉月冷薄的声音开口:”娜雪儿,我会让你后悔今日之举的。“ 娜雪儿的不屑之声响起:”有本事抓到我再说。“ 她说完四周一片沉寂。 琉月知道她们已经暂时的离开了,”现在只怕她们躲在暗中监视我们了。“ 夙烨开口:”我们先吃些东西,然后想办法对付这玲珑国的人。“”好。“ 四人说完便一起取下了马身上带着的水,然后找了一处地方喝水吃东西。 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夙烨仍然不忘调侃琉月:”小月儿,你觉不觉得很刺激。“ 他们四人现在还有东西吃,还有水喝,可是要在这里待三天,那么他们很快便会吃完带来的东西,然后要自已想办法找东西吃找水喝。 这一点上娜雪儿和玉梁国的人要占优势了,因为玲珑国人生来是生活在山林中的,玉梁国也因为靠近玲珑国,对于山林很熟悉,而慕紫国和南璃国却是陆地上的国家,所以不占优势,所以娜雪儿才知道对于山林中生活的人水源是极其重要的,所以她第一步便毁掉了他们的水源。 夙烨话落,琉月睨着他:”你说呢?刺激是刺激了,可是一不小心小命就玩完了。“”没事,你别担心,本世子定然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人伤到你。“”希望你说到做到。“ 琉月似笑非笑的开口,一侧的凤晟和君紫烟看他们说得热闹,心情倒是放松了,凤晟看小月儿和夙烨说得开心,眼神微暗,心中有些酸涩,不过只要小月儿开心便好,他想着起身往一侧走去,君紫烟也跟着他的身后离远一些,然后两个人靠在一侧的大树上说话,君紫烟看着凤晟有些闷闷不乐,然后掉头望向不远处的夙烨和琉月,心中恍然明白凤晟为何闷闷不乐了。”她确实是个让人喜欢的女子,“君紫烟话落,凤晟抬眉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她笑了笑。”其实做为她的朋友,我只希望她开心快乐。“”嗯,我也是。“君紫烟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若是有酒,真想与你来一杯。“”好啊,那若是我们顺利出去,定然要喝一杯。“ 凤晟很有兴趣的说道,君紫烟立刻笑着纠正他的话:”我们是肯定出去的,你忘了小月儿的东西了,那些人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 四人吃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坐到一起商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玲珑国的人现在一定躲在暗处监视着我们,然后找机会下手,我们现在要反击。“ 夙烨说完,几人点头。”现在我们四人分两路,你你,一路,我和小月儿一路,然后待会儿我说一声起,我们两路人分开而行,看他们跟着谁,记着带好小月儿准备好的东西,使用的方法记住了吗?回头逮住一个炸一个,晚上的时候,我们在这里会合。“ 夙烨问凤晟和君紫烟,二人点头的同时总觉得这家伙的眼神过于亮,不太像冒险,倒像是欢喜不已的,看到他们点头,动作迅速的一伸手拽了琉月的手,然后声音一起:”走。“ 琉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一跃带上马,然后一拍马背,一马当先闪了出去,而凤晟和君紫烟二人跃上门奔跑出去的同时,总算明白这男人有多么假公济私了,他这分明是找机会和小月儿单独相处啊,可怜他们竟然上当了,可恶的死狐狸。 凤晟和君紫烟二人大骂,却也不敢放松,全力注意着身后的动静,真的有人赶了过来,好,真是太好了,小月儿制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了,叫什么手雷的。 身后的人气息越来越近,凤晟和君紫烟二人放慢了马速,估算着那人的距离,然后陡的一拉手中的手雷,朝身后扔了出去,轰的一声闷响,身后有人凄惨的叫一声,凤晟和君紫烟二人立刻凑身对击一掌欢呼起来。”欧哎,太好了,走。“ 两马匹一拉一先一后的往前面的丛林奔去。 至于夙烨和琉月二人,共乘一骑疾马往前面奔去,琉月坐在夙烨的怀里,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一反应过来,便恼怒的叫起来:”夙烨,为什么我要坐这里,我的马呢,我的赤焰呢?“ 夙烨唇角微笑,艳艳光华,说不出的雍雍,心中想到,你的赤焰估计回头便喂进狮肚虎肚狼肚里了,活该,那死马,和他主子一样讨厌,不过他神容却没有似毫的幸灾乐祸,很认真的说道:”你骑马水平太差,会轻易中了他们的招,所以我们两个人只能共乘一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马没了,回头我再送你一匹好了,绝对比那赤焰要好上百倍,你想什么便是什么。“ ------题外话------ 又到了一号了,亲们想小月儿胜出不,想的话,来,把票票投给笑姐…… 第100章 夙烨琉月与巨蟒决斗 骏马之上,琉月气得想捶这男人,可惜她现在坐在他面前捶不到,而且后面正有追兵,她也没办法施手,眼下还是全力对付别人要紧,所以她只能一言不吭的生闷气,心知肚明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夙烨见琉月不说话,小脸蛋乌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眼底丝丝阴骜,粉嫩的唇紧咬着,可见她确实气得不轻,越发的放柔音调:“小月儿,你放心吧,回头我一定送你一匹好马。” “别忘了你所说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非要与你共乘一骑啊,难道就不能各人骑一匹马吗?” 她郁闷的是这个,她坐在夙烨的怀里,夙烨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迷迭香般迷魅香味,一直往她的鼻子里钻。 他如绸的发丝轻拂着她的脸颊,又柔又滑,骚痒撩拨着她,似乎往一池清水里扔了一块小石子,荡起了潋漪,而且他的双臂有力的圈着她的身子,她便窝在他的怀里,靠得那么紧,因为马匹的急速行驶而更紧的贴着他的胸,她几乎听到了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声,咚咚的很有力。 一时间琉月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不过身后的动静提醒着她,眼下可是生死之博,自已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冷静下来,全面的对付后面的这些人,三日的功夫,可是她们的生死之战,凭自已的骑马功夫,确实不是敌人的对手,看夙烨骑马之能实在让人叹为观之,不但又快又稳,还可以在丛林中找到最有利的位置,急速前行,一点也不撞到树上,若是她骑得这么快,只怕早就撞树上了。 琉月冷静了下来,轻声的建议:“待会儿我们陡的降速,后面的人防不及防,我扔出一个手雷出去,然后你立刻回身攻击他们,我相信定然可以打伤他们。” 其实她所造的手雷等东西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威力,因为她的强项并不是这些,所以只是按照现代的构思加以利用罢了,好在夙烨他们武功惊人,加上她所造的这些辅助的东西,定然可以大获全胜。 “好。” 夙烨见琉月冷静下来,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唇角总算露出了笑意,两个人骑着一匹马直往前方奔去,后面尾随的人紧紧的追随着他们不放松。 前面马上的夙烨降的一拉缰绳降下了速度,后面追着他们的人还全力追着,哪里防到这两个人会突然的降下了马速,一时收不及手,竟然离得夙烨和琉月二人极近,琉月立刻抓住千钧一发的机会,拉手雷上的引信,然后顺手便往后面扔去,夙烨怕她的力道不够,又抬起一只手,运力助她一臂之力,帮助她把手雷挥出去很远,然后只听得后面轰的一声响。 夙烨端坐在马上的身形陡的一展,腾空跃起,跃起之时没忘了带着琉月,同时他顺手把琉月放在了一棵高大的树木枝丫之上,身子再往前攻击而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来行云流水一般,只看得琉月咋舌,忍不住想为他喝声彩,为他鼓鼓掌加加油。 不过现在她可不能分他的心,他要对付敌人呢。 只见先前她扔出去的手雷轰的一声伤过后,便听到有人的惊呼声,然后是痛苦的叫声。 “雪儿,你怎么样?” 这声音一听便知道是玲珑国的驸马闻宸。 闻宸之所以惊呼,乃是因为那手雷一炸,娜雪儿一个没及防竟然被手雷炸伤了,脸上身上全是血,肌肉外翻,一瞬间整个人像血人似的,所以闻宸才会惊叫,上前一步扶住娜雪儿后退,然后把她安置下来,顺手取了一粒药丸喂进娜雪儿的嘴里,这是止血的丹药。 闻宸刚做好这一切,忽地听到凌空而来的乌煞之音,身形陡的一退,但还是慢了一步,一道罡气朝他袭了过来,他一避,仍然没有幸免,那罡气擦过他的脸颊,使得他脸上的银制面具裂了,然后掉落到地上,露出了一张清雅阴骜的面容来。 迎面而来的夙烨一瞬间愣住了,随之收身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对面的玲珑国的附马闻宸,冷冷的说道。 “凤鸣,没想到你竟然是凤鸣,” 没想到凤鸣竟然成了玲珑国的驸马,这大出他们所有人的意外,这男人心机可真够深沉的,明明便在宫宴之上,偏要借着赵贵人之手做出下虫蛊以及命令刺客杀人的事。 凤鸣没想到夙烨的一掌罡气风刃竟然劈掉了他的面具,他一瞬间愣住了,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却遍上了阴冷的笑,夙烨,既然他发现了他是南璃国的前太子,那么他不会留他的,不是他想杀他,而是他撞破了他的秘密,现在他还没有杀掉那些人,报了自个的仇,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闻宸便是前太子凤鸣。 “你,必死。” 闻宸大手一伸怒指着对面的夙烨。 夙烨不由得笑了起来,满脸的懒散,压根没把凤鸣的话放在心里。 “凤鸣,两年没见,我没想到你脑子都有问题了,若说两年前你还是聪明的一个人,今日便有些愚蠢了,难道说那玲珑国是专门养愚人的地方。” 夙烨话一落,先前被炸伤了手脸的娜雪儿已经愤怒的爬起身来,朝着闻宸尖叫。 “闻宸,还和他废什么话,还不动手。” 娜雪儿话一落,坐在一枝树丫上的琉月陡的一跃身从半空稳稳的落下来,这树并不高,她武功不错,所以落下来并没有半点的大碍,琉月一落下来,便接了娜雪儿的话。 “夙烨,给我狠狠的揍这男人,不用手下留情。” “小月儿下令,本世子岂会不遵,” 夙烨一言落,身形一展跃了过去,快得就像一枝箭矢,或者比箭矢还要快,闻宸和娜雪儿一看心惊不已,这夙烨的身手好厉害。他们两人联手也未必打得过他,何况现在一人受伤了,所以闻宸出手,只几招便落了下风,眼看着不敌,娜雪儿一挥手扔出一团火红的东西,夙烨正想挥拳击出去,却听到琉月叫了起来。 “夙烨,退回来别接,那东西有毒。” 夙烨一听,身形陡的后退避了开来,而闻宸和娜雪儿两个人逮住机会闪身便离开了。 最后林间只剩下夙烨和琉月两个人。 “没想到竟然让他们跑了。” “算了,反正毁掉了娜雪儿的脸,回头再收拾他们。” 琉月说道,然后望向夙烨:“我们要不要立刻去碧湖与凤晟和紫烟他们会合。” 夙烨瞳眸深暗,这可是难得的与小月儿独处的时候,他要与她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怎么能让别人破坏了呢,所以长眉一挑说道。 “小月儿,我们还是商量商量如何对付其他三国的人,若是我们不主动对付他们,他们肯定会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现在我们主动的找到他们,然后寻找机会下手,用两天的时间打伤那三家的人,最后一天我们可以猎野兽。” 琉月想了一下,也是这个理,然后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去找那三家的对手,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嗯。” 夙烨点头,眼里点点的乌光,唇角有璀然的笑,这真是太好了,终于没人来打扰他了。 夙烨一伸手拉上琉月的手,施展轻功在林间穿梭。 琉月想起先前的马,不由得叫起来:“马?” “不用马了,若是有马蹄声,他们很轻易便会找到我们的下落的,我们施展轻功在林间穿梭,他们发现不了,而我们却可以根据他们的马蹲声辩别他们的方位。” 夙烨一言落,便拽着小月儿跃身上了一棵高大的树木,两个人在粗壮的树枝上坐下来,然后夙烨微弯身贴近树干,凝神听四周的动作,然后抬首望向琉月:“小月儿,我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天色再暗一点我们便过去。” “好。” 琉月同意了,两个人坐在树上,琉月取了腰间的水袋递给夙烨喝了一口,然后想起水的事情来,不由得沉声道;“待会儿记得收拾了那些人,从他们手里抢出水袋来/。” “嗯,” 夙烨微点头,把手中的水袋递到琉月的手中,琉月接了过来喝一口,然后又细心的系在腰间。 夙烨一双深邃幽暗的凤眸紧盯着琉月,琉月伸手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夙烨笑了摇头说道。 “我是觉得过意不去。过去竟然那么的伤你。想想便为那些事懊恼。” 琉月满脸的稀奇:“夙烨,你好好的怎么想起过去的事了,没事,现在我们的关系挺好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是属于那种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小月儿,你心地真好,若是你嫁不到人了,便嫁给我吧。” 夙烨说完,自已都鄙视了自已一把,明明很想娶人家,偏偏还说这种话。 可惜他怕一开口,小月儿反弹,所以只能用朋友式的玩笑说出来。 可是他一说完,琉月可就不赞同了,直接的瞪了他一眼:“夙烨,你皮在痒是不是,什么叫我将来嫁不到人了,便嫁给你,第一想娶我的人很多,第二本小姐没想过嫁人,懂吗?” 夙烨听了琉月的话,有些小郁闷,好好的小丫头怎么不想嫁人呢? “有个男人爱你疼你照顾你,你伤心了给你肩膀,你累了哄着你,你若火了便当出气筒,不是挺好的吗?” 夙烨说完,琉月的眼睛立马亮了,这样的男人肯定是好的,可是有吗?就算是现代也难找这样完美的男人,何况是古代。 “关键是没有啊。” “你再想想?” 夙烨眉上扬,眼晶亮,修长的手轻轻的拂过脑后的墨发,摆出一个风华艳艳的笑意,望着琉月。 可是某女愣是没看到,很认真的凝眉想着,然后摇头说道:“目前,我还没有发现这样的男人,若是有,说不定我会想嫁。” 此言一出,瞬间打击了某男的信心,俊美的面容上拢了一层忧伤,他在小月儿的心里究竟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啊,他做得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小月儿想了一圈就是没想到他呢? “小月儿,你真能打击人。” 夙烨闷闷的声音响起,琉月抬头望向他,看夙烨受伤的俊颜,还真有些让人心疼。 “怎么了,我打击你什么了?” “难道我算不得那个完美的男人?” 琉月有些反应不过来,望向夙烨上下打量,然后一脸认真说道:“算不得,你虽然家世好人长得好,本事也大,不过实在算不得一个完美的男人,若是女人嫁给你,指不定你身上的大男人主义立刻便出来了。” “小月儿。” 夙烨的脸色冷了,罩上一层寒霜,瞳眸腾腾的冒着煞气,隐有发怒的现像。 琉月指着他:“你看你看,这是一个完美男人该有的样子吗?” 夙烨立马泄气,一言不吭的盯着琉月,那神情便像一只孤独伤心的野狼。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彩,他妈的,这丫头盐水不井,看来自已要使用强制式的霸王硬上弓,当然不是强吃了她,而是强烈的把他的意念贯输进她的脑子里,最主要的是要告诉她,他喜欢她,想娶她想保护她,她的身边若不是他,不管是哪个男人,他是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绝对要把恶煞进行到底。 “小月儿,我?” 夙烨的话没说出来,琉月的脸色忽地一变,伸出一只手嘘了一声,然后凝声细听/。 “似乎有动静。” 夙烨听了赶紧的凝神去听,果然有脚步声过来了。 想想自个儿真够苦的,每当他想表白的时候,便有人来搅局,当真是可恶。 夙烨的怒气陡的布遍周身。 琉月却身形一跃跃了下去,夙烨赶紧的跟着她跃下去,问她:“怎么了?” “来,把这引雷埋下去,待会儿我们把那些人引进这引雷中,相信定然可以让他们受伤,自乱阵脚,我们正好可以一举消灭他们。” “好,” 夙烨心中恼怒,应了一声后闪身跃下了树木,直落到大树的下面,然后动手帮助琉月埋引雷,这是一种拖着线的爆炸物,小月儿绘出图纸做出来的,听说会炸伤人。 事实上这种引雷也是极其简单的,琉月只是引用鞭炮以及见到过军事上的这些东西做成的,若是真正精通于此道的人做出这种东西,恐怕非要炸得那些人粉身碎骨不成,可惜她精通的是医术,不是制造各种炸弹。 两个人很快动手埋好了引雷,然后夙烨一伸手牵上了琉月的手,带着她施展轻功一路去找那先前坏了他事的人。 夙烨的武功十分厉害,他凭着四周的波动和气息可感应方圆数十里,所以两个人一会儿的功夫,便找到了那些人。 这些人也够大胆的,竟然在林间起火烤东西吃,很显然的是饿了。 夙烨和琉月二人埋伏在不远处的树叶之后,盯着这慕紫国的人。 南宫巽音和九皇子南宫暖,还有另外两个慕紫国的朝臣,四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吃东西,只听得南宫巽音尖锐的说话声响起来。 “不知道上官琉月她们藏在什么地方,若是找到他们,一定饶不过他们。” 南宫巽音话落。九皇子南宫暖开口。 “皇姐,你别总想着对付南宫巽音,她上次救了我们。” “那又怎么样。若不是南璃宫的明尧帝下旨,她会好心救我们吗?再一个是她救的吗?是娜雪儿救的吧,她只是发现我们中了吸血蛊吧了。” 南宫巽音的话准确无误的落到了琉月的耳朵里,琉月撇了撇嘴。 这女人倒挺有自知之明的,若是让她救,她才不救她呢?又不是脑抽了。 当时是迫于无奈罢了,不过,这脑残的女人,她再不乐意也是救了她的,竟然这么报答她,可恶的东西。 琉月从腰里取出一把火药枪,然后对准南宫巽音的脸瞄了过去。 她要射花这女人的脸,让她从此后毁容,看她还怎么宵想晏铮。 晏铮是她的朋友,她要帮他一把,绝对不能让他娶这个死女人。 身后的夙烨紧贴着琉月的身子,微弯腰盯着她手里的火药枪,看一次惊讶一次,这丫头怎么就想起做这种东西的,还叫什么火药枪,当然他知道是用火药做成的,可问题是她怎么就知道巧妙的应用的呢。 其实琉月这枝火药枪十分的简单,若是让现代人看,非笑掉大牙不可,可是古代这些二货没看过啊,所以即便是夙烨凤晟这等天之骄子也个个惊叹莫名。 “小月儿,你瞄准一点,这一次定然要射花南宫巽音的脸,这样的话,她肯定不会呆在尚京,回慕紫国去治脸了,晏铮不是就解放了。” “呃,你这么好心。” 琉月奇怪,然后一抬头便发现夙烨的脸离得她极近,身子紧靠着她,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滚烫的气息透过衣衫传到她的身上,一瞬间,琉月只觉得周身好似被电了一下,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尼玛的离得这么近干什么,害得她心猿意马起来。 此次进皇家狩猎场,她发现自已总会心猿意马的对这男人发发花痴,难道说她想男人了,不对啊,她才十五岁啊。 琉月一边想一边冷哼:“离我远点,别影响我的集中力。” 夙烨一听,更来劲了,把整个身子凑上来,然后伸出一只手握着琉月的手,暧昧的说道:“来,我帮你。” 他一言落,手指一用力,帮助琉月扳正了姿势,然后琉月手中的火药枪碰一声射了出去。 虽然这火药枪威力很小,但是威力再小也是一把枪啊,。 所以那呼啸而过的凌厉子弹直奔南宫巽音而去的时候,南宫暖立刻便发现了,沉声开口:“小心,有东西。” 但是他不知道那凌厉穿透丛林迎面而来的是什么东西,所以一声落赶紧的避了开来,南宫暖武功高闪得极快,可是南宫巽音的武功并不十分的厉害,所以纵是再躲,还是使得那火药枪碰的一声炸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她尖叫着痛苦地在地上滚了起来,脸上以及半边身子都被炸得血肉糊模糊,痛苦极了。 慕紫国的人呆住了,然后便听到不远处的林中响起一男一女两个暧昧不已的说话声。 “夙烨,离我远点,否则当心我上了你,。” “上吧,那本世子现在躺下吗?” “滚。” 琉月忍不住的暴吼,怒瞪着身后一脸煸情望着她的夙烨,她真的很佩服这家伙,面对着未知的威胁,不但不害怕,还有心情开玩笑,难道当她是死人吗?玩笑有点大好不好,他这样等于是性骚扰,所以他若是再这样挑逗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已不会上了他。 不过这男人应该有不少女人了吧,所以她不上种猪。 “不是说上本世子吗?” 某人还满脸期待的望着她,瞳眸中闪着亮莹莹的光芒。 琉月立刻鄙视的开口:“我不上种猪。” “种猪?什么意思?” 夙烨对这词有些兴趣,不过凭他的聪明,很快想明白了,那是嫌他脏吗?如此一想,立刻满脸的义正严词:“小月儿,本世子可是很干净的,咱是第一次,不信咱来试试。” “第一次?呸,鬼才会信。” 琉月狠狠的碎了一口,然后抬起一脚狠踩下去,踩完后抬膝便准备直攻向某人的下身,让他整天用下半身想事情,夙烨赶紧的退后避开,这女人可真狠啊。 不远处的慕紫国的人听到这些话,差点没气得吐血,那南宫巽音经过最初的痛苦过后,此刻挣扎着爬起来朝着南宫暖等人下令:“抓他们,抓他们,我的脸啊,我的脸毁掉了。” 南宫暖和两名慕紫国的手下一听南宫巽音的话,身形一动朝前追去,南宫巽音也紧随其后的跟上,因为此时林间黑沉沉的,天很快便要黑了,这林子里有很多野兽,她可不敢一个人待着。 琉月和夙烨二人正说话,忽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闪来,夙烨一伸手拽上了琉月的身子闪身便走,身后的南宫暖等人紧追不舍。 夙烨和琉月二人在前面一边跑一边说话儿。 “小月儿。等到甩掉这些家伙我们来试试怎么样?” “我想踢死你。” 琉月火大的开口,听着前面夙烨的调侃,忍不住暴喝,夙烨的脸色未变,不过嘴里却数落起来:“天下最毒妇人心,小月儿是最毒的那一颗。” “知道就好,”琉月冷哼。 前面的人跑后面的人追,不过追了一段路程,南宫暖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凭那夙烨的本事按理他们是追不上的,他们为什么总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啊,这说明有诈啊,想着南宫暖停下身子一举手阻止后面的人。 “停,我们别追了,以防有诈。” 南宫暖可没忘了先前那莫名其妙飞出来的东西,炸伤了南宫巽音的半边脸。 可惜南宫暖的话,不代表南宫巽音的,南宫巽音此刻整张脸烧灼似的疼痛,皮肉外翻,鲜血淋漓,好在此次他们出来带了不少的药,她已服下了止血药,可是这张脸只怕是毁了。 南宫巽音越想越恨,哪里理会南宫暖的话,直接命令身侧的两个人:“追,一定要抓住上官琉月,我要杀了她,若是抓不住他们,本宫饶不过你们两个。” 那两个人都是慕紫国朝中大臣的儿女,一听南宫巽音的话,脸色微变,生在慕紫国的人都知道,这位嫡出的公主可是深得皇后的喜爱的,而慕紫国的皇后虽然不是权势滔天,但是也执掌了半边的江山,所以他们哪里敢得罪南宫巽音,公主的脸被毁掉,只怕回国后,皇后不会饶了他们,倒不如拼一拼。想着两个人不理会南宫暖,直往前追去/ 南宫巽音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三个人直追前面的人。 身后的南宫暖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这一次连老天也不站在他们慕紫国这边啊,一边想一边追上去。 前面夙烨和琉月本来听到南宫暖的声音,知道他警觉了,还以为他们不会追上去,没想到最后南宫巽音竟然命令人追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笑,再跑几步便到了他们埋下引雷的地方,等到慕紫国的一行人进了引雷圈的范围,琉月和夙烨二人飞快的闪开,一拉那导火线,只听得轰轰的响声连番的响过。 “我们走。” 琉月一拉夙烨,二人返身而回,直奔先前慕紫国人所待的地方。 夙烨奇怪的开口:“去哪儿啊。” “去取水啊。” 他们带来的水不多了,先前她看到南宫巽音和南宫暖等人在那里吃东西喝水,后来他们把他们引了过来,他们把水都忘了,她们正好过去取了他们的水和食物,明天吃。 “好。” 两个人闪身往先前南宫巽音和南宫暖等人待的地方奔去,身后响声一片,还伴随着痛苦的叫声,很显然的有人受伤了。 琉月和夙烨二人心情十分的好,两个人穿梭在丛林中,很快落到了先前慕紫国人待的地方,中间还有一堆未熄灭的火堆,琉月和夙烨一落下来,便又捡了一些木柴扔了进去,很快燃烧起一堆的火焰。 两个人坐下来,很快发现先前慕紫国人扔下的东西,琉月和夙烨检查了一遍,这些吃的喝的东西并没有下毒。 两个人坐了下来吃些东西,。此时天色已暗了,林中阴森诡异,风在林中呜呜穿过。 饶是琉月胆大心细,还是有些毛骨悚然,抬头望着四周,那黑洞洞的铺天盖地的黑暗,就好像一头巨大无比的兽张着血盆大口欲吞噬他们,让人止不住的胆颤。 夙烨很快发现了琉月的不安,凑近一些坐到她的身边,笑望着她,调侃:“本世子还以为小丫头一向胆大心细,无法无天呢,没想到也有不安的时候啊?” “我是胆大心细,可是怕黑啊。” 琉月不满的说道,她很小的时候,被爷爷给关了起来学习,因为害怕孤独,所以习惯一个人的时候掌着灯,后来便不习惯黑暗,面对黑暗的时候,她总觉是暗处好像藏着一头巨大的兽,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盯着她,令她不安。 夙烨看她不安,拍拍肩十分慷慨的说道:“来,爷的肩借你靠靠怎么样?” “好。” 若是以往,琉月肯定要不屑的冷瞪夙烨,但是今日她竟然难得的温顺,靠在夙烨的肩上,感受着他的呼吸,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奇特的异香,忽然便安心了,踏实了下来,等到安静了下来,便觉得自已好笑,怎么穿越了一世,还是有从前的感觉呢。 琉月伸手取了一点干粮来吃,然后递给夙烨一些。 “夙烨,你说慕紫国的人是死了还只是受伤了?” 夙烨想了一下,笑道:“若是按照本世子的想法,他们肯定只是受伤了,虽然很希望他们葬身于那引雷中,可是南宫暖等人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受伤也够他们喝一壶了,这丛林里可是有很多野兽的,他们若是受伤了,那血腥味便会引来凶猛的野兽,你说还有得他们好受吗?” 琉月说着话,一侧的夙烨已伸出大手紧紧的搂着琉月的肩,琉月不由得挣了一下。 夙烨强势的命令:“安静些。” 琉月总算不说话了,暗夜中,虎啸狮吼,各种猛兽的声音都响了起来,忽地不远处响起簌簌之声,格外的沉重,似乎有巨型的身体拖在地上似的,琉月和夙烨二人不由得奇怪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琉月掉头随意的望去,忽地整个人僵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对碗口般大小绿莹莹的眼瞳,在半空中左右的摇摆,好似一对灯笼高挂树丛之中。 “夙,夙?” 琉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飞快的用手去扯身侧没有注意到的夙烨,好不容易才挣出一句:“夙烨,巨蟒,竟然是巨蟒,好大的巨蟒啊。” 夙烨一惊,飞快的回头望去,果见身后一只巨蟒腾空而起,一双眼睛在暗夜中好似一对灯笼,左右晃动,先前他们听到的笨重的拖地的簌簌之声,正是这只巨蟒滑行过的声音。 只见它此刻目露凶光,狰狞的盯着他们两个,长长的红信子伸出来,不时的滴着口液,叭哒有声,似乎眼馋着眼面前的两团肥肉儿。 夙烨和琉月二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起身,然后两个人并排靠到一起,注意着对面的巨蟒动静,不过这只巨蟒显然很聪明,并不急着出手对付他们,而是稳如泰山,一动也不动,只是巨大的蛇头左右的摇摆,不时的吐着红信子,它似乎对于对付人很有经验,夙烨看它的动静,轻易看出,此蟒只怕食人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它想先用狂猛的姿势吓昏他们,然后而让它果腹,可惜今日他遇到的乃是他,夙烨的眼神一瞬间的冷血嗜杀,。然后一伸手便撕了自已的下袍摆,拽过了琉月,动作俐落的把琉月给系在了他的胸前,然后他命令琉月。 “抱紧我。” 琉月的脸色有些发烫,可是却不敢多想,眼下他们要全力对付的便是这条巨蟒,若是大意,只怕两人都要葬身巨蟒之口,心里想着,一伸手便拦腰抱着夙烨,脸贴在他的胸前。 夙烨身形一动,那巨蟒也动了,长长的十几米的尾巴使劲的一甩,如一道狂风席卷而过,所到之处,树木劈咧哗啦的被摔裂了,纷纷的倒地,夙烨身子一闪,飞快的避了开来,然后往巨蟒的身后飘去,那巨蟒陡的一窜,身子便往前窜来,那血盆大口离得夙烨和琉月只有三米远,灯笼般的绿眼睛里煞气重重,腥臭味浓烈异常,/琉月在第一时间伸手找出一枚手雷,然后摘引信对准那蛇头扔了出去。 谁知道她做出来的手雷碰到了巨蟒竟然没炸响,反而是被它一甩头给撞飞了出去,然后轰的一声响,炸倒了一片树木。 那巨蟒似乎被琉月先前的动作刺激到了,所以愤怒起来,不再以静制动,身子腾空而起跃到半空,然后长尾再次的一摔,啪啪的对准夙烨和琉月二人甩来,蛇尾带来的狂风使得林中树木纷纷断裂,劈咧叭啦的倒了一地,夙烨和琉月二人左躲右避,好在并没有受伤,就是这种时候,夙烨还不忘调侃琉月:“小月儿,可怜我现在妻都没娶,竟然遇到这只三百年左右的畜生,若是今日我们葬身蛇腹,到了阴曹地府,我们也做一对夫妻如何,要不然本世子太可怜了。” 琉月听着他的话,心中酸涩,一点也不多想,飞快的应声:“好。” 第101章 圣旨赐婚 夙烨听了琉月的话,唇角忍不住勾出优美的弧度来,二人正说话,那头三百年左右的巨蟒再次一甩长尾横扫了过来,夙烨的身形又腾空跃起,他并不急着对那巨蟒下手,而且像捉弄它一般,左躲右躲,巨蟒没想到今日碰到这两个人肉团子竟然这般的难缠,完全不像以往碰到的人肉团子那么容易,不由得燥性大起,一连番的扫尾巴。 它的身子笨重,前后长十几米,一连番的横扫尾巴,有些累了,总算安静了一些,不过那巨大的蛇头左右晃动,然后身形往前窜,直逼夙烨和琉月的身前,意图用巨口吞掉夙烨和琉月。 夙烨一眼这可是最好的时机了,立刻命令靠在他怀里的琉月:“小月儿,立刻取出手雷,然后打开引信扔进这巨蟒的嘴里,要又快又稳。” “好。” 琉月应声,然后动手取手雷,眼看着那巨蟒再次的窜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欲吞噬他们,她一拉引信便把手雷扔进了巨蟒的嘴里,夙烨一看得手,身形陡的腾空往半空跃起,直跃到最高的树梢之上,然后施展轻功二人林立在枝叶之上,只见下首轰的一声响,那巨蟒被它肚子里的手雷炸得肠穿肚烂,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那巨大的蛇尾左扫右扫,扫得大树纷纷的断裂,最后它终于折腾得死了,一动也不动。 此时夙烨和琉月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朝下张望了一眼,然后抬头看天,只见满天散发出暗芒的星星像一道壮锦般美丽。 “真不错。” 夙烨赞叹,琉月抬头望了一眼,然后点头认同。 不过很快她发现一件事情,她现在紧贴着夙烨的身子,两个人因为腰间绑着的袍带,像一对连体婴似的,夙烨身上烧烫的气息传到她的身上,那下身的火热抵着她的身子,她再笨也猜出了什么,不由得抬头望去,便看到夙烨瞳眸深邃幽暗,比头顶上的蓝天还要暗沉,嗓音也不自觉的暗哑起来,望着琉月柔声说道。 “先前小月儿可是说了若是到了阴曹地府要与我做一对夫妻的,那么现在?” 琉月翻了一下白眼提醒他:“现在我们还活着。” “小月儿你不是说想上本世子吗?本世子等着你扑倒,要不然今晚吧,你看今晚多好啊,月黑风高夜,四周寂静无人,正是上男人的好时机。” 这男人的话真猥琐,琉月忍不住脸色红了,幸好现在是暗夜,所以看不出来,不过要让她做上男人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冷哼道:“呸,快,放开我。” 她一言起,伸手便去解腰间的袍带,一解之下,身子陡的往下坠,夙烨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这丫头一怒竟然去解腰间系着的袍带,而此时大树的下方,已聚集了一群虎狼,正在吞噬那死了的巨蟒,而其中有一头狼竟然抬头张嘴等着半空下坠的食物。 琉月一往下坠,心里一惊,身子陡的提气,然后一翻身,往上提气,这时候夙烨已快速的下滑到她的身边,然后一伸手便拦腰抱住了她,脚下一施力,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落到一棵大树上,夙烨怕琉月再生气所以放开了她的身子,不过没忘了教训她。 “你啊,刚才差点掉下去喂了狼。” “我喂狼还不是你害的。” 琉月冷哼,然后找了一处粗壮的枝丫靠着,微微的睑上眼目,这一整天在林中活动,已是累死她了,晚上还遇上了巨蟒,现在她累得都不想说话了。 夙烨见她闭上眼睛,忍不住靠过来就近她的身边坐下,琉月一听身边的动静,眼都不睁,冷哼道:“坐得离我远点,别再用你那下半身来撩拨我,若不是怕我一人对付不了野狼和虎狮,我就毒得你动不了。” “小月儿,你可真狠。” 夙烨眼神幽怨无比,盯着小丫头,琉月却一动不动,夙烨也微向后靠,靠近一根枝丫休息。 “小月儿,你睡了吗?” “睡了。” “睡了怎么还说话,我们说说话吧。” “……” “小月儿,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你心目中那个完美的男人呢?” 想到这个夙烨便一肚子的郁闷,他做得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就成不了小月儿心中那个完美的男人呢。 “那个要问你自已了。” 琉月嘟嚷,她实在是太累了,听着夙烨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 夙烨眼神拢上了暗沉,心知肚明为什么自已成不了小月儿心目中那个完美的男人,还不是因为自已之前总是找小月儿的麻烦,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像了,不过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错了,相信再过些时日,定然可以得到小月儿的心。 “小月儿,小月儿?” 夙烨一连叫了两声,也没听到琉月的应声,不由得掉头望了一下,竟发现这丫头睡着了,而且身子倦缩了起来,夙烨不由得心疼了,四下望了一眼,却发现身遭并没有可覆盖东西,想脱下身上的衣服,却发现一个更好的办法,想着小心的凑过来,伸手揽了琉月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然后他用一只手小心的搂着琉月。 只见睡着了的琉月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动了动,便又安心的睡了,夙烨不由得满心欢喜,然后安心的闭上眼睛休息。 夜色下,一片寂静,偶有野兽的吼声传来,不过似毫影响不了树上的两人。 这一睡,两个人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才醒过来,阳光透过浓茂的枝叶洒在两人的身上,琉月是先醒过来的,一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已睡在夙烨的怀里,然后抬头往上看,便看到夙烨睡着了的容颜,长且浓黑的睫毛覆盖深邃的瞳眸,那眉狭飞入鬓,傲挺的鼻子,性唇且凉薄的唇,整个面容完美精致,找不出一点的暇疵,睡着的他透着柔软温融,令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亲切,想靠近他。 琉月一边想一边唇角下意识的勾出笑来,可是很快看到夙烨动了一下,似乎要醒过来,琉月立刻一动不动的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果然搂着她的人动了一下,然后便又一动不动的让她睡着,琉月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自已不会就这么趴在夙烨的胸前睡了一夜吧,那他身子岂不是麻了,琉月如此想着,不由得疑惑。 夙烨为什么对自已如此好呢,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好朋友该做的范围,而且他的为人也不是那种对朋友过多热心的人,可是他对她所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像对一个朋友,还有昨儿个两个人开玩笑时所说的话,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因为她所说的他不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男人而郁闷,难道说夙烨喜欢她,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肯定会为她做很多事。 琉月正想得入神,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拂过她的脸颊,身子一震,便明白,原来夙烨用手指轻拂她的脸,这一次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家伙肯定喜欢上她了,那她呢? 琉月这一想,不由得迷茫,她从来没想过和夙烨之间会成为这种关系,所以心中五味杂陈,不过眼下还是不要装了,以免被他发现,想着眼一睁,望向刚刚收回手的夙烨,扬眉笑着打招呼。 “你醒了。” 琉月打招呼,然后假装刚发现自已趴在夙烨的胸前,赶紧收身惊呼:“啊,我怎么睡在你的胸前了。” 她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已的心意,所以暂时不想这个男人发现,她发现他的事了。 夙烨此时并不知道琉月已知他的心意,所以扬眉轻笑。 “小月儿,这可怪不得我,是你扑倒我,趴在我身上睡觉的。” 琉月点头笑道:“确实是我的错。” 两个人说话间,一先一后的跃下大树,夙烨因为大半夜没动一下,所以整个身子有些麻,在地上试跳了几次,琉月取了干粮递到他的手上。 “我们走,去找那些人,还有凤晟和君紫烟,若是他们遇上那些人,有危险可就麻烦了,四个人进来的至少也要四个人一起出去。” “好。” 夙烨的心情十分的好,昨夜虽然他没有和小月儿说明白,但是这丫头可是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的,天亮后也没有多大的反感,说不定心里已慢慢的接受他了,夙烨越想越兴奋,两个人在林间穿梭,寻找其他三国的人,玲珑国的娜雪儿先前受伤了,至于慕紫国的人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他们并不知道,昨天琉月先是用火药枪射伤了南宫巽音,又用引雷炸伤了他们,若无意外,这些人恐怕已经出了皇家狩猎场,因为他们极需要救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这皇家狩猎场内,只有玲珑国和玉梁国两国的人了。 那他们便好对付他们了,只是凤晟和君紫烟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半日后,两个人一路找到了先前的碧湖,昨日他们便是相约了在这里等候的。 两个人刚走过去,便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响起,竟是凤晟。 “君小姐,你怎么样,你醒醒,你醒醒,小月儿马上便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一听这说说话声,夙烨和琉月二人脸色变了,飞快的闪身过去。 果然见到碧湖岸边一处青草地上,凤晟正扶着君紫烟在不停的叫唤着。 琉月人未走过去便心急的叫起来:“凤晟,怎么了?” 凤晟一看到夙烨和琉月出现,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两个出现,君紫烟便不会死了,那他就不会愧疚了,若是君紫烟死了的话,那他非要愧疚死不可。 琉月快步走过去,一眼便看到躺在凤晟臂弯里的君紫烟,脸色乌黑一片,唇也是黑色的,很显然的她中毒了,此时昏迷了过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琉月立刻上前去给君紫烟施了针,暂时的控制住她的毒素漫延,然后开始给君紫烟诊脉,一侧的夙烨不关心君紫烟的毒,倒是关心他们是如何中毒的。 “她怎么会好好的中毒了?” 凤晟立刻禀报:“今儿个早半夜,我们和玲珑国玉梁国的人遇上了,我们本来是偷袭他们的,谁知道他们人太多了,紫烟一不小心竟然中了娜雪儿的毒手,好在我们也打死了他们两个人,现在他们还剩下六个人。” 夙烨点了一下头,周身的肃冷,脸色阴森,不再说话,掉首望向躺在地上的君紫烟。 眼下他们手里没有可饮用水和吃的东西了,所以若是等到第三天出去,一干人非饿昏了不过,所以要尽快出手对付这些人,把他们撵出皇家狩猎场,若是他们三家全都出了皇家狩猎场,那他们最后一个出去,又完好无损,不用说赢的也是南璃国了。 “小月儿,这君紫烟的毒可有办法解。” 琉月点头,然后开始用银针封住了君紫烟身上的几大穴位,然后命令夙烨和凤晟:“你们谁给她逼毒。” “我来。” 凤晟义无反顾,君紫烟可是与他在一起才会中毒的,他自然义不容辞,而夙烨对于救人才没有兴趣呢,他唯一有兴趣的便是小月儿,别人的事他一般不会理。 凤晟开始给君紫烟逼毒,琉月开始拔针,针一拔出来,便会流出一摊黑血。 那娜雪儿再厉害也未必是琉月的对手,琉月从前专修的便是制毒解毒,这一般寻常的毒根本就难不住她。 这里琉月正解毒,那边闲着无聊的夙烨躲到草地上,嘴里咬着一根青草,悠闲的休息,看得人郁闷,忽地他的眼神一沉,凌厉异常,身形一翻便朝琉月和凤晟叫道:“有人来了,怕是玲珑国和玉梁国的人。” “你挡一会儿,别让他们闯过来,很快便好了。” 琉月阴骜无比的说道。等到解掉了君紫烟身上的毒,她们不会饶过玲珑国和玉梁国的人。 夙烨应了一声,身形陡的暴涨出去,好似流星闪了出去。 这速度看得凤晟和琉月叹为观止,这家伙绝对是神人一个,这出神入化的武功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打败的。 不过琉月想起娜雪儿这么一个女人来,这女人会使毒,虽然夙烨武功高强,可是未必防得了娜雪儿的毒手,所以她要尽快的解掉君紫烟身上的毒。 “再来。” 琉月把银针遍布了君紫烟的穴道,再次命令凤晟施力逼毒。 凤晟应声,施力为君紫烟逼毒。 那边夙烨闪了出去后,很快便迎上了闻宸和娜雪儿等人,还有玉梁国的三皇子容沐和容柔儿兄妹等人,玉梁国本来是四个人,有两个人被凤晟和君紫烟给杀了,所以容沐和容柔儿看到夙烨,别提多生气了,还有娜雪儿,娜雪儿的脸上蒙着一张面纱,她的半边脸全都毁掉了,此时看到夙烨,忍不住大叫起来。 “上官琉月呢,我要她赔本宫的脸。” “你确定有脸,没脸的人还要赔脸,有意思吗?” 夙烨毒辣的说道,。对面的娜雪儿眼神狠凌,咬牙切齿的盯着夙烨。 娜雪儿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朝着身侧的闻宸命令:“闻宸,你不是想杀了他吗?现在便是个机会。” 娜雪儿的话一落,闻宸望向了玉梁国的三皇子容沐和容柔儿二人。 “一起上,先除掉他,再除掉别的人。” “好。” 容沐二话不说,高大好似铁塔似的身子扑了过来,容柔儿却没有动,但是玲珑国的另外两个人却动了,这样一来,四个人同时的朝夙烨扑了过来。 不过夙烨却似毫的不担心,懒散的应对这些人,一人应对四人,倒也不觉得吃力,不过却不敢大意。 闻宸的身手不错,那容沐虽然长得高大笨重,可是出手却十分的灵敏,出手完全不同于他的身材比例。 夙烨和四人打了一会儿,一人对敌四人,打成了平局,不过他要想杀掉这四人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由得周身散发出来浓厚的戾寒,出手越发的狠烈,忽地一道娇喝声响起,琉月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 “夙烨,退。” 夙烨一听琉月的话,身形闪了出去,而容沐和闻宸等人吃过手雷的亏,所以一看到夙烨跃出去,身形也陡的飞跃出去,可惜琉月扔出去的却不是手雷,而是一枚石块,待到那四人同时的往后退的时候,琉月才紧随其后的又一连扔出了两枚的手雷,轰轰的连番响过后,闻宸和另外一名玲珑国的手下受伤了,而玉梁国的三皇子容沐也受了伤。 琉月一看,不由得高兴的命令:“上,还等什么。” 她话音一落,自已便抢先而上,夙烨看到她抢先上了,生怕她吃亏,紧随其后的闪了出去。 凤晟和君紫烟也赶了过来,君紫烟因为毒刚刚解,所以没有动,凤晟闪身跃了过来,与玲珑国和玉梁国的人交手,这些人先是被琉月的手雷一炸,这会子再碰上夙烨,哪里是她们的对手,连连的败退。 娜雪儿本来仗着自已是玲珑国的使毒高手,可是碰上琉月,这毒却施展不开,和琉月打起来,也不是琉月的对手,很快便落败了,被琉月一把擒住了。 至于闻宸和容沐儿二人,伤得更重了,最后几个人只剩下四个受了伤的人,还有一个落到琉月手里的娜雪儿。 “别,你们别杀我。” 直到此刻娜雪儿害怕了后悔了,她不该挑衅上官琉月,她身为玲珑国的公主,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没想到一趟南璃国之行,害得自已快没命了,若是自已真死了,她玲珑国的荣华富贵可就全归那个讨厌的妹妹娜芽儿了,一想到这个,娜雪儿忍不住轻颤起来。 可惜现在她后悔晚了,琉月当日在大殿之内便说过,让她不要后悔自已当日的挑衅。 “晚了。” 琉月冷哼,不过一抬头看到对面的闻宸,琉月又有了主意:“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的驸马闻宸过来换你,若是他愿意过来换你,我便放了你。”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她才不相信闻宸会过来换她呢。 不过她的话一落,娜雪儿便朝对面的闻宸叫起来:“闻宸,救我,救我。” 可惜此时闻宸受伤了,而且他心中有心愿未完成,所以听到娜雪儿的叫声,只挣扎了一下便狠声说道:“娜雪儿,我还有仇未报呢,若是他们真的不放过你,等我完成了心愿,我便去地下找你请罪。” 娜雪儿一听闻宸的话,整张脸都变了色,尖叫起来:“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闻宸救救我,救救我。” 可惜闻宸掉头便走,容沐和容柔儿二人也闪身便走,他们都受了伤,若是再留下也不是夙烨和琉月的对手。 夙烨和琉月一看他们走,岂会放他们离开,夙烨也不和娜雪儿客套,这死女人今日落到他们手里,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放了她出去,回头定然还会报复他们,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别指望这女人会幡然醒悟。 夙烨抬起一掌便击向了娜雪儿的后胸,只听得娜雪儿痛苦的闷叫声,双瞳慢慢的焕散,然后盯着那跑远了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远了,闻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说很爱很爱我吗?原来我终究是所托非人了,娜雪儿闭上眼睛前,心里好痛,若有来生,绝不再轻易相信男人。 夙烨一掌拍死了娜雪儿,立刻朝前面的人追去,琉月和凤晟等人也紧随过去,凤晟带上君紫烟,一行人猛追前面的三个逃窜的人。 这一追便是半日,天黑的时候,一行人竟然出了皇家狩猎场,因为闻宸和容沐还有容柔儿知道,要想活命,只有出皇家狩猎场,因为他们当日签下的生死文书仅限于皇家狩猎场,若是出了狩猎场,夙烨等人再敢杀他们,便是国与国的较量了,所以先前慕紫国的人才会抢先一步出了皇家狩猎场,他们被上官琉月制造出来的东西伤到了,若是留在皇家狩猎场不但要对付夙烨等人,还要对付暗夜之中的那些狂猛的野兽,这样的话,他们留在皇家狩猎场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慕紫国的人是最先出来的,然后便是玲珑国和玉梁国,夙烨和琉月一行四人一路追出了皇家狩猎场,他们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而且一个都没伤,所以此次的比赛南璃国的人胜出。 皇家狩猎场门前,围上来一堆人,夙烨一出现,立刻招了手下夙竹和夙松抓那玲珑国的驸马闻宸,可是等到把人抓过来,竟然发现这闻宸早在闹乱中,和一名手下调换了衣服,简单的易了容,逃了。 这家伙竟然逃了。 “你,立刻进宫去禀报皇上,玲珑国的驸马闻宸便是南璃国的前太子凤鸣,现在被他逃了。” “是,爷。” 夙竹恭敬的一福身子领着人前往宫中去送信。 这里,上官府的小蛮冰舞石榴团团的把琉月围住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主子一点事都没有,立刻关心起先前她们在里面的情况,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琉月一抬首,阻止这些家伙的闹,疲倦的说道。 “我好饿,我好累,要吃东西要睡觉。” “好,小姐快上马,回上官府。” 小蛮立刻侍候着琉月上了上官府的马车,也没人去理会玉梁国玲珑国的人,至于那慕紫国的人早就走了,南宫巽音出来的时候,不但脸毁了,还少了一条胳臂,这女人现在整个成废人了,估计她以后再不到南璃国来得瑟了,也不吵着要嫁给晏铮了,她自个也没脸要求嫁啊。 至于凤晟和君紫烟二人也被各府的下人给接回了府邸,临离开的时候和夙烨琉月打了招呼。 最后皇家狩猎场门前,只剩下了夙烨和琉月二人,还有各自的手下。 两人相视一笑,此次经历了生死,两人之间的情份再上升一分,至于是爱情还是友情,暂时还在暧昧阶段。 琉月上了上官府的马车,然后发现夙烨也紧随其后的上了她的马车,不由得错愕之余瞪眼。 “你不会是还想住在上官府里吧。” 夙烨挑眉,斜睨着琉月:“小月儿,我们现在可是生死之交,我都要累死了,你不会在这种时候想赶我离开吧,我回上官府休息一晚再走,你要知道,若是我回到夙王府,夙王府的那一堆人肯定不放过我,追问个没我,我一定更累了。” 夙烨如此说,琉月想想倒是没再撵他,点头:“好吧。再留你住一晚。” 说完便先笑起来,然后歪靠在榻上闭目休息,现在她是又饿又累又渴的,回去好好的吃一顿,然后洗一下,睡觉。 马车里,夙烨自然知道琉月现在很累,所以也没有打扰她,同样的闭上眼睛休息,马车里一片安宁。 很快到了上官府,夙烨叫醒了琉月,因为待会儿她需要好好的吃一顿,洗一下,然后才睡觉。 这两天虽然吃了东西,可是都是干粮,而且最重要的,他们对付三国的人,再加上对付那巨蟒,可是消耗很大的。 “小月儿,到了,我们下来吃点东西,然后洗洗再睡。” 琉月应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下了马车进了上官府。 夙烨也是难得的没有闹她,两个人一路走进上官府,回自个住的院子。 上官府里的人都沸腾了,大家都知道了琉月小姐和夙王世子等人打败了其他三国的选手,所以各个都很兴趣,奔走相告,很快上官铭和宁辰和宁华二人都知道了,三个人带着一堆人进了明玉轩关心琉月。 琉月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一边回应着他们的话。 “小月儿,你没事吧?” “没事,师傅,我好得很,就是又饿又累。” “那你多吃点。”上官铭叮咛着,想到小月儿打败了其他三国的选手,他是既自豪又骄傲。 琉月连连的点头,那宁辰和宁华二人也抢着问。 “师姐,听说你做了什么手雷什么的,回头能给我们看看吗?” “好。” “是不是用那个东西打败那些家伙的。” “也不完全是。” 琉月摇头,不过肯定有一些功劳,那些人没见过她使的那些东西,所以吃了亏,再加上夙烨的厉害,所以才会顺利打败他们。 “你在那皇家狩猎场里没遇到野兽吗?” 一般的皇家狩猎都是围场进行的,很少围到深林处,都是在外围圈起一处地方打猎的,师姐她们此次进皇家狩猎场,可是拼死博斗啊,一定进了深林处,按理是要遇到狂猛野兽的。 “一条三百年的巨蟒。” 琉月随口说道,先前的受惊过去了,她已经很坦然了。 可是她随口说出来的话,却使得厅堂内多人的脸色变了,上官铭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现在他心里对夙烨是十分的喜欢的,幸好那家伙够厉害,否则他就见不到小月儿了。 此时琉月已吃完了晚膳,然后猛打哈欠,上官铭和宁辰宁华等人自然知道她是极累的,三人起身招呼琉月去洗浴休息。 琉月也不和他们客气。 “嗯,等我休息好好,咱再来讨论关于如何杀死巨蟒的事情的。” 宁辰和宁华两个家伙立刻眼睛亮了:“好啊,明天我们过来问你。” 三个人走出了明玉轩的正厅,上官铭便去了隔壁的碧阑园,他要去谢谢夙烨这家伙,竟然可以让小月儿在巨蟒之下完好无缺的回来了,这实在是让他太高兴了,本就看夙烨顺眼的他,此时越发的喜欢这家伙了,以前没和他深处过,还觉得家伙不人道,嗜血又残忍,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好,冷血的人对在意的人往往是百般好的。 小月儿要不要嫁给他呢。上官铭认真的想这件事了。 琉月哪里知道上官铭此刻心中的肠肠道道的。 她沐浴的时候都累得睡着了,然后被小蛮叫醒,擦干了身子回了房间倒头便睡,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夜还带大半天,到第二天的傍晚才起来。 她一起来,便看到房间里小蛮和冰舞等人看着她的眼神既小心又高兴,总之那小眼神里是好几样的情绪在里面。 琉月奇怪的开口道:“怎么了?一个个怪怪的。” “回小姐的话,是沙公公过来宣旨了,先前因为小姐在睡觉,所以沙公公便在上官府前面的正厅里候着呢。” “圣旨。” 琉月一听圣旨,倒是眉开眼笑起来,她们此次进皇家狩猎场,可算是给南璃国争了光,那么一定是皇上的赏赐下来了,还有,皇上可还欠着她一个条件呢,她可不能随便的把这条件用了,以防以后有用。 琉月一边想一边迅速的穿衣服,小蛮和冰舞二人过来侍候她,虽然她们已经知道了圣旨的内容,不过她们可不敢说,若是让小姐知道,只怕连圣旨都不会接了。 她们还是先不要说的话。 琉月很快收拾好了,穿戴整齐了,笑眯眯的领着明玉轩里的人一路往上官府的正厅走去,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上官府的下人全都被召集到前面的正厅里去了,现在就等着她们明玉轩的一干人了。 苏管家在正厅门外,一看到琉月过来,早欢喜的迎了过来:“小姐,你醒了,。沙公公正候着呢?” 琉月点头,一边往正厅门外走去,一边问苏管家。 “是不是皇上的赏赐下来了/” 苏管家一愣,然后想到先前跟沙公公打探的内容,算是赏赐吗?也算是,该是天大的赏赐是。 不过不知道小姐会如何想,苏管家和琉月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他们认为的有时候不代表小姐认为的,这小姐想的很多时候与他们想的不一样。 不过苏管家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赏赐,天大的赏赐。” “那就好。” 琉月笑得越发的眉眼如画,心里想着,这皇帝倒挺上道的,说话间一行人走到了厅堂门外,厅堂里上官铭已经迎了出来,先前琉月过来,便有人进去禀报上官铭了。 “小月儿,进来吧,沙公公等了有一会儿了。” “有劳沙公公了。” 琉月客气的说道,厅堂内沙公公听到她的说话声,已经站了起来,望着琉月的眼神格外的尊敬,眼面前的女子不但是为南璃国争光的琉月小姐,她还是未来的夙王世子妃,这夙王世子本来就聪明,现在再加上这上官琉月,以后的夙王府前途不可限量啊。 “琉月小姐客气了。” 上官铭和琉月等人走进去,管家立刻点香准备接旨/。 大厅里,跪了一地的人,个个恭恭敬敬的。 琉月的脸上花儿一样,暗自猜测着,此次皇上会赏赐些什么,是金银珠宝还是银票,还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上首沙公公望了一圈,看到大家全都跪了下来,才朗声的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有上官铭之弟子上官琉月娴良淑慧,品貌端正,此次更是为南璃国争了光,今特下旨指婚与夙王世子夙烨为妃,择十一月十六完婚。” 圣旨一下,琉月呆愣住了,然后反应过来,身子噌的一下跃了起来,直扑沙公公的身前,沙公公愣是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了三步,手中的圣旨还是被琉月给狠狠的夺了过去,然后便又上下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认沙公公没有念错。 这根本不是什么赏赐的圣旨,而是指婚的圣旨,亏她先前高兴成那样,没想到竟然是一道指婚圣旨。 琉月的脸黑沉沉的,一把把圣旨塞进沙公公的手里,严肃的说道。 “沙公公,立刻把圣旨带回去,去告诉皇上,就说我不嫁夙世子为妃。” 沙公公愣住了,上官铭愣住了,宁辰宁华等人都愣住了,这两个小恶魔还竖起了大拇指冲着琉月竖了起来,师姐真是太牛了,竟然胆敢抗旨不遵,还让沙公公把圣旨带回去。 沙公公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了,赶紧的把手中的圣旨又塞回到琉月的手里。 “琉月小姐,你别害奴才了,皇上可是金口玉言,圣旨都下了,又怎么会收回来呢?” “为什么皇上会突然下旨把我指婚给夙烨啊?” 琉月恼怒的盯着沙公公,样子十分的凶狠,沙公公看着她,备觉压力,深呼吸然后回道:“今儿个中午夙世子进宫了,你们此次进皇家狩猎场,皇上不是答应了你们,每人可以提一个条件吗?夙世子便是用这个条件请皇上下旨赐婚的。” “这个混蛋,凭什么自以为是啊,他总该问问我啊。” 琉月的脸色幽暗难看,没想到竟然是夙烨进宫请皇上下旨赐婚的,可是他都没有问她,竟然自以为是的做这种事了,这让她极端的反感,而且她虽然知道他喜欢他,自已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她还没有整理好呢,怎么嫁给他啊,再说一个,眼下她才十五岁,她压根就不急着嫁人。 所以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行。 琉月望向身后的小蛮和冰舞:“夙烨那个混蛋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蛮赶紧的说道:“回小姐的话,夙世子现在在碧阑园呢/” “他竟然还没有走,好啊,我正好去找他算帐。” 琉月说完,拿着那明黄的圣旨便去找夙烨算帐了,身后的上官铭朝着沙公公笑笑道:“这丫头还没有做好准备,沙公公不会生气吧。” 若是沙公公气恼,进宫告小月儿一状,说小月儿当场摔了圣旨,说不定皇上会气怒的。 “上官圣医放心,奴才没有那么碎嘴。” “那就好。” 上官铭点头然后送了沙公公一路离开上官府。 碧阑园门前,有夙王府的下人守着,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等人过来的时候,这些夙王府的手下并没有拦琉月,因为先前世子爷进宫让皇上指婚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既知道,他们又如何会阻拦琉月小姐呢,她可是未来的世子妃夫人,而且婚期只有两个多月了。 琉月一路闯进了碧阑园,很快穿亭绕阁的走到了中间的一排正居门前,门前长廊之外守着不少的下人,都是夙烨的手下,其中以夙松和夙竹为首,这两个人一看到琉月出来,早就领着人迎了过来,现在主子进宫请了皇上指婚,那么很快眼前的这位可就是他们的主子,所以自然小心些。 “夙松(夙竹)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握着圣旨,阴骜的望着这些人。沉声问:“你们爷呢?” “爷他在?” 夙松恭敬的禀报,不过琉月此刻已是急怒攻心了,也不等夙松禀报完,便一伸手推开了夙松的身子,然后领着两个丫鬟,一路直冲进夙烨住的房间,只可惜此时房间里没人,然后琉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打开搜查。 夙松等人赶紧的过去禀报:“琉月小姐,世子爷他在?” “滚开。” 琉月根本就不理会夙松和夙竹等人,直接恼怒的冷喝。 夙松和夙竹二人立刻乖乖的闭嘴,她不想听不怪他们。 两个人心里想着,却一伸手拦了琉月身后的小蛮和冰舞还有石榴等人,只让琉月一个人挨个的去找。 琉月并没有注意着背后之人的动静,她只顾着找夙烨的下落。 小蛮和冰舞等人不由得挑眉望向夙松和夙竹:“爷呢?” 夙松淡淡的挑眉说道:“爷在沐浴呢,所以你们远着些,别让他一怒杀了你们。” 爷沐浴可不喜什么人靠近,不过琉月小姐除外。 小蛮和冰舞等人一听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然后一行人抬首望去,便看到琉月已经挨个的打开了房间的门,不过并没有找到夙烨,所以她的怒火越发的大,不但推门还踢门,连带的怒骂。 “夙烨,你个混蛋,死哪里去了。” 琉月的话落,忽然从琉月隔壁的房间里传来懒懒的声音:“我在这里/” 这懒懒的声音,透着一丝儿魅惑,一丝儿的暗磁,还透着一丝儿的慵懒,就像那刚出浴的美人,而此刻他所待的地方正是碧阑园的浴房,可惜此刻琉月被先前的圣旨赐婚给刺激得疯了,所以想也没想便抬起一脚把门给踢了开来,然后手中的圣旨一扬,便对准了夙烨掷了过去。 身后大开的门在她走过之后忽地被夙烨一抬手给无声的关了起来。 而琉月闯进了浴房立刻看到了一幅香艳不已的美男香浴图。 只见夙美人正沐浴在香汤之中,那香汤里,漂浮着花瓣儿,他半边身子没在水里,半边的身子露在外面,双臂轻搭在桶沿边,懒懒散散,一头浓黑如绸的墨发此时已潮湿,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完美的五官因为沐浴而越发的香艳逼人,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有水珠缓缓的滴落,胸前两点红点,鲜艳如梅。 琉月张大了嘴巴,上下打量着,一时间竟不能动,只觉得周身的燥热,直到夙美人诱人的话响起来。 “小月儿,还满意你家夫君的身材吗?” 这声妖治勾魂的声音没使得琉月兽性大发的扑上去,倒是把她的魂魂儿给叫回来了了,她总算想起自已前来这里的目的,脸色立刻罩了冷霜,怒瞪着沐浴中的夙美人。 “夙烨,你个混蛋,竟然进宫请皇上把我指婚给你?” 琉月恼怒异常,可惜夙大美人一点都不恼,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轻的沾了一些水往身上浇去,那模样儿绝对是勾魂入骨的,可是那撩人的动作落到琉月的眼里,更加的恼怒。 这个死混蛋,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香汤沐浴。 夙烨懒懒的望着琉月,暗磁低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 “小月儿,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啊,我记得巨蟒之口时,你是答应了与我做一对夫妻的。” “那时候我答应的是死了。” “难道不死做夫妻不比死了做夫妻好吗?” 某人一脸认真的望着琉月,那神情要多无辜便有多辜,可这却让琉月更恼。 虽然她知道夙烨可能喜欢她,可是这家伙既没有和她说过喜欢她,也没有和她商量过这件事,而且也没有等她喜欢上他以后再行动,竟然自以为是的直接便请皇上赐婚了,眼下她可还没有爱上他,他凭什么这么做,而且还不告诉她,她讨厌男人的自作主张。 “你和我商量了吗?还有你了解我吗?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爱吃什么东西,不喜欢吃什么东西。” “我和你商量了啊,巨蟒那晚?” 夙烨还提巨蟒那晚的事,琉月立刻黑沉着脸阻止了他。 “别提巨蟒那晚,现在我正后悔嘴快呢。” “那不提那晚,提提别的,我很了解你啊,你疾恶如仇,睚眦必报,对你好的人,你对别人好一百倍,若是招惹你的人,绝对是往死里整,你喜欢医术,喜欢吃美食,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讨厌人多的地方,讨厌黑暗,讨厌算计人,爱吃美味的糕点爱玩爱闹爱笑,不喜欢一切阴谋诡计,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女人的勾心斗角。” 夙烨话说完,琉月呆住了,这个男人何时这么了解她了,她竟不知道,他不是她的死对头吗? 那沐浴在香汤之中的夙美人满脸魅人的笑意,盯着琉月,又补了一句。 “小月儿,我够了解你吗?” “就算这样,你至少要和我商量一下吧,还有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吗?”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一点点,但我不担心,我有信心让你以后更喜欢我。” 夙烨自信的说道,其实他本来不着急让皇上下旨赐婚的,可是眼下尚京一来要乱,二来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家伙总是盯着小月儿,再来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何不善加利用,至于小月儿的反弹,他一定要软化她。 琉月听了夙烨的话,又是一呆,今儿个她算是被这男人刺激到了,这喜欢竟然面不改色的说出来了,还说她喜欢他一点点。 琉月正发愣没说话。 夙烨偏又来一句:“小月儿,你现在已是我的未婚妻了,所以以后我们慢慢培养感情,反正离大婚还有两个多月呢” 他不提这指婚的事情还好,一指这个,琉月又气恼了起来,因为现在她才十五岁,不急着嫁人,虽然夙烨知道她很多的事情,了解她很多优缺点,可那又怎么样,眼下他们才和好多长的时间啊,她根本没个心理嫁人,还是嫁给一个先前算计她的人,难道这男人以后不会故态复发,最重要的是他可知道,她并不会轻易的嫁给一个人,因为古人多是三妻四妾的,今日他能对她这般尽心尽力,死不悔改,他日会不会再对另外一个女人死不悔改呢,这些他们彼此都没有沟涌好,所以她不会嫁,琉月脸色冷冷的朝夙烨吼了一句。 “夙烨,你别想我会嫁给你,还有给我立刻滚出上官府去。” 她吼完转身便冲出了浴房,看也不看身后的夙烨。 夙烨的瞳眸一暗,深不可测,抬眸,那深邃的眸光潋潋轻波。 小丫头不会想进宫让皇上收回圣旨吧,她可知道皇上乃是金口玉言,圣旨一下,绝对不会收回来的。 琉月冲出房间,便命令小蛮和冰舞二人:“准备进宫见皇上。” “小姐?” 小蛮和冰舞二人看小姐的脸色,明显的是被气坏了,可是这圣旨已下,皇上会收回吗?两个人觉得不可能,何况谁都知道皇上很喜欢这夙世子,怎么可能轻易的收回这旨意呢? 不过小姐吩咐了她们不能不照做,立刻去准备了。 琉月走出了碧阑园,便见到门外趴着几个人在偷听,正是她的师傅和师弟们。 一看到琉月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三个人立刻满脸的讪笑,琉月的眼睛盯上了上官铭。一把拽住他的身子:“师傅,陪我进宫,让皇上收回这道圣旨。” 上官铭愣了一下,身后的宁辰和宁华乘机拍手。 “师姐好棒,师姐威武。” 纯属唯恐天下不乱型的。 上官铭立刻冷喝一声:“住口,哪都有你们的事啊。” 二人总算住口,上官铭回头望向琉月:“小月儿,你再好好想想,这夙王世子妃可是不少女人想嫁的,就是宫里的公主也想嫁,可惜夙世子一个看不上,只看上你了,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有什么可考虑的,眼下我才十五岁,我才不想嫁人呢?” 第102章 霸道的强吻 碧阑园门前,上官铭还想说些什么,因为皇上既然赐了婚,肯定不会轻易收回旨意的,就算小月儿有那个条件可以利用恐怕也不行。 不过琉月已不让他开口了,拽着上官铭的身子往外走去。 “走,走,进宫找老皇帝去,他做得实在太过份了,这种事为什么不问问我,就这么赐了婚,实在是太可恨了。” 琉月说完,身侧的上官铭有些无语。 他这个小弟子啊,真是太特别了,皇上哪里想到她不乐意嫁啊,皇帝只怕以为她要高兴坏了,自个的女儿想嫁不得嫁,她是轻而易举的得了夙世子的眼,那皇帝心中还有一把幸酸泪呢,要知道皇上一直以来可是喜欢夙世子的,再加上夙王府手里的钱财,若是夙世子娶了五公主,那夙王府可就是皇帝的一条臂膀了,可是现在皇帝同意赐婚了,说明他心里比别人不痛快呢,小月儿偏还要进宫,岂不是刺他的痛脚,不过上官铭也看出来了,今儿个不进宫,小月儿是不会承认的。 “好吧,好吧,为师陪你进宫一趟。” 唯有进了宫,让小月儿吃了瘪,她才会认清现状。 身后的宁辰和宁华一听这好玩的事情,便来劲了。 “师姐,要不我们陪你去。” “是啊,若是皇上不同意,恼羞成怒,我们可以帮你打他。” 上官铭一听,眼睛瞪了过去,这是去干什么啊,闹事啊。 “给我滚回你们自个的院子里。” 他一声喝,宁辰和宁华二人赶紧的开溜,不过溜了一会儿还不忘回头鼓励上官琉月。 “师姐加油,师姐一定可以退婚的。” “你们/” 上官铭的一记鞋底扔了过去,准确无语的啪的一声砸在宁华的后脑袋壳上,疼得宁华直抽嘴,跑得比兔子还快,。 上官铭走了几步又拾起了鞋子穿上。 小蛮和冰舞二人过来,恭敬的说道:“小姐,奴婢已吩咐苏管家把马车准备好了。” “好,立刻进宫。” 琉月沉着脸命令,从头到脚都笼罩着怒意。 一行人出了上官府,上了府门外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宫中,此时正有人在明尧帝的跟前大闹呢。 正是五公主凤碧云,就在先前不久,五公主终于知道了父皇把上官琉月这个死女人指婚给了夙王世子夙烨,五公主一听整个人都快疯了,夙烨可是她的,父皇难道不知道她想嫁给夙烨吗?为什么要把上官琉月指婚给夙烨。 大殿上,五公主哭得伤心极了,那眼泪便像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滚。 大殿内,除了端坐着皇帝,还端坐着五公主的亲娘淑妃。 淑妃娘娘除了生有五公主凤碧云,还替皇上生了九皇子,只不过眼下九皇子年岁尚小。 淑妃娘娘看女儿哭成这样,自然是心疼的,望向上首的明尧帝。 “皇上,你明知道云丫头的心思,为什么?” 淑妃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到明尧帝蹙起了眉,眼里有恼意,分明是生气了的,淑妃等人能稳坐宫中后妃之位,可是惯有手段的,一看皇上的神色,便静默了下来。 明尧帝冷硬的声音已响起来。 “她自个抓不住那夙烨的心,难道让朕逼迫夙烨娶她不成。” 明尧帝想着就算他威逼利诱,只怕夙烨也不一定会听,到时候大家会弄得很难堪。 夙烨可不是那种任人为所欲为的人,他的手段一惯是狠辣残忍的,所以这两年,他一直没有提他和五公主的事情,本来希望自个的女儿能拢住他的心。 可是谁知道今儿个,夙烨忽然进宫,请求他实现他的那一个条件,把上官琉月指婚给他。 当时他震惊不已,不过他既答应了允诺他一个条件,便没有理由反驳,所以即便心里不爽,也只能把上官琉月指婚给夙烨。 明尧帝话一落,凤碧云哭得更大声了。 “父皇,你平常都不让我出宫,我如何抓住夙烨的心哪,若是父皇让女儿经常出宫,女儿就不相信抓不了夙烨的心。” 明尧帝脸色暗了,盯着自个的女儿。 “你这是在责怪朕不给你机会。” 凤碧云一听明尧帝的话,再次大哭,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父皇还是收回圣旨吧,不要让那上官琉月嫁给夙烨了。” “这不是上官琉月的意思,是夙烨的意思。” 明尧帝冷哼,五公主凤碧云愣了一下,一想到这是夙烨亲自让皇上下旨赐婚的,这说明夙烨的心里是喜欢上官琉月的,一想到这个,凤碧云整张脸都绿了,十分的难看。 正在这时,殿门有太监走进来禀报。 “皇上,上官圣医和上官小姐求见。” 上首的明尧帝一听,眼神闪烁了一下,大殿内本来哭得正伤心的五公主凤碧云狠狠的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然后狠狠的盯着大殿门口,明尧帝挥手,示意让上官铭和上官琉月进来,小太监出去,很快两个人走了进来。 正是上官铭和上官琉月两个人。 凤碧云一看到琉月走进大殿,早疯了似的指着琉月叫起来。 “上官琉月,你个贱人,快点把夙烨给本宫还回来。” 凤碧云话一落,殿内淑妃和上首的明尧帝脸色立刻难看极了,这个女儿还是公主吗?比市井上的泼妇还泼妇,淑妃忍不住训斥:“云儿,不可无礼。” 凤碧云一听淑妃的呵责,忍不住又掉泪珠子:“母妃。” 母妃为什么不站在她的这边,难道她不知道自已是多么的喜欢夙烨吗,只想嫁给他吗?如若不能嫁给他,她此生再不嫁任何人。 凤碧云委屈的样子,淑妃自然心疼,不过堂堂皇家公主如此的失态,实在是太不雅了,还有上次在武宁候府发生的事情,淑妃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望着大殿正中的上官琉月。 只见上官琉月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自个女儿的失礼而有所变脸,那通身的气派竟比自个的女儿还要像公主,淑妃忍不住叹气,难怪夙烨会选上官琉月,这女人确实有这个本钱。 琉月不理会撒泼的凤碧云,和师傅一起向上首的明尧帝施礼。 “见过皇上。” 明尧帝点头,然后赐了座,待到上官铭和上官琉月二人坐下来后,明尧帝问上官铭。 “上官圣医这么晚了进宫所为何事啊?” 上官铭望向了琉月,琉月站起来回话。 “琉月进宫是想让皇上收回赐婚的圣旨的,琉月不想嫁,琉月才十五岁,不急着嫁人。” 琉月的话一落,殿内的人都愣住了,明尧帝,淑妃,五公主凤碧云,然后凤碧云一反应过来便高兴的叫起来:“此话当真。” 琉月挑了挑眉,望向凤碧云因为激动而变形的脸。 “难道圣驾面前琉月敢开玩笑。” 凤碧云一听,欢喜不已的望向大殿上首的明尧帝。 “父皇,这真是太好了,你准了,准了,。” 明尧帝狠厉的瞪了凤碧云一眼,凤碧云总算安份了一些,别看父皇平时很温融,可是狠厉起来的时候,绝对不留情。 明尧帝微眯眼望向上官琉月,不明白上官琉月为何不乐意嫁夙烨。 夙烨不但品貌一流,就是夙王府的财势也是令人眼红的。 “上官琉月,你为何不嫁?” “琉月和夙世子只是朋友而已,所以不想嫁他。” 琉月斩钉截铁的说道,一丝儿的犹豫都没有。 上首的明尧帝眼神飘忽了,上官琉月不想嫁,自个的女儿又想嫁,自已是不是要成全女儿的心意。 大殿下首的上官铭望着明尧帝,再看看五公主凤碧云,自然知道明尧帝的心思有些动摇了。 必竟琉月此次在四国比赛中胜出了,若是琉月用自已的那一个条件换退婚的旨意,说不定皇上真的能同意。 上官铭眼神闪烁了一下,是人都有私心。 他其实也想让小月儿嫁给夙烨,虽然先前他不看好夙烨,但现在他看出了夙烨对小月儿的心,再加上他能力强,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小月儿。 上官铭一边想一边开口:“皇上,此事要不要把夙世子宣进宫来问一问?” 此言一出,明尧帝醒神了,这事不是他的主意,是夙烨的主意,自已的女儿能不能嫁夙烨,不是他指不指婚的问题,而是夙烨想不想娶她的事,夙烨既然进宫请求指婚了,就说明他想娶的是上官琉月,若是自已收回旨意,只怕? 明尧帝一想通这个,脸色沉了下来,望向大殿下首的琉月。 “上官琉月,你这是糊闹,圣旨已下,如何能收回?” 大殿内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 “皇上(父皇)。” 五公主凤碧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自个的父皇,眼泪又流出来,父皇这不是欺负人吗?上官琉月都来要求退婚了,他为什么不成全了她,这样她就有机会了。 琉月抬首直视着明尧帝,并没有因为明尧帝眼神中的狠厉而有所退缩,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皇上莫不是忘了之前答应琉月的一个条件,琉月便用这条件换退婚之事。” 明尧帝眼神越发的深暗,其实他很想同意这件事。 夙烨本就是聪明的一个人,再加上上官琉月这么聪明的人,若是他们凑到一起,日后夙王府的势力只怕?明尧帝想着有些心惊,不过眼下他却不能收回这圣旨。 “朕乃皇上,一言九鼎,既下了圣旨就不会收回圣旨,此次你们进皇家狩猎场去参赛,朕答应了胜出者每人可以提一个条件,夙世子提了赐婚的条件,朕又岂能言而无信,至于你上官琉月的条件,可以重新换一个。” “如若我坚持要退婚呢?” 琉月执着的说道,周身的冷意。 一侧的凤碧云听到琉月的话,早大叫了起来:“你胆敢抗旨不遵,杀。” 凤碧云说完望向上首的明尧帝,尖锐的开口:“父皇,上官琉月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抗旨不遵,父皇立刻下旨命人把她抓起来。” 琉月听了凤碧云的话,抬眸望向凤碧云,讥讽至极,这女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她可想过,即便没了她,夙烨会娶她吗?若是愿意娶她,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明尧帝心中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再被自个的女儿一闹,心里越发的有种有气出不来的感觉,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现在上官琉月头顶上顶着的可是夙王世子妃,若是他处罚她,要先盘衡盘衡。 明尧帝一边想一边喝住凤碧云。 “住口。” 下首琉月的身边,上官铭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拽住琉月的身子,然后自已抢着开口。 “皇上,小月儿实在是因为太气恼夙世子的自做主张了,所以才会一气进宫来的,皇上千万莫怪,老夫这就带她回去。” 明尧帝脸色微微缓和一些,点头。 “嗯,回去吧,圣旨已下,岂能随便退婚。” 琉月一言不吭,蹙眉又叫了一句:“若是夙烨过来提出退婚呢?” 琉月的话一落,明尧帝和上官铭心里同时冒出一句,可能吗?夙烨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若不是他真的想娶上官琉月,恐怕今日也不会提出要娶她的事情。 琉月没有等到明尧帝的回话,便被上官铭给一路拽了出去。 大殿内,凤碧云等到上官铭和上官琉月退了下去,立刻朝着上首的明尧帝叫起来:“父皇,为什么不同意上官琉月退婚。” 明尧帝瞪了凤碧云一眼,起身往殿内走去,只扔下一句。 “用用你的脑子想想吧。” 沙公公看了一眼凤碧云,眼里明显的有些轻视,然后跟上前面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寝宫。 这里凤碧云愣住了,不明白父皇那话是什么意思,掉头便望向自个母妃,淑妃。 “母妃,父皇是什么意思啊。” 淑妃高居四妃之一的位置,自然是聪明的,叹息一声起身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凤碧云的头。 “其实这事怪不了你父皇,你父皇也是没有办法,这是夙世子的主意,他想娶上官琉月为妻,要你父皇指婚,你父皇难道不给他一个面子,一直以来夙世子对南璃国可是功高的。” “可是?” “别可是了,云儿,这南璃国多的是好的青年才俊,不是只有一个夙烨,你若是看中了别人,母妃便让你父皇给你指婚。” 只除了夙烨,女儿不嫁夙烨未必不是好事,那夙烨不是寻常人降得了的。 淑妃想到了先前大殿上见到的上官琉月,不但长得艳丽娇媚,那不卑不亢的神态也不是寻常人比得了,而且眉间有一丝狂傲,即便是自个的女儿也比不了,而且夙世子想娶人家,人家还不想嫁呢,唯有这样的女人才足以镇住夙烨吧。 淑妃话落,凤碧云却伤心了,一把推开淑妃的身子,哭道。 “母妃,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夙烨,我从小便想嫁给他,你让我嫁别人,我不嫁,我老死也不嫁。” 凤碧云哭着跑走了,心里狠狠的想着,不行,她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夙烨娶别的人呢,虽然现在赐婚了,但是大婚的日期可是十一月十六,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呢,所以她可以利用这时间除掉上官琉月,她就不信了,若是除掉了上官琉月,那夙烨还娶谁。 不过凤碧云吃过琉月的一次苦头,知道这女人极不好对付,所以她要小心些才是。 夜色深沉,上官府的马车内,琉月鼓起嘴巴,一言不吭,明显的心情不好。 上官铭望向琉月,笑着开口说道。 “小月儿,你为什么就是不乐意嫁给夙烨呢,师父觉得他还不错啊。” “不是错不错的问题,重点是我没有这个准备,还有我不想嫁人。”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自已若是嫁给夙烨了,日后他再对别的女人这样,她非郁闷死不过,为免日后伤心,倒不如现在摘得干干净净的,至少现在她还没有爱上夙烨。 “那你打算如何做?” 上官铭知道除非小月儿自已想通了,否则没人劝得了她,而且看她的神情似乎有所动作。 “我自有打算。” 琉月唇角勾出狡诘的笑意,她一定会让夙烨受不了她而退婚的,如若退不了,她大可以一走了之,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个人去成亲去吧。 上官铭没有说话,不过看小月儿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她定然打了什么不好的主意,总之现在她不想嫁给夙烨倒是真的。 马车一路回了上官府,先前琉月怒气冲冲的,这会子已经安静了下来,领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人明玉轩盥洗休息。 她要养足精神了对付夙烨,这个混蛋,她要让他吃不了dou着走。 第二日,整个明玉轩内都沸腾了,因为来了不少的人。 姬尘,晏铮,凤晟等都来了。 说话声把琉月吵醒了,她睁开眼睛问床前候着的石榴:“怎么这么吵啊,什么人啊?” 不知道她心情不好在睡觉吗,竟然还如此大吵大嚷的。 “回小姐的话,是晏世子和夙世子吵了起来。” 琉月一听,眼里的光芒闪了一下,然后不动了,便让晏铮去和那个夙烨吵,最好吵得他烦了,一怒退了这婚事。 石榴一看自家的小姐没动,不由得错愕。 “小姐,你不去看看?” “看什么。让他们吵呗,那个死男人就是欠收拾。” 琉月不甚在意的说道,不过她话音一落,便见门外小芙冲了进来,一看琉月醒了过来,心急的叫起来:“小姐,不好了,打起来了。” 这下琉月想装着不知道都不行了,只得怒气冲天的穿衣起床,然后问小芙。 “谁和谁打了起来。” “夙世子和晏世子二人打了起来,不过晏世子被打得鼻清脸肿的。” “什么?” 琉月的眼睛睁大了,这夙烨太过份了,怎么能在明玉轩里把晏铮打得鼻青脸肿的,晏铮可是她的好朋友啊,这家伙真的太过份了。 一会儿的功夫,琉月整好了一切,急冲冲的出了明玉轩的房间,顺着长廊一路往前面的正厅走去,人刚到门外,便听到里面晏铮的叫唤声响起。 “夙烨,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你等着,小月儿一定会帮我出气的,还有我不相信小月儿想嫁给你。” “我也不相信。” 这是姬尘冰冷的声音。 厅堂凤晟倒是没有说话,他其实早就知道夙烨定然会娶小月儿,小月儿最终也会嫁给夙烨,可是刚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震憾了一下,然事下意识的跑到这里来了。 门外,琉月正好领着人走进来。 她刚一进来,便听到晏铮夸张的大叫声。 “小月儿,救救我,我差点被人给杀了。” 琉月望过去,便看到晏铮的一张脸果然是鼻青脸肿的十分的碜人,可见夙烨下手没有留情,晏铮本就受伤了,此时看到琉月望过来,更是夸张的又是皱眉又是痛苦的捂心口,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琉月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他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才抬首望向那高坐在厅堂上首,一脸高深莫测的臭屁家伙。 “夙烨,你跑到我明玉轩里打人,眼里还有我吗?这是我的地方,” 夙烨俊美的五官上拢上了笑意,眼神深邃耀眼,并没有因为琉月的态度而生气。 “你的就是我的。” 他的话立刻引得厅堂内的晏铮和姬尘脸色难看了。 晏铮直接的大叫:“小月儿,你想嫁给他吗?” “不想。” 琉月直接没给夙烨面子,夙烨的眼晴慢慢的眯起来,眼里拢上了危险的暗潮,然后状似随意的说道/ “难道你吃干抹净了,便想撒手不管了。” 夙烨暧昧的话,立刻引起了晏铮的怒吼。 “什么,小月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琉月的脸一沉,瞪向夙烨:“我怎么不知道把你给吃干抹净了。” 她没那么狂猛吧,虽然是一个现代人,还做不到理直气壮的把一个男人吃干抹净吧。 夙烨慵懒的开口提醒琉月:“你忘了昨夜你闯进我浴房的事了。” 正厅里,姬尘,晏铮和凤晟盯着琉月,难道说小月儿在浴房里便把夙烨给办了,这丫头倒底有多生猛啊。 琉月感受到好几道异样的眼色盯着她,不由得周身的燥热,朝着夙烨大吼。 “你胡说什么,老子昨天只是看你洗澡了,什么时候把你给吃干抹净了。” 琉月一吼完,便觉得脸颊更烧烫,掉头望去,果见一侧的三个男人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偏偏上首的夙烨还懒懒的接口。 “喔,本世子说的意思不是行动上的,是指眼神,你的眼神把我周身上下给吃干抹净了,难道就不该负责吗?” 琉月算是被气到了,然后晏铮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望向琉月:“小月儿,你不想嫁他,便进宫请皇上收回旨意。” “我去了,皇上不肯。” 琉月认命的说道。 一侧的姬尘望向夙烨,眼瞳微微的眯起来,慢慢的开口说道。 “夙烨,就算你娶了小月儿,得不到她的心有什么用啊。” “你怎么知道本世子得不到她的心。” 夙烨看着姬尘,眼里闪过冰冷的气息,这男人想打小月儿的主意,他做梦。 “因为她的心在我这儿,”姬尘的话一落,厅堂内的人全都呆住了,包括琉月在内,一起望着姬尘。 然后夙烨的脸色黑沉了,阴骜至极,周身上下涌起了寒气,缓缓的开口问姬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晏铮和凤晟二人也被姬尘的话刺激到了,等到反应过来,晏铮盯着姬尘,又补了一句。 “小月儿什么时候喜欢上你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姬尘掉首望向琉月,想到了琉月十岁时候的事情,眸光不由自主的拢上了一层神彩,温融至极。 “其实她从十岁的时候便喜欢我了,经常到姬王府府去找我,她给我踩过花,给我绣过荷包,给我煮过粥/。” 姬尘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厅堂内的人全都望着琉月,夙烨的脸慢慢的黑了,狭长的凤眸中跳跃着燎原般的火焰,周身上下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烈,随着姬尘的话音落,他大踏步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琉月,然后手一伸便把琉月给扛上了肩,琉月压根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的出手把她给扛肩上,所以忍不住惊呼一声。 身后的晏铮凤晟和姬尘等人脸色都黑了。 夙烨阴骜的话却响了起来:“夙松夙竹,这是夙王府的家事,给爷把这些人撵出去,以后若是再有人来随便找夙王府未来的世子妃,立刻进宫禀报皇上,有人胆敢抗旨,胆敢挑衅皇上的意思,诱惑夙王世子妃。” “是,爷。” 夙松看着爷一把把琉月小姐给扛了出去,真想竖起大拇指,爷真是太爽了,就该这样干,对琉月小姐这种人不能太软,要软硬一起上。 身后的大厅里,夙竹面无表情的对着姬尘等人说道/ “三位爷请吧,这是我们夙王府的家事。” 晏铮捂着脸,气得牙痒痒的,姬尘更是一张脸都黑了,本来以为会气到夙烨,没想到气是气到了,却直接让那家伙抓狂而连累到小月儿了。 不过夙烨的话多少还是镇慑住她们了,眼下琉月可是夙王世子妃,这还是皇上的赐婚,他们若是再有不好的行为,便是抗旨,夙烨可以进宫告他们一状,皇上定然会发怒。 所以厅上三人眼看着琉月被扛了出去,一时竟不能言,最后黑着一张脸离开了上官府。 琉月就这么被夙烨给当众扛了出去,先是呆了,她是做梦没想到夙烨这么无耻不要脸,竟然当众便把她扛了出去,待到反应过来,人已被夙烨一路往明玉轩外面扛去,路上下人皆纷纷退避到一边去,待到他们走过去,才小声的议论着,这是怎么了? 琉月再忍不住张嘴便朝夙烨咬去,一口没咬住,再咬,总算咬住夙烨的后肩,可惜这家伙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任凭她咬得嘴发麻牙齿打颤儿,一嘴的鲜血,夙烨跟没意识似的,琉月一口咬累了,没起到应有的效果,嘴一张把咬着的肩给吐了出来,然后抬手便朝夙烨拍去,随之尖叫着命令:“夙烨,你个滚蛋,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老子毒死你。” 她话落,啪的一声被扔下来了,碰的落到一张大床上,那大床乃是夙烨房间里的,此时琉月一落到床上,夙烨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琉月翻身便起,恼怒的瞪着夙烨。 “你个混蛋,又抽什么风?” “爷的肉好吃吗?” 琉月此时一嘴的血腥味,听了这问话,呸的吐了一口,然后眼看着夙烨俯身凑了过来,扑通一声便压住了她,毫不怜香惜玉,琉月不由得拼命的挣扎起来。 “夙烨,你想干什么?” “你就是个欠抽拾的,竟然胆敢给那病秧子踩花绣荷包煮粥,爷才是你男人,你统统的给爷把这些事做一遍。” 琉月一听有些无语,这都是前身做的干她什么事啊,不过现在她若是和夙烨说是说不清楚的,干脆什么都不说。 “别想,我不会。” “不会是吗?” 夙烨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挑上了琉月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蛋看着他,只见他眼里腾腾的冒着燎原的火焰,燃烧在一大片炽热的火海,似乎随时准备吞噬了她,琉月不由得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液。 “不做是吗,爷不介意先提前把洞房过了。” 夙烨一说俯身朝琉月的性感的小嘴攻击过来,以往无数次的压抑自已,这一次终于被姬尘给撩拨到了,他受到刺激了,所以完全的不管不顾了。 夙烨的唇压过来,琉月彻底的石化了,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直接的亲她了。 先开始还是浅浅的轻吮了一下,然后便是加大力道,辗转吸吮,灵活的舌尖强逼着琉月张开了嘴,然后直捣她的口腔,霸道的宣示着所有权,这个丫头可是他的,若是有人胆敢宵想,他不介意毁掉那个人。 这是一个充满野性霸道热情缠绵的吻,琉月被吻得身子发软,周身的无力,娇娇绵绵的不知道身在何处,直到一只烧烫的手往她脖劲向下滑,琉月才蓦然的反应过来,然后抬腿朝那周身火热某男人踢去。 不过她一动,某男便反应过来,伸手压住了琉月的腿。 此时琉月双眸似媚非媚,唇角似笑非笑,整个人酥软无力得如一只娇嫩欲滴的花儿,偏偏眼里闪着恼怒的狠光,阴侧侧的瞪着夙烨,刚才的一吻,完全吻掉了她的理智,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没经过她的同意便对她上下其手,又是亲吻她,又是摸的。 琉月越想越生气,眼看着没踢到夙烨的身子,袖子往下一垂,毒药滑到了手中,便准备施到夙烨的身上,夙烨看她一动,已经猜出了她的目的,然后身子一翻便从琉月的身上下来,安静的睡在旁边,一双黑沉如无底深渊的瞳眸便那么死死的盯着琉月,然后幽哑的声音响起来。 “你想给我下毒是吗?好,本世子给你一个机会,准你毒死我,不过你要想清楚,今日你毒死我了,便是臭名远扬了,人人都知道你上官琉月谋杀亲夫,日后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顶着一个遗臭万年的骂名,就算你想洗刷也洗刷不掉了。” “你/” 琉月咬牙森森的瞪着这男人,只见夙烨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然后闭上眼睛一副乖乖等死任她宰割的样子,似乎此刻只要她下手,他便不动,任凭她对他下手。 琉月想到他的可恶,真的想一怒下了毒手毒死这个混蛋,自以为是的进宫请皇上赐婚,先前竟然霸道的宣示着自已的主权强吻她,更甚至于还摸她的胸,毒死他都算是轻的了,可是琉月的脑海里忽地又想起了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及夙烨每次对她的相护,还有巨蟒之下两个人的同生共死,想下毒的手怎么也伸不出去了。 最后不由得叹息一声,看来是人都有软肋,这夙烨便是她的一根软肋,不管现在自已爱不爱他,起码她是知道了,现在她再对魔头下毒手是做不到了,若是今日是别人对她做出这番又吻又摸的举动,她是会毫不犹豫的毒死她的。 琉月的手一收,那夙烨便感觉到了,周身涌起了喜悦,眼神晶亮璀璨,然后身子一翻又把琉月给压上了,随之还响起他低魅暗哑的欢喜声音。 “小月儿,我就知道你对本世子下不了狠手。” 他一言完俯身又吻上了琉月的唇,先前那种亲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令人流连往返,让他回味。 琉月一呆之下,恼怒的顺手抄起床上的一个枕头,便对着夙烨掷了过去,她下不了狠手毒死他,不代表容许他如此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占她的便宜。 一枕头砸下去,虽然没有砸伤了夙烨,却很好的阻止了他霸道的强吻行径,琉月用力的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夙烨,然后翻身便躲避了开去,阴沉着脸瞪着夙烨/ “夙烨,你个混蛋,究竟想干什么?” 此时夙烨深邃的瞳眸满是**,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拂自已的唇,因为激吻,此刻性感妖娆,他似乎还在回味先前的神魂颠倒的吻,好半天才抬眉,满眼情丝的望着琉月,温柔的说道。 “我要你踩花给我,绣荷包给我,煮粥给我吃。” 琉月眼一翻想抽气,都到这时候了,他竟然还记着这个。 “不会。” 琉月干脆的说道,那夙烨一听,眼神又暗了,眼睛便又盯上了上官大小姐的唇,似乎开始回味先前激荡人心的吻。 上官大小姐一看他如狼似的眼神儿,小心肝颤了,咬着牙认命了。 “好,我答应你。” 采花绣荷包煮粥,你妹的,最好恶心死你。 琉月一答应,夙烨总算放过了她,唇角如水一般的笑,整个人丰神如玉,完全不覆先前的颠狂阴骜狠辣,现在的他就是一只偷了腥得了乖的狐狸,懒懒的打着嗝儿一般,不过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惋惜的,一双眼睛便盯上了琉月的胸,那手感真不错,先前他还以为她的胸不大呢,刚才的盈盈一握,原来正好是大掌掌握之下的盈柔,有弹性,手感说不出的好。 琉月一看他那淫荡的样子,恨不得抄起个花瓶,朝他的脑袋上砸去,不过诚如他所说的,若是她真的砸死了他,自已便成了那个谋算亲夫的毒女人了,这骂名一辈子跟着她了,最主要的是她下不了那个手啊。 这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琉月喘着粗气,沉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以后不准再随便亲我,不准随便用那咸猪手摸我。” “好。成亲后亲,成亲后摸。” 某人接了一句,琉月嘴角狠抽,心里怒骂,谁嫁你。 不过此刻面对此人的时候,为免再遭狼爪,她聪明的选择沉默。 临了,夙大世子便又来一句。 “对了,以后和那些个别有用心的男人保持一些距离,当然若是有事,可以选本世子在场的时候。” 有他盯着那些男人胆敢宵想他的女人,他不介意打得他们鼻清脸肿的,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是该宵想的,什么人是不该宵想的。 琉月开始磨牙,不过她一磨牙,某男人便眼放狼光的盯上了她的唇,他算是知道了此唇的美好,但凡有一丁点的机会,便想尝尝,琉月算是栽到铁板了,立刻沉声的接口。 “好。” 她说完再不乐意待在这房间里了,起身便下床往外走去,不过因为先前的一连两番激吻,身子有些虚软,脚下无力,不由得暗骂一声自已无用。 好在撑着走了出去,门外,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红艳艳的面颊好似一朵开得妖娆的花朵,说不出的娇媚,竟比之前多了丝女人味,那唇也是红艳艳的像一朵等人采撷的花儿。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看主子的神情,便有所猜测,一时间各有所想,却不敢说话。 因为主子的眼神有些骇人,看来是火大了。 看来此战,主子没战得过夙世子啊,她们还是不要找死了。 琉月回到明玉轩后,郁闷了一早上也没有出去。 至于夙烨让她所做的事情,采花绣荷包煮粥啥的,她是能拖则拖了,谁理那个死男人啊。 下午。 琉月睡了一会儿起来,便接到了苏管家派人送进明玉轩的一封信。 琉月打开来看,不由得错愕,因为这封信是夙王妃派人送来的,夙王妃乃是夙烨的母妃,传闻这位夙王妃为人极是低调,很少出席公开的社交场合,最重要的是她不但长得美貌还十分的聪明,现在夙烨手中的两大秘方五彩云纹瓷以及银针双面绣的秘方,便是这位夙王妃创造出来的。 这个夙王妃在琉月的心里是个传奇式的女子,她倒是对她一直挺好奇的,。 只是夙王妃为何邀她在茶楼见面,而不是夙王府呢,按理夙王妃是她的婆婆,见她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但是现在她却很低调的邀她在尚京的一座茶楼里会面。 琉月不由得猜测,这夙王妃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蛮。” 小蛮应声走了过来,琉月问她。 “你是夙烨的人,你可知道他的母妃夙王妃是什么样的人?” 小蛮愣了一下,然后恭敬的说道:“奴婢对夙王妃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很少出自个的院子,她最喜欢礼佛参经,不喜人打扰她,夙王府的事情都是世子爷在打理,后宅里的事情是老王妃打理的。” 老王妃便是当朝太后的嫂子,太后寿涎的时候,琉月见过夙老王妃,是一个很精明的老太太。 既然这夙王妃是个不喜理事的人,她却为何要见自已,琉月一时想不透。 小蛮奇怪的问:“小姐,怎么了?” “夙王妃邀我在茶楼见一面。” 琉月扬了扬手里的信,小蛮错愕的盯着琉月的信,然后问:“要不要告诉爷一声。” 琉月一听到夙烨,便有些感冒,直接摇头了:“别告诉他,既然夙王妃要单独见我,肯定是有事,我倒想会会这位低调的夙王妃,”能创造出如此经典的两大秘方,这位夙王妃该是个奇女子。 琉月一边想着一边命令小蛮去吩咐管家备了马车,她要出去一趟。 很快她起身,领着两个小丫鬟离开上官府,前往夙王妃定下的茶楼而去。 珊蝴阁,乃是一座僻静的茶楼,茶楼极是考究,消费也不低,但是这里地处的位置有些偏,所以客人并不是十分的多,里外很是安静,小二一看到琉月走过来,便恭敬的迎了过来。 “琉月小姐,客人在二楼等你呢。”‘ 看来那位夙王妃提醒过小二,所以小二才会一看到琉月便如此说。 “好,带我们上去吧。” 小二在前面带路,很快把琉月往二楼带去。 珊瑚阁的楼梯是木制的,十分的轻盈,人走在上面吱呀有声,十分有情趣。 一行几个人走到了二楼,发现二楼极是安静,左手边的第三间雅房门前站了不少的人,除了年轻的丫鬟外,还有两名仆妇和婆子,一看到小二把琉月领过来,全都恭敬的施了一礼。 “见过琉月小姐。” 这些人是夙王府的下人,平常可是眼高于顶的,但是眼面前的这位小姐,可是夙王府未来的世子妃夫人,所以她们自然不敢大意。 琉月点了一下头,轻声开口:“王妃呢?” 其中一名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丫鬟走出来说道:“回琉月小姐的话,我们王妃正在里面等着呢,琉月小姐请。” 这丫鬟说完推开了雅间的门,琉月走了进去,小蛮等人便在外面候着。 店小二赶紧的下去了,不敢招惹上是非,这些上流社会的事情,他们还是少掺合的为好,以免惹事上身。 雅间里。 琉月静静的打量着坐在桌前的一名女子,按理来说夙王妃年纪不轻了,可是此刻的她却并不显老,一身白衣,淡然如水,不似楚琉莲那等的伪善,却是真正的淡如莲花,轻轻的品着茶,行云流水一般轻雅。 琉月打量她的同时,她也抬眸打量着琉月,那眼神中既没有敌意,但也没有过多的喜意,令人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你来了,坐吧。” 淡淡的一句开了头,很自然,不似婆媳相见,倒似朋友。 琉月坐了下来,笑望着她:“不知道夙王妃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夙王妃却并不急着说什么,而是给琉月倒了一杯茶,柔柔的说道。 “这是雨前的龙井,你尝尝,可习惯?” 琉月一脸的不明所以,难道说夙王妃叫她过来便是为了请她喝茶的,不过依她的猜想是不可能的,那么便是她不急着说,既然她不急,她又何必急,想着便捧了那明前的龙井轻啜了一口,慢慢的品茶,然后点头:“不错。” “嗯,我也觉得不错,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茶楼,煮出来的茶水倒是不错/。” 夙王妃淡淡的说道,琉月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雅间里安静下来,两个女子并没有多话,只是安静的品尝,等到喝了一盎茶后,夙王妃才慢慢的开口。 “夙烨想娶你,你呢?想嫁他吗?” 对于儿子想娶上官琉月为妻,她是知道的,但是上官琉月呢,是否乐意嫁儿子。 夙王妃清雅的眼神微微的暗沉,望着琉月,琉月听了夙王妃的问话,直觉上便想摇头,不过想到对面的女人是夙烨的母妃,便又选择了沉默,若是她说不想嫁,便是对眼前之人的不敬。 夙王妃并没有计较琉月的沉默,自顾接着开口。 “不管你想不想嫁,但是我只想说一句,你可以嫁他,但是却不可以爱,爱他你们两个人都会受伤的。” 琉月呆住了,她没想到夙王妃要与她说的事情竟然是这个,她不可以爱上夙烨,一般做父母的不是都想让儿子找到一个爱人吗?为何这个夙王妃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若说她讨厌她呢,可是她看过去,并没有发现她眼里的那种嫌厌,若说不讨厌她,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将来你总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对面的夙王妃似乎看穿了琉月心思,淡淡的开口,然后也不等琉月说话,她便起身了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住回望过来,说了一句:“与你相处很愉快。” 说完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只留下琉月在雅间里发愣,说实在的,她从头到尾不明白夙王妃是什么意思,她和她喝了一盎茶,只留下一句话,让她别爱上夙烨,爱上了他们两个人便会受伤。 这是什么意思。 门外小蛮走进来,看到琉月在发愣,忍不住开口说道; “小姐,你怎么了?王妃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吗?” 琉月摇了摇头,王妃还说与她相处很愉快呢,既愉快,可是她话里是什么意思,这王妃身上似乎藏了很多的谜,琉月想着,总觉得这女人不会无怨无故的说这句话。 本来自已便不同意莫名其妙的嫁人,现在忽然的听到夙王妃说这样的话,她更不想嫁了,琉月想着,眼神璀璨,盯着小蛮。 “小蛮,不如今夜我们偷偷的溜出上官府,离开南璃国,怎么样,我们到任何一个地方去。”‘ 小蛮一听,脸色微暗,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说王妃与小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她才会想悄悄的溜走,离开南璃国。 “小姐,这不太好吧,若是被夙世子发现,只怕他又要惩罚小姐。” 小蛮说到惩罚的时候,眼睛立刻瞄上了琉月的唇,想起先前小姐的唇又红又肿的,一看便是被某人给亲的,现在她真是佩服她们爷了,原来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强大,威武。 琉月一听小蛮提到这个,还顺带望她的唇,头上便炸毛了,眼神碧绿,直接的冷哼。 “管他呢,今夜离开上官府,就不信他能逮到我,难道他不睡觉。” 第103章 给琉月下马威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回到了上官府。立刻分派了任务,吩咐石榴给她去收拾东西,今夜她和小蛮两个人先离开上官府,至于石榴和冰舞两个人暂时的留在上官府里,等到她们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再派人来接她们。 三人虽然觉得这事有点玄,不过既然小姐分派了下来,她们照做偏是。 琉月吩咐妥当,便去休息了,准备了晚上的时候开溜。 是夜,黑穹之上满天的星辰,大地一片寂静,幽冷的光辉,笼罩着整个上官府。 两道身影儿,如猫一般从房间里溜了出来,直往西侧的高墙闪去。 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吭,动作迅速俐落。 眼看着到了高墙,琉月心里欢喜起来,只要出了这高墙,从此后她便自由了。我来了,自由。 本来她便不想嫁,偏偏先前还听到夙王妃说了那么一番话,使得她更不想嫁了。 一来现在她小,二来她还没有爱上夙烨,虽然她知道自已对他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可是这离爱有点远,最最主要的是,她的很多思想,只怕夙烨未怕会认同,例如古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而她若不确定男人此生只娶一妻的话,她是不会嫁的,还有男人最好不要用男权主义的思想来约束她,总之他们之间有很多的代沟需要沟通,所以眼下嫁人,并不明智,所以她必须走。 一先一后两道身影跃上了高墙,然后迅速的下高墙,一甩背上的包袱,欢喜不已的开口:“走吧/。” 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真是太好了,琉月笑道。 本来她还担心夙烨会派人监视着她的院子的,所以特地选在天近亮,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离开,这样若是有监视的人,也未必一夜不错眼的盯着,所以她便顺利了,看来果然如她所料了。 小蛮点头,微微有些错愕,爷不会没派人看住琉月小姐吧。 难道真要让她们逃了。 小蛮心里想着,脸上却不表示,跟上琉月的身子转身便走。 两个人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四周呼啦一声围了很多人过来,那些人手中都高举着火把,嘴里还喊叫着:“抓小偷啊,抓小偷。” 偷你妹啊,琉月想怒骂,抬望去,便看到高举的火把之下走出一人来,玉树临风,芝兰丹桂一般优雅,这人不是夙烨那混蛋,又是谁啊,原来这家伙先前没出现,是想捉个现形,可恶。 琉月咬着牙根儿,一个字没吭,黑着脸瞪着夙烨。 只见这家伙一脸的惊讶,分明是装的,那狭长好看的凤眸里分明有玩味,还故意忽悠琉月。 “哎哟,这不是咱家的世子妃吗?爷当是哪个小偷,半夜胆敢溜进上官府偷东西,爷好歹住在上官府,理所当然要帮助上官圣医抓住这小偷儿啊,谁会想到这偷儿竟然是咱家的世子妃。” 琉月一听,脸更黑了,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琉月直接大骂:“偷你妹啊偷,夙烨,你就装吧。” 夙烨一看琉月恼了,一点也不生气,依旧满脸迷人笑。火把之下,那张脸偏又美得惊心动魄的,令人有种想撕了他脸的冲动。 不过好在他还不想逼急了琉月,所以眼看着某女人抓狂,一挥手命令身后高举火把的手下。 “退下。” “是,爷/” 眨眼间人撤掉了,四周一片漆黑,小蛮也很配合的退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夙烨和琉月两个人,琉月一看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与自已实在是太没利了,所以扔下一句掉头便走。 “我累了,回去睡觉了。” 可惜夙爷哪里让她走啊,好不容易又逮了这么一个惩罚人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啊,所以他的速度绝对比琉月快得多了,身形一闪,便伸了长臂挡住了琉月的去路,然后夙爷手一伸捞住了琉月,来了一句。 “这犯错的总要惩罚吧。” 一言落,俯身便对着琉月的唇吻了下去,自从尝了亲吻的**蚀骨,夙爷现在一闭眼睛便想起这滋味儿,所以逮到机会便对琉月施展嘴上功夫。 黑灯瞎火,一男一女激吻开始,先还是温柔的轻吮,慢慢的夙爷想到了琉月不想嫁他,半夜翻墙准备逃跑的事实,心里便来了火,加深了这个吻,一下子热烈起来,狠狠的使命的吮吸着琉月的唇,吮得琉月唇上又麻又酥,身子一下子软了,脑子也是乱乱的,一动也动不了,不过随着这个热吻的加深,夙爷开始想惩罚人的意念已经薄弱了,现在他只觉得周身的火热,很想要更多,所以他的大手又不规矩的摸上了,挑逗嬉弄,琉月一下子清醒了,用力的一把推开那欲火旺盛,直想压倒到她的夙爷,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骂。 “色狼,下流胚子,无耻之徒。” 不过嘴里骂,动作却绝对迅速,她真怕了这男人再追上来,然后对她又是一番猛啃猛亲的,外带一番上下其手的,而琉月最恨的还是自个儿,竟然被他给摸软了,脑子乱乱的,明明她脑子里不想的,可是身体却背叛了脑子,果然人说身体和脑子是两分开的。 琉月很快消失在高墙之内,身后的夙烨却是一脸的迷情,一只手下意识的摸着自个的唇,回味无已,临了对高墙之内喊。 “小月儿,若是再让爷逮到你逃婚,爷就办了你,咱提早把洞房过了。” 他的身子好热啊,所以现在还是去冲冷水澡啊,不行,这样下去自已非欲火焚身不可,那他要不要进宫让皇上把这婚期改前一些呢? 夙烨一边闪身往碧阑园而去,一边盘算着这件事,越想越觉得可行。 眼下他已经命令夙王府的人准备他的大婚事宜,夙王府的人手足够多,压根就用不了两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只要一个多月便可以了,那他可以让皇上把大婚的日期从十一月十六,提到十月十六,这样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便可以早早的娶小月儿了,夙烨越想越兴奋,高兴的去冲冷水澡了。 明玉轩琉月的房间里。 琉月气恼愤恨的坐在榻上,一言都不吭,三个小丫鬟谁都没说话,不过个个都盯着她的唇看,一看都会心的笑了,然后心里感叹,夙世子的手段太猛了,这都把小姐的唇给吻得又红又肿的了,他是用咬的吗? 琉月眼见着三丫头盯着她的唇,不由得脸色越发的不自在。,冷哼:“看什么,睡觉,小姐我累了。” “是,小姐。” 三个小丫鬟领命过来侍候她又上床睡觉了,现在她也不想逃了,因为夙烨这个混蛋肯定不会让她逃了的。 临睡前,想起夙烨说若是再发现她逃跑了,他不介意两个人提前把洞房过了,琉月便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不要吧,她现在才十五岁,这分明是摧残幼苗啊。 第二日琉月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一起来便听到小蛮到她跟前禀报。 “小姐,夙王府的老王妃派两名仆妇过来接小姐过夙王府一趟。” 琉月一听,不由得挑眉,这个夙老王妃她是知道的,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她派人过来接她过去干什么,琉月命小蛮给她准备一条正式一点的衣服,然后又收拾了一下头发,最后领着小蛮走出去。 小蛮跟在她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小姐,这老王妃可不比王妃,是个十分精明厉害的人物,她一共生有三子,长子便是夙世子的父亲夙王爷,还有二爷三爷,他们都住在夙王府里,最重要的这老王妃最喜欢的人不是王爷,而是三爷。今日她召你过去,你可要当心些。” 琉月一听,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最烦的便是这些大门大族,内里的内鬼实在太多了,一嫁过去便烦心。 小蛮看她神色不好,立刻又说道:“不过小姐你也别太担心,老王妃也不会太过为难你的,因为你是爷心头上的人,夙王府的所有钱财全垄断在咱们爷手里,所以就是老王妃也是看爷的脸色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嫁过去会有人给你气受,。” 琉月不说话,领着小蛮和石榴还有冰舞一路走进了明玉轩的正厅。 正厅里,此时端坐着两个体面的仆妇,这两个仆妇生得极富态,穿着也是极考究的,绫罗绸缎,头戴珠钗,一看便是主子面前的红人,此二人坐在明玉轩的正厅里等了一会儿,此时心头已有些不自在了,必竟她们是老王妃的人,什么时候接个人还等这么长时间的,就算是到了太后跟前,那些宫中的嬷嬷也不敢如此的托大,没想到了上官府,这未来的世子妃夫人竟然让她们等了这么长一会儿,这未来的世子妃夫人不会是想给老王妃一个下马威吧,再一个,一个闺阁的小姐,不思早起,竟然直睡到日上三竿,这样的人如何为夙王府的世子妃啊。 不过两个仆妇虽然心里不屑,脸上却没有显出来,眼看着琉月走了进来,便起身恭敬的行礼。 “奴婢们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朝上首走去,先前这两个人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她可不是没看到,两个奴才便如此了,何况她们背后的主子,她还真不想理会那什么夙老王妃呢?反正她又不想嫁,所以何必理会那夙老王妃,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妥,眼下她头上还顶着这身份呢,即便不喜,也该做做样子,想着开口。 “听说你们两个是奉了老王妃的意思过来接我过夙王府的?” “是的,琉月小姐,奴婢人称孟嬷嬷,这是慕嬷嬷,奴婢们是奉了老王妃之命来请琉月小姐的。我们老王妃想见见琉月小姐,两个多月后,琉月小姐便是我们夙王府的人了,老王妃意思是接琉月小姐过去认认门,再一个也认认大家,不至于到时候嫁过去,一个人也认不得,手忙脚乱的。” 琉月点了点头:“好,等我吃些东西便与你们一起过去吧。” 两个仆妇一听不由得张嘴想说话,都这会子了,她竟然还要吃早膳,老王妃本来准备给她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让老王妃等那么长的时间,倒是先给了老王妃一个下马威。 现在的夙王府仍是老王妃当家,本来这夙王府当家做主的事情,该是王妃才是,但是王妃不理事,便让老王妃管事了,可这世子妃若是嫁进夙王府,夙王府的当家权怕是要落到她的手里的,那老王妃的心里能痛快吗? 本来当初老王妃一心一意看中的是五公主凤碧云,一来五公主惯会拍她的马屁,二来总是送东西给她,最主要的一样是五公主仍是千金之躯,若是五公主嫁进夙王府,五公主是个好拿捏的,她不可能管家事,那么夙王府的家事,依然掌握在老王妃的手里。 老王妃掌家,二爷和三爷才能得到庇佑,若是是别人掌家,只怕二爷三爷便要从王府里搬出去单过,以后又如何沾夙王府的光呢。 两个嬷嬷心里正想着,琉月已经命令石榴/ “石榴,把孟嬷嬷和慕嬷嬷带到偏房去好好的招待着,好茶好水好点心的招呼着,别怠慢了,她们可是夙王府的奴才,比不得别地的奴才,身份高贵着呢?” 琉月的话使得两个仆妇的脸黑了,看来这上官琉月真是个不好说话的,今儿个老王妃派她们两个过来,便是探探她的底,现如今一看,确实是个厉害的,和传言有得一比。 石榴已经走到了两个仆妇的面前,恭敬的请她们出去。 两人想说话也说不了,只得跟着石榴走出去。 正厅里,。琉月命令小蛮准备了早膳进来,自顾安静的吃着早饭。 小蛮在一边侍候着,看小姐的脸色虽没有异常,不过眼神却有些冷。 “小姐,你要不想过去,咱们就不过去,反正一切有世子爷呢?” “为什么不过去,本来我是不想过去的,但是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倒想会会那老王妃了,看她究竟想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下马威?” 琉月很是不屑,那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搞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她倒是不嫌累,她都替她累。 琉月不紧不慢的吃完了早饭,然后整理了一下才走出正厅,此时天色已不早了,两个仆妇心里碜得慌,这回去,老王妃肯定要拿她们撒气的,想着忍不住催促起琉月来。 “琉月小姐,我们走吧,老王妃怕是等急了。” 琉月点了头,吩咐人准备马车,然后那两名仆妇说道:“回琉月小姐的话,我们是抬了小轿过来接你的。”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小轿,她又不是什么妾,用什么小轿子抬啊,心里冷哼一声说道。 “我坐不惯小轿子,本小姐素来是坐马车的,宽敞,。” 琉月说完领着小蛮和冰舞两个往外走去,身后的两个仆妇,眼神暗了暗,不想承认都不行,这琉月小姐确实很聪明,这聪明还不是一般的聪明,一眼便看出其中的端睨,只怕今日老王妃要给她下马威不能够。 上官府的门外早准备好了马车,一行三人坐了马车往夙王府而去。 夙王府的仆妇依旧坐来时的小轿,至于另外一顶小轿,便空着抬回去了。 马车里,小蛮和冰舞两个也看出事情的单纯来,望向小姐,只见小姐的脸上冷冷的,眼神更是一片冰寒。 “小姐,这夙王府的老王妃是什么意思?” 琉月冷冷的说道:“还不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我倒想看看她打算如何给我下马威。” 若不是为了治治这老女人,她今儿个压根就不想去夙王府,她都不想嫁,过去干什么,但是想到那老女人,她便想好好的挫挫她,她都没嫁进夙王府,便想来治她了,可恶。 马车一路往夙王府驶去,夙王府离上官府并不远,所以很快便到了,一整条街都是夙王府的地盘,听说以前的夙王府并不是住在这里,而是因为发迹了后,夙烨把整条街给买了下来,建成了夙王府,远远的望去,瓦檐翻卷如云,层层叠叠,富丽堂皇,虽然不是皇宫,却显示出夙王府的富有。 王府的正门,六扇大门对开,金黄的铜环,门前两尊脚踩石球的凶猛石狮,威武至极,头顶上的御赐门牌栩栩金辉“夙王府。” 果然不亏为尚京第一家,华贵非凡。 琉月正想着,小蛮忽然开口:“小姐,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琉月望了一眼,也看出端睨来了,前面的小轿,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把她们往西侧门领去。 不从正门而入,而是从侧门进去,这下马威可够足的啊。 她若是真的嫁进夙王府,便是世子妃,是夙王府正经的主子,就是那老王妃也要靠后站的,不想她们竟然想从侧门让她进去。 今日她若是从侧门进去,日后便是一个诟语,当真是以为她好欺负不成,琉月的脸色陡的冷了下来,命令前面的马车夫:“停下。” 马车夫仍是上官府的人,一听小姐发怒,立刻拉马停住了。 前面坐在轿子里的两名仆妇,本就提心吊胆的,这会子一听后面琉月的喝令,不由得颤了一颤,然后赶紧的命令抬轿子的停下来,两个仆妇走了过来,恭敬小心的问:“琉月小姐,这是怎么了?” 琉月掀帘望出去,一双剪水瞳眸,此时拢着阴暗嗜血的寒气,盯着外面的两个婆子。 “你们是打算让我从侧门而进吗?你们夙王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竟然如此对待本小姐,罢了,回头我与你们爷理论理论,也别搞这嫁娶之事了。” 琉月说完命令外面的马车夫:“走,打道回府。” 孟嬷嬷和慕嬷嬷一听琉月的话,脸色都白了,老王妃可是叮咛她们一定要把这事办圆满了,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上官琉月吃瘪,千万别惹出事来,因为这上官琉月是世子爷亲自求娶的,若是闹大了,世子爷只怕饶不过她们任何一个,包括老王妃在内。 上官府的马车已掉头,准备回上官府。马车外面的孟嬷嬷和慕嬷嬷赶紧的求饶。 “琉月小姐,这事怪奴婢们,奴婢们该死,奴婢们一惯是走惯了偏门的人,今儿个也是忘了的,求琉月小姐给奴婢们一个机会,否则奴婢们万死难辞啊。” 马车里。琉月挑了挑唇角,忘了,可真会找理由啊,她们分明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一个下马威,以为她不知道吗?琉月一言一吭,马车夫便驾车离去,外面两个婆子一看真要坏事了,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也顾不得想自已是个体面的仆妇了,赶紧的扑通一声跪下,然后使命的扇自个的嘴巴。 “奴婢们该死,求琉月小姐给奴婢们一个机会,求琉月小姐给奴婢们一个机会。” 琉月听着外面扇耳光的声音,总算命令马车夫停住了,然后掀帘往外张望,便看到两个婆子的脸全都肿了起来,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浊气,然后缓缓的说道:“算了,既是忘了便不计较了,不过若是再有下一次,只怕你们夙王府的体面都被你们丢了。” “谢琉月小姐,谢琉月小姐。” 孟嬷嬷和慕嬷嬷两个知道,她们算是碰到了狠人手里了,这琉月小姐绝对不是王妃那样的人,日后她要是嫁进夙王府里,光用想的两个嬷嬷便是一头的汗。 先前老王妃派人去打探,可是听说了,这琉月小姐不但把自个的继母给整进了庵堂去当姑子,还把自个的亲姐姐给整成了小妾,若是她进了夙王府,两人不敢往下想了,赶紧的起身走到门前去敲门,很快门打开了,两个婆子与守门的人一说,那守门的赶紧的打开正门。 上官府的马车直接进了夙王府的大门,然后一路往西北安静的院子驶去,外宅门前,两个婆子请了琉月下马车,然后亲自领着琉月一路往内宅走去/ 路上偶有下人张望过来,然后小声的说着,隐约可听见她们的惊呼声,这是未来的世子妃夫人吗?是啊,长得好美啊,听说她很厉害呢,是的。 世子妃还是爷亲自求娶的呢?说什么的都有。 琉月也不当回事,一路跟着孟嬷嬷和慕嬷嬷的身后走到了内宅门内,内宅门前,有几个身长体丰的丫鬟候着,看到一行人出现,便迎了过来,不过一看到两个嬷嬷红肿的脸,不由得惊讶了。 “孟嬷嬷,慕嬷嬷,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个嬷嬷可是老王妃跟前的红人,什么时候吃过这苦头了。所以小丫鬟惊讶,一问完,便望向了琉月,不会是这位上官小姐让人打的吧。 如此一想,眼面前的几个丫鬟看琉月的眼光便有些阴暗,这上官琉月凭什么这么耀武扬威的啊,要知道她们这一帮人可是老王妃跟前侍候着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什么时候轮到她动手了,几个丫鬟冷了下脸。 “琉月小姐,请吧,我们老王妃一直等着你呢?” 这女人可真难请,两个嬷嬷早就去请她了,到这会子才来,还敢让人打两个嬷嬷的脸。 琉月只当没看见,和这些丫头治气犯不着。 一行人往内宅走去,一路往老王妃的院子走去。 这夙王府的地方确实很大,单是一个内宅院,便三进三出的,左转右弯的,绕得人头都昏了,最后总算走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门前又有守门的几个婆子迎了过来,看到孟嬷嬷和慕嬷嬷的时候,同样的惊讶了一回,然后才把琉月主仆等人让了进去,最后一簇人浩浩荡荡的往老王妃所住的正居走去。 正居门外的长廊上,挂满了鸟笼子,此时数名穿红戴绿的丫鬟正在廊下逗鸟儿玩,琉月远远的望去,这老王妃的派头还真有点像红楼梦中贾老太太的范儿。 廊下几个小丫鬟听到动静,一看到人过来,立刻迎了过来。 “见过琉月小姐,我们老王妃一直等着你呢?” 琉月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们起来,然后便有一丫鬟进去禀报,很快出来请了琉月进去。 琉月走进去,一目望去,只见房里坐着的站着的满满一屋子的人,直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光是小姐们儿便有好几位,再加上小姐们身侧站着的姨娘丫鬟的,真真是让人看花了眼。 不过最正中的榻上歪靠着的老太太,琉月还是认得的,这正是上次太后寿涎上见过的夙老王妃。 此时夙老王妃一双精明的眼睛落到了琉月的身上,满是不悦,她一早儿便让两个嬷嬷去请人,没想到这会子才过来,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这夙老王妃一辈子都是个吃不得亏的女人,就是当今的太后,她还不给她多少面子呢,所以今儿个琉月的这一出,让她觉得丢脸了,所以心中别提多生气了。 琉月懒得理会她的生气,直接的施礼:“琉月见过老王妃。” 夙老王妃眯眼本想让这女人就这么福着身子,可是想想夙烨,便又挥了挥手,示意琉月起身,不过她阴骜的眼光从琉月的身上落到了孟嬷嬷和慕嬷嬷的身上,看到她们脸上的伤,不由得错愕了,然后冷喝出声。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让你们去接个人吧,接到现在才来,还带着一脸伤,这是谁啊,敢伸手打的你们?” 琉月一听老王妃的话,分明是发作给她听的,便也静静的望着那孟嬷嬷和慕嬷嬷两个。 两个嬷嬷一听老王妃的问话,赶紧的跪下:“回老王妃的话,奴婢们过去接琉月小姐的时候,她还没起来,然后奴婢便等她起来,等到她起来后,她又用了早膳,所以才会迟了的。” 孟嬷嬷说完,慕嬷嬷摸着自个的脸说道:“先前接琉月小姐过来,奴婢们忘了要走正门,惹恼了琉月小姐,所以这是奴婢们自已掌的嘴儿。” 两个嬷嬷一说完,房间里的人唏吁不已,这两个嬷嬷可是老王妃跟前的人,平时在府里可没人敢得罪,没想到今日去上官府竟然连连吃瘪,这上官琉月的胆子可真大啊。 有人看好戏,有人幸灾乐祸起来,琉月却不以为意,照她说,她看着眼面前的这些牛鬼蛇神的,她越发的不想嫁了。 上首的老王妃脸色微暗,眼里闪着狠光,瞪了两个嬷嬷一眼,怒骂:“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也不知道给夙王府长长脸面,便这么不知轻重的的轻狂样,轻狂给谁看呢?” 这有耳朵的一听,便知道是说琉月呢。 琉月抬眉望了一眼老王妃,唇角勾了勾,懒得和她拐弯抹角的,直接的开口。 “老王妃的家事还是稍后再处理吧,老王妃特地命人过去请琉月过来,不会是为了让琉月看老王妃如何处理家事的吧。” “你?” 老王妃抬眉盯着琉月,心里那个气啊,这个女人果然刁钻,这样的女人若是进了夙王府,可真是家门不幸啊,她身为夙王府的当家主子,如何能让这样的女人进来呢?所以她一定要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不过夙老王妃还没有笨到当面表现出来,这事要慢慢来,想到这个她脸色总算好看一些了,缓缓的开口。 “皇上赐婚让上官小姐嫁进夙王府,以后你便是夙王府的世子妃,今日我命人去请你过来,便是让你进夙王府认认人的,日后嫁进王府来,也不至于陌生。” 老王妃虽然如此说,但并不赐一个座位给琉月,光是让她站着了。 琉月心中有数,也不多话,望了房内的人一圈。 老王妃命令身侧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小玉,给琉月小姐介绍一下这王府内的人。” 小玉恭敬的从老王妃身妃走出来,很显然的她也是老王妃的近身之人,不过小玉和别的人不同,她对琉月十分的恭敬。 “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点头:“起来吧。” 琉月示意小玉起身,小玉起身后给琉月介绍起房间里的人来。 “这是王府这边的柳侧妃,冷姨娘,杜姨娘。” “这是挽琳郡主,樱儿郡主,玉环郡主。” “这是二房那边的二夫人,夏姨娘,楚姨娘,文嫣小姐,梦兰小姐,连翘小姐。” “这是三房那边的三夫人,姨娘们没过来,这是夙黛小姐,。夙莲小姐。” 一圈儿下来,琉月只听得头昏脑涨,差点没抽过去,不说小丫鬟了,但是这主子便有这么多,真能绕晕人,她是真不知道,人怎么多为什么不单分出去,非要住在一起,有够乱的,若是她进府,让她主事,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什么二房三房的单分出去过,别凑一起搅合了,不过眼下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点点头,然后说道。 “琉月脑子有些笨,一时认不全,还望各位夫人和姐妹们多多包涵。” 她一言落,多少人眼暗了,老王妃更是脸色难看,这分明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这女人即便嫁进来是世子妃夫人,可是眼下她还没有嫁呢,对于她们夙王府的人实在是太不敬了。 王府这边的柳侧妃忍不住站起来了,缓缓说道。 “琉月小姐,这世子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琉月小姐日后进了夙王府,可不能如此轻狂,若是让外人看到了,定然会说我们夙王府的教养有问题。” 柳侧妃的话一落,老王妃便点头了。 琉月眼神阴骜,她本想尽快离开,没想到倒被人给教训上了,不由得气恼,正想开口说话,门外便有人说话声起。 “见过世子爷。” 此言一出,房间里多人脸色暗了,尤其是最上首的老王妃,她没想到夙烨竟然这种时候来了,听说夙烨很喜欢这刁钻的丫头,这丫头不会告她们一状吧,心里有些慌慌的,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看着从门外大踏步走进来的夙烨,笑道。 “烨儿,你怎么过来了?” 夙烨一挑眉,肆冷的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听说奶奶把小月儿给接了过来,我便过来看看,奶奶这是想干什么?” 老王妃立刻笑道:“我是接她过来认认人,日后她嫁进来,也不手忙脚乱的。” 琉月抬首望向那老王妃,唇角扯出一个不屑的冷笑,真是假仙。 夙烨不理会老王妃,打量了琉月一眼,然后问道:“小月儿,你没事吧?” 他一问,房内所有人都紧张了,这位世子爷可不是好招惹的,平时不招惹他的话,钱财随便她们用,若是惹到他了,可就麻烦了,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上官琉月,巴不得琉月什么话都不说,可惜琉月天生逆鳞,反骨,一看她们紧张,越发的要惩罚她们,谁让她们没事招惹她的。 所以一听夙烨问,便冷冷的开口。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莫名其妙的派人去接我,然后给我来一顿下马威,茶没一口,座位没一下,还被教训了一通,临了还指望我能说出什么好话吗?我就不懂了,这么一大家子整日的凑到一起想干什么?夙烨,你别想我会嫁进来,真是浊气。” 她发完了脾气转身便走:“我们走,真是特烦倚老卖老这种事。” 身后夙老王妃的脸瞬间黑了,瞪视着琉月,可惜琉月早走了。 夙烨听了琉月的话,周身瞬间涌起浓戾的寒气,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怒火,一目扫下去,所有人都唬得不敢说话。 说实在的,这夙王府里的人都有点怕夙烨,平时是不敢招惹他的。 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不买他的帐,胆敢当面说不嫁,真是让她们又惊又怕。 如若真是这样,那女人以后嫁进来,只怕?谁也不敢想了,好多人都后悔刚才没对那女人客气点。 可惜现在晚了。 夙烨阴骜的沉声问:“谁去接她过来的?” 孟嬷嬷和慕嬷嬷此刻恨不得昏过去,后怕不已,一听爷的问话,哆嗦个没完,好容易才挣扎着出来。 上首的老王妃一看,夙烨是要惩罚这两个嬷嬷啊,这可是她派出去的啊,赶紧的说道/ “夙烨,这是我的命令的。” 可惜夙烨看也不看她,直接的朝外面的人命令:“来人。” 夙松领着几名手下走进来,夙烨一挥手命令下去:“把这两个混帐东西给我仗杀了,胆敢没事去招惹世子妃。” 此言一出,房内立刻窜起一股冷飕飕的阴风,两个婆子更是害怕的大叫:“世子爷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不敢了,” “晚了。” 夙烨冷哼,夙松早领着人把两个婆子给拽了出去,房内瞬间死寂一片。 众人只觉得头顶上一片寒意,一个也不敢说话,听着外面两个婆子凄惨的声音,个个心里轻颤儿,夙烨掉首望过来,阴狠的扫视了一圈,然后冷冷的说道:“看来是好日子过惯了,所以忘了谁才是这王府的正主子了,从今日开始,所有院子的月银降半,若是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二房三房全都撵出王府,一毛钱也没有给本世子滚出去。” 他说完转身便走了,身后一片死寂,待到一会儿后才听到啪的一声巨响,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怒骂声。 “气死我了。” 原来是夙老王妃火了,可是又不敢当着夙烨的面发火,直到他走了,才敢摔东西发火。 柳侧妃等人起身,凑到了老王妃的面前,个个一脸担心的望着老王妃。 “现在怎么办?看来世子爷真是挺宠那丫头的,这还没怎么样呢,他便发了这么大的火,日后若那丫头进来,只怕?” 柳侧妃的话没落,老王妃直接便发了狠话。 “我不会让她进夙王府的。” 若是这女人进来,只怕夙王府里不消停了,此等迷惑人心的祸乱女子,她是绝对不会让她进来的。 “可是世子爷他?” 柳侧妃担心的是夙烨,看夙烨刚才的劲头,只怕未必同意。 “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要管了。” 老王妃挥了挥手,房间里的人总算不再说话了。 琉月一路坐上官府的马车离开夙王府,马车里,小蛮和冰舞二人望着小姐黑沉沉的脸。 “小姐,你这样做只怕会和老王妃的关系变僵,日后进夙王府恐怕难处吧。” “僵?开始不僵的时候,她也没对我好啊,竟然想给我来个下马威,一连番的算计我,这种人我会给她好脸色才怪,我不怕她。” 虽然只见过夙老王妃两面,但是琉月已把这女人的禀性摸识了,这女人养尊处优惯了,所以无时不刻的显示出自已的优越,她为什么找自已的麻烦,不就是怕自已进夙王府抢了她的权吗?她若是不这么做,她倒无所谓,她越这么做,她越不鸟她。 马车里小蛮不再说话了,小姐说的也没错,那老王妃就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她一向唯我独尊,连太后娘娘以前还吃过她的亏呢,若不是爷,只怕她在府里更是最大的一个/。 马车一路往上官府驶去,后面另跟着一辆马车,正是夙烨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停在上官府的门外,琉月下马车后便看到夙烨也下了马车走过来。 一看到他,琉月便没什么好脸色,本来昨儿个夜里没逃出去。便够郁闷的了,偏偏一早上还出现这样的事情。 夙烨不理会琉月的冷脸色,瞳眸深邃的望着琉月,认真的说道。 “以后她们不会找你的麻烦了,放心吧/” 琉月用鼻子哼了一声:“你确定,若是她们再找我的麻烦,我可不会客气。” “不用客气,只管对付。”‘ 若是真有人再来招惹她,她不用跟那些人客气,只管对付便好,就是他也会支持她的。 琉月因为夙烨的话,脸色好了一些,夙烨看她脸色好了,一伸手抓住琉月的手进了上官府,一路往碧阑园而来/。 琉月一看,不由得脸色暗了,这家伙不会又想干嘛吧。 一想到这个,挣扎起来,可惜她的力量挣脱得不了夙烨的力量,不管她如何的挣扎。夙烨都死死的拽着她的手,一路上引得好多下人望过来,最后琉月总算认命了,沉声问他:“夙烨,你这是拉我去哪里?” “我有事找你说。” 夙烨飞快的说道,然后把琉月带进了碧阑园,一挥手让人别跟着他们,两个人走了一段路程,然后走进了碧阑园的正厅里。 一进正厅,琉月抬脚朝夙烨踢去,夙烨飞快的一避让了开来,放开这小母老虎,他是真的有事与琉月说的。 “小月儿,接下来几天我要去樊龙城一趟,今早上我得到消息,夙家的陶瓷作坊被人给端了,还打死了我们不少的人,所以我要赶过去处理一下。” 一听夙烨要去樊龙城处理事情,琉月的眼睛亮了,他走了那她不就是有时间离开了吗? 不过她的神情很快落入夙烨的眼里,夙烨好气又好笑,凉凉的提醒她。 “不过你最好别想着逃,因为我会让夙竹领着几个人留下来看着你,若是再发现你逃了,那我回来的话?” 夙烨的眼睛一片晶亮,神彩栩栩,那神情落到琉月的眼里,却有点碜人,这男人就是个色狼,无时不刻的不想占她的便宜,她才不会如他的愿,所以很认真的说道:“这个你放心吧,我不会逃的。”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笨到再逃了。 “嗯,那就好。” 夙烨看琉月一副温顺的样子,总算满意的点头,然后心里想着,等到他从樊龙城回来后,立刻让皇上把他和小月儿的婚期提前,他再不想和这丫头分开,要牢牢的看住她。 夙烨想到这次前往樊龙城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小月儿了,现在没走便万分的不舍了,越想越挠心,最后长臂一伸,猛的把琉月给拉进了他的怀里,然后狠狠的亲了下去,琉月那叫一个郁闷,这都没犯事,也能让他吻个没完啊,抬脚想给他一记狠踢,却被他的双手给嵌制住了,一动也动不了,任凭夙烨加深这个吻,慢慢的她被吻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软化在这个吻里。 这一次夙烨的手没有乱摸,因为若是他一乱摸这丫头便抓狂,现在还是多亲亲的好,要有一段日子看不到了。 厅堂内一片缠绵。 门外夙松闪身进来禀报事情,一眼看到厅堂内吻得火热的两个人,不由得脸红了。 琉月更是一瞬间清醒了过来,然后脸红得像虾子似的,狠狠的瞪了夙烨一眼,转身便冲了出去。 身后夙烨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阴骜无比的瞪着夙松。 “你竟然胆敢坏爷的好事/” 夙松叫苦不迭,他哪知道他们两个亲得火热,再一个他也是没办法,谁叫事发突然,否则打死他也不进来的啊。 “爷,属下实在是没办法才进来的。” “什么事?” “宫中皇上派沙公公过来接你进宫一趟。” “皇上接我进宫干什么?” 夙烨挑了一下眉,眼神深邃下去,周身涌起寒气,然后转身便往外走。 “若是下一次再打挠了爷的好事,爷便刷你去洗矛厕。” “是,爷。” 夙松苦着脸,下次天上下锥子,他也不会再干这事。 夙烨唤了夙竹过来,命令他带着十几个人保护琉月,务必要把明玉轩守得牢牢的,不管琉月小姐去哪儿,都要把她给看住,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或者不见了,他们一干人都可以自裁了。 夙竹领命,哪里敢多说话,应声留在了明玉轩。 夙烨此次之所以留了夙竹下来,因为夙竹的个性沉稳冷漠,不似夙松话多容易被人忽悠,当然夙松也不是随便什么人便可以忽悠去的,但是若是让他碰到上官大小姐的手里,指不定便被忽悠了。 夙烨按排好人手,便领着人进宫去了。 宫中上书房里。 明尧帝一看到夙烨进宫来了,赶紧的示意他坐下,然后沉声开口/ “夙烨,朕想请你暗中前往樊龙城一趟。” 夙烨诧异,他本来便要进樊龙城的,因为他在樊龙城的陶瓷作坊出了问题,要赶过去处理,不过皇上让他去樊龙城干什么? “为何要让我去樊龙城?” 夙烨望向明尧帝,明尧帝沉声说道:“五灵山的灵智大师十日前悟出一道,正赶往尚京,谁知道他经过樊龙城的时候,却被人所伤,现正在樊龙城的陀罗寺内养伤,朕唯恐有人伤他,所以想请你秘密的前往樊龙城一趟,保护灵智大师进京一趟。” “为什么是我?” 夙烨挑眉,按理说皇上可派的人很多,怎么偏偏想到他了。 明尧帝面容深沉,望着夙烨,缓缓的开口:“因为你不是朝堂上的人,而且生意做遍天下,若是这种时候离开尚京,没人会多想,但是若朕派别的人这种时候离开,说不定会引起那背后下黑手的人注视,所以朕才会让你前往樊龙城一趟。” 夙烨没说什么,微眯起眼睛,想着事情,灵智大师的威名,他是知道的,不但是尚京,就是天下,也是数得着的高僧之一。 他悟出一道,巴巴的从先化城赶往尚京,一定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而且还事关江山社稷的。 “灵智大师所待的五灵山在先化城,他为何在樊龙城受伤?” 夙烨提出疑问,明尧帝飞快的开口:“因为他所悟的道法事关樊龙城的。” “原来如此,”夙烨点了一下头:“好吧。” 反正他要前往樊龙城走一趟,帮助皇上也是顺便的事情。 “好,那你今儿个晚上便走如何?” 明尧帝飞快的开口,夙烨点了一下头,然后起身说道:“若是夙烨把灵智大师顺利的从樊龙城护送到尚京,皇上是否答应夙烨一件事。” “你说?” “把先前大婚的日期提上来,由十一月十六日改成十月十六日。” 明尧帝微愣,他没想到夙烨竟然如此急迫,明明十一月十六不远了,竟然还要把婚期提前,这样很多事赶不及了。 “恐怕时间来不及。” 夙烨摇头:“没事,该准备的一样都不会少。” 夙王府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人多,再短的时间也能准备好,现在他只想娶小月儿进夙王府,只有娶了她他才觉得安心。 因为总觉是尚京要有一次大的暴风雨,他只想与小月儿在一起然后并肩对付这些事。 明尧帝见他坚持,最后也就答应了:“好,等你从樊龙城回来,朕便给你下旨把婚期提上来。” “谢皇上。” 夙烨起身准备离开,上书房外面,忽地有人闪了进来,竟是宫中的侍卫长,飞快的扑通一声跪下禀报,。 “皇上,太子殿下果然进宫来刺杀德妃娘娘了,现在正在德妃娘娘的槐梨宫那边呢?” “这个孽障,”明尧帝怒骂,想起被杀死的靖王,不由得脸色罩上了杀气,噌的一声站起往外走去,夙烨不好这时候离开,只得跟着明尧帝的身后一路往槐梨宫而去。 一行人急急的往槐梨宫而去,远远的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走到槐梨宫,便听到喊杀声一声。 此时天色已晚了,远远近近的灯笼闪着幽弱的光芒,使得整个皇宫显得诡异。 一行人赶到槐梨宫的时候,只见地上倒了一地的死人,都是身着黑衣的黑衣人,很显然是太子凤鸣的手下。 而太子凤鸣正在奋力与宫中的侍卫厮杀,此时的槐梨宫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依然在浴血奋站。 夙烨挑起狭长的峰眉,盯着十几个侍卫围着的凤鸣,还有那些与他厮杀在一起的侍卫。 夙烨发现这些与凤鸣厮杀的宫中侍卫并不是寻常的侍卫,这些人眼生得很,而且武功十分的厉害,煞气重重。 若不是这些武功高强的侍卫,凤鸣带来的人未必会被杀,还有他也未必会抓住,。 这些侍卫是什么人,他为何从来没见过?夙烨的眼里闪过冷芒,随之便听到明尧帝冷喝声起。 “抓住这个孽障。” 十几名的侍卫应声,众人手中的长剑同时的脱手,然后在半空搭起剑阵,笼罩住了凤鸣,使得凤鸣的手脚施展不开,然后便有一人飞速的跃起,一掌击了过去,直击向凤鸣的前胸,最后那十几个侍卫同时的跃身接起半空的长剑,十几人同时的后退,而被那人一掌袭到的凤鸣哇的吐了一口血倒地不起,挣扎着才撑住了。这时,十几把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抬眸凄苦的望向明尧帝,吐露出一句话。 “父皇,你好狠的心啊。” 说完又哇的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这时候明尧帝已走了过去,问身侧的太监:“德妃呢?什么情况?” 槐梨宫内的一名小太监飞快的上前来禀报:“皇上,德妃娘娘已被太子所杀。” 凤鸣听了小太监的话,哈哈大笑:“她早死早好,当初既敢设局对付我们母女,便要想清楚终有一日我会找她报仇,她和她的儿子都死得好,我现在唯有一恨便是没有亲手杀掉姬尘。” 不是他没杀,而是那个姬尘十分的厉害,他几次三番的派了杀手也杀不掉他。 “孽障,你竟然还不思悔改,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哈哈哈,”凤鸣仰天大笑,痛漫延着他的四肢百骇,他自认做太子之时不是个凶残的人,可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究竟是谁害的他,是谁? 他只恨自已为为什么要托生在帝皇家,他并不恋慕皇权,却落得最后惨死的下场。 凤鸣一边笑一边挣扎着说道:“夙烨,亏你和上官琉月两人自以为聪明,可知道当日宫宴之上,我根本就没有指示赵贵人下吸血蛊,是别人嫁祸于我,我也没有命令人去刺杀上官铭和上官琉月。” 他一声完,嘶吼一声,用力的一咬舌,自尽而亡,眼里滚出两行清泪。 生何欢死何惧,生无可恋,不如死去…… 第104章 滴血验亲 寂静的街道上,一辆豪华地马车急速的驶过。 马车之中端坐着的正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歪靠在后面的厢壁之上,一件纯白的狐毛长毯盖在他的身上,映衬得他整个人皎若芙蕖,清光潋滟,他微微的闭上眼睛,俊美的五官于寂静之中好似开了一树的夜色之花。 车内一片冷寒的气流,今晚宫中发生的一幕正在他脑海中流连。 太子凤鸣之所以败得那么惨,仍是因为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宫中侍卫,而那些侍卫却是夙烨从来没见过的人,这些人不用说肯定是皇帝手里的人,只是他们从来不知道皇帝手里竟然有这么一批厉害的高手隐藏着,看来皇帝身上藏着不少的事情啊。 夙烨唇角勾了勾,幽暗难明。 随即他又想到先前凤鸣所的话,当日宫宴之上让赵贵人下黑手以及命刺客刺杀上官铭和小月儿的根本不是凤鸣,那么这刺杀之人究竟是何人? 如果不是凤鸣,那人又是如何搞到吸血蛊的,或许那人根本就是个医术高超的高手,这人究竟是谁? 尚京内什么时候隐藏着这样厉害的高手了,夙烨的陡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一直以来都高深莫测的人,整日生病让人怀疑不了的人,凤鸣几次三番的下手都没能杀得了他,两年前太子被撵进皇陵的事也少不了他的事情,难道说当日宫宴之上假借太子之手对赵贵人下令的人其实也是他,如若真是这样?夙烨的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冷芒隐在其中。 如若一切都是他的手脚,那么他便是一个厉害的用毒高手,那吸血蛊便是他所养。 夙烨陡的命令外面的马车夫:“停下。” “是,爷。” 驾车的手下一拉僵绳停住了马车,马车之后的夙松等人立刻打马上前请示:“爷,发生什么事了?” “立刻派人通知宫里的人查,查今天晚上在宫中和凤鸣厮杀的那些侍卫是什么人?” “是的,爷。” 夙松领命,不过并没有离去,他感觉到爷还有事要吩咐。 “另外命令人远远的监视着姬王府,若有任何的动静,便来通知我。” “是,爷。” 夙松的眼神闪了闪,爷为什么要让人监视姬王府,难道是怕姬尘去找琉月小姐。 夙烨下了命令后,又吩咐马车夫驾马离开,一路离开尚京,前往樊龙城,接下来他窝在马车里,便开始想小月儿了。 虽然他们才分开,可是他已思念她了,他从来没有让人靠近过自已的心房,现在让小月儿靠近了,便想牢牢的时时刻刻的抓着她,一看不到她便十分的思念,看来他真的要尽快大婚了,这样他便有理由随时带着小月儿了。 夙烨想着,为那即将到来的大婚而期待起来,满脸的笑意,闭上眼睛休息。 上官府里,夙烨离开了,琉月终于安心了,不过却有个夙竹奉命守着她,无时不刻的盯着她,生怕她离开一步,最后琉月终于忍无可忍的唤了夙竹进来。 “夙竹,你不累?” 夙竹不似夙松那般嬉皮,一直以来都面无表情的,即便面对琉月这个未来的世子妃,依旧是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回琉月小姐的话,属下不累,爷离开的时候吩咐了属下,若是不看牢了琉月小姐,害得琉月小姐受伤了,或者是不见了,属下等全都自裁,所以属下为了十几个手下着想,也不敢有分毫的大意。” 琉月一听脸黑了,这个该死的混蛋,确实会做得出来这种事,而且她敢肯定,若是自已真的从夙竹等人的手里逃了,夙竹等十几个手下只怕全都要自裁。 “离我远点,让我看不见为好。” “是,属下遵命。” 夙竹领命退离得远一些,尽量让琉月看不到为止。 一连三天没有人来打扰琉月,琉月难得的有这么安宁的轻闲时刻,倒是过得极是悠闲,如若没有勾心斗角的烦心事,她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乐。 不过三日后的中午,明玉轩来了客人。 这客人仍是楚府的三房的公子楚玉琅,也就是假冒的冒牌货,还是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冒牌货/。 “真是稀客啊,” 琉月冷哼,对于眼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男人,她可没有半点的好脸色。 虽然琉月冷讽,楚玉琅却不生气,他俊俏的五官上拢着笑意,双瞳涌起栩栩的光辉。琉月虽然看不到这男人的本来面貌,但看着这样的气质以及神韵,不难相像此人应该是个极出色的人。 楚玉琅望着琉月缓缓的开口:“听说你不想嫁与夙王府的世子夙烨?” 琉月挑眉:“这又关你什么事啊?” 她和他可没什么大交情,她可不认为他有什么好心。 楚玉琅浅浅的笑起来,缓声开口:“因为你没有揭穿我,所以我可以帮你一次,你若想离开,我可以带你离开,即便夙王府的人隐在暗处监视,我同样可以把你带走。” 楚玉琅傲气肆然的说道,琉月挑眉,他胆敢如此说,说明他的实力很强,此人究竟是何人,又为什么在南璃国出现呢?而且她都不认识他,又如何相信他而随着他离开呢。 夙烨再不好,至少他不会伤害到自已,至于此人的目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琉月想着,脸色微沉,冷冷的说道。 “多谢阁下的好意了,不管我离开还是不离开,都与阁下没有任何的关系,阁下还是去做自已该做的事情吧。” 她相信他之所以冒匆楚玉琅,肯定是为了做什么事,究竟是做什么事,她还真猜不到,而且她也懒得猜,不管他对付什么人都不干她的事情。 楚玉琅听了琉月的话,倒也没有坚持,眼瞳深沉,慢慢的站起身,然后提醒琉月。 “眼下夙王世子并不在尚京,你小心些,有人已经算计到你的头上了。” 他说完便往外走去,琉月眯上了眼睛,想着楚玉琅所说的话,有人已经算计到她的头上,这人是谁? 琉月的眼神闪烁,楚玉琅是楚府的人,难道说楚家的人算计到她的头上了,他们想如何算计她啊。 门外石榴把楚玉琅给送走了。 这楚玉琅前脚刚走,后脚晏铮和姬尘二人便过来探望琉月了。 正厅里,二人看琉月的脸色不太好看,奇怪的追问:“小月儿,你怎么了,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琉月摇了摇头,关于楚玉琅所说的话,她不打算告诉晏铮和姬尘二人。 “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晏铮笑了起来,他是早就打算过来的,偏偏这两日被俗事给缠住了,父亲给他在军中领了一个职务,尚京城的驻军营千总,虽是六品的武将,但好歹掌管着一个营地的人,所以他每天都要往城外的军营去,所以没空来看望琉月,今日好不容易的偷溜了出来看望小月儿。 “小月儿,我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所以有些想你了,便过来看看你。” 晏铮和琉月说话一向随心所欲,琉月也不以为意。 晏铮说完不等姬尘开口,便又高兴的说道:“现在我在军中领了一个营千总的职务,以后没什么时间经常来看望小月儿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想找我,便派人去城外的驻地找我。” “好,” 琉月听了倒是替晏铮高兴,男人便该成就一番事业,以前他是倚仗老子娘的活着,但自已总要长大,虽然营千总是六品的小官,但就这位置还有人多少年也爬不上来的,而他因为出身好,一上位便是六品的营千总,日后若有所为,定然会爬得极快,琉月笑着鼓励晏铮:“好好努力,日后也混个护国大将军什么的当当。”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晏铮听了琉月的话,用力的点头,可是随之想到小月儿两个多月后要嫁人的事情,心里又闷闷不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小月儿要嫁人了,他的心便好痛,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已是喜欢上小月儿了,虽然做为朋友不该这样想,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小月儿啊,晏铮想到这个,一言不吭。 琉月并不知道他心中的郁闷,掉头望向另一边的姬尘。 “姬尘,你怎么也过来了?” 姬尘并没有回话,而是开口问道:“听说夙烨离开了尚京。” 琉月没说什么,现在她面对姬尘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因为上次姬尘说了她曾对他做过的事情,事实上那些事不是她做的,可是现在没办法和别人说清楚这件事,所以那些事便成了她做的,自已成了自作多情的那一个了,琉月十分的无奈。 听了姬尘的问话,点了点头。 “嗯,他有事离开尚京了。” 姬尘的眼神深暗下去,然后望向琉月温柔的笑道:“小月儿,你不是不想嫁夙烨吗?我可以帮你?” 琉月望向姬尘,看到他一向清明的眼里此时一片暗沉,令人探测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姬尘虽然看上去如谪仙,却是这么些人最深沉的一个,琉月总感觉他身上一定有故事,。 不过对于姬尘的话,她却是没有认同,现在她知道姬尘对她有心意了,她便要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何况姬尘的背后还有一个沈月姬,虽然姬尘说与沈月姬解除了婚约,但是沈月姬很显然的不愿意,要不然就不会上门来宣示自已的主权了。 “不用了,这件事我知已自有主意。” 琉月淡淡的开口,姬尘听了她的话,眼神越发的深暗如漆黑的星夜,绵延万里的深沉。 他看出琉月与他的关系似乎有些淡了,既不像她和夙烨那般的针锋相对,也不似她和晏铮的随心所欲,她与他终究保持着一段若有似无的隔阂,不管他如何努力,似乎都摆脱不了。 姬尘一瞬间觉得心里很痛很疼,整个人也不自由主的拢上了浓浓的伤情。 “小月儿,为什么你对我如此的冷清,难道当年你对我做的一切都忘了?” 姬尘又提起了当年地事情,琉月的脸色越发的不自在了,若是当年真是她对姬尘做的一切,那她现在怕依然喜欢姬尘的,她是那种喜欢了便不会轻易改变的人,可惜那些都不是她做的。 “姬尘,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不出现了?” 琉月问姬尘,姬尘摇头,其实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不出现了,在他孤寂的岁月里,有她真好,虽然他那时候对她没情,可是却能从她的举动中感受到她的温暖,以至于后来的几年里,每每想到这些事,便会想着,她为什么不出现了,如若她出现,他说不定会被感动而喜欢上她,可是一直一直她都没有再出现。 “因为后来我发现自已对你只不过是一种痴迷,必竟是小孩子,喜欢一个人是很快很短暂的事情,后来不喜欢了,便不再去了。” 姬尘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在后来他一直想她为什么不出现的时候,她原来早就不喜欢他了,所以才没有出现。 琉月看他的脸色,倒有些不忍心了,不过她知道了姬尘心意,便不想让他的心里报着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只有掐断了他的念头,他才会尽快的脱身出来,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他终会遇到他喜欢的又喜欢他的那一个。 不过很显然的姬尘受不了这样的说法,他急急的站起身,脸色一片死白,然后直接的摇头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这样的。” 他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直奔明玉轩的外面而去。 正厅里,晏铮看姬尘脚步跄踉的离开了,不由得心头大快,拍着手望向琉月/ “小月儿,你真是太棒了,看那死病秧子被打击了,真是大快人心,谁让他胡言乱语了,竟然以为小月儿喜欢他,当真是做梦。” 晏铮骂完又想起以前姬尘所的话,不由得望向琉月。 “小月儿,那你真的为姬尘采过花,绣过荷包,煮过粥吗?” 光用想的,他便羡慕不已,他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小月儿呢,若是那时候他遇到小月儿,小月儿会不会给他做这些事呢。 琉月听了晏铮的话,脸色立刻恼了,冷哼。 “晏铮,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你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清闲了,难道是因为那南宫巽音离开了,所以你太自在了的原因。” 晏铮脸色一顿,不过想到南宫巽音以后再不会出现在南璃国,他便觉得开心。 “小月儿,说到这件事我便高兴,你知道吗?那死女人一条胳膊没了,还毁掉了脸,以后她再也没脸来南璃国了,本世子从此后终于摆脱了她,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这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小月儿,你说你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你办到。” 厅堂上,晏铮别提多开心了,一想到从此后可以摆脱南宫巽音,他便开心不已。 琉月自然也是替他开心的,不过经历过先前楚玉琅的事情和姬尘的事情,她现在都没什么心情说笑了,所以望向晏铮。 “晏铮,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晏铮一听,站起来望了望天色:“好,我也该去军营了,对了,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便派人去军营告诉我一声,我若是有空便过来看你。” “好。” 琉月点头,然后招手示意一侧的小蛮把晏世子送出去。 等到晏铮离开,琉月起身领着石榴和小芙两个丫头进了房间去休息。 傍晚琉月醒来后,明玉轩竟然闯进了一个不速之感,竟然是姬尘的未婚妻沈月姬。 沈月姬一脸怒意的瞪视着琉月,冷冷的责问:“上官琉月,你对姬尘做了什么,他从上官府回去后,一直喝酒,伤心欲碎,你为什么如此的对待他。” 琉月一听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已的话使得姬尘如此的伤心,但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今日快刀斩乱麻,才不会伤得更重,她明知道姬尘喜欢她,便做不到一直看着他深陷其中。 不过看到沈月姬怒气冲冲的来责问,琉月很生气,阴沉着脸望着沈月姬。 “沈月姬,这是我和姬尘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姬月姬听了琉月的话,怒睁着一双圆目,咬着牙好半天没有说话。 她看到姬尘伤得那么重,便觉得心痛,她真的很想杀了上官琉月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姬尘呢。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姬尘凄苦了,再也没有了,她不愿意看到有人再伤害他,哪怕是一点,因为他的人生里已经有很多的痛苦了。 沈月姬想着,眼里闪过狠光,紧盯着琉月。 这个女人竟然胆敢再次的伤到他,她不会饶过她的。 沈月姬发狠,然后沉声说道。 “上官琉月,但愿你不要后悔今日对姬尘所做的事情。” 她说完掉转头离开了明玉轩的正厅,身后琉月一脸冷色,外加莫名其妙,姬尘受伤了,不是她沈月姬最好的时机吗?她竟然还能气成这样,这女人的脑子与别人所想的可真不一样。 明玉轩的正厅里,石榴命人准备了晚膳进来,琉月坐在桌前吃晚膳,然后想到沈月姬的话,不由得重重的叹气,她倒不是害怕沈月姬对她做出什么报复,而是想到了姬尘,她没想到姬尘竟然受伤了,其实她并不想伤他,恰恰是因为不想伤他,所以才会和他说明白,希望他早点从痛境中走出来。 吃完晚饭后,因为心情有些不畅,所以琉月便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后花园散步。 不过很快便被人打扰了这份宁静。 宫里的沙公公来上官府接她进宫了。 沙公公一看到琉月,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告诉上官铭和琉月。 “今日夙老王妃进宫把琉月小姐给告了。” “告我?为什么?” 琉月想到了那个精明得有些讨厌的老太太,不明白她和夙老王妃有什么牵连,她竟然把自已给告了。 “她告我家小月儿什么?” 上官铭脸色难看的瞪着沙公公,沙公公摇了摇头,至于内里的情况,他并不清楚,只知道那夙老王妃把琉月给告了,后来皇上便让他退出了宣政殿,前来上官府宣琉月进宫。 “老夫我倒要看看她要告我们家小月儿什么,我们家小月儿很快便是夙王府的世子妃,她竟然告我们家小月儿,这死老太婆太可恨了。” “那我们进宫吧。” 沙公公开口说道,上官铭和琉月点头,然后一行人走了出去,一路坐马车进宫。 马车里,上官铭望向琉月,柔声劝她:“小月儿,你别担心,有师傅在呢,师傅会保护你的,不会让那老婆子欺负到你的,即便她是夙王府的老王妃又如何,难道咱们上官府还怕她不成。” “嗯,师傅放心吧,我不担心。” 她倒要看看那夙老婆子又想出新花招对付她了,看来这老婆子是坚绝的要出手对付她了。 但愿她不要后悔今日对她所做的一切/ 马车一路进了宫,宣政殿内。 此时坐满了人,除了明尧帝,还有当朝的太后,淑妃,贤妃五公主等人,另外便是夙老王妃,除了夙老王妃还有一人存在,那便是上官琉月曾经的父亲楚千皓。 上官铭和琉月二人走进来,先给皇上施了礼,然后起身立于一边。 琉月悄然的望了一眼,只见明尧帝和太后娘娘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那夙老王妃的一张脸更是阴骜冷狠的,淑妃和贤妃等人倒看不出什么神色,但是那五公主凤碧云却是一脸的喜色,此刻她不是坐在淑妃的身边,倒是坐到了夙老王妃的身边,一副撒娇的样子,琉月看得好笑,五公主分明是巴结着夙老王妃的,想嫁进夙王府去。 要说她的脑子也真够笨的,若是夙老王妃做得了夙烨的主,只怕今日嫁夙烨的便不是她,而是她五公主了,她这样巴巴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倒贴似的,还真让人瞧不起/ 大殿上首,明尧帝没有说话,倒是太后娘娘发话了。 “上官琉月,今日命太监接你进宫,乃是因为夙老王妃进宫把你给告下了。” 太后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望向那夙老王妃,明显的对夙老王妃所做的事情有些不喜,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必竟她也是夙王府的人,即便老王妃再不好,她也不好当面说干什么。 琉月挑了一下眉,并没有慌张,神情从容的开口。 “不知道夙老王妃状告琉月何事?” 虽然先前她有和夙老王妃针锋相对,但是这不足以让老王妃把她给一状告了吧。 太后看了琉月一眼,倒是颇欣赏琉月的临危不乱,而且她记得琉月还曾经进过皇家狩猎场为南璃国争过光,撵走了慕紫国玉梁国玲珑国的人,这样出色的人为夙王世子妃并不为过,真不知道自家的这个老嫂子,折腾个什么劲,太后想着接口说道。 “关于你身世的事情。” “身世?” 琉月倒是愣住了,没想到现在扯出的竟然是她的身世,她的身世有什么毛病吗,一时没说话。 大殿一侧的夙老王妃站了起来,阴冷着脸望向上官琉月。 “本王妃派人查了你的底细,发现你根本就不是楚家的孩子。” 夙老王妃一言落,坐在身侧的凤碧云便接了一句:“上官琉月,你根本不是楚府的嫡女,你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你这样的身份不配为夙王府的世子妃?” 凤碧云的话一落,琉月直接站起身冷瞪向五公主凤碧云,以往她从不和凤碧云之流计较,但今日她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站起身阴骜的开口。 “公主请注意说话的态度,你是皇家的公主吗,真像个乡野村妇,” 一言落,凤碧云的眼睛绿了,噌的一声站起来,朝上首的明尧帝大叫起来:“父皇,上官琉月竟然敢胆骂我。” 骂她便是骂父皇,她若是绣野村妇,岂不是污辱父皇。 不过凤碧云叫声落,上官铭却是站起了身,沉声喝道:“公主休要告状,是公主失了分寸在先,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老夫的弟子所为哪般,在座的个个心知肚明。” 上官铭话落,淑妃直接喝自个的女儿。 “云儿坐下。” 这夙王府的水她们可不想趟,这老王妃想对付上官琉月,分明是别有所图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的意思,其实淑妃并不认同自个的女儿嫁进夙王府,一来夙烨并爱她,二来这些夙王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凤碧云一抬首便看到大殿上首父皇母妃,还有太后奶奶都脸色难看的瞪着她,最后只得嘟起嘴巴坐了下来。 琉月把视线从凤碧云的身上收回来,落到了夙老王妃的身上,眼神凌厉阴骜至极,阴侧侧的盯着夙老王妃,夙老王妃在这样的眸光里竟然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咬牙,不,她岂会被一个毛黄丫头吓到。 想着抬头挺胸,以示自已不惧怕任何人。 大殿内,琉月没有开口,上官铭倒是先开了口:“夙老王妃好没意思,小月儿自然不是楚家的孩子,她是老夫的义女了,现在她不叫楚琉月,而是叫上官琉月,不知道老王妃对此有何异议。” 夙老王妃古怪的一笑,望向上官铭,。 “上官圣医收弟子自然不问出身的,但是我们夙王府乃是尚京第一家,未来的世子妃却不能不讲究身份,这上官琉月出自于楚府,本来是楚府的嫡女,嫁与夙烨为妻倒也无可非议,但若她不是楚家的孩子,而是来历不明的孩子,你说夙王府能娶这样的世子妃吗?” 上官铭一听,眼神幽暗了,没想到夙老王妃竟然找出这样的名堂来说事。 那今日楚千皓之所以在场仍是因为? 上官铭正想着,那夙老王妃便朝大殿一侧的楚千皓问道:“楚大人,请问这上官琉月生产的时候,可是早产?” 楚千皓一听,一双充满凌厉的瞳眸便望向了琉月,想起自已因为这个死贱人所得到的种种,叶氏,琉莲,还有叶菱儿以及她肚子里孩子的死,楚千皓再也控制不住对琉月的恨意,飞快的开口。 “是早产,八个月左右的时候生下来的,当时大夫说因为夫人郁思过度,所以导致胎儿早产。” 楚千皓此言一出,殿内好几个人望向了他,便又望向了上官琉月,有眼睛的人都看出这父女二人极是不和。 琉月的眼神瞬间阴暗无边,盯着楚千皓,想起先前楚玉琅找她时曾说过的话,看来楚玉琅早就知道了今夜楚千皓要进宫的事情,这个男人想必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此刻却认同了夙老王妃的话,他分明是想毁她的,看来他真是恨极了她, 琉月忍不住笑起来,楚千皓啊楚千皓,原来你心目中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女儿,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她死。 大殿内,夙老王妃朝身侧的婢女开口:“小玉,去把人带进来。” 小玉立刻应声走了出去,很快带了两个年老的人进来。 这两个人抖抖簌簌的走进来后,连头都不敢抬,只顾望着脚下走,一走三颤儿,好不容易走到大殿正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连呼皇上。 “见过皇上,小的给皇上见礼了,小的给太后娘娘见礼了。” 上首的明尧帝眼神深沉,阴沉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这是当初一直替楚夫人检查身体的大夫,以及替她接生的稳婆。” 那两个人一听夙老王妃说的话,赶紧的开口说道。 “回皇上,太后娘娘,本来这件事老身是不想说的,这实在是对死者的一种亵渎,可是先前夙老王妃接了小的进夙王府说了此事的重要性,小的也明白这事关夙王府名誉的事情,所以小的只能说了,其实上当初琉月小姐生下来是足月的孩子。” 说话的稳婆话落,大殿内一片死寂,谁也没有说话,最后楚千皓大叫了起来:“这个贱人,竟然胆敢背着我偷人。” 琉月冷眼看着这男人,若是母亲在九泉之下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掐死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半夜爬起来吓死这男人,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他如此一说,是置她于何地。 根本便是承认了她不是楚家的孩子,还是母亲偷情私生的孩子。若是真的把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到她的身上,就算她依然可以嫁给夙烨,只怕夙烨日后也会大受影响。 虽然她从来没想过嫁夙烨,可是此刻还是十分的生气,这夙老王妃今日对她所做的一切,他日她肯定会加倍的偿还给她的,琉月的唇角勾出一抹血腥残忍的笑,从某一方面讲,她和夙烨很像,若是招惹到了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大殿内,夙老王妃已起身望向上首的明尧帝。 “老身请皇上收回圣旨,如此不洁的女子若是嫁进夙王府,会使得我们夙王府蒙上不洁的,夙王府百年的声誉从此便毁了。” 大殿上首太后本来不想理会这件事,可是看到眼前的局面,不理会是不可能了,若是上官琉月真的有这么一个出身,那她是没办法嫁进夙王府的,她是她母亲偷情所生的野种,如何能嫁进夙王府呢,虽然她很聪明,足以担当夙王府的世子妃,可是烨只怕从此后便会被人嘲笑了,她一向很疼爱那小子,自然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皇上,你看这事?” 太后说话了,明尧帝脸色笼罩上思虑,若是上官琉月真的不是楚府的嫡女,而是她母亲与人偷情生下的私生子,那么她便不能为夙王世子妃,哪怕夙烨不计较,这件事也是不成的,何况明尧帝知道上官琉月本不想嫁与夙烨为妻,那这件事? 明尧帝望向了上官琉月,琉月周身涌起戾气,脸色冷冷,阴寒至极,大殿上数道眸光注视着她,她不卑不亢的冷笑,然后缓缓的走到了那大夫和稳婆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着的两人,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 “你们为会自个的谎话付出代价的。” 她说完缓缓的转身望向上首的明尧帝,沉声说道。 “皇上,琉月愿与楚大人滴血验亲,以正正身,若是琉月乃是楚府的人,便请皇上仗毙了这两个胆敢栽脏陷害的贼子。” 琉月素手一指跪在自已身边抖簌个没完的两人。 大殿内的人听了琉月的话,心里同时的念了一句,这女人真够狠的,。 上首的明尧帝却已开口:“好,朕答应你。” 这件事本不关他的事,若是证明了上官琉月是楚府的孩子,她便依然是夙王府的未来世子妃,若是不是,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撤了她的婚,也对天下人以及夙烨有了一个交待,若是查清琉月是楚府的孩子,这两个胆敢污辱她的人,处死也是应该的。 大殿下首,那两个人早就吓得脸色惨白了,琉月望向了一侧的楚千皓,缓缓的开口:“楚大人开始吧。” 楚千皓看着楚琉月那仿如魔鬼的眼神,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个逆女根本就是个魔鬼,所以楚府才不得安宁,他当初怎么就没在她一生下来便把她掐死呢? 楚千皓恨恨的想着,一言不吭的走过来。 他的心底此刻巴不得这个贱人不是他的女儿,这样她就嫁不进夙王府了,这样他的心里才平衡一点。 大殿内,明尧帝已经命令了一名小太监去准备水里,准备好了给楚琉月和楚大人滴血验亲之用。 小太监很快准备了一碗水进殿,琉月先检查了一遍,确认了这碗水没有任何问题,才抬头阴森森的望向楚千皓。 “楚大人请吧。” 楚千皓虽然不乐意,但是当着皇帝的面,不敢表现出任何不乐意,走上前去,琉月用银针刺穿了楚千皓的手指,一滴血便滴进了碗里。 然后琉月又刺了自已的中指一下,把血滴进了碗里,最后两滴血相融了。 琉月笑望向楚千皓,轻声的说:“楚大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楚千皓确实很失望,但是被当殿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忍不住怒:“你?” 可惜琉月已不理会她,望向上首的明尧帝。 “皇上,已经滴血验了亲,证明我与楚大人的血是相融的。” 上首的明尧帝眼神一瞬间的幽暗,随之点头望向大殿下首的夙老王妃。 夙老王妃的眼里一瞬间有恨意,忽地起身急急的开口道:“皇上,请命御医李大人检查一下,看碗里是否被人动了手脚,听说上官琉月对医术十分的精通,我怕她动什么手脚,做了什么把戏,若是这样,岂不是让不洁的人进了夙王府。” 明尧帝一听也是这个理,立刻吩咐太监命李御医进殿。 大殿内,谁也没有说话,一片死寂。 各人心中盘算着,今儿个这一出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不过好几个人都认为上官琉月未必会输,输的该是夙老王妃才是。 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儿,知道夙老王妃费这么大的劲找上官琉月的把柄,无非是不满意这孙媳妇,她为什么不满意这样的孙媳妇,不是上官琉月不知礼,不美艳,不聪明,而是因为上官琉月太知礼,太美艳太聪明,她一嫁进夙王府,只怕夙王府从此后要变天了。 一直以来二房三房都因为老王妃的庇佑所以活得很好,若是上官琉月进夙王府,只怕那老二房老三房立刻便要出去,那老三房的人可是老王妃的心头肉,若是被分了出去,只怕老王妃非郁悴死了不可。 所以她才会费这么大的劲找上官琉月,只是若是今日她不成功,只怕这仇便做下了,听说上官琉月为人十分记仇。 大殿外面,李御医和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皇帝没有发话,夙老王妃便率先开口:“李御医,你给我好好查查,这碗里是否有名堂,若是查出来,一定要好好的让皇上惩治上官琉月。” “是,老王妃。” 李御医虽是宫中的御医,但经常出入王府替老王妃治病,与老王妃的关系特别的好,默契也很深,所以老王妃一说话,李御医便知道这老王妃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李御医微眯了眼睛,望了望满身戾气的上官铭和上官琉月,这两人可不好得罪,而且听说那夙王世子可很喜欢这上官琉月,自已可不会把宝押在一个老王妃的身上,让自个活不长。 若是上官琉月真的动了手脚,他便据实说话,若是没有,他也不会栽脏陷害。 李御医想着,上前检查了一遍,然后放了开来,望向上首的明尧帝:“回皇上的话,这碗水里并没有任何的手脚。” 大殿一侧的夙老王妃脸色立刻难看了,眼神也深幽了,她没想到李御医竟然不为她所动。她平常还真是白待他了,老王妃狠狠的想着。 明尧帝一挥手命令李御医下去,然后朝殿外唤人:“来人啊,把这两个胆敢污蔑夙王世子妃的人给朕拉下去仗毙。” 一言落,两人脸如死灰,周身绵软,再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开口哀求:“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琉月走到他们面前,缓缓的蹲下来,轻轻的开口。 “现在死不死便看你们自个儿了,你们说,是什么人让你们污蔑我的?只要你们交待出来,我便让皇上饶你们一命。” 琉月话一落,那两人张了张嘴,然后眼光瞄了一下夙老王妃,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今日就算她们指出了夙老王妃出来,他们也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会死得更惨,会连累家中的妻儿老小,倒不如保全住家人,所以这两人连连的摇头。 “没有,没有人指使我们,是我们自个评估的,是我们自个儿评估的。” 殿外已有人冲了进来,把两个人直往外拖,两个人发出凄惨的叫声。 大殿内,却没人理会她们了,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死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谁的手上没点血腥气,没死过见几个人。 琉月脸色冷冷,没错,那碗水里她动了手脚,才会让两滴血完全的相融在一起的,其实这滴血验亲并不科学,有时候就算亲子也会不相融,所以她岂会让这种事发生,便在碗里动了手脚,不管相不相融都会融在一起的,而且凭她医术,要想让人不知道便不会有人知道,琉月一边想一边望向大殿一侧的夙老王妃,缓缓的说道:“老王妃,现在你还认为琉月不配进夙老王妃吗?” 夙老王妃陡的站起身,瞪视着琉月:“上官琉月,你别以为夙王府是那么好进的。” 琉月一言不吭的望着她,这夙老王妃看到她的样子,气得胸脯上下的气伏,差点没有气抽过去,偏偏琉月还走过去,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夙老王妃,你放心,等我进了夙王府,第一件事便是掌管夙王府,然后把二房三房的人全都撵出去,对了,老王妃若是喜欢老三房的人,大可以与老三房人一起住。” 琉月的话一落,一侧的凤碧云直接便叫起来:“上官琉月你竟然胆敢如此对老王妃说话。” 她话一落,身侧咚的一声,老王妃直接被气昏了过去,凤碧云赶紧的伸手扶住老王妃,然后朝上首的明尧帝叫起来:“父皇,父皇,你快处治上官琉月这个女人,是她把老王妃给气昏了。” 明尧帝蹙了一下眉,然后命令下首的人立刻把老王妃送回夙王府去休养,不可再让她生气了。 有太监进来,架起了夙老王妃离去。 大殿内总算安静了下来,明尧帝望向上官铭和上官琉月,温和的开口:“好了,这事便过去了,你们两个人也不要往心里去。” 上官铭冷着脸,十分的难看,沉声说道。 “真是好没意思,等到夙烨回来,不知道今日欺负小月儿的人,会不会被他重重的惩罚。” 他说完报拳望向上首的明尧帝,然后和琉月向明尧帝告退,退了出去,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大殿内,楚千皓也向明尧帝告安退出去, 先出大殿的上官铭和琉月二人走得并不快,慢悠悠的,似乎在等人,很快后面的楚千皓走了过来。 琉月冷冷的盯着楚千皓。 “楚大人,你可得一称号,绝情绝义之父。” 楚千皓一听琉月的话,不由得冷哼:“这也是被你逼的。” 琉月挑眉:“我逼的,但凡招惹我的人,我都不会给她好下场,但是不招惹我的人,我可不会去算计,试问楚大人,我是逼哪一个了。” 楚千皓一怔,最后想想琉月的事情,确实她没有主动做过什么,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对她只有恨,不管她说什么,他仍然只有恨意,所以理也不理琉月便走过去了,身后琉月不紧不慢的偏又接了一句:“但愿你别遭到报应。” 楚千皓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想到和这个女人说话,他只会气死,所以低头加快脚步,不理会身后两个人。 琉月和上官铭领着几个上官府的下人,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身后的暗处还有夙竹和夙王府的手下跟着他们,一众人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此时天边挂着星辰,夜色清冷。 夜已经很深了,万簌俱寂,偶有打更的更声响过,间或有野狗的叫唤一声。 马车里琉月和上官铭二人正在说先前的事情。 “小月儿,我看你也不要嫁进夙王府了,那夙老王妃摆明了不想让你嫁进夙王府,现在你还没嫁进去,她便百般的找你的麻烦,若是你嫁进去了,还有得你好吗?” 琉月没说什么,她本来便不赞成在这种时候嫁进夙王府,重点是现在不是时候。 上官铭见琉月没说话,又问了一句:“小月儿,你是啥意思?” 琉月张嘴正想说话,忽地感受到四周寂静得可怕,心似乎有些慌慌的,不安笼罩着她整个人,凝神细听着,暗夜下似乎有杀气涌来,琉月的脸色一瞬间冷了。 有杀手过来杀她们了,先前刺杀他们的是青蟒阁的人,可是听说凤鸣进宫刺杀德妃的时候被皇帝命侍卫杀死了,那么现在这些人又是谁? “师傅,有人过来了?” 上官铭的武功不弱,自然也感受到了,而且他感受出此次这些人比前一次的杀气要浓烈得多,脸色十分的冷,。 “没想到竟然再次有人来杀我们,而且这些人明显的比上次来刺杀的人强,究竟是什么人几次三番的刺杀我们啊?” 琉月摇头,她也不清楚自已是招惹了什么人,若说以前是招惹了凤鸣,可是现在凤鸣已经死了,又是什么人手中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竟然前来刺杀他们啊,今夜他们危险啊。 若是来的人多? 琉月有些不敢想,外面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青丘和音魇等人凑了过来禀报:“主子,小姐,有杀气。” 说话间。便有黑压压的如蝙蝠似的黑影从天边涌了过来,眨眼的功夫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来,不但人多,而且杀气浓戾。 琉月和上官铭等人脸色黑沉,那一直隐于暗处的夙竹等人也奔了过来。 众人团团的包围着上官琉月和上官铭,然后夙竹沉声开口说道:“小心些,这些人很厉害。” 琉月抬眸望,这些人虽然蒙着脸,可是个个眼露精光,一看个个都是厉害的高手,比起上次的青蟒阁杀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今夜她们这些人要命丧于此。 琉月想着,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今夜的风向,然后眼里闪过一些喜色,看来天不灭她们啊,她一招手示意众人靠过来,然后小声的命令他们:“待会儿大家一起往东面杀去,不要管西面的事情了。” “好。” 众人齐应声,知道琉月肯定要下药,西面正是下风口。 那些黑衣人已经涌了过来,上官铭和琉月二人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从那嗜血的气息,以及沉稳的动作来看,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绝对不是一年两年可以训练出来的,应该花费了很大的代价。 “杀,”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身后的人眨眼的四面包抄到上官铭和琉月的身边,琉月立刻朝身侧的人叫起来:“往东。” 一言落,她手里飞快的洒了一包迷药粉,然后抢先往东杀去。 第104章 滴血验亲 寂静的街道上,一辆豪华地马车急速的驶过。 马车之中端坐着的正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歪靠在后面的厢壁之上,一件纯白的狐毛长毯盖在他的身上,映衬得他整个人皎若芙蕖,清光潋滟,他微微的闭上眼睛,俊美的五官于寂静之中好似开了一树的夜色之花。 车内一片冷寒的气流,今晚宫中发生的一幕正在他脑海中流连。 太子凤鸣之所以败得那么惨,仍是因为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宫中侍卫,而那些侍卫却是夙烨从来没见过的人,这些人不用说肯定是皇帝手里的人,只是他们从来不知道皇帝手里竟然有这么一批厉害的高手隐藏着,看来皇帝身上藏着不少的事情啊。 夙烨唇角勾了勾,幽暗难明。 随即他又想到先前凤鸣所的话,当日宫宴之上让赵贵人下黑手以及命刺客刺杀上官铭和小月儿的根本不是凤鸣,那么这刺杀之人究竟是何人? 如果不是凤鸣,那人又是如何搞到吸血蛊的,或许那人根本就是个医术高超的高手,这人究竟是谁? 尚京内什么时候隐藏着这样厉害的高手了,夙烨的陡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一直以来都高深莫测的人,整日生病让人怀疑不了的人,凤鸣几次三番的下手都没能杀得了他,两年前太子被撵进皇陵的事也少不了他的事情,难道说当日宫宴之上假借太子之手对赵贵人下令的人其实也是他,如若真是这样?夙烨的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冷芒隐在其中。 如若一切都是他的手脚,那么他便是一个厉害的用毒高手,那吸血蛊便是他所养。 夙烨陡的命令外面的马车夫:“停下。” “是,爷。” 驾车的手下一拉僵绳停住了马车,马车之后的夙松等人立刻打马上前请示:“爷,发生什么事了?” “立刻派人通知宫里的人查,查今天晚上在宫中和凤鸣厮杀的那些侍卫是什么人?” “是的,爷。” 夙松领命,不过并没有离去,他感觉到爷还有事要吩咐。 “另外命令人远远的监视着姬王府,若有任何的动静,便来通知我。” “是,爷。” 夙松的眼神闪了闪,爷为什么要让人监视姬王府,难道是怕姬尘去找琉月小姐。 夙烨下了命令后,又吩咐马车夫驾马离开,一路离开尚京,前往樊龙城,接下来他窝在马车里,便开始想小月儿了。 虽然他们才分开,可是他已思念她了,他从来没有让人靠近过自已的心房,现在让小月儿靠近了,便想牢牢的时时刻刻的抓着她,一看不到她便十分的思念,看来他真的要尽快大婚了,这样他便有理由随时带着小月儿了。 夙烨想着,为那即将到来的大婚而期待起来,满脸的笑意,闭上眼睛休息。 上官府里,夙烨离开了,琉月终于安心了,不过却有个夙竹奉命守着她,无时不刻的盯着她,生怕她离开一步,最后琉月终于忍无可忍的唤了夙竹进来。 “夙竹,你不累?” 夙竹不似夙松那般嬉皮,一直以来都面无表情的,即便面对琉月这个未来的世子妃,依旧是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回琉月小姐的话,属下不累,爷离开的时候吩咐了属下,若是不看牢了琉月小姐,害得琉月小姐受伤了,或者是不见了,属下等全都自裁,所以属下为了十几个手下着想,也不敢有分毫的大意。” 琉月一听脸黑了,这个该死的混蛋,确实会做得出来这种事,而且她敢肯定,若是自已真的从夙竹等人的手里逃了,夙竹等十几个手下只怕全都要自裁。 “离我远点,让我看不见为好。” “是,属下遵命。” 夙竹领命退离得远一些,尽量让琉月看不到为止。 一连三天没有人来打扰琉月,琉月难得的有这么安宁的轻闲时刻,倒是过得极是悠闲,如若没有勾心斗角的烦心事,她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快乐。 不过三日后的中午,明玉轩来了客人。 这客人仍是楚府的三房的公子楚玉琅,也就是假冒的冒牌货,还是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冒牌货/。 “真是稀客啊,” 琉月冷哼,对于眼面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男人,她可没有半点的好脸色。 虽然琉月冷讽,楚玉琅却不生气,他俊俏的五官上拢着笑意,双瞳涌起栩栩的光辉。琉月虽然看不到这男人的本来面貌,但看着这样的气质以及神韵,不难相像此人应该是个极出色的人。 楚玉琅望着琉月缓缓的开口:“听说你不想嫁与夙王府的世子夙烨?” 琉月挑眉:“这又关你什么事啊?” 她和他可没什么大交情,她可不认为他有什么好心。 楚玉琅浅浅的笑起来,缓声开口:“因为你没有揭穿我,所以我可以帮你一次,你若想离开,我可以带你离开,即便夙王府的人隐在暗处监视,我同样可以把你带走。” 楚玉琅傲气肆然的说道,琉月挑眉,他胆敢如此说,说明他的实力很强,此人究竟是何人,又为什么在南璃国出现呢?而且她都不认识他,又如何相信他而随着他离开呢。 夙烨再不好,至少他不会伤害到自已,至于此人的目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琉月想着,脸色微沉,冷冷的说道。 “多谢阁下的好意了,不管我离开还是不离开,都与阁下没有任何的关系,阁下还是去做自已该做的事情吧。” 她相信他之所以冒匆楚玉琅,肯定是为了做什么事,究竟是做什么事,她还真猜不到,而且她也懒得猜,不管他对付什么人都不干她的事情。 楚玉琅听了琉月的话,倒也没有坚持,眼瞳深沉,慢慢的站起身,然后提醒琉月。 “眼下夙王世子并不在尚京,你小心些,有人已经算计到你的头上了。” 他说完便往外走去,琉月眯上了眼睛,想着楚玉琅所说的话,有人已经算计到她的头上,这人是谁? 琉月的眼神闪烁,楚玉琅是楚府的人,难道说楚家的人算计到她的头上了,他们想如何算计她啊。 门外石榴把楚玉琅给送走了。 这楚玉琅前脚刚走,后脚晏铮和姬尘二人便过来探望琉月了。 正厅里,二人看琉月的脸色不太好看,奇怪的追问:“小月儿,你怎么了,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琉月摇了摇头,关于楚玉琅所说的话,她不打算告诉晏铮和姬尘二人。 “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晏铮笑了起来,他是早就打算过来的,偏偏这两日被俗事给缠住了,父亲给他在军中领了一个职务,尚京城的驻军营千总,虽是六品的武将,但好歹掌管着一个营地的人,所以他每天都要往城外的军营去,所以没空来看望琉月,今日好不容易的偷溜了出来看望小月儿。 “小月儿,我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所以有些想你了,便过来看看你。” 晏铮和琉月说话一向随心所欲,琉月也不以为意。 晏铮说完不等姬尘开口,便又高兴的说道:“现在我在军中领了一个营千总的职务,以后没什么时间经常来看望小月儿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想找我,便派人去城外的驻地找我。” “好,” 琉月听了倒是替晏铮高兴,男人便该成就一番事业,以前他是倚仗老子娘的活着,但自已总要长大,虽然营千总是六品的小官,但就这位置还有人多少年也爬不上来的,而他因为出身好,一上位便是六品的营千总,日后若有所为,定然会爬得极快,琉月笑着鼓励晏铮:“好好努力,日后也混个护国大将军什么的当当。”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晏铮听了琉月的话,用力的点头,可是随之想到小月儿两个多月后要嫁人的事情,心里又闷闷不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小月儿要嫁人了,他的心便好痛,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已是喜欢上小月儿了,虽然做为朋友不该这样想,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小月儿啊,晏铮想到这个,一言不吭。 琉月并不知道他心中的郁闷,掉头望向另一边的姬尘。 “姬尘,你怎么也过来了?” 姬尘并没有回话,而是开口问道:“听说夙烨离开了尚京。” 琉月没说什么,现在她面对姬尘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因为上次姬尘说了她曾对他做过的事情,事实上那些事不是她做的,可是现在没办法和别人说清楚这件事,所以那些事便成了她做的,自已成了自作多情的那一个了,琉月十分的无奈。 听了姬尘的问话,点了点头。 “嗯,他有事离开尚京了。” 姬尘的眼神深暗下去,然后望向琉月温柔的笑道:“小月儿,你不是不想嫁夙烨吗?我可以帮你?” 琉月望向姬尘,看到他一向清明的眼里此时一片暗沉,令人探测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姬尘虽然看上去如谪仙,却是这么些人最深沉的一个,琉月总感觉他身上一定有故事,。 不过对于姬尘的话,她却是没有认同,现在她知道姬尘对她有心意了,她便要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何况姬尘的背后还有一个沈月姬,虽然姬尘说与沈月姬解除了婚约,但是沈月姬很显然的不愿意,要不然就不会上门来宣示自已的主权了。 “不用了,这件事我知已自有主意。” 琉月淡淡的开口,姬尘听了她的话,眼神越发的深暗如漆黑的星夜,绵延万里的深沉。 他看出琉月与他的关系似乎有些淡了,既不像她和夙烨那般的针锋相对,也不似她和晏铮的随心所欲,她与他终究保持着一段若有似无的隔阂,不管他如何努力,似乎都摆脱不了。 姬尘一瞬间觉得心里很痛很疼,整个人也不自由主的拢上了浓浓的伤情。 “小月儿,为什么你对我如此的冷清,难道当年你对我做的一切都忘了?” 姬尘又提起了当年地事情,琉月的脸色越发的不自在了,若是当年真是她对姬尘做的一切,那她现在怕依然喜欢姬尘的,她是那种喜欢了便不会轻易改变的人,可惜那些都不是她做的。 “姬尘,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不出现了?” 琉月问姬尘,姬尘摇头,其实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不出现了,在他孤寂的岁月里,有她真好,虽然他那时候对她没情,可是却能从她的举动中感受到她的温暖,以至于后来的几年里,每每想到这些事,便会想着,她为什么不出现了,如若她出现,他说不定会被感动而喜欢上她,可是一直一直她都没有再出现。 “因为后来我发现自已对你只不过是一种痴迷,必竟是小孩子,喜欢一个人是很快很短暂的事情,后来不喜欢了,便不再去了。” 姬尘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在后来他一直想她为什么不出现的时候,她原来早就不喜欢他了,所以才没有出现。 琉月看他的脸色,倒有些不忍心了,不过她知道了姬尘心意,便不想让他的心里报着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只有掐断了他的念头,他才会尽快的脱身出来,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他终会遇到他喜欢的又喜欢他的那一个。 不过很显然的姬尘受不了这样的说法,他急急的站起身,脸色一片死白,然后直接的摇头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是这样的。” 他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直奔明玉轩的外面而去。 正厅里,晏铮看姬尘脚步跄踉的离开了,不由得心头大快,拍着手望向琉月/ “小月儿,你真是太棒了,看那死病秧子被打击了,真是大快人心,谁让他胡言乱语了,竟然以为小月儿喜欢他,当真是做梦。” 晏铮骂完又想起以前姬尘所的话,不由得望向琉月。 “小月儿,那你真的为姬尘采过花,绣过荷包,煮过粥吗?” 光用想的,他便羡慕不已,他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小月儿呢,若是那时候他遇到小月儿,小月儿会不会给他做这些事呢。 琉月听了晏铮的话,脸色立刻恼了,冷哼。 “晏铮,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你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清闲了,难道是因为那南宫巽音离开了,所以你太自在了的原因。” 晏铮脸色一顿,不过想到南宫巽音以后再不会出现在南璃国,他便觉得开心。 “小月儿,说到这件事我便高兴,你知道吗?那死女人一条胳膊没了,还毁掉了脸,以后她再也没脸来南璃国了,本世子从此后终于摆脱了她,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这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小月儿,你说你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你办到。” 厅堂上,晏铮别提多开心了,一想到从此后可以摆脱南宫巽音,他便开心不已。 琉月自然也是替他开心的,不过经历过先前楚玉琅的事情和姬尘的事情,她现在都没什么心情说笑了,所以望向晏铮。 “晏铮,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晏铮一听,站起来望了望天色:“好,我也该去军营了,对了,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便派人去军营告诉我一声,我若是有空便过来看你。” “好。” 琉月点头,然后招手示意一侧的小蛮把晏世子送出去。 等到晏铮离开,琉月起身领着石榴和小芙两个丫头进了房间去休息。 傍晚琉月醒来后,明玉轩竟然闯进了一个不速之感,竟然是姬尘的未婚妻沈月姬。 沈月姬一脸怒意的瞪视着琉月,冷冷的责问:“上官琉月,你对姬尘做了什么,他从上官府回去后,一直喝酒,伤心欲碎,你为什么如此的对待他。” 琉月一听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已的话使得姬尘如此的伤心,但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今日快刀斩乱麻,才不会伤得更重,她明知道姬尘喜欢她,便做不到一直看着他深陷其中。 不过看到沈月姬怒气冲冲的来责问,琉月很生气,阴沉着脸望着沈月姬。 “沈月姬,这是我和姬尘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姬月姬听了琉月的话,怒睁着一双圆目,咬着牙好半天没有说话。 她看到姬尘伤得那么重,便觉得心痛,她真的很想杀了上官琉月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姬尘呢。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姬尘凄苦了,再也没有了,她不愿意看到有人再伤害他,哪怕是一点,因为他的人生里已经有很多的痛苦了。 沈月姬想着,眼里闪过狠光,紧盯着琉月。 这个女人竟然胆敢再次的伤到他,她不会饶过她的。 沈月姬发狠,然后沉声说道。 “上官琉月,但愿你不要后悔今日对姬尘所做的事情。” 她说完掉转头离开了明玉轩的正厅,身后琉月一脸冷色,外加莫名其妙,姬尘受伤了,不是她沈月姬最好的时机吗?她竟然还能气成这样,这女人的脑子与别人所想的可真不一样。 明玉轩的正厅里,石榴命人准备了晚膳进来,琉月坐在桌前吃晚膳,然后想到沈月姬的话,不由得重重的叹气,她倒不是害怕沈月姬对她做出什么报复,而是想到了姬尘,她没想到姬尘竟然受伤了,其实她并不想伤他,恰恰是因为不想伤他,所以才会和他说明白,希望他早点从痛境中走出来。 吃完晚饭后,因为心情有些不畅,所以琉月便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后花园散步。 不过很快便被人打扰了这份宁静。 宫里的沙公公来上官府接她进宫了。 沙公公一看到琉月,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告诉上官铭和琉月。 “今日夙老王妃进宫把琉月小姐给告了。” “告我?为什么?” 琉月想到了那个精明得有些讨厌的老太太,不明白她和夙老王妃有什么牵连,她竟然把自已给告了。 “她告我家小月儿什么?” 上官铭脸色难看的瞪着沙公公,沙公公摇了摇头,至于内里的情况,他并不清楚,只知道那夙老王妃把琉月给告了,后来皇上便让他退出了宣政殿,前来上官府宣琉月进宫。 “老夫我倒要看看她要告我们家小月儿什么,我们家小月儿很快便是夙王府的世子妃,她竟然告我们家小月儿,这死老太婆太可恨了。” “那我们进宫吧。” 沙公公开口说道,上官铭和琉月点头,然后一行人走了出去,一路坐马车进宫。 马车里,上官铭望向琉月,柔声劝她:“小月儿,你别担心,有师傅在呢,师傅会保护你的,不会让那老婆子欺负到你的,即便她是夙王府的老王妃又如何,难道咱们上官府还怕她不成。” “嗯,师傅放心吧,我不担心。” 她倒要看看那夙老婆子又想出新花招对付她了,看来这老婆子是坚绝的要出手对付她了。 但愿她不要后悔今日对她所做的一切/ 马车一路进了宫,宣政殿内。 此时坐满了人,除了明尧帝,还有当朝的太后,淑妃,贤妃五公主等人,另外便是夙老王妃,除了夙老王妃还有一人存在,那便是上官琉月曾经的父亲楚千皓。 上官铭和琉月二人走进来,先给皇上施了礼,然后起身立于一边。 琉月悄然的望了一眼,只见明尧帝和太后娘娘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那夙老王妃的一张脸更是阴骜冷狠的,淑妃和贤妃等人倒看不出什么神色,但是那五公主凤碧云却是一脸的喜色,此刻她不是坐在淑妃的身边,倒是坐到了夙老王妃的身边,一副撒娇的样子,琉月看得好笑,五公主分明是巴结着夙老王妃的,想嫁进夙王府去。 要说她的脑子也真够笨的,若是夙老王妃做得了夙烨的主,只怕今日嫁夙烨的便不是她,而是她五公主了,她这样巴巴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倒贴似的,还真让人瞧不起/ 大殿上首,明尧帝没有说话,倒是太后娘娘发话了。 “上官琉月,今日命太监接你进宫,乃是因为夙老王妃进宫把你给告下了。” 太后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望向那夙老王妃,明显的对夙老王妃所做的事情有些不喜,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必竟她也是夙王府的人,即便老王妃再不好,她也不好当面说干什么。 琉月挑了一下眉,并没有慌张,神情从容的开口。 “不知道夙老王妃状告琉月何事?” 虽然先前她有和夙老王妃针锋相对,但是这不足以让老王妃把她给一状告了吧。 太后看了琉月一眼,倒是颇欣赏琉月的临危不乱,而且她记得琉月还曾经进过皇家狩猎场为南璃国争过光,撵走了慕紫国玉梁国玲珑国的人,这样出色的人为夙王世子妃并不为过,真不知道自家的这个老嫂子,折腾个什么劲,太后想着接口说道。 “关于你身世的事情。” “身世?” 琉月倒是愣住了,没想到现在扯出的竟然是她的身世,她的身世有什么毛病吗,一时没说话。 大殿一侧的夙老王妃站了起来,阴冷着脸望向上官琉月。 “本王妃派人查了你的底细,发现你根本就不是楚家的孩子。” 夙老王妃一言落,坐在身侧的凤碧云便接了一句:“上官琉月,你根本不是楚府的嫡女,你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你这样的身份不配为夙王府的世子妃?” 凤碧云的话一落,琉月直接站起身冷瞪向五公主凤碧云,以往她从不和凤碧云之流计较,但今日她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站起身阴骜的开口。 “公主请注意说话的态度,你是皇家的公主吗,真像个乡野村妇,” 一言落,凤碧云的眼睛绿了,噌的一声站起来,朝上首的明尧帝大叫起来:“父皇,上官琉月竟然敢胆骂我。” 骂她便是骂父皇,她若是绣野村妇,岂不是污辱父皇。 不过凤碧云叫声落,上官铭却是站起了身,沉声喝道:“公主休要告状,是公主失了分寸在先,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老夫的弟子所为哪般,在座的个个心知肚明。” 上官铭话落,淑妃直接喝自个的女儿。 “云儿坐下。” 这夙王府的水她们可不想趟,这老王妃想对付上官琉月,分明是别有所图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的意思,其实淑妃并不认同自个的女儿嫁进夙王府,一来夙烨并爱她,二来这些夙王府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凤碧云一抬首便看到大殿上首父皇母妃,还有太后奶奶都脸色难看的瞪着她,最后只得嘟起嘴巴坐了下来。 琉月把视线从凤碧云的身上收回来,落到了夙老王妃的身上,眼神凌厉阴骜至极,阴侧侧的盯着夙老王妃,夙老王妃在这样的眸光里竟然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咬牙,不,她岂会被一个毛黄丫头吓到。 想着抬头挺胸,以示自已不惧怕任何人。 大殿内,琉月没有开口,上官铭倒是先开了口:“夙老王妃好没意思,小月儿自然不是楚家的孩子,她是老夫的义女了,现在她不叫楚琉月,而是叫上官琉月,不知道老王妃对此有何异议。” 夙老王妃古怪的一笑,望向上官铭,。 “上官圣医收弟子自然不问出身的,但是我们夙王府乃是尚京第一家,未来的世子妃却不能不讲究身份,这上官琉月出自于楚府,本来是楚府的嫡女,嫁与夙烨为妻倒也无可非议,但若她不是楚家的孩子,而是来历不明的孩子,你说夙王府能娶这样的世子妃吗?” 上官铭一听,眼神幽暗了,没想到夙老王妃竟然找出这样的名堂来说事。 那今日楚千皓之所以在场仍是因为? 上官铭正想着,那夙老王妃便朝大殿一侧的楚千皓问道:“楚大人,请问这上官琉月生产的时候,可是早产?” 楚千皓一听,一双充满凌厉的瞳眸便望向了琉月,想起自已因为这个死贱人所得到的种种,叶氏,琉莲,还有叶菱儿以及她肚子里孩子的死,楚千皓再也控制不住对琉月的恨意,飞快的开口。 “是早产,八个月左右的时候生下来的,当时大夫说因为夫人郁思过度,所以导致胎儿早产。” 楚千皓此言一出,殿内好几个人望向了他,便又望向了上官琉月,有眼睛的人都看出这父女二人极是不和。 琉月的眼神瞬间阴暗无边,盯着楚千皓,想起先前楚玉琅找她时曾说过的话,看来楚玉琅早就知道了今夜楚千皓要进宫的事情,这个男人想必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此刻却认同了夙老王妃的话,他分明是想毁她的,看来他真是恨极了她, 琉月忍不住笑起来,楚千皓啊楚千皓,原来你心目中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女儿,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她死。 大殿内,夙老王妃朝身侧的婢女开口:“小玉,去把人带进来。” 小玉立刻应声走了出去,很快带了两个年老的人进来。 这两个人抖抖簌簌的走进来后,连头都不敢抬,只顾望着脚下走,一走三颤儿,好不容易走到大殿正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连呼皇上。 “见过皇上,小的给皇上见礼了,小的给太后娘娘见礼了。” 上首的明尧帝眼神深沉,阴沉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这是当初一直替楚夫人检查身体的大夫,以及替她接生的稳婆。” 那两个人一听夙老王妃说的话,赶紧的开口说道。 “回皇上,太后娘娘,本来这件事老身是不想说的,这实在是对死者的一种亵渎,可是先前夙老王妃接了小的进夙王府说了此事的重要性,小的也明白这事关夙王府名誉的事情,所以小的只能说了,其实上当初琉月小姐生下来是足月的孩子。” 说话的稳婆话落,大殿内一片死寂,谁也没有说话,最后楚千皓大叫了起来:“这个贱人,竟然胆敢背着我偷人。” 琉月冷眼看着这男人,若是母亲在九泉之下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掐死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半夜爬起来吓死这男人,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他如此一说,是置她于何地。 根本便是承认了她不是楚家的孩子,还是母亲偷情私生的孩子。若是真的把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到她的身上,就算她依然可以嫁给夙烨,只怕夙烨日后也会大受影响。 虽然她从来没想过嫁夙烨,可是此刻还是十分的生气,这夙老王妃今日对她所做的一切,他日她肯定会加倍的偿还给她的,琉月的唇角勾出一抹血腥残忍的笑,从某一方面讲,她和夙烨很像,若是招惹到了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大殿内,夙老王妃已起身望向上首的明尧帝。 “老身请皇上收回圣旨,如此不洁的女子若是嫁进夙王府,会使得我们夙王府蒙上不洁的,夙王府百年的声誉从此便毁了。” 大殿上首太后本来不想理会这件事,可是看到眼前的局面,不理会是不可能了,若是上官琉月真的有这么一个出身,那她是没办法嫁进夙王府的,她是她母亲偷情所生的野种,如何能嫁进夙王府呢,虽然她很聪明,足以担当夙王府的世子妃,可是烨只怕从此后便会被人嘲笑了,她一向很疼爱那小子,自然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皇上,你看这事?” 太后说话了,明尧帝脸色笼罩上思虑,若是上官琉月真的不是楚府的嫡女,而是她母亲与人偷情生下的私生子,那么她便不能为夙王世子妃,哪怕夙烨不计较,这件事也是不成的,何况明尧帝知道上官琉月本不想嫁与夙烨为妻,那这件事? 明尧帝望向了上官琉月,琉月周身涌起戾气,脸色冷冷,阴寒至极,大殿上数道眸光注视着她,她不卑不亢的冷笑,然后缓缓的走到了那大夫和稳婆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着的两人,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 “你们为会自个的谎话付出代价的。” 她说完缓缓的转身望向上首的明尧帝,沉声说道。 “皇上,琉月愿与楚大人滴血验亲,以正正身,若是琉月乃是楚府的人,便请皇上仗毙了这两个胆敢栽脏陷害的贼子。” 琉月素手一指跪在自已身边抖簌个没完的两人。 大殿内的人听了琉月的话,心里同时的念了一句,这女人真够狠的,。 上首的明尧帝却已开口:“好,朕答应你。” 这件事本不关他的事,若是证明了上官琉月是楚府的孩子,她便依然是夙王府的未来世子妃,若是不是,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撤了她的婚,也对天下人以及夙烨有了一个交待,若是查清琉月是楚府的孩子,这两个胆敢污辱她的人,处死也是应该的。 大殿下首,那两个人早就吓得脸色惨白了,琉月望向了一侧的楚千皓,缓缓的开口:“楚大人开始吧。” 楚千皓看着楚琉月那仿如魔鬼的眼神,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个逆女根本就是个魔鬼,所以楚府才不得安宁,他当初怎么就没在她一生下来便把她掐死呢? 楚千皓恨恨的想着,一言不吭的走过来。 他的心底此刻巴不得这个贱人不是他的女儿,这样她就嫁不进夙王府了,这样他的心里才平衡一点。 大殿内,明尧帝已经命令了一名小太监去准备水里,准备好了给楚琉月和楚大人滴血验亲之用。 小太监很快准备了一碗水进殿,琉月先检查了一遍,确认了这碗水没有任何问题,才抬头阴森森的望向楚千皓。 “楚大人请吧。” 楚千皓虽然不乐意,但是当着皇帝的面,不敢表现出任何不乐意,走上前去,琉月用银针刺穿了楚千皓的手指,一滴血便滴进了碗里。 然后琉月又刺了自已的中指一下,把血滴进了碗里,最后两滴血相融了。 琉月笑望向楚千皓,轻声的说:“楚大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楚千皓确实很失望,但是被当殿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忍不住怒:“你?” 可惜琉月已不理会她,望向上首的明尧帝。 “皇上,已经滴血验了亲,证明我与楚大人的血是相融的。” 上首的明尧帝眼神一瞬间的幽暗,随之点头望向大殿下首的夙老王妃。 夙老王妃的眼里一瞬间有恨意,忽地起身急急的开口道:“皇上,请命御医李大人检查一下,看碗里是否被人动了手脚,听说上官琉月对医术十分的精通,我怕她动什么手脚,做了什么把戏,若是这样,岂不是让不洁的人进了夙王府。” 明尧帝一听也是这个理,立刻吩咐太监命李御医进殿。 大殿内,谁也没有说话,一片死寂。 各人心中盘算着,今儿个这一出最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不过好几个人都认为上官琉月未必会输,输的该是夙老王妃才是。 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儿,知道夙老王妃费这么大的劲找上官琉月的把柄,无非是不满意这孙媳妇,她为什么不满意这样的孙媳妇,不是上官琉月不知礼,不美艳,不聪明,而是因为上官琉月太知礼,太美艳太聪明,她一嫁进夙王府,只怕夙王府从此后要变天了。 一直以来二房三房都因为老王妃的庇佑所以活得很好,若是上官琉月进夙王府,只怕那老二房老三房立刻便要出去,那老三房的人可是老王妃的心头肉,若是被分了出去,只怕老王妃非郁悴死了不可。 所以她才会费这么大的劲找上官琉月,只是若是今日她不成功,只怕这仇便做下了,听说上官琉月为人十分记仇。 大殿外面,李御医和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 皇帝没有发话,夙老王妃便率先开口:“李御医,你给我好好查查,这碗里是否有名堂,若是查出来,一定要好好的让皇上惩治上官琉月。” “是,老王妃。” 李御医虽是宫中的御医,但经常出入王府替老王妃治病,与老王妃的关系特别的好,默契也很深,所以老王妃一说话,李御医便知道这老王妃是什么意思了,不过,李御医微眯了眼睛,望了望满身戾气的上官铭和上官琉月,这两人可不好得罪,而且听说那夙王世子可很喜欢这上官琉月,自已可不会把宝押在一个老王妃的身上,让自个活不长。 若是上官琉月真的动了手脚,他便据实说话,若是没有,他也不会栽脏陷害。 李御医想着,上前检查了一遍,然后放了开来,望向上首的明尧帝:“回皇上的话,这碗水里并没有任何的手脚。” 大殿一侧的夙老王妃脸色立刻难看了,眼神也深幽了,她没想到李御医竟然不为她所动。她平常还真是白待他了,老王妃狠狠的想着。 明尧帝一挥手命令李御医下去,然后朝殿外唤人:“来人啊,把这两个胆敢污蔑夙王世子妃的人给朕拉下去仗毙。” 一言落,两人脸如死灰,周身绵软,再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开口哀求:“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琉月走到他们面前,缓缓的蹲下来,轻轻的开口。 “现在死不死便看你们自个儿了,你们说,是什么人让你们污蔑我的?只要你们交待出来,我便让皇上饶你们一命。” 琉月话一落,那两人张了张嘴,然后眼光瞄了一下夙老王妃,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今日就算她们指出了夙老王妃出来,他们也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会死得更惨,会连累家中的妻儿老小,倒不如保全住家人,所以这两人连连的摇头。 “没有,没有人指使我们,是我们自个评估的,是我们自个儿评估的。” 殿外已有人冲了进来,把两个人直往外拖,两个人发出凄惨的叫声。 大殿内,却没人理会她们了,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死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谁的手上没点血腥气,没死过见几个人。 琉月脸色冷冷,没错,那碗水里她动了手脚,才会让两滴血完全的相融在一起的,其实这滴血验亲并不科学,有时候就算亲子也会不相融,所以她岂会让这种事发生,便在碗里动了手脚,不管相不相融都会融在一起的,而且凭她医术,要想让人不知道便不会有人知道,琉月一边想一边望向大殿一侧的夙老王妃,缓缓的说道:“老王妃,现在你还认为琉月不配进夙老王妃吗?” 夙老王妃陡的站起身,瞪视着琉月:“上官琉月,你别以为夙王府是那么好进的。” 琉月一言不吭的望着她,这夙老王妃看到她的样子,气得胸脯上下的气伏,差点没有气抽过去,偏偏琉月还走过去,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夙老王妃,你放心,等我进了夙王府,第一件事便是掌管夙王府,然后把二房三房的人全都撵出去,对了,老王妃若是喜欢老三房的人,大可以与老三房人一起住。” 琉月的话一落,一侧的凤碧云直接便叫起来:“上官琉月你竟然胆敢如此对老王妃说话。” 她话一落,身侧咚的一声,老王妃直接被气昏了过去,凤碧云赶紧的伸手扶住老王妃,然后朝上首的明尧帝叫起来:“父皇,父皇,你快处治上官琉月这个女人,是她把老王妃给气昏了。” 明尧帝蹙了一下眉,然后命令下首的人立刻把老王妃送回夙王府去休养,不可再让她生气了。 有太监进来,架起了夙老王妃离去。 大殿内总算安静了下来,明尧帝望向上官铭和上官琉月,温和的开口:“好了,这事便过去了,你们两个人也不要往心里去。” 上官铭冷着脸,十分的难看,沉声说道。 “真是好没意思,等到夙烨回来,不知道今日欺负小月儿的人,会不会被他重重的惩罚。” 他说完报拳望向上首的明尧帝,然后和琉月向明尧帝告退,退了出去,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大殿内,楚千皓也向明尧帝告安退出去, 先出大殿的上官铭和琉月二人走得并不快,慢悠悠的,似乎在等人,很快后面的楚千皓走了过来。 琉月冷冷的盯着楚千皓。 “楚大人,你可得一称号,绝情绝义之父。” 楚千皓一听琉月的话,不由得冷哼:“这也是被你逼的。” 琉月挑眉:“我逼的,但凡招惹我的人,我都不会给她好下场,但是不招惹我的人,我可不会去算计,试问楚大人,我是逼哪一个了。” 楚千皓一怔,最后想想琉月的事情,确实她没有主动做过什么,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对她只有恨,不管她说什么,他仍然只有恨意,所以理也不理琉月便走过去了,身后琉月不紧不慢的偏又接了一句:“但愿你别遭到报应。” 楚千皓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想到和这个女人说话,他只会气死,所以低头加快脚步,不理会身后两个人。 琉月和上官铭领着几个上官府的下人,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身后的暗处还有夙竹和夙王府的手下跟着他们,一众人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此时天边挂着星辰,夜色清冷。 夜已经很深了,万簌俱寂,偶有打更的更声响过,间或有野狗的叫唤一声。 马车里琉月和上官铭二人正在说先前的事情。 “小月儿,我看你也不要嫁进夙王府了,那夙老王妃摆明了不想让你嫁进夙王府,现在你还没嫁进去,她便百般的找你的麻烦,若是你嫁进去了,还有得你好吗?” 琉月没说什么,她本来便不赞成在这种时候嫁进夙王府,重点是现在不是时候。 上官铭见琉月没说话,又问了一句:“小月儿,你是啥意思?” 琉月张嘴正想说话,忽地感受到四周寂静得可怕,心似乎有些慌慌的,不安笼罩着她整个人,凝神细听着,暗夜下似乎有杀气涌来,琉月的脸色一瞬间冷了。 有杀手过来杀她们了,先前刺杀他们的是青蟒阁的人,可是听说凤鸣进宫刺杀德妃的时候被皇帝命侍卫杀死了,那么现在这些人又是谁? “师傅,有人过来了?” 上官铭的武功不弱,自然也感受到了,而且他感受出此次这些人比前一次的杀气要浓烈得多,脸色十分的冷,。 “没想到竟然再次有人来杀我们,而且这些人明显的比上次来刺杀的人强,究竟是什么人几次三番的刺杀我们啊?” 琉月摇头,她也不清楚自已是招惹了什么人,若说以前是招惹了凤鸣,可是现在凤鸣已经死了,又是什么人手中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竟然前来刺杀他们啊,今夜他们危险啊。 若是来的人多? 琉月有些不敢想,外面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青丘和音魇等人凑了过来禀报:“主子,小姐,有杀气。” 说话间。便有黑压压的如蝙蝠似的黑影从天边涌了过来,眨眼的功夫从四面八方包抄了过来,不但人多,而且杀气浓戾。 琉月和上官铭等人脸色黑沉,那一直隐于暗处的夙竹等人也奔了过来。 众人团团的包围着上官琉月和上官铭,然后夙竹沉声开口说道:“小心些,这些人很厉害。” 琉月抬眸望,这些人虽然蒙着脸,可是个个眼露精光,一看个个都是厉害的高手,比起上次的青蟒阁杀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今夜她们这些人要命丧于此。 琉月想着,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今夜的风向,然后眼里闪过一些喜色,看来天不灭她们啊,她一招手示意众人靠过来,然后小声的命令他们:“待会儿大家一起往东面杀去,不要管西面的事情了。” “好。” 众人齐应声,知道琉月肯定要下药,西面正是下风口。 那些黑衣人已经涌了过来,上官铭和琉月二人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从那嗜血的气息,以及沉稳的动作来看,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绝对不是一年两年可以训练出来的,应该花费了很大的代价。 “杀,”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身后的人眨眼的四面包抄到上官铭和琉月的身边,琉月立刻朝身侧的人叫起来:“往东。” 一言落,她手里飞快的洒了一包迷药粉,然后抢先往东杀去。 第105章 杀死沈月姬 上官铭琉月等人一路往东杀去,西面的黑衣人因为处在下方,一个不及防已经有人吸了迷一药粉,变得头重脚轻,但是很多人发现了端睨,立刻闭气闪身往上风奔去。 琉月等人已经出手和位处东面的黑衣人打了起来,可即便琉月先前下了迷药粉,但是今晚的事情看起来依然有点悬,一来这些黑衣人有些多,二来这些人是带着必杀之意的,所以个个都狠厉如狼,一个个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很快,琉月这边有人死了有人伤了,最弱的马车夫被黑衣人一剑给刺死了,小蛮为护着琉月也受伤了。 琉月一眼望去,上首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聚集在一起,要想杀出一条血路几乎是不可能。 这些人究竟是谁的人? 琉月眼神冷冷,出手也是极狠厉的,无奈她的武功对上这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对手,现在怎么办?等死绝对不是她的作风,不过若是今夜她们这些人逃不过去,她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大不了一把毒药下去,大家伙全体同归于结。 琉月一边打一边思索着如何取胜,那边又有人受伤了,夙竹的两名手下也受伤了,不过黑衣人中也有人受伤了,一时间杀色正浓。 忽地远处响起了马蹄声,有数匹高马迅速的奔了过来,有人在马上高叫着:“琉月,我来也,官兵随后便到。” 一言落,数人从奔驰的马上跃了下来,直往这边跃来。 琉月望过去,看到来人竟是陆迟。 陆迟的话刚落,暗夜中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显得来的人很多。 琉月一听这马蹄声,不疑有他,只当是官府的人来了,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同时那些黑衣人也听到了马蹄声,不由得齐齐的往后一退,首的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最后两人一点头挥手,身后的所有黑衣人动作迅速的退去,眨眼间如黑潮一般退了开去。 寂静的街道上一个黑衣人也没有了,只剩下她们这些人。 虽然有人死了有人受伤了,但是众人还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等了一会儿却没看到有官兵来到,按照道理,那些官兵该到了才是。 琉月不禁诧异,然后抬眸望向陆迟,却发现陆迟的一张脸阴骜难看至极。 “怎么了?官府的人呢?” “其实没有官府的人,这是凤晟使得惊兵之策,现去搬官府的人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先发声,诈了那些人一把,然后凤晟带着十几名手下,在不远处使劲的狂奔,那些人一听马蹄声,以为来了不少的人,便跑了,事实上根本没有官府的人。” 陆迟说完,不远处的马蹄声已经近了,琉月望过去,果然见到马上跃下来的人正是凤晟。 凤晟一跃下马,便奔了过来,望向琉月关心的问。 “小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 “没事就好。”凤晟笑起来,最近听说夙烨离开了尚京,他怕有人对小月儿不利,所以派了两个人暗中盯着小月儿,若是发现有人要伤害她,便立刻禀报他,本来他不以为真的会出事,没想到今夜竟然真的有刺客出现。 两个人说着话,没听到陆迟的动静,不由得一起望向了陆迟,便发现陆迟周身涌起狠戾之气,眼里闪烁着杀气,两人不由得心惊,同时的开口:“陆迟,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人便是那晚杀我母子的杀手。” “怎么会?” 十年前的杀手再次出现了,想想今晚的事情,若不是凤晟和陆迟使的诈术,只怕她们也要遇难了,琉月的脸再次的黑了。 “走,我们先回上官府,稍后再说这件事。” 以防那些黑衣人反应过来,再追回来。 “好,” 众人应声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一行人直奔上官府而去。 马车上,琉月替小蛮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抬首望向坐在马车对面的陆迟:“你确定那些黑衣杀手是杀你们母子二人的那帮人吗?” “是的,我可以肯定。” 陆迟沉稳的点头,他不会认错的,这些杀手杀力很强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那股狠戾劲即便过了十多年,他也不会忘记。 “他们究竟是谁?” 琉月凝眉,满脸的若有所思,然后望向凤晟:“凤晟,你说这尚京城内何时有了这么一批训练有素的高手。” “我从未听说过,这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杀手那么简单,即便是青蟒阁的那些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之类的,专门用来杀人的,而且训练了不是一年两年的,恐怕要有近十年的时间,才会一个个如此厉害,而且他们十年前便出现了,而十年之间竟然从没有让人发现,可见他们的主子是个很厉害的人。”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琉月满脸的沉重,一行人迅速的往上官府而去。 路上,圣医上官铭都没有说话,满脸的冷色。 直到进了上官府明玉轩,众人分主宾的位置坐了下来,上官铭才下定了决心,要把心中所想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我知道有人手里有一批厉害的人,而且他有理由这么做?” “谁?” 琉月和凤晟还有陆迟等人同时的开口追问上官铭。 个个脸色难看,此时厅堂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别的人了。 上官铭扫视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眼,然后不忘叮咛一声:“我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千万别鲁莽行事。” 他如此一说,凤晟和琉月等人,不由得脸色更暗,同时几个人的心里已有些猜测,因为能让上官铭忌掸的人并不多。 难道是当今的皇上,今晚派刺客刺杀上官铭和小月儿的人其实便是当今的皇上。 上官铭望了他们几个一眼,看他们的神色,分明是有些了解了的,上官铭沉沉的说道:“没错,便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这些人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个人的手下。” “今晚他之所以派刺客杀人,其实便是不想让小月儿嫁进夙王府去,但明面上他不好得罪夙烨,所以便暗下里下黑手,夙王府的势力是眼下尚京最大的一家,夙烨不但聪明还富可敌国,皇上一心想把他纳为已用,不但是他的人,还有他手里的钱财。” 上官铭的话落,厅堂上一片沉重,琉月想了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些人听到陆迟说官府的人来了,立刻便撤退了,按理凭他们的能力,就算官府的人来了,也不至于立刻撤退,所以说这些人和官府是有牵扯的。 正厅里,没人说话,个个都很气愤,脸色阴骜难看。 陆迟则是直接的站了起来,在正厅里来回的踱步,然后重重说道。 “他派人杀小月儿是因为小月儿威害到他的利益了,可是我们母子二人又有什么可威害他的,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母子二人啊。” 陆迟最想不通的便是这件事,如若今晚这些人真的是那个人的手下,那么十年前对他们母子二人下黑手的也是他的指示了,可是他们母子二人有什么可威害到他的,竟然让他痛下杀手。 上官铭缓缓说道:“也许是你母亲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正厅里的几人都认为是这样,。上官铭看他们三个脸色十分的难看,不忘叮咛他们:“记着,今晚的事情千万别乱说,若是乱说便会为自已惹来杀身之祸。” 正厅里的三人点头,深知此事的重大,这种事千万不能乱说,若是说出去,只会让给自已招来杀身之祸,那人手里有这么厉害的高手,若是一心想除掉谁,肯定会成功的。 陆迟最先站起身来:“我回去找我母亲的遗物,定要找到母亲是藏了什么秘密,才会为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凤晟也紧随其后的起身,准备离开,不过临离开前,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叮咛上官铭。 “只怕那背后的人一心想除掉小月儿的,小月儿现在千万不要住在这明玉轩里,上官圣医可悄悄的派人给小月儿换个院子,别惊动任何人。” “好。” 上官铭点头。 陆迟和凤晟二人和琉月道了安,然后一起离开了。 正厅里,上官铭命令小蛮和冰舞等人进来,然后侍候着琉月去隔壁夙烨以前住的院子,碧阑园宿着。 今晚的事情十分的诡异,她们一定要小心对之,琉月没有异议,便领着两三个小丫头去隔壁的碧阑园住着了。 碧阑园的正居房间里,还弥留着夙烨身上的味道,一种魅惑人心,妖治的异香。 琉月本想换房间,看看夜色不早了,便不打算劳师动众的,将就一晚,明儿个早上才命人另准备一间房吧,本来她以为在这样气息的房间里,她会睡不着觉,可是没想到闻着这样的异香,竟是难得的好眠,头枕着夙烨枕过的枕头,盖着夙烨盖着的被子,她的心竟难得安定了下来。 这一觉虽然好睡,可是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天近亮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吵闹声,隐约中可听到有人的叫声:“救火了,救火了。” 琉月一惊便醒了,然后抬身问从门外奔进来的石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回小姐的话,明玉轩烧了起来,火势冲天,现在外面的人正在救火。” “着火了?” 琉月的脸色不由得难看极了,然后一伸手披了衣服便冲了出去,站在长廊往隔壁的院子望去,果然见到那红通通的火苗,像一条狰狞的火龙一般张牙舞爪的肆意跳跃着,上官府各处不时的响起下人的叫喊声:“快,救火了,快救火/。” 一会儿的功夫,琉月命令石榴:“去查一下看那边死人没有?” “是的,小姐。” 石榴应声走了出去,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过来陪着琉月,二人皆小心看小姐的脸色,发现小姐的脸色好难看啊。 不过二人不知道暗中内幕,所以很是莫名其妙,究竟是什么人先是刺杀她们,刺杀不成,竟然跑到上官府来放火。 上官府一般人是不敢招惹的,究竟是何人如此赶尽杀绝啊。 小蛮和冰舞两个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整个上官府里喊叫成一片,一直从天蒙亮亮忙碌到天亮,天亮后再看明玉轩,烧成了一堆废墟,寸瓦不剩,可见那大火烧成什么样子了,最重要的是竟然还烧死了几个丫鬟婆子。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琉月的脸黑沉沉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然后望向房内一直陪着她的上官铭和宁辰宁华等人,今儿个夜里一连番发生的两件事情,很明显的是那背后想杀她的人,定然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 “师傅,进宫。” “进宫做什么?” 上官铭心惊,虽然他和琉月心知肚明是什么人动的手脚,可是他们不能让那幕后的人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若让他知道,只怕他更容不得琉月了。 “我现在头上可是顶着夙王世子妃的,我要进宫请皇上派人帮我查这件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赶尽杀绝的。” 若不是昨夜凤晟临时起意的让她不要睡在明玉轩里,她是不是死了,也许没死,也许死了,反正那些黑衣人十分的厉害,谁知道呢? 琉月如此一说,上官铭不说话了,望着她沉重的点了一下头,想到皇上对小月儿一连番的赶尽杀绝,他真的很心痛。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皇上是个懦雅正直的人,虽然偶有狠辣,但心中的正义还是有的,现如今看来,帝皇永远是帝皇,唯有不涉及他的利益才会与你和平共处,若是与他的利益冲突了,下一刻便可以翻脸无情的杀了你,想想以往二三十年与皇帝的和平共处,上官铭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自已参与朝政,此时只怕早就身手异处了。 自古薄情帝皇家,他是到今日才知道啊。 亏他一直以来还自持是明尧帝的朋友,这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啊,上官铭嘲讽的笑了。 不过他同意了琉月要进宫的事情,小月儿做事自有分寸,她现在心里不好受,他不想再让她难过了。 “为师陪你一起进宫。” “嗯。”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收拾一番,连早饭都没有吃,便坐上官府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马车里,上官铭关心的开口:“小月儿,你放心吧,等到夙烨回来便好了,等到他回来,我们连手一定会想到一个万全之策的。” 琉月没有说什么,眼神暗了暗,事实上自已今日所遭受的祸端,正是因为夙烨,若非夙烨坚持要娶她,那明尧帝断然不会对她下狠手了的,其实明尧帝想把夙烨紧紧的控制在自已的手中。为他自已所用,只要控制了夙烨,便控制了夙王府,还有夙王府的钱财,若是夙烨成了当朝的驸马,他的一切利益都是与朝廷相成的,所以夙烨不管娶谁,若不是皇家的公主,只怕明骜帝都不会放过的,但现在最倒霉的便是她,她首当其冲的成了第一人。 马车一路进了皇宫,直奔上书房而去,现在差不多是下了早朝的时候,明尧帝肯定在上书房里处理政务,所以他们便去上书房求见。 琉月之所以进宫,便是要气气明尧帝,然后怒骂这个该死的皇帝,反正她骂那背后下黑手的人,明尧帝即便恼火也不会露出似毫的表情来。 上书房。 沙公公一看上官铭和上官琉月两个人脸色黑沉的出现了,不由得错愕,飞快的开口:“上官圣医,琉月小姐,这是怎么了?” 琉月撇了撇嘴,阴森森的说道:“昨夜有人要杀我们,今早便又有人跑进了上官府一把火把明玉轩烧成了废墟,现在我们进宫来请皇上下旨派兵查这背后的人,若是查到了,定要把那该死的家伙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 沙公公听得一头汗,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那是,那是,奴才这就进去禀报皇上。” 沙公公转身走了进去,上官铭和琉月二人相视一眼,看沙公公的神情,很显然的他并不知道内里的内幕,若是知道他断然不敢如此应和琉月的话。 两个人在上书房门外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见到沙公公出来。 上官铭和琉月二人心知肚明,皇上此刻怕是正生气呢,没想到一连两番出手,琉月竟然没事,他怎能不生气。 不过一会儿功夫后,沙公公还是出来了,一出来便恭敬的开口:“上官圣医,琉月小姐请进。” 琉月点头,然后小声问:“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皇上的心情不太好/” 沙公公一听错愕了,琉月小姐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了。 “琉月小姐怎么知道了?” 琉月挑眉笑道:“沙公公都进去这会子了,肯定是皇上心情不好了,若是皇上心情好,沙公公早就出来了。” “倒也是。” 沙公公不疑有他,领着上官铭和琉月二人走进了上书房。 上书房里,明尧帝正端坐龙案前处理奏折,此刻的他已经恢复如常了,没有一丁点的发怒的样子,依旧如之前一般温雅,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上官铭和上官琉月。 琉月和上官铭二人走进来,给明尧帝施了礼。 “见过皇上。” “起来吧,赐座。” “谢皇上了。” 琉月和上官铭两个人坐了下来后,望向上首的明尧帝,明尧帝面容温雍,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但正因为他这样,琉月和上官铭二人才佩服他,原来明尧帝最擅长的是伪装,若不是他们了解其中的情况,只怕便要被他蒙骗了。 “不知道上官圣医这一早上进宫是为了何事?” 上官铭望向琉月,琉月站了起来,眉宇一片冷冽,沉声开口道:“皇上,昨夜我们从宫中回上官府,竟然遭人追杀,今儿个早上又有人火速上官府的院子,把琉月所住的院落烧成了一片灰烬,琉月恳请皇上下旨查这件事,若是查到什么人指使的,请皇上一定要重重的治罪,最好灭此人的九族,把此人全族上下男子尽数杀光,女子全都充作军妓,流放三千里。” 琉月的话一落,上首的明尧帝眉目一连跳了好几下,眼里满是浓浓的煞气,然后大手也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分明是气极了的,琉月和上官铭却只觉不知,上官铭又接着开口说一句。 “皇上,天下人皆知我上官铭和皇上是好友,皇上定不能饶了此等可恶的贼子,若是查到,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上官府,我倒要看看我们上官府与此人有多大的仇怨,竟然使得他如此的心狠手辣。” 明尧帝的脸越来越黑,不过只能极力的忍住,然后重重的喘气,最后沉声开口。 “好,朕会下旨彻查此事。” “有劳皇上了。” 琉月客气的说道,然后又追加了一句:“皇上,若是能查到这个人,你一定要尽快通知我们上官府的人,我要看看我究竟曾经对此人做过什么,是不是曾经杀过他家什么人,要不然不该如此赶尽杀绝啊。” 明尧帝好久说不出一个字来,然后重重的开口:“好。”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立刻宣外面的沙公公:“来人,送上官圣医和上官琉月出宫。” “是,皇上。” 沙公公冲了进来,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怎么越来越难看了,不敢大意,小心的请了上官铭和上官琉月离开,两个人和明尧帝告了安,临了还一再的叮咛明尧帝,若是查到这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上官府的人。 等到他们两个人走出去,上书房里的明尧帝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起身在上书房里来回的踱步,然后看到什么都烦心,抬起一脚便把上书房里的东西给踢翻了,哗啦一声巨响,外面送了上官铭和琉月离开的沙公公听了,脸色不由得暗了一下,然后小心的猜测着,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先前听说上官圣医和上官琉月进宫来,脸色便不好看,这会子他们走了,他又大发雷霆之火,难道是上官圣医和上官琉月招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来人。” 沙公公一听上书房里怒喝声,不由吓了一跳,赶紧的奔跑进去:“皇上。” “立刻去通知外宫门守门的侍卫,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上官铭和上官琉月随意进宫。” 沙公公一听这事有点严重了,看来上官圣医和上官琉月把皇上气得不轻,以往上官圣医要进宫可是随便进宫的,这会子皇上竟然下了这样的旨意,看来两人的矛盾闹得有点大啊,不过他可不敢多问。 “是,皇上。” 沙公公应声走出去,立刻命人前去外宫门通知侍卫。 上官府的马车一路出了宫,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 马车里,琉月歪靠在榻上休息,昨夜被刺杀,今儿早上又早早的醒了,她还真有些累,不过想到明尧帝先前气得发黑的脸,她还是觉得舒心一些了,不管是谁,只要让她不痛快了,她就不会让他痛快,就是皇帝也不行,而且明尧帝竟然指使那背后的人下手,那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上官铭看琉月唇角挂着似笑非笑,隐有一股快意,不忘提醒琉月。 “小月儿,你小心些,在夙世子没有回来前,你不可妄动,这件事本来便该夙世子来处理,若不是他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也不会想杀你,他惹出来的事情,自然该他解决。” 琉月瞳眸阴暗,微微的点头:“没错,这件事便该那家伙解决,都是他惹出来的事情,如若不是他进宫让皇上下旨,我又何至于被那个死皇帝追杀,现在只怕他也未必会轻易的收手。” 琉月狠狠的说道,上官铭同意她这句话,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提醒她。 “往后你不可单独行事,最好待在上官府里,等夙世子回来再说。” “师傅放心吧,我知道如何做。” 琉月点头,不想让上官铭担心,而且她觉得对不起师傅,因为自个的事情,使得师傅和皇上之间也没了友谊。 “师傅,对不起,害得你和皇上?” 琉月没有说下去,上官铭却摇头了:“没有这回事,因为你的事,我倒是清醒了,要不是这件事,我只怕一辈子也不会明白原来建立在帝皇之家的友谊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微不足道。” 上官铭苦笑,心中酸涩,一直以来,他总认为虽然明尧帝是皇帝他只是一介布衣,但两人之间有些情份在的,直到昨儿晚上,那些杀手出现,他才蓦然的清醒,他只是没有动到明尧帝的利益,若是他与他的利益冲突,只怕早就死了,一想到这个,他只觉得心头悲凉。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上官府,下了马车后,发现府门外有不少的百姓正围观着,一看到上官铭下来,这些人便激动的围了过来,关心的询问上官府内有没有人受伤什么的。 上官铭和上官琉月笑着摇头,向这些人表示没什么事,然后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才进了上官府,两个人又去明玉轩瞧了一遍,上官府的下人正在清理东西,其中死了的几名下人,又有亲人哭了一番,上官铭命人厚葬了这些下人,便又给了死者家人很好的补偿,总算一一安排妥当了。 琉月回碧阑园去休息了,昨夜被刺杀,今早上又没睡好,现在她好累,回到碧阑园吃了些东西,又去睡了。 这一睡到下午才醒过来,精神已经好多了。 醒来后,只看到小蛮和石榴两个人在房间里,倒是没有看到冰舞,琉月也不以为意,不过等到她吃了东西后,仍然没看到冰舞,琉月不由得奇怪了。 “冰舞呢?” 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们每个人都要小心些,若是一个不小心落入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么接下来会很麻烦。 琉月一问,小蛮和石榴才发现冰舞不见了,而且似乎还不见了好长一会儿。 “小姐,我出去找她。” 小蛮自然知道琉月担心冰舞出事,落入到敌人的手里,虽然冰舞武功不错,可是眼下这尚京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一不留神便出来一个厉害的人物,所以她们还是当心为好。 不过小蛮刚走出去,便看到冰舞迎面走了过来,小蛮赶紧的迎上去。 “冰舞,小姐担心你,让我出来找找你。” 冰舞点了一下头,脸色有些苍白,然后望向小蛮,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知道了。” 小蛮看到冰舞的脸色难看,不由得关心的问她。 “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冰舞摇了摇头,然后跟着小蛮的身后一路走进了房间。 冰舞一走进房间,不等琉月开口问,便开口说道:“小蛮,石榴,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小姐说。” 小蛮和石榴二人奇怪的望了她一眼,看到冰舞的脸色很白,有些难看,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不过两个人没问,慢慢的走了出去,并守在外面不让人进来打扰到房间里的人。 房里没人了,琉月望着冰舞,奇怪的开口。 “冰舞,你这是怎么了?” 冰舞扑通一声跪下,沉声说道:“小姐,奴婢有一事禀明小姐,请小姐定夺。” “好,你起来说吧。” 琉月让她起来说话,不过冰舞并没有起身,依然坚定的跪在地上。 琉月只好由着她:“那你说吧,是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要不然冰舞的脸色不会如此难看,但琉月实在想不起来冰舞的身上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听说她父母双亡,只剩下她一个人,即便敌人想利用她,都没有可利用的人。 冰舞沉稳的开口:“今儿个中午,小姐休息的时候,有人给奴婢送了一封信,约奴婢一见,奴婢依约前往,没想到那约奴婢见面的人,竟然说奴婢其实不是南璃国的人,奴婢是玉梁国的人,奴婢的父亲活着的时候,是玉梁国的一枚‘针’。” “针?” 琉月有些错愕,不明白这针是什么意思,冰舞立刻解释了一下:“针便是密探的意思,是各国的探子埋伏在别人的地盘上,像针一样插在别人的心脏上,所以这些密探有另一个称号‘针’。” 冰舞解释完了,琉月微微的错愕,没想到冰舞的父亲竟然是玉梁国的人,还是玉梁国的密探。 “那人说我的父亲本是玉梁国的针,后来娶了我的母亲,因为不想做针,所以四处躲避,玉梁国的人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下落,那人说看到了我身上的菜刀后便认出我来了,后来悄悄的调查了,才知道我父亲原来已经死了,那么父死子替,我现在便是玉梁国的针。” 琉月听了冰舞所说的话,点头,这些似乎都遇她没有关系。 “那人什么时候见过你的?” 冰舞摇头,她并没有见过那人,不过却知道那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了,那人不像是一个主子。 “那见我的人应该是个手下,真正的指使的人应该在他的背后。” “他找你有什么指示?” 若没有指示,这人断然不会出现的向冰舞说明这一切的。 琉月的话落,冰舞的眼神暗了一下,然后望向了琉月,沉稳的说道。 “那人指使我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毒死小姐。” “毒死我。” 琉月这下惊讶了,本来她以为这事不关她的事情,没想到扯到最后的指示竟然是要毒死她,她和玉梁国又扯了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上次她曾经打伤了容沐和容柔儿,所以有人下了这样的指示吗? “是的,小姐,奴婢想来想去,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小姐。” 琉月一言不吭,好半天没有说话,她实在是太震惊了,现在她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了,一个个的抢着要杀死她。 先是明尧帝,这会子又冒出一个玉梁国的人来,这人究竟是容沐还是容柔儿。 她暂时没办法对明尧帝下手,但不表示没办法对这背后的人下手。 “那背后的人可指示你用什么毒死我的。” 冰舞摇了摇头,然后望向上官琉月:“奴婢不理会他,说要考虑考虑,他说让我想好了,便去今儿个邀见的茶楼第二个雅间,隔层里取毒药。” “好,去取。” 琉月脸色阴沉的开口,冰舞愣了一愣然后有些不能反应,小姐的意思是? “你去取那毒药来,明日我会假死,倒要看看这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我一定要抓住他。” “好,”冰舞一听,原来小姐是想抓住这背后的人,立刻点头同意了,飞快的起身:“小姐,那奴婢去取药来。” “嗯,去吧。” 琉月望着冰舞离开,然后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进来便奇怪的问:“冰舞是怎么了,怎么又出去了?” 琉月命令小蛮:“立刻去把师傅请过来,我有事找他。” “是,小姐。” 小蛮立刻走了出去,房间里琉月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想着那指使冰舞对她下毒手的人究竟是谁,竟然要毒死她。 她总觉得这背后的人不该是容沐或者容柔儿,因为他们两个受伤已经回玉梁国了,那么究竟还有谁是玉梁国的人,隐在尚京城中。 房里,石榴看小姐一脸的深思,也不敢多说什么/ 上官铭很快被小蛮给请了过来,一进来便紧张的问:“小月儿,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起身扶了上官铭坐下,然后吩咐石榴到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等到石榴出去,她才把先前冰舞的话告诉上官铭,上官铭错愕了,没想到冰舞的父亲竟然是玉梁国的针,对于针这个字义,上官铭是知道的,小蛮也是知道的,两个人皆是一愣,谁会想到冰舞的父亲是玉梁国的一枚针啊。 “那你打算如何做。” 上官铭问琉月,琉月沉声说道:“我让冰舞去取那毒药了,明日我会让小蛮易容成我的样子,然后假死,我要查出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动的手脚。” “好,明日我把这动静搞得大一点,逼真一点。” 上官铭开口,琉月点头,没错,她找师傅过来便是这意思,要让那背后的人真的以为她死了,这样一来那人便会现身了,那她便会知道究竟是什么要要毒死她了。 “嗯,依计行事吧。” 琉月沉稳的开口,眼神很冷,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她的命,她自然要小心些,除掉一个是一个。 晚上,冰舞回来了,果然从那茶楼的雅间里找到了毒药,冰舞把毒药交给了琉月,琉月吩咐她下去休息,一定要假装没事人的一样,千万别露出破绽来。 第二日一早,上官府各处挂起了白色的缟素,满府的悲恸,随处可听到下人的哭声。 碧阑园里,小蛮被易容成了琉月的容貌的,睡在床上装死。 琉月则是易容成小蛮的样子,和冰舞两个人一先一后的出了碧阑园,一人隐在前面的人群里,一人隐在后面的人群里/ 琉月相信,那隐藏在背后的人肯定会出现打探内里的情况的。 果然中午的时候那人出现了,派人找到了冰舞,问了冰舞内中的情况,然后才满意的点头。 那前来打探情况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很是精壮,一看便是个武功不错的高手。 听了冰舞的禀报后,此人很高兴,还伸出手拍了拍冰舞的肩,一脸邪气的笑。 “你表现不错,比你的父亲强多了。” 冰舞看着他眼里淫猥的笑意,生生的想吐他一脸的唾液,不过不想坏了小姐的大事,所以极力的忍住没发作,等到此人一离开,琉月便出现了,然后她们两个人领着青丘和音魇二人跟上了前面男人,一路尾随着他,看他要见的人倒底是何人。 一路上,琉月等人格外的小心,再加上那男人也许是因为完成了任务太高兴了,所以竟然很大意,一点都没注意自个的身后,一路直奔目的地,最后竟然到了姬王府的西侧门,然后闪身进去了。 琉月的脸色立刻难看了,阴骜一片,难道指示冰舞毒死她的人,竟是姬王府的人,姬王府里的什么人? 琉月立刻想到了姬王府里除了姬尘外,还住着姬尘的未婚妻沈月姬。 难道沈月姬是玉梁国的人,琉月一想,惊得一身的冷汗,虽然她拒绝了姬尘,但也不希望这么一个人住在姬王府里,所以立刻沉着的挥手命令身后的三个人。 “走,进去查一下。” 身后的三人点头,一起跃身进了姬王府的高墙,远远的跟着前面的人往里走,这人净往西北的后院闪去,很快,远远的他们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怎么样?” “回主子的话,那丫头很听话,我查了的,确实是被毒死了。” “听说这上官琉月十分的聪明,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被毒死了?” 这说话的人怀疑道,琉月细听这说话声,果然是沈月姬。 她没想到沈月姬竟然是玉梁国的人,很可能还是玉梁国的一枚暗探。 姬尘的未婚妻怎么可能是玉梁国的人,所以这沈月姬是假冒的,这样的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留在姬尘的身边,琉月想着,招手示意冰舞近前,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冰舞连连的点头。 琉月一招手示意青丘跟着她,音魇留下来和冰舞在一起监视着沈月姬和那个男人。 琉月是要去找姬尘,她要让姬尘亲耳听听沈月姬是什么样的人,然后除掉这女人。 两道身影一闪直奔姬王府的青竹轩,姬尘一般都在青竹轩里呆着,他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出姬王府。 这里,冰舞和青丘二人监视着沈月姬和那个男人,他们两个人并不知道暗处有人监视着他们,依旧在说话。 沈月姬的声音很冷。 “你先前注意那丫头没有,没有一丝破绽?” “回主子,没有,那丫头很听话。” 这男人口中的那丫头便是冰舞,不远处听到的冰舞,翻了翻白眼,若不是为了抓住他,她才懒得理会他,他们想得也太天真了,难道就因为她父亲是玉梁国的一枚针,她便会成为玉梁国的针吗?可笑。 远处,又响起那男人的声音。 “主子,那丫头倒是可用,可以把她收为已用。” “你急什么?” 沈月姬冷喝,然后抬眸盯着说话的男人:“赵三,你不会是又看上那丫头了,你这毛病改改,别给我坏了事。” 原来先前和冰舞接头的男人,名赵三。 赵三一听沈月姬的话,有些不以为意,他们为了玉梁国拼死拼活的,连一点乐子也不给,还有什么乐趣啊,凭什么那些人可以在府里逍遥自在,而他们却要在这里受罪啊,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又在心里嘀咕了?” 沈月姬倒是挺了解赵三这个人的。 “没有,主子。” 赵三对于沈月姬还是不敢大意的,这女人很狠,他可不敢招惹她,虽然长得挺美的,没事的时候,他也会对这个主子意淫意淫,但在她的面前,可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好了,你下去吧。” 赵三恭恭敬敬的离开了,沈月姬便又在后院呆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冰舞和青丘二人一看沈月姬要离开,不由得着急了起来,想跟上她吧,又怕小姐待会儿来了找不到她们着急,从而错过了她与沈月姬对话的时刻,那姬王世子不就见不到沈月姬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最后冰舞眉一挑,决定让青丘留下,待会儿带小姐过去找她,她自已先跟上沈月姬。 她一指示,青丘点头答应了,冰舞起身跟上沈月姬的身子,前面沈月姬慢悠悠的走着,冰舞便慢慢的跟着她身后,一路上两个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过走了一段的路程,忽然沈月姬停住了身子,陡的掉过头来,朝身后冷喝。 “什么人,出来?” 冰舞愣了一下,然后明白,沈月姬是发现她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离那么远发现她了,这说明沈月姬的武功十分的厉害,在她之上。 冰舞虽然明白,倒也不迟疑,飞快的闪身从树后走了出来,面对着沈月姬。 沈月姬没想到是冰舞,看到她时愣了一下,然后身子一窜便飘然的袭击了过来,一只手五指成爪,直掐向冰舞的脖子,冰舞身子一退,避了开来,然后她与沈月姬打了起来,不过她的身手虽然不错,却完全不是沈月姬的对手,几招过后,便被沈月姬逼得步步后退,然后一个不意便被沈月姬给掐住了脖子。 沈月姬眼神阴冷,沉声喝问:“说,为什么要跟踪我?” 冰舞喘着粗气,尖叫起来:“我想看看还有谁是玉梁国的人,所以便跟踪了赵三。” “那个混蛋。” 沈月姬怒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人跟踪了竟然不知道。 沈月姬手下没有留情,死命的掐着冰舞,眼看着冰舞的脸色越来越红,最后青紫一片,眼看着便要没命了,她自已也以为自已必死无疑了,不过沈月姬最后倒是松开了手,。冰舞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去了,喘着粗气,周身似乎缺氧一般,一点力道都没有。 “你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 “这是个吃人的世界,不毒活不下来。” 沈月姬不以为意的冷哼,然后蹲下身子望着冰舞:“说吧,你跟踪我干什么?” 冰舞喘着粗气说道:“我以后便是你的人了。” 沈月姬盯着冰舞,然后伸手一拍冰舞的肩:“好,不错,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以后保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比跟着你以前那个死鬼主子好,不过说实在的,你确定毒死了上官琉月吗?” 冰舞脸色一沉,阴冷的说道:“难道你不相信/” 沈月姬摇了摇头:“我还真有点难以置信,必竟尚京人人都说这上官琉月是如何的聪明,如何的智慧,这会子轻而易举的被毒死了,自然让人难以相信。” “不相信拉倒,不相信我没必要跟着你。” “哟,还有些小性子,行了,我相信你了,以后你跟着我吧,等做完了这些事,我们回到玉梁国,保证有你的荣华富贵。” 沈月姬说完望向冰舞:“你回去吧,以后我用得着你的时候,再派人去找你。” “是。” 冰舞点头,然后起身,一抬首便看到有两人走了出来,正是姬尘和琉月二人。 冰舞看到他们扯唇笑了,她所遭受的总算没有白费,心里想着身形一闪,赶紧的奔到了琉月等人的身边,她才不想再次的遭到沈月姬的毒手。 果然,沈月姬看到姬尘以及琉月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然后怒指着琉月。 “你竟然没死。” 她一言落,怒瞪着冰舞:“你个死贱人,你竟然根本没有下手。” 冰舞没有说话,只顾摸自个的脖子,心里庆幸没有跟沈月姬这样的主子,否则日后只怕死得很惨,这女人可毒得很。 琉月开口说道:“我的手下自然是忠心不二的,就算她父亲是玉梁国的针又怎么样,不代表她也是玉梁国的针,她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也没见着你们玉梁国的人给她一丝温暖。” 琉月说完,望向了身侧的姬尘:“姬尘,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未婚妻沈月姬,她是假的,她是玉梁国潜伏在南璃国的密探,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此刻姬尘的脸冰冷一片,眼神中杀气腾腾的,他缓缓的往前走去,每走一步便问一句:“是你派人要毒杀小月儿的吗?” 沈月姬看着他狰狞的样子,害怕又心痛,尖锐的叫起来:“姬尘,这女人不爱你,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呢?” 姬尘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抬起一掌便朝沈月姬袭去,。沈月姬一边后退抵挡一边叫:“姬尘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 她的我是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姬尘的一掌已经拍到了她的胸口,沈月姬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身后琉月的叫声响起来:“姬尘,别杀了她,留着她一条命,问问她为什么来南璃国,她来是有什么目的。” 可惜她喊得慢了一步,姬尘的第二掌又飞速无比的朝沈月姬袭去,一来沈月姬受了伤,二来她不想和姬尘对打,所以姬尘的第二掌拍下去,沈月姬再次重重的承受了一掌,一连两掌,她哪里承受得住,嘴里哇的连吐几口血,然后身子往地上栽,一动也不动了。 姬尘身后的手下走了过去检查了一遍,然后回话:“爷,这女人死了。” 第106章 夙烨回来,护琉月 琉月听了姬尘手下禀报,说沈月姬死了,不免有些遗憾,本来她还指着留沈月姬这女人一眼,然后好盘问她,南璃国还有多少像她这样的针,她们潜在南璃国是想做什么?但现在已没机会问了。 至于姬尘,杀死了沈月姬后,他已经不理会沈月姬了,掉首望向琉月,周身的冷寒。 “这女人竟然胆敢算计到你的头上,找死。” 他的眼里一瞬间拢上了狠戾,然后慢慢的涌上了情意,一眨不眨的盯着琉月。 看得琉月浑身不自在,她都和这男人说清楚了,他不会还是另有所想吧。 她正想着,姬尘一挥手便让身侧的人退下。 琉月身后的冰舞和青丘等人也退得远一些,好让姬王世子与小姐说话,不过他们并没有完全离开,这姬王世子的身手十分的厉害,若是为难小姐,小姐可就麻烦了,必竟他喜欢小姐,因爱生恨的事情比比皆是。 “小月儿。你仍然喜欢我的是不是?要不然不会关心我的安危,一听到沈月姬是玉梁国的针,你便巴巴的跑来告诉我,是不是不放心我。” 琉月一听头皮发麻,这男人还真会多想。 事实上她心里当他是朋友的,她这人对朋友一向热心,没想到现在却被曲解了意思,脸色一正,赶紧的解释:“姬尘,你想多了,我只是当你是朋友,不想让你遭受到沈月姬的毒手,受到她的利用。” 沈月姬是假的,是玉梁国的针,她冒名进姬王府,说不定便是想利用姬尘,所以她不忍心,才会进姬王府揭穿沈月姬的真面目,她可不是为了让这男人多想。 可惜她的话,姬尘不相信,依然认为琉月是在意他的,或者唯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一些。 琉月不打算再理会他,转身便走,反正她认为该做的事情她已经做了。 不过她一走,身后的姬尘急了,身形一动朝琉月的身前闪去,然后一把扣住了琉月手。 不远处的冰舞,青丘等人惊了,赶紧的闪身冲了过来,紧张的大叫:“小姐。” 琉月没理会他们三个,只是抬首盯着姬尘,眼里一片清光冷流。 “姬尘,没想到我好心做件事,也能被你理解在这样,你若是再这样,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不会理,而且我们朋友也没得做,最好不要搞得大家像仇人一样。” “小月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夙烨那么好,你忘了他之前是如何的欺负你了,你忘了他让你做的那些屈辱的事了。” 姬尘一字一顿的提醒琉月,琉月眼神幽暗,缓缓的开口:“那是我和他的事情,姬尘,这些不关你的事情。若是你还当我是朋友,以后便把那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若是让我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心思,以后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她说完,陡的抽回手,然后一挥手领着三手下出了姬王府。 身后的姬尘默然的僵着,一动也不动,任凭轻风拂脸,阳光洒在他的周身,他忽然觉得满目苍凉,为什么,他受了这么多的苦,只求得到这一样的补偿,老天偏还如此的残忍。 琉月领着冰舞和青丘还有音魇三人回上官府。 四个人走了一会儿后,冰舞忍不住开口:“小姐,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当不当说?” 小姐视姬世子为朋友,她不知道自已这话当不当说,琉月停下身子望向了冰舞:“你说。” 这丫头很忠心,她很喜欢她。 她坦言告诉她一切,使得她少走了很多的弯路,少吃很多亏。 “奴婢总觉得沈月姬的身份,姬王世子似乎知道,先前小姐明明让他住手,不要杀了沈月姬,好问出沈月姬的身份,但是姬世子毫不犹豫的杀掉了沈月姬,更重要的是沈月姬的武功明明很厉害,为什么不还手。” 冰舞说完,琉月的脸立刻冷了,姬尘是她的朋友,所以她倒是一直没有多想,这会子听了冰舞的话,不由得认真的前思后想了一番,眼里慢慢的一片戾寒。 姬尘一贯是个聪明的,今天的事情他似乎疏忽了似的,究竟是疏忽还是? 琉月实在不愿意往下想,可是姬尘今日所做的事情,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还有一件事,身为德妃背后的母氏一族,德妃和靖王都惨死了,姬王府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她并没有在姬尘的身上看到任何的打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姬尘,他究竟是谁? 琉月心惊的一动也不动,难道说姬尘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姬王世子,他也是玉梁国的人,还是玉梁国一个厉害的人,一直潜在了南璃国,所以当沈月姬出现的时候,他不好撵沈月姬离开,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路人,否则依姬尘的性子,肯定要撵沈月姬离开的。 琉月越想越心惊,然后叫了青丘过来。/ “你悄悄的进姬王府一趟,查看一下沈月姬是否真的断气了?或者她不见了。” “属下立刻去办。” 青丘领命,琉月在后面叮咛他小心些。 冰舞听了琉月的吩咐,疑惑的问她:“小姐,你这是?” “如若姬尘也是玉梁国的人,沈月姬是玉梁国的一枚针,他是不会轻易杀掉沈月姬的,那么先前的两掌只是做样子,好瞒过我们的眼睛,沈月姬肯定还活着。” “啊,”这下冰舞心惊了,如若沈月姬还活着,那女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她的脸色微白,下意识的想起先前差点被沈月姬掐死的事情。 “你别担心,以后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也或者是我多想了,姬尘是真的杀了沈月姬。” 琉月说完便带着冰舞和音魇回了上官府。 此时的上官府,各处的白幡已经撤了下去,依旧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碧阑园里,上官铭和宁辰宁华等正候着,一看到小月儿回来,三个人便心急的问她。 “怎么样,可查到背后的黑手了,究竟是什么人命令冰舞干这种事的?” 因为事关玉梁国的针的事情,所以上官铭和宁辰宁华都比较关心。 琉月坐下来,便把事情告诉他们,当上官铭听说沈月姬乃是玉梁国的一枚针的时候,脸色冷了,宁华宁辰二人的脸色也冷了,没想到玉梁国竟然埋了这么多的针。 “那姬尘为什么不留着沈月姬做活口啊,杀掉她太便宜她了。” 上官铭遗憾的说道,门外青丘回来了。 “小姐,属下查了整个姬王府,没有看到沈月姬,她不见了,而且姬王府的下人也没有人葬她。” 琉月眼神一瞬间暗沉无边,看来一切都被她猜中了,姬尘并没有真正的杀死沈月姬,而他也是玉梁国的一枚针,还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他留在玉梁国倒底是为了什么? 琉月想着,一侧的上官铭听了青丘的禀报,不由得愣了,然后心急的追问着。 “小月儿,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叹息,然后望向上官铭重重的开口。 “先前我怀疑姬尘没有杀死沈月姬,现在看来他只怕真是做做样子,想欺瞒过我们,其实沈月姬只是被他打伤了,并没有真正的死了。” 琉月说完,只觉得心里很难受,一种被人欺骗的难受,她一发现沈月姬是玉梁国的针,立刻便想到不能让姬尘受到伤害,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已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所以觉得不好受。 “这小子为什么啊?” 上官铭有些想不透了,琉月抬眸望着身侧的上官铭,叹息一声。 “师傅,怕连你也没有想到,那姬尘恐怕不是真正的姬尘,其实他是玉梁国的针,一个密探,而且应该还是个身份高贵的密探,所以沈月姬和他对上的时候,连还手都不敢。” 这下轮到上官铭受惊了,好半天做声不得。 “如若真是这样,他从小便被替换进了姬王府了,因为我给他治毒都有好几年了,这几年他都是一个人。” 琉月点了点头,想到沈月姬曾经说过的话,这世上没人比姬尘再苦了,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不大的孩子被替换进南璃国做了一名密探,从此后远离亲人朋友,要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也许他的毒都可能是他自个儿下的,总之这人做事完全不择手段,先前他帮助德妃和靖王,其实哪里是帮助他们,只怕是想搅混了南璃国的浑水。” “难道玉梁国想灭掉我们南璃国?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上官铭沉痛的开口。 琉月没说话,房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对于发现的事情,个个都觉得不是滋味,很不舒服。 “师傅,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琉月不想再去想这些事,眼下她自已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了,那明尧帝和夙老王妃可是一直盯着她呢,不但她们,还有楚府的一个楚千皓,对了,还有那逃出了靖王府的楚琉莲,这些人个个都在算计着她,她还是顾好自个的事情的好。 至于玉梁国和南璃国之间的事情,那是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何况明尧帝一门心思的算计着人,真不知道他是否了解眼下尚京的风雨旦夕。 “好。” 上官铭应声,他知道姬尘的事情,对小月儿是个打击,小月儿一心当姬尘是朋友,没想到最后竟然发现这样的事情,她心中自然不好受。 “你别想多了,这一切必竟都只是我们的猜想,如若我们想错了方向呢,姬尘并不是玉梁国的探子呢,再一个姬王府里还有一个姬老王爷,如若姬尘不是姬王府的孩子,姬老王爷早该发现才是啊,为何却一点感觉没有呢?” 琉月没说什么,现在她不想理会了,想得头都大了,这一个个的都没消停了。 上官铭起身领着宁辰宁华二人离开,这两家伙看到最近琉月一连串的遇到事情,总算有些心疼了,望着琉月叮咛:“师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便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定会帮你的。”“好,谢谢。” 上官铭和宁辰宁华等人离开,琉月吃了点东西,便去休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太伤神了,所以一逮到空子她便休息,补脑,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那背后的黑手便又冒了出来。 琉月在碧阑园休息,接下来的日子,琉月一直提防着那背后的人对她动招,可是没想到,竟然一个个的都没了动静,这样她又安静了三日。 这三日她倒是把很多事理顺了,心境清明多得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急是没用的,以静制动,才是眼下的权宜之计。 三日后的中午,琉月刚用完了饭,在明玉轩的后花园里逛着。 满园的菊花开得正茂,在秋风中招展着。 快到九月末了,天气越来越凉了,除了菊花,园内别的花草已走向了衰败,唯有菊花,一枝在峥荣。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觉的从指间游走过去。 琉月正感叹着,不远处有两个小丫鬟急急的走过来,为首的正是琉月的贴身大丫鬟小芙。 小芙人未到近前,声先过来了。 “小姐,晏世子的手下雪贞过来了,说晏世子中午在酒楼吃饭的时候与人打起来了,让小姐过去一趟,若是不过去,只怕要打出人命来的。” 琉月脚下一顿,那晏铮还真是消停不了,不是进军营领了职务吗?怎么又与人打了起来,这关她什么事啊。 不过她没开口,小芙又说道:“雪贞说,是因为有几个食客说小姐不好的话,那晏世子一听怒了,便与那些人打了起来,眼下在酒楼里打得一锅粥似的,萨颜图和雪贞二人劝都劝不了,说除了主子怕是别人劝不了的。” 琉月的脸色黑了,转身领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人闪身往前面走去。 前面的正厅门外,雪贞正在伸头张望,一看琉月过来,她便急急的迎过来,心急的开口:“琉月小姐。” “走吧,带我去看看。” 本来琉月是不想理会的,现在自已的事情够多了,可是那晏铮却因为别人说自个的坏话才会与人打起来的,她总不好不去,若是真出了人命,她心里总归是不自在的。 雪贞立刻点头,在前面领路。 琉月带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人一路往外走去,青丘和音魇二人也暗中跟着,还有夙竹等人尾随着。 一行人上马车,随了雪贞一路往晏铮吃饭的酒楼走去。 等到他们一行人赶到离疏楼的时候,里面的打斗声仍然在继续,还伴随着晏铮恼怒的大骂声。 “你们这些混蛋,让你们背后乱嚼人舌根子,以后还嚼舌根子不?” 萨颜图的声音也响在其中:“爷,你别打了,他们都受伤了,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这时候,琉月和雪贞等人正好出现在门口,门里抖簌成一团的掌柜和小二看到琉月出现,立刻便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叫了起来:“琉月小姐,你可来了,你可来了。” 晏铮一听这叫声,停住了动作望过来,他的一只拳头还高高的扬起,脚下被他踩住的男人,鼻青脸肿,外加嘴角流血,惨不忍睹,离疏楼里的地上还有几个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人,个个捂着脸在地上叫唤着。 琉月瞄了这些人一眼,然后望向晏铮,晏铮立刻笑着收手走了过来:“小月儿,你怎么过来了?” 他一言完顺带的望向了雪贞,雪贞缩了一下头,不敢看自家的主子,主子的眼神似乎要吃了她,她岂能不害怕。 琉月把视线从晏铮的身上收回来,慢慢的开口说道:“好了,这打也打得差不多了,别出了人命,眼下你好歹是朝廷命官了,若是打出人命了,皇上可饶不得你。” 晏铮听了总算不说话了,然后朝地上躺着的几人怒吼道:“滚,若不是小月儿说话,今儿个小爷非打死你们不可。” 那几个人脸上俱是一变,一句话也不敢说,挣扎着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离疏楼门前,晏铮笑望向琉月:“小月儿,既然你来了,坐一坐再走吧。” 他一言落,朝一侧小心翼翼望着他们的小二怒吼:“小二,给爷上壶好茶,爷要招待朋友。” “是,是。” 离疏楼一楼大厅里,很多客人吓跑了,剩下一些胆大的在看热闹。 听了晏爷的怒吼,这些人一言也不敢吭,自然也不敢说事非,先前那几人被打成那样,谁还敢招惹这位晏爷啊。 何况除了这霸道的晏爷,上官琉月的身份也不是等闲人招惹得的,她可是未来的夙王世子妃。 晏铮领了琉月往二楼走去,两个人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晏铮忽地脚下一怔,整个身子抖簌了一下,然后眼里窜起了凶光,琉月走过去的时候,他的身子略停顿了一下,然后手一动,袖子里的一柄短剑滑落到他的手里,速度奇怪无比的朝走在前面的琉月刺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谁也没有想到晏铮忽然的出手对付琉月,所有人都呆了,然后听到后面冰舞和雪贞变质的尖叫声:“小心啊。” 电光火石间,短剑已至,琉月要想避开已是不能够,而在她身侧的小蛮连想都没想,身子用力的一撞,琉月被撞了开来,直撞向一侧的扶手,然后往下滑去,而小蛮的身子稳稳的接了一剑,。 晏铮的一剑刺到了小蛮的身上,并没有收手,还使命的往里捅,一直往楼梯上推过去。小蛮的整张脸瞬间失去了血色,琉月被撞开往下滑,待到一把抓住扶手撑住了身子回望过去后,只看到小蛮唇角滴出血来,脸如纸般苍白,琉月心痛莫名,尖叫起来:“晏铮,你疯了。” 谁也没想到晏铮会对她突然出手,她是千防万防没防到晏铮会对她出手,当然凭她和晏铮的交情,晏铮不会做这种事,很显然的是他被人以药物控制住了,所以琉月一言过立刻便朝萨颜图命令:“快,制止住你们爷的动作。” 萨颜图回神,身形一闪跃了过去,然后扑到了晏铮的身边,一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晏铮身子一软往地上栽去。 琉月和冰舞两个人冲了这去,一把接住了小蛮。 此时小蛮的神智已不清了,琉月立刻动手用银针封住了她的穴道,然后喂她服了止血丹,命令冰舞:“立刻带她回上官府。” 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怕小蛮支撑不住,心痛莫名,往日小蛮与她的点点滴滴,都刻在她的心上,她的刁钻,她的顽劣,她的忠心,还有她的机灵,可是?琉月看到她此刻面如纸白,呼吸微弱,她真的好怕? 她不敢往下想了,伸手紧握着小蛮的手:“小蛮你不会有事的。” 琉月用力的开口,冰舞抱着小蛮一路奔出了离疏楼,身后的萨颜图和雪贞二人叫起来:“小姐,我们爷怎么办?” “他被人下药控制住了心神,你们把他带回去,找个大夫治一下。” 琉月的话很冷,她现在不想让小蛮死,已没空理会别的事了。 一行人急促的奔出了离疏楼,那端着托盘的小二,和楼下大厅里的客人,呆愣愣的望着这一切,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先前是在二楼楼梯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楼下的人并没有看到。 上官府的马车上,车子的颠簸使得小蛮醒了过来,她的神智有些迷糊,迷糊中叫道:“小姐,小姐我不能侍候你了,奴婢求小姐一件事。” 琉月听了,心如刀绞:“你说?” “你能认真考虑和世子,世子爷?” 她一句话未说完又没有动静了,琉月望向她下腹,那里插着一把血刀,因为刀被晏铮捅得太深了,所以即便她服下了止血的丹药,一时也没有止住血,这样流下去,只怕到了上官府她便没命了。 琉月望向了自已的手臂,她记得有一次做试验的时候,发现自已与小蛮的血型相同。 一想到这个,琉月便有了主意,陡的命令外面的音魇:“音魇进来。” 音魇闪身进了马车,琉月取出银针,刺穿自已的中指,然后又刺穿了小蛮的中指,然后她们两个人以中指相对。 “音魇,现在你运力催动我的血,把我的血输到小蛮的身上去。” “这?” 音魇和冰舞二人脸色齐齐的变了。没想到小姐竟然要做这种事,她们两个在心中感动小姐的重情重义时,偏又心疼小姐。 “小姐,这怎么行?” “别多说了,立刻动手吧,再慢只怕小蛮会没命的,我不会有事的。” “好,”音魇一咬牙应了声,然后一运力抵上了琉月的后背,马车内再无一点的声响,琉月的血通过指尖缓缓的流进了小蛮的体内,小蛮因为先前服了止血丹,现在琉月又把血输进了她的体内,所以很快,她的脸色便好看多了,呼吸也稍微的平顺了一些。 琉月看得松了一口气,可是音魇和冰舞二人看她的脸色,却是慢慢的苍白了,忍不住心疼的叫起来。 “小姐,不要了吧。” “不要停,我没事,撑到上官府再说。” “小姐。” 音魇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从来没看过一个做主子的如小姐这般重情重义,完全不顾自身去救助手下人。 她此时已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了,只能无声的运力。 冰舞则是伸出手来催促驾车的马车夫。 “快,快回上官府。” “是,”马车夫自然也知道事态严重,赶紧打马往前冲去。 至于暗处的夙竹等人,则是自责不已,没想到他们一直守在暗处,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马车很快到了上官府,琉月松了一口气,只要进了上官府,小蛮便不会有事的,上官府里什么东西都有,她定可以保住小蛮的一条命。 只是她自个的脸色白得吓人。 夙竹等人现身,夙竹请命让他替小蛮诊治,但是琉月却坚持,最后只同意夙竹在一旁协助她。 两个人在碧阑园里,替小蛮做了一场手术。 琉月虽然头脑昏厥,。但仍然坚持撑到了手术结束后。 等到确认了小蛮不会有事后,她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夙竹大惊,赶紧的命人把琉月扶进了房间,然后检查了一遍,确定了琉月只是失血过多而昏迷了,夙竹立刻命人去夙王府取了补血的丹药过来,命人让琉月服下了。 夙竹对于琉月所做的事情,很是震憾,没想到琉月小姐竟然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以往他总觉得琉月小姐太冷血了,现在看来她却不是冷血,而是若是真正喜欢她的人,她必也真正的喜欢别人。 夙竹一言不吭的退了出去,只求世子爷早点回京,世子爷离开后,琉月小姐一连串遇到了很多的事情,这些似乎还都和世子爷有关。 一直到晚上,琉月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后,觉得身子好多了,问身边侍候的石榴和董妈妈。 “小蛮没事吧。” 石榴和董妈妈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先前看到小姐昏了这去,她们两个人吓坏了,现在见她醒了过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听到琉月问小蛮,赶紧的回话。 “小姐,你放心,小蛮没有事,她活了过来。” “可是?” 琉月沉默了,好半天没有说话,石榴心疼的问:“小姐怎么了?” 琉月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可是晏铮的那一刀却毁掉了小蛮的子宫,从此后她再也没办法做母亲了。” 一想到这个,琉月便觉得满心的愧疚。 今日若非小蛮,晏铮的那一刀肯定刺到了她的身上,若是那一刀刺在她的下腹,那么她的子宫定然也毁掉了,一个女人没有子宫就等于没了希望,一辈子再也做不了妈妈,这让她如何和小蛮开这个口。 房内,石榴和董妈妈皆是一愣,虽然她们不懂什么是子宫,可是听到小姐说小蛮再也做不了母亲的话,她们还是懂了,心里同样酸楚不已,一句话也说不了。 然后董妈妈哽咽着开口:“小姐,这都是她的命啊,也怪不得小姐,小姐也不想事情这样啊。” 房里没人说话,只有石榴和董妈妈两个人轻咽声,琉月虽然心痛,倒是没有哭,动了一下起身。 “我去看看她,。” 无论如何她要把这件事告诉小蛮,她不想瞒着她。 “小姐,我扶你。” 琉月摇了摇头,她只是有些虚弱,并没有大碍。 琉月收拾好了,领着人离开房间,一路往小蛮的房间走去。 小蛮房间外面,夙竹派了两个手下守着,如若小蛮有什么情况,好立刻报于他。 两个夙王府的手下见到琉月,分外的恭敬,先前琉月所做的事情,让他们很感动,他们觉得世子妃若是能嫁给爷,真是太好的事了。 “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点头,问他们:“小蛮醒了吗?” “醒了,就是不知道这会子有没有睡?” 琉月推开门走了进去,一挥手阻止身后的石榴和董妈妈跟进去,她一个人走了进去,床上,小蛮本来闭上眼睛,虚弱的准备睡觉,不过听到门外响起的说话声,知道小姐过来看她了,便又睁开了眼睛,琉月走到床前,正好看到她睁着眼睛望。 “小蛮,感觉好点了没有?” 琉月坐到床前,伸出手握着小蛮的手。 小蛮想起曾听夙竹说起过,小姐为救她,放了很多自已身上的血的事情,此刻心中满满的感动,若不是小姐的血,就没了她了。 “小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是你救了我,反而因为我,你才会遭受这么大的罪,而且?” 琉月说到这里停住了,然后望着小蛮,很认真的说道:“小蛮,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恐怕以后你再没得机会当母亲了。” 小蛮听了愣住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她便抛掉了心头的伤心,因为她从来没想过嫁人,能不能当母亲都没有关系。 “小姐,奴婢没事,你别难过了,奴婢从没想过嫁人。” “小蛮,若是日后我生了第一个孩子,定要让他认你做义母。” 虽然她从来没想过成亲的事情,但若是她真的有了孩子,这孩子一定会认小蛮做义母。 “我会让他孝敬你的。” “小姐,你别折煞奴婢了。” 小蛮直接便拒绝了,她的命便是主子的,哪里能让小姐的孩子认她做义母啊,不过心里还是很感动。 “就这样决定了。” 琉月义不容辞的说道,唯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心里好受一些,然后不等小蛮再说话,她便起身命令她:“好好休息,安心养伤。” “小姐,你小心些。” 小蛮叮咛琉月,眼下尚京处处有危险,不少人都算计着小姐呢。 “我知道了/” 琉月点头,眼神一瞬间冷了,然后想到了借着晏铮向她下手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胆敢对武宁候府的晏铮动手脚,这背后的人很显然然的是位高权重之人,根本不把晏铮放在眼里的人,。 这人除了当今的皇上,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 没想到这皇帝一连两番没有算计得了她,竟然又借着晏铮的手想除掉她,不知道他现在没除掉她,便又想出什么样的计策来对付她。 琉月周身涌起杀气,眼里冷如锐利的利刃。 明尧帝啊明尧帝,你只顾着对付我,可知道这尚京内隐藏着很多的隐患,那些隐而不动的棋子最终会不会吞噬了你的江山,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你最后的下场。 暮色冷寒,子夜星光幽暗。 琉月走出房间,只觉得周身涌起寒意,石榴立刻把手里捧着的披风替琉月披上。 “小姐,夜凉了,当心身体。” 琉月点了点头,披上披风,一路进正厅用膳。 谁知道长廊对面走来了苏管家,苏管家身后跟着的人竟是宫中的沙公公,沙公公一过来便给琉月施礼/ “小的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一看到沙公公,脸色有些冷,倒不是因为沙公公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因为沙公公一出现,往往代表的是明尧帝,明尧帝一连番对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他来,现在只要一想到他的所做所为,她便十分的讨厌。 “起来吧。” 琉月淡淡的出声,然后不等沙公公开口,便问沙公公。 “这么晚了,沙公公为何出现上官府?” “回琉月小姐的话,是皇上召琉月小姐进宫。” 琉月一挑眉,唇角勾出冷笑。 皇帝一连番对她做出动作,没有杀死她,这又是想干什么? 眼下师傅似乎不在上官府里,自已要不要进宫呢?不进宫该找个什么样的说词,琉月正想着,迎面看到夙竹走了过来,夙竹沉稳的开口说道:“皇上要见琉月小姐,属下陪琉月小姐进宫一趟吧。” 夙竹一开口,琉月挑了一下眉,没说什么,沙公公看到夙竹倒是惊讶了。 “听说夙世子去了樊龙城,夙竹公子怎么没去/” 夙竹挑了挑嘴角,冷冷的开口道。 “世子爷怕有人对琉月小姐不利,所以便命属下等留在上官府里保护小姐,没想到还是差点害死了琉月小姐,世子爷若是回来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沙公公没说什么,想想夙烨那人,只怕他回来又要有一番折腾。 琉月听到夙竹愿意陪她进宫,倒也没有推拒,夙竹陪她进宫,皇帝看到他,肯定有所忌掸,想杀她只怕是不可能。 沙公公又开了口:“那琉月小姐走吧。” 琉月点头,笑眯眯的望向沙公公。 她与沙公公的交情不错。 “沙公公,皇上这么晚了召琉月进宫,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沙公公听了琉月的追问,倒也没有遮掩,说道:“先前听说公主在宫中闹自杀,皇上去了一趟紫薇宫,回来后便命奴才亲自过来带琉月小姐去宣政殿,至于内里的情况奴才不大清楚。” 五公主的寝宫,他没有进去,所以不知道皇上和淑妃还有五公主说了什么,总之皇上的脸色不大好看,然后便命他来上官府宣上官琉月进宫了。 琉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点头,领着夙竹还有冰舞等人一路进宫去了。 宫里的马车里,除了坐着琉月和冰舞,还坐了夙竹,夙竹望着琉月,沉稳的说道。 “琉月小姐,待会儿进宫,不管皇上提出什么要求,你万不可答应,世子爷很快便会回来了。” 夙竹的话使得琉月的眉上挑了起来:“你是猜到了皇上召我进宫的目的,不会与我想的一样吧?” 夙竹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眼里的冷气愈发的浓烈。 皇上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夙竹和琉月都猜出了一些,不出意外的话,只怕皇帝召琉月进宫的目的,便是让琉月同意让五公主嫁给夙烨,说不定五公主愿意嫁给夙烨做夙王府的世子侧妃,所以皇帝便顺水推舟了,先把五公主塞进夙王府,日后再找个名目把琉月整死,那样的话,五公主依然是一人独大。 马车里谁也没有说话,马车一路进宫。 宣政殿大殿,此时灯火辉煌,除了明尧帝外,还有太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在。 琉月一走进大殿,三道眸光齐刷刷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琉月不卑不亢,从容坦然的向上首的几个人施礼:“琉月见过皇上,太后,淑妃娘娘。” 太后娘娘满脸笑的摆手示意琉月起身。 琉月起身后,身后随了他进殿来的夙竹也向上首的三人行礼。 明尧帝一看到夙竹竟然出现,不由得暗自心惊,他都把夙烨给调到樊龙城去了,这夙竹竟然会出现。 明尧帝状似随意的开口问,:“夙竹,你们爷不是出去有事了吗?你怎么仍然在这尚京,没有随了你们爷出去?” 夙竹不紧不慢的说道:“爷临走时不放心留下琉月小姐,特地命属下留在尚京保护琉月小姐,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琉月小姐还差点没命,等爷回来,估计会要了属下的命。” 夙竹不轻不重的话,很轻易的便让上首的三人明白这位上官琉月在夙烨的心里是极有份量的。 明尧帝的脸色飘忽难明,最后一言不吭。 太后温和的声音响起来:“上官琉月,皇上命沙公公召你进宫来,实在是因为五公主闹得不像话了,所以才会召你进宫的?” 琉月没动,抬首望向上首的人,她倒要看看皇家的人如何提这个头。 上首的三人看琉月一动也没有动,不由得眼色微暗,最后依然是太后娘娘起了头。 “五公主从小便喜欢夙烨,现在夙烨要娶你为世子妃,五公主伤心欲绝,在紫薇宫里已经绝食两天了,皇上和淑妃娘娘本不想理她,可是那好歹是一条人命,还是堂堂的公主。” 琉月轻轻的撇了撇嘴,她才不相信堂堂的王公主会绝食两天,那女人就不是这么绝决的人,她能挨得了饿才怪。 不过琉月没有反驳,缓缓的开口:“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琉月不嫁夙王世子,让五公主嫁与夙王世子?” 她本来就不想嫁,她们要嫁便嫁吧,犯不着整出这么多事来,是夙烨不愿意娶五公主,把什么事都算到她的头上,有意思吗? 琉月的话一落,大殿上,太后倒底还是脸红了一下,想想夙烨那孩子,只怕回来要生她的气了,太后心里有些不乐意,可是先前皇上的意思,便是让她张这个口,因为夙烨对她是最亲的,她虽为太后,皇帝都说话了,她总不好不开口。 所以太后只得硬着头发说道。 “那倒不是,你是夙烨亲自求娶的妻子,世子妃的身份自然是你的,不过哀家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五公主与你同一天入夙王府,入府后便做夙王府的世子侧妃。” “太后此言差矣,堂堂皇家公主入府为妾,这琉月受不起,琉月自愿把这世子妃的身份让出来给五公主。” 琉月的话出来,大殿上首的皇上和淑妃二人脸色皆有些幽暗,皇上是因为没办法,其实他何尝不想把自个的女儿指给夙烨为妻,可惜夙烨不喜欢他的女儿。 至于淑妃是因为她并不想让五公主嫁进夙王府,可是女儿和她闹腾个没完,非要嫁进夙王府,宁愿为妾,她也没办法,最可恼的是皇上竟然同意了这件事,淑妃明白皇上是怎么想的,他想把夙烨紧紧的抓在手里,一来他的聪明,二来是因为他的财势,可是这样一来牺牲的可是她的女儿,偏偏自个的女儿不成器,还在哪里高兴呢? 琉月的话落,太后眼神暗了下去,很显然的上官琉月并不乐意五公主凤碧云嫁进夙王府,所以她话里的意思,若是五公主嫁,她便不嫁,这该如何做。 太后望向了皇上,皇上缓缓的沉声开口。 “上官琉月,你乃是夙烨求娶的世子妃,朕亲赐的婚事,岂可随便更改,至于五公主进夙王府为妾,也是五公主的主意,既然她心意已决,朕就当没这个女儿,日后她进了夙王府,你便当她只是夙王府的一个寻常的妾侍,只管按夙王府的规矩办事。” 琉月忍不住笑起来,这皇帝是有多好笑啊,她都不同意,他竟然自做主张成这样,似乎硬塞也要把五公主塞进夙王府,真是没脸没皮的人,帝皇家的脸面倒是被他给整得差不多了。 不过琉月没有说话,大殿外面有太监和一名宫女闪身进来了。 两人一进来便先向皇帝施礼,然后那宫女飞快的说道。 “回皇上和淑妃娘娘的话,公主她又闹了起来。公主说她要见上官琉月?” 琉月脸色冷冷,这五公主要见她做什么,一言不吭。 上首的明尧帝蹙眉,然后不耐烦的挥手:“好了。沙公公,带上官琉月前往紫薇宫一趟。” 琉月本想不去,可是皇帝都下了圣旨,只得应声。 她倒要看看五公主凤碧云又搞什么名堂,她要见自个儿,准没有好事,所以她要当心些才是。 琉月想着向上首的皇帝和太后还有淑妃娘娘告安,随了众人的身后走了出去。 大殿内,眼看着琉月离开了,太后叹了一口气道:“哀家就说了,上官琉月不会同意五公主进夙王府的。” 就是她也不同意啊,纳妾便纳妾,随便纳个女人好给自已管理着,谁愿意纳皇家的公主为妾啊。 明尧帝的一张脸黑沉着,眼里闪烁着寒气,没说什么。 淑妃倒是起了身,向皇帝和太后娘娘道了安,起身回紫薇宫去了,她总觉得不放心自个的女儿。 紫薇宫的寝宫,一片闹腾声。 琉月还没有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五公主凤碧云的叫声。 “快点,立刻让上官琉月过来,若是她不过来,本宫就自尽。” “是,是,公主,你别闹了,下来吧,有人去找皇上了,皇上一定会让上官小姐过来的。” 寝宫里的人都劝着五公主凤碧云,凤碧云总算安静了一些。 琉月领着冰舞走了进去,至于夙竹则是停在了外面,因为这是五公主的寝宫,再加上他相信琉月定可以对付五公主,五公主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寝宫内刚安静下来的五公主,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便掉转了头望过来,一眼看到了琉月走进来,她的眼里一闪过的嫉妒,只要一想到夙烨和上官琉月的婚期近了,她便吃不下去睡不好,既然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上官琉月,你总算来了,今日本公主就问你一句话,你让不让本公主进夙王府为夙王世子侧妃?” 凤碧云阴狠的问道,琉月一脸的黑线条。 她从没想过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还和堂堂皇家公主共侍一夫,她又不是找死。 这凤碧云娇蛮任性,嚣张霸道,日后若是进了夙王府,可想而知会如何的折腾。 她又不是嫌自已日子太好过了。 “五公主此言差矣,五公主乃是堂堂皇家的公主,岂能为妾,既然五公主想嫁夙王世子,那么琉月不嫁便是,只要皇上同意琉月退婚,五公主嫁进夙王府便是了。” “你?” 凤碧云脸色阴骜,她自然知道这个理,可是夙烨压根就不想娶她,她如何嫁进夙王府。 但若是以妾的身份进夙王府,只要上官琉月这个做为正妻的同意,她便可以进夙王府了,根本不需要夙烨的同意,等到进了夙王府,她再来与夙烨慢慢的培养感情,她就不相信夙烨会对她依旧没有感情。 五公主心里盘算着,狠狠的说道/ “我现在就问你,同不同意我以妾的身份进夙王府。” 若是以妻她是进不了夙王府的。 其实想想堂堂皇家公主混成这样,也挺可悲的,琉月表示很同情她。 不过她就没跟人同夫的打算,所以冷然的说道。 “若是我嫁,便没有你嫁的可能,除非我不嫁,便是你嫁。” 琉月这话听着有些绕口,不过凤碧云认真的想了一下,还是搞懂了琉月的意思,便是琉月若是嫁给夙烨,便没有让她嫁的可能,除非她不嫁。 凤碧云的一张脸全都黑了,瞪着琉月尖叫。 “上官琉月,你叫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凤碧云的话一落,寝宫一侧的大床边,忽地冲过来一个身着宫装的小宫女,那小宫女的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眼露凶光的朝着琉月刺了过来,琉月一眼便认出这眼露凶光,易容了的女子竟然是楚琉莲。 没想到楚琉莲竟然隐身在凤碧云的身边,现在更是拿刀想杀死她。 琉月冷笑一声,陡的一掌挥了出去,直击向楚琉莲的手,一把打掉了楚琉莲手中的短刀。随之冷哼一声:“楚琉莲,没想到你竟然隐在紫薇宫里,你想杀我吗?做梦。” 不知道是楚琉莲太柔弱了,还是琉月的武功又高了,总之她一掌击出去后,虽打掉了楚琉莲手里的短刀,可同时的楚琉莲的身子往后滑去,然后一头撞上了寝宫一侧的妆柜,随之倒地,而她倒地的时候,正好一枚金簪正朝上竖着,她的脑袋便那么准确无误的扎进去。 一钗致命,很快她的脑袋下方流出一地的鲜血,她的眼睛睁得死死的大大的,到死眼里还装着浓烈的恨意,并准确无误的透露出一个信息,她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上官琉月一起死。 琉月蓦然的明白,不是楚琉莲有多么柔弱,也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这根本就是一个设好的局。 楚琉莲以自身为棋子要让她死。 公主正好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意,她们是各得其所,而她便陷入了局中。 寝宫之中,先是呆了的人反应过来,然后尖叫声连连:“杀人啦,杀人啦。” 寝宫外面的夙竹和刚赶过来的淑妃一听内里的叫声,脸色全变了,领着一大堆人冲了进来,便见到寝宫之中倒地死了的一名宫婢。 淑妃的脸色陡的沉了,朝着寝宫内的丫鬟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凤碧云比别人冷静,因为这事她是最清楚的,所以抢先叫起来:“母妃,是上官琉月,因为上官琉月不同意我嫁与夙王世子为妾,莲儿一怒便拿刀想刺上官小姐,谁知道上官小姐她竟然一掌挥出去,害死了莲儿。” 凤碧云说完,然后陡的尖锐的朝着琉月叫起来。 “上官琉月,你好狠的心啊,你的心太毒了,夙烨为什么看不清你这么恶毒的心呢?” 凤碧云叫完,淑妃望向身边的琉月:“上官小姐,是你失手害死了这宫婢吗?” 琉月缓缓开口:“淑妃娘娘,她不是寻常的宫婢,她是我姐姐楚琉莲,她恨我,所以今日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局吧,先是我姐姐以刀刺我,我为了反击她,所以一掌挥了出去,她便好巧不巧的落在了那枚金钗之上。” 琉月的话一落,凤碧云的眼神闪了一下,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一眼便认出楚琉莲来,这还真是麻烦。 此事千万不能拖延了,凤碧云想着尖叫:“上官琉月你胡说,你胡说,这是本宫的宫婢,何来的楚琉莲之说,来人啊,把上官琉月给本宫抓起来,这女人竟然胆敢在本宫的寝宫中杀人。” 外面小太监冲了进来,直奔琉月的身边便想捆琉月。 夙竹和琉月二人正想喝止,不想另有一道声音阴狠的响起:“谁敢动本世了的世子妃。” 一言落,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步伐从容,芝兰丹桂般优雅,偏偏周身的杀气,那张完美的五官上布满了嗜戾,狭长的凤眸中是危险的暗芒涌动。寝宫之中,个个呆愣的看着这从寝宫之外走进来的绝色男子,每一步都仿若踏着地狱的幽冥之火,带着幽寒的冷芒,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寝宫之中。 五公主凤碧云最先反应过来,大叫起来:“夙烨,上官琉月好毒的心肠,她竟然杀死了本宫的婢女莲儿,你一定要看清她的嘴脸。” 第107章 夙烨,你个色狼 寝宫之中,五公主凤碧云大叫,可惜夙烨却不理会她,他一双深邃暗沉的瞳眸盯着琉月,发现琉月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夙烨的周身冷气更浓,心疼不已,他这一出去才几天啊,小丫头便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已的身体,让他看得心疼不已。 这几天离京,他一直担心京中的情况,所以马不停蹄,一日都没有休息,把樊龙城的事情处理结束了,本来还可以提前回来的,谁知道竟然遇到有人刺杀他们,所以耽搁了,便晚回来一天了。 “小月儿,你事吧?” 琉月望向夙烨,看到他关心的眸光,心里一热,唇角忍不住勾出笑意,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夙烨回来了,那她便不用担心自个儿会被五公主抓起来了,如此一想,再支撑不住了,身子一软朝地上栽去。 夙烨一看,脸色变了,上前一步抱住琉月,朝夙竹大吼:“这是怎么回事?” 夙竹赶紧的禀报:“回爷的话,今日在离疏楼里,晏世子被人算计了狂性大发,想杀死琉月小姐,被小蛮给挡了,琉月小姐怕小蛮出事,所以便送血给小蛮了,现在她有些失血过多了,还被如此一番折腾,所以才会支持不住。”: 夙竹说完取出了一枚丹药递到主子的手里。 夙烨立刻喂进琉月的嘴里,听了夙竹禀报的事情,夙烨的心里那叫一个心疼。 小蛮死了便死了呗,一个奴才生来是为了替主子卖命的,那是她的光荣,那里有主子为奴才续命的。 这丫头总是与别人不一样,有时候明明看上去那么的无情,可是有时候便又有情的令人牙痒痒的。 寝宫之中,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夙世子有多心疼怀里的小女人。 五公主凤碧云看得眼红不已,狠狠的盯着夙烨怀里的上官琉月,这个贱女人怎么就那么好命,为何自已堂堂皇家公主竟然得不到夙烨的一眼相待。 五公主凤碧云一边嫉妒一边大叫:“夙烨,上官琉月害死了本宫的丫头,就算她装昏也没有用,今日本宫要把她拿下。” 夙烨缓缓抬眸,眸中一刹那的血气。 “今日谁敢动她。” 他周身上下的戾气,使得五公主凤碧云胆颤不已,不敢再大声说话,可是心里却又气得要死,眼泪叭哒叭哒的落下来。 淑妃看着眼面前的事情,想想先前上官琉月所说的话,以及女儿迫不及待的神情,便知道今日的一出只怕是女儿的诡计,眼下夙烨回来,她又如何能动得了上官琉月呢,想着赶紧的开口。 “夙世子还是带上官小姐回去吧,今日的事情到此结束了。” 凤碧云不敢对夙烨大吼,可是却不表示不敢对淑妃大吼。 “母妃,这不公平,明明是她害死了人,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淑妃眼神暗了,这个女儿有多蠢啊,她这是帮她好不好,若是被夙烨查清了是她设局害上官琉月,只怕夙烨不会饶了她。 夙烨跟前的夙竹已经开口了:“爷,琉月小姐说过这死了的女子乃是她的姐姐楚琉莲。” “给本世子查。” 夙烨阴骜的冷声,盯着五公主凤碧云。那阴侧侧的森冷的视线,令五公主不寒而粟,吞咽了一口唾液,盯着夙竹走到死了的那宫婢面前,夙竹精通医术,很快取出一粒丹药,然后在死者的脸上轻轻的涂沫,很快那死者的脸上剥落下一层的易容一面具,待到退去了这一层面具,便露出另一张的面孔来,这面孔真的是楚琉莲。 夙烨抬眸望向凤碧云,戾沉沉的问:“五公主,你身边的宫女什么时候变成了楚琉莲,还有公主的寝宫之中,怎以便恰好有一枝朝上的金钗呢,这样显而易见的算计,公主不会当别人是傻子吧,你是想欺我夙王府的人无能吗?” 夙烨的话出来,五公主凤碧云慌了,摇头:“我没有。” 她和楚琉莲做梦也没有想到,上官琉月这个死女人竟然一眼便认出了楚琉莲的身份,若是认不出楚琉莲的身份,那么上官琉月再怎么有嘴,失手错杀了公主身边的宫女,这罪名也够她喝一壶了,可是现在楚琉莲的身份暴露了,所以失措的倒是她了。 “今日之事,公主最好给本世子一个说法,否则本世子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夙烨并不退让,最后干脆抱着琉月坐到了寝宫的一侧,等着淑妃和五公主凤碧云给一个说法。 淑妃一看眼前的僵局,不由暗自胸闷,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真不知道她鬼迷了什么心窍,非要嫁给这夙烨,这男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他的眼里只有上官琉月。 淑妃一边想一边开口。 “夙世子,云儿并不知道这丫头竟然是楚琉莲,不知道她用什么法子混进了宫中?” 凤碧云一听母妃的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朝着夙烨叫道。 “没错,本宫不知道她竟然是楚琉莲,本宫只当她是本宫的宫女莲儿,谁知道她竟然是楚府的楚琉莲,不信你问问本宫身边的宫女,莲儿是不是本宫的宫女?” 五公主的话落,寝宫内立刻响起一片应和之声/ “是,莲儿乃是五公主的贴身侍婢。” 夙烨微眯起眼睛,阴暗的望向凤碧云,唇角是似笑非笑。 那神情令人不安,五公主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夙烨却抱着琉月起身了,只扔下了一句话:“今日这帐便先记下了,日后夙烨会一并讨回来。” 眼下楚琉莲已死,算是死无对证了,没人肯定五公主参与到这场事里了。 不过夙烨的唇角却勾出冷冷的讥讽。 他会还给五公主一份大礼的,等着吧。 一行人出了紫薇宫,殿门外,迎面走来了沙公公,沙公公一看到夙烨抱着琉月走了出来,不由得心惊:“这是怎么了?” 夙烨望了望怀中的丫头,心疼更多。 正在这时,琉月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她是服了夙竹的药,所以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夙烨抱着她,不由得脸颊微热,赶紧的挣扎着要下来。 若是往常,夙烨定不会放开她,温香软玉抱满怀,是人都不会舍得放开。 但现在他看琉月整个人很虚弱,一张艳丽的小脸蛋上满是苍白,早不舍了,哪里为难她,便轻手轻脚的放她下来,并柔声叮咛:“小心些,先前你昏过去了。” “嗯,没事。” 琉月轻声的应了一句,下了地站好,一抬首便看到身边沙公公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不由得有些不自在。随口问了一句:“沙公公怎么过来了。” 她记得这里是淑妃娘娘的紫薇宫,五公主凤碧云随了淑妃娘娘一起住的。 “皇上本来正和灵智大师说事,那灵智大师说夙世子很得他的禅缘,便让奴才过来请夙世子一起过宣政殿去。” 夙烨一听点头,因为他正想让皇上答应他一件事,便是把他和小月儿的婚事提前一个月。 想着应声:“好,。” 他说完望向琉月,看她身子骨依旧很虚弱,便唤了夙松和夙竹二人一起过来。 “你们送小月儿回上官府去休息。” “是,属下遵命。” 琉月一听也有此意,她现在实在不乐意见到明尧帝,见到他便想起他曾做过的恶心事,真是不要脸。 夙松和夙竹领着十几个人护送琉月一路回上官府去休息,夙烨却领着另外两名手下跟着沙公公的身后一路回了宣政殿。 紫薇宫里,淑妃已令人把楚琉莲的尸道送往楚府。 寝宫之中恢复了安宁,五公主凤碧云在哭泣。 淑妃坐到女儿的身边安抚她:“好了,云儿别哭了,今日夙世子没有当场为难你,记着,以后别再去招惹他了,最重要的是不要招惹上官琉月,上官琉月是夙烨在意的人,你招惹她,夙烨便会出手对付你的。” 淑妃苦口婆心的劝着自个的女儿。 她倒认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女儿不嫁夙烨,随便嫁尚京的一个名门将相,都会过着荣宠一生的日子,何必非夙烨不可。 可惜她的认知,不是五公主的认知,。 五公主一听到淑妃所说的话,嚎啕大哭:“母妃,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从小便喜欢夙烨,为什么我一个公主便嫁不了他。” 本来想以小妾身份进夙王府的,没想到到头来,连妾都不行,这实在是太让她伤心了。 淑妃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叹口气:“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求而不得的,谁没有年少轻狂时,但是要学会认命,知道吗?没有了这份情,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日子一样要过下去。” 就像宫中的这些后妃,又有多少人是愿意进宫陪王侍驾的,谁不想找个一生一世疼爱自已的人,可惜她们这些人生来就没有那样的命,所以要学会认命。 寝宫再没了一点的声响,只有五公主凤碧云时不时的抽泣一声。 …… 宣政殿,上首端坐着明尧帝。 下首坐着一个光头白胡须满身智慧的老者,眼神灼灼,精神抖擞。老者正和上面的明尧帝说着话。 殿外,沙公公领了夙烨进来,两个人便停住了说话,一起望向夙烨/。 这光头老者便是五灵山的灵智大师。 灵智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悟出很多禅道,前不久他又悟一道,这道竟和国道有关,所以他便巴巴的从五灵山赶到尚京来,算来这灵智大师还和明尧帝有些俗缘。 明尧帝做皇子的时候,曾请灵智大师替他悟道,便是那一次因为灵智大师的一言,他才下定了决心,要努力的登上太子之位,成为位高权重的皇帝。 当时灵智大师言:“坚持不懈,终会君临天下。” 一言注定了他今日的一切,若是灵智大师当时说的是另一句,也许便没有今日的明尧帝了。 所以明尧帝很信奉灵智大师,此次灵智大师派了人送信进宫,说悟一道乃是南璃国的国道。 明尧帝立刻便尊重起此事来了,派夙烨前往樊龙城去接灵智大师。 不想灵智大师与夙烨相处短短的几天,竟然十分的喜欢夙烨,因为夙烨的禅缘极高,若是此子入空门,他日必成一代得道高僧,可惜他不是佛门中的有缘人。 但是灵智大师还是喜欢叫了夙烨悟道,所以便命沙公公请了夙烨前来宣政殿。 大殿上,夙烨向明尧帝施礼,明尧帝赐了座。 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然后明尧帝先开口道。 “夙烨,你知道灵智大师所悟的一道是什么?” 夙烨摇头,这件事灵智大师并没有告诉他,再说一个他对这些道不道的不感兴趣,虽然路上与灵智大师说了一些,但依然没什么大的兴趣,眼下他最大的兴趣,便是让皇上把十一月十六的大婚日期提前一个月,这也是先前皇上答应他的。 明尧帝接着开口。 “灵智大师悟出的道是事关樊龙城的,原来樊龙城竟是天下龙脉之地,所以它一年四季花开不断,盛产俊男美女,湖水清澈,田地丰产,灵智大师说,若是把皇陵迁进樊龙城,那么后世必出有为之君,终将君临天下,成为强者霸国。” 只要一想到这个,明尧帝便激动起来,强者霸国,一直是他所期望的,可惜以他的能力,根本达不到那样的要求,如若说他把皇陵迁到樊龙城,那么日后定会出现有为之君,使得南璃国才为一方强主霸国,这光是用想的他便兴奋。 “迁皇陵?” 夙烨倒是一愣,樊龙城的物杰地灵,他是知道的,正因为他的富饶,所以他才把夙家的一个制陶作坊开在了樊龙城。 可是这迁皇陵可不是小事啊,耗资大不说,还劳民伤财,最重要的眼下樊龙城内,百姓安居乐业,若是迁皇陵,必然要把这些人全都迁出樊龙城,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惹起民愤,这可是麻烦事。 大殿一侧的灵智大师开口。 “夙世子认为不可行吗?” 夙烨脸色微暗,缓缓的开口道:“这可是个大工程,一个不好,只怕便要动摇国本,如若引起民愤只怕便麻烦了。” 明尧帝不说话,这也正是他忧虑的。 但是明知道那樊龙城乃是龙脉所在,若是不迁陵实在是浪费了那龙脉之地,而且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慕紫国和玉梁国等都会惦记上了这龙脉所在的,那南璃国必危也。 这件事处理起来确实很麻烦。 明尧帝一言不吭,望着大殿下首的夙烨,慢慢的开口:“朕会尊重的处理这件事的,不过,关于樊龙城乃是龙脉所在的事情,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夙烨起身:“是,皇上,夙烨并不是多嘴之人,不过皇上可还记得答应夙烨的事情。” 夙烨一提,明尧帝的眼神暗了下去,最后却又不得不开口:“好,明日朕会让沙公公去上官府宣旨,把你的婚期提前一个月。” “谢皇上了。” 大殿内,灵智大师一听皇上的话,立刻笑着向夙烨道谢:“老纳在此向夙世子道谢了。” “谢大师了,大师好坐,夙烨这就告退了。” “请,”灵智大师对夙烨分外的客气,夙烨向上首的明尧帝告安,然后退了出去。 对于迁皇陵之事,他并不想过多的参与,母妃曾说过,不让他参与朝政上的事情,他既然应允了,便断不会参与到朝堂上的事情中去。 马车一路出皇宫,前往上官府。 夙烨微睑眼目,想到了先前在宣政殿内明尧帝和灵智大师的话,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这是灵智大师悟出来的道,难道就没有别人知道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吗? 如若慕紫国和玉梁国的人知道了这些事会怎么样? 夙烨一想,心惊的睁眼,眼里闪着冷冽的寒气。 只怕这尚京要危矣,这样的信息一定会引起别国的觑觎的。 马车一路回了上官府,夙烨进先前自已住的房间,发现琉月睡得很香,他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另命人准备了一间房休息。 现在他和小月儿共处一个院子,也不会惹人闲话了,因为他们是未婚的夫妻,不是无关系的男女,所以夙烨不担心这些事。 房间里。 夙竹正把世子爷离开后,发生在琉月小姐身上的事情向夙烨禀报一遍,夙烨的脸色越来越冷,周身的杀气。 尤其是听到夙王府的老王妃竟然不想让小月儿进夙府,他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然后又听到小月儿一连番遭遇的事情,刺杀,火烧,还差点被晏铮所伤,最后更是遭到五公主的威逼。 他只想着一心一意的娶小月儿,没想到却因为自已的提婚,而使得皇上动了杀机/ 好,真是太好了。 夙烨阴冷的笑了,他以为皇上多少是有些顾忌的,不会对小月儿动手脚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点顾忌也没有,对小月儿动了手脚。 若是他动手脚的人是他,他还不至于如此的生气,但是他不该对小月儿动手脚。 “夙竹,上次爷命人让你去查宫中的那批侍卫,可查清楚了。” 夙竹立刻恭敬的报拳回话。 “回世子爷,查清楚了,那批侍卫不是宫中的侍卫,而是皇帝手中的飞尧军顶替的。” “飞尧军。” 夙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想到老皇帝的手里竟然有这么一支厉害的人,难怪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事,不知道他若是毁掉了他手里的飞尧军,他会如何的愤怒。 “多少人?” “五千人左右,个个都十分的厉害,这些人是皇上做皇子的时候便训练成的,分布于尚京城各处,随时听候调命。” 夙竹恭敬的禀报,这些信息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的,若不是世子爷怀疑那些侍卫,根本就不会查到这些人。 谁会想到明尧帝的手中竟然藏着这么一批人。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禀报世子爷。” “说。” 夙烨冷冷的开口命令,夙竹禀报:“先前琉月小姐和我们被刺杀的时候,凤晟世子和那个叫陆迟的人出现帮助了我们,使得那飞尧军退了出去,后来属下听到,陆迟竟然说当日杀死他们母子二人的竟然是飞尧军的人。” 夙烨眯上眼睛,明尧帝好好的为什么要派飞尧军刺杀陆迟母子? 看来这里面隐藏着很多事啊。 “嗯,爷我知道了,现在给我去查这批飞尧军的下落,查到了立刻禀报于我。” “是,爷。” 夙烨又问夙竹关于姬王府的姬尘:“另外你盯着姬尘,可是探到什么消息了。” “关于这件事,属下还没有禀报给世子爷,原来那沈月姬竟然是玉梁国的一枚针,因为她想杀琉月小姐,所以被姬世子给两掌打死了,但琉月小姐后来又派青丘去查探了姬世子,似乎怀疑姬世子是个假的?” “假的,难道他是?” 夙烨的眼神不由得难看,他想到了香鸣楼的绡绡,绡绡便是姬王府的人,当日他随父母一起坐马车回来,谁知道却被人杀害了,而绡绡的母亲用身体压着他,使得他躲过了一劫,正好被经过的他给救了。 上次绡绡说过,他总觉得姬尘似乎不是他的哥哥,很陌生。 如此看来这姬尘真有可能是假的,明知道沈月姬是玉梁国的人,姬尘不留下她,竟然杀死了她,很显然的姬尘也是玉梁国的人。 夙烨再联想到先前听到灵智大师所说的事情。 他蓦然的明白过来,玉梁国的人隐在尚京的目的,恐怕是要毁掉南璃国,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了南璃国的樊龙城乃是龙脉所在地。 如此一想,夙烨更是各种的惊心,看来尚京很快便要有一场暴风雨了,一个不慎,只怕南璃国将从此不再。 “好了,派人盯着姬王府,有什么事来禀报我。” “是,爷,”,夙竹退了下去,不知道爷想到了什么,脸色如此的难看。 房间里隐入寂静,夙烨自去睡觉了。 第二日碧阑园门外,热闹极了,一早上便有说话声不断的响起来。 上官府内,很多下人都跑到碧阑园门前看热闹,其中看得最有意义的便是宁辰和宁华二人,一边看一边还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这晏世子有些意思啊。” “是啊,这光着身子身上背着几根藤条是什么意思呢?” 宁辰有些不明白,宁华立刻白他一眼:“让你平时多看书不看,这叫负荆请罪。” “喔,原来这就是负荆请罪啊,有意思,赶明儿个小爷也搞一出,挺好玩的。” 门前上官府的一堆下人脸全黑了,这有什么好玩的。 虽然大家说得极热闹,不过负荆请罪的那家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跪在碧阑园的门外,动都不动,任凭大家说什么,也不见他有半点的反应。 宁辰和宁华二人便又叫起来:“师姐怎么还没有出来啊?这家伙跪在这里太难看了。” “管他呢,差点害死小师姐,让他跪到死,不理。” 两个家伙不让人进去通知琉月,只让晏铮跪着。 不过这外面的动静还是有点大了,所以刚起床的琉月问石榴和冰舞两个:“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啊?” 冰舞赶紧的禀报:“小姐,是晏铮子负荆请罪过来了。” “负荆请罪?” 琉月念了一句,随之想到之前晏铮刺伤了小蛮,还毁掉了小蛮的子宫,让她从此做不成母亲的事情,她便不高兴了,冷下脸来命令冰舞:“去,让他滚回去,要丢人现眼,别在我碧阑园外面丢人现眼的,回武宁候府去闹去。” 冰舞应了一声走出去,不过她和晏铮说了根本就没用,晏铮就好像聋了似的,不管谁说话都不理会。 冰舞只得回来禀报琉月。 琉月冷着脸子:“不用理他,喜欢跪便让他跪着。” 琉月的话音一落,门外响起了一道低魅的话:“没错,让他跪死。” 随之一人走了进来,竟然是夙烨,夙烨穿一袭白色的锦袍,腰间系着金线勾勒的腰带,垂着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随着他的行走,左右的轻摆,说不出的肆然,看到这玉佩,琉月便想到了龙纹珏来,立刻从身上翻找了出来,然后往夙烨的面前递去。 “你的,给你。” “这个送给你了,以后你是我的世子妃,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夙烨一说,便笑了起来,其实也许那时候他便下意识的认定了这小丫头,所以才会把如此重要的龙纹珏交给她,可惜他走了那么多的路才明白自个的心意,不过琉月可不领情。 “谁和你定情了,还定情信物,拿去。” 她说完作势要往地上掷去,倒吓得石榴的脸色变了一变,可惜夙烨像没看到似的,径直走到一边去一撩袍摆优雅的坐了下来。 石榴却惊呼起来:“小姐,不可。” 夙烨慢条斯理的说道:“反正是你的东西了,你喜欢砸便砸吧。” 琉月的脸色变了一变,终是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扔了,冷着脸说道:“那我回头当了换银子,你可别怪我。” “只要找到人愿意接受,你便当了吧。” 夙烨笑意盈盈的说道,抬眸望着琉月,看到这小丫头就在眼面前,他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虽然最近她吃了很多苦,让他心疼,不过以后不会了。 夙烨的深邃瞳眸幽光明灭,好半天没移开,琉月瞪了他一眼,然后收起了龙纹珏,虽然他说是定情信物,她可不承认这事,现在她和他还谈不上什么定情信物。 “你一早上跑到我房里做什么?一个大男人家的跑到女子的闺房,知不知羞啊?” “羞什么,这是本世子世子妃的闺房,有什么可羞的,我们两个人是未婚男女,谁敢乱嚼舌根子啊。” 夙烨一脸的坦然,没有似毫的扭捏,伸手端了一侧的冰舞奉上的茶水,自顾轻饮了起来。 石榴已替琉月收拾好了头发,打理好了一切。 琉月看夙烨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得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好,自然你不走,我便与你好好的谈一谈。” 石榴和冰舞两个人有些好笑,这世子爷和琉月小姐一凑到一起便有些冤家聚头的感觉,不过倒是很有喜气。 两个人退出了房间,房里只有琉月和夙烨。 夙烨放下手里的茶盎望向琉月:“好,谈吧,小月儿想谈什么?” 琉月认真的望着夙烨说道:“你不认为眼下大婚不妥当吗?尚京只怕很快要乱了,你说我们这种时候大婚,是不是不妥当?我的意思是,即便要大婚还是把大婚的日期往后挪挪,你看可好?” 反正能挪些时候是些时候,这样容易让她接受一些。 不过夙烨可不赞同她的话/。 “我倒是认为把大婚日期提前的比较好,你想啊,尚京若是乱,我们也待在一起,正好一起对付那暗处的潮流,岂不更好。” 琉月一听夙烨的话,眼睛眨了眨,有些不能反应。 两个月的大婚日期她都嫌快,这家伙竟然还要提前,她同意才怪,直接怒瞪向夙烨。 “你想都别想,这么急促干什么,难道是我嫁不出去吗?巴巴的紧赶着嫁给你。” “不是你嫁不到人,是本世子娶不到人?” 夙烨说着还配合了一个凄苦无比的表情,不过那神情要多假便有多假,琉月冷哼着瞪他:“别耍贫嘴,我是认真的与你商量的。” “我也是认真与你商量的。” 夙烨接口,然后又说道:“我的意思是提前一个月大婚,我们在下个月十六成亲,这样算来,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日期,反正该准备的我都会替你准备好,你只要乖乖的当个准新娘子就成了。” “夙烨,你疯了,我不同意,我才十五岁,这么早成亲干什么?” 夙烨挑眉,不为所动,还不忘凉凉的开口:“十五岁的女子,有好些都生娃了。” “你去死啦。” 琉月直接火大的站起身,然后一甩手转身离开,还愤恨的怒道:“你想都别想,我不想嫁,我不想嫁。” 她说着闪身出去了,身后的夙烨眼睛微眯,瞳眸满是氤氲,唇角勾出优美的笑意。 小月儿,这恐怕由不得你了,不嫁也得嫁。 琉月一路出了房间,去正厅用早膳,路上还火大不已,脸色十分的难看,石榴和冰舞一看便知道定然是世子爷招惹小姐了,让她不痛快了,两个丫头可不敢招惹她,一路上安安静静的陪着小姐进正厅用膳。 早膳吃了一半,那夙烨不紧不慢的从外头走了进来,琉月吃到一半,气恨恨的放下碗筷。 “夙烨,你给我回夙王府去,没事整日呆在上官府干什么?” 夙烨笑得更欢了,他之所以如此的高兴,乃是因为今日太监便会来上官府宣旨,这样一来的话,他的大婚日期又提前了,反正他是一门心思的想娶琉月去夙王府。 “你忘了,现在我是上官府的准女婿了,待在这里是正常的,而且为防有人欺负小月儿,我必须住在上官府里保护你。” “用不着。” 琉月闷哼,阴骜着脸瞪夙烨。 石榴早准备了碗筷递上来,夙烨便自已吃起来,看也不看琉月黑沉沉,煞气重重的面容。 一碗粥很快见底了,他又抬手把碗递到石榴的手上:“再来一碗。” 石榴立刻应声接过碗,坐在夙烨对面的琉月看他吃得欢,一口也吃不下去,咬着牙瞪着夙烨:“你倒是吃得下,若是我真的进了夙王府,你就别想夙王府有消停的时候,我会把你们夙王府的二房三房的全给撵出去。” “欢迎至极,我一直有此意,只是这事让世子妃做比较好。” 夙烨一点也不为意,若是小月儿真的愿意嫁进夙王府,他便把那夙王府送了给她玩又如何。 琉月见吓不倒他,又阴森森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夙老王妃,若是我进夙王府,我也把她给撵出去。” 琉月以为自已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想必夙烨定然会变脸。 果然她的话一落,夙烨的脸色变了,并停住了动作。琉月心里有些高兴,这家伙总算怒了,不会一怒推迟大婚吧。 可是夙烨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十分的无语。 “走,今儿你随了本世子去夙王府一趟,本世子要让她们都认清一件事实,那就是小月儿一定会是夙王府的世子妃,她们最好打消任何不该有的念头,否则本世子绝对不会对她们客气的。” 说话间,夙烨伸手握了琉月的手:“小月儿,走吧,以后爷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琉月正想说话,门外的冰舞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爷和小姐两个人正手握手呢,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笑,冰舞赶紧的垂头禀报。 “小姐,宫中来了太监过来宣旨,老爷让管家过来请小姐去前面的正厅一趟。” “好,。” 琉月立刻把手从夙烨的手里抽出来,然后率先出了正厅,她才不想和夙烨抽风去什么夙王府呢。 这男人盐水不进了,她平心静气的与他商议推迟大婚的事情,他竟然还想提前大婚之事,真是做梦。 一行三人出了正厅,厅堂里的夙烨身子却没有动,眼神潋滟,满脸的光华,这宣的旨意定是把大婚日期提前了,那他很快便要娶小月儿进夙王府了,这真是太棒了。 碧阑园的门外,此时一片安静,只除了跪着一个晏铮。 先前围了一圈的人,因为太监的到来,而全都去了上官府前面的正厅接旨。 琉月从里面走出来,一眼便看到晏铮跪在碧阑园的门前,光着上身,只下身穿着一条裤子,背上竟然还夸张的背着几根藤条,手里还高举着一根木板,琉月看得一头汗,这死小子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他这是负荆请罪,还是三娘教子啊? 琉月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睨着晏铮。 “晏铮,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晏铮一听琉月的声音,头不抬,闷闷的说道:“先前我做了错事,现在特来请罪,请小月儿责打我。” 琉月翻了翻白眼,然后冷哼。 “我打你做什么,现在伤的是小蛮,你知道吗?小蛮因为你那一刀,现在她想当母亲都不行了,你说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以后连母亲都做不了,这是不是很严重的事情。” 琉月说完不等晏铮开口又说道:“你该请罪的不是我,是小蛮,好好想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说完不理晏铮,起身领着石榴和冰舞二人离开,一路往正厅走去。 上官府的正厅里,宫里的一名太监正候着,却不是沙公公或者熟悉的太监,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一看到琉月走进来,便恭敬的起身了,然后笑望向琉月说道。 “大家也别跪接了,皇上说了一切可免礼,只是一道手谕,夙世子和琉月小姐的婚礼,皇上特批了,下个月的十六完婚,请上官圣医和琉月小姐做好准备。” 上官府的一干人愣住了,琉月更是一言也不吭了,眼神闪啊闪的,想起了先前和夙烨商量的事情,那家伙希望把婚期提前一个月,现在皇上的手谕便过来了,这么说来,定是夙烨进宫请的手谕,一想到这个,琉月的整张脸都绿了,这家伙太过份了,她都认真的考虑这件婚事了,只不过想把婚事往后推迟一些时候,他不但不同意,竟然还把大婚日期提前了,下个月的十六,离现在都不足一个月了,不行,她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快嫁的。 琉月一边想一边脸色冷冽的冲出了上官府的正厅,直奔碧阑园而去,身后石榴和冰舞二人赶紧的拿了皇上的手谕,一路追着小姐而去。 上官铭唤人来把公公送出去。 碧阑园里的正厅里,夙烨正歪靠着,他已估计到了,皇帝的旨意一到,小月儿肯定要发飙,因为先前她想把大婚日期推迟的,这会子不但没推迟,还提前了,这丫头想必怒火冲天了。 他正想得入神,琉月已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正厅,素手怒指着夙烨。 “夙烨,你个混蛋,是不是你去找的皇上,让皇上下了手谕,所以他才会把大婚的日期提前了一个月。” 夙烨长眉轻挑,慵懒的笑起来,那眉眼如妖似魔,明明是做了坏事,却一脸的生媚,看得琉月那叫一个火大,身子一闪便扑了过去,一拳朝夙烨打去。 可惜她的拳头再快也快不过夙烨,他身子一避让了开来,随之长手一伸便拽住了琉月的身子,然后一个反身压了上来,便把琉月给压在了榻上,然后他狠狠的吻上了琉月的唇,然后辗转吮吸着,肆意狂霸的吸取着琉月嘴里的芬香,直吻得天雷动地火,琉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门外,石榴和冰舞正要冲进来,夙烨早就听到了动静,一抬手,一记内力打出去,轻易的便把门给合上了,。 两个丫鬟愣愣的望着眼前关闭起来的门,然后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不想用也知道里面又亲上了。 不过夙烨一抬手,琉月便回过神来,朝着夙烨大叫。 “放开我,夙烨,你这个混蛋。” 夙烨理也不理她,低头又霸道的吻了一回,然后微哑着嗓子说道:“爷想你了。” 琉月立刻冷着脸粗着声:“我不想你,不但不想你还恨你恨得牙痒痒。” 她每天应付那些坏人都来不及了,还有时间想他。 “有没有人告诉你,恨也是一种想念。” 夙烨立刻臭屁的加了一句,琉月被雷了,然后挣扎了一下,怒道:“快放开我,我有话与你说。” 夙烨压着琉月,因为她的挣扎,身子火热起来,望着她的眼神灼灼**,看得琉月心内不安起来,这死男人不会想干出啥吧,若是他胆敢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不该做的话,看她如何让他永垂不朽。 “别,你别用那小眼神儿看爷,毛毛的。” 夙烨一边说着,一边又狠狠的吧叽亲了琉月一下,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他,然后说道;“说吧,要想把大婚日期往后延,不可能,别的啥都好商量。” 某爷一口阻死了琉月接下来的话,琉月的小脸蛋被亲得红艳艳的,唇也是粉嫩欲滴的,可是眼里却腾腾的冒着火,阴侧侧的开口道。 “夙爷,你认为这时候成亲是明智之举吗?” “很明智,爷我醒着呢。” 夙烨坚决不受某女人迷惑,现在他一离开这家伙便想念得紧,若是成亲了,日后再出去便名正言顺的带着她了,这次去樊龙城,才几天的功夫,他各种的想念,恨不得立刻飞回来,连生意都没心意问了,最后把事情交给了夙和才得了空回来。 “眼下尚京这么乱,还是等这风波过去的吧。” 总之琉月是各种的不想成亲,就想往后延,可是夙烨是盐水不进,琉月又怒了,两人二次谈话崩了。 两次以某爷盐水不进告败。 琉月一走出门外,石榴和冰舞二婢便惯性的盯着她的唇望,好红好艳啊。 夙爷威武,又偷亲成功了。 琉月一看两丫头的神情,便知道她们又想到哪里去了,脸色立马黑了,立刻在心里怒骂罪魁祸首,。 夙烨,这该死的混蛋,自已现在便这么吃瘪,难道婚后也是各种的吃瘪不成,不行,她一定要扳回来。 琉月一边想一边问冰舞:“晏铮呢?” 冰舞和石榴二人摇头,不远处小芙领着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飞快的说道:“琉月小姐,晏世子跑到小蛮姐的房间去了,他说要娶小蛮姐。” 小芙的话一落,在场的几个人皆一惊。 晏世子抽什么疯啊,好好的怎么要娶小蛮了,琉月立刻领着人往小蛮的房间走去。 人没进去,站在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晏铮的话。 “小蛮,是本世子害的你不能做母亲的,本世子愿意娶你为妻。” 床上的小蛮此时神色已好多了,赶紧的伸出手去拉晏铮。 晏世子要娶她,这怎么可能,晏世子可是武宁候府的世子爷,怎以可能娶她,她的身份也配不上他啊,再一个她从来没想过嫁晏世子,她又不爱他,如何嫁啊。 晏铮跪在小蛮的床前,坚决不起来,坚持说道/。 “小蛮,你嫁给我吧,你不嫁给我,小月儿便生气了,她肯定不理我了。” 门外听到的几人皆无语,琉月更是脸色黑了,这家伙抽风真厉害,自已不喜欢小蛮,要娶她做什么,这分明是害了小蛮的,小蛮要嫁也该嫁一个喜欢她的人啊。 想着一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晏铮一看到琉月走进去,竟先叫了起来。 “小月儿,我愿意娶小蛮为妻。” 小蛮看到琉月走进来,也叫了起来:“小姐,奴婢不嫁晏世子。” 晏世子喜欢的人是小姐,她是看得很清楚的,所以她才不要嫁晏世子呢,。 琉月朝小蛮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晏铮:“你喜欢小蛮吗?” 晏铮愣住了,他一直当小蛮是小月儿的婢女,哪里会喜欢她啊,他喜欢的是小月儿。 “你不喜欢她,你要娶她做什么,那样只会害了她。” 琉月怒吼,晏铮的嘴角扯了扯,然后委屈的说道:“小月儿,我要是不娶她,你便不当我是朋友了,而且我害了小蛮没办法当母亲了,我便娶了她养她一辈子。” 琉月冷瞪他一眼,然后说道:“好了,既然你有这心,那么你便应了我一件事。” “你说。” 晏铮沉声开口,只要小月儿不生气,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日后你生的第一个孩子要送给小蛮做孩子。” “好。我答应。” 晏铮立刻便答应了,自已害得小蛮以后再没了孩子,若是他生了孩子,送一个给小蛮也是应该的。 “既然你答应了,便起来吧,我不怪你了,这事你也是受害者,但是下次你能长长脑子吗?知道昨儿个是谁害了你吗?” 晏铮摇头,他压根就不知道那些人如何算计他的。 琉月提醒他:“便是那几个让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家伙,很显然的是有人指使了他们,让他们故意招惹你的,然后你便中招了,而他们在你打他们的时候,对你动了手脚。” 晏铮一听琉月的话,脸色立马变了,哇哇的大叫起来。 “这些混蛋,竟然算计到老子的头上来,老子饶不了他们。” “你饶不了他们,你到哪里去找他们,昨儿那几个你认识吗?” 琉月一说,晏铮愣了,还别说,昨儿个那几人确实不认识,如此说来,那些人是知道他和小月儿的关系要好,然后故意在他面前说小月儿不好的话的,然后让他恼火,并乘机对他动了手脚。 晏铮想清楚了,又气又恼,却又无计可施:“小月儿,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好了,我不生气了,你回头把府上的好东西的送些过来让小蛮好好的补补身子,也算你的一番心意,另外记着你今日所说过的话,以后你万不可再鲁莽行事了。” “我知道了。” 晏铮站了起来,琉月瞄了一眼他光着的身子,蹙眉道:“快回去穿衣服吧,堂堂武宁候府的世子爷,整成这样被人笑死了。” “只要小月儿不生气,笑就笑吧。” “好了,我不生气了,你回去穿衣服吧,” 琉月实在是对此人无语了,挥了挥手,晏铮总算不再说什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上官府,一路回武宁候府去了。 房间里,琉月安排小蛮躺下休息,便又让她安心的养伤,什么都不要想,等到安排好了这些,她才领人出了小蛮的房间。 本来琉月准备进房间休息的,谁知道凤晟陆迟,还有上次在香鸣楼门前见过的绡绡竟然出现在碧阑园内。 琉月惊讶不已,他们怎么都过来了,然后夙烨解释了一下。 “是我让手下通知他们过来的,我们把目前的事情理理顺。” 碧阑园的正厅里,小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只有夙烨和琉月,还有凤晟和陆迟,另外便是绡绡。 凤晟等人一起望着夙烨和琉月。 琉月没说什么,夙烨先开了口:“先前我不在尚京的时候,京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都是涉及小月儿的,也牵扯到了一些别的事情,本世子把你们叫过来,便是大家一起参谋参谋,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猫腻。” 凤晟和陆迟,还有绡绡皆眯起眼睛思索夙烨这话的意思。 琉月只是一直打量着厅堂内的人,最后她的眸光落到了绡绡的身上,然后陡的大叫起来:“绡绡,你根本就不是女人,你是个男人。” 因为她先前无意间瞄到了绡绡竟然有喉结,以往绡绡总是习惯以袖掩着嘴,所以一般人不会在意,但先前他只顾注意着夙烨的话,所以便忘了去掩遮,倒被琉月给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厅堂内,凤晟和陆迟皆愣了一下,然后夙烨开口说道:“没错,绡绡其实不是女子,他是男的,他是姬王府的二公子姬天,当日姬天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随了姬王爷和姬王妃一起外出,谁知道回京的时候遭人暗杀,他被母亲用身子压着,所以躲过了一劫。” 夙烨说完绡绡也不遮掩了,起身望了大家一眼:“没错,我是姬天,我一直想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杀了我的父王和母妃,所以并没有回姬王府,一直隐身在青楼里。” 琉月望向绡绡,不,姬天,心里对姬天十分的同情,本来姬天还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爷爷,但现在他哥哥很显然的是假的,那么真正的姬尘恐怕凶多吉少了,那姬天岂不是再没有亲人了,不对,他还有一个爷爷。 “姬天,姬尘恐怕不是你哥哥。” 琉月因为同情姬天,脱口便说出了这件事。 姬天微愣,因为关于姬尘的事情没人告诉他,所以他并不清楚姬尘很可能是玉梁国的密探。 琉月的话落,夙烨开了口:“小月儿说得没错,那姬尘恐怕不是你哥哥,他很可能是玉梁国的密探,玉梁国埋在南璃国的一枚针。” “针?” 几道声音同时的响起来。 “不,这怎么可能,”姬天有些不能接受,如若姬王府的姬尘是玉梁国的密探,那么他的哥哥呢,还有他的爷爷呢,难道都被这假的姬尘给杀了。 姬天的眼睛红了,身子噌的一声站起来:“不,我要回姬王府,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我哥哥,如若他是假的,我要问他,我哥哥呢?” 夙烨脸色一沉,冷瞪了姬天一眼:“坐下,告诉你不是让你这么激动的,这件事必须小心谨惧,我召你过来,便是想让你悄悄的进姬王府一趟,看看这个姬尘究竟是不是假的,如若他是假的,你万不可惊动他,回来告诉我,我自有打算。”’ 姬天虽然伤心,但是对于夙烨的话却很信任,必竟从他十岁的时候开始,十年的功夫都是和夙烨待在一起的,现在他和夙烨的感情更像家人。 夙烨喝止了姬天,又望向了凤晟和陆迟,沉声说道:“我听夙竹禀报说当日刺杀小月儿的刺客便是刺杀陆迟母子的刺客,你母亲是什么人?” 陆迟是隆亲王府的人,这件事夙烨并不清楚。琉月也没有把这样的事情泄露出去。 所以夙烨并不知道,凤晟眼看着瞒不住,便起身说道:“其实他是我兄长凤啸,当日王妃带着兄长回隆亲王府时,被刺客刺杀,王妃当场便死了,而我兄长却被小月儿的娘亲所救,只是他毁掉了一张脸和废了一条胳膊,所以他一直没有回隆亲王府。” 凤晟的话落,夙烨横了琉月一眼,这家伙,竟然知道这种事也不告诉他。 琉月回他一记白眼,朋友的事没本人同意,她可不会乱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无声的说了一句,便又分开眸光,夙烨望向凤晟和陆迟两人,缓缓的说道。 “其实小月儿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都和皇上有关,皇上不想让小月儿为夙王世子妃,所以便连番出手对付小月儿,那晚的厉害杀手也是皇帝隐藏在手中的人,皇帝在做皇子的时候,手里便有一批厉害的高手,名飞尧军,那晚刺杀小月儿不出意外便是飞尧军,他们是奉命行事。” 夙烨话落,正厅里的人脸色都有些黑,由夙烨的话轻易的便联想到,杀凤啸母子的正是这位手中有着飞尧军的皇帝。 厅堂上,姬天的脸色阴骜,缓缓的开口:“如若说杀隆亲王妃母子的是皇帝,那么杀我父母的会不会也是皇帝。” 因为他父母遇害的时间和隆亲王妃遇害的时间,几乎是同一时间,这也太巧合了吧。 琉月望向了陆迟,只见陆迟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不出意外,姬王爷和姬王妃也是皇帝派刺客杀死的,因为我从母亲的手扎中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她和姬王爷是相爱的,后来他们被皇帝指婚,各嫁各娶了,可是偏偏在几年后,他们两个人死在了同一夜,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牵连。” 陆迟说完,姬尘紧握着双手,脸色阴骜得可怕。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在查究竟是谁杀死了他的父母的,但凡有一些风吹草动,他便亲自前往一探究竟,看看那些人是不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每每都失望了,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杀他父母的很可能是皇上。 “皇上为什么要杀我父母?” 姬天沉声问,这也正是凤晟和陆迟疑惑的。 上首的夙烨慢慢的开口说道:“你们的父母手里应该掌握了一件事情,一件让皇帝忌掸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一怒派人杀掉他们。”夙烨说完,姬天沉声开口:“如若让我证实了,那狗皇帝真的杀掉了我的父王和母妃,我不会饶过他的。” 他一定要杀掉这死皇帝。 陆迟也开口:“还有我。” 夙烨提醒他们:“别轻举妄动,皇帝的手里有飞尧军,别没报了仇,把自个的给折腾了进去。” 正厅里一时没人说话,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凤晟开口:“眼下我们已经查了王妃的所有东西,并没有发现她留下什么东西证明皇帝要杀他们,现在就看姬王爷是否留下什么东西。” “我来吧,我进姬王府查看看父王可曾留下什么?” 姬天说完,夙烨便叮咛他:“小心些。” 他说完终究不放心,便又吩咐一侧的夙松:“你陪他进一趟姬王府,记着,千万别惊动姬尘。” “是,爷。” 夙松领命,正厅里的人都站起身纷纷离开,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事要做。 最后只剩下夙烨和琉月了,琉月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准备离开,身侧的夙烨凉凉的开口道:“小月儿,你竟然没告诉我陆迟便是凤啸的事情,这是不是该罚。” 一提到罚字,琉月头皮发麻,然后脚步飞快的闪身便走,不过她面对夙烨的时候,就别想快得过他,夙烨掌心一凝内力,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一下子挡住了琉月的去路,他身形一闪掳了琉月的身子回跌到先前的座位上,琉月一屁股便坐在他的怀里,然后感受到身下那地方烧烫的感觉,不由得面红耳赤,外加噌的一声站起来,怒瞪着夙烨/ “夙烨,你个色狼。” 第108章 五公主入局 正厅里,琉月那叫一个脸黑,一口气差点被亲过去,直到夙烨好心的放她换气,临了还摸了她的脸颊一下,柔声说道:“这么大个人连换气都不回了,看来要多练习练习才是。” 琉月真想昏过去,她是被气的好不好。 最近她和夙烨单独相处后,越来越发现这男人身上有大男人主义,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她说了都没用,这样的男人她如何嫁啊,日后还不被气死了,想着琉月又老话重提。 “夙烨,我不同意下个月成亲,把婚事往后推推吧。” “不行,你若说往前提倒行,往后推绝对不行。” 夙爷态度坚决,想到自已最近憋得上火的事情,他便一脸不容商量的口气,而且这尚京隐藏的祸害太多了,他不放心放她一人在上官府,所以只有成亲,成亲后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了。 夙烨说完后,一把抱起琉月打算往外走去。 琉月一惊,赶紧的问:“这是去哪啊?” “夙王府。” 他要带小月儿回夙王府,让那些个人好好瞧瞧,认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她们动什么样的心思,小月儿都是他独一无二的世子妃,那位置除了她谁也别想坐。 琉月一听去夙王府,直接不干了,一双手掐上了夙烨的脖子,尖叫:“我不去,我不去。” 她倒不是害怕夙王府里的谁谁,实在是不想去趟夙王府的浑水,你说她嫁都不想嫁,干嘛去趟人家的浑水。 可惜她的力道在夙烨的眼里,那就是猫抓痒痒儿,何况她也没有照死里的下狠手,所以两个人看上去倒像是打情骂俏的/ 门一开,门外守着的丫鬟属下的抬头,一时全愣住了。 夙爷抱着小月儿啊,一脸幸福,可是某女人一脸凶神恶煞的掐着夙爷的脖子,往死里掐,人家没事儿,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琉月一感受到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眼神儿,立马讪讪的收回手,然后朝着夙烨冷哼:“放我下来,我会自已走的。” 夙烨总算没为难她,放了她下来,然后伸手拉着她的手,朝碧阑园外面走去。 琉月有些不乐意,冷着一张脸子,可惜夙烨只当没看到,一行人出了上官府,前往夙王府而去。 夙王府的下人一听世子爷回府,早早便把大门给打开了,门前候着一整排的下人,一看到夙烨和琉月出现,那些人个个笑得谄媚,小心翼翼的上来问候。 “见过世子爷,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翻了一下白眼,上次自已来差点没从侧门而进,这夙王府的人还真是惯会见风使舵,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琉月冷哼。 夙烨只是点了一下头,周身的冷冽,若不是他一低头间有那么一些温柔,琉月还以为他是十殿的修罗呢,阴骜冷冽,冰霜一样寒冷。 一行人前往夙老王妃所住的院子。 此时夙老王妃已经接到了夙王府下人的禀报,知道了夙烨带了上官琉月前来她的院子,想到上次发生的事情,夙老王妃不由得紧张了,脸色也下意识的冷了,更是不喜欢上官琉月这个女人。 天生的妖媚之主,竟然迷惑男人的心,偏自家的那一个,被她给迷惑了。 夙老王妃就想不明白了,夙烨一向冷酷无情,手段血腥残忍,他怎么就喜欢上了上官琉月那个小贱人了。 夙老王妃在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显出来,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下人的唤声。 “见过世子爷,见过琉月小姐。” 不过没人理会,门外的脚步声很快响起,然后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的身侧果然跟着上官琉月这个小贱人,除了他们两个,别人倒也没有进来。 此时房间里,只有夙老王妃,还有夙烨和琉月三个人。 夙老王妃很快武装好了自已,笑望向夙烨和琉月两个人,就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满脸的慈爱,招手示意夙烨和琉月二人坐下。 “你们两个人来了,快坐下。” 夙烨没说什么,拉着琉月坐了下来。 琉月则是犀利的盯着夙老王妃,这老太婆真能装啊,上次在宣政殿上,不是一门心思的想废掉她的世子妃身份吗?这会子便又满脸的慈善,还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不过琉月心知肚明,这老太婆现在只怕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了,虽然她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不过心里恐怕是难受死了,想到这个,琉月的唇角不自觉的勾出大大的笑来,这老太婆越是生气,她越高兴。 琉月的笑意,落到了夙老王妃的眼里,便成了这女人是得意的胜利的笑。 一想到这个,夙老王妃坐立不安了,她的一生都是受人追棒的一生,就连她的姑子当朝的太后,有时候还拿她没办法,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等瘪啊,心中气得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血来。 不过当着夙烨的面,她却是不好发作的,所以一张脸生生的憋得通红的。 夙烨挑了一下眉,心知肚明的问夙老王妃。 “奶奶,你身子不舒服吗?” 虽是随便的一问,却让夙老王妃心惊,如若她承认身子不舒服,只怕这夙王府的内宅掌家权的事情,便要落到旁人的手里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应了这嘴,想着飞快的开口:“没有,没有。” 夙烨点头,然后也不和夙老王妃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开口。 “听说奶奶不喜欢小月儿?不想让小月儿当夙王府的世子妃?” 夙烨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狭长的凤眸中冷光幽寒,紧盯着夙老王妃,他对于这个奶奶并没有多少的感情,因为她并不喜欢他,要说这夙老王妃最喜欢的人,便是她的小儿子夙颜钧,他出生的时候夙颜钧比他大十岁,所以每回夙烨和夙颜钧为什么东西争起来的时候,这做奶奶的便护着夙颜钧,甚至于有一次还打过小小的夙烨,便因为夙烨没有把自已的东西让给夙颜钧,自从那一次开始,他便不喜这位奶奶,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喜欢她。 至于夙颜钧却因为母亲的溺爱而一事无成,只能依靠夙老王妃的庇佑才能人模狗样的活着,若没有这位夙老王妃,只怕夙颜钧活得比狗都不如。而夙老王妃依仗的却又是夙王府这一脉,所以她现在很怕夙烨。 夙烨一开口,夙老王妃便有些慌,赶紧的说道/ “没有的事情,烨儿听谁说的?” 她说完这句话,还顺带的瞄了一眼琉月,然后笑着开口道:“琉月,你不会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还在生气吧,其实奶奶都是为了夙烨好,夙烨乃是夙王府的世子爷,再怎么样也要配个身份恰当的女子,当时奶奶一听说那件事,火了,所以才会进宫的。” 夙老王妃说了事情的经过,琉月只是扯了扯唇角,没说什么,她才不会相信这老婆子的话,分明是故意找碴子的,如若不然,她好好的怎么想起去调查她的身世了。 不过这件事是夙烨的事情,他带她来夙王府,肯定是想做什么/。 果然夙老王妃的话落,夙烨的声音便响起来了,很冷很冰, “小月儿是我亲自进宫求娶的,若是以后我再发现有人对她不利,我不会轻饶了那个人的,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行,奶奶,你明白吗?” 夙烨盯着夙老王妃,夙老王妃心里哪叫一个恨哪,亏她之前还认为夙烨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却被一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他还是夙王府的人吗? 夙老王妃一边在心里怒气冲天的发火一边还装着笑脸硬挤出话来。 “烨儿说什么话呢?烨儿喜欢她,做奶奶的还能为难她不成/” 琉月微微的眯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夙老王妃,装,再装。 夙老王妃看着琉月的样子,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 夙烨却已开口:“那就好,我再问奶奶一件事,希望奶奶如实相告。” “你说。” 夙老王妃重重的喘气,然后望向夙烨。 夙烨不紧不慢的说道:“奶奶是否派人在晏铮的身上动手脚,想让晏铮杀掉小月儿。” 夙烨的话一落,夙老王妃噌的一声急急的站起身,这罪名可有点大啊,如若她真做了这件事,只怕夙烨不会留她在夙王府里,她还没有傻到做这种事,凭夙烨的能力肯定会查出这件事来,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冒这样大的风险,她做的无非是借别的事来对付上官琉月,让夙烨即便生气,也不会直接对她下手。 可这件事她可没有做过,夙老王妃急急的叫起来。 “夙烨你混说什么呢?我可没做过这种事。” 不说夙烨,便是武宁候府的晏铮也不是什么人想对付便对付的,若是被晏铮发现,这事可就麻烦了,她绝对不会做这种得罪两个人的事情。 夙烨的眼神跳了一下,盯着夙老王妃点头。 “奶奶没做就好,以后希望奶奶做什么事先考虑考虑,别忘了奶奶喜欢的人。” 夙烨说完站起了身,夙老王妃重重的喘着气,夙烨话里的意思她是知道的,若是她再招惹他,他便会对她在意的人动手,一想到这个,夙老王妃生生的颤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吭,满脸的幽然。 夙烨却拉着琉月的手起身走了出去,外面的下人一看到世子爷从里面出来,忙恭敬的施礼,然后等到夙烨和琉月走了,才缓缓的进了房间,房里夙老王妃的一口气好不容易的喘过来,然后啪的一声甩了身边的五彩云纹瓷。 远远的夙烨和琉月自然听到了这声音,不过没人理会她。 琉月忍不住开口问夙烨:“你对夙老王妃一点都不亲?” “感情是双方的事情。” 他说完便不再说话,实在是不想提府里的这些事情。 两个人领着一帮人又出了夙王府的大门,琉月想到这是他的家啊,忍不住提醒他:“夙烨,你还是住在夙王府里吧,这里可是你的家啊,总住在上官府算什么事啊?” 可惜夙烨不理会她,直接的说道。 “爷喜欢住上官府,那里没有勾心斗角的,不累。” 他这话说的是真的,这夙王府里气氛压抑人,他很喜欢待在上官府里的,不但有小月儿,还没有勾心斗角,十分的舒心。 琉月无语,瞪着他:“难道你一直住在上官府里?” 夙烨理直气壮的点头:“那是自然,等到我们大婚的时候,我便与你一起回来了。” 琉月的眼神暗了,这么说她想离开都不行,有这男人在,她想找机会溜走都不行,还真是麻烦。 两个人说着话出了夙王府,大门前,夙王府的管家再次的恭敬的把世子爷送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的离开夙王府,回上官府。 路上,夙烨的眼神幽深肃沉,冷声说道:“看来那在晏铮身上动手脚,算计到你头上的人,应该便是皇帝老儿,没想到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你,实在是太可恨了。” 夙烨陡的一握拳头,狠狠的说道:“本世子要给他一记重击。” 琉月一听,感起兴趣来:“你打算如何的重击他。” “这事我来做,小月儿安心做自个的事便成。” 琉月翻白眼,什么叫她安心做自个的事,她有什么事可做的。 “我没事,你说来听听,想如何对付那皇帝老儿。” 夙烨偏不说,还提醒琉月:“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便大婚了,小月儿是不是该准备准备啊。” 琉月瞪他,她都不想大婚,准备什么。 “你不是说你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只要乖乖的当新娘子吗?” 夙烨点头,笑得风华艳艳,眉眼如画。 “不过本世子记得你还有三件事没做呢,反正最近你没什么事,不如做了吧。” “什么事?” 琉月认真的想了一下没想到,她有哪三件事没做啊,夙烨立刻提醒她:“采花给我,绣荷包给我,还有煮粥给我吃。” 他话落,琉月磨了磨牙,都这会子时候了,他还没忘提这件事啊,想着咬牙说道。 “好,但愿你吃受得起。” 她就不信了,整不倒他。 “小月儿不会想谋杀亲夫吧。” 夙烨看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忍不住逗她,琉月立刻一脸认真的接口:“是的,我正有这种打算,我谋杀了你,我就不用嫁了。” “那你还是不够聪明啊?” 夙烨调侃,琉月立刻挑高眉望着他,夙烨笑意盈盈的提醒她。 “你若够聪明,就该嫁过去然后再毒杀我,这样的话,夙王府诺大的家财,你不是要得到一多半吗?那时候可就是身价百倍的女人了,。” 琉月想想倒也是个理,不过再想想夙王府那一干虎狼,若是她真嫁过去毒杀了夙烨的话,只怕便宜的是那些个人,一个个能眼睁睁的看着夙王府的家产被她给得了去吗?算了,她还是不想了,反正她是真的不想这么短的时间嫁,而且夙烨还是一个百分百大男人主义的人,那种自已得不到也别想别人得到的心理,。 她总觉得这样的爱,早晚有一天会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的。 不过她现在和这男人未必说得通,所以琉月不打算说。 “坐过去一点,我要躺下休息休息,这一早上便没有消停。” 先是晏铮跑到碧阑园门外闹了一出,然后又接了皇帝的手谕,现在又跑到夙王府一趟,她现在只想休息。 夙烨让出一些地方来,琉月闭上眼睛躺下休息,夙烨便又想起一件事开口说道。 “小月儿,我决定教你武功,日后若是我不在,你也好自保。” 琉月一听这个,倒是来了兴趣:“你打算教我什么?” “夺命三式。” “好,回头我跟你学。” 这夺命三式一听便霸气,想必很厉害,如若她学了这夺命三式,说不定以后不会轻易让人伤到,越想越高兴。 马车一路回上官府,回到上官府后,夙烨和琉月下马车后,琉月回到碧阑园的时候,连中饭都没吃,便自去休息了。 傍晚。 琉月睡了半日醒来后,精神抖擞,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不过她人还没有出来,便听到院子里响起了猪被杀似的怒吼声,仔细的一听,这人竟然是武宁候府的晏铮。 不由得奇怪的挑眉:“这外面是怎么了?晏世子的声音响起来怎么像猪吼似的啊。” 冰舞赶紧的回道:“小姐,是夙世子在打晏世子,让他下次不来找一小姐了,离得小姐远远的,晏世子不松口,夙世子便一直打晏世子,不知道晏世子是否支撑得了。” 冰舞想起之前看到夙世子冷酷无情的残狠样子,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先前夙世子的样子好吓人啊,出手又快又狠,晏世子根本就不是夙世子的对手,偏偏他打不过还要打,这样下去岂不是自找死路了。/ 琉月一听,脸色微暗,飞快的起身,石榴和冰舞两个赶紧的侍候她起来。 “小姐,你也别着急,那晏世子也是该着的,世子爷大概便是为了这事生气的。” 晏铮先前所做的事情确实过火了,可是琉月知道晏铮虽然武功不如夙烨,但是性子却是倔傲的,只怕打死他他也不会受夙烨胁迫的,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琉月领着两个小丫鬟走出去,顺着长廊往前面走去,隐隐的听到前面晏铮痛苦的如狼嚎的声音。 “夙烨,你打死我吧,否则小月儿便是我朋友,就算她嫁你了,你也别想阻止我们见面,你以为你娶了她,便可以阻止她和别人见面吗?做梦。” 晏铮的话落,便又响起了一记闷哼,很显然的又吃了夙烨的一拳。 琉月脸色越发的难看,径直往前面走去,人未到院子外面,声先到。 “夙烨,住手。” 碧阑园前的空地上晏铮一听小月儿的叫声,回首望过来,身子便朝地上扑去,夙烨一把提起他,拳头又扬了起来,准备对着晏铮揍下去,琉月看得心惊不已,这男人疯了。 不过夙烨看到她过来,总算停住了手,此时再看他,竟是满脸的煞气,瞳眸赤红,周身上下侵透着残狠嗜血。 这是琉月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神情,以往或冷酷,或温融,但从来没有过如此起残暴的一刻。 “你疯了。” 琉月冷哼,他再一拳打下去,晏铮只怕便要被他打死了。 夙烨收回手,晏铮的身子站也站不了,不远处的萨颜图和雪贞奔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晏铮,便先哭了起来,世子爷被打得好惨啊,他们想帮他都不可能,夙烨的手下拦住了他们,把他们两个也打得不轻。 琉月抬首望向晏铮,只见他此刻已经不是鼻青脸肿的事了,完全是毁灭性的灾难,脸上无一处完好的地方,眼角和嘴角在滴血,身上各处也被痛揍了,饶是这样,他还勉强的支撑着,向琉月露出个笑脸。 “小月儿,我没事,这是我该挨的,只是我不要没你这个朋友,揍我可以,就是别想不让我做你的朋友。” 晏铮的话一落,夙烨便冷冷的开口。 “以后她是夙王世子妃,你以为我会让你靠近她,你这种危险分子,若不是先前小蛮替她挡了一刀,你伤的就是她,你还有什么脸跑来与她称朋友。” 夙烨先前并没有打算痛揍晏铮,只是警告他以后不准靠近小月儿,可是谁知道晏铮完全的不理会,坚持自已是小月儿的朋友,所以夙烨才会气得痛揍他,以往看他们这些个家伙像苍蝇似的围在小月儿的身边,他便气闷了,现在小月儿是他的未婚妻了,他们竟然还想打她的主意,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的。 再有不到一个月便是他和小月儿大婚的日子,他岂会让这些人靠近小月儿。 琉月一听,不由得脸色暗了,虽说晏铮做错了,可这是她的事情啊,夙烨现在便来干涉她的生活,那日后她嫁进夙王府,这男人还不知道如何的理所当然的安排她的生活呢,那她还有自已的空间吗? 琉月越想越郁闷,沉声开口:“夙烨,这件事到此结束了,。” 他都差点打出人命来了,还要怎么样。 琉月话落,夙烨却依旧满脸的坚持:“小月儿,以后你不要再理会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不值得做朋友。” “这是我的事情,夙烨,你太过份了,现在我还没嫁给你呢?你便如此对待我的朋友,日后若是我嫁进夙王府,你是不是不准我和任何人接近。” “对于那些别有企图的人肯定不行。” 夙烨不认为自已做得有什么错,像这种别有用心的人,他肯定不会让他们接近小月儿的。 琉月的脸色再次暗了,喘着气叫。 “夙烨,你太过份了,你怎么就知道别人有用心呢,”只要是男的,只怕他都会认为别人别有用心,难道以后她的人生里,都没有男人了,只有女人或者他。 “小月儿,我是为你好,你这么生气干什么?若不是小蛮替你挡了一刀,现在伤的就是你,难道我不心疼吗?还有,你知道上次在宫中下吸血蛊伤了南宫巽音和南宫暖,甚至于后来还派刺客杀你的是谁吗?” 夙烨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冷冷的开口。 “是姬尘,他也是你认为的朋友吧,这一个个的没有给你带来好事,个个都是别有用心的,难道你还要理他们。” 夙烨的话一落,琉月的僵住了,这件事,她先前并不知道,夙烨也没有告诉她,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告诉她,但是今晚他太生气了,小月儿竟然为了这些害她的朋友而与他吵了起来,所以夙烨一怒便叫了起来。 琉月好半天没有吭声,然后掉头望向萨颜图和雪贞:“把你们爷带回去治伤。” “小月儿,我们还是朋友吗?” 晏铮可怜巴巴的问,他的唇被夙烨给打得血肉模糊,外翻着,所以此时有些可笑。 琉月听了他的问话,沉声说道:“是。” 夙烨一听琉月的话,脸色更冷:“不是。” 他才不会允许这样的人靠近小月儿呢,可惜晏铮却不理会他,小月儿都说是她的朋友了,一个死烂树叶子,他才不要理会呢? 萨颜图和雪贞两个人扶着自家的主子一路转身离开。 碧阑园的院子里,夙烨和琉月两个人互相瞪视着,然后夙烨飞快的开口道:“小月儿,我是为你好,没想到你竟然?” 他说不下去了,心里有些阻。 琉月冷冷的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以为的好,未必是我的,还有一个,做朋友难道因为麻烦所以便不当是朋友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当初对我做的,我一辈子都不该原谅你。” 她说完一甩手便离开了,身后的夙烨紧抿着唇,满身的怒意,然后一转身也怒火万丈的离开了。 两个人都很生气。 夙烨刚离开几步,便看到夙松走了过来,急急的说道:“爷,姬天被人打伤了。” 夙烨一听顾不得生气了,挑高了眉沉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受伤了,”凭姬天的身手,一般人要想伤他几乎不可能,好好的怎么伤了? 夙松禀报到:“我们进姬王府找东西,谁知道竟遇到了姬老王爷,姬天便想与姬老王爷相认,谁知道只说了两句,这家伙的眼睛便红了,冲上去找那姬老王爷拼命,姬王府里隐藏着很多的高手,所以打伤了他,幸好我和几名手下蒙了脸把他给抢了回来,否则只怕他没命了。” “现在他在哪?” 一听到姬天受伤,夙烨的眼神暗了。 夙松赶紧说道:“在我的房间里,我已命夙竹给他治伤了。” 夙烨点头,几个人一路往夙松的房间而去,因为爷住在上官府里,所以他们在上官府也有自个的房间。 夙松的房间里,夙竹已经给姬天处理了伤口,此时正在收拾东西,一抬首看到爷走进来,便恭敬的走过来:“爷,他没事了。” 夙烨点了点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姬天,心里叹了口气,算来姬天也是个可怜的小子,竟然遭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只是明明他吩咐他不可鲁莽行事,怎么偏又打了起来。 夙烨走了过去,姬天本来虚弱的睡了,一感受到夙烨过来,便又睁开了眼睛,望着夙烨的时候,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夙烨本想训斥他的,可是看他眼睛红红的,总算没说重话。 “好好的怎么又与人动起手脚来了,不是叮咛你不要随便动手吗?那姬王府里肯定藏着高手啊。” 现在看来姬尘确实是玉梁国的一枚针,而且还是一个身手厉害的针,高级的针,只怕他的身份也是很厉害的,所以身边才会有这么多的高手,凤鸣当初几次三番的都没有杀得了他。 此人不但身手厉害,身份高,恐怕还是个用毒的高手。 床上,姬天有气无力的开口,好似生了一场病,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我本来以为只有姬尘遭到了毒手,没想到爷爷他,爷爷他?” “姬老王爷怎么了?” 夙烨心惊,一言落便又接口:“难道说姬老王爷也是假的。” 姬天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滑落下来,爷爷和哥哥本来是他的亲人,他之所以没有出现,便是怕给他们带来祸事,因为当日那刺客刺杀他父母的时候,他也在,若是他出现,只怕刺客放不过他,自然也放不过他的哥哥姬尘和爷爷,可是谁知道到头来,他竟然发现姬王府里,爷爷和哥哥都是假的。 夙烨的满脸的阴骜,他倒是没想到姬王府里,连姬老王爷都是假的。 难怪一直以来没人发现姬尘是假的,因为他们连姬老王爷都换了,那么谁会知道这姬尘是个假的呢。 “太可恨了。” 夙烨的眼神深邃阴暗,想起上次宫宴上的吸血蛊,还有当时刺杀上官圣医和小月儿的刺客,不出意外定是姬尘动的手脚,但是夙烨知道,姬尘一定没想过杀上官铭和小月儿,他应该是想拦截下他们,可那又怎么样,他们险些遭到了毒手/ 姬尘,他不会放过他的,还有老皇帝明尧帝。 夙烨望向姬天:“你安心养伤,别再想着姬王府里的事情,那两个人自有人来收拾。” 姬天沉默不语,他怎能控制得了自已不伤心,现在他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夙烨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他是帮不了姬天的,逐起身吩咐夙竹,好好的替姬天治伤,他领着夙松走了出来。 走到门外,本想去看小月儿,便想起小月儿先前与他吵嘴了,现在去看她未必理会他,说不定更生气,不如等她消消气的。 碧阑园,琉月的房间里,气压很低,进进出出的丫鬟们谁也不敢说话,晚膳递进递出,只有碗盘之声,再没有别的声响。 琉月只吃了几口,便没什么胃口再吃饭了。 想到夙烨所说的话,她的心情便不好,这种不好是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正因为这感觉,她连带的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如若说那晚宫宴上的吸血蛊和姬尘有关,那么姬尘会不会是一个厉害使毒高手,他当日身上的毒也是他自个下的吧,真正的用意是为了掩人耳目,使人觉得他很弱,隐藏了他自个的锋芒。 所以师傅才会一直没有解掉他身上的毒,因为此人比师傅还厉害,师傅又如何解呢? 自已当日算是班门弄斧了,一想到这个,她便各种的阻心,再加上先前和夙烨吵架的事,越想越烦燥。 最后干脆在房间里来回的踱起步来。 石榴和冰舞二人小心的看着琉月,小姐和夙世子吵架了,明显的心情不好了,看来她现在是受到夙世子影响了,以前的她可是不会理的。 房里琉月踱了一会儿步,然后来一句:“沐浴睡觉。” 她懒得去想那些事了,越想越烦心。 石榴和冰舞立刻上前侍候着主子去沐浴,沐浴后睡觉,不过琉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这一夜夙烨也没有睡好,净顾想着如何让小月儿不生气了,这一折腾便是半夜。 第二日一早,夙烨醒了,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便有人要倒霉了,他歪靠在床上,眯眼吩咐夙松。 “去,派人给爷送封信进宫,送给五公主凤碧云,邀她满堂春茶楼一见。” “爷这是?” 夙松有些不明白,爷为什么要见五公主。 夙烨瞪了夙松一眼:“让你去便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夙松摸头,知道爷的心情不好,他约五公主见面怕是没好事。 想想明尧帝对琉月小姐所做的,五公主若是被爷算计,也是她活该,夙松想着领命去办事,爷的书信一般都是他代笔的。 夙松出去了,夙烨便又慢条斯理的唤了夙竹进来。 “夙竹,去满堂春的茶楼一趟,给爷替五公主找个人,好好的侍候侍候五公主。” 夙烨一说话,夙竹便知道爷的意思是什么,不就是替五公主找个破身的人吗,不过找什么样的人呢? “爷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倌倌里找个吧,要经验足些的,让公主开心些,对了,别让人发现是我们做的手脚,另外要记得灭口,最好是五公主亲自动的手脚。” “是,爷,属上知道如何做了。” 夙竹领命退了下去办事,房间里,夙烨才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里的书,可惜那字一个都看不进去,不知道小月儿是不是还生气,而且昨天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啊,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她好啊,她为什么要生气呢?夙烨越想越郁闷,然后继续翻书,继续想事情。 …… 紫薇宫。 凤碧云接到了夙松送来的信,整个人欢喜不已,这还是夙烨第一次命人送信给她,邀她满堂春茶楼一见。 凤碧云是知道满堂春茶楼的,是尚京有名望的茶楼。 寝宫里,凤碧云高兴的的坐着,嘴边咧着笑,身边侍候的宫女婉儿小心翼翼的问:“公主,你真的要去满堂春茶楼吗?” 凤碧云立刻开心的说道:“去,难得的他邀我,自然是要去的。” 婉儿又小心的开口:“公主忘了先前的事了,夙世子似乎很恼恨公主呢,这会子他邀公主前往满堂春茶楼,肯定没什么好事,公主还是不要去了。” 凤碧云听了婉儿的话,认真的想了一下,倒是很有道理,可是想想不去她又不甘心,她一直喜欢夙烨,一直得不到他多看一眼,现在他终于来信邀她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抓住这次的机会。 “婉儿,去,立刻给本宫去御医院搞些合欢散来,记着要悄悄的别惊动任何人。” “公主,不要啊,这样不太好吧。” 公主竟然要搞合欢散去对付夙烨,哪有女子这么做的,公主真的太,太,婉儿都想不下去了。 凤碧云一听婉儿的话,直接抬眸怒瞪着婉儿:“死丫头,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快去,记着别惊动任何人,若是拿不到药,看本宫如何收拾你。” “公主,夙世子那么聪明,若是被他发现,倒霉的可是公主。” “本宫只是带着,看是否可用,若是可用了便用,若是没机会,本宫不会用的。” “好。” 婉儿虽然不甘心,但是却迫于凤碧云的淫威,不敢再多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寝宫里,凤碧云又想起别的事情,该如何悄悄的出宫呢,眼下母妃盯得她很紧,若是她和她说要出宫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只能自个想办法。 凤碧云想着想着便来了主意,这事她以前也干过。 冷宫那边有一处破损的内宫墙,。她正好可以踩着婉儿的肩爬出去,然后到了外宫门前,谁敢挡她的道啊,她便顺利出宫去了,等到母妃发现了,她已经出去了。 想到了办法,凤碧云招手示意两个宫女过来替她梳妆打扮,她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一点,好让夙烨高兴一点,她就不信她堂堂皇家的公主比不过上官琉月那个女人,上官琉月不就是经常和夙烨待在一起吗?才会让他喜欢上的,若是她经常与夙烨待在一起,肯定也会让他喜欢上自已的。 凤碧云自信满满的望着宫婢们精心替她梳妆打扮,很快鸾镜中现出一个美艳的精妆美人来,凤碧云摆了一个妖娆的姿势,唇角勾出誓得意满的笑。 ------题外话------ 上一章的末尾处修改了一下,亲们记得去看下,因为有一位亲提醒我,前面夙烨已经知道陆迟的身份了,所以笑把上一章末尾处修改了下……。么么 第109章 夙烨教小月儿武功 婉儿取来了合欢散,凤碧云也收后妥当了,看着鸾镜中的自已还是很满意的,她就不信这样的自已比不过上官琉月那个贱女人,夙烨若是娶了她,可是又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事情,她是皇室的公主,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而且还长得不错,今儿个她一定要把握好这机会,让夙烨喜欢上自已,说不定改变主意不娶上官琉月,娶她了。 凤碧云想得十分的美好,领着婉儿和另外一个丫鬟悄悄的去了冷宫一处破损的内宫墙,然后踩着婉儿的肩爬上了内高墙,伸手又把婉儿给拽了上去,最后主仆二个人一起往外宫门前跑去。 外宫门的侍卫拦住了凤碧云,不让公主出去,因为以前公主偷溜出去后,淑妃娘娘下了命令过来,以后不准放五公主随便出宫门,若是再放了五公主出去,便要了他们这些人的顶上人头。 宫门口的侍卫谁敢放她出去啊,有侍卫拦住了凤碧云,见她大闹,便立刻要报于淑妃。 凤碧云一看这些侍卫要坏事,哪里放他们去报于母妃,只要一报于母妃,她就别想出去了,那她只怕再没有机会了。 凤碧云越想越阻心,最后一怒拔了一名侍卫的宝剑横在自已的脖子上。 “你们若是胆敢去报母妃,本宫便死在这里,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活得了活不了?” 此言一出,众侍卫心惊,个个僵住不敢动了,公主以剑相逼,他们谁敢乱动啊,或是公主真的一怒受伤或者死了,只怕他们这些人全是一个死罪。 最后为首的侍卫头疼的挥手:“罢罢,公主出去吧,回头我们向淑妃娘娘请罪。” 凤碧云脸上有喜色,不过不敢大意,依旧以剑压着自已的脖子:“给我准备一辆马车过来。” 很快有人牵来了马匹,一直送到五公主的面前,上面还有马车夫,一切配套齐全。 五公主命令:“打开宫门。” 宫门一开,她横剑爬上了马车,又令婉儿爬上马车,命令前面的马车夫驾车。 马车一驶动,穿过了外宫门,凤碧云便扔下了手里的宝剑。 身后的侍卫眼看着马车走了,立刻面色紧张的叫起来:“快去禀报淑妃娘娘,公主出宫了。” “是,”有人闪身跃上马,直奔后宫而去。 …… 五公主凤碧云却早忘了这些心急如焚的侍卫,心里高兴极了,满脸灿烂的笑意,一侧的婉儿看得心惊不已,她总觉得夙世子邀五公主见面的事情不单纯,上次夙世子明明很生气来着,为什么现在又邀主子见面啊,可是凤碧云想的与婉儿不一样,现在只想如何得到夙烨的欢心。 满堂春的茶楼里,此时客人并不多,五公主凤碧云一到,小二一路把她迎进了二楼的雅间,上了最好的茶水点心,当然掌柜和小二的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是五公主凤碧云,只当她是一般寻常的千金小姐招待着。 今日五公主心情好,所以也不计较掌柜和小二招待不周的地方。 五公主进了满堂春茶楼不大一会儿,门外又来了一个妖娆的妙人儿,这妙人儿走起路来一扭三摇的,一只白晰如玉的手里,握着一把七彩络蝶的玉骨扇,不时的轻摇着,风情万种,如若这是一个女人,只怕勾得男人都走不了路,可惜偏偏这是一个男儿身,还是小倌倌里的人,所以小二的便不大瞧得上这男人,冷着脸子。 “你来我们满堂春干干什么?” 这男人乃是小倌倌里的当红小倌,名苏络。 苏络是小倌倌中的人,对于人的脸色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并不理会小二,还用手中的玉骨扇调戏了小二。 “小二哥,这么凶做什么,人家会害怕的。” “呸,离爷们远点。” 小二鸡皮疙瘩全出来了,他可不是喜好男风的人,所以对这涂脂抹粉的家伙不感兴趣。 苏络看了小二一眼,不再逗他,正色道。 “是有小姐邀我前来玉堂春茶楼喝茶的,你总不能把客人往外撵吧。” “哪个小姐?” 小二一听苏络的话,脸色便不屑了,努力的想着是哪个小姐儿。 今儿个茶楼里客人并不多,茶楼的生意一般是下午开始热闹起来,像这种大早上的,客人不会多,所以茶楼里有多少客人,小二知道的,苏络一说完,他便想到先前接待的一小姐儿,看上去像个大家闺秀,没想到却是个**,竟然找小倌倌里的人,这女人可真是饥不择食了。 小二想着脸色冷冷的比划着:“是不是这么高,打扮得挺美的一个小姐儿。” “是,是。” 苏络一听连连的点头,他只知道有人邀他来茶楼一见,信上并说了这小姐的身高长相,不知道苏洛并不知道这小姐是谁,只知道长得挺美的,所以他一接到信便巴巴的赶了过来。 “左拐,第二个雅间。” 小二扔下一句不再理会苏络,苏络也不计较他的态度,整了整衣衫,摇着玉骨扇,一路便上了二楼的雅间去了/。 二楼左边第二个雅间门外,凤碧云的丫鬃婉儿正候着,不时的张望着,越想越焦心,她总觉得今儿个的事情不单纯,可是偏偏自已的话公主不相信,她真害怕出事儿,若是出事儿,她便是死路一条了,淑妃娘娘不会饶过她的。 雅间外面,婉儿忍不住低低的开口:“公主,不如我们回宫吧,奴婢总觉得不大好。” 雅间里,凤碧云先前的激动劲过去了,此时听了婉儿的话,认真的细想了,觉是自已这么鲁莽地过来,确实不大好,尤其是眼下只有她和婉儿两个人,此刻她不由得有些后悔,该多带些人过来才是,不至于会吃亏,如此一想,凤碧云便急急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外面。 苏络已经走了过来,一看到左手第二个雅间门外立着一个小丫鬟。 这小丫鬟生得眉清目秀,看着便可爱得紧,想必里面的正主子更是一个媚人的主子,苏络想着,紧走几步便走到了婉儿的面前。 婉儿一抬首看到一个生得极妖极媚的男子正望着她,不由得吓了一跳,叫起来:“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家小姐邀的人。” 苏络轻挑的说道,还用玉骨扇轻挑起婉儿的下巴,然后顺带便在婉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一股香风拂面,婉儿彻底的石化了,她倒不是被苏络给迷的,她是被此人轻挑的举止给震住了。 而苏络已推开门走了进去。 雅间里,凤碧云正打算离开,一抬首见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先开始她还以为是婉儿进来的,可是认真看,才发现进来的是一个妖娆的男子,穿一袭淡紫的长衫,腰束玉带,那腰肢比女子的腰还细还软,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的格外媚惑,不过凤碧云喜欢的不是这类型的男人,她喜欢的是夙烨那种霸气冷酷的男子,所以对苏络并没有好脸色。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闯进本?”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苏络举手到唇边轻嘘了一声:“小姐,是不是苏络来迟了,所以小姐儿生气了。” 看着眼面前的这女人,苏络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活跃起来了,有一种即便一分钱不要他也愿意陪这女人的念头,这女人长得不错,很合他的胃口,以往他接触的女子多是那些有钱的贵妇,身上一堆肥肉,真是恶心,今儿个他算是捡到宝了,所以眼看着凤碧云生气,立刻妖媚万千的盯着凤碧云,那一双带电的眼睛更是不错眼的绞着凤碧云。 凤碧云虽然是宫中的五公主,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可是生疏得很,被苏络一双柔情万千,含着**却又浓情蜜意的眼睛给迷惑住了,一时竟然做声不得。 这时候门外的婉儿醒过神来,一推门冲了进来:“公?” 雅间里,公主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正痴痴相望,婉儿的话便止住了,不知道究竟是该进还是该退。 苏络抛了个媚眼给婉儿:“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呢吗?” 婉儿生生的打了一个颤粟,然后赶紧的退了出去。 雅间里,五公主凤碧云回过神来,自已看这个男人竟然看呆了眼,真是太奇怪了,而且此时的她感到周身有些燥热,忍不住伸手端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苏络立刻便凑了过去,一伸手接了凤碧云手中的茶盎过来,然后含了一口茶在嘴里,抬手托起五公主凤碧云的脸,嘴便印了上去,然后把嘴里的水喂给了五公主凤碧云,一双魅眼更是涌满了**,柔情蜜意的开口道:“这样才有情调,是不是?” 他说完唇乘势咬上了凤碧云的小耳垂儿,舌尖轻轻的挑逗着,凤碧云只觉得整个身子酥酥的做不了主了,她觉得周身都很热,虚弱得想要更多,仅有的理智提醒她,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可是整个身子都软了,靠在苏络的怀里,甚至于还抬手搂住了苏络的脖子,娇语吟吟。 “你不该这么对我。” “那要我如何对你,小妖精。” 苏络一把抱起她便往雅间一侧的榻上倒去,一步步魅惑的把凤碧云带进了深渊。 雅间里面响起了轻轻的似欢快又似痛苦的声音,那种声音听得婉儿的整张脸都红了,心惊不已,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想进去却又不敢,不由得在雅间外面来回的踱起步来。 正在这时,二楼的楼梯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婉儿立刻掉首望过去,便看到夙王府的世子爷领着几名手下,还有满堂春茶楼的小二走了过来。 婉儿一看夙世子来了,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啊,里面还有个男人呢? 婉儿心急的敲门,叫起来:“公主,公主。” 可惜里面除了听到一些欢快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响了。 这时候,夙烨已经领着一堆人过来了,婉儿只得站直了身子恭敬的开口:“见过夙世子?” 夙烨点了一下头,冷醺的问:“你们公主呢/” 婉儿头皮有些发麻,然后小心的指了指雅间的门,最后小声的说道:“公主在里面呢?” “你脸色那么难看做什么。” 夙烨冷冷的开口,然后推开了雅间的门,只见雅间里,一对白花花的的身子因为门外的响声,急促的分开,然后便惊呼不断。 门前的人都僵住了,小二更是脸色难看极了,他这是茶楼,不是青楼楚馆,他们竟然青天白日的在他们雅间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们两个不要脸下流的东西,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婉儿一反应过来,冲了过去,翻找了衣服,手忙脚乱的替五公主把衣服穿上。 那苏络也清醒过来,赶紧的翻找衣服穿了起来,然后结巴着开口:“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情。” 苏络知然认得这夙王府的世子爷,夙世子的脸色好难看,这女人不会和夙世子有什么关系吧,他不要啊,这不关他的事啊。 苏络说完,便又开口。 “她还对我下了合欢散,不信你看。” 苏络一指地上先前因为脱衣服而打翻了的纸包,里面果然有合欢散。 夙烨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这女人赴他的约,竟然还敢随身带着合欢散,如此不要脸的女人,今日的一切恶果,也是她该得的。 五公主凤碧云身上的药劲过了,此时整个人清醒过来,呆愣的望着一切,她不知道做何反应了,她竟然和别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来,那她以后,以后如何嫁给夙烨啊,她再也嫁不了夙烨了,这样的她,夙烨如何会要。 五公主哭了起来,然后听到苏络的话,五公主不由得大怒,直接便扑到苏络的身边,踢打嘶咬,无所不用其极,苏络因为夙烨在,不敢还手,任凭五公主打骂,然后一边退一边叫/ “明明是你对我下药的,地上都有证据,你既然想,我又如何不成全,反正我便是拿银子让女人开心的人。” “你说什么。” 五公主呆住了,连打都忘了,死死的盯着苏络:“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让女人开心的啊,我是小倌倌里的人,生来便是做这种事的。” 苏络又说了一遍,他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反正他早已经习惯了。 可是五公主却受不了这刺激,堂堂皇家公主竟然被一个千人睡万人尝的小倌给睡了,这让她如何的承受啊,此刻的凤碧云周身的怒火,疯狂至极,一伸手便拔下了手上的金钗,对准了苏络刺了过去。 因为事发突然,苏络完全的呆住了,被凤碧云给实实在在的刺中了。 雅间里,个个脸色变了,然后便见到苏络痛苦扭曲的脸,眼睛睁得很大很圆,死死的盯着凤碧云,凤碧云被这眼睛吓到了,哇的一声大叫,然后一把推开了苏络,苏络便那么死死的睁大眼睛倒到地上去了。 夙烨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本来他还想动手灭了这小倌呢,没想到凤碧云却抢先一步动手了,这倒是省了他的事了。 至于这小倌并不是什么好人,先前夙竹安排的时候,特地挑选了这么一个人,听说此人生前十分的不孝,活生生的气死了自已的父母,败光了祖上的家财,还卖掉了自个的妹妹,最后自个更是落到小倌馆里去卖身,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废,所以死了便死了。 夙烨冷冷地望了地上的苏络一眼,然后视线落到了五公主凤碧云的身上。 凤碧云尖叫起来:“啊,啊。” 她一边叫一边扑到夙烨的身边,如一条狗般的哀求起来:“夙烨,我不是有意杀他的,我不是有意杀他的。” 先前还和她恩爱缠绵的人,就这么死在了她的眼面前,凤碧云完全的惊吓住了,以往她并没有少害人,就是紫薇宫里的宫婢她打杀了就不是一个两个了,可是以往她都是命手下的宫女去做的,这次却是自已亲手杀死的,苏络临死的时候,眼睛还睁得那么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凤碧云如何不害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苏络死不瞑目瞪着她的样子。 雅间里,夙烨看着凤碧云,就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 他今日所做的便是给明尧帝一个警告,若是以后再敢动他的人,他不会善罢干休的,即便是皇家公主他也不会放过。 他把此事做得十分的微妙,完全找不到破绽是他做的,可偏偏又让明尧帝心知肚明,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公主,请,夙烨送你回宫。” “是,是。” 满堂春茶楼的小二再次呆住了,他没想到眼面前的女人竟然是堂堂皇家的公主,皇家公主会小馆的男妓,竟然还把人杀死了,这让他如何担待啊,小二心惊的开口:“夙世子,这件事。” “管好你的嘴巴,”夙烨阴冷的瞪了小二一眼,小二立刻不敢说话了,夙烨命令一侧的夙松:“去,把这件事办好了。” “是的,爷。” 夙烨领着人带着五公主送进宫去了,此时的五公主乖乖的像一个小孩子,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霸道。 宣政殿里。 明尧帝听说了事情的始末,眯着眼睛望着大殿下首的夙烨,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夙烨双臂抱胸,微微的眯眼望着上首的明尧帝,眼神里涌起深不可测的暗潮。 明尧帝暗自猜测,难道说夙烨已经知道他对上官琉月一连番所做的事情了,所以他才会对五公主下手,发生在五公主身上的事情,令他心痛,同时的也不能不怀疑这是夙烨动的手脚,虽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夙烨的说法,他只是约五公主出宫,与她说清楚以后不要再找上官琉月的麻烦。 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 可是明尧帝却知道即便他恼怒,此事却不可再往下发展,一来夙烨瞒住了五公主和小倌之间的事情,二来若是他再动心思,只怕他们两个人势同水火,这对夙王府不利,对他更是不利的。 南璃**需,夙烨每年都会捐一大笔的钱,若是他一怒不捐出这么一笔钱,他又要从何处调拨这么一批的钱, 眼下他正有迁皇陵的打算,如若他和夙烨闹僵了,于他十分的不利/ 上首的明尧帝脸色变幻莫测的,夙烨却是面容温温,一点也不畏惧明尧帝,他敢做,还做得半明半暗,便是要让明尧帝明白,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若是惹恼了他,别说皇家的公主,就是老皇帝他也敢动。 大殿内,气氛冷然。 五公主凤碧云一声也不敢吭,望着上首的明尧帝,生怕父皇一怒责罚她。 好久才听到明尧帝重重的开口说道。 “来人,带公主回紫薇宫去,从今日开始,不准公主再踏出紫薇宫一步,若是再发生这种事,仗毙。” 明尧帝狠厉的开口,凤碧云一声也不敢吭了,发生这种事,她本来以为要死的,没想到最后只是被关了起来,算是万幸了。 沙公公过来,请了凤碧云离开,五公主临离去时,望了夙烨一眼,这一眼痛心至极,经过先前的事情,她是再也没资格想夙烨了,心里好难过啊,可是却无计可施。 宣政殿大殿上。 夙烨温融的开口说道:“皇上,这件事夙烨自会为皇上处理好的,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上首明尧帝的脸色黑沉沉的,好半天一句话没说,这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明明就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偏偏他还要承他的情,。 若是非常人做出来的,他非要灭他家的九族不可。 但是夙王府,明尧帝的眉便蹙了起来,若是夙烨不能为他所用,终是一个大隐患啊,这还真是头疼。 夙烨就好像没看到明尧帝的脸色,缓缓的开口说道:“皇上,夙烨告退了。” “退下吧。” 明尧帝眼神一瞬间的凌厉,眼下先容他高兴几日,回头他定要想一个两全的法子。 夙烨啊夙烨,你竟然胆敢对堂堂皇家公主动手脚,若是被朕查到了证据,朕一定会灭了夙王府。 大殿下首,夙烨眼看着要走到殿门前了,忽然停停住了,回身望向上首的明尧帝。 “皇上,夙烨还有一事没有禀报皇上。” “什么事?” 明尧帝沉声问,夙烨挑高了眉,缓缓开口:“夙烨先前发现在我们南璃国的尚京有玉梁国的针,似乎还不止一枚,皇上可要重查这件事。” 夙烨一说完便又抱拳说道:“夙烨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明尧帝说话便走出了大殿。 殿内,明尧帝的脸色一瞬间笼罩着暴风雨,夙烨说尚京隐藏着玉梁国的针。 针,意指插在敌人的心脏内,也就是这些人不但隐在南璃国,还都是身份高贵的,若是离得远了,根本就靠不了心脏,又如何称之为针呢? 夙烨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那就是他真的有所发现了,尚京内有玉梁国的针。 这玉梁国的针隐在尚京想干什么?明尧帝的脸色忽明忽暗,忽地想到先前灵智大师所说的关于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的事情,难道说玉梁国也得到了消息,知道这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所以他们才会派出针来。 如果玉梁国的人都知道了,那么慕紫国的人呢? 如此一想,明尧帝的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没想到在他只顾着对付上官琉月这些人时,南璃国内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隐患,他竟然如此的大意。 “来人,” 沙公公立刻领着人进来,明尧帝吩咐他:“去把戴尧宣进宫里来。” 戴尧便是五千飞尧军的首领,武功出身入化,唯皇帝的命是从,这件事除了皇帝,便是沙公公知道内幕,沙公公以前还不知道,也是近两年才知道有这飞尧军存在的。 “是,皇上。” 沙公公领命,立刻亲自出宫去找戴尧将军进宫。 上官府。 碧阑园内,琉月正在招待客人。 客人乃是姬世子姬尘。 正厅里,姬尘见琉月望着他的眼神,有点阴骜有点冷淡,还有些心痛。 姬尘不由得心下不安:“怎么了?小月儿。” 琉月盯着姬尘,一字一顿的说道:“姬尘,你当我是朋友吗?” 姬尘的心里一怔,小月儿不会无怨无故的问他这样的话,她是怀疑什么了吗?想想她一惯是个聪明的,最近一连串发生了很多事,她说不定发现了什么,姬尘一向清明的眼神微微的染上了深色。 “小月儿,你怎么会问这样的话,我们自然是朋友,甚至于?” 姬尘没有说下去,甚至于他还想娶她,可惜现在她是夙烨的未婚妻子,他虽然不惧夙烨,却未必争得过夙烨。 琉月自然知道姬尘话里的意思,不过她现在看到姬尘,想到他曾经做过的事情,真心的高兴不起来。 “姬尘,如若我发现你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会难过,会心痛,会认为自已是个傻子。” 姬尘一怔,随之心里的不安扩大,好久没有吭声,然后才轻声的说道。 “小月儿,在我的心里,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便是你,即便是伤了我自个儿,我也从没想过伤害到你的。” 他说完站起了身向琉月告辞,因为聪明如姬尘,他已经猜测到小月儿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如此问,才会如此的难过吧,同样的他比她更难过,比任何人更伤心。 从小便因为长得和某个人像,然后被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多少回他从梦里醒过来,泪水湿了枕巾。可是他有他的使命,这是他没办法抗争的的事实,虽然他争过放弃过,有时候也想过死,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挣脱不了,做玉梁国的针是他生来的使命。 琉月目送着姬尘走出去,听着他的话,好久没说话,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但是却知道姬尘和她终究不是一道条上的人。 她不怪他,但却没办法再做朋友。 …… 碧阑园的另一间房里,夙烨正听着夙松的禀报。 “爷,那姬世子又来找琉月小姐了,不过这一次很快便走了。” 房间里,夙烨的脸色很冷,不过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冲动的跑过去找姬尘的麻烦,他知道小月儿不喜欢他过多的过问她的事情,可是光是用想的,他便很生气,脸色冷冷,一言不吭。 整个房间里都是低气压,夙王府的几名手下,谁也不敢大声的说话走路。 夙松小心翼翼的开口:“爷,你不去向琉月小姐道歉吗?” 夙烨眉一挑,冷哼:“爷又没有做错,道什么歉啊。爷是为了她好,不想让人伤害她,这有错吗?” “可是琉月小姐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夙松提醒自家的爷,若是今日爷这般的关心落到了别的女人身上,只怕那些女人要高兴疯了,可惜爷的做法落到琉月小姐的身上,似乎有些行不通,琉月小姐本来就喜欢交朋友,爷若是禁止她交朋友,恐怕是行不通的。 “不一样又怎么样?她将是夙王世子妃,怎么能与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在一起呢?” 夙烨冷哼,随之望向夙烨:“难道你也认为本世子做错了?” 夙松很想点头,不过迫于淫威,最后摇了摇头。 不过依旧没忘了提醒夙烨:“难道世子爷打算一直和琉月小姐僵着,你们再过二十天便大婚了?” 夙烨眉一挑,眼里闪过幽芒,随之挥了挥手吩咐夙松。 “你下去吧,让本世子想想如何做?” 接下来的一下午夙烨都没有出去,闷在房间里想主意了。 傍晚,天边的晚霞笼罩着上官府。 用了晚膳的琉月领着两个小丫头在后院闲逛。 对于和夙烨的冷战,她一点都没有求和的意思,反正那男人不向她道歉,就别想她会原谅他,不但要道歉,以后还不能干涉她交朋友的事情,现在她还没有嫁他呢,便这般霸道,日后若是她真的嫁进夙王府,这如何是好,她都一点空间没有了。 琉月虽然没有和夙烨求和的意思,但是脸色却不太好看,所以石榴和冰舞都不太敢招惹她,两个人陪着她默默的逛着院子。 一行三人准备从花坛边绕回去,不想刚转过花坛,便看到后面走出来一人。 正是夙王世子夙烨,这家伙歪靠在缕空雕栏的白玉花坛边,满脸如水般的笑意,一点也看不出心情有什么不好。 琉月看他如此神情,便先郁闷了,她这里心里不痛快呢,这家伙倒是看上去心情不错,当真是可恨,脸色一冷便领着两个丫鬟绕过去。 可惜夙烨的手一伸挡了她的道,然后温柔的说道:“小月儿,你不是想学武功吗?本世子说了要教你夺命三式的,现在正是好时候啊,你学不学?” 一听夙烨说要教她夺命三式,琉月停住了身子斜着眼望夙烨,一言不吭,想到这家伙先前所说的话,她便不想理他,可是想想他所要教她的武功,夺命三式,肯定是很霸气的武功,若是她学会了,日后也不至于受困于人。 琉月正两下为难,夙烨已经一挥手令石榴和冰舞两个人退了下去。 四周没人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夙烨脸上的笑意更深,还乘机伸出手来拉着琉月的手。 “来,我教你吧,你不会不想学吧。” 琉月挣扎了一下,终究敌不过那夺命三式的的武功,最后总算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跟着夙烨的身后一路往前面僻静的空地走去。 两个人站定,夙烨便放开了她,他是打算认真教琉月的,小月儿有武功底子,习起来会更厉害的。 “来,你坐下来,我先用内力替你运行周身的经脉,这样会助长你的内力,然后我们再来习夺命三式。” “好,。” 琉月点头,乖乖的依言坐下,夙烨坐在她的身后,一伸手双掌抵住了她的后胸,开始运力游走于琉月身上的经脉,温温的内力流窜于周身,暖洋洋的好似沐浴在温暖的大海里一样,令人舒服得只想一直融于这温暖之中,她的意念随着这温暖的气流运转起来,身子慢慢的轻盈起来,耳清目明,竟比往日的气息充沛十分。 一会儿的功夫,夙烨缓缓的收手,柔声问琉月:“怎么样,可感觉舒服了很多?” 琉月起身试了一番腿脚,发现自已整个人竟比从前更上一个台阶,完全不同于以往了,看来夙烨的内力很深厚,她得他指点一番,便有如此的进速,他自已的实力究竟有多高,她都无法评估。 “好,现在开始我教你夺命三式。” 夙烨严肃的开口,此刻的他,就像一个严师,没有往日的温融柔和,有的便是凌厉和狠戾。 “首先习夺命三式之前,你要了解这武功的霸气,虽然只有三招,却招招夺命,而且你可以根据这三招幻化出别的招式来,这就看你的悟性,若是悟性高的话,你会由这三招受益终生的。” 琉月听了夙烨的话,眼神晶亮,栩栩神辉。 她就知道这武功很厉害,果然如此啊。 夙烨看她眼神晶亮,终是忍不住勾了一下唇,满目柔情,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 “好,现在你看我先演习一遍,记着要牢记在心里,千万不能练错了,以免走火入魔。” 本来夙烨不想教琉月这夺命三式的,。这种霸道的武功,不好驾奴,若是驾奴不了反而会害到自身,但是这夺命三式又有另外一个好处,便是练武之人的速成之术,就是说武功底子不好的人,如若练得好这种武功,可事半功倍的。 小月儿现在这么大了,要练那些稳扎的武功已有些迟了,好在她虽然弱,还有些武功底子,若是没有一点底子,练夺命三式也练不起来。 夙烨已经开始放慢了速度,演练一遍夺命三式。 一共三招,招招致命,招招致人于死地,就是玩命的打法。 琉月看了一遍心中便记下了,这三招要她说便是三个致命点,一,攻下身,二攻心脏,三攻太阳穴,这三招每一招都打在人的死穴上,她本习医,自然知道人的身上什么部位是最重要的,所以看了一遍后,便把夺命三式给记住了。 夙烨演练完了,望着她,琉月立刻点头:“我记下了。” “好,你来练一遍,先不要施力,只单纯的比划一下。” 夙烨怕她加了内力运转得太快了,走火入魔,不忘叮咛她,琉月点头,然后慢慢的施展了一遍,夙烨看了一遍,倒是笑了起来。 这丫头天赋极高,这夺命三式看来倒是适合她练的/ “好,你来练,我在一边看着。” 夙烨坐到一边去,琉月开始练武功。 夜色下,两个人相得益彰,看上去格外的温馨。 一人练功,一人痴痴的看着。 眼看着夜越来越深了,琉月练得浑身的汗水,夙烨有些心疼了,便开口道:“好了,今儿个先到这里吧,别一下子急于求成,以后没事的时候多练习就成,这夺命三式便是突发的招式,等于自已的救命招式。” 琉月笑起来,喘了一口气,她自然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 她收了手随口应了一声,接过夙烨递到她手上的一块帕子,擦起汗来,等擦完了才想起这是夙烨的帕子,上面隐有暗香浮动。琉月忍不住晃了晃手里的帕子,笑道:“好了,回头洗洗还给你。” 夙烨一听唇角的笑意绵长起来。 “最好在上面终绣朵花啊什么的。” 琉月一听翻起白眼来,说实在的她压根就不会绣那些东西,虽说前身会些,可也是三脚猫的功夫,再加上现在换了一个主子,她的手生来就不是拿针线的手。所以夙烨一说,琉月眯起眼睛:“你确定要我绣吗?不嫌?若是我绣了,你会带着吧。” 这小眼神看得夙烨毛毛的,可是一想到这是小月儿绣的,他又笑了。 “不嫌,只要是小月儿绣的,本世子一直带着。” “那行,我成全你的心意。” 琉月笑得狐狸一般狡诈,夙烨也不去计较,一伸手牵了琉月的手,两个人一路往前面走来。 一边走一边说话儿,夙烨问琉月:“小月儿,还生我的气吗?” 他不提琉月便忘了之前的事了,满心沉浸在夺命三式中,可是他一提,琉月又想起来先前夙烨痛揍晏铮的事情,还有他所说的话,让她十分的不满,一想到这个,琉月挣扎着想抽回手。 可惜夙烨使拽着偏不让她挣脱不开,一双如水的瞳眸紧锁着琉月,眼里有些委屈,柔声道:“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与我吵呢,我是怕他们伤害到你,你看你与他们在一起一件好事也没有遇到?” 琉月听他仔细的与她说,安静了下来,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知道,可是总不能因为朋友有麻烦了,所以便择身其外吧,那以后还能交朋友吗?就说晏铮,那时候没人理我的时候,他便帮助我了,虽然他的个性总是坏事,可是他的心一直是好的啊,之前还被你打得那么惨,是不是?” 琉月说完,不等夙烨说话便又开口说道。 “再说姬尘,其实我先前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了后,我与他便无法成为朋友了,因为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这个我爱听。” 一听说琉月和姬尘不是朋友了,夙烨高兴起来,眉眼上拢着轻辉。 琉月瞪了他一眼,她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她有能力处理自已的事情。 “夙烨,我认为我们眼下真的不适宜成亲,要不然等我们磨合磨合,沟通好了,再来谈成亲的事如何?” 琉月一开口,夙烨拒绝了:“这不行,大婚的日期已经定了,下个月十六,离现在只有二十天了,我已经命令夙王府的人准备好了一切东西,还有骋礼什么的都一应备好了,怎么能临时改变婚期呢/” 夙烨别的都同意琉月,就是这大婚的日期不同意,而且态度坚决。 琉月撇了撇嘴,这男人不理她,看来她要继续努力。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一路往回走。 夜深了,两个人分开各自回房,不过夙烨临离去的时候,不忘偷了一记香,还美其名曰。 “爷累了半宿,教你武功,是不是该得点奖赏啊。” 琉月瞪着那亲完了一溜烟闪身不见的家伙,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竟然不像之前那般郁闷了,无端好起来了,琉月蓦然的惊心/。 什么时候开始,夙烨已能很好的影响到她的心情了,若是两个人好了,她便开心,若是两个人不好,她便也不开心。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喜欢夙烨的吗? 石榴和冰舞二人先还远远的跟着,等到夙世子离开后,才走了过来,看小姐满脸的若有所思,脸上倒是没了冷意,看来两个人是和好了。 石榴笑着开口:“小姐,夜深了,洗洗睡吧。”、 “嗯,”琉月点头,唇角不自觉的勾出笑意,也不为自已的心意烦恼,夙烨那个男人让人喜欢上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他们两个人大婚的事情,她会认真的考虑的。 琉月想着领着小丫鬟去洗盥,然后睡觉。 昨夜因为两个人吵架,两个人都大半宿没睡,这一夜却因为两人和好了,所以倒床上便睡了,睡梦中皆做了个美好的梦。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个个心情不错。 琉月因为昨夜夙烨教她夺命三式的武功,所以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一大早醒过来后,便亲自下厨准备了白果莲子银耳粥,又准备了几样小菜,等到夙烨起来后,她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摆在桌子上。 等到夙烨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上官大小姐满脸的笑意盈盈,看得某男人一脸的受宠若惊。 “小月儿,你这是?”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给你采花煮粥吗?” 虽然这粥煮得比不上厨子,但是还有模有样的,因为琉月前世习医的时候,有时候会自已鼓捣着整些吃的。 “看,这是我早上刚采的火焰凤梨花,瞧瞧还滴着露珠儿呢?” 琉月指着桌上摆放的一瓶花,柔声说道。 夙烨望过去,还别说那花确实是现采来的,十分的娇嫩儿,摆在一起,像一团红艳艳的火焰,十分的明艳,和小月儿的人一般,明艳动人,不过这花比起小月儿来,可就差得远了。 夙烨心里满是柔柔的情意,甜丝丝的。 琉月又走到他的身前,拉着他坐下来:“这是我亲手煮的粥,虽然比不得厨子,不过好歹也是一番心意,昨夜你教了我那夺命三式,今儿个我特地准备了早膳,尝尝。” 琉月拉着夙烨坐下,亲手的盛了一碗粥递到夙烨的手里。 夙烨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狭长的凤眉上扬,狭飞入鬓间,那黑眉之下的眼睛,好像珍贵的黑珍珠一般璀璨,姿态悠然,集万种风雅于一身,如兰如竹,说不出的一种俊。 琉月看得有些呆,神思微微的恍惚,这样集权势才貌于一身的男人竟然喜欢她,真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心里想着,嘴里忍不住脱口而出。 “夙烨,你说你喜欢我,能喜欢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夙烨微微的愣了,眼神忽地幽深似海,微醺似天山上的白雪,清澈能直达人心,他张嘴想出自已的心中所想,不想话刚出口:“很?” 门外脚步声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夙烨的话。 “师姐,你们吃什么呢,这么香?” 宁辰和宁华二人竟在这种时候走了进来,夙烨的脸一下子黑了,阴侧侧的瞪视着两个从外面走来的少年。 不过两家伙并不惧他,眼下这男人想娶他们的小师姐,胆敢对他们不客气,他们便撬他的墙角,让他娶不成师姐。 两个人心里想着,便扬眉望向琉月。 “小师姐,你这是吃的什么,和往常竟不同?” 琉月随口说道:“是我给夙世子做的,很简单的东西,你们两个可真夸张。”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听琉月做的,眼睛便放了狼光,直扑向夙烨的身边,准备抢他碗里的粥,另一人更是去抢另一个盛粥的青瓷碗,。夙烨立马回过神来,一手护着手中的小碗,另一手护着琉月手边的青瓷大碗。 这是小月儿给他做的,岂容得别人抢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看没抢到,脸色立马便黑了,朝着夙烨阴骜的叫起来。 “夙世子,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啊,下剩的也上我们尝尝。” 他们吃惯了府上厨子做的粥,还真想尝尝师姐做的东西。 不过夙烨一想到他们先前破坏了他的好事,便没好气的瞪了宁辰和宁华二人。 “你们想都别想,这是小月儿给我做的,你们没份。” 宁辰和宁华两个人一听,怒了,直接望向琉月:“师姐,你不是说不想嫁给夙世子吗?我们赞成这件事,这男人就嫁不得,太小气了,虽说他有万贯家财吧,日后你嫁进去,他还不定扣门成什么样子呢,再有钱不给你吃不给你用的有个屁用啊。” “是啊,是啊,师姐你好好的考虑考虑我们的话,若是想离开,我们帮你。” 两个人算是和夙烨直接的挑衅上了,夙烨那叫一个脸色难看,立刻朝外面叫起来:“夙松夙竹,进来。” 两名手下闪了进来,一看自家爷的动作,十分的好笑,一手护着一个,便像没吃过饭似的,无非那饭是琉月小姐做的。 “爷。” “给我把这两家伙打出去。” 夙烨狠狠的命令,宁辰和宁华二个气得脸都绿了,这是他们的地方吧,这家伙住在他们的地方,竟然让人把他们打出去,这还有天理吗/ “反了反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两个人怒火冲天的直扑夙松和夙竹,便一路打了出去。 夙烨眼看着厅堂内安静了下来,总算笑了,然后想起小月儿先前所说的话,忍不住瞳眸中涌起柔情,想和小月儿说些柔情蜜意的话。 门外,。再响起一道如雷的怒吼。 “你们两个兔zai子,竟然跑到碧阑园来打架,老子非打断你们的腿不可。” 这声音一听便是上官铭的声音,很快院子外面响起了宁辰和宁华的求饶声,然后两个人跑远了,跑远了才敢叫嚣。 “夙烨,你给爷们等着,爷们会收拾你的。” “是啊,这事没完。” “滚,”上官铭又一道吼声,然后转头往正厅走来。 碧阑园的正厅里,夙烨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这么衰啊,每次都在紧要的关头遇到这种事,老天啊,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想着只能闷头吃饭了。 门外上官铭走了进来,一进来好像没看到夙烨黑沉沉的脸,他的眼里只有小月儿一个,一看到小月儿,便各种的开心。 “小月儿,走,师傅有事要问你。” “好。”琉月应声,便跟着上官铭走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夙烨一个人怨念无比的默默的用着早膳。并暗自下决定,一定要尽快把小月儿娶回夙王府去,否则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110章 楚国公府人入大牢 上官铭领着琉月去了偏房议事,把夙烨就这么给扔在了厅堂上一个人用饭,夙烨只觉头顶上一片乌云,好好的一个早膳便这么被搅和了。 偏房内,琉月吩咐石榴沏了茶来,然后亲手给上官铭奉上。 “师傅,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上官铭喝一口茶,笑眯眯的望着琉月,想到再过二十天小月儿便要嫁进夙王府了,他的心里不由得酸涩涩的,好不容易才得了小月儿这么一个可心的弟子,他真的很想再留她住些日子,可是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夙世子整日盯着小月儿,不嫁恐怕不可能。 不过小月儿嫁给夙烨,他是高兴的,夙烨要人品有人品,要钱财有钱财,就是老皇帝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小月儿嫁给他,他倒是很放心。 “小月儿,你是师傅的弟子,也是师傅的女儿,再有二十日你便大婚了,师傅准备给你准备一批嫁妆,你说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 上官铭是和小月儿商量关于嫁妆的事情,虽然夙王府准备好了,可是他们这头也不能什么都不准备啊,所以他想问问小月儿有什么想要的,他立刻命人开始着手准备,一定要准备一份足以匹配夙王府的嫁妆,不能让夙王府的那些老小瞧低了小月儿。 琉月一听上官铭的话,眼神立刻暗了,她虽然有认真想二十日后的大婚之事,可是还没有决定二十日后自已一定会嫁,她总觉得他们这次的大婚太急燥了,应该往后推迟一段时间。 “师傅,不用了,夙烨说夙王府把什么都准备好了。” 琉月不想说别的,只拿夙王府来阻止师傅准备给她办的东西。 可惜上官铭却不同意:“夙王府是夙王府,咱们府是咱们府,他们准备了,我们更不能输于他们是不是?” 琉月赶紧的拽着上官铭师傅:“人家不是不想让师傅花钱吗?” “这点钱我还是花得起的,总之不能让夙王府的一干老小小瞧了我们上官府,若是小月儿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师傅便按京城最时兴的嫁妆准备着,我会让苏管家多参详别府的嫁妆,然后给小月儿准备着。” 琉月一听,哪里愿意让上官府破费,还想说什么,上官铭却不容她说了,站起身拍拍琉月的手。 “这事师傅来办,你啊,这些日子与夙世子好好的培养感情,我呢,不许宁辰和宁华那两个小子来捣乱。” 上官铭说完笑眯眯的转身离开了,身后的琉月有些无语,师傅他老人家真是的,哪有这样不听人说话的,不过他所做的事情还是让她感动,谢谢师傅。 琉月默念,然后起身往外走去,一路进了正厅。 正厅里。 夙烨早把她先前给他准备的粥给吃了个净光,此刻正一脸满足的歪靠在椅子上休息,虽然先前很郁闷,上官铭和宁辰宁华二人坏了他的事,不过现在他又想开了,反正他和小月儿有的是时间。 夙烨一看到琉月从门外走进来,便满脸关心的问:“上官圣医找你干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琉月望了夙烨一眼,想到若是让他知道师傅在给她准备嫁妆,恐怕这男人非乐疯了不可,所以她才不说呢,想着摇头:“没事啊,就是让我与你保持着些距离,必竟我是女儿家的,你与我住在一起总归是不大好的,你看,你要不要回夙王府呢?” 夙烨一听,脸色拢上了暗潮,眼神更是深幽一片,不满的说道。 “你是我的未婚妻,还有二十日我们便大婚了,再一个我们可是言行举止规范得很,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夙烨发牢骚,琉月的嘴角抽了抽想问他,是谁动不动便亲她了,还言行举止规范得很,若是规范,想亲便亲吗? 不过她懒得说,因为这男人总有一堆理由。 厅内安静了下来,门外响起脚步声,夙竹一脸冷色的走了进来,走到夙烨的面前,小声的说道:“爷,宫里有人传来一道口信,让属下一定要禀报给爷。” “口信?谁的?” 夙烨挑高了狭长的凤眉,俊面之上满是深思。 夙竹立刻压低了声音:“被废在冷宫的贾皇后。” “贾皇后,她不是疯了吗?” 夙烨有些不可思议,贾皇后便是前太子凤鸣的亲娘,先前因为太子之事受到牵连,不但是贾皇后就是她背后的娘家也受到了牵连,男子尽数被杀被流放,女子充着军妓,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贾皇后自从太子被废,母氏一族的人被杀,她便疯了,一直被关在冷宫里。 明尧帝派了专人看守住她,直到确认她是真的疯了,才放过她。 这整个尚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位皇后是疯了的,这会子她竟然派人带信出宫,夙烨稀奇不已。 琉月也十分的稀奇,这位贾皇后不是疯了吗?这会子带口信给夙烨是什么意思啊。 “你确信这消息的来源正确吗?” 夙烨望向夙竹,以免这是谁用的诡计,宫中有个诡计多端的老皇帝呢,若这是他用的计策,和冷宫的傻后私自见面,可不是小罪名,虽不至于处死,却也不易脱身。 夙竹立刻沉稳的禀报:“属下已经查了贾皇后的贴身嬷嬷,也亲眼见过了贾皇后,她不疯了,听她贴身的嬷嬷说,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一直不好,似乎大限将至了,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反pu归真,贾皇后竟然醒了过来,她不疯了,。” “她不疯了要见我做什么?” 夙烨自认和这位贾皇后的交情没那么好,而且一度这位皇后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似乎生怕他威胁她儿子的皇位。 现在她醒过来要见她做什么。 “属下不知。” 夙竹摇头,琉月蹙眉思索,然后飞快的开口:“贾皇后一定想临死之前告诉你一些事,她之所以要见你,应该是相信你的能力,那么她要告诉你的事情,说不定跟明尧帝有关。” 眼下太子已死了,贾皇后自已也大限将至,她要说什么应该跟他们自已的事情没有关系了。 夙烨听了琉月的话,也认同了琉月所说的,然后起身说道。 “走,进宫去瞧瞧。” 琉月一看立刻来了兴趣,反正她在府里也没什么事:“我也去。” 夙烨停住步子,回身望着她,伸出了手:“看来我们夫妻以后要夫唱妇随了。” “为什么不是妇唱夫随。” 琉月顺嘴接过来,然后冷哼,一掌拍开夙烨的手,领先往外走去。 夙烨紧走几步,一伸手又拽了琉月的手,然后笑意盎然的开口:“一样,一样啊。” 琉月的脸色烧烫了一下,其实她只是口误罢了。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离开了上官府,这次琉月没有带小丫鬟,夙烨倒是带了几名手下,夙竹和夙松等人。 一众人悄悄的前往皇宫,不过没有从前面的外宫门进,而是绕到东首先进了东宫。 东宫太子府,杂草丛生,一片凄凉,诺大的东宫府竟然阴侧侧的,白日里都寒气四溢,阴森森的,整座东宫府除了几名留守的小太监,再没有一个人,东宫太子府的北面离冷宫最近,也最容易进去,所以夙烨便带着琉月从这里进去了。 冷宫,除了一些年老的太监之外,并没有什么人。 夙烨领着琉月进去,跟着夙竹的身后一路进了冷宫的某一座宫殿,这里正住着贾皇后。 贾皇后的一生落差很大,前半生风光万里,没想到一朝却跌进尘埃里,沦落到冷宫之中,不但如此,儿子还早早的死了,母族的人也尽数被杀掉了,这女人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要是寻常的人,只怕早就死了。 贾皇后房间外面,夙烨和琉月等人没有进去,听到里面隐约有年老的声音响起:“娘娘,你怎么样了?娘娘。” 这是贾皇后的贴身嬷嬷所说的话,这嬷嬷还是她从前从娘家带进宫里的婢女,一直陪着她,到她老了也不离不弃的。 其实要说老,贾皇后还不算老,她今年也就四十多岁,可是处在冷宫之中,度日如年啊。 夙竹推开了门,门里的两人受惊的抬首望过来。 夙烨和琉月便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潮湿的霉蚀之气,十分的难闻,再看房间里,什么都奢华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张半旧的大床,一些简单的妆柜,再无别物。 半旧的大床上,此时躺着一名满头白发瘦骨伶仃的女子,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夙烨和琉月二人,眼里涌起了一丝神彩,慢慢的张了嘴。 “夙烨。” 贾皇后一眼认出了夙烨,这小子的光华无人能敌,从以前她便知道,所以一直忌掸他,可是谁会想到到头来,她竟然得了这么一个果,而夙烨却依然活得很好,这就是命啊,贾皇后叹息一声。 贾皇后虽然一眼认出了夙烨,夙烨却差点认不准贾皇后了,此刻躺在床上的枯槁之人真的是那个美人贾皇后吗?这两年她一下子老了,不但没有以前的光华,更甚至于可怜可悲。 “你说有事找我?” 夙烨近前,身侧的琉月紧跟着她,望着床上的贾皇后,心里倒是十分可怜这女人,本来是一国之母,可是到头来竟然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女人是依附男人而活的,所以皇帝的一句话便决定了她悲惨的下场。 贾皇后望向身侧的贴身嬷嬷:“你出去守着吧。” “是,娘娘。” 那同样年老的嬷嬷走了出去,夙竹等人也走了出去。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贾皇后夙烨和琉月。 贾皇后挣扎着欲坐起身来,夙烨却阻止她起身。 “你便躺着吧,有什么话只管说。” 贾皇后总算没动,然后望着他们两个,眼里便先滚落了两滴泪珠,重重的叹气:“不知道鸣儿在皇陵中可好?” 她此言一出,夙烨和琉月二人微怔,想想也了然,贾皇后生活在冷宫里,先前又疯了,所以凤鸣回京被杀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也不忍心告诉她,她都要死了,何必再刺激她。 贾皇后叹息了一回,望向夙烨和琉月的时候,眼神暗沉下去。 “其实我让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为什么我们贾氏一族会全数被灭,还有我儿为什么会被关进皇陵,并不仅仅是因为世人知道的事情,而是因为这里隐藏着一件秘密,一件足以毁灭掉那男人的秘密。” 贾皇后说完,夙烨和琉月知道,她所说的秘密肯定跟明尧帝有关,难道说两年多前,太子被撵皇陵,皇后被废,还另有隐情。 贾皇后看夙烨的眼神,知道他已经想出了名堂。 “没错,两年前的事情并不仅仅因为太子被人陷害,如若单单是陷害,皇上不会不给我们说的机会,而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的一件事,所以他生怕我以此事要胁他,所以才会对我和太子提前动手。” 贾皇后说完,夙烨和琉月二人不由自主的想着,说不定这件事也正是陆迟母子和姬王爷夫妇被杀的真相。 贾皇后整个人陷入沉寂,慢慢的说道。 “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只怕世人皆惊。” 她一言落,夙烨和琉月便受惊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啊,竟然害了太子和皇后。 贾皇后抬首望向夙烨,一字一顿的告诉夙烨这件事的真相。 “当今的皇上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后宫中任何一个嫔妃,而是先皇的妃子梅妃,他不但和梅妃有感情,两个人还苟此到了一起,并生下了一个早夭的孩子,那时候梅妃乃是先皇最宠的妃子,她一直帮助皇上在先皇的耳边说话,再加上那时候皇上有不少的建树,所以先皇便立当今的皇上为太子,可是后来,先皇发现了事情的端睨,大怒之下便欲废掉太子,梅妃为了当今的皇上竟然害了先皇,先皇死的那一晚,皇上接到信赶了过来,谁也没有见到先皇最后一面,先皇便被葬于皇陵之中。” 贾皇后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停住了。 夙烨和琉月震惊莫名,这可是宫廷的第一大丑闻,不但是丑闻,还是谋逆之重罪,难怪明尧帝要除掉太子和皇后,他岂会把这种事落到皇后的手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夙烨怀疑的问,如若这是皇帝的秘事,贾皇后又是如何知道的。 “后来先皇去世了,梅妃既没有住冷宫里,也没有住在庵堂里,而是被皇上重新置了一处住处,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宫去看望梅妃,有一天晚上,天上下着大雨,皇上正在我的宫殿里用膳,忽然有太监过来禀报,不知道说了什么事,皇上的脸色立刻黑了,立刻起身领着人离开,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名堂,立刻领着两名宫婢,尾随着皇帝出了宫,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么一件事,当时的我震惊莫名,前思后想一番,便想通了事情的所有经过,为什么先皇死的时候,身为太子的皇上不让任何人靠近,那一晚他匆匆的从东宫赶过来,因为肯定是梅妃对先皇动了手脚,然后我查了先皇死的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终于发现了端睨,可是那也为自已惹下了祸端,皇上终于发现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他一直不动声色,直到太子事发,我和太子以及贾府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后来在冷宫里,我终于想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一切不是因为有人陷害太子,而是因为我触到了皇上的底线。” 此时夙烨和琉月二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房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直到贾皇后的咳嗽声响起,夙烨和琉月二人才醒过神来,然后问贾皇后。 “那梅妃呢?” 贾皇后又开口说道:“那一晚梅妃去世了,她死了。” 没想到竟然发现这么大的事情,当真是骇人听闻。 只是这件事陆迟母子和姬王爷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夙烨忍不住问:“那当年的隆亲王妃和姬王爷是否知道这件事啊?” 贾皇后摇了摇了摇头。费力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过那隆亲王妃与梅妃是闺中好友,想来对于皇上和梅妃的关系是知道一些的。” 贾皇后说完又费力的咳嗽了起来,这一次的咳嗽几乎要了她的命。 门外,贾皇后的嬷嬷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她:“皇后,皇后娘娘。” 夙烨望向夙竹:“帮皇后娘娘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救。” “是,爷,” 夙竹上前一步替贾皇后检查,很快起身回话:“爷,已没有用了。” 房间里贾皇后已经昏睡了过去,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剩下嬷嬷伤心的大哭,琉月忍不住对她说:“你还是找些好点的衣服替皇后娘娘穿上吧。” 她说完随了夙烨的身后走了出去。 夙烨带着琉月依然从原来的东宫太子府出去,路上,夙烨命令夙竹:“立刻前往隆亲王府走一趟。” “是,爷。” 夙竹闪身离开,然后前往隆亲王府而去。 等到夙烨和琉月二人到了上官府的时候,凤晟和陆迟也出现了,众人一起坐在姬天的房间里。 夙烨认为自已所知道的事情,也许便与陆迟母子被杀,还有姬王爷一家被杀的事情有关,所以他认为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这样的事情。 姬天的房间里,凤晟等人看夙烨和琉月二人脸色有些阴沉,不由得奇怪。 凤晟最先开口:“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事/” 要不然以夙烨的个性肯定不会找他们,既然他找他们,肯定是有事要告诉他们的。 夙烨一挥手命令夙竹等人退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几个当事人了。 “今日我和小月儿去了冷宫,见了贾皇后。” “贾皇后?”凤晟挑眉,那女人不是疯了吗? 夙烨沉重的说道:“贾皇后大限将至,她在临死前竟然反pu归真,醒了过来,所以告诉了我一件事,我想这件事应该和你们父母被杀的事情有关,所以才告诉你们,但你们知道后,做什么事请小心谨慎于一些。” 一听到夙烨将说的事情,与他们父母被杀的事情有关,陆迟和姬天二人立刻全神贯注的盯着夙烨。 夙烨冷肆的声音幽然的响起。 “两年前太子被撵皇陵,皇后被废,其实并不若表面所看到的现像,还隐藏着一件丑闻,一个谋朝夺位的阴谋。” 他说完停了下来,房内寂静无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原来当今的皇上在做皇子的时候,与先皇的嫔妃梅妃有染,两个人不但相爱,竟然还生了一个早夭的孩子,后来先皇发现了这件事,便打算废太子另立新皇,这事被梅妃发现了,所以梅妃动了手脚,杀害了先皇,当时身为太子的皇上接了信,立刻阻止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后来先皇逝世,太子登基成了皇上,皇上把梅妃另置了住处,皇后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才遭受了这灭顶之灾。” 夙烨说完房内死一样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陆迟粗嘎着嗓音开口:“难道我母亲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她是如何发现的?” “听说你母亲与先皇的嫔妃梅妃乃是闺中好友,也许她无意间发现了梅妃和太子有染的事情,而那时候你母亲与姬王爷相爱,肯定也告诉了姬王爷这件事,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如何泄露出这件事的,才会为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 事情走到现在,追杀陆迟母子以及姬王爷的乃是当今的皇上无疑,他们被杀的原因,和太子皇后被杀的原因一样,乃是因为发现了这桩皇室丑闻,所以才会被杀。 房间里陆迟陡的起身,来回的踱步,整个脸色阴骜难看至极。 “这个该死的皇帝,他做得出这样肮脏龌龊的事来,竟然杀人灭口,我不会饶过他的。” 他一定要替自已的母妃报仇。 姬尘也在床上气得握紧拳头,没想到到最后杀人的竟然是老皇帝。 他不会放过他的。 “你们别轻举妄动,若是被老皇帝知道我们知道了这件丑闻,只怕我们都要有麻烦。” 夙烨沉声警告房内的几个人。 凤晟陆迟等人点头,他们不想给小月儿造成麻烦。 “我们知道,这件事不会说的,但是我们不会放过老皇帝的。” 陆迟伤痛的开口,明知道仇人是谁,让他不报仇,他做不到。 “以你们的能力要想对付飞尧军,未必有胜算,倒不如借力打力。” 夙烨提议:“眼下玉梁国的针埋在尚京,还有慕紫国说不定也派了针隐藏在尚京,我们便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 夙烨说完,琉月忽地想到一个人来,楚国公府的楚玉琅,他是谁,说不定他也是哪一国的针?琉月猜测着,。 房间里,凤晟和陆迟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我们会小心些的,你们别担心。” 夙烨和琉月二人点头,凤晟和陆迟起身离开了,这件事牵涉很大,他们自然会小心的,尽可能不要让夙烨和小月儿受到牵连,必竟这是他们的事情。 房间里,床上的姬天脸色阴骜难看,紧握着拳好半天没有松开,夙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别再愤怒了,先养好了伤再说,我会替你留心这件事的。” 姬天点头,眼下他什么都做不了,但愿伤早点养好,然后他要替父母报仇,还要杀掉假的姬尘,不出意外哥哥和爷爷?一想到这个姬天心里更难受。 不过他也知道,凭自已的能力未必能杀得了明尧帝和假姬尘,所以说他只能一步一步来。 “我知道。” 姬天点头,然后想起另外一件事:“那香鸣楼那边。” “你不用管了,我会重新扶别的女人成为香鸣楼的花魁的。” 夙烨说完起身,琉月盯着夙烨,然后若有所悟,难道说那香鸣楼其实是夙烨的产业,所以他才会几次三番的在香鸣楼那里出现,这男人还真会为自已的地方造势。 “夙烨,那香鸣楼是你的产业吗?” 琉月追问,夙烨倒也没有隐瞒她:“嗯,是的。” 琉月翻了翻白眼,然后说道:“你倒是会替自已的产业造势,先前三番两次在香鸣楼门前表演,可算是替香鸣楼打造名声了,这其中可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按理可该算点筹劳给我。” 夙烨听了琉月的话,不由得好笑起来,一伸手便搂了琉月的肩,满面如水的笑意,如骄阳般的灼热,两个人一边走出去,夙烨一边说道。 “小月儿,爷知道你喜欢钱,再有二十天,你想要多少钱便有多少钱,爷的钱全是你的了。” 琉月一听高兴了,笑得眉眼如花,随之发现一件事,夙烨竟然搂着她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立马伸手啪的一声打掉肩上的爪子,严肃的说:“离我远点,别毛手毛脚的。” 说完径直领着石榴离开了,身后的夙烨抗议的叫起来:“小月儿,我是你的未婚夫。” “那又怎么样?谁规定未婚夫便可以毛手毛脚的。” 琉月扔下一句,领着石榴和冰舞两个一路回了自已住的房间。 这一早上累得够呛了,她先休息一会儿再说,晚上的时候起来把夺命三式练好,眼下,尚京城内暗光诡异,她要小心些,不过这些事不关她的事情,她只要安心的待在上官府内练功便好,别的事情夙烨自会处理的。 不过她倒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做,琉月的眼神闪烁着,幽深如海/ 很快一行三人进了房间,琉月盥洗一番躺床上休息去了。 傍晚,天边最后的一暮霞光笼罩着整个碧阑园,一片温馨。 琉月醒过来,眼未睁便感受到脸颊上方热热的气息,空气中还隐有魅人的香味,一闻便知道是谁,不由得一惊睁大眼睛,只见床前正在一人单手支着脑袋,墨发倾泻下来,晚霞的最后一丝轻辉洒在他的脸上,格外的温馨暖人,那漆黑的瞳眸中神彩栩然,唇角微微勾出弧度,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见着琉月醒了,立刻笑着打招呼。 “小月儿,你醒了?” 琉月点头,随之想起这是她的闺房,虽说他们是未婚的夫妻,可这样是不是也百无禁忌了,想着身子一动便翻身坐起来,瞪着夙烨。 “你跑到我的房间里干什么?眼下咱们还没有成亲呢,这种事传出去总归是不大好的。” 夙烨不以为意的挑高了狭条的眉:“我记得小月儿不是迂腐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烦琐之事吧,” “可我是个女的。” 琉月冷哼,她是不计较繁琐细节,可也不能太过份啊。 “还有不到二十天我们便大婚了。” 夙烨好心的提醒琉月,意思是不用那么斤斤计较了,反正再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他们便成亲了,谁会说她们啊。 琉月还想说话,那夙烨竟然一伸出手拽了她起来,然后顺手从一侧的屏风上取了衣衫过来,竟然理所当然替琉月穿起衣服来了,那如玉手指竟不比石榴和冰舞的差,十分自然的动手替她穿起衣服来,看得琉月眼里跳跃起小火花来。 “你倒是挺熟练的,难道是替别人穿过,所以才会这般熟?” 琉月的话里隐有火药味,夙烨岂会听不懂,不禁有些高兴,看来小月儿是在意他了,所以才会吃味。一边想着一边给琉月系好最后的腰带,理顺了,然后拉她坐下来。 “有些人天生聪明,一看便会,爷就是这种人。” 夙烨狂傲的说道,琉月听他如此说,心里倒是挺高兴的,不过嘴里却忍不住嘟嚷:“臭屁。” 夙烨已蹲下身子细心的替她穿起鞋子来了,琉月有些不自在,赶紧的动了动脚,想叫外面的人进来侍候自已,可是却被夙烨给阻止了。 “别动,很快便好了,不用麻烦她们了。” 他说话间,已经俐索的替琉月穿好了鞋子,然后拉她坐到下来,上下的检查了一下,满意的点头。 “嗯,走吧,今儿个早上你不是煮了粥给我吃吗?晚上我也亲手准备了些东西给你吃。” 一听夙烨所说的话,琉月的脸皱了起来,想到了上次夙烨所做的饭菜,挣扎着开口。 “夙烨,你做的饭菜能吃吗?我坚决不吃。” 夙烨一听她的话,好笑的回头望着她:“你这样是不是太打击人了。” “可是我实在吃不下去,。” 想起那黑糊糊一团的东西,她都在想他是如何办到的。 “这次是我特地学的几样拿手好菜,保证不像上次那样难吃。” “真的假的啊?” 琉月有些怀疑,不过被夙烨一路拉着往碧阑园侧首的一座八宝亭走去,此时亭中已备下了美酒菜肴,香气飘出来。 琉月人没有进去,便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倒是勾起了她的食欲,不再挣扎,她十分的稀奇,夙烨做了什么? 八宝亭里的石桌上,铺着金丝牡丹花的桌布,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盘红烧鱼骨,一盘蚝油鸡仔,一盘罗汉鲜贝,还有一般葱爆大虾,除了四样菜还配着几色点心,既好看又精致。 “怎么样,这四样可是我做的,我练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想起当日自已所做的菜,小月儿一脸嫌厌的样子,他便下决心了要烧几样拿手的好菜,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喂喂小月儿的肚子。 “不错,不错。” 琉月光是用看的,便知道今日这菜算是过关了,立刻不吝啬的夸赞。 夙烨唇角勾出愉悦的笑意来,这笑意使得他整张脸越发的夺人心魂,眼神深邃而微醺,伸手拉了琉月坐下。 “小月儿,快坐下来尝尝。” “好,”提到吃,琉月便高兴了,何况她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了,听了夙烨的话,早拿起玉著品尝了起来,然后便下意识的点头:“不错不错。” 虽然所做的菜肴比起那些名厨有些差异,可是他所做的菜又有他的独特,吃起来也很好吃。 夙烨见琉月吃得有滋有味的,越发的高兴。 不过他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走到八宝亭一角的琴台前,盘腿坐了下来,开始抚琴。 八宝亭中,琴音渺渺而起,清灵如歌的琴音显示出弹琴的人心情十分的好,所以所弹的琴透出一种暖人心的柔缓,在上官府内盘旋着。 上官府各处的下人不由停下了动作,仔细的听起琴声来,不少人心知肚明,这大概是夙王世子给小姐弹奏的,想想夙世子和琉月小姐,这两个人可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八角亭中,琉月听着这动听的琴声,望着不远处飘然若仙的男子,此时的他周身少了那阴暗冷酷残狠,多了温融柔软清澄,完全换了一个面貌一般/ 琉月一边吃一边微微的睑目欣赏曲子,真是说不出的愉悦。 一曲终了,忍不住拍起手来鼓掌, “不错,不错。” 夙烨起身走了过来,在琉月身侧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一双美如苍穹中星星,清澄如碧潭的瞳眸盯着琉月。 “小月儿,喜欢吗?” 琉月点头,这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让人身心愉快。 “那么以后我便这样陪着你,一天天。” 琉月听了他的话,不由得认真的细想,其实嫁给他也不错,这男人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床,虽然她还不知道,打得过流氓,斗得过皇上,怎么看都是她赚了,所以她拿乔什么啊。 琉月想着点头:“好,我会认真想。” 她是真的很认真的想了,也许嫁给夙烨不错,而且她知道自已已经有些喜欢他了,要想爱上这样的他,并不是难事,想着唇角勾出大大的笑来,伸手挟了一筷子菜放在夙烨的碗里,夙烨不禁高兴起来。 整个八宝亭里都充满了欢乐,温馨一片,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话儿。 亭外的丫鬟和属下谁也不打扰他们,又不是找死/。 “小月儿,你说我这手艺怎么样?” “不错,看来你是花了功夫的,以后继续努力啊。” “嗯,为了小月儿,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夙烨的话立刻逗得琉月笑了起来。 夙烨看到琉月高兴,也不由自主的高兴了起来:“小月儿,我会努力做到你眼里好男人的标准的。” 夙烨尊重其事的说道。 琉月心里默念,其实我心中你离好男人已经很近了。 八角亭里再起响起了笑声,晚膳过后,夙烨又陪着琉月在上官府散了一会儿步,等到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琉月去碧阑园的后院练了一会儿的武功,等到练完了武功,夜已经深了。 两个人回房间休息,不过临分手的时候,夙烨又逮到机会亲了琉月,不同于以前的几回,这一次琉月没有挣扎,倒是配合了夙烨,两个人吻得很是激烈,不过最后还是分开了,反正大婚的日期很近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婚前失仪的事情发生,若是被人知道,于琉月的名声总归是不大好的,所以夙烨一直坚守着最后的一步。 早半夜的时候,上官府的大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这在上官府不是什么短稀奇的事情,管家立刻命人打开了大门。 谁知道进来的人竟然不是受伤的病人,而是楚国公府下人,这下人狼狈极了,披头散发的,一进来便要见上官琉月。 苏管家本想不理会此人,却被这人又磕头又哀求的弄得没有办法,最后只得领着这人前往碧阑园。 碧阑园里,琉月睡得正香。 昨晚与夙烨相处得十分的愉快,使得她的心情十分的好,连夜里所做的梦都是美梦。 不过琉月做梦做得正高兴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下子惊醒了她,她还没有出声问,便听到夙王府的手下喝问起来:“什么人/” 苏管家被这冷冽的声音一喝,先抖簌了一下然后赶紧的回话。 “楚国公府的人要见琉月小姐。” “这么晚了,见什么见,琉月小姐现在睡了,不见,把此人带出去。” 夙王府的人对楚国公府的人可没什么好感,而且他们都知道琉月小姐对楚国公府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前来上官府报信的下人,一听夙王府属下的话,早扑通扑通的磕起头来,特别的响。 琉月被这些声音吵醒了,一时睡不着,脸色不由得有些冷。 石榴已经飞快披衣走了出去,她乃是楚国公府的人,一走出去便认出门外猛磕头的人正是楚国公府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上官府来闹?” 石榴的语气也不太好。 不过那下人看到石榴便像看到了贴心人一般,一下子哭了起来,抓住石榴的裤管便不放了。 “石榴姐姐,你快让奴才见见琉月小姐吧,楚府出事了,老爷出事了,大家都出事了。” “出事了?” 石榴一挑眉,不知道楚府那边出什么事了,不过关她们什么事啊,小姐现在都不姓楚,姓上官,所以楚家若是出什么事,关她们什么事啊。 不过房间里,琉月听着外面的话,早穿衣走了出来,站在廊上,脸色冷冷的开口。 “出什么事了?” 那下人一抬首看到了站在廊下周身充满寒意的上官琉月,虽然琉月一脸的不屑冰冷,但是这下人就像抓到了一块浮木一样,死死的抓着不放手。 “琉月不姐,不好了,楚府出事了,半夜的时候老爷和府里的下人全都被抓进了大牢里,奴才乘乱逃了出来,一逃出来便来找一小姐了。” 琉月忍不住蹙起眉,刑部抓楚府的人做什么,按照道理应该不会随便的抓楚府的人。 楚家现在正得势,眼下惠王可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楚府便是惠王背后的依仗,谁会动到他们啊。 琉月一边想,一边问:“国公府里是全抓了,还是只抓了楚府这边的人?” 那下人赶紧的说道:“全抓了,楚国公府一门全都抓了的。” 琉月的眼神跳了一下,如若说楚国公府的人全都抓了,很显然的是惠王出事了,惠王会出什么事啊? “我知道这件事了,你回去吧。” “是,琉月小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老爷,你可是老爷的女儿啊。” 琉月一听到这话,便先戾了,那楚千皓一惯不当她是女儿的,现在他被抓进大牢里,关她什么事啊,竟然还想让她去救他,一来她出手未必救得了,二来就算救了,那男人也不会感激她的/。 琉月想着命令苏管家:“把人送出去吧。” “是,小姐。” 苏管家把来人拽了出去,那楚府的下人离开后还一路叫着:“小姐,你一定要救救老爷,小姐。” 琉月站在廊上,脸色冷冷的瞪视着那走远了的下人。 长廊对面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夙烨,周身的阴骜,夙烨一走过来,便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小月儿,这件事你可别插手。” 琉月才不会插手,不过听夙烨所言,似乎知道些什么内幕,不由得挑眉:“你的意思是?” 夙烨并没没有多说什么,拉着琉月的手一路走进琉月的房间,石榴和冰舞二婢跟了进去,然后沏了茶水后又退到门外守着。 房里,夙烨和琉月坐在一起。 “一定是有人算计惠王了,皇帝眼下对惠王高看,不会坐视不管的,一定会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动的手脚,如若这背后动手脚的人是姬王府的姬尘,只怕皇上会除掉他,就算不是姬尘,是别的什么人动的手脚,恐怕皇帝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我们别插手这件事。” 眼下皇室中的几位皇子,惠王是胜算最大的一个,就算惠王真有些什么,皇帝也会保全住他的,保全他便不会动楚国公府的人,只怕皇帝会借着这件事来替惠王扫除朝堂上反惠王一党的人,这时候,他们更要洁身自好。 琉月听了夙烨的话,点头认同。 “我知道了,不过你去查查,究竟为了什么事竟把楚国公府的一干人全都抓进大牢了,另外,我要见见楚千皓。” 哪怕最后楚国公府依然会没事,她也要去看看楚千皓,看看身陷牢狱的他,此刻有多狼狈,他会不会求她救他呢,琉月十分的好奇。 “好,这事我来安排,现在天还没有大亮呢,你再睡会儿。” 夙烨心疼的伸手拉起琉月,安排她去睡觉。 琉月便又躺下了,夙烨一直没离开,守着她,等到她安心的闭上眼睛了,他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吩咐外面的夙竹:“立刻去查楚国公府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会被抓进大牢了。” “是,爷,属下等立刻去查这件事。” 夙竹闪身离去办事了,夙烨也领着人回房间去休息了,反正现在离天亮还早呢/ 天亮后,琉月一醒过来,便穿戴好收拾整齐前去夙烨的房间。 按照夙烨办事的效果,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了。 夙烨的房间里,夙烨已起床了,正在洗盥,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一抬首看到琉月进来,不由得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啊。” “睡不着,想知道楚国公府倒底出了什么事?” 她如此心急,倒不是因为想救楚千皓,而且因为是人都会好奇,所以一早她醒了,然后睡不着了,想知道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才会使得皇上一怒下令抓了楚国公府的一干人。 夙烨洗盥好,坐到房间一侧的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琉月倒是难得温顺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夙烨自是高兴,伸手握着她的手说道:“夙竹一早回来禀报了消息,原来昨天下午,惠王领着一帮人在酒楼里吃饭说事儿,出来时竟然和另一帮人呛了起来,听说是对方先呛起来的,惠王岂能容忍,双方争斗了起来,惠王手下的人竟然打死了两名朝中的官员,一人是四名的官员,一人是从五品的官员,这下惹出事来了,惠王再位高权重,打死朝廷的命官,也不是等闲之事,而且当时跟惠王在一起的还有楚国公府的两名弟子,所以此事一经禀报上去,皇上立刻下令把昨天在酒楼里的惠王以及相关涉案之人尽数扣押进大牢了。” 琉月听了,眼神暗了:“这事摆明了是有人设局让惠王入局,那些人难道认不识惠王,竟然胆敢和惠王呛起来,不是找碴生事又是什么?” “听说当时呛起来的不是那些朝中的官员,而是请两名朝中官员吃饭的商贾,然后他们和惠王等人呛了起来,牵连到了两朝中的官员。” “这更稀奇了,那商贾有天大的胆子不成,竟然胆敢挑衅上惠王。” 琉月说道,夙烨点头而笑,认同琉月的理。 不过背后下黑手的人不是没想到这个,而人家是认定了一件事,不管怎么样惠王指使手下杀了两名官员,即便再无意也是要治罪的。 朝中的大员,就算是皇子也不能无怨无故的杀他们。 琉月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这是惠王惹出来的事情,怎么又扯出楚国公府的人了。” “因为这两名官员牵扯颇深,他们家族中的人自然不承认这件事,所以以往捏着的楚国公府的小辫子给爆了出来,例如楚国公府买卖官员,向朝中大臣送钱财,拉拢人心为惠王铺路,还有放高利等事情一一的呈到了皇帝的面前,皇帝一怒下令刑部的人把楚国公府的一干人全数下入了大牢。” “原来如此。” 琉月点头,不过究竟是什么人动的手脚呢? “会不会是三皇子凤祯动的手脚。” 琉月飞快的问,必竟若是惠王出事,三皇子凤祯是最得利的人。 不过琉月话一落,夙烨却不满意了,微微的睑目望着琉月:“为什么是三皇子凤祯不是姬尘呢?” 琉月先前只是随口说的,一听夙烨的话,不由得挑高眉:“这话有意思吗?” 夙烨一听,确实没什么意思,立刻笑着握了琉月的手:“小月儿,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回头夙竹会带你去刑部一趟的。” 一听夙烨如此说,琉月总算不恼了,又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说着起身准备走出去:“我回去吃东西了。” “一起一起,”夙烨并没有放开琉月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间,往外面走去,屋外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好一对俊男的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妙人儿。 第111章 大婚前夕 早饭过后,夙竹领着琉月前往刑部。 夙烨倒是没有陪她一同前往,因为这件事他不好出面,所以便让夙竹出面了。 刑部的大牢。 阴暗,潮湿。 血腥味很浓烈,杀气很重,阴气也很重。 一般人进得刑部,即便不用重刑,也会被吓得半死。 好在琉月的心理素质很高,再加上前生乃是制毒习医的,经常与一些邪门的东西打交道,所以对于刑部倒是没有多大的恐惧/ 不过行走在刑部牢房中间的通道上,听着耳边的鬼哭狼嚎,她还是有些无奈。 牢房的牢门上,很多人扒着铁栅栏朝外面哀叫:“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我们犯了什么错啊,要把我们关起来。” 这些人全是楚国公府的家眷,关在前面一层的普通牢房里。 琉月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上的帽子戴在她的头上,低头悠然的走过去,那些楚国公府的人并没有认出她便是以前的楚琉月,所以很多人冲着她尖叫。 “我不想死啊,救救我,救救我。” 楚千章,楚千皓还有楚千贺等人都被关在了刑部后面的重刑犯牢房里,眼下关于楚国公府的一家的案子还没有审,所以刑部的人不敢对他们动用私刑。 他们短时间倒也没有大碍。 琉月被刑部的一名牢卒领到了楚千皓的牢房外面,那人临离开前飞快的说道:“你们快些,若是让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夙竹塞了一张银票给那人,那人总算离开了,夙竹远远的守候着,让琉月一个人和楚千皓说话。 楚千皓是一个人一间的牢房,此时的他呆坐在牢房里,木愣愣的,整个人很狼狈,完全没有了之前琉月刚穿过来的优雅,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使得这男人被击挎了,再不复之前的儒雅风流。 琉月站在牢房门外望着里面痴坐着的人,慢慢的摘掉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艳丽无双的面容来,唇角微微的勾出讥讽,轻唤了一声:“楚大人,好久不见。” 这声挪谕讥讽的话落到楚千皓的耳朵里,他整个人一颤,然后飞快的抬头望过来,便看到牢房外面穿着一身水胭色长裙的琉月,外罩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此刻这女人站在牢房外面,满脸的冷讽,分明是来瞧他笑话的,楚千皓一反应过来,便沉声说道。 “你是来看笑话的,是不是?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妖怪,对,你是妖怪,楚家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便是你这个妖孽在做怪。”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了,楚千皓还如此的恨她,竟然把楚家这样的下场也算到了她的头上。 本来她今日出现便是想看看这男人是否为自已曾经做过的事情后悔了,如若他后悔了,对前身也是一个交待,没想到他不但不后悔,竟然还把所有的过错算到了她的头上,当真是可笑至极。 琉月唇角讥讽的笑意越发的浓烈:“楚大人当真是死心不改啊,我早就说过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惹我,我必然不会放过他。” “她们是你的亲人,你母亲,你姐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歹毒,一个都不放过。” 楚千皓的心似乎在滴血,想到楚琉莲被送回来的凄惨,他便心痛莫名。 这一切都是上官琉月这个女人造成的。 “你滚,给我滚,我不稀憾你救我。” 楚千皓大吼,琉月一听不由得好笑,她压根就没打算救他,这男人还真是自以为是啊。 “楚大人想多了,我从来没想过救你,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后悔,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我,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楚大人就算死,只怕也不会后悔的。” 她是白走了这一趟,以后再不想看到这男人了。 楚千皓愣住了,他没想到琉月出现,竟不是想救他的,他以为自已终究是她的父亲的,她出现也是为了救他的,没想到竟然不是,楚千皓的一张老脸瞬间狰狞起来:“你这个孽女,滚。” 琉月一点也不生气,眼下身陷牢狱的可不是她,既然楚千皓如此冥顽不灵,自已何必再留下。 琉月转身离去,可是想到楚千皓的言行,实在是让她太阻心了,想着,她又唇角擒着轻笑,温和的开口道。 “楚大人,有一件事恐怕你不知道。” 琉月望着楚千皓,楚千皓看着她眼里隐有暗芒,心下恐慌,她不会是又想算计谁吧。 琉月的话却一字一顿的想起来:“其实您的儿子楚玉琅早就死了,现在的楚玉琅是假的。” 此言一出,楚千皓被定住了,很快反应过来,朝着琉月怒吼:“你胡说,你胡说,我不相信。” 琉月已经转身离开了牢房:“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你好好想想,便会相信了。” 她说完离开楚千皓的牢房,一路往外走去。 身后楚千皓越想越惊心,最后啊的一声大叫,一口鲜血喷出来,身子直直的往后面倒去,竟然被这消息一下子给击中了,急怒攻心的昏了过去。 琉月却不理会身后的楚千皓,一路领着夙竹离开刑部牢房/。 没想到却在通道最拐弯的一间牢房里看到了老国公楚檀年。 楚檀年并不若别人那般的惊慌,很是镇定,静坐在牢房之中,不慌不燥。 琉月站在牢房门外望着他,他也盯着琉月,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楚檀年不似楚千皓那般自以为是,他一眼便看出楚琉月并没有任何救楚国公府的打算。 琉月本不想理会楚檀年,可是想想自已与楚檀年之间并没有过深的怨恨,所以最后她临离开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 “老国公勿要担心,此次楚国公府陷入牢狱之灾,只是皇上在重新洗盘,不会有大碍的。” 老国公楚檀年一听,眼里闪过暗芒,急急的站起来。 “你是说/” 琉月却已经领着夙竹离开了。 身后楚檀年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眼里升起了神彩。 上官琉月的意思他是懂了,皇上不会真的对楚家赶尽杀绝,这只是一代帝皇的重新洗盘,等到他们再出去,便是惠王成为太子之日,皇帝绝不会把太子背后的母氏尽数灭绝的。 楚檀年想通了,心里越发的安定了,只是望向牢房之外。 想到了上官琉月这个孙女,不由得重重的叹气,这丫头聪明绝顶,可惜他们楚国公府却没能好好的待她,白白的错过了这丫头啊。 宫中上书房门外,跪着一名贵妇,此时容颜憔悴,满脸的愁苦。 这女人正是宫中的贤妃,一夜之间,儿子被关进了刑部,娘家的人也尽数入了大狱,这对于贤妃来说,是个很深的打击。 现在她能救的只有儿子了,哪怕儿子不当皇帝,只做一个寻常的王爷也行,此刻做母亲的只想儿子没事。 可惜皇帝不见她,所以贤妃便跪在了上书房的门外。 已经跪了半天了,此时天近中午,阳光虽然不**,但也足以使这位养尊处优的娘娘吃尽了苦头,脸上的汗珠子往下滑。 上书房门前的沙公公看着不忍心,走过来恭敬的开口道。 “娘娘还是回去吧,皇上已经说了不见任何人,娘娘再跪着也没有用。” “不,我要见皇上,我一定要见皇上。” 贤妃重复的念叨着,想到儿子现在身陷牢狱之中,她便心急如焚,儿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等苦头啊,她一想到儿子在牢里,她便吃不好睡不好。 沙公公无奈,叹了一口气回身又走到上书房门外。 一会儿的功夫,书房里传来皇帝冷厉的声音:“沙公公。” 沙公公一颤,赶紧的闪身进上书房。 上书房里,明尧帝脸色一片黑沉,阴骜无比的说道:“贤妃还跪在外面吗?” “是的,皇上。” 沙公公小心的回道,大气也不敢喘,皇上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把惠王关进大牢里,皇上的心里也不好受。 “让她回去,若是再跪在外面,不但是惠王,连她也一并罚了。” “是,皇上。” 沙公公退出去,走到贤妃的面前:“贤妃娘娘回去吧,皇上说了,若是娘娘再在这里跪着,和惠王一并罚了。” 贤妃的眼泪一下了出来了,心里怨念不已,皇上好狠的心哪,然后缓缓的起身,扶着身边宫婢的手一路回自已的宫殿去了。 因为惠王和楚国公府一门入狱,所以朝中一下子分成了三派,一派保惠王,不断有人向皇帝进谏,放了惠王和楚国公府人。一派是保三皇子派,乘着这时候列举惠王和楚国公府种种不好,另外一派却是保守派,保守派的人不闻不言,保持中立的立场。 对于惠王杀朝廷命官一案,皇帝并没有下旨审理,也没有命人审楚国公府的人,因此此案便暂时的搁了下来。 不过因为此事的牵连,整个朝堂上人心惶惶的,谁也不敢大意。/ 而在这一片波光诡异中,夙烨和上官琉月的婚期越来越近了。 因为大婚将近,夙烨也忙碌了起来,大婚的很多事宜都亲力亲为,还有生意上的事情也要提前的安排好,因为忙碌,他很少出现在琉月的面前。 上官府也忙碌起来,虽然琉月阻止上官铭给她置办嫁妆,但是上官铭却不理会,命了上官府的管家,照着京城最时兴的嫁妆单子给琉月准备了一份。 至于琉月却是这么些人里面最清闲的一人了。 夙王府那边的事情用不着她插手,上官府这边的事情也用不着她插手。 而眼下京中诡异,那些往日看她不顺眼的人,也没人在这种时候找她的麻烦。 所以她是眼下过得最自在的人了,每日除了练习夙烨教她的夺命三式外,便是给夙烨绣东西,虽然针线不行,但她却按照自已的想法,有模有样的绣了起来,所绣的东西没有一个人看得懂的。 这样舒心的日子过得很快。 十日的功夫眨眼便过去了,小蛮的伤也好了,她给夙烨绣的帕子也好了。 房间里,几个小丫头正在观摩她所绣的东西,看了半天没有看得懂,最后一起望向琉月。 “小姐,你这绣的什么啊,看着有点像人,可是又不像,像花吧也不像,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琉月唇角擒笑,一脸的得意,偏不告诉三个小丫头,很是神秘。 门外,一名小丫鬟走进来禀报。 “小姐,夙世子过来了,让夙竹公子过来请小姐过正厅用晚膳。” 琉月一听高兴的一把拽了小蛮手里的帕子往外闪去,打算把这帕子送给夙烨。 身后的房间里,小蛮望向石榴和冰舞:“你们看懂了吗?” 两个丫头一起摇头,然后说道:“不懂,你呢?” 小蛮也摇了摇头,不过想到小姐刚才一听说夙世子过来,便高兴的奔出去的样子,不由得开心的笑起来:“你们觉得小姐现在是不是喜欢上了夙世子。” 石榴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嗯,小姐看上去是喜欢夙世子了。” 三个小丫头走出去,往正厅走去。 不过她们并没有走进正厅,只守在门外。 隐约可听见正厅里,上官琉月的话响起:“嗯,给你,这是我给你绣的东西,以后要记得随身带着。” 正厅里,夙烨把琉月手中的帕子接过去,上下的翻了翻,认真的细看了两遍,然后便如小蛮和石榴她们反应一般,压根就看不懂帕子上绣的是什么。 夙爷一脸好心的捧着帕子,望着对面桌前笑得狡诈的小丫头:“请问小月儿,这是绣的什么呢?” 听人说过把鸳鸯绣成鸭子的,他也做好了准备接受一对鸭子的,可是谁知道现在不是鸭子,而是认不识的东西,他不由得好奇,这丫头究竟绣的是什么啊。 琉月起身走到了夙烨的面前,一伸手取了他手中的帕子,然后给夙烨讲解了起来。 “原来这世上也有夙爷不懂的事啊,真是难得啊,瞧,这两个是两个人,看到没有?” 她一说,夙烨看了看还真像两个人,一人一个脑袋,下面还有一个人字,还真像那么回事,挺有意思的,夙爷的嘴角咧了开来。 “小月儿,不错不错。还真是两个人,没想到小月儿竟然会绣两个人,虽然不像寻常的刺绣,不过却很有味道。” 夙烨夸奖琉月,琉月的眼神暗了暗,心里想着,若是你知道这两个人的意思,便不会如此夸我了。 她想着便又说道:“那你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吗?” 夙烨就着琉月的手,认真的细看了几下,然后微微的挑眉说道:“这好像一男一女两个人,这有辫子的应该是女人吧,那这躺着的应该是男人吧,那这女人用脚踩着男人的身子是什么意思?” 夙烨越往后说,眉蹙得越厉害,讲到最后紧紧的蹙了起来,怎么感觉那么不好呢? 琉月听了他的话,立刻笑眯眯的说道/ “这女人是我,男人是你,这幅图的意思是这样的,若是以后你再胆敢招惹我,我便把你踩在脚底下。明白了吗?” 正厅里,夙烨一脸的黑线条,还有这样啊。 琉月却心情十分好的说道:“记得以后要随身带着这个,别招惹我,否则便想想这男人的下场。” 夙烨彻底的无语了,人家绣花绣朵绣鸳鸯,好歹有个情意,到她这里了,绣两小人,临了还是她踩着他的胸,准备随时给他一击的。 琉月一看夙烨的苦脸,不由得挑高了声音:“是谁说要我绣东西给他的,难道这会子反悔了,不想要了,那以后别想着让我绣东西。” 夙烨一听,这是要变脸了,赶紧的一伸手把帕子拽了过来,收进袖子里。 “怎么会不想要呢,我以后一定随身带着,牢记着别招惹小月儿,招惹小月儿便是这男人的下场。” “那就好。” 琉月总算满意的笑了,然后两个人坐下来用晚膳。 厅房外面,小蛮和石榴还有冰舞等人听着里面的话,才明白小姐绣的是什么东西,三个小丫鬟不由得对夙世子报了一把同情,可怜的夙世子,怎么就犯在她们小姐手里了,这以后要是成了亲,只怕还有得罪受啊。 不过这也是夙世子愿意受的吧。 正厅里,夙烨和琉月开始吃饭,很快夙烨想起了今日过来的正事,他今天晚上一来过来陪琉月吃饭,二来便是有一件事要告诉琉月/ “小月儿,惠王和楚国公府的人没事了,眼下惠王已经被释放了,楚国公府应该很快也被释放了,最近一阵子皇帝没有动手,却是暗中派人在查这件事,听说?” 夙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琉月奇怪的挑眉。 “怎么了?” “听说操作了这件事的人竟是姬王府的姬尘。” 夙烨说完望着琉月,看琉月什么反应。 琉月只是挑了一下眉,暗自思索着,这背后真的是姬尘动的手脚吗?那他操控了陷害惠王的事情,只怕皇帝不会饶过他的。 “皇帝是不是下令抓了姬王府的人了。” 夙烨见琉月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倒是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姬尘百般的不爽,也许是因为那男人想抢小月儿的原因,夙烨想着点头:“嗯,眼下姬王府里的人尽数被抓了,可惜姬老王爷和姬尘却不见了,他们两个逃了,抓住的也就是姬王府的下人,还有府里旁支的人。” “姬尘逃了。” 夙烨点头,然后不忘叮咛琉月:“你小心些,我怕他再对你动什么不好的心思。” 琉月点头,心里总感觉姬尘不会对她动手脚的,虽然上一次派杀手杀她,可更多的原因似乎是想阻止她和师傅进宫,只是她们以为那些人想杀他们。 “惠王这一次出来,只怕要成为太子了,。” 若不是如此,老皇帝不会费这么大的心思来清洗朝堂。 琉月点点头,这惠王成不成为太子,关她什么事,她对这个不感兴趣。 夙烨见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便又转移了另外一个话题。 “我得到消息,楚大人在狱中病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这一次琉月倒是愣住了,楚千皓病死在狱中了,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摇了摇头:“不去了。” 想想最后的一面,他还对她咬牙切齿的,她若是去看望他,只怕他恨不得从地下爬起来怒骂她吧,既然他不希望看到她,她又何必去看他。 “算了,他死了便死了吧。” 门外,石榴走进来禀报:“小姐,晏世子过来看望你了。” 琉月一听晏铮,倒有些想念他了,上次他被夙烨打得那么重,现在是好了吗?一想到这个,立刻挥手吩咐石榴/ “快进他进来。” 琉月高兴的样子落到了一侧夙烨的眼里,夙烨心头百般不是滋味,脸色便冷了,沉声喝止石榴。 “不见,让他滚回武宁候府去,又来这里做什么?” 再有几日便是他和小月儿的大婚之日,他可不喜欢这些对他女人动心思的家伙。 琉月一听夙烨的话,脸色微微的冷了,沉声说道。 “夙烨,你干什么?” “你忘了他给你带来麻烦的事了,我不希望他再来看你。” “他只是我的朋友,上次又被你打成那样,我看看他是否好了?” 琉月耐心的与夙烨说道理,必竟再有几日便是他们两个人的大婚之日,她不希望与他吵起来,而且这十日的功夫,她已经想清楚了,夙烨确实是不错的男人,她嫁与他罢了,所以现在吵起来总归是不大好的。 可惜夙烨却坚决不同意琉月见晏铮。 “小月儿,别忘了再有几日便是我们大婚的日子,这时候见他们做什么?” 琉月一听这话十分的刺耳朵:“夙烨,难道我与你成亲之后,连一个男人都不能见了。” “见可以见,但得是我陪同着。” 夙烨霸道的说着,琉月一脸的阴骜,然后磨牙:“那你现在便在这里,为什么不能让晏铮进来。” “这男人明显的别有用心,怎么能让他见你呢?” “夙烨?” 琉月提高了音调,身子陡的站了起来,怒视着夙烨,她是一心想与他平心静气的说道理的,可是这男人似乎听不进去。 “你要尊重我的朋友。” “他算什么朋友,是朋友就不该给你惹麻烦。” “他已经受到教训了啊,难道不该给他一个机会吗?” 琉月力图与夙烨讲理,但她已经认识到和夙烨讲这种道理似乎讲不通。 果然,夙烨眼神阴骜,狠狠的说道。 “若是给他机会,便是让他再有一次机会伤害你,下一次若是没有人救你,只怕你会被他害了。” “为什么你一心认定他会害了我呢?” 琉月冷问,夙烨冰冷的说道:“因为这男人太鲁莽了,行事冲动不用脑子。” 厅堂上,夙烨和琉月二个人便这么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大声。 石榴看着他们两个人做不了主,究竟该听谁的,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小姐,究竟要不要请晏世子进来。” “请。” “不准。” 两道声音同时的响起来。 琉月的一张脸都气绿了,这是她的地盘,是她的丫鬟,他凭什么擅自做主啊,。 “石榴,没听到我的话吗?立刻去请晏世子。” 石榴吓了一跳,赶紧的往外走,谁知道身后的夙烨便又大叫:“站住,不准去,若是你胆敢去请了晏铮进来,看我如何收拾人你,” 石榴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回望过来,只见厅堂上的两个人煞气重重的盯着她,可为难死她了。 石榴正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事。 小蛮领着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的两人手里抬着一个大箱子,一进来便令那两人把东西放下,然后一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小蛮恭敬的禀报:“小姐,晏世子送了礼物过来祝小姐即将到来的大婚之喜。” “他人呢?” 琉月问,小蛮看小姐的脸色不好,心里多少有些恼怒爷,爷这醋吃得太厉害了,难道小姐以后一个男人不见了,这是不是太霸道了,眼看着快到他们大婚的日子了,竟然这种时候与小姐吵,不是成心让小姐阻心吗?她本来就不大乐意这时候大婚啊。 小蛮想着恭敬的禀报:“回小姐的话,晏世子已经离开了,他只留下了礼物和一句话,让小姐要开心一些。” 琉月听了小蛮的话,心里酸酸的,好久没有说一句话/。 偏偏夙烨还来了一句:“算他有些眼力。” 他一言落,琉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起来:“夙烨,你个混蛋,你给我滚,以后别来了。” 她说完转身便冲出了正厅,身后的夙烨忍不住叫起来:“小月儿。” 小蛮催促着自家的爷:“世子爷,快追上去解释一下,你只是担心琉月小姐啊。” 夙烨却一动也不动,他也很生气,明明是担心她,偏偏吃力不讨好,晏铮那个人做事鲁莽冲动,眼下这么乱,指不定什么人又借他之手来对付她,他哪里放心。 不过他是真心想绝了晏铮与小月儿的关系,再过几日小月儿便是夙王府的世子妃,若是再与这些男人有交往,肯定会被人诟语的,他倒不是介意自个的名声。而是不想让人诟语小月儿。 夙烨一边想一边闪身往外走,还扔下一句:“让她静一静。” 说完领着人离开上官府,回夙王府去了。 因为夙王府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安排,这次的大婚事宜,都是他亲力亲为的,没有让夙王府的任何人插手,以免哪个环节出错,现在小月儿生气,让她冷静冷静,他回头再来看她。 不过夙烨为免琉月一怒离开,还是派了夙竹和另外几名手下暗中看住琉月,好在琉月一直没有动静。 自从那一晚琉月和夙烨吵架,琉月一怒让夙烨离开,夙烨也真的理开了,琉月便又重新的考虑起这个大婚的事情了,越想越觉得这大婚之事不应如此的急促,应该再等等。 不过眼看着时间要到了,上官府内已经有人陆续的开始走动了,不少的贵妇专门的过来看望琉月,不过琉月都拒了不见。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日。 琉月用三日的功夫列了长长的五十条婚后的条约,然后唤了夙竹出来。 “把这个交给你们爷,让他尽快给我答复。” “是的,琉月小姐。” 夙竹知道琉月小姐眼下在生气,也不敢招惹她,所以恭敬的接过了琉月的信,然后闪身离开,立刻命人把信送到了爷的手上。 房间里,小蛮和石榴等人看出琉月小姐这两日火气特别的大,没事还鼓捣出什么婚后条约,听说足足整了五十条,不过她们都没有看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内容。 小蛮不禁祈祷着,爷一定要答应啊,若是不答应,琉月小姐这口气出不去,她说不定不会嫁了。 “小姐,你上面写了什么啊?” 小蛮问,琉月挑了挑眉说道。 “五十条婚后条约,例如要尊重我的朋友,不准干涉我交朋友,还有在我没有爱上他之前不得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等等。” 房间里几个小丫头听得一脸的黑线条,这样的条件只怕夙世子不会同意的,实在是太那苛刻了。 虽说小姐很聪明厉害,可是她现在提的条件,是男人都不能容忍啊。夙世子会同意吗? …… 夙王府,夙烨已经接到了琉月派人送到他手上的五十条婚后条约,他打开来看了后,取了一支毛笔把上面的条约给一条条的划掉了,五十条的条约,最后只剩下几条了。 饶是这样,夙烨又检查了一遍,最后觉得那几条无大碍了,才满意,然后用毛病在纸的下方写了一行字。 “同意八条,不同意四十二条。” 他批完了便命一名属下进来,再给他送到上官府去。 本来他想亲自去看望小月儿的,但是一来她还在生气,二来夙王府这边的事情有些多,所以走不开,等再过两日,他便去看她,相信到时候她的气消了一些,他再向她道歉。 夙烨想着,又开始整理起宾客的名单,最近几天他都忙得没时间睡觉。 夙王府往日来往的对象很多,所以此次他大婚,要请的客人很多,这些都是他一一办的。 …… 上官府,夜色不早了,琉月洗盥过后正准备休息,没想到夙竹却命人把世子爷的回复给递了过来。 琉月歪靠在床上,打开了信,只见先前她命夙竹递到夙烨手中的五十条婚后条约,皆被划掉了,最后只剩下几条,偏偏,夙爷还在末尾的地上重重的批了一行字,通过的八条,不通过的四十二条。五十条的婚后条约,连一半都没得过,琉月整张脸都黑了,好在这通过的八条中,有一条通过了,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倒是让他给通过了,可是别的呢,什么尊重她的朋友,划掉,以后不准干涉她交朋友的事情,划掉,她的事情要自已做主,划掉,成亲后没有她的同意,他不能随意的碰她,划掉。再往下划掉划掉。 琉月一路看下去,最后发现,自已若是嫁进夙王府,根本就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必须完全的依附那男人过日子,而她并不是那样的人,看来这大婚是没办法进行了。 琉月决定了要逃婚,可是再有三四日便是大婚的日子。 上官府的四周,夙烨可是埋下了不少的手下,就为了看住她,以防她逃婚的,她要想顺利的离开,该如何做。 琉月的眼神闪闪光芒,顺手把手中的条约给收了起来放好,一言不吭的躺在床上休息。 石榴和小蛮看她并没有多生气,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难道说世子爷同意了小姐的条约,所以小姐才会不生气,这些丫头压根就没想到琉月不准备再大婚了,她决定了逃婚。 接下来的两三日功夫,琉月很是安静,石榴和小蛮倒是放心了。 不过夙烨却安心不了,依照他对这丫头的了解,她不该如此安静啊,他不同意她的那些婚后条约,她该大怒找他理论才是啊,现在这么安静,还真让人不踏实。 大婚前夜,夙烨终于安排妥当了所有的事情,领着几名手下前来上官府这边探望琉月,几日不见,他想小月儿了,可是一想到他们的大婚,他便按捺住心头的思念,认真的准备了大婚的事宜,希望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现在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他也该好好的哄哄这丫头了,必竟明日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他可不希望他精心准备的大婚作废。 上官府,琉月正在上官铭的所住的院子里,与师傅还有两位师弟闲聊。 一想到明儿个小月儿便要嫁离了上官府,上官铭和宁辰宁华三个心里可不好受了。 “小月儿,一想到你明日要嫁人了,师傅我心里便好难受啊。” “师傅,别难受了,夙王府离得上官府极近,若是你想我了,去夙王府看我也是一样的。” “嗯,这话对。” 上官铭想想这话倒是对的,忙点了头。 坐在上官铭身边的宁辰和宁华两个嘟着嘴巴念叨:“师姐,你不是说不想嫁与夙烨的吗?这样吧,我们帮助你逃婚怎么样。” 宁华的话一起,上官铭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们两个竟然胆敢给小月儿出这种馊主意,找死啊。” 宁华摸着头,翻起了白眼,不满的的抗议:“师傅,说好不打头不打头,你再这样打下去,我非傻了不可/” “傻了倒省事了,省得整天胡言乱语,为免被别人打死,倒不如我自已把你给打死了。”上官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琉月赶紧拉着上官铭的手:“师傅,其实师弟人挺好的,你别总打他们了。” “听听,听听,师姐多好啊。” 宁华反嘴说道,然后一脸伤心的望着小月儿。 “师姐,你这就嫁了,以后我们铁定被师傅欺负死了。” 宁辰也连连的点头认同,这一阵子他们总算知道有师姐的好处了,那就是师傅的注意力不在他们的身上了,他们挨的打比过去少多了,若是师姐一嫁人。以后这上官府里,他们便又成了师傅的出气包了。 “说什么呢?” 上官铭横眉冷瞪着宁辰和宁华两个。 两家伙立刻举双手投降,他们算是怕了师傅了。 这个变态的老小子,专捡软柿子捏。 正厅里,几个人正说着话,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丫鬟,竟是碧阑园那边的丫头小芙。 小芙一进来便禀报:“小姐,姬世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现在正在碧阑园那边等着小姐呢?” 一听到姬尘出现,上官铭和宁辰宁华二人便紧张了,同时的站起身来。 “他来干什么?” 尤其是上官铭,更是十分的紧张,没想到姬尘竟然不是真正的姬王世子,而是玉梁国的一枚针,现在他出现在碧阑园里做什么,若是他们对小月儿不利怎么办? 琉月却不似上官铭和宁辰宁华三人的紧张,神色坦然的起身,淡淡地说道。 “没事,你们别紧张了,我不会有事的。” 现在她知道了姬尘的身份,断然不会不防他,而且他这么晚了来上官府,定然不会是为了害她。 “我先回去看看了。” 琉月往外走去,经过宁辰和宁华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不一起走吗?” 宁辰和宁华一听,师姐这话似乎有些意思,两个人立刻应声:“一起走吧,让师傅休息。” 三人一起走出了正厅,后面上官铭叫起来:“小月儿,你要小心些,千万不能着了那假小子的道啊。” “我知道,师傅。” 琉月应了一声,与宁辰宁华二人一排往院子外面走去,三人走在一起的时候,琉月乘机塞了一张纸条到宁华的手里,然后待走到院门前的时候,朗声而语。 “两位师弟先回去吧。” “是,师姐。” 宁辰和宁华二人和琉月分开,各人回各人的院子,不过两个人想到碧阑园里的姬尘,不由得担心的提醒琉月:“师姐,你小心些。” “我会当心的,你们放心吧。” 琉月应声而去,宁辰和宁华两个想看看师姐塞给他们的是什么纸条,所以两个人领着几名手下急匆匆的离开了。 琉月则领着小蛮和石榴等丫头一路往碧阑园走去。 碧阑园的正厅里,一人负手而立,面朝里的打量着碧阑园正厅前面的一幅字画,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缓缓的转首望来。 这人正是姬尘。 姬尘着一袭黑色的锦袍,完全一扫以前琉月所见的温雅清澄,周身上下很冷。 那黑色映衬得他的五官越发的精致白晰,眼神幽淡清冽,看到琉月从外面走进来后,他勾唇淡淡的一笑,这笑中,琉月总算看到了一些以前的影子。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眼下尚京可是各处搜你呢?你竟然敢跑到碧阑园来,难道不怕我让人抓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 姬尘肯定的说道,然后缓缓的走到一边坐下,琉月便命石榴泡了茶端上来。 小丫鬟们不敢离开,一直守在厅堂的一侧。 姬尘倒也不以为意,伸手端了茶过来,目光微醺的望着琉月,茶水的热氤之气,在他的面颊上飘浮,使得他的脸如梦似幻,有些不真实。 “我来这里是为了问你,你要不要逃婚,若是你想逃婚,我可以帮你。” 琉月听他的话,不由得笑起来。 厅堂一侧的石榴和小蛮等人的脸色齐齐的变了,这男人什么意思,竟然在小姐大婚前夜拾撺小姐逃婚,太可恨了。 她们还真担心小姐被他拾撺了呢,琉月却已的摇头。 “我没有任何逃婚的打算。” 即便有,她也不想和此人纠缠在一起。 “你倒底是谁?” 琉月问姬尘,姬尘幽然的一笑:“我以为你不会问,其实我一直在等你问,你问我便会告诉你。” 他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的说道:“我是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因为我长得和姬王府的世子姬尘很像,所以在我十一岁的时候被送到了姬王府,那时候正是你给我送花送荷包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时候,所以对于你曾经所做的,我视而不见,却又不得不承认,是你温暖了我的心,那时候我一直期盼着,你能一直出现,却又自私的不想付出,也许那时候我能温和一些,今日的一切便不一样了。” 姬尘,不,容昶淡淡的说道,那浓浓的悲凉漫延在他的周身。 他的周身上下有一种无奈,一种痛苦,。 他不想成为一枚针,可是没有人理会他的意念,他本该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却因为长得和某人像,便被莫名其妙的送进了南璃国,尤记得母妃为了不让他来南璃国,跪在父皇的宫殿门前,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打消父皇的念头,他依旧被送到了南璃国,他连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这十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念她,可是他离开玉梁国的一年后,便得到消息,母妃病逝了/ 所以他恨,他恨自个的父皇,却又不得不做着自已该做的事情。 正厅里,琉月和几个小丫鬟都惊呆了,她们没想到,这假的姬尘,竟然是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她们只单纯的以为他是一枚厉害的针,压根没想到他身份如此的显贵,一个皇子成了一枚针,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痛苦/ 琉月缓缓的叹口气:“在国与国之间的较量着,总是要牺牲很多人。” “可是偏偏是我。” 容昶沉痛的开口,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煎熬,他都不在乎,他唯求老天爷可怜他一下,把小月儿赐予他,可惜老天连这点的心意都不成全他,所以他只觉得自已现在身陷在地狱之中,无人能救赎。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琉月不知道如何的安慰他,只能无奈的说一句,随之她想到另外一件事。 “容昶,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容昶盯着琉月,心底涌起伤痛,他真的很想有一个人陪着他,可惜老天却不成全他。 “你真的陷害了惠王了吗/所以皇上才查抄了姬王府吗?” 琉月问,她总觉得容昶不会如此的傻,虽然她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却知道他很聪明,断然不可能做这样不利于自已的事情。 容昶笑了笑,然后摇头:“我不会如此的蠢,这件事是另外的人做的,皇帝只是借着这把火烧到了我的头上,大概他查出了我是玉梁国的针,所以便顺势把这罪名落到了我的头上。” 琉月点头,原来如此,如若不是容昶陷害的惠王,又是何人陷害的惠王呢?她眼神暗然。 容昶的温柔带着痛楚的声音又响起来。 “小月儿,难道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琉月正想开口说话。 不想另有一道声音比她更快的开口说道:“你要什么机会,你当日差点派人杀了她,你还想要机会。” 一道狂傲凌厉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一进来整个厅堂内便充满了阴骜戾寒之气。 这进来的人正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没想到大婚前夕,竟有一人来挖他的墙角,还是一个他很讨厌的男人,所以此刻他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双瞳煞气重重的瞪视着容昶/ 容昶也不退缩,一扫之前面对琉月的温柔,他的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气,并不输于夙烨。 夙烨是阴骜残狠的气息,容昶却是冰冷到极致的气息,就好似北极冰一般,令人觉得寒冷。 两个人就这么瞪视着对方,然后两道身影同时的动了。 两个人打了起来,从正厅里一路打了出去,琉月跟着他们身后冲了出去,大叫了起来:“好了,你们两个别打了。” 可惜没人理会她,两个人出手狠厉,一个不让一个,招招杀手,打的完全是拼命的招式,不死不休的打法。 琉月看得心惊不已,焦急的踱步,最后叫起来:“夙烨,明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你若是受伤了可怎么成亲啊?” 一言落,那打斗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同时的住了手,夙烨更是往外一跳,让了开来,怒指着对面同样出色的男子。 “今日先饶过你一次,他日你若是再胆敢出现在小月儿的面前,我绝对饶不了你。” 容昶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夙烨,反而是望向琉月,沉痛的说道。 “小月儿,那一夜我没有命人杀你和上官圣医,我只是命令他们阻止你们,不要让你们进宫。” 他说完身形一闪便离开了。 琉月望着空荡荡的暗夜,不由得叹息一口气,心里还是十分同情这男人的。 不远处的夙烨走了过来,看琉月脸色变幻莫测的样子,不由得吃起味来,幽然的开口:“小月儿,你在想什么?” 琉月一听他的话,想起自从吵架后,这男人一直没有出现,连个道歉都没有,更过份的是她命人送去的五十条条约,他竟然划掉了一大半,只留了八条,这实在是太让她生气了,想着转身便走,理也不理夙烨/ 夙烨却紧跟着她的身后一路往她的房间走去。 小蛮石榴等丫头留在外面,没有进房间,把空间留给夙世子和小姐两个人。 房间里,琉月气冲冲的坐到房间一侧的榻上,理也不理夙烨。 夙烨满脸的笑意,凑到了琉月的身前:“小月儿,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吗?好了,别气了,这几日我忙得觉都没怎么睡,一直忙着大婚的事宜,明日我定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光彩。” 琉月没有说话,想起先前他命人送来的嫁衣,还有各式的骋礼,奢华得令人咋舌。 可那又怎么样,有钱便能买到一切吗?这东西再好,大婚的一切再好,也抵不了他这样一个孤傲的个性,现在还没有成亲,便如此的霸道,若是日后成亲了,又会怎么样呢?琉月光用想的便头疼不已,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你别生气了,明日便是我们大婚,高高兴兴的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让所有人都看红了眼睛。” 夙烨逗琉月,琉月总算勾唇笑了起来,满脸的艳丽,唇角一勾,笑意流淌出来,慢慢的抬首望向夙烨。 “以后可不许那么霸道了。” “好。” 这种时候反对绝对是傻子,夙烨又不是傻子,所以自然不会反对,飞快的应了。 琉月伸出手拽着夙烨的手臂,柔声说道:“最近你一定累坏了吧,靠着榻休息休息吧,我们说说话可好?” “好。” 难得的琉月如此的温柔,夙烨便依言躺在了榻上,和琉月说起话来。 “以后可不要理会姬尘,不,容昶了,那男人绝对是别有用心的。” “好。” “还有那些不该理的都不要理,别为自已招惹麻烦,那样的话,我会担心的。” “好,。” 琉月又应,躺在榻上的夙烨有些累,慢慢的闭上眼睛休息,然后想着,小月儿今天晚上似乎格外的好说话,难道是因为明日要大婚的原因吗?随之一想,她这个人一向是坚持原则的,现在这样?夙烨不由得心惊,她是想干什么,心里想着,可是眼睛却困得恨,压根就睁不开,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中,临睡前,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丫头之所以如此好说话,乃是因为她动了心机,他竟然真的中计了。 琉月眼看着夙烨睡着了,慢慢的起身走到了里面的床上,取了薄被子替夙烨给盖上了,然后朝外面唤人。 “你们进来吧。” 三个小丫鬟互望了一眼,然后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夙世子在榻上睡着了,三个小丫头小心翼翼的走到琉月的面前:“小姐,夙世子在你的房间里睡着了,那你睡哪里啊?明日还要大婚呢?” 新娘子自然该睡得好一点,要不然明日大婚没精神。 “没事,我在外间你们的床上躺一下便好,等他睡一觉便让他回去准备。” “嗯,行/。” 三个小丫头点头,可是一会儿的功夫,只听得房间里扑通扑通的几声响,三个小丫头竟然全都中了迷一香倒在了地上。 琉月不由得满意的笑了起来,最近她除了整理了五十条婚后的条约,还特地研制了这款香味很淡的迷香,果然是好东西啊,连一向精明的夙烨都没发现,看来她研制的这迷香不错,不过最重要的是夙烨和三个小丫头没想到她会对他们下手。 “宁辰宁华,你们进来。” 先前琉月塞给宁辰宁华二人的纸条。便是说今晚她要逃婚,让他们二人在窗外候着。这时候琉月一叫,二人便小心的拭窗进来了。 第112章 逃婚,琉月和夙烨较量 琉月的房间外面,宁辰和宁华二人一起闪身进来了,一看房间的情况便笑了起来。 琉月赶紧的冷哼:“别笑,憋气,房内有迷香。” 这两家伙一听赶紧的憋气,不敢再大意,原来师姐在房里下了迷香,所以夙世子和三个丫鬟才会昏睡了过去。 “师姐,难道你逃婚一个人不带。” 宁华小心的叫出来。 琉月点头,瞄了一眼身后倒在地上的三丫鬟,指示宁辰和宁华二人:“把她们三个扶到外面的床上去。” “是,”两人赶紧的动手脚,琉月则是走到后窗前,打开了窗户,房内的浅浅若有似无的香味儿,慢慢的散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已经把三个丫头扶了出去,安排好了,然后返身走到房间里,请示琉月。 “师姐,你要我们做什么?” 琉月招手示意二人近前,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指示他们二人所做的事情。 两个家伙一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听了琉月的话,眼睛晶亮,连连的点头,然后琉月便给宁华易了容,又给他挽了发,然后找了一件自已的衣服给宁华穿上。 原来她是让宁华冒充自已,乘夜逃婚,好把那些暗中监视的人调开。 为免那些人不上当,琉月先让宁辰在上官府的西侧首大叫有刺客,这样先吸引了一部分人过去,然后宁华再乘机逃跑,这样的计中计,相信可以让自已顺利脱身,等到他们二人把夙王府的手下全都调到西边去了,她便从东北角上翻墙出去,保证万无一失。 琉月很快替宁华易好容了,又翻找出一件衣服让宁华穿上,然后朝他们二人点头。 两个家伙闪身出去了,不过走了几步又回身望向房内的琉月叮咛:“师姐,你小心些。” 琉月点头,挥手让他们快走,夙烨的手下可在外面呢。 因为此刻夙烨在她的房间里,所以那些手下离得有些远了,生怕惊了自个爷的好事,那他们非要挨揍不可。 琉月也正是摸准了这些手下的心思,所以才会故意把夙烨给引进自已的房间里。 宁辰和宁华二人总算离开了,虽然有些担心琉月,不过却也知道师姐极聪明,一般人是占不到她的便宜的,除了夙烨这家伙总是让师姐吃瘪,这让他们看着不爽极了,所以才会同意师姐逃婚的/ 琉月待到宁辰和宁华二人离开,立刻动手收拾自已最值钱的东西打包带上,衣服就不带了,回头她出去肯定以男装示人,所以到时候再买便是了,收拾好了东西,她又闪身到外间,找了一套小蛮的衣服穿上,然后挽了小丫鬟的髻,做好了这一切,她拎上包袱扫视了房内一眼,最后视线落到了夙烨的脸上,两步又走到夙烨的身边,恼怒的说道/。 夙烨,这事怪不得我,我本来是认真考虑这大婚之事的,可是你太霸道了,我不是那被人困在笼中的笼中鸟,你若是想娶笼中鸟,尚京多的是女子跟你,何必选我,选我不就是看我有个性吗,可是现在你却想折断我的羽翅,这是不可能的,那样我一辈子也不会快乐的。 琉月默默的想着,然后想到自已定下的婚后五十条条约被这男人划掉了一大半,只剩下几条了,不由得恼怒,一转身便找了一件绿色的衣服,手脚俐落的叠了起来,很快叠了一个绿帽子,放在了夙烨的身边,然后还写了一条纸条在压在放在帽子旁边。 “给你一顶同绿帽子戴戴,我与人私奔去了,别找了。” 她写完闪身便走,再不走说不定夙烨很快会醒过来了,他的意志力是常人无法估计的,这她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不敢大意了。 此时,上官府的西侧,有人叫起来:“快,有刺客啊,有刺客啊,抓刺客啊。” 一时间满府皆惊,尤其是夙王府的手下,因为他们知道这尚京好些人看琉月小姐不大顺眼,派人来刺杀琉月小姐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些手下一听说有刺客,立刻便有人闪身追了过去,至于另外一些人依然隐身在暗处监视着碧阑园,就在这时,两道身影飘忽着往西北最角落的院墙而去,那隐在暗处的夙王府侍卫一看,不好,这是琉月小姐的调虎离山计,她要逃婚吗? 剩下的几名夙王府侍卫闪身朝西北飘去。 而真正的琉月,此时已拎着一个小包袱,直往东北的院脚而去。 一来现在所有人都往西面去了,二来她身子娇小,灵活无比,一路往东北院墙而去,竟无一人发现。 琉月心里高兴,闪身跃上了高墙,翻墙而下。 不想墙外一人接住了她,欢喜不已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逃婚,我们私奔去。” 这说话的人乃是武宁候府的晏铮,晏铮因为明日琉月要大婚,所以睡不着觉,乘夜跑到上官府来,本来只想远远的看一眼上官府的府邸也是好的,谁知道却听到了上官府内闹起了刺客。 晏铮立刻想到这会不会是小月儿的计谋,她想逃婚呢,先前叫喊刺客的方向乃是西面,那么小月儿会不会从东面离开呢。 难得的晏爷这回聪明了一会,竟真的逮到了逃婚的琉月,所以欢喜不已。 琉月没心没肺的赞同:“私奔就私奔,正想给他弄顶绿帽子戴戴。” 晏铮一听越发的高兴了,伸手拽着琉月便走,谁知道刚走了两步,身子一软往地上栽去,不由得难以置信的指着前面的女人:“你给我下药。” “我可没说私奔的对象是你啊。” 某女人一脸无辜的说道,然后好心的伸手把晏爷给拽到了一边安置坐下来。 “晏爷,我走了,你不会有事的,一会儿便好了啊。” 她说完转身便走,晏铮忍不住叫:“小月儿,你去哪儿啊。” 眼下夙烨虽然被她蒙骗得逃了,可是这家伙的能力可是很强的,一定会张开大网像捕鱼一般,很快便找到小月儿的。 琉月却不理会,早闪身奔走了,现在不走,只怕稍后走不了了, 她施展脚下功夫,好一阵狂奔,半个时辰后,已奔出了两三条街,现在出城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夙烨的手下一发现她不见了,便令人封锁了城门,她去便是自找死路,所以眼下还是在京里找个地方藏藏身。 琉月眉一挑,很快拿定了主意去哪,身子一转直奔隆亲王府而去。 夙烨再搜查,也不会搜查到隆亲王府去,她先待在凤晟的紫芜院里,绝对是安全的。 隆亲王府的戒备很严,好在琉月知道凤晟的紫芜院在什么位置,所以小心翼翼的一路绕了进去,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才进了紫芜院,一路上还迷昏了几个侍卫,才有惊无险的进了紫芜院。 进了紫芜院后,找了一个下人,给他喂了一颗药,威胁他去把凤晟世子叫来。 那下人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的进了世子爷的房间外面,说有人要见他。 凤晟起来,跟着下人的身后进了紫芜院的正厅,一眼便看到立于正厅之上的小月儿,看她的装束,身上还搭着个包袱,立刻心知肚明这家伙逃婚了。 第一直觉便是开心,第二反应便是这丫头的胆子太大了,竟然大婚前夜逃婚了,这若是落到夙烨的手里,还有得她好吗? 凤晟一挥手命令紫芜院的手下:“出去吧,今夜的事别说出去。” “是的,爷。” 手下点头,然后望向琉月:“我的解药呢?”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那不是毒药,骗你的。” 那手下一听松了一口气,然后愤愤的离开了。 等到那人离开了,正厅里只剩下凤晟和琉月,凤晟忍不住责怪:“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玩?” 琉月才不担心,转身坐到正厅一侧的椅子上,大摇大摆的端了茶来喝。 “短时间内,他是查不到隆亲王府的。” “所以你现在是打定主意逃婚了。” 凤晟眯眼望着琉月,他的眼睛很魅惑,一眯越发的妖治,不过眼里神彩栩栩,一眨不眨的盯着琉月/。 虽然他从没有打算和夙烨争小月儿,只是想小月儿开心一些便行。 可是现在看小月儿逃婚,他的心里还是莫名的高兴。 那个男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小月儿,怎么样也要让他受受挫。 “难道你害怕我拖累隆亲王府?” 琉月问,凤晟摇头:“好了,你都逃出来了,先住在隆亲王府吧,这样,我明儿一早找套男装给你穿上,然后你易容成我身边的一个手下,我让那家伙暂时的离开一段时间。” “好,麻烦你了,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给我睡觉吧。” 折腾了大半宿,她现在累了,只想睡觉。 凤晟忍不住翻白眼,她这么一逃,那边都闹翻了天,她竟然只惦记着睡觉。 凤晟想想便又觉得解恨,夙烨,活该,你得了这么一个可爱的丫头,总要让你受受折磨。 “跟我来。” 凤晟招呼琉月,领着她进了紫芜院的一间客房里,然后让她先洗洗睡了,明儿一早他便给她送一套男装过来。 “行了,你去吧,我要睡了。” 琉月挥手,扔下手里包袱,自去洗盥了,凤晟一脸的无语,然后转身出了房间,站在房门外,想想里面住着的小丫头,便又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啊,虽然刁钻顽劣,可却是他求而不得的。 夙烨是好福气的人,想着转身离开。 房间里,琉月早洗盥一番躺床上睡觉了。 而此时,上官府那边早已闹翻了天。 夙烨早早的便醒过来了,一睁开眼,看到房间里没有小月儿的身影,心陡的往下一沉,朝外面大叫:“来人。” 外面的夙竹和夙松等人押着宁辰和宁华二个人走了进来。 他们没进来便知道琉月小姐肯定逃婚了,因为眼面前的两个家伙便是证据。 房间里,夙烨已经发现了自已身侧的一顶绿帽子,还有琉月留下的一张纸条儿。 夙烨完美的五官上一瞬间出现了裂纹,阴骜至极,大掌陡的一握,捶到了榻上,这个该死的小混蛋,竟然胆敢给他来这么一出,不但迷昏了他,还乘机逃婚了,亏他这些日子精心准备了他们的大婚,她竟然临门一脚的给逃了。 他一直以为她会冷静下来,不计较他们之前吵架的事情,还有那什么五十条条约的事情,现在看来女人的气性,比他所能想像的要大得多,她可以表面上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了,事实上比之前的气性更大了。 “爷,是他们两个帮助琉月小姐的逃婚的。” 宁辰和宁华二人并不逃避,挺胸昂首,神态倔傲的开口。 “没错,是我们帮助师姐逃婚了,怎么样,难道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夙烨微眯起眼睛,眼里闪过慑人的寒芒,阴骜无比的盯着宁辰和宁华。 两个家伙面对夙烨的眸光还是有些不安的,吞咽了一下唾液,警戒的瞪视着夙烨,夙烨冷声问:“说吧,你们师姐去哪儿了?” 宁辰和宁华翻了一下白眼:“你以为师姐会那么好心的告诉我们吗?” 夙烨想想他们的话倒也是对的,以小月儿的聪明劲,绝对不会泄露她的形踪。 这个让他又恼又爱的家伙,等到逮到她的时候,他一定毫不客气的打她一顿屁股。 房间里,夙烨脸色的神色越来越冷冽,想着如何收拾宁辰和宁华二人,他们胆敢帮助小月儿逃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夙烨正想着,门外,上官铭闪身冲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对着宁辰和宁华二人劈头盖脸的怒骂。 “你们两个混蛋,竟然胆敢帮助你师姐逃婚,今儿个我不打死你们两个,越来越坏了。” 房间里,上官铭拿着一只鞋子,对着宁辰和宁华二人没头没脸的抽了下去。 两个家伙一下子被抽得嗷嗷怪叫,满屋子的乱跑。 “师傅,饶命啊,师傅,饶命啊。” 另外一人却叫:“师姐,救救我们,师傅又欺负我们了。” 上官铭一听这话,抽得更来劲了:“你们师姐跑了,你们竟然还有脸叫,看我不替夙世子教训你们两个。”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边跳一边往屋外冲了出去,很快没影儿了。 房间里,上官铭回首望向夙烨:“这两小子我饶不了他们,夙世子别生气啊,眼下是不是该派人去找小月儿。” 眼看着天色将明了,再找不到小月儿,今儿个的大婚可就黄了啊。 夙烨一听眼神暗了,上官铭怒打宁辰和宁华,其实是怕他为难他们两个,所以才抢先下手,这样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情,确实不是宁辰和宁华两个人,而是找到小月儿,最好在大婚的前找到她,那么她无论如何也要上花轿的。 “来人,立刻封锁全城,搜,一定要找到世子妃。” “是,爷。” 夙竹和夙松二人应声,立刻闪身出去派人守住各个城门口,另派人各处搜查,希望能在明日大婚前的时间找到琉月小姐。 房间里,夙烨的脸上更是乌云笼罩的,这一次他算是了解女人的气性了,绝对不能小瞧,也不能以男人的思维去想女人,他以为的过几天会冷静下来,气消了,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女人气了必须当时便解决了,否则后果很严重。 此时,上官府里乱成了一团,可惜当事人却一夜好眠,住在隆亲王府里别提多自在了。 第二日一早,凤晟便命人送了一套新的男装过来给琉月换上,琉月起来盥洗过后,易容了一下,便成了凤晟身边的一名手下,虽然她的个子不高,不过好在凤晟的手下个子也不太高,是平常负责跑腿的一个手下。 凤晟之所以选了这么一个手下,是因为这手下平时不喜多话,沉默寡言,所以不容易露出破绽,小月儿只要少说话,跟着他便不会露破绽。 琉月便安安心心的待在了隆亲王府,一连两日的功夫,凤晟都没有出紫芜院,小月儿随了他待在紫芜院里。 难得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不是凤晟世子的手下。 至于尚京,几乎被夙王府的人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夙烨做梦也没想到琉月会跑到隆亲王府做了凤晟的手下。 这一日下午,琉月正在隆亲王府紫芜院里,陪着凤晟喝茶吃东西,却见云侧妃所住的院子里的小丫鬟急急的奔了过来。 “世子爷,不好了,娘娘她又犯病了?你快去看看。” 凤晟一听脸色冷了,飞快的起身,一伸手拉了小月儿往外奔去,直奔云侧妃所住的院子而去。 琉月可以感受到他十分的恐慌不安,也不多言,随了凤晟的身后一路进了云侧妃所住的院子,然后进了云侧妃的房间。 房间的大床上,云侧妃正不停的喘着气,旁边的婢女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心惊胆颤的开口叫道:“娘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这丫鬟竟吓哭了,另有一名丫鬟捧着铜盆子在一边侍候着云侧妃,那盆里隐有晕开的血迹,看来云侧妃是咳血了。 凤晟一进来脸色便阴沉得可怕,上前一步扶住云侧妃,叫了起来:“母亲。” 然后他抬头吩咐房内立着的小丫鬟:“你们都下去吧。” “是,世子爷。” 几名小丫鬟退了出去,琉月一看房内没人,立刻取出冰魄银针上前替云侧妃施针。很快,云侧妃总算气顺了,抬首时竟满脸的苍白,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慢慢的开口道了一声:“谢谢。” 然后她看到了身着男装的琉月,盯着琉月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原来这竟是那个丫头,看她一身的男装,云侧妃不由得挑了眉:“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琉月知道云侧妃认出了她,忙笑道:“我不想成亲,所以便逃婚了,现在躲在这里,希望王妃别说出去。” 云侧妃取了一块帕子擦了擦嘴,嗔怪的道:“你啊,那夙世子是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还逃婚呢?” 她说完想起什么似的望向自个的儿子,看到儿子眼里隐有专注,不由得心一抽,竟然很疼,儿子原来也喜欢这小丫头,可惜他怕是争不过那夙王世子的,一切都是命啊。 云侧妃替儿子心疼,不过感情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求而不得的/ 凤晟却心急的问琉月:“我母亲她没事吧?” 琉月摇了摇头,暂时不会有事,不过她看云侧妃的气色,她似乎比之前更郁结了,如此下去,只怕她的寿命越来越短了。 “娘娘,这是想得又深了,你若是如此这样下去,可是会坏事的,娘娘心中究竟藏什么样的心事,不防与琉月说说,只要说出了心中的郁结,说不定便会好了。” 云侧妃盯着琉月,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生死由命,你们别担心。” 云侧妃说完,凤晟忍不住蹙眉,盯着自个的母亲,母亲心里倒底藏着什么样的事情啊,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呢,或者/凤晟的眼睛忽地亮了,他可以找到那个男人,问他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凤晟眼神一动,云侧妃便警觉了,伸手拉着儿子的手:“你别去找他,好吗?这算是母亲求你了,别让他知道我的事情,他已经够苦的了。” 琉月看着云侧妃,发现这女人其实挺善良的,若不是善良,她也许不会生这样的重病了。 她嘴里的他究竟是谁呢? 琉月正想着,门外有急切的脚步声响起,随之便听到凤晟的一名手下进来禀报:“世子爷,王爷他出事了?” 凤晟和琉月还有云侧妃皆一惊,同时望向那手下,凤晟冷戾的说道:“出什么事了?” “回世子爷的话,听说王爷今儿个不知道说什么话顶撞了皇上,被皇上命人打了一顿,现在王爷还不回府,跪在了皇上的上书房门外?” 凤晟立刻心急的起身,在房间里踱步,然后云侧妃:“母亲,我去把父亲劝回来?” “好,你去吧,母亲没事。” 云侧妃挥手,让凤晟立刻去劝他父王回来,琉月也随了凤晟的身后一路出了隆亲王府,坐马车前往宫中。 马车里,琉月望向凤晟:“隆亲王爷一向得皇上的重视,这次被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凤晟没有说话,但点了一下头,他也在猜测,皇上为了什么会打父王。 “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琉月认真的想着,隆亲王爷一惯便是个不过问闲事的,这次竟然挨了打,定然是他参与了什么事情,所以被皇帝打了,要说他参与到皇子争斗中,却没有一点的耳闻,而且也没听说他和朝堂上哪个官员勾帮结派,那还有什么大事会挨打啊,琉月慢慢的想到一件大事,迁皇陵,难道隆亲王爷挨打和迁皇陵有关。 她曾听夙烨说过,灵智大师之所以进京,便是因为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当今的皇上有意迁皇陵。 身为皇室一脉的隆亲王爷,自然对祖宗的事情很关心,也许是隆亲王爷不同意迁皇陵,所以被打了。 不过究竟是真是假,琉月却是不知的。 隆亲王府的马车一路直奔皇宫上书房。 上书房门外,几名太监正在劝隆亲王爷,让他赶紧的回府养伤/ 可惜隆亲王爷却理也不理,依然跪着,一言不吭。 太监们劝得有些累了,便都纷纷的退到一边去,直到马蹄声响起,众人看到凤晟世子从马车上下来,那些小太监才松了一口气,凤晟世子来了,那就好了,隆亲王爷一定会回隆亲王府的。 凤晟领着琉月还有几名手下从马车上下来,直奔隆亲王爷的身边,一把扶着他叫道。 “父王,你这是干什么?” 凤晟世子去拽隆亲王爷的身子,可惜隆亲王爷动都不动,死死的跪着,还威胁自个的儿子。 “凤晟,你让我跪着,今日若是皇上不见我,我就跪死在这里。” “父皇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凤晟猜测不出其中的事情,满脸的困惑。 琉月已经招手示意他近前,然后贴着他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凤晟的脸色变了几变,怀疑的盯着琉月的脸,小月儿所说的是真的吗? 父王之所以跪在这里,是想阻止皇上迁皇陵之事,皇上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迁皇陵的打算,这确实事关祖宗们的大事,难怪父皇不同意,这好好的别说父皇,就是换成他也不同意。 这迁皇陵可是一件大事,不但劳民伤财,一不留神还可能引起民愤,到时候后悔莫及。 琉月便又贴着凤晟的耳边说了几句,凤晟的脸色暗了,随之蹲下身子和隆亲王爷轻声的说了几句,最后隆亲王爷的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彩,儿子的话是真是假啊。 樊龙城是龙脉之地,所以皇上才会有意把皇陵迁到樊龙城,若是樊龙城真的是龙脉之地,乃是南璃国的万幸啊。 龙脉之地,千年难得一见啊。 隆亲王爷竟然有些激动,难怪先前皇兄因为他的阻止,十分的气恼,可是他为什么不与他说清楚那樊龙城便是龙脉之地呢? 隆亲王爷正在心里抱怨,凤晟已经扶了他起来:“父王,回去吧,这件事便让皇上去做吧,你别插手其中了。” 皇上打他,也是做给朝官们看的,意指这件事不容商量。 而他为防樊龙城乃是龙脉之事泄露出去,所以不便说明其中的意思,朝中的大臣肯定有多人反对,现在父亲被打了,便是给所有人一个警告,此事已不容再议,皇上的主意已定。 这一次隆亲王爷总算起身了,先前挨了打,屁股都开花了,此时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上书房,忽地听到不远处响起脚步声,众人抬首望过去,便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竟是夙王世子夙烨,夙烨领着几名手下一路急急的走了过来,走到隆亲王爷的面前缓缓的停了下来,朝隆亲王爷施礼。 “见过隆亲王爷。” 隆亲王爷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着儿子的手:“我们回去吧。” “好。” 凤晟点头,然后抬首和夙烨打了一声招呼,一行人转身离开。 琉月乘机打量着夙烨,两日的功夫不见,这男人倒是有些憔悴了,周身凌厉不减,反而是更戾寒冷酷了,琉月想想先前被他划掉的四十多条条约,就不同情他,跟上凤晟等人一路离开/。 夙烨也没有计较,转身往上书房走去,他进宫是应皇上的宣召进宫的,皇上有事要与他商量,不出意外便是钱的事了,今年他还没有捐钱,眼下尚京内有玉梁国的针,不出意外还有慕紫国的针,皇帝肯定有了隐忧,所以军队方面的事情也紧张了起来。 夙烨几人走到了上书房门外,忽地停住了脚步,眯起了眼睛,转身朝不远处缓缓离开的马车望去,他的瞳眸中一片危险的暗潮,唇角紧抿,隐有煞气。, 手下夙竹赶紧的问:“爷,怎么了?” “本世子先前见凤晟世子一直觉得怪怪的,现在想来终于知道哪里怪了。” “哪里怪了?” 夙竹奇怪的问,夙烨的眼神更冷了。 “凤晟晏铮二人与小月儿的交情非同一般,眼下小月儿逃婚了,这件事凤晟肯定是知道的,依照他和小月儿的关系,肯定要找我算帐的,可是现在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夙烨的声音一落,夙竹飞快的开口:“爷的意思是凤晟世子知道琉月小姐的下落,难道说琉月小姐现在藏在隆亲王府。” 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 “那属下现在立刻去隆亲王府搜查。” 夙烨却摇了摇头:“现在白日,很容易打草惊蛇,这样,晚上的时候再行动。” 一定要快速狠准,他相信一定会抓住那胆敢给他逃婚的丫头,这会抓住她,看他如何的收拾他。 夙烨的眼神凌厉异常,转身领着手下进了上书房。 …… 是夜,整个隆亲王府内一片宁静,各处该睡的人都睡下了,不该睡的人也在各自的岗位上。 紫芜院的客房里,一只大木桶里,琉月正在沐浴,她每回沐浴的时候,都是等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的时候,才退了容,然后安心的沐浴睡觉,今夜也不例外。 等到大家都睡下了,她才准备了沐浴水进房沐浴洗盥。 想到今日看到夙烨憔悴的样子,她便觉得大快人心,活该,谁让他不同意她的五十条婚后条约的,而且这男人需要磨磨,实在是太霸道了,霸道得变态,所以她绝对不会同情他的,轻易同情男人的女人,最后都会死得很快。 琉月想着,一边洗浴,一边轻轻的哼起歌来。 不过很快,便听到有人从外面进了紫芜院,速度极快,待到她反应过来,来人似乎已停在了她的房间外面,或者说这紫芜院里,很多的房间门外都有人,来人把所有的房间都阻死了,这是要干什么? 琉月一挑眉便反应过来了,很显然的来的人是夙烨。 好快的速度啊,难道今儿个白天她露出破绽了,想想又不应该啊,若是他发现了,当时又哪里放了她离开啊。 琉月心里想着,手一伸便把搭在外面的衣服给拽进了浴桶,然后她动作俐落的埋进了浴桶,连头带衣服的没进了水里。 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门前立着地狱修罗般冷森气息的夙烨,以及虎狼一般凶神恶煞的夙王府手下。 门打开了,夙竹领着几个手下冲了进来,里外一张望,然后摇首说道:“爷,没有,这是男人的房间。” 因为房间的床上放着男子的衣服。 夙烨一点头,然后又望了一眼,缓缓的走了进来,那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浴桶,四下寻找了一番,然后眸光瞄了一下浴桶,随之又扫了开去。 此时埋在水里的琉月感受到夙烨的气息便在房间里,一动也不敢动,憋着一口气,差点没有憋过去,幸好她前世会游泳,会憋气,否则非淹死在浴桶中不成。 琉月一边想着一边怒骂夙烨,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走啊,再不走她非憋死了不可。 房间外面,又有脚步声响起来,却是隆亲王府的凤晟世子,凤晟脸色难看的开口。 “夙烨,你太过份了,深夜闯进我隆亲王府意欲何为?” “搜人。” 夙烨一边说一边缓缓的领着人走了出去,凤晟松了一口气,抬眸扫视了房间一下,没看到小月儿,然后眼光落到了浴桶里,不由得暗了,小月儿不会在桶里吧,她不会出事吧,心惊,不过却不敢惊动夙烨,不动声色的随了夙烨走出去。 这间房里没有,夙烨又领着人到下一间房搜查,一间一间搜查下去。完全不把身侧的凤晟当回事,风晟恼怒不已,冷喝道。 “夙烨,你太过份了,我要进宫禀报皇上,请皇上主持公道。” “等我搜查完了,我可与你一起进宫,若是在隆亲王府找到了本世子的世子妃,你隆亲王府最好给我一个说法。” 夙烨阴骜无比的开口,周身的浓烈煞气。 最后他干脆站在院子里等候着,命令手下把紫芜院内外好好的搜查一遍。 手下很快回来禀报。 “世子爷,没有。” “世子爷,那边也没有。” “后面也没有。” 手下很快报上来,整个紫芜院搜了一遍,也没有人。 夙烨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按照道理不应该啊,小月儿应该藏身在紫芜院里才是的。 可惜为何搜不到。 夙烨认真的思想了一下,然后脸色陡的冷了,他想起了先前自已进的房间,那房间应该是紫芜院的客房,如若不是客人,凭什么住在客房里,而能住在凤晟院子客房里的人少之又少。 再一个,那浴桶先前他只是简单的瞄了一下,发现浴桶中竟然有花瓣,男子用花瓣的可是极少的,虽然他也喜欢用花瓣洗澡,可是一个客人跑到别人家用花瓣洗澡,可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尤其是龟毛的凤晟。 夙烨的脸色陡变,身形一闪往先前的房间闪去。/ 身后的凤晟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沉声喝道。 “夙烨,你干什么?” 夙烨看凤晟紧张的神情,更加肯定了自已心中所想的,小月儿便在刚才的房里,而且她藏身在浴桶里,这个该死的丫头,竟然跑到一个男人住的院子里,还和凤晟住在一起,夙烨越想越怒火万冲,此刻一口血气涌在头顶,若是抓到小月儿,他不介意把她大卸八块了,他都快要被她气死了。 凤晟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夙烨的速度更快,所以最后夙烨比凤晟快了一步,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直奔浴桶前,然后往里一瞧。 哪里有人啊,但是夙烨伸手往里一拭,水温是热的,还隐有波动,很显然的刚才是有人躲在里面的,那么人呢? 夙烨四下一望,只见窗户打开了,很显然的小丫头乘他们搜查别的房间地时候逃了/。 夙烨现在只觉得头顶怒火万丈,朝着凤晟冷喝。 “若是查到小月儿的下落,我不会饶过你的。” 他一言落,朝门外的夙竹等人命令:“立刻搜查隆亲王府的各处,一处也不放过。” “是的,爷。” 夙竹领命去查,很快这动静惊动了整个隆亲王府的人,连带的隆亲王爷和云侧妃等人都被惊动了。 夙王世子带人进隆亲王府搜查夙王世子妃了,一时间满府闹腾。 而此时的琉月却藏身于隆亲王府紫芜院最西侧的一座人工湖里。 湖岸边不时的有人走过,琉月小心的埋在水里,一动也不动,待到搜查的人离开了,她赶紧的朝人工湖另一边游去,她记得人工湖的另一边便是隆亲王府的高墙,只要游到那一边的高墙边,便可以顺利的离开了。 琉月刚游了一会儿,便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禀报:“世子爷,这边查过了没有。” 夙烨的脚步停住了,隐在人工湖湖水里的琉月紧张极了,夙烨不会再过来吧,若是他命令人下水来搜查,只怕她逃不掉,一颗心提在了心口上。 恰巧听到夙烨的话响起:“这边搜完了搜东面,一处都不能落下。” “是的爷。” 夙竹的声音响起,然后一行人的脚步声起,一起离开了人工湖。 这里夙烨犯了一个错,他以为琉月不会游泳,所以才会没往人工湖里想。 所以给了琉月机会,琉月一看人走了,还等什么,赶紧的往人工湖对面游去,再不去就落入夙烨的魔爪了,依照她对他的了解,若是现在他抓到她,只怕她落不得好,指不定如何惩罚她呢,所以她逃跑的要紧。 琉月游了一会儿,总算湿漉漉的爬上了对岸,然后闪身便出了高墙,一出隆亲王府的高墙,她松了一口气,随之却听到高墙内,隐有夙烨愤怒的声音响起。 “给爷下水找,一定要把这家伙给爷找出来。” 很显然的某男人气糊涂了,琉月听着那叫一个得意,找吧找吧,姐走了。 她想着闪身便走,让身后的夙烨自去忙碌。 夙烨先是命人搜遍了整个隆亲王府,都没有找到琉月的下落,最后想到了有这么一处人工湖没有搜,难道小月儿躲在这人工湖里,虽然不大可能,可是这是最后的一处没搜的地方了,无论如可也要搜搜看。 最后众人一直忙碌到天亮,也没有找到小月儿,人工湖里被搜了个遍,也没有人,。 夙烨的一张脸黑得比锅底还厉害,偏偏一侧的凤晟狠狠的说道;“走,进宫去面见皇上,你凭什么跑到我们隆亲王府里搜人。” 夙烨的牙齿磨了又磨,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小月儿肯定是藏身于隆亲王府的,先前她是藏身于那浴桶中的,后来又从人工湖那边逃出去的,现在她又逃了。 一想到这个,夙烨恨得只想揍某人的屁股,可惜某人现在不在身边。 至于凤晟,夙烨的眼神眯了起来,阴森森的闪着狰狞的光芒。 “知道本世子为什么来隆亲王府搜人吗?” 凤晟眯眼不吭声,等着夙烨的下话,他既然问,肯定是还有话要说的。 夙烨果然又接着开了口:“因为我先前在皇上那里拿到了手谕,可以全城搜查,不管哪个王孙贵族的府邸都可以进,现在还想进宫吗?要不要本世子陪你进宫一趟。” 想想他便呕得要死,出了六十万两的银子拿到一个手谕,结果还让那丫头跑了,若不是为了拿到这手谕好进隆亲王府搜查她,他一定会好好的和皇帝磨磨,非气死他不可,可是为了找到小月儿,他愣是一句话没便拿出了六十万两的银票。 可是现在还是让这丫头逃了,夙烨心里各种的呕心/。 凤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小月儿住在隆亲王府好好的,被夙烨这么一搅和,小丫头跑没了,他都快气死了。 再听了夙烨的话,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夙烨已经领着几名手下往外走去了,走了几步停下,回首阴森的望向凤晟,狠狠的说道。 “凤晟,今日这帐计下了,日后定然要与你好好的清算清算。” 现在他要去找小月儿,暂时先记下这帐,他日必然一起清算。 身后凤晟同样阴骜的接口:“你以为人人怕你啊,我便怕你。” 夙烨不理他,已经往外急急的走去了,同刚才手下在隆亲王府的四周搜查,小月儿说不定没走远。 而此时,尚京的某一处僻静的角落里,一人正疯颠的捧着一堆类似于废纸的东西,嘴里正念念有词,偶有一人经过,都以为这人是疯子。 如若认真细听便可听到这人所说的话。 “三万多两银子啊,我的三万多两银子啊。” 琉月捧着一堆被水泡烂了的银票,正满脸伤心念叨着。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大半夜的不让睡觉,还害得她把三万多两的银票全都泡烂了,老天爷啊,她没做啥坏事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琉月伤心了一会儿,很快想到害得她泡烂三万多两银票的罪魁祸首,夙烨这个混蛋,竟然突然的袭击隆亲王府,害得她想都没想便把衣服抱进了浴桶中,而她的衣服里便藏着三万两的银票,本来这三万两的银票藏在包袱里的,可是她为了怕自已忘了包袱,所以便把三万两银票随身放着了,可是这下倒好,一进浴桶,三万两银票全泡烂了,不光如此,后来还在人工湖里待了那么长的时候,所以等她想起来的时候,这三万多两的银票立马便成了一堆烂纸了。 她现在的心哪都滴血了,琉月抬首望天,忧伤不已。 没了钱现在她去哪儿啊,越想越恼恨,好在身上还随身带着一些银子,可是这些银子够什么啊,琉月越想越恼怒,最后陡的站起来:“这事都是夙烨招惹出来的,从现在开始我要吃他的用他的。” 琉月身形一转,便往香鸣楼走去,她就不信了,夙粉会想到她藏身于香鸣楼中。 ------题外话------ 亲爱的们,给笑笑投票了,笑笑没参加年会,亲们把年会的票投给别人,把月票投给笑笑呗,么么 第113章 夙烨进军营抓人 琉月先前在人工湖里游了大半多时辰,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衣服干了,可周身还是凉丝丝的,隐隐的发寒,琉月是大夫,自然知道自已受凉了,现在需要服一粒药丸,然后找个地方睡一觉。 所以她准备前往香鸣楼去找处地方睡觉,不过眼下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实在不像样子,而且她好饿啊。 琉月一边想一边往热闹的街市走去,顺手掏出一粒药丸,把自个的脸涂得黄黄的,头发也整得乱了一些,然后取了一些银子,找了一处街边的小摊吃了些东西。 吃东西的时候,琉月忍不住心酸,什么时候她竟然沦落到有东西吃便如此开心了,想想便又恼起夙烨来,都是这家伙把她的三万多两银票泡成纸了,要不然她可以吃好喝好睡好的,何至于现在为了几两银子的事情烦恼。 琉月吃完了早饭,便又进了一家成衣店,重新买了一套衣服,然后换上,重新的整理了一番仪容,脸上又换了一副易容妆,然后走出来的时候成了一个翩翩的少年公子,一路摇着折扇往香鸣楼而去。 香鸣楼,乃是尚京有名的青楼,此时正是早上,根本就没什么客人,大门紧闭,一点动静也没有。 琉月上前扣了门,门里立刻有一个守门的人打开了门,看了琉月一眼,然后没好气的打着哈欠问:“做什么?” 这守门的下人,直到天近亮才睡,现在正累着呢,一听有人扣门,火气大得不得了。 琉月立刻掏了一小块碎银子递到那守门的人手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下人一看银子,立刻不累了,哈欠也不打了,双瞳发光,陪着笑脸儿:“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老鸨。” “好,你等会儿啊。” 那手下顺手捡了一个碎银子往嘴里一塞咬了一下,然后欢喜的去叫香鸣楼的管事妈妈,其实管事的不叫妈妈,人称楠姐,大家都喜欢叫她楠姐。 琉月在门前等了一会儿,这时候她身子有些冒冷汗,头有些重,勉强的支撑着站好, 看来她是真的受寒了,所以要赶快的服药找个地方睡觉,然后发发汗,一觉醒来应该不会有大碍了。 可是眼下尚京城内,她若是去别处,只怕会被夙烨找到了,所以倒不如进香鸣楼休息一番。 夙烨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跑到香鸣楼里睡觉。 门里很快响起脚步声,门再次被打开了,除了先前守门的手下,又多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的妇人,这妇人打扮得极精致,干净俐落,倒不似一般青楼楚馆的妈妈那般俗气,这女人正是夙烨的一名手下,名方楠,方楠一走出来,上下的打量了琉月一下,然后笑着问:“公子,我们是晚上开门做生意,现在姑娘们可都在睡觉呢,没人愿意这时候起来侍候客人。” 琉月一把拉方楠,笑眯眯的说道:“妈妈,我就找个地方睡觉。” 她一言完,顺手塞了一块银子给方楠。 方楠一看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眯眼看向琉月,上下打量了琉月一会儿,这小子长得细皮肉嫩的,怎么看怎么不像男的,不过方楠的眼睛移到了琉月的喉结处,这里确实有男人的喉结。最后总算没说什么招呼了琉月进去。 “别叫我妈妈,这里大家都叫我楠姐,你也叫我楠姐吧。” 反正给钱的是大爷,这么一大块的银子,若是住客栈里,要住足足一个月,搞不懂这人为什么要住青楼里,不过这世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她又何必探人**。 琉月应了一声,跟着方楠的身后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关了起来,方楠领着她往楼下一间休息的房间走去,临了还问她。 “公子,你这是干了什么这么累啊?” 瞧他连个下人也没有,按理不是个好出身的,可是出手却又很大方,这人还真是古怪。 方楠疑心的问,琉月飞快的转动了一个头脑,然后轻声的说道。 “我是没办法,你知道吗?少爷我不举了,家里人为了治我这病,整夜整夜的不让我睡觉,找了一堆姑娘侍候我,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我却被他们搞得累死了,好不容易的偷溜出来,现在就想找个地方睡觉,我想他们肯定猜不到我来了青楼找地上休息。” 琉月说了一堆,方楠虽有些不十分的相信,可是瞧着她说话的认真劲,还真不像是个说谎的,想想这家伙也是个可怜的,竟然不举了,可怜啊。 “好了,好了,你先睡着吧。” 方楠把琉月领进一间布置简单,但还说得过去的房间,不管这家伙是什么目的,这么一大块银子找个地方睡觉还是行的,等到他醒了再注意他的目的:“你先息着吧,这里没什么人打扰的。” “嗯,谢谢楠姐了,回头我重谢啊。” 琉月如此一说,方楠的眉眼越发的喜气了:“好,好,”她退了出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又想到一件事。 “公子,其实你不举,可以来我们楼里试试,我们楼里的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好的,说不定可以治好公子的不举呢。” 琉月一听满脸黑,她就是为了搪塞过去,这楠姐还没完了,不过为免她起疑,只得点头:“嗯,那等我睡一觉,到晚上姑娘们起来的时候,我便来试试。” “好,好,” 方楠高兴的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琉月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大床上倒去,并顺手摸了摸脑袋,竟然有些烫,不由得心惊,赶紧的翻找药丸,先前经水一泡,很多药丸被泡烂了,剩下一些装在瓶中的倒还可用,她赶紧找出一颗药丸服下,然后上床捂在被子里。 因为折腾得了大半夜,再加上受了寒,所以她很快昏昏沉沉的睡了,临睡前还不忘把这事算到了夙烨的头上。 琉月躲在香鸣楼睡觉,而尚京又进行了一轮的搜查。 夙烨的火气越来越大,整个人好似天狱的修罗一般,所到之处人人心惊胆颤,不但旁人,便是夙王府的手下,也是个个小心翼翼的,自从琉月小姐逃婚后,已经有六个人挨了罚了,剩下的人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就怕自个儿成为那第七个挨罚的人。 夙王府,夙烨所住的院子里,一片安静,手下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夙烨的房间里,夙烨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休息了,此刻周身的冷寒,一张俊美的五官笼罩着浓浓的暴风雨,隐有发狂的征兆,可是想到昨儿个晚上那丫头从人工湖离开了,这时候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气了,湖水特别的凉,那丫头只怕是病了,一想到这个,夙烨再大的狂怒也消退了,心中心疼起来,然后认真的想了一下,也许之前自已确实太过于霸道了,就算不同意她所做的,也该与她好好的说说。 这种霸道的毛病,以后要改,当然有原则的事情他依然会坚持,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是他会与她好好的说,不至于使得事情变得如此僵。 夙烨此刻的心境,可谓怒火攻心,还加心疼不舍,整个人焦虑不安,一向冷静自恃的人,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煎熬。 那丫头一个人也没带,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夙烨想着,然后朝门外唤人。 “来人。” 夙竹从门外走了进来。 “爷?” “怎么样,还没有消息吗?” “爷,还没有,但是夙和和夙风二人全都赶了回来,今日应该便到了。” 夙烨点了一下头,现在他不关心这两个得力的手下回来,他关心的是小月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想想昨儿晚上她从人工湖游出去的事情,他越想越焦心。 “给我查各家的药房。” “爷的意思是?” 夙烨眼芒一闪,便有些明白,爷的意思是现在琉月小姐生病了,很可能去药房买药吗?难怪爷的脸色如此难看呢,原来是担心琉月小姐生病了,想想琉月小姐,夙竹便有些来气儿,好好的逃什么婚啊,搞得人仰马翻的,不过这里面也有爷的成份,你先哄着她些,不至于闹得这么僵,所以说他们两个人就是个冤家。 夙竹想着应声:“是,属下立刻去办。” 他正准备退下去,忽然想到一件事。 “爷,先前我得到消息,除了我们在找世子妃,似乎还有别的人在找世子妃。” 夙竹的话一落,夙烨的脸色阴骜难看了:“是谁?” 夙竹斟酌了一下回道:“会不会是皇上的人,” 皇上一直不高兴世子爷娶琉月小姐,偏偏琉月小姐还逃婚,这不正合了皇上的心意吗?现在琉月小姐一个人在外面,皇上又岂会不利用这个好机会。 夙烨的修长的大手紧握起来,阴嗜异常。 若是老皇帝胆敢伤了小月儿,他不会善罢干休的,到时候就算毁了南璃国又如何。 整个房间里冷风阵阵,夙竹一言不发的等候着主子的命令。 夙烨命令:“夙风和夙和一回来,让他们全都把手下的人分派出去,给我好好的查,一定要尽快找到世子妃。” “是,属下明白了。”夙竹退了出去。 夙烨眯眼盯着房间里的某一角,阴骜无比,周身浓浓的黑煞气息,明尧帝,你是真来越过份了,若是让我逮到你伤了小月儿,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也不是上次毁掉五公主清白那么简单的。 …… 傍晚。 香鸣楼热闹了起来,迎来送往,莺声艳语不断。 这热闹的声音吵醒了睡在香鸣楼偏僻角落房间的琉月,她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外面的窗户,一时间竟有点恍惚,不知道身在何处,慢慢的才想起自已在香鸣楼里,现在正是香鸣楼营业的时间。 琉月先前发热,服了药又出了汗,现在觉得好多了,只是口很渴,忙起身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 想想自已也够凄凉的,生病了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自受。 琉月一边想一边摸肚子,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现在她身上一毛钱没有了,怎么办?若是被老鸨知道了,非把她撵出去不可,要不要先到哪里去搞点银子出来,可是想想这香鸣楼便是夙烨的产业,她不吃白不吃,何况她没钱也是他害的,本来她有三万多两银子,硬生生的被他给毁了,琉月蓦的想到身上还有一件东西,足以让她在香鸣楼好吃喝的了,然后吃喝好了,离开也没什么。 她的精神立刻足了,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后走了出去。 等到出去,才发现自已所住的房间有够偏僻的,香鸣楼最南面的拐角处。 先前她迷糊糊的被人带了进来,还没有看清楚,这会子总算看清楚了,那么大的一块银子竟然换了这么一角落里的房间,那老鸨可真够黑的,不对,应该是她背后的主子挺黑的。 琉月刚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没有看清楚香鸣楼门前状况,便有人发现她了,然后几个女人围了上来。 “哎哟,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俏公子啊?” “是啊,好俊的公子啊,公子,要奴家陪吗?” “我,公子,你看我怎么样?” 香鸣楼里,几个姑娘围了上来,个个都伸出手来想摸琉月的脸,就好像她是一块香馍馍/ 想想也是,眼面前的这些女子,够不上档次,平时很难拉到好的货色,所以这会子看到女扮男装的琉月,便像猫看见老鼠似的双瞳冒光,紧盯着不放了。 琉月一抬手中的折扇,把那些伸过来的爪子一一的拍开了去,随之便听到其中有人越发骚的叫起来。 “哎哟,小哥好血性啊,怎么样,奴家陪陪你吧。” “是啊,让我们陪陪你吧。” 琉月不禁有些头疼,现在她好饿啊,只想吃东西,不想理会这些风骚的娘们。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门前招呼客人的方楠,方楠一抬眼望过来,便看到了琉月,想到先前琉月所说的话,方楠的眼睛亮了,领着几个姑娘家的走过来招呼琉月。 “公子,你看看我们楼里的这些姑娘,可是相中了哪一个,相中了哪位便带进去与公子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公子的病?” 方楠说到这里顺带瞄了一眼琉月的下身。 琉月假装没看到,抬眸扫视了一圈,然后一伸手指向了其中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女子:“就她了。” “春桃,立刻招呼公子去雅间,精心侍候着。” 春桃应声:“好的,妈妈,” 她走过来一伸手挽了琉月的手臂,便往楼下的一座雅间走去。 琉月赶紧的和春桃说:“好酒好菜的都端上来,爷肚子饿了,要先吃饭,然后才有力气办事。” 她如此一说,那春桃立刻满脸娇羞的说道:“公子,你真坏。” 说完,她大声的朝不远处的丫头叫唤:“立刻准备一桌酒席到春花阁,” “好的,姑娘。” 远处有人应着,琉月和春桃二人往春花阁走去。 不远处的姑娘看到琉月被春桃给带走了,眼里又嫉又妒,不过赶紧的走到香鸣楼门前去招呼客人,若是慢了只怕要遭到楠姐的白眼。 忽地,香鸣楼大门前一阵骚动,琉月和春桃停住了脚步回望过去,便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光华四射的一行人,为首的人竟然是夙烨,他的身后跟着的除了夙竹和夙松两个,还另跟着两个面无表情,长相清隽的男子,琉月一看便猜测出这两个人应该是夙烨的另外两名手下,夙和和夙风二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琉月愣了一愣,然后不自在的转身,尽量的避开从大门外走进来的几个人。 香鸣楼的方楠领着一堆的姑娘围了上去,招呼着夙烨和几名手下进了香鸣楼二楼的雅间。 琉月眼看着他们上了二楼,才松了一口气。 只见先前陪着她的春桃姑娘,此时一脸的爱慕之意,那闪着爱心的眸光一路追随着夙烨的身后。 琉月伸出一只折扇挡住春桃的视线,然后晃了晃;“春桃姑娘,你没事吧?” 春桃立刻惊醒了,脸颊不自觉的红了,然后伸手拽上了琉月的手臂,把她往屋子里拉。 “走,走,公子。奴家陪公子吃酒。” 两个人进了房间,外面很快有人把菜肴送了进来,除了菜肴还有一瓶上好的佳酿。 琉月一看到吃的东西,哪里还理会对面的春桃,取了筷子便飞快地吃起来,倒是对面的春桃一脸女儿家的心思,自顾倒了酒喝起来,然后陪着琉月说话儿,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夙烨的身上。 “公子,你不知道夙世子大婚那日,整个尚京有多少的女子心都要碎了,可是那女人竟然胆敢逃婚。” 琉月听了春桃的话,脸色僵了一下,然后便又继续吃自个的,。 不想对面的春桃并没有停下来:“这个可恨的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对待夙世子,夙世子要品貌有品貌,要钱有钱,她一上去便是夙王府的世子妃,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 春桃又喝了一口酒,最后望向琉月:“公子,你说这女人是不是特别的可恨?” 琉月嘴一抽,这叫她如何回答,她便是她口中那可恨的家伙,想着不理会,继续吃自个的东西。 “人与人的命为什么如不一样啊,你看我只能沦落青楼成为风尘女子,可是人家一出手便可以嫁给夙王世子,偏偏她还不知道珍惜,若是这女人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狠狠的扇她一巴掌,看看她脑袋里长的是什么?” 琉月听了春桃的话,实在忍不住开口:“也许夙世子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 “他怎么不好了?” 春桃噌的一下站起来,怒目瞪向琉月,大有要和琉月干一架的意味,琉月可不想在香鸣楼里生事,若是她在香鸣楼里生事,只怕很快夙烨便知道她的下落了,那她不是要被他逮到了,只怕逮到她,她没好果子吃。 琉月一边想一边飞快的开口:“嗯,他好,他太好了。” 琉月有点想不透了,不是说夙烨乃是尚京人人惊惧的冷血阎王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女子倾心与他吗,不是怕他怕得要死吗,想想这些女人整天惦着他,还真有些令人不爽。 不过那关她什么事,她现在逃婚了,说不定夙烨一怒不打算娶她了,那她也没必要嫁了,他之所以一直命人搜查她的下落,肯定要找她算帐。 琉月想到最后也来了愁思,然后陪着春桃喝了一杯,。 春桃很快便醉了,趴睡在桌子上,琉月走出去把春桃给拽到了床上,自已又坐到桌前吃东西。 一边吃一边想,想到夙烨便在二楼的雅间里,自已呆在这香鸣楼里,似乎也不安全,那现在她该去哪里呢,不如出城吧,可是城门口那里应该出不去,怎么办? 琉月的眼睛忽地亮了,她知道该如何出城去,又让夙烨找不到了。 二楼雅间。 夙烨脸色冷冷,懒懒的靠在榻上,可是眉宇间却隐见焦虑。 房间里的四大手下,夙竹和夙松习以为常,所以并不惊奇,倒是夙和和夙风二人,因为常年在外面奔波,所以没看过主子的这一面,不由得大感惊诧,主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变得如此的不一样,这还真让他们惊讶。 房间里一片安静,好久才听到夙烨阴冷的声音响起来。 “你们两个回来也别走了,眼下京城只怕不得安宁了。,” “是,主子。” 夙和夙风点头,他们是听说世子妃逃婚了,所以才急急的赶回来的,本来两个人没回来之前,正为这件事气恼,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逃婚,他们回来定要收拾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可是等见到主子,才明白主子岂会让他们动那女子。 “夙和,绡绡现在不在香鸣楼里,你把香鸣楼重新整顿一下,捧几个人起来。” “是的,爷。” 夙风点头,夙烨又望向夙和:“你负责查京城里的消息,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是,爷。” 夙风领命,。 夙烨又命令夙竹和夙松二人:“你们继续搜查京城各处,务必要找到世子妃的下落。” “是的。” 夙竹和夙松点头。 房间里再无一点的声响,夙烨伸手接过桌边的酒盎,喝了一口,一时间找不到小月儿的下落,他焦急不已,现在他已没了当初狠狠收拾她的念头,反而是担心。 老皇帝出手找人,若是小月儿遇到一点的危险,他非难过死不可。 这件事他也有错,明知道她生气了,也没有与她好好的谈谈,只管冷处理了,以后再不能做这样的事了。 这里夙烨正自我反省,楼下,琉月已经吃饱了,然后出了房间,一路往外走去,不过她人没走出去,便被香鸣楼里的楠姐拦住了去路:“公子,你这是?” 楠姐盯着琉月,这吃完了是想溜吗?一想这个,脸色便冷了,她这香鸣楼还有人胆敢跑来白吃白喝的,这人胆子可真不小啊。 楠姐想着一挥手,身后的龟奴立刻拦住了琉月的去路。 琉月一点也不慌张,然后走到了楠姐的身边,小声的说:“我让你看一样东西,看能不能值些钱。” 楠姐一听,满脸的疑云,然后被琉月拉到一边去了/ 那些龟奴紧盯着,生怕琉月耍什么鬼花招。 琉月把楠姐拉到一边去,然后一伸手掏出龙纹珏递到楠姐的面前,满脸笑意的说道:“你认得这东西吗?” 楠姐一看琉月手里的龙纹珏,整个人呆了,这是爷的东西啊,这少年手里怎么会有爷的东西呢? “看来你是认得的,那我凭这个可能吃得饭。” 方楠连连的点头,别说吃饭了,想干什么干什么啊。 “那我可以走了吗?” 琉月又问,方楠现在是被龙纹珏的出现给震住了,然后下意识的又点了头。 琉月一听,赶紧的收起龙纹珏,然后飞快的离开。 其实她之所以露出龙纹珏,便是想让夙烨知道,她曾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现过,好让那男人明白,她若不想出现,就算他布下天罗地网也没有用。 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她不用把龙纹珏拿出来,也有办法对付这楠姐。 琉月离开后,龟奴闪身过来了,唤着方楠:“楠姐,这小子白吃了,你怎么让他走了。” 方楠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然后大叫一声:“妈呀。” 转身便走,理也不理那些龟奴,身后的龟奴面面相视,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方楠则是一路直往夙烨的雅间奔去,然后气吁喘喘的朝雅间外面守门的夙王府手下说道。 “我要见夙世子,不好了,出事了。” 夙王府的手下还没有说话,房间里却传来夙烨懒懒戾戾的声音:“进来吧。” 方楠赶紧的进去,一进去便大叫:“爷,不好了,不好了,你的龙纹珏被人偷了去。” 一提龙纹珏三个字,夙烨的脸色立刻闪起光彩:“龙纹珏,现在在什么地方?” “刚才一个少年混进了香鸣楼,骗吃骗喝后,竟然取出了龙纹珏来。” “她人呢?” 夙烨一听,急了,这少年不用想也是小月儿啊,不由得焦急的起身,一闪身人已经出去了。 身后的方楠看主子急起来,也跟着他们身后往楼下闪去。 夙烨领着一众手下,闪身出了香鸣楼,站在香鸣楼门前张望。 只见香鸣楼门前,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哪里又有小月儿的身影,夙烨的脸色一瞬间笼罩着冷意,一言也不吭。偏偏身后香鸣楼里的方楠挤了过来,站在夙烨的身边,看着主子难看的脸色,不由得心惊,难道说那拿着龙纹珏的人,是爷熟悉的人? 夙烨站了一会儿,眉一蹙抓住一些灵感:“走,去城门口。” 不出意外这家伙说不定会想办法出城的,他若是细心,定可以在城门阻住她。 一行人火速的往外走。 方楠赶紧的送他们离开,临了问夙松:“爷这是怎么了?” 夙松一翻眼,冷哼:“方楠,你真傻啊,经常在女人堆里打滚,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啊。” 说完翻身上了马,身后的方楠一脸的错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已之前接待的那长相不错的少年竟然是女的,女的,还拥有主子的龙纹珏。 方楠的眼睛立马睁大了,也就是说那先前持着龙纹珏跑了的家伙,其实便是主子要抓的世子妃。 方楠那叫一个悔啊,用力的一拍大腿:“我这个糊涂鬼。” 身后的龟奴走出来,看方楠如此动作,倒吓了一跳,不敢近前。 …… 琉月离开了香鸣楼,直奔武宁候府而去,她记得晏铮现在是城外驻城军队里的六品营千总,他肯定是经常进城出城的,那些盘查的人对于他的进出已经习惯了,若是她悄悄的不惊动晏铮,跟着他的马车出城,说不定能顺利的出城。 但是她千万不能让晏铮知道她随了他的马车出城,因为晏铮那个人是藏不住事的,若是知道她随了他出城,只怕他都能让人看出来。 琉月心里想着一路往武宁候府而去。 她这大晚上的去武宁候府,也是去碰碰运气,说不定晏铮没回来,或者他也不打算出城。如若真是这样,琉月便要另想办法。 但是今天晚上她的运气显然有点好,所以当她赶到武宁候府的时候,正好看到武宁候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琉月一看便知道这是晏铮所坐的马车。 往日晏铮出城,都坐的这辆马车,这两三日因小月儿不见了的事情,晏铮也十分的伤神,所以两三日没睡好,便命管家准备了马车,准备坐马车出城去。 现在他任驻地军队的营千总,要操持军队里的事情,所以不能住在家里。 但是因为担心小月儿,所以他每日傍晚都会进京,领着几名手下四处找小月儿的下落。 可惜一连两三日都没有小月儿的下落,晏铮不免失望。 不过依旧坚持,今日也是如此,他傍晚的时候领着几名手下进城,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小月儿,便进了武宁候府用了膳,准备稍后坐马车出城。 琉月一看晏铮的马车,高兴了,闪身过去,隐在僻静的角落里,然后乘着马车四周没人的时候,身形一动,便钻到了马车的车底,然后手一抬双手抓住了车底的底盘,同时双脚也勾了上去。 此时她庆幸自已会些武功,若是不会武功,只怕此时也出不了城。 琉月刚稳妥的抓好了车底的底盘,便听到武宁候府的大门内有数人走出来,一人缓缓的上马车,其余的人上了马车侧首的高头大马。 然后晏铮有气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走。出城。” 马车驾驶了起来,直奔城外而去。 琉月藏在马车的下面,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因为所走的路都极其的平滑,马车并不颠簸,所以一点事都没有,只不过她听着坐在马车内的晏铮,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不由得听得眉都蹙了起来。 难得的这家伙也有这么重的心事,真是难为他了。 琉月忽地一想,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她逃婚不见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哀声叹气吧,琉月有些无奈。 马车一路往尚京的城门口奔去。 城门口有人拦下了武宁候府的马车:“晏世子,得罪了。” 这些检查的人并不是城门口的兵卒,而是夙王府的手下,不管是哪个王孙贵族,都要例行检查,因为夙王世子拿到了皇上的手谕。 所以晏铮虽然恼恨,却没有办法,狠狠的一掀帘子气冲冲的朝外面喝道。 “查,查,查了也没把人查出来,。” 他一掀帘子便露出里面的空间,确实是没有人的。 夙王府的手下又四处转悠了一圈,最后确定马车内外确实没有人,才一挥手放了马车出城。 琉月躲在马车底下,大气也不敢出,这些夙王府的手下可不比城门口的兵卒,他们可是精明得很,自已稍不留意便会让他们发现蛛丝马迹。 好在这些人总算放了他们过去。 不过他们前脚马车一离开,后脚便有马蹄声响起,随之还有一道冰冷的喝问:“刚才过去的是什么马车?” 琉月一听,这不是夙竹的声音吗?不好,不会是夙烨到了城门口吧,这家伙一惯和晏铮不对头,这时候出现,还真是个麻烦啊,心里想着,已经有了主意。 城门前。 夙王府的手下正向夙竹禀报:“回夙竹公子的话,是晏世子的马车,我们搜查了,没有发现他的马车里藏着什么。” 夙竹点了一下头倒是没说什么,但是他身侧的夙烨却眯起了眼睛,盯着那越行越远的马车,忽地眉一皱问:“马车的车肚下面可是搜查了?” 那手下一怔,倒是忘了这件事,慌恐回话。 “属下该死,忘了检查马车的车肚下面。” “立刻去领二十板子。” 夙烨冷森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一拉僵绳理也不理门前跪着的属下,直追前面已行远了的马车/。 夙松夙和等人赶紧的追上前面的身影,一路直往远处追去/ 很快,一行人追上了晏铮的马车,一字儿的排开,拦住了晏铮的马车。 晏铮一掀帘望出去,便看到夙烨挡住了他的马车,不由得脸色难看至极,一掀帘子从马车里出来,指着夙烨的脸大骂。 “夙烨,你个混蛋,别欺人太甚,你几次三番的打老子,找老子的碴,今儿个又想做什么,是不是又想打我。想打便来,看我怕不怕你,上次我是理亏了,没有多还手,这次看我让你才怪。” 晏铮的火气特别的大,夙烨眯眼盯着他,发现他应该是不知道小月儿的下落,这人若是知道小月儿的下落,绝对不会如此的森怒,而且这人就藏不住事,若是小月儿在他这边,他肯定会有所表现。 夙烨一想到这个,不免失望,小月儿没有跟着晏铮出城,那她去了哪里?心里想着一挥手,马上夙松一跃身跳了下来,身子一闪便往晏铮马车的车肚下面望去,然后发现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夙松起身朝夙烨摇了摇头,夙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又一次的落了空。 夙烨高据马上,满脸的阴骜,好半天一言不吭。 晏铮还在哪里叫嚣:“夙烨,你不就是有两臭钱吗?整天整得二五八万的,以为个个都怕你,老子不怕你,要打是吧,来,今儿个爷拼了这一条命陪陪你。” 可惜夙烨已不理会他,转身便离开了。 夙王府的一众手下也闪身离开了,大晚上的只留了晏铮一人在官道上像傻子似的跳脚,最后眼巴巴的看人走了,呆了,难道就这样子,一点没反应就走了。 晏铮的手下萨颜图和雪贞,看自家爷满脸的狂怒,赶紧小心翼翼的提议:“我们该回军营了。” 晏铮总算反应过来,然后对空无一人的官道大叫:“夙烨,你他妈的就这么走了,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爷每次碰到你就没好事。” 虽然大骂,他倒是闪身进了马车,马车夫打马离开,一路往五十里外的驻地军营而去。 暗处一道纤细的小身影紧随着晏铮的马车一路而行。 这小身影正是琉月,先前她在城门口听到夙竹等人的说话,生怕夙烨一念追上来,所以等到马车一奔驰到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她便先行闪开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夙烨等人追了上来,她只能躲在暗处,憋着气不露出一丝的马脚,等到夙烨离开后,她本来打算离开的,可是随之她想到一件事情。 眼下她身上一分钱没有,又是黑灯瞎火的,她能去哪儿啊,所以说她不如偷偷的尾随了晏铮进军营,说不定能找个睡觉的地儿,暂时的先熬过一夜再说,。 所以琉月一路尾随着晏铮的马车前往驻地军营去了。 至于夙烨领着数名手下一路狂奔,奔了一会儿,眼看着要到城门口了,他忽然的眉一皱,拉马停住, 身后的手下赶紧的上前请示:“爷,你这是?” 夙烨沉沉的开口:“我总觉得搜查晏铮马车的时候,小月儿便在附近。” 这一次不是疑惑,而是肯定,这感觉他觉得不会错。 可是他们明明搜查了晏铮的马车,却没有找到人。 “难道说晏铮先放下了世子妃,让她躲了开去。” 夙和冷声说道。周身的阴骜。 夙和的为人透着阴森,他不同于夙竹的冷,还有夙松的温和,一般看到他的人,都很害怕他。 至于夙风却很毒,落到他的手里,绝对是死去活来的下场。 这四大手下身上合起来的特性正是夙烨身上的四种特性。 或冷或温和,或阴森,或狠毒,这样组和起来的人正是夙烨。 只不过他的温和,只落到一人身上,便是琉月。 今日这些事若是发生在别的女子身上,只怕抽筋扒皮都有可能,哪里还会落到什么好下场。 暗夜之下,夙烨脸色沉沉,一声不吭,然后一拉马掉头:“我要去驻地的军营。” 数名手下没说话,紧随他的身后一路前往驻地营地而去。 尚京城外驻守军营,共有五万兵将,这些兵将是护卫尚京城安全的军队,听信皇帝和兵符调动。 方圆数百里地都是营地的住所,平时这些军营中的人专门的训练,随时听命调遣。 琉月随着晏铮进了营地的住所,一路尾随着晏铮进了他所住的一个小院落,这地儿倒是不错,虽然不能与家里比较,但因为晏铮在营地里是个营千总,所以有独立的小院,虽然不大,倒也样样齐备。 琉月看了松了一口气,这地儿好几间房呢,随便找间房休息也是一样的,等到晏铮等人进了他们的房间后,琉月便溜进了小院僻静的角落里,然后找了一间看上去像柴房的房间,先窝一晚上吧,这柴房夜里大概是不会有人来的。 半夜,琉月睡得正香,忽地感受到暗夜之中,隐有脚步声迅速的传开来,似乎有什么人正朝各个房间走来,心下一惊,想也不想,闪身跃上了柴房的顶端,然后从顶端钻了进去。 现在她所住的这柴房,里面全是木柴,塞得满满的,而琉月从顶端钻了进去,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她藏身于此处。 她正想着,柴房的门咣当一声被踢了开来,几个人迅速的冲了进来。 琉月借着门外的暗光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夙王府的人,琉月差点没气死,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先前明明查了晏铮的马车,什么都没有的啊,这会子怎么又跑来军营搜查了,而且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晏铮他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夙烨命人把这小院里的人全都迷昏了,他这是突然的袭击了晏铮,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这军营中。 柴房门外,几人闪身进来检查了一遍,然后便又闪身出去。 “爷,没有。” 柴房里的琉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幸酸不已, 想想她和夙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若是一直躲,夙烨肯定一直找她,两个人都很累,倒不如出来与他好好的谈谈。 琉月一边想一边缓缓的从顶端钻了下来,然后凑到柴房门前,正准备拉门出去,她知道自已出去,夙烨肯定发怒发脾气,但总好过这么一直折腾下去,而且看他一直不放松,她的心里竟然有些心疼,看来她是真喜欢他了,罢罢,挨罚便挨罚吧。 琉月一边伸手去拉门,一边抬头朝外望,忽地,一道幽冷的暗芒耀过,她飞快的望过去,却看到暗夜的不远处,一双狠戾如狼的眼睛,静静的潜伏在小院最角落的位置里,注意着小院里的一切。 先前那幽冷的暗芒便是此人身上耀出来的,应该是宝剑折射出来的一丝光芒,而她此刻所住的位置,正好的便看到了。 琉月的手立刻停住了,这人是什么人。 她感觉到了不好,难道说除了夙烨在找她,另外还有人在找她,谁? 难道是明尧帝手中的飞尧军潜伏在军营之中。 那她如何能出去,若是一出去,只怕这些人一定会大开杀戳的,今夜这里誓必有一场血战/ 那飞尧军十分的厉害,夙烨手里究竟有多少人,她不知道,再一个若是惊动了军营中的人,肯定会有不少人因此受伤的。她万不能害了别人。 琉月如此一想,停住不动了,注意着外面的动作。 没想到明尧帝竟然派人盯住了夙烨,只要她一落单,便会落到飞尧军的手里。 现在怎么办?今夜她最好别出去,否则一定会害了这驻军里的兵将。 琉月正想着,忽地听到暗夜之中,有人冷喝:“什么人?” 夙烨阴暗嗜血的喝声响起,随之便听到嗖嗖之声击出去,只听得一道闷哼,随之再无声音,而夙王府的几名手下已快如星矢的闪了出去,直奔先前主子击出去的方向。 很快回来禀报:“爷,没人。” 夙烨的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沉声低喃:“看来是有人盯上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夙竹沉声问。 夙烨阴骜的开口:“把这些人找出来,杀掉。” 夙烨的声音一传进柴房里,琉月立刻担心起来,他竟然要把这些人找出来,然后杀掉,这如何是好,不行,若是他们和飞尧军打起来,指不定谁受伤了,如若是做全了准备,倒可以杀了飞尧军,可是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便要与飞尧军正面交手,说不定受伤的是他们自个儿,最重要的一点是,很可能会伤了驻地军营里的兵将,如若死伤过大的话,只怕夙烨到皇上面前不好交待,所以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们交上手。 柴房里琉月不由得焦急如焚,心急的想道,该如何让夙烨离开,夙烨现在盛怒之中,完全不管不顾了,但是她不能让他做出这种事。 ------题外话------ 读者:小月儿太气人了,有这么爱交朋友的女人吗? 小月儿:不是我爱交朋友,那些朋友是以前的朋友啊,难道有了爱人就没有朋友了,还是在我困难时候对我真心的朋友。 读者:小月儿太矫情了。 小月儿:这是原则问题,不是矫情,我不是依附男人活的女人,我不是笼中鸟,我要自由平等,以后我会成为大夫,难道这个以后也不行,只能整日待在深闺中。 读者:要是一个男人的老婆,今天跟这个男人,明天跟那个男人,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啊。 小月儿:首先我还不是任何人的老婆,其次我以后不会整日待在深闺之中,为免以后经常的吵架,所以我逃婚,要不然夙烨永远不会和平的坐下来与我讨论这些话题,所以我以逃婚来要求平等的自主权,难道我错了吗? 第114章 小月儿挨揍 小院门外的空地上,夙烨一挥手,夙王府的数名手下紧随他的身后,好似暗夜中幽灵一般,闪身便往外。 琉月急得团团的转,然后眼神一凌,直奔晏铮所住的地方,现在晏铮等人应该昏迷不醒,她正好可以过去,弄醒雪贞,让雪贞去替她传口信,相信只要有她的消息,夙烨不会再鲁莽的行事了,而这些暗中盯着夙烨的飞尧军,一定也会跟着他离开的,那什么事都解决了,现在如果她不阻止,没人阻止得了夙烨。 他一疯狂起来,真有可能杀人不眨眼,即便是军营中的驻军,他也是不会理会的,但琉月却不能让这些人无辜的枉死/ 琉月先前进小院的时候,已看得很清楚,知道晏铮所住的房间,所以一路轻手轻脚,如一只灵活的狸猫般的闪进了晏铮的房间。 房间里一股淡淡的幽香,琉月飞快的上前打开了窗户,让室内的香味儿散掉。 然后她掉头开始找雪贞,很快便看到雪贞倒在房内屏风边的角落上。 此时,外面已隐约传来了叫喊声,似乎还有:“世子妃,你别走。” 琉月不由得一怔,错愕,可是很快便想清,这定是夙烨等人使的计谋,用假的她把暗处的那些飞尧军给钓出来,这样便可以顺利的除掉那些飞尧军。 琉月心里想着,手下却忙碌起来,用冰魄银针,飞快的刺了雪贞身上的穴位。 很快雪贞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着琉月,竟一时不能言语,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甚至还怀疑眼面前的人不是琉月,用力的一闭眼睛,然后再睁开,依然看到琉月一脸焦急的望着她。 雪贞清醒过来,这女人正是琉月小姐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她的头为什么昏昏的。 雪贞张嘴便问:“琉月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还有我为什么头昏昏的,难道说你给我和世子爷下药了。” 琉月摇头:“我没下,是夙世子过来了,现在你帮我做一件事。” 琉月一说,雪贞便恼了,原来是夙世子派人迷昏了他们,他想做什么,对,一定是想找到琉月小姐。 雪贞想着问琉月:“琉月小姐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夙世子现在正在外面抓人,你立刻前去找他,告诉他一句话,就说若想要我出现,明日一早在香鸣楼门上插一枚小白旗,以示可与我和平交谈,我自会回上官府等他,若是他没这个心,便别想见到我。” 雪贞一听琉月的话,不太想告诉夙烨琉月小姐的话,谁让夙世子总是欺负她们家世子爷呢,不过琉月早看出来雪贞的不乐意,面容一沉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夙世子大开杀戒,只怕这驻地军营里的人要死伤无数,你不会想死人吧。” 琉月说完,闪身往外面走去。 雪贞一看反应了过来,赶紧的起身往外追去,可是清明的月色下,哪里有琉月小姐的人影儿啊,雪贞不由得跺脚,好好的到面前的人愣是让她给逃了,若是被世子爷知道非骂死她不可。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阻止夙世子在军营里杀人。 雪贞一想到这个,闪身往小院外面奔去。 只见暗夜中,军营的一角,此次彼落的身影,隐有人的叫声:“世子妃你别走,世子妃你别走。” 雪贞忍不住翻白眼,这夙世子究竟想干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发现琉月小姐,还找人假装,这是想钓琉月小姐呢,还是想钓别人呢。不过她可没忘了琉月小姐的话,若是夙世子一怒会大开杀戒,那么驻地军营中肯定要死很多人,她可不想无怨无故的死人。 雪贞一出现,前面夙王府的手下便发现了,沉声冷喝:“什么人?” 雪贞闪了出来,冷冷的望着他们:“我。我有话要告诉夙世子。” 夙王府的几人退了开去,夙王世子夙烨走了出来,雪贞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琉月小姐让我来传话的。” 雪贞的声音一落,便见先前还冷酷无比的男人嗖的一声闪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一把把她提了起来,冷嗜的问:“人呢?” 雪贞面对着如此阴寒的夙王世子,还真有些胆颤,赶紧的指了指夙烨的手,示意他把她放下来。 夙烨难得没意见把雪贞给放了下来。 雪贞想了想琉月小姐先前所说的话,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唾液,暗自想着,夙世子若是听了她传的话,会不会一巴掌把她给拍死了,那她死得即不是很冤。 不过迫于夙烨阴森的眸光,雪贞不敢耽搁,赶紧小心的禀报:“琉月小姐说了,让夙世子明日一早在香鸣楼门前插一枚小白旗,以示可与她和平交谈,她便会回上官府等候夙世子。” “这个小混蛋。” 夙烨心里激动不已,可是一想到这家伙竟然让他在香鸣楼上插小白旗,便恼得牙痒痒的。 所谓插小白旗,便表示他投降了的意思吧,这个该死的混蛋丫头,不过?有了她的消息,他还是很开心,而且他明白眼下不能再让她在外面乱转了,若是真的出事,只怕他永难原谅自已,而且他若不插小白旗,这丫头恐怕不会出现,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丫头与别的女人最不同的是,她若说到必然做到,而自已喜欢的不也正是她这一点吗? “她人呢?” “走了,”雪贞耸了一下肩,表示她也是鸭梨山大,待会儿若是自家的爷醒来,还不定如何惩罚她呢? 夙烨一听,知道要想今晚抓住小月儿是不可能的,再一个大半夜快过去了,他还是赶快进城去香鸣楼,既然小月儿说了她会出现,。定然会出现的,至于驻地军营里的飞尧军,等他找到小月儿再来收拾这些飞尧军。 夙烨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走。” 不过临离开的时候,又悄悄的留了夙松等人,若是发现小月儿,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另外他也是害怕飞尧军没离开,小月儿会落到飞尧军的手里。 这家伙肯定还躲在军营里,但是夙烨知道,就算自已现在下令搜查军营,也未必逮得到她,只要她不想让他逮到,只怕他便逮不到。 因为这家伙太刁钻了。 夙烨想着领着人火速的进城。 至于琉月,依旧躲在柴房里睡觉,折腾了大半夜好累啊,最主要的是先前她还生病来着,所以需要好好的休息,否则,她怕自已支撑不下去。 同时驻地军营的小院里有人正在大发脾气。 这发脾气的人是武宁候府的晏铮。晏铮一醒过来便听到雪贞禀报过琉月出现的事,不由得大动肝火,指着雪贞的鼻子便好一阵大骂。 “你是猪啊,小月儿都出现了,你都不知道拦着她,或者叫醒本世子,竟然还能让她当着你的面离开了,你让本世子说你什么好啊,若是小月儿受了什么伤的话,看本世子如何收拾你。” 雪贞被晏铮给骂哭了,抹起了眼泪来。 她当时是惊呆了,待到反应过来,琉月小姐早走了,让她怎么办啊? 晏铮才不心疼雪贞的眼泪,冷喝:“哭什么哭,做错事了还有脸哭,下次再干这种糊涂事,给爷滚,爷不留无用之人。” “是,世子爷,奴婢知道了。” 雪贞一听晏铮说要撵她离开,早点头应了,她才不想离开世子爷呢,虽说主子顽劣张扬,可是是个很体贴属下的主子,不似一般的主子那么变态。 房间里,晏铮越想越恼火,然后起身说道:“立刻命人奋下马车,我们马上进城,”他要看看香鸣楼门前是否插上了小白旗,如若插了小白旗,小月儿说不定回了上官府,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看看她,有没有瘦了。 “是,爷。” 雪贞走了出去命人奋下了马车,便又进来禀报晏铮:“爷,准备好了。” 这时候睡在柴房里的琉月又悄悄的钻进了晏铮的马车车肚下面,本来她想独自离开的,不过为免这军营中的飞尧军发现,所以她还是跟着晏铮的马车一路离开吧。 很快,晏铮出来,上了马车,火速的离开了驻地的军营,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前,夙王府的手下已撤了下去。 琉月跟着晏铮的马车进了城,一进城她便在没人的地方闪身跃了下来。 先前钻进马车下面,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被车子一颠,越发的胸中阻了一口气,看来她的病还没有好俐索,想想也是,受了寒的病人本来是要多休息的,可是她却连番的折腾,虽然服了药,却因为没休息,似乎更重了。 现在她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琉月心里想着,一路直奔香鸣楼门前,她要去看看夙烨有没有插小白旗,若是插了,她还是回上官府去休息吧。 眼下有不少人在找她,她又生病了,若是落到那些人的手里,只怕一条小命便要玩完了。 香鸣楼门前,果然插了一枚小白旗,琉月看了,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既然自已争到了想要的,她还是回上官府去休息吧,再这样下去,小病也要整出大病来了。 琉月头一掉便直奔上官府而去,很快到了上官府门外。 此时天色已大亮了,上官府的大门打开了,琉月抬脚便往里走去。 只是她还未进大门,便有一道旋风般的身影闪了出来,一把提起了她,阴森森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炸了开了。 “上官琉月,你这个小混蛋,你终于给本世子出现了,你竟然逃婚,看本世子如何惩罚你。” 琉月一听这阴侧侧嗜血万分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除了夙烨,没人这么生气,不过想想自已逃婚确实也有不好的地方,琉月便没说什么,就算夙烨惩罚她也是应该的,只是能不能等她病好了,琉月刚想开口说话。 不想另有一道声音更快的响起来l“夙烨,你个混蛋,快放开小月儿,你想干什么?” 上官府的门外,一辆马车急速的驶过来,那马车未停,有人已从马车内疾驶而出,竟是晏铮,晏铮先去了香鸣楼门外,看看是否插了小白旗,等确认了才又赶了过来,没想到一眼便看到夙烨提着小月儿,一看到夙烨又欺负小月儿,晏铮心里那叫一个愤怒,早闪身出来了。 夙烨一听晏铮所说的话,脸色阴森冷寒,唇角勾出凉凉的讥讽。 “晏铮,以后小月儿便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了,本世子想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他一言落,晏铮怒火万丈的叫道:“夙烨,你快放开小月儿,是男人就不要欺负女人。” “我欺负她,是我的事,这是我的家事。” 夙烨回身便往上官府走来,临了还命令夙和和夙风:“给我把不相干的人打出去。” “是,世子爷。” 夙和和夙风二人一个人毒辣,一个阴森,可不似夙竹和夙松二人,他们二人除了夙烨,向来是不理任何人的,所以夙烨一声令下,两个家伙立刻领着人直攻向门外的晏铮。 而先前提着琉月的夙烨,一走进上官府的大门,便把琉月给甩上肩,扛着直往碧阑园而去。 上官府的苏管家等人一看夙世子怒气冲冲的样子,再看小姐被他给扛上肩了,不由得不安,立刻领着人前往老爷的院子去通知。 琉月被夙烨扛在肩上,上下的摇晃,头越发的晕得厉害,本来看到夙烨命令人打晏铮,她便有些恼,这男人的个性改什么了,一点都没有变,虽然她逃婚了,她不好,她也做好了挨罚的准备,可是他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 “夙烨,你?” 琉月正想说话,便被夙烨给阻住了。 “小月儿,你还是想想待会儿如何给我一个交待。” 琉月被他一摇晃,胃里真是特别的难受,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伸出手抓住夙烨的肩,以让自已的胃舒服一些。 夙烨扛着琉月一路进了碧阑园/。 碧阑园的丫鬟,小蛮冰舞石榴等一看琉月回来,早激动的围了上来。 “小姐,小姐。” 夙烨一看几个丫鬟围上来,直接冷冷的喝住了:“站住。” 小蛮等人全都愣住了,然后便看到夙烨把小姐一路给扛进了房间,然后几个小丫鬟全都围到了琉月房间外面,一脸的担心。 夙世子不会是惩罚小姐吧,他不是着急找一小姐回来吗?小姐这一回来,他怎么便惩罚小姐了。 房间里,夙烨已把琉月一把按在自已的大腿上,然后扬起了修长的大手,毫不客气的对着琉月的屁股拍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一共打了十下,总算停住了,琉月是又气又急,她想到回来要挨罚,可是这打屁股,实在是太丢脸的事了。 她因为急怒,所以整张脸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红通通的,好半天没有说一个字。 而且她的身子越来越吃受不住了,本来就有些虚弱了,被夙烨这么一折腾,只觉得周身出冷汗,一点力气也没有,眼冒金星。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逃婚,是因为你太不知轻重了,眼下尚京这么危险,你竟然胆敢四处乱跑,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只怕你会很危险,你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夙烨狠狠的说道,然后发现琉月今儿个有些不对劲,往日刁钻无比的丫头,今日似乎过于安静了,这是怎么了? 他飞快的把琉月的身子一翻,便看到琉月神情虚弱,脸上的冷汗直往外冒,脸色红白交错,分明是生病了。 夙烨一看,那叫一个懊恼,心疼的叫起来:“小月儿,你怎么了?” 琉月死命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阴森森的说道:“夙烨,我以为我这逃婚,让你改了你的臭脾气,没想到你一点都没改,仍然如此的霸道,我真后悔回来。” 她说完喘起粗气来,越想越恼怒,最后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夙烨立刻后悔了,赶紧的伸手抓着她,一连番的保证:“小月儿,实在是我太生气了,你别急了,这样爷知道自已有错的地方,等你好了,爷绝对与你好好的谈谈,绝对不强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确定?” 琉月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夙烨立刻尊重其事的点头,他就是太心急了,先前没见到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等到看她没事了,便又生起气来,所以才会一怒打她的。 “爷知道错了,先前也不该打你。” “打我是我该受的,可是你不该打屁股。” 琉月一想到这个便头疼不已,她是一个女人,哪有打女儿家的屁股的。 她说完实在是虚弱的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竟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这一夜折腾得太过厉害了,还挨了夙烨的打。 夙烨一看琉月昏了过去,不由得大惊失色,朝着外面大叫:“来人,立刻去请上官圣医。” 房间外面,上官铭正领着宁辰和宁华二人过来,一听房间里夙烨的声音,赶紧的领着人冲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小月儿昏睡在夙烨的腿上。 而且两三日不见,小月儿明显的瘦了很多,上官铭那叫一个心疼啊,赶紧的过去示意夙烨把小月儿放在榻上去。 夙烨轻手轻脚的把琉月放在榻上,这一放,却触动了琉月先前挨打的屁股,她虽然昏迷却无意识的蹙了眉,这动作看得夙烨那叫一个揪心,直恼自已的冲动,他明明是最冷静自恃的人,可是每次遇到小月儿,便会失去理智,实在是太可恼了。 上官铭已经上前给琉月诊脉了,房间里,宁辰和宁华二个直拿眼睛瞪夙烨,一定是这家伙把师姐给气昏过去的。 上官铭诊了一会儿的脉,发现琉月只是受了凉,没有好好的休息,体内脉相不稳,身子极端的虚弱,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上官铭松了一口气,立刻取了一枚药丸让琉月服下,然后又开了药方让宁辰和宁华二人去抓药,然后让小丫鬟们抓药让小月儿服下,最重要的是要让小月儿好好休息,她似乎没怎么休息,整个人都瘦了。 “来人,” 小蛮和石榴等人赶紧的闪身进来,上官铭吩咐她们:“好好照顾你们家小姐,她生病了,要好好的休息,待会儿抓了药来,煎一下让她服下。” “是,”三个小丫鬟一听琉月生病了,而且睡在床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早心疼了,尤其是石榴直接便哭了。 夙烨看得心烦意乱,外加自责。 上官铭望向夙烨:“夙世子,我们去正厅吧,我想和你谈谈。” 夙烨又望了一眼床上的琉月,最后点头:“嗯,好。” 他说着随了上官铭的身后一路离开了琉月的房间,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两个人坐下来后,上官铭一脸严肃的望着夙烨:“夙世子,你看看这次逃婚,虽说你们夙王府丢了面子,可是小月儿也没有少吃苦,你一直到处搜查她,害得她都休息不好,整个人都瘦了,还病了?” 上官铭越说,夙烨越心疼,认真的反省自已,小月儿不似一般的人,不是他脑海里理所当然的那些女人,看来他以后凡事一定要与她好好的说。 “如若再这样闹腾下去,连我也不同意她嫁给你了。” 上官铭说完,夙烨心惊,望着上官铭,认真的说道:“上官圣医放心吧,以后我凡事会与她好好的说的,” 上官铭微点头,便又开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好好的诊惜,要知道你之所以喜欢小月儿,乃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如若她和寻常的大家闺秀一般,相信你也不会喜欢她,既然喜欢她这样的人,你就要接受,不能自以为是的又把她当成寻常的女子对待,也许让你这样,你会不习惯,但你要知道你喜欢的便是这样一个人。” 夙烨微眯眼,眼里闪烁着栩栩的光辉。,上官铭所说的话,他全都记在心里了。 上官铭说完也不理会他,站起身道:“希望你好好想想,别等到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再来反省,那没用。” 夙烨点头:“我知道了,这两天我会留下来照顾她,然后与她好好的谈一谈。” “嗯,那就好。” 上官铭满意点了头,他其实很喜欢夙烨,不过这次小月儿逃婚,夙烨也是有错的,任何事的形成,都不可能是一个人的责任,好在这家伙反省了,若是不反省,他还真要想想,小月儿是否有嫁他的必要。 琉月服了药丸,又服了汤药,睡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总算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夙烨靠在她的床柱上微微的睑上眼睛休息,他的一只大手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琉月忽然有些心疼他,看他整个人都瘦了,自已这次逃婚确实让他伤神了,所以先前他打她的屁股,她虽然恼怒,却不怪他。 琉月盯着夙烨,夙烨本是个敏觉性极高的人,所以琉月一望,他便有感应了,飞快的睁开眼睛,见到琉月醒过来,不由得高兴起来。 “小月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琉月点点头,望着有些憔悴的他,刚才还睡着了,看来这些日子他没怎么睡觉,想到这便催促夙烨。 “你累了,回去洗洗好好的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我陪你吧。” 夙烨握着琉月的手,坚持不离开。 琉月的眉可就蹙了起来,盯着他:“不是说什么事都和平的谈吗?你看看你,都累成这样了,还不回去休息,这是要让我心里不安啊,若是我不安,肯定会休息不好的。” 琉月如此一说,夙烨便笑了,眼里灼光晶亮,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有些儿小得意。 “小月儿,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呸,”琉月的脸颊红了一下,没错,她是心疼他了,可是犯不着说出来吧,而且这家伙是不是有些得意了,琉月立刻虎了脸:“你回不回去。” 夙烨起身,细心的替琉月掖了被角。叮咛她:“那你好好的休息,明日我来看你,这一次我定与你好好的谈谈。” “好。” 琉月满意的点头,满意的目送着这家伙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望了她一眼,才放心的闪身离去。 门外,响起他暗沉冰冷的声音:“好好照顾你们小姐,别让她劳累了。” “是,世子爷。” 几道声音同时的响着,然后便有人冲了进来。 几个小丫鬟先前都没有靠近琉月身边的时候,这会子夙世子走了,她们才有机会靠近琉月的身边。 “小姐,你好好的怎么生病了?” 石榴先哭了起来,然后她的哭声引得小蛮和冰舞两个也红了眼眶。 小蛮不满的抗议:“小姐,你太过份了,就算是逃婚,也该带着我们啊,要是带了我们也不至于生病。” 冰舞也点头:“是的,小姐你这次做得确实是太过份了。” 琉月望着房内的几个小丫鬟,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便有人上前一步扶她坐在床上。 “你们也别难过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可是你不但病了还瘦了好多,奴婢们看着难受。” 石榴止住哭声,望着琉月。 门外,董妈妈也领着人急急的走了进来,一进来眼眶便红了,哽咽着说道:“我的好小姐,你怎么逃婚了,这还病了?” “我没事,董妈妈,你别着急。” 琉月看身侧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如此的心急,想想自已离开后,她们该是如何的心急啊,以后再不能做这种事了。 “我没事了,你们也别伤心了,对了,我睡了一天,好饿啊。” 琉月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果然她一说饿,房间里的人都顾不得伤心了,立刻动手为她准备晚膳。 董妈妈领着人出去准备,石榴走出去一遍遍的催促着。 小蛮和冰舞二人侍候着琉月起床,坐到桌边。 晚膳很快准备了上来,琉月开始吃东西。 房间里,几个小丫鬟她一句你一句的说着话儿。 “小姐,你逃婚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先是逃到隆亲王府去了,然后又逃到城外五十里地的驻地军营去了。” 琉月一边吃一边轻快的说道。心里感叹,还是家里好啊,吃的用的都很方便,不过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脸色笼罩上了乌云。 “可是我为了躲避夙烨,从隆亲王府的人工湖游过去,然后我的三万多两银票全没了。” 琉月沮丧的道,小蛮立刻宽慰她的心。 “小姐,只要人没事就好,没了银子再争,而且夙王府多的是银子。” 她如此一说,琉月的眼睛亮了。没错,夙王府多的是银子,夙烨害得她把三万多两的银票泡成了烂纸,这钱应该是他出才是,如此一想,心里总算开心不少。 “这钱应该夙烨认,谁让他害得我从人工湖游出去的。” 琉月说着,小蛮等人总算注意到人工湖三个字,然后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追问:“那小姐生病,一定是在人工湖里泡了水是不是。” 琉月点头,继续吃东西。 几个小丫鬟不赞同的叫起来:“小姐,现在十月份,天气很冷的,你竟然从人工湖游过去,被夙世子逮到便逮到吧,为什么要游湖,还害得自已生病。” “好了,我知道错了。” 琉月一脸乖乖认错的样子,房间里的小丫鬟总算不说话了。 晚膳过后,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在后花园逛了一圈儿,最后依旧回房间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琉月还没有醒过来,夙烨便过来了,睡了一夜,精神已经好多了,穿一袭领口绣攒青叶的白衫,外罩着紫色滚金边的袍子,一身尊贵霸气,那狭长魅惑的凤眸之中,轻易便让人看出他的冷酷无情,可是却在面对琉月的时候,隐着丝丝清晰可见的柔情。 他从夙王府赶过来,一直守在琉月的身边,视线没有离开过琉月,紧锁着她。 本来睡得正香的琉月,却因为被人盯着,所以感受到了点点困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瞳眸,原来是夙烨到一直盯着她不放的夙烨。 琉月不由得错愕,这家伙来得可真早啊,唇角勾出灿烂的笑意,向夙烨打招呼。 “早啊,夙烨。” “早,小月儿,你醒了。” 夙烨笑得温融,如水一般的清润温暖之意流泻出来。 琉月有些无奈,他这样一直盯着她看,她哪里还睡得着,慢慢披了衣服坐在床上和夙烨说起话来。 “昨儿个睡得还好吧,怎么不多睡会儿。” 想起他几日来一直没睡的在找她,她还是挺心疼的,只是想想这家伙的霸道,又有些可恼/。 “我睡好了,”夙烨笑起来,其实是他担心小月儿会不会又不见了,所以一早便匆匆的赶了过来,只到确认她依旧睡在上官府里,他才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些他不想让小月儿知道。 “小月儿,你不是说有事要与和我好好谈谈吗?” 夙烨认真的问,这一次他是很认真的来和小月儿谈事情的,他不想再把她气跑了。 琉月点了点头,然后望向夙烨。 “夙烨,你还想娶我吗?” 夙烨一听眼神幽暗了,沉稳的点头:“你是本世子的世子妃,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琉月一听夙烨的话,眼神潋滟了,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但是有些话她还是要说,不会因为心里开心便忘了自已要说的话。 “夙烨,我想把大婚之期往后挪挪。” 她一说,夙烨便不同意了,正要说话。琉月抢先开口:“你别说听我说。” 夙烨总算不说话了,安静的望着琉月,琉月眸光中满满的光华,慢慢的开口说道:“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喜欢我,我也有点喜欢你,如若我们没有当初的针锋相对,也许会比现在更好,但是必竟有了当初的针锋相对,所以你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真正的喜欢上你,让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而不是现在的因为赐婚而嫁给你,这样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难道你想娶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子为妻吗?” 夙烨神情微冷,俊美的五官上笼罩上一层薄霜。 小月儿果然与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别人永远不会与他说得如此的清楚,哪怕是不乐意嫁给他,肯定也会伪装成很高兴的样子,更不会说对他是不公平的。 夙烨认真细想,没错,若是娶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子为妻,不是他的初衷,何况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子还是小月儿,他要的是爱他的她,他们永远相亲相爱,而不是相守相杀。 “好,我答应你,不逼你,等你心甘情愿嫁给我,但是现在你还是我的未婚妻。” 这个事实不会变,皇帝的赐婚仍然是有用的,但是他不逼着她现在便大婚,而是给她一些时间。 “好。” 琉月用力的点头,笑着同意了,真正开心的笑了。 夙烨能做到这样的让步,已经不容易了,而且她愿意给他机会,这也是给她自已机会,她其实也喜欢他。 “还有啊,以后我说的话,你一定要重视,知道吗?” “知道了。” 夙烨应声,经过这一次逃婚,他哪里还敢忽视她所说的话啊。 “还有我的五十条婚后条约?” “那个不行,至少有一半不行,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原则。” 这一次夙烨没有盲目的同意,他让了时间给小月儿,已是最大的宽限了,至于五十条婚后条约,他能同意一半就不错了,别的他坚决不让步。 琉月听了他的阻止,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我想说那五十条婚后条约,我暂时的撤回来,回头再想一些合理的让你看看,难道这样你也不要?” 琉月说着抿紧笑,夙烨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然后手一伸便拽了琉月的身子过来,然后便狠狠的亲了下去。 这一次的亲吻带着惩罚性的吻,直吻得琉月差点喘不过气来,而且琉月发现这家伙能力超强,几次的亲吻之后,便十分的娴熟,能把人吻得骨头都酥了,周身的无力,几乎汪成了水。 琉月连喘气都不会了,直到夙烨放开她,然后好笑的轻贴着她的耳朵提醒她。 “小月儿,喘气了,再不喘气,只怕你要晕过去了。” 琉月的脸一下子红了,然后抬手便捶了夙烨的胸一下,然后板着脸警告他:“下次没有我的同意不许随便亲我。” 夙烨一听,直接便不同意了,严肃的板起脸。 “不行,这一点爷不同意,爷都同意你婚期往后退了,你还想怎么样?若不多亲亲又如何增加感情呢?这一点驳回。”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还驳回,正想说让他认了她的三万多两银子。 门外小蛮闪身冲了进来,一进来也不等人问话,便急急的禀报:“世子爷,夙王府来人说夙王妃出事了,让世子爷立刻回夙王府。” “我母亲?” 夙烨的脸色一下子黑了,身子陡的站了起来,便想离开,然后想到了琉月,又回首望向琉月:“小月儿,我回头再来看望你。” 琉月却急急的叫了一声:“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夙王府。” 她说完动作俐落的起身穿衣,小蛮上前一步便想来侍候她,却被一只手阻止了,却是夙烨,夙烨亲自过来,沉稳有条不紊的替琉月穿衣整理裙带,虽然神态从容,但琉月轻易便看出他瞳眸中隐有焦虑,还有丝丝冷光。 很快,夙烨替琉月穿好衣服,又穿好了鞋子,还亲手替琉月挽了发,插了一朵碧色珠花,然后牵着她的手,离开了碧阑园,直奔夙王府而去。 夙王府奢华的马车里,琉月伸出手握着夙烨的手,柔声的安慰他。 “夙烨,你别担心,也许只是普通的病,没什么大碍的。” 夙烨的眼神却很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不想让琉月担心,所以朝琉月淡淡一笑:“嗯,应该不是什么大的毛病。” 先前他们从碧阑园出来的时候,夙王府的手下禀报说王妃忽然的昏了过去,现在正命了大夫过去检查,夙烨虽然笑着宽慰她,但琉月依然看出来,他很担心,所以才会出声的安慰夙烨。 接下来马车之中再无声响,琉月一只握着夙烨的手不放,给予他安慰。 马车很快进了夙王府,马车之外,夙王府的管家孔二早领着几名手下迎了过来。 “见过世子爷。” 夙烨和琉月从马车上下来,孔二和夙王府的手下有些呆愣,不能反应。 这不是他们家的世子妃吗?先前不是逃婚了吗?这会子怎么又一脸若无其事的出现了。 孔二等人脸上有些气愤,哼,他们家世子爷可是人中龙凤,这女人竟然还逃婚,害得夙王府丢了这么大脸子,她倒好,竟然一脸若无其事的出现了。 不过这些下人不敢当着夙烨的面表现出来,又恭敬的开口:“见过琉月小姐。” 反正这女人还没有嫁进夙王府,他们用不着称呼她世子妃。 夙烨和琉月二人此时心中念着的是夙王妃,自然没注意这些下人的神情,夙烨冷冷的问孔二。 “王妃怎么样了?” “回世子爷的话道,王妃先前忽然的昏了过去,后来召了大夫在里面诊治呢?” “父王呢,可有通知父王。” 提到父王两个字,夙烨的声音有些冷,琉月一下子注意到了,眼神不由得幽暗,难道说夙烨和他的父王夙老王爷的关系并不好。 不过孔二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打乱了她的思路。 “回世子爷,小的已通知王爷了,相信王爷很快便回来了。” 夙烨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领着琉月一路往他的母亲夙王妃的院子兰院而来,身后的孔二也领着几名下人跟上前面的身影,不过孔二跟上去的时候,没忘了以眼神指示一名下人,前往老王妃的院子去通风报信。 这孔二乃是老王妃的亲信,他是老王妃身边的慕嬷嬷的男人,他们夫妇二人皆听信于老王妃。 不过王府帐房的管事德叔,却是夙烨的人,所以对于别的,夙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的,只装作不知道。 兰院门外,守门的婆子一看到夙烨领着一帮人过来,赶紧的走过来请安。 “老奴见过世子爷。” “起来吧,”夙烨扔了一句,便领着琉月直往兰院内母亲的房间闪去。 琉月仔细的打量着夙王妃所住的院子,发现这座院子里栽种了很多的兰花,各种名贵的品种,遍布着整个院子,翠一品,大富贵,翠盖花,张荷素,各种品种的兰花都有,而眼下的时节,正是建兰花开之时。 兰,天下第一香,这座院子竟然栽种了如此多的兰花,一年四季开花的品种都有,眼下正是建兰怒放的时节,所以整个院子里笼罩着一缕香味。 不过琉月没有来得及细看,便被夙烨拽着一路穿亭越阁走到了夙王妃所住的房间外面,此时廊上廊下立了不少的人,除了兰院这边的下人,竟然还有上次琉月在夙老王妃那里见过的柳侧妃,冷姨娘,林姨娘等人,除了这些,还有这些侧妃娘娘的孩子,三个郡主,一个生得微微发福,却很年轻的男子,琉月猜测着,这应该是夙王府的庶子吧。 这庶子名夙遥,一看到夙烨走了过来,瞳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芒。 他每次看到这位长兄,便很有压力,这位兄长不但继承了夙王府的世子位,还长得极其的出色,能力也是非常的强,而他呢,样样不如他,不但是王府的庶子,还长得胖,而且能力也不如这位兄长,所以每次看到这兄长他便自卑不已。 宋侧妃等人一看到夙烨过来神情都很谨慎,不过眸光一接触到琉月,这些人的脸色便不喜了,眼神更是闪着凌厉。 上官琉月,这个女人还敢过来,好没脸啊,胆敢逃婚的人竟然又出现了。 琉月自然瞧见了这些人对她不喜的神色,不过只装作没看见,眼下夙王妃病了,她可没心思理这些人。 宋侧妃等人已庄重的开了口:“世子爷过来了。” “大哥回来了。” 夙烨只是略点了一下头,然后拉着琉月走了进去。 身后的一干人,个个用冷刀子射琉月,并心里冷哼。 夙烨是不是脑子坏了,这个女人都退了他的婚,他竟然还带她来夙王府干什么。按理应该把这女人大卸八块才是,还带她来夙王府,他倒是不嫌丢脸,他们夙王府可是望族,岂能容这女人坏了名声。 个个在心里腹诽,不过没人敢说出来。 房间里,夙王府的大夫正在替夙王妃把脉,此时的她已经醒了过来。 一看儿子带着琉月回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们两个人坐下,然后望向那诊脉的老大夫。 “我没事,又劳师动众的干什么?” 老大夫诊了一会儿脉,然后起身望向夙烨,小心的开口:“世子爷,王妃没有什么大碍了,脉相十分的平稳,不会有事的。” 夙烨长眉一挑,眼神阴骜无比:“如若没什么事,为什么好好的昏过去。” 老大夫一听夙烨的话,便胆颤不已,不敢多说话。 夙烨张嘴便要把外面的夙竹唤进来,不想琉月阻止了他。 “我来吧,我来替王妃查一下,看看她是否有大碍。” 老大夫一听琉月的话,不由得微微的挑了眉,有些不屑,这女人应该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吧,听说她有些本事,可是自已都检查了没事,他就不信了她还能查出些什么,这老大夫站到一边去静观其变。 夙烨听了琉月的话,想起琉月的医艺比夙竹可要精得多,尤其是对于解毒方面的。 想到这赶紧的点头,琉月起身走到夙王妃的床前,伸出手来给她诊脉。 夙王妃望着琉月,淡笑着开口:“其实没什么大碍,烨儿总是大惊小怪的。” 其实夙王妃已经不止一次的昏过去了,夙烨以前也叫夙竹替她检查过,但是都没有发现什么大碍。 可是要说不大碍,为什么人好好的总是会昏倒呢? “夙王妃是不是每回昏过去的时候都在吃过东西之后?” 琉月微微的蹙眉,眼里升起冷芒,慢慢的开口问。 第115章 夙王府闹剧 房间里,琉月的问话,夙王妃并没有回答,倒是一边的夙烨沉稳的点头:“是的,你有什么发现?” 夙烨起身走到了琉月的身边,凝眸盯着琉月的神情/ 他已经发现小月儿的脸色不太好,难道说母亲她?夙烨的脸色一瞬间冷嗜如血,杀气隐在瞳底。 他一直以来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对母亲动了手脚,没想到一直查不出来,现在总算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所以紧盯着琉月。 房间里的老大夫,也是满脸的惊奇,一言不吭的盯着上官琉月,难道说这小丫头真的能查出与他不一样的结果。 琉月慢慢的收回了手,抬眸望向了夙烨。 “王妃这是中了隐毒。” “隐毒,”夙烨瞳眸幽暗,他虽不是大夫,可是却听说过这隐毒,一种慢性的毒素,下在人体内,让人毫无察觉,听说这隐毒既是毒又可以说不是毒,它是以花草汁液提炼出来的,下在人体内,若是服到与这隐毒相克的菜肴便会中毒昏迷,而每昏迷一次便会加深这毒素,等到人真正的可以查出来的时候,便回天无术了。 房间里,老大夫满面的惊讶,然后望向床上的夙王妃,又望向了上官琉月。 这个女人确实有些本事,他都查了好几回也没有查出隐毒这样的事实,而她竟然一次便查出隐毒之事。 今日就算上官圣医在这里,也未必一下子便诊断出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老大夫发呆。 夙烨周身涌起杀气,房间里满是冷气流窜过,他暴怒的大喝:“来人,” 门外,夙竹夙松闪了进来,一看房间主子的脸色便心惊不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爷。” “王妃中了隐毒,给我查,立刻查。” 夙烨狂暴的下命令,夙竹和夙松一怔,没想到竟然有人在王妃的身上下了隐毒,是谁如此狠心的对王妃这个一心礼佛之人下毒啊。 “是,爷,我们立刻去查。” “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夙烨命令,打草惊蛇惊动了那暗处的人可就不好了。 夙松和夙竹应声,二人应声走了出去查这件事。 房间外面,夙王府这边的人先前只听到里面的夙烨说查,并不知道查什么,所以个个心惊胆颤的,大气也不敢出。 房间里,夙烨却望向琉月:“小月儿,这隐毒可有法解/” 琉月摇了摇头:“没办法解,只有查清楚这隐毒的成份,然后平常注意不要吃与隐毒相克的东西,便不会让毒再漫涎开来,对人也不会有大碍。” 琉月如此一说,夙烨虽然心疼,但唯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小月儿,你这一阵子先住在夙王府石襄园里,帮我查清母亲身上所中的毒素成份,看要注意什么东西不能吃。” 琉月没说什么,点头同意了:“好。” “我命人把你的丫头们叫过来侍候你。” “行,”琉月点头,然后望向夙烨,柔声说道:“你别急,其实王妃的隐毒还不重,这是发现早了,所以只要查清楚隐毒的成份,平常注意不要吃与隐毒相克的东西,便不会大碍,你也别过于担心了。” 夙烨的心总算平顺了下来,然后望向房间里的老大夫:“你先出去吧。这件事别说出去。” “是,是,”老大夫应声走了出去,对于琉月倒是挺敬佩的,没想到这丫头的能耐倒真的不小。 琉月眼见着老大夫走出去,便又望向夙烨说道:“这里交给我了,你出去查查是什么人对王妃动的手脚。” 一提到这个,夙烨的眼神凌厉异常,杀气弥漫。 他整日在外面忙碌,让王府里的人好吃好喝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给他母亲下毒,若不是小月儿查出来,只怕?夙烨惊得一身的冷汗,然后应声:“好,你先帮我母亲查清楚隐毒有什么成份,我出去查究竟是谁动的手脚?” 琉月点头,眼看着夙烨走到了房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了夙烨。 “夙烨,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隐毒下了应该有五年左右的时间了,要想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你细心些,别随便的冤枉了人。” 夙烨脚下一顿,然后没说什么,抬脚便走了出去。 屋外立刻响起整齐的唤声:“世子爷。” “大哥。” 夙烨命令外面的人各自回去,然后自去查这件事。 夙王妃的房间里,最后只剩下夙王妃和琉月两个人,琉月等到夙烨离开了,低首正准备给夙王妃施针放血,查她的血脉中隐毒的成份,不想一眼却望进了王妃清冽如水的眼睛里,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琉月,那眼神让琉月十分的不自在,忍不住开口。 “王妃怎么了?” 夙王妃动了一下,想坐起来,琉月赶紧的伸手扶她坐起来,难得的夙王妃也没有拒绝。 她坐好后,抓着琉月的手,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其实你和她好像啊,你们都是一类人,身上的光彩无人能挡。” “她是谁啊?” 琉月忍不住奇怪的开口问,夙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开口问,夙王妃并没有回话,她的情绪似乎陷在自已的思绪里,不理会琉月便又自顾说道。 “没想到夙烨竟然如此的痴情,他那么像?” 她说到这里不说话了,然后望着琉月,满目温柔的光彩。 “你是不是爱上烨儿了?” 琉月没说话,因为她是喜欢夙烨,但若说爱,似乎还有点距离,不过她喜欢他是没错的。 “王妃不想让我爱上夙烨吗?” 琉月想起上次夙王妃曾经单独见她,阻止她爱上夙烨的事情,她真的很奇怪,夙王妃为什么就不同意她爱上夙烨呢,难道说她不喜欢她,想想有这种可能,一般婆婆都不太喜欢自个的儿媳妇,因为怕儿媳妇抢走自个的儿子,夙王妃应该也不例外/。 “王妃是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你,”夙王妃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唇角勾出温柔的笑意,伸手摸摸琉月的手:“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很喜欢你的,你想多了。” 夙王妃说完,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但愿有奇迹,希望你们两个都好好的。” 她说完看琉月满脸的疑云,又伸手拍拍琉月的手:“好了,别想多了,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真的,因为你和我最好的一个姐妹很像,尤其是个性,我都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所以看到你,便想到她了。” 她说着有些累了,打了一个哈欠,朝琉月笑笑道:“我能先睡会儿吗?回头再来查隐毒的事情。” “行。”琉月点头,然后扶着她坐下来,等到她闭上眼睛睡了,琉月才缓缓的退出来,可是先前夙王妃对她说的话,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王妃一定藏着什么样的心事,先前她明明说不想让她爱上夙烨的,这会子却又说喜欢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啊。 琉月一边想一边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柳侧妃等人已不在了,应该是夙烨让她们各自回去了。 夙烨正在吩咐四个手下,如何安排人手查这件事,一定要尽快查清楚是谁对他母亲的动的手脚,若是查出来,他绝对不会放过此人的。 这王府里,最大嫌疑的便是柳侧妃,若是谋算了他的母亲,她是最有可能登上王妃之位的,那样的话,她的孩子也会成为嫡子嫡女,身份一下子高贵起来,所以夙烨重点安排了人盯着柳侧妃所住的院子。 以往他没理会,没想到她们胆子如此大,竟然动到了他的母亲头上。 四个手下听了主子的安排,忙应声:“我们知道了。” 几人齐齐的退下去办事,夙烨一抬首望过来,便看到琉月站在廊上望着自个儿,他忙走了过来,柔声问琉月:“小月儿,查得怎么样了/”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夙王妃的话,夙王妃似乎隐藏着什么事,不过自已并不清楚,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夙烨了,等她查清楚夙王妃心里藏着什么样的心事,再告诉他也不迟,琉月想着笑道:“夙王妃累了,她想先休息,等她休息好了,我再来替她检查也是一样的,反正最近注意些饮食便行。” “好。” 夙烨不疑有他,伸手便拉了琉月的手,一路往石襄园走去。 路上琉月开口:“我还是住到上官府去吧,每天过来给王妃检查便行了,用不着住在夙王府里。” 可惜夙烨却不同意,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让小月儿住进来,既不惹人闲话,他们两个人又有机会独处。 他要尽快让小月儿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不行,若是你不住这里,我每天还要往夙王府里跑,这样不是很麻烦吗?反正你是我的未婚妻,住在石襄园也是应当的事情,这样我们两个也好多处处,说不定很快你便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了。” 夙烨说到最后,倒是高兴了些,先前夙王妃中毒所带来的凌厉,淡去了不少。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往石襄园走去。 谁知道两个人还没有到石襄园,迎面见到一行人过来了,琉月迎面望去,便看到为首的人穿一袭织锦的锦袍,一身的富贵,虽然人不是十分的出色,但是那尊贵的气势却是十足的,琉月望了一眼,便认出这来人是夙王府的夙王爷,这位夙王爷琉月以前见过,他的个子不高。只略比一般的女子高些,不过生得极有福气,脸蛋圆圆的,肚子也因为发福而圆圆的,看上去十分的和蔼,脸上堆满笑意,不过那微微眯起的小眼睛里,可是精光外泄的。 这个人绝不若表面看到的那么和蔼,琉月第一感觉便这样。 看到这夙王爷,琉月多少有些错愕,凭夙王爷这样的人竟然娶了夙王妃那样美丽的女子,还生了夙烨这样出色的儿子,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琉月想着的时候,对面的一群人走了过来。 夙烨立刻拉着琉月上前一步对着来人开口:“见过父王。” 琉月也紧随其后的开口:“见过夙王爷。” 夙王爷朝夙烨点了一下头,沉稳的问:“你母亲没事了吧?” 夙烨眼神闪了一下,并没有告诉自已的父王,小月儿查出母亲中隐毒的事情。 “回父王,已没什么大碍了,父王要不要去看看母亲?” 夙烨问,不过夙王爷一听夙烨说他母亲没事了,竟然摇头道:“既然没事了,本王就不去看她了,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 琉月有些惊讶,这夙王爷话里似乎是为了夙王妃好,可是事实上却有点不关心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长得很平凡的男子,娶了一个如花的女子不是该疼入骨子吗?怎么还如此的冷淡,看来这位夙王爷和夙王妃之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啊。 夙烨听了夙王爷的话,倒是没有说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父王一直不喜欢母亲,他是宁愿待在柳侧妃的院子里也不愿意去母亲的院子的。 夙王爷和夙烨说完了话,便注意到夙烨身边的琉月。 夙王爷是认识上官琉月的,以前见过她,他本来就对上官琉月没有好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胆敢给他逃婚,这是丢了夙王府的脸面了,害得他在朝堂上被几个同僚笑话,所以夙王爷这会子与琉月一照面,便十分的不喜,也不和琉月多话,直接望向夙烨,。 “怎么回事?这丫头怎么又在我夙王府里了?” 夙烨一看父王的神情,脸色便微微的冷,正想说话。 不想长廊外幽径上有几个婆子走了过来,竟是夙老王妃院子里的人。 来人一见到夙王爷和世子爷都在,忙道。 “奴婢见过王爷,世子爷。” 夙王爷心情不好,看到老王妃院子里的人,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回王爷,老王妃让奴婢过来请琉月小姐前往老王妃的院子一趟。” 夙王爷一听,眼睛睨向了琉月,然后点头道:“我也正想过去给母亲请安,那一起走吧。” 说完他理也不理夙烨和琉月二人,领先一步往前走去。 夙烨一听,脸色难看,老王妃现在叫小月儿过去,肯定是给小月儿脸子看的,所以他不打算让小月儿过去,夙烨正打算说话阻止这件事,琉月却伸手阻止了他。 这次逃婚的事情,虽说是她和夙烨两个人的事情,可是确实也因为这件事给夙王府带来了难堪,所以她愿意向夙老王妃和夙王爷道一声歉。 夙烨见琉月的神情,总算不说话了,伸手拉着琉月跟上前面的人,一路往夙老王妃的院子而去。 小月儿有他陪着,不用怕他们任何人,若是有人胆敢为难小月儿,他绝不会给她们好脸色的。 一行人穿过长廊,越过幽径,一路往夙老王妃的院子走去。 夙老王妃的院子,琉月已来过一次,所以对于这里并不陌生,跟着夙烨的身后一路进了夙老王妃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坐了不少的人,除了夙老王妃外,还有柳侧妃,另外还坐着两个男子,一个中年男人,一个稍嫌年轻一些油头粉面的男子。 他们一行人刚走进去,便见房内先前坐着的好多人站了起来。 其中两个琉月没见过的男人,对着夙王爷唤道:“大哥。” 夙王爷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到夙老王妃身侧的位置坐下来,其他人也陆续的坐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夙烨和琉月两个人站着。 当然,夙烨是自愿陪着琉月的,因为夙老王妃一坐下来,便招手亲热的示意夙烨过去坐下。 “烨儿,来,坐到奶奶的身边。” 可惜夙烨却不理会她,而且脸色十分的阴骜,看这架势,似乎要声讨小月儿啊。 他们可真是吃饱了没事做啊,竟然无事找事儿。 夙烨周身的冷沉,望向上首的夙老王妃:“奶奶让人叫小月儿过来所为何事?” 房间里的人,都盯着夙烨,自然看出夙烨十分的在意这小丫头,有些人便眯上了眼睛思量起来。 不过夙老王妃倒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夙烨,奶奶知道你喜欢这丫头,但是她此次逃婚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是打我们夙王府的脸子,害得我们夙王府现在成了别人的笑话。” 夙老王妃一说,夙王爷便点头了。 夙王爷点头,下首的柳侧妃就像接受到了暗示似的开口应和夙老王妃/ “是啊,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去参加宴会了,一参加宴会人家便会问我这件事,真让人难堪。” 柳侧妃说完,下首二房的人倒是没说话,但是三房那油头粉面的男人却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这样打我们脸子的人,现在又出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嫁到夙王府来,我们夙王府可娶不起这尊神。” 三房的男人叫夙颜钧,一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人,偏偏这样的人,还嫉妒夙烨,因为夙烨的手里有大把的钱,让他眼红不已,所以他一直缠着自个的母亲,让母亲从夙王妃的手里磨到五彩云纹瓷和银针双面绣的秘方,哪怕就是一样,也够他吃喝几辈子了。 可就是母亲出面也没用,磨了多少回,也没有从自已那个一心礼佛的嫂子口里磨到半个字,而现在夙烨的手里越来越多的钱,而夙颜钧却连赌钱的本钱都没有,所以越发的恼恨起来,每回一看见夙烨便愤怒,小时候,可是什么东西都紧着他的,现在他却连用个钱都受人限制了。 所以这会子他岂会不逮着机会说话。 夙烨听了房内人的说话,下意识的蹙起了眉,脸色黑沉阴骜至极。 以前他一直懒理理会他们,现在似乎越来越变本加厉了,他的事情何时轮到他们做主了。 “我的事情,似乎还轮不到别人做主吧,这是我娶亲,不是你们娶亲吧。” 夙烨的话一起,别人没说话,夙王爷便开口了。 “夙烨,你说这话成什么体统,为了一个女人与长辈这么没礼貌的说话。” 夙王爷乃是夙烨的父亲,所以他说话,别人便不吭声了。 因为他们确实不敢过份的招惹夙烨,今日之所以敢说话,也是因为仗着夙烨的父亲在场,若是夙烨说得太过火,夙王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过夙烨对夙王爷一直以来虽然隐忍,可不代表怕他惧他,从某一方面来说,他还很恼恨这个父王。 从他很小的时候,父王便不太喜欢他,每次自已和三叔夙颜钧争斗的时候,父王往往帮的是夙颜钧,而不是他。 本来他以为父王是淡漠的原因,可是等到夙遥生下来后,他才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他对夙遥却是极其疼爱的。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已不是父王的儿子,问了母亲后,母亲却狠狠的责备了他一顿,然后告诉他,是因为她和父王之间的关系不好,所以连带的父王不太亲近他/。 后来他想想也了然了,因为自已若不是父王的孩子,父王为什么把夙王世子的位置传给他。 房间里,夙烨一边想一边盯着夙王爷。 “父王,这是我的事情,若是父王有时间理会我的事情,倒不如多陪陪母亲。” 他一言落,夙王爷的脸色冷了,做儿子的当这么多人的面指责他,让他很难堪。 正想发作,琉月却伸手拽了拽夙烨的衣服,然后夙烨总算不说话了,这小小的动作,看在夙王府的一干人眼里,不由得个个阻心。 夙烨,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着,从他少年的时候开始,便有着惊人的经商天赋,然后他母亲把手中的两大秘方交给他,他凭借着自已的能力,很快把五彩云纹瓷和银针双面绣推到了各国,同时使得夙王府成为别人眼中的香馍馍。 同时的在这些年的打磨中,这男人就像一把锋利嗜血的宝剑,使得人胆颤心惊,别说外人,就是夙王府的人,都不敢招惹他,往常大家见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是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小小动作,便可以阻止他所有的脾气。 这使得夙王府的人心惊不已,若是这女人进了夙王府,只怕? 个个不安,不过二房的人相对于别人要好得多,其实二房的人为人比较正直,而且早有要搬出去的打算,无奈夙老王妃为显示自已的权威,愣是不同意,所以他们才住在夙王府里的。 对于夙烨和琉月的小动作,他们也不以为意,但是三房的夙颜钧和他的夫人,却看得眼红极了。 琉月不理会这房间里的人怎么想的,她向来只做自已该做的/。 她欠夙王府的人一个道歉。 想着望向夙老王妃和夙王爷,尊重其事的开口。 “琉月在此向夙老王妃和夙王爷道歉,因为我和世子爷之间的矛盾,所以害得夙王府失了颜面,琉月向大家赔礼了。” 琉月话落,夙老王妃和夙王爷愣了一下,然后看夙烨的脸色冷而且冰寒,这些人心知肚明,今日若是他们再为难这上官琉月,只怕夙烨便要发狂发怒了,所以即便这些人心中盛怒,也都隐忍了下去。 夙老王妃最先开口道。 “琉月小姐既然道歉了,那这事便到此为止吧,希望琉月小姐以后做事多为我们夙王府想想,我们夙王府必竟名门望族,不是那等小门小族的人家。”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倒没再说话。 柳侧妃一惯便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虽然心中嫉恨琉月,不过老王妃都不计较了,她又有什么权利计较,所以张嘴便说道。 “既然琉月小姐道歉了,那还是坐下来吧。” 柳侧妃说完望向夙老王妃,老王妃立刻命人准备了两个座位。 夙烨和琉月二人便坐了下来。 此时房间里无比的安静,大家都不知道如何的开口说话,因为稍不留意可能就会招惹到夙烨,虽然大家很想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夙王爷开口问了话。 “烨儿,那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再重新举行大婚仪式。” 看烨儿的样子是不可能不娶这上官琉月的,所以夙王爷一个父亲,按理该过问一下这件事。 夙烨挑了一下眉望向身侧的琉月,然后肆然的笑道:“这件事不急,等母亲好了再来谈大婚的日期。” 夙烨话一落,夙老王妃便关心的询问;“她没事吧,先前听下人过来禀报,说她又昏了过去,我还正想去看看她呢?” 夙老王妃一脸好心的问夙烨,夙烨瞳眸幽深,满脸的冷意。 “不知道母亲究竟怎么样了,动不动便昏迷过去,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好几回了。” 夙烨说完,琉月挑了一下眉,视线落到了柳侧妃的身上,然后又顺带的望向了二房的夫人和三房的夫人,不过倒是没看到什么异色,还有夙烨竟然没提到夙王妃中了隐毒之事,他这是防谁呢,防宋侧妃还是夙老王妃。 夙烨的话一落,房间里便响起了各种的叹息声,然后是各种虚伪的心疼声。 琉月可以肯定这在座的家伙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心疼夙王妃的,不但是别人,就连夙王爷似乎都不怎么心疼夙王妃,何况是别人。 琉月不禁有些同情夙烨母子,明明一个贵为夙王府的世子爷,一个是夙王府的世子妃,可是偏偏两个人受别人的排挤,好似她们母子二人不似夙王府的人,而是一个外人。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一个外人。 很显然的夙烨对眼面前的这些假惺惺的话厌倦了,所以他拉着琉月站起了身,向房里的人打招呼。 “好了,我们先回去有事了,” 夙老王妃一怔,然后点头:“去吧,去吧。” 夙烨和琉月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走出来,便觉得外面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说不出的舒爽,同时的呼吸了一大口的气,。 夙烨想起先前琉月向他奶奶和父王道歉的事情,忙认真的望着她。 “小月儿,你不需要让任何人道歉,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错。” “算了,我欠夙王府一个道歉。但是道歉是道歉,接下来他们若是过来招惹我,我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一瞬间琉月的周身涌起了冰霜一般冷寒的气息。 经过先前的一幕,她可以想到,后面这些人肯定要找他们的麻烦。 “夙烨,你不觉得这么些人住在一起有一种窒息之感吗?” 难怪他先前愿意住在上官府里,这么些里人,一个个只不过都惦记着他的钱,不但如此,还不真心对待他们母子二人,这些年,琉月可以想像夙烨母子二人过得是如何的不得意,还有夙烨小的时候,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夙烨停住了身子回望过来,好看的凤眸中升起凌厉的戾气。 “小月儿的意思是?”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不按好心的,所以何必留,让他们自乱阵脚岂不是更好,然后一个个的收拾了,这夙王府岂不是清净了。” 琉月眼里升腾起寒气,想到夙烨小时候所吃的苦,她就不想给这些人好下场,用着他的,竟然连一点真心都不愿意付出,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恨了,还有那个夙老王妃,似乎过惯了好日子,竟忘了是谁让她过得如此得志的。 “以往我只是念着最后的一点亲情,可是没想到他们连我母亲都不放过,这最后的一点亲情也没有了,没错,小月儿说得对,我要让他们自乱阵脚,然后各个攻破。” 本来夙烨还念着一点亲情,但是琉月的话提醒了他,那些人一个个的不安好心,他又何必留着这种狼人。 “我立刻来处理这件事。” 夙烨说着亲自送了琉月回石襄园,然后安置她住在石襄园自已不远的房间里,夙烨让琉月多多休息,自已领着人自去办事了。 夙烨刚走不大一会儿,小蛮等人便过来了。 “小姐,你这是要住在石襄园里吗?” 琉月点了点头,然后补了一句:“夙王妃中了隐毒,夙烨让我住下来查清夙王妃体内是什么样的隐毒。” 小蛮心惊,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对夙王妃动手,那世子爷岂不是气坏了,这夙王府里究竟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胆敢对王妃动手啊。 琉月却想到了先前夙王妃与她所说的话,不由得招手让小蛮坐下。 “小蛮,你说王妃这个人怎么样?” 小蛮一惊,琉月小姐如何说这话。 “难道是王妃和小姐说了什么?” 琉月摇头不想提夙王妃先前所说的话,张嘴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累了,先睡会儿啊,待会儿叫我。” “是,小姐。” 小蛮应声侍候琉月睡了一会儿,小姐先前生病了,身子还没有大好呢。 等到琉月睡了,石榴守在房间内,小蛮和冰舞两个守在门外,不让人打扰到小姐休息。 琉月这一睡,夙王府的外面却闹翻了天。 夙烨命王府这边的管家孔二找了老二房老三房的当家的,然后开了个小会,说了要把他们分出去单过的事情。 老二房的夙颜郸倒是没说什么同意了,他们是巴不得出去呢。 夙颜郸虽然没有王爷的世袭身份,可是他科考出身,有长兄帮扶,现在任了户部的侍郎,户部本来就是个肥缺,有钱的衙门,所以他并不差钱,再加上夙烨给了他们十间商铺,另外还有田地,他是欢喜高兴的出去过自个的小日子了。 可是老三房的夙颜钧却疯了,夙烨一开口,他便与夙烨闹了起来,坚决不出去。 虽然夙烨给他的同样是十间铺子,还有与二房相等的田地/。 可是他三房手里的积蓄都被他赌输了,他手里是一毛钱也没有了,这会子即便得了这些铺子和田地,和待在王府里,可谓一天一地的差别,虽然在王府里受人约束,可是他却有个老娘罩着呢,现在单过出去,凭着这几间铺子和田地,只怕很快便被他输没了。 所以这种吃亏的事情夙颜郸坚决不干。 不过夙烨已经命令了手下夙和和夙风来处理这件事,若是他们老三房胆敢不出去,便强行把他们送出去。 其实说到底,这座夙王府是夙烨赚了银子建起来的,他有理由可以撵人。 而且他分给夙颜郸的老宅子,正是以前夙王府的老宅,正当合理的。 夙颜郸见夙烨不理会,一路哭闹到老娘的面前。 夙老王妃一听夙烨要把她的老儿子分出去,那就像剜她的肉似的疼,当场便昏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立刻命丫头去找了夙王爷回来见她。 夙王爷并不知道这种事,一听老母亲的话,立刻领着人找夙烨,然后便想训斥。 可惜夙烨一句话阻死了夙王爷。 “父王有时间多去陪陪母亲,这种事父王不要插手了。” 夙王爷的脸当场便绿了,最后一言吭的离开了。 石襄园里,琉月睡了一觉,醒来后天已经下午了,肚子很饿,便让小蛮命人去准备吃的,石榴侍候她起来。 石襄园乃是世子爷所住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有独立的小厨房,所以虽然不是中午,但小蛮走出去很快便命人准备了吃的东西进来。 琉月也已经穿戴整齐收拾好了,坐到桌子边吃东西。 外面隐约有吵闹声传了进来。 虽然石襄园地方很大,按照道理,院子外面的声音不应该传进来,但是这吵闹声确实有些大了,好像死了娘老子似的干嚎着,所以琉月自然听到了,停住了吃饭的动作问小蛮。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蛮先前出去准备吃的东西时,已经知道外面有人闹了,也知道是谁在闹。 此刻一听琉月的问话,相当不屑的撇了撇嘴禀报道。 “先前世子爷把老二房和老三房的人各分了出去,二老爷一房倒是什么都没房,爽快快的分了出去,便是三老爷这一房,死乞白赖的不肯走,这外面闹的乃是三房的三夫人,领着一众丫鬟婆子还有姨娘在外面干嚎呢,小姐不用理会她们。” “她们跑到这石襄园外面嚎什么?” 琉月有些错愕,这些人该嚎也该是到老王妃面前去嚎,跑到石襄园门外嚎,难道是? 琉月灵光一闪,心中透亮,难道说她们是嚎给她看的,不由得来了兴趣,眉眼灼亮,笑意切切的,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待会儿我吃完了出去看看,她们是嚎什么?” “小姐,你别去了,看着这些人便烦,何必出去,世子爷眼下出去了,等他回来,她们便不敢了。” “夙烨出去了?” “是的,听说皇上宣他进宫去了。” “皇上宣他进宫了?” 琉月的眼神有些暗,这老皇帝最近找夙烨似乎找得有些勤快了,夙烨不参与朝堂上的事情,他找夙烨一般多与银钱有关系,那么这次他又找夙烨,不会又是为了银子吧,一想到这个,琉月便心疼了,她想起了自已的三万多两银子,到现在还没有个着落呢,凭什么夙烨总是给那老皇帝钱啊。 如此一想,琉月吃不下去了,叫小蛮把东西撤下去,然后她慢慢的起身往外走去。 石襄园外面,除了小蛮几个,又拨过来三四个丫鬟过来跑腿,这些丫头一看到琉月出来,忙恭敬的福身:“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问最左面的一个穿桃红马甲的丫鬟/ “外面还在闹吗?” “是的,琉月小姐,三夫人和他们院的一干人在闹,说今儿个不见到琉月小姐,她们就不走,死也要死在外面。” 琉月不禁好笑,她们要见她做什么,难不成以为她是个心软的,被她们求求,便同意让她们老三房的人住在这王府里了。留着她们便是留着一窝祸害,指不定背后正盘算着如何谋害夙烨呢,这种人是留不得的。 琉月领着一众丫鬟,一路出了石襄园。 一路上倒是看到了不少的手下,皆恭敬的向琉月见礼,琉月神容淡淡的一一点头,然后走出了石襄园。 门外,三房夙颜钧的夫人夏氏,一听到门里整齐的脚步声,干嚎声陡的提高了三分,那叫一个伤心的,比死了亲娘老子还伤心,一边干嚎一边抹眼泪。 “老天啊,我不活了,我没法活了,这是要杀我们娘几个啊。” 夏氏一哭,她身后的小姐儿,哭得上一声下一声的,模仿得唯妙唯肖,看得琉月目瞪口呆。 这三房的小姐儿一个才十岁,一个才七八岁大小,便有如此的气质,看来日后又是一个撒泼打混的好手啊。 琉月浅笑嫣然的看着这几个演戏的人,愣是不出声。 夏氏一看琉月既不问也不让她们停下,心里不由得恼怒的冷哼,这女人心真狠,她们娘几个在这里嚎了半天她才出来,临了她出来一声不吭,这叫什么意思。 若不是爷让她过来这里求这上官琉月,她真她娘的不想理这女人,实在太没有同情心了。 夏氏心里骂着,哭声渐小了一些,她实在是哭累了,虽说没留泪,可是这干嚎也是挺费神的事儿。 好在琉月总算开口了:“三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呢,哭得这么伤心,。” 琉月一问,三夫人夏氏便止住了嚎声,求起琉月来了。 “琉月小姐,你看在我们娘几个可怜的份上,帮我们求求世子爷吧,让他别把我们分出去了,求求你了。” 其实夏氏心里现在特别恨上官琉月,她总觉得夙烨会这么突然的要把他们分出去,这事肯定和上官琉月少不了干系,以前夙烨可从没提过这事,今儿这女人过府来一趟,夙烨便想到了,这不是她拾撺的,又是谁拾撺的。 这个小贱人,不得好死的小贱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丧天良的,她一定不得好死/。 夏氏在心里痛哭着,脸上却满脸的悲苦/ 琉月听了夏氏的话,再看夏氏的神情,知道她定是在心里骂自个儿呢,琉月的唇角一扯淡淡的说道。 “三夫人,不是琉月说你,其实这分出去有什么不好的,分出去倒自由了,以后你便是一家之主,这当家做主的事情全落到你手里了,岂不是快活,你说你在这大宅子里,连主都做不得,总是看人脸色,难道这日子舒心吗?” 夏氏一愣,其实她想出去啊,可是她家的男人是个赌吃嫖遥不学好的,她们分出去只是等死,不比得这王府里,风不打头雨不吹脸的,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她出去,她就是死路一条啊。 夏氏想清楚便又说道:“琉月小姐,我这等无知无识女人,又哪里会当家做主的本事,只求有口饭吃吃,求琉月小姐和世子爷说说,留了我们在王府里吧,求求你了,琉月小姐。” 夏氏说着便又磕起头来。 可惜琉月却不理会,她早把夏氏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了,不但是夏氏,就是她身侧的两个小姐儿看她的时候,眼里都是满满的狠意,这样的虎狼之人岂可留在王府里,想琉月冷冷的说道。 “自然是世子爷下了命令,谁敢去找死啊,三夫人找错了人。对了,世子爷不在石襄园里,三夫人若是想用眼泪打动世子爷,白用了这功夫,还是先回去吧,现在我一个客人住在石襄园里,听着这外面的干嚎,实在是阻心得很。” 夏氏呆住了,这上官琉月个贱人是盐水不进了。 别看夏氏是个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可是因为她靠的是老王妃,所以平常在王府里可是人模人样的,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啊,一看琉月不理会她,转身便进去了,既如此撕破脸又怎么样。 夏氏大叫一声:“上官琉月,你个贱人,分明是你拾撺世子爷的,要不是你,他不会想把我们分出去,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想过把我们分出去,怎么你一来,他便做这种事,分明是你个贱人狐狸精,祸害做出来的事情。” 琉月回身,脸色陡的笼罩上戾气,眼神更是嗜血十分。 她这样的神情,竟与夙烨有几分像,夏氏一下子被震慑住了,有些后悔,这上官琉月再怎么样,也是未来的世子妃,哪怕没成亲,现在也是夙王世子未婚妻的身份,她这样骂她? 夏氏还没想到底,琉月冰冷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来人。” 身后走出小蛮等人来,小蛮听到夏氏的怒骂声,脸色早难看了,此时走出来一脸怒意的问:“小姐。” “给我把刁妇掌嘴二十下,狠狠的打,别以为她是夙王府的人我就不敢动。” 小蛮一听应声便前冲去,冰舞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夏氏身后的姨娘和两个女儿全都尖叫了起来:“打人了,打人了。” 他们的叫声没把别人招来,倒是把夙烨给招了来。 夙烨人没有过来,远远的便听到琉月所说的话,唇角擒着笑意,拍起手来。 随着他的拍手,几道身影走了过来。 夏氏一看夙烨出现,不由得心惊胆颤,可是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已经上前下拽了她的身子,夏氏不由得脸色变了,朝着夙烨叫了起来,好歹她是夙烨的长辈,他不会眼看着她被打吧。 所以夏氏尖叫起来:“夙烨,上官琉月让人打我,她竟然在夙王府里命人动手打人,这还有王法吗?” 夙烨低头望着夏氏,那眼神就像看蝼蚁一般鄙视,然后冷硬的说道:“在夙王府里,她便是王法,别说打你,打你是轻的了。” 夙烨一言落,便朝身后的夙和命令:“这刁妇竟然胆敢辱骂世子妃,打完了二十个耳光,继续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对了,然后把他们三房那边的人统统的撵出去,若是她们胆敢有一句怨言,把送给他们的房子铺子全都收回来。” 夙和沉声应:“是,爷。” 然后小蛮已经不客气的抬手便扇起夏氏来,下手又重又狠,夏氏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侧的女儿和姨娘,谁也不敢说话,先前世子爷的话,她们可是都听到了,若是她们再敢闹,那房子铺子都没了,那她们以后还住什么吃什么/。 一时间,石襄园门外只有打耳朵的声音,啪啪作响。 夙烨和琉月二人就像没听到似的,彼此望向了对方。 夙烨唇角擒着笑意,朝琉月竖起了大拇指。 “小月儿,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琉月忍不住好笑,是那女人骂她,她一向不会轻饶了招惹她的人,尤其是这女人吃着用着夙烨的,竟然还招事,一想到这些,她便想狠狠的收拾这些女人。 琉月一边想一边笑着说道:“和爷你比起来,那根本是小巫见大第巫。” 夙王府门前的手下心里同时冒一句,这两变态,一个比一个狠。 第116章 一掖多少钱 三夫人夏氏被打了二十记耳光后,整个脸都肿了,嘴角更是被小蛮给打出血来,整个人虚脱了,再不像之前的嚣张了,她现在只顾着求饶了。 “世子爷,明月小姐我不敢了,你们别打我了,别打我了。” 两个小姐儿也求起饶来;“你们饶了我母亲吧,饶了我母亲吧。” 夙烨和琉月却像没看到似的,转身往石襄园里走去。 外面夙和和夙风二个人早一挥手命令人过来,把三夫人夏氏拉下去打板子。 石襄园外面很快响起了打板子的闷响声,还有三夫人的杀猪似的叫声,不过这一次她没敢再骂任何人。 夙烨和琉月走进石襄园里,琉月想起先前小蛮说夙烨进宫的事情,不由得关心的问:“老皇帝让你进宫干什么了,不会又是想让你出钱吧?” 夙烨长眉一挑,深邃的眼神闪过光亮,笑望着琉月:“小月儿,你怎么猜到了?” “你一惯不理会朝堂上的事情,老皇帝找你除了钱,还能怎么样?不过他真的找你要钱了?” 说到钱,琉月便想起自个的三万多两银票,先前在隆亲王府的人工湖里泡烂了,现在她可是一分钱也没有了。 夙烨正想说话,见琉月的脸色有些变幻莫测的,不由得奇怪:“小月儿,你怎么了?” 琉月停住步子,回首望向夙烨,鼓起了她的腮帮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先前你去隆亲王府抓人,我一怒从人工湖里游出去,可是我的三万一千多两的银票全都泡烂了,所以这钱你得赔我。” 夙烨一听,原来是为了三万多两的银票啊,不由得好笑,斜挑起眼角,风情万种的调侃琉月。 “小月儿,这也算到我的头上了?” “不算到你的头上,我三万多两银票就这么白没了。” 琉月恼怒的瞪圆了眼睛,盯着夙烨。 夙烨立刻好笑的伸手拉过她的手:“好了,逗你呢,你没了银子确实也不方便,回头我让帐房支五万两的银票放你身上,以防你要用。” “五万两?” 琉月的眼睛闪了一下,随即又觉得不大妥当:“我只要三万一千两,为什么给我五万两。” “我的便是你的,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何况你身上也不能没有银子,就这么说定了。” 夙烨拉着琉月往石襄园里面走去,琉月总算不说话了,想想平白又多了近两万两的银子,现在她算是个有钱人了,越想越开心,眉开眼笑神情愉悦的跟着夙烨往里走去。 路上,琉月还不忘问:“你还没说老皇帝找你是不是要钱呢?” “嗯,他找我是要钱,老皇帝决定了要把皇陵迁都樊龙城,所以要很大一笔银子,虽然让户部现调各处的银子上来,可还是差了一大个缺口,所以他便动起了我的脑筋,当然他没说要,只说了借,眼下先跟我借,然后等到明年各地的赋税上来了,再还我。” 夙烨说完,琉月立刻不赞同了,倒不是心疼钱的事情,而是老皇帝所谓的借,肯定有很大的一笔数目,如若到时候他还不出钱来,说不定他会让飞尧军动手杀了夙烨,那么到时候谁会跟他要银子啊,所以说说来说去,都是夙烨吃亏。 “你借了没,这一借可是把自已置于险地了?” “我说现筹筹不上来?看看能筹多少上来,等几天再给他答复。” 夙烨说完微眯起眼睛,眼里一片冷寒,其实琉月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如若他借给皇帝的银子过于庞大,到时候皇帝还不出来银子,很可能会拿他开刀,那他是赔了银子还折了一条命。 这些帝皇家的龌龊心思向来比别人多,所以借还是不借,他正在考虑中。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走进了正厅,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茶,便听到门外有小丫鬟走进来禀报。 “琉月小姐,老王妃在石襄园外面要见琉月小姐呢?” 琉月一听,脸色微暗,望向了夙烨,这老王妃真有意思,她不想见夙烨,竟然要见她,是做什么啊? 夙烨直接蹙眉拒绝了:“不见,让她回去吧。” 不过琉月却唤住了小丫鬟:“等一下。” 小丫鬟停住了身子候着,琉月回望向夙烨:“她既来了,我就见见吧,放心吧,我不会吃亏。” 琉月知道夙烨是怕她吃亏,他心疼她,她也同样心疼他,想到他小时候在这样的环境下过活,她便想狠狠的教训一顿这些人。 老王妃是吗?难道她会怕她,最最可恨的便是这个老女人。 夙烨之所以对她不亲,想必是她不喜欢夙烨的原因,她不喜欢夙烨,夙烨自然不亲近她,现在看夙烨有能力了,便又装着一脸虚伪的样子。 正厅里,夙烨听了琉月的话,倒没有说什么。 “行,那我陪你。” 他倒也想看看奶奶找小月儿是为了什么事,难不成想让小月儿出面,让他收回成命。 夙烨的眼神慑人的寒气。 琉月却出声了:“别,你先回自个的房间休息一会儿,我来招待老王妃,你只假装不知道便罢了。” 这一点夙烨有些不同意,若是小月儿挨欺负了怎么办?可惜琉月却坚持让他去休息,最后夙烨只得起身:“好吧,你小心点。” 夙烨说着走了出去,自回自已的房间休息去了,把这里交给了琉月。 琉月命令小丫鬟:“去把老王妃请过来,。” “是,琉月小姐。” 小丫鬟看着厅堂上琉月小姐傲气凌然,周身上下的不卑不亢,若是她进了夙王府,只怕是天生的当家主子,谁敢招惹她都不会有好下场。小丫鬟想着越发的恭敬,走出了正厅一路往石襄园外面去请老王妃。 琉月坐在厅堂上喝茶,喝了有半盎茶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听声音琉月起身迎了上去,一脸优雅的笑意。 “琉月见过老王妃。” 琉月笑意氤氤,看上去心情不错。 老王妃的一颗心却阻得厉害,先前她已经昏过去一次了,这会子镇定了很多,虽然她很想抽上官琉月的脸子,这个贱女人,一进夙王府便给她们惹出这样的事情来,竟然让夙烨把老二房和老三房的人撵出去,她这是挑衅她的权威,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个女人太可恨了。 她们夙王府的人竟然斗不过她,这让她如何甘心。 不过老王妃没忘了今日过来的目的,就算要对付上官琉月,也不急在这一时,所以老王妃的脸上硬扯出了一些笑意。 “琉月小姐客气了。” 琉月请了老王妃在石襄园的正厅里坐下,然后自已坐在老王妃的对面,门外石榴走进来奉了茶水,便又退到门外去了。 老王妃伸手接过手边的茶盎,轻声说道:“琉月小姐可是听说了夙烨要把王府二房和三房撵出去的事情?” “撵出去?” 夙烨一挑眉,有些惊讶的样子。 “不是说分了单过吗?怎么撵出去了,夙烨真是太份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要把人撵出去啊。” 老王妃一听琉月的话,差点没被气死,这撵出去和单分出去,不是一个意思吗? 这小贱人分明是故意气她的,老王妃差点暴怒起来。 幸好她身侧的慕嬷嬷拉了拉她,老王妃才醒过神来,今日她过来不是治气的,而是有事找上官琉月的。 “一个意思一个意思,不过琉月小姐,你不觉得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的住在一起吗?亲兄弟之间竟然如此的生份,这让别人家会如何碎舌呢?这样可是会给别人话柄的。” 琉月艳丽的五官上,目光清冽,唇角擒着似笑非笑,盯着夙老王妃。 夙老王妃看着她此种神情,浑身不自在,暗自想着,这女人这么看她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琉月的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家人住在一起自然是该着的,可是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是乘早的撵出去好,省得到时候被人挫骨扬灰了。” 琉月话一落,夙老王妃的脸色便黑了,冷冷的开口。 “上官琉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琉月却不生气,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喔,夙老王妃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们,我就是打个比方,其实夙老王妃和家人不知道有多疼爱夙烨呢,从小到大的疼家着的他,这事他似乎做得确实有欠妥当。” 夙老王妃听着琉月的话,肺都气炸了,她可以肯定这小贱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她来此的目的,不但不说帮助她,反而是落井下石的来折腾她,这样刁钻的人若是嫁进了夙王府,她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夙老王妃的眼晴绿了,上官琉月,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夙老王妃急急的起身,怒指向琉月:“上官琉月,你?” 琉月忙站起身,一脸紧张的问道:“夙老王妃你怎么了?” 她一句话说完,也不等老王妃开口便又接着开口:“我知道了,今日老王妃过来,乃是因为舍不得三老爷他们是不是?” 老王妃一听她的话,眼神闪了一下,难道说这小贱人想帮她了,忙点了一下头。 “没错,我舍不得一家子亲骨肉,弄得四分五散的。” “那我知道了,等回头我见到夙烨,我便与夙烨说,让三老爷把老王妃接出去过,让夙烨千万不能分开三老爷和老王妃。” 琉月这句话说过,夙老王妃再受不了刺激,喘起气来,一只手颤颤的指着琉月。 “你,你?” 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想拾撺夙烨那个混小子把她撵出去,不,她才不要出去,她一惯是个享惯了福的,过不来那种苦日子。 而且她不但过不了,她还要想办法把自已的小儿子弄进来。 夙老王妃想着狠狠的说道:“上官琉月,算你狠。” 她说完领着人转身便走了,不过脚步虚浮,一点力道都没有,全凭慕嬷嬷架着她才能离开,她是被上官琉月这个小贱人给气坏了,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身后的正厅里,琉月唇角笑意盈盈,眼里点点的冷光。 老太婆,你最好别耍什么哟蛾子,若是你动手,很快便把你撵出去,过惯了好日子,竟不知谁让你过的这好日子了。 “来人,送老王妃出去。” “是,”小蛮应声,一挥手领着两个丫头,飞快地过去送老王妃离开。 老王妃刚走出石襄园,便再走不动了,一口气提不上来,最后竟直直的昏了过去,这是她第二次昏了过去了。慕嬷嬷立刻惊慌失措的叫了人,与她一起扶了夙老王妃回院子。 小蛮回到石襄园正厅的时候,把这消息禀报给琉月。 琉月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死这女人活该,。” 小蛮却有些担心:“小姐,你这样子整夙老王妃,可别忘了她有太后撑腰呢?” 琉月撇了撇嘴角:“你以为太后喜欢为她出头吗?估计太后巴不得有人磨她呢,你别担心,这老太婆一惯便是个不讨喜的,没人喜欢她,今日整治了她,她若乖乖的便罢,若是再有什么动作,看我如何想办法把她撵出去,这老妖婆就是留不得的。” “是,奴婢知道了。” 小蛮点头。 琉月起身,正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不想兰院那边有小丫鬟过来,说王妃要见琉月小姐。 琉月立刻想起夙王妃身上隐毒的事情,眼下正好可以过去,帮助王妃查清楚隐毒的成份。 “好,小蛮我们去王妃的兰院,别惊动世子爷了。” “奴婢知道了。” 小蛮应声,一行人往兰院而去。 王妃的兰院离石襄园有些远,因为王妃平时喜欢静养,但是夙烨却要打理整个夙王府,所以石襄园离前面的主屋比较近,但是兰院却在王府的后面偏一些,所以与石襄园两下距离不短。 琉月没有命人备小轿,领着三个小丫鬟,一路走过去,路上正好可以欣赏欣赏夙王府的风景。 夙王府的地方很大,足足占了一条街的距离。 不过王府这边的人住在东首,大约有半条街的位置,建筑十分的华丽,各处的景致都很独特。 琉月一路观看下去,心知当日夙烨建这王府的时候,一定花费了不少的钱财和精力。不过对于他的独特心思,还是很惊叹的。 一行人一路闲逛着,眼看着便要到了兰院的小院。 不想半道上忽地从廊外窜出一人来,吓了琉月和小蛮等人一跳,待到几人定晴望去便看到从廊外窜进来的人,竟然是三房那边的三老爷夙颜郸,夙颜郸的容貌生得与夙王爷相似,不过他略清瘦些,显得很年轻。 琉月对此人并无好感,油头粉面的,一双眼睛有些浑浊,一看便是常年累月饱暖思淫,赌吃嫖遥的家伙。 “三老爷这是做什么?” 小蛮最先发作起来。 夙颜郸看到琉月,那就跟仇人似的,眼睛立刻红了,喘气也重了,大手一指琉月。 “上官琉月,你竟然拾撺夙烨把我们撵出去,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夙颜郸一副无赖泼发的样子,大有要与琉月闹上一闹的动作。 琉月冷冷的望着夙颜郸,她并不怕这男人,一个无赖泼皮罢了。难不成他以为他这个样子会吓到她。 “三老爷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夙颜郸冷笑:“你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着陡的抽出袖中的一把刀来,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威胁的盯着琉月。 琉月唇角撇了一撇,然后命令前面的小蛮:“三老爷想行凶杀人,把他给我拿下。” “是,小姐。” 小蛮一声应,上前一步,脚一抬直踢向夙颜郸,夙颜郸手中的短刀应声飞了出去,被小蛮一伸手给接住了。夙颜郸一下子愣住了,这男人根本就是个花架子,本来以为拿出刀来,会把上官琉月吓住,没想到不但没吓住,倒惹恼了上官琉月,命人拿下他。 小蛮手脚俐落,三下五除二便把夙颜郸给制服了,把他押了过来,琉月走过去望着夙颜郸,好笑的开口。 “原来三老爷只是花架子,拿把刀吓唬谁呢,莫不是吓唬小孩子。” 夙颜郸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嘲笑了,一张脸红白交错,然后怒吼起来:“上官琉月,你别得意,我早晚有一天肯定会回来的,我回来了一定会收拾你的。” 琉月一听,脸色冷冷,陡的一抬脚狠狠的踢上了夙颜郸的膝盖,夙颜郸没防到她这一手,疼得哇哇大叫。 小蛮立刻松开了手,夙颜郸扑通一声栽到地上去了。 琉月并没有因为踢了夙颜郸一脚便放了他,她手一伸抽过了小蛮手中的短刀来,快速无比的一刀挥向了夙颜郸的手指,这一刀太快,夙颜郸完全感觉不到痛意,便看到自已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被生生的切了下来,啪哒落到了地上。 此时天色幽暗,长廊外灯笼轻摇,切指之痛很快传来,夙颜郸痛苦的吼叫起来,这叫声很快引来了夙王府的侍卫,这些侍卫一看琉月和夙颜郸闹了起来,一时竟动不得。 琉月冷冷的命令:“这三老爷竟然胆敢持刀杀人,给我把他扔出去,记着以后不准这杀人凶手跨进夙王府一步,今日切两指以示教训,下次直接杀了,。” 琉月煞气重重,就像一尊地狱罗煞,不但是夙颜郸,便是那些侍卫也看得汗毛倒竖。 “是,琉月小姐。” 这琉月小姐不但心狠手辣,还深得世子爷的宠爱,日后她嫁进夙王府里,绝对是个厉害的当家主子,他们若是招惹她,只怕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侍卫立刻上前一步提起了夙颜郸,把他给提了出去,夙颜郸一只手废了,冷汗直流,然后昏了这去。 身后长廊上,琉月瞳眸冷寒,轻轻拍了拍手,领着三个小丫头。 “我们走吧,王妃应该等急了。” “是,小姐。” 一行人动作俐落的走进了兰院。 兰院内,夙王妃已经听到身侧侍候的人禀报过先前外面发生的事情。 所以琉月一走进去,夙王妃便满面的忧虑,不过那忧虑中隐有一份快感。 夙颜郸从小经常欺负烨儿,这会子吃了大苦头,那是他活该,可是? 夙王妃示意琉月坐下来,然后让房内的人都退下去,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夙王妃一把拉着琉月的手。 “琉月,你竟然动手切了夙颜郸二指,只怕她们不会饶过你的,你要小心些。” 琉月看夙王妃一脸真诚的担心自已,心里倒是挺感动的,忙伸手按着夙王妃的手。 “王妃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就算我饶了夙颜郸,他也不会放过我的,那样的话,倒不如狠狠的给他一击,他还有些忌掸。” 琉月眉毛上扬,眼神璀璨,整个人神彩栩栩,那周身的光辉,令人移不开眼睛。 夙王妃竟然看呆了,望着琉月,只觉得她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一样的狂傲,一样的嚣张张扬,一样的引人注目,她们似乎生来便是同一种人。 琉月见夙王妃呆望着她,不由得挑了一下眉,这王妃的心里一定藏着什么心思。 “王妃,你看什么呢?上次你说我与你的一个姐妹很像,你那个姐妹呢?” 琉月开口问,夙王妃一惊倒是醒了,然后笑着开口:“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她说着叹息一声,然后伸出手握着琉月的手说道:“其实夙颜郸挨了你的打,我心里舒畅着呢,你不知道,小时候烨儿总是受到他的欺负,老王妃一直护着夙颜郸,有多少次我看得心疼不已,只恨自已是个没用的母亲,竟然护不得自个的儿子,不但如此,还要烨儿来护我,你知道吗?他五岁的时候便知道护着我了,不准人欺负我。” 说起夙烨小时候的事情,夙王妃眼里满满的柔情,很是自豪。 琉月听在耳里,心中却是满满的心疼,难怪夙烨会如此的冷嗜强硬,因为他生来便该是个强者,如若弱,只怕他早被人吞得骨头都没有了,他若是不够强,就保护不了夙王妃,也保不住夙王妃手中的两大秘方。 琉月想像着他们母子二人小时候生活在这大宅院里,不由得心疼不已。因为心疼,所以更恼怒夙王府里这些欺负人的家伙,所以她先前才会对夏氏不客气,也对夙颜郸不客气,更对夙老王妃不客气。 实在是因为她们太欺负夙烨和夙王妃了。 他们母子二人顾念亲情,她和他们可没有半点的亲情。 “夙烨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琉月不提他们所吃的苦,只说高兴的事情。 夙王妃一下子笑了,眉宇舒展开来。 “是的,不但可爱,长得又很美,而且很厉害,你知道吗?小时候他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可爱。” 夙王妃高兴的说着,然后想到儿子是因为她所以才变得如此强硬的,夙王妃说不出心头啥滋味,不过很快想到今日她让琉月过来是给她检查隐毒的,忙开口说道。 “不是查我的隐毒吗?现在我正好休息好了。” “嗯,行。” 琉月点头,立刻取了冰魄银针,然后又命小蛮取了水来,然后开始给王妃放血。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琉月很认真的做事。 夙王妃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然后想起先前琉月打夙颜郸的事情,还是有些忧心。 “琉月,你一定要小心些,夙颜郸他就是个无赖。” 一个赌吃嫖遥的无赖,若是逼急了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嗯,王妃放心吧。” 琉月随意的应和了一声,注意力依旧在手中的试验上,手边还有笔墨纸张,她用丹药溶解到水里,慢慢的分析这隐毒里面的成份,然后一样一样的写在纸上。 房间里很安静,屋外却响起急急的脚步声,很快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从外面旋风似的冲了进来。 这来的人正是夙烨,夙烨先前在房间里休息,听到手下禀报,说夙颜郸和琉月小姐打了起来。 夙烨一听心急了,赶紧闪身过来了,走进房里,看到琉月什么事都没有,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松了一口气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怒火,也不和房间里的人说话,便走了出去,站在房间外面的长廊上,对着夙风和夙和二人发火:“不是说把这些人撵出去的吗?怎么竟然还让他进来了。” 夙和脸上涌起自责,恭敬的回话:“回爷的话,府里有些下人私自放他进来的,这件事是属下的疏忽,属下立刻把府内各个关卡换上自已人,以后绝不让他跨进夙王府一步。” “去办吧,今日的事情不可再发生了。” “是,世子爷。” 夙和退了下去办事,夙烨又回身走进屋里。 屋子里琉月已经整理好了,看到夙烨走了进来,便把手中分析出来的隐毒成份递到夙烨的手里,夙烨看了几眼,并不懂这些东西该注意什么食物,什么食物与之相克。 琉月又坐下来写了几样相克的东西,然后递到夙烨的手里。 “这些食物是不能食的,如若食了,必然会害得王妃昏迷,每昏迷一次便会引发体内的隐毒,所以一定要记住不能让她食这些东西。” 夙烨面容冷寒,伸手接了过来,看了几眼后收了起来,回头他便换了母亲身边的几个婢女,换上他信得过的人。 房间里,夙王妃唤了夙烨一声。 “烨儿。” 夙烨走过去,夙王妃伸手拉了他坐下来:“你把老二房和老三房的人撵出去了。” 这件事夙王妃还不知道,没人告诉她这件事,她是因为刚才听到夙烨在外面所说的话,才知道的。 夙烨点头:“是的,我把他们都分出去了,这么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实在是太吵闹了,何况我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对你下的毒手,若是查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管是谁都不行。” 夙王妃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已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说了就会做到,绝不会轻易的改变,就算她说了也没有用,所以她什么都不说,只叮咛了一声:“那你们要小心些。” “母亲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夙烨说完叮咛夙王妃好好的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她还是过她的日子,一切都有他呢? 琉月站在房里,看他温柔的照顾夙王妃,就好像照顾自已的妹妹一样。 想像着夙王妃说起的夙烨小时候的事情,心不知道为何竟然很温柔,眼神也不知不觉的涌满了柔情。 这一微小的变化,没逃过夙烨的眼睛,夙烨拉着她从夙王妃的房间里退了出来,魅惑的开口:“小月儿,难道是被我的魅力迷倒了,那你要不要嫁给我,有没有心甘情愿的想嫁给我。” 琉月一听,呸了他一声。 “做梦。” 两个人走出去后,夙烨把先前琉月分析出来的夙王妃不能吃的食物单子,交到了夙风的手里,让他立刻把兰院里的人全都盘查一遍,然后换到别处去,这兰院里全都换上自已人,亲自照顾自个的母亲。 夙风应声,立刻去办事。 夙烨则是拉着琉月的手一路回石襄园而去。 路上,夙烨魅惑的一直缠着琉月,完全不似先前的冷酷嗜血。 琉月却因为这一天来在夙王府看了不少对他不平的事情,再加上先前夙王妃所说的话,她的心里对夙烨很心疼,所以这会子实在是硬不起心肠来,而且以后只怕也硬不起心肠来。 琉月正想着,那夙烨还在自恋的问。 “小月儿,你有没有被爷的魅力迷倒,有没有心甘情愿的想嫁给爷?” 琉月黑了一张脸,这话都问了几遍了,立刻冷哼。 “闭嘴。” 再心疼他,也不能这么快便同意嫁给他吧,眼下夙王府的事情可多着呢,还是等除理了这件事,再来想他们大婚的事情,她若是嫁进来,也是看不惯这夙王府的一切,倒不如先整治了,然后嫁进来。 琉月心里盘算着,和夙烨一路往石襄园走去。 夙烨的黑眸中却飞快的闪烁着暗芒,反正他是一心一意想快点取小月儿的,这座王府令人窒息,可是小月儿进来,便会不一样了,这里终将是他们两个人的地盘,别人全都滚出去,对了,他们会好好的照顾母亲,好好的孝顺她的。 可是眼下他答应了小月儿要等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的,如何让小月儿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呢? 夙烨动起了脑筋,两个人一路回石襄园。 而在夙王府的另一处院子里,此时正上演一幕苦情戏。 夙老王妃的院子,此时夙老王妃正在房间里大哭呢,今日他已经哭昏过去几次了。 先前两次是被气的,可是第三次却是心疼的。 下人禀报过来,说夙颜郸被人切了手指后,她心疼得直接昏了过去,。等到醒过来后,哭得伤心欲绝,就是以前的夙老王爷死,她都没有这么伤心的哭过,可是现在夙颜郸被切了手指,她哭得绝望极了,那是动到她的命根子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的伤心。 房间里,除了夙老王妃,还有夙王爷。 夙老王妃一边哭一边哀叫:“让我死了好了,这日子没法活了,我活了一辈子了竟然还遭受这种罪,这叫什么日子啊,这尚京该有多少人笑话我啊,我没脸了?让我死吧。” 夙老王妃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她是真气着了。 夙王爷既烦燥又无奈,自已也拿儿子没有办法。 “母亲,你还是当心身体吧,别这么伤心了。” 其实夙王爷倒认为,夙颜郸该受些教训,平常被母亲惯得太无法无天了。 可惜这话夙王爷不敢和夙老王妃说,说这种话,夙老王妃能和他拼命,所以一直以来,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会了夙颜郸被上官琉月切了两指,他倒认为是那家伙该得的,不过当着夙老王妃面,他不敢表示出来,只能劝夙老王妃。 夙老王妃听了夙王爷的话,又嚎起来。 “我不活了,你今儿个若不给我个交待,我就不活了,我去地下问问你父亲,把那世袭的位置给了你究竟有个什么用,竟害得母亲遭受这种罪?” 夙老王妃一声一声的指责着夙王爷。 夙王爷的脸黑沉沉的,然后陡的站起身:“母亲喜欢闹便闹吧,儿子先走了。” 他实在是被闹烦了,以往只要母亲有一件不称心的事情,便到他的面前闹个没完,他也是人,他也会累,他也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不是只有夙颜郸一个人,如若她那么舍不得夙颜郸,为什么不搬了出去和夙颜郸住一起,还要与他们在一起做什么? 自已母亲是个什么人,夙王爷是知道的,她根本是不可能死的,只不过装装样子罢了,想让他给她出头,可是就算他出头有用吗? 夙王爷领着人离开了老王妃的院子,夙老王妃又闹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会她,也就不闹了,最后脸色冷冷的命令身边的丫鬟嬷嬷:“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既然哭闹没有办法,她就不哭不闹了,另想办法。 上官琉月,这个贱人,如若她只是对付夏氏她们,她不会心疼的,可是她不该动她的儿子,夙老王妃的眼里闪着绿光。 石襄园里。 各处点起了灯笼,光晕朦胧。 四周一片寂静。这里没有夙烨的命令,没人敢到石襄园里。 一座白玉玲珑亭中,摆放着美酒佳酿,不远处有人弹琴,一切都很美好。 夙烨和琉月坐在亭中品酒听琴,好不惬意。 夙烨因为琉月喜欢吃美食,所以石襄园这边的厨子,是他特地找来的名厨,专门给他们烧美味的菜肴,所以琉月吃得特别的开心。 “夙烨,你这边的厨子不错,烧出来的菜一级捧。” “好吃便多吃点。” 夙烨眼神晶亮,紧盯着琉月,琉月注意的是桌上的美味佳肴,而夙烨的眼里,琉月便是美味佳肴,今晚?夙烨动起了算计,若是他把小月儿拆吃入腹,小月儿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呢,都说女人最看重第一次了。 夙烨心里盘算着,脸色却不显出来,伸手端起酒杯递到琉月的面前:“小月儿,来,今天我要好好的与你喝三杯。” “为什么?” 琉月抬眸望过来,不明白夙烨为什么要与她喝三杯酒。 “这第一杯酒感谢你查出我母亲身上隐毒的事情,若不是你,我真不敢想像母亲她?” 说到这儿,夙烨停顿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感谢小月儿,若不是因为她,他不敢想像那后果。 琉月笑了一下,倒也没有推拒,端起了酒杯。 琴音绕耳,美酒当前,眼前还有绝色美男,拒绝得了的绝对不是正常人,而她是正常人,所以拒绝不了。 “好,我们来喝一杯,不过一杯就好。” 琉月对于酒没什么定力,所以还是少喝些为好。 夙烨隐暗的一笑,与琉月碰了一下酒杯,也不说行,便先干了。 琉月也干了一杯,这杯子刚放下,夙烨又给她斟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望向琉月。 “这第二杯酒感谢小月儿的好建议,让我把这王府里不该留的人全都清理了出去,现在这里清净得多了,。” 琉月不想喝了,忙推拒:“别,不喝了,若是我喝醉了怎么办?” 夙烨凤眉一挑:“喝醉了怕什么,你这是在我的地盘上,醉了便去休息,今晚难得的开心一回,你就别扫兴了,来,再陪爷喝一杯,爷今儿个挺高兴的,总算把那些人撵了出去。” 夙烨眉眼璀璨,妖治异常。 琉月看他的神情,倒真不忍心让他扫兴,逐再端起酒杯与夙烨喝了一杯酒。 两杯酒下肚,她只觉得周身发热,大脑兴奋了起来,爽朗的笑起来:“这酒不错。喝了让人开心。” 夙烨一听她的话,知道她有些兴奋了,接下来再喝要容易得多了。 想着也不急着催琉月喝酒了,反而是细心的挟了菜放进她的碗里。 “来,多吃点东西,别伤着胃了。” “好,”琉月点头,然后笑望向夙烨:“你这东西烧得不错,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以后我没事便让厨子烧了好吃的给你吃。” 夙烨满目柔情的望着琉月,唇角是温柔如水的笑意,眼看着琉月吃了一会儿的菜,夙烨又给琉月倒了一杯酒:“小月儿,这三杯酒是庆祝我们的感情更好了。” 琉月现在酒兴正浓,一点也不拒绝,反正她想想夙烨先前的话也有理,喝醉了酒大不了睡觉,反正在石襄园这边也不会有事,。 所以夙烨一说,她便豪爽的端起酒杯:“来。干了。” 夙烨唇角擒着狐狸一般的笑意,万千风雅集于一身,出口的声音如玉珠落盘,动听至极。 “小月儿,爽快。” 琉月一笑过后,也不用夙烨再斟了,伸手抢过了夙烨手里的酒壶,便给两个人斟上了酒,然后向夙烨举起酒杯说道:“夙烨,来,我们干一杯,以后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再不要想起从前不开心的事情,那些不好的人和事终将消失,记着那些开心快乐的事情。” 夙烨一愣,没想到小月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前那些不好的画面,都在她这豪爽的话里烟消云散,心柔软得就像一汪水,眼神深邃的紧盯着琉月。 “小月儿,那你会陪着我吗?永远不离开我。” 琉月因为喝多了酒,此时目光温醺,就像一朵撩人的花一般,看得夙烨喉头滑动起来,周身的烧热,这小丫头竟然如此的诱人。 琉月已用力的点头,伸出一只手拍着夙烨的肩:“好,我陪你,希望你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好,只要你陪我,我便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再不记得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夙烨与琉月又喝了一杯,然后眼看着琉月咯咯的笑起来,竟然开心的唱起歌来,很显然的她喝多了。 夙烨虽然目的是灌醉小月儿,可也不想太过份了,喝多了酒对身体肯定是不好的,所以他伸手想夺过琉月手里的酒,可惜却落了个空,琉月已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夙烨一举酒壶,笑着说道:“今朝有酒今朝碎,哪管明夕是何年,夙烨,来,我们再喝一杯。” 她说完竟然用酒壶直接对着嘴喝,夙烨的脸色变了,身形一闪,上前一步把琉月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 这样喝下去肯定伤身了,夙烨一把抢了琉月的酒壶,这家伙还不承认,朝着夙烨叫嚷起来:“夙烨,太不够意思了,我这么高兴,你竟然如此的扫兴。” 说完嘟起了嘴巴追着夙烨满亭子跑,夙烨把酒壶放在石桌上,然后回身大手一伸抱了琉月往外走去。 亭外,小蛮和石榴还有冰舞三个人一起候着,眼看着世子爷把小姐抱了出来,不由得同时的一惊,齐齐的开口。 “小姐。” 看来小姐是喝多了酒,此时兴奋异常,伸手搂着世子爷的脖子,高兴的说着话。 “夙烨,天上的星星好多啊,还有你别一直晃好不好。” 身后的小丫鬟们个个无语,明明是小姐醉了,还说人家一直晃。 一行人往琉月先前的房间走去,小蛮等人正打算跟了进去,谁知道房门口,夙烨却冷冷的扔下一句:“各自回去休息吧,本世子来陪小月儿。” “好啊,好啊。” 琉月拍手笑起来。 房门外,小蛮和石榴等人皆面面相觑,夙世子这是什么意思,他陪小姐,小姐现在醉了,他不会对小姐做出些什么吧。 一时间,三个小丫鬟进退两难了,也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最后夙和和夙风二人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好了,这里有我们守着呢,你们都下去吧。” “是,”小蛮率先应声,反正小姐现在是世子爷的未婚妻,若是他们两个人真发生什么事,大不了尽快大婚,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想着几个人退了下去休息。 至于夙和夙风二人却一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得远远的,暗中潜在石襄园。 琉月的房间里。 夙烨把琉月放在了床上,然后看到这小丫头笑得花枝招展的说道:“夙烨,你不要一直晃啦,人家看得头晕。” 明明是她醉了酒,还让别人不要晃。 夙烨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小丫头如此的好灌,今天晚上若是他把生米煮成熟饭,她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呢? 夙烨双眼晶亮,亮如天上的星辰,唇角擒着笑意,坐到床前,看着那娇嫩得好似一朵怒放的花朵儿似的琉月,控制不住的俯身亲吻上琉月小小的嘴唇,这一次的小月儿因为醉酒的关系,似毫不似之前的推拒,反而是主动的搂着他的脖子,把红唇凑到了他的唇上,两个人亲热的拥吻到一起。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夙烨的身子也越来越烧烫,心中不停的叫嚣,想要更多。 他的一只大掌控制不住的伸进琉月的衣服里,轻轻的握住了那桃形,轻轻的挑逗着,很快感受到手上的触感发生了变化,而被他深吻住的小丫头,满脸的娇红,身子不住的扭动着,似乎想要更多,嘴里也轻轻的轻吟出声,这香艳的一幕刺激着夙烨的每一根神经,他再控制不住的加深热吻,然后另外一只手便去扯琉月的衣服,可是衣服刚退下一小半,他便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停住了冲动。 小月儿现在神智不清,他怎能做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呢,他们的第一次一定要有一个完美的第一次,不能这么草率了事,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夙烨想着俯身狠狠的咬了琉月的唇一下,然后起身便冲了出去。 他是身子涨得太难受了,所以去冲冷水澡了。 等到冲了冷水澡,完全的冷静了下来,再进房的时候,却发现那丫头衣衫凌乱的呼呼大睡了。 夙烨不由恨得牙痒痒的,这小混蛋撩拨了他,竟然睡得这么香。 想着他便凑到琉月的身上,然后对着她的小脖子用力的吮吸下去。 虽然不做真实的事情,但是该准备的东西可不能不准备。 夙烨有条不紊的一路继续下去,直到忙完了两个人身上的事情,他才强行按下心头的**,一伸手搂了琉月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 一声惊呼从房间里传出来,。 一室的凌乱,宽大的醉枝罗汉床上,夙烨和琉月二人各执一边,夙烨的唇角擒着诱人的笑意,瞳眸深暗的盯着对面脖子上布满了他故意做出来青淤痕迹的琉月,等着她来让他负责。 可是等了一会儿,等来一句叹息:“喝酒果然误事啊。” 、 “然后呢?” “下次坚决不喝了,戒。” “再然后呢?”夙烨的声音有些沉了。 “不能和男人喝酒了,”琉月尊重其事的说道。 “难道不该有人负责?”夙烨慢慢的拉高手臂,雪白的手臂上一片片的抓痕,他又缓缓的解开衣襟,胸前一大片的吻痕。夙烨看着琉月红绿交替的小脸蛋,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再补了一句:“昨夜可是我的第一次。” 琉月前思后想,最后一咬牙认了:“说吧,一夜多少钱?” 瞬间,夙烨嘴角抽搐,脸黑如锅底,这一场局谁比谁更黑! 房间里,夙烨再忍不住怒吼:“上官琉月,你还是个女人吗?” 琉月一脸的稀奇:“昨夜你应该知道了啊,我们不是做了吗?难道还需要再做一次以验明正身。” 夙烨咬牙喘粗气,本来想生米煮成熟饭的,没想到这熟饭煮成也没有用,现在他怎么感觉自已是个怨男呢。 “我的第一次啊。” “谁知道是不是?” 琉月翻着白眼,盯着夙烨的脸,然后又盯着夙烨的下身,那眼神似乎还想认真的研究研究,夙烨究竟是不是第一次,这下某男太阳穴爆跳了,有一种抓住某女人猛揍一顿屁股的感觉。 “上官琉月。你能再特别一点吗?” 这是不是太惊骇世俗了,他做好了准备来负责任的,结果不是人家让他负责,而是他让人家负责,就这样这女人还不负责。 琉月却笑眯眯的道:“我已经很特别了,所以用不着再特别了。” 夙烨闷哼,然后脸抽,最后一怒起身幽怨无比的穿衣服,亏得昨天晚上他忍得那么幸苦,早知道就办了这女人,这女人说不定感觉到了他没有碰她,所以才会如此的嚣张。 “哼。” 夙烨穿好衣服冷哼一声,闪身出了房间,身后的琉月哈哈大笑。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呢,票票呢,夙烨卖身票呢?投来啦投来啦 第117章 集体中毒了 夙烨恼怒的离开了,房间里琉月却开心的笑起来,眉飞色舞,使得她本就艳丽的面容,越发的像一朵千娇百媚的花朵,肆意懒散的释放着属于她的魅力。 其实在夙烨开口的时候,琉月便知道他想骗自个儿,也知道夙烨应该真没和女人有过这种关系。 做过男女欢爱的事情,自个又如何一点感觉没有呢,而她除了身上有些吻痕外,身子无一点不适,也没任何的酸疼虚软,所以说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发生那种事。 夙烨只是骗她,骗她嫁给他而已,所以她也逗了他一把。 琉月虽然逗了夙烨一把,心里却认为这样的夙烨很真挚,完全不是那个嗜杀的冷血阎王。而且他是正人君子,没有在她醉酒的时候真的碰她。 门外,小蛮和石榴等人走了进来,一看小姐满脸的笑意,再想想先前世子爷黑了一张脸走出去,三个丫头不由得稀奇的问。 “小姐,你怎么这么开心,奴婢们瞧着世子爷可是一脸黑的走了出去了?” “我与他开玩笑呢,没想到他不能开玩笑,竟然恼了。” 小蛮等人有些不相信,一定是小姐欺负夙世子了,夙世子又岂是那等开不了玩笑的人啊。 几个人侍候琉月起床,盥洗过后,一路去石襄园正厅里用早膳。 正厅里,夙烨已经盥洗过了,又换了一套衣服,唇角擒着笑意的望着琉月,似乎先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不过等到琉月走了过去,他伸手拉琉月坐在他身边的时候,贴着琉月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小月儿,下次爷动真格的了,看你还笑不?” 琉月错愕,抬头瞪了这家伙一眼,还以为他忘了这事,没想到还给她来这么一出。 夙烨看琉月恼怒,心情百般爽,立刻命令门前的小蛮等人。 “把早膳准备上来。” 小蛮应了一声,出去吩咐小丫鬟们把早膳上来。 很快,几名小丫鬟鱼贯而进。 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琉月看得咋舌,这早膳是不是太讲究了,从点心到菜肴,再到各式粥,摆满了一桌子。 不过看着真是好有胃口,琉月一边动手吃早膳一边数落夙烨。 “是不是太浪费了,有钱也不能这么铺张浪费啊。” 夙烨一边笑一边道:“其实也没怎么浪费,我们石襄园里有很多人,除了我们不是还有手下呢吗?待会儿这些东西撤下去,他们再用了早膳,也没多少下剩的了。” 夙烨一说,琉月总算不说话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是商人本性,确实是很精明的。 既自已吃了美好的东西,又让属下尝了好东西,最重要的是一点也没有浪费,琉月想着,说道:“你厉害。” “谢小月儿夸奖。” 两个人玩笑的说道,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互相挟着菜,吃得欢快无比。 门外,夙松拿了一张贴子走了进来。 “禀世子爷,宫中送来了贴子。” “宫里的贴子?” 夙烨眼神暗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会儿。 门外石榴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同样的一张贴子,走到琉月的面前:“小姐,上官府来人,说一早上有宫中的太监送了贴子进上官府,宫里贤妃娘娘请小姐赴宫宴。” 琉月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伸手接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说。 “这宫里好好的举行什么宫宴啊。” 看了看地址,果然是贤妃的千棠宫。 一侧的夙烨已合起了贴子,幽然的接了琉月的话。 “也没什么奇怪的,之前惠王被抓进了刑部的大牢,楚国公府的人也被抓进大牢中去了。现在惠王被放了,楚国公府的人也放了,关于之前楚国公府所做的事情,都推托到了你父亲和几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所以惠王和楚国公府算来没事了。最高兴的自然是贤妃,她在宫中举办宫宴庆祝一下也是正常的事情。” 琉月没说什么,合上了贴子,说实在的她还真不想赴宴。 不过贤妃既发了贴子,她不去,便是不礼貌,日后她嫁给夙烨,身为夙王府的世子妃,这种社交应筹是少不得的,所以她还是学习些吧。 夙烨把手里的贴子交到了夙松的手里:“好了,晚上我和小月儿一起去千棠宫赴宴。” “是,世子爷。” 夙松和石榴二人一起退出了厅堂。 正厅里,夙烨和琉月已吃饱了,唤了人进来把东西撤下去。 两个人坐在厅堂上吃茶说事,因为先前请贴的事情,所以他们想到了朝堂上的事情,夙烨轻蹙眉说道。 “今儿个晚上的宫宴,恐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 琉月歪靠在榻上,随意懒散的问。 夙烨沉声说道:“不出意外,皇上会在这宴席上宣布立惠王为太子,最近的苗头都有这意思,皇上迁皇陵进樊龙城,肯定要自已的亲信前往,现在他最相信谁,除了自已的儿子,应该不相信别人了,所以一定会先赐封惠王为太子,然后由太子来主持这迁陵之事。” 琉月没说话,这是朝堂上的事情,与他们何干。 老皇帝喜欢怎么做是他的事情,他们不想理会。 “不管了,干我们什么事啊,只要老皇帝不招惹我们便好。” 琉月说道,然后想起老皇帝跟夙烨借银子的事情:“老皇帝跟你借银子的事情,你怎么说?” “不借,我想过了,若是借开了头,只怕老皇帝会当我是小金库,以后没事便会向我借银子,这可是个无底洞,我凭什么借银子给他啊。” 琉月点头认同,不过没忘了说道:“你先拖几日再说,看看老皇帝的风向。” 夙烨点头,两个人又吃起茶来,说起别的事情来。 厅外的夙松又走了进来:“世子爷,惠王爷来访。” “惠王?” 夙烨和琉月都很稀奇,这可是稀客啊,眼下惠王正当红,很快便有可能成为太子,他这时候来夙王府拜访夙烨是什么意思啊,。 夙烨一挥手命令夙松:“有请惠王。” “是,世子爷。” 夙烨和琉月二人已经起身往外迎去,惠王很快便是太子了,他们可不想树这么一个敌人。 眼下皇室中,除了惠王便是三皇子凤祯年纪相当,不过皇上并不瞩意三皇子,至于别的皇子又太年幼了,所以说来说去,这太子的不二人选便是惠王了,日后南璃国的皇帝。 夙烨和琉月二人领着一帮人往外迎去,很快看到一簇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温润如暖玉,雍雍而来。 惠王凤卓不管是五官还是一身的气度,都与当今的皇帝明尧帝神似。 看上去是一个谦谦君子,不过帝皇家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 惠王能击败所有的对手,顺利登上太子之位,他又怎么会是简单的角色呢?只不过他一直隐忍罢了,手段更是隐暗。 夙烨和惠王一照面,便抱拳笑道,。 “真是稀客啊,惠王竟亲自来夙王府,怎么不派人过来与我说一声,我亲自登门去造访惠王。” 惠王凤卓雍雍而笑,一派温和,客气的说道。 “我是正好经过这条街,便来探望一下夙世子,不知道夙世子欢不欢迎。” “惠王客气了。” 夙烨幽然的说道。 凤卓的视线落到了夙烨身侧的琉月身上,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如水般温润。 “琉月表妹,你也在这里啊。” “是的,惠王。” 虽然惠王称她表妹,琉月可没有唤他表哥的必要,眼下惠王很快成为太子了,她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是巴结惠王殿下,压根就没这必要。 “不是表哥说你,你先前所做的事情太不好了,以后万不可做这种事了。” 琉月知道惠王所说的事情是她大婚之日逃婚的事情,那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对,琉月也不生气,温和的应声:“惠王教训的是,是琉月有欠考虑了。” 惠王凤卓眼神闪了一下,这个表妹真的与别人不一样,可惜? 他知道这表妹可是夙烨认定的人,他没有必要与夙烨抢女人。 夙烨已经把凤卓往里请了:“惠王请。” “请,夙世子。” 虽然夙烨只是夙王府的一个小小的世子爷,但是连老皇帝都卖他面子,何况是凤卓,。他对夙烨分外的客气。 一行人很快进了正厅,然后有小丫鬟奉上了茶水,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在门外守着。 厅堂里,只有夙烨惠王和琉月三个人,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夙烨率先开口问凤卓:“不知道惠王殿下前来夙王府所为何事?” 凤卓温和的一笑,放下了茶盎,望了厅堂上的夙烨一眼,本来他今儿过来,是想与夙烨好好交谈的,但是没想到琉月竟然也在,而且夙烨问话也不避着琉月。 凤卓也就不回避琉月了,一直以来他都想拉拢夙烨,现在琉月在,说不定与他倒是有利的。 虽然他很快便会成为太子,可是太子也要有自已的人脉,这样才能稳固自已的地位。 夙烨是他拉拢的最重要的对象,只是一直以来夙烨对他既不回拒,也没有直截了当的站在他的这一边。 眼下朝局越来越不稳定,玉梁国和慕紫国的针纷纷的埋在南璃国。 内里还有一个三皇兄紧盯着他,找他的错处,若是他稍有不慎,只怕便会栽在三皇兄的手里。 不但是太子之位,就是他这个人只怕性命也不保了。 虽说他身后有楚国公府,还另有几大家族站在他的身后,可是他已得到消息,三皇兄正有意拉拢夙王府,若是夙王府的人被三皇兄拉拢了去,那么他就多了一大劲敌。 只要夙王府站在三皇兄的身后,朝党上有些望风的人肯定也会站到三皇兄的背后,再加上他本来手里便有支持他的党派。 所以自已能不能坐稳太子之位,便看夙王府的态度了。 除了三皇兄紧盯着他,还有他的皇弟们,虽然他们都很小,可是他们背后的母氏一族,未必不打这种主意,所以现在的他并不比之前轻松。 凤卓想着温润的开口。 “上次我与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你考虑清楚了吗?” 夙烨瞳眸微微的幽暗,琉月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眸光在两个人的脸上转悠,暗自猜测着他们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隐约可猜出凤卓所说的事应该是让夙烨助他一臂之力,日后他若登基为皇,夙王府一定会成为肱股之臣。 琉月想到这里,眼神暗了一下,夙烨并没有意向入朝为官,所以惠王的建议恐怕? 琉月刚想到这里,便听到夙烨暗沉的声音响起来。 “上次夙烨便和惠王说过了,对于朝政上的事情,夙烨并不参与。” 他答应了他的母亲不参与朝政上的事情,所以绝不会理这些皇储之争。 夙烨话一落,凤卓的眼神暗了,。 随之振备了一下又继续开口:“我知道夙世子不乐意参与朝政,但夙王府要想置身事外,恐非易事,有智之人当择良木而栖,此乃上道?” 夙烨没说话,他知道凤卓的意思。 即便他不参与,他父亲乃是朝堂上的人,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他是乐意也好,不乐意也好,一定要选一派而立的。 夙烨一时沉默,琉月却飞快的思索了起来。 其实她倒是认同站在惠王这一边,当然也不是帮助惠王做什么事。 这皇家的争斗他们不理会,但是他们表明立场是站在惠王的身后的,这样一来一可保自已,二来可以不动声色的注意着朝局的进展,反正就算最后惠王做不了皇帝,他们什么也没有做,那新帝登基能耐他们何,。 琉月想着,便笑着开口道。 “夙烨,惠王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要尊重其事的考虑这件事。” 夙烨挑眉,望向琉月,一时竟没出声。 琉月又望向惠王凤卓:“惠王爷,容夙世子好好的考虑考虑吧,相信他定会择良木而栖的。” 凤卓一听琉月的话,心思便活跃了,看来琉月是有意站在他这边的,既如此他何不再等等,相信琉月一定会劝说夙烨的。 想着凤卓站起了身笑道:“好,以夙世子的聪明智慧,定然会有一个好的选择。” 夙烨也起身,笑望着惠王凤卓:“惠王爷好走。” “嗯,今日宫中的宫宴,本王等候两位。” “一定会准时赴宴的。” 夙烨说,虽然他依旧没有答应,但凤卓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已瞧出端睨,看来夙烨因为琉月的话,已选择了他,这真是太好了。 凤卓高兴的向夙烨和琉月二人打了招呼,然后走出了正厅。 夙烨起身送了凤卓离开,等到送走了惠王爷,他才回身领着人走进了石襄园的正厅。 琉月坐在正厅里等候着他,她知道夙烨定然是有话要与她说。 “小月儿,你认为眼下支持惠王好。” 夙烨本来不想理会任何人的,现在琉月一说他倒是认真的考虑了的。 琉月点头:“你若是不理会任何人,那么便会成为任何人的对手,既如此倒不如应了惠王所说的话,有智者择良木而栖,反正只是栖,至于皇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又与我们何干,我们表明了立场,至少惠王这一派不会再整日想办法针对我们,何况眼下惠王是有最大胜算的皇子,至于三皇子,我们本来就瞧他不顺眼,何必理会他。” 琉月说完,夙烨想了一下,倒也同意了,最后缓缓说道。 “好,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不惧怕他们,但是没必要与这么多人为敌。” 夙烨说完又望向琉月说道。 “小月儿,你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下午的时候我们进宫去参加千棠宫的宫宴,这宫宴恐怕要到很晚才结束。” “好,”琉月起身走出去,身后的夙烨微凝眉,认真的思索着琉月先前说的话,很快舒展了眉宇,反正决定了站到惠王一派,那就没什么可多考虑的。 至于三皇子凤祯,他从没想过帮助他,不但不帮助他,他还有些帐没和凤祯清算呢? 下午,夙烨和琉月一起前往宫中赴宴。 夙王府豪华的马车上,夙烨凤目流转,紧盯着琉月,好半天没眨一下,然后一伸手便捞了琉月的身子入怀,紧紧的揽着她的腰,俯身便给了她一记长长的火热的吻,直吻得琉月整个身子都酥软了,他才松开了手。 “小月儿,今天你真美,我都不想让你进宫赴宴了。” 夙烨的眼神深邃暗沉,隐有不愉快的情绪在里面,琉月脸颊飞红,千娇百媚。 听了夙烨的话,翻了一下白眼,然后伸出白嫩的素手轻点了一下夙烨的胸。 “你自已也不差好不好,宴席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盯着你呢?” 夙烨一听高兴起来,小月儿是不是吃醋了? “小月儿,要不然我们都不去参加宫宴了,一定无聊死了。” 夙烨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无非是你来我往的应筹,他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这宫宴参不参加都没什么意思。 琉月却不赞同。 “难不成以后逢到这样的宴会你都不参加了。” 夙烨总算不说话了,伸手抱了琉月的身子取起暖来。 两个人说起别的话题来:“小月儿,你小心些,今儿个宫宴肯定有不少别有用心的人在里面,所以千万别让别人有机可乘。” “嗯,我会小心的。” 琉月点头:“你也小心些。” 虽然夙烨很厉害,可是不代表没人谋算他,先前他可是被人暗杀过的,箭上还涂了孔雀胆,想到那一次他被人刺杀的事情,琉月不由得关心的问。 “对了,上次刺杀你并给你下孔雀胆的人,你可是查到了?” 夙烨没有隐瞒琉月,点了点头:“查到了,三皇子凤祯派人动的手脚。” “三皇子凤祯,他不是想拉拢你吗?为什么刺杀你还给你下孔雀胆啊。” “我不同意父王帮助三皇子凤祯,凤祯便想杀掉我,他派人杀了我不止一次了,只要杀掉我,我父王肯定会帮助他的,因为他的母妃冷昭仪是我父王过去的情人。” “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情。” 琉月低语,然后抬首眼里一瞬间的煞气,沉声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出手对付三皇子凤祯。” “凤祯乃是皇室中的人,对付他不能着急,而且眼下尚京城内有玉梁国的针和慕紫国的针,这些针的目的一定是让南璃国的皇室自相残杀,若是我不动,他们肯定会动,即便他们不动,惠王也要动,所以倒不如让他们去残杀,我又何必自已给自已招事,而且我也不是一无所动,我把凤祯手里可用的兵将给杀掉了不少,眼下三皇子凤祯手里的人折损了很多,此时谁若是想杀他,并不是难事。” 琉月没有说话,深深叹息了一声。 “眼下我们的敌人已经明确了,一个是老皇帝,他要杀的人是我,另外一个便是凤祯,凤祯要杀的人是你,至于别的人,都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老皇帝和凤祯这两人我们要多加注意,而且我们不能坐义待毙,最好先出手制人。” “不如等宫宴结束后,我们回夙王府好好的计划计划如何对付这些人。” 琉月沉声说道,抬首望着夙烨,夙烨挑起狭长的眉,点头应了。 “好。” 两个人接下来没说话,安静的享受着这份温馨。马车一路进皇宫而去。 外宫门前,马车很多,一一盘查然后放行了。 琉月掀帘望了过去,忍不住开口:“今日宫宴来了不少的人,恐怕正如你所说的,应该会赐封惠王为太子,要不然不会所有的朝中大臣都一起出席。” 外宫门前的豪华马车一辆接一辆的进了宫,夙王府的马车也很快进了宫。 皇宫宽阔的青砖道上,马车慢悠悠的一路进去。 内宫门前,马车全都停了下来,门外是宫中的侍卫林立着,内宫门是太监,再往里是鱼贯而立的是宫女。 很显然的今日的宫宴十分的隆重,一丝不苟,层层把关,不容许出一丝的差错。 夙烨和琉月二人下马车的时候,迎来了很多的惊叹声。 两个人都极出色,夙烨光华潋潋,琉月艳丽无双,天造地设的一对/。 尤其是先前大婚的时候上官琉月逃婚了,这会子两个人又没事人似的高调出现了,怎不引人注目。 内宫门前,很多朝中的大臣走了过来,和夙烨打招呼,客套的说着话。 至于琉月,也有人过来招呼她,与她一路说着话往里走去。 这过来招呼琉月的人乃是丞相府的君紫烟,君紫烟自从与琉月进了皇家狩猎场一趟,与琉月的关系十分的好。 因为君紫烟的关系,连带的朝中的一些大臣千金也与琉月交好。 所以这一次琉月进宫,不似之前被人排挤冷落,反而是与人簇拥着有说有笑的一路进宫去了。 夙烨看着这样的画面,也不来打扰她们,一行人一路进宫去了。 君紫烟得了空小声的问琉月。 “琉月,你上次怎么逃婚了?” 琉月抿唇笑,然后小声的说:“我不想那么快嫁,想迟些日子再成亲,所以便逃婚了,好在夙烨现在已经答应我了。” 君紫烟一听,望了一眼夙烨,然后小声的说道:“我真佩服你,胆子真的很大啊,夙世子可是很冷血的人,没想到你逃婚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这天下大概只有你一人胆敢如此做了,看来,不管多厉害的人,也是一物降一物的。” 琉月笑着不言语,与君紫烟等人一路往里。 一行人正往里走,忽地听到后面响起冷哼声。 几个人掉头望过去,却看见从后面走过来的人,竟是武宁候府的晏碧。 晏碧自从上次在武宁候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再没有出过武宁候府一步。 这一次实在是憋不住了,所以才会出来的,她看到上官琉月,便是一肚子的火气,。 上次在武宁候府,她明明是算计这女人的,没想到最后竟然算计到自个的头上了,想想便觉得诡异,她感觉这其中肯定是上官琉月动了手脚。 “紫烟,你们现在倒是会巴结人了?以前怎么没看到你们这么亲近啊。” 晏碧不朝琉月发火,却朝君紫烟发起火来。 君紫烟脸色一冷,说实在的她的个性是不喜与人争吵,并不是怕晏碧,看来她的不喜让晏碧自以为是了,难不成以为她怕她不成。 “晏碧,你说这话有意思吗?我亲近谁难不成还要向你汇报。” 晏碧一愣,没想到君紫烟竟然胆敢反驳她,以前她可从来没有过这种行为的,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怎么看君紫烟,都觉得她身上的这股姿势,与上官琉月这个贱人相似,可恨。 “君紫烟,你竟然胆敢如此与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如此与你说话,晏碧,你身为武宁候府的小姐,我爹爹也是当朝的丞相,我的门楣比你低了还是比你矮了,你动不动的便在我面前耍小姐的脾气,难不成真以为我怕你了?” 晏碧完全的被气到了,她一直没被人气过,自从上官琉月出现后,她就没少被气,这会子又出来这么一个人,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君紫烟,你找死啊。” 晏碧朝君紫烟扑了过来,想打君紫烟。 不过君紫烟的身手不错,上次能进皇家狩猎场的人,身手肯定很厉害,所以眼看着晏碧扑了过来,她手脚俐落的一让,晏碧扑了个空,她怒了,脸色难看至极,沉声命令后面的丫鬟。 “去把我的马鞭子取来,我要抽死这女人。” 小丫鬟应一声,不敢不去取,赶紧的跑出去去取马鞭子。 这里的闹声,早惊动了前面的人,各家的夫人们全都回神又跑了过来。 其中武宁候夫人和丞相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各自拉了自个的女儿过一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都是大家闺秀,闹成这样成什么体统。 琉月望着眼前的一切,倒也没有帮君紫烟,不是她不帮,而是她相信君紫烟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 等到丞相夫人说了君紫烟一通,琉月才走了过去。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快进去吧,若是让娘娘们等急了可就麻烦了。” 琉月一开口,武宁候夫人和丞相夫人等皆停止了说教,狠瞪着自个的女儿,然后又彼此道了一声歉,才转身一路往里走去。 琉月拉着君紫烟转身跟着夫人们的身后离开。 谁知道她们刚走了两步,便听到后面有人叫唤君紫烟。 “紫烟姐姐。” 君紫烟与上官琉月停住步子,回首望过去,便看到楚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楚纤纤笑意盈盈的望着她们。 楚纤纤一看到琉月艳丽无双的姿容,便先嫉妒得牙痒痒的了,再想到上官琉月现在是夙王府未来的世子妃,越发的恼恨不已,她清浅的声音缓缓响起,亲热的说道。 “紫烟姐姐,我们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姐莫要中了小人的奸计,破坏了姐妹情,你以往与晏碧姐姐可是十分要好的。” 楚纤纤的话有耳朵的人一听便知道她是针对谁的,个个望向了琉月。 琉月也不生气,依旧笑意盈盈的,抬眸望向楚纤纤笑着招呼道。 “楚小姐又进宫了,我记得以前贤妃娘娘好像说过不准楚小姐进宫的,楚小姐进宫,岂不是打娘娘的脸子。” 楚纤纤一听,脸色黑了,阴沉无比的说道。 “上官琉月,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我与贤妃娘娘很快便是一家人了,还计较从前的事情吗?” 说到这儿,楚纤纤眉眼有些得意。 她的话和神态很容易让人联想些什么,在场的的小姐中有不少是人精,不由得嫉妒的暗想,难道说楚纤纤会成为惠王妃,那她们岂不是希望落空了。 个个心中哀叹,琉月笑着向楚纤纤道贺。 “那恭喜楚小姐了,不日将成为惠王妃了。” 楚纤纤神情一僵,然后便不自在起来。 琉月看在眼里,不由得好笑,这楚纤纤就算嫁进惠王府也不可能成为惠王妃,至多就是一个侧妃罢了,倒不是说楚国公府的人配不上惠王府,而是因为楚纤纤的头脑太不够用了,贤妃一定不会让这样的女子为惠王妃,她想找的是一个能帮扶惠王凤卓的人,所以先前她才会相中自已,其实就是相中了自已的能力,那么楚纤纤这个头脑简单的女子至多就是一个侧妃罢了。 琉月的话落,不少人向楚纤纤道贺。 楚纤纤的脸色越来越僵。 后面的楚国公府夫人先是没在意前面的动静,等到大家向楚纤纤道贺的时候,才醒过神来,赶紧的紧走几步过来,狠瞪了楚纤纤一眼,然后拉着楚纤纤的手说道。 “好了,大家快点进宫吧,待会儿贤妃娘娘要着急了。” “是,国公夫人。” 几位小姐应声,一起往千棠宫走去。 琉月拉着君紫烟的手一路往里走去,路上没忘了宽慰君紫烟。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为了别人气坏自已的身子不值当。” 君紫烟听了她柔柔融融的说话声,总算舒了一口气,不再理会晏碧。 她们的身边自是围绕着一群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往千棠宫走去。 而另一边的晏碧和楚纤纤二人皆瞪着琉月和君紫烟等人,气恨难平的一路往里走去。 祟佳殿宫门前,早有太监和宫女林立着,一一恭迎客人。 今晚的宴席设在祟佳殿内,因为天气冷寒的原因,所以宴席设在殿内,。 大殿内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两侧早摆好了案几,以及花果盆蔬,还有各式朱红雕花缕空食盒摆放着,食盒中人手一份的精美菜肴,此时这些食盒皆盖着,每一个案几边都跪着两名宫女,动也不动。 大殿内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议论着话题。 说得热闹极了,琉月和君紫烟等人凑在一起说话儿,晏碧和楚纤纤等人凑在一起说话儿。 贵妇们自和贵妇们凑在一起,至于男人们又是男人们的说话圈子。 琉月和君紫烟话的同时没忘看了看夙烨,夙烨正和朝中的青年才俊们在说话,其中以惠王为首的一圈人皆站在一起说笑着,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几个人正肆意张扬的笑着。 琉月收回视线,便又与君紫烟说起话来。 大殿外面,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后娘娘驾到,贤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昭仪娘娘到,六公主到,七公主到。” 一连串长长的唱喏下来,众人皆望向大殿外,只见殿外走进来一簇光鲜亮丽之人。 为首的雍雍老妇人正是当朝的太后,太后的身边紧随着的乃是贤妃娘娘。 往日这个位置站的乃是德妃娘娘,德妃死了之后,这位置便换了贤妃娘娘。 大殿内的人赶紧的分列两边,一起向太后和各位娘娘见礼。 等到向太后娘娘见过礼,皇帝又到了。 “皇上驾到。” 众人再次的行礼,把明尧帝从殿外恭引了进来。 殿内的说笑喧闹声总算停了下来,大家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等到皇帝和太后以及贤妃等人坐好,大家才都坐了下来。 琉月坐在夙王府夙烨的身边,因为夙王府的地位不一般,所以坐到极靠前,再加上夙烨和琉月都是极出色的人,立刻成了最受人瞩目的一对,倒把今晚的主角惠王的光彩抢去了不少。 这让上首的贤妃娘娘很是不满,抿唇好半天没有吭声。 不管终究是皇家的宫宴,众人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上首的皇帝和贤妃娘娘等人身上。 皇帝眯眼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缓缓的开口道。 “今日之所以设宴请大家进宫,乃是因为惠王和楚国公府的人身陷牢狱之灾,现在一切都查明了,朕和贤妃心中高兴,所以设宴宫中款待大家,这是其一,其二,朕希望今晚能为惠王挑选一名慧心兰质的惠王妃。” 明尧帝的话一落,殿内众女子个个摆首弄姿,都摆出自已认为最美好的一面,希望惠王能相中她们其中的一位做惠王妃,这样便可以光宗耀祖,使得家族一跃而成为尚京的第一大家族。 琉月望向自已身侧不远的君紫烟,小声的嘀咕:“你也有机会。” 君紫烟却有些不以为然,她的眸光并没有注意大殿上首的惠王,倒是似有意似无意的望向了大殿下首的隆亲王府的凤晟世子。 琉月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心中有些了然。 难道说君紫烟喜欢的是隆亲王府的凤晟,如果真是这样,她还真有点替她担心呢?因为琉月看到贤妃望了一圈后,那眸光停留在君紫烟身上的时间最长。 不出意外贤妃是相中了君紫烟做惠王妃了。 如若惠王成为太子,君紫烟成了太子妃,那么她不但拉拢了君家,还拉拢了宫中的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的皇子尚年幼,太子妃便是她的自家人,因着这一层关系,只怕淑妃也不会动不该动的念头。 那么惠王只剩下最后一个劲敌便是三皇子凤祯。 先前大殿上,贤妃看得得很清楚,儿子与夙王府的夙烨等人相谈欢快,不出意外,儿子与夙烨的关系不错,那么夙王府只怕也不会站在三皇子凤祯的那头,她们胜算更大了。 大殿下首,各人都有着各人的小算盘,上首的明尧帝一声令下。 “开宴。” 宴席正式开始了,每张案几后面都跪着两名宫女,皇上一声令下开宴,那两名宫婢便走上前来,轻手轻脚的揭开了食盒,把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摆在案几上面,又恭敬小心的倒上了美酒,最后一众人取了食盒鱼贯的退了下去。 殿外宫廷的美姬翩翩而上,大殿内,轻歌燕舞,好不快哉。 有人起身向上首的皇帝敬酒,祝贺惠王殿下解除了牢狱之灾。 又有人敬向惠王,总之满殿的欢乐。 琉月一目望去,整个大殿内,最不开心的人要算上首的冷昭仪,还有下首的三皇子凤祯了,凤祯脸色阴骜,端酒的手也很僵硬。 他一心期望着能击败惠王,然后成为南璃国的太子。 没想到到最后他还是没有成为太子,最主要的是因为父皇的心目中他不是太子的人选,所以他做得再多也没有用,而且父皇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凤卓考虑的,上次凤卓陷入打人事件中,明明应该重惩的,可是父皇竟然能给他择得干干净净的。 凤祯越想越愁闷,痛苦的喝着酒,到嘴的酒水比黄莲还苦。 没想到忙碌了一次,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其实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今日的宫宴,除了要替凤卓选妃外,还会赐封凤卓为太子,如若这赐封一下,凤卓便成了南璃国的太子,那么日后再要扳倒他,只怕难上加难。 想到这凤祯又大口的喝了一杯酒。 大殿内,有人痛苦便有人欢喜,最开心的莫过于贤妃,想到自已隐忍了多少年,儿子终于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她怎能不高兴不开心。 这所有人里,只有夙烨和琉月二人对于眼面前的局面无感,这些事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琉月想到三皇子凤祯曾对夙烨做过的事情,看他如此的痛苦,琉月的心情还是十分的好。 夙烨看她眉眼笑意切切,忍不住凑到她的身边小声的问:“小月儿,你怎么这么开心,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不成?” 琉月挑眉望他一眼,然后小声的说道:“看到三皇子凤祯如此痛苦的一面,我心里高兴,来,我们喝一杯。” 她伸手去端桌上的酒杯,夙烨立刻一脸的不赞同,伸手按了她的手,警告她。 “不许乱喝酒。” 琉月一听冷哼小声的道:“那上次是谁灌我酒的。”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不一样懂不懂,喜欢喝酒等没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喝。” 夙烨说完霸道的一伸手端了琉月手中的酒杯,不理会她的黑脸,直接便给她喝光了。 这里两个人亲热的动作,落到大殿两侧的女子眼里,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外加嫉妒恼怒。 夙王世子夙烨竟然如此的疼宠上官琉月,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命啊。 大殿内宴席继续进行,有宫女从大殿的侧首鱼贯而进,把美味佳肴一道道的端了上来,大殿正中的舞姬已经跳完了一支舞,已经缓缓的退了下去,殿内寂静了下来,皇帝端起了面前的美酒,望向满殿的人。 “来,大家一起干一杯,今日朕很高兴,希望大家也能尽兴而归。” 众人纷纷起身,然后端起酒杯,琉月的手里只有一个空酒杯,夙烨看不过去,便给她轻轻的倒了一些,也仅是一些而已。 上首的皇帝已经干了一杯,下首的众人也纷纷的喝了杯中酒,然后坐了下来开始吃菜肴。 夙烨和琉月二人也不例外,这些菜肴是贤妃精心准备的,所以色香味俱全,一看便让人食欲大动,忍不住一边吃一边赞许,满殿的欢快声。 大殿外,又有舞姬上来,不过却换了另外一套装束,一个个艳如春日的桃花,所跳的舞也是桃花舞,满殿缤纷,好似桃花环绕。 琉月忽地感受到肚子有些疼,脸色一凛,。飞快的望向桌子上的菜肴,然后整张脸变了,飞快的开口阻止身侧的夙烨再去吃东西。 “别,这些菜里有毒。” 夙烨一听,脸色陡的变了,阴骜难看,身子急急的站起来,嗜血的叫起来:“大家别吃了,菜里有毒。” 此言一落,他的肚子疼了起来,脸色瞬间笼罩上了一层黑色。 大殿内,因了夙烨的一声唤,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陆续有人叫起肚子疼了,不少人的脸色都黑了。 不但是大殿下首,就是大殿上首的明尧帝,以及贤妃淑妃还有太后等人,个个脸色都黑了,一看便知道中毒了。 满殿的人都中毒了。 大殿内顿时间乱了,太监和宫女大叫:“宣御医,宣御医。” 有人往外跑有人往里跑。 跌跌撞撞,。 殿内的人个个捂住肚子呼疼。 有些体弱的人已经不支倒地了,在殿上打滚。 上首明尧帝的脸色同样的笼罩着一层黑气,显示他也中毒了,不过明尧帝会武功,所以立刻运力抵御。 可怜太后和贤妃等人因为不会武功,此时毒发作起来,痛苦的捂住肚子呻吟,。 琉月不理会别人,立刻取了冰魄银针替身侧的夙烨和自已放血,然后取了丹药服下。 虽然不知道所中的是什么毒,但银针放了血,又服了解毒丸,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事的。 琉月身侧端坐着的乃是君丞相一家人。 君丞相不顾自身的安危,一看琉月动手替自已和夙烨放血,便心急的催促起琉月来:“琉月小姐,快救皇上和太后娘娘。” 一听要救皇上,琉月的脸色冷了,瞳眸窜起狠光,她实在不愿意动手去救明尧帝,这死皇帝先前可是一心想让她死的。 可是夙烨却伸出手捏了捏琉月,眼下众目眈眈之下,琉月若是不救皇上,可就是重罪,要想对付老皇帝以后再想办法,眼下先救了他再说。 琉月会意,总算起身,缓缓的向上首走去。 第118章 给皇上下福寿膏 祟佳殿外面,几名宫中的御医一进殿,明尧帝便命令御医给中毒的几人检查,看看大家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君洛凡和御医院的几位御医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然后发现并不识得这种毒。 琉月自已也立刻动手检查身上的毒,然后脸色阴沉幽暗,沉声的起身禀报:“回皇上,琉月已查清楚是中了什么毒?” “什么毒?” 老皇帝沉声问,眼神凌厉。 夙烨紧盯着他,怀疑着,今晚他们中毒是不是老皇帝的手脚,他想除掉小月儿。 可是随之一想却知道今天晚上动手脚的人绝对不会是老皇帝,因为这是宫宴,老皇帝绝不会在众目眈眈之下动手脚的,而且他想对付的人是小月儿,不会连同他一起算计了的,他还等着他出银子呢? 那么不是老皇帝又是何人,难道是三皇子凤祯? 夙烨眼神凌厉嗜血,紧盯着三皇子凤祯,看他神情错愕,虽然很快便见到他的瞳眸里有一丝快意,不过夙烨总觉得这毒不像是三皇子下的。 大殿内,琉月冷冽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生于山疆丛林的雨葵花之毒。” 她一言落便朝不远处的太监命令:“立刻去取白醋和麻油来。” 太监应声领命,闪身奔了出去。 大殿寂静无声,人人望着上官琉月。 只见她即便中毒,也不急不燥,并没有似毫的恐慌,众人看得双眸一眨也不眨。 这女人实在是个人物,明明中了毒,竟然一派的镇定,一点也不害怕,难道她真的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君洛凡奇怪的开口:“小月儿,难道白醋和麻油能解雨葵花之毒。” “确切的说其实这雨葵花并不是毒,它无色无味,乃是一种花,但因为生长在山疆丛林之中,染上了丛林中的障气,所以便有了毒气,一般银针检测,也不会检测出它的毒性来,其实它的毒并不厉害,只是因为它太少见了,所以没人识出来罢了。” 殿内众人再次一震,个个想着,这上官琉月才跟了上官铭多长时间啊,没想到医术竟然如此的高超,只怕圣医上官铭都不是他的对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少人狐疑,然后暗自思虑着,以后千万不要得罪这女人,日后若是有什么疑难杂症还能请她出手医治,大殿内个个动起了心思,明尧帝的脸色幽暗难明。 很快太监取了白醋和麻油过来。 琉月和夙烨二人服了下去,别的中毒的几人也服了一些下去,很快有人松了一口气道。 “我的肚子不疼了。” “嗯,我的肚子也不疼了。” 大殿内众人松了一口气,不过琉月又开口:“待会儿回去后,你们记得用春天的海棠,夏天的金银花,秋天的丹桂,冬天的腊梅泡澡,要足足泡两个时辰,便可解这雨葵花之余毒,。” “是。” 一殿的惊云,总算平和了下来。 大殿外面,沙公公领着数名太监和宫中的侍卫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还押着一批人,有负责检查此次菜肴尚膳局的姑姑,还有御膳房的人,更有数名小宫女。 沙公公沉稳的禀报:“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查过了,所有的程序都没有差错,唯一有差错的是今日宫宴之时,五公主曾经进过御膳房。” “五公主进了御膳房。” 五公主一惯与上官琉月不对盘,这是人人皆知的,现在上官琉月和夙烨二人中了毒,还连带的两位朝中的大臣以及内眷中了毒,很显然的这是五公主动的手脚啊。 先前与琉月和夙烨二人一起中毒的两位朝中大臣,全都起身走了出来,跪在大殿正中。 “皇上,请查明此事是否和五公主有关,若是真的是五公主动的手脚,那么请皇上一定要重惩五公主,竟然如此草菅人命,不惩不足以平臣心。” 先前和琉月夙烨等人一起中毒的有武宁候府一家,还有礼部尚书一家人。 这两家一起跪在大殿上要讨个说法,尤其是武宁候夫人,她是慕紫国的长公主,皇上对此事大意不得。 夙烨和琉月二人没动,一言不吭的看着上首的明尧帝,唇角勾出隐暗的笑意。 他们倒要看看明尧帝如何处理这件事,是包庇公主还是重惩五公主凤碧云。 淑妃娘娘飞快的起身走了出来,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皇上,五公主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宫宴之上动手啊。” 贤妃娘娘现在与淑妃娘娘交好,听了淑妃的话,赶紧的起身福身子:“皇上,五公主如何会有这雨葵花之毒,照妾身的意思,定然是有人嫁祸给五公主。” “来人,立刻宣五公主过来。” “是,皇上。” 沙公公领命,带着几个小太监直奔紫薇宫而去,很快带了五公主凤碧云过来。 五公主凤碧云一脸的不悦,一边跟着沙公公身后走一边发脾气。 “为什么要带我去祟佳殿,母妃不是说不让我去祟佳殿吗?” 原来之前五公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淑妃娘娘责令人看管住她,不准她离开紫薇宫一步,所以今晚的宫宴她并没有出现。 凤碧云虽然嘟嚷,沙公公却是一言不吭,脸色微暗,唇角隐有讥讽,这五公主真是猪脑了,今儿个这种时候,她去御膳房做什么,哪怕今儿个不是她做的,只怕她都难脱嫌疑。 武宁候府和尚府书两家,还有夙王府的夙世子等人,只怕都会向她要一个说法的,皇上再想护着她都没有用。 大殿内众人安静的等候着,今晚的宫宴算是彻底的被破坏掉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三皇子凤祯和冷昭仪母子,两个人的脸上都隐有笑意,眼神中愉悦至极。 不过很快便收敛了,因为皇上正不痛快呢,他们可不想撞在刀口之上。 殿外五公主和沙公公等人走了进来。 五公主一走进殿来,便先向明尧帝施礼:“儿臣见过父皇。” 明尧帝一看五公主,想到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事情,他一忍再忍,可是这个女儿为什么如此的笨呢,总是被人利用/。 明尧帝认为今日下毒的事情,女儿绝对不可能动手脚的,肯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究竟是何人用这种心计。 明尧帝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到凤碧云的身上,大发雷霆之火。 “凤碧云,今日你是否去御膳房了?” 凤碧云一怔,随之脸色变了,有些苍白。 这神情不少人看在眼里,心里惊叹,难道说真是五公主下的毒。 五公主已经抬首望向了明尧帝,斯斯艾艾的说道:“父皇,儿臣只是饿了所以想去御膳房找些好吃的东西吃。” 这话摆明了撒谎,堂堂皇家的公主又岂用跑去御膳房,分明是别有名堂。 再一个紫薇宫那边有小厨房,她想吃什么不会让嬷嬷现做啊,竟然跑到御膳房去,所以今日下毒的事情,肯定和五公主脱不了干系。 上首的明尧帝脸色陡沉,大喝:“凤碧云,你竟然还敢胡言乱语,说,你去御膳房是不是下药了?” 因为她是公主,所以御膳房中的人不敢阻止,才会让她得了机会下药,若是别人根本不可能得了手。 凤碧云一听明尧帝的话,脸色再次变了,总算后知后觉的怕了,然后不安的叫起来:“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以后再不敢了,儿臣先前进御膳房确实是想下药的,因为儿臣不喜欢上官琉月,所以便想在她的菜里下药,可是后来儿臣想到这是贤妃娘娘办的宫宴,儿臣如果这么做,父皇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儿臣的,所以儿臣后来便没有下药。” 凤碧云说过,武宁候府的长公主冷哼一声。 “你说你没有下药,那么为什么我们会中毒?” 凤碧云一听,掉首望向武宁候府的人,发现他们的脸色确实不好看,隐有一层黑气,似乎真的中毒了。 不但是他们武宁候府的人,就是夙烨和上官琉月等人也脸色隐有黑气,很显然的他们都中毒了。 难怪父皇命人抓了她过来,凤碧云一想害怕起来,直接哭着说道。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下药,儿臣本来是打算下药的,可是儿臣后来害怕便没有再下药,儿臣的药还在呢?” 凤碧云一边哭一边去掏自个的衣袖,可是掏来掏出去,愣是没有把药掏出来,袖中空空如也。 大殿内,明尧帝那叫一个愤怒,差点没有被凤碧云气死。 虽然他知道这药肯定不是凤碧云下的,可是今日凤碧云去御膳房,自已也承认了想对上官琉月下药,现在药又不见了,他是绝不可能不惩罚她的。 凤碧云没掏出药来,更害怕了,她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不去御膳房了。 可是谁知道会这样啊,她的药呢,她的药究竟哪里去了。 凤碧云掏不出药来,眼看着自已要倒霉,立刻朝着淑妃娘娘求情。 “母妃,儿臣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母妃你帮帮儿臣吧。” 淑妃立刻替凤碧云求情:“皇上,这宴席之上所下的毒药,乃是什么雨葵花,妾身是听都没听说过,云儿从哪里来的这种药。” 淑妃的话一落,丞相府的人想说话,琉月却抢先一步的开口说道。 “淑妃娘娘这话该问五公主,她的药是从哪里来的不是问皇上。” 琉月一说话,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见她神容淡淡,周身的不卑不亢,缓缓的走出来,逼视着上首的淑妃,淑妃心内一颤,这上官琉月看来今日是不打算放过云儿了。 琉月的话一落,夙烨也走出来,走到了琉月的身边/。 “今日五公主最好给我们一个交待,否则本世子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夙烨的话一落,五公主凤碧云大叫。 “夙烨,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我就算想毒死上官琉月,我也不会对你下毒手的,你相信我。” 可惜夙烨脸色难看,瞳眸阴骜至极,殿内众人听了五公主的话,不由得暗骂她一声蠢蛋,虽然生于皇室之中,怎么就一点心计都没有,一点脸色都没有,这夙烨摆明了是极宠上官琉月的,她口口声声的说想毒上官琉月,夙烨又岂会不找她算帐。 不但是这些臣子,就是上首的明尧帝也差点被凤碧云气死过去。 大殿内,琉月又开口。 “这样吧,琉月可以做一个试验,证明五公主是否碰过这雨葵花的,若是她没有碰过雨葵花,便证明她没有下毒,若是碰过了便证明此毒便是她所下的。” 殿内,众人一言不吭,凤碧云死死的盯着上官琉月,眼见她一步一步的朝她身边走来,她胆颤若惊,周身的冷汗,害怕极了,她现在真的很后悔了,后悔不该招惹这女人,她是每招惹这女人一次,便倒霉一次,现在更是离死这么近。 “上官琉月,你别过来,你给我滚远点。” 凤碧云像看到鬼似的尖叫着,琉月已经走到了凤碧云的面前,伸出手来示意凤碧云把手伸出来。 凤碧云连连的摇头,缩回手往后面挪去。 那神情动作,哪里有一个皇家公主的高贵。 看得明尧帝火气腾腾的上升,整个人愤怒不已,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好半天才缓和过来,命令沙公公。 “给我按着她,让上官琉月检查一下。” 明尧帝虽然不想让上官琉月检查,但是这事肯定要有个交待,而且他相信上官琉月不敢在众目眈眈之下对堂堂皇家公主动手脚。若是让他发现她胆敢对她的女儿动手脚,他绝对饶不了她。 明尧帝的眼里一刹那的杀气。 大殿下首的夙烨一下子便捕捉到了,眼里满是戾冷的嗜杀。 没想到这种时候,明尧帝还不忘算计小月儿,他这是想借着这件事来捉小月儿的把柄,然后重惩小月儿吗? 夙烨眼神嗜血,浓浓的煞气,若是谁胆敢动小月儿,他就算杀掉所有人都在所不措。 明尧帝,他是嫌自已江山坐得太稳固了。 夙烨的唇角勾出血腥的笑意,看来他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才对。 大殿上,所有人都盯着上官琉月,很想知道她有什么办法能检查公主有没有碰过雨葵花,若是证实了公主碰了雨葵花,那么五公主今日的罪恐怕逃不掉。 琉月已经取了一瓶药出来,然后从中取了一粒丹药,一把拽过五公主凤碧云的手,然后用丹药在五公主凤碧云的手上使劲的搓来搓去的,很快,五公主的五指蒙上了一层绿色,绿澄澄的好似雨后的碧荷,可是看在所有人的眼里,却是一片浓浓的煞气。 这证明五公主确实是碰过了雨葵花的,那么今天晚上的毒便是五公主下的了。 众人一起掉首望向大殿上首的明尧帝,等着看皇上如何处理五公主。 五公主竟然胆敢在宫宴上给人下药,虽然她只是想毒杀上官琉月,可是现在却害了别的大臣还有夙王府的夙世子,就算五公主身份高贵,今日这重惩恐怕也少不了。 武宁候夫人冷硬强势的开口:“请皇上重惩五公主。” 淑妃痛心的叫起来:“不要啊,皇上,云儿她怎么可能会有雨葵花这样的毒?” 淑妃说完,武宁候夫人开口:“也许是别人给她的,这毒究竟从哪里来的,要问公主才知道。” 大殿正中的凤碧云盯着自已的手,就像看到一双魔鬼的爪子一般,惊恐莫名。 “不,我没有,我没有下毒,不是我下的,不是我下的。父皇?上官琉月陷害我,父皇。” 明尧帝脸色一冷,望向了琉月,琉月看明尧帝的神色,唇角陡的勾出冷冷的讥讽,看来老皇帝想借着这件事除掉自已,可惜他没有机会。 想着琉月又取了一粒药丸在自已的手上慢慢的搓着,很快一粒药丹搓过了,琉月举起自已的一只手,当殿展示了一下。 “皇上可是看清了,只要没有摸过雨葵花就不可能显示出绿色,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再叫两个人过来试验一下。” 明尧帝立刻命沙公公和另外一个太监试了一下,最后证明上官琉月所言不假,明尧帝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最后沉声向凤碧云喝道。 “凤碧云,你还不交待,你的雨葵花究竟是从何人手中得来的?” 凤碧云此刻整个人都快疯了,连连的摇头:“我不知道,父皇,你别杀我,别杀我。” 她此刻的神智已有些昏沉,生怕自已被杀,所以恐惧莫名。 明尧帝的问话,她也听不进去。 大殿上首的明尧帝最后命令下去:“来人,把公主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然后送到相国寺去静修,一年内不准进京。” 明尧帝的话音一落,淑妃松了一口气。 殿内的众人神色各异,大家都看出来皇上是有意坦护公主的。 若是寻常人胆敢下毒,只怕早就死路一条了,可是现在是公主下毒,最后只落得二十板子,倒底是皇家的公主啊。 不过明尧帝的命令下过后,夙烨可就不承认了,周身涌起阴寒之气,好似地狱的修罗一般,站在大殿之上,煞气重重的直视向上首的明尧帝。 “皇上这是打算放过五公主了吗?” 他话一落,身子陡的一窜,身快如箭矢,闪身到了五公主的身边,五指一伸往五公主的脖子上掐去。 手下力道很大,周身的杀气翻涌而上。 大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大惊失色,有人唤道。 “夙世子不可。” 夙烨手下力道略松一些,抬首阴骜无比的迫视向上首的明尧帝,狠声说道。 “今日若不是小月儿识出了这雨葵花,我们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死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七八个人,皇上难道就用二十板子来搪塞我们吗?既然皇上顾念亲情,就怪不得夙烨翻脸无情了。” 他一说手下力道又增,五公主被掐得脸色酱紫,痛苦的哀求。 “父皇,救我,父皇,救我。” 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还有对夙烨深深的恐惧,他是魔鬼,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个人了,眼泪流了出来。 大殿上首的明尧帝一看夙烨竟然胆敢当殿威胁他,脸色又黑又冷。 夙王府的夙王爷早大声命令夙烨。 “夙烨,还不放了五公主,你是想害夙王府的一干人吗?” 夙烨却不理会自个的父王,只是逼视着上首的明尧帝。 “我倒要看看今日若是本世子杀掉了五公主,皇上是不是打算处死我们夙王府的一干人。” 他说完正想下了狠手的杀掉凤碧云。 一直坐在老皇帝身侧不远的惠王凤卓开了口:“夙世子等一下,你打算如何惩罚五公主?” 夙烨眯眼,眼里冷光流泻,手下力道松开了一些。 他望向琉月,温声问:“小月儿,你看如何处理这下毒的贼人?” 琉月还没有说话,一侧的夙王爷便朝着她叫了起来:“琉月,还不让夙烨松手,快让他放了五公主。” 琉月掉首望向站她们上首的夙王爷,一脸稀奇的开口。 “夙王爷莫不是说笑话呢,她不停的谋算着我,一次又一次,你还让我放了她,那夙王爷的意思是说非要等到公主杀死了我吗?” 她说完望向了上首的明尧帝,一字一顿的说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五公主犯下的可是重罪,若是皇上只打了二十板子,别说琉月等人不服,就是传出去,尚京的百姓只怕也会对皇权产生质疑,皇上不会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吧。” 上首的明尧帝此刻肺都要气炸了,先是夙烨当殿威胁他,还当着他的面掐五公主凤碧云。这分明是让他难堪,现在上官琉月竟然还来这么一出。 明尧帝觉得自已真的快被这两人气死了,重重的喘着粗气。 好半天才沉声开口:“如何个活罪难逃。” “滚钉板,二十板子之后再来滚钉板,相信滚完了钉板,五公主就会记住这教训了,日后定然不会再做糊涂的事情了/。” 大殿内,没人说话,这滚钉板是刚出来的一种刑具,十分的残忍,乃是刑部用来惩罚那些重刑犯的,这五公主如何受得了,皇家的金枝玉叶如何承受得了在那满是铁钉的板床上滚上半个时辰,只怕早就香消玉焚了,就算饶幸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的。 殿内,死一样的沉寂。人人望着明尧帝/。 明尧帝的脸色比任何人都难看,正想说话,武宁候府的人这时候说话了。 “好,只要公主滚完了铁钉,这件事便算结束了。” 这话只有武宁候夫人敢说,换成别人没人敢说。 武宁候夫人话音一落,大殿内响起一道尖叫:“不,我不滚,我死也不滚。” 五公主凤碧云先是惊呆了,这会子回过神来,吓得尖叫连连,陡的挣税了夙烨的手,朝大殿最正中的柱子上撞去。 这一撞她是报着必死的决心的,所以狠狠的一撞之后,头上鲜血直流,身子软软的往一边倒去。 淑妃脸色一下子白了,朝着殿内的御医大叫:“快,救救五公主,救救五公主。” 御医立刻飞快地走到了五公主凤碧云的身边,给凤碧云检查了一遍,然后开始动手替五公主处理伤口,忙完了这一切,御医站起身慌恐的禀报:“皇上,五公主这一撞,恐怕伤及大脑,她?她?” “她怎么了?” 老皇帝沉声问,御医颤抖的禀报:“五公主很可能脑子被撞伤了,她若是醒过来,只怕会成为一个傻子,。” “傻子,” 明尧帝大吼,大力的拍了一下案几。 殿下,众人受惊,个个起身走到大殿正中跪了下来:“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明尧帝没说话,抬眸望向大殿正中立着的夙烨,一双瞳眸堆满了暴风雨,夙烨也不退让,与他冷冷的对视着。 夙王爷早一伸手拉了夙烨跪下来。 最后明尧帝疲倦的开口命令:“大家都各自出宫去吧。” “谢皇上。” 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退出了祟佳殿。 夙烨和琉月二人望了一眼大殿中间被太监扶了起来的五公主凤碧云,若是凤碧云真的傻了,倒是她的福气。 夙烨心里暗下决定,待会儿出宫便命手下进宫查探一下,看看这五公主是真疯还是假疯,若是真疯了,他便饶了她,若是假疯,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一行人出了宫。 武宁候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拉着自个的女儿,轻声的问她。 “以后还敢招惹那上官琉月吗?” 堂堂皇家的公主愣是被她和夙烨二人逼傻了,。何况是晏碧,若是她再招惹上官琉月,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晏碧一言不吭,但是心头却震憾无比,以往上官琉月对她所做的都是小手段了。 今日在大殿上她所做的才是令人震憾的。 她竟然面不改色的让皇家的公主滚钉板,简直是?晏碧已经找不到形容词形容这女人了,她从此后将离得她远一些,再不找她的麻烦,否则就是是自找死路。 不但是晏碧,今日祟佳殿上发生的一切,使得所有的闺阁小姐都知道了上官琉月的血腥残冷,所以她们绝对不敢再招惹这女人了。 琉月与夙烨二人一路往外走去。 路上碰上了君洛凡和凤晟二人。 二人一个魅惑,一个清雍,不过两个人的脸色皆有着担忧,跟着琉和夙烨一路往外走去。 两个人不忘提醒琉月:“小月儿,你要当心点。” 堂堂公主竟然被他们两个给逼傻了,只怕明尧帝不会放过他们两个,所以他们处境甚忧啊。 “小月儿,要不然我搬你家屋顶上去住。” 君洛凡开口说道。琉月一下子笑了起来,这时候还能听到君师兄这话,确实挺让人放松的。 琉月笑了起来,夙烨可就脸色难看了,阴骜的冷瞪着君洛凡。 “小月儿现在住在夙王府,难道你打算睡爷家的屋顶不成?” “有何不可,”君洛凡一脸有何不可的表情,看得夙烨很想抽他一顿,脸色阴暗冰冷,眼里射出眼刀子盯着君洛凡和凤晟,他的长臂一伸搂住了琉月的肩,霸道的宣誓着自已的所有权。 “小月儿有我呢,你们两个有多远滚多远,离得她远些就行。” 凤晟脸色微冷,瞪了夙烨一眼。 君洛凡直接大叫起来:“凭什么啊,她是我师妹,爱她护她是我的职责,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保括她,别忘了你之前总是欺负她。” 君洛凡一言落,长臂便伸出来打算搂了琉月的肩,顺带把他从某个杀气腾腾的身边解救出来,他的动作一起,只觉得迎面一股风袭来,身子一避轻轻巧巧的让了过去,不过他的手落了个空,再看小月儿早被某个霸道的男人给拽走了,上了夙王府的马车。 马车之外,君洛凡的抗议的叫起来。 “今晚我去睡你家的屋顶。” “你敢来,我便打得你找不着娘,摸不着爹。” “你以为我怕你。”君洛凡冷哼,身侧的凤晟一伸手搂了他,然后两个人一路往宫门口的马车走去。 凤晟融融的开口道:“其实你不必担心,我也不担心,夙烨肯定有能力保护小月儿,我和你只要暗中注意着便行。” 君洛凡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认同了凤晟的理。 好了,今晚他就不去睡夙王府的屋顶了,而且夙烨那家伙分明是不好招惹的。 凤晟又想起一件事:“君御医,你是不是担错了心,宫中的那一个可是你表妹啊,怎么就不见你担心半分呢?” “她与我何干。” 君洛凡冷哼一声,转身上了君府的马车,身后的凤晟摸了摸头发,笑意魅惑的上了隆亲王府的马车,一路离开皇宫出宫去了。 宫中。 紫薇宫里,淑妃娘娘抱住五公主凤碧云哭个没完,好好的一个女儿竟然这样了,她越想越伤心,继而恨起了上官琉月来,都是上官琉月逼傻了她的女儿。 可是她又转而一想,自个的女儿也有错,如若不去招上官琉月,又何至于害得自已变成傻子。 淑妃是想一阵哭一阵子,最后总算止住了哭声,她虽然恨上官琉月,却不打算去招惹她,只有女儿才是个笨的,那上官琉月一看便不是好招惹的,她偏去招惹她,还有那个夙烨也是个不好招惹的,她若是招惹她,很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她的儿子怎么办? 他今年才十来岁,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已呢,还有碧云怎么办?她傻了,更要人照顾了。 寝宫外面,响起太监的唤声:“皇上驾到。” 淑妃起身迎了过去,一看到明尧帝走进来,她赶紧的一福身子:“妾身见过皇上。” 明尧帝面容沉沉,并没有理会淑妃,很显然的他心中的怒火还没有消掉。 淑妃一动也不敢动,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明尧帝走到了五公主凤碧云的床边坐下,看到凤碧云一脸苍白的睡在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明尧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里冷芒窄射,森冷异常。 一掉头看到淑妃还维持着那姿势,一挥手命令:“起来吧。” “谢皇上。” 淑妃应声走了过来,站在了明尧帝的身边,和明尧帝一起望向床上的女儿,看着看着便又流下泪为,明尧帝直接呵责她:“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教养她的,竟然一点脑子都没有。” 明尧帝很喜欢五公主凤碧云,正因为他疼宠凤碧云所以才养成她骄纵的个性,。 没想到这却害了她,一点脑子都没有,哪里是上官琉月等人的对手。 上官琉月,夙烨。明尧帝冷冷的想着,不再说话/。 淑妃也不敢说什么,皇上明显的很生气,此刻她说什么只怕都落不得好。 明尧帝坐了一会儿,站起了身往殿外走去,只扔下一句:“好好的照顾五公主。” “是,皇上。” 寝宫里,明尧帝刚走了一会儿,五公主凤碧云便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望着淑妃:“你是谁啊,嘻嘻?” 淑妃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伸手摸摸凤碧云的秀发,罢罢,这样也好,虽然女儿傻了,说不定因祸得福了,以后她再不去想夙烨了,也不会整日心事重重的想着过去的事情了,也不去想算计上官琉月的事情了。 夜色下,热闹的街道上,不时的有马车行驶而过。 今日宫宴,隆重的开场,狼狈的收场了。 夙王府的马车里,夙烨拉着琉月睡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温柔的摸着琉月的头发,然后温声说道:“小月儿,你要不要睡会儿,等到了夙王府我叫你。” 琉月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一想到宫里的那些事,我便阻心得睡不着觉。” 夙烨以为她担心皇帝派人对付他们,忙安慰她:“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人伤害到我们的。” “我不担心这个,”琉月一翻身坐起来,望着夙烨:“我是确得总是这样勾心斗角的很累。” “经过今晚大殿上的事情,我想很多人不敢再招惹你了。” 先前小月儿说了让五公主凤碧云滚钉板的时候,大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不少人眼里闪过惊惧。 想来以后没人再敢招惹小月儿了,亏得她能想出滚钉板的事情来。 滚钉板是一种酷刑,一块长三米宽两米的木板上钉满了锋利的铁钉,犯人要在上面滚半个时辰,直滚得皮开肉绽,若是自已不滚,便由官兵执行。钉铁两边一边站了一个兵卒,拉着犯人来回的滚动,那样的话,更是没有一丁点的活口,所以很多时候犯人宁愿自已滚。 马车里,琉月神情幽冷,一言不吭,夙烨伸出手紧紧的搂着她,两个人偎在一起/。 直到马车外面响起了禀报声:“爷,属下进了紫薇宫一趟,查明了五公主确实已经疯了。” “知道了,”夙烨脸色冷冷,既然五公主疯了,那他们便放她一马,若不是她疯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不过夙烨想起先前五公主手上的一层绿色,难道说今晚的雨葵花真的是五公主所下,要不然她手上怎么有绿色呢? “小月儿,今晚的雨葵花之毒,难道真是五公主所下。” 琉月听了夙烨的问话,知道他怀疑了,忙挑眉幽冷的说道。 “不是她下的也差不多,你知道为什么她的手上有雨葵花的毒气吗?” 夙烨没说话,琉月又继续往下说道:“其实是背后的人借她的手给我下毒的。她的长袖上便有雨葵花的之毒,我先前去验她的手,已经先怀疑她的衣袖之上说不定有雨葵花的毒气,然后我用了一个障眼法,把她衣袖轻拂过她的手,再用药丸搓她的手,没想到她的衣袖上竟然真的如我所料的有毒。” 夙烨一双美目,光华流转,直盯着琉月。 小月儿真的太聪明了,这样也能被她想到啊。 琉月看他的神情不由得好笑起来:“你那么惊讶干什么?实在是因为五公主很笨,再加上她的胆子也未必有多大,不像是胆敢下毒的人,至于她去御膳房,应该是有人鼓吹她去了御膳房,她一冲动便去了御膳房,还带了从御医院偷出来的毒药,可是她进了御膳房却迟疑了,那背后指使她的人是算准了她的胆小了,所以便乘机把雨葵花的粉末下在凤碧云的衣袖上,你看,凤碧云迟疑不定,手伸出去又缩回来,这样两三下过后,雨葵花的粉末不知不觉的下在菜里了。” 琉月还做了个示范。 “至于我诬陷凤碧云,乃是因为借机除掉这女人,不除她,她迟早还是来算计我们。” 琉月没说话,眼里血光点点。 “是谁在背后利用凤碧云动的这手脚?” 夙烨一开口,不等琉月说话脸色难看起来:“难道是冷昭仪?” 冷昭仪的目的不是杀掉夙烨和上官琉月,她真正的目的是扰乱了今天晚上的宫宴,因为今天晚上皇帝有意册封惠王为太子,这赐封一下,对于三皇子凤祯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所以冷昭仪才会冒险阻止。 琉月听了夙烨的话,点头。 夙烨又快速的问:“那冷昭仪手里怎么会有雨葵花?” 他一说完想到了一个人来,周身涌起了冷气,嗜寒的开口:“我知道冷昭仪的背后是谁了?” “谁啊?” “姬尘,不,应该是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容昶精通毒术,可以说他的毒术不比你差多少,何况玉梁国离得玲珑国很近,要想弄到这些稀奇古怪的药很容易。” 琉月一听到夙烨提到容昶,抿了唇不说话。 不可否认,恐怕事情便是这样的,不过眼下她们不关心冷昭仪的背后是不是容昶,而是皇帝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恐怕很不满,他会不会出手对付他们。 “皇上只怕对我们很不满了,若是他对我们动了杀机,我们难道等死不成,不如先下手为强。” “你打算如何做?” 夙烨飞快的问,琉月璀璨的一笑:“我打算给皇帝下药,你知道是什么吗?” 夙烨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得更紧的搂着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福寿膏。” “这是什么东西?” 夙烨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所以忍不住好奇,琉月却不告诉他,打着哈欠直说累了,然后真的闭上了眼睛,夙烨抱着她一路坐马车回夙王府。 一行人刚下了马车,进了夙王府,便见夙松和夙竹二人在夙王府的门内迎着他们一行人。 夙松一看到夙烨进来,便飞快的上前,随了夙烨和琉月的身后一路往夙王府的里面走去。 夙烨看夙松的神色,分明是查出了些什么,不由得沉声问:“这是查出什么了?” 夙松立刻压低了音量说道:“回世子爷的话,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王妃所中的隐毒,正是柳侧妃私下里下的。” “谁交待出来的。” 夙烨的脸色难看极了,黑沉一片,柳侧妃这个贱人,竟然胆敢给他的母亲下毒,好,他倒要看看是谁给了她这样大的胆子。 夙松立刻禀报:“柳侧院先前在王妃所住的院子里安插了人手,被属下给查了出来,属下经过盘问,那两名丫鬟倒是交了,柳侧妃一直以来都让她们盯着王妃兰院内的动静,有什么事便去禀报她,她说柳侧妃曾经在自个的院子里发过狠,要给王妃下毒,我又查了柳侧妃身边的几个人。听说她确实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然后属下把柳侧妃的贴身嬷嬷给抓了起来,那嬷嬷交待,柳侧妃确实从一个游方郎中的手里得到一些神秘的药,究竟是什么药那嬷嬷不知道。” “现在那药可还在?没让那嬷嬷查一下。” “属下让她查了,她说那药不见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上章的末尾一小部分修改了一下,不是所有人中毒,是几个人中了毒… 对了,亲爱的们知道福寿膏是什么东西吗?来,告诉笑笑一下……。 第119章 圣旨赐二美进夙王府 夙烨和琉月一行人往石襄园而去,听着夙松的禀报,夙烨的一张脸黑沉阴骜,布满了杀气,森冷的声音响起:“立刻去那贱人的院子把她给我抓过来。” “是,世子爷。” 夙松领命转身往另一边的方向走去,准备去拿柳侧妃,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请示夙烨。 “若是王爷阻止呢?” 王爷正常会夜宿在柳侧妃的院子里,若是他们去拿人,王爷在柳侧妃的院子里,很可能阻止她们拿人。 “强行给我拿来,不管是谁阻止都不行。” 夙松领命而去。 长廊之中,琉月望着夙烨。见他脸色阴沉,眉宇紧锁,忙温声开口:“你也别急了,现在王妃都没有什么事,你处罚她们便处罚她们,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伤着自个儿的身子倒是便宜了别人。” 琉月的话落,夙烨的神色果然好多了,不过依然可见他瞳眸中的冷酷残狠。 不过低首望向琉月的时候,却拢上了丝丝的柔情,轻声说道。 “这件事我来处理,待会儿进石襄园,你立刻命人给你准备那些解雨葵花余毒的东西,进去泡澡。” 琉月摇头:“这事不急,我记着呢。” 服了白醋和麻油,她暂时的不会有事,而且她对于柳侧妃给王妃下毒的事情很好奇。 这柳侧妃胆子倒是挺大的,她确实有理由这么做。 一个做母亲的为了自个孩子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夙烨和琉月二人说着话进了石襄园,他们刚进石襄园不久,便听到门外吵嚷声起,很快到了石襄园的正厅。 柳侧妃被夙松等人拿了过来,不过随着柳侧妃而来的还有柳侧妃所生的两个孩子夙遥和夙挽琳二人。 夙遥和夙挽琳两个人满脸的生气,一进石襄园便与夙烨吵了起来。 “大哥,你抓我娘干什么?” 夙遥责问,夙挽琳也气愤的尖叫了起来:“大哥,你究竟想干什么,没错你是王府的世子爷,可是别忘了这夙王府除了你还有父亲在,还有奶奶在,我娘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自有他们处治,你凭什么处治她啊?” 夙烨听了夙遥和夙挽琳的话,阴森森的直指向柳侧妃,大喝。 “因为她一个侧妃竟然胆敢向王府的女主人,我的母亲下手,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处治她,还有你认为这王府里我没有权利处治任何人吗?” 夙烨眼神冷到极致,好似万年冰窟中的寒冰,冻得夙遥和夙挽琳周身的冰冷,若不是因为抓的是他们的娘亲,他们早就溜之大吉了,实在不敢和这位大哥直视,可现在牵扯到的是他们的娘亲,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走。 “你胡说,我娘不会如此做的。” 夙遥和夙挽琳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虽然他们听过自已的娘亲发狠说要除掉王妃,可是这种事如何能承认啊。 夙遥和夙挽琳说完,柳侧妃也尖叫起来。 “夙烨,你别欺人太甚,我没有向王妃姐姐下毒,你凭什么抓我?” “你也配叫我母亲姐姐?” 夙烨脸上的阴森之气更浓。 柳侧妃吓得脸色发白,身子抖簌,她见识过夙烨的怒火,曾经有一个得曾他们母子的小妾,被他给活生生的放火烧死了,那时候他才十二岁,何况是现在,若是坐实了她的罪名,她可以想像得出自已死得有多么的难看。 “夙烨,我没有向王妃下毒。” 柳侧妃虽然害怕,却力求镇定,只有证明自已没有下毒,她才会有机会活命。 “来人,把两个贱人带上来。” 很快,兰院那边的两个丫头,小喜和小言二人被带了上来。 两个丫头现在脸白得如纸,神容惊惧,一带上来,不等夙烨问,便连连的磕头求饶。 “世子爷饶命啊,世子爷饶命啊,是侧妃娘娘让奴婢们这么做的,她让奴婢们监视着王妃的一举一动,然后禀报给她,她还说?” 小喜说到这里望了柳侧妃一眼,然后咬牙说道:“她还说要毒死王妃。” 柳侧妃的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夙挽琳立刻上前扶住自个的娘亲,她一伸手便摸到自个娘亲冰凉的手,手心里一片冷汗。 虽然没有到冬日,可是娘亲的身子却像在寒窖里泡过似的,冷得彻骨。 夙挽琳不由得心惊,难道说娘亲真的对王妃下毒了,这下连夙挽琳也害怕了起来。 此时柳侧妃已说不出话来了。 夙烨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等到小喜和小言两个丫头说完了,他又阴森森的命令:“把林嬷嬷等贱人带上来。” 很快,夙松把柳侧妃院子里的几名丫鬟带上来,其中便有柳侧妃的奶娘林嬷嬷。 林嬷嬷一出现,柳侧妃眼发黑,仍然强支着身子叫道:“林嬷嬷你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吗?” “回娘娘的话,实在不是奴婢想出卖娘娘,而且因为强儿犯了事,他们要把强儿送去做牢,奴婢是没有办法的啊,娘娘千万别怨恨奴婢。” 原来林嬷嬷的儿子阿强也在夙王府的门头上当差,这小子因为仗着林嬷嬷是柳侧妃的奶娘,所以平时在府里有些耀武扬威的,暗下里做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情,夙松先前便是拿这个要胁了林嬷嬷,使得她不得不说出柳侧妃的事情来。 石襄园正厅里,柳侧妃只觉得天要亡她啊,不过她仍然强作镇定。 “我没下,我没给王妃下毒,希望世子爷查清楚这件事。” 夙烨瞳眸凌寒幽暗,好似万丈深渊。 “你们一个一个交待。” 夙烨并不理会柳侧妃,命令下面跪着的几名婢女还有林嬷嬷。 柳侧妃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抢着说道。 “奴婢听侧妃娘娘说了要对王妃下毒手的。” “侧妃娘娘总是在院子里咀咒王妃。” “侧妃娘娘曾经向游方郎中买了药,听说是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药?” 林嬷嬷说完又补了一句:“奴婢曾听娘娘说过,这药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以后慢慢才会发作,听说其实不是毒,只是与某些食物相克,然后人会昏迷。” 林嬷嬷说到这里,柳侧妃的整张脸都白了,身子软软的倒在夙挽琳的怀里,虽然如此,她仍然强自镇定的开口。 “没错,我是怨恨王妃,我是买了那药,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那药现在还在我的房间里呢?” 这一次不用别人说,夙松便站出来说了:“柳侧妃,你的房间我们查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包空纸,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侧妃一听,直接眼一翻,一口气抽了过去,嘴里直叫:“我命休矣。” 夙挽琳一看自个的娘亲昏了过去,便大叫了起来:“娘,娘。” 夙遥也冲到了柳侧妃的身边叫起来。 可惜夙烨却冷酷的命令:“把这两个人拉开,用冷水把这贱人泼醒。” “是,世子爷。” 夙松一挥手便有几名手下过去,一把把夙遥和夙挽琳拉起来,然后有人手脚俐落的把柳侧妃给提了出去,很快当头一桶水便对着柳侧妃浇了下去,。 十月底的天气很冷,何况是夜晚,柳侧妃生生的被冷水给浇醒了,睁开眼睛,又被夙烨的手下给提进了正厅。 “说吧,你想怎么死?” 夙烨冷冷的问,柳侧妃眼一翻又要昏过去。 夙烨却阴侧侧的接了一句:“你再敢昏迷过去试试,本世子不介意把你给抽筋扒皮了。” 一句话很好的阻止了柳侧妃的昏迷,她强撑着绝望的摇头:“不,我没有下毒,我什么都没有做。” 正厅里,夙遥和现挽琳再没了之前的嚣张,也跪了下来向夙烨求饶:“大哥,你饶了娘亲吧,这事一定不是她做的,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夙烨眯眼,冷冷的望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弟妹。 “如若不是她下的,那她药呢?” 柳侧妃母子三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错,如若不是她们下的,那药呢,药竟然不见了。 正厅里,琉月一直没说话,注意着柳侧妃母子三人的动静,这会子总算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柳侧妃,你想想可是有人动了那药?” 此言一出,夙烨掉首望着琉月,眼里闪过疑问,难道说小月儿怀疑其实是有人动了柳侧妃的药,不是她真正下毒手的,下药的另有其人,柳侧妃只是成了替罪的羔羊。 如果不是柳侧妃,又是何人从她的房间取了药?夙烨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正厅里,夙遥和夙挽琳一听琉月的话,立刻望向柳侧妃。 “娘,你快想想,有没有人进过你的房间?” 柳侧妃一听,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立刻很认真的想这件事。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几个人急急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正是夙王府的夙王爷,今夜夙王爷并没有在柳侧妃的房里过夜,他是在姨娘的房间里过夜的,先前有手下把这边的情况禀报给了他,他立刻赶了过来。 夙烨和琉月二人看到夙王爷过来,二个人同时的起身。、 “见过父王(夙王爷)。” 夙王爷眉一挑,不悦的开口:“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闹什么?” 夙烨面容沉沉,眼神阴森,把刚才盘问的事情又告诉了夙王爷一遍,最后嗜寒的说道。 “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母亲,这根本就是找死,我不会放过这下手的人的。” 他说完阴森的怒视着柳侧妃。 夙王爷的脸色一下子也难看了,阴骜无比的掉首望着柳侧妃。 “你这个贱人,什么人给你这样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给王妃下毒?” 柳侧妃一听,赶紧的摇头,而且她看到夙王爷出现,便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连连的哀求起来。/ “王爷,妾身没有下毒,妾身什么都没有做,请王爷明查。” 夙王爷却咬牙狠声:“现在所有人都说是你下的手,人证物证俱全,你竟然胆敢狡辩,看来是本王平时太纵容你了。” 他一言落,身子陡的一转,走到了柳侧妃的身边,抬手一运力朝柳侧妃的胸前狠狠的一掌击了过去,一点情份也没有,一掌致命。 夙遥和夙挽琳看呆了眼,只见自个的娘亲被父王狠狠的击了一掌之后,嘴角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子往旁边歪去。 夙遥和夙挽琳回过神来,大叫:“娘,娘。” 夙遥直接朝着夙王爷怒吼:“为什么,父王,娘并没有下毒。” 正厅里,被夙王爷一掌击中的柳侧妃,拼命的喘着粗气,挣扎着开口说道:“王爷,妾没有下药,妾真的没有下药。” 夙烨和琉月的眼神同时的暗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柳侧妃即便临死仍然争辩着,这说明她确实没有下药,那么究竟是何人下药的,再说夙王爷为什么不听柳侧妃辩解,便打死了柳侧妃,或者说他是想保护谁? 夙遥和夙挽琳二人已经抱住了柳侧妃,柳侧妃拼命的伸出手拉着夙遥和夙挽琳的手。 “遥儿,琳儿,你们好好的照顾自已,娘亲恐怕不行了。” “不,娘亲,我们不要你们死。” 夙遥和夙挽琳二人大哭。 柳侧妃的眼里流出眼泪来,她挣扎着抬首望向夙烨,痛苦的开口:“世子爷,我真的没有对王妃下毒,虽然我恨过她,也说过想对她下毒,可是我?” 她的话没说到底,嘴里再次的涌出一口血来,然后身子抽搐起来,最后眼一闭竟然就这么死了。 厅堂上,立刻响起夙遥和夙挽琳的哭声。 夙王爷冷冷的命令身侧的手下:“把贱人给我拉下去葬了。” “是,王爷。” 两名手下飞快的上来把柳侧妃给抬了出去。 夙遥和夙挽琳尖叫连连,追着柳侧妃的尸体跑了出去。 正厅里,夙王爷抬首望向了夙烨和琉月二人。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会再有人对王妃不利了。” 夙王爷说完也不等夙烨和琉月二人出声,便脸色难看的领着手下离开了。 正厅里林嬷嬷等人皆跪伏在地,抖簌个没完,没想到王爷竟然一点不念情份,直接掌毙了侧妃娘娘娘,那她们还有得好吗? 夙烨的话已经响起来。 “来人,立刻把小喜小言还有林嬷嬷仗毙,另外几个丫头重责二十大板。” “是。” 正厅里立时响起了哭声哀求声,不过很快便被人带了下去。 最后只剩下夙烨和琉月二个人,就连小丫头鬟也把厅堂收拾干净退了下去。 夙烨和琉月二人一言不吭,彼此相视,两个人的眼里都跳跃着小火花。 琉月清冷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我觉得夙王爷似乎想杀人灭口,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柳侧妃身上,他这样做是想保护真正向王妃下毒手的人,。这个真正下手的人是谁?王爷想保护的会是谁呢?” 琉月话落,夙烨阴骜无比的声音响起来。 “奶奶。” “夙老王妃。” 琉月有些错愕,挑高了眉:“这有些不合理啊,夙老王妃有什么理由下毒害夙王妃呢,若说是柳侧妃还能说她是因为想当上王妃而下的毒手,可是夙老王妃下毒手的话,她的用意是什么啊?” “我会查这件事。” 夙烨一言落,朝外面唤人进来:“夙松。” 夙松走了进来:“爷。” “立刻派人全天候的盯着老王妃住的院子,有什么情况立刻禀报我。” “是,世子爷。” 夙松领着人退了出去,正厅里,夙烨已经起身,拉着琉月的手,心疼的开口道:“小月儿,害得你到现在还没有泡澡,走,爷陪你去泡澡。” 琉月唇角一扯,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某男人:“这个不需要了吧。” “一起泡,反正我们两个人都中毒了,边泡边聊天,再来一蝶五香瓜子磕磕,彻夜畅谈。” 琉月直接给他一记白眼:“滚,我没有和你彻夜畅谈的意思。” 说完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嘴里一迭声的吩咐下去:“小蛮,立刻给我备浴汤,海棠金银花,丹桂腊梅的泡进去。” “是,小姐。” 有人进来侍候琉月出去,有人去准备浴汤。 某女人的身后跟着脸皮厚厚的男人,一脸邪魅笑意的问道。 “鸳鸯浴怎么样?” 一言落,厅堂上的两三个小丫头全都脸黑了,琉月则是抄手抓起一根鸡毛掸子对着某人抽了过去,某人俐落的闪了过去,脸上笑意更深,琉月懒得理会他,扔了鸡毛掸子领着人去沐浴,并冷哼:“做梦呢吧。” 身后的夙烨心情大好,唇角擒笑,先前柳侧妃的事情所带来的阴骜,烟消云散了,他跟着小月儿的身后往东侧首走去,一边走一边也吩咐了夙竹准备了香汤泡澡,去身上的雨葵花余毒。 等到他们泡完了澡,这大半夜都过去了,琉月累得爬上床便呼呼大睡了。这一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 夙烨却没有她的好运气,第二天一早便被宫里来的马车接进宫去了。 等到琉月醒过来的时候,小蛮立刻禀报她:“小姐,世子爷一早被宫里的马车接进宫去了。” 琉月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不用说也知道老皇帝接夙烨进宫是为了什么事,肯定又催着跟夙烨借钱了,这个该死的老皇帝,他要迁皇陵与他们何干。 今日夙烨若是不答应借钱给他,搞不好老皇帝会对他们下手,所以她们要抢先一步动手,先用福寿膏控制了老皇帝,看他还有什么本事对付他们,到时候谁才是生不如死的那一个。 琉月面容冷沉,吩咐小蛮和石榴侍候她起来,然后领着两个丫头出房间,准备找了夙松过来,命他进宫一趟。 按琉月的想法,一般皇帝都会服什么养生健体的十全大补丸什么的,她让夙松进宫,想办法拿到老皇帝所服的那种丹药,然后她把福寿膏制得和老皇帝所服的养生丸差不多口味的,然后用福寿膏换了老皇帝所服的药丸,这样要不了多长时间,老皇帝便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精力来对付他们。 琉月周身的肃冷,若不是老皇帝欺人太甚,她也不想对付他,可是她若不动手,只怕他不会放过他们,接下来他们一定会吃很多苦头,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琉月领着几个小丫头刚走进正厅,还没来得及唤夙松或者夙竹出来,却见门外有小丫鬟奔进来禀报。 “世子爷回来了。” 世子爷的脸色好吓人,小丫鬟吞咽了一口唾液。 琉月一听忙抬首望出去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夙烨,夙烨的脸色十分的黑沉,周身的冷冽之气,一走进厅堂,堂上便是一股冷气流,小丫鬟们奋觉压力/。 琉月一挥手示意几个小丫鬟退下去。 几人鱼贯而出,等到没人琉月才开口望向坐在她身边的夙烨。 “老皇帝又跟你借钱了?” “嗯,”夙烨点头,一肚子的火,俊魅的五官上笼罩着一层黑煞之气,和琉月说起进宫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今日进宫,他竟然直截了当的跟我提借银子,态度十分的强势,完全不复先前的温和,实在是太可恨了,难道我是欠他的钱了。” “你何必气,他肯定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所以今儿个口气不好。不过你借钱给他了吗?” 琉月问,夙烨摇头:“他有本事自已去搞钱,凭什么跟我借钱啊,本世子没借,直接说了钱筹不上来。” 夙烨一想到老皇帝听了他的话,脸都黑了的样子,心里倒底还是痛快了一回,没钱的人跟人借钱还敢装大爷,就算他是皇帝又怎么样? “昨日的事情再加上今日的事情,只怕他要新帐旧帐一起算了,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琉月沉声说道,然后朝外面唤人。 “夙松进来。” 夙松应声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垂首:“琉月小姐有事请吩咐。” 琉月没有直接命令夙松,而是望向夙烨问他。 “老皇帝平时是否有服养生丹的习惯。” 夙烨点头,这个他倒是知道的,老皇帝十分注重养生,平时都服养生的丹丸。 不但是皇帝,这尚京城内很多人都服这些养生健体的药丸/。 夙烨的眼神闪了一下光芒,然后盯着琉月:“小月儿是打算在老皇帝的养生丹里动手脚吗?” 琉月抿唇冰冷的笑:“若是我们不下手,只怕老皇帝会对我们下狠手,倒不如我们抢先对他下手,倒要看看谁更高一筹。” 琉月说过命令夙松:“你立刻进宫去想办法把老皇帝的养生丹取一粒出来。” 她要检查一下那养生丹的成份,然后把福寿膏做的口味与养生丹一模一样,这样便可万无一失了。 “是,琉月小姐。” 夙松闪身出去,夙烨在后面叮咛他。 “小心些,别露出马脚来。” “是,爷。” 夙松闪身不见了。 正厅里,琉月望向夙烨,夙烨身上的凌寒已退去,满面温融,眼里更是布满了柔情,望着琉月。 “小月儿,你什么时候才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琉月一听他旧话重提,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然后笑眯眯的回了句:“我不急。” 夙烨挑高狭长浓黑的眉,严肃的说道:“你不急,爷急了,你还是快点想,要不然爷来个生米煮烧饭,这次真煮了。” 某男人威胁道,。琉月理都不理他,然后揉着肚子叫起来。 “肚子好饿啊,早饭到现在还没有吃呢?” 夙烨一听琉月早饭到现在还没有吃,心疼的叫起来。 “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他一怒,门外,数道身影冲了进来,小蛮石榴和冰舞等人皆满脸的不安,不知道世子爷又发什么火了。 “世子爷,” 几个小丫头同时唤一声,夙烨脸色冷寒的沉声命令:“还不快准备早饭上来,不知道你们家小姐饿了吗?” 琉月有些无语,她是转移他的注意力,省得纠缠在她嫁与不嫁的事情上,他这会子朝着小丫头们发什么火啊。 不过也懒得去纠正他,省得他又想起嫁与不嫁的事情。 “我肚子饿了,你们准备早饭上来吧。” “是,小姐。” 小丫头们退了下去,立刻命人准备早饭过来。 厅堂里琉月问夙烨:“你也没有吃吧,我们一起吃。” “好,我陪你,”夙烨柔说道,唇角勾出邪魅的笑意,眼里闪着光芒,别以为他不知道小月儿的心思,不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吗?不想提嫁与不嫁的事情吗。不过她什么时候才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呢。 夙烨正想得入神,门外,小蛮和石榴领着人把早膳准备了进来。 今日早膳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少了有一半的菜,不过每一样都是琉月喜欢吃的菜肴,那些她不喜欢吃的,平时动都懒得动的,直接没有上来。 夙烨看出琉月眼里的疑惑,笑道。 “我知道小月儿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便让人把早膳的份量减了一半,至于这下剩的都是我特地的吩咐厨子的,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肴。” 琉月望了一眼,果不然,所有的菜/糕点还有粥,都是她喜欢吃的,没有一样是她不喜的。 看着不由得眉眼弯弯,唇角笑意潋潋,心里满是温暖的感动。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而且一样都不差,可见他对她的事情有多细心,能得他如此倾心相爱,琉月只觉得自已是修了三生的福气了,得如此出色的人真心相待。 “来,不是肚子饿了吗?快吃点。” 夙烨伸手挟了一块糕点放在琉月的碗里,催促起来。 现在天色快近中午了,小丫头还什么东西没吃,肯定是早就饿了的。 夙烨一说,琉月立刻觉得饿了,也不和夙烨客套,取了筷子吃起早膳来。 她在夙烨的面前,永远不需要伪装,很轻松很自在,这让她越来越喜欢与他待在一起的感觉,她不讨厌每天和这样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这感觉真不错,光是想起来,她便觉得窝心。 夙烨也陪着琉月吃东西,看她一边吃一边笑,忍不住问她。 “想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琉月的眼睛越发的弯了,如弯月一般,脸颊一侧还隐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令人沉醉。 夙烨便醉在这样如花的笑意里。 直到门外有人走进来,打断了他所有的绮思。 “世子爷,楚国公府的楚玉琅过来探望琉月小姐。” “楚玉琅。他来干什么?” 琉月对于楚玉琅可没有一点的好感,现在她已经隐约猜出楚玉琅是什么身份了。 他和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一般,是一枚隐藏在南璃国的针,而且他的身份也很高贵。 琉月经过分析知道楚玉琅应该是慕紫国的针。 因为玉梁国已经出了六皇子这样的一枚针,那么就没必要再埋楚玉琅这么一枚针。 所以楚玉琅是慕紫国的针,还是一枚身份尊贵的针。 他应该是慕紫国皇室中的人。 琉月猜测着,脸色变幻莫测,夙烨不由得挑高了眉,关心的问她:“小月儿,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难道说这楚玉琅欺负你了。” 他一言落,脸色立刻冷沉下来,大有要杀了楚玉琅的意思。 琉月摇头,眼下他们的敌手已经很多了,所以犯不着再和楚玉琅成为敌人。 楚玉琅是慕紫国的针,他的目标肯定是对付南璃国的人,她和夙烨并没有碍着他,他们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 “请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来夙王府干什么?” 琉月命令下去,丫鬟立刻退了下去。 等到小丫鬟下去,琉月望向夙烨的时候,已经脸色如常了,柔声说道:“我没事。” 夙烨却已是怀疑了,他的心思敏捷异常,琉月刚才的一个神色,他便知道定然是因为这个楚玉琅有古怪。 很快,小丫鬟把楚玉琅请了过来。 雍雍清华,气质皎皎,楚玉琅一从门外走进来,夙烨便眯起了眼睛。 楚玉琅只不过是楚国公府三房的一个公子,小小的京官,这通身的尊贵气质,竟然把常人比了下去。 这男人不简单啊,夙烨心里暗惊,随之怀疑,如若楚玉琅真的是如此出色的人,楚国公府为何没有多大的波动呢,难道是他韬光养晦深藏不露。 可是这似乎有些不合理,夙烨猜测着。 琉月的眼神也是隐暗不已的,因为这次见楚玉琅,发现他比以前初见的时候更出彩,虽然是依旧是楚玉琅的容貌,可是这神容气派却像云端高洁的云,优雅内潋,举手投足更是尊贵不凡。 “楚公子要见琉月有事吗?” 琉月沉声问。暗自猜测着楚玉琅要见她是为了何事。 不过她一开口,楚玉琅便爽朗的笑起来:“二妹妹这是真不当自已是楚家人了,与哥哥如此见外。” 琉月一脸的黑线条,这男人分明是调侃她,他又不是楚国公府的人。 琉月眸光隐骜的盯着楚玉琅,楚玉琅也望着她,只不过他的眸光不似琉月的杀气腾腾,他的眸光里是灼热,是热情,是遗憾,紧锁着琉月。 琉月身侧的夙烨,一看到楚玉琅的眼神,便十分的不喜,这男人的眸光竟然充满了野性的侵略,似乎想独占着什么似的,他竟然对小月儿流露出这样的眸光,让他十分的不喜,夙烨的脸色一沉,飞快的开口。 “楚公子要见小月儿,不会只是单纯的想来看望妹妹吧?” 这妹妹二字咬得很重,冷冷的提醒着杨树玉琅,眼下他可是琉月的兄长。 楚玉琅立刻收回了视线,望向夙烨,优雅淡然的笑起来,并没有似毫的畏惧忌掸。 “我是奉爷爷之命前来夙王府的,以前的事情都是父亲做得不妥当,爷爷说二妹妹没事多回楚国公府走走,那里必竟是二妹妹的娘家,二妹妹若是想回去便回去。” 琉月很想来一句:“回去做什么,”那里的人她一个不喜欢。 不过她还没说话,楚玉琅又开口。 “二妹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二妹妹有空还是常回去走走吧。” 琉月一言不吭,唇角扯了扯,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楚玉琅,她什么时候和这男人如此好了,还真是没脸没皮的。 “楚公子真是客气,父亲既然把我赶出了楚府,我就不是楚家的女儿了,即便他死了我也没理由回去,若是他在地下知道了,指不定气得跳起来,” 琉月话一落,楚玉琅忍不住笑了起来:“二妹妹这话说得有些意思。” 楚玉琅和琉月说着话,一侧一直没有说话的夙烨的脸色不由自主的黑沉下来,瞳眸中更是拢着阴暗,一直紧盯着楚玉琅不放。 夙烨忽地肃杀的开口:“楚玉琅,你不是楚玉琅,说,你倒底是谁?” 堂上楚玉琅一愣,掉首望向夙烨,他知道这男人厉害,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厉害。 琉月也望向了夙烨,眸光里满是惊叹,夙烨真的很厉害,竟然能看出楚玉琅是假的来,这男人很能装,连楚千皓那个男人都瞒了过去,可是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楚玉琅先是一愣,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眼里满是冷澈的暗芒,阴骜的盯着夙烨。 夙烨岂会怕他,两个男人便在厅堂上以眸光厮杀了起来。 很快分了开来,楚玉琅起身抱拳开口:“我不知道夙世子说的什么话,我自然是楚国公府的三房公子楚玉琅,难不成我还是个假的,二妹妹,我的话已转送到你的面前了,至于回不回去,是二妹妹的事了。” 楚玉琅说完打算离开了,他还是离这男人远一些的好。 今日过夙王府来,确实是爷爷让他过来了,本来他是可以不来的,但是他很想看看上官琉月,这丫头最近风头正盛,越发的厉害了,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想看看这样不同于别人的女人。 可是没想到夙烨会一眼便认出他的身份,楚玉琅的眼神暗了,转身离开。 不过夙烨却比楚玉琅更快一步的动作了,先前楚玉琅的眼神令他十分的不爽,他那眼神分明是对小月儿感兴趣的,他的女人岂容别人感兴趣,而且他有感觉,这楚玉琅是个厉害的家伙。 现在既逮了他的把柄,他就没理由让他逃脱了开去。 “站住,说说你倒底是谁,若是你不说,我不介意把你送到刑部的大牢里去。” 夙烨已经肯定眼面前的楚玉琅是别人假冒的,既然这人胆敢假冒楚玉琅,那么真正的楚玉琅很可能遇害了。 这人是谁? 夙烨猜测着,猜来猜去,愣是猜不着,这尚京还真没有这样厉害的人物,除了先前假冒姬王世子的姬尘,还真想不到别的人。 琉月已经走了过去,一伸手拉了夙烨过一边来,笑着说道。 “夙烨,让他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他胆敢招惹我们,我们自不会放过他的。” 琉月这是给楚玉琅的一个警告,若是他胆敢谋算到他们的头上,他们定然不会放过他的,但现在没必要再树立这样一个敌人。 楚玉琅冷睨了夙烨一眼,然后闪身离开了。 看来他是失措了,小瞧了这夙王世子了,以后要当心了。 楚玉琅一路离开了石襄园,琉月命了小蛮送他离开。 等到厅堂内没人了,夙烨望向琉月:“难道你知道他是个假的。” 琉月点头:“我离开楚府的那天,我便知道他是假的,本来不知道他是谁,但现在已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谁?” 夙烨沉声问,琉月轻声的告诉他:“他很可能是慕紫国的针,而且应该是像容昶那样厉害的针。” 夙烨不说话了,忽然的想到了一个人来,缓缓的开口:“我知道他是谁了?” “谁。” 琉月望着夙烨,夙烨一字一顿的说道:“慕紫国的七皇子南宫玉,听说南宫玉出生的时候,天空现七彩祥云,他一出生便得慕紫国的皇上盛赞,美人如玉,公子无双,赐名南宫玉。” 琉月脸色微暗:“慕紫国的七皇子南宫玉,看来是个人物。” 夙烨一听琉月的话,有些不爽起来,脸色冷了,先前他看到楚玉琅看小月儿的眼神便不爽极了,这会子听到小月儿赞那家伙,他更不爽了,夙烨冷冷的警告。 “小月儿,” 琉月一抬头看到某人阴骜无比咬牙切齿的样子,倒吓了一跳:“这是谁招惹你了。” “你说是谁招惹我了?” 夙烨磨牙,然后朝着琉月冷哼,修长的大手一伸抱住了琉月,然后俯身朝着琉月的唇攻击了过去,狠狠的惩罚性的吻着琉月的唇,还乘机咬了琉月一口,琉月一下子疼得叫起来,闷哼。 “你是狗啊。” 夙烨占了便宜,惩罚了琉月,又高兴起来,得意的又狠狠的吻了琉月一下。 门外脚步声响起,小蛮冲了进来,一看到厅堂上两个人亲在一起,顿时进退两难,吱吱唔唔的。 琉月一把推开了夙烨,脸红得跟虾子似的,狠瞪了夙烨一眼,不知道这家伙又抽什么风。 夙烨却一点也不以为意,不过被人破坏了这气氛总归是不大爽快的,狠瞪了小蛮一眼说道。 “什么事,一点规矩也没有。” 小蛮一愣神,想起自已要进来禀报的事情,赶紧的开口:“回世子爷的话,皇上下了圣旨,送了两个美人给世子爷做妾,现正在前面的正厅里等候世子爷去领旨呢?” “圣旨?” “美人?” 两道声音同时的响起来,夙烨和琉月二人的眼里同时的闪起寒意,这明尧帝的手脚可真够快的啊,夙烨刚刚拒绝了借钱给他的事,他不但不恼怒,竟然赐了两个美人进夙王府,这分明是想让他们两个人阻心的。 夙烨满脸的冷色,唇角紧抿,周身的戾寒之气,陡的开口。 “我要杀了这两个女人,看他能奈我何?” 琉月一把拉住他的手:“别,我倒有一个法子让他自已打自已的脸子。” 琉月先前很生气,这会子倒不生气了,眼里闪着冷意,唇角却勾出讥讽的笑意。 明尧帝,既然你如此心急的找死,我们又岂会不成全你。 “走,去前面看看,老皇帝究竟赐了什么样的美人进夙王府。” 琉月拉着周身冷寒,满脸怒意的夙烨,一路往夙王府的前面正厅走来。 路上不少的人纷纷的退避了开来,然后一起往夙王府前面的正厅走去。 很快,一行人到了夙王府前面的正厅,正厅里,一名小太监正捧着旨意候着,坐立不安的不时张望着门外,这差事绝对不会是好差事,好差事也轮不到他,那些个精明的家伙全都推了这事,最后落到他的头上了,一想到夙世子那阴沉无比的面容,还有他嗜血的手段,小太监的腿都抖簌了起来。 虽说有圣旨在手,可是他不认为这圣旨有什么用处,听说夙世子先前当着皇上的面差点把公主给掐死了,虽说后来没掐死公主,可是却逼傻了公主。 这样的人若是一个不高兴,他岂不是要遭殃。 夙王府的正厅里,除了小太监和夙王府的管家外,还有两个美人,此刻正翘首往外张望。 虽然夙烨的恶名在外,可是同样他的出色也是很有名的,两个女人此刻心中既不安又期盼,不时的往外张望。 很快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 夙烨和琉月领着几名手下走进了正厅。 小太监早急急的站起身来,那两个美人也起身站好,立于小太监的身边。 夙烨一双冷目挨个的扫视过去,谁被扫到,便被他眼里的冷意冻住了。 小太监嚅动了唇,好半天才开口:“夙世子,皇上,皇上他让我,让我进夙王府宣旨。” “圣旨呢?” 夙烨森冷的问,小太监吞咽了一下,赶紧的把手里的圣旨给捧了出来:“圣旨在此。” 夙烨一伸手接了过来,便看到圣旨上写到:“今有夙王世子夙烨,一心为国,每年都向西北的军营捐献数万两的白银,朕心甚慰,今特赐美人两名进夙王府为夙烨之妾,钦旨。” 夙烨望了一眼小太监,然后走到了两个美人的面前,阴侧侧的开口:“抬起头来。” 两个女人一听这阴沉无比的话,身子忍不住抖簌了一下,不过仍然镇定的抬头,望着眼面前的夙王世子,如此近距离的看夙王世子,竟比往常所要见到的还要引人注目,夙王世子真的好俊啊,那挺拔如松柏的身姿,那隽美如冷玉的面容,还有那深幽如海的瞳眸,每一样都是那么的迷人,令人痴迷。 两个女人竟然看呆了眼,好半天做声不得。 夙烨的眼里一闪而过一戾烦,两个庸脂俗粉,真是惹人生厌。 若不是小月儿说可以让皇帝自已打自已脸子,他立刻便把这两个家伙给扔出去。 “名字?” 夙烨冷哼,两个女人一愣之后反应过来,夙世子是问她们名字,难道说夙世子喜欢她们,两个女子不由得心头小鹿乱跳,高兴了起来,两人一先一后的开口,。 “奴家詹秋,乃是刑部主事詹之海之女。” “奴家贺影儿,乃是内阁侍进学士贺康的之女。” 夙烨眉一皱,阴骜的扫了两个女人一眼,然后掉头望向琉月:“小月儿你来处理这两个女人,该如何处置?” 琉月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打量了詹秋和贺影儿,这两个女人一个温婉柔媚,一个秀色可餐,确实是两个不错的人儿,只可惜她们是老皇帝的棋子,所以便怪不得她了。 琉月唇角勾出似笑非笑,望着詹秋和贺影儿二人,二人在琉月打量她们的同时也打量起琉月来。 这上官琉月果然是美人胚子一个,艳丽绢美,潋滟动人,最重要的是她的慵懒,带着妖魅之美,令人移不开视钱,再看她慢吞吞的样子状似随意,可是却让人无端的觉得压力很大,她的眸光落到人身上,令人不安,对于她心狠手辣的名声,詹秋和贺影儿早已经知道,按理这样的女人她们不该惹,可是詹秋和贺影儿想到了她们现在的身份,她们可是皇上指进夙王府的,所以这上官琉月难道还敢为难她们不成,这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呢,来,投票来啦,月底了,不投浪费了… 第120章 吓傻了两女人 夙王府的正厅里,琉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两个皇帝赐进夙王府的女人,两个女人虽然害怕,但很快镇定了下来,眼面前的女子日后可是夙王府的正主子,忙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请安。 “奴家见过琉月小姐。” 二人一起开口,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伸出手拉了贺影儿的手,夸赞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世子爷这是有福了。” 琉月一说,詹秋和贺影儿两个人娇羞了,然后纷纷的抬起头瞧了一眼世子爷。能做世子爷的小妾,是她们的福份呢。 夙烨却不满起来,听着小月儿的话,十分的恼人。冷冷的警告。 “小月儿。” 她想玩,可是别玩得过火,别惹毛了他为好,否则他可就要好好的惩罚她了。 夙烨灼人的视线紧盯着琉月,琉月不回头也知道之男人想的什么,不由得翻白眼,理也不理身后的男人,依旧笑意盈盈,如一朵怒放的花儿/。 “你们两个是不是很想进夙王府?” 詹秋和贺影儿听了琉月这话,有些警戒,这女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詹秋和贺影儿两个人不是无脑之人,其父虽然官职不是太大,但是却也是宅斗中长大的,所以琉月的话一起,很快便来了主意,贺影儿温婉的说道。 “琉月小姐,这不是奴家们想不想进的事情,而是皇上的旨意,奴家们有几个胆子敢抗旨不遵啊。” “嗯,既然有这个心,那便安心待着吧。” 琉月说完立刻提高了音调唤夙王府的管家。 “孔二,把这两位小美人儿安排到夙王府的院子里。” 正厅里很多人愣了一下,尤其是宫里来的小太监,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害怕这位琉月小姐不高兴,然后把这两个女人撵出夙王府,没想到琉月小姐竟然没有这样做。 夙王府的管家孔二已经反应过来,本来他还想看好戏呢,琉月小姐若是阻止这两个女人进夙王府,皇帝肯定发怒,一怒赐罪她,倒是替老王妃出了一口气。 可惜这女人竟然让两个女人进了夙王府。 孔二走过来,请了詹秋和贺影儿二人:“两位小姐请随奴才来。” “有劳了。” 詹秋和贺影儿两个人满脸的笑意,先前她们也是满心担忧的,必竟上官琉月还没有进夙王府,皇帝便赐了她们两个人进夙王府,会不会让上官琉月恼羞成怒呢,没想到现在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两个人不禁高兴。 虽然世子爷脸色十分的难看,但她们相信,等过一阵子他便会好了,到时候她们使出浑身的解数勾引世子爷,就不信世子爷不宠幸她们。 两个人想得十分的美好,跟着管家往门外走去。 厅堂内,夙烨的脸色阴骜黑沉,瞳眸更是腾腾的冒着怒火。 小丫鬟们都很有脸色的退了下去,世子爷发火,小姐要遭殃了。 果然等到正厅里没人,夙烨便大怒了。 “小月儿,你又搞什么名堂,竟然让那两个女人进了夙王府,你究竟想干什么?” 夙烨大踏步的走到了琉月的面前,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捏住了琉月的下巴,然后逼着她直视着他。 只见这丫头满脸的笑意,看得夙烨越发的火大,他都在这里郁闷生气死了,她竟然还如此的开心,想着忍不住俯头便对着琉月的唇狠狠的咬了下去。唇齿间立刻有一股血腥味,很显然的小月儿被他一咬当场咬出血来。 琉月不由得恼怒,这人是属狗的吗?伸手想推开他,却推不开,夙烨已由先前惩罚性的吻变成了缠绵的深吻,辗转吸吮,舌尖灵活的挑逗着琉月,琉月的身子立刻酥软了,无力的偎在夙烨的怀里,只能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搂着夙烨的腰,而夙烨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周身都滚烫如火,尤其是某个地方,更是紧绷灼热,贴着琉月的身子。 琉月立刻感受到了,陡的用力一把推开这家伙。然后大口的喘起气来,她发现跟着这家伙,自已都变得淫荡起来了,而且夙烨明明很生气的想惩罚她,怎么就变成这样的状况了。 琉月瞪着夙烨。 “你个混蛋竟然耍流氓。” “爷是耍流氓,那也只是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这家伙说着还拿一双邪魅的眼晴盯着琉月的身子,视线盯着了某处,很是遗憾,刚才他差点都伸手了,可是小月儿却醒悟了过来,虽然不能直接做某事,可是享受享受也是好的啊。 “呸,以后离我远点。” 省得她胡思乱想的似乎比男人更色,跟着这样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也是荡女一个。 “那如何行。” 夙烨身形子一动,又一把抓住小月儿,想起先前进夙王府的两个女人,他便不乐意了,脸色微暗。 “你为什么要让那两个女人进夙王府。” “我们不让她们进来,便是抗旨不遵。” 琉月说着事实,夙烨眉一挑戾寒的说道:“爷就是抗旨不遵了,他又能耐我何?” “虽然如此,可是犯不着明面上和他过招,我们可以暗下里来?” 琉月说着,唇角笑意如水,眼神亮了起来,一伸手便搂了夙烨的脖子,示意他低下头来,然后在他的耳边私语起来。 夙烨的眼睛亮了,栩栩如辉,好似一颗宝珠,紧盯着琉月。 这小丫头历来是聪明的,他就知道,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等到琉月说完了,点头:“好,就按照小月儿所说的办。” 琉月满意的笑了,不过唇上传来的丝丝酥痛,使得她没好气的伸出手捶了夙烨的胸口一拳。 “你都不问清楚便咬我,现在好疼啊。” 夙烨一听,眼神微热,立刻把脸给凑到了琉月的面前,送了性感的唇:“爷让你咬回来,别恼了。” 琉月一看也不客气,俯身咬上了夙烨的唇,狠狠的一咬,夙烨一声不吭,不过眼看着琉月退回来,他伸手一把抱着琉月,又狠狠的亲了一回,然后才松了了琉月的小蛮腰,满意的望着琉月红艳艳的唇,唇上还留有他咬过的艳红痕迹。 这家伙一点的愧疚心都没有,反而摸着自个的唇,得意的说道。 “小月儿,我们是不是很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臭屁。” 琉月冷哼,夙烨便老话重提了。 “小月儿,你倒底什么时候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琉月只当没听见,转身往外走去,夙烨紧跟着她的身后不放。 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同意等她心甘情愿的鬼话,再这样下去他非憋坏了不可,再一个先前为什么不生米做成熟饭,还搞什么正人君子,这世上正人君子永远是吃亏的一个。 难得的这次琉月接了他一句:“等解决了这些事情再说,这时候你认为是我们成亲的好时机吗?” 夙烨认真的想了一下,确实有些不妥,可是她嫁给他,两个人一样可以对付那些坏人啊。 “小月儿,没什么不好的啊。” 琉月却不理会他,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外,小丫鬟们一看到夙烨和琉月二个人的唇,全都抿唇笑了起来。 世子爷真是太色了,动不动便亲小姐。 夙烨也不再缠着琉月嫁不嫁的事情,反而是想到了别的事情要做。 他手下的生意遍布各国,虽然比不得皇帝,不过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尤其是眼下夙和和夙风二人也在尚京,所以每日他都要听他们的汇报,想着夙烨和琉月说道/。 “小月儿,你去石襄园做你的事情,我去处理我的事情。” “行,你去忙吧。” 琉月点头,和夙烨挥了挥手,然后领着小蛮石榴等人一路回石襄园。 路上,几个小丫鬟小心的瞄着琉月的神色,猜测着小姐有没有生气。 虽说世子爷不会疼那两个女人,可是有这么两个人在府里却是不争的事实,小姐不会生气吗? 琉月虽然没有看这些小丫鬟,却可以感觉得到,不由得好笑的开口。 “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别憋着了?” 她如此一说,小蛮和石榴等抢着说道:“小姐,你怎么同意让那两个女人进夙王府?” “是啊,你还没嫁呢,老皇帝便赐了人进来,不是摆明了让你难堪吗?” “小姐应该把她们两个扔出去,相信夙世子不会反对的。” 琉月听着她们一人一句,不由得笑起来,这三家伙想得还真是多啊。 不过她自有妙法对待那两个女人,但愿她们承受得住。 “走吧,你们别操心这件事了,那两个女人很快就出府了,说不定明天便出去了。” “怎么可能。”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她们可是瞧得很清楚的,那两个女人眼巴巴的看着世子爷,恨不得立刻扑倒世子爷才好,怎么可能自动滚出夙王府去。 琉月却不再说话,领着人一路回石襄园去了。 她进了石襄园不久,夙松回来了,他果然带回了宫里的老皇帝服用的养生丸。 虽说皇宫戒备森严,可是他们自有他们的渠道,而且皇宫里他们也安插了人手,虽然不能近身到老皇帝的身边,但对老皇帝的习惯还是很熟悉的,所以要盗得这么一枚药丸并不是难事。 琉月接了药丸过来,仔细的闻了闻,然后研究了一下这养生丸的成份,心中有了数,起身领着小蛮和石榴等人准备回上官府采药,上官府里什么药材都有,就是罂粟也有,是师傅从外面移值回来的,用来制麻沸散的,不过对于制福寿膏,师傅却是不知道的。 不但是师傅,恐怕这个时代还没人想到可以用罂粟来制福寿膏,所以她不担心露出破绽,若不是老皇帝欺人太甚,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若不抢先一步对付老皇帝,老皇帝肯定不杀他们不足以泄恨,倒不如她们抢先一步下手,折腾了这老皇帝,让惠王登基好了。 琉月领着人离开夙王府时,没忘了吩咐夙松去帮她办一件事。 等她从夙王府里回来,便好玩了。 夙松领命自去办事了,琉月也领着小丫头回上官府采药。 下午半天她在上官府里度过的,上官铭得到苏管家派人禀报,说小月儿回来了,立刻赶了回来。 “小月儿,你怎么住在夙王府不回来了,” 上官铭郁闷的说道,他都想她了。 没有小月儿在上官府里一点都不热闹,好冷清啊。 宁辰和宁华二人也有这种感受/。 “师姐,不如你不要嫁人了,以后便陪着我们吧。”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说话,上官铭呸了他们一口,然后严肃的说:“那怎么行,你师姐嫁还是要嫁的,但是隔两天便要回来看我们。” 琉月好笑的看着他们逗嘴儿,说实在的,上官府真是一块净土,没有那等勾心斗角的,让人舒爽得多。 若是她日后嫁进夙王府,能不能也把夙王府整理得这样干净舒爽呢,想着琉月便先叹了一口气,那夙王爷三妻四妾的,可生了不少的孩子,她嫁进去还能把那些庶子庶女的撵出去,随即一想,其实夙王府真正的男丁也就夙烨和夙遥二人,其他的都是女子,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日后夙王府也清净了。 琉月反反复复的一想,脸色飘忽不定。 上官铭立刻发现了,心疼的追问:“小月儿,是不是夙烨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 “是啊,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别嫁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说话便没好话,上官铭火大了,抬手每人一个后脑勺,总算让两家伙住了嘴。 “今儿个我听说了皇上赐了两个小妾进了夙王府,是不是夙烨留下了那两个女人。” “还有这种事?” 宁辰和宁华二人本来想忍住不说话的,可是现在忍不住了,立刻摩肩擦掌的要去收拾夙烨。 “他夙王府欺人太甚了,竟然如此不把我们上官府放在眼里,我师姐还没有嫁过去呢,他们便先纳妾了,这算什么事啊?” 琉月望着他们三人,心里有暖流涌过。 他们就是她的家人,在她受委屈或者被欺负的时候,一定会出手相帮她的。 想到这个,琉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没有,夙烨没有欺负我,师傅,你们别担心我了,我没事。” “真没事?” 上官铭有些怀疑,盯着琉月,琉月赶紧的摇头。 上官铭还不忘叮咛她:“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回来,日后一定会嫁个好人的,不是非他夙烨不可。” 琉月笑,暗想,可怜的夙烨,被师傅给嫌了,其实压根没他的事情。 接下来上官铭和宁辰宁华帮助琉月采药,几个人像一家人似的,有说有笑了一下午,温馨极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药采得差不多了,夙烨竟然领着人过来接她。 上官铭一看到夙烨又是警告又是威胁的,宁辰和宁华二个人也没忘了威胁夙烨一番。 最后夙烨和琉月才得以坐了马车回夙王府。 马车里,夙烨无比幽怨的望着琉月:“小月儿,这事是谁招惹出来的。” 琉月笑眯眯的说道:“我。” “你知道就好,拿什么补偿我。” “补偿什么补偿,我们是不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计较这个。” 琉月睨着夙烨,夙烨瞳眸中满是宠溺,实在拿这丫头没办法,伸出大手握着琉月的手,没忘了警告琉月。 “小月儿,你玩归玩,但是尽快给爷把那两个女人整出去,知道吗?爷一想到那两个女人在夙王府里,便心烦。” “知道了,爷,” 琉月顽劣的回答,逗得夙烨心痒痒的,。不过倒是克制住了自已,现在他是不大敢亲小月儿了,一亲过火了便难受得要命,某男人越想越郁闷,小月儿到底什么时候要嫁给他啊。 马车一路回了夙王府。 此时天色已近黑了,夙松正领着几名手下在石襄园里候着琉月,看到琉月回来,夙松立刻禀报。 “琉月小姐,你让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好,”琉月点头,然后望向一侧的夙烨:“夙爷,你还是回避一下吧,女人家的较量男人掺合了总归是不好的。” 夙烨眉一蹙挂心着琉月的肚子:“这都天晚了,你不饿。” “我不饿,我先在上官府里吃了东西,你自个吃吧。我想到有人可以玩,便吃不下东西。” 琉月的话一起,正厅里有下人一脸的黑线,这变态的主子。 夙烨听了总算起身:“你小心些。” 他是不放心她让人准备的那些东西,以免伤到她。 不过琉月并不放在心上,吩咐了小蛮:“去把两位小姐请过来,就说我要见她们。” “是,小姐。” 小蛮虽然不知道小姐想干什么,但是多少能猜测出准没有好事,看来小姐要出手对付那两个女人了,小蛮越想越兴备。 正厅里,琉月吩咐石榴泡了茶过来,一边饮茶一边等候。 一盎茶还没有吃完,小蛮已经把詹秋和贺影儿给带了过来。 詹秋和贺影儿两个心情十分的好,下午她们已经去拜访过老王妃和王妃了,虽然王妃称病没有见她们,不过老王妃可是极喜欢她们的。 看来她们留在夙王府是留定了。 不过琉月小姐让人去请她们过来,詹秋和贺影儿不敢大意,不知道这琉月小姐要干什么,恭恭敬敬的跟了小蛮的身后一起过来。 正厅里,琉月一脸的温和:“两位小姐来了。” “是,琉月小姐。” 詹秋和贺影儿两个笑着点头,琉月请了她们坐下来,然后温声说道。 “皇上把你们两个人赐进夙王府,你们两个人便是夙王府的人,我呢今儿个唤你们来,便是要告诉你们关于世子爷的一些事情,你们要先习惯才好。” 一听琉月小姐要和她们讲世子爷的事情,两个女人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 厅堂上小蛮和石榴等丫鬟一脸的鄙视,这两个傻子,小姐要收拾她们了,还笑得这样开心。 “这样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我带你们去看看世子爷喜欢的东西,以后你们嫁进夙王府了,那些东西便由你们负责了,以前你们没有进来,这些东西都是我侍候的,你知道世子爷那个人古怪,明明王府里有那么多的人,他偏要让自个的女人侍候那些东西,以后爷喜欢的东西便交到你们的手里了。” 琉月说着站起了身,领着一行人出了正厅,往石襄园外面走去。 身后跟着的詹秋和贺影儿此时已不像之前赐婚进府时恐惧了,坦然的面对琉月,心里想着,这上官琉月也不过如此,面对圣旨也不敢抗指,所以日后她们不会太难过的,必竟她们是皇上赐进夙王府的。 何况还有一个老王妃呢,老王妃可是说了她很喜欢她们呢,让她们受了委屈后便去找她。 若是上官琉月真的出手对付她们的话,她们便去老王妃那里去让老王妃住持公道,再不然进宫去禀报皇上。 两个女人算盘打得叮当响,一路跟着琉月往前面走去,一边好奇的问。 “琉月小姐,世子爷都喜欢些什么东西啊?” “喔,待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琉月一脸神秘的领着一行人往前走去,身后数名丫鬟手中提着灯笼。 暗夜中,没人说话,唯有脚步走过的声音,詹秋和贺影儿慢慢有些不安,头顶上溢出细密的汗珠子。 上官琉月究竟想带她们去哪儿啊,她今天似乎与传闻有些不大一样啊。 两个女人颤颤兢兢的想着,琉月的一声到了,众人停住了身子。 此时一行人停在石襄园西侧的一座金鲤池不远处,琉月命令身后的小丫鬟停了下来,自已伸手接过了小蛮手中的灯笼,望向詹秋和贺影儿二人。 “我们走吧,小丫头们在这边守着吧。” 詹秋和贺影儿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的伸出手握了起来, 暗夜中,她们听到簌簌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爬过自已身上的感受,令人止不住的害怕。 “琉月小姐,这大晚上的来这里干什么?” 两个女人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琉月好笑的望着她们,看她们脸色有些苍白,一点同情的心思也没有,清淡的开口:“两位小姐这么害怕干什么,身为爷的女人如此胆小可不行,来吧。” 说完她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詹秋和贺影儿二人虽然害怕,可是看上官琉月一人走在前面,不像是要害她们两个人,所以壮了壮胆子跟了上去,很快三人走到了一座四面围白石栏的池子边,那簌簌的声音便是从池中传来的,越往前走那声音越响/。 虽然还不知道池中是什么,但两个女人腿脚都走不俐索了。 “琉月小姐,这池中是何物啊?” 琉月举高了灯笼,笑眯眯的说道:“两位请看?” 詹秋和贺影儿两个人伸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的反应不过来,完全的石化了,更准确的说法是她们被吓傻了。 因为这池中爬满了蛇,大大小小的蛇,有不少往上爬,还有更多的蛇在池中不停的嚅动着,相互纠缠,有的蛇头伸起,吐着血红的信子,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的停着池边出现的三个人。 詹秋和贺影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琉月一脸笑意的侧首望她们:“怎么了,詹小姐,贺小姐。” 两个女人醒过神来,尖叫起来,然后发现她们腿脚都动不了了,指着琉月问:“琉月小姐,为什么,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这是,这是?” “这是爷喜欢的东西,以前你们没进王府的时候,这些东西是我照顾的,你们来了,这些东西自然你们服侍了,对了,世子爷不喜欢下人打理他的蛇,他喜欢自个的女人打理这件事,所以以后这些东西便交给你们了。” 琉月一脸好心的交待,眼看着身边的两个女人脸色发白,身子都撑不住了,她还一脸好心的说道。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这些蛇喜欢吃肉,当然它们更喜欢吃人肉,你们两个看池中有两条胳膊两条腿,看到了吗?” 詹秋和贺影儿一听她的话,哇的一声两个人抱在了一起,连连的摇头:“我们没有看到,我们没有看到。” 嘴里虽然如此说,可是眼睛还是下意识的瞄去,隐约望了一眼,果然有很像胳膊之类的在里面,二人忍不住的往一边冲去,然后大吐特吐了起来,今天晚上在老王妃那里吃的晚膳,全都吐得一干二净。 琉月还在一边轻声的说道:“两位妹妹,你们怎么了?不会这么害怕吧,那怎么行,爷还养了好些东西呢,以后这些都交给你们了,其实养蛇也不费多少事情,平时王府里总是会有犯错的丫头小子的,只要把他们扔进蛇池里便成了,这样便可以两天不喂食了。” 她越说詹秋和贺影儿的脸色越难看了,然后抱在一起抖簌个没完,站都站不稳了。 琉月朝不远处,詹秋和贺影儿的丫头叫道:“过来扶着你们家的小姐,我们去看看爷养的别的东西。” 小丫鬟冲了过来,一把扶起詹秋和贺影儿。 两个女人拼命的摇头拒绝:“我不。我不去。” 琉月脸色一冷,阴骜的瞪着她们。 “胡说什么呢,嫁给爷便要知道爷喜欢什么,以后你们进府了,难不成这些东西还要我替爷打理着。” 琉月发过狠命令架着詹秋和贺影儿的丫头:“架着你们家的小姐过去。” “是,琉月小姐。” 小丫鬟们不敢违抗琉月,被她的气势所慑,慌恐的答应着。 琉月又领着詹秋和贺影儿去了另外一座较浅的池子,池中养着毒蝎子,满池子的乱爬,甚是恐怖,同时的蝎子池中似乎也有胳膊腿儿之类的东西,这一次不但是两个女人了,连她们的小丫鬟也吓得脸色如纸,一条命去掉半条命了。 琉月还在那里训斥一名手下,这手下是夙松派来的。 “怎么回事?那蛇池里有手脚,蝎子池中也有手脚,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那下人一本正经的回道:“回琉月小姐的话,今儿个府上有两个人犯了错,被打死了扔进了蛇池和毒蝎子池里,对了,爷养的野狼狠十五分到了两个脑袋。” “喔,那还行,这样倒是省了两天的粮食。” 琉月刚和那下人说完,身后的詹秋和贺影儿和她们的丫头,扑通扑通的往地上栽去,一个接一个,竟然好几个人都昏了过去。 硬生生的被吓昏了。 琉月唇上擒着冷笑,取了银针走过去,很快把詹秋和贺影儿刺醒了。 两个女人一条命去掉半条命了,然后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琉月冷莹莹的望着她们。 “两位胆子这么小怎么行啊?我还有话没和两位说呢。” 詹秋和贺影儿两个人大哭了起来,然后苦苦哀求起来:“琉月小姐,我们不要打理这些东西,我们不要啊。” 琉月伸出手捏起詹秋的下巴:“不要怎么行啊?你们进来这便是你们的任务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记着以后万不可犯错,犯了错,很可能会落到被扔进蛇池和毒蝎池的下场,对了,你们如花似玉的脑袋也很可能会轮为野狼的食物。” “啊,不要啊,不要啊,我们不要呆在这里。” 詹秋和贺影儿二个人抱在一起大叫,可是现在她们周身的冷汗,爬都爬不起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都吓出了尿来,因为坐在地上,所以身子全湿了,一股儿的尿骚味儿。 琉月忍不住蹙眉,然后起身退后一步,避开些。 这两个女人还胆敢屑想夙烨,真是太不知量力了,就凭她们这样也敢进夙王府。 “来人,扶詹小姐和贺小姐去看看爷养的狼十五,认认门儿,以后这些东西可都是你们负责的了。” 琉月一声命令下,小蛮和石榴还有冰舞等人走过来,一人一个架起了詹秋和贺影儿,直往养狼的地方走去。 小蛮和石榴等人看到詹秋和贺影儿吓得去了大半条命的样子,心里甚是爽快,可是她们也吓得半死。 什么蛇啊毒蝎子的好吓人啊。 不过这狼倒真有一只,是夙烨养的白色的野山狼,名狼十五。 狼十五十分的有灵性,被夙烨驯练得跟个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琉月已经和它混得很熟了,他对琉月分外的客气,因为先前它对琉月表现敌意的时候,被夙烨抽了一顿鞭子,后来再看到琉月的时候便很乖了,而且有些谄媚,琉月是这么感受的。 一行人走到狼十五所住的地方,这家伙一下子感受到了生人入侵他地盘的气味,陡的从它的窝里冲了出来,然后仰天泡哮一声,朝着詹秋和贺影儿等人冲了过来。 琉月赶紧的冷喝一声:“狼十五,你又犯贱了是不是。想抽是不是?” 她一喝,狼十五立马规矩了,它最怕的便是皮鞭子了,爷会用盐水抽得他皮口肉绽,再不敢犯任何的错误,所以一听到琉月想抽它,狼十五立刻温顺了下来,不过一双狼眼望向詹秋和贺影儿的时候,口水叭哒叭哒的流,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詹秋和贺影儿再受不了刺激,腿一软昏迷了过去。陷入黑暗的时候,她听到上官琉月的声音响起来/。 “狼十五,这两位小姐还没有犯错误,你想吃,等她们犯错误的时候再吃啊。” 詹秋和贺影儿终于承受不住这刺激了,两个人直接昏迷过去了,临昏迷前还不停的祈祷,老天啊,让她们回家吧,让她们回家吧,就算死也不要待在这夙王府里了,就算抗旨又怎么样? 琉月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个被她吓得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的女人,命令下去。 “送詹小姐和贺小姐回她们休息的院子。” “是,琉月小姐。” 小蛮和石榴领命,立刻吩咐那走过来的詹秋和贺影儿的几个丫头。 “把你们小姐扶回去休息。” “是,”几个小丫鬟扶着自家的小姐,狼狈的离开了,一路直奔她们之前住的院子。 琉月则领着小蛮和石榴等人一路回石襄园去了。 今天晚上真开心啊,她玩得很尽兴呢。 不过她身后的小蛮和石榴等人脸色也有些白,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小姐,那蛇池和毒蝎池里的不会真是什么胳膊吧,还有什么脑袋的。” 光是用想的,几个人便周身的汗毛倒竖,倒是小姐一点事都没有,她根本就不像个人。 琉月好笑的掉头望几个小丫头,哈哈笑了起来:“瞧你们吓的,哪来的胳膊和脑袋啊,我吓那两个女人的,这些东西是我事先让夙松准备了过来的,其实只不过是猪腿和猪脑袋,因为天黑了,詹秋和贺影儿二人害怕,所以我一说,她们便先心里以为是了,所以才会被吓到,也以为那蛇池和毒蝎池里真的是人的手脚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 几个丫鬟一头汗,然后伸出衣袖抹头上的汗珠子。 小蛮又想起蛇池和毒蝎子来:“这是到哪儿去找的啊,竟然找到这么多的蛇啊蝎子的。”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说道:“我是猜估这些东西姬王府里会有,所以让夙松去找了一下,没想到果然有。” 她是想到了姬尘养吸血蛊的事情,既然他养那邪门的东西,说不定王府里也有养蛇和毒蝎子。 没想到最后竟然真让她猜到了,姬王府里真的有这些东西,所以夙松便把这件事办妥了。 一行人回到了石襄园。石襄园的正厅里,夙烨正坐在厅上慵懒的闭目养神,听到门外的动静,睁开眼睛望过来,看到小月儿一点事都没有,笑着招手示意琉月过去。 琉月身后的小蛮和石榴等人退了出去,琉月走到了夙烨的身边坐了下来。 夙烨伸出修长的大手把玩着她的手指,柔声问:“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吗?” “嗯,挺开心的,你知道吗?那两个女人竟然能吓得尿失禁,真是有够夸张的,难道真的那么吓人吗?” 琉月嘟嚷起来,夙烨好笑的伸出手帮助她理了理鬓发,说道:“这世上大概也就是你这么一个异类,连蛇啊蝎子的都不害怕,上次爷用这招吓你,竟然失策了。” 一说到这个,琉月便板着脸,瞪向了夙烨,一双手也不客气的掐向某男人的脖子。 “你还说,竟然扮鬼放蛇的吓我,你个小气肚肠的男人。” 夙烨一听,脸上的笑意更甚,把性唇的唇奉献了出来:“让你惩罚。” 琉月无语。难道她也像他一样,犯了错便亲个没完。 “哼,不稀憾。,” 琉月冷哼,夙烨一把扳过她的脸,很霸道的亲上去,深深的亲吻一下,然后放开了小月儿,因为若是再深吻,只怕自已又要泡冷水澡,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早晚他要憋出内伤来,不如勾引小月儿。 夙烨主意一定,立刻一脸邪魅的望着琉月。 “小月儿,其实我想过了,也许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那样做也许是想引你的注意力。” “那样吗?” 琉月怀疑,她实在看不出他那会子有半点喜欢她的样子,倒是看到了他一心报复她。 “嗯,是真的,那时候我不知道,大概是一心一意的想引你注意的。” 夙烨笑得越发的倾国倾城,风华艳艳。往日深邃的瞳眸中此时满是情意绵绵,长睫投射下阴影,使得他的眼睛越发的如明珠一般,唇角是诱惑的笑。 琉月先是不以为意,慢慢的盯着他的脸,这家伙不会是想引诱她吧,竟然笑得如此颠倒众生,风光艳艳。 想着,她的眼珠一转,来了主意,紧盯着夙烨的眼睛,慢慢的十分的感动,柔声说道:“真的吗?夙烨。” “真的啊。” 夙烨越发认真的说道,至于那时候有没有想引这家伙注意,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一心一意只想爱着她,娶她做世子妃。 琉月的唇慢慢的吻上了夙烨的唇,然后轻轻的诱惑的轻舔了一下,这轻轻的撩拨,使得夙烨好似触了电似的,周身一阵酥麻,小月儿可是很少主动的,夙烨脸上涌起了满足,享受着最美妙的一刻,身子不由自主的热烫起来,身下也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他的手一伸便想抱住小月儿,他想过了,管她呢,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可是他手一伸,怀里却空空如也。 琉月已经闪身如兔子似的溜走了,还乘机扔下了一句话。 “爷,你可以去泡冷水澡了,小月儿去做事了。” 门外,某女人张扬的哈哈笑,小蛮的问声响起:“小姐,这是做了什么,这么高兴啊。” “因为又扳倒了某人一次,所以高兴。” 正厅里,夙烨的一张脸狠抽了抽,然后朝着外面大叫:“小月儿,你个小混蛋。” 外面的夙松夙竹等人同时的默念,可怜的爷,又败了一局。 琉月领着小丫鬟先去沐浴,然后进了房间,开始整理药材,然后忙碌起来,连觉都不睡了。 眼看着夜越来越深,各处的人都睡了,琉月还在忙碌着,并没有理会小蛮的催促。 她今夜不睡觉也要把福寿膏给做出来,明日一早便命人潜进宫里去,换了老皇帝的养生丸,接下来他们与老皇帝的矛盾肯定越来越激烈,所以一定要让这老皇帝自乱阵脚,无暇顾及其他。 天近亮的时候。 夙王府的某间院子里,发出惊天的尖叫声。 “啊,不要啊,不要啊。” 詹秋像疯了似的尖叫,因为先前她感觉到有人舔她的脸,所以她飞快的睁开了眼睛,便看到狼十五站在她的床头,用它的舌头舔她的脸,詹秋想起狼十五先前吃了两个脑袋,现在这家伙竟然用舌头舔她,詹秋再受不了这刺激。 谁知道就这样还不算完,狼十五看她尖叫起来,还从屋角一侧拖出一截类似于手臂的胳膊来。 詹秋再受不了的大叫,这女人彻底的被吓傻了,神智不清了。 “不要,不要,你们不要吃我,我没犯错,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詹秋疯了似的翻身下床冲了出去,一路直奔夙王府的外面,再顾不得什么圣旨不圣旨的。 而贺影儿也和她差不多,因为狼十五事后又咬着东西去了贺影儿的房间,最后贺影儿也疯了似的冲出了夙王府。 第二天天近中午的时候,琉月才醒过来,一醒过来便有人告诉她,詹秋和贺影儿疯了,天没亮冲出了夙王府,现在她们根本就不进夙王府,。 琉月因为昨夜折腾了一夜,天近亮的时候才睡,所以才睡到天近中香醒过来。 一听到这结果,她满意的笑了。 “世子爷呢?让人去叫世子爷,我要和他进宫一趟。” “小姐你这是?” 小蛮一脸的不明所以,望着琉月。 琉月优雅的笑道:“我们是不是该去跟皇上禀明一声,而且也跟皇上要要人啊?” 小蛮听了总算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好,那奴婢让人去请世子爷。” “行。” 琉月点头,小蛮走了出去,很快吩咐了人去请世子爷过来一趟。 夙烨一早便在石襄园的书房内处理事情,所以一听到人禀报,便过来了。 琉月也穿戴整齐了,正领着落丫头往正厅走去,迎面看到夙烨容光焕发的走了过来,忙笑着问道:“夙烨,昨夜睡得好吗?” 夙烨一听她的问话,磨牙,等到她走过去,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你说呢,小月儿。” 琉月爽朗的一笑:“我哪里知道啊。” 不过夙烨没有一直计较这件事,而是关心她昨夜没睡的事情。 “听小蛮说你昨夜一直没睡,在做什么福寿膏,这怎么行,要当心身体。” 琉月笑道:“我没事,就是心急把东西做出来。” 两个人说着话走进了正厅,小蛮已命人去准备了吃的点心上来。 琉月唤了堂外的夙松进来,然后把做了一夜的福寿膏递到夙松的手里:“悄悄进宫去,换了老皇帝的养生丸。” “是,属下立刻去办。” 夙松领命而去。 身后的琉月满意的笑了,其实制福寿膏正常情况下,短短一夜是制不出来的,她之所以制得出来,是用了师傅很多现成的药材,所以才会配制成功的,若是每样药材都要现做的,几天也未必制得好。 正厅里,早饭传了进来,琉月吃了些点心,然后和夙烨二人进宫去了。 宣政殿,老皇帝正在大发雷霆之火。 因为刑部主事詹之海和内阁侍进学士贺康进宫请罪来了。 老皇帝知道了今儿个早上詹秋和贺影儿二人回了自家,而且两个人都有些疯痴,宁愿死也不肯进夙王府了。 这让明尧帝十分的愤怒,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气詹秋和贺影儿,还是气上官琉月。 正在这时,殿外有太监进来禀报:“皇上,夙世子和上官琉月在外宫门前求见。” 自从明尧帝恼怒上官铭和上官琉月,便下令宫门口没有宣召,任何人都不得随便进宫,所以这会子夙烨和琉月进宫,只能在外宫门候旨。 宣政殿上,明尧帝脸色幽暗难明,不过倒也没有拒绝,命令下去:“宣夙烨上官琉月进宫。” “是,皇上。” 小太监退了出去,很快和守宫门的侍卫说了,皇上让夙烨和上官琉月进宫。 侍卫很快离去,夙烨和上官琉月进了宫,入了宣政殿。 大殿上首,明尧帝已恢复了冷静,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夙烨和上官琉月,。最后眸光落在琉月的身上。 “上官琉月,你使了什么刁计,竟然害得詹秋和贺影儿二人痴傻了。” “皇上说什么呢?琉月可什么都没有做,琉月只是带她们参观了一下夙王府,对了,因为世子爷喜欢养蛇和养蝎子,所以我便顺带的让她们看了看,身为爷的女人,自然要知道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难道我这样也错了。” 琉月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可她越是这样,明尧帝越是被她气得半死,这女人太刁钻了。 第121章 老王妃中风了 宣政殿的大殿上,明尧帝黑沉着一张脸,凌厉的望着琉月。 一侧的夙烨沉声开口:“皇上,现在可是那两个女人跑出了夙官府,我们进宫是禀明皇上这件事。” 琉月唇角擒笑,幽冷的盯着上首的明尧帝,缓缓的又补了一句。 “皇上,以后像这种胆小如鼠的女人最好别赐进夙王府,搞不好害得她们自已疯傻了,可就不好了。” 明尧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狠狠的握起了手,却无法对夙烨和琉月发脾气,便拿一侧的詹之海和贺康二人开口。 “你们平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竟然教出这么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是,是,皇上,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詹之海和贺康二人只敢请罪,也不敢向夙烨和上官琉月二人讨说法,这两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他们哪里敢招事啊。 夙烨和琉月两人眼看着皇帝被气坏了,理也不理的开口。 “皇上,夙烨(琉月告退了)。” 明尧帝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两个退出去。 琉月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又补了一句:“皇上以后做事请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伤害了那些如花的女子,白白误了那些女人的一生。” 说完她转身便走,神情傲然。 身后的明尧帝眼看着夙烨和琉月走出了大殿,再控制不住的大发怒火,一挥手把手边的茶盎给打翻了。 詹之海和贺康两个人看皇帝发狂的样子,不由得害怕的扑通扑通的磕头。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是微臣的错,微臣等该死。” 明尧帝眉一蹙,大喝:“你们两个混蛋,回府去闭门思过,等候处理。” “是,皇上。” 詹之海和贺康两人脸一白,心知二人是倒霉了,不但害得女儿痴傻了,还很可能官职不保,两个人深受打击的告安退了出去。 宣政殿的大殿上,明尧帝紧握着大手,脸色阴骜黑沉的端坐着。 一侧的沙公公看得心惊,心知肚明皇上和夙烨上官琉月记下了仇,以后只怕有得斗,心底不由得叹气,皇上没事招惹夙世子和上官琉月做什么,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这都是迁皇陵给害的啊,好好的迁什么皇陵啊,说来说去都是那灵智大师的错,这老和尚真可恨。 沙公公心里说着,脸色却不显出来,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 “皇上不如去休息休息吧,保重龙体要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明尧帝眼神晶亮,疲倦的点了一下头:“好。” 夙烨上官琉月,他会对付的,不急在这一时。 夙王府的马车里,夙烨搂着琉月,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回夙王府。 “夙烨,你看到老皇帝脸都气黑了吗?” 夙烨没说话,搂着琉月斜靠在马车之中的软榻之上,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射下一小处的阴影,使得他整个人越发的高深莫测。 琉月见他没说话,抬首望他,便见到他脸上笼罩着冷冽。 “怎么了?” “老皇帝一定会恼羞成怒,他接下来不会善罢干休的。” “难道我们怕他不成,等到福寿膏控制他了,他就不会有时间取付我们了,他到时候一定会自顾不暇的。” 琉月再一次的提到福寿膏,连夙烨都稀奇起来,先前他并没有太在意这种东西。 “小月儿,你所说的那福寿膏是什么东西。” 琉月笑着说道:“是一种能控制人的药物,刚吃进去的时候,人飘飘欲仙,仿似做了神仙一般,可是很快会上瘾,若是不吃便会打磕睡,浑身无力,脾气烦燥,最重要的最后人会被这东西活生生的害死/。” 夙烨满脸的惊讶,然后挑眉说道:“这也太恐怖了吧。” “所以啊,等到老皇帝服了下去,他便离不开这东西了,最后会被活生生的折磨死的。” 琉月笑了起来,眼神有些冷,这种东西本来不该存在的,但是她唯有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付老皇帝,否则他们未必对付得了他,他的手里可是有不少的飞尧军呢。 何况他是皇帝,不是寻常人可以对付的。 “那我们等着看好戏,不过还是要小心些才对。” 夙烨挑眉说道,琉月点头,两个人相视而笑,马车里一片温馨。 夙王府老王好妃住的西楠院。 西楠院的房间里,老王妃端坐在上首,下首的一侧坐着王妃,再没有别人了,小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老王妃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王妃,眼神微闪,隐有恼恨之意在其中,然后强行隐忍了下去,关心的询问。 “你身子骨现在可是大好了?” 王妃点头,放下手里的茶盎,柔声的说道:“回婆婆的话,已经大好了,现在没什么事了?” “柳侧妃那个贱人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来,实在是太可恨了,打死了也是活该。” 老王妃说到这个,面容狰狞起来,王妃微微的蹙了一下眉,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说道:“人都死了,何必再说她,其实站在她的位置上,做那样的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倒是个善心的,可是她却不自足,。” 老王妃叹气说道,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盎,望向了下首坐着的王妃,伤心的开口。 “妙容,你知道吗?钧儿他们现在有多难?” 老王妃说完竟抹起了眼泪来,轻声的抽泣起来。 王妃水妙容挑起了眉,望着老王妃,今日婆婆特地把她叫过来,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吗?她还以为她多少是关心她的,心不由得更冷了,然后淡淡的说道:“婆婆叫我过来,是想让我开口,让烨儿同意让三叔他们一家进夙王府来吗?” 不想老王妃却摇了摇头说道。 “不,烨儿既然开了口,他又如何会收回口呢,就算你开口,只怕他也是不会理的。” 水妙容没说话,望着自已的婆婆,。 既然她如此说,那么便是另外一个目的了,这个目的她从很多年前便打起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理会,可是她依然不死心啊。 老王妃看王妃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明白过来,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妙容,你答应我吧。你们水家的五彩云纹瓷秘方和银针双面绣的秘方,你不需要全都告诉钧儿,只要告诉他一个,便可以让他糊口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肯松口,现在你再不答应,钧儿只怕是没有活路了,妙容,难道你真的忍心看你三叔一家饿死吗?” 水妙容的神情并没有似毫的松动,若是让她做别的,她可以答应这个婆婆,就算要钱也行,但是要想得到五彩云纹瓷的和银钩双面绣的秘方她是不会答应的,想着脸色微冷,幽寒的开口。 “婆婆,我说过了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你别再打这两样东西的主意,这是烨儿的东西,别人是不行的。” 老王妃一听,眼里闪过恨意,这么多年了,这女人都不肯松口。 哪怕她让长子夙颜康降低身份做小哄着这女人,都没有用,这女人愣是不松口。 她们夙家一直想拿到这两样秘方,可是最后两样秘方依旧落到了夙烨的手里,而他们一样都没有得到,这实在是太可恨了。 若是能得到这秘方,可是吃喝百年的事情,可是这女人就是不松口。 老王妃眼里的眼泪流了下来,最后竟然从榻上滚了下来,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水妙容。 “妙容,婆婆我从来没求过你别的事情,你就答应我一次吧,不求你把两样秘方都说出来,你只要说出一样来,钧儿就不至于饿死了。” 水妙容脸色越发的冷了,直接瞪着老王妃:“难道说没有这两样东西他们便饿死了不成,若是三叔不去赌的话,烨儿分给他的铺子和田地足够他们一家子生活,稍微节俭一些,何至于饿死。” 王妃水妙容虽然一向柔弱,看上去是个是个可欺的,但是只要一说到两个秘方,她便很强硬。 老王妃心里那个恨啊,真想起身咬死这女人,这么多年来盐水不进,真正是气死她了。 若不是她手里拥有两大秘方,她早就让自已的儿子夙颜康休掉她了,长得美又怎么样,还不是带了一个拖油瓶进了夙王府,还占了夙王府的世子爷之位。 夙老王妃越想越恼怒,越怒她就越苦苦的哀求,今日她是铁了心的要想得到两大秘方,哪怕一样也好。 可惜水妙容依旧不为所动,而且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婆婆这样强人所难,她不打算再理会她了。 夙老王妃一看水妙容要走,赶紧的一把抱住了水妙容的腿,继续求她。 “妙容,婆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就说一样,只要一样便好。” 水妙容试图抽出腿来,可是老王妃抱得死紧死紧的,愣是让她抽不开来。 房里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忽地响起脚步声,小丫鬟的呼叫声响起:“见过世子爷,琉月小姐。” 可惜没人理会,只听得脚步声很快往房间里走来。 夙老王妃一听小丫鬟的声音僵住了,待到反应过来松开了抱着王妃的手,还没有来得及起身,便见到门外走进来的夙烨和琉月,二人一脸惊讶的望着房内的一切。 夙烨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奶奶,你这是做什么?” 琉月接了一句:“难道是夙老王妃对王妃做了什么事,所以跪下来求原谅的。” 琉月的话一落,夙老王妃直接捂胸口,她实在是被这女人气死了,只要她一开口说话就能把人气死。 看着夙烨和琉月二人来了,她要想达成心愿是不可能的了,夙老王妃撑着爬了起来,然后说道:“烨儿,我是觉得以前对你和你娘太过份了,所以求你娘的原谅。” 夙烨的脸色幽暗难明,琉月忍不住好笑的开口说道:“那也用不着跪下来吧,夙老王妃可是长辈,即便犯了错,也没有向王妃下跪的道理,莫不是老王妃有什么事求王妃,所以才下跪了?” 琉月的话一开口,夙烨的眉蹙得更深了。 老王妃一看夙烨的神情心惊胆颤,她从心底很害怕这孙子,生怕他一怒把她给撵出去,她是个享惯了福,甚至于十分好面子的人,如若她今日从夙王府里出去跟老三房的人住,只怕尚京城内说什么的人都有,那她的脸面又往哪里搁啊,夙老王妃心虚的起身,一双眼睛望向了夙王妃,那眼神便带着一些祈求。 王妃水妙容看着夙老王妃的神情,挑了一下眉,她倒不是想帮助这个婆婆,而是此时撕破了脸,那么很多事会被扯出来,于她也未必有益,所以水妙容挑了一下眉望向夙烨和琉月。 “没事,这是我和婆婆之间的事情,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王妃转移话题,夙烨和琉月自然是知道的,也不再盯着这件事。 老王妃一听王妃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回身坐到了身后的榻上,可是脸色终究不好看,她这么大的岁数了,竟然在小辈们的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子,实在是太可恨了,尤其是上官琉月。 夙老王妃眯眼望着琉月,那眼里有很多的恨意。 自个的儿子之所以被撵出夙王府,都是这贱人做出来的。 不行,她不能放过这贱人。 夙老王妃本来是打算等些时间来收拾上官琉月的,可是现在看这女人越来越得意,她越发的阻心,恨不得立刻杀了这女人,这女人自在她便不自在。 夙王妃望了自个的婆婆一眼,看她不痛快,忙告了安,领着夙烨和琉月二个人出了老王院的西楠院。 等到她们一走,老王妃大发雷霆之火,使命的摔东西。 很快房内一片狼籍。 慕嬷嬷等人赶紧的劝着,好不容易劝住了老王妃,便见她凝着眉,开始思索对付上官琉月的对策。 夙烨和琉月一行人出了西楠院。 王妃走在前面,望着一左一右夙烨和琉月两个人,没忘了叮咛他们两个:“你们没事别去招惹你奶奶,她就是年纪大了,人老有些糊涂了。” 夙烨眯眼望着自个的母亲,总觉得她的神色有此不正常,再加上先前奶奶和她之间的事情,夙烨一言不吭,那眼神看得水妙容有些心虚。 “烨儿,你怎么了?” “母亲你说,她究竟为了什么事对你跪下了?” “不是说因为以前对我们母子二人不好,所以她心里愧疚吗?” “你在撒谎。” 夙烨冷硬强势的开口说道。 琉月立刻一伸手抓住夙烨的手,温声说道:“夙烨,既然王妃说了这个原因,肯定是这个原因。” 夙烨眯眼望着琉月,总算不再追问王妃,王妃招呼了夙烨和琉月二人一声,然后领着自个的小丫鬟一路回兰院去了。 身后夙烨的眸光一直追随着自个的母亲,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两个人一路回石襄园而去。 路上,琉月轻声的说道:“既然王妃不愿意,你逼她做什么,逼她也没有用的。不过我倒是可以猜测出一些苗头来。” “什么事?” 夙烨一听追问:“你猜到了什么事?” 琉月轻声说道:“你说老王妃会不会是想求王妃,想要王妃手里的秘方啊,要不然应该没什么事让那老婆子如此委屈求全啊。” 琉月一针见血的说道。 夙烨的脸色一下子冷沉了,还别说,小月儿一说他也觉和是很可能是为了这件事。 如若真是这样,说明奶奶一定逼迫母亲不止这一次了,想到这夙烨忍不住为自个的母亲心疼。 父亲不疼宠她,奶奶竟然一门心思的算计着她手里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她坚持不说出来,难怪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二人没有入她们的眼,很可能便是因为母亲一直不松口,最后更躲在自个的院子里装病。 “我不能再让她留在夙王府里。” 因为如若她继续留在夙王府里,一定还会逼他母亲的。 琉月知道夙烨嘴里的她是谁,还不是那老妖婆,她也赞同把那老婆子撵出去和夙颜郸一起住。 不是说疼爱老三吗?便跟她老儿子住一起去吧。 不过这事还是不要这么急,冒冒失失的把老王妃赶出去,肯定要招人闲话的。 “你别急,我们还是想个合理的法子把她给送出去,别让尚京的人每人吐一口唾液,即便淹不死我们,总归是不好的名声。” 夙烨没说话,一行人进了石襄园。 此时天已下午了,琉月早上虽然吃了一些点心,不过跑了一大圈,又饿了,命人准备了东西上来,她和夙烨坐在厅堂上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说起先前去夙老王妃院子见到的事情。 其实先前她们之所以进夙老王妃的院子,便是因为一进王府,听到夙烨派去保护王妃的下人禀报,说王妃被老王妃叫到西楠院去了,夙烨生怕出什么事,所以领着琉月一路赶了过去,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夙烨,你真打算把老王妃撵出去?” 正厅里没有下人,只有夙烨和琉月二个人,琉月小声的问夙烨。 夙烨的脸色很冷,沉稳的点头。 “以往欺负我们便罢了,没想到她竟然动这等不该动的心思,我一直不知道她竟然一直在背后动这样的心思,这等东西岂能给她们,那会毁掉五彩云纹陶瓷和银针双面绣的。” 这两样东西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过程极其的繁杂,若是落到了老王妃的手里,不用想她肯定是交给夙颜钧来做这件事,夙颜钧是天生的败家子,他能成什么事啊,那么到最后只有毁掉了这两样秘方罢了。 想来母亲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吃了那么多的苦,也没有把这两样东西说出去。 夙烨越想越觉得母亲的不易,这么些年来,真不知道她们是动了多少的心思。 “我不能再留着她了,若是留着她,只怕她还要挖空心思的去逼迫母亲。” 琉月听了他的话,笑道:“既如此,不如我帮你想一个法子,顺理成章的把她撵出去,还让别人说不出闲话来。” 夙烨听了笑望着琉月,最后点头:“你有什么好主意。” “暂时还没有,但是相信很快便会有的。” 琉月说道,然后两个人转移话题,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饭后喝了一盎茶,夙烨亲自送了琉月回她的房间休息,夙烨又去处理自已的事情。 下午,琉月便在石襄园的房间里睡了半日,昨夜因为整夜的制福寿膏,所以一夜没睡,虽说早上睡了两个时辰,可还是觉得有些累。 这一睡便是一下午,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掌上了灯。 小蛮和石榴两个人在房间一侧的榻上小声的说着话儿。 听到动静一掉头看到琉月醒过来,赶紧的过来侍候着。 “小姐,你醒了。” 琉月点了点头,然后靠在床上想事儿,她答应了夙烨要想个办法,把老王妃整出夙王府去,该想什么办法呢? 琉月忽地想到了一件事,上次柳侧妃死的时候,夙王爷分明是包庇背后的人的,说不定那个人便是老王妃,现在是不管是不是,她都可以整成是。 “有了。” 琉月的眼神晶亮无比,耀如宝石,望向房间的石榴和小蛮。 “侍候我起来。” “是,小姐。” 两个人先看小姐有些若有所思,这会子又高兴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小蛮正想问话,却听到琉月陡的冷声:“这是什么味儿啊/” 房间里若有似无的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她不说,石榴和小蛮两个人还不知道,她一说,两个人才注意到房间里有香味儿,然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小姐,是不是薰香啊?” 房间里她们有点燃薰香,是小姐喜欢闻的素雅的花草之香。 不过琉月乃是大夫,再加上鼻子很敏感,所以明显的感觉到这香味儿有异于花香,虽说她不反感,可是总觉得不寻常,好好的哪里来的这香味儿。 小蛮和石榴已经动手替她穿起了衣服,梳理整齐了头发,琉月起身在房间里仔细的寻找。 最后发现这香味儿竟然是来自于房间一侧书桌上摆放的墨砚。 这文房四宝是原来便摆放在房里的,她也没有命人换下去,但是她可以肯定先前墨砚是没有香味的,但现在这只墨砚却是有香味的。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小蛮和石榴二人立刻小心的问/ “小姐,这是什么情况?” 琉月把墨砚凑到自已的鼻子上闻,然后周身的冰冷,阴骜无比的开口:“这墨砚中含有麝香。” “麝香是什么东西?” 小蛮和石榴对于麝香的用途并不了解。 “麝香可以入药,其味很香,可是未婚的女子却不能闻,闻多了便会不孕。” “不孕。” 小蛮和石榴二人的脸色变了,这可是大事啊,她们可以肯定,先前这房间里的墨砚根本没有香味,那是下午有人换了这墨砚吗?谁进了小姐的房间啊,能进这房间的除了她们三个,还有小芙这个大丫鬟,另外便是三个二等的丫鬟。 琉月命令小蛮:“去把世子爷请过来,别惊动其他人。” “是,小姐。” 小蛮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房间里,琉月拿着墨砚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一言不吭,脸色冷冽异常,眼睛闪着冷光,这究竟是谁把这东西放在她的房间里的。 这夙王府里谁与她有这么大的仇啊,琉月一想便想到了夙老王妃身上,难道是那老太婆命人放进她房间里的。 因为她房间里放了薰香,这墨砚的味道又是极淡的,所以常人不会轻易发现,这样便不知不觉的吸多了麝香。 房间外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 夙烨领着人急急的走了进来。 一进来看到琉月的脸色冷冽难看,便关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小月儿?” 琉月望了望手里的墨砚,然后示意他坐下来。 “你闻闻这个,” 夙烨先是没有在意,等到琉月说,便伸手接了过来,立刻闻到墨砚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 “这是怎么回事?” 夙烨一言落,脸色飞快的黑沉了,因为他闻到了这墨砚上是麝香味,也就是说这是麝墨。 麝墨本身价值很珍贵,若是喜爱书法的人,得到这么一块麝墨,只怕要高兴坏了。可是这种麝墨放在未婚女子的房里却是极不好的,长时间的吸进麝香,会导致女子不孕。 夙烨脸色阴沉得比墨砚还黑,这麝香会有什么害处,他又岂会不知,没想到竟然有人想害得小月儿怀不了孕。 “夙松,小蛮去给我查,看看谁进过这间房。” “是,世子爷。” 两个人同时的应声,然后走了出去。 琉月却唤住了夙松,命令夙竹和小蛮去外面查这件事,然后命令房间里的人都退下去,最后只剩下夙松和琉月,还有夙松三个人。 夙烨不知道琉月唤住夙松做什么,望着她。 琉月轻声的说道:“就算查出这墨砚是老王妃派人送进来的,单凭这一个不至于把她撵出去,我们一定要让她想脱身都难,那天晚上王爷打死了柳侧妃,很可能是为了包庇背后的人,这个人说不定是老王妃的人,我就不相信了,查不出什么名堂,对了,没名堂也找出些名堂,夙松你知道如何做吗?” 琉月望向夙松,夙松立刻沉稳的点头,领命退了出去。 房间里,夙烨握着琉月的手,冷沉的说道:“小月儿,是我欠考虑了,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你,竟没想过把她送出去,差点害了你。” 若不是小月儿发现了这块麝墨,后果不堪设想啊。 夙烨的脸色越来越寒。 门外小蛮和夙竹二人走了进来,她们的身后还押着一个丫鬟,这丫鬟乃是石襄园这边侍候琉月的二等丫头,名杜鹃,杜鹃平时是个老实本份的丫头,没想到她却做出这种事来。 琉月一直冷望着她,此时的杜鹃吓得脸色惨白,走都走不了,小蛮拽着她一路走进了房间,等到走进来,一脚把杜鹃踢跪了下来,然后向琉月禀报。 “小姐,夙竹和奴婢查清楚了,今儿个下午杜鹃鬼鬼祟祟的进了小姐的房间一趟,已经有人发现她是换了小姐房间的墨砚的,这是被她换走扔掉的墨砚。” 小蛮把墨砚交了上去,琉月拿到手里和麝墨比较了一下,两个看上去倒是差不多,差就差在一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个根本没有味道。 琉月抬眸望向杜鹃,杜鹃此时几欲昏厥过去。 琉月小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还有世子爷的残忍也不是常人可以受得了了。 杜鹃害怕的磕头:“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这墨砚有问题。” 琉月阴骜的说道:“谁让你把这麝墨换进来的。” 杜鹃一怔,咬着唇不想说话,琉月冷冷的盯着她,瞳眸中阴森冷冽的光芒。 “杜鹃,现在你可想清楚了,这王府里谁才是主子,我好像记得你老子娘是在西楠院里当差,是吗?你今日犯下的错,足以让你老子娘去见阎王。” 依夙烨的性格,杜鹃难逃一死,她老子娘恐怕也逃不掉。 “如若你老实交待出来,我便让夙烨饶你老子娘一命。” 杜鹃哪里还敢隐瞒,连连的磕头禀报:“奴婢该死,是老王妃身边的慕嬷嬷让奴婢把这个东西放进琉月小姐的房间的,奴婢并不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处,慕嬷嬷没有告诉奴婢,她说了若是奴婢不听她的话,便把奴婢的老子娘给撵走,奴婢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所以奴婢是没有办法的啊。” 杜鹃说完,已经哭不成声了。 夙烨的脸色别提多阴骜嗜血了,立刻命令夙竹:“去西楠院,把慕贱人给我抓来,另外,把老王妃给我请过来。” “是,世子爷,” 夙竹领命去办事。 房间里杜鹃承受不住恐慌,终于昏迷了过去。 夙烨冷酷无情的命令小蛮:“去,把她给我泼醒了。” “是,世子爷。” 小蛮拖着杜鹃下去了,很快拎了一桶水把杜鹃给泼醒了,在寒夜之中簌簌发抖,一把抱住小蛮的腿哀求起来:“小蛮姐姐,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饶我一条命吧,求你了,。” 她知道今日她恐怕难逃一死了,所以越想越害怕,世子爷对于犯了错的人,向来只有死路一条。 小蛮其实对这杜鹃并无恶感,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所以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直接一把拽起她,。 “你都做出这种事来,还求我,求我有什么样,现在世子爷肯定不会饶过你的,你要好好的交待,待会儿看小姐会不会为你求情。” 小蛮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没用的东西,做得出这种事情来,胆子这么小,还做什么。 石襄园门外,吵吵嚷嚷的,很快一团人进来了。 夙竹领着人抓了慕嬷嬷过来,慕嬷嬷一路哭着叫冤。 夙老王妃气得身子打颤,她没想到自已一出手便被上官琉月阻得死死的,上官琉月那个贱人,怎么就这么聪明啊。 她小心了又小心,那麝墨可是宝贝,虽有淡香,但因为与墨混合在一起,再加上上官琉月的房间里有薰香,她以为这次定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才半天,便让她发现了这件事。 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她是妖怪,老王妃在心里怒骂。 不过脸上却很镇定,这事是她派慕嬷嬷做的,慕嬷嬷一定会为她顶罪的,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已有事。 另外她已经派人去让自个的儿子过来了,难不成儿子还要把她撵出去。 夙老王妃的心里倒是挺淡定,一点也不惧,一边跟着夙竹后面往石襄园里走,一边还不满的发脾气。 “夙竹,你竟然到我西楠院里拿人,谁给你的胆子,待会儿我一定要让你们爷给我一个说法。” 夙竹理也不理老王妃,一行人吵吵闹闹的进了石襄园,很快进了琉月居住的房间/。 夙竹把慕嬷嬷一把拽进房里,然后向夙烨禀报:“世子爷,人带进来了。” 慕嬷嬷一进房里,便看到了杜鹃,心里虚了起来,不过仍然强作镇定的说道。 “世子爷,你抓奴婢干什么,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慕嬷嬷叫起冤来了,夙烨阴侧侧的瞪着慕嬷嬷,一个眼神便吓得慕嬷嬷一句话也不敢吭了,垂首望着地面。 夙烨抬眸望向从门外走进来的夙老王妃:“奶奶,杜鹃交待说你身边的慕嬷嬷指使她换了琉月房间里的墨砚,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夙烨的语气很冷,夙老王妃脸色阴暗,然后摇头:“我如何知道这件事啊,若是我知道便会阻止她了,这琉月小姐可是未来的世子妃,竟然在未来的世子妃跟前动主意,这分明是找死啊。” 夙老王妃的话有些怪腔怪调的,琉月抬眸望着她,眼神冷冽异常,夙老王妃终究是心内轻颤了一下,然后不敢看琉月,在房间的一侧坐了下来。 夙烨冰冷的声音响起来:“慕嬷嬷,杜鹃说你指使她把琉月小姐房间的墨砚换成了麝墨,你说没有吗?” “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 慕嬷嬷一口咬定了,然后望向杜鹃便哭了起来:“杜鹃,究竟是什么人让你这样做的,你害我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慕嬷嬷此刻的害怕不输于杜鹃,她知道若是无法脱身,今日她便是死路一条了。 世子爷平时便不喜欢她,这会落到他的手里还有得好吗? 杜鹃一听慕嬷嬷的话,哭得比慕嬷嬷还大声:“慕嬷嬷那东西分明是你拿给我的,你不能害我啊,那么好的东西我哪里有啊,你当时还说了,若是我不听你的话,你便把我老子娘赶出夙王府去。” 当时她是糊涂了才会答应这种事,其实完全可以把这事告诉琉月小姐,让琉月小姐替她出头,可是她愣是没反应过来,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老王妃是一家的主子,所以便不敢得罪慕嬷嬷。 这不但害了自个儿,还害了爹娘,可怜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最小的妹妹才几岁,若是受她连累可怎么办? 可惜杜鹃的话,慕嬷嬷不承认,飞快的开口说道。 “我没有让你去做这件事。” 杜鹃快绝望了,忽地她想到一个人来:“世子爷,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为我证明。” “谁。” 夙烨沉声问,杜鹃赶紧禀报:“二门上当差的秦淮。” 秦淮是她的相好的,先前进来找她,本来他们两个人正在门外说事,忽地听到慕嬷嬷叫她,她去招呼慕嬷嬷了,秦淮躲在暗处,把慕嬷嬷见她的事情全都看到了,只不过她没有告诉秦淮她要做的事情。 夙烨冷硬的命令:“立刻去把秦淮带进来。” “是,爷。” 夙竹领命而去,房间里,夙烨望向慕嬷嬷,阴沉无比的说道:“慕嬷嬷,你最好自已交待了,若是本世子从秦淮嘴里听到这件事,本世子爷便把你喂了狼十五。” 一提到狼十五,慕嬷嬷身子一软朝地上瘫去,房间里好几个人脸色都白了。 夙老王妃的脸色也白了,望向软在地上簌簌发抖的慕嬷嬷,真的很害怕慕嬷嬷把她交出来。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房间里的人望过去,却看到门外走进来的人乃是夙王爷。 慕嬷嬷一看到夙王爷,便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叫了起来:“王爷救命啊,王爷救命啊。我什么都没有做,求王爷饶过奴婢吧。” 这慕嬷嬷年轻的时候是老王妃的贴身丫头,后来是夙王爷的奶娘,所以她在王府里一惯嚣张。 今日本来以为自已必死无疑的,一看到王爷过来,便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王爷对她可是极好的。 果然慕嬷嬷一叫,夙王爷皱起了眉,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望向夙烨的时候,眼里拢上了不赞同,同时还阴冷的开口。 “夙烨,你又闹什么,自从这个女人住进夙王府,怎么天天有事啊/” 夙王爷大手一指琉月,不客气的怒斥夙烨,脸色难看至极。 自从这上官琉月进了夙王府,这夙王府里天天有事,还让不让人消停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祸水,这样的女人进夙王府,还能安宁得了吗? 琉月脸色微暗,一言不吭。 夙烨却恼怒了,噌的一声站起身逼视着夙王爷。 “父王这话有意思吗?小月儿很快便会嫁进夙王府,这夙王府是她的家,这王府里的一个个都想害她,让她如何放心的嫁进来。” “谁又害她了,她不害人就不错了。” 夙王爷气恨恨的坐在房间一侧的椅子上。 夙老王妃听着儿子所说的话,心里爽快多了,望向上官琉月,心里多少有些得意的,一言也不吭。 夙烨却强势冷硬的开口:“父王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事关小月儿的事情,我势必要查清楚,她是未来的世子妃,竟然有人胆敢用麝墨换掉了她房间里的墨砚,这分明是别有匠心的。” 夙烨说完因为生气,所以特别的狂怒,直接朝着慕嬷嬷大叫:“你个老奴才,是交还是不交?” 慕嬷嬷一看夙烨发怒,都吓死了,身子不停的抖簌,不过仍然什么都没有说。 夙烨再也忍不住叫起来:“来人。” 夙松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琉月点了一下头,琉月便知道他把事情办妥了,唇角勾出冷笑,并没有说话。 夙烨却命令夙松:“立刻去给爷把狼十五带过来,今日老奴才不交待,我便让狼十五吃了她。” 慕嬷嬷一听要让狼十五吃了她,早吓死了,朝着夙王爷叫道:“王爷,救命啊,救命啊。” 夙王爷气死了,看到儿子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既愤怒又无奈何,再加上慕嬷嬷的叫声,夙王爷再次朝夙烨发火。 “夙烨你太胡闹了。” “父王,我说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是不会放过这些刁钻的奴才的。” 夙王爷被气得胸脯上下气伏,愤怒极了,却又拿现夙烨没有办法,而此时上官琉月竟然在一边看好戏,那慵懒的神情分明就是一个天生的狐狸精,事情闹得这么厉害,这女人竟然一声不吭的看热闹,不是祸害又是什么。 房间里,父子二人正对恃,门外,夙竹带了秦淮走进来。 秦淮一走进来,不等夙烨问便连连的磕头l“世子爷,小的看见慕嬷嬷中午的时候找了杜鹃,还交了一个东西给杜鹃,小的问杜鹃,杜鹃不肯说。” 这时候夙松已带了狼十五过来,不过他没有把狼十五牵进来,因为狼十五的体型太大,一进来只怕要吓坏多少人。 “爷,狼十五带回来了,” “把这个老东西拉出去,竟然胆敢在世子妃的身上打主意,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 夙烨一挥手命令下去。 夙松和夙竹二人立刻过来拽了慕嬷嬷便走,慕嬷嬷一想到狼十五的可怕,扯着嗓子叫起来。 “世子爷饶命啊,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干这样的事情。” 可惜夙烨愣是不理会她,他不但不理会慕嬷嬷,还死死的盯着夙老王妃,他倒要看看奶奶会不会救这个一直侍候她的女人。 他赌她能不能硬着这份心。 夙老王妃面对着夙烨的视线,已是备觉吃力了,这会子又听到屋外慕嬷嬷杀猪似的叫声:“啊,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夙老王妃终于坐不住了,一张脸死白死白的,此刻比死人脸还难看,紧盯着夙烨和琉月,阴沉无比的说道。 “别动她,是我,是我的主意。” 夙老王妃一开言,夙烨朝外面叫道:“把这老奴才带进来。” 夙松又拽了慕嬷嬷进来,其实先前狼十五并没有碰慕嬷嬷,只是吓唬了慕嬷嬷一顿,。这女人快被吓疯了。 房间里,夙老王妃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好啊,我的乖孙子啊,看来你是早就知道是我的主意了,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逼我张口认了这罪吗?看来你心里一个女人竟比自已的奶奶还要重。” 夙烨眼神深暗如冬日的冰凌一般寒,紧盯着夙老王妃。 夙老王妃阴森森的开口:“你是打算如何对付我,让狼十五把我也吃了。” 夙老王妃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夙烨此时已冷静了下来,先前的愤怒早过了,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若单是小月儿这件事,我不会与你计较,但是还有另外一件事?” 夙烨说完朝外面的夙松唤道:“夙松,把人带进来。” 夙松很快带了两名丫鬟一名嬷嬷进来,三个人一进来便磕头说道。 “世子爷,奴婢曾见过慕嬷嬷进过我们的院子。” 慕嬷嬷此时一条命去掉了半条,实在没有精力理会这几个丫头婆子,只顾拿死鱼眼盯着这几个人。 “嗯,她进你们院子干什么?” 夙烨冷声问,柳侧妃院子里的两个丫鬟抢着说:“奴婢看到她进我们侧妃的房间里去了。” “奴婢们开始不以为意,后来侧妃娘娘死了,奴婢们想起这件事,觉得可疑,一定是慕嬷嬷动了柳侧妃的药,只是奴婢们不敢说,今日夙松公子问,奴婢们才敢说。” “是的,那药肯定被慕嬷嬷得了去,听说侧妃娘娘临死前还一口咬定她没有给王妃下药呢,这几日奴婢们睡觉都梦到侧妃娘娘让奴婢们给她查这件事。” 两个小丫鬟说完,房间里没人说话。 夙王爷和夙老王妃的脸色难看至极。 夙老王妃哈哈笑起来,她是气极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手指也颤抖起来,怒指着夙烨。 “好啊,你竟然设局让我钻,我们夙家是养了个白眼狼了,这会子竟然设起局让我钻起来了,外面是不是还有我西楠院里的人,今日这罪名我是认了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是不是?你如此对我,究竟想干什么?” 夙烨冷冷的说道:“奶奶接二连三的对母亲和小月儿动手,所以你不能再住在夙王府里了,你还是去夙王府的老宅子里去住吧。” 夙烨一言落,夙老王妃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你这是要撵我走是吗?你以为我怕你,我怕你?怕你这个拖?拖” 她说着说着,竟然说话都不俐索了,然后身子掌控不住的往一边栽去,抖簌个没完。 夙烨眼神一暗,看到夙老王妃这样,他的心还是痛了一下,然后命令夙竹:“去给奶奶查一下。” “是,世子爷。” 夙竹走了过去给老王妃检查,然后起身小心的回道:“回世子爷的话,老王妃她,她中风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呢,送过来吧送过来吧,老王妃中风了,有没有开心点, 第122章 三皇子凤祯之死 房间里,亳的话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个个望着那流着口水,口不能言的老王妃,只见她即便中风了,仍然狠狠的瞪着琉月。 夙王爷倒底是老王妃的儿子,噌的一声站起来,然后怒视着夙烨和琉月。 “上官琉月,你没进夙王府便搞出这么多事来,先是侧妃再是老王妃,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手伸到我的身上。” 琉月先前已经受到王爷的责备,此时再受他的指责,不由得站起身来,缓缓的开口说道:“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王爷最好记得别招惹我,如若王爷对付我,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夙王爷一听眼睛都绿了,这是一个儿媳和自已公公所说的话吗?一点尊老爱幼的规矩都没有,夙王爷重重的喘气。 “你,你。” 夙王爷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命令自已的手下:“来人,把老王妃送进西楠院去。” 夙烨冰冷的声音却适时的响起来:“不行。” 夙王爷回首望向夙烨:“你还想怎么样,你奶奶都中风了,难道你还要把她撵出去。” “她留着我怕还要生事,倒不如让奶奶去跟三叔她们一起住,父王请放心,我一定多拨些银子过去,以后每个月也会拨银子过去的。” 夙烨说完也不等夙王爷说话,直接命令了亳:“把老王妃送去王府的老宅子。” “是,世子爷。” 亳一挥手领着两个人过来,扶起了老王妃往外。 老王妃虽然中风了,可是仍然有感觉,呜呜的挣扎着,表示自已不愿意走,可是亳等人却由不得她了,一路把人架了出去。 房间里,夙老王爷的脸黑得堪比暴风雨前的天空,阴骜萧沉,狠狠的磨着牙,然后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等到夙王爷走了,夙烨冷冷的下命令。 “慕嬷嬷重责三十板子,送到夙王府的老宅子去。” 本来他是要杀掉慕嬷嬷的,可是因为先前老王妃中风的原因,所以他有那么一点不忍心,决定重惩了慕嬷嬷,只要她能躲过这三十板子,便送她去王府的旧宅,依旧去侍候老王妃。 慕嬷嬷虽然害怕,但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赶紧的谢恩,能从世子爷手上逃过去的人实在是不多啊。 “老奴谢世子爷了。” 慕嬷嬷被人带了下去,房间里,杜鹃仍然跪着,脸色惨白如纸,不停的磕头:“世子爷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世子爷饶了奴婢一条命。” 夙烨却不理会她,此刻心中正愤怒,沉声命令下去。 “来人,杜鹃胆大妄为,竟然胆敢谋害自个的主子,。杖毙了。” 杜鹃哇的一声尖叫,直接昏了过去,有人过来拉她。 琉月却适时的住了口:“住手。” 夙烨望着她,她轻声说道:“杜鹃确实该死,但是念在她还有老母还有弟妹要照顾,便打二十板子,把她发卖到别家去吧,留她一条性命。” 夙烨蹙了眉,最后总算松了口:“带下去打板子吧。” “是,爷。” 夙松领着人把杜鹃提了出去,最后小蛮一挥手把房间里的人全都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夙烨和琉月二人,琉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先前夙王爷的连番指责,使得她心里很难过,想起先前的一幕,难道她真是个祸害吗?为什么她到哪里,哪里便生出这么多的事情。 “小月儿,你怎么了?” 夙烨看她的样子,心疼的伸手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冷。 琉月抬眸望着他:“我在想,难道我真是个祸害吗?为什么我到哪里哪里便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啊。” 先是楚国公府,再来是夙王府,这样她又如何嫁进夙王府呢,难道后面还会有事? 夙烨一听她的话,早紧握着她的手,一把拉过她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搂着她。 “小月儿,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错,是我因为念着最后的一丝亲情,所以容忍着她们,现在恰好爆发出来,与你何干,你不要自责了,你这样我很难过。” 琉月没说话,心情慢慢的平和下来,她先前是被夙王爷刺激了的,听了夙烨的话,又平复了很多。 其实夙王府的这些事又如何怪她呢,她们内里本来就有很多的内鬼,只不过恰好这时候露出来了,这怪到她头上做什么,不过她实在厌烦了这些。 “夙烨,我打算明日一早回上官府。” 想来想去,还是上官府最安静,让人觉得舒服。 夙烨一听琉月的话,立刻心急了,更紧的搂着琉月:“小月儿,你别气父王所说的话,你嫁的是我,我会一直护着你的,不会让人欺负你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我不担心这个,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夙王府里啊。” 琉月说着,想到了一件事,轻声说道:“老王妃现在回了夙王府的旧宅子,我想,夙颜钧说不定会借着这件事来败坏你的名声,所以你不如抢先一步放出风声,说老王妃要害王妃与我,所以世子爷才会让她回老宅子的。” 夙烨挑了一下眉,思考一下,觉得琉月说得有礼,立刻唤了门外的夙松进来。 “立刻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放出风声去,别让夙颜钧坏了我们的名声。” “是,世子爷,属下立刻命人去做这件事。” 夙松面不改色的退了出去,完全无视爷抱着琉月小姐的样子。 房间里,夙烨还在缠着琉月,让她别离开夙王府,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人望过去,便看到小蛮心急的叫起来。 “小姐,不好了,冰舞不见了,若不是陆迟来找她,我们还不知道呢?” 小蛮一说,琉月也想起来了,她们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确实一直没看到冰舞。 冰舞哪里去了,琉月心急了,立刻跃下了夙烨的腿。 “你可派人各处查找了。” 小蛮点头:“先前,奴婢派几个人在夙王府石襄园各查找了的,并没有发现冰舞的下落,她是真的不见了,” 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竟是陆迟,陆迟的脸上充满了焦急,瞳眸中满是担忧,。 房间里夙烨也站了起来,周身的阴沉:“去,让人到各处的二门查一下,看看她是否出去了。” 石襄园不是什么人想进来便进来的,除非让守门的侍卫带进来,寻常的人是进不来的。 陆迟之所以能进来,乃是侍卫知道他与琉月小姐相识,所以带他进来的。 小蛮应声出去查这件事。 房间里,琉月劝陆迟:“你别心急,不会有事的。” 陆迟不停的搓着手说道:“究竟是谁动了她?” 琉月蹙眉思索,忽地想起一个人来,先前容昶假意杀掉的沈月姬,这个女人乃是玉梁国的针,当日容昶应该没有杀死这女人,而这个女人先前可是命令了冰舞替她做事的,冰舞却背叛了她,会不会是沈月姬好了,所以报复的冰舞,把她抓走了。 “难道是沈月姬动的手脚。” 琉月一说,陆迟的脸色白了,他一想到这个,便觉得心里很痛。 冰舞,千万不要有事。 其实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因为她完好无损的一个姑娘,而他却是一个残废,所以他才会拒绝了她,可是他的心底是希望她好好的。 房间里的人脸色难看,房间外面小蛮已经跑了进来。 “世子爷,奴婢查过了,原来先前冰舞被人叫了出去,有人假冒陆迟说要见冰舞,冰舞便跑了出去。” 小蛮说完,房间里的人个个沉默不说话了,不出意外,冰舞真的落到了沈月姬的手上,沈月姬竟然知道陆迟,一定是一直躲在暗中监视着冰舞,所以才会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冰舞叫出去。 “现在怎么办?” 小蛮心急的问,夙烨阴骜无比的命令下去:“来人。” 夙松和亳二人进来,夙烨命令他们:“命令夙和和夙风,查沈月姬的下落。” “是,爷。” 夙松和亳二人领命,现在夙和和夙风便在尚京城内活动,他们两个手里人脉很多,要想查沈月姬的下落,应该不是难事。 但是夙松亳刚走出去,便看到石襄园外面守门的侍卫奔了过来,一看到他们二人,便恭敬的禀报。 “夙松亳公子,有人刚才从外面射了一枝箭过来。箭上有一封信。” 夙松和亳二人脸色冷冷,命令道:“信呢。” 侍卫把信递过来,二人回杀奔世子爷的房间。 房间里气氛冷冽,夙烨和琉月等人的脸色都很冷沉。 夙松一奔进去禀报道:“爷,有人用箭躲了一封信进来。” 夙烨接过了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乌衣巷二十二号。” 夙烨把信递给了琉月,琉月立刻起身说道:“走,去乌衣巷二十号,冰舞说不定就在那里。” 陆迟一听,第一个闪了出去,琉月和夙烨紧随其后,他们身后紧随着数名手下,一行人连马都不用,施展了轻功直奔乌衣巷二十号而去。 暗夜,天色深沉,冷夜清寒,长街之上寂静无声,唯有更声偶尔响起。 乌衣巷二十二号很快到了,一众人停在院门外。 黑漆漆的小院内,灯火皆无,众人四下打量,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这里就像一处平常的小院,看不出似毫的不妥,难道说那背后之人戏耍她们了。 夙烨和琉月脸色难看,陆迟更是气得在小屋门前来回的踱步,忽地有一名手下叫了起来:“你们快看,头顶上面。” 一众人纷纷抬头,暗夜中,街角挂着灯笼,隐约可见小院门前的高竿上绑着一个人,一个衣裙飘飘的女子,这女子很显然的受了伤,所以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这女人身上的衣服,琉月和小蛮等人一看便认了出来,同时的叫起来:“冰舞。” 她的叫声一起,暗夜中,有利箭嗖嗖的划破长空而来。 夙烨身形一旋,快若流星,嗖的一声对着那枝射向冰舞的箭疾驶过去,手一伸,迎面便接住了那枝箭,然后落下随之冷狠的命令下去。 “抓人。” 夙松闪杀扑先前射箭的地方,那里却空空如也,射箭之人早在夙烨伸手接箭的时候,溜之大吉了。 而陆迟身形一纵跃起直奔那绑人的高竿之上,手一伸抱住了被绑之人,然后一挥手以力断了捆绑的绳索,身子下坠。 却不想他所抱之人忽地动了,暗夜中,有冷芒耀起。 下面的人先发现了,失声叫起来:“陆迟,小心有诈。” 可是陆迟全心全意的救人,更甚至于一心认定了怀里人便是冰舞,待到下面的人提醒,已经迟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直刺向他的胸前,刀光闪过,噗哧,有剑没入他的胸前,鲜血淋淋。 即便尚利剑,他也抬起一掌奋力的拍了过去,把怀中的女子一掌打发了出去。 两个人同时的坠落下地。 暗夜中,忽然有马蹄声响起,有人从马上飞跃而起,半空几个纵落跃了过来,随之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陆迟。” 来人竟然是先前大家以为被抓了的冰舞,冰舞一落到陆迟的身边,便抱起他伤心的痛哭起来。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陆迟抬头看到她,一瞬间唇角勾出笑来,身心放松开来,抬手握着冰舞的手。 “你没事就好了,没事我就放心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已。”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初两个人第一次相见的画面,她欲寻死,他救了她,以后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他一直以为这是亲情,以为这是同病相怜,所以即便她表白诉说她的喜欢,他也不接受,一直到回了隆亲王府,他才发现,他对她,其实是喜爱的,喜爱她身上的那份坚韧坚强,可是他却不敢告诉她,因为他是个残废。 现在终于解脱了,到死他也不会说喜欢她,因为他走了,他不想让她有一份牵拌。 “好好的生活啊。” 他笑,然后眼睛闭了上来。 暗夜中,冰舞痛心疾首的大吼:“陆迟,不要啊,你不是还有仇未报吗?我陪你,我陪你一起杀了那个人,替你母亲报仇,你醒醒啊。” 他一生的使命,便是替母亲报仇,可是最终也没有手刃仇人。 夜色下的夙烨和琉月等人都围了过来,琉月的眼里潮湿起来。 冰舞看到陆迟一动不动的闭了眼睛,再忍不住朝着琉月叫起来:“小姐,救救他,救救他。” 琉月上前去检查了一下,然后摇头,心痛的说:“他受的伤太重了,没有救了。” 只因为他一心牵念着她,以为那个人便是她,所以才会毫无防备,他的防备从来不包括她,所以才会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冰舞陡的笑了起来,然后疯了似的直扑向先前向陆迟下手的女子,她扑了过去,疯狂的一拳一拳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那女人本来就受了重伤,再被冰舞使命的狠揍,很快没气了,可是冰舞仍然不死心,一下一下的揍着这女人。 小蛮赶紧的上前拉住冰舞。 “她已经死了。” 冰舞回过神来,又扑到了陆迟的身上,痛哭起来。 “陆迟,陆迟。” 夙烨和琉月把视线从陆迟的身上收回来,掉首望向不远处高据马上的几人。 为首的男人一身白衣如雪,肤若冷玉,那清冷的眼睛比子夜的寒星还要幽冷,折射出凛人逼人的光芒,望向夙烨和琉月,慢慢的一翻身从马上跃了下来,领着几个手下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先前姬王府的姬尘,现在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 冰舞之所以出现,也是因为被容昶所救,并送她过来的。 没想到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容昶望向琉月,抱拳沉声说道:“小月儿,很抱歉,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琉月一想到陆迟的事,想到他从前教自已武功的事情,想到她母亲好不容易的救了他的事情,这种种加起来,使得她的心很痛,因为痛所以恨,她的眼睛冷如薄冰,紧盯着容昶。 “容昶,今日之事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若不是你当日救了沈月姬,陆迟就不会死,你现在最好交出沈月姬来,否则别怪我们翻脸无情,凭我们的能力,要想查到你在尚京的下落,并不是难事,到时候就看看鹿死谁手,看看你的大计是否得成。” 以前他们不想动玉梁国的人,因为他们在南璃国是针对南璃国的,不是针对他们的,所以一直以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南璃国的存亡与他们这些人无关,虽说国之将亡匹夫有责,但是他们只是平民,就算有能力也无法力挽狂澜,何况老皇帝不需要她们力挽狂澜,他还处处的算计着他们呢。 只是没想到这玉梁国的人竟然动到他们的人,那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今日容昶不交出沈月姬来,她发誓定要力挫玉梁国的人。 容昶的心中刺疼了一下,想到了往日的种种,没想到他与小月儿竟然有这样的一日,眼神忍不住暗了下去。 琉月身边的夙烨,看到容昶受挫,心里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然后朝容昶沉声喝道。 “容昶,你还是交出沈月姬来,若是你包庇她的话,于你们玉梁国无利。” 容昶这一次没说什么,一挥手,背后有人押出一人来,这女人一出现。 不但是琉月,冰舞的眼睛便红了,站起身咬牙切齿的怒吼:“沈月姬,你这个贱人,你竟然命人杀死了陆迟,我要杀了你。” 沈月姬此时周身动弹不得,看到冰舞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由得不安起来,朝着容昶叫起来。 “六皇子,我是玉梁国的人,你不能把我交出去,我是宁山王府小郡主,你若是让他们杀我,你对宁山王府如何交待。” 原来这沈月姬的真正身份,竟是玉梁国宁山王府的小郡主,因为十分的聪明,所以此次自告奋勇的前来南璃国协助六皇子容昶,因为皇上答应了她,若是能顺利的完成任务,便把她指婚给六皇子容昶。 她幼年时曾见过六皇子容昶一面,那时候便对他深深的入迷,一心一意的想嫁给他,现在总算有机会了,她又岂能放过,所以来了南璃国,可是她没想到六皇子一心一意在意的人竟然是上官琉月,现在更是为了博上官琉月欢心,要把自个送出去。 沈月姬,她的真名叫纳兰梦,纳兰梦绝望极了,死死的盯着容昶。 容昶却不理会纳兰梦,他一双清冷的眼睛盯着琉月。 琉月却不看他,森冷的命令冰舞:“冰舞,杀了她,替陆迟报仇。” 若不是因为冰舞比她更有资格,她一定会亲手杀掉对面的女人替陆迟报仇/ 冰舞本就频临疯狂,一听到琉月的话,早一伸手抽了侍卫的一把剑直奔纳兰梦而去,身子快疾如风,一剑直刺向纳兰梦的前胸。 纳兰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后低头望着胸前,长剑穿胸而过。 她眼神焕散起来,忍不住痛苦的望向容昶:“为什么,为什么让她们杀了我,既如此当日为何又救我?” 当日他一掌拍了过来,她以为自已必死无疑,可是事后却又醒了过来,是他救了她。 可是既救了她,为何今日便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杀她。 容昶收回琉月身上的视钱望向了纳兰梦,一字一顿的说道:“当日我是想给你个机会,可是你却不知道诊惜,一个人如果分不清自已的立场,不知道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他们玉梁国的人隐在南璃国,是为了拿到南璃国的排兵布防图以及通行牌,另外乘机扰乱了南璃国的皇室,使得他们自相残杀,内乱不已,这样便给了他们机会,他们真正的用意是得到樊龙城,因为十几年前,父皇便得到消息,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若是把皇陵迁到龙脉之地上,后世定出有为之君,这对于一个君皇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人希望自已江山没落。 纳兰梦做为玉梁国的针,本该协助他,在南璃国的引起纷争,可是她却一连番的针对上官琉月,女人是万不能有嫉妒之心的,若有了嫉妒之心只会坏事。/ 他能容她一次,却再不能容她第二次。 纳兰梦的眼神光芒越来越淡,望着那个一直活在她梦中的男人,那么冷那么寒,离自已那么远,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她啊,而且竟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杀死。 “容昶,你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纳兰梦最后说了一句,再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她已经死了。 冰舞杀死了纳兰梦,转杀奔陆迟的身边,一把抱起陆迟,哭了起来。 “陆迟,我杀死她了,杀死她替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你说一声啊。” 暗夜中唯有痛彻心菲的声音响起来,夙烨命令夙松:“把他厚葬了。” 琉月却陡的出声:“把他送回隆亲王府。” 他是隆亲王府的人,至少要让他认祖归宗,虽然活着的时候,没有表明身份,死后也该进凤家的祖坟。 “是。琉月小姐。” 夙松应声,一挥手命了几个手下过来,把陆迟给抬上了马,冰舞死死的不放,哭得肝肠寸断,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心都被哭疼了,但是陆迟还是被带走了,而夙松所用的马却是容昶他们骑来的马车,容昶一言不吭,一挥手,身后的侍卫自动把马拉了出来。 冰舞最后也跟着夙松等人的身后离开了。 夙烨抬眸逼视着容昶,阴侧侧的话冷硬的响起。 “容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暂时记下了,若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誓必要铲除你们玉梁国所有的针。” 夙烨气势凌厉,周身的杀气。 容昶眼神微暗,他知道夙烨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言不吭。 夙烨拉着琉月的手转身离去,容昶眼看着琉月离去,不由得沉声唤了一句:“小月儿。” 琉月回头望去,便看到夜色下,他落寞孤独,好似大漠荒原之中的最后一株草,寂寞无人知晓。 琉月被夙烨用力的一握手,她忍不住回头,她和容昶终究不是一路人,连朋友也没得做的那种人,过去种种已不复存在。 一行人火速施展轻功离开/ 身后的容昶,周身的冷冽,就好像午夜下的一具幽灵,一点气息都没有,涌涌的冷意弥延开来。 他身后的手下忍不住开口问:“爷,我们也离开吧。” 容昶却不理会他们,忽地脚下一惦,身形一展,便直追前面的身子而去,身后的手下自然不落后,紧追上主子的身影,一行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夙烨和琉月他们,一路往夙王府而去。 容昶,只是想送送琉月。 暗夜中,夙烨拉着琉月一路直奔夙王府而去,他的手紧握着琉月的手,连一丝的缝隙都没有。 今晚容昶出现,令他不快的同时,心却升起不安/。 容昶算来是最好的敌手,他喜欢小月儿,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这个男人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个人物,他和他交手,未必占多少的便宜,若是今日容昶的身份不是玉梁国的针,而是南璃国的人,他不敢想像,他是否能顺利的从他手上把小月儿抢过来。 一行人眼看着要到了夙王府,不想拐过东府井街角的时候,忽地感受到杀气铺天盖地的涌来,夙烨和琉月等人飞快的停住,然后双双相视一眼,沉声说道。 “有人要杀我们。” “谁呢?” 琉月飞快的挑眉,眼下要杀他们的人除了老皇帝便是三皇子凤祯,至于别人还没有这等的能力,这暗处的气息来势凶猛,人未近,凌厉的气势便先过来了,很显然的来人不但多而且身手都十分的厉害。 夙烨和琉月二人一望自已的身边,只有十多个人,这些人即便再厉害,恐怕也不是敌人的对手。 夙烨一念落,立刻一指一名手下:“你立刻往后闪,然后去夙王府调侍卫过来。” “是,世子爷,” 此人闪身便走,速度奇怪无比,眨眼窜出去数十丈。 琉月顾不得去害怕了,面对夙烨当机立断,想不不想的果断,佩服至极。 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到了如何来处理这件事情,这手段若是涉及朝堂,又是如何的厉害呢? 琉月正想着,四面八方已有人涌了过来,如潮水一般的峰涌而上。,眨眼便包围了他们数人。 这些人黑衣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暗夜中,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好似黑色的蜘蛛一般,令人恶寒。 夙烨一看到这些人,冷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面为首之人冷哼道。 “你胆敢动我们的人,找死。” 他一言落挥手,身后的黑衣人飞跃了上来。 夙烨命令下去:“杀。” 身侧的数名手下飞快的迎了上去。 虽然他们人手太少,但是因为个个武功不凡,所以一时间倒也无大碍/。 夙烨一边杀一边照顾着琉月,并轻声告诉琉月:“不出意外,他们乃是三皇子凤祯的人。” 因为他动过的人。便是三皇子凤祯的人,三皇子凤祯应该知道了这件事,所以调动了人手过来杀他们,一定是先前他得到消息,他出府了,所以他命令大量的侍卫过来刺杀他,这些人若不是侍卫又何需蒙面。 琉月一听,脸色冷了,陪着夙烨一起杀这些。 可是虽然他们很厉害,对方的人手却很多,若是这样杀下去,只怕他们未必躲得过去。 夙烨却已命令身侧的人:“下手要狠,一招一个,不能拖延时间。” 对方人手太多,若是拖延时间,他们的体力肯定比不得这些人。 夙烨的话一落,暗夜之中忽地又有人奔了过来,身子腾空一跃,直飞了过来,然后手中的长剑如虹一般挥了出去,剑虹划过夜空,刷刷的倒了几名黑衣人。 来势凶猛至极,琉月和夙烨二人飞快的望去,看到来的人竟然是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以及他的手下。 容昶的武功十分的厉害,他的手下也很厉害。 他们虽然只有七八人,但一加进来,形势立马便变了。 一时间,杀气冲天,血腥满夜,不少的黑衣人受了伤,不过他们仍然支撑着,没有退下去的打算,可见今夜他们是一心想杀了夙烨和琉月的。 半个时辰后,夙王府这边夙烨的手下和容昶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了,最后只剩下夙烨琉月小蛮亳还有容昶和两名手下,而对方死的人更多,死伤无数倒了一大片。 正在这时,夜色下响起了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往此处奔来。 那些黑衣人一听这马蹄声,脸色暗了,一挥手停住了手脚,最后望了夙烨和琉月二人一眼,一咬牙跺脚离开。 本以为出了这么多的人,肯定会杀死夙烨的,没想到最后竟然冒出一路人马来,让他们给躲过去了,实是太可恨了。 黑衣人来也快去也快,眨眼消失不见了,剩下的便是街道上一地的尸体和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 夙王府的侍卫骑马赶了过来,数十骑赶到,翻身下马,恭敬的开口。 “属下等来迟了。” 夙烨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抬眸死盯着容昶。 他知道容昶之所以如此做,是为了小月儿,他不想让小月儿出事,而不是为了他,如若今日是他被刺杀,他相信他不但不会出手,恐怕还会乘机多打他几脚。 所以此刻让他说谢,他说不出来。 琉月抬眸望向容昶,不管如何,幸好有他出手,所以沉声说了一句。 “谢谢你了,容昶。” 听到琉月的话,虽然是客套话,。容昶却只觉得心里暖了一下,他与小月儿总算不那么凌厉针锋相对了。 “没事。” 容昶转身领着一名手下离去。 走了两步又回头望向身后的琉月,飞快的说道:“小月儿,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 这是他的保证,没有他的允许,再没有人可以打扰小月儿,否则纳兰梦就是那人的下场。 琉月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那挺直如松的身势,眨眼消失在暗夜之中,令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侧的夙烨望了望走远了的容昶,又望了望夙王府的侍卫,气闷不已,沉声怒吼:“回府。” 他不会放过三皇子凤祯的,此人若是不除,只怕以后还要出手对付他,他似乎是一心一意要除掉他的,难道就为了要拉拢夙王府的势力,实在是太可恨了。 一行人回夙王府,等到回了夙王府,夜色已深了。 夙烨却没有立刻去睡,而是窝在琉月的房间里,说起今天晚上的事情。 “没想到三皇子凤祯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下黑手,实在是太可恨了,本以为杀掉了他手里的人,他会消停一些时候了,没想到到头来,他依然不死心,一心与我做对,看来我不死,他是不罢休了,所以倒不如抢先把他给杀了。” 夙烨说完,琉月点头:“嗯,必须先下手为强,不过你不是说三皇子凤祯的手下被你杀掉了很多吗?他手里现在又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夙烨眯起眼,眼神凌厉无比,这也是他奇怪的,三皇子凤祯的手里已经没多少可用的人了,今晚这么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日一早我命人去查他手里的人,看看他是不是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手下,另外,等到查清楚,我便要想法杀掉他,否则他还会纠缠我们。” “好。” 琉月点头,然后打了一个哈欠:“我累了,去沐浴睡觉了。” 夙烨起身准备离开,然后离开前一把扯过琉月的身子,紧抱着她,狠狠的亲着她,在她的耳边霸道的说道。 “等处理完这些事,我们便成亲。” 这一次他由不得她不同意了,就是绑也要把她绑进婚堂,她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他也不会理她的,有时候男人一定要强势,否则自个的女人便被别人拐跑了。 夙烨霸道的宣誓过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的。 那容昶可是一直盯着小月儿呢。 身后琉月望着夙烨走出去的身影,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真是的,” 其实经历过这么多,他一直护着她疼着她,霸道的保护着她,所以她愿意嫁了,等到这一切结束,她便嫁给他,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琉月唇角勾出诱人的笑,门外小蛮走了进来,一看到琉月在笑,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琉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看到小蛮有些伤心,她便想到了冰舞,想到了陆迟,她的心也痛了起来,一时竟不能动,一动不动的立在房内,直到小蛮催促她去洗浴,她才回过神来,一路往浴房而去。 冰舞,但愿她什么事都没有。 陆迟若是地下有知,也一定希望她活得好好的。 琉月沐浴过后,回房间睡了,想到陆迟的事情,她心里很难过,反复的折腾,直到天近亮的时候才睡了。 可是天一亮,琉月睡得正熟的时候。 夙王府却变天了,兵部和护卫京城的少司府带人包围了整个夙王府,把夙王府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整个夙王府里,吵吵嚷嚷的闹成一团。 这声音惊动了石襄园里的夙烨和琉月。 他们两个人因为昨夜睡得比较迟,所以现在仍然在房间里睡觉,不想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两个人分别被惊醒了。 琉月的房间里,琉月翻身坐起来,问从门外奔进来一脸惊慌不安的小蛮。 “发生什么事了?” “昨夜三皇子皇祯被人杀掉了,听说在三皇子府里发现了夙王府的腰牌,所以皇帝命令刑部和少司府的人把夙王府的人全都抓起来,押入大牢。” 琉月一听,脸色陡的黑了,手脚俐落的穿衣服,小蛮在一边飞快的帮着她。 门外石榴也奔进来帮助她梳头,很快收拾好了一切,琉月领着两个丫头出去。 只见房间门外,几个丫头一脸的惊慌,嘀嘀咕咕的,一看到琉月走出来,几个人赶紧的停住了说话,不敢议论。 琉月走出去不远,迎面看到夙烨一身煞气的走了过来,琉月迎了上去。 “三皇子凤祯昨夜被人杀死了。” “究竟是谁动的这手脚?” 夙烨挑眉沉思,本来他准备要动手杀掉三皇子凤祯的,没想到有人却先他一步动手了,这人是谁? 琉月提醒夙烨:“眼下不是谁杀三皇子的事情,而是皇帝下旨命兵部和少司府的人抓夙王府的人,还说在三皇子府发现了夙王府的侍卫腰牌,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便是老皇帝借题发挥,他想除掉我们,借着三皇子的事情动了手脚。” 琉月一说,夙烨的脸色越发的冷冽,周身的煞气,此刻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等到这件事过后,他要利用手里的金钱组建一个军队,因为只有强大的军队才可以与任何人对抗,以往他虽然手里有人,但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 长廊上,琉月和夙烨二人正说着话,石襄园外面却响起了吵闹的声音,很快有人奔进来禀报。 “世子爷,不好了,少司府的人把我们石襄园包围了。” 夙烨的眉宇一蹙,森冷异常的开口:“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夙王府的人。” 他说完抬步往外走去,身后跟着一队人,除了手下的侍卫,还有石襄园这边的下人,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直往石襄园门外走去,眼看着要到了石襄园门口,便有一队兵将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首的领队者竟然是一身黑铁盔甲的晏铮,晏铮穿着一身盔甲,步伐沉稳的从院门外走了进来,脸色肃沉,迎面看到夙烨和琉月二人。 他先是狠狠的瞪了夙烨一眼,然后望向琉月的时候,瞳眸中已是温和之色/。 “小月儿,你现在还不是夙王府的人,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他说完望向夙烨:“夙烨,你最好别让小月儿跟着你受苦。” 夙烨唇角紧抿,一身的冷寒嗜杀之色,一言不吭的瞪着晏铮。 晏铮并不惧他,冷冷的回视他:“你别瞪我,这不是我的主意,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少司府到城外调的兵将,你瞪我做什么,我只是奉旨办事。” 他一言落,便朝身侧的兵卒命令:“带上官小姐离开,其他人一个也不准离开。” 第123章 夙烨,我要嫁给你 晏铮命令身后的兵卒把琉月带出去,夙烨倒是没有拒绝,他也不希望小月儿参与到夙王府的事件中,等他处理好了这些事,再去找她。 “小月儿,你先出去吧。” 琉月脸色一凛,瞳眸中满是冷气,瞪了夙烨一眼:“难道我是那等怕死之人,你有能力就别叫他们少司们的人把我们带走,何必让我走。” 琉月冷冷的声音激励了夙烨,他的唇角擒着冷如冰的笑意,眼里更是煞气重重。 晏铮一看不由得着急了,他才不管这夙烨有没有能力呢,总之他不想让小月儿吃苦。 “小月儿,你先回去,等他处理好了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晏铮,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种时候我若离开,我就不配为你的朋友,这样贪生怕死的朋友你也不会想要吧。” 晏铮一听,心中激荡,小月儿永远是这样的不畏惧不妥协,而且聪明,她绝不是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比的,可是他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牵扯到这些事中。 晏铮想着,命令身侧迟疑不定的兵卒:“与你们说话没听到吗?上官小姐不是夙王府的人,把她带出去。” “是,千总。” 有兵卒过来欲带人。 琉月正想阻止,谁知道她的阻止没有落地,便听到外面一声雷霆之喝响起。/ “谁也别想走。” 门外一将走了进来,虎目剑眉,刚毅坚挺,虽然上了年纪,可是依然精神抖擞,一看便是一员沙场老将,那步伐稳健如山,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扫视着石襄园里所有人,最后眸光落到了上官琉月的身上,那唇角的笑意有些阴狠,眼里不自觉的升起了怒意。 “谁也不准走,皇上下旨,夙王府的一干人谁也不许离开一步。” 晏铮一听这人的话,抗议的叫起来:“叶将军,上官琉月并不是夙王府的人,为什么她不能走。” 叶将军,全名叶楠,乃是南璃国的大将军,征战神勇无敌,后退回南璃国的京都,掌管少司府,护卫京城的安危。 他对于明尧帝是很忠心的,明尧帝也很相信他。 叶楠看到上官琉月,便想起了女儿所遭受的一切,女儿最后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上官琉月捣的鬼,叶楠心中对于上官琉月十分的恼恨,只不过以往并没有机会动手,而且他也知道上官琉月和夙王府牵扯到一起,不是那么轻易得罪的,但是这次他们却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又如何会放过上官琉月呢,胆敢害他叶楠的女儿,他倒要好好的与她清算清算。 “晏千总,皇上下了圣旨,夙王府里的任何人都不准离开,全部带进刑部的大牢。” 叶楠话一落也不理会晏铮,直接朝外面大叫一声:“来人,把夙世子等人带进刑部的大牢。” 门外一声应,峰涌而至的数十人呼啦啦的涌进来,然后手中的长剑一抖,齐刷刷的对准了夙王府的一干人。 叶楠望向夙烨,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夙世子,请吧。” 夙烨眉一挑,唇角勾出懒懒的讥讽,并不畏惧这些兵将,要想把他带走,绝对不可能,就算是杀了这些人,他也不会跟这些人进刑部大牢的。 “叶将军好威风,好神武啊。不过请问叶将军我们夙王府是犯了什么事,竟然要把所有人带进刑部的大牢。” “这事到刑部大牢再说吧,本将只是奉旨办事。” 叶楠面无表情,他久征沙场,并不似旁人看到夙烨时的不安。 身后的兵将却有些害怕,夙烨的威名这尚京何人不知,今日他们就算来了这么多人,也未必带得走他。 叶楠看这些人的神情,不由得大怒:“还不上前去拿人。” 琉月望了夙烨一眼,以唇形与夙烨交谈,。 看来今日只有大动干戈了。 嗯,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吧。 夙烨眼里腾腾的煞气,一股血腥之气在眉梢挑起,朝身后的手下说道:“给爷听了,若是有人胆敢动我们,照死里打。” 身后手下沉声齐喝:“是,爷。” 叶楠的脸色更难看了,大叫道:“夙烨,你好大的胆子,马上便是阶下囚了,竟然还胆敢动手。” “那又怎么样,叶将军难道不知道,我一向是我行我素的,什么阶下囚,什么圣旨,你以为我真的会跟你们进刑部吗?” 这里正闹得不可开交,眼看便要打了起来,门外又响起脚步声,有人的声音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回赵大人,叶将军命人拿下夙世子等人,夙世子等人抗旨不遵,眼看要打了起来。” 这赵大人乃是刑部尚书,奉旨和叶楠前来夙王府抓人,自然不希望两下打起来,赶紧的领着人进来,一看到两帮人眼看着便要打起来,赶紧的出声。 “叶将军且慢。” 叶楠回身望了刑部尚书一眼,并没有有所收敛,沉声说道:“夙烨竟然胆敢抗旨不遵,所以我要拿他们入刑部的大牢。” 刑部尚书赵大人脸色有些幽暗,对于叶楠并不十分的满意,这叶将军总是自仗着自已有功,一惯在朝堂上盛气凌人,再加上皇上重视他,他更加嚣张,其实这种事是刑部的事情,虽说皇上让他协助,可是他做什么事从不请示他,擅自做主,这让他很不快。 刑部尚书没理会叶楠,直接抬眸望向了夙烨和上官琉月,缓缓开口。 “夙世子,上官小姐,今夜三皇子被人杀死在府中,府上的一并侍卫下人尽数被屠杀了,皇帝命我们重查,我们在现场捡到了夙王府的侍卫腰牌,还有两把凶器,这凶器正是夙王府侍卫所用,所以皇帝命我们请夙王府的一干人先入刑部的大牢,容我们查清此事,若这不是夙王府的人所为,那么我们还会放夙王府的人离开的,。”‘ 夙烨脸色阴骜,唇角勾出冷笑,望着刑部尚书。 “赵大人说得容易,这么明显的栽脏陷害,身为刑部尚书竟然不知,不知道赵大人这位置还能坐多久,想我夙烨虽不是才高八斗,但聪明还有一些,若真是我杀人,我又岂会落下王府的腰牌和凶器,这不是明摆着的栽脏陷害吗?” 刑部尚书赵大人一时怔住,其实这件事他也想过了,夙烨说得确实不错,这事明摆着的栽脏陷害,夙烨没那么笨,可问题是皇上下旨要把他们抓进刑部大牢的啊。 “夙世子既然没做过,我们定会还夙世子一个清白。” 赵大人只能如此说。 夙烨却不理会他:“今日要想动夙王府的人,绝对不可能,若是赵大人一意孤行,别怪刀剑无眼,赵大人还是当心点的好。” 夙烨话一落,叶楠脸色阴骜的大吼:“夙烨,你太目中无人了,竟然胆敢威胁朝廷命官,分明是找死,来啊,把夙烨给本将拿下。” 这一次,少司府的人没动,外面叶楠的亲随闪身跃了过来,眨眼包围住了夙烨和琉月等人。 眼看着马上要动手拿人了,忽地半空飞来一枝利箭,夙烨脸色一变,沉声嘱咐身侧的人:“小心。” 不想那枝箭并没有射人,而是直射向石襄园不远的大树上。那枝箭上还垂吊着一个袋子。 夙烨脸色冷冷,命令亳:“去,把那个取来。” 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东西。 亳领命,闪身去取那利箭,很快带了东西过来,呈到夙烨的手上。 夙烨打开来看,只见袋子里竟然有一封信,还有一枚断指,夙烨飞快的取了信来看,原来这封信竟然不是写给他的,而是写给明尧帝的,信上说了这刺杀三皇子的行为乃是玉梁国的人所为,这是三皇子活着时候切下来的断指,今献给皇帝,从今日开始,他们将展开刺杀行动,请明尧帝做好准备。 如此嚣张狂妄的事情,只有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做得出来,而且夙烨终于知道,原来昨夜刺杀三皇子凤祯的事竟然是容昶所为。 昨夜容昶离开之后,一路追上了那些黑衣人,然后发现那些人进了三皇子凤祯的府邸,他便明白了刺杀小月儿的人乃是三皇子凤祯所为,所以容昶一怒领着自已的手下杀进了三皇子府,杀掉了所有的人。 夙烨拿着东西,满脸的若有所思,今日容昶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小月儿受到伤害,所以不惜暴露自已的目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好事,也许正因为这一着,他将会输给慕紫国的人,可见他对小月儿的义无反顾和决心。 这让他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然后抬首望了小月儿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琉月不知道他怎么了,飞快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夙烨私心的不想让她看到这封信,所以一抬首把手中的信和断指扔给了对面的刑部尚书。 赵大人一伸手接了过去,待到他看到袋中竟然有一截断指的时候,吓了一跳,手一松信和断指掉到了地上。 夙烨唇角擒着冷讽。 “赵大人,还是好好的看看那封信吧。” 赵大人抖抖簌簌的去捡起信,然后细看了几眼,一看之下,脸色更加的难看。 一侧的叶楠接过信去看了几眼,然后大叫:“这个混蛋,竟然如此的猖狂,看我不灭了他们玉梁国的针。” 赵大人望了望地上的断指,更是心惊无比,这原来是三皇子的断指。 “叶将军,你还是把人撤到王府外面去吧,我进宫去禀报皇上这件事。” 赵大人镇定了心神开口,然后命令身后跟着的兵将捡起地上的断指,装在袋子里,抬头望向叶楠。 叶楠看了信心中自然知道眼下还不宜拿夙烨和上官琉月。 可是一想到夙烨和上官琉月二人很可能因此躲过去,叶楠心中便百般不是滋味,望向夙烨沉声说道。 “夙烨,你别得意,说不定你和玉梁国的针串通好了,如若真是这样,通敌卖国的罪名,可够你喝一壶了。” 夙烨阴森无比的开口:“叶大人说话最好记得洗洗嘴巴,太臭了。” “你?” 叶楠怒吼,身侧的刑部尚书赵大人的眉蹙了起来,不满的说道:“叶将军,眼下大事要紧,退出去吧。” 叶楠总算不说什么,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退出石襄园,。 晏铮望了一眼琉月,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有突然的变故,看来小月儿没事了,他想着望向琉月。 “小月儿,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夙烨一听晏铮的话,冷哼:“用不着你操心她,她自有我呢?” 晏铮回首望向夙烨,满脸的似笑非笑,经过几次和夙烨交锋,虽然每次晏铮都吃了亏,但现在他已从这些吃亏中磨练了出来,所以虽然能力依然不如夙烨,但思想已成熟得多了,所以夙烨的话并未使是他生气,反而卿卿一笑,优雅的说道。 “夙烨,即便你娶了小月儿,你也记住,你没权利驳夺她交朋友,以后她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朋友。” 他就算娶不了小月儿,也要成为小月儿最要好的朋友,夙烨即便娶了小月儿,日后也要为这些阻阻心,所以人是有得有失的。 晏铮自信的笑起来,向琉月道别。 “小月儿,保重。” 琉月点头,待到晏铮走了出去,她还奇怪的望着空荡荡的院门。 晏铮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不那么毛燥了,沉稳多了,也成熟了。 看来军营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啊。 夙烨一看琉月一直望着晏铮,心头不是滋味,先是容昶,再是晏铮,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夙烨一边想一边伸手拉过琉月手:“你看什么看,那混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琉月不以为意,她是觉得奇怪啊,而且晏铮沉稳成熟起来,她替他高兴。 “你不觉得晏铮和过去不一样了吗?” 夙烨眉一挑,不满更重。 “他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一样子。” 琉月总算发现他不善的口气,然后不再讨论晏铮的事情了,她心知肚明,这家伙吃味了,所以还是少提晏铮为妙。 琉月和夙烨领着人往里走去,然后夙烨命令身后的手下。 “没事了,大家各处去做事吧。” “是,世子爷。” 众人松了一口气,各自散开了,最后连亳等人都离开了。 夙烨和琉月一路往里走去,琉月想起先前叶楠所说的话,不由得开口问:“那封信是容昶写来的。” 夙烨眼神一暗,倒底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原来昨夜杀死三皇子的事情竟然是他做的,刚才袋子中除了一封信还有一截断指,这断指便是三皇子凤祯活着的时候切下来的。” 琉月点头,想到了容昶,不由得叹息,没想到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了他们,她真不知道如何还他这份情义。 接下来夙烨和琉月谁也没有说话,一路进正厅去用早膳。 宫中,上书房里。明尧帝正大发雷霆之火。 “你们这一个个混帐是怎么办事的?” “皇上,臣该死,臣该死。” 事实上刑部尚书赵大人实在不知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怎么才叫会办事,是抓了夙王府的夙世子,还是他们没有查清楚三皇子凤祯的死因便去抓人,总之赵大人一头雾水,但是在皇帝的面前,也不敢问,只能认罪。 明尧帝的脸色忽明忽暗,瞳眸狠厉,森冷的想道。 他是一心想处死夙烨和上官琉月的,没想到再次被他们给逃脱了,虽然他很想给夙烨来个通敌卖国与玉梁国联手的罪名,可是一来没有证据,凭这信是不可能的,也许这正是人家玉梁国的意思,他们想他们南璃国内乱,所以才会如此堂而皇之的送了这么一封信。 明尧帝此时可谓急怒攻心,一方面恼怒让夙烨逃脱了,另一方面又想到了儿子的死,现在他的儿子只剩下惠王和两个小皇子了,越想越心痛。 好半天一言不吭。 下首跪着的刑部尚书大人哪里敢说话,小心的跪着,好半天才听到皇上沉重无比的哀伤之音。 “下去吧,命赵将军撤离夙王府,另外命他带领少司府的人查玉梁国的针现在隐藏在什么地方,一定要抓倒他们,另外,全城戒备。” 这信里说接下来将要有一系列的刺杀行动,他不能让这玉梁国的人真的动了手脚,如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南璃国一定会混乱,至于夙烨和上官琉月二人,暂时的先搁下了,等到日后再想办法收拾他们。 刑部尚书赵大人得了令,飞快的领旨去办事。 下午,刑部和少司府的兵将撤了下去,夙王府总算没事了。 王府里的人各个都很高兴,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悬念,众人只觉得死去又活过来的一般高兴莫名。 石襄园里的属下倒是没有多大的动静,因为大家都知道,世子爷绝对不会让人动夙王府的人的,所以他们不担心。 厅堂上,琉月和夙烨坐着说话。 “夙烨,我想去隆亲王府一趟。” “我陪你去吧。” 夙烨开口,琉月点头,现在陆迟回到隆亲王府,成了隆亲王府的凤啸,外人并不知道她与凤啸认识,她去拜奠凤啸并没有理由,夙烨身为夙王府世子倒是有理由。 两个人说着站起身,夙烨伸手拉着琉月,温热的大手紧扣着琉月的纤指,一路走了出去,领着几名手下前往隆亲王府。 隆亲王府,此时各处挂满了白蕃。 隆亲王爷没想到一直以为死了的儿子竟然出现了,可是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他却死了,此时心头悲恸,并下令全府的挂满了白蕃,设灵堂悼念儿子。 夙烨和琉月到的时候,朝中很多的大臣都过来拜奠。 先前夙王府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夙烨一出现,这些朝中的大臣便过来招呼。 一番言谈过后,隆亲王府的管家带了夙烨和琉月前往凤啸的灵堂,灵堂设在后院。 灵堂内,摆放着一副黑棺木。 堂上,隆亲王爷伤心的垂泪,一侧的凤晟默默的陪着老王爷。 夙烨和琉月二人上前告奠死者,等到告奠完了,又上前去安慰隆亲王爷。 说实在的琉月的心里很痛,陆迟于她来说,正如她的兄长一般,现在他突然的死过去,她又如何不伤心呢。 两个人和隆亲王爷还有凤晟说了一会儿话,便打算退出去。 不过这中间,琉月发现凤晟似乎并不十分的伤心。 别人不知道,琉月却是知道凤晟与陆迟的感情十分的好,按理陆迟若是死了,凤晟一定极伤心的,现在虽然他也伤心,但是那伤心不达眼底。 琉月不由自主的蹙起眉,盯着凤晟。 凤晟被她看得毛毛的,温声开口:“小月儿怎么了?” 琉月一言不吭,依旧盯着凤晟,她不怀疑凤晟有什么别的用心,或者是幸灾乐祸,她和凤晟还有陆迟待在一起过,知道凤晟挺喜欢他大哥的,对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并没有藏有不好的心思。 但是现在凤晟明显的不太伤心,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凤晟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琉月的脸一下子黑了,然后清冷的开口:“凤世子,我们有一事想请教你,能否单独说说话。” 凤晟一怔,然后心里有些不安,最后望向一侧的隆亲王爷,和父亲说了一声,领着夙烨和琉月去了偏房。 偏房中除了他们三个人,再无一人。 凤晟小心的望着夙烨和琉月:“小月儿,你有何事要问我?” “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琉月沉声问,凤晟眉一挑,赶紧的摇头,这动作有些快了,不但是琉月,就是夙烨也感觉到凤晟的不寻常了,两个人脸色冷冷的盯着凤晟,这使得他颇有压力。 夙烨阴骜无比的开口问:“凤晟你瞒着什么事了?难道是陆迟其实没死。” 其实夙烨只是随口猜测的,。 不想他一开口,那凤晟脸色暗了,反应也比往常不同。 “没有,你们可是亲眼看到他死的。” 夙烨和琉月不说话,他们确实是亲眼看到陆迟死的,尤其是琉月还上前试探了陆迟的鼻血,确认了他是死了的,可是现在凤晟的反应太奇怪了。 琉月眉一挑也不和凤晟废话,直接和夙烨说道。 “夙烨,你去开下棺,看看棺中是否有人。” “我父王不会同意的。” 凤晟脸色阴骜的沉声说道,琉月冷望着他。 “你可以试试看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凤晟一下子不说话了,这两个人就是个变态,他们若是真的想强行开棺,恐怕真的能开棺。那? 凤晟总算不说话了,一脸的无语,他没想到小月儿竟然一眼便发现了端睨,真让人受不了啊。 “你说还是不说,难道说陆迟真的没死。” 凤晟什么都没有说,最后说道:“我带你去见他。” 一行人转身走了出去,跟着凤晟的身后一路往紫芜院而去。 琉月此时心里那个气啊,看来陆迟真的没有死,越想越恼怒,这个该死的家伙,难道不知道他们这么多人担心吗? 他究竟为什么要假死啊,还有先前她明明试探了他的鼻息,看他没有气息了的啊,难道是她大意了,眼看他中刀,再到他没气,所以没有仔细的检查,便确认他没气了。 紫芜院里有一间密室,是平时凤晟的书房,此时正安置着受了伤的陆迟/ 原来陆迟先前确实是假死的,因为他要进宫刺杀皇帝,为阻止冰舞跟他一起进宫,所以演了这么一出假死的戏码,虽然先前他没看到冰舞,但是知道有夙烨和琉月在,冰舞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他借机假死了,本想让冰舞眼不见为净,只要知道他死了,从此后绝了和他进宫刺杀皇帝的思想,没想到她却在最后一刻赶了过来,他更没有想到,琉月竟然让人把他送进了隆亲王府。 这下他算是名正言顺的死了。 密室中,琉月脸色黑沉的瞪视着受伤的陆迟。 “为什么?为什么要假死,” 她责问,然后抬起头怒视着凤晟:“看来你也帮他了。” 凤晟摇头,他很害怕小月儿生气,赶紧的说道:“不关我的事,是陆迟的主意,我手里有一颗假死药,所以他要了去,他要断了冰舞的心,准备进宫去刺杀老皇帝替王妃报仇,这一去很可能有来无回,所以他便假死了,然后偷偷进宫。” 琉月脸色更黑,盯着陆迟。 “你别和我说报仇的事情,其实就是你那点可怜的自卑,你因为自已是断臂,所以自认配不上冰舞,但是冰舞总是找你,你怕见到她,所以才会搞了这么一出假死,别和我说什么报仇,什么有来无回。” 琉月想到了冰舞的伤心,实在是太生气了,怒视着陆迟。 陆迟因为受伤,脸色苍白,事实上当时他是真的中了一剑,那一剑他是躲不了的,只不过这剑离心脏稍微有些偏了,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何不借这一剑假死,他相信琉月一定会救回冰舞的,他其实不想让冰舞看到他的死。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正好目睹了他的死。 这让他很心痛,真的很后悔服下了假死药,现在想到那画面,他便心痛,更甚至于后悔自已做下了这种事,可是他后悔也没用了,因为他服了假死药,很快身体便进了休克的状态。 陆迟望向夙烨和琉月轻声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 是他那少得可怜的自尊在作祟,他不想让她跟着独臂的他,而且他怕没办法给她自已的爱,他觉得自已的心里太过黑暗了。 琉月缓缓的开口。 “陆迟,其实你不需要进宫报仇,因为我们已经对老皇帝动手脚,你和姬天都不需要向他动手,他会自遭恶果的/” 陆迟的眼里闪过震惊,琉月这句话的意思,老皇帝会倒霉吗? “真的?” 琉月点头,然后又接着说道:“但是你所做的假死的事情,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因为如若不出意外,冰舞一定进宫去替你报仇了,她一定进宫了。” 以琉月对冰舞的了解,她可以想像冰舞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没有试图阻止,因为让她那样做,她的心理会好受一些,哪怕最后就是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但是现在陆迟并没有死,他只是假死。 所以说他会后悔的,若是冰舞真的出事了,只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琉月的话一起,陆迟和房间里的凤晟便叫了起来。 “你说她进宫了?” 琉月点头:“昨夜过后,她一直没有回夙王府,我先前看到她也不在隆亲王府,所以不出意外,她定然是想办法进宫去了。” 一听琉月所说的话,陆迟再也待不住了,挣扎着起身,痛苦的叫起来:“不。” 他死本来便是不想让她进宫去刺杀老皇帝,因为老皇帝身边有不少的飞尧军,寻常人根本靠不了他的身边。 他假死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可是现在他没有去,冰舞却很可能去了。 “不。我不能让她有事。” 这一刻陆迟再顾不得他身上那少得可怜的自尊了。 可是他受了很重的伤,这一挣扎竟扯动了刀口,血流出来。 琉月忍不住冷哼:“自找的。” 她上前,取了丹药给陆迟服下,然后沉声说道:“我让夙烨派些人帮你进宫,一定会阻止冰舞的,不会让她受伤害的,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待她,别总是想着自已是独臂了,你的身体残了,可是心没有残,只要心里是深爱着她的,便胜过世间万千的良丹妙药。” 琉月话一落,陆迟怔住了,若是他爱她,胜过世上万千良丹妙药,原来爱人的心,竟如此价值连城,多过他的残废,在爱面前,他的自尊是如此渺小又可悲。 “我要进宫去阻止她。” 他一字一顿的说,不逃避,不退缩,哪怕她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情生气恼怒,他也不会退缩,因为一颗爱人的心,胜过世间万千良丹妙药。 琉月望了望他,看他很坚持,倒也没有阻止他。 “你小心些。” 唯有这样,他才好受一些吧,琉月说完望向了夙烨。 “夙烨,你派些人悄悄进宫阻止冰舞吧,若是她落到了飞尧军的手里,铁定是死路一条。” “好,” 夙烨点头,和琉月往外走,琉月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回望着陆迟,沉稳的说道:“我希望你们好好的,回来帮我。” 陆迟一言不吭,心里却下定了主意,若是冰舞没事,他和她一定会回来帮助琉月。 琉月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她已经决定了要组建自已的势力,在这样的时代,若是没有自已的势力,实在是太弱势了。 门外,夙烨命令夙松立刻领人进宫去,注视着宣政殿,若是冰舞出现,定然要救她。 夙松领命去办事了,凤晟和陆迟二人也领着人进宫去了,虽然陆迟受了伤,但因为服了琉月的丹药,精神要好一些了。 夙烨和琉月回了夙王府,天色已近黄昏了。 因为先前一夜没睡,再加上早上的时候被闹醒了,两个人都很累了,用了晚膳后便洗浴睡了。 一夜过后,夙松回来禀报。 冰舞竟然真的进宫去刺杀皇帝了,幸好他们去了宫中,然后救了冰舞,总算万幸,只是受了些轻伤,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冰舞现在也在隆亲王府里,与陆迟在一起养伤。 琉月听到这样的禀报,心里总算高兴了一些,陆迟的假死倒是把他们两个凑到一起去了,若不是他假死,只怕他永远不会冲破自已那层可怜可恨的自尊心理。 琉月起身走了出去,迎面看到夙烨走了过来,看到她,他的脸上满是笑意,伸出手来拉着她。 “小月儿,你起来了,走,我煮了好吃的东西给你吃。” 想到最近小月儿所受的苦,夙烨心疼不已,所以今儿个早上,他特地起来煮了好吃的东西给琉月吃。 琉月一听有东西可吃,早高兴的笑起来:“好啊,走,去看看都煮了什么?” 夙烨一听她所说的话,心情越发的愉悦。 “新学的几道菜,鲜菇菜心,菊花里脊,罗汉大虾,另外还做了一道点心,凤阳酥梨。” 夙烨说完,琉月的口水都快流下来,若说以前对夙烨的手艺不相信,现在她可是很相信夙烨的手艺的。 “走走,去尝尝,你说得我都流口水了。” 夙烨拉着她,两个人往正厅里走去,桌上早摆好了早膳,夙烨为琉月所做的四样菜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中间,旁边另摆了一些厨子做的菜,琉月一坐下来,便取了筷子品尝夙烨所做的菜肴,确实不错,比起上前来更上一层楼了。 “夙烨,若是日后我们穷了,还可以去开酒楼,不用雇厨子。” 夙烨听琉月的夸赞,心里高兴,坐在她的身边,也取了筷子过来吃东西,然后问琉月。 “如果我做厨子了,你做什么?” 琉月一听停下了动静,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得意的笑道:“我在柜台后面当老板娘,招揽客人。” 夙烨一听,直接不同意了。 “那如何行,若是我烧菜了,你在一边给我扇扇子,陪着我,。这样我才会把菜烧得好吃,若是你在外面柜台上招揽客人,我烧的菜估计都是毒菜。” 夙烨狠狠的说着,琉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正厅里的气氛十分的愉快。 夙烨一边吃早饭一边说:“这一阵子实在是太累了,今儿个我什么都不做,带你去玉泉山庄玩儿。” “玉泉山庄?” 这个名字她倒是听说过,听说玉泉山庄南半边的泉水是温泉,冬日可泡澡解乏,北半边却是寒泉,夏日的时候十分凉快,上次夙烨把琉月带去的地方正是玉泉山庄,但因为是夜晚,所以琉月以为是普通寻常的山,并不知道那是玉泉山庄的范围。 琉月眨着眼睛,妩媚动人,艳丽如花。 “难道玉泉山庄乃是你的地盘。” 夙烨点了点头,琉月一下子开心起来,正好,她也想找个地方散散心,去玉泉山庄不错。 “那快点吃,吃完之后我们一起去玉泉山庄玩。” 夙烨一脸宠溺的望着琉月,看她高兴,他便开心,伸出一只手握着琉月手。 “小月儿,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突然如此说,心里特别的温馨,笑着点头。 “我相信你,快点吃饭,我们一起去玉泉山庄了。” “我知道。” 夙烨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一边挟菜给琉月吃一边自已吃,很快两个人用完了早膳,吩咐丫鬟过来收拾了东西,然后两个人出了夙王府。 王府门外备下了马车,夙烨和琉月上了马车后,马车一路离开夙王府,前往城郊之外的玉泉山庄。 玉泉山庄在城郊外,占了几个山头。夙烨之所以一掷千金买下了这个地方,便是因为它的温泉和寒泉,以前不管是冬日还是炎炎烈日,他都会过一段时间进玉泉山庄休息几日,但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进玉泉山庄。 今日总算忙里偷闲的带了小月儿上玉泉山庄。 一路上,马车畅通无阻,山脚下有侍卫守着,一看到夙烨的马车过来,便自动打开了门,放马车上山了。 琉月掀帘打量着满山郁葱的景致,即便是冬日,这些树木依然透着绿郁苍翠,十一月份的天气,并没有似毫的影响,看来这玉泉山庄不是浪得虚名,若是在别处,这些树木早就枯败了,但因为玉泉山庄内有温热的泉眼,所以四周的树木一年四季常青,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是夙烨的,若是知道她早就过来游玩了。 琉月收回身子放下车帘,望向马车一侧的夙烨,微眯起眼睛。 “夙烨,你是不是不够意思啊,有这么一处好地方,竟然不告诉我,若是告诉我,我早就过来玩了。” 没事到这里来散散心真是不错。 夙烨笑望着她:“我都忘了这一处地了,今儿个想着要带你出来玩,便想起这了,难得的你喜欢,以后没事我们便来这里游玩。” “嗯,好。” 两个人说着话,马车一路往半山腰驶去,很快到了一处依山而建的山庄,大半边围绕着高山,正面五间红瓦碧砖的房屋,门栏槅皆是细绸花样,一色的水磨墙,下面是白石阶,这正居四周围绕着青一色的房屋,圈成一个庄院,门前是高大的圆形门,门口守着几名手下,一看到夙烨的马车过来,便拉开了门,马车一路行驶进去。 马车停下来,后面骑马随行的数名侍卫和小蛮等人翻身下马到前面侍候。 夙烨先下了马,然后伸手拉了琉月的手下马车。 两个人下了马车后叮咛身后的几名手下:“不用跟着我们了,你们各处活动吧。” 有他陪着小月儿便行了。 夙烨拉着琉月的手逛了一圈,两个人有说有笑,十分的开心,今日真是难得的清闲。 “走,今日天气有些冷,我带你去泡温泉。” 夙烨愉悦的开口,心里思虑着,待会儿在温泉里的时候,要不要把小月儿给生吞活吃了,这样她便没办法不嫁给他了,夙烨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 可惜琉月却一眼看穿了他的思想,还连带的瞪了他一眼,看来这家伙现在无时不刻的不想着把她给办了啊,不办他是不死心啊。 琉月直接开口:“泡可以,但我要一个人泡。” 夙烨一听不干了,这样还有办法下手吗?俊美的五官上笼上了魅惑。 “小月儿,那温泉乃是天然的温泉,地方极大,我们两个人下去泡温泉,一人一半如何,划地为界,互不侵犯。” 夙烨一本正经的说着,琉月拿眼斜睨着他,一脸的不相信。还划地为界,互不侵犯,她相信他才怪。 “不行,先让我泡,我泡过了你再泡。” 琉月坚持,两个人一路说着,出了山庄,前往山庄前面不远的温泉。 身后的手下一路跟着他们二人,不过没有过份靠近,以免主子变脸,现在他们发现只要主子和琉月小姐在一起都会变得很无耻,所以他们还是离得远一点的好。 一行人往温泉走去。 温泉隐在山林中,不过因为中间很大一处空旷的地方,所以岸上的树叶并不会吹落到温泉中,泉中,此时冒着热氤的气息,令人一看便想泡进去,一定是极舒服的。 此时,那些手下早离得远远的了,琉月望向夙烨:“你先泡还是我先泡。” “我们一起泡。” 夙烨坚持,琉月却不依:“不行,要不你先泡,要不我先泡,对了,这里的温泉不会只有一个吧,不如你另找一处泡,这样更好。” “不行,我不放心,再说这玉泉山庄最大的泉眼便是这一个了,别的都很小。”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一个人也泡不了。” 琉月似笑非笑的开口,两个人正有滋有味的抬着杠。 忽地暗处有冷寒的气息涌过来,夙烨最先发现了,琉月因为武功并不十分的厉害,所以还没有发现。 夙烨一伸手拉了她的手,飞快的开口:“有人竟然混进了玉泉山庄。” 他一说琉月便集中了注意力,然后发现真有人混进了玉泉山庄,而且还是很厉害的人。 三皇子凤祯已经被容昶杀掉了,现在来的人是谁,皇帝手中的飞尧军吗?如此一想,琉月的脸色冷了。 “快走。” 她飞快的一拉夙烨的手,转身便走。 今日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人,如若飞尧军来的人太多,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只怕山庄的人还要无故伤亡,所以琉月才会要走。 不过夙烨并没有动,而是沉声开口道:“他们来了。” 速度奇怪无比,除了飞尧军还有什么人这么厉害。 夙烨的话一落,前方不远的青枝绿叶之间,有人飞纵如大鸟一般,腾腾的跃了过来,。 很快便有十几人落到他们的身边,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最后近百人把他们给包围了。 夙松亳等人也闪身冲了过来,夙烨立刻下令:“杀。” 一言落。夙松亳等闪身便上,夙烨一边拉着琉月一边运内力,挥手击出去,掌力如长虹,一出手便有几人倒下。 他一挥得手,眼看着不远处又有人涌了过来,想也不想的命令身后的手下:“撤。” 当先一步拉着琉月腾空而起,身后的数名手下紧跟着他们,一行人闪得极快,然后转进了一处石阵,这石阵乃是夙烨设计用来保护山庄的。 他们一进去,外面的人无法进来,倒给了他们时间/ 夙烨立刻启动了一处机关,轰隆一声响,一处石门打开,后面竟然现出黑压压的密道。 “走,我们从这边出去。” 密道直通山脚下,他们到了山脚下,先回尚京城,等到对付了这些飞尧军,再来这里游玩也是一样的。 一行人闪身进了密室通道,身后的数名手下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大家全都进了密道,然后关了石门。 里面黑洞洞的,亳立刻用打火石点亮了旁边插着一枝火把,然后打着火把在前面领路,一行人往山脚下而去。 夙烨紧握着琉月手,愤怒不已。 老皇帝是如何知道他们出夙王府了,难道说夙王府有他的人,所以他们一出夙王府,他便发现了,还及时的调了这么多的飞尧军过来,可是这些飞尧军现调也没有这么快啊。 夙烨一时梳理不通,总觉得哪里出了叉子,可究竟哪里又说不清。 一行人动作迅速的往山下奔去,可是还没到山脚下,只走了一多半而已,走在前面的亳的脸色忽地变了,沉声说道:“快,大家憋气,有毒烟从山脚下的洞口传进来。” “什么?” 夙烨的脸色阴骜无比,难看至极,这玉泉山庄的密道除了自已的几个手下以及自已知道,并没有别人知道,现在竟然有人从山脚下的洞口放毒烟进来,很显然的他们知道这道密道,。 “究竟是什么人?” 夙烨的狠狠的说道,握拳挥了出去。 是谁背叛了他,竟然泄密了玉泉山庄的事情,给了老皇帝机会。 琉月立刻取了解毒丸出来,递给每人一枚,让大家立刻服下解毒丸,众人总算放松一些。 夙烨沉声的命令:“走,我们往回走。” 山下有人放毒烟,说明有人阻死了出口,他们只好重返原路,这样即便面对那些飞尧军,也不会全无活路。 一行人返身又往回走,很快走到了进口处。亳启动了机关,可是石门竟然动也不动,机关竟然被人破坏了,千斤重的石门死死的阻住了进口,不出意外的话,山脚下出口处的机关也被人破坏了。 这个人很熟悉玉泉山庄的一切,究竟是谁啊。 夙烨的眼睛扫向了亳和夙松二人,对于他们二人他是深信不疑的,所以阴骜无比的说道。 “若是被我查出是谁做出背叛之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密道中,个个打了寒颤,然后夙烨扫视了一圈,最后上前运力,准备以力抬起石门,可是一番运力过后,千斤石门纹丝未动,夙烨的脸色越发的黑沉,嗜血的开口:“看来外面用巨石压住了千斤石门。” 夙烨的话,使得密道中的人个个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琉月走过来,伸手拉着夙烨劝他。 “好了,已经被困在密道中了,再气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想想看如何出密道的好。” 其实夙烨不是生气被困在密道中,而是生气竟然有人知道玉泉山庄的密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背叛了他,这让他如何不愤怒生气。 不过琉月一说,他总算舒展了眉,望向琉月时,沉重的开口。 “月儿,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困在这密道中等死吗?我还没有娶你呢?” 琉月一言不吭,这种时候说什么呢? 夙烨却又接着开口道:“小月儿,你还没说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呢?” 密道中,个个望着他们,琉月有些无语,可是更多是心疼,。伸手握着夙烨的手,沉声说道。 “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等到出了这里我便嫁给你。” “真的。” 夙烨似乎有些不相信,琉月用力的点头:“是的,这一次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琉月尊重其事的说道,在大家错愕的神情中,她再次大声说了一句:“夙烨,我要嫁给你。” 密道里,个个都笑了起来,虽然被困密道,可是大家都没有死亡笼罩的感觉,反而是欢喜不已。 夙烨扫视了众人一眼,飞快的说道:“你们可是听到了琉月小姐的话了,今日你们可是我的见证人,若是我们出了密道,琉月小姐便要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是,世子爷,我们都听到了。” “是的,若是琉月小姐反悔的话,我们便是绑也要把她绑进世子爷的洞房中。” “世子爷放心吧,这会琉月小姐跑不掉了。” 个个叫了起来,琉月脸颊不由得红了,不过她笑了,因为她决定了,等到出了密道,她一定会嫁给夙烨的。 ------题外话------ 琉月:明天我要嫁给你,带上我的嫁妆带上我的心。、 夙烨:小月儿,我要晕了,我高兴的晕了。 作者:票呢,票呢 第124章 老皇帝毒瘾发作 密道里,一片欢呼之声,亳高举着火把,火把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笑意,并没有因为身陷在密道之中便有所恐惧。若是今日出不去了,就算陪着主子死也是他们的福份,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开心而笑,这一群人里面,最开心的便是夙烨了,他伸出手紧握着琉月的手,邪魅霸道的开口。 “小月儿,这一次可没人逼你,是你心甘情愿要嫁给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可不许再反悔了。” 琉月唇角擒笑,幽然的说道:“难道我是那等言而无信的小人吗,我既说了嫁你,便是心甘情愿的嫁你。” 她话一落,夙烨脸上的笑意更深,声音一沉,命令夙松。 “去,打开第三道机关。” “是,世子爷。” 夙松应声,转身便往回走,身后的一众人面面相觑,这么说密道还有第三个机关。 如此一想,众人不由得笑了起来,虽说不怕死,可是能活着,自然是很开心的。 琉月张了张嘴望向夙烨,不满的哼道:“夙烨,原来可以出去,那你?” 先前他还装着一副出不去的样子,害得自已为了鼓励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要嫁给他,她原意是鼓励他想出离开密道的方法,谁知道却有第三个出口,这不是摆明了诱她上钩吗? 夙烨一听,生怕琉月翻脸,脸上笑意越发的浓烈,紧握着琉月的手。 “小月儿,你可是答应了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反悔的。” 琉月睨着他,看出这家伙有些不安,似乎生怕她变卦似的,其实她真的想整他一把,不过最后倒底还是不忍心了,总算笑着说道:“我上官琉月说出口的话是断然不会改变的。” “好,那我们立刻出去准备大婚事宜。” 夙烨高兴的说道,身侧的手下全都欢呼起来。 前方夙松已经启动了机关,打开了出口。 这第三道出口其实是一道救生出口,是夙烨后来住在山庄里的时候改进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但是若启动第三道机关,密道便尽数的毁掉了,也就是说今日过后,这密道会封闭起来,以后这山庄里再没有密道了。 一想到这个,夙烨的脸色黑沉,前面的夙松已经催促起来/。 “爷,快点出去,要不然密道要毁掉了。” 夙烨拉着琉月手,闪身往前走去,前面是一道斜且陡的阶梯,这是从密道中间横空挖掘出来的,就好像挑梁一般,现在启动了机关,便是整道密道的横梁被破坏,所以很快这里便会蹋毁。 一行人紧随着夙烨的身后往上走去,很快看到前方一道亮光,众人松了一口气。 一柱香的功夫,一行十几人全都走出了密道,身后的机关闭合,只听得地下轰隆有声,很快一番响动过后,再没有一点声响了,密道从此闭合。 不过好在这第三道逃生机关救了他们一命,众人还是松了一口气。 夙烨和琉月的身后,忽然响起一名手下的惊呼。 “爷?快看。” 众人飞快的掉头望去,只见玉泉山庄的庄园内,一片狼籍,很多东西被毁掉了,而守卫山庄的侍卫尽数被杀了。 夙烨的脸色一瞬间黑沉得好似无边的苍穹,幽光明灭,戾气充斥。 夙松亳等人已经领着人四处翻找那些死了的侍卫,很想找到一个活着的活口,说不定能知道一些线索。 夙烨和琉月二人却站着不动,冷冷的望着这透着死亡气息的山庄。 直到夙松的声音响起来:“爷,。快来看。” 夙烨和琉月醒神,飞快的大步走了过去,便看到一个山庄侍卫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枚腕牌,这是一种小小的戴在手腕上的类似于手链的东西,上面有一个圆形的小牌子,不注意看竟然不会发现,夙烨接了过来查看,只见这腕牌上绘着一只狮子,却并不是飞尧军的飞鹰,而且飞尧军的是腰牌。 根本就不是这种腕牌,这又是怎么回事? 夙烨觉得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本来他一心以为今日前来杀他们的人是明尧帝手中的飞尧军,而且那些人也故意伪装成飞尧军的意思,可是现在却发现这不同于飞尧军的腕牌,究竟是飞尧军故弄玄虚,还是另有乾坤。 不但是夙烨,就是琉月也迷惑了,如若说这腕牌上的狮子不代表飞尧军,那么便是另外一支厉害的人存在着,这些人又是听命于何人,难道说老皇帝的手中除了飞尧军外还有别的隐藏着高手,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把这些人编制在飞尧军,而要分成两批人呢? 夙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懒得去想了,沉声命令亳:“你立刻通知人过来,把这里处理干净了,另外重新派人守卫这里。” 他回尚京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还要查清楚尚京何时又多了一批以狮子为号的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小月儿,看来今日我们想泡温泉是不行了,改日我再带你过来。” “嗯,眼下正事要紧,先办正事吧。” 一行人火速下山,山脚下守山门的侍卫倒是没事,而且还不知道山腰之上发生的杀戳之事,夙烨命令他们好好的守着,他们一行人找到了先前停靠在山脚下的马车和马匹,翻身上马,一路回尚京而去。 夙烨和琉月二人回到夙王府的石襄园后,除了命令夙和等人查杀进玉泉山庄的刺客,另外还命令王府的管家开始筹备大婚事宜。 现在夙王府的管家已不是从前的孔二,孔二被夙烨给撵到王府的旧宅子去了,现在夙王府的管家乃是以前香鸣楼花魁姬天,姬天已换回了男子装束,而且适当的易容了一下,掩盖了不少自已的风姿,可饶是这样,他依然在夙王府里引人注目,眼下他成了整个夙王府丫鬟们心目中的一块香馍馍,只要没事便有人去找他。 姬天现改名楚经年,因为他不能让明尧帝知道他的身份,如若明尧帝知道他还活着,只怕还会派人杀他,他不怕死,但是没必要惹祸上身,眼下他不担心老皇帝,因为夙烨和上官琉月已开始布局对付明尧帝,他的大仇很快就得报了。 现在他除了当好夙王府的管家,便是暗中查容昶的下落,因为他要查清楚他的哥哥姬尘是不是被容昶杀了,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不会放过容昶的,他穷其一生也要杀了这个男人,替自已的爷爷和哥哥报仇。 但眼下他是夙王府的管家,自然要做好自已的份内事。 夙王府忙碌了起来,王府各处开始布置,这一次比起先一次来更加的隆重。 三天,王府内各处装点一新,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慢慢整理着。 石襄园的正厅里,夙烨和琉月二人正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外面听着的丫鬟们不由得挑眉,爷和琉月小姐不会又吵起来了吧。 夙烨和琉月之所以争吵,乃是因为琉月想回上官府,她的意思很快便要大婚了,她先回上官府待着,反正很快大婚了,她也就过来了,谁知道,夙烨却不同意,非要她待在夙王府里。 琉月总觉得这不太好,眼看着要大婚了,她待在夙王府里算什么? “夙烨,反正我肯定要回上官府去,你大声也没有用。” “不行,等大婚的事宜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自然会让你提前回去。” 夙烨想起先一次大婚,琉月逃婚的事情,虽说她亲口答应了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可是他只要一想到那些虎视眈眈盯着琉月的人,他便不放心,只有她待在石襄园里,他才安心。 琉月恼怒,瞪着夙烨阴骜的说道:“夙烨,你的臭脾气真该改改了。” 夙烨现在比以前聪明多了,一看到琉月脸有恼色,立刻温雍的说道:“小月儿,你要是现在就回去,我会想你的,你看我要准备大婚的事情,还要查那天进玉泉山庄的人,还要出手对付飞尧军,你看我多忙啊,你不如留下来帮帮我。” 琉月一听他的话,心里真有些心疼他,总算不恼了,微挑了下眉:“可是我能帮你什么呢?” 她手里一没有兵卒,二没有谋士,又能帮得了他什么呢? “有你在,我便有精力去对付那些人了。” 夙烨的口气明显的有讨好的意味,琉月不由得心软了,一脸拿他没办法。 “好,那我再住两日,两日后回上官府待嫁。” “行。” 这次夙烨没有再针锋相对,同意了,若是他再反对,只怕小月儿一怒立刻回上官府,而且大婚的事情已经准备了三天,再有几天也差不多了,小月儿说了这一次大婚的日期由他定了,这已是最大的退让了,他不能太过份了。 琉月总算不说话了,夙烨看她脸上没有笑意,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逗她:“小月儿,给爷笑一个,你不笑,爷的心里冰凉冰凉的。” 他这话虽是玩笑的成份居多,可是却是他心里真实的写照,看到琉月不开心,他的心里便不舒服,她开心了,他才开心。 琉月不理会他,一脸正色的问他。 “查清楚腕牌的来历了吗?还有谁混进了玉泉山庄。” 这个人一定是内部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夙烨脸色一暗,狠声说道:“夙风和夙和二人去查了。” 这两人除了心狠手辣外,手段也很残忍,一般人落到他们手里,铁定熬不过去,至于夙和和夙风二人,他相信他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除了他们四个,别人他要好好的盘查一下。 “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 夙烨说道,然后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小月儿,等到处理掉了这些事,我准备筹建一个自已的军队,没有自已势力,即便再有实力,有时候也不是敌人的对手,尤其是面对强大的对手时。” 虽然他的手中有一部分有,他们都很厉害,但碰上更厉害的敌手时,便显得他们手上的人,有些寡不敌众了,所以他决定了要建一个真正属于自已的军队。 “好,这件事我支持你。” 琉月点头,她也想过了,这种年代,没有势力,便会沦为让人欺凌的对象。 “我也想建个足以保护自已的势力,不至于受人欺负或压迫。” “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去了,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琉月直接给他一记白眼,闲闲的提醒他:“眼下我还不是你的妻。” “很快便是了,为夫提前温习一下。” 琉月正想说话,门外响起脚步声,她赶紧的住了口望过去,便看到小蛮走了进来,恭敬的一施礼说道:“小姐,王妃想见见你,说想和你聊聊天。” 琉月挑眉,倒也没有说什么,立刻站起了身望了夙烨一眼:“我去陪王妃说说话,你自个忙自个的吧。” “好。” 夙烨点头,反正他有事要忙,小月儿去陪陪母亲也是好的,两个人说说话亲热亲热,很快她们两个便是婆媳了。 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路出了石襄园,跟着前面的小丫头前往兰院而去。 不想路上竟然遇到了夙王爷,琉月赶紧的上前行礼。 “见过夙王爷。” 夙王爷并没有让她立刻起身,而是眯眼望着琉月,眼神十分的阴骜,黑沉,好半天才开口:“上官琉月,以后你嫁进夙王府,希望你安份些,别总是生事。” 琉月忍不住挑眉,想开口说话,夙王爷竟然理也不理她便走了过去。 琉月站起身望着走远了夙王爷,凝眉若有所思,这夙五爷似乎越来越阴沉了,而且越来越不喜欢她,她究竟是怎么招惹他了/。 一想到不久后的大婚,再看看夙王爷厌恶她的态度,琉月不由得头疼,这以后她进了夙王府,夙王爷只怕更不喜欢她了。 她怎么就成了个公公讨厌的儿媳妇了。 琉月身后的小蛮和琉月二人一脸的担忧:“小姐,夙王爷为什么这样讨厌小姐啊?” 小姐没做错什么事情啊,为什么夙王爷不喜欢小姐呢,而且十分的讨厌她。 “算了,不理他了,我们先去兰院那边看望王妃吧。” “是,小姐。” 一行人转身前往兰院。 兰院里分外的安静,丫鬟婆子走路说话的都分外的细心,王妃喜欢安静,并不喜欢人吵闹,所以整座王府,最安静的地方便要算兰院了。 小丫鬟把琉月一直领到兰院的后花园,后花园一角有一座小小的亭子,此时亭中正坐着一人,在品茶观花,琉月一走过去,她便笑着招呼琉月。 “琉月你过来了,来,进来陪我喝杯茶。” 夙王妃满脸笑意的望着琉月,招手示意她进去。 琉月点头,提了裙摆优雅的进了小亭中,小蛮和石榴等人在亭外候着。 四周安静无声,只有亭中时不时响起的轻悦之语。 “尝尝这茶,是烨儿从南山给我带回来的,有名的大红袍,听说十分的珍贵。” 琉月点头,大红袍确实是珍贵的名茶,伸手端了王妃给她倒的茶凑到鼻间,一股清香味扑鼻而来,忍不住轻轻的啜了一口,香味顺喉而下,真不错。 “不错,这大红袍应该是用旧年的雪水所泡,所以透着一股清甜,爽口。” 夙王妃一听琉月说这个,不由得眼睛亮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放下手里的茶盎望着琉月,说实在的琉月这个媳妇,她是很满意的。 这世间只要是烨儿喜欢的,她便喜欢,所以她希望他们好好的,永远相亲相爱的。 “琉月,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夙王妃关心的问,琉月点了一下头,笑着道:“挺好的啊。” 不过她说完,奇怪的挑了一下眉,王妃这样问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啊。 琉月忽然想起自已和王妃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情,王妃竟然警告她不要爱上夙烨,她究竟为什么如此说,本来她以为她不喜欢她,可是现在看来她是很喜欢她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琉月想着,忍不住开口问夙王妃。 “王妃,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夙王妃笑着开口,琉月缓缓的开口问道:“我记得王妃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曾经说过不希望我爱上夙烨,为什么呢?本来我以为王妃是讨厌我,所以才那么说,可是现在看王妃似乎不讨厌我,可是为什么不让我爱上夙烨呢?” 夙王妃愣了一下,明显的没想到琉月会问她这件事,不过她很快又舒展了眉头。 “因为烨儿是个苦孩子,虽然外面的人都说他冷血无情,残忍阴骜,可是做为母样的我却知道,他的心比任何人都顾念亲情,所以我不想再有人伤害他,所以那一次去见你,才会让你不要爱上他,因为爱有时候也会是一种伤害。” 琉月想了想夙王妃的话,确实是个道理,做为母亲,她心疼自个的孩子原没有错。 “琉月,你别把那件事记在心里。” 王妃伸出手握着琉月,柔柔的说道。 琉月点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她很快将是夙王妃的儿媳,怎么会记着那些不好的事情呢。 “王妃,算了,我们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还是说些开心的事情如何。” “好啊,”夙王妃难得的好兴致,往常是很冷清的人,这会却心情高涨,拉着琉月说道:“我们一起逛逛院子,我与你说说我院里的兰花如何,这些兰花都是烨儿给我从别处移植过来的,你不知道有些可是千里之外运过来的。” “嗯,”琉月高兴的点头,反正下午她没什么事,正好陪陪王妃,听说王妃平时不太喜欢说话,难得的自已得了她的眼,她又是自已的婆婆,她便好好的陪陪她。 想着伸手扶了王妃,两个人出了小亭子,一路在后花园里闲逛起来,后面跟着的一堆丫鬟,远远的跟着。 前面两个人兴致极高的说着,十分的亲热。 一个下午琉月和王妃都呆在一起,等到晚上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好得就像母女了。 傍晚,琉月和王妃告了安,一路回了石襄园。 石襄园里,夙烨也在,一看到琉月过来,便笑着招手示意她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小月儿,听说你与母亲相处得十分的愉快。” 琉月瞪了他一眼:“看来这府里哪里都有你的眼线啊,连我和王妃相处愉快的事情你便知道了。” “爷本来是过去接你的,可是一看到你和母亲相处得愉快,爷又退了回来,让你们好好的亲热一会儿。” 若那个人不是他的母亲,只怕他早就把琉月给抢回来了。 琉月忍不住笑起来,坐下来用晚膳。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起王妃下午心情不错的话题,夙烨的心情也高兴了起来/ 母亲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所以先前他过去接小月儿的时候,一看到母亲那开心的样子,他便回来了。 “小月儿,来,吃点,今儿个下午你的功劳最大。” “那是。” 琉月臭屁的开口,那艳丽璀璨的模样儿看得夙烨心动不已,笑望着琉月,想像着再有几日他们的大婚,心情越发的愉快起来,即便是四周有很多的危险,但是他也不在意,有小月儿陪着他,他就有动力收拾掉这些人。 夙烨一边吃饭,一边伸出手捏琉月的鼻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她,厅堂上少见的开心。 两个人正边逗边吃饭,门外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小蛮飞快的奔了进来,大声的叫道:“世子爷,宫中来人宣世子爷和琉月小姐进宫/” 夙烨和琉月一听这话,脸色便冷了,齐齐的停住动作,问小蛮。 “听说是为了什么事没有?” “听说上官圣医现在也宫中,”小蛮一说完,夙烨和琉月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琉月立刻伸手算了算时间,刚刚好,她所制的福寿膏用完了,明尧帝现在没了福寿膏,恐怕瘾头正犯了,所以一定闹个没完了。 想到这个,琉月不由得笑起来,望向夙烨。 “想不想进宫去瞧瞧热闹。” 夙烨立刻点头,能看看老皇帝的痛苦样子,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了。 “走,我们进宫去。” 两个人说着起身离开了石襄园的正厅,领着几名手下前往夙王府的正厅。 正厅里,楚经年正在招待宫中的太监,一听到脚步声,众人齐齐的望过来,便看到轻裘宝带的夙烨光华潋潋的走了进来,往厅堂上一站,满堂生辉,芝兰玉树一般高雅,眉眼如高端上的云彩一般轻辉淡淡,身侧的琉月艳丽如瑰丽的花朵,娇媚至极,两个人笑意盈盈,满堂失色,堂上所有的名贵古董都黯然失色。 今日来夙王府宣旨的乃是宣政殿,沙公公手下的一名亲信,名赫公公。 赫公公看呆了眼睛,待到回过神来,夙烨和琉月二人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他忙恭敬的开口。 “见过夙世子,见过琉月小姐。” 夙烨懒懒的开口:“起来吧,皇上为何召我们二人进宫。” “今日皇上似乎有些不舒服,召了御医院的人,然后又召了上官圣医进宫,内里的详细情况,奴才不知道,只知道上官圣医进去不大一会儿,沙公公便出来让奴才来夙王府宣世子爷和琉月小姐进宫。” 夙烨和琉月已经心知肚明,老皇帝召他们进宫,定然是为了查他身上福寿膏引起的痛苦。 “那进宫吧。” 夙烨沉声开口,赫公公脸色一松,本来他还担心夙世子和琉月小姐不进宫,必竟先前皇上下旨抓捕夙王府的人,这会子又下旨让他们进宫,若是他们不进宫,可就麻烦了,没想到如此顺利,赫公公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在头前带路。 夙烨领着琉月一路出府,两个人上了宫中的马车,后面夙王府的马车上端坐着石榴和小蛮两个人,还有数名手下高坐在马车后面尾随着。 楚经年担心发生什么事情,又派了十名侍卫一路保护着他们进宫去。 马车里,夙烨和琉月二人相视而笑,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光是想想老皇帝受罪了。他们便觉得心头大快。 活该,今日他所遭受的一切恶果,都是他自找的。 “小月儿,待会儿你别露出破绽来。” 夙烨提醒琉月,那福寿膏可是小月儿给老皇帝所下,所以待会儿在老皇帝的面前,别露出任何的破绽。 琉月点头,勾唇一笑:“我知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不在说话,夙烨一伸手拉了琉月进自个的怀中,一路往宫中而去。 皇宫的宣政殿。 寝宫里,此时除了大床之上的明尧帝,还有宫中的三名御医,另外是上官铭,还有惠王和贤妃等人。 大床上的明尧帝正痛苦的伸手紧抓着自已胸前的衣襟,脸色苍白,细密的汗珠子溢出来,一只手紧拽着床铺上的锦衾,用力的拉扯着,神态别提多凄惨了,他难受的抖簌着,然后朝着上官铭叫道。 “朕难受,你快帮朕查查,朕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难受?” 上官铭满脸的为难,望向明尧帝,想到明尧帝曾经做的事情,心里有些恼怒,可是明尧帝倒底是他多年的好友,他又有些心疼,可是先前他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明尧帝身上中毒或者是生病了。 “皇上,老夫查过了,皇上身上并没有病症,也没有中毒的现像,所以皇上究竟怎么了,老夫根本查不出来。” 正因为他查不出来,所以他才会让太监出宫去夙王府把小月儿接进宫来,小月儿对于这方面比他要精通得多了。 明尧帝完全不相信,扫视了上官铭一眼,然后又望向了宫中的御医,大发雷霆之怒,。手一伸把床上的东西都挥了出去,而他痛苦的在床上扭动着,如垂危的野兽般喘息着。 惠王和贤妃看到明尧帝如此痛苦,两个人不由得心疼起来。 惠王直接命令御医:“查,快查,父王这究竟是怎么了?” 贤妃上前一步像帮助明尧帝,让他好受一些,谁知道她一上去,明尧帝身上毒瘾上来,整个人疯狂的扯自已的头发,贤妃的手一伸过去,他一巴掌便把贤妃给打了出去,贤妃重重的撞在寝宫的柱子上。 惠王心惊,赶紧的过去查看,贤妃只是受了轻伤,并没有大碍。 可是大床上的明尧帝却在痛苦的翻滚着,然后朝着御医叫。 “快给朕查,若是查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统统都别想活。” 明尧帝大叫,御医个个吓得胆颤心惊,飞快的走上前去,此时明尧帝经过一番的挣扎,已经从痛苦中熬了过来,整个人虚软无力,苍老不已,周身湿漉漉的好似水洗过一样,慢慢的躺靠在身后的床上。 御医眼见着皇上安静了下来,赶紧的上前检查,然后轮番的上前,最后三人凑到一起商讨着,依旧是什么结果也没有查出来,然后三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请罪。 “臣等该死,臣等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明尧帝脸色陡的凌厉,正要命侍卫进来把这几个御医给拉出去砍了。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奔跑进来的脚步声,一名太监飞快的跪下:“皇上,夙世子和上官琉月进宫来了。” 明尧帝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然后一挥手命令下去。 “宣他们进来。” “是,皇上。” 小太监退了出去,很快,夙烨和琉月二人走了进来,他们的手下留在了寝宫外面。 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明尧帝脸色苍白如纸,喘息如牛,身子还微微的轻颤,很显然的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煎熬。 夙烨没有看过那样的场面,所以不以为意,而琉月却心知肚明的,眼下这毒瘾还不算厉害,等到后面厉害了,肯定要让他死去活来的。 “见过皇上,惠王殿下,贤妃娘娘。” 二人给明尧帝惠王和贤妃三人行礼,明尧帝现在精疲力尽,实在无暇再理会这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夙烨假意不知内里发生了什么事,沉稳的问道:“皇上宣夙烨和琉月二人进宫所为何事?” 这一次明尧帝没有说话,惠王倒是开口了。 “父皇身体有恙,听闻琉月表妹医术独到,所以请她进宫来给父皇看看?” 琉月挑了一下眉,然后客气的说道。 “惠王殿下太客套了,琉月刚拜师哪里算是医术独到,只不过是略通一些皮毛罢了。” 琉月如此说,上官铭挑眉望她,看她一脸不乐意的神情,便当琉月还记着那仇,所以一句话也没说。 床上的明尧帝听着琉月的话,知道她恼怒自已,不由得脸色微暗,本想发作,可是想想先前的痛苦,总算忍住了怒火,望着上官琉月。 “这是你师傅推荐你的,若是你没有这样的能力,他竟然胡乱的推荐你,这不是欺蒙君意吗?” 明尧帝话一落,琉月脸色越发的冷,这老皇帝竟拿她师傅来要胁她,好,真是太好了,她以为福寿膏有药可治吗? 想着唇角勾出笑来温和的说道:“既然皇上执意让琉月检查,琉月斗胆一试,只不过琉月有一事问皇上,皇上若是回答了,琉月便当尽力而为。” 明尧帝虽然对上官琉月的医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是上次在宫宴之上见到的,证明这女人确实很厉害。 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何这女人拜师不久,医术如此厉害了,更甚至于比上官铭还要高,但眼下他只想解除自已身上的痛苦,别的他管不了了。 “说。” 琉月望了望寝宫之中的惠王和贤妃二人,明尧帝立刻明白她是有话要单独问他,便沉声命令:“你们两个出去吧。” 惠王和贤妃二人脸色微冷,然后轻声说道:“皇上,你的身子?” “朕没事,你们出去吧,” “是,皇上。” 贤妃和惠王二人不得不退出去,贤妃经过琉月身边的时候。气愤的瞪了琉月一眼,然后才走出了寝宫。 寝宫之中,御医和太监也退了下去,最后只剩下明尧帝,夙烨和上官琉月,还有上官铭。 琉月沉声问明尧帝。 “皇上,之前在玉泉山庄的刺客是不是你派来的,你想杀死我们是吗?” 她脸色阴骜无比。 上官铭一听不由得失声叫起来:“皇上,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杀手,上官铭后面的字说不出来,因为老皇帝便是这样的人,他也心知肚明,对于夙烨这样的人才,以及有财力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皇上拉拢的对象,小月儿嫁给夙烨,他一定是千方百计的要阻止的。 床上的明尧帝脸色一沉,冷硬的说道。 “朕没有派人进玉泉山庄。” 琉月森冷的盯着他,发现他的神色并不似说谎,难道说玉泉山庄的刺客真的不是明尧帝派的,那么又是谁派的,谁才是这幕后真正的大坏蛋。 琉月眯眼,冷光幽然。 “皇上没有说谎?” “朕确实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 明尧帝斩钉截铁的说道,琉月总算不说话了,她之所以问明尧帝这样的事情,便是因为想起先前玉泉山庄那侍卫手中的链牌,想看看明尧帝是什么神色,没想到明尧帝却不承认自已动的手脚,究竟是明尧帝撒谎,还是背后真的另有一人,。这人又是谁。 “好了,你的问题问完了,现在是否该为朕检查身体了?” 明尧帝沉声问,眼下御医和上官铭都查不出来他中了什么毒,或者生了什么病,这令他很恐慌不安,虽然不知道上官琉月能不能查出他身上的病症,但是他还是期盼她能查出来的。 琉月微点了一下头,然后上前给明尧帝号脉,其实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待到左手号过脉,右手又号过脉后,她才故作深沉的说道。 “回皇上的话,你这是中毒了。” “中毒?” 明尧帝失声叫起来,脸色一瞬间堪比子夜的星空,竟然有人胆敢给他下毒,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寝宫门外,贤妃和惠王还有几名御医一听内里的说话声,便冲了进来。 贤妃直接尖叫起来:“皇上中了什么毒,皇上中了什么毒?” 琉月望了贤妃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回娘娘的话,皇上中了一种慢性毒,这种毒若是发作起来,会让人生不如死,恨不得死过去,然后又活过来了。总之很痛苦。” “这是什么毒?” 贤妃急急的问,琉月想了一下,没说福寿膏,胡乱的编了一个名字。 “回贤妃娘娘的话叫镜花毒。” “镜花毒?” 这一次不但是贤妃,就是那些宫中的御医也愣住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毒。 两名御医下意识的望向上官铭,上官铭一边摸着胡须,一边开口:“小月儿的毒术可是比老夫精进的,她说是镜花毒肯定是镜花毒。” 御医不说话了,惠王沉声问:“这毒可有解?” 琉月浅笑着回道:“无解,这镜花毒,我还是从书上看来的。” 琉月的话完,忽然想到更好的报复明尧帝的方法,忽地眉一挑,又再次补了一句:“不过那书里倒是记载了方法,就是不知道是否有用。” 大床上的明尧帝本来听了琉月的话,心里绝望了,现在一听到琉月的话,心急的叫起来:“什么方法?” “先查清镜花毒的成份,然后以毒攻毒,配制出相同的毒,在这种毒发作的时候,服一些,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御医一怔,然后望向床上的明尧帝,沉声开口。 “皇上,以毒攻毒这方法不可行,恐有后患。” 御医话落,琉月赞同的点头:“没错,我也不赞成以毒攻毒,若是皇上能挨便挨着吧。” 明尧帝一听,想到先前的痛苦,当时自已恨不得死过去的感觉,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所以不理会御医,问琉月。 “以毒攻毒有什么后患。” “回皇上的话,搞不好会影响性命,当然也可能不影响,因为我没试过,所以不知道,。不过如若不以毒攻毒,皇上这样毒发下去,恐怕性命?” 琉月说完,寝宫里鸦雀无声,尤其是明尧帝的脸色明提多难看了,没想到他,他竟然? 他好久一言不吭,然后朝着惠王大喝:“给朕查,查究竟是什么人胆敢给朕下药,朕一定要灭了这下毒贼子的九族。” “是,父皇,儿臣遵旨。” 惠王领旨,不过暂时没有离开,望向明尧帝:“父皇,眼下怎么办?” “先配制以毒攻毒的解药吧。” 既然治有些希望,不治也是死,倒不如博一把。 “来,给朕检查一下这毒的成份。” “是,皇上。” 琉月一脸温和的走过去,然后望了望明尧帝的手臂,说道:“琉月不敢动皇上,还是请皇上自已动手划一个血口子吧,好让琉月研究一下这镜花毒的成份?” “这,明尧帝的脸色再暗了一沉,最后沉声命令惠王。”取剑过来。“”父皇。“ 惠王心惊胆颤的叫起来,不过迎上明尧帝地狱鬼差一般阴煞的眼神,不由得不安的吞咽唾液,赶紧的伸手取了寝宫墙壁上悬挂着一柄长剑,慢慢的拔了鞘,递到明尧帝的手中。 明尧帝握着长剑,陡的朝自已的手臂划去。 这一剑又快又狠,一剑下去,一道深深的血口子,鲜血往外喷洒。 琉月眼神微暗,难怪明尧帝对别人恨,他对自个儿也挺恨的,这帝皇家没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 琉月一边想着一边命人去取水来,太监很快准备了水递进来,然后琉月取血融于水中,然后取了丹药放进水里,一连番的动作,只不过装模做样的演一番罢了,事实上她知道皇帝所中的是福寿膏。 一柱香的功夫过后,琉月起身,恭敬的开口:”回皇上的话,琉月已经知道这镜花毒里的几种主要成份,琉月这就回夙王府去研究,尽快配制出毒丸来。“”好,去吧。“ 明尧帝虚软的挥手,想到自已中了毒,很可能寿命都不长了,他真的很痛苦。 本来想迁陵于樊龙城,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做,自已的寿命可能不保,这让他如何不恨,老天啊,为何要如此对他。 而且眼下玉梁国的针,慕紫国的针都潜伏在南璃国,他们都在算计着南璃国,更确切的说法是算计着樊龙城。 夙烨和琉月二人告了安,出了宣政殿的寝宫,上官铭跟着他们身后走出了宣政殿。 ------题外话------ 推荐好友狂想曲一一异能文《丧尸哪里逃:狂野女王》 简介:江山,二十一世纪现代女孩,被同学关在置物柜里,活活憋死。 其脑电波意外激活平行世界冷酷、霸气的强者分身。 当霸气女王与怯弱软妹子融合,存活在末世危机中,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 江山,顶着一张包子白嫩的呆萌脸,骗遍天下无敌手! ---- 江山:一身雪白的长裙,衣袂渺渺,仙姿卓然。 地球人:“我说这位童鞋,你哪儿来的,丧尸满地跑,你还玩仙侠?” 江山:“…”(她被土著人鄙视了。) 江山:“那是什么?”(指着街上麻木行走,暂且称人的东西。) 地球人:“丧尸听过不?” 江山:摇摇头。 第125章 蚀情咒,最痴情的一对 夙烨琉月二人一路出了宣政殿,上官铭跟着他们的身后走了出去,然后拦住了夙烨,一脸恼怒的瞪着夙烨。 “夙世子,你是不是太过份了,这大婚事宜不通知我们上官府便自行定下了,是不是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上官铭一开口,夙烨愣住了,说实在的他把上官府给忘了,忘了通知他们小月儿答应嫁他了。 琉月听了上官铭的话,早不好意思了,她也忘记让夙烨去通知师傅了,也忘了回上官府告诉师傅这件事了,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没人记着这件事。 “师傅,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回去亲自告诉你的。” 琉月小女儿娇态,伸手扯着上官铭的衣袖摇晃了两下,上官铭倒是没怪琉月,因为他知道,肯定是夙烨这家伙的主意,大概又不让小月儿回来了,上官铭越想越不高兴,直接拉着琉月说道:“小月儿,跟师傅回府,哪有快大婚的时候还住在人家的府邸的,你这样的话,会让婆家的人看不起的。” 琉月其实巴不得回上官府呢,立刻点头:“好啊,师傅。” 夙烨不干了,直接一伸手拉着了琉月:“不行,小月儿,你忘了先前你答应再住两日回上官府的。” “可是师傅生气了,他生气的话会不让我嫁。” 琉月如此一说,上官铭用力的一点头:“没错,你再惹老夫生气,老夫就不让她嫁了。” 本以为这样会威胁住夙烨,谁知道夙烨浓眉一挑,俊美的面容便黑沉下来,眼里更是腾腾的煞气:“谁敢不让小月儿嫁,我就灭了谁。” 一点情面都不讲,上官铭狠狠的抽了一抽嘴角,瞪着夙烨,夙烨也瞪着他,大有若是他胆敢阻止小月儿嫁给他,他便灭了他的意味。 上官铭那叫一个郁闷啊,人家嫁女儿的时候都很拿乔,怎么到他这儿便行不通了,而且看这家伙一副不让步的样子,上官铭不想招惹他,最后只得妥协。 因为他不想小月儿为难,眼下夙王府准备了大婚的事宜,说明小月儿是同意了嫁的,这丫头可不容易啊,他岂能阻止了她。 “好吧,好吧,” 上官铭挥了挥手,不理会那黑着一张脸的凶神恶煞,转身望向琉月:“小月儿,两天后记着回来啊,师傅想你了。” “好,两天后我便回去,师傅放心吧。” 两个人在宫门前又亲热的说了一会儿话,才分开上了马车一路回上官府,一路人回夙王府。 马车一先一后的出了宫,各自回府。 夙王府的马车里,琉月瞪了夙烨一眼,十分不满的抗议道。 “夙烨,你太过份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师傅是逗着你玩的,你就不能逗逗他老人家。” 夙烨长眉一挑,犀利的开口:“爷就没有逗别人的心情,这世上爷逗的也就是小月儿一个人。” 他说完霸道的一伸手拉了琉月手,握在手掌心里。 琉月是好气又好笑,这家伙让她说他什么好呢,不过最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马车里的夙烨想起先前宫中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关心的问琉月/。 “小月儿,先前你为什么要答应老皇帝替他制什么以毒攻毒的药丸。” 夙烨的话一落,琉月笑了起来:“眼下他福寿膏的份量还不足,若是他能挨过去几次,后面可能就没事了,而我所谓的以毒攻毒,只不过是多给他一些福寿膏罢了,你以为我会救他,若是真救了他,只怕他又要起心思害我们了。” 琉月说完,夙烨没再说话,伸手紧搂着她,想到再过几日便是他们的大婚,他真的很高兴:“小月儿,再有几天可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期了,这一次可是你心甘情愿的想嫁给我的。” 琉月听了他暗磁魅人的话,爽朗的笑起来。 “是,这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你的。” 夙烨一颗心总算稳稳的了,俯身亲吻住琉月的唇。 这一次两个人全身心的融入于其中,琉月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她的一颗心全都系在这男人的身上了,他的心狠手辣,他的独断专行,他对她的宠溺,对她的霸道,都一一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爱上他了。 虽然经历了前世那样的欺骗,她以为此生不会再爱人,不会再嫁人,没想到到头来依然爱上了这么一个人,想嫁给他,想为他生育他们的孩子。 琉月的眼里浓浓的笑意,像化不开的春雨。 两个人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恨不得化为一体才好。 忽地琉月觉得心中闷闷的,好像有小针刺她的心脏似的,十分的不好受,然后忍不住蹙起了眉,闷哼了一声。 她一哼,夙烨以为自已弄疼了她,赶紧的放开,紧张的追问:“小月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琉月本想说心里不舒服,似乎有针刺似的,可是看到夙烨紧张万分的脸,她又不忍心让他担忧,也许她只是最近太劳累了,所以才会不舒服,想着展开了眉头笑着说道。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倒搞得我好像豆腐似的。” “爷肯定要紧张你啊,你是爷的女人。” 某男人霸道的宣誓,然后握着琉月的手,笑意切切。 马车一路回夙王府,忽地外面有禀报声响起:“爷,属下有事回禀。” 来人是夙风和夙和二人,夙烨一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便命令马车夫停下,然后唤了夙和进来询问。 “怎么样了,查出是什么人泄露了秘密。” 夙烨的脸色满是冷寒,眼神更是阴骜无比的,若是知道是谁背叛了他,他绝对不会轻饶此人的,山庄里那些守庄的侍卫不会白死的。 “回爷的话,属下查了的,知道山庄秘密的人,谁也没有泄露消息。” “谁也没有泄露消息?” 夙烨一怔,他倒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如若没人泄露他的形踪,山庄有密道的事情,谁能准确无语的知道这样的事啊。 夙烨和琉月二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夙和又一字一顿的禀报:“爷,还有一个人知道山庄的秘密,但是属下没有查?” “谁?为什么不查。” 夙烨挑起狭长的峰眉,凌厉遍布眼底,不管是谁都要查,他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谁,若是知道,定不会饶了他。 “回爷的话,是王爷,属下不敢查。” “王爷?”夙烨一愣,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说父王?” 一言落,马车内死样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会是这样吗?会是父王泄露了他的秘密吗?如若真是这样,他是有多恨自个的儿子,一心想置自个儿子于死地吗?虽然他不喜欢他,可是想让自已的儿子死,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琉月望着夙烨,看到他眼底隐有受伤,。好久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握着他,发现他的手指很冷。 正如夙王妃所说的,夙烨虽然表面上冷狠残酷,可是心里却是十分顾念亲情的,比起那些笑里藏刀的人要真实得多。 夙和禀报的事情打击了他,一直以来他盯着任何人,但是没有盯着自个的父王,现在忽然冒出这样一个讯息来,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夙烨,或许不是王爷。” 琉月想安慰他,夙烨已经回过神来,冷冷的命令夙和:“去查,查他手里是否有一批人。” “是,属下立刻去办。” 夙和退了下去,马车里恢复了安静。 琉月没有说话,她觉得这种时候安慰他是多余的。 夙烨伸出大手紧抱着琉月,借以从她的身上吸取温暖。 他的头埋在琉月的肩窝里,身子一动不动,沉沉的想着,真是是父王吗?一直以来他只以为他不喜欢他,难道他的心里竟然如此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吗?为什么会这样,这其中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好半天一动不动,夙王府很快到了。 夙烨收敛了自已心中的波动,伸手拉着琉月下了马车,然后一路送琉月回石襄园的房间,琉月想陪陪他,但是他拒绝了,只是朝琉月笑笑说道。 “小月儿,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他只是单纯的想静一静,理理顺,现在他的心里很乱。 “好,若是想找人陪了,便来找我。” “好,”夙烨转身离开,琉月望着他高大挺拔,如山一样的背影,那背影孤独凄冷。 琉月的心里十分的心疼,心疼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 可是随着她的心疼,她胸中那不舒服的感觉又来,如小针刺痛一般。 琉月的脸色有些幽暗,身后的石榴和小蛮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紧张的追问:“小姐,你是怎么了?” 琉月伸手按了按自已的胸口:“这里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了什么?似乎有针刺一般的痛。” 她说着又伸手按了按胸口。 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的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道,。 “小姐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奴婢立刻找大夫过来。” 琉月赶紧的阻止了,她可不想惊动夙烨,他现在的心情本就不好。 “别惊动别人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大夫。” 琉月转身走进了房间,歪到房间一侧的榻上,然后伸手替自已把脉,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而且她感觉胸中的刺痛,似乎又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不由得暗了,好半天一言不吭,房间里小蛮和石榴二人看她脸色不好看,越发的担心了。 “小姐,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你生病了,那奴婢立刻禀报世子爷。” 琉月赶紧的摇头:“没有,正因为没有,所以才奇怪。” 明明胸中如针刺痛,可是却什么病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她也感觉不到自已有中毒的现像。 “算了,也许是最近太累了,我去盥洗一番早早睡觉。” “是,小姐。” 小蛮和石榴虽然担心,却不好再说什么,赶紧的侍候琉月去沐浴,然后休息/ 可是这一夜,琉月睡得并不踏实,胸中针刺的痛楚频频的传来,时不时的控制不住的轻吟一声,本来应该体息的小蛮和石榴二人哪里敢睡觉,一夜没睡守着她,等到天近亮的时候,发现小姐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好难看啊。 两个人再也不敢耽搁,立刻前往世子爷的房间去禀报这件事。 夙烨大惊,动作俐落的穿衣下床,直奔琉月的房间/ 琉月迷迷糊糊,似非未睡,一夜的折腾,她有点累,可是却依旧睡不着,因为她刚睡着了,那痛楚便会袭来使得她睡不着,可是等了一会儿又过去了,她刚想睡,这痛楚又传来,反复的折腾,让她一夜都没有睡。 直到夙烨伸手抱了她,心疼的叫起来。 “小月儿,小月儿,你醒醒,你哪里不舒服,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琉月一睁开眼睛,竟看到夙烨在自个的房间里,便知道定是小蛮和石榴二人禀报了夙烨。 眼下那痛楚并没有传来,所以琉月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一张清艳的小脸蛋,十分的苍白。 她勾出一抹笑,安慰夙烨。 “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会没事呢?你的脸色好难看啊。” 夙烨心疼的同时心急不已,朝着外面的亳大吼:“亳,进来,替小月儿把下脉。” 琉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笑着说道:“我替自已诊过脉了,并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所以你别紧张了。” 不过夙烨却不理会她,抱着她,示意亳替琉月把脉。 亳上前一步,沉稳的替琉月把了脉,很快站直了身子,望向自家的世子爷。 “爷,琉月小姐确实没有生病,她的脉像十分的平稳,而且她也没有中毒。” “那她脸色如此难看,究竟是什么原因,一个人不会好好的便成了这样吧。”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小丫头,今日竟然如此的苍白,这分明是生病了,他们竟然说没病,难道这是疑难杂病,夙烨如此一想,脸色比琉月的脸还要白,眼里更是无法掩饰的浓浓不安,朝着亳命令:“立刻去上官府,把上官圣医接过来替小月儿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亳领命,赶紧的出去,命令人立刻前往上官府去请上官圣医。 房间里,夙烨紧握着琉月的手。那心一阵一阵的抽搐似的疼。 小月儿,你千万不要有事,若是你有事了,我怎么办?我还没有娶你呢,我们再有几天就大婚了,你还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还要给我生小孩子,男的像我,女的像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事。 琉月看他脸色难看,赶紧的伸手轻抚他的眉,笑着说道。 “我没事,你别担心。” 既然没病,又没有中毒,会有什么事啊,要她说,他就是瞎担心,想着又补了一句。 “别忘了再过几日便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所以我没事的,一定会顺利嫁给你的,我说过的话可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 “嗯,我相信你。” 夙烨紧搂着琉月,不再说话,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恨不得把自已身上的力量传给她。 琉月身上的痛楚再次袭上来,可是因为夙烨在身边,她不想让夙烨难过,所对强忍着,只是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泄露了她的身上的痛意,夙烨紧握着她的手,整个人都快疯了。 “小月儿,你还说你没事,你还说你没事,你都成这样了。” 夙烨抱着她,朝外面大叫:“人呢。上官圣医人怎么还没有来。” 亳赶紧的应声走过来,不安的叫道:“爷,已经派人去请上官圣医了,马上便到了。” 夙烨不理会亳,一颗心好似被人掐住似的,痛得快不能呼吸了,紧紧的抱着小月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让小月儿遭受这种罪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他知道小月儿的医术十分的厉害,可是现在小月儿和亳两个人都查了,却没发现任何的病症,和任何的毒,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房里的人一声不吭,看到琉月小姐受罪,他们也很难受,可是又不能替代她痛。 琉月一会儿的功夫又不痛了,只是脸上湿漉漉的,抬头见房间里的人个个都愁眉不展的,尤其是夙烨,更是整张脸上布着痛楚,。害得她都心疼他了。 “没事的,你别担心,我没病没中毒,所以不会有事的。” 琉月说完,忽地想到一种可能,难道说她的灵魂和这具身体的磁场发生了什么变化,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有这种痛吗?如此一想,她不由得心惊起来,难道说她会死? 这样一想,她的心中也难受了起来,然后望向夙烨的时候,心中不由自主不舍起来。 但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她本来就是死了的人,能重新活一次,得了夙烨的爱,她知足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圣医上官铭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宁辰和宁华二人,三个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很显然的先前去上官府禀报的侍卫告诉了上官铭琉月的情况,所以他们三个人的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一冲进来,便直扑琉月的身边,三人一人一句心急的询问。 “小月儿,你怎么了?” “师姐,师姐你是生病了吗,脸色好难看。” “师姐,你怎么了?” 夙烨一看到上官铭,也顾不得招呼他,心急的催促:“上官圣医,你快替小月儿检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是生了什么病,还是中了什么毒?” “好。” 上官铭伸手抓了琉月手,然后替她诊起脉来,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上官铭先用右手诊了一会儿,又换成了左手,很快他的眉蹙了起来,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琉月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为什么如此。 “师傅,是不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上官铭点头,确实是如此,脉像十分的平和,也没有中毒,什么都没有,但是小月儿难看的脸色,显示她正受着某种莫名的痛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小月儿。” 若是小月儿生病了,或者中毒了,他们还能帮助她,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找不到任何的病症还有中毒的迹像。 所以上官铭很着急,以他的医术若是小月儿有什么病,按理他不会查不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所有人中最痛的便是夙烨,看到小月儿如此的痛苦,他恨不得替她痛苦。 “难道?” 房间里上官铭忽地开口,夙烨一听他的话,不由得叫起来:“怎么了?小月儿这是怎么了?” 夙烨一把抓紧上官铭的手,森冷的叫起来。 上官铭挑眉缓缓说道:“难道小月儿是被什么咀咒了?” “咀咒。” 夙烨飞快的开口,眼里一下子充满了血腥之气,红艳艳的嗜血之极。 竟然有人胆敢对小月儿施咒,如若被他查出来,他定要千刀万剐了此人,不过这咒术并不是什么人都做得出来的,只听过这施咒之人必须有巫力,而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懂这方面的事情。 “除了这个根本查不出别的什么原因啊。” 上官铭沉声说道,夙烨说不出话来,脸色黑沉沉的。 房间里没人再说话,门外响起下人的禀报。 “见过王妃。” “起来吧,” 夙王妃清冷的声音响起来,随之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夙王妃进来,也不理会别人,只望着琉月,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琉月,你没事吧,我听人说你不舒服。” 琉月扯唇一笑,不想让王妃担心。 “我没事,王妃放心吧。” 夙烨听到琉月如此说,心越发的疼痛,望着夙王妃,心痛的开口:“母亲,小月儿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的好像生病了,可是亳和上官圣医都查了,她身上并没有病,也没有任何中毒的现像。” 夙王妃一听,脸色一瞬间白了一下,手指一片冰凉,难道命运的齿轮又开始了吗?她以为,她以为烨儿和琉月能躲得过去的,可是谁会想到还是这样, 她想着,望向痛苦的儿子,还有脸色苍白的琉月,沉声开口。 “上官圣医,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上官铭立刻开口:“王妃请说。” “麻烦你把琉月先带回上官府好吗?” 夙王妃的话一落,房间里的人愣住了,夙烨直接反对:“母亲,为什么,我不同意让小月儿回上官府。” “我有话要与你说,说完你再去上官府陪她也是一样的。” 这一次夙王妃不容商量的口吻,严肃的望着夙烨/ 她很少以如此严肃的神情对夙烨,夙烨不由得住了口,然后望向琉月:“小月儿,你先跟上官圣医回去,回头我去上官府看望你。” “好,”琉月点头,本来她便想回上官府的。 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过来侍候琉月,很快两个人侍候好琉月,扶着她跟着上官铭宁辰和宁华等人一路离开了石襄园。 石襄园里,琉月先前住的房间里。 夙王妃一挥手命令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去,最后只剩下夙王妃和夙烨母子二人。 夙烨看着母亲这样的神情不由得不安,沉声问:“母亲,这是怎么了?” “烨儿,你知道琉月为什么会如此的痛苦吗?” 夙烨摇头,然后蓦然的睁大眼睛,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知道小月儿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难道你知道小月儿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 夙王妃点头,缓缓的开口说道:“是的,我知道。” 她说完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缓缓的说道。 “母亲不是南璃国的人,我是慕紫国的人,我们家族的人是被人下了蚀情咒的,永生永世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若是今日琉月不爱你,你们倒可以相守在一起,但是她若爱上你,你也爱上了她,你们便不能在一起,这也是母亲当初去见琉月,让她不要爱上你的原因。” 夙烨呆住了,一瞬间不知道做何反应,母亲说她们家族的人是被人下了蚀情咒的,永生永世不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这是真的吗? “不,我不相信。” 夙烨坚绝的摇头,他绝对不要与小月儿分开。 “我不会与小月儿分开的,永远不会。” 夙王妃又叹了一口气,看到夙烨这样,她的眼里眼泪滑了下来,其实她多希望儿子是个例外,能不受那个咀咒影响,可是现在琉月的情况显示,他也没有逃脱命运的齿轮。 “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说很多年前,我们家族的一位祖先,负了一位真心爱他的女子,那个女子天生有巫力,所以她用自已的血祭了这样的一个蚀情咒,我们水家的后世之人,永生永世也得不到所爱之人,如若与所爱之人在一起,咀咒便会应验在爱人的身上,她(他)将蚀心而死。” “蚀心而死?” 夙烨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咀咒,他若是坚持和小月儿在一起,小月儿便会蚀心而死吗? 不,他不要让小月儿死。 夙烨此刻好似被雷击了似的,脑子混混乱乱的,不但痛苦,而且心好像被撕裂开了一般。 夙王妃伸出手握着儿子的手:“烨儿,母亲知道你的心里很痛,可是这是每一个水家人所遭受的,他们个个都有这样的痛。” “母亲,难道真的要我放开小月儿的手?” 夙烨把脸埋在大掌之中,好久一言不吭。/ 他只觉得周身的力气被人抽干了,为什么,为什么最后竟然有这样的一个结局,他想与小月儿待在一起,也不想让她出事,明明以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是现在却是这么的难。 夙烨忽地抬头望向王妃水妙容。/ “母亲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痛吗?” 夙王妃眼神飘忽,然后点头:“每一个水家人都经历过,不是我一个。” 夙烨的脸色白得很难看,然后望着母亲:“现在我该怎么做,我只想让小月儿好好的活着。” “让她死心,让她恨你,唯有这样,蚀情咒才会解掉,只要她不爱你,便会解掉身上的咀咒,若是她爱你,这咒就永远不会解掉。” 夙王妃话一落,夙烨连连的摇头。 “不,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小月儿恨我,我不想让小月儿恨我。” “现在她身上的蚀情咒还不重,若是你再拖延下去,只怕她的蚀情咒深了,到时候她一定会大伤元气的。” 夙王妃看儿子痛苦,心里更难受,可是如若不这样做的话,琉月身上的蚀情咒解不了,她很可能会蚀心而亡,那么儿子会更痛苦的,现在虽然痛苦,至少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时间会使得一切都平淡下来的。 “烨儿。” 夙王妃站起身,走过去搂着夙烨的头,轻声说道:“母亲知道你很苦,但是我相信你会做到的,若是她真的蚀心而死的话,你不会原谅自已的。” 夙烨一言不吭,然后陡的抬首望向了夙王妃:“我会照母亲所说的话去做,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母亲,我不会放弃小月儿,永远不会,我要破掉水家的这个咀咒,我要去慕紫国。” 夙烨的话一落,夙王妃的脸色比之前更白, “烨儿。” 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眼里有泪花浮起,伸出手紧紧的握着夙烨:“眼下先救琉月吧。” 她说完走了出去,那背影充满了沧伤。 身后的夙烨微眯起眼睛,眼里除了伤痛还有坚定,他一定会破掉水家的咀咒,让水家的后世子孙人人都可以爱人,与所爱的人永生永世在一起。 小月儿,虽然我们眼下分开了,但是我很快会再到你的身边的,我要破掉水家的咀咒,然后回到你的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 不过眼下他还是想想如何让小月儿恨他讨厌他,一想到这个,夙烨的心里百般难过,如滚水烫过心肺。 可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但是他永不会放弃,也不会让人抢了他的小月儿。 小月儿,我会破了咀咒,然后接回你。 琉月回了上官府碧阑园,此时的她服了上官铭专门配制的安神丹睡下了,。 昨夜一夜未睡,使得她没有精神,再加上胸中的刺痛,使得她不想说话。 很快便睡着了,依旧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不过比起昨夜竟然好了很多。 等到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已黄昏了,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床前小蛮和石榴二人立着,两个人一起望着她,眼里擒着眼泪,似乎十分的为她心疼。 琉月抬首望向小蛮和石榴安慰她们两个:“好了,我没事了,你们别担心了。” 琉月说着想到了夙烨竟然一直没有出现,此刻的她真的好想看到他。 可是她一想到夙烨,胸中那针刺的痛感再次的传来,十分的疼痛,使得她下意识的伸手拽紧了被衾,小蛮和石榴脸色变了。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琉月摇了摇头,然后喘息着,一会儿的功夫过去,她又不痛了,这痛楚不是一直疼,而是一阵一阵的。 难道她真的被人施咒了,琉月猜测着。 可是为什么她一想到夙烨才会痛,思念得他越厉害,这痛楚越厉害,甚至于有一种让她快承受不住的感觉。 可是她不想他的时候,这痛楚便又若有似无,似乎没那么重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琉月不由得心中慌恐起来,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咀咒啊。 门外,响起脚步声,上官铭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桃,去禀报你们家小姐,就说容公子来访。” “是,小姐。” 小桃走了进来禀报:“小姐,老爷说容公子过来了?” “容公子?哪一个容公子。” 琉月奇怪的挑起了纤眉,然后眼光一闪,难道是容昶,他这时候来上官府干什么? “请容公子去碧阑园的正厅,我马上便过去。” “是,小姐。” 小桃应声走了出去,房间里,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了进来,侍候着琉月起来,然后一行人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上官铭和容昶正端坐在一起,听到脚步声,两个人回头望过来,便看到脸色苍白的琉月一路从外面走进来,她穿着艳红的薄袄,下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那艳丽的红,映得她的面容白得有些透明。 容昶只看了一眼,心便疼得抽搐。 小月儿这是怎么了? 他今日之所以过来,便是因为无意间得到消息,听说小月儿生病了,所以他才过来探望她,只是没想到上官圣医竟然与他说,小月儿根本就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她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偏偏又痛苦不堪。 所以容昶想替小月儿查一下。 琉月走进正厅,先和上官铭打了招呼。 “师傅,你过来了?” 上官铭点头,然后指了指容昶:“我请了容公子进来替你检查看看。” 上官铭之所以让容昶进来,便是因为容昶说他会查出小月儿身上是得了什么病,或者中了什么咀咒,所以上官铭才会同意的。 琉月望向容昶笑着点头:“容公子请坐。” 自然容昶不愿意露出身份,她便也不为他招惹麻烦。 容昶点头,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望着琉月:“小月儿,我可否替你诊脉检查一下?看看你身上究竟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 琉月听了,忙点头,容昶的医术毒术恐怕不在自已之下,自已查不出来,不代表他查不出来,所以坐下来,伸出手/ 容昶走过去,坐到琉月的身边,替琉月号起脉来。很快又换了另外一只手,最后抬头望向琉月的时候,那一双点漆般好看的瞳眸中,浓浓的心疼。 “小月儿,你没有生病,你恐怕是中了咀咒。” “咀咒?” 琉月先前听到上官铭说了,本来还有些不信,但是现在容昶再说了一次,由不得她不信了,本来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已的灵魂和这具身体出了问题,没想到却是咀咒。 “你身上有什么样的症状,与我说说?” 容昶清冷的声音响起来,望着琉月,琉月想了一下,倒也没有隐瞒容昶/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像有千万根小针刺似的,好痛,很痛苦,不过不是一直痛苦,而是一阵一阵的,尤其是我想到夙烨的时候,这痛似乎更重,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 琉月说着,脸色越发的苍白,脸口的刺痛再次的涌来,她只觉得周身的发寒发冷,。 “而且身上寒冷。有一种想打颤的感觉。” 琉月说完,容昶一把伸手抓住她,沉声命令:“你别想,什么都别想,只要别想,就会好多了。” 琉月一时没弄明白,望向容昶:“不想什么。” “不想那个人,你就不会感觉到那么痛了。” “不想那个人?” 琉月挑眉,蓦然的明白,容昶的意思是要她不要想夙烨,不想夙烨,她就不会这么痛了,难道?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脸色竟比之前还要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容昶知道她想明白了,也不隐瞒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中的可能是情咒之类的,这个只要不去想那个人便不会那么痛,或者试图恨那个人,或者忘掉他,便不会有事了,你现在情咒还不是十分的厉害,若是厉害了,只怕你承受不住。” “最严重会什么情况。” “吐血,直到身亡。” 容昶沉声开口,心一直沉到谷底,情咒,是因为中情了才会起效,也就是说小月儿爱上了夙烨,所以这情咒才会生效,如若她没有爱上夙烨根本不会有事。 琉月唇角勾出笑了,那笑有些无奈。 如何不爱啊,那个男人的冷酷,霸道,无赖,对她的宠溺,没有一样不留在她的脑海里,她如何才能收回这样的爱啊,她一想,胸中的一阵阵的痛楚传来,使得她忍不住打颤,打颤。 容昶立刻感受到了,飞快的起身盯着她命令。 “别想了,你什么都不要想,来,随着我一起做。” 容昶沉声开口,顾不得自已的心痛,示意小月儿随着他一起做。 “深呼吸,吐气,吸气,对,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要想,让自已的脑子空白。” 琉月照着他所说的话去做,竟然真的有用,虽然胸中依然很痛,但是却没有那么厉害了。 她睁开眼睛望向容昶:“谢谢你容昶。” 容昶摇头,看到她如此受苦,、他心痛,可是想到她竟然爱上了夙烨,爱上了那个从一开始便欺负她,百般刁难她的夙烨,他的心真的痛到无以复加/ 一直以为自已还是有机会的,那怕夙烨强娶了小月儿,只要她的心一日不属于他,别人都是有机会的。 他一直加快进度,希望快点结束南璃国的一切,那么他便有机会真正的接近她了,从而让她爱上自已,可是谁会想到,到头来,她却爱上了夙烨/。 “小月儿,我走了。” 容昶再也待不下去了,急急的起身,然后走了出去。 身后的上官铭顾不得理会容昶,飞快的起身站到琉月的身边。 “小月儿,没想到你竟然中了情咒,记着不要乱想,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想到容昶所说的话,难道小月儿以后真的要忘掉夙烨吗?忘掉那个很疼她的男人吗?这样想不光是小月儿,就是他都心疼得快受不了了。 何况是小月儿,这可怎么办? 上官铭没了主意,还有夙烨,他呢,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琉月却已不做多想,命令了人准备了东西上来。吃了点东西,晚膳后领着小蛮和石榴逛起了碧阑园。 散步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夙烨,一想到他,她的心中便十分的痛,最后连头都疼了起来,周身的痛苦,吓得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脸色煞白。 “小姐,小姐,你别想了,别想任何东西了。” 琉月起身,一张脸湿漉漉的好似水洗过一般,漂亮的大眼睛里,有泪滚落出来,难道她们注定了是有缘无份吗?难道以后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小蛮伸出手和石榴两个人一路扶着她回了房间,打水来侍候着琉月盥洗一番,然后扶了她上床休息。 上床后,琉月并没有睡,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浮现起夙烨的笑脸,他的各种风貌,好似种在她心上一般,她越是不想想,却是控制不住的要想。 最后整个人痛得抽搐起来,嘴里竟然有一丝甜腻的味道,小蛮伸手递了帕子过来,她咳嗽了一声,竟然有血出来。 两个小丫鬟吓得哇的一声大哭,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来。 “小姐,奴婢求你了,求你什么都不要想了,请你别想了。” 尤其是小蛮,更是哭得如泪人一般,以前她是希望小姐爱上夙世子的,可是没想到小姐竟然遭受了这样的痛,那她宁愿小姐好好的。 琉月长长的呼一口气,伸手拉了小蛮和石榴两个起来:“好,你们起来吧,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想。” 她强迫着自已不去想。什么都不想。 这一夜琉月睡得稍微踏实一些,可是第二日一早,夙烨过来了。 一看到他,想到他们身上可能中了情咒,琉月只觉得心痛难忍,口里有甜腻的口腥味,强忍着没有当着夙烨的面吐出来,她不想让他看到难受。 “夙烨,我没事了。” 夙烨看着她强忍着的笑脸,心里比她更痛,今日她所遭受的一切,将来他加倍的偿还给她,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小月儿,将来我一定会记着你今日所受的苦,等到我破解了这咒语,再不会让你受一分罪。 夙烨心里想着,脸上却露出僵硬的笑意,然后缓缓的坐下来,望向琉月说道。 “琉月,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说,” 琉月见夙烨少见的庄重,缓缓的点头:“你说,什么事?” 夙烨没有说话,掉首朝外面拍了拍手,然后走进来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竟然粉妆玉彻的十分的可爱,他一走进来,夙烨便拉着他的手说道:“琉月,他是我儿子。” “什么?” 琉月惊住了,然后不可思议的望着夙烨,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了,她都不知道,脸色阴骜难看起来。 夙烨沉沉的呼吸:“先前母亲叫我留下,便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原来很久前我喝醉了酒,竟然和母亲院子里的一个丫头发生了关系,后来那丫头怀孕了,她偷偷的溜掉了,昨天她回来了,找到了母亲,说了这件事,所以母亲才留下我,她让我留下这个孩子,琉月,再过几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期,我不想瞒住你这件事,这事是我的错。” 他说完垂首,脸色苍白,一言不吭,大手紧握着,似乎十分的痛苦。 琉月盯着他腿边的孩子,那眉眼,竟然和夙烨真的有些像,琉月越看越生气,莫名其妙的多出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她能不生气吗? “夙烨,你走吧,这事让我好好的想想。” “好,琉月,若是你不想大婚,可以告诉我,这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的,这一次是我的错。”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的走出去,那背影带着一抹绝决。 身后的房内,琉月眼里流出一抹泪来,嘴角溢出甜甜的血来。 门外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看到琉月白得惊人的脸色,不由得吓哭了:“小姐,小姐,你别气了,这件事是世子爷做得不好,你别生气了,你本来就身体不好。” “去,命人准备一辆马车。我要跟着他们看看。” 琉月命令,石榴看她的脸色难看,忍不住开口:“小姐,你何必呢,既然世子爷曾做出这种事来,不如从此后你忘了他吧,小姐,奴婢求求你忘了他吧。” 琉月眼神陡冷,朝着石榴狠狠的说道:“让你去便去,哪里来的这些话。” 石榴不敢再多说,赶紧的奔出去命令管家准备马车。 房间里,她示意小蛮侍候她起来,很快收拾整齐了,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离开了碧阑园,一路出了上官府,坐上了上官府的马车,然后命令前面的马车夫。 “看到夙王府的马车了吗?跟上他们的马车。” “是,琉月小姐。” 马车一路尾随着前面夙王府的马车,因为夙王世子的精明,所以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远远的跟着。 很快穿过了几条的街巷,夙王府的马车并没有往夙王府而去,一路往僻静的小巷子驶去,很快马车停在了一户院子外面。 等到马车上的人下来,马车夫便把马车驾走了,然后夙烨拉着那小孩子的手领着几个手下进了院子。 上官府的马车缓缓的行驶过来,离小院有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人未靠近,便听到院子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一个女子的祈求:“世子爷,希望你能善待清儿,他倒底是你的骨肉。至于我从此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小孩子幼嫩的声音响起来:“爹,求求你了,让娘亲跟着我们吧,让娘亲跟着我们吧。” 夙烨的声音自始自终没有响起,这倒是极符合他冷漠的个性。 那小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爹爹,我去求琉月小姐,我去求她,让她留娘下来陪我,我不想离开娘。” “闭嘴。” 夙烨陡的冷哼,怒喝道:“你若是胆敢求她,你便跟你娘呆在一起,别想去夙王府。” 小院外面的人皆听到里面的话了,小蛮和石榴二人面面相觑,两个人满脸的愤怒,世子爷怎么会有这种事,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啊,小姐本来就够痛苦难过的了,他竟然还生出这样的事情来。 小蛮和石榴两个人抬头望过去,只见琉月脸色一点血色皆无,牙齿咬着唇才能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她握紧拳头,深呼吸,慢慢的放松,然后领着小蛮和石榴往前走去。 小蛮和石榴两个想阻止她,可惜她一摆手拒绝了。 二个小丫头没办法,只得跟着她的身后,一路进了小院。 此时不大的小院空落的地方,夙烨和几名手正居高临下的站着,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还有先前琉月见过的小孩子。 那小孩子一看到琉月走了进来,飞快的冲了过来,扑到琉月的脚步,一把抱住她的腿。 “琉月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让我娘跟我去夙王府吧,我娘什么都不要,她不会跟你抢爹的,她什么都不会跟你争的。” 琉月脸色冷冷,望向地上的小孩子,然后再望向身后的夙烨时,眼神凌厉至极,冰冷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夙烨,从今日开始我们恩断义决。再没有大婚,也没有任何的牵拌,从此后路归路桥归桥。” 她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小院,身后面的夙烨望着她绝然的背影,大手一握,青筋暴出来,周身弥漫出无边的伤痛,脸色一瞬间失去了颜色,身子承受不住的倒退两步方站稳,身侧的夙松想上前扶他,他却一举手阻止了任何人的碰触,就那么孤决的站在小院中。 好久,才见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站起来,缓缓的开口:“爷,既然如此的爱她,为何还要做这种事。” 她是夙烨的手下,奉命行事。 夙松瞪了那女子一眼,若不是万不得已,这世上爷最不想伤的便是琉月小姐的心,他之所以如此做,便是想让琉月好好的健康快乐的活着,只要她没事,爷便开心了。 小院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而走出了院子的琉月身子差点支撑不住,身后的小蛮和石榴赶紧的伸手扶着她的身子:“小姐,你怎么了?” 小蛮一开口眼睛便红了,爷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这是在小姐的伤口上洒盐呢? 两个小丫头扶着琉月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了离开了小巷/ 身后的小院里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男子在阳光之中,却透着冷冽的寒意,就那么痴痴的望着那驶远了的马车,一动也不动,好似石化了一般,直到再看不见一点的马车影子,他的大手陡的一握,在心中发誓,小月儿,你放心我很快会破了蚀情咒,接你回到我的身边,那时候,我再不会让你受到一分的伤害,哪怕负了天下人,我独不负你。 远远的上官府的马车上,琉月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急促起来,身子忍不住轻颤,似极力的隐忍住,眼里有潮湿的雾气,纤手紧紧的握着。 小蛮忍不住发怒。 “小姐,以后你忘掉世子爷吧,他竟然曾做出这种事,小姐以后再也不用理他了。” 琉月却没说什么,望向了小蛮,缓缓的说道:“你以为凭他的能力会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踪吗?你以为他这样的人真的会和一个丫鬟发生那种事吗?你以为他是那种容许任何人生下他孩子的人吗?” 她每说一句便觉得胸中刺痛,可是这些痛,远抵不了夙烨今日为她所做之事的痛,她知道他做这些事,心中之痛只怕比她痛上千万,她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做,只是希望她好好的,而她如他所愿的做出了恼怒的姿态,不是因为真的生气,而是因为爱他,更爱他,更心疼他,想成全他的心意,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小姐,那你还?” 小蛮也想透了,世子爷岂是随便什么人想靠近他便靠近他的,那夙王府里多少丫鬟宵想他呢,他若是那种酒后失德的人,恐怕多的是人爬上他的床,所以说今日这一切都是一场戏,而小姐是因为知道这是一场戏,才会认真的演下去,她这样做,是为了让世子爷心里好受一些,而世子爷所做的事情却是为了让小姐好好的,他们这一对,真的是世间少见的痴情。 小蛮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琉月却深呼吸,然后什么都不想,她的心里果然好受多了,马车之中响起她坚定的话。 “我要破了这情咒。” ------题外话------ 读者:死笑笑,你竟然虐男女主 死笑笑:别拍我啊,其实后面要牵扯出很多事来的,男主的父母亲之事,他父亲是谁,还有十大世家的事情,男主要建势力,女主要医临天下。他们将一起破了情咒,感情从此坚贞可比日月。后面的故事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好看了,敬请期待。 如若有人还恼的话,自制木人,戳十遍,当那个是笑笑啊 第126章 国破山河碎(收藏啦) 因为决心,因为不放弃,所以琉月的心里好受多了,也知道不该多想那个心头的人,所以极力的忍住不想,但是不是为了不爱,而是为了更爱。 上官府碧阑园。 有客拜访,君洛凡和凤晟世子。 关于上官琉月生病了的事情,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所以担心的人担心死了,幸灾乐祸的人高兴死了。 君洛凡和凤晟一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小月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洛凡一脸紧张,示意琉月坐到他的身边,他给她把把脉,琉月却摇了头,笑望向君洛凡:“师兄忘了我也是精通医术的。” 一言完,君洛凡不语了,可是看着琉月的脸色分明是生了病的。 “可是你的脸色那么难看。” “是啊,不是生病了,难道小月儿是被人下毒了,什么人竟然胆敢下毒害你,你告诉我们,我们一定要宰了这个人。” 琉月望着他们两个人,淡淡的摇头:“没人下毒,而是中了情咒。” “情咒?” 君洛凡和凤晟二人同时睁大眼睛,两个人对于情咒还是知道些,情咒唯有动情才会生效,就是说小月儿现在喜欢上了夙烨是吗?两人如此一想,心里十分不好受,可是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担心小月儿。 “那现在怎么办?” 君洛凡心急的问道。 琉月没有说话,一侧的凤晟却沉声开口:“若想解情咒,一是忘掉曾爱过的这个人,二是破咒,只要破了这情咒,就没事了,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如何破咒。” 凤晟的话一起,琉月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先前她说了要破解情咒,可是如何破解这情咒,她并不知道,她身边的这些人也不知道,她该如何做。 琉月的脸色蒙上了一层冷冽之色,对面的凤晟望着她,看到她的神情,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夙烨,眼神幽暗的同时,沉声开口:“我知道有一人对巫术咒术之类的十分的精通,小月儿若想破咒,可以前去找他。” 琉月一听,飞快的问道:“谁?” “慕紫国护国寺的了空大师,此人对于各种巫术咒术颇为精通,在天下间都有生盛名,小月儿若是想解咒,唯有找此人一试。” “慕紫国护国寺的了空大师。” 琉月默念,对面的君洛凡却挑高了眉,飞快的说道:“这如何行,慕紫国离我们尚京远隔千里多遥,小月儿如何去找那护国寺的了空大师啊,照我说,倒不如忘了那人,听说破解情咒,只要忘掉那个人,就不会有事的。” 君洛凡说完,凤晟翻白眼瞪他一眼,难道他没看到小月儿很爱夙烨吗?要不然她为何要破解这情咒。 “不过我最关心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在小月儿的身上下了这种情咒啊,若是找出来非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不可。” 凤晟恼怒的一握拳,对于他的这句话,君洛凡颇为赞同,一向不生气的人,脸色也满是愤怒。 “对,若是找出此人来,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琉月没在意君洛凡和凤晟的话,现在她一心一意想着的便是如何前往慕紫国的护国寺,了空大师是吗?她一定要找到他,解了身上的情咒,然后重新回到夙烨的身边,一想到夙烨,琉月胸中再次疼痛起来,然后她极力的忍住,深呼吸什么都不想,总算好受一些了。 “算了,眼下尚京这么乱,要想查施咒之人,恐怕很难。” 琉月摆了摆手,然后问起凤晟:“眼下尚京没什么事吧?” 凤晟一听,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别提了,尚京怕是真的要乱了,最近朝中接二连三的死了两三个朝臣,皇上大发雷霆之火,罢免了兵部尚书的职务,这种时候这样做,更是失人心啊,而且皇上似乎很烦燥暴戾,与之前的沉稳完全不同。” 琉月听了,唇角勾出冷笑,一言不发。 君洛凡接了一句:“听说刺杀朝中大臣的人,乃是玉梁国的针所为,我想一定是那容昶做出来的。” 琉月点了点头,然后望向凤晟和君洛凡:“你们二人有没有做好准备?” 两人听她的话,一头雾水:“什么准备。” “尚京恐怕要变天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变天?” 君洛凡和凤晟异口同声的问,两人的脸色皆暗了,他们两家与朝廷的牵扯很大,若是变天,两个人想都不敢想,一起盯着琉月。 “小月儿如何这样认为?” “我感觉慕紫国和玉梁国来者不善,他们如此大动作的展开行动,便是要扰乱尚京,他们扰乱尚京什么目的,肯定是让老皇帝无暇顾及,。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家肯定会破南璃。” “破南璃?” 君洛凡和凤晟二人脸色更阴骜,君洛凡不似凤晟通秀,他有些无法理解,这两家为何要破南璃,一直以来都平安无事的相处着。 “他们为什么如此做。” 琉月抬头往外望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樊龙城,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我想慕紫国和玉梁国的皇帝一定想拿到这座城池,那他们只有灭了南璃国,你说他们做了这么多手脚,总归是有目的,不出意外这目的便是灭掉南璃国,夺到樊龙城。” 君洛凡和凤晟二人噌噌的站起了身,心急不已。 “那现在怎么办?” 琉月淡淡的开口:“以你们微薄力弱根本无力对抗玉梁国和慕紫国,因为他们两家一定早就布好了局,姬尘便是例子,十年的局了,他们的人恐怕渗入了南璃国的各个卡口,现在你们想力挽狂澜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们还是自已做好打算的好。” 君洛凡和凤晟二人不言语了,然后两个人和琉月告辞。 琉月点头,这件事她也是最近两天悟出来的,姬尘潜伏在南璃国十年之久,说明玉梁国早就布局了,既然玉梁国早就布局了,那么他们现在大张旗鼓的扰乱南璃国的京师,很显然的是掩盖一件事,他们要动手脚了,只怕很快便要兵临城下了。 琉月眼神幽暗,想着要不要让师傅赶快的离开南璃国,省得破城之时,受到连累/。 门前,君洛凡和凤晟二人离开时,正碰上了从门外急急走过来的晏铮。 晏铮一抬面便看到了君洛凡和凤晟二人脸色难看的走出来,不由得心下一怔,直觉以为小月儿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一沉,伤心不已,脚一跨进正厅,便哽咽着声音说道。 “小月儿,我来探望你了,小月儿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也不活了?” 堂上坐着的琉月本来在喝茶,听了晏铮的话,噗哧一声,嘴里的茶水尽数喷了出去,身侧的石榴赶紧的上前,取了帕子递到琉月的面前,琉月接了过来,擦了擦面前的茶水,然后抬头恼恨的发作。 “晏铮,你又抽的什么风啊,我这还没死呢,你嚎的什么啊?” 晏铮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既然你没事,君洛凡和凤晟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做什么?” 琉月挑了一下眉,倒是没有说南璃国要被灭亡的事情,因为她没忘了,晏铮的母亲可是慕紫国的长公主,若是她说出什么,晏铮一定会去找长公主问个明白,那她泄露了秘密,不是找死吗? “可能是听说我生病了,所以才会心情不好吧。” 琉月一说,晏铮又紧张了,飞快的闪过来,上下打量着琉月,然后盯着琉月说道。 “小月儿,你瘦了,而且脸色很苍白,难道你真的病了,怎么不请大夫啊。” 晏铮并不知道琉月中情咒的事情,只以为琉月病了,琉月也不打算说破。 “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琉月示意晏铮坐下来,晏铮坐在她的手边,总算松了一口气,还不忘叮咛她:“小月儿,你千万千万要保护身体。” “我知道。” 琉月点头,不想让晏铮担心,转移了话题。 “听说朝中又死了两三个大臣,你的担子不是更重了。” 一说到这个,晏铮的话便多了,浓眉上挑,满脸的气愤。 “是啊,我们守卫京城的十大营全都出动了,再加上少司府的人,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却找不到容昶等人的下落,不过我们也抓了一部分人,大刑逼供之下,这些人竟然不知道容昶在什么地方?实在是太可恨了,若是抓到这个男人,我非千刀万剐了他不可/。” 琉月很想问问晏铮:“你打得过容昶吗?” 那个男人不但武功高,而且谋略很深,一个人领着数名手下,把南璃国搅得人心惶惶。 不过最后琉月没有问,因为若是她一问,晏铮非急得跳起来不可。 不过这一场局里未必是动的人胜算最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琉月可是知道楚国公府里隐着的那个假的楚玉琅便是慕紫国的七皇子南宫玉,。传闻此人也是足智多谋的,现在容昶如此大动作的动手,但他们却一无所动,潜伏着准备最后狠狠的一击吧,不出意外,此次胜算最大的恐怕便是慕紫国的人了。 不过这些琉月都没有和晏铮说,省得他暴跳如雷的,而且晏铮未必知道这楚玉琅便是他的表哥表弟的。 正厅里,晏铮还在发怒的说道。 “小月儿,你都不知道这容昶有多么的阴险狡诈,我们出动了这么多人竟然找不到他的下落,你说他可能藏到什么地方去?” 琉月想起了之前容昶来看她的事情,不过却并未告诉晏铮这件事。 虽然晏铮是他的朋友,但容昶曾三番五次的帮助过她,她不能忘负义。 “我哪里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琉月说完,觉得整个人很疲倦,她身上的情咒未解,时不时的胸中刺痛,再加上先前整夜未眠,根本没有精力理会别的事情。 “晏铮,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你要当心些。” 一听琉月说累了,晏铮总算不说话了,然后起身离开,不过没忘了叮咛琉月:“小月儿,有什么事你一定要送信给我。” “好,你放心吧。” 琉月点头,唤了人送晏铮离开,等到晏铮走了,她正准备去休息,不想苏管家领了宫中的沙公公过来/ “奴才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蹙了一下眉,她想起了皇上要的福寿膏,不由得眼神暗了一下,唇角扯出冰冷的笑。明尧帝,很快你就要家国不保了,不知道到时候你会如何的痛不欲生。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点头,示意沙公公起身:“起来吧,沙公公。” 沙公公起身,然后望了望厅堂内的下人,琉月一挥手命令人下去,最后只剩下沙公公和她两个人。 沙公公上前一步小心的说道:“琉月小姐,皇上命我出宫来问琉月小姐的药可是制好了,先前皇上又毒发了一次,比起上次来更加的痛不欲生,所以皇上很心急。” 琉月挑眉,轻声说道:“这两日我生病了倒是忘了这件事,沙公公先回宫去吧,我这就去配制解毒丸,然后命人送进宫里去,” “好。” 沙公公只能如此说,然后和琉月扫呼了一声,出了正厅,一路回宫去了。 琉月才不理会这福寿膏的事情,眼下先休息好了再说,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夙王府。 石襄园里一片冷寂,夙烨端坐在书房里,四周冷气浮动,手下谁也不敢多言一声,就连一向嬉皮的夙松都不敢多言一声。 爷的心情不好,不是一般的糟糕,是很糟糕。 因为先前他禀报了爷,早上的时候,君公子,凤世子,晏世子都都去看过琉月小姐了,。 爷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他是心痛加恼怒,此刻一定备受煎熬。 书桌前的夙烨,此刻心情确实难以言喻,心痛,煎熬,恼怒,各样的情绪都有,可是现在他却无计可施,因为他不能轻易的靠近小月儿的身边,他不能让她的蚀情咒虽加重了。 他现在能做的是尽快查清楚一些事,然后前往慕紫国的水府,查清当初究竟是何人下的这种蚀心蚀情之咒,他要破掉这种诅咒,只要破掉了蚀情咒,他便可以拥有小月儿了。 “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夙烨暗沉嗜杀的声音缓缓响起,夙松赶紧的近前一步回话。 “爷,夙和先前派人送回来了消息,王爷他?” “他怎么了?” 夙烨的眼神越发的深沉,深不可测,冷得好似寒潭之水,潋潋凌厉之光。 夙松面对着这样的爷颇有压力,赶紧的回话:“王爷的手里确实有一批人,而且夙和派人潜进了那些人中,发现那些人确实是有腕牌的,腕牌之上绘着的图形,是狮子图案。” 书房里,死一样的沉寂,谁也不敢说话。 王爷竟然想杀掉世子爷和琉月小姐,这为什么,没人想得通。 世子爷不但品貌一流,手段更是一流,王爷为什么要杀自已的儿子。 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王爷呢,怎么连自个的儿子都不放过了。 夙烨没说话,瞳眸之中沉沉浮浮的幽芒,此时的境地,让他不得不怀疑一件事,这个王爷也许不是他的亲爹,人都说虎毒不食子,若自已是父王的儿子,他又如何会杀害他呢,除非他不是父王的孩子。 可是就算自已不是父王的孩子,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怎么能忍心,父王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夙烨的心底隐隐的伤痛,一言不吭,然后再抬首时,眼里耀起明珠一样的光芒。 “夙松,去宁王府书房查,看看有没有王爷与三皇子来往的书信。” 夙烨沉声命令夙松。 夙松眉一挑,然后想明白爷的意思,爷不会是说一直以来他们怀疑三皇子所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三皇子所为,或者说三皇子也是受了王爷的蛊惑,所以才会对爷下手吧,这可能吗? 夙松震憾不已,不过已经转身往外走去,一路直奔三皇子的宁王府。 而夙烨也站起了身,领着亳和三四名手下,一路潜进南璃国的皇宫,前往冷昭仪所住的宫殿长春宫。 长春宫里,寂静无声,寝宫之中冷昭仪正睡卧在大床之上,本来娇媚的一人,此刻竟然满头的银丝,儿子的死,深深的打击了她,她一下子老了十岁左右,身子更是吃受不住,直接的生了病。 夙烨闪身进了寝宫,亳先前撒了迷香,把寝宫之中的丫鬟们都迷昏了,然后取了一枚银针刺冷昭仪的穴道。 冷昭仪很快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看到夙烨站在面前,一瞬间,瞳眸中拢上了仇恨,咬牙切齿的诅咒夙烨。 “夙烨,竟然是你,我儿子一定是你杀死的是不是,是不是,一定是你伙同那玉梁国的人杀死我儿子的,你的心好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亳脸色陡的难看,手一伸便想狠狠的教训冷昭仪。 可惜夙烨一举手阻止了他,现在的冷昭仪并不畏惧死,就算杀了她,她也是无所谓的,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杀她,而是为了有事要问她。 “你听着,你儿子不是我杀的,是别人杀的,相反的他总是派人杀我,我来是问你他为什么总是派人杀我?”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冷昭仪也不隐瞒夙烨,儿子想杀他之事,因为儿子已经死了,就算夙烨知道儿子想杀他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想到儿子在世时候的事情,冷昭仪的眼里满是伤痛。 “我儿子一直拉拢你,为什么你就是不屑一顾,若是没有你,夙王府便是我儿子的势力,我儿子不会死得这么惨的。” 冷昭仪说到最后哭得很伤心,寝宫外面虽然有人听到了她的哭声,却没人过来追问,因为自从三皇子去世后,冷昭仪经常无端的哭泣,太监宫女已经烦了,何况现在冷昭仪没了三皇子,还有什么势头,所以平常没什么人理会她了,长春宫也是一片冷清,再不复往日的热闹。 夙烨盯着冷昭仪,深沉的开口:“谁和你说,若是没有我,夙王府便是你势力的。” 冷昭仪听了夙烨的问话,陡的抬头望向夙烨,狠狠的开口。 “这是颜康亲口和我说的,若没有你,他一定会支持我儿做太子,若没有你,夙王府便是我儿子的势力。” 夙烨的眼神凌厉嗜血,没想到父亲竟亲口和冷昭仪说了这样的话,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的话是置他于死地吗?所以说从一开始他便想他死,而他一直以为是三皇子自做主张,没想到真正想他死的人竟然是他的父王。 夙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冷昭仪看到他脸色难看,忽然觉得心情大快起来,再次的大叫:“夙烨,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孽子,你霸占着夙王府的世子位,你以为你父王心甘情愿的让你做夙王府的世子吗?你根本就不是夙家人。” 冷昭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疯了似的笑。 夙烨先前已经猜到自已不是夙家人,所以这会子冷昭仪所说的话,并没有刺激他,他只是很痛心,为什么父王一心想让他死,若是他想要他的世子之位,他大可以让给他,他根本就不稀憾这什么世子之位。 夙烨望向冷昭仪,此时倒是十分的同情这女人,缓缓开口:“你以为父皇是真心的想支持三皇子为太子吗?你可知道他是王爷,手中又有隐藏着的兵将,他若有心想帮你,难道我阻止得了他。” 他是父,他是子,虽然他不参与,若是父王一心帮助三皇子,他又如何阻止得了呢? 冷昭仪的笑声嘎然而止,身居后宫,自然也不是呆人,夙烨一言提醒了她,她的眼睛红了,然后死命的咬着唇,她不相信,她不想相信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她喜欢过的那个男人,原来竟是利用她的,利用她的儿子来除掉他的儿子,这利用还如此的彻底,害得他的儿子被人杀掉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冷昭仪疯了似的大叫,夙烨却不理会她,一挥手领着人离开了长春宫,回夙王府去了。 等到他回到夙王府的时候,天色已黑了下来,夙松从三皇子的府邸回来了,正在书房等他。 “爷,这是属下从三皇子的书房中找出来的一些书信,其中有一些是王爷派人送给三皇子的。” 夙松伸手接了过去,他的手微微的有些僵,心里很痛,原来一切竟是这样的,从头到尾要他命的根本就不是三皇子宁王凤祯,而是他的父王夙颜康。 夙烨打开父王写给三皇子宁王的信,信中无一例外,都只有渺渺几语。 “他已经出王府了,进宫去了。” “他去万里巷办事了。” “这一次务必要一举成功,随信所去还有孔雀胆,可涂于箭上。” 夙烨看着眼前那熟悉的笔迹,重重的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原来所谓的叛徒,奸细,根本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王,夙王府的夙颜康。 夙烨忽然想到皇上后来暗杀他和小月儿的事情,这些恐怕也离不开他父皇的手段吧。 夙烨哈哈的笑起来,这笑张扬凌厉,支离破碎。 书房里的手下个个心疼自家的主子,可是谁也不敢多说话。 好久,夙烨抬头,眼里是狼一样的绿光,唇角是血腥的杀气,冷冷的命令:“命夙和夙风二人带领一部分人,秘密杀掉那些拥有狮牌身份的人,能杀多少是多少,记着不要让手下伤亡过重。” “是,爷。” 夙松领命而去,夙烨又抬头望向亳:“立刻调集人过来,今晚我要会会我那一心想杀我的父王,他不是要杀我吗?我倒要看看他杀得了杀不了?” 夙烨的眼睛一片血红,亳领命而去。 书房里一片死寂。 这一夜,夜昏昏暗暗,远远近近的看不到半颗的星辰,阴沉沉的半空笼罩着一层薄雾,街道边树影婆娑,枝叶斑驳,鬼魅异常,这样的夜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尚京城内隐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诡异,令人不安,整个城好像是一座死城一般,一点燥动的声音都没有。 上官府内,琉月睡了足足有大半天,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晚了,这一次比以往要好一些,虽然中间依然痛得醒过来。 小蛮和石榴二人看她醒过来,飞快走进来,恭敬的开口:“主子,有人要见你。” “谁?” 琉月缓缓的坐起身,石榴上前一步侍候她起来,小蛮在一边小心的看她,然后说了另外一句:“老爷在正厅里陪着那人呢?” 琉月奇怪的挑了一下眉,小蛮和石榴的神情似乎有些异样,这要见她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走吧,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要见我。” 琉月说完,转身往外走去,小蛮忽地唤住了她:“小姐?” 琉月停住步子望着她:“怎么了?” 小蛮赶紧的摇头:“没事,小姐走吧。” 琉月看出小蛮有话要说,最后却又不忍心说的样子,究竟来的是什么人,让小蛮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竟然欲言又止,这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趣:“走,我倒要看看来人究竟是谁,让你们如此难开口。” 说着话她已走了出去,身后小蛮和石榴相视一眼,叹口气,不知道小姐知道来的人是什么人,会不会反弹,甚至于发怒。 一行人顺着长廊,很快走到了正厅门外,只听得门内有人在哭,还是一个女子的哭声,不但有哭声,还有董妈妈的劝声。 “您别哭了,别哭坏了身子。” 琉月挑眉,要见自已的人是一个女子,她是何人呢?抬脚便跨了进去,一进去便看到正厅里的情况,师傅正一脸无奈的端坐着,他的旁边有一女子在轻声的啜泣,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到她的神容,琉月等人走进去的动静惊动了堂上的人,只见那女子急急的望过来。 一张不年轻的脸秀丽温婉,大约三十多岁,此时剪水似的瞳眸中泪水涟涟,看到她的时候,她眼泪流得更凶了,琉月满脸的不解,望着这女人耸了耸肩,然后走到上官铭的身边唤了声。 “师傅。” 上官铭点了点头,望了琉月一眼,然后挥手让厅堂上的人都退下去,最后只董妈妈一个人留下,其她人都退了出去。 那女子只顾着哭,望着她,眼泪越流越凶。 琉月则是莫名其妙,这女人谁啊,哭什么啊? 董妈妈也哽咽了,飞快的开口:“小姐,这是夫人,你的娘亲,原来夫人当年并没有死,她来看望你了。” “夫人,”琉月轻喃,然后望向这哭泣着望向她的女子,感受到她瞳眸中浓浓的伤心,还有一丝祈求的光芒,她在祈求她的原谅。 琉月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一直以为这具身子是没有母亲的,大家也都以为这具身子是没有母亲的,可是现在据说是她娘亲的人特然的冒了出来。 这对于琉月来说,没什么感觉,因为她并不是前身,今日若是前身在,也许会生气会发怒,会不原谅这女人,但是她不是。 琉月愣了一会儿,坐到了上官铭的身边,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然后开口。 “原来你没死,不过今日出现是为了什么?” 既然假装死了,今日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干什么? 那女人一见琉月的冷淡,还有她没有一丝感情的问话,心更是痛得抽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自已的胸口,豆大的泪珠往下滑落,厅堂上的上官铭看着这样子的她,倒是十分的不忍心,缓缓的开口劝解掉。 “夫人不必伤心,小月儿一直以为你死了,你贸然的出现,她一时无法接受你是可以理解的,等过些日子她便理解你了。” 董妈妈则跪了下来,望着琉月说道:“小姐,你原谅夫人吧,她也很苦,她其实是很疼你的,真的。奴婢没有骗你。” 琉月可以不理那女人,却无法不理董妈妈,她起身上前扶起了董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说怪她啊,我只是好奇,既然她都装死了,这会子又来干什么?” 要死就死得彻底一点,想必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已的生活,所以她来见她做什么。 “夫人她听说老爷去世了,所以不放心你,过来看望你。” 董妈妈说道,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客气的说道:“好,那现在看过了,夫人还是请回去吧。” 那女人听了琉月的话,直哭得肝肠直断,跪倒在地上,望着琉月说道。 “月儿,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抛下你,一走了之,这么些年来,娘亲一直想来这里接你,可是生怕你爹不同意,所以才没有接你,你别恨娘好吗?” 琉月忍不住伸手抚额,她都说了没有怪她,她怎么还以为她恨她呢。 “好了,我没有恨你,你起来吧。” 她见识过了楚千皓的冷酷无情,还见识过他的花心,所以她可以想像这女人当日确实是挺难的,所以她并没有怪她,不懂这女人如此伤心干什么。 这女子正是琉月那死去的娘亲,名杜韵宁,但她真正的名字是林霜,慕紫国十大世家林家的小姐,当日林霜初见楚千皓,一见钟情,一心一意想嫁给楚千皓,可是林霜身为世家小姐,她早有了未婚夫,乃是慕紫国忠义候府的候世子,为了躲避这场类似于政治联姻的婚姻,她化名杜韵宁跟着楚千皓回到了南璃国,嫁给了楚千皓为妻,谁知道她成亲两年竟然没有生育,楚家的老国公爷便做主给楚千皓纳了妾,正是叶氏,那时候杜韵宁十分的盼望楚千皓能阻止这件事,可是没想到楚千皓不但没有阻止,还十分的疼宠叶氏。 因为叶氏长得不但迷人,手段很厉害,叶氏一进门,不久便怀孕了,生下了楚玉琅,母凭子贵,从此楚府这边明着她是正妻,可是叶氏的风头早就盖过她了,那时候的她,痛苦极了,娘家远在千里之外,楚千皓一个接一个的娶了女人进府,他还时不时的和丫鬟上上床,她本以为择得一个良婿,可是却是空有外貌的花心之人,那时候她失望透顶了,便打算悄悄的离开了楚国公府回慕紫国去,谁知道就在那时,她竟然怀孕了。 她只得安心的待在楚府,后来生下了女儿琉月,她也就不指望楚千皓了,只想一心陪着女儿长大/ 谁知道就在那个时候,她的未婚夫,忠义候府的小候爷竟然找到了她,声明一直在等她,他们两个人的婚约依然有效。 她的心动了,最后定下了装病假死之策,来了一招金蝉脱壳。 这么些年来,她最挂心的是女儿琉月,她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带女儿离开,十多年过去了,她再也忍不住了,派人前来查南璃国查楚家的消息,得知楚千皓已死的消息,她什么都不顾了,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南璃国。 可是女儿却与她形同陌路,这是她的报应啊。 林霜越想越心痛,再次伤心的哭起来,如若可以回头,她宁愿陪着女儿,就算死也要死守在女儿的身边。 “月儿,你跟娘亲走吧,跟娘亲去慕紫国,娘亲一定会补偿你的。” 林霜心急的开口,她一说话,上官铭可就不同意了,赶紧的阻止。 “不行,小月儿是我的弟子,你怎么能抢我的弟子呢?” 林霜一听上官铭的话,又泪眼婆娑的望着上官铭:“上官圣医,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带月儿走吧,我就想补偿她,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给她。” 琉月听着林霜的话,心头微暖,同时的有些沉重,若是林霜知道,她真正折女儿琉月其实已经死了,那她一定会受不了的,算了,这个女人也是个可怜人,她何必让她再难过,。 不过琉月想着林霜的话,眼睛倒是亮了,她记起了凤晟所说的话,慕紫国的护国寺里有一位了空大师,对于解巫术咒术很有经验,她正打算前往慕紫国。 本来她一个人去慕紫国,人生地不熟的未必那么容易找到护国寺的了空大师,现在跟了林霜一起去,说不定很快可以找到了空大师,琉月的眼睛亮了。 可是一想到师傅,她又默然了,因为师傅舍不得让她离开,她也不忍心离开师傅。 那边林霜仍然拉着上官铭哀求着,甚至于要跪下来求上官铭。 上官铭哪里让她跪下,赶紧的拉着她,望着她的眼睛哭得像桃子似的,最后叹口气说道。 “好吧,只要小月儿同意跟你去慕紫国,我不阻止她。” 林霜一听抹着眼泪道谢,然后掉头望着琉月,那眼里有浓浓的祈求还有小心,似乎生怕琉月不答应她似的。 琉月望着她,微挑了一下眉,淡淡的说道:“你让我跟你去慕紫国,你现在在慕紫国是不是有家人了?” 林霜点了一下头,然后飞快的说道:“候爷也是同意的,他同意我接你回慕紫国,他说了可以对外宣称,你是我们丢失的女儿。”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忠义候爷竟然如此爱妻,这个男人令人尊敬,不过她不想为他们惹来是非,逐摇头:“这不太好吧,若是被人发现这件事恐怕麻烦。” “不,月儿,求你了,求你给娘亲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林霜的眼里满是祈求,伸出手紧紧的握着琉月的手不放松,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开了,她要把以前缺失的母爱全都弥补给小月儿。 “月儿,娘亲求你了。” “小姐,你就答应了夫人吧。” 董妈妈也在一边抹着眼泪说道,她知道夫人的心极是慈善,若不是被老爷逼成那样,她是不会丢下小姐不管的。 琉月又抬头望了望上官铭。上官铭鼓励的点头,他想起了小月儿尚情咒的事情,让她离开南璃国也是好的,听说慕紫国的护国寺了空大师对巫咒之术十分的精通,小月儿去了慕紫国,说不定可以解了这情咒。 琉月看上官铭点头,总算同意了。 “好,我跟你前往慕紫国,不过你必须对外宣称我是你和王爷收的义女。” “义女。” 林霜愣住了,还想说什么,琉月抬手阻止了她:“慕紫国一定有人认识我,若是说我是你和候爷的亲身女儿,他们一定会质疑,所以只说我治好了你的病,对外宣称,你和候爷收了我做义女便成。” “好,那我们马上便走,”林霜点头,只要女儿在她的身边她便知足了,想着抬头看上官铭和琉月等人一眼,林霜压低声音说道。 “慕紫国很快便要攻打南璃国的尚京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城破了就麻烦了。” 城若破了,要走恐怕难了,她是忠义候府的夫人,若是被人认出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琉月倒是坦然,上官铭的脸色却暗了,一时竟说不得话,琉月望着他。 “师傅,不如我们一起离开尚京如何,要不然我不放心你?” 琉月伸手扯着上官铭说道,上官铭却摇头了:“小月儿,你随了忠义候夫人去慕紫国吧,师父不会有事的,就算国灭了城破了,那些攻城的人能拿师傅怎么样,师傅不怕。” 上官铭的话也有道理,他只是一个大夫,就算国破了,城灭了,换了君王变了天,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他一样过他的日子,可是琉月心里还是担心:“师傅,你若不走,我也不走。” “小月儿,你跟着忠义候夫人去吧,师傅与你做一个约定如何?” “师傅,你说。” 琉月问,上官铭飞快的开口:“三个月后,将在青云城举行医术大赛,此次大赛上共设立了三项奖励,第一名将会得到天下人公认的神医称号,并得世间难得一见的圣药紫蟾蜍,师傅乃是大赛的评委,到时候希望你参赛,替师傅争光,拿到大赛第一名的神医称号。” 琉月脸色微暗,然后点头:“好,不管胜负如何,三个月后我们在青云城见。” 琉月说道,上官铭用力的点头,然后命令小蛮:“你们去收拾小姐的东西。” “是,老爷。” 小蛮应声和石榴两个人走了出去替小姐收拾东西。 正厅里,忠义候夫人林霜紧拉着琉月的手不放,她一直看着女儿,女儿长得真美,尤其是通身的气派,不比皇室的公主差半分,她看着高兴不已。 一侧的董妈妈走了出来跪下说道:“小姐,奴婢便不陪你去慕紫国了,奴婢年岁大了,就留在尚京吧。” 即便国破了城灭了,谁又会难她一个老婆子呢。 琉月点头同意了,伸手从袖子里取了五百两的银票递到董妈妈的手上:“董妈妈,听说你家里还有儿子孙子,你回去与他们团聚吧。” “小姐,我不要,这个奴婢不要。” 董妈妈的儿子孙子本来也是奴籍,后来赚了钱已经赎了身回到田庄去租田过日子了,本来她儿子孙子也想替她赎了身,但她一直舍不得琉月,现在总算放下了。 可是一看到琉月给她的五百两银票,她还是吓着了,这五百两对于奴婢们来说,可是天大的数目,她赶紧的推开。 “小姐,奴婢服侍你是该着的。” “让你收下你就收下,拿回去让儿子买些田地,他们对你更加孝服些,日后若是我回尚京来,便去看望你。” “是,小姐,我的好小姐,你一定要活得开开心心的。” 董妈妈擦起了眼泪,收下了五百两的银票。 正厅门外,小蛮和石榴两个人收拾了东西走进来:“小姐,收拾好了。” 琉月望了一眼厅堂上的师傅,还有董妈妈等人,和他们分别打了招呼,然后领着两个小丫鬟一路走出了正厅,身后,上官铭和董妈妈两个人皆抹起了眼泪来。 上官府的门外,停着一辆简洁的马车,马车后面还停靠着着几名恭敬的手下,这些人正是忠义候府的手下,一看到林霜和上官琉月从门里走出来,忙上前恭敬的开口。 “夫人。” 林霜点了一下头,然后望了琉月一眼,说道:“这是大小姐。” 几名手下诧异的挑了一下眉,然后说道:“见过大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和林霜二人一先一后的上了马车,小蛮和石榴还有林霜带来的一名丫鬟,一起上了了马车,马车内的空间足够大的,所以几个人坐在马车内,并不显得拥挤。 马车一路缓缓的离开了上官府,琉月掀帘往外张望,心头有些不舍,师傅一定要保得自已,宁辰宁华要照顾好师傅,三个月后青云城见,她念叨完放下了车帘。 …… 夙王府一片寂静。 忽地,暗夜中耀起无数的火把团团的包围了王爷所住的院子。 火把之下走出一众面无表情的人,为首的人仿似地狱修罗一般,轮廓分明的脸如同精美的雕塑,此时一点温度都没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拢着的是阴暗冷酷无情。 他们急急的走进来。人还未走到石阶,便听到石阶之后的屋内响起拍手声,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五短的身材,又圆又胖,脸蛋也是圆圆胖胖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闪着狠光。 这拍手走出来的人正是夙王府的夙王爷,夙王爷眼里满是狠光,唇上却勾出笑意。那笑透着狰狞。 “我的好儿子啊,你竟然带着人包围了你父王的院子,这是要做什么啊?” 夙烨站在火把之下望着这个从小便不喜欢他的人,很早前他便怀疑他不是他的父亲,可是母亲坚决不承认这样的事情,他只能收回这种念头,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他依然不是这男人的儿子,而他却一心只想处死他。 “你不是想杀我吗?千方百计的谋算着,便是想取我的性命,三皇子,皇帝,甚至于最后亲自下手,派人前往玉泉山庄去杀我,这些不都是你做的吗?” 夙王爷挑高眉,冷冷的瞪视着夙烨,一言不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虽然如此,夙烨却明白,他这是承认了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为什么,如若你想要我的世子爷之位,你大可以告诉我,我会让出这位置,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杀我呢?” 对面的夙颜康吓哈哈一笑:“你既然这么聪明,难道猜想不到吗?” 他如此一说,夙烨脸色更寒,缓缓的接口:“你真正的目的是我手里的两大秘方,既想要世子爷的位置给你的儿子,还想要我手里的两大秘方,是吗?你想杀掉了我,只要杀了我,便可以从我母亲手里夺得两大秘方,是吗?还有我母亲身上的隐毒也是你下的,你下了隐毒是想等我死了,从我母亲手中拿到两大秘方,然后我母亲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 夙烨的话落,夙颜康倒也没有否认,唇角勾出冷讽的笑道。 “你以为你母亲真是你的亲生母亲吗?她只不过是你母亲的丫鬟而已,她只是一个丫鬟,我堂堂夙王爷,若不是为了她手里的两大秘方,又岂会娶一个低贱的奴婢为王妃,还立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种为世子,本来我以为很容易便拿到两大秘方,从而除掉你们,那样我们夙王府从此富可敌国,名利双收,可是谁会想到,她竟然十分的聪明,咬死了也不说出两大秘方,一直等到你长大了,她才告诉你,这个贱人。” 夙王爷眼神凌厉至极,陡的握拳。 若不是为了她手里的两大秘方,他何苦娶一个低贱的婢子为王妃,还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种为世子,而害得自已的亲生儿子日日看他人的脸色,所以他要除掉他,除掉他再取那贱人手里的两大秘方,可是到头来,竟然被夙烨给发现了,既然被他发现了,他撕破脸皮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是夙王府的世子,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罢了。 夙王爷想着,陡的朝夙烨身后的手下命令:“还愣着干什么?把此贼子拿下,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王府的世子爷,他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可惜他的呼叫一点用都没用,夙烨身后的手下谁也没有动。 他们认的是主子,不是夙王府,夙王府干他们屁事啊。 “好,你们反了。” 夙颜康脸色狰狞难看,陡的朝内里喝道:“来人,把贱人带出来。” 只见房里几名手下押了一人过来,夙烨一看这押来的人竟是他的母亲水妙容,虽然现在他知道了母亲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娘的丫鬟,但是他的心里,她与母亲一般无二,若不是她死死的咬住不松口,不说出两大秘方,只怕现在他们母子二人早就死了。 “母亲。” 夙烨陡的开口,其声凌厉嗜毒,双瞳陡的射出杀戳的乌光,直射向夙颜康。 “立刻放了我母亲,否则我让你死无葬僧地。” “你若胆敢动一下,我便杀了你母亲,你若想救你母亲,便自尽于我眼前,否则我便杀掉她。” 夙颜康陡的从侍卫的手中一抽剑飞扑过去,长剑横在了水妙容的脖子上,冷冷的威胁着夙烨。 夙烨迟疑了,水妙容尖锐的叫起来:“不要,烨儿不用理他,不用理他,你走,你走吧,别管我了。” 夙颜康的长剑陡的往下压了二分,有血顺着长剑往下滑,那血刺激得夙烨的眼睛一片血样的红,整个人都暴戾起来,怒吼:“夙颜康,你竟然胆敢伤她。” 他心里飞快的盘算着从哪个角度出手更稳妥,不会让母亲受到伤害。 谁知道水妙容并不理会脖子上的长剑,她的眼里闪过冷意,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他的儿子:“烨儿,若不是因为你,母亲早随小姐去了,现在母亲也知足了。” 她说完陡的往前一冲,脖子往长剑上一抹,然后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夙颜康和他身后的两名手下惊呆了,夙烨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掌心凝着强大的内力,一路狂飙过去,连连的挥出去,夙颜康的的功夫哪里有他高,所以被他的内力弹发了出去,他疯了似扑过去,运掌直击过去,一连几下把夙颜康给打死了,最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是这样,夙烨还疯狂的命令:“杀,给我把这座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是,主子。” 手下立刻逮人便杀,谁若是胆敢进这座院子,他们就杀谁。 夙烨冲到了水妙容的身边,一把抱起水妙容,伤心的叫起来:“母亲,母亲。” 水妙容睁开眼睛,笑望着他,柔柔的说道:“烨儿,别伤心,你不是一个野种,你是慕紫国十大世家之首燕王府的世子,你父王乃是天下闻名的燕贤王燕烈,他是一个英雄,你母亲是慕紫国水家的小姐,你的血统是最高贵的,当日你?” 水妙容说到这儿,忽地气接不上来,拼命的挣扎,夙烨紧握着她的手,眼里有氤氲之气:“母亲,母亲,你不会有事的?你别说了,我一定要救你。” 夙烨朝着身侧大叫起来:“亳过来,过来救王妃,快过来。” 亳闪身过来,不过水妙容却阻止了:“烨儿,听我说。” 她说着又喘气,然后挣扎着困难的开口:“你母亲和你父亲彼此相爱,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水家有蚀情咒,你母亲为救你父亲,所以演了一场戏,假装爱上了别人,你父亲本来不相信,后来小姐让他亲眼目睹了自已和别人私会偷情的场面,所以你父亲愤怒了相信了,小姐怕他识破她的用心,那么他的蚀情咒必然还会伤了他,所以她带着我离开了慕紫国。” “我们?我们?” 水妙容说不下去了,伸长了脖子挣扎着,一只手用力的抓着夙烨的手,然后又挣扎着说道:“我们离开慕紫国后,小姐因为身子不好,竟然生病了,那时候你已经快要生了,后来我们在一间破庙里,小姐临产了,生你的时候,她一口气没接上来,所以便去了,我吓坏了,正在这时候,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自称是夙王府的世子爷,他说看我和你可怜,所以可以娶我,并立你为世子,本来我以为他是个行侠仗义的好人,没想到他却是,却是别有所图,后来我发现了他的目的,所以坚决不把那秘方说出来,才保全了我们母子二人。” 水妙容说到这里,停住了,喘息着,嘴里有大口的血涌出来,夙烨心痛的叫起来:“母亲,母亲。” 水妙容的眼神已涣散,紧抓着夙烨的手,说出最后几个字:“烨儿,回,回去吧,你爹他知道你,我想,他一定在等你。回去便可以解,解,解?” 她最后的字并没有说出来,终于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眼一闭一口气没了,软软的歪靠在夙烨的怀里,夙烨伸手紧搂着她靠到怀里,伤痛绝望的吼叫起来:“母亲,母亲?” 暗夜似乎燥动起来,夙烨伸手一把抱起了水妙容,往外走去,身边无数的手下皆退避开来,让出一条道来,他抱了水妙容走出去,手下齐齐的尾随着他。 这里的动静早惊动了夙王府别处的人,可是谁也不敢靠前,夙烨抱着水妙容往王府外面走来,周身的煞气就像地狱来的煞神,谁若胆敢上前阻拦,只有死路一条,而夙王府里,夙烨手下的那些人全都齐齐的跟上他的身影,一路往外,拖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几乎是一瞬间,先前死样寂静的尚京竟然沸腾起来,到处是呐喊声尖叫声,四面八方有人涌出来,然后有人在大街上奔走相告:“快走啊,有人杀进来了,有人杀进来了,快逃啊,慕紫国的兵杀进来了。” 人流疯狂的奔走着,满街慌乱。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林霜坐马车一路往北城门而去,眼看要到了城门,忽地听到外面喊叫声冲天,不少人从家门冲了出来,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便直往北门冲出去,其中很多人在叫喊:“快逃啊,慕紫国的人杀进来了,快逃啊。” 琉月和小蛮等人相视一眼,然后掀帘往外看,只见街道满是人潮,大家一起峰涌惊慌失措的往北城门涌去,而她们的马车被阻住了,寸步难行。 马车之外,忠义候府的侍卫策马过来,恭敬的禀道:“夫人,马车无法通过去。” 林霜一挑眉,然后沉声的命令:“我们步行出城。” 只怕真是慕紫国的兵将要攻城了,她们还是乘早出城的好。 琉月不由得担心的起夙王府来,夙烨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慕紫国攻城,他会安然无恙吗? 她如此一想,胸口尤如万千针刺一般,痛不可挡,忍不住伸手扯着自已胸前的衣襟。 小蛮和石榴二人一看,赶紧的阻止她:“小姐,你别想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她们知道小姐定是因为城要破了,所以担心夙世子他们,其实凭世子爷的能力,他不会有事的,。 林霜一看到琉月的神情,早吓坏了,一把拉着至诚月的手。 “月儿,你怎么了,别吓娘亲,你究竟怎么了?” 琉月深呼吸,慢慢的调整,然后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再开口:“我们下马车出城吧,马车是没办法出城的。” “好,”林霜点头,率先下了马车,一只手没有松开过琉月,拉着她一路往城门之外走去。 身侧的忠义候府的人,留下一人驾马车慢慢尾随着,其他人一路护着林霜和琉月等人随着人潮往外走去。 北城门早被百姓给强行打开了,人潮疯了似的往外涌,其中还有践踏之祸,可是却没人理会,琉月和小蛮等人被簇拥在其中,只能顺着人流往外挤出,想动一下都不行,好不容易的出了城,还没有走远,便见到前方尘土飞扬,千万军马奔涌而来,一路直闯北城门。 忠义候夫人林霜赶紧的拉着琉月等人往一边让去,以免受马蹄践踏,那些奔涌而来的骏卤接往城门冲去,理也不理四周的百姓,越来越多的军队冲进了城门。 琉月望那遥遥进城的大军,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南璃必亡啊,慕紫国根本不费一兵一卒,便攻破了这座城池。 不出意外,先前鼓动百姓逃离的定是慕紫国的人,百姓暴乱,强行打开北战门,这些慕紫国的军马顺利进城,不费一兵一卒。 琉月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双眼睛来,如明珠辉映,睿智非凡,此人该是慕紫国的七皇子南宫玉。 没想到他不动声色,低调行事,竟然布置如此的周密,抢先一步吃掉了南璃国的尚京,本来她还以为会是玉梁国的人领先呢? 等到大军进城,城门关闭,林霜开口:“我们走吧。” “是。” 琉月应声,最后望一眼城门,城门内,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片。夙烨,等我找到了了空大师,破解了我们身上的情咒,我便会回来找你。 她说完跟着忠义候夫人林霜的身后一路往前走去,先前她们乘坐的马车并没有来得及出城,所以他们需要赶到最近的一座城镇,买一辆马车前往慕紫国。 尚京城,大街上战马奔飞,喊杀声一片,刀光剑影中,慕紫国的军队和南璃国的护城军队杀将到一起,有人倒下,有人跑了,有人勇往直前,倒下的是为国阵亡的英雄,跑了的是败类,勇往直前的是勇士。 百姓在这一片厮杀之中,满街乱跑,被战马踏伤踩死的无数,好在慕紫国的兵将不乱杀无辜,所以并没有挥刀相向,反而是不时的有人喊叫:“南璃国的百姓注意了,请各自退回房舍,不要乱走,我们不会乱杀无辜的,请退回自家的房舍,我们不会乱杀无辜的。” 几次喊将过后,南璃国的人心稳定了一半,不少的百姓回到了家中,不在大街上奔跑。 不过仍然有一小部分的人满街的乱窜乱跑,被马蹄踩伤踩死/。 慕紫国的战马奔过,一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一路直向皇宫奔去。 隆亲王府的正厅里。 凤晟正命人四处找隆亲王爷,可是却没有他的下落,不由得心急的来回踱步,陆迟和冰舞二人也心急不已,这种时候,王爷到哪里去了? 门外,有兵将奔了进来,大叫道:“世子爷,世子爷。” 凤晟飞快的望过去,沉稳的望着那人。 “怎么样,可找到父王的下落了?” “回世子爷,王爷领着一队人赶往皇宫救驾去了。” “啊,父王竟然去宫中救驾了,不行,我不能让他落到慕紫国的人手里,我去宫中一趟。” 凤晟说着往外走去,陆迟和冰舞二人飞快的开口道:“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一名小丫鬟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叫:“世子爷,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她吃药了,快不行了,世子爷快过去看看娘娘。” 凤晟一听脸都变了,飞快的掉头直奔母亲所住的院子,身后陆迟等人紧跟着凤晟的身后直奔云侧妃的院子。 云侧妃的房间里,此时她正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候着自个的儿子。 凤桐嫣跪在一边伤心的哭着:“母亲,你为什么要服药啊,为什么?” 云侧妃凄惨的笑了,然后听到门外奔进来的脚步声,抬头望过去,看到凤晟和陆迟等人走了进来。 凤晟一奔进来,扑到云侧妃的床头上:“母亲,为什么你要自尽啊?” 云侧妃虚弱的笑笑,伸手握了凤晟的手,然后望向凤桐嫣和陆迟等人:“我有话要与晟儿说。” 凤桐嫣还想说什么,却被冰舞伸手给扶了出去,陆迟一挥手命令房间里的小丫鬟都退出去,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云侧妃和凤晟两个人。 云侧妃望着凤晟,眼里满是痛苦,喘着气望着凤晟:“晟儿,母亲想给你一个交待,关于那一日你看到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那人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是慕紫国的大将袁胜,母亲也不是南璃国的人,我是慕紫国的人,我是慕紫国燕贤王燕烈手下的一名暗卫,负责保护王爷的安全。那时候你父亲还不是大将,他是宫中的一品带刀侍卫,母亲与他一见钟情,彼此爱上了对方,谁知道忽然有一日,我接到了我的主子,燕贤王的命令,让我替进南璃国做一枚合格的针,那时候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可是身为暗卫,我的责任便是听命于主子做任何事,所以我带着你来到了南璃国,这样你明白了吗?那晚的人其实是你的父亲。” 凤晟呆住了,好半天没有说话,他本来以为看到了母亲偷情,原来母亲并不是偷情,那晚的人竟然是他真正的父亲,母亲和父亲才是真正的一对,那这些年她过得该多苦啊。 凤晟的眼里拢上了潮气,一把握着云侧妃的手,连声的说道:“母亲,对不起,是孩儿的错,可是你为什么要自尽,你可以重回慕紫国了,你和父亲可以团聚了啊。” “晟儿啊,母亲无颜再去见你父亲了,因为愧疚,我与王爷有了夫妻之实,有了桐嫣,而且我既愧对你父亲,也愧对桐嫣的父亲,因为十年前,母亲忽然接到了燕贤王的命令,要我偷到南璃国的兵布图和通卡,这样你明白了吗?” 云侧妃望着凤晟,眼里滚落出泪珠来,她觉得对不起隆亲王爷,他是那样的信任她,可是她呢,却利用他盗了兵布图和通卡,所以慕紫国的人才会一路挥兵直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了尚京城,。而她只有以死谢罪了。 云侧妃说完伸出手握着夙烨的手,然后用力的喘着气说道:“晟儿,去找你你父亲吧,他过得很苦,他一直在等我,让他,让他?” 云侧妃的嘴里吐着血,用力的再说道:“让他别等我了,还有,照顾好,照顾好?” 她最后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凤晟却明白了,母亲是让她照顾好妹妹凤桐嫣。 “母亲,母亲。” 凤晟失声痛哭起来,门外,凤桐嫣等人冲了进来,一看到云侧妃已死,凤桐嫣伤心不已,虽然母亲不喜欢她,可是她真的很爱母亲,她那么美,那么温柔,虽然他她爱哥哥不爱她,可是她不想让她死啊。 房间里,陆迟和冰舞二人也流起泪来。 凤晟忽地想到了隆亲王爷,他的父亲,虽然他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不能让他有事。 凤晟冲了出去,可是刚冲出院子,便见到有侍卫冲了过来:“世子爷,王爷,王爷他?” “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 侍卫说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后跪了一地的侍卫,凤晟呆住了,身后扑通一声响,凤桐嫣再受不了打击,倒地昏迷过去了,陆迟也呆住了。 这一夜,整个尚京死伤无数,血流如河,后世称为雷霆之战,因为慕紫国一夜之间攻下了南璃国的尚京,可谓雷霆之速。谁也不知道慕紫国能如此顺利的攻下尚京,乃是因为一个暗卫的功劳,二十多年的隐忍终成就了慕紫国一战之名,可是她却只落得一坯黄土土里埋。 ------题外话------ 亲爱的们,求票了,长更求票了,另外多多留言啊,多给笑笑支持啊,眼泪巴巴的望着乃们…忍心不给笑笑留个言吗? 第001章 故人相遇 南璃国的京城尚京被慕紫国占了之后,西北一连六个城池被慕紫国得了手,东南的四个城池几乎在同一个时间被玉梁国抢了,而樊龙城便在六个城池之中,落到了慕紫国之手。 此次一战,慕紫国略胜一筹,玉梁国虽然精心布局,终是落下了一步,就是先露出了身份,使得慕紫国的人抢先了一步。所以行动上慢了慕紫国一步。 南璃国几员朝中的大将,以叶楠为首的沙场老将,带领守卫京城的少司府以及驻城的兵将,一路杀将了出去,护送惠王和九皇子南下澴江,会同南璃国的残败兵将,退守澴江以南,澴江以南只剩下三个城池,因要渡江而行,玉梁国的兵将不熟悉水性,所以收兵回国。 最后此战成了这种局面,慕紫国夺了南璃国西部和北部的六个城池,玉梁国夺了南璃国的东南部四座城池,而南璃国退守澴江以南,只剩下三个城池,惠王在霖城称帝,自称复帝,意指收复南璃国的江山。 至于老皇帝明尧帝,传闻他自尽于宣政帝,临死前下令赐鸠酒毒死了后宫的所有妃嫔,女儿也没有放过,听说最小的十三公主也被毒死了,皇室中除了惠王和九皇子被皇帝命令护送离京,余者皆死。 整个皇宫成了一座死亡之城。等到慕紫国的兵将攻进皇宫的时候,皇室已无一个活口。 …… 莞城。原是南璃国和慕紫国的边关交界之城,但因为慕紫国率先攻破了尚京,所以最靠近慕紫国边界的莞城不攻自破,守将领着一干手下将士举白旗投降。 慕紫国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国度,没有斩杀一兵一卒,只收降了莞城。 听说此次攻破南璃,绝大部分的统筹计划是出自于慕紫国燕贤王,传闻这位贤王爷不但足智多谋,还是个美男子,虽然年过四十,却依然魅力难挡,寻常女子看到他都拜倒在他的脚下。 这一次攻打南璃国,燕贤王可是直接下令了,不许伤到任何一个寻常百姓,若是发现有人随意滥杀无辜,斩。 此令一下,整个慕紫国的兵将,谁也不敢滥杀无辜,所以虽然南璃国被慕紫国给夺了六座城池,但是民心并没有多大的激愤,琉月和林霜等人一路向西北行来,并没有看到过多的惊慌,虽有不安,但依旧和平。 这一日,众人夜宿在莞城的一家客栈里。 因为是晚饭的时间,所以客栈里很热闹,说话声此次彼落,不时的传进房间里。 隐约可听见谈论的都是慕紫国的英勇事迹的,现在南璃国已败,这里都属于慕紫国的地盘,谁敢说慕紫国不好啊。 二楼的雅间里,琉月和忠义候夫人林霜正在吃晚饭,她们本想晚饭后休息,不过听着楼下的动静,要想安心的睡觉是不可能的,所以琉月建议晚饭过后,几个人下去逛逛,林霜也同意了。 “月儿,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母亲要给你找大夫,你不同意呢,可是母亲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而且时不时的心痛病发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忠义候夫人紧张的盯着琉月。 这一路行来,已有十日的功夫,忠义候夫人林霜对她确实是挺好的,如母亲一般细心的照顾她,这使得琉月心里暖暖的,前世没有母亲疼爱的她接受了林霜,所以现在她很自然的唤林霜为母亲。 “我没事,母亲。” 她不想告诉忠义候夫人她中了情咒的事情,若是让她知道,只怕又要紧张个半天,这一路上,她就没少紧张过,担心她的吃喝担心她的病,担心她哪里不舒服,如此一番折腾下去,她自个倒是瘦了。所以琉月更不想把自已中情咒的事情告诉她。 “可是你?” 忠义候夫人还想追问,琉月赶紧的转移话题。 “母亲,这一路上我总是听到众人谈论燕贤王,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啊,真有那么厉害吗?” 琉月一问,忠义候夫人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点头告诉琉月。 “燕贤王是我们慕紫国的第一足智多谋之人,深得皇上的信任,燕王府也是慕紫国十大世家之首,传闻燕王府的先祖和南宫家的先祖共同打下了江山,后来两个人同时做了一个梦,梦里,南宫家的人坐在了龙身上,燕家的人抓住了龙尾,两个人醒来后请当时天下闻名的得道高僧元昙大师圆梦,元昙大师说,这慕紫国的江山该是南宫家的人坐,燕家的人是护龙功臣,南宫家和燕家是缺一不可的,只有二者齐合才是慕紫国的大幸,才会稳坐这慕紫国的江山,若是异心者必遭天劫,后来的每一世,南宫家和燕家都和平共处,慕紫国果然越来越强大,这一代的燕贤王,更是燕家历代人物中的厉害人物,他文能安邦定国,武能征讨边关,正因为他的厉害,所以一般没人敢向我们慕紫国开战。” 忠义候夫人说完,琉月愣了一愣:“这么厉害啊。” “是啊,他不但厉害,还长得很出色呢,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心爱的女人,那女子长得倾国倾城,美丽非凡,燕贤王曾为了她立下过毒誓,此生再不纳一妾,可是后来听说那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竟然和人私奔了。” 说到最后忠义候夫人林霜不免惋惜,同时的替燕贤王不平,那女人真是不知足,燕贤王是多么厉害的人啊,能得他所爱,是多幸福的事情啊,这女人竟然能爱上别的人。 不但是忠义候夫人,就是琉月也不免的惋惜,本来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偏偏最后出了问题。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琉月不知道为何对这样的事情十分的感兴趣。 忠义候夫人愣了一下,抬首看到琉月感兴趣的脸,不由得高兴了,女儿一路上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难得的有一件她感兴趣的事情了。 “什么后来?” “后来那女人呢?还有燕贤王呢?” “后来那女人没有消息了,燕贤王两年内都没有娶妻,不事朝政,伤心绝望,两年后皇帝下旨赐了二个女人进燕王府,燕王府不能没有继承人。就是这样,燕贤王还进宫申明那两个女人只能为燕王府的侧妃,燕王妃的位置,永远没有人可以坐。” 说到这儿,忠义候夫人揩起了眼泪,声音有些哽咽了:“真是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琉月点头赞同,然后叹息,本该是郎情妾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却因为那女人给毁掉了,或许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琉月想着,然后又想到了燕贤王,这男人确实也是个情深意重的,燕王府不能没有继承人,想必是因为这个,那男人才娶别的女子的吧。 琉月正想得入神,忠义候夫人忽地一把握住琉月的手望着她认真的说道。 “月儿,母亲一定也会给你挑选一个这样重情重义的好夫婿,我们家月儿美丽又聪明,母亲相信月儿一定会寻到一门佳婿的。” 琉月一听她的话,脸色一白,因为她想到了夙烨,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慕紫国灭了南璃国,他没有事吧,不过想想凭他的能力,肯定是没事的,倒是她因为想起了夙烨,因为心中的思念,胸中的痛楚越来越厉害,最后脸色发白,有冷汗沁出来。 忠义候夫人一把拉着琉月手,脸色难看的叫起来:“月儿,你怎么样了?我立刻让人去找大夫过来。” 忠义候夫人急急的起身便要出去找人过来替琉月医治,琉月一把拉住她的手,摇头说道:“别,母亲我没事,就是心绞痛犯了,你别紧张了,一会儿便没事了。” 因为忠义候夫人一闹,琉月没空想夙烨,心便又平和了很多,那疼痛还能忍受,不过她的脸色终是不太好看。 房间里,站在她身后的小蛮和石榴二人心疼不已,两个人小声的开口:“小姐,你什么都不要想了。” “我知道。” 琉月点头,然后站起身说道:“我们出去吹吹风吧。” 忠义候夫人立刻起身,示意小蛮和石榴:“去给小姐取件披风来。” “是,夫人。” 小蛮应声,两个小丫头都喜欢忠义候夫人,因为她们看出忠义候夫人是真心的喜爱心疼小姐的。 小蛮取了披风过来,正想动手替琉月穿上,忠义候夫人却伸手接了过来,亲自上前替琉月披上,然后替她系起带子,眼神温柔,唇角挂着母性的笑意。 “月儿,若是你还不舒服的话,便和母亲说。” “好,母亲放心吧。” 琉月心里暖暖的,说实在的,若是之前她还有点排斥忠义候夫人,在十日的相处之后,她一点都不排斥她了,她真的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她当初离开南璃国恐怕也是伤透了心的,要不然是不会放弃自已的女儿的,她愿意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否则她恐怕到死也不会开心的。 琉月的乖巧,使得忠义候夫人心柔得像一汪水,忍不住伸手揩起了眼泪。 “月儿,母亲谢谢你原谅了母亲,真的谢谢你,就算现在让母亲死了,母亲也知足了。” 她是真的知足了,本来以为女儿会怨她恨她,更甚至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的,可是她没想到女儿竟然原谅她了,她真的太开心了,就算是此时死,人生也没有什么不圆满的了。 “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若是真的愧疚,便好好的爱我,用力的爱我。” 忠义候夫人用力的点头,紧握着琉月手。 “会的,母亲就算用了全身的力气,也会爱你的。” 因为月儿是一个懂事的令人心疼的孩子,她实在不懂为何楚国公府的人会那么的待她,她这么可爱惹人疼。 琉月已经拉着忠义候夫人往外走。 “走,我们去外面走走,看看莞城夜晚的景致。” “好,走,” 忠义候夫人笑了起来,虽说这时候女子逛街有些不妥当,因为莞城必竟刚刚收复回来,还有着战乱的痕迹,她们女子出去很危险,但是看到女儿这样的好兴致,她实在不忍心坏了她的兴致,这一路上她看得出来,她不是太开心。 难得有她感兴趣的事情,她当然要陪着她啊,何况忠义候府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 一行人走出房间,门外立着的两个护卫立刻恭敬的唤了一声:“夫人,大小姐。” 琉月母女二人同时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一行人往楼下走去,二楼是住宿的地方,一楼的大厅是吃饭的地方。 琉月等人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听到一楼的大厅里隐隐的传来了女子的哭声,除了哭声,还有哀求声。 “大人求你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 楼下安静异常,除了这女子的哀求声再无别的声音。 琉月不由得奇怪,先前可是很热闹的,这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正想着,便听到楼下陡的响起大嗓门的嚣张说话声。 “老子看中你是你的福份,你哭什么哭,今儿个跟老了了走了,从此后便吃香的喝辣的了。” 琉月不由得挑了眉,这是谁啊,这么嚣张霸道,心里想着一行人已走到了楼下,也就把楼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了。 几个慕紫国的兵将正围着一个女子和一个老头子,这二人看上去像是卖艺的父女,不过女子长得极出色,肤色皓白细腻,我见犹怜,在这么一堆人里格外的醒目,难怪有人看上她,。 一楼的大厅里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南璃国的百姓,本来大家正在吃饭,谈论着慕紫国和南璃国的事情,十分的热闹。 谁知道这时候走进来几个慕紫国的兵将,这些人是被派来驻守莞城的兵将。 对于这些兵将,南璃国的百姓先是不以为意,虽然莞城归降了慕紫国,但双方一视同仁,并没有受到侵犯,所以大家相安无事,谁知道这几个人走进来,为首的人竟然相中了卖艺的女子,强行要拉这女子入府做他的小妾,女子不愿意,哭了起来,这兵将竟然还嚣张霸道的叫起来。 客栈里吃饭的人一下子全都不说话了,盯着这里的动静,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敌意,若是慕紫国的人如此对待降城的百姓,那他们以后不是会被欺负吗?如此一想,个个身上涌起了怒意,紧盯着着那几个兵将。 只见为首的人仍然在叫嚣:“爷可是堂堂的守备,娶你做小妾,难道委屈了你不成。” 这守备凶神恶煞的怒瞪着那女子。 他身侧的几名手下附和的叫起来:“我们可是慕紫国的兵将,你们南璃国的人是亡国之人,身份低下,竟然敢挑三捡四的,我们大人看中你是你们的福份。” 这句话惹来了更多的敌意,整个大厅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琉月等人走下来,那些慕紫国的兵将并没有发现,依然围着那卖艺的女子。 这女子并没有因为这些人是慕紫国的兵将便有所屈服,她哭得更厉害了。 “大人,小女子是订了婚的人,只因一时找不到人,所以无奈才卖艺的。” 这女子一说话,那几人便起轰起来。 “那不是正好吗,既然找不到人,便随了我们大人吧,保证你日子过得开开心心的。” “是啊,我们大人可是英勇神武之人啊,你若是跟了大人,从此后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你不会后悔。” 可惜女子抬首望过来,看了一眼那守备军的一脸横肉,吓都吓死了,还吃香的喝辣的,她宁愿卖艺也不要跟着这样的人。 “大人,佳儿求大人放过佳儿吧。” 这下守备军怒了,一只手高高的扬起打算狠狠的甩这不识抬举的东西,他手一抬,那女子的父亲惊了,扑通一下跪下,一把抱住那人的大腿,求起来:“大人饶过小女吧。” 客栈里,所有人都盯着这一场闹剧,眼看着那守备军扬起了手便想打这叫佳儿的女子,他们不由得提了一颗心,心里热血沸腾了了起来,盘算着要不要出手英雄救美,出手了会不会倒霉。 这些人正想着,琉月却没有多想,一抬首便甩出了两枚冰魄银针,直射向那守备军的一只手腕。 那守备军被两枚冰魄银针打中,一下子垂落下来,疼痛难忍的叫起来:“疼,好疼。” 然后他反应过来,大叫起来:“什么人,竟然胆敢算计到老子的头上。” 琉月轻声的应了一句:“我。” 她缓缓的领着人走了过来,站到了守备军的面前。 今日琉月穿着一件艳丽炽热如火焰的长裙,腰间金线勾勒出的大朵君子兰花,使得她整个人好似一朵开得正艳的君子兰,腰肢柔盈,纤纤不堪一握,那垂着的通体莹润的玉佩,随着她的行走,行水流水一般流畅,整个人优雅高贵,好似皇室的公主,不,比公主还要让人仰望。 她的脸色虽有些苍白,可是却似毫无损她的容颜,眉似弯弯新月,眼似明珠璀璨,唇似桃花,整个人艳丽不可方物。 客个大厅里,所有人都看呆了,忘了呼吸似的。 就是先前那抢人的守备军也忘了疼痛,忘了去找那叫佳儿的女子,只顾盯着琉月。这时候琉月已经走到了慕紫国的几位兵将面前,阴骜的冷声开口。 “是我伤了你,怎么了?” 她说完还当着这几人的面,优雅的一翻手腕,收回了两枚银亮的冰魄银针。 这下守备军回过神来,然后发现自已的一只手不能动了,不由得脸色大变,大叫起来:“你是什么人,竟然胆敢伤我,你找死啊?” 琉月唇角一勾,讥讽的冷哼:“我是南璃国的人,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身份低下不如你们慕紫国啊,听说慕紫国的燕贤王是个英明睿智之人,曾下了命令,不准伤百姓一丝一毫,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守备军一下子愣住了,顾不得手疼了,朝着琉月叫起来:“你是什么人?” “说了我是南璃国的人。” 琉月冷哼道,那守备军一听怒了,然后想起自已的另一只手,命令身侧的几名手下:“给我上,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贱女人,南璃国的小小的贱民竟然胆敢伤我。” 他一句贱民,激怒了客栈里的很多客人,不少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给琉月助威,个个怒目相向,大有这几个慕紫国的兵将若是胆敢动手的话,他们便会一起上。 那守备军看了不但不收敛还大喝:“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是不是,想造反不介意把你们一个个的抓进大牢里。” 他说完便又去喝那几名手下,那几个手下有些害怕了,激怒了这么些人,若是闹大了,惊动了上面的人,他们可就倒霉了,不过这守备军是他们的直属主子,他们又不敢不听,所以缓缓的走过来,。 琉月并没有把这几人看在眼里,直接的命令小蛮。 “给我打。” 小蛮早就看这些人不爽了,一听主子的命令,身形一扑窜了过去,拳脚俐落,左勾右甩,客栈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劈咧叭啦的响声过后,只见几个慕紫国的兵将被打得鼻青脸肿。 那守备的脸一下子黑了,偏偏这时候,四周的百姓替琉月和小蛮二人鼓起掌来。 琉月朝四周的人点头,众人总算停住了鼓掌声,琉月望向那守备军,正想说话。 不想二楼的楼梯上,忽地又有人鼓起掌来。 琉月停住口,抬首望过去,便看到两个光鲜亮丽,耀眼出色的人从二楼走了出来。 右首的男子面如白玉,眉眼流光溢彩,斜飞的眉如细柳拂面,深邃莹光潋潋的瞳眸中,擒着暖意,还有一抹惊艳,不过那惊艳一闪而过,随之恢复如常,再看他唇角的笑意如三月的骄阳,令人炫目。一身明黄的锦袍,足蹬黑色的朝靴,白玉似的手里拿着一枝长长名贵的玉笛,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拍着另外一只手,先前他的鼓掌便是用笛子敲打着手发出来的。 这男人的身边另站着一人,这人周身的刚毅英挺,内敛的气息显示出他的不凡来,虽然隐忍,可是不难看出此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剑出寒芒毕现,这两人缓缓的从二楼走了出来,一直走到离琉月三米开外的地方方停住,他们的手下迅速的占领了有利的位置,包围了四周。 客栈内,个个都望着这诡异的场面,美得不像话的男女,好似画中人似的,可是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都让人有一种不敢小觑之感,让人不由自主的仰视他们。 莞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些俊男美女?有人猜测着。 琉月已经缓缓的开口说道。 “原来是哥哥到了?” 她的唇角勾出讥讽,眼神中暗芒涌动,这对面的两个男子,左首出色华贵的男子,当属慕紫国的七皇子南宫玉,她先前与他对视的时候,可是从他的眼神中分辩了出来,他正是假扮楚玉琅的慕紫国七皇子南宫玉。 没错,对面左首的男子正是慕紫国的七皇子南宫玉,皇上赐封他为瑾王,深得圣宠。 琉月的话一完,南宫玉肆扬而笑,再敲了一下手中的笛子,悠然的说道:“二妹妹果然聪慧无比。” 琉月冷哼一声,掉头望向身侧为首的守备军。 此时那守备已经腿脚发软,没想到这家不起眼的客栈里,竟然有七皇子瑾王殿下,还有,还有? 守备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求起饶来。 “风将军饶命啊,风将军饶命啊。” 南宫玉身侧的男子脸色阴骜难看,眼神更是一片煞气,直接朝那守备军叫起来:“夏时,你好大的担子,竟然胆敢违抗军令,欺凌良家妇女,你忘了军中的禁令了。” 他的训斥完毕也不理会那守备军,直接命令身后的手下:“来人,把夏时给本将绑了出去,斩。” “是,将军。” 两名手下上前,一把提起那守备军,此刻的他再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像一只软脚虾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不住嘴的哀求着:“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 可惜那将军理也不理,两名手下早把夏时给拉了出去斩了。 至于其他的几个手下,此时也吓得面如死灰,被拖出去每人打了三十板子。 这下客栈里欢呼起来,琉月望了望四周,倒是没有说什么,掉首望向南宫玉身边的男子,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的竟然是一名将军,看来慕紫国的实力不容小觑啊,后起之秀都十分的厉害。 南宫玉见琉月望身边的男子,便笑着替她介绍。 “琉月,这是我们慕紫国的大将风凌云。” 琉月点了一下头。南宫玉又说道:“这是我的二妹妹上官琉月。” 他说完肆然的笑了起来,眉眼透着戏谑。 身侧的风凌云挑了一下剑眉,望向琉月,眼里一闪百过的惊奇,瑾王南宫玉向来对任何人不感兴趣,但现在他明显的感觉得到他对眼前的女子很感兴趣。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女子,对七皇子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脸色冷冷的。 若是寻常女子见到七皇子个个都疯了似的,撵都撵不走,这女子倒真是让他好奇起来。 风凌云朝着琉月点了一下头,琉月也朝他点了一下头,两个人便算打了招呼。 琉月拉着母亲准备离开,经过南宫玉身边的时候,小声的嘀咕:“七皇子太客气了,谁又是你妹妹啊,你妹妹在宫里呢?” 南宫玉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脸色越发的光华逼人。 他身侧的风凌云也微微的勾出了唇角,这女人确实是有意思。 琉月却懒得理会他们两个,正想越过去,却发现南宫玉伸出手中玉笛拦住了忠义候夫人,一脸稀奇的开口:“这不是忠义候夫人吗?好巧啊,。” 忠义候夫人抬眉望向南宫玉,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臣妇见过瑾王殿下。” 南宫玉点了一下头,然后一双美目便在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身上来回的乱转。 琉月脸色冷冷的瞪视着他,一言不吭。 南宫玉的笛子还拦在忠义候夫人的面前,大有琉月若不给他一个说法,便不放琉月过去的意思。 琉月正想发怒,忽地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敌视。 “佳儿谢过这位公子和风将军的救命之恩。” 这声音一起,南宫玉和风凌云还有琉月和忠义候夫人都望向了先前被守备军调戏的女子,只见她此刻再没了先前的狼狈,一张白晰的面容上满是桃花之色,眼里更是涌着倾慕,一眨不眨的望向南宫玉,虽然还不清楚这男子的身份,但是看风将军对他必恭必敬的样子,想必非富即贵。 这神情分明是瞧上了瑾王南宫玉了,她倒是很有眼光,最重要的是先前明明是琉月救了她,这会子她竟然把这份出手相助之情加到了瑾王南宫玉和风凌云的头上,还借此来道谢。 琉月唇角勾出冷笑,又一个花痴女罢了,真是蠢货,以为这样便能吸引南宫玉吗?真是无聊。 她的念头刚落,瑾王南宫玉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姑娘是不是谢错人了,我可没有救你,你该谢的是这位小姐。” 琉月立刻接了口:“既然人家想谢公子,公子接受了便是,最好连人一起接受了。也成全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琉月的话使得这叫佳儿的女子一脸恼怒,却又无计可施。琉月却不理别人了,伸手拉了忠义候夫人离去,这一次南宫玉倒是收回手了,眯眼望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起离开了,他忍不住望向了身侧的风凌云,。风凌云也望着那远去的一行人,然后回首望向南宫玉。 “没想到天下间竟然有女子直接无视你,受教了。” 说完豪迈的一笑,先前那刚毅的面容立刻柔软了,温润起来。 他说完转身离去,看也不看先前谢恩的女子,南宫玉也转身离去,似乎忘了先前过来谢恩的女子,数名手下随着他们的身后一路往二楼走去,前面的两个人边走边小声的嘀咕。 “你说忠义候夫人为什么来这里?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 一楼的大厅里,众人一起望着先前被救的那个佳儿,此时再没有半点的同情,个个鄙视的瞪着她。 这个女人真他妈不要脸了,先前真该让她被那男人睡了,太恬不知耻了,明明是那位小姐出手救的她,她看到慕紫国的风将军和那美公子,竟然把恩情落到了美公子的头上,可惜人家瞧都不瞧她一眼,下作的东西。 那赵佳儿,再没脸呆在这了,赶紧的拉起自个老父亲离开了,身后响起了一阵的哄笑声。 莞城的夜,虽没有尚京的热闹,但也不错,街道边摆着不少的小摊子,一些新奇的小玩艺儿挂着,小摊贩不时的哟唤起来,这里虽然刚刚归降了,但对于百姓来说,饭依然要吃,事依然要做,战争与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何况慕紫国并没有祸害百姓,所以大家也没有反抗的理由。 琉月领着人一路闲逛着,夜风吹在脸上,一片冷寒,却让人头脑清醒。 小蛮和石榴二人对于街道边的小玩艺儿十分的稀奇,琉月便让她们挑两样喜欢的买了,两个人细心的挑选了两样拿在手里把玩着。 “小姐,你有没有喜欢的啊,你有喜欢的也挑两样。” 琉月摇头,她对这些小玩艺儿不感兴趣,想到母亲一直没说话,她掉头望过去看到她满脸的若有所思,琉月知道她定是在想南宫玉和风凌云碰到她的事情,她一定感到困扰了,琉月伸出手握着她。 “母亲,你别担心,他们不是长舌妇,回头我看到南宫玉的时候,与他说一声,相信他不会说出在莞城见过我们的事。” 忠义候夫人抬头望向琉月,却摇头了:“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在想待会儿看到瑾王该如何说这件事,不如就说你是我和候爷失散的女儿怎么样?” 忠义候夫人一开口,琉月摇头了,态度坚决:“不是说好了,说我是你的收的义女吗?” “哪他们若是怀疑呢?” “怀疑什么,这些又不干他们的事情,他们莫不是吃闲饭没事撑的。/” 琉月哼了一声,然后又拉着忠义候夫人的手:“母亲,你就说你曾经为了抗议嫁给候爷,然后跑出了家门,后来生病了遇到了我,我帮助过你,所以此次慕紫国要灭掉南璃国,你因为心急,跑到南璃国来接我,然后收了我做义女,就这样。” 琉月把事情编得十分的圆满,忠义候夫人有些不大乐意,她更想向所有人宣布,小月儿便是她亲身女儿,而不是她的义女。 不过琉月如此坚持,她又拿她没办法。 “好吧,反正若是以后谁怀疑,我便干脆说你是我的亲身女儿。” 琉月翻了翻白眼,没理会她,不过心里倒是十分的温暖,拉着忠义候夫人继续逛起了街。 忠候夫人坚持给她买了几样精致的首饰。虽然琉月不要,可是她却坚持。 “这是路上戴戴,等到了忠义候府你什么都不缺,母亲给你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连房间都准备好了。” 她是瞧着同龄的各家小姐的身量来给女儿准备的,连房间都准备好了,现在女儿来了,便什么都不缺了。 琉月笑了笑,不过她更佩服的是忠义候爷,竟然同意母亲如此做,在古代这样的男人真是凤毛麟角,太稀缺了,所以琉月忍不住稀奇。 “母亲,忠义候爷是什么样的人啊?” “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对我很好,看我不开心,他便同意我替你准备该准备的东西,也答应让我接你来慕紫国,我真无以回报。” 忠候夫人说着,笑起来,脸上满是幸福,当初她一心抗拒这个男人,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他才是她的良人,虽然他长得不是十分的出色,可是内心的美德,却是任何的品貌都比不上的。 琉月听了母亲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母亲是否替候爷生了别的小孩子了?” 一听琉月这话,忠义候夫人的脸色有些暗了,小心的望着琉月,然后轻声的开口/ “是的,月儿,你不会生气吧,我又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十岁,叫江晓鱼,他自已叫自已小鱼儿,所以最后大家都叫他小鱼儿,另外一个八岁,叫江之雅,其实这次我出来,已经告诉他们,要给他们带一个姐姐回去,他们很高兴。” 琉月听了林霜的话并没有生气,说实在的她并不排斥弟妹,何况一个只有十岁一个只有八岁,他们应该很可爱才是/。 “母亲别担心了,没事的。” 她说着看了看夜色,天色不早了,她们还是回去吧,明儿早上还要赶路呢。 “我们回去吧。” “好,”忠义候夫人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伸出手拉着琉月的手,现在她觉得女儿真的很贴心,而且乖巧,她真后悔没有早点过来接她。 母女二人拉着手一路欢快的回客栈。 身后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看着相视而笑,看到小姐有人疼爱,这感觉真好。 一行人回到了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大家吃了晚饭后都散了,只有几个人还在喝酒聊天。 琉月等人走进来的时候,掌柜和小二恭恭敬敬,因为他们可是知道了风将军和这位小姐熟识的,那美公子还叫这小姐二妹妹,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没人猜测得透,总之没人敢得罪琉月便是了。 琉月等人朝掌柜的点了点头,然后往二楼走去,等到她们上了二楼,便听到楼下的大厅里,喝酒的几人在小声的嘀咕。 “这女人是谁啊,长得真他妈的美。” “是啊,我们这莞城什么时候出现这种艳丽无双国色天香的女子了,。” “不如问问小二。” 小二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爷,你们快别打听了,省得掉脑袋。” 楼下果然安静了,没人再敢说话了。 琉月母女等人已经走上了二楼,正准备回房,谁知道竟然有两名侍卫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恭敬的开口说道:“瑾王殿下有请两位。” 琉月的脸色不由得冷了,蹙起眉阴骜的望着那两个侍卫,本想发作,最后想了想,和侍卫发作也没什么用,便点了一下头:“带路吧。” 她倒要看看这南宫玉是什么意思。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起跟着侍卫的身后前往七皇子南宫玉所住的房间走去。 二楼的楼层里,东半边被南宫玉住了,西半边被琉月和忠义候府的人住了,再没有别人。 南宫玉虽然身为皇帝宠爱的皇子,行事并不张扬也不高扬,所以到了莞城之地不想惊动别人的,随便找一家客栈住下,然后派侍卫通知了驻守此处的将军风凌云,谁知道先前他们在楼上谈事的时候,竟听到了楼下的吵闹声,南宫玉不由得大怒,本想让风凌云下去处理一下,可是却意外的听到了琉月的声音。 他先以为自已听错了,然后细听却真是琉月的声音,他一听到琉月的声音便控制不住自已的腿脚领着风凌云下了二楼。 楼下仗义救人的果然是琉月,这丫头越来越漂亮,艳丽不可方物,令人惊艳,手段依旧一贯的泼辣。 只是南宫玉没想到竟然在此处看到了忠义候夫人,忠义候府的夫人竟然和上官琉月亲热的走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和风凌云二人猜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猜出其中的名堂,最后派侍卫请了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过来一探究竟。 南宫玉的房间里,南宫玉和风凌云正说着话。 南宫玉叮咛风凌云:“一定要安抚好此地的百姓,千万不要让慕紫国兵将的傲慢而激起民愤,他们虽然不惊不动,此时还是十分敏感的,若是激愤起来,必然暴动,一处暴动,南璃国的别处恐怕也会民情紧张。” 南宫玉说完,风凌云赞同的点头,这也是燕贤王担心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下了军令,不准兵将骚扰地方上的一兵一卒,如若发现定斩不饶。 这正是他先前二话不说斩了夏时的原因,因为百姓们的眼睛都在看着呢,若是他不斩,明日慕紫国人欺凌南璃国的人的话便会传遍莞城,那么此地的百姓肯定会愤怒。 “是,瑾王殿下放心吧,本将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风凌云沉稳的开口。 门上,有叩门声,房间里坐着的两个男人停住了说话,南宫玉一听动静便知道是上官琉月过来了,立刻满脸笑意的朝外面命令:“请她们进来。” “是,王爷。” 风凌云小声的低问南宫玉:“王爷对那丫头有兴趣。” “难道你不认为她很有趣吗?本就无聊的人生多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是不是很开心的事情。” 南宫玉满脸飞扬,长眉肆然,周身的傲气凌然。 风凌云虽然赞同他的话,却不赞同他的理,瑾王殿下不会爱上这个上官琉月吧,那怎么行?他可是堂堂皇室的皇子,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他的婚姻,皇上定然会为他指婚的,肯定是十大世家之中的名门小姐。 不过风凌云正想着,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前面一道身影神态悠然,步伐从容,一身的芳姿绝色无双,说实在的风凌云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慕紫国的京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给他呢,其中不泛如玉美人,但是这些女子一到眼前的女子面前,便变得俗不可耐,而她悠然肆意,我行我素,长得又是艳丽无双的,再配上这样我行我素的张扬,整个人活色生香起来,说不出的吸引人眼球。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先一后的走进来,望向房间里的瑾王殿下南宫玉,脸色不耐的说道。 “不知道七皇子命侍卫请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故人相见,自然要叙上一叙。” “故人?”琉月的眉挑高了,唇角擒着冷笑:“我和七皇子何时成了故人,七皇子这样高贵身份的人琉月可高攀不起。” 南宫玉望向琉月的眸光流光莹莹,看得忠义候夫不由得心惊,这七皇子不会是看上了她的女儿月儿吧。 虽然南宫玉长得极出色,手段也十分的厉害,可是他是皇子,忠义候夫人并不希望自已的女儿嫁进皇室,皇室的皇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女儿嫁进去只会亏待了她,所以这件事她不乐意。 南宫玉对于琉月无礼的话,既不生气也不恼怒,只是觉得琉月说话凭心情而定,实在是难得的率真。 他的眸光又移到了忠义候夫人的身上。 “既然小月儿不承认我这个故人,那我能说故人是这位忠义候夫人吗?本王想问问忠义候夫人怎么跑到南璃国来了?” 南宫玉望向忠义候夫人的时候,一股不怒而威笼罩着他,他的神容拢上一层冰霜,天家之子的尊贵凌厉充斥在他的身上。 忠义候夫人望同南宫玉,不卑不亢的回道。 “瑾王殿下见谅,我是来接月儿的,因为南璃国被灭,我不放心月儿所以接月儿前往慕紫国。” “你接琉月回慕紫国,为什么?” 南宫玉心里隐有一抹愉悦,这神情没逃过风凌云的脸色,风凌云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瑾王殿下对上官琉月的兴趣是不是有点大了。 “以前月儿曾救过我的命,所以这次慕紫国和南璃国动起手来,我怕她有事,所以便前来南璃国接她前往慕紫国,我还认了她做义女。” 忠义候夫人说完,南宫玉没有说什么,不过一双深邃莫测的瞳眸中闪过疑惑,他记得上官琉月很快便要和夙烨大婚了,怎么忽然来慕紫国了,南宫玉有些想不透,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 琉月看南宫玉问个没完,眉挑起,十分不耐烦的开口:“七皇子,这问也问了,叙也叙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你老不磕睡,我们坐了一天的马车累死了,我们要睡了。” 风凌云望了望琉月,又望了望南宫玉,越发的惊奇,瑾王殿下面对上官琉月的时候真的好耐性啊。 在慕紫国的京都,一般没人敢如此和他说话,就是太子南宫焰对他都礼让三分的,可是现在上官琉月对他完全的不假辞色,冷嘲热讽,他就跟不知道似的,一点都不生气。 南宫玉听了琉月的话,懒懒的点头:“忠义候夫人去休息吧,琉月也去休息吧。” 琉月睨了他一眼,总算满意了,朝南宫玉点了一下头。 “嗯,那我们去睡了,”伸手拉了忠义候夫人一路出了南宫玉的房间。回西边的房间。 待到两人走了出去。风凌云不由得沉声的提醒南宫玉。 “瑾王殿下别忘了你的身份。” 南宫玉挑眉,眼里一丝不悦:“我的身份怎么了?” 风凌云没说什么,最后望向南宫玉没再说话,他就不相信瑾王殿下会不懂,他只不过不认同罢了。 罢罢,这关他什么事啊,瑾王殿下如此聪明,他自会狼处理这些事情的,何况上官琉月究竟什么样的来历,谁也不知道,看她一点都不理会瑾王殿下,似乎对瑾王殿下没兴趣。 西边琉月的房间里,忠义候夫人并没有离开,坐在房间里问琉月。 “月儿。你喜欢瑾王殿下吗?” 琉月一愣,她没想到母亲竟然问这样的事情,赶紧的摇了一下头,然后小蛮抢先开口:“夫人,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儿早上还要赶路呢?” 小蛮是怕小姐再想起世子爷来,那蚀情咒发作了,吃苦的可就是小姐了。 琉月岂会不知道她的用意,望向忠义候夫人飞快的说道:“母亲,别担心,我不喜欢瑾王殿下。” 忠义候夫人点头,然后看到月儿满脸的困意,赶紧的起身走出去,然后叮咛琉月:“早点睡吧,早点睡。” 琉月应声,然后吩咐小蛮去打水过来洗盥,等到收拾好了一切,她躺到床上的时候,并没有困意,想到先前忠义候夫人的话,她便想起了夙烨,远离了南璃国,她忽然发现,好想好想他啊,就想待在他的身边,虽然他总是招惹得她跳脚,可是离开了才发现,原来她早就习惯这样的夙烨,哪怕跳脚,哪怕生气,哪怕发怒,都是因为他才有的情绪,所以她早就爱上他了,比她以为的还要早。 琉月一想夙烨。蚀情咒便发作了,整个人疼得抽气,然后在床上滚了起来,小蛮和石榴看得心疼不已,眼泪都流了下来,冲到她的床边叫起来:“小姐,你别想,什么都不要想。” 琉月点头,可是人有时候是阻止不了自已的思想,一个偶然间都有可能会想到他。 不过为免小蛮的叫声惊动隔壁的母亲,琉月极力的咬着唇,喘着粗气,慢慢的平息,直到那一阵阵的痛过去,才缓缓的躺到床上,脸上一片苍白,然后深呼吸,慢慢的调整,闭上眼睛强迫自已什么都不要想,安静的休息,她累了,要睡了,这样的安抚自已,总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小蛮和石榴二人轮留的睡觉,一人守夜,以防小姐痛得醒过来,没人照料。 第002章 燕王世子 第二天一早,琉月等人穿戴整齐,在房间里用了早饭,一行人下了楼准备离开莞城前往慕紫国的京城。 不想客栈门外多了一辆看上去简洁,实则上奢华无比的马车,马车的车身全是用金丝楠木打造的,内里极端的豪华,不亚于一个小房间。 琉月眯眼望去,便见到那马车内有人掀帘望了过来,一双深幽如墨的瞳眸定在琉月的身上,一接触到琉月的视线,瞬间墨开如莲,潋潋波纹。 这坐在马车上一脸笑意等候着的人竟然是慕紫国的瑾王南宫玉。 琉月一看马车之上的南宫玉便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她实在不想过多的与南宫玉牵扯,他是慕紫国皇室的皇子,她此去只是忠义候府的义女,与南宫玉的身份有天差地别的距离。 南宫玉这样集权势与美貌于一身的男子,恐怕是慕紫国京城女子追逐的对象,这样的男人,她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以免自已莫名其妙的便成了众家女子的假想敌。 琉月想到了这里,直接无视南宫玉,领着小蛮和石榴二人上了忠义候府的马车。 瑾王府的马车上,南宫玉不以为意,唇角擒着一抹艳如骄阳的笑,放下了车帘。 忠义候夫人却走了过去,恭敬的开口请安。 “臣妇见过瑾王殿下。” “夫人不必客气,赶路要紧。” “是,瑾王殿下。” 忠义候夫人起身走到了自家的马车边上了马车,吩咐前面的马车夫驾车离开了莞城。 身后的瑾王府的马车也缓缓的驶动,跟着她们的马车一先一后的离开了莞城。 前面忠义候府的马车上,琉月听到后面紧跟不舍的马车,不由得苦恼,脸色冷冷,眉眼拢冰。 忠义候夫人不由得关心起来,伸手握着她:“月儿,你怎么了?” 琉月摇头,然后无奈的说道:“我不想和瑾王殿下过多的接近,因为他的身份如此的高贵,想必慕紫国的京都很多名门闺秀都紧盯着他,若是我与他接近得多了,便会成为慕紫国京城所有大家闺秀的假想敌了。” 忠候夫人听了点头,女儿所说的话不错。 瑾王殿下没有正妃,眼下慕紫国的京都十大世家的女子全都盯着瑾王妃的位置。 若是女儿这时候与瑾王牵扯颇多,无疑为自已树了很多的敌人。 可是这瑾王殿下似乎盯上了月儿似的,偏偏缠着月儿,不管月儿如何的冷嘲热讽,他就好像不知道似的,看上去对月儿的兴趣似乎越来越大,这如何是好? 忠义候夫人也没了主意。 “这如何是好呢?我们甩也甩不掉瑾王殿下啊。” 马车里一时寂静无声,忽地后面响起了马蹄声,有沉稳凌厉的说话声响起来。 “殿下,臣有事禀报。”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听,这不是那风凌云将军的说话声吗。 后面的马车似乎停了下来,瑾王与风凌云说起话来,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相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这可是机会,说不定那风将军是有意拦住了瑾王殿下的马车,也许这位风将军不喜欢瑾王与她们过多的接近。 忠义候夫人立刻命令外面的马车夫。 “立刻离开莞城,速度要快。” “是,夫人。” 马车急速行驶着离开了,一路出了莞城,把后面瑾王府的马车远远的甩了开去。 琉月总算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车里她想起了风凌云将军来,不由得问忠义候夫人。 “这风凌云是什么来历啊?” 忠义候夫人见琉月注意到风凌云,不由得笑眯眯说道:“这风将军可是个不错的男人,风家也是尚京十大世家之一,他们家的男人多是武将出身,在朝中很有威望,而且这位风将军现在还没有娶妻,他的各方面都不错。” 忠义候夫人越想越对风凌云有好感,颇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 琉月听了她的话,再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想什么呢,一脸的黑线条。 她对风凌云只是好奇罢了,可没有半点想嫁给他的打算,母亲还真能想。 琉月不再追问忠义候夫人关于风凌云的事情了,以免她想得更多了,马车内总算安静了下来,马车一路往西北行驶。 傍晚的时候,她们夜宿在慕紫国的一家小镇上,竟然碰到了瑾王殿下南宫玉。 琉月等人从马车上下来后,正准备进客栈住宿,便听到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待到回头,便看到瑾王府的马车停靠在了客栈门前,瑾王南宫玉一脸温雍笑意的从马车上下来了,举手懒懒的向琉月打招呼。 “二妹妹,好巧,我们又碰上了。” 琉月脸一黑,真想爆粗口,巧你妹啊,你分明是故意的,堂堂慕紫国的瑾王爷竟然住在这样的小镇子上,谁相信啊。 忠义候夫人也相当的无语,很无奈的向南宫玉行礼,然后两帮人一先一后的进了客栈。 琉月只当没看到这男人的,他爱跟便跟吧,反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没权力阻止别人回慕紫国吧。 接下来的日子,瑾王南宫玉便像她们的尾巴似的一路跟着她们,她们走他也走,她们停他也停,一路走走停停的,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有十七八日。 慕紫国的京都枭京终于到了,高大的城门上,旌旗招摇,青砖古石建城的高墙上,有兵将来回的晃动,不时的巡视着城墙之下进进出出的人流,那圆形的青砖之上镶嵌着两个有力的大字“枭京”,恢宏古朴,青砖之上一片青湿的苔藓,落日的余晖照在这年代悠久的古墙之上,未见破旧,反而使得它像一把隐藏着的锋利的宝剑。 琉月掀帘张望了一眼,然后放下帘子。 后面的马车忽然的加速,靠近她们的马车时又停了下来,马车里面的瑾王南宫玉冷魅的声音响起来。 “二妹妹保重了,有事可来瑾王府找我。” 他说完戏谑的一笑,这一路上逗着琉月,果然有趣多了,要不然这回京的路还真有点难挨。 瑾王南宫玉说完这句话命令前面的侍卫:“进城。” “是,王爷,” 侍卫一拉僵绳,马车抢先一步驶进了枭京,身后忠义候府的马车上,琉月和忠义候夫人有些无语,这次他倒会抢先,怎么不跟着了,。 不过很快两个人的注意力不在瑾王南宫玉的身上了,忠义候夫人伸出手拉着琉月的手。 “月儿,很快便到家了,我已经派护卫快马加鞭的通知管家了,他们一定在家门口迎接我们,走,我们回府去。” “走吧。” 琉月不置可否,虽然母亲说得很好,可是真正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她还不知道呢,若是忠义候爷不喜欢她,她也未必要住在忠义候府,只要找一家酒楼住下便成。 琉月心中如此打算,却没有告诉忠义候夫人,因为她若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心里不好受。 马车一路往忠义候府驶去。 外面热闹的声音此次彼落的响起来,琉月掀帘往外张望,小蛮和石榴两个人对于慕紫国的枭京也十分的感兴趣,所以三个人一起趴在窗前往外看。 忠义候夫人唇角盈盈的笑意。望着她们三个,柔声问:“枭京比起你们尚京来如何?” 琉月又望了望收回手说道:“枭京是慕紫国的京都,尚京是南璃国的京都,两者都很热闹,人多东西多,只不过很多东西不一样。” 琉月刚刚看了一眼,发现大街上所卖的东西都与尚京不太一样,这里的人衣着更倾向于华丽,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子,身上的长裙都是几种的颜色,头上的首饰也都是华丽非凡的,甚至还有用狐毛兔毛做出来的首饰,显得很有异域风格,但若说是异域风格却又不尽然,所以说枭京自成一格。 忠义候夫人笑着点头,然后伸手拉了琉月手说道:“这枭京的饮食也与尚京不一样,这里的人多祟尚肉食,而尚京的人却多祟尚清淡的食物,所以枭京内的人更多的是武将出身,力大无比,尚京的却多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 忠义候夫人说着说着停住了,眼神拢上了深沉,她想到了楚千皓,虽然略懂一些武功,却是皮毛。所以说他看着就是个花架子,南璃国的男女大部分都生得风流倜傥,男的玉树临风,女子温婉可人,但是与枭京的人比起来,却先输了一筹。 枭京的人因为吃肉出身,所以男子高大威武,女子也都很健美。 当然也有例外的,这种事不是绝对的,就比如眼面前的忠义候夫人林霜就生得体格娇小,温婉可人,还比如忠义候爷也不是高大威武型的,他生得极是短小,虽然很结实,个子却不是很高,所以当初忠义候夫人才会坚决的要逃婚,无非也是受了外貌之惑。 马车里,琉月看到母亲一脸的深沉,便知道她想起从前的事情来,赶紧的伸手握着她。 “母亲,你说候爷会不会不喜欢我,若是不喜欢我?” 她刚想说若是候爷不喜她,她便住到酒楼里去。 因为她来枭京并没有长久住下来的打算,只要能破解掉了情咒,她便回到尚京去。 琉月一想到尚京还有一个人在等她,她的心便刺痛难忍,不过忠义候夫人的话很好的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他不会不喜欢你的,他会喜欢你的,这世上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忠义候夫人斩钉截铁的说着,琉月有些无语,因为她是她的母亲,怎么看自个的女儿怎么好,可是人家候爷未必这么想,她可是母亲与别的男人所生,难道候爷真的不计较吗? 琉月有些无法想像。 马车一路直奔忠义候府而去。 忠义候府建在东城,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上,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马蹄行驶的声音。 马车很快到了一处府邸的门外,大门两边吊着鲜艳的红灯笼,一团喜庆,门前黑压压的立了一层人,从青板石排列到石阶之上,整齐有序,马车一停靠下来,便听到外面整齐有力的呼叫之声。 “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 忠义候夫人刚掀了帘子,便见到有两名仆妇走了过来摆好踏凳,然后恭敬的伸出手扶了忠义候夫人下马车。 不远处的忠义候爷和两个小小的人儿,飞快的迎了过来,同时的开口唤道。 “夫人。” “母亲,你回来了,大姐姐呢。”‘ “你不是说要带了大姐姐回来吗?” 一道沉稳的声音和两道稚嫩的声音同时的响起来,忠义候夫人笑望向忠义候爷,眼里有浓浓的情意,分别了这么些日子,她有些想他了,忠义候爷朝她温和的笑了一下,开口:“琉月呢?” 忠义候夫人望向马车,温柔的开口:“月儿,到了,你下来吧,” “是,母亲。” 马车里面清悦的声音响起,一道纤细娉婷的身影从马车上缓缓下来,小蛮和石榴二婢紧随她的身后下了马车。 忠义候府的门前,一片寂静,无一声声响,众人齐齐的打量着这位大小姐,听说是夫人新收的义女,长得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像一朵娇嫩嫩的花朵似的,看了让人移不开眼睛。 忠义候夫人自豪的望着四周的眼光,满意的抿唇而笑,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她就知道若是让这些人见到月儿,他们一定会惊讶的。 这时候,忠义候府的江晓鱼反应过来,伸手拽了拽忠义候夫人的衣服,小声的嘀咕:“母亲,这是大姐姐吗?真好看啊。” 江晓鱼的话落,他身侧的妹妹江之雅也点头:“是啊,比凰儿姐姐还要好看。” 江之雅口中的凰儿姐姐正是江之雅的表姐叶凰儿,枭京很有名气的一个美人,在江之雅的眼里,这凰儿姐姐是个美人,可是今日一看琉月,她直觉得眼前的大姐姐比凰儿姐姐还要好看。 忠义候夫人伸手拉了两个儿女过来,替她们介绍起来。 “小鱼儿,雅儿,这是大姐姐,她叫上官琉月,以后一定要听大姐姐的话知道吗?” 江晓鱼身量不是太高,长得倒是挺结实的,虎头虎脑的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十分的可爱,看琉月望向他,他立刻挺胸脯端端正正的叫了一声:“大姐姐,我是小鱼儿。” 琉月看了一眼,倒是挺喜欢这两个家伙的。 江晓鱼的话一落,站在他旁边的妹妹江之雅怒了,一把扯开他,恼怒的说道:“哥哥,还有我呢?” 她发过怒再望向琉月的时候,一脸笑的说道:“大姐姐,我叫江之雅,你可以叫我雅儿。” 琉月点了点头,打量江之雅,雅儿生得与母亲倒是很像,细眉细眼看上去很温婉的一个人,可实则上这丫头似乎有些泼辣,倒是小鱼儿虽然十岁,个性却很沉稳,一点也没与妹妹计较。 琉月伸手握了江小鱼和江之雅的手,然后笑着说:“大姐姐有给你们买礼物喔。” 她说完朝身后的小蛮吩咐:“把礼物取来。” “是,小姐。” 小蛮取来了两样东西,这是在临近枭京的一个城镇买的,小姐想得可真是周到。 江晓鱼的是一把短刀,男孩子都喜欢刀啊枪的,江之雅的是一套小瓷人,一共十个,个个都很可爱。 两个小家伙接过了礼物,立刻甜笑着开口:“谢谢大姐姐。” 十分的欢喜。 忠义候江郓看着眼前的一切,妻子的高兴,儿女的欢欣,唇角不由得勾出笑意来,温声的开口:“好了,夫人,我们该进府了,府里已备下了晚宴,我们一家人正好一起用晚宴。” “好,。” 忠义候夫人立刻笑着点头,然后望向琉月伸手握着她的手:“月儿,这是你义父。” 琉月望向忠义候,打量着他,发现他望着自已的眸光,虽然没有那种为人父的疼爱,但是却十分的温和,并没有似毫的恶意,这一点琉月是可以感觉出来的,所以她朝温忠义候点了一下头,温和的唤了一声。 “义父。” 忠义候江郓点头,心里有些错愕,本来他以为妻子会认琉月回到她身边的,没想到现在却是义女,忠义候心里想着,抬头招呼着:“好了,既然来忠义候府,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你们一路上赶路,现在想必又累又饿的了,吃了晚膳后,早点洗洗睡吧。” “谢义父。” 琉月笑道,忠义候夫人拉着她的手一路往里。忠义候拉着一儿一女跟着她们的身后一起往里走去,经过门口的时候,命令忠义候府的下人。 “好了,都进去各做各的事情吧。” “谢候爷,夫人。” 下人们应声,然后起身往里,一边走还一边的小声嘀咕,议论着琉月,个个都说琉月长得特别的好看,夫人收了这样美貌如花的义女,只怕接下来会在枭京刮起一阵风,肯定会有很多名门之家的公子求娶琉月小姐的。 忠义候府的地方本来特别的大,但是被隔了开来,忠义候爷江郓共有兄弟二人,他为长,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也在朝中当官,住在忠义候府的西边,称西府,忠义候爷这边便是东府。 东府的人丁略显单薄,因为忠义候只娶了林霜一人为妻,并没有纳妾,所生的孩子也只有江晓鱼和江之雅二人,但是西府那边的人口较多,江郓的弟弟江允不但娶了一妻四妾,所生的子女也有七八个之多,因为主子多,西府的下人也多,较之西府的人,东府便显得稀少,很冷清。 江晓鱼和江之雅两个人很羡慕西府的人多,因为和他们差不多大的江文夜江文稀二人,上面都有哥哥姐姐的护着他们,而江晓鱼和江之雅总是受他们欺负,虽然他们才是候府的正主子,但是却因为人丁单薄,所以总受他们欺负/。 现在家里忽然来了这么一个姐姐,江晓鱼和江之雅二人别提多开心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忠义候爷和夫人都没有说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和琉月说着话。 “大姐姐,以后你住这里不走了吗?” 琉月望着江小鱼,看他眼里满满的期盼,笑着逗他。 “那小鱼儿想不想让我住下来呢?” “想啊,大姐姐你住下来吧,这样我们就有人玩了。” 他们就不用羡慕江文夜和江文稀了,他们也不用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家有哥哥姐姐了。 “那好啊,既然小鱼儿想让我住下来,那我便住下来吧。” 江晓鱼一听兴奋了,直接弃了忠义候的手,扑过来牵着琉月的手,满脸欢喜的说道:“好,那我没事便去找大姐姐玩。” “好啊。” 江之雅一看哥哥把大姐姐的手牵了,她也不甘落后的弃了父亲的手,扑了过来,一把抢了琉月的另外一只手拽着,笑眯眯的说道:“大姐姐,以后我可以找你玩吗?” “好啊,欢迎你们过来找我玩。” “好啊,好啊,这样我们便有人玩了。” 江之雅欢呼起来。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拽着琉月的手一路往里走去。 身后的江郓和林霜二人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小鱼儿和雅儿这么喜欢琉月,以往若是忠义候夫人出去回来,这两家伙便缠着她,今儿个他们倒好像忘了忠义候夫人似的。 忠义候夫人笑道:“这两家伙倒是把我忘了。” 忠义候爷小声的说道:“难道夫人吃味了,我可是记着夫人的。” 忠义候夫人一听候爷的话,不由得脸色微红了一下,伸手轻打了他一下,这么大岁数了,还为老不尊的。 幸好前面的几个孩子都过去了,并没有在意他们。 走在最后面的小蛮和石榴二人望着前面各人的动静,不由得抿唇笑起来。这一家人真的挺有意思的,小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忠义候府的正厅里,已备下了一桌宴席,一家人坐了下来,除了必要的近身丫鬟侍候着,余者全都退了下去。 忠义候爷和夫人林霜坐在一起,琉月和江晓鱼江之雅三人坐在一起,两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上琉月了,粘着她。 “大姐姐,你尝尝这个。” “大姐姐你吃吃这个,很好吃的。” 两个家伙抢着给琉月挟菜。 忠义候江郓脸色黑了,望着自已的一双儿女,忍不住开口说道:“小鱼儿,雅儿别闹大姐姐了,大姐姐这一路坐车很累了,你们让她安静吃饭,然后去休息,等到休息好了你们再找她玩,若是你们这样闹,大姐姐可就不愿意住在这里了?” 忠义候一吓唬果然很好的吓住了两家伙,安静了很多。 琉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望向忠义候爷。 “义父,没事的,你别吓唬他们了。” 琉月并不反感忠义候爷,看他对母亲好,她觉得这男人不错,能真心对待女人的男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她很自然的唤他义父。 忠义候点头,叮咛她。 “你以后安心住在忠义候府里,有什么需要的便与你母亲说,你住在这里,她就放心了,以前她一直不开心。” 看到她不开心,做为她的夫君,他也很不开心,恨不得给她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来,现在琉月来了,也如了她的心愿,所以忠义候心里也很高兴。 琉月点头,接下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晚膳,。 晚膳后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亲自给琉月安排住的地方。 本来两个家伙吵着要跟来,被忠义候夫人命令了下人带了下去,然后又是一番威胁才起效。 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的手,无奈的说道:“月儿,你多多担待小鱼儿和雅儿他们,他们两个人因为从小没有哥哥姐姐,很是羡慕西府里有那么多的哥哥姐姐的,所以你一来他们才会乐疯了。” 琉月不以为意,对于江晓鱼和江之雅,她挺喜欢的。 “你别担心,他们两个很好。” 小小的年纪有着小小的童真,母亲把他们保护得很好,这也是因为忠义候爷没有纳妾的原因,所以小鱼儿和雅儿没有感受到那份勾心斗角,才会羡慕那些哥哥姐姐的,却不知道那些哥哥姐姐的不知道有多羡慕他们,生活在这样干净的地方。 “嗯,你能喜欢他们母亲很高兴,若是你嫌他们烦了,便来与我说,我不会让他们打扰你的。” 忠义候夫人急急的说道。 她的话里多少带着一些小心,似乎生怕委屈了琉月。 琉月明白她的心,因为心中对女儿的愧疚,所以生怕委屈了女儿,再让女儿不开心。 “母亲,你真的不要担心,没事的。” 忠义候夫人总算舒了一口气,然后拉着琉月进了一处精致的院子,名琉园。 琉园是以琉月的名字命名的,是忠义候夫人以前用来纪念女儿的,这一处是忠义候府最好的院子,独立的小院,四周堆彻着假石巨石,假石巨石旁栽种着各种的花草,虽然是十二月份,可是依然栽种了冬日开花的瓜叶菊和报春花,后园里满园的红梅。 除了精致的院子,忠义候夫人还拨了四个二等的丫鬟过来跑腿,四个三等的粗使丫鬟,还有厨子两名,两个专门负责看门的婆子,一共是十二个人过来侍候琉月。 琉月有些嫌多了,忠义候夫人却不容分说,并对那些人下命令。 “记着,从今日起月儿便是忠义候东府的大小姐,若是有人胆敢慢怠了她,就是与我为难,要知道我的命可都是月儿给的。” 忠义候夫人虽然为人看上去温婉,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严厉的。 看忠义候府这边井井有条的样子,便知道她平日打理候府,手段并不会太差。 她必竟不是初嫁的女儿,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所以进入候府后,便一改以往柔弱的性子,慢慢的打磨,到了现如今的年纪。已是十分强硬了,除了面对月儿时温柔如水,在候府下人的眼里,女主人可是个严厉的主子。 “是,夫人。” 十二个下人应声恭敬的回话。 忠义候夫人又望向十二人中为首的一人:“金橘,你一惯是个聪明的,从今天开始你和小蛮石榴一样是琉园内一等的大丫鬟,凡事为大小姐考虑,另外你负责琉园内的一应事务,小蛮和石榴近身侍候大小姐,你则负责处理琉园内的琐事,若是发现有谁背后耍心计的。一律给我打杀了。” 十二人中为首的女子身材纤长,举止沉稳,眉清目秀,听了忠义候夫人的命令,立刻恭敬的走了出来。 “是,夫人。” 忠义候夫人点头,命令她们:“都下去吧,各处好好的整理整理,从今日开始大小姐便在这里住下了,你们安心侍候着便好。” “是,夫人。” 一众人齐应声,然后退了出去,金橘向琉月和忠义候夫人告了一声安也退下去安排事情。 等到她们下去了,忠义候夫人起身拉着琉月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介绍起琉园里的情况。 “月儿,这是琉园的正厅,这是一个偏室,另外这是书房,客房,还有你的浴房,这间是你住的房间,看看喜不喜欢?” 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走进了她睡觉的地方。 进门便是一个花鸟鱼虫的大琉璃屏风,绕过屏风入目的空间里,先是一张醒目的雕刻精细的海棠花三屏风的朱红大床,然后是成套的雕花鱼的妆柜,还有一张爪美人榻,一张圆桌,桌上摆着成套的紫纱壶的茶具。 这个房间里摆布得十分的精致,琉月点头,很喜欢。 忠义候夫人走到衣柜门前,拉开了衣柜的门,只见衣柜里摆满了色彩鲜艳的衣服,都是枭京名贵华丽的服饰,她拉开了衣柜,又拉开了衣柜下面的两个首饰柜,只见里面琳琅满目的首饰。 看得人眼花缭乱。 琉月看着这一切,知道忠义候夫人一直没有忘记自已这个女儿,如果前身还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之她是十分感动的。 忠义候夫人抬首笑望向琉月:“月儿,这是为你准备的,你看喜欢什么,若是一件也不喜欢,我回头命人再给你做。” 琉月摇头,虽然她不喜欢太花哨的衣服,但是入乡随俗,买了这么多的衣服不穿再去空买,可就浪费了。 “没事,母亲,我很喜欢。” “那就好,你早点洗洗睡,回头母亲再来看你。” 忠义候夫人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望了琉月一眼,看她的脸色有些疲倦,便吩咐琉月早点休息,又叮咛了小蛮和石榴好好的侍候自家的主子,才领着丫鬟出了琉园。 房间里,总算安静了下来,琉月一屁股坐在爪美人榻上,望着房内的一切,不由得感概,有母亲的人真是很幸福的事情。 小蛮和石榴二人也笑盈盈的看着眼面前的一切。 很快小蛮想到了正事,望向琉月,见琉月张开了双臂往后一仰便躺到了爪美人榻上。 她想开口问,又怕惹得小姐想起不该想的事情,所以左右为难。 但是她的神情没逃过琉月的眼睛,即便她没睁开眼睛也已经感觉到了,闭着眼睛淡淡的开口:“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去慕紫国的护国寺?” “小姐。” 小蛮笑着唤了一声,她们来慕紫国并不是为了进忠义候府,而是来找护国寺的了空大师的,想找了空大师解掉小姐身上的情咒的。 “凭我们的身份就算进了护国寺,也见不到了空大师,所以明日我与母亲说,了空大师可以治我的心绞痛,母亲一定会带我进护国寺,这样我们便有机会见到了空大师了。” “那小姐还是洗洗睡吧,连日来坐马车,都快散架了。” 小蛮恭敬的开口,琉月懒懒的不想动,一连坐了二十多天的马车,她真的好累啊,都不想动了。 石榴上来,拽了她起来去沐浴,然后才放她上床休息。 难得的这一夜琉月没有想到夙烨,所以情咒没有发生。 小蛮和石榴二人只祈祷着尽快解了情咒,她们发现,现在小姐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似乎还越来越厉害,这是不是说,她的情咒越来越重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两个小丫鬟不由得心急,但愿此次进慕紫国的护国寺,能顺利的解掉情咒。 第二日,琉月还没有醒过来,便听耳边叽叽喳喳的好像小麻雀似的说话声,其中江晓鱼骄傲的声音最响亮。 “看到了没有,这是我家大姐姐,是不是比你们家的那些姐姐好看,” 江晓鱼此刻满脸的得意,这么长时间的恶气总算出了,别提多神气了。 一旁的江之雅还双手叉腰,一副泼辣样, “别以为你家有,我家就没有,看,这是我大姐姐送给我的东西。” 八岁的江之雅宝贝似的取了小瓷人出来,江晓鱼不甘落后的取出镶着宝石的短刀:“这个是大姐姐送给我的。” 他们的身边此时站着两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望了望江晓鱼,又望了望江之雅,最后气愤的盯着江晓鱼和江之雅,本来他们还不相信江晓鱼和江之雅家里有一个大姐姐,现在一看,他们家竟然真的有一个大姐姐,还是一个很好看的姐姐。 虽然江文夜和江文稀二人不想承认,可是先前他们看江晓鱼的大姐姐时都看呆了,所以不得不承认,这个姐姐确实比他们家的好看。 不过那又怎么样,他们家的大姐姐能帮助他们打架吗?他们家哥哥却可以帮他们打架。 想着江文夜和江文稀又抬起了胸膛,不屑的冷哼。 “就算有姐姐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没哥哥,我家可是有哥哥也有姐姐的。” “哼,有哥哥又怎么样,总之以后我们不跟你们玩了,我们可以和我们家大姐姐玩。” 江之雅鼻孔朝天,一副瞧不上江文夜和江文稀的样子。 江文夜和江文稀恼怒了,正想发作,床上的琉月忍不住睁开眼睛望过来,便看到房间的床头上,站立着四个差不多大的小鬼头,江晓鱼和江之雅,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孩子。 琉月一醒过来,屏风边的小蛮和石榴二人不安的走过来。 “小姐,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奴婢两个刚才出去了一下,他们便溜了进来,”先前她们两个醒了,看小姐没醒便去洗盥一下,不想江晓鱼和江之雅便领着两个小鬼头过来了,她们又不敢大声把他们撵出去,生怕吵醒小姐,可是没想到小姐还是被吵醒了。 琉月没有责怪小蛮和石榴二人,伸了一个懒腰,望向江晓鱼和江之雅。 “早,小鱼儿,早,雅儿。” “早,大姐姐。” 江晓鱼和江之雅二人一看到琉月醒过来,早眉开眼笑的凑了过来。 “你们这一早上是干什么呢?” 琉月指了指他们几个人,问江晓鱼,江晓鱼回头望了江文夜和江文稀一眼,然后才说道:“大姐姐,他们是西府的江文夜和江文稀,他们两个人是双胞胎,平时总是欺负我们,还炫耀他们有哥哥姐姐可以护他们,所以今儿个早上,我们便过去把他们叫过来,让他们看看,我们家也有大姐姐了。” 江晓鱼口齿十分的伶俐,说话字字如珠。 琉月听了望了望江文夜和江文稀,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双胞胎,还真没看出来,两人虽然个头差不多高,但是样貌并不像,一个有些胖,一个稍瘦一些,不过两个人的个头明显的比江晓鱼和江之雅高出很多,这样看来,江晓鱼和江之雅平时没少受他们两个欺负,所以才会格外生气吧。 琉月一边想一边点头,扫了江文夜和江文稀一眼,她的眼神有些冷,江文夜和江文稀二人不由得有些害怕,同时的退后了一步。 江晓鱼家的姐姐好吓人啊,虽然她长得好看,可是望人的时候好吓人。 江文夜和江文稀二人吓得掉头便跑,跑出门的时候与外面的人撞了一下,只听得哎呀一声轻呼,然后便有人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说话的人是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的声音一响起,江晓鱼和江之雅便知道自已闯祸了,两个人规规矩矩的站好。 撞了忠义候夫人的江文夜和江文稀停都没停,直接便跑了。 门前,忠义候夫人问琉园的丫鬟金橘:“这是怎么回事,西府的两个少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金橘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回夫人的话,是少爷带过来的。” “什么,这混蛋,竟然胆敢带人来闹了月儿的觉,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忠义候夫人气冲冲的领着人进来,便看到琉月坐在床上,江晓鱼和江之雅二人一脸认错的样子,垂首立在琉月的身边。 忠义候夫人一进来便望向琉月:“月儿,是不是他们吵醒你了。看我收拾他们。” 江晓鱼和江之雅理亏,一言也不吭,乖巧的唤了一声:“母亲。” “你们两个过来。” 忠义候夫人冷硬的命令,。江晓鱼和江之雅走了过去,准备受罚。 琉月却适时的开口:“母亲,小孩子你罚他做什么,他又没做什么错事,若是真的做了错事,再罚也不迟。” 她一开口,忠义候夫人便不好罚江晓鱼和江之雅了,最后只叹了一口气,冷哼:“今日看你大姐姐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以后再这么顽劣看母亲不收拾你们。” “谢母亲。” 江晓鱼和江之雅松了一口气,幸好大姐姐说话了,他们才没有被母亲打戒尺,真是万幸啊。 “回去准备上学堂。”‘ “是,母亲,”江晓鱼和江之雅二人赶紧的溜之大吉,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偷偷的朝琉月挤眼睛,笑着开口:“谢谢大姐姐。” 忠义候夫人望向琉月,无奈的说道:“我以后下了令不准他们随便过来打扰你,是不是没睡好。” 琉月摇了摇头:“没事,也差不多该醒了。” 她说完想起要进护国寺的事情,忙柔声开口:“母亲,其实我的心绞痛有人可以治。” “谁?” 一听琉月的话,忠义候夫人立刻来了精神,盯着琉月,琉月回道:“护国寺的了空大师,听说他可以治心绞痛。” “是这样吗?”忠义候夫人不疑有他,命丫鬟进来:“让管家立刻派一个侍卫前去护国寺,就说今日我要去进香。” “是,夫人。” 侍候忠义候夫人的丫鬟名红枫,领命走了出去办事。 房间里忠义候夫人望向琉月:“我们中午的时候前往护国寺,月儿看可行吗?” “好。” 琉月点头起身,小蛮和石榴上前侍候她起来。 房间里,忠义候夫人笑意盈盈的望着她,等到她起来后,她起身亲自走到琉月的身边,替她梳妆打扮,然后挑选了一件短袄,领边缀着兔毛,毛绒绒的映衬得琉月艳丽中带着可爱,下身是一件火红的八福罗裙,头发轻轻的挽起,选了一枝带有翎毛的银簪,斜插在鬓边,和领子相辉映,立刻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慕紫国的大家闺秀。 小蛮和石榴看了笑起来:“小姐,你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如之前的艳丽,可是艳丽中却又带着妩媚妖治,真不错呢。 忠义候夫人退后一步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挑选了两枝珍珠镶嵌在乌黑的发里,最后才满意的笑道。 “月儿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房间里的笑声再起,琉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这样夸人的。正想说话,门外金橘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 “夫人,老夫人那边的夏兰姐姐过来了,说老夫人请夫人领着琉月小姐去一趟锦和堂,老夫人想见见这位琉月小姐,。” 忠义候夫人的脸色一瞬间暗了,然后一挥手示意金橘退了下去,房里没人她伸手拉着琉月手。 “月儿,待会儿你别紧张,这老夫人是候爷的母亲,现在住在锦和堂那边,想必昨儿个你进府的事情,她知道了,所以才会命了夏兰过来让我们过去一趟,一切都有母亲在呢?” 忠义候夫人紧握着琉月手,眼里有着坚定。 琉月不说话,望着母亲,感觉这老夫人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要不然母亲的神色不会变,这倒引起她的兴趣了,她倒想看看这老夫人想见她是为了何事。 “嗯,我没事,既然老夫人想见我们,我们便去见见她吧。” 琉月安静的开口。 忠义候夫人点头,然后又替琉月检查了一遍,最后满意的拉着琉月手走出了房间,母女二人领着一众人跟着夏兰的身后往锦和堂而去。 锦和堂在东府和西府交界的地方,特地隔出来给老太太居住的,也方便两家儿女的请安,省是跑来跑去的。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行人很快领着人进了锦和堂。 锦和堂里很安静,各处栽种了很多异草,有牵藤的爬满了整个院墙,好似翠带飘飘,完全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倒是有一种青翠浓郁之感。 正中间的一条幽径直通向正面的五间青砖红瓦的房屋,这是锦和堂的正堂,廊前立着不少的仆妇和婆子,还有两名丫鬟立着。 廊前的仆妇和婆子还有小丫鬟看到忠义候夫人身边的琉月,不禁看呆了眼睛,这是夫人收的义女吗?好美啊,不知道她和枭京的第一美人相比,哪个更美? 为首的两名小丫鬟已经起身迎了过来,恭敬的给忠义候夫人见礼。 “见过夫人,大小姐。” 忠义候夫人点头,一只手依旧没有放开琉月。 琉月也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没甚在意,也没有半点的担心。 这气势看得眼前的三个丫鬟佩服, 这夫人收的小姐儿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啊,要知道一般人进锦和堂都有些担心,但这位小姐却一点也不紧张,比起西府的那些小姐儿还厉害。 琉月只顾着四下打量锦和堂的景致,哪里理会这些小丫鬟心里想什么。 一行人起身一路往里,七拐八弯的最后总算到了老夫人居住的暖霞阁。 先前过来迎她们的一名大丫鬟名春兰,老远的便笑道:“老夫人,夫人和小姐儿过来了。” 琉月眼神闪了一下,这春兰是跟里面的老夫人打招呼吧。 果然她的声音一落,便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请她们进来吧。” “是,老夫人。” 春兰掀帘把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让了进去。 暖霞阁中,十分的温暖,上首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头上并没有戴什么东西,只简单的挽了起来,身上穿着对襟的锦锻袄,坐在一块软垫上,身边有一个小矮几,矮几上放着茶水,她的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珠珠晶亮,看来是长年累月抚摸的缘故。 房间里,除了这老太太,下首还有一个穿绫罗绸缎的夫人,夫人的身边紧挨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这女子眉眼有些凌厉,所以影响了她的面容,显得有些生硬。 琉月正打量着,忠义候夫人已经伸手拉着她走了进去,二人一起向上首的老夫人行礼。 “媳妇儿见过老夫人。” 琉月也开口,淡淡的说道:“琉月见过老夫人。” 上首坐着的老夫人不紧不慢的摸着佛珠,一双眼睛眯起来打量着琉月,然后倒没有过多的为难琉月,只赞了一句:“真是生的好相貌啊。” 忠义候夫人唇角勾出笑意:“是,老夫人,月儿不但品貌好,医术也很厉害,她现在拜圣医上官铭为师,是上官铭的关门弟子。” “喔,圣医上官铭的关门弟子。” 房间里的人倒是稀奇了,这么说这丫头还有些本事。 “坐下来吧。” 老夫人的脸色和缓一些,吩咐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二人坐下来,屋子里自有人过来奉了茶水。 忠义候夫人对面的女子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恭喜大嫂喜得义女啊。” 这夫人看到琉月生得竟然比自家的女儿美,心里百般的不舒坦,所以说话口气便不好。 不但是她,就是坐她身边的女儿也十分的不舒服,这女人凭什么啊,那气势似乎是什么皇家公主似的,让人看了不爽。 琉月才懒得理会这些个女人,只安静的坐着,注视着眼前的局面。 上首的老夫人望向琉月:“听说你救过林霜?” 琉月点了点头,看来已经有人先向老夫人透了风,这人应该是候爷吧。 “是的,老夫人。” “你远在千里之外,怎么救了林霜呢?” 老夫人随意的问,伸手端了身边的一杯茶喝,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却含着深意,琉月不慌不忙的说道:“行医者走遍天下,老夫人应该知道我师傅的盛名吧,就说这枭京也有不少的人是我师傅医治过的,所以身为他的弟子,我偶尔也会跟他外出。” 说得滴水不漏。 老夫人喔了一声,望向了忠义候夫人叹气:“林霜,你说你这身子骨怎么这么不好啊,动不动便不舒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打算再找个人替你去服侍候爷,你就安心的养你的身体吧。” 琉月的眉一挑,望向上首的老太太,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打这主意,母亲和义父二人生活得多好啊,她竟然还要塞人进东府,她这是心疼她儿子呢,还是给媳妇添阻呢。 琉月也算看清了,古代的这些老太太就喜欢没事给媳妇添添阻,似乎不这样便显示不出她的权威一般。 琉月望向身边的母亲,只见她的脸色暗了一下,然后回道:“老夫人的主意媳妇不敢反对,不过这事要候爷同意才行。” 看来母亲也练出来了,轻轻巧巧的便推了开去,这件事候爷应该不同意,如若同意,老太太恐怕也不会和她说。 果然,忠义候夫人的话一落,上首的老夫人脸色冷了,阴骜的望着下首的忠义候夫人。 下首的二夫人一看老太太的神色不禁冷笑起来,看来老太太是一心想在东府安插人手了。 她西府也有她的人手,凭什么东府不安。想着二夫人笑道。 “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种纳妾之事,怎好推托到男人的身上呢,你身为正妻,只要你同意了便成,纳个妾也犯不着让候爷同意吧,又不是娶妻。” 忠义候夫人冷笑一声:“二弟妹难道不知道我们家什么事都是候爷掌握着吗。我可没有二弟妹的能力,候爷不放权给我,我能擅自做主吗?” 其实这是忠义候的主意,凡事都推托他的身上,省得夫人为难,而且老夫人和二夫人都知道,所以才更生气。 老太太是生气自个的儿子竟然有了媳妇忘了娘,所以她看忠义候夫人各种不顺眼。 二夫人是气这样的好男人却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的,所以每看一次便痛心一次,自个的男人娶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便生了七八个,这能不阻心吗?好在她自已生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所以不担心妻位受威胁。 房间里死寂一片,琉月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 “母亲,先前我给你开的补药,你不是说让人炖了吗?凉了就没用了。” 琉月的话一起,忠义候夫人似乎一下子想了起来,赶紧的起身开口:“老夫人,儿媳先回去了,儿媳命人炖的补药凉了喝就不行了。” 老夫人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偏偏琉月又接了一句口:“老夫人放心吧,琉月一定会把母亲的身体补得棒棒的。” 两个人一先一后走出了暖霞阁。身后老夫人的脸色一片幽暗,二夫人立刻接口:“老夫人你看大嫂,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说什么候爷不放权,谁不知道候府那边是她说了算的,她这可是打您的脸子,难道您不想办法教训她。” 二夫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二夫人一眼:“回西府去吧。” 二夫人撇了撇嘴,朝大嫂撒不了气,朝她撒什么气啊。 想着起身领着女儿告安离开了,两个人走出去后,身后的老夫人好半天一言不吭。 二夫子身侧的女儿江美丽一路嘟着嘴跟着二夫人身后回了西府。 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一路进了东府,琉月抬眸望向忠义候夫人,没看到她生气,倒看到她担心的望着自个儿。 “母亲,你没生气吧。” “我气什么,这几年她的心思就没少动过,不过有候爷挡着她也没办法。” 忠义候夫人想着笑了起来,脸上掩盖不住的幸福,然后想起女儿的心绞痛,她便又满脸的愁云。 “月儿,你回去吃些东西,母亲回去收拾一下,然后我们立刻启程前往护国寺怎么样?” 琉月听到忠义候夫人的话,早点头同意了,她巴不得立刻上护国寺呢。 “好,那母亲回去收拾一下吧,我们待会儿在府门前见面。” “行。”忠义候夫人点头,然后一路把琉月送到琉园外,才领着丫头急急的回自个的院子。 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进了自个的院子,吩咐了金橘准备了早饭上来,吃了些东西,然后便收拾整齐了一路离开琉园,出忠义候府。 府门前,忠义候夫人已经出来了,一看到琉月走出来,高兴的招手,琉月走了过去,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坐上了马车,吩咐马车夫立刻前往护国寺。 马车一路行驶前往护国寺,路上,忠义候夫人想起一件事,女儿拜的是上官铭为师,她也听说了她的医术十分的厉害,她的心绞痛上官圣医医不好,自已医不好吗?为什么要找了空大师? “月儿,你的心绞痛难道上官圣医都医不好,那了空大师有办法吗?” 琉月一愣,没想到母亲这时候竟然悟过来了,不想让她担心,忙笑着说道:“母亲,这个心绞痛不是寻常的病,听说是邪气入体,所以才找了空大师医治的。” 忠义候夫人一听,脸色不由得黑了,邪气入体,她倒是听说了了空大师对于这些颇为精通。 “好,。希望他能医好你,你放心,我们忠义候府是护国寺的老主顾了,了空大师一定会帮你医治的。” 忠义候夫人一说,琉月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马车一路往城门驶去,行至热闹的街道时,忽地听到外面热切的议论声,此次彼落的响起,传进了马车里。 “你们知道吗?听说燕贤王府的世子爷找到了?” “真的假的啊?都失散了二十多年还能找到啊?” “真的,听说燕贤王把皇上赏赐给他的八抬金雀步辇都派出去了,前往城外接他的儿子。” 马车里,忠义候夫人和琉月听了外面的议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燕贤王竟然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这事她们倒是没有听说。 不过很快忠义候夫人替燕贤王高兴起来:“你知道吗?燕王府一直没有立世子爷,本来我们还在奇怪呢,没想到原来燕贤王知道外面有个儿子,不出意外这个儿子应该是从前燕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那他不就是燕王府的世子爷?” 琉月眼神微暗,并没有说什么,掀帘往外看。 忽地看到街道上,人群纷纷的退避开来,连做生意的小贩们都纷纷的往两边让,其中有人在叫。 “快,让开,让开,八抬金雀步辇过来了,。” 琉月看到,不但是行人,小摊贩,就是大街上正行驶的马车也纷纷的退避到一边去,连忠义候府的马车也自动自发的往旁边让去。 琉月不由得奇怪的问忠义候夫人:“母亲,为什么大家都纷纷退让开来。” “八抬金雀步辇乃是圣上所赐,谁敢冲撞啊,往常只要这八抬金雀步辇出现,大家自动退避开来,不过一般的时候,燕贤王不坐这金雀步撵,多坐马车,今日出动了金雀步辇去城外抬他的儿子,他这是无声的表示他是极喜爱这儿子的。” 琉月点头再往外看,便看到外面个个屏气凝神,齐齐的望着那远远的抬了过来的金雀步辇。 琉月也望了过去,只见这金雀步辇,是八人抬的一顶步辇,头顶有一只金雀,雀眼嵌着红宝石,身上满是金片,在阳光下耀出缕缕金光,四周用金纱围绕,那金纱之上绘着大朵的虞美人,随着轻风吹送,虞美人就好像活了似的,轻轻摆动着。 步辇之上此时斜坐着一人,懒散随意,虽然看不真切,却隐约可见他姿态优美,脸上戴着一顶半遮脸的银色面具,面具右边斜插一枝孔雀翎,妖治异常,好似一只垫伏着的美洲豹,危险异常。 琉月轻轻的叹息,此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 此时,八抬金雀步辇正好抬了过来,经过忠义候府的马车时,忽地风一掀,露出冰山一角,一双深邃好似万年寒潭之冰的瞳眸陡的望了过来,漆黑幽暗,暗沉无边,就在这时,琉月却收回了视线,与之失之交臂。 金雀步辇之上,男人嘴角微开,眸光流连。 八抬金雀步辇离开,街道上又恢复了热闹,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忠义候府的马车也缓缓的驶动了一路离开,马车里的琉月却好半天没有动静,因为先前的一幕使得她想到了她和夙烨初次见面的场景,和现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面,不同的是彼时她说了一句惹恼他的话,结下了与他的情缘,此时她却一言不发回忆当日。 琉月的脸色难看,慢慢胸中的痛感越来越厉害,她发现现在情咒发作得越来越频烦,时间越来越长,而且每次发作越来越痛苦,难道她的情咒加重了,是她思念太深还是爱得太深了。 ------题外话------ 今日长更吧,有票纸的妹纸投过来,要不然过期作废了…。 第003章 燕烨大骂燕贤王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琉月身子痛楚的倦缩在一起,脸上冷汗往下滑落,一侧的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眼泪都下来了,心疼的叫起来。 “小姐,你别想,你别想了。” 琉月点头,可是那蚀心的思念不是她说收便收回来的,即便知道爱是穿肠毒药,她也义无反顾一往向前了。 马车里,忠义候夫人看到琉月痛苦的样子,一颗心都纠疼了,伸出手一把抱住琉月的身子。 “月儿,你别吓母亲,母亲害怕。” 她的身子微微的抖簌,琉月在她的怀中,竟然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忠义候夫人命令外面的马车夫:“快,加速,立刻赶往相国寺。” 马车一路如飞的出城前往慕紫国的护国寺而去。 琉月看忠义候夫人心急,喘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身子,温声说道:“母亲,我别担心,我没事了。” “怎么没事,原来这么重了,”忠义候夫人心急的恨不得替琉月疼,为什么老天要让月儿得这种稀奇古怪的病啊,她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忠义候夫人的心再放不下了,一路紧握着琉月的手,琉月顺势便睡在她的腿上,闭目养神调整了一下,果然是好多了,心口不那么痛了,可是她却发现这情咒真的越来越重了,就在先前,她感觉到胸中翻滚如潮,不仅仅是痛的原因了,还有要吐血的症状,但愿今日进护国寺能顺利见到了空大师。 护国寺。 慕紫国的国寺,恢宏磅礴,香火旺盛。 护国寺内有好几位享有盛誉的高僧,不但武功厉害,而且惮道很深,所以才会在十多年前悟出南璃国的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抢先一步布下了人脉,从而得到了樊龙城,此次慕紫国夺了南璃国的六座城池,护国寺功不过没。 皇上还特地下旨褒奖了护国寺的一干人。 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赶到护国寺的时候,琉月已经平静了下来,随着忠义候夫人的身后下了马车,仔细的打量着护国寺。 护国寺果然不亏为慕紫国的护国寺,恢宏大气。 正殿一座,中殿三座。 旁殿八座,最后是景命殿。 殿旁还有二塔,佛家云:舍利塔。 琉月望去,只见屋檐翻卷如云,错纵交叠,好似有金光缭绕,殿后还有数庙的园林,内有菜园桃园桂园梅园。一眼望去,好似画中殿阁一般。 只见殿内达官贵人很多,香火弥漫。 大殿门前进进出出的和尚很多,人人面色严谨,不拘言笑。 琉月不由得挑眉,难道说这护国寺有规定,不准和尚露笑脸,要不然为何她感觉这些和尚个个好像天蹋下来似的。 忠义候夫人的话响起来:“护国寺似乎出事了?” “嗯,出事了。” 琉月又望了一眼,还真有这种感觉,不过护国寺乃是国寺,谁敢在护国寺里捣乱啊。能出什么事啊? 一行人走到大殿门前,很快有一名大师领着几名弟子迎了出来,恭敬的双手合什。 “贫僧等恭敬夫人驾临,失礼之处望夫人多多包涵。” 忠义候夫人没有在意,回了一礼后,问为首的和尚:“圆通大师,这寺里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圆通大师又弯了一下腰:“是出了一点小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这圆通和尚如此说,不过忠义候夫人和琉月都不是傻子,看来这护国寺是真的出事了,会出什么事呢,两个人不由得困惑,跟着圆通大师的身后一路走进了护国寺。 大雄宝殿内供奉了佛祖和十八罗汉的真身。 琉月望了一眼,发现这殿内佛祖和十八罗汉的真身皆用黄金踱身,可见护国寺的财富不是寻常的寺庙可比的。 圆通大师领着她们二人去奉香点油,忠义候夫人又捐了二百两的香火钱。 最后圆通大师把她们请进寺后五进的厢房中供茶。 “夫人。,小姐请用茶。” 厢房里圆通大师和忠义候夫人还有琉月坐下来,自有小僧奉上茶水,待到大家坐定。 忠义候夫人忍不住心急的开口:“圆通大师,我能请你帮你一个忙吗?” 忠义候夫人乃是护国寺的老主顾了,而且以往她为了保佑女儿,总是不断的向护国寺捐香火钱,所以她在护国寺很有些脸面,她一开口,圆通大师便出声问。 “夫人有什么事请说,只要贫僧能做到的,定然帮助夫人。” “我想见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在护国寺里地位比较高,乃是圆通大师的师叔,了空大师掌管着达摩堂。 忠义候夫人话一落,圆通大师的脸色便变了,飞快的起身说道:“夫人请恕贫僧无能力,师叔他不随便见客。” 忠义候夫人一看不由得心急了,她本来以为凭她的情面,要见到了空大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虽然了空大师在护国寺的地位很高,可是也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大师,请你帮帮忙,若不是事关性命的事情,我也不会求大师了。” 可惜忠义候夫人的话,并没有使得圆通同意,他依然摇头说道。 “夫人,请你原谅,我们师叔真的不随便见客,请夫人见谅,若是夫人有别的请求,贫僧一定会尽力帮助夫人的。” 忠义候夫人还想说什么,琉月却伸出手拉住了她,她望同圆通大师,缓缓的开口。 “是不是了空大师出事了?” 她一言落,圆通大师睁大了眼睛,望着琉月。 这女子一身的正气,眼神凌厉,一看便不是池中之物,而且聪慧非凡,圆通看得心惊,却未言语,琉月再次开口:“圆通大师,但请说一声,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助了空大师。” 琉月说完。圆通大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昨夜有人闯进了达摩堂打伤了了空师叔,还偷走了金刚经,现在师叔还没有醒过来,师傅正在替他检查。” 忠义候夫人一听了空师傅竟然出事了,脸色陡变,声音都有些变质了。 “这怎么办?” 若是了空师傅出事了,那女儿的心绞痛怎么办? 琉月却望向对面的圆通和尚:“圆通大师,如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替了空大师检查一下,我乃是圣医上官铭的关门弟子。” “你是圣医上官铭的弟子?” 圆通惊奇了,圣医上官铭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这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是上官圣医的弟子,他还真有些难些置信。 琉月沉稳的点头。 圆通大师立刻双手合什,急急的开口:“小姐请稍等一会儿,贫僧立刻去禀报师傅一声,若是师傅同意,贫僧自会带小姐和夫人过去的。” “请,” 琉月客气的请了圆通和尚去禀报,这里,忠义候夫人一看到圆通师傅离开,便心急的快哭了起来,一把握着琉月的手。 “月儿,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没想了空大师竟然会被人打伤了,你知道吗?了空大师的身手极厉害,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怎么会被人打伤了呢,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啊?” 琉月看忠义候夫人快疯了似的,赶紧的伸手拍拍她的手,安扶她/。 “母亲,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 “我会医好了空大师的,这样他欠我一个人情,一定会帮我医治心绞痛的。” 琉月说完,忠义候夫人总算不说话了,可眼底依然有不安。 她先前看到月儿那么痛苦,她真的很心疼,一心指望了空大师能医好女儿的,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时候遇到了这种事情。 厢房内总算安静了,很快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不仅仅是圆通大师,还有三四个大师走了过来,为首的和尚眸中精光四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很有力道,一走进来便抱双手合什。 “老纳是护国寺的方丈了因,不知道这位小施主如何称呼?”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都起身了,然后琉月双手合什缓缓开口说道。 “我是上官琉月,今日有事拜访了空大师,听闻昨夜有人闯进达摩堂伤了了空大师,我希望能帮助了空大师。” 为首的了因大师听了琉月的名字,微挑了一下眉,倒是相信了琉月的身份,因为他早有耳闻,上官圣医确实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还跟了上官圣医的姓,看来这上官琉月确实是他的弟子。 “有劳上官小姐了,上官小姐请随老纳前往达摩堂。” “有劳大师了。” 琉月客气的说道,了因大师等几个和尚在前面带路,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等跟在了因大师的身后,一路往达摩堂而去。 达摩堂在最后的景命殿中,这里乃是护国寺的重地,一般人不准随便进来。 此时殿外的和尚人人面容死寂,谁也没有说话,安静仿若无人。 护国寺乃是慕紫国的国寺,那金刚经也是护国寺的镇寺之经,没想到竟然有人闯进达摩堂把金刚经给抢了过去,这人的武功究竟有多厉害啊。 所以说这些人心中满是戒备。 此刻见方丈大师领了一行人过来,为首的女子不但年轻,还很美艳。 小和尚们连看都不敢看,赶紧的低头垂首,望着脚面,安心的念起了佛语。以免自已生出色心。 了因大师领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进了达摩堂的惮房。 房中甚是简洁,空荡荡的,最显眼的便是一张大床,此时大床上正安静的睡着一人。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和尚,有些瘦,脸上的胡须都是白的,身上穿着一套青衣,安静的睡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了因大师沉稳的开口说道:“这是了空,昨夜被人打伤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先前老纳替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气息还在,经脉皆断,可是老纳疑惑的是即便经脉被人震断了,为何昏迷不醒一点反应都没有,老纳本来正准备命人去请木长老过来替他检查,既然琉月小姐是上官圣医的弟子,那么便有劳琉月小姐。” 护国师除了有方丈以及几位大师外,还有五位镇寺的长老,金木水火土,五大长老,这五位长老中的木长老精通医术,但是因为五位经常闭关不见人,所以平常要想见他们很难。 所以先前了因大师犯了难,没想到却听到弟子圆通禀报说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便在本寺之内,了因大师立刻领人前去请琉月过来。 惮房内,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上前替了空大师开始检查,惮房里谁也没有说话,一起盯着琉月,看这位上官圣医的女弟子如此的年轻,真的有本事查清了因师傅的情况吗? 琉月却不理会别人,认真的替了空和尚把脉。 时间慢慢的过去,很快她的脸色越来阴沉,最后放开了了空和尚的手,起身望向惮房内的了因大师等人。 “了空师傅这是中了百日睡,而且这不是一般寻常的百日睡,这百日睡添加了百年绿蟾蜍的汁液。寻常的药根本就救不醒他。” 琉月的话一落,房内几道声音响起来。 “百日睡?” “百年绿蟾蜍。” 惮房内人人面色震惊,绿蟾蜍乃是天下间难寻的名药,它的汁液有毒,竟然有人把它掺在百日睡里面,难道说了空师傅只能等死了? 方丈了因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愤怒的握紧拳,究竟是什么人害了空。 琉月的话再次的响起:“若没有破解之法,了空大师很快便会经断人亡,若是他醒了过来,还有救,我听闻金刚经便可修复人的经脉,现在只要了空大师醒过来,便不会有事,但是?” 琉月的话停了下来,众人个个心惊,忠义候夫人更是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若是了空大师出了意外,那女儿她? 她想都不敢想了。 方丈大师了因沉稳的开口:“琉月小姐难道没有办法可解百日睡。” 她既然能诊断出了空中了百日睡,还查出了这百日睡中有百年绿蟾蜍,难道她没有破解之法吗? 琉月叹气,沉声开口:“百日睡我有法破解,只是这解药中需加一味药引,便是百年以上的蟾蜍。” 她说完忽地眼睛亮了,想到了一件事,她临离开南璃国的时候,师傅曾说过三个月后青云城将举行一场医术大赛,大赛的第一名不但有神医称号,还有奖品,奖品便是千年紫蟾蜍,这紫蟾蜍可是蟾蜍之中最好的圣药。 “我有办法可救了空大师了。” “什么办法?” 惮房内的几个大师全都激动了,一起望着琉月。 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于先前了,满是敬意。 琉月飞快的开口说道:“再有两个月左右,青云城将举行一场医术大赛,大赛第一名将得到千年紫蟾蜍,这千年的紫蟾蜍要解绿蟾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本来我就打算参赛,若是拿到第一名的话,便会得到紫蟾蜍,到时候我一定解了大师的百日睡。” 琉月说完,惮房内鸦雀无声,两个月后才到医术大赛,还要拿到第一名才会得到紫蟾蜍,若是得不到第一名呢。难道了空等死不成,不过最重要的是这女娃子为何非要帮助了空。 了因大师沉声问琉月:“你为何要帮助了空?” 琉月缓缓说道:“因为我有事要大师大忙,自然不希望大师死,所以我定会救他的,方丈大师放心吧。” “好,两个月后我们派人随琉月小姐一起前往青云城,” 到时候就算琉月小姐拿不到第一名,他们也要把这紫蟾蜍给抢了过来,总之不能让了空就这么死了。 琉月点头:“好。” 说实在的想到两个月后才到青云大赛,她比任何人都着急,可是急也没有用啊,现在了空大师被人害了这是事实,另外她再查查看有没有别人可以解情咒。 琉月答应了方丈大师,便又叮咛他:“希望大师专门派内力高手没事便给了空大师运力,护住他的心脉,因为现在他的经脉断了,自已没法以力抵御,若是没人帮助他护住心脉,只怕他会一命归阴。” “这事老纳知道。” 方丈自然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就是琉月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现在只求琉月小姐真的能拿到紫蟾蜍,那了空就不会死了。 琉月淡淡的一笑说道:“还有一件事大师恐怕不知道,。其实凭了空大师的身手,那人要想给他下百日睡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琉月怀疑那个下百日睡的人,其实是熟人,因为了空大师防不胜防,所以被他下了百日睡,然后一掌震断了了空大师的经脉,那人的武功未必有多厉害。” 琉月一说,惮房内的几位大师,脸色齐齐的变了,琉月小姐这话的意思他们明白,难道说真正向了空下黑手的其实是寺内的和尚。 先前他们还在怀疑,为何了空大师会被人打伤了呢,原来是因为熟人,乘了空不防备下了百日睡,然后了空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人再下手,这样便容易得多了。 “谢琉月小姐了,老纳会查这件事的。” “那琉月就此告辞了。” 琉月开口,既然了空大师中了百日睡,她们留下也没有意思,倒不如离开。 她身侧的忠义候夫人也无奈的开口:“那林霜也告辞了。” 方丈命令自已的弟子圆通:“送夫人和琉月小姐出护国寺。” “是,师傅。” 圆通领命,领着两个小弟子过来恭敬的请了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二人往外,一众人一路出了达摩堂往前面的中殿而来,然后出中殿进入大殿,最后出了护国寺。 护国寺的门前,圆通拜托琉月:“琉月小姐,两个月后请等我们护国寺的人一起前往青云城。” 他们一定要拿到紫蟾蜍,救了空师叔。 “好,”琉月点头,然后望向身侧的忠义候夫人:“我们走吧。” 一行人离开了护国寺下山去了,马车里,忠义候夫人一直没有说话,脸上浓浓的愁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了空大师竟然遇到了这种事,究竟是什么人对他下了狠手啊。 琉月拉着她的手安慰她,。 “母亲别心急了,两个月很快就会过去了,我一定会救回了空大师的,只要救回了他,他欠我一个人情,肯定要想办法替我治病。” 这倒是实话,就算了空大师现在活着,也未必肯出手救月儿,但若是他欠了月儿的人情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出手也得出手了,可是两个月后才到医术大赛,还要是第一名才拿到紫蟾蜍。 “月儿,若是拿不到第一名怎么办?” 忠义候夫人担心的说道。,琉月摇头:“你没听到护国寺的人要跟我一起前往青云城吗?不出意外,就算我拿不到第一名,他们抢也要把那千年紫蟾蜍给抢了来,何况我是有把握的,母亲别担心了。” 她本来医术就不错,再加上跟了师傅一段日子,把古代的这些医术书籍又看了一遍,现在的医术比以前更精进了一些,应该没有大问题。 忠义候夫人听了琉月的话,总算不说话了。 忽地外面的马车颠簸了一下,然后停住了,忠义候夫人不由得发怒。 “怎么回事?” 外面马车夫回道:“夫人,下山的坡道上不知怎么竟然多了好几块大石,奴才没注意所以撞了上去。” 忠义候夫人冷哼了一声,然后命马车夫和忠义候府的几名护卫下去把石头搬开。 谁知道马车夫和几名护卫下去准备搬石头的时候,忽地有十几名黑衣人冒了出来,一脸杀气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名护卫赶紧的退回来,沉稳的禀报。 “夫人,有刺客要杀我们。” “啊,” 忠义候夫人惊呼,然后掀帘往外张望,果然看到下山的道路上,有十几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那眼晴凶神恶煞一般。 忠义候夫人的脸色不由得黑了,要知道在护国寺的地方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而且慕紫国因为燕贤王的整治,很少发生这样拦路公然杀人的事情。 这些人究竟是谁?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也顺着窗户往外望。心中奇怪极了,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的目标是自已呢还是母亲,若是自已,自已刚到枭京来,可是如若是母亲的话,谁会想杀母亲啊,她又没与人结怨成这样。 难道目标是她,谁会想杀她啊? 琉月想不明白,外面那些刺客已经杀上来了。 琉月望了望,虽然对面只有十几个人,她们要想对付未必会输,可是现在身边有母亲,还有母亲的丫鬟红枫,还有一个石榴,她们都不会武功。 “下车,立刻回护国寺。” 琉月果断的命令,然后马车上的几个小丫鬟全都下了马车,一众人往护国寺奔去。 琉月紧拉着忠义候夫人,身后的小蛮拉着石榴和红枫,五个人直往护国寺奔去。 身后的忠义候府的护卫马车夫和那十几个人厮杀到了一起。 不过忠义候府的护卫武功并不厉害,但那十几个人明显的身手十分的厉害,所以他们只留下几个人收拾忠义候府的护卫,其他十个人追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路上山。 很快便追上她们了,团团的包围着她们,琉月和小蛮二人把忠义候夫人和两个不会武功的丫鬟围在中间,她们两个在外面,准备对付这些刺客。 这时候刺客杀了过来,小蛮抬脚狠狠的击了过去,琉月也飞速的动起手来,眼下她们以少对多,所以适宜速站速决,琉月立刻使了夙烨曾经教她的夺命三式,下手又狠又辣,很快便听到黑衣人痛呼的闷吼声。 她们一出手,对方便不敢小觑,没想到他们要杀的对象竟然还会武功,大意不得。 除了受伤的两人,余者再次的攻了上来,琉月和小蛮二人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这些人,眼看他们上来,又挥手击过去。 忽地半空响起嗖的一声,青光浮光,有人飘了过来,身手极端的俐落。 琉月等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听到耳朵凌厉的的掌风袭击而过,那人快如旋风的向围绕着她们的七八人杀了过去,又快又狠,虽然他一人力敌七八人,却并不显得吃力,很快打伤了这些黑衣刺客,那些人吓得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狼狈极了。 忠义候夫的几名护卫都受伤了,好在没有大事。 几个人都走了过来,看到夫人和小姐没事,总算放下心来。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望向先前出手救了她们的人,是一个身穿青色僧衣的和尚,这和尚生得极是俊美,虽然是和尚,却无损他的清隽,他神容淡淡,看到琉月望过来,双手合什,抱拳施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琉月忍不住叫起来:“喂,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们好歹留个名字,他日若有需要定然报答你。” 可惜人家像没听到似的,一路上山去了。 身后琉月嘟嚷:“真是个怪人。” 一侧的忠义候夫人飞快的伸手拉了琉月检查起来:“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摇头:“我没事,我们走吧。” 若是这些人去而复反可就麻烦了。 忠义候夫人点头,拉着琉月领着三个小丫鬟上了忠义候府的马车,命令马车夫赶紧的离开。 余者上马,一路离开了护国寺,回袅京去了。 马车里,琉月闭上眼睛冷冷的思索着,先前的这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很显然的这些人应该是冲着她来的,因为他们先前围攻的目标可就是自已,分明是没把母亲放在眼里,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啊,她刚来枭京,应该没和人结过怨啊/ 琉月想着,忽地想到了一个人来,慕紫国皇室的公主南宫巽音,这位巽音公主可是与她有很深的仇怨的,如若说枭京有人想出手对付她,除了她一人,再没有别人了。 琉月想着陡的睁开眼睛望向忠义候夫人。 “母亲,南宫巽音现在在什么地方?” 上次在尚京一别,只听说这女人毁掉了脸,断了一只胳膊,然后狼狈的离开了尚京,一路回慕紫国来了,她倒是把这层事忘记了。 忠义候夫人一听琉月问南宫巽音,忙说道:“你是说八公主南宫巽音吗?” 琉月点了点头,忠义候夫人说道:“听说八公主前一次去南璃国与人比试,毁掉了容貌又断了一只手臂,还害得皇上输掉了十万两的银子,所以皇上很生气,便让她进护国寺面壁思过了,好像要一年才可以回宫。” 忠义候夫人的话落,琉月眼神深暗如海,原来如此/ 她就说好好的怎么会被人刺杀,一定是她们先前进护国寺的时候,南宫巽音或者是南宫巽音的人认出了她来,所以她派出了隐卫来暗杀她。 想到自已和南宫巽音的过节,琉月不由得脸色阴骜,她倒是忘了这层事了。 忠义候夫人看女儿脸色难看,忙关心的问道:“月儿,你怎么了。问八公主做什么?” “不出意外,今日派黑衣人刺杀我们的便是这位八公主。” “啊,为什么啊?” 忠义候夫人惊讶不已,琉月伸手握着忠义候夫人的手说道:“母亲,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八公主南宫巽音与我有过节,上次在南璃国正是我毁掉了她的脸和胳膊,所以她现在一定极恨我,我还是搬离忠义候府,另找一处地方住了吧。” 琉月说完,忠义候夫人呆住了,好半天做声不得,她没想到月儿竟然与八公主有过节,八公主可是皇后所出的,为人向来嚣张拔扈,没想到她这一次她去南璃国竟然遭受了这么大的重创。 让她更没想到是害得八公主受此重创的是自个的女儿,那现在怎么办? “月儿,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搬出去住母亲如何放心啊,再一个皇后可不是吃素的,她可是十分厉害的,现在八公主发现了你,她一定会告诉皇后的,看来我们要小心些了。” 琉月真有些后悔呆在忠义候府了,她是真害怕因为自已的事情连累到忠义候府的人。 “母亲,我先搬去酒楼住吧,千万不能让皇后把矛头对准你们忠义候府。” “不行,这件事母亲心里有数了,皇后再厉害又怎么样,她也不能公然的出手对付江家吧,我们会小心些的,何况皇后做事也是有所顾忌的,必竟还有一个皇上和燕贤王呢,皇上和燕贤王两个人还是很英明的,所以你不要担心,等候爷回来我把这件事告诉候爷,他心中有数的,不过你自已倒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 琉月有些无奈,最后点头,心里暗自盘算着,要不要悄悄的搬出去。 忠义候夫人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的,严肃的望着琉月。 “月儿,若是你胆敢搬出忠义候府,母亲就生气了,这种时候你搬出去,不是让母亲不安吗?” “好,我知道了。” 琉月只得作罢,不再想搬不搬的事情,而是想如何面对南宫巽音可能的报复,还有她母亲雷皇后的报复。 虽然她才刚到枭京,但对于这位雷皇后却是有耳闻的,一路上不少人在议论她,还有母亲也和她说过这位雷皇后。 雷皇后的背后是雷家,雷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雷家的家主乃是雷皇后的哥哥,因太子出自皇后的肚子,所以朝中有一半的势力和雷家走得近,不但如此,连廉亲王府都与他们走得近,再加上这位雷皇后极有心计,所以朝野之中,对于这位皇后,不少人敬畏,就是慕紫国的皇上阗帝也不敢轻易的动雷皇后。 南宫巽音便是出自雷皇后的肚皮,雷皇后一共生下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当朝的太子,女儿便是八公主南宫巽音,现在女儿的脸毁掉了,断了一臂,可想而知这位皇后有多愤怒,现在罪魁祸首出现,她又如何不想方设法的对付呢。 忠义候夫人越想越心惊,所以等到马车进了忠义候府后,她一刻也待不住了,待到琉月回了琉园后,她立刻吩咐了下人去找了忠义候爷回府,有要事想商,这件事,一定要尽快的拿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 琉园,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刚进去,便见到门前立着一个二等的丫鬟翠枝,正翘头张望。 翠枝一看到琉月回来,赶紧的过来禀报:“小姐,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小蛮奇怪的开口问道,翠枝往里张望一下,脸色有些紧张,然后飞快的说道:“是金橘姐姐让奴婢站在这里等小姐的,今儿个表小姐和西府的小姐都过来探望小姐了,金橘姐姐说她们来者不善,让小姐心里有个数。” “表小姐,这是谁啊?” 西府的小姐,不出意外便是那个江美丽。 她先前问过母亲,知道先前在锦和堂那边看到的女子乃是西府二夫人所生的女儿,名唤江美丽,比她大一岁。 不过这表小姐她倒是不知道。 “回小姐的话,是夫人娘家那边的小姐,名林凰儿。” “喔,”琉月点了一下头,算是明白了,然后抬脚往里走去,心里想着,她们过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过来找她碴子的。 她又不怕她们,一行人走进了琉园,一路往正厅走去。 正厅门前,两个二等的小丫鬟正翘首张望,看到琉月的身影松了一口气,忙恭敬的行了礼:“奴婢见过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正厅里面,金橘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恭敬的迎着琉月说道:“小姐,表小姐和西府的二小姐过来看望你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走进去。 果见正厅里坐着两个小姐儿,一人正是她认识的西府二夫人的女儿江美丽,另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姐儿,不过这小姐儿长得倒极是出色,鹅蛋脸,白晰细嫩,一双剪水的瞳眸,黑又亮,身材高桃,穿着枭京最时兴的衣裳,头上戴着珍珠钗,钗上细细的一小揖兔毛,衬得她的面容越发的柔美。 确实是个美人。 这大概就是雅儿口中的凰儿姐姐吧。 琉月走进去,林凰儿和江美丽二人动都没动,打量着她。 前者探究的眼神,显示这林凰儿是个聪明的女人。 后者江美丽满脸的嫉妒,她是看一回嫉妒一回。 瞧这女人皮肤多嫩啊,身材多好啊,男人最喜欢的那种身材,眼神多勾魂啊,只怕男人看到她都走不动了。 江美丽心中酸水成串的冒。 林凰儿说话了,看上去十分的客气,话却是问的金橘的:“这就是你们东府我姑姑新认的义女。” 金橘小心的回道:“是的,表小姐。” 林凰儿是夫人的侄女儿,亲侄女儿。 琉月小姐却是夫人收的义女,两下比较,似乎凰儿小姐的身份更贵重些,所以金橘不敢得罪林凰儿,恭恭敬敬的回了话。 琉月轻易便看出这林凰儿看上去很客气,实际上对她却并不上眼。 她也懒得理会她们两个人,理也不理的径直走到正厅的中间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淡淡的问:“不知道两位小姐跑来琉园干什么,我似乎不认识两位吧。” 她一开口,江美丽便傻眼了,本来她以为带了林凰儿过来,这女人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连林凰儿的面子都不卖。 江美丽忍不住开口问琉月:“你知道她是谁啊?” “知道啊,表小姐啊,” 琉月一脸稀奇的望向江美丽:“难不成二小姐不知道。” 江美丽上面有兄长,所以西府那边都称她为二小姐。 “那你还?” 江美丽说不出话来了,这女人是认不清现状还是嚣张啊,人家林凰儿可是东府这边的表小姐,她算什么啊,只不过是认的一个义女,看到林凰儿难道不该巴结着点,本来她带了林凰儿过来,便是显威风的,想看看这女人低头哈腰的样子的,谁知道什么都没看到,这女人还一脸的不屑。 江美丽掉头望向了林凰儿,只见林凰儿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摸不准琉月的底,她不会撕破脸的,一边想一边笑着用帕子掩嘴娇笑道:“你是我姑姑收的义女吗?” 琉月点头,假装不知道她的暗示。 “是的,凰儿小姐。” 林凰儿眼神暗了暗,便又说到。 “姑姑也真是的,上哪儿去找这么个美人来收做义女了,也不怕人家父母心急。” 她娇嗔完,便又望向琉月:“我姑姑那个人亏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她。” 琉月翻了翻白眼,真想吐两个字给林凰儿,假仙。 想着也不和这女人客气,她最近情咒连连发作,今儿早上被小鱼儿早早给闹醒了,中午去了一趟护国寺,又被人追杀,现在都很累了,实在是懒得应付这林凰儿和江美丽,这两女人的意图她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就是看她不顺眼,来找找碴子吗,这林凰儿仗着是母亲的亲侄女,拐弯抹角整出一堆有的没的来,不就是想显示她的金贵的身份,想显示她的身份比她高贵吗?她只是收的一个义女,她是忠义候夫人的亲侄女,可这干她什么事啊。 琉月当着林凰儿和江美丽的面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直接的开口:“两位小姐没什么事了吧,没事请回吧,月儿累了,我要休息了。” 她是真的累了,懒得和这两个女人绕来绕去的。 她一说完,直接唤了门外的金橘进来。 “金橘,把两位小姐送出去。” “是,小姐。” 金橘都要佩服死琉月小姐了,竟然能面不改色的直接命令她送客,理也不得凰儿小姐和西府的二小姐。 这凰儿小姐一向仗着夫人的喜欢,再加上自个的出身好,一惯可是个眼视甚高的。 她的意中人是当朝的七皇子,枭京很多人传闻,她和水墨莲二人中必有一人会成为瑾王妃。 水墨莲在枭京是有名的第一美女,这凰儿小姐的美名也是有耳闻的。 再加上她们背后的家世都是显赫的,所以不出意外瑾王妃便是她们其中的一个人,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们两个人特别的自傲,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了,没想到琉月小姐卖都不卖她们的面子。 正厅里,琉月吩咐完,早领着小蛮走了出去。 身后的正厅里,江美丽和林凰儿二人的脸色绿了。 江美丽还在那里煽风点火:“凰儿妹妹,你看这女人连你都不理,你看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本来我找你过来,还以为能镇住她呢,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太过份了,对了,我听婶婶说她还是圣医上官铭的弟子。” 江美丽的牙都气痒痒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惯上官琉月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如果她稍微的收敛一些,说不定她会看她顺眼一些。 本来今儿个她找了林凰儿过来便是想镇她一头,别的也没有多想,可是现在她是真恼羞成怒了,这女人是不是太狂傲了。 林凰儿对于圣医上官铭的名号,并没有听过,所以冷哼道:“我管她是什么医的关门弟子,一个破落户,亡国奴竟然跑到我们枭京来耀武扬威了,不行,我去找姑姑,定要把这女人撵出忠义候府去。” 林凰儿一甩帕子,怒气冲冲的领着江美丽离开了琉园。 林凰儿想想便来气,以前她来忠义候府的时候,想住琉园,姑姑都不同意,现在竟然让上官琉月给住进来了,那女人凭什么啊。 不过林凰儿找忠义候夫人并没有占到好处,反被忠义候夫人给训了一顿,让她以后收敛收敛脾气,月儿现在可是她收的义女了,身份与她是一样的,以后不许欺负月儿,这可把林凰儿气坏了,这个缺心眼的姑姑,以后她不理她了,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忠义候府,回林府去了。 至于琉月并不知道后面的插曲,她安静的在琉园的房间里休息。 ……。 枭京第一世家当属燕王府。燕贤王文能安邦定国,武能保卫边关,他睿智多谋,心思敏捷,忠心耿耿,是当今皇上阗帝的好助手,所以阗帝赐他贤字王,人称燕贤王。 燕王府座落于枭京的南城,占了一条街的位置,内里的景致美不胜收。 这府邸乃是御旨府邸,乃是始祖皇帝所赐,始祖皇帝当时建皇宫的时候,又建了燕王府,这燕王府除了比皇宫小一些,内里的景致和皇宫相差不多。 可见燕王府的受宠程度。 不过燕王府虽然受宠,几辈人都不骄不狂,十分的沉稳内敛,而且忠心耿耿。 这都源于燕家十分的重视子嗣的教育,而且燕家有一条不明文的规定,历代的燕王爷必须娶至少三个女人以上,方合家规,然后生其子嗣,并从中挑选出最适合燕王爷身份的人才。 谁知道到了这一辈的燕贤王,竟然要破了家规,只娶一妻,这使得家中的长老十分的不满,不过燕贤王当日立下重誓,若要让他纳妾,他便先弃其位,这一招镇住了所有人,燕贤王的贤名是燕家的骄傲,若是他弃其位,又有谁人能代替呢,最后只得作罢,不过要燕贤王在庙堂立下誓来,如若只娶一妻,至少要生三个儿子方罢,这样才可以择优选出燕王府的继承者。 燕贤王也同意了,不管生不生得出来三个儿子,先搪塞了再说,谁知道后来却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最后燕王妃不见了,他又被皇上赐了两个女人进府,先前的只娶一妻仿似一个笑话。 眼下燕王府内,燕贤王共有两子,他一直未立任何一人为燕王府的世子。 二子明争暗斗,却谁也没有上位,燕贤王却理也不理,至于内中的原委,别人并不知详情。 燕王府,灯笼遍布,一片喜庆。 燕王府的碧落亭,乃是以前燕王爷与燕王妃喜欢聚在一起欣赏落日的地方,以前被燕王爷下令封了此亭,但今晚亭中又亮起了灯光,一片迷蒙。 四周寂静无声,侍卫和下人都站得远远的。 碧落厅中,端坐着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正彼此凝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年长的约有四十多岁,面容并不见老态,依旧俊美,只是那一头黑白交错的头发,显示出此人心里的沧伤,还有那深沉孤寂的瞳眸,显示出他是一个历经了大起大落重创的人。 不过此时的他唇角勾出欣慰的笑意,往日孤寂的瞳眸中拢着高兴,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的男子。 对面男人五官美奂绝伦,只是深黑的瞳眸很冷,暗沉深邃,唇角紧抿成一条线,显示出他心中的愤怒。 若不是因为要解蚀情咒,要保护小月儿,他是不会来枭京见这男人,也不会告诉他自已是他的儿子,。 想到了最后母亲的死,想到了母亲所说的,她们主仆二人在孤卯中孤苦无依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所以他恨这个男人,他在慕紫国过着人人尊荣的日子,可是他母亲和生养他的母亲,两个女人过得那么苦,以至于后来他们母子受人百般欺凌,可是他呢,他在哪里? 燕烨一声不吭的望着对面的燕贤王。他的眼里毫不掩饰的憎恨。他之所以改姓燕,乃是因为母亲临死的时候说,让他回到慕紫国来,。而且比起恨这个男人,他更痛恨夙颜康那个男人,所以他宁愿姓燕,也不要姓夙。 燕贤王望着儿子对他的憎恨,心痛到不能再痛了。 他伸手倒了一杯酒自顾喝了起来,沉痛的声音响起来。 “烨儿,你是该恨我的。我也恨我自已,二十二年了,我没有一日不恨自已。真的,从来没有开心过。” 他说着痛苦的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俏皮刁钻我行我素的珑儿,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相誓。 “我是该死,你可以恨我的,可是看到你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珑儿她,她?” 燕贤王说着便又倒了一杯酒,猛的灌了下去,然后沧然的望着燕烨凄惨的开口。 “你知道吗?我与你母亲说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我没想到水家竟然有蚀情咒,你母亲也不知道,她嫁给我后,有一日我忽然心口绞痛,你母亲急死了,四处为我寻医问药,可是都没有用。后来她回了水家一趟,回来便不开心,总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而我开始吐血。” 燕贤王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的脸拢在晕黄暗淡的灯光里,竟然有一种窒息的清隽,有一种极致让人相信,若不是他身上有责任,他会毫不犹豫的随了心爱的女人而去。 燕烨听着他的话,眼神暗了,想到了月儿,想到了他们之间的痛苦。 再想想父母亲之间的痛苦,还有以后历代水家人的痛苦,他,一定要破了这蚀情咒/ 燕烨心中狠狠的发着誓。 燕贤王又倒了一杯酒猛灌进去,然后哈哈大笑着接着往下说。 “后来她有些神不守舍,我看了奇怪,追问她怎么了,她竟说她喜欢上别人了,我哪里相信这种事,珑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她是不会轻易喜欢别人的,后来有一天晚上她出去了,我撑着身子悄悄的跟了她出去,竟然发现她真的与男人私会,我还听到她说,她说。” 燕贤王说到这里,显得特别的痛苦,也许当初水珑儿所说的话真的很刺激他,所以他才会失去了狼,即便二十二年过去了,他说到那些话的时候仍然心痛。 “她说,他果然上当了,真以为所中的是蚀情咒,并不知道是我下了药,只要除掉了他,慕紫国便没有了支柱,这样我们南璃国便不用怕慕紫国了。我一听当时便呆住了,以为珑儿是南璃国的针,她是南璃国的针,她想除掉我,这样南璃国便不怕慕紫国了,我这样想,我疯了,我抓住了她,本想杀掉了她,可是想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不忍心下手,然后让她滚,让她滚出去,从此后再不用出现在我的面前。” 燕贤王说到这里,忍不住伸手按着自已的胸口,眼泪滴落下来。 “两天后这里忽然不痛了,我恍然悟出些什么,真的,我感觉到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我立刻派人去水府查,原来水家真的有蚀情咒,真的有,她没有骗我,而我不疼了,是因为我恨她,我恨她便不疼了,而她没有回水家,她不见了,这一别后再没有相见,你知道当我发现这真相的时候,我有多恨自已吗?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燕贤王说到这里,陡的一握手中的酒杯,杯身皆碎,五指皆伤,鲜血直流。 燕烨看着他的手指,冷硬的心肠,竟然有一些异样,有些心疼,难道这就是血沈于水的亲情,看到他如此痛苦,他竟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燕烨想着,可是想想那两个女人,他的恨意陡起,朝着燕贤王大叫:“那你为什么不找她,你可知道她为了治你的蚀情咒,离开了慕紫国,她是一个弱女子,还是一个怀孕的弱女子,几番折腾之下,她竟然病了,病中产子,所以一命归西,你可知道后来的她,以及我们又吃了多少的苦,你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更不配谈爱。” 第003章 燕烨大骂燕贤王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琉月身子痛楚的倦缩在一起,脸上冷汗往下滑落,一侧的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眼泪都下来了,心疼的叫起来。 “小姐,你别想,你别想了。” 琉月点头,可是那蚀心的思念不是她说收便收回来的,即便知道爱是穿肠毒药,她也义无反顾一往向前了。 马车里,忠义候夫人看到琉月痛苦的样子,一颗心都纠疼了,伸出手一把抱住琉月的身子。 “月儿,你别吓母亲,母亲害怕。” 她的身子微微的抖簌,琉月在她的怀中,竟然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忠义候夫人命令外面的马车夫:“快,加速,立刻赶往相国寺。” 马车一路如飞的出城前往慕紫国的护国寺而去。 琉月看忠义候夫人心急,喘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身子,温声说道:“母亲,我别担心,我没事了。” “怎么没事,原来这么重了,”忠义候夫人心急的恨不得替琉月疼,为什么老天要让月儿得这种稀奇古怪的病啊,她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忠义候夫人的心再放不下了,一路紧握着琉月的手,琉月顺势便睡在她的腿上,闭目养神调整了一下,果然是好多了,心口不那么痛了,可是她却发现这情咒真的越来越重了,就在先前,她感觉到胸中翻滚如潮,不仅仅是痛的原因了,还有要吐血的症状,但愿今日进护国寺能顺利见到了空大师。 护国寺。 慕紫国的国寺,恢宏磅礴,香火旺盛。 护国寺内有好几位享有盛誉的高僧,不但武功厉害,而且惮道很深,所以才会在十多年前悟出南璃国的樊龙城乃是龙脉之地,抢先一步布下了人脉,从而得到了樊龙城,此次慕紫国夺了南璃国的六座城池,护国寺功不过没。 皇上还特地下旨褒奖了护国寺的一干人。 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赶到护国寺的时候,琉月已经平静了下来,随着忠义候夫人的身后下了马车,仔细的打量着护国寺。 护国寺果然不亏为慕紫国的护国寺,恢宏大气。 正殿一座,中殿三座。 旁殿八座,最后是景命殿。 殿旁还有二塔,佛家云:舍利塔。 琉月望去,只见屋檐翻卷如云,错纵交叠,好似有金光缭绕,殿后还有数庙的园林,内有菜园桃园桂园梅园。一眼望去,好似画中殿阁一般。 只见殿内达官贵人很多,香火弥漫。 大殿门前进进出出的和尚很多,人人面色严谨,不拘言笑。 琉月不由得挑眉,难道说这护国寺有规定,不准和尚露笑脸,要不然为何她感觉这些和尚个个好像天蹋下来似的。 忠义候夫人的话响起来:“护国寺似乎出事了?” “嗯,出事了。” 琉月又望了一眼,还真有这种感觉,不过护国寺乃是国寺,谁敢在护国寺里捣乱啊。能出什么事啊? 一行人走到大殿门前,很快有一名大师领着几名弟子迎了出来,恭敬的双手合什。 “贫僧等恭敬夫人驾临,失礼之处望夫人多多包涵。” 忠义候夫人没有在意,回了一礼后,问为首的和尚:“圆通大师,这寺里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圆通大师又弯了一下腰:“是出了一点小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这圆通和尚如此说,不过忠义候夫人和琉月都不是傻子,看来这护国寺是真的出事了,会出什么事呢,两个人不由得困惑,跟着圆通大师的身后一路走进了护国寺。 大雄宝殿内供奉了佛祖和十八罗汉的真身。 琉月望了一眼,发现这殿内佛祖和十八罗汉的真身皆用黄金踱身,可见护国寺的财富不是寻常的寺庙可比的。 圆通大师领着她们二人去奉香点油,忠义候夫人又捐了二百两的香火钱。 最后圆通大师把她们请进寺后五进的厢房中供茶。 “夫人。,小姐请用茶。” 厢房里圆通大师和忠义候夫人还有琉月坐下来,自有小僧奉上茶水,待到大家坐定。 忠义候夫人忍不住心急的开口:“圆通大师,我能请你帮你一个忙吗?” 忠义候夫人乃是护国寺的老主顾了,而且以往她为了保佑女儿,总是不断的向护国寺捐香火钱,所以她在护国寺很有些脸面,她一开口,圆通大师便出声问。 “夫人有什么事请说,只要贫僧能做到的,定然帮助夫人。” “我想见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在护国寺里地位比较高,乃是圆通大师的师叔,了空大师掌管着达摩堂。 忠义候夫人话一落,圆通大师的脸色便变了,飞快的起身说道:“夫人请恕贫僧无能力,师叔他不随便见客。” 忠义候夫人一看不由得心急了,她本来以为凭她的情面,要见到了空大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虽然了空大师在护国寺的地位很高,可是也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大师,请你帮帮忙,若不是事关性命的事情,我也不会求大师了。” 可惜忠义候夫人的话,并没有使得圆通同意,他依然摇头说道。 “夫人,请你原谅,我们师叔真的不随便见客,请夫人见谅,若是夫人有别的请求,贫僧一定会尽力帮助夫人的。” 忠义候夫人还想说什么,琉月却伸出手拉住了她,她望同圆通大师,缓缓的开口。 “是不是了空大师出事了?” 她一言落,圆通大师睁大了眼睛,望着琉月。 这女子一身的正气,眼神凌厉,一看便不是池中之物,而且聪慧非凡,圆通看得心惊,却未言语,琉月再次开口:“圆通大师,但请说一声,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助了空大师。” 琉月说完。圆通大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昨夜有人闯进了达摩堂打伤了了空师叔,还偷走了金刚经,现在师叔还没有醒过来,师傅正在替他检查。” 忠义候夫人一听了空师傅竟然出事了,脸色陡变,声音都有些变质了。 “这怎么办?” 若是了空师傅出事了,那女儿的心绞痛怎么办? 琉月却望向对面的圆通和尚:“圆通大师,如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替了空大师检查一下,我乃是圣医上官铭的关门弟子。” “你是圣医上官铭的弟子?” 圆通惊奇了,圣医上官铭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这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是上官圣医的弟子,他还真有些难些置信。 琉月沉稳的点头。 圆通大师立刻双手合什,急急的开口:“小姐请稍等一会儿,贫僧立刻去禀报师傅一声,若是师傅同意,贫僧自会带小姐和夫人过去的。” “请,” 琉月客气的请了圆通和尚去禀报,这里,忠义候夫人一看到圆通师傅离开,便心急的快哭了起来,一把握着琉月的手。 “月儿,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没想了空大师竟然会被人打伤了,你知道吗?了空大师的身手极厉害,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怎么会被人打伤了呢,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啊?” 琉月看忠义候夫人快疯了似的,赶紧的伸手拍拍她的手,安扶她/。 “母亲,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 “我会医好了空大师的,这样他欠我一个人情,一定会帮我医治心绞痛的。” 琉月说完,忠义候夫人总算不说话了,可眼底依然有不安。 她先前看到月儿那么痛苦,她真的很心疼,一心指望了空大师能医好女儿的,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时候遇到了这种事情。 厢房内总算安静了,很快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不仅仅是圆通大师,还有三四个大师走了过来,为首的和尚眸中精光四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很有力道,一走进来便抱双手合什。 “老纳是护国寺的方丈了因,不知道这位小施主如何称呼?”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都起身了,然后琉月双手合什缓缓开口说道。 “我是上官琉月,今日有事拜访了空大师,听闻昨夜有人闯进达摩堂伤了了空大师,我希望能帮助了空大师。” 为首的了因大师听了琉月的名字,微挑了一下眉,倒是相信了琉月的身份,因为他早有耳闻,上官圣医确实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还跟了上官圣医的姓,看来这上官琉月确实是他的弟子。 “有劳上官小姐了,上官小姐请随老纳前往达摩堂。” “有劳大师了。” 琉月客气的说道,了因大师等几个和尚在前面带路,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等跟在了因大师的身后,一路往达摩堂而去。 达摩堂在最后的景命殿中,这里乃是护国寺的重地,一般人不准随便进来。 此时殿外的和尚人人面容死寂,谁也没有说话,安静仿若无人。 护国寺乃是慕紫国的国寺,那金刚经也是护国寺的镇寺之经,没想到竟然有人闯进达摩堂把金刚经给抢了过去,这人的武功究竟有多厉害啊。 所以说这些人心中满是戒备。 此刻见方丈大师领了一行人过来,为首的女子不但年轻,还很美艳。 小和尚们连看都不敢看,赶紧的低头垂首,望着脚面,安心的念起了佛语。以免自已生出色心。 了因大师领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进了达摩堂的惮房。 房中甚是简洁,空荡荡的,最显眼的便是一张大床,此时大床上正安静的睡着一人。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和尚,有些瘦,脸上的胡须都是白的,身上穿着一套青衣,安静的睡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了因大师沉稳的开口说道:“这是了空,昨夜被人打伤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先前老纳替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气息还在,经脉皆断,可是老纳疑惑的是即便经脉被人震断了,为何昏迷不醒一点反应都没有,老纳本来正准备命人去请木长老过来替他检查,既然琉月小姐是上官圣医的弟子,那么便有劳琉月小姐。” 护国师除了有方丈以及几位大师外,还有五位镇寺的长老,金木水火土,五大长老,这五位长老中的木长老精通医术,但是因为五位经常闭关不见人,所以平常要想见他们很难。 所以先前了因大师犯了难,没想到却听到弟子圆通禀报说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便在本寺之内,了因大师立刻领人前去请琉月过来。 惮房内,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上前替了空大师开始检查,惮房里谁也没有说话,一起盯着琉月,看这位上官圣医的女弟子如此的年轻,真的有本事查清了因师傅的情况吗? 琉月却不理会别人,认真的替了空和尚把脉。 时间慢慢的过去,很快她的脸色越来阴沉,最后放开了了空和尚的手,起身望向惮房内的了因大师等人。 “了空师傅这是中了百日睡,而且这不是一般寻常的百日睡,这百日睡添加了百年绿蟾蜍的汁液。寻常的药根本就救不醒他。” 琉月的话一落,房内几道声音响起来。 “百日睡?” “百年绿蟾蜍。” 惮房内人人面色震惊,绿蟾蜍乃是天下间难寻的名药,它的汁液有毒,竟然有人把它掺在百日睡里面,难道说了空师傅只能等死了? 方丈了因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愤怒的握紧拳,究竟是什么人害了空。 琉月的话再次的响起:“若没有破解之法,了空大师很快便会经断人亡,若是他醒了过来,还有救,我听闻金刚经便可修复人的经脉,现在只要了空大师醒过来,便不会有事,但是?” 琉月的话停了下来,众人个个心惊,忠义候夫人更是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若是了空大师出了意外,那女儿她? 她想都不敢想了。 方丈大师了因沉稳的开口:“琉月小姐难道没有办法可解百日睡。” 她既然能诊断出了空中了百日睡,还查出了这百日睡中有百年绿蟾蜍,难道她没有破解之法吗? 琉月叹气,沉声开口:“百日睡我有法破解,只是这解药中需加一味药引,便是百年以上的蟾蜍。” 她说完忽地眼睛亮了,想到了一件事,她临离开南璃国的时候,师傅曾说过三个月后青云城将举行一场医术大赛,大赛的第一名不但有神医称号,还有奖品,奖品便是千年紫蟾蜍,这紫蟾蜍可是蟾蜍之中最好的圣药。 “我有办法可救了空大师了。” “什么办法?” 惮房内的几个大师全都激动了,一起望着琉月。 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于先前了,满是敬意。 琉月飞快的开口说道:“再有两个月左右,青云城将举行一场医术大赛,大赛第一名将得到千年紫蟾蜍,这千年的紫蟾蜍要解绿蟾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本来我就打算参赛,若是拿到第一名的话,便会得到紫蟾蜍,到时候我一定解了大师的百日睡。” 琉月说完,惮房内鸦雀无声,两个月后才到医术大赛,还要拿到第一名才会得到紫蟾蜍,若是得不到第一名呢。难道了空等死不成,不过最重要的是这女娃子为何非要帮助了空。 了因大师沉声问琉月:“你为何要帮助了空?” 琉月缓缓说道:“因为我有事要大师大忙,自然不希望大师死,所以我定会救他的,方丈大师放心吧。” “好,两个月后我们派人随琉月小姐一起前往青云城,” 到时候就算琉月小姐拿不到第一名,他们也要把这紫蟾蜍给抢了过来,总之不能让了空就这么死了。 琉月点头:“好。” 说实在的想到两个月后才到青云大赛,她比任何人都着急,可是急也没有用啊,现在了空大师被人害了这是事实,另外她再查查看有没有别人可以解情咒。 琉月答应了方丈大师,便又叮咛他:“希望大师专门派内力高手没事便给了空大师运力,护住他的心脉,因为现在他的经脉断了,自已没法以力抵御,若是没人帮助他护住心脉,只怕他会一命归阴。” “这事老纳知道。” 方丈自然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就是琉月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现在只求琉月小姐真的能拿到紫蟾蜍,那了空就不会死了。 琉月淡淡的一笑说道:“还有一件事大师恐怕不知道,。其实凭了空大师的身手,那人要想给他下百日睡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琉月怀疑那个下百日睡的人,其实是熟人,因为了空大师防不胜防,所以被他下了百日睡,然后一掌震断了了空大师的经脉,那人的武功未必有多厉害。” 琉月一说,惮房内的几位大师,脸色齐齐的变了,琉月小姐这话的意思他们明白,难道说真正向了空下黑手的其实是寺内的和尚。 先前他们还在怀疑,为何了空大师会被人打伤了呢,原来是因为熟人,乘了空不防备下了百日睡,然后了空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人再下手,这样便容易得多了。 “谢琉月小姐了,老纳会查这件事的。” “那琉月就此告辞了。” 琉月开口,既然了空大师中了百日睡,她们留下也没有意思,倒不如离开。 她身侧的忠义候夫人也无奈的开口:“那林霜也告辞了。” 方丈命令自已的弟子圆通:“送夫人和琉月小姐出护国寺。” “是,师傅。” 圆通领命,领着两个小弟子过来恭敬的请了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二人往外,一众人一路出了达摩堂往前面的中殿而来,然后出中殿进入大殿,最后出了护国寺。 护国寺的门前,圆通拜托琉月:“琉月小姐,两个月后请等我们护国寺的人一起前往青云城。” 他们一定要拿到紫蟾蜍,救了空师叔。 “好,”琉月点头,然后望向身侧的忠义候夫人:“我们走吧。” 一行人离开了护国寺下山去了,马车里,忠义候夫人一直没有说话,脸上浓浓的愁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了空大师竟然遇到了这种事,究竟是什么人对他下了狠手啊。 琉月拉着她的手安慰她,。 “母亲别心急了,两个月很快就会过去了,我一定会救回了空大师的,只要救回了他,他欠我一个人情,肯定要想办法替我治病。” 这倒是实话,就算了空大师现在活着,也未必肯出手救月儿,但若是他欠了月儿的人情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出手也得出手了,可是两个月后才到医术大赛,还要是第一名才拿到紫蟾蜍。 “月儿,若是拿不到第一名怎么办?” 忠义候夫人担心的说道。,琉月摇头:“你没听到护国寺的人要跟我一起前往青云城吗?不出意外,就算我拿不到第一名,他们抢也要把那千年紫蟾蜍给抢了来,何况我是有把握的,母亲别担心了。” 她本来医术就不错,再加上跟了师傅一段日子,把古代的这些医术书籍又看了一遍,现在的医术比以前更精进了一些,应该没有大问题。 忠义候夫人听了琉月的话,总算不说话了。 忽地外面的马车颠簸了一下,然后停住了,忠义候夫人不由得发怒。 “怎么回事?” 外面马车夫回道:“夫人,下山的坡道上不知怎么竟然多了好几块大石,奴才没注意所以撞了上去。” 忠义候夫人冷哼了一声,然后命马车夫和忠义候府的几名护卫下去把石头搬开。 谁知道马车夫和几名护卫下去准备搬石头的时候,忽地有十几名黑衣人冒了出来,一脸杀气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名护卫赶紧的退回来,沉稳的禀报。 “夫人,有刺客要杀我们。” “啊,” 忠义候夫人惊呼,然后掀帘往外张望,果然看到下山的道路上,有十几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那眼晴凶神恶煞一般。 忠义候夫人的脸色不由得黑了,要知道在护国寺的地方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而且慕紫国因为燕贤王的整治,很少发生这样拦路公然杀人的事情。 这些人究竟是谁?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也顺着窗户往外望。心中奇怪极了,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的目标是自已呢还是母亲,若是自已,自已刚到枭京来,可是如若是母亲的话,谁会想杀母亲啊,她又没与人结怨成这样。 难道目标是她,谁会想杀她啊? 琉月想不明白,外面那些刺客已经杀上来了。 琉月望了望,虽然对面只有十几个人,她们要想对付未必会输,可是现在身边有母亲,还有母亲的丫鬟红枫,还有一个石榴,她们都不会武功。 “下车,立刻回护国寺。” 琉月果断的命令,然后马车上的几个小丫鬟全都下了马车,一众人往护国寺奔去。 琉月紧拉着忠义候夫人,身后的小蛮拉着石榴和红枫,五个人直往护国寺奔去。 身后的忠义候府的护卫马车夫和那十几个人厮杀到了一起。 不过忠义候府的护卫武功并不厉害,但那十几个人明显的身手十分的厉害,所以他们只留下几个人收拾忠义候府的护卫,其他十个人追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路上山。 很快便追上她们了,团团的包围着她们,琉月和小蛮二人把忠义候夫人和两个不会武功的丫鬟围在中间,她们两个在外面,准备对付这些刺客。 这时候刺客杀了过来,小蛮抬脚狠狠的击了过去,琉月也飞速的动起手来,眼下她们以少对多,所以适宜速站速决,琉月立刻使了夙烨曾经教她的夺命三式,下手又狠又辣,很快便听到黑衣人痛呼的闷吼声。 她们一出手,对方便不敢小觑,没想到他们要杀的对象竟然还会武功,大意不得。 除了受伤的两人,余者再次的攻了上来,琉月和小蛮二人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这些人,眼看他们上来,又挥手击过去。 忽地半空响起嗖的一声,青光浮光,有人飘了过来,身手极端的俐落。 琉月等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听到耳朵凌厉的的掌风袭击而过,那人快如旋风的向围绕着她们的七八人杀了过去,又快又狠,虽然他一人力敌七八人,却并不显得吃力,很快打伤了这些黑衣刺客,那些人吓得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狼狈极了。 忠义候夫的几名护卫都受伤了,好在没有大事。 几个人都走了过来,看到夫人和小姐没事,总算放下心来。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望向先前出手救了她们的人,是一个身穿青色僧衣的和尚,这和尚生得极是俊美,虽然是和尚,却无损他的清隽,他神容淡淡,看到琉月望过来,双手合什,抱拳施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琉月忍不住叫起来:“喂,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们好歹留个名字,他日若有需要定然报答你。” 可惜人家像没听到似的,一路上山去了。 身后琉月嘟嚷:“真是个怪人。” 一侧的忠义候夫人飞快的伸手拉了琉月检查起来:“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摇头:“我没事,我们走吧。” 若是这些人去而复反可就麻烦了。 忠义候夫人点头,拉着琉月领着三个小丫鬟上了忠义候府的马车,命令马车夫赶紧的离开。 余者上马,一路离开了护国寺,回袅京去了。 马车里,琉月闭上眼睛冷冷的思索着,先前的这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很显然的这些人应该是冲着她来的,因为他们先前围攻的目标可就是自已,分明是没把母亲放在眼里,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啊,她刚来枭京,应该没和人结过怨啊/ 琉月想着,忽地想到了一个人来,慕紫国皇室的公主南宫巽音,这位巽音公主可是与她有很深的仇怨的,如若说枭京有人想出手对付她,除了她一人,再没有别人了。 琉月想着陡的睁开眼睛望向忠义候夫人。 “母亲,南宫巽音现在在什么地方?” 上次在尚京一别,只听说这女人毁掉了脸,断了一只胳膊,然后狼狈的离开了尚京,一路回慕紫国来了,她倒是把这层事忘记了。 忠义候夫人一听琉月问南宫巽音,忙说道:“你是说八公主南宫巽音吗?” 琉月点了点头,忠义候夫人说道:“听说八公主前一次去南璃国与人比试,毁掉了容貌又断了一只手臂,还害得皇上输掉了十万两的银子,所以皇上很生气,便让她进护国寺面壁思过了,好像要一年才可以回宫。” 忠义候夫人的话落,琉月眼神深暗如海,原来如此/ 她就说好好的怎么会被人刺杀,一定是她们先前进护国寺的时候,南宫巽音或者是南宫巽音的人认出了她来,所以她派出了隐卫来暗杀她。 想到自已和南宫巽音的过节,琉月不由得脸色阴骜,她倒是忘了这层事了。 忠义候夫人看女儿脸色难看,忙关心的问道:“月儿,你怎么了。问八公主做什么?” “不出意外,今日派黑衣人刺杀我们的便是这位八公主。” “啊,为什么啊?” 忠义候夫人惊讶不已,琉月伸手握着忠义候夫人的手说道:“母亲,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八公主南宫巽音与我有过节,上次在南璃国正是我毁掉了她的脸和胳膊,所以她现在一定极恨我,我还是搬离忠义候府,另找一处地方住了吧。” 琉月说完,忠义候夫人呆住了,好半天做声不得,她没想到月儿竟然与八公主有过节,八公主可是皇后所出的,为人向来嚣张拔扈,没想到她这一次她去南璃国竟然遭受了这么大的重创。 让她更没想到是害得八公主受此重创的是自个的女儿,那现在怎么办? “月儿,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搬出去住母亲如何放心啊,再一个皇后可不是吃素的,她可是十分厉害的,现在八公主发现了你,她一定会告诉皇后的,看来我们要小心些了。” 琉月真有些后悔呆在忠义候府了,她是真害怕因为自已的事情连累到忠义候府的人。 “母亲,我先搬去酒楼住吧,千万不能让皇后把矛头对准你们忠义候府。” “不行,这件事母亲心里有数了,皇后再厉害又怎么样,她也不能公然的出手对付江家吧,我们会小心些的,何况皇后做事也是有所顾忌的,必竟还有一个皇上和燕贤王呢,皇上和燕贤王两个人还是很英明的,所以你不要担心,等候爷回来我把这件事告诉候爷,他心中有数的,不过你自已倒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 琉月有些无奈,最后点头,心里暗自盘算着,要不要悄悄的搬出去。 忠义候夫人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的,严肃的望着琉月。 “月儿,若是你胆敢搬出忠义候府,母亲就生气了,这种时候你搬出去,不是让母亲不安吗?” “好,我知道了。” 琉月只得作罢,不再想搬不搬的事情,而是想如何面对南宫巽音可能的报复,还有她母亲雷皇后的报复。 虽然她才刚到枭京,但对于这位雷皇后却是有耳闻的,一路上不少人在议论她,还有母亲也和她说过这位雷皇后。 雷皇后的背后是雷家,雷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雷家的家主乃是雷皇后的哥哥,因太子出自皇后的肚子,所以朝中有一半的势力和雷家走得近,不但如此,连廉亲王府都与他们走得近,再加上这位雷皇后极有心计,所以朝野之中,对于这位皇后,不少人敬畏,就是慕紫国的皇上阗帝也不敢轻易的动雷皇后。 南宫巽音便是出自雷皇后的肚皮,雷皇后一共生下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当朝的太子,女儿便是八公主南宫巽音,现在女儿的脸毁掉了,断了一臂,可想而知这位皇后有多愤怒,现在罪魁祸首出现,她又如何不想方设法的对付呢。 忠义候夫人越想越心惊,所以等到马车进了忠义候府后,她一刻也待不住了,待到琉月回了琉园后,她立刻吩咐了下人去找了忠义候爷回府,有要事想商,这件事,一定要尽快的拿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 琉园,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刚进去,便见到门前立着一个二等的丫鬟翠枝,正翘头张望。 翠枝一看到琉月回来,赶紧的过来禀报:“小姐,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小蛮奇怪的开口问道,翠枝往里张望一下,脸色有些紧张,然后飞快的说道:“是金橘姐姐让奴婢站在这里等小姐的,今儿个表小姐和西府的小姐都过来探望小姐了,金橘姐姐说她们来者不善,让小姐心里有个数。” “表小姐,这是谁啊?” 西府的小姐,不出意外便是那个江美丽。 她先前问过母亲,知道先前在锦和堂那边看到的女子乃是西府二夫人所生的女儿,名唤江美丽,比她大一岁。 不过这表小姐她倒是不知道。 “回小姐的话,是夫人娘家那边的小姐,名林凰儿。” “喔,”琉月点了一下头,算是明白了,然后抬脚往里走去,心里想着,她们过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过来找她碴子的。 她又不怕她们,一行人走进了琉园,一路往正厅走去。 正厅门前,两个二等的小丫鬟正翘首张望,看到琉月的身影松了一口气,忙恭敬的行了礼:“奴婢见过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正厅里面,金橘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恭敬的迎着琉月说道:“小姐,表小姐和西府的二小姐过来看望你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走进去。 果见正厅里坐着两个小姐儿,一人正是她认识的西府二夫人的女儿江美丽,另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姐儿,不过这小姐儿长得倒极是出色,鹅蛋脸,白晰细嫩,一双剪水的瞳眸,黑又亮,身材高桃,穿着枭京最时兴的衣裳,头上戴着珍珠钗,钗上细细的一小揖兔毛,衬得她的面容越发的柔美。 确实是个美人。 这大概就是雅儿口中的凰儿姐姐吧。 琉月走进去,林凰儿和江美丽二人动都没动,打量着她。 前者探究的眼神,显示这林凰儿是个聪明的女人。 后者江美丽满脸的嫉妒,她是看一回嫉妒一回。 瞧这女人皮肤多嫩啊,身材多好啊,男人最喜欢的那种身材,眼神多勾魂啊,只怕男人看到她都走不动了。 江美丽心中酸水成串的冒。 林凰儿说话了,看上去十分的客气,话却是问的金橘的:“这就是你们东府我姑姑新认的义女。” 金橘小心的回道:“是的,表小姐。” 林凰儿是夫人的侄女儿,亲侄女儿。 琉月小姐却是夫人收的义女,两下比较,似乎凰儿小姐的身份更贵重些,所以金橘不敢得罪林凰儿,恭恭敬敬的回了话。 琉月轻易便看出这林凰儿看上去很客气,实际上对她却并不上眼。 她也懒得理会她们两个人,理也不理的径直走到正厅的中间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淡淡的问:“不知道两位小姐跑来琉园干什么,我似乎不认识两位吧。” 她一开口,江美丽便傻眼了,本来她以为带了林凰儿过来,这女人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连林凰儿的面子都不卖。 江美丽忍不住开口问琉月:“你知道她是谁啊?” “知道啊,表小姐啊,” 琉月一脸稀奇的望向江美丽:“难不成二小姐不知道。” 江美丽上面有兄长,所以西府那边都称她为二小姐。 “那你还?” 江美丽说不出话来了,这女人是认不清现状还是嚣张啊,人家林凰儿可是东府这边的表小姐,她算什么啊,只不过是认的一个义女,看到林凰儿难道不该巴结着点,本来她带了林凰儿过来,便是显威风的,想看看这女人低头哈腰的样子的,谁知道什么都没看到,这女人还一脸的不屑。 江美丽掉头望向了林凰儿,只见林凰儿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摸不准琉月的底,她不会撕破脸的,一边想一边笑着用帕子掩嘴娇笑道:“你是我姑姑收的义女吗?” 琉月点头,假装不知道她的暗示。 “是的,凰儿小姐。” 林凰儿眼神暗了暗,便又说到。 “姑姑也真是的,上哪儿去找这么个美人来收做义女了,也不怕人家父母心急。” 她娇嗔完,便又望向琉月:“我姑姑那个人亏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她。” 琉月翻了翻白眼,真想吐两个字给林凰儿,假仙。 想着也不和这女人客气,她最近情咒连连发作,今儿早上被小鱼儿早早给闹醒了,中午去了一趟护国寺,又被人追杀,现在都很累了,实在是懒得应付这林凰儿和江美丽,这两女人的意图她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就是看她不顺眼,来找找碴子吗,这林凰儿仗着是母亲的亲侄女,拐弯抹角整出一堆有的没的来,不就是想显示她的金贵的身份,想显示她的身份比她高贵吗?她只是收的一个义女,她是忠义候夫人的亲侄女,可这干她什么事啊。 琉月当着林凰儿和江美丽的面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直接的开口:“两位小姐没什么事了吧,没事请回吧,月儿累了,我要休息了。” 她是真的累了,懒得和这两个女人绕来绕去的。 她一说完,直接唤了门外的金橘进来。 “金橘,把两位小姐送出去。” “是,小姐。” 金橘都要佩服死琉月小姐了,竟然能面不改色的直接命令她送客,理也不得凰儿小姐和西府的二小姐。 这凰儿小姐一向仗着夫人的喜欢,再加上自个的出身好,一惯可是个眼视甚高的。 她的意中人是当朝的七皇子,枭京很多人传闻,她和水墨莲二人中必有一人会成为瑾王妃。 水墨莲在枭京是有名的第一美女,这凰儿小姐的美名也是有耳闻的。 再加上她们背后的家世都是显赫的,所以不出意外瑾王妃便是她们其中的一个人,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们两个人特别的自傲,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了,没想到琉月小姐卖都不卖她们的面子。 正厅里,琉月吩咐完,早领着小蛮走了出去。 身后的正厅里,江美丽和林凰儿二人的脸色绿了。 江美丽还在那里煽风点火:“凰儿妹妹,你看这女人连你都不理,你看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本来我找你过来,还以为能镇住她呢,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太过份了,对了,我听婶婶说她还是圣医上官铭的弟子。” 江美丽的牙都气痒痒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惯上官琉月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如果她稍微的收敛一些,说不定她会看她顺眼一些。 本来今儿个她找了林凰儿过来便是想镇她一头,别的也没有多想,可是现在她是真恼羞成怒了,这女人是不是太狂傲了。 林凰儿对于圣医上官铭的名号,并没有听过,所以冷哼道:“我管她是什么医的关门弟子,一个破落户,亡国奴竟然跑到我们枭京来耀武扬威了,不行,我去找姑姑,定要把这女人撵出忠义候府去。” 林凰儿一甩帕子,怒气冲冲的领着江美丽离开了琉园。 林凰儿想想便来气,以前她来忠义候府的时候,想住琉园,姑姑都不同意,现在竟然让上官琉月给住进来了,那女人凭什么啊。 不过林凰儿找忠义候夫人并没有占到好处,反被忠义候夫人给训了一顿,让她以后收敛收敛脾气,月儿现在可是她收的义女了,身份与她是一样的,以后不许欺负月儿,这可把林凰儿气坏了,这个缺心眼的姑姑,以后她不理她了,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忠义候府,回林府去了。 至于琉月并不知道后面的插曲,她安静的在琉园的房间里休息。 ……。 枭京第一世家当属燕王府。燕贤王文能安邦定国,武能保卫边关,他睿智多谋,心思敏捷,忠心耿耿,是当今皇上阗帝的好助手,所以阗帝赐他贤字王,人称燕贤王。 燕王府座落于枭京的南城,占了一条街的位置,内里的景致美不胜收。 这府邸乃是御旨府邸,乃是始祖皇帝所赐,始祖皇帝当时建皇宫的时候,又建了燕王府,这燕王府除了比皇宫小一些,内里的景致和皇宫相差不多。 可见燕王府的受宠程度。 不过燕王府虽然受宠,几辈人都不骄不狂,十分的沉稳内敛,而且忠心耿耿。 这都源于燕家十分的重视子嗣的教育,而且燕家有一条不明文的规定,历代的燕王爷必须娶至少三个女人以上,方合家规,然后生其子嗣,并从中挑选出最适合燕王爷身份的人才。 谁知道到了这一辈的燕贤王,竟然要破了家规,只娶一妻,这使得家中的长老十分的不满,不过燕贤王当日立下重誓,若要让他纳妾,他便先弃其位,这一招镇住了所有人,燕贤王的贤名是燕家的骄傲,若是他弃其位,又有谁人能代替呢,最后只得作罢,不过要燕贤王在庙堂立下誓来,如若只娶一妻,至少要生三个儿子方罢,这样才可以择优选出燕王府的继承者。 燕贤王也同意了,不管生不生得出来三个儿子,先搪塞了再说,谁知道后来却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最后燕王妃不见了,他又被皇上赐了两个女人进府,先前的只娶一妻仿似一个笑话。 眼下燕王府内,燕贤王共有两子,他一直未立任何一人为燕王府的世子。 二子明争暗斗,却谁也没有上位,燕贤王却理也不理,至于内中的原委,别人并不知详情。 燕王府,灯笼遍布,一片喜庆。 燕王府的碧落亭,乃是以前燕王爷与燕王妃喜欢聚在一起欣赏落日的地方,以前被燕王爷下令封了此亭,但今晚亭中又亮起了灯光,一片迷蒙。 四周寂静无声,侍卫和下人都站得远远的。 碧落厅中,端坐着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正彼此凝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年长的约有四十多岁,面容并不见老态,依旧俊美,只是那一头黑白交错的头发,显示出此人心里的沧伤,还有那深沉孤寂的瞳眸,显示出他是一个历经了大起大落重创的人。 不过此时的他唇角勾出欣慰的笑意,往日孤寂的瞳眸中拢着高兴,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的男子。 对面男人五官美奂绝伦,只是深黑的瞳眸很冷,暗沉深邃,唇角紧抿成一条线,显示出他心中的愤怒。 若不是因为要解蚀情咒,要保护小月儿,他是不会来枭京见这男人,也不会告诉他自已是他的儿子,。 想到了最后母亲的死,想到了母亲所说的,她们主仆二人在孤卯中孤苦无依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所以他恨这个男人,他在慕紫国过着人人尊荣的日子,可是他母亲和生养他的母亲,两个女人过得那么苦,以至于后来他们母子受人百般欺凌,可是他呢,他在哪里? 燕烨一声不吭的望着对面的燕贤王。他的眼里毫不掩饰的憎恨。他之所以改姓燕,乃是因为母亲临死的时候说,让他回到慕紫国来,。而且比起恨这个男人,他更痛恨夙颜康那个男人,所以他宁愿姓燕,也不要姓夙。 燕贤王望着儿子对他的憎恨,心痛到不能再痛了。 他伸手倒了一杯酒自顾喝了起来,沉痛的声音响起来。 “烨儿,你是该恨我的。我也恨我自已,二十二年了,我没有一日不恨自已。真的,从来没有开心过。” 他说着痛苦的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俏皮刁钻我行我素的珑儿,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相誓。 “我是该死,你可以恨我的,可是看到你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珑儿她,她?” 燕贤王说着便又倒了一杯酒,猛的灌了下去,然后沧然的望着燕烨凄惨的开口。 “你知道吗?我与你母亲说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我没想到水家竟然有蚀情咒,你母亲也不知道,她嫁给我后,有一日我忽然心口绞痛,你母亲急死了,四处为我寻医问药,可是都没有用。后来她回了水家一趟,回来便不开心,总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而我开始吐血。” 燕贤王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的脸拢在晕黄暗淡的灯光里,竟然有一种窒息的清隽,有一种极致让人相信,若不是他身上有责任,他会毫不犹豫的随了心爱的女人而去。 燕烨听着他的话,眼神暗了,想到了月儿,想到了他们之间的痛苦。 再想想父母亲之间的痛苦,还有以后历代水家人的痛苦,他,一定要破了这蚀情咒/ 燕烨心中狠狠的发着誓。 燕贤王又倒了一杯酒猛灌进去,然后哈哈大笑着接着往下说。 “后来她有些神不守舍,我看了奇怪,追问她怎么了,她竟说她喜欢上别人了,我哪里相信这种事,珑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她是不会轻易喜欢别人的,后来有一天晚上她出去了,我撑着身子悄悄的跟了她出去,竟然发现她真的与男人私会,我还听到她说,她说。” 燕贤王说到这里,显得特别的痛苦,也许当初水珑儿所说的话真的很刺激他,所以他才会失去了狼,即便二十二年过去了,他说到那些话的时候仍然心痛。 “她说,他果然上当了,真以为所中的是蚀情咒,并不知道是我下了药,只要除掉了他,慕紫国便没有了支柱,这样我们南璃国便不用怕慕紫国了。我一听当时便呆住了,以为珑儿是南璃国的针,她是南璃国的针,她想除掉我,这样南璃国便不怕慕紫国了,我这样想,我疯了,我抓住了她,本想杀掉了她,可是想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不忍心下手,然后让她滚,让她滚出去,从此后再不用出现在我的面前。” 燕贤王说到这里,忍不住伸手按着自已的胸口,眼泪滴落下来。 “两天后这里忽然不痛了,我恍然悟出些什么,真的,我感觉到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我立刻派人去水府查,原来水家真的有蚀情咒,真的有,她没有骗我,而我不疼了,是因为我恨她,我恨她便不疼了,而她没有回水家,她不见了,这一别后再没有相见,你知道当我发现这真相的时候,我有多恨自已吗?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燕贤王说到这里,陡的一握手中的酒杯,杯身皆碎,五指皆伤,鲜血直流。 燕烨看着他的手指,冷硬的心肠,竟然有一些异样,有些心疼,难道这就是血沈于水的亲情,看到他如此痛苦,他竟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燕烨想着,可是想想那两个女人,他的恨意陡起,朝着燕贤王大叫:“那你为什么不找她,你可知道她为了治你的蚀情咒,离开了慕紫国,她是一个弱女子,还是一个怀孕的弱女子,几番折腾之下,她竟然病了,病中产子,所以一命归西,你可知道后来的她,以及我们又吃了多少的苦,你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更不配谈爱。” 第004章 相见。针锋相对 碧落亭中,燕烨愤怒的大骂燕贤王,燕贤王并没有生气,他凄然的笑着。 “我没有放弃找你们母子二人,我一直派人四处寻常,可是没有找到你母亲的下落,我从来不敢想她是出事了,自从蚀心之痛不痛了,我一直努力的强迫着自已想,你母亲一定是失忆了,她失忆了所以忘掉了我,所以我的蚀心痛不疼了,但是我没有放弃,只是从来没想到把目标放在南璃国的尚京,我以为依你母亲的个性,一定会找一个世外之源的地方养大你,谁会想到?” 燕贤王再说不下去了,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再次重重的一捶石桌。 夙烨望着他,对于这男人既同情又说不出的恼恨。 不管他和母亲之间是因为蚀情咒,还是因为不信任,总之他都不会容许这些事发生在他和小月儿身上,他会破掉这蚀情咒,然后永远和小月儿生活在一起,既然相爱,便要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否则人生真是太痛苦了。 “既然一直在找我们,却又为何要娶妾生子,幸好母亲死了,如若她活着,你让她情何以堪?付出那么多,结果便得到了你这样的对待吗?” 燕烨的言论,使得燕贤王身子一颤,然后抬首,眼里是铺天盖地的自责。 他张嘴正想说话:“我?” 碧落亭外竟然说话声打断了他。 “爷,燕松回来了。” 竟是燕竹的声音,自从夙烨改了燕姓,他们几个也跟着他一起改了燕姓。 燕烨一听,眼睛陡的暗了,燕松是他派出去保护小月儿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他的身子陡的冷冽异常。 “让他进来。” 燕烨命令,燕松从亭外走了进来,凑到燕烨的耳朵边,把今日在慕紫国护国寺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主子。 燕烨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先前他在大街上见到小月儿的时候,立刻便派了燕松领着几名手下保护小月儿,没想到今日进护国寺还是差点出事了,。 燕烨冷狠的责问燕松:“你怎么不出手杀掉那些人。” 燕松赶紧的禀报:“属下正想出手之时,忽地出来了一个青衣和尚,他出手相救了,所以属下便没有出手,以免露出破绽。” “查清楚是谁要害她的。” 燕烨沉稳嗜血的问,燕松望了对面的燕贤王一眼,然后再次凑到燕烨的耳边禀报,很显然的他的话不想让燕贤王听到。 燕烨听了燕松的禀报,手指陡的一握:“可恶,竟然是她派的人。” 他听了燕松的禀报,知道今日派人杀小月儿的人竟是慕紫国的南宫巽音,没想到南宫巽音竟然在护国寺里,看来小月儿在枭京会有些危险,燕烨想着命令燕松。 “从现在开始,你一刻不离的保护她,若是有人胆敢动她,杀了。” “是,主子。” 燕松退了出去,燕竹也走开了,站到很远的地方去。 碧落亭中再次恢复了安静,燕贤王盯着对面的儿子,残狠嗜血,处理事情果断霸气,果然不亏是他的儿子啊,即便二十二年来没有待在他的身边,依然有他处理事情的手段,立他为燕王世子果然没有错。 今日他已经进宫请旨,让皇上下了旨意赐燕烨为燕王府的世子爷。 虽然皇帝没有见过燕烨,但是出于相信燕贤王,所以一口便答应了,圣旨已经下到了燕王府里。所以现在的燕烨已经是燕王府的世子爷。 至于族中的长老是否反对,燕贤王已经完全不理会了,以前燕王府里有什么事都是族中的长老做主,但是自从燕贤王成了这一代燕王府的继任者,他什么事都独断专行,早已经废除了从前的规矩,他是王爷他做主,至于那些老家伙只管去安度晚年便行了,用不着来骚扰他。 “烨儿,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日后好好的成为燕王府的继承者。成为皇帝的一大臂膀。” 燕烨没有说话,眯眼望着坐在对面的父亲。 也许父亲不是一个好男人,但绝对是一个好臣子。 至于他,根本就没有他骨子里的那份忠心了,若是皇帝胆敢招惹他,他同样的会出手对付他的。 对面的燕贤王见燕烨没说话,便又开口想说话。 不想亭外响起脚步声,竟然有侍卫禀报:“王爷,雷侧妃过来有事请示王爷。” 燕贤王一听,眉忍不住蹙了起来,然后冰冷的说道:“她过来做什么?” 他的话刚落,亭外已经响起一道温婉的声音:“王爷,妾身前来是有事和王爷说的?” “进来吧。” 燕贤王眼神阴骜,朝外面命令。 很快一道身影走了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贵气女子从亭外缓步而进,一身妃色的长裙,肩上披着狐皮的坎肩,显得尊贵大气,此人一走进亭中,一双别有用意的瞳眸便落到了燕烨的身上,仔细的打量过后,面色如常的出声请示燕贤王。 “王爷,妾身这么晚过来请示王爷,是想问王爷是否要宴请宾客,向袅京的达官贵人们诏示世子爷的身份,虽说皇上下了圣旨,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们燕王世子已经回来了。所以妾身打算明日办一个宴席,向所有人诏告世子爷的身份。” 雷侧妃名雷敏,皇后的胞妹,一直以来以为自已的儿子会成为燕王府的世子爷,皇后姐姐也有这个意思,因为若是儿子成为燕王府的世子,日后便可助太子一臂之力,这样太子的江山地位坐得更稳了,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竟然夺了她儿子的位置,雷侧妃的一嘴牙都快要咬碎了,却无计可施。 眼下她可不敢招惹燕贤王,至于别的事情,以后再从长计议。 所以今晚她是过来示好来了。 燕贤王一听雷侧妃的话,眼神立刻亮了,命令:“好,去准备吧,明日燕王府举办宴席,我要向枭京所有人诏告烨儿的身份。” 雷侧妃的嘴角撇了撇,眼神一闪而过的恨意,不过很快什么都没有了,然后恭敬的开口说道。 “好,妾身告退了。” 燕贤王点头,雷侧妃退了出去。 碧落亭中,燕烨本来想阻止燕贤王举办宴席,可是忽地又想到小月儿来,若是燕王府举办宴席,小月儿不是就来了吗?所以他没有阻止,虽然不能与小月儿相拥在一起,不过却可以看看她,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她现在心中是不是在恨他,想到这个,他便心烦意燥起来,然后直接的起身准备离开。 燕贤王唤了一声:“烨儿。” 他还有好多话要与烨儿说呢,关于他另娶别人的事,还有燕王府孩子的事情,可是燕烨却不理会他,直接冷冷的说道:“我累了,去休息了。” 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碧落亭中,燕贤王一脸的痛苦,又取了一个酒杯过来,倒满了酒,举杯喝了一杯,然后抬首望着外面的夜空,喃喃的说道。 珑儿,烨儿是不是再不会原谅我了,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帮助我们父子解开心头的结。 夜越来越深沉,可惜燕贤王一点睡意也没有,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这样的夜,他已经过了无数个了。 第二日。 燕王府的请贴便被送到了各家的府邸,毫不例外。忠义候府也接到了这样的一张请贴。 琉园内,响起了小鱼儿和雅儿的说话声。 “大姐姐,听说昨儿个凰儿姐姐过来看你了?” 琉月点了点头,笑望向小鱼儿和雅儿,想起了他们口中的凰儿姐姐,眼神微暗,她对那林凰儿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于有些讨厌。 “小鱼儿,雅儿,若是我和你们凰儿姐姐吵架了,你们帮谁啊?” 琉月的话一落,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立刻认真想了起来,然后小鱼儿飞快的说道。 “当然是帮助大姐姐了,大姐姐是我们家的,凰儿姐姐是舅舅家的,不是我们家的。” 琉月笑起来,然后伸出一只手揉小鱼儿的头,这小子倒是挺可爱的。 不过小鱼儿也很聪明,他这句话说完,立刻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望着琉月认真的问:“大姐姐,难道凰儿姐姐欺负你了?” 雅儿一听也睁大眼睛望着琉月,琉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个小鬼头。 “没有,不过你们凰儿姐姐好像不喜欢我呢?所以我才会问啊。” “大姐姐,你不要理她,凰儿姐姐她脾气很大,总是会发脾气,她不喜欢我们小孩子闹她。” 雅儿嫩声嫩气的说道,琉月笑了起来,然后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的说道。 “好,我们不理她,今儿个大姐姐做一样玩具送给你们怎么样?” “好啊,好啊。” 两个家伙立刻高兴了,然后一左一右的拉着琉月的手走出了正厅。 琉月也心致极好的领着他们走了出去,然后动手找了木头过来,开始给小鱼儿和雅儿做玩具,两个小家伙目不转晴,稀奇的望着琉月,最后不但是两个小家伙,就是琉园这边的小丫鬟也稀奇的过来凑热闹。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琉月便做出了一个玩具,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玩具,陀螺,现代小孩子玩烂了的,但是古代的小朋友没见过,一定会稀奇的。 她做好了,又找了一根不长不短的蝇子过来,然后笑望着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 “知道这叫什么吗?” 两个小家伙连连的摇头,琉月高兴的笑着说:“这叫陀螺,很有趣的,你们看姐姐教你们玩啊,待会儿自已就会玩了。” 琉月说完便开始示范,因为她小时候玩过这种东西,然后很熟悉,陀螺很快在地上旋转了起来,一直不停。 看得小鱼儿和雅儿二人惊奇莫名,两个人兴奋的叫起来:“好厉害啊,大姐姐你好厉害啊,。我们要玩,我们要玩。” 不但是小鱼儿和雅儿惊奇,琉园这边的小丫鬟们也很惊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木头竟然可以旋转起来,真是太神奇了。 琉月动手教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开始玩的时候有些不熟悉,都不转,慢慢的转了起来,虽然时间有点短,可是这已经让他们兴奋了。 “转了,转了。” “是啊,哥哥好棒啊,我也要,我也要。” 琉园的院子里,两个小家伙高兴的闹笑着,格外的开心。 小丫鬟们也都凑过来看热闹,欢喜成一团。 琉月又笑着说道:“这个可以拿来比赛,比谁玩的陀螺转的时间长。” “哇,真的好棒啊,”两个家伙越发的开心,都快奉琉月为神明了。 琉园的门外,忠义候夫人领着两个丫鬟走过来,远远的便看到一团人围在一起,顺口问守门的婆子。 “这是干什么呢?” “回夫人的话,是大小姐做了玩具给少爷和小姐玩呢,少爷和小姐很开心。” 婆子的话里也有浓浓开心,主子们开心,做为奴婢的心情也放松。 忠义候夫人一听,有些无奈:“这两家伙又来闹月儿了,看我不教训她们。” 可是等到她过去,便看到琉月高兴的教导着小鱼儿和雅儿玩一种玩具,忠义候夫人看都没看过,小鱼儿和雅儿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别提多开心了。 围在外面的小丫鬟们很快发现了忠义候夫人过来了,赶紧的一福身叫道:“夫人。” 小鱼儿和雅儿二人也发现了忠义候夫人,一收手取了那陀螺走过来,兴奋的说道:“母亲,大姐姐给我们做了这个,好好玩啊。” “你们啊。” 琉月也走了过来,生怕忠义候夫人责备小鱼儿和雅儿,赶紧说道:“母亲,没事的,我正好闲着没事。” 忠义候夫人点了点头,总算不再训斥一双儿女,然后望了一眼四周的小丫鬟:“都下去做事吧。” “是,夫人。” 忠义候夫人吩咐完又望向小鱼儿和雅儿:“自去玩去吧,母亲有事要与大姐姐说。” “好啊,我们去西府找江文夜和江文稀,看他们羡慕不?” 小鱼儿拿了陀螺拉着妹妹雅儿的手,得意的冲了过去,准备让江文夜和江文稀二人眼馋眼馋。 身后的忠义候夫人一脸的无奈,这两家伙。 她转首望向琉月,看到琉月的脑门上有细细的汗珠子,忙取了帕子细心的替琉月擦了擦汗,然后伸手拉了琉月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月儿,我有事与你说。” “是,母亲。” 琉月知道母亲要说的定然是关于她和八公主南宫巽音的事情。 两个人走进了正厅,小蛮奉了茶水后退了出去,只有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两个。 忠义候夫人望向琉月笑道:“月儿,昨日候爷回来后,我与他说了你和八公主的事情,候爷让我别紧张,你和八公主之间的事情,是因为比赛,比赛的时候定下了条约,这不是个人的事情,是国与国之间的交量,所以八公主受伤,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所以皇后即便想找你的麻烦,也不应该在这件事上,候爷让你小心些便成。” 琉月听了忠义候夫人的话,眼睛亮了一下,没错,她倒是忘了这层理,她与南宫巽音较量,是因为两国比赛的原因,生死各安天命,当时可是定下了条约的,现在南宫巽音要来秋后算帐,也不能过份的高调,就算雷皇后有权势,也不能以权压人,否则必然引起别人的非议,所以说她要对付她,也不能借着这件事情,而是找机会,自已只要小心些便成,等到解掉了情咒,她便离开了枭京,回尚京去了,到时候她就算有心也算计不到她。 琉月想着望向忠义候夫人点头:“是,女儿知道了,母亲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不再纠结这件事上,皇后再厉害,她们也不是吃素的,忠义候府江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何况她背后的娘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她背后的娘家可是执掌兵部的,是皇后一直以来拉拢的对象,她要动她们也是要有所忌掸的。 忠义候夫人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笑道:“今日你随母亲一起前往燕王府去赴宴吧。” “去燕王府?” 琉月挑眉,有些不大乐意去,她不喜欢热闹的场面,但是忠义候夫人却一心想让她前往,好让枭京的人认识认识月儿,说不定会给月儿找到一个好的夫婿呢? “去吧,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回头我也要办一个这样的宴席,把你介绍给枭京的名贵之流,现在燕王府抢先的办了,既如此何不先去认识认识,以后我们家再办的话,你就认识这些人了,即不是更好。” 琉月看忠义候夫人一脸的兴趣,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只得点头:“好吧。” “她们的宴席设在晚上,中午的时候你休息休息,晚上的时间可能有点长。” “嗯,我知道了,母亲。” “那你休息,我回去准备晚上的礼物。” 琉月点头,忠义候夫人走了出去,门外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看小姐的苦瓜脸,不由得关心的问:“怎么了,小姐?” “母亲让我今晚随她一起去赴燕王府的宴席,我都不想去。” “小姐就当去散散心吧。”‘ 只有这样,小姐才没时间多想,现在了空和尚被人下了百日睡昏迷不醒,要想拿到紫蟾蜍要两个月后,最近小姐的情咒越来越厉害,所以不能再让她多想了,还是去散散心的好。 “既然你们也这样说,那就晚上前往燕王府赴宴吧。” 琉月回自个的房间休息,午饭过后不长的时间,忠义候夫人便过来找她了,替她精心打扮了一下,然后才满意的拉着琉月的手离开了忠义候府。 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除了忠义候府这边的马车,西府那边的人过来了。 琉月有些诧异,忠义候夫人立刻小声的嘀咕:“每回她都是与我一起去的。” 西府的二夫人掀起马车帘子与忠义候夫人打招呼,琉月便看到马车里的江美丽。 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了的,看上去比先前漂亮一些了。 不过江美丽一看到琉月,那脸便僵了,眼中堆满了嫉妒,甚至于她盯着上官琉月的时候,有一种感觉,这上官琉月似乎比枭京的第一美人水墨莲还要美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反正她看这个女人,总觉得她不同于一般的人,那种张扬我行我素,看得人牙痒痒的,可是又不由自主的想看,控制不住自已。 江美丽在心中除了嫉妒外,还骂自已贱,然后强迫自已把视线落到了忠义候夫人的身上,不悦的说道/。 “婶婶,你带她做什么,燕王府的宴席可不是什么人想去便去的。” 她意思琉月只是一个认的义女,去这样的宴席似乎不妥。 可惜忠义候夫人理也不理她,琉月也不理她们,径自上了前面忠义候府的马车。 忠义候夫人命令前面的马车夫:“前往燕王府。” “是,夫人/。” 马车驶动离开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上,江美丽气得鼓起了嘴巴,望着自个的母亲:“你看,婶婶竟然带她去参加燕王府的宴席,那我们的光彩不是都被她抢了吗?” 二夫人心里也不自在,可是这大嫂做的事情又不是她能阻止的。 二夫人冷哼:“你和她比什么,你只要自已端庄些便成,别总是嫉妒别人,这善妒的脸色可没人喜欢。” 今儿她带江美丽去参加燕王府的宴席,便是因为江美丽到了适婚的年龄,所以她才厚着脸赖着大嫂,进了燕王府,就希望能为江美丽挑选一个佳婿。 不过这也要江美丽争气才行,那上官琉月再美,她也不是枭京的人,就算那些公子哥看中她,那也要看她的家世,她只不过是忠义候府收的一个女儿罢了。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往燕王府而去。 前面的马车上,忠义候夫人握着琉月的手说道。 “月儿,母亲真后悔听了你的话,若是直接说你是我与候爷生女儿,何至于让她们笑话你啊。” 现在因为月儿是她认的义女的原因,总是惹别人的轻视。 琉月却不以为意:“母亲别想多了,理那些人做什么,平白的惹自已的心烦,还是想想燕王府的事情吧,这燕王府今日为什么宴请宾客啊。” 忠义候夫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燕王府今日算是双喜临门,燕王爷失踪了多年的儿子回来了,这是其一,其二燕王世子的人选也定了下来,便是这位刚刚回来的儿子,今日他们办宴席,定是把这位燕王世子隆重的介绍给枭京的达官显贵,必竟他日后是燕王府的世子爷。” 琉月点了一下头,想到先前在大街上见到的燕王世子,虽然没看真切,不过感觉此人十分的神秘,而且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银制的面具,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感。 今日他不会依旧带着面具吧,不过那又干她什么事啊。 马车忠义候夫人再说道:“母亲知道你不喜欢人多,不过你要慢慢的学习着,若是日后嫁了人,这些早晚是要经历的。” 琉月没吭声,不过也没有否认什么。忠义候夫人又想起一件事,特别的叮咛着琉月。 “这燕王府的侧妃雷敏,可是皇后的亲妹妹,说不定发生在八公主身上的事情,这位燕王侧妃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些,本来母亲不想让你去的,但是想想躲着不是办法,倒不如笑着坦然的面对她们,看她们能耍什么花招。” 琉月脸色暗了一下,没想到燕王侧妃竟然是皇后亲妹妹,那她可要小心了,点点头答应了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不再说话,马车一路往燕王府而去。 她们忠义候府在东城,燕王府在南城,两下的距离不短,所以等到忠义候府的马车赶到燕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燕王府的大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别提多热闹了。 王府门前燕王府的管家还有有脸面的嬷嬷在招呼着。 今日宴席,男子在东边的一品阁里,一品阁的厅院很大,正好用来设宴。 至于女子宴席便设在一品阁不远的玉明轩内,玉明轩乃是一座观花之地,此时虽是冬季,燕王府里却是繁花怒放,都是名贵的品种,玉明轩里的奇花异草最多,所以女宾席便设在了玉明轩正厅里,一来可以观花,二来这里的厅堂够大,足以摆放几大张的桌宴。 今日燕王府宴客,几乎枭京有头面的人都被请到了,所以客人特别的多。 不但是京中的达官贵人,就是宫中的皇上和几位后妃也纷纷的命太监送了礼物过来,如此越发的显得燕王府的金贵。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等到达的时候,很多客人都到了。 管事的嬷嬷认识忠义候夫人,立刻领着人过来给忠义候夫人请安问好,然后收了礼物,又命人把忠义候夫人和琉月等一行人请进了玉明轩。 一路上,琉月仔细的打量着燕王府。 道路平坦敞亮,佳木茏葱,白石崚峋。奇花闪烁,清溪泻雪。三步一亭五步一桥,回廊曲折深幽。 果然不亏为燕王府,不是寻常的府邸可以相比的。 燕王府体面的仆妇把她们一路迎领进了玉明轩内,一进门便看到一群光鲜亮丽,穿着体面的贵妇围在一起说话儿,一边说一边笑,十分的张扬,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名门闺秀们凑在一起说话儿,好不热闹。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到,一群贵妇中,有一个模样儿妩媚的四十岁上下的贵妇人迎了过来,琉月猜测着,这大概便是燕王府的侧妃雷敏,皇后的同胞妹妹。 这皇后看来不简单啊,琉月猜测着。竟然把自已的亲妹妹嫁给燕王爷,她这是想让燕王府日后成为太子稳固的势力啊,那现如今特然冒出来的燕王世子不是打扰了这位雷皇后的计划吗?不知道这位燕王世子会不会成为雷皇后的眼中钉,或者也是这位雷侧妃的眼中钉。 不过琉月倒是挺佩服这位雷侧妃的,她竟然谈笑风声,没有一丝的不悦,看来是个深藏不露的。 雷侧妃看到忠义候夫人过来,赶紧的迎了过来。 “忠义候夫人来了,快进来,我们大家刚才还念叨你呢,往日是个勤快人,今日怎么就迟了呢?” 忠义候夫人的身份地位不输于寻常人,是以雷敏分外的客气。 忠义候夫人不但是忠义候府的夫人,她背后的娘家是枭京有名的十大世家之一的林家,林家虽不是将相王候府邸,却执掌着兵部,一向和燕王府交好,所以雷敏对忠义候夫人自然客气。 忠义候夫人笑着点头,对面的雷侧妃一眼便看到了琉月,然后眼睛直了,朝着身侧的不远处的贵妇们唤道。 “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谁家的闺女,真正是通身的好气派啊。” 雷侧妃一呼,那些贵妇们纷纷被惊动了,一起凑了过来,围在琉月的四周打量起来,然后个个惊奇的望着琉月,心中暗自评估着。 精致的面容透着一股浓丽,皮肤好似凝脂一般,双眸拢了烟霞,清亮有神,还带着淡淡的冷冽,仿佛是一汪深不可商量的碧潭,轻易使人深陷其中,此时,落日的余晖落在她的小脸上,艳若红霞,再配上她那懒懒的我行我素的神态,真是说不出的美艳。 宴席上的这些贵妇们,平日也是没少瞧过美人的,今日一看琉月,竟是惊为天人。 其中不少人动起了心思,还有人玩笑的说道。 “这般的美貌,这般的气派,真不知道哪一个般配得了?” 琉月并没有因为这话不安,只是安然的略点了点头。 神容依然是懒懒的,并没有行何何的惶恐,不焦不燥,这使得那些贵妇们越发的稀奇。 雷侧妃看着笑起来,。然后朝不远处玩笑的一些小姐们唤了起来。 “墨莲呢,凰儿呢,还有雪儿呢,都过来都过来,好好与这位小姐儿比比,看看哪个更好看儿。” 雷侧妃的话响起来,玉明轩内不少人都被惊动了,齐齐的围了过来。 其中被点到名的水墨莲,林凰儿和雷雪三个人走了过来,被雷侧妃一把给拉了进来,然后拿三个枭京有名的美人与琉月相比较,最后雷侧妃笑道。 “瞧瞧,你们都统统被比下去了,往日你们一个个的都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今儿个算是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琉月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她怎么感觉自已成了一只被人围观的猴子呢,不过隐忍了下去,这么些人总不好发作起来,然后她理也不理雷侧妃,这女人太会来事了,她懒得理她,只顾打量一边的三个年轻的女子,其中林凰儿她是认识的,今日林凰儿精心打扮了一场,比先前她看到的更精致漂亮了,这女人一看到她便下意识的蹙起了眉,眼里有冷意。 不过琉月没理会她,视线落到了林凰儿身侧的别的女子身上,两个女子确实都是极少见的美人。 一个长得水灵动人,一个长得清婉可爱。 水灵动人的女子应该是水墨莲,清腕可爱的应该是雷雪。 不出意外这雷雪应该是雷家的人。 三个女子无一例外都盯着琉月,然后看到琉月艳丽无双的娇媚,那慵懒的神情,透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三个自负甚高的女子心中都升起了妒意,尤其是林凰儿,越看越觉气恼,连带的迁怒起自个的姑姑来了,这姑姑脑子真是拧不清,这种宴会,带认的义女干什么,即便这女人长得再美,身份也不是多高贵,她曾是南璃国的人,亡国之人,难道以为在座的人会相中她,从而娶她吗? 林凰儿想到这个,唇角勾出了得意的笑意,走上前去娇笑着开口。 “姑姑,你怎么把月姐姐带来了。” 忠义候夫人眼神一暗,一看到林凰儿说这话,便知道肯定没好事/。 果然林凰儿这句话一说完便向四周围观的人说道:“这是我姑姑新认的义女,先前帮我姑姑治过病的。所以姑姑收了她做义女,月姐姐可不是枭京人,她是尚京的人。” 林凰儿的话一落,四周本来心中有盘算的人家,立刻打消了各种的盘算,还以为这么漂亮的女子是哪家藏在深闺中的小姐儿,没想到却只是忠义候夫人收的义女,还真是令人扫兴。 那些眼界甚高的贵妇们,立刻呵呵笑的玩笑着退后一步,自顾说话去了。 林凰儿看着四周的一切,不禁有些得意,然后睨了一眼琉月,转身拉着水墨莲和雷雪的手离开了。 “莲姐姐,雪姐姐,我们去那边说话儿吧。” “嗯,”二人应声,一行三人走开了。 本来围聚在一起的人很快都散开了,忠义候夫人心中那叫一个生气啊,这些个可恶的女人,她家的月儿不知道多珍贵呢,她们看不中她的女儿,她还看不中她们呢? 雷侧妃眼看着要冷场子,忙笑着和忠义候夫人说起话来。 “这是候夫人收的义女啊,长得真是好啊,她是尚京的人吗?” 忠义候夫人正想说话,琉月却点头接了口:“是的,娘娘。” “叫什么名字,长得真是美啊,一定会找个好人家的。” 雷侧妃说道,琉月的话又响起:“我叫上官琉月。” “上官琉月?” 雷侧妃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会是那个害得八公主毁掉了容和失了手臂的上官琉月吗? 不过她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琉月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雷侧妃的细微反应,看来这个女人是知道她的,定然是南宫巽音提起过她。 不过琉月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燕王府的一名管事嬷嬷走了过来,靠近雷侧妃请示道:“娘娘,宴席已经准备好了,王爷命人过来说可以开宴了,一品阁那边的宴席已经开始了,这边也差不多开始吧,宴后还有戏班子要唱戏,还有歌舞等活动。” 雷侧妃一听,立刻笑着点头:“好。开始请客人进宴席吧。” 玉明轩这边忙碌了起来,雷侧妃请了枭京的贵妇们一个个的往里走。 众人纷纷往里走,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也随着别人的身后往里走去。正在这时,忽地听到院门口有尖细的声音响起:“十公主驾到,十一公主驾到。” 这唱诺声一起,众人停下了脚步,随之雷侧妃领着数人往玉明轩的院门前迎接十公主和十一公主。 忠义候夫人便在琉月的耳边轻声的嘀咕。 “十公主名南宫流苏,乃是宫中庄妃所生,她是瑾王殿下的妹妹,皇帝很宠爱庄妃,连带的也宠爱瑾王殿下和这位十公主,另外的十一公主名南宫梓童,乃是宫中的福贵人所生。” 琉月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了。 只见玉明轩的院门口已经众星捧月的走进了一群人,当中两个女子身材高挑,十分的健美,这个子足足比琉月高了半个头,气势十足,左首的一个女子眉眼细致,隐约有些像瑾王南宫玉,看来此女应该是南宫玉的妹妹南宫流苏,至于另外一个公主,长相倒是差了一些,她应该是十一公主南宫梓童,虽然南宫梓童长相寻常,却胜在出身好,身为皇家的公主,气势凌人,却也为她赢得不少的风姿。 一行人簇拥着走了过来,琉月只听得雷侧妃恭讳的话响起来。 “没想到两位公主竟然过来了,真是让臣妇等受宠若惊啊。” 雷侧妃的话一落,十公主南宫流苏优雅的开口道:“母妃命本宫替她过来,向燕王府道一声喜。” 十一公主也连连的点头,一侧的雷侧妃连说庄妃娘娘有心了。 两位公主到了,宴席立刻便开始了,最正中的主席上,自然安置着两位公主,然后是朝中有封诰的贵妇,雷侧妃虽然没有一品的封诰,但因为是东道主,所以也坐在首席的位置上,余者依次往下排,。至于各家的小姐们是另按的宴席。 忠义候夫人望向琉月,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琉月淡淡的笑着点头,并没有任何的不安,虽然她不喜欢这宴席,但在尚京并不是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所以有什么可怕的。 琉月与一众小姐坐在一桌宴席上,她虽然是忠义候府认的义女,但因其身份不错,所以便被安排着和朝中各家大员的千金小姐坐在一席上,其中便有先前雷侧妃拿来比较过的水墨莲,林凰儿还有雷雪。 这几个人看着琉月坐下来,便故意的说笑,冷落琉月。 可惜琉月从头到尾也不理会她们,反而一脸的无视,好像没看到她们的小动静。 那小动作使得她们几个言行举止俗气了很多。 琉月身边坐的一个小姐长得也不错,十分的秀雅,眉眼也很细致,从头到尾满脸的笑意,看别人不理会琉月,她倒是没有不理会,直接开口和琉月说起话来,气得水墨莲和林凰儿等狠瞪着她,她就跟不知道似的。 “我叫周思婧,你叫什么名字?” 周思婧乃是太子太傅大人的孙女儿,她的身份不比水墨莲等人差,只是周思婧不喜欢打扮,喜欢素颜,所以比起来水墨莲和林凰儿来便少了一股精致,不过琉月看她长得可不比水墨莲等人差,若是她好好打扮得话,一定也会在枭京冒尖的。 琉月笑着回道:“我叫上官琉月。” 周思婧身上也有一种我行我素,不理会别人,这倒让她喜欢,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很快便有些臭味相投了。 两个人不理会别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自顾说着自已的话题。 只看得桌子上的其她人牙痒痒的,却又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琉月虽然只是忠义候府的义女,可是忠义候夫人很宠她,这是大家先前亲眼看到的,至于周思婧一惯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不会理别人,谁若是招惹她到是落不得好,这女人疯起来特能疯。 所以这一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另外的桌宴上众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十分的开心,尤其是最正中的首席位置上,那些朝中的贵妇个个都拍着两个公主的马屁,倒是十分的热闹。 宴席上此次彼落的说话声,一团欢喜。 用宴的时候没有安排节目,吃到一半的时候,雷侧妃倒是端了一杯水酒站了起来,笑着开口说道:“来,我们一起喝一杯酒,感谢各位前来赴宴,今日乃是我们王府世子爷回归的日子,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才会宴请大家来共同庆祝一下,宴后我们燕王府特别的安排了节目,除了唱戏的还有歌舞表演,大家一定要尽兴而归啊。” 雷侧妃说完,率先的干了杯中的酒。 玉明轩的正厅里,人人把酒杯端了起来,然后一起干了一杯。 琉月和周思婧两个人相视一笑,即使不说话,彼此也明了意味。 她们就不相信这雷侧妃是心甘情愿的,此刻这酒咽到她的肚子里怕全是苦水儿,她倒是挺能装的。 众人喝了一杯酒,又继续吃东西,不过不少人开始敬起酒来,比起先前还要热闹。 琉月这一桌,林凰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敬向了琉月:“月姐姐,以后妹妹就要仰仗你了,我们喝一杯。” 她故意说的反话,说完便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琉月面不改色的端起了酒,然后淡淡的说一句:“我不太能喝酒,望凰儿妹妹见谅,”说完饮了一小口便算完事了。 林凰儿眼睛别提多阴骜了,她敬酒上官琉月竟然不给面子,喝一点,真是太可恨了,不过她又不好发作,若是发作便显得她小家子气了,人家都说了不太能喝酒了,不发作又生气。 不过一侧的水墨莲倒是端了酒杯向林凰儿敬起酒来。 这两个人平常是死对头,但是现在出现了更大的威胁她们的人,她们便一致对外了。 宴席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结束了,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雷侧妃起身招呼两位公主以及朝中的贵妇各处逛逛,然后去看戏,至于小姐儿这边让雷雪帮忙照顾着,因为燕王府里没有女孩子,以往若是有什么宴会活动,都是雷雪招呼着,这一次也不例外。 雷雪招呼着大家出了玉明轩,在燕王府内闲逛了起来。 夜色下,王府各处掌起了灯,一片朦胧,灯光使得各处的景致越发的婉约精致。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并不理会别人,只管走在最后面,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儿,越走越慢,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别人都不见了。 周思婧也不担心,她对燕王府很熟悉,所以不担心迷路。 “月儿,我领你各处逛逛吧,这燕王府的景致确实是不错的。” “好,”琉月也不和周思婧客气,依她对周思婧的了解,她也不在乎这些俗礼。 “对了,你怎么会好好的拜忠义候夫人为义母呢?” “慕紫国不是灭了南璃国吗?义母怕尚京经历过战事太乱,所以派了人接我过来,非要我拜她为义母,所以我便过来了。” “这倒也是,眼下尚京一定纷乱,你还是暂时待在枭京吧,对了,我有空可以去找你吗?” 周思婧问,琉月点头,她正好在枭京也没有什么朋友,这周思婧她倒是看得惯,性子与她投机,说话不用费劲,也懒得算计别人。 “行,你若无事便去忠义候府找我。” 琉月点头,两个人正说着话,忽地听到王府里不知道何处闹腾了起来。两个人停下身子望过去,后面的小丫鬟们赶了过来。一起围着她们二人,几个人四下张望,不知道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周思婧望向琉月:“莫不是出事了,走,去看看。” 她领着琉月拐弯往回走,正行走着,便看到一队侍卫急速的奔了过来,这些人是王府的侍卫,周思婧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侍卫守领飞快的说道;“周小姐,你们当心些,有刺客闯进了燕王府,竟然刺杀王爷。” “刺杀燕贤王。” 周思婧的脸色错愕,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刺杀燕贤王啊。 琉月也有些错愕,以燕贤王的厉害之名,谁敢刺杀他啊,所以忍不住开口问:“燕贤王没事吧。” “没事,不过刺客受伤了,他现在一定藏在府里,所以我们正在搜查他。” 侍卫首领说完便领着人走了,周思婧和琉月二人往回走,刚走了几步,看到几个丫鬟飞快的找了过来,一看到周思婧便扑到她的身边,紧张的说道:“小姐,你快走吧,夫人命我们过来找你呢,你小心些。” 周思婧还想说话,可惜那些丫鬟前后簇拥着她,直往前面带去,周思婧忙叫后面的琉月:“月儿,快走,去找忠义候夫人,这里不安全。” 琉月并不担心,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 最后只剩下琉月主仆三人了,三个人一路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发现她们走的似乎不对,最后三人确认,她们好像迷路了。 三人停住,发现她们所待的地方,乃是一处通幽之地,四周全是树木,应该是燕王府后花园之类的地方。 琉月有些无奈的望向小蛮:“你看我们都绕到哪儿来了,这怎么回去啊?” 小蛮停住脚步,四下张望,最后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小姐,那个方向应该是玉明轩的地方,因为灯笼比别处的多。” 琉月抬头望去,也认同了这个理。 一行三人往亮光处走去。忽地一道含着痛楚的闷哼声传来,琉月和小蛮吓了一跳,三人停住脚步,很快发现这声音的来源似乎离她们不远的一处丛木中,三个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小蛮走在最前面,等到她们绕过了低矮的丛木,走到后面的一处草丛的时候,竟然发现草丛中躺着一个人,这人似乎受伤了,他不会是刺客吧。 琉月脸色一冷,立刻开口说道:“快,去通知燕王府的人,刺客在这里。” “是,”小蛮正想走,那刺客并没有昏过去,此刻听到她们的说话声,竟然陡的开口:“别去,是我。” 这一声何其的熟悉,琉月和小蛮二人面面相觑,然后飞快的扑到了刺客的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扯掉了刺客脸上的蒙着的黑巾,只见这刺客竟然是,竟然是凤晟,凤晟怎么成了刺杀燕贤王的刺客了,琉月目瞪口呆,不过看到这刺客是凤晟,她想也不想,立刻取了止血的丹药喂了凤晟服下,然后又检查了他的身子,发现他的左臂被利剑刺穿,鲜血直流,幸好先前给他服了止血的丹药,琉月想着又取了治伤的丹药,打了开来倒在凤晟的左臂之上,然后撕了他身上的袍子,替他包扎,很快包扎好了。 “你究竟为什么要刺杀燕贤王?” 琉月小声的问,凤晟虚弱的望了她一眼,正想说话,便见到小蛮沉声开口道。 “小姐,不好了,好像有人过来了,怎么办?” 琉月起身四下望了一眼,命令小蛮:“快,把他挪到另一边去。” “是,小姐,” 小蛮俐落的把凤晟挪到了另外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琉月握了凤晟的手一下:“我们现在过去把那过来的人引开,你再休息一会儿,然后赶快离开,还有我现在是忠义候府的义女,你回头去找我,我要听到你的解释。” “好。” 凤晟与她的交情,知道她的为人,俐落的应声便又叮咛琉月一句:“你小心些。” “管好你自已吧。” 琉月没好气的开口,然后领着小蛮还有石榴俐落的转了两道弯,走了出去。 谁知道拐了两个弯出去,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有人说话,三人只好停下脚步,便听到一道娇羞的声音响起来。 “燕世子,你为什么戴着面具啊?” “……” “我听侧妃娘娘说世子爷长得倾国倾城,绝色风华,难道是不想招惹太多的桃花?” “……” “燕世子你说我怎么样?” “……” 琉月有些无语,这什么人啊,你好歹说句话啥,人家表白了半天,真不知道这燕世子的是什么人,真是的。 她正想着,忽地听到一道阴柔的声音,这声音真的很阴魅,听得琉月的心里凉飕飕的。 “公主这是勾引我吗?” 公主,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竟是公主,原来自已是撞破了人家的奸情,堂堂的公主竟然勾引燕王世子,她现在可是两难了,是过去好呢,还是过去好呢? 琉月正犯难,那里南宫流苏还在娇嗔:“燕世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阴魅冷飕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看不出来。” 完全的冷漠无情,琉月在心里呸了一声,拿什么乔啊。 那边的燕世子又来了一句:“公主莫不是想证明?那好,燕王府有一座荷花池,公主可以跳进去以示真心。” 这得多冷血啊,琉月忍不住腹诽,这可是十二月份大冷的天,让人公主跳进荷水池去,还是人吗? 谁知道那边南宫流苏竟然一咬牙说道:“好,。” 一言落跑走了,后面的琉月直接无语了,难道公主真的决心跳了,她都没看到人家长什么样,竟然跳进荷花池以示真心,若是这人长丑八怪怎么办,再说一个人长得美不是该很臭屁吗?怎么会用面具挡住脸,说不定是长太丑,心理变态。/ 琉月正在心里念叨,不远处阴柔冷魅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出来吧,这戏也看了,热闹也瞧了,这下该你了。” 琉月望了望身边的小蛮,然后指了指自已的鼻子,这说的是她们吗? 小蛮点了点头,表示自家的主子理解没有错,按理应该是指她们的。 一行三人紧走了几步,绕了一个弯,总算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假石堆彻成的巨石上,斜依着一人,那人长袍加身,修长挺拔的身姿如松竹梅一般傲然,脸戴银制的面具,面具的右边斜插着一枝孔雀翊,说不出的妖治,此刻他并没有望向琉月,只是悠然的用一只手轻敲着身边的石头,显得十分的肆狂。 “好了,说吧,你是今晚第十八个向我告白的女人了,你打算如何表白你的真心呢?” 琉月翻白眼,狠瞪着那狂妄的家伙,这是有多狂妄啊,还第十八个向他告白的女人,呸呸呸,她现在想骂人了。 琉月深呼吸,然后不屑的说道:“我不知道燕王世子原来是一个自恋狂,你以为天下间的女人看到你都像苍蝇看到屎吗?都要前扑后继的吗?都要向你告白吗?真是无聊透顶了。” 琉月说着,径直往前面走去,然后无视这家伙,让他去死。 等她经过这家伙的身边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凉薄荷香的味道,这味道倒是好闻,可惜人却是个张狂自大到死的家伙,害得她有一种暴揍他一顿的感觉。 眼看着琉月走过去了,身后那人,眼瞳晶亮如夜空的星辰,唇角微挽,心里欢喜不已。 小丫头,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你知道吗?为免被你发现,所以我戴了面具,服了变声药还改变了身上的香味儿,你果然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我却一直在这里默默的注视着你,只等解掉了蚀情咒,我便永远的把你禁固在我的身边。 可是眼看着那娇丽的人儿怒火冲天的走了过去,他的心却不舍起来,忍不住再叫道。 “小姐,我再给你一次告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前面的人儿脚下的步伐更大了,随之还伴随着冷怒的磨牙声:“你可以去跳荷池了。” 身后的人等到她走远了,再忍不住唇角的笑意扩大,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所以他不后悔自已所做的,只要她没事便好,小丫头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着,等着我去找你。 第004章 相见。针锋相对 碧落亭中,燕烨愤怒的大骂燕贤王,燕贤王并没有生气,他凄然的笑着。 “我没有放弃找你们母子二人,我一直派人四处寻常,可是没有找到你母亲的下落,我从来不敢想她是出事了,自从蚀心之痛不痛了,我一直努力的强迫着自已想,你母亲一定是失忆了,她失忆了所以忘掉了我,所以我的蚀心痛不疼了,但是我没有放弃,只是从来没想到把目标放在南璃国的尚京,我以为依你母亲的个性,一定会找一个世外之源的地方养大你,谁会想到?” 燕贤王再说不下去了,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再次重重的一捶石桌。 夙烨望着他,对于这男人既同情又说不出的恼恨。 不管他和母亲之间是因为蚀情咒,还是因为不信任,总之他都不会容许这些事发生在他和小月儿身上,他会破掉这蚀情咒,然后永远和小月儿生活在一起,既然相爱,便要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否则人生真是太痛苦了。 “既然一直在找我们,却又为何要娶妾生子,幸好母亲死了,如若她活着,你让她情何以堪?付出那么多,结果便得到了你这样的对待吗?” 燕烨的言论,使得燕贤王身子一颤,然后抬首,眼里是铺天盖地的自责。 他张嘴正想说话:“我?” 碧落亭外竟然说话声打断了他。 “爷,燕松回来了。” 竟是燕竹的声音,自从夙烨改了燕姓,他们几个也跟着他一起改了燕姓。 燕烨一听,眼睛陡的暗了,燕松是他派出去保护小月儿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他的身子陡的冷冽异常。 “让他进来。” 燕烨命令,燕松从亭外走了进来,凑到燕烨的耳朵边,把今日在慕紫国护国寺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主子。 燕烨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先前他在大街上见到小月儿的时候,立刻便派了燕松领着几名手下保护小月儿,没想到今日进护国寺还是差点出事了,。 燕烨冷狠的责问燕松:“你怎么不出手杀掉那些人。” 燕松赶紧的禀报:“属下正想出手之时,忽地出来了一个青衣和尚,他出手相救了,所以属下便没有出手,以免露出破绽。” “查清楚是谁要害她的。” 燕烨沉稳嗜血的问,燕松望了对面的燕贤王一眼,然后再次凑到燕烨的耳边禀报,很显然的他的话不想让燕贤王听到。 燕烨听了燕松的禀报,手指陡的一握:“可恶,竟然是她派的人。” 他听了燕松的禀报,知道今日派人杀小月儿的人竟是慕紫国的南宫巽音,没想到南宫巽音竟然在护国寺里,看来小月儿在枭京会有些危险,燕烨想着命令燕松。 “从现在开始,你一刻不离的保护她,若是有人胆敢动她,杀了。” “是,主子。” 燕松退了出去,燕竹也走开了,站到很远的地方去。 碧落亭中再次恢复了安静,燕贤王盯着对面的儿子,残狠嗜血,处理事情果断霸气,果然不亏是他的儿子啊,即便二十二年来没有待在他的身边,依然有他处理事情的手段,立他为燕王世子果然没有错。 今日他已经进宫请旨,让皇上下了旨意赐燕烨为燕王府的世子爷。 虽然皇帝没有见过燕烨,但是出于相信燕贤王,所以一口便答应了,圣旨已经下到了燕王府里。所以现在的燕烨已经是燕王府的世子爷。 至于族中的长老是否反对,燕贤王已经完全不理会了,以前燕王府里有什么事都是族中的长老做主,但是自从燕贤王成了这一代燕王府的继任者,他什么事都独断专行,早已经废除了从前的规矩,他是王爷他做主,至于那些老家伙只管去安度晚年便行了,用不着来骚扰他。 “烨儿,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日后好好的成为燕王府的继承者。成为皇帝的一大臂膀。” 燕烨没有说话,眯眼望着坐在对面的父亲。 也许父亲不是一个好男人,但绝对是一个好臣子。 至于他,根本就没有他骨子里的那份忠心了,若是皇帝胆敢招惹他,他同样的会出手对付他的。 对面的燕贤王见燕烨没说话,便又开口想说话。 不想亭外响起脚步声,竟然有侍卫禀报:“王爷,雷侧妃过来有事请示王爷。” 燕贤王一听,眉忍不住蹙了起来,然后冰冷的说道:“她过来做什么?” 他的话刚落,亭外已经响起一道温婉的声音:“王爷,妾身前来是有事和王爷说的?” “进来吧。” 燕贤王眼神阴骜,朝外面命令。 很快一道身影走了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贵气女子从亭外缓步而进,一身妃色的长裙,肩上披着狐皮的坎肩,显得尊贵大气,此人一走进亭中,一双别有用意的瞳眸便落到了燕烨的身上,仔细的打量过后,面色如常的出声请示燕贤王。 “王爷,妾身这么晚过来请示王爷,是想问王爷是否要宴请宾客,向袅京的达官贵人们诏示世子爷的身份,虽说皇上下了圣旨,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们燕王世子已经回来了。所以妾身打算明日办一个宴席,向所有人诏告世子爷的身份。” 雷侧妃名雷敏,皇后的胞妹,一直以来以为自已的儿子会成为燕王府的世子爷,皇后姐姐也有这个意思,因为若是儿子成为燕王府的世子,日后便可助太子一臂之力,这样太子的江山地位坐得更稳了,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竟然夺了她儿子的位置,雷侧妃的一嘴牙都快要咬碎了,却无计可施。 眼下她可不敢招惹燕贤王,至于别的事情,以后再从长计议。 所以今晚她是过来示好来了。 燕贤王一听雷侧妃的话,眼神立刻亮了,命令:“好,去准备吧,明日燕王府举办宴席,我要向枭京所有人诏告烨儿的身份。” 雷侧妃的嘴角撇了撇,眼神一闪而过的恨意,不过很快什么都没有了,然后恭敬的开口说道。 “好,妾身告退了。” 燕贤王点头,雷侧妃退了出去。 碧落亭中,燕烨本来想阻止燕贤王举办宴席,可是忽地又想到小月儿来,若是燕王府举办宴席,小月儿不是就来了吗?所以他没有阻止,虽然不能与小月儿相拥在一起,不过却可以看看她,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她现在心中是不是在恨他,想到这个,他便心烦意燥起来,然后直接的起身准备离开。 燕贤王唤了一声:“烨儿。” 他还有好多话要与烨儿说呢,关于他另娶别人的事,还有燕王府孩子的事情,可是燕烨却不理会他,直接冷冷的说道:“我累了,去休息了。” 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碧落亭中,燕贤王一脸的痛苦,又取了一个酒杯过来,倒满了酒,举杯喝了一杯,然后抬首望着外面的夜空,喃喃的说道。 珑儿,烨儿是不是再不会原谅我了,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帮助我们父子解开心头的结。 夜越来越深沉,可惜燕贤王一点睡意也没有,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这样的夜,他已经过了无数个了。 第二日。 燕王府的请贴便被送到了各家的府邸,毫不例外。忠义候府也接到了这样的一张请贴。 琉园内,响起了小鱼儿和雅儿的说话声。 “大姐姐,听说昨儿个凰儿姐姐过来看你了?” 琉月点了点头,笑望向小鱼儿和雅儿,想起了他们口中的凰儿姐姐,眼神微暗,她对那林凰儿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于有些讨厌。 “小鱼儿,雅儿,若是我和你们凰儿姐姐吵架了,你们帮谁啊?” 琉月的话一落,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立刻认真想了起来,然后小鱼儿飞快的说道。 “当然是帮助大姐姐了,大姐姐是我们家的,凰儿姐姐是舅舅家的,不是我们家的。” 琉月笑起来,然后伸出一只手揉小鱼儿的头,这小子倒是挺可爱的。 不过小鱼儿也很聪明,他这句话说完,立刻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望着琉月认真的问:“大姐姐,难道凰儿姐姐欺负你了?” 雅儿一听也睁大眼睛望着琉月,琉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个小鬼头。 “没有,不过你们凰儿姐姐好像不喜欢我呢?所以我才会问啊。” “大姐姐,你不要理她,凰儿姐姐她脾气很大,总是会发脾气,她不喜欢我们小孩子闹她。” 雅儿嫩声嫩气的说道,琉月笑了起来,然后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的说道。 “好,我们不理她,今儿个大姐姐做一样玩具送给你们怎么样?” “好啊,好啊。” 两个家伙立刻高兴了,然后一左一右的拉着琉月的手走出了正厅。 琉月也心致极好的领着他们走了出去,然后动手找了木头过来,开始给小鱼儿和雅儿做玩具,两个小家伙目不转晴,稀奇的望着琉月,最后不但是两个小家伙,就是琉园这边的小丫鬟也稀奇的过来凑热闹。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琉月便做出了一个玩具,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玩具,陀螺,现代小孩子玩烂了的,但是古代的小朋友没见过,一定会稀奇的。 她做好了,又找了一根不长不短的蝇子过来,然后笑望着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 “知道这叫什么吗?” 两个小家伙连连的摇头,琉月高兴的笑着说:“这叫陀螺,很有趣的,你们看姐姐教你们玩啊,待会儿自已就会玩了。” 琉月说完便开始示范,因为她小时候玩过这种东西,然后很熟悉,陀螺很快在地上旋转了起来,一直不停。 看得小鱼儿和雅儿二人惊奇莫名,两个人兴奋的叫起来:“好厉害啊,大姐姐你好厉害啊,。我们要玩,我们要玩。” 不但是小鱼儿和雅儿惊奇,琉园这边的小丫鬟们也很惊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木头竟然可以旋转起来,真是太神奇了。 琉月动手教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开始玩的时候有些不熟悉,都不转,慢慢的转了起来,虽然时间有点短,可是这已经让他们兴奋了。 “转了,转了。” “是啊,哥哥好棒啊,我也要,我也要。” 琉园的院子里,两个小家伙高兴的闹笑着,格外的开心。 小丫鬟们也都凑过来看热闹,欢喜成一团。 琉月又笑着说道:“这个可以拿来比赛,比谁玩的陀螺转的时间长。” “哇,真的好棒啊,”两个家伙越发的开心,都快奉琉月为神明了。 琉园的门外,忠义候夫人领着两个丫鬟走过来,远远的便看到一团人围在一起,顺口问守门的婆子。 “这是干什么呢?” “回夫人的话,是大小姐做了玩具给少爷和小姐玩呢,少爷和小姐很开心。” 婆子的话里也有浓浓开心,主子们开心,做为奴婢的心情也放松。 忠义候夫人一听,有些无奈:“这两家伙又来闹月儿了,看我不教训她们。” 可是等到她过去,便看到琉月高兴的教导着小鱼儿和雅儿玩一种玩具,忠义候夫人看都没看过,小鱼儿和雅儿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别提多开心了。 围在外面的小丫鬟们很快发现了忠义候夫人过来了,赶紧的一福身叫道:“夫人。” 小鱼儿和雅儿二人也发现了忠义候夫人,一收手取了那陀螺走过来,兴奋的说道:“母亲,大姐姐给我们做了这个,好好玩啊。” “你们啊。” 琉月也走了过来,生怕忠义候夫人责备小鱼儿和雅儿,赶紧说道:“母亲,没事的,我正好闲着没事。” 忠义候夫人点了点头,总算不再训斥一双儿女,然后望了一眼四周的小丫鬟:“都下去做事吧。” “是,夫人。” 忠义候夫人吩咐完又望向小鱼儿和雅儿:“自去玩去吧,母亲有事要与大姐姐说。” “好啊,我们去西府找江文夜和江文稀,看他们羡慕不?” 小鱼儿拿了陀螺拉着妹妹雅儿的手,得意的冲了过去,准备让江文夜和江文稀二人眼馋眼馋。 身后的忠义候夫人一脸的无奈,这两家伙。 她转首望向琉月,看到琉月的脑门上有细细的汗珠子,忙取了帕子细心的替琉月擦了擦汗,然后伸手拉了琉月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月儿,我有事与你说。” “是,母亲。” 琉月知道母亲要说的定然是关于她和八公主南宫巽音的事情。 两个人走进了正厅,小蛮奉了茶水后退了出去,只有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两个。 忠义候夫人望向琉月笑道:“月儿,昨日候爷回来后,我与他说了你和八公主的事情,候爷让我别紧张,你和八公主之间的事情,是因为比赛,比赛的时候定下了条约,这不是个人的事情,是国与国之间的交量,所以八公主受伤,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所以皇后即便想找你的麻烦,也不应该在这件事上,候爷让你小心些便成。” 琉月听了忠义候夫人的话,眼睛亮了一下,没错,她倒是忘了这层理,她与南宫巽音较量,是因为两国比赛的原因,生死各安天命,当时可是定下了条约的,现在南宫巽音要来秋后算帐,也不能过份的高调,就算雷皇后有权势,也不能以权压人,否则必然引起别人的非议,所以说她要对付她,也不能借着这件事情,而是找机会,自已只要小心些便成,等到解掉了情咒,她便离开了枭京,回尚京去了,到时候她就算有心也算计不到她。 琉月想着望向忠义候夫人点头:“是,女儿知道了,母亲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不再纠结这件事上,皇后再厉害,她们也不是吃素的,忠义候府江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何况她背后的娘家也是十大世家之一,她背后的娘家可是执掌兵部的,是皇后一直以来拉拢的对象,她要动她们也是要有所忌掸的。 忠义候夫人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笑道:“今日你随母亲一起前往燕王府去赴宴吧。” “去燕王府?” 琉月挑眉,有些不大乐意去,她不喜欢热闹的场面,但是忠义候夫人却一心想让她前往,好让枭京的人认识认识月儿,说不定会给月儿找到一个好的夫婿呢? “去吧,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回头我也要办一个这样的宴席,把你介绍给枭京的名贵之流,现在燕王府抢先的办了,既如此何不先去认识认识,以后我们家再办的话,你就认识这些人了,即不是更好。” 琉月看忠义候夫人一脸的兴趣,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只得点头:“好吧。” “她们的宴席设在晚上,中午的时候你休息休息,晚上的时间可能有点长。” “嗯,我知道了,母亲。” “那你休息,我回去准备晚上的礼物。” 琉月点头,忠义候夫人走了出去,门外小蛮和石榴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看小姐的苦瓜脸,不由得关心的问:“怎么了,小姐?” “母亲让我今晚随她一起去赴燕王府的宴席,我都不想去。” “小姐就当去散散心吧。”‘ 只有这样,小姐才没时间多想,现在了空和尚被人下了百日睡昏迷不醒,要想拿到紫蟾蜍要两个月后,最近小姐的情咒越来越厉害,所以不能再让她多想了,还是去散散心的好。 “既然你们也这样说,那就晚上前往燕王府赴宴吧。” 琉月回自个的房间休息,午饭过后不长的时间,忠义候夫人便过来找她了,替她精心打扮了一下,然后才满意的拉着琉月的手离开了忠义候府。 府门外,停着两辆马车,除了忠义候府这边的马车,西府那边的人过来了。 琉月有些诧异,忠义候夫人立刻小声的嘀咕:“每回她都是与我一起去的。” 西府的二夫人掀起马车帘子与忠义候夫人打招呼,琉月便看到马车里的江美丽。 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了的,看上去比先前漂亮一些了。 不过江美丽一看到琉月,那脸便僵了,眼中堆满了嫉妒,甚至于她盯着上官琉月的时候,有一种感觉,这上官琉月似乎比枭京的第一美人水墨莲还要美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反正她看这个女人,总觉得她不同于一般的人,那种张扬我行我素,看得人牙痒痒的,可是又不由自主的想看,控制不住自已。 江美丽在心中除了嫉妒外,还骂自已贱,然后强迫自已把视线落到了忠义候夫人的身上,不悦的说道/。 “婶婶,你带她做什么,燕王府的宴席可不是什么人想去便去的。” 她意思琉月只是一个认的义女,去这样的宴席似乎不妥。 可惜忠义候夫人理也不理她,琉月也不理她们,径自上了前面忠义候府的马车。 忠义候夫人命令前面的马车夫:“前往燕王府。” “是,夫人/。” 马车驶动离开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上,江美丽气得鼓起了嘴巴,望着自个的母亲:“你看,婶婶竟然带她去参加燕王府的宴席,那我们的光彩不是都被她抢了吗?” 二夫人心里也不自在,可是这大嫂做的事情又不是她能阻止的。 二夫人冷哼:“你和她比什么,你只要自已端庄些便成,别总是嫉妒别人,这善妒的脸色可没人喜欢。” 今儿她带江美丽去参加燕王府的宴席,便是因为江美丽到了适婚的年龄,所以她才厚着脸赖着大嫂,进了燕王府,就希望能为江美丽挑选一个佳婿。 不过这也要江美丽争气才行,那上官琉月再美,她也不是枭京的人,就算那些公子哥看中她,那也要看她的家世,她只不过是忠义候府收的一个女儿罢了。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往燕王府而去。 前面的马车上,忠义候夫人握着琉月的手说道。 “月儿,母亲真后悔听了你的话,若是直接说你是我与候爷生女儿,何至于让她们笑话你啊。” 现在因为月儿是她认的义女的原因,总是惹别人的轻视。 琉月却不以为意:“母亲别想多了,理那些人做什么,平白的惹自已的心烦,还是想想燕王府的事情吧,这燕王府今日为什么宴请宾客啊。” 忠义候夫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燕王府今日算是双喜临门,燕王爷失踪了多年的儿子回来了,这是其一,其二燕王世子的人选也定了下来,便是这位刚刚回来的儿子,今日他们办宴席,定是把这位燕王世子隆重的介绍给枭京的达官显贵,必竟他日后是燕王府的世子爷。” 琉月点了一下头,想到先前在大街上见到的燕王世子,虽然没看真切,不过感觉此人十分的神秘,而且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银制的面具,更增添了他的神秘感。 今日他不会依旧带着面具吧,不过那又干她什么事啊。 马车忠义候夫人再说道:“母亲知道你不喜欢人多,不过你要慢慢的学习着,若是日后嫁了人,这些早晚是要经历的。” 琉月没吭声,不过也没有否认什么。忠义候夫人又想起一件事,特别的叮咛着琉月。 “这燕王府的侧妃雷敏,可是皇后的亲妹妹,说不定发生在八公主身上的事情,这位燕王侧妃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些,本来母亲不想让你去的,但是想想躲着不是办法,倒不如笑着坦然的面对她们,看她们能耍什么花招。” 琉月脸色暗了一下,没想到燕王侧妃竟然是皇后亲妹妹,那她可要小心了,点点头答应了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不再说话,马车一路往燕王府而去。 她们忠义候府在东城,燕王府在南城,两下的距离不短,所以等到忠义候府的马车赶到燕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燕王府的大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别提多热闹了。 王府门前燕王府的管家还有有脸面的嬷嬷在招呼着。 今日宴席,男子在东边的一品阁里,一品阁的厅院很大,正好用来设宴。 至于女子宴席便设在一品阁不远的玉明轩内,玉明轩乃是一座观花之地,此时虽是冬季,燕王府里却是繁花怒放,都是名贵的品种,玉明轩里的奇花异草最多,所以女宾席便设在了玉明轩正厅里,一来可以观花,二来这里的厅堂够大,足以摆放几大张的桌宴。 今日燕王府宴客,几乎枭京有头面的人都被请到了,所以客人特别的多。 不但是京中的达官贵人,就是宫中的皇上和几位后妃也纷纷的命太监送了礼物过来,如此越发的显得燕王府的金贵。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等到达的时候,很多客人都到了。 管事的嬷嬷认识忠义候夫人,立刻领着人过来给忠义候夫人请安问好,然后收了礼物,又命人把忠义候夫人和琉月等一行人请进了玉明轩。 一路上,琉月仔细的打量着燕王府。 道路平坦敞亮,佳木茏葱,白石崚峋。奇花闪烁,清溪泻雪。三步一亭五步一桥,回廊曲折深幽。 果然不亏为燕王府,不是寻常的府邸可以相比的。 燕王府体面的仆妇把她们一路迎领进了玉明轩内,一进门便看到一群光鲜亮丽,穿着体面的贵妇围在一起说话儿,一边说一边笑,十分的张扬,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名门闺秀们凑在一起说话儿,好不热闹。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到,一群贵妇中,有一个模样儿妩媚的四十岁上下的贵妇人迎了过来,琉月猜测着,这大概便是燕王府的侧妃雷敏,皇后的同胞妹妹。 这皇后看来不简单啊,琉月猜测着。竟然把自已的亲妹妹嫁给燕王爷,她这是想让燕王府日后成为太子稳固的势力啊,那现如今特然冒出来的燕王世子不是打扰了这位雷皇后的计划吗?不知道这位燕王世子会不会成为雷皇后的眼中钉,或者也是这位雷侧妃的眼中钉。 不过琉月倒是挺佩服这位雷侧妃的,她竟然谈笑风声,没有一丝的不悦,看来是个深藏不露的。 雷侧妃看到忠义候夫人过来,赶紧的迎了过来。 “忠义候夫人来了,快进来,我们大家刚才还念叨你呢,往日是个勤快人,今日怎么就迟了呢?” 忠义候夫人的身份地位不输于寻常人,是以雷敏分外的客气。 忠义候夫人不但是忠义候府的夫人,她背后的娘家是枭京有名的十大世家之一的林家,林家虽不是将相王候府邸,却执掌着兵部,一向和燕王府交好,所以雷敏对忠义候夫人自然客气。 忠义候夫人笑着点头,对面的雷侧妃一眼便看到了琉月,然后眼睛直了,朝着身侧的不远处的贵妇们唤道。 “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谁家的闺女,真正是通身的好气派啊。” 雷侧妃一呼,那些贵妇们纷纷被惊动了,一起凑了过来,围在琉月的四周打量起来,然后个个惊奇的望着琉月,心中暗自评估着。 精致的面容透着一股浓丽,皮肤好似凝脂一般,双眸拢了烟霞,清亮有神,还带着淡淡的冷冽,仿佛是一汪深不可商量的碧潭,轻易使人深陷其中,此时,落日的余晖落在她的小脸上,艳若红霞,再配上她那懒懒的我行我素的神态,真是说不出的美艳。 宴席上的这些贵妇们,平日也是没少瞧过美人的,今日一看琉月,竟是惊为天人。 其中不少人动起了心思,还有人玩笑的说道。 “这般的美貌,这般的气派,真不知道哪一个般配得了?” 琉月并没有因为这话不安,只是安然的略点了点头。 神容依然是懒懒的,并没有行何何的惶恐,不焦不燥,这使得那些贵妇们越发的稀奇。 雷侧妃看着笑起来,。然后朝不远处玩笑的一些小姐们唤了起来。 “墨莲呢,凰儿呢,还有雪儿呢,都过来都过来,好好与这位小姐儿比比,看看哪个更好看儿。” 雷侧妃的话响起来,玉明轩内不少人都被惊动了,齐齐的围了过来。 其中被点到名的水墨莲,林凰儿和雷雪三个人走了过来,被雷侧妃一把给拉了进来,然后拿三个枭京有名的美人与琉月相比较,最后雷侧妃笑道。 “瞧瞧,你们都统统被比下去了,往日你们一个个的都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今儿个算是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琉月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她怎么感觉自已成了一只被人围观的猴子呢,不过隐忍了下去,这么些人总不好发作起来,然后她理也不理雷侧妃,这女人太会来事了,她懒得理她,只顾打量一边的三个年轻的女子,其中林凰儿她是认识的,今日林凰儿精心打扮了一场,比先前她看到的更精致漂亮了,这女人一看到她便下意识的蹙起了眉,眼里有冷意。 不过琉月没理会她,视线落到了林凰儿身侧的别的女子身上,两个女子确实都是极少见的美人。 一个长得水灵动人,一个长得清婉可爱。 水灵动人的女子应该是水墨莲,清腕可爱的应该是雷雪。 不出意外这雷雪应该是雷家的人。 三个女子无一例外都盯着琉月,然后看到琉月艳丽无双的娇媚,那慵懒的神情,透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三个自负甚高的女子心中都升起了妒意,尤其是林凰儿,越看越觉气恼,连带的迁怒起自个的姑姑来了,这姑姑脑子真是拧不清,这种宴会,带认的义女干什么,即便这女人长得再美,身份也不是多高贵,她曾是南璃国的人,亡国之人,难道以为在座的人会相中她,从而娶她吗? 林凰儿想到这个,唇角勾出了得意的笑意,走上前去娇笑着开口。 “姑姑,你怎么把月姐姐带来了。” 忠义候夫人眼神一暗,一看到林凰儿说这话,便知道肯定没好事/。 果然林凰儿这句话一说完便向四周围观的人说道:“这是我姑姑新认的义女,先前帮我姑姑治过病的。所以姑姑收了她做义女,月姐姐可不是枭京人,她是尚京的人。” 林凰儿的话一落,四周本来心中有盘算的人家,立刻打消了各种的盘算,还以为这么漂亮的女子是哪家藏在深闺中的小姐儿,没想到却只是忠义候夫人收的义女,还真是令人扫兴。 那些眼界甚高的贵妇们,立刻呵呵笑的玩笑着退后一步,自顾说话去了。 林凰儿看着四周的一切,不禁有些得意,然后睨了一眼琉月,转身拉着水墨莲和雷雪的手离开了。 “莲姐姐,雪姐姐,我们去那边说话儿吧。” “嗯,”二人应声,一行三人走开了。 本来围聚在一起的人很快都散开了,忠义候夫人心中那叫一个生气啊,这些个可恶的女人,她家的月儿不知道多珍贵呢,她们看不中她的女儿,她还看不中她们呢? 雷侧妃眼看着要冷场子,忙笑着和忠义候夫人说起话来。 “这是候夫人收的义女啊,长得真是好啊,她是尚京的人吗?” 忠义候夫人正想说话,琉月却点头接了口:“是的,娘娘。” “叫什么名字,长得真是美啊,一定会找个好人家的。” 雷侧妃说道,琉月的话又响起:“我叫上官琉月。” “上官琉月?” 雷侧妃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会是那个害得八公主毁掉了容和失了手臂的上官琉月吗? 不过她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琉月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雷侧妃的细微反应,看来这个女人是知道她的,定然是南宫巽音提起过她。 不过琉月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燕王府的一名管事嬷嬷走了过来,靠近雷侧妃请示道:“娘娘,宴席已经准备好了,王爷命人过来说可以开宴了,一品阁那边的宴席已经开始了,这边也差不多开始吧,宴后还有戏班子要唱戏,还有歌舞等活动。” 雷侧妃一听,立刻笑着点头:“好。开始请客人进宴席吧。” 玉明轩这边忙碌了起来,雷侧妃请了枭京的贵妇们一个个的往里走。 众人纷纷往里走,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也随着别人的身后往里走去。正在这时,忽地听到院门口有尖细的声音响起:“十公主驾到,十一公主驾到。” 这唱诺声一起,众人停下了脚步,随之雷侧妃领着数人往玉明轩的院门前迎接十公主和十一公主。 忠义候夫人便在琉月的耳边轻声的嘀咕。 “十公主名南宫流苏,乃是宫中庄妃所生,她是瑾王殿下的妹妹,皇帝很宠爱庄妃,连带的也宠爱瑾王殿下和这位十公主,另外的十一公主名南宫梓童,乃是宫中的福贵人所生。” 琉月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了。 只见玉明轩的院门口已经众星捧月的走进了一群人,当中两个女子身材高挑,十分的健美,这个子足足比琉月高了半个头,气势十足,左首的一个女子眉眼细致,隐约有些像瑾王南宫玉,看来此女应该是南宫玉的妹妹南宫流苏,至于另外一个公主,长相倒是差了一些,她应该是十一公主南宫梓童,虽然南宫梓童长相寻常,却胜在出身好,身为皇家的公主,气势凌人,却也为她赢得不少的风姿。 一行人簇拥着走了过来,琉月只听得雷侧妃恭讳的话响起来。 “没想到两位公主竟然过来了,真是让臣妇等受宠若惊啊。” 雷侧妃的话一落,十公主南宫流苏优雅的开口道:“母妃命本宫替她过来,向燕王府道一声喜。” 十一公主也连连的点头,一侧的雷侧妃连说庄妃娘娘有心了。 两位公主到了,宴席立刻便开始了,最正中的主席上,自然安置着两位公主,然后是朝中有封诰的贵妇,雷侧妃虽然没有一品的封诰,但因为是东道主,所以也坐在首席的位置上,余者依次往下排,。至于各家的小姐们是另按的宴席。 忠义候夫人望向琉月,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琉月淡淡的笑着点头,并没有任何的不安,虽然她不喜欢这宴席,但在尚京并不是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所以有什么可怕的。 琉月与一众小姐坐在一桌宴席上,她虽然是忠义候府认的义女,但因其身份不错,所以便被安排着和朝中各家大员的千金小姐坐在一席上,其中便有先前雷侧妃拿来比较过的水墨莲,林凰儿还有雷雪。 这几个人看着琉月坐下来,便故意的说笑,冷落琉月。 可惜琉月从头到尾也不理会她们,反而一脸的无视,好像没看到她们的小动静。 那小动作使得她们几个言行举止俗气了很多。 琉月身边坐的一个小姐长得也不错,十分的秀雅,眉眼也很细致,从头到尾满脸的笑意,看别人不理会琉月,她倒是没有不理会,直接开口和琉月说起话来,气得水墨莲和林凰儿等狠瞪着她,她就跟不知道似的。 “我叫周思婧,你叫什么名字?” 周思婧乃是太子太傅大人的孙女儿,她的身份不比水墨莲等人差,只是周思婧不喜欢打扮,喜欢素颜,所以比起来水墨莲和林凰儿来便少了一股精致,不过琉月看她长得可不比水墨莲等人差,若是她好好打扮得话,一定也会在枭京冒尖的。 琉月笑着回道:“我叫上官琉月。” 周思婧身上也有一种我行我素,不理会别人,这倒让她喜欢,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很快便有些臭味相投了。 两个人不理会别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自顾说着自已的话题。 只看得桌子上的其她人牙痒痒的,却又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琉月虽然只是忠义候府的义女,可是忠义候夫人很宠她,这是大家先前亲眼看到的,至于周思婧一惯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不会理别人,谁若是招惹她到是落不得好,这女人疯起来特能疯。 所以这一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另外的桌宴上众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十分的开心,尤其是最正中的首席位置上,那些朝中的贵妇个个都拍着两个公主的马屁,倒是十分的热闹。 宴席上此次彼落的说话声,一团欢喜。 用宴的时候没有安排节目,吃到一半的时候,雷侧妃倒是端了一杯水酒站了起来,笑着开口说道:“来,我们一起喝一杯酒,感谢各位前来赴宴,今日乃是我们王府世子爷回归的日子,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才会宴请大家来共同庆祝一下,宴后我们燕王府特别的安排了节目,除了唱戏的还有歌舞表演,大家一定要尽兴而归啊。” 雷侧妃说完,率先的干了杯中的酒。 玉明轩的正厅里,人人把酒杯端了起来,然后一起干了一杯。 琉月和周思婧两个人相视一笑,即使不说话,彼此也明了意味。 她们就不相信这雷侧妃是心甘情愿的,此刻这酒咽到她的肚子里怕全是苦水儿,她倒是挺能装的。 众人喝了一杯酒,又继续吃东西,不过不少人开始敬起酒来,比起先前还要热闹。 琉月这一桌,林凰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敬向了琉月:“月姐姐,以后妹妹就要仰仗你了,我们喝一杯。” 她故意说的反话,说完便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琉月面不改色的端起了酒,然后淡淡的说一句:“我不太能喝酒,望凰儿妹妹见谅,”说完饮了一小口便算完事了。 林凰儿眼睛别提多阴骜了,她敬酒上官琉月竟然不给面子,喝一点,真是太可恨了,不过她又不好发作,若是发作便显得她小家子气了,人家都说了不太能喝酒了,不发作又生气。 不过一侧的水墨莲倒是端了酒杯向林凰儿敬起酒来。 这两个人平常是死对头,但是现在出现了更大的威胁她们的人,她们便一致对外了。 宴席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结束了,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雷侧妃起身招呼两位公主以及朝中的贵妇各处逛逛,然后去看戏,至于小姐儿这边让雷雪帮忙照顾着,因为燕王府里没有女孩子,以往若是有什么宴会活动,都是雷雪招呼着,这一次也不例外。 雷雪招呼着大家出了玉明轩,在燕王府内闲逛了起来。 夜色下,王府各处掌起了灯,一片朦胧,灯光使得各处的景致越发的婉约精致。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并不理会别人,只管走在最后面,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儿,越走越慢,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别人都不见了。 周思婧也不担心,她对燕王府很熟悉,所以不担心迷路。 “月儿,我领你各处逛逛吧,这燕王府的景致确实是不错的。” “好,”琉月也不和周思婧客气,依她对周思婧的了解,她也不在乎这些俗礼。 “对了,你怎么会好好的拜忠义候夫人为义母呢?” “慕紫国不是灭了南璃国吗?义母怕尚京经历过战事太乱,所以派了人接我过来,非要我拜她为义母,所以我便过来了。” “这倒也是,眼下尚京一定纷乱,你还是暂时待在枭京吧,对了,我有空可以去找你吗?” 周思婧问,琉月点头,她正好在枭京也没有什么朋友,这周思婧她倒是看得惯,性子与她投机,说话不用费劲,也懒得算计别人。 “行,你若无事便去忠义候府找我。” 琉月点头,两个人正说着话,忽地听到王府里不知道何处闹腾了起来。两个人停下身子望过去,后面的小丫鬟们赶了过来。一起围着她们二人,几个人四下张望,不知道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周思婧望向琉月:“莫不是出事了,走,去看看。” 她领着琉月拐弯往回走,正行走着,便看到一队侍卫急速的奔了过来,这些人是王府的侍卫,周思婧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侍卫守领飞快的说道;“周小姐,你们当心些,有刺客闯进了燕王府,竟然刺杀王爷。” “刺杀燕贤王。” 周思婧的脸色错愕,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刺杀燕贤王啊。 琉月也有些错愕,以燕贤王的厉害之名,谁敢刺杀他啊,所以忍不住开口问:“燕贤王没事吧。” “没事,不过刺客受伤了,他现在一定藏在府里,所以我们正在搜查他。” 侍卫首领说完便领着人走了,周思婧和琉月二人往回走,刚走了几步,看到几个丫鬟飞快的找了过来,一看到周思婧便扑到她的身边,紧张的说道:“小姐,你快走吧,夫人命我们过来找你呢,你小心些。” 周思婧还想说话,可惜那些丫鬟前后簇拥着她,直往前面带去,周思婧忙叫后面的琉月:“月儿,快走,去找忠义候夫人,这里不安全。” 琉月并不担心,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 最后只剩下琉月主仆三人了,三个人一路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发现她们走的似乎不对,最后三人确认,她们好像迷路了。 三人停住,发现她们所待的地方,乃是一处通幽之地,四周全是树木,应该是燕王府后花园之类的地方。 琉月有些无奈的望向小蛮:“你看我们都绕到哪儿来了,这怎么回去啊?” 小蛮停住脚步,四下张望,最后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小姐,那个方向应该是玉明轩的地方,因为灯笼比别处的多。” 琉月抬头望去,也认同了这个理。 一行三人往亮光处走去。忽地一道含着痛楚的闷哼声传来,琉月和小蛮吓了一跳,三人停住脚步,很快发现这声音的来源似乎离她们不远的一处丛木中,三个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小蛮走在最前面,等到她们绕过了低矮的丛木,走到后面的一处草丛的时候,竟然发现草丛中躺着一个人,这人似乎受伤了,他不会是刺客吧。 琉月脸色一冷,立刻开口说道:“快,去通知燕王府的人,刺客在这里。” “是,”小蛮正想走,那刺客并没有昏过去,此刻听到她们的说话声,竟然陡的开口:“别去,是我。” 这一声何其的熟悉,琉月和小蛮二人面面相觑,然后飞快的扑到了刺客的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扯掉了刺客脸上的蒙着的黑巾,只见这刺客竟然是,竟然是凤晟,凤晟怎么成了刺杀燕贤王的刺客了,琉月目瞪口呆,不过看到这刺客是凤晟,她想也不想,立刻取了止血的丹药喂了凤晟服下,然后又检查了他的身子,发现他的左臂被利剑刺穿,鲜血直流,幸好先前给他服了止血的丹药,琉月想着又取了治伤的丹药,打了开来倒在凤晟的左臂之上,然后撕了他身上的袍子,替他包扎,很快包扎好了。 “你究竟为什么要刺杀燕贤王?” 琉月小声的问,凤晟虚弱的望了她一眼,正想说话,便见到小蛮沉声开口道。 “小姐,不好了,好像有人过来了,怎么办?” 琉月起身四下望了一眼,命令小蛮:“快,把他挪到另一边去。” “是,小姐,” 小蛮俐落的把凤晟挪到了另外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琉月握了凤晟的手一下:“我们现在过去把那过来的人引开,你再休息一会儿,然后赶快离开,还有我现在是忠义候府的义女,你回头去找我,我要听到你的解释。” “好。” 凤晟与她的交情,知道她的为人,俐落的应声便又叮咛琉月一句:“你小心些。” “管好你自已吧。” 琉月没好气的开口,然后领着小蛮还有石榴俐落的转了两道弯,走了出去。 谁知道拐了两个弯出去,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有人说话,三人只好停下脚步,便听到一道娇羞的声音响起来。 “燕世子,你为什么戴着面具啊?” “……” “我听侧妃娘娘说世子爷长得倾国倾城,绝色风华,难道是不想招惹太多的桃花?” “……” “燕世子你说我怎么样?” “……” 琉月有些无语,这什么人啊,你好歹说句话啥,人家表白了半天,真不知道这燕世子的是什么人,真是的。 她正想着,忽地听到一道阴柔的声音,这声音真的很阴魅,听得琉月的心里凉飕飕的。 “公主这是勾引我吗?” 公主,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竟是公主,原来自已是撞破了人家的奸情,堂堂的公主竟然勾引燕王世子,她现在可是两难了,是过去好呢,还是过去好呢? 琉月正犯难,那里南宫流苏还在娇嗔:“燕世子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阴魅冷飕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看不出来。” 完全的冷漠无情,琉月在心里呸了一声,拿什么乔啊。 那边的燕世子又来了一句:“公主莫不是想证明?那好,燕王府有一座荷花池,公主可以跳进去以示真心。” 这得多冷血啊,琉月忍不住腹诽,这可是十二月份大冷的天,让人公主跳进荷水池去,还是人吗? 谁知道那边南宫流苏竟然一咬牙说道:“好,。” 一言落跑走了,后面的琉月直接无语了,难道公主真的决心跳了,她都没看到人家长什么样,竟然跳进荷花池以示真心,若是这人长丑八怪怎么办,再说一个人长得美不是该很臭屁吗?怎么会用面具挡住脸,说不定是长太丑,心理变态。/ 琉月正在心里念叨,不远处阴柔冷魅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出来吧,这戏也看了,热闹也瞧了,这下该你了。” 琉月望了望身边的小蛮,然后指了指自已的鼻子,这说的是她们吗? 小蛮点了点头,表示自家的主子理解没有错,按理应该是指她们的。 一行三人紧走了几步,绕了一个弯,总算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假石堆彻成的巨石上,斜依着一人,那人长袍加身,修长挺拔的身姿如松竹梅一般傲然,脸戴银制的面具,面具的右边斜插着一枝孔雀翊,说不出的妖治,此刻他并没有望向琉月,只是悠然的用一只手轻敲着身边的石头,显得十分的肆狂。 “好了,说吧,你是今晚第十八个向我告白的女人了,你打算如何表白你的真心呢?” 琉月翻白眼,狠瞪着那狂妄的家伙,这是有多狂妄啊,还第十八个向他告白的女人,呸呸呸,她现在想骂人了。 琉月深呼吸,然后不屑的说道:“我不知道燕王世子原来是一个自恋狂,你以为天下间的女人看到你都像苍蝇看到屎吗?都要前扑后继的吗?都要向你告白吗?真是无聊透顶了。” 琉月说着,径直往前面走去,然后无视这家伙,让他去死。 等她经过这家伙的身边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凉薄荷香的味道,这味道倒是好闻,可惜人却是个张狂自大到死的家伙,害得她有一种暴揍他一顿的感觉。 眼看着琉月走过去了,身后那人,眼瞳晶亮如夜空的星辰,唇角微挽,心里欢喜不已。 小丫头,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你知道吗?为免被你发现,所以我戴了面具,服了变声药还改变了身上的香味儿,你果然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我却一直在这里默默的注视着你,只等解掉了蚀情咒,我便永远的把你禁固在我的身边。 可是眼看着那娇丽的人儿怒火冲天的走了过去,他的心却不舍起来,忍不住再叫道。 “小姐,我再给你一次告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前面的人儿脚下的步伐更大了,随之还伴随着冷怒的磨牙声:“你可以去跳荷池了。” 身后的人等到她走远了,再忍不住唇角的笑意扩大,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所以他不后悔自已所做的,只要她没事便好,小丫头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着,等着我去找你。 第005章 琉月知道燕烨的身份 琉月和小蛮石榴三个人一路往玉明轩走去,路上小蛮忍不住开口问琉月。 “小姐,先前你和燕世子所说的话,奴婢听了想笑。” “什么话啊?” 琉月一听到那男人便没好气,想想便来气,竟然说她是第十八个想向他告白的女人,有没有这么夸张自恋的人啊,最后竟然还来了一句过了这村便没那个店了。 真不要脸。 小蛮小声的说;“你说天下间的的女人看到燕世子就像苍蝇看到屎,那我们女人不都成苍蝇了。” 琉月想了想,笑了起来,然后问小蛮:“做苍蝇总比做屎好吧。” 小蛮和石榴两个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小蛮正想说话,前面不远处有脚步声急急的奔了过来,她们还没看清楚来人,便听到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来。 “月儿,你跑哪去了,母亲急死了。” 原来先前发生了刺客的事件,各家夫人都派出人找自家的女儿,忠义候夫人也心急,自已领着两个丫鬟过来找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又往后园找过来,总算看到了琉月。 忠义候夫人一看到琉月便心焦的伸手拉着琉月的手:“月儿,你没事吧,怎么跑到后园来了,若是碰上了刺客怎么办/。” 琉月一听刺客二字,便想到了凤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有凤晟为什么要刺杀燕贤王啊,他怎么跑到慕紫国的枭京来了。 琉月一边想一边说道:“母亲,你别担心了,没事,我没碰上刺客。” 她可不会把凤晟的事情说出去,否则肯定惊动别人。 忠义候夫人听了琉月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拉着她的手往玉明轩走去。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燕王府吧,若是那刺客狗急了跳墙,逮谁杀谁,可就麻烦了,现在很多人都离开了,我们也离开吧。” 琉月没说话,现在她是满心好奇,凤晟为何要杀燕贤王,他与燕贤王有什么仇恨啊,难道说他是为了替慕紫国的老皇帝报仇,可这也不关他的事情啊,看来她还是等见到他再说。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玉明轩,玉明轩内,果然没什么人了,很多人都走了,雷侧妃正在与各家的贵妇们打招呼,表示不好意思,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来燕王府还准备了不少的节目呢。 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走过去,雷侧妃迎了过来,又是一番客套话。 “候夫人,今晚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多多包涵。” 忠义候夫人点头,笑着摇头,这又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们也要当心些。” “是,是,现在府里的侍卫正在各处搜查呢,刺客中了王爷一剑,一定会失血,他要想逃出去也不是易事,说不定很快便会抓住他了。” 雷侧妃说完,命令了两名仆妇过来,送忠义候夫人和琉月离去。 等到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离开后,身后的雷侧妃望着她们的背影,眼神阴暗,唇角勾出幽暗难明的笑,看来她要派人进宫禀报姐姐一声。 至于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路出了燕王府,然后在府门外碰上了忠义候爷,他正在门前焦急的等待着,一看便知道他是心急忠义候夫人,生怕她们遭受到什么不测,此时看到忠义候夫人和琉月出来,总算放了一颗心,先前他过来的时候,与琉月她们是分开而行的。这一次回去,倒是一次回去了。 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等丫头坐了忠义候爷的马车,忠义候爷和夫人坐了她们先前来时所坐的马车,一路回忠义候府而去。 至于西府二夫人和江美丽她们,早就走掉了。 一行人回了忠义候府,夜已经深了,各人回自个的院子里洗盥后休息。 琉园,月儿的房间里。 小蛮忍不住问琉月:“小姐,你说凤世子为何要刺杀燕贤王啊?难道他是为了给南璃国的人报仇?” 琉月摇头:“不至于,这南璃国已经这样了,他一个人还想力挽狂澜不成,如若他一心想替南璃国皇室的人报仇,那他应该和惠王等人会合。怎么跑到枭京来了。” 总之没人想得透,琉月也懒得想,夜这么深了,她也有些累了,最近她精神并不是特别的好,还是早点睡吧。 “别想了,回头他过来找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嗯,小姐睡吧。” 小蛮侍候着琉月休息,看到小姐安然的入睡了,她们两个总算放心了,现在她们特别的担心,就生怕小姐想得多了。 第二日,琉月还没有醒过来,宫里的太监便过来了,竟是皇后所住的正仪宫的太监,太监传皇后的口谕,命太监过来接了琉月前往宫中一趟。 忠义候夫人心惊,一面过来唤醒琉月,一面暗中使人前往瑾王府去请瑾王殿下回头去正仪宫一趟。 忠义候夫人先前听了琉月说了瑾王殿下的事情,才知道原来瑾王殿下当日冒匆了月儿的哥哥楚玉琅,而月儿一直没有说出他的身份,这样算来瑾王殿下便欠月儿一个人情,所以她们若是有事请瑾王殿下帮忙的话,他不会不帮的。 琉园里,琉月已被唤醒了,穿戴整齐,收拾妥当了。 忠义候夫人拉着她的手叮咛她:“月儿,你记着待会儿进宫的时候,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皇后召你进宫,肯定是为了八公主的事情,所以我们一定小心,你与八公主之间的事情,不是私人的恩怨,是国与国的较量,不关你的事情,知道吗?” “我知道了。” 琉月点头,眼神有些冷,不知道这雷皇后是什么意思,一大早便派了太监过来接她进宫,难道是想找她算帐。 忠义候夫人并没有因为雷皇后的召见便心急,命令了人准备了早饭进来,母女二人一起吃了些东西/。 待会儿进宫,还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所以她们犯不着为了别人饿着自已的肚子。 等到吃完了早饭,两个人才出了琉园,一路往前面的正厅来。 正厅里,宫里的小太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不时的朝门口张望,忠义候府的管家陪着小心侍候着。 眼看着这太监要发怒,门外总算响起了脚步声,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二人走了进来,候府的管家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太监乃是正仪宫总管太监手下得意的太监,经常在宫殿前走动,是以忠义候夫人认得他。 “有劳赵公公过来传皇后娘娘的口谕了。” 赵公公看了忠义候夫人身侧的琉月一眼,眼神惊艳了一下,随之趋于平静,对于忠义候夫人,这赵公公还不敢得罪,所以笑道。 “不敢,洒家奉皇后娘娘的命前来宣琉月小姐进宫一趟,琉月小姐请吧。” 琉月点了一下头,身侧的忠义候夫人说道:“我随月儿一起进宫吧,她什么都不懂,若是殿前失仪,恐惹娘娘心烦。” 忠义候夫人说完,赵公公眸子暗了一下,说道:“皇后只宣了琉月小姐一人进宫的,夫人不要让洒家为难。” 忠义候夫人却不理会赵公公:“赵公公要不要进宫请示一下皇后娘娘这件事?” 赵公公脸色微恼,他若再进宫一趟,皇后娘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罢了罢了,爱跟便跟吧,进宫再说。 “那请吧。” “有劳公公了。” 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跟着赵公公的身后出去了,丫鬟们尾随而行。 忠义候府门外,停着一辆宫中的马车,忠义候府又奋了一辆马车。 忠义候夫人和琉月坐在宫中的马车上,小丫鬟们坐在后面的马车上,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进宫去了。 马车里,忠义候夫人握着琉月的手,轻声的与她说:“月儿,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派人悄悄的去请瑾王殿下进宫了。” 琉月一听,挑眉,有些不乐意,母亲怎么通知瑾王殿下了,她本不想与瑾王殿下有牵扯,现在她派人通知了瑾王殿下,她们不是又与瑾王牵扯上了吗?不过想想母亲也是一番好意,她不好责怪于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琉月的动作没有逃过忠义候夫人的眼睛,她又低声说道。 “母亲知你不愿与瑾王牵扯,但瑾王先前欠你人情,不要白不要,再说宫中的雷皇后,只有庄妃和瑾王可以抗衡,若是她知道我们和瑾王有牵扯,做事定然要三思,至于你不想与瑾王牵扯,我们与他私下不相交便行了。” 忠义候夫人话都说到这了,琉月点了点头:“嗯,月儿知道了。” 马车里再没有声响,一路进宫去了。 慕紫国的皇后历来都是住在正仪宫中,雷皇后自然也不例外,居住在后宫最正中的殿阁,正仪宫里。 正仪宫门前一片平坦,青砖白石,相辅而成,显得十分的大气。 宫门前,立着数名守门的太监和宫女,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一下马车,那些人看到琉月的时候,个个惊艳不已,这位小姐儿好漂亮啊,不知道是什么人? 赵公公领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走过去,那些人恭敬的唤道:“见过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赵公公的身后进了宫门。 只见宫内地方很大,殿阁很多,长廊画柱,精雕细琢,远远瞧去就像天上宫阙一般,殿阁前,倚花傍柳,抚石依泉,景色奇美。一行人跟着赵公公的身后七转八弯的,然后停在了一座殿阁前,这是正仪宫的正殿,皇后娘娘平时召见人的地方。 赵公公领着忠义候夫人停下,自有人前去正殿禀报皇后娘娘。 很快禀报的小太监出来宣旨:“皇后娘娘宣见。” 一行几人走了进去。 大殿内,一个高贵的美妇正斜倚在上首的鸾凤椅上闭目养神。 即便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睁开眼睛,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二人上前施礼。 “臣妇(琉月)见过皇后娘娘。” 上首的雷皇后慢慢的睁开眼睛望了过来,眼神十分的凌厉,面容也是凌厉的,盯着下首的琉月,想到自个的女儿,堂堂的皇室公主竟然被上官琉月这个贱人毁掉了脸,然后还害得她失了一只手臂,雷皇后的怒意便涌出来,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下首的忠义候夫人不免担心,雷皇后不会发狂吧,瑾王殿下不知道何时过来。 琉月并不若忠义候夫人的不安,微抬首打量上首的雷皇后。 雷皇后生得极美,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但并不影响她的风姿,不过此刻她凌厉的神情,破坏了她的美感,使得她老态毕现,眼角的鱼尾蚊都出来了。 “上官琉月,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上首,雷皇后陡的大喝。 忠义候夫人心惊,琉月却面色坦然,淡然的说道:“琉月不知道犯了何罪,请皇后娘娘明示?” 雷皇后脸色越发的阴骜,双瞳闪烁着火焰,想到女儿所受的罪,她恨不得撕了上官琉月这个贱女人,她现在漂漂亮亮的,可知她的女儿脸都毁了,一条胳膊没了,现在还待在护国寺里。 “你毁掉了公主的一张脸,害得公主没了一条手臂,你竟然还问自已犯了何罪,堂堂皇家的公主被你害成这样,你难道没罪吗?” 雷皇后说完,眼冒火光,直接朝外面命令:“来人,把上官琉月给本宫拿下。” 琉月没想到这雷皇后竟然一点顾忌都没有,看来她是真的气坏了,所以才会完全不管不顾的。 殿外数名太监冲了进来,围在忠义候夫人和琉月的身边。 忠义候夫人脸色也难看了,瞪视了身侧的太监一眼,然后望向上首的雷皇后:“皇后娘娘这般抓人是不是不妥,当日琉月和八公主乃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当时可是定下文书的,现在南璃国归了慕紫国,那么琉月也成了慕紫国的百姓,皇后娘娘岂能拿以前的事情来定罪呢?” 雷皇后哪里理会忠义候夫人,现在她就想杀了这上官琉月替巽音报仇。 “忠义候夫人。你这是指责本宫吗?” 雷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虽然平时不得罪雷皇后,可是雷皇后伤及她的女儿就不行,今日就算闹大了,此事闹到皇上那儿,皇上也未必会治月儿的罪。 “皇后娘娘请三思。” 忠义候夫人坚持,雷皇后压根就听不进去,只一想到女儿的脸毁了,手臂没了,她便各种疯狂,所以喝令那些小太监:“还不把上官琉月给本宫抓起来,。” 小太监围过来,琉月冷眼看着这些人,手中捏了药粉,若是这些人胆敢过来,别怪她收拾他们,总之今日她是不会落到雷皇后的手里的,而且她们也不该进宫,这雷皇后很明显的并没有像她们想像的那么顾虑,也许是因为做母亲的心性,使得她快失去狼了,所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眼看着殿内便要发生冲突,殿门外忽地响起了太监的声音:“见过瑾王殿下。” 殿内的雷皇后陡的眯起了眼睛,脸色阴骜无比。 瑾王殿下这时候过来,恐怕会坏事。 忠义候夫人林霜却松了一口气,既然瑾王殿下过来,月儿定然不会有事的,要不然他就不过来。 殿门前,瑾王南宫玉温雍如暖阳,缓缓的从殿外踏步走了进来,一走进来,便先向皇后娘娘行了礼。 “儿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雷皇后点了一下头,哼了一声,然后问:“哪阵风把瑾王殿下给吹了过来。” 雷皇后对这瑾王百般不顺眼,因为皇帝宠爱庄妃,宠爱瑾王殿下,这瑾王殿下可是威胁太子地位的第一人物。 瑾王南宫玉笑着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儿臣是来找上官琉月的,此次儿臣在南璃国,多亏了上官琉月的帮忙,所以才会使得我们慕紫国如此顺利的攻破了尚京,” 雷皇后一听南宫玉的话,眼睛眯了起来,眼里冷气逼人,盯着瑾王南宫玉, “这么说,上官琉月还是有功之人了。” “是,皇后娘娘,她确实是有功之人。” 南宫玉说着便又回道:“儿臣今儿个去忠义候府去找她,正想带她进宫去见父皇,让父皇赏赐她。” “赏赐?” 雷皇后的声音十分的尖锐:“瑾王可知道上官琉月毁了你妹妹的脸,又害得她断掉了手臂,你让你妹妹以后如何做人?” 南宫玉挑起眉,一脸的惋惜,不过很快便又端正脸色说道。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事不怪上官琉月,当时的情况是八妹妹挑衅她的,非要挑战上官琉月,还签下什么生死各安天命的条约,当时上官琉月是替南璃国出赛的,所以八妹妹的事情算来也不是她一人之错。” 南宫玉话落,雷皇后脸都气绿了,胸脯上下起伏,冰冷的道。 “瑾王这么说,你八妹妹是自找的,上官琉月没错。” 虽然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南宫玉并不惧她,镇定的说道:“她有错,但是也有功,所以儿臣准备带了她前去见父皇,看父皇是赏她还是罚她。” 南宫玉说完,便望向一侧的琉月,温雍开口。 “上官琉月,跟本王走吧,我们一起去见父皇。” 雷皇后那叫一个吐血,哪里愿意让瑾王把人带走,如若今日带走了,只怕日后再要抓这女人的把柄不容易,而且如若瑾王一口咬定上官琉月帮助了他,那么皇上肯定不会处死上官琉月,那么巽音的罪不是白受了吗? “站住,南宫玉,没有本宫的同意,你打算把人带走吗?” 南宫玉掉首缓缓望向上首的皇后,眼睛也眯了起来,眼里精光四射,唇角是凉薄如水的笑。 这神容,雷皇后颇觉吃力。 南宫玉一伸手拉住琉月的手,沉声说道:“皇后娘娘可以试试看,看本王能不能把人从正仪宫里带走。” 他说完拉着琉月便走,身后的忠义候夫人赶紧的跟上他们的身影。 先前奉皇后之命拿人的太监团团的跟着他们,一路往外。 雷皇后望着下面理也不理她的瑾王南宫玉,恨不得立刻命人把他们两个都拿下。 但是她知道南宫玉的身手极端的厉害,现在她下令,小太监们也不会拿得住他,若是有伤亡,闹到皇上那儿,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想到这个,雷皇后咬牙一挥手,小太监退了开去。 南宫玉带着琉月以及忠义候夫人走出了正仪宫,一路出了正仪宫。 身后,正仪宫的大殿上,雷皇后愤怒的大发雷霆之怒,把东西砸了一地,殿内谁也不敢话。 琉月和南宫玉等人出了正仪宫后,南宫玉并没有放开琉月的手,依然紧拽着她的手,一路往皇帝的上书房走去。 琉月回过神来,赶紧的一甩南宫玉的手,然后停住了身子。 “今日之事,算是我欠了你一份人情。” 南宫玉停住身子,回首望着琉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算来我们之间是扯平了,当日你在南璃国没有拆穿本王,便是帮助了本王,今日本王只是还你之情罢了。” 瑾王南宫玉说道,然后没等琉月开口又接着说道。 “不过你还是随本王去上书房见一见父皇吧,把这件事禀报给父皇,本王相信只要父皇恕你无罪,皇后便会忌掸的,要不然她还会找你麻烦的。” 忠义候夫人一听瑾王的话,确实是个理,忙开口:“那有劳瑾王爷了。” 琉月本不想再承瑾王南宫玉的情,可是想想眼下看来只能如此做了。 “好,麻烦你了。” 瑾王南宫玉温雍而笑,并未多说什么,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谦谦的君子,光华内敛,不过琉月却心知肚明,这南宫玉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狐狸,刚才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连皇后都对他忌掸,可见他并不如表面看到的这般无害,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一行人前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门外,守着数名太监,其中一名大太监便是近身侍候阗帝的太监,一看到南宫玉走过来,满脸笑的走过来,恭敬的施礼。 “洒家见过瑾王殿下。” “程公公免礼,父皇呢,本王有事要见父皇。” 程公公一听,赶紧的禀报:“回瑾王殿下的话,皇上正召见燕贤王和燕王府的世子在说话。” 瑾王南宫玉一挑眉,对于这燕王世子,他倒是很有兴趣,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用面具蒙着脸,他这是长得丑呢还是长得美呢? 瑾王身后的琉月挑了一下眉,然后眼里便浮起讥讽。 燕王世子,是昨晚见到的那个自大自狂自恋的家伙吗?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日后如何为燕王府的王爷,会不会败了现在燕贤王的名声。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啊。 瑾王望了一眼身后的琉月,本想暂时先回去,可是想想,今日若不处理这件事,只怕皇后还会对琉月下手,他既然出手了,自要护她一个周全。 “进去禀报父皇一声,便说本王有事求见父皇。” “是,洒家立刻进去禀报。” 程公公转身进去禀报,瑾王和琉月等人便在上书房外面等候,先前琉月听到燕贤王和燕王世子在上书房里,她本想阻止瑾王南宫玉,可还是慢了一步,只得无奈的在上书房外面候着。 很快,程公公出来了, “皇上宣瑾王殿下等人进去。” 瑾王南宫玉点了一下头,然后领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走进了上书房。 上书房的地方很大,是皇上平时办公的地方,一侧摆放着雕刻精细黄梨木的书架,。上放着很多精装的书籍,另外一侧摆放着一张软榻,看来是为了让皇上休息的,最靠近书架的地方摆放着龙案还有龙椅,书房内燃着好闻的龙涎香。此时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端坐着在龙案之后,面容清瘦,不过看上去不显老,清瘦的面容,使得他的眼睛很大,很深邃,深不可测,即便他不说话,帝皇的凌厉和不怒而威,使人备觉压力。 瑾王南宫玉和琉月等人赶紧的上前的行礼。 “儿臣(琉月,臣妇)见过皇上。” 龙案之后的阗帝挑了一下眉,清冷的命令:“起来吧,要见朕所为何事啊?” 阗帝南宫裔望了南宫玉一眼,又把眸光落到了琉月的身上,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打量了一下,然后视线落到了后面忠义候夫人的身上。 看来玉儿要见他的事情应该与忠义候府有关系了。 上书房里,南宫玉等人谢了恩,然后站直了身子,南宫玉沉稳的开口,。 “儿臣要见父皇是有一事禀明父皇。” “说。” 阗帝言简意赅,琉月发现这阗帝是个比较沉默的人,并不喜欢多说话。 琉月打量完阗帝,又去打量上书房一侧的燕贤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燕贤王,然后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因为她发现燕贤王似乎有些熟悉,可是究竟为何熟悉呢,一时又说不清楚,至于燕贤王身边那个自恋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只是摆着一副酷酷的样子,有点欠扁。 琉月收回视线,瑾王南宫玉已经向阗帝禀报她的事情。 “今儿个皇后娘娘命人拿了忠义候夫人新收的义女,儿臣救了她,特来禀报父皇。” 一听说皇后拿了忠义候府的人,阗帝的脸色有些暗了,皇后怎么动到忠义候府人了,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阗帝并没有说话,瑾王南宫玉便又说话了。 “至于皇后娘娘为何拿人,乃是因为她是上官琉月,当日四国比赛,上官琉月代替南璃国出赛,在皇家狩猎场内伤了八公主,害得八公主毁掉了脸,然后还断了一条手臂,所以皇后娘娘一知道上官琉月的身份便命太监拿了她定罪。” 南宫玉的话一落,忠义候夫人扑通一声跪下,言词恳切的说道/。 “望皇上宽恕月儿,她并不是有意毁掉八公主的脸和手臂,乃是因为她当时代表的是南璃国,而且双方欠下了生死各安天命的文书,现在慕紫国灭掉了南璃国,月儿也成了慕紫国的臣民,请皇上切莫拿她治罪。” 上书房里,阗帝脸色很冷,慢慢有些阴骜,盯着上官琉月。 不管怎么说,那南宫巽音也是皇室的公主,被上官琉月毁掉了容,断了一臂,这是事实,皇帝也心疼自个的女儿。 所以好半天一言不吭,盯着琉月。 琉月却很坦然,抬眸望向上首的阗帝,沉稳的回道。 “琉月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当日琉月代表南璃国参赛,赛场之上本就是刀剑无眼的,若是琉月不伤八公主,那么琉月只有死路一条,事关生死,琉月自然不能手软,所以望皇上明白琉月的无奈。” 阗帝的眼睛再眯起,望着琉月时,却不似先前的凌厉,缓和了一些。 这女子竟然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些话,真是不同于一般女子。 上书房里,瑾王南宫玉的话再起的响起。 “虽然上官琉月伤了八公主是事实,可是同样的,她也曾帮助过儿臣,此次儿臣能顺利的完成攻破尚京的事,其中便有上官琉月的功劳,所以望父皇能饶过上官琉月。” 南宫玉说完,上书房内一瞬间的寂静。 阗帝望向琉月,肆冷的问:“上官琉月你认为你没罪?” 琉月诧异的挑了一下眉,然后依然镇定的回道:“琉月认为自已没有罪,难道因为八公主是公主,琉月便要束手待毙吗?那么当日公主便不该参赛,赛场上生死各安天命,为了活口,谁不拼命致对手于死地,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已残忍,若是当时我顾念着八公主的身份,那么死的那个人便是我。为了活命,所以我只能伤了八公主,望皇上明签。” 琉月说完,阗帝望向了燕贤王:“燕烈,你看这事?” 按照皇上的心理,是要惩罚上官琉月的,因为她伤的那个人必竟是他的女儿,虽然上官琉月不是有意的。 可是从大局来想,上官琉月也没有做错,何况她还帮了瑾王,所以阗帝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所以问燕贤王。 燕贤王正想说话,一侧的儿子燕烨倒是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若是今日治了上官琉月的罪,只怕百姓对于慕紫国的皇室会很失望。” 燕烨的声音阴柔邪魅,有些腻得过份了,听了让人不舒服。 不过琉月倒是惊讶,没想到他竟然帮她说话。 燕贤王听了儿子的话,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没错,皇上,若是治了上官琉月的罪,百姓们听了这件事,肯定要说皇上不仁义,眼下慕紫国已经灭了南璃国,上官琉月便是慕紫国的臣民,至于她过去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为国尽忠罢了,其实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是个奇女子。” 燕贤王多看了琉月两眼,对于当日四国比赛的事情,他知道了整个过程,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十分的厉害。 忽地燕贤王的眼睛睁大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当日是烨儿和上官琉月一起进的赛场,他听说他们两个人是情人,一起联手进了赛场,打败了其他的三国选手,这么说,这么说,这女子是,是? 燕贤王望向了一侧的儿子燕烨,他终于知道儿子为什么要戴面具了,难道烨儿是怕上官琉月认出他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说他不喜欢这上官琉月吧,却又不像,若是不喜欢,大可以直接拒绝,而不是遮遮掩掩的,如若说喜欢,他为何又要戴面具,又要变声。 燕贤王想不透,可是一知道上官琉月便是儿子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治上官琉月的罪。所以燕贤王便又开口。 “皇上,还是饶恕上官琉月吧,她当日乃是代表南璃国参赛的,八公主代表的是我们慕紫国,这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各人必然是拼尽全力的,又如何能治罪呢?” 如若真是这样,那他儿子不是也有罪了,因为当日他儿子可是与上官琉月一起毁掉八公主的脸和害得八公主失去手臂的。 阗帝又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望向上官琉月,缓缓的开口:“上官琉月,本来你害得八公主毁容,又断了一臂,是要重罚的,但是念你曾助过瑾王殿下,功过相抵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但是日后若是再犯事,朕会连之前的事情一并罚了。” “谢皇上。” 琉月道了谢,不管怎么样,阗帝说了此言,那皇后就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对付她了,她若是暗中对她出手,她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谁吃亏就不知道了。 琉月道完谢,阗帝又说了一声:“你该谢燕贤王一声,若不是他开口,朕未必不处罚你。” 琉月又向燕贤王道了谢。 “琉月谢过燕贤王。” “起来吧,”燕贤王对琉月分外的客气,琉月不禁错愕,不但是她错愕,就是瑾王南宫玉也有些奇怪,要知道这位贤王叔,可不是那么喜欢理人的,一向孤寂,就是他们,有时候他也不会理会,没想到琉月倒是入了他的眼。 瑾王没说什么,望向上首的阗帝。 “父皇,儿臣等告退了。”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也飞快的告退,几个人走出了上书房,。 上书房门外,忠义候夫人直接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先前她差点没有被吓死,实在是太刺激了,看到皇帝发怒,她真害怕皇上一怒下旨处死月儿,好在皇帝没有这么做。 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的手说道。 “月儿,这下好了,皇上说饶了你这件事,那么皇后不敢再命人抓你了。” 忠义候夫人的话一落,瑾王南宫玉的声音便响起来了:“你们还是小心些吧,不明着来,暗着来也行,雷家的势力可不小。” “谢瑾王殿下的提醒了。” 忠义候夫人立刻清醒过来。向瑾王南宫玉道谢。 南宫玉瞳眸微醺,望着琉月,发现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美,尤其是先前在上书房里面对父皇的时候,冷静自恃,一点也不威惧父皇,他看出来了,父皇和贤王叔都很欣赏她,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的便饶过了她,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她自已。 这样的人若是娶来做瑾王妃倒是不错? 南宫玉想着望向琉月,越看越觉得自已的想法可行。 琉月看南宫玉盯着她,不由得蹙了一下眉,然后说道:“今日之事谢过瑾王殿下了,希望日后有可以帮到瑾王殿下的。” “好说。” 南宫玉温雍开口,琉月和忠义候夫人向他道别,两个人领着上书房门外不远处的小蛮等人上了上书房门前不远处的马车,一路出宫去了。 身后,阳光之下的南宫玉,唇角潋潋笑意,一身风光潋滟,目送着那远去的马车,然后转身前往后宫去给母妃庄妃请安去了。 忠义候府的马车上,忠义候夫人望着琉月,长舒了一口气。 “月儿,这下好了,我们不用担心皇后再明目张胆的抓你了。” 琉月点头,忠义候夫人便又说道:“不过还是要小心她背后使什么花招,皇后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琉月面容沉重,没错,雷皇后不会善罢干休的,看来她要小心。 不过她好奇的是今儿个那自恋狂为何要帮她,然后燕贤王也帮助她,燕贤王一定是看儿子出声了,所以才会帮助她的/。 “母亲,我今儿个看到那燕贤王,竟然好像认识他似的。” “你认识燕贤王,不会吧。” 忠义候夫人十分的惊讶,月儿怎么认识燕贤王了,这不可能吧,琉月想想也是,她怎么认识燕贤王了,一定是自已想多了。 马车里的忠义候夫人还在奇怪的说道/。 “不过说真的燕贤王今天竟然张口为你说话了,还真是很奇怪,因为燕贤王不是那么轻易理会别人的。” 琉月淡淡的提醒忠义候夫人:“是他儿子先开的口,我想他是不想和儿子唱反调,所以才会出声帮助我的吧。” 忠义候夫人想想也是这个理,然后不说话了,马车里琉月却又想到另外一件烦恼,那就是瑾王南宫玉,先前在上书房门外,瑾王南宫玉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有些异样的,瑾王殿下不会对她感兴趣吧,这怎么行。 琉月想着闭上眼睛靠在厢壁上,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回了忠义候府,忠义候夫人送了琉月进琉园,自已领着人回了自个的院子。 虽然以后皇后还会出手对付月儿,但起码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手抓月儿了,这让忠义候夫人松了一口气。 琉园。 琉月刚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稳,便见金橘拿了一封信走进厅堂来回话。 “小姐,先前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是有人要见你。” 琉月一听赶紧的伸手接了信过来,打开来看后,方知道原来是凤晟邀她一见,想到今日燕贤王对自个的帮助,琉月不由得挑高了眉,她倒要看看凤晟为何要对燕贤王下手。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啊。 “走,我们前往春萱楼走一趟。” 琉月说完便又想起她们不知道春萱楼在什么地方,唤了金橘:“金橘你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春萱楼。” “是,小姐。” 金橘领命,然后一行几人走出琉园。 小蛮跟在琉月的身后,想到小姐的身上的情咒,越来越重了,脸色十分的苍白,现在她的脸上都淡施了薄粉的,掩盖脸上的神色,若不掩盖,必然十分的憔悴,看得她心疼不已,这又去春萱楼干什么。 “小姐,你休息吧,奴婢替你去春萱楼一趟。” “没事。” 琉月摇头,一行人走出忠义候府,然后命人备马车。 很快马车拉了过来,琉月带着三丫头上马车,然后金橘命令马车夫一路前往春萱楼而去。 春萱楼是一家茶楼,在枭京不算太有名,但是金橘是枭京人,自然知道这茶楼在什么地方,便告诉马车夫如何走。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春萱楼门前。 此时是正午,茶楼里的人不少。 琉月又长得格外的美貌,所以一行人一走进茶楼,便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不过大家都没见过琉月,所以多是猜测议论之声。 很快店小二走了过来,金橘问店小二:“我们是与人有邀的,那人可是来了。” 店小二一听,立刻点头,然后满脸笑意的招呼着:“客人已经到了,我带小姐上去。” 说完在前面引领。很快把琉月等人引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门外。 雅间门前立着两名手下,一看到琉月便恭敬的垂首:“见过琉月小姐。爷正在里面等琉月小姐呢?” 这两个人正是凤晟的手下,琉月推门走了进去,小蛮等人便在外面候着。 雅间里,临窗独坐一人,绛紫的长袍,黑发如墨,被风轻轻的吹起,好似扰乱了一池春水似的,听到门上的动静,缓缓掉首望来,看到了琉月走进来,细长瞳眸中涌起了波纹,唇角勾出邪魅的笑意。 “你来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也不和他客气,他们之间客气便是虚伪。 凤晟笑着替琉月倒了一杯茶,然后放到她的面前,望着她/ “怎么了?”琉月看他望着自已,忍不住问。 “昨夜谢谢你了。” 凤晟轻快的说道,似乎昨夜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琉月望了他的手臂一眼,关心的问:“你受伤了了,怎么不多休养两日,然后再来看我。”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忠义候府来了?” 凤晟不关心手臂的伤,他关心的是小月儿,琉月扯着唇角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是来找了空大师的,后来拜了忠义候夫人做义母的,暂时的住在忠义候府。你呢?昨夜为什么要杀燕贤王。” 一提到燕贤王,对面凤晟的脸色陡的变了,黑沉沉的,好似拢了乌云似的,到嘴的话也僵硬无比,好半天才平稳了情绪,沉重的说道。 “我母亲死了?” “她死了?”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匆忙的离开了尚京,竟然发生了这事:“她是怎么死的,生病死的。” 凤晟摇了摇头:“不是,是自杀的。” 琉月愣住了,那般美貌的云侧妃好好的怎么自杀死了,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凤晟抬首望向琉月,眼里一瞬间布满了愁苦,他伸出手握着琉月的手,似乎想从她的手上取得力量,很多话他藏在心里从来没说过,心里更痛更难过。 “原来她曾经是燕贤王手下的一名暗卫,那时候她与我父亲情投意合,两个人快成亲了,母亲也怀了我,可是燕贤王竟然命令我母亲前往南璃国当一枚针,身为属下,她违抗不了自已的主子,所以前往南璃国做一枚针,可是她怀了我,只能找人嫁了,便嫁给了我的父王,你知道吗?她自杀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两个男人,她完成了她该完成的事情,盗了南璃国的布兵图和通城卡,可是她自已过不了自已的那一关,所以城灭时,她便自尽了,我父王也因为保护皇室死了,你说这些是谁造成的,谁造成的这种局面,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若没有他燕贤王的独断专行,我母亲与我父亲还生活得很好很幸福,哪里会有今日这种种。” 凤晟说到最后,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垂首一言不吭。 琉月望着他,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难怪以前的云侧妃总是郁结不安,原来是因为她是慕紫国的一枚针,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别人,所以一直郁郁寡欢。 “凤晟,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再难过了,你母亲若是地下有知,不会希望你如此伤心难过的,我看出她是很喜欢你的。” 琉月说完,凤晟依旧痛苦的低着头,好久没有动一下子,。 雅间内一片安静,琉月只是安静的陪着他,然后从他的手中抽出手来,拍拍他的肩。 “你亲生父亲呢,你找到他了吗?” 凤晟点了点头,然后再抬头,琉月看到他眼里一片清亮,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浸湿了他的眼睛。 琉月再次的拍拍他的手, “凤晟,都过去了,别想了。” 凤晟点头,然后开口:“我父亲是袁胜。” “袁胜?” 琉月挑了一下眉,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她听母亲提到过,随之想到了这人是谁了,不由得有睁大眼睛望着凤晟,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你父亲是大将军袁胜,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庄妃可是袁胜的妹妹,这么说你不就是庄妃的侄儿,瑾王殿下便是你的表弟了。” 凤晟看着琉月夸张的样子,有些无奈。 “小月儿,你忘了以前我的身份也金贵,我是隆亲王府的世子爷。” 琉月想了一下,然后点头:“没错,以前你的身份就金贵,没想到重活一世,你的身份依然如此的炫目,你和你父亲可是相认了?” 凤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父亲一辈子没有娶人,等着我母亲,可是到头来,我母亲自杀了,你不知道他比我还伤心。” 凤晟说到这个父亲,很是敬重。也很心疼,可是母亲已经死了,他也没办法。 琉月听了凤晟的话,心头感叹,看来这位袁胜将军和云侧妃之间的倒是真爱,竟然一辈子没娶亲,等着云侧妃,可是世事太无常了。 雅间里一片寂静,凤晟的情绪已经好多了,他这样发泄一下,竟然不像之前那么难过了。 “月儿谢谢你,你呢,你的情咒可是解了,你找到了了空大师吗?” 凤晟心急的问,想起小月儿的情咒,不由得担心起来/ 琉月摇了摇头,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我算是倒霉的了,先前顺利的进了护国寺,本以为可以见到了空大师的,谁知道就在我们进护国寺的前一晚上,了空大师竟然被人下了百日睡,还一掌震伤了他的经脉,现在他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帮我解咒。” “那怎以办?” 这下凤晟,不,应该叫袁晟,袁晟心急了。 他就听说了了空大师有解咒的本事,还真没听说别人有这种本事/。 “还有不到两个月,一个多月,青云城将举行医术大赛,大赛第一名的选手不但可得神医称号,还会得到奖品,千年的紫蟾蜍,有了这奖品,我便可以解掉大师身上的百日睡了,等他醒了,就可以救我了。” “还有一个多月啊,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前往青云城。” 琉月没说什么,一只手轻轻的转着手中的茶盖子,然后慢条斯理的问道:“夙烨怎么样?他还好吗?” 她一开口问,心中的那份痛楚便侵蚀着身子,使得她忍不住轻蹙起眉,可还是想知道夙烨的下落,他还好吗?南璃国被慕紫国灭了,他怎么样了,她一直想知道他的下落。 袁晟看到她的脸色,担心极了,赶紧的说到:“你别管他的事情了,别问了。” 一听袁晟如此说,琉月脸色变了,难道说夙烨发生了什么事,她起身陡的凑近袁晟的身边,紧张的叫起来。 “他怎么样,难道他出事了不成?” 袁晟一看到她的紧张样子,既心疼又不舍,赶紧的说道:“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也只是听说,听说夙王府里出事了,他杀掉了夙王爷,好像是说夙王爷逼死了他的母亲,还说他根本不是夙王府的世子,他是别人家的孩子,至于?” 袁晟的话还没有说完,琉月再承受不住心头涌起的甜腥,嘴一张便吐出一口血来,身子软软的往地上栽去,天旋地转。 袁晟脸色大变,身子一动窜过来一把抱住了琉月的身子心急的叫起来:“小月儿,小月儿。” 雅间门外,金橘和小蛮等人听到里面的声音,赶紧的推门进来,便见到袁晟抱着小姐,而小姐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唇角艳红一片,小姐她竟然吐血了,她的情咒竟然这么重了,她吐血了。 小蛮和石榴直接便哭了起来,扑过去叫起来:“小姐,小姐你别吓我们啊,你别吓我们。” 琉月迷迷糊糊间,听到两个丫头的哭声,忙说道。 “你们别哭,我没事。” 她临陷入昏迷时,想到夙烨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而她竟然不能陪他,他该有多苦呢,蓦然间她又想到一个人来,燕贤王,她忽然想明白燕贤王像谁了,他像夙烨,没错,燕贤王像夙烨。 琉月昏迷前,终于想到了燕贤王像夙烨,那么那燕王世子是谁,他戴着面具改变了声音改了体味,所以她认不出他来了,但是他却忘了燕贤王与他长得神似了,父子终归是父子啊。 她又被他摆了一道,琉月唇角勾出笑,再也无力去想别的了,陷入了黑暗中。 袁晟心急的叫起来:“快,有没有补血的丹药,快点取出来,给她服一颗。” 小蛮立刻醒悟过来,小姐吐血,先让她服一颗补血的丹药,这样身子说不定还能好些,想着赶紧的动手翻找药,然后找了一颗放进了琉月的嘴里。 袁晟抱起琉月便往外走去,一行人下了楼,然后上了忠义候府的马车,一路回忠义候府。 谁知到了忠义候府的时候,琉月竟然醒过来了,眼看着袁晟便要抱她进去,她阻止了。 “我没事,我自已可以的,你先回去吧。”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票票的投过来啊,想不想让夙烨和小月儿相认呢,来,妹纸们有票纸的掷过来… 第005章 琉月知道燕烨的身份 琉月和小蛮石榴三个人一路往玉明轩走去,路上小蛮忍不住开口问琉月。 “小姐,先前你和燕世子所说的话,奴婢听了想笑。” “什么话啊?” 琉月一听到那男人便没好气,想想便来气,竟然说她是第十八个想向他告白的女人,有没有这么夸张自恋的人啊,最后竟然还来了一句过了这村便没那个店了。 真不要脸。 小蛮小声的说;“你说天下间的的女人看到燕世子就像苍蝇看到屎,那我们女人不都成苍蝇了。” 琉月想了想,笑了起来,然后问小蛮:“做苍蝇总比做屎好吧。” 小蛮和石榴两个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小蛮正想说话,前面不远处有脚步声急急的奔了过来,她们还没看清楚来人,便听到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来。 “月儿,你跑哪去了,母亲急死了。” 原来先前发生了刺客的事件,各家夫人都派出人找自家的女儿,忠义候夫人也心急,自已领着两个丫鬟过来找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又往后园找过来,总算看到了琉月。 忠义候夫人一看到琉月便心焦的伸手拉着琉月的手:“月儿,你没事吧,怎么跑到后园来了,若是碰上了刺客怎么办/。” 琉月一听刺客二字,便想到了凤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有凤晟为什么要刺杀燕贤王啊,他怎么跑到慕紫国的枭京来了。 琉月一边想一边说道:“母亲,你别担心了,没事,我没碰上刺客。” 她可不会把凤晟的事情说出去,否则肯定惊动别人。 忠义候夫人听了琉月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拉着她的手往玉明轩走去。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燕王府吧,若是那刺客狗急了跳墙,逮谁杀谁,可就麻烦了,现在很多人都离开了,我们也离开吧。” 琉月没说话,现在她是满心好奇,凤晟为何要杀燕贤王,他与燕贤王有什么仇恨啊,难道说他是为了替慕紫国的老皇帝报仇,可这也不关他的事情啊,看来她还是等见到他再说。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玉明轩,玉明轩内,果然没什么人了,很多人都走了,雷侧妃正在与各家的贵妇们打招呼,表示不好意思,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来燕王府还准备了不少的节目呢。 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走过去,雷侧妃迎了过来,又是一番客套话。 “候夫人,今晚上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多多包涵。” 忠义候夫人点头,笑着摇头,这又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们也要当心些。” “是,是,现在府里的侍卫正在各处搜查呢,刺客中了王爷一剑,一定会失血,他要想逃出去也不是易事,说不定很快便会抓住他了。” 雷侧妃说完,命令了两名仆妇过来,送忠义候夫人和琉月离去。 等到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离开后,身后的雷侧妃望着她们的背影,眼神阴暗,唇角勾出幽暗难明的笑,看来她要派人进宫禀报姐姐一声。 至于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一路出了燕王府,然后在府门外碰上了忠义候爷,他正在门前焦急的等待着,一看便知道他是心急忠义候夫人,生怕她们遭受到什么不测,此时看到忠义候夫人和琉月出来,总算放了一颗心,先前他过来的时候,与琉月她们是分开而行的。这一次回去,倒是一次回去了。 琉月领着小蛮和石榴等丫头坐了忠义候爷的马车,忠义候爷和夫人坐了她们先前来时所坐的马车,一路回忠义候府而去。 至于西府二夫人和江美丽她们,早就走掉了。 一行人回了忠义候府,夜已经深了,各人回自个的院子里洗盥后休息。 琉园,月儿的房间里。 小蛮忍不住问琉月:“小姐,你说凤世子为何要刺杀燕贤王啊?难道他是为了给南璃国的人报仇?” 琉月摇头:“不至于,这南璃国已经这样了,他一个人还想力挽狂澜不成,如若他一心想替南璃国皇室的人报仇,那他应该和惠王等人会合。怎么跑到枭京来了。” 总之没人想得透,琉月也懒得想,夜这么深了,她也有些累了,最近她精神并不是特别的好,还是早点睡吧。 “别想了,回头他过来找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嗯,小姐睡吧。” 小蛮侍候着琉月休息,看到小姐安然的入睡了,她们两个总算放心了,现在她们特别的担心,就生怕小姐想得多了。 第二日,琉月还没有醒过来,宫里的太监便过来了,竟是皇后所住的正仪宫的太监,太监传皇后的口谕,命太监过来接了琉月前往宫中一趟。 忠义候夫人心惊,一面过来唤醒琉月,一面暗中使人前往瑾王府去请瑾王殿下回头去正仪宫一趟。 忠义候夫人先前听了琉月说了瑾王殿下的事情,才知道原来瑾王殿下当日冒匆了月儿的哥哥楚玉琅,而月儿一直没有说出他的身份,这样算来瑾王殿下便欠月儿一个人情,所以她们若是有事请瑾王殿下帮忙的话,他不会不帮的。 琉园里,琉月已被唤醒了,穿戴整齐,收拾妥当了。 忠义候夫人拉着她的手叮咛她:“月儿,你记着待会儿进宫的时候,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皇后召你进宫,肯定是为了八公主的事情,所以我们一定小心,你与八公主之间的事情,不是私人的恩怨,是国与国的较量,不关你的事情,知道吗?” “我知道了。” 琉月点头,眼神有些冷,不知道这雷皇后是什么意思,一大早便派了太监过来接她进宫,难道是想找她算帐。 忠义候夫人并没有因为雷皇后的召见便心急,命令了人准备了早饭进来,母女二人一起吃了些东西/。 待会儿进宫,还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所以她们犯不着为了别人饿着自已的肚子。 等到吃完了早饭,两个人才出了琉园,一路往前面的正厅来。 正厅里,宫里的小太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不时的朝门口张望,忠义候府的管家陪着小心侍候着。 眼看着这太监要发怒,门外总算响起了脚步声,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二人走了进来,候府的管家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太监乃是正仪宫总管太监手下得意的太监,经常在宫殿前走动,是以忠义候夫人认得他。 “有劳赵公公过来传皇后娘娘的口谕了。” 赵公公看了忠义候夫人身侧的琉月一眼,眼神惊艳了一下,随之趋于平静,对于忠义候夫人,这赵公公还不敢得罪,所以笑道。 “不敢,洒家奉皇后娘娘的命前来宣琉月小姐进宫一趟,琉月小姐请吧。” 琉月点了一下头,身侧的忠义候夫人说道:“我随月儿一起进宫吧,她什么都不懂,若是殿前失仪,恐惹娘娘心烦。” 忠义候夫人说完,赵公公眸子暗了一下,说道:“皇后只宣了琉月小姐一人进宫的,夫人不要让洒家为难。” 忠义候夫人却不理会赵公公:“赵公公要不要进宫请示一下皇后娘娘这件事?” 赵公公脸色微恼,他若再进宫一趟,皇后娘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罢了罢了,爱跟便跟吧,进宫再说。 “那请吧。” “有劳公公了。” 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跟着赵公公的身后出去了,丫鬟们尾随而行。 忠义候府门外,停着一辆宫中的马车,忠义候府又奋了一辆马车。 忠义候夫人和琉月坐在宫中的马车上,小丫鬟们坐在后面的马车上,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进宫去了。 马车里,忠义候夫人握着琉月的手,轻声的与她说:“月儿,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派人悄悄的去请瑾王殿下进宫了。” 琉月一听,挑眉,有些不乐意,母亲怎么通知瑾王殿下了,她本不想与瑾王殿下有牵扯,现在她派人通知了瑾王殿下,她们不是又与瑾王牵扯上了吗?不过想想母亲也是一番好意,她不好责怪于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琉月的动作没有逃过忠义候夫人的眼睛,她又低声说道。 “母亲知你不愿与瑾王牵扯,但瑾王先前欠你人情,不要白不要,再说宫中的雷皇后,只有庄妃和瑾王可以抗衡,若是她知道我们和瑾王有牵扯,做事定然要三思,至于你不想与瑾王牵扯,我们与他私下不相交便行了。” 忠义候夫人话都说到这了,琉月点了点头:“嗯,月儿知道了。” 马车里再没有声响,一路进宫去了。 慕紫国的皇后历来都是住在正仪宫中,雷皇后自然也不例外,居住在后宫最正中的殿阁,正仪宫里。 正仪宫门前一片平坦,青砖白石,相辅而成,显得十分的大气。 宫门前,立着数名守门的太监和宫女,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一下马车,那些人看到琉月的时候,个个惊艳不已,这位小姐儿好漂亮啊,不知道是什么人? 赵公公领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走过去,那些人恭敬的唤道:“见过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赵公公的身后进了宫门。 只见宫内地方很大,殿阁很多,长廊画柱,精雕细琢,远远瞧去就像天上宫阙一般,殿阁前,倚花傍柳,抚石依泉,景色奇美。一行人跟着赵公公的身后七转八弯的,然后停在了一座殿阁前,这是正仪宫的正殿,皇后娘娘平时召见人的地方。 赵公公领着忠义候夫人停下,自有人前去正殿禀报皇后娘娘。 很快禀报的小太监出来宣旨:“皇后娘娘宣见。” 一行几人走了进去。 大殿内,一个高贵的美妇正斜倚在上首的鸾凤椅上闭目养神。 即便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睁开眼睛,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二人上前施礼。 “臣妇(琉月)见过皇后娘娘。” 上首的雷皇后慢慢的睁开眼睛望了过来,眼神十分的凌厉,面容也是凌厉的,盯着下首的琉月,想到自个的女儿,堂堂的皇室公主竟然被上官琉月这个贱人毁掉了脸,然后还害得她失了一只手臂,雷皇后的怒意便涌出来,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下首的忠义候夫人不免担心,雷皇后不会发狂吧,瑾王殿下不知道何时过来。 琉月并不若忠义候夫人的不安,微抬首打量上首的雷皇后。 雷皇后生得极美,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但并不影响她的风姿,不过此刻她凌厉的神情,破坏了她的美感,使得她老态毕现,眼角的鱼尾蚊都出来了。 “上官琉月,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上首,雷皇后陡的大喝。 忠义候夫人心惊,琉月却面色坦然,淡然的说道:“琉月不知道犯了何罪,请皇后娘娘明示?” 雷皇后脸色越发的阴骜,双瞳闪烁着火焰,想到女儿所受的罪,她恨不得撕了上官琉月这个贱女人,她现在漂漂亮亮的,可知她的女儿脸都毁了,一条胳膊没了,现在还待在护国寺里。 “你毁掉了公主的一张脸,害得公主没了一条手臂,你竟然还问自已犯了何罪,堂堂皇家的公主被你害成这样,你难道没罪吗?” 雷皇后说完,眼冒火光,直接朝外面命令:“来人,把上官琉月给本宫拿下。” 琉月没想到这雷皇后竟然一点顾忌都没有,看来她是真的气坏了,所以才会完全不管不顾的。 殿外数名太监冲了进来,围在忠义候夫人和琉月的身边。 忠义候夫人脸色也难看了,瞪视了身侧的太监一眼,然后望向上首的雷皇后:“皇后娘娘这般抓人是不是不妥,当日琉月和八公主乃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当时可是定下文书的,现在南璃国归了慕紫国,那么琉月也成了慕紫国的百姓,皇后娘娘岂能拿以前的事情来定罪呢?” 雷皇后哪里理会忠义候夫人,现在她就想杀了这上官琉月替巽音报仇。 “忠义候夫人。你这是指责本宫吗?” 雷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虽然平时不得罪雷皇后,可是雷皇后伤及她的女儿就不行,今日就算闹大了,此事闹到皇上那儿,皇上也未必会治月儿的罪。 “皇后娘娘请三思。” 忠义候夫人坚持,雷皇后压根就听不进去,只一想到女儿的脸毁了,手臂没了,她便各种疯狂,所以喝令那些小太监:“还不把上官琉月给本宫抓起来,。” 小太监围过来,琉月冷眼看着这些人,手中捏了药粉,若是这些人胆敢过来,别怪她收拾他们,总之今日她是不会落到雷皇后的手里的,而且她们也不该进宫,这雷皇后很明显的并没有像她们想像的那么顾虑,也许是因为做母亲的心性,使得她快失去狼了,所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眼看着殿内便要发生冲突,殿门外忽地响起了太监的声音:“见过瑾王殿下。” 殿内的雷皇后陡的眯起了眼睛,脸色阴骜无比。 瑾王殿下这时候过来,恐怕会坏事。 忠义候夫人林霜却松了一口气,既然瑾王殿下过来,月儿定然不会有事的,要不然他就不过来。 殿门前,瑾王南宫玉温雍如暖阳,缓缓的从殿外踏步走了进来,一走进来,便先向皇后娘娘行了礼。 “儿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雷皇后点了一下头,哼了一声,然后问:“哪阵风把瑾王殿下给吹了过来。” 雷皇后对这瑾王百般不顺眼,因为皇帝宠爱庄妃,宠爱瑾王殿下,这瑾王殿下可是威胁太子地位的第一人物。 瑾王南宫玉笑着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儿臣是来找上官琉月的,此次儿臣在南璃国,多亏了上官琉月的帮忙,所以才会使得我们慕紫国如此顺利的攻破了尚京,” 雷皇后一听南宫玉的话,眼睛眯了起来,眼里冷气逼人,盯着瑾王南宫玉, “这么说,上官琉月还是有功之人了。” “是,皇后娘娘,她确实是有功之人。” 南宫玉说着便又回道:“儿臣今儿个去忠义候府去找她,正想带她进宫去见父皇,让父皇赏赐她。” “赏赐?” 雷皇后的声音十分的尖锐:“瑾王可知道上官琉月毁了你妹妹的脸,又害得她断掉了手臂,你让你妹妹以后如何做人?” 南宫玉挑起眉,一脸的惋惜,不过很快便又端正脸色说道。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事不怪上官琉月,当时的情况是八妹妹挑衅她的,非要挑战上官琉月,还签下什么生死各安天命的条约,当时上官琉月是替南璃国出赛的,所以八妹妹的事情算来也不是她一人之错。” 南宫玉话落,雷皇后脸都气绿了,胸脯上下起伏,冰冷的道。 “瑾王这么说,你八妹妹是自找的,上官琉月没错。” 虽然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南宫玉并不惧她,镇定的说道:“她有错,但是也有功,所以儿臣准备带了她前去见父皇,看父皇是赏她还是罚她。” 南宫玉说完,便望向一侧的琉月,温雍开口。 “上官琉月,跟本王走吧,我们一起去见父皇。” 雷皇后那叫一个吐血,哪里愿意让瑾王把人带走,如若今日带走了,只怕日后再要抓这女人的把柄不容易,而且如若瑾王一口咬定上官琉月帮助了他,那么皇上肯定不会处死上官琉月,那么巽音的罪不是白受了吗? “站住,南宫玉,没有本宫的同意,你打算把人带走吗?” 南宫玉掉首缓缓望向上首的皇后,眼睛也眯了起来,眼里精光四射,唇角是凉薄如水的笑。 这神容,雷皇后颇觉吃力。 南宫玉一伸手拉住琉月的手,沉声说道:“皇后娘娘可以试试看,看本王能不能把人从正仪宫里带走。” 他说完拉着琉月便走,身后的忠义候夫人赶紧的跟上他们的身影。 先前奉皇后之命拿人的太监团团的跟着他们,一路往外。 雷皇后望着下面理也不理她的瑾王南宫玉,恨不得立刻命人把他们两个都拿下。 但是她知道南宫玉的身手极端的厉害,现在她下令,小太监们也不会拿得住他,若是有伤亡,闹到皇上那儿,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想到这个,雷皇后咬牙一挥手,小太监退了开去。 南宫玉带着琉月以及忠义候夫人走出了正仪宫,一路出了正仪宫。 身后,正仪宫的大殿上,雷皇后愤怒的大发雷霆之怒,把东西砸了一地,殿内谁也不敢话。 琉月和南宫玉等人出了正仪宫后,南宫玉并没有放开琉月的手,依然紧拽着她的手,一路往皇帝的上书房走去。 琉月回过神来,赶紧的一甩南宫玉的手,然后停住了身子。 “今日之事,算是我欠了你一份人情。” 南宫玉停住身子,回首望着琉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算来我们之间是扯平了,当日你在南璃国没有拆穿本王,便是帮助了本王,今日本王只是还你之情罢了。” 瑾王南宫玉说道,然后没等琉月开口又接着说道。 “不过你还是随本王去上书房见一见父皇吧,把这件事禀报给父皇,本王相信只要父皇恕你无罪,皇后便会忌掸的,要不然她还会找你麻烦的。” 忠义候夫人一听瑾王的话,确实是个理,忙开口:“那有劳瑾王爷了。” 琉月本不想再承瑾王南宫玉的情,可是想想眼下看来只能如此做了。 “好,麻烦你了。” 瑾王南宫玉温雍而笑,并未多说什么,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谦谦的君子,光华内敛,不过琉月却心知肚明,这南宫玉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狐狸,刚才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连皇后都对他忌掸,可见他并不如表面看到的这般无害,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一行人前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门外,守着数名太监,其中一名大太监便是近身侍候阗帝的太监,一看到南宫玉走过来,满脸笑的走过来,恭敬的施礼。 “洒家见过瑾王殿下。” “程公公免礼,父皇呢,本王有事要见父皇。” 程公公一听,赶紧的禀报:“回瑾王殿下的话,皇上正召见燕贤王和燕王府的世子在说话。” 瑾王南宫玉一挑眉,对于这燕王世子,他倒是很有兴趣,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用面具蒙着脸,他这是长得丑呢还是长得美呢? 瑾王身后的琉月挑了一下眉,然后眼里便浮起讥讽。 燕王世子,是昨晚见到的那个自大自狂自恋的家伙吗?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日后如何为燕王府的王爷,会不会败了现在燕贤王的名声。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啊。 瑾王望了一眼身后的琉月,本想暂时先回去,可是想想,今日若不处理这件事,只怕皇后还会对琉月下手,他既然出手了,自要护她一个周全。 “进去禀报父皇一声,便说本王有事求见父皇。” “是,洒家立刻进去禀报。” 程公公转身进去禀报,瑾王和琉月等人便在上书房外面等候,先前琉月听到燕贤王和燕王世子在上书房里,她本想阻止瑾王南宫玉,可还是慢了一步,只得无奈的在上书房外面候着。 很快,程公公出来了, “皇上宣瑾王殿下等人进去。” 瑾王南宫玉点了一下头,然后领着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走进了上书房。 上书房的地方很大,是皇上平时办公的地方,一侧摆放着雕刻精细黄梨木的书架,。上放着很多精装的书籍,另外一侧摆放着一张软榻,看来是为了让皇上休息的,最靠近书架的地方摆放着龙案还有龙椅,书房内燃着好闻的龙涎香。此时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端坐着在龙案之后,面容清瘦,不过看上去不显老,清瘦的面容,使得他的眼睛很大,很深邃,深不可测,即便他不说话,帝皇的凌厉和不怒而威,使人备觉压力。 瑾王南宫玉和琉月等人赶紧的上前的行礼。 “儿臣(琉月,臣妇)见过皇上。” 龙案之后的阗帝挑了一下眉,清冷的命令:“起来吧,要见朕所为何事啊?” 阗帝南宫裔望了南宫玉一眼,又把眸光落到了琉月的身上,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打量了一下,然后视线落到了后面忠义候夫人的身上。 看来玉儿要见他的事情应该与忠义候府有关系了。 上书房里,南宫玉等人谢了恩,然后站直了身子,南宫玉沉稳的开口,。 “儿臣要见父皇是有一事禀明父皇。” “说。” 阗帝言简意赅,琉月发现这阗帝是个比较沉默的人,并不喜欢多说话。 琉月打量完阗帝,又去打量上书房一侧的燕贤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燕贤王,然后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因为她发现燕贤王似乎有些熟悉,可是究竟为何熟悉呢,一时又说不清楚,至于燕贤王身边那个自恋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只是摆着一副酷酷的样子,有点欠扁。 琉月收回视线,瑾王南宫玉已经向阗帝禀报她的事情。 “今儿个皇后娘娘命人拿了忠义候夫人新收的义女,儿臣救了她,特来禀报父皇。” 一听说皇后拿了忠义候府的人,阗帝的脸色有些暗了,皇后怎么动到忠义候府人了,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阗帝并没有说话,瑾王南宫玉便又说话了。 “至于皇后娘娘为何拿人,乃是因为她是上官琉月,当日四国比赛,上官琉月代替南璃国出赛,在皇家狩猎场内伤了八公主,害得八公主毁掉了脸,然后还断了一条手臂,所以皇后娘娘一知道上官琉月的身份便命太监拿了她定罪。” 南宫玉的话一落,忠义候夫人扑通一声跪下,言词恳切的说道/。 “望皇上宽恕月儿,她并不是有意毁掉八公主的脸和手臂,乃是因为她当时代表的是南璃国,而且双方欠下了生死各安天命的文书,现在慕紫国灭掉了南璃国,月儿也成了慕紫国的臣民,请皇上切莫拿她治罪。” 上书房里,阗帝脸色很冷,慢慢有些阴骜,盯着上官琉月。 不管怎么说,那南宫巽音也是皇室的公主,被上官琉月毁掉了容,断了一臂,这是事实,皇帝也心疼自个的女儿。 所以好半天一言不吭,盯着琉月。 琉月却很坦然,抬眸望向上首的阗帝,沉稳的回道。 “琉月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事,当日琉月代表南璃国参赛,赛场之上本就是刀剑无眼的,若是琉月不伤八公主,那么琉月只有死路一条,事关生死,琉月自然不能手软,所以望皇上明白琉月的无奈。” 阗帝的眼睛再眯起,望着琉月时,却不似先前的凌厉,缓和了一些。 这女子竟然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些话,真是不同于一般女子。 上书房里,瑾王南宫玉的话再起的响起。 “虽然上官琉月伤了八公主是事实,可是同样的,她也曾帮助过儿臣,此次儿臣能顺利的完成攻破尚京的事,其中便有上官琉月的功劳,所以望父皇能饶过上官琉月。” 南宫玉说完,上书房内一瞬间的寂静。 阗帝望向琉月,肆冷的问:“上官琉月你认为你没罪?” 琉月诧异的挑了一下眉,然后依然镇定的回道:“琉月认为自已没有罪,难道因为八公主是公主,琉月便要束手待毙吗?那么当日公主便不该参赛,赛场上生死各安天命,为了活口,谁不拼命致对手于死地,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已残忍,若是当时我顾念着八公主的身份,那么死的那个人便是我。为了活命,所以我只能伤了八公主,望皇上明签。” 琉月说完,阗帝望向了燕贤王:“燕烈,你看这事?” 按照皇上的心理,是要惩罚上官琉月的,因为她伤的那个人必竟是他的女儿,虽然上官琉月不是有意的。 可是从大局来想,上官琉月也没有做错,何况她还帮了瑾王,所以阗帝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所以问燕贤王。 燕贤王正想说话,一侧的儿子燕烨倒是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若是今日治了上官琉月的罪,只怕百姓对于慕紫国的皇室会很失望。” 燕烨的声音阴柔邪魅,有些腻得过份了,听了让人不舒服。 不过琉月倒是惊讶,没想到他竟然帮她说话。 燕贤王听了儿子的话,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没错,皇上,若是治了上官琉月的罪,百姓们听了这件事,肯定要说皇上不仁义,眼下慕紫国已经灭了南璃国,上官琉月便是慕紫国的臣民,至于她过去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为国尽忠罢了,其实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是个奇女子。” 燕贤王多看了琉月两眼,对于当日四国比赛的事情,他知道了整个过程,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十分的厉害。 忽地燕贤王的眼睛睁大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当日是烨儿和上官琉月一起进的赛场,他听说他们两个人是情人,一起联手进了赛场,打败了其他的三国选手,这么说,这么说,这女子是,是? 燕贤王望向了一侧的儿子燕烨,他终于知道儿子为什么要戴面具了,难道烨儿是怕上官琉月认出他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说他不喜欢这上官琉月吧,却又不像,若是不喜欢,大可以直接拒绝,而不是遮遮掩掩的,如若说喜欢,他为何又要戴面具,又要变声。 燕贤王想不透,可是一知道上官琉月便是儿子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治上官琉月的罪。所以燕贤王便又开口。 “皇上,还是饶恕上官琉月吧,她当日乃是代表南璃国参赛的,八公主代表的是我们慕紫国,这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各人必然是拼尽全力的,又如何能治罪呢?” 如若真是这样,那他儿子不是也有罪了,因为当日他儿子可是与上官琉月一起毁掉八公主的脸和害得八公主失去手臂的。 阗帝又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望向上官琉月,缓缓的开口:“上官琉月,本来你害得八公主毁容,又断了一臂,是要重罚的,但是念你曾助过瑾王殿下,功过相抵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但是日后若是再犯事,朕会连之前的事情一并罚了。” “谢皇上。” 琉月道了谢,不管怎么样,阗帝说了此言,那皇后就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对付她了,她若是暗中对她出手,她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谁吃亏就不知道了。 琉月道完谢,阗帝又说了一声:“你该谢燕贤王一声,若不是他开口,朕未必不处罚你。” 琉月又向燕贤王道了谢。 “琉月谢过燕贤王。” “起来吧,”燕贤王对琉月分外的客气,琉月不禁错愕,不但是她错愕,就是瑾王南宫玉也有些奇怪,要知道这位贤王叔,可不是那么喜欢理人的,一向孤寂,就是他们,有时候他也不会理会,没想到琉月倒是入了他的眼。 瑾王没说什么,望向上首的阗帝。 “父皇,儿臣等告退了。”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也飞快的告退,几个人走出了上书房,。 上书房门外,忠义候夫人直接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先前她差点没有被吓死,实在是太刺激了,看到皇帝发怒,她真害怕皇上一怒下旨处死月儿,好在皇帝没有这么做。 忠义候夫人拉着琉月的手说道。 “月儿,这下好了,皇上说饶了你这件事,那么皇后不敢再命人抓你了。” 忠义候夫人的话一落,瑾王南宫玉的声音便响起来了:“你们还是小心些吧,不明着来,暗着来也行,雷家的势力可不小。” “谢瑾王殿下的提醒了。” 忠义候夫人立刻清醒过来。向瑾王南宫玉道谢。 南宫玉瞳眸微醺,望着琉月,发现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美,尤其是先前在上书房里面对父皇的时候,冷静自恃,一点也不威惧父皇,他看出来了,父皇和贤王叔都很欣赏她,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的便饶过了她,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她自已。 这样的人若是娶来做瑾王妃倒是不错? 南宫玉想着望向琉月,越看越觉得自已的想法可行。 琉月看南宫玉盯着她,不由得蹙了一下眉,然后说道:“今日之事谢过瑾王殿下了,希望日后有可以帮到瑾王殿下的。” “好说。” 南宫玉温雍开口,琉月和忠义候夫人向他道别,两个人领着上书房门外不远处的小蛮等人上了上书房门前不远处的马车,一路出宫去了。 身后,阳光之下的南宫玉,唇角潋潋笑意,一身风光潋滟,目送着那远去的马车,然后转身前往后宫去给母妃庄妃请安去了。 忠义候府的马车上,忠义候夫人望着琉月,长舒了一口气。 “月儿,这下好了,我们不用担心皇后再明目张胆的抓你了。” 琉月点头,忠义候夫人便又说道:“不过还是要小心她背后使什么花招,皇后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琉月面容沉重,没错,雷皇后不会善罢干休的,看来她要小心。 不过她好奇的是今儿个那自恋狂为何要帮她,然后燕贤王也帮助她,燕贤王一定是看儿子出声了,所以才会帮助她的/。 “母亲,我今儿个看到那燕贤王,竟然好像认识他似的。” “你认识燕贤王,不会吧。” 忠义候夫人十分的惊讶,月儿怎么认识燕贤王了,这不可能吧,琉月想想也是,她怎么认识燕贤王了,一定是自已想多了。 马车里的忠义候夫人还在奇怪的说道/。 “不过说真的燕贤王今天竟然张口为你说话了,还真是很奇怪,因为燕贤王不是那么轻易理会别人的。” 琉月淡淡的提醒忠义候夫人:“是他儿子先开的口,我想他是不想和儿子唱反调,所以才会出声帮助我的吧。” 忠义候夫人想想也是这个理,然后不说话了,马车里琉月却又想到另外一件烦恼,那就是瑾王南宫玉,先前在上书房门外,瑾王南宫玉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有些异样的,瑾王殿下不会对她感兴趣吧,这怎么行。 琉月想着闭上眼睛靠在厢壁上,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回了忠义候府,忠义候夫人送了琉月进琉园,自已领着人回了自个的院子。 虽然以后皇后还会出手对付月儿,但起码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手抓月儿了,这让忠义候夫人松了一口气。 琉园。 琉月刚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稳,便见金橘拿了一封信走进厅堂来回话。 “小姐,先前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是有人要见你。” 琉月一听赶紧的伸手接了信过来,打开来看后,方知道原来是凤晟邀她一见,想到今日燕贤王对自个的帮助,琉月不由得挑高了眉,她倒要看看凤晟为何要对燕贤王下手。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啊。 “走,我们前往春萱楼走一趟。” 琉月说完便又想起她们不知道春萱楼在什么地方,唤了金橘:“金橘你和我们一起去一趟春萱楼。” “是,小姐。” 金橘领命,然后一行几人走出琉园。 小蛮跟在琉月的身后,想到小姐的身上的情咒,越来越重了,脸色十分的苍白,现在她的脸上都淡施了薄粉的,掩盖脸上的神色,若不掩盖,必然十分的憔悴,看得她心疼不已,这又去春萱楼干什么。 “小姐,你休息吧,奴婢替你去春萱楼一趟。” “没事。” 琉月摇头,一行人走出忠义候府,然后命人备马车。 很快马车拉了过来,琉月带着三丫头上马车,然后金橘命令马车夫一路前往春萱楼而去。 春萱楼是一家茶楼,在枭京不算太有名,但是金橘是枭京人,自然知道这茶楼在什么地方,便告诉马车夫如何走。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春萱楼门前。 此时是正午,茶楼里的人不少。 琉月又长得格外的美貌,所以一行人一走进茶楼,便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不过大家都没见过琉月,所以多是猜测议论之声。 很快店小二走了过来,金橘问店小二:“我们是与人有邀的,那人可是来了。” 店小二一听,立刻点头,然后满脸笑意的招呼着:“客人已经到了,我带小姐上去。” 说完在前面引领。很快把琉月等人引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门外。 雅间门前立着两名手下,一看到琉月便恭敬的垂首:“见过琉月小姐。爷正在里面等琉月小姐呢?” 这两个人正是凤晟的手下,琉月推门走了进去,小蛮等人便在外面候着。 雅间里,临窗独坐一人,绛紫的长袍,黑发如墨,被风轻轻的吹起,好似扰乱了一池春水似的,听到门上的动静,缓缓掉首望来,看到了琉月走进来,细长瞳眸中涌起了波纹,唇角勾出邪魅的笑意。 “你来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也不和他客气,他们之间客气便是虚伪。 凤晟笑着替琉月倒了一杯茶,然后放到她的面前,望着她/ “怎么了?”琉月看他望着自已,忍不住问。 “昨夜谢谢你了。” 凤晟轻快的说道,似乎昨夜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琉月望了他的手臂一眼,关心的问:“你受伤了了,怎么不多休养两日,然后再来看我。”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忠义候府来了?” 凤晟不关心手臂的伤,他关心的是小月儿,琉月扯着唇角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是来找了空大师的,后来拜了忠义候夫人做义母的,暂时的住在忠义候府。你呢?昨夜为什么要杀燕贤王。” 一提到燕贤王,对面凤晟的脸色陡的变了,黑沉沉的,好似拢了乌云似的,到嘴的话也僵硬无比,好半天才平稳了情绪,沉重的说道。 “我母亲死了?” “她死了?”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匆忙的离开了尚京,竟然发生了这事:“她是怎么死的,生病死的。” 凤晟摇了摇头:“不是,是自杀的。” 琉月愣住了,那般美貌的云侧妃好好的怎么自杀死了,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凤晟抬首望向琉月,眼里一瞬间布满了愁苦,他伸出手握着琉月的手,似乎想从她的手上取得力量,很多话他藏在心里从来没说过,心里更痛更难过。 “原来她曾经是燕贤王手下的一名暗卫,那时候她与我父亲情投意合,两个人快成亲了,母亲也怀了我,可是燕贤王竟然命令我母亲前往南璃国当一枚针,身为属下,她违抗不了自已的主子,所以前往南璃国做一枚针,可是她怀了我,只能找人嫁了,便嫁给了我的父王,你知道吗?她自杀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两个男人,她完成了她该完成的事情,盗了南璃国的布兵图和通城卡,可是她自已过不了自已的那一关,所以城灭时,她便自尽了,我父王也因为保护皇室死了,你说这些是谁造成的,谁造成的这种局面,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若没有他燕贤王的独断专行,我母亲与我父亲还生活得很好很幸福,哪里会有今日这种种。” 凤晟说到最后,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垂首一言不吭。 琉月望着他,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难怪以前的云侧妃总是郁结不安,原来是因为她是慕紫国的一枚针,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别人,所以一直郁郁寡欢。 “凤晟,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再难过了,你母亲若是地下有知,不会希望你如此伤心难过的,我看出她是很喜欢你的。” 琉月说完,凤晟依旧痛苦的低着头,好久没有动一下子,。 雅间内一片安静,琉月只是安静的陪着他,然后从他的手中抽出手来,拍拍他的肩。 “你亲生父亲呢,你找到他了吗?” 凤晟点了点头,然后再抬头,琉月看到他眼里一片清亮,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浸湿了他的眼睛。 琉月再次的拍拍他的手, “凤晟,都过去了,别想了。” 凤晟点头,然后开口:“我父亲是袁胜。” “袁胜?” 琉月挑了一下眉,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她听母亲提到过,随之想到了这人是谁了,不由得有睁大眼睛望着凤晟,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你父亲是大将军袁胜,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庄妃可是袁胜的妹妹,这么说你不就是庄妃的侄儿,瑾王殿下便是你的表弟了。” 凤晟看着琉月夸张的样子,有些无奈。 “小月儿,你忘了以前我的身份也金贵,我是隆亲王府的世子爷。” 琉月想了一下,然后点头:“没错,以前你的身份就金贵,没想到重活一世,你的身份依然如此的炫目,你和你父亲可是相认了?” 凤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父亲一辈子没有娶人,等着我母亲,可是到头来,我母亲自杀了,你不知道他比我还伤心。” 凤晟说到这个父亲,很是敬重。也很心疼,可是母亲已经死了,他也没办法。 琉月听了凤晟的话,心头感叹,看来这位袁胜将军和云侧妃之间的倒是真爱,竟然一辈子没娶亲,等着云侧妃,可是世事太无常了。 雅间里一片寂静,凤晟的情绪已经好多了,他这样发泄一下,竟然不像之前那么难过了。 “月儿谢谢你,你呢,你的情咒可是解了,你找到了了空大师吗?” 凤晟心急的问,想起小月儿的情咒,不由得担心起来/ 琉月摇了摇头,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我算是倒霉的了,先前顺利的进了护国寺,本以为可以见到了空大师的,谁知道就在我们进护国寺的前一晚上,了空大师竟然被人下了百日睡,还一掌震伤了他的经脉,现在他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帮我解咒。” “那怎以办?” 这下凤晟,不,应该叫袁晟,袁晟心急了。 他就听说了了空大师有解咒的本事,还真没听说别人有这种本事/。 “还有不到两个月,一个多月,青云城将举行医术大赛,大赛第一名的选手不但可得神医称号,还会得到奖品,千年的紫蟾蜍,有了这奖品,我便可以解掉大师身上的百日睡了,等他醒了,就可以救我了。” “还有一个多月啊,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前往青云城。” 琉月没说什么,一只手轻轻的转着手中的茶盖子,然后慢条斯理的问道:“夙烨怎么样?他还好吗?” 她一开口问,心中的那份痛楚便侵蚀着身子,使得她忍不住轻蹙起眉,可还是想知道夙烨的下落,他还好吗?南璃国被慕紫国灭了,他怎么样了,她一直想知道他的下落。 袁晟看到她的脸色,担心极了,赶紧的说到:“你别管他的事情了,别问了。” 一听袁晟如此说,琉月脸色变了,难道说夙烨发生了什么事,她起身陡的凑近袁晟的身边,紧张的叫起来。 “他怎么样,难道他出事了不成?” 袁晟一看到她的紧张样子,既心疼又不舍,赶紧的说道:“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也只是听说,听说夙王府里出事了,他杀掉了夙王爷,好像是说夙王爷逼死了他的母亲,还说他根本不是夙王府的世子,他是别人家的孩子,至于?” 袁晟的话还没有说完,琉月再承受不住心头涌起的甜腥,嘴一张便吐出一口血来,身子软软的往地上栽去,天旋地转。 袁晟脸色大变,身子一动窜过来一把抱住了琉月的身子心急的叫起来:“小月儿,小月儿。” 雅间门外,金橘和小蛮等人听到里面的声音,赶紧的推门进来,便见到袁晟抱着小姐,而小姐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唇角艳红一片,小姐她竟然吐血了,她的情咒竟然这么重了,她吐血了。 小蛮和石榴直接便哭了起来,扑过去叫起来:“小姐,小姐你别吓我们啊,你别吓我们。” 琉月迷迷糊糊间,听到两个丫头的哭声,忙说道。 “你们别哭,我没事。” 她临陷入昏迷时,想到夙烨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而她竟然不能陪他,他该有多苦呢,蓦然间她又想到一个人来,燕贤王,她忽然想明白燕贤王像谁了,他像夙烨,没错,燕贤王像夙烨。 琉月昏迷前,终于想到了燕贤王像夙烨,那么那燕王世子是谁,他戴着面具改变了声音改了体味,所以她认不出他来了,但是他却忘了燕贤王与他长得神似了,父子终归是父子啊。 她又被他摆了一道,琉月唇角勾出笑,再也无力去想别的了,陷入了黑暗中。 袁晟心急的叫起来:“快,有没有补血的丹药,快点取出来,给她服一颗。” 小蛮立刻醒悟过来,小姐吐血,先让她服一颗补血的丹药,这样身子说不定还能好些,想着赶紧的动手翻找药,然后找了一颗放进了琉月的嘴里。 袁晟抱起琉月便往外走去,一行人下了楼,然后上了忠义候府的马车,一路回忠义候府。 谁知到了忠义候府的时候,琉月竟然醒过来了,眼看着袁晟便要抱她进去,她阻止了。 “我没事,我自已可以的,你先回去吧。”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票票的投过来啊,想不想让夙烨和小月儿相认呢,来,妹纸们有票纸的掷过来… 第006章 燕烨和小月儿相认 忠义候府门前,琉月坚持她自已进去,袁晟没有反对,他知道小月儿的顾虑,眼下她在尚京,不想和任何人有牵扯,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琉月下了忠义候府的马车,命令了马车夫把袁晟送回春萱楼去,那里有袁府的马车候着。/ 马车转身离去,府门前琉月目送着马车离去,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看她脸色苍白,不由得心惊胆颤的害怕。 “小姐,你进去睡会儿吧。” 琉月点头,倒是没有拒绝,一行人进了忠义候府,一路回琉园。 琉月一回到琉园便支撑不住的进房间休息了。 这一睡一直睡到傍晚,本来还想睡,最后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房内已经掌上了灯。 床前端坐着忠义候夫人,一脸焦急的望着她,一看到她睁开眼睛,忠义候夫人便痛心的说道。 “月儿,你的心绞痛越来越重了,现在怎么办?” 琉月也知道自已的情咒越来越重了,但愿能撑到一个多月。不过她不想让忠义候夫人过多的担心,所以伸手拉了忠义候夫人一把说道。 “母亲,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的。” 忠义候夫人哪里真不担心,眼泪都快急下来了。 可是却一筹莫展,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的女儿啊,她从小便苦,没想到长大了,依然要受罪。 琉月笑道:“母亲,我饿了。” 这话一起,忠义候夫人立刻顾不得伤心了,伸手扶了琉月起来,然后亲手替她穿了衣服。 门外,小蛮急急的走了进来,飞快的说道。 “小姐,管家派人来禀报,说有人过来要见小姐。” “谁啊?”琉月问。 小蛮飞快的禀报:“说是叫陆迟。” “陆迟过来了,快请他进来。” 没想到陆迟竟然来了,他来了冰舞想必也来了吧。 琉月高兴了起来,眼下她待在枭京,还真需要人手,因为雷皇后一定会背后算计着她,陆迟和冰舞来了不是正好帮助她吗?越想越高兴,挥手命令小蛮把人请进来。 小蛮应声退了出去,房间里忠义候夫人也很高兴,对于陆迟她不陌生,过去是她救了那小子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待在月儿的身边,是个好孩子,现在长大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忠义候夫人问,。琉月想起陆迟便是母亲救的,对他,母亲肯定也是挺关心的。 “嗯,他一直很照顾我,我的武功也是他教的,他是我的朋友。” 忠义候夫人笑着点头,替琉月收拾好了,然后拉着琉月走了出去。她也想看看那小子。 正厅里,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走进去不久,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进来。 小蛮身边跟着的人正是陆迟和冰舞二人,他们的身边还另外跟着两个眉眼清秀的少年,四人一走进来,便恭敬的开口:“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早起身走过去,一把扶起陆迟和冰舞:“你们两个来了,真是太好了。” 她扶起陆迟和冰舞,又望向另外两个少年:“他们是?” “他们是上官师傅送来保护你的,他说你在枭京需要人保护,便让我们带了他们两个过来。” 陆迟话音一落,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恭敬的开口。 “小姐,我叫向朗。” “我叫关平。” 琉月点了点头:“嗯,这一路上你们赶过来幸苦了。” 她说完示意他们四人坐下来,然后问道:“你们晚饭都没吃吧。” 陆迟倒也不和她客气,点了点头,琉月立刻吩咐下去:“小蛮,去准备一桌饭菜过来,精致些。” “是,小姐。” 小蛮退了出去,难得的小姐如此的高兴,她也很开心。 厅堂上四人坐了下来,忠义候夫人望向陆迟,然后笑着开口:“陆迟。” 陆迟应声,然后抬首打量着忠义候夫人,最后激动的唤了一声:“夫人,你竟然没事。” 他说着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下。当日如若不是夫人,他就没命了,他还记得那追兵跟在他身后追着,眼看他无路可逃了,一只手从门前急急的伸出来,一把拽了他的身子进一角小门,然后门急切的关上了,夫人捂住他的嘴,那些杀手追了过去,而他捡了一条命。 没有夫人就没有他,没想到夫人竟然活着,陆迟很开心。 “夫人,陆迟给你磕头了。” 忠义候夫人上前,伸手扶起他:“好了,陆迟快起来吧,这么些年月儿多亏你照顾着,快起来吧,以后你们安心待在忠义候府吧,好好的陪陪月儿。” “是,夫人,夫人放心吧,以后我会保护琉月小姐的。” “别小姐长小姐短的,你和月儿就像兄妹一样,她没有哥哥,你便当她的哥哥吧。” 忠义候夫人柔声说道,琉月立刻赞成的说道。 “没错。陆迟,以后你不但是我的朋友,还是我哥哥,你和冰舞的婚事以后包在我的身上了。” 琉月如此一说,冰舞便窘迫了,忍不住唤了一声:“小姐。” 忠义候夫人一听,便知道冰舞是陆迟的心上人,看到陆迟也有了心上人,忠义候夫人是真的替他高兴,招手示意冰舞过来让她看看,然后点头:“模样儿倒也标致,不过可要好好的爱陆迟,知道吗?” 冰舞点头,乖巧的说道:“夫人放心吧。” 琉月又接了一句:“她可是很爱陆迟的,母亲放心吧。” 冰舞一听不依的跺了一下脚:“小姐,哪有你这样取笑人家的。” 正厅里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笑声过后,忠义候夫人拍拍冰舞的手:“等到你们想成亲的时候,我来做你们的主婚人。” 陆迟和冰舞一听,不由得相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欢喜的向忠义候夫人道谢。 “谢谢夫人。” 他们双双都没有父母,现在夫人愿意当他们主婚人,他们以后成亲算是圆满了。 正厅门外,小蛮领着几个婢女把饭菜准备了上来,满满的一桌子,琉月招呼着陆迟和冰舞还有向郎和关平二人,一起坐下吃晚饭。 忠义候夫人却起身离开了,把空间让给他们年轻人。 正厅里,小蛮走出去守在门外,吩咐其她人自去做事。 她是以防小姐和陆迟等人说到什么私密的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石榴便在正厅里侍候着。 琉月问向朗和关平:“你二人怎么会认识师傅的,以前我可没有看到过你们啊?” 向朗忙放下筷子,恭敬的起身回话:“回小姐的话,我们原是尚京驻军营地里的骁骑尉,因慕紫国攻破了尚京,我们将军领着我们奋力杀战,死伤无数,我们也受了重伤,本以为一命归西了,谁知道竟然没死,后来被路过的上官圣医给救了,一直在上官府休养,等我们两个人身体好了,尚京已经归了慕紫国,而南璃国惠王等人已经退到了澴江以南,本来我们想前往霖城去继续效力,后来听说复帝命令兵将封江,不准任何人渡江,我们只得作罢,因为我们的命是上官圣医救的,所以便想为他效命,他便命我们二人前来保护小姐。” 向朗说完依旧恭敬的站着,琉月招手示意他坐下。 “原来如此,难为你们。” 本来是骁骑尉的,没想到竟然沦落到保护她了,不过两人身手一定不错,骁骑兵可是马上之将,身手都是很厉害的。 “你们两个若是跟着我,便要一心一意的,要不然你们自行离去,我不会怪你们的。” 琉月认真的说道。 若是人家不想跟着她,她不勉强,但是若跟了她,可就要一心一意的跟着她。 向朗和关平二人又想站起来,琉月招手示意他们坐下。 不要那么拒谨,二人方坐下,认真的表态。 “小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对小姐忠心的,军人是不会说妄语的。” “好,那真是太好了。来,我们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说话。” 向朗和关平二人点头,众人吃起晚饭来。 琉月也饿了,俐落的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和他们几个人说话:“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建个小组织,你们来了正好可以帮帮我。” 琉月一说完,陆迟和冰舞还有向朗关平等人来了兴趣,都放下了筷子望着她,琉月好笑的指了指他们面前的碗筷:“吃吧,一边吃一边说,又不急在这一时。” 本来陆迟和冰舞二人有点少了,现在多了向朗和关平二人,人便分布得开了,再一个向朗和关平二人在军营里当过兵,对于训练人应该很在经验。 接下来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听琉月说着计划。 “这枭京的水很深,我们要想安身立命,便要有自已的势力,而且还要随时掌握着整个枭京的动向/。” 尤其是雷皇后和雷家的动向,当然这一点她暂时还没有与他们说。 琉月说完,陆迟等人说道:“小姐,你直接与我们说如何做吧。” “是,小姐,你直接与我们说怎么做?”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陆迟,你负责到城外找一个山头,然后动手建一些住的地方。” “是,小姐。” 陆迟点头,琉月便又望向了向朗和关平二人:“你们两个负责找人,找什么人呢,在枭京隐暗的角落里肯定有无家可归的乞丐,最好是年轻的,小一些的也行,只要身体好就行,或者是那些被压迫欺凌的人,不过这些人必须忠心,若是不忠心,一个也不要要。” “是,小姐,我们知道怎么做。” 身为军人,他们知道如何让一个人变得忠心不二。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冰舞:“你负责在尚京打探各种消息,随时把这些消息送进忠义候府,递到小蛮的手上。” “是,小姐,我知道了。” 琉月点头,然后命令石榴:“去取些酒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石榴一听不同意了,小姐的身子不好,如何能喝酒,不过看琉月又抛了一记眼神过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取了酒过来。 琉月倒了酒,几个人一起干了一杯。 她笑望向陆迟和冰舞,还有向朗关平四个。 “希望这事办得漂亮。” 四人同时的起身,恭敬的开口回道:“小姐,我们一定会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琉月点头,望了他们四人一眼,满意的点头。 “希望我们成功。” “一定会的。” “你们眼下先住在忠义候府里,等到山头上的房舍建好,便住在山头上。” “小姐,可是谁保护你呢?” 陆迟关心的开口问,小姐身边没人怎么办? “眼下先不着急,等你们把人找好了,以后向朗和关平负责训练这些人,陆迟负责打探各种消息,冰舞回到我身边和小蛮一起保护我便成。” “是,我们知道了。” 四个人起身恭敬的说道。琉月吩咐了石榴带了他们几人下去休息。 小蛮从外面走进来,先前正厅里发生的事情,她听到了,小姐想建个小组织没错,眼下雷皇后一定会算计小姐,有了人手,以后会方便得多,可是小姐的身体/ “小姐,你去休息吧。” “好,” 琉月点头同意了,领着小蛮往自已的房间去了。 第二日,陆迟和冰舞等人各自去做事了,琉月昨天睡了半天,又睡了一夜,精神好多了,不像之前的那么差了,也早早的起来了。 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忠义候夫人命令了小鱼儿和雅儿二人不准过来打扰她,所以琉园里很安静。 不过这份安静很快被打破了。 忠义候府的丁管家吩咐人过来禀报琉月,宫中皇上派了太监来接琉月进宫一趟。 皇上接她进宫。 琉月愣住了,忠义候夫人很快领着人过来了。 “母亲,皇上为什么派人接我进宫啊?” 忠义候夫人也摸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又反悔了,要找月儿秋后算帐了。 这应该不会啊,皇上乃是金口玉言,既然说了饶过琉月,按理不应该再找她算帐啊。 母女二人一时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丁管家又派人过来请了一次,说侍候皇上的贴身太监马良马公公已经着急了,让琉月小姐快去。 这一次是皇上亲自宣了琉月进宫,忠义候夫人不好跟了去,否则帝心盛怒,只怕反而害了月儿。 忠义候夫人担心的望着琉月:“月儿,你要当心些,千万不要触怒皇上。” “母亲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皇上找我定然是有事。” 琉月能猜到的是皇上找她,说不定是为了治病,可是宫中的御医很多,皇上为何不找御医治病,而要召她进宫呢? 虽然想不透,母女二人领着一帮丫鬟前往忠义候府的正厅/。 正厅里,侍候皇上的马公公正焦急的等候着,一看到琉月出现,马公公赶紧的催促起来。 “琉月小姐,我们快点进宫吧,若是进宫晚了,皇上一定会发怒的。” 琉月点了一下头,忠义候夫人立刻取了一张银票递到马公公的手里,小声的问马公公。 “公公,皇上为何要见我家月儿啊。” 马公公摸了摸银票,倒是没藏着掖着,轻声说道。 “洒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皇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快,所以候夫人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 马公公请了琉月进宫,琉月领着小蛮一人进宫去了,把石榴留在候府里。 宫里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上书房里,琉月给上首的阗帝行礼:“琉月见过皇上。” 阗帝望了望她,然后挥手先让房内的太监退了出去,等到上书房里没人了,阗帝才示意琉月免礼。 琉月起身,垂首淡淡的请示:“不知道皇上接琉月进宫所为何事?” 本来先前进宫,她还有些担心,但这会子她没有感受到阗帝身上的杀气,所以说这皇帝召她进宫,并不是为了要杀她,难道他召她进宫,真的是为了要让她治他的病。 果然,阗帝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听说你是上官圣医的弟子,那么医术如何?” 琉月瞳眸微暗,然后不卑不亢的说道:“尚可救人。”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阗帝的眼睛盯着琉月,看着她那淡然幽冷,不卑不亢,甚至于我行我素的样子,不由得脱口而出。 “上官琉月,朕怎么看着你的神态与一人有几分神似。” 琉月抬首,便见阗帝瞳眸中亮起了一缕神彩,望着她,唇角竟勾出温和的笑来,琉月不由得稀奇,她与何人神态相似,母亲吗?可是想想又不像。 “皇上说的人是?” 阗帝一听琉月问,却又收敛了神色,似乎有些冷了,琉月望着这前后不一样的皇帝,心里感叹一句。自古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啊。 “皇上召琉月进宫,难道是为了问琉月的医术?” 琉月沉声开口,阗帝却摇头,然后懒懒的开口:“朕是想让你帮朕治一治朕的失眠症,看看朕的失眠症是否有法医好?” “失眠症。” 琉月错愕,然后望向阗帝。 “宫中御医无数,皇上为何不召御医医治。” 这失眠症也不是多大的病症,宫中这么些御医难道医治不好吗? 那还养着这些御医干什么,琉月的脸色变了几变,上首的阗帝南宫裔看得很清楚,低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他们没有治好朕的失眠症,是因为朕没有告诉他们病症的实情,因为朕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既然皇上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为何又要告诉琉月呢?” 琉月沉声说道,她可不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阗帝十分的睿智精明,一看琉月的神色,便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逐笑道:“朕越看你越和她像,都是如此的聪明/。” “皇上所说的是何人?” 琉月挑眉问道,阗帝往龙椅后面靠去,脸上拢上了若有所思,似乎陷入了回忆。上书房十分的安静,阗帝一时没说话,琉月也安静的没有问,她想皇上的失眠症,也许便与他所说的那个人有关。 “朕喜欢的一个女子。” 琉月一怔,然后脱口而出:“皇上喜欢的人不是庄妃娘娘吗?” 这枭京人人都知道皇上宠爱的是庄妃,袁胜将军的妹妹袁庄。 “她?” 阗帝笑,不过琉月看到他的唇角隐有讥讽,眼里也没有多少的感情,琉月忽地猜测出,皇帝宠爱庄妃,是不是用庄妃来压制着皇后,若没有庄妃,没有七皇子,皇后以及背后的雷家权势更大,老皇帝果然十分的精明。 “皇上的失眠症也是与她有关吗?” 阗帝点头,然后说道:“朕与她失之交臂是一生的憾事,可是后来看到她得偿所愿的爱人成亲,朕心里欣慰,看到她好,朕很开心,可是后来她失踪了,朕再也睡不着觉了,一想到她在外面居无定所,漂泊流离,朕便闭不上眼睛,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她的凄苦,朕曾经两天两夜没有合上眼睛,虽然很累,可就是睡不着觉。已经很多年了,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朕不想让人知道朕的失眠是因为一个女人,所以御医们一直没有办法。” 琉月没有说话,看着上首的阗帝,原来一个皇帝也有如此真挚的一面。 虽然是帝皇,却真心祝福自已所爱的人,因为她的不幸,所以他很痛苦,因为痛苦,所以他的失眠成了一个病症,这失眠症,本身便是一个不难医治,但因为他心中郁结深,所以才会难以医治。 “皇上希望我怎么做?” 琉月缓声问。 阗帝望着她。清冷的命令:“朕希望你治好朕的失眠症,而且这件事不得让任何人知道。” “是,皇上。” 琉月起身恭敬的应声,心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本来她还担心阗帝是为了八公主的事情要为难她,没想到却是为了给他治失眠症,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皇上把你以前的事情说说,这样也好让我对症下药。” 上书房里,响起琉月的话,阗帝点头,示意她坐下,便和琉月说起了他从前与那喜欢女子的事情,书房里不时的响起轻轻的说话声,书房外面,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正仪宫。 雷皇后听了一名太监的禀报,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握紧了手好半天没有放开。 没想到皇上竟然放过了上官琉月那个贱人,上官琉月伤的可是她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能容忍别人欺负到自个的女儿身上。 本来昨日她还在奇怪呢,皇上为什么放过上官琉月,今日听到人禀报,皇上接了上官琉月进上书房,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听闻里面说话声十分的愉快。 雷皇后都快气疯了。 身侧贴身侍候她的玉云姑姑轻声的说道:“娘娘,皇上不会是喜欢上了上官琉月那个小贱人吧。” 雷皇后的眼睛陡的耀起狼光,一句话也没有说。 玉云姑姑便又说道:“若真是这样,怎么办,皇后娘娘。” 雷皇后冰冷的说道:“如若皇上真的喜欢她倒好办了,她进得这皇宫来,本宫便让她有来无回,这宫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安然无恙的。” 雷皇后阴狠的说道。然后命令玉云姑姑:“去,让那太监盯着皇上那边,有什么事立刻来报。” “是,皇后娘娘。” 玉云往外退去。大殿内,雷皇后一言不吭,想到自个的女儿,她便心疼不已。 很快,大殿外面又有太监走了进来禀报:“皇后娘娘,雷大人派人送了信进宫来。” “呈上来。” 雷皇后命令,自有女官把信呈到了她的手上,她打开来看了看,脸色不禁变了,大殿外面的玉云姑姑吩咐了太监一声,又走了进来,看到雷皇后的脸色变了,不由得奇怪的开口:“娘娘,怎么了?” “长公主回枭京来了。” “长公主。” 玉云愣了一下,这长公主乃是皇帝的亲妹妹,历来与皇后不对盘。先前被皇帝嫁到南璃国去和亲了,听说后来公主挑选了武宁候爷为夫婿,没想到公主竟然回京了。 “皇上一定会赏赐长公主的。” 雷皇后冷哼:“这是自然的。” 皇帝一向疼爱这个妹妹,后来送她去南璃国和亲,心里还过意不去呢,这会子她回来了,自然会赏赐她的,而且听说长公主暗中帮了不少的忙。 “晏铮那个混蛋呢,他可是回来了?” “回娘娘的话,武宁候爷没有回来,不过世子爷随长公主一起回枭京了。” “他回来得好,他害得我女儿毁掉了脸还丢了手臂,现在就算我女儿毁掉了,我也要让他娶我的女儿为妻,这后果他必须受着。” “娘娘。那武宁候世子原是个倔傲的,只怕他未必同意娶公主。” 玉云姑姑说完,皇后的脸色阴骜得能吃人。 “本宫自有办法对付他。” 雷皇后说完不再说话,大殿内安静下来。 …… 傍晚,琉月从宫中回到忠义候府。 琉园内,忠义候夫人正心急的等着她,看到她完好无损,总算松了一口气。 “月儿,你吓死母亲了,皇帝召你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怎么在宫中这么长时间啊。” 琉月挥手命令了正厅内的人退下去,然后告诉忠义候夫人。 “皇上有失眠症,召我进宫是为了让我给他治失眠症的。” 今儿个白天,她在上书房里,听到皇帝说了很多关于他和那个女子的事情,从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说起,这些压抑在皇帝的心里,使得他夜难眠,因为他从来没与别人说过,所以没人知道阗帝曾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子,不过他并没有告诉琉月那个女子是谁。 琉月也懒得去猜,她的责任便是治好皇上的失眠症,而且阗帝还强调了,让琉月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所以琉月并没有告诉忠义候夫人,阗帝的失眠症起源于一个女人。 其实皇帝的失眠症之所以难治,乃是因为他没办法告诉别人心中的郁结,今日他把这些告诉了琉月,琉月又给他施针,服了药,他果然有了一些倦意,琉月是等他睡了后才回上官府的。 正厅里,忠义候夫人听了,错愕:“宫中那么多的御医,难道都治不好皇上的失眠症吗?” 先前他让人把月儿接进宫里去。害得她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生怕发生什么事情。 “母亲,没事了,你去休息了,” 琉月催促忠候夫人,忠义候夫人点头,然后拍拍琉月的手:“你也早点睡吧,别劳累了,今儿个累了一天。” “是,母亲,明天我还要去宫里呢,皇上会派太监过来接我的,所以你别担心了。” “嗯,你小心些,自古伴君如伴虎,别惹得皇上翻了脸。” “我知道。” 琉月点头,然后盥洗一番去休息。 接下来一连三天,琉月每天都会进宫替皇帝治失眠症。皇上的症状好多了。 可是枭京却刮起了一股谣言,很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说皇上看上了忠义候府收的义女上官琉月。 说上官琉月很快便要进宫为妃了。 这些消息很快传到了忠义候府,忠义候夫人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偏偏宫中,雷皇后派了嬷嬷前来忠义候府。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 两名嬷嬷一进门便向忠义候夫人道喜,忠义候夫人刚刚听到外面的谣言,自然知道这嬷嬷的喜从何来,不由得脸色冷了,她如花似玉的女儿可不会进宫,皇帝都四十多岁了,入了大半截的土了,女儿过了这个年才十六岁,她怎么会进宫呢。 这枭京的谣言指不定是谁传出来呢?忠候夫人冷了脸色,望着宫里来的两个嬷嬷,冷硬的说道:“不知道这喜从何来?” 两个嬷嬷陪着笑脸说道:“皇上一连几天都派人用马车接了上官小姐进宫,这便是喜欢上上官小姐了,娘娘派我们前来忠义候府与夫人说一声,很快便会命人接上官小姐进宫的。” 忠义候夫人一听,噌的一声站起来,怒视着两个嬷嬷。 “你们两个给我滚回去,就和皇后娘娘说,我们家月儿是不会进宫为妃的,让她别打这个主意了。” 月儿若是进宫,便是落入雷皇后之手了,雷皇后想怎么算计她便怎么算计她了。 这女人会安什么好心啊。 两个嬷嬷一看忠义候夫人变脸,脸色也微微的变了变,望着忠义候夫人说道。 “候夫人好没趣,皇上喜欢上官小姐,是你们候府的福气,你发什么脾气,要知道多少人都想进宫为妃呢,偏你们家嫌弃,那是皇上不是寻常人。” “皇上又怎么样?我们月儿不会进宫的,你们两个给我快点滚,否则别怪我让人撵你们出去。” “你?” 两个嬷嬷脸色绿了,她们好歹是正仪宫里体面的嬷嬷,这忠义候夫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过没敢再留下,领着人回宫去复命去了,雷皇后听了倒是没有发怒,只挥手让两个嬷嬷下去了。 忠义候府里,忠义候夫人领着人进了琉园等琉月。 傍晚,琉月领着小蛮进了琉园,一看到忠义候夫人脸色难看,不由得奇怪。 “母亲,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月儿,明儿个你别进宫了,你知道吗?现在枭京内遍体谣言,说你要进宫为妃了?” “什么?” 琉月这两三天只顾着想方设法的为皇帝治失眠症,并没有留意街市上的谣言,此时一听不觉得怒了,周身冷莹莹的寒气,一想便知道是谁把这些话传出去。 “定是雷皇后传出去的谣言,她竟然如此败坏我的名声,可恶。” 琉月狠狠的说着,外面,冰舞和陆迟走了进来,两个人一看厅堂上的冷色,便知道小姐已经知道谣言了,他们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但不想告诉小姐,以为这风声很快会过去,没想到却越传越厉害,而且他们查出来,是有人在暗中传播的。 “小姐,京里说得可难听了,说你攀龙附凤的勾引了皇帝,还说你想入宫为妃。” “是的,不少人还说你会祸礼朝堂,以色惑人,” “我们派人查了,发现有人在暗中宣传这件事。” 随着陆迟和冰舞的话落,琉月的脸色越来越冷。 雷皇后是迫不及待的对她动手了吗? “明日进宫我会把这件事禀告给皇上的。” 琉月脸色冷冷,忠义候夫人看到她生气,很是心疼她的身体。 “月儿,你别着急了,皇上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明明是帮他治失眠症的,竟然传出这种谣言来,真正是太可恶了。” 忠义候夫人说完示意小蛮和石榴,好好侍候琉月睡觉。 陆迟和冰舞等人也退了下去,琉月先是有些生气,慢慢的也就不生气了,这件事皇上一定会插手的,她不担心,她该担心是雷皇后,这个女人看来是一心要收拾她的,此次的谣言事件恐怕只是她给自已的一个警告。 第二日琉月进宫,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御清殿里,阗帝的脸色倒是不错,这两三日经过琉月的调理,他的睡眠好了很多,过去是整夜睡不着觉,但是昨晚竟然睡了大半夜,睡了大半夜后,他觉得自已的精神真不错,所以早朝的时候脸色十分的好。 琉月进得殿来,阗帝一看她的脸色,便询问。 “这是怎么了?一早上脸色臭臭的。” 这两三日的单独相处,阗帝对琉月有些纵容,不知道是因为琉月身上有他喜欢女人的性子,还是因为琉月治好了他的失眠症,总之他和琉月说话的时候很温和。 这是很少见的现像。 大殿内,琉月抬首望向上面的阗帝。沉声禀报。 “皇上,琉月请皇上下旨澄清谣言,现在枭京很多人都说琉月以色惑人,魅惑皇上,想进入宫中为妃。” 阗帝脸色微暗,这件事他先前也听到了,本来正想处理,没想到琉月竟然听到了风声,难怪她的脸色臭臭的,不过阗帝望向下首的琉月,慢慢的开口,。 “若是朕让你进宫来陪朕,你愿意吗?” 琉月一听皇帝的话,忍不住睁大眼睛,怀疑自已听错了,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她进宫为妃,不这绝对不可能。 琉月想着陡的跪下说道:“请皇上收回成命,琉月没有任何进后宫的打算。” 阗帝心中一闪而过的恼怒,不过很快便消散了怒意,上官琉月本来就是自由的性子,他又何苦把她囚于深宫之中,她这样的女子其实更适合外面的世界,就像当初他放开了她的手一般,知道她不适合待在宫中,所以他没想过逼迫她,现在也是一样,何况他只是从上官琉月身上看到喜欢之人的性子而已,并没有爱她,她还这么年轻。 阗帝想着笑道:“好了,这件事朕会处理的,你起来吧,朕就是逗你的,不会逼你进宫的。” “谢皇上,皇上英明。” 琉月谢恩,心里松了一口气,先前她都要吓死了,真害怕阗帝让她进宫陪王侍驾,虽然这是很多女人盼望的事情,可惜她却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阗帝看琉月眉开颜笑的样子,还是有些刺眼,然后调侃琉月:“难道进宫陪朕有这么难以忍受吗?” 琉月笑起来,回道。 “琉月不喜欢待在此宫里。” “嗯,朕知道了,你过来给朕施针吧,昨夜朕的失眠症竟然好多了,希望这失眠症尽快好起来。” 琉月应声,然后说道:“皇上的失眠症已经见效了,以后我留下一张药方,让宫里的御医照着药方抓药便可。” 阗帝没说什么,看来这丫头是要与他保持距离了,想想不免愁怅,其实他留琉月,只不过是因为多一个可以畅心交谈的对象,自已心里的很多事没办法与别人说,所以才会慢慢的积郁,影响到他的身体。 “好,以后朕若是闷了,便会让人接你进宫来说说话。” “是,皇上。” 琉月答应了,其实阗帝只是要一个听的人,她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在说话,她只是一个听他说话的人,这样他舒解出胸中的郁闷,身体便会慢慢的好了,失眠症也就好了。 御清殿上,琉月给阗帝施针,大殿内很是安静,宫女太监的远远的站立着。谁也不敢说话。 很快,琉月施完了针,又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贴身侍候皇上的大太监贾诩,吩咐他每晚煎了让皇上服下,皇上的失眠症便会慢慢的好了。 大太监贾诩应声收起药方,琉月正准备告安退出去。殿外响起了脚步声,很快一名太监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气急的说道。 “皇上,十公主跳进了御花园前面的一座人工湖里去了。” 大殿内,阗帝脸色有些错愕,随之便是冷喝:“这大冷的天,她跳进人工湖干什么去了?” 琉月也有些错愕,随之便想到了那一日燕王府燕世子戏耍十公主南宫流苏的事情,让十公主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但是那天晚上,因为有刺客,所以没看到十公主南宫流苏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但今日十公主跳进了御花园前面的人工湖,难道她这表演便是想向燕烨证明,她是喜欢燕烨的吗? 一想到燕烨的身份,琉月的胸中涌起针刺之痛,排山倒海的痛楚掩没了她整个人。 她这两三日都不敢想他,生怕想得多,自已的情咒越来越重,重到难以负荷的时候,只怕她便没救了。 御清殿上首的阗帝并没有在意琉月的神色,他已急急的从大殿上走下来,沉声命令:“去看看她又搞什么名堂/”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闹腾个没完了。 阗帝南宫裔的脸色阴沉乌黑,十分的难看,领着一众人往御花园而去/。 琉月本不想去,可是现在又没办法告安,只得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路跟着皇帝的身后前往御花园而去。 一行人行了一段路程,远远的还没有到御花园前面的人工湖,便听到不少人在叫唤。 “十公主,你快上岸来,快上来。” 可惜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坚决不上来,身子冻得直打颤,一双眼睛却坚定的望着岸边双臂环胸,一身邪魅的燕烨。 “燕烨,这下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了吗?” 此时人工湖边,围满了人,宫中的后妃,还有宫里的丫鬟太监的,个个都是一脸的看热闹,本来众人还不知道十公主为何跳进人工湖,现在听到她的话,众人总算明白了为何十公主跳进人工湖了,原来是向燕王世子币心。 人工湖边,众人的眸光便落到了燕王世子燕烨的身上。 只见他披着一身璀璨的金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虽然脸上罩住了面具,但是却邪魅妖治,慵懒的神态十分的吸引人,难怪十公主被吸引住了。 这十公主南宫流苏出自于庄妃娘娘的肚子,又深得皇帝的宠爱,所以做事向来无所顾忌。 自从她见过燕烨,虽然没有看到过他的面容,但是却被他的风姿所吸引,这两三日她日思夜想的都是这位燕王世子,所以今日燕烨进宫,她拦住了他的去路,不等他说什么,便跳进了人工湖了,这是那晚他说过的,只要她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便说明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可是当晚燕王府有刺客,她没来及向他证明,今日她跳进人工湖,总可以证明自已的真心了吧。 岸上,燕烨双臂环脸,瞳眸深邃冰冷的望着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南宫流苏,邪骜的说道。 “公主搞错了吧,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吗?公主难道不知道,送上门的东西一般都不是好东西。” 燕烨的话一落,岸边好多人呆住了,望着燕烨有些反应不过来。 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南宫流苏也愣住了,她没想到燕烨竟然当众说出这句话来,一时竟不知道做何反应/ 湖岸边响起脚步声,很快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人身着明黄的龙袍,周身的不怒而威,一走过来,便朝湖中的南宫流苏冷喝。 “南宫流苏,你竟然如此胡闹。” 南宫流苏一看到阗帝便害怕了,嘟嚷了一句:“父皇。” 阗帝没有看南宫流苏,望向岸边的宫女冷声命令:“还不把公主拽上来。” “是,皇上。” 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个个都跪下来惶恐的开口。 “见过皇上。” 阗帝理都没有理这些人,一双眼睛望到了燕王世子燕烨的身上,先前燕烨所说的话,他可是听到了。 阗帝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凌厉之气,燕烨坦然望向阗帝,傲气如虹,缓缓的开口:“见过皇上。” 他虽然说得恭敬,神容却懒懒的,并没有任何的不安。 阗帝忍不住望了一眼旁边的上官琉月,这出了一个不理会他的上官琉月,现在又出来一个不理会他女儿的燕烨了,这一个个的都胆子大了。 人工湖边,皇帝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说话,有两名太监扑通扑通跳进河里,把人工河里的十公主给拽了上来。 南宫流苏冻得直哆嗦,现在是十二月份的天气,别说跳进湖里,就是好好的都冷得打颤。何况是人工湖里。 不过南宫流苏顾不得哆嗦,望着阗帝,不安的说道。 “儿臣见过父皇。” 阗帝望着南宫流苏,正想发火,身后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为首的女子是一名美妇,一脸的焦急,人未走过来,便高声的叫起来:“妾身见过皇上。” 阗帝望了一眼赶了过来的庄妃,冷冷的望着她。 庄妃一惊,赶紧的跪下来:“妾身该死,没有好好的管教流苏,才会让她做出这种不端庄的事情来。” 阗帝总算不说话了,阴骜的命令:“还不把这混帐带回去。” “是,皇上。” 庄妃应声,一招手便命令了宫女架着十公主离去。 南宫流苏被宫女架走了,走了几步才醒过神来,朝身后的燕烨大叫起来:“燕烨,本宫不会放弃的。” 阗帝的一张脸瞬间黑了,庄妃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赶紧的说道:“皇上,妾身会好好的教训她的。” “都是你惯的。” 阗帝冷哼,然后转身离去,身后一大片的恭送声。 “恭送皇上。” 琉月看到那林立于人工湖边的挺拔身影,那般的肆狂张扬我行我素,她的心一瞬间轻颤了,然后眼睛再移不开了,先前她还生气恼火,其实他都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让她发现他便是他而已。 夙烨,没想到你也来了枭京,还是燕贤王的亲生子,我们的缘份竟然如此的深,再次的相遇了,想想我们第一次相遇,第二次的相遇,竟然如此的神似。 她想着,胸中排山倒海的血气往上涌,一股甜腻的血腥之味升到唇边,她极力的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这一次吐血离先前的一次只隔了两三日,照这样下去,她只怕? 琉月想也不敢想了,掉首便跟上阗帝的身子,身后的燕烨,直到琉月收回视线离开,才敢正视那远去了的身影,先前知道她在望着他,他看都不敢看她,就怕自已刻制不住自已,眼神中泄露出来什么。 现在她离开了,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贪婪的盯着她了。 小月儿,没有解了蚀情咒,我一定不会出现的,要不然会害了你的,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燕烨身侧的手下望了一眼主子,然后沉声说道:“爷,你进宫不是要见皇上吗?皇上已经走了。” “嗯,”燕烨点头,抬步便跟上了前面皇帝的身影,一路前往上书房而去。 他之所以进宫便是因为听到外面的谣言,说小月儿勾引皇帝,以色惑人,想入后宫,所以他心里一急才会进宫的,没想到竟然遇到十公主拦住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燕烨,我要跳进人工湖,证明我是喜欢你的。 这个神经病,燕烨想着一路往上书房走去,他还是想个好名目回阗帝的话,他好好的进宫来做什么?燕烨眼神闪烁一下,然后想到了一个好名目,便说他进宫是启禀皇上,尽快派重兵守住澴江北的洹番城,因为南宫卓很可能会突击洹番城。 燕烨有了好名目一路直奔上书房而去,他提完了这件事,顺便跟皇上提提外面的谣言,最好注意些影响。 只是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走到上书房便见到暗处闪出一个人来,脸色难看。 这人竟是燕烨派去暗中保护琉月的燕松,燕松一出现,便恭敬的报拳禀报。 “爷,琉月小姐出事了。” 燕烨一听琉月出事,整个人紧张了,上前一把拽住了燕松的衣襟,大叫起来:“她出什么事了?” “琉月小姐吐血了。先前她向皇上告退后一路走到上书房外面,准备上马车,忽然便口吐鲜血,小蛮和石榴两个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她给架上了马车,然后命马车夫立刻出宫。”吐血,吐血?“ 燕烨只觉得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周身慌乱,小月儿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她是怎么了?她究竟是怎么了?燕烨感觉自已快疯了,然后陡的睁大眼睛,他想到了一件事,蚀情咒,蚀心蚀情,只到吐血而亡,他在尚京故意布了一个局,小月儿当时很愤怒的说了从此后恩断义绝了,她应该是生气愤怒了憎恨他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吐血,。 他知道她的医术十分的厉害,如若不是蚀情咒发作,而是一般的病症,那么她不会治不好,这样说来,她其实早就识破了他的局,却故意假装入局了,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好受一些。让他不要那么难过,那么痛,可是她自已地却依然承受着蚀心蚀情之痛。 燕烨的心一下子阻塞得满满的,有什么炸开了,满腔潮湿,眼里更是湿湿的,很痛很痛,周身都痛。 他再也忍不住了,控制不了自已的疯狂。”小月儿,小月儿。“ 燕烨的身形一闪直奔宫外而去,身后的手下紧追他而去。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看着眼睛紧闭着的琉月,心痛到说不出话话,小蛮紧张的取了一枚补血丹塞进小姐的嘴里,最后两个小丫鬟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不要有事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奴婢们害怕。“ 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她们也不活了,她们宁愿陪着她一起死。 马车上两个小丫鬟正伤心的哭泣,忽地一道旋风掀起车帘,马车轻颠了一下,然后马车内便多了一人。 小蛮和石榴望过去,一眼便认出来人是燕王府那个自大自狂自恋的燕王世子。 小蛮忍不住紧张的叫起来:”你干什么?“ 燕烨却理也不理会小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马车软榻上的小丫头,之前养得水嫩的脸颊,此刻瘦得下巴尖尖的,小脸蛋连他的手掌大都没有,面色那么的苍白,此时安静的躺在榻上,那呼吸几不可闻。 燕烨一下子害怕了,如若小月儿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他怎么办? 燕烨上前一步抱住了小月儿的身子,心痛的大叫起来:”小月儿,小月儿你醒醒,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小蛮和石榴一看燕王府的世子竟然抱着自家的小姐,不由得大怒了。”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们家小姐。“ 燕烨一记冰冷的眼神瞪过来,那眼神嗜血十分,小蛮吓了一跳的同时,却发现这人原来是,原来是? 他竟然是原来自个的主子,一侧的石榴还想说什么,小蛮一把拉着她的手,然后闪身便出了马车,跃到前面的座位上去命令马车夫。”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 马车里,琉月被人紧紧的抱着,听着耳边痛楚得频临绝望的声音,不由得慢慢的睁开眼睛,望进一双深暗如万丈深渊的瞳眸中,唇角忍不住慢慢的勾出笑来:”燕烨,是你。“ ------题外话------ 相认了,有票的投过来了。 推荐好友舒歌的好看文《妾妖娆》 http:www。xxsy。net/info/489808。html 亲们文荒的可以去收来看看。很不错的文文, 第006章 燕烨和小月儿相认 忠义候府门前,琉月坚持她自已进去,袁晟没有反对,他知道小月儿的顾虑,眼下她在尚京,不想和任何人有牵扯,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琉月下了忠义候府的马车,命令了马车夫把袁晟送回春萱楼去,那里有袁府的马车候着。/ 马车转身离去,府门前琉月目送着马车离去,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看她脸色苍白,不由得心惊胆颤的害怕。 “小姐,你进去睡会儿吧。” 琉月点头,倒是没有拒绝,一行人进了忠义候府,一路回琉园。 琉月一回到琉园便支撑不住的进房间休息了。 这一睡一直睡到傍晚,本来还想睡,最后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房内已经掌上了灯。 床前端坐着忠义候夫人,一脸焦急的望着她,一看到她睁开眼睛,忠义候夫人便痛心的说道。 “月儿,你的心绞痛越来越重了,现在怎么办?” 琉月也知道自已的情咒越来越重了,但愿能撑到一个多月。不过她不想让忠义候夫人过多的担心,所以伸手拉了忠义候夫人一把说道。 “母亲,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的。” 忠义候夫人哪里真不担心,眼泪都快急下来了。 可是却一筹莫展,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的女儿啊,她从小便苦,没想到长大了,依然要受罪。 琉月笑道:“母亲,我饿了。” 这话一起,忠义候夫人立刻顾不得伤心了,伸手扶了琉月起来,然后亲手替她穿了衣服。 门外,小蛮急急的走了进来,飞快的说道。 “小姐,管家派人来禀报,说有人过来要见小姐。” “谁啊?”琉月问。 小蛮飞快的禀报:“说是叫陆迟。” “陆迟过来了,快请他进来。” 没想到陆迟竟然来了,他来了冰舞想必也来了吧。 琉月高兴了起来,眼下她待在枭京,还真需要人手,因为雷皇后一定会背后算计着她,陆迟和冰舞来了不是正好帮助她吗?越想越高兴,挥手命令小蛮把人请进来。 小蛮应声退了出去,房间里忠义候夫人也很高兴,对于陆迟她不陌生,过去是她救了那小子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待在月儿的身边,是个好孩子,现在长大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忠义候夫人问,。琉月想起陆迟便是母亲救的,对他,母亲肯定也是挺关心的。 “嗯,他一直很照顾我,我的武功也是他教的,他是我的朋友。” 忠义候夫人笑着点头,替琉月收拾好了,然后拉着琉月走了出去。她也想看看那小子。 正厅里,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走进去不久,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进来。 小蛮身边跟着的人正是陆迟和冰舞二人,他们的身边还另外跟着两个眉眼清秀的少年,四人一走进来,便恭敬的开口:“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早起身走过去,一把扶起陆迟和冰舞:“你们两个来了,真是太好了。” 她扶起陆迟和冰舞,又望向另外两个少年:“他们是?” “他们是上官师傅送来保护你的,他说你在枭京需要人保护,便让我们带了他们两个过来。” 陆迟话音一落,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恭敬的开口。 “小姐,我叫向朗。” “我叫关平。” 琉月点了点头:“嗯,这一路上你们赶过来幸苦了。” 她说完示意他们四人坐下来,然后问道:“你们晚饭都没吃吧。” 陆迟倒也不和她客气,点了点头,琉月立刻吩咐下去:“小蛮,去准备一桌饭菜过来,精致些。” “是,小姐。” 小蛮退了出去,难得的小姐如此的高兴,她也很开心。 厅堂上四人坐了下来,忠义候夫人望向陆迟,然后笑着开口:“陆迟。” 陆迟应声,然后抬首打量着忠义候夫人,最后激动的唤了一声:“夫人,你竟然没事。” 他说着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下。当日如若不是夫人,他就没命了,他还记得那追兵跟在他身后追着,眼看他无路可逃了,一只手从门前急急的伸出来,一把拽了他的身子进一角小门,然后门急切的关上了,夫人捂住他的嘴,那些杀手追了过去,而他捡了一条命。 没有夫人就没有他,没想到夫人竟然活着,陆迟很开心。 “夫人,陆迟给你磕头了。” 忠义候夫人上前,伸手扶起他:“好了,陆迟快起来吧,这么些年月儿多亏你照顾着,快起来吧,以后你们安心待在忠义候府吧,好好的陪陪月儿。” “是,夫人,夫人放心吧,以后我会保护琉月小姐的。” “别小姐长小姐短的,你和月儿就像兄妹一样,她没有哥哥,你便当她的哥哥吧。” 忠义候夫人柔声说道,琉月立刻赞成的说道。 “没错。陆迟,以后你不但是我的朋友,还是我哥哥,你和冰舞的婚事以后包在我的身上了。” 琉月如此一说,冰舞便窘迫了,忍不住唤了一声:“小姐。” 忠义候夫人一听,便知道冰舞是陆迟的心上人,看到陆迟也有了心上人,忠义候夫人是真的替他高兴,招手示意冰舞过来让她看看,然后点头:“模样儿倒也标致,不过可要好好的爱陆迟,知道吗?” 冰舞点头,乖巧的说道:“夫人放心吧。” 琉月又接了一句:“她可是很爱陆迟的,母亲放心吧。” 冰舞一听不依的跺了一下脚:“小姐,哪有你这样取笑人家的。” 正厅里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笑声过后,忠义候夫人拍拍冰舞的手:“等到你们想成亲的时候,我来做你们的主婚人。” 陆迟和冰舞一听,不由得相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欢喜的向忠义候夫人道谢。 “谢谢夫人。” 他们双双都没有父母,现在夫人愿意当他们主婚人,他们以后成亲算是圆满了。 正厅门外,小蛮领着几个婢女把饭菜准备了上来,满满的一桌子,琉月招呼着陆迟和冰舞还有向郎和关平二人,一起坐下吃晚饭。 忠义候夫人却起身离开了,把空间让给他们年轻人。 正厅里,小蛮走出去守在门外,吩咐其她人自去做事。 她是以防小姐和陆迟等人说到什么私密的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石榴便在正厅里侍候着。 琉月问向朗和关平:“你二人怎么会认识师傅的,以前我可没有看到过你们啊?” 向朗忙放下筷子,恭敬的起身回话:“回小姐的话,我们原是尚京驻军营地里的骁骑尉,因慕紫国攻破了尚京,我们将军领着我们奋力杀战,死伤无数,我们也受了重伤,本以为一命归西了,谁知道竟然没死,后来被路过的上官圣医给救了,一直在上官府休养,等我们两个人身体好了,尚京已经归了慕紫国,而南璃国惠王等人已经退到了澴江以南,本来我们想前往霖城去继续效力,后来听说复帝命令兵将封江,不准任何人渡江,我们只得作罢,因为我们的命是上官圣医救的,所以便想为他效命,他便命我们二人前来保护小姐。” 向朗说完依旧恭敬的站着,琉月招手示意他坐下。 “原来如此,难为你们。” 本来是骁骑尉的,没想到竟然沦落到保护她了,不过两人身手一定不错,骁骑兵可是马上之将,身手都是很厉害的。 “你们两个若是跟着我,便要一心一意的,要不然你们自行离去,我不会怪你们的。” 琉月认真的说道。 若是人家不想跟着她,她不勉强,但是若跟了她,可就要一心一意的跟着她。 向朗和关平二人又想站起来,琉月招手示意他们坐下。 不要那么拒谨,二人方坐下,认真的表态。 “小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对小姐忠心的,军人是不会说妄语的。” “好,那真是太好了。来,我们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说话。” 向朗和关平二人点头,众人吃起晚饭来。 琉月也饿了,俐落的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和他们几个人说话:“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建个小组织,你们来了正好可以帮帮我。” 琉月一说完,陆迟和冰舞还有向朗关平等人来了兴趣,都放下了筷子望着她,琉月好笑的指了指他们面前的碗筷:“吃吧,一边吃一边说,又不急在这一时。” 本来陆迟和冰舞二人有点少了,现在多了向朗和关平二人,人便分布得开了,再一个向朗和关平二人在军营里当过兵,对于训练人应该很在经验。 接下来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听琉月说着计划。 “这枭京的水很深,我们要想安身立命,便要有自已的势力,而且还要随时掌握着整个枭京的动向/。” 尤其是雷皇后和雷家的动向,当然这一点她暂时还没有与他们说。 琉月说完,陆迟等人说道:“小姐,你直接与我们说如何做吧。” “是,小姐,你直接与我们说怎么做?”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陆迟,你负责到城外找一个山头,然后动手建一些住的地方。” “是,小姐。” 陆迟点头,琉月便又望向了向朗和关平二人:“你们两个负责找人,找什么人呢,在枭京隐暗的角落里肯定有无家可归的乞丐,最好是年轻的,小一些的也行,只要身体好就行,或者是那些被压迫欺凌的人,不过这些人必须忠心,若是不忠心,一个也不要要。” “是,小姐,我们知道怎么做。” 身为军人,他们知道如何让一个人变得忠心不二。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冰舞:“你负责在尚京打探各种消息,随时把这些消息送进忠义候府,递到小蛮的手上。” “是,小姐,我知道了。” 琉月点头,然后命令石榴:“去取些酒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石榴一听不同意了,小姐的身子不好,如何能喝酒,不过看琉月又抛了一记眼神过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取了酒过来。 琉月倒了酒,几个人一起干了一杯。 她笑望向陆迟和冰舞,还有向朗关平四个。 “希望这事办得漂亮。” 四人同时的起身,恭敬的开口回道:“小姐,我们一定会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琉月点头,望了他们四人一眼,满意的点头。 “希望我们成功。” “一定会的。” “你们眼下先住在忠义候府里,等到山头上的房舍建好,便住在山头上。” “小姐,可是谁保护你呢?” 陆迟关心的开口问,小姐身边没人怎么办? “眼下先不着急,等你们把人找好了,以后向朗和关平负责训练这些人,陆迟负责打探各种消息,冰舞回到我身边和小蛮一起保护我便成。” “是,我们知道了。” 四个人起身恭敬的说道。琉月吩咐了石榴带了他们几人下去休息。 小蛮从外面走进来,先前正厅里发生的事情,她听到了,小姐想建个小组织没错,眼下雷皇后一定会算计小姐,有了人手,以后会方便得多,可是小姐的身体/ “小姐,你去休息吧。” “好,” 琉月点头同意了,领着小蛮往自已的房间去了。 第二日,陆迟和冰舞等人各自去做事了,琉月昨天睡了半天,又睡了一夜,精神好多了,不像之前的那么差了,也早早的起来了。 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忠义候夫人命令了小鱼儿和雅儿二人不准过来打扰她,所以琉园里很安静。 不过这份安静很快被打破了。 忠义候府的丁管家吩咐人过来禀报琉月,宫中皇上派了太监来接琉月进宫一趟。 皇上接她进宫。 琉月愣住了,忠义候夫人很快领着人过来了。 “母亲,皇上为什么派人接我进宫啊?” 忠义候夫人也摸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又反悔了,要找月儿秋后算帐了。 这应该不会啊,皇上乃是金口玉言,既然说了饶过琉月,按理不应该再找她算帐啊。 母女二人一时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丁管家又派人过来请了一次,说侍候皇上的贴身太监马良马公公已经着急了,让琉月小姐快去。 这一次是皇上亲自宣了琉月进宫,忠义候夫人不好跟了去,否则帝心盛怒,只怕反而害了月儿。 忠义候夫人担心的望着琉月:“月儿,你要当心些,千万不要触怒皇上。” “母亲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皇上找我定然是有事。” 琉月能猜到的是皇上找她,说不定是为了治病,可是宫中的御医很多,皇上为何不找御医治病,而要召她进宫呢? 虽然想不透,母女二人领着一帮丫鬟前往忠义候府的正厅/。 正厅里,侍候皇上的马公公正焦急的等候着,一看到琉月出现,马公公赶紧的催促起来。 “琉月小姐,我们快点进宫吧,若是进宫晚了,皇上一定会发怒的。” 琉月点了一下头,忠义候夫人立刻取了一张银票递到马公公的手里,小声的问马公公。 “公公,皇上为何要见我家月儿啊。” 马公公摸了摸银票,倒是没藏着掖着,轻声说道。 “洒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皇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快,所以候夫人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 马公公请了琉月进宫,琉月领着小蛮一人进宫去了,把石榴留在候府里。 宫里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上书房里,琉月给上首的阗帝行礼:“琉月见过皇上。” 阗帝望了望她,然后挥手先让房内的太监退了出去,等到上书房里没人了,阗帝才示意琉月免礼。 琉月起身,垂首淡淡的请示:“不知道皇上接琉月进宫所为何事?” 本来先前进宫,她还有些担心,但这会子她没有感受到阗帝身上的杀气,所以说这皇帝召她进宫,并不是为了要杀她,难道他召她进宫,真的是为了要让她治他的病。 果然,阗帝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听说你是上官圣医的弟子,那么医术如何?” 琉月瞳眸微暗,然后不卑不亢的说道:“尚可救人。”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阗帝的眼睛盯着琉月,看着她那淡然幽冷,不卑不亢,甚至于我行我素的样子,不由得脱口而出。 “上官琉月,朕怎么看着你的神态与一人有几分神似。” 琉月抬首,便见阗帝瞳眸中亮起了一缕神彩,望着她,唇角竟勾出温和的笑来,琉月不由得稀奇,她与何人神态相似,母亲吗?可是想想又不像。 “皇上说的人是?” 阗帝一听琉月问,却又收敛了神色,似乎有些冷了,琉月望着这前后不一样的皇帝,心里感叹一句。自古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啊。 “皇上召琉月进宫,难道是为了问琉月的医术?” 琉月沉声开口,阗帝却摇头,然后懒懒的开口:“朕是想让你帮朕治一治朕的失眠症,看看朕的失眠症是否有法医好?” “失眠症。” 琉月错愕,然后望向阗帝。 “宫中御医无数,皇上为何不召御医医治。” 这失眠症也不是多大的病症,宫中这么些御医难道医治不好吗? 那还养着这些御医干什么,琉月的脸色变了几变,上首的阗帝南宫裔看得很清楚,低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他们没有治好朕的失眠症,是因为朕没有告诉他们病症的实情,因为朕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既然皇上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为何又要告诉琉月呢?” 琉月沉声说道,她可不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阗帝十分的睿智精明,一看琉月的神色,便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逐笑道:“朕越看你越和她像,都是如此的聪明/。” “皇上所说的是何人?” 琉月挑眉问道,阗帝往龙椅后面靠去,脸上拢上了若有所思,似乎陷入了回忆。上书房十分的安静,阗帝一时没说话,琉月也安静的没有问,她想皇上的失眠症,也许便与他所说的那个人有关。 “朕喜欢的一个女子。” 琉月一怔,然后脱口而出:“皇上喜欢的人不是庄妃娘娘吗?” 这枭京人人都知道皇上宠爱的是庄妃,袁胜将军的妹妹袁庄。 “她?” 阗帝笑,不过琉月看到他的唇角隐有讥讽,眼里也没有多少的感情,琉月忽地猜测出,皇帝宠爱庄妃,是不是用庄妃来压制着皇后,若没有庄妃,没有七皇子,皇后以及背后的雷家权势更大,老皇帝果然十分的精明。 “皇上的失眠症也是与她有关吗?” 阗帝点头,然后说道:“朕与她失之交臂是一生的憾事,可是后来看到她得偿所愿的爱人成亲,朕心里欣慰,看到她好,朕很开心,可是后来她失踪了,朕再也睡不着觉了,一想到她在外面居无定所,漂泊流离,朕便闭不上眼睛,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她的凄苦,朕曾经两天两夜没有合上眼睛,虽然很累,可就是睡不着觉。已经很多年了,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朕不想让人知道朕的失眠是因为一个女人,所以御医们一直没有办法。” 琉月没有说话,看着上首的阗帝,原来一个皇帝也有如此真挚的一面。 虽然是帝皇,却真心祝福自已所爱的人,因为她的不幸,所以他很痛苦,因为痛苦,所以他的失眠成了一个病症,这失眠症,本身便是一个不难医治,但因为他心中郁结深,所以才会难以医治。 “皇上希望我怎么做?” 琉月缓声问。 阗帝望着她。清冷的命令:“朕希望你治好朕的失眠症,而且这件事不得让任何人知道。” “是,皇上。” 琉月起身恭敬的应声,心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本来她还担心阗帝是为了八公主的事情要为难她,没想到却是为了给他治失眠症,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皇上把你以前的事情说说,这样也好让我对症下药。” 上书房里,响起琉月的话,阗帝点头,示意她坐下,便和琉月说起了他从前与那喜欢女子的事情,书房里不时的响起轻轻的说话声,书房外面,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正仪宫。 雷皇后听了一名太监的禀报,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握紧了手好半天没有放开。 没想到皇上竟然放过了上官琉月那个贱人,上官琉月伤的可是她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能容忍别人欺负到自个的女儿身上。 本来昨日她还在奇怪呢,皇上为什么放过上官琉月,今日听到人禀报,皇上接了上官琉月进上书房,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听闻里面说话声十分的愉快。 雷皇后都快气疯了。 身侧贴身侍候她的玉云姑姑轻声的说道:“娘娘,皇上不会是喜欢上了上官琉月那个小贱人吧。” 雷皇后的眼睛陡的耀起狼光,一句话也没有说。 玉云姑姑便又说道:“若真是这样,怎么办,皇后娘娘。” 雷皇后冰冷的说道:“如若皇上真的喜欢她倒好办了,她进得这皇宫来,本宫便让她有来无回,这宫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安然无恙的。” 雷皇后阴狠的说道。然后命令玉云姑姑:“去,让那太监盯着皇上那边,有什么事立刻来报。” “是,皇后娘娘。” 玉云往外退去。大殿内,雷皇后一言不吭,想到自个的女儿,她便心疼不已。 很快,大殿外面又有太监走了进来禀报:“皇后娘娘,雷大人派人送了信进宫来。” “呈上来。” 雷皇后命令,自有女官把信呈到了她的手上,她打开来看了看,脸色不禁变了,大殿外面的玉云姑姑吩咐了太监一声,又走了进来,看到雷皇后的脸色变了,不由得奇怪的开口:“娘娘,怎么了?” “长公主回枭京来了。” “长公主。” 玉云愣了一下,这长公主乃是皇帝的亲妹妹,历来与皇后不对盘。先前被皇帝嫁到南璃国去和亲了,听说后来公主挑选了武宁候爷为夫婿,没想到公主竟然回京了。 “皇上一定会赏赐长公主的。” 雷皇后冷哼:“这是自然的。” 皇帝一向疼爱这个妹妹,后来送她去南璃国和亲,心里还过意不去呢,这会子她回来了,自然会赏赐她的,而且听说长公主暗中帮了不少的忙。 “晏铮那个混蛋呢,他可是回来了?” “回娘娘的话,武宁候爷没有回来,不过世子爷随长公主一起回枭京了。” “他回来得好,他害得我女儿毁掉了脸还丢了手臂,现在就算我女儿毁掉了,我也要让他娶我的女儿为妻,这后果他必须受着。” “娘娘。那武宁候世子原是个倔傲的,只怕他未必同意娶公主。” 玉云姑姑说完,皇后的脸色阴骜得能吃人。 “本宫自有办法对付他。” 雷皇后说完不再说话,大殿内安静下来。 …… 傍晚,琉月从宫中回到忠义候府。 琉园内,忠义候夫人正心急的等着她,看到她完好无损,总算松了一口气。 “月儿,你吓死母亲了,皇帝召你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怎么在宫中这么长时间啊。” 琉月挥手命令了正厅内的人退下去,然后告诉忠义候夫人。 “皇上有失眠症,召我进宫是为了让我给他治失眠症的。” 今儿个白天,她在上书房里,听到皇帝说了很多关于他和那个女子的事情,从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说起,这些压抑在皇帝的心里,使得他夜难眠,因为他从来没与别人说过,所以没人知道阗帝曾真心喜欢过一个女子,不过他并没有告诉琉月那个女子是谁。 琉月也懒得去猜,她的责任便是治好皇上的失眠症,而且阗帝还强调了,让琉月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所以琉月并没有告诉忠义候夫人,阗帝的失眠症起源于一个女人。 其实皇帝的失眠症之所以难治,乃是因为他没办法告诉别人心中的郁结,今日他把这些告诉了琉月,琉月又给他施针,服了药,他果然有了一些倦意,琉月是等他睡了后才回上官府的。 正厅里,忠义候夫人听了,错愕:“宫中那么多的御医,难道都治不好皇上的失眠症吗?” 先前他让人把月儿接进宫里去。害得她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生怕发生什么事情。 “母亲,没事了,你去休息了,” 琉月催促忠候夫人,忠义候夫人点头,然后拍拍琉月的手:“你也早点睡吧,别劳累了,今儿个累了一天。” “是,母亲,明天我还要去宫里呢,皇上会派太监过来接我的,所以你别担心了。” “嗯,你小心些,自古伴君如伴虎,别惹得皇上翻了脸。” “我知道。” 琉月点头,然后盥洗一番去休息。 接下来一连三天,琉月每天都会进宫替皇帝治失眠症。皇上的症状好多了。 可是枭京却刮起了一股谣言,很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说皇上看上了忠义候府收的义女上官琉月。 说上官琉月很快便要进宫为妃了。 这些消息很快传到了忠义候府,忠义候夫人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偏偏宫中,雷皇后派了嬷嬷前来忠义候府。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 两名嬷嬷一进门便向忠义候夫人道喜,忠义候夫人刚刚听到外面的谣言,自然知道这嬷嬷的喜从何来,不由得脸色冷了,她如花似玉的女儿可不会进宫,皇帝都四十多岁了,入了大半截的土了,女儿过了这个年才十六岁,她怎么会进宫呢。 这枭京的谣言指不定是谁传出来呢?忠候夫人冷了脸色,望着宫里来的两个嬷嬷,冷硬的说道:“不知道这喜从何来?” 两个嬷嬷陪着笑脸说道:“皇上一连几天都派人用马车接了上官小姐进宫,这便是喜欢上上官小姐了,娘娘派我们前来忠义候府与夫人说一声,很快便会命人接上官小姐进宫的。” 忠义候夫人一听,噌的一声站起来,怒视着两个嬷嬷。 “你们两个给我滚回去,就和皇后娘娘说,我们家月儿是不会进宫为妃的,让她别打这个主意了。” 月儿若是进宫,便是落入雷皇后之手了,雷皇后想怎么算计她便怎么算计她了。 这女人会安什么好心啊。 两个嬷嬷一看忠义候夫人变脸,脸色也微微的变了变,望着忠义候夫人说道。 “候夫人好没趣,皇上喜欢上官小姐,是你们候府的福气,你发什么脾气,要知道多少人都想进宫为妃呢,偏你们家嫌弃,那是皇上不是寻常人。” “皇上又怎么样?我们月儿不会进宫的,你们两个给我快点滚,否则别怪我让人撵你们出去。” “你?” 两个嬷嬷脸色绿了,她们好歹是正仪宫里体面的嬷嬷,这忠义候夫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过没敢再留下,领着人回宫去复命去了,雷皇后听了倒是没有发怒,只挥手让两个嬷嬷下去了。 忠义候府里,忠义候夫人领着人进了琉园等琉月。 傍晚,琉月领着小蛮进了琉园,一看到忠义候夫人脸色难看,不由得奇怪。 “母亲,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月儿,明儿个你别进宫了,你知道吗?现在枭京内遍体谣言,说你要进宫为妃了?” “什么?” 琉月这两三天只顾着想方设法的为皇帝治失眠症,并没有留意街市上的谣言,此时一听不觉得怒了,周身冷莹莹的寒气,一想便知道是谁把这些话传出去。 “定是雷皇后传出去的谣言,她竟然如此败坏我的名声,可恶。” 琉月狠狠的说着,外面,冰舞和陆迟走了进来,两个人一看厅堂上的冷色,便知道小姐已经知道谣言了,他们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但不想告诉小姐,以为这风声很快会过去,没想到却越传越厉害,而且他们查出来,是有人在暗中传播的。 “小姐,京里说得可难听了,说你攀龙附凤的勾引了皇帝,还说你想入宫为妃。” “是的,不少人还说你会祸礼朝堂,以色惑人,” “我们派人查了,发现有人在暗中宣传这件事。” 随着陆迟和冰舞的话落,琉月的脸色越来越冷。 雷皇后是迫不及待的对她动手了吗? “明日进宫我会把这件事禀告给皇上的。” 琉月脸色冷冷,忠义候夫人看到她生气,很是心疼她的身体。 “月儿,你别着急了,皇上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明明是帮他治失眠症的,竟然传出这种谣言来,真正是太可恶了。” 忠义候夫人说完示意小蛮和石榴,好好侍候琉月睡觉。 陆迟和冰舞等人也退了下去,琉月先是有些生气,慢慢的也就不生气了,这件事皇上一定会插手的,她不担心,她该担心是雷皇后,这个女人看来是一心要收拾她的,此次的谣言事件恐怕只是她给自已的一个警告。 第二日琉月进宫,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御清殿里,阗帝的脸色倒是不错,这两三日经过琉月的调理,他的睡眠好了很多,过去是整夜睡不着觉,但是昨晚竟然睡了大半夜,睡了大半夜后,他觉得自已的精神真不错,所以早朝的时候脸色十分的好。 琉月进得殿来,阗帝一看她的脸色,便询问。 “这是怎么了?一早上脸色臭臭的。” 这两三日的单独相处,阗帝对琉月有些纵容,不知道是因为琉月身上有他喜欢女人的性子,还是因为琉月治好了他的失眠症,总之他和琉月说话的时候很温和。 这是很少见的现像。 大殿内,琉月抬首望向上面的阗帝。沉声禀报。 “皇上,琉月请皇上下旨澄清谣言,现在枭京很多人都说琉月以色惑人,魅惑皇上,想进入宫中为妃。” 阗帝脸色微暗,这件事他先前也听到了,本来正想处理,没想到琉月竟然听到了风声,难怪她的脸色臭臭的,不过阗帝望向下首的琉月,慢慢的开口,。 “若是朕让你进宫来陪朕,你愿意吗?” 琉月一听皇帝的话,忍不住睁大眼睛,怀疑自已听错了,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她进宫为妃,不这绝对不可能。 琉月想着陡的跪下说道:“请皇上收回成命,琉月没有任何进后宫的打算。” 阗帝心中一闪而过的恼怒,不过很快便消散了怒意,上官琉月本来就是自由的性子,他又何苦把她囚于深宫之中,她这样的女子其实更适合外面的世界,就像当初他放开了她的手一般,知道她不适合待在宫中,所以他没想过逼迫她,现在也是一样,何况他只是从上官琉月身上看到喜欢之人的性子而已,并没有爱她,她还这么年轻。 阗帝想着笑道:“好了,这件事朕会处理的,你起来吧,朕就是逗你的,不会逼你进宫的。” “谢皇上,皇上英明。” 琉月谢恩,心里松了一口气,先前她都要吓死了,真害怕阗帝让她进宫陪王侍驾,虽然这是很多女人盼望的事情,可惜她却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阗帝看琉月眉开颜笑的样子,还是有些刺眼,然后调侃琉月:“难道进宫陪朕有这么难以忍受吗?” 琉月笑起来,回道。 “琉月不喜欢待在此宫里。” “嗯,朕知道了,你过来给朕施针吧,昨夜朕的失眠症竟然好多了,希望这失眠症尽快好起来。” 琉月应声,然后说道:“皇上的失眠症已经见效了,以后我留下一张药方,让宫里的御医照着药方抓药便可。” 阗帝没说什么,看来这丫头是要与他保持距离了,想想不免愁怅,其实他留琉月,只不过是因为多一个可以畅心交谈的对象,自已心里的很多事没办法与别人说,所以才会慢慢的积郁,影响到他的身体。 “好,以后朕若是闷了,便会让人接你进宫来说说话。” “是,皇上。” 琉月答应了,其实阗帝只是要一个听的人,她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在说话,她只是一个听他说话的人,这样他舒解出胸中的郁闷,身体便会慢慢的好了,失眠症也就好了。 御清殿上,琉月给阗帝施针,大殿内很是安静,宫女太监的远远的站立着。谁也不敢说话。 很快,琉月施完了针,又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贴身侍候皇上的大太监贾诩,吩咐他每晚煎了让皇上服下,皇上的失眠症便会慢慢的好了。 大太监贾诩应声收起药方,琉月正准备告安退出去。殿外响起了脚步声,很快一名太监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气急的说道。 “皇上,十公主跳进了御花园前面的一座人工湖里去了。” 大殿内,阗帝脸色有些错愕,随之便是冷喝:“这大冷的天,她跳进人工湖干什么去了?” 琉月也有些错愕,随之便想到了那一日燕王府燕世子戏耍十公主南宫流苏的事情,让十公主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但是那天晚上,因为有刺客,所以没看到十公主南宫流苏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但今日十公主跳进了御花园前面的人工湖,难道她这表演便是想向燕烨证明,她是喜欢燕烨的吗? 一想到燕烨的身份,琉月的胸中涌起针刺之痛,排山倒海的痛楚掩没了她整个人。 她这两三日都不敢想他,生怕想得多,自已的情咒越来越重,重到难以负荷的时候,只怕她便没救了。 御清殿上首的阗帝并没有在意琉月的神色,他已急急的从大殿上走下来,沉声命令:“去看看她又搞什么名堂/” 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闹腾个没完了。 阗帝南宫裔的脸色阴沉乌黑,十分的难看,领着一众人往御花园而去/。 琉月本不想去,可是现在又没办法告安,只得领着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一路跟着皇帝的身后前往御花园而去。 一行人行了一段路程,远远的还没有到御花园前面的人工湖,便听到不少人在叫唤。 “十公主,你快上岸来,快上来。” 可惜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坚决不上来,身子冻得直打颤,一双眼睛却坚定的望着岸边双臂环胸,一身邪魅的燕烨。 “燕烨,这下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了吗?” 此时人工湖边,围满了人,宫中的后妃,还有宫里的丫鬟太监的,个个都是一脸的看热闹,本来众人还不知道十公主为何跳进人工湖,现在听到她的话,众人总算明白了为何十公主跳进人工湖了,原来是向燕王世子币心。 人工湖边,众人的眸光便落到了燕王世子燕烨的身上。 只见他披着一身璀璨的金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虽然脸上罩住了面具,但是却邪魅妖治,慵懒的神态十分的吸引人,难怪十公主被吸引住了。 这十公主南宫流苏出自于庄妃娘娘的肚子,又深得皇帝的宠爱,所以做事向来无所顾忌。 自从她见过燕烨,虽然没有看到过他的面容,但是却被他的风姿所吸引,这两三日她日思夜想的都是这位燕王世子,所以今日燕烨进宫,她拦住了他的去路,不等他说什么,便跳进了人工湖了,这是那晚他说过的,只要她跳进燕王府的荷花池,便说明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可是当晚燕王府有刺客,她没来及向他证明,今日她跳进人工湖,总可以证明自已的真心了吧。 岸上,燕烨双臂环脸,瞳眸深邃冰冷的望着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南宫流苏,邪骜的说道。 “公主搞错了吧,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吗?公主难道不知道,送上门的东西一般都不是好东西。” 燕烨的话一落,岸边好多人呆住了,望着燕烨有些反应不过来。 人工湖里的十公主南宫流苏也愣住了,她没想到燕烨竟然当众说出这句话来,一时竟不知道做何反应/ 湖岸边响起脚步声,很快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人身着明黄的龙袍,周身的不怒而威,一走过来,便朝湖中的南宫流苏冷喝。 “南宫流苏,你竟然如此胡闹。” 南宫流苏一看到阗帝便害怕了,嘟嚷了一句:“父皇。” 阗帝没有看南宫流苏,望向岸边的宫女冷声命令:“还不把公主拽上来。” “是,皇上。” 直到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个个都跪下来惶恐的开口。 “见过皇上。” 阗帝理都没有理这些人,一双眼睛望到了燕王世子燕烨的身上,先前燕烨所说的话,他可是听到了。 阗帝眼睛眯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凌厉之气,燕烨坦然望向阗帝,傲气如虹,缓缓的开口:“见过皇上。” 他虽然说得恭敬,神容却懒懒的,并没有任何的不安。 阗帝忍不住望了一眼旁边的上官琉月,这出了一个不理会他的上官琉月,现在又出来一个不理会他女儿的燕烨了,这一个个的都胆子大了。 人工湖边,皇帝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说话,有两名太监扑通扑通跳进河里,把人工河里的十公主给拽了上来。 南宫流苏冻得直哆嗦,现在是十二月份的天气,别说跳进湖里,就是好好的都冷得打颤。何况是人工湖里。 不过南宫流苏顾不得哆嗦,望着阗帝,不安的说道。 “儿臣见过父皇。” 阗帝望着南宫流苏,正想发火,身后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为首的女子是一名美妇,一脸的焦急,人未走过来,便高声的叫起来:“妾身见过皇上。” 阗帝望了一眼赶了过来的庄妃,冷冷的望着她。 庄妃一惊,赶紧的跪下来:“妾身该死,没有好好的管教流苏,才会让她做出这种不端庄的事情来。” 阗帝总算不说话了,阴骜的命令:“还不把这混帐带回去。” “是,皇上。” 庄妃应声,一招手便命令了宫女架着十公主离去。 南宫流苏被宫女架走了,走了几步才醒过神来,朝身后的燕烨大叫起来:“燕烨,本宫不会放弃的。” 阗帝的一张脸瞬间黑了,庄妃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赶紧的说道:“皇上,妾身会好好的教训她的。” “都是你惯的。” 阗帝冷哼,然后转身离去,身后一大片的恭送声。 “恭送皇上。” 琉月看到那林立于人工湖边的挺拔身影,那般的肆狂张扬我行我素,她的心一瞬间轻颤了,然后眼睛再移不开了,先前她还生气恼火,其实他都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让她发现他便是他而已。 夙烨,没想到你也来了枭京,还是燕贤王的亲生子,我们的缘份竟然如此的深,再次的相遇了,想想我们第一次相遇,第二次的相遇,竟然如此的神似。 她想着,胸中排山倒海的血气往上涌,一股甜腻的血腥之味升到唇边,她极力的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这一次吐血离先前的一次只隔了两三日,照这样下去,她只怕? 琉月想也不敢想了,掉首便跟上阗帝的身子,身后的燕烨,直到琉月收回视线离开,才敢正视那远去了的身影,先前知道她在望着他,他看都不敢看她,就怕自已刻制不住自已,眼神中泄露出来什么。 现在她离开了,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贪婪的盯着她了。 小月儿,没有解了蚀情咒,我一定不会出现的,要不然会害了你的,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燕烨身侧的手下望了一眼主子,然后沉声说道:“爷,你进宫不是要见皇上吗?皇上已经走了。” “嗯,”燕烨点头,抬步便跟上了前面皇帝的身影,一路前往上书房而去。 他之所以进宫便是因为听到外面的谣言,说小月儿勾引皇帝,以色惑人,想入后宫,所以他心里一急才会进宫的,没想到竟然遇到十公主拦住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燕烨,我要跳进人工湖,证明我是喜欢你的。 这个神经病,燕烨想着一路往上书房走去,他还是想个好名目回阗帝的话,他好好的进宫来做什么?燕烨眼神闪烁一下,然后想到了一个好名目,便说他进宫是启禀皇上,尽快派重兵守住澴江北的洹番城,因为南宫卓很可能会突击洹番城。 燕烨有了好名目一路直奔上书房而去,他提完了这件事,顺便跟皇上提提外面的谣言,最好注意些影响。 只是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走到上书房便见到暗处闪出一个人来,脸色难看。 这人竟是燕烨派去暗中保护琉月的燕松,燕松一出现,便恭敬的报拳禀报。 “爷,琉月小姐出事了。” 燕烨一听琉月出事,整个人紧张了,上前一把拽住了燕松的衣襟,大叫起来:“她出什么事了?” “琉月小姐吐血了。先前她向皇上告退后一路走到上书房外面,准备上马车,忽然便口吐鲜血,小蛮和石榴两个立刻手忙脚乱的把她给架上了马车,然后命马车夫立刻出宫。”吐血,吐血?“ 燕烨只觉得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周身慌乱,小月儿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她是怎么了?她究竟是怎么了?燕烨感觉自已快疯了,然后陡的睁大眼睛,他想到了一件事,蚀情咒,蚀心蚀情,只到吐血而亡,他在尚京故意布了一个局,小月儿当时很愤怒的说了从此后恩断义绝了,她应该是生气愤怒了憎恨他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吐血,。 他知道她的医术十分的厉害,如若不是蚀情咒发作,而是一般的病症,那么她不会治不好,这样说来,她其实早就识破了他的局,却故意假装入局了,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好受一些。让他不要那么难过,那么痛,可是她自已地却依然承受着蚀心蚀情之痛。 燕烨的心一下子阻塞得满满的,有什么炸开了,满腔潮湿,眼里更是湿湿的,很痛很痛,周身都痛。 他再也忍不住了,控制不了自已的疯狂。”小月儿,小月儿。“ 燕烨的身形一闪直奔宫外而去,身后的手下紧追他而去。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看着眼睛紧闭着的琉月,心痛到说不出话话,小蛮紧张的取了一枚补血丹塞进小姐的嘴里,最后两个小丫鬟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不要有事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奴婢们害怕。“ 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她们也不活了,她们宁愿陪着她一起死。 马车上两个小丫鬟正伤心的哭泣,忽地一道旋风掀起车帘,马车轻颠了一下,然后马车内便多了一人。 小蛮和石榴望过去,一眼便认出来人是燕王府那个自大自狂自恋的燕王世子。 小蛮忍不住紧张的叫起来:”你干什么?“ 燕烨却理也不理会小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马车软榻上的小丫头,之前养得水嫩的脸颊,此刻瘦得下巴尖尖的,小脸蛋连他的手掌大都没有,面色那么的苍白,此时安静的躺在榻上,那呼吸几不可闻。 燕烨一下子害怕了,如若小月儿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他怎么办? 燕烨上前一步抱住了小月儿的身子,心痛的大叫起来:”小月儿,小月儿你醒醒,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小蛮和石榴一看燕王府的世子竟然抱着自家的小姐,不由得大怒了。”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们家小姐。“ 燕烨一记冰冷的眼神瞪过来,那眼神嗜血十分,小蛮吓了一跳的同时,却发现这人原来是,原来是? 他竟然是原来自个的主子,一侧的石榴还想说什么,小蛮一把拉着她的手,然后闪身便出了马车,跃到前面的座位上去命令马车夫。”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 马车里,琉月被人紧紧的抱着,听着耳边痛楚得频临绝望的声音,不由得慢慢的睁开眼睛,望进一双深暗如万丈深渊的瞳眸中,唇角忍不住慢慢的勾出笑来:”燕烨,是你。“ ------题外话------ 相认了,有票的投过来了。 推荐好友舒歌的好看文《妾妖娆》 http:www。xxsy。net/info/489808。html 亲们文荒的可以去收来看看。很不错的文文, 第007章 打成一团 小蛮命令人把马车驾驶到一处无人的僻静街道停下来,然后她们以及马车夫远远的避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站好,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把独立的空间让给燕王世子和小姐。 只是想到小姐的情咒,心还是很疼,怎么办? 马车里,燕烨抱着琉月,端坐在软榻上,他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银制面具,一张完美无暇的面容便展现出来,瞳眸深邃幽深,此时满是沉重的痛楚,他紧抱着琉月,低沉暗魅的声音响起来。 “小月儿,为什么,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愤怒了,我的一颗心才放下,原来你根本没有真正的生气。” 琉月望着夙烨,唇角勾出温柔的笑意,虽然她胸口很痛,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但是看到他,她真的很开心,原来她是如此的渴望看到他,琉月抬起手摸了摸燕烨的脸。 “燕烨,对不起,你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竟然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若不是发生了这情咒,她会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经历这些事情了,所以此刻她不为自已心疼,她心疼的是他。 他母亲死,却又遭受父亲背叛的时候,心一定是极痛的。 燕烨听了琉月的话,一愣,随即想起小月儿定然知道了他母亲去世的事情,也知道他杀掉了夙王爷的事情,就是现在,他只要一想到母亲的死,心依然很痛/ 可是他有小月儿,小月儿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燕烨紧紧的抱着琉月,声音无比的惶恐不安。 “小月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没事,只要你没事,以后永远的陪着我,过去的都过去了。” 是的,那些过去的都过去了,未来,只要有小月儿陪着他,他便知足了。 “我会陪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琉月笑着说道,她一说话唇角竟溢出点点血迹来。 燕烨看着这艳红,触目心惊,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这一刻却如此的害怕,从袖中取了帕子,细心的替琉月擦着,痛苦的说道。 “小月儿,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你知道吗?你中的乃是蚀情咒,是我们水家的诅咒,听说水家的祖先,曾负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拥有着巫术,所以她用她的血发下了诅咒之术,要我们水家的人世世代代的都得不到所爱的人,如若我们爱上人,那么我们爱的人将蚀心蚀情而死。小月儿你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所以我的心更痛。” 燕烨的话,使得琉月恍然,原来她中的蚀情咒,还是因为水家的诅咒,先前她虽然知道情咒,还在猜测,究竟是什么人给她下的情咒,原来真相却是如此的。 看到燕烨痛苦的自责,琉月不忍心,伸出手抚平他蹙起的细长的眉。 “这事不怪你,燕烨,不怪你。” “我此次回归燕王府,一来是拿到我该拿回来的东西,要不然白白的便宜了别人,二来,便是要想办法解掉这蚀情咒,我已经认了我外祖父,并从他的族谱上查到了与水家有宿仇,并下了此咒的人家,可是这一户人家并不在枭京城内,他们好像是隐世之人,所以我派了很多人去查,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的,只要一有消息,我便会查出破解之法,小月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 看到琉月往日鲜活娇丽的小脸蛋,此刻满是苍白,下巴瘦得尖尖的,就好像一只小狐狸般楚楚可怜,这看得他的心脏抽搐起来,一阵一阵的疼痛着。 “小月儿,等到解开了蚀情咒,你便嫁给我,我们大婚,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从此后我们要相亲相爱,永远的陪伴在一起。” “好,不过你别担心,此次我来慕紫国,便是要找了空大师,听说了空大师十分的精通解咒之术。可是谁知道等我找到了空大师的时候,他竟然被人下了百日睡,还被人震断经脉,还有一个多月便是青云城的大赛,只要我拿到紫蟾蜍,便可以解了了空大大师的百日睡,那他定然会帮助我解咒的,这样一来,我便不会有事了,所以你什么都不担心。” 琉月柔声说道。,看到燕烨伤心,她的心也很难过,比身上的痛楚还要来得难受,想到燕烨从小到大所受的苦,她的心说不出的痛,只想以后好好的爱他,守护他。 不让他再遭受这些不该遭受的伤痛。 可是随着她心头涌起的情深意切,蚀情咒发作得越发的厉害了,琉月只觉得胸中的一阵阵的抽搐,血往上涌,她想按压都按压不下去,虽然她极力的隐忍着,可是那惨白的脸色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燕烨紧搂着她,痛心的叫了起来:“小月儿,我的心好痛啊。” 琉月摇头,唇角一抹璀璨的笑,就像一朵彼岸之花,带着嗜血的美艳。 “没事,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活着,活着陪你。” “好,那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不再想我,你不想我,这蚀情咒发作便不会那么快,我也不会来见你,但是我会在暗处一直守护着你,你只要知道有我守护着你就行,别担心那些欺负你的人,好吗?你答应我别想,一定要保护好自已,只有你好好的活着陪我,才是我最渴望的事情。” 琉月点头,她知道她活着便是爱他,若是她真的出事了,她不敢想像,燕烨会如何的疯狂,从此后他的人生恐怕就是腥风血雨了,所以爱他便是活着,爱他便是暂时的不要想他。 燕烨放开了她的身子,他不能再与她待在一起了,如若待在一起,她心中的深情会加速她的蚀情咒,会使得她早早的灭亡,所以即便痛,即便想陪在她的身边,却不能够,这些眼前还不行。 “小月儿,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从这一刻起,你不要想我,只要好好的活着,我要与你一起破掉这蚀情咒。” 燕烨沉痛的说着,琉月点头应了。 “好。” 她说完,燕烨恋恋不舍的再望了她一眼,正准备离开,琉月却唤住他,然后亲手给他戴上面具:“你的面具不要拿掉,我怕别的女人赖上你。” “嗯,我依你。” 燕烨答应她,其实心知肚明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因为眼下雷皇后若是知道他便是南璃国的夙王世子,那么皇后的矛头也会对上他。 小月儿啊,她做什么事情总是为他着想,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这让他如何不爱她,如何不想把她牢牢的抓在手上啊。 燕烨闪身离开了,命令外面的小蛮:“快上马车照顾好你们家主子。” “是,燕世子。” 小蛮应声,目送着世子爷离开,想到他们这苦命的一对鸳鸯,心里真是很心疼,但愿经历过这样的风雨,以后他们的人生里都是彩虹。 小蛮和石榴二人上了马车,便看到马车里,小姐的唇角又溢出一些血来,小蛮惊慌的大叫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 琉月摇了摇头:“我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以前她总是担心夙烨,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好不好,总是惦念着他,所以蚀情咒才会如此的重,但是现在她不会再想他了,因为知道他便在暗处守护着她,她不再担心了,她现在需要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已。 “以后我不会再想他了,因为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只要想着如何解掉这蚀情咒就好了。” “是,小姐,你能如此想太好了。” 小蛮哭了起来,然后命令外面的马车夫:“回忠义候府。” “是,” 马车夫驾马离开,小蛮吩咐马车夫:“先前发生的事情,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否则就是自找麻烦上身。” “是。” 马车夫连连应是,其实他并不知道燕烨的以前的身份,只是以为这燕王世子看中了他们家的小姐。 不过既然不让他说,他肯定不会说的,燕贤王府可不能随便的招惹。 马车一路回忠义候府去了,琉月睡在马车上,竟然是难得的安逸,这一次她是踏踏实实的虚弱的睡着了,什么都没有想。 小蛮和石榴陪着她,看到她睡着了,那瘦瘦小小的脸蛋,虽然是惊人的美丽,可是却让人心疼不已。 回了忠义候府,小蛮和石榴扶了琉月进琉园休息。 琉月叮咛了小蛮和石榴,千万不要把她今日吐血的事情告诉母亲,省得她又心疼不已。 琉月睡了小半日,傍晚的时候,宫中圣旨到。 随圣旨而来的还有皇上的赏赐,圣旨上的内容是上官琉月治好了皇上的失眠症,今皇上下旨赏赐。 琉园内,。忠义候夫人脸上总算堆上了笑意。望着桌上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有人参,灵芝,冰片,雪莲药材若干,还有和田玉凤簪一对,玉辟邪一对,玉马一对,东珠六块,祖母绿宝石坠角四对,金银绢花若干。 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的锦绣盒子,此时很多东西都打开来了,是先前太监让琉园这边的人查收的。 正厅里,忠候夫人高兴的开口。 “皇上这么一赏赐,圣旨一下,京里的谣言不攻自破了,我总算放下心来了。” 她女儿月儿才十六岁,可不想进宫为妃。 “嗯,母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琉月说完又望向站在下首的陆凰迟和冰舞两个人:“不过明日你们两个还是在京里多散些圣旨的内容,这样谣言很快便不会有了。” “是,小姐,我们知道如何做。” 正厅里,小蛮请示:“小姐,皇上赏赐的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吗?” 琉月望了一眼,对于这些东西并不太感兴趣,一来她不太喜欢戴这些华丽的首饰,而皇上赏赐的东西又不能拿了去卖钱,所以说就是摆着看的,想着便吩咐小蛮。 “金银绢花分给这琉园内的丫头吧,大丫头和二等的丫头,每人一枝金绢花,三等的丫头和婆子每人一枝银绢花。” “是,小姐。” 小蛮应声,琉月又吩咐小蛮:“把六块东珠,给两块冰舞,给两块小鱼儿,雅儿也两块吧。” 正厅里,冰舞和忠义候夫人全都不同意了。 “小姐,奴婢不能要这么名贵的东西。” 忠义候夫人接着冰舞的话说道:“月儿,你把东珠给小鱼儿和雅儿干什么,你自个收起来,日后做嫁妆。” 琉月笑了起来,望着忠义候夫人:“母亲,以后这些东西还会有的,给小鱼儿和雅儿是我的心意。” “至于冰舞,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送你两块东珠有什么不能收的。” 冰舞心里很是感动,小姐对他们真是太好了。 最后琉月起身走到桌前,又挑了一对和田白玉的凤簪送给了忠义候夫人:“母亲,这个送给你戴着玩。” 忠义候夫人哪里肯要,连连往外推。 “月儿,母亲有这些东西,你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琉月摇头:“母亲这样,月儿心里会不舒服的,母亲对月儿好,月儿想回报母亲一下。” 忠候夫人一听,眼眶便湿了,其实月儿送的东西,比什么都名贵,所以收了下来。 琉月东西送完了便吩咐小蛮:“把东西拿下去,该派送的都送了,下剩的收起来吧。” “是,小姐。” 小蛮应声走过来,和石榴还有金橘等一起动手把东西收了出去,该派送的派送,该收起来的收起来。 琉园内倒是人人高兴,一等大丫鬟和二等的大丫鬟都收到了一株金丝绢花,就是三等的粗使丫鬟和婆子也收了一株的银丝绢花,要知道这些可是宫中的东西,她们是想都不敢想的,没想到今儿个每人得了这么一株,个个高兴坏了,大小姐真的很大方,而且心又好,个个如此想道。 忠义候府别的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羡慕起琉园内侍候的丫鬟婆子。 琉园的正厅里,忠义候夫人正让琉月喝补品,这是她特地命人去炖了的,给琉月补身子的,每天晚上喝一碗,她要把月儿的身子补补好,她越来越瘦了,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月儿,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出去了,安心在忠义候府里养身体,知道吗?” 琉月点头,她也正有此打算,皇上的失眠症好多了,她用不着日日进宫了,最近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看来是真的要好好的补补了,现在什么都不能想,安心等青云大赛的日子到来,若是自已再不注意,只怕没等到青云大赛,便不行了。 “母亲,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满意的点头,又接着说道:“再过几天便过年了,过年期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已的身体,母亲没办法多照顾你,因为过年的时候,我们家要办桌席招待别家,母亲也要去别家参加宴席,这样来来往往的日子要好一阵子,你呢,便在琉园内安心的休养身体,如若想吃什么便让厨子给你做。” “母亲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已的身体的。” 没想到一眨眼年关将近了,难怪最近看到家里下人们很是忙碌,若是母亲不说,她倒是忘了这件事,等到过完了这个年,她便十六岁了。来这里也半年了。 这半年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啊,琉月笑起来。 忠义候夫人眼看着她喝完了补品,又和她说了一会子的话才离开。 等到忠义候夫人离开,琉月才让人去唤了陆迟和冰舞二人过来。 “我先前看你们有话要说,是有什么事吗?” 琉月先前看他们二人像是有话要说,所以才会特地的问问他们。 陆迟率先开口:“琉月,山上的房屋已经建好了,向朗和关平二人现在不回来了,他们住在山上,而且已经找了三四十个人了,他们每天花一部分的时间去训练这些人,其余的时间依旧出去找人。从明天开始,我负责在尚京打探消息,冰舞便陪在你的身边吧。” 琉月点了点头同意了,眸光又望向了冰舞,冰舞飞快的禀报说道;“小姐,今儿个奴婢得到一个消息,说长公主回枭京来了,皇帝还赐封长公主的儿子晏世子为武宁候府的小候爷,另赏赐了府邸还有不少的田地。”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晏铮也到枭京来了,这下枭京算是热闹了。 不过倒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成了小候爷,这一下爬得可真快啊。琉月笑起来。 “我知道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那我们先下去了。” 陆迟和冰舞二人退了出去,小蛮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琉月满脸的笑意,不由得关心的问。 “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琉月说道:“慕紫国的长公主回京了。” 小蛮一听不感兴趣的说道:“她回京干我们?” 不过她的话没有说到底,便睁大了眼睛望着琉月:“这么说晏世子也来了。” 琉月点了点头,小蛮立刻手捂心口,这下可真够乱的了,一个个的都到枭京来了,这下热闹了,不过他们都来了,以后谁要是再欺负小姐,只怕这些人都不会善罢干休的,只是一桩,晏世子来了,以后只怕又缠着小姐了,想想便觉得烦。 琉月没理会小蛮,又接着开口:“晏铮这会可不是小小的营千总,听说皇上赏赐了他一个小候爷当当,现在他可是武宁候府的小候爷了。” “候爷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小蛮翻白眼,果然是朝中有官好办事啊,皇帝是他的亲舅舅,这赏赐他一个小候爷当当也不为过。 “算了,我们不说他了,小姐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要不然身子该吃不消了。” “好,我们去休息吧。” 琉月点头起身去盥洗,然后休息。 接下来是年关,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只有琉月最清闲,每日在琉园内休养身体,也不出府。 最多便是给小鱼儿和雅儿做些玩具,逗两个小家伙玩。 陆迟每天都会把枭京发生的一些事情禀报进来,例如袁大将军的儿子回京了,办了宴席,例如公主府也办了宴席,宴请了不少的宾客等等。 琉月并不操心这些事,现在她只休养自已的身体,虽然其中蚀情咒又发作了一次,但是与过去相比竟然好多了,这起源于她知道燕烨便在京城,便在她的身边,她放心了,所以尽量控制着自已不想他的事情,所以蚀情咒竟然比过去轻了一些。 这样舒心的日子一过便是十天,年已经过了,琉月十六岁了,经过十天的休养,她的身子不像先前那么不济事了。 这十天的时间,本来她以为晏铮会抽空来探望她的,没想到晏铮竟然一直没有出现,难道说晏铮并不知道她在枭京,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枭京因为先前的谣言,还有谁不知道她啊。 十天后的傍晚,晏铮总算出现了。 琉月命令人请了他过来。 再相见,有些恍然,琉月发现晏铮比起先前竟然沉稳了很多,不复之前的毛燥青涩,他似乎蜕变了,变成了沉稳成熟的男人了。 他似乎离得她有些遥远了,琉月不禁有些伤神,可是想想便又释然,谁又会在原地不动不变呢。 经历了慕紫国战火的洗礼,晏铮心灵上的挣扎恐怕比任何人多。 “小月儿你还好吗?” 晏铮开口,声音沙哑,望着琉月时,眼里拢着深深的关心,还有一些幽暗的火花,虽然成熟了,可是看到琉月他的心便又活了似的。 他之所以前来枭京,不是因为要当什么小候爷,而是因为他查到了小月儿来枭京了,所以他也来枭京了,这一次他是想争一争的,他要娶小月儿。 以往的那种朋友不可当妻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他明明喜欢小月儿,为什么不能娶她,所以这一次,他是要放手的博一博了。 正厅里小蛮上了茶水,并没有退下去,而是守在小姐的身边。 看晏世子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深沉稳重了起来,小蛮的心中有些警戒,这男人的眼神中精亮的光彩,似乎有些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不会是想? 琉月却没有多想,。虽然晏铮变了,可是他依旧是她的朋友啊。 “挺好的,你呢?听说皇上赏赐了府邸给你,还是从前的武宁候府爵号,你被赐封为小候爷了。” 晏铮点头,可是脸色终究拢着深沉,他并不稀憾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份让他感觉自已就像个卖国贼一样,他明明是南璃国的人,虽然国灭了,可是他的灵魂仍然在,就算不为南璃国报仇什么的,他也该守在尚京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高调的来枭京,还被皇上封了一个小候爷。 他之所以前来枭京,便是为了娶小月儿,要保护小月儿,所以这身份是必须的/。 晏铮一边想一边摇头:“其实身份不重要,母亲坚持要来枭京,我只好由着她,陪她一起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拜了忠义候夫人为义母,他们对你还好吧?” 晏铮关心的问,眼里心里都是思念,这些日子的分离,他都担心死小月儿了,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先前得到消息,说她和夙烨吵闹了,分手了,他的心说不出的心疼,一直盘算着,若是找到夙烨的下落了,非狠狠的和夙烨痛打一顿,怎么能如此的欺负人呢,但是小月儿不跟夙烨好了,他便有希望了,这又是让他高兴的事情。 “挺好的,你别担心啊,我没事的,倒是你刚来枭京,可要压压自已的性子。” 虽然他看上去沉稳了,可是琉月可没有忘了他骨子里的任性张狂。 现在虽然稳重了,那也是没人招惹他了,如若有人招惹他,只怕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动手脚,但这是慕紫国,必竟不是尚京,琉月如此一想后,便又笑了起来,她是真忘了,当今的皇上正是晏铮的亲舅舅,他在枭京怕是比在尚京还要牛气。 “我会的,你放心吧,不过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白,又这么瘦?” 晏铮发现了琉月清瘦的面容,立刻挂心起来,一双浓眉忍不住蹙了起来,然后起身坐到琉月的身边,盯着她的脸,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心惊。 琉月虽然精神不错,可是倒底是中了蚀情咒,所以蚀情咒没解,要想大好是不可能的,不过她不想让晏铮知道这些事,逐摇头说道:“可能是最近太劳累了,所以才会瘦了下来,你别担心,再过些日子便会没事了。” “你当心些身子,千万不要累坏了,知道吗?这些日子没看到你,我都担心死了,后来到上官府去看你,上官圣医竟然不告诉我你的下落,我费了好些时间缠着他他才告诉我,和我说了你来枭京的事情,一听说你来枭京了,我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告诉我,我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晏铮狠狠的说着,琉月笑了起来:“没人欺负我。” 琉月可不敢把雷皇后要出手对付她的事情告诉晏铮,八公主南宫巽音毁了容,只怕雷皇后连晏铮都恨上了,她可不想让晏铮再去招惹那雷皇后。 “嗯,若是让我逮到人欺负你,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现在就算是他看到夙烨,也定然要与他斗上一斗,以往虽然打不过夙烨,但这一段时间,他一刻都没有松怠,天天练习武功,现在他的武功越发的精进了,与夙烨对手不会再像从前败得那么惨了。 “谢谢你,晏铮。” 琉月笑了,这朋友不是白当的,晏铮果然还是她的好朋友啊。 “你和我说什么谢啊,以后千万别说谢了。” 晏铮听到这谢字可不乐意了,不满的向琉月抗议,琉月赶紧的摇头:“好。以后不说了。” 正厅里,晏铮望着琉月,满心的欢喜,那英俊的容颜上,拢上了鲜活的神彩,唇齿间笑意潋潋。 “小月儿,最近你要多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四处玩玩,你知道吗?这枭京可是有不少的好景致呢,还有很多的美食,你不是最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吗,我带你去吃,以前我都吃过玩过了,回头我带你四处玩一遍。” 琉月本不想去,眼下她中了蚀情咒,并不适合四处乱跑,但是看晏铮兴致勃勃的倒不好打扰了他的兴趣,逐点头答应了。 “行,等我身体将养好了,你便带我各处走走。” 正厅里两个人说得热闹,晏铮的面容上笑意越来越浓烈。 一旁的小蛮看得心急不已,晏世子看来是真的把心思动到小姐的身上了,这怎么行,可是她看了看小姐,似乎一无所察呢,小蛮想着忍不住走到琉月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小姐,你身子骨不好,还是早点休息吧。” 晏铮一听倒是挺自觉的,站起身来向琉月道别。 “小月儿,你好生休养,最近几天我有点忙,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你的身体好了,我便带你各处逛逛,散散心,” “行,你安心忙你的吧,别操心我的事了,等你有闲空了再说。” 眼下晏铮刚成了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武宁候府要忙着设宴款待各宾客,再加上要到各家的府上去拜访,难怪他先前一直没有出现,他是忙得没空了,她倒是忘了现在的晏铮不比从前了,从前他是晏世子,什么事都不需要他动手操劳,现在他是武宁候府的小候爷,府里的男主人,很多事情都要禀报给他,自然很忙碌,听说武宁候爷并没有来枭京,而是出外游历去了, 晏铮听了琉月的话,点头后又叮咛了琉琉月一声。 “小月儿,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有什么事了,可派人去武宁候府通知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别忘了我们可是好朋友。” 晏铮的最后一句,倒是把琉月逗笑了,。 “好了,你快走吧,我知道了,有事肯定会去找你的。” 晏铮看到琉月的笑脸,总算心满意足的笑着走了,今日看过小月儿,他的心情活跃了起来,似乎灵魂也跳跃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了。 琉月吩咐石榴把晏铮送了出去。 正厅里没人了,小蛮望向小姐,然后说道:“小姐,晏世子好像变了。” 小蛮的意思是晏铮对小姐的心意好像变了,从前的他只当小姐是朋友,虽然也喜欢小姐,但是从来没有想多,这一次她却看出来,他似乎对小姐动了心思,想娶小姐为妻了。 反正她是有这种感觉的。 不过琉月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你说他变得沉稳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毛燥张扬的晏铮了?” 琉月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的晏铮,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算了,人总会长大的,他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再变也还是我的好朋友啊,不过以后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清闲了,成了武宁候府的小候爷,肯定有很多事忙碌,听说老候爷外出游历了,只怕老候爷是不屑做慕紫国的候爷,所以才会出外游历。” 琉月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出去,身后的小蛮唇角撇了撇,看来小姐是没看出晏小候爷的心意啊,她也不用提醒她了,省是她心烦。 第二日,天气晴好,不过却有些冷,琉月穿了一套桃红的薄袄,还披了一件兔毛的披风。整个人好似风中仙子一般,虽然少了从前的艳丽妖娆,却水灵动人。 小蛮把手炉塞在她的手里让她取暖,一早上便看到小姐净顾着傻笑了。 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小蛮猜测着。 其实琉月如此高兴是因为她早起的时候,闻到了房间的香味儿,知道昨儿个夜里,燕烨来看过他了,心里舒畅,虽然早上想他的时候,心口又疼痛了好长一会儿,但好在没有吐血。 “小姐,你笑什么呢?” 小蛮忍不住问,琉月摇头:“没什么,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门外,金橘飞快的领着两个婆子走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小姐,宫里马良公公到府里来宣旨,皇上召小姐进宫一趟。” 琉月愣了一下,挑眉思索,皇上怎么又召她进宫了,难道是因为失眠症在事情,还是别的事情呢?一边想一边起身往外走去,身后的小蛮和冰舞紧随着她的身后走出去,石榴则是留在琉园内/ 自从冰舞回到了琉月的身边侍候她,石榴除了侍候琉月,平时的时候多留在琉园内帮助金橘处理琉园内的事情。 琉月出门带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会武功的婢子要方便得多。 忠义候府的正厅,贴身侍候阗帝的马良马公公正焦急的等候着。 一看到琉月领着人进来,赶紧恭敬的行礼,对于这位琉月小姐,马良公公现在不太敢得罪,她治好了皇上的失眠症,皇上还赏赐了她那么些东西,他还是小心些的为好。 “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点头,示意马良起身,然后她轻声的问马良。 “马公公,皇上的失眠症还没有好吗?” 马良恭敬的说道:“回琉月小姐的话,皇上的失眠症虽然没有大好,但现在比起从前已经好多了,这几日皇上的精神不错。” 琉月的眉一挑,既然不是失眠症在的事情,那皇上为了什么召她进宫啊。 想着又问道:“那皇上为何召我进宫啊?” “这个?”马良愣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道:“洒家不知道详情,不过今儿个廉亲王爷和廉亲王府的世子爷进宫来了,然后皇上便唤了洒家过来宣旨,让琉月小姐进宫去。” “廉亲王?廉亲王世子?” 琉月眼里拢上了暗芒,对于这廉亲王府,她是知道的。 最近十日陆迟已经把枭京内的情况一一禀报给她了,所以她现在对枭京京城内的情况已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廉亲王府,乃是皇室的亲王,廉亲王爷一生有十几个孩子,但是上面都是女孩子,三十岁的时候才得了这么一个世子爷,所以十分的溺爱,廉亲王府内,个个不敢得罪这位世子爷,因为溺爱长大,所以这世子爷十分的嚣张霸道,而且为人阴冷,听说他光是妻妾便娶了不下十个,孩子更是生出了七八个。 这位廉亲王世子爷与太子南宫焰走得特别的近,唯太子的命令是从。 不过琉月与廉亲王府,还有廉亲王府的世子爷可不熟悉,皇上召她进宫不会是与廉亲王府有关吧。 琉月猜测着,眼睛忽地一亮,说不定与雷皇后有关,她这是想借廉亲王府做些什么吧。 “走,进宫吧。” 虽然猜透了背后真正的意图,琉月也没有抗拒,领着人走了出去。 因为她知道眼下她不会有事的,燕烨,袁晟,晏铮他们都不会让她有事的。 琉月一想到燕烨,心中刺痛了一下,不过很快想到了别的事情上。 一行人出了忠义候府,眼下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都不在府上,丁管家十分的担心,琉月吩咐他不要把这事禀报给母亲,省得她着急,她进宫不会有事的。 丁管家本想把这事禀报给候爷和夫人,听了琉月的话,只得作罢,他还是等等再说吧,要是到了晚上,小姐还没有回来,他再把这事禀报给候爷和夫人不迟。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上了府门外的马车,马良公公坐在前面,命令驾车的小太监一路进宫去了。/ 宫中的上书房里,此时一片寂静,龙案之后的阗帝正在处理奏折,下面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一人体态高大健硕,沉稳的端坐着,五十多岁的年轻,并不显得老态,一看他的神容便知道他是武将出身。倒是他身边端坐着的一人,与他有些不同,面容白净,略有些苍白之感,眼皮有些浮肿,身材虽然高大,却很瘦弱,他的神容给人阴柔之感,阳气不足,阴气过多的缘故。 这两人正是廉亲王与他的儿子。 廉亲王南宫珀和他的儿子南宫焕二人安静的端坐着,并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门外有公公走进来禀报:“皇上,琉月小姐进宫来了?” 二人的眼睛同时的亮了一下,然后挪了一下姿势,眸光便望向了门外。 老的是探究的神色,小的却是一脸阴险不怀好意,奸诈的笑意。 龙案之后的阗帝抬首挥了挥手,示意太监把人带进来,他放下了手里批阅奏折的狼毫,扫了一眼下首位置上的廉亲王爷父子,对于他们两个打的什么算盘,他还是有些数的,本想不理会他们,可是既然他们张口了,总要给他们一个态度,所以才会命人前往忠义候府去把琉月传进宫里来问一声。 琉月从上书房门外走了进来,一走进上书房,那水灵出色的芳姿,以及浑然天成的优雅,倒是让廉亲王父子很意外,之前他们可从来没有看过上官琉月,现在总算一见了。 廉亲王爷子很意外,尤其是小的,眼里更是各种惊艳的眸光,他倒是没想到这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出挑,本来这种事他还不乐意干呢,现在算是心甘情愿的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带着贪婪的光芒盯着琉月,那神情似乎想直接扒掉琉月身上的衣服似的。 站在上书房正中间的琉月,一感受到这种视线,便掉头望过来,然后看到一个阴柔无比,堪比女子的男子盯着她,肆无忌掸的打量着她,似乎想吞了她似的,一看他的样子,她便鸡皮疙瘩的全窜了起来,瞳眸一瞬间窜起了冷意,然后望向上首的阗帝。 “琉月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宣琉月进宫所为何事?” 阗帝望了一眼下首的廉亲王父子,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廉亲王世子爷无意间看过你,他说惊为天人,所以想娶你做廉亲王府的世子侧妃,朕召你进宫来便是问问你的意思?” 琉月脸色陡的一沉,笼罩上了一沉秋霜之色。唇角更是挂上了讥讽,冷傲的张嘴便拒绝了。 “皇上,廉亲王府这样的皇亲国戚,琉月可高攀不起,请皇上收回成命,琉月不会嫁进廉亲王府的。” 这定是雷皇后的阴谋诡计,想让她嫁进廉亲王府,然后再来慢慢的算计她。 呸,她以为她会上当吗,先前皇上让她进宫,她都不屑,何况是廉亲王府的侧妃,她们可真会狗眼看人低。 不对,雷皇后绝对不是如此呆笨之人,她应该知道她是不可能嫁的,那么她想做什么?琉月警觉了,总之她一定要小心,不能大意。 琉月的话一落,上首的阗帝挑了一下眉,望向了一侧的廉亲王父子,意思很明显,上官琉月不肯嫁,不是朕不指婚。 廉亲王的脸色有些幽暗,这分明是皇上不想指婚,若是指婚哪里由得了上官琉月说不,圣旨一下,她不嫁也得嫁。 上书房内,廉亲王世子南宫焕陡的站了起来,冷声的问琉月。 “以你的身份嫁与本世子为侧妃,难道委屈了你不成。” 琉月抬眸望了这南宫焕一眼,看了都生气,这男人阳气不足,阴气太甚。分明是饱暖思淫,日久房事的原因,这样的人,竟然还想娶她,真是可笑至极。 琉月不冷不热的开口:“廉亲王世子可听到琉月说委屈了,琉月只是说高攀不起。” 南宫焕大怒:“你?” 琉月却不理会他,她和这男人待在一起便觉得不舒服,所以只想尽快的离开。 “皇上,请准许琉月离开,琉月是不会嫁进廉亲王府的,琉月说了高攀不起。/” 她虽然说着高攀不起,可是红艳的唇角却挂着讥讽,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道她心中根本是不屑的。 廉亲王府的世子南宫焕,忍不住撒起泼来。 “你分明是看不上廉亲王府,你看不上廉亲王府,难道你想嫁进皇宫不成。” 此言一出,不但是上官琉月脸色难看,就是皇上阗帝的脸色也难看了。 廉亲王一听儿子的话犯了忌讳,立刻冷喝:“焕儿休得胡言乱语。” 他喝完南宫烨,便向上首的阗帝请罪:“皇上请恕烨儿说话太鲁莽,臣回去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 阗帝脸上冷色缓和一些,眼神却依旧很冷,冷冷的扫了南宫焕一眼,一个不成器的东西,早晚这种东西作贱了廉亲王府。 他一面想一面摆手:“回去好好的教导教导他,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说。” “是,是,臣知道了。” 南宫珀有些不安,皇上必竟是皇上,一怒斩了他们都有可能,所以说焕儿还是太放肆了。 琉月不理会别人,只望向阗帝,沉声说道:“皇上,请允许琉月先行告退,琉月没有理由听这种污辱的话。” “罢了,你先回去吧。” 阗帝挥了挥手,示意琉月离开,其实南宫焕要娶琉月,他也不同意,好好的一个女孩家莫要被南宫焕这样的浑帐给糟蹋了。 可是廉亲王是王室的亲王,既然张嘴了,他总要有一个姿态,现在上官琉月不乐意,就不是他的不指婚,所以吩咐了琉月离开。 琉月走了出去,身后的廉亲王世子南宫焕,双眸腾腾的冒着火花,本来他对于娶上官琉月为侧妃,有些不大乐意,待看到上官琉月的容貌,便有些乐意了,可是没想到上官琉月不嫁他,他现在是满心要把上官琉月给征服了,想像着把这小贱人征服了,压在身下玩乐的样子,看她还得意狂傲个什么劲。 南宫焕狠狠的咬着牙,眼放绿光。廉亲王爷不敢再留下,生怕儿子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了皇上,倒霉的是他们。 父子二人向皇帝告退,然后走了出去。 出了上书房后,南宫焕忍不住发脾气:“那个死贱人竟然不愿意嫁给我,她以为她是什么身份啊,只不过是忠义候府的义女罢了。” 廉亲王爷一看儿子发怒,赶紧的安扶他:“好了,她不嫁便不嫁吧,这事到此结束吧。” 反正不是他们不做,而是他们做了人家不理会。 他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廉亲王阅人无数,那上官琉月他看了,绝对不是无能之辈,所以他们还是离得她远些的好,这女人若是招惹了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要不然八公主南宫巽音也不会栽在她的手里,所以廉亲王不希望儿子再与上官琉月纠缠。 可惜此时的南宫焕被美色所惑,心中又恨又恼,又想征服琉月,所以哪里理会廉亲王,他一惯便是个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的家伙。 南宫焕脸色冷冷的说道:“不行,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现在不是别人让他怎么样,而是他自已想征服那个贱女人。 南宫焕上了廉亲王府的马车,朝南宫珀说道:“父皇,你让太监送你回府吧,我去有事了。” 他说完也不理会身后心急跳脚的南宫珀,直接命令前面驾马车的侍卫:“走,追上前面的马车。” “是,世子爷。” 马车飞速的离开了,身后的廉亲王爷,气得脸都绿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马车急速的离开。一颗心便这么捏在手里了,千万不要出事啊。 琉月并不知道后面紧追她马车的廉亲王府的马车。 一路上正与小蛮和冰舞二人说着话。 “小姐,皇上召你进宫为了什么事啊?” 两个小丫头虽然没进去,但看自家的主子脸色很黑,便知道肯定没好事。 琉月冷哼一声,阴骜的说道:“廉亲王府世子爷南宫焕竟然想娶我为世子侧妃。” “世子侧妃?” 小蛮和冰舞二人直接冷哼了,两个人的脸色比琉月的脸还难看,不过小蛮很快说道:“那南宫焕与小姐并不相识,如何想起要娶小姐为廉亲王府的侧妃的?” “如果我没出错,这定然是雷皇后的主意,不过她应该知道我不会嫁,她让南宫焕进宫求旨是想羞辱于我,南宫焕那人根本就是浑人一个。” 自已先前也确实被南宫焕气到了,那死男人先前竟然直接的当着皇帝的面,说她不嫁他,是想嫁进宫里去,这不是羞辱她是什么? 琉月话刚说完,马车忽地颠覆了一下,然后便停住了,而且似乎后面有马车超过了他们。 小蛮问外面的太监,这是宫里的马车。 “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停下了?” 前面的太监赶紧的回话:“廉亲王府的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马车里,三人的脸色全都黑了,小蛮和石榴二人望了琉月一眼,然后一人掀了帘子往外瞧,便瞧到对面一个阴柔瘦弱的高挑男子跃下了马车,缓缓的领着两个手下走了过来,挡住了她们的马车。 街道边很多人都驻足望了过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蛮知道眼面前的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小姐先前说到的廉亲王府的世子爷南宫焕,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了。 小蛮脸色一冷,说道:“廉亲王世子这是做什么,何故拦马车?” 廉亲王世子南宫焕走了过来,并不理会小蛮的问话,一直走到马前,瞳眸阴柔如蛇瞳,唇角是冷飕飕的阴笑。 “本世子便想问一问上官琉月,她是有多大的能耐啊,竟然看不上本世子,本世子是想问问她,她究竟想嫁什么样的男人?难道比本世子强不成。” 他说完停了一下,然后又肆冷的接口道:“就算有人比本世子强,可是也要人家愿意娶她才成,她以为她是谁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亡国的人,竟然胆敢拿乔?” 南宫焕一闹,街道边越来越多的人瞧了过来,大家不敢靠近,都远远的观望着,听了南宫焕的话,大约猜出一些。 马车之中的琉月,脸色黑沉,这南宫焕果然是浑帐东西一枚,竟然当街耍刁。 她一捏手中的银针便待要挥出去,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南宫焕。 忽地一人从街道边的酒楼中跃了出来,落到南宫焕不远的马车边,一脸冰冷的瞪着南宫焕,煞气重重的开口。 “南宫焕,你说什么呢?你竟然胆敢当街刁难小月儿?” “小月儿,叫得可真亲热啊,这是从哪儿跑出来的野男人啊。” 南宫焕没看清来人是谁,便先讥讽的说出声了。 他的话音一落,凌空便有两三枚石子快速无比的穿透半空,直往南宫焕的身上击去,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没人看清这些石子,南宫焕一下子被击中了,疼得直叫唤,然后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刚到枭京的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晏铮,他心里有些后悔,可是身上的疼痛使得他的脸色变了。 晏铮是小候爷又怎么样,他还是廉亲王府的世子爷呢,他竟然胆敢背后偷袭他,这事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南宫焕大吼一声朝晏铮扑了过去,然后大骂:“晏铮,你以为老子怕你不成,竟然胆敢偷袭老子,老子与你拼了。” 南宫焕虽然长相阴柔,甚似女子,但是他的身手却不错。 晏铮看他莫名其妙的扑过来,哪里让他,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 暗处的石子再次的袭了出来,一块块的直袭向南宫焕,南宫焕既要顾及晏铮的出手,还要顾那袭来的小石子,一时竟然不敌晏铮,晏铮立刻动手狠狠的痛揍南宫焕,胆敢对小月儿不敬,便是与他为难,看他如何的收拾他。 这里打成一团,不远处的百姓不敢近前,只远远的围观着。 此时街道边还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内满是冷气,车内一人周身笼着嗜血的怒火,命令自已的手下:“待会儿等到南宫焕离开后,给我狠狠的收拾他,只需留他一口气在便成。” “是,世子爷,属下知道了。” 马车之上的人便是燕烨,先前得到禀报,说皇帝召小月儿进宫去了,所以他便立刻坐了马车,进宫暗中保护小月儿,本来眼看她出宫回府了,他便放心了,谁知道这混帐南宫焕竟然胆敢当街拦截小月儿的马车,这浑帐想找死,他又何必客气。 一名手下领命而去,燕烨挥了挥手又注意前面的动静。 前面晏铮打得南宫焕正痛快,忽地听到一道冷喝声响起。 “住手,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抬首望去,只见一众人骑马过来,为首的男子面容冷峻,带着傲气凌然,一身明黄的锦袍昭示着他金贵的身份,荣宠不凡,他冷冷的望了马下打成一团的两个人,沉声问来。 第007章 打成一团 小蛮命令人把马车驾驶到一处无人的僻静街道停下来,然后她们以及马车夫远远的避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站好,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把独立的空间让给燕王世子和小姐。 只是想到小姐的情咒,心还是很疼,怎么办? 马车里,燕烨抱着琉月,端坐在软榻上,他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银制面具,一张完美无暇的面容便展现出来,瞳眸深邃幽深,此时满是沉重的痛楚,他紧抱着琉月,低沉暗魅的声音响起来。 “小月儿,为什么,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愤怒了,我的一颗心才放下,原来你根本没有真正的生气。” 琉月望着夙烨,唇角勾出温柔的笑意,虽然她胸口很痛,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但是看到他,她真的很开心,原来她是如此的渴望看到他,琉月抬起手摸了摸燕烨的脸。 “燕烨,对不起,你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竟然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若不是发生了这情咒,她会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经历这些事情了,所以此刻她不为自已心疼,她心疼的是他。 他母亲死,却又遭受父亲背叛的时候,心一定是极痛的。 燕烨听了琉月的话,一愣,随即想起小月儿定然知道了他母亲去世的事情,也知道他杀掉了夙王爷的事情,就是现在,他只要一想到母亲的死,心依然很痛/ 可是他有小月儿,小月儿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燕烨紧紧的抱着琉月,声音无比的惶恐不安。 “小月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没事,只要你没事,以后永远的陪着我,过去的都过去了。” 是的,那些过去的都过去了,未来,只要有小月儿陪着他,他便知足了。 “我会陪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琉月笑着说道,她一说话唇角竟溢出点点血迹来。 燕烨看着这艳红,触目心惊,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这一刻却如此的害怕,从袖中取了帕子,细心的替琉月擦着,痛苦的说道。 “小月儿,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你知道吗?你中的乃是蚀情咒,是我们水家的诅咒,听说水家的祖先,曾负了一位女子,那女子拥有着巫术,所以她用她的血发下了诅咒之术,要我们水家的人世世代代的都得不到所爱的人,如若我们爱上人,那么我们爱的人将蚀心蚀情而死。小月儿你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所以我的心更痛。” 燕烨的话,使得琉月恍然,原来她中的蚀情咒,还是因为水家的诅咒,先前她虽然知道情咒,还在猜测,究竟是什么人给她下的情咒,原来真相却是如此的。 看到燕烨痛苦的自责,琉月不忍心,伸出手抚平他蹙起的细长的眉。 “这事不怪你,燕烨,不怪你。” “我此次回归燕王府,一来是拿到我该拿回来的东西,要不然白白的便宜了别人,二来,便是要想办法解掉这蚀情咒,我已经认了我外祖父,并从他的族谱上查到了与水家有宿仇,并下了此咒的人家,可是这一户人家并不在枭京城内,他们好像是隐世之人,所以我派了很多人去查,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的,只要一有消息,我便会查出破解之法,小月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 看到琉月往日鲜活娇丽的小脸蛋,此刻满是苍白,下巴瘦得尖尖的,就好像一只小狐狸般楚楚可怜,这看得他的心脏抽搐起来,一阵一阵的疼痛着。 “小月儿,等到解开了蚀情咒,你便嫁给我,我们大婚,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从此后我们要相亲相爱,永远的陪伴在一起。” “好,不过你别担心,此次我来慕紫国,便是要找了空大师,听说了空大师十分的精通解咒之术。可是谁知道等我找到了空大师的时候,他竟然被人下了百日睡,还被人震断经脉,还有一个多月便是青云城的大赛,只要我拿到紫蟾蜍,便可以解了了空大大师的百日睡,那他定然会帮助我解咒的,这样一来,我便不会有事了,所以你什么都不担心。” 琉月柔声说道。,看到燕烨伤心,她的心也很难过,比身上的痛楚还要来得难受,想到燕烨从小到大所受的苦,她的心说不出的痛,只想以后好好的爱他,守护他。 不让他再遭受这些不该遭受的伤痛。 可是随着她心头涌起的情深意切,蚀情咒发作得越发的厉害了,琉月只觉得胸中的一阵阵的抽搐,血往上涌,她想按压都按压不下去,虽然她极力的隐忍着,可是那惨白的脸色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燕烨紧搂着她,痛心的叫了起来:“小月儿,我的心好痛啊。” 琉月摇头,唇角一抹璀璨的笑,就像一朵彼岸之花,带着嗜血的美艳。 “没事,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活着,活着陪你。” “好,那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不再想我,你不想我,这蚀情咒发作便不会那么快,我也不会来见你,但是我会在暗处一直守护着你,你只要知道有我守护着你就行,别担心那些欺负你的人,好吗?你答应我别想,一定要保护好自已,只有你好好的活着陪我,才是我最渴望的事情。” 琉月点头,她知道她活着便是爱他,若是她真的出事了,她不敢想像,燕烨会如何的疯狂,从此后他的人生恐怕就是腥风血雨了,所以爱他便是活着,爱他便是暂时的不要想他。 燕烨放开了她的身子,他不能再与她待在一起了,如若待在一起,她心中的深情会加速她的蚀情咒,会使得她早早的灭亡,所以即便痛,即便想陪在她的身边,却不能够,这些眼前还不行。 “小月儿,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从这一刻起,你不要想我,只要好好的活着,我要与你一起破掉这蚀情咒。” 燕烨沉痛的说着,琉月点头应了。 “好。” 她说完,燕烨恋恋不舍的再望了她一眼,正准备离开,琉月却唤住他,然后亲手给他戴上面具:“你的面具不要拿掉,我怕别的女人赖上你。” “嗯,我依你。” 燕烨答应她,其实心知肚明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因为眼下雷皇后若是知道他便是南璃国的夙王世子,那么皇后的矛头也会对上他。 小月儿啊,她做什么事情总是为他着想,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这让他如何不爱她,如何不想把她牢牢的抓在手上啊。 燕烨闪身离开了,命令外面的小蛮:“快上马车照顾好你们家主子。” “是,燕世子。” 小蛮应声,目送着世子爷离开,想到他们这苦命的一对鸳鸯,心里真是很心疼,但愿经历过这样的风雨,以后他们的人生里都是彩虹。 小蛮和石榴二人上了马车,便看到马车里,小姐的唇角又溢出一些血来,小蛮惊慌的大叫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 琉月摇了摇头:“我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以前她总是担心夙烨,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好不好,总是惦念着他,所以蚀情咒才会如此的重,但是现在她不会再想他了,因为知道他便在暗处守护着她,她不再担心了,她现在需要做的便是保护好自已。 “以后我不会再想他了,因为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只要想着如何解掉这蚀情咒就好了。” “是,小姐,你能如此想太好了。” 小蛮哭了起来,然后命令外面的马车夫:“回忠义候府。” “是,” 马车夫驾马离开,小蛮吩咐马车夫:“先前发生的事情,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否则就是自找麻烦上身。” “是。” 马车夫连连应是,其实他并不知道燕烨的以前的身份,只是以为这燕王世子看中了他们家的小姐。 不过既然不让他说,他肯定不会说的,燕贤王府可不能随便的招惹。 马车一路回忠义候府去了,琉月睡在马车上,竟然是难得的安逸,这一次她是踏踏实实的虚弱的睡着了,什么都没有想。 小蛮和石榴陪着她,看到她睡着了,那瘦瘦小小的脸蛋,虽然是惊人的美丽,可是却让人心疼不已。 回了忠义候府,小蛮和石榴扶了琉月进琉园休息。 琉月叮咛了小蛮和石榴,千万不要把她今日吐血的事情告诉母亲,省得她又心疼不已。 琉月睡了小半日,傍晚的时候,宫中圣旨到。 随圣旨而来的还有皇上的赏赐,圣旨上的内容是上官琉月治好了皇上的失眠症,今皇上下旨赏赐。 琉园内,。忠义候夫人脸上总算堆上了笑意。望着桌上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有人参,灵芝,冰片,雪莲药材若干,还有和田玉凤簪一对,玉辟邪一对,玉马一对,东珠六块,祖母绿宝石坠角四对,金银绢花若干。 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的锦绣盒子,此时很多东西都打开来了,是先前太监让琉园这边的人查收的。 正厅里,忠候夫人高兴的开口。 “皇上这么一赏赐,圣旨一下,京里的谣言不攻自破了,我总算放下心来了。” 她女儿月儿才十六岁,可不想进宫为妃。 “嗯,母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琉月说完又望向站在下首的陆凰迟和冰舞两个人:“不过明日你们两个还是在京里多散些圣旨的内容,这样谣言很快便不会有了。” “是,小姐,我们知道如何做。” 正厅里,小蛮请示:“小姐,皇上赏赐的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吗?” 琉月望了一眼,对于这些东西并不太感兴趣,一来她不太喜欢戴这些华丽的首饰,而皇上赏赐的东西又不能拿了去卖钱,所以说就是摆着看的,想着便吩咐小蛮。 “金银绢花分给这琉园内的丫头吧,大丫头和二等的丫头,每人一枝金绢花,三等的丫头和婆子每人一枝银绢花。” “是,小姐。” 小蛮应声,琉月又吩咐小蛮:“把六块东珠,给两块冰舞,给两块小鱼儿,雅儿也两块吧。” 正厅里,冰舞和忠义候夫人全都不同意了。 “小姐,奴婢不能要这么名贵的东西。” 忠义候夫人接着冰舞的话说道:“月儿,你把东珠给小鱼儿和雅儿干什么,你自个收起来,日后做嫁妆。” 琉月笑了起来,望着忠义候夫人:“母亲,以后这些东西还会有的,给小鱼儿和雅儿是我的心意。” “至于冰舞,以后你就是我嫂子了,送你两块东珠有什么不能收的。” 冰舞心里很是感动,小姐对他们真是太好了。 最后琉月起身走到桌前,又挑了一对和田白玉的凤簪送给了忠义候夫人:“母亲,这个送给你戴着玩。” 忠义候夫人哪里肯要,连连往外推。 “月儿,母亲有这些东西,你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琉月摇头:“母亲这样,月儿心里会不舒服的,母亲对月儿好,月儿想回报母亲一下。” 忠候夫人一听,眼眶便湿了,其实月儿送的东西,比什么都名贵,所以收了下来。 琉月东西送完了便吩咐小蛮:“把东西拿下去,该派送的都送了,下剩的收起来吧。” “是,小姐。” 小蛮应声走过来,和石榴还有金橘等一起动手把东西收了出去,该派送的派送,该收起来的收起来。 琉园内倒是人人高兴,一等大丫鬟和二等的大丫鬟都收到了一株金丝绢花,就是三等的粗使丫鬟和婆子也收了一株的银丝绢花,要知道这些可是宫中的东西,她们是想都不敢想的,没想到今儿个每人得了这么一株,个个高兴坏了,大小姐真的很大方,而且心又好,个个如此想道。 忠义候府别的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羡慕起琉园内侍候的丫鬟婆子。 琉园的正厅里,忠义候夫人正让琉月喝补品,这是她特地命人去炖了的,给琉月补身子的,每天晚上喝一碗,她要把月儿的身子补补好,她越来越瘦了,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月儿,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出去了,安心在忠义候府里养身体,知道吗?” 琉月点头,她也正有此打算,皇上的失眠症好多了,她用不着日日进宫了,最近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看来是真的要好好的补补了,现在什么都不能想,安心等青云大赛的日子到来,若是自已再不注意,只怕没等到青云大赛,便不行了。 “母亲,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满意的点头,又接着说道:“再过几天便过年了,过年期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已的身体,母亲没办法多照顾你,因为过年的时候,我们家要办桌席招待别家,母亲也要去别家参加宴席,这样来来往往的日子要好一阵子,你呢,便在琉园内安心的休养身体,如若想吃什么便让厨子给你做。” “母亲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已的身体的。” 没想到一眨眼年关将近了,难怪最近看到家里下人们很是忙碌,若是母亲不说,她倒是忘了这件事,等到过完了这个年,她便十六岁了。来这里也半年了。 这半年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啊,琉月笑起来。 忠义候夫人眼看着她喝完了补品,又和她说了一会子的话才离开。 等到忠义候夫人离开,琉月才让人去唤了陆迟和冰舞二人过来。 “我先前看你们有话要说,是有什么事吗?” 琉月先前看他们二人像是有话要说,所以才会特地的问问他们。 陆迟率先开口:“琉月,山上的房屋已经建好了,向朗和关平二人现在不回来了,他们住在山上,而且已经找了三四十个人了,他们每天花一部分的时间去训练这些人,其余的时间依旧出去找人。从明天开始,我负责在尚京打探消息,冰舞便陪在你的身边吧。” 琉月点了点头同意了,眸光又望向了冰舞,冰舞飞快的禀报说道;“小姐,今儿个奴婢得到一个消息,说长公主回枭京来了,皇帝还赐封长公主的儿子晏世子为武宁候府的小候爷,另赏赐了府邸还有不少的田地。”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晏铮也到枭京来了,这下枭京算是热闹了。 不过倒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成了小候爷,这一下爬得可真快啊。琉月笑起来。 “我知道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那我们先下去了。” 陆迟和冰舞二人退了出去,小蛮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琉月满脸的笑意,不由得关心的问。 “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琉月说道:“慕紫国的长公主回京了。” 小蛮一听不感兴趣的说道:“她回京干我们?” 不过她的话没有说到底,便睁大了眼睛望着琉月:“这么说晏世子也来了。” 琉月点了点头,小蛮立刻手捂心口,这下可真够乱的了,一个个的都到枭京来了,这下热闹了,不过他们都来了,以后谁要是再欺负小姐,只怕这些人都不会善罢干休的,只是一桩,晏世子来了,以后只怕又缠着小姐了,想想便觉得烦。 琉月没理会小蛮,又接着开口:“晏铮这会可不是小小的营千总,听说皇上赏赐了他一个小候爷当当,现在他可是武宁候府的小候爷了。” “候爷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小蛮翻白眼,果然是朝中有官好办事啊,皇帝是他的亲舅舅,这赏赐他一个小候爷当当也不为过。 “算了,我们不说他了,小姐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要不然身子该吃不消了。” “好,我们去休息吧。” 琉月点头起身去盥洗,然后休息。 接下来是年关,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只有琉月最清闲,每日在琉园内休养身体,也不出府。 最多便是给小鱼儿和雅儿做些玩具,逗两个小家伙玩。 陆迟每天都会把枭京发生的一些事情禀报进来,例如袁大将军的儿子回京了,办了宴席,例如公主府也办了宴席,宴请了不少的宾客等等。 琉月并不操心这些事,现在她只休养自已的身体,虽然其中蚀情咒又发作了一次,但是与过去相比竟然好多了,这起源于她知道燕烨便在京城,便在她的身边,她放心了,所以尽量控制着自已不想他的事情,所以蚀情咒竟然比过去轻了一些。 这样舒心的日子一过便是十天,年已经过了,琉月十六岁了,经过十天的休养,她的身子不像先前那么不济事了。 这十天的时间,本来她以为晏铮会抽空来探望她的,没想到晏铮竟然一直没有出现,难道说晏铮并不知道她在枭京,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枭京因为先前的谣言,还有谁不知道她啊。 十天后的傍晚,晏铮总算出现了。 琉月命令人请了他过来。 再相见,有些恍然,琉月发现晏铮比起先前竟然沉稳了很多,不复之前的毛燥青涩,他似乎蜕变了,变成了沉稳成熟的男人了。 他似乎离得她有些遥远了,琉月不禁有些伤神,可是想想便又释然,谁又会在原地不动不变呢。 经历了慕紫国战火的洗礼,晏铮心灵上的挣扎恐怕比任何人多。 “小月儿你还好吗?” 晏铮开口,声音沙哑,望着琉月时,眼里拢着深深的关心,还有一些幽暗的火花,虽然成熟了,可是看到琉月他的心便又活了似的。 他之所以前来枭京,不是因为要当什么小候爷,而是因为他查到了小月儿来枭京了,所以他也来枭京了,这一次他是想争一争的,他要娶小月儿。 以往的那种朋友不可当妻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他明明喜欢小月儿,为什么不能娶她,所以这一次,他是要放手的博一博了。 正厅里小蛮上了茶水,并没有退下去,而是守在小姐的身边。 看晏世子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深沉稳重了起来,小蛮的心中有些警戒,这男人的眼神中精亮的光彩,似乎有些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不会是想? 琉月却没有多想,。虽然晏铮变了,可是他依旧是她的朋友啊。 “挺好的,你呢?听说皇上赏赐了府邸给你,还是从前的武宁候府爵号,你被赐封为小候爷了。” 晏铮点头,可是脸色终究拢着深沉,他并不稀憾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份让他感觉自已就像个卖国贼一样,他明明是南璃国的人,虽然国灭了,可是他的灵魂仍然在,就算不为南璃国报仇什么的,他也该守在尚京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高调的来枭京,还被皇上封了一个小候爷。 他之所以前来枭京,便是为了娶小月儿,要保护小月儿,所以这身份是必须的/。 晏铮一边想一边摇头:“其实身份不重要,母亲坚持要来枭京,我只好由着她,陪她一起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拜了忠义候夫人为义母,他们对你还好吧?” 晏铮关心的问,眼里心里都是思念,这些日子的分离,他都担心死小月儿了,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先前得到消息,说她和夙烨吵闹了,分手了,他的心说不出的心疼,一直盘算着,若是找到夙烨的下落了,非狠狠的和夙烨痛打一顿,怎么能如此的欺负人呢,但是小月儿不跟夙烨好了,他便有希望了,这又是让他高兴的事情。 “挺好的,你别担心啊,我没事的,倒是你刚来枭京,可要压压自已的性子。” 虽然他看上去沉稳了,可是琉月可没有忘了他骨子里的任性张狂。 现在虽然稳重了,那也是没人招惹他了,如若有人招惹他,只怕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动手脚,但这是慕紫国,必竟不是尚京,琉月如此一想后,便又笑了起来,她是真忘了,当今的皇上正是晏铮的亲舅舅,他在枭京怕是比在尚京还要牛气。 “我会的,你放心吧,不过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白,又这么瘦?” 晏铮发现了琉月清瘦的面容,立刻挂心起来,一双浓眉忍不住蹙了起来,然后起身坐到琉月的身边,盯着她的脸,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心惊。 琉月虽然精神不错,可是倒底是中了蚀情咒,所以蚀情咒没解,要想大好是不可能的,不过她不想让晏铮知道这些事,逐摇头说道:“可能是最近太劳累了,所以才会瘦了下来,你别担心,再过些日子便会没事了。” “你当心些身子,千万不要累坏了,知道吗?这些日子没看到你,我都担心死了,后来到上官府去看你,上官圣医竟然不告诉我你的下落,我费了好些时间缠着他他才告诉我,和我说了你来枭京的事情,一听说你来枭京了,我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告诉我,我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晏铮狠狠的说着,琉月笑了起来:“没人欺负我。” 琉月可不敢把雷皇后要出手对付她的事情告诉晏铮,八公主南宫巽音毁了容,只怕雷皇后连晏铮都恨上了,她可不想让晏铮再去招惹那雷皇后。 “嗯,若是让我逮到人欺负你,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现在就算是他看到夙烨,也定然要与他斗上一斗,以往虽然打不过夙烨,但这一段时间,他一刻都没有松怠,天天练习武功,现在他的武功越发的精进了,与夙烨对手不会再像从前败得那么惨了。 “谢谢你,晏铮。” 琉月笑了,这朋友不是白当的,晏铮果然还是她的好朋友啊。 “你和我说什么谢啊,以后千万别说谢了。” 晏铮听到这谢字可不乐意了,不满的向琉月抗议,琉月赶紧的摇头:“好。以后不说了。” 正厅里,晏铮望着琉月,满心的欢喜,那英俊的容颜上,拢上了鲜活的神彩,唇齿间笑意潋潋。 “小月儿,最近你要多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四处玩玩,你知道吗?这枭京可是有不少的好景致呢,还有很多的美食,你不是最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吗,我带你去吃,以前我都吃过玩过了,回头我带你四处玩一遍。” 琉月本不想去,眼下她中了蚀情咒,并不适合四处乱跑,但是看晏铮兴致勃勃的倒不好打扰了他的兴趣,逐点头答应了。 “行,等我身体将养好了,你便带我各处走走。” 正厅里两个人说得热闹,晏铮的面容上笑意越来越浓烈。 一旁的小蛮看得心急不已,晏世子看来是真的把心思动到小姐的身上了,这怎么行,可是她看了看小姐,似乎一无所察呢,小蛮想着忍不住走到琉月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小姐,你身子骨不好,还是早点休息吧。” 晏铮一听倒是挺自觉的,站起身来向琉月道别。 “小月儿,你好生休养,最近几天我有点忙,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你的身体好了,我便带你各处逛逛,散散心,” “行,你安心忙你的吧,别操心我的事了,等你有闲空了再说。” 眼下晏铮刚成了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武宁候府要忙着设宴款待各宾客,再加上要到各家的府上去拜访,难怪他先前一直没有出现,他是忙得没空了,她倒是忘了现在的晏铮不比从前了,从前他是晏世子,什么事都不需要他动手操劳,现在他是武宁候府的小候爷,府里的男主人,很多事情都要禀报给他,自然很忙碌,听说武宁候爷并没有来枭京,而是出外游历去了, 晏铮听了琉月的话,点头后又叮咛了琉琉月一声。 “小月儿,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有什么事了,可派人去武宁候府通知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别忘了我们可是好朋友。” 晏铮的最后一句,倒是把琉月逗笑了,。 “好了,你快走吧,我知道了,有事肯定会去找你的。” 晏铮看到琉月的笑脸,总算心满意足的笑着走了,今日看过小月儿,他的心情活跃了起来,似乎灵魂也跳跃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了。 琉月吩咐石榴把晏铮送了出去。 正厅里没人了,小蛮望向小姐,然后说道:“小姐,晏世子好像变了。” 小蛮的意思是晏铮对小姐的心意好像变了,从前的他只当小姐是朋友,虽然也喜欢小姐,但是从来没有想多,这一次她却看出来,他似乎对小姐动了心思,想娶小姐为妻了。 反正她是有这种感觉的。 不过琉月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你说他变得沉稳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毛燥张扬的晏铮了?” 琉月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的晏铮,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算了,人总会长大的,他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再变也还是我的好朋友啊,不过以后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清闲了,成了武宁候府的小候爷,肯定有很多事忙碌,听说老候爷外出游历了,只怕老候爷是不屑做慕紫国的候爷,所以才会出外游历。” 琉月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出去,身后的小蛮唇角撇了撇,看来小姐是没看出晏小候爷的心意啊,她也不用提醒她了,省是她心烦。 第二日,天气晴好,不过却有些冷,琉月穿了一套桃红的薄袄,还披了一件兔毛的披风。整个人好似风中仙子一般,虽然少了从前的艳丽妖娆,却水灵动人。 小蛮把手炉塞在她的手里让她取暖,一早上便看到小姐净顾着傻笑了。 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小蛮猜测着。 其实琉月如此高兴是因为她早起的时候,闻到了房间的香味儿,知道昨儿个夜里,燕烨来看过他了,心里舒畅,虽然早上想他的时候,心口又疼痛了好长一会儿,但好在没有吐血。 “小姐,你笑什么呢?” 小蛮忍不住问,琉月摇头:“没什么,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门外,金橘飞快的领着两个婆子走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小姐,宫里马良公公到府里来宣旨,皇上召小姐进宫一趟。” 琉月愣了一下,挑眉思索,皇上怎么又召她进宫了,难道是因为失眠症在事情,还是别的事情呢?一边想一边起身往外走去,身后的小蛮和冰舞紧随着她的身后走出去,石榴则是留在琉园内/ 自从冰舞回到了琉月的身边侍候她,石榴除了侍候琉月,平时的时候多留在琉园内帮助金橘处理琉园内的事情。 琉月出门带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会武功的婢子要方便得多。 忠义候府的正厅,贴身侍候阗帝的马良马公公正焦急的等候着。 一看到琉月领着人进来,赶紧恭敬的行礼,对于这位琉月小姐,马良公公现在不太敢得罪,她治好了皇上的失眠症,皇上还赏赐了她那么些东西,他还是小心些的为好。 “见过琉月小姐。” 琉月点头,示意马良起身,然后她轻声的问马良。 “马公公,皇上的失眠症还没有好吗?” 马良恭敬的说道:“回琉月小姐的话,皇上的失眠症虽然没有大好,但现在比起从前已经好多了,这几日皇上的精神不错。” 琉月的眉一挑,既然不是失眠症在的事情,那皇上为了什么召她进宫啊。 想着又问道:“那皇上为何召我进宫啊?” “这个?”马良愣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道:“洒家不知道详情,不过今儿个廉亲王爷和廉亲王府的世子爷进宫来了,然后皇上便唤了洒家过来宣旨,让琉月小姐进宫去。” “廉亲王?廉亲王世子?” 琉月眼里拢上了暗芒,对于这廉亲王府,她是知道的。 最近十日陆迟已经把枭京内的情况一一禀报给她了,所以她现在对枭京京城内的情况已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廉亲王府,乃是皇室的亲王,廉亲王爷一生有十几个孩子,但是上面都是女孩子,三十岁的时候才得了这么一个世子爷,所以十分的溺爱,廉亲王府内,个个不敢得罪这位世子爷,因为溺爱长大,所以这世子爷十分的嚣张霸道,而且为人阴冷,听说他光是妻妾便娶了不下十个,孩子更是生出了七八个。 这位廉亲王世子爷与太子南宫焰走得特别的近,唯太子的命令是从。 不过琉月与廉亲王府,还有廉亲王府的世子爷可不熟悉,皇上召她进宫不会是与廉亲王府有关吧。 琉月猜测着,眼睛忽地一亮,说不定与雷皇后有关,她这是想借廉亲王府做些什么吧。 “走,进宫吧。” 虽然猜透了背后真正的意图,琉月也没有抗拒,领着人走了出去。 因为她知道眼下她不会有事的,燕烨,袁晟,晏铮他们都不会让她有事的。 琉月一想到燕烨,心中刺痛了一下,不过很快想到了别的事情上。 一行人出了忠义候府,眼下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都不在府上,丁管家十分的担心,琉月吩咐他不要把这事禀报给母亲,省得她着急,她进宫不会有事的。 丁管家本想把这事禀报给候爷和夫人,听了琉月的话,只得作罢,他还是等等再说吧,要是到了晚上,小姐还没有回来,他再把这事禀报给候爷和夫人不迟。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上了府门外的马车,马良公公坐在前面,命令驾车的小太监一路进宫去了。/ 宫中的上书房里,此时一片寂静,龙案之后的阗帝正在处理奏折,下面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一人体态高大健硕,沉稳的端坐着,五十多岁的年轻,并不显得老态,一看他的神容便知道他是武将出身。倒是他身边端坐着的一人,与他有些不同,面容白净,略有些苍白之感,眼皮有些浮肿,身材虽然高大,却很瘦弱,他的神容给人阴柔之感,阳气不足,阴气过多的缘故。 这两人正是廉亲王与他的儿子。 廉亲王南宫珀和他的儿子南宫焕二人安静的端坐着,并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门外有公公走进来禀报:“皇上,琉月小姐进宫来了?” 二人的眼睛同时的亮了一下,然后挪了一下姿势,眸光便望向了门外。 老的是探究的神色,小的却是一脸阴险不怀好意,奸诈的笑意。 龙案之后的阗帝抬首挥了挥手,示意太监把人带进来,他放下了手里批阅奏折的狼毫,扫了一眼下首位置上的廉亲王爷父子,对于他们两个打的什么算盘,他还是有些数的,本想不理会他们,可是既然他们张口了,总要给他们一个态度,所以才会命人前往忠义候府去把琉月传进宫里来问一声。 琉月从上书房门外走了进来,一走进上书房,那水灵出色的芳姿,以及浑然天成的优雅,倒是让廉亲王父子很意外,之前他们可从来没有看过上官琉月,现在总算一见了。 廉亲王爷子很意外,尤其是小的,眼里更是各种惊艳的眸光,他倒是没想到这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出挑,本来这种事他还不乐意干呢,现在算是心甘情愿的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带着贪婪的光芒盯着琉月,那神情似乎想直接扒掉琉月身上的衣服似的。 站在上书房正中间的琉月,一感受到这种视线,便掉头望过来,然后看到一个阴柔无比,堪比女子的男子盯着她,肆无忌掸的打量着她,似乎想吞了她似的,一看他的样子,她便鸡皮疙瘩的全窜了起来,瞳眸一瞬间窜起了冷意,然后望向上首的阗帝。 “琉月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宣琉月进宫所为何事?” 阗帝望了一眼下首的廉亲王父子,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廉亲王世子爷无意间看过你,他说惊为天人,所以想娶你做廉亲王府的世子侧妃,朕召你进宫来便是问问你的意思?” 琉月脸色陡的一沉,笼罩上了一沉秋霜之色。唇角更是挂上了讥讽,冷傲的张嘴便拒绝了。 “皇上,廉亲王府这样的皇亲国戚,琉月可高攀不起,请皇上收回成命,琉月不会嫁进廉亲王府的。” 这定是雷皇后的阴谋诡计,想让她嫁进廉亲王府,然后再来慢慢的算计她。 呸,她以为她会上当吗,先前皇上让她进宫,她都不屑,何况是廉亲王府的侧妃,她们可真会狗眼看人低。 不对,雷皇后绝对不是如此呆笨之人,她应该知道她是不可能嫁的,那么她想做什么?琉月警觉了,总之她一定要小心,不能大意。 琉月的话一落,上首的阗帝挑了一下眉,望向了一侧的廉亲王父子,意思很明显,上官琉月不肯嫁,不是朕不指婚。 廉亲王的脸色有些幽暗,这分明是皇上不想指婚,若是指婚哪里由得了上官琉月说不,圣旨一下,她不嫁也得嫁。 上书房内,廉亲王世子南宫焕陡的站了起来,冷声的问琉月。 “以你的身份嫁与本世子为侧妃,难道委屈了你不成。” 琉月抬眸望了这南宫焕一眼,看了都生气,这男人阳气不足,阴气太甚。分明是饱暖思淫,日久房事的原因,这样的人,竟然还想娶她,真是可笑至极。 琉月不冷不热的开口:“廉亲王世子可听到琉月说委屈了,琉月只是说高攀不起。” 南宫焕大怒:“你?” 琉月却不理会他,她和这男人待在一起便觉得不舒服,所以只想尽快的离开。 “皇上,请准许琉月离开,琉月是不会嫁进廉亲王府的,琉月说了高攀不起。/” 她虽然说着高攀不起,可是红艳的唇角却挂着讥讽,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道她心中根本是不屑的。 廉亲王府的世子南宫焕,忍不住撒起泼来。 “你分明是看不上廉亲王府,你看不上廉亲王府,难道你想嫁进皇宫不成。” 此言一出,不但是上官琉月脸色难看,就是皇上阗帝的脸色也难看了。 廉亲王一听儿子的话犯了忌讳,立刻冷喝:“焕儿休得胡言乱语。” 他喝完南宫烨,便向上首的阗帝请罪:“皇上请恕烨儿说话太鲁莽,臣回去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 阗帝脸上冷色缓和一些,眼神却依旧很冷,冷冷的扫了南宫焕一眼,一个不成器的东西,早晚这种东西作贱了廉亲王府。 他一面想一面摆手:“回去好好的教导教导他,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说。” “是,是,臣知道了。” 南宫珀有些不安,皇上必竟是皇上,一怒斩了他们都有可能,所以说焕儿还是太放肆了。 琉月不理会别人,只望向阗帝,沉声说道:“皇上,请允许琉月先行告退,琉月没有理由听这种污辱的话。” “罢了,你先回去吧。” 阗帝挥了挥手,示意琉月离开,其实南宫焕要娶琉月,他也不同意,好好的一个女孩家莫要被南宫焕这样的浑帐给糟蹋了。 可是廉亲王是王室的亲王,既然张嘴了,他总要有一个姿态,现在上官琉月不乐意,就不是他的不指婚,所以吩咐了琉月离开。 琉月走了出去,身后的廉亲王世子南宫焕,双眸腾腾的冒着火花,本来他对于娶上官琉月为侧妃,有些不大乐意,待看到上官琉月的容貌,便有些乐意了,可是没想到上官琉月不嫁他,他现在是满心要把上官琉月给征服了,想像着把这小贱人征服了,压在身下玩乐的样子,看她还得意狂傲个什么劲。 南宫焕狠狠的咬着牙,眼放绿光。廉亲王爷不敢再留下,生怕儿子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了皇上,倒霉的是他们。 父子二人向皇帝告退,然后走了出去。 出了上书房后,南宫焕忍不住发脾气:“那个死贱人竟然不愿意嫁给我,她以为她是什么身份啊,只不过是忠义候府的义女罢了。” 廉亲王爷一看儿子发怒,赶紧的安扶他:“好了,她不嫁便不嫁吧,这事到此结束吧。” 反正不是他们不做,而是他们做了人家不理会。 他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廉亲王阅人无数,那上官琉月他看了,绝对不是无能之辈,所以他们还是离得她远些的好,这女人若是招惹了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要不然八公主南宫巽音也不会栽在她的手里,所以廉亲王不希望儿子再与上官琉月纠缠。 可惜此时的南宫焕被美色所惑,心中又恨又恼,又想征服琉月,所以哪里理会廉亲王,他一惯便是个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的家伙。 南宫焕脸色冷冷的说道:“不行,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现在不是别人让他怎么样,而是他自已想征服那个贱女人。 南宫焕上了廉亲王府的马车,朝南宫珀说道:“父皇,你让太监送你回府吧,我去有事了。” 他说完也不理会身后心急跳脚的南宫珀,直接命令前面驾马车的侍卫:“走,追上前面的马车。” “是,世子爷。” 马车飞速的离开了,身后的廉亲王爷,气得脸都绿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马车急速的离开。一颗心便这么捏在手里了,千万不要出事啊。 琉月并不知道后面紧追她马车的廉亲王府的马车。 一路上正与小蛮和冰舞二人说着话。 “小姐,皇上召你进宫为了什么事啊?” 两个小丫头虽然没进去,但看自家的主子脸色很黑,便知道肯定没好事。 琉月冷哼一声,阴骜的说道:“廉亲王府世子爷南宫焕竟然想娶我为世子侧妃。” “世子侧妃?” 小蛮和冰舞二人直接冷哼了,两个人的脸色比琉月的脸还难看,不过小蛮很快说道:“那南宫焕与小姐并不相识,如何想起要娶小姐为廉亲王府的侧妃的?” “如果我没出错,这定然是雷皇后的主意,不过她应该知道我不会嫁,她让南宫焕进宫求旨是想羞辱于我,南宫焕那人根本就是浑人一个。” 自已先前也确实被南宫焕气到了,那死男人先前竟然直接的当着皇帝的面,说她不嫁他,是想嫁进宫里去,这不是羞辱她是什么? 琉月话刚说完,马车忽地颠覆了一下,然后便停住了,而且似乎后面有马车超过了他们。 小蛮问外面的太监,这是宫里的马车。 “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停下了?” 前面的太监赶紧的回话:“廉亲王府的马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马车里,三人的脸色全都黑了,小蛮和石榴二人望了琉月一眼,然后一人掀了帘子往外瞧,便瞧到对面一个阴柔瘦弱的高挑男子跃下了马车,缓缓的领着两个手下走了过来,挡住了她们的马车。 街道边很多人都驻足望了过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蛮知道眼面前的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小姐先前说到的廉亲王府的世子爷南宫焕,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了。 小蛮脸色一冷,说道:“廉亲王世子这是做什么,何故拦马车?” 廉亲王世子南宫焕走了过来,并不理会小蛮的问话,一直走到马前,瞳眸阴柔如蛇瞳,唇角是冷飕飕的阴笑。 “本世子便想问一问上官琉月,她是有多大的能耐啊,竟然看不上本世子,本世子是想问问她,她究竟想嫁什么样的男人?难道比本世子强不成。” 他说完停了一下,然后又肆冷的接口道:“就算有人比本世子强,可是也要人家愿意娶她才成,她以为她是谁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亡国的人,竟然胆敢拿乔?” 南宫焕一闹,街道边越来越多的人瞧了过来,大家不敢靠近,都远远的观望着,听了南宫焕的话,大约猜出一些。 马车之中的琉月,脸色黑沉,这南宫焕果然是浑帐东西一枚,竟然当街耍刁。 她一捏手中的银针便待要挥出去,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南宫焕。 忽地一人从街道边的酒楼中跃了出来,落到南宫焕不远的马车边,一脸冰冷的瞪着南宫焕,煞气重重的开口。 “南宫焕,你说什么呢?你竟然胆敢当街刁难小月儿?” “小月儿,叫得可真亲热啊,这是从哪儿跑出来的野男人啊。” 南宫焕没看清来人是谁,便先讥讽的说出声了。 他的话音一落,凌空便有两三枚石子快速无比的穿透半空,直往南宫焕的身上击去,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没人看清这些石子,南宫焕一下子被击中了,疼得直叫唤,然后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刚到枭京的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晏铮,他心里有些后悔,可是身上的疼痛使得他的脸色变了。 晏铮是小候爷又怎么样,他还是廉亲王府的世子爷呢,他竟然胆敢背后偷袭他,这事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南宫焕大吼一声朝晏铮扑了过去,然后大骂:“晏铮,你以为老子怕你不成,竟然胆敢偷袭老子,老子与你拼了。” 南宫焕虽然长相阴柔,甚似女子,但是他的身手却不错。 晏铮看他莫名其妙的扑过来,哪里让他,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 暗处的石子再次的袭了出来,一块块的直袭向南宫焕,南宫焕既要顾及晏铮的出手,还要顾那袭来的小石子,一时竟然不敌晏铮,晏铮立刻动手狠狠的痛揍南宫焕,胆敢对小月儿不敬,便是与他为难,看他如何的收拾他。 这里打成一团,不远处的百姓不敢近前,只远远的围观着。 此时街道边还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内满是冷气,车内一人周身笼着嗜血的怒火,命令自已的手下:“待会儿等到南宫焕离开后,给我狠狠的收拾他,只需留他一口气在便成。” “是,世子爷,属下知道了。” 马车之上的人便是燕烨,先前得到禀报,说皇帝召小月儿进宫去了,所以他便立刻坐了马车,进宫暗中保护小月儿,本来眼看她出宫回府了,他便放心了,谁知道这混帐南宫焕竟然胆敢当街拦截小月儿的马车,这浑帐想找死,他又何必客气。 一名手下领命而去,燕烨挥了挥手又注意前面的动静。 前面晏铮打得南宫焕正痛快,忽地听到一道冷喝声响起。 “住手,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抬首望去,只见一众人骑马过来,为首的男子面容冷峻,带着傲气凌然,一身明黄的锦袍昭示着他金贵的身份,荣宠不凡,他冷冷的望了马下打成一团的两个人,沉声问来。 第008章 燕烨吃醋 热闹的街道上,一行人骑马过来,马上为首之人尊贵不凡,傲气凌然,喝止住了两个打成一团的人。 两个人一看来人,总算收住了手,此时再看晏铮和南宫焕二人,成了鲜明的对比,晏铮一点事没有,周身上下完好无损,再看南宫焕一张阴柔的脸被揍得不成人形了,身上更是多处挨了揍,此时一看太子南宫焰出现,早咧了一张嘴,满脸痛苦的叫起来。 “太子殿下,这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欺人太甚了,他打得我好惨啊,太子殿下为我做主啊,他青天白日的怒打我,这枭京都快没王法了,就算皇上是他的亲舅舅,他也不能这么打我吧。” 街道边越来越多的人看热闹,盯着这里,盯着太子南宫焰。 不知道这种局面太子如何处理。 南宫焰微眯了眼睛,望向了南宫焕,确实是被打得挺重的。 太子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骜,暗骂南宫焕,这不成器的东西,被打成这样还有脸叫,是人就该找个地方自我反省,不过廉亲王府一向与太子府走得近,太子没有理由不过问这件事,所以望向了晏铮,蹙眉说道。 “晏铮,你有什么可说的?” 即便南宫焕再不成器,他也是廉亲王府的人,晏铮如此打他,总要有一个交待。 晏铮望向高据马上的太子南宫焰,神色不变,面容坦然,抱拳沉稳的说道。 “太子容禀,这南宫焰当街拦截忠义候府的琉月小姐,胡搅蛮缠不讲理,难道本候不该教训他吗?琉月小姐是本候的朋友,今日本候在此再说一遍,若是有人与她为难,本候爷绝对不会答应的。” 晏铮说完冷望向太子,姿势并没有半分的松软胆怯,瞳眸冷光窄射。 大有若是太子胆敢为难琉月,他也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一下子冷了,眼神幽冷无比,眸光阴森森的盯着晏铮。 一直以来,他身为东宫太子,身后有母族之人支撑着,这枭京很少人敢不买他的帐,没想到今儿个倒是碰到了一个,南宫焰心头的怒火特别的大,不过他想到了晏铮的身份,他的母亲乃是他的亲姑姑,父皇对这个姑姑很好,这件事闹大了到了父皇的面前只怕他也未必讨得了好。 所以南宫焰望了一眼晏铮,压抑下心头的怒火,然后眸光移向了那马车,只见一名小丫鬟掀帘望着外面,内里的情况并不清楚,而且也看不到晏铮护着的上官琉月是什么样子。 南宫焰收回眸光,然后俐落的翻身下马,看他的动作,便知道太子也是一个练武之人,而且武功应该不弱。 南宫焰翻身下马,身后的数名手下也翻身纷纷下了马,站在太子的身后,保护着太子殿下。 南宫焰缓步走到了南宫焕的身前,伸手扶起了南宫焕,冷沉的声音响起来。 “小候爷今日把人打伤了,连个交待都没有吗?” 晏铮冷哼一声:“要什么交待,他所做的事情不当,本候教训他,要给谁交待?” 晏铮的话一落,南宫焕的双眼便冒了绿光,不过想到太子在跟前,他便朝太子南宫焰叫起来。 “太子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南宫焰眉一挑,望向对面的晏铮,有心要教训一下晏铮,让他知道知道对他不逊的下场,所以冷硬的说道:“这事本宫看到了,绝不能坐视不管,晏铮你虽为小候爷,南宫焕却是皇室之人,你重打皇室中的人,是不是太没有王法了,此事就算父皇在这里,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一言落,朝不远处的手下命令:“来人,带晏小候爷进刑部的大牢。此事本宫禀报父皇,看父皇如何定夺。” 他就不信父皇会坐视不管。 太子的命令一下,太子府的人便涌了过来,想拿下晏铮,晏铮剑眉一竖,大喝道:“今日谁敢拿我,我也是你们碰得的,若是太子非要讨个说法,那么好,我便与太子还有廉亲王世子进宫一趟,看看皇上如何处理此事,若是皇上认为我该打,本候绝无二言。” 廉亲王世子南宫焕一听,先胆怯了,这件事扯大了可就是他不对了,本来以为太子能收拾了这晏铮,没想到晏铮连太子也不买帐,这还真是麻烦事。 这里正闹成一团,太子南宫焰与晏铮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另有一道温润清悦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此言一起,众人不由得望了过去,只见一道如玉身影走了过来,雪白的锦锻长袍,腰带飘飘,墨黑的发好似上好的锦绸一般,举止优雅,俊美的五官上,潋潋如春江风的暖人笑意,只是那微睑的眼目中,可隐约感受到他的幽冷无情。 这来人的正是七皇子瑾王殿下。 今日晏铮便是与这位瑾王殿下在茶楼里吃茶,说事。 瑾王与晏铮交好,想拉拢武宁候府,武宁候府有长公主,父皇对这位长公主姑姑可是极好的,所以说虽然武宁候府刚在枭京立足,可是地位不输于枭京这些世家大族,所以南宫玉才会和晏铮交好。 先前他们在茶楼吃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南宫焕这个浑帐当街拦着上官琉月的马车胡闹,瑾王南宫玉本想出手,却想起自已的身份,犹豫了一下,所以被晏铮抢了先。 南宫玉本以为这件事很快便会处理完了,晏铮打了一顿南宫焕便罢,谁知道太子会正好出现。 他想不出手都很难,因为这件事若是闹到父皇那里,谁也捞不到好果子吃。 南宫玉一出现,太子南宫焰的脸色越发的冷了,他是看这七皇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明明不是太子,那尊贵优雅不输于他,甚至于只要有他出现,他身上的光环都被他给遮住了,就好比现在,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到他的身上了,甚至于他还能听到街道边百姓的议论,兴奋的说话声。 “七皇子哎,真是的七皇子瑾王殿下。” “是啊,瑾王殿下人俊美啊,心地又好。” “是的,是的。” 这些议论使得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黑沉如锅底,凌厉的面容上多了一抹阴狠,冷冷的望着南宫玉,沉声说道。 “七皇弟原来也在啊?” 南宫玉缓缓的点头,然后温润的开口:“见过太子皇兄。” “起来吧。” 南宫焰很想揍这七皇弟一顿,每次看到他这种故作优雅的样子,他便有抓狂的冲动,其实他的算计比任何人都多,偏偏那一副温润如水的样子使得所有人都喜欢他。 “七皇弟来了正好,不如看看此事如何处理吧?” 南宫焰把手中的烫手山芋交到了七皇子南宫玉的手上。 南宫玉却也没有推辞,点了一下头,望了一眼南宫焕,南宫焕看到七皇子冷酷无情的眼神,不由得不安了起来。 南宫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其实这件事本王是看到了的,本王正在临街的茶楼里喝茶,所以看到了经过,要说此事呢,错的人是廉亲王府的世子爷,琉月小姐和晏小候爷是朋友,在尚京的时候,他们便是朋友,廉亲王府的世子爷欺负晏小候爷的朋友,他自然要出手相帮朋友,这件事他没做错,但是他不该出手这么重,所以本王的意思是,两下都有错,所以便相互不计较了,但是因为晏小候爷出手太重,所以廉亲王世子挨了打,他看病的费用便由晏小候爷认了,这样的结果你们看如何?” 南宫玉望向南宫焕,南宫焕那个气啊,他都被打成这样了。晏铮没事,只要付医费便行了,他们廉亲王府最不缺的便是医费。 他要钱做什么,可是看到七皇子瑾王殿下的眼神时,他很有压力,一时竟然说不了话。 南宫玉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或者廉亲王世子想把此事捅到皇上那里?” 此言一出,南宫焕立马yan了,飞快的接口:“好,此事便依瑾王殿下所言。” 不过晏铮给他等着,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今日吃了这亏,日后定然要找回来,还有?南宫焕望向了那马车,他们外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马车之中的上官琉月竟然动都没动,压根不理会外面的事情,这女人够狠的。 南宫焕脸色阴骜难看。 南宫玉又望向了晏铮:“晏世子回头把钱送到了廉亲王府知道吗?” 晏铮唇角露出笑意,沉稳的说道:“好的,这药费是该我付的。” 以后他见这家伙一次打一次,药费照付都愿意,他们武宁候府还不差这药费。 瑾王殿下处理完了这件事,又掉头望向太子皇兄。 “皇兄,你看这事可还行?” 太子南宫焰心里那个气啊,没想到他本以为难处理的事情,到了七皇弟的手里又是很俐落的处理完了,他本想刁难他的,结果又把功劳落到他的身上了。 果然街道边的百姓们纷纷赞扬起瑾王南宫玉来。 “瑾王殿下真厉害。” “是的,他一向如此的厉害,听说此次攻破尚京瑾王殿下的功劳是最大的。” “我们慕紫国有瑾王殿下这样厉害的人物,真是有福了,难怪皇上宠爱他。”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黑沉一片,怒瞪了南宫焕一眼,先前叫嚷得最厉害的便是他,这会子怎么不叫了。 南宫焕缩着头,他算是两边都得罪了,所以他心里把晏铮和上官琉月给恨上了。 太子南宫焰望向南宫玉沉声开口:“七皇弟处理好,既然无事了,本宫也该进宫了。” 南宫焰一刻也不愿待了,一挥手领着太子府的侍卫离开。 廉亲王府的世子南宫焕也一拐一拐的被手下给架了离开,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气狠狠的怒瞪着晏铮,最后上了马车离开。 此时的街道上只剩下晏铮和瑾王殿下南宫玉,四周的人群也慢慢的散了。 一直端坐在马车里不动的琉月,此时缓缓的开口:“今日谢过瑾王殿下和晏小候爷出手了。” 瑾王南宫玉眼神暗了一下,没有说话,晏铮直接沉稳的说道:“他若是日后再敢欺负你,我依然饶不了他。” 晏铮说完望向马车里的琉月:“小月儿你快回去吧。” “嗯。” 琉月点头,然后命令马车夫离开。 忠义候府的马车一路离开了街道,后面的一辆马车也缓缓的行驶了,跟着前面的马车。 马车经过瑾王南宫玉和晏铮的身边,二人忽的觉得周身一冷,似乎有人恶狠狠的瞪视了他们一眼似的,待到望去,那马车已经一驶而过了。 晏铮不以为意,瑾王南宫玉满脸的若有所思,先前别人没看到,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南宫焕之所以伤得那么重,便是有石子从刚才的这辆马车里飞出来的,而且他也知道这辆马车是燕王府的马车,马车里不出意外坐着的乃是燕王世子燕烨,他又为何出手呢,是帮助晏铮还是帮助上官琉月。 瑾王南宫玉越想越觉得好玩儿,看来枭京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走,我们回去继续吃茶。” 瑾王殿下的心情十分的好,晏小候爷刚刚挫了廉亲王世子南宫焕的锐气,心里也十分高兴,两个人十分投缘的一路进了临街的茶楼,继续喝茶谈事儿拉拢感情。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琉月十分的气恼,脸色一片冷霜之色,一言不吭,小蛮和冰舞二人陪她静坐着。 一直到了忠义候府,小蛮才开口说道:“小姐我们下去吧,你别生气了。” 琉月点头,下了忠义候府的马车,一路进候府去了。 本以为这个闹剧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谁知道傍晚的时候,廉亲王府的廉亲王爷竟然领着几名手下登门进了忠义候府,还是要见琉月的。 琉月正在琉园里喝补品,一侧的忠义候夫人陪着她说话儿。 母女二人正说得开心,门外便来了丫鬟禀报。 “夫人,小姐。丁管家说廉亲王府的王爷过来了。” 忠义候夫人一听小丫鬟的禀报,脸色便有些冷,先前琉月已经告诉她今儿个皇上召她进宫询问她要不要嫁进廉亲王府的事情。 忠义候夫人对于廉亲王府十分的不喜,那廉亲王世子根本就是个浑帐东西,除了吃喝嫖赌什么本事都没有,小月儿怎么可能嫁进廉亲王府去。 此刻她还不知道廉亲王世子先前当街闹出来的事情,否则还要生气。 忠义候夫人脸色冷冷的说道:“廉亲王爷过来做什么,让候爷去招呼着,禀报到这里做什么?” 小丫鬟看夫人脸色不好,小姐的脸色也不好,有些不安,小声的禀报:“丁管家说候爷去陪王爷了,但是王爷要见的是琉月小姐,候爷问夫人的意思,是见还是不见,让夫人定夺?” 忠义候夫人这个气啊,这廉亲王爷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她的女儿进廉亲王府,真是没脸没皮的人,她这就去说道说道他。 忠义候夫人起身,望向琉月:“月儿,这件事母亲来摆布。” 琉月却站了起来,微微蹙眉说道:“算了,我去看看吧,看他究竟有什么事?” 这事让母亲出面,倒是会和廉亲王府起了冲突,她若出面,他们算上的也是她,与忠义候府没有关系。 “走吧。” 琉月往外走去,忠义候夫人只得跟上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去。 身后跟了一堆的丫鬟,一众人往忠义候府的前厅。 前厅门前,丁管家领着两个手下正在张望,一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赶紧的过来恭敬的开口道:“见过夫人,大小姐。” 忠义候夫人脸色冷冷的点头,然后拉着琉月的手。母女二人便走进了正厅。 正厅里,端坐着的除了候爷,还有一人是廉亲王爷/。 琉月先前见过他,自然识得他。 不过现在廉亲王爷的脸色满是焦急,一片阴骜,眼看着忠义候夫子和琉月走了进来,急急的站起身来,沉声开口道。/ “琉月小姐你可是过来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对这廉亲王爷一点好感都没有,能把儿子教养成那样的人,说明这廉亲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爷找琉月什么事?” 若是廉亲王爷再提让她进廉亲王府的事情,她直接与他翻脸。 不过琉月却想错了,廉亲王爷登门并不是为了让她嫁进王府,而是另外一件事。 “上官小姐,听说你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 琉月点了一下头,所以呢? 她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关他什么事啊,廉亲王爷再次心急的说道。 “今日我儿子在大街上与晏小候爷打了一架后回府,可是还没有回到府里,便又被一群黑衣人给围住怒打了一顿,他被这些人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 廉亲王爷的话落,琉月的眉一挑,心里蓦然明白,是谁动的手脚,胸中一抽搐,赶紧伸手按着胸口,然后什么都不想,望向廉亲王爷,看来这王爷找她是为了治他儿子的病的,琉月不由觉得好笑,这是多么好笑的一件事,现在最想他儿子有事的便是她,这王爷竟然还来让她替他儿子医治,怎么可能。 琉月的唇角一闪而过的冷笑,然后一脸冷色的说道。 “王爷是不是想多了,廉王世子的病应该去找宫中的御医诊治,找我做什么?” “本王找了宫中的御医,御医已经把他给醒了,可是?” 琉月一听御医已经把人救醒了,心里没好气的想着,怎么就不让这祸害死了呢。 不过她一句话没有说,只望着廉亲王爷,既然御医把他儿子救醒了,廉亲王爷又来找她做什么,琉月一言不吭。 廉亲王爷老泪都流了下来,伤心的说道。 “可是那些天杀的家伙,竟然废了他的命根子,御医说,他可能从此后再不人道了,这如何是好啊?” 廉亲王爷越说越伤心,哭得好像死了娘老子似的。 琉月一听,直想拍手鼓掌,这真是太好了,废了下身的好,他以后就不会祸害那些无辜的女子了。 忠义候夫人一听,脸色便冷沉了。 “廉亲王爷好没有意思,这种事如何找我女儿医治呢,我女儿虽然是个懂医,可是她不治这种病啊,她可是一个闺阁女子,如何治这种病呢?” 廉亲王爷听了一怔,满脸泪的望向了琉月。 琉月淡淡的接口:“没错,我师傅没有教我治这样的病,我一个闺阁女子,如何治这样的病呢,王爷若是想治好世子爷,还是广招天下的名医吧,说不定还能救廉王世子一命。” 琉月说完,廉亲王爷满脸的失望,此时倒也不疑有他,没有多想。 其实他先前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听说上官琉月治好了皇上的失眠症,他的心里便多了一丝希望,没想到到头来依然成空。 廉亲王爷一听琉月没法医,急急的向忠义候爷告辞,然后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狠狠的发誓。 “晏铮,这事本王与你没完,本王定然要与你到皇上那儿去讨个说法。” 后面的琉月听着他这样的话,一脸的无语,不过却并不太担心,因为就算廉亲王爷告到皇上那儿去,皇上又能拿晏铮怎么样,晏铮没做这件事,便不会承认,不承认又没有证握,廉亲王府只能吃闷亏。 琉月想着心情好些了,先前的蚀气消散了不少,望向忠义候爷和候夫人。 “义夫,母亲,我去休息了。” 忠义候夫人点头,这几天看月儿的脸色好多了,她的一颗心总算好受一些了。 不过琉月走了几步,候夫人又想起一件事情,叫住了她。 “月儿,明日我们候府宴请宾客,你要是想出来呢便出来与人玩玩,若是你不想出来,便待在自个的院子里。” “行,我知道了。” 琉月点头,忠义候府乃是枭京的名门大族,这宴客请席是少不了的,这一阵子母亲都是赴别人家的宴席,自家的肯定也要备下一天的宴席,回请别人。 明日她不想出来,待在琉园里便成了。 第二日一早,忠义候府便忙碌了起来,琉园内,琉月也没有睡,因为外面的动静吵得她睡不了,不过因为天气比较冷,她没有起来,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的书。 今日忠义候府的宴席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除了宴席还请了戏班子唱戏,还排了歌舞,男子那边设了投壶等游戏,女子这边有赏花做诗等等,十分的热闹。 天近中午的时候,很多客人都到了,忠义候夫人和忠义候爷在前面的正厅招呼着,把客人各自迎到外堂和内堂两地。 琉月也起来了,因为今日客人颇多,若是有人过来,发现她还睡在床上,只怕又要落下什么话柄,而且人家若是过来,她不起来又像什么样子,所以总算起来了,收拾整齐后,让小厨房的人烧了几样菜吃着,并没有惊动大厨房那边的人。 琉园的正厅里,小蛮和冰舞一边侍候琉月,一边说道。 “小姐,外面很吵,只怕你到晚上也不得休息?” 琉月摇了摇头:“没事,也就这一天的忙碌,回头便好了。” 小蛮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中饭过后,琉月领着几个丫鬟去后园观看红梅,此时红梅盛开,满园的春色,今年的冬天,竟然一场雪都没有下,虽然天气有些冷,但并没有下雪。 几个人逛了一圈后,小蛮想到了琉月的身子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外面的天气还是挺冷的,你别冻着了。” 琉月点头,然后想到什么望向一侧的冰舞:“向朗和关平他们还行吗?回头再取些银子给他们二人,让他们多买些被子和衣服,别让那些人冻着了。” “是,小姐,我明白了。” 琉月说着往回走,人还没有绕过红梅树,远远的便听到有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了。 “月姐姐,客人都过来了,你一个人躲进后园赏梅,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琉月一听这声音知道来的人是先前自已认的朋友周思婧。 她绕了过去,果然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小姐儿,正是周思婧,周思婧带了两个小丫鬟一路走了过来,风吹着脸面,脸蛋红扑扑的,眉眼越发的清冽,唇角勾出清浅的笑意,看到琉月走过来,她歪着脑袋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邀我一起赏赏梅,一个人赏梅怪没趣的。” 小蛮一听周思婧的话,正想说小姐身子骨不大好,琉月却出声了。 “好啊,既然你过来了,那便一起品茶赏梅?” 琉月说完吩咐小蛮:“立刻备茶水点心进后园的观花亭,我陪周小姐好好的赏赏梅。” “是。小姐。” 小蛮看小姐高兴,难得她如此的高兴,也没有说什么,应了一声,让金橘和石榴两个人立刻准备茶水点心的进观花亭,她则陪着琉月和周思婧等一路在后园逛了起来。 周思婧挽着琉月的手臂,二人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 “月姐姐,你这边的红艳开得真不错,红艳艳的满眼春色,让人以为春天到了呢?” 琉月笑道:“春天也很快了,冬天过去春天便到了,对了,你不是说有空便过来找我吗/怎么一直没有来。” 周思婧无奈的说道:“早想过来看看你了,可是最近都忙死了,要出门去拜访别家,又要在家里招呼客人,累死了,所以便没有过来,今儿个忠义候府请宴,本来以为看到你的,谁知道却没见你出来,问了候夫人说你身体有恙,我这一看啊,你脸色真不大好,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摇头:“我没事,就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服了药已经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琉月望向周思婧,周思婧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看你还真是生病了,天气有些冷,你要注意些。” 她说着拉琉月一路往观花亭走去,这都病了,不能在外面再吹风了。 周思婧拉着琉月一边往观花亭走去,一边小声的问:“先前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说廉亲王世子想娶你为侧妃,这话是真是假的?” 周思婧的脸色有些冷,那廉亲王府的南宫焕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什么货色啊,竟然想娶琉月。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点头:“不过我没同意。” “对了,后来听说廉亲王府的世子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王爷把武宁候府的小候爷给告了,可是却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白吃了个大亏,现在他们廉亲王府一定为这事恨透了你,所以你小心些。” 周思婧对于廉亲王府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本来那廉亲王爷为人还是不错的,可是自从有了这么一个不学好的儿子,他们廉亲王府的声名早就被败坏了。 琉月点头:“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说些开心的事来听听?” 周思婧一听,笑道:“你想听什么开心的事情啊,我说给你听,你知道吗?最近枭京可是热闹,长公主回京,带回了小候爷晏铮,袁大将军的儿子袁晟也找回来了,更甚至于燕贤王府的燕王世子也回来了,你知道吗?现在这枭京内满是风华绝世的美男,各家的小姐们整日家的犯春思,张嘴闭嘴便是这些出色的男儿家,你与我说说,你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男人?我给你说道说道?” 两个人说着话走进了观花亭,观花亭,三面有屏风,一面用珍珠帘子挡着,内里设了暖炉,所以一行几人走进去,立刻暖洋洋的。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坐下来后,小蛮便把珍珠帘子挂到旁边去,露出一面空间,正好可以赏外面的红梅,倒也极有情趣。 琉月想起先前周思婧所说的话,不由得好笑,望向周思婧。 “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啊,一个女儿家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说不定我倒可以帮助你说合说合。” “你又说得出口了。” 两个女子同时的笑起来,然后冰舞过来倒了茶水,两个人吃起茶来,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知道吗?眼下枭京是真热闹了,本来就有不少出色的男人,再加上来的这么几位,好似把天下的美男子全都网罗到一起来了,对了,今年过完这个冬天,皇上一定会为未有正妃的皇子们指婚,到时候肯定也会为这些出色的世子公子的指婚,你可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周思婧说完,脸颊红了一下,女儿家的总说这样的话题,似乎不妥,可是这是今年年头最热切的话题了。 观花亭中,正说得热闹,外面忽地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响起来。 “月姐姐是躲起来了,也不出来招呼我们了,看来我们只好亲自来寻她了?” “是啊,周小姐倒是跑得快,偷偷溜来和她吃茶了,我们也来讨杯茶吃。” “就不知道她给不给杯茶喝。”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些冷,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全都是阴阳怪气的话,一听便和道说这话的人也是极讨厌的。 不过既然来了,琉月也不好直接撵了,起码没冲突的时候不好撵,琉月和周思婧二人站起了身望过去,便看到观花亭外,袅袅数个身影走了进来。 一溜儿走进来的人有水墨莲,林凰儿,雷雪,还有几位官家的小姐,全都满脸笑的走了进来。 琉月笑着命令小蛮和石榴等人:“立刻准备了凳子过来,另外多准备些瓜子糕点的过来。” “是,小姐。” 小蛮走了出去,命令了人去准备,很快外面忙碌成一团。 观花亭里,几个小姐儿有两人先找了地坐下来,其她没地方坐的便站着,笑着打量后园满园的红梅花。 林凰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嫉妒极了。 她就想不透了,为什么姑姑会对上官琉月这个女人这么好,这地儿以前她便宵想过,可是她不让她住进来,现在倒好,白送给了上官琉月这个义女。 林凰儿一边想一边说道。 “月姐姐这里就是好,满园的梅花真是漂亮啊。” “是啊,真不错呢?这地儿还真是好地方?” 说话的人口中都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她们这些个人虽说在府里是嫡女,可谁也没有轮到这么一处好地方。 先前她们从琉园外面一路走进来,看到这琉园里不但地方大,而且各处的摆设也精致,现在再看这后园的梅花,真正是羡慕死别人了。 此时满树梅花怒放,风一吹,花瓣飘飘悠悠的飘在半空,人走在红梅林中,真是说不出的美丽。 观花亭里,周思婧听着这些酸不溜秋的话,有些不乐意听,直接接了口。 “各位都是身份金贵的人,若是喜欢这红梅,回头也叫府上的花匠从别外移栽一些便是了。” 林凰儿等人一听周思婧的话,一肚子的气,这是一句话的事情吗?这要花费多少的金钱啊,家里的人不骂她们烧钱才怪呢,就算府上有红梅花,那也不是她们的院子,所以说她们现在把指望全放在了自已的婚事上,若是能嫁给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以后她们成了当家的主母,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了,如此一想,便又笑了起来。 这时候小蛮和石榴等人取了瓜果盆蔬的进来,又加设了几张椅子,一众人都坐了下来。 琉月和周思婧也坐到一边去了,两个人不说话,看着这些女人,今儿个巴巴的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说的,琉月又不待见她们,她们也不喜琉月。 林凰儿现在算是和琉月对上了,她是看不得琉月舒心的,所以一坐下来一会儿便抢先开口说道。 “月姐姐,先前我们与武宁候府的小姐儿聊起天来,无意间听到你的神勇事迹,听说你曾经代表南璃国打败了我们慕紫国的八公主,八公主的容颜被毁,一只手臂没了也是月姐姐的功劳?” 林凰儿话一落,旁边有人惊呼,似乎受了惊。 琉月脸色一暗,却没有似毫的害怕,点头:“嗯,是这样。” 林凰儿一看琉月一点不害怕,不由得恼了,又继续说道。 “皇后娘娘一定很伤心,月姐姐你要多多当心啊。” 琉月又接口:“嗯,凰儿妹妹有心了,这件事琉月已经进宫向皇上请过罪了,皇上说琉月当时代表的是南璃国,现在南璃国灭了,琉月成了慕紫国的人,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 观花亭里,林凰儿等人的脸色不免失望,上官琉月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啊,把皇家的公主伤了,皇上竟然说算了,她也太好命了吧。 “对了,我们听说廉亲王府的世子爷想娶月姐姐为廉亲王府的侧妃?姐姐竟然不愿意嫁。那姐姐想嫁什么样的人家呢?” 林凰儿说完,她身侧的几个人满脸的笑。 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了林凰儿,她一再的隐忍,是因为看在母亲的面子,林凰儿是母亲娘家的人,所以她才容忍她,没想到这女人变本加厉,她当她是好欺负的吗。琉月脸色陡的黑沉了,阴骜的望向林凰儿。 “林凰儿,你是什么意思?你来是找碴的吗?” 林凰儿一愣,她是来找碴的,可现在她是客人,上官琉月竟然直接甩脸子。 林凰儿的脸色不由得黑了。 “你?” 她刚想发作,今儿个她就是找碴子,便怎么样,她看上官琉月百般不顺眼,凭什么啊,凭什么自已的亲姑姑不疼自个儿,竟然疼上官琉月这个义女,这么好的地方竟然给她住,不给自个儿住,这让她恼怒。 这里眼看着要闹了起来,外面忽地响起小丫鬟的惊呼声,小蛮飞快的闪身进来说道/。 “小姐,不好了,有坏人闯进来了?” “啊,坏人?” 观花亭中,不少人脸色变了,林凰儿等人更是直接慌了,然后也不等琉月招呼,她们便手忙脚乱的往外冲去。 她们这些个可都是金贵的身份,若是这些杀进来的刺客看她们年轻貌美,抢了她们去做了下作的事情,那她们一辈子可就毁掉了,所以她们不要被抓住啊。 琉月还没来得及招呼,便看到观花亭中,个个往外冲去/。 外面高墙之外有十几个蒙着脸的家伙冲了进来。 迎面看到这一个个的小姐儿,倒是愣住了,一时竟然没有动。 他们今日是奉命过来教训上官琉月的,最好是毁掉了这女人的清白,没想到琉园内竟然这么多的官家千金小姐,一时间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林凰儿等人一出观花亭看到这些蒙着脸的人,早尖叫连连了。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啊。” 她们慌乱的在梅林中穿梭,那些蒙着脸的家伙,本来还在想怎么样,此刻被林凰儿等人的叫声一刺激,个个都清醒过来,然后提着刀在梅林中追杀起林凰儿等人来,这下整个后园热闹极了。 琉月立刻命令一个丫鬟去找人,自已命令小蛮和冰舞:“别让这些小姐受伤。” “是,小姐。” 小蛮和冰舞二人闪身出去,琉月也出了观花亭,纵杀奔那些追杀各家小姐的蒙面坏人。 虽然她讨厌林凰儿,讨厌水墨莲等人,但是这里是忠义候府,如若这些小姐儿出了什么事,忠义候府总归是没法交待的。 小蛮和冰舞二人闪了过去,再加上琉月三人,那些坏人一时间竟然不能上手,这些人身手并不十分的厉害,所以很快便被琉月等人擒拿住了几人,而剩下的几个蒙脸的家伙吓住了,再加上此刻听到不远处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明显的有不少人过来了。这些家伙不敢再留,转身便走,剩下那几个被抓住的家伙,面面相觑,相自杀却又被琉月点了穴道。 此时梅林边,众家千金小姐,个个头发松散,花容失色,大口的喘着气。 她们抬首去看上官琉月,却发现这女人一点事都没有,不卑不亢,霜雪般冷冽,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此时的她竟比梅花还浓丽,傲然挺立,一双黑瞳冷冷的盯视着被她们抓住的几名刺客,阴狠的责问。 “说,什么人派你们来杀我的?” 她可不认为这些人是来杀这些小姐的,应该是奉命来杀她的,正巧这些个小姐的过来找碴子,便倒了霉。 那刺客头一掉不想说话。 琉月还想追问,却听到脚步声急切的响起,然后便有数道身影同时的出现。 只见后园的梅林边,一下子五光生色起来,数道挺立如松竹的身影林立在梅花树边,一下子看花了众家千金的眼睛。 这边的杀人事件,惊动了男宾那边的人,武宁候府的晏小候爷是跑得比任何人都快,他一动,别人也没有多想全都跑了过来,这一过来,竟然带来了数名风姿各异的美男子。 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晏铮,好似松柏般英挺。 瑾王南宫玉,就好似一块上等的美玉似的温润,源源不断的神彩。 九皇子南宫暖,就好似早晨的骄阳一般清新。 燕贤王府燕王世子,依旧是脸上戴着一面银制的面具,神秘莫测,风华艳艳。 袁大将军的公子袁晟,满脸的邪魅,一双美眸好似带电似的。 风凌云将军却是一把锋利的充斥着寒芒的宝剑,剑出鞘便见血。 还有京城的四大公子,也都各有风姿,风彩逼人。 这么些人把在场的各家千金看呆了眼,忘了做了反应,然后待到反应过来,个个忙着理衣服的理衣服,整理头发的整理头发,好一通忙碌。 可那些赶过来的男人,多数都望着上官琉月,有些人是望着上官琉月脚步的那些刺客。 这些贼子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青天白日的跑到忠义候府来杀人,分明是找死。 此时上官琉月掉头望向身后的一帮男人,眸光越过众人落到了燕烨的身上,她的唇角忽尔一勾,便是美艳动人的笑意,那神容看得身后男人,心神一片荡漾,却看得燕烨的眼神深暗如冰潭的水,冷冽异常。 这些个家伙个个一脸春心荡漾的望着小月儿做什么,看得他火大郁闷,恨不得立刻把小月儿藏起来。 可是很快他便看到琉月蹙起了眉,一只手下意识的按着胸部。 燕烨的心陡的抽搐起来,他知道小月儿的蚀情咒再次发了,不由得恼怒,早知道他便不出现了,害得她的蚀情咒发。 琉月一蹙眉,一众美男最前面的一人冲了过去,紧张的追问着。 “小月儿,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被这些家伙打伤了。” 晏小候爷一句话没说完,便抬起一脚朝那为首的人踹去,嘴里狠狠的怒骂着。‘ “说吧,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过来的?” 可惜那几个人垂首,谁也不说话,一个个的望着地面,大有打死也不说的意思。 琉月因为晏铮的一闹,心头的蚀情咒缓解了过来,她不敢多想,望向地上蒙着脸的家伙,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取了两枚冰魄银针,命令了小蛮和琉月二人。 “给我用银针刺他们的手指,十指连心,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招。” 此言一出,不远处的那些官家千金们个个打了一个轻颤,人人心中冒出一句来。 上官琉月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她可真毒啊,看来以后她们要小心些。 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已经走了过来,一人取了一枚银针,走到那几个被抓住的人身边。 最前面的一人眼神有些惊恐,忍不住叫起来:“你们可以杀了我们,不可以用私刑。” “私刑,” 琉月笑了起来:“若是你们不交,待会儿才是私刑,这才是开味菜。” 她说话云淡风轻,可是出口的话,却冷冽得好似寒冰。 听到人的耳朵里,令人害怕,不过身后不远处的那些个男人,却眯上了眼睛,一个个的盯着她,这女人有意思,够狠够辣够聪明。 小蛮和冰舞二人已经动手,后园响起惨烈的叫声。 身后的那些个女人很多人没看过这种场面,个个脸色发白的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各家的府上,这种针刺刑法都实施过,可是现在亲眼目睹,还是害怕得要死。 十指还没有轮遍,那为首的家伙受不了的招了。 “别刺了,别刺了,我招,我招。” 他说完,琉月一挥手,小蛮和冰舞两个人收回了手,站到一边,那人抖簌着往下说。 “是我们世子爷,命令我们前来威吓上官小姐一番的,说让上官琉月丢丢脸,我们没想到琉园里竟然有这么多人,所以所以?” 他所以不下去了,晏铮还在追问:“哪一个世子爷。” 琉月冷哼一声:“除了廉亲王世子爷,还有哪一个啊?” 而且她可以猜测出廉亲王世子南宫焕所下的命令绝对不止这些,肯定还有更多令人不齿的话。 不过她不想追究了,这件事还是交给瑾王殿下去处理吧。 上官琉月望向瑾王南宫玉:“殿下,你看这事?” 南宫玉周身的冷沉,脸色如冰霜笼罩着,没想到这件事都处理完了,廉亲王府的南宫焕竟然还不依不饶的整出这么多的事情。 “来人,把这些人立刻送进刑部去,重惩。” “是,殿下。” 数名手下奔了过来,拉着廉亲王府的手下便走,一直送进刑部的大牢里。 这里,晏铮还在紧张的问琉月:“小月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怎么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呢?” 他满脸的关心,却不知道那一树梅花飘落之下的某人眼睛都快把他射出了一个窟窿。 好在忠义候府夫妇二人赶了过来,然后招呼着各人出去,男宾的被忠义候爷招呼了出去,女宾这边的小姐儿被忠义候夫人命林凰儿带了出去,最后后园里只剩下琉月和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紧张的问琉月。 “月儿,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出事?” 琉月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南宫焕如此的鄙卑无耻。” 不出意外,他原来的目的定然是让这些人毁掉她的清白什么的,好让她在枭京这么多宾客的面前丢了脸面,只是没想到今儿个林凰儿等人会过来找碴儿,所以没吓到没毁掉她,倒是把各家的千金小姐给吓到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忠义候夫人拍着胸口,然后拉着琉月的手,把她送进了房间,叮咛她休息,外面太凉了,她摸着她的手好冰啊,千万不要再待在外面了,琉月答应了,便躺下休息。 先前的事情倒没有把宾客吓走,忠义候府的宴席依然热闹到晚上方散。 半夜,整个忠义候府都寂静无声。 琉园内更是比别处安静,忽地一道好似流星的光芒闪过,快速的从天边疾射过来,然后轻若无声的落在屋檐下,飞快的滑落到一处房间门外停下,抬手一挥,房门径自打开了,一缕幽香从他的袍袖中散发出去,他静等了一会儿,然后才缓声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安静,幽香之中,外榻上的两个女人睡得死死的。 里面的雕花大床上,倦缩着一个水灵灵的丫头,墨发就好像上好的锦锻铺阵开来,那一张埋在锦衾之中的雪白小脸,晕开了一缕红丝,娇媚不已,不过此刻的她也没有醒过来,被他下药给迷昏了,因为若是不迷昏她,她便会醒过来,若是看到他,蚀情咒便会发作,所以他只能如此做。 这给琉月下迷香,并坦然自得的走进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燕王世子燕烨。 燕烨摘掉了脸上的面具,瞳眸幽深的望着床上的人,然后脱鞋上床,抱她揽在怀里。 想到今儿个白天的事情,他再控制不住心头的醋意,俯身狠狠的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小丫头的唇,然后又狠狠的亲了一回才放开她,紧搂着她靠在他的怀里。 房内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小月儿啊,你的光芒越来越无人能挡了,若是你参加了青云城的大赛,夺得了第一名,光彩更甚,那时候,桃花更多了,爷我是不是要醋死呢?某男人百倍的愁怅,真有种吾家有女吾愁怅之感,不过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把小月儿夺了去的,燕烨伸手轻触上琉月的小脸蛋,细长的眉,无意识的轻轻的蹙起,让人不舍,害得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伸出手轻轻的扶平她的眉。 视线从她的眼睛上,鼻子上,最后落到了她性感微微的勾起唇角的小唇儿上,先前被他一咬,此刻还红艳一片,饱满至极。 小丫头是越来越光华潋潋了,他要看牢她才是,另外他还是快点解掉这蚀情咒,然后进宫向皇上请旨,让皇上把小月儿嫁给他便行了,只有她属于他了,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要不然非愁死他不可,今儿个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还有晏铮。 他记得以前晏铮只是当小月儿是朋友的,可是这次再看他对小月儿,那瞳眸之中分明是浓浓的情意。 燕烨是越想越心惊啊,最后是睡也睡不着了,伸出手捏着睡梦中的琉月娇嫩的脸蛋,你啊,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忧心啊。 夜越来越深,只有一个深情不悔的男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惜怀里的小丫头却睡得格外的香甜,一点也不知道。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票票的投票了,大么么一下……。 第008章 燕烨吃醋 热闹的街道上,一行人骑马过来,马上为首之人尊贵不凡,傲气凌然,喝止住了两个打成一团的人。 两个人一看来人,总算收住了手,此时再看晏铮和南宫焕二人,成了鲜明的对比,晏铮一点事没有,周身上下完好无损,再看南宫焕一张阴柔的脸被揍得不成人形了,身上更是多处挨了揍,此时一看太子南宫焰出现,早咧了一张嘴,满脸痛苦的叫起来。 “太子殿下,这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欺人太甚了,他打得我好惨啊,太子殿下为我做主啊,他青天白日的怒打我,这枭京都快没王法了,就算皇上是他的亲舅舅,他也不能这么打我吧。” 街道边越来越多的人看热闹,盯着这里,盯着太子南宫焰。 不知道这种局面太子如何处理。 南宫焰微眯了眼睛,望向了南宫焕,确实是被打得挺重的。 太子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骜,暗骂南宫焕,这不成器的东西,被打成这样还有脸叫,是人就该找个地方自我反省,不过廉亲王府一向与太子府走得近,太子没有理由不过问这件事,所以望向了晏铮,蹙眉说道。 “晏铮,你有什么可说的?” 即便南宫焕再不成器,他也是廉亲王府的人,晏铮如此打他,总要有一个交待。 晏铮望向高据马上的太子南宫焰,神色不变,面容坦然,抱拳沉稳的说道。 “太子容禀,这南宫焰当街拦截忠义候府的琉月小姐,胡搅蛮缠不讲理,难道本候不该教训他吗?琉月小姐是本候的朋友,今日本候在此再说一遍,若是有人与她为难,本候爷绝对不会答应的。” 晏铮说完冷望向太子,姿势并没有半分的松软胆怯,瞳眸冷光窄射。 大有若是太子胆敢为难琉月,他也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一下子冷了,眼神幽冷无比,眸光阴森森的盯着晏铮。 一直以来,他身为东宫太子,身后有母族之人支撑着,这枭京很少人敢不买他的帐,没想到今儿个倒是碰到了一个,南宫焰心头的怒火特别的大,不过他想到了晏铮的身份,他的母亲乃是他的亲姑姑,父皇对这个姑姑很好,这件事闹大了到了父皇的面前只怕他也未必讨得了好。 所以南宫焰望了一眼晏铮,压抑下心头的怒火,然后眸光移向了那马车,只见一名小丫鬟掀帘望着外面,内里的情况并不清楚,而且也看不到晏铮护着的上官琉月是什么样子。 南宫焰收回眸光,然后俐落的翻身下马,看他的动作,便知道太子也是一个练武之人,而且武功应该不弱。 南宫焰翻身下马,身后的数名手下也翻身纷纷下了马,站在太子的身后,保护着太子殿下。 南宫焰缓步走到了南宫焕的身前,伸手扶起了南宫焕,冷沉的声音响起来。 “小候爷今日把人打伤了,连个交待都没有吗?” 晏铮冷哼一声:“要什么交待,他所做的事情不当,本候教训他,要给谁交待?” 晏铮的话一落,南宫焕的双眼便冒了绿光,不过想到太子在跟前,他便朝太子南宫焰叫起来。 “太子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南宫焰眉一挑,望向对面的晏铮,有心要教训一下晏铮,让他知道知道对他不逊的下场,所以冷硬的说道:“这事本宫看到了,绝不能坐视不管,晏铮你虽为小候爷,南宫焕却是皇室之人,你重打皇室中的人,是不是太没有王法了,此事就算父皇在这里,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一言落,朝不远处的手下命令:“来人,带晏小候爷进刑部的大牢。此事本宫禀报父皇,看父皇如何定夺。” 他就不信父皇会坐视不管。 太子的命令一下,太子府的人便涌了过来,想拿下晏铮,晏铮剑眉一竖,大喝道:“今日谁敢拿我,我也是你们碰得的,若是太子非要讨个说法,那么好,我便与太子还有廉亲王世子进宫一趟,看看皇上如何处理此事,若是皇上认为我该打,本候绝无二言。” 廉亲王世子南宫焕一听,先胆怯了,这件事扯大了可就是他不对了,本来以为太子能收拾了这晏铮,没想到晏铮连太子也不买帐,这还真是麻烦事。 这里正闹成一团,太子南宫焰与晏铮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另有一道温润清悦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此言一起,众人不由得望了过去,只见一道如玉身影走了过来,雪白的锦锻长袍,腰带飘飘,墨黑的发好似上好的锦绸一般,举止优雅,俊美的五官上,潋潋如春江风的暖人笑意,只是那微睑的眼目中,可隐约感受到他的幽冷无情。 这来人的正是七皇子瑾王殿下。 今日晏铮便是与这位瑾王殿下在茶楼里吃茶,说事。 瑾王与晏铮交好,想拉拢武宁候府,武宁候府有长公主,父皇对这位长公主姑姑可是极好的,所以说虽然武宁候府刚在枭京立足,可是地位不输于枭京这些世家大族,所以南宫玉才会和晏铮交好。 先前他们在茶楼吃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南宫焕这个浑帐当街拦着上官琉月的马车胡闹,瑾王南宫玉本想出手,却想起自已的身份,犹豫了一下,所以被晏铮抢了先。 南宫玉本以为这件事很快便会处理完了,晏铮打了一顿南宫焕便罢,谁知道太子会正好出现。 他想不出手都很难,因为这件事若是闹到父皇那里,谁也捞不到好果子吃。 南宫玉一出现,太子南宫焰的脸色越发的冷了,他是看这七皇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明明不是太子,那尊贵优雅不输于他,甚至于只要有他出现,他身上的光环都被他给遮住了,就好比现在,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到他的身上了,甚至于他还能听到街道边百姓的议论,兴奋的说话声。 “七皇子哎,真是的七皇子瑾王殿下。” “是啊,瑾王殿下人俊美啊,心地又好。” “是的,是的。” 这些议论使得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黑沉如锅底,凌厉的面容上多了一抹阴狠,冷冷的望着南宫玉,沉声说道。 “七皇弟原来也在啊?” 南宫玉缓缓的点头,然后温润的开口:“见过太子皇兄。” “起来吧。” 南宫焰很想揍这七皇弟一顿,每次看到他这种故作优雅的样子,他便有抓狂的冲动,其实他的算计比任何人都多,偏偏那一副温润如水的样子使得所有人都喜欢他。 “七皇弟来了正好,不如看看此事如何处理吧?” 南宫焰把手中的烫手山芋交到了七皇子南宫玉的手上。 南宫玉却也没有推辞,点了一下头,望了一眼南宫焕,南宫焕看到七皇子冷酷无情的眼神,不由得不安了起来。 南宫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其实这件事本王是看到了的,本王正在临街的茶楼里喝茶,所以看到了经过,要说此事呢,错的人是廉亲王府的世子爷,琉月小姐和晏小候爷是朋友,在尚京的时候,他们便是朋友,廉亲王府的世子爷欺负晏小候爷的朋友,他自然要出手相帮朋友,这件事他没做错,但是他不该出手这么重,所以本王的意思是,两下都有错,所以便相互不计较了,但是因为晏小候爷出手太重,所以廉亲王世子挨了打,他看病的费用便由晏小候爷认了,这样的结果你们看如何?” 南宫玉望向南宫焕,南宫焕那个气啊,他都被打成这样了。晏铮没事,只要付医费便行了,他们廉亲王府最不缺的便是医费。 他要钱做什么,可是看到七皇子瑾王殿下的眼神时,他很有压力,一时竟然说不了话。 南宫玉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或者廉亲王世子想把此事捅到皇上那里?” 此言一出,南宫焕立马yan了,飞快的接口:“好,此事便依瑾王殿下所言。” 不过晏铮给他等着,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今日吃了这亏,日后定然要找回来,还有?南宫焕望向了那马车,他们外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马车之中的上官琉月竟然动都没动,压根不理会外面的事情,这女人够狠的。 南宫焕脸色阴骜难看。 南宫玉又望向了晏铮:“晏世子回头把钱送到了廉亲王府知道吗?” 晏铮唇角露出笑意,沉稳的说道:“好的,这药费是该我付的。” 以后他见这家伙一次打一次,药费照付都愿意,他们武宁候府还不差这药费。 瑾王殿下处理完了这件事,又掉头望向太子皇兄。 “皇兄,你看这事可还行?” 太子南宫焰心里那个气啊,没想到他本以为难处理的事情,到了七皇弟的手里又是很俐落的处理完了,他本想刁难他的,结果又把功劳落到他的身上了。 果然街道边的百姓们纷纷赞扬起瑾王南宫玉来。 “瑾王殿下真厉害。” “是的,他一向如此的厉害,听说此次攻破尚京瑾王殿下的功劳是最大的。” “我们慕紫国有瑾王殿下这样厉害的人物,真是有福了,难怪皇上宠爱他。”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黑沉一片,怒瞪了南宫焕一眼,先前叫嚷得最厉害的便是他,这会子怎么不叫了。 南宫焕缩着头,他算是两边都得罪了,所以他心里把晏铮和上官琉月给恨上了。 太子南宫焰望向南宫玉沉声开口:“七皇弟处理好,既然无事了,本宫也该进宫了。” 南宫焰一刻也不愿待了,一挥手领着太子府的侍卫离开。 廉亲王府的世子南宫焕也一拐一拐的被手下给架了离开,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气狠狠的怒瞪着晏铮,最后上了马车离开。 此时的街道上只剩下晏铮和瑾王殿下南宫玉,四周的人群也慢慢的散了。 一直端坐在马车里不动的琉月,此时缓缓的开口:“今日谢过瑾王殿下和晏小候爷出手了。” 瑾王南宫玉眼神暗了一下,没有说话,晏铮直接沉稳的说道:“他若是日后再敢欺负你,我依然饶不了他。” 晏铮说完望向马车里的琉月:“小月儿你快回去吧。” “嗯。” 琉月点头,然后命令马车夫离开。 忠义候府的马车一路离开了街道,后面的一辆马车也缓缓的行驶了,跟着前面的马车。 马车经过瑾王南宫玉和晏铮的身边,二人忽的觉得周身一冷,似乎有人恶狠狠的瞪视了他们一眼似的,待到望去,那马车已经一驶而过了。 晏铮不以为意,瑾王南宫玉满脸的若有所思,先前别人没看到,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南宫焕之所以伤得那么重,便是有石子从刚才的这辆马车里飞出来的,而且他也知道这辆马车是燕王府的马车,马车里不出意外坐着的乃是燕王世子燕烨,他又为何出手呢,是帮助晏铮还是帮助上官琉月。 瑾王南宫玉越想越觉得好玩儿,看来枭京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走,我们回去继续吃茶。” 瑾王殿下的心情十分的好,晏小候爷刚刚挫了廉亲王世子南宫焕的锐气,心里也十分高兴,两个人十分投缘的一路进了临街的茶楼,继续喝茶谈事儿拉拢感情。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琉月十分的气恼,脸色一片冷霜之色,一言不吭,小蛮和冰舞二人陪她静坐着。 一直到了忠义候府,小蛮才开口说道:“小姐我们下去吧,你别生气了。” 琉月点头,下了忠义候府的马车,一路进候府去了。 本以为这个闹剧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谁知道傍晚的时候,廉亲王府的廉亲王爷竟然领着几名手下登门进了忠义候府,还是要见琉月的。 琉月正在琉园里喝补品,一侧的忠义候夫人陪着她说话儿。 母女二人正说得开心,门外便来了丫鬟禀报。 “夫人,小姐。丁管家说廉亲王府的王爷过来了。” 忠义候夫人一听小丫鬟的禀报,脸色便有些冷,先前琉月已经告诉她今儿个皇上召她进宫询问她要不要嫁进廉亲王府的事情。 忠义候夫人对于廉亲王府十分的不喜,那廉亲王世子根本就是个浑帐东西,除了吃喝嫖赌什么本事都没有,小月儿怎么可能嫁进廉亲王府去。 此刻她还不知道廉亲王世子先前当街闹出来的事情,否则还要生气。 忠义候夫人脸色冷冷的说道:“廉亲王爷过来做什么,让候爷去招呼着,禀报到这里做什么?” 小丫鬟看夫人脸色不好,小姐的脸色也不好,有些不安,小声的禀报:“丁管家说候爷去陪王爷了,但是王爷要见的是琉月小姐,候爷问夫人的意思,是见还是不见,让夫人定夺?” 忠义候夫人这个气啊,这廉亲王爷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她的女儿进廉亲王府,真是没脸没皮的人,她这就去说道说道他。 忠义候夫人起身,望向琉月:“月儿,这件事母亲来摆布。” 琉月却站了起来,微微蹙眉说道:“算了,我去看看吧,看他究竟有什么事?” 这事让母亲出面,倒是会和廉亲王府起了冲突,她若出面,他们算上的也是她,与忠义候府没有关系。 “走吧。” 琉月往外走去,忠义候夫人只得跟上她,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去。 身后跟了一堆的丫鬟,一众人往忠义候府的前厅。 前厅门前,丁管家领着两个手下正在张望,一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赶紧的过来恭敬的开口道:“见过夫人,大小姐。” 忠义候夫人脸色冷冷的点头,然后拉着琉月的手。母女二人便走进了正厅。 正厅里,端坐着的除了候爷,还有一人是廉亲王爷/。 琉月先前见过他,自然识得他。 不过现在廉亲王爷的脸色满是焦急,一片阴骜,眼看着忠义候夫子和琉月走了进来,急急的站起身来,沉声开口道。/ “琉月小姐你可是过来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对这廉亲王爷一点好感都没有,能把儿子教养成那样的人,说明这廉亲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爷找琉月什么事?” 若是廉亲王爷再提让她进廉亲王府的事情,她直接与他翻脸。 不过琉月却想错了,廉亲王爷登门并不是为了让她嫁进王府,而是另外一件事。 “上官小姐,听说你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 琉月点了一下头,所以呢? 她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关他什么事啊,廉亲王爷再次心急的说道。 “今日我儿子在大街上与晏小候爷打了一架后回府,可是还没有回到府里,便又被一群黑衣人给围住怒打了一顿,他被这些人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 廉亲王爷的话落,琉月的眉一挑,心里蓦然明白,是谁动的手脚,胸中一抽搐,赶紧伸手按着胸口,然后什么都不想,望向廉亲王爷,看来这王爷找她是为了治他儿子的病的,琉月不由觉得好笑,这是多么好笑的一件事,现在最想他儿子有事的便是她,这王爷竟然还来让她替他儿子医治,怎么可能。 琉月的唇角一闪而过的冷笑,然后一脸冷色的说道。 “王爷是不是想多了,廉王世子的病应该去找宫中的御医诊治,找我做什么?” “本王找了宫中的御医,御医已经把他给醒了,可是?” 琉月一听御医已经把人救醒了,心里没好气的想着,怎么就不让这祸害死了呢。 不过她一句话没有说,只望着廉亲王爷,既然御医把他儿子救醒了,廉亲王爷又来找她做什么,琉月一言不吭。 廉亲王爷老泪都流了下来,伤心的说道。 “可是那些天杀的家伙,竟然废了他的命根子,御医说,他可能从此后再不人道了,这如何是好啊?” 廉亲王爷越说越伤心,哭得好像死了娘老子似的。 琉月一听,直想拍手鼓掌,这真是太好了,废了下身的好,他以后就不会祸害那些无辜的女子了。 忠义候夫人一听,脸色便冷沉了。 “廉亲王爷好没有意思,这种事如何找我女儿医治呢,我女儿虽然是个懂医,可是她不治这种病啊,她可是一个闺阁女子,如何治这种病呢?” 廉亲王爷听了一怔,满脸泪的望向了琉月。 琉月淡淡的接口:“没错,我师傅没有教我治这样的病,我一个闺阁女子,如何治这样的病呢,王爷若是想治好世子爷,还是广招天下的名医吧,说不定还能救廉王世子一命。” 琉月说完,廉亲王爷满脸的失望,此时倒也不疑有他,没有多想。 其实他先前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听说上官琉月治好了皇上的失眠症,他的心里便多了一丝希望,没想到到头来依然成空。 廉亲王爷一听琉月没法医,急急的向忠义候爷告辞,然后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狠狠的发誓。 “晏铮,这事本王与你没完,本王定然要与你到皇上那儿去讨个说法。” 后面的琉月听着他这样的话,一脸的无语,不过却并不太担心,因为就算廉亲王爷告到皇上那儿去,皇上又能拿晏铮怎么样,晏铮没做这件事,便不会承认,不承认又没有证握,廉亲王府只能吃闷亏。 琉月想着心情好些了,先前的蚀气消散了不少,望向忠义候爷和候夫人。 “义夫,母亲,我去休息了。” 忠义候夫人点头,这几天看月儿的脸色好多了,她的一颗心总算好受一些了。 不过琉月走了几步,候夫人又想起一件事情,叫住了她。 “月儿,明日我们候府宴请宾客,你要是想出来呢便出来与人玩玩,若是你不想出来,便待在自个的院子里。” “行,我知道了。” 琉月点头,忠义候府乃是枭京的名门大族,这宴客请席是少不了的,这一阵子母亲都是赴别人家的宴席,自家的肯定也要备下一天的宴席,回请别人。 明日她不想出来,待在琉园里便成了。 第二日一早,忠义候府便忙碌了起来,琉园内,琉月也没有睡,因为外面的动静吵得她睡不了,不过因为天气比较冷,她没有起来,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的书。 今日忠义候府的宴席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除了宴席还请了戏班子唱戏,还排了歌舞,男子那边设了投壶等游戏,女子这边有赏花做诗等等,十分的热闹。 天近中午的时候,很多客人都到了,忠义候夫人和忠义候爷在前面的正厅招呼着,把客人各自迎到外堂和内堂两地。 琉月也起来了,因为今日客人颇多,若是有人过来,发现她还睡在床上,只怕又要落下什么话柄,而且人家若是过来,她不起来又像什么样子,所以总算起来了,收拾整齐后,让小厨房的人烧了几样菜吃着,并没有惊动大厨房那边的人。 琉园的正厅里,小蛮和冰舞一边侍候琉月,一边说道。 “小姐,外面很吵,只怕你到晚上也不得休息?” 琉月摇了摇头:“没事,也就这一天的忙碌,回头便好了。” 小蛮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中饭过后,琉月领着几个丫鬟去后园观看红梅,此时红梅盛开,满园的春色,今年的冬天,竟然一场雪都没有下,虽然天气有些冷,但并没有下雪。 几个人逛了一圈后,小蛮想到了琉月的身子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外面的天气还是挺冷的,你别冻着了。” 琉月点头,然后想到什么望向一侧的冰舞:“向朗和关平他们还行吗?回头再取些银子给他们二人,让他们多买些被子和衣服,别让那些人冻着了。” “是,小姐,我明白了。” 琉月说着往回走,人还没有绕过红梅树,远远的便听到有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了。 “月姐姐,客人都过来了,你一个人躲进后园赏梅,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琉月一听这声音知道来的人是先前自已认的朋友周思婧。 她绕了过去,果然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小姐儿,正是周思婧,周思婧带了两个小丫鬟一路走了过来,风吹着脸面,脸蛋红扑扑的,眉眼越发的清冽,唇角勾出清浅的笑意,看到琉月走过来,她歪着脑袋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邀我一起赏赏梅,一个人赏梅怪没趣的。” 小蛮一听周思婧的话,正想说小姐身子骨不大好,琉月却出声了。 “好啊,既然你过来了,那便一起品茶赏梅?” 琉月说完吩咐小蛮:“立刻备茶水点心进后园的观花亭,我陪周小姐好好的赏赏梅。” “是。小姐。” 小蛮看小姐高兴,难得她如此的高兴,也没有说什么,应了一声,让金橘和石榴两个人立刻准备茶水点心的进观花亭,她则陪着琉月和周思婧等一路在后园逛了起来。 周思婧挽着琉月的手臂,二人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 “月姐姐,你这边的红艳开得真不错,红艳艳的满眼春色,让人以为春天到了呢?” 琉月笑道:“春天也很快了,冬天过去春天便到了,对了,你不是说有空便过来找我吗/怎么一直没有来。” 周思婧无奈的说道:“早想过来看看你了,可是最近都忙死了,要出门去拜访别家,又要在家里招呼客人,累死了,所以便没有过来,今儿个忠义候府请宴,本来以为看到你的,谁知道却没见你出来,问了候夫人说你身体有恙,我这一看啊,你脸色真不大好,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摇头:“我没事,就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服了药已经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琉月望向周思婧,周思婧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看你还真是生病了,天气有些冷,你要注意些。” 她说着拉琉月一路往观花亭走去,这都病了,不能在外面再吹风了。 周思婧拉着琉月一边往观花亭走去,一边小声的问:“先前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说廉亲王世子想娶你为侧妃,这话是真是假的?” 周思婧的脸色有些冷,那廉亲王府的南宫焕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什么货色啊,竟然想娶琉月。 琉月眼神暗了一下,点头:“不过我没同意。” “对了,后来听说廉亲王府的世子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王爷把武宁候府的小候爷给告了,可是却因为没有证据,所以白吃了个大亏,现在他们廉亲王府一定为这事恨透了你,所以你小心些。” 周思婧对于廉亲王府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本来那廉亲王爷为人还是不错的,可是自从有了这么一个不学好的儿子,他们廉亲王府的声名早就被败坏了。 琉月点头:“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说些开心的事来听听?” 周思婧一听,笑道:“你想听什么开心的事情啊,我说给你听,你知道吗?最近枭京可是热闹,长公主回京,带回了小候爷晏铮,袁大将军的儿子袁晟也找回来了,更甚至于燕贤王府的燕王世子也回来了,你知道吗?现在这枭京内满是风华绝世的美男,各家的小姐们整日家的犯春思,张嘴闭嘴便是这些出色的男儿家,你与我说说,你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男人?我给你说道说道?” 两个人说着话走进了观花亭,观花亭,三面有屏风,一面用珍珠帘子挡着,内里设了暖炉,所以一行几人走进去,立刻暖洋洋的。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坐下来后,小蛮便把珍珠帘子挂到旁边去,露出一面空间,正好可以赏外面的红梅,倒也极有情趣。 琉月想起先前周思婧所说的话,不由得好笑,望向周思婧。 “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啊,一个女儿家的,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说不定我倒可以帮助你说合说合。” “你又说得出口了。” 两个女子同时的笑起来,然后冰舞过来倒了茶水,两个人吃起茶来,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知道吗?眼下枭京是真热闹了,本来就有不少出色的男人,再加上来的这么几位,好似把天下的美男子全都网罗到一起来了,对了,今年过完这个冬天,皇上一定会为未有正妃的皇子们指婚,到时候肯定也会为这些出色的世子公子的指婚,你可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周思婧说完,脸颊红了一下,女儿家的总说这样的话题,似乎不妥,可是这是今年年头最热切的话题了。 观花亭中,正说得热闹,外面忽地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响起来。 “月姐姐是躲起来了,也不出来招呼我们了,看来我们只好亲自来寻她了?” “是啊,周小姐倒是跑得快,偷偷溜来和她吃茶了,我们也来讨杯茶吃。” “就不知道她给不给杯茶喝。”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有些冷,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全都是阴阳怪气的话,一听便和道说这话的人也是极讨厌的。 不过既然来了,琉月也不好直接撵了,起码没冲突的时候不好撵,琉月和周思婧二人站起了身望过去,便看到观花亭外,袅袅数个身影走了进来。 一溜儿走进来的人有水墨莲,林凰儿,雷雪,还有几位官家的小姐,全都满脸笑的走了进来。 琉月笑着命令小蛮和石榴等人:“立刻准备了凳子过来,另外多准备些瓜子糕点的过来。” “是,小姐。” 小蛮走了出去,命令了人去准备,很快外面忙碌成一团。 观花亭里,几个小姐儿有两人先找了地坐下来,其她没地方坐的便站着,笑着打量后园满园的红梅花。 林凰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嫉妒极了。 她就想不透了,为什么姑姑会对上官琉月这个女人这么好,这地儿以前她便宵想过,可是她不让她住进来,现在倒好,白送给了上官琉月这个义女。 林凰儿一边想一边说道。 “月姐姐这里就是好,满园的梅花真是漂亮啊。” “是啊,真不错呢?这地儿还真是好地方?” 说话的人口中都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她们这些个人虽说在府里是嫡女,可谁也没有轮到这么一处好地方。 先前她们从琉园外面一路走进来,看到这琉园里不但地方大,而且各处的摆设也精致,现在再看这后园的梅花,真正是羡慕死别人了。 此时满树梅花怒放,风一吹,花瓣飘飘悠悠的飘在半空,人走在红梅林中,真是说不出的美丽。 观花亭里,周思婧听着这些酸不溜秋的话,有些不乐意听,直接接了口。 “各位都是身份金贵的人,若是喜欢这红梅,回头也叫府上的花匠从别外移栽一些便是了。” 林凰儿等人一听周思婧的话,一肚子的气,这是一句话的事情吗?这要花费多少的金钱啊,家里的人不骂她们烧钱才怪呢,就算府上有红梅花,那也不是她们的院子,所以说她们现在把指望全放在了自已的婚事上,若是能嫁给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以后她们成了当家的主母,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了,如此一想,便又笑了起来。 这时候小蛮和石榴等人取了瓜果盆蔬的进来,又加设了几张椅子,一众人都坐了下来。 琉月和周思婧也坐到一边去了,两个人不说话,看着这些女人,今儿个巴巴的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说的,琉月又不待见她们,她们也不喜琉月。 林凰儿现在算是和琉月对上了,她是看不得琉月舒心的,所以一坐下来一会儿便抢先开口说道。 “月姐姐,先前我们与武宁候府的小姐儿聊起天来,无意间听到你的神勇事迹,听说你曾经代表南璃国打败了我们慕紫国的八公主,八公主的容颜被毁,一只手臂没了也是月姐姐的功劳?” 林凰儿话一落,旁边有人惊呼,似乎受了惊。 琉月脸色一暗,却没有似毫的害怕,点头:“嗯,是这样。” 林凰儿一看琉月一点不害怕,不由得恼了,又继续说道。 “皇后娘娘一定很伤心,月姐姐你要多多当心啊。” 琉月又接口:“嗯,凰儿妹妹有心了,这件事琉月已经进宫向皇上请过罪了,皇上说琉月当时代表的是南璃国,现在南璃国灭了,琉月成了慕紫国的人,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 观花亭里,林凰儿等人的脸色不免失望,上官琉月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啊,把皇家的公主伤了,皇上竟然说算了,她也太好命了吧。 “对了,我们听说廉亲王府的世子爷想娶月姐姐为廉亲王府的侧妃?姐姐竟然不愿意嫁。那姐姐想嫁什么样的人家呢?” 林凰儿说完,她身侧的几个人满脸的笑。 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了林凰儿,她一再的隐忍,是因为看在母亲的面子,林凰儿是母亲娘家的人,所以她才容忍她,没想到这女人变本加厉,她当她是好欺负的吗。琉月脸色陡的黑沉了,阴骜的望向林凰儿。 “林凰儿,你是什么意思?你来是找碴的吗?” 林凰儿一愣,她是来找碴的,可现在她是客人,上官琉月竟然直接甩脸子。 林凰儿的脸色不由得黑了。 “你?” 她刚想发作,今儿个她就是找碴子,便怎么样,她看上官琉月百般不顺眼,凭什么啊,凭什么自已的亲姑姑不疼自个儿,竟然疼上官琉月这个义女,这么好的地方竟然给她住,不给自个儿住,这让她恼怒。 这里眼看着要闹了起来,外面忽地响起小丫鬟的惊呼声,小蛮飞快的闪身进来说道/。 “小姐,不好了,有坏人闯进来了?” “啊,坏人?” 观花亭中,不少人脸色变了,林凰儿等人更是直接慌了,然后也不等琉月招呼,她们便手忙脚乱的往外冲去。 她们这些个可都是金贵的身份,若是这些杀进来的刺客看她们年轻貌美,抢了她们去做了下作的事情,那她们一辈子可就毁掉了,所以她们不要被抓住啊。 琉月还没来得及招呼,便看到观花亭中,个个往外冲去/。 外面高墙之外有十几个蒙着脸的家伙冲了进来。 迎面看到这一个个的小姐儿,倒是愣住了,一时竟然没有动。 他们今日是奉命过来教训上官琉月的,最好是毁掉了这女人的清白,没想到琉园内竟然这么多的官家千金小姐,一时间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林凰儿等人一出观花亭看到这些蒙着脸的人,早尖叫连连了。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啊。” 她们慌乱的在梅林中穿梭,那些蒙着脸的家伙,本来还在想怎么样,此刻被林凰儿等人的叫声一刺激,个个都清醒过来,然后提着刀在梅林中追杀起林凰儿等人来,这下整个后园热闹极了。 琉月立刻命令一个丫鬟去找人,自已命令小蛮和冰舞:“别让这些小姐受伤。” “是,小姐。” 小蛮和冰舞二人闪身出去,琉月也出了观花亭,纵杀奔那些追杀各家小姐的蒙面坏人。 虽然她讨厌林凰儿,讨厌水墨莲等人,但是这里是忠义候府,如若这些小姐儿出了什么事,忠义候府总归是没法交待的。 小蛮和冰舞二人闪了过去,再加上琉月三人,那些坏人一时间竟然不能上手,这些人身手并不十分的厉害,所以很快便被琉月等人擒拿住了几人,而剩下的几个蒙脸的家伙吓住了,再加上此刻听到不远处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明显的有不少人过来了。这些家伙不敢再留,转身便走,剩下那几个被抓住的家伙,面面相觑,相自杀却又被琉月点了穴道。 此时梅林边,众家千金小姐,个个头发松散,花容失色,大口的喘着气。 她们抬首去看上官琉月,却发现这女人一点事都没有,不卑不亢,霜雪般冷冽,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此时的她竟比梅花还浓丽,傲然挺立,一双黑瞳冷冷的盯视着被她们抓住的几名刺客,阴狠的责问。 “说,什么人派你们来杀我的?” 她可不认为这些人是来杀这些小姐的,应该是奉命来杀她的,正巧这些个小姐的过来找碴子,便倒了霉。 那刺客头一掉不想说话。 琉月还想追问,却听到脚步声急切的响起,然后便有数道身影同时的出现。 只见后园的梅林边,一下子五光生色起来,数道挺立如松竹的身影林立在梅花树边,一下子看花了众家千金的眼睛。 这边的杀人事件,惊动了男宾那边的人,武宁候府的晏小候爷是跑得比任何人都快,他一动,别人也没有多想全都跑了过来,这一过来,竟然带来了数名风姿各异的美男子。 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晏铮,好似松柏般英挺。 瑾王南宫玉,就好似一块上等的美玉似的温润,源源不断的神彩。 九皇子南宫暖,就好似早晨的骄阳一般清新。 燕贤王府燕王世子,依旧是脸上戴着一面银制的面具,神秘莫测,风华艳艳。 袁大将军的公子袁晟,满脸的邪魅,一双美眸好似带电似的。 风凌云将军却是一把锋利的充斥着寒芒的宝剑,剑出鞘便见血。 还有京城的四大公子,也都各有风姿,风彩逼人。 这么些人把在场的各家千金看呆了眼,忘了做了反应,然后待到反应过来,个个忙着理衣服的理衣服,整理头发的整理头发,好一通忙碌。 可那些赶过来的男人,多数都望着上官琉月,有些人是望着上官琉月脚步的那些刺客。 这些贼子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青天白日的跑到忠义候府来杀人,分明是找死。 此时上官琉月掉头望向身后的一帮男人,眸光越过众人落到了燕烨的身上,她的唇角忽尔一勾,便是美艳动人的笑意,那神容看得身后男人,心神一片荡漾,却看得燕烨的眼神深暗如冰潭的水,冷冽异常。 这些个家伙个个一脸春心荡漾的望着小月儿做什么,看得他火大郁闷,恨不得立刻把小月儿藏起来。 可是很快他便看到琉月蹙起了眉,一只手下意识的按着胸部。 燕烨的心陡的抽搐起来,他知道小月儿的蚀情咒再次发了,不由得恼怒,早知道他便不出现了,害得她的蚀情咒发。 琉月一蹙眉,一众美男最前面的一人冲了过去,紧张的追问着。 “小月儿,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被这些家伙打伤了。” 晏小候爷一句话没说完,便抬起一脚朝那为首的人踹去,嘴里狠狠的怒骂着。‘ “说吧,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过来的?” 可惜那几个人垂首,谁也不说话,一个个的望着地面,大有打死也不说的意思。 琉月因为晏铮的一闹,心头的蚀情咒缓解了过来,她不敢多想,望向地上蒙着脸的家伙,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取了两枚冰魄银针,命令了小蛮和琉月二人。 “给我用银针刺他们的手指,十指连心,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招。” 此言一出,不远处的那些官家千金们个个打了一个轻颤,人人心中冒出一句来。 上官琉月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她可真毒啊,看来以后她们要小心些。 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已经走了过来,一人取了一枚银针,走到那几个被抓住的人身边。 最前面的一人眼神有些惊恐,忍不住叫起来:“你们可以杀了我们,不可以用私刑。” “私刑,” 琉月笑了起来:“若是你们不交,待会儿才是私刑,这才是开味菜。” 她说话云淡风轻,可是出口的话,却冷冽得好似寒冰。 听到人的耳朵里,令人害怕,不过身后不远处的那些个男人,却眯上了眼睛,一个个的盯着她,这女人有意思,够狠够辣够聪明。 小蛮和冰舞二人已经动手,后园响起惨烈的叫声。 身后的那些个女人很多人没看过这种场面,个个脸色发白的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各家的府上,这种针刺刑法都实施过,可是现在亲眼目睹,还是害怕得要死。 十指还没有轮遍,那为首的家伙受不了的招了。 “别刺了,别刺了,我招,我招。” 他说完,琉月一挥手,小蛮和冰舞两个人收回了手,站到一边,那人抖簌着往下说。 “是我们世子爷,命令我们前来威吓上官小姐一番的,说让上官琉月丢丢脸,我们没想到琉园里竟然有这么多人,所以所以?” 他所以不下去了,晏铮还在追问:“哪一个世子爷。” 琉月冷哼一声:“除了廉亲王世子爷,还有哪一个啊?” 而且她可以猜测出廉亲王世子南宫焕所下的命令绝对不止这些,肯定还有更多令人不齿的话。 不过她不想追究了,这件事还是交给瑾王殿下去处理吧。 上官琉月望向瑾王南宫玉:“殿下,你看这事?” 南宫玉周身的冷沉,脸色如冰霜笼罩着,没想到这件事都处理完了,廉亲王府的南宫焕竟然还不依不饶的整出这么多的事情。 “来人,把这些人立刻送进刑部去,重惩。” “是,殿下。” 数名手下奔了过来,拉着廉亲王府的手下便走,一直送进刑部的大牢里。 这里,晏铮还在紧张的问琉月:“小月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怎么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呢?” 他满脸的关心,却不知道那一树梅花飘落之下的某人眼睛都快把他射出了一个窟窿。 好在忠义候府夫妇二人赶了过来,然后招呼着各人出去,男宾的被忠义候爷招呼了出去,女宾这边的小姐儿被忠义候夫人命林凰儿带了出去,最后后园里只剩下琉月和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紧张的问琉月。 “月儿,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出事?” 琉月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南宫焕如此的鄙卑无耻。” 不出意外,他原来的目的定然是让这些人毁掉她的清白什么的,好让她在枭京这么多宾客的面前丢了脸面,只是没想到今儿个林凰儿等人会过来找碴儿,所以没吓到没毁掉她,倒是把各家的千金小姐给吓到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忠义候夫人拍着胸口,然后拉着琉月的手,把她送进了房间,叮咛她休息,外面太凉了,她摸着她的手好冰啊,千万不要再待在外面了,琉月答应了,便躺下休息。 先前的事情倒没有把宾客吓走,忠义候府的宴席依然热闹到晚上方散。 半夜,整个忠义候府都寂静无声。 琉园内更是比别处安静,忽地一道好似流星的光芒闪过,快速的从天边疾射过来,然后轻若无声的落在屋檐下,飞快的滑落到一处房间门外停下,抬手一挥,房门径自打开了,一缕幽香从他的袍袖中散发出去,他静等了一会儿,然后才缓声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安静,幽香之中,外榻上的两个女人睡得死死的。 里面的雕花大床上,倦缩着一个水灵灵的丫头,墨发就好像上好的锦锻铺阵开来,那一张埋在锦衾之中的雪白小脸,晕开了一缕红丝,娇媚不已,不过此刻的她也没有醒过来,被他下药给迷昏了,因为若是不迷昏她,她便会醒过来,若是看到他,蚀情咒便会发作,所以他只能如此做。 这给琉月下迷香,并坦然自得的走进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燕王世子燕烨。 燕烨摘掉了脸上的面具,瞳眸幽深的望着床上的人,然后脱鞋上床,抱她揽在怀里。 想到今儿个白天的事情,他再控制不住心头的醋意,俯身狠狠的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小丫头的唇,然后又狠狠的亲了一回才放开她,紧搂着她靠在他的怀里。 房内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小月儿啊,你的光芒越来越无人能挡了,若是你参加了青云城的大赛,夺得了第一名,光彩更甚,那时候,桃花更多了,爷我是不是要醋死呢?某男人百倍的愁怅,真有种吾家有女吾愁怅之感,不过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把小月儿夺了去的,燕烨伸手轻触上琉月的小脸蛋,细长的眉,无意识的轻轻的蹙起,让人不舍,害得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伸出手轻轻的扶平她的眉。 视线从她的眼睛上,鼻子上,最后落到了她性感微微的勾起唇角的小唇儿上,先前被他一咬,此刻还红艳一片,饱满至极。 小丫头是越来越光华潋潋了,他要看牢她才是,另外他还是快点解掉这蚀情咒,然后进宫向皇上请旨,让皇上把小月儿嫁给他便行了,只有她属于他了,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要不然非愁死他不可,今儿个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还有晏铮。 他记得以前晏铮只是当小月儿是朋友的,可是这次再看他对小月儿,那瞳眸之中分明是浓浓的情意。 燕烨是越想越心惊啊,最后是睡也睡不着了,伸出手捏着睡梦中的琉月娇嫩的脸蛋,你啊,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忧心啊。 夜越来越深,只有一个深情不悔的男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惜怀里的小丫头却睡得格外的香甜,一点也不知道。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票票的投票了,大么么一下……。 第009章 琉月参加医术大赛 第二日早上,琉月一睁开眼睛,闻着房里独属于某人的幽香,便知道昨儿个晚上自已为什么会睡那么沉了,看来是某人来过了,同时她觉得唇上有一抹疼痛,忍不住伸手触了触,竟然有些疼,似乎是被咬破的,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琉月忍不住想,自已又是哪块地方招惹他大爷不高兴了,昨儿个来竟然巴巴的咬了她一口/ 她正想得入神,胸中再次抽搐起来,而且排江倒海的十分难受。 琉月不敢再乱想,赶紧的伸手按压着胸口,然后觉得喉间一股甜腻的味道,想压下去,可是痒痒的忍不住咳嗽出声,然后一口血咳了出来。 房间外屋的小蛮和冰舞等人正坐在床前就着炉子取暖,一听里间的咳嗽,赶紧的奔进来,一眼便看到琉月吐了一口血,几人脸色变了。 小蛮抢先说道:“小姐,你又胡思乱想了,你别想了。” 琉月脸色苍白,强行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然后点头,可是心中却万般的难受,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过却知道此事急是急不得的,只能慢慢的等。 …… 此次廉亲王府的事件,使得皇上大为火大,不但训斥了廉亲王爷一家,还训斥了武宁候府的晏小候爷,最后连皇后都没能幸免,皇上特别的警告了雷皇后,若是发现她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那么就别怪他惩罚她。 雷皇后一惊,发现自已是急燥了,因为女儿的事情,使得她心头火大,所以才会毛毛燥燥的,她多少年都隐忍了过来,难不成在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乱子,而且她最先该老虑的是儿子,而不是女儿,所以雷皇后决定了,暂时先不动上官琉月,不,或者该说她在逮机会,暗下里动手,再不像之前那样明面上想法子动手,让人一眼便看出来了。 她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雷皇后不找碴子,琉月难得的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她一直待在忠义候府的琉园内修养。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愉快,一眨眼的时间,半个多月过去了,这其中周思婧来找过她一次,陪她玩了半天,晏铮也来找过她,想带她出去逛逛,不过琉月没去,她想起先前自已被咬的事情了,若是让燕烨知道她和晏铮去游玩,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所以琉月假托身体还没有好,不能四处乱跑。 晏铮便做罢了,陪她聊了一会儿的天,便离开了忠义候府。 半个多月过后,护国寺来人了。 圆通大师带着两个小弟子,其中一个青衣俊美的和尚,竟是上次救了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的和尚。 琉月一看到他不免惊讶。 “这位是?” 圆通望了一眼之后说道:“这是贫僧的弟子忘尘。” “原来是忘尘师傅。” 琉月站起身向他道谢:“上次的事情谢过忘尘师傅了。” 忘尘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双手合什的摇头,退到一边去了。 圆通看琉月满脸不解,叹了一口气说道:“忘尘是一个哑巴,所以琉月小姐莫怪他。” “哑巴?” 琉月不禁惊讶,同时的也有些惋惜,忘尘和尚品貌出众,武功不凡,若是他会说话,悟道一定不错,日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名僧,可是没想到他却是个哑巴,哪怕武功再厉害,修为再高,也只能做个普通的僧侣,琉月看着倒有些惜才了。 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正厅里,主客都坐了下来,琉月望向圆通大师。 “还有七八日的功夫,便到了医术大赛之时,明日一早我们便起程前往青云城。” “是,琉月小姐了,感谢琉月小姐等我们一同前往。” 圆通大师客气的说道,对眼前的这位小姐儿可不敢有半点的不敬。 琉月想起了空大师来,不由得关心的问:“了空大师还好吗?” 圆通点头:“琉月小姐放心,师叔没有事,师傅和护空寺里的几位方丈,轮流的看护着他,并没有让他出事?” 琉月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么是否有人试图杀掉了空大师。” 圆通眼神一闪,望向琉月,这琉月小姐好聪慧啊,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猜得出来。 “是,有人试图杀了了空师叔,不过都被达摩堂的人击败了。” 原来自从琉月说了要害了空的人可能便是护国寺里的人,方丈便在达摩堂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不准任何人进入达摩堂,所以那想暗杀了空师叔的人没有得手。 “那些人可有抓住。” 琉月最关心的便是这背后下黑手的人,想想可恼,竟然在这种时候害了了空大师,害得她的蚀情咒都解不了,若是找到此人,她倒要好好瞧瞧,是那一个混蛋。 不过圆通大师摇头:“没有,那些人眼看逃不掉,个个都自杀了。” 琉月不免失望,不过不再说什么。 厅堂一侧的忠义候夫人立刻唤了丫鬟进来:“把圆通大师和两位小师傅带下去安排到客院中去休息。” “是,夫人。” 小丫鬟说完走到圆通大师等人的面前,恭敬的施礼:“几位师傅请随奴婢前往客院。” 圆通等人起身,然后恭敬的还礼:“有劳了。” 琉月也站起身,送圆通大师出门,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明日天不亮我们便出城,为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从侧门而出。” “听凭琉月小姐的安排。” “好,那大师下去休息吧/” 琉月客气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目送着圆通等人离开,最后琉月走进了正厅,忠义候夫人一脸担心的望着她,招手示意她近前,然后拉着她的手捂在手里。 “明日你真的要一个人前往青云城,不要母亲陪你前往吗?” 琉月摇了摇头:“不要了,明日我让小蛮冰舞和陆迟三个人陪着我一起前往青云城,不会有事的。” 忠义候夫人还是有点不放心,很是担心。 “要不然母亲再派几个护卫跟着你们。” 琉月摇头,她知道暗处有人跟着她们,所以不用再派人手了。 “不用了,人多反而会坏事,母亲别忘了雷皇后一直盯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隐蔽一些,如若带了太多的人,反而容易露出破绽。” 忠义候夫人总算不说话了,紧握着琉月的手叮咛着:“你小心些,母亲就怕雷皇后?” 虽然她们小心了,可是雷皇后的能力不是小瞧的,若是她要想查什么,肯定会查到的。 “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只要大赛一结束,我便赶回来,如若能顺利的拿到紫蟾蜍,便可以解了了空大师的百日睡了,那我便可以解蚀情咒了。” “那你早早的休息。” “嗯,明天一早我悄悄的离开忠义候府,就不和母亲打招呼了。” 琉月说道,。忠义候夫人点头,最后总算下定决心让琉月前往青云城一趟,如若拿不到紫蟾蜍,月儿的命就会有危险,所以还是让她走一趟吧,这些日子相处,她已经看出来,月儿十分的聪明,一般人要想对付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忠义候夫人又叮咛了琉月两句,便领着人离开了/。 琉月吩咐了小蛮等人把先前让她们准备的男装取出来,明日一早,她们女扮男装前往青云城。 “是,小姐。” 两个小丫鬟应声,然后侍候琉月盥洗休息。 第二日天未亮,琉月便起身了,和小蛮冰舞二人女扮男装后,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和圆能大师以及他的两个弟子忘尘和忘忧二人一起从侧门离开,悄悄的离开了忠义候府,一路前往青云城而去。 青云城,乃是慕紫国的一座城池,历年来的医术大赛都是在青云城里比赛的,每过五年便有一次大赛。 这一次又是五年之期,此次的大赛除了可以角逐神医称号外,还将会得到奖品千年的紫蟾蜍,这千年紫蟾蜍可是圣药,百年难得一见的,所以不出意外,此次参赛的人员肯定挺多的。 一路上,琉月等人日出而行日落而行,倒也没有出什么大事。 不过中途的时候,倒是冒出一批土匪出来,拦截了她们的去路。 琉月总觉得这些土匪应该不是土匪,土匪都是乌合之众,又如何有这种训练有素的杀伤力呢,所以照她看来,这些人是有来头的,究竟是谁想杀她们,难道是雷皇后,这倒是很有可能,可是雷皇后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竟然抢先她们一步拦截在了半道上。 不过好在没人出事,因为燕烨的不少手下冒了出来,帮助他们杀了那些土匪,一大部分的人被杀死了,剩下的人都跑了,这样一来,她们一点事都没有,而接下来的路程,也没人再敢随便的乱动了。 她们顺利的在大赛的前一晚进入了青云城。 青云城内,人山人海的十分的热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潮,显示出此次大赛十分的受人瞩目,五湖四海的人都过来了。 不但是参赛的选手,就是不参赛的人也赶过来看热闹。 此次医术大赛在龙腾山庄举行,这龙腾山庄的庄主爱医成痴,外号医痴,不喜人称呼他名字,只喜欢人叫他简老爷子。 他一生救人无数,积攒下银钱建了龙腾山庄,每次到了医术大赛,他便把龙腾山庄腾出来,做为大赛的地方,一应吃住都由他自掏腰包,所有参赛的选手都可以住在龙腾山庄里。 此次医术大赛比往常更激烈,为什么呢,往年设的都是医圣,医仙,医狂,医痴等,独没有神医的称号在里面,今年的大赛竟然设了一个神医的称号,所以这嘘头引吸了很多人,再加上今年第一名可拿到千年的紫蟾蜍,这可是行医之人眼馋的东西,很多人就算淡泊名利,不在乎神医的称号,但习医之人没有不想要这千年紫蟾蜍的,所以今年的医术大赛,可谓倾巢而出。 青云城内,不但是龙腾山庄住满了人,就是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里也住满了人。 琉月等人一路前往龙腾山庄,不用人带也知道龙腾山庄如何走,只要跟着别人的马车后面走便是了。 龙腾山庄在青云城的东北边,绕了护城河半个圈,便到了青云山庄。 此时正值傍晚,山庄内外挂起了红灯笼,明艳艳的,好似海市辱楼一般。 山庄门前,圆形的大门上,腾飞的巨龙张扬的冲天之势,两边还挂着龙凤飞舞的大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五湖四海来的都是朋友。 山庄门前人来人往的十分的热闹,琉月领着小蛮冰舞,还有身后的圆通大师和忘尘忘忧二位弟子,一起走到了山庄的门前。 琉月穿着男装,眉眼如画,如翩翩玉公子,她一出现,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纷纷的望过来,其中有女子的便作娇羞状,男子的则多是嫉妒。 谁说女子嫉妒,其实男人的妒意有时候来得比女人还要激烈。 那一个个的眼神儿都快要在琉月的身上瞪出窟窿出来。 琉月懒得理会他们。这时候,有龙腾山庄的管事领着人走了过来,客气的望向琉月等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年轻的太年轻,年纪大的却又是和尚,这一行人这是参赛呢,还是观赏。 琉月望向那管事,沉稳的开口。 “在下乃是上官圣医的弟子,此次前来龙腾山庄便是来参赛的,烦请通报一声。” 管事的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唇角的笑意也咧了开来,望向琉月说道。 “莫非阁下便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 “正是,” 琉月点头笑着回话,心里却高兴了起来,看来师傅已经到了,所以这管事的才会如此的说,一定是师傅吩咐了他吧。 琉月正想着,那管事的便笑着说道。 “上官圣医早两天到了,一再的吩咐我们,若是你到了,让我们直接的领你去他的院子,另外,你们可与上官圣医等人共处一处院子。” 因为人手太多,一般都是好几个人住在一个院子,但是上官圣医与龙腾山庄的主子简老爷子是好友,而且上官铭还是此次大赛的评委,他一个院子自然是应该的,先前他特地吩咐了他们,一定要把他的弟子带进他的院子里去,与他们住在一起。 琉月点了一下头:“那有劳管事了。” 为首的管事立刻点头,然后吩咐另外一名管事的人。 “李成,带这位小姐前往上官圣医住的天景轩去。” “是,赵管事。” 叫李成的男子转身望向琉月等人,恭敬的开口:“这位公子请随我前往天景轩。” “嗯。” 琉月点了头领着一众人离开,跟着李成的身后一路进了龙腾山庄,他们前脚刚进去,后面便有不少的人围到了那赵管事的身边去,个个好奇的问道:“刚才这位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吗?” 赵管事点头,那些人满脸的若有所思:“听说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是一个女子叫上官琉月,何时成了一个男人了。” “对啊,而且听说这名关门弟子才拜师半年,怎么也敢来参赛了,倒是他的另外一个弟子叫君洛凡的,颇有盛名,听说还是以前南璃国的宫中御医。”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赵管事忍不住笑起来:“你们打探别人家的事做什么,快进去吧。” 那些人不甘心的还想问,可惜赵管事却不再理会他们,又开始忙碌着招待客人。 琉月领着圆通大师等人一路进了龙腾山庄。 只见龙腾山庄的占地面积很大,一眼望去,堆山凿池,起楼竖阁,楼阁之下吊着红艳艳的灯笼,光晕之下,飞檐好似浮云,错纵交叠,画龙戏卷一般。 此时山庄内十分的喧哗,随处可见的便是人,三个一群五个一掌成群结伴的穿纵在各条长廊幽径直,真是说不出的热闹。 琉月等人跟着李成的身后一路往西走去,越往西走越安静,等到她们走到天景轩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人了,除了偶尔见到的丫鬟婆子,再没有别人/ 琉月奇怪的开口:“这里怎么没什么人啊?” 前面的李成回答:“这西边是我家主子所住的地方,除了几个好友外,没人住在西边,客人基本上都是住在东边南边和北边的,西边没有多少人,所以才会如此安静。” “喔,”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被李成带到一处安静的院子,雕花院门前守着两个婆子,一看到李成过来,忙恭敬的见礼。 “李管事。” 李成点一下头指了指身后的琉月说道:“这位便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上官圣医一直在等他,你把他带进去。” “是,李管事,上官圣医与主人去下棋了,眼下并不在院子里,不过君公子宁公子等人都在呢?” 琉月一听婆子的话,不由得惊喜的叫起来:“是我师兄师弟他们吗?” 两个婆子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的点头:“是的,他们也是上官圣医的弟子。” 琉月一听高兴了起来,朝那婆子叫起来:“带我过去。” “是,公子。” 两个婆子当琉月是男子,还惊讶于世上竟然有这种带着媚色的俊公子,当真让人开了眼界,两个婆子和李成打了招呼,一人领着琉月等人往里走去,一路把人往里领。 这天景轩里景色不错,满园春色,墙边有不少的翠竹,还摆着巨石,在夜色下簌簌生响。 一行人走过一段翠竹林,绕了一道弯,远远的便看到了迎面的五间房屋,四周还环绕着一座房屋,门前栽种了很多的花草,白石玉栏,雕梁画柱。 远远的隐约听到有人的说话声,琉月停住了脚步,示意那带她们过来的婆子回去,她们可以自个儿过去,婆子有些迟疑,不过被琉月的一个冷瞪眼给惊到了,掉头便走。 小蛮忍不住笑声的说道:“小姐,你吓那婆子做什么?” “不吓她不走。” 琉月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望向后面的人:“大家都轻一些。” 此时再看她,分明是一个玩心正起的小丫头,看得身侧的人相当的无语,却又不得不放慢了脚步,跟着她的身后一路往前面走去,很快,众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那正厅里的人竟然没在意,依旧在说话。 其中说得最响亮的便是宁华和宁辰两个人。 “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明日便是大赛的时间了,她今晚再不到的话,赶不上了?” “嗯,好想她啊,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们?” “对了,师姐一定没想我们,要不然为什么我耳朵不痒呢,这家伙太过份了,一离开尚京连想都不想我们了,还有她离开后,我们总是被师傅欺负,真可怜啊我们。” 正厅里,另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别闹了。” 这说话的人很显然的是君洛凡,君洛凡说完一句,便又说到:“不知道小月儿明天能不能赶过来,此次师傅可是报了极大的希望,希望她能参赛的。” 君洛凡的话一落,一道纤柔的女音响起:“我想她既然答应了上官师傅,一定会出现的。” 琉月挑了一下眉,没想到君紫烟竟然也过来了,这下人多倒有意思了。 不过正厅里一下子没了声音,大家不知道想什么呢? 琉月正猜测着,忽地听到一道冷喝:“什么人?” 随之两道身影窜了出来,直窜向琉月等人的身边,原来是正厅里的人发现了外面有人偷听,所以才没了声音。 这窜出来的二人正是宁辰和宁华二人,二人对医学的天赋远没有武功厉害,武功倒是很不错,一出手便呼呼生风。 琉月眼看着二人袭了过来,忍不住叫起来:“你们两个小混蛋,一照面便要打我啊。”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听这话,分明是师姐啊,一高兴两人噌噌的收回手,然后身子一收从半空落下来,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琉月领着一帮人站在门外。 宁辰和宁华二人高兴的闪身扑了过来。 两个人抢着抱琉月,不过却落了个空,因为琉月已经飞快的一抽身缩了开来,然后顺带还把后面的小蛮给往前一扯,然后宁辰和宁华二人便把小蛮给紧紧的抱住了,先开始还没发觉,大叫着。 “师姐,人家好想你。” “是啊,你还好吗?” 小蛮那叫一个怒啊,大叫:“放开,你们两个浑蛋,竟然胆敢抱我,看我不踹死你们。” 小蛮说着抬脚便踹,我踹踹,你两个混蛋。 宁辰和宁华二人疼得嗷嗷叫,然后怒骂小蛮:“你个蛮婆子,疯女人,以后没人敢要你。” “天下最毒妇人心。” 宁辰说完立刻接受到三道眸光,齐齐落到他的身上,其中最狠辣的便算自家的师姐。 宁辰一接受到眸光,总算反应过来,自已这算是把她们三都得罪了吗?然后看也不看琉月,望向最后的圆通大师等人,客套的说道:“大师见笑了,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圆通大师等人好笑,举手双手合什:“善哉善哉。” “大师请进吧。” 琉月已经走到了门口,方想起没招呼圆通大师等人,不由得不好意思,她是一见到宁华宁辰等人便激动了,所以忘了招呼人家了。 想着琉月开口:“大师请进吧。” 圆通大师点头,然后领着忘尘忘忧二位弟子跟着后面走了进来。 天景轩的正厅里,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自然也听到了琉月的说话声,飞快的站起身,二人齐齐的往外冲过来。 二人冲到门口,正好和琉月碰上了,双方一照面,便高兴了起来/。 “小月儿。” “师兄。” 同时的开口后相视笑了起来,然后琉月叫道:“你们早就到了吗?” 君洛凡点头:“我们两日前到的,你没到师傅都急死了,刚才被简老爷子给拉去下棋了。” “简老爷子?” 琉月挑了一下眉,君洛凡立刻笑着解答:“他是龙腾山庄的主人,外号医痴,名简雍,我们都叫他简老爷子,他的医术可是十分高深的,不比我们师傅差。” “喔,原来这样啊。” 琉月点头,一行人往正厅中间走去,圆通大师等三人也走了进来/ 君洛凡一看不由得奇怪:“这三位是?” 琉月笑着为他们引见:“这三位是慕紫国护国寺的大师。圆通大师,忘尘师傅和忘优师傅。” “护国寺的师傅?” 君洛凡一脸的疑惑,然后向圆通大师和忘尘忘忧二位施礼。 琉月望了望圆通大师等人,她看出师兄一肚子的疑问,所以便吩咐从门外走进来的宁辰宁华二人。 “师弟,你们把圆通大师安排下去休息。” “好,师姐。” 二人应声,一人走到圆通大师等人的面前说道:“大师请随我前往客房。” “有劳小施主了。” 圆通大师知道琉月定是有话要与自家的师兄弟的说,所以很自觉的领着人离开了。 君洛凡又命令宁辰:“立刻去告诉师傅,就说小师妹过来了。” “好。” 宁辰高兴的闪身出去,师傅若是知道定然会高兴坏了,这几日他日夜睡不着觉,焦急不已,就生怕师姐赶不来参加青云城大赛,此次师傅对于神医的称号势在必得,他认为师姐定然可以夺得医术大赛的第一名。 宁辰和宁华二人也认为这样,所以此次青云城之行,他们全体的出动了,连师兄也来了。 正厅里,君洛凡和琉月等人坐下来。 君洛凡一坐下来便关心问琉月:“你的情咒,。可是解了?” 他最关心的便是这件事,小月儿前往慕紫国,便是为了解身上的情咒,现在又与这护国寺的大师在一起,想必这情咒已解,可是为何他看她的脸色仍然十分的苍白呢。 琉月眉一蹙,摆手:“别提了,真够晦气的,本来可以解的,谁知道我上山的前一晚,那可以解咒的了空大师,竟然被人下了百日睡,还用内力震断了他的经脉,我查出来那百日睡里添加了绿蟾蜍,现在要解百日睡,便要拿到紫蟾蜍,所以这护国寺便派了三个人眼我一起前来青云城。” “原来是这样。” 君洛凡了然,可是心里依旧很心疼。 “那你明日一定要好好的发挥,定要拿到第一名,夺得千年紫蟾蜍。” 琉月点头,她定会全力以赴的。 正厅里的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一道高八度欣喜狂欢的声音:“小月儿,师傅回来了。” 那真是八百年没见面才有的喜悦啊。 琉月等一抬头,便见门外一团黑影闪了过来,准确无比的射到琉月的身边,然后一把抓着琉月的手,上看看下看看。 慢慢的眼神便不那么欢喜了,脸也冷了下来,眉也蹙了起来,嘴巴也嘟了起来,最后一脸凝重的说道:“小月儿,你的情咒没有解啊?” 这欢喜莫名的家伙正是上官铭,这一刻满脸沉重的望着自家有小徒儿,。 琉月点了点头,然后一伸手便拽了他坐下:“师傅,没事的,我慢慢的与你说。” 不过她没来得及说,便听到门外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来。 “上官老弟,让老夫看看你那美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无人能及的天仙小弟子。” 琉月一听这话,脸都红了,师傅这是有多能吹啊,什么叫美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她的脸都被他吹红了。 “师傅?” 琉月瞪向上官铭。上官铭一脸我没有撒谎,还得意的朝外面叫:“快进来,快进来,看看我家小月儿,是不是貌比花娇,人比天仙,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上官铭的话落,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清隽不凡的男子。 为首的是一个老者,年过六十,满脸花白的胡须,头发也白了,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不似她的师傅像个老顽童。 琉月看来人打量她,赶紧的起身向来人施礼:“见过简老爷子。” 简老爷子一听琉月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打量着琉月,倒真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娃子,人长得比花还娇,难怪上官铭得意啊,原来他是真找了一个这么美貌水灵的可爱小弟子。 医痴大师嫉妒了眼红了,直接当人家的面撬墙角。 “小月儿,你要不要考虑拜我做师傅啊,对了,我这里的好东西可比你师傅多啊,你要是拜我为师,想要什么我便送你什么。” 琉月有些哭笑不得,上官铭立马变脸,噌的一声站起来怒视着简雍。 “简雍,你竟然敢撬老子的墙角,老子要拆了你的龙腾山庄。” 上官铭变脸,简老爷子冷眼睨着他,一点都不买上官铭的帐。 琉月等人则是看出来他们两个人是闹惯了,所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简雍也只是逗上官铭的,一会儿的功夫,便笑望着上官铭说道:“好了,别气了别气了,不挖你家墙角就是了,不如把你家的小月儿嫁给我家的徒儿怎么样?” 医痴大人把主意打在了另外一方面,若是小月儿嫁给他家的徒弟,他更是赚了啊,。这嫁出去的是泼出去的水,娶进来的才是宝啊。 琉月一听医痴大人的话,不由得一脸的汗。 最重要的是他身后的两个清隽男子,竟然满脸的光彩,眼神闪烁,似乎真有点多想了。 这一次不用上官铭开口,琉月走接开口了。 “谢简老爷子的厚爱,琉月一心只追求医术,暂时还没有考虑到成亲之事。” 琉月的话一落,简老爷子背后的两个弟子,满眼的失望,简雍老爷子却很是赞许捋了捋自个的胡子,点头:“嗯,希望你明日大赛有个好成绩。” 简老爷子说完便招呼了一声领着自家的弟子离开了。 他身后的两个弟子临离开前还满脸郁闷的望了琉月一眼,似乎有些不甘心,看得琉月一头的汗。 等到简老爷子等人离开,琉月望向了师傅,把自已到慕紫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一遍,当然她没有说到雷皇后报复她的事情,如若把这件事告诉师傅,他非担心死不可,她说的是前往护国寺找了空大师的事情。 上官铭一听,满脸的失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你去找了空大师时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你现在的情咒有没有重了?” 琉月摇头说道:“还好,最近都没有频繁的发作,所以师傅别担心,只要明日我能拿到第一名紫蟾蜍,就可以救醒了空大师了,那他一定可以解掉我的紫蟾蜍。” 正厅里,个个都很担心琉月身上所中的情咒,一直没有说话的君紫烟忍不住嘴快的说道。 “如若拿不到第一名不是就拿不到紫蟾蜍了吗?那你的咒----?” 她的话还没有说到底,便看到厅堂上好几双眼睛盯着她,似乎都在责怪她说出这种话来。 君紫烟立刻知道自已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不好意思的道歉。 “我就是打个比方。” 琉月倒是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你以为圆通大师等人跟着我过来做什么的,即便我拿不到第一名,他们也会抢了那紫蟾蜍的,因为他们也不希望了空大师出事。” “抢?” 这一次正厅里个个愣住了,原来堂堂护国寺的人也是强盗。 接下来几个人不再说琉月的蚀情咒,重点都回到了明日的医术大赛,大赛共分四场,第一场是答卷考试,都是关于医术上面的考题,这一关相对容易一些,第二关是辩认药材,赛场上自有人摆下数百种的药草,参赛的选手拿了纸和笔,认一样记一样,记下最多的人便算胜出,第二场,从第一名到第十名,全都胜了,第三场是诊治病人,然后联同前两场的结果,定下了前四名进入最后一关的急切状况处理。 此关也是处理病人,但是突发病的病人,而且是青云城临时急病的病人,会被人送进赛场,由赛场的选手来处理,临场发挥最好,最能镇定处理这种事的人,将会获得大赛的第一名,也就是神医称号,最后可得到紫蟾蜍。 这次医术大赛,前三项,只要是医术高超的人,都容易过关,最难的便是最后一项,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最后一项究竟是什么,来人又是什么突发病,所以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正厅里,几个人慢慢的谈论着,夜越来越深了,上官铭又叮咛了琉月几句,才吩咐她去休息。 君紫烟带了琉月下去,给她安排了房间,吩咐她好好的休息,她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整个龙腾山庄都沸腾了。 琉月睡得时间略长了一些,等到她起来后,所有人都准备停当了,师傅上官铭已经离开了,吩咐了君洛凡在等她,让她先睡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叫她/ 不过琉月没有让君洛凡叫,她醒了过来,一起来后便收拾整齐吃了些东西,然后跟着师兄的身后一路前往参赛的地点。 龙腾山庄的中间有一处空旷平坦的场地,占地极广,这里便是简老爷子特的开发出来用来每次比赛的时候用的,这是专用的考点。 琉月等人到达的时候,只见考点上,很多的人,中间的考场上,摆放了不少的矮几,笔墨纸张应有尽有。 最前面的评委台上,除了有此次大赛的评委,竟然还有朝中的官员,另外还有一些似乎是江湖上的人。 琉月不由得稀奇,问一侧的君洛凡。 “师兄,怎么还有朝中的官员,以及江湖上的人士啊?” 君洛凡望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别小看这医术大赛,朝廷和江湖上的人都很关注,听说每次大赛的时候。朝廷都会有官员出席当评委,然后把此次的大赛全程禀报上去,至于江湖人士,你看左首位置上坐着的正是武林盟主戴天南,他们江湖中的人也很重视这样的医术大赛,所以待会儿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琉月点头,看来这大赛,还真是藏龙窝虎,寻常时候官家和江湖人士是不搅合到一起的,这时候倒是难得的和谐。 琉月望了一眼大赛的场地,发现此时已有四五十人在赛场中间了,其中便有昨天她见过的两个清隽的男子,医痴简老爷子的弟子。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君洛凡也拉着琉月走了进去,二人找了一处地儿坐下。 今日君洛凡和琉月二人同时的参赛了。 上首,今日大赛的主事者,简雍简老爷子站了起来,赛场的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简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都安静些,外面看的人千万不要打扰到里面答考题的人,否则全都撵出去。” 简老爷子话一落,四周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多说话。 琉月看了一眼,原来这简老爷子如此有威望,比她们师傅这个老顽童有威望多了。 简老爷子继续往下说:“今日的大赛共有七位评委。除了我们医圣医仙医狂医痴医颠之外,还有青云城的知府大人,另外还有武林盟主戴盟主,一共七个人主持大赛的评判,力求做到公平公正。今年的医术大赛,一共是四关,第一关便是答考题,第二关是辩认药材……” 上面简老爷子正说着大赛的规则,下首的琉月的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疼,很难受,而且有一种想要拉稀的感觉,她的脸色不由得变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要拉稀了,她早上也没有吃什么啊,只吃了一碗粥,吃了两块糕点,别的什么东西都没吃,按理不至于吃坏了东西啊,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琉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头上竟然有汗渗出来。 身侧离她不远的君洛凡一看便看出她不对劲的地方来,不由得紧张的追问:“小月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赶紧的摇头:“我没事。” 君洛凡却有些不相信,看她的脸色分明是哪里不舒服,这可怎么办? 琉月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冷了,她身为医者,自已身体有没有毛病,她是知道的,所以说现在自已要拉稀,不是真的要拉稀,而是被人下了泻药。 没错,是先前有人在她的粥里下了泻药,这药下得还挺高明的,下得不多,再加上她有些心急,所以便没有注意,而且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她的粥里下泻药,她怎么会想到这天景轩里竟然有人对她下手,究竟是什么人不想让她参赛,拿到第一名拿到紫蟾蜍啊,难道是雷皇后,先前那些黑衣人也是雷皇后的人吗? 可雷皇后的手怎么这么快的便伸到了天景轩里了。 琉月的脸色变了几变,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了,现在她身上没有解药,有的也不是解泻药的,都是一些毒药或者解药,或者是补血金创药之类的,怎么办? 她第一时间拿定了主意,长袖一垂,冰魄银针滑落了下来,她飞快地用银针刺向自已的下腹两个穴道,希望自已能尽快的答卷答好,现在若是她离开了,便是弃权,那千年的紫蟾蜍可就与她错手而过了,不行,她必须拿到千年的紫蟾蜍。 上首的简老爷子讲完了大赛的规则,并命令管事的燃香开始答考卷。 这香不同于以往她们所见的那种香,而是很长的一种香。 琉月估计燃完这枝香,在半个时辰以上。 不过考卷一到她的手上,她便取笔,动作俐落的答题,再也顾不得其她的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她要坚持不住了,非泻了一身不可,如若泻出来,只怕日后自已便成了天下人的眼中的笑柄了。 一想到这个,琉月的怒火便窜了出来,究竟是谁给她下了泻药,她一定要抓住这个人,然后把他千刀万剐了。 琉月一边怒火万丈的答题,一边狠狠的算计着这件事,她一定要亲自抓住这背后的人。 香燃了三分之一后,琉月的答题做完了,此时的她再控制不住了,然后取了卷子迅速的离开了考场,往前面的评委席走去。 四周死样的沉寂,多少人抬首望她,眼里充满了惊讶,有些难以置信,这女人答完了,她这是不是太神了,这么短的时间她答完了,难道不该检查一下吗? 评委席上,简老爷子收了考卷,也是满脸的惊讶,望向了那柱香,才燃了三分之一啊,这女娃子便做完了,难道不应该检查一下吗? 他一脸好心的说道:“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此刻的琉月都快憋不住了,赶紧的摇头。 简老爷子身侧不远的上官圣医一看琉月脸色不好,张嘴便问她:“小月儿,你怎么了?” 琉月摇了摇头,她总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被人下了巴豆,现在想拉肚子吧,所以淡定无比的说道:“没事,师傅,我就是有些累了,做好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上官铭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可是现在他是评委,又没办法离开,而且这么多人望着,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吩咐琉月:“行,那你先去休息吧/” 琉月得到这么一句话,立刻离开,不远处的小蛮和冰舞还有陆迟等人跟了上来,一行三人迅速的离开了考场的赛点,。等到没人的时候,小蛮紧张的追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给我下了泻药,不想让我参加比赛。” 琉月说完,迎面看到一个下人走过来,抓住这人便急叫起来:“茅房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那人吓了一跳,不敢不带琉月去。 下人很快带了琉月到了一处茅房,琉月理也不理那下人冲了进去,身后的小蛮怒瞪了那下人一眼,冷冷的说道:“还不快滚,等着挨揍是不是?” 那下人立刻吓跑了,小蛮和冰舞两个凑到茅房跟前去,又叫陆迟监视着四周,然后小蛮问里面的琉月:“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琉月脸色冷冷,伸手把下腹的冰魄银针给拔了下来,然后沉声说道。 “有人在背后下黑手,不想让我参赛拿到紫蟾蜍?” “难道是雷皇后的人,还有此人的目的是想害小姐呢,还是不想让那了空大师醒过来?” 这一句话,小蛮是无意间说出来的,琉月却一下子怔住了。 对啊,这背后的人是不想让她拿到第一名呢,还是不想让了空大师醒过来啊。 如若是前者,那么目标可就大了,今天参赛的人很可能都会做手脚,可是这有点不合理,人家也不知道她的医术如何,有必要对她动手脚吗?更甚至于人家认为她没本事拿第一名呢,因为她才拜进师傅门下不到半年的时期,医术又能如何呢? 那么便是后者多了,有人不想让她拿到紫蟾蜍救了空大师,但是别人并不知道她拿到紫蟾蜍是为了救了空大师,知道她拿到紫蟾蜍是为了救了空大师的只有她和师傅师兄他们,还有就是圆通大师师徒等人。 师傅他们又如何会不想救了空大师呢,琉月的脸色陡的一次,想到了圆通,忘尘,忘忧。 一个圆滑,一个哑巴,还有一个傻不愣愣的,这三人还真有些古怪。 琉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空大师被人下了百日睡,又震断了经脉的事情,分明是熟人所为。 眼下她知道圆通大师的武功很厉害,忘尘师傅的武功也很厉害,只有一个忘忧的师傅的武功不知道,不过这三人都有些嫌疑,她的泻药一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下的,或者是都有份? 琉月的眼睛耀起了寒光,她一定要把这黑手查出来,否则日夜跟着她,还真是让人不安。 茅房外面。小蛮和冰舞二人一直没有听到动静,忍不住开口叫了起来:“小姐,你们怎么样了?” 琉月满脸菜色的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命令小蛮和冰舞:“走,回天景轩去。” 她回去找找看看师傅此次有没有带药来,好吃一些。 不远处陆迟也跟上她们,一路直奔天景轩而来。 琉月果然在师傅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药,然后服了一些下去,回房间休息,不过很快又要拉肚子,一连跑了三次,等到她第三次从茅房出来的时候,腿都无力气了,回到了房间里躺下,因为先前吃了药的缘故,总算不那么难受了,也不想再拉了,可是此刻的她几乎虚脱了。 这时候上官铭领着君洛凡和宁辰宁华等人回来了。 几个人一回来,便冲进了琉月的房间,七嘴八舌的问道。 “小月儿,怎么样了?你出什么事了?” “是啊,师姐你脸色好难看啊。” “师傅,快帮师姐检查一下,看看好怎么了?” 琉月虚弱的摆了摆手,然后示意他们坐下来:“没事,有人给我下了泻药,不想让我参加医术大赛?” 琉月话一落,上官铭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怒目圆睁了/。 “难道是简雍那个混蛋,让人给你下的药,他是害怕你拿了第一名吗?” 琉月摇头,嘘了一声:“别惊动了任何人,你们出去便说我吃坏东西了,别让人知道我中泻药的事情,我想此人肯定还会动手,这一次我一定抓住他。” 她一定要狠狠的收拾此人,竟然谋算到她的头上了。害得她差点虚脱了,琉月周身的冷意,眼神凌厉如一把出鞘的宝剑。 接下来琉月一直待在房间里休息。 下午场的时候再次的出赛了。 早上一场,虽然她只用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但是答题全都都对了,一道题也没有错,所以下午场的时候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把她列为重要的对手。 早上是四五十人参赛,下午的时候还剩下二十多人,二十多人被淘汰了。 赛场上,摆放了近二百种的药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选手们拿着纸和笔,进行辩认,看看自已认识什么药材,然后写下来,这一场还将要淘汰十多人,最后只留下十人参加第三场的比赛。 琉月对于辩认各种药材,倒是不担心,她只是身子有些虚弱。 幸好早上服了药,现在好多了,否则只怕她坚持不下来。 最近真够倒霉的,看来因为蚀情咒,她的警觉性降低了,以后她可要小心些了,不能再着了别人的道了。 而且今天晚上,不出意外的话,那人还会动手脚,既然他不想让她参赛,便会另动手脚。 下午场的比赛因为药材的品种太多,所以一直进行到晚上才结束。 各人把自已所写的药材名单交了上去,有人失望,有人高兴,琉月也把自已的药材单子交了上去,她一交上去,简老爷子身边的人都凑到他的手里看琉月的药材单子,那神情要多稀奇便有多稀奇,看得琉月十分的不好意思,倒是上官铭满脸的得意,十分的骄傲。 他就知道小月儿出手一个抵两,肯定会打败别人,夺得第一名的,只是上官铭的眼神一冷,没忘了那背后下黑手的人,此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算计小月儿,实在是太可恶了。 下午的第二场,琉月再次的顺利胜出了,君洛凡也进入了第三场,接下来便是第二天的三场和四场比赛,最后一场共有四个角逐大赛的神医称号。 晚下,天景轩的正厅里响起了欢呼声/。 上官铭和琉月等人在庆祝,至于圆通大师因为是和尚,不吃肉食,所以早早的便回房休息了。 正厅里,上官铭笑望着琉月和君洛凡,还有宁辰宁华等人,高兴的笑道:“师傅,很开心,相信明日小月儿一定会拿到大赛的第一名。” 琉月望了君洛凡一眼,师傅这么说,师兄不会生气吧。 君洛凡看她望过来,也一举酒杯笑道:“师妹明日一定会夺得大赛第一名。” 正厅里个个向琉月道起贺来,琉月直接无语的瞪着他们。 “你们别把希望全堆在我的身上,这样我会有压力的,明日也许别人拿了第一名呢?” “师傅相信你,一定是你拿到第一名的。” 几个人都喝了一些酒,然后都有些累了,回房间休息。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太累了,整个天景轩竟然比别处寂静,没有一丝的声响,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这时候,两道漆黑的身影,好似夜狂猫子似的溜了过来,直奔其中的一间房而去。 第009章 琉月参加医术大赛 第二日早上,琉月一睁开眼睛,闻着房里独属于某人的幽香,便知道昨儿个晚上自已为什么会睡那么沉了,看来是某人来过了,同时她觉得唇上有一抹疼痛,忍不住伸手触了触,竟然有些疼,似乎是被咬破的,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琉月忍不住想,自已又是哪块地方招惹他大爷不高兴了,昨儿个来竟然巴巴的咬了她一口/ 她正想得入神,胸中再次抽搐起来,而且排江倒海的十分难受。 琉月不敢再乱想,赶紧的伸手按压着胸口,然后觉得喉间一股甜腻的味道,想压下去,可是痒痒的忍不住咳嗽出声,然后一口血咳了出来。 房间外屋的小蛮和冰舞等人正坐在床前就着炉子取暖,一听里间的咳嗽,赶紧的奔进来,一眼便看到琉月吐了一口血,几人脸色变了。 小蛮抢先说道:“小姐,你又胡思乱想了,你别想了。” 琉月脸色苍白,强行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然后点头,可是心中却万般的难受,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过却知道此事急是急不得的,只能慢慢的等。 …… 此次廉亲王府的事件,使得皇上大为火大,不但训斥了廉亲王爷一家,还训斥了武宁候府的晏小候爷,最后连皇后都没能幸免,皇上特别的警告了雷皇后,若是发现她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那么就别怪他惩罚她。 雷皇后一惊,发现自已是急燥了,因为女儿的事情,使得她心头火大,所以才会毛毛燥燥的,她多少年都隐忍了过来,难不成在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乱子,而且她最先该老虑的是儿子,而不是女儿,所以雷皇后决定了,暂时先不动上官琉月,不,或者该说她在逮机会,暗下里动手,再不像之前那样明面上想法子动手,让人一眼便看出来了。 她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雷皇后不找碴子,琉月难得的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她一直待在忠义候府的琉园内修养。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愉快,一眨眼的时间,半个多月过去了,这其中周思婧来找过她一次,陪她玩了半天,晏铮也来找过她,想带她出去逛逛,不过琉月没去,她想起先前自已被咬的事情了,若是让燕烨知道她和晏铮去游玩,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所以琉月假托身体还没有好,不能四处乱跑。 晏铮便做罢了,陪她聊了一会儿的天,便离开了忠义候府。 半个多月过后,护国寺来人了。 圆通大师带着两个小弟子,其中一个青衣俊美的和尚,竟是上次救了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的和尚。 琉月一看到他不免惊讶。 “这位是?” 圆通望了一眼之后说道:“这是贫僧的弟子忘尘。” “原来是忘尘师傅。” 琉月站起身向他道谢:“上次的事情谢过忘尘师傅了。” 忘尘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双手合什的摇头,退到一边去了。 圆通看琉月满脸不解,叹了一口气说道:“忘尘是一个哑巴,所以琉月小姐莫怪他。” “哑巴?” 琉月不禁惊讶,同时的也有些惋惜,忘尘和尚品貌出众,武功不凡,若是他会说话,悟道一定不错,日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名僧,可是没想到他却是个哑巴,哪怕武功再厉害,修为再高,也只能做个普通的僧侣,琉月看着倒有些惜才了。 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正厅里,主客都坐了下来,琉月望向圆通大师。 “还有七八日的功夫,便到了医术大赛之时,明日一早我们便起程前往青云城。” “是,琉月小姐了,感谢琉月小姐等我们一同前往。” 圆通大师客气的说道,对眼前的这位小姐儿可不敢有半点的不敬。 琉月想起了空大师来,不由得关心的问:“了空大师还好吗?” 圆通点头:“琉月小姐放心,师叔没有事,师傅和护空寺里的几位方丈,轮流的看护着他,并没有让他出事?” 琉月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么是否有人试图杀掉了空大师。” 圆通眼神一闪,望向琉月,这琉月小姐好聪慧啊,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猜得出来。 “是,有人试图杀了了空师叔,不过都被达摩堂的人击败了。” 原来自从琉月说了要害了空的人可能便是护国寺里的人,方丈便在达摩堂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不准任何人进入达摩堂,所以那想暗杀了空师叔的人没有得手。 “那些人可有抓住。” 琉月最关心的便是这背后下黑手的人,想想可恼,竟然在这种时候害了了空大师,害得她的蚀情咒都解不了,若是找到此人,她倒要好好瞧瞧,是那一个混蛋。 不过圆通大师摇头:“没有,那些人眼看逃不掉,个个都自杀了。” 琉月不免失望,不过不再说什么。 厅堂一侧的忠义候夫人立刻唤了丫鬟进来:“把圆通大师和两位小师傅带下去安排到客院中去休息。” “是,夫人。” 小丫鬟说完走到圆通大师等人的面前,恭敬的施礼:“几位师傅请随奴婢前往客院。” 圆通等人起身,然后恭敬的还礼:“有劳了。” 琉月也站起身,送圆通大师出门,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明日天不亮我们便出城,为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从侧门而出。” “听凭琉月小姐的安排。” “好,那大师下去休息吧/” 琉月客气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目送着圆通等人离开,最后琉月走进了正厅,忠义候夫人一脸担心的望着她,招手示意她近前,然后拉着她的手捂在手里。 “明日你真的要一个人前往青云城,不要母亲陪你前往吗?” 琉月摇了摇头:“不要了,明日我让小蛮冰舞和陆迟三个人陪着我一起前往青云城,不会有事的。” 忠义候夫人还是有点不放心,很是担心。 “要不然母亲再派几个护卫跟着你们。” 琉月摇头,她知道暗处有人跟着她们,所以不用再派人手了。 “不用了,人多反而会坏事,母亲别忘了雷皇后一直盯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隐蔽一些,如若带了太多的人,反而容易露出破绽。” 忠义候夫人总算不说话了,紧握着琉月的手叮咛着:“你小心些,母亲就怕雷皇后?” 虽然她们小心了,可是雷皇后的能力不是小瞧的,若是她要想查什么,肯定会查到的。 “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只要大赛一结束,我便赶回来,如若能顺利的拿到紫蟾蜍,便可以解了了空大师的百日睡了,那我便可以解蚀情咒了。” “那你早早的休息。” “嗯,明天一早我悄悄的离开忠义候府,就不和母亲打招呼了。” 琉月说道,。忠义候夫人点头,最后总算下定决心让琉月前往青云城一趟,如若拿不到紫蟾蜍,月儿的命就会有危险,所以还是让她走一趟吧,这些日子相处,她已经看出来,月儿十分的聪明,一般人要想对付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忠义候夫人又叮咛了琉月两句,便领着人离开了/。 琉月吩咐了小蛮等人把先前让她们准备的男装取出来,明日一早,她们女扮男装前往青云城。 “是,小姐。” 两个小丫鬟应声,然后侍候琉月盥洗休息。 第二日天未亮,琉月便起身了,和小蛮冰舞二人女扮男装后,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和圆能大师以及他的两个弟子忘尘和忘忧二人一起从侧门离开,悄悄的离开了忠义候府,一路前往青云城而去。 青云城,乃是慕紫国的一座城池,历年来的医术大赛都是在青云城里比赛的,每过五年便有一次大赛。 这一次又是五年之期,此次的大赛除了可以角逐神医称号外,还将会得到奖品千年的紫蟾蜍,这千年紫蟾蜍可是圣药,百年难得一见的,所以不出意外,此次参赛的人员肯定挺多的。 一路上,琉月等人日出而行日落而行,倒也没有出什么大事。 不过中途的时候,倒是冒出一批土匪出来,拦截了她们的去路。 琉月总觉得这些土匪应该不是土匪,土匪都是乌合之众,又如何有这种训练有素的杀伤力呢,所以照她看来,这些人是有来头的,究竟是谁想杀她们,难道是雷皇后,这倒是很有可能,可是雷皇后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竟然抢先她们一步拦截在了半道上。 不过好在没人出事,因为燕烨的不少手下冒了出来,帮助他们杀了那些土匪,一大部分的人被杀死了,剩下的人都跑了,这样一来,她们一点事都没有,而接下来的路程,也没人再敢随便的乱动了。 她们顺利的在大赛的前一晚进入了青云城。 青云城内,人山人海的十分的热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潮,显示出此次大赛十分的受人瞩目,五湖四海的人都过来了。 不但是参赛的选手,就是不参赛的人也赶过来看热闹。 此次医术大赛在龙腾山庄举行,这龙腾山庄的庄主爱医成痴,外号医痴,不喜人称呼他名字,只喜欢人叫他简老爷子。 他一生救人无数,积攒下银钱建了龙腾山庄,每次到了医术大赛,他便把龙腾山庄腾出来,做为大赛的地方,一应吃住都由他自掏腰包,所有参赛的选手都可以住在龙腾山庄里。 此次医术大赛比往常更激烈,为什么呢,往年设的都是医圣,医仙,医狂,医痴等,独没有神医的称号在里面,今年的大赛竟然设了一个神医的称号,所以这嘘头引吸了很多人,再加上今年第一名可拿到千年的紫蟾蜍,这可是行医之人眼馋的东西,很多人就算淡泊名利,不在乎神医的称号,但习医之人没有不想要这千年紫蟾蜍的,所以今年的医术大赛,可谓倾巢而出。 青云城内,不但是龙腾山庄住满了人,就是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里也住满了人。 琉月等人一路前往龙腾山庄,不用人带也知道龙腾山庄如何走,只要跟着别人的马车后面走便是了。 龙腾山庄在青云城的东北边,绕了护城河半个圈,便到了青云山庄。 此时正值傍晚,山庄内外挂起了红灯笼,明艳艳的,好似海市辱楼一般。 山庄门前,圆形的大门上,腾飞的巨龙张扬的冲天之势,两边还挂着龙凤飞舞的大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五湖四海来的都是朋友。 山庄门前人来人往的十分的热闹,琉月领着小蛮冰舞,还有身后的圆通大师和忘尘忘忧二位弟子,一起走到了山庄的门前。 琉月穿着男装,眉眼如画,如翩翩玉公子,她一出现,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纷纷的望过来,其中有女子的便作娇羞状,男子的则多是嫉妒。 谁说女子嫉妒,其实男人的妒意有时候来得比女人还要激烈。 那一个个的眼神儿都快要在琉月的身上瞪出窟窿出来。 琉月懒得理会他们。这时候,有龙腾山庄的管事领着人走了过来,客气的望向琉月等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年轻的太年轻,年纪大的却又是和尚,这一行人这是参赛呢,还是观赏。 琉月望向那管事,沉稳的开口。 “在下乃是上官圣医的弟子,此次前来龙腾山庄便是来参赛的,烦请通报一声。” 管事的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唇角的笑意也咧了开来,望向琉月说道。 “莫非阁下便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 “正是,” 琉月点头笑着回话,心里却高兴了起来,看来师傅已经到了,所以这管事的才会如此的说,一定是师傅吩咐了他吧。 琉月正想着,那管事的便笑着说道。 “上官圣医早两天到了,一再的吩咐我们,若是你到了,让我们直接的领你去他的院子,另外,你们可与上官圣医等人共处一处院子。” 因为人手太多,一般都是好几个人住在一个院子,但是上官圣医与龙腾山庄的主子简老爷子是好友,而且上官铭还是此次大赛的评委,他一个院子自然是应该的,先前他特地吩咐了他们,一定要把他的弟子带进他的院子里去,与他们住在一起。 琉月点了一下头:“那有劳管事了。” 为首的管事立刻点头,然后吩咐另外一名管事的人。 “李成,带这位小姐前往上官圣医住的天景轩去。” “是,赵管事。” 叫李成的男子转身望向琉月等人,恭敬的开口:“这位公子请随我前往天景轩。” “嗯。” 琉月点了头领着一众人离开,跟着李成的身后一路进了龙腾山庄,他们前脚刚进去,后面便有不少的人围到了那赵管事的身边去,个个好奇的问道:“刚才这位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吗?” 赵管事点头,那些人满脸的若有所思:“听说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是一个女子叫上官琉月,何时成了一个男人了。” “对啊,而且听说这名关门弟子才拜师半年,怎么也敢来参赛了,倒是他的另外一个弟子叫君洛凡的,颇有盛名,听说还是以前南璃国的宫中御医。”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赵管事忍不住笑起来:“你们打探别人家的事做什么,快进去吧。” 那些人不甘心的还想问,可惜赵管事却不再理会他们,又开始忙碌着招待客人。 琉月领着圆通大师等人一路进了龙腾山庄。 只见龙腾山庄的占地面积很大,一眼望去,堆山凿池,起楼竖阁,楼阁之下吊着红艳艳的灯笼,光晕之下,飞檐好似浮云,错纵交叠,画龙戏卷一般。 此时山庄内十分的喧哗,随处可见的便是人,三个一群五个一掌成群结伴的穿纵在各条长廊幽径直,真是说不出的热闹。 琉月等人跟着李成的身后一路往西走去,越往西走越安静,等到她们走到天景轩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人了,除了偶尔见到的丫鬟婆子,再没有别人/ 琉月奇怪的开口:“这里怎么没什么人啊?” 前面的李成回答:“这西边是我家主子所住的地方,除了几个好友外,没人住在西边,客人基本上都是住在东边南边和北边的,西边没有多少人,所以才会如此安静。” “喔,”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被李成带到一处安静的院子,雕花院门前守着两个婆子,一看到李成过来,忙恭敬的见礼。 “李管事。” 李成点一下头指了指身后的琉月说道:“这位便是上官圣医的关门弟子,上官圣医一直在等他,你把他带进去。” “是,李管事,上官圣医与主人去下棋了,眼下并不在院子里,不过君公子宁公子等人都在呢?” 琉月一听婆子的话,不由得惊喜的叫起来:“是我师兄师弟他们吗?” 两个婆子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的点头:“是的,他们也是上官圣医的弟子。” 琉月一听高兴了起来,朝那婆子叫起来:“带我过去。” “是,公子。” 两个婆子当琉月是男子,还惊讶于世上竟然有这种带着媚色的俊公子,当真让人开了眼界,两个婆子和李成打了招呼,一人领着琉月等人往里走去,一路把人往里领。 这天景轩里景色不错,满园春色,墙边有不少的翠竹,还摆着巨石,在夜色下簌簌生响。 一行人走过一段翠竹林,绕了一道弯,远远的便看到了迎面的五间房屋,四周还环绕着一座房屋,门前栽种了很多的花草,白石玉栏,雕梁画柱。 远远的隐约听到有人的说话声,琉月停住了脚步,示意那带她们过来的婆子回去,她们可以自个儿过去,婆子有些迟疑,不过被琉月的一个冷瞪眼给惊到了,掉头便走。 小蛮忍不住笑声的说道:“小姐,你吓那婆子做什么?” “不吓她不走。” 琉月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望向后面的人:“大家都轻一些。” 此时再看她,分明是一个玩心正起的小丫头,看得身侧的人相当的无语,却又不得不放慢了脚步,跟着她的身后一路往前面走去,很快,众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那正厅里的人竟然没在意,依旧在说话。 其中说得最响亮的便是宁华和宁辰两个人。 “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明日便是大赛的时间了,她今晚再不到的话,赶不上了?” “嗯,好想她啊,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们?” “对了,师姐一定没想我们,要不然为什么我耳朵不痒呢,这家伙太过份了,一离开尚京连想都不想我们了,还有她离开后,我们总是被师傅欺负,真可怜啊我们。” 正厅里,另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别闹了。” 这说话的人很显然的是君洛凡,君洛凡说完一句,便又说到:“不知道小月儿明天能不能赶过来,此次师傅可是报了极大的希望,希望她能参赛的。” 君洛凡的话一落,一道纤柔的女音响起:“我想她既然答应了上官师傅,一定会出现的。” 琉月挑了一下眉,没想到君紫烟竟然也过来了,这下人多倒有意思了。 不过正厅里一下子没了声音,大家不知道想什么呢? 琉月正猜测着,忽地听到一道冷喝:“什么人?” 随之两道身影窜了出来,直窜向琉月等人的身边,原来是正厅里的人发现了外面有人偷听,所以才没了声音。 这窜出来的二人正是宁辰和宁华二人,二人对医学的天赋远没有武功厉害,武功倒是很不错,一出手便呼呼生风。 琉月眼看着二人袭了过来,忍不住叫起来:“你们两个小混蛋,一照面便要打我啊。”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听这话,分明是师姐啊,一高兴两人噌噌的收回手,然后身子一收从半空落下来,飞快的望过去,便看到琉月领着一帮人站在门外。 宁辰和宁华二人高兴的闪身扑了过来。 两个人抢着抱琉月,不过却落了个空,因为琉月已经飞快的一抽身缩了开来,然后顺带还把后面的小蛮给往前一扯,然后宁辰和宁华二人便把小蛮给紧紧的抱住了,先开始还没发觉,大叫着。 “师姐,人家好想你。” “是啊,你还好吗?” 小蛮那叫一个怒啊,大叫:“放开,你们两个浑蛋,竟然胆敢抱我,看我不踹死你们。” 小蛮说着抬脚便踹,我踹踹,你两个混蛋。 宁辰和宁华二人疼得嗷嗷叫,然后怒骂小蛮:“你个蛮婆子,疯女人,以后没人敢要你。” “天下最毒妇人心。” 宁辰说完立刻接受到三道眸光,齐齐落到他的身上,其中最狠辣的便算自家的师姐。 宁辰一接受到眸光,总算反应过来,自已这算是把她们三都得罪了吗?然后看也不看琉月,望向最后的圆通大师等人,客套的说道:“大师见笑了,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圆通大师等人好笑,举手双手合什:“善哉善哉。” “大师请进吧。” 琉月已经走到了门口,方想起没招呼圆通大师等人,不由得不好意思,她是一见到宁华宁辰等人便激动了,所以忘了招呼人家了。 想着琉月开口:“大师请进吧。” 圆通大师点头,然后领着忘尘忘忧二位弟子跟着后面走了进来。 天景轩的正厅里,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自然也听到了琉月的说话声,飞快的站起身,二人齐齐的往外冲过来。 二人冲到门口,正好和琉月碰上了,双方一照面,便高兴了起来/。 “小月儿。” “师兄。” 同时的开口后相视笑了起来,然后琉月叫道:“你们早就到了吗?” 君洛凡点头:“我们两日前到的,你没到师傅都急死了,刚才被简老爷子给拉去下棋了。” “简老爷子?” 琉月挑了一下眉,君洛凡立刻笑着解答:“他是龙腾山庄的主人,外号医痴,名简雍,我们都叫他简老爷子,他的医术可是十分高深的,不比我们师傅差。” “喔,原来这样啊。” 琉月点头,一行人往正厅中间走去,圆通大师等三人也走了进来/ 君洛凡一看不由得奇怪:“这三位是?” 琉月笑着为他们引见:“这三位是慕紫国护国寺的大师。圆通大师,忘尘师傅和忘优师傅。” “护国寺的师傅?” 君洛凡一脸的疑惑,然后向圆通大师和忘尘忘忧二位施礼。 琉月望了望圆通大师等人,她看出师兄一肚子的疑问,所以便吩咐从门外走进来的宁辰宁华二人。 “师弟,你们把圆通大师安排下去休息。” “好,师姐。” 二人应声,一人走到圆通大师等人的面前说道:“大师请随我前往客房。” “有劳小施主了。” 圆通大师知道琉月定是有话要与自家的师兄弟的说,所以很自觉的领着人离开了。 君洛凡又命令宁辰:“立刻去告诉师傅,就说小师妹过来了。” “好。” 宁辰高兴的闪身出去,师傅若是知道定然会高兴坏了,这几日他日夜睡不着觉,焦急不已,就生怕师姐赶不来参加青云城大赛,此次师傅对于神医的称号势在必得,他认为师姐定然可以夺得医术大赛的第一名。 宁辰和宁华二人也认为这样,所以此次青云城之行,他们全体的出动了,连师兄也来了。 正厅里,君洛凡和琉月等人坐下来。 君洛凡一坐下来便关心问琉月:“你的情咒,。可是解了?” 他最关心的便是这件事,小月儿前往慕紫国,便是为了解身上的情咒,现在又与这护国寺的大师在一起,想必这情咒已解,可是为何他看她的脸色仍然十分的苍白呢。 琉月眉一蹙,摆手:“别提了,真够晦气的,本来可以解的,谁知道我上山的前一晚,那可以解咒的了空大师,竟然被人下了百日睡,还用内力震断了他的经脉,我查出来那百日睡里添加了绿蟾蜍,现在要解百日睡,便要拿到紫蟾蜍,所以这护国寺便派了三个人眼我一起前来青云城。” “原来是这样。” 君洛凡了然,可是心里依旧很心疼。 “那你明日一定要好好的发挥,定要拿到第一名,夺得千年紫蟾蜍。” 琉月点头,她定会全力以赴的。 正厅里的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一道高八度欣喜狂欢的声音:“小月儿,师傅回来了。” 那真是八百年没见面才有的喜悦啊。 琉月等一抬头,便见门外一团黑影闪了过来,准确无比的射到琉月的身边,然后一把抓着琉月的手,上看看下看看。 慢慢的眼神便不那么欢喜了,脸也冷了下来,眉也蹙了起来,嘴巴也嘟了起来,最后一脸凝重的说道:“小月儿,你的情咒没有解啊?” 这欢喜莫名的家伙正是上官铭,这一刻满脸沉重的望着自家有小徒儿,。 琉月点了点头,然后一伸手便拽了他坐下:“师傅,没事的,我慢慢的与你说。” 不过她没来得及说,便听到门外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来。 “上官老弟,让老夫看看你那美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无人能及的天仙小弟子。” 琉月一听这话,脸都红了,师傅这是有多能吹啊,什么叫美得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她的脸都被他吹红了。 “师傅?” 琉月瞪向上官铭。上官铭一脸我没有撒谎,还得意的朝外面叫:“快进来,快进来,看看我家小月儿,是不是貌比花娇,人比天仙,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上官铭的话落,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清隽不凡的男子。 为首的是一个老者,年过六十,满脸花白的胡须,头发也白了,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不似她的师傅像个老顽童。 琉月看来人打量她,赶紧的起身向来人施礼:“见过简老爷子。” 简老爷子一听琉月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打量着琉月,倒真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娃子,人长得比花还娇,难怪上官铭得意啊,原来他是真找了一个这么美貌水灵的可爱小弟子。 医痴大师嫉妒了眼红了,直接当人家的面撬墙角。 “小月儿,你要不要考虑拜我做师傅啊,对了,我这里的好东西可比你师傅多啊,你要是拜我为师,想要什么我便送你什么。” 琉月有些哭笑不得,上官铭立马变脸,噌的一声站起来怒视着简雍。 “简雍,你竟然敢撬老子的墙角,老子要拆了你的龙腾山庄。” 上官铭变脸,简老爷子冷眼睨着他,一点都不买上官铭的帐。 琉月等人则是看出来他们两个人是闹惯了,所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简雍也只是逗上官铭的,一会儿的功夫,便笑望着上官铭说道:“好了,别气了别气了,不挖你家墙角就是了,不如把你家的小月儿嫁给我家的徒儿怎么样?” 医痴大人把主意打在了另外一方面,若是小月儿嫁给他家的徒弟,他更是赚了啊,。这嫁出去的是泼出去的水,娶进来的才是宝啊。 琉月一听医痴大人的话,不由得一脸的汗。 最重要的是他身后的两个清隽男子,竟然满脸的光彩,眼神闪烁,似乎真有点多想了。 这一次不用上官铭开口,琉月走接开口了。 “谢简老爷子的厚爱,琉月一心只追求医术,暂时还没有考虑到成亲之事。” 琉月的话一落,简老爷子背后的两个弟子,满眼的失望,简雍老爷子却很是赞许捋了捋自个的胡子,点头:“嗯,希望你明日大赛有个好成绩。” 简老爷子说完便招呼了一声领着自家的弟子离开了。 他身后的两个弟子临离开前还满脸郁闷的望了琉月一眼,似乎有些不甘心,看得琉月一头的汗。 等到简老爷子等人离开,琉月望向了师傅,把自已到慕紫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一遍,当然她没有说到雷皇后报复她的事情,如若把这件事告诉师傅,他非担心死不可,她说的是前往护国寺找了空大师的事情。 上官铭一听,满脸的失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你去找了空大师时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你现在的情咒有没有重了?” 琉月摇头说道:“还好,最近都没有频繁的发作,所以师傅别担心,只要明日我能拿到第一名紫蟾蜍,就可以救醒了空大师了,那他一定可以解掉我的紫蟾蜍。” 正厅里,个个都很担心琉月身上所中的情咒,一直没有说话的君紫烟忍不住嘴快的说道。 “如若拿不到第一名不是就拿不到紫蟾蜍了吗?那你的咒----?” 她的话还没有说到底,便看到厅堂上好几双眼睛盯着她,似乎都在责怪她说出这种话来。 君紫烟立刻知道自已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不好意思的道歉。 “我就是打个比方。” 琉月倒是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你以为圆通大师等人跟着我过来做什么的,即便我拿不到第一名,他们也会抢了那紫蟾蜍的,因为他们也不希望了空大师出事。” “抢?” 这一次正厅里个个愣住了,原来堂堂护国寺的人也是强盗。 接下来几个人不再说琉月的蚀情咒,重点都回到了明日的医术大赛,大赛共分四场,第一场是答卷考试,都是关于医术上面的考题,这一关相对容易一些,第二关是辩认药材,赛场上自有人摆下数百种的药草,参赛的选手拿了纸和笔,认一样记一样,记下最多的人便算胜出,第二场,从第一名到第十名,全都胜了,第三场是诊治病人,然后联同前两场的结果,定下了前四名进入最后一关的急切状况处理。 此关也是处理病人,但是突发病的病人,而且是青云城临时急病的病人,会被人送进赛场,由赛场的选手来处理,临场发挥最好,最能镇定处理这种事的人,将会获得大赛的第一名,也就是神医称号,最后可得到紫蟾蜍。 这次医术大赛,前三项,只要是医术高超的人,都容易过关,最难的便是最后一项,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最后一项究竟是什么,来人又是什么突发病,所以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正厅里,几个人慢慢的谈论着,夜越来越深了,上官铭又叮咛了琉月几句,才吩咐她去休息。 君紫烟带了琉月下去,给她安排了房间,吩咐她好好的休息,她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整个龙腾山庄都沸腾了。 琉月睡得时间略长了一些,等到她起来后,所有人都准备停当了,师傅上官铭已经离开了,吩咐了君洛凡在等她,让她先睡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叫她/ 不过琉月没有让君洛凡叫,她醒了过来,一起来后便收拾整齐吃了些东西,然后跟着师兄的身后一路前往参赛的地点。 龙腾山庄的中间有一处空旷平坦的场地,占地极广,这里便是简老爷子特的开发出来用来每次比赛的时候用的,这是专用的考点。 琉月等人到达的时候,只见考点上,很多的人,中间的考场上,摆放了不少的矮几,笔墨纸张应有尽有。 最前面的评委台上,除了有此次大赛的评委,竟然还有朝中的官员,另外还有一些似乎是江湖上的人。 琉月不由得稀奇,问一侧的君洛凡。 “师兄,怎么还有朝中的官员,以及江湖上的人士啊?” 君洛凡望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别小看这医术大赛,朝廷和江湖上的人都很关注,听说每次大赛的时候。朝廷都会有官员出席当评委,然后把此次的大赛全程禀报上去,至于江湖人士,你看左首位置上坐着的正是武林盟主戴天南,他们江湖中的人也很重视这样的医术大赛,所以待会儿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琉月点头,看来这大赛,还真是藏龙窝虎,寻常时候官家和江湖人士是不搅合到一起的,这时候倒是难得的和谐。 琉月望了一眼大赛的场地,发现此时已有四五十人在赛场中间了,其中便有昨天她见过的两个清隽的男子,医痴简老爷子的弟子。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君洛凡也拉着琉月走了进去,二人找了一处地儿坐下。 今日君洛凡和琉月二人同时的参赛了。 上首,今日大赛的主事者,简雍简老爷子站了起来,赛场的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简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都安静些,外面看的人千万不要打扰到里面答考题的人,否则全都撵出去。” 简老爷子话一落,四周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多说话。 琉月看了一眼,原来这简老爷子如此有威望,比她们师傅这个老顽童有威望多了。 简老爷子继续往下说:“今日的大赛共有七位评委。除了我们医圣医仙医狂医痴医颠之外,还有青云城的知府大人,另外还有武林盟主戴盟主,一共七个人主持大赛的评判,力求做到公平公正。今年的医术大赛,一共是四关,第一关便是答考题,第二关是辩认药材……” 上面简老爷子正说着大赛的规则,下首的琉月的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疼,很难受,而且有一种想要拉稀的感觉,她的脸色不由得变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要拉稀了,她早上也没有吃什么啊,只吃了一碗粥,吃了两块糕点,别的什么东西都没吃,按理不至于吃坏了东西啊,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琉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头上竟然有汗渗出来。 身侧离她不远的君洛凡一看便看出她不对劲的地方来,不由得紧张的追问:“小月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赶紧的摇头:“我没事。” 君洛凡却有些不相信,看她的脸色分明是哪里不舒服,这可怎么办? 琉月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冷了,她身为医者,自已身体有没有毛病,她是知道的,所以说现在自已要拉稀,不是真的要拉稀,而是被人下了泻药。 没错,是先前有人在她的粥里下了泻药,这药下得还挺高明的,下得不多,再加上她有些心急,所以便没有注意,而且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她的粥里下泻药,她怎么会想到这天景轩里竟然有人对她下手,究竟是什么人不想让她参赛,拿到第一名拿到紫蟾蜍啊,难道是雷皇后,先前那些黑衣人也是雷皇后的人吗? 可雷皇后的手怎么这么快的便伸到了天景轩里了。 琉月的脸色变了几变,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了,现在她身上没有解药,有的也不是解泻药的,都是一些毒药或者解药,或者是补血金创药之类的,怎么办? 她第一时间拿定了主意,长袖一垂,冰魄银针滑落了下来,她飞快地用银针刺向自已的下腹两个穴道,希望自已能尽快的答卷答好,现在若是她离开了,便是弃权,那千年的紫蟾蜍可就与她错手而过了,不行,她必须拿到千年的紫蟾蜍。 上首的简老爷子讲完了大赛的规则,并命令管事的燃香开始答考卷。 这香不同于以往她们所见的那种香,而是很长的一种香。 琉月估计燃完这枝香,在半个时辰以上。 不过考卷一到她的手上,她便取笔,动作俐落的答题,再也顾不得其她的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她要坚持不住了,非泻了一身不可,如若泻出来,只怕日后自已便成了天下人的眼中的笑柄了。 一想到这个,琉月的怒火便窜了出来,究竟是谁给她下了泻药,她一定要抓住这个人,然后把他千刀万剐了。 琉月一边怒火万丈的答题,一边狠狠的算计着这件事,她一定要亲自抓住这背后的人。 香燃了三分之一后,琉月的答题做完了,此时的她再控制不住了,然后取了卷子迅速的离开了考场,往前面的评委席走去。 四周死样的沉寂,多少人抬首望她,眼里充满了惊讶,有些难以置信,这女人答完了,她这是不是太神了,这么短的时间她答完了,难道不该检查一下吗? 评委席上,简老爷子收了考卷,也是满脸的惊讶,望向了那柱香,才燃了三分之一啊,这女娃子便做完了,难道不应该检查一下吗? 他一脸好心的说道:“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此刻的琉月都快憋不住了,赶紧的摇头。 简老爷子身侧不远的上官圣医一看琉月脸色不好,张嘴便问她:“小月儿,你怎么了?” 琉月摇了摇头,她总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被人下了巴豆,现在想拉肚子吧,所以淡定无比的说道:“没事,师傅,我就是有些累了,做好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上官铭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可是现在他是评委,又没办法离开,而且这么多人望着,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吩咐琉月:“行,那你先去休息吧/” 琉月得到这么一句话,立刻离开,不远处的小蛮和冰舞还有陆迟等人跟了上来,一行三人迅速的离开了考场的赛点,。等到没人的时候,小蛮紧张的追问:“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给我下了泻药,不想让我参加比赛。” 琉月说完,迎面看到一个下人走过来,抓住这人便急叫起来:“茅房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那人吓了一跳,不敢不带琉月去。 下人很快带了琉月到了一处茅房,琉月理也不理那下人冲了进去,身后的小蛮怒瞪了那下人一眼,冷冷的说道:“还不快滚,等着挨揍是不是?” 那下人立刻吓跑了,小蛮和冰舞两个凑到茅房跟前去,又叫陆迟监视着四周,然后小蛮问里面的琉月:“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琉月脸色冷冷,伸手把下腹的冰魄银针给拔了下来,然后沉声说道。 “有人在背后下黑手,不想让我参赛拿到紫蟾蜍?” “难道是雷皇后的人,还有此人的目的是想害小姐呢,还是不想让那了空大师醒过来?” 这一句话,小蛮是无意间说出来的,琉月却一下子怔住了。 对啊,这背后的人是不想让她拿到第一名呢,还是不想让了空大师醒过来啊。 如若是前者,那么目标可就大了,今天参赛的人很可能都会做手脚,可是这有点不合理,人家也不知道她的医术如何,有必要对她动手脚吗?更甚至于人家认为她没本事拿第一名呢,因为她才拜进师傅门下不到半年的时期,医术又能如何呢? 那么便是后者多了,有人不想让她拿到紫蟾蜍救了空大师,但是别人并不知道她拿到紫蟾蜍是为了救了空大师,知道她拿到紫蟾蜍是为了救了空大师的只有她和师傅师兄他们,还有就是圆通大师师徒等人。 师傅他们又如何会不想救了空大师呢,琉月的脸色陡的一次,想到了圆通,忘尘,忘忧。 一个圆滑,一个哑巴,还有一个傻不愣愣的,这三人还真有些古怪。 琉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空大师被人下了百日睡,又震断了经脉的事情,分明是熟人所为。 眼下她知道圆通大师的武功很厉害,忘尘师傅的武功也很厉害,只有一个忘忧的师傅的武功不知道,不过这三人都有些嫌疑,她的泻药一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下的,或者是都有份? 琉月的眼睛耀起了寒光,她一定要把这黑手查出来,否则日夜跟着她,还真是让人不安。 茅房外面。小蛮和冰舞二人一直没有听到动静,忍不住开口叫了起来:“小姐,你们怎么样了?” 琉月满脸菜色的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命令小蛮和冰舞:“走,回天景轩去。” 她回去找找看看师傅此次有没有带药来,好吃一些。 不远处陆迟也跟上她们,一路直奔天景轩而来。 琉月果然在师傅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药,然后服了一些下去,回房间休息,不过很快又要拉肚子,一连跑了三次,等到她第三次从茅房出来的时候,腿都无力气了,回到了房间里躺下,因为先前吃了药的缘故,总算不那么难受了,也不想再拉了,可是此刻的她几乎虚脱了。 这时候上官铭领着君洛凡和宁辰宁华等人回来了。 几个人一回来,便冲进了琉月的房间,七嘴八舌的问道。 “小月儿,怎么样了?你出什么事了?” “是啊,师姐你脸色好难看啊。” “师傅,快帮师姐检查一下,看看好怎么了?” 琉月虚弱的摆了摆手,然后示意他们坐下来:“没事,有人给我下了泻药,不想让我参加医术大赛?” 琉月话一落,上官铭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怒目圆睁了/。 “难道是简雍那个混蛋,让人给你下的药,他是害怕你拿了第一名吗?” 琉月摇头,嘘了一声:“别惊动了任何人,你们出去便说我吃坏东西了,别让人知道我中泻药的事情,我想此人肯定还会动手,这一次我一定抓住他。” 她一定要狠狠的收拾此人,竟然谋算到她的头上了。害得她差点虚脱了,琉月周身的冷意,眼神凌厉如一把出鞘的宝剑。 接下来琉月一直待在房间里休息。 下午场的时候再次的出赛了。 早上一场,虽然她只用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但是答题全都都对了,一道题也没有错,所以下午场的时候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把她列为重要的对手。 早上是四五十人参赛,下午的时候还剩下二十多人,二十多人被淘汰了。 赛场上,摆放了近二百种的药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选手们拿着纸和笔,进行辩认,看看自已认识什么药材,然后写下来,这一场还将要淘汰十多人,最后只留下十人参加第三场的比赛。 琉月对于辩认各种药材,倒是不担心,她只是身子有些虚弱。 幸好早上服了药,现在好多了,否则只怕她坚持不下来。 最近真够倒霉的,看来因为蚀情咒,她的警觉性降低了,以后她可要小心些了,不能再着了别人的道了。 而且今天晚上,不出意外的话,那人还会动手脚,既然他不想让她参赛,便会另动手脚。 下午场的比赛因为药材的品种太多,所以一直进行到晚上才结束。 各人把自已所写的药材名单交了上去,有人失望,有人高兴,琉月也把自已的药材单子交了上去,她一交上去,简老爷子身边的人都凑到他的手里看琉月的药材单子,那神情要多稀奇便有多稀奇,看得琉月十分的不好意思,倒是上官铭满脸的得意,十分的骄傲。 他就知道小月儿出手一个抵两,肯定会打败别人,夺得第一名的,只是上官铭的眼神一冷,没忘了那背后下黑手的人,此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算计小月儿,实在是太可恶了。 下午的第二场,琉月再次的顺利胜出了,君洛凡也进入了第三场,接下来便是第二天的三场和四场比赛,最后一场共有四个角逐大赛的神医称号。 晚下,天景轩的正厅里响起了欢呼声/。 上官铭和琉月等人在庆祝,至于圆通大师因为是和尚,不吃肉食,所以早早的便回房休息了。 正厅里,上官铭笑望着琉月和君洛凡,还有宁辰宁华等人,高兴的笑道:“师傅,很开心,相信明日小月儿一定会拿到大赛的第一名。” 琉月望了君洛凡一眼,师傅这么说,师兄不会生气吧。 君洛凡看她望过来,也一举酒杯笑道:“师妹明日一定会夺得大赛第一名。” 正厅里个个向琉月道起贺来,琉月直接无语的瞪着他们。 “你们别把希望全堆在我的身上,这样我会有压力的,明日也许别人拿了第一名呢?” “师傅相信你,一定是你拿到第一名的。” 几个人都喝了一些酒,然后都有些累了,回房间休息。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太累了,整个天景轩竟然比别处寂静,没有一丝的声响,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这时候,两道漆黑的身影,好似夜狂猫子似的溜了过来,直奔其中的一间房而去。 第010章 神医临世,回护国寺 琉月睡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声音,眼睛陡的睁了开来,先前他们几个人在正厅里喝酒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人在他们的酒里下了一些迷药,不过为了怕他们发现,下得极少。 那背后的人看来是十分小心的,可惜她们已经警觉了,又如何会喝那酒呢,只不过以茶代酒的狂欢了一番罢了。 现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琉月的眼睛里泛起冷冽异常的光芒,来了。 她倒要看看此人是何人,不,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外面的脚步声分明是有轻有重的,这说明外面的人,有一个是武功不错,还有一个人武功不好。 是哪两个,圆通,忘尘,忘忧? 不过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到了窗前,容不得她多想了,琉月手一捏,冰魄银针捏在了手中,全神贯注的盯着窗前的动静。 果然看到有人轻轻的挑开了窗户上的窗栓,然后两道身影一先一后的闪了进来。 一进房间直奔床前,为首的人手中一扬,一把银光灼亮的短刀便扬了起来,直往床上刺进。 琉月眼看着他的短刀扬起,身子一翻让他一刀落了空,而她手中的银针一甩,。直刺床前的二人。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忽然的亮了,门前,窗户外面,纷纷有人闪了进来,挡住了贼人的去路。 这两人被冰魄银针所制,竟然一时动弹不得,呆愣愣的定在原地,反应不得。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竟然被活捉了,不要啊/。两人的脸色瞬间死灰一样白,其中一人的手中还扬着一把短刀,维持住了这姿势。 琉月从床上翻身下来,房间里除了她还有上官铭,君洛凡,宁辰宁华小蛮他们都冲了过来,众人团团的围住两名行凶者,想看看他们究竟是谁,可是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惊讶。 因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明日参赛的两位选手。 一人名叫黄奎,师从医仙门下,另外一人名苗泽,师从何人尚不知,不过他的医术倒是不错,可惜这份心胸却让人不敢苟同。 二个人此刻一脸的惨白,惊骇的望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琉月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阴骜,盯着这两人/ 本来她以为今晚前来刺杀她的人会是圆通等人,没想到却不是,难道说是她猜错了,根本就不是圆通等人,而是眼前的二人,可是先前他们怎么知道她医术不错,如此一想,琉月冷喝。 “说,先前你们是不是对我下泻药了?” 此刻二人惊慌不安,连连的摇头。 “我们没有,你别诬蔑我们。” 琉月冷哼,唇角擒着讥讽的笑:“你们半夜不睡觉,前来我房间刺杀于我,竟然还有脸说诬蔑二字,你们是行医之人,没想到却做出这种鄙卑无耻的事情来。” 琉月的话落,上官铭生气的说道:“可恶的东西,枉你师傅教导了你一场,竟然不给他长脸,还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 上官铭的话一落,命令宁辰和宁华二人:“立刻去把简老爷子和医仙请过来,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两个下作的东西。” “是,师傅。” 宁辰和宁华二人奔了出去。 房内的黄奎和苗泽二人脸色死白,尤其是黄奎,若是今日之事落到师傅的耳朵里,那他只怕会被逐出师门,如此一想,他不安的叫起来:“求求你们了,饶过我们吧,别告诉我师傅了,求求你们了。” 黄奎一开口,苗泽也叫了起来,两个人在房间里哀求起来。 上官铭却不理会他们二人,脸色越发的黑沉:“若是你们先前得手,死的便是我的小弟子,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吗?再一个我是大赛的评委,你们这等心胸狭窄的人是没资格进大赛的。” 一侧的琉月没有理会房间里的两个人,想到先前黄奎所说的话,她倒是相信先前的泻药不是这两人下的,因为先前她还没有参赛,这两人也不知道她的底细,根本不可能下药,所以说下药的其实还是圆通他们,可惜今晚正好这黄苗二人过来想杀掉她,所以倒让那背后之人逃脱了,可恶。 琉月的五指陡的一握,气得捶向了旁边的雕花床柱,眸光狠狠的瞪向了黄奎和苗泽二人,这两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坏了她的事情。 想着抬手便是一拳直朝黄奎的脸上击去,只听得黄奎唉呀一声痛呼,半边脸被击肿了起来。 琉月本想再来一拳,想想又算了,现在打死他也没有用了,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是交给大赛的人来处理吧。 她想着走到一边去坐了下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坐了下来,盯着这两个人人。 黄奎和苗泽二人依旧在求情,希望琉月和上官铭能放过他们。 可惜房里没人理会他们,直到门外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二人自知今日是死定了,而且参赛的资格也不会有了。 想想十分的后悔,早知道便不做这件事了,其实此次参赛,除了第一名神医称号外,还设了第二名,虽然不是神医称号,也不会来得太差,他们这一搞,从此后只怕医界都没人相信他们了,最重要的是黄奎很可能被逐出师门。 门外一行人急急的走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此次住持大赛的简老爷子,简老爷子的身后跟着的正是医仙秦正,医仙秦正身材高挑清瘦,举步有力,一走进来脸色难看至极,不等别人说话,看着自已徒儿的动作,便可知道他今夜来此做什么了。 堂堂男儿家竟然心胸如此的狭窄,这样的人不配为医,为医者早晚会生出祸端。 医仙秦正走到黄奎的面前,抬手便甩了黄奎一巴掌,然后一伸手点了黄奎和苗泽的穴道。 二人得了自由,扑通一声跪在医仙和简老爷子的面前。 “我们知道错了,请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再不敢了。” 二人的话一落,上官铭却不干了,直接沉声说道:“这样的人已不配为医了,简雍,秦正,必须把他们逐出大赛,而且要在赛场上宣布,此二人不配为医,这样的大夫早晚也是个祸害,利欲薰心了。” 上官铭说完,医仙秦正脸色更难看,人家收的徒弟一个个厉害不说,人品也好,到他这里了,你说你不厉害,好歹也要象个人啊,没想到竟然是这等小人。 秦正厉言:“黄奎,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医仙门下的弟子,从此后我们师徒恩断义绝。” 秦正说这话时还是有些心痛的,这黄奎能顺利进入第三场比试,说明他的医术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的,可是谁会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简老爷子沉声的命令身后的手下:“来人,把此二人带下去关起来,明日一早在大赛上宣布二人退出比赛,没资格再参赛了。” 黄奎和苗泽二人一下子懵了,死鱼一般呆愣着,任凭别人拖了下去关起来。 这里简老爷子望向上官铭和琉月等人:“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参赛呢?” 上官铭点头,医仙秦正向上官铭表示了歉意,也走了出去。 房间里总算安静了下来,上官铭和君洛凡望向琉月。 “难道下药的人是这两个混帐东西。” 琉月摇头,正想说话,忽地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偷听,立刻抄起手边的一个茶盖扔了出去,宁辰和宁华二人闪身窜了过去,不过外面已经空空如也,二人便闪身出去搜索了一番。 房里的几人却脸上露出恍然,不用琉月说也知道之前下泻药和今天晚上下迷药的人绝对不是黄奎和苗泽二人,是另有其人。 窗外,宁辰和宁华二人闪身进来禀报:“外面没有人。” 琉月点了一下头:“算了,我们休息吧,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也不会再现形了,不过这后面他肯定还会动手的。” 上官铭等人点头,然后各自退出去,他们没忘了叮咛小蛮和冰舞两个人。 “你们要小心照顾你们家的主子。” “是,上官师傅。” 二人点头应声,过来侍候了琉月睡觉。 这一夜接下来再没有什么事,第二日开始第三场和第四场的比赛。 第三场比赛开始前,主持此次大赛主事的简老爷子先宣布取消了黄奎和苗泽的参赛资格,也说了他们二人不能参赛的原因。 顿时间全场一片哗然,简老爷子一挥手黄奎和苗泽二人被拉了出来,二个人脸如死灰,一言不吭,不过经过一夜的折磨,此时的他们似乎也认命了。 评委席上的医仙秦正也适时的站了起来,沉稳的在大赛的评委台上宣布了把黄奎逐出师门的事情。 简老爷子一声令下:“把此二人撵出龙腾山庄,从此后他们将不再是行医之人。” 龙腾山庄的手下走了过来,拉着他们二人,把他们给撵出了龙腾山庄。 考点的外围不少观看此次赛事进度的人都议论起来,尤其是其中之一的黄奎,医仙秦正的弟子,竟然被逐出了大赛,还被逐出了师门,这人从此后算是毁了。 本来昨天认定的是十个人参赛,黄奎和苗泽二人被取消了大赛的资格,所以最后只有八个人参加比赛了。 除了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外,其他六人却很高兴,少了两个对手,他们的胜算更大,尤其是黄奎,他出自于医仙秦正的门下,医术早有盛名,没想到竟然深夜去杀人,真是自毁前途啊。 当然之前他们也打过这主意,想杀了上官琉月,可是最后谁也没有敢动手,黄奎和苗泽二人也算是大胆的,竟然真的动手了。 看到他们的下场,他们算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们没有动,否则就是自毁前途啊。 第三场的赛事开始了,诊治病人。 赛场上一共出现五个病人,每个参赛的选手,先检查,然后写下病人的的病因,发病原因,然后开药方。接着再诊断第二个病人,等到五个病人都诊断完毕了,把手中所有的资料交上去,由上面的评委来诊断,最后定下前四名,下午的时候角逐第一名的神医称号。 赛场之内的八人全神贯注,赛场之外的人也很紧张,不知道会有哪四位进入最后的一场角逐神医称号,并得到千年的紫蟾蜍。 众人望了一圈,最后先确定了一人,圣医上官铭的弟子上官琉月是此次大赛最热门的人物,爆出了个大冷门。 估计此时酒楼客栈里下注买注的人都要疯了,谁会想到爆出这样一个大冷门啊,先开始根本没人把注压在上官琉月的身上,当然有也有,不过很少,当然那很少的就发了。 第三场比赛,一直到天近中午的时候才结束。 上官铭的两个弟子,琉月和君洛凡二人都进入了最后的决赛。 另外两个人一人是简老爷子的弟子,一人是医狂韩策的弟子。 最后宣布结果的时候,赛场上人声鼎沸,热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圣医上官铭,看到谁脸上都是一脸笑,倒是他身边的几个人别提多郁闷了,尤其是医仙秦正,更是一肚子气,当然这气也说不出来是谁给的,总之各种的郁闷。 不过虽然郁闷,他还是恭喜了琉月和君洛凡等进入第四场决赛的人。 身为医学的人,虽然自已的弟子没中,但是还是爱才的。 琉月等人回到了天景轩后,很多人都过来祝贺,热闹一直持续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方休,那些人才退了下去。 天景轩的正厅里,最后只剩下琉月和上官铭等人,还有护国寺的圆通忘尘还有忘忧等人。 圆通大师领着两个弟子向琉月道贺:“恭喜琉月小姐了,下午的角逐神医大神,琉月小姐一定会胜出的,这样紫蟾蜍便拿到了。” 琉月微眯眼望向了圆通,慢慢的说道:“嗯,我一定要拿到紫蟾蜍救回了空大师。” 她盯着圆通大师,发现他神色未变。 琉月不由得猜测,难道说下泻药的不是圆通,而是别人。她朝圆通的身后望去,发现忘尘和忘忧二人并没有说话,垂首看着地面。 琉月不打算打草惊蛇了,逐笑道。 “但愿一切顺利。” 上官铭已经叫起来:“好了,小月儿,我们吃中饭吧,饭后你回房间去休息,下午的角逐神医大赛,可是很激烈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午场的病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病,也许这种病并不是自已擅长的,而是别人擅长的,那么便会让别人夺了神医称号去。 琉月倒没有多想,点了头,望向圆通大师再说道。 “大师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一定要拿到紫蟾蜍。” “琉月小姐能如此想,老纳放心了。” 圆通说着向琉月和上官铭等人打招呼:“那老纳先下去了。” 这两天圆通大师和琉月她们并没有一起吃饭,因为他们吃斋饭,但琉月她们吃的有不少的荤食,所以两帮人是分开吃的。 正厅里,等到圆通大师离开,上官铭吩咐了天景轩的下人把中饭准备了上来,一众人开始用中饭,桌子上,上官铭没忘了给琉月和君洛凡打气。 “下午场的决赛,你们两个人一定要镇定,一来这病人的病肯定不会轻,二个大家都是一样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病人,所以你们只要不慌乱,便先胜一筹了。” 琉月和君洛凡二人点头,然后和上官铭招呼了声便进房间去休息了。 下午场,整个龙腾山庄都活跃了。 龙腾山庄的大门直接开启了,青云城内不少的人都进入了山庄,等待这最后的激烈时刻,看看究竟是谁能角逐神医大赛。 大赛的场点正中,静候着四个进入决赛的选手。 评委席上的知府大人命令手下立刻把青云城内最重的突发病人送过来。 整个赛场鸦雀无声,选手,评委,围观的人,全都等候着。 直到一道痛苦的哀号声响起,从远至近的奔了过来,其中还时不时的夹杂着一句痛苦的哀求声。 “让一让,求你们让一让,快让一让。” 很快有人让了一条道,病人护送过来了,前面官府的人开道,中间医馆的伙计抬着病人,后面是哀哭的家属,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把病人给送了过来,待到把病人抬进了赛场的时候。 四名参赛的选手才发现,这抬进来的竟然是一个临盆的孕妇,而且此时闭着眼睛,面色泛白,唇微微的浅紫,周身上下好似水洗过一般,此时已快没气了。 四个参赛的选手立刻走过去检查,然后琉月望向了君洛凡,另外两名选手对望。 四人同时的冒出一句:“难产。” 是的,这一胎竟然是难产,而且还是羊水早破了,脚下头上的难产现像,现在根本没办法接生,这女人已经没力气了,胎儿要想在腹中掉头已经没用了。 此刻稍一迟疑只怕便会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琉月当机立断,沉稳的命令身侧的小蛮和冰舞二人。 “拉围屏。” 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如何的救活这孕妇,已经完全想不到第一名的神医称号,还有紫蟾蜍这样的事情了。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愣,然后明白过来,立刻朝一侧简老爷子家的下人叫道:“快,立刻拉围屏,把孕妇围起来。小姐要救她。” 赛场上,众人本就被这孕妇的难产给惊骇住了,现在一听小蛮的话,全都惊醒了,然后龙腾山庄的下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找来了布屏,小蛮冰舞还有两名下人开始拉屏。 琉月命令孕妇的家属,她的男人。 “立刻给她渡气,若是她没气了,就是回天无术了。” “是,是。” 这男人本来以为今天自个的女人孩子必死无遗了,此时一看上官琉月周身的冷冽,沉稳的命令他。 她的眼神冷冷,周身的镇定执着,似乎不会轻易让他的女人孩子死掉,这人立刻冲了过去,俯身便给自个的女人渡气,。 很快,地上的女人气息好了一些,此时屏幕已围了起来。 琉月望向了君洛凡,沉稳的说道:“师兄,给我做下手。” “是。” 君洛凡立刻应了,琉月命令小蛮和冰舞:“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小姐。” 小蛮和冰舞还有宁辰和宁华等人心知琉月要施展那个什么手术,先前她给冰舞换颜的时候,她们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赛场上,鸦雀无声,因为围屏的原因,众人不知道内里的情况,只能从那声音中听到一些什么。 “刀给我。” “止血。” “抱孩子。” “拍打他的屁股啊?” 琉月的声音大了一些,君洛凡手指有些发颤,他是真的被惊到了,虽然他医术十分的厉害,也一心想向小月儿学习这种医术,可是现在亲眼目睹了这人被破开了肚子,把里面的小娃子给取出来,他真的吓坏了,手指轻颤,腿发软,所以手指上没有力气,一巴掌下去,跟没打似的。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接了过来,倒提着,一伸手啪的一巴掌下去。 那脸色微微发紫,呼吸几乎没有了的小娃子呜的一声哭了起来。 虽然声音细小如蚊子,可是这声音振备了赛场上的所有人,只听到外围响起了热切的议论声,先前大家都很紧张,这一回听到了孩子细小的哭声,这就是说孩子生出来了,他生出来了。 不但是外围的人,就是评委台上的人,也激动的站起来,连青云城的知府还有武林盟主戴天南都激动了,一起站起了身。 里面的琉月却又回身去给孕妇缝线,一掉首望见君洛凡还傻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望着手时的小娃娃。 这么小这么软,他不知道如何做。 琉月命令他:“把小孩子身上擦一下,然后用东西包裹起来,递给他的父亲,别把他冻坏了。” “是,是。” 今日的这一过程,使得君洛凡的心里震憾颇大,原来好的医术,可以救活更多的人,。、 他要向小月儿学习这种医术。 君洛凡一边想着一边手脚俐落的找东西给小娃子擦身子,然后找东西包裹起来,等到一切做妥当了,他便抱着小孩子走出了屏障,走出去把孩子递到外面等候的亲人身边。 “恭喜,生了一个小姐。” 虽说是女的,可是那外面守候着的男人,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俯身便叭哒一声亲了孩子一口,然后他的胡荐子扎疼了小娃娃,她又哭了两声,跟猫儿哭似的,。 男人忽地想起自已的女人,朝着君洛凡急问:“我婆娘呢,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君洛凡挑眉,温和的说道:“你再等一会儿,很快便好了。” 君洛凡走了进去,然后看琉月忙碌得满脸的汗,他忍不住一阵的心疼,走到琉月的身边,抬手便用袖子替适琉月擦了擦汗,其态温柔得能捏出水来,琉月抬首望了过来,然后愣了一愣,催促道。 “去把东西整理一下。” 她说完动手缝好了最后一针,长舒了一口气又走到女人的面前,喂她服了一颗消炎的丹药。 这时候女人醒过来了,虚软的问琉月:“我的孩子呢?” “别担心,母女平安啊。” 女人一高兴,竟觉得精神有些好了,琉月俯身望着她说道:“你刚做完手术,所以回去的时候要多休息,多吃一些补品,知道吗?另外七天后,去找大夫把你腹部的白纱拆掉,里面会有线,让大夫给你把线拆掉便行了。” “手术?” 女人有些不安,可是想想自已竟然活过来了,她也不管那手术不手术了,总之她现在觉得眼前的年轻貌美的女人就是一个神人。 “嗯,等到好了,你的肚子上会有一道疤,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 她十分的相信琉月,所以一点不害怕。 琉月回身走到君洛凡的身边,君洛凡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琉月走到他的面前,把手套摘了下来,然后扔进药箱里,朝外面命令:“把屏幕拆掉吧,。” “是,小姐。” 小蛮和冰舞等人立刻拆去了屏幕。 赛场四周,众人个个望着中间的孕妇,此时竟然醒了过来,完好无损的睡在中间的赛场上。 大赛的场点内外,顿时暴发出雷霆的掌声。经久不息。 简老爷子和上官铭等人都走了过来,今日参赛的选手,全都折服于上官琉月的手段。说实在的,先前他们碰上这种情况,这母女二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别说今日参赛的选手,就是医圣医仙医狂等人也不敢有把握说如此顺利的救活这母女二人。 可见上官琉月的医术十分的独到,足可担当神医的称号。 上官琉月一招手示意先前把这孕妇抬过来的两个伙计,再把人抬送回去。 那两个伙计飞快的过来,俐落的扶了那妇人放到竹架子上,琉月上前又叮咛了她两名:“你要多吃些补品,这样身子恢复得会快一些,另外?” 她取了一些消除炎症的丹药:“你记得每天早晚要服用。” “是,是,我记住了。” 琉月点了点头,直起身子,那妇人在竹架上望向自个的男人:“给神医磕个响头,给她磕个头。” 那男人扑通一声端端正正的抱着自个的女儿一跪到底,然后磕了一下头。 琉月示意他起来,又叮咛他两句:“回去多煮些鱼汤和骨头汤给她吃,一来可以补身子,二来孩子需要奶水。” “是,是。” 那男人连连的点头,先前自已的婆娘差点死了,他都吓死了,若不是这女神医,只怕今日他婆娘必死无疑。 所以此刻他视琉月的话如神明一般。 琉月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男人才和自已的婆娘还有孩子一路离开/ 赛场四周,个个都看着这一幕,等到那男人和妇人离开后,众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简老爷子和另外一些人走过来,站到琉月的面前,沉稳的问。 “不知道琉月小姐是如何救了这妇人的?” 四周一下子安静无声,人人惊奇,先前他们并没有看到琉月实施手术,所以十分的好奇。 个个静默的听着,想知道琉月小姐是如何做到的。 琉月璨然的一笑,一身的娇媚,和先一刻救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她淡淡的开口说道:“其实我替她做了一场手术,破腹取子。” “破腹取子?”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很多人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已听错了,然后看到周围的人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看来他们是没听错了,真的是破腹取子。 这破腹取子不是没人做过,可是以往人家都是只保一人,或者替死人破腹取子,从来没人敢给活人破腹取子的。 上首的简老爷子等人,率先反应过来,然后再问一遍:“破腹取子,你怎么能保证母女二人无事呢?” 是真有这样的水平?还是心存侥幸。 “我有把握,若没有十分的把握又如何敢破腹取子呢,医者父母也,医字重若泰山。” 琉月的最后一句话,再次为她赢得了掌声。 四周的人再次鼓起掌来,对于这一次的神医大赛,所有人都认同了上官琉月,不但是因为她的医术,还有她的这句话,医字重若泰山,行医者本该重视生命,若是像先前那等草菅人命之辈,岂不是误人性命。 赛场前面,武功盟主戴天南已经走了过来,望向上官琉月说道。 “这位小丫头虽然年纪轻轻,实乃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所有人都认同的第一名。 以往的第一名或多或少都有人质疑,但是这一次没人质疑这些,个个都认同了琉月。 武林盟主戴天南的话一落,简老爷子不再追问,然后当众宣布。 “此次大赛圆满结束,大赛的第一名上官琉月,获神医称号,大赛的第二名君洛凡,获医贤的称号。” 赛场四周,群情再次激烈,掌声响起。 身侧不远的戴天南,一挥手,两名手下手下捧着一个华丽的锦绣盒子走了过来交到戴天南的手上。 戴天南亲手接了过来,然后奉到琉月的手上。 “这是此次大赛的奖品,千年的紫蟾蜍,上官小姐收好了。” “好,。” 琉月伸手接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打开锦盒一角,一眼便瞧见了锦盒之中流光溢彩,紫芒闪烁的千年紫蟾蜍,不由得大喜,飞快的合上锦盒,然后向戴天南和简老爷子等道谢。 “谢过各位前辈了。” 琉月不但医术高超,而且为人还很谦逊,所以眼面前的这几位评委都很喜欢她/。 个个点了头,青云城的知府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这次医术大赛总算圆满结束了,本官会派人快马加鞭把这次的大赛经过禀报到朝廷上去,朝廷要做笔录的。” 简老爷子等人点头,恭送知府大人离开,赛场内众人也纷纷的离开了。 上官铭直奔琉月和君洛凡的身边,每人抱了他们一下,激动极了。 “小月儿,凡儿,你们真让师傅骄傲。” 琉月紧抱着手中的锦盒,笑得分外的开心。 其他的人虽然嫉妒上官铭,但是也很高兴,后世有人,这是喜事。 简老爷子笑着说道:“今晚我设宴款待你们。” “好。” 上官铭和琉月还有君洛凡君紫烟宁辰宁华等人都眉开眼笑,一路进了天景轩。 正厅里,众人分主宾而坐,宁辰和宁华二人一看琉月抱着的盒子,不由得高兴的叫起来:“师姐,给我们看看这千年的紫蟾蜍究竟什么样子?” 琉月一听赶紧的摇头:“不行,你若打开,这紫蟾蜍便没用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脸的不解,上官铭却笑了,解释道。 “没错,你们师姐说的没错,这千年的紫蟾蜍是被千年寒冰所封,这样才保证了一千年,若是打开,冰水便会化掉,那么紫蟾蜍的药力,便会失效很多。” 宁辰和宁华二人喔喔的点头,师姐懂得果然够多。 两个家伙凑到了琉月的身边去,然后望着琉月笑道。 “师姐,我们以后跟你混了,现在你的名气比师傅大了,我们跟着你更有前途。” 琉月捂唇笑,一侧的上官铭发脾气:“你们两个找死啊,哪天等出师了再去找你师姐学习,现在连我这一关都没过,就别去烦你师姐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嘟起了嘴巴,琉月笑着开口:“其实是师傅舍不得你们,你们就多陪陪师傅吧。” 宁辰和宁华相视一眼,然后望向上官铭:“师傅,真是这样吗?” 上官铭的脸颊一红,这鬼丫头,什么心思都逃不掉她的眼睛。 他是不想无聊的一个人待着,所以才会死死的抓着宁辰宁华二人的。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看师傅的神情就猜到了,然后二人便凑到了上官铭的身边:“原来师傅也舍不得我们啊。” “那我们以后陪着师傅了。” “是啊,我们还以为师傅多嫌我们呢?” 上官铭瞪着他们,又开骂了:“你们两个又皮痒了是不是?” 不过倒是没出手对付两个家伙。 他骂完两个家伙,望向了琉月:“小月儿,你明日回慕紫国的护国寺吗?” 琉月点头,她现在拿到了紫蟾蜍,便要带着紫蟾蜍回护国寺,一定要救回了空大师,这样的话,了空大师便可解她身上的蚀情咒了。 琉月胸口疼痛起来,不过深呼吸过后,又好受了一些。 她虽然想,却不敢想。 正厅里,君洛凡开口了:“师傅,我想跟小月儿学习一些她神奇的医术,所以我陪她前往护国寺吧。” 君洛凡一开口,君紫烟轻声说道:“我随我哥哥一起。” 上官铭点头:“好,你们陪小月儿一起吧,回头有空了便回尚京去看我。” 琉月立刻笑着撒起娇来:“师傅,我会的,等我解了咒,我便和师兄一起去尚京看你。” “嗯,要早早的过来看望师傅,师傅会想你的。” 上官铭伸手拍拍琉月的手。 正厅里一片温暖,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圆通和忘尘还有忘忧等师傅走了进来,三人一出现,都是脸有喜色,最前面的圆通大师更是满脸的高兴。 “恭喜琉月小姐喜得大赛的第一名,从此后琉月小姐可就是有目共睹的神医了。” 琉月眼神一暗,然后站起身客气的说道:“大师客气了,明日我们便可回护国寺了,我已经顺利的拿到了千年的紫蟾蜍,只要回到护国寺,便可解了空大师的百日睡之毒,另外也会知道究竟是何人起了杀心,杀了了空大师。” 琉月说完圆通大师笑着点头:“没错,我们师叔有救了。” “大师请坐。” 琉月请了圆通坐下,忘尘和忘忧二人站在他的身后,十分的安静。 琉月也坐了下来,然后望向大师:“今日晚上,大师早点睡,我们还要去参加简老爷子举办的宴席。” 圆通大师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琉月小姐,这紫蟾蜍不如交给贫僧保管吧,以免落入贼人之手。” 琉月的眼神暗了,然后再抬首满脸的笑意,温声说道:“大师别担心,紫蟾蜍乃是我重视的东西,我决不会落入贼子之手的。” 圆通大师没说什么,然后又叮咛了琉月一遍:“那琉月小姐一定要保管好了。” “嗯,大师放心吧。” 圆通大师点头,然后笑着起身:“这下老纳算是放心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回护国寺。” “好,” 琉月很干脆的应了声,圆通师徒三人又道了一声佛,然后走了出去。 正厅里,上官铭和君洛凡等人望着琉月:“这紫蟾蜍,你要小心些。” “我会的。” 琉月眼神冷冷,她是不会把紫蟾蜍让人毁掉的,而且她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想拿这紫蟾蜍。 上官铭吩咐了琉月去休息,晚上的时候简老爷子还要备下宴席给他们送行,明日他们各奔东西了。 琉月应声,领着小蛮和冰舞回房间去休息,然后想起那背后对她下黑手的人,她一定要查出来此人究竟是谁,绝对不能让他动手动了这紫蟾蜍。 琉月想着招手示意小蛮近前,叮咛她事情,让她去做,小蛮听了连连的点头,然后退出去办事了,琉月睡到床上去休息。 晚上,龙腾山庄的主厅里,布下了一桌宴席,用来招待上官铭和琉月等人。 除了他们师徒几个,还有简老爷子医狂医颠等人,至于医仙秦正却没脸留下了,早领着人离开了。 晚饭开始,简老爷子和医狂医颠等人频频的向上官铭敬酒,祝贺他得了这么一个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关门弟子,让他们羡慕死了,后来他们又向琉月敬了一回酒,祝恭琉月成为神医,另外几个前辈又叮咛了琉月一番,她年轻轻便有如此的盛名,日后定要忌燥,多多修生养性,万不能因为今日盛名便自负,而毁掉了今日得来的一切。 琉月连连点头,心思却不在这些话上面,这些老头子所说的她都懂,她的心在想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闯进天景轩她的房间去盗紫蟾蜍。 宴席的中途,琉月借着肚子有些不舒服,要离开一下,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像幽灵似的一路直奔天景轩里。 三个人闪身进了天景轩,天景轩的动静很大,果然有人进了琉月的房间,然后被她布下的伏兵陆迟宁辰等人发现了,几个人一路追那家伙去了。 琉月等人正想过去,忽然想到,有宁辰宁华等人追过去,那人逃不了了,倒是她还是留下防着另一手,以防先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若是人家来一手调虎离山计呢?想着三人动作俐落的闪身进了房间。 琉月还在房间里布下了迷一香,她们三人服了药,倒是一点事都没有,潜在房间内,一动也不动。 很快,后窗外面有人来了。 琉月望了小蛮和冰舞二人一眼,果然是调虎离山计啊,幸好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否则岂不是让此人得手了,琉月立刻示意二婢憋气,若是来人是圆通大师,那么武功高深,若不憋气,必然被他发现。 不过琉月的房内摆放着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千年紫蟾蜍,她只是让小蛮在龙腾山庄里找了一个相似的盒子,摆放在自已的房间里。 窗外的人闪身跃了进来,不敢点灯,在房里好一阵的摸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琉月的迷一香手段太高,总之来人没有发觉自已不知不觉的吸进了迷香。 琉月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立刻朝小蛮做了一个动作,小蛮身形一窜,很快点着了房内的灯。 灯光之下,一个身着袈裟的老和尚无所遁形,呆站在房内,很快他发现,自已似乎中了迷香,意识有些迷糊,心中一起此念,他立刻手一伸,飞快的点了自已身上的两个穴位,不至于使自已立刻昏迷过去。 圆通和尚见自已被发现,冷冷的一笑,然后身形陡的一动,直扑了过来。 既然被发现了,便杀掉她们,连同紫蟾蜍一并除掉。 琉月没想到这老和尚都中了迷香,竟然还能自救,而且还能出手攻击她,实在是太厉害了。 “圆通,你为何不想让我得到第一名。” 圆通也没了一贯伪装的嘴脸,冷哼:“老纳做事还用不着向你禀报。”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拿到紫蟾蜍救了那了空和尚,难道说那天晚上给了空大师下百日睡,更甚至于用内力震伤了空大师的也是你了,你还是个人吗?你根本就是个畜生。” 琉月大骂。 圆通和尚不理会他,只顾出手。 房内三个人同时的与他对手,竟一时擒不住他,这老和尚的武功果然厉害。 琉月朝一侧的小蛮和冰舞叫道:“小心些。” “是,小姐。” 二人刚说完,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君洛凡的身影闪了进来,直攻向圆通和尚。 君洛凡一现身,老和尚便吃力了起来,他武功再厉害,也没法施展得开,因为他先前中了迷一香,虽然自封了两处穴道,倒底力不从心,很快便被君洛凡给擒拿住了。 君洛凡一擒住他,点了他的穴道。 门外,宁辰和宁华二人也抓了一人过来。 陆迟跟在身后,琉月直接的命令陆迟:“去把那忘尘和尚也给我抓来。” 看来他们这三人都是别有用心的。 陆迟应声,转身便走,冰舞担心他一人打不过那忘尘和尚,所以开口:“小姐,我去帮他。” 琉月望了冰舞一眼,然后说道:“去吧。” 冰舞闪身出去和陆迟拿忘尘和尚,这里琉月审问圆通。 “说吧,你为什么要给了空大师下百日睡,还震伤了他的经脉,难道就为了要拿到达摩堂的金刚经,你还是人吗?他可是你师叔。” 圆通一个老和尚竟然被琉月这样的一个小女娃子怒骂,整张老脸都红了,怒视着她,不过却一言不发。 琉月忽地又眯起眼睛盯着圆通:“其实你受命于人的吧,是有人指使你下药害了空大师的。” 如若没人指使他这样做,他没必要啊,他武功这么大,完全没必要偷护国寺的金刚经,那么便是有人指使偷的。这人是谁? 琉月盯着圆通,可惜圆通不说。 门外,脚步响,陆迟和冰舞二人带着忘尘和尚走了进来,这和尚倒是没有抗拒,陆迟和冰舞一过去,他便随他们二人过来了。 琉月走到忘尘和尚的面前,沉声说道。 “圆通大师便是给了空大师下百日睡,还打伤了了空大师的人,先前还给我下了泻药,不想让我救了空大师,说,你是否与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忘尘的脸色满是惊色,然后摇头,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样的事情。 师傅是杀人凶手,杀了空师叔的凶手吗?这怎么可能。 忘尘想起琉月的问话,然后沉稳的摇头,表示自已并不知道这些事。 琉月眯起眼睛望着他,见他眼神清明。倒真不似撒谎的,而且想起那一日此人救自已的事情,如若他真的是个有坏心的人,恐怕不会救她们母女,那么这件事忘尘师傅是真不知道了。 至于另外一位忘忧和尚,根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痴痴傻傻的和尚,不出意外应该是圆通和尚教他的。 所以琉月又把视线放到了圆通的身上。 “圆通大师你说吧,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说出来我们便放了你,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可惜圆通不理会她。 琉月还想说话,忽地从门外传来嗖的一声响,一枝凌厉的飞镖射了进来,琉月一句小心,众人纷纷避开,可是却忘了圆通和尚,他被君洛凡点了穴道,此时那飞镖的目标便是他,所以一镖打进来,端端正正的射进了他的心口。 他身子一晃,往地上栽去。 琉月脸色一变,立刻命令宁辰宁华二人:“出去查。” 自已却冲到圆通和尚的身边,发现他的面色发黑,嘴唇也发黑了。 “镖上有毒。” 看来那下黑手的人,就是想一镖杀死他,琉月忍不住望向圆通大师。 “你说,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的,他都命人杀你了,你还不说吗?” 圆通睁大眼睛,明显的难以置信,待到他反应过来,呼吸已急促了,挣扎着:“他是难,难?” 最后没难出来便倒地而忘了。 忘尘和忘忧两个和尚扑了过来,尤其是忘忧和尚一下子大哭起来。/ 琉月命令宁辰:“去找师傅过来,还有简老爷子。” “是,”宁辰闪身便走,琉月望向伤心痛哭的忘忧,还有暗自垂泪的忘尘。 她倒是相信此事他们两个人不知情,不过她明天回护国寺的时候,不会再与他们一路了。 很快门外上官铭和简老爷子过来了,琉月把大概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只说了圆通想盗紫蟾蜍的事情,并没有说出他曾杀了空的事情。 最后简老爷子命人把圆通大师拉下去葬了,忘尘和忘忧二个和尚也跟了去。 第二日琉月和上官铭等人离开青云城的时候,一直没看到忘尘和忘忧和尚,想必他们留在青云城陪着圆通师傅,没看到他们正好,琉月也不想与他们同行。 最后琉月和简老爷子还有自个的师傅告别,带着师兄君洛凡和君紫烟,还有小蛮冰舞陆迟等人一路回慕紫国的护国寺。 第010章 神医临世,回护国寺 琉月睡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声音,眼睛陡的睁了开来,先前他们几个人在正厅里喝酒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人在他们的酒里下了一些迷药,不过为了怕他们发现,下得极少。 那背后的人看来是十分小心的,可惜她们已经警觉了,又如何会喝那酒呢,只不过以茶代酒的狂欢了一番罢了。 现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琉月的眼睛里泛起冷冽异常的光芒,来了。 她倒要看看此人是何人,不,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外面的脚步声分明是有轻有重的,这说明外面的人,有一个是武功不错,还有一个人武功不好。 是哪两个,圆通,忘尘,忘忧? 不过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到了窗前,容不得她多想了,琉月手一捏,冰魄银针捏在了手中,全神贯注的盯着窗前的动静。 果然看到有人轻轻的挑开了窗户上的窗栓,然后两道身影一先一后的闪了进来。 一进房间直奔床前,为首的人手中一扬,一把银光灼亮的短刀便扬了起来,直往床上刺进。 琉月眼看着他的短刀扬起,身子一翻让他一刀落了空,而她手中的银针一甩,。直刺床前的二人。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忽然的亮了,门前,窗户外面,纷纷有人闪了进来,挡住了贼人的去路。 这两人被冰魄银针所制,竟然一时动弹不得,呆愣愣的定在原地,反应不得。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竟然被活捉了,不要啊/。两人的脸色瞬间死灰一样白,其中一人的手中还扬着一把短刀,维持住了这姿势。 琉月从床上翻身下来,房间里除了她还有上官铭,君洛凡,宁辰宁华小蛮他们都冲了过来,众人团团的围住两名行凶者,想看看他们究竟是谁,可是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惊讶。 因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明日参赛的两位选手。 一人名叫黄奎,师从医仙门下,另外一人名苗泽,师从何人尚不知,不过他的医术倒是不错,可惜这份心胸却让人不敢苟同。 二个人此刻一脸的惨白,惊骇的望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琉月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阴骜,盯着这两人/ 本来她以为今晚前来刺杀她的人会是圆通等人,没想到却不是,难道说是她猜错了,根本就不是圆通等人,而是眼前的二人,可是先前他们怎么知道她医术不错,如此一想,琉月冷喝。 “说,先前你们是不是对我下泻药了?” 此刻二人惊慌不安,连连的摇头。 “我们没有,你别诬蔑我们。” 琉月冷哼,唇角擒着讥讽的笑:“你们半夜不睡觉,前来我房间刺杀于我,竟然还有脸说诬蔑二字,你们是行医之人,没想到却做出这种鄙卑无耻的事情来。” 琉月的话落,上官铭生气的说道:“可恶的东西,枉你师傅教导了你一场,竟然不给他长脸,还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 上官铭的话一落,命令宁辰和宁华二人:“立刻去把简老爷子和医仙请过来,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两个下作的东西。” “是,师傅。” 宁辰和宁华二人奔了出去。 房内的黄奎和苗泽二人脸色死白,尤其是黄奎,若是今日之事落到师傅的耳朵里,那他只怕会被逐出师门,如此一想,他不安的叫起来:“求求你们了,饶过我们吧,别告诉我师傅了,求求你们了。” 黄奎一开口,苗泽也叫了起来,两个人在房间里哀求起来。 上官铭却不理会他们二人,脸色越发的黑沉:“若是你们先前得手,死的便是我的小弟子,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吗?再一个我是大赛的评委,你们这等心胸狭窄的人是没资格进大赛的。” 一侧的琉月没有理会房间里的两个人,想到先前黄奎所说的话,她倒是相信先前的泻药不是这两人下的,因为先前她还没有参赛,这两人也不知道她的底细,根本不可能下药,所以说下药的其实还是圆通他们,可惜今晚正好这黄苗二人过来想杀掉她,所以倒让那背后之人逃脱了,可恶。 琉月的五指陡的一握,气得捶向了旁边的雕花床柱,眸光狠狠的瞪向了黄奎和苗泽二人,这两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坏了她的事情。 想着抬手便是一拳直朝黄奎的脸上击去,只听得黄奎唉呀一声痛呼,半边脸被击肿了起来。 琉月本想再来一拳,想想又算了,现在打死他也没有用了,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是交给大赛的人来处理吧。 她想着走到一边去坐了下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坐了下来,盯着这两个人人。 黄奎和苗泽二人依旧在求情,希望琉月和上官铭能放过他们。 可惜房里没人理会他们,直到门外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二人自知今日是死定了,而且参赛的资格也不会有了。 想想十分的后悔,早知道便不做这件事了,其实此次参赛,除了第一名神医称号外,还设了第二名,虽然不是神医称号,也不会来得太差,他们这一搞,从此后只怕医界都没人相信他们了,最重要的是黄奎很可能被逐出师门。 门外一行人急急的走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此次住持大赛的简老爷子,简老爷子的身后跟着的正是医仙秦正,医仙秦正身材高挑清瘦,举步有力,一走进来脸色难看至极,不等别人说话,看着自已徒儿的动作,便可知道他今夜来此做什么了。 堂堂男儿家竟然心胸如此的狭窄,这样的人不配为医,为医者早晚会生出祸端。 医仙秦正走到黄奎的面前,抬手便甩了黄奎一巴掌,然后一伸手点了黄奎和苗泽的穴道。 二人得了自由,扑通一声跪在医仙和简老爷子的面前。 “我们知道错了,请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再不敢了。” 二人的话一落,上官铭却不干了,直接沉声说道:“这样的人已不配为医了,简雍,秦正,必须把他们逐出大赛,而且要在赛场上宣布,此二人不配为医,这样的大夫早晚也是个祸害,利欲薰心了。” 上官铭说完,医仙秦正脸色更难看,人家收的徒弟一个个厉害不说,人品也好,到他这里了,你说你不厉害,好歹也要象个人啊,没想到竟然是这等小人。 秦正厉言:“黄奎,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医仙门下的弟子,从此后我们师徒恩断义绝。” 秦正说这话时还是有些心痛的,这黄奎能顺利进入第三场比试,说明他的医术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的,可是谁会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简老爷子沉声的命令身后的手下:“来人,把此二人带下去关起来,明日一早在大赛上宣布二人退出比赛,没资格再参赛了。” 黄奎和苗泽二人一下子懵了,死鱼一般呆愣着,任凭别人拖了下去关起来。 这里简老爷子望向上官铭和琉月等人:“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参赛呢?” 上官铭点头,医仙秦正向上官铭表示了歉意,也走了出去。 房间里总算安静了下来,上官铭和君洛凡望向琉月。 “难道下药的人是这两个混帐东西。” 琉月摇头,正想说话,忽地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偷听,立刻抄起手边的一个茶盖扔了出去,宁辰和宁华二人闪身窜了过去,不过外面已经空空如也,二人便闪身出去搜索了一番。 房里的几人却脸上露出恍然,不用琉月说也知道之前下泻药和今天晚上下迷药的人绝对不是黄奎和苗泽二人,是另有其人。 窗外,宁辰和宁华二人闪身进来禀报:“外面没有人。” 琉月点了一下头:“算了,我们休息吧,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也不会再现形了,不过这后面他肯定还会动手的。” 上官铭等人点头,然后各自退出去,他们没忘了叮咛小蛮和冰舞两个人。 “你们要小心照顾你们家的主子。” “是,上官师傅。” 二人点头应声,过来侍候了琉月睡觉。 这一夜接下来再没有什么事,第二日开始第三场和第四场的比赛。 第三场比赛开始前,主持此次大赛主事的简老爷子先宣布取消了黄奎和苗泽的参赛资格,也说了他们二人不能参赛的原因。 顿时间全场一片哗然,简老爷子一挥手黄奎和苗泽二人被拉了出来,二个人脸如死灰,一言不吭,不过经过一夜的折磨,此时的他们似乎也认命了。 评委席上的医仙秦正也适时的站了起来,沉稳的在大赛的评委台上宣布了把黄奎逐出师门的事情。 简老爷子一声令下:“把此二人撵出龙腾山庄,从此后他们将不再是行医之人。” 龙腾山庄的手下走了过来,拉着他们二人,把他们给撵出了龙腾山庄。 考点的外围不少观看此次赛事进度的人都议论起来,尤其是其中之一的黄奎,医仙秦正的弟子,竟然被逐出了大赛,还被逐出了师门,这人从此后算是毁了。 本来昨天认定的是十个人参赛,黄奎和苗泽二人被取消了大赛的资格,所以最后只有八个人参加比赛了。 除了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外,其他六人却很高兴,少了两个对手,他们的胜算更大,尤其是黄奎,他出自于医仙秦正的门下,医术早有盛名,没想到竟然深夜去杀人,真是自毁前途啊。 当然之前他们也打过这主意,想杀了上官琉月,可是最后谁也没有敢动手,黄奎和苗泽二人也算是大胆的,竟然真的动手了。 看到他们的下场,他们算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们没有动,否则就是自毁前途啊。 第三场的赛事开始了,诊治病人。 赛场上一共出现五个病人,每个参赛的选手,先检查,然后写下病人的的病因,发病原因,然后开药方。接着再诊断第二个病人,等到五个病人都诊断完毕了,把手中所有的资料交上去,由上面的评委来诊断,最后定下前四名,下午的时候角逐第一名的神医称号。 赛场之内的八人全神贯注,赛场之外的人也很紧张,不知道会有哪四位进入最后的一场角逐神医称号,并得到千年的紫蟾蜍。 众人望了一圈,最后先确定了一人,圣医上官铭的弟子上官琉月是此次大赛最热门的人物,爆出了个大冷门。 估计此时酒楼客栈里下注买注的人都要疯了,谁会想到爆出这样一个大冷门啊,先开始根本没人把注压在上官琉月的身上,当然有也有,不过很少,当然那很少的就发了。 第三场比赛,一直到天近中午的时候才结束。 上官铭的两个弟子,琉月和君洛凡二人都进入了最后的决赛。 另外两个人一人是简老爷子的弟子,一人是医狂韩策的弟子。 最后宣布结果的时候,赛场上人声鼎沸,热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圣医上官铭,看到谁脸上都是一脸笑,倒是他身边的几个人别提多郁闷了,尤其是医仙秦正,更是一肚子气,当然这气也说不出来是谁给的,总之各种的郁闷。 不过虽然郁闷,他还是恭喜了琉月和君洛凡等进入第四场决赛的人。 身为医学的人,虽然自已的弟子没中,但是还是爱才的。 琉月等人回到了天景轩后,很多人都过来祝贺,热闹一直持续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方休,那些人才退了下去。 天景轩的正厅里,最后只剩下琉月和上官铭等人,还有护国寺的圆通忘尘还有忘忧等人。 圆通大师领着两个弟子向琉月道贺:“恭喜琉月小姐了,下午的角逐神医大神,琉月小姐一定会胜出的,这样紫蟾蜍便拿到了。” 琉月微眯眼望向了圆通,慢慢的说道:“嗯,我一定要拿到紫蟾蜍救回了空大师。” 她盯着圆通大师,发现他神色未变。 琉月不由得猜测,难道说下泻药的不是圆通,而是别人。她朝圆通的身后望去,发现忘尘和忘忧二人并没有说话,垂首看着地面。 琉月不打算打草惊蛇了,逐笑道。 “但愿一切顺利。” 上官铭已经叫起来:“好了,小月儿,我们吃中饭吧,饭后你回房间去休息,下午的角逐神医大赛,可是很激烈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午场的病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病,也许这种病并不是自已擅长的,而是别人擅长的,那么便会让别人夺了神医称号去。 琉月倒没有多想,点了头,望向圆通大师再说道。 “大师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一定要拿到紫蟾蜍。” “琉月小姐能如此想,老纳放心了。” 圆通说着向琉月和上官铭等人打招呼:“那老纳先下去了。” 这两天圆通大师和琉月她们并没有一起吃饭,因为他们吃斋饭,但琉月她们吃的有不少的荤食,所以两帮人是分开吃的。 正厅里,等到圆通大师离开,上官铭吩咐了天景轩的下人把中饭准备了上来,一众人开始用中饭,桌子上,上官铭没忘了给琉月和君洛凡打气。 “下午场的决赛,你们两个人一定要镇定,一来这病人的病肯定不会轻,二个大家都是一样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病人,所以你们只要不慌乱,便先胜一筹了。” 琉月和君洛凡二人点头,然后和上官铭招呼了声便进房间去休息了。 下午场,整个龙腾山庄都活跃了。 龙腾山庄的大门直接开启了,青云城内不少的人都进入了山庄,等待这最后的激烈时刻,看看究竟是谁能角逐神医大赛。 大赛的场点正中,静候着四个进入决赛的选手。 评委席上的知府大人命令手下立刻把青云城内最重的突发病人送过来。 整个赛场鸦雀无声,选手,评委,围观的人,全都等候着。 直到一道痛苦的哀号声响起,从远至近的奔了过来,其中还时不时的夹杂着一句痛苦的哀求声。 “让一让,求你们让一让,快让一让。” 很快有人让了一条道,病人护送过来了,前面官府的人开道,中间医馆的伙计抬着病人,后面是哀哭的家属,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把病人给送了过来,待到把病人抬进了赛场的时候。 四名参赛的选手才发现,这抬进来的竟然是一个临盆的孕妇,而且此时闭着眼睛,面色泛白,唇微微的浅紫,周身上下好似水洗过一般,此时已快没气了。 四个参赛的选手立刻走过去检查,然后琉月望向了君洛凡,另外两名选手对望。 四人同时的冒出一句:“难产。” 是的,这一胎竟然是难产,而且还是羊水早破了,脚下头上的难产现像,现在根本没办法接生,这女人已经没力气了,胎儿要想在腹中掉头已经没用了。 此刻稍一迟疑只怕便会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琉月当机立断,沉稳的命令身侧的小蛮和冰舞二人。 “拉围屏。” 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如何的救活这孕妇,已经完全想不到第一名的神医称号,还有紫蟾蜍这样的事情了。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愣,然后明白过来,立刻朝一侧简老爷子家的下人叫道:“快,立刻拉围屏,把孕妇围起来。小姐要救她。” 赛场上,众人本就被这孕妇的难产给惊骇住了,现在一听小蛮的话,全都惊醒了,然后龙腾山庄的下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找来了布屏,小蛮冰舞还有两名下人开始拉屏。 琉月命令孕妇的家属,她的男人。 “立刻给她渡气,若是她没气了,就是回天无术了。” “是,是。” 这男人本来以为今天自个的女人孩子必死无遗了,此时一看上官琉月周身的冷冽,沉稳的命令他。 她的眼神冷冷,周身的镇定执着,似乎不会轻易让他的女人孩子死掉,这人立刻冲了过去,俯身便给自个的女人渡气,。 很快,地上的女人气息好了一些,此时屏幕已围了起来。 琉月望向了君洛凡,沉稳的说道:“师兄,给我做下手。” “是。” 君洛凡立刻应了,琉月命令小蛮和冰舞:“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小姐。” 小蛮和冰舞还有宁辰和宁华等人心知琉月要施展那个什么手术,先前她给冰舞换颜的时候,她们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赛场上,鸦雀无声,因为围屏的原因,众人不知道内里的情况,只能从那声音中听到一些什么。 “刀给我。” “止血。” “抱孩子。” “拍打他的屁股啊?” 琉月的声音大了一些,君洛凡手指有些发颤,他是真的被惊到了,虽然他医术十分的厉害,也一心想向小月儿学习这种医术,可是现在亲眼目睹了这人被破开了肚子,把里面的小娃子给取出来,他真的吓坏了,手指轻颤,腿发软,所以手指上没有力气,一巴掌下去,跟没打似的。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接了过来,倒提着,一伸手啪的一巴掌下去。 那脸色微微发紫,呼吸几乎没有了的小娃子呜的一声哭了起来。 虽然声音细小如蚊子,可是这声音振备了赛场上的所有人,只听到外围响起了热切的议论声,先前大家都很紧张,这一回听到了孩子细小的哭声,这就是说孩子生出来了,他生出来了。 不但是外围的人,就是评委台上的人,也激动的站起来,连青云城的知府还有武林盟主戴天南都激动了,一起站起了身。 里面的琉月却又回身去给孕妇缝线,一掉首望见君洛凡还傻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望着手时的小娃娃。 这么小这么软,他不知道如何做。 琉月命令他:“把小孩子身上擦一下,然后用东西包裹起来,递给他的父亲,别把他冻坏了。” “是,是。” 今日的这一过程,使得君洛凡的心里震憾颇大,原来好的医术,可以救活更多的人,。、 他要向小月儿学习这种医术。 君洛凡一边想着一边手脚俐落的找东西给小娃子擦身子,然后找东西包裹起来,等到一切做妥当了,他便抱着小孩子走出了屏障,走出去把孩子递到外面等候的亲人身边。 “恭喜,生了一个小姐。” 虽说是女的,可是那外面守候着的男人,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俯身便叭哒一声亲了孩子一口,然后他的胡荐子扎疼了小娃娃,她又哭了两声,跟猫儿哭似的,。 男人忽地想起自已的女人,朝着君洛凡急问:“我婆娘呢,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君洛凡挑眉,温和的说道:“你再等一会儿,很快便好了。” 君洛凡走了进去,然后看琉月忙碌得满脸的汗,他忍不住一阵的心疼,走到琉月的身边,抬手便用袖子替适琉月擦了擦汗,其态温柔得能捏出水来,琉月抬首望了过来,然后愣了一愣,催促道。 “去把东西整理一下。” 她说完动手缝好了最后一针,长舒了一口气又走到女人的面前,喂她服了一颗消炎的丹药。 这时候女人醒过来了,虚软的问琉月:“我的孩子呢?” “别担心,母女平安啊。” 女人一高兴,竟觉得精神有些好了,琉月俯身望着她说道:“你刚做完手术,所以回去的时候要多休息,多吃一些补品,知道吗?另外七天后,去找大夫把你腹部的白纱拆掉,里面会有线,让大夫给你把线拆掉便行了。” “手术?” 女人有些不安,可是想想自已竟然活过来了,她也不管那手术不手术了,总之她现在觉得眼前的年轻貌美的女人就是一个神人。 “嗯,等到好了,你的肚子上会有一道疤,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 她十分的相信琉月,所以一点不害怕。 琉月回身走到君洛凡的身边,君洛凡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琉月走到他的面前,把手套摘了下来,然后扔进药箱里,朝外面命令:“把屏幕拆掉吧,。” “是,小姐。” 小蛮和冰舞等人立刻拆去了屏幕。 赛场四周,众人个个望着中间的孕妇,此时竟然醒了过来,完好无损的睡在中间的赛场上。 大赛的场点内外,顿时暴发出雷霆的掌声。经久不息。 简老爷子和上官铭等人都走了过来,今日参赛的选手,全都折服于上官琉月的手段。说实在的,先前他们碰上这种情况,这母女二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别说今日参赛的选手,就是医圣医仙医狂等人也不敢有把握说如此顺利的救活这母女二人。 可见上官琉月的医术十分的独到,足可担当神医的称号。 上官琉月一招手示意先前把这孕妇抬过来的两个伙计,再把人抬送回去。 那两个伙计飞快的过来,俐落的扶了那妇人放到竹架子上,琉月上前又叮咛了她两名:“你要多吃些补品,这样身子恢复得会快一些,另外?” 她取了一些消除炎症的丹药:“你记得每天早晚要服用。” “是,是,我记住了。” 琉月点了点头,直起身子,那妇人在竹架上望向自个的男人:“给神医磕个响头,给她磕个头。” 那男人扑通一声端端正正的抱着自个的女儿一跪到底,然后磕了一下头。 琉月示意他起来,又叮咛他两句:“回去多煮些鱼汤和骨头汤给她吃,一来可以补身子,二来孩子需要奶水。” “是,是。” 那男人连连的点头,先前自已的婆娘差点死了,他都吓死了,若不是这女神医,只怕今日他婆娘必死无疑。 所以此刻他视琉月的话如神明一般。 琉月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男人才和自已的婆娘还有孩子一路离开/ 赛场四周,个个都看着这一幕,等到那男人和妇人离开后,众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简老爷子和另外一些人走过来,站到琉月的面前,沉稳的问。 “不知道琉月小姐是如何救了这妇人的?” 四周一下子安静无声,人人惊奇,先前他们并没有看到琉月实施手术,所以十分的好奇。 个个静默的听着,想知道琉月小姐是如何做到的。 琉月璨然的一笑,一身的娇媚,和先一刻救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她淡淡的开口说道:“其实我替她做了一场手术,破腹取子。” “破腹取子?”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很多人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已听错了,然后看到周围的人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看来他们是没听错了,真的是破腹取子。 这破腹取子不是没人做过,可是以往人家都是只保一人,或者替死人破腹取子,从来没人敢给活人破腹取子的。 上首的简老爷子等人,率先反应过来,然后再问一遍:“破腹取子,你怎么能保证母女二人无事呢?” 是真有这样的水平?还是心存侥幸。 “我有把握,若没有十分的把握又如何敢破腹取子呢,医者父母也,医字重若泰山。” 琉月的最后一句话,再次为她赢得了掌声。 四周的人再次鼓起掌来,对于这一次的神医大赛,所有人都认同了上官琉月,不但是因为她的医术,还有她的这句话,医字重若泰山,行医者本该重视生命,若是像先前那等草菅人命之辈,岂不是误人性命。 赛场前面,武功盟主戴天南已经走了过来,望向上官琉月说道。 “这位小丫头虽然年纪轻轻,实乃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所有人都认同的第一名。 以往的第一名或多或少都有人质疑,但是这一次没人质疑这些,个个都认同了琉月。 武林盟主戴天南的话一落,简老爷子不再追问,然后当众宣布。 “此次大赛圆满结束,大赛的第一名上官琉月,获神医称号,大赛的第二名君洛凡,获医贤的称号。” 赛场四周,群情再次激烈,掌声响起。 身侧不远的戴天南,一挥手,两名手下手下捧着一个华丽的锦绣盒子走了过来交到戴天南的手上。 戴天南亲手接了过来,然后奉到琉月的手上。 “这是此次大赛的奖品,千年的紫蟾蜍,上官小姐收好了。” “好,。” 琉月伸手接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打开锦盒一角,一眼便瞧见了锦盒之中流光溢彩,紫芒闪烁的千年紫蟾蜍,不由得大喜,飞快的合上锦盒,然后向戴天南和简老爷子等道谢。 “谢过各位前辈了。” 琉月不但医术高超,而且为人还很谦逊,所以眼面前的这几位评委都很喜欢她/。 个个点了头,青云城的知府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这次医术大赛总算圆满结束了,本官会派人快马加鞭把这次的大赛经过禀报到朝廷上去,朝廷要做笔录的。” 简老爷子等人点头,恭送知府大人离开,赛场内众人也纷纷的离开了。 上官铭直奔琉月和君洛凡的身边,每人抱了他们一下,激动极了。 “小月儿,凡儿,你们真让师傅骄傲。” 琉月紧抱着手中的锦盒,笑得分外的开心。 其他的人虽然嫉妒上官铭,但是也很高兴,后世有人,这是喜事。 简老爷子笑着说道:“今晚我设宴款待你们。” “好。” 上官铭和琉月还有君洛凡君紫烟宁辰宁华等人都眉开眼笑,一路进了天景轩。 正厅里,众人分主宾而坐,宁辰和宁华二人一看琉月抱着的盒子,不由得高兴的叫起来:“师姐,给我们看看这千年的紫蟾蜍究竟什么样子?” 琉月一听赶紧的摇头:“不行,你若打开,这紫蟾蜍便没用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脸的不解,上官铭却笑了,解释道。 “没错,你们师姐说的没错,这千年的紫蟾蜍是被千年寒冰所封,这样才保证了一千年,若是打开,冰水便会化掉,那么紫蟾蜍的药力,便会失效很多。” 宁辰和宁华二人喔喔的点头,师姐懂得果然够多。 两个家伙凑到了琉月的身边去,然后望着琉月笑道。 “师姐,我们以后跟你混了,现在你的名气比师傅大了,我们跟着你更有前途。” 琉月捂唇笑,一侧的上官铭发脾气:“你们两个找死啊,哪天等出师了再去找你师姐学习,现在连我这一关都没过,就别去烦你师姐了。” 宁辰和宁华二人嘟起了嘴巴,琉月笑着开口:“其实是师傅舍不得你们,你们就多陪陪师傅吧。” 宁辰和宁华相视一眼,然后望向上官铭:“师傅,真是这样吗?” 上官铭的脸颊一红,这鬼丫头,什么心思都逃不掉她的眼睛。 他是不想无聊的一个人待着,所以才会死死的抓着宁辰宁华二人的。 宁辰和宁华二人一看师傅的神情就猜到了,然后二人便凑到了上官铭的身边:“原来师傅也舍不得我们啊。” “那我们以后陪着师傅了。” “是啊,我们还以为师傅多嫌我们呢?” 上官铭瞪着他们,又开骂了:“你们两个又皮痒了是不是?” 不过倒是没出手对付两个家伙。 他骂完两个家伙,望向了琉月:“小月儿,你明日回慕紫国的护国寺吗?” 琉月点头,她现在拿到了紫蟾蜍,便要带着紫蟾蜍回护国寺,一定要救回了空大师,这样的话,了空大师便可解她身上的蚀情咒了。 琉月胸口疼痛起来,不过深呼吸过后,又好受了一些。 她虽然想,却不敢想。 正厅里,君洛凡开口了:“师傅,我想跟小月儿学习一些她神奇的医术,所以我陪她前往护国寺吧。” 君洛凡一开口,君紫烟轻声说道:“我随我哥哥一起。” 上官铭点头:“好,你们陪小月儿一起吧,回头有空了便回尚京去看我。” 琉月立刻笑着撒起娇来:“师傅,我会的,等我解了咒,我便和师兄一起去尚京看你。” “嗯,要早早的过来看望师傅,师傅会想你的。” 上官铭伸手拍拍琉月的手。 正厅里一片温暖,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圆通和忘尘还有忘忧等师傅走了进来,三人一出现,都是脸有喜色,最前面的圆通大师更是满脸的高兴。 “恭喜琉月小姐喜得大赛的第一名,从此后琉月小姐可就是有目共睹的神医了。” 琉月眼神一暗,然后站起身客气的说道:“大师客气了,明日我们便可回护国寺了,我已经顺利的拿到了千年的紫蟾蜍,只要回到护国寺,便可解了空大师的百日睡之毒,另外也会知道究竟是何人起了杀心,杀了了空大师。” 琉月说完圆通大师笑着点头:“没错,我们师叔有救了。” “大师请坐。” 琉月请了圆通坐下,忘尘和忘忧二人站在他的身后,十分的安静。 琉月也坐了下来,然后望向大师:“今日晚上,大师早点睡,我们还要去参加简老爷子举办的宴席。” 圆通大师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琉月小姐,这紫蟾蜍不如交给贫僧保管吧,以免落入贼人之手。” 琉月的眼神暗了,然后再抬首满脸的笑意,温声说道:“大师别担心,紫蟾蜍乃是我重视的东西,我决不会落入贼子之手的。” 圆通大师没说什么,然后又叮咛了琉月一遍:“那琉月小姐一定要保管好了。” “嗯,大师放心吧。” 圆通大师点头,然后笑着起身:“这下老纳算是放心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回护国寺。” “好,” 琉月很干脆的应了声,圆通师徒三人又道了一声佛,然后走了出去。 正厅里,上官铭和君洛凡等人望着琉月:“这紫蟾蜍,你要小心些。” “我会的。” 琉月眼神冷冷,她是不会把紫蟾蜍让人毁掉的,而且她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想拿这紫蟾蜍。 上官铭吩咐了琉月去休息,晚上的时候简老爷子还要备下宴席给他们送行,明日他们各奔东西了。 琉月应声,领着小蛮和冰舞回房间去休息,然后想起那背后对她下黑手的人,她一定要查出来此人究竟是谁,绝对不能让他动手动了这紫蟾蜍。 琉月想着招手示意小蛮近前,叮咛她事情,让她去做,小蛮听了连连的点头,然后退出去办事了,琉月睡到床上去休息。 晚上,龙腾山庄的主厅里,布下了一桌宴席,用来招待上官铭和琉月等人。 除了他们师徒几个,还有简老爷子医狂医颠等人,至于医仙秦正却没脸留下了,早领着人离开了。 晚饭开始,简老爷子和医狂医颠等人频频的向上官铭敬酒,祝贺他得了这么一个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关门弟子,让他们羡慕死了,后来他们又向琉月敬了一回酒,祝恭琉月成为神医,另外几个前辈又叮咛了琉月一番,她年轻轻便有如此的盛名,日后定要忌燥,多多修生养性,万不能因为今日盛名便自负,而毁掉了今日得来的一切。 琉月连连点头,心思却不在这些话上面,这些老头子所说的她都懂,她的心在想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闯进天景轩她的房间去盗紫蟾蜍。 宴席的中途,琉月借着肚子有些不舒服,要离开一下,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像幽灵似的一路直奔天景轩里。 三个人闪身进了天景轩,天景轩的动静很大,果然有人进了琉月的房间,然后被她布下的伏兵陆迟宁辰等人发现了,几个人一路追那家伙去了。 琉月等人正想过去,忽然想到,有宁辰宁华等人追过去,那人逃不了了,倒是她还是留下防着另一手,以防先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若是人家来一手调虎离山计呢?想着三人动作俐落的闪身进了房间。 琉月还在房间里布下了迷一香,她们三人服了药,倒是一点事都没有,潜在房间内,一动也不动。 很快,后窗外面有人来了。 琉月望了小蛮和冰舞二人一眼,果然是调虎离山计啊,幸好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否则岂不是让此人得手了,琉月立刻示意二婢憋气,若是来人是圆通大师,那么武功高深,若不憋气,必然被他发现。 不过琉月的房内摆放着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千年紫蟾蜍,她只是让小蛮在龙腾山庄里找了一个相似的盒子,摆放在自已的房间里。 窗外的人闪身跃了进来,不敢点灯,在房里好一阵的摸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琉月的迷一香手段太高,总之来人没有发觉自已不知不觉的吸进了迷香。 琉月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立刻朝小蛮做了一个动作,小蛮身形一窜,很快点着了房内的灯。 灯光之下,一个身着袈裟的老和尚无所遁形,呆站在房内,很快他发现,自已似乎中了迷香,意识有些迷糊,心中一起此念,他立刻手一伸,飞快的点了自已身上的两个穴位,不至于使自已立刻昏迷过去。 圆通和尚见自已被发现,冷冷的一笑,然后身形陡的一动,直扑了过来。 既然被发现了,便杀掉她们,连同紫蟾蜍一并除掉。 琉月没想到这老和尚都中了迷香,竟然还能自救,而且还能出手攻击她,实在是太厉害了。 “圆通,你为何不想让我得到第一名。” 圆通也没了一贯伪装的嘴脸,冷哼:“老纳做事还用不着向你禀报。”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拿到紫蟾蜍救了那了空和尚,难道说那天晚上给了空大师下百日睡,更甚至于用内力震伤了空大师的也是你了,你还是个人吗?你根本就是个畜生。” 琉月大骂。 圆通和尚不理会他,只顾出手。 房内三个人同时的与他对手,竟一时擒不住他,这老和尚的武功果然厉害。 琉月朝一侧的小蛮和冰舞叫道:“小心些。” “是,小姐。” 二人刚说完,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君洛凡的身影闪了进来,直攻向圆通和尚。 君洛凡一现身,老和尚便吃力了起来,他武功再厉害,也没法施展得开,因为他先前中了迷一香,虽然自封了两处穴道,倒底力不从心,很快便被君洛凡给擒拿住了。 君洛凡一擒住他,点了他的穴道。 门外,宁辰和宁华二人也抓了一人过来。 陆迟跟在身后,琉月直接的命令陆迟:“去把那忘尘和尚也给我抓来。” 看来他们这三人都是别有用心的。 陆迟应声,转身便走,冰舞担心他一人打不过那忘尘和尚,所以开口:“小姐,我去帮他。” 琉月望了冰舞一眼,然后说道:“去吧。” 冰舞闪身出去和陆迟拿忘尘和尚,这里琉月审问圆通。 “说吧,你为什么要给了空大师下百日睡,还震伤了他的经脉,难道就为了要拿到达摩堂的金刚经,你还是人吗?他可是你师叔。” 圆通一个老和尚竟然被琉月这样的一个小女娃子怒骂,整张老脸都红了,怒视着她,不过却一言不发。 琉月忽地又眯起眼睛盯着圆通:“其实你受命于人的吧,是有人指使你下药害了空大师的。” 如若没人指使他这样做,他没必要啊,他武功这么大,完全没必要偷护国寺的金刚经,那么便是有人指使偷的。这人是谁? 琉月盯着圆通,可惜圆通不说。 门外,脚步响,陆迟和冰舞二人带着忘尘和尚走了进来,这和尚倒是没有抗拒,陆迟和冰舞一过去,他便随他们二人过来了。 琉月走到忘尘和尚的面前,沉声说道。 “圆通大师便是给了空大师下百日睡,还打伤了了空大师的人,先前还给我下了泻药,不想让我救了空大师,说,你是否与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忘尘的脸色满是惊色,然后摇头,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样的事情。 师傅是杀人凶手,杀了空师叔的凶手吗?这怎么可能。 忘尘想起琉月的问话,然后沉稳的摇头,表示自已并不知道这些事。 琉月眯起眼睛望着他,见他眼神清明。倒真不似撒谎的,而且想起那一日此人救自已的事情,如若他真的是个有坏心的人,恐怕不会救她们母女,那么这件事忘尘师傅是真不知道了。 至于另外一位忘忧和尚,根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痴痴傻傻的和尚,不出意外应该是圆通和尚教他的。 所以琉月又把视线放到了圆通的身上。 “圆通大师你说吧,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说出来我们便放了你,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可惜圆通不理会她。 琉月还想说话,忽地从门外传来嗖的一声响,一枝凌厉的飞镖射了进来,琉月一句小心,众人纷纷避开,可是却忘了圆通和尚,他被君洛凡点了穴道,此时那飞镖的目标便是他,所以一镖打进来,端端正正的射进了他的心口。 他身子一晃,往地上栽去。 琉月脸色一变,立刻命令宁辰宁华二人:“出去查。” 自已却冲到圆通和尚的身边,发现他的面色发黑,嘴唇也发黑了。 “镖上有毒。” 看来那下黑手的人,就是想一镖杀死他,琉月忍不住望向圆通大师。 “你说,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的,他都命人杀你了,你还不说吗?” 圆通睁大眼睛,明显的难以置信,待到他反应过来,呼吸已急促了,挣扎着:“他是难,难?” 最后没难出来便倒地而忘了。 忘尘和忘忧两个和尚扑了过来,尤其是忘忧和尚一下子大哭起来。/ 琉月命令宁辰:“去找师傅过来,还有简老爷子。” “是,”宁辰闪身便走,琉月望向伤心痛哭的忘忧,还有暗自垂泪的忘尘。 她倒是相信此事他们两个人不知情,不过她明天回护国寺的时候,不会再与他们一路了。 很快门外上官铭和简老爷子过来了,琉月把大概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只说了圆通想盗紫蟾蜍的事情,并没有说出他曾杀了空的事情。 最后简老爷子命人把圆通大师拉下去葬了,忘尘和忘忧二个和尚也跟了去。 第二日琉月和上官铭等人离开青云城的时候,一直没看到忘尘和忘忧和尚,想必他们留在青云城陪着圆通师傅,没看到他们正好,琉月也不想与他们同行。 最后琉月和简老爷子还有自个的师傅告别,带着师兄君洛凡和君紫烟,还有小蛮冰舞陆迟等人一路回慕紫国的护国寺。 第011章 燕烨和琉月的激情 琉月等人一路前往慕紫国的护国寺,路上听到很多人在议论此次青云城大赛的事情,说爆出了一个大冷门,上官铭的关门弟子,上官琉月竟然夺得了大赛的第一名,说她入门不过半年,医术超群,识百草断千病,天赋惊人,更甚至于说到最后都神力怪论了,阎王要人三更死,神医留人到五更。 琉月听到这些话,直接是无语,翻了翻白眼,哪有那么神啊,如果真是生了回天无术的重病,她也没有办法,先前她所诊治的妇人,其实在现代是很正常的手术,只不过古人还没涉及西医罢了,所以才会惊讶,虽然这些人惊讶于她的外科水平,可是同样他们的中医水准却令人惊叹的。 琉月跟了上官铭后,可是跟他习了不少中医的技术,还看了不少中医的书籍,才把自已所习的融合到一起。 马车里,小蛮冰舞还有君紫烟等人都围在琉月的身边。 “小姐,你这下想不出名都难了?” 小蛮说完,马车之中的人个个都点头,琉月叹口气:“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出名啊,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她说完又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只关心自已是否能解掉身上的蚀情咒。 马车一路直奔慕紫国的护国寺,连慕紫国的京城枭京都没有进。 而此时,慕紫国的京城枭京,青云城的知府早把此次大赛的情况禀报到了皇上的面前,阗帝闻言倒是有一些欣慰,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拿到了医术大赛的第一名,看来这丫头的医术果然厉害啊。 同时,整个枭京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很多人议论纷纷,琉月成了枭京的热门话题。 京里,有不少人暗下里动起了心思。 宫中皇后的正仪宫里。 雷皇后的脸色一片冰冷,难看至极。 除了雷皇后,身侧不远处还坐着一个女子,这女人脸上容颜皆毁,一条手臂也没有了,她正是雷皇后的女儿八公主南宫巽音。 虽然皇上把她禁足在护国寺里,但是南宫巽音有时候会偷偷的溜回宫中来。 皇帝虽然知道,但因为她是自个的女儿,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 此刻的南宫巽音,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紧咬着下唇。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上官琉月会这样好命,先是父皇放过了她,然后又拿到了青云城医术大赛的第一名,这样的话,以后再要动她,更不是容易的事了。 “母后,” 南宫巽音的话里有浓浓的鼻音,明显的想哭了,只是极力的忍住罢了。 雷皇后沉声说道:“你哭什么,这件事早晚要和她算帐的,而且你自个儿也有责任,我查了的,听说当日是你挑衅她的,明知道她不好招惹,你还去招惹她,不是自找死路吗?现在毁掉了脸没了胳膊,。” “母后,”南宫巽音听了雷皇后的话,直接便哭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呢,女儿已经这个样子了,” 雷皇后总算不出声了,女儿脸毁了,她也难过。 “眼下你不要乱动,如若鲁莽,只会为你太子哥哥招来麻烦,朝中有不少人支持七皇子南宫瑾,若是我们被人抓住错处,很可能会动摇到你哥哥的根本,若是等你哥哥登上了皇帝之位,那么要收拾上官琉月那个贱女人是早晚的事情。” 雷皇后的话一落,南宫巽音的眼睛更红了。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眼下父皇的身体康健,一点老态都没有,要等到太子哥哥登上皇位是十年的事还是二十年的事啊,难道她要一直看着上官琉月那个贱人活得神彩飞扬的吗,不,她不甘心。 南宫巽音气得握紧了手,捶着身边的案几发泄着。 雷皇后看她一眼,沉声说道:“你急什么,我正找机会呢,只要有机会定然要置这女人于万死之地,只是你别轻举妄动。” 女儿什么样的脑子,雷皇后还是知道的,绝对算计不过上官琉月那个贱女人。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 “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现正在殿外候着。” “太子?” 雷皇后挑了一下眉,挥手示意:“把太子请进来。” “是,”太监退了下去,很快把太子南宫焰请了进来,太子南宫焰一脸的阴沉,周身的冰冷,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进来先给雷皇后请安:“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雷皇后点了一下头,然后问南宫焰。 “焰儿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的难看?” 南宫焰沉声说道:“儿臣听说上官琉月在此次的青云城大赛上得了第一名,拿到了千年的紫蟾蜍。” 雷皇后没说什么,望着自个的儿子,知道儿子肯定还有话要说,果然南宫焰又接着往下说。 “最可恨的是七皇弟,竟然进宫向父皇请旨,让父皇把上官琉月指婚给他做瑾王妃?” “什么?上官琉月做瑾王妃,她凭什么啊,她那个贱人凭什么啊。” 太子南宫焰的话一落,大殿内,响起南宫巽音的尖叫,随之还伴随着掷东西声。 雷皇后和太子脸色黑沉沉的,二人皆怒瞪着南宫巽音,他们在说正事,她又发什么疯啊。 雷皇后控制不住的怒喝:“给我住手。” 南宫巽音总算住手了,安静了一些,先前她是真的被太子哥哥的话给气到了,上官琉月那个贱人,她恨不得把她踩在脚底下,这女人凭什么一直得志啊,成了名满天下的神医,现在更有七皇兄要娶她做瑾王妃,如若她成了瑾王妃,她又如何的对付她啊。 南宫巽音恨不得现在就杀死琉月。 不过眼看着母后和太子哥哥发怒,她总算不敢再胡闹了,只能咬着自已的下唇。 “七皇子怎么想到娶上官琉月那个女人为瑾王妃了?” 对于七皇子的王妃之位,很多人可是盯着的,十大世家没有一家不盯着这瑾王妃的位置,包括雷家,她也曾让雷雪和七皇子多多接近,可惜七皇子根本无意于雷雪,或者说他太聪明了,不想和雷家有牵扯。 可正因为这一点,雷皇后可以肯定七皇子有异心,如若没有异心,巴不得和太子一族的人交好呢,所以她们一直很小心的注意着瑾王和庄妃娘娘的动静。 现在瑾王殿下放弃了十大世家所有的人,去娶上官琉月,他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雷皇后很奇怪。 太子一听雷皇后问,沉声说道:“母后可知道七皇弟的算盘打得满满的,上官琉月虽然为武宁候府的义女,可是听说武宁候夫人极为疼宠她,视她如亲身女儿,如若七皇弟娶她便是拉拢了武宁候府,再一个武宁候夫人乃是林家之女,七皇弟娶上官琉月,林家至少不会正面与他做对,还有上官琉月成了神医,枭京的达官显贵生病了肯定会找她医治,到时候,会有多少人站在她的一边啊,母后可想过这个问题。” 太子一说,雷皇后的脸色暗了,没错,这上官琉月就是一只活宝贝,比起十大世家任何一家的女子都要来得金贵。 雷皇后的好半天没有说话,一言不吭的望着儿子,大殿内寂静无声,好久才听到她开口:“那我们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我们一定要破坏这件事。” “母后想得太简单了,儿臣也想除掉她,不过上官琉月的身边有人,要想杀她难如登天,就算想下毒什么的都不可行,因为这个女人精通医术,根本是无从入手,所以说现在要想对付她或者杀她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 雷皇后急了,总之现在不能让七皇子瑾王娶到上官琉月,雷皇后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来了主意。 “不如焰儿娶她做太子侧妃,这样我们便拉拢了她。” 雷皇后似乎忘了前一刻还想杀上官琉月,她现在满心想如何把这上官琉月给利用到她们自已的身边。 不过雷皇后的话一落,南宫巽音直接不干了,噌的一声站起来。大叫。 “母后,儿臣绝对不同意这件事。” 她都成这样,为什么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都不为她作想呢,难道她注定是被废的那一个,明明上官琉月毁掉了她,现在母后竟然还让太子哥哥娶她做太子侧妃,凭什么啊? 雷皇后眼神一凛,立刻命令南宫巽音身边的宫女:“把公主带进去休息。” “是,皇后娘娘。” 南宫巽音身边的宫女不敢不答应,赶紧的伸手扶了南宫巽音进寝宫去休息,虽然南宫巽音不甘心,可是却也不管留下来,以免招惹到母后和太子哥哥,而且她不想再听到关于上官琉月的事情了,南宫巽音被宫女扶着进了寝宫休息。 正仪宫的大殿上。 雷皇后母子二人依旧在商量事情。 太子面色冷冷的开口:“母后以为一个太子侧妃上官琉月便会嫁了?” “那你的意思?” 雷皇后有些惊心,眼下太子府里有太子妃,太子妃乃是风家的人,他们风家可是执掌慕紫国的一部分兵权的,太子妃的父兄都是将军,。可算位高权重。 所以说雷皇后虽然隐约猜测出儿子的意思,却是不同意如此做,一个上官琉月还不值得太子赔上一个太子妃,而且此事若是被风家的人知道,那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焰儿,母后不同意这么做,你记着,上官琉月不嫁就不嫁,我们绝不会让瑾王殿下娶到她的。” 雷皇后说完,太子没说话。 “好了,母后心里有数了,母后想想如何办。” 雷皇后挥手,太子应声,然后告安退出了正仪宫,一路回太子府去了。 护国寺。 达摩堂内,一片冷寂。 琉月等人利用八天的时间赶到了慕紫国的护国寺,马不停蹄,一刻也不耽搁的进了护国寺的达摩堂,见了了因方丈,以及几位了字辈的大师,琉月把她在龙腾山庄曾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了几位大师,所以几位大师的脸色都很冷,一言不吭。 好久才听到方丈大师了因的声音响起。 “来人,立刻去搜查圆通的房间,看看金刚经是不是在他的房间里。” “是,师傅。” 有人应声奔了出去,达摩堂里,琉月缓缓的开口说道:“大师,不出意外的话,这金刚经恐怕已经不在圆通大师的手上了,很可能是别人用这本金刚经,” 至于是谁要这本金刚经,她没有说,经过她这一路上的猜测,再加上圆通临死前说过的难,难,她总结出来,那难很可能是南。 那么背后的人定然是皇室中的人,可是她猜不准是哪一个皇室中的人让圆通如此做。 琉月说完,达摩堂里的几位大师脸色黑沉沉的,谁也没有说话,金刚经乃是护国寺的镇寺之经,而且也是护国寺大师修练的内功心法,现在竟然不见了,无论如何他们也要把这金刚经找回来。 “好了,现在我们来开始给了空大师解百日睡吧,只要解了百日睡,他便会醒了过来。” 琉月开口后,了因大师等人回过神来,没错,眼下还是先解了空身上的百日睡为好。 这些日子,他们几位大师,每日都有人给了空修复经脉,所以等到他醒过来,再自身调整一下,经脉定然无损。 “好,开始吧。” 琉月立刻示意了因大师等人把了空师傅扶坐起来,然后琉月取了百日睡的解药,喂进了空大师的嘴里,最后她取出了锦盒,望向了了因大师。 “这便是千年的紫蟾蜍。用千年寒冰所封,现在请了因大师用内力融开了千年的寒冰,然后我会打开锦盒,把紫蟾蜍喂进了空大师的嘴里,这样便可解百日睡,而且了空大师的经脉会很快自我修复好的,千年紫蟾蜍除了是难得的圣药,也是练武之人梦魅以求的东西。” “善哉。” 几位大师念了一声,然后同时的说道:“施主乃是我们护国寺的恩人,日后施主若是有什么所求,老纳等人定当尽力而为。” “好说。” 琉月点头,这千年的紫蟾蜍,确实是很罕见的东西,不过对于大夫来说,只有救人,没有东西的贵重之分,这紫蟾蜍再厉害,也是为了用来救人的。 “大师开始吧。” 琉月把锦盒放在地上,示意了因大师以内力融开千年的寒冰,然后她会把紫蟾蜍喂进了空大师的嘴里,要知道这只紫蟾蜍乃是被冰雪冻住了,若是融开了冰雪,很快它便会醒过来,若是醒过来,他们未必能抓住它,所以融开寒冰乘它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喂进了空大师的嘴里,才是上上道。 “好。” 了因方丈一言落,盘腿而坐,然后对着锦盒运力,然后那锦盒中冒起了缕缕的白雾,白雾很快散了,便看到地上有水溢了出来,然后越来越多,最后琉月一声好了,了因方丈收了手。 琉月立刻拿起了锦盒,示意另外的大师:“把了空大师的嘴巴打开。” 自有人上前打开了了空大师的嘴巴,然后琉月锦盒一掀,一团紫芒滑进了了空大师的嘴里,然后了空大师的嘴巴合了起来。 千年的紫蟾蜍进了了空大师的肚子,了因大师等人把了空大师放平了。 众人一起等候着,不知道了空会不会醒过来。 四周寂静无声,忽地了因大师朝门外冷喝:“什么人?出来。” 了因大师的忽然出声,把人吓了一跳,个个朝门外望去。 只见门外缓缓的走进来一道身影,肆狂霸气,源源不断的冷气溢出来,身穿一袭绛紫的海水纹的锦袍,优雅尊贵,脸上戴着银制的面具,只露出半部的下巴来,可是那下巴却立体完美,肤白如雪,再加上银制的面具,不但神秘莫测,还狂妄霸道,。一双露出来的眼眸,漆黑如深邃的湖水,泛着潋潋的冷芒。 此人一看便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方丈了因忙缓声相问。 “阁下是何人?” 这一次不用燕烨说话,他身后的手下便说话了,沉声开口说道:“这是我们燕王世子。” 方丈了因立刻阿弥佗佛了一声,然后领着人走过来,客气的说道:“原来是燕贤王府的世子爷驾到,老纳等有失远迎了,望燕世子恕罪。” 燕贤王与方丈了因的交情颇深,所以了因对于燕王世子燕烨分外的客气。 燕烨唇角勾出优美的笑意,缓缓的开口说道。 “方丈客气了。” 他说完一双眼睛便落到了小月儿的身上,这么些日子,他一直暗中跟着小月儿,忍着没有去见她,可是真的好想她啊,这一刻相见,他的眼光便粘在她的身上再分不开了,先前知道她被人下了泻药,他都心痛死了,不过不敢现身,生怕她蚀情咒发。不过想到她拿了大赛的第一名,他便为她骄傲,只是骄傲的同时,他也深深的忧虑起来,小月儿现在声名如日中天,日后只怕不得消停了,而且爱慕她的男人一定很多,这让他十分的烧心,所以等到解了这蚀情咒,他便进宫请皇上赐婚。 燕烨打着如意算盘,望着琉月的眼神更温柔,唇角的笑意更深。 达摩堂里的老和尚们看得明白,原来这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是一对情人。 两个人的眼神分明堆满了情意。 琉月望着燕烨的时候,看着他浓情蜜意的瞳眸,心里涌起暖暖的情意,看到他真好,分别了这么些日子,她才知道自已有多么想他,可正因为心头深深的情意,她胸中剧烈的疼痛,疼得她几乎抽不过气来。 燕烨一看她的神情,脸色陡的变了,然后闪身奔到了琉月的身边,一把扶住她:“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摇头,正想说话,却一口血气往上涌,嘴角沁出甜腻的血来。 达摩堂里的方丈了因大师等人,脸色皆变了,齐齐的出声:“琉月小姐。” 燕烨一把抱着她,心疼得快抽搐了,飞快的望向躺在床上的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恰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望着达摩堂里的所有人。 燕烨忍不住惊喜的叫出来:“了空大师。” 达摩堂内的人都望向了床上的了空大师,只见他动了动,然后望向方丈了因:“圆通那个孽障呢,竟然胆敢出手算计我。” 方丈脸色一暗,走过去说道:“师弟,圆通已经被人杀死了。” 他说完沉默了一下,然后把了空昏迷过后的情况,统统的禀报了一遍,其中包括琉月前往青云城拿到大赛第一名,并得到紫蟾蜍的事情,统统的说了一遍。 了空的长眉挑起,脸色十分的冷沉,然后望向了燕烨和琉月二人,慢慢的开口。 “老纳在此谢过琉月小姐的相救之恩了,不知道琉月小姐为何要舍弃这千年的紫蟾蜍救老纳。” 了空问琉月,琉月因为蚀情咒发作,此刻竟然说不得话来。 燕烨看到她如此神情,一颗心都快窒息了,心痛莫名,伸手紧握着琉月,望向了了空大师,沉重的说道。 “我们是想请了空大师帮助我们解掉蚀情咒,月儿她现在受蚀情咒所害,听说当今世上只有了空大师精通各种咒术,擅长解咒。” 了空蹙眉:“蚀情咒?” 他一双精明的眸子落到琉月的面容之上,看她面容苍白,脸形瘦弱,五官隐有黑气,果然受咒术所害,了空大师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望向了因方丈等人。 “师兄助我修复经脉罢,既然我承了这女娃子紫蟾蜍之情,定要助她一臂之力。” “是,。师弟。” 方丈一挥手,达摩堂内的几个和尚近前,有人伸手扶了了因大师坐起来,然后几人纷纷的围坐在了空大师的身侧,了空大师开始运力修复经脉,。四周的几位大师也运力,同时的出掌,掌心源源不断的内力泻出来,这使得了空大师如鱼得水,本来这一阵子师兄等人已经帮助他修复了经脉,再加上他先前服了紫蟾蜍,所以现在要想修复经脉并不是难事。 这里几个大师助了空大师修复经脉。 达摩堂的另一边,燕烨抱着琉月退后,坐到身后不远的榻上,看到月儿的脸上苍白一片,燕烨的心里疼痛莫名,俯身在琉月的耳边柔声说道。 “月儿,你坚持一会儿,很快了空大师便会帮你解开蚀情咒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紧紧的握着琉月的手,紧张的看着达摩堂另一边的情况。 琉月靠在燕烨的怀里,听着他的柔声细语,虽然痛楚越来越剧烈。可是心里却十分的开心,有燕烨陪着她,她就算疼痛也能忍受,现在了空大师已经醒过来了,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两个人都抱着很大的希望,一旁的君洛凡君紫烟等人也注视着对面的了空大师等人,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先开始看到燕烨的时候,二人还在惊讶,此人是谁啊,尤其是看到燕烨抱琉月的时候,君洛凡本来想出手的,却被妹妹君紫烟给拦住了,然后俯他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君洛凡才知道原来这蒙着脸的人竟然是夙烨,总算没有出手对付他。 一个时辰后。 只见了因大师等人缓缓的收手,然后一起望向中间的了空大师,双手合什的道了一声阿弥佗佛,几人一齐开口。 “恭喜师弟无大碍了,幸好有紫蟾蜍,才能使得经脉修复如此的神速。” 中间的了空大师双手合什说道:“谢谢一直以来师兄们的出手相助,师弟在此先谢过了。” 他们几人便这么你来我往的客套了起来,燕烨眼看着琉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早忍不住的叫起来。 “了空大师,你现在好了,是不是替月儿解掉蚀情咒。” 燕烨一说话,了因方丈等人才知道还有正事要做。 现在了空醒了,他的经脉也修复好了,那么这剩下来的事情便是他自已偿还恩情的时候,所以方丈了因等人起身道别。 “师弟招呼客人吧。” “是,师兄。” 几个老和尚退了出去。 达摩堂的内堂里只剩下了了空大师和燕烨等人,了空和尚站起身,面色温雍的望着燕烨和琉月还有冰舞小蛮等人,缓缓的开口说道:“好了,除了这两位施主留下,别人都暂时的先退出去吧。” 了空说完,唤了自已的一个弟子:“把客人引领到达摩堂的客室去奉茶/” “是,师傅。” 一个年纪不大的和尚走了过来,请了君洛凡君紫烟等人离开,几个人虽然不乐意,不过却没办法,只得跟着小和尚走了出去。 内堂最后只剩下了空和尚还有燕烨和琉月二人。 了空和尚望向燕烨和琉月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然后打量着琉月的神色,最后缓缓的开口说道:“琉月小姐确实是中了咒术,不过这情咒并不是十分好解的咒术,老纳虽然有法解,却是怕你们不愿意。” 燕烨一听老和尚有法解,哪里不愿意,立刻开口说道/ “了空师傅请说。” 琉月也有些虚弱的望向了了空大师,心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快让她喘不过气来。 了空大师眼看着她很幸苦,站起了身,走到琉月的面前,然后抬手咬破自已手指,用力的一指琉月的胸口,然后他飞快的隔空写着字,红字如影似的笼罩着琉月的心房。 很快,琉月感觉到胸口不那么疼了,抬首望向燕烨,用力的点头。 “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她说着,苍白的小脸蛋满是喜悦。 燕烨也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用力的点头。 “这真是太好了。” 了空大师看到他们如此的神情,倒是不忍心打破他们的希望,不过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其实这并不是解咒的,只是暂时的封印住了咒术,很快她又会复发的。” “啊?” 燕烨和琉月二人猛的抬首,脸上满是失望:“难道说大师也没有办法解这蚀情咒?” 燕烨沉痛的开口,了空大师走到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老纳有法破这蚀情咒,只是怕你们不愿意。” 他看了他们二人似乎仍然很相爱,而要解蚀情咒却是? 了空大师看到两个人望过来的诧异神情,缓缓开口道:“要想破蚀情咒,便要施展忘情术,只要她忘掉这一段情,从此后不再爱上你,便不会受蚀情咒所困。” “什么?” 琉月一听直接的便叫起来,然后摇头:“不,。我不要忘记他,我宁愿承受痛苦也不要忘记他。” 她们两个人走到今天是十分不容易的,没理由说让她忘了他,那她宁愿痛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这忘情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燕烨紧紧的抿着唇,他不想让小月儿痛苦,又不想让小月儿忘了他,只要一想到小月儿忘了他,他恨不得让他死过去,那他以后的人生里究竟还能剩下些什么。 以往一切他都没有了,只剩下小月儿了,若是小月儿再忘掉他,燕烨想都不敢想,心便纠结在一起,脸色一瞬间一点血色都没有。 琉月看他痛苦的样子,一把伸手握着他。 “燕烨,我不会忘掉你的,你放心。” 燕烨痛楚莫名的望着月:“可是小月儿你?” 若是不施展忘情术小月儿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他不会原谅自已的。 了空大师看到他们两个人这样的神情,缓缓的笑了起来,既然他们如此相爱,倒还有另一种解咒术。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解咒术。” 了空大师一说,燕烨和琉月二人齐齐的开口问:“还有一种解咒术,如何解?” “下这种咒术的人,要想咒术成功,就必须以血设下破咒之阵嗜血阵,所以另外一种办法便是破嗜血阵,只要破了这阵,琉月小姐身上的蚀情咒便会解掉了,但虽然解掉了蚀情咒,你二人身上却同时的笼罩上了一种咒,死情咒,此咒要情比金坚,二人仿似一体,永生永世不生二心,如若心生二心,必然被死情咒反嗜而亡,如若彼此相爱,死情咒不疼不痒,完全不会影响到你们。” “好,我们要破嗜血阵。” 琉月和燕烨望了一眼后,两人同时的开口,眼神坚定无比,他们早就认准了此生只爱彼此一人,所以愿意破嗜血阵,。 了空大师望着他们,然后点头。 “你们可要想好了,要想破嗜血阵,除了要二人合力的破阵,还要以血为誓,此生彼此只爱一人。这可不是儿戏。” “了空大师,我们决定了,愿意破嗜血阵。” 了空大师听了唇角露出欣慰的笑,虽然他是和尚,便仍然为他们之间坚定的感情动容,看来人间处处有真情啊,。 “好,那么现在只要找到当初下咒语的人家,只要找到他们,便知道嗜血阵现在设在何处?” 了空大师这话一起,燕烨的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这咒术听说是当初我母亲水家的先祖曾有负于一名女子,那女子有巫术,所以设下了此咒,让水家的后世子孙永生永世的得不到所爱,可是现在这施咒的人家早就隐姓埋名了,我派了人去查,已经很长时间了也没有查到这户人家的下落,现在怎么办?” 燕烨心急不已,虽然他一定会找到那户人家,但是小月儿却等不起了,看到她嗜血,他的一颗心真痛苦,这是折磨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了空大师听了燕烨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最后望向了琉月小姐,想到了这丫头眼都不眨的拿出了千年的紫蟾蜍,自已这一条命算来也是她给的,罢罢,罢,他就舍命帮他们一次。 “好,老纳来帮你们一次,老纳会以自已的血为血引,重新设一个嗜血阵,助你二人破这蚀情咒,不过你二人要记着一定要永世相爱,因为老纳的命也在你二人身上,老纳是以自已的血设下的嗜血阵,如若你们二人背弃今日之情,死的第一人便是老纳。” 燕烨和琉月二人,不由得激动,同时的十分的感谢了空大师。 琉月挣扎着下地,和燕烨二人一起尊重的说道。 “燕烨(琉月)在此谢过了空大师了。” “不谢,老纳之所以救你,是想你造福于民,小娃子你能眼也不眨的舍了千年的紫蟾蜍,说明你是医者父母心,老纳就算舍了自已的性命,也是救千万人的性命。” “大师。” 二人感动,了空大师缓缓的开口:“两位现在可以下山了,三日后的此时前来护国寺闯嗜血阵,老纳会用三天的时间,设下嗜血阵。” “谢大师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再次的相谢了空大师,然后燕烨想起琉月身上的蚀情咒。 “那月儿身上的蚀情咒会不会还发。” “老纳施了封印,三日之内是不会复发的,放心吧,三日后你们记着一定前来破嗜血阵,只要破了此阵,从此后,琉月小姐身上的蚀情咒便可解掉了。” “是,大师。” 二人欢喜,这一刻两个人总算看到了希望,同时的高兴喜悦,两人双眸凝视在一起,那浓浓的深情燃烧着彼此,此生他们再不会生出别心。 “两位施可以下山了。” 了空笑着提醒,两个人一下子回过神来,然后琉月的脸颊不自觉的红了,赶紧的向了空师傅告安,然后退了出去。 门外,君洛凡君紫烟还有冰舞陆迟小蛮等人都围了过来,看到燕世子和主子两个人脸上都是浓浓的情意,周身的喜悦之情,几个人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说道。 “小姐,你身上的情咒解了?” 琉月摇了摇头,一看几人失望,忙笑着说道:“虽然没有解,但是了空大师说了三日后便会帮助我们解咒。” “真的吗?” 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在乎三天了,而且小蛮和冰舞二人看小姐和燕世子二人呆在一起情咒似乎没有发作。 “小姐,那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小蛮心急的问,琉月笑着开口:“了空大师给我封印了这情咒,三日之内是不会有事的。” “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大家好一阵子高兴,这是最近以来最高兴的事情了,人人脸上露出笑容,最近因为小姐的情咒,每个人都是愁苦,不开心,现在终于解脱了。 “走,我们回枭京吧,三日后再来。” “既然了空大师这么说了,三日后一定可解蚀情咒。” “嗯,我们走吧,。”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下山去了,燕烨和琉月二人双眸紧紧的凝视在一起,然后燕烨伸手紧握着琉月手,虽然他没有说话,但那炽热的火焰一样的眸光都快把琉月烧成一团火了。 两个人一路下山,然后燕烨和琉月坐了前面一辆马车,君紫烟小蛮冰舞等人坐了后面的一辆马车,君洛凡等人骑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枭京去了。 前面的马车里,燕烨伸出手抱着琉月坐在自已的怀里,然后俯身轻轻的亲了一下琉月的脸颊。 轻手轻脚的动作,似乎生怕弄疼了琉月一般,这些日子的不见,他的心如油煎一般的难受,痛苦,虽然那痛发生在小月儿的身上,可是就好像发生在他的身上一般,让他痛苦着。 “月儿,这下好了,不会再有事了,等到三日后解掉了你身上的情咒,我便进宫请皇上把你赐婚给我。” “好。” 琉月用力的点头,满心的欢喜,她现在只想嫁给燕烨,没有一丝心不甘情不愿,她的蚀情咒如此重,使得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里是那么的爱燕烨,她只爱他,此刻的她再回想起前世的事情,却只觉得好笑,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爱过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只不过是喜欢他的桃花眼,像被迷惑了一般,其实只是单纯的欣赏,今日经历了如此厚重的爱,她才明白,原来爱是如此甜蜜的事情,心甘情愿的为他做很多事情。 琉月心里想着,抬首望向燕烨,眼里一瞬间涌起情潮,然后伸手摘掉了燕烨脸上的面具,抬头便咬住了上方性感魅惑的唇,细细的品尝着,先是轻轻的温柔缠绵的轻吻,然后狠狠的像饥混了好久似的吻着燕烨的唇。 燕烨的眼神一瞬间深暗了,呼吸微微的急促起来,周身的烧烫,狠狠的反吻着琉月,两个人似乎要把最近分离的相思之苦全数给吻尽似的,一会儿他压着她狠狠的吻着,一会儿她压着他狠狠的吻着,然后燕烨在琉月的耳边低吼。 “小妖精,你在玩火啊。” 他说着大手伸进了琉月的衣服里,那触手的美妙感觉,使得他只觉得此刻便是人间天堂,指尖下,那触感随着他轻柔的动作立刻起了变化,那么的梦幻,燕烨发现这玩具真是有生以来最稀有的,他忍不住又捏了捏,身上的温度随着手下的感觉而滚烫火辣,现在只想狠狠的把丫头压着方能止他心头之渴。 他心里想着身子一动,果然把某人给压着了,然后狠狠的咬她的唇,咬她的小脖子,大掌越发的肆无忌掸的揉搓捏。 琉月的一张脸好似艳丽的桃花似的充血,偏偏身子软软的动弹不得,而且她也不想动,那娇艳欲滴的唇,微微的张开,好似在呐喊着想要更多似的。 看得燕烨喉头上下的滚动,喘息声越来越急切,大手一伸便去扯某人的衣服,可是因为心里着急,竟一时扯不开来,扯不开来便着急,最后搞得他自个的儿整张脸都红艳如三月的桃花一般。 马车里面,两人奋战到一起去了,外面骑马尾随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动作。 细细的说话不似说话声,轻吟不似轻吟声,然后还有浓浓的鼻音似的。 君洛凡和陆迟等人骑马的人,脸色一暗。担心出事了,几人驱马近前,隔着马车的车帘子朝里面开口。 “小月儿,小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情咒发生了/” 马车里,两人僵住了,此时再看两人,衣衫凌乱,头发凌乱,眼睛满是炽热的情潮,然后脸颊红艳艳的,一看便是干了某件好事的原因。 燕烨望着眼前的一切,忽地魅惑的笑起来,他是失去把持了,在马车里便要对小月儿做出这种事来,待会儿进了枭京,可怎么说,小月儿如何见人啊? 想着燕烨冷静了一些,虽然周身没有缓解很难受,但是此刻的他已冷静了下来,所以收敛了一些情潮,总算把持住了。然后稳定了一下心神,朝外面开口道:“没事。” 马车外面的君洛凡和陆迟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听燕烨的声音没有什么差别,所以说马车里面肯定没事。 外面的人又骑马退后了一些,尾随着马车一路进枭京。 马车里的燕烨伸手扶了柔软好似无骨的小丫头坐起来,然后伸手替她整理衣服,又轻手轻脚的替她整理头发,然后偷偷的凑到了琉月耳边,轻轻的一咬琉月的耳朵/ “小妖精,以后不准诱惑我。” 琉月笑了起来,刚才他们两个人还真差点成其了好事呢,想想便觉得惊魂,幸好师兄走过来问了一声,否则回到枭京她都没脸见人了,虽然她不排斥婚前性行为,可是好歹找个好地方啊,哪能在马车里便干起这种事来了,到时候车子一停,里面的情况便一览无遗了,那她的脸丢大了。 琉月想着笑得越发的妖治,伸手替燕烨整理头发,然后是衣服,刚才燕烨并不比她好多少,甚至于比她更狼狈,这说明了一件事。 琉月吐气如兰的贴着燕烨的耳朵说了一句:“我相信你是第一次了。” 她一说这话,燕烨想起了从前,不由得翻白眼瞪着琉月:“爷都说了第一次,你不相信,该罚。” 俯身又亲上了琉月,不过这一次是有节制的,所以不至于想先前那么失控。 琉月待到他松开,又回身亲了他一下。 “嗯,这下我相信了,所以奖励一个吻。” 她说完两个人笑了起来,马车里一片温馨,燕烨紧紧的搂着琉月坐在他的怀里,。然后温声说道:“小月儿,三日后我们一定会破了嗜血阵,解了蚀情咒的,到时候你与我再不会分开了。” “嗯。”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马车一路进了枭京,燕烨把琉月一直送到忠义候府的门外。 他本想下马车陪琉月进去,但是琉月阻止了,因为关于她和燕烨的事情,她还没有和忠义候夫人说呢,所以说这件事还是让她先和母亲说一声的比较好。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燕烨眼看着琉月要下马车,顿时有些恋恋不舍,拽了琉月的身子回来,又亲了一下,才放开了她,还叮咛一遍,。 “这三天在府里好好的休养身体,知道吗?” “知道了。” “那里可是瘦了。” 燕烨说完琉月没有在意,等到下马车,才想起这家伙说的那里瘦了是哪里瘦了,分明是说她胸小了,这个混蛋,就差吃干抹净了,竟然还来说她胸小了,她胸小吗小吗?她看蛮大的啊。 忠义候府门前,燕烨坐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后面的马车上,众人下了马车。 君洛凡和陆迟等人都下来了,忠义候府门前站满了人。 管家早奔进了进去禀报,很快忠义候夫人领着家下人迎了出来。 琉月正好领着一帮人进了忠义候府的大门。迎面便看到自个的母亲忠义候夫人满脸笑的领着人过来,一看到她,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 “月儿,你可回来了,母亲太高兴了,现在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她已经得到消息,说月儿在青云城的大赛中得了第一名,她现在是神医了,忠义候夫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她只以为女儿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厉害。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她都呆了,一遍遍的问自个儿,她们说的是自个的女儿吗?是吗是吗? 直到有人上门来祝贺道喜,她才知道,原来月儿真的夺了青云城医术大赛的第一名,这么说来她的病有治了,这两天她一直盼着她回来呢? 琉月没直接回答,只是搂着忠义候夫人,望向身后的君洛凡君紫烟二人。 “母亲,这是我师兄君洛凡,此次大赛的第二名便是他了。这是他的妹妹君紫烟。” 忠义候夫人望着君洛凡,笑着点头,然后招呼他们兄妹二人。 “都进来,都进来,” 一行人一路往琉园而去。 路上,忠义候夫紧紧的拉着琉月手,越看这个女儿越厉害,好喜欢啊。 一行人刚到了琉园的门口,便看到了两道小身影奔了过来,正是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 两个小家伙一看到琉园便叫起来,。 “大姐姐,大姐姐你回来了。” 琉月蹲下身子,看他们冲过来,然后抱住了他们,笑道:“是啊,我回来了,说,有没有想我。” 小鱼儿立刻飞快的说道:“想了,好想啊。” “雅儿也好想大姐姐啊,对了,大姐姐,他们说你好厉害好厉害啊。” 小鱼儿也点头:“是啊,大家都说你好厉害,大姐姐,以后小鱼儿也跟你学医好不好。” 琉月一听倒同意了,小鱼儿十分的聪明,学医倒没什么问题。 “好啊,只要你想学,大姐姐便教你。” “我也要,我也要。” 雅儿跳着叫,琉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一起学。” 身后的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望着前面的琉月,还真诧异,她竟然有如此温柔而母性的一面,让人看了很感动。 忠义候夫人看到小鱼儿和雅儿二人闹琉月,立刻不满的教训两个儿女。 “小鱼儿,雅儿,大姐姐刚回来,很累你们别让大姐姨太累了。” 两个小家伙吐舌头,然后紧拉着琉月的手,琉月抬首望向忠义候夫人。 “母亲,没事,你别怪他们两个人,我这一阵子没看到他们。也很想念他们呢?” 忠义候夫人总算不说话了,一行人走进了琉园,然后忠义候夫人命令金橘和石榴二人把君洛凡和君紫烟两位客人安排下去休息,这一连番的赶路,大家一定是极累的了,先休息好,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君洛凡和君紫烟下去了,陆迟等人也退了下去,最后只剩下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二个了。 忠义候夫人又命令人把小鱼儿和雅儿二个人带下去,虽然两个家伙不想走,可是迫于母亲的淫威,最后不得不离开了,临离开还一遍遍的朝琉月摆手。 “大姐姐,回头我们来找你玩儿啊。” “行,等大姐姐休息好了,便和你们一起玩。” “好。” 两个家伙总算离开了。 正厅里,忠义候夫心急的问琉月:“月儿,难道说你的病了空大师没有救好?” 琉月摇了摇头:“没事,大师说三日后替我治,所以母亲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忠义候夫人一听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望向琉月说道:“看你的小脸蛋瘦的,母亲心疼死了,这连番的乘马车,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了,现在先盥洗一番然后休息。” 忠义候夫人说完便把外面的小蛮唤进来,琉月本来还想和她说她和燕烨之间的事情,不想却没来及说,想想便又做罢,反正有的是时间,她现在确实是很累的了,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一阵子她被蚀情咒所折磨,全力抵抗着,倒不觉得累,现在整个身心松下来,才觉得真的是好累啊,只想大睡特睡,好好的睡个一天一夜的,把所有的精神都睡回来。 “好,母亲,那我先盥洗睡一觉,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行,行,你好好的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母亲再来找你。” 琉月点了头,然后领着小蛮去洗盥,最后回房间睡觉,现在的她不担心蚀情咒发作,整个人睡得很香,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夜,中间都不带醒的,一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神清气爽,伸了一个懒腰,别提多有精神了。 “真舒服啊。” 琉月说道,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却是心疼,小姐总算不受蚀情咒所困了,但愿三天后的能顺利的解掉蚀情咒,两个丫鬟过来问琉月:“小姐肚子饿不饿,饿了吃点东西吧。” 小蛮这一说,琉月还真是觉得饿了,忍不住点头:“嗯,真的好饿啊,吩咐人把早饭准备好。” 冰舞走出去命令准备早饭,小蛮则是侍候主子起床,然后替她打量头发,挑选了衣服替她换上。 石榴和冰舞二人从外面走进来,笑着开口:“小姐,早饭准备好了,过去吃东西吧。” “好,” 琉月肚子饿得咕咕叫,一听石榴和冰舞的话,早闪身出去了,三个小丫鬟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往正厅而去,迎面便看到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过来了,琉月招呼他们两个人。 “早饭吃了吗?一起用早饭。” 谁知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都吃过了。 “我们都吃过了,你肚子饿了快点吃吧。” 二人随着琉月的身后一路进了正厅,然后陪着琉月坐下,琉月坐在桌前吃东西,他兄妹二人在一边喝茶。 正厅里,琉月因为太饿了,吃得又快又急,君洛凡看得心急,有好几次都看得差点惊起来,一侧的君紫烟看着哥哥心急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的心疼,哥哥不会是爱上了琉月吧,可是琉月只喜欢燕烨。 这样哥哥不是很苦吗? 君紫烟想着,饭桌前的琉月已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动作慢了下来,看着他们兄妹二人说道,。 “师兄,我想在京城开一个医馆,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开怎么样?” 一听说开医馆,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立刻同意了,他们原就不想住在忠义候府打扰候府的人。 现在听到琉月这么一个建议,倒觉和是蛮好的。 君洛凡点头:“行。” 君紫烟接了一句口:“我也在医馆里帮忙。” “好啊,既然你们愿意,我便来张罗这件事。” 琉月说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伸手接过一侧小蛮手中的茶杯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准备与君洛凡好好的讨论讨论开医馆的事情。 门外,金橘走了进来禀报:“小姐,管家派人来禀报说宫里来人接小姐进宫一趟,皇上要见小姐。” “皇上要见我,为什么啊?” 琉月一脸的错愕,她昨儿个刚回来,皇上便找了过来,他这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吧,他又要见她干什么?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没有小激情,来,票票呢,投过来呗……。 第011章 燕烨和琉月的激情 琉月等人一路前往慕紫国的护国寺,路上听到很多人在议论此次青云城大赛的事情,说爆出了一个大冷门,上官铭的关门弟子,上官琉月竟然夺得了大赛的第一名,说她入门不过半年,医术超群,识百草断千病,天赋惊人,更甚至于说到最后都神力怪论了,阎王要人三更死,神医留人到五更。 琉月听到这些话,直接是无语,翻了翻白眼,哪有那么神啊,如果真是生了回天无术的重病,她也没有办法,先前她所诊治的妇人,其实在现代是很正常的手术,只不过古人还没涉及西医罢了,所以才会惊讶,虽然这些人惊讶于她的外科水平,可是同样他们的中医水准却令人惊叹的。 琉月跟了上官铭后,可是跟他习了不少中医的技术,还看了不少中医的书籍,才把自已所习的融合到一起。 马车里,小蛮冰舞还有君紫烟等人都围在琉月的身边。 “小姐,你这下想不出名都难了?” 小蛮说完,马车之中的人个个都点头,琉月叹口气:“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出名啊,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她说完又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只关心自已是否能解掉身上的蚀情咒。 马车一路直奔慕紫国的护国寺,连慕紫国的京城枭京都没有进。 而此时,慕紫国的京城枭京,青云城的知府早把此次大赛的情况禀报到了皇上的面前,阗帝闻言倒是有一些欣慰,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拿到了医术大赛的第一名,看来这丫头的医术果然厉害啊。 同时,整个枭京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很多人议论纷纷,琉月成了枭京的热门话题。 京里,有不少人暗下里动起了心思。 宫中皇后的正仪宫里。 雷皇后的脸色一片冰冷,难看至极。 除了雷皇后,身侧不远处还坐着一个女子,这女人脸上容颜皆毁,一条手臂也没有了,她正是雷皇后的女儿八公主南宫巽音。 虽然皇上把她禁足在护国寺里,但是南宫巽音有时候会偷偷的溜回宫中来。 皇帝虽然知道,但因为她是自个的女儿,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 此刻的南宫巽音,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紧咬着下唇。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上官琉月会这样好命,先是父皇放过了她,然后又拿到了青云城医术大赛的第一名,这样的话,以后再要动她,更不是容易的事了。 “母后,” 南宫巽音的话里有浓浓的鼻音,明显的想哭了,只是极力的忍住罢了。 雷皇后沉声说道:“你哭什么,这件事早晚要和她算帐的,而且你自个儿也有责任,我查了的,听说当日是你挑衅她的,明知道她不好招惹,你还去招惹她,不是自找死路吗?现在毁掉了脸没了胳膊,。” “母后,”南宫巽音听了雷皇后的话,直接便哭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呢,女儿已经这个样子了,” 雷皇后总算不出声了,女儿脸毁了,她也难过。 “眼下你不要乱动,如若鲁莽,只会为你太子哥哥招来麻烦,朝中有不少人支持七皇子南宫瑾,若是我们被人抓住错处,很可能会动摇到你哥哥的根本,若是等你哥哥登上了皇帝之位,那么要收拾上官琉月那个贱女人是早晚的事情。” 雷皇后的话一落,南宫巽音的眼睛更红了。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眼下父皇的身体康健,一点老态都没有,要等到太子哥哥登上皇位是十年的事还是二十年的事啊,难道她要一直看着上官琉月那个贱人活得神彩飞扬的吗,不,她不甘心。 南宫巽音气得握紧了手,捶着身边的案几发泄着。 雷皇后看她一眼,沉声说道:“你急什么,我正找机会呢,只要有机会定然要置这女人于万死之地,只是你别轻举妄动。” 女儿什么样的脑子,雷皇后还是知道的,绝对算计不过上官琉月那个贱女人。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 “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现正在殿外候着。” “太子?” 雷皇后挑了一下眉,挥手示意:“把太子请进来。” “是,”太监退了下去,很快把太子南宫焰请了进来,太子南宫焰一脸的阴沉,周身的冰冷,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进来先给雷皇后请安:“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雷皇后点了一下头,然后问南宫焰。 “焰儿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的难看?” 南宫焰沉声说道:“儿臣听说上官琉月在此次的青云城大赛上得了第一名,拿到了千年的紫蟾蜍。” 雷皇后没说什么,望着自个的儿子,知道儿子肯定还有话要说,果然南宫焰又接着往下说。 “最可恨的是七皇弟,竟然进宫向父皇请旨,让父皇把上官琉月指婚给他做瑾王妃?” “什么?上官琉月做瑾王妃,她凭什么啊,她那个贱人凭什么啊。” 太子南宫焰的话一落,大殿内,响起南宫巽音的尖叫,随之还伴随着掷东西声。 雷皇后和太子脸色黑沉沉的,二人皆怒瞪着南宫巽音,他们在说正事,她又发什么疯啊。 雷皇后控制不住的怒喝:“给我住手。” 南宫巽音总算住手了,安静了一些,先前她是真的被太子哥哥的话给气到了,上官琉月那个贱人,她恨不得把她踩在脚底下,这女人凭什么一直得志啊,成了名满天下的神医,现在更有七皇兄要娶她做瑾王妃,如若她成了瑾王妃,她又如何的对付她啊。 南宫巽音恨不得现在就杀死琉月。 不过眼看着母后和太子哥哥发怒,她总算不敢再胡闹了,只能咬着自已的下唇。 “七皇子怎么想到娶上官琉月那个女人为瑾王妃了?” 对于七皇子的王妃之位,很多人可是盯着的,十大世家没有一家不盯着这瑾王妃的位置,包括雷家,她也曾让雷雪和七皇子多多接近,可惜七皇子根本无意于雷雪,或者说他太聪明了,不想和雷家有牵扯。 可正因为这一点,雷皇后可以肯定七皇子有异心,如若没有异心,巴不得和太子一族的人交好呢,所以她们一直很小心的注意着瑾王和庄妃娘娘的动静。 现在瑾王殿下放弃了十大世家所有的人,去娶上官琉月,他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雷皇后很奇怪。 太子一听雷皇后问,沉声说道:“母后可知道七皇弟的算盘打得满满的,上官琉月虽然为武宁候府的义女,可是听说武宁候夫人极为疼宠她,视她如亲身女儿,如若七皇弟娶她便是拉拢了武宁候府,再一个武宁候夫人乃是林家之女,七皇弟娶上官琉月,林家至少不会正面与他做对,还有上官琉月成了神医,枭京的达官显贵生病了肯定会找她医治,到时候,会有多少人站在她的一边啊,母后可想过这个问题。” 太子一说,雷皇后的脸色暗了,没错,这上官琉月就是一只活宝贝,比起十大世家任何一家的女子都要来得金贵。 雷皇后的好半天没有说话,一言不吭的望着儿子,大殿内寂静无声,好久才听到她开口:“那我们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我们一定要破坏这件事。” “母后想得太简单了,儿臣也想除掉她,不过上官琉月的身边有人,要想杀她难如登天,就算想下毒什么的都不可行,因为这个女人精通医术,根本是无从入手,所以说现在要想对付她或者杀她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 雷皇后急了,总之现在不能让七皇子瑾王娶到上官琉月,雷皇后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来了主意。 “不如焰儿娶她做太子侧妃,这样我们便拉拢了她。” 雷皇后似乎忘了前一刻还想杀上官琉月,她现在满心想如何把这上官琉月给利用到她们自已的身边。 不过雷皇后的话一落,南宫巽音直接不干了,噌的一声站起来。大叫。 “母后,儿臣绝对不同意这件事。” 她都成这样,为什么她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都不为她作想呢,难道她注定是被废的那一个,明明上官琉月毁掉了她,现在母后竟然还让太子哥哥娶她做太子侧妃,凭什么啊? 雷皇后眼神一凛,立刻命令南宫巽音身边的宫女:“把公主带进去休息。” “是,皇后娘娘。” 南宫巽音身边的宫女不敢不答应,赶紧的伸手扶了南宫巽音进寝宫去休息,虽然南宫巽音不甘心,可是却也不管留下来,以免招惹到母后和太子哥哥,而且她不想再听到关于上官琉月的事情了,南宫巽音被宫女扶着进了寝宫休息。 正仪宫的大殿上。 雷皇后母子二人依旧在商量事情。 太子面色冷冷的开口:“母后以为一个太子侧妃上官琉月便会嫁了?” “那你的意思?” 雷皇后有些惊心,眼下太子府里有太子妃,太子妃乃是风家的人,他们风家可是执掌慕紫国的一部分兵权的,太子妃的父兄都是将军,。可算位高权重。 所以说雷皇后虽然隐约猜测出儿子的意思,却是不同意如此做,一个上官琉月还不值得太子赔上一个太子妃,而且此事若是被风家的人知道,那他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焰儿,母后不同意这么做,你记着,上官琉月不嫁就不嫁,我们绝不会让瑾王殿下娶到她的。” 雷皇后说完,太子没说话。 “好了,母后心里有数了,母后想想如何办。” 雷皇后挥手,太子应声,然后告安退出了正仪宫,一路回太子府去了。 护国寺。 达摩堂内,一片冷寂。 琉月等人利用八天的时间赶到了慕紫国的护国寺,马不停蹄,一刻也不耽搁的进了护国寺的达摩堂,见了了因方丈,以及几位了字辈的大师,琉月把她在龙腾山庄曾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了几位大师,所以几位大师的脸色都很冷,一言不吭。 好久才听到方丈大师了因的声音响起。 “来人,立刻去搜查圆通的房间,看看金刚经是不是在他的房间里。” “是,师傅。” 有人应声奔了出去,达摩堂里,琉月缓缓的开口说道:“大师,不出意外的话,这金刚经恐怕已经不在圆通大师的手上了,很可能是别人用这本金刚经,” 至于是谁要这本金刚经,她没有说,经过她这一路上的猜测,再加上圆通临死前说过的难,难,她总结出来,那难很可能是南。 那么背后的人定然是皇室中的人,可是她猜不准是哪一个皇室中的人让圆通如此做。 琉月说完,达摩堂里的几位大师脸色黑沉沉的,谁也没有说话,金刚经乃是护国寺的镇寺之经,而且也是护国寺大师修练的内功心法,现在竟然不见了,无论如何他们也要把这金刚经找回来。 “好了,现在我们来开始给了空大师解百日睡吧,只要解了百日睡,他便会醒了过来。” 琉月开口后,了因大师等人回过神来,没错,眼下还是先解了空身上的百日睡为好。 这些日子,他们几位大师,每日都有人给了空修复经脉,所以等到他醒过来,再自身调整一下,经脉定然无损。 “好,开始吧。” 琉月立刻示意了因大师等人把了空师傅扶坐起来,然后琉月取了百日睡的解药,喂进了空大师的嘴里,最后她取出了锦盒,望向了了因大师。 “这便是千年的紫蟾蜍。用千年寒冰所封,现在请了因大师用内力融开了千年的寒冰,然后我会打开锦盒,把紫蟾蜍喂进了空大师的嘴里,这样便可解百日睡,而且了空大师的经脉会很快自我修复好的,千年紫蟾蜍除了是难得的圣药,也是练武之人梦魅以求的东西。” “善哉。” 几位大师念了一声,然后同时的说道:“施主乃是我们护国寺的恩人,日后施主若是有什么所求,老纳等人定当尽力而为。” “好说。” 琉月点头,这千年的紫蟾蜍,确实是很罕见的东西,不过对于大夫来说,只有救人,没有东西的贵重之分,这紫蟾蜍再厉害,也是为了用来救人的。 “大师开始吧。” 琉月把锦盒放在地上,示意了因大师以内力融开千年的寒冰,然后她会把紫蟾蜍喂进了空大师的嘴里,要知道这只紫蟾蜍乃是被冰雪冻住了,若是融开了冰雪,很快它便会醒过来,若是醒过来,他们未必能抓住它,所以融开寒冰乘它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喂进了空大师的嘴里,才是上上道。 “好。” 了因方丈一言落,盘腿而坐,然后对着锦盒运力,然后那锦盒中冒起了缕缕的白雾,白雾很快散了,便看到地上有水溢了出来,然后越来越多,最后琉月一声好了,了因方丈收了手。 琉月立刻拿起了锦盒,示意另外的大师:“把了空大师的嘴巴打开。” 自有人上前打开了了空大师的嘴巴,然后琉月锦盒一掀,一团紫芒滑进了了空大师的嘴里,然后了空大师的嘴巴合了起来。 千年的紫蟾蜍进了了空大师的肚子,了因大师等人把了空大师放平了。 众人一起等候着,不知道了空会不会醒过来。 四周寂静无声,忽地了因大师朝门外冷喝:“什么人?出来。” 了因大师的忽然出声,把人吓了一跳,个个朝门外望去。 只见门外缓缓的走进来一道身影,肆狂霸气,源源不断的冷气溢出来,身穿一袭绛紫的海水纹的锦袍,优雅尊贵,脸上戴着银制的面具,只露出半部的下巴来,可是那下巴却立体完美,肤白如雪,再加上银制的面具,不但神秘莫测,还狂妄霸道,。一双露出来的眼眸,漆黑如深邃的湖水,泛着潋潋的冷芒。 此人一看便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方丈了因忙缓声相问。 “阁下是何人?” 这一次不用燕烨说话,他身后的手下便说话了,沉声开口说道:“这是我们燕王世子。” 方丈了因立刻阿弥佗佛了一声,然后领着人走过来,客气的说道:“原来是燕贤王府的世子爷驾到,老纳等有失远迎了,望燕世子恕罪。” 燕贤王与方丈了因的交情颇深,所以了因对于燕王世子燕烨分外的客气。 燕烨唇角勾出优美的笑意,缓缓的开口说道。 “方丈客气了。” 他说完一双眼睛便落到了小月儿的身上,这么些日子,他一直暗中跟着小月儿,忍着没有去见她,可是真的好想她啊,这一刻相见,他的眼光便粘在她的身上再分不开了,先前知道她被人下了泻药,他都心痛死了,不过不敢现身,生怕她蚀情咒发。不过想到她拿了大赛的第一名,他便为她骄傲,只是骄傲的同时,他也深深的忧虑起来,小月儿现在声名如日中天,日后只怕不得消停了,而且爱慕她的男人一定很多,这让他十分的烧心,所以等到解了这蚀情咒,他便进宫请皇上赐婚。 燕烨打着如意算盘,望着琉月的眼神更温柔,唇角的笑意更深。 达摩堂里的老和尚们看得明白,原来这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是一对情人。 两个人的眼神分明堆满了情意。 琉月望着燕烨的时候,看着他浓情蜜意的瞳眸,心里涌起暖暖的情意,看到他真好,分别了这么些日子,她才知道自已有多么想他,可正因为心头深深的情意,她胸中剧烈的疼痛,疼得她几乎抽不过气来。 燕烨一看她的神情,脸色陡的变了,然后闪身奔到了琉月的身边,一把扶住她:“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摇头,正想说话,却一口血气往上涌,嘴角沁出甜腻的血来。 达摩堂里的方丈了因大师等人,脸色皆变了,齐齐的出声:“琉月小姐。” 燕烨一把抱着她,心疼得快抽搐了,飞快的望向躺在床上的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恰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望着达摩堂里的所有人。 燕烨忍不住惊喜的叫出来:“了空大师。” 达摩堂内的人都望向了床上的了空大师,只见他动了动,然后望向方丈了因:“圆通那个孽障呢,竟然胆敢出手算计我。” 方丈脸色一暗,走过去说道:“师弟,圆通已经被人杀死了。” 他说完沉默了一下,然后把了空昏迷过后的情况,统统的禀报了一遍,其中包括琉月前往青云城拿到大赛第一名,并得到紫蟾蜍的事情,统统的说了一遍。 了空的长眉挑起,脸色十分的冷沉,然后望向了燕烨和琉月二人,慢慢的开口。 “老纳在此谢过琉月小姐的相救之恩了,不知道琉月小姐为何要舍弃这千年的紫蟾蜍救老纳。” 了空问琉月,琉月因为蚀情咒发作,此刻竟然说不得话来。 燕烨看到她如此神情,一颗心都快窒息了,心痛莫名,伸手紧握着琉月,望向了了空大师,沉重的说道。 “我们是想请了空大师帮助我们解掉蚀情咒,月儿她现在受蚀情咒所害,听说当今世上只有了空大师精通各种咒术,擅长解咒。” 了空蹙眉:“蚀情咒?” 他一双精明的眸子落到琉月的面容之上,看她面容苍白,脸形瘦弱,五官隐有黑气,果然受咒术所害,了空大师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望向了因方丈等人。 “师兄助我修复经脉罢,既然我承了这女娃子紫蟾蜍之情,定要助她一臂之力。” “是,。师弟。” 方丈一挥手,达摩堂内的几个和尚近前,有人伸手扶了了因大师坐起来,然后几人纷纷的围坐在了空大师的身侧,了空大师开始运力修复经脉,。四周的几位大师也运力,同时的出掌,掌心源源不断的内力泻出来,这使得了空大师如鱼得水,本来这一阵子师兄等人已经帮助他修复了经脉,再加上他先前服了紫蟾蜍,所以现在要想修复经脉并不是难事。 这里几个大师助了空大师修复经脉。 达摩堂的另一边,燕烨抱着琉月退后,坐到身后不远的榻上,看到月儿的脸上苍白一片,燕烨的心里疼痛莫名,俯身在琉月的耳边柔声说道。 “月儿,你坚持一会儿,很快了空大师便会帮你解开蚀情咒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紧紧的握着琉月的手,紧张的看着达摩堂另一边的情况。 琉月靠在燕烨的怀里,听着他的柔声细语,虽然痛楚越来越剧烈。可是心里却十分的开心,有燕烨陪着她,她就算疼痛也能忍受,现在了空大师已经醒过来了,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两个人都抱着很大的希望,一旁的君洛凡君紫烟等人也注视着对面的了空大师等人,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先开始看到燕烨的时候,二人还在惊讶,此人是谁啊,尤其是看到燕烨抱琉月的时候,君洛凡本来想出手的,却被妹妹君紫烟给拦住了,然后俯他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君洛凡才知道原来这蒙着脸的人竟然是夙烨,总算没有出手对付他。 一个时辰后。 只见了因大师等人缓缓的收手,然后一起望向中间的了空大师,双手合什的道了一声阿弥佗佛,几人一齐开口。 “恭喜师弟无大碍了,幸好有紫蟾蜍,才能使得经脉修复如此的神速。” 中间的了空大师双手合什说道:“谢谢一直以来师兄们的出手相助,师弟在此先谢过了。” 他们几人便这么你来我往的客套了起来,燕烨眼看着琉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早忍不住的叫起来。 “了空大师,你现在好了,是不是替月儿解掉蚀情咒。” 燕烨一说话,了因方丈等人才知道还有正事要做。 现在了空醒了,他的经脉也修复好了,那么这剩下来的事情便是他自已偿还恩情的时候,所以方丈了因等人起身道别。 “师弟招呼客人吧。” “是,师兄。” 几个老和尚退了出去。 达摩堂的内堂里只剩下了了空大师和燕烨等人,了空和尚站起身,面色温雍的望着燕烨和琉月还有冰舞小蛮等人,缓缓的开口说道:“好了,除了这两位施主留下,别人都暂时的先退出去吧。” 了空说完,唤了自已的一个弟子:“把客人引领到达摩堂的客室去奉茶/” “是,师傅。” 一个年纪不大的和尚走了过来,请了君洛凡君紫烟等人离开,几个人虽然不乐意,不过却没办法,只得跟着小和尚走了出去。 内堂最后只剩下了空和尚还有燕烨和琉月二人。 了空和尚望向燕烨和琉月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然后打量着琉月的神色,最后缓缓的开口说道:“琉月小姐确实是中了咒术,不过这情咒并不是十分好解的咒术,老纳虽然有法解,却是怕你们不愿意。” 燕烨一听老和尚有法解,哪里不愿意,立刻开口说道/ “了空师傅请说。” 琉月也有些虚弱的望向了了空大师,心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快让她喘不过气来。 了空大师眼看着她很幸苦,站起了身,走到琉月的面前,然后抬手咬破自已手指,用力的一指琉月的胸口,然后他飞快的隔空写着字,红字如影似的笼罩着琉月的心房。 很快,琉月感觉到胸口不那么疼了,抬首望向燕烨,用力的点头。 “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她说着,苍白的小脸蛋满是喜悦。 燕烨也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用力的点头。 “这真是太好了。” 了空大师看到他们如此的神情,倒是不忍心打破他们的希望,不过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其实这并不是解咒的,只是暂时的封印住了咒术,很快她又会复发的。” “啊?” 燕烨和琉月二人猛的抬首,脸上满是失望:“难道说大师也没有办法解这蚀情咒?” 燕烨沉痛的开口,了空大师走到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老纳有法破这蚀情咒,只是怕你们不愿意。” 他看了他们二人似乎仍然很相爱,而要解蚀情咒却是? 了空大师看到两个人望过来的诧异神情,缓缓开口道:“要想破蚀情咒,便要施展忘情术,只要她忘掉这一段情,从此后不再爱上你,便不会受蚀情咒所困。” “什么?” 琉月一听直接的便叫起来,然后摇头:“不,。我不要忘记他,我宁愿承受痛苦也不要忘记他。” 她们两个人走到今天是十分不容易的,没理由说让她忘了他,那她宁愿痛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这忘情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燕烨紧紧的抿着唇,他不想让小月儿痛苦,又不想让小月儿忘了他,只要一想到小月儿忘了他,他恨不得让他死过去,那他以后的人生里究竟还能剩下些什么。 以往一切他都没有了,只剩下小月儿了,若是小月儿再忘掉他,燕烨想都不敢想,心便纠结在一起,脸色一瞬间一点血色都没有。 琉月看他痛苦的样子,一把伸手握着他。 “燕烨,我不会忘掉你的,你放心。” 燕烨痛楚莫名的望着月:“可是小月儿你?” 若是不施展忘情术小月儿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他不会原谅自已的。 了空大师看到他们两个人这样的神情,缓缓的笑了起来,既然他们如此相爱,倒还有另一种解咒术。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解咒术。” 了空大师一说,燕烨和琉月二人齐齐的开口问:“还有一种解咒术,如何解?” “下这种咒术的人,要想咒术成功,就必须以血设下破咒之阵嗜血阵,所以另外一种办法便是破嗜血阵,只要破了这阵,琉月小姐身上的蚀情咒便会解掉了,但虽然解掉了蚀情咒,你二人身上却同时的笼罩上了一种咒,死情咒,此咒要情比金坚,二人仿似一体,永生永世不生二心,如若心生二心,必然被死情咒反嗜而亡,如若彼此相爱,死情咒不疼不痒,完全不会影响到你们。” “好,我们要破嗜血阵。” 琉月和燕烨望了一眼后,两人同时的开口,眼神坚定无比,他们早就认准了此生只爱彼此一人,所以愿意破嗜血阵,。 了空大师望着他们,然后点头。 “你们可要想好了,要想破嗜血阵,除了要二人合力的破阵,还要以血为誓,此生彼此只爱一人。这可不是儿戏。” “了空大师,我们决定了,愿意破嗜血阵。” 了空大师听了唇角露出欣慰的笑,虽然他是和尚,便仍然为他们之间坚定的感情动容,看来人间处处有真情啊,。 “好,那么现在只要找到当初下咒语的人家,只要找到他们,便知道嗜血阵现在设在何处?” 了空大师这话一起,燕烨的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这咒术听说是当初我母亲水家的先祖曾有负于一名女子,那女子有巫术,所以设下了此咒,让水家的后世子孙永生永世的得不到所爱,可是现在这施咒的人家早就隐姓埋名了,我派了人去查,已经很长时间了也没有查到这户人家的下落,现在怎么办?” 燕烨心急不已,虽然他一定会找到那户人家,但是小月儿却等不起了,看到她嗜血,他的一颗心真痛苦,这是折磨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了空大师听了燕烨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最后望向了琉月小姐,想到了这丫头眼都不眨的拿出了千年的紫蟾蜍,自已这一条命算来也是她给的,罢罢,罢,他就舍命帮他们一次。 “好,老纳来帮你们一次,老纳会以自已的血为血引,重新设一个嗜血阵,助你二人破这蚀情咒,不过你二人要记着一定要永世相爱,因为老纳的命也在你二人身上,老纳是以自已的血设下的嗜血阵,如若你们二人背弃今日之情,死的第一人便是老纳。” 燕烨和琉月二人,不由得激动,同时的十分的感谢了空大师。 琉月挣扎着下地,和燕烨二人一起尊重的说道。 “燕烨(琉月)在此谢过了空大师了。” “不谢,老纳之所以救你,是想你造福于民,小娃子你能眼也不眨的舍了千年的紫蟾蜍,说明你是医者父母心,老纳就算舍了自已的性命,也是救千万人的性命。” “大师。” 二人感动,了空大师缓缓的开口:“两位现在可以下山了,三日后的此时前来护国寺闯嗜血阵,老纳会用三天的时间,设下嗜血阵。” “谢大师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再次的相谢了空大师,然后燕烨想起琉月身上的蚀情咒。 “那月儿身上的蚀情咒会不会还发。” “老纳施了封印,三日之内是不会复发的,放心吧,三日后你们记着一定前来破嗜血阵,只要破了此阵,从此后,琉月小姐身上的蚀情咒便可解掉了。” “是,大师。” 二人欢喜,这一刻两个人总算看到了希望,同时的高兴喜悦,两人双眸凝视在一起,那浓浓的深情燃烧着彼此,此生他们再不会生出别心。 “两位施可以下山了。” 了空笑着提醒,两个人一下子回过神来,然后琉月的脸颊不自觉的红了,赶紧的向了空师傅告安,然后退了出去。 门外,君洛凡君紫烟还有冰舞陆迟小蛮等人都围了过来,看到燕世子和主子两个人脸上都是浓浓的情意,周身的喜悦之情,几个人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说道。 “小姐,你身上的情咒解了?” 琉月摇了摇头,一看几人失望,忙笑着说道:“虽然没有解,但是了空大师说了三日后便会帮助我们解咒。” “真的吗?” 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在乎三天了,而且小蛮和冰舞二人看小姐和燕世子二人呆在一起情咒似乎没有发作。 “小姐,那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小蛮心急的问,琉月笑着开口:“了空大师给我封印了这情咒,三日之内是不会有事的。” “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大家好一阵子高兴,这是最近以来最高兴的事情了,人人脸上露出笑容,最近因为小姐的情咒,每个人都是愁苦,不开心,现在终于解脱了。 “走,我们回枭京吧,三日后再来。” “既然了空大师这么说了,三日后一定可解蚀情咒。” “嗯,我们走吧,。”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下山去了,燕烨和琉月二人双眸紧紧的凝视在一起,然后燕烨伸手紧握着琉月手,虽然他没有说话,但那炽热的火焰一样的眸光都快把琉月烧成一团火了。 两个人一路下山,然后燕烨和琉月坐了前面一辆马车,君紫烟小蛮冰舞等人坐了后面的一辆马车,君洛凡等人骑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枭京去了。 前面的马车里,燕烨伸出手抱着琉月坐在自已的怀里,然后俯身轻轻的亲了一下琉月的脸颊。 轻手轻脚的动作,似乎生怕弄疼了琉月一般,这些日子的不见,他的心如油煎一般的难受,痛苦,虽然那痛发生在小月儿的身上,可是就好像发生在他的身上一般,让他痛苦着。 “月儿,这下好了,不会再有事了,等到三日后解掉了你身上的情咒,我便进宫请皇上把你赐婚给我。” “好。” 琉月用力的点头,满心的欢喜,她现在只想嫁给燕烨,没有一丝心不甘情不愿,她的蚀情咒如此重,使得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里是那么的爱燕烨,她只爱他,此刻的她再回想起前世的事情,却只觉得好笑,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爱过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只不过是喜欢他的桃花眼,像被迷惑了一般,其实只是单纯的欣赏,今日经历了如此厚重的爱,她才明白,原来爱是如此甜蜜的事情,心甘情愿的为他做很多事情。 琉月心里想着,抬首望向燕烨,眼里一瞬间涌起情潮,然后伸手摘掉了燕烨脸上的面具,抬头便咬住了上方性感魅惑的唇,细细的品尝着,先是轻轻的温柔缠绵的轻吻,然后狠狠的像饥混了好久似的吻着燕烨的唇。 燕烨的眼神一瞬间深暗了,呼吸微微的急促起来,周身的烧烫,狠狠的反吻着琉月,两个人似乎要把最近分离的相思之苦全数给吻尽似的,一会儿他压着她狠狠的吻着,一会儿她压着他狠狠的吻着,然后燕烨在琉月的耳边低吼。 “小妖精,你在玩火啊。” 他说着大手伸进了琉月的衣服里,那触手的美妙感觉,使得他只觉得此刻便是人间天堂,指尖下,那触感随着他轻柔的动作立刻起了变化,那么的梦幻,燕烨发现这玩具真是有生以来最稀有的,他忍不住又捏了捏,身上的温度随着手下的感觉而滚烫火辣,现在只想狠狠的把丫头压着方能止他心头之渴。 他心里想着身子一动,果然把某人给压着了,然后狠狠的咬她的唇,咬她的小脖子,大掌越发的肆无忌掸的揉搓捏。 琉月的一张脸好似艳丽的桃花似的充血,偏偏身子软软的动弹不得,而且她也不想动,那娇艳欲滴的唇,微微的张开,好似在呐喊着想要更多似的。 看得燕烨喉头上下的滚动,喘息声越来越急切,大手一伸便去扯某人的衣服,可是因为心里着急,竟一时扯不开来,扯不开来便着急,最后搞得他自个的儿整张脸都红艳如三月的桃花一般。 马车里面,两人奋战到一起去了,外面骑马尾随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动作。 细细的说话不似说话声,轻吟不似轻吟声,然后还有浓浓的鼻音似的。 君洛凡和陆迟等人骑马的人,脸色一暗。担心出事了,几人驱马近前,隔着马车的车帘子朝里面开口。 “小月儿,小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情咒发生了/” 马车里,两人僵住了,此时再看两人,衣衫凌乱,头发凌乱,眼睛满是炽热的情潮,然后脸颊红艳艳的,一看便是干了某件好事的原因。 燕烨望着眼前的一切,忽地魅惑的笑起来,他是失去把持了,在马车里便要对小月儿做出这种事来,待会儿进了枭京,可怎么说,小月儿如何见人啊? 想着燕烨冷静了一些,虽然周身没有缓解很难受,但是此刻的他已冷静了下来,所以收敛了一些情潮,总算把持住了。然后稳定了一下心神,朝外面开口道:“没事。” 马车外面的君洛凡和陆迟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听燕烨的声音没有什么差别,所以说马车里面肯定没事。 外面的人又骑马退后了一些,尾随着马车一路进枭京。 马车里的燕烨伸手扶了柔软好似无骨的小丫头坐起来,然后伸手替她整理衣服,又轻手轻脚的替她整理头发,然后偷偷的凑到了琉月耳边,轻轻的一咬琉月的耳朵/ “小妖精,以后不准诱惑我。” 琉月笑了起来,刚才他们两个人还真差点成其了好事呢,想想便觉得惊魂,幸好师兄走过来问了一声,否则回到枭京她都没脸见人了,虽然她不排斥婚前性行为,可是好歹找个好地方啊,哪能在马车里便干起这种事来了,到时候车子一停,里面的情况便一览无遗了,那她的脸丢大了。 琉月想着笑得越发的妖治,伸手替燕烨整理头发,然后是衣服,刚才燕烨并不比她好多少,甚至于比她更狼狈,这说明了一件事。 琉月吐气如兰的贴着燕烨的耳朵说了一句:“我相信你是第一次了。” 她一说这话,燕烨想起了从前,不由得翻白眼瞪着琉月:“爷都说了第一次,你不相信,该罚。” 俯身又亲上了琉月,不过这一次是有节制的,所以不至于想先前那么失控。 琉月待到他松开,又回身亲了他一下。 “嗯,这下我相信了,所以奖励一个吻。” 她说完两个人笑了起来,马车里一片温馨,燕烨紧紧的搂着琉月坐在他的怀里,。然后温声说道:“小月儿,三日后我们一定会破了嗜血阵,解了蚀情咒的,到时候你与我再不会分开了。” “嗯。”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马车一路进了枭京,燕烨把琉月一直送到忠义候府的门外。 他本想下马车陪琉月进去,但是琉月阻止了,因为关于她和燕烨的事情,她还没有和忠义候夫人说呢,所以说这件事还是让她先和母亲说一声的比较好。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燕烨眼看着琉月要下马车,顿时有些恋恋不舍,拽了琉月的身子回来,又亲了一下,才放开了她,还叮咛一遍,。 “这三天在府里好好的休养身体,知道吗?” “知道了。” “那里可是瘦了。” 燕烨说完琉月没有在意,等到下马车,才想起这家伙说的那里瘦了是哪里瘦了,分明是说她胸小了,这个混蛋,就差吃干抹净了,竟然还来说她胸小了,她胸小吗小吗?她看蛮大的啊。 忠义候府门前,燕烨坐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后面的马车上,众人下了马车。 君洛凡和陆迟等人都下来了,忠义候府门前站满了人。 管家早奔进了进去禀报,很快忠义候夫人领着家下人迎了出来。 琉月正好领着一帮人进了忠义候府的大门。迎面便看到自个的母亲忠义候夫人满脸笑的领着人过来,一看到她,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 “月儿,你可回来了,母亲太高兴了,现在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她已经得到消息,说月儿在青云城的大赛中得了第一名,她现在是神医了,忠义候夫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她只以为女儿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厉害。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她都呆了,一遍遍的问自个儿,她们说的是自个的女儿吗?是吗是吗? 直到有人上门来祝贺道喜,她才知道,原来月儿真的夺了青云城医术大赛的第一名,这么说来她的病有治了,这两天她一直盼着她回来呢? 琉月没直接回答,只是搂着忠义候夫人,望向身后的君洛凡君紫烟二人。 “母亲,这是我师兄君洛凡,此次大赛的第二名便是他了。这是他的妹妹君紫烟。” 忠义候夫人望着君洛凡,笑着点头,然后招呼他们兄妹二人。 “都进来,都进来,” 一行人一路往琉园而去。 路上,忠义候夫紧紧的拉着琉月手,越看这个女儿越厉害,好喜欢啊。 一行人刚到了琉园的门口,便看到了两道小身影奔了过来,正是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 两个小家伙一看到琉园便叫起来,。 “大姐姐,大姐姐你回来了。” 琉月蹲下身子,看他们冲过来,然后抱住了他们,笑道:“是啊,我回来了,说,有没有想我。” 小鱼儿立刻飞快的说道:“想了,好想啊。” “雅儿也好想大姐姐啊,对了,大姐姐,他们说你好厉害好厉害啊。” 小鱼儿也点头:“是啊,大家都说你好厉害,大姐姐,以后小鱼儿也跟你学医好不好。” 琉月一听倒同意了,小鱼儿十分的聪明,学医倒没什么问题。 “好啊,只要你想学,大姐姐便教你。” “我也要,我也要。” 雅儿跳着叫,琉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一起学。” 身后的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望着前面的琉月,还真诧异,她竟然有如此温柔而母性的一面,让人看了很感动。 忠义候夫人看到小鱼儿和雅儿二人闹琉月,立刻不满的教训两个儿女。 “小鱼儿,雅儿,大姐姐刚回来,很累你们别让大姐姨太累了。” 两个小家伙吐舌头,然后紧拉着琉月的手,琉月抬首望向忠义候夫人。 “母亲,没事,你别怪他们两个人,我这一阵子没看到他们。也很想念他们呢?” 忠义候夫人总算不说话了,一行人走进了琉园,然后忠义候夫人命令金橘和石榴二人把君洛凡和君紫烟两位客人安排下去休息,这一连番的赶路,大家一定是极累的了,先休息好,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君洛凡和君紫烟下去了,陆迟等人也退了下去,最后只剩下琉月和忠义候夫人二个了。 忠义候夫人又命令人把小鱼儿和雅儿二个人带下去,虽然两个家伙不想走,可是迫于母亲的淫威,最后不得不离开了,临离开还一遍遍的朝琉月摆手。 “大姐姐,回头我们来找你玩儿啊。” “行,等大姐姐休息好了,便和你们一起玩。” “好。” 两个家伙总算离开了。 正厅里,忠义候夫心急的问琉月:“月儿,难道说你的病了空大师没有救好?” 琉月摇了摇头:“没事,大师说三日后替我治,所以母亲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忠义候夫人一听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望向琉月说道:“看你的小脸蛋瘦的,母亲心疼死了,这连番的乘马车,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了,现在先盥洗一番然后休息。” 忠义候夫人说完便把外面的小蛮唤进来,琉月本来还想和她说她和燕烨之间的事情,不想却没来及说,想想便又做罢,反正有的是时间,她现在确实是很累的了,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一阵子她被蚀情咒所折磨,全力抵抗着,倒不觉得累,现在整个身心松下来,才觉得真的是好累啊,只想大睡特睡,好好的睡个一天一夜的,把所有的精神都睡回来。 “好,母亲,那我先盥洗睡一觉,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行,行,你好好的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母亲再来找你。” 琉月点了头,然后领着小蛮去洗盥,最后回房间睡觉,现在的她不担心蚀情咒发作,整个人睡得很香,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夜,中间都不带醒的,一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神清气爽,伸了一个懒腰,别提多有精神了。 “真舒服啊。” 琉月说道,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却是心疼,小姐总算不受蚀情咒所困了,但愿三天后的能顺利的解掉蚀情咒,两个丫鬟过来问琉月:“小姐肚子饿不饿,饿了吃点东西吧。” 小蛮这一说,琉月还真是觉得饿了,忍不住点头:“嗯,真的好饿啊,吩咐人把早饭准备好。” 冰舞走出去命令准备早饭,小蛮则是侍候主子起床,然后替她打量头发,挑选了衣服替她换上。 石榴和冰舞二人从外面走进来,笑着开口:“小姐,早饭准备好了,过去吃东西吧。” “好,” 琉月肚子饿得咕咕叫,一听石榴和冰舞的话,早闪身出去了,三个小丫鬟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往正厅而去,迎面便看到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过来了,琉月招呼他们两个人。 “早饭吃了吗?一起用早饭。” 谁知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都吃过了。 “我们都吃过了,你肚子饿了快点吃吧。” 二人随着琉月的身后一路进了正厅,然后陪着琉月坐下,琉月坐在桌前吃东西,他兄妹二人在一边喝茶。 正厅里,琉月因为太饿了,吃得又快又急,君洛凡看得心急,有好几次都看得差点惊起来,一侧的君紫烟看着哥哥心急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的心疼,哥哥不会是爱上了琉月吧,可是琉月只喜欢燕烨。 这样哥哥不是很苦吗? 君紫烟想着,饭桌前的琉月已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动作慢了下来,看着他们兄妹二人说道,。 “师兄,我想在京城开一个医馆,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开怎么样?” 一听说开医馆,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立刻同意了,他们原就不想住在忠义候府打扰候府的人。 现在听到琉月这么一个建议,倒觉和是蛮好的。 君洛凡点头:“行。” 君紫烟接了一句口:“我也在医馆里帮忙。” “好啊,既然你们愿意,我便来张罗这件事。” 琉月说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伸手接过一侧小蛮手中的茶杯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准备与君洛凡好好的讨论讨论开医馆的事情。 门外,金橘走了进来禀报:“小姐,管家派人来禀报说宫里来人接小姐进宫一趟,皇上要见小姐。” “皇上要见我,为什么啊?” 琉月一脸的错愕,她昨儿个刚回来,皇上便找了过来,他这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吧,他又要见她干什么?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没有小激情,来,票票呢,投过来呗……。 第012章 两男要娶小月儿 琉园的正厅里,琉月和君紫洛凡兄妹二人面面相觑。然后她站起身和君洛凡招呼一声。 “我先去宫中一趟,你们在琉园随意逛逛,等我回来,我们继续商量办医馆的事情。” “行,你去吧,小心些。” 君洛凡不放心的叮咛她。 琉月起身后吩咐了石榴带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各处逛逛,她自个儿领着小蛮冰舞出了琉园,前往正厅去。 刚走了几步迎面看到忠义候夫人过来了,琉月忙唤道:“母亲。” 忠义候夫人点头,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拉着她的手:“你别紧张,眼下皇上召你进宫,定然不会为难你的。” 月儿的的声名使得短时间是没人会动到她的,必竟她现在的名声不比从前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一行人走进了正厅,宫中服侍皇帝的黄公公恭敬的打了一个千,满脸的笑意的开口。 “琉月小姐,洒家在这里恭喜琉月小姐成为神医,以后洒家若是有个病有个灾的希望琉月小姐莫要袖手旁观。” 琉月笑了起来。 “黄公公怎么说话呢?好好的说什么病啊灾的,公公一定身体健康,永远不生病/。” 黄公公抬手掩嘴的笑起来,甚是喜感。 “是人都会生病的,这个洒家倒不禁忌,只望琉月小姐日后多多施手相救便是了/” “好说。” 琉月点头,一旁的忠义候夫人立刻逮着机会问黄公公。 “黄公公,皇上这一早上宣月儿进宫所为何事啊?” 黄公公一听,四下望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内幕洒家不清楚,不过是因为瑾王殿下进去后,很快皇上便命了奴才前来候府宣人的。” “七皇子瑾王殿下?” 忠义候夫人的心咯的一沉,眼下这种时候,七皇子瑾王殿下进宫能有什么事,还是事关小月儿的,莫不是?忠义候夫人有些心惊,七皇子果然还是看中了月儿吗?可是月儿真的要嫁进皇室吗? 她一时竟没有言语,皇上宣月儿进宫究竟是不是这件事,她尤未可知,还是等等再说吧。 “月儿,你跟黄公公进宫吧,小心些。” 琉月点头,然后领着小蛮和冰舞出去了。 三个人上了宫里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黄公公坐在马车前面,路上问琉月/ “琉月小姐,听说你在青云城参加医术大赛的时候,最后一场比赛中竟然破腹取子,还母女无损,这是真的吗?” 黄公公光用想的便觉得心惊胆颤,破腹取子,还母女无损,这得有多高超的技术了。 琉月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其实那也是一种医术,对于难产的孕妇来说,更适合。” 一般古代女子难产的时候很容易一胎两命,所以破腹产子是比较稳妥的方法,可惜古人不知,以后她会把这门医术推广出去,使得很多人都受惠,孕妇的伤亡不会那么大。 前面的黄公公听了琉月的话,赞叹道。 “琉月小姐,你是当之无愧的神医啊,青云知府报上来的时候,皇上看了报章,还赞赏了你呢?” 琉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马车里的小蛮忍不住开口问:“小姐,皇上找你进宫不会和七皇子瑾王殿下有关吧?” 琉月点头,小蛮便又开口说道:“会是什么事情啊。” 琉月摇头,这一点她还真不清楚。 马车一路进宫,宫中的御清宫乃是皇上居住的地方,早朝过后,皇上没有进上书房,在御清宫里休息,正好七皇子瑾王进宫来了。所说的事情竟然事关上官琉月,所以皇上便命人宣了上官琉月进宫。 大殿内,皇帝正在询问瑾王一些政事,太监走了进来禀报。 “皇上,琉月小姐进宫来了?” “宣她进来。” 阗帝命令,太监应声走了出去,很快领着琉月走了进来。 大殿下首,琉月不卑不亢的向上首的阗帝行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阗帝点头,唇角勾出一丝笑意来,看到琉月这丫头,他的心情不错。 大殿下首的瑾王南宫玉看到上首父皇的样子,唇角笑意更深,看来他要娶琉月这主意还是对的,父皇对琉月似乎很好。明明上官琉月伤了八公主南宫巽音,可是父皇不但不怪她,还对她很宠爱,可见是挺喜欢她的。 南宫玉满脸如玉笑意,眸光望向了大殿正中的琉月,只见这小丫头今日穿了一件艳丽的红裳云衣,衬得她肤若凝脂,眼如星辰,如一朵炽热的火焰般燃烧着,艳丽不可方物,一举手一投足,虽然幽冷自若,却带着妩媚的娇态,慵懒的神情,使得她越发的艳压群芳,。他的瑾王妃唯有这样的女子才可以。 瑾王南宫玉的心里肯定着,脸上的笑意越发光辉灿烂。 大殿上首的阗帝想到自个儿子先前所说的话,想让他把上官琉月指婚给他做瑾王妃。 他现在看看上官琉月和儿子倒也挺般配的,两个人郎才女貌之姿,天造天合的一对。 而且上官琉月现在是神医,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小,若是嫁给玉儿,一定会帮助玉儿的。 阗帝想着,笑着示意琉月。 “起来吧,赐座。” “谢皇上。” 琉月应声,然后在大殿的一侧坐下,抬首望向上首的阗帝,再看了看对面的瑾王南宫玉,发现这父子二人笑得都有点过份灿烂,琉月的心陡的一沉,飞快的再望向瑾王南宫玉,发现南宫玉望她的眼神柔情似水,若有似无的情意。 琉月不由得心惊,瑾王殿下不会是想求娶她为瑾王妃吧,如此一想,琉月的屁股立刻像被刺了似的,心惊不已,这怎么可以啊? 上首的阗帝已经温声开口了:“上官琉月,瑾王殿下进宫来请求朕把你指婚给他为瑾王妃,你意下如何?” 琉月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稳重的站起来,缓声开口说道。 “回皇上的话,琉月自认配不上瑾王殿下,请皇上收回成命?” 琉月一开口,上首的阗帝挑了眉,眼神隐有不悦。 上次廉亲王府南宫焕求娶上官琉月为侧妃之事,他不认同,总觉得不能让南宫焕糟蹋了上官琉月,可是这次玉儿求娶她为瑾王妃,这可是人人羡慕的位置。 十大世家的人都盯着这位置呢?现在玉儿却想娶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上首的阗帝眯起了眼睛望着琉月。 “上官琉月,瑾王妃可是人人羡慕的位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琉月已经看出上面老皇帝不悦之意,自个的儿子被嫌戾,换谁谁不开心,不过她是不会嫁给瑾王南宫玉的。 琉月沉声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琉月无意嫁进皇室,琉月谢过瑾王的厚爱了,请皇上收回成命。” “你?” 阗帝正欲发火,这丫头真不是个省心的。 大殿一侧的瑾王南宫玉却缓缓的起身了,望向琉月说道:“不知道琉月嫌弃本王什么,若是你说出来,本王一定改,直到琉月满意为止,本王一定会成为琉月心目中的佳婿。” 琉月有些错愕,抬眸望向对面的七皇子南宫玉。 只见他笑如春风化细雨,瞳眸如琉璃一样泛着光彩,清风晓月一般温雍,周身的高贵出尘。 琉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只可惜他是皇室的人,皇室中的人即便再纯良,再清雍,恐怕也没有不算计的。 七皇子瑾王想娶她,还不是看她身份足以匹配他,是有助于他的,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的要娶她,若是今日她上官琉月是一无是处的无能之辈,七皇子会想娶她吗?琉月的唇角勾出自嘲的笑意。 再一个,她此刻心中已有爱人,再不会嫁给别的男人,这世间除他一个,她谁也不嫁,若是没他,她是宁愿终身不嫁的。 “瑾王殿下完美无人能及,文能安邦定国,武能镇守边关,只是琉月心中已有喜欢的人,所以谢过瑾王的抬爱了。” 瑾王南宫玉一听琉月的话,如玉的神容未曾改变分毫,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南璃国的夙烨,他不是有负于你了吗?而且他给你的一切,本王也可以给你,你总要给本王一个机会,让本王证明,本王不比夙烨差。” 南宫玉温雍的说着,大殿上首的阗帝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情况。 琉月再次拒绝:“这枭京多少美貌佳人等着瑾王殿下来挑选,瑾王殿下还是不要在琉月的身上浪费时间和功夫了,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琉月的直接拒绝倒是挑起了瑾王南宫玉的兴致。 瑾王南宫玉这一生从来没遇到过挫折,因为聪明人长得出色,又出身非凡,所以所有事情,只要他想便会达成心愿,今儿个倒是遇到了上官琉月这么一个奇葩,所以激起了他心底的征服欲。 以往他都是挑战政事,挑战各种阴谋诡计,这一次他倒要挑战挑战一个无视他的女人了。 “本王决定要让你爱上本王。” 南宫玉自负的开口,琉月忍不住冷笑,正想讥讽这自以为是的瑾王殿下两句,谁知道她还没有开口说话。 大殿外面竟然有太监急急的奔了进来,一冲进来便跪下禀报/ “皇上,燕王世子要见皇上。” “燕世子?” 阗帝挑眉,还没有说话,大殿外面一道身影已经闯了进来,一身秋香色的立蟒锦袍,腰束金丝玉带,脸上依旧罩着一枚银制的面具,一身的神秘莫测,霸道狂妄,旁若无人的闯进了大殿。 大殿内,阗帝没有说话,一侧的南宫玉却脸色冷沉,瞳眸中寒光四溅,森冷的开口。 “燕世子好狂妄,竟然胆敢没宣召,便闯进来,你这是想干什么,圣驾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燕烨抬眸望向一侧咄咄逼人的七皇子瑾王殿下,唇角一勾,懒散的笑了起来,完全无视瑾王殿下的怒意,向大殿上首的阗帝行礼。 “燕烨见过皇上,请皇上恕罪,实在是燕烨太着急了,所以等不及皇上的召见便闯了进来。” 阗帝的眸然幽然深暗,望向燕烨的眼神也带着复杂的神色。 这小子如此的出色,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儿,是否与锦儿很像? 皇帝想着,竟然没有责怪燕烨,缓缓开口。 “你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做什么?” 大殿下首的七皇子南宫玉却有些难以置信,望向自个的父皇,父皇竟然没有责怪燕世子,这是为什么啊? 再看父皇对燕烨的态度,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若是父皇是个温和的人倒也罢了,但是瑾王知道,父皇是个严厉的人,所以他对于燕世子这样的神情,还真是让人费解,难道说因为燕世子是燕贤王府的人,所以父皇爱屋及乌吗? 看来只能如此理解了,南宫玉心头恼火,不过既然父皇不怪罪燕世子,他就不好说话了。 很快南宫玉压抑下了怒意,恢复如常,丰神如玉,温雍优雅。 大殿一侧的燕烨懒散的一笑,然后说道:“燕烨恳请皇上一件事。” “说。” 阗帝简短的开口,燕烨沉稳的开口说道:“请皇上把上官琉月指给燕烨为妻。” 大殿内,琉月最先笑了起来,唇角是艳如夏花的灿烂,眼神点点莹光,使得她整个人璀璨艳丽。 一侧的南宫玉一看她的样子,心中各种的阻心,先前自已求娶她的时候,看她态度坚决,现在燕烨求娶她的时候,她却如此的开心,这天差地别的境遇还真是让瑾王殿下无法接受。 不,他就不相信,自已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如若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又何谈征服这万里江山,征服千万的臣民。 南宫玉想着,沉声开口:“燕世子来迟了,本王已先行向父皇求娶了上官琉月为瑾王妃了。” 燕烨抬眸望向南宫玉,霸道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她是本世子的,生来便是。” 大殿内,琉月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越发的娇艳。 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如三月的艳阳笼罩在心头一般。 南宫玉的脸色却冷了,瞪向燕烨:“燕烨,你好大的胆子,你说上官琉月是你的她便是你的了,本王还说她是本王的呢?” 燕烨并不相让,望向南宫玉的时候,瞳眸冷冽异常,唇角是讥讽笑。 “本世子喜欢她,她也喜欢本世子,莫非瑾王想拆散我们,这拆人婚姻可是要遭受五雷轰顶的。” “你?” 南宫玉怒了,他只不过是燕贤王府的一个小小的世子爷,竟然如此与他说话,还咒他五雷轰顶,可恶的东西,。 南宫玉直接便发火了:“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这家伙抓起来。” “谁敢?” 燕烨大喝,周身寒潭冷气,并没有和南宫玉有任何的妥协,反而是更冷。 上首的阗帝头疼的望着下面的两人,他最不乐意看到这画面了,而且燕家的人和南宫家的人必须世代相亲相爱,才能江山和谐,玉儿现在便与燕家的人相对了,日后又如何相处啊。 阗帝喝住下面的两人。 “你们给朕统统的住口。” 这里是御清宫,他们在他的宫殿里面如此的放肆,真是胆大包天了。 南宫玉和燕烨一听上首阗帝的喝声,同时的住口了,然后安份了下来。 大殿上面的阗帝望了望南宫玉自个的儿子,又望了望燕烨,他是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想求娶上官琉月,这倒是难事,他本来是中意上官琉月嫁给玉儿的,可是现在看燕烨出现,他又不想让燕烨失望,而且他看出来上官琉月喜欢的人是燕烨,可能正因为她喜欢燕烨,所以才拒绝嫁给他的儿子,阗帝都说不出自已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了。 下首的燕烨已经沉声的开口:“请皇上把上官琉月指给我为妻。” 一侧的南宫玉不退步,坚定的说道:“父皇别忘了这是儿臣先提起的,若是要指婚,也该把上官琉月指婚给儿臣。” 这一次他算是扛上了这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想和他争琉月。 其实南宫玉对燕贤王府的人是很尊重的,尤其是燕王叔,可是眼前的这家伙却实在是太狂妄了,狂妄得让人想抽他,尤其是他求娶琉月,这家伙竟然也插了一脚。 南宫玉说不出的恼恨。 上首的阗帝看着眼前的两男争一女的画面,不由得想到了当年,当年自已就没有玉儿的这份勇气,没有争取自已想要的,后来多少年他都没有开心过,所以现在看儿子如此执着,他真的想给儿子一个机会,所以? 阗帝抬首望向大殿下首,正要开口说话。 殿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有太监气吁喘喘的奔了进来禀报。 “皇上,不好了,东宫太子府那边出事了,说,说?” 阗帝冷瞪了下面的小太监一眼:“说什么?” 小太监赶紧的说道:“听说太子妃半夜急病而亡。” “急病而亡。” 大殿内,阗帝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脸色十分的难看,好好的怎么急病而亡了。 这太子妃温良贤淑,可是深得阗帝之眼的,而且她出自于风家。 风家世代忠良,都是慕紫国朝堂上的良将,现在太子妃忽然的生病,风家的人该如何的伤心啊,尤其是好好的怎么就生了急病,阗帝望向下首的瑾王南宫玉,命令道。 “你立刻带人前往太子府查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记着一定要稳妥的处理这件事。” 太子妃急病,风家的人如何想,要他们接受这件事才是真的。 瑾王南宫玉望了一眼大殿一侧的燕世子和琉月,然后缓缓的应声:“是,父皇,儿臣立刻领人去查这件事。” 瑾王退了下去,阗帝心急这件事,也无心理会别的,望向下首的燕烨和琉月二人。 “好了,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回头再说,你们二人先回去吧。” “是。” 燕烨和琉月二人知道皇上此时无心处理他们的事情,所以二人纷纷的退出了殿外。 殿外,太监和宫女个个面色冷峻,看来不少人知道了东宫太子妃急病而亡的事情了,大家都有些小心。 琉月和燕烨二人离开御清宫,一路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想到东宫太子妃年纪轻轻的竟然生了急病,人生还真是无常啊。” 琉月叹息着,正因为人生无常,所以他们更要珍惜彼此。 想着琉月望向燕烨,燕烨望向琉月,瞳眸中满是浓情,唇角勾出笑意,坚定的说道。 “小月儿,不管别人了,我们只管我们的事情。” 琉月点头,燕烨又说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娶你的,我会娶你的。” 身后的手下听了燕世子的话,全都笑了起来。 忽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这里的温馨,众人皆吓了一跳。 “啊,上官琉月你干什么?” 这话一起,一道身影旋风般的冲了出来,一人直接的撞开了琉月,然后霸占了燕烨身边的位置,怒火冲天的望着琉月,大发雷霆之火。 “上官琉月你在勾引燕世子。” 来人竟然是十公主南宫流苏,南宫流苏满脸的怒意,一张秀丽的面容因为怒火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惜她一点都不知道,依旧咬牙切齿的怒瞪着琉月。 琉月有些莫名其妙,望着十公主南宫流苏霸道的样子,不由得脸色冷冷, 这个疯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她以为她喜欢燕烨,燕烨便喜欢她吗? 琉月忽地笑了起来,她就是要气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是的,十公主,我在勾引燕世子,不过很不幸的他被我勾引了,他还说喜欢我,怎么办?” 琉月说到最后还眨了两下眼睛,媚眼如丝。 南宫流苏一听她的话,被她刺激到了,尖叫起来:“你个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这么说?” 燕烨一听,脸色陡沉,一把抓住南宫流苏的手臂,疼得她倒抽气,忍不住挣扎起来,哀求着:“燕烨,我疼,我疼。” “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再说污辱月儿的话,若是再有一次,本世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照打不误。” 他说完狠狠的一甩手,甩开了南宫流苏,南宫流苏被他的手用力一甩,倒退两步站定,燕烨已经看也不看她,望向琉月,温声说道。 “月儿,我们出宫去了。” “是,”琉月点头,然后看南宫流苏望过来,她干脆伸手挽住了燕烨的手臂,亲热霸道的宣示着自已的所有权,她的男人,最好谁也别宵想。 琉月的举动看在南宫流苏的眼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是她的这动作,落到了燕烨的眼里,他忍不住笑起来,夸奖的表扬了琉月一句。 “月儿,这动作好,爷喜欢。” 琉月捂唇一笑,然后二人上了燕王府的马车。 小蛮冰舞等人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离开了皇宫。 后面的十公主南宫流苏,气得跺脚怒骂:“上官琉月你这个狐狸精,竟然抢我的燕烨,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让父皇把我指婚给燕烨,难道我堂堂皇家的公主倒争不过一个贱女人了。” 南宫流苏说完,一侧的宫女赶紧的说道。 “公主你现在千万不要去找皇上,听说太子妃今夜急病而亡,皇上一定很生气。你若是去找他,他一定会发脾气的。” 南宫流苏总算不说话了。 这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帝不太喜欢太子,却很喜欢太子妃,因为太子妃温良贤淑,又大方得体,她还是风家的人,。 没想到这样好的太子妃竟然急病而亡了,还真是世事无常。 宫中很多人痛惜。 燕王府的马车上,燕烨抱着琉月,一路送琉月回忠义候府,想到先前南宫玉要娶琉月的事情,他便心情郁闷,俯身狠亲了琉月一口,然后狠狠的说道。 “南宫玉竟然要娶月儿,真是可恶。” 琉月回吻了他,安抚他。 “我不会嫁他的,我要嫁便嫁你。” 想到嫁给他,她便满脸的幸福,这个男人从心里爱着她,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包括收敛自已的脾气,给她下厨做吃的,还有为了不让她那么痛,宁愿制造出误会来,让自已一个人痛着,这种种,都使得她只愿意嫁给他一个人。 不过一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夹着南宫玉,现在还夹着南宫流苏,她便百般的气恼。 “除了南宫玉,还有南宫流苏呢?” 琉月开口说完,便站起身霸道的搂着燕烨,亲手摘掉他脸上的面具,然后小手霸道的抚上了燕烨的完美的脸颊,一点点的抚摸着宣示自已的的所有权。 “不管是南宫流苏还是任何人都别想霸占到我的男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眉,这鼻子,这唇,还有这心,还有整个人,统统都是我的,别人休想碰一丝一毫。” 燕烨的瞳眸越来越深邃暗沉,大手不由自主的紧搂着琉月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小蛮腰上,感觉着她的气息,听着她如此霸道的宣示着自已的所有权,令他心头的爱意更深。 这是月儿第一次如此霸道的宣示自已的所有权,这让他高兴若狂。 “是,我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随时欢迎你蹂躏,采撷。” 燕烨充满**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慵懒,令人不由自主的有一种压倒他的冲动。 琉月俯身,便亲上了他的吻,狠狠的蹂躏了一番,满意的使得他的唇艳红如血。她自已的唇也是性感魅人的,燕烨也狠吻了她一番,眼看着**升高,他立刻放开了小月儿,调整了自已的气息,他不能随便的要了月儿,尤其是现在这种阶段。他要在大婚的时候,细细的品尝这个小妖精。 琉月也是气喘得厉害,坐在燕烨的腿上,好半天没有动一下,调整了气息,然后柔情蜜意的望着燕烨。 燕烨想起一件事,问琉月。 “你有没有和忠义候夫人说我的事情啊?” 他已经知道忠义候夫人不仅仅是月儿的义母,她是月儿的亲生母亲,所以他希望忠义候夫人能认了他。 琉月一听他问,喔了一声,然后摇头:“昨夜没有来得及说。” 燕烨立刻斜眼望着某人:“小月儿,该不该罚。” 他说完在琉月细嫩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后严肃的说道:“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向你的母亲大人说一遍。” 琉月好笑的伸手搂着他有脖子,撒娇:“是的,我的长官大人,今天一定完成任务。” 两个人正在马车里调笑,马车忽地停了下来,外面手下的声音响起来。 “世子爷,忠义候府到了。” 燕烨立刻不舍的紧搂着琉月:“还真是快啊,记着啊,待会儿回去一定要与忠义候夫人说我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 琉月笑着应声,然后起身下马车,身后燕烨火辣的眸子一直盯着琉月,直到她消失不见了,然后还回味的靠在马车里,想着小丫头火辣霸道的样子,她的一切没有一样是他不爱的。 燕烨一边想一边命令手下:“回府。” “是,世子爷/。” 燕王府的马车驾离了忠义候府。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路进了忠义候府,一行人还没有走到琉园,远远的便看到忠义候夫人走了过来,她一直在担心琉月进宫的事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这一听说琉月进府,便急急的领着人过来了。 “月儿。” 忠义候夫人唤道,琉月停住了脚步等候着她,等到她过来,一福身子:“给母亲请安了。” 忠义候夫人伸手拉起了她,然后拉着她一路往琉园走去,路上轻声问她。 “皇帝召你进宫所为何事啊?” 琉月倒也没有隐瞒她:“瑾王殿下请求皇上把我指婚给他为妃。” “果然是这事。” 忠义候夫人叹口气,然后望向琉月说道:“月儿呢,想嫁给瑾王殿下吗?若是月儿想嫁给瑾王殿下,母亲是不会阻止你的,不过母亲还真是担心啊。” “母亲担心什么?” “瑾王身为皇室的皇子,女人可不会少,不说将来,就说现在瑾王府里好像便有好几个女人了,你若是嫁进瑾王府,以后怕是要整日勾心斗角的了,虽然母亲相信你对付得了那些女人,可是想想终归是烦心。” 琉月听了忠义候夫人的话,笑着说道:“母亲放心吧,我没有同意嫁。我不会嫁给瑾王殿下的,母亲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点了一下头,倒是挺高兴的,可是很快又犯了难。 女儿若是不嫁给瑾王殿下,皇上和瑾王殿下会不会发怒呢? “那皇上如何说呢?” 忠义候夫人关心的问,琉月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握着忠义候夫人的手说道:“母亲,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两个人一路走了正厅去,琉月便把自已和燕烨的事情告诉了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原来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是燕王世子,而且这燕王世子原来便是她喜欢的人。 “那他真的很喜欢月儿吗?” 琉月点头,然后又说道:“他说过此生只娶月儿一妻,再不娶第二个女人进燕王府,另外他还为女儿做了很多的事情,总之女儿我除了他再不会嫁给别人了,若是世间没有一个他,女儿宁愿终身为尼姑。” 忠义候夫人呸了琉月一声:“好好的说当什么姑子,既然他如此的爱你,母亲不会反对你的,你回头带他来见见我,我还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呢?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 “嗯,回头我带他来见你。” 琉月点头,他和燕烨的大婚,自然希望得到亲人的祝福,母亲若是喜欢燕烨,是她高兴的事情。 忠义候夫人不担心月儿的终身大事了,可是很快又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可是瑾王殿下想娶你,他会不会不放弃呢,皇上会不会硬的把你指婚给瑾王殿下的。” 忠义候夫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琉月也沉默了,先前在大殿上,她看出了阗帝的为难,虽然他们两个人相爱,可是瑾王殿下可是他的儿子,他总不好不指婚给儿子,而把儿子想娶的女人指婚给别人,这若是让别人知道指不定会如何说呢,所以这件事还真有些难办。 “母亲放心吧,我们自有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她是不会嫁给瑾王殿下的,只要她打定这个主意,谁也别想让她嫁给别人。 门外,响起脚步声,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走了进来,一看到琉月便笑着出声。 “琉月你回来了,没事吧。” 琉月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摇头,然后招呼了他们进来。 “快进来坐。” 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走了进来,分别坐下。 琉月望了一眼忠义候夫人说道:“母亲,我打算和师兄合开一家医馆。” 忠义候夫人一听立刻便同意了,月儿的医术这么高,救病医人是积善德。 “好啊,你要多少钱,回头母亲命人送银子过来。” 琉月却摇头:“不用,我有银子,等不够了再找你拿。” 先前燕烨可是给了她五万两银子,不过不是银票,而是放在钱庄里生钱的通兑银子,他给她做了一个印章,到时候凭印章便可取银子。 “那行,你们商量着。” 忠义候夫人起身,把空间让给他们几个,对于医馆的事情,她也不太了解,还是让月儿她们自个去操劳吧。 忠义候夫人离开后,琉月便与君洛凡还有君紫烟商量了起来,别的倒还好说,不过只是这枭京的店铺一时不好找,正为这事犯难。 侍候忠义候夫人的丫鬟走了过来,把一张房契交到了琉月的手里,说道。 “这是夫人让交给小姐的,夫人说这铺子原是准备给小姐做嫁妆的,现在小姐需要便先用了吧,反正早晚都是小姐的,这铺子一共是三间门房,后面有一独幢的小楼,最是适合开医馆了,而且地理位置也适中。” 琉月接了过来,一时间竟说不得话,很是感动。 母亲的心真的很细腻,生怕她不要,竟派了个丫鬟送过来,让她不好回拒。琉月想着说道:“替我谢谢母亲。” “奴婢知道了。” 那丫鬟退了出去,正厅里,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皆看着琉月说道:“候夫人很爱你。” 两个人都替琉月高兴,以前没有母亲,这会子总算有母亲疼爱了。 琉月点头,满脸的笑意,望着手里的房契,一共是三间连在一起的,还别说,地方倒是挺大的,而且地理位置既不是特别闹的地方,也不是特别僻静的地方,确实适合开医馆。 “好了,那我们便在这里开医馆吧。明日我带师兄过去看看,以后医馆的事情就交给师兄打量,我一得了空便去医馆帮忙。”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君洛凡笑着点头,他是闲不住的人,一日不和医打交道,便浑身不自在。 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又为了一些小细节讨论了起来,取名字啊,请多少个伙计啊,还有除了他们还要骋请几个坐堂的大夫啊,总之很多的小细节都一一的讨论到了。 这里正说得热闹,门外,金橘走了进来禀报。 “小姐,有人求见。” 琉月停住说话声望过去,然后问道:“谁要见我?” “风凌云风将军。” “风凌云,”琉月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刚毅英挺的人来,那周身内敛的锋芒,好似未出鞘的宝剑一般,风凌云绝对是个人人物,只是他来见自已所为何事。 琉月想着吩咐金橘:“请他过来吧。” “是,小姐。” 金橘走了进去,正厅里,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站起身准备离开,琉月却阻止了他们:“你们坐会儿吧,我想风凌云过来找我,很可能跟太子妃之死有关?” “太子妃之死?” 君洛凡和君紫烟同时的开口,琉月点头:“先前我进宫的时候,听到消息,昨夜太子妃急病而亡,这好好的生了急病,风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一定会要找说法,现在风凌云来找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请我帮他前往太子府走一趟,帮他查一下太子妃之死是不是真的急病而死。” 听说为了这样的事情,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不动了。 门外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众人抬首望过去,只见一个步伐沉稳,周身锐气的英挺男人走了进来,剑眉星目,周身的正气,一看便是那种刚正不阿之人,虽然很年轻,但是那身凌凛之气却不容人小觑。 琉月一看到他进来,便起身开口:“幸会啊,风将军竟然登门了,请坐。” 风凌云面容冷峻,脸上隐有伤痛,不过琉月开口,他又回了一礼:“上官小姐客气了。” 等到风凌云坐了下来,琉月也坐下来,小蛮上了茶后,琉月问风凌云。 “不知道风将军今日特地登门,所为何事?” 琉月客气的开口,风凌云的瞳眸陡的一暗,然后沉声说道:“今日本将登门造访是有一事麻烦上官小姐的,昨夜舍妹突生急病而亡,可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妹妹身体不好,所以本将很怀疑这件事,想请上官小姐帮舍妹检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太子妃。” “是,” 风凌云点头,琉月凝眉缓缓的开口:“这件事似乎我们没有权利去检查,风将军若是怀疑可以请御医检查,而且据我所知,皇上已经派了瑾王前去太子府处理这件事,瑾王一定会严肃认真的处理这件事。” 瑾王南宫玉和太子南宫焰不对盘,这在慕紫国不是什么秘密,既然皇上让瑾王去查这件事,若是有不好的地方,瑾王一定会抓住把柄不放的。 “瑾王已命御医检查这件事,御医说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应该是暴病而亡。” 风凌云说到自已的这个妹妹,眼神冷得像刀子一般,这个妹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从小便温良淑慧,后来被皇帝指婚给了太子南宫焰为太子妃,本来他还不同意这件事呢,因为妹妹的性子并不适合太子妃之位,可是这是皇帝下旨赐婚的,妹妹生怕他惹怒皇上,所以反过来劝他,让他安心,可是谁会想到现在她竟然死了,还是莫名其妙的急病而亡。 不,他不相信这件事情。 哪怕就是御医说了妹妹没有中毒而亡,他也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妹妹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风凌云胸中一口郁气出不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正厅里琉月看着他,说道:“风将军最好不要郁结太深,这会伤及肺腑。” 风凌云望向琉月,缓缓的沉声开口:“我不相信御医,我只相信你,上官琉月,我听说了你破腹取子的事情,我相信你的医德一定极高,如若你说我妹妹是急病而亡,我便相信这件事,其他人我不相信。” 琉月有些无语,风凌云怎么这么相信她了。 他什么时候如此肯定她的人品了,竟然只相信她。 或者是因为她的神医称号吧,而且自从青云大赛之后,很多人把她说得神乎乎的。 “这事我似乎不方便插手吧。” 琉月凝眉说道,东宫太子府的事情,牵扯颇大,自已若是真的插手,只怕太子南宫焰和雷皇后统统的把她记恨上了。她这是得不偿失啊。 “今日算是我们风家欠了你的恩情,若是上官小姐愿意前往,日后你需要我们风家的地方,我们风家将义无反顾。” 风凌云沉声说道。这话使得琉月的眼睛一亮,要知道燕烨是燕王府的世子,他初到枭京,需要拉拢各大世家,若是让风凌云欠她一次,日后风家便是他们这边的人,想到这琉月的心思算活了,仔细的盘算。 反正她本来就和雷皇后不对盘,就算没这事,因为八公主的事情,她也不会放过她的,倒不如帮风凌云一次,让风家欠她一次,最主要的她也想知道这太子妃是不是真的急病而亡的,如若真是如此,说明不怨人,只怨她自已寿短,如若太子妃真的被人害了的,那她该给死者一个交待。 “好,我答应你,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不想让死者难以瞑目,至少该让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谢谢你了,我就知道我没有信错人。” 风凌云沉稳的开口站起了身,琉月也站起身望向君洛凡和君紫烟。 “师兄,我们前往太子府一趟吧。” “好,。” 对于这件事君洛凡也想搞清楚,所以一行人跟着风凌云的身后一路出了琉园,离开了忠义候府,前往东宫太子府而去。 东宫太子府。 富丽堂皇,离皇宫的距离不算太近,但比起别的府邸,又是离得最近的一座府邸。 此时太子府里一片愁云惨雾,白蕃挂满了整个太子府,透露着肃沉哀切。 太子妃风明华一贯以温柔贤淑而备受人喜爱,不但皇宫里的阗帝,就是京里的人,很多人都喜欢这位太子妃,这不仅仅是因为太子妃人好,还因为太子妃的心很善。 相较于太子南宫焰,很多人都喜欢这位太子妃。 没想到太子妃年轻轻的忽然得了急病,很多人都很伤心。 此时的太子府,正堂内摆放在一副黑色的棺木,太子妃被画了妆,躺在棺木之中,此时的她面颊如春,唇角含笑,就像睡着了似的,一点痛苦都没有,可是活着的人却因为她的逝世悲伤不已。 整个正堂里都是哀切之声。 风家人人悲恸,风老将军,太子妃的父亲,久征沙场的老将,此刻眼眶红红的,紧握着自已手,太子妃的母亲,将军夫人早哭得昏过去几次了。 风家其他人也都悲切不已,正堂里不少的人在劝着风家的人。 忽地,正堂门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一众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正是风凌云将军,他的身后跟着的便是琉月。 此次青云城大赛获得第一名的神医上官琉月,众人看到她,个个眼里闪过光芒,有小道消息的人,已经知道了瑾王殿下有意娶上官琉月为妃,那这上官琉月不就是未来的瑾王妃吗?又是神医,日后可算是前途无量了。 风凌云一走进来,一挥手命令身后的兵将:“来人,立刻把所有的客人请出去。” 正堂内的人都被震慑住了,风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个个不安的站起来,然后便被风凌云的手下请出了正堂去,最后只剩下风家的一干人,面面相觑,个个不知道风凌云要搞什么名堂。 外面吵吵嚷嚷的,很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太子南宫焰。 南宫焰领着太子府的侍卫赶了过来,此时的太子满脸的沉痛,一脸的哀切,望着风家的人,然后眸光落在了风凌云的身上。 “风凌云,你这是干什么?” 太子的脸色十分的阴骜难看,眼瞳腾腾的火气,一言落还没有等到风凌云说话便又冷喝道:“难道太子妃连死都不得安宁吗?你竟然带了人来闹她的灵堂吗?” 风凌云冷冷的与太子对视,然后嗜杀的说道:“太子殿下请让开,我要让人重新给华儿验尸,检查她究竟是不是急病死的?” 南宫焰一听火冒三丈,大吼道:“宫里的御医已经验过了,都证明了太子妃不是中毒而死的,既然不是中毒,肯定是生病而死的。” “我妹妹一向身体健康,怎么年轻轻的突发疾病而亡呢,本将绝对不相信这件事,太子还是让开吧。” “风凌云,你太过份了,宫里的御医都检查过了,一点中毒的迹像都没有,你竟然还在这里胡闹,来人,把风将军带出去。” 太子南宫焰命令。 他的身后数十名侍卫峰涌而至,便待上前拿人。 风凌云脸色陡的冷沉,咣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上,难不成今日太子还想让我风凌云血溅当场,我倒要看看太子是不是想让我们兄妹二人全都死在这灵堂之上。” 太子愣住了,没想到风凌云竟然如此的绝决,看来不让他验是不可能的了。 局面一时僵住了,忽的正堂门外有人开口:“太子皇兄,死的是风将军的妹妹,风将军心痛难忍是再所难免的,既然他要验,便让他们验吧,反正御医都验过了,不是中毒而亡的,本王相信不会有事的。” 说话的乃是七皇子瑾王殿下,瑾王南宫玉巴不得琉月验出些什么呢,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第012章 两男要娶小月儿 琉园的正厅里,琉月和君紫洛凡兄妹二人面面相觑。然后她站起身和君洛凡招呼一声。 “我先去宫中一趟,你们在琉园随意逛逛,等我回来,我们继续商量办医馆的事情。” “行,你去吧,小心些。” 君洛凡不放心的叮咛她。 琉月起身后吩咐了石榴带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各处逛逛,她自个儿领着小蛮冰舞出了琉园,前往正厅去。 刚走了几步迎面看到忠义候夫人过来了,琉月忙唤道:“母亲。” 忠义候夫人点头,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拉着她的手:“你别紧张,眼下皇上召你进宫,定然不会为难你的。” 月儿的的声名使得短时间是没人会动到她的,必竟她现在的名声不比从前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一行人走进了正厅,宫中服侍皇帝的黄公公恭敬的打了一个千,满脸的笑意的开口。 “琉月小姐,洒家在这里恭喜琉月小姐成为神医,以后洒家若是有个病有个灾的希望琉月小姐莫要袖手旁观。” 琉月笑了起来。 “黄公公怎么说话呢?好好的说什么病啊灾的,公公一定身体健康,永远不生病/。” 黄公公抬手掩嘴的笑起来,甚是喜感。 “是人都会生病的,这个洒家倒不禁忌,只望琉月小姐日后多多施手相救便是了/” “好说。” 琉月点头,一旁的忠义候夫人立刻逮着机会问黄公公。 “黄公公,皇上这一早上宣月儿进宫所为何事啊?” 黄公公一听,四下望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内幕洒家不清楚,不过是因为瑾王殿下进去后,很快皇上便命了奴才前来候府宣人的。” “七皇子瑾王殿下?” 忠义候夫人的心咯的一沉,眼下这种时候,七皇子瑾王殿下进宫能有什么事,还是事关小月儿的,莫不是?忠义候夫人有些心惊,七皇子果然还是看中了月儿吗?可是月儿真的要嫁进皇室吗? 她一时竟没有言语,皇上宣月儿进宫究竟是不是这件事,她尤未可知,还是等等再说吧。 “月儿,你跟黄公公进宫吧,小心些。” 琉月点头,然后领着小蛮和冰舞出去了。 三个人上了宫里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黄公公坐在马车前面,路上问琉月/ “琉月小姐,听说你在青云城参加医术大赛的时候,最后一场比赛中竟然破腹取子,还母女无损,这是真的吗?” 黄公公光用想的便觉得心惊胆颤,破腹取子,还母女无损,这得有多高超的技术了。 琉月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其实那也是一种医术,对于难产的孕妇来说,更适合。” 一般古代女子难产的时候很容易一胎两命,所以破腹产子是比较稳妥的方法,可惜古人不知,以后她会把这门医术推广出去,使得很多人都受惠,孕妇的伤亡不会那么大。 前面的黄公公听了琉月的话,赞叹道。 “琉月小姐,你是当之无愧的神医啊,青云知府报上来的时候,皇上看了报章,还赞赏了你呢?” 琉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马车里的小蛮忍不住开口问:“小姐,皇上找你进宫不会和七皇子瑾王殿下有关吧?” 琉月点头,小蛮便又开口说道:“会是什么事情啊。” 琉月摇头,这一点她还真不清楚。 马车一路进宫,宫中的御清宫乃是皇上居住的地方,早朝过后,皇上没有进上书房,在御清宫里休息,正好七皇子瑾王进宫来了。所说的事情竟然事关上官琉月,所以皇上便命人宣了上官琉月进宫。 大殿内,皇帝正在询问瑾王一些政事,太监走了进来禀报。 “皇上,琉月小姐进宫来了?” “宣她进来。” 阗帝命令,太监应声走了出去,很快领着琉月走了进来。 大殿下首,琉月不卑不亢的向上首的阗帝行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阗帝点头,唇角勾出一丝笑意来,看到琉月这丫头,他的心情不错。 大殿下首的瑾王南宫玉看到上首父皇的样子,唇角笑意更深,看来他要娶琉月这主意还是对的,父皇对琉月似乎很好。明明上官琉月伤了八公主南宫巽音,可是父皇不但不怪她,还对她很宠爱,可见是挺喜欢她的。 南宫玉满脸如玉笑意,眸光望向了大殿正中的琉月,只见这小丫头今日穿了一件艳丽的红裳云衣,衬得她肤若凝脂,眼如星辰,如一朵炽热的火焰般燃烧着,艳丽不可方物,一举手一投足,虽然幽冷自若,却带着妩媚的娇态,慵懒的神情,使得她越发的艳压群芳,。他的瑾王妃唯有这样的女子才可以。 瑾王南宫玉的心里肯定着,脸上的笑意越发光辉灿烂。 大殿上首的阗帝想到自个儿子先前所说的话,想让他把上官琉月指婚给他做瑾王妃。 他现在看看上官琉月和儿子倒也挺般配的,两个人郎才女貌之姿,天造天合的一对。 而且上官琉月现在是神医,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小,若是嫁给玉儿,一定会帮助玉儿的。 阗帝想着,笑着示意琉月。 “起来吧,赐座。” “谢皇上。” 琉月应声,然后在大殿的一侧坐下,抬首望向上首的阗帝,再看了看对面的瑾王南宫玉,发现这父子二人笑得都有点过份灿烂,琉月的心陡的一沉,飞快的再望向瑾王南宫玉,发现南宫玉望她的眼神柔情似水,若有似无的情意。 琉月不由得心惊,瑾王殿下不会是想求娶她为瑾王妃吧,如此一想,琉月的屁股立刻像被刺了似的,心惊不已,这怎么可以啊? 上首的阗帝已经温声开口了:“上官琉月,瑾王殿下进宫来请求朕把你指婚给他为瑾王妃,你意下如何?” 琉月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稳重的站起来,缓声开口说道。 “回皇上的话,琉月自认配不上瑾王殿下,请皇上收回成命?” 琉月一开口,上首的阗帝挑了眉,眼神隐有不悦。 上次廉亲王府南宫焕求娶上官琉月为侧妃之事,他不认同,总觉得不能让南宫焕糟蹋了上官琉月,可是这次玉儿求娶她为瑾王妃,这可是人人羡慕的位置。 十大世家的人都盯着这位置呢?现在玉儿却想娶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上首的阗帝眯起了眼睛望着琉月。 “上官琉月,瑾王妃可是人人羡慕的位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琉月已经看出上面老皇帝不悦之意,自个的儿子被嫌戾,换谁谁不开心,不过她是不会嫁给瑾王南宫玉的。 琉月沉声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琉月无意嫁进皇室,琉月谢过瑾王的厚爱了,请皇上收回成命。” “你?” 阗帝正欲发火,这丫头真不是个省心的。 大殿一侧的瑾王南宫玉却缓缓的起身了,望向琉月说道:“不知道琉月嫌弃本王什么,若是你说出来,本王一定改,直到琉月满意为止,本王一定会成为琉月心目中的佳婿。” 琉月有些错愕,抬眸望向对面的七皇子南宫玉。 只见他笑如春风化细雨,瞳眸如琉璃一样泛着光彩,清风晓月一般温雍,周身的高贵出尘。 琉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只可惜他是皇室的人,皇室中的人即便再纯良,再清雍,恐怕也没有不算计的。 七皇子瑾王想娶她,还不是看她身份足以匹配他,是有助于他的,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的要娶她,若是今日她上官琉月是一无是处的无能之辈,七皇子会想娶她吗?琉月的唇角勾出自嘲的笑意。 再一个,她此刻心中已有爱人,再不会嫁给别的男人,这世间除他一个,她谁也不嫁,若是没他,她是宁愿终身不嫁的。 “瑾王殿下完美无人能及,文能安邦定国,武能镇守边关,只是琉月心中已有喜欢的人,所以谢过瑾王的抬爱了。” 瑾王南宫玉一听琉月的话,如玉的神容未曾改变分毫,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南璃国的夙烨,他不是有负于你了吗?而且他给你的一切,本王也可以给你,你总要给本王一个机会,让本王证明,本王不比夙烨差。” 南宫玉温雍的说着,大殿上首的阗帝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情况。 琉月再次拒绝:“这枭京多少美貌佳人等着瑾王殿下来挑选,瑾王殿下还是不要在琉月的身上浪费时间和功夫了,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琉月的直接拒绝倒是挑起了瑾王南宫玉的兴致。 瑾王南宫玉这一生从来没遇到过挫折,因为聪明人长得出色,又出身非凡,所以所有事情,只要他想便会达成心愿,今儿个倒是遇到了上官琉月这么一个奇葩,所以激起了他心底的征服欲。 以往他都是挑战政事,挑战各种阴谋诡计,这一次他倒要挑战挑战一个无视他的女人了。 “本王决定要让你爱上本王。” 南宫玉自负的开口,琉月忍不住冷笑,正想讥讽这自以为是的瑾王殿下两句,谁知道她还没有开口说话。 大殿外面竟然有太监急急的奔了进来,一冲进来便跪下禀报/ “皇上,燕王世子要见皇上。” “燕世子?” 阗帝挑眉,还没有说话,大殿外面一道身影已经闯了进来,一身秋香色的立蟒锦袍,腰束金丝玉带,脸上依旧罩着一枚银制的面具,一身的神秘莫测,霸道狂妄,旁若无人的闯进了大殿。 大殿内,阗帝没有说话,一侧的南宫玉却脸色冷沉,瞳眸中寒光四溅,森冷的开口。 “燕世子好狂妄,竟然胆敢没宣召,便闯进来,你这是想干什么,圣驾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燕烨抬眸望向一侧咄咄逼人的七皇子瑾王殿下,唇角一勾,懒散的笑了起来,完全无视瑾王殿下的怒意,向大殿上首的阗帝行礼。 “燕烨见过皇上,请皇上恕罪,实在是燕烨太着急了,所以等不及皇上的召见便闯了进来。” 阗帝的眸然幽然深暗,望向燕烨的眼神也带着复杂的神色。 这小子如此的出色,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儿,是否与锦儿很像? 皇帝想着,竟然没有责怪燕烨,缓缓开口。 “你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做什么?” 大殿下首的七皇子南宫玉却有些难以置信,望向自个的父皇,父皇竟然没有责怪燕世子,这是为什么啊? 再看父皇对燕烨的态度,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若是父皇是个温和的人倒也罢了,但是瑾王知道,父皇是个严厉的人,所以他对于燕世子这样的神情,还真是让人费解,难道说因为燕世子是燕贤王府的人,所以父皇爱屋及乌吗? 看来只能如此理解了,南宫玉心头恼火,不过既然父皇不怪罪燕世子,他就不好说话了。 很快南宫玉压抑下了怒意,恢复如常,丰神如玉,温雍优雅。 大殿一侧的燕烨懒散的一笑,然后说道:“燕烨恳请皇上一件事。” “说。” 阗帝简短的开口,燕烨沉稳的开口说道:“请皇上把上官琉月指给燕烨为妻。” 大殿内,琉月最先笑了起来,唇角是艳如夏花的灿烂,眼神点点莹光,使得她整个人璀璨艳丽。 一侧的南宫玉一看她的样子,心中各种的阻心,先前自已求娶她的时候,看她态度坚决,现在燕烨求娶她的时候,她却如此的开心,这天差地别的境遇还真是让瑾王殿下无法接受。 不,他就不相信,自已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如若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又何谈征服这万里江山,征服千万的臣民。 南宫玉想着,沉声开口:“燕世子来迟了,本王已先行向父皇求娶了上官琉月为瑾王妃了。” 燕烨抬眸望向南宫玉,霸道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她是本世子的,生来便是。” 大殿内,琉月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越发的娇艳。 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如三月的艳阳笼罩在心头一般。 南宫玉的脸色却冷了,瞪向燕烨:“燕烨,你好大的胆子,你说上官琉月是你的她便是你的了,本王还说她是本王的呢?” 燕烨并不相让,望向南宫玉的时候,瞳眸冷冽异常,唇角是讥讽笑。 “本世子喜欢她,她也喜欢本世子,莫非瑾王想拆散我们,这拆人婚姻可是要遭受五雷轰顶的。” “你?” 南宫玉怒了,他只不过是燕贤王府的一个小小的世子爷,竟然如此与他说话,还咒他五雷轰顶,可恶的东西,。 南宫玉直接便发火了:“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这家伙抓起来。” “谁敢?” 燕烨大喝,周身寒潭冷气,并没有和南宫玉有任何的妥协,反而是更冷。 上首的阗帝头疼的望着下面的两人,他最不乐意看到这画面了,而且燕家的人和南宫家的人必须世代相亲相爱,才能江山和谐,玉儿现在便与燕家的人相对了,日后又如何相处啊。 阗帝喝住下面的两人。 “你们给朕统统的住口。” 这里是御清宫,他们在他的宫殿里面如此的放肆,真是胆大包天了。 南宫玉和燕烨一听上首阗帝的喝声,同时的住口了,然后安份了下来。 大殿上面的阗帝望了望南宫玉自个的儿子,又望了望燕烨,他是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都想求娶上官琉月,这倒是难事,他本来是中意上官琉月嫁给玉儿的,可是现在看燕烨出现,他又不想让燕烨失望,而且他看出来上官琉月喜欢的人是燕烨,可能正因为她喜欢燕烨,所以才拒绝嫁给他的儿子,阗帝都说不出自已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了。 下首的燕烨已经沉声的开口:“请皇上把上官琉月指给我为妻。” 一侧的南宫玉不退步,坚定的说道:“父皇别忘了这是儿臣先提起的,若是要指婚,也该把上官琉月指婚给儿臣。” 这一次他算是扛上了这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想和他争琉月。 其实南宫玉对燕贤王府的人是很尊重的,尤其是燕王叔,可是眼前的这家伙却实在是太狂妄了,狂妄得让人想抽他,尤其是他求娶琉月,这家伙竟然也插了一脚。 南宫玉说不出的恼恨。 上首的阗帝看着眼前的两男争一女的画面,不由得想到了当年,当年自已就没有玉儿的这份勇气,没有争取自已想要的,后来多少年他都没有开心过,所以现在看儿子如此执着,他真的想给儿子一个机会,所以? 阗帝抬首望向大殿下首,正要开口说话。 殿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有太监气吁喘喘的奔了进来禀报。 “皇上,不好了,东宫太子府那边出事了,说,说?” 阗帝冷瞪了下面的小太监一眼:“说什么?” 小太监赶紧的说道:“听说太子妃半夜急病而亡。” “急病而亡。” 大殿内,阗帝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脸色十分的难看,好好的怎么急病而亡了。 这太子妃温良贤淑,可是深得阗帝之眼的,而且她出自于风家。 风家世代忠良,都是慕紫国朝堂上的良将,现在太子妃忽然的生病,风家的人该如何的伤心啊,尤其是好好的怎么就生了急病,阗帝望向下首的瑾王南宫玉,命令道。 “你立刻带人前往太子府查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记着一定要稳妥的处理这件事。” 太子妃急病,风家的人如何想,要他们接受这件事才是真的。 瑾王南宫玉望了一眼大殿一侧的燕世子和琉月,然后缓缓的应声:“是,父皇,儿臣立刻领人去查这件事。” 瑾王退了下去,阗帝心急这件事,也无心理会别的,望向下首的燕烨和琉月二人。 “好了,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回头再说,你们二人先回去吧。” “是。” 燕烨和琉月二人知道皇上此时无心处理他们的事情,所以二人纷纷的退出了殿外。 殿外,太监和宫女个个面色冷峻,看来不少人知道了东宫太子妃急病而亡的事情了,大家都有些小心。 琉月和燕烨二人离开御清宫,一路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想到东宫太子妃年纪轻轻的竟然生了急病,人生还真是无常啊。” 琉月叹息着,正因为人生无常,所以他们更要珍惜彼此。 想着琉月望向燕烨,燕烨望向琉月,瞳眸中满是浓情,唇角勾出笑意,坚定的说道。 “小月儿,不管别人了,我们只管我们的事情。” 琉月点头,燕烨又说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娶你的,我会娶你的。” 身后的手下听了燕世子的话,全都笑了起来。 忽地,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这里的温馨,众人皆吓了一跳。 “啊,上官琉月你干什么?” 这话一起,一道身影旋风般的冲了出来,一人直接的撞开了琉月,然后霸占了燕烨身边的位置,怒火冲天的望着琉月,大发雷霆之火。 “上官琉月你在勾引燕世子。” 来人竟然是十公主南宫流苏,南宫流苏满脸的怒意,一张秀丽的面容因为怒火而显得有些狰狞,可惜她一点都不知道,依旧咬牙切齿的怒瞪着琉月。 琉月有些莫名其妙,望着十公主南宫流苏霸道的样子,不由得脸色冷冷, 这个疯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她以为她喜欢燕烨,燕烨便喜欢她吗? 琉月忽地笑了起来,她就是要气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是的,十公主,我在勾引燕世子,不过很不幸的他被我勾引了,他还说喜欢我,怎么办?” 琉月说到最后还眨了两下眼睛,媚眼如丝。 南宫流苏一听她的话,被她刺激到了,尖叫起来:“你个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这么说?” 燕烨一听,脸色陡沉,一把抓住南宫流苏的手臂,疼得她倒抽气,忍不住挣扎起来,哀求着:“燕烨,我疼,我疼。” “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再说污辱月儿的话,若是再有一次,本世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照打不误。” 他说完狠狠的一甩手,甩开了南宫流苏,南宫流苏被他的手用力一甩,倒退两步站定,燕烨已经看也不看她,望向琉月,温声说道。 “月儿,我们出宫去了。” “是,”琉月点头,然后看南宫流苏望过来,她干脆伸手挽住了燕烨的手臂,亲热霸道的宣示着自已的所有权,她的男人,最好谁也别宵想。 琉月的举动看在南宫流苏的眼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是她的这动作,落到了燕烨的眼里,他忍不住笑起来,夸奖的表扬了琉月一句。 “月儿,这动作好,爷喜欢。” 琉月捂唇一笑,然后二人上了燕王府的马车。 小蛮冰舞等人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离开了皇宫。 后面的十公主南宫流苏,气得跺脚怒骂:“上官琉月你这个狐狸精,竟然抢我的燕烨,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让父皇把我指婚给燕烨,难道我堂堂皇家的公主倒争不过一个贱女人了。” 南宫流苏说完,一侧的宫女赶紧的说道。 “公主你现在千万不要去找皇上,听说太子妃今夜急病而亡,皇上一定很生气。你若是去找他,他一定会发脾气的。” 南宫流苏总算不说话了。 这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帝不太喜欢太子,却很喜欢太子妃,因为太子妃温良贤淑,又大方得体,她还是风家的人,。 没想到这样好的太子妃竟然急病而亡了,还真是世事无常。 宫中很多人痛惜。 燕王府的马车上,燕烨抱着琉月,一路送琉月回忠义候府,想到先前南宫玉要娶琉月的事情,他便心情郁闷,俯身狠亲了琉月一口,然后狠狠的说道。 “南宫玉竟然要娶月儿,真是可恶。” 琉月回吻了他,安抚他。 “我不会嫁他的,我要嫁便嫁你。” 想到嫁给他,她便满脸的幸福,这个男人从心里爱着她,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包括收敛自已的脾气,给她下厨做吃的,还有为了不让她那么痛,宁愿制造出误会来,让自已一个人痛着,这种种,都使得她只愿意嫁给他一个人。 不过一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夹着南宫玉,现在还夹着南宫流苏,她便百般的气恼。 “除了南宫玉,还有南宫流苏呢?” 琉月开口说完,便站起身霸道的搂着燕烨,亲手摘掉他脸上的面具,然后小手霸道的抚上了燕烨的完美的脸颊,一点点的抚摸着宣示自已的的所有权。 “不管是南宫流苏还是任何人都别想霸占到我的男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眉,这鼻子,这唇,还有这心,还有整个人,统统都是我的,别人休想碰一丝一毫。” 燕烨的瞳眸越来越深邃暗沉,大手不由自主的紧搂着琉月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小蛮腰上,感觉着她的气息,听着她如此霸道的宣示着自已的所有权,令他心头的爱意更深。 这是月儿第一次如此霸道的宣示自已的所有权,这让他高兴若狂。 “是,我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随时欢迎你蹂躏,采撷。” 燕烨充满**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慵懒,令人不由自主的有一种压倒他的冲动。 琉月俯身,便亲上了他的吻,狠狠的蹂躏了一番,满意的使得他的唇艳红如血。她自已的唇也是性感魅人的,燕烨也狠吻了她一番,眼看着**升高,他立刻放开了小月儿,调整了自已的气息,他不能随便的要了月儿,尤其是现在这种阶段。他要在大婚的时候,细细的品尝这个小妖精。 琉月也是气喘得厉害,坐在燕烨的腿上,好半天没有动一下,调整了气息,然后柔情蜜意的望着燕烨。 燕烨想起一件事,问琉月。 “你有没有和忠义候夫人说我的事情啊?” 他已经知道忠义候夫人不仅仅是月儿的义母,她是月儿的亲生母亲,所以他希望忠义候夫人能认了他。 琉月一听他问,喔了一声,然后摇头:“昨夜没有来得及说。” 燕烨立刻斜眼望着某人:“小月儿,该不该罚。” 他说完在琉月细嫩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后严肃的说道:“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向你的母亲大人说一遍。” 琉月好笑的伸手搂着他有脖子,撒娇:“是的,我的长官大人,今天一定完成任务。” 两个人正在马车里调笑,马车忽地停了下来,外面手下的声音响起来。 “世子爷,忠义候府到了。” 燕烨立刻不舍的紧搂着琉月:“还真是快啊,记着啊,待会儿回去一定要与忠义候夫人说我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 琉月笑着应声,然后起身下马车,身后燕烨火辣的眸子一直盯着琉月,直到她消失不见了,然后还回味的靠在马车里,想着小丫头火辣霸道的样子,她的一切没有一样是他不爱的。 燕烨一边想一边命令手下:“回府。” “是,世子爷/。” 燕王府的马车驾离了忠义候府。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路进了忠义候府,一行人还没有走到琉园,远远的便看到忠义候夫人走了过来,她一直在担心琉月进宫的事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这一听说琉月进府,便急急的领着人过来了。 “月儿。” 忠义候夫人唤道,琉月停住了脚步等候着她,等到她过来,一福身子:“给母亲请安了。” 忠义候夫人伸手拉起了她,然后拉着她一路往琉园走去,路上轻声问她。 “皇帝召你进宫所为何事啊?” 琉月倒也没有隐瞒她:“瑾王殿下请求皇上把我指婚给他为妃。” “果然是这事。” 忠义候夫人叹口气,然后望向琉月说道:“月儿呢,想嫁给瑾王殿下吗?若是月儿想嫁给瑾王殿下,母亲是不会阻止你的,不过母亲还真是担心啊。” “母亲担心什么?” “瑾王身为皇室的皇子,女人可不会少,不说将来,就说现在瑾王府里好像便有好几个女人了,你若是嫁进瑾王府,以后怕是要整日勾心斗角的了,虽然母亲相信你对付得了那些女人,可是想想终归是烦心。” 琉月听了忠义候夫人的话,笑着说道:“母亲放心吧,我没有同意嫁。我不会嫁给瑾王殿下的,母亲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点了一下头,倒是挺高兴的,可是很快又犯了难。 女儿若是不嫁给瑾王殿下,皇上和瑾王殿下会不会发怒呢? “那皇上如何说呢?” 忠义候夫人关心的问,琉月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握着忠义候夫人的手说道:“母亲,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两个人一路走了正厅去,琉月便把自已和燕烨的事情告诉了忠义候夫人。 忠义候夫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原来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是燕王世子,而且这燕王世子原来便是她喜欢的人。 “那他真的很喜欢月儿吗?” 琉月点头,然后又说道:“他说过此生只娶月儿一妻,再不娶第二个女人进燕王府,另外他还为女儿做了很多的事情,总之女儿我除了他再不会嫁给别人了,若是世间没有一个他,女儿宁愿终身为尼姑。” 忠义候夫人呸了琉月一声:“好好的说当什么姑子,既然他如此的爱你,母亲不会反对你的,你回头带他来见见我,我还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呢?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 “嗯,回头我带他来见你。” 琉月点头,他和燕烨的大婚,自然希望得到亲人的祝福,母亲若是喜欢燕烨,是她高兴的事情。 忠义候夫人不担心月儿的终身大事了,可是很快又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可是瑾王殿下想娶你,他会不会不放弃呢,皇上会不会硬的把你指婚给瑾王殿下的。” 忠义候夫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琉月也沉默了,先前在大殿上,她看出了阗帝的为难,虽然他们两个人相爱,可是瑾王殿下可是他的儿子,他总不好不指婚给儿子,而把儿子想娶的女人指婚给别人,这若是让别人知道指不定会如何说呢,所以这件事还真有些难办。 “母亲放心吧,我们自有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她是不会嫁给瑾王殿下的,只要她打定这个主意,谁也别想让她嫁给别人。 门外,响起脚步声,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走了进来,一看到琉月便笑着出声。 “琉月你回来了,没事吧。” 琉月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摇头,然后招呼了他们进来。 “快进来坐。” 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走了进来,分别坐下。 琉月望了一眼忠义候夫人说道:“母亲,我打算和师兄合开一家医馆。” 忠义候夫人一听立刻便同意了,月儿的医术这么高,救病医人是积善德。 “好啊,你要多少钱,回头母亲命人送银子过来。” 琉月却摇头:“不用,我有银子,等不够了再找你拿。” 先前燕烨可是给了她五万两银子,不过不是银票,而是放在钱庄里生钱的通兑银子,他给她做了一个印章,到时候凭印章便可取银子。 “那行,你们商量着。” 忠义候夫人起身,把空间让给他们几个,对于医馆的事情,她也不太了解,还是让月儿她们自个去操劳吧。 忠义候夫人离开后,琉月便与君洛凡还有君紫烟商量了起来,别的倒还好说,不过只是这枭京的店铺一时不好找,正为这事犯难。 侍候忠义候夫人的丫鬟走了过来,把一张房契交到了琉月的手里,说道。 “这是夫人让交给小姐的,夫人说这铺子原是准备给小姐做嫁妆的,现在小姐需要便先用了吧,反正早晚都是小姐的,这铺子一共是三间门房,后面有一独幢的小楼,最是适合开医馆了,而且地理位置也适中。” 琉月接了过来,一时间竟说不得话,很是感动。 母亲的心真的很细腻,生怕她不要,竟派了个丫鬟送过来,让她不好回拒。琉月想着说道:“替我谢谢母亲。” “奴婢知道了。” 那丫鬟退了出去,正厅里,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皆看着琉月说道:“候夫人很爱你。” 两个人都替琉月高兴,以前没有母亲,这会子总算有母亲疼爱了。 琉月点头,满脸的笑意,望着手里的房契,一共是三间连在一起的,还别说,地方倒是挺大的,而且地理位置既不是特别闹的地方,也不是特别僻静的地方,确实适合开医馆。 “好了,那我们便在这里开医馆吧。明日我带师兄过去看看,以后医馆的事情就交给师兄打量,我一得了空便去医馆帮忙。”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君洛凡笑着点头,他是闲不住的人,一日不和医打交道,便浑身不自在。 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又为了一些小细节讨论了起来,取名字啊,请多少个伙计啊,还有除了他们还要骋请几个坐堂的大夫啊,总之很多的小细节都一一的讨论到了。 这里正说得热闹,门外,金橘走了进来禀报。 “小姐,有人求见。” 琉月停住说话声望过去,然后问道:“谁要见我?” “风凌云风将军。” “风凌云,”琉月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刚毅英挺的人来,那周身内敛的锋芒,好似未出鞘的宝剑一般,风凌云绝对是个人人物,只是他来见自已所为何事。 琉月想着吩咐金橘:“请他过来吧。” “是,小姐。” 金橘走了进去,正厅里,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站起身准备离开,琉月却阻止了他们:“你们坐会儿吧,我想风凌云过来找我,很可能跟太子妃之死有关?” “太子妃之死?” 君洛凡和君紫烟同时的开口,琉月点头:“先前我进宫的时候,听到消息,昨夜太子妃急病而亡,这好好的生了急病,风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一定会要找说法,现在风凌云来找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请我帮他前往太子府走一趟,帮他查一下太子妃之死是不是真的急病而死。” 听说为了这样的事情,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不动了。 门外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众人抬首望过去,只见一个步伐沉稳,周身锐气的英挺男人走了进来,剑眉星目,周身的正气,一看便是那种刚正不阿之人,虽然很年轻,但是那身凌凛之气却不容人小觑。 琉月一看到他进来,便起身开口:“幸会啊,风将军竟然登门了,请坐。” 风凌云面容冷峻,脸上隐有伤痛,不过琉月开口,他又回了一礼:“上官小姐客气了。” 等到风凌云坐了下来,琉月也坐下来,小蛮上了茶后,琉月问风凌云。 “不知道风将军今日特地登门,所为何事?” 琉月客气的开口,风凌云的瞳眸陡的一暗,然后沉声说道:“今日本将登门造访是有一事麻烦上官小姐的,昨夜舍妹突生急病而亡,可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妹妹身体不好,所以本将很怀疑这件事,想请上官小姐帮舍妹检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太子妃。” “是,” 风凌云点头,琉月凝眉缓缓的开口:“这件事似乎我们没有权利去检查,风将军若是怀疑可以请御医检查,而且据我所知,皇上已经派了瑾王前去太子府处理这件事,瑾王一定会严肃认真的处理这件事。” 瑾王南宫玉和太子南宫焰不对盘,这在慕紫国不是什么秘密,既然皇上让瑾王去查这件事,若是有不好的地方,瑾王一定会抓住把柄不放的。 “瑾王已命御医检查这件事,御医说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应该是暴病而亡。” 风凌云说到自已的这个妹妹,眼神冷得像刀子一般,这个妹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从小便温良淑慧,后来被皇帝指婚给了太子南宫焰为太子妃,本来他还不同意这件事呢,因为妹妹的性子并不适合太子妃之位,可是这是皇帝下旨赐婚的,妹妹生怕他惹怒皇上,所以反过来劝他,让他安心,可是谁会想到现在她竟然死了,还是莫名其妙的急病而亡。 不,他不相信这件事情。 哪怕就是御医说了妹妹没有中毒而亡,他也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妹妹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风凌云胸中一口郁气出不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正厅里琉月看着他,说道:“风将军最好不要郁结太深,这会伤及肺腑。” 风凌云望向琉月,缓缓的沉声开口:“我不相信御医,我只相信你,上官琉月,我听说了你破腹取子的事情,我相信你的医德一定极高,如若你说我妹妹是急病而亡,我便相信这件事,其他人我不相信。” 琉月有些无语,风凌云怎么这么相信她了。 他什么时候如此肯定她的人品了,竟然只相信她。 或者是因为她的神医称号吧,而且自从青云大赛之后,很多人把她说得神乎乎的。 “这事我似乎不方便插手吧。” 琉月凝眉说道,东宫太子府的事情,牵扯颇大,自已若是真的插手,只怕太子南宫焰和雷皇后统统的把她记恨上了。她这是得不偿失啊。 “今日算是我们风家欠了你的恩情,若是上官小姐愿意前往,日后你需要我们风家的地方,我们风家将义无反顾。” 风凌云沉声说道。这话使得琉月的眼睛一亮,要知道燕烨是燕王府的世子,他初到枭京,需要拉拢各大世家,若是让风凌云欠她一次,日后风家便是他们这边的人,想到这琉月的心思算活了,仔细的盘算。 反正她本来就和雷皇后不对盘,就算没这事,因为八公主的事情,她也不会放过她的,倒不如帮风凌云一次,让风家欠她一次,最主要的她也想知道这太子妃是不是真的急病而亡的,如若真是如此,说明不怨人,只怨她自已寿短,如若太子妃真的被人害了的,那她该给死者一个交待。 “好,我答应你,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不想让死者难以瞑目,至少该让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谢谢你了,我就知道我没有信错人。” 风凌云沉稳的开口站起了身,琉月也站起身望向君洛凡和君紫烟。 “师兄,我们前往太子府一趟吧。” “好,。” 对于这件事君洛凡也想搞清楚,所以一行人跟着风凌云的身后一路出了琉园,离开了忠义候府,前往东宫太子府而去。 东宫太子府。 富丽堂皇,离皇宫的距离不算太近,但比起别的府邸,又是离得最近的一座府邸。 此时太子府里一片愁云惨雾,白蕃挂满了整个太子府,透露着肃沉哀切。 太子妃风明华一贯以温柔贤淑而备受人喜爱,不但皇宫里的阗帝,就是京里的人,很多人都喜欢这位太子妃,这不仅仅是因为太子妃人好,还因为太子妃的心很善。 相较于太子南宫焰,很多人都喜欢这位太子妃。 没想到太子妃年轻轻的忽然得了急病,很多人都很伤心。 此时的太子府,正堂内摆放在一副黑色的棺木,太子妃被画了妆,躺在棺木之中,此时的她面颊如春,唇角含笑,就像睡着了似的,一点痛苦都没有,可是活着的人却因为她的逝世悲伤不已。 整个正堂里都是哀切之声。 风家人人悲恸,风老将军,太子妃的父亲,久征沙场的老将,此刻眼眶红红的,紧握着自已手,太子妃的母亲,将军夫人早哭得昏过去几次了。 风家其他人也都悲切不已,正堂里不少的人在劝着风家的人。 忽地,正堂门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一众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正是风凌云将军,他的身后跟着的便是琉月。 此次青云城大赛获得第一名的神医上官琉月,众人看到她,个个眼里闪过光芒,有小道消息的人,已经知道了瑾王殿下有意娶上官琉月为妃,那这上官琉月不就是未来的瑾王妃吗?又是神医,日后可算是前途无量了。 风凌云一走进来,一挥手命令身后的兵将:“来人,立刻把所有的客人请出去。” 正堂内的人都被震慑住了,风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个个不安的站起来,然后便被风凌云的手下请出了正堂去,最后只剩下风家的一干人,面面相觑,个个不知道风凌云要搞什么名堂。 外面吵吵嚷嚷的,很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太子南宫焰。 南宫焰领着太子府的侍卫赶了过来,此时的太子满脸的沉痛,一脸的哀切,望着风家的人,然后眸光落在了风凌云的身上。 “风凌云,你这是干什么?” 太子的脸色十分的阴骜难看,眼瞳腾腾的火气,一言落还没有等到风凌云说话便又冷喝道:“难道太子妃连死都不得安宁吗?你竟然带了人来闹她的灵堂吗?” 风凌云冷冷的与太子对视,然后嗜杀的说道:“太子殿下请让开,我要让人重新给华儿验尸,检查她究竟是不是急病死的?” 南宫焰一听火冒三丈,大吼道:“宫里的御医已经验过了,都证明了太子妃不是中毒而死的,既然不是中毒,肯定是生病而死的。” “我妹妹一向身体健康,怎么年轻轻的突发疾病而亡呢,本将绝对不相信这件事,太子还是让开吧。” “风凌云,你太过份了,宫里的御医都检查过了,一点中毒的迹像都没有,你竟然还在这里胡闹,来人,把风将军带出去。” 太子南宫焰命令。 他的身后数十名侍卫峰涌而至,便待上前拿人。 风凌云脸色陡的冷沉,咣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上,难不成今日太子还想让我风凌云血溅当场,我倒要看看太子是不是想让我们兄妹二人全都死在这灵堂之上。” 太子愣住了,没想到风凌云竟然如此的绝决,看来不让他验是不可能的了。 局面一时僵住了,忽的正堂门外有人开口:“太子皇兄,死的是风将军的妹妹,风将军心痛难忍是再所难免的,既然他要验,便让他们验吧,反正御医都验过了,不是中毒而亡的,本王相信不会有事的。” 说话的乃是七皇子瑾王殿下,瑾王南宫玉巴不得琉月验出些什么呢,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第013章 燕烨琉月解蚀情咒 太子府的灵堂上,风家人全都站了出来,虽然他们先前没搞清楚不明白风凌云要干什么,现在总算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他不相信自个妹妹得急病而死,也不相信那些宫中的御医,东宫太子府的事情,其中就算有一些端睨,御医肯定不希望节外生枝。,所以定然不会说出其中的细节,现在是上官琉月这个神医过来,想必会查个明白,如若依然查不出什么,那么华儿只是命薄罢了。 风老将军望向太子南宫焰,沉声开口。 “太子殿下,既然琉月小姐人已经到了,还望太子殿下让她验上一验,也好让我们风家的人安心。” 太子望了一堂的人,再望望堂上怒目相向的风凌云。想到他的话,最后总算妥协了,大手一挥,命令下去。 “好,让你们验。” 他说完一双漆黑的瞳眸落到了琉月的身上,眸光如薄冰般冷寒,隐有利刃之嗜杀,不过琉月并不是吓大的,她能跟着风凌云前来太子府,便不怕他们。 风凌云望向琉月,沉声开口:“琉月小姐,请。”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命令风凌云:“把太子妃抬出黑棺木。” 风凌云走到黑色的棺木前,双手合什,心痛无比的开口:“妹妹,请别怪我哥哥惊扰你,哥哥只想知道你死时究竟是什么样子,是痛苦,还是全无自觉,哥哥想知道这些。” 他说完望向了风老将军,风老将军近前,心疼痛楚的和风凌云二人合力把太子妃风明华从黑棺木里抬了出来,摆在灵堂中间。 琉月扫视了一下灵堂里的人,然后说道:“男人全都退出去吧,我要帮太子妃检查一遍。” 灵堂上,一众人纷纷的后退。 太子,瑾王各有心思,风老将军,风凌云则是满脸的伤心沉痛,纷纷退了出去。 不但是他们,连君洛凡也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琉月和小蛮冰舞,还有风家的女眷,老将军夫人双眼红肿,悠悠的醒来,望到睡在地上的女儿,再次哭断了肝肠。 早知道当日她便该阻止女儿嫁进太子府来,这太子府是什么地儿,这就是虎狼之窝啊。 灵堂上的悲切,并没有影响到琉月,她蹲下身子望向地上的太子妃,此刻的她被打扮得很美丽,像是睡着了,可是谁又知道她死前曾经经历过什么呢? 琉月一边想一边动手给太子妃检查,观她的面容,查她的口鼻,手指,并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征兆,不过她的手倒是死死的抓成鸡爪型,这是人死之前挣扎的情况,由此琉月可以想像得出这女人临死前一定极痛苦。 不过这不能证明太子妃之死有疑点,有时候急病而亡也会很痛苦。 确定了太子妃不是中毒而亡,琉月又仔细的检查太子妃周身有无被人袭击过的现像,不过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一遍,她并没有查出什么来,太子妃并没有被人袭击,身上也无任何的伤痕,难道说她真是急病而亡的。 琉月望向了太子妃,难道要解剖太子妃的内脏检查,看看她是否得了急病,因为一般人若是生了急病,肝脏是一定会显示出来的,但是琉月还是打消了这惊骇世俗的念头,太子妃可是金尊玉贵之躯,她的父母如何会同意把她给解剖了呢,所以她还是别问了,这样的话会触犯众怒的。 琉月想着又回头再检查了一遍,看是否能找到一些什么,如若真的找不到,她也只能宣布太子妃之死是急病而死的了。 不过这一次她却有了一些小小的收获,琉月发现太子妃紧握成鸡爪样的五指中,有一指指甲断裂了,当然这没有什么稀憾的,重点是剩下的半截断指甲中有一截皮屑,先前她检查了太子妃身体,发现她的身上并没有抓痕,伤痕,那就是说当时太子妃的房内有人,还被她狠狠的抓了的,这人应该不是她的丫鬟,如若是她的丫鬟,她就算生了急病,疼痛难忍也不至于用力的抓丫鬟的手臂。 琉月命令了小蛮把太子妃的衣着整理好,然后命令她出去唤了风凌云将军进来。 很快,风凌云走了进来,脸色依旧冷若冰霜,望向蹲在地上的琉月问。 “有什么发现?” 琉月小心的捏了米粒大小的皮屑给风凌云看。 “当时,有人在太子妃的房里,看,她的指甲里,竟然有皮屑,我检查过了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抓痕,也就是这块皮屑是别人的。” “太子妃房内有人?” 风凌云的眼里一瞬间凌厉异常,说了一句又开口:“那要是丫鬟呢?” “你不是说太子妃温良贤淑吗?就算她生了急病,也不至于迁怒于丫鬟,除非是?” 琉月停住了,除非那个人是害她的人,她才会一怒抓伤了那人。 “不如你调了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查一查,若是没人受伤,那么就说明,太子妃死前,还有另外一人在房里。” 风凌云脸色肃杀,一瞬间满脸的杀机,然后走了出去,命人查那些侍候太子妃的丫鬟,很快查了走进来,发现侍候太子妃的丫鬟,无一人手上身上有抓痕。 风凌云走进了灵堂,望向琉月:“正如你所的,除了那些丫鬟,还有一人在太子妃的房里,不过除了这个皮屑,再没有别的了吗?” 琉月凝眉盯着地上的太子妃,这说明太子妃很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的,那人是如何杀死太子妃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的,什么样的手段呢,她的全身都被她检查了的,但是没有查出来。 最后琉月的眸光落到了太子妃的头顶上,眼睛陡的一亮,头顶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地方,古有铁钉钉头而致人于死地,太子妃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琉月如此一想,飞快的起身走到太子妃的头顶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太子妃头顶上有铁钉之类的东西。 检查了一遍,没有查出东西来,琉月不死心,因为眼下唯有头顶是她的希望了,如果再查不出东西来,太子妃只怕是妄死了,说实在的,现在她很同情这死去的太子妃,真的想让她能瞑目。 琉月又查了一遍头顶,眼睛忽地亮了,她仔细的分开了太子妃头顶的头发,最后她不得不惊叹于背后下黑手之人的心细如发,竟然能用这么巧妙的手法杀掉了太子妃。 此人应该懂医,或者是他曾经涉及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精通如何能精准的杀人。 琉月眼睛乌光灼亮,抬首望向风凌云命令:“立刻去把所有人叫到灵堂里来。” 风凌云看到琉月神情,心里陡的疼痛莫名,身上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孙被抽干了,虽然他想查清楚妹妹死的真相,可是当真相快浮出水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已快承受不了了,妹妹她竟然,竟然。 风凌云感觉自已快崩溃了,拖着沉重无比的双腿走了出去,把灵堂外面的人全都唤了进来。 太子府的人,瑾王府的人,风家的人,更甚至于先前前来太子府拜祭的宾客全都涌了进来,大家都好奇的想知道太子妃究竟是如何死的,风家亲自带了上官琉月来查验,会不会出现不一样的局面。 整个灵堂里挤满了人。琉月站起来望向太子南宫焰和瑾王南宫玉等人,幽冷的蹙眉说道。 “先前我在太子妃的断甲里发现了一小块米粒大小的皮屑,这显示太子妃临死前曾经抓伤了某人的,本来以为是因为太子妃病发疼痛而抓伤了房里的丫鬟,但先前风将军去检查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丫鬟受伤了,那么说明此皮屑,根本就是丫鬟的,当时太子妃死的时候,其实房里另外有人。” 琉月停了一下,灵堂里,顿时间响起嗡嗡声,不少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太子南宫焰脸色阴沉的望着琉月:“难道就凭米粒大小的皮屑,便断定太子妃的房内有人,若是这皮屑是不经意留下的呢?” 琉月点了一一下头,又接了口说道:“没错,所以我们不能凭着米粒大小的皮屑断定太子妃是被人谋害或者是杀害了,但是我又查到了一样,可以证明太子妃确实是被人谋杀了的。” 琉月此言一落,风家的老夫人,太子妃的娘亲直接受不了嗷的一声叫,再次昏了过去。 老将军的大拳握了起来,沉声吼叫起来:“什么东西。” 琉月当着所有人的面蹲下来,然后小心的从太子妃的头顶上分别的取出了三枚细如银毫的银针。 “大家看到了吗?有人用三枚银针刺进了太子妃头顶的三个穴位,人的头顶穴位是至关重要的,别说三针,一针足以致命,但是凶手为什么使用三枚银针呢,这是因为他很聪明的用银针控制了七窍流血的症状,使得血液逆流,全都流进了内脏,所以说太子妃的表面看不出来受伤中毒的症状,但事实上她当时的痛苦状态不比中毒轻,而且她很痛苦。” 琉月说着,抬起太子妃的一只手,指着她的手:“当时她痛苦的用手抓来人,手指断裂了,还抓了一手的皮屑/” 琉月沉重的望向风凌云,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我不想说,但是却只想让你们知道她临死前的状态,她死时极痛苦。” 她说完不再说什么,至于查太子妃之死的事情,是风家和瑾王南宫玉的事情,不是她的事情了,正厅里的人个个满脸惊异,望着上官琉月,人人都想着,如若不是上官琉月,恐怕没人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死的,她果然不愧是神医啊,太厉害了,人人脸上是惊叹。 灵堂上。风老将军直接咚的一声昏了过去,一看老将军昏了,不少人变了脸色,个个沉默,还有不少人望向太子南宫焰,南宫焰此刻周身的杀气,脸色难看至极,朝外面命令:“来人,给本宫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谋害了太子妃,若是查清楚了,定要灭他的九族。” 瑾王也赞同:“没错,若是查出谋害太子妃之人,定然要杀死他。” 琉月看着没自已的事了,便向风凌云告辞离开了太子府。别的她也懒得理会。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 小蛮和冰舞二人心痛的说道:“小姐,太子妃死得真惨。” “是啊,究竟是什么人丧心病狂的毒死了太子妃啊。” 琉月一言不吭,谁毒死太子妃的她不知道,自有人会去查,她想到的是自已先前那么说,让风家人的心里更痛,她是不是很惨忍。 “小蛮,你说我是不是很惨忍,明明可以不告诉他们太子妃死得很惨的。” “小姐,这关你什么事啊?” 冰舞也点头认同:“这不关你的事情。” 琉月叹气说道:“其实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太子妃死得很痛苦,想让他们知道她当时死的样子,我不想欺骗他们说她死得很安详,好像睡着了似的,或者是不知不觉的睡去了,这似乎是对太子妃的一种亵渎。” “算了。小姐,你别想这件事了,省得心烦。” 小蛮说道,琉月点了一下头,闭上眼睛靠在厢壁上睡觉。 马车一路回了忠义候府。琉月回房间去休息了,这一天差不多折腾大半天的时间了,她身上蚀情咒还没有解,虽然暂时的被封印住了,但身体并没有多好,所以很容易累。 琉园内外一片安静。 …… 夜幕降临,东宫太子府的后院一片死寂。 太子府所有的人都到了前面的灵堂内接受检查,风凌云和瑾王南宫玉全权负责这件事。 太子殿下则因为这一闹腾,所以心力不济的回自个的院子休息了。 南宫焰的卧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南宫焰正躺在床上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周身的怒意,脸色冷莹莹的难看至极。 窗户上,忽地响起轻微的叩声,南宫焰陡的一惊,翻身坐起来望向窗外:“什么人?” “是我。” 一道轻细却冷冽的声音响起来,南宫焰脸色一暗,不由得大惊,赶快走过去打开了窗户,便看到窗外一人戴着黑斗篷立着。 虽然看不到神容,但南宫焰已经认出了来人,不安的唤了一声。 “母后。” 没错这深夜前来东宫太子府的人乃是宫中的雷皇后,今日太子府内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回宫中去了。 雷皇后稍一想便知道这事是什么端睨,心里别提多恼火了,立刻坐立不安起来,这件事搞不好,儿子便要惹了一身骚上身,所以天一黑,她便领着人过太子府来了。 太子南宫焰扶了雷皇后进来,雷皇后命令几名暗卫小心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暗卫退了下去,房中只有她们母子二人,雷皇后轻手掀起头上的黑纱,露出一张冷冽阴骜的面容来,瞳眸中冷光摒射,一字一顿的开口:“太子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南宫焰张嘴想说话,雷皇后却已冷冷的喝道:“你好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母后不是说了让你不要随便乱动的吗?” 太子南宫焰一言不吭,他的神情显示,确实他动的手脚。 雷皇后气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好半天没说话,然后才心情沉重的开口:“你是不是想娶上官琉月那个贱人,所以才对太子妃动了这样不该动的手脚?” 雷皇后问,南宫焰没说话,他以为万无一失的,谁会想到风凌云会去把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带来,而现在上官琉月还查出了太子妃之死是因为头顶上的三枚银针所致,所以说他的行动失利了。 雷皇后一双厉眸狠瞪着自个的儿子,可是事已至此,骂他也没有用了。 “你可是安排好了。” 太子南宫焰立刻点头,虽然他对这件事失算了,不过别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 “母后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太子南宫焰说道,雷皇后想了一下说道:“即便你安排好了,风家只怕也不会全然相信,他们算是和我们分了心,但是没有把柄他们也不好把矛头指向我们,从现在开始,你要记着,别想着娶上官琉月的事情了,那女人就算是宝你也碰不得,因为你若是一提娶上官琉月,风家人便会把矛头对准我们。” 南宫焰一听,眉挑了起来,他做了这么多可就是为了娶上官琉月,现在竟然不娶,那他不是? 雷皇后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沉声警告他:“我再说一遍,别打上官琉月的主意,这个女人很聪明,现在还没怎么样呢,便惹了一身骚,你还想着娶那女人不成?” 南宫焰不说话,心里对上官琉月还是有恨意的,如若今日不是上官琉月检查出了太子妃头顶上三枚银针的事情,这件事还不会泄露,风家也不好对他们怎么样? “可是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瑾王不成?” “她未必肯嫁瑾王,听说燕贤王府的世子也想娶她。” 这是雷皇后今天得到的消息。 太子南宫焰一听,脸上笼罩上若有所思:“就算燕烨娶她,对我们也是不利的。” 雷皇后唇角一勾冷笑:“你以为我们容得了她,这个女人若是活着,与我们来说是不利的,所以她留不得。” “母后。” 南宫焰想说什么,雷皇后直接的说道:“这件事我来做,不用你再动任何的手脚,你安份些,就算你安排好了,风家也未必相信,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肯定会派人盯住你的动向,所以你记着自已该做的事情,你是一个刚死了太子妃的人。” 雷皇后提醒南宫焰,南宫焰立刻点头,不过他没忘了叮咛雷皇后。 “母后,你若出手对付上官琉月,也要小心一些,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很聪明。” 今日灵堂上的检验使得太子南宫焰算是看明白了上官琉月这个人,这个女人不同于一般庸俗的女子,十分的狡猾聪明,所以他们要想对付她,一定要小心。 “母后知道怎么做。” 雷皇后沉重的点头,眼下她们算是把风家也得罪了,所以以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想到这,雷皇后又瞪了太子南宫焰一眼,都是这儿子太冲动了,也怪自已先前没有把利害与他说清楚。 太子南宫焰也知道自已想得太简单了,所以眼下他又重新的想了一下,知道自已现在的处境有些难,本来自已在父皇那儿便不讨喜,这会子竟然又生出这样的事情来,得罪了风家,这可真是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上官琉月这个女人留不得,这女人留着便会坏事。 “母后你千万小心些。” 太子南宫焰再次叮咛雷皇后,雷皇后点头,没好气的说道:“管好你自已吧。” 她说完戴上了头篷往窗户前走去,南宫焰扶了她的身子出了窗户,很快雷皇后的身影没落在夜色之中。 …… 忠义候府的琉园里,一片安静。 琉月的房间里,她正靠在床前看书,小蛮和石榴两个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琉月先前睡了一会儿,所以这会子倒也不困。 眼看着夜色不早了,她望了一眼把房间里收拾妥当的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你们两个人还是去外间息下吧,我再看会儿书。” “小姐,我们陪着你吧。” 琉月摇了摇头,不同意她们熬着:“好了,去睡吧,我没事,需要什么东西再叫你们两个。” 两个小丫头总算不说什么,走出去洗盥一番休息了。 琉月再次安静的窝在房间的大床上看书,她看的是医药书,除了这个,别的她不太看得进去。 暗夜,万簌俱寂, 天地无声,忽地窗外响起细微声响,仿似风声,来得极快,呼的一声,眨便落到了窗前,琉月不由得警戒,翻身坐起来,手中便捏了几枚冰魄银针,注视着窗前,只要有人进来,她便射出银针。 果然窗户动了,打开,有光影疾射而过,琉月的冰魄银针疾射了出去,却被来人一拢衣袖尽数的收了起来,随之慵懒的声音响起来。 “月儿你这是谋杀亲夫吗?” 琉月一听才知道来人是燕烨,不由得唇角弯弯的笑意,放下手里的书望过去。 只见灯光之下立着一风华艳艳之人,宽松的锦锻衣袍,流水一般垂泻着,绣金攒青叶的袖口,如烟沙之中的绿霞。那墨色的发倾倾而下,映衬得五官完美无暇疵,唇角勾魂的笑意,眼里是浓如烈酒的深情,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然后缓缓的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捏着几枚银针,在灯光之下银光灼亮。 琉月看到他手里的银针,不由得笑了起来,嘟嘴说道。 “谁让你不声不响的出现的,我还当是谁呢,。” 琉月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银针,收了起来。 燕烨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长臂一伸揽了她入怀,然后俯身对着她的娇唇亲吻了下去。 这一吻火辣激情,充满了浓烈的**。 琉月也回吻着他,并做好了彼此相交相融的准备。 大床上,燕烨压着琉月,狠狠的吻着琉月的唇,然后向下一路顺延的吻着她的小脖子,小耳垂,吻得琉月身子发颤,周身的酥软无力,娇喘吟吟,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脖子,好听的细吟声从她的嘴里泻出来。 燕烨周身的**,紧压着某人,然后一只手去扯琉月的衣服,琉月也伸出手去扯他的衣服,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他们是相思了多少日子,经历了多少的苦,才走到了今天,所以彼此再没有一点的缝隙了,此刻亲热也没有什么,何况琉月不排除婚前性行为。 但是两个人的大战眼看着要水到渠城了,燕烨陡的停住了动作,然后拉高某人的衣襟,整理某人的头发,强行压下心头的欲火,俯身细啄了一下琉月的唇。 “等到大婚,爷再细细的品尝你。” 琉月却没有放开燕烨的衣襟,她看得出来这男人很压抑,其实她不介意婚前性行为,想着软软的开口。 “我不介意婚前?” 她的话说到这儿,脸颊滚烫如烈酒,说不下去了。 燕烨并没有动摇,虽然心里很想,但是狼战胜了**。 “我要我们的洞房花蚀夜是最美好的,你将从内到外全都属于我,不但是人,还有名份上也是属于我的。” 燕烨霸道的说着,然后替琉月整理好衣服,自已退了开来,翻坐到床上,然后拉了琉月入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躺着。 琉月看他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子,心里倒是十份的心疼,取了帕子替他擦擦脸上的汗水,然后顽劣的说道/ “今日姐愿意,你不干,日后可没今儿个这机会了。” 燕烨一下子被她逗笑了,然后笑望着她:“爷要很快大婚,到时候就算你不乐意,爷也要压倒你,再压倒,再压倒。”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这是要压倒几次啊。” 燕烨一本正经的伸出一只手,飞快的算着,然后慢吞吞的说道。 “一夜压倒四次,把现在的都补回来。” 琉月伸出粉拳捶了燕烨一下:“你个禽兽。” 燕烨一脸狂傲的说道:“这没办法,月儿的口味与众不同,就爱禽兽。” 琉月不理会他了,她发现这男人口才特别的好,自已说未必说得过他。 燕烨的脸色忽地一正,望向琉月问:“听说今儿个风凌云过来请你过去给太子妃验尸了?你什么时候改行做验尸官了?” 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本想阻止她掺和进这件事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跟着风凌云进了太子府,所以他晚上的时候才过来。 对于琉月掺和这件事,燕烨是不同意的,这枭京内里的水很深,琉月这样很容易得罪人,为自已招来麻烦。 “你这样干,首先得罪的是皇后和太子,不管太子妃怎么死的,她们都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所以你这样做是惹到他们了,其次是雷家的人,还有和皇后太子交好的世家给得罪了。” 琉月一挑眉,睨向了身侧的燕烨,缓缓说道:“这些我想过,我本来也不想去的,但是风凌云说了若是我前往太子府,他便欠我一次,日后你可是会成为燕王府的王爷的,但是你初来窄到的,肯定要拉拢这些世家,我这算是替你拉拢关系,另外,皇后和太子因为南宫巽音的事情,本就讨厌我,想对付我,就算我不动手对付他们,他们也未必放过我,所以我这件事没啥损失,。而且你别忘了,我虽然是一个医者,可还是想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死的,如若她真的是生病死的,那么是她命薄,怨不得别人,可如若她是被人害死的,至少要让人知道她是被害死的,而不是生病死的,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燕烨听着琉月侃侃而谈,虽然认同她的理论,可是不代表同意她把自已置于水火之中。 “虽然你说得没错,分析得也对,可是我不希望你掺和到这些世家的争斗之中,要是伤了你自个儿怎么办?” 燕烨满脸的冷意,盯着琉月,不等琉月开口又说道:“这是第一次,以后做什么事一定要先与我商量商量。” 琉月想了一下点头:“好。” 只是商量,就算是商量,她也不会退缩的。 燕烨看她眼珠子乱转,分明是在心里腹诽的,抬手便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然后警告她:“小脑袋瓜又打什么主意了,记着什么主意都不准打。” 琉月立刻把脸靠在他的怀里:“睡觉睡觉。” 说着当真闭上眼睛休息了,燕烨伸手拉了被子替她细心的盖好,月儿的蚀情咒还没有解掉呢,身子累不得,但愿蚀情咒能顺利的解掉。 燕烨闭上眼睛陪着琉月休息,满室的温馨暖人。 第二天天没亮,燕烨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琉月虽然知道,却怕睁开眼睛,睡得正香呢。 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小蛮和冰舞正候在房间里,两个小丫鬟根本就不知道昨夜燕烨过来的事情,看琉月睡得挺好的,倒是替她高兴。 “小姐,你醒了,小姐睡得真香啊。” 看到小姐睡得好,她们才高兴呢,先前小姐因为蚀情咒而睡不着的时候,她们别提多害怕了。 但愿明日的蚀情咒能顺利的解掉/。 小蛮过来侍候琉月起身,冰舞在床边禀报消息。 “小姐,陆迟早上送了消息过来,说东宫太子府那边的事情水落石出了,查出来是府里的一个精于医术的侧妃所下的毒,这侧妃也承认了是她下的毒手,因为她嫉妒太子妃,认为太子妃的性子太软弱了,没有能力担当太子府的正妃,所以便用银针杀人。” 大床上的琉月没有说话,安静的任凭小蛮摆布,等到穿戴好了。她才问冰舞。 “宫里可是有消息出来了?” “皇上责令刑部严惩那侧妃,侧妃背后的娘亲也受到了牵连,听说都降了,侧妃被斩杀了。” 琉月眼神中乌亮一片,淡淡的叹息。 “你说一个侧妃,她有那胆子敢动太子妃吗?还是风家人。” 可不是这侧妃,又是何人去动太子妃呢,这一点琉月想不透啊,若说太子动的手脚,却又不尽然,南宫焰又不傻,太子妃的父亲手里执掌着兵权,他好好的去动太子妃做什么。 难道是她想多了,真是那侧妃动的手脚。 “算了,这件事怎么样是皇上的事情,不干我们的事情。” 琉月说完,领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往外走去,去正厅吃东西了,不过琉月的早饭没有吃,听到管家派来的人禀报。 “廉亲王爷求见。” 一听到廉亲王爷求见,琉月的眉蹙了起来,这男人过来干什么的,她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为了给他儿子求病问医的。 “不见,你和他说,他儿子的病我治不了。” 琉月直截了当的说道,金橘说着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去前面回了廉亲王爷。 不过琉月的早饭刚吃完,又有人过来禀报。 “小姐,廉亲王爷不肯走,在候府前面的正厅里闹了起来?” 琉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难怪这廉亲王府的世子南宫焕不行,他分明是被这廉亲王爷给惯成的这样。 他儿子一个男人,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去给他儿子治那种病,有这种理吗?这神经病的,不过倒是不能治,而是她不想治。 “让他闹,闹个够,对了,告诉管家,把门打开,让人看看这堂堂廉亲王爷竟然跑到候府来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皇上也知道,看看他如何让皇上交待。” 下人退了出去,不过很快又有人冲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前面打了起来?” 琉月一惊,她再想不理是不可能的了,这都打起来了,想着站起身,领着一众人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问。 “是廉亲王爷打的我们候府的人吗?” 如若真是这样,她要进宫向皇上告廉亲王爷一状,看他以后还进不进候府来闹了。 身侧的小丫鬟一脸惊色的摇头:“不是的,是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打了廉亲王爷?” “什么?” 琉月的脑门蹙了起来,这事怎么又扯上了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晏铮了,晏铮什么时候过来的。 “晏小候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晏小候爷过来看到廉亲王爷在闹,他一怒打了廉亲王爷,管家眼看着要出事,所以便命奴婢来禀报小姐。” 琉月有些无语了,她还以为晏铮稳重了呢,这家伙还和从前一样莽撞啊。 一行人急速的前往候府的正厅,正厅门前没什么下人,不过里面却传出来闹轰轰的声音,很显然的人都涌进了正厅里了。 琉月一行人走过去,只见门里奔出来两个下人,一抬首看到琉月走了过来,忙恭敬的唤道。 “小姐,你可过来了,” 语气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琉月抬脚走了进去,便见到正厅里,廉亲王爷脸都被打肿了,此刻瘫坐在正厅一侧的椅子上哼吭唧唧的,义父忠义候正陪着他,至于另一边坐着的晏铮,满面怒容的瞪着对面的廉亲王爷,大有还想打他的举动。 晏铮的身侧立着忠义候夫人,正劝着晏铮,让晏铮消消火。 琉月一走进来,晏铮满脸的怒意退去,望向琉月笑了起来。 “小月儿,你怎么过来了?” 他一言落,指向对面的廉亲王爷:“这个老混蛋,竟然让你给他儿子治那见不得人的病,候夫人说了你一个女娃子家的没办法替他儿子医治,他个老不死的竟然说什么让他儿子娶了你,你便可以替他儿子医治了,你说这不是混帐话吗?我实在气不过所以打了他。” 对面的廉亲王爷一听晏铮的话,直接大吼起来。 “这是老子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 这事他不会善罢干休的,今儿个他定要进宫告晏铮一状,先是把他儿子打废了,现在又来打他,他都能连他打了,又如何不会把他儿子打残了呢,所以说这件事他算是逮住他了,他儿子铁定是他打残废的。 “晏铮这事老子与你没完。” 晏铮剑眉一挑,怒喝:“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他一言落又站起身要怒揍廉亲王爷,廉亲王爷被他打怕了,一看他扬拳头,身子往后缩去。 琉月赶紧的喝住晏铮。 “晏铮,胡闹什么,这里是忠义候府,你要是打出人命来,不但是武宁候府,就是忠义候府也脱不了干系。” 晏铮听了琉月的话总算停住了动作,只警告了廉亲王爷一声。 “你若是再说不该说的,就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廉亲王爷总算不敢说了,然后望向琉月,眼里有恳求:“上官小姐,你不是神医吗?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你了。” 琉月脸色一沉,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廉亲王爷都没有放弃这种打算。 “王爷,我对于这方面的病症并不精通,请王爷另请高明吧。” “你是神医如何会没有办法呢?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廉亲王爷老泪纵横,伤心的哭了,可惜在座的没一个同情他,都是他把廉亲王府的世子爷南宫焕给惯得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这京城多少良家妇女被他祸害了,现在他这是遭报应了,若是琉月替他医好了命根子,只怕很快便会成为枭京城的罪人,那些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她,所以她是坚决不伸这个手的。 琉月想着,陡的起身,脸色冰冷的瞪视着廉亲王爷。 “王爷,我再说一遍,我虽然侥幸得了神医称号,但并不是包治百病的,所以请你别把心思动在我的头上,若是你再胡搅蛮缠这件事,我不介意进宫把此事禀报给皇上,堂堂廉亲王府竟然做出这种请求来,实在是令人不耻。” 廉亲王爷一怔,若是把此事禀报到皇已上那儿,皇上一定会大怒的,而且先前自个还说了自已的儿子可以娶上官琉月的话,他明明知道瑾王殿下想娶上官琉月,自已这不是和皇上抢儿媳妇吗?所以若是这事禀报进宫,自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如此一想,廉亲王爷不说话了,最后气狠狠的起身,领着廉亲王府的下人离开了,走出正厅门,才敢朝里面叫嚣。 “晏铮,本王立刻进宫去找皇上,你竟然打了本王,本王不会善罢干休的。” 忠义候爷赶紧的跟出去送了廉亲王爷离开。 正厅里,琉月望向晏铮,叹口气道:“你打他做什么,你这一打,皇上只怕又要责怪你了?说不定还要重罚,” “我不怕。” 晏铮说完,陡的起身一伸手拉着琉月的手便走。 身后的忠候夫人有些木愣愣的,这是什么情况啊? 女儿不是说喜欢的人是那个燕王府的燕世子吗?那这晏小候爷是什么意思啊。他似乎也喜欢月儿,所以才几次为了女儿出手伤人。 这里忠义候夫人正满脸的疑云,那里琉月被晏铮拉着走了一截路,才回过神来,这家伙又抽风了。,一甩手甩开晏铮,停住了身子,严肃的望向晏铮。 “你这是干什么?” 晏铮四下张望一下,发现有下人,压低声音说道。 “我有话要问你?” 他今日之所以进忠义候府,是因为他听说瑾王南宫玉和燕贤王府的燕王世子都想娶琉月为妻,他一听心急了,他也想娶小月儿为妻,所以今日他过来便是问小月儿的。 琉月看晏铮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得诧异,晏铮一惯以来都是个大而化之的人,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神秘兮兮的了。 “好,我们进琉园吧。” 琉月在前面领路,晏铮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后,小蛮和冰舞石榴等人都赶了过来,先前晏铮拉了小姐便跑,她们愣住了,然后反应了过来,才追上来。 一众人进了琉园,琉月知晏铮有话要与她说,便命令了小丫鬟们在外面候着,她自个儿领着晏铮进了正厅。 两人坐下后,也不拐弯抹角的。 “你说,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 琉月直接问道,晏铮望着她,飞快的开口:“听说瑾王殿下和燕王府的世子都进宫向皇上请旨把你指给他们为妻,有没有这回事?” 琉月点头,不知道这事与他有何关系。 晏铮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不过眼神十分的坚定。 “小月儿,你讨厌我吗?” 琉月摇头,晏铮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琉月想了一下,从朋友的角度来说,她是很喜欢晏铮的,真的,虽然晏铮总是给她惹来麻烦,可是她真的不讨厌他,反而很喜欢他的,因为他从来没有算计过她,一心都是为她好的,虽然有时候因为这样给她惹来麻烦,可是她讨厌不起来他。 琉月又点了点头,晏铮一看,不由得满脸的笑意,剑眉挑起,星瞳之间晕开璀璨的光芒,似有荼绯的花朵盛开在瞳底,映衬得整张脸都明朗灵秀起来。 琉月看着这样子的他,再想到他的问话,心咯噔往下一沉,晏铮不会也是想? 她的念头还没有落地,便听到正厅里响起晏铮响脆脆的话来。 “小月儿,那你嫁给我吧,我娶你为妻。” 琉园的正厅里,琉月呆住了,门外偷听的小蛮石榴冰舞三个人都呆了,先前她们看晏世子那神情便觉得有异,这会子忍不住偷听,果然啊,晏世子竟然想娶小姐。 琉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望向晏铮,晏铮整张脸上都是光彩,眼里更是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琉月暗自叹息,先前自已的话算是给了他别样的心思了吗? “晏铮,我们是朋友啊,你好好的怎么想娶我了?” 晏铮一听琉月又老话重提,他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小月儿,你别说以前的事了,以前的我是多么的幼稚啊,我明明喜欢你,却因为朋友,所以从来不敢去想娶你的事情,但是自从夙烨负了你,我就想开了,朋友又怎么样,我们可以做夫妻,也可以做朋友,这样很好啊。” 琉月听了晏铮的话,望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她不忍心伤害晏铮的,可是却又不得不伤害,虽然她想把伤害降到最低,但是她知道这样的伤害不会低。 所以她硬起了心肠,快刀斩乱麻。 “晏铮,其实夙烨没有负我,他之所以整出了那些事,是因为我中了蚀情咒,他为了治我的蚀情咒,所以才假装负我的,因为那样,我的蚀情咒才会好,你明白吗?他依然是很爱我的,而我也因为这件事,确定了我爱他,很爱。” 琉月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小脸蛋上满是光彩,她此刻的神情,和先前晏铮说起她时的神情是一模一样的,这种神情叫恋爱中的神情/ 晏铮怔住了,呆住了,一瞬间,那张英俊的面容上光彩散去,拢上了满天的乌云,惨兮兮的,眼里是愁苦,脸上是愁苦,唇角也是愁苦,他整个人像霜打过茄子般的yan了,耸拉着脑袋,他的大手搓了起来,他似乎想借着这个动作来缓解自已心中的痛楚,那份巨大的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愁苦,笼罩着他。 琉月看着这样子的他,心里很难过,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啊,可是到头来还是伤害了他。 “晏铮,别这样,这样不适合你,你忘了,我们说过要当永远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一辈子的好朋友?” 晏铮没有高兴,从前他很高兴,可是现在他高兴不起来,他只知道小月儿拒绝了他,她不想做他的妻子,她只想当夙烨的妻子。 “为什么这样,小月儿,难道是因为我不如他吗?我记得你们从前是敌对的,是仇人一样的存在着的,可是到头来,你爱上了他,却只是把我当成好朋友,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也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你,可是我却只是你的好朋友。” 他说到最后,凄然的笑起来,那笑带着凄凉的绝望。 琉月张嘴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铮就地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门外小蛮和石榴冰舞走了进来,石榴想起了从前的种种,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 “小姐,晏世子真的好难过啊,奴婢看着也有些心疼。” 如若是别人,她不会心疼的,那些人都欺负过小姐,唯独晏世子没有欺负过小姐,虽然给小姐带来过麻烦,可是他的心却是好的啊。 琉月一动也不想动,说实在的,晏铮那样愁苦,她也很心疼。虽然这种疼。不像恋人之间那样撕心裂隙肺的,可是同样存在着,她很难过。 “你们都退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蛮和冰舞看石榴还想说话,赶紧的一左一右拽了石榴出去。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琉月都没有出去,下午的时候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过来,本想与她讨论医馆的事情,看她神情恹恹的,便没有提,陪了她一会儿,又让她一个人安静了。 晚上的时候,琉月本以为燕烨会来,不过燕烨却没有发现,想当然,他身为燕王府的世子,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情。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小蛮和石榴等人便紧张的替琉月收拾起来。 今日可是解蚀情咒的日子,她们个个都心中祈祷着小姐能顺利的解了蚀情咒,这样以后小姐和燕世子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待在一起了。 早饭过后,忠义候夫人过来了。 “月儿,今日去护国寺,母亲陪你一起去吧。” 琉月一听哪里同意,今日前往护国寺是为了破嗜血阵,母亲去了只怕会担心死了,所以还是让她留在府里吧。 “母亲,不用了,今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忠义候夫人满心的担心,正想开口,门外有小丫鬟进来禀报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小姐,燕王世子登门拜访,现在正在候府的正厅里。” 一听到燕王世子出现,忠义候夫人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了,她现在是丈母娘的心态,十分的想看看这女婿什么样子,所以急急拉着琉月的手起身。 “走,我们去看看燕王世子什么样子?” “母亲。” 琉月唤了一声,怎么感觉母亲的性子有点像小孩子呢? 忠义候夫人不理会她,拉着琉月的手一路前往忠义候府的正厅而去。 正厅里,此时端坐着一个狂妄霸气的人,那份不经心随意的神情却十分的震慑人心,穿着一袭赤紫暗花的锦袍,五官立体如雕塑一般,狭长的凤眸上方,长睫如扇,那黑亮的瞳眸中是深不可测的暗芒,潋潋的波纹,周身流露出来的嗜杀之气,显示此人的心狠手辣,手段非凡,可是那凤翥龙翔之态,霞映澄墉之艳,让人又不由主的想去看他,这就好像飞蛾扑火似的,明知前路凶险,还是想勇往直前。 忠义候府的管家下人没有一个人敢待在正厅里陪客的,全都吓得立在厅外候着,可是又想看看这出色霸气于一身的男子,所以最后便形成了所有人都趴在门口朝里张望的姿势,直到门外的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走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陡然的出声惊吓到了门前偷看的一群人,哗啦一声,全都栽倒了下来,然后以叠罗汉的姿势,上下叠在了一起。 那些人又慌又乱,赶紧的挣扎着爬起来,同时的唤了一声:“夫人。大小姐。” 忠义候夫人瞪了那些人一眼,琉月只是点了一下头,母女二人直继走进了正厅。 一走进正厅,忠义候夫人的视线便移不开了,微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惊叹,这个男人当真是光华潋滟,绝色无双的,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尊贵,而且还霸气十足,但是这霸气却又不让人讨厌。 正厅里坐着的燕烨,一看到琉月与一名妇人走进来,便猜测出此人定是月儿的母亲,所以对她不似对别人那么冷酷,稍微的温融一些。 这也是忠义候夫人不觉得他可怕的原因。 “见过候夫人,在下燕烨。” 忠义候夫人点头,然后唇上的笑意露了出来,不错不错,这男人一看便是那种言而有信之人,看来月儿是捡到宝了。 “坐吧。” “谢候夫人。” 燕烨坐了下来,然后望向了琉月,琉月坐到了他的身边。 燕烨满意的笑了,吩咐立在厅堂一侧的两名手下:“把我昨儿个亲自挑选的东西奉上。” “是,爷。” 手下奉上了四样礼品,除了候爷候夫人的礼物,还给小鱼儿和雅儿二人挑选了礼物。 琉月一看燕烨的动作,不由得凑到他的身边,小声的嘀咕起来。 “你昨天没有出现,是去挑选礼物了。” 燕烨点了点头,然后温声说道:“是啊,第一次登门肯定不能失了礼数,所以亲自去挑选了礼物,你知道爷还从来没这么干过呢?” 最后一句话多多少少有些委屈的意味,琉月立刻赏了他一记白眼,给你家丈母娘挑选礼物,你委屈个什么劲啊。 忠义候夫人望着对面的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十分的亲热,她是越看越开心,笑得满脸的灿烂:“让燕世子费心了。” “不客气。” 忠义候夫人想起月儿要去护国寺的事情,便问琉月:“那今儿个去护国寺,你们两人一起去吗?” 琉月点头:“是的,母亲。” 忠义候夫人总算放心了:“那母亲便放心了,你们两个人一起去吧。回来的时候,一起过来,我备下宴席,我们晚上好好的聚一聚。” 忠义候夫人一说,燕烨知道候夫人算是认同他了,脸上越发的艳光璀璨。 “有劳候夫人了。/” 燕烨说着站起了身,望向了琉月:“月儿,我们是不是该前往护国寺了。” 先前他已经派人送信进护国寺了,他们差不多该出发了,琉月听了他的话,点头起身,然后和忠义候夫人道别,一行人出了正厅。 身后的正厅里,忠候夫人脸上的笑意璀璨至极,问身侧的小丫鬟。 “你们看燕世子和小姐是不是很相配。” “是的,夫人。” 小丫鬟脸一红赶紧的回话,先前她都看燕世子看呆了,真是羞死了,不过燕世子和小姐真是好配啊。 琉月和燕烨二人上了燕王府的马车,君紫烟和君洛凡等人也一起前往护国寺了,女人们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其余的人骑马尾随,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护国寺而去。 马车里,燕烨抱着琉月,唇角勾出笑意问:“怎么样,爷做得还行吗?” 琉月想了想:“嗯,不错,奖赏你一个吻。” 她说完奉上自已的红唇,蜻蜓点水式的吻,亲过便要退开来,燕烨哪里让她退开,不满的抗议:“要奖赏便认真的,态度积极点,不要敷衍爷,爷讨厌这样的,要这样的。” 他长长的来了一个热吻,然后满意的啧着唇,十分回味似的。 琉月有些无语,这家伙太会占便宜了。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搂靠在一起一路前往护国寺。 对于破嗜血阵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这必竟不是儿戏,燕烨叮咛琉月:“月儿,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破了嗜血阵的。” “我相信,我们一定行。” 琉月伸手握着燕烨的手,没有说话,她忽地想到晏铮要娶她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燕烨,她不想隐瞒他任何事,算了,等破了嗜血阵再说吧。 琉月什么都没有说,马车一路进了护国寺,下车的时候,燕烨又戴上了银制的面具。 护国寺依然如之前一般香火旺盛,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护国寺的大门前,了空大师领着一堆人出来了,恭迎了燕烨和琉月等人一路进大殿,中殿,后殿,最后到了护国寺最后面的一处空旷的广场,广场极大,乃是护国寺的僧侣平常用来练习武功的地方。 嗜血阵便设在这广场上的,琉月和燕烨等人一到,看到宽大的广场上,破空而起,一条腾飞的血红巨龙林立着,张牙舞爪甚是恐怖,狰狞,那巨大的龙头,拖地的龙尾,无一不显示它的强大,它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掉他们似的,看来这便是嗜血阵,而且十分的厉害。 琉月和燕烨心里同时的小心起来,了空大师已经领着人走过来。 “这便是嗜血阵,记着,你们进去后,一定要同心同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们都要一起的度过,不要心生隙疑,这样才会破了嗜血阵,等到破了嗜血阵后,你们二人滴血以誓,此生同心同德,只爱一人,你们便会出阵来了,嗜血阵自破。” “是,大师。” “那现在准备好了吗?” 了空大师问,十分慈爱的望着他们二人,燕烨和琉月二人对视一眼,伸出手紧握在一起:“我们准备好了。” “那好,从龙口一起进去吧,记着,这里面的所有一切都是虚幻的,千万不要中计,牢记深爱着的对方,就会破了此阵。” 燕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应了一声是,然后二人腾身而起,相互拉着手,拭身跃进了嗜血阵巨大的龙口之中,身后众人看得心惊胆颤,同时的叫出声来:“世子爷。” “小姐。” 第013章 燕烨琉月解蚀情咒 太子府的灵堂上,风家人全都站了出来,虽然他们先前没搞清楚不明白风凌云要干什么,现在总算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他不相信自个妹妹得急病而死,也不相信那些宫中的御医,东宫太子府的事情,其中就算有一些端睨,御医肯定不希望节外生枝。,所以定然不会说出其中的细节,现在是上官琉月这个神医过来,想必会查个明白,如若依然查不出什么,那么华儿只是命薄罢了。 风老将军望向太子南宫焰,沉声开口。 “太子殿下,既然琉月小姐人已经到了,还望太子殿下让她验上一验,也好让我们风家的人安心。” 太子望了一堂的人,再望望堂上怒目相向的风凌云。想到他的话,最后总算妥协了,大手一挥,命令下去。 “好,让你们验。” 他说完一双漆黑的瞳眸落到了琉月的身上,眸光如薄冰般冷寒,隐有利刃之嗜杀,不过琉月并不是吓大的,她能跟着风凌云前来太子府,便不怕他们。 风凌云望向琉月,沉声开口:“琉月小姐,请。” 琉月点了一下头,然后命令风凌云:“把太子妃抬出黑棺木。” 风凌云走到黑色的棺木前,双手合什,心痛无比的开口:“妹妹,请别怪我哥哥惊扰你,哥哥只想知道你死时究竟是什么样子,是痛苦,还是全无自觉,哥哥想知道这些。” 他说完望向了风老将军,风老将军近前,心疼痛楚的和风凌云二人合力把太子妃风明华从黑棺木里抬了出来,摆在灵堂中间。 琉月扫视了一下灵堂里的人,然后说道:“男人全都退出去吧,我要帮太子妃检查一遍。” 灵堂上,一众人纷纷的后退。 太子,瑾王各有心思,风老将军,风凌云则是满脸的伤心沉痛,纷纷退了出去。 不但是他们,连君洛凡也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琉月和小蛮冰舞,还有风家的女眷,老将军夫人双眼红肿,悠悠的醒来,望到睡在地上的女儿,再次哭断了肝肠。 早知道当日她便该阻止女儿嫁进太子府来,这太子府是什么地儿,这就是虎狼之窝啊。 灵堂上的悲切,并没有影响到琉月,她蹲下身子望向地上的太子妃,此刻的她被打扮得很美丽,像是睡着了,可是谁又知道她死前曾经经历过什么呢? 琉月一边想一边动手给太子妃检查,观她的面容,查她的口鼻,手指,并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征兆,不过她的手倒是死死的抓成鸡爪型,这是人死之前挣扎的情况,由此琉月可以想像得出这女人临死前一定极痛苦。 不过这不能证明太子妃之死有疑点,有时候急病而亡也会很痛苦。 确定了太子妃不是中毒而亡,琉月又仔细的检查太子妃周身有无被人袭击过的现像,不过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一遍,她并没有查出什么来,太子妃并没有被人袭击,身上也无任何的伤痕,难道说她真是急病而亡的。 琉月望向了太子妃,难道要解剖太子妃的内脏检查,看看她是否得了急病,因为一般人若是生了急病,肝脏是一定会显示出来的,但是琉月还是打消了这惊骇世俗的念头,太子妃可是金尊玉贵之躯,她的父母如何会同意把她给解剖了呢,所以她还是别问了,这样的话会触犯众怒的。 琉月想着又回头再检查了一遍,看是否能找到一些什么,如若真的找不到,她也只能宣布太子妃之死是急病而死的了。 不过这一次她却有了一些小小的收获,琉月发现太子妃紧握成鸡爪样的五指中,有一指指甲断裂了,当然这没有什么稀憾的,重点是剩下的半截断指甲中有一截皮屑,先前她检查了太子妃身体,发现她的身上并没有抓痕,伤痕,那就是说当时太子妃的房内有人,还被她狠狠的抓了的,这人应该不是她的丫鬟,如若是她的丫鬟,她就算生了急病,疼痛难忍也不至于用力的抓丫鬟的手臂。 琉月命令了小蛮把太子妃的衣着整理好,然后命令她出去唤了风凌云将军进来。 很快,风凌云走了进来,脸色依旧冷若冰霜,望向蹲在地上的琉月问。 “有什么发现?” 琉月小心的捏了米粒大小的皮屑给风凌云看。 “当时,有人在太子妃的房里,看,她的指甲里,竟然有皮屑,我检查过了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抓痕,也就是这块皮屑是别人的。” “太子妃房内有人?” 风凌云的眼里一瞬间凌厉异常,说了一句又开口:“那要是丫鬟呢?” “你不是说太子妃温良贤淑吗?就算她生了急病,也不至于迁怒于丫鬟,除非是?” 琉月停住了,除非那个人是害她的人,她才会一怒抓伤了那人。 “不如你调了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查一查,若是没人受伤,那么就说明,太子妃死前,还有另外一人在房里。” 风凌云脸色肃杀,一瞬间满脸的杀机,然后走了出去,命人查那些侍候太子妃的丫鬟,很快查了走进来,发现侍候太子妃的丫鬟,无一人手上身上有抓痕。 风凌云走进了灵堂,望向琉月:“正如你所的,除了那些丫鬟,还有一人在太子妃的房里,不过除了这个皮屑,再没有别的了吗?” 琉月凝眉盯着地上的太子妃,这说明太子妃很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的,那人是如何杀死太子妃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的,什么样的手段呢,她的全身都被她检查了的,但是没有查出来。 最后琉月的眸光落到了太子妃的头顶上,眼睛陡的一亮,头顶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地方,古有铁钉钉头而致人于死地,太子妃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琉月如此一想,飞快的起身走到太子妃的头顶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太子妃头顶上有铁钉之类的东西。 检查了一遍,没有查出东西来,琉月不死心,因为眼下唯有头顶是她的希望了,如果再查不出东西来,太子妃只怕是妄死了,说实在的,现在她很同情这死去的太子妃,真的想让她能瞑目。 琉月又查了一遍头顶,眼睛忽地亮了,她仔细的分开了太子妃头顶的头发,最后她不得不惊叹于背后下黑手之人的心细如发,竟然能用这么巧妙的手法杀掉了太子妃。 此人应该懂医,或者是他曾经涉及过这方面的东西,所以精通如何能精准的杀人。 琉月眼睛乌光灼亮,抬首望向风凌云命令:“立刻去把所有人叫到灵堂里来。” 风凌云看到琉月神情,心里陡的疼痛莫名,身上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孙被抽干了,虽然他想查清楚妹妹死的真相,可是当真相快浮出水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已快承受不了了,妹妹她竟然,竟然。 风凌云感觉自已快崩溃了,拖着沉重无比的双腿走了出去,把灵堂外面的人全都唤了进来。 太子府的人,瑾王府的人,风家的人,更甚至于先前前来太子府拜祭的宾客全都涌了进来,大家都好奇的想知道太子妃究竟是如何死的,风家亲自带了上官琉月来查验,会不会出现不一样的局面。 整个灵堂里挤满了人。琉月站起来望向太子南宫焰和瑾王南宫玉等人,幽冷的蹙眉说道。 “先前我在太子妃的断甲里发现了一小块米粒大小的皮屑,这显示太子妃临死前曾经抓伤了某人的,本来以为是因为太子妃病发疼痛而抓伤了房里的丫鬟,但先前风将军去检查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丫鬟受伤了,那么说明此皮屑,根本就是丫鬟的,当时太子妃死的时候,其实房里另外有人。” 琉月停了一下,灵堂里,顿时间响起嗡嗡声,不少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太子南宫焰脸色阴沉的望着琉月:“难道就凭米粒大小的皮屑,便断定太子妃的房内有人,若是这皮屑是不经意留下的呢?” 琉月点了一一下头,又接了口说道:“没错,所以我们不能凭着米粒大小的皮屑断定太子妃是被人谋害或者是杀害了,但是我又查到了一样,可以证明太子妃确实是被人谋杀了的。” 琉月此言一落,风家的老夫人,太子妃的娘亲直接受不了嗷的一声叫,再次昏了过去。 老将军的大拳握了起来,沉声吼叫起来:“什么东西。” 琉月当着所有人的面蹲下来,然后小心的从太子妃的头顶上分别的取出了三枚细如银毫的银针。 “大家看到了吗?有人用三枚银针刺进了太子妃头顶的三个穴位,人的头顶穴位是至关重要的,别说三针,一针足以致命,但是凶手为什么使用三枚银针呢,这是因为他很聪明的用银针控制了七窍流血的症状,使得血液逆流,全都流进了内脏,所以说太子妃的表面看不出来受伤中毒的症状,但事实上她当时的痛苦状态不比中毒轻,而且她很痛苦。” 琉月说着,抬起太子妃的一只手,指着她的手:“当时她痛苦的用手抓来人,手指断裂了,还抓了一手的皮屑/” 琉月沉重的望向风凌云,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我不想说,但是却只想让你们知道她临死前的状态,她死时极痛苦。” 她说完不再说什么,至于查太子妃之死的事情,是风家和瑾王南宫玉的事情,不是她的事情了,正厅里的人个个满脸惊异,望着上官琉月,人人都想着,如若不是上官琉月,恐怕没人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死的,她果然不愧是神医啊,太厉害了,人人脸上是惊叹。 灵堂上。风老将军直接咚的一声昏了过去,一看老将军昏了,不少人变了脸色,个个沉默,还有不少人望向太子南宫焰,南宫焰此刻周身的杀气,脸色难看至极,朝外面命令:“来人,给本宫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谋害了太子妃,若是查清楚了,定要灭他的九族。” 瑾王也赞同:“没错,若是查出谋害太子妃之人,定然要杀死他。” 琉月看着没自已的事了,便向风凌云告辞离开了太子府。别的她也懒得理会。 忠义候府的马车里。 小蛮和冰舞二人心痛的说道:“小姐,太子妃死得真惨。” “是啊,究竟是什么人丧心病狂的毒死了太子妃啊。” 琉月一言不吭,谁毒死太子妃的她不知道,自有人会去查,她想到的是自已先前那么说,让风家人的心里更痛,她是不是很惨忍。 “小蛮,你说我是不是很惨忍,明明可以不告诉他们太子妃死得很惨的。” “小姐,这关你什么事啊?” 冰舞也点头认同:“这不关你的事情。” 琉月叹气说道:“其实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太子妃死得很痛苦,想让他们知道她当时死的样子,我不想欺骗他们说她死得很安详,好像睡着了似的,或者是不知不觉的睡去了,这似乎是对太子妃的一种亵渎。” “算了。小姐,你别想这件事了,省得心烦。” 小蛮说道,琉月点了一下头,闭上眼睛靠在厢壁上睡觉。 马车一路回了忠义候府。琉月回房间去休息了,这一天差不多折腾大半天的时间了,她身上蚀情咒还没有解,虽然暂时的被封印住了,但身体并没有多好,所以很容易累。 琉园内外一片安静。 …… 夜幕降临,东宫太子府的后院一片死寂。 太子府所有的人都到了前面的灵堂内接受检查,风凌云和瑾王南宫玉全权负责这件事。 太子殿下则因为这一闹腾,所以心力不济的回自个的院子休息了。 南宫焰的卧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南宫焰正躺在床上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周身的怒意,脸色冷莹莹的难看至极。 窗户上,忽地响起轻微的叩声,南宫焰陡的一惊,翻身坐起来望向窗外:“什么人?” “是我。” 一道轻细却冷冽的声音响起来,南宫焰脸色一暗,不由得大惊,赶快走过去打开了窗户,便看到窗外一人戴着黑斗篷立着。 虽然看不到神容,但南宫焰已经认出了来人,不安的唤了一声。 “母后。” 没错这深夜前来东宫太子府的人乃是宫中的雷皇后,今日太子府内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回宫中去了。 雷皇后稍一想便知道这事是什么端睨,心里别提多恼火了,立刻坐立不安起来,这件事搞不好,儿子便要惹了一身骚上身,所以天一黑,她便领着人过太子府来了。 太子南宫焰扶了雷皇后进来,雷皇后命令几名暗卫小心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暗卫退了下去,房中只有她们母子二人,雷皇后轻手掀起头上的黑纱,露出一张冷冽阴骜的面容来,瞳眸中冷光摒射,一字一顿的开口:“太子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南宫焰张嘴想说话,雷皇后却已冷冷的喝道:“你好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母后不是说了让你不要随便乱动的吗?” 太子南宫焰一言不吭,他的神情显示,确实他动的手脚。 雷皇后气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好半天没说话,然后才心情沉重的开口:“你是不是想娶上官琉月那个贱人,所以才对太子妃动了这样不该动的手脚?” 雷皇后问,南宫焰没说话,他以为万无一失的,谁会想到风凌云会去把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带来,而现在上官琉月还查出了太子妃之死是因为头顶上的三枚银针所致,所以说他的行动失利了。 雷皇后一双厉眸狠瞪着自个的儿子,可是事已至此,骂他也没有用了。 “你可是安排好了。” 太子南宫焰立刻点头,虽然他对这件事失算了,不过别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 “母后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太子南宫焰说道,雷皇后想了一下说道:“即便你安排好了,风家只怕也不会全然相信,他们算是和我们分了心,但是没有把柄他们也不好把矛头指向我们,从现在开始,你要记着,别想着娶上官琉月的事情了,那女人就算是宝你也碰不得,因为你若是一提娶上官琉月,风家人便会把矛头对准我们。” 南宫焰一听,眉挑了起来,他做了这么多可就是为了娶上官琉月,现在竟然不娶,那他不是? 雷皇后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沉声警告他:“我再说一遍,别打上官琉月的主意,这个女人很聪明,现在还没怎么样呢,便惹了一身骚,你还想着娶那女人不成?” 南宫焰不说话,心里对上官琉月还是有恨意的,如若今日不是上官琉月检查出了太子妃头顶上三枚银针的事情,这件事还不会泄露,风家也不好对他们怎么样? “可是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瑾王不成?” “她未必肯嫁瑾王,听说燕贤王府的世子也想娶她。” 这是雷皇后今天得到的消息。 太子南宫焰一听,脸上笼罩上若有所思:“就算燕烨娶她,对我们也是不利的。” 雷皇后唇角一勾冷笑:“你以为我们容得了她,这个女人若是活着,与我们来说是不利的,所以她留不得。” “母后。” 南宫焰想说什么,雷皇后直接的说道:“这件事我来做,不用你再动任何的手脚,你安份些,就算你安排好了,风家也未必相信,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肯定会派人盯住你的动向,所以你记着自已该做的事情,你是一个刚死了太子妃的人。” 雷皇后提醒南宫焰,南宫焰立刻点头,不过他没忘了叮咛雷皇后。 “母后,你若出手对付上官琉月,也要小心一些,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很聪明。” 今日灵堂上的检验使得太子南宫焰算是看明白了上官琉月这个人,这个女人不同于一般庸俗的女子,十分的狡猾聪明,所以他们要想对付她,一定要小心。 “母后知道怎么做。” 雷皇后沉重的点头,眼下她们算是把风家也得罪了,所以以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想到这,雷皇后又瞪了太子南宫焰一眼,都是这儿子太冲动了,也怪自已先前没有把利害与他说清楚。 太子南宫焰也知道自已想得太简单了,所以眼下他又重新的想了一下,知道自已现在的处境有些难,本来自已在父皇那儿便不讨喜,这会子竟然又生出这样的事情来,得罪了风家,这可真是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上官琉月这个女人留不得,这女人留着便会坏事。 “母后你千万小心些。” 太子南宫焰再次叮咛雷皇后,雷皇后点头,没好气的说道:“管好你自已吧。” 她说完戴上了头篷往窗户前走去,南宫焰扶了她的身子出了窗户,很快雷皇后的身影没落在夜色之中。 …… 忠义候府的琉园里,一片安静。 琉月的房间里,她正靠在床前看书,小蛮和石榴两个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琉月先前睡了一会儿,所以这会子倒也不困。 眼看着夜色不早了,她望了一眼把房间里收拾妥当的小蛮和石榴两个人:“你们两个人还是去外间息下吧,我再看会儿书。” “小姐,我们陪着你吧。” 琉月摇了摇头,不同意她们熬着:“好了,去睡吧,我没事,需要什么东西再叫你们两个。” 两个小丫头总算不说什么,走出去洗盥一番休息了。 琉月再次安静的窝在房间的大床上看书,她看的是医药书,除了这个,别的她不太看得进去。 暗夜,万簌俱寂, 天地无声,忽地窗外响起细微声响,仿似风声,来得极快,呼的一声,眨便落到了窗前,琉月不由得警戒,翻身坐起来,手中便捏了几枚冰魄银针,注视着窗前,只要有人进来,她便射出银针。 果然窗户动了,打开,有光影疾射而过,琉月的冰魄银针疾射了出去,却被来人一拢衣袖尽数的收了起来,随之慵懒的声音响起来。 “月儿你这是谋杀亲夫吗?” 琉月一听才知道来人是燕烨,不由得唇角弯弯的笑意,放下手里的书望过去。 只见灯光之下立着一风华艳艳之人,宽松的锦锻衣袍,流水一般垂泻着,绣金攒青叶的袖口,如烟沙之中的绿霞。那墨色的发倾倾而下,映衬得五官完美无暇疵,唇角勾魂的笑意,眼里是浓如烈酒的深情,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然后缓缓的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捏着几枚银针,在灯光之下银光灼亮。 琉月看到他手里的银针,不由得笑了起来,嘟嘴说道。 “谁让你不声不响的出现的,我还当是谁呢,。” 琉月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银针,收了起来。 燕烨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长臂一伸揽了她入怀,然后俯身对着她的娇唇亲吻了下去。 这一吻火辣激情,充满了浓烈的**。 琉月也回吻着他,并做好了彼此相交相融的准备。 大床上,燕烨压着琉月,狠狠的吻着琉月的唇,然后向下一路顺延的吻着她的小脖子,小耳垂,吻得琉月身子发颤,周身的酥软无力,娇喘吟吟,双手无力的攀着他的脖子,好听的细吟声从她的嘴里泻出来。 燕烨周身的**,紧压着某人,然后一只手去扯琉月的衣服,琉月也伸出手去扯他的衣服,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他们是相思了多少日子,经历了多少的苦,才走到了今天,所以彼此再没有一点的缝隙了,此刻亲热也没有什么,何况琉月不排除婚前性行为。 但是两个人的大战眼看着要水到渠城了,燕烨陡的停住了动作,然后拉高某人的衣襟,整理某人的头发,强行压下心头的欲火,俯身细啄了一下琉月的唇。 “等到大婚,爷再细细的品尝你。” 琉月却没有放开燕烨的衣襟,她看得出来这男人很压抑,其实她不介意婚前性行为,想着软软的开口。 “我不介意婚前?” 她的话说到这儿,脸颊滚烫如烈酒,说不下去了。 燕烨并没有动摇,虽然心里很想,但是狼战胜了**。 “我要我们的洞房花蚀夜是最美好的,你将从内到外全都属于我,不但是人,还有名份上也是属于我的。” 燕烨霸道的说着,然后替琉月整理好衣服,自已退了开来,翻坐到床上,然后拉了琉月入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躺着。 琉月看他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子,心里倒是十份的心疼,取了帕子替他擦擦脸上的汗水,然后顽劣的说道/ “今日姐愿意,你不干,日后可没今儿个这机会了。” 燕烨一下子被她逗笑了,然后笑望着她:“爷要很快大婚,到时候就算你不乐意,爷也要压倒你,再压倒,再压倒。”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这是要压倒几次啊。” 燕烨一本正经的伸出一只手,飞快的算着,然后慢吞吞的说道。 “一夜压倒四次,把现在的都补回来。” 琉月伸出粉拳捶了燕烨一下:“你个禽兽。” 燕烨一脸狂傲的说道:“这没办法,月儿的口味与众不同,就爱禽兽。” 琉月不理会他了,她发现这男人口才特别的好,自已说未必说得过他。 燕烨的脸色忽地一正,望向琉月问:“听说今儿个风凌云过来请你过去给太子妃验尸了?你什么时候改行做验尸官了?” 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本想阻止她掺和进这件事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跟着风凌云进了太子府,所以他晚上的时候才过来。 对于琉月掺和这件事,燕烨是不同意的,这枭京内里的水很深,琉月这样很容易得罪人,为自已招来麻烦。 “你这样干,首先得罪的是皇后和太子,不管太子妃怎么死的,她们都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所以你这样做是惹到他们了,其次是雷家的人,还有和皇后太子交好的世家给得罪了。” 琉月一挑眉,睨向了身侧的燕烨,缓缓说道:“这些我想过,我本来也不想去的,但是风凌云说了若是我前往太子府,他便欠我一次,日后你可是会成为燕王府的王爷的,但是你初来窄到的,肯定要拉拢这些世家,我这算是替你拉拢关系,另外,皇后和太子因为南宫巽音的事情,本就讨厌我,想对付我,就算我不动手对付他们,他们也未必放过我,所以我这件事没啥损失,。而且你别忘了,我虽然是一个医者,可还是想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死的,如若她真的是生病死的,那么是她命薄,怨不得别人,可如若她是被人害死的,至少要让人知道她是被害死的,而不是生病死的,这对她是不公平的。” 燕烨听着琉月侃侃而谈,虽然认同她的理论,可是不代表同意她把自已置于水火之中。 “虽然你说得没错,分析得也对,可是我不希望你掺和到这些世家的争斗之中,要是伤了你自个儿怎么办?” 燕烨满脸的冷意,盯着琉月,不等琉月开口又说道:“这是第一次,以后做什么事一定要先与我商量商量。” 琉月想了一下点头:“好。” 只是商量,就算是商量,她也不会退缩的。 燕烨看她眼珠子乱转,分明是在心里腹诽的,抬手便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然后警告她:“小脑袋瓜又打什么主意了,记着什么主意都不准打。” 琉月立刻把脸靠在他的怀里:“睡觉睡觉。” 说着当真闭上眼睛休息了,燕烨伸手拉了被子替她细心的盖好,月儿的蚀情咒还没有解掉呢,身子累不得,但愿蚀情咒能顺利的解掉。 燕烨闭上眼睛陪着琉月休息,满室的温馨暖人。 第二天天没亮,燕烨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琉月虽然知道,却怕睁开眼睛,睡得正香呢。 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小蛮和冰舞正候在房间里,两个小丫鬟根本就不知道昨夜燕烨过来的事情,看琉月睡得挺好的,倒是替她高兴。 “小姐,你醒了,小姐睡得真香啊。” 看到小姐睡得好,她们才高兴呢,先前小姐因为蚀情咒而睡不着的时候,她们别提多害怕了。 但愿明日的蚀情咒能顺利的解掉/。 小蛮过来侍候琉月起身,冰舞在床边禀报消息。 “小姐,陆迟早上送了消息过来,说东宫太子府那边的事情水落石出了,查出来是府里的一个精于医术的侧妃所下的毒,这侧妃也承认了是她下的毒手,因为她嫉妒太子妃,认为太子妃的性子太软弱了,没有能力担当太子府的正妃,所以便用银针杀人。” 大床上的琉月没有说话,安静的任凭小蛮摆布,等到穿戴好了。她才问冰舞。 “宫里可是有消息出来了?” “皇上责令刑部严惩那侧妃,侧妃背后的娘亲也受到了牵连,听说都降了,侧妃被斩杀了。” 琉月眼神中乌亮一片,淡淡的叹息。 “你说一个侧妃,她有那胆子敢动太子妃吗?还是风家人。” 可不是这侧妃,又是何人去动太子妃呢,这一点琉月想不透啊,若说太子动的手脚,却又不尽然,南宫焰又不傻,太子妃的父亲手里执掌着兵权,他好好的去动太子妃做什么。 难道是她想多了,真是那侧妃动的手脚。 “算了,这件事怎么样是皇上的事情,不干我们的事情。” 琉月说完,领着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往外走去,去正厅吃东西了,不过琉月的早饭没有吃,听到管家派来的人禀报。 “廉亲王爷求见。” 一听到廉亲王爷求见,琉月的眉蹙了起来,这男人过来干什么的,她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为了给他儿子求病问医的。 “不见,你和他说,他儿子的病我治不了。” 琉月直截了当的说道,金橘说着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去前面回了廉亲王爷。 不过琉月的早饭刚吃完,又有人过来禀报。 “小姐,廉亲王爷不肯走,在候府前面的正厅里闹了起来?” 琉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难怪这廉亲王府的世子南宫焕不行,他分明是被这廉亲王爷给惯成的这样。 他儿子一个男人,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去给他儿子治那种病,有这种理吗?这神经病的,不过倒是不能治,而是她不想治。 “让他闹,闹个够,对了,告诉管家,把门打开,让人看看这堂堂廉亲王爷竟然跑到候府来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皇上也知道,看看他如何让皇上交待。” 下人退了出去,不过很快又有人冲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前面打了起来?” 琉月一惊,她再想不理是不可能的了,这都打起来了,想着站起身,领着一众人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问。 “是廉亲王爷打的我们候府的人吗?” 如若真是这样,她要进宫向皇上告廉亲王爷一状,看他以后还进不进候府来闹了。 身侧的小丫鬟一脸惊色的摇头:“不是的,是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打了廉亲王爷?” “什么?” 琉月的脑门蹙了起来,这事怎么又扯上了武宁候府的小候爷晏铮了,晏铮什么时候过来的。 “晏小候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晏小候爷过来看到廉亲王爷在闹,他一怒打了廉亲王爷,管家眼看着要出事,所以便命奴婢来禀报小姐。” 琉月有些无语了,她还以为晏铮稳重了呢,这家伙还和从前一样莽撞啊。 一行人急速的前往候府的正厅,正厅门前没什么下人,不过里面却传出来闹轰轰的声音,很显然的人都涌进了正厅里了。 琉月一行人走过去,只见门里奔出来两个下人,一抬首看到琉月走了过来,忙恭敬的唤道。 “小姐,你可过来了,” 语气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琉月抬脚走了进去,便见到正厅里,廉亲王爷脸都被打肿了,此刻瘫坐在正厅一侧的椅子上哼吭唧唧的,义父忠义候正陪着他,至于另一边坐着的晏铮,满面怒容的瞪着对面的廉亲王爷,大有还想打他的举动。 晏铮的身侧立着忠义候夫人,正劝着晏铮,让晏铮消消火。 琉月一走进来,晏铮满脸的怒意退去,望向琉月笑了起来。 “小月儿,你怎么过来了?” 他一言落,指向对面的廉亲王爷:“这个老混蛋,竟然让你给他儿子治那见不得人的病,候夫人说了你一个女娃子家的没办法替他儿子医治,他个老不死的竟然说什么让他儿子娶了你,你便可以替他儿子医治了,你说这不是混帐话吗?我实在气不过所以打了他。” 对面的廉亲王爷一听晏铮的话,直接大吼起来。 “这是老子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 这事他不会善罢干休的,今儿个他定要进宫告晏铮一状,先是把他儿子打废了,现在又来打他,他都能连他打了,又如何不会把他儿子打残了呢,所以说这件事他算是逮住他了,他儿子铁定是他打残废的。 “晏铮这事老子与你没完。” 晏铮剑眉一挑,怒喝:“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他一言落又站起身要怒揍廉亲王爷,廉亲王爷被他打怕了,一看他扬拳头,身子往后缩去。 琉月赶紧的喝住晏铮。 “晏铮,胡闹什么,这里是忠义候府,你要是打出人命来,不但是武宁候府,就是忠义候府也脱不了干系。” 晏铮听了琉月的话总算停住了动作,只警告了廉亲王爷一声。 “你若是再说不该说的,就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廉亲王爷总算不敢说了,然后望向琉月,眼里有恳求:“上官小姐,你不是神医吗?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你了。” 琉月脸色一沉,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廉亲王爷都没有放弃这种打算。 “王爷,我对于这方面的病症并不精通,请王爷另请高明吧。” “你是神医如何会没有办法呢?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廉亲王爷老泪纵横,伤心的哭了,可惜在座的没一个同情他,都是他把廉亲王府的世子爷南宫焕给惯得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这京城多少良家妇女被他祸害了,现在他这是遭报应了,若是琉月替他医好了命根子,只怕很快便会成为枭京城的罪人,那些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她,所以她是坚决不伸这个手的。 琉月想着,陡的起身,脸色冰冷的瞪视着廉亲王爷。 “王爷,我再说一遍,我虽然侥幸得了神医称号,但并不是包治百病的,所以请你别把心思动在我的头上,若是你再胡搅蛮缠这件事,我不介意进宫把此事禀报给皇上,堂堂廉亲王府竟然做出这种请求来,实在是令人不耻。” 廉亲王爷一怔,若是把此事禀报到皇已上那儿,皇上一定会大怒的,而且先前自个还说了自已的儿子可以娶上官琉月的话,他明明知道瑾王殿下想娶上官琉月,自已这不是和皇上抢儿媳妇吗?所以若是这事禀报进宫,自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如此一想,廉亲王爷不说话了,最后气狠狠的起身,领着廉亲王府的下人离开了,走出正厅门,才敢朝里面叫嚣。 “晏铮,本王立刻进宫去找皇上,你竟然打了本王,本王不会善罢干休的。” 忠义候爷赶紧的跟出去送了廉亲王爷离开。 正厅里,琉月望向晏铮,叹口气道:“你打他做什么,你这一打,皇上只怕又要责怪你了?说不定还要重罚,” “我不怕。” 晏铮说完,陡的起身一伸手拉着琉月的手便走。 身后的忠候夫人有些木愣愣的,这是什么情况啊? 女儿不是说喜欢的人是那个燕王府的燕世子吗?那这晏小候爷是什么意思啊。他似乎也喜欢月儿,所以才几次为了女儿出手伤人。 这里忠义候夫人正满脸的疑云,那里琉月被晏铮拉着走了一截路,才回过神来,这家伙又抽风了。,一甩手甩开晏铮,停住了身子,严肃的望向晏铮。 “你这是干什么?” 晏铮四下张望一下,发现有下人,压低声音说道。 “我有话要问你?” 他今日之所以进忠义候府,是因为他听说瑾王南宫玉和燕贤王府的燕王世子都想娶琉月为妻,他一听心急了,他也想娶小月儿为妻,所以今日他过来便是问小月儿的。 琉月看晏铮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得诧异,晏铮一惯以来都是个大而化之的人,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神秘兮兮的了。 “好,我们进琉园吧。” 琉月在前面领路,晏铮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后,小蛮和冰舞石榴等人都赶了过来,先前晏铮拉了小姐便跑,她们愣住了,然后反应了过来,才追上来。 一众人进了琉园,琉月知晏铮有话要与她说,便命令了小丫鬟们在外面候着,她自个儿领着晏铮进了正厅。 两人坐下后,也不拐弯抹角的。 “你说,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 琉月直接问道,晏铮望着她,飞快的开口:“听说瑾王殿下和燕王府的世子都进宫向皇上请旨把你指给他们为妻,有没有这回事?” 琉月点头,不知道这事与他有何关系。 晏铮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不过眼神十分的坚定。 “小月儿,你讨厌我吗?” 琉月摇头,晏铮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琉月想了一下,从朋友的角度来说,她是很喜欢晏铮的,真的,虽然晏铮总是给她惹来麻烦,可是她真的不讨厌他,反而很喜欢他的,因为他从来没有算计过她,一心都是为她好的,虽然有时候因为这样给她惹来麻烦,可是她讨厌不起来他。 琉月又点了点头,晏铮一看,不由得满脸的笑意,剑眉挑起,星瞳之间晕开璀璨的光芒,似有荼绯的花朵盛开在瞳底,映衬得整张脸都明朗灵秀起来。 琉月看着这样子的他,再想到他的问话,心咯噔往下一沉,晏铮不会也是想? 她的念头还没有落地,便听到正厅里响起晏铮响脆脆的话来。 “小月儿,那你嫁给我吧,我娶你为妻。” 琉园的正厅里,琉月呆住了,门外偷听的小蛮石榴冰舞三个人都呆了,先前她们看晏世子那神情便觉得有异,这会子忍不住偷听,果然啊,晏世子竟然想娶小姐。 琉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望向晏铮,晏铮整张脸上都是光彩,眼里更是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琉月暗自叹息,先前自已的话算是给了他别样的心思了吗? “晏铮,我们是朋友啊,你好好的怎么想娶我了?” 晏铮一听琉月又老话重提,他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小月儿,你别说以前的事了,以前的我是多么的幼稚啊,我明明喜欢你,却因为朋友,所以从来不敢去想娶你的事情,但是自从夙烨负了你,我就想开了,朋友又怎么样,我们可以做夫妻,也可以做朋友,这样很好啊。” 琉月听了晏铮的话,望着他,好半天没说话。 她不忍心伤害晏铮的,可是却又不得不伤害,虽然她想把伤害降到最低,但是她知道这样的伤害不会低。 所以她硬起了心肠,快刀斩乱麻。 “晏铮,其实夙烨没有负我,他之所以整出了那些事,是因为我中了蚀情咒,他为了治我的蚀情咒,所以才假装负我的,因为那样,我的蚀情咒才会好,你明白吗?他依然是很爱我的,而我也因为这件事,确定了我爱他,很爱。” 琉月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小脸蛋上满是光彩,她此刻的神情,和先前晏铮说起她时的神情是一模一样的,这种神情叫恋爱中的神情/ 晏铮怔住了,呆住了,一瞬间,那张英俊的面容上光彩散去,拢上了满天的乌云,惨兮兮的,眼里是愁苦,脸上是愁苦,唇角也是愁苦,他整个人像霜打过茄子般的yan了,耸拉着脑袋,他的大手搓了起来,他似乎想借着这个动作来缓解自已心中的痛楚,那份巨大的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愁苦,笼罩着他。 琉月看着这样子的他,心里很难过,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啊,可是到头来还是伤害了他。 “晏铮,别这样,这样不适合你,你忘了,我们说过要当永远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一辈子的好朋友?” 晏铮没有高兴,从前他很高兴,可是现在他高兴不起来,他只知道小月儿拒绝了他,她不想做他的妻子,她只想当夙烨的妻子。 “为什么这样,小月儿,难道是因为我不如他吗?我记得你们从前是敌对的,是仇人一样的存在着的,可是到头来,你爱上了他,却只是把我当成好朋友,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也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你,可是我却只是你的好朋友。” 他说到最后,凄然的笑起来,那笑带着凄凉的绝望。 琉月张嘴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铮就地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门外小蛮和石榴冰舞走了进来,石榴想起了从前的种种,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 “小姐,晏世子真的好难过啊,奴婢看着也有些心疼。” 如若是别人,她不会心疼的,那些人都欺负过小姐,唯独晏世子没有欺负过小姐,虽然给小姐带来过麻烦,可是他的心却是好的啊。 琉月一动也不想动,说实在的,晏铮那样愁苦,她也很心疼。虽然这种疼。不像恋人之间那样撕心裂隙肺的,可是同样存在着,她很难过。 “你们都退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蛮和冰舞看石榴还想说话,赶紧的一左一右拽了石榴出去。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琉月都没有出去,下午的时候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过来,本想与她讨论医馆的事情,看她神情恹恹的,便没有提,陪了她一会儿,又让她一个人安静了。 晚上的时候,琉月本以为燕烨会来,不过燕烨却没有发现,想当然,他身为燕王府的世子,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情。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小蛮和石榴等人便紧张的替琉月收拾起来。 今日可是解蚀情咒的日子,她们个个都心中祈祷着小姐能顺利的解了蚀情咒,这样以后小姐和燕世子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待在一起了。 早饭过后,忠义候夫人过来了。 “月儿,今日去护国寺,母亲陪你一起去吧。” 琉月一听哪里同意,今日前往护国寺是为了破嗜血阵,母亲去了只怕会担心死了,所以还是让她留在府里吧。 “母亲,不用了,今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忠义候夫人满心的担心,正想开口,门外有小丫鬟进来禀报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小姐,燕王世子登门拜访,现在正在候府的正厅里。” 一听到燕王世子出现,忠义候夫人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了,她现在是丈母娘的心态,十分的想看看这女婿什么样子,所以急急拉着琉月的手起身。 “走,我们去看看燕王世子什么样子?” “母亲。” 琉月唤了一声,怎么感觉母亲的性子有点像小孩子呢? 忠义候夫人不理会她,拉着琉月的手一路前往忠义候府的正厅而去。 正厅里,此时端坐着一个狂妄霸气的人,那份不经心随意的神情却十分的震慑人心,穿着一袭赤紫暗花的锦袍,五官立体如雕塑一般,狭长的凤眸上方,长睫如扇,那黑亮的瞳眸中是深不可测的暗芒,潋潋的波纹,周身流露出来的嗜杀之气,显示此人的心狠手辣,手段非凡,可是那凤翥龙翔之态,霞映澄墉之艳,让人又不由主的想去看他,这就好像飞蛾扑火似的,明知前路凶险,还是想勇往直前。 忠义候府的管家下人没有一个人敢待在正厅里陪客的,全都吓得立在厅外候着,可是又想看看这出色霸气于一身的男子,所以最后便形成了所有人都趴在门口朝里张望的姿势,直到门外的琉月和忠义候夫人走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陡然的出声惊吓到了门前偷看的一群人,哗啦一声,全都栽倒了下来,然后以叠罗汉的姿势,上下叠在了一起。 那些人又慌又乱,赶紧的挣扎着爬起来,同时的唤了一声:“夫人。大小姐。” 忠义候夫人瞪了那些人一眼,琉月只是点了一下头,母女二人直继走进了正厅。 一走进正厅,忠义候夫人的视线便移不开了,微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惊叹,这个男人当真是光华潋滟,绝色无双的,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尊贵,而且还霸气十足,但是这霸气却又不让人讨厌。 正厅里坐着的燕烨,一看到琉月与一名妇人走进来,便猜测出此人定是月儿的母亲,所以对她不似对别人那么冷酷,稍微的温融一些。 这也是忠义候夫人不觉得他可怕的原因。 “见过候夫人,在下燕烨。” 忠义候夫人点头,然后唇上的笑意露了出来,不错不错,这男人一看便是那种言而有信之人,看来月儿是捡到宝了。 “坐吧。” “谢候夫人。” 燕烨坐了下来,然后望向了琉月,琉月坐到了他的身边。 燕烨满意的笑了,吩咐立在厅堂一侧的两名手下:“把我昨儿个亲自挑选的东西奉上。” “是,爷。” 手下奉上了四样礼品,除了候爷候夫人的礼物,还给小鱼儿和雅儿二人挑选了礼物。 琉月一看燕烨的动作,不由得凑到他的身边,小声的嘀咕起来。 “你昨天没有出现,是去挑选礼物了。” 燕烨点了点头,然后温声说道:“是啊,第一次登门肯定不能失了礼数,所以亲自去挑选了礼物,你知道爷还从来没这么干过呢?” 最后一句话多多少少有些委屈的意味,琉月立刻赏了他一记白眼,给你家丈母娘挑选礼物,你委屈个什么劲啊。 忠义候夫人望着对面的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十分的亲热,她是越看越开心,笑得满脸的灿烂:“让燕世子费心了。” “不客气。” 忠义候夫人想起月儿要去护国寺的事情,便问琉月:“那今儿个去护国寺,你们两人一起去吗?” 琉月点头:“是的,母亲。” 忠义候夫人总算放心了:“那母亲便放心了,你们两个人一起去吧。回来的时候,一起过来,我备下宴席,我们晚上好好的聚一聚。” 忠义候夫人一说,燕烨知道候夫人算是认同他了,脸上越发的艳光璀璨。 “有劳候夫人了。/” 燕烨说着站起了身,望向了琉月:“月儿,我们是不是该前往护国寺了。” 先前他已经派人送信进护国寺了,他们差不多该出发了,琉月听了他的话,点头起身,然后和忠义候夫人道别,一行人出了正厅。 身后的正厅里,忠候夫人脸上的笑意璀璨至极,问身侧的小丫鬟。 “你们看燕世子和小姐是不是很相配。” “是的,夫人。” 小丫鬟脸一红赶紧的回话,先前她都看燕世子看呆了,真是羞死了,不过燕世子和小姐真是好配啊。 琉月和燕烨二人上了燕王府的马车,君紫烟和君洛凡等人也一起前往护国寺了,女人们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其余的人骑马尾随,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护国寺而去。 马车里,燕烨抱着琉月,唇角勾出笑意问:“怎么样,爷做得还行吗?” 琉月想了想:“嗯,不错,奖赏你一个吻。” 她说完奉上自已的红唇,蜻蜓点水式的吻,亲过便要退开来,燕烨哪里让她退开,不满的抗议:“要奖赏便认真的,态度积极点,不要敷衍爷,爷讨厌这样的,要这样的。” 他长长的来了一个热吻,然后满意的啧着唇,十分回味似的。 琉月有些无语,这家伙太会占便宜了。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搂靠在一起一路前往护国寺。 对于破嗜血阵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这必竟不是儿戏,燕烨叮咛琉月:“月儿,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破了嗜血阵的。” “我相信,我们一定行。” 琉月伸手握着燕烨的手,没有说话,她忽地想到晏铮要娶她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燕烨,她不想隐瞒他任何事,算了,等破了嗜血阵再说吧。 琉月什么都没有说,马车一路进了护国寺,下车的时候,燕烨又戴上了银制的面具。 护国寺依然如之前一般香火旺盛,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护国寺的大门前,了空大师领着一堆人出来了,恭迎了燕烨和琉月等人一路进大殿,中殿,后殿,最后到了护国寺最后面的一处空旷的广场,广场极大,乃是护国寺的僧侣平常用来练习武功的地方。 嗜血阵便设在这广场上的,琉月和燕烨等人一到,看到宽大的广场上,破空而起,一条腾飞的血红巨龙林立着,张牙舞爪甚是恐怖,狰狞,那巨大的龙头,拖地的龙尾,无一不显示它的强大,它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掉他们似的,看来这便是嗜血阵,而且十分的厉害。 琉月和燕烨心里同时的小心起来,了空大师已经领着人走过来。 “这便是嗜血阵,记着,你们进去后,一定要同心同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们都要一起的度过,不要心生隙疑,这样才会破了嗜血阵,等到破了嗜血阵后,你们二人滴血以誓,此生同心同德,只爱一人,你们便会出阵来了,嗜血阵自破。” “是,大师。” “那现在准备好了吗?” 了空大师问,十分慈爱的望着他们二人,燕烨和琉月二人对视一眼,伸出手紧握在一起:“我们准备好了。” “那好,从龙口一起进去吧,记着,这里面的所有一切都是虚幻的,千万不要中计,牢记深爱着的对方,就会破了此阵。” 燕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应了一声是,然后二人腾身而起,相互拉着手,拭身跃进了嗜血阵巨大的龙口之中,身后众人看得心惊胆颤,同时的叫出声来:“世子爷。” “小姐。” 第014章 完美破阵,真假候爷 嗜血阵外,众人个个一脸胆心的望着那巨大翻卷起来的火红巨龙,似乎正在与人奋战一般,而内里的情况,他们根本看不到,那红色越来越明艳,好像团团红云缠绕一般。 小蛮和冰舞等人下意识的紧握着各自的手,心里默念,老天啊,一定要让小姐和燕世子顺利的破了嗜血阵啊。 了空大师也都在一边守着,等待着从嗜血阵里出来的两个人,他相信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和爱,定然可以破了此阵,这也是他愿意以自已的血为誓,设此阵的原因。 众人正围观等候着,护国寺里忽地响起了金钟之鸣,整个护国寺似乎都惊动了,各处的僧寺奔走了起来。 了空大师的脸色不由得一变,飞快的望向了君洛凡和君紫烟等人,沉声开口。 “护国寺出事了,老纳要到前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众人在此护住嗜血阵,记着,千万不要让人毁掉了此阵,若是毁掉了此阵,他二人全都会死在此阵中。” “什么?” 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脸色同时的一凛,小蛮和冰舞等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了空大师已经迅速的领着数名和尚离开了,直奔前面的大殿而去。 这里只剩下他们不到十个人了,如若有人闯进来怎么办?而且为什么护国寺出事恰是今日呢,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是冲着什么人来的,但是在场的个个心惊不已。 “我们一定要小心些。” 君洛凡飞快的说道,往日小白花一样的人,全然不黯世事不解人情世故的人,此时也感受到了丝丝不一样,事出反常即为妖,所以今日看来真有事。 “怎么办?” 小蛮心急的开口,燕世子的一名手下冷冽的说道。 “你们别担心,世子爷今日前来护国寺,早就在护国寺的四周设下了伏兵,所以你们用不着担心,若是有人真的想毁掉嗜血阵,定要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这手下说话阴狠,不过其音却很清脆透彻,小蛮一听,觉得有些熟悉,凑了过去端详一番,然后望了他的眼睛,认出此人是谁了。 “夙松,原来是你啊,你怎么?” 原来此人竟然是夙松易的容,难怪她一直觉得他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先前她还一直想着,爷的亲信都去了哪里呢,原来只是易容跟在爷的身边,想必是怕小姐认出他们吧。 小蛮说完,燕松冷冷一哼警告小蛮。 “现在我叫燕松,记着,在爷的面前千万别提夙字,他现在对这个字深恶痛绝,若是让他听到了,想必他不会介意敲掉你嘴里的牙齿。” 燕松说完小蛮一脸黑,心里却有些胆颤。 不过看到燕松在这里,又听了他的话,小蛮算是放心了不少。 “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燕松一挥手命令:“我们两个人一组,防守在嗜血阵的四周,别让任何人靠近,如若真的有人闯到这里来,我不介意杀了他们。” “是。” 众人齐齐应声,相视一眼后,迅速的两人一组,分列开来,防守在嗜血阵的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 阵中。 燕烨和琉月二人此时身处于原始大森林中,团团红雾缭绕在四周,一眼望去,满目雾障,满天红艳如血的血色之光,触目所及的都是红,好似鲜血一般。 天是红的,树木是红的,身遭的河流是红的。 这红让人平静的心无端的惶恐,害怕。 燕烨紧握着琉月的手,沉声说道:“月儿,别怕,一切有我呢?” 血色的雾光使得琉月看不清他的神容,可是那亲昵的话好似天簌之音,安抚了她的心,让她心定,坚定的相信一句话,一切有他呢,所以这里没什么可怕的。 两个人一路往里走着。 穿透浓密的枝叶丛林,一路往前走,只有穿过这层层的雾障,挑战了所有,他们才会破了嗜血阵,才会解掉月儿身上的蚀情咒,他们定然可以的。 两人走了一截路,忽地琉月的身子急速的下降,燕烨飞快的望去,看到琉月身下的一处竟然是红色的沼泽,她身子下降得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已经陷进沼泽大半个身子,还剩半个身子在上面。 燕烨大惊,用力的拽住琉月,然后手下一用力想运力把琉月拉上来,可是一运力,他竟然发现自已的内力皆失,不由得大惊失色,脸色难看,眼看着琉月的身子越陷越厉害,他不由得心疼得要命,凭自已的力量使命的把琉月往上拽,可惜沼泽的力量太强大了,不但没有把琉月身子拽出来,反而是自已眼看着要掉进去了。 虽然这是假像,这是迷惑,可是身陷其中的二人,此时已经分不清真假了,看到心爱的人在自已的面前陷进了沼泽,燕烨的一颗心都快抽搐成一团了。 “月儿,拉着我,别放弃。” 琉月眼看着燕烨的身子也要滑落了下来,不由得大叫:“燕烨,松手,松手,你若不松手,也会随我陷进去的,你快放开我。”可惜燕烨自此至始都没有松开手,可是他的力量却不足以救出小月儿,她依然在下陷。 那沼泽漫过了琉月的肩,然后是嘴巴,鼻子眼睛,最后整个的把琉月给掩埋了进去。 燕烨狂吼一声,直接跳进了沼泽中,他的身子迅速的下降,他心里默念,小月儿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幻像,我都愿意陪你一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话落,整个沼泽掩没了他的头顶,在他以为他们终于死在一起的时候。 忽地天地光华大作,沼泽竟如潮水般的退了开去,而他们两个人完好无损的依旧林立在树林之中。 两个人的眼里都有喜悦,好似经历了生死一般。 相互拥抱在一起庆祝。 红雾弥漫的大森林里,忽地响起一道雷霆之音。 “恭喜两位闯过了生死大关,现在请继续下一关。” 两人飞快的抬头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不过此刻的他们心里只有喜悦,双手交缠在一起,才懒得理会那说话的人。 五指相扣,心越靠得越来越紧。 “月儿,走。” 这里两个人同心同德的再次往前走去,继续闯进下一关。 嗜血阵外却发生了变化。 原来护国寺前面发生的江湖秘客上门挑战护国寺十大高手的事情,果然是虚使一枪,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后院的他们,只不过他们并不明白这些人在后院是干什么的。 但是他们却知道眼面前这虚虚实实的上下摆动的巨龙,定然有名堂,所以他们现在的目的是毁掉这虚假的龙形。 燕松早在这些黑衣杀手出现的时候,朝天放了一通烟火,通的一声响,烟花爆开,即便是白日,也隐约可见那星火点点,绚丽灿烂。 那些黑衣人一看这动作便知道这些人在召救兵,所以一刻也不等,抢身便上。 君洛凡燕松小蛮冰舞等人也不客气,出手便是狠招。 兵刃齐动,剑与剑的碰撞,刀与刀的碰撞,火花四射中,身体互撞,哧溜一声,有刀剑没入肌肉的声音,痛楚声从某人的嘴里唤出来,可惜没人理会,燕松和君落凡等人好像杀红了眼睛似的,他们务必不能让任何人毁掉嗜血阵。 虽然眼面前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全都抢攻上来,他们只有几个人,不过即便人少,却铺开如一张大网,不让任何人靠近嗜血阵,虽然寡不敌众,却胜在以命拼命,所以那些黑衣人一时竟不能得手,但却从他们拼死保护那虚幻的巨龙之态上,猜测出这其中的重要性。 为首的人狠狠的命令道:“上,一定要毁掉那条巨龙。” 一言落,身后的黑衣人再次的峰渗而上,受伤的一轮退下去,又换了更厉害的上来,眼看着君洛凡等人要不敌。 外围潜伏着的人总算赶了过来,为首的人乃是燕竹,燕竹一出现,命令身后的数名手下:“立刻把靠近巨龙的黑衣人全都歼杀了,一个也不留。” “是。” 新一轮的厮杀再次的展开了,血色染红了半边天,双方拼死残杀,都欲置对方于死地,所以每刀每剑都带着浓重的煞气,血腥之气,所以每一刀下去都是一条生命,一个亡魂。 那些黑衣人,明显的不敌了,他们没料到这些人竟然拼了命似的和他们厮杀,这些人根本就是疯子,所以他们和疯子打,根本占不好处,可是现在退回去,他们肯定要受到责罚,一时间,这些黑衣人没有退,依旧往上冲。 不过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前面的和尚,了空大师很快派了人过来帮助燕松燕竹等人。 来人正是那个哑巴不会说话的忘尘师傅,忘尘师傅武功十分的厉害,领着护国寺的十几个和尚一路杀了过来,那些黑衣人彻底的没有了胜算,败局已定,抬首望向这些人身后的腾飞巨龙,为首的人一挥手命令人退下去。 来时几十人,走时还有几个人,狼狈至极,却无计可施,一行人迅速的退走。 护国寺后面的广场上,众人松了一口气。 燕松和燕竹二人飞快的领着人走过来,向忘尘师傅道谢。 “谢过忘尘师傅了。” 忘尘摇了摇头,然后双手合什的望着四周数十具尸体,连连的心中念佛,没想到佛门重地竟然死伤无数,实在是罪过罪过。 燕松燕竹立刻命令手下过来把这些尸体拖走,埋葬到护国寺后面的山里去。 手下立刻过来忙碌起来。 护国寺后山的梨园。 早春的雪梨花已经绽满了枝头,纷纷扬扬的飘散着,好似下了一场雪雨,在这纷纷扬扬的梨花雨之中,有一个身穿白色的长袍的年轻男子缓缓的转身,一身的风姿比那满天的梨花还要洁白清逸,唇角淡淡的笑意,使得他的面容有些梦幻,细眉细眼透着皎洁美好,他悠然的踱步在梨园之中,似乎在欣赏这满树的梨花,看不出似毫别的神情。 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公子,事情办砸了。” 那美好的公子神容未变,出口的话却甚是伤人。 “一群废物。” “是,公子。” 手下不敢有半点的异议,飞快的开口:“不过属下看出来,他们拼死护住了身后的一条火红巨龙,属下看着,那巨龙似乎是什么阵,而且里面肯定有人,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人。” “喔。” 年轻的公子长眉挑起,眉眼越发的温融,就像个谦谦如玉的温融公子,可是那瞳底的冷意却越发的冷若冰霜。 “去,安排另外的人进去。” “是,属下明白。” 那手下不敢大意,别看公子平日里温融好似一个翩翩风采的书生,可是他的手段却是血腥得很的,皇后最相信的亲信之一。 原来这年轻温融如玉似梨花般皎洁的公子竟是雷家的公子,雷雪的亲哥哥,雷皇后的亲侄儿雷碧城。 雷碧城是京城四公子之一,为人谦逊温润,不过内里却是精于谋略的,所以雷家的这一辈里,他是最得雷皇后之心的,可算是雷皇后的臂膀之一。 这里,雷碧城下了命令之后,又悠然的在梨园内踱步观花,十分的轻悠,时不时的唱一句小曲儿。 护国寺后面,那些死掉的黑衣人,已经被燕王府的手下整理了出去,四周又是一片安静。 护国寺前面找碴生事的人,也尽数的被护国寺的方丈了因等击败了,这些人奉雷碧城的意思,前来找碴,只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根本没有想和这些老和尚拼命,所以眼看不敌,立刻领着人闪身便走。 了空大师眼看找碴的人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因为担心后面嗜血阵的情况,所以赶紧的领着一队和尚进了后殿广场。 只见广场上的嗜血阵,安好无恙,了空大师总算放心了。 谁知道,就在大家安心之时,忽地破空几道身影急速的跃起,速度奇快无比,迅速的往嗜血阵的龙口跃去,眨眼即至,让人防不胜防,几道身影已经进入了嗜血阵。 众人不由得大惊,身后了空大师的身子陡的一震,随之吐出一口鲜血出来,身后的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空。 “师傅,忘忧他们竟然进了嗜血阵,他们是想干什么?” 了空大师脸色苍白,十分的难看:“这孽种,看来是和圆通一般都是听命于人的,看来我们护国寺是要整顿了。” 他说完又吐出一口血来。 燕松燕竹,君洛凡等人凑到了空大师的身边,满脸的焦急:“大师,这如何是好?” 了空大师立刻盘地而坐,运力盘旋,很快以内力一压自已上冲的血气,然后咬破自已的手指,以血盟誓飞快的变换嗜血阵,待到改完了,他的精力已有些大损,十份的虚弱,抬首望向燕松和燕竹。 “现在就看他们两个人的了,老纳已经尽力了,若是他们出不了嗜血阵,老纳也将会元气大损,大限将至的。” “大师。” 了空大师命令弟子把他扶去休息。 这里燕松燕竹等人满脸的担忧,盯着嗜血阵。 不知道内里现在是什么情况,爷和琉月小姐可知道有人闯进了嗜血阵。 此时嗜血阵里的燕烨和琉月并不知道外面屋层的杀机,也不知道外面闯进了几个人进来,他们的难度更增加了很多,稍不留意便会身陷嗜血阵中。 此时他们已经闯过了第二关,第二关乃是迷情关,两个人分别走进了一间房子里,然后看到了背叛自已的对方,但是好在二个人都不相信,坚定的相信着彼此,所以第二关的迷情关,他们也顺利的闯了过来。现在他们继续出发往第三关。 不知道为何,迷雾森林里的雾障越来越浓烈,是因为第三关的险峻,还是因为别的。 天空血色遍布,触目所及的花草都是红艳之色,那花好似雪染的一般,河水也好似人的血脉流动一般,令人心头的不安升起。 燕烨和琉月二人紧握着手一路向前,不知道何处是道路的尽头,反正现在他们只管往前闯去。 忽地,一声虎啸狮吼,脚下的土地好似都晃动了起来,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的出声:“难道是虎狮。” 此言一出,只见眼面前的丛林中转出了猛虎狂兽,猛虎威风凛凛,竟仿似真的一般,毛披黄金之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乾,摇头摆尾声劈咧,威势狂野,前腿蹲趴,双瞳如火焰,紧盯着眼面前的两个人。 此时的燕烨和琉月二人已经知道他们进入嗜血阵后内力不知道为何全都消失了,也就是说现在他们要与虎肉博。 本来燕烨和琉月二人怀疑眼面前的猛虎是假像,可是心里却十分的不踏实,这幻像为什么如此的真实呢,就好像对面的猛虎是真的一般。 二人正思忖间,那猛虎仰天长啸一声,虎威大发之下,它的身后忽地又转出了三只猛虎来,这下便是四头的猛虎,而且它们实在不像是幻像幻化出来的,反而像是真实存在着的,这感觉一现,便挥之不去/。 “小心,此虎恐怕是真的。” 燕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点头,小心起来。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幻像会变成真实的猛虎,但是眼面前他们需要杀死这四只出现的老虎。 燕烨和琉月二人与虎对恃,谨慎的盯着对面的四只虎。 对面的四虎摇头摆尾的想吓唬他们,无奈二人神容不变,似毫不受影响,这下着急的反而是四只虎了,它们明显的焦燥起来,压捺不住,其中有两头虎纵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的空档,琉月沉声开口:“上。” 她不担心燕烨,虽然他们内力使不出来,但凭燕烨的能力对付猛虎不是问题,眼下倒是她最好别拖累他才是真的,所以琉月一动,快如闪星扑了过去,燕烨的身子也紧随其后而动,并飞快的叮咛一句:“月儿小心。” 琉月不理会他,她的全部精力全在眼前的猛虎身上。 她一纵身飞扑到猛虎的身上,拳头高高的扬起对着猛虎迅速的揍了下去,快狠准,碰碰碰,三拳下去,直打得老虎眼冒火花,大脑袋猛摇想甩掉身上的琉月,眼见没用,又屁股狠狠的一蹶把琉月给使劲的甩出去,而另外一只虎乘机扑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去咬琉月,琉月眼看着要落入虎口,手指一伸从袖子里滑落出几枚银针出来,直射向虎眼,一射即中,正准备张着大口吞食她的猛虎疼得头一甩,把落到面前的琉月给撞飞了出去,这一撞直撞得琉月腰臂生疼,不过顾不得多想,再飞速的一取袖中的短刀,双脚落地之时蹬蹬的连蹬三下,身子飞纵再次的扑到前一只的猛虎身上,然后扬刀狠辣的对着猛虎的腹部扎了下去,又快双准,一刀下去,猛虎疼得大吼,猛甩屁股,可惜琉月掌握了前一次技巧,所以一只手臂飞快的抓住了老虎背上的一大把虎毛,又紧又牢,而另一只手的力道始终未松,更紧的往里捅,死命的捅,很快,血喷洒了出来,猛虎抽搐起来,眨眼的功夫倒地不起。 琉月出师顺利杀了一虎,对面的燕烨也俐落的杀掉了一虎,而他此刻又干上了第二只老虎,琉月一看,不让一分,抬眸盯上了最后的一只虎,这只虎似乎胆怯了害怕了,那瞳眸中竟似失了色,琉月看着这双虎瞳,竟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似对面的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害怕他们的人,不过她懒得再多想,既然这虎害怕了,便是她的机会,她身子一纵,直扑过去,那虎一看掉头便跑,竟然想躲开去,可惜琉月却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借力使力,几个纵身越过了那只虎,拦住了它的去路。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血色修罗,周身上下的肃杀,在迷雾丛林之中,令人窒息的害怕,可是偏偏还带着精致的美,好似一朵彼岸之花,妖治异常。 琉月眼看着那猛虎不动,她的脚陡的一用力,腾空窜起扑了过去,那虎想掉头,可是却慢了一步,被她一下子扑到了虎背之上,几乎是同一时间,银针,短刀全都招呼到了猛虎的腹部,猛虎疼得疯狂的狂奔起来,琉月手中的短刀死死的扎进了虎腹之中,而这只狂虎因为疼痛,竟似疯了似的,在迷雾林里狂奔,琉月只听得耳边呼呼生风,竟然一时落不下来,只能用手使命的抓着那虎脖子上的一揖肉,防止自已被甩下来。 不远处已经杀掉了两只虎的燕烨一看,脸色陡的变了,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是不代表他会束手就擒,身子陡的往上一窜,然后抓住了迷雾林中的一根长长的滕条,用力的一荡甩了出去,身子快如流星,一点也不比有内力的时候差,他瞅准时机,逮住千钧一发的空荡,下滑,长臂一捞便把琉月从虎背上捞了出来。 他一手勾着她,脸上露出溺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瞳眸中褶褶光辉,墨发滑落在脸颊上,锦袍随风摆动,恍然飘逸如林中绝色的世外天仙,琉月被他搂在怀里,盯着这美丽的一幕,笑从唇齿流露出来,芳华艳艳,这一刻天地间唯有他们两个人,地荒地老不离不弃。 下首的那只奔跑的猛虎,最后一口力气也跑完了,终于身子一软死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缓缓的落地,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月儿。” “燕烨。” 红艳的迷雾林里,再次响起一道声音,这一次他们两个人习以为常了,所以并不觉得害怕。 “恭喜两位闯了第三关,虎口脱险,现在请继续往前走。” 燕烨和琉月两个人笑了起来,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并且很有信心,今日嗜血阵肯定要被他们破了的。 两个人往前走,并没有走出去多远,便看到一个华丽的散发出缕缕金光的房屋,雕梁画栋十分的美丽,两个人走到小屋的面前,还没有进去,哗的一声响,等到他们望去,两个人已经置身于房屋之中了。 只听得房间里响起一道声音:“两位,这是最后一关死情关,现在打开你们面前的锦盒。” 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方红木桌子,桌子之中放着一个华丽的锦盒。琉月伸手打开了放在正中的锦盒。 那声音再响起来:“现在咬破你们的手指,把血滴在锦盒之中,记着,此盒乃是死情咒封印,若是滴血生效,滴血后你们便是永生一体的,日后若是有人变心,会蚀心蚀情而亡,你们千万要想清楚了。” 燕烨望向琉月,两个人的眼里只有坚定,还有对彼此坚贞不渝的爱,没有任何的怀疑胆怯,或者是不安。 燕烨伸手一咬自已手指,把血滴在了锦盒中,琉月也不甘落后,飞快的咬破了自已手指,滴了血进锦盒,他们血相融,锦盒之中耀起一道金光,桌上的锦盒不见了,他们二人看见那锦盒竟然变成了一道封印,飞快的进入了他们的身体,印在了他们的心口之上。 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安然无恙。 半空中有低低的叹息声:“问世间情为何为,直叫人生死相许。恭喜两位永生一体,嗜血阵已破。” 一言落,浓雾散去,四周忽地清明起来,二人抬眼望去,只见他们的身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那些浓雾迷林,那些血样的花草,那些似血流动的小河流,统统都不见了,而他们正站在空旷的广场上。不远处他们的手下正惊喜的望着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然后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欢呼,狂叫一声。 “世子爷。” “小姐。” 大家终于都醒过神来,飞扑了过来,团团的围住他们,上下的检查,发现他们完好无损,一颗心总算落地了,然后一人一句的追问着。 “小姐,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是啊,究竟是破什么的阵啊。” 琉月笑着正想说话,忽地听到和尚的一道:“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众人飞快的望去,看到他们不远处的空地上,竟然有四人口吐鲜血而死,这四人竟然是四个青衣和尚。 燕烨和琉月不免惊奇,面面相觑。,然后琉月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小蛮赶紧的说道:“小姐,你们进去后不久,有人到护国寺闹事来了,其实那些人哪里是闹事,分明是想毁掉嗜血阵,闹事根本是故意的,后来他们闯进后殿来了,幸好燕世子早有安排,所以我们才没有出事,本来以为没事了,谁知道那些人退下去后,这四个小和尚竟然闯进了嗜血阵,大师还差点因此受伤了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知道了外面的情况,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人,不由得叹息一声,望向众人说道。 “我们在阵中遇到了要吃我们的四只猛虎,我们便与之博斗,没想到却是此四人。” 众人听了琉月的话,面面相觑,不远处忽地响起一道阿弥佗佛,老和尚了空领着人走了过来,此刻的他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惨了,满脸的慈善。 “恭喜两位闯过了嗜血阵,。破了这嗜血阵,琉月小姐身上的蚀情咒就破了,以后再不会发作了,不过?” 燕烨和琉月沉稳的问道:“怎么了/。大师/” “虽然去掉了蚀情咒,但是你们体内有死情咒的封印,记着,从此后你们可就是永生一体之人,要记得若是有人背叛了对方,便会蚀心蚀情而死,老纳也会深受其害。如若你们相亲相爱,到死这封印也不会碍事的。” “谢大师了,我们记住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尊重的向了空大师道谢:“谢过大师了,日后大师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吩咐。” “好说,忘尘,过来送燕世子和琉月小姐下山。” 那哑巴和尚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着了空施了一礼后,请了燕烨和琉月等人离开。 身后的了空望向那死了的四个小和尚,叹息一声,然后蹙眉望向远处的天际,没想到这一方寺庙竟然也有人安插了人手,看来他们需要好好的整顿整顿,先是圆通后是忘忧等人,这里面还有多少人是别人安插的人手呢? 他身为达摩堂的主持,是失职啊。 燕烨和琉月领着一行人出护国寺,上了护国寺门前的马车,一路下山回枭京而去。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搂着琉月,把她的小手按在自已的胸口,温声说道:“小月儿,以后你便活在我这里。” 琉月甜蜜的笑起来,又拉了燕烨的大掌安在自已胸口:“我们活在彼此的心里,永生永世。” 马车两个人相视而笑,幸福充溢在其中,尤其是燕烨更是周身的舒畅,光华潋潋,小月儿身上的蚀情咒已解,以后他和她再也用不着受那些苦了,他们可以想见面便见面了,这真是太好了,以前想见而不得见的日子真是煎熬啊。 燕烨一边想一边眼尖的瞄到自已的大掌指尖触到了琉月的胸前,剩机往前挪了一挪,便准确无语的握上了,轻轻的揉搓了一番,邪气的笑道:“小月儿,嗯,最近不错,似乎变得大了一些。” 琉月一看,这家伙竟然乘机吃她的豆腐,可恶,抬手啪的一声敲掉了某人的爪子。 “你个色狼,下流胚子。” “爷就算色,也是色小月儿一个人,来,给爷献个香吻上来。” 琉月无语了,瞪着他:“你当我是什么?竟然敢叫我献香吻,一咬死你倒差不多。” 燕烨直接扑上某女人的唇,吻得她七晕八荤的,贼笑道:“爷当你是爷唯一的女人,天下独一无二的。” 琉月想咬他的,听了这话,立刻化作一摊水了,任凭他的亲吻揉搓,然后闷闷的想着,难道以后自已便是那个被死死吃定的一个。 马车里,燕烨又亲了她一番,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抱她坐在腿上,想起先前的事情,燕烨的脸色不由得冷了,瞳眸一瞬间的暗沉下来,好似冬日子夜最冷的一颗寒星,缓缓的开口。 “看来是有人想杀我们啊,究竟是什么人,雷皇后吗?” 琉月点了一下头:“我想除了雷皇后再没有别人了,我们要小心些,这个女人很精明。” 燕烨点头,想到了燕王府的雷侧妃,自从他回府后,这个女人很是乖觉,没有任何的举动,就是那个他所谓的弟弟,也对他很是恭敬,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但是燕烨才不相信她们会没有心思,不过看来是雷皇后警告他们不动的。 接下来燕烨和琉月二人都没有说话,马车一路进枭京,然后回了忠义候府。 此时已是下午了,但天色还没有晚,所以燕烨望向琉月:“月儿,你先回去休息,晚上的时候我来忠义候府,先前候夫人可是请我过来吃晚饭的。” “行。” 琉月笑着应声,下了马车,后面一辆马车上的人走了过来,燕王府的马车缓缓的离开了。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起围到琉月的身边,高兴的笑起来。 “小姐,真是太好了,现在你没事了,你没事就好了。” 先前小姐中蚀情咒的样子真是吓死她们了,现在总算没事了。 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一起走过来,向琉月道贺:“小月儿,恭喜你,恭喜你没事了。” 琉月笑着点头,清风淡淡佛面,她面容清雅如花,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明明是纤瘦的身子,却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让人不敢小觑。 “我们进去吧。” 琉月领着人往里走去,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可是他们刚一进去,迎面看到忠义候夫人眼眶红红的领着一堆人急急的走了过来,琉月不由得诧异的挑眉,迎了上去/。 “母亲。” 忠义候夫人此刻完全不复之前的精明能干,似乎有些慌乱,一看到琉月唤她,眼里的泪水更多了。 琉月知道定然是出事了,忙走过去握着忠义候夫人的手问道。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忠义候夫人张嘴欲说,可是看看身遭的这么多人,又停住不说话了,她想起琉月今儿个进护国寺的目的,不由得关心的问道:“月儿,你的病有没有好?” 琉月点了点头:“我好了,母亲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一听她的话,高兴了起来:“好,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很快她的眼神又黯然了,琉月看得出她很伤心焦急,可是她似乎不想告诉她。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早上她和燕烨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这大半天能出什么事啊? “母亲,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忠义候夫人望了琉月一眼,女儿很聪明,她不想让她心烦:“没事没事,你今天肯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母亲进宫一趟?” “进宫,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宫啊?” 琉月追问,一侧的管家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候爷出事了?” 琉月吓了一跳,义父出事了,他怎么了? 虽然她和忠义候不是太亲,但是那个男人值得她尊重,对她的母亲很好,又疼爱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所以不希望他出事。 “母亲,义父怎么了?” 君洛凡和君紫烟等人一看忠义候夫人的神情,知道候夫人定然有难言之隐,他们都是外人,她肯定不好说,想着君洛凡和君紫烟兄妹二人向忠义候夫人和琉月招呼了一声,两人退了下去。 忠义候夫人望了一眼琉月说道:“母亲要进宫一趟。” “进宫做什么?我陪你一起。” 琉月说着挽着忠义候夫人的手臂,母女二人一起上了府门外的马车,小蛮和冰舞还有侍候忠义候夫人的两个丫鬟,上了后面的马车,护卫骑马尾随,一路进宫去了。 前面的马车上,琉月问忠义候夫人。 “母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老夫人,老夫人进宫把候爷给告了,先前皇帝命令太监把候爷宣进宫去,我偷偷的问了那太监,竟然说老夫人把候爷给告了。” 琉月一脸的莫名其妙,老夫人是候爷的母亲,她把自个的儿子给告了,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老夫人状告候爷做什么,那可是她自个的儿子,她是脑子有毛病了,竟然状告自已的儿子。” 忠义候夫人眼神一黯,好半天没有开口,慢慢的抬头望向琉月说道:“月儿,母亲要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要答应母亲不要告诉任何人。” 琉月点头,忠义候夫人握着她的手说道:“其实候爷不是老夫人的儿子。” “不是个个都说候爷是老夫人的儿子吗?” 琉月说到后面,恍然有些明白,盯着自个的母亲,有些惊骇,母亲的意思不会是这个候爷其实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原来的候爷,而是别人顶替的,所以今日老夫人进宫状告候爷,也是和这件事有关。 忠义候夫人看女儿睁大眼睛,知道她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候夫人沉重的说道。 “是的,他不是候爷,但是他也是江家的孩子,老夫人生性善妒,容不得不是她的孩子存活着,候爷是老候爷姨娘所生的孩子,当年被老夫人迫害,她命一名手下的嬷嬷掐死九岁的他,那老嬷嬷因为害怕,所以没有把他掐死,慌慌张张的把他给扔到外面去,做成了一个假像,想证明他是被别人杀死的,可是候爷命大,一口气又喘了过来。那一晚正是八月中秋节,我领着小丫鬟在街上玩,发现了挣扎着的他,便偷偷的把他给带进了林家,藏在了我的后院里,他在我后院里足足待了三个月,后来身体差不多好了,他偷偷的离开了林家,不知去向了。” 马车很是寂静,琉月一言不吭的听着母亲所说的事情,应该还有下文。 果然候夫人又接着往下说道/。 “这样一别数年,候爷长大了,竟然长得和老夫人所生的孩子很像,可是区别在于老夫人生的孩子是纨绔子弟,而候爷不是。当年我之所以不愿意嫁,也是因为那家伙是斗鸡玩狗之辈,所以才不愿意嫁。后来遇到你爹便跟着他走了。候爷长大了回到了枭京本来是打算报仇的,他想杀掉老夫人的儿子报仇,因为他也是江家的孩子,却受到这般的苦,都是老夫人造成的,既如此他要让老夫人痛心疾首,痛苦不堪。可是没等到他下手。有一晚上,那家伙竟然和人抢女人而被人失手打死了,那打死人的家伙,连夜把他给扔到城外去了,候爷便决定冒匆老夫人的儿子,顶替候爷的位置,所以他埋葬了那个真正的小候爷,自已成了老夫人的儿子。” 忠义候夫人说到这里停住了,琉月不用她再往下说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了,这又是一段豪门恩怨情仇的事情了,古代的大家族,因为娶的人太多了,所以争斗不休的,实在是太正常了,只是老夫人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候爷是假的呢,还有候爷回来不是报仇的吗?他怎么没有杀了老夫人报仇啊。 想着琉月问。 “老夫人怎么一直没有发现这儿子是假的啊?” “开始的几年候爷出去找我,一直没有在枭京,等到我们一起回了枭京,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老夫人的年岁有些大了,再加上候爷说他在外面受过伤,有些事记不得了,所以把老夫人给骗了过去。” “那他不是一直要报仇吗?为什么没对老夫人下过手?” “后来他娶了我,他不想让我过得苦,所以不敢贸然的下手,而且老夫人这个人很精明,她吃什么的都要丫鬟的一试再试,平时对亲人也是很防备的,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琉月点了一下头。 “那你一直知道这些事吗?” 也就是母亲当初之所以跟着他回来,便是因为知道这候爷不是真正的候爷,是个假候爷,也知道他是自已救过的那个人。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堂堂候爷竟然能容许自个的女人嫁了别的男人,还生了孩子的事情。 因为候爷重恩情,他之所以如此的疼宠母亲,还有他骨子里的那份恩情存在着。 忠义候夫人点了点头,琉月挑高了眉望着她,沉声说道:“今儿个老夫人把候爷给一状告了?便是告的这个吗?” 忠义候夫人点头:“不出意外,肯定是这样的,这两年老夫人年纪大了,可是却比从前精明起来,试探过几次没成功,不知道为何她今日进宫去告候爷了,我猜定然是她抓住了什么把柄。” 琉月没说话,叮咛了忠义候夫人。 “好了,待会儿进宫,我们见机行事,记着,你不要说话,我会说话,然后你配合着我说话。” “是。” 候夫人知道女儿聪明,赶紧的点头说道:“好。” 忠义候府的马车一路往宫中赶去,宫门口的时候却进不去了,侍卫让她们等候着,要派人进宫去禀报,忠候夫人和琉月心急不已。忽然又一辆豪华的马车驶了过来,竟是瑾王府的马车,瑾王南宫玉一掀帘望过来,看到了对面马车上的琉月,满脸温融的笑意,春日光辉抵不过他眉眼的暖意,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再掉首面对那些宫中侍卫的时候,脸色却是极冷极寒的。 “放了忠义候府的马车进去。” “是,瑾王殿下。” 宫门口的侍卫自然不敢得罪瑾王殿下,所以一挥手拉开了宫门,放了忠义候夫的马车。、 琉月唇角含笑,那笑几分喜气几分幽暗难明的意味,抬首望向南宫玉,道了一声谢。 “谢过瑾王殿下了。” 说完也不等南宫玉回话,便一甩帘子叭的一声,缩了回去,冷声命令外面的马车夫。 “进宫。” 马车夫驾马进宫,身后瑾王府的马车上,南宫玉暖玉似的面容上,笑意越发的灿烂,这家伙的性子合他的胃口,这样独特个性的家伙若是他放开了手,是不是永生再不会遇到这么一个了,想着同样命前面的马车夫:“跟着前面的马车。” “是,瑾王殿下。” 南宫回身躺到身后的软榻上去,微眯眼思索起忠义候夫人和上官琉月因何事进宫的。 反正他没事,正好可以和小丫头联络联络感情。 南宫玉一点不觉得挫败,反而有一种越挫越勇的感觉,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会不诊惜,是人都会有劣根性,相信他若是追上了上官琉月,一定会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疼惜的,想着兀自笑了起来,春光日暖,繁花失色。 三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停在上书房门外不远的地方,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还有小蛮等人都从马车上下来。 瑾王南宫玉也不紧不慢的下了马车,双臂环胸,悠然自得的眼着前面的人身后,深幽如墨的眸子晕开一池的春水,唇齿边流转光华的笑意,那一抹纤细如弱柳的身姿,散发出森严肃冷的气息,显示出她是个很有自信心的女人,举手投足悠然而漫不经心,又说明她凡事胸有成竹,今日她进宫来,似乎有事。 南宫玉正打量得入神,前面的身影忽地停住了,这使得他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的琉月眉蹙了起来,脸色冷冷,一双眸子似有水波流动,阳光撒进她的瞳眸之中,流光溢彩,十分的迷人,南宫玉越看越觉得她有味道,什么都不做,光是看着,便能看出百样的风情来。这样的女人他如何能放手呢,即便她的心中有夙烨,他也不介意把她给掳夺过来,生在皇室之中,他的血液里有一种狼性,天生喜欢掳夺,那种从别人手中夺过来的快感,是他最喜欢的滋味儿。 琉月已经冷若冰霜似的开了口。 “南宫玉,你是什么意思啊,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 先前她感受到他一直在打量着她,这让她十分的不爽,这样肆无忌掸的眸光虽然不像一个色狼,却像一个侵入者,强行的想侵入属于她的领域,她的地盘,这让她很不喜欢,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她的领域向来不喜被人侵占,除非是她心甘情愿的,比如燕烨。 他是唯一也是例外的一个。 南宫玉看着眼面前咄咄逼人的丫头,那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气息,给她增添了很多魅力,使得她整个人灵动起来,不似那些全无气息的女人,俗到让人反味。 “这里应该是皇宫吧,本王进宫有事,又哪里是跟着你们了?” 南宫玉可不想惹毛了这家伙,他们之间本来就够抵触的了。 虽然他如此说,琉月却摆明了不相信,阴骜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眼下她有事要急着进上书房,真的想与此人好好的沟通沟通,她知道他对她感兴趣,可惜她对他没有半毛钱的兴趣,所以请他还是不要对她有兴趣了。 不过眼下时间急迫,此事稍后再说。 琉月想着转身,领着人往上书房走去,身后的南宫玉虽然依旧跟着她们,不过却没有再紧盯着她,这丫头十分的敏感。 上书房门外,二十米外立着一排的公公,其中为首的正是贴身侍候皇上的公公。 黄公公眼看着琉月和瑾王等人一起走了过来,赶紧的打千:“见过瑾王殿下,候夫人和琉月小姐。” 忠义候夫人一看到黄公公,心急的追问道:“候爷呢,他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琉月赶紧的开口说道:“黄公公,我们求见皇上。” 黄公公抬头正想说话,却接受到瑾王南宫玉一记让他进去禀报的神色,只得转身往身后的上书房走去,本来以为皇上不会见他们的,谁知道皇上听了他的禀报,竟然让他把忠义候夫人琉月小姐和瑾王殿下宣进去。 “皇上宣瑾王殿下,忠义候夫人,琉月小姐进上书房。” 一众人跟着黄公公的身后进了上书房。 此时的上书房里,除了老夫人,还有候爷,另外还有燕贤王燕烈。 琉月等人进去,拜见了皇上。 燕贤王望着琉月,想到了先前儿子找他说的事情,儿子与他说想娶上官琉月为燕王世子妃,他自然很高兴,上官琉月这样出色的女子足以担当未来的燕王妃,所以说他很高兴,只是皇上似乎有意把上官琉月指婚给瑾王,所以说这事有点麻烦。 上书房里,阗帝示意他们起身,然后一双厉眸望向了忠义候夫人和琉月。 “你们进宫来做什么?” 候夫人正想开口。琉月抢先一步说道:“琉月进宫是想看看皇上的失眠症是否好了,因为琉月最近又研究出一种治疗失眠症的方子,皇上若是还没有大好,可以试试此种办法,所以琉月进宫来了,母亲是陪琉月进宫来的。” 瑾王南宫玉眼神闪烁,唇角浅浅的笑意晕开,心内了然,这丫头绝对撒谎了。 不过他没有点破,只是接着琉月的口说道:“儿臣是进宫来给父皇请安的,正好碰上上官琉月他们,便一起过来了。” 阗帝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望向了琉月,心情倒是有些好了。 “喔,朕的睡眠确实还没有大好,虽然比起从前能睡半夜了,但是还是不能夜夜入睡,更甚至于很易惊,若是睡了,有人一惊又醒了。” “这样啊,那琉月写一张新方子给皇上试试。” 阗帝点首,命太监给琉月准备了笔墨纸张,琉月铺阵开来,给皇帝写起了失眠的方子。 上书房里,忠义候府的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局面,十分的愤怒。 上官琉月是成心来捣局的吗?老夫人一边想着一边叫道:“皇上,他真的不是我的儿子,我儿子左腰上一个大黑痣,可是此人身上并没有,所以他绝对是假的。” 琉月眼神一暗,看来母亲身边的人被这老太婆给买通了,所以才会知道内幕,一定是候爷洗澡沐浴的时候不小心被上了眼睛。 皇帝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候府的事情上,此时忠义候府的候爷正跪在上书房中间,脸色十分的难看,一言不吭。 老夫人说眼前的忠义候爷是假的,此事时关重大,所以皇上召了燕贤王进宫,先前问了忠义候爷,忠义候爷坚绝不承认这件事,并说母亲的年纪大了,所以糊涂了。 琉月望了一眼自个的母亲候夫人,这候夫人因为先前琉月让她不要乱说话,她不敢乱说话,此时正好望过来,琉月适时的摸了一下自已的手臂,低首不看候夫人,只是轻敲了敲。 候夫人心里闪过疑云,琉月的话适时的响起来。 “母亲,我记得以前你曾经跟我要过除黑痣的药,是怎么回事啊?” 候夫人立刻反映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禀报道:“皇上,此事是臣妇的责任,其实老爷的手臂处有一块大黑痣,臣妇因为嫌难看,所以曾跟月儿要过药,除掉了这大黑痣。” 忠义候夫人说完,候爷立刻回道:“皇上,确有此事,臣手臂处曾有过一块大黑痣,可能是母亲记错了。” 忠义候爷说着拉高了衣袖,果见手臂处有一处隐约的淡淡的小疤痕,皇上望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急怒起来,直接怒骂起上官琉月来。 “上官琉月,你个贱人,这里有你什么事啊。要你多嘴。” 琉月一脸无语的望向端坐在正中的皇上,摊了摊手,起身说道:“老夫人这样的年纪,生性多疑,疑神疑鬼是正常的,这只是正常的现像,每一个到了这样年纪的人都会这样的,没人能例外。” “你,上官琉月你个贱人,你还敢胡言乱语。” 琉月一脸好脾气的开口:“若是候夫人不是年纪大了,脑子胡涂了,圣驾面前你敢如此乱骂吗?” 皇上的脸色已是极不好看的了,此时琉月再一提,越发的气恼,沉声说道:“此事我们会查的,老夫人还是回去吧。” 皇上的一言落,朝外面唤人:“来人,送老夫人回去。” 太监过来拉着老夫人往外,老夫人哪里愿意,大叫:“皇上,皇上你要为臣妇做主啊,臣妇没有乱说,臣妇没胡涂。” 皇上望了候爷一眼,眼神十分的凌厉,缓缓开口:“南宫玉,此事便?” 皇帝本来想把此事交到瑾王手里,燕贤王燕烈适时的开了口:“皇上这事可大意不得,还是本王来查这件事吧,本王一定会给皇上一个交待的。” “好。” 阗帝倒是同意了,瑾王南宫玉的眼睛也眯了起来,望向了燕贤王,又望了望琉月,眼神波光微动,唇角隐有笑意,燕贤王倒会抢,这种查探的事情,本来他是不会管的,现在却伸出了手,是因为牵涉到江府的事情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名堂呢。 看来他倒可以好好的查查。 上书房里,冷光幽然,琉月把所有人的神色都望进了眼里,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所以此事还真要小心,稍有不慎,义父,母亲还有小鱼儿和雅儿都会倒霉的。 第014章 完美破阵,真假候爷 嗜血阵外,众人个个一脸胆心的望着那巨大翻卷起来的火红巨龙,似乎正在与人奋战一般,而内里的情况,他们根本看不到,那红色越来越明艳,好像团团红云缠绕一般。 小蛮和冰舞等人下意识的紧握着各自的手,心里默念,老天啊,一定要让小姐和燕世子顺利的破了嗜血阵啊。 了空大师也都在一边守着,等待着从嗜血阵里出来的两个人,他相信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和爱,定然可以破了此阵,这也是他愿意以自已的血为誓,设此阵的原因。 众人正围观等候着,护国寺里忽地响起了金钟之鸣,整个护国寺似乎都惊动了,各处的僧寺奔走了起来。 了空大师的脸色不由得一变,飞快的望向了君洛凡和君紫烟等人,沉声开口。 “护国寺出事了,老纳要到前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众人在此护住嗜血阵,记着,千万不要让人毁掉了此阵,若是毁掉了此阵,他二人全都会死在此阵中。” “什么?” 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脸色同时的一凛,小蛮和冰舞等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了空大师已经迅速的领着数名和尚离开了,直奔前面的大殿而去。 这里只剩下他们不到十个人了,如若有人闯进来怎么办?而且为什么护国寺出事恰是今日呢,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是冲着什么人来的,但是在场的个个心惊不已。 “我们一定要小心些。” 君洛凡飞快的说道,往日小白花一样的人,全然不黯世事不解人情世故的人,此时也感受到了丝丝不一样,事出反常即为妖,所以今日看来真有事。 “怎么办?” 小蛮心急的开口,燕世子的一名手下冷冽的说道。 “你们别担心,世子爷今日前来护国寺,早就在护国寺的四周设下了伏兵,所以你们用不着担心,若是有人真的想毁掉嗜血阵,定要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这手下说话阴狠,不过其音却很清脆透彻,小蛮一听,觉得有些熟悉,凑了过去端详一番,然后望了他的眼睛,认出此人是谁了。 “夙松,原来是你啊,你怎么?” 原来此人竟然是夙松易的容,难怪她一直觉得他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先前她还一直想着,爷的亲信都去了哪里呢,原来只是易容跟在爷的身边,想必是怕小姐认出他们吧。 小蛮说完,燕松冷冷一哼警告小蛮。 “现在我叫燕松,记着,在爷的面前千万别提夙字,他现在对这个字深恶痛绝,若是让他听到了,想必他不会介意敲掉你嘴里的牙齿。” 燕松说完小蛮一脸黑,心里却有些胆颤。 不过看到燕松在这里,又听了他的话,小蛮算是放心了不少。 “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燕松一挥手命令:“我们两个人一组,防守在嗜血阵的四周,别让任何人靠近,如若真的有人闯到这里来,我不介意杀了他们。” “是。” 众人齐齐应声,相视一眼后,迅速的两人一组,分列开来,防守在嗜血阵的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 阵中。 燕烨和琉月二人此时身处于原始大森林中,团团红雾缭绕在四周,一眼望去,满目雾障,满天红艳如血的血色之光,触目所及的都是红,好似鲜血一般。 天是红的,树木是红的,身遭的河流是红的。 这红让人平静的心无端的惶恐,害怕。 燕烨紧握着琉月的手,沉声说道:“月儿,别怕,一切有我呢?” 血色的雾光使得琉月看不清他的神容,可是那亲昵的话好似天簌之音,安抚了她的心,让她心定,坚定的相信一句话,一切有他呢,所以这里没什么可怕的。 两个人一路往里走着。 穿透浓密的枝叶丛林,一路往前走,只有穿过这层层的雾障,挑战了所有,他们才会破了嗜血阵,才会解掉月儿身上的蚀情咒,他们定然可以的。 两人走了一截路,忽地琉月的身子急速的下降,燕烨飞快的望去,看到琉月身下的一处竟然是红色的沼泽,她身子下降得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已经陷进沼泽大半个身子,还剩半个身子在上面。 燕烨大惊,用力的拽住琉月,然后手下一用力想运力把琉月拉上来,可是一运力,他竟然发现自已的内力皆失,不由得大惊失色,脸色难看,眼看着琉月的身子越陷越厉害,他不由得心疼得要命,凭自已的力量使命的把琉月往上拽,可惜沼泽的力量太强大了,不但没有把琉月身子拽出来,反而是自已眼看着要掉进去了。 虽然这是假像,这是迷惑,可是身陷其中的二人,此时已经分不清真假了,看到心爱的人在自已的面前陷进了沼泽,燕烨的一颗心都快抽搐成一团了。 “月儿,拉着我,别放弃。” 琉月眼看着燕烨的身子也要滑落了下来,不由得大叫:“燕烨,松手,松手,你若不松手,也会随我陷进去的,你快放开我。”可惜燕烨自此至始都没有松开手,可是他的力量却不足以救出小月儿,她依然在下陷。 那沼泽漫过了琉月的肩,然后是嘴巴,鼻子眼睛,最后整个的把琉月给掩埋了进去。 燕烨狂吼一声,直接跳进了沼泽中,他的身子迅速的下降,他心里默念,小月儿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幻像,我都愿意陪你一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话落,整个沼泽掩没了他的头顶,在他以为他们终于死在一起的时候。 忽地天地光华大作,沼泽竟如潮水般的退了开去,而他们两个人完好无损的依旧林立在树林之中。 两个人的眼里都有喜悦,好似经历了生死一般。 相互拥抱在一起庆祝。 红雾弥漫的大森林里,忽地响起一道雷霆之音。 “恭喜两位闯过了生死大关,现在请继续下一关。” 两人飞快的抬头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不过此刻的他们心里只有喜悦,双手交缠在一起,才懒得理会那说话的人。 五指相扣,心越靠得越来越紧。 “月儿,走。” 这里两个人同心同德的再次往前走去,继续闯进下一关。 嗜血阵外却发生了变化。 原来护国寺前面发生的江湖秘客上门挑战护国寺十大高手的事情,果然是虚使一枪,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后院的他们,只不过他们并不明白这些人在后院是干什么的。 但是他们却知道眼面前这虚虚实实的上下摆动的巨龙,定然有名堂,所以他们现在的目的是毁掉这虚假的龙形。 燕松早在这些黑衣杀手出现的时候,朝天放了一通烟火,通的一声响,烟花爆开,即便是白日,也隐约可见那星火点点,绚丽灿烂。 那些黑衣人一看这动作便知道这些人在召救兵,所以一刻也不等,抢身便上。 君洛凡燕松小蛮冰舞等人也不客气,出手便是狠招。 兵刃齐动,剑与剑的碰撞,刀与刀的碰撞,火花四射中,身体互撞,哧溜一声,有刀剑没入肌肉的声音,痛楚声从某人的嘴里唤出来,可惜没人理会,燕松和君落凡等人好像杀红了眼睛似的,他们务必不能让任何人毁掉嗜血阵。 虽然眼面前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全都抢攻上来,他们只有几个人,不过即便人少,却铺开如一张大网,不让任何人靠近嗜血阵,虽然寡不敌众,却胜在以命拼命,所以那些黑衣人一时竟不能得手,但却从他们拼死保护那虚幻的巨龙之态上,猜测出这其中的重要性。 为首的人狠狠的命令道:“上,一定要毁掉那条巨龙。” 一言落,身后的黑衣人再次的峰渗而上,受伤的一轮退下去,又换了更厉害的上来,眼看着君洛凡等人要不敌。 外围潜伏着的人总算赶了过来,为首的人乃是燕竹,燕竹一出现,命令身后的数名手下:“立刻把靠近巨龙的黑衣人全都歼杀了,一个也不留。” “是。” 新一轮的厮杀再次的展开了,血色染红了半边天,双方拼死残杀,都欲置对方于死地,所以每刀每剑都带着浓重的煞气,血腥之气,所以每一刀下去都是一条生命,一个亡魂。 那些黑衣人,明显的不敌了,他们没料到这些人竟然拼了命似的和他们厮杀,这些人根本就是疯子,所以他们和疯子打,根本占不好处,可是现在退回去,他们肯定要受到责罚,一时间,这些黑衣人没有退,依旧往上冲。 不过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前面的和尚,了空大师很快派了人过来帮助燕松燕竹等人。 来人正是那个哑巴不会说话的忘尘师傅,忘尘师傅武功十分的厉害,领着护国寺的十几个和尚一路杀了过来,那些黑衣人彻底的没有了胜算,败局已定,抬首望向这些人身后的腾飞巨龙,为首的人一挥手命令人退下去。 来时几十人,走时还有几个人,狼狈至极,却无计可施,一行人迅速的退走。 护国寺后面的广场上,众人松了一口气。 燕松和燕竹二人飞快的领着人走过来,向忘尘师傅道谢。 “谢过忘尘师傅了。” 忘尘摇了摇头,然后双手合什的望着四周数十具尸体,连连的心中念佛,没想到佛门重地竟然死伤无数,实在是罪过罪过。 燕松燕竹立刻命令手下过来把这些尸体拖走,埋葬到护国寺后面的山里去。 手下立刻过来忙碌起来。 护国寺后山的梨园。 早春的雪梨花已经绽满了枝头,纷纷扬扬的飘散着,好似下了一场雪雨,在这纷纷扬扬的梨花雨之中,有一个身穿白色的长袍的年轻男子缓缓的转身,一身的风姿比那满天的梨花还要洁白清逸,唇角淡淡的笑意,使得他的面容有些梦幻,细眉细眼透着皎洁美好,他悠然的踱步在梨园之中,似乎在欣赏这满树的梨花,看不出似毫别的神情。 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公子,事情办砸了。” 那美好的公子神容未变,出口的话却甚是伤人。 “一群废物。” “是,公子。” 手下不敢有半点的异议,飞快的开口:“不过属下看出来,他们拼死护住了身后的一条火红巨龙,属下看着,那巨龙似乎是什么阵,而且里面肯定有人,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人。” “喔。” 年轻的公子长眉挑起,眉眼越发的温融,就像个谦谦如玉的温融公子,可是那瞳底的冷意却越发的冷若冰霜。 “去,安排另外的人进去。” “是,属下明白。” 那手下不敢大意,别看公子平日里温融好似一个翩翩风采的书生,可是他的手段却是血腥得很的,皇后最相信的亲信之一。 原来这年轻温融如玉似梨花般皎洁的公子竟是雷家的公子,雷雪的亲哥哥,雷皇后的亲侄儿雷碧城。 雷碧城是京城四公子之一,为人谦逊温润,不过内里却是精于谋略的,所以雷家的这一辈里,他是最得雷皇后之心的,可算是雷皇后的臂膀之一。 这里,雷碧城下了命令之后,又悠然的在梨园内踱步观花,十分的轻悠,时不时的唱一句小曲儿。 护国寺后面,那些死掉的黑衣人,已经被燕王府的手下整理了出去,四周又是一片安静。 护国寺前面找碴生事的人,也尽数的被护国寺的方丈了因等击败了,这些人奉雷碧城的意思,前来找碴,只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根本没有想和这些老和尚拼命,所以眼看不敌,立刻领着人闪身便走。 了空大师眼看找碴的人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因为担心后面嗜血阵的情况,所以赶紧的领着一队和尚进了后殿广场。 只见广场上的嗜血阵,安好无恙,了空大师总算放心了。 谁知道,就在大家安心之时,忽地破空几道身影急速的跃起,速度奇快无比,迅速的往嗜血阵的龙口跃去,眨眼即至,让人防不胜防,几道身影已经进入了嗜血阵。 众人不由得大惊,身后了空大师的身子陡的一震,随之吐出一口鲜血出来,身后的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空。 “师傅,忘忧他们竟然进了嗜血阵,他们是想干什么?” 了空大师脸色苍白,十分的难看:“这孽种,看来是和圆通一般都是听命于人的,看来我们护国寺是要整顿了。” 他说完又吐出一口血来。 燕松燕竹,君洛凡等人凑到了空大师的身边,满脸的焦急:“大师,这如何是好?” 了空大师立刻盘地而坐,运力盘旋,很快以内力一压自已上冲的血气,然后咬破自已的手指,以血盟誓飞快的变换嗜血阵,待到改完了,他的精力已有些大损,十份的虚弱,抬首望向燕松和燕竹。 “现在就看他们两个人的了,老纳已经尽力了,若是他们出不了嗜血阵,老纳也将会元气大损,大限将至的。” “大师。” 了空大师命令弟子把他扶去休息。 这里燕松燕竹等人满脸的担忧,盯着嗜血阵。 不知道内里现在是什么情况,爷和琉月小姐可知道有人闯进了嗜血阵。 此时嗜血阵里的燕烨和琉月并不知道外面屋层的杀机,也不知道外面闯进了几个人进来,他们的难度更增加了很多,稍不留意便会身陷嗜血阵中。 此时他们已经闯过了第二关,第二关乃是迷情关,两个人分别走进了一间房子里,然后看到了背叛自已的对方,但是好在二个人都不相信,坚定的相信着彼此,所以第二关的迷情关,他们也顺利的闯了过来。现在他们继续出发往第三关。 不知道为何,迷雾森林里的雾障越来越浓烈,是因为第三关的险峻,还是因为别的。 天空血色遍布,触目所及的花草都是红艳之色,那花好似雪染的一般,河水也好似人的血脉流动一般,令人心头的不安升起。 燕烨和琉月二人紧握着手一路向前,不知道何处是道路的尽头,反正现在他们只管往前闯去。 忽地,一声虎啸狮吼,脚下的土地好似都晃动了起来,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的出声:“难道是虎狮。” 此言一出,只见眼面前的丛林中转出了猛虎狂兽,猛虎威风凛凛,竟仿似真的一般,毛披黄金之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乾,摇头摆尾声劈咧,威势狂野,前腿蹲趴,双瞳如火焰,紧盯着眼面前的两个人。 此时的燕烨和琉月二人已经知道他们进入嗜血阵后内力不知道为何全都消失了,也就是说现在他们要与虎肉博。 本来燕烨和琉月二人怀疑眼面前的猛虎是假像,可是心里却十分的不踏实,这幻像为什么如此的真实呢,就好像对面的猛虎是真的一般。 二人正思忖间,那猛虎仰天长啸一声,虎威大发之下,它的身后忽地又转出了三只猛虎来,这下便是四头的猛虎,而且它们实在不像是幻像幻化出来的,反而像是真实存在着的,这感觉一现,便挥之不去/。 “小心,此虎恐怕是真的。” 燕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点头,小心起来。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幻像会变成真实的猛虎,但是眼面前他们需要杀死这四只出现的老虎。 燕烨和琉月二人与虎对恃,谨慎的盯着对面的四只虎。 对面的四虎摇头摆尾的想吓唬他们,无奈二人神容不变,似毫不受影响,这下着急的反而是四只虎了,它们明显的焦燥起来,压捺不住,其中有两头虎纵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的空档,琉月沉声开口:“上。” 她不担心燕烨,虽然他们内力使不出来,但凭燕烨的能力对付猛虎不是问题,眼下倒是她最好别拖累他才是真的,所以琉月一动,快如闪星扑了过去,燕烨的身子也紧随其后而动,并飞快的叮咛一句:“月儿小心。” 琉月不理会他,她的全部精力全在眼前的猛虎身上。 她一纵身飞扑到猛虎的身上,拳头高高的扬起对着猛虎迅速的揍了下去,快狠准,碰碰碰,三拳下去,直打得老虎眼冒火花,大脑袋猛摇想甩掉身上的琉月,眼见没用,又屁股狠狠的一蹶把琉月给使劲的甩出去,而另外一只虎乘机扑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去咬琉月,琉月眼看着要落入虎口,手指一伸从袖子里滑落出几枚银针出来,直射向虎眼,一射即中,正准备张着大口吞食她的猛虎疼得头一甩,把落到面前的琉月给撞飞了出去,这一撞直撞得琉月腰臂生疼,不过顾不得多想,再飞速的一取袖中的短刀,双脚落地之时蹬蹬的连蹬三下,身子飞纵再次的扑到前一只的猛虎身上,然后扬刀狠辣的对着猛虎的腹部扎了下去,又快双准,一刀下去,猛虎疼得大吼,猛甩屁股,可惜琉月掌握了前一次技巧,所以一只手臂飞快的抓住了老虎背上的一大把虎毛,又紧又牢,而另一只手的力道始终未松,更紧的往里捅,死命的捅,很快,血喷洒了出来,猛虎抽搐起来,眨眼的功夫倒地不起。 琉月出师顺利杀了一虎,对面的燕烨也俐落的杀掉了一虎,而他此刻又干上了第二只老虎,琉月一看,不让一分,抬眸盯上了最后的一只虎,这只虎似乎胆怯了害怕了,那瞳眸中竟似失了色,琉月看着这双虎瞳,竟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似对面的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害怕他们的人,不过她懒得再多想,既然这虎害怕了,便是她的机会,她身子一纵,直扑过去,那虎一看掉头便跑,竟然想躲开去,可惜琉月却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借力使力,几个纵身越过了那只虎,拦住了它的去路。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血色修罗,周身上下的肃杀,在迷雾丛林之中,令人窒息的害怕,可是偏偏还带着精致的美,好似一朵彼岸之花,妖治异常。 琉月眼看着那猛虎不动,她的脚陡的一用力,腾空窜起扑了过去,那虎想掉头,可是却慢了一步,被她一下子扑到了虎背之上,几乎是同一时间,银针,短刀全都招呼到了猛虎的腹部,猛虎疼得疯狂的狂奔起来,琉月手中的短刀死死的扎进了虎腹之中,而这只狂虎因为疼痛,竟似疯了似的,在迷雾林里狂奔,琉月只听得耳边呼呼生风,竟然一时落不下来,只能用手使命的抓着那虎脖子上的一揖肉,防止自已被甩下来。 不远处已经杀掉了两只虎的燕烨一看,脸色陡的变了,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是不代表他会束手就擒,身子陡的往上一窜,然后抓住了迷雾林中的一根长长的滕条,用力的一荡甩了出去,身子快如流星,一点也不比有内力的时候差,他瞅准时机,逮住千钧一发的空荡,下滑,长臂一捞便把琉月从虎背上捞了出来。 他一手勾着她,脸上露出溺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瞳眸中褶褶光辉,墨发滑落在脸颊上,锦袍随风摆动,恍然飘逸如林中绝色的世外天仙,琉月被他搂在怀里,盯着这美丽的一幕,笑从唇齿流露出来,芳华艳艳,这一刻天地间唯有他们两个人,地荒地老不离不弃。 下首的那只奔跑的猛虎,最后一口力气也跑完了,终于身子一软死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缓缓的落地,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月儿。” “燕烨。” 红艳的迷雾林里,再次响起一道声音,这一次他们两个人习以为常了,所以并不觉得害怕。 “恭喜两位闯了第三关,虎口脱险,现在请继续往前走。” 燕烨和琉月两个人笑了起来,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并且很有信心,今日嗜血阵肯定要被他们破了的。 两个人往前走,并没有走出去多远,便看到一个华丽的散发出缕缕金光的房屋,雕梁画栋十分的美丽,两个人走到小屋的面前,还没有进去,哗的一声响,等到他们望去,两个人已经置身于房屋之中了。 只听得房间里响起一道声音:“两位,这是最后一关死情关,现在打开你们面前的锦盒。” 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方红木桌子,桌子之中放着一个华丽的锦盒。琉月伸手打开了放在正中的锦盒。 那声音再响起来:“现在咬破你们的手指,把血滴在锦盒之中,记着,此盒乃是死情咒封印,若是滴血生效,滴血后你们便是永生一体的,日后若是有人变心,会蚀心蚀情而亡,你们千万要想清楚了。” 燕烨望向琉月,两个人的眼里只有坚定,还有对彼此坚贞不渝的爱,没有任何的怀疑胆怯,或者是不安。 燕烨伸手一咬自已手指,把血滴在了锦盒中,琉月也不甘落后,飞快的咬破了自已手指,滴了血进锦盒,他们血相融,锦盒之中耀起一道金光,桌上的锦盒不见了,他们二人看见那锦盒竟然变成了一道封印,飞快的进入了他们的身体,印在了他们的心口之上。 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安然无恙。 半空中有低低的叹息声:“问世间情为何为,直叫人生死相许。恭喜两位永生一体,嗜血阵已破。” 一言落,浓雾散去,四周忽地清明起来,二人抬眼望去,只见他们的身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那些浓雾迷林,那些血样的花草,那些似血流动的小河流,统统都不见了,而他们正站在空旷的广场上。不远处他们的手下正惊喜的望着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然后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欢呼,狂叫一声。 “世子爷。” “小姐。” 大家终于都醒过神来,飞扑了过来,团团的围住他们,上下的检查,发现他们完好无损,一颗心总算落地了,然后一人一句的追问着。 “小姐,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是啊,究竟是破什么的阵啊。” 琉月笑着正想说话,忽地听到和尚的一道:“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众人飞快的望去,看到他们不远处的空地上,竟然有四人口吐鲜血而死,这四人竟然是四个青衣和尚。 燕烨和琉月不免惊奇,面面相觑。,然后琉月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小蛮赶紧的说道:“小姐,你们进去后不久,有人到护国寺闹事来了,其实那些人哪里是闹事,分明是想毁掉嗜血阵,闹事根本是故意的,后来他们闯进后殿来了,幸好燕世子早有安排,所以我们才没有出事,本来以为没事了,谁知道那些人退下去后,这四个小和尚竟然闯进了嗜血阵,大师还差点因此受伤了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知道了外面的情况,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人,不由得叹息一声,望向众人说道。 “我们在阵中遇到了要吃我们的四只猛虎,我们便与之博斗,没想到却是此四人。” 众人听了琉月的话,面面相觑,不远处忽地响起一道阿弥佗佛,老和尚了空领着人走了过来,此刻的他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惨了,满脸的慈善。 “恭喜两位闯过了嗜血阵,。破了这嗜血阵,琉月小姐身上的蚀情咒就破了,以后再不会发作了,不过?” 燕烨和琉月沉稳的问道:“怎么了/。大师/” “虽然去掉了蚀情咒,但是你们体内有死情咒的封印,记着,从此后你们可就是永生一体之人,要记得若是有人背叛了对方,便会蚀心蚀情而死,老纳也会深受其害。如若你们相亲相爱,到死这封印也不会碍事的。” “谢大师了,我们记住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尊重的向了空大师道谢:“谢过大师了,日后大师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吩咐。” “好说,忘尘,过来送燕世子和琉月小姐下山。” 那哑巴和尚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着了空施了一礼后,请了燕烨和琉月等人离开。 身后的了空望向那死了的四个小和尚,叹息一声,然后蹙眉望向远处的天际,没想到这一方寺庙竟然也有人安插了人手,看来他们需要好好的整顿整顿,先是圆通后是忘忧等人,这里面还有多少人是别人安插的人手呢? 他身为达摩堂的主持,是失职啊。 燕烨和琉月领着一行人出护国寺,上了护国寺门前的马车,一路下山回枭京而去。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搂着琉月,把她的小手按在自已的胸口,温声说道:“小月儿,以后你便活在我这里。” 琉月甜蜜的笑起来,又拉了燕烨的大掌安在自已胸口:“我们活在彼此的心里,永生永世。” 马车两个人相视而笑,幸福充溢在其中,尤其是燕烨更是周身的舒畅,光华潋潋,小月儿身上的蚀情咒已解,以后他和她再也用不着受那些苦了,他们可以想见面便见面了,这真是太好了,以前想见而不得见的日子真是煎熬啊。 燕烨一边想一边眼尖的瞄到自已的大掌指尖触到了琉月的胸前,剩机往前挪了一挪,便准确无语的握上了,轻轻的揉搓了一番,邪气的笑道:“小月儿,嗯,最近不错,似乎变得大了一些。” 琉月一看,这家伙竟然乘机吃她的豆腐,可恶,抬手啪的一声敲掉了某人的爪子。 “你个色狼,下流胚子。” “爷就算色,也是色小月儿一个人,来,给爷献个香吻上来。” 琉月无语了,瞪着他:“你当我是什么?竟然敢叫我献香吻,一咬死你倒差不多。” 燕烨直接扑上某女人的唇,吻得她七晕八荤的,贼笑道:“爷当你是爷唯一的女人,天下独一无二的。” 琉月想咬他的,听了这话,立刻化作一摊水了,任凭他的亲吻揉搓,然后闷闷的想着,难道以后自已便是那个被死死吃定的一个。 马车里,燕烨又亲了她一番,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抱她坐在腿上,想起先前的事情,燕烨的脸色不由得冷了,瞳眸一瞬间的暗沉下来,好似冬日子夜最冷的一颗寒星,缓缓的开口。 “看来是有人想杀我们啊,究竟是什么人,雷皇后吗?” 琉月点了一下头:“我想除了雷皇后再没有别人了,我们要小心些,这个女人很精明。” 燕烨点头,想到了燕王府的雷侧妃,自从他回府后,这个女人很是乖觉,没有任何的举动,就是那个他所谓的弟弟,也对他很是恭敬,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但是燕烨才不相信她们会没有心思,不过看来是雷皇后警告他们不动的。 接下来燕烨和琉月二人都没有说话,马车一路进枭京,然后回了忠义候府。 此时已是下午了,但天色还没有晚,所以燕烨望向琉月:“月儿,你先回去休息,晚上的时候我来忠义候府,先前候夫人可是请我过来吃晚饭的。” “行。” 琉月笑着应声,下了马车,后面一辆马车上的人走了过来,燕王府的马车缓缓的离开了。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起围到琉月的身边,高兴的笑起来。 “小姐,真是太好了,现在你没事了,你没事就好了。” 先前小姐中蚀情咒的样子真是吓死她们了,现在总算没事了。 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一起走过来,向琉月道贺:“小月儿,恭喜你,恭喜你没事了。” 琉月笑着点头,清风淡淡佛面,她面容清雅如花,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明明是纤瘦的身子,却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让人不敢小觑。 “我们进去吧。” 琉月领着人往里走去,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可是他们刚一进去,迎面看到忠义候夫人眼眶红红的领着一堆人急急的走了过来,琉月不由得诧异的挑眉,迎了上去/。 “母亲。” 忠义候夫人此刻完全不复之前的精明能干,似乎有些慌乱,一看到琉月唤她,眼里的泪水更多了。 琉月知道定然是出事了,忙走过去握着忠义候夫人的手问道。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忠义候夫人张嘴欲说,可是看看身遭的这么多人,又停住不说话了,她想起琉月今儿个进护国寺的目的,不由得关心的问道:“月儿,你的病有没有好?” 琉月点了点头:“我好了,母亲放心吧。” 忠义候夫人一听她的话,高兴了起来:“好,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很快她的眼神又黯然了,琉月看得出她很伤心焦急,可是她似乎不想告诉她。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早上她和燕烨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这大半天能出什么事啊? “母亲,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忠义候夫人望了琉月一眼,女儿很聪明,她不想让她心烦:“没事没事,你今天肯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母亲进宫一趟?” “进宫,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宫啊?” 琉月追问,一侧的管家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候爷出事了?” 琉月吓了一跳,义父出事了,他怎么了? 虽然她和忠义候不是太亲,但是那个男人值得她尊重,对她的母亲很好,又疼爱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所以不希望他出事。 “母亲,义父怎么了?” 君洛凡和君紫烟等人一看忠义候夫人的神情,知道候夫人定然有难言之隐,他们都是外人,她肯定不好说,想着君洛凡和君紫烟兄妹二人向忠义候夫人和琉月招呼了一声,两人退了下去。 忠义候夫人望了一眼琉月说道:“母亲要进宫一趟。” “进宫做什么?我陪你一起。” 琉月说着挽着忠义候夫人的手臂,母女二人一起上了府门外的马车,小蛮和冰舞还有侍候忠义候夫人的两个丫鬟,上了后面的马车,护卫骑马尾随,一路进宫去了。 前面的马车上,琉月问忠义候夫人。 “母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老夫人,老夫人进宫把候爷给告了,先前皇帝命令太监把候爷宣进宫去,我偷偷的问了那太监,竟然说老夫人把候爷给告了。” 琉月一脸的莫名其妙,老夫人是候爷的母亲,她把自个的儿子给告了,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老夫人状告候爷做什么,那可是她自个的儿子,她是脑子有毛病了,竟然状告自已的儿子。” 忠义候夫人眼神一黯,好半天没有开口,慢慢的抬头望向琉月说道:“月儿,母亲要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要答应母亲不要告诉任何人。” 琉月点头,忠义候夫人握着她的手说道:“其实候爷不是老夫人的儿子。” “不是个个都说候爷是老夫人的儿子吗?” 琉月说到后面,恍然有些明白,盯着自个的母亲,有些惊骇,母亲的意思不会是这个候爷其实是假的,他根本不是原来的候爷,而是别人顶替的,所以今日老夫人进宫状告候爷,也是和这件事有关。 忠义候夫人看女儿睁大眼睛,知道她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候夫人沉重的说道。 “是的,他不是候爷,但是他也是江家的孩子,老夫人生性善妒,容不得不是她的孩子存活着,候爷是老候爷姨娘所生的孩子,当年被老夫人迫害,她命一名手下的嬷嬷掐死九岁的他,那老嬷嬷因为害怕,所以没有把他掐死,慌慌张张的把他给扔到外面去,做成了一个假像,想证明他是被别人杀死的,可是候爷命大,一口气又喘了过来。那一晚正是八月中秋节,我领着小丫鬟在街上玩,发现了挣扎着的他,便偷偷的把他给带进了林家,藏在了我的后院里,他在我后院里足足待了三个月,后来身体差不多好了,他偷偷的离开了林家,不知去向了。” 马车很是寂静,琉月一言不吭的听着母亲所说的事情,应该还有下文。 果然候夫人又接着往下说道/。 “这样一别数年,候爷长大了,竟然长得和老夫人所生的孩子很像,可是区别在于老夫人生的孩子是纨绔子弟,而候爷不是。当年我之所以不愿意嫁,也是因为那家伙是斗鸡玩狗之辈,所以才不愿意嫁。后来遇到你爹便跟着他走了。候爷长大了回到了枭京本来是打算报仇的,他想杀掉老夫人的儿子报仇,因为他也是江家的孩子,却受到这般的苦,都是老夫人造成的,既如此他要让老夫人痛心疾首,痛苦不堪。可是没等到他下手。有一晚上,那家伙竟然和人抢女人而被人失手打死了,那打死人的家伙,连夜把他给扔到城外去了,候爷便决定冒匆老夫人的儿子,顶替候爷的位置,所以他埋葬了那个真正的小候爷,自已成了老夫人的儿子。” 忠义候夫人说到这里停住了,琉月不用她再往下说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了,这又是一段豪门恩怨情仇的事情了,古代的大家族,因为娶的人太多了,所以争斗不休的,实在是太正常了,只是老夫人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候爷是假的呢,还有候爷回来不是报仇的吗?他怎么没有杀了老夫人报仇啊。 想着琉月问。 “老夫人怎么一直没有发现这儿子是假的啊?” “开始的几年候爷出去找我,一直没有在枭京,等到我们一起回了枭京,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老夫人的年岁有些大了,再加上候爷说他在外面受过伤,有些事记不得了,所以把老夫人给骗了过去。” “那他不是一直要报仇吗?为什么没对老夫人下过手?” “后来他娶了我,他不想让我过得苦,所以不敢贸然的下手,而且老夫人这个人很精明,她吃什么的都要丫鬟的一试再试,平时对亲人也是很防备的,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琉月点了一下头。 “那你一直知道这些事吗?” 也就是母亲当初之所以跟着他回来,便是因为知道这候爷不是真正的候爷,是个假候爷,也知道他是自已救过的那个人。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堂堂候爷竟然能容许自个的女人嫁了别的男人,还生了孩子的事情。 因为候爷重恩情,他之所以如此的疼宠母亲,还有他骨子里的那份恩情存在着。 忠义候夫人点了点头,琉月挑高了眉望着她,沉声说道:“今儿个老夫人把候爷给一状告了?便是告的这个吗?” 忠义候夫人点头:“不出意外,肯定是这样的,这两年老夫人年纪大了,可是却比从前精明起来,试探过几次没成功,不知道为何她今日进宫去告候爷了,我猜定然是她抓住了什么把柄。” 琉月没说话,叮咛了忠义候夫人。 “好了,待会儿进宫,我们见机行事,记着,你不要说话,我会说话,然后你配合着我说话。” “是。” 候夫人知道女儿聪明,赶紧的点头说道:“好。” 忠义候府的马车一路往宫中赶去,宫门口的时候却进不去了,侍卫让她们等候着,要派人进宫去禀报,忠候夫人和琉月心急不已。忽然又一辆豪华的马车驶了过来,竟是瑾王府的马车,瑾王南宫玉一掀帘望过来,看到了对面马车上的琉月,满脸温融的笑意,春日光辉抵不过他眉眼的暖意,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再掉首面对那些宫中侍卫的时候,脸色却是极冷极寒的。 “放了忠义候府的马车进去。” “是,瑾王殿下。” 宫门口的侍卫自然不敢得罪瑾王殿下,所以一挥手拉开了宫门,放了忠义候夫的马车。、 琉月唇角含笑,那笑几分喜气几分幽暗难明的意味,抬首望向南宫玉,道了一声谢。 “谢过瑾王殿下了。” 说完也不等南宫玉回话,便一甩帘子叭的一声,缩了回去,冷声命令外面的马车夫。 “进宫。” 马车夫驾马进宫,身后瑾王府的马车上,南宫玉暖玉似的面容上,笑意越发的灿烂,这家伙的性子合他的胃口,这样独特个性的家伙若是他放开了手,是不是永生再不会遇到这么一个了,想着同样命前面的马车夫:“跟着前面的马车。” “是,瑾王殿下。” 南宫回身躺到身后的软榻上去,微眯眼思索起忠义候夫人和上官琉月因何事进宫的。 反正他没事,正好可以和小丫头联络联络感情。 南宫玉一点不觉得挫败,反而有一种越挫越勇的感觉,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会不诊惜,是人都会有劣根性,相信他若是追上了上官琉月,一定会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疼惜的,想着兀自笑了起来,春光日暖,繁花失色。 三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停在上书房门外不远的地方,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还有小蛮等人都从马车上下来。 瑾王南宫玉也不紧不慢的下了马车,双臂环胸,悠然自得的眼着前面的人身后,深幽如墨的眸子晕开一池的春水,唇齿边流转光华的笑意,那一抹纤细如弱柳的身姿,散发出森严肃冷的气息,显示出她是个很有自信心的女人,举手投足悠然而漫不经心,又说明她凡事胸有成竹,今日她进宫来,似乎有事。 南宫玉正打量得入神,前面的身影忽地停住了,这使得他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的琉月眉蹙了起来,脸色冷冷,一双眸子似有水波流动,阳光撒进她的瞳眸之中,流光溢彩,十分的迷人,南宫玉越看越觉得她有味道,什么都不做,光是看着,便能看出百样的风情来。这样的女人他如何能放手呢,即便她的心中有夙烨,他也不介意把她给掳夺过来,生在皇室之中,他的血液里有一种狼性,天生喜欢掳夺,那种从别人手中夺过来的快感,是他最喜欢的滋味儿。 琉月已经冷若冰霜似的开了口。 “南宫玉,你是什么意思啊,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 先前她感受到他一直在打量着她,这让她十分的不爽,这样肆无忌掸的眸光虽然不像一个色狼,却像一个侵入者,强行的想侵入属于她的领域,她的地盘,这让她很不喜欢,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她的领域向来不喜被人侵占,除非是她心甘情愿的,比如燕烨。 他是唯一也是例外的一个。 南宫玉看着眼面前咄咄逼人的丫头,那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气息,给她增添了很多魅力,使得她整个人灵动起来,不似那些全无气息的女人,俗到让人反味。 “这里应该是皇宫吧,本王进宫有事,又哪里是跟着你们了?” 南宫玉可不想惹毛了这家伙,他们之间本来就够抵触的了。 虽然他如此说,琉月却摆明了不相信,阴骜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眼下她有事要急着进上书房,真的想与此人好好的沟通沟通,她知道他对她感兴趣,可惜她对他没有半毛钱的兴趣,所以请他还是不要对她有兴趣了。 不过眼下时间急迫,此事稍后再说。 琉月想着转身,领着人往上书房走去,身后的南宫玉虽然依旧跟着她们,不过却没有再紧盯着她,这丫头十分的敏感。 上书房门外,二十米外立着一排的公公,其中为首的正是贴身侍候皇上的公公。 黄公公眼看着琉月和瑾王等人一起走了过来,赶紧的打千:“见过瑾王殿下,候夫人和琉月小姐。” 忠义候夫人一看到黄公公,心急的追问道:“候爷呢,他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琉月赶紧的开口说道:“黄公公,我们求见皇上。” 黄公公抬头正想说话,却接受到瑾王南宫玉一记让他进去禀报的神色,只得转身往身后的上书房走去,本来以为皇上不会见他们的,谁知道皇上听了他的禀报,竟然让他把忠义候夫人琉月小姐和瑾王殿下宣进去。 “皇上宣瑾王殿下,忠义候夫人,琉月小姐进上书房。” 一众人跟着黄公公的身后进了上书房。 此时的上书房里,除了老夫人,还有候爷,另外还有燕贤王燕烈。 琉月等人进去,拜见了皇上。 燕贤王望着琉月,想到了先前儿子找他说的事情,儿子与他说想娶上官琉月为燕王世子妃,他自然很高兴,上官琉月这样出色的女子足以担当未来的燕王妃,所以说他很高兴,只是皇上似乎有意把上官琉月指婚给瑾王,所以说这事有点麻烦。 上书房里,阗帝示意他们起身,然后一双厉眸望向了忠义候夫人和琉月。 “你们进宫来做什么?” 候夫人正想开口。琉月抢先一步说道:“琉月进宫是想看看皇上的失眠症是否好了,因为琉月最近又研究出一种治疗失眠症的方子,皇上若是还没有大好,可以试试此种办法,所以琉月进宫来了,母亲是陪琉月进宫来的。” 瑾王南宫玉眼神闪烁,唇角浅浅的笑意晕开,心内了然,这丫头绝对撒谎了。 不过他没有点破,只是接着琉月的口说道:“儿臣是进宫来给父皇请安的,正好碰上上官琉月他们,便一起过来了。” 阗帝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望向了琉月,心情倒是有些好了。 “喔,朕的睡眠确实还没有大好,虽然比起从前能睡半夜了,但是还是不能夜夜入睡,更甚至于很易惊,若是睡了,有人一惊又醒了。” “这样啊,那琉月写一张新方子给皇上试试。” 阗帝点首,命太监给琉月准备了笔墨纸张,琉月铺阵开来,给皇帝写起了失眠的方子。 上书房里,忠义候府的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局面,十分的愤怒。 上官琉月是成心来捣局的吗?老夫人一边想着一边叫道:“皇上,他真的不是我的儿子,我儿子左腰上一个大黑痣,可是此人身上并没有,所以他绝对是假的。” 琉月眼神一暗,看来母亲身边的人被这老太婆给买通了,所以才会知道内幕,一定是候爷洗澡沐浴的时候不小心被上了眼睛。 皇帝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候府的事情上,此时忠义候府的候爷正跪在上书房中间,脸色十分的难看,一言不吭。 老夫人说眼前的忠义候爷是假的,此事时关重大,所以皇上召了燕贤王进宫,先前问了忠义候爷,忠义候爷坚绝不承认这件事,并说母亲的年纪大了,所以糊涂了。 琉月望了一眼自个的母亲候夫人,这候夫人因为先前琉月让她不要乱说话,她不敢乱说话,此时正好望过来,琉月适时的摸了一下自已的手臂,低首不看候夫人,只是轻敲了敲。 候夫人心里闪过疑云,琉月的话适时的响起来。 “母亲,我记得以前你曾经跟我要过除黑痣的药,是怎么回事啊?” 候夫人立刻反映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禀报道:“皇上,此事是臣妇的责任,其实老爷的手臂处有一块大黑痣,臣妇因为嫌难看,所以曾跟月儿要过药,除掉了这大黑痣。” 忠义候夫人说完,候爷立刻回道:“皇上,确有此事,臣手臂处曾有过一块大黑痣,可能是母亲记错了。” 忠义候爷说着拉高了衣袖,果见手臂处有一处隐约的淡淡的小疤痕,皇上望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急怒起来,直接怒骂起上官琉月来。 “上官琉月,你个贱人,这里有你什么事啊。要你多嘴。” 琉月一脸无语的望向端坐在正中的皇上,摊了摊手,起身说道:“老夫人这样的年纪,生性多疑,疑神疑鬼是正常的,这只是正常的现像,每一个到了这样年纪的人都会这样的,没人能例外。” “你,上官琉月你个贱人,你还敢胡言乱语。” 琉月一脸好脾气的开口:“若是候夫人不是年纪大了,脑子胡涂了,圣驾面前你敢如此乱骂吗?” 皇上的脸色已是极不好看的了,此时琉月再一提,越发的气恼,沉声说道:“此事我们会查的,老夫人还是回去吧。” 皇上的一言落,朝外面唤人:“来人,送老夫人回去。” 太监过来拉着老夫人往外,老夫人哪里愿意,大叫:“皇上,皇上你要为臣妇做主啊,臣妇没有乱说,臣妇没胡涂。” 皇上望了候爷一眼,眼神十分的凌厉,缓缓开口:“南宫玉,此事便?” 皇帝本来想把此事交到瑾王手里,燕贤王燕烈适时的开了口:“皇上这事可大意不得,还是本王来查这件事吧,本王一定会给皇上一个交待的。” “好。” 阗帝倒是同意了,瑾王南宫玉的眼睛也眯了起来,望向了燕贤王,又望了望琉月,眼神波光微动,唇角隐有笑意,燕贤王倒会抢,这种查探的事情,本来他是不会管的,现在却伸出了手,是因为牵涉到江府的事情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名堂呢。 看来他倒可以好好的查查。 上书房里,冷光幽然,琉月把所有人的神色都望进了眼里,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所以此事还真要小心,稍有不慎,义父,母亲还有小鱼儿和雅儿都会倒霉的。 第015章 琉月前往边关救人 上书房里,阗帝已有些累了,一挥手命令大家都回去,众人一起告安退出了上书房。 此时再看忠义候爷,脸色微白,满脸的汗水,好似被水洗过的一般,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愤怒的,总之神色十分的不好。 忠义候夫人伸手搀扶着他,一路往外走去。 身后琉月紧跟着他们,心知肚明,今日这一出义父恐怕是吓坏了的,先前他只不过是假装镇定罢了。 这件事并没有结束,才是刚刚开始,看来他们要小心行事才是。 琉月的身侧跟着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望了望前面的忠义候爷和候夫人,又望了琉月一眼,唇角的弧度拉长了,透着一抹高深莫测,琉月一侧首便看到他眼里幽光明灭的波动,不由得心中拢上警戒。 瑾王南宫玉看她望过来,并不避违自已对这件事的兴趣,微歪身子,小声的说道。 “小月儿,本王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呢?” 琉月一听他的称唤,还有他所说的话,脸色冷莹莹的,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克制住,她不介意赏一拳给这个死男人,不过这里是宫中,若是她对瑾王南宫玉动手,即便南宫玉不说话,皇帝也会发怒的,所以琉月狼的克制住了,只是冷冷的警告南宫玉。 “我和瑾王殿下没有那么熟吧,瑾王殿下还是叫我上官琉月为好,以免引人暇想了。” “我不介意引人多想。” 瑾王南宫玉脸上的笑意更深,一脸不在意的神情,琉月有些牙痒痒的,阴骜无比的接了一句:“我介意,瑾王殿下。” 南宫玉不以为意,好像没听到似的,灿烂明媚的面容上,笑意越发的璀璨,雍雍如花开,一双星瞳在日暮的光华里,闪烁着两小簇火花。 他凑身,闲雅的说道。 “小月儿,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 琉月脚下一顿,停住了,眼角冷冷挑起。 “瑾王殿下如此说,意思是如若我们做不成朋友,便成了仇人,。” 瑾王南宫玉依旧笑:“口误啊,口误,本王是比不得小月儿的好口才。” 琉月不想再理他了,她已看出来,这男人纯属逗她,她若生气岂不是中了他的招,所以理都不理他。 忠义候府的马车已到了,忠义候爷和候夫人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琉月和小蛮等人上了后面的马车。 瑾王南宫玉摸着鼻子,心情很好的上了瑾王府的马车,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虽然小月儿没有给他好脸色,但那又如何,女人有骄傲的资本,当然这女人仅指小月儿一个,。 上书府门外的马车,一辆接一辆的离开了。 不远处的石阶上,燕贤王把之前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为什么二十多年前的画面再次重现了,以前的阗帝南宫裔放了手,现在的瑾王会放手吗?也会一如当初的阗帝吗?恐怕未必如此。 他不免担心起来。 晚上,燕烨过来的时候,忠义候府一片安静,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忠义候夫人没有心情设宴款待燕烨,燕烨最后是在琉园里用的晚膳。 琉园的正厅里。 燕烨和琉月二人正在用晚膳,厅堂里的气氛并不是太好,燕烨望向琉月,问道。 “怎么好好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老夫人真的胡涂了不成,竟然到皇帝的面前把自个的儿子给告了?” 这件事他已经听到自个的父王说了,不过内中的详情并不太清楚。 琉月一挥手命令厅上的人下去,望向燕烨,压低了声音轻语。 “其实这件事是真的。” “真的,什么意思?” 燕烨的瞳眸一瞬间闪过幽光,长眉飞快的挑起,俊美的面容上笼罩上了冷霜。 “你是说候爷真是假候爷。” 琉月点了点头,这件事她不想隐瞒燕烨,她相信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化解此次的危机。 琉月压低了声音说道:“候爷并不是老夫人的儿子,不过他是老候爷的儿子,当年差点被老夫人杀了的儿子,他长得与之前老夫人的儿子小候爷很像,所以冒名顶替的进了候府。” 燕烨听了,一脸的难以置信,随之沉声说道:“那真正的小候爷呢?” 琉月轻声说道:“听说真正的小候爷当年与人争女人,后来被那人给打死了,所以义父冒名顶替进了候府,成了现在的候爷,” 燕烨脸色深沉,清绝明艳,瞳眸凌厉的暗光,冷硬的开口:“这件事可是个麻烦事,若是闹出来,老夫人很可能一口咬定是候爷杀了她的儿子,只怕候爷候夫人还有府内的一干人都会被处死的。” 琉月知道燕烨所说的是个理,而且这件事瑾王似乎也感起了兴趣,这男人十分的精明,很可能会查出些什么? “我最担心的是瑾王南宫玉,本来皇上是让他查这件事的,但后来燕王爷说让他去查,皇上同意了。可是我看出南宫玉对这件事十分的感兴趣。” 琉月说道,燕烨一听到南宫玉,脸色便十分的不喜,他对于南宫玉和他抢琉月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记着,所以一提到南宫玉,整个人阴骜无比。 “这件事的重点是老夫人,首先要把老夫人摆平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其他事情呢?” 琉月担心别的,总觉得这件事搞不好要出事。 燕烨沉声开口:“你别急了,我会派人盯着瑾王南宫玉,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我们便想出对策来,另外关于这件事,我也来查查,看看当年牵涉其中的人有哪些,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得圆满的。” 琉月点头,心里总算放心一些。 她真的不想这件事生出事情来,如若候爷是假的这件事泄露了,只怕义父和母亲还有小鱼儿雅儿等都会受到牵连的。 “你别担心了,看你的脸色,苦巴巴的都皱成一团了。” 燕烨伸出手去抚平琉月脸上的眉,疼惜的开口。 琉月总算不去想了,安静的吃饭,然后想到母亲本来说了晚上设宴款待燕烨的,没想到却因为这件事而什么都没有准备。 “燕烨,本来说晚上设宴款待你的,没想到却因为这件事而没有办,对不起了。” 琉月一说,燕烨直接啪的拍了琉月的手一下:“你个小混蛋,这是把我当外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办宴席啊,这样就好,我可以陪你。” 琉月脸上愁云散去,总算露出一些笑意,乖乖的认错。 “燕大爷,我知道错了,你别恼啊。” “不恼不恼,爷家的小东西,就是犯了错,爷也不恼。” 两个人在堂上耍起了嘴皮子,一团温馨。 忽地琉园外,远远的响起了脚步声,急促而迅速。 燕烨的脸上温雍的神情一收,周身的肃沉之意:“有人过来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不成?” 这大黑晚上的应该是没什么好事。 琉月的脸色也笼上了冷色,和燕烨二人一起望向门外。 果然见到门外,一道急急的身影冲了进来,飞快的禀报:“琉月小姐,皇上急召你进宫。” “皇上急召我进宫,为什么啊?” 琉月满脸的错愕,难道说又是因为义父的事情不成,她抬眸望向燕烨,燕烨伸手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定的神色。 燕烨望向堂前禀报的下人:“是宫里来人的吗?” “是的,黄公公领着人过来的,说皇上召琉月小姐立刻进宫去。” 燕烨眼神暗沉,思索了一下,望向琉月说道:“小月儿,我想皇上之所以召你进宫,应该不是为了忠义候爷的事情,说不定是皇上病了?” 若是忠义候爷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不召候爷进宫,而要召小月儿进宫呢? “走,我陪你一起进宫去。” “好,” 琉月点头,二人起身,领着人一路往忠义候府的正厅而来,正厅里,黄公公领着两名太监正急得团团转,一抬首看到琉月和燕烨二人走了进来,黄公公愣了一下,望向燕烨,一时竟不知道他是何人,看此人周身不经意的狂妄霸气,更甚至于他的五官俊美出色,那举手投足不经意的尊贵傲气,和一个人十分的像,黄公公是个精明的人,很快便猜出眼前之人是谁了。 “燕世子。” 黄公公说完不得不叹息一声,这燕王府当真是尽出美男了,本来一个燕王爷就够出色的了,现在这燕世子又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先前他一直戴着银色的面具,他们都没见过他的神色,本来有人还猜测燕世子是不是面容不济啊,所以才会戴着面具,现在一看,哪里是不济啊,分明是太出色了,他之所以戴着面具遮住了完美出色的面容,很可能是不乐意招惹桃花。 燕烨已经微微的点头,周身的不怒而威,冷冽霸气,望向黄公公问道。 “皇上夜召月儿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黄公公不敢直视燕烨的眼神,燕世子好强大的威力啊,他身上的威压竟然比皇上还强大,让他不敢直视。 “回燕世子的话,好像是澴江以北的洹番城出事了,八百里的加急送信进宫,老奴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总之皇上立刻召了燕贤王,瑾王殿下还有朝中的几位重臣进宫去商议了,皇上还命奴才前来召了琉月小姐进宫。” “洹番城出事了?” 燕烨挑眉,想起自已之前曾想向阗帝进言,要加派人手筑固洹番城,以防洹番城出事,因为澴江以南现在是南璃国的地盘,南离国的复帝等人就是虎狼之辈,他们一心想复国,心中仇恨遍布,所以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洹番城的人。 只是这事和小月儿有什么关系,燕烨的眼神飞过嗜血的凌寒,难道说阗帝想利用小月儿来对付南璃国的复帝,因为那复帝和小月儿可是表兄妹,皇帝这是想用小月儿做饵吗?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燕烨一瞬间周身涌上了嗜杀之气,整个人狂野张扬,好似盛开在暗夜之中嗜血的黑色曼佗罗,充满了黑色的毒素。 “走,我陪你进宫,倒要看看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 琉月也想到了皇帝想让她做饵的事情,脸色同样的难看。 他们如若真想让她做饵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复帝南宫卓此刻一心复仇,怎么会顾念她这个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的表妹呢,所以说皇上真是想多了。 忠候府的正厅里,黄公公等人大气也不敢出。 一行人出了忠义候府,坐上了宫中的马车,一路进宫。 皇宫的御清宫里,此时一片冷杀,上首的阗帝南宫裔脸色阴沉难看,下首坐着朝中的几位大臣,还有太子南宫焰和瑾王南宫玉,另外琉月从来没有见过的五皇子鲁王南宫齐也在,还有九皇子南宫暖。 殿内坐满了人,燕烨和琉月从大殿外走进来的时候,众人的眸光齐刷刷的盯着他们二人。 尤其是南宫烨,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燕王世子,先前因为他戴着面具,所以没人见过他真实的面容,此刻个个目光呆痴的望着这位燕王世子。 这其中瑾王南宫玉和九皇子南宫暖是见过夙王府的世子夙烨的,此刻看着这男人,除了错愕之外,倒也坦然,别的人却都很震憾,尤其是上首的阗帝南宫裔望着殿前的那一个傲然狂妄,天地间唯我独尊之人,虽然他的霸气令人不爽,可是此刻阗帝竟然一点都不恼怒,反而只能够痴望着他,因为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大殿正中,燕烨眉眼张扬,风华艳艳,那一举手一投足展现出无尽的雍容清华,似兰似梅,却又比兰更胜三分隽美,比梅花更傲然冷冽,艳惊四方。 他身边的女子,神态从容,不卑不亢,精致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淡然清幽,眼神清澈冷冽,仿似一汪深不可测的碧水之波,使人轻易的便深陷其中,她一身红衣如火,映衬得整个人如一朵光芒四射的血色曼佗罗,妖治艳丽,那源源不断的森冷气息,让大家不敢小觑她这样的一个女人,。 两个人往大殿上一站,完美的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殿一侧的南宫玉只觉得刺眼无比,微眯起眼睛,脸上神色微变,瞳眸里窜起寒凛凛的光芒。 原来这燕烨便是夙烨,可是先前他为什么要戴面具,他这是搞什么名堂。 燕烨和琉月二人向大殿上首的阗帝行礼。 “燕烨(琉月)见过皇上。” 大殿上首的阗帝南宫裔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看着下首的燕烨,暗自叹息,真是很像啊,尤其是神韵,分外的神似。 殿内众人没听到皇帝的说话,全都悄然的抬首望向上首的皇帝,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大殿下首的燕贤王却知道皇上为何如此,飞快的沉声开口。 “皇上,你不是召见上官琉月吗?” 阗帝一惊,蓦然的清醒了,他这是看到燕烨一个激动,竟然呆了,收剑了一下心神,望向下首的燕烨和琉月挥手。 “平身。,赐坐。” “谢皇上。” 燕烨和琉月二人谢恩过后,坐到了大殿的一侧。二人坐下后才有空打量大殿内的人,。 除了朝中的几位王爷皇子,还有几位大臣,燕贤王,廉亲王爷,丞相大人,候爷,还有几员大将,兵部刑部尚书等人都进宫来了,可见此事的重要性。 大殿上首的阗帝沉声开口:“朕先前已经说过了,洹番城八百里加急送了信进宫,说澴江以南的南璃国部将,突袭洹番城,现在洹番城遭到围歼,十分的危急,四面城墙被阻死,城内断粮,守城的大将命手下突围送信进宫来,所以朕准备调兵前往洹番城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连夜召人进宫。” 皇帝的话一落,下首的几员大将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沉声开口道:“皇上,臣等愿前往洹番城救助。” 其中最心急的莫过于袁晟,因为洹番的守城大将便是他的父亲袁胜,想到父亲被围困在洹番城内,他便心急如焚,恨不得快马加鞭的立刻赶往洹番城去救助。 几位大将起身过后,朝中的几位皇子也站了起来:“儿臣等也愿意带兵前往。” 这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没有人不想逮住这机会,所以个个争先恐后的抢着要带兵前往洹番城去救人。 此时再看大殿之上,除了朝中的老臣外,只有琉月和燕烨二人没有动,他二人不但没动,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大殿内的情况,奇怪的想着。 这洹番城向朝廷要救兵,这么多人愿带兵前往,干他们什么事啊,琉月是最奇怪的,难道说老皇帝真的要把她当饵,那他可是失策了。 大殿上首老皇帝望了一圈,眸光竟然落到了琉月的身上。 “上官琉月你随军前往洹番城。” 琉月被点名,站起身后沉声说道:“皇上,为什么要我前往洹番城,这带兵打仗并不是我的强项。” 大殿内,个个都以为老皇帝是要用上官琉月做饵来逼迫南璃国的兵将退敌,可是想想这可能吗?复帝现在满腔仇恨,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上官琉月便退兵呢。 殿内,人人望着上首的皇上,皇上十分的精明,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阗帝南宫裔没理会别人,犀利沉稳的开口:“洹番城因为连绵不断的大雨,不知道是敌兵搞的诡计,还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不少的将士都生了病,连老将军袁胜都没有幸免,现在城内越来越多的人生病,所以朕派一队御医由上官琉月带领,前往洹番城救助病人。” 大殿内,众人恍然,原来皇上不是让上官琉月去做饵,而是让她带御医前往洹番城救人。 可是很快又有人但心别的了,这上官琉月虽然医术厉害,但是带御医去洹番城是不是有危险啊,上官琉月可是复帝凤卓的表妹啊,若是她相助凤卓,那损失的可是他们啊。 大殿内有人站了起来:“皇上,此事请三思啊。” 有人不赞同琉月带御医前往洹番城,以免坏事。 燕烨和琉月的脸色陡的冷沉,望了过去,见说话的人乃是廉亲王爷南宫珀,这廉亲王因为先前琉月不肯出手相救他儿子的事情,把琉月给记恨上了,所以此次一听说皇上要派琉月前往洹番城,便不同意这样的事情。 大殿内廉亲王爷说完,又有两人站了起来附和:“皇上请三思啊。” 别人倒是坐着未动,琉月翻了翻白眼,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前往洹番城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救了人倒也罢了,若是救不好了人,那些人都死了,到时候再给她来一句,勾敌卖国什么的,总之有得她的罪受,还有眼下忠义候府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前往洹番城。 想着琉月起身回禀:“皇上,请另择高明吧,琉月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阗帝眯眼望了一眼廉亲王爷和另外两个臣子,眸光又落到了燕贤王等人身上,缓缓开口。 “燕贤王也认为上官琉月不足以担当此重任吗?” 燕贤王站了起来,沉稳的开口:“皇上,臣认为可以让上官琉月担任这样的重任,若是换了别人前往,却查不出洹番城内的病症,一来洹番城很可能会失守,二来洹番城的守将袁胜将军等人若是折损,可就是朝廷的大损失,所以臣认为还是让上官琉月带队前往。上官琉月乃是大夫,身为一个大夫,救病医人最要紧,臣相信她不会弃人命不顾。” 燕贤王说完,大殿内,已经响起了附和声。 “皇上,臣认同燕贤王之议。” “臣也认同。” “臣也认同。” 最后不但是朝中的大臣,就是瑾王南宫玉和九皇子南宫暖也出声了:“儿臣也认同燕贤王之议。” 由此可见这燕贤王在朝中的声名十分的强大,他一出声,便有不少人附和/。 大殿内太子南宫焰和廉亲王爷等人脑门蹙了起来,一言不吭,不过也没有出声反对,他们看得很清楚,皇上是下了决心要上官琉月前往洹城的,现在连燕贤王等人都赞同她前往,若是他们再反对,洹番城最后真的失守了,甚至袁大将军等人一命归西了,这些帐恐怕要算到他们头上,他们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琉月望了望上首的阗帝和大殿上的燕贤王等人,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前往洹番城去,她前往洹番城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身为大夫她不去似乎又是不稳妥的,所以好半天没有说话。 燕烨这时候站了起来,望向阗帝说道。 “皇上,燕烨愿带兵前往洹番城助袁大人一臂之力,请皇上立刻下决断,洹番城离我们枭京有千里之遥,连夜赶路要五日之久,若是再耽搁,只怕袁大人等坚持不住,洹番城便会失守。” 燕烨的话一落,大殿内个个点头认同,燕贤王更是高兴,本来儿子是不爱理会朝政上的事情的,现在竟然愿意带兵前往洹番他很高兴,虽然他愿意前往洹番是因为不想让上官琉月一人独往,不过他还是很高兴。 燕贤王沉声开口说道:“皇上,请让燕烨带兵前往洹番,身为燕王府的世子,一无建树怎么行,臣请皇上下旨让他带兵前往洹番去救人,而且此事不宜再迟疑。” 燕贤王一开口,大殿内的又是不少的附和。 瑾王南宫玉见燕烨抢着前往洹番,他又如何能落后呢,也沉稳的开口请旨。 “儿臣也愿意前往洹番,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带精兵前往洹番城救人。” 这里燕烨和瑾王南宫玉二人正争着要一同前往龙番,那里的袁晟也开了口:“皇上,请让臣一起前往洹番。” 他比任何人都心急,他不想让自已的父亲再出事啊。 这时候太子南宫焰也出声了:“父皇,儿臣也愿意领兵前往洹番。” 五皇子鲁王和九皇子南请旨一同前往洹番,最后阗帝下旨。 “南宫玉带精兵三万,前往洹城,取东门,袁晟为先峰,诱敌于五十里外,引敌暂离,但不要真打。” “是,儿臣领旨。” 南宫玉沉声领旨,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大殿内,阗帝又下旨:“燕烨,领精兵三万,攻洹番城的西门,护送上官琉月和宫中的御医直接进城,然后你和瑾王里应外合,定要保住洹番城。” “是,皇上,”燕烨领了旨。 “风凌云听旨。” 风凌云出列站了出来,阗帝命令:“你稍后而行,押送粮草前往洹番城,等到瑾王南宫玉诱敌之后,与瑾王南宫玉会合,和洹番城内的兵将里应外合,杀掉南璃宫的那些余孽。” “是,皇上。” 众人领旨,大殿内大臣们也都站了起来告安。 燕烨和瑾王南宫玉等奉旨办事的人立刻出宫前去城外点兵。琉月领着小蛮冰舞等人回到了忠义候府,收拾一下东西立刻启程前往洹番城。 忠义候府内,忠义候夫人和忠义候爷等人全都守候在大门内,先前琉月被皇上召进宫去,他们立刻心惊胆颤了起来,以为皇上召琉月进宫,是因为忠义候爷的事情。 等到琉月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忠义候夫人和忠义候爷才放心下来,可是一想到琉月要带御医前往洹番城,忠义候夫人的一颗心又纠结了起来。 “月儿,难道你真的要前往洹番城吗?母亲担心你。” 琉月伸手拍了拍忠义候夫人的手,安扶她:“母亲,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取了一瓶药递到了忠义候夫人的手里,然后凑到她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声。 忠义候夫人点头,琉月又把开医馆的事情交给了君洛凡,又取了一万两的银票给君洛凡,让他先忙碌起来。 她不在枭京,师兄和君紫烟闷得慌,有得忙他们就不会嫌闷了。 安排好了这些事,琉月和小蛮冰舞等人收拾了一些衣服,又换了男子的衣服,出了忠义候府,上了府门外的马车,一路前往城门口。 城门前,燕烨派了几名手下正候着,一看到忠义候府的马车过来,燕松等人便打马过来,恭敬的开口:“见过琉月小姐,世子爷让我们在这里等候琉月小姐,护送琉月小姐前往五十里外的军营。” “走吧。” 琉月开口应了一声,马车疾驶直奔五十里外的地方而去。 五十里外的地方是驻地军营,这里住着着守卫京城的三十卫的禁军,负责京城的安全和随时外调,这三十万的禁军,直属于皇上,除了兵符便是皇上的圣旨方可调动。兵符一分为四,一在燕贤王的手里,一在兵部尚书的手里,一在太子南宫焰的手里,还有一块在风将军的手里,四块兵符每一块只可调动一万禁军,超出一万禁军的范围,便要四块兵符合起来方可调动,另外一种便是圣旨,阗帝的圣旨可随意调动禁军。 今夜调派六万兵马,便是阗帝下的圣旨,所以瑾王和燕烨二人分别从驻地军营中骁骑卫里调了三万的精兵,一路离开军营,火速前往洹番城。 琉月到的时候,前面的军队已经开拨。 骁骑卫善勇,一路轻装上阵,除了自带的干粮,别的什么都没有带,所以速度奇快比,救人如救火,一点也耽搁不得。 大道上,一队队的骁骑卫整齐迅速的驱马狂奔,燕烨也驱马过来,一看到琉月的马车过来,他翻身下马,便准备上马车,和琉月坐马车一路前往。 谁知道他人还没有坐进去,便听到一道温雍的声音响了起来。 “燕世子,你这样不太好吧,上官小姐乃是一个闺阁女子,你这样随便的进入她的马车之中,知道的人呢,不会说什么,可是不知道的人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的话。而且此次洹番之行,十分的危险,你身为领兵的将帅,不带着兵将,鼓舞士气,却坐在马车里,你这样手下的兵将如何想?” 这话虽然犀利,不过却真是这么一个理。 燕烨停顿了一下,掉首望去,看到身后的一辆马匹靠了过来,马上之人不出意外是瑾王南宫玉。 月夜之下,南宫玉面容温雍,水洗过一般干净清澈,神情淡然风雅,束起的墨发在风中轻舞,一身的隽秀雍拥,好似华贵的牡丹盛开在月夜之中,帝皇家的尊贵之气渲染得滴水不漏。 燕烨唇齿淡淡的笑,这笑有些血腥,嗜冷,眉眼一抹黑色幽暗,不过他倒也没有发脾气,因为他知道南宫玉虽然存了私心,所说的绝没有错,此次他们前往洹番城是救人的,不是为了去游玩的,若是他坐在月儿的马车里,一来于月儿的名声有损,二来在军中没有威信可言,他必须鼓舞士气。 燕烨想着掀帘望向马车里的琉月:“月儿,你小心些,若是有不舒服,便告诉我。” 马车里琉月笑着点头,燕烨放下帘子,翻身上马,上庐后驱马到南宫玉的身边,风华艳艳,傲气凌然的说道。 “瑾王殿下这是嫉妒吗?瑾王殿下再嫉妒也没有用,不属于你的你想了也不是你的。眼馋别人的东西,最终将会受到惩罚。” 燕烨说完啪的一声一拍马屁股,驾马离开,身后的手下赶紧跟上去,琉月所坐的马车也跟了上去,后面另有数辆马车一路跟琉月的马车离开,前往洹番而去。 身后。瑾王南宫玉黑幽幽的瞳眸盯着前面的狂放肆傲的燕烨,唇角是幽暗难明的笑意,燕烨,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笑到最后才为笑,你现在笑是不是有点早了。 他心里想着一驾马跟了上去,一路前往洹番而去。 琉月的马车上,小蛮和冰舞二人陪着琉月,小蛮想起先前琉月曾给忠义候夫人的一瓶药丸,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小姐,你给候夫人的一瓶药是什么啊?” 琉月说道:“没什么,是一种老年人容易嗜睡的药,年轻的人不太碍事,我是怕这老太太再跑到皇帝跟前闹,所以把那个给母亲,若是老太太还纠住这样的事情不放,便让她睡几日,等我回来再说。” “听说老太太很精明,一般不吃别人给的东西,候夫人给她她也不吃。” “不用吃,母亲去看她的时候,只要涂在身上便成,我让母亲没事去陪她,她若是总累得睡着了,还有精力进宫去找皇上吗?” 小蛮想了想不说什么,心思放到了此次的洹番城上,不知道洹番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马车日夜兼程的赶路,一刻也不停,五日后的傍晚,赶到了洹番城外一百里处的地方。 这五日马不停蹄的赶路,骁骑卫的人一点事都没有,他们是习惯了行军打仗,燕烨瑾王等也没事,因为他们功夫都很好,倒是苦了琉月和一帮御医了,睡又睡不好,吃又吃不好,一行十多个人都快累挎了。 琉月是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这一路不停的颠簸,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好在洹番城到了,她们总算可以安静一会儿了。 燕烨驱马过来,看琉月精疲力尽的样子,心疼的开口:“月儿,你休息一会儿,现在我们攻西门的骁骑卫暂时的不需要动作,天黑后瑾王率三万骁骑卫佯攻东门,等到他们把敌军诱出五十里外的地方时,我们再取西门而进,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会儿的功夫,你先休息一会儿。” “好。” 琉月立刻点头,倒头便睡。 因为累,所以睡得挺香的。 燕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一路上不停的奔跑,除了常年行军打仗的人,别人如何受得了啊。 马车之中,不但是琉月,小蛮和冰舞两个人也累得睡着了。 她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儿的好,待会儿攻城了,只要一攻城,她们又睡不了了,而且进城后更忙了。 天黑后,瑾王南宫玉领三万精兵详攻阻住东门的南璃国的兵将,喊杀声震天,惊动了洹番守城的兵将,这些兵将又饿又累,再加上连绵不断的下雨,所以此刻城中不少人都生病了,剩下的人坚守在城门。 城中断了粮草,百姓把家里的剩粮全都供献了出来,如若朝廷的救兵再不到,洹番便要失守了。 尤其是洹番的守将袁将军的病越来越重,士气尽失。 现在一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起,不少人爬上了城墙观望,只见细雨绵绵的暗夜中,看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得喊杀声一片。 守城门的兵将动都不敢动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不过立刻有人把这里的事情禀报到官衙去。 东城佯攻开始。 这边燕烨命令几位营中的将士过来,命令四个营千总,带一万精兵和阻住西城门的南璃军厮杀,而他乘机护送琉月和朝中的御医进城,然后他们再领着西城门的守兵,反杀回来,众人把西门的南璃国兵将,杀个片甲不留。 “是,燕世子。” 四名营千总听令,立刻调兵前往西城门,燕烨则领着剩余的兵将随后跟上。 很快,西城门的厮杀声也开始了,喊杀声一片,细雨绵绵中,刀光剑影,血染夜色,琉月和小蛮等人已经醒了过来,掀帘往外看,只见杀戳在这里就像切菜切肉那么随意,人命凉薄如纸,那些活着的人往前冲,死去的往地下倒去。 自古沙场便是英雄的坟墓,这里成就了无数人的英雄梦,也成就了多少的孤儿寡母,这倒下去的就是一个家庭,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该有多悲伤啊,琉月的心情忍不住的沉重,然后想起了燕烨来,飞快的去找燕烨。 只见雨幕下,那傲挺的冲天之势,好似霸者狂王,手中宝剑挥击出去便是凌厉的剑虹,长虹之外剑气挥落无数人头,一众人直奔西城门。 西城门开,燕烨领二万精兵护送琉月和宫中的御医们一路突破重围,直奔西城门内。 两军会合,只听到燕烨嗜血果断的命令声下:“这是皇上派来的大夫,立刻带往官衙为袁大人诊治/” “燕松,保护好琉月小姐。” “你,你,立刻集合西城门的兵将,与我们会合一起冲杀出去。” “是,是。” 西城门前,燕烨霸者一般的命令声,没人敢不听从他的指挥,。这些西城门内的守军,甚至都不知道眼面前的这人是谁,但是他周身的霸气使人下意识的听命于他。 琉月从马车里掀帘往外,唇角勾出自豪的笑意,不过不忘叮咛燕烨。 “燕烨,小心些,敢给我受伤试试看。” 绝对是虎吼式的婆娘腔,听得四周的人个个脸上黑线条,偏偏燕烨一本正经的应腔。 “是的,爷不受伤,爷还等着保护你呢?” 西城门前,众人分道而行,燕烨领着手下的二万精兵,联同洹番城的下剩的五千兵将又反杀了出去,与城外的一万兵将会合,大开杀戒。 洹番城内,琉月掀帘往外看,只见雨幕之中,一片凄惨,有人跪在雨地里大哭哀求的,有的兵将受伤了相互搀抚着,那些阵亡的兵将,或者生病病死的百姓,全都摆放在家门外,每个死者的身上都盖着白布,一眼望去,满目都是惨不忍睹的白,显示洹番城死伤无数。 马车里,小蛮和冰舞二人心痛的开口:“小姐,真惨啊,” 琉月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帘子,沉声开口:“战争永远是残酷的,每一个死人的背后都承载着无数的伤心。” 前面的兵将带领着她们几辆马车一路直奔官衙而去。 很快到了官衙,前面的兵将翻身下马,朝官衙门前大叫:“皇上派救兵过来了,还派了大夫过来,快,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这声音一路喊下去,传出去很远/ 琉月和小蛮冰舞下来,后面的宫中御医也走下了马车,一众人停在官衙门前往里张望,只见官衙门前,从里到外摆着无数的伤员,一个个痛苦的倦缩着身子,脸上一片腊黄,不时的呻着。 琉月一看到这些受苦的兵将,越发的心痛了,望向前面领她们过来的兵将。 “难道这些人全都病了?” 前面的瘦高个子兵将,看着琉月发愣,他是呆住了,没想到朝廷派来的大夫竟然如此眉目如画,好像画上的人儿一样,俊俏得过份的年轻公子,他能治人吗? 不过一听琉月的问话,回过神来,赶紧的回话。 “是的,这位公子,洹番城里不少的人病了,除了兵将还有城内的百姓也病了不少,好几位大夫看了,竟查不出病症,而且不少人因为拖的时间太长了,竟然死亡了。” 琉月蹙了一下眉,上前替其中一名兵士检查,伸手号脉,脉像十分的平滑,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再检查他的口鼻,也没有中毒的症状,但是此人脸色腊黄,身形瘦弱,摆明是生了病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琉月的身后跟着的几名御医看着琉月替兵士检查,个个脸露警戒,然后以手掩鼻,十分的嫌厌,眼看着琉月还没有动身,不由得担心起来。 “上官小姐会不会是瘟疫。” “瘟疫?” 此言一出,先前带琉月等人过来的兵将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道:“瘟疫,你说是瘟疫。” 声音都轻颤了起来,琉月脸色一沉,飞快的望向先前开口说话的御医,严厉的冷喝:“住口,你没有检查,偏胡言乱语,难道不知道这说法会使得洹番陷入混乱吗?” 琉月这声冷喝,使得先前出声的那个御医闹了个大红脸,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心里腾腾的冒起火来,这上官琉月竟然如此和他说话,他可是朝中的御医,她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得了个什么破神医的称号吗?江湖人士搞的嘘头罢了。 这御医脸色沉下脸来说道/。 “看他们的症状与瘟疫十分的神似,难道上官小姐不认同?” 琉月迫视着那名御医:“你检查了?现在立刻过来检查看看他们患的究竟是不是瘟疫再说。” 那御医看了眼前的这些人一眼,抖簌了一下,实在不情愿近前,心里不安,生怕这些人真的是瘟疫,那他们过来检查不是死路一条吗? 琉月却阴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沉声说道。 “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的命令好像是由我带队吧,你们现在立刻给这些人检查一下症状,然后统筹起来交给我。” 她说完转身看也不看身后的七八名御医,径直走到前面有些害怕的兵士面前,沉稳的开口:“带我们去见袁将军。” “是,上官小姐。” 这说话的士兵又看了一眼琉月,先前听到那些御医称呼她为上官小姐,那么她是个女的了,那些人是宫中的御医,皇帝竟然命这年轻美貌的女子带队,想必她的来头更大,她究竟是是谁呢。 前面的兵士一边带路一边猜测着,一路把琉月带进了官衙,官衙里处处都是病人,因为病人太多了,所以没地方放,有些人随便的摆放在官衙的通道里,而此时天上还下着毛毛的细雨,这些人便浸泡在雨水里,琉月和小蛮等人看得心酸不已,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拼死坚守洹番城,他们是吃了多少的苦啊的,可是后方多少人想到他们呢,他们大吃大喝,每天吃好的穿好的还不知足,整天还想着找乐子玩,这人与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琉月一路看着一路跟着前面的兵将,转拐右左的最后进了官衙后面的一处院子,院子里也摆放了不少受伤的病人,这些病人因为在战争中受了伤,所以挪到了内院里救治。 琉月等人一路走过去,走到了一间房外面,门前守着两三个手下,一看到琉月等人过来,便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 前面的兵士立刻禀报:“请报于将军,这是朝廷派下来的大夫,她叫?” 这兵士说到这儿停住了,望向身后的琉月,琉月沉声开口:“上官琉月,在下上官琉月,请报于袁将军,我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替他和洹番城的人看病的。” 那守门的人一听琉月的名字,竟然知道,因为先前大夫说过,此次青云城大赛上夺得第一名的人是一个叫上官琉月的女子,听说她不但获得了神医的称号,还得到了千年的紫蟾蜍,难道那个神医上官琉月便是此女吗? “你是神医上官琉月。” 琉月听人如此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淡淡的开口:“正是在下。” 这一次守门的手下也不进去禀报了,激动起来,眼泪都流了下来。 “上官神医,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你快救救我们将军吧,将军他快不行了。” 琉月等人立刻走进了房间,只见房间里点着煤油灯,散发着惨淡的光芒,微弱的光芒笼罩着整个房间,房间里一张简单的大床上,此时睡着一人,琉月近前,竟然生生吓了一跳,这是袁晟的父亲袁大将军吗,此时竟然瘦得皮包骨头了,虚弱的睡在床上,若不是还有点微弱的气息,她怀疑这是一个死人了。 琉月的心头涌起了心痛,没想到一代功臣袁胜大将军,竟然病成这个样子了,想到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一切,琉月忍不住的心酸,她想到了袁晟的母亲云侧妃,如若她知道自已心爱的男人成这个样子,只怕心痛到死。 琉月走到床前,轻声呼叫:“袁将军,袁将军,你醒醒,你醒醒,” 床上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眸光十分的涣散,集中不起来,好半天才挣扎着开口:“你是何人?” 他一开口,那股威仪仍然存在着。 琉月沉声说道:“我是上官琉月,我奉当今圣上的旨意前来救袁大将军以及洹番城的兵将了。” “皇上,皇上派人来了?” 袁将军的眼里露出神彩,精神竟然好了一些,伸出一只瘦弱的手抓住琉月的手。 “这么说,皇上也派兵来支援洹番城了。” “是的,袁将军,你放心吧,皇上派了瑾王殿下和燕王府的世子带兵前来救洹番城了,并命我带宫中的御医前来替将军以及兵士们看病。” “谢谢皇上了。” 袁胜直到此时一颗心才算落地了。 琉月望着他,心中想到这是一代忠臣啊,自已病成这样了,差点都为国捐躯了,可是仍然不忘洹番城的事情,生怕洹番失守啊。 “袁将军,现在我替你号脉,看看你究竟是生了什么病?” ------题外话------ 姑娘们,天气能热死个人了,姑娘们都当心身体啊,笑笑爱你们,么一个… 第015章 琉月前往边关救人 上书房里,阗帝已有些累了,一挥手命令大家都回去,众人一起告安退出了上书房。 此时再看忠义候爷,脸色微白,满脸的汗水,好似被水洗过的一般,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愤怒的,总之神色十分的不好。 忠义候夫人伸手搀扶着他,一路往外走去。 身后琉月紧跟着他们,心知肚明,今日这一出义父恐怕是吓坏了的,先前他只不过是假装镇定罢了。 这件事并没有结束,才是刚刚开始,看来他们要小心行事才是。 琉月的身侧跟着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望了望前面的忠义候爷和候夫人,又望了琉月一眼,唇角的弧度拉长了,透着一抹高深莫测,琉月一侧首便看到他眼里幽光明灭的波动,不由得心中拢上警戒。 瑾王南宫玉看她望过来,并不避违自已对这件事的兴趣,微歪身子,小声的说道。 “小月儿,本王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呢?” 琉月一听他的称唤,还有他所说的话,脸色冷莹莹的,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克制住,她不介意赏一拳给这个死男人,不过这里是宫中,若是她对瑾王南宫玉动手,即便南宫玉不说话,皇帝也会发怒的,所以琉月狼的克制住了,只是冷冷的警告南宫玉。 “我和瑾王殿下没有那么熟吧,瑾王殿下还是叫我上官琉月为好,以免引人暇想了。” “我不介意引人多想。” 瑾王南宫玉脸上的笑意更深,一脸不在意的神情,琉月有些牙痒痒的,阴骜无比的接了一句:“我介意,瑾王殿下。” 南宫玉不以为意,好像没听到似的,灿烂明媚的面容上,笑意越发的璀璨,雍雍如花开,一双星瞳在日暮的光华里,闪烁着两小簇火花。 他凑身,闲雅的说道。 “小月儿,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 琉月脚下一顿,停住了,眼角冷冷挑起。 “瑾王殿下如此说,意思是如若我们做不成朋友,便成了仇人,。” 瑾王南宫玉依旧笑:“口误啊,口误,本王是比不得小月儿的好口才。” 琉月不想再理他了,她已看出来,这男人纯属逗她,她若生气岂不是中了他的招,所以理都不理他。 忠义候府的马车已到了,忠义候爷和候夫人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琉月和小蛮等人上了后面的马车。 瑾王南宫玉摸着鼻子,心情很好的上了瑾王府的马车,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虽然小月儿没有给他好脸色,但那又如何,女人有骄傲的资本,当然这女人仅指小月儿一个,。 上书府门外的马车,一辆接一辆的离开了。 不远处的石阶上,燕贤王把之前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为什么二十多年前的画面再次重现了,以前的阗帝南宫裔放了手,现在的瑾王会放手吗?也会一如当初的阗帝吗?恐怕未必如此。 他不免担心起来。 晚上,燕烨过来的时候,忠义候府一片安静,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忠义候夫人没有心情设宴款待燕烨,燕烨最后是在琉园里用的晚膳。 琉园的正厅里。 燕烨和琉月二人正在用晚膳,厅堂里的气氛并不是太好,燕烨望向琉月,问道。 “怎么好好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老夫人真的胡涂了不成,竟然到皇帝的面前把自个的儿子给告了?” 这件事他已经听到自个的父王说了,不过内中的详情并不太清楚。 琉月一挥手命令厅上的人下去,望向燕烨,压低了声音轻语。 “其实这件事是真的。” “真的,什么意思?” 燕烨的瞳眸一瞬间闪过幽光,长眉飞快的挑起,俊美的面容上笼罩上了冷霜。 “你是说候爷真是假候爷。” 琉月点了点头,这件事她不想隐瞒燕烨,她相信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化解此次的危机。 琉月压低了声音说道:“候爷并不是老夫人的儿子,不过他是老候爷的儿子,当年差点被老夫人杀了的儿子,他长得与之前老夫人的儿子小候爷很像,所以冒名顶替的进了候府。” 燕烨听了,一脸的难以置信,随之沉声说道:“那真正的小候爷呢?” 琉月轻声说道:“听说真正的小候爷当年与人争女人,后来被那人给打死了,所以义父冒名顶替进了候府,成了现在的候爷,” 燕烨脸色深沉,清绝明艳,瞳眸凌厉的暗光,冷硬的开口:“这件事可是个麻烦事,若是闹出来,老夫人很可能一口咬定是候爷杀了她的儿子,只怕候爷候夫人还有府内的一干人都会被处死的。” 琉月知道燕烨所说的是个理,而且这件事瑾王似乎也感起了兴趣,这男人十分的精明,很可能会查出些什么? “我最担心的是瑾王南宫玉,本来皇上是让他查这件事的,但后来燕王爷说让他去查,皇上同意了。可是我看出南宫玉对这件事十分的感兴趣。” 琉月说道,燕烨一听到南宫玉,脸色便十分的不喜,他对于南宫玉和他抢琉月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记着,所以一提到南宫玉,整个人阴骜无比。 “这件事的重点是老夫人,首先要把老夫人摆平了。” “这个我知道,可是其他事情呢?” 琉月担心别的,总觉得这件事搞不好要出事。 燕烨沉声开口:“你别急了,我会派人盯着瑾王南宫玉,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我们便想出对策来,另外关于这件事,我也来查查,看看当年牵涉其中的人有哪些,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得圆满的。” 琉月点头,心里总算放心一些。 她真的不想这件事生出事情来,如若候爷是假的这件事泄露了,只怕义父和母亲还有小鱼儿雅儿等都会受到牵连的。 “你别担心了,看你的脸色,苦巴巴的都皱成一团了。” 燕烨伸出手去抚平琉月脸上的眉,疼惜的开口。 琉月总算不去想了,安静的吃饭,然后想到母亲本来说了晚上设宴款待燕烨的,没想到却因为这件事而什么都没有准备。 “燕烨,本来说晚上设宴款待你的,没想到却因为这件事而没有办,对不起了。” 琉月一说,燕烨直接啪的拍了琉月的手一下:“你个小混蛋,这是把我当外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办宴席啊,这样就好,我可以陪你。” 琉月脸上愁云散去,总算露出一些笑意,乖乖的认错。 “燕大爷,我知道错了,你别恼啊。” “不恼不恼,爷家的小东西,就是犯了错,爷也不恼。” 两个人在堂上耍起了嘴皮子,一团温馨。 忽地琉园外,远远的响起了脚步声,急促而迅速。 燕烨的脸上温雍的神情一收,周身的肃沉之意:“有人过来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不成?” 这大黑晚上的应该是没什么好事。 琉月的脸色也笼上了冷色,和燕烨二人一起望向门外。 果然见到门外,一道急急的身影冲了进来,飞快的禀报:“琉月小姐,皇上急召你进宫。” “皇上急召我进宫,为什么啊?” 琉月满脸的错愕,难道说又是因为义父的事情不成,她抬眸望向燕烨,燕烨伸手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定的神色。 燕烨望向堂前禀报的下人:“是宫里来人的吗?” “是的,黄公公领着人过来的,说皇上召琉月小姐立刻进宫去。” 燕烨眼神暗沉,思索了一下,望向琉月说道:“小月儿,我想皇上之所以召你进宫,应该不是为了忠义候爷的事情,说不定是皇上病了?” 若是忠义候爷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不召候爷进宫,而要召小月儿进宫呢? “走,我陪你一起进宫去。” “好,” 琉月点头,二人起身,领着人一路往忠义候府的正厅而来,正厅里,黄公公领着两名太监正急得团团转,一抬首看到琉月和燕烨二人走了进来,黄公公愣了一下,望向燕烨,一时竟不知道他是何人,看此人周身不经意的狂妄霸气,更甚至于他的五官俊美出色,那举手投足不经意的尊贵傲气,和一个人十分的像,黄公公是个精明的人,很快便猜出眼前之人是谁了。 “燕世子。” 黄公公说完不得不叹息一声,这燕王府当真是尽出美男了,本来一个燕王爷就够出色的了,现在这燕世子又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先前他一直戴着银色的面具,他们都没见过他的神色,本来有人还猜测燕世子是不是面容不济啊,所以才会戴着面具,现在一看,哪里是不济啊,分明是太出色了,他之所以戴着面具遮住了完美出色的面容,很可能是不乐意招惹桃花。 燕烨已经微微的点头,周身的不怒而威,冷冽霸气,望向黄公公问道。 “皇上夜召月儿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黄公公不敢直视燕烨的眼神,燕世子好强大的威力啊,他身上的威压竟然比皇上还强大,让他不敢直视。 “回燕世子的话,好像是澴江以北的洹番城出事了,八百里的加急送信进宫,老奴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总之皇上立刻召了燕贤王,瑾王殿下还有朝中的几位重臣进宫去商议了,皇上还命奴才前来召了琉月小姐进宫。” “洹番城出事了?” 燕烨挑眉,想起自已之前曾想向阗帝进言,要加派人手筑固洹番城,以防洹番城出事,因为澴江以南现在是南璃国的地盘,南离国的复帝等人就是虎狼之辈,他们一心想复国,心中仇恨遍布,所以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洹番城的人。 只是这事和小月儿有什么关系,燕烨的眼神飞过嗜血的凌寒,难道说阗帝想利用小月儿来对付南璃国的复帝,因为那复帝和小月儿可是表兄妹,皇帝这是想用小月儿做饵吗?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燕烨一瞬间周身涌上了嗜杀之气,整个人狂野张扬,好似盛开在暗夜之中嗜血的黑色曼佗罗,充满了黑色的毒素。 “走,我陪你进宫,倒要看看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 琉月也想到了皇帝想让她做饵的事情,脸色同样的难看。 他们如若真想让她做饵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复帝南宫卓此刻一心复仇,怎么会顾念她这个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的表妹呢,所以说皇上真是想多了。 忠候府的正厅里,黄公公等人大气也不敢出。 一行人出了忠义候府,坐上了宫中的马车,一路进宫。 皇宫的御清宫里,此时一片冷杀,上首的阗帝南宫裔脸色阴沉难看,下首坐着朝中的几位大臣,还有太子南宫焰和瑾王南宫玉,另外琉月从来没有见过的五皇子鲁王南宫齐也在,还有九皇子南宫暖。 殿内坐满了人,燕烨和琉月从大殿外走进来的时候,众人的眸光齐刷刷的盯着他们二人。 尤其是南宫烨,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燕王世子,先前因为他戴着面具,所以没人见过他真实的面容,此刻个个目光呆痴的望着这位燕王世子。 这其中瑾王南宫玉和九皇子南宫暖是见过夙王府的世子夙烨的,此刻看着这男人,除了错愕之外,倒也坦然,别的人却都很震憾,尤其是上首的阗帝南宫裔望着殿前的那一个傲然狂妄,天地间唯我独尊之人,虽然他的霸气令人不爽,可是此刻阗帝竟然一点都不恼怒,反而只能够痴望着他,因为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大殿正中,燕烨眉眼张扬,风华艳艳,那一举手一投足展现出无尽的雍容清华,似兰似梅,却又比兰更胜三分隽美,比梅花更傲然冷冽,艳惊四方。 他身边的女子,神态从容,不卑不亢,精致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淡然清幽,眼神清澈冷冽,仿似一汪深不可测的碧水之波,使人轻易的便深陷其中,她一身红衣如火,映衬得整个人如一朵光芒四射的血色曼佗罗,妖治艳丽,那源源不断的森冷气息,让大家不敢小觑她这样的一个女人,。 两个人往大殿上一站,完美的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殿一侧的南宫玉只觉得刺眼无比,微眯起眼睛,脸上神色微变,瞳眸里窜起寒凛凛的光芒。 原来这燕烨便是夙烨,可是先前他为什么要戴面具,他这是搞什么名堂。 燕烨和琉月二人向大殿上首的阗帝行礼。 “燕烨(琉月)见过皇上。” 大殿上首的阗帝南宫裔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看着下首的燕烨,暗自叹息,真是很像啊,尤其是神韵,分外的神似。 殿内众人没听到皇帝的说话,全都悄然的抬首望向上首的皇帝,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大殿下首的燕贤王却知道皇上为何如此,飞快的沉声开口。 “皇上,你不是召见上官琉月吗?” 阗帝一惊,蓦然的清醒了,他这是看到燕烨一个激动,竟然呆了,收剑了一下心神,望向下首的燕烨和琉月挥手。 “平身。,赐坐。” “谢皇上。” 燕烨和琉月二人谢恩过后,坐到了大殿的一侧。二人坐下后才有空打量大殿内的人,。 除了朝中的几位王爷皇子,还有几位大臣,燕贤王,廉亲王爷,丞相大人,候爷,还有几员大将,兵部刑部尚书等人都进宫来了,可见此事的重要性。 大殿上首的阗帝沉声开口:“朕先前已经说过了,洹番城八百里加急送了信进宫,说澴江以南的南璃国部将,突袭洹番城,现在洹番城遭到围歼,十分的危急,四面城墙被阻死,城内断粮,守城的大将命手下突围送信进宫来,所以朕准备调兵前往洹番城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连夜召人进宫。” 皇帝的话一落,下首的几员大将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沉声开口道:“皇上,臣等愿前往洹番城救助。” 其中最心急的莫过于袁晟,因为洹番的守城大将便是他的父亲袁胜,想到父亲被围困在洹番城内,他便心急如焚,恨不得快马加鞭的立刻赶往洹番城去救助。 几位大将起身过后,朝中的几位皇子也站了起来:“儿臣等也愿意带兵前往。” 这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没有人不想逮住这机会,所以个个争先恐后的抢着要带兵前往洹番城去救人。 此时再看大殿之上,除了朝中的老臣外,只有琉月和燕烨二人没有动,他二人不但没动,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大殿内的情况,奇怪的想着。 这洹番城向朝廷要救兵,这么多人愿带兵前往,干他们什么事啊,琉月是最奇怪的,难道说老皇帝真的要把她当饵,那他可是失策了。 大殿上首老皇帝望了一圈,眸光竟然落到了琉月的身上。 “上官琉月你随军前往洹番城。” 琉月被点名,站起身后沉声说道:“皇上,为什么要我前往洹番城,这带兵打仗并不是我的强项。” 大殿内,个个都以为老皇帝是要用上官琉月做饵来逼迫南璃国的兵将退敌,可是想想这可能吗?复帝现在满腔仇恨,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上官琉月便退兵呢。 殿内,人人望着上首的皇上,皇上十分的精明,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阗帝南宫裔没理会别人,犀利沉稳的开口:“洹番城因为连绵不断的大雨,不知道是敌兵搞的诡计,还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不少的将士都生了病,连老将军袁胜都没有幸免,现在城内越来越多的人生病,所以朕派一队御医由上官琉月带领,前往洹番城救助病人。” 大殿内,众人恍然,原来皇上不是让上官琉月去做饵,而是让她带御医前往洹番城救人。 可是很快又有人但心别的了,这上官琉月虽然医术厉害,但是带御医去洹番城是不是有危险啊,上官琉月可是复帝凤卓的表妹啊,若是她相助凤卓,那损失的可是他们啊。 大殿内有人站了起来:“皇上,此事请三思啊。” 有人不赞同琉月带御医前往洹番城,以免坏事。 燕烨和琉月的脸色陡的冷沉,望了过去,见说话的人乃是廉亲王爷南宫珀,这廉亲王因为先前琉月不肯出手相救他儿子的事情,把琉月给记恨上了,所以此次一听说皇上要派琉月前往洹番城,便不同意这样的事情。 大殿内廉亲王爷说完,又有两人站了起来附和:“皇上请三思啊。” 别人倒是坐着未动,琉月翻了翻白眼,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前往洹番城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救了人倒也罢了,若是救不好了人,那些人都死了,到时候再给她来一句,勾敌卖国什么的,总之有得她的罪受,还有眼下忠义候府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前往洹番城。 想着琉月起身回禀:“皇上,请另择高明吧,琉月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阗帝眯眼望了一眼廉亲王爷和另外两个臣子,眸光又落到了燕贤王等人身上,缓缓开口。 “燕贤王也认为上官琉月不足以担当此重任吗?” 燕贤王站了起来,沉稳的开口:“皇上,臣认为可以让上官琉月担任这样的重任,若是换了别人前往,却查不出洹番城内的病症,一来洹番城很可能会失守,二来洹番城的守将袁胜将军等人若是折损,可就是朝廷的大损失,所以臣认为还是让上官琉月带队前往。上官琉月乃是大夫,身为一个大夫,救病医人最要紧,臣相信她不会弃人命不顾。” 燕贤王说完,大殿内,已经响起了附和声。 “皇上,臣认同燕贤王之议。” “臣也认同。” “臣也认同。” 最后不但是朝中的大臣,就是瑾王南宫玉和九皇子南宫暖也出声了:“儿臣也认同燕贤王之议。” 由此可见这燕贤王在朝中的声名十分的强大,他一出声,便有不少人附和/。 大殿内太子南宫焰和廉亲王爷等人脑门蹙了起来,一言不吭,不过也没有出声反对,他们看得很清楚,皇上是下了决心要上官琉月前往洹城的,现在连燕贤王等人都赞同她前往,若是他们再反对,洹番城最后真的失守了,甚至袁大将军等人一命归西了,这些帐恐怕要算到他们头上,他们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琉月望了望上首的阗帝和大殿上的燕贤王等人,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前往洹番城去,她前往洹番城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身为大夫她不去似乎又是不稳妥的,所以好半天没有说话。 燕烨这时候站了起来,望向阗帝说道。 “皇上,燕烨愿带兵前往洹番城助袁大人一臂之力,请皇上立刻下决断,洹番城离我们枭京有千里之遥,连夜赶路要五日之久,若是再耽搁,只怕袁大人等坚持不住,洹番城便会失守。” 燕烨的话一落,大殿内个个点头认同,燕贤王更是高兴,本来儿子是不爱理会朝政上的事情的,现在竟然愿意带兵前往洹番他很高兴,虽然他愿意前往洹番是因为不想让上官琉月一人独往,不过他还是很高兴。 燕贤王沉声开口说道:“皇上,请让燕烨带兵前往洹番,身为燕王府的世子,一无建树怎么行,臣请皇上下旨让他带兵前往洹番去救人,而且此事不宜再迟疑。” 燕贤王一开口,大殿内的又是不少的附和。 瑾王南宫玉见燕烨抢着前往洹番,他又如何能落后呢,也沉稳的开口请旨。 “儿臣也愿意前往洹番,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带精兵前往洹番城救人。” 这里燕烨和瑾王南宫玉二人正争着要一同前往龙番,那里的袁晟也开了口:“皇上,请让臣一起前往洹番。” 他比任何人都心急,他不想让自已的父亲再出事啊。 这时候太子南宫焰也出声了:“父皇,儿臣也愿意领兵前往洹番。” 五皇子鲁王和九皇子南请旨一同前往洹番,最后阗帝下旨。 “南宫玉带精兵三万,前往洹城,取东门,袁晟为先峰,诱敌于五十里外,引敌暂离,但不要真打。” “是,儿臣领旨。” 南宫玉沉声领旨,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大殿内,阗帝又下旨:“燕烨,领精兵三万,攻洹番城的西门,护送上官琉月和宫中的御医直接进城,然后你和瑾王里应外合,定要保住洹番城。” “是,皇上,”燕烨领了旨。 “风凌云听旨。” 风凌云出列站了出来,阗帝命令:“你稍后而行,押送粮草前往洹番城,等到瑾王南宫玉诱敌之后,与瑾王南宫玉会合,和洹番城内的兵将里应外合,杀掉南璃宫的那些余孽。” “是,皇上。” 众人领旨,大殿内大臣们也都站了起来告安。 燕烨和瑾王南宫玉等奉旨办事的人立刻出宫前去城外点兵。琉月领着小蛮冰舞等人回到了忠义候府,收拾一下东西立刻启程前往洹番城。 忠义候府内,忠义候夫人和忠义候爷等人全都守候在大门内,先前琉月被皇上召进宫去,他们立刻心惊胆颤了起来,以为皇上召琉月进宫,是因为忠义候爷的事情。 等到琉月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忠义候夫人和忠义候爷才放心下来,可是一想到琉月要带御医前往洹番城,忠义候夫人的一颗心又纠结了起来。 “月儿,难道你真的要前往洹番城吗?母亲担心你。” 琉月伸手拍了拍忠义候夫人的手,安扶她:“母亲,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取了一瓶药递到了忠义候夫人的手里,然后凑到她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声。 忠义候夫人点头,琉月又把开医馆的事情交给了君洛凡,又取了一万两的银票给君洛凡,让他先忙碌起来。 她不在枭京,师兄和君紫烟闷得慌,有得忙他们就不会嫌闷了。 安排好了这些事,琉月和小蛮冰舞等人收拾了一些衣服,又换了男子的衣服,出了忠义候府,上了府门外的马车,一路前往城门口。 城门前,燕烨派了几名手下正候着,一看到忠义候府的马车过来,燕松等人便打马过来,恭敬的开口:“见过琉月小姐,世子爷让我们在这里等候琉月小姐,护送琉月小姐前往五十里外的军营。” “走吧。” 琉月开口应了一声,马车疾驶直奔五十里外的地方而去。 五十里外的地方是驻地军营,这里住着着守卫京城的三十卫的禁军,负责京城的安全和随时外调,这三十万的禁军,直属于皇上,除了兵符便是皇上的圣旨方可调动。兵符一分为四,一在燕贤王的手里,一在兵部尚书的手里,一在太子南宫焰的手里,还有一块在风将军的手里,四块兵符每一块只可调动一万禁军,超出一万禁军的范围,便要四块兵符合起来方可调动,另外一种便是圣旨,阗帝的圣旨可随意调动禁军。 今夜调派六万兵马,便是阗帝下的圣旨,所以瑾王和燕烨二人分别从驻地军营中骁骑卫里调了三万的精兵,一路离开军营,火速前往洹番城。 琉月到的时候,前面的军队已经开拨。 骁骑卫善勇,一路轻装上阵,除了自带的干粮,别的什么都没有带,所以速度奇快比,救人如救火,一点也耽搁不得。 大道上,一队队的骁骑卫整齐迅速的驱马狂奔,燕烨也驱马过来,一看到琉月的马车过来,他翻身下马,便准备上马车,和琉月坐马车一路前往。 谁知道他人还没有坐进去,便听到一道温雍的声音响了起来。 “燕世子,你这样不太好吧,上官小姐乃是一个闺阁女子,你这样随便的进入她的马车之中,知道的人呢,不会说什么,可是不知道的人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的话。而且此次洹番之行,十分的危险,你身为领兵的将帅,不带着兵将,鼓舞士气,却坐在马车里,你这样手下的兵将如何想?” 这话虽然犀利,不过却真是这么一个理。 燕烨停顿了一下,掉首望去,看到身后的一辆马匹靠了过来,马上之人不出意外是瑾王南宫玉。 月夜之下,南宫玉面容温雍,水洗过一般干净清澈,神情淡然风雅,束起的墨发在风中轻舞,一身的隽秀雍拥,好似华贵的牡丹盛开在月夜之中,帝皇家的尊贵之气渲染得滴水不漏。 燕烨唇齿淡淡的笑,这笑有些血腥,嗜冷,眉眼一抹黑色幽暗,不过他倒也没有发脾气,因为他知道南宫玉虽然存了私心,所说的绝没有错,此次他们前往洹番城是救人的,不是为了去游玩的,若是他坐在月儿的马车里,一来于月儿的名声有损,二来在军中没有威信可言,他必须鼓舞士气。 燕烨想着掀帘望向马车里的琉月:“月儿,你小心些,若是有不舒服,便告诉我。” 马车里琉月笑着点头,燕烨放下帘子,翻身上马,上庐后驱马到南宫玉的身边,风华艳艳,傲气凌然的说道。 “瑾王殿下这是嫉妒吗?瑾王殿下再嫉妒也没有用,不属于你的你想了也不是你的。眼馋别人的东西,最终将会受到惩罚。” 燕烨说完啪的一声一拍马屁股,驾马离开,身后的手下赶紧跟上去,琉月所坐的马车也跟了上去,后面另有数辆马车一路跟琉月的马车离开,前往洹番而去。 身后。瑾王南宫玉黑幽幽的瞳眸盯着前面的狂放肆傲的燕烨,唇角是幽暗难明的笑意,燕烨,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笑到最后才为笑,你现在笑是不是有点早了。 他心里想着一驾马跟了上去,一路前往洹番而去。 琉月的马车上,小蛮和冰舞二人陪着琉月,小蛮想起先前琉月曾给忠义候夫人的一瓶药丸,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小姐,你给候夫人的一瓶药是什么啊?” 琉月说道:“没什么,是一种老年人容易嗜睡的药,年轻的人不太碍事,我是怕这老太太再跑到皇帝跟前闹,所以把那个给母亲,若是老太太还纠住这样的事情不放,便让她睡几日,等我回来再说。” “听说老太太很精明,一般不吃别人给的东西,候夫人给她她也不吃。” “不用吃,母亲去看她的时候,只要涂在身上便成,我让母亲没事去陪她,她若是总累得睡着了,还有精力进宫去找皇上吗?” 小蛮想了想不说什么,心思放到了此次的洹番城上,不知道洹番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马车日夜兼程的赶路,一刻也不停,五日后的傍晚,赶到了洹番城外一百里处的地方。 这五日马不停蹄的赶路,骁骑卫的人一点事都没有,他们是习惯了行军打仗,燕烨瑾王等也没事,因为他们功夫都很好,倒是苦了琉月和一帮御医了,睡又睡不好,吃又吃不好,一行十多个人都快累挎了。 琉月是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这一路不停的颠簸,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好在洹番城到了,她们总算可以安静一会儿了。 燕烨驱马过来,看琉月精疲力尽的样子,心疼的开口:“月儿,你休息一会儿,现在我们攻西门的骁骑卫暂时的不需要动作,天黑后瑾王率三万骁骑卫佯攻东门,等到他们把敌军诱出五十里外的地方时,我们再取西门而进,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会儿的功夫,你先休息一会儿。” “好。” 琉月立刻点头,倒头便睡。 因为累,所以睡得挺香的。 燕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一路上不停的奔跑,除了常年行军打仗的人,别人如何受得了啊。 马车之中,不但是琉月,小蛮和冰舞两个人也累得睡着了。 她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儿的好,待会儿攻城了,只要一攻城,她们又睡不了了,而且进城后更忙了。 天黑后,瑾王南宫玉领三万精兵详攻阻住东门的南璃国的兵将,喊杀声震天,惊动了洹番守城的兵将,这些兵将又饿又累,再加上连绵不断的下雨,所以此刻城中不少人都生病了,剩下的人坚守在城门。 城中断了粮草,百姓把家里的剩粮全都供献了出来,如若朝廷的救兵再不到,洹番便要失守了。 尤其是洹番的守将袁将军的病越来越重,士气尽失。 现在一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起,不少人爬上了城墙观望,只见细雨绵绵的暗夜中,看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得喊杀声一片。 守城门的兵将动都不敢动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不过立刻有人把这里的事情禀报到官衙去。 东城佯攻开始。 这边燕烨命令几位营中的将士过来,命令四个营千总,带一万精兵和阻住西城门的南璃军厮杀,而他乘机护送琉月和朝中的御医进城,然后他们再领着西城门的守兵,反杀回来,众人把西门的南璃国兵将,杀个片甲不留。 “是,燕世子。” 四名营千总听令,立刻调兵前往西城门,燕烨则领着剩余的兵将随后跟上。 很快,西城门的厮杀声也开始了,喊杀声一片,细雨绵绵中,刀光剑影,血染夜色,琉月和小蛮等人已经醒了过来,掀帘往外看,只见杀戳在这里就像切菜切肉那么随意,人命凉薄如纸,那些活着的人往前冲,死去的往地下倒去。 自古沙场便是英雄的坟墓,这里成就了无数人的英雄梦,也成就了多少的孤儿寡母,这倒下去的就是一个家庭,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该有多悲伤啊,琉月的心情忍不住的沉重,然后想起了燕烨来,飞快的去找燕烨。 只见雨幕下,那傲挺的冲天之势,好似霸者狂王,手中宝剑挥击出去便是凌厉的剑虹,长虹之外剑气挥落无数人头,一众人直奔西城门。 西城门开,燕烨领二万精兵护送琉月和宫中的御医们一路突破重围,直奔西城门内。 两军会合,只听到燕烨嗜血果断的命令声下:“这是皇上派来的大夫,立刻带往官衙为袁大人诊治/” “燕松,保护好琉月小姐。” “你,你,立刻集合西城门的兵将,与我们会合一起冲杀出去。” “是,是。” 西城门前,燕烨霸者一般的命令声,没人敢不听从他的指挥,。这些西城门内的守军,甚至都不知道眼面前的这人是谁,但是他周身的霸气使人下意识的听命于他。 琉月从马车里掀帘往外,唇角勾出自豪的笑意,不过不忘叮咛燕烨。 “燕烨,小心些,敢给我受伤试试看。” 绝对是虎吼式的婆娘腔,听得四周的人个个脸上黑线条,偏偏燕烨一本正经的应腔。 “是的,爷不受伤,爷还等着保护你呢?” 西城门前,众人分道而行,燕烨领着手下的二万精兵,联同洹番城的下剩的五千兵将又反杀了出去,与城外的一万兵将会合,大开杀戒。 洹番城内,琉月掀帘往外看,只见雨幕之中,一片凄惨,有人跪在雨地里大哭哀求的,有的兵将受伤了相互搀抚着,那些阵亡的兵将,或者生病病死的百姓,全都摆放在家门外,每个死者的身上都盖着白布,一眼望去,满目都是惨不忍睹的白,显示洹番城死伤无数。 马车里,小蛮和冰舞二人心痛的开口:“小姐,真惨啊,” 琉月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帘子,沉声开口:“战争永远是残酷的,每一个死人的背后都承载着无数的伤心。” 前面的兵将带领着她们几辆马车一路直奔官衙而去。 很快到了官衙,前面的兵将翻身下马,朝官衙门前大叫:“皇上派救兵过来了,还派了大夫过来,快,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这声音一路喊下去,传出去很远/ 琉月和小蛮冰舞下来,后面的宫中御医也走下了马车,一众人停在官衙门前往里张望,只见官衙门前,从里到外摆着无数的伤员,一个个痛苦的倦缩着身子,脸上一片腊黄,不时的呻着。 琉月一看到这些受苦的兵将,越发的心痛了,望向前面领她们过来的兵将。 “难道这些人全都病了?” 前面的瘦高个子兵将,看着琉月发愣,他是呆住了,没想到朝廷派来的大夫竟然如此眉目如画,好像画上的人儿一样,俊俏得过份的年轻公子,他能治人吗? 不过一听琉月的问话,回过神来,赶紧的回话。 “是的,这位公子,洹番城里不少的人病了,除了兵将还有城内的百姓也病了不少,好几位大夫看了,竟查不出病症,而且不少人因为拖的时间太长了,竟然死亡了。” 琉月蹙了一下眉,上前替其中一名兵士检查,伸手号脉,脉像十分的平滑,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再检查他的口鼻,也没有中毒的症状,但是此人脸色腊黄,身形瘦弱,摆明是生了病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琉月的身后跟着的几名御医看着琉月替兵士检查,个个脸露警戒,然后以手掩鼻,十分的嫌厌,眼看着琉月还没有动身,不由得担心起来。 “上官小姐会不会是瘟疫。” “瘟疫?” 此言一出,先前带琉月等人过来的兵将脸色变了,飞快的开口道:“瘟疫,你说是瘟疫。” 声音都轻颤了起来,琉月脸色一沉,飞快的望向先前开口说话的御医,严厉的冷喝:“住口,你没有检查,偏胡言乱语,难道不知道这说法会使得洹番陷入混乱吗?” 琉月这声冷喝,使得先前出声的那个御医闹了个大红脸,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心里腾腾的冒起火来,这上官琉月竟然如此和他说话,他可是朝中的御医,她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得了个什么破神医的称号吗?江湖人士搞的嘘头罢了。 这御医脸色沉下脸来说道/。 “看他们的症状与瘟疫十分的神似,难道上官小姐不认同?” 琉月迫视着那名御医:“你检查了?现在立刻过来检查看看他们患的究竟是不是瘟疫再说。” 那御医看了眼前的这些人一眼,抖簌了一下,实在不情愿近前,心里不安,生怕这些人真的是瘟疫,那他们过来检查不是死路一条吗? 琉月却阴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沉声说道。 “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皇上的命令好像是由我带队吧,你们现在立刻给这些人检查一下症状,然后统筹起来交给我。” 她说完转身看也不看身后的七八名御医,径直走到前面有些害怕的兵士面前,沉稳的开口:“带我们去见袁将军。” “是,上官小姐。” 这说话的士兵又看了一眼琉月,先前听到那些御医称呼她为上官小姐,那么她是个女的了,那些人是宫中的御医,皇帝竟然命这年轻美貌的女子带队,想必她的来头更大,她究竟是是谁呢。 前面的兵士一边带路一边猜测着,一路把琉月带进了官衙,官衙里处处都是病人,因为病人太多了,所以没地方放,有些人随便的摆放在官衙的通道里,而此时天上还下着毛毛的细雨,这些人便浸泡在雨水里,琉月和小蛮等人看得心酸不已,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拼死坚守洹番城,他们是吃了多少的苦啊的,可是后方多少人想到他们呢,他们大吃大喝,每天吃好的穿好的还不知足,整天还想着找乐子玩,这人与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琉月一路看着一路跟着前面的兵将,转拐右左的最后进了官衙后面的一处院子,院子里也摆放了不少受伤的病人,这些病人因为在战争中受了伤,所以挪到了内院里救治。 琉月等人一路走过去,走到了一间房外面,门前守着两三个手下,一看到琉月等人过来,便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 前面的兵士立刻禀报:“请报于将军,这是朝廷派下来的大夫,她叫?” 这兵士说到这儿停住了,望向身后的琉月,琉月沉声开口:“上官琉月,在下上官琉月,请报于袁将军,我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替他和洹番城的人看病的。” 那守门的人一听琉月的名字,竟然知道,因为先前大夫说过,此次青云城大赛上夺得第一名的人是一个叫上官琉月的女子,听说她不但获得了神医的称号,还得到了千年的紫蟾蜍,难道那个神医上官琉月便是此女吗? “你是神医上官琉月。” 琉月听人如此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淡淡的开口:“正是在下。” 这一次守门的手下也不进去禀报了,激动起来,眼泪都流了下来。 “上官神医,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你快救救我们将军吧,将军他快不行了。” 琉月等人立刻走进了房间,只见房间里点着煤油灯,散发着惨淡的光芒,微弱的光芒笼罩着整个房间,房间里一张简单的大床上,此时睡着一人,琉月近前,竟然生生吓了一跳,这是袁晟的父亲袁大将军吗,此时竟然瘦得皮包骨头了,虚弱的睡在床上,若不是还有点微弱的气息,她怀疑这是一个死人了。 琉月的心头涌起了心痛,没想到一代功臣袁胜大将军,竟然病成这个样子了,想到这个男人身上发生的一切,琉月忍不住的心酸,她想到了袁晟的母亲云侧妃,如若她知道自已心爱的男人成这个样子,只怕心痛到死。 琉月走到床前,轻声呼叫:“袁将军,袁将军,你醒醒,你醒醒,” 床上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眸光十分的涣散,集中不起来,好半天才挣扎着开口:“你是何人?” 他一开口,那股威仪仍然存在着。 琉月沉声说道:“我是上官琉月,我奉当今圣上的旨意前来救袁大将军以及洹番城的兵将了。” “皇上,皇上派人来了?” 袁将军的眼里露出神彩,精神竟然好了一些,伸出一只瘦弱的手抓住琉月的手。 “这么说,皇上也派兵来支援洹番城了。” “是的,袁将军,你放心吧,皇上派了瑾王殿下和燕王府的世子带兵前来救洹番城了,并命我带宫中的御医前来替将军以及兵士们看病。” “谢谢皇上了。” 袁胜直到此时一颗心才算落地了。 琉月望着他,心中想到这是一代忠臣啊,自已病成这样了,差点都为国捐躯了,可是仍然不忘洹番城的事情,生怕洹番失守啊。 “袁将军,现在我替你号脉,看看你究竟是生了什么病?” ------题外话------ 姑娘们,天气能热死个人了,姑娘们都当心身体啊,笑笑爱你们,么一个… 第016章 瑾王和燕烨对恃 幽暗的灯光下,琉月的脸上神情淡然,那不卑不亢不慌不乱的样子极能安抚人心,淡薄的灯光拢在她的瞳底,神彩栩然,有馥郁的香气从身上晕开,使得床上的袁将军心头升起了希望。 “好。” 袁将军伸出了手,递到了床边。 琉月开始给袁将军号脉,一边号脉一边问袁将军/ “这病开始的时候是什么症状?”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症状,只是浑身无力,十分的虚弱疲倦,总想睡觉,后来精神越来越不济,人也迅速的消瘦下去,最后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只瘦得皮包骨头了。” 袁将军的话刚说完,房里他的一名手下心急的询问:“上官神医,这是什么病,军中很多人和袁将军是一模一样的病症,而且有人开始死亡了,其实这洹番城有不少的大夫的,可是他们都检查不出来,将军他们生了什么病,只是对症开了一些药方,可是将军吃下去并没有用,我发现城里越来越多的人有这种症状了。” 这名手下说完满眼希翼的望着琉月。 琉月淡淡的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她说完先取了一枚丹药给袁将军服下,又细心的叮咛袁将军:“将军还是安心的休息吧,什么事都不要过问,我会尽全力的替将军治好病的。” 琉月说完站起身,正想出去查看外面的病者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和袁将军一般无二,眼下这些病症既不像生病了,又不像中毒了,而且身体迅速的消瘦,她真的一时想不清楚查不出这些人患了什么病。 琉月人还没有走出去,外面有兵将迅速的冲了进来禀报。 “禀将军,燕世子率三万兵将把西门的南璃军杀出了五十里地外,。” 袁晟一听,脸露喜色,明明虚弱不已,却挣扎着望坐了起来,一连的说道:“好,好。” 这里西门的消息刚禀报完,外面又有一个兵士禀报进来。 “报,将军,东门瑾王殿下和先锋袁晟公子歼敌上千,敌退据五十里之外。” “好,真是太好了。” 袁胜将军的眼里激动的泪滑落下来,大手握起来:“看来我们洹番不会失守了。” 琉月的眉挑起了,洹番虽然不会失守,可是这城里的兵将和百姓很可能会死伤无数,就算不失守,到时候也仿如空城一般,所以她一定要救这些人一命。 琉月暗下决心。 门外急切的脚步声奔了进来,随之一道旋风似的身影闯了进来,立于灯光之下,身姿傲挺,面容出色,不过此刻却是满脸的心痛,眼里更是拢着不安害怕,这从外面心急闯进来的人是袁晟。 瑾王殿下和袁晟驱敌于五十里地外,他请示了瑾王南宫玉的意思,带领了一小股的兵将进城来探望父亲,南宫玉等人依旧守在城外。 西门的燕烨等人已经进城,瑾王南宫玉驻守在城外,以免被南璃军再一次来个死困,所以他们囤兵城外,只要南璃军一动,他们可以来个里应外合,不怕杀不了南璃军。 房间里,袁晟扑到袁胜将军的床前,一把握着袁胜将军的手。 “父亲,你怎么这样了?” 袁将军本来身材高大,槐梧有力,没想到这才短短的日子没有见,父亲竟然瘦成这样了,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袁晟不等袁将军回话,便掉首望向琉月。 “小月儿,父亲是得了什么病?” 他一开口,房内的人都知道了,公子与这位上官神医认识,心里倒是越发的松了一口气。 琉月望向袁晟,飞快的开口:“眼下我还没有查出袁将军是生了什么病,不过短时间内袁将军是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尽力查清楚这个病的。” 琉月伸出手拍了拍袁晟的手,让他安心些,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 琉月走了出去,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退了出来。 琉月刚一走出去,迎面看到几名御医走了过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份资料,正是检查了这些病患所写下的东西,琉月看了立刻命令下来。 “来人。立刻给我们准备一间房,我们要研究一下。” “是,上官神医,请随我们来。” 袁胜将军的一名手下恭敬的开口,现在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上官神医的身上了。 那手下对琉月恭敬的态度落在了几名宫中御医的眼里,又是一番气愤加不以为然,不过这一次没人敢说话,因为眼面前的这女人十分的狠,一点颜面都不给人,而且此次皇上是让她带队前来洹番城的,所以他们若是非议,就算这女人惩罚了他们,到皇上那里也未必有理。 琉月心里知道这几名御医对自已不以为然,不过她懒得理会这些人,这些人因为久居宫中的位置,所以眼视甚高,一般人看不在眼里,就算自已得了神医称号,也是入不了他们眼的,所以何必去理会他们,眼下还是查出这些人患了什么病要紧。 一行人跟着前面的副将身后走进了一间僻静的房间,琉月命令小蛮和冰舞二人守在门外,她和几名御医在房间里合议这件事,看看病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房间里,琉月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伸手取了那些御医检查过来的资料看,发现其中很大一部分的病症是一样的,少部分人却是真的生病了,因为连绵不绝的细雨,很容易使人受凉生病。 琉月查看了一遍,望向下面坐着的几个御医。 “几位大人可看出查清这是什么病?” 琉月温和的说,谁知道下面的几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道:“有神医在这里,还有我们什么事啊,上官神医认为是什么病便是什么病了?” 琉月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目光凛冽,好似一把锋利的宝剑一般,寒气凛凛,面容阴骜无比,瞪视着下首的几位御医。 那些人看到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不安了,嚅动唇说道。 “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是生了什么病,本来以为中毒的,可是实在不像是中毒,可是若说不是中毒,可是他们的身上也不像是任何的病。” 琉月蹙眉,又望了这些家伙一眼,深幽如墨的瞳眸中,狠厉的光芒,直射向下首的几人。 “看来几位大人对我很不满,你们可以对我不满,但是眼下这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你们身为大夫,第一想到的便是救人,而不是相互内斗。” 琉月的话使得这些人有些羞愧,同时越发的害怕眼面前的这女人,她的眸光让人觉得她随时都可能发飙,而且还是暴风雨的怒气,所以他们还是少惹她为好。 想着几人总算安份一些,神态恭顺。 “上官小姐,我们确实是一时查不出来这些人患了什么病?” 琉月没有说什么,收回了视线,下面的几个人胆小的竟然伸手用衣袖擦脑门上的汗,这女人究竟是什么眼光啊,光是一个眼神便吓死人了。 琉月伸手又看了一下资料,然后迅速的挑选分类,最后把手中与袁将军不一样病患病例资料挑出来,她顺手点了五名御医:“你,你,你们立刻把去把这些病患给分出来,然后给他们救治。” “是,上官小姐。” 几个被点名的御医乖乖的领命,拿了资料去救治病人。 其他没有被点名的三名御医等候着琉月的吩咐, 琉月吩咐他们:“你们三个人负责去挑选几个体型迅速消瘦,形容枯槁之人,把他们的血放一些给我,我要检查血液。” 琉月自备一套检查血验的东西,虽然没有现代的化验技术强,但是好歹比没有强。 三名御医领命而去,等到他们离开,琉月唤了冰舞进来:“你立刻去通知袁将军的手下,把地方上的大夫找过来帮忙因为病患太多,但凭我们这些人根本忙不过来,” “是,小姐,我这就去,。” 冰舞退了出去办事,小蛮守在门外,琉月拿起桌上的病患资料,仔细的检查这些病症究竟是什么病,可以让人没精神虚弱的病有很多种,但是让人迅速消瘦的病还真不多,除非是肝脏之类的病,可是如若说是肝脏之类的病,那么又如何有这么多的病人一起患了这样的病呢?琉月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夜已经有些深了。 门外,响起小蛮的问话声:“什么人?” “给琉月小姐送饭的。” 外面的声音一起,琉月还真是有些饿了,一连五天的马车颠覆,吃食也都是一些干粮之类的东西,差点没有吃死她,由此可见行军打仗的人有多苦。 今儿个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先前只顾关心病人的症状,倒是忘了肚子饿,这会子外面的人一说话,琉月便感觉饿了,立刻朝门外叫道。 “小蛮,让他进来。” 小蛮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想接,谁知道那手下并没有让小蛮接过去,勤快的开口:“不用麻烦小哥了,还是我来吧,我有事告诉上官神医呢。” 小蛮挑了一下眉,倒也没有说什么,推开门让来人进去了。 房间里,灯光下琉月依旧蹙眉在看资料,周身霜雪般的冷冽,虽然神色很冷,可是脸上拢着灯光的轻辉,竟使得她本就出色的面容越发的如梦似幻。 端着饭走进来的人一瞬间的看呆了眼,一动也不动,直到琉月奇怪的抬眉望过来,开口说道:“怎么了?把饭放下来。” “是。” 来人端了饭菜上前,轻轻的把饭菜摆放到桌子上,琉月本来不在意,随意的扫了这人的一下,然后陡的沉声喝道:“你不是袁将军的手下,你是何人?” 她看到了此人的手白晰修长如玉,试问当兵的哪一个的手白晰如玉的,个个都是粗壮有力道的大手,此人根本就不是军营中的人。 她的话一落地,来人轻笑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响起。 “表妹还是如此的聪慧。” 这人说着缓缓的抬首望过来,只见灯光下的面容立体隽美,只是上面布满了阴骜,眼神中更是森冷的狠辣,不复从前的温润,唇角的笑意也是嗜血冰冷的,他的一双眼睛望着琉月的时候,带着点点的悲切。,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琉月也是呆住了,因为眼面前的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南璃国的惠王凤卓,她那个名义上的表哥,现在的南璃国复帝。 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地方出现了。 “你?” 凤卓挺拔的身子此时离得琉月极近,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着琉月。 “表妹,你难道真的要救这些人吗?你忘了你是南璃国的人了,你不能忘掉自已的身份,做一个背叛国家的罪人啊。” “罪人?” 琉月忍不住好笑起来,真正的琉月已经死了,她只不过是来自异世的一抹灵魂,她可不是什么南璃国的人,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背叛国家。 “凤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出现的,因为毫无意义,你认为我和你的交情好到可以放弃这些人的性命吗?我不管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但是我是一个大夫,我要做的是救人。本来你不出现,我还在想这些人是生了什么病,但是你出现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病,是你们动了手脚的,我一定会查清楚你们究竟动了什么手脚,我不会让你们随便的残害人命的。” 琉月说完,对面的凤卓信清隽的面容遽变,眼神也变得凶残起来,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青筋暴突起来,连呼吸也急促起来,盯着琉月,低沉的开口。 “上官琉月,我宣布你不是我们南璃国的人,你是我们南璃国的败类,我们南璃国的叛徒。”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眼神晶亮,并不惧怕如此凶残的凤卓,从前温润如玉的凤卓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他心中满腔的仇恨,他一心只想报仇,他视人命如草菅,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凤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楚琉月,一个人再如何变也不会变得如此彻底是不是,我不是她,又何来的背叛之说。” “你不是楚琉月,那你是谁?” 凤卓狠狠的说道。琉月冷笑一声:“你以为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她声落,身影陡动,飞快的扔出一枚药丸,房内瞬间充斥了一股冷香。 凤卓的面容一变,身形迅疾的直扑向了琉月,他要杀了这个女人,不管她是谁,他都要杀掉她。 琉月哪里让他得手,袖中冰魄银针一甩,如密密细雨一般直袭向凤卓,凤卓身形一动,避了开去,方位一变换,失去了先机,他没有抓到琉月。 外面小蛮听到里面的动静,脸色一变,飞快的开口:“小姐。” 人已往里窜,而随着小蛮的声音响起,同时的还有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燕烨正好赶了过来,一听小蛮的声音,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快如流星的直扑了进来。 凤卓一点也不敢耽搁,闪身朝窗前扑去,眨眼闪了出去,随着他的身影飘远,还扔下他的一句话。 “上官琉月,你记着,我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事情的,。” 随之声落,四周一片安静。 燕烨和小蛮二人已经冲了进来。 琉月面罩着寒霜,唇角是阴骜无比的笑意,冷哼,凤卓,我倒要看看你设什么套子让我钻。 她一抬首看到燕烨从门外闪了进来,一张光华如玉的面容上满是冷光,四下打量一眼,最后视线落到了琉月身上,关心的追问。 “月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蛮飞快的开口:“小姐,先前送饭进来的手下呢?” “他根本不是袁将军的手下,他是南璃国的复帝凤卓。” “凤卓,”房内燕烨和小蛮都叫了起来,两个人的脸色不太好看,琉月没理会他们两个,命令小蛮:“把窗户打开,刚才我下了迷一药,本想控制住他的,没想到因为你们进来,他惊走了。” 小蛮飞快的去打开窗户,燕烨走到琉月的身边,伸手扶着琉月坐下,皱眉开口:“这凤卓如何进了洹番城了?” “他很可能是假装成袁晟的兵将,所以跟了袁晟一起进洹番城的,你立刻命令下去,查这个人,别让他再留在洹番城坏事。” 琉月开口,燕烨立刻朝门外唤人进来。 “来人,”门外燕松走了进来,燕烨一看到他便没好脾气的发作起来。 “燕松,你是死人啊,本世子派你来保护琉月小姐,她差点被凤卓所伤,你在哪里呢/?” 燕松脸色一凛,飞快的跪了下来:“属下该死,属下离得有些远了,只以为那是一个送饭的人,所以并没有在意,是属下大意了,请主子责罚。” 琉月望了一眼自责的燕松,伸手拉了燕烨一把。 “好了,怪他做什么,我什么事都没有,还是派他去做事吧。” 燕烨冷哼一声,幽冷的面容总算缓和一些,命令燕松:“刚才闯进来想杀掉小月儿的人乃是南璃国的复帝凤卓,你立刻通知人全城搜查,一定要抓住此人。” “是,属下立刻去办。” 燕松领命去办,燕烨望了望桌子上的饭菜,示意小蛮把饭菜端了下去/ “重新准备一份饭菜过来,我与你们家小姐一起吃点东西。” “是,世子爷,” 小蛮端了饭菜下去,亲自去准备饭菜过来给世子爷和小姐。 房间里,没人了,燕烨伸手握着琉月,心疼的说道:“小月儿,你没事吧,刚才差点?” 他光是用想的便有些心惊胆颤,看来这洹番城内很危险,他们还是小心些才是,回头他命令燕松不要远远的保护琉月了,要近身的保护她。 “回头让燕松领着一部分人就在门外保护你。” 琉月看燕烨满脸的担心,眉也蹙了起来,实在是与他的形像不符。她忍不住伸手去抚平燕烨的眉,温和的笑道:“我没事,我会小心的,你呢,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燕烨伸出手紧握着琉月手说道:“你放心吧,眼下我们已经打退了阻住西城门的南璃国兵将,很快风凌云押了粮草进城了,这里的人便有得吃了,瑾王殿下囤兵东城门外,南璃国的兵将不敢乱动,不过瑾王殿下悄悄的进城来了,待会儿我吃过东西,去和他们会合,一起商讨接下来如何杀南璃国兵将一个片甲不留。” “好,”琉月点头,笑容灿烂夺目,伸手紧握着燕烨的手,一脸骄傲的夸赞。 “我们家的燕爷永远是最棒的一个。” 燕烨紧张的心情总算被她给缓和了,满脸的光辉,绝美的面容上堆满了笑意,好似明艳动人的秋色海棠,眉眼皆是傲气。 “那是,爷我能让我们家小月儿失望吗?” 两个人说完了全都笑起来,然后头抵到一起眼睛对眼睛一脸喜气的说道:“我们两个人有没有很臭屁。” 燕烨用力的点头:“绝对的。” 说完又笑了起来,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一听赶紧的收敛起神色,眼下这洹番城内病人遍布,他们在这里笑得如此的开心,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还不定说他们幸灾乐祸呢,其实他们也很心急,只是调节一下气氛,要不然绷得太紧了难受。 两个人一起往门外望去,便看到宫中的三名御医每人手里端了一个托盘,盘上放着几个小碗,里面都是摆放着病人滴的血液。 三个御医的脸色有些不以为然,他们不明白上官琉月搞什么名堂,让他们去放病人的血,这些血难道还能看出是什么? 琉月示意三人把病人的血全都摆好,然后吩咐他们三人去帮外面的御医整治病人。 等到三名御医离开,燕烨望向桌上的血,知道小月儿要分析病人的病情,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怎么样,可有眉目的?” 琉月皱眉:“还没有,本来我一直怀疑病人是得了什么病,因为最近连绵的下雨,天气十分的不好,会不会因此感染上了什么病,但是先前凤卓出现,阻止我出手救洹番城的病人,我大约可猜出,这些人中的不是病,肯定是凤卓他们动了什么手脚。” 燕烨一点头,脸色冷峻,凤卓这个混蛋,若是找到他,他不会饶过他的,这个混蛋差点杀了小月儿。 门外,小蛮端着吃的东西走了进来。 “世子爷,。小姐,吃的东西来了,你们都吃一些吧/” 琉月把桌上那些病人的血往一边挪了一挪,把饭菜摆了下来,一抬首见小蛮立着,她催促小蛮。 “你去吃些东西,待会儿吃完过来。” “行。”小蛮笑着退了下去。 这里,燕烨和琉月一起吃饭,燕烨挟了菜放在琉月的碗里,看她脸色疲倦,不由得百般的心疼:“小月儿,你是不是很累,” “嗯。是累啊,可是眼下袁将军等人的病还没有查出来,没办法休息。” 没查出袁将军等人的病,她也不会去休息的,她定然要救袁将军他们一命。 燕烨知道琉月的为人,若是这病查不出来,她是不会休息的,一连五天的连续奔波,再加上现在的连夜折腾,他真怕她撑不下去,燕烨一边伸手挟菜放进琉月的碗里,一边关心的说道。 “你若是实在太累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别累坏了自个儿,爷我会心疼的。” 琉月扬眉给他一个甜笑:“没事的,我有数,你放心吧,倒是你,一定要当心。” 他们稍后肯定要和南璃军对阵,大意不得。 房间里琉月和燕烨二人正亲热的说着话,门外忽地脚步声响,而且明显的来的不是一个人,二人停住动作望了过去,便看到门外几道身影走了进来。 为首的温润如美玉的男子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深邃的瞳眸在接触到房内的情景时,一瞬间闪烁了一下,随之依旧面色如常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袁晟,另外还有几位洹番城袁将军的手下副将。 几个人一起走了进来,瑾王南宫玉望向琉月,唇角的笑越发的光华明艳,风情万种,一出口的话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小月儿,你的身体还支撑得住吧。” 琉月的眉跳了跳,十分的不舒服,她实在不认为自已跟瑾王南宫玉如此的亲热。若是这话是袁晟说出来的,她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他们必竟都是老朋友了,没什么,可是瑾王,她实在是承受不起啊,而且她看出南宫玉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针对燕烨的。 琉月看到燕烨脸色阴骜了,深不可测的黑眸愈发的幽深,眉眼桃的笑意寒意料峭的冷决,他的大手也下意识的握起来。 房间里一触及发的雷霆之火,琉月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打断了这剑拔弩张。 “好了,我没事,你们不是要研究接下来如何的对付南璃军吗?立刻去,别影响我,我要专心的来研究袁将军他们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门外,小蛮听到房内的动静,跑了进来,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屋子的人,尤其是瑾王殿下和世子爷之间那一触及发的战火,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看出来了。 似乎立刻便要打起来了,小蛮想到瑾王也想娶她们家的小姐,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小蛮吞了一口唾液,望着房间里的人。 琉月撵了人,瑾王南宫玉缓缓的抬首望向燕烨,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两个人双瞳对视,瞳眸中刀光剑影的大战三百回合,眼里都是血腥的杀气。 袁晟适时的开口:“好了,我们都退出去吧,让小月儿安心的研究,别影响到她了,若是再查不出城中兵将所患的病症,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亡,就算到时候打退了南璃军,那么洹番将是一座空城。” 袁晟的话一落,南宫玉和燕烨二人总算不说话了,因为袁晟说的确实是个道理,现在城中越来越多的兵将和百姓生病,若是再查不出病症,只怕这里很快会成为一座空城。 “走,我们去商议一下如何打退这些南璃军。” 燕烨率先开口,南宫玉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袁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去,最后的几个副将看了看身后的上官琉月,想想燕王世子和瑾王殿下先前剑拔弩张的样子,难道他们两个人都喜欢上官小姐,所以才会这样吗? 房间里的几人很快走出去,屋外响起燕烨嗜冷的命令声。 “燕松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保护琉月小姐,不能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是,世子爷。” 燕松领命,先前他已经把世子爷的命令通知了下去,城里各处已经开始搜查凤卓的下落。 一众人离开,房间里琉月望向小蛮:“把这些东西收拾下去吧,我来检验这些血液,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是,小姐,”小蛮应声把房间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下去。 琉月把自已的东西拿了出来,开始做试验,她没有精准的验血的仪器,也就是用药丸的成份来分辩血液中有没有毒素,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所生的是什么样的病,如若中毒,又是什么样的毒。 房间里安静无声,只有琉月一个人在认真的检查,门外燕松等人守着,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陪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越来越深了。 外面细雨已经停止了,官衙内灯火通明,病人已经被分散了开来,宫中的御医和洹番城的大夫正在救治那些真正生病的病人。 房间里,琉月先是满脸的苦思,眼睛慢慢的亮了,她有些激动了,不会是? 可是又怕自已搞错了,所以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血液,等到确认了,她激动的站了起来,拉开门便往外跑,一路直奔袁老将军的屋子。 小蛮和冰舞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琉月的身后跑,燕松等人为了保护琉月,所以也寸步不离的跟着跑。 一行人直奔袁老将军的房间,本来老将军睡着了,又被他们的动静惊醒了,虚弱的睁开眼睛望着琉月。 “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飞快的过去,沉稳的开口说道:“老将军,我再帮你查一下看看?” 老将军看琉月的神色,分明是对于这病症有些眉目了,不由得也激动了起来,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 琉月开始给老将军检查,一边查一边问老将军。 “开始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觉得心悸乏力,食欲不振,易疲劳,而且消化不好,后来身子越来越不行,容易昏睡,呕吐,瘦弱,四肢冷等等。” 琉月每说一样,袁晟将军便用力的点一下头,琉月总算可以肯定他们这是怎么了,放开老将军的手,沉声问老将军:“洹番是不是有两口泉眼。” 琉月一说完,袁将军立刻点头,惊奇无比的说道。 “没错,是有两口泉眼,上官小姐怎么知道的?” 琉月没有直接说出袁将军等人是害了什么病,而是命令小蛮和冰舞二人:“出去把外面的御医全都叫进来。” “是,小姐。” 两人闪身出去,很快,外面的御医走了进来,几个人一起望向了琉月。 琉月望着他们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知道袁将军等人是怎么了?” 几名御医摇头,他们查不出来他们究竟是怎么了,生病吧,又不像,中毒更不像了。 琉月唇角擒着冷笑,飞快的开口:“其实他们根本没病,也没有中毒,他们这是中了南璃国人的歹计了?” 琉月的话音一落,房间里的御医和床上的袁大将军,以及他的手下,个个都怔住了,虽然他们也有怀疑,可是查不出来中了南璃国人什么歹计,他们根本找不到啊。 “其实在深海之中有一种草叫紫叶青罗草,这种草可以降血糖降血压,若是血糖和血压过高的人喝了这种草熬的茶水,很快便会降血糖和血压,但是正常人是不能喝这种水的,若是喝多了,便会身体衰弱而亡。我想洹城有两口泉眼,肯定有一口泉眼之中有这种紫叶青罗草,乃是南璃国的人放进了泉眼中的。” 琉月说完,房间里的人好半天没有说话。 袁将军命令自已的两名手下:“立刻去查,看看两口泉眼中,是不是有一口泉眼中有这种东西。” “是,将军。” 两名手下迅速的退出去。 房间里,有御医蹙眉问道:“如若真是因为这个紫叶青罗草降了血糖和血压的关系,那么他们为什么不两口泉眼中都泡上这种青罗草,而要只泡一口泉眼呢?” “迷惑,假变真来真亦假,若是所有人一下子都这样,肯定更容易让人发现,现在有人喝了,有人没喝,所以更难分辩。” 琉月说完,那些御医不说话了, 床上的袁大将军瞳眸升起了希望,这样说的话,他的将士们不用死了,先前他还担心这是瘟疫,如若是瘟疫可就麻烦了,好在现在不是瘟疫,不过这南璃国的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如若不是因为上官琉月心细,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很多人要死了。 袁大将军的对琉月一下子尊重起来,看来这上官神医不是浪得虚名的。 “上官神医,那么现在怎么办?” “我开一副药方子,立刻用大锅架起来熬,凡是有这种病症的人全都过来喝一碗,每天喝三大碗,我想三天后应该不会有事了,另外,把一口有紫叶青罗草的泉眼给暂时的封了,把里面的紫叶青罗草打捞出来,重新放一些药进去泡,泡十天过后重新开泉眼让人饮用。” 袁将军听了,抬首望向另外两名手下,命令下去:“就照上官小姐所说的话去做。” “是,将军。” 两名手下又退了出去。 这里琉月从袁将军的房间里退了出去,自去开药方。 琉月查出病因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官衙,那些生病的将士全都高兴了起来,整个官衙里都笼罩着喜气。 琉月已经开了药方,命人立刻去洹番城的药房抓药,把所有的药都抓来,熬了给病人喝。 官衙的正堂上,此时几个人正端坐着商量如何让南璃国的人退兵。 图纸铺排开来,瑾王和燕烨等人开始分派任务,待会儿天要亮了,他们杀南璃国一个措手不及,定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有来无回。 这里几人正在商量,外面响起了喜悦的欢呼声,瑾王南宫玉眉一蹙,命手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手下闪了出去,很快进来禀报,满脸的喜气。 “王爷,上官小姐已经找到了病症,现在命人去采购药材了,马上便开始架锅熬药了。” “这真是太好了。” 房间里的人个个激动,燕烨俊美的五官上拢着璀璨骄傲的光芒,小月儿一向如此的牛气,让他想不骄傲都难,燕烨想到这,不点而朱的唇角忍不住飞扬起来,长眉飞入鬓角,狭长的凤眸中,黑如点漆的瞳眸,潋滟动人的光泽,周身下下的光华,即便坐在那里不动,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瑾王南宫玉自然没有落下燕烨的神情,他眼神微冷,一闪而过的幽暗,随之唇角勾出誓在必得的笑意,这样出色又有才情的女子,他如何会放手呢?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周身上下的喜悦,父亲终于没事了,他望向瑾王南宫玉和燕烨二人。 “我们也准备出战吧。” “好。”房内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来,先前听到的消息,使得他们振备了,琉月一介女子可以救全城的人,他们身为男人,自然不能落后。 此战必胜。 各人起身出去点兵将准备出城。 五更天的时候,洹番城的兵将出动了,分四路兵马突击南璃国的兵将,四路兵将合围,直攻南门的南璃国兵将。 城外喊杀声震天,杀气弥漫。 城里官衙之中,架起了大锅,开始熬药,天近亮的时候,药熬好了,官衙内的兵将连同琉月等人把熬出来的汤药,一碗碗的送到病患手中,然后又熬下一锅药,除了这些兵将,还有城中的百姓呢。 琉月让人去组织那些生病的家属,若是家里有人生出这样的病症,立刻到官衙门前领汤药回去。 这一忙碌,直忙碌到中午,琉月等人是汤水未尽,又累又饿。 城外捷报频频的传来,南璃国的兵将节节的后退,最后退到了澴江边,乘船离开,一路退回霖城。 此一次,南璃国的兵将损伤了五万兵马。 本来兵将就少,没想到还折损了五万兵马,复帝凤卓心如刀绞,不过只能休生养息。 慕紫国的兵将驻守在城门,暂作休息。 这时候粮草已到,一路押送进城。 此时天已晴,满天乌云散去,洹番城内忙碌了起来。死去的人被拉出城外去埋葬起来,活着的人打扫洹番城。 虽然城内一片悲伤,但活着的人,因为琉月查出了病症,而升起了希望。 袁大将军命人盘点人数,此次一战,洹番城的兵将损失并不比南璃国少多少,损失得三万多兵将,再加上城内的百姓,接近了四万人。 这一战,可谓死伤无数。 官衙的某一间房里,琉月累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了,即便肚子饿也没有精力去吃饭了,头一歪靠在一张榻上睡着了。 门外有脚步声走进来,她想睁开眼睛,却实在是睁不开,再加上鼻端闻到熟悉的香味儿,身子干脆动都不动了。 来人正是燕烨,燕烨看琉月累成这样,真是又自豪又心疼,伸手抱了她往房间里的床上送去。 外面已经安顿了下来,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 真是累坏她了。燕烨坐在床前,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小月儿,没事了,好好的休息吧,我陪着你。” 他说完感觉自已也很累了便脱掉了靴子,准备上床陪琉月睡一会儿。 谁知道他还没有上床,门外响起了燕松等人的唤声:“见过瑾王殿下。” 房间里的燕烨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这阴魂不散的混蛋,又过来干什么,若不是眼下在洹番城,他真的想狠狠的痛揍这家伙一顿,他算是看出来,南宫玉这是和他耗上了,他除了和他耗小月儿,好像还和他耗他的身份,倒不是说他不满他的身份,而是他似乎对于阗帝重视燕王府不满,堂堂帝皇家,至高无上的第一家,竟然对燕王府十分的客气,他们是君,他们是臣,君臣有别,要的只是服从。 可是燕王府倒好像比他们南宫家更尊贵似的,这让瑾王南宫玉十分的不爽,所以各种和燕烨争斗。 门外,南宫玉并没有说什么,径直推门走了进来,眉桃轻挑起,眼中闪闪烁光,冷冽锐利,寒气四射,就那么盯着燕烨。一会儿功夫唇角勾出讥讽。 “燕世子可真会乘人之危,明知道小月儿累得睁不开眼睛,你竟然想偷香袭玉。” “小月儿也是你叫的?” 燕烨冷冷的怒狠,瞪视着南宫玉,南宫玉温雍一笑,气定神闲的开口:“为什么不能叫,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燕世子似乎管得太多了吧。” “你?” 燕烨眸中一闪而过嗜血利光。如两柄出鞘的宝剑一般,狠狠的盯上了南宫玉。身子陡的站了起来,朝着南宫玉低吼。 “本世子和小月儿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她是本世子的人,你想从爷的手里抢人,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痴人做梦吗?” 南宫玉唇角勾出邪气的笑:“做不做梦我不知道,但是本王倒是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眼下虽然你胜了一筹,可那又怎么样。你只是胜在比本王早遇上小月儿罢了,若是给本王和你相同的时机,小月儿未必会喜欢上你,听说你之前可是对她十分不友善的,总是找她的麻烦。” “那又怎么样?” 燕烨算是被惹毛了,拳头一握便打算闪过去好好的教训一顿南宫玉,这个阴魂不散专门抢人家东西的恶心家伙。 南宫玉眼看着他的拳头冲了过来,不动不避,似乎打算生生的接受他的一顿打。 正在这时,燕竹和燕松二人走了进来,同时的出声:“世子爷不可以。” 他们一说,燕烨的冷静了下来,眼下洹番城还很乱,他们两个若是打起来,传出去肯定有影响,而且小月儿的名声也不大好,最主要的是他若是打瑾王殿下,这男人回宫肯定会到皇上的面前告他一状,那么他可就得不偿失了,这次的功劳一点都没有了。 所以燕烨最后冷静了下来,南宫玉竟然有些惋惜,他就是故意激燕烨的,若是他胆敢打他,回京后,到了父皇的面前,他倒要看看欧打皇家的皇子,会不会一点事都没有。,可惜这男人最后冷静了下来。 真是可惜了,南宫玉懊恼着。 燕烨冷硬的说道:“瑾王殿下还是马上离开的好。” “你不走本王为什么走,本王要看住你,以防你再对小月儿动不该动的手脚/” 南宫玉一副护花使者的表情,双臂环胸,优雅淡定。 两个男人再次的对恃上了,而他们这边的动静,终于吵到了琉月,琉月本来睡得正好,听到这边的吵闹声,眉蹙起来,闷哼。 “能不能别吵了。” 燕烨一听,心疼起来,望向南宫玉,这家伙摆出一副他若不走,他便不走的样子,看得他火大,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冷哼一声:“瑾王殿下请吧,洹番城还有事要处理呢?” “燕世子请。” 两个男人互瞪一眼,一先一后走出了房间,房里琉月总算安静的睡了。 燕烨本来想陪她的,结果被南宫玉给闹走了。 琉月这一觉,睡到天黑,还没有醒过来,本来正是睡得很香的时候。可是小蛮和冰舞二人接到了不好的消息,闯进了她的房间里,一把把她给摇醒了:“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琉月一听出事二字便打了一个寒颤,飞快的翻身起来,望和小蛮和冰舞两个人。 “出什么事了?” “那些服了药的百姓,竟然闹了起来,不少人口吐鲜血,眼看不行了,现在官衙外面围了很多的人。” “什么?” 琉月的眼睛睁大了,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手脚俐落的爬了起来,怎么会出事呢?不可能啊。 她迅速的领着两个丫鬟往外冲去,屋外的长廊中迎面走过来数人,为首的正是燕烨,燕烨一看到她出来,生怕她受到那些百姓的攻击,拦着她:“月儿,你别出去,外面现在很乱,你若是出去,被人攻击怎么办?” 琉月哪里理会,她的药根本不可能让人吐血的,那些人之所以吐血,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究竟在哪里动了手脚? 她一边想一边越过燕烨往外奔去,燕烨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啊,赶紧的领着人跟着她的身后往外走去。 远远的一行人还没有走出官衙,便听到外面的大喊声:“什么神医啊,狗屁神医,她是个庸医,把她交出来,把她交出来,我们要她偿命,我们要她偿命。” 外面的情况十分的激烈,燕烨寸步不离的紧跟着琉月,若是那些人胆敢伤害她的话,他不介意杀了他们,一帮刁民。 琉月一边走一边问身侧的小蛮和冰舞二人。 “除了那些百姓,兵将呢,兵将有没有事情?” 小蛮摇头:“回小姐的话,没事,这些兵将没有事,。” “袁将军出事没有。” 小蛮也摇头,燕烨听了小蛮的话,脸色也冷了,眼神更是阴骜的可怕,很显然的真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这动手脚的人摆明了是冲着琉月来的,他们应该不是南璃国的人,南璃国的人此时狼狈不堪的退回了澴江以南,他们自顾不暇了,哪里有空理会这些事。 再一个如若是南璃国的人,该动手对付的也是袁将军等人,而不是普通的百姓。 燕烨冷若寒潭的声音响起:“小月儿,看来真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这动手脚的人很明显的是冲着你来的。” 琉月声音阴骜,沉声接口:“没错,这些人是针对着我的。” 一行人走到了官衙门前,此时大门紧闭,守门的兵将一看到琉月和燕烨等人走过来,不由不安的行礼:“燕世子,上官小姐。” 琉月眉一挑,一身浓浓的血色煞气,肃杀的命令:“把大门打开。” ------题外话------ 亲爱的姑娘们,有票票的别藏着啊,笑笑各种卖萌求票票,想要啥萌像呢? 第016章 瑾王和燕烨对恃 幽暗的灯光下,琉月的脸上神情淡然,那不卑不亢不慌不乱的样子极能安抚人心,淡薄的灯光拢在她的瞳底,神彩栩然,有馥郁的香气从身上晕开,使得床上的袁将军心头升起了希望。 “好。” 袁将军伸出了手,递到了床边。 琉月开始给袁将军号脉,一边号脉一边问袁将军/ “这病开始的时候是什么症状?” “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症状,只是浑身无力,十分的虚弱疲倦,总想睡觉,后来精神越来越不济,人也迅速的消瘦下去,最后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只瘦得皮包骨头了。” 袁将军的话刚说完,房里他的一名手下心急的询问:“上官神医,这是什么病,军中很多人和袁将军是一模一样的病症,而且有人开始死亡了,其实这洹番城有不少的大夫的,可是他们都检查不出来,将军他们生了什么病,只是对症开了一些药方,可是将军吃下去并没有用,我发现城里越来越多的人有这种症状了。” 这名手下说完满眼希翼的望着琉月。 琉月淡淡的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她说完先取了一枚丹药给袁将军服下,又细心的叮咛袁将军:“将军还是安心的休息吧,什么事都不要过问,我会尽全力的替将军治好病的。” 琉月说完站起身,正想出去查看外面的病者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和袁将军一般无二,眼下这些病症既不像生病了,又不像中毒了,而且身体迅速的消瘦,她真的一时想不清楚查不出这些人患了什么病。 琉月人还没有走出去,外面有兵将迅速的冲了进来禀报。 “禀将军,燕世子率三万兵将把西门的南璃军杀出了五十里地外,。” 袁晟一听,脸露喜色,明明虚弱不已,却挣扎着望坐了起来,一连的说道:“好,好。” 这里西门的消息刚禀报完,外面又有一个兵士禀报进来。 “报,将军,东门瑾王殿下和先锋袁晟公子歼敌上千,敌退据五十里之外。” “好,真是太好了。” 袁胜将军的眼里激动的泪滑落下来,大手握起来:“看来我们洹番不会失守了。” 琉月的眉挑起了,洹番虽然不会失守,可是这城里的兵将和百姓很可能会死伤无数,就算不失守,到时候也仿如空城一般,所以她一定要救这些人一命。 琉月暗下决心。 门外急切的脚步声奔了进来,随之一道旋风似的身影闯了进来,立于灯光之下,身姿傲挺,面容出色,不过此刻却是满脸的心痛,眼里更是拢着不安害怕,这从外面心急闯进来的人是袁晟。 瑾王殿下和袁晟驱敌于五十里地外,他请示了瑾王南宫玉的意思,带领了一小股的兵将进城来探望父亲,南宫玉等人依旧守在城外。 西门的燕烨等人已经进城,瑾王南宫玉驻守在城外,以免被南璃军再一次来个死困,所以他们囤兵城外,只要南璃军一动,他们可以来个里应外合,不怕杀不了南璃军。 房间里,袁晟扑到袁胜将军的床前,一把握着袁胜将军的手。 “父亲,你怎么这样了?” 袁将军本来身材高大,槐梧有力,没想到这才短短的日子没有见,父亲竟然瘦成这样了,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袁晟不等袁将军回话,便掉首望向琉月。 “小月儿,父亲是得了什么病?” 他一开口,房内的人都知道了,公子与这位上官神医认识,心里倒是越发的松了一口气。 琉月望向袁晟,飞快的开口:“眼下我还没有查出袁将军是生了什么病,不过短时间内袁将军是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尽力查清楚这个病的。” 琉月伸出手拍了拍袁晟的手,让他安心些,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 琉月走了出去,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退了出来。 琉月刚一走出去,迎面看到几名御医走了过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份资料,正是检查了这些病患所写下的东西,琉月看了立刻命令下来。 “来人。立刻给我们准备一间房,我们要研究一下。” “是,上官神医,请随我们来。” 袁胜将军的一名手下恭敬的开口,现在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上官神医的身上了。 那手下对琉月恭敬的态度落在了几名宫中御医的眼里,又是一番气愤加不以为然,不过这一次没人敢说话,因为眼面前的这女人十分的狠,一点颜面都不给人,而且此次皇上是让她带队前来洹番城的,所以他们若是非议,就算这女人惩罚了他们,到皇上那里也未必有理。 琉月心里知道这几名御医对自已不以为然,不过她懒得理会这些人,这些人因为久居宫中的位置,所以眼视甚高,一般人看不在眼里,就算自已得了神医称号,也是入不了他们眼的,所以何必去理会他们,眼下还是查出这些人患了什么病要紧。 一行人跟着前面的副将身后走进了一间僻静的房间,琉月命令小蛮和冰舞二人守在门外,她和几名御医在房间里合议这件事,看看病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房间里,琉月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伸手取了那些御医检查过来的资料看,发现其中很大一部分的病症是一样的,少部分人却是真的生病了,因为连绵不绝的细雨,很容易使人受凉生病。 琉月查看了一遍,望向下面坐着的几个御医。 “几位大人可看出查清这是什么病?” 琉月温和的说,谁知道下面的几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道:“有神医在这里,还有我们什么事啊,上官神医认为是什么病便是什么病了?” 琉月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目光凛冽,好似一把锋利的宝剑一般,寒气凛凛,面容阴骜无比,瞪视着下首的几位御医。 那些人看到她的神情,不由自主的不安了,嚅动唇说道。 “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是生了什么病,本来以为中毒的,可是实在不像是中毒,可是若说不是中毒,可是他们的身上也不像是任何的病。” 琉月蹙眉,又望了这些家伙一眼,深幽如墨的瞳眸中,狠厉的光芒,直射向下首的几人。 “看来几位大人对我很不满,你们可以对我不满,但是眼下这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你们身为大夫,第一想到的便是救人,而不是相互内斗。” 琉月的话使得这些人有些羞愧,同时越发的害怕眼面前的这女人,她的眸光让人觉得她随时都可能发飙,而且还是暴风雨的怒气,所以他们还是少惹她为好。 想着几人总算安份一些,神态恭顺。 “上官小姐,我们确实是一时查不出来这些人患了什么病?” 琉月没有说什么,收回了视线,下面的几个人胆小的竟然伸手用衣袖擦脑门上的汗,这女人究竟是什么眼光啊,光是一个眼神便吓死人了。 琉月伸手又看了一下资料,然后迅速的挑选分类,最后把手中与袁将军不一样病患病例资料挑出来,她顺手点了五名御医:“你,你,你们立刻把去把这些病患给分出来,然后给他们救治。” “是,上官小姐。” 几个被点名的御医乖乖的领命,拿了资料去救治病人。 其他没有被点名的三名御医等候着琉月的吩咐, 琉月吩咐他们:“你们三个人负责去挑选几个体型迅速消瘦,形容枯槁之人,把他们的血放一些给我,我要检查血液。” 琉月自备一套检查血验的东西,虽然没有现代的化验技术强,但是好歹比没有强。 三名御医领命而去,等到他们离开,琉月唤了冰舞进来:“你立刻去通知袁将军的手下,把地方上的大夫找过来帮忙因为病患太多,但凭我们这些人根本忙不过来,” “是,小姐,我这就去,。” 冰舞退了出去办事,小蛮守在门外,琉月拿起桌上的病患资料,仔细的检查这些病症究竟是什么病,可以让人没精神虚弱的病有很多种,但是让人迅速消瘦的病还真不多,除非是肝脏之类的病,可是如若说是肝脏之类的病,那么又如何有这么多的病人一起患了这样的病呢?琉月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夜已经有些深了。 门外,响起小蛮的问话声:“什么人?” “给琉月小姐送饭的。” 外面的声音一起,琉月还真是有些饿了,一连五天的马车颠覆,吃食也都是一些干粮之类的东西,差点没有吃死她,由此可见行军打仗的人有多苦。 今儿个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先前只顾关心病人的症状,倒是忘了肚子饿,这会子外面的人一说话,琉月便感觉饿了,立刻朝门外叫道。 “小蛮,让他进来。” 小蛮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想接,谁知道那手下并没有让小蛮接过去,勤快的开口:“不用麻烦小哥了,还是我来吧,我有事告诉上官神医呢。” 小蛮挑了一下眉,倒也没有说什么,推开门让来人进去了。 房间里,灯光下琉月依旧蹙眉在看资料,周身霜雪般的冷冽,虽然神色很冷,可是脸上拢着灯光的轻辉,竟使得她本就出色的面容越发的如梦似幻。 端着饭走进来的人一瞬间的看呆了眼,一动也不动,直到琉月奇怪的抬眉望过来,开口说道:“怎么了?把饭放下来。” “是。” 来人端了饭菜上前,轻轻的把饭菜摆放到桌子上,琉月本来不在意,随意的扫了这人的一下,然后陡的沉声喝道:“你不是袁将军的手下,你是何人?” 她看到了此人的手白晰修长如玉,试问当兵的哪一个的手白晰如玉的,个个都是粗壮有力道的大手,此人根本就不是军营中的人。 她的话一落地,来人轻笑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响起。 “表妹还是如此的聪慧。” 这人说着缓缓的抬首望过来,只见灯光下的面容立体隽美,只是上面布满了阴骜,眼神中更是森冷的狠辣,不复从前的温润,唇角的笑意也是嗜血冰冷的,他的一双眼睛望着琉月的时候,带着点点的悲切。,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琉月也是呆住了,因为眼面前的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南璃国的惠王凤卓,她那个名义上的表哥,现在的南璃国复帝。 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地方出现了。 “你?” 凤卓挺拔的身子此时离得琉月极近,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着琉月。 “表妹,你难道真的要救这些人吗?你忘了你是南璃国的人了,你不能忘掉自已的身份,做一个背叛国家的罪人啊。” “罪人?” 琉月忍不住好笑起来,真正的琉月已经死了,她只不过是来自异世的一抹灵魂,她可不是什么南璃国的人,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背叛国家。 “凤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出现的,因为毫无意义,你认为我和你的交情好到可以放弃这些人的性命吗?我不管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但是我是一个大夫,我要做的是救人。本来你不出现,我还在想这些人是生了什么病,但是你出现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病,是你们动了手脚的,我一定会查清楚你们究竟动了什么手脚,我不会让你们随便的残害人命的。” 琉月说完,对面的凤卓信清隽的面容遽变,眼神也变得凶残起来,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青筋暴突起来,连呼吸也急促起来,盯着琉月,低沉的开口。 “上官琉月,我宣布你不是我们南璃国的人,你是我们南璃国的败类,我们南璃国的叛徒。”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眼神晶亮,并不惧怕如此凶残的凤卓,从前温润如玉的凤卓已不复存在了,现在的他心中满腔的仇恨,他一心只想报仇,他视人命如草菅,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凤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楚琉月,一个人再如何变也不会变得如此彻底是不是,我不是她,又何来的背叛之说。” “你不是楚琉月,那你是谁?” 凤卓狠狠的说道。琉月冷笑一声:“你以为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她声落,身影陡动,飞快的扔出一枚药丸,房内瞬间充斥了一股冷香。 凤卓的面容一变,身形迅疾的直扑向了琉月,他要杀了这个女人,不管她是谁,他都要杀掉她。 琉月哪里让他得手,袖中冰魄银针一甩,如密密细雨一般直袭向凤卓,凤卓身形一动,避了开去,方位一变换,失去了先机,他没有抓到琉月。 外面小蛮听到里面的动静,脸色一变,飞快的开口:“小姐。” 人已往里窜,而随着小蛮的声音响起,同时的还有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燕烨正好赶了过来,一听小蛮的声音,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快如流星的直扑了进来。 凤卓一点也不敢耽搁,闪身朝窗前扑去,眨眼闪了出去,随着他的身影飘远,还扔下他的一句话。 “上官琉月,你记着,我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事情的,。” 随之声落,四周一片安静。 燕烨和小蛮二人已经冲了进来。 琉月面罩着寒霜,唇角是阴骜无比的笑意,冷哼,凤卓,我倒要看看你设什么套子让我钻。 她一抬首看到燕烨从门外闪了进来,一张光华如玉的面容上满是冷光,四下打量一眼,最后视线落到了琉月身上,关心的追问。 “月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蛮飞快的开口:“小姐,先前送饭进来的手下呢?” “他根本不是袁将军的手下,他是南璃国的复帝凤卓。” “凤卓,”房内燕烨和小蛮都叫了起来,两个人的脸色不太好看,琉月没理会他们两个,命令小蛮:“把窗户打开,刚才我下了迷一药,本想控制住他的,没想到因为你们进来,他惊走了。” 小蛮飞快的去打开窗户,燕烨走到琉月的身边,伸手扶着琉月坐下,皱眉开口:“这凤卓如何进了洹番城了?” “他很可能是假装成袁晟的兵将,所以跟了袁晟一起进洹番城的,你立刻命令下去,查这个人,别让他再留在洹番城坏事。” 琉月开口,燕烨立刻朝门外唤人进来。 “来人,”门外燕松走了进来,燕烨一看到他便没好脾气的发作起来。 “燕松,你是死人啊,本世子派你来保护琉月小姐,她差点被凤卓所伤,你在哪里呢/?” 燕松脸色一凛,飞快的跪了下来:“属下该死,属下离得有些远了,只以为那是一个送饭的人,所以并没有在意,是属下大意了,请主子责罚。” 琉月望了一眼自责的燕松,伸手拉了燕烨一把。 “好了,怪他做什么,我什么事都没有,还是派他去做事吧。” 燕烨冷哼一声,幽冷的面容总算缓和一些,命令燕松:“刚才闯进来想杀掉小月儿的人乃是南璃国的复帝凤卓,你立刻通知人全城搜查,一定要抓住此人。” “是,属下立刻去办。” 燕松领命去办,燕烨望了望桌子上的饭菜,示意小蛮把饭菜端了下去/ “重新准备一份饭菜过来,我与你们家小姐一起吃点东西。” “是,世子爷,” 小蛮端了饭菜下去,亲自去准备饭菜过来给世子爷和小姐。 房间里,没人了,燕烨伸手握着琉月,心疼的说道:“小月儿,你没事吧,刚才差点?” 他光是用想的便有些心惊胆颤,看来这洹番城内很危险,他们还是小心些才是,回头他命令燕松不要远远的保护琉月了,要近身的保护她。 “回头让燕松领着一部分人就在门外保护你。” 琉月看燕烨满脸的担心,眉也蹙了起来,实在是与他的形像不符。她忍不住伸手去抚平燕烨的眉,温和的笑道:“我没事,我会小心的,你呢,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燕烨伸出手紧握着琉月手说道:“你放心吧,眼下我们已经打退了阻住西城门的南璃国兵将,很快风凌云押了粮草进城了,这里的人便有得吃了,瑾王殿下囤兵东城门外,南璃国的兵将不敢乱动,不过瑾王殿下悄悄的进城来了,待会儿我吃过东西,去和他们会合,一起商讨接下来如何杀南璃国兵将一个片甲不留。” “好,”琉月点头,笑容灿烂夺目,伸手紧握着燕烨的手,一脸骄傲的夸赞。 “我们家的燕爷永远是最棒的一个。” 燕烨紧张的心情总算被她给缓和了,满脸的光辉,绝美的面容上堆满了笑意,好似明艳动人的秋色海棠,眉眼皆是傲气。 “那是,爷我能让我们家小月儿失望吗?” 两个人说完了全都笑起来,然后头抵到一起眼睛对眼睛一脸喜气的说道:“我们两个人有没有很臭屁。” 燕烨用力的点头:“绝对的。” 说完又笑了起来,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一听赶紧的收敛起神色,眼下这洹番城内病人遍布,他们在这里笑得如此的开心,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还不定说他们幸灾乐祸呢,其实他们也很心急,只是调节一下气氛,要不然绷得太紧了难受。 两个人一起往门外望去,便看到宫中的三名御医每人手里端了一个托盘,盘上放着几个小碗,里面都是摆放着病人滴的血液。 三个御医的脸色有些不以为然,他们不明白上官琉月搞什么名堂,让他们去放病人的血,这些血难道还能看出是什么? 琉月示意三人把病人的血全都摆好,然后吩咐他们三人去帮外面的御医整治病人。 等到三名御医离开,燕烨望向桌上的血,知道小月儿要分析病人的病情,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怎么样,可有眉目的?” 琉月皱眉:“还没有,本来我一直怀疑病人是得了什么病,因为最近连绵的下雨,天气十分的不好,会不会因此感染上了什么病,但是先前凤卓出现,阻止我出手救洹番城的病人,我大约可猜出,这些人中的不是病,肯定是凤卓他们动了什么手脚。” 燕烨一点头,脸色冷峻,凤卓这个混蛋,若是找到他,他不会饶过他的,这个混蛋差点杀了小月儿。 门外,小蛮端着吃的东西走了进来。 “世子爷,。小姐,吃的东西来了,你们都吃一些吧/” 琉月把桌上那些病人的血往一边挪了一挪,把饭菜摆了下来,一抬首见小蛮立着,她催促小蛮。 “你去吃些东西,待会儿吃完过来。” “行。”小蛮笑着退了下去。 这里,燕烨和琉月一起吃饭,燕烨挟了菜放在琉月的碗里,看她脸色疲倦,不由得百般的心疼:“小月儿,你是不是很累,” “嗯。是累啊,可是眼下袁将军等人的病还没有查出来,没办法休息。” 没查出袁将军等人的病,她也不会去休息的,她定然要救袁将军他们一命。 燕烨知道琉月的为人,若是这病查不出来,她是不会休息的,一连五天的连续奔波,再加上现在的连夜折腾,他真怕她撑不下去,燕烨一边伸手挟菜放进琉月的碗里,一边关心的说道。 “你若是实在太累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别累坏了自个儿,爷我会心疼的。” 琉月扬眉给他一个甜笑:“没事的,我有数,你放心吧,倒是你,一定要当心。” 他们稍后肯定要和南璃军对阵,大意不得。 房间里琉月和燕烨二人正亲热的说着话,门外忽地脚步声响,而且明显的来的不是一个人,二人停住动作望了过去,便看到门外几道身影走了进来。 为首的温润如美玉的男子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深邃的瞳眸在接触到房内的情景时,一瞬间闪烁了一下,随之依旧面色如常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袁晟,另外还有几位洹番城袁将军的手下副将。 几个人一起走了进来,瑾王南宫玉望向琉月,唇角的笑越发的光华明艳,风情万种,一出口的话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小月儿,你的身体还支撑得住吧。” 琉月的眉跳了跳,十分的不舒服,她实在不认为自已跟瑾王南宫玉如此的亲热。若是这话是袁晟说出来的,她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他们必竟都是老朋友了,没什么,可是瑾王,她实在是承受不起啊,而且她看出南宫玉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针对燕烨的。 琉月看到燕烨脸色阴骜了,深不可测的黑眸愈发的幽深,眉眼桃的笑意寒意料峭的冷决,他的大手也下意识的握起来。 房间里一触及发的雷霆之火,琉月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打断了这剑拔弩张。 “好了,我没事,你们不是要研究接下来如何的对付南璃军吗?立刻去,别影响我,我要专心的来研究袁将军他们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门外,小蛮听到房内的动静,跑了进来,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屋子的人,尤其是瑾王殿下和世子爷之间那一触及发的战火,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看出来了。 似乎立刻便要打起来了,小蛮想到瑾王也想娶她们家的小姐,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小蛮吞了一口唾液,望着房间里的人。 琉月撵了人,瑾王南宫玉缓缓的抬首望向燕烨,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两个人双瞳对视,瞳眸中刀光剑影的大战三百回合,眼里都是血腥的杀气。 袁晟适时的开口:“好了,我们都退出去吧,让小月儿安心的研究,别影响到她了,若是再查不出城中兵将所患的病症,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亡,就算到时候打退了南璃军,那么洹番将是一座空城。” 袁晟的话一落,南宫玉和燕烨二人总算不说话了,因为袁晟说的确实是个道理,现在城中越来越多的兵将和百姓生病,若是再查不出病症,只怕这里很快会成为一座空城。 “走,我们去商议一下如何打退这些南璃军。” 燕烨率先开口,南宫玉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袁晟紧随其后的走了出去,最后的几个副将看了看身后的上官琉月,想想燕王世子和瑾王殿下先前剑拔弩张的样子,难道他们两个人都喜欢上官小姐,所以才会这样吗? 房间里的几人很快走出去,屋外响起燕烨嗜冷的命令声。 “燕松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的保护琉月小姐,不能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是,世子爷。” 燕松领命,先前他已经把世子爷的命令通知了下去,城里各处已经开始搜查凤卓的下落。 一众人离开,房间里琉月望向小蛮:“把这些东西收拾下去吧,我来检验这些血液,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是,小姐,”小蛮应声把房间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下去。 琉月把自已的东西拿了出来,开始做试验,她没有精准的验血的仪器,也就是用药丸的成份来分辩血液中有没有毒素,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所生的是什么样的病,如若中毒,又是什么样的毒。 房间里安静无声,只有琉月一个人在认真的检查,门外燕松等人守着,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陪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越来越深了。 外面细雨已经停止了,官衙内灯火通明,病人已经被分散了开来,宫中的御医和洹番城的大夫正在救治那些真正生病的病人。 房间里,琉月先是满脸的苦思,眼睛慢慢的亮了,她有些激动了,不会是? 可是又怕自已搞错了,所以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血液,等到确认了,她激动的站了起来,拉开门便往外跑,一路直奔袁老将军的屋子。 小蛮和冰舞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琉月的身后跑,燕松等人为了保护琉月,所以也寸步不离的跟着跑。 一行人直奔袁老将军的房间,本来老将军睡着了,又被他们的动静惊醒了,虚弱的睁开眼睛望着琉月。 “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飞快的过去,沉稳的开口说道:“老将军,我再帮你查一下看看?” 老将军看琉月的神色,分明是对于这病症有些眉目了,不由得也激动了起来,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 琉月开始给老将军检查,一边查一边问老将军。 “开始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觉得心悸乏力,食欲不振,易疲劳,而且消化不好,后来身子越来越不行,容易昏睡,呕吐,瘦弱,四肢冷等等。” 琉月每说一样,袁晟将军便用力的点一下头,琉月总算可以肯定他们这是怎么了,放开老将军的手,沉声问老将军:“洹番是不是有两口泉眼。” 琉月一说完,袁将军立刻点头,惊奇无比的说道。 “没错,是有两口泉眼,上官小姐怎么知道的?” 琉月没有直接说出袁将军等人是害了什么病,而是命令小蛮和冰舞二人:“出去把外面的御医全都叫进来。” “是,小姐。” 两人闪身出去,很快,外面的御医走了进来,几个人一起望向了琉月。 琉月望着他们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知道袁将军等人是怎么了?” 几名御医摇头,他们查不出来他们究竟是怎么了,生病吧,又不像,中毒更不像了。 琉月唇角擒着冷笑,飞快的开口:“其实他们根本没病,也没有中毒,他们这是中了南璃国人的歹计了?” 琉月的话音一落,房间里的御医和床上的袁大将军,以及他的手下,个个都怔住了,虽然他们也有怀疑,可是查不出来中了南璃国人什么歹计,他们根本找不到啊。 “其实在深海之中有一种草叫紫叶青罗草,这种草可以降血糖降血压,若是血糖和血压过高的人喝了这种草熬的茶水,很快便会降血糖和血压,但是正常人是不能喝这种水的,若是喝多了,便会身体衰弱而亡。我想洹城有两口泉眼,肯定有一口泉眼之中有这种紫叶青罗草,乃是南璃国的人放进了泉眼中的。” 琉月说完,房间里的人好半天没有说话。 袁将军命令自已的两名手下:“立刻去查,看看两口泉眼中,是不是有一口泉眼中有这种东西。” “是,将军。” 两名手下迅速的退出去。 房间里,有御医蹙眉问道:“如若真是因为这个紫叶青罗草降了血糖和血压的关系,那么他们为什么不两口泉眼中都泡上这种青罗草,而要只泡一口泉眼呢?” “迷惑,假变真来真亦假,若是所有人一下子都这样,肯定更容易让人发现,现在有人喝了,有人没喝,所以更难分辩。” 琉月说完,那些御医不说话了, 床上的袁大将军瞳眸升起了希望,这样说的话,他的将士们不用死了,先前他还担心这是瘟疫,如若是瘟疫可就麻烦了,好在现在不是瘟疫,不过这南璃国的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如若不是因为上官琉月心细,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很多人要死了。 袁大将军的对琉月一下子尊重起来,看来这上官神医不是浪得虚名的。 “上官神医,那么现在怎么办?” “我开一副药方子,立刻用大锅架起来熬,凡是有这种病症的人全都过来喝一碗,每天喝三大碗,我想三天后应该不会有事了,另外,把一口有紫叶青罗草的泉眼给暂时的封了,把里面的紫叶青罗草打捞出来,重新放一些药进去泡,泡十天过后重新开泉眼让人饮用。” 袁将军听了,抬首望向另外两名手下,命令下去:“就照上官小姐所说的话去做。” “是,将军。” 两名手下又退了出去。 这里琉月从袁将军的房间里退了出去,自去开药方。 琉月查出病因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官衙,那些生病的将士全都高兴了起来,整个官衙里都笼罩着喜气。 琉月已经开了药方,命人立刻去洹番城的药房抓药,把所有的药都抓来,熬了给病人喝。 官衙的正堂上,此时几个人正端坐着商量如何让南璃国的人退兵。 图纸铺排开来,瑾王和燕烨等人开始分派任务,待会儿天要亮了,他们杀南璃国一个措手不及,定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有来无回。 这里几人正在商量,外面响起了喜悦的欢呼声,瑾王南宫玉眉一蹙,命手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手下闪了出去,很快进来禀报,满脸的喜气。 “王爷,上官小姐已经找到了病症,现在命人去采购药材了,马上便开始架锅熬药了。” “这真是太好了。” 房间里的人个个激动,燕烨俊美的五官上拢着璀璨骄傲的光芒,小月儿一向如此的牛气,让他想不骄傲都难,燕烨想到这,不点而朱的唇角忍不住飞扬起来,长眉飞入鬓角,狭长的凤眸中,黑如点漆的瞳眸,潋滟动人的光泽,周身下下的光华,即便坐在那里不动,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瑾王南宫玉自然没有落下燕烨的神情,他眼神微冷,一闪而过的幽暗,随之唇角勾出誓在必得的笑意,这样出色又有才情的女子,他如何会放手呢?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周身上下的喜悦,父亲终于没事了,他望向瑾王南宫玉和燕烨二人。 “我们也准备出战吧。” “好。”房内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来,先前听到的消息,使得他们振备了,琉月一介女子可以救全城的人,他们身为男人,自然不能落后。 此战必胜。 各人起身出去点兵将准备出城。 五更天的时候,洹番城的兵将出动了,分四路兵马突击南璃国的兵将,四路兵将合围,直攻南门的南璃国兵将。 城外喊杀声震天,杀气弥漫。 城里官衙之中,架起了大锅,开始熬药,天近亮的时候,药熬好了,官衙内的兵将连同琉月等人把熬出来的汤药,一碗碗的送到病患手中,然后又熬下一锅药,除了这些兵将,还有城中的百姓呢。 琉月让人去组织那些生病的家属,若是家里有人生出这样的病症,立刻到官衙门前领汤药回去。 这一忙碌,直忙碌到中午,琉月等人是汤水未尽,又累又饿。 城外捷报频频的传来,南璃国的兵将节节的后退,最后退到了澴江边,乘船离开,一路退回霖城。 此一次,南璃国的兵将损伤了五万兵马。 本来兵将就少,没想到还折损了五万兵马,复帝凤卓心如刀绞,不过只能休生养息。 慕紫国的兵将驻守在城门,暂作休息。 这时候粮草已到,一路押送进城。 此时天已晴,满天乌云散去,洹番城内忙碌了起来。死去的人被拉出城外去埋葬起来,活着的人打扫洹番城。 虽然城内一片悲伤,但活着的人,因为琉月查出了病症,而升起了希望。 袁大将军命人盘点人数,此次一战,洹番城的兵将损失并不比南璃国少多少,损失得三万多兵将,再加上城内的百姓,接近了四万人。 这一战,可谓死伤无数。 官衙的某一间房里,琉月累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了,即便肚子饿也没有精力去吃饭了,头一歪靠在一张榻上睡着了。 门外有脚步声走进来,她想睁开眼睛,却实在是睁不开,再加上鼻端闻到熟悉的香味儿,身子干脆动都不动了。 来人正是燕烨,燕烨看琉月累成这样,真是又自豪又心疼,伸手抱了她往房间里的床上送去。 外面已经安顿了下来,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 真是累坏她了。燕烨坐在床前,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小月儿,没事了,好好的休息吧,我陪着你。” 他说完感觉自已也很累了便脱掉了靴子,准备上床陪琉月睡一会儿。 谁知道他还没有上床,门外响起了燕松等人的唤声:“见过瑾王殿下。” 房间里的燕烨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这阴魂不散的混蛋,又过来干什么,若不是眼下在洹番城,他真的想狠狠的痛揍这家伙一顿,他算是看出来,南宫玉这是和他耗上了,他除了和他耗小月儿,好像还和他耗他的身份,倒不是说他不满他的身份,而是他似乎对于阗帝重视燕王府不满,堂堂帝皇家,至高无上的第一家,竟然对燕王府十分的客气,他们是君,他们是臣,君臣有别,要的只是服从。 可是燕王府倒好像比他们南宫家更尊贵似的,这让瑾王南宫玉十分的不爽,所以各种和燕烨争斗。 门外,南宫玉并没有说什么,径直推门走了进来,眉桃轻挑起,眼中闪闪烁光,冷冽锐利,寒气四射,就那么盯着燕烨。一会儿功夫唇角勾出讥讽。 “燕世子可真会乘人之危,明知道小月儿累得睁不开眼睛,你竟然想偷香袭玉。” “小月儿也是你叫的?” 燕烨冷冷的怒狠,瞪视着南宫玉,南宫玉温雍一笑,气定神闲的开口:“为什么不能叫,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燕世子似乎管得太多了吧。” “你?” 燕烨眸中一闪而过嗜血利光。如两柄出鞘的宝剑一般,狠狠的盯上了南宫玉。身子陡的站了起来,朝着南宫玉低吼。 “本世子和小月儿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她是本世子的人,你想从爷的手里抢人,根本就是痴人做梦。” “痴人做梦吗?” 南宫玉唇角勾出邪气的笑:“做不做梦我不知道,但是本王倒是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眼下虽然你胜了一筹,可那又怎么样。你只是胜在比本王早遇上小月儿罢了,若是给本王和你相同的时机,小月儿未必会喜欢上你,听说你之前可是对她十分不友善的,总是找她的麻烦。” “那又怎么样?” 燕烨算是被惹毛了,拳头一握便打算闪过去好好的教训一顿南宫玉,这个阴魂不散专门抢人家东西的恶心家伙。 南宫玉眼看着他的拳头冲了过来,不动不避,似乎打算生生的接受他的一顿打。 正在这时,燕竹和燕松二人走了进来,同时的出声:“世子爷不可以。” 他们一说,燕烨的冷静了下来,眼下洹番城还很乱,他们两个若是打起来,传出去肯定有影响,而且小月儿的名声也不大好,最主要的是他若是打瑾王殿下,这男人回宫肯定会到皇上的面前告他一状,那么他可就得不偿失了,这次的功劳一点都没有了。 所以燕烨最后冷静了下来,南宫玉竟然有些惋惜,他就是故意激燕烨的,若是他胆敢打他,回京后,到了父皇的面前,他倒要看看欧打皇家的皇子,会不会一点事都没有。,可惜这男人最后冷静了下来。 真是可惜了,南宫玉懊恼着。 燕烨冷硬的说道:“瑾王殿下还是马上离开的好。” “你不走本王为什么走,本王要看住你,以防你再对小月儿动不该动的手脚/” 南宫玉一副护花使者的表情,双臂环胸,优雅淡定。 两个男人再次的对恃上了,而他们这边的动静,终于吵到了琉月,琉月本来睡得正好,听到这边的吵闹声,眉蹙起来,闷哼。 “能不能别吵了。” 燕烨一听,心疼起来,望向南宫玉,这家伙摆出一副他若不走,他便不走的样子,看得他火大,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冷哼一声:“瑾王殿下请吧,洹番城还有事要处理呢?” “燕世子请。” 两个男人互瞪一眼,一先一后走出了房间,房里琉月总算安静的睡了。 燕烨本来想陪她的,结果被南宫玉给闹走了。 琉月这一觉,睡到天黑,还没有醒过来,本来正是睡得很香的时候。可是小蛮和冰舞二人接到了不好的消息,闯进了她的房间里,一把把她给摇醒了:“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琉月一听出事二字便打了一个寒颤,飞快的翻身起来,望和小蛮和冰舞两个人。 “出什么事了?” “那些服了药的百姓,竟然闹了起来,不少人口吐鲜血,眼看不行了,现在官衙外面围了很多的人。” “什么?” 琉月的眼睛睁大了,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手脚俐落的爬了起来,怎么会出事呢?不可能啊。 她迅速的领着两个丫鬟往外冲去,屋外的长廊中迎面走过来数人,为首的正是燕烨,燕烨一看到她出来,生怕她受到那些百姓的攻击,拦着她:“月儿,你别出去,外面现在很乱,你若是出去,被人攻击怎么办?” 琉月哪里理会,她的药根本不可能让人吐血的,那些人之所以吐血,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究竟在哪里动了手脚? 她一边想一边越过燕烨往外奔去,燕烨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啊,赶紧的领着人跟着她的身后往外走去。 远远的一行人还没有走出官衙,便听到外面的大喊声:“什么神医啊,狗屁神医,她是个庸医,把她交出来,把她交出来,我们要她偿命,我们要她偿命。” 外面的情况十分的激烈,燕烨寸步不离的紧跟着琉月,若是那些人胆敢伤害她的话,他不介意杀了他们,一帮刁民。 琉月一边走一边问身侧的小蛮和冰舞二人。 “除了那些百姓,兵将呢,兵将有没有事情?” 小蛮摇头:“回小姐的话,没事,这些兵将没有事,。” “袁将军出事没有。” 小蛮也摇头,燕烨听了小蛮的话,脸色也冷了,眼神更是阴骜的可怕,很显然的真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这动手脚的人摆明了是冲着琉月来的,他们应该不是南璃国的人,南璃国的人此时狼狈不堪的退回了澴江以南,他们自顾不暇了,哪里有空理会这些事。 再一个如若是南璃国的人,该动手对付的也是袁将军等人,而不是普通的百姓。 燕烨冷若寒潭的声音响起:“小月儿,看来真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这动手脚的人很明显的是冲着你来的。” 琉月声音阴骜,沉声接口:“没错,这些人是针对着我的。” 一行人走到了官衙门前,此时大门紧闭,守门的兵将一看到琉月和燕烨等人走过来,不由不安的行礼:“燕世子,上官小姐。” 琉月眉一挑,一身浓浓的血色煞气,肃杀的命令:“把大门打开。” ------题外话------ 亲爱的姑娘们,有票票的别藏着啊,笑笑各种卖萌求票票,想要啥萌像呢? 第017章 琉月被封安阳郡主 官衙门前,几名兵将迟疑,外面骂得可难听了,让人十分的不安,暴乱的百姓可是疯狂的,他不会管你什么神医不神医的,疯狂起来,神医照打。 “上官神医,这恐怕不太好。” 琉月脸色冷冷的抬眸直视着那几名兵士,一眼望过去,几人都觉得害怕,最后为首的一人拉开了门,琉月和燕烨等一众人走了出去。 官衙大门轰隆拉开,灯笼在风中轻摇。门外百姓一时竟然愣住了,本来以为没人敢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有人打开了门,灯光之下迎面走出来的一众人,男的高大挺拔,风华潋滟,那一身的王者霸气,令人不敢小觑,再看他的俊美的五官上,瞳眸嗜血阴骜,大有如若有人胆敢乱动,便要杀了他们一般。至于女的艳丽如夜色之中摇曳的一朵绒丝海棠,华贵不可逼视。这些百姓一时竟然看呆了眼睛。 可是一听到官衙门前亲人痛苦的呻吟声,他们又疯狂了起来,望向琉月叫骂了起来:“上官琉月你是个庸医,你是个庸医,什么神医啊,根本是狗屁。” “对,对,她根本不是神医,如果是神医为什么把人给治出血了。” “是啊,先前还只是没精神呢,现在竟然吐血了。” 一人叫喊,全都叫喊了起来,然后有人发起疯了,竟然扔起了东西。 小蛮和冰舞二人立刻上前挡在了琉月的外面,朝着那些人气恼的大叫。 “别砸了,别砸了。” 琉月冷冷的望着这些激动的百姓,很佩服背后的对手,知道挑衅百姓的怒火。 不过琉月望了官衙前黑压压的一群躺在地上的病人,此时有不少人面上泛黑,更甚至于有人开始吐血了,再不救治便来不及了,琉月朝那些百姓陡的大喝一声。 “住手。” 她怒指着那些尖叫发狂乱扔东西的人:“你们是不是想让他们一个个死了你们才甘心,还有哪里是我害的他们,分明是你们害的他们,他们若再不救就没命了。” 琉月说完,那些疯狂怒骂,尖叫的人全都停住了动作,琉月朝身后的燕烨说道:“立刻派兵将盯着这些人,如若再有人闹事,此人便是此次下毒的人。”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嗡嗡之声,众人交头接耳,随之谁也不敢动了,若是乱动,便成了下毒的指使人,那可就是死罪了,谁敢去找死啊。 琉月已经飞快的走下石阶,一边蹲下身子替那中毒的百姓检查,一边命令小蛮:“立刻把那些御医叫过来帮忙。” “是,小姐。” 小蛮飞快的走了进去叫人,此时官衙门内又响起脚步声,瑾王南宫玉等人也接到了消息赶了过来,一看外面的状况,不由得沉声问燕烨:“怎么回事?” 燕烨冷沉的开口说道:“有人在背后下毒害这些百姓。” 瑾王南宫玉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望向门前替中毒的人检查身体的琉月,琉月已经检查完毕抬首,正好看到瑾王南宫玉望她,她飞快的开口说道。 “麻烦瑾王殿下立刻命人去查,有人在先前的汤药里下了毒,瑾王殿下只要查煎药的是哪些人,这些人应该是同一批的,而那毒便下在汤药里,所以这一批才会中毒。” 官衙门前,众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下药,实在是可恼至极。 “来人。,立刻去查。” “是,殿下。” 瑾王府的手下一挥手带领数名兵将进去查看,很快有人过来询问这些中毒的人,姓甚名谁,整理一下看看是哪一批人。 御医也赶了过来,这些家伙,此刻都一脸的解气,看到百姓怒骂上官琉月为庸医的时候,他们暗爽,不过到了上官琉月等人的面前,不敢有任何的表示了。 琉月一看到这些御医出现,命令他们:“立刻给所有中毒的人放血。” “是,”几人应声走过来,开始手脚俐落的给中毒的人放血,琉月也开始动手,官衙前一片忙碌,先前还在大喊大叫发狂的百姓看着眼面前的事情,总算不闹了,而且也明白了根本不是上官琉月医术的问题,而是有人下了毒,这人太可恨了,究竟是什么人啊。 燕烨扫了一眼官衙前围阻起来的黑压压的百姓,命令下去。 “除了中毒之人的家属留下,其他人全都撤退吧。” 人群纷纷的散了开来,最后只剩下中毒之人的家属留下。 此次中毒之人共有八十多个人,所中的毒也不是难治的毒,而是寻常的毒,琉月立刻开了药方命人去熬药,不过这一次命令了人监视着,不准再出一点的事情。 这里很快放完了血,中毒的百姓暂时的不会有事,琉月命令人把这些人扶到官衙一边坐好,等药煎好服下去便不会有事了。 等到忙完了这一切,夜已经深了。 燕烨和琉月还有瑾王南宫玉等人走进了官衙,命令人准备了晚膳上来,准备吃饭。 不过晚饭还没有吃,先前瑾王南宫玉派去的手下已经搜查了回来禀报。 “禀王爷,属下等已经查到了给那些百姓煎药的几名兵将了,不过他们都自杀了,每个人死的时候,身边都放着白梨花。” 厅堂上,众人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人死了,死无对症倒也罢了,说明这背后之人下手迅速绝不留后患。 可是这放白梨花是什么意思? 琉月眼神闪烁,很快抬首。瞳眸中冷冽异常,唇角是阴骜无比的笑意,沉声开口。 “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些人之所以中如此轻的毒,是因为那背后的人并没有打算真正的杀死他们,他这是给我一个警告,表示他要和我交手,这白梨花便是警告之意。” 琉月一说,燕烨狭长的凤眸中狠厉冷澈的神色,不点而朱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显示出他上刻的愤怒,修长的大手也紧握了起来,狠狠的说道:“此人究竟是谁?” 他们忙着对付敌人,挽救洹番城的时候,他竟然想着法子的对付小月儿,实在是太可恨了。 瑾王南宫玉美如玉的面容上出现了疑云,飞快的问道:“那他放着白梨花是什么意思?” “此人必然和梨花有关,或者说他很喜欢梨花。” 门外有手下准备了晚饭进来,众人吃起晚饭来,不再理会这件事,背后下毒的人既然如此的聪明,就断然不会轻易露出破绽,饭后各人回自已的地方去休息。 晚上。 琉月回房间休息,房间里灯光通明,灯花轻摇。琉月虽然很累,可是歪靠在床上,一时竟然睡不着觉,因为白梨花的事情。她一直在想,那白梨花代表的是什么,是一个人,还是喜欢花的人,。 她可以猜测出这背后的人有些聪明,而且自负,还有雅趣味,所以才会搞出这些来。 窗外忽地有响声,琉月一惊,沉声问:“谁?” 有人从外面闪进来,琉月本想出手对付他的,可是看到进来的人,不由得笑起来,挑高了眉望着他,只见他完美的五官上笼罩着一层阴云,眉宇紧蹙了起来,显然他心情十分的不好。 琉月知道他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还不是因为瑾王南宫玉总是盯着他,所以他连进她的房间来,都要偷偷摸摸的,搞得像偷情似的,其实他和她可是光明正大的一对恋人。 燕烨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气恼的冷哼/ “我真的想痛揍他一顿,” 若不是顾虑小月儿的名声,他真的会这么做。 可是如若他去痛打瑾王南宫玉,洹番城的人会如何说小月儿呢,而且这正中了瑾王的心计了,瑾王南宫玉一再的挑衅他,不就是为了让他动手吗?他若动手,他便进宫到皇上面前去参他一本,皇上再怎么宠爱他们燕王府,也不会允许燕王府的人爬到他们的头上。 不过不能明着来,暗着来不就行了,燕烨盘算着,等回到了枭京,他一定要派人好好的教训那男人一顿。 “小月儿,你看我多委屈,你要补偿我。” 燕烨一脸的可怜样,坐在床边望着琉月。 琉月唇角勾出笑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知道,等回到枭京便好了。” 不但是燕烨,就是琉月想到南宫玉对她莫名其妙的执着,她也很苦恼,她不知道南宫玉为什么就认准她了,她也没对他有一点的表示啊,他怎么就看准了她了。 这几日,琉月算是看清楚了,虽说南宫玉对她执着,可是其中还有他骨子里对燕王府的抵抗,他似乎对燕王府很不屑,所以才会一再的与燕烨争斗,正因为他是燕烨在意的女人,所以南宫玉更有兴味盯着她,若是今日自已不是燕烨的女人,而是别人的女人,南宫玉说不定也有成人之美,所以说来说去,他未必有多在乎她,只不过是他和燕烨之间的战争罢了。 琉月正想得入神,燕烨立刻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yan,马上抗议。 “月儿,爷亲你,你竟然敢给爷胡思乱想。” 他说完又狠狠的亲吻下去,灵活的舌滑进了小月儿的嘴里,一番狠狠的吸吮,最后才心满意的放开琉月,顺带狠狠的警告他,。 “下次爷亲你的时候,不准想任何的东西。” “好,” 琉月笑眯眯的应着,对于一个张牙舞爪的狮子必须顺毛摸,才会让他乖乖的服从,想着伸出手搂着燕烨的脖子,一脸妖治的笑道:“燕爷人家知道了,你老千万不要生气啊。” “看你自觉的份上,爷我就不生气了。” 燕烨说完自个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搂着琉月,柔声说道:“小月儿,是不是累了,我们睡觉吧。” 琉月点头,偎在他的胸前,慢慢的闭上眼睛,燕烨也闭上眼睛休息。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睡觉了,先是五天连番的骑马,一路赶到洹番城,然后又马不停蹄的作战,现在头一靠到枕头,累得很快便睡着了,琉月倒是因为先前睡了一会儿,精神还不错,一时没睡着,抬首望去看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她撑起半边身子盯着睡在一边的燕烨。 发现睡着的他美得更是不像话,少了睁眼的嗜杀霸道,多了一抹清透,墨发铺阵开来,像上好的锦锻,肌肤赛雪,晶莹剔透,衬托得唇散发出淡淡的粉红色,因为先前的亲吻,所以此刻十分的香艳,潋潋的润泽。 琉月一时竟看得痴了,伸手滑过他的眉,鼻子,嘴巴,触手可及的柔滑,唇角慢慢的晕开了笑意,这样的一个人,是她的男人,这感觉真好。 她想着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偎在他的怀中,睡得格外的香甜,梦里也是好事连连。 接下来的日子,洹番城内一连番的整顿,各处忙碌起来,至于袁将军等人也都陆续的恢复了过来,中毒的人也解了毒。 洹番又恢复了一些生机,虽然悲伤依旧存在着,不过已不复之前的死气沉沉。 三日后,燕烨和瑾王南宫玉商议,把他们带来的六万精兵暂时的留在了洹番城外,至于具体的调派任务要等回京后禀报给皇上再作守夺,安顿好了这一切,燕烨和琉月等人带着各自的手下回枭京。 一路上,瑾王南宫玉牢牢的盯着燕烨,使得他想找机会与琉月亲近一下都不行,燕烨对南宫玉可谓十分的痛恨,一路上两个人剑拔弩张,几次要打起来,最后都被袁晟和风凌云二人给拦住了。 七天后众人回到了枭京。 一回到枭京,各人回自已的府邸去休息,这前前后后的折腾,实在是太累了,就连瑾王南宫玉也懒得去看住燕烨了,因为瑾王殿下这一路上也很累,累得不想盯人了,领着瑾王府的手下一路回府去了。 燕烨领着人送了琉月回忠义候府后,温声叮咛她,多休息,这一阵子实在是累坏她了。 忠义候府的大门内,忠义候夫人得到了消息,早领着小丫鬟迎了出来,一路把琉月接进了忠义候府。 “月儿,你都瘦了。” 这一连番的奔波,琉月的脸瘦了很多,本就因为蚀血咒的折磨而瘦弱的脸蛋,此刻更是瘦得下巴尖尖的一点肉都没有了。 忠义候夫人看得心疼不已,拉着琉月的手说道。 “月儿,母亲送你回去休息。” “嗯。” 琉月点头,她确实是太累了,所以现在好想睡觉啊,连续的奔波,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不过即便这样,她还是关心忠义候爷的事情。 “母亲,义父没事吧,老夫人没有再闹吧?” 忠义候夫人一听到这事,忧心忡忡的摇头,虽然老夫人没有再闹,可是她的心里总是不踏实,这件事皇上已经起了疑心,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害怕早晚有一天这件事闹出来,那该如何是好啊? 不过忠义候夫人看琉月十分的累,所以便不多说了。 “月儿,还是早点休息吧,你回来了,母亲便放心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琉月点头,没错,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反正她回来了,一定会帮助母亲和义父的。 忠义候夫人把琉月送进了琉园内休息。 琉月回到琉园后,盥洗一番上床睡觉,一靠到床,忍不住叹息,真是舒服啊,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夜燕烨也没有过来,一来他自个也很累了,二来不想影响琉月休息。 第二日一早,琉月还没有醒过来,忠义候府的大门便被人拍响了。 管家把门打开,竟是宫里来的太监,宣皇上的口谕,召上官琉月进宫见驾。 管家有些诧异,皇上这么早宣小姐进宫做什么,就算要奖赏小姐什么也该等她休息好了再奖赏啊。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立刻派人进琉园通知大小姐,另外又派人进夫人的院子去禀报夫人。 琉园内,琉月睡得正香,被小蛮给唤醒了,她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此刻还没有清醒。 “怎么了?” “小姐,皇上派人来候府宣小姐进宫去呢?” 琉月挑了一下眉嘟嚷起来:“太累了,不想去。” 她说完扑通一声又倒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小蛮说不出的心疼,心中不免埋怨皇上,这么早命人唤了小姐进宫干什么,而且也没道理这么早让小姐进宫去啊,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小蛮的眼神暗了,赶紧又推了推琉月。 “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琉月只得勉强睁开眼睛,望着小蛮问:“出什么事了?” 小蛮认真的说道:“小姐,你想啊,皇上一大早宣你进宫,他明知道你连番赶路很累了,还让人这么早宣你进宫,这哪里是为了赏赐啊,分明是别的事情啊,你说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琉月打了一个激凌,没错,皇上若是想赏赐她,断然不会这么早的命太监宣她进宫的,琉月这一惊,竟然清醒了不少,注意力也集中了起来,眉蹙了起来,瞳眸中满是冷澈的光芒,。 “看来是又有名堂了?” 她想到了先前在洹番城给那些百姓下毒的背后黑手,难道说此人再次的动手了,这一次又是什么?她倒是十分的好奇。 琉月起身下床,小蛮侍候她穿衣,石榴也走进来帮忙梳妆,很快替她收拾妥当了,一行人走出了琉园。 刚出了琉园的门口,便看到了脸色青白的忠义候夫人,忠义候夫人明显的十分害怕,她现在是草木皆兵了,被吓到了。 “月儿,皇上这时候召你进宫,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琉月伸手拍拍她,安抚她:“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就不信能出什么事,她累死累活的前往洹番城去救了袁将军和那些兵将还有百姓,皇上还会对付她。 琉月唇角勾出冷薄的笑意,拉着忠义候夫人一路往忠义候府的正厅而去。 忠义候府的正厅里,黄公公正焦急的等候着,听到脚步声,一看到琉月走了进来,赶紧的上前给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行了一个礼:“候夫人,琉月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忠义候夫人心急的望向黄公公问:“黄公公,这一大早的皇上为何把月儿召进宫里去啊。” 黄公公压低声音,小声的嘀咕道:“有人到皇上的面前,把琉月小姐给告了?” “告我,” 琉月愣住了,她是做了什么啊,竟然有人告她,她累死累活的容易吗?竟然有人把她给告了,她实在想不出能告她什么,她一没贪污二没受贿,竟然把她给告了,她好心救人倒是有人把她给告了,琉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告的我?” 琉月怒气冲天的往外走,小蛮和冰舞二个丫头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没想到小姐累死累活的,这才一进京便有人把她给告了,真不懂这些人告她啥。 忠义候夫人满脸的担心,伸出手想拉住琉月,让她小心些,可是没拉住,琉月早领着人出了正厅,黄公公赶紧的跟着她的身后一路走了出去。 琉月领着两个小丫鬟坐宫中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御清宫的大殿上,此时坐满了人,除了上首的阗帝外,下首还坐着燕贤王,瑾王南宫玉,廉亲王爷,燕烨,袁晟,风凌云还有袁老将军以及朝中的几位重臣,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前被皇上分别派了太监宣进宫里来了,此时燕烨等人的脸上都还有倦意,一起坐在大殿两侧,望着皇帝。 琉月进来的时候,大殿内的眸光齐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此次洹番城之行,上官琉月功不可没,难道是皇上要重赏上官琉月,所以才会把他们这么些人召进御清宫来/ 琉月走了进来,冷冷的行礼:“琉月见后过皇上。” 阗帝挑眉,瘦弱的五官上布着温和,并没有生气,缓缓开口:“起来吧。” 琉月起身立于大殿之上,一双瞳眸冷冽的射向了廉亲王爷,瞳眸中的凌厉寒芒,使得廉亲王爷缩了一下头,随之不敢看上官琉月,掉首望向别处。 大殿上首的阗帝已经开口说道:“上官琉月,此番洹番城之行,你本来功不可没,可是有人报上来,说你曾放了南璃国的复帝凤卓,两国交战之际,抓住敌将本该交于主帅处决,你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私放了敌人,这可是谋逆之罪?” 阗帝的话音一落,大殿上众人的视线全都哗的一下望向了上首的阗帝。 原来皇上这么早召他们和上官琉月进宫,不是为了封赏上官琉月,而是要问罪上官琉月的,不少人的脸色难看了。 燕烨噌的一声站起来,高挺的身姿笼罩着暴风雨,俊魅如仙的面容上,此时已是黑沉沉的煞气,狠狠的开口:“皇上,何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阗帝望向大殿一侧的廉亲王爷南宫珀,南宫珀在满殿遣责的眸光里站起来,飞快的开口说道。 “上官琉月,你确实曾经私放过南璃国的复帝离开,这是有人亲眼所见的。” 廉亲王爷一说完,陡的拍了拍手,大殿外面迅速的有两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穿着武将服,一看便是武将。琉月认不识此二人,但是袁老将军却是认识的,此人乃是洹番城驻地参将,以前与老将军便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没想到现在竟然跑出来状告了琉月,袁老将军不由得大怒。 “戴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越级上告。” 这戴安本是袁老将军的手下,若是想告,该先禀报给袁老将军才像话。 参将戴安飞快的抬首望了袁老将军一眼,然后说道。 “袁将军的命乃是上官琉月所救,就算你知道上官琉月私放了南璃国的复帝,你也会把此事压下去,而不会禀报上来,所以臣才会把此事告诉廉亲王爷,让廉亲王爷禀报给圣上。” 戴安说完,飞快的低首,不再说话,他身边的手下接口说道:“皇上,此事是臣等二人同时看到的,并不是戴大人一个人所见,除了我们二个,当时还有好几个人看到的,那复帝确实是从上官琉月的房间里出来的,然后他迅速的离开了,我们几人还以为看错了,呆住了,待到反应过来,复帝早领着人走了。” 大殿内琉月唇角勾出凉薄的笑,看来凤卓是摆了她一道了。 他先开始明明已经从窗户离开了,后来又绕到前面去,不就是做一出戏吗?让这些人看到他是从她的房里出来的,好泼些脏水给她吗? 如若阗帝真的中了计,那就是太无能了,这根本就是触虫小技。 琉月没有说话,燕烨森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皇上,关于南璃国的复帝,当时确实出现在琉月的房间里,他为了阻止琉月出手救洹番城的兵将和百姓,差点杀死月儿,现在竟然还有人跳出来指责她放了复帝,请问戴参将,你以为凭上官琉月一个弱女子有能力能抓住复帝凤卓吗?” 燕烨的话落,站起身走到大殿正中,当殿抓住了戴安的衣襟,把他给提了起来,瞳眸阴骜冷血。 戴安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害怕极了,不过仍然强行沉着,狡辩道:“谁人不知道上官琉月乃是有名的神医,她若是不想让复帝走,一定有办法让他走不了?” 戴安的话一落,燕烨握起一拳,直接朝戴安的下巴挥去,一拳挥出去,戴安的身子被打出去四五丈远,踢趴在地上,口吐鲜血,下巴几乎错位,一个字也说不了。 大殿上的廉亲王爷好像逮到了把柄似的飞快的跪了出来。 “皇上,燕烨虽为燕王府的世子,可是却太猖狂了,竟然当殿欧打朝廷命官。皇上一定要下旨惩罚他,不惩罚他不足以平臣愤。” 廉亲王爷的话一落,燕烨回身又望向了廉亲王爷南宫珀。 “别说打他一个小小的参将,就算王爷你,若是再胆敢说上官琉月一个不好的字,本世子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不信王爷可以试试。” 大殿上首,阗帝蹙眉,深幽的瞳眸闪过冷光,盯着燕烨喝道。 “燕烨,你太放肆了,还不住手,竟然当殿欧打朝廷命官,实在是太有失分寸了。” 燕烨并不理会阗帝,一双狭长的凤眸阴骜嗜血的盯着廉亲王爷南宫珀,南宫珀生生的被他给唬住了。 大殿内,虽然别人也想站出来让皇上处罚这张狂无比的家伙,可是却摄于他的拳头和嗜血之气,最后谁也不敢站出来了,连廉亲王爷南宫珀也不敢多说话了。 阗帝阴骜的望着燕烨,看他一身的狂妄张扬,阗帝并没有多生气,相反的很高兴,若是日后燕烨成了燕王府的王爷,有他好好的扶持南宫家的人,一定会把南宫家推上更高的顶峰,只是这家伙似乎有些逆骨,要多多打磨才行啊。 阗帝没说话,眼神阴骜的微眯了起来,仔细的盘算着。 大殿一侧的瑾王南宫玉站了起来,当然南宫玉不是为了燕烨,而是为了上官琉月,也是为了一份正义。 所以他沉稳的开口禀报。 “父皇,儿臣认为上官琉月断然不可能抓住凤卓的,凤卓乃是南璃国的惠王,儿臣曾待过南璃国,知道此人不是无能之辈,他的武功也是很厉害的,凭上官琉月的能力,是不可能抓得住凤卓的,而且他既然见上官琉月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戴参将等人的面前呢,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那么很显然的他是故意的,故意挑拨离间的,目的是为了害上官琉月,因为在洹番城上官琉月没有理会凤卓,所以他在报复,希望父皇三思。” 瑾王南宫玉的话落,大殿一侧的袁老将军和袁晟父子二人站了起来,一先一后沉声开口道。 “皇上三思,上官琉月在洹番城一心救人,正因为她的医术精湛,所以才会使得洹番城免于一场灾难,皇上若是治她的罪,只怕会使得天下人心寒。” 袁胜将军的话一落,袁晟的话响了起来。 “皇上请三思啊,上官琉月可是此次洹番的功臣,皇上不能中了复帝的歹计啊,若是皇上处罚上官琉月,岂不是被南璃国的复帝凤卓笑话吗?” 大殿内,忽地响起了整齐的声音:“请皇上三思。” 阗帝一眼望去,只见大殿内,多少个人为上官琉月求情,看来上官琉月很得人心啊。 阗帝望着上官琉月,只见她艳丽的面容上拢着寒潭薄气,唇角勾出冰冷的狠意,瞳眸更是凌厉异常,抬首主望向大殿他,犀利的开口。 “皇上,当日我本拒绝前往洹番城,是皇上坚持要琉月带队前往洹番城救人,现在袁将军和百姓可有伤亡?” 阗帝没有说话,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琉月又接着说道:“我救了人,最后倒是落不得好,没有救人的倒可以在背后指手划脚的,试问以后谁还敢在阵前冲锋,都躲到后面指手划脚的不就行了,这江山是需要阵前交锋的猛将,还是需要那些背后专门算谋别人的小人。” 大殿内,琉月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廉亲王爷,既然胆敢站出来找她的碴子,她就不给他这个脸子。 琉月说完,大殿下首的廉亲王爷一张脸抽了半天,青郁郁的,可是愣说不出一句话来。 琉月说完,燕烨又接了口:“月儿不但没有罪,还请皇上按功行赏。” 燕烨话一落,大殿内几道声音响起:“请皇上按功行赏。” 上首的阗帝看着眼面前的一切,这上官琉月他还真是舍不得把她指婚给别人啊,这样的人生来便该是皇家的儿媳,她这样的人足以担当一国之皇后啊。 阗帝一边想一边沉稳的命令下去。 “此事再议,除了朝中的重臣,其他人都退回去。” “是,皇上。” 大殿内除了朝中的大臣外,其余的个个都退了出去,眼看着众人要退了出去,那挣扎着爬起来的戴参将哭着哀叫:“皇上,皇上,难道臣被白打了不成,燕世子当殿欧打臣,皇上一定要惩罚他啊。” 阗帝眼神幽暗,望向大殿内的戴安,缓缓的说道:“戴参将,燕王府的世子乃是此次洹番的功臣,现在他欧打了你,功过相抵了,朕就不奖励他什么东西了。” 皇帝一言落,戴安差点一口气抽过去。 当殿欧打朝中的大臣,竟然用洹番之功给抵过去了,那他这是被白打了。 大殿上首的阗帝又开口:“来人,把戴参将送出去。命宫中的御医替他诊治。” “是,皇上。” 两名太监上前,把戴安给架了出去。 大殿外面,燕烨等人还没有走,看到戴安被架过来,燕烨领着两名手下走了过来,唯我独尊的狂妄霸气,睥睨的望着戴安,嗜血无比的开口。 “戴安,若是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一句不利于上官琉月的话,爷不在意打落你所有的牙齿,然后把你四肢给断了,做成一根人棍,还是一根封在酒坛子里的人棍。” 燕烨的话说完,久经沙场的戴安直接嗷的一声叫昏了过去,戴安身侧的一名手下,簌簌发抖,差点站不住,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恨不得这位世子爷看不到他,千万不要看到他,千万别把帐算到他的头上啊。 宫中的太监架着戴安离去,瑾王南宫玉轻拍着手,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望着燕烨。 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骜,燕烨当殿欧打朝廷命官,就算他在洹番有功,也该重罚之后再行赏,这才是正理,圣驾面前哪里容得了他如此的放肆,可是父皇他,竟然轻易的便饶过了他,这是为什么, 南宫玉的眼微微的眯起来,望向了燕烨,他总觉得皇上对燕烨特别的好,似乎比对他们这些儿子还好,这倒底是为了什么? 南宫玉盘算着,燕烨抬首望向了南宫玉,张扬肆狂的笑了起来,眉眼如画,风花惊艳。 “瑾王殿下也想领教一下打落牙齿的事吗?” 南宫玉眼神闪烁了一下,心内陡的一阻,不过如玉面容却依旧是笑意盈盈。 “看来燕世子是打上瘾了,先打的参将,现在又打算打本王,你不会以为凭洹番之功可以抵消了这两件事情吧,尤其是欧打本王,本王可不是那戴安。” 他声音轻渺,话里的意思却很重,他是堂堂皇室的皇子,若是燕烨打了他,可就不是打戴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燕烨唇角勾出冰冷的笑,面容越发的美绝华丽,清俊冷冽。 “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燕烨阴沉的开口,他早就想揍这南宫玉了,他倒要看看,痛揍了南宫玉会怎么样?他倒要看看堂堂皇家如何处置他,其实洹番之行他看得很明白,南宫玉的骨子里势必要压他一头才甘心。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让人压一头的人,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暗斗越来越厉害。 不过燕烨没有来得及动手,身后的琉月伸手拉了他,淡淡的开口提醒他。 “燕烨,你与皇家的皇子斗什么,他们可不是寻常人能挑衅的,我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吧。” 她淡淡的话里带着讥讽,南宫玉一怔,望着上官琉月,清晰可见她眸底的嘲讽,心一下子被刺了一下,身上的那股优越感便在这样的眸光里烟消云散了。 “我们走吧,别在这里了。” 琉月沉声开口,华丽的转身离去,每一步都显得很有自信。挺直的背勾勒出优美的弧线,身后的南宫玉呆呆的望着/。 燕烨随后上了马车,送琉月一路回忠义候府去。 马车里,琉月伸手搂着燕烨的腰,闭上眼睛嘟嚷:“好累啊。烨,我睡会儿。” 她是真的还想睡觉啊,燕烨心疼的伸手抱着她,想起她替洹番的兵将治病的事,再想想她今日所遭受的质疑,燕烨的脸色一下子幽暗了,眼神闪过寒凌的光芒,手也下意识握了起来。 若是阗帝不论功行赏,不重赏小月儿的话,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这样的帝皇,又何至于让他们燕王府死心蹋地的效忠于他。 马车里,燕烨抱着琉月,心疼的紧搂着她,一路回了忠义候府。 忠义候府里,忠义候夫人正领着自个的丫鬟在张望,看到燕烨拉着迷迷糊糊的琉月走了进来,忠义候夫人赶紧的迎上去,从燕烨的手里接过了琉月,然后抬首问燕烨:“皇上召了月儿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燕烨摇了扔头,并没有告诉忠义候夫人宫中发生的情况。 以免候夫人担心, “没事,候夫人别担心了,什么事都没有,候夫人还是带月儿去琉园睡一觉吧,她似乎还很累呢。” 忠义候夫人点头,拉着琉月往里走去,琉月倒没忘了向燕烨挥手,然后霸道的命令燕烨。 “燕烨,还不回去休息,我命令你,回去再好好的睡一觉,然后过来陪我。” “好,爷遵命了。” 燕烨笑了起来,目送着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一路回琉园去。 等到看不到小月儿的身影了,燕烨才领着手下回燕王府去了,他确实如小月儿说的一般要好好的休息休息,眼下枭京并不平静,他要养好了精神来对付枭京的这些人。 琉月回了琉园,进了房间后倒头又睡了,这一睡睡到下午方醒,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精神好多了。 不过想起早上宫中发生的事情,她依然很生气。脸色冷莹莹的一片寒色。 小蛮和石榴两个都没有说话,门外,金橘满脸喜气的闪身走了进来禀报。 “小姐,皇上的圣旨过来了。” 琉月一听圣旨脸色更难看了:“又是圣旨,真是烦人。” 金橘眉开眼笑,欢喜的说道:“小姐,这回圣旨是赏赐,随圣旨来的,还有不少的东西呢,小姐去看看吧。” 琉月一听,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看来老皇帝经过合议,相信了她,要不然这赏赐不会下来的。不过想想自已先前平白无故受的冤屈还是十分的生气,而且她更气恼的是这件事情的背后之人,凭戴安一个小小的参将是不可能有这胆子去找廉亲王爷的,所以说定是有人指使他们二人去找廉亲王爷,因为此人知道廉亲王府与她有旧隙。 此人究竟是谁呢,先是下毒,后是谋算,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别的花招等着她。 琉月的细眉挑起,眼神冰冷,唇角上挑,她就不信找不到这么一个人来。 房间里小蛮和石榴已经侍候了琉月起来,一行人往外面走去,琉园内的下人个个都是满脸的喜气,琉月等人出去,便看到忠义候夫人领着小鱼儿和雅儿二人走了过来。 两个小家伙一看到琉月双瞳冒着亮光,兴备不已,离老远便冲了过来。 “大姐姐,我们好想你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是啊,是啊,大姐姐我们可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们呢,”琉月看到两个家伙心情好起来,尤其是这两个家伙的嘴巴都特别的甜,和他们呆在一起,什么勾心斗角都没有,有的只是纯真良善,令人心情愉快/。 忠义候夫人警告一双儿女:“别太闹在姐姐,大姐姐可是极累的。” “母亲我们知道了。” 小鱼儿和雅儿脆生生的说道,本来听说大姐姐回来了,他们就想过来的,可是母亲不让他们见大姐姐,说大姐姐连日的赶路,很累了,这会子总算松了口让他们见了,他们哪里还敢不安份守已啊。 琉月起身伸手拉着他们,一起往正厅走去,路上没有忘了问小鱼儿和雅儿。 “大姐姐不在,你们两个人的功课可是落下了?” “没有,我们认真想的呢,最近我们又认了三十多个字,而且把先生教的百家姓全都学了,先生说再过两日我们便开始学千字文了,”。 两个家伙十分的自豪,仰首望着琉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分的璀璨。 琉月满意的点头:“那不错了,等到大姐姐把医馆开了起来,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到医馆来,大姐姐教你们认各种的药草。” “好啊,好啊。” 两个小家伙立刻兴备的点头,一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正厅走去。 身后的忠义候夫人望着眼前画面,眼睛微红,若是候爷的事情闹出来,那?她都不敢想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候府的正厅里,摆满了皇上赏赐的东西,黄公公手捧圣旨,满脸笑意等候着,。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等走了进来,黄公公立刻站起来迎上来,望着琉月恭敬的开口道:“洒家在这里先恭喜郡主了。” “郡主?”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愣住了,不明白什么意思。 黄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来:“上官琉月接旨。” 正厅里,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等立刻跪了下来,下人也都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上官琉月此次带宫中御医前往洹番城,挽救了慕紫国的朝中大臣和洹番城的无数百姓,功不可没,今赐封为安阳郡主,封地安阳郡,即刻张榜诏告天下,钦旨。” 忠义候府的大厅内,众人一时呆愣着,有些反应不过来,圣旨是什么意思,赐封大小姐为安阳郡主,还诏告了天下,他们家的大小姐成了安阳郡主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琉月先前听了黄公公的话已经知道这样的事实了,此时安静得多,皇上之所以如此重赏她,便是要让天下人看到,有功之臣皆会重赏,这样下去,才会有更多有才能的人效忠于皇帝,阗帝并不是无能之辈。 琉月缓缓的开口:“琉月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厅里,一片叫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公公笑着说道:“郡主快起来吧,请接圣旨,还有桌上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另外还有郡主的印鉴印章等物,请郡主一一查收,礼部已经把郡主的一切都备案了,郡主从此以后就是人人尊敬的安阳郡主了。” 琉月挑眉,说实在的,她倒是没想到阗帝能赐封她一个安阳郡主,现在有了安阳郡主的身份,她以后做事要方便得多了,也不会被人瞧不起身份了,想着琉月笑起来,她一笑,本就艳丽的眉眼越发的如诗画一般充满了韵味。 黄公公看得一呆,不由得想到,皇上为什么要赐封上官琉月为安阳郡主,会不会是想把上官琉月指婚给瑾王做瑾王妃啊,原来的上官琉月,身份配瑾王总归名不正言不顺,但现在她成了安阳郡主,若是再嫁进瑾王府可就名正言顺了。 黄公公想着笑得越发的恭顺了:“洒家恭喜郡主了。” 琉月笑道:“有劳黄公公了。/” 她说着望向了身侧的小蛮,小蛮立刻取了一百两的银票上前塞进安公公的袖子里,笑着说道:“公公幸苦了,拿着喝茶。” 黄公公本想推托,可是想想却又觉得多余,所以谢过琉月。 “洒家谢郡主的赏赐了。” 琉月点头,唤了一侧的管家送黄公公等人出去。 等到黄公公等人出去了,正厅里立刻响起了欢呼声,小鱼儿和雅儿冲了过来,抱住琉月的大腿拍起了马屁。 “大姐姐,以后你就是安阳郡主了,大姐姐好厉害啊,。” “是啊,大姐姐真的好厉害啊。” 两个小家伙满脸祟拜的望着琉月,琉月伸出手刮了他们两个的小鼻子一下,笑着说道:“若是小鱼儿和雅儿也认真努力的话,以后也会和大姐姐一样的。’”嗯,我们会努力的。“ 两个人用力的点头,然后感兴趣的去看桌上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了。 正厅里。忠义候夫人让下人们都各自退下去忙碌,自已则是唇角擒着笑望向琉月。”月儿,现在真是太好了,你有了这身份,以后没人再敢瞧不起你了。“ 琉月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身份来得太及时了,以后做起事来更得心应手了,现在凭她的身份,若是再有人随便的想污辱她却是不能够的。”嗯,母亲放心吧,我不会让人随便欺负我的。“ 忠义候夫人很高兴,先前因为忠义候爷的事情而显得郁郁寡欢,但是琉月被赐封为安阳郡主的事情,却又让她高兴了起来,她兴致很好的开口。”月儿,这可是喜事,明日母亲设宴请枭京一些要好的夫人进府庆祝一下,你看怎么样?“ 琉月本来不喜欢这些,但是看忠义候夫人满脸的兴奋,便同意了,她看出母亲最近不太开心,既然她有兴趣,就让她忙碌忙碌也好。”行,母亲,你去准备吧。“ 忠义候夫人一听琉月同意了,不由得高兴起来,立刻招呼了琉月一声,领着小鱼儿和雅儿二人离开,去准备这件事了。 琉月命令小蛮和冰舞等人把这些赏赐之物搬回琉园去。 有些东西能赏赐的,便留着赏人,不能赏的收了起来,最要紧的是圣旨,郡主的印鉴印章等物要妥善的收好了。 一行人回了琉园,琉园内一片喜气,小蛮和冰舞等人忍不住过来向琉月道喜:”恭喜小姐了。“ 小丫头一开口便笑着改正:”不对,以后是郡主了,恭喜郡主了。“ 有了这身份,以后在枭京没人敢随便招惹小姐了,让那些眼睛长头顶上的小姐们知道知道,自家的主子不比她们的身份低,现在主子可是郡主了。 第017章 琉月被封安阳郡主 官衙门前,几名兵将迟疑,外面骂得可难听了,让人十分的不安,暴乱的百姓可是疯狂的,他不会管你什么神医不神医的,疯狂起来,神医照打。 “上官神医,这恐怕不太好。” 琉月脸色冷冷的抬眸直视着那几名兵士,一眼望过去,几人都觉得害怕,最后为首的一人拉开了门,琉月和燕烨等一众人走了出去。 官衙大门轰隆拉开,灯笼在风中轻摇。门外百姓一时竟然愣住了,本来以为没人敢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有人打开了门,灯光之下迎面走出来的一众人,男的高大挺拔,风华潋滟,那一身的王者霸气,令人不敢小觑,再看他的俊美的五官上,瞳眸嗜血阴骜,大有如若有人胆敢乱动,便要杀了他们一般。至于女的艳丽如夜色之中摇曳的一朵绒丝海棠,华贵不可逼视。这些百姓一时竟然看呆了眼睛。 可是一听到官衙门前亲人痛苦的呻吟声,他们又疯狂了起来,望向琉月叫骂了起来:“上官琉月你是个庸医,你是个庸医,什么神医啊,根本是狗屁。” “对,对,她根本不是神医,如果是神医为什么把人给治出血了。” “是啊,先前还只是没精神呢,现在竟然吐血了。” 一人叫喊,全都叫喊了起来,然后有人发起疯了,竟然扔起了东西。 小蛮和冰舞二人立刻上前挡在了琉月的外面,朝着那些人气恼的大叫。 “别砸了,别砸了。” 琉月冷冷的望着这些激动的百姓,很佩服背后的对手,知道挑衅百姓的怒火。 不过琉月望了官衙前黑压压的一群躺在地上的病人,此时有不少人面上泛黑,更甚至于有人开始吐血了,再不救治便来不及了,琉月朝那些百姓陡的大喝一声。 “住手。” 她怒指着那些尖叫发狂乱扔东西的人:“你们是不是想让他们一个个死了你们才甘心,还有哪里是我害的他们,分明是你们害的他们,他们若再不救就没命了。” 琉月说完,那些疯狂怒骂,尖叫的人全都停住了动作,琉月朝身后的燕烨说道:“立刻派兵将盯着这些人,如若再有人闹事,此人便是此次下毒的人。”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嗡嗡之声,众人交头接耳,随之谁也不敢动了,若是乱动,便成了下毒的指使人,那可就是死罪了,谁敢去找死啊。 琉月已经飞快的走下石阶,一边蹲下身子替那中毒的百姓检查,一边命令小蛮:“立刻把那些御医叫过来帮忙。” “是,小姐。” 小蛮飞快的走了进去叫人,此时官衙门内又响起脚步声,瑾王南宫玉等人也接到了消息赶了过来,一看外面的状况,不由得沉声问燕烨:“怎么回事?” 燕烨冷沉的开口说道:“有人在背后下毒害这些百姓。” 瑾王南宫玉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望向门前替中毒的人检查身体的琉月,琉月已经检查完毕抬首,正好看到瑾王南宫玉望她,她飞快的开口说道。 “麻烦瑾王殿下立刻命人去查,有人在先前的汤药里下了毒,瑾王殿下只要查煎药的是哪些人,这些人应该是同一批的,而那毒便下在汤药里,所以这一批才会中毒。” 官衙门前,众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底下下药,实在是可恼至极。 “来人。,立刻去查。” “是,殿下。” 瑾王府的手下一挥手带领数名兵将进去查看,很快有人过来询问这些中毒的人,姓甚名谁,整理一下看看是哪一批人。 御医也赶了过来,这些家伙,此刻都一脸的解气,看到百姓怒骂上官琉月为庸医的时候,他们暗爽,不过到了上官琉月等人的面前,不敢有任何的表示了。 琉月一看到这些御医出现,命令他们:“立刻给所有中毒的人放血。” “是,”几人应声走过来,开始手脚俐落的给中毒的人放血,琉月也开始动手,官衙前一片忙碌,先前还在大喊大叫发狂的百姓看着眼面前的事情,总算不闹了,而且也明白了根本不是上官琉月医术的问题,而是有人下了毒,这人太可恨了,究竟是什么人啊。 燕烨扫了一眼官衙前围阻起来的黑压压的百姓,命令下去。 “除了中毒之人的家属留下,其他人全都撤退吧。” 人群纷纷的散了开来,最后只剩下中毒之人的家属留下。 此次中毒之人共有八十多个人,所中的毒也不是难治的毒,而是寻常的毒,琉月立刻开了药方命人去熬药,不过这一次命令了人监视着,不准再出一点的事情。 这里很快放完了血,中毒的百姓暂时的不会有事,琉月命令人把这些人扶到官衙一边坐好,等药煎好服下去便不会有事了。 等到忙完了这一切,夜已经深了。 燕烨和琉月还有瑾王南宫玉等人走进了官衙,命令人准备了晚膳上来,准备吃饭。 不过晚饭还没有吃,先前瑾王南宫玉派去的手下已经搜查了回来禀报。 “禀王爷,属下等已经查到了给那些百姓煎药的几名兵将了,不过他们都自杀了,每个人死的时候,身边都放着白梨花。” 厅堂上,众人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人死了,死无对症倒也罢了,说明这背后之人下手迅速绝不留后患。 可是这放白梨花是什么意思? 琉月眼神闪烁,很快抬首。瞳眸中冷冽异常,唇角是阴骜无比的笑意,沉声开口。 “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些人之所以中如此轻的毒,是因为那背后的人并没有打算真正的杀死他们,他这是给我一个警告,表示他要和我交手,这白梨花便是警告之意。” 琉月一说,燕烨狭长的凤眸中狠厉冷澈的神色,不点而朱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显示出他上刻的愤怒,修长的大手也紧握了起来,狠狠的说道:“此人究竟是谁?” 他们忙着对付敌人,挽救洹番城的时候,他竟然想着法子的对付小月儿,实在是太可恨了。 瑾王南宫玉美如玉的面容上出现了疑云,飞快的问道:“那他放着白梨花是什么意思?” “此人必然和梨花有关,或者说他很喜欢梨花。” 门外有手下准备了晚饭进来,众人吃起晚饭来,不再理会这件事,背后下毒的人既然如此的聪明,就断然不会轻易露出破绽,饭后各人回自已的地方去休息。 晚上。 琉月回房间休息,房间里灯光通明,灯花轻摇。琉月虽然很累,可是歪靠在床上,一时竟然睡不着觉,因为白梨花的事情。她一直在想,那白梨花代表的是什么,是一个人,还是喜欢花的人,。 她可以猜测出这背后的人有些聪明,而且自负,还有雅趣味,所以才会搞出这些来。 窗外忽地有响声,琉月一惊,沉声问:“谁?” 有人从外面闪进来,琉月本想出手对付他的,可是看到进来的人,不由得笑起来,挑高了眉望着他,只见他完美的五官上笼罩着一层阴云,眉宇紧蹙了起来,显然他心情十分的不好。 琉月知道他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还不是因为瑾王南宫玉总是盯着他,所以他连进她的房间来,都要偷偷摸摸的,搞得像偷情似的,其实他和她可是光明正大的一对恋人。 燕烨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气恼的冷哼/ “我真的想痛揍他一顿,” 若不是顾虑小月儿的名声,他真的会这么做。 可是如若他去痛打瑾王南宫玉,洹番城的人会如何说小月儿呢,而且这正中了瑾王的心计了,瑾王南宫玉一再的挑衅他,不就是为了让他动手吗?他若动手,他便进宫到皇上面前去参他一本,皇上再怎么宠爱他们燕王府,也不会允许燕王府的人爬到他们的头上。 不过不能明着来,暗着来不就行了,燕烨盘算着,等回到了枭京,他一定要派人好好的教训那男人一顿。 “小月儿,你看我多委屈,你要补偿我。” 燕烨一脸的可怜样,坐在床边望着琉月。 琉月唇角勾出笑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知道,等回到枭京便好了。” 不但是燕烨,就是琉月想到南宫玉对她莫名其妙的执着,她也很苦恼,她不知道南宫玉为什么就认准她了,她也没对他有一点的表示啊,他怎么就看准了她了。 这几日,琉月算是看清楚了,虽说南宫玉对她执着,可是其中还有他骨子里对燕王府的抵抗,他似乎对燕王府很不屑,所以才会一再的与燕烨争斗,正因为他是燕烨在意的女人,所以南宫玉更有兴味盯着她,若是今日自已不是燕烨的女人,而是别人的女人,南宫玉说不定也有成人之美,所以说来说去,他未必有多在乎她,只不过是他和燕烨之间的战争罢了。 琉月正想得入神,燕烨立刻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yan,马上抗议。 “月儿,爷亲你,你竟然敢给爷胡思乱想。” 他说完又狠狠的亲吻下去,灵活的舌滑进了小月儿的嘴里,一番狠狠的吸吮,最后才心满意的放开琉月,顺带狠狠的警告他,。 “下次爷亲你的时候,不准想任何的东西。” “好,” 琉月笑眯眯的应着,对于一个张牙舞爪的狮子必须顺毛摸,才会让他乖乖的服从,想着伸出手搂着燕烨的脖子,一脸妖治的笑道:“燕爷人家知道了,你老千万不要生气啊。” “看你自觉的份上,爷我就不生气了。” 燕烨说完自个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搂着琉月,柔声说道:“小月儿,是不是累了,我们睡觉吧。” 琉月点头,偎在他的胸前,慢慢的闭上眼睛,燕烨也闭上眼睛休息。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睡觉了,先是五天连番的骑马,一路赶到洹番城,然后又马不停蹄的作战,现在头一靠到枕头,累得很快便睡着了,琉月倒是因为先前睡了一会儿,精神还不错,一时没睡着,抬首望去看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她撑起半边身子盯着睡在一边的燕烨。 发现睡着的他美得更是不像话,少了睁眼的嗜杀霸道,多了一抹清透,墨发铺阵开来,像上好的锦锻,肌肤赛雪,晶莹剔透,衬托得唇散发出淡淡的粉红色,因为先前的亲吻,所以此刻十分的香艳,潋潋的润泽。 琉月一时竟看得痴了,伸手滑过他的眉,鼻子,嘴巴,触手可及的柔滑,唇角慢慢的晕开了笑意,这样的一个人,是她的男人,这感觉真好。 她想着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偎在他的怀中,睡得格外的香甜,梦里也是好事连连。 接下来的日子,洹番城内一连番的整顿,各处忙碌起来,至于袁将军等人也都陆续的恢复了过来,中毒的人也解了毒。 洹番又恢复了一些生机,虽然悲伤依旧存在着,不过已不复之前的死气沉沉。 三日后,燕烨和瑾王南宫玉商议,把他们带来的六万精兵暂时的留在了洹番城外,至于具体的调派任务要等回京后禀报给皇上再作守夺,安顿好了这一切,燕烨和琉月等人带着各自的手下回枭京。 一路上,瑾王南宫玉牢牢的盯着燕烨,使得他想找机会与琉月亲近一下都不行,燕烨对南宫玉可谓十分的痛恨,一路上两个人剑拔弩张,几次要打起来,最后都被袁晟和风凌云二人给拦住了。 七天后众人回到了枭京。 一回到枭京,各人回自已的府邸去休息,这前前后后的折腾,实在是太累了,就连瑾王南宫玉也懒得去看住燕烨了,因为瑾王殿下这一路上也很累,累得不想盯人了,领着瑾王府的手下一路回府去了。 燕烨领着人送了琉月回忠义候府后,温声叮咛她,多休息,这一阵子实在是累坏她了。 忠义候府的大门内,忠义候夫人得到了消息,早领着小丫鬟迎了出来,一路把琉月接进了忠义候府。 “月儿,你都瘦了。” 这一连番的奔波,琉月的脸瘦了很多,本就因为蚀血咒的折磨而瘦弱的脸蛋,此刻更是瘦得下巴尖尖的一点肉都没有了。 忠义候夫人看得心疼不已,拉着琉月的手说道。 “月儿,母亲送你回去休息。” “嗯。” 琉月点头,她确实是太累了,所以现在好想睡觉啊,连续的奔波,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不过即便这样,她还是关心忠义候爷的事情。 “母亲,义父没事吧,老夫人没有再闹吧?” 忠义候夫人一听到这事,忧心忡忡的摇头,虽然老夫人没有再闹,可是她的心里总是不踏实,这件事皇上已经起了疑心,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害怕早晚有一天这件事闹出来,那该如何是好啊? 不过忠义候夫人看琉月十分的累,所以便不多说了。 “月儿,还是早点休息吧,你回来了,母亲便放心了,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琉月点头,没错,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反正她回来了,一定会帮助母亲和义父的。 忠义候夫人把琉月送进了琉园内休息。 琉月回到琉园后,盥洗一番上床睡觉,一靠到床,忍不住叹息,真是舒服啊,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夜燕烨也没有过来,一来他自个也很累了,二来不想影响琉月休息。 第二日一早,琉月还没有醒过来,忠义候府的大门便被人拍响了。 管家把门打开,竟是宫里来的太监,宣皇上的口谕,召上官琉月进宫见驾。 管家有些诧异,皇上这么早宣小姐进宫做什么,就算要奖赏小姐什么也该等她休息好了再奖赏啊。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立刻派人进琉园通知大小姐,另外又派人进夫人的院子去禀报夫人。 琉园内,琉月睡得正香,被小蛮给唤醒了,她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此刻还没有清醒。 “怎么了?” “小姐,皇上派人来候府宣小姐进宫去呢?” 琉月挑了一下眉嘟嚷起来:“太累了,不想去。” 她说完扑通一声又倒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小蛮说不出的心疼,心中不免埋怨皇上,这么早命人唤了小姐进宫干什么,而且也没道理这么早让小姐进宫去啊,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小蛮的眼神暗了,赶紧又推了推琉月。 “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琉月只得勉强睁开眼睛,望着小蛮问:“出什么事了?” 小蛮认真的说道:“小姐,你想啊,皇上一大早宣你进宫,他明知道你连番赶路很累了,还让人这么早宣你进宫,这哪里是为了赏赐啊,分明是别的事情啊,你说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琉月打了一个激凌,没错,皇上若是想赏赐她,断然不会这么早的命太监宣她进宫的,琉月这一惊,竟然清醒了不少,注意力也集中了起来,眉蹙了起来,瞳眸中满是冷澈的光芒,。 “看来是又有名堂了?” 她想到了先前在洹番城给那些百姓下毒的背后黑手,难道说此人再次的动手了,这一次又是什么?她倒是十分的好奇。 琉月起身下床,小蛮侍候她穿衣,石榴也走进来帮忙梳妆,很快替她收拾妥当了,一行人走出了琉园。 刚出了琉园的门口,便看到了脸色青白的忠义候夫人,忠义候夫人明显的十分害怕,她现在是草木皆兵了,被吓到了。 “月儿,皇上这时候召你进宫,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琉月伸手拍拍她,安抚她:“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就不信能出什么事,她累死累活的前往洹番城去救了袁将军和那些兵将还有百姓,皇上还会对付她。 琉月唇角勾出冷薄的笑意,拉着忠义候夫人一路往忠义候府的正厅而去。 忠义候府的正厅里,黄公公正焦急的等候着,听到脚步声,一看到琉月走了进来,赶紧的上前给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行了一个礼:“候夫人,琉月小姐。” 琉月点了一下头,忠义候夫人心急的望向黄公公问:“黄公公,这一大早的皇上为何把月儿召进宫里去啊。” 黄公公压低声音,小声的嘀咕道:“有人到皇上的面前,把琉月小姐给告了?” “告我,” 琉月愣住了,她是做了什么啊,竟然有人告她,她累死累活的容易吗?竟然有人把她给告了,她实在想不出能告她什么,她一没贪污二没受贿,竟然把她给告了,她好心救人倒是有人把她给告了,琉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告的我?” 琉月怒气冲天的往外走,小蛮和冰舞二个丫头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没想到小姐累死累活的,这才一进京便有人把她给告了,真不懂这些人告她啥。 忠义候夫人满脸的担心,伸出手想拉住琉月,让她小心些,可是没拉住,琉月早领着人出了正厅,黄公公赶紧的跟着她的身后一路走了出去。 琉月领着两个小丫鬟坐宫中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 御清宫的大殿上,此时坐满了人,除了上首的阗帝外,下首还坐着燕贤王,瑾王南宫玉,廉亲王爷,燕烨,袁晟,风凌云还有袁老将军以及朝中的几位重臣,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前被皇上分别派了太监宣进宫里来了,此时燕烨等人的脸上都还有倦意,一起坐在大殿两侧,望着皇帝。 琉月进来的时候,大殿内的眸光齐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此次洹番城之行,上官琉月功不可没,难道是皇上要重赏上官琉月,所以才会把他们这么些人召进御清宫来/ 琉月走了进来,冷冷的行礼:“琉月见后过皇上。” 阗帝挑眉,瘦弱的五官上布着温和,并没有生气,缓缓开口:“起来吧。” 琉月起身立于大殿之上,一双瞳眸冷冽的射向了廉亲王爷,瞳眸中的凌厉寒芒,使得廉亲王爷缩了一下头,随之不敢看上官琉月,掉首望向别处。 大殿上首的阗帝已经开口说道:“上官琉月,此番洹番城之行,你本来功不可没,可是有人报上来,说你曾放了南璃国的复帝凤卓,两国交战之际,抓住敌将本该交于主帅处决,你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私放了敌人,这可是谋逆之罪?” 阗帝的话音一落,大殿上众人的视线全都哗的一下望向了上首的阗帝。 原来皇上这么早召他们和上官琉月进宫,不是为了封赏上官琉月,而是要问罪上官琉月的,不少人的脸色难看了。 燕烨噌的一声站起来,高挺的身姿笼罩着暴风雨,俊魅如仙的面容上,此时已是黑沉沉的煞气,狠狠的开口:“皇上,何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阗帝望向大殿一侧的廉亲王爷南宫珀,南宫珀在满殿遣责的眸光里站起来,飞快的开口说道。 “上官琉月,你确实曾经私放过南璃国的复帝离开,这是有人亲眼所见的。” 廉亲王爷一说完,陡的拍了拍手,大殿外面迅速的有两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穿着武将服,一看便是武将。琉月认不识此二人,但是袁老将军却是认识的,此人乃是洹番城驻地参将,以前与老将军便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没想到现在竟然跑出来状告了琉月,袁老将军不由得大怒。 “戴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越级上告。” 这戴安本是袁老将军的手下,若是想告,该先禀报给袁老将军才像话。 参将戴安飞快的抬首望了袁老将军一眼,然后说道。 “袁将军的命乃是上官琉月所救,就算你知道上官琉月私放了南璃国的复帝,你也会把此事压下去,而不会禀报上来,所以臣才会把此事告诉廉亲王爷,让廉亲王爷禀报给圣上。” 戴安说完,飞快的低首,不再说话,他身边的手下接口说道:“皇上,此事是臣等二人同时看到的,并不是戴大人一个人所见,除了我们二个,当时还有好几个人看到的,那复帝确实是从上官琉月的房间里出来的,然后他迅速的离开了,我们几人还以为看错了,呆住了,待到反应过来,复帝早领着人走了。” 大殿内琉月唇角勾出凉薄的笑,看来凤卓是摆了她一道了。 他先开始明明已经从窗户离开了,后来又绕到前面去,不就是做一出戏吗?让这些人看到他是从她的房里出来的,好泼些脏水给她吗? 如若阗帝真的中了计,那就是太无能了,这根本就是触虫小技。 琉月没有说话,燕烨森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皇上,关于南璃国的复帝,当时确实出现在琉月的房间里,他为了阻止琉月出手救洹番城的兵将和百姓,差点杀死月儿,现在竟然还有人跳出来指责她放了复帝,请问戴参将,你以为凭上官琉月一个弱女子有能力能抓住复帝凤卓吗?” 燕烨的话落,站起身走到大殿正中,当殿抓住了戴安的衣襟,把他给提了起来,瞳眸阴骜冷血。 戴安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害怕极了,不过仍然强行沉着,狡辩道:“谁人不知道上官琉月乃是有名的神医,她若是不想让复帝走,一定有办法让他走不了?” 戴安的话一落,燕烨握起一拳,直接朝戴安的下巴挥去,一拳挥出去,戴安的身子被打出去四五丈远,踢趴在地上,口吐鲜血,下巴几乎错位,一个字也说不了。 大殿上的廉亲王爷好像逮到了把柄似的飞快的跪了出来。 “皇上,燕烨虽为燕王府的世子,可是却太猖狂了,竟然当殿欧打朝廷命官。皇上一定要下旨惩罚他,不惩罚他不足以平臣愤。” 廉亲王爷的话一落,燕烨回身又望向了廉亲王爷南宫珀。 “别说打他一个小小的参将,就算王爷你,若是再胆敢说上官琉月一个不好的字,本世子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不信王爷可以试试。” 大殿上首,阗帝蹙眉,深幽的瞳眸闪过冷光,盯着燕烨喝道。 “燕烨,你太放肆了,还不住手,竟然当殿欧打朝廷命官,实在是太有失分寸了。” 燕烨并不理会阗帝,一双狭长的凤眸阴骜嗜血的盯着廉亲王爷南宫珀,南宫珀生生的被他给唬住了。 大殿内,虽然别人也想站出来让皇上处罚这张狂无比的家伙,可是却摄于他的拳头和嗜血之气,最后谁也不敢站出来了,连廉亲王爷南宫珀也不敢多说话了。 阗帝阴骜的望着燕烨,看他一身的狂妄张扬,阗帝并没有多生气,相反的很高兴,若是日后燕烨成了燕王府的王爷,有他好好的扶持南宫家的人,一定会把南宫家推上更高的顶峰,只是这家伙似乎有些逆骨,要多多打磨才行啊。 阗帝没说话,眼神阴骜的微眯了起来,仔细的盘算着。 大殿一侧的瑾王南宫玉站了起来,当然南宫玉不是为了燕烨,而是为了上官琉月,也是为了一份正义。 所以他沉稳的开口禀报。 “父皇,儿臣认为上官琉月断然不可能抓住凤卓的,凤卓乃是南璃国的惠王,儿臣曾待过南璃国,知道此人不是无能之辈,他的武功也是很厉害的,凭上官琉月的能力,是不可能抓得住凤卓的,而且他既然见上官琉月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戴参将等人的面前呢,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那么很显然的他是故意的,故意挑拨离间的,目的是为了害上官琉月,因为在洹番城上官琉月没有理会凤卓,所以他在报复,希望父皇三思。” 瑾王南宫玉的话落,大殿一侧的袁老将军和袁晟父子二人站了起来,一先一后沉声开口道。 “皇上三思,上官琉月在洹番城一心救人,正因为她的医术精湛,所以才会使得洹番城免于一场灾难,皇上若是治她的罪,只怕会使得天下人心寒。” 袁胜将军的话一落,袁晟的话响了起来。 “皇上请三思啊,上官琉月可是此次洹番的功臣,皇上不能中了复帝的歹计啊,若是皇上处罚上官琉月,岂不是被南璃国的复帝凤卓笑话吗?” 大殿内,忽地响起了整齐的声音:“请皇上三思。” 阗帝一眼望去,只见大殿内,多少个人为上官琉月求情,看来上官琉月很得人心啊。 阗帝望着上官琉月,只见她艳丽的面容上拢着寒潭薄气,唇角勾出冰冷的狠意,瞳眸更是凌厉异常,抬首主望向大殿他,犀利的开口。 “皇上,当日我本拒绝前往洹番城,是皇上坚持要琉月带队前往洹番城救人,现在袁将军和百姓可有伤亡?” 阗帝没有说话,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琉月又接着说道:“我救了人,最后倒是落不得好,没有救人的倒可以在背后指手划脚的,试问以后谁还敢在阵前冲锋,都躲到后面指手划脚的不就行了,这江山是需要阵前交锋的猛将,还是需要那些背后专门算谋别人的小人。” 大殿内,琉月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廉亲王爷,既然胆敢站出来找她的碴子,她就不给他这个脸子。 琉月说完,大殿下首的廉亲王爷一张脸抽了半天,青郁郁的,可是愣说不出一句话来。 琉月说完,燕烨又接了口:“月儿不但没有罪,还请皇上按功行赏。” 燕烨话一落,大殿内几道声音响起:“请皇上按功行赏。” 上首的阗帝看着眼面前的一切,这上官琉月他还真是舍不得把她指婚给别人啊,这样的人生来便该是皇家的儿媳,她这样的人足以担当一国之皇后啊。 阗帝一边想一边沉稳的命令下去。 “此事再议,除了朝中的重臣,其他人都退回去。” “是,皇上。” 大殿内除了朝中的大臣外,其余的个个都退了出去,眼看着众人要退了出去,那挣扎着爬起来的戴参将哭着哀叫:“皇上,皇上,难道臣被白打了不成,燕世子当殿欧打臣,皇上一定要惩罚他啊。” 阗帝眼神幽暗,望向大殿内的戴安,缓缓的说道:“戴参将,燕王府的世子乃是此次洹番的功臣,现在他欧打了你,功过相抵了,朕就不奖励他什么东西了。” 皇帝一言落,戴安差点一口气抽过去。 当殿欧打朝中的大臣,竟然用洹番之功给抵过去了,那他这是被白打了。 大殿上首的阗帝又开口:“来人,把戴参将送出去。命宫中的御医替他诊治。” “是,皇上。” 两名太监上前,把戴安给架了出去。 大殿外面,燕烨等人还没有走,看到戴安被架过来,燕烨领着两名手下走了过来,唯我独尊的狂妄霸气,睥睨的望着戴安,嗜血无比的开口。 “戴安,若是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一句不利于上官琉月的话,爷不在意打落你所有的牙齿,然后把你四肢给断了,做成一根人棍,还是一根封在酒坛子里的人棍。” 燕烨的话说完,久经沙场的戴安直接嗷的一声叫昏了过去,戴安身侧的一名手下,簌簌发抖,差点站不住,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恨不得这位世子爷看不到他,千万不要看到他,千万别把帐算到他的头上啊。 宫中的太监架着戴安离去,瑾王南宫玉轻拍着手,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望着燕烨。 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骜,燕烨当殿欧打朝廷命官,就算他在洹番有功,也该重罚之后再行赏,这才是正理,圣驾面前哪里容得了他如此的放肆,可是父皇他,竟然轻易的便饶过了他,这是为什么, 南宫玉的眼微微的眯起来,望向了燕烨,他总觉得皇上对燕烨特别的好,似乎比对他们这些儿子还好,这倒底是为了什么? 南宫玉盘算着,燕烨抬首望向了南宫玉,张扬肆狂的笑了起来,眉眼如画,风花惊艳。 “瑾王殿下也想领教一下打落牙齿的事吗?” 南宫玉眼神闪烁了一下,心内陡的一阻,不过如玉面容却依旧是笑意盈盈。 “看来燕世子是打上瘾了,先打的参将,现在又打算打本王,你不会以为凭洹番之功可以抵消了这两件事情吧,尤其是欧打本王,本王可不是那戴安。” 他声音轻渺,话里的意思却很重,他是堂堂皇室的皇子,若是燕烨打了他,可就不是打戴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燕烨唇角勾出冰冷的笑,面容越发的美绝华丽,清俊冷冽。 “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燕烨阴沉的开口,他早就想揍这南宫玉了,他倒要看看,痛揍了南宫玉会怎么样?他倒要看看堂堂皇家如何处置他,其实洹番之行他看得很明白,南宫玉的骨子里势必要压他一头才甘心。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让人压一头的人,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暗斗越来越厉害。 不过燕烨没有来得及动手,身后的琉月伸手拉了他,淡淡的开口提醒他。 “燕烨,你与皇家的皇子斗什么,他们可不是寻常人能挑衅的,我们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吧。” 她淡淡的话里带着讥讽,南宫玉一怔,望着上官琉月,清晰可见她眸底的嘲讽,心一下子被刺了一下,身上的那股优越感便在这样的眸光里烟消云散了。 “我们走吧,别在这里了。” 琉月沉声开口,华丽的转身离去,每一步都显得很有自信。挺直的背勾勒出优美的弧线,身后的南宫玉呆呆的望着/。 燕烨随后上了马车,送琉月一路回忠义候府去。 马车里,琉月伸手搂着燕烨的腰,闭上眼睛嘟嚷:“好累啊。烨,我睡会儿。” 她是真的还想睡觉啊,燕烨心疼的伸手抱着她,想起她替洹番的兵将治病的事,再想想她今日所遭受的质疑,燕烨的脸色一下子幽暗了,眼神闪过寒凌的光芒,手也下意识握了起来。 若是阗帝不论功行赏,不重赏小月儿的话,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这样的帝皇,又何至于让他们燕王府死心蹋地的效忠于他。 马车里,燕烨抱着琉月,心疼的紧搂着她,一路回了忠义候府。 忠义候府里,忠义候夫人正领着自个的丫鬟在张望,看到燕烨拉着迷迷糊糊的琉月走了进来,忠义候夫人赶紧的迎上去,从燕烨的手里接过了琉月,然后抬首问燕烨:“皇上召了月儿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燕烨摇了扔头,并没有告诉忠义候夫人宫中发生的情况。 以免候夫人担心, “没事,候夫人别担心了,什么事都没有,候夫人还是带月儿去琉园睡一觉吧,她似乎还很累呢。” 忠义候夫人点头,拉着琉月往里走去,琉月倒没忘了向燕烨挥手,然后霸道的命令燕烨。 “燕烨,还不回去休息,我命令你,回去再好好的睡一觉,然后过来陪我。” “好,爷遵命了。” 燕烨笑了起来,目送着忠义候夫人和琉月一路回琉园去。 等到看不到小月儿的身影了,燕烨才领着手下回燕王府去了,他确实如小月儿说的一般要好好的休息休息,眼下枭京并不平静,他要养好了精神来对付枭京的这些人。 琉月回了琉园,进了房间后倒头又睡了,这一睡睡到下午方醒,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精神好多了。 不过想起早上宫中发生的事情,她依然很生气。脸色冷莹莹的一片寒色。 小蛮和石榴两个都没有说话,门外,金橘满脸喜气的闪身走了进来禀报。 “小姐,皇上的圣旨过来了。” 琉月一听圣旨脸色更难看了:“又是圣旨,真是烦人。” 金橘眉开眼笑,欢喜的说道:“小姐,这回圣旨是赏赐,随圣旨来的,还有不少的东西呢,小姐去看看吧。” 琉月一听,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看来老皇帝经过合议,相信了她,要不然这赏赐不会下来的。不过想想自已先前平白无故受的冤屈还是十分的生气,而且她更气恼的是这件事情的背后之人,凭戴安一个小小的参将是不可能有这胆子去找廉亲王爷的,所以说定是有人指使他们二人去找廉亲王爷,因为此人知道廉亲王府与她有旧隙。 此人究竟是谁呢,先是下毒,后是谋算,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别的花招等着她。 琉月的细眉挑起,眼神冰冷,唇角上挑,她就不信找不到这么一个人来。 房间里小蛮和石榴已经侍候了琉月起来,一行人往外面走去,琉园内的下人个个都是满脸的喜气,琉月等人出去,便看到忠义候夫人领着小鱼儿和雅儿二人走了过来。 两个小家伙一看到琉月双瞳冒着亮光,兴备不已,离老远便冲了过来。 “大姐姐,我们好想你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是啊,是啊,大姐姐我们可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们呢,”琉月看到两个家伙心情好起来,尤其是这两个家伙的嘴巴都特别的甜,和他们呆在一起,什么勾心斗角都没有,有的只是纯真良善,令人心情愉快/。 忠义候夫人警告一双儿女:“别太闹在姐姐,大姐姐可是极累的。” “母亲我们知道了。” 小鱼儿和雅儿脆生生的说道,本来听说大姐姐回来了,他们就想过来的,可是母亲不让他们见大姐姐,说大姐姐连日的赶路,很累了,这会子总算松了口让他们见了,他们哪里还敢不安份守已啊。 琉月起身伸手拉着他们,一起往正厅走去,路上没有忘了问小鱼儿和雅儿。 “大姐姐不在,你们两个人的功课可是落下了?” “没有,我们认真想的呢,最近我们又认了三十多个字,而且把先生教的百家姓全都学了,先生说再过两日我们便开始学千字文了,”。 两个家伙十分的自豪,仰首望着琉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分的璀璨。 琉月满意的点头:“那不错了,等到大姐姐把医馆开了起来,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到医馆来,大姐姐教你们认各种的药草。” “好啊,好啊。” 两个小家伙立刻兴备的点头,一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正厅走去。 身后的忠义候夫人望着眼前画面,眼睛微红,若是候爷的事情闹出来,那?她都不敢想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候府的正厅里,摆满了皇上赏赐的东西,黄公公手捧圣旨,满脸笑意等候着,。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等走了进来,黄公公立刻站起来迎上来,望着琉月恭敬的开口道:“洒家在这里先恭喜郡主了。” “郡主?” 琉月和忠义候夫人愣住了,不明白什么意思。 黄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来:“上官琉月接旨。” 正厅里,琉月和忠义候夫人等立刻跪了下来,下人也都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上官琉月此次带宫中御医前往洹番城,挽救了慕紫国的朝中大臣和洹番城的无数百姓,功不可没,今赐封为安阳郡主,封地安阳郡,即刻张榜诏告天下,钦旨。” 忠义候府的大厅内,众人一时呆愣着,有些反应不过来,圣旨是什么意思,赐封大小姐为安阳郡主,还诏告了天下,他们家的大小姐成了安阳郡主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琉月先前听了黄公公的话已经知道这样的事实了,此时安静得多,皇上之所以如此重赏她,便是要让天下人看到,有功之臣皆会重赏,这样下去,才会有更多有才能的人效忠于皇帝,阗帝并不是无能之辈。 琉月缓缓的开口:“琉月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厅里,一片叫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公公笑着说道:“郡主快起来吧,请接圣旨,还有桌上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另外还有郡主的印鉴印章等物,请郡主一一查收,礼部已经把郡主的一切都备案了,郡主从此以后就是人人尊敬的安阳郡主了。” 琉月挑眉,说实在的,她倒是没想到阗帝能赐封她一个安阳郡主,现在有了安阳郡主的身份,她以后做事要方便得多了,也不会被人瞧不起身份了,想着琉月笑起来,她一笑,本就艳丽的眉眼越发的如诗画一般充满了韵味。 黄公公看得一呆,不由得想到,皇上为什么要赐封上官琉月为安阳郡主,会不会是想把上官琉月指婚给瑾王做瑾王妃啊,原来的上官琉月,身份配瑾王总归名不正言不顺,但现在她成了安阳郡主,若是再嫁进瑾王府可就名正言顺了。 黄公公想着笑得越发的恭顺了:“洒家恭喜郡主了。” 琉月笑道:“有劳黄公公了。/” 她说着望向了身侧的小蛮,小蛮立刻取了一百两的银票上前塞进安公公的袖子里,笑着说道:“公公幸苦了,拿着喝茶。” 黄公公本想推托,可是想想却又觉得多余,所以谢过琉月。 “洒家谢郡主的赏赐了。” 琉月点头,唤了一侧的管家送黄公公等人出去。 等到黄公公等人出去了,正厅里立刻响起了欢呼声,小鱼儿和雅儿冲了过来,抱住琉月的大腿拍起了马屁。 “大姐姐,以后你就是安阳郡主了,大姐姐好厉害啊,。” “是啊,大姐姐真的好厉害啊。” 两个小家伙满脸祟拜的望着琉月,琉月伸出手刮了他们两个的小鼻子一下,笑着说道:“若是小鱼儿和雅儿也认真努力的话,以后也会和大姐姐一样的。’”嗯,我们会努力的。“ 两个人用力的点头,然后感兴趣的去看桌上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了。 正厅里。忠义候夫人让下人们都各自退下去忙碌,自已则是唇角擒着笑望向琉月。”月儿,现在真是太好了,你有了这身份,以后没人再敢瞧不起你了。“ 琉月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身份来得太及时了,以后做起事来更得心应手了,现在凭她的身份,若是再有人随便的想污辱她却是不能够的。”嗯,母亲放心吧,我不会让人随便欺负我的。“ 忠义候夫人很高兴,先前因为忠义候爷的事情而显得郁郁寡欢,但是琉月被赐封为安阳郡主的事情,却又让她高兴了起来,她兴致很好的开口。”月儿,这可是喜事,明日母亲设宴请枭京一些要好的夫人进府庆祝一下,你看怎么样?“ 琉月本来不喜欢这些,但是看忠义候夫人满脸的兴奋,便同意了,她看出母亲最近不太开心,既然她有兴趣,就让她忙碌忙碌也好。”行,母亲,你去准备吧。“ 忠义候夫人一听琉月同意了,不由得高兴起来,立刻招呼了琉月一声,领着小鱼儿和雅儿二人离开,去准备这件事了。 琉月命令小蛮和冰舞等人把这些赏赐之物搬回琉园去。 有些东西能赏赐的,便留着赏人,不能赏的收了起来,最要紧的是圣旨,郡主的印鉴印章等物要妥善的收好了。 一行人回了琉园,琉园内一片喜气,小蛮和冰舞等人忍不住过来向琉月道喜:”恭喜小姐了。“ 小丫头一开口便笑着改正:”不对,以后是郡主了,恭喜郡主了。“ 有了这身份,以后在枭京没人敢随便招惹小姐了,让那些眼睛长头顶上的小姐们知道知道,自家的主子不比她们的身份低,现在主子可是郡主了。 第018章 瑾王让琉月嫁他 赐封上官琉月的圣旨下了,枭京内的人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上官琉月被皇上赐封为安阳郡主了,封地安阳郡,这样的消息使得多少人气坏了,尤其是江美丽和林凰儿等人,都咬碎了一嘴的牙,上官琉月的命怎么这么好啊。 皇后的正仪宫里。 大殿上首,雷皇后的脸色黑沉阴骜,一言不发。 下首一侧坐着一个清雅细致的男子,细长的眉峰轻挑起,双瞳闪烁,唇角是饶有兴味的笑意,这上官琉月倒是好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易化解了身边的危机,由此可见这女人很有些能耐。 这端坐在大殿下首想事情的男子,乃是雷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雷碧城。 雷碧城并没有雷皇后的气急败坏,眉眼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雷皇后忍不住开口:“碧城,你别玩了,必须尽快除掉这个女人,若是再不除掉她便是祸害了,你知道吗?经过洹番城一战,听说朝堂上不少人的心靠在她那边,这女人不为我们所用,只能尽快除之。” 雷碧城抬眸望向上首的雷皇后,淡淡的说道。 “要除她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除了她本身的聪明之外,她身边还有燕王世子和瑾王殿下等人保护着呢。” “所以更留她不得。” 雷皇后狠厉的开口说道:“你一定要尽快的除掉这个女人。” “嗯,我知道,姑姑放心吧。” 雷碧城点头答应,眼神闪烁,一扫之前的清透,眼里折射出狼瞳的狠戾血腥。 大殿内雷皇后正想开口嘱咐雷碧城两句,便听到殿外响起急急的脚步声,有人奔了进来,这不用通报直接闯进来的人,雷皇后不看也知道是谁,除了她的女儿南宫巽音外,没有别人了,这丫头越来越让人头疼。 雷皇后脸色难看的望过去,只见戴着面纱,甩着一条空荡荡手臂的南宫巽音走了进来。 本来怒火万丈的雷皇后在看到女儿的神容时,心中的恼怒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心中只剩下对上官琉月的恨意,随之还升起对皇上的恨意,皇上为什么不处罚上官琉月,替自个的女儿报仇,难道巽音不是他的女儿吗? 大殿下首南宫巽音奔了进来,眼睛红红的叫起来:“母后,我听说上官琉月被赐封为安阳郡主,有没有这回事。” 雷皇后并没有说话,她若说了女儿会更难过的,但她不说,南宫巽音也从她的神色中猜了出来,她一下子疯狂了,在大殿内跳起脚来,。 “母后,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我,难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明明上官琉月毁掉了我的容,又害得我没了一条手臂,现在父皇不但不惩罚她,还赐封她为安阳郡主。为什么这样?” 大殿内,雷碧城细长的眸子望向南宫巽音,对于这个表妹,他并不喜欢,十分的无脑子。 雷碧城站起身准备离开,不过最后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南宫巽音。 “皇上是一国之皇上,他首先是皇上,然后才是父亲,而且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牺牲自个的女儿,却不可能牺牲江山。” 雷碧城说完悠然的抬步走出了大殿。 身后的雷皇后和南宫巽音呆住了,很久两个人才想到,没错,皇上是不会为了南宫巽音而处罚上官琉月的,他只是皇上,很多事都是从大局出发的,所以即便她们再怨再恨,南宫裔也不会如她们所愿去惩罚上官琉月的。 “母后,我要对付上官琉月,否则我不甘心。” 南宫巽音狠狠的说道,眼里闪过狠戾的光芒,她现在活着生不如死,自已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像看怪物一般,她只能躲在隐暗的角落里,这些折磨没人会懂的,她早就不想活了,但是想到害了她的上官琉月竟然活得如此的好,她就不甘心,她一定要杀了这女人。 南宫巽音话落,转身便走,身后的雷皇后大叫了起来。 “巽音,巽音,你别乱来,这件事母后会帮你做的。” 可惜南宫巽音理也不理身后的雷皇后,因为她想得很清楚,靠人不如靠自已,就算是自个的母后也是没用的,母后心中太子哥哥才是第一的,她做什么事出发点都是为了太子哥哥,所以她要报仇只能靠她自已。 忠义候府,琉月接了圣旨后,立刻让小蛮去找了一些关于安阳郡的资料给自已,现在自已成了慕紫国的安阳郡主,封地是安阳郡。她自然要对自已的封地有所了解。 安阳郡是一个郡县,下属有三个小县,郡县虽然不是太大,但她有这么块封地,也让人羡慕死了,用现代的话来讲,她也是吃官家饭的人了,有什么不知足的。 傍晚的时候,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一起进了忠义候府向琉月道喜,陆迟向朗和关平二人也进了忠义候府。 正厅里坐了不少的人,众人一起向琉月道了喜。 君洛凡道完喜后高兴的说起关于医馆的事情。 “月儿,医馆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店铺全都整理一新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骋用了懂医学的掌柜的和伙计,另外又骋用了三名坐堂的大夫,还有一些跑腿的小伙计,这是那些人的资料,你看看怎么样?” 君洛凡把手中的资料递到琉月的手上,琉月简单的翻了一翻,笑道。 “这些是紫烟做的吧。” 君洛凡对于这些事并不精通,倒是君紫烟曾是南璃国有名的才女,精通这些管帐管事的。 君紫烟立刻笑道:“嗯,是我整理的,你看着可还行?” 琉月满意的点头,紫烟的实力不容她小瞧,确实是有能力的人,这样有能力的人,她定要好好的利用起来,琉月唇角勾出笑,望向君紫烟。 君紫烟立刻举双手调侃的开口:“别,你别用那眼神儿看我,实在是令人惊悚。” 君紫烟爽朗的话一起,厅堂内众人笑了起来,现在的君紫烟不似从前的君紫烟了,身上的一份傲气磨历了,变得豪爽起来,琉月倒是喜欢起现在的她来。 “紫烟,要不然你便在医馆里帮忙管事如何,帐目以及日常的料理,你也知道师兄这个人是不善于管这些的,他只适合医病救人。” 琉月一说这话,君洛凡笑得一脸的小白花样,无害又可爱,似毫不认为琉月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君紫烟望了望君洛凡,又望了望自个的哥哥,反正她也不想和哥哥分开,早就准备在医馆里帮忙,既如此,就接手这件事吧。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君紫烟答应了这件事,医馆的事情便这么定下了,琉月把手中的资料递到了君紫烟的手里:“这个交给你来处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然处理得好,医馆什么时候开张?” “我们想定在三日后,你看可行?” 君紫烟与琉月一下子亲近起来,起身坐到桌前,与琉月凑到了一起,她从资料中翻找出几张纸来递到琉月的面前。 “这是医馆的几个名字,你看哪一个好?” 琉月看了看,其中有以自已的名字命名的琉月医馆,不过她并不想用自已名字作为医馆,又望向了别的名字,这是君洛凡兄妹二人想出来的名字。 琉月望了一眼,心中已相中了一个名字,不过想看看紫烟想用什么名字,便问道。 “紫烟想用什么样的名字?” 君紫烟也不和琉月推搪,伸手从里面挑了一张出来,递到了琉月的面前,琉月一看,竟然与她先前相中的一样。 “明月医馆。” “嗯,心如明月一般皎洁,不掺杂任何的黑暗,一心一意的救病医人。” “好,不错。” 琉月点头,勾唇笑了起来:“我也喜欢这张,那就用明月医馆四个字吧,既显示出我们救病以人的宗旨,又通俗易记。” “好,那我们立刻去办这些事情,三日后开张。” “嗯,你们去忙,有什么需要的做的,你们和我说,别客气啊。” 君紫烟掉头望过来,明媚清秀的面容上闪过山花一样灿烂的笑容:“我不会和你客气的,有什么短缺的我就来找你要。” 琉月笑了起来,伸手取了五千两的银票递到君紫烟的手上:“嗯,那我就放心了。” 君紫烟也不推辞,眼下医馆刚开张,要进药材,各处都要开销,所以需要钱。 兄妹二人和琉月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 正厅里只剩下陆迟向平和关朗三个人,三个人等到君洛凡兄妹二人离开后,又起身向琉月道喜。 “恭喜郡主了。” 琉月笑着示意他们三个人坐下,询问让他们招收手下的事情,向朗和关平起身禀报道:“郡主,眼下已经招收了三百多人了,这些人都是很忠心的,属下等正在训练他们。” 琉月点头:“嗯,眼下这些人够了,你们别再找人了,这些人先训练着,等到我最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前往安阳郡一趟,回头我把你们全都安进安阳郡的郡衙去,你们要凭着自已的努力,控制整个安阳郡郡衙,不但这些人,就是郡衙内的别人也要一心为我所用。” 如果这样的话,以后她的人手就有了,要想做什么事也方便得多。 她今日之所以做这些事,乃是因为日后她会成为燕王府的燕王妃,燕王府的地位,没有些能力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正厅里的三人一愣之后,全都站了起来,沉稳的说道。 “是,郡主。” 这其中向朗和关平很高兴,他们本来就是军队中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再次走进了衙门,这可是光明和希望。 两个人的脸色都拢上了笑意,琉月叮咛他们两个人。 “你们加紧的训练这些人,日后他们定会成为安阳郡的主力。” “是,郡主放心吧,。” 向朗和关平二人起身沉稳的应声,琉月又望向陆迟:“陆迟,你依旧盯着京城里的动向,有什么消息,立刻禀报于我。/” “好的,” 陆迟起身应了一下,三人向琉月告安退了出去,琉月又想起一些事情,唤住了陆迟。 “陆迟,你多留意瑾王府的动静。” “好,” 陆迟应声退了出去,正厅里,琉月凝眉想东西,她之所以让陆迟盯着瑾王府的人,是因为瑾王对义父的事情很感兴趣,若是他真的派人暗中查这件事,说不定会有什么破绽,所以她要在第一时间知道这样的事情,好想出应对的策略。 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眼看着夜色深了,赶紧的催促起琉月来。 “郡主,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琉月点头,她想起了明日要参加宴会的事情,所以还是早点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蒙蒙亮,忠义候府便忙碌了起来,忠义候夫人亲自指挥众人做事情。 不过琉园附近却分外的安静,因为候夫人命令了下来,不准任何人打搅到琉园内琉月的休息。 琉月一直睡到天大亮才醒过来,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起床用早饭,早饭过后,她并没有立刻出院子,而是命小蛮准备了笔墨纸张的过来,她想起医馆那边的事情,三日后医馆开张,虽然地段不错,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医馆的事情,所以琉月想了个主意,为医馆写一段广告,然后张贴在枭京城的各个角落,这样很多人便知道她们医馆了。 琉月正聚精会神的写着,门外有人走了进来,竟是太子太傅大人孙女周思婧,周思婧后面还跟了君紫烟,她二人倒不是相约来的,正好在门前碰上,不过二人一说话,倒也志趣相投,一起走了进来。 琉月听到脚步声,一抬首看到她们二人走过来,高兴的招手让她们过来。 “你们来了,快过来看看我为医馆写的一段广告,你们看看怎么样?” “广告,” 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稀奇,快步走了过来,琉月把写好的广告词递到了周思婧的手上。 周思婧接了过去便读了起来:“好消息,好消息,二月十八日明月医馆开张啦,欢迎各位病患前往明月医馆医病。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你们还在为生病烦恼吗,还在为没有钱看病而烦恼吗?欢迎你前往明月医馆,不管你有没有钱都可以来明月医馆,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可以留下做事抵债,看多大的病做多大的事情,兄弟姐妹们还犹豫什么呢,立刻前往明月医馆治病吧,二月十八日这一天免费为病人诊治一日,上官琉月君洛凡等多位名医坐堂等候各位的大驾。” 周思婧读完了这广告词,琉园的正厅里,鸦雀无声,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半句话,这是不是太夸张了,郡主竟然写了这么一大段煽情的话,叫什么广告词,真是既新奇又古怪。 君紫烟反应过来,望向琉月。 “郡主,你说这个叫广告。” 琉月用力的点头:“怎么样,有没有很吸引人?” 她问完也不等君紫烟说话又接着开口道:“你想啊,三日后开张,说不定医馆会很冷清,所以我特地想了这么一段广告词,待会儿你把这个拿回去,多抄一些,张贴在枭京各大闹市口,不出意外三日后医馆开张肯定会很热闹。” 周思婧的眼睛亮了,望向琉月竖起了大拇指:“郡主,你这主意不错,三日后一定会很多人前往明月医馆医病的。” 琉月笑眯眯的示意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坐下来,然后想到她们二人的称呼,立刻纠正道。 “你们别唤我郡主了,怪怪的,你们是我的朋友,所以唤我琉月吧,” “好。” 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立刻笑了起来,正厅里一片暖洋洋的温馨之意,不过三个人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这次开医馆的事情上了,君紫烟看着周思婧手里的广告词问道。 “那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钱的出钱,没钱的留下来做事抵债。” 琉月挑高了眉,望向君紫烟:“我们开医馆不是为了赚多少的银子,而是为了方便那些没钱看病的病人,但是他们来看病了就算没钱也要付出代价,治好了病,就必须留在医馆做事,或者到别的地方做事还钱,当然我们需要给这些人找件事情做做,他们之中很多人很可能找不到事情做。” “喔,这样啊。” 君紫烟点头,这确实是不错的法子,唇角勾出笑意,认同:“行,那我回头立刻把这广告抄写一百多份,张贴到枭京的各个主要路口去。” “好,” 琉月笑着点头,把手里的广告词交到了君紫烟的手上,让她回头去办这件事。 等到忙完了这件事情,琉月抬首望向正厅里的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这两个人算来现在是她的朋友了,有朋友是好事,省得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走,我带你们出去逛逛忠义候府。” “好啊,一起出去逛逛。” 周思婧立刻来了兴趣,一侧的君紫烟也高兴的起身,三个人起身领着各自的丫鬟走出了琉园。 琉园的门外,忠义候夫人正好领着人过来,一看到琉月出来,笑着开口道:“月儿,人差不多都来了,你这个主客总要出来招呼一下。” 琉月望向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陪我先去招呼客人,回头我再陪你们各处逛逛怎么样?” “行,走吧,我们陪你一起去招呼招呼客人。” 君紫烟开口,她是知道琉月不太擅于招呼客人,君紫烟身为南璃国前丞相的女儿,对于社交是十分擅长的,所以她伸手拉着琉月笑眯眯的往外走,然后凑到琉月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 “我来帮你招呼着,怎么样?” 琉月立刻笑起来,凑到君紫烟的身边说道:“那谢谢你了,回头重谢。”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忠义候府的中庭而来,今日的宴席设在中庭不远的乌桃院里,早春的桃花已经绽满了枝头,乌桃院里栽种了不少的桃花,风一吹,花瓣纷纷的飘落,十分的美丽。 所以忠义候夫人把宴席设在乌桃院中。 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春色不知不觉的袭上了枝头,到处一片绿氤的气息。 忠义候夫人望着身后叽叽喳喳说得热闹的三个丫头,不由得高兴了,满脸的笑意,小月儿能有这么两三个谈心的朋友,她做为母亲很高兴。 一行人眼看着要到了乌桃院,不想曲幽的长廊对面,走过来了几个人,忠义候夫人一看到来人,脸色不禁有些变了,眼神闪烁着不安的光芒,脚下的步伐停住了,倒是对面的女人气焰高涨的走了过来,拦住了忠义候夫人的去路,那高八度的尖锐声音响了起来。 “哟,大嫂这么开心啊?” 来人是忠义候府西府的二夫人,二夫人身边跟着的是她的女儿江美丽。 江美丽的脸上闪过得意,盯着忠义候夫人林氏。 “婶婶的心情倒真是好,若我是婶婶婶只怕笑都笑不出来。” 忠义候夫人脸色瞬间发白,盯着二夫人和她的女儿江美丽,沉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说话呢?” “你说我们怎么说话呢?” 西府二夫人气焰越发的高,盛气凌人的开口:“大嫂最好搞清楚自已现在的位置,还有你有时间还是担心担心你们接下来的下场吧。” 二夫人如此一说,忠义候夫人林氏的脚下一晃,差点没有摔倒到地上去,琉月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身子,她抬首望向对面西府的二夫人和江美丽,艳丽妩媚的面容上,拢着凌厉狠戾的寒气,双瞳更是一片暗沉。 “你们母女二人今日是到东府来耀武扬威的吗?立刻向我母亲道谦,否则饶不过你们。” 二夫人没说话,江美丽倒先叫了起来,。 “凭什么我们向她道谦啊,她霸占了我母亲的位置,还要我们向她道歉,不可能。” 江美丽说完头昂起来,骄傲得好像花孔雀一般,脸上身上满是得意的光芒,等到她们把东府的人撵下位置,她父亲便会成为忠义候府的候爷,那她可就是高贵的大小姐了,凭什么向一个霸占了她们位置的人道歉啊。 “不道歉是吗?” 琉月一言落,不等西府二夫人开口,身形一窜,闪了过去,扬手狠狠的扇了江美丽二记耳光,响亮清脆,两巴掌扇过了,她的手迅速的掐上了江美丽的脖子,狠狠的说道。 “紫烟,思婧,江家西府二小姐江美丽污辱本郡主,你们可是听到了?本郡主就算杀了她也不为过吧。” 长廊中,西府二夫人脸色一变,污辱郡主,若是坐实了这样的事情,郡主就算杀了江美丽,也是不会有多大的罪的,西府的二夫人知道上官琉月是个狠角色,她可是敢杀人的人。 长廊中,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相视一眼,飞快的开口道:“没错我们听到了,这江美丽不但污辱郡主,还污辱郡主的母亲忠义候夫人,郡主若是杀了她也不会有大罪。” 琉月一听手下力道陡加,她阴骜如煞灵,凑到江美丽的耳边说道:“听到了吗?本郡主人证俱在,就算杀了你,也不会有大罪的。” 江美丽害怕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再加上脖子被上官琉月紧紧的掐住,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的摇头,惊恐的望着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就是个魔鬼,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若是她想杀她,肯定能杀了她。 西府二夫人看着眼前一切,知道她们母女二人在这里是吃不了好的,赶紧的跪下哀求起来。 “求安阳郡主饶过美丽,饶过我们吧。” 琉月脸色冷冷的望向二夫人“立刻向我母亲道歉。” 二夫人赶紧的望向忠义候夫人:“对不起,大嫂,对不起,你让安阳郡主放过美丽吧,饶我们一次吧。” 忠义候夫人自然不想闹出人命,飞快的望向琉月:“月儿,放过美丽吧。” 琉月望向江美丽,发现她的脸色有些酱紫了,被她掐得不轻,这女人此刻惊恐极了,琉月脸色冷冷的一松手,江美丽立刻扑到一边去咳嗽起来,先前的一幕吓坏了她,她直接的哭了起来。 琉月阴骜的望向江美丽,江美丽立刻害怕的抖簌起来,看琉月就像看催命的阎王,飞快的望向了忠义候夫人说道。 “对不起婶婶。” 琉月脸色冷若霜色,一挥手像撵苍蝇似的撵西府的二夫人:“你们两个人给我立刻滚出东府去,从今日开始不准跨进东府一步,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胆敢进东府,你们就等着吧。” 江美丽一听琉月的尾音,早吓得脸色煞白,挣扎着拉着母亲的手掉头便走,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长廊中,琉月望向了忠义候夫人,伸手拉着她往乌桃院走去。 “母亲,你别理会她们,她们就是两个泼妇。” 可是忠义候夫人心里笼上了阴影,笑得有些无力,而且苍白,先前二夫人和江美丽的话使是她明白,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候爷是假的这件事了,纸是包不住火了,这可怎么办? 她心里焦急不已,可是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乌桃院的门外,她只得强打起唇角的笑意,领着琉月和君紫烟还有周思婧等人走进了乌桃院。 乌桃院门前守着忠义候府的下人。 这些人一看到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走进来,恭敬的福身:“见过夫人,见过郡主。” 忠义候夫人没理会,琉月点了一下头,一行人走了进去。 乌桃园里,今日宴请的女宾客全都聚集在院子里观看桃花,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十分的热闹。这些人都是与忠义候府以及林家交好的世家夫人和小姐,与忠义候府走得不近的人家都没有宴请。 林家和水家便在其中,林家的小姐林凰儿和水家的小姐水墨莲二人一看到琉月进来,一双墨色的眼睛盯在琉月的身上移不开了,这上官琉月真是太好命了,竟然得了赐封的郡主封号,不但有封号还赐封地安阳郡,这一切让她们嫉妒不已。 不过琉月现在成了安阳郡主,一般人不敢再随便的招惹她,所以很多世家夫人过来打给她道喜。 “恭喜安阳郡主了。” “郡主越发的比之前美丽了。” “郡主没事的时候可到我们府上去坐坐。” 一堆拍马屁的人凑了上来了,琉月一一的朝身边的人微笑点头,连她们说的什么都没有听得清楚,因为她看到母亲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有些苍白,她很担心她。 琉月和身边的人招呼过了,走到了忠义候夫人的身边去。 “母亲,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休息。” 忠义候夫人哪里肯离开,早摇头否认了,她拍拍琉月的手,表示自已什么事都没有,转身自去招呼客人,身后的琉月有些担心,却不好再多说什么,眉微微的蹙了起来,这一阵子母亲明显的瘦了,看来她要尽快想个办法把义父的这件事解决一下,要不然母亲只怕会担死的。 琉月正想事情,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走了过来,看琉月满脸的若有所思,关心的问道。 “琉月,发生什么事情了?” 琉月摇了摇头,义父的事情还没有闹出来,她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没事。” 琉月刚说完便听到身侧不远响起一道酸溜溜的话。 “风光无限的安阳郡主能有什么事呢?” 琉月和周思婧等人掉过头来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几人,竟是水墨莲和林凰儿等官家的千金小姐。 为首的林凰儿和水墨莲。今日是精心打扮了的,更显得美丽,二人摇曳生姿的领着一群人走过来,先前酸溜溜的话便是林凰儿说出来的,水墨莲和林凰儿二人没想到这才没多长的时间,上官琉月的身份竟然一跃成为安阳郡主了,硬生生的比她们高出了几分,这让她们十分的不舒服,甚至嫉妒,所以林凰儿说出口的话,才酸溜溜的。 琉月悠然的望着林凰儿,今日来者是客,虽然这女人尖酸刻薄,但她没必要为了这女人毁掉宴席。/ 想着琉月笑起来:“林小姐真会说话儿,长得美又如此会说话,果然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一句话把林凰儿和水墨莲心里所有的不满给阻死了,人家都说她们是世家大族的小姐了,若是她们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怕真是不识抬举了,而且眼面前的女人可不是从前的上官琉月,而是安阳郡主。 林凰儿和水墨莲脸上硬扯出一抹笑来,望向上官琉月。 “我们过来是给安阳郡主道喜的,。” 琉月挑高了眉:“谢谢各位姐妹了。” 林凰儿和水墨莲自觉没趣,领着身后的几家千金小姐离开了,不过她们身后的几个小姐儿,倒是对琉月有些好感,不时的回头张望了琉月几眼。 安阳郡主不但人长得美,还医术高超呢,她可是个人才啊,结交了这样的朋友,日后对她们来说可是有益的啊。 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眼看着琉月招呼完了别人,伸手一左一右的拉着琉月:“走,我们去另外一边说说话去。” “行。” 三人往乌桃院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不过没走出多远,迎面看到一个丫鬟走过来,这丫鬟是忠义候府的丫鬟,琉月认识她,她径直走到琉月的面前,开口道:“郡主,有人送了一个纸条给郡主。”: 小丫鬟说完把纸条递到了琉月的手里。 琉月打开了看,纸条竟然是瑾王南宫玉所写。 纸条上写着,让琉月一个人前往忠义候府的扶梦亭,他有事要单独见她。 扶梦亭离这乌桃院并不远,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一侧的君紫烟和周思婧,两个女人正望着她,担心的问:“琉月,是出什么事了吗?” 琉月摇头,飞快的说道:“有人要单独见我,我去去就来,你们两个人帮我招呼这乌桃院里的小姐们。” “好,我们帮你招呼着,不过你要小心些。” 君紫烟点首,飞快的提醒了琉月一声,琉月点了一下头,掉头招呼了自已的两个丫鬟走了出去,一路前往扶梦亭而去。 扶梦亭偏北一些,忠义候府本来下人就比较少,再加上今日设宴,所以很多下人都去前面忙碌了,所以一路上琉月并没有看到多少的下人。 扶梦亭四周,站着几名侍卫,不让人随便靠近扶梦亭。 这些侍卫认识上官琉月,所以琉月一走过来,几人恭敬的行礼:“见过安阳郡主。” 琉月点头,抬首往扶梦亭望去,亭中果然有一人,。 虽然有些远,不真切,但那卓然而立的风雅之姿,雍雍清华漫开,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不难看出松竹之雅来,此人正是瑾王南宫玉。 琉月眼神深暗,心里一沉,难道说自已不安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瑾王查到了义父的什么事不成? 琉月走过去,亭中的人缓缓的掉转了身子,一张如冠玉似的温润面容展现出来,眉飞扬,瞳眸潋潋,唇角勾出温和的笑意,望向了琉月,温声开口道。 “你过来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直截了当的开口问南宫玉:“你让我单独来扶梦亭,是有事要说吗?” 南宫玉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温雍的一撩袍摆坐在了扶梦亭的石桌前,他一双水润的眸子缭绕着淡淡的火焰,盯着琉月。 “恭喜安阳郡主了。” 琉月并没有坐下来,只是站在扶梦亭的一角望着南宫玉。 “有事就说吧,我才不相信你是为了向我道喜才约我过来的。” 南宫玉一听琉月的话,叹息一声,然后夸张的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抚自已的胸,惨兮兮的开口:“小月儿你真是太会伤人心了,如若我就是为了向你道喜过来的呢,你看?” 南宫玉朝外面轻拍了两下手,有一名手下捧着锦盒走了进来,南宫玉从手下手中接了锦盒过来,一挥手命令手下退出去。 亭中,他缓缓的打开了锦盒说道。 “瞧,我是为了给你道喜过来的,给你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琉月张望了一眼,看到南宫玉手中华丽的锦盒里,是七颗大小一模一样的夜明珠,每一粒都有鸡蛋般的大,阳光下散发出莹莹光辉,十分的耀眼,一眼便知道这些夜明珠绝对是好东西,而且十分的难寻。 不过琉月并不稀憾这些夜明珠,挑眉直接拒绝道。 “南宫玉,你把这夜明珠收回去,我不会收你的礼物的。” “你不会这样绝情吧?” 南宫玉轻轻的合上锦盒,心中有些失望,却又更多了一些高兴,上官琉月果然不是贪财的女人,七颗夜明珠,若是一般寻常的女子只怕要眼露金光了,可惜她看都不看一下,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心里越发的肯定一件事,他真的很想娶她,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一个念头,想娶一个女子为妻的。 不过他也知道一件事,上官琉月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人是燕烨,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嫁给他,或者让她有什么办法忘掉燕烨呢? 南宫玉美玉似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暗潮,瞳眸满是若有所思。 不过琉月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南宫玉,你究竟有什么事想见我,快点说,若是你不说的话,我就要走了。” 她可不会和无聊的他在这里闲扯。 果然琉月一说走,南宫玉出声了:“十多年前有人看见你义父曾经在城外三十里地的一处乱坟岗杀死了以前的小候爷。” 琉月陡的睁眼,盯着南宫玉,脸色冷了,眼神更是乌蒙蒙的一面,看不清楚内里的光质,只有她阴骜的声音响起:“南宫玉,那人是你找出来的吧,我说了我义父就是忠义候府的小候爷。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她是打死也不会让这男人看出破绽的,南宫玉一定是想诈她,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 南宫玉并没有和琉月辩解,他甚至看也不看琉月,而是低首把玩自已如玉似的指甲,他的指甲修剪得极好,圆润,没有一点的暇疵。, 他水漾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除了那个看到你义父杀人的人外,还有一个人看到小候爷曾经与一个商贾公子为了青楼的女子打架了,那人打伤小候爷,小候爷那晚肯定受伤了,你义父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杀掉了小候爷,然后把他给扔在了乱坟岗里。” 南宫玉说完琉月心里咯噔一沉,因为她听母亲说过,以前的小候爷确实曾为了一个女子和人打架的,可是母亲所说的事情与南宫玉所说的不一样,究竟是南宫玉玩假的,还是义父撒谎呢? 琉月虽然心中有疑云,但脸上一点都不显出来,望着南宫玉。 “你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不进宫去禀报皇上?这事该让皇上去查?”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给我机会?” 琉月挑高了眉望向了南宫玉,有些不能明白南宫玉是什么意思,给她机会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救忠义候府一家全在你一念之间,若是你说一声,我会把这些事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从此后没人会知道你义父是个假的。” 琉月冷哼一声,脸色拢上了冬日霜白的棱花,阴森森的开口:“你会如此好心吗?你想让我答应什么吗?” 南宫玉笑了,眼神一瞬间耀眼起来,。 “没错,聪明,你若是嫁给我,你义父一家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有意务替你把这些事情全都消灭得干干净净的。” 琉月盯着南宫玉,看他满脸的自信,眉眼璀璨,不由得噗哧一声笑起来。 “南宫玉,你不会以为我会为了所谓的报恩,答应嫁给你吧。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脑袋是秀逗了,这是电视上演的好不好,我不会答应你这样无礼的要求的,” 琉月说完唇角挂着讥讽的笑,阴森森的说道。 “你要想把这件事情揭发了,你就去,别在这里威胁我,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胁到我,更别提报恩二个字,那不适合我。” 这件事就算揭发闹在了,也是义父一个人的事情,至多把义父处死,若是义父死了,她便好好照顾母亲和小鱼儿雅儿。 琉月说完理也不理身后扶梦亭中的南宫玉,大踏步的离开,那背影洒脱豪迈,没有一丝儿的迟疑,一丝儿的犹豫,就好像真的不担心这样的事情一般。 扶梦亭中,南宫玉呆了,随后想起来似的高叫。 “上官琉月,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我怕你后悔。” 琉月听到身后南宫玉的话了,可惜却不作理会,让她为了报恩嫁人,真是可笑至极。 每个人都要对自已所做的事情负责,没有谁可以要求别人来承担这后果,何况是她来负这个责,更没有这种道理。 她不是三流小说中写的那种圣母玛丽雅动不动的为了报恩然后牺牲自我去嫁人什么的,那样的桥段不适合她,呸,去你的南宫玉,休想拿这样的事情来威胁我嫁人。 琉月气狠狠的想着,一路离开了扶梦亭,小蛮和冰舞两个人看到琉月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不由得关心的问。 “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们已经知道瑾王南宫玉要见郡主的,只是没想到郡主的脸色如此的难看,说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很担心。 琉月摇了摇头,一路往乌桃院走去。 “没事,你们别担心了,” 她现在心里有些乱,不知道南宫玉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说实在的,虽然她不会受南宫玉胁迫,但还是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 一行三人眼看着要到了乌桃院,拐弯的时候,忽地有一团光影迅速的冲了过来,直扑到琉月的身前,琉月一惊,往后一退,抬首望去,看到拦住她们去路的是一个蒙着脸的女子,女子的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盯着她。 琉月一看便知道此人是谁,慕紫国皇室的公主南宫巽音。 “原来是巽音公主,好久不见了。” 琉月淡淡的说道。虽然南宫巽音恨她,但她是公主,该有的礼数自然要有。 只是南宫巽音并不理会她,而是阴森的望着她,忽地开口:“上官琉月,我恨你,是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 琉月挑眉,脸色微冷,若不是南宫巽音一再的挑衅她,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现在再来说这恨字已经毫无意义了。 “公主说这话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本宫的意思是本宫恨你,本宫到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南宫巽音说完身子陡的冲了过来,直扑琉月的身子,然后她的手一伸紧紧的抱住了琉月。 琉月身侧的小蛮和冰舞二人大惊,飞快的冲过来伸手欲拉开南宫巽音和自家的主子,。 因为南宫巽音的身份,她们不好出手对付她,所以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 琉月本想抬手一掌拍飞南宫巽音,可是手一抬想起南宫巽音的身份来,现在她是公主,若是自已一掌拍下去,只怕她非死即伤了,所以琉月一迟疑,头竟然有些昏厥,不由得瞪大眼望南宫巽音:“你?” 南宫巽音唇角是阴森的笑:“上官琉月,我到死也要拖着你。” 她说完依旧用一只手臂紧紧的搂着琉月的腰,她的手就好像铁gu一般。 琉月再也不敢耽搁,这女人是一心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她才不会让她如意呢,手一抬正想挥出去。 却有一道旋风似的身影,挟着雷霆之怒闪了过来,人靠近,手一扬,一道强大的内力泻出来,挥了出去,南宫巽音一个吃受不住,被一掌内力给狠狠的扇飞了出去。 直扇出去六七米远,然后坠落了下来, 此时这里的动静,早惊动了乌桃院内的情况,很多人奔了出来,正好看到南宫巽音紧搂着上官琉月,一道龙卷风似的身影冲了过来,挥起一掌把巽音公主给扇飞了出去,。 南宫巽音一被扇飞出去,便有两道身影扑了过去,尖叫起来。 “公主,公主,。” 南宫巽音的嘴里大口的吐起血来,。 而上官琉月的身子也缓缓的往下滑,那突然出现的人正是燕王府的世子燕烨,燕烨一伸手接住了琉月,俊美的面容上拢上了惊涛骇浪,心痛的叫起来:“月儿,月儿。” 南宫巽音看到琉月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上官琉月,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 此时南宫巽音的脸上唇上乌黑一片,明显是中毒了。 她挣扎着喘息着叫嚣。 琉月喘着气,指着南宫巽音缓缓开口:“南宫巽音,你疯了,你竟然在自已的身上涂上十大剧毒的一品红和相思豆。” “我是疯了,上官琉月,我就是要你死,我生不如死,所以宁愿与你同归于尽,就算你今日不死,我母后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南宫巽音因为身上涂了一品红和相思豆,毒早已浸入体内,所以很快发作起来,她伸长脖劲挣扎着,睁大眼睛怒瞪着琉月,心有不甘,若不是燕烨这个混蛋,上官琉月今日必死无疑。 她早就料准了她不敢出手一掌打死她,所以再想出了这么一招,只要时间再长一会儿,她会没命的。 没想到。没想到? 南宫巽音的头一歪口吐黑血的死了过去。 乌桃院门前,众人心惊胆颤,眼看着南宫巽音死了,再看这边的上官琉月,脸上也飞快的笼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 她立刻挣扎着滑落出袖中的冰魄银针,一针扎了下去,黑色的血立刻沁出来。 乌桃院门前,看呆了眼的忠候义夫人总算反应了过来,扑到了琉月的身边,伤心的哭起来。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你究竟是怎么了?” 琉月顺着气望向忠义候夫人说道:“我没事,母亲别担心。” 她说完掉首望向了燕烨,柔声开口:“燕烨,立刻给我以内力逼毒。” “好,”燕烨伸手一把抱起她便走,迅速的前往琉园而去,身后的一干人看得面面相觑。 最后宴席没有办成,忠义候夫人向所有人打了招呼,命管家送各家的贵夫人离开,她自已则领着丫鬟一路直奔琉园,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也满脸心急的跟着她的身后,一路往琉园而去。 琉园,琉月的房间里,燕烨把她在床上,自已也脱掉鞋子上床,给琉月运功逼毒。 小蛮和冰舞等人皆在门外等候着,内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拢着心惊。 好好的一个宴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祸不单行啊。 忠候候夫人和周思婧君紫烟等人也过来了,众人一起等候着。 房间里,燕烨运力给琉月逼毒,很快把琉月体内的毒给逼了出来,琉月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的黑血出来,身子一软往旁边倒去,燕烨赶紧的把她扶好。 他俊美的面容上,满是忧心焦急愤怒恼火,瞳眸中更是拢上了毁天灭地的暗潮,此刻南宫巽音已死,如若南宫巽音不死,他不介意亲手杀掉了南宫巽音。 “月儿,你怎么样。没事吧。” 燕烨大手紧握着琉月的手,心脏一阵一阵的抽搐,他只觉得自已快要被这丫头吓死了。 想着伸手一把抱住了琉月,紧抱在怀里。 “你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事,有没事啊?” 琉月在他的怀里,柔软的说道:“没事,你放心吧,幸好你来了,所以我什么事都没有了。” 第018章 瑾王让琉月嫁他 赐封上官琉月的圣旨下了,枭京内的人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上官琉月被皇上赐封为安阳郡主了,封地安阳郡,这样的消息使得多少人气坏了,尤其是江美丽和林凰儿等人,都咬碎了一嘴的牙,上官琉月的命怎么这么好啊。 皇后的正仪宫里。 大殿上首,雷皇后的脸色黑沉阴骜,一言不发。 下首一侧坐着一个清雅细致的男子,细长的眉峰轻挑起,双瞳闪烁,唇角是饶有兴味的笑意,这上官琉月倒是好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易化解了身边的危机,由此可见这女人很有些能耐。 这端坐在大殿下首想事情的男子,乃是雷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雷碧城。 雷碧城并没有雷皇后的气急败坏,眉眼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雷皇后忍不住开口:“碧城,你别玩了,必须尽快除掉这个女人,若是再不除掉她便是祸害了,你知道吗?经过洹番城一战,听说朝堂上不少人的心靠在她那边,这女人不为我们所用,只能尽快除之。” 雷碧城抬眸望向上首的雷皇后,淡淡的说道。 “要除她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除了她本身的聪明之外,她身边还有燕王世子和瑾王殿下等人保护着呢。” “所以更留她不得。” 雷皇后狠厉的开口说道:“你一定要尽快的除掉这个女人。” “嗯,我知道,姑姑放心吧。” 雷碧城点头答应,眼神闪烁,一扫之前的清透,眼里折射出狼瞳的狠戾血腥。 大殿内雷皇后正想开口嘱咐雷碧城两句,便听到殿外响起急急的脚步声,有人奔了进来,这不用通报直接闯进来的人,雷皇后不看也知道是谁,除了她的女儿南宫巽音外,没有别人了,这丫头越来越让人头疼。 雷皇后脸色难看的望过去,只见戴着面纱,甩着一条空荡荡手臂的南宫巽音走了进来。 本来怒火万丈的雷皇后在看到女儿的神容时,心中的恼怒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心中只剩下对上官琉月的恨意,随之还升起对皇上的恨意,皇上为什么不处罚上官琉月,替自个的女儿报仇,难道巽音不是他的女儿吗? 大殿下首南宫巽音奔了进来,眼睛红红的叫起来:“母后,我听说上官琉月被赐封为安阳郡主,有没有这回事。” 雷皇后并没有说话,她若说了女儿会更难过的,但她不说,南宫巽音也从她的神色中猜了出来,她一下子疯狂了,在大殿内跳起脚来,。 “母后,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我,难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明明上官琉月毁掉了我的容,又害得我没了一条手臂,现在父皇不但不惩罚她,还赐封她为安阳郡主。为什么这样?” 大殿内,雷碧城细长的眸子望向南宫巽音,对于这个表妹,他并不喜欢,十分的无脑子。 雷碧城站起身准备离开,不过最后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南宫巽音。 “皇上是一国之皇上,他首先是皇上,然后才是父亲,而且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牺牲自个的女儿,却不可能牺牲江山。” 雷碧城说完悠然的抬步走出了大殿。 身后的雷皇后和南宫巽音呆住了,很久两个人才想到,没错,皇上是不会为了南宫巽音而处罚上官琉月的,他只是皇上,很多事都是从大局出发的,所以即便她们再怨再恨,南宫裔也不会如她们所愿去惩罚上官琉月的。 “母后,我要对付上官琉月,否则我不甘心。” 南宫巽音狠狠的说道,眼里闪过狠戾的光芒,她现在活着生不如死,自已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像看怪物一般,她只能躲在隐暗的角落里,这些折磨没人会懂的,她早就不想活了,但是想到害了她的上官琉月竟然活得如此的好,她就不甘心,她一定要杀了这女人。 南宫巽音话落,转身便走,身后的雷皇后大叫了起来。 “巽音,巽音,你别乱来,这件事母后会帮你做的。” 可惜南宫巽音理也不理身后的雷皇后,因为她想得很清楚,靠人不如靠自已,就算是自个的母后也是没用的,母后心中太子哥哥才是第一的,她做什么事出发点都是为了太子哥哥,所以她要报仇只能靠她自已。 忠义候府,琉月接了圣旨后,立刻让小蛮去找了一些关于安阳郡的资料给自已,现在自已成了慕紫国的安阳郡主,封地是安阳郡。她自然要对自已的封地有所了解。 安阳郡是一个郡县,下属有三个小县,郡县虽然不是太大,但她有这么块封地,也让人羡慕死了,用现代的话来讲,她也是吃官家饭的人了,有什么不知足的。 傍晚的时候,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一起进了忠义候府向琉月道喜,陆迟向朗和关平二人也进了忠义候府。 正厅里坐了不少的人,众人一起向琉月道了喜。 君洛凡道完喜后高兴的说起关于医馆的事情。 “月儿,医馆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店铺全都整理一新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骋用了懂医学的掌柜的和伙计,另外又骋用了三名坐堂的大夫,还有一些跑腿的小伙计,这是那些人的资料,你看看怎么样?” 君洛凡把手中的资料递到琉月的手上,琉月简单的翻了一翻,笑道。 “这些是紫烟做的吧。” 君洛凡对于这些事并不精通,倒是君紫烟曾是南璃国有名的才女,精通这些管帐管事的。 君紫烟立刻笑道:“嗯,是我整理的,你看着可还行?” 琉月满意的点头,紫烟的实力不容她小瞧,确实是有能力的人,这样有能力的人,她定要好好的利用起来,琉月唇角勾出笑,望向君紫烟。 君紫烟立刻举双手调侃的开口:“别,你别用那眼神儿看我,实在是令人惊悚。” 君紫烟爽朗的话一起,厅堂内众人笑了起来,现在的君紫烟不似从前的君紫烟了,身上的一份傲气磨历了,变得豪爽起来,琉月倒是喜欢起现在的她来。 “紫烟,要不然你便在医馆里帮忙管事如何,帐目以及日常的料理,你也知道师兄这个人是不善于管这些的,他只适合医病救人。” 琉月一说这话,君洛凡笑得一脸的小白花样,无害又可爱,似毫不认为琉月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君紫烟望了望君洛凡,又望了望自个的哥哥,反正她也不想和哥哥分开,早就准备在医馆里帮忙,既如此,就接手这件事吧。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君紫烟答应了这件事,医馆的事情便这么定下了,琉月把手中的资料递到了君紫烟的手里:“这个交给你来处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然处理得好,医馆什么时候开张?” “我们想定在三日后,你看可行?” 君紫烟与琉月一下子亲近起来,起身坐到桌前,与琉月凑到了一起,她从资料中翻找出几张纸来递到琉月的面前。 “这是医馆的几个名字,你看哪一个好?” 琉月看了看,其中有以自已的名字命名的琉月医馆,不过她并不想用自已名字作为医馆,又望向了别的名字,这是君洛凡兄妹二人想出来的名字。 琉月望了一眼,心中已相中了一个名字,不过想看看紫烟想用什么名字,便问道。 “紫烟想用什么样的名字?” 君紫烟也不和琉月推搪,伸手从里面挑了一张出来,递到了琉月的面前,琉月一看,竟然与她先前相中的一样。 “明月医馆。” “嗯,心如明月一般皎洁,不掺杂任何的黑暗,一心一意的救病医人。” “好,不错。” 琉月点头,勾唇笑了起来:“我也喜欢这张,那就用明月医馆四个字吧,既显示出我们救病以人的宗旨,又通俗易记。” “好,那我们立刻去办这些事情,三日后开张。” “嗯,你们去忙,有什么需要的做的,你们和我说,别客气啊。” 君紫烟掉头望过来,明媚清秀的面容上闪过山花一样灿烂的笑容:“我不会和你客气的,有什么短缺的我就来找你要。” 琉月笑了起来,伸手取了五千两的银票递到君紫烟的手上:“嗯,那我就放心了。” 君紫烟也不推辞,眼下医馆刚开张,要进药材,各处都要开销,所以需要钱。 兄妹二人和琉月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 正厅里只剩下陆迟向平和关朗三个人,三个人等到君洛凡兄妹二人离开后,又起身向琉月道喜。 “恭喜郡主了。” 琉月笑着示意他们三个人坐下,询问让他们招收手下的事情,向朗和关平起身禀报道:“郡主,眼下已经招收了三百多人了,这些人都是很忠心的,属下等正在训练他们。” 琉月点头:“嗯,眼下这些人够了,你们别再找人了,这些人先训练着,等到我最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前往安阳郡一趟,回头我把你们全都安进安阳郡的郡衙去,你们要凭着自已的努力,控制整个安阳郡郡衙,不但这些人,就是郡衙内的别人也要一心为我所用。” 如果这样的话,以后她的人手就有了,要想做什么事也方便得多。 她今日之所以做这些事,乃是因为日后她会成为燕王府的燕王妃,燕王府的地位,没有些能力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正厅里的三人一愣之后,全都站了起来,沉稳的说道。 “是,郡主。” 这其中向朗和关平很高兴,他们本来就是军队中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再次走进了衙门,这可是光明和希望。 两个人的脸色都拢上了笑意,琉月叮咛他们两个人。 “你们加紧的训练这些人,日后他们定会成为安阳郡的主力。” “是,郡主放心吧,。” 向朗和关平二人起身沉稳的应声,琉月又望向陆迟:“陆迟,你依旧盯着京城里的动向,有什么消息,立刻禀报于我。/” “好的,” 陆迟起身应了一下,三人向琉月告安退了出去,琉月又想起一些事情,唤住了陆迟。 “陆迟,你多留意瑾王府的动静。” “好,” 陆迟应声退了出去,正厅里,琉月凝眉想东西,她之所以让陆迟盯着瑾王府的人,是因为瑾王对义父的事情很感兴趣,若是他真的派人暗中查这件事,说不定会有什么破绽,所以她要在第一时间知道这样的事情,好想出应对的策略。 小蛮和石榴两个人眼看着夜色深了,赶紧的催促起琉月来。 “郡主,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琉月点头,她想起了明日要参加宴会的事情,所以还是早点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蒙蒙亮,忠义候府便忙碌了起来,忠义候夫人亲自指挥众人做事情。 不过琉园附近却分外的安静,因为候夫人命令了下来,不准任何人打搅到琉园内琉月的休息。 琉月一直睡到天大亮才醒过来,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起床用早饭,早饭过后,她并没有立刻出院子,而是命小蛮准备了笔墨纸张的过来,她想起医馆那边的事情,三日后医馆开张,虽然地段不错,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医馆的事情,所以琉月想了个主意,为医馆写一段广告,然后张贴在枭京城的各个角落,这样很多人便知道她们医馆了。 琉月正聚精会神的写着,门外有人走了进来,竟是太子太傅大人孙女周思婧,周思婧后面还跟了君紫烟,她二人倒不是相约来的,正好在门前碰上,不过二人一说话,倒也志趣相投,一起走了进来。 琉月听到脚步声,一抬首看到她们二人走过来,高兴的招手让她们过来。 “你们来了,快过来看看我为医馆写的一段广告,你们看看怎么样?” “广告,” 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稀奇,快步走了过来,琉月把写好的广告词递到了周思婧的手上。 周思婧接了过去便读了起来:“好消息,好消息,二月十八日明月医馆开张啦,欢迎各位病患前往明月医馆医病。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你们还在为生病烦恼吗,还在为没有钱看病而烦恼吗?欢迎你前往明月医馆,不管你有没有钱都可以来明月医馆,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可以留下做事抵债,看多大的病做多大的事情,兄弟姐妹们还犹豫什么呢,立刻前往明月医馆治病吧,二月十八日这一天免费为病人诊治一日,上官琉月君洛凡等多位名医坐堂等候各位的大驾。” 周思婧读完了这广告词,琉园的正厅里,鸦雀无声,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半句话,这是不是太夸张了,郡主竟然写了这么一大段煽情的话,叫什么广告词,真是既新奇又古怪。 君紫烟反应过来,望向琉月。 “郡主,你说这个叫广告。” 琉月用力的点头:“怎么样,有没有很吸引人?” 她问完也不等君紫烟说话又接着开口道:“你想啊,三日后开张,说不定医馆会很冷清,所以我特地想了这么一段广告词,待会儿你把这个拿回去,多抄一些,张贴在枭京各大闹市口,不出意外三日后医馆开张肯定会很热闹。” 周思婧的眼睛亮了,望向琉月竖起了大拇指:“郡主,你这主意不错,三日后一定会很多人前往明月医馆医病的。” 琉月笑眯眯的示意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坐下来,然后想到她们二人的称呼,立刻纠正道。 “你们别唤我郡主了,怪怪的,你们是我的朋友,所以唤我琉月吧,” “好。” 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立刻笑了起来,正厅里一片暖洋洋的温馨之意,不过三个人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这次开医馆的事情上了,君紫烟看着周思婧手里的广告词问道。 “那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钱的出钱,没钱的留下来做事抵债。” 琉月挑高了眉,望向君紫烟:“我们开医馆不是为了赚多少的银子,而是为了方便那些没钱看病的病人,但是他们来看病了就算没钱也要付出代价,治好了病,就必须留在医馆做事,或者到别的地方做事还钱,当然我们需要给这些人找件事情做做,他们之中很多人很可能找不到事情做。” “喔,这样啊。” 君紫烟点头,这确实是不错的法子,唇角勾出笑意,认同:“行,那我回头立刻把这广告抄写一百多份,张贴到枭京的各个主要路口去。” “好,” 琉月笑着点头,把手里的广告词交到了君紫烟的手上,让她回头去办这件事。 等到忙完了这件事情,琉月抬首望向正厅里的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这两个人算来现在是她的朋友了,有朋友是好事,省得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走,我带你们出去逛逛忠义候府。” “好啊,一起出去逛逛。” 周思婧立刻来了兴趣,一侧的君紫烟也高兴的起身,三个人起身领着各自的丫鬟走出了琉园。 琉园的门外,忠义候夫人正好领着人过来,一看到琉月出来,笑着开口道:“月儿,人差不多都来了,你这个主客总要出来招呼一下。” 琉月望向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陪我先去招呼客人,回头我再陪你们各处逛逛怎么样?” “行,走吧,我们陪你一起去招呼招呼客人。” 君紫烟开口,她是知道琉月不太擅于招呼客人,君紫烟身为南璃国前丞相的女儿,对于社交是十分擅长的,所以她伸手拉着琉月笑眯眯的往外走,然后凑到琉月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 “我来帮你招呼着,怎么样?” 琉月立刻笑起来,凑到君紫烟的身边说道:“那谢谢你了,回头重谢。”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忠义候府的中庭而来,今日的宴席设在中庭不远的乌桃院里,早春的桃花已经绽满了枝头,乌桃院里栽种了不少的桃花,风一吹,花瓣纷纷的飘落,十分的美丽。 所以忠义候夫人把宴席设在乌桃院中。 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春色不知不觉的袭上了枝头,到处一片绿氤的气息。 忠义候夫人望着身后叽叽喳喳说得热闹的三个丫头,不由得高兴了,满脸的笑意,小月儿能有这么两三个谈心的朋友,她做为母亲很高兴。 一行人眼看着要到了乌桃院,不想曲幽的长廊对面,走过来了几个人,忠义候夫人一看到来人,脸色不禁有些变了,眼神闪烁着不安的光芒,脚下的步伐停住了,倒是对面的女人气焰高涨的走了过来,拦住了忠义候夫人的去路,那高八度的尖锐声音响了起来。 “哟,大嫂这么开心啊?” 来人是忠义候府西府的二夫人,二夫人身边跟着的是她的女儿江美丽。 江美丽的脸上闪过得意,盯着忠义候夫人林氏。 “婶婶的心情倒真是好,若我是婶婶婶只怕笑都笑不出来。” 忠义候夫人脸色瞬间发白,盯着二夫人和她的女儿江美丽,沉声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说话呢?” “你说我们怎么说话呢?” 西府二夫人气焰越发的高,盛气凌人的开口:“大嫂最好搞清楚自已现在的位置,还有你有时间还是担心担心你们接下来的下场吧。” 二夫人如此一说,忠义候夫人林氏的脚下一晃,差点没有摔倒到地上去,琉月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身子,她抬首望向对面西府的二夫人和江美丽,艳丽妩媚的面容上,拢着凌厉狠戾的寒气,双瞳更是一片暗沉。 “你们母女二人今日是到东府来耀武扬威的吗?立刻向我母亲道谦,否则饶不过你们。” 二夫人没说话,江美丽倒先叫了起来,。 “凭什么我们向她道谦啊,她霸占了我母亲的位置,还要我们向她道歉,不可能。” 江美丽说完头昂起来,骄傲得好像花孔雀一般,脸上身上满是得意的光芒,等到她们把东府的人撵下位置,她父亲便会成为忠义候府的候爷,那她可就是高贵的大小姐了,凭什么向一个霸占了她们位置的人道歉啊。 “不道歉是吗?” 琉月一言落,不等西府二夫人开口,身形一窜,闪了过去,扬手狠狠的扇了江美丽二记耳光,响亮清脆,两巴掌扇过了,她的手迅速的掐上了江美丽的脖子,狠狠的说道。 “紫烟,思婧,江家西府二小姐江美丽污辱本郡主,你们可是听到了?本郡主就算杀了她也不为过吧。” 长廊中,西府二夫人脸色一变,污辱郡主,若是坐实了这样的事情,郡主就算杀了江美丽,也是不会有多大的罪的,西府的二夫人知道上官琉月是个狠角色,她可是敢杀人的人。 长廊中,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相视一眼,飞快的开口道:“没错我们听到了,这江美丽不但污辱郡主,还污辱郡主的母亲忠义候夫人,郡主若是杀了她也不会有大罪。” 琉月一听手下力道陡加,她阴骜如煞灵,凑到江美丽的耳边说道:“听到了吗?本郡主人证俱在,就算杀了你,也不会有大罪的。” 江美丽害怕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再加上脖子被上官琉月紧紧的掐住,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的摇头,惊恐的望着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就是个魔鬼,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若是她想杀她,肯定能杀了她。 西府二夫人看着眼前一切,知道她们母女二人在这里是吃不了好的,赶紧的跪下哀求起来。 “求安阳郡主饶过美丽,饶过我们吧。” 琉月脸色冷冷的望向二夫人“立刻向我母亲道歉。” 二夫人赶紧的望向忠义候夫人:“对不起,大嫂,对不起,你让安阳郡主放过美丽吧,饶我们一次吧。” 忠义候夫人自然不想闹出人命,飞快的望向琉月:“月儿,放过美丽吧。” 琉月望向江美丽,发现她的脸色有些酱紫了,被她掐得不轻,这女人此刻惊恐极了,琉月脸色冷冷的一松手,江美丽立刻扑到一边去咳嗽起来,先前的一幕吓坏了她,她直接的哭了起来。 琉月阴骜的望向江美丽,江美丽立刻害怕的抖簌起来,看琉月就像看催命的阎王,飞快的望向了忠义候夫人说道。 “对不起婶婶。” 琉月脸色冷若霜色,一挥手像撵苍蝇似的撵西府的二夫人:“你们两个人给我立刻滚出东府去,从今日开始不准跨进东府一步,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胆敢进东府,你们就等着吧。” 江美丽一听琉月的尾音,早吓得脸色煞白,挣扎着拉着母亲的手掉头便走,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长廊中,琉月望向了忠义候夫人,伸手拉着她往乌桃院走去。 “母亲,你别理会她们,她们就是两个泼妇。” 可是忠义候夫人心里笼上了阴影,笑得有些无力,而且苍白,先前二夫人和江美丽的话使是她明白,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候爷是假的这件事了,纸是包不住火了,这可怎么办? 她心里焦急不已,可是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乌桃院的门外,她只得强打起唇角的笑意,领着琉月和君紫烟还有周思婧等人走进了乌桃院。 乌桃院门前守着忠义候府的下人。 这些人一看到忠义候夫人和琉月走进来,恭敬的福身:“见过夫人,见过郡主。” 忠义候夫人没理会,琉月点了一下头,一行人走了进去。 乌桃园里,今日宴请的女宾客全都聚集在院子里观看桃花,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十分的热闹。这些人都是与忠义候府以及林家交好的世家夫人和小姐,与忠义候府走得不近的人家都没有宴请。 林家和水家便在其中,林家的小姐林凰儿和水家的小姐水墨莲二人一看到琉月进来,一双墨色的眼睛盯在琉月的身上移不开了,这上官琉月真是太好命了,竟然得了赐封的郡主封号,不但有封号还赐封地安阳郡,这一切让她们嫉妒不已。 不过琉月现在成了安阳郡主,一般人不敢再随便的招惹她,所以很多世家夫人过来打给她道喜。 “恭喜安阳郡主了。” “郡主越发的比之前美丽了。” “郡主没事的时候可到我们府上去坐坐。” 一堆拍马屁的人凑了上来了,琉月一一的朝身边的人微笑点头,连她们说的什么都没有听得清楚,因为她看到母亲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有些苍白,她很担心她。 琉月和身边的人招呼过了,走到了忠义候夫人的身边去。 “母亲,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休息。” 忠义候夫人哪里肯离开,早摇头否认了,她拍拍琉月的手,表示自已什么事都没有,转身自去招呼客人,身后的琉月有些担心,却不好再多说什么,眉微微的蹙了起来,这一阵子母亲明显的瘦了,看来她要尽快想个办法把义父的这件事解决一下,要不然母亲只怕会担死的。 琉月正想事情,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走了过来,看琉月满脸的若有所思,关心的问道。 “琉月,发生什么事情了?” 琉月摇了摇头,义父的事情还没有闹出来,她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没事。” 琉月刚说完便听到身侧不远响起一道酸溜溜的话。 “风光无限的安阳郡主能有什么事呢?” 琉月和周思婧等人掉过头来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几人,竟是水墨莲和林凰儿等官家的千金小姐。 为首的林凰儿和水墨莲。今日是精心打扮了的,更显得美丽,二人摇曳生姿的领着一群人走过来,先前酸溜溜的话便是林凰儿说出来的,水墨莲和林凰儿二人没想到这才没多长的时间,上官琉月的身份竟然一跃成为安阳郡主了,硬生生的比她们高出了几分,这让她们十分的不舒服,甚至嫉妒,所以林凰儿说出口的话,才酸溜溜的。 琉月悠然的望着林凰儿,今日来者是客,虽然这女人尖酸刻薄,但她没必要为了这女人毁掉宴席。/ 想着琉月笑起来:“林小姐真会说话儿,长得美又如此会说话,果然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一句话把林凰儿和水墨莲心里所有的不满给阻死了,人家都说她们是世家大族的小姐了,若是她们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怕真是不识抬举了,而且眼面前的女人可不是从前的上官琉月,而是安阳郡主。 林凰儿和水墨莲脸上硬扯出一抹笑来,望向上官琉月。 “我们过来是给安阳郡主道喜的,。” 琉月挑高了眉:“谢谢各位姐妹了。” 林凰儿和水墨莲自觉没趣,领着身后的几家千金小姐离开了,不过她们身后的几个小姐儿,倒是对琉月有些好感,不时的回头张望了琉月几眼。 安阳郡主不但人长得美,还医术高超呢,她可是个人才啊,结交了这样的朋友,日后对她们来说可是有益的啊。 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眼看着琉月招呼完了别人,伸手一左一右的拉着琉月:“走,我们去另外一边说说话去。” “行。” 三人往乌桃院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不过没走出多远,迎面看到一个丫鬟走过来,这丫鬟是忠义候府的丫鬟,琉月认识她,她径直走到琉月的面前,开口道:“郡主,有人送了一个纸条给郡主。”: 小丫鬟说完把纸条递到了琉月的手里。 琉月打开了看,纸条竟然是瑾王南宫玉所写。 纸条上写着,让琉月一个人前往忠义候府的扶梦亭,他有事要单独见她。 扶梦亭离这乌桃院并不远,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一侧的君紫烟和周思婧,两个女人正望着她,担心的问:“琉月,是出什么事了吗?” 琉月摇头,飞快的说道:“有人要单独见我,我去去就来,你们两个人帮我招呼这乌桃院里的小姐们。” “好,我们帮你招呼着,不过你要小心些。” 君紫烟点首,飞快的提醒了琉月一声,琉月点了一下头,掉头招呼了自已的两个丫鬟走了出去,一路前往扶梦亭而去。 扶梦亭偏北一些,忠义候府本来下人就比较少,再加上今日设宴,所以很多下人都去前面忙碌了,所以一路上琉月并没有看到多少的下人。 扶梦亭四周,站着几名侍卫,不让人随便靠近扶梦亭。 这些侍卫认识上官琉月,所以琉月一走过来,几人恭敬的行礼:“见过安阳郡主。” 琉月点头,抬首往扶梦亭望去,亭中果然有一人,。 虽然有些远,不真切,但那卓然而立的风雅之姿,雍雍清华漫开,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不难看出松竹之雅来,此人正是瑾王南宫玉。 琉月眼神深暗,心里一沉,难道说自已不安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瑾王查到了义父的什么事不成? 琉月走过去,亭中的人缓缓的掉转了身子,一张如冠玉似的温润面容展现出来,眉飞扬,瞳眸潋潋,唇角勾出温和的笑意,望向了琉月,温声开口道。 “你过来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直截了当的开口问南宫玉:“你让我单独来扶梦亭,是有事要说吗?” 南宫玉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温雍的一撩袍摆坐在了扶梦亭的石桌前,他一双水润的眸子缭绕着淡淡的火焰,盯着琉月。 “恭喜安阳郡主了。” 琉月并没有坐下来,只是站在扶梦亭的一角望着南宫玉。 “有事就说吧,我才不相信你是为了向我道喜才约我过来的。” 南宫玉一听琉月的话,叹息一声,然后夸张的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抚自已的胸,惨兮兮的开口:“小月儿你真是太会伤人心了,如若我就是为了向你道喜过来的呢,你看?” 南宫玉朝外面轻拍了两下手,有一名手下捧着锦盒走了进来,南宫玉从手下手中接了锦盒过来,一挥手命令手下退出去。 亭中,他缓缓的打开了锦盒说道。 “瞧,我是为了给你道喜过来的,给你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琉月张望了一眼,看到南宫玉手中华丽的锦盒里,是七颗大小一模一样的夜明珠,每一粒都有鸡蛋般的大,阳光下散发出莹莹光辉,十分的耀眼,一眼便知道这些夜明珠绝对是好东西,而且十分的难寻。 不过琉月并不稀憾这些夜明珠,挑眉直接拒绝道。 “南宫玉,你把这夜明珠收回去,我不会收你的礼物的。” “你不会这样绝情吧?” 南宫玉轻轻的合上锦盒,心中有些失望,却又更多了一些高兴,上官琉月果然不是贪财的女人,七颗夜明珠,若是一般寻常的女子只怕要眼露金光了,可惜她看都不看一下,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心里越发的肯定一件事,他真的很想娶她,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一个念头,想娶一个女子为妻的。 不过他也知道一件事,上官琉月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人是燕烨,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嫁给他,或者让她有什么办法忘掉燕烨呢? 南宫玉美玉似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暗潮,瞳眸满是若有所思。 不过琉月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 “南宫玉,你究竟有什么事想见我,快点说,若是你不说的话,我就要走了。” 她可不会和无聊的他在这里闲扯。 果然琉月一说走,南宫玉出声了:“十多年前有人看见你义父曾经在城外三十里地的一处乱坟岗杀死了以前的小候爷。” 琉月陡的睁眼,盯着南宫玉,脸色冷了,眼神更是乌蒙蒙的一面,看不清楚内里的光质,只有她阴骜的声音响起:“南宫玉,那人是你找出来的吧,我说了我义父就是忠义候府的小候爷。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她是打死也不会让这男人看出破绽的,南宫玉一定是想诈她,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 南宫玉并没有和琉月辩解,他甚至看也不看琉月,而是低首把玩自已如玉似的指甲,他的指甲修剪得极好,圆润,没有一点的暇疵。, 他水漾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除了那个看到你义父杀人的人外,还有一个人看到小候爷曾经与一个商贾公子为了青楼的女子打架了,那人打伤小候爷,小候爷那晚肯定受伤了,你义父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杀掉了小候爷,然后把他给扔在了乱坟岗里。” 南宫玉说完琉月心里咯噔一沉,因为她听母亲说过,以前的小候爷确实曾为了一个女子和人打架的,可是母亲所说的事情与南宫玉所说的不一样,究竟是南宫玉玩假的,还是义父撒谎呢? 琉月虽然心中有疑云,但脸上一点都不显出来,望着南宫玉。 “你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不进宫去禀报皇上?这事该让皇上去查?”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给我机会?” 琉月挑高了眉望向了南宫玉,有些不能明白南宫玉是什么意思,给她机会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救忠义候府一家全在你一念之间,若是你说一声,我会把这些事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从此后没人会知道你义父是个假的。” 琉月冷哼一声,脸色拢上了冬日霜白的棱花,阴森森的开口:“你会如此好心吗?你想让我答应什么吗?” 南宫玉笑了,眼神一瞬间耀眼起来,。 “没错,聪明,你若是嫁给我,你义父一家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有意务替你把这些事情全都消灭得干干净净的。” 琉月盯着南宫玉,看他满脸的自信,眉眼璀璨,不由得噗哧一声笑起来。 “南宫玉,你不会以为我会为了所谓的报恩,答应嫁给你吧。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脑袋是秀逗了,这是电视上演的好不好,我不会答应你这样无礼的要求的,” 琉月说完唇角挂着讥讽的笑,阴森森的说道。 “你要想把这件事情揭发了,你就去,别在这里威胁我,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威胁到我,更别提报恩二个字,那不适合我。” 这件事就算揭发闹在了,也是义父一个人的事情,至多把义父处死,若是义父死了,她便好好照顾母亲和小鱼儿雅儿。 琉月说完理也不理身后扶梦亭中的南宫玉,大踏步的离开,那背影洒脱豪迈,没有一丝儿的迟疑,一丝儿的犹豫,就好像真的不担心这样的事情一般。 扶梦亭中,南宫玉呆了,随后想起来似的高叫。 “上官琉月,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我怕你后悔。” 琉月听到身后南宫玉的话了,可惜却不作理会,让她为了报恩嫁人,真是可笑至极。 每个人都要对自已所做的事情负责,没有谁可以要求别人来承担这后果,何况是她来负这个责,更没有这种道理。 她不是三流小说中写的那种圣母玛丽雅动不动的为了报恩然后牺牲自我去嫁人什么的,那样的桥段不适合她,呸,去你的南宫玉,休想拿这样的事情来威胁我嫁人。 琉月气狠狠的想着,一路离开了扶梦亭,小蛮和冰舞两个人看到琉月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不由得关心的问。 “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们已经知道瑾王南宫玉要见郡主的,只是没想到郡主的脸色如此的难看,说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小蛮和冰舞两个人很担心。 琉月摇了摇头,一路往乌桃院走去。 “没事,你们别担心了,” 她现在心里有些乱,不知道南宫玉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说实在的,虽然她不会受南宫玉胁迫,但还是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 一行三人眼看着要到了乌桃院,拐弯的时候,忽地有一团光影迅速的冲了过来,直扑到琉月的身前,琉月一惊,往后一退,抬首望去,看到拦住她们去路的是一个蒙着脸的女子,女子的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盯着她。 琉月一看便知道此人是谁,慕紫国皇室的公主南宫巽音。 “原来是巽音公主,好久不见了。” 琉月淡淡的说道。虽然南宫巽音恨她,但她是公主,该有的礼数自然要有。 只是南宫巽音并不理会她,而是阴森的望着她,忽地开口:“上官琉月,我恨你,是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 琉月挑眉,脸色微冷,若不是南宫巽音一再的挑衅她,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现在再来说这恨字已经毫无意义了。 “公主说这话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本宫的意思是本宫恨你,本宫到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南宫巽音说完身子陡的冲了过来,直扑琉月的身子,然后她的手一伸紧紧的抱住了琉月。 琉月身侧的小蛮和冰舞二人大惊,飞快的冲过来伸手欲拉开南宫巽音和自家的主子,。 因为南宫巽音的身份,她们不好出手对付她,所以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 琉月本想抬手一掌拍飞南宫巽音,可是手一抬想起南宫巽音的身份来,现在她是公主,若是自已一掌拍下去,只怕她非死即伤了,所以琉月一迟疑,头竟然有些昏厥,不由得瞪大眼望南宫巽音:“你?” 南宫巽音唇角是阴森的笑:“上官琉月,我到死也要拖着你。” 她说完依旧用一只手臂紧紧的搂着琉月的腰,她的手就好像铁gu一般。 琉月再也不敢耽搁,这女人是一心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她才不会让她如意呢,手一抬正想挥出去。 却有一道旋风似的身影,挟着雷霆之怒闪了过来,人靠近,手一扬,一道强大的内力泻出来,挥了出去,南宫巽音一个吃受不住,被一掌内力给狠狠的扇飞了出去。 直扇出去六七米远,然后坠落了下来, 此时这里的动静,早惊动了乌桃院内的情况,很多人奔了出来,正好看到南宫巽音紧搂着上官琉月,一道龙卷风似的身影冲了过来,挥起一掌把巽音公主给扇飞了出去,。 南宫巽音一被扇飞出去,便有两道身影扑了过去,尖叫起来。 “公主,公主,。” 南宫巽音的嘴里大口的吐起血来,。 而上官琉月的身子也缓缓的往下滑,那突然出现的人正是燕王府的世子燕烨,燕烨一伸手接住了琉月,俊美的面容上拢上了惊涛骇浪,心痛的叫起来:“月儿,月儿。” 南宫巽音看到琉月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上官琉月,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死。” 此时南宫巽音的脸上唇上乌黑一片,明显是中毒了。 她挣扎着喘息着叫嚣。 琉月喘着气,指着南宫巽音缓缓开口:“南宫巽音,你疯了,你竟然在自已的身上涂上十大剧毒的一品红和相思豆。” “我是疯了,上官琉月,我就是要你死,我生不如死,所以宁愿与你同归于尽,就算你今日不死,我母后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南宫巽音因为身上涂了一品红和相思豆,毒早已浸入体内,所以很快发作起来,她伸长脖劲挣扎着,睁大眼睛怒瞪着琉月,心有不甘,若不是燕烨这个混蛋,上官琉月今日必死无疑。 她早就料准了她不敢出手一掌打死她,所以再想出了这么一招,只要时间再长一会儿,她会没命的。 没想到。没想到? 南宫巽音的头一歪口吐黑血的死了过去。 乌桃院门前,众人心惊胆颤,眼看着南宫巽音死了,再看这边的上官琉月,脸上也飞快的笼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 她立刻挣扎着滑落出袖中的冰魄银针,一针扎了下去,黑色的血立刻沁出来。 乌桃院门前,看呆了眼的忠候义夫人总算反应了过来,扑到了琉月的身边,伤心的哭起来。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你究竟是怎么了?” 琉月顺着气望向忠义候夫人说道:“我没事,母亲别担心。” 她说完掉首望向了燕烨,柔声开口:“燕烨,立刻给我以内力逼毒。” “好,”燕烨伸手一把抱起她便走,迅速的前往琉园而去,身后的一干人看得面面相觑。 最后宴席没有办成,忠义候夫人向所有人打了招呼,命管家送各家的贵夫人离开,她自已则领着丫鬟一路直奔琉园,君紫烟和周思婧二人也满脸心急的跟着她的身后,一路往琉园而去。 琉园,琉月的房间里,燕烨把她在床上,自已也脱掉鞋子上床,给琉月运功逼毒。 小蛮和冰舞等人皆在门外等候着,内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拢着心惊。 好好的一个宴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祸不单行啊。 忠候候夫人和周思婧君紫烟等人也过来了,众人一起等候着。 房间里,燕烨运力给琉月逼毒,很快把琉月体内的毒给逼了出来,琉月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的黑血出来,身子一软往旁边倒去,燕烨赶紧的把她扶好。 他俊美的面容上,满是忧心焦急愤怒恼火,瞳眸中更是拢上了毁天灭地的暗潮,此刻南宫巽音已死,如若南宫巽音不死,他不介意亲手杀掉了南宫巽音。 “月儿,你怎么样。没事吧。” 燕烨大手紧握着琉月的手,心脏一阵一阵的抽搐,他只觉得自已快要被这丫头吓死了。 想着伸手一把抱住了琉月,紧抱在怀里。 “你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事,有没事啊?” 琉月在他的怀里,柔软的说道:“没事,你放心吧,幸好你来了,所以我什么事都没有了。” 第019章 容昶来枭京 琉园的房间里,燕烨心疼的抱着琉月,两个人正轻声说着话。 门外的人听到他们说话,飞快的闪身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忠义候夫人。一行几人看到房内的情景,一时怔住了,不过燕烨和琉月二人倒是脸色如常,燕烨放开琉月的身子,扶她靠坐在床边,抬首望向走进来的忠义候夫人等,缓声说道。 “月儿没事了,所幸中的毒不是太深,我已经帮她把毒逼了出来。” 琉月望向房间里的小蛮,吩咐小蛮:“去取粒解毒丸过来给我服下,不会有事的。” “是,郡主,”小蛮闪身去一侧取解毒丸。 忠义候夫人和君紫烟周思婧等人围到了琉月的身边,关心的询问:“月儿,没事吧?” 琉月摇头,望向自个的母亲,还有两个朋友:“你们别担心,没事了,所幸我发现得早,所以只中了一些毒,若是再长一些时间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琉月说完,众人皆惊了一头的汗。 “对了,母亲,南宫巽音呢?” 琉月的眼神深幽,忠义候夫人飞快的说道;“我已让人唤了候爷回府,候爷会把公主送回正仪宫去的。” 说到这南宫巽音,众人都觉得心头有些沉重。 好歹她是皇家的公主,不知道雷皇后看到南宫巽音的尸首,会如何做。 房间里,琉月淡淡的开口:“我一直以为南宫巽音是个没脑子的,但是从今天的事情中,我看出她其实并不是没脑子的人,从前在南璃国之所以那么失策无非是因为爱所以昏了脑子。” 周思婧听了琉月的话,挑起眉问:“怎么说?” 琉月抬首扫视了她们一眼,说道:“南宫巽音今日身上涂满了毒,表面上看是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其实这只是第一步棋,如果她真能与我同归于尽的话,自然如了她的心意的,如若不能与我同归于尽,她这是在逼雷皇后出手,因为雷皇后迟迟的未动手,她便以死来抗议,今日之事过后,雷皇后肯定要处心积虑的算计我。” 琉月说完,房间里一片寂静,燕烨俊美无俦的五官上拢上了阴骜,瞳眸更是堆满了煞气,阴沉的说道。 “她若是动手,我们不会坐义待毙的,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房间里的人一起望向燕烨,只见他美负绝伦的五官上遍布着森冷阴骜,凤眸之中拢着暴风雨,周身上下狂妄的霸气显示出他不凡的能力,那深暗凌厉的眼神让人颇觉压力,不敢朝他身上看,看到这样的他大家松了一口气,没错,月儿的背后有燕王世子,燕王世子背后有燕王府,就算雷皇后动心机,动手段,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找碴生事。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忠义候夫人心中各种的焦虑,本来忠义候爷的事情让她忧心不已了,没想到南宫公主竟然又算计到月儿的头上,这下月儿对上的可是雷皇后。 琉月看到了忠义候夫人的忧心,伸手拍拍她的手:“母亲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那我先出去看看了。” 忠义候夫人点头,领着人出去。 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也乘机离开,一看燕烨和琉月就是一对儿,她们两个才不做那没有眼头见识的家伙,二人和琉月招呼了一声走出去。 “月儿,你好好的休养,有什么想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两个人眼看着房内的燕烨愈发的冷,若是她们再不走,只怕他要撵人了,还是自觉点的离开吧。这男人虽然长得风华艳艳,可是周身的煞气却如地狱的修罗一般令人不敢靠近,两个女人与他待在一起都有些吃受不住,尤其是他看她们和琉月交好,似乎不爽起来,眼神越来越幽暗,二人立刻离开了,。 房间里小蛮冰舞等人也识时务的飞快退了出去,最后房间里只有燕烨和琉月二人。 燕烨起身走到琉月的床边坐下,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月儿,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摸摸这里,现在还跳得很厉害呢?” 燕烨执了琉月纤细如玉的手摸上了自已的胸膛,那里确实跳得比寻常的时候快,琉月忍不住道歉:“对不起,害你受惊了。” 燕烨摇了摇头,伸手揽了她入怀。 “只要你没事就好,现在你好好的休息。” 琉月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瑾王南宫玉先前所说的关于忠义候爷的事情。 “燕烨,关于我义父的事情,瑾王南宫玉果然着手查了,他说查到了当初有人看到我义父亲手杀掉了以前的小候爷,还说忠义候府以前的小候爷曾与一名商贾公子为了青楼的女子大打出手,那商贾公子把小候爷打伤了,他说我义父肯定是在那时候动手脚杀了小候爷,然后冒名顶替进了候府的。” 琉月说完忍不住叹气道:“难道义父骗了母亲,他真的杀死了那小候爷,。” 燕烨放开琉月的身子,与她直视。 “月儿,这两天我也在查忠义候爷以前的事情,我找到了两个证人,证明当日小候爷确实与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打架的,听说那人当场打得小候爷没气了的,后来那商贾公子吓坏了,立刻给在场的几个人每人一笔银子封了他们几人的口,所以那些人都闭了嘴巴,什么都不说了。” “这么说义父没有骗母亲。” 琉月听到这个还是很高兴的,可是随之又想到一个问题。虽然义父没有打死以前的小候爷,可是如若证明那商贾公子打死了小候爷,义父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的事情,也是欺君之罪,是死罪。 琉月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半天才开口道。 “燕烨,瑾王南宫玉的手里有人,你想办法把这人给我弄出来,只要南宫玉的手里没人了,他就不会对义父一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要不然我真担心他出手对付义父他们。” “好。” 燕烨点头,随之眼神眯了起来,盯着琉月问道:“那南宫玉不会以此要胁你答应什么吧?” “我不会答应他的。” 琉月清脆的说道,没有一丁点的迟疑,态度坚定。 她才不会拿自已一辈子的幸福去挽留些什么,但是她也不想义父出事,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把人从南宫玉的手里弄出来。 燕烨的脸色一瞬间黑沉似无边的深海,瞳眸闪烁着乌光铮亮的剑气,这个该死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对月儿提什么要求了。 “这个混蛋,竟然以此要胁你嫁给他,我去杀了他。” 燕烨站起了身,琉月飞快的拉着他的手,提醒他:“莫要鲁莽,眼下雷皇后要算计我们,我们别树敌太多,逐个击破为好。” 雷皇后现在算是和他们成了敌人,他们要想活得好,便要除掉雷皇后,否则他们永远不得安生,既然有雷皇后这么强大的敌人,那他们暂时不要与七皇子南宫玉为敌,等除掉了雷皇后再说。 燕烨也深知这个理,所以又缓缓的坐了下来,大手紧握起来,狠狠的说道。 “等到除掉了雷皇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对付南宫玉。” 琉月松了一口气,只要燕烨现在不急着南宫玉就行。 燕烨忽地想到自已先前查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月儿,我查到了之前廉亲王进宫告了你一状的事情是谁在后面捣鬼的了。” “谁?” 琉月立刻感了兴趣,眉高高挑起,脸色一片霜白,眼神冰冷。 “雷皇后的亲侄儿雷碧城/” “雷碧城。” 琉月对这个人并没有影响,她虽然对枭京逐步的了解了,但是并不是对每个人都熟悉,她脑海里并没有雷碧城这个人,看来她有必要好好的了解了解雷碧城这个人。 燕烨缓缓的开口:“雷碧城乃是雷家年轻一辈中很有头脑的人,所以他深得雷皇后的重用,他是雷皇后嫡亲兄长的儿子,与雷皇后很是亲近。雷碧城身为枭京四公子之一,脑子是十分聪明的。我想先前在洹番城指使兵将下毒的应该也是雷碧城,雷家的势力不可小觑,雷碧城要想做这件事不是难事。” “雷碧城,好,我倒要看看他接下来打算如何出手对付我。” 琉月脸色冷冷,眼神更冷。唇角撇了撇/ 燕烨伸手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的叮咛她:“好了,这件事你别想多了,我来想吧,你眼下中了毒,虽说排了毒,身子倒底还有些虚弱,你躺躺,我去查瑾王南宫玉手中有没有这些人,若是有,这些人现在在哪里?” 琉月点了点头,只有养好了身体才可以对付雷碧城和他背后的雷皇后。 燕烨扶了琉月躺下,轻手轻脚的替她掖好被角,然后坐在她的床边守着她,直到她慢慢的睡着了,燕烨才放心闪身离开。 宫中,皇后所住的正仪宫里。 大殿正中摆放着一具尸体,正是南宫巽音的尸体。 雷皇后好半天难以置信,睁大眼睛望着下面一动不动的南宫巽音,她轻颤着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南宫巽音的身边,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拉女儿:“巽音,巽音,你别吓母后,母后答应你了,答应替你报仇了。” 可惜没人理会她,雷皇后忍不住失声痛哭。 大殿外面一道挺拔精瘦阴沉无比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太子南宫焰。 南宫焰接到了消息,说妹妹巽音竟然身上涂满了剧毒,想与上官琉月同归于尽,最后上官琉月没死,她自个儿倒是死了。 南宫焰心里倒底是心疼这个妹妹的,所以立刻进宫来了,一进大殿便看到一向强势盛气凌人的母后竟然哭得如此的伤心,南宫焰的心也痛了起来,走到大殿正中,蹲下身子扶住雷皇后的肩。 “母后,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雷皇后停住哭声,抬首望向太子南宫焰,心痛的说道。 “你妹妹她这是在向我抗议,抗议我不替她报仇,她是以死来提醒我要替她报仇。” “我们会替妹妹报仇的,一定会的。” 南宫焰狠狠的说道,如若说之前他还有要娶上官琉月的心,这一刻却一点念头都没有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杀了上官琉月,那个女人就是祸水,他们不会留着她的。 雷皇后的眼神狠戾遍布,手也紧紧的握了起来,望向地上的南宫巽音发誓。 “巽音,母后会替你报仇的,一定会的,你就安心的瞑目吧。” 雷皇后一言落,陡的朝大殿外面大喝:“来人,命令下去,把公主厚葬了。” “是,”太监奔进来,把南宫巽音的尸首抬了出去厚葬。 南宫巽音的死传到了阗帝南宫裔的耳边,南宫裔好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很难受的,南宫巽音那可是他的女儿啊,最后竟然这样惨死了,可是这件事从头到尾上官琉月都没有错,就算他生气,他也没办法治上官琉月的罪。 最后阗帝命令下去,厚葬南宫巽音,并赐封了大量的陪葬物,可就算是这样,也止不住雷皇后心中的怒火,这一对本就分心的帝皇帝后之间怨气更重了。 忠义候府。 琉月一直在琉园内休息,休息了大半天,精神好多了,不过她并没有出琉园,依旧待在琉园内看先前她命陆迟送过来的关于雷碧城的资料,通过这些资料,她知道雷碧城这个人很自负又有些手段,再加上他深得雷皇后的重用,所以越发的眼高于顶,正因为他的眼高于顶,所以才会有了先前在洹番城下毒还放白梨花的雅趣。 听说雷碧城最喜欢的是白梨花,喜穿白衣,喜雅,自谕自已就是那不染尘埃之气的白梨花。 “雷碧城?看来我要会会你了。” 琉月的唇角勾出冰冷的笑意。 半夜,忠义候府一片安静,整个府邸的人差不多都睡着了,除了守夜的婆子,还有巡视各处的护院。 忽地府门啪啪作响,院墙之外灯火通明,候府的管家揉着眼睛领着两名手下去开了门,门一开,呼啦一声,门外涌进潮水一般的兵将,这些兵将迅速的奔走于候府的各处,为首的兵将沉着的指挥下去。 “你这边,你那边。” 管家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可惜没人理会他,很快忠义候府各处的人都被惊动了,而兵将也迅速的占领了整个忠义候府。 琉园内,琉月等人也被惊醒了,院内的下人一片惊慌,琉月早穿戴整齐领着人走了出来,站在长廊石阶上,命令小蛮前去门前检查。 “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小蛮领命从侧首的高墙跃出去,只见满府都是兵将,每一个院子门前都有一队精兵阻住,不让任何人进出,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 小蛮很快回来禀报。 “小姐,不好了,满府都被兵将包围住了。” 夜色下,琉月周身的冷意,脸色更是十分的阴骜冰冷,眼神闪烁,她多少已经猜测出是发生什么事了,不出意外的话,义父冒匆小候爷的事情败露了,所以兵将才会包围整个候府,定是皇上下旨捉拿忠义候府的一干人的。 南宫玉,你竟然如此迅速的动手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三天的时间吗?我本来还指着燕烨替我把人偷出来。 琉月的周身涌起狂风骤雨,纤手一握狠狠的发誓,南宫玉我与你没完。 忠义候府的各处不时的响起哭泣声,满府狼狈凌乱,兵将从主院里把忠义候爷还有忠义候夫人等一一的抓了起来,送往刑部的大牢。本来琉月以为自已也会被抓走的,谁知道她的琉园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外面火光渐灭,兵将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琉月实在忍不住带着手下的婢女走了出去,只见整个忠义候府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除了她们琉园的一干人。 琉月拦住了后面还没有撤走的兵将,狠狠的问道。 “你们是奉了何人的旨意抓人的?” 那兵卒一抬首看到夜色之中绮丽幽美的琉月,不由得看呆了一眼,一时竟做声不得,可是却迫于琉月慑人的眼神,不怒而威的冷冷姿势,使得兵卒飞快的禀报。 “回安阳郡主的话,皇上下旨令我们过来抓人的。” 他说完领着人直奔府外,并没有抓琉月等人。 最后整个忠义候府只剩下她们数人,空荡荡的再无一人。 琉月身后的琉园内的人全都害怕的哭了起来。 忠义候府的府门外,一众人迅速的疾驶过来,翻身下马,火速的奔了进来,为首的人穿玉蟒白衫,外罩丁香色的滚金边的长袍,鬼斧神功雕刻出来的面容上,笼罩着黑沉的煞气,不染而朱的唇紧紧的抿着,大步如火云般的奔了进来,丁香长袍划过半空,甩出优美的弧度。 他迅速的直奔琉园内,远远的看到琉月等人呆站在门前,一看到心中之人,他蓦然的放松了心情,步伐越发的稳健如山,如飞般的闪了过来,长臂一伸揽了琉月入怀,担心的说道。 “月儿,你没事就好。” 琉月自然是没事的,因为她是皇上亲封的安阳郡主,又不是忠义候府的人,所以刑部尚书特的请示了皇上,是否连上官琉月一起抓进大牢,皇上明示不抓。 自已刚下旨册封了上官琉月为安阳郡主,这会子抓人,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所以琉月以及琉园内的一干人才没有事。 “燕烨,没想到南宫玉竟然把此事捅到了皇上的面前。” 燕烨暗磁冷硬的声音响起来:“月儿,不是南宫玉,南宫玉手里的人被人劫走了,那人比我们早一步盯上了瑾王南宫玉。” “什么人?” 琉月抬首望向燕烨,燕烨没说,她隐约猜出是何人动的这手脚。 “你是说瑾王南宫玉手里的人被雷碧城给动了,他抢先一步劫走了那人,然后利用这些人进宫禀报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会下旨命刑部的人抓忠义候府的一干人。” 燕烨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琉月没说话,眼里耀出亮灼的光芒,沉声说道:“你手里不是有人可以证明义父没有杀小候爷吗?” 燕烨点头,清冷的说道:“没错,我手中的人足以证明你义父没有杀小候爷,但是候爷冒名顶替的事情便泄露出来了。” 就算没有杀人的证名,这冒名顶替小候爷的位置,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皇上恐怕不会饶过他们。 “我要见义父,你能安排一下吗?” 琉月望向燕烨,眼睛铮亮,她要进去看看义父,看看此事有没有转机,但愿能找到一些转机,救义父一家子的性命。 “好,我来安排。” 燕烨一口应承了下来,伸手拉着琉月的手:“走,我陪你进去休息一会儿。” 月儿先前中了毒伤还没有大好呢,现在又是半夜,这些人刚抓进大牢,不可能一下子让见人的,所以急也没有用,先休息好了再来想办法救人。 两个人复又转身走进了琉园。 琉园内的下人看到燕王府的世子等人过来,心多少安定了一些,众人全都转身进了琉园。 琉月的房间里,燕烨陪着她一起躺在床上休息,琉月却一时间睡不着觉,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想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才是最圆满的。 燕烨伸手搂着她,柔声的劝她:“别想了,等回头见到忠义候爷再来商议这件事。” “好。” 琉月闭上眼睛休息,不过临睡前脑海却浮现出一个名字,雷碧城,我不会饶过你的。 这一觉,琉月睡得并不好,半梦半醒间,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惊呼,看得燕烨心疼不已,一只大手紧握着她的柔夷,照顾着她休息。 天蒙蒙亮还没有大亮的时候,燕松领着人进来禀报,爷让他去办的事情他办妥了。 燕烨立刻唤醒了琉月。 “月儿,走,我们一起去刑部一趟。” 这时候是刑部最松懈的时候,他已让燕松去打点好了,现在可以见见忠义候爷。 琉月立刻一骨溜的爬起来,燕烨亲自动手替她穿衣服,挽好云发,温声的安抚她:“月儿,你别心急,我会与你一起想办法把忠候爷救出来的,你别心急了。” “嗯。” 琉月望着燕烨,伸手搂着他:“幸好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肯定要急死了。” 两个人说着相视一笑,一起走出了房间,迅速的离开了忠义候府,一路前往刑部的大牢去见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 刑部,幽暗的灯光,笼罩着每个牢房。 因为忠义候爷的罪责比较大,所以被刑部关押在后面的重刑犯牢房里,这里的案犯要见一般是见不到的,但是好在忠义候爷是刚被抓来的,还没有过堂,刑部还没有开始审理,所以这时候有些松散,便给了人机会。 燕松并没有用燕王府的名头打交道,而是给人钱财来做交易,这些人看在钱的份上,再加上燕王府的身份上,自然通融了。 大牢中,带燕烨和琉月二人前来牢房的牢卒飞快的开口:“你们快点,天一亮便要换班了。” “好。” 琉月应声,那兵卒带着他们飞快的走到关押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的牢房外面,打开了铁锁,然后离开了。 牢房里的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一听动静,飞快的抬首望过来,看到了琉月和燕王府的世子。 两个人一起起身扑过来,忠义候夫人拉住琉月的手哀求道。 “月儿,我们死不足惜,母亲只求你想办法把小鱼儿和雅儿给救出去,他们两个那么小。” 忠义候夫人说完哭了起来,眼泪如雨珠滑落下来。 琉月立刻心疼了,走过去伸手搂过忠义候夫人:“母亲没事的,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忠义候爷站在忠义候夫人的身后长一短一声的自责着,他的大手紧握着,深深的懊恼着,早知道今日当初他就不该娶妻,省得害了妻儿老小。 琉月伸手拍了拍母亲的肩,安抚了她,然后望向牢房中的忠义候爷江郓。 “义父,我们手里已经有证据,证明你没有杀候爷,所以杀小候爷的罪名不会落到你的头上,但是你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还当上了候爷,这可是欺君之罪,只怕?” 琉月说到最后没有再接口往下说。 燕烨接着她的话说道:“候爷,我听月儿说你其实也是江家的人,如若你能证明自已的身份,因老夫人迫害所以才会冒名进江家的,那么皇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燕烨的话落,琉月和忠义候夫人都盯着候爷江郓。 江郓一言不吭,很努力的想着,忽地他想起一个东西,飞快的从胸前取了出来,竟是一个玉扳指,流光莹翠,一看就是好东西,江郓把这玉扳指递到燕烨和琉月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们江家的信物,我父亲当年给我的,其实当年父亲的心思是想让我接他的位置的,他还把这个传家宝玉板指刻上了我的名字。” 江郓的话一落,琉月的眼里闪过光芒,看来天不亡义父他们啊,有了这信物,皇上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江家的人处死的。 “太好了,” 琉月接过来望向燕烨,飞快的开口:“燕烨,我们进宫去见皇上。” 燕烨点头,深邃幽暗的瞳眸也闪过了光泽,说不定这是江家的转机。 两个人望向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一起开口:“我们进宫去了。” 忠义候夫人眼里升起希翼,她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若是老天让她们江家躲过这一劫,从此后她会吃斋念佛,以谢佛祖的保佑。 燕烨和琉月二人不再耽搁,转身便走,一路出了刑部的大牢,领着几名手下坐马车奔皇宫而来。 此时天色已大亮了,早市已经热闹起来,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响起,这说话的声音隐约传进马车里。 “你们听说了吗?江家昨夜被抓进大牢了。” “哪个江家啊?” “忠义候府的江家啊,还有哪家啊。” “为什么啊,忠义候爷人挺好的啊,好好的怎么把他给抓了起来。” 马车里,琉月望向燕烨,清冷的开口问道:“燕烨,你说义父他们会不会躲过这一劫。” 燕烨没有说话,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放过江家,他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反正我们尽力而为,希望皇上能放过江家的一干人。” 琉月没有说话,马车一路前往宫中。 宫中早朝刚下,皇帝召了燕贤王等朝中的重臣议事,听到侍卫禀报说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求见,皇上一听便知道他们两个是为了何事而来,本想不见,燕贤王却适时的开口了。 “皇上,不如召了上官琉月进来听听她说什么?” 阗帝眯眼想了一下,总算点头了,命令了太监宣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二人进宫来。 上书房里,除了燕贤王外,还有廉亲王爷南宫珀等人,南宫珀眼睛精亮,唇角勾出幸灾乐祸的得意神色,他就不信了,上官琉月和燕烨还能翻得了天不成,此事已成定局了,皇上定然不会饶过忠义候府一干人,等到收拾了忠义候府的人,再来收拾上官琉月。 想到儿子,南宫珀心疼了,上官琉月啊上官琉月你不给我儿子治病,我就要你的命。 外宫门前,侍卫放了燕烨和上官琉月进宫,很快进了上书房。 “燕烨(琉月)见过皇上。” 阗帝眯眼望着燕烨和上官琉月,尤其是上官琉月,一看到她,他便想到了自个女儿南宫巽音的死,皇帝有些胸闷,可是却知道女儿的死怪不了上官琉月,只是她自个放不开心胸,但皇上的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上官琉月,你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 “回皇上的话,琉月是有事求见皇上的,琉月想问皇上为何要抓义父一家人进刑部的大牢?” 阗帝的眼睛眯了起来望向了上官琉月,森冷的开口:“忠义候江郓杀掉了忠义候府的小候爷,又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做起了候爷,罪大恶极。” 一说起这个,阗帝的脸色冷厉异常,上书房里一片冷寂,谁也没有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廉亲王爷南宫珀开口:“江郓先是犯了杀人罪,后又犯了欺君之罪,论罪当死,江家的一家大小全都处死。” 廉亲王爷的话一落,琉月眯眼望向了廉亲王爷南宫珀,眼里满是冷霜之色,阴骜的盯着南宫珀,南宫珀不由得轻颤,不敢看琉月。 这个死丫头,为何一个眼神便让人如此心惊胆颤呢,还真是让人郁闷。 琉月见南宫珀不再看她,掉首望向上首的阗帝。 “皇上,琉月可以证明,义父并没有杀江府的小候爷。” “这不可能。” 廉亲王爷虽然害怕琉月,不过一听琉月的话,再次的叫了起来,眼看着皇上望了过来。南宫珀锐利的说道。 “皇上,臣先前可是让您见过人证的,又挖掘出了尸骨为证,江郓杀人是铁律。” 廉亲王爷说完,燕烨陡的冷哼一声,森冷的开口说道:“可是我们也有人证,证明当时小候爷与人打架时,大夫是诊断过了的,他当时便死了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燕烨冷冷的与廉亲王爷对恃,廉亲王爷南宫珀连琉月的眼神都不敢直视,哪里敢去望燕烨,所以他掉头望着别处,却依旧坚持已见。 琉月飞快的开口:“既然王爷如此坚持,那么琉月想看看你口中所谓的人证,他们是如何说的。” “人证现在刑部的大牢里呢,。” 廉亲王爷飞快的说道,琉月掉首望向上首的皇帝:“皇上,请把廉亲王爷所说的人证带过来,琉月愿意让我们的人与廉亲王爷的人对恃,看看倒底是谁说了谎。” 阗帝眯眼。一言不吭,看上官琉月和燕烨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上书房里燕贤王和刑部尚书等人起身:“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事牵涉到忠义候府的人,事关重大。” 阗帝终于首肯了命令刑部尚书:“立刻命人把人证带过来。” “是,皇上/。” 刑部尚书领命,廉亲王爷南宫珀不忘叮咛刑部尚书:“大人最好多派些人手保护好人证,别让人给杀人灭口了。” 他说完还飞快的望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一眼,等到二人望向他时,他又害怕的望向了别处,神情十分的滑稽。 刑部尚书离开,上书房里安静了下来,上首的阗帝望着琉月说道:“上官琉月,江郓除了杀人之外,还犯了欺君之罪,他竟然顶替了小候爷进候府,朕不会轻饶了他。” 哪怕真如上官琉月所说的那样,江郓没有杀江府的小候爷,但是他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也是死罪一条。 琉月眼神耀了一下,说道:“其实要说这件事,有错的是候府的老夫人,并不是我义父,我义父其实也是老候爷的孩子,他的全名叫江炅,他应该才是候府真正的候爷,老候爷当年有意立我义父为小候爷,并把江家的信物玉扳指交给了我义父,玉扳指上便有我义父的名字,老夫人知道了老候爷的意思,所以在义父九岁那一年她命人杀害了义父,义父命大饶幸脱险了,后来他长大成人回了枭京,有一晚小候爷被人打死了,义父正好看到了这件事,他发现自已与小候爷长得很像,所以义父进了候府。” 琉月说完把手中的玉扳指往上递,太监把琉月手中的东西取了过去,递到了皇上的手上。 上书房里一片安静,大家没想到到最后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不由得一个个的沉默下来。 如若真像上官琉月所说的那样,这整件事中最狠毒的却是候府的老夫人,如若没有她便不会有这整件事。 阗帝取了玉扳指细看,里面果然有两个雕刻上去的字江炅。 一时竟然说不了话,沉默无声。 直到,上书房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 “皇上,尚书大人把证人接了过来。” “宣进来。” 阗帝命令下去,太监退出去很快领了刑部尚书等人进来。尚书大人的身后还另外的跟着两个人。 两个人都低垂着头,抖抖簌簌的分明是十分害怕的,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磕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皇上的啊。 刑部尚书一进来恭敬的说道:“皇上,证人已经带过来了。” “好,” 阗帝点首,望向上官琉月说道:“证人便在这里,一人是曾与小候爷打架的蒋文,一人是看见你义父杀人的赵四。” 琉月点了一下头走到两人的面前:“你们谁是赵四?” 赵四不敢抬头,头伏到地上说道:“小的是赵四。” “你说你曾看过候爷杀人,是亲眼看到的吗?” “是的,小的当时看到一个人提着另外一个人,好像在打他,小的吓死了,躲在了暗处,看到那人不但杀了人还扒了那人的衣服,然后便这么把他扔在了野地了,小的过去看了一下,真可怜,他被打死了。小的好心的扒了一个坑把人埋了。” 琉月眯眼,望着那人:“你当时看到我义父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晚上。” “那你离我义父多远。” “二三百米这样的距离。” “当时可有星月?” “有,” 琉月又问他:“你确定你看得很清楚吗?当时是夜晚,虽有星月,可是二三百米不是短距离,你确定亲眼看到我义父杀人了,还有你如何肯定那人是我义父的?” “我?” 那赵四一时话塞,竟说不出话来,琉月已经不问他了,他的话破绽百出,琉月这一问,聪明的人都看得很清楚。 琉月又问蒋文:“你与小候爷江郓为了女人打架了?” 蒋文抖得更厉害了,分明是极害怕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是的,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候爷,与他打了一架。” 琉月陡的蹲下身子望着蒋文:“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 蒋文说不出话来,燕烨走过去陡的冷喝一声:“蒋文,你杀死了小候爷是不是,你还想骗谁?” “我,我。” 蒋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燕烨不再理会他,朝外面叫人:“燕松,把人带进来。” 先前他已经命燕松把他找到的人证带了进来,此刻他一命令,燕松便把两人带了进来。 一人乃是当日事发的时候那家青楼的老鸨,这女人当时得了蒋文的一大包银子,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了,不过被燕烨给找了出来。 另外一人是当时替小候爷检查的大夫,这人也被燕烨找了出来。/ 此二人一走进来连连的磕头尖叫:“不干我们的事情,是蒋文打死人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事情到这步田地,燕烨和琉月二人不用说话,别人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其实江家的小候爷确实是被蒋文打死了的,人确实不是现在的候爷所杀的。 事情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燕烨和琉月二人转身一起望向上首的阗帝。 “皇上请明查此事。” 阗帝的一张脸黑沉沉的,望着上书房里跪着的关于此案的人证,不由得蹙起了眉,握紧了手,然后命令下去。 “燕贤王。” “臣在。” 燕贤王燕烈站了起来领旨。阗帝下旨:“此事朕交给你,一定要重查,查明真相禀报朕。” “是,皇上。” 上书房里,皇上一挥手命令所有人退出去,燕烨和琉月二人松了一口气,事情到此,相信皇上不会叛忠义候爷死罪,至于究竟会如何处罚忠义候爷,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没事便成。 一行人出了上书房,琉月和燕烨二人走到了燕贤王的面前,恭敬的给燕贤王行礼。 “此事有劳燕贤王了,请燕贤王多多担待。” 燕贤王望了一眼琉月,心里是十分欢喜的,儿子喜欢的女人,他自然是重视的,所以眉眼皆温:“本王会查明这整件事,然后禀报给皇上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是,王爷。” 燕烨抬眸望了一眼燕贤王,脸色冷冰冰的,伸手牵了琉月手,温声说道:“月儿,我们走吧。” 他看也不看身后的燕贤王,燕贤王不由得头疼心疼,儿子与他还是没办法化解心中的结啊,难道他有生之年只能与儿子敌对吗? 想着心情沉重的一路出了皇宫。 琉月等人刚出宫门,在宫门前碰上了瑾王府的马车,琉月一看到瑾王南宫玉便没有了好脸色。若不是南宫玉查这些事,又何来的这么多麻烦事,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把人落到了雷碧城的手上,害得义父一家陷入了牢狱之灾。 燕王府的马车停也没停,琉月一甩帘子缩进了马车,理也不理南宫玉。 南宫玉自然明白琉月为何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他手中的人被雷碧城劫了过去,。其实这件事南宫玉比琉月更恼火,说实在的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雷碧城,你给我等着。 瑾王府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宫中上书房里,瑾王禀报阗帝:“父皇,儿臣得到消息,玉梁国的使臣明日抵达我枭京。” “来得好快啊。” 阗帝冷沉的说道,玉梁国的使者来京,这件事早就互通过文书了,两国都有意保持和平,所以便友好的来往了,此次玉梁国的使臣前来枭京,在书信中早已说明白了,两国为了和平,将以联姻的方式来保持两国的和平。 不知道此次玉梁国打算娶他们枭京的公主,还是让他们玉梁的公主嫁进慕紫国来。 “明日你领着人去城门外迎接玉梁国的使臣,此次使臣来京,一定要招待好他们,这是两国和平的关键,虽说我们先前灭掉了南璃国,收获了几座城池,可是澴江以南南璃国的余孽还在,若是玉梁国和南璃国联手,我们肯定要腹背受敌,所以眼下对玉梁国,我们一定要表现出十分的友好,使得他们满意,从而达到两国的和平,在没有任何绝胜的把握之前,我们不能和玉梁国有破裂的痕迹。” “是,父皇,儿臣明白。” 父皇的主意,他也是认同的,眼下和玉梁国和平最重要。 玉梁国有意联姻,他们自然不会不同意。 不过南宫玉的眼神拢上了若有所思,那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可是很喜欢上官琉月的,他得到消息,此番玉梁国的使臣正是六皇子,现被玉梁国的国君封为陵王殿下的容昶,另外随行的还有一位公主,此次玉梁国的联姻对象不会是上官琉月吧。 南宫玉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退下去吧,” 阗帝挥了挥手,命令下去,瑾王南宫玉退离上书房,出宫去了。 燕贤王接手忠义候府一案,立刻查这件事,所有的涉案人员,以及老夫人都被提到了刑部去问案,很快这件事便水落石出了。 忠义候爷江郓确实没有杀小候爷,是蒋文杀了小候爷,而且老夫人也交待了,当年老候爷确实有意要把候府的位置传给江炅的,所以她才一怒命人杀掉江炅的。 此案终于水落石出了,可是江炅顶替江郓欺瞒当今圣上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燕贤王把案情禀报到皇上面前后,皇上依然很生气,立刻下旨撤销了忠义候府的候府爵位,不但如此,忠义候江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被皇帝一降到底,直接贬到苦寒之地的小县去做了一个七品的芝麻官,而且即刻上任。 枭京的城门前。 琉月正与母亲林氏还有小鱼儿和雅儿道别。 一行人依依不舍,尤其是琉月,一想到林氏离开了身边心里便百般的不舍。 “母亲。你要当心身体。” 那种苦寒之地,母亲如何受得了,琉月有些担心,还有小鱼儿和雅儿。 林氏却无比的舒坦,眉眼皆有笑意,伸手搂了琉月一下,柔声说道:“月儿,你要照顾好自已,母亲有空会回京看望你的。” 琉月点头,窝在林氏的怀里,百般的不舍,。 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冲过来,抱着琉月的腰,呜呜的哭了起来,伤心不已。 “大姐姐,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 “我也不想走,大姐姐为什么我们要离开啊。” 小鱼儿和雅儿还太小,根本不知道此次事情的经过,琉月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柔声说道:“小鱼儿,雅儿,好好的学习,将来你们肯定会回来的。” 她相信这样的事情。 林氏放开了琉月,望向琉月身后的燕贤王府的燕烨,真诚的把琉月托付给了燕烨。 “燕世子,月儿以后就托给你照顾了,一定要保护好她。” 虽然她不想走,但是却不得不走,虽然去了苦寒之地,但是她心甘情愿的陪江炅一起前往小县去。 燕烨俊魅的五官上拢上了宠溺,望向琉月,瞳眸中满是深情厚意,他最爱的就是小月儿了,所以一定会照顾她保护她的。燕烨尊重其事的应声:“江夫人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月儿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 林氏终于放心了,一狠心拉着江小鱼和江之雅转身上了马车,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眼泪还挂在眼角上,连连的挥手。 “大姐姐再见,大姐姐我们会回来的。” 琉月点头,然后靠在燕烨的胸膛上,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直到那江府的马车走了,她才转身落寞的离开。 她一转身,袖中竟然飘落下一张纸来,琉月不由得弯腰低身捡起来,发现手中的竟然是一张房契。 这一定是母亲剩她不注意时候塞进她的袖子里的,琉月急急的转身,望着那愈来愈远的马车,连连的挥手。 身后的燕烨看她伤心,飞快的开口安慰她。 “月儿,你别担心,。相信他们总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 琉月肯定的说道:“嗯,肯定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她说着转身往燕王府的马车上走去,燕烨紧随她的身后往马车前走去。 忽地,城门内响起了奔驰的马蹄声,整齐有序的奔了出来,浩浩荡荡的一众人,有坐马的武将,也有坐马车的文官,为首带队的人正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高据在马上,阳光洒在他的周身,如天神一般尊贵霸气。 他驾马领着一众人出了城门,正好经过燕烨和琉月的身边,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更是幽暗下去,随之领着人飞快的行驶出去,很快在城外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琉月奇怪的停住脚步望过去,然后问燕烨。 “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燕烨的瞳眸凌厉,目光冰寒,阴骜无比,好半天没有说话,直到琉月奇怪的抬头望他,他才闷闷的开口说道/ “听说玉梁国的使臣抵达了枭京,不出意外南宫玉便是领着朝中的官员前来迎接玉梁国的使臣的。” 琉月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听到玉梁国,她便想起了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心中正想着,忽地大道上响起整齐的马蹄声,尘土飞扬,眨眼的功夫有数匹骏马开道,后面是豪华的马车,再后面又是一辆豪华地马车,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停了下来,马车之后数名侍卫随行保护着。 琉月和燕烨抬眸望去,便看到瑾王殿下南宫玉翻身下马,身后的朝中官员也下了马车,一众人迎了过去,为首的瑾王南宫玉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来。 “本王在此恭迎玉梁国的陵王殿下了。” 玉梁国的前面的一辆豪华马车上,珠帘轻动,一只修长白玉似的手缓缓的伸出来,轻掀起锦绣珠帘,一张美如冠玉,冷若冰霜的绝色容颜露了出来,长眉墨染,目如子星,冷薄的唇勾起,淡淡的凉薄的声音响起。 “瑾王殿下客气了。”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还记得大明湖衅的容昶吗,容昶出现了,来点掌声,没有掌声没有鲜花来点票子也是好的,群么一下… 第019章 容昶来枭京 琉园的房间里,燕烨心疼的抱着琉月,两个人正轻声说着话。 门外的人听到他们说话,飞快的闪身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忠义候夫人。一行几人看到房内的情景,一时怔住了,不过燕烨和琉月二人倒是脸色如常,燕烨放开琉月的身子,扶她靠坐在床边,抬首望向走进来的忠义候夫人等,缓声说道。 “月儿没事了,所幸中的毒不是太深,我已经帮她把毒逼了出来。” 琉月望向房间里的小蛮,吩咐小蛮:“去取粒解毒丸过来给我服下,不会有事的。” “是,郡主,”小蛮闪身去一侧取解毒丸。 忠义候夫人和君紫烟周思婧等人围到了琉月的身边,关心的询问:“月儿,没事吧?” 琉月摇头,望向自个的母亲,还有两个朋友:“你们别担心,没事了,所幸我发现得早,所以只中了一些毒,若是再长一些时间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琉月说完,众人皆惊了一头的汗。 “对了,母亲,南宫巽音呢?” 琉月的眼神深幽,忠义候夫人飞快的说道;“我已让人唤了候爷回府,候爷会把公主送回正仪宫去的。” 说到这南宫巽音,众人都觉得心头有些沉重。 好歹她是皇家的公主,不知道雷皇后看到南宫巽音的尸首,会如何做。 房间里,琉月淡淡的开口:“我一直以为南宫巽音是个没脑子的,但是从今天的事情中,我看出她其实并不是没脑子的人,从前在南璃国之所以那么失策无非是因为爱所以昏了脑子。” 周思婧听了琉月的话,挑起眉问:“怎么说?” 琉月抬首扫视了她们一眼,说道:“南宫巽音今日身上涂满了毒,表面上看是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其实这只是第一步棋,如果她真能与我同归于尽的话,自然如了她的心意的,如若不能与我同归于尽,她这是在逼雷皇后出手,因为雷皇后迟迟的未动手,她便以死来抗议,今日之事过后,雷皇后肯定要处心积虑的算计我。” 琉月说完,房间里一片寂静,燕烨俊美无俦的五官上拢上了阴骜,瞳眸更是堆满了煞气,阴沉的说道。 “她若是动手,我们不会坐义待毙的,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房间里的人一起望向燕烨,只见他美负绝伦的五官上遍布着森冷阴骜,凤眸之中拢着暴风雨,周身上下狂妄的霸气显示出他不凡的能力,那深暗凌厉的眼神让人颇觉压力,不敢朝他身上看,看到这样的他大家松了一口气,没错,月儿的背后有燕王世子,燕王世子背后有燕王府,就算雷皇后动心机,动手段,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找碴生事。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忠义候夫人心中各种的焦虑,本来忠义候爷的事情让她忧心不已了,没想到南宫公主竟然又算计到月儿的头上,这下月儿对上的可是雷皇后。 琉月看到了忠义候夫人的忧心,伸手拍拍她的手:“母亲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那我先出去看看了。” 忠义候夫人点头,领着人出去。 周思婧和君紫烟二人也乘机离开,一看燕烨和琉月就是一对儿,她们两个才不做那没有眼头见识的家伙,二人和琉月招呼了一声走出去。 “月儿,你好好的休养,有什么想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两个人眼看着房内的燕烨愈发的冷,若是她们再不走,只怕他要撵人了,还是自觉点的离开吧。这男人虽然长得风华艳艳,可是周身的煞气却如地狱的修罗一般令人不敢靠近,两个女人与他待在一起都有些吃受不住,尤其是他看她们和琉月交好,似乎不爽起来,眼神越来越幽暗,二人立刻离开了,。 房间里小蛮冰舞等人也识时务的飞快退了出去,最后房间里只有燕烨和琉月二人。 燕烨起身走到琉月的床边坐下,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月儿,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摸摸这里,现在还跳得很厉害呢?” 燕烨执了琉月纤细如玉的手摸上了自已的胸膛,那里确实跳得比寻常的时候快,琉月忍不住道歉:“对不起,害你受惊了。” 燕烨摇了摇头,伸手揽了她入怀。 “只要你没事就好,现在你好好的休息。” 琉月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瑾王南宫玉先前所说的关于忠义候爷的事情。 “燕烨,关于我义父的事情,瑾王南宫玉果然着手查了,他说查到了当初有人看到我义父亲手杀掉了以前的小候爷,还说忠义候府以前的小候爷曾与一名商贾公子为了青楼的女子大打出手,那商贾公子把小候爷打伤了,他说我义父肯定是在那时候动手脚杀了小候爷,然后冒名顶替进了候府的。” 琉月说完忍不住叹气道:“难道义父骗了母亲,他真的杀死了那小候爷,。” 燕烨放开琉月的身子,与她直视。 “月儿,这两天我也在查忠义候爷以前的事情,我找到了两个证人,证明当日小候爷确实与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打架的,听说那人当场打得小候爷没气了的,后来那商贾公子吓坏了,立刻给在场的几个人每人一笔银子封了他们几人的口,所以那些人都闭了嘴巴,什么都不说了。” “这么说义父没有骗母亲。” 琉月听到这个还是很高兴的,可是随之又想到一个问题。虽然义父没有打死以前的小候爷,可是如若证明那商贾公子打死了小候爷,义父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的事情,也是欺君之罪,是死罪。 琉月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半天才开口道。 “燕烨,瑾王南宫玉的手里有人,你想办法把这人给我弄出来,只要南宫玉的手里没人了,他就不会对义父一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要不然我真担心他出手对付义父他们。” “好。” 燕烨点头,随之眼神眯了起来,盯着琉月问道:“那南宫玉不会以此要胁你答应什么吧?” “我不会答应他的。” 琉月清脆的说道,没有一丁点的迟疑,态度坚定。 她才不会拿自已一辈子的幸福去挽留些什么,但是她也不想义父出事,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把人从南宫玉的手里弄出来。 燕烨的脸色一瞬间黑沉似无边的深海,瞳眸闪烁着乌光铮亮的剑气,这个该死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对月儿提什么要求了。 “这个混蛋,竟然以此要胁你嫁给他,我去杀了他。” 燕烨站起了身,琉月飞快的拉着他的手,提醒他:“莫要鲁莽,眼下雷皇后要算计我们,我们别树敌太多,逐个击破为好。” 雷皇后现在算是和他们成了敌人,他们要想活得好,便要除掉雷皇后,否则他们永远不得安生,既然有雷皇后这么强大的敌人,那他们暂时不要与七皇子南宫玉为敌,等除掉了雷皇后再说。 燕烨也深知这个理,所以又缓缓的坐了下来,大手紧握起来,狠狠的说道。 “等到除掉了雷皇后,我一定要好好的对付南宫玉。” 琉月松了一口气,只要燕烨现在不急着南宫玉就行。 燕烨忽地想到自已先前查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月儿,我查到了之前廉亲王进宫告了你一状的事情是谁在后面捣鬼的了。” “谁?” 琉月立刻感了兴趣,眉高高挑起,脸色一片霜白,眼神冰冷。 “雷皇后的亲侄儿雷碧城/” “雷碧城。” 琉月对这个人并没有影响,她虽然对枭京逐步的了解了,但是并不是对每个人都熟悉,她脑海里并没有雷碧城这个人,看来她有必要好好的了解了解雷碧城这个人。 燕烨缓缓的开口:“雷碧城乃是雷家年轻一辈中很有头脑的人,所以他深得雷皇后的重用,他是雷皇后嫡亲兄长的儿子,与雷皇后很是亲近。雷碧城身为枭京四公子之一,脑子是十分聪明的。我想先前在洹番城指使兵将下毒的应该也是雷碧城,雷家的势力不可小觑,雷碧城要想做这件事不是难事。” “雷碧城,好,我倒要看看他接下来打算如何出手对付我。” 琉月脸色冷冷,眼神更冷。唇角撇了撇/ 燕烨伸手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的叮咛她:“好了,这件事你别想多了,我来想吧,你眼下中了毒,虽说排了毒,身子倒底还有些虚弱,你躺躺,我去查瑾王南宫玉手中有没有这些人,若是有,这些人现在在哪里?” 琉月点了点头,只有养好了身体才可以对付雷碧城和他背后的雷皇后。 燕烨扶了琉月躺下,轻手轻脚的替她掖好被角,然后坐在她的床边守着她,直到她慢慢的睡着了,燕烨才放心闪身离开。 宫中,皇后所住的正仪宫里。 大殿正中摆放着一具尸体,正是南宫巽音的尸体。 雷皇后好半天难以置信,睁大眼睛望着下面一动不动的南宫巽音,她轻颤着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南宫巽音的身边,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拉女儿:“巽音,巽音,你别吓母后,母后答应你了,答应替你报仇了。” 可惜没人理会她,雷皇后忍不住失声痛哭。 大殿外面一道挺拔精瘦阴沉无比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太子南宫焰。 南宫焰接到了消息,说妹妹巽音竟然身上涂满了剧毒,想与上官琉月同归于尽,最后上官琉月没死,她自个儿倒是死了。 南宫焰心里倒底是心疼这个妹妹的,所以立刻进宫来了,一进大殿便看到一向强势盛气凌人的母后竟然哭得如此的伤心,南宫焰的心也痛了起来,走到大殿正中,蹲下身子扶住雷皇后的肩。 “母后,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雷皇后停住哭声,抬首望向太子南宫焰,心痛的说道。 “你妹妹她这是在向我抗议,抗议我不替她报仇,她是以死来提醒我要替她报仇。” “我们会替妹妹报仇的,一定会的。” 南宫焰狠狠的说道,如若说之前他还有要娶上官琉月的心,这一刻却一点念头都没有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杀了上官琉月,那个女人就是祸水,他们不会留着她的。 雷皇后的眼神狠戾遍布,手也紧紧的握了起来,望向地上的南宫巽音发誓。 “巽音,母后会替你报仇的,一定会的,你就安心的瞑目吧。” 雷皇后一言落,陡的朝大殿外面大喝:“来人,命令下去,把公主厚葬了。” “是,”太监奔进来,把南宫巽音的尸首抬了出去厚葬。 南宫巽音的死传到了阗帝南宫裔的耳边,南宫裔好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很难受的,南宫巽音那可是他的女儿啊,最后竟然这样惨死了,可是这件事从头到尾上官琉月都没有错,就算他生气,他也没办法治上官琉月的罪。 最后阗帝命令下去,厚葬南宫巽音,并赐封了大量的陪葬物,可就算是这样,也止不住雷皇后心中的怒火,这一对本就分心的帝皇帝后之间怨气更重了。 忠义候府。 琉月一直在琉园内休息,休息了大半天,精神好多了,不过她并没有出琉园,依旧待在琉园内看先前她命陆迟送过来的关于雷碧城的资料,通过这些资料,她知道雷碧城这个人很自负又有些手段,再加上他深得雷皇后的重用,所以越发的眼高于顶,正因为他的眼高于顶,所以才会有了先前在洹番城下毒还放白梨花的雅趣。 听说雷碧城最喜欢的是白梨花,喜穿白衣,喜雅,自谕自已就是那不染尘埃之气的白梨花。 “雷碧城?看来我要会会你了。” 琉月的唇角勾出冰冷的笑意。 半夜,忠义候府一片安静,整个府邸的人差不多都睡着了,除了守夜的婆子,还有巡视各处的护院。 忽地府门啪啪作响,院墙之外灯火通明,候府的管家揉着眼睛领着两名手下去开了门,门一开,呼啦一声,门外涌进潮水一般的兵将,这些兵将迅速的奔走于候府的各处,为首的兵将沉着的指挥下去。 “你这边,你那边。” 管家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可惜没人理会他,很快忠义候府各处的人都被惊动了,而兵将也迅速的占领了整个忠义候府。 琉园内,琉月等人也被惊醒了,院内的下人一片惊慌,琉月早穿戴整齐领着人走了出来,站在长廊石阶上,命令小蛮前去门前检查。 “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小蛮领命从侧首的高墙跃出去,只见满府都是兵将,每一个院子门前都有一队精兵阻住,不让任何人进出,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 小蛮很快回来禀报。 “小姐,不好了,满府都被兵将包围住了。” 夜色下,琉月周身的冷意,脸色更是十分的阴骜冰冷,眼神闪烁,她多少已经猜测出是发生什么事了,不出意外的话,义父冒匆小候爷的事情败露了,所以兵将才会包围整个候府,定是皇上下旨捉拿忠义候府的一干人的。 南宫玉,你竟然如此迅速的动手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三天的时间吗?我本来还指着燕烨替我把人偷出来。 琉月的周身涌起狂风骤雨,纤手一握狠狠的发誓,南宫玉我与你没完。 忠义候府的各处不时的响起哭泣声,满府狼狈凌乱,兵将从主院里把忠义候爷还有忠义候夫人等一一的抓了起来,送往刑部的大牢。本来琉月以为自已也会被抓走的,谁知道她的琉园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外面火光渐灭,兵将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琉月实在忍不住带着手下的婢女走了出去,只见整个忠义候府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除了她们琉园的一干人。 琉月拦住了后面还没有撤走的兵将,狠狠的问道。 “你们是奉了何人的旨意抓人的?” 那兵卒一抬首看到夜色之中绮丽幽美的琉月,不由得看呆了一眼,一时竟做声不得,可是却迫于琉月慑人的眼神,不怒而威的冷冷姿势,使得兵卒飞快的禀报。 “回安阳郡主的话,皇上下旨令我们过来抓人的。” 他说完领着人直奔府外,并没有抓琉月等人。 最后整个忠义候府只剩下她们数人,空荡荡的再无一人。 琉月身后的琉园内的人全都害怕的哭了起来。 忠义候府的府门外,一众人迅速的疾驶过来,翻身下马,火速的奔了进来,为首的人穿玉蟒白衫,外罩丁香色的滚金边的长袍,鬼斧神功雕刻出来的面容上,笼罩着黑沉的煞气,不染而朱的唇紧紧的抿着,大步如火云般的奔了进来,丁香长袍划过半空,甩出优美的弧度。 他迅速的直奔琉园内,远远的看到琉月等人呆站在门前,一看到心中之人,他蓦然的放松了心情,步伐越发的稳健如山,如飞般的闪了过来,长臂一伸揽了琉月入怀,担心的说道。 “月儿,你没事就好。” 琉月自然是没事的,因为她是皇上亲封的安阳郡主,又不是忠义候府的人,所以刑部尚书特的请示了皇上,是否连上官琉月一起抓进大牢,皇上明示不抓。 自已刚下旨册封了上官琉月为安阳郡主,这会子抓人,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所以琉月以及琉园内的一干人才没有事。 “燕烨,没想到南宫玉竟然把此事捅到了皇上的面前。” 燕烨暗磁冷硬的声音响起来:“月儿,不是南宫玉,南宫玉手里的人被人劫走了,那人比我们早一步盯上了瑾王南宫玉。” “什么人?” 琉月抬首望向燕烨,燕烨没说,她隐约猜出是何人动的这手脚。 “你是说瑾王南宫玉手里的人被雷碧城给动了,他抢先一步劫走了那人,然后利用这些人进宫禀报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会下旨命刑部的人抓忠义候府的一干人。” 燕烨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琉月没说话,眼里耀出亮灼的光芒,沉声说道:“你手里不是有人可以证明义父没有杀小候爷吗?” 燕烨点头,清冷的说道:“没错,我手中的人足以证明你义父没有杀小候爷,但是候爷冒名顶替的事情便泄露出来了。” 就算没有杀人的证名,这冒名顶替小候爷的位置,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皇上恐怕不会饶过他们。 “我要见义父,你能安排一下吗?” 琉月望向燕烨,眼睛铮亮,她要进去看看义父,看看此事有没有转机,但愿能找到一些转机,救义父一家子的性命。 “好,我来安排。” 燕烨一口应承了下来,伸手拉着琉月的手:“走,我陪你进去休息一会儿。” 月儿先前中了毒伤还没有大好呢,现在又是半夜,这些人刚抓进大牢,不可能一下子让见人的,所以急也没有用,先休息好了再来想办法救人。 两个人复又转身走进了琉园。 琉园内的下人看到燕王府的世子等人过来,心多少安定了一些,众人全都转身进了琉园。 琉月的房间里,燕烨陪着她一起躺在床上休息,琉月却一时间睡不着觉,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想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才是最圆满的。 燕烨伸手搂着她,柔声的劝她:“别想了,等回头见到忠义候爷再来商议这件事。” “好。” 琉月闭上眼睛休息,不过临睡前脑海却浮现出一个名字,雷碧城,我不会饶过你的。 这一觉,琉月睡得并不好,半梦半醒间,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惊呼,看得燕烨心疼不已,一只大手紧握着她的柔夷,照顾着她休息。 天蒙蒙亮还没有大亮的时候,燕松领着人进来禀报,爷让他去办的事情他办妥了。 燕烨立刻唤醒了琉月。 “月儿,走,我们一起去刑部一趟。” 这时候是刑部最松懈的时候,他已让燕松去打点好了,现在可以见见忠义候爷。 琉月立刻一骨溜的爬起来,燕烨亲自动手替她穿衣服,挽好云发,温声的安抚她:“月儿,你别心急,我会与你一起想办法把忠候爷救出来的,你别心急了。” “嗯。” 琉月望着燕烨,伸手搂着他:“幸好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肯定要急死了。” 两个人说着相视一笑,一起走出了房间,迅速的离开了忠义候府,一路前往刑部的大牢去见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 刑部,幽暗的灯光,笼罩着每个牢房。 因为忠义候爷的罪责比较大,所以被刑部关押在后面的重刑犯牢房里,这里的案犯要见一般是见不到的,但是好在忠义候爷是刚被抓来的,还没有过堂,刑部还没有开始审理,所以这时候有些松散,便给了人机会。 燕松并没有用燕王府的名头打交道,而是给人钱财来做交易,这些人看在钱的份上,再加上燕王府的身份上,自然通融了。 大牢中,带燕烨和琉月二人前来牢房的牢卒飞快的开口:“你们快点,天一亮便要换班了。” “好。” 琉月应声,那兵卒带着他们飞快的走到关押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的牢房外面,打开了铁锁,然后离开了。 牢房里的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一听动静,飞快的抬首望过来,看到了琉月和燕王府的世子。 两个人一起起身扑过来,忠义候夫人拉住琉月的手哀求道。 “月儿,我们死不足惜,母亲只求你想办法把小鱼儿和雅儿给救出去,他们两个那么小。” 忠义候夫人说完哭了起来,眼泪如雨珠滑落下来。 琉月立刻心疼了,走过去伸手搂过忠义候夫人:“母亲没事的,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忠义候爷站在忠义候夫人的身后长一短一声的自责着,他的大手紧握着,深深的懊恼着,早知道今日当初他就不该娶妻,省得害了妻儿老小。 琉月伸手拍了拍母亲的肩,安抚了她,然后望向牢房中的忠义候爷江郓。 “义父,我们手里已经有证据,证明你没有杀候爷,所以杀小候爷的罪名不会落到你的头上,但是你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还当上了候爷,这可是欺君之罪,只怕?” 琉月说到最后没有再接口往下说。 燕烨接着她的话说道:“候爷,我听月儿说你其实也是江家的人,如若你能证明自已的身份,因老夫人迫害所以才会冒名进江家的,那么皇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燕烨的话落,琉月和忠义候夫人都盯着候爷江郓。 江郓一言不吭,很努力的想着,忽地他想起一个东西,飞快的从胸前取了出来,竟是一个玉扳指,流光莹翠,一看就是好东西,江郓把这玉扳指递到燕烨和琉月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们江家的信物,我父亲当年给我的,其实当年父亲的心思是想让我接他的位置的,他还把这个传家宝玉板指刻上了我的名字。” 江郓的话一落,琉月的眼里闪过光芒,看来天不亡义父他们啊,有了这信物,皇上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江家的人处死的。 “太好了,” 琉月接过来望向燕烨,飞快的开口:“燕烨,我们进宫去见皇上。” 燕烨点头,深邃幽暗的瞳眸也闪过了光泽,说不定这是江家的转机。 两个人望向忠义候爷和忠义候夫人,一起开口:“我们进宫去了。” 忠义候夫人眼里升起希翼,她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若是老天让她们江家躲过这一劫,从此后她会吃斋念佛,以谢佛祖的保佑。 燕烨和琉月二人不再耽搁,转身便走,一路出了刑部的大牢,领着几名手下坐马车奔皇宫而来。 此时天色已大亮了,早市已经热闹起来,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响起,这说话的声音隐约传进马车里。 “你们听说了吗?江家昨夜被抓进大牢了。” “哪个江家啊?” “忠义候府的江家啊,还有哪家啊。” “为什么啊,忠义候爷人挺好的啊,好好的怎么把他给抓了起来。” 马车里,琉月望向燕烨,清冷的开口问道:“燕烨,你说义父他们会不会躲过这一劫。” 燕烨没有说话,帝心难测,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放过江家,他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反正我们尽力而为,希望皇上能放过江家的一干人。” 琉月没有说话,马车一路前往宫中。 宫中早朝刚下,皇帝召了燕贤王等朝中的重臣议事,听到侍卫禀报说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求见,皇上一听便知道他们两个是为了何事而来,本想不见,燕贤王却适时的开口了。 “皇上,不如召了上官琉月进来听听她说什么?” 阗帝眯眼想了一下,总算点头了,命令了太监宣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二人进宫来。 上书房里,除了燕贤王外,还有廉亲王爷南宫珀等人,南宫珀眼睛精亮,唇角勾出幸灾乐祸的得意神色,他就不信了,上官琉月和燕烨还能翻得了天不成,此事已成定局了,皇上定然不会饶过忠义候府一干人,等到收拾了忠义候府的人,再来收拾上官琉月。 想到儿子,南宫珀心疼了,上官琉月啊上官琉月你不给我儿子治病,我就要你的命。 外宫门前,侍卫放了燕烨和上官琉月进宫,很快进了上书房。 “燕烨(琉月)见过皇上。” 阗帝眯眼望着燕烨和上官琉月,尤其是上官琉月,一看到她,他便想到了自个女儿南宫巽音的死,皇帝有些胸闷,可是却知道女儿的死怪不了上官琉月,只是她自个放不开心胸,但皇上的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上官琉月,你进宫见朕,所为何事啊?” “回皇上的话,琉月是有事求见皇上的,琉月想问皇上为何要抓义父一家人进刑部的大牢?” 阗帝的眼睛眯了起来望向了上官琉月,森冷的开口:“忠义候江郓杀掉了忠义候府的小候爷,又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做起了候爷,罪大恶极。” 一说起这个,阗帝的脸色冷厉异常,上书房里一片冷寂,谁也没有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廉亲王爷南宫珀开口:“江郓先是犯了杀人罪,后又犯了欺君之罪,论罪当死,江家的一家大小全都处死。” 廉亲王爷的话一落,琉月眯眼望向了廉亲王爷南宫珀,眼里满是冷霜之色,阴骜的盯着南宫珀,南宫珀不由得轻颤,不敢看琉月。 这个死丫头,为何一个眼神便让人如此心惊胆颤呢,还真是让人郁闷。 琉月见南宫珀不再看她,掉首望向上首的阗帝。 “皇上,琉月可以证明,义父并没有杀江府的小候爷。” “这不可能。” 廉亲王爷虽然害怕琉月,不过一听琉月的话,再次的叫了起来,眼看着皇上望了过来。南宫珀锐利的说道。 “皇上,臣先前可是让您见过人证的,又挖掘出了尸骨为证,江郓杀人是铁律。” 廉亲王爷说完,燕烨陡的冷哼一声,森冷的开口说道:“可是我们也有人证,证明当时小候爷与人打架时,大夫是诊断过了的,他当时便死了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燕烨冷冷的与廉亲王爷对恃,廉亲王爷南宫珀连琉月的眼神都不敢直视,哪里敢去望燕烨,所以他掉头望着别处,却依旧坚持已见。 琉月飞快的开口:“既然王爷如此坚持,那么琉月想看看你口中所谓的人证,他们是如何说的。” “人证现在刑部的大牢里呢,。” 廉亲王爷飞快的说道,琉月掉首望向上首的皇帝:“皇上,请把廉亲王爷所说的人证带过来,琉月愿意让我们的人与廉亲王爷的人对恃,看看倒底是谁说了谎。” 阗帝眯眼。一言不吭,看上官琉月和燕烨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上书房里燕贤王和刑部尚书等人起身:“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事牵涉到忠义候府的人,事关重大。” 阗帝终于首肯了命令刑部尚书:“立刻命人把人证带过来。” “是,皇上/。” 刑部尚书领命,廉亲王爷南宫珀不忘叮咛刑部尚书:“大人最好多派些人手保护好人证,别让人给杀人灭口了。” 他说完还飞快的望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一眼,等到二人望向他时,他又害怕的望向了别处,神情十分的滑稽。 刑部尚书离开,上书房里安静了下来,上首的阗帝望着琉月说道:“上官琉月,江郓除了杀人之外,还犯了欺君之罪,他竟然顶替了小候爷进候府,朕不会轻饶了他。” 哪怕真如上官琉月所说的那样,江郓没有杀江府的小候爷,但是他冒名顶替小候爷进候府也是死罪一条。 琉月眼神耀了一下,说道:“其实要说这件事,有错的是候府的老夫人,并不是我义父,我义父其实也是老候爷的孩子,他的全名叫江炅,他应该才是候府真正的候爷,老候爷当年有意立我义父为小候爷,并把江家的信物玉扳指交给了我义父,玉扳指上便有我义父的名字,老夫人知道了老候爷的意思,所以在义父九岁那一年她命人杀害了义父,义父命大饶幸脱险了,后来他长大成人回了枭京,有一晚小候爷被人打死了,义父正好看到了这件事,他发现自已与小候爷长得很像,所以义父进了候府。” 琉月说完把手中的玉扳指往上递,太监把琉月手中的东西取了过去,递到了皇上的手上。 上书房里一片安静,大家没想到到最后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不由得一个个的沉默下来。 如若真像上官琉月所说的那样,这整件事中最狠毒的却是候府的老夫人,如若没有她便不会有这整件事。 阗帝取了玉扳指细看,里面果然有两个雕刻上去的字江炅。 一时竟然说不了话,沉默无声。 直到,上书房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 “皇上,尚书大人把证人接了过来。” “宣进来。” 阗帝命令下去,太监退出去很快领了刑部尚书等人进来。尚书大人的身后还另外的跟着两个人。 两个人都低垂着头,抖抖簌簌的分明是十分害怕的,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的磕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皇上的啊。 刑部尚书一进来恭敬的说道:“皇上,证人已经带过来了。” “好,” 阗帝点首,望向上官琉月说道:“证人便在这里,一人是曾与小候爷打架的蒋文,一人是看见你义父杀人的赵四。” 琉月点了一下头走到两人的面前:“你们谁是赵四?” 赵四不敢抬头,头伏到地上说道:“小的是赵四。” “你说你曾看过候爷杀人,是亲眼看到的吗?” “是的,小的当时看到一个人提着另外一个人,好像在打他,小的吓死了,躲在了暗处,看到那人不但杀了人还扒了那人的衣服,然后便这么把他扔在了野地了,小的过去看了一下,真可怜,他被打死了。小的好心的扒了一个坑把人埋了。” 琉月眯眼,望着那人:“你当时看到我义父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晚上。” “那你离我义父多远。” “二三百米这样的距离。” “当时可有星月?” “有,” 琉月又问他:“你确定你看得很清楚吗?当时是夜晚,虽有星月,可是二三百米不是短距离,你确定亲眼看到我义父杀人了,还有你如何肯定那人是我义父的?” “我?” 那赵四一时话塞,竟说不出话来,琉月已经不问他了,他的话破绽百出,琉月这一问,聪明的人都看得很清楚。 琉月又问蒋文:“你与小候爷江郓为了女人打架了?” 蒋文抖得更厉害了,分明是极害怕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是的,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候爷,与他打了一架。” 琉月陡的蹲下身子望着蒋文:“你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 蒋文说不出话来,燕烨走过去陡的冷喝一声:“蒋文,你杀死了小候爷是不是,你还想骗谁?” “我,我。” 蒋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燕烨不再理会他,朝外面叫人:“燕松,把人带进来。” 先前他已经命燕松把他找到的人证带了进来,此刻他一命令,燕松便把两人带了进来。 一人乃是当日事发的时候那家青楼的老鸨,这女人当时得了蒋文的一大包银子,到别的地方去做生意了,不过被燕烨给找了出来。 另外一人是当时替小候爷检查的大夫,这人也被燕烨找了出来。/ 此二人一走进来连连的磕头尖叫:“不干我们的事情,是蒋文打死人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事情到这步田地,燕烨和琉月二人不用说话,别人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其实江家的小候爷确实是被蒋文打死了的,人确实不是现在的候爷所杀的。 事情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燕烨和琉月二人转身一起望向上首的阗帝。 “皇上请明查此事。” 阗帝的一张脸黑沉沉的,望着上书房里跪着的关于此案的人证,不由得蹙起了眉,握紧了手,然后命令下去。 “燕贤王。” “臣在。” 燕贤王燕烈站了起来领旨。阗帝下旨:“此事朕交给你,一定要重查,查明真相禀报朕。” “是,皇上。” 上书房里,皇上一挥手命令所有人退出去,燕烨和琉月二人松了一口气,事情到此,相信皇上不会叛忠义候爷死罪,至于究竟会如何处罚忠义候爷,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没事便成。 一行人出了上书房,琉月和燕烨二人走到了燕贤王的面前,恭敬的给燕贤王行礼。 “此事有劳燕贤王了,请燕贤王多多担待。” 燕贤王望了一眼琉月,心里是十分欢喜的,儿子喜欢的女人,他自然是重视的,所以眉眼皆温:“本王会查明这整件事,然后禀报给皇上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是,王爷。” 燕烨抬眸望了一眼燕贤王,脸色冷冰冰的,伸手牵了琉月手,温声说道:“月儿,我们走吧。” 他看也不看身后的燕贤王,燕贤王不由得头疼心疼,儿子与他还是没办法化解心中的结啊,难道他有生之年只能与儿子敌对吗? 想着心情沉重的一路出了皇宫。 琉月等人刚出宫门,在宫门前碰上了瑾王府的马车,琉月一看到瑾王南宫玉便没有了好脸色。若不是南宫玉查这些事,又何来的这么多麻烦事,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把人落到了雷碧城的手上,害得义父一家陷入了牢狱之灾。 燕王府的马车停也没停,琉月一甩帘子缩进了马车,理也不理南宫玉。 南宫玉自然明白琉月为何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他手中的人被雷碧城劫了过去,。其实这件事南宫玉比琉月更恼火,说实在的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雷碧城,你给我等着。 瑾王府的马车一路进宫去了,宫中上书房里,瑾王禀报阗帝:“父皇,儿臣得到消息,玉梁国的使臣明日抵达我枭京。” “来得好快啊。” 阗帝冷沉的说道,玉梁国的使者来京,这件事早就互通过文书了,两国都有意保持和平,所以便友好的来往了,此次玉梁国的使臣前来枭京,在书信中早已说明白了,两国为了和平,将以联姻的方式来保持两国的和平。 不知道此次玉梁国打算娶他们枭京的公主,还是让他们玉梁的公主嫁进慕紫国来。 “明日你领着人去城门外迎接玉梁国的使臣,此次使臣来京,一定要招待好他们,这是两国和平的关键,虽说我们先前灭掉了南璃国,收获了几座城池,可是澴江以南南璃国的余孽还在,若是玉梁国和南璃国联手,我们肯定要腹背受敌,所以眼下对玉梁国,我们一定要表现出十分的友好,使得他们满意,从而达到两国的和平,在没有任何绝胜的把握之前,我们不能和玉梁国有破裂的痕迹。” “是,父皇,儿臣明白。” 父皇的主意,他也是认同的,眼下和玉梁国和平最重要。 玉梁国有意联姻,他们自然不会不同意。 不过南宫玉的眼神拢上了若有所思,那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可是很喜欢上官琉月的,他得到消息,此番玉梁国的使臣正是六皇子,现被玉梁国的国君封为陵王殿下的容昶,另外随行的还有一位公主,此次玉梁国的联姻对象不会是上官琉月吧。 南宫玉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退下去吧,” 阗帝挥了挥手,命令下去,瑾王南宫玉退离上书房,出宫去了。 燕贤王接手忠义候府一案,立刻查这件事,所有的涉案人员,以及老夫人都被提到了刑部去问案,很快这件事便水落石出了。 忠义候爷江郓确实没有杀小候爷,是蒋文杀了小候爷,而且老夫人也交待了,当年老候爷确实有意要把候府的位置传给江炅的,所以她才一怒命人杀掉江炅的。 此案终于水落石出了,可是江炅顶替江郓欺瞒当今圣上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燕贤王把案情禀报到皇上面前后,皇上依然很生气,立刻下旨撤销了忠义候府的候府爵位,不但如此,忠义候江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被皇帝一降到底,直接贬到苦寒之地的小县去做了一个七品的芝麻官,而且即刻上任。 枭京的城门前。 琉月正与母亲林氏还有小鱼儿和雅儿道别。 一行人依依不舍,尤其是琉月,一想到林氏离开了身边心里便百般的不舍。 “母亲。你要当心身体。” 那种苦寒之地,母亲如何受得了,琉月有些担心,还有小鱼儿和雅儿。 林氏却无比的舒坦,眉眼皆有笑意,伸手搂了琉月一下,柔声说道:“月儿,你要照顾好自已,母亲有空会回京看望你的。” 琉月点头,窝在林氏的怀里,百般的不舍,。 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冲过来,抱着琉月的腰,呜呜的哭了起来,伤心不已。 “大姐姐,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 “我也不想走,大姐姐为什么我们要离开啊。” 小鱼儿和雅儿还太小,根本不知道此次事情的经过,琉月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柔声说道:“小鱼儿,雅儿,好好的学习,将来你们肯定会回来的。” 她相信这样的事情。 林氏放开了琉月,望向琉月身后的燕贤王府的燕烨,真诚的把琉月托付给了燕烨。 “燕世子,月儿以后就托给你照顾了,一定要保护好她。” 虽然她不想走,但是却不得不走,虽然去了苦寒之地,但是她心甘情愿的陪江炅一起前往小县去。 燕烨俊魅的五官上拢上了宠溺,望向琉月,瞳眸中满是深情厚意,他最爱的就是小月儿了,所以一定会照顾她保护她的。燕烨尊重其事的应声:“江夫人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月儿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 林氏终于放心了,一狠心拉着江小鱼和江之雅转身上了马车,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眼泪还挂在眼角上,连连的挥手。 “大姐姐再见,大姐姐我们会回来的。” 琉月点头,然后靠在燕烨的胸膛上,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直到那江府的马车走了,她才转身落寞的离开。 她一转身,袖中竟然飘落下一张纸来,琉月不由得弯腰低身捡起来,发现手中的竟然是一张房契。 这一定是母亲剩她不注意时候塞进她的袖子里的,琉月急急的转身,望着那愈来愈远的马车,连连的挥手。 身后的燕烨看她伤心,飞快的开口安慰她。 “月儿,你别担心,。相信他们总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 琉月肯定的说道:“嗯,肯定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她说着转身往燕王府的马车上走去,燕烨紧随她的身后往马车前走去。 忽地,城门内响起了奔驰的马蹄声,整齐有序的奔了出来,浩浩荡荡的一众人,有坐马的武将,也有坐马车的文官,为首带队的人正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高据在马上,阳光洒在他的周身,如天神一般尊贵霸气。 他驾马领着一众人出了城门,正好经过燕烨和琉月的身边,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神更是幽暗下去,随之领着人飞快的行驶出去,很快在城外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琉月奇怪的停住脚步望过去,然后问燕烨。 “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燕烨的瞳眸凌厉,目光冰寒,阴骜无比,好半天没有说话,直到琉月奇怪的抬头望他,他才闷闷的开口说道/ “听说玉梁国的使臣抵达了枭京,不出意外南宫玉便是领着朝中的官员前来迎接玉梁国的使臣的。” 琉月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听到玉梁国,她便想起了玉梁国的六皇子容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心中正想着,忽地大道上响起整齐的马蹄声,尘土飞扬,眨眼的功夫有数匹骏马开道,后面是豪华的马车,再后面又是一辆豪华地马车,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停了下来,马车之后数名侍卫随行保护着。 琉月和燕烨抬眸望去,便看到瑾王殿下南宫玉翻身下马,身后的朝中官员也下了马车,一众人迎了过去,为首的瑾王南宫玉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来。 “本王在此恭迎玉梁国的陵王殿下了。” 玉梁国的前面的一辆豪华马车上,珠帘轻动,一只修长白玉似的手缓缓的伸出来,轻掀起锦绣珠帘,一张美如冠玉,冷若冰霜的绝色容颜露了出来,长眉墨染,目如子星,冷薄的唇勾起,淡淡的凉薄的声音响起。 “瑾王殿下客气了。”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还记得大明湖衅的容昶吗,容昶出现了,来点掌声,没有掌声没有鲜花来点票子也是好的,群么一下… 第020 容昶和燕烨抢月儿 城门前,玉梁国的马车内,陵王容昶眉色如画,眼里点点轻潋微波,其音淡淡,轻易让人听出这位陵王殿下十分的冷漠。 “瑾王殿下客气了。” 容昶眼神深深,心内却有一丝无人察觉的柔软,细细暖意溢出来。 月儿,你还好吗?本王听说你在慕紫国,所以本王才会前来慕紫国的。 这时候,琉月和燕烨已经转身上了马车,容昶并没有看到他们,燕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动,一路离开了城门。 马车之中,燕烨脸色阴骜,眼神冷冽,抬首见琉月满脸的若有所思,他知道她在想容昶,虽然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想想,可是他还是一腔的酸意,容昶的存在不同于南宫玉,想到了从前他们曾在一起的画面,燕烨醋意泛起来。 “小月儿,不许想他。” 燕烨扳正了琉月的脑袋,俯身狠亲了下去:“只许想我,不许想其他人。” 琉月看他的神情,好笑,这家伙分明是吃醋了,有什么好吃这种醋的,她和容昶是不可能的,她爱的在意的人是他,他分明是知道的啊,想着轻轻的回了燕烨一个吻,柔声而语。 “你想什么呢,我爱的在意的人是你,又不是容昶,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燕烨深吻了琉月,也觉得自已太大惊小怪了,可是先前看到出色的容昶,他的心一瞬间涌上酸意了,这是一种本能,而不是狼可以解释的。 燕烨伸手点了点琉月的小鼻子。 “我吃醋表示我在意,我爱你,看到别人看你惦着你,自然是要心酸不是滋味的。” 琉月笑了起来,笑厣如画,挑了挑眉梢,风情万种。 “那有人想着你,惦着你,我是不是也要吃醋,我怎么不吃醋呢?” 俏生生的话,脆脆的响起,琉月唇角拉得很长,其实哪里是不吃味啊,她每次看到别人惦着他想着他,心情郁闷死了,只不过现在嘴硬罢了。 燕烨一听到她的话,可就不悦了,黑瞳雾蒙蒙的,狭长浓黑的眉上扬,点点冷傲染于眉间,霸道的命令。 “你怎么能不吃醋呢,这醋必须吃,而且还要狠狠的吃,要不然爷我心情不爽。” 他说完手捂胸作西子捧心状,其神态唯美不比西子差半分。 琉月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乖乖的承认:“好吧,我承认了吧,每次看到那些女人念着你惦着你,我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真想挖了她们的眼睛再狠狠的痛揍她们一顿,让她们宵想不该想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吗?” 琉月伸出纤细如玉的手轻摸上燕烨美奂绝伦的面容,喜悦的说道:“这眉,这眼,这鼻子,还有这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我的,所以不准任何人宵想。” 她说完啪的一拍燕烨的胸膛,笑嬉嬉的宣布:“我在这里贴了封印的,打上了我的名字,永生永世都是我的人了。” 燕烨眉眼温融,光华潋潋,暖意溢出来,整个马车里都充斥着温暖的气息,他伸手紧搂着琉月,心里无比的喜悦,周身的舒畅。 “小月儿,爷就喜欢你这霸道劲,以后不管何时何地都要无比霸道的向任何人宣布爷的所属权,是属于你的,不准任何人想着惦着念着的,” “行,下次再遇到这种敢宵想我家燕爷的人,我绝对不会对她们客气的。” 马车之中响起愉悦的笑声,前一刻因为容昶出现带来的阴骜烟消云散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侍卫在外面请示:“世子爷,我们这是往哪儿啊?” 侍卫一开口,燕烨和琉月才回神,是啊,现在去哪儿啊,以前小月儿住在忠义候府的,但现在忠义候江郓被撤销了候爵,御赐的候府也被收回来了,琉月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 燕烨立刻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建议:“月儿,不如住到燕王府去。” 反正她早晚是嫁他,不如现在就住到燕王府去。 可惜琉月不同意,直接的摇头。 “不去,” “为什么不去?反正你多早晚都是嫁我,住进燕王府多好啊,要不然我立刻进宫去请皇上下旨赐婚,我们成亲。” 燕烨巴不得他们两个人立刻成亲呢,这样以后可以常住在一起了,省得他总是惦着小月儿。 琉月挑了眉,睨他一眼:“你确定现在进宫去请旨让皇上赐婚,皇上会同意吗?” 燕烨一下子yan了,狠狠的握起了手,发泄着怒意。 “真不知道我们相爱成亲,与他们何干,要不然我们谁也不理会便自成亲了。” 燕烨霸道的说完,琉月很认真的想这个建议,不如他们就来成亲了吧,抬眸望向燕烨笑得无比的明媚:“好啊,那我们私奔了吧。” 反正留在枭京也没什么意义,这里都是讨厌的人,离开正好。 不过燕烨却又否定了这念头,他要光明正大的娶小月儿,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若是私奔了,虽然两个人相亲相爱了,可是这枭京甚至于天下,都会说小月儿不检点的,他绝对不能让小月儿的身上有一点的污垢,而且自已当初来枭京就是为了夺回属于自已的东西,若是自已离开了,那燕王府不是依旧落到了那贱人和她儿子的手上吗?这样亏本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的。 燕烨想通了这个理,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不,我们现在私奔了,对你是不公平的,爷一定要让皇上亲自下旨给我们指婚,我会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天下最最幸福的女人,要让所有女人都嫉妒,男人都痛哭,要让你永远幸福的生活着。” 琉月唇角勾出清甜的笑意,她就知道燕烨不可能真的一走了之,他是燕王府的世子,燕王府虽然不会成为他的责任,可是那些他该得的东西,若是一走了之可就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马车里两个人恩恩爱爱亲亲热热的说着话,马车外面的侍卫一脸的苦相,好半天没听到爷的吩咐,爷这是让他往哪里送人啊,再次硬着头皮问了一声。 “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燕烨望向琉月,月儿不愿意去燕王府,那她去哪儿啊。 琉月脑海中灵光一闪,飞快的取了房契来看,很快的朝外面命令:“朝云巷22号。” “是,” 外面的侍卫应声,马车一路前往朝云巷而去。 朝云巷里的宅子应该是林氏当初的陪嫁物,琉月没想到林氏竟然把这处宅子留着送给了她,心中说不出的酸楚,自已给钱母亲的时候,她没有要,可是却偷偷的把这处的宅子留给了自已,可是她却没为她做过什么呢? 马车里一时寂静无声,燕烨看琉月的神情,知道她为什么如此黯然神伤。 “月儿,你别太伤心了,江大人和江夫人一定会重回枭京的,到时候你们母女不是又团聚了。” 琉月点头,总算不再说话。 马车嘶鸣一声停在了朝云巷22号,外面的侍卫禀报了一声:“郡主,朝云巷到了。” 琉月掀帘往外望,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这是一座很古典的宅院,朱红的院门紧闭着,门前一对石狮蹲伏着,威武又气派,高大的门楣上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郡主府。门楣旁边还悬挂着一对鲜艳的红灯笼,显得十分的喜气。 琉月正打量得入神,陡的一怔,飞快的望去,不对,这府邸不是没人住吗?怎么挂了一对鲜艳的红灯笼,还悬挂了郡主府的牌子。 她正奇怪着,郡主府的大门哗啦的一声拉开了,门里奔出不少的人来,一起涌到了府门前,笑意盈盈的望着琉月,齐声高叫。 “欢迎郡主回府。” 琉月一目望去,只见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以前忠义候府的下人,丁管家也在其中,先前在琉园内侍候她的奴仆一个都没有少,另外君洛凡君紫烟,袁晟,风凌云等人都过来了,个个都面含微笑的望着她。 琉月朝身后的燕烨望了一眼,两个人一起走过去,琉月扬眉道。 “你们怎么全在这里啊?” 丁管家最先走过来禀报:“回郡主,夫人离开前命老奴过来收拾这里,并命令老奴以后好生照顾郡主。” 丁管家的话落,身后的一干手下也高叫了起来:“奴婢等愿意留下侍候郡主,便跟了丁管家一起过来了。” 琉月唇笑勾出温和的笑意,看到这些人还是很高兴的,不至于让她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逐温声说道。 “大家有心了,既然大家一心跟随了我,只要大家安心做事,忠心于我,我不会亏待大家的。” 这一点大家倒是相信,个个都很高兴,郡主一向是大方的人,他们追随了郡主,是她们有福了。 “奴婢等知道了。” 琉月点头,望向丁管家:“丁管家受累了,带他们下去安排事情吧。” “是,郡主。” 丁管家领命,一挥手指示着下人进府去忙碌了。 最后郡主府的大门前,只剩下君洛凡和君紫烟,还有风凌动云袁晟等人。 琉月走到他们面前,笑望着这几人,眉眼如画的招呼着。 “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都过来了,谢谢了。”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唇角懒懒的笑意,一双细长惑人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琉月,嬉狂的说道:“小月儿,你还是你吗?这和以前的你不像啊,现在怎么这么感性了。” 风凌云对于以前的琉月不清楚,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琉月直接的啐了袁晟一口,她与袁晟可没什么客气的,重点是向风凌云道声谢的。 “你以为我向你道谢的,我是谢风将军的。” 风凌云一听琉月叫他风将军,十分的生疏,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赶紧的出声:“琉月,你别叫我风将军了,我也不叫你郡主,既然我们大家走在一起,就是朋友,所以你叫我凌云,我叫你琉月吧。” “是啊,小月儿,你别叫他风将军了,听上去好像疯子似的,太不雅了。” 一侧的袁晟接口,风凌云立刻甩他一记冷刀眼,先前这两个人在郡主府便斗上了。 此刻两个人又大眼瞪小眼起来,互用眼刀杀对方,不过看上去怎么有些看对眼的感觉呢? 琉月贼笑起来,豪爽的点头:“好,风凌云,那我就不客气了。” 风凌云一听到琉月的话,收回视线,一甩头发,很是拉风的理也不理身后的袁晟,望向琉月,倒是十分的开心,。这说明上官琉月当他是自已人了,所以才会如此的随便。 “好说,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所以用不着客套了。” 风凌云心情舒畅了很多,待到和上官琉月打过招呼过后,才走过来和燕烨打招呼/ 此时燕烨俊美的面容臭臭的,十分的不爽,这么些个人像花蝴蝶似的围在月儿的身边,怎么看怎么不爽,月儿和他们打成一团,倒冷落了他,他自然不喜,不过燕爷再不喜也不会当面的发作,因为他深知,若是他立刻发作,小月儿肯定要恼火,所以他只能事后找这丫头算帐。 燕烨深邃的瞳眸掠过冷芒,幽暗深不可测,唇角挂着阴邪的笑,仿佛暗夜修罗。 让人一看便知道他心情很不爽,不过风凌云为人比较耿直,不会拐弯抹角,所以根本不明白这燕世子不爽的什么。 唯有袁晟这样心思七转八弯的人才明白,一看燕烨那阴冷的样子,便知道某人吃醋了,不过他不但没理会,反而是与小月儿更亲热的靠近了一些,招手示意琉月近前。 “小月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琉月看他一脸认真,还以为真有事,走近一些,与他说话。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大门里走去。 身后的燕烨一边和风凌云说话,一边眼刀子直往袁晟的身上扔。,这死货,绝对是故意的,他都瞧到了他眼神里的得意了。 一行人一路进了郡主府。 最前面的袁晟正嘀嘀咕咕的告诉琉月。 “小月儿,你知道了吗?玉梁国的使臣进京来了。” 琉月点头,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先前在枭京的城门口,她可是看到了的,玉梁国的使臣是容昶带队过来的。 袁晟挑了一下眉,还以为小月儿不知道呢,原来她知道啊。 “那你知道何人带队的。” “容昶啊,”、琉月翻了一下白眼,瞪了袁晟一眼,难道就是这件事,还搞得神神秘秘的,真是的。 袁晟一下子觉得无趣起来,嘟起了嘴巴,这女人真是无趣,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那你知道容昶此次来玉梁国做什么了?” 琉月摇头,这件事她还真是不知道,不过玉梁国来慕紫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两国和平的事情。 袁晟一听琉月的话,总算来了兴趣,原来也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啊,否则他真要认为这女人是个变态了。 不但人长得美,本事又大,还有神通,是不是人啊。 袁晟腹诽,凑到琉月的身边,小声的嘀咕:“听说玉梁国有意与慕紫国联姻。” 袁晟的话虽然小声,可是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尤其是走在他们后面的燕烨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咯噔往下一沉,更集中注意力听前面的说话了,袁晟早知道燕烨在听他说话,心里坏水直往外冒,谁让燕烨得到了小月儿呢,想到这个,他的心直泛酸涩之意,所以自然要好好的折磨折磨这家伙。 袁晟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小月儿,你说容昶若是想联姻,他会想娶谁呢。不是我说你的,你可要当心啊,说不定?哼哼。” 袁晟奸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伸手自然的搂过了琉月的肩,两个人哥俩好的一路往里走去。 身后的燕烨一瞬间有些冷怒,因为袁晟的话让他恼怒了,所以竟然没有在意前面袁晟紧搂着琉月。 至于琉月的注意力也在容昶的身上,袁晟的话使得她十分的震憾,不会真的如此吧,容昶提出联姻的对象不会是她吧,如此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容昶早就有意于她,她不是不知道。 走在最前面的袁晟,本来只是想捉弄后面的燕烨的,才会状似随意的伸手搭上了琉月的肩,可是触手轻柔的感觉,使得他指尖好似烧烫了一般,那热度瞬间传遍了他的周身,他的眸光幽暗,轻轻的注意着身侧的女人,精致的五官艳丽妩媚,此刻虽然神容淡淡,却难掩她的光芒,如一颗耀眼的宝珠似的,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让人想移开视线都不能够,袁晟看着她,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下意识的想松开自已的手,可是却想粘连在琉月的肩上一般,舍不得拿开,心底不由得叹息,就让他再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不属于他,可是请让他保有这小小的私心吧。 袁晟的心中正五味杂阵,后面的燕烨已经发现了前面的情况,怒吼一声,整个人快如闪电的扑了过来,一把挥开了袁晟的手,一拳怒击了出去,直朝袁晟的下颌挥去,袁晟因为心中有绮思,所以竟一个不及防,被狠狠的击中了,身子也被挥打出去,倒退几步差点没有栽到地上去。 不过他心里倒是狠狠的震了震。是的,燕烨这一拳算是打醒了他,小月儿不是他该宵想的,他的心思若是让小月儿知道,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她这个人可是绝决得很的。 燕烨一拳挥了出去,引起了无数的惊叫。 君紫烟立刻扑到了袁晟的身边,紧张的伸手扶起他,只见袁晟的下颌都肿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下颌,嬉皮玩味的讥讽:“燕烨,你的反应可真慢啊。” 燕烨怒火再次冲上来,一双朗星月眸闪着惊涛骇浪,阴森森的瞪上了袁晟,周身涌起了嗜血的杀机。 四周的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君紫烟扶着袁晟不满的叫起来。 “你还嫌被打得轻啊。” 她一言落,抬手啪的一声朝袁晟的下颌揍去,一巴掌挥过去,疼得袁晟大叫。 “君紫烟,你个混蛋,你打我做什么?” 君紫烟辣气壮的说道:“不是欠揍吗?我帮你啊。” 其实君紫烟只是害怕燕烨真的动手再出招揍袁晟,所以抢先一步动手打了袁晟一下,她出手自然要比燕烨出手轻得多。 这是她的小心思罢了,自从四国比赛后,袁晟救了她,她女儿家的心思便落到了他的身上,可惜她也知道袁晟的心中,只有琉月,所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可是看着他挨揍,她还是很心疼,所以才会出手的。 果然,君紫烟一动手,气氛立马转变了,不远处的燕烨周身的冷意退去了一些。 他身侧的琉月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抬首望向燕烨,不满的说道。 “燕烨,你出手打他做什么?” 燕烨狭长的眉挑起,霸道嗜血的冷哼:“谁让他胆敢搂你的,这一拳算是轻的了,下次再胆敢挑衅爷,爷会直接废了他,。” 他如此狂妄霸道的口气,立刻激怒了袁晟,袁晟再次的叫起来。 “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啊,来啊,我们干一架。” 他此刻真的想打一架,就算被燕烨揍也行,反正要打醒自已,不让自已有不该有的想法。 燕烨轮廊鲜明的五官上拢上了黑潮,手一伸便要再次狠狠的收拾这男人一顿。不过琉月却冷下了脸,沉声喝道/。 “再打全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进郡主府了。” 她这一喝,果然很有效的喝住了燕烨和袁晟,二人不再说话。 不过经过燕烨这么霸道的一拳,在场的人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的霸道,醋劲也很大,所以日后他们还是小心些不要招惹他才好。 小白花君洛凡看了看袁晟,为他打报不平。 “燕烨,你太过份了,袁晟是师妹的朋友,你竟然打得他这么重,太过份了。” 燕烨斜睨着君洛凡,皮笑肉不笑的接话:“朋友可以做,但要言行举止合乎礼法,若是再挑衅爷,爷不介意废了他。” “你?” 君洛凡一时无策,直接掉转身子望向了琉月:“月儿,你确定要嫁给这个男人吗?” 君洛凡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已心里怪怪的,不过他没有多想,他本来就不是多想之人,所以把自已怪怪的情绪归结为是看不惯燕烨出手对付袁晟,所以才会不舒服。 所以他找小月儿出面。 琉月挑眉望向燕烨,倒也没有生气,温声说道/。 “燕爷,你的脾气太大了点,以后能不能稍微柔和一下。” “不行,爷柔和不起来,若是再有人挑衅爷,爷决定了把他划为你的拒绝来往户。” 燕烨说完,长发一甩,优美华丽的转身,看也不看身后的一干人,伸手霸道的搂了小月儿的肩,一路往里。 琉月直接无语,却又拿他无策,只得招呼后面的一干人。 “你们,快进来吧,别气恼了,今日咱们家的燕爷抽风,他一会儿就没事了。” 燕烨一听,一双眼睛便瞪上了琉月。 “月儿,你说爷抽风。” 其音委屈至极,雕塑般精美的五官一扫之前的嗜血霸气,反而是袭上卖萌卖乖讨好,还乘机嘟起了性感的唇,好似在邀人品尝一般,诱人至极,。 整个人就是一卖萌的十三货。 身后的一干人看得如遭雷击,个个呆痴痴,目愣愣,个个在心里骂,无耻的卖萌者,无耻的二货,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对,他压根就没人后,直接当他们的面来的这卖萌二货样,无耻啊。 琉月拿这卖萌货无撤,还要安抚他。 “没。燕爷怎么会抽风呢,这全天下的人个个抽风了,也轮不到咱家的燕爷抽风。” 身后一干人再次吐血,一对无耻货。 燕爷心情百般好,伸手搂着心爱的宝贝,一路风光无限的往郡主府里走去。 身后的君紫烟伸手检查袁晟的脸,心疼的问道:“袁晟,你没事吧。” 袁晟那叫一个郁闷,冷瞪着君紫烟:“老子揍你一下看看你疼不疼?” 君紫烟一听,没好气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啪的一声又甩了一巴掌出去:“当我被驴踢了。” 袁晟再次大叫起来,恼怒无比的瞪着君紫烟,君紫烟当没看见,她自已的一巴掌她是有数的,虽然疼,却是不挨事的,她掉头望向君洛凡,。 “哥哥,我们走吧。” 兄妹二人手套手,亲热友爱的离开了,理也不理后面抽气外加跳脚的袁晟。 风凌云一脸好心的走过去,伸手挽着袁晟的手:“兄弟,我们是一对难兄难弟,走吧,哥架着你。” 袁晟听着风凌云的话,怎么听怎么有幸灾乐祸之音。 “你确定你不是幸灾乐祸。” “是有点,看到你被揍爷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小爽,哈哈哈。” 风凌云大笑,手一松放开了袁晟,大踏步跟上前面的人,谁让袁晟先前让他吃瘪了,现在看到他挨揍,他就是爽,爽歪歪,怎么样? 落在最后面的袁晟,气得狠瞪着前面的一干人,一个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真是太坏心眼了,他只得一边捂着受伤的下颌一边往里走,心里高唱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不过他却是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心中再没有了一点先前对琉月不该有的绮思。 郡主府的正厅里,设下了一桌的宴席,一众人陆续的坐下来,开始用午膳。 琉月率先端起一杯酒,望向了在座的几个人:“感谢今日大家前来郡主府,令小小的郡主府生辉不少,热闹不少。” 说到最后琉月望向袁晟,此刻下半边都肿了起来。这让她过意不去。 不过琉月的一杯酒,很快被燕烨给接了过去,霸道的不准琉月喝酒,小月儿经过一连番的事情,身子并不是太好,所以她不能喝酒。 “我代小月儿敬大家一杯酒。” 燕烨说完先干掉了杯中酒,桌上的人都纷纷的端起了酒杯,干了杯里的酒。 小丫鬟们上来斟酒,袁晟揉着下颌挑衅的望向燕烨。 “燕烨,你这么霸道,什么事都替小月儿安排好了,有本事你什么事都替她做了。” “有何不可。” 燕烨眉高挑,他就是替小月儿把什么事都做了又怎么样,挨着他了吗?冷眼斜睨着袁晟,别以为他是傻子,这家伙心里也喜欢他家的小月儿,不过好在这家伙有自知之明。 袁晟狂放的一笑,得意的说道:“有本事你替她把孩子也生了,我便服了你,你要是做不到,就别让我服你。” “有什么不?” 燕烨口快的接话,可是说到一半发现这事他还真没办法替,抬眸阴森森的望着袁晟,凉薄的开口:“难道袁公子准备好了替女人生孩子了,那女人可真幸福啊。” 燕烨的话一落,桌上的人就笑了起来,一起望着他们两个,尤其是君紫烟实在是忍不住,用筷子敲着桌子笑得欢快无比,朝袁晟说道。 “原来你有这能耐,姐服了你,。” “君紫烟你欠抽是不是?” 君紫烟一脸无语:“你抽我做什么,我又哪个地方犯着你了?” “你连甩了我两巴掌这事没错吧。” 袁晟气狠狠的问道,君紫烟点头,她那是因为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所以才会甩的他。 “这事咱们必须好好的算帐,我记得我还是你恩人呢?你竟然如此恩将仇报,把我的恩还来?” 袁晟阴森的叫嚣,君紫烟翻白眼:“如何还,不是说大恩不言谢才是君子行为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君子的,难不成你是个小人。” 这下袁晟又被将了一军,他的脸上那个黑啊,桌子上的众人再次的笑了起来,看他们两个人斗嘴真有趣。 燕烨俊美的面容缓和了下来,看到袁晟吃瘪,他各种爽啊。 君紫烟和袁晟二人还在斗嘴,琉月看得津津有味,忽地觉得这二人凑到一起也是不错的一对啊,想着便朝两个人说道。 “你们两个人可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谁和他是冤家啊?” 君紫烟立刻否认,袁晟直接恼怒的冷哼:“她根本就是个疯女人,估计没人敢娶她了。” “我有没有人娶,干你什么事啊?” “是不干我的事,我只是想到世上又多了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所以忧心啊。” “我嫁不出去,你忧心个屁啊,有那功夫自个找个女人去。” 两个人再次的斗了起来,桌子上的人只当没看见,燕烨细心的照顾琉月,不时的挟琉月喜欢吃的菜给琉月。 小白花君洛凡,对喝酒上了瘾,和风凌云将军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十分的欢快。 正厅里,虽然气氢怪异,却无比的和谐。 大家正斗得热闹,喝得开心,吃得舒畅,门外丁管家领着两个手下走进来禀报:“郡主,宫里的黄公公领着两名太监进郡主府来接郡主前往宫中去。” 正厅里,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吃的喝的斗的,个个望着丁管家/ 琉月挑高了眉,神容冷冷,眼神满是若有所思,思索着皇上召她进宫去干什么,每次这老皇帝召她进宫都没什么好事。 她一边想一边问丁管家。 “黄公公有没有说皇上让我进宫干什么?” “黄公公没说,。” 琉月点头,吩咐丁管家:“先把黄公公领到隔壁的厢房里用茶,我马上便过去。” “好的。” 丁管家退了出去,琉月起身扫了一眼地座的几位:“你们先用着,我去看看。” 她一起身,燕烨便起身了,袁晟和风凌云还有君洛凡都起身了,一起说道。 “我们都吃完了,一起去看看。” 他们是担心皇上不会又找什么难题给琉月了吧,他们去看看说不定能帮着她。 琉月没拒绝,一行人出了正厅,往隔壁的厢房走去,只有几步地的距离,很快便到了,几个人走进去,黄公公正在喝茶,一看走进来这么些人,不由得眼神暗了暗。 郡主交好的朋友可都不凡啊,由此可见郡主绝对不是好招惹的人。 黄公公恭敬的行礼:“见过安阳郡主。” 琉月点头,示意黄公公起身:“黄公公,皇上让我进宫去所为何事啊?” 这黄公公很有眼头见识,一惯与琉月的交情不错,所以琉月一问,他也没有隐瞒。 “今日瑾王殿下迎了玉梁国的使臣进宫,皇上正在召见他们,玉梁国的陵王殿下说与郡主是旧友,想见见郡主,所以皇上便命洒家前来郡主府宣郡主进宫一趟。” “陵王容昶。” 琉月瞳眸深暗,面容冷冽,没想到容昶竟要见她。 看来自已的预感很可能成真。 琉月身侧的燕烨,面色遽变,眼神冰冷凶残,周身森寒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泻出来,嗜血阴骜,宫中的黄公公等人吓了一跳,不敢看这燕王世子身上的杀气,这等凌厉的杀气,比皇帝身上的那股杀气还吓人,皇上是因为他的权威,而这燕世子却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若是他不高兴了,大可以一把掐断他们的脖子。 虽然宫中的太监害怕燕烨,袁晟和风凌云等人却因为与琉月是朋友,倒也不俱他。 袁晟还挑衅燕烨,语带幸灾乐祸。 “燕烨,你不是有能耐吗?这下有厉害的主子来了,但愿你能把这个主子给打败了,打败了他,以后我就算服你了。” “你以为我会怕他。” 燕烨说完望向黄公公。 “走吧,我和月儿一起进宫去,那陵王可也是我的旧友,我要好好的会会他。” 燕烨说完,身后的袁晟和风凌云二人也感起了兴趣,看来有好戏可以看啊。 “走,走,我们一起进宫去看看。” 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因为他们的身份原因,倒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最后一众人一起进宫去了,。燕烨和琉月坐在宫中的马车里,袁晟和风凌云骑马而行。 宫门前,一行人顺利的进宫去了,前往御清宫,皇帝在御清宫里召见了玉梁国的使臣。 琉月等人从马车上下来,自有太监进殿去禀报,虽然他们一众人没有走进大殿,但是隐隐的听到殿内有笑声出来,似乎主宾皆欢,。燕烨的眼神阴侧侧的寒意凌厉,深如万丈临渊,性感淡粉的唇角,是凉薄别有意味的笑意。 容昶,倒真是好兴致啊,不知道见到本世子是否还会如此的兴致高涨。 很快太监出来,一行人走进了大殿。 大殿上,宾主欢快,玉梁国的使臣,慕紫国的大臣和皇上,大家共同有一个意识,就是保证两国的和平,所以双双说话,互拍马屁,互相迎合,互相捡最好听的话说,这气氛才会如此的好/ 燕烨琉月袁晟风凌云等人走进殿来,恭敬的向上首的阗帝施礼。 “见过皇上。” 阗帝不动声色,面色如常的挥手:“都起来吧,赐座。” 皇帝一声令下,几个也不客气,谢了恩后坐下来。 玉梁国的容昶和容柔儿二人看着殿外走进来的几人,前者目光冷峻,尤其是见到琉月身侧的燕烨的时候,更是阴风飕雨遍布,冷意笼罩着整个人,如玉的面容上,堆满了霜白之色。后者却正好与容昶的神色相反,容柔儿一看到燕烨的时候,双眼冒出两个红星,柔情化作一一爱心之箭,直往燕烨的身上射去。 可惜燕烨却像没看到她的爱慕之色,一双瞳眸充满了暗礁,直接和对面的容昶对上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以眸光在大殿上厮杀起来。 琉月唇角一勾莞尔一笑,艳丽炫目,率先朝对面的容昶招呼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容昶。” 容昶一听琉月的话,那冷如寒冰的眸子忽尔化作万千的春风细雨,融融之情布满整个出色的脸庞,温融至极,俊美的玉面上也是笑意浅浅,看得玉梁国的臣子们惊讶不已,原来他们家的主子会笑啊,他们还以为他不会笑呢,一直以为他都是面瘫脸,他们都以为他生来便是如此的,没想到现在面瘫竟然也能出现裂痕,不容易不容易/ 容昶声音温润,柔和得让人一听便知道眼面前说话的女子与他是不一样的存在,而且他也不避着这样的事实。 “月儿,你还好吗?” 容昶的一双子夜寒星之眸落到了琉月的身上,发现她虽然面色艳丽,可是明显的瘦了很多,比起从前在南璃国的她,都瘦了一大圈了,一看到她这样,容昶心疼了。 “你瘦了。” 一声低低沉沉的你瘦了,带给别人多少的绮思,众人的眸光落到了容昶的身上,又落到了琉月的身上,最后落到了燕烨的身上。 相较于容昶的温润如水,燕烨此刻就像一座快要喷出的火山一般,眉眼都烧灼着怒火,周身杀意盯着对面的容昶。 这男人完全一扫以前在南璃国的遮遮掩掩,现在的他很高调。似毫不避着自已的心思,他这样的举动,分明是向他挑战,没错,是挑战,直截了当的挑战他。 燕烨阴骜无比的直视着容昶,难道他怕他不成,来就来。 一双闪着燎原之火的眸子定在了容昶的身上。 琉月一看燕烨的神情,真怕他狂怒大发的当殿和容昶对上,赶紧客套说道。 “陵王客气了,此次陵王来慕紫国做客,这可是两国的大事,琉月这个旧友就不招呼陵王殿下了,自有朝中重臣招呼着陵王殿下。” 琉月这话是把容昶的位置摆在了两国大事之中,以此表明自已份量之轻,同时也表现出自已不想与陵王有过多的牵扯。 容昶本就是聪明之人,一听琉月的言下之意,自然明白了,心里一沉,望向琉月,想到了从前的种种,还有他先前离开南璃国得到的消息,明明是夙烨负了小月儿的,他以为这是自已的机会,现在他们怎么又在一起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不想轻易的放弃。 自从回到了玉梁国,他发现自已与那些所谓的亲人格格不入,根本无法融入到他们的群体之中,虽然父皇赐封他为玉梁国的陵王,位居太子之下,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想要的只有小月儿,所以他才会建议父皇,与慕紫国联姻,而他可以乘机迎娶小月儿做他的陵王妃,只是他没想到竟有这个变数,燕烨竟然就是夙烨,他与小月儿之间的爱意似乎更深了。 难道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一瞬间的悲凉,袭上了容昶的心头,他只觉得人生再无情趣,可是一抬首望向对面小月儿如花的面容时,他就不想放弃,不想放弃。 “小月儿,此次我们玉梁国要与慕紫国联姻,你可知道?” 琉月挑了一下眉,眼睛也跳了跳,心里冒起不太妙的感觉,干笑了两声。 “这倒听说了,玉梁国和慕紫国联姻以保持和平是好事,我在这里恭喜陵王早娶慕紫国的公主为妻。” 一句话把自已择得开开的。 可惜容昶并没有如了她的愿,一双为情所困的眸子当着满殿人的面望向了琉月。 “小月儿,你忘了曾经给我摘花的事了吗,还有绣荷包给我,煮粥给我吃的事了吗?那时候我负了你,现在我来迎接你了,迎接你成为我终身的独一无二的陵王妃。” 大殿内,所有人被雷住了,望向了容昶,容昶本就生得极出色,此刻再周身拢上了悲切的哀伤之感,那峰眉星目满是伤心欲碎,看得所有人都心酸不已,然后众人心里一起想着,原来这陵王殿下与琉月小姐才是真正的一对啊,是因为陵王殿下有负于琉月小姐,所以琉月小姐后来才与燕王世子在一起的。 如此看来这燕王世子可就是个小三啊,生生的破坏了人家的美妙姻缘啊。 大家的眼神一起遣责的望着燕烨。 燕烨那叫一个愤怒,无耻的男人,竟然当殿对小月儿表深情,还让人同情他,真是无耻之极。 大殿内,袁晟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 “好感动啊,小月儿,你要不要认真的考虑考虑,这陵王爷不管哪一方面都不比燕世子差,过之而无不及啊,你千万不要选花了眼,以后后悔莫及啊。” 这家伙的声音明显的充满了幸灾乐祸,谁让燕烨先前打他了,活该,他就是要落井下石,他就是要让他气得半死。而且小月儿不是随便哪一个人便可以得到的,要想得到她,要先受受磨难。 唯有这样,他们这些得不到的人心里才平衡,对,这样没错。 袁晟的心里总算平顺了一些。 大殿内,燕烨再控制不住自已的怒火,噌的一声站起身,冷冷深暗的瞳眸闪烁着血色之芒,瞪视着对面的容昶。 “容昶,你想娶小月儿,门都没有,她只能嫁给本世子,她生是本世子的人,死是本世子的鬼。” 燕烨狠狠的说道,然后望向琉月/ “小月儿你说是不是?” 琉月当殿点头,起身望向陵王容昶,她是不会嫁给容昶的,容昶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容昶,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是玉梁国的使臣,要联姻皇室的公主多的是,如若皇室的公主不能满足你的条件,那么慕紫国的枭京多的是美人,你随便招招小手,相信会有很多女人前赴后继的要嫁给你,至于我,早有了想嫁的人了。” 琉月说完一脸幸福的望向了燕烨,对面的容昶心越发的痛了,撕裂般的疼痛,脸色很苍白,手忍不住按住胸口。才能压制住胸中的痛意,不至于使自已直接的绝望而倒地,。 玉梁国的大臣齐齐的叫起来:“王爷。” 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的爱慕紫国的这位安阳郡主,。 既然他们主子如此爱安阳郡主,这女人该觉得荣幸才是,竟然还如此的为难他们的主子,还与对面的男人秀幸福,这男人虽然气势强大,如强者霸王,可是他们的主子也不差啊。 玉梁国的萧丞相直接朝上首的阗帝开口。 “阗帝,我们今日相议的是两国联姻之事,不是看你们慕紫国的人秀恩爱的,。还有,我们陵王殿下既然相中了这位安阳郡主,若是阗帝有意与我们玉梁国联姻,我们的联姻对象便是这位安阳郡主。不知道阗帝意下如何?” 萧丞相的话落,他身边的容柔儿也说话了。 当然她并不是真心为了自个的皇兄,她是为了自个儿,因为她喜欢燕烨,若是自已能把上官琉月这个贱女人和自个的皇兄凑合到一起去,那么她就可以嫁给这位燕王府的世子了。 容柔儿的眼神闪过算计,飞快的说道。 “阗帝,我们玉梁国一心想与你们慕紫国联姻,既然我皇兄喜欢这位安阳郡主,那么我们便迎娶这位安阳郡主做我们的陵王妃。” 容柔儿的神情殿内有眼的人都看得明白,丫的这女人真他妈的能装,还一本正经的,不就是看中燕世子了吗?就算上官琉月嫁进玉梁国,这燕王世子也未必会娶她啊。 燕烨看了看这兄妹二人,一个比一个能装b,太令人憎恨了,一双瞳眸杀气重重的射向对面的玉梁国使臣,阴森森的说道。 “爷说你们玉梁国的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难道没有听到本世子和月儿所说的话吗?我愿意娶她,她愿意嫁我,你们是打算要拆散我们的姻缘吗?” 燕烨直接当殿骂了起来。 一殿的人愣是傻眼了,这一次琉月也不拦着他了,神容阴暗的望着对面的容柔儿,竟然算计到她的头上了,宵想起她的男人了。 真是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大殿内,玉梁国的萧丞相最先反应过来,朝着上首的阗帝叫起来。 “阗帝,贵国竟然如此与我们说话,我们不远千里的来到慕紫国,可不是为了被骂的,我们是为了玉梁国和慕紫国和平而来的,难道贵国便是如此接待我们的吗?真让我们寒心,既然贵国无意联姻,无意和平,那我们走便是。” 阗帝南宫裔一听眼神暗了,嗖嗖的火花喷射出来。 这萧丞相的话十分的不讨喜,阗帝听了心里不舒服,你挑理就挑理,你还威胁起来了,难道慕紫国怕你们玉梁国不成,不错,他们是想两国友好的,但这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是他们一家涎着脸上门的。 你们玉梁国的人说这样的话抬高自已有意思吗? 阗帝脸色沉沉,大殿内慕紫国的大臣也脸色幽暗,十分的不好看。 人家跑到门上来威胁他们,能不生气吗? 虽然他们也觉得燕烨说话过火,可是你好好说话会死啊,挟风带雨的威胁他们来了。 不过萧丞相的话一落,陵王容昶反应了过来,立刻说道。 “阗帝,我们此次前来慕紫国是怀着诚挚无比的心前来谈和平之事的,希望阗帝能看到我们的真心诚意。” 陵王容昶说完这话,凌厉的眸光射向了萧丞相,萧丞相心头一颤,殿下的眼神好吓人啊,而且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已所说的话有些过火了,若搞砸了此次联姻之事,殿下非斩了他不可。 萧丞相安份了,不敢再随便的说话。 阗帝看玉梁国的人姿态软了下来,总算不那么生气了,抬眸望向了燕烨。 “燕烨,来者是客,说话注意些态度,玉梁国是客人,他们如何会听不懂人话,天下人都知道玉梁国的陵王殿下是聪明无比的,如何能听不懂人话呢?” 阗帝因为气恼萧丞相的话,所以没有责怪燕烨,只是训斥了两句,其中还隐暗的讥讽了玉梁国。 大殿内,阗帝说完了燕烨,又望向了琉月,他已经看出这两个家伙坚定无比的爱意了,似乎任何人都分不开他们了,本来呢,他也不想再为难他们,有意成全他们的。 可是现在玉梁国的陵王想娶安阳郡主为妻,自个的儿子也想娶安阳郡主为妻。 三个男人都想娶她为妻,这怎么办呢? 阗帝有些为难,最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望向大殿内的人说道。 “玉梁国的陵王爷想娶安阳郡主,燕王世子也想娶安阳郡主,不如你们两个人来个比试,三局两胜,胜者朕立刻把安阳郡主指婚给对方,你们说如何?” 大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个个满脸的黑线条,这叫什么事啊,娶个老婆都要比试,还三局两胜,真难啊,是他们早就退却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真是的,犯得着搞这么大的动静吗? 琉月却第一个不同意,反对了。 “皇上,琉月不同意这件事。” 因为她想嫁的人只有燕烨一个人,才不赞成这什么比试,还三局两胜,有没有这么夸张,难道说玉梁国的陵王若是胜了,她真的要嫁给容昶吗? 不过她不同意,燕烨却同意了,一直以来,他想娶小月儿都很难,先是半路冒出个瑾王南宫玉来,这会子又冒出个玉梁国的容昶来,后面还不知道要冒出谁来,所以不如与他们比试一场,让他们个个死心,他要让天下人全都看清楚,他燕烨,有足够的能力守护好月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好,我同意。” 燕烨冰冷阴骜的声音响起,周身充满了自信,光华潋潋,他的眼神如虎狼一般凶险,肆意张扬的盯上了对面的容昶,。就在这时,殿内又有一人起身,沉稳的开口:“父皇,儿臣也要参加这比试,若是儿臣胜了,请父皇把安阳郡主指婚给儿臣为妻。” 瑾王南宫玉也站了起来,一时间大殿内众人皆是看好戏的神情,这事越来越热闹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抢亲的来了,看看谁会抢到小月儿呢? 第020 容昶和燕烨抢月儿 城门前,玉梁国的马车内,陵王容昶眉色如画,眼里点点轻潋微波,其音淡淡,轻易让人听出这位陵王殿下十分的冷漠。 “瑾王殿下客气了。” 容昶眼神深深,心内却有一丝无人察觉的柔软,细细暖意溢出来。 月儿,你还好吗?本王听说你在慕紫国,所以本王才会前来慕紫国的。 这时候,琉月和燕烨已经转身上了马车,容昶并没有看到他们,燕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动,一路离开了城门。 马车之中,燕烨脸色阴骜,眼神冷冽,抬首见琉月满脸的若有所思,他知道她在想容昶,虽然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想想,可是他还是一腔的酸意,容昶的存在不同于南宫玉,想到了从前他们曾在一起的画面,燕烨醋意泛起来。 “小月儿,不许想他。” 燕烨扳正了琉月的脑袋,俯身狠亲了下去:“只许想我,不许想其他人。” 琉月看他的神情,好笑,这家伙分明是吃醋了,有什么好吃这种醋的,她和容昶是不可能的,她爱的在意的人是他,他分明是知道的啊,想着轻轻的回了燕烨一个吻,柔声而语。 “你想什么呢,我爱的在意的人是你,又不是容昶,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燕烨深吻了琉月,也觉得自已太大惊小怪了,可是先前看到出色的容昶,他的心一瞬间涌上酸意了,这是一种本能,而不是狼可以解释的。 燕烨伸手点了点琉月的小鼻子。 “我吃醋表示我在意,我爱你,看到别人看你惦着你,自然是要心酸不是滋味的。” 琉月笑了起来,笑厣如画,挑了挑眉梢,风情万种。 “那有人想着你,惦着你,我是不是也要吃醋,我怎么不吃醋呢?” 俏生生的话,脆脆的响起,琉月唇角拉得很长,其实哪里是不吃味啊,她每次看到别人惦着他想着他,心情郁闷死了,只不过现在嘴硬罢了。 燕烨一听到她的话,可就不悦了,黑瞳雾蒙蒙的,狭长浓黑的眉上扬,点点冷傲染于眉间,霸道的命令。 “你怎么能不吃醋呢,这醋必须吃,而且还要狠狠的吃,要不然爷我心情不爽。” 他说完手捂胸作西子捧心状,其神态唯美不比西子差半分。 琉月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乖乖的承认:“好吧,我承认了吧,每次看到那些女人念着你惦着你,我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真想挖了她们的眼睛再狠狠的痛揍她们一顿,让她们宵想不该想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吗?” 琉月伸出纤细如玉的手轻摸上燕烨美奂绝伦的面容,喜悦的说道:“这眉,这眼,这鼻子,还有这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我的,所以不准任何人宵想。” 她说完啪的一拍燕烨的胸膛,笑嬉嬉的宣布:“我在这里贴了封印的,打上了我的名字,永生永世都是我的人了。” 燕烨眉眼温融,光华潋潋,暖意溢出来,整个马车里都充斥着温暖的气息,他伸手紧搂着琉月,心里无比的喜悦,周身的舒畅。 “小月儿,爷就喜欢你这霸道劲,以后不管何时何地都要无比霸道的向任何人宣布爷的所属权,是属于你的,不准任何人想着惦着念着的,” “行,下次再遇到这种敢宵想我家燕爷的人,我绝对不会对她们客气的。” 马车之中响起愉悦的笑声,前一刻因为容昶出现带来的阴骜烟消云散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侍卫在外面请示:“世子爷,我们这是往哪儿啊?” 侍卫一开口,燕烨和琉月才回神,是啊,现在去哪儿啊,以前小月儿住在忠义候府的,但现在忠义候江郓被撤销了候爵,御赐的候府也被收回来了,琉月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 燕烨立刻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建议:“月儿,不如住到燕王府去。” 反正她早晚是嫁他,不如现在就住到燕王府去。 可惜琉月不同意,直接的摇头。 “不去,” “为什么不去?反正你多早晚都是嫁我,住进燕王府多好啊,要不然我立刻进宫去请皇上下旨赐婚,我们成亲。” 燕烨巴不得他们两个人立刻成亲呢,这样以后可以常住在一起了,省得他总是惦着小月儿。 琉月挑了眉,睨他一眼:“你确定现在进宫去请旨让皇上赐婚,皇上会同意吗?” 燕烨一下子yan了,狠狠的握起了手,发泄着怒意。 “真不知道我们相爱成亲,与他们何干,要不然我们谁也不理会便自成亲了。” 燕烨霸道的说完,琉月很认真的想这个建议,不如他们就来成亲了吧,抬眸望向燕烨笑得无比的明媚:“好啊,那我们私奔了吧。” 反正留在枭京也没什么意义,这里都是讨厌的人,离开正好。 不过燕烨却又否定了这念头,他要光明正大的娶小月儿,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若是私奔了,虽然两个人相亲相爱了,可是这枭京甚至于天下,都会说小月儿不检点的,他绝对不能让小月儿的身上有一点的污垢,而且自已当初来枭京就是为了夺回属于自已的东西,若是自已离开了,那燕王府不是依旧落到了那贱人和她儿子的手上吗?这样亏本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的。 燕烨想通了这个理,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不,我们现在私奔了,对你是不公平的,爷一定要让皇上亲自下旨给我们指婚,我会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天下最最幸福的女人,要让所有女人都嫉妒,男人都痛哭,要让你永远幸福的生活着。” 琉月唇角勾出清甜的笑意,她就知道燕烨不可能真的一走了之,他是燕王府的世子,燕王府虽然不会成为他的责任,可是那些他该得的东西,若是一走了之可就白白的便宜了别人。 马车里两个人恩恩爱爱亲亲热热的说着话,马车外面的侍卫一脸的苦相,好半天没听到爷的吩咐,爷这是让他往哪里送人啊,再次硬着头皮问了一声。 “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燕烨望向琉月,月儿不愿意去燕王府,那她去哪儿啊。 琉月脑海中灵光一闪,飞快的取了房契来看,很快的朝外面命令:“朝云巷22号。” “是,” 外面的侍卫应声,马车一路前往朝云巷而去。 朝云巷里的宅子应该是林氏当初的陪嫁物,琉月没想到林氏竟然把这处宅子留着送给了她,心中说不出的酸楚,自已给钱母亲的时候,她没有要,可是却偷偷的把这处的宅子留给了自已,可是她却没为她做过什么呢? 马车里一时寂静无声,燕烨看琉月的神情,知道她为什么如此黯然神伤。 “月儿,你别太伤心了,江大人和江夫人一定会重回枭京的,到时候你们母女不是又团聚了。” 琉月点头,总算不再说话。 马车嘶鸣一声停在了朝云巷22号,外面的侍卫禀报了一声:“郡主,朝云巷到了。” 琉月掀帘往外望,果然如她猜想的一般,这是一座很古典的宅院,朱红的院门紧闭着,门前一对石狮蹲伏着,威武又气派,高大的门楣上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郡主府。门楣旁边还悬挂着一对鲜艳的红灯笼,显得十分的喜气。 琉月正打量得入神,陡的一怔,飞快的望去,不对,这府邸不是没人住吗?怎么挂了一对鲜艳的红灯笼,还悬挂了郡主府的牌子。 她正奇怪着,郡主府的大门哗啦的一声拉开了,门里奔出不少的人来,一起涌到了府门前,笑意盈盈的望着琉月,齐声高叫。 “欢迎郡主回府。” 琉月一目望去,只见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以前忠义候府的下人,丁管家也在其中,先前在琉园内侍候她的奴仆一个都没有少,另外君洛凡君紫烟,袁晟,风凌云等人都过来了,个个都面含微笑的望着她。 琉月朝身后的燕烨望了一眼,两个人一起走过去,琉月扬眉道。 “你们怎么全在这里啊?” 丁管家最先走过来禀报:“回郡主,夫人离开前命老奴过来收拾这里,并命令老奴以后好生照顾郡主。” 丁管家的话落,身后的一干手下也高叫了起来:“奴婢等愿意留下侍候郡主,便跟了丁管家一起过来了。” 琉月唇笑勾出温和的笑意,看到这些人还是很高兴的,不至于让她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逐温声说道。 “大家有心了,既然大家一心跟随了我,只要大家安心做事,忠心于我,我不会亏待大家的。” 这一点大家倒是相信,个个都很高兴,郡主一向是大方的人,他们追随了郡主,是她们有福了。 “奴婢等知道了。” 琉月点头,望向丁管家:“丁管家受累了,带他们下去安排事情吧。” “是,郡主。” 丁管家领命,一挥手指示着下人进府去忙碌了。 最后郡主府的大门前,只剩下君洛凡和君紫烟,还有风凌动云袁晟等人。 琉月走到他们面前,笑望着这几人,眉眼如画的招呼着。 “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都过来了,谢谢了。”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唇角懒懒的笑意,一双细长惑人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琉月,嬉狂的说道:“小月儿,你还是你吗?这和以前的你不像啊,现在怎么这么感性了。” 风凌云对于以前的琉月不清楚,所以没有多说什么。 琉月直接的啐了袁晟一口,她与袁晟可没什么客气的,重点是向风凌云道声谢的。 “你以为我向你道谢的,我是谢风将军的。” 风凌云一听琉月叫他风将军,十分的生疏,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赶紧的出声:“琉月,你别叫我风将军了,我也不叫你郡主,既然我们大家走在一起,就是朋友,所以你叫我凌云,我叫你琉月吧。” “是啊,小月儿,你别叫他风将军了,听上去好像疯子似的,太不雅了。” 一侧的袁晟接口,风凌云立刻甩他一记冷刀眼,先前这两个人在郡主府便斗上了。 此刻两个人又大眼瞪小眼起来,互用眼刀杀对方,不过看上去怎么有些看对眼的感觉呢? 琉月贼笑起来,豪爽的点头:“好,风凌云,那我就不客气了。” 风凌云一听到琉月的话,收回视线,一甩头发,很是拉风的理也不理身后的袁晟,望向琉月,倒是十分的开心,。这说明上官琉月当他是自已人了,所以才会如此的随便。 “好说,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所以用不着客套了。” 风凌云心情舒畅了很多,待到和上官琉月打过招呼过后,才走过来和燕烨打招呼/ 此时燕烨俊美的面容臭臭的,十分的不爽,这么些个人像花蝴蝶似的围在月儿的身边,怎么看怎么不爽,月儿和他们打成一团,倒冷落了他,他自然不喜,不过燕爷再不喜也不会当面的发作,因为他深知,若是他立刻发作,小月儿肯定要恼火,所以他只能事后找这丫头算帐。 燕烨深邃的瞳眸掠过冷芒,幽暗深不可测,唇角挂着阴邪的笑,仿佛暗夜修罗。 让人一看便知道他心情很不爽,不过风凌云为人比较耿直,不会拐弯抹角,所以根本不明白这燕世子不爽的什么。 唯有袁晟这样心思七转八弯的人才明白,一看燕烨那阴冷的样子,便知道某人吃醋了,不过他不但没理会,反而是与小月儿更亲热的靠近了一些,招手示意琉月近前。 “小月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琉月看他一脸认真,还以为真有事,走近一些,与他说话。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大门里走去。 身后的燕烨一边和风凌云说话,一边眼刀子直往袁晟的身上扔。,这死货,绝对是故意的,他都瞧到了他眼神里的得意了。 一行人一路进了郡主府。 最前面的袁晟正嘀嘀咕咕的告诉琉月。 “小月儿,你知道了吗?玉梁国的使臣进京来了。” 琉月点头,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先前在枭京的城门口,她可是看到了的,玉梁国的使臣是容昶带队过来的。 袁晟挑了一下眉,还以为小月儿不知道呢,原来她知道啊。 “那你知道何人带队的。” “容昶啊,”、琉月翻了一下白眼,瞪了袁晟一眼,难道就是这件事,还搞得神神秘秘的,真是的。 袁晟一下子觉得无趣起来,嘟起了嘴巴,这女人真是无趣,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那你知道容昶此次来玉梁国做什么了?” 琉月摇头,这件事她还真是不知道,不过玉梁国来慕紫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两国和平的事情。 袁晟一听琉月的话,总算来了兴趣,原来也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啊,否则他真要认为这女人是个变态了。 不但人长得美,本事又大,还有神通,是不是人啊。 袁晟腹诽,凑到琉月的身边,小声的嘀咕:“听说玉梁国有意与慕紫国联姻。” 袁晟的话虽然小声,可是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尤其是走在他们后面的燕烨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咯噔往下一沉,更集中注意力听前面的说话了,袁晟早知道燕烨在听他说话,心里坏水直往外冒,谁让燕烨得到了小月儿呢,想到这个,他的心直泛酸涩之意,所以自然要好好的折磨折磨这家伙。 袁晟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小月儿,你说容昶若是想联姻,他会想娶谁呢。不是我说你的,你可要当心啊,说不定?哼哼。” 袁晟奸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伸手自然的搂过了琉月的肩,两个人哥俩好的一路往里走去。 身后的燕烨一瞬间有些冷怒,因为袁晟的话让他恼怒了,所以竟然没有在意前面袁晟紧搂着琉月。 至于琉月的注意力也在容昶的身上,袁晟的话使得她十分的震憾,不会真的如此吧,容昶提出联姻的对象不会是她吧,如此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容昶早就有意于她,她不是不知道。 走在最前面的袁晟,本来只是想捉弄后面的燕烨的,才会状似随意的伸手搭上了琉月的肩,可是触手轻柔的感觉,使得他指尖好似烧烫了一般,那热度瞬间传遍了他的周身,他的眸光幽暗,轻轻的注意着身侧的女人,精致的五官艳丽妩媚,此刻虽然神容淡淡,却难掩她的光芒,如一颗耀眼的宝珠似的,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让人想移开视线都不能够,袁晟看着她,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下意识的想松开自已的手,可是却想粘连在琉月的肩上一般,舍不得拿开,心底不由得叹息,就让他再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不属于他,可是请让他保有这小小的私心吧。 袁晟的心中正五味杂阵,后面的燕烨已经发现了前面的情况,怒吼一声,整个人快如闪电的扑了过来,一把挥开了袁晟的手,一拳怒击了出去,直朝袁晟的下颌挥去,袁晟因为心中有绮思,所以竟一个不及防,被狠狠的击中了,身子也被挥打出去,倒退几步差点没有栽到地上去。 不过他心里倒是狠狠的震了震。是的,燕烨这一拳算是打醒了他,小月儿不是他该宵想的,他的心思若是让小月儿知道,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她这个人可是绝决得很的。 燕烨一拳挥了出去,引起了无数的惊叫。 君紫烟立刻扑到了袁晟的身边,紧张的伸手扶起他,只见袁晟的下颌都肿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下颌,嬉皮玩味的讥讽:“燕烨,你的反应可真慢啊。” 燕烨怒火再次冲上来,一双朗星月眸闪着惊涛骇浪,阴森森的瞪上了袁晟,周身涌起了嗜血的杀机。 四周的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君紫烟扶着袁晟不满的叫起来。 “你还嫌被打得轻啊。” 她一言落,抬手啪的一声朝袁晟的下颌揍去,一巴掌挥过去,疼得袁晟大叫。 “君紫烟,你个混蛋,你打我做什么?” 君紫烟辣气壮的说道:“不是欠揍吗?我帮你啊。” 其实君紫烟只是害怕燕烨真的动手再出招揍袁晟,所以抢先一步动手打了袁晟一下,她出手自然要比燕烨出手轻得多。 这是她的小心思罢了,自从四国比赛后,袁晟救了她,她女儿家的心思便落到了他的身上,可惜她也知道袁晟的心中,只有琉月,所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可是看着他挨揍,她还是很心疼,所以才会出手的。 果然,君紫烟一动手,气氛立马转变了,不远处的燕烨周身的冷意退去了一些。 他身侧的琉月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抬首望向燕烨,不满的说道。 “燕烨,你出手打他做什么?” 燕烨狭长的眉挑起,霸道嗜血的冷哼:“谁让他胆敢搂你的,这一拳算是轻的了,下次再胆敢挑衅爷,爷会直接废了他,。” 他如此狂妄霸道的口气,立刻激怒了袁晟,袁晟再次的叫起来。 “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啊,来啊,我们干一架。” 他此刻真的想打一架,就算被燕烨揍也行,反正要打醒自已,不让自已有不该有的想法。 燕烨轮廊鲜明的五官上拢上了黑潮,手一伸便要再次狠狠的收拾这男人一顿。不过琉月却冷下了脸,沉声喝道/。 “再打全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进郡主府了。” 她这一喝,果然很有效的喝住了燕烨和袁晟,二人不再说话。 不过经过燕烨这么霸道的一拳,在场的人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的霸道,醋劲也很大,所以日后他们还是小心些不要招惹他才好。 小白花君洛凡看了看袁晟,为他打报不平。 “燕烨,你太过份了,袁晟是师妹的朋友,你竟然打得他这么重,太过份了。” 燕烨斜睨着君洛凡,皮笑肉不笑的接话:“朋友可以做,但要言行举止合乎礼法,若是再挑衅爷,爷不介意废了他。” “你?” 君洛凡一时无策,直接掉转身子望向了琉月:“月儿,你确定要嫁给这个男人吗?” 君洛凡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已心里怪怪的,不过他没有多想,他本来就不是多想之人,所以把自已怪怪的情绪归结为是看不惯燕烨出手对付袁晟,所以才会不舒服。 所以他找小月儿出面。 琉月挑眉望向燕烨,倒也没有生气,温声说道/。 “燕爷,你的脾气太大了点,以后能不能稍微柔和一下。” “不行,爷柔和不起来,若是再有人挑衅爷,爷决定了把他划为你的拒绝来往户。” 燕烨说完,长发一甩,优美华丽的转身,看也不看身后的一干人,伸手霸道的搂了小月儿的肩,一路往里。 琉月直接无语,却又拿他无策,只得招呼后面的一干人。 “你们,快进来吧,别气恼了,今日咱们家的燕爷抽风,他一会儿就没事了。” 燕烨一听,一双眼睛便瞪上了琉月。 “月儿,你说爷抽风。” 其音委屈至极,雕塑般精美的五官一扫之前的嗜血霸气,反而是袭上卖萌卖乖讨好,还乘机嘟起了性感的唇,好似在邀人品尝一般,诱人至极,。 整个人就是一卖萌的十三货。 身后的一干人看得如遭雷击,个个呆痴痴,目愣愣,个个在心里骂,无耻的卖萌者,无耻的二货,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对,他压根就没人后,直接当他们的面来的这卖萌二货样,无耻啊。 琉月拿这卖萌货无撤,还要安抚他。 “没。燕爷怎么会抽风呢,这全天下的人个个抽风了,也轮不到咱家的燕爷抽风。” 身后一干人再次吐血,一对无耻货。 燕爷心情百般好,伸手搂着心爱的宝贝,一路风光无限的往郡主府里走去。 身后的君紫烟伸手检查袁晟的脸,心疼的问道:“袁晟,你没事吧。” 袁晟那叫一个郁闷,冷瞪着君紫烟:“老子揍你一下看看你疼不疼?” 君紫烟一听,没好气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啪的一声又甩了一巴掌出去:“当我被驴踢了。” 袁晟再次大叫起来,恼怒无比的瞪着君紫烟,君紫烟当没看见,她自已的一巴掌她是有数的,虽然疼,却是不挨事的,她掉头望向君洛凡,。 “哥哥,我们走吧。” 兄妹二人手套手,亲热友爱的离开了,理也不理后面抽气外加跳脚的袁晟。 风凌云一脸好心的走过去,伸手挽着袁晟的手:“兄弟,我们是一对难兄难弟,走吧,哥架着你。” 袁晟听着风凌云的话,怎么听怎么有幸灾乐祸之音。 “你确定你不是幸灾乐祸。” “是有点,看到你被揍爷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小爽,哈哈哈。” 风凌云大笑,手一松放开了袁晟,大踏步跟上前面的人,谁让袁晟先前让他吃瘪了,现在看到他挨揍,他就是爽,爽歪歪,怎么样? 落在最后面的袁晟,气得狠瞪着前面的一干人,一个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真是太坏心眼了,他只得一边捂着受伤的下颌一边往里走,心里高唱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不过他却是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心中再没有了一点先前对琉月不该有的绮思。 郡主府的正厅里,设下了一桌的宴席,一众人陆续的坐下来,开始用午膳。 琉月率先端起一杯酒,望向了在座的几个人:“感谢今日大家前来郡主府,令小小的郡主府生辉不少,热闹不少。” 说到最后琉月望向袁晟,此刻下半边都肿了起来。这让她过意不去。 不过琉月的一杯酒,很快被燕烨给接了过去,霸道的不准琉月喝酒,小月儿经过一连番的事情,身子并不是太好,所以她不能喝酒。 “我代小月儿敬大家一杯酒。” 燕烨说完先干掉了杯中酒,桌上的人都纷纷的端起了酒杯,干了杯里的酒。 小丫鬟们上来斟酒,袁晟揉着下颌挑衅的望向燕烨。 “燕烨,你这么霸道,什么事都替小月儿安排好了,有本事你什么事都替她做了。” “有何不可。” 燕烨眉高挑,他就是替小月儿把什么事都做了又怎么样,挨着他了吗?冷眼斜睨着袁晟,别以为他是傻子,这家伙心里也喜欢他家的小月儿,不过好在这家伙有自知之明。 袁晟狂放的一笑,得意的说道:“有本事你替她把孩子也生了,我便服了你,你要是做不到,就别让我服你。” “有什么不?” 燕烨口快的接话,可是说到一半发现这事他还真没办法替,抬眸阴森森的望着袁晟,凉薄的开口:“难道袁公子准备好了替女人生孩子了,那女人可真幸福啊。” 燕烨的话一落,桌上的人就笑了起来,一起望着他们两个,尤其是君紫烟实在是忍不住,用筷子敲着桌子笑得欢快无比,朝袁晟说道。 “原来你有这能耐,姐服了你,。” “君紫烟你欠抽是不是?” 君紫烟一脸无语:“你抽我做什么,我又哪个地方犯着你了?” “你连甩了我两巴掌这事没错吧。” 袁晟气狠狠的问道,君紫烟点头,她那是因为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所以才会甩的他。 “这事咱们必须好好的算帐,我记得我还是你恩人呢?你竟然如此恩将仇报,把我的恩还来?” 袁晟阴森的叫嚣,君紫烟翻白眼:“如何还,不是说大恩不言谢才是君子行为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君子的,难不成你是个小人。” 这下袁晟又被将了一军,他的脸上那个黑啊,桌子上的众人再次的笑了起来,看他们两个人斗嘴真有趣。 燕烨俊美的面容缓和了下来,看到袁晟吃瘪,他各种爽啊。 君紫烟和袁晟二人还在斗嘴,琉月看得津津有味,忽地觉得这二人凑到一起也是不错的一对啊,想着便朝两个人说道。 “你们两个人可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谁和他是冤家啊?” 君紫烟立刻否认,袁晟直接恼怒的冷哼:“她根本就是个疯女人,估计没人敢娶她了。” “我有没有人娶,干你什么事啊?” “是不干我的事,我只是想到世上又多了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所以忧心啊。” “我嫁不出去,你忧心个屁啊,有那功夫自个找个女人去。” 两个人再次的斗了起来,桌子上的人只当没看见,燕烨细心的照顾琉月,不时的挟琉月喜欢吃的菜给琉月。 小白花君洛凡,对喝酒上了瘾,和风凌云将军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十分的欢快。 正厅里,虽然气氢怪异,却无比的和谐。 大家正斗得热闹,喝得开心,吃得舒畅,门外丁管家领着两个手下走进来禀报:“郡主,宫里的黄公公领着两名太监进郡主府来接郡主前往宫中去。” 正厅里,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吃的喝的斗的,个个望着丁管家/ 琉月挑高了眉,神容冷冷,眼神满是若有所思,思索着皇上召她进宫去干什么,每次这老皇帝召她进宫都没什么好事。 她一边想一边问丁管家。 “黄公公有没有说皇上让我进宫干什么?” “黄公公没说,。” 琉月点头,吩咐丁管家:“先把黄公公领到隔壁的厢房里用茶,我马上便过去。” “好的。” 丁管家退了出去,琉月起身扫了一眼地座的几位:“你们先用着,我去看看。” 她一起身,燕烨便起身了,袁晟和风凌云还有君洛凡都起身了,一起说道。 “我们都吃完了,一起去看看。” 他们是担心皇上不会又找什么难题给琉月了吧,他们去看看说不定能帮着她。 琉月没拒绝,一行人出了正厅,往隔壁的厢房走去,只有几步地的距离,很快便到了,几个人走进去,黄公公正在喝茶,一看走进来这么些人,不由得眼神暗了暗。 郡主交好的朋友可都不凡啊,由此可见郡主绝对不是好招惹的人。 黄公公恭敬的行礼:“见过安阳郡主。” 琉月点头,示意黄公公起身:“黄公公,皇上让我进宫去所为何事啊?” 这黄公公很有眼头见识,一惯与琉月的交情不错,所以琉月一问,他也没有隐瞒。 “今日瑾王殿下迎了玉梁国的使臣进宫,皇上正在召见他们,玉梁国的陵王殿下说与郡主是旧友,想见见郡主,所以皇上便命洒家前来郡主府宣郡主进宫一趟。” “陵王容昶。” 琉月瞳眸深暗,面容冷冽,没想到容昶竟要见她。 看来自已的预感很可能成真。 琉月身侧的燕烨,面色遽变,眼神冰冷凶残,周身森寒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泻出来,嗜血阴骜,宫中的黄公公等人吓了一跳,不敢看这燕王世子身上的杀气,这等凌厉的杀气,比皇帝身上的那股杀气还吓人,皇上是因为他的权威,而这燕世子却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若是他不高兴了,大可以一把掐断他们的脖子。 虽然宫中的太监害怕燕烨,袁晟和风凌云等人却因为与琉月是朋友,倒也不俱他。 袁晟还挑衅燕烨,语带幸灾乐祸。 “燕烨,你不是有能耐吗?这下有厉害的主子来了,但愿你能把这个主子给打败了,打败了他,以后我就算服你了。” “你以为我会怕他。” 燕烨说完望向黄公公。 “走吧,我和月儿一起进宫去,那陵王可也是我的旧友,我要好好的会会他。” 燕烨说完,身后的袁晟和风凌云二人也感起了兴趣,看来有好戏可以看啊。 “走,走,我们一起进宫去看看。” 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因为他们的身份原因,倒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 最后一众人一起进宫去了,。燕烨和琉月坐在宫中的马车里,袁晟和风凌云骑马而行。 宫门前,一行人顺利的进宫去了,前往御清宫,皇帝在御清宫里召见了玉梁国的使臣。 琉月等人从马车上下来,自有太监进殿去禀报,虽然他们一众人没有走进大殿,但是隐隐的听到殿内有笑声出来,似乎主宾皆欢,。燕烨的眼神阴侧侧的寒意凌厉,深如万丈临渊,性感淡粉的唇角,是凉薄别有意味的笑意。 容昶,倒真是好兴致啊,不知道见到本世子是否还会如此的兴致高涨。 很快太监出来,一行人走进了大殿。 大殿上,宾主欢快,玉梁国的使臣,慕紫国的大臣和皇上,大家共同有一个意识,就是保证两国的和平,所以双双说话,互拍马屁,互相迎合,互相捡最好听的话说,这气氛才会如此的好/ 燕烨琉月袁晟风凌云等人走进殿来,恭敬的向上首的阗帝施礼。 “见过皇上。” 阗帝不动声色,面色如常的挥手:“都起来吧,赐座。” 皇帝一声令下,几个也不客气,谢了恩后坐下来。 玉梁国的容昶和容柔儿二人看着殿外走进来的几人,前者目光冷峻,尤其是见到琉月身侧的燕烨的时候,更是阴风飕雨遍布,冷意笼罩着整个人,如玉的面容上,堆满了霜白之色。后者却正好与容昶的神色相反,容柔儿一看到燕烨的时候,双眼冒出两个红星,柔情化作一一爱心之箭,直往燕烨的身上射去。 可惜燕烨却像没看到她的爱慕之色,一双瞳眸充满了暗礁,直接和对面的容昶对上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以眸光在大殿上厮杀起来。 琉月唇角一勾莞尔一笑,艳丽炫目,率先朝对面的容昶招呼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容昶。” 容昶一听琉月的话,那冷如寒冰的眸子忽尔化作万千的春风细雨,融融之情布满整个出色的脸庞,温融至极,俊美的玉面上也是笑意浅浅,看得玉梁国的臣子们惊讶不已,原来他们家的主子会笑啊,他们还以为他不会笑呢,一直以为他都是面瘫脸,他们都以为他生来便是如此的,没想到现在面瘫竟然也能出现裂痕,不容易不容易/ 容昶声音温润,柔和得让人一听便知道眼面前说话的女子与他是不一样的存在,而且他也不避着这样的事实。 “月儿,你还好吗?” 容昶的一双子夜寒星之眸落到了琉月的身上,发现她虽然面色艳丽,可是明显的瘦了很多,比起从前在南璃国的她,都瘦了一大圈了,一看到她这样,容昶心疼了。 “你瘦了。” 一声低低沉沉的你瘦了,带给别人多少的绮思,众人的眸光落到了容昶的身上,又落到了琉月的身上,最后落到了燕烨的身上。 相较于容昶的温润如水,燕烨此刻就像一座快要喷出的火山一般,眉眼都烧灼着怒火,周身杀意盯着对面的容昶。 这男人完全一扫以前在南璃国的遮遮掩掩,现在的他很高调。似毫不避着自已的心思,他这样的举动,分明是向他挑战,没错,是挑战,直截了当的挑战他。 燕烨阴骜无比的直视着容昶,难道他怕他不成,来就来。 一双闪着燎原之火的眸子定在了容昶的身上。 琉月一看燕烨的神情,真怕他狂怒大发的当殿和容昶对上,赶紧客套说道。 “陵王客气了,此次陵王来慕紫国做客,这可是两国的大事,琉月这个旧友就不招呼陵王殿下了,自有朝中重臣招呼着陵王殿下。” 琉月这话是把容昶的位置摆在了两国大事之中,以此表明自已份量之轻,同时也表现出自已不想与陵王有过多的牵扯。 容昶本就是聪明之人,一听琉月的言下之意,自然明白了,心里一沉,望向琉月,想到了从前的种种,还有他先前离开南璃国得到的消息,明明是夙烨负了小月儿的,他以为这是自已的机会,现在他们怎么又在一起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不想轻易的放弃。 自从回到了玉梁国,他发现自已与那些所谓的亲人格格不入,根本无法融入到他们的群体之中,虽然父皇赐封他为玉梁国的陵王,位居太子之下,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想要的只有小月儿,所以他才会建议父皇,与慕紫国联姻,而他可以乘机迎娶小月儿做他的陵王妃,只是他没想到竟有这个变数,燕烨竟然就是夙烨,他与小月儿之间的爱意似乎更深了。 难道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一瞬间的悲凉,袭上了容昶的心头,他只觉得人生再无情趣,可是一抬首望向对面小月儿如花的面容时,他就不想放弃,不想放弃。 “小月儿,此次我们玉梁国要与慕紫国联姻,你可知道?” 琉月挑了一下眉,眼睛也跳了跳,心里冒起不太妙的感觉,干笑了两声。 “这倒听说了,玉梁国和慕紫国联姻以保持和平是好事,我在这里恭喜陵王早娶慕紫国的公主为妻。” 一句话把自已择得开开的。 可惜容昶并没有如了她的愿,一双为情所困的眸子当着满殿人的面望向了琉月。 “小月儿,你忘了曾经给我摘花的事了吗,还有绣荷包给我,煮粥给我吃的事了吗?那时候我负了你,现在我来迎接你了,迎接你成为我终身的独一无二的陵王妃。” 大殿内,所有人被雷住了,望向了容昶,容昶本就生得极出色,此刻再周身拢上了悲切的哀伤之感,那峰眉星目满是伤心欲碎,看得所有人都心酸不已,然后众人心里一起想着,原来这陵王殿下与琉月小姐才是真正的一对啊,是因为陵王殿下有负于琉月小姐,所以琉月小姐后来才与燕王世子在一起的。 如此看来这燕王世子可就是个小三啊,生生的破坏了人家的美妙姻缘啊。 大家的眼神一起遣责的望着燕烨。 燕烨那叫一个愤怒,无耻的男人,竟然当殿对小月儿表深情,还让人同情他,真是无耻之极。 大殿内,袁晟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 “好感动啊,小月儿,你要不要认真的考虑考虑,这陵王爷不管哪一方面都不比燕世子差,过之而无不及啊,你千万不要选花了眼,以后后悔莫及啊。” 这家伙的声音明显的充满了幸灾乐祸,谁让燕烨先前打他了,活该,他就是要落井下石,他就是要让他气得半死。而且小月儿不是随便哪一个人便可以得到的,要想得到她,要先受受磨难。 唯有这样,他们这些得不到的人心里才平衡,对,这样没错。 袁晟的心里总算平顺了一些。 大殿内,燕烨再控制不住自已的怒火,噌的一声站起身,冷冷深暗的瞳眸闪烁着血色之芒,瞪视着对面的容昶。 “容昶,你想娶小月儿,门都没有,她只能嫁给本世子,她生是本世子的人,死是本世子的鬼。” 燕烨狠狠的说道,然后望向琉月/ “小月儿你说是不是?” 琉月当殿点头,起身望向陵王容昶,她是不会嫁给容昶的,容昶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容昶,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是玉梁国的使臣,要联姻皇室的公主多的是,如若皇室的公主不能满足你的条件,那么慕紫国的枭京多的是美人,你随便招招小手,相信会有很多女人前赴后继的要嫁给你,至于我,早有了想嫁的人了。” 琉月说完一脸幸福的望向了燕烨,对面的容昶心越发的痛了,撕裂般的疼痛,脸色很苍白,手忍不住按住胸口。才能压制住胸中的痛意,不至于使自已直接的绝望而倒地,。 玉梁国的大臣齐齐的叫起来:“王爷。” 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的爱慕紫国的这位安阳郡主,。 既然他们主子如此爱安阳郡主,这女人该觉得荣幸才是,竟然还如此的为难他们的主子,还与对面的男人秀幸福,这男人虽然气势强大,如强者霸王,可是他们的主子也不差啊。 玉梁国的萧丞相直接朝上首的阗帝开口。 “阗帝,我们今日相议的是两国联姻之事,不是看你们慕紫国的人秀恩爱的,。还有,我们陵王殿下既然相中了这位安阳郡主,若是阗帝有意与我们玉梁国联姻,我们的联姻对象便是这位安阳郡主。不知道阗帝意下如何?” 萧丞相的话落,他身边的容柔儿也说话了。 当然她并不是真心为了自个的皇兄,她是为了自个儿,因为她喜欢燕烨,若是自已能把上官琉月这个贱女人和自个的皇兄凑合到一起去,那么她就可以嫁给这位燕王府的世子了。 容柔儿的眼神闪过算计,飞快的说道。 “阗帝,我们玉梁国一心想与你们慕紫国联姻,既然我皇兄喜欢这位安阳郡主,那么我们便迎娶这位安阳郡主做我们的陵王妃。” 容柔儿的神情殿内有眼的人都看得明白,丫的这女人真他妈的能装,还一本正经的,不就是看中燕世子了吗?就算上官琉月嫁进玉梁国,这燕王世子也未必会娶她啊。 燕烨看了看这兄妹二人,一个比一个能装b,太令人憎恨了,一双瞳眸杀气重重的射向对面的玉梁国使臣,阴森森的说道。 “爷说你们玉梁国的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难道没有听到本世子和月儿所说的话吗?我愿意娶她,她愿意嫁我,你们是打算要拆散我们的姻缘吗?” 燕烨直接当殿骂了起来。 一殿的人愣是傻眼了,这一次琉月也不拦着他了,神容阴暗的望着对面的容柔儿,竟然算计到她的头上了,宵想起她的男人了。 真是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大殿内,玉梁国的萧丞相最先反应过来,朝着上首的阗帝叫起来。 “阗帝,贵国竟然如此与我们说话,我们不远千里的来到慕紫国,可不是为了被骂的,我们是为了玉梁国和慕紫国和平而来的,难道贵国便是如此接待我们的吗?真让我们寒心,既然贵国无意联姻,无意和平,那我们走便是。” 阗帝南宫裔一听眼神暗了,嗖嗖的火花喷射出来。 这萧丞相的话十分的不讨喜,阗帝听了心里不舒服,你挑理就挑理,你还威胁起来了,难道慕紫国怕你们玉梁国不成,不错,他们是想两国友好的,但这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是他们一家涎着脸上门的。 你们玉梁国的人说这样的话抬高自已有意思吗? 阗帝脸色沉沉,大殿内慕紫国的大臣也脸色幽暗,十分的不好看。 人家跑到门上来威胁他们,能不生气吗? 虽然他们也觉得燕烨说话过火,可是你好好说话会死啊,挟风带雨的威胁他们来了。 不过萧丞相的话一落,陵王容昶反应了过来,立刻说道。 “阗帝,我们此次前来慕紫国是怀着诚挚无比的心前来谈和平之事的,希望阗帝能看到我们的真心诚意。” 陵王容昶说完这话,凌厉的眸光射向了萧丞相,萧丞相心头一颤,殿下的眼神好吓人啊,而且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已所说的话有些过火了,若搞砸了此次联姻之事,殿下非斩了他不可。 萧丞相安份了,不敢再随便的说话。 阗帝看玉梁国的人姿态软了下来,总算不那么生气了,抬眸望向了燕烨。 “燕烨,来者是客,说话注意些态度,玉梁国是客人,他们如何会听不懂人话,天下人都知道玉梁国的陵王殿下是聪明无比的,如何能听不懂人话呢?” 阗帝因为气恼萧丞相的话,所以没有责怪燕烨,只是训斥了两句,其中还隐暗的讥讽了玉梁国。 大殿内,阗帝说完了燕烨,又望向了琉月,他已经看出这两个家伙坚定无比的爱意了,似乎任何人都分不开他们了,本来呢,他也不想再为难他们,有意成全他们的。 可是现在玉梁国的陵王想娶安阳郡主为妻,自个的儿子也想娶安阳郡主为妻。 三个男人都想娶她为妻,这怎么办呢? 阗帝有些为难,最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望向大殿内的人说道。 “玉梁国的陵王爷想娶安阳郡主,燕王世子也想娶安阳郡主,不如你们两个人来个比试,三局两胜,胜者朕立刻把安阳郡主指婚给对方,你们说如何?” 大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个个满脸的黑线条,这叫什么事啊,娶个老婆都要比试,还三局两胜,真难啊,是他们早就退却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真是的,犯得着搞这么大的动静吗? 琉月却第一个不同意,反对了。 “皇上,琉月不同意这件事。” 因为她想嫁的人只有燕烨一个人,才不赞成这什么比试,还三局两胜,有没有这么夸张,难道说玉梁国的陵王若是胜了,她真的要嫁给容昶吗? 不过她不同意,燕烨却同意了,一直以来,他想娶小月儿都很难,先是半路冒出个瑾王南宫玉来,这会子又冒出个玉梁国的容昶来,后面还不知道要冒出谁来,所以不如与他们比试一场,让他们个个死心,他要让天下人全都看清楚,他燕烨,有足够的能力守护好月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好,我同意。” 燕烨冰冷阴骜的声音响起,周身充满了自信,光华潋潋,他的眼神如虎狼一般凶险,肆意张扬的盯上了对面的容昶,。就在这时,殿内又有一人起身,沉稳的开口:“父皇,儿臣也要参加这比试,若是儿臣胜了,请父皇把安阳郡主指婚给儿臣为妻。” 瑾王南宫玉也站了起来,一时间大殿内众人皆是看好戏的神情,这事越来越热闹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抢亲的来了,看看谁会抢到小月儿呢? 第021章 自作自受 御清宫的大殿上,众人一起望着殿内的局面,本来是玉梁国的容昶和燕王世子抢女人,没想到南宫玉也站了出来,这下变成三个男人抢一个女人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上首的阗帝南宫裔眯眼望向自个的儿子,他先前也是一心想娶上官琉月的,这会子既然出来,他就没有不准的事情,这一次比试,不管谁赢了,他定然会把上官琉月指给比试赢了的人,早把这丫头打发出去早好,省得个个惦着记着的,阗帝眼神闪烁,一目扫下去,大殿内,除了这三个男人,恐怕别的男人也有动心思的,只不过不敢和这三个男人比,所以收敛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阗帝望向琉月,只见这丫头妩媚娇艳,就像一朵盛开的艳丽蔷薇。此刻面容上笼罩着一层秋意冷霜,却似毫不折损她的风姿,往大殿上一站,风华潋潋,不卑不亢的神态,高贵优雅。 若是自已再年轻二十多岁,只怕也是会为这样的女子动心的。 现在自已不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自然希望儿子做到,儿子能娶到上官琉月这样的女子为妻他也高兴,若是娶不到也是他的命。 “准了。三日后比试,至于比什么,朕还没有想好,三日后再说,到时候便在宫中举行比试。” 阗帝停了一下望向下首的陵王容昶。 “陵王爷没有意见吧。” 容昶本来是没有胜算的,因为小月儿的心在燕烨那里,她若不同意,他又如何能强娶她呢,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自然要试试,容昶挑眉望向对面的燕烨,看这男人满脸的誓在必得,容昶的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燕烨,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愿你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容昶收回视线,晓若轻风的淡漠声音响起。 “没有意见。” 阗帝又望向一侧的燕烨,狂妄霸气,睥睨天下凌厉威严,虽不是皇子,身上的强硬气势,比不比皇子差。阗帝又望向了自已的儿子,面拢凝霜之色,华美的风姿,皎皎的气质,儿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阗帝很满易,若是儿子赢了这场比赛,也是他该着娶上官琉月的,即便上官琉月不想嫁,也不行。 阗帝望向了燕烨。 “燕世子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 燕烨摇头,比子夜寒星还要黑的眸子里是坚定的光芒。性感的唇角是自信的浅笑,这自信的笑容使得他周身潋潋风华,整个人风姿绰约,就好像巧夺天工的画作一般,直看得对面的容柔儿双眼红星直冒,恨不得扑过来压倒这个霸气的男人。 大殿内,众人松了一口气,此事总算定了下来,个个脸露笑意,既然他们定了下来,那么此事便好说了,不管谁打赢了,都无法反对皇帝的指婚。 这么些人里,最不开心的是琉月,她眉眼冷若冰霜,深邃的眼眸里拢着阴霾之色。 看着这一殿的人完全不顾她的意愿便想决断她的婚姻大事,她不由得心中升起冷凛,她的婚事岂容得了别人的干扰,脸色陡的黑沉下来,正想张嘴开口,一侧的燕烨却已发现了,伸手握着她的小手,阻止她出声。 琉月不由得气恼的抬首,瞪了燕烨一眼,最终倒是什么都没有说。 阗帝见此事已成定局,再看上官琉月的神色,似乎要发怒了,阗帝生怕再出什么变故,所以立刻命令下来。 “瑾王,立刻送玉梁国的使臣前往驿宫去休息,三日后朕会设宫宴款待各位来使,三日后也是陵王殿下和燕王世子等人比试的日子,一举两得。” “是,父皇,儿臣领旨。” 瑾王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满脸温融的笑意,只一双深黑如矅石的星眸闪着光彩,上官琉月,即便本王得不到你,也不会让燕烨得到你。 他说完大踏步的离开,走到了玉梁国的使臣面前,温和的说道。 “陵王请。公主请,萧丞相请。” 玉梁国的使臣起身向上首的阗帝告安随了南宫玉的身后一路出了御清殿。 容昶临离去的时候,一双星目冷瞳凝满了柔情,不舍的望了一眼琉月,随之缓缓的离去,那挺直如松的背影透着凄凉寂寞,心底浓浓的悲凉漫开来,使得他整个人透着孤高清绝,于千万人中,冷生生的漫开,似乎天地只有他一人,再无人能慰寂。 他心头缠缠绵绵的绯思,小月儿,如若上天把你给了我,此生我再不杀戳,以谢佛祖佑我。 御清宫的大殿上,太子南宫焰看着眼面前的一切,瞳眸中深深的燎原火焰,袍袖之下的手指紧握在一团,父皇竟然什么事都让瑾王南宫玉来做,而他这个太子在他的眼里似乎是摆设一般,先前他看南宫玉的那一眼,他不难看出其中的欣赏。 所以他恨,他怒,不但是父皇,大殿上,众人似乎都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太子存在着。 燕烨和琉月还有袁晟和风凌云等人一起起身向阗帝告安,退出了大殿。 殿外。 琉月的脸色黑沉沉的,周身笼罩着煞气。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幸灾乐祸的神彩:“燕世子,我们小月儿生气了,小月儿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做好准备受着吧。” 袁晟的话一落,一道狠厉如雷电之光的眼神对着他疾射了过去。 风凌云一看,生怕燕烨一怒再痛揍袁晟,他好歹把他当朋友了,不能总是见死不救啊,想着手一伸捂住了袁晟的嘴巴,把他的身子往外拖去。 袁晟哼哼唧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走出了多远才拍开风凌云的手。 “你捂我的嘴巴干什么?” 风凌云放开手,满脸不屑的冷哼:“若不是怕你被打死,我会捂你的嘴,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袁晟却一脸的不相信。 “他凭什么打死我啊,你以为我怕他啊,何况还有小月儿在,他若是打我,我就拾撺小月儿嫁给别人。” 风凌云不理会他,翻身上了马车,唇角挂着讥讽的笑,英挺的五官上布满了冷讽,。 “袁公子,下次别说认识我。有本事你再回去试试看,看看燕世子一怒会不会打死你。” 他说完拉缰绳策马离开,直往宫外去了。 袁晟回首望去,看到不远处的阳光下,一对壁人林立着,两个人虽然长得男的俊来女的美,像画中天仙似的,可是那气氛确实很冷,冷得让人打颤,两个人的眼神对视着,有冰棱一样的冷霜泻出来。 他还是不要再去招惹这盛怒中的二货了,他可以肯定,若是他过去,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袁晟认清了这理,翻身上马,直追前面的风凌云而去。 “风哥,风哥等等我,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吧。” 前面策马而行的风凌云生生的抖簌了一下,拉缰绳停住,满脸阴骜的瞪视着后面的赶上来的袁晟。 “你刚才叫我什么?” 袁晟一脸魅惑的甩了一下长发,妖治的说道:“风哥啊,风哥哥你等等人家嘛,大家一起来的啊。” 风凌云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低吼:“袁晟,你再敢叫我风哥哥,我不介意废了你。” 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还隐有苍白,听着这碜人的声音,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袁晟一看风凌云的神态,却无比的欢欣,原来这一招能治这家伙啊,太好了,叫得更是邪魅万分:“风哥哥,你脸色好难看,这是怎么了?” 风凌云再吃受不住的,从马上腾空而起,直扑向袁晟:“本将要杀了你。” 袁晟一听风凌云的话,嘻嘻一笑,长袖一挥,一道劲风涌起,正面迎接了上去。 他可能打不过燕烨,不过却不代表打不过风凌云,难道个个当他可欺的,过份,袁晟和风凌云二人弃马打了起来,一路往宫门外打去,他们座下的两匹骏马都颇通人性,跟着各家的主子出宫去了。 御清宫门外不远处,燕烨和琉月二人对恃着,阳光笼罩在他们的周僧上,好似给他们踱了一层金光,两个人都仿若踏光而来的天外来仙,可是那涌动的冰冷寒流,冷澈骨。 好久才听到燕烨叹息一声,伸手一把捞过琉月的身子,低低的求饶。 “好了,小月儿你别再生气了,爷知道你不高兴了,爷错了还不行吗?爷只是想尽快让皇上为我们指婚,以防节外生枝。” 琉月看到他求饶了,冷冽的眼神总算软化一些,不过依旧很生气,转身便走,一路往燕王府的马车前走去。 身后跟着的小蛮冰舞还有燕烨的手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燕烨看琉月软化了再激再厉,继续卖萌讨饶。 “你也知道若是我不答应比试,这件事便一直这么僵着没有出路,我们也没办法成亲啊,而且你不相信我吗?我绝对会打败所有人的,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燕烨说完伸手拉过琉月的手,周身的光华涌动,瞳眸馥郁浓烈的香气晕开来,性感的唇角是挚在必得。 琉月挑了纤长的眉,斜睨着他,那冷冷淡淡的烟沙之色退去,不满的冷哼。 “燕烨,你记着以后再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替我做主,我饶不过你。” “爷知道了,。” 燕烨看到琉月整个人软化了,不复之前的冷傲,早乖乖的凑到琉月的身前,明明是高大挺拔的身子,弯了下来,把一张美负绝伦的脸蛋凑到了琉月的肩上,晃啊晃的,一双深邃魅惑的瞳眸中更是泛滥成灾的柔情蜜意,紧盯着琉月,长睫轻眨,风情万种。 琉月好笑的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冷哼道:“你的眼睛抽筋了。” “小月儿,爷在勾引你,怎么叫眼抽筋了。” 燕烨不满,身子一抽,立刻恢复了一惯的爷们样,大手一伸霸道的把琉月给抱住,上了燕王府的马车,身后的手下眼看着前面的两主子和好如初了,总算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妈呀,这两家伙真能折腾,虽然知道他们不会有事,可是还是担心啊。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把琉月搂在怀里,一双瞳眸涌动着浓浓的深情,温声细语说道。 “月儿,你是不是担心我打不过他们,所以你是在替我忧心。” 琉月一怔,脸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哈哈的打掩护。 “哪有啊,你别乱想了。” “我没有乱想,你是在担心,所以才会发怒,生怕我打不赢容昶,生怕皇帝把你指婚给容昶是不是?”’ 燕烨说完,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琉月,保证道:“月儿,你放心,我会打败容昶的,我会娶你的,你放心吧,。除非我死,否则没人能从我的手里把你抢走。” 燕烨说完,琉月立刻抬头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辗转吮吸,不满的嘟嚷:“不要说死啊活的,我要你好好的,娶我,你不是说想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吗?我相信你一定办到,现在便开始想,要举行什么样的婚礼?” “好。” 燕烨闭眼睛,轻吻着琉月的唇,脑海中浮现出婚礼的样子,小月儿美若天仙的嫁给了他,光是想着,他便喜悦不已。 马车一路回燕王府去了。 月夜,月光皎洁如浪海。 慕紫国的驿宫里,此时住着玉梁国的使臣。 陵王容昶便在其中一间华丽精致的房里,房里窗户开着,有人靠在床前,没有灯光,只有月色笼罩着窗前一偶,隐约可见一冷若冰霜的男子,他的眼睛融了月夜的光芒,荡起了潋潋的波纹,却是一点的温度都没有,他不动,好似完美的石雕一般,靠在窗前,倦缩着坐在椅子上,仰望着中天之上的月亮,墨发垂泻下来,风吹起,墨发好似锦锻般轻舞,恍然好似误入凡间的神抵。 他的眼神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内里的实质,可是那孤独和凄凉浓浓的溢开来。 那样无助与孤独,就像被人遗弃了的纯良的孩子一般,他渴望得到,可是却得不到。 他似乎被全世界都舍弃了,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他失去了一切,等到他蓦然的想抓住什么的时候,却再也抓不住了。 容昶缓缓的垂首,把精美绝伦的脸埋在手掌里,好久没有动一下。 他在自责,深深的自责着,如若当初自已不是那样阻人于千里之外,今日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暗夜的风呜呜作响,一如他的心情,虽然他没有哭,可是那呜呜声,便是他心底的泪。 门外,忽地响起脚步声,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殿下,慕紫国的十公主南宫流苏求见。” 南宫流苏?窗前的容昶缓缓的抬首,漆黑晶亮的瞳眸一瞬间冷冻得像冰块,周身也涌起了寒冷阴骜的气息。 他缓缓的动了一下,慢悠悠的椅子上下来,朝外面命令:“让她进来。” 这深更半夜的一国公主从宫中出来见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倒要看看南宫流苏想干什么? “是,殿下。” 外面有人应,很快手下把南宫流苏给带进了容昶的房间。 不过房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伸手看不见五指,南宫流苏不安的声音响起来。 “陵王殿下,你在吗?房里怎么没有点灯啊。” 袍袖一扬,劲风陡起,房间里亮起了灯,一张书桌前端坐着一身白色锦衣的陵王容昶,容昶正自顾提着茶壶给自已倒茶,神容优雅,恍若天外飞仙。 看得南宫流苏有些呆愣,可是视线落到这陵王殿下的身上时,总觉得很害怕,虽然美若天仙,可是却很冷,而且有些阴侧侧的,让人害怕。 容昶优雅的端起茶喝了一口,抬首见南宫流苏惊惧的望着他,凉薄随意的开口:“公主深意到此有何贵干?” 南宫流苏一惊,总算想起今晚前来找这位陵王殿下何事了,她收敛起心中的惊惧,飞快的找了一张位置坐下,心里对这陵王殿下容昶的为人不敢苟同,自已来找他,竟然不知道让她坐下来。 容昶不再理会南宫流苏,眯眼自顾品茶,也不给南宫流苏倒茶,外面的手下没有他的吩咐也没人敢擅自进来。 这位陵王殿下的性子最是阴骜,为人更是冷冽异常,身为他的手下,深知他的个性,没人敢招惹他。 南宫流苏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很冷,冷嗖嗖凉丝丝的,总觉得暗处有什么脏东西似的,让人不安。 “陵王殿下是不是一心想娶上官琉月?” 容昶挑了一下眉,本来他还在想这南宫流苏来找他为了什么事,原来是事关月儿的,他放下手里的茶盎抬眸望着南宫流苏。 南宫流苏在他阴森的眼眸中轻颤了一下。 “公主此言何意?” 南宫流苏也不拐弯抹角的了。 “陵王殿下,三日后是否有把握能娶到上官琉月?” 燕烨的本事可是十分厉害的,至于这陵王殿下的本事如何,南宫流苏不清楚,可是她不敢冒风险啊,如若燕烨真的赢了容昶和自已的皇兄南宫玉,那他不就如意娶到了上官琉月那个女人了吗?那她怎么办?她一心想嫁给燕烨的,除了她,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可以配她。 容昶眯眼,冰冷的气息慑射向南宫流苏,南宫流苏被他的眼神一射,直接慌慌的站了起来,。 不过容昶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似乎和公主没有关系吧,难道说公主想嫁的人是燕烨?” 容昶十分的精明,南宫流苏一提到月儿,他便知道这女人打什么主意了。 “有什么事直说吧。” 南宫流苏牙齿打了一下颤,心里有些后悔过来找这位陵王殿下了,不过既然来了,就不想空手而回,所以她硬着头发说道。 “若是上官琉月是陵王殿下的人,相信燕王世子和我皇兄是不会再和陵王爷抢人的。” 容昶的眼神陡的幽暗下去,凌厉如冰刃,只不过他一低首却很好的遮掩了过去,状似随意的喝茶,懒洋洋的开口。 “本王不懂公主的意思。” 此言立刻引来了南宫流苏的鄙视,不是说这什么陵王的十分聪明吗?原来这么笨,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竟然不懂她的意思。 南宫流苏因为心急,所以也不遮着掩着了,直接的说道。 “陵王只要搞些药来,悄悄的进了郡主府,给那上官琉月下些药就可以成全好事了?” 南宫流苏说完,有些得意忘形。 “怎么样,本公主的主意不错吧,只要搞定了那女人,就不相信她不嫁,到时候只怕王爷不娶,她都哭着喊着的求王爷娶她,。” 南宫流苏正得意的说着,忽地感受一股冷气直往自已身上射来,她掉首望去,便看到陵王容昶暗沉好似万丈深渊的眼睛里,层层杀气涌上来,妈呀,太吓人了,南宫流苏的腿都软了,先前她因为一时得意竟然忘了害怕了,这男人此刻像地狱修罗似的,南宫流苏毫不怀疑他有杀了她的打算。 她的念头一落,房中蓦地掀起一股强劲的狂风,陵王容昶袍袖抽的一甩一股强大的力道奔涌而来,迎面是一个不明物体,直朝南宫流苏袭来,南宫流苏害怕得哇的一声哭了,身子陡的往地上一蹲,下意识的抱住自个的头。 “王爷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 身后的墙壁上,哗啦一声,有物碎裂,随之房内趋于寂静,再无一点的声响/。 那股冷澈狠戾的气息也慢慢的淡去了,南宫流苏小心的抬起头来,望了望自已先前所坐的位置,后面的地上碎裂了一摊的瓷器,很显然的先前陵王容昶一怒掷了自已手中的茶杯,而且这个男人手下留情了,否则现在自已就是死尸一条。 南宫流苏一认清这事实,簌簌发抖起来,掉头望向桌前的容昶,像看到地狱的修罗一般,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容昶身上的戾气狠气退去,淡漠优雅的端坐着,招了招手示意南宫流苏过去。 他的动作就像招呼一个小狗似的,而南宫流苏却不敢不遵,挣扎着起身,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畏惧的说道。 “王爷,我不敢了,你不去强上官琉月就不去强上官琉月,不关我的事情,我再也不说了,你别杀我。” 容昶冷冷的开口:“闭嘴。” 南宫流苏立刻用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生怕再说一个字,这男人一怒杀掉了她。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若是杀人可是容易得多,到明儿个陵王来一句没看到人,那她不是连死了别人也不知道,南宫流苏越想越害怕,抖簌个没完。 容昶再次伸手从一侧的托盘上取了一个茶盎过来,倒满了茶,轻慢的喝茶,待到南宫流苏站到他面前,他才缓缓的开口。 “你的建议不错。” 这声音虽然冷且寒,可是却十分的动听,可惜再好听也改变不了这男人魔鬼的本性,南宫流苏狠狠的想着,不过容昶的话还是让她愣住了,小心的抬首望向容昶,这男人有毛病不成,先前发那么大的火,现在又说不错,不对,他会不会是想故意钓她的话。 南宫流苏一想到这个,赶紧的保证:“王爷,当我没说,我不说了,绝对不说了。” “我说你的主意不错,不过这事应该你去做。” “我去做。” 南宫流苏愣住了,一脸为难的搓手:“王爷,这事我没办法做啊,你知道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我一想到要对女人做那啥的,我心里觉得恶心,而且你知道,我也没有没有?”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睛瞄到了陵王的下身,意思很明显,她想去强上官琉月,可是没男人那武器啊,。 陵王容昶的俊容陡的黑沉下来,把手中的茶盎重重的往桌上一掷。 南宫流苏立刻吓得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下来:“王爷,你别气了,那我去,我去还不成吗?我用根萝卜总成了吧,定要让上官琉月死去活来的,从此后看见男人都害怕。” 南宫流苏的话刚落,眼前一花,一条手臂快速的伸了过来,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呼吸立刻困难起来,脸色成了酱紫色,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她睁大眼睛望着那阴骜瞪视着她的男人,一张脸即便满是怒容也似毫无损他的出色,美得惊人动魄的,却带着窒息的毒气。 南宫流苏以为自已必死无疑,谁知道最后的一刻,容昶却松开了手,冷冷的说道。 “本王没让你去动上官琉月,动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知道吗?” “咳,咳…知道,知道。” 差点以为没命的南宫流苏苍白着脸,连连的点头,痛苦极了,真后悔今日出宫来一趟,这男人是魔鬼,她再待下去,肯定会被他杀了,南宫流苏如此一想,挣扎着起身准备离开。 “王爷,那没什么事了,我便先回宫去了。” 可惜她刚走了两步,身后冰冷的声音响起:“回来。” 一个哆嗦,南宫流苏乖乖的退回来,乖乖的站好,不敢有任何不满抗议。 “从现在开始本王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这是一包合欢散,想办法混进燕烨的房间去,下在他的房里,我想这会成全你的好事的。” 容昶的唇角是凉凉的讥讽,这女人不就是想扑倒燕烨吗?这可算是合了她的心意了。 南宫流苏看着容昶的脸色,知他鄙视她,可是却不敢拒绝,只敢小声的提醒容昶。 “陵王爷,燕世子不是无能之辈,只怕这药还没有下进去,他先发现了。” “发现?这是本王特制的合欢散,本王相信他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的,而那时候他已经吸进去合欢散了,公主只要脱光了站到他的面前,相信他控制不了接下来的事情,等到燕世子碰了公主,公主便可达成心愿了。” 南宫流苏一听容昶所说的话,眼睛晶亮了起来,飞快的伸手取了桌子上的合欢散紧紧的抓在手里,眼睛里满是亮光。 “那我走了,” “去吧,”容昶一挥手,南宫流苏欢喜无比的闪身出去了,周身的神彩飞扬,似乎那燕烨便是她碗里的菜了。 身后的容昶眼神深邃,凌厉,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虽然他的药有效,可那也不能保证她肯定引诱得了燕烨,只怕燕烨不上钩。 郡主府。 琉月的房间里,燕烨揽着琉月睡得正香,先前两个人又玩了一通亲吻大战,才彼此心满意足的睡了。 暗夜忽地有细微的波动涌来,燕烨的眼睛陡的睁开,他的内力高深,四周若是有什么动静,他第一时间会清醒过来。 不过来的人是他的人,他很快感受到了,蹙眉朝外面问:“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燕竹,燕竹在窗户外面恭敬的禀报道:“世子爷,王爷有急事让世子爷回府。” “急事,” 燕烨长眉一挑,瞳底涌满了不耐,对于自已那个父亲,他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且他找自个能有什么急事啊。 燕烨有心不理,却又怕真有急事,最后只得恼怒的起身,俯身亲了琉月的脸颊一下,轻声的低语。 “月儿,我先走了,” 琉月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你小心点,” 翻了一个身面朝里,又呼呼大睡了。 燕烨一脸的无奈,这个小混蛋就不能依依不舍一下吗,睡觉永远比他重要,不过也不忍心闹醒了她,逐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闪身跃了出去。 “走,回燕王府。” 一行数道身影迅速的离开了郡主府,暗处自有一些人保护琉月,其他人都跟着燕烨的身后一起回燕王府了。 燕王府,恢宏华丽,灯光隐隐绰绰,一片寂静。 书房里,安静无声,桌前端坐着燕贤王燕烈,除了燕烈还另跪着四名手下,个个都有些年纪了,神容激动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燕烈是最激动的一个,他的手里拿着一幅画,那画纸色微黄,可看出有些年份了,他低首望着画中人,眼里隐隐有水雾氤起。一双大手不时的摩挲着画上的人。 这是一个水灵出尘的少女,那一颦一笑莫不美若天仙,灵气笼罩着周身,就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轻灵女子,精致美艳的面容上,两个小小的酒窝,一笑便露出来,使得她本来水灵的面容,清甜起来,此女实在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不但人美,气质也美,浑然成一体。 书房中,燕烈痴痴的望着画,低低的念着,锦儿,原来你还活着,可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不到心痛了,是你不爱我了吗?还是你失去记忆了,若是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找我,不找儿子,你真的能如此地狠心吗? 书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俊魅的五官鬼斧神功雕刻的一般,周身的凌厉威严的气势,身姿挺直如松,一双黑沉亮如曜石的瞳眸波澜不惊,却又透着睥睨天下的狂妄之姿。 看得书房内跪在地上的四人越发的激动,齐齐的叫起来。 “见过世子爷。” 燕烨望了一眼书房地上跪着的四人,四人年轻和父王差不多大,身材槐梧,一看便是武将出身,应该身手很不错,不过看他们的神容,倒有些历经风霜之感,头发胡须都显得很凌成,似乎从别处赶回来的一般,不过燕烨可以确定,自已并不认识这四个人,所以他只略点了一下头。 “起来吧。” “谢世子爷,” 四人缓缓起身,立于书房一边,燕烨望向书桌前的父王,眼里拢着暗潮,他没理会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的这动作一起,房间里的四个人便知道这世子爷和王爷很生份,这是为什么啊,四人疑惑,却不敢问。 “这深更半夜的派人去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啊?” 燕烨沉沉的问道,半夜被叫醒了,换谁谁心情不畅快,所以俊美的面容冷冷。随意的歪靠在椅子上,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却透着致命的诱惑,看得人移不开视线。 燕烈望着儿子,很是骄傲,虽然儿子不太理会他,但他还是骄傲,这可是他和锦儿的儿子。 “月儿,父王找你回来是有一事告诉你。” 说到这件事,燕贤王激动了起来,眉宇上拢着喜悦之色,整个人光彩栩栩,这倒让燕烨稀奇了,因为这父王一直以来都冷冰冰的,死气沉沉的,从来没有过多的情绪,只除了见到自已的时候神情温和一些,可也比不得现在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燕烨奇怪,看来这件事对于父王来说真的很重要。 “什么事?” “你母亲没有死,你的母亲没有死。” 燕烨一听,愣住了,好半天做声不得:“母亲没死,我是亲眼看着她死的,她就死在我的面前的。” 一想到这个,他到现在还很痛,所以更恼恨父王。 燕贤王听了他的话,知道他误会了他的意思,激动的再开口。 “不是妙容,是你亲生母亲锦儿,她没有死,。这四个人以前是父亲手下得力四大助手,后来父亲派他们出去找你母亲,一直没有消息,现在他们回来了,带回来了消息,你母亲没有死,她还活着。” 这下轮到燕烨愣住了,死了的人复活了,难道不诡异吗? 他当时明明听到母亲说生养自已的母亲死了的,好像她还让夙颜郸把他的母亲给葬了的,现在怎么人又活了过来。 燕烨正愣神,房里的四个手下跪了下来,其中一人禀报道。 “回世子爷的话,属下一路追查,查到了雪雾山的地界,有人说王妃曾跟人上了雪雾山,属下等守在雪雾山的四周,这一守整整二十多年,每日都在雪雾山出没,希望有王妃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就在前不久,属下终于查到了一丝消息,王妃她下山了,属下一路追随,可是慢慢的失去了王妃的消息,但是属下却得到肯定的消息,王妃她还活着。” 雪雾山连绵不绝,听说山里有很多的世外高人,都隐藏在雪雾山里。 只是燕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活了过来,她根本就没有死, “如若母亲没有死,为什么父亲感受不到心痛呢?” 燕烨飞快的蹙眉问,蚀情咒的原因,如若母亲活着,父亲应该心痛才是,因为母亲是爱他的啊。 燕烈眼神幽暗,心情沉重。 “不出意外她失忆了,” 燕烈说完房间里的人一个都不说话了,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王妃还活着,但是王爷却一点事都没有,这说明王妃失去了忆忆,她忘记了王爷,还有自个的儿子,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一点的消息都没有。 燕烈先开始很沉痛,慢慢的舒展了眉,望向了燕烨:“儿子,我们干一杯吧,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只要锦儿还活着,就是好事,他会找到她的,一定要帮她找回失去的记忆,现在烨儿破了蚀情咒,以后他们再在一起,并不会有问题了。 燕烨没有反对,燕烈立刻吩咐人备酒,并让那四个手下与他们父子二人一起喝酒。 “这些年,谢谢你们了。” “王爷命令属下的事情,属下只要活着,定然要做到。” 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其中一人再次出声:“属下等只是回来禀报王爷的,明日一早继续去查王妃的下落,一定要找到王妃。” 这一次燕烈父子没有说什么,一起去赏月亭喝酒。 亭中,燕烈和燕烨二人都有一些微醺的醉意,因为两个人的心中都很高兴,所以多喝了两杯,四个手下也高兴,陪着他们,所以个个都很尽兴。 酒上劲头,说话不似往日的僵硬,燕烨单手支撑着下巴,望着燕烈,懒懒的说道。 “她若是回来了,知道你违背了当初的诺言,还娶了别的女人进燕王府,她会不会永远的再不回来。” 燕烨一说,燕烈的眼神深暗了,伸出手握着燕烈的手,说道。 “烨儿,父皇要与你说一件事。” “你说?” 燕烨点头等着,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过燕烈并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外面响起了侍卫的声音:“王爷,雷侧妃过来了。” 燕烈俊美的五官一瞬间龟裂了,正想朝外面发火,燕烨已经站起身来:“父王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早朝呢,别辜负了侧妃娘娘一片心。” 他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赏月亭,一路回自已住的院子去了。 燕烈黑沉着脸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心里那个恼怒啊,好半天一言不吭,每次他和烨儿关系好转的时候,想说些话,便被这该死的贱女人给破坏了,真正是可恨。 燕烨的院子。 十分的安静,他信步朝自已的房间走去,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爷累了,你们各自下去休息吧。” 燕烨命令一下,身后的手下当值的留下当值,不当值的转身自离去休息了。 房间里,燕烨一走进去,便觉得有些异样,浅浅的呼吸若有似无,虽然此人极力的憋着气,可是对于一个高手来说,即便憋气仍然可感受到这份喘息,不由得眼神一冷,身形一闪,疾射过去,俐落的从房间一侧的衣橱里拽出一个人来。 “谁?” 燕烨提着手中的人,狠狠的怒喝,凤眉倒竖,眼瞳暴风雨似的狂怒,竟然有人胆敢闯进他的地方,分明是找死。 只是等到看清手中提着的是何人,他愣住了,手下意识的一松,叭哒一声,被他提着人摔倒了地上。 这摔到地上的女子自然是皇家的十公主南宫流苏,南宫流苏先前从陵王容昶的手里拿到了解药,立刻找个了个地方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换上了一套朦朦胧胧的纱衣,然后混进燕王府。 她之所以能混进燕王府,乃是因为她对燕王府的熟悉,再加上南宫流苏有些武功,所以小心翼耶下,竟然被她一路摸进了燕烨的房间里,先前她隐约听到外面下人说燕烨回来了,所以立刻把药下在了房里,专等着燕烨回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燕烨会一回来便发现了她,还抓住了她,还把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南宫流苏痛得惊呼出声,不过此刻她中了容昶给她的合欢散,所以意乱情迷起来,脸颊红艳,身子烧烫,忍不住去扯自已的衣服,一双眼睛也浮上了娇媚,挣扎着起身,望向了燕烨,轻轻的抛了一个媚眼,然后柔声的唤了一下。 “燕烨。” 她一唤,燕烨的眼神更冷了,阴骜无比。 随之他发现了南宫流苏的不对劲,似乎过于放荡了,一个皇家的公主不至于下贱成这样,她不会是? 燕烨脸色一冷,陡的感觉到房间里空气有丝丝不一样的甜腻,他神色一凛,立刻暗叫一声不好,伸手点上了自已的穴道,幸好没有吸进去多少。 而他之所以大意,一来是这药似乎很厉害,若不在意,根本不会发现,二来自已今晚喝了酒,虽没有醉,头脑却有些昏,再加上先前受到了刺激,生养自已的母亲竟然没有死,所以他才中了媚药。 但现在他中媚药不深,南宫流苏显然中了很深的媚药,这女人已经意乱情迷了起来,看着他不但轻扯自已身上纱衣,露出迷醉的脸孔,还柔软的勾引他。 “烨,人家想你,你过来嘛,人家真的好想你,好喜欢你啊。” 南宫流苏说完,燕烨不但不为所动,反而是十分的愤怒。 这种东西南宫流苏哪里来的,除非是有人给她的,是谁?而且这女人有够蠢的,明明是给他下药的,自已竟然躲在他的房里,这下好了,他没吸进去多少,她自个倒是吸进去不少,不过她自作自受,关他什么事啊。 燕烨想着,长袖一挥,劲风扫落叶似的把南宫流苏给扫出了自个的房间,随之命令外面的手下。 “把这女人立刻丢出去。” “是,爷。” 有手下领命,很快抓了南宫流苏出去,因为是大黑晚上的,所以这些手下并不知道抓的是宫里的十公主,而南宫流苏因为中药,意乱情迷,压根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灼热无比,侍卫抓她,她也朝侍卫的手上噌啊噌的,吓得侍卫大哥妈呀一声怪叫,把她给扔了出去。 南宫流苏跌了个晕头转向,爬起来在陵王府内乱转,暗夜小路的径头走过来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 燕烨的房间里,他正盘退而坐,以内力调节体内的气息,他吸进去的合欢散比较少,所以不会有大碍,此刻以内力一逼,稍后再用冷水泡泡就会没事的。 房间里,燕竹早命人打了水进来,看爷正运力周旋体内的气息,一言也不吭。 燕烨很快以内力逼退了体内的灼热,优雅的起身,退了衣服进冷水桶浸泡。 看到爷无端泡冷水澡,燕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沉声的开口:“爷,你说究竟是什么人给十公主的合欢散。” 燕竹懂医,先前闻了房内的气味和号了爷的脉,可以肯定这合欢散不是寻常的那种媚药,应该是特制的一种药,若不是爷吸得少,只怕轻易解不掉。 燕烨靠在浴桶边,听了燕竹的话,陡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沉沉浮浮的凌厉之芒。要说能制出如此厉害的合欢散,除了月儿外,便是那一个人了。 “容昶,没想到他的手伸得这么长。” 燕烨的声音充满了阴霾,随之轻声的说道:“燕竹,你说爷我要不要送个礼物给他呢?” 这鄙卑的手段别以为只有他容昶会使,他也会。 “爷,你打算。” “玉梁国的陵王爷住在驿宫之中,一定很是孤单寂寞,明日送十个美人进驿宫去。对了,送咱们的人过去,一定要缠着这男人。” “是,爷。” 燕竹领命,燕烨挥手示意他退出去,让他一个人安静的泡泡。 这一泡便近天亮,燕烨周身的合欢散已退,出了浴桶换上了干净的中衣,上床休息。 不想他还没有闭上眼睛,便听到门外急急的脚步声走近,随之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爷,王爷派人过来请爷过去一趟,说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 燕烨的声音冷冷,任谁大半夜没睡,再在水里泡了半宿的冷水澡,都没有好脾气。 门外手下听到房里主子阴暗的说话声,大气也不敢出,恭敬的说道:“回爷的话,属下不知道,只听说王爷很生气很着急。” 燕烨没说话,懒懒的起身,穿上了衣服,随手用丝带把长发束了,往外走去。 他随意懒散的样子,透着致命的美,夜色之中,白袍飞舞,长发如墨,好一个风华艳艳的谪仙之人。 不过他深邃的眼瞳随意的一扫,那嗜血的眸光,瞬间秒杀了所有人,。 一众手下谁也不敢说话,跟着他的身后一路直奔燕王府的正厅。 燕王府的正厅里,灯火通明。 燕烨人未进去,便听到里面隐约有哭声传来,十分的委屈。 燕烨的眉蹙了起来,总算想起一件事来,昨夜十公主南宫流苏意图勾引他,结果没成功,南宫流苏中了媚毒,那是何人帮她解毒的,父王说的出事不会就是指南宫流苏出了什么事吧。 正厅里,正首坐着一身杀气的燕烈,下首的地方跪着一人,一个精瘦的男人,虽然跪着,也能看出他的身材欣长,五官不是特别的出色,只是很寻常的一个人,不过眼神中却十分的阴骜,眉眼之间隐有狡诈之色。 此人正是雷侧妃之子燕康,这燕康本来一直以为自已最终将成为燕王府的世子,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生生的夺了他的世子之位,他对燕烨恨之入骨,可惜父王却百般的宠爱燕烨。本来他想出手对付燕烨,母亲却警告他不准乱动,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动。 今晚他因为胸里有闷气,所以便在府内散步,谁知道半道上竟然有一个女人扑了过来。 这送上门的女人就没有不要的道理,所以燕康便与这女人成其了好事,谁知道他竟然捡到了一个宝贝,这扑上来勾引自已的女人竟然是十公主南宫流苏。 若是他能娶十公主南宫流苏,燕康的眼睛亮了。 正厅里,燕烨一出现,十公主南宫流苏的双眼流的眼泪更多了,她的心都碎了,她想要的男人是燕烨啊,哪里是这燕康啊,看到他她都觉得难受了,可是自已竟然和他,和他,十公主再次的哭了起来。 燕烈示意燕烨坐下来,不等燕烨说话,跪在正厅位置中间的燕康飞快的开口道。 “父王,我愿意负责任娶十公主为妻。” 燕烨的唇角撇了撇,这燕康倒是挺会逮机会的,可就算他娶了十公主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指望有个十公主便可以夺了他的世子之位,本来他不在乎这世子之位,但他越是想要,他就越是不给他。 “燕康,本世子记得你好像有妻子了,你总不好让堂堂皇家的公主为妾吧。” “我不想嫁他,。” 她真的好倒霉啊,好好的也能选错男人,她为什么这么倒霉啊,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是燕烨啊,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流苏现在满脑子都是痛苦,恨不得从头再来一遍,她一定睁大眼睛看清楚燕烨再同意,而不是现在这样啊。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天气太热,笑笑给妹纸们讲个笑话。 有一日笑笑给双胞胎儿子做思想工作。 笑笑:儿子,长大了千万不要怕老婆,不能被老婆吃得死死的,不能老婆说朝东就不敢朝西,男人活就要活得有尊严。 儿子:妈妈你说的是爸爸吗?爸爸是最没有尊严人了。 他爸一脸黑线条,狠瞪眼…。 第021章 自作自受 御清宫的大殿上,众人一起望着殿内的局面,本来是玉梁国的容昶和燕王世子抢女人,没想到南宫玉也站了出来,这下变成三个男人抢一个女人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上首的阗帝南宫裔眯眼望向自个的儿子,他先前也是一心想娶上官琉月的,这会子既然出来,他就没有不准的事情,这一次比试,不管谁赢了,他定然会把上官琉月指给比试赢了的人,早把这丫头打发出去早好,省得个个惦着记着的,阗帝眼神闪烁,一目扫下去,大殿内,除了这三个男人,恐怕别的男人也有动心思的,只不过不敢和这三个男人比,所以收敛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阗帝望向琉月,只见这丫头妩媚娇艳,就像一朵盛开的艳丽蔷薇。此刻面容上笼罩着一层秋意冷霜,却似毫不折损她的风姿,往大殿上一站,风华潋潋,不卑不亢的神态,高贵优雅。 若是自已再年轻二十多岁,只怕也是会为这样的女子动心的。 现在自已不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自然希望儿子做到,儿子能娶到上官琉月这样的女子为妻他也高兴,若是娶不到也是他的命。 “准了。三日后比试,至于比什么,朕还没有想好,三日后再说,到时候便在宫中举行比试。” 阗帝停了一下望向下首的陵王容昶。 “陵王爷没有意见吧。” 容昶本来是没有胜算的,因为小月儿的心在燕烨那里,她若不同意,他又如何能强娶她呢,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他自然要试试,容昶挑眉望向对面的燕烨,看这男人满脸的誓在必得,容昶的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燕烨,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愿你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容昶收回视线,晓若轻风的淡漠声音响起。 “没有意见。” 阗帝又望向一侧的燕烨,狂妄霸气,睥睨天下凌厉威严,虽不是皇子,身上的强硬气势,比不比皇子差。阗帝又望向了自已的儿子,面拢凝霜之色,华美的风姿,皎皎的气质,儿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阗帝很满易,若是儿子赢了这场比赛,也是他该着娶上官琉月的,即便上官琉月不想嫁,也不行。 阗帝望向了燕烨。 “燕世子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 燕烨摇头,比子夜寒星还要黑的眸子里是坚定的光芒。性感的唇角是自信的浅笑,这自信的笑容使得他周身潋潋风华,整个人风姿绰约,就好像巧夺天工的画作一般,直看得对面的容柔儿双眼红星直冒,恨不得扑过来压倒这个霸气的男人。 大殿内,众人松了一口气,此事总算定了下来,个个脸露笑意,既然他们定了下来,那么此事便好说了,不管谁打赢了,都无法反对皇帝的指婚。 这么些人里,最不开心的是琉月,她眉眼冷若冰霜,深邃的眼眸里拢着阴霾之色。 看着这一殿的人完全不顾她的意愿便想决断她的婚姻大事,她不由得心中升起冷凛,她的婚事岂容得了别人的干扰,脸色陡的黑沉下来,正想张嘴开口,一侧的燕烨却已发现了,伸手握着她的小手,阻止她出声。 琉月不由得气恼的抬首,瞪了燕烨一眼,最终倒是什么都没有说。 阗帝见此事已成定局,再看上官琉月的神色,似乎要发怒了,阗帝生怕再出什么变故,所以立刻命令下来。 “瑾王,立刻送玉梁国的使臣前往驿宫去休息,三日后朕会设宫宴款待各位来使,三日后也是陵王殿下和燕王世子等人比试的日子,一举两得。” “是,父皇,儿臣领旨。” 瑾王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满脸温融的笑意,只一双深黑如矅石的星眸闪着光彩,上官琉月,即便本王得不到你,也不会让燕烨得到你。 他说完大踏步的离开,走到了玉梁国的使臣面前,温和的说道。 “陵王请。公主请,萧丞相请。” 玉梁国的使臣起身向上首的阗帝告安随了南宫玉的身后一路出了御清殿。 容昶临离去的时候,一双星目冷瞳凝满了柔情,不舍的望了一眼琉月,随之缓缓的离去,那挺直如松的背影透着凄凉寂寞,心底浓浓的悲凉漫开来,使得他整个人透着孤高清绝,于千万人中,冷生生的漫开,似乎天地只有他一人,再无人能慰寂。 他心头缠缠绵绵的绯思,小月儿,如若上天把你给了我,此生我再不杀戳,以谢佛祖佑我。 御清宫的大殿上,太子南宫焰看着眼面前的一切,瞳眸中深深的燎原火焰,袍袖之下的手指紧握在一团,父皇竟然什么事都让瑾王南宫玉来做,而他这个太子在他的眼里似乎是摆设一般,先前他看南宫玉的那一眼,他不难看出其中的欣赏。 所以他恨,他怒,不但是父皇,大殿上,众人似乎都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太子存在着。 燕烨和琉月还有袁晟和风凌云等人一起起身向阗帝告安,退出了大殿。 殿外。 琉月的脸色黑沉沉的,周身笼罩着煞气。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幸灾乐祸的神彩:“燕世子,我们小月儿生气了,小月儿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做好准备受着吧。” 袁晟的话一落,一道狠厉如雷电之光的眼神对着他疾射了过去。 风凌云一看,生怕燕烨一怒再痛揍袁晟,他好歹把他当朋友了,不能总是见死不救啊,想着手一伸捂住了袁晟的嘴巴,把他的身子往外拖去。 袁晟哼哼唧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走出了多远才拍开风凌云的手。 “你捂我的嘴巴干什么?” 风凌云放开手,满脸不屑的冷哼:“若不是怕你被打死,我会捂你的嘴,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袁晟却一脸的不相信。 “他凭什么打死我啊,你以为我怕他啊,何况还有小月儿在,他若是打我,我就拾撺小月儿嫁给别人。” 风凌云不理会他,翻身上了马车,唇角挂着讥讽的笑,英挺的五官上布满了冷讽,。 “袁公子,下次别说认识我。有本事你再回去试试看,看看燕世子一怒会不会打死你。” 他说完拉缰绳策马离开,直往宫外去了。 袁晟回首望去,看到不远处的阳光下,一对壁人林立着,两个人虽然长得男的俊来女的美,像画中天仙似的,可是那气氛确实很冷,冷得让人打颤,两个人的眼神对视着,有冰棱一样的冷霜泻出来。 他还是不要再去招惹这盛怒中的二货了,他可以肯定,若是他过去,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袁晟认清了这理,翻身上马,直追前面的风凌云而去。 “风哥,风哥等等我,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吧。” 前面策马而行的风凌云生生的抖簌了一下,拉缰绳停住,满脸阴骜的瞪视着后面的赶上来的袁晟。 “你刚才叫我什么?” 袁晟一脸魅惑的甩了一下长发,妖治的说道:“风哥啊,风哥哥你等等人家嘛,大家一起来的啊。” 风凌云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低吼:“袁晟,你再敢叫我风哥哥,我不介意废了你。” 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还隐有苍白,听着这碜人的声音,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袁晟一看风凌云的神态,却无比的欢欣,原来这一招能治这家伙啊,太好了,叫得更是邪魅万分:“风哥哥,你脸色好难看,这是怎么了?” 风凌云再吃受不住的,从马上腾空而起,直扑向袁晟:“本将要杀了你。” 袁晟一听风凌云的话,嘻嘻一笑,长袖一挥,一道劲风涌起,正面迎接了上去。 他可能打不过燕烨,不过却不代表打不过风凌云,难道个个当他可欺的,过份,袁晟和风凌云二人弃马打了起来,一路往宫门外打去,他们座下的两匹骏马都颇通人性,跟着各家的主子出宫去了。 御清宫门外不远处,燕烨和琉月二人对恃着,阳光笼罩在他们的周僧上,好似给他们踱了一层金光,两个人都仿若踏光而来的天外来仙,可是那涌动的冰冷寒流,冷澈骨。 好久才听到燕烨叹息一声,伸手一把捞过琉月的身子,低低的求饶。 “好了,小月儿你别再生气了,爷知道你不高兴了,爷错了还不行吗?爷只是想尽快让皇上为我们指婚,以防节外生枝。” 琉月看到他求饶了,冷冽的眼神总算软化一些,不过依旧很生气,转身便走,一路往燕王府的马车前走去。 身后跟着的小蛮冰舞还有燕烨的手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燕烨看琉月软化了再激再厉,继续卖萌讨饶。 “你也知道若是我不答应比试,这件事便一直这么僵着没有出路,我们也没办法成亲啊,而且你不相信我吗?我绝对会打败所有人的,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燕烨说完伸手拉过琉月的手,周身的光华涌动,瞳眸馥郁浓烈的香气晕开来,性感的唇角是挚在必得。 琉月挑了纤长的眉,斜睨着他,那冷冷淡淡的烟沙之色退去,不满的冷哼。 “燕烨,你记着以后再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替我做主,我饶不过你。” “爷知道了,。” 燕烨看到琉月整个人软化了,不复之前的冷傲,早乖乖的凑到琉月的身前,明明是高大挺拔的身子,弯了下来,把一张美负绝伦的脸蛋凑到了琉月的肩上,晃啊晃的,一双深邃魅惑的瞳眸中更是泛滥成灾的柔情蜜意,紧盯着琉月,长睫轻眨,风情万种。 琉月好笑的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冷哼道:“你的眼睛抽筋了。” “小月儿,爷在勾引你,怎么叫眼抽筋了。” 燕烨不满,身子一抽,立刻恢复了一惯的爷们样,大手一伸霸道的把琉月给抱住,上了燕王府的马车,身后的手下眼看着前面的两主子和好如初了,总算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妈呀,这两家伙真能折腾,虽然知道他们不会有事,可是还是担心啊。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把琉月搂在怀里,一双瞳眸涌动着浓浓的深情,温声细语说道。 “月儿,你是不是担心我打不过他们,所以你是在替我忧心。” 琉月一怔,脸色微微的有些不自然,哈哈的打掩护。 “哪有啊,你别乱想了。” “我没有乱想,你是在担心,所以才会发怒,生怕我打不赢容昶,生怕皇帝把你指婚给容昶是不是?”’ 燕烨说完,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琉月,保证道:“月儿,你放心,我会打败容昶的,我会娶你的,你放心吧,。除非我死,否则没人能从我的手里把你抢走。” 燕烨说完,琉月立刻抬头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辗转吮吸,不满的嘟嚷:“不要说死啊活的,我要你好好的,娶我,你不是说想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吗?我相信你一定办到,现在便开始想,要举行什么样的婚礼?” “好。” 燕烨闭眼睛,轻吻着琉月的唇,脑海中浮现出婚礼的样子,小月儿美若天仙的嫁给了他,光是想着,他便喜悦不已。 马车一路回燕王府去了。 月夜,月光皎洁如浪海。 慕紫国的驿宫里,此时住着玉梁国的使臣。 陵王容昶便在其中一间华丽精致的房里,房里窗户开着,有人靠在床前,没有灯光,只有月色笼罩着窗前一偶,隐约可见一冷若冰霜的男子,他的眼睛融了月夜的光芒,荡起了潋潋的波纹,却是一点的温度都没有,他不动,好似完美的石雕一般,靠在窗前,倦缩着坐在椅子上,仰望着中天之上的月亮,墨发垂泻下来,风吹起,墨发好似锦锻般轻舞,恍然好似误入凡间的神抵。 他的眼神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内里的实质,可是那孤独和凄凉浓浓的溢开来。 那样无助与孤独,就像被人遗弃了的纯良的孩子一般,他渴望得到,可是却得不到。 他似乎被全世界都舍弃了,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他失去了一切,等到他蓦然的想抓住什么的时候,却再也抓不住了。 容昶缓缓的垂首,把精美绝伦的脸埋在手掌里,好久没有动一下。 他在自责,深深的自责着,如若当初自已不是那样阻人于千里之外,今日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暗夜的风呜呜作响,一如他的心情,虽然他没有哭,可是那呜呜声,便是他心底的泪。 门外,忽地响起脚步声,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殿下,慕紫国的十公主南宫流苏求见。” 南宫流苏?窗前的容昶缓缓的抬首,漆黑晶亮的瞳眸一瞬间冷冻得像冰块,周身也涌起了寒冷阴骜的气息。 他缓缓的动了一下,慢悠悠的椅子上下来,朝外面命令:“让她进来。” 这深更半夜的一国公主从宫中出来见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倒要看看南宫流苏想干什么? “是,殿下。” 外面有人应,很快手下把南宫流苏给带进了容昶的房间。 不过房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伸手看不见五指,南宫流苏不安的声音响起来。 “陵王殿下,你在吗?房里怎么没有点灯啊。” 袍袖一扬,劲风陡起,房间里亮起了灯,一张书桌前端坐着一身白色锦衣的陵王容昶,容昶正自顾提着茶壶给自已倒茶,神容优雅,恍若天外飞仙。 看得南宫流苏有些呆愣,可是视线落到这陵王殿下的身上时,总觉得很害怕,虽然美若天仙,可是却很冷,而且有些阴侧侧的,让人害怕。 容昶优雅的端起茶喝了一口,抬首见南宫流苏惊惧的望着他,凉薄随意的开口:“公主深意到此有何贵干?” 南宫流苏一惊,总算想起今晚前来找这位陵王殿下何事了,她收敛起心中的惊惧,飞快的找了一张位置坐下,心里对这陵王殿下容昶的为人不敢苟同,自已来找他,竟然不知道让她坐下来。 容昶不再理会南宫流苏,眯眼自顾品茶,也不给南宫流苏倒茶,外面的手下没有他的吩咐也没人敢擅自进来。 这位陵王殿下的性子最是阴骜,为人更是冷冽异常,身为他的手下,深知他的个性,没人敢招惹他。 南宫流苏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很冷,冷嗖嗖凉丝丝的,总觉得暗处有什么脏东西似的,让人不安。 “陵王殿下是不是一心想娶上官琉月?” 容昶挑了一下眉,本来他还在想这南宫流苏来找他为了什么事,原来是事关月儿的,他放下手里的茶盎抬眸望着南宫流苏。 南宫流苏在他阴森的眼眸中轻颤了一下。 “公主此言何意?” 南宫流苏也不拐弯抹角的了。 “陵王殿下,三日后是否有把握能娶到上官琉月?” 燕烨的本事可是十分厉害的,至于这陵王殿下的本事如何,南宫流苏不清楚,可是她不敢冒风险啊,如若燕烨真的赢了容昶和自已的皇兄南宫玉,那他不就如意娶到了上官琉月那个女人了吗?那她怎么办?她一心想嫁给燕烨的,除了她,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可以配她。 容昶眯眼,冰冷的气息慑射向南宫流苏,南宫流苏被他的眼神一射,直接慌慌的站了起来,。 不过容昶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似乎和公主没有关系吧,难道说公主想嫁的人是燕烨?” 容昶十分的精明,南宫流苏一提到月儿,他便知道这女人打什么主意了。 “有什么事直说吧。” 南宫流苏牙齿打了一下颤,心里有些后悔过来找这位陵王殿下了,不过既然来了,就不想空手而回,所以她硬着头发说道。 “若是上官琉月是陵王殿下的人,相信燕王世子和我皇兄是不会再和陵王爷抢人的。” 容昶的眼神陡的幽暗下去,凌厉如冰刃,只不过他一低首却很好的遮掩了过去,状似随意的喝茶,懒洋洋的开口。 “本王不懂公主的意思。” 此言立刻引来了南宫流苏的鄙视,不是说这什么陵王的十分聪明吗?原来这么笨,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竟然不懂她的意思。 南宫流苏因为心急,所以也不遮着掩着了,直接的说道。 “陵王只要搞些药来,悄悄的进了郡主府,给那上官琉月下些药就可以成全好事了?” 南宫流苏说完,有些得意忘形。 “怎么样,本公主的主意不错吧,只要搞定了那女人,就不相信她不嫁,到时候只怕王爷不娶,她都哭着喊着的求王爷娶她,。” 南宫流苏正得意的说着,忽地感受一股冷气直往自已身上射来,她掉首望去,便看到陵王容昶暗沉好似万丈深渊的眼睛里,层层杀气涌上来,妈呀,太吓人了,南宫流苏的腿都软了,先前她因为一时得意竟然忘了害怕了,这男人此刻像地狱修罗似的,南宫流苏毫不怀疑他有杀了她的打算。 她的念头一落,房中蓦地掀起一股强劲的狂风,陵王容昶袍袖抽的一甩一股强大的力道奔涌而来,迎面是一个不明物体,直朝南宫流苏袭来,南宫流苏害怕得哇的一声哭了,身子陡的往地上一蹲,下意识的抱住自个的头。 “王爷饶命啊,别杀我,别杀我。” 身后的墙壁上,哗啦一声,有物碎裂,随之房内趋于寂静,再无一点的声响/。 那股冷澈狠戾的气息也慢慢的淡去了,南宫流苏小心的抬起头来,望了望自已先前所坐的位置,后面的地上碎裂了一摊的瓷器,很显然的先前陵王容昶一怒掷了自已手中的茶杯,而且这个男人手下留情了,否则现在自已就是死尸一条。 南宫流苏一认清这事实,簌簌发抖起来,掉头望向桌前的容昶,像看到地狱的修罗一般,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容昶身上的戾气狠气退去,淡漠优雅的端坐着,招了招手示意南宫流苏过去。 他的动作就像招呼一个小狗似的,而南宫流苏却不敢不遵,挣扎着起身,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畏惧的说道。 “王爷,我不敢了,你不去强上官琉月就不去强上官琉月,不关我的事情,我再也不说了,你别杀我。” 容昶冷冷的开口:“闭嘴。” 南宫流苏立刻用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生怕再说一个字,这男人一怒杀掉了她。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若是杀人可是容易得多,到明儿个陵王来一句没看到人,那她不是连死了别人也不知道,南宫流苏越想越害怕,抖簌个没完。 容昶再次伸手从一侧的托盘上取了一个茶盎过来,倒满了茶,轻慢的喝茶,待到南宫流苏站到他面前,他才缓缓的开口。 “你的建议不错。” 这声音虽然冷且寒,可是却十分的动听,可惜再好听也改变不了这男人魔鬼的本性,南宫流苏狠狠的想着,不过容昶的话还是让她愣住了,小心的抬首望向容昶,这男人有毛病不成,先前发那么大的火,现在又说不错,不对,他会不会是想故意钓她的话。 南宫流苏一想到这个,赶紧的保证:“王爷,当我没说,我不说了,绝对不说了。” “我说你的主意不错,不过这事应该你去做。” “我去做。” 南宫流苏愣住了,一脸为难的搓手:“王爷,这事我没办法做啊,你知道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我一想到要对女人做那啥的,我心里觉得恶心,而且你知道,我也没有没有?”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睛瞄到了陵王的下身,意思很明显,她想去强上官琉月,可是没男人那武器啊,。 陵王容昶的俊容陡的黑沉下来,把手中的茶盎重重的往桌上一掷。 南宫流苏立刻吓得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下来:“王爷,你别气了,那我去,我去还不成吗?我用根萝卜总成了吧,定要让上官琉月死去活来的,从此后看见男人都害怕。” 南宫流苏的话刚落,眼前一花,一条手臂快速的伸了过来,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呼吸立刻困难起来,脸色成了酱紫色,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她睁大眼睛望着那阴骜瞪视着她的男人,一张脸即便满是怒容也似毫无损他的出色,美得惊人动魄的,却带着窒息的毒气。 南宫流苏以为自已必死无疑,谁知道最后的一刻,容昶却松开了手,冷冷的说道。 “本王没让你去动上官琉月,动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知道吗?” “咳,咳…知道,知道。” 差点以为没命的南宫流苏苍白着脸,连连的点头,痛苦极了,真后悔今日出宫来一趟,这男人是魔鬼,她再待下去,肯定会被他杀了,南宫流苏如此一想,挣扎着起身准备离开。 “王爷,那没什么事了,我便先回宫去了。” 可惜她刚走了两步,身后冰冷的声音响起:“回来。” 一个哆嗦,南宫流苏乖乖的退回来,乖乖的站好,不敢有任何不满抗议。 “从现在开始本王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这是一包合欢散,想办法混进燕烨的房间去,下在他的房里,我想这会成全你的好事的。” 容昶的唇角是凉凉的讥讽,这女人不就是想扑倒燕烨吗?这可算是合了她的心意了。 南宫流苏看着容昶的脸色,知他鄙视她,可是却不敢拒绝,只敢小声的提醒容昶。 “陵王爷,燕世子不是无能之辈,只怕这药还没有下进去,他先发现了。” “发现?这是本王特制的合欢散,本王相信他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的,而那时候他已经吸进去合欢散了,公主只要脱光了站到他的面前,相信他控制不了接下来的事情,等到燕世子碰了公主,公主便可达成心愿了。” 南宫流苏一听容昶所说的话,眼睛晶亮了起来,飞快的伸手取了桌子上的合欢散紧紧的抓在手里,眼睛里满是亮光。 “那我走了,” “去吧,”容昶一挥手,南宫流苏欢喜无比的闪身出去了,周身的神彩飞扬,似乎那燕烨便是她碗里的菜了。 身后的容昶眼神深邃,凌厉,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虽然他的药有效,可那也不能保证她肯定引诱得了燕烨,只怕燕烨不上钩。 郡主府。 琉月的房间里,燕烨揽着琉月睡得正香,先前两个人又玩了一通亲吻大战,才彼此心满意足的睡了。 暗夜忽地有细微的波动涌来,燕烨的眼睛陡的睁开,他的内力高深,四周若是有什么动静,他第一时间会清醒过来。 不过来的人是他的人,他很快感受到了,蹙眉朝外面问:“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燕竹,燕竹在窗户外面恭敬的禀报道:“世子爷,王爷有急事让世子爷回府。” “急事,” 燕烨长眉一挑,瞳底涌满了不耐,对于自已那个父亲,他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且他找自个能有什么急事啊。 燕烨有心不理,却又怕真有急事,最后只得恼怒的起身,俯身亲了琉月的脸颊一下,轻声的低语。 “月儿,我先走了,” 琉月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你小心点,” 翻了一个身面朝里,又呼呼大睡了。 燕烨一脸的无奈,这个小混蛋就不能依依不舍一下吗,睡觉永远比他重要,不过也不忍心闹醒了她,逐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闪身跃了出去。 “走,回燕王府。” 一行数道身影迅速的离开了郡主府,暗处自有一些人保护琉月,其他人都跟着燕烨的身后一起回燕王府了。 燕王府,恢宏华丽,灯光隐隐绰绰,一片寂静。 书房里,安静无声,桌前端坐着燕贤王燕烈,除了燕烈还另跪着四名手下,个个都有些年纪了,神容激动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燕烈是最激动的一个,他的手里拿着一幅画,那画纸色微黄,可看出有些年份了,他低首望着画中人,眼里隐隐有水雾氤起。一双大手不时的摩挲着画上的人。 这是一个水灵出尘的少女,那一颦一笑莫不美若天仙,灵气笼罩着周身,就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轻灵女子,精致美艳的面容上,两个小小的酒窝,一笑便露出来,使得她本来水灵的面容,清甜起来,此女实在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不但人美,气质也美,浑然成一体。 书房中,燕烈痴痴的望着画,低低的念着,锦儿,原来你还活着,可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不到心痛了,是你不爱我了吗?还是你失去记忆了,若是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找我,不找儿子,你真的能如此地狠心吗? 书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俊魅的五官鬼斧神功雕刻的一般,周身的凌厉威严的气势,身姿挺直如松,一双黑沉亮如曜石的瞳眸波澜不惊,却又透着睥睨天下的狂妄之姿。 看得书房内跪在地上的四人越发的激动,齐齐的叫起来。 “见过世子爷。” 燕烨望了一眼书房地上跪着的四人,四人年轻和父王差不多大,身材槐梧,一看便是武将出身,应该身手很不错,不过看他们的神容,倒有些历经风霜之感,头发胡须都显得很凌成,似乎从别处赶回来的一般,不过燕烨可以确定,自已并不认识这四个人,所以他只略点了一下头。 “起来吧。” “谢世子爷,” 四人缓缓起身,立于书房一边,燕烨望向书桌前的父王,眼里拢着暗潮,他没理会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的这动作一起,房间里的四个人便知道这世子爷和王爷很生份,这是为什么啊,四人疑惑,却不敢问。 “这深更半夜的派人去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啊?” 燕烨沉沉的问道,半夜被叫醒了,换谁谁心情不畅快,所以俊美的面容冷冷。随意的歪靠在椅子上,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却透着致命的诱惑,看得人移不开视线。 燕烈望着儿子,很是骄傲,虽然儿子不太理会他,但他还是骄傲,这可是他和锦儿的儿子。 “月儿,父王找你回来是有一事告诉你。” 说到这件事,燕贤王激动了起来,眉宇上拢着喜悦之色,整个人光彩栩栩,这倒让燕烨稀奇了,因为这父王一直以来都冷冰冰的,死气沉沉的,从来没有过多的情绪,只除了见到自已的时候神情温和一些,可也比不得现在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燕烨奇怪,看来这件事对于父王来说真的很重要。 “什么事?” “你母亲没有死,你的母亲没有死。” 燕烨一听,愣住了,好半天做声不得:“母亲没死,我是亲眼看着她死的,她就死在我的面前的。” 一想到这个,他到现在还很痛,所以更恼恨父王。 燕贤王听了他的话,知道他误会了他的意思,激动的再开口。 “不是妙容,是你亲生母亲锦儿,她没有死,。这四个人以前是父亲手下得力四大助手,后来父亲派他们出去找你母亲,一直没有消息,现在他们回来了,带回来了消息,你母亲没有死,她还活着。” 这下轮到燕烨愣住了,死了的人复活了,难道不诡异吗? 他当时明明听到母亲说生养自已的母亲死了的,好像她还让夙颜郸把他的母亲给葬了的,现在怎么人又活了过来。 燕烨正愣神,房里的四个手下跪了下来,其中一人禀报道。 “回世子爷的话,属下一路追查,查到了雪雾山的地界,有人说王妃曾跟人上了雪雾山,属下等守在雪雾山的四周,这一守整整二十多年,每日都在雪雾山出没,希望有王妃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就在前不久,属下终于查到了一丝消息,王妃她下山了,属下一路追随,可是慢慢的失去了王妃的消息,但是属下却得到肯定的消息,王妃她还活着。” 雪雾山连绵不绝,听说山里有很多的世外高人,都隐藏在雪雾山里。 只是燕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活了过来,她根本就没有死, “如若母亲没有死,为什么父亲感受不到心痛呢?” 燕烨飞快的蹙眉问,蚀情咒的原因,如若母亲活着,父亲应该心痛才是,因为母亲是爱他的啊。 燕烈眼神幽暗,心情沉重。 “不出意外她失忆了,” 燕烈说完房间里的人一个都不说话了,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王妃还活着,但是王爷却一点事都没有,这说明王妃失去了忆忆,她忘记了王爷,还有自个的儿子,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一点的消息都没有。 燕烈先开始很沉痛,慢慢的舒展了眉,望向了燕烨:“儿子,我们干一杯吧,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只要锦儿还活着,就是好事,他会找到她的,一定要帮她找回失去的记忆,现在烨儿破了蚀情咒,以后他们再在一起,并不会有问题了。 燕烨没有反对,燕烈立刻吩咐人备酒,并让那四个手下与他们父子二人一起喝酒。 “这些年,谢谢你们了。” “王爷命令属下的事情,属下只要活着,定然要做到。” 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其中一人再次出声:“属下等只是回来禀报王爷的,明日一早继续去查王妃的下落,一定要找到王妃。” 这一次燕烈父子没有说什么,一起去赏月亭喝酒。 亭中,燕烈和燕烨二人都有一些微醺的醉意,因为两个人的心中都很高兴,所以多喝了两杯,四个手下也高兴,陪着他们,所以个个都很尽兴。 酒上劲头,说话不似往日的僵硬,燕烨单手支撑着下巴,望着燕烈,懒懒的说道。 “她若是回来了,知道你违背了当初的诺言,还娶了别的女人进燕王府,她会不会永远的再不回来。” 燕烨一说,燕烈的眼神深暗了,伸出手握着燕烈的手,说道。 “烨儿,父皇要与你说一件事。” “你说?” 燕烨点头等着,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过燕烈并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外面响起了侍卫的声音:“王爷,雷侧妃过来了。” 燕烈俊美的五官一瞬间龟裂了,正想朝外面发火,燕烨已经站起身来:“父王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早朝呢,别辜负了侧妃娘娘一片心。” 他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了赏月亭,一路回自已住的院子去了。 燕烈黑沉着脸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心里那个恼怒啊,好半天一言不吭,每次他和烨儿关系好转的时候,想说些话,便被这该死的贱女人给破坏了,真正是可恨。 燕烨的院子。 十分的安静,他信步朝自已的房间走去,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爷累了,你们各自下去休息吧。” 燕烨命令一下,身后的手下当值的留下当值,不当值的转身自离去休息了。 房间里,燕烨一走进去,便觉得有些异样,浅浅的呼吸若有似无,虽然此人极力的憋着气,可是对于一个高手来说,即便憋气仍然可感受到这份喘息,不由得眼神一冷,身形一闪,疾射过去,俐落的从房间一侧的衣橱里拽出一个人来。 “谁?” 燕烨提着手中的人,狠狠的怒喝,凤眉倒竖,眼瞳暴风雨似的狂怒,竟然有人胆敢闯进他的地方,分明是找死。 只是等到看清手中提着的是何人,他愣住了,手下意识的一松,叭哒一声,被他提着人摔倒了地上。 这摔到地上的女子自然是皇家的十公主南宫流苏,南宫流苏先前从陵王容昶的手里拿到了解药,立刻找个了个地方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换上了一套朦朦胧胧的纱衣,然后混进燕王府。 她之所以能混进燕王府,乃是因为她对燕王府的熟悉,再加上南宫流苏有些武功,所以小心翼耶下,竟然被她一路摸进了燕烨的房间里,先前她隐约听到外面下人说燕烨回来了,所以立刻把药下在了房里,专等着燕烨回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燕烨会一回来便发现了她,还抓住了她,还把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南宫流苏痛得惊呼出声,不过此刻她中了容昶给她的合欢散,所以意乱情迷起来,脸颊红艳,身子烧烫,忍不住去扯自已的衣服,一双眼睛也浮上了娇媚,挣扎着起身,望向了燕烨,轻轻的抛了一个媚眼,然后柔声的唤了一下。 “燕烨。” 她一唤,燕烨的眼神更冷了,阴骜无比。 随之他发现了南宫流苏的不对劲,似乎过于放荡了,一个皇家的公主不至于下贱成这样,她不会是? 燕烨脸色一冷,陡的感觉到房间里空气有丝丝不一样的甜腻,他神色一凛,立刻暗叫一声不好,伸手点上了自已的穴道,幸好没有吸进去多少。 而他之所以大意,一来是这药似乎很厉害,若不在意,根本不会发现,二来自已今晚喝了酒,虽没有醉,头脑却有些昏,再加上先前受到了刺激,生养自已的母亲竟然没有死,所以他才中了媚药。 但现在他中媚药不深,南宫流苏显然中了很深的媚药,这女人已经意乱情迷了起来,看着他不但轻扯自已身上纱衣,露出迷醉的脸孔,还柔软的勾引他。 “烨,人家想你,你过来嘛,人家真的好想你,好喜欢你啊。” 南宫流苏说完,燕烨不但不为所动,反而是十分的愤怒。 这种东西南宫流苏哪里来的,除非是有人给她的,是谁?而且这女人有够蠢的,明明是给他下药的,自已竟然躲在他的房里,这下好了,他没吸进去多少,她自个倒是吸进去不少,不过她自作自受,关他什么事啊。 燕烨想着,长袖一挥,劲风扫落叶似的把南宫流苏给扫出了自个的房间,随之命令外面的手下。 “把这女人立刻丢出去。” “是,爷。” 有手下领命,很快抓了南宫流苏出去,因为是大黑晚上的,所以这些手下并不知道抓的是宫里的十公主,而南宫流苏因为中药,意乱情迷,压根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灼热无比,侍卫抓她,她也朝侍卫的手上噌啊噌的,吓得侍卫大哥妈呀一声怪叫,把她给扔了出去。 南宫流苏跌了个晕头转向,爬起来在陵王府内乱转,暗夜小路的径头走过来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 燕烨的房间里,他正盘退而坐,以内力调节体内的气息,他吸进去的合欢散比较少,所以不会有大碍,此刻以内力一逼,稍后再用冷水泡泡就会没事的。 房间里,燕竹早命人打了水进来,看爷正运力周旋体内的气息,一言也不吭。 燕烨很快以内力逼退了体内的灼热,优雅的起身,退了衣服进冷水桶浸泡。 看到爷无端泡冷水澡,燕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沉声的开口:“爷,你说究竟是什么人给十公主的合欢散。” 燕竹懂医,先前闻了房内的气味和号了爷的脉,可以肯定这合欢散不是寻常的那种媚药,应该是特制的一种药,若不是爷吸得少,只怕轻易解不掉。 燕烨靠在浴桶边,听了燕竹的话,陡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沉沉浮浮的凌厉之芒。要说能制出如此厉害的合欢散,除了月儿外,便是那一个人了。 “容昶,没想到他的手伸得这么长。” 燕烨的声音充满了阴霾,随之轻声的说道:“燕竹,你说爷我要不要送个礼物给他呢?” 这鄙卑的手段别以为只有他容昶会使,他也会。 “爷,你打算。” “玉梁国的陵王爷住在驿宫之中,一定很是孤单寂寞,明日送十个美人进驿宫去。对了,送咱们的人过去,一定要缠着这男人。” “是,爷。” 燕竹领命,燕烨挥手示意他退出去,让他一个人安静的泡泡。 这一泡便近天亮,燕烨周身的合欢散已退,出了浴桶换上了干净的中衣,上床休息。 不想他还没有闭上眼睛,便听到门外急急的脚步声走近,随之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爷,王爷派人过来请爷过去一趟,说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 燕烨的声音冷冷,任谁大半夜没睡,再在水里泡了半宿的冷水澡,都没有好脾气。 门外手下听到房里主子阴暗的说话声,大气也不敢出,恭敬的说道:“回爷的话,属下不知道,只听说王爷很生气很着急。” 燕烨没说话,懒懒的起身,穿上了衣服,随手用丝带把长发束了,往外走去。 他随意懒散的样子,透着致命的美,夜色之中,白袍飞舞,长发如墨,好一个风华艳艳的谪仙之人。 不过他深邃的眼瞳随意的一扫,那嗜血的眸光,瞬间秒杀了所有人,。 一众手下谁也不敢说话,跟着他的身后一路直奔燕王府的正厅。 燕王府的正厅里,灯火通明。 燕烨人未进去,便听到里面隐约有哭声传来,十分的委屈。 燕烨的眉蹙了起来,总算想起一件事来,昨夜十公主南宫流苏意图勾引他,结果没成功,南宫流苏中了媚毒,那是何人帮她解毒的,父王说的出事不会就是指南宫流苏出了什么事吧。 正厅里,正首坐着一身杀气的燕烈,下首的地方跪着一人,一个精瘦的男人,虽然跪着,也能看出他的身材欣长,五官不是特别的出色,只是很寻常的一个人,不过眼神中却十分的阴骜,眉眼之间隐有狡诈之色。 此人正是雷侧妃之子燕康,这燕康本来一直以为自已最终将成为燕王府的世子,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生生的夺了他的世子之位,他对燕烨恨之入骨,可惜父王却百般的宠爱燕烨。本来他想出手对付燕烨,母亲却警告他不准乱动,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动。 今晚他因为胸里有闷气,所以便在府内散步,谁知道半道上竟然有一个女人扑了过来。 这送上门的女人就没有不要的道理,所以燕康便与这女人成其了好事,谁知道他竟然捡到了一个宝贝,这扑上来勾引自已的女人竟然是十公主南宫流苏。 若是他能娶十公主南宫流苏,燕康的眼睛亮了。 正厅里,燕烨一出现,十公主南宫流苏的双眼流的眼泪更多了,她的心都碎了,她想要的男人是燕烨啊,哪里是这燕康啊,看到他她都觉得难受了,可是自已竟然和他,和他,十公主再次的哭了起来。 燕烈示意燕烨坐下来,不等燕烨说话,跪在正厅位置中间的燕康飞快的开口道。 “父王,我愿意负责任娶十公主为妻。” 燕烨的唇角撇了撇,这燕康倒是挺会逮机会的,可就算他娶了十公主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指望有个十公主便可以夺了他的世子之位,本来他不在乎这世子之位,但他越是想要,他就越是不给他。 “燕康,本世子记得你好像有妻子了,你总不好让堂堂皇家的公主为妾吧。” “我不想嫁他,。” 她真的好倒霉啊,好好的也能选错男人,她为什么这么倒霉啊,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是燕烨啊,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流苏现在满脑子都是痛苦,恨不得从头再来一遍,她一定睁大眼睛看清楚燕烨再同意,而不是现在这样啊。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天气太热,笑笑给妹纸们讲个笑话。 有一日笑笑给双胞胎儿子做思想工作。 笑笑:儿子,长大了千万不要怕老婆,不能被老婆吃得死死的,不能老婆说朝东就不敢朝西,男人活就要活得有尊严。 儿子:妈妈你说的是爸爸吗?爸爸是最没有尊严人了。 他爸一脸黑线条,狠瞪眼…。 第022章 琉月和燕烨算计雷碧城 正厅里,燕贤王望了一眼公主,无比的苦恼,想不透堂堂皇家的公主怎么会出现在他燕王府的,还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该如何向皇上交待啊。 燕烈的眼神扫向了下首的儿子燕康,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眼神也很冷。 “孽子,你竟然对公主动了这样的手脚,真是丢尽了本王的脸。” 燕康瞳眸阴冷,唇角勾出讥讽,自已一惯恭顺着父王的时候,也从没看过他给他一个好脸色,既然他不喜欢他,他又何必顺着他的意呢,看到他气成这样,燕康心里有一股快感,活该。 不过神态却很恭顺:“父王,康儿说了会娶公主的。” 燕烈脸色冷冷,冷哼道:“那夏氏呢?” 夏氏乃是十大世家夏家的女儿,而且还是夏家的嫡女,当初夏家之所以嫁了一个嫡女过来,便是想着这燕康虽然还不是世子爷,但早晚他肯定是世子爷的,所以才会麻俐的出了一个嫡女出来,没想到现在半路杀个程咬金出来,竟然从天而降这么一个世子,现在夏家算是悔断了肠子。 燕康的妻子夏氏品貌虽不是一流,却也是极出色的,配他过之而无不及。 这会子燕康眼看着自已要娶到了公主,哪里还顾着那夏氏,眉头都不眨一下。 “父王,儿子不会让你为难的,夏氏那头儿子我会劝她的,把她降为妾,她会明事理的,夏家也会明白的。” 燕烈气得胸膛起伏,真正要被这孽子气死了,竟然还说得辣气壮。 燕康说着望向了南宫流苏,向南宫流苏保证。 “公主,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 南宫流苏呜呜的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 可惜没人理会她,都发生这种事了,哪里有她不嫁的可能。 燕贤王起身,望向燕康,冷喝一声:“走,跟本王进宫去向皇上和庄妃娘娘请旨,若是娘娘同意把公主嫁给你便罢,若是皇上不同意把公主嫁给你,就是杀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燕康一言不吭的起声,低垂的头,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唇角撇了撇,他才不相信皇帝和庄妃把他杀了呢,杀了他,看谁还要南宫流苏。 燕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正厅,身后的燕康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走在最后面的南宫流苏,此刻各种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双红肿的美目流连的望着懒散靠在椅子上的燕烨,他该死的迷人,昨晚她明明是在燕烨的房间里的,她给燕烨下了药的,可是后来怎么出来了,还和燕康搞到一起去了。 南宫流苏百思不得其解,跟了前面一行人出去。 身后的燕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舒展了一下手臂。 “回去睡觉。” 昨夜大半夜没睡,真是太累了,先补回儿眠,回头还要去明月医馆为小月儿加油呢,今日可是医馆开张的日子啊。 燕贤王燕烈领着燕康和公主进了皇宫,把事情的经过禀报给了皇帝和庄妃娘娘,皇帝和庄妃娘娘一听,脸当场黑了下来,这件事稍有脑子的人一想便知道是谁的错,堂堂皇家的公主半夜跑到人家的府邸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又有何脸面去责怪人家,。 阗帝只觉得自个的一张老脸都被这些个女儿给丢干净了,一个两个都这样子,真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指着他的脊梁骨在骂,越想越窝火,若不是忍住,老皇帝都想让人把这个女儿拖出去斩了。 庄妃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也十分的奇怪,明明自已的女儿喜欢的是燕烨,怎么会和这燕王府的燕康搞到一起了,可即便怀疑,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让公主嫁给燕康。 可是问题又来了,燕康本来是有妻子的,公主若是嫁他,总不好为妾吧,虽然燕康表示了愿意劝说夏氏为妾,让公主为妻,可问题是外面不知道内情的人定要说他们皇家压迫夏氏,这样的流言蛮语,只会给皇家抹黑。 最后庄妃建议,公主为正妻,夏氏为平妻,这样夏家以及天下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总不好让公主为平妻吧。 此事便这样成定局了,公主南宫流苏嫁于燕王府的燕康为妻。 早朝过后,这消息传了出来,先前皇帝当殿宣布了旨意,十公主嫁与给燕府的燕康为妻。 此事一宣布出来,整个枭京都沸腾了,不知道皇帝这是唱的哪一出,好好的十公主竟然指给燕王府的燕康为妻,燕康并不是燕王府的世子啊。 不少好奇的人问燕贤王,燕贤王眼微眯,详作不解,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公主在燕王府发生的事情。 郡主府,琉月刚起床,冰舞便把这样的事禀报进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一时愣住了,南宫流苏嫁给了燕王府的燕康,她不是喜欢燕烨吗?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呢?要不然南宫流苏定然不会嫁的。 琉月正想着,门外,君紫烟走了进来。 “琉月,你还赖床呢,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君紫烟兄妹二人现在住在郡主府,这里离明月医馆不远,两下行走十分的方便/ 本来他们要住在医馆那边的,琉月却坚持让他们住在郡主府里,这样一来人多了热闹一些。 医馆总归是不大安宁的。 君紫烟的声音一起,琉月回过神来,放开了心头的疑虑,笑了起来。 “我怎么忘记了,今日可是我们医馆开张的第一天,我自然要去招呼客人的。” “嗯,那你还不快点起来。” 君紫烟靠在琉璃屏风边,掩嘴轻笑,眉眼如山水一般清秀,再加上活泼的个性,比起从前,个性竟然讨喜得多,琉月现在很喜欢她,她再不是从前丞相府的大小姐,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颇有女强人的潜力。 “知道了。” 琉月笑着应了,手脚俐落的起身,一旁的小蛮石榴赶紧的上前侍候着,很快穿戴整齐了,收拾妥当。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衣着,但是却显出美艳的风情来,红衣映着白晰的肌肤,衣色鲜艳,肤色更白晰,相益得彰,一举手一投足气派非凡,贵气逼人。 君紫烟笑了起来,眉眼越发的秀美。 “你倒真适合鲜艳的衣服,什么装饰的东西都不戴,便艳丽无双了,那肌肤真是好得让人嫉妒啊。” 琉月的肌肤好得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润滑,令人羡慕。琉月优雅的一笑,回头俏皮的望了一眼君紫烟。 “你也不差,比起从前的你要美丽得多了,应该是洒脱的个性给人增添了色彩,对了,我的肌肤是我调理的,回头我把我护理方子写一张给你,只要用一个月,保准你的肌肤比现在要好得多。” “好啊,原来你藏着这样的好东西,以后但凡再有这种好东西,一定要拿出来分享。” 君紫烟闹笑了起来,房内一团的和气。 门外,君洛凡听到里面的说话声,知道琉月起来了,所以便走了进来。 “什么好东西啊,我也要一份,师妹的东西怎么能少得了我的呢?” 君洛凡俊雅的脸庞上满是兴趣,一进房盯上了琉月。 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哈哈笑起来,都忍不住走过来凑到君洛凡的身边。 “哥哥,你确定要吗?” “是啊,师兄,你确定要吗?” 小白花君洛凡一点警戒都没有,连连的点头,眉梢上扬,清隽的五官越发的如松柏清雅:“要啊,好东西自然要好好分享的,而且我是你们的哥哥是不是,我为长,以后有好东西要先紧着我,知道吗?” 这家伙还乘机教训起来了,房间里的两个人女人笑得前俯后仰的。 “哥哥,我们在讨论如何保养皮肤,你确定你一个大男人也要保养皮肤吗?” “是啊,师兄,回头我教你如何保养皮肤怎么样?”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挽着君洛凡,随之发现这家伙不保养皮肤也挺好的,很令人嫉妒。君紫烟和琉月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的伸出魔爪蹂躏上了君洛凡的脸,揉搓了两下,手感真好啊。 君洛凡的脸立马红了,苦下了脸,不满抗议的大叫:“你们两个为什么欺负我。” “不为什么?” 两人放了手笑嘻嘻的走了出去,身后的君洛凡在后面抗议:“你们捏我的脸,每人让我捏一下。” “做梦。” 两道声音同时的落地,人早走远了。 “你们两个魔女。” 某小白花一边揉脸一边嘟嚷,一抬首见小蛮和冰舞两个人也眸光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君洛凡一惊:“你们干什么。” “我发现君公子的皮肤真好啊。” “是啊,我也想捏捏看。” 君洛凡两手一伸立刻捂住了自个的脸,大叫起来:“不准捏。” 小蛮和冰舞哈哈笑起来,君公子真的很有趣啊,这家伙若是落到哪个女人手里,绝对是一宝啊,个性比较单纯,武功厉害,医术也好,究竟是那个女人会这么好命呢。 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一路走了出去,君洛凡看她们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还一脸的莫名其妙,想不透究竟是什么事这么好笑,不过不想了,他想起今日医馆开张的事情了,去吃早饭,回头去医馆。 郡主府的正厅里。 大圆桌边琉月和君紫烟二人正在说医馆的事情,一抬首发现君洛凡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找了一个远离她们的位置坐下来,闷头吃饭,那模样儿十足的小可怜一个,别提多惹人怜爱了,两女人的心都柔柔软软的,同时的下了一个决定,日后君洛凡所娶的女人,一定要通过她们两个同意,否则绝对不让他娶,省得他被人欺负了。 “师兄,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是啊,哥哥,别跟个小可怜似的。” 君洛凡一抬首,翻白眼,不甩她们两个,冷哼。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决定和你们保持距离。” 两个女人再次笑了起来,一脸的狡诈:“师兄,你坐过来,我们不欺负你了。” “真的。” 两个女人一起点头,君洛凡确定了一下,最后挪过来一些。 正厅里,两个女人对某小白花洗脑:“师兄,以后你若是娶女人,要我们同意知道吗?” 君洛凡抬首,很认真的说道:“我不娶女人,一辈子救死扶伤,医病救人,永生把我的生命献给病人,直到老死。” 这家伙说到最后竟然大义凛然起来,君紫烟和琉月二人翻白眼,用鼻子冷哼。 “你娶女人和你救死扶伤,医病救人没有矛盾啊,倒是你娶了女人,以后会帮助你救病医人,这样救的人会更多,知道吗?” “这样吗?” 君洛凡一脸认真的想着,然后认同了这个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我娶女人要你们同意,我最大啊?” “你最大没错,可你是男人啊,男人了解女人吗?” 小白花摇头,女人他确实不太了解,很古怪的东西。 “不了解,不过我了解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师妹,和你要娶的女人是不一样的,知道吗?” 琉月严肃的说道,脸上神情很认真,师兄若是娶女人,非要让她过一眼不可,若是娶了那等刁钻的阴险的,一心算计他的,他即不是很痛苦。 “确实不一样。” “所以以后你要娶的女人要我们同意,听到没?” 君紫烟此刻十分庆幸哥哥的反应迟钝,再加上心性小白,正因为他的迟钝和对感情的小白,所以他才会没有发现对琉月的那份感情,其实是因为爱意,不过他没有发现,迟早会遇到一个他喜欢,又喜欢他的女子。 君洛凡望了望琉月,又望了望自个的妹妹,倒是同意了:“行。” “别忘了你今日答应我们的事情。男人要言出必行。”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盯着君洛凡,君洛凡被盯得毛悚悚的,为什么觉得这两个女人越来越阴险呢? 不过一个是他师妹一个是妹妹,他喜欢她们,所以不以为意:“好。”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立刻举起手对击了一掌,既然哥哥答应了,以后就会做到的,虽然他心性迟钝,但是答应她们的事情,绝对会做到的。 正厅里,正热闹的吃着早饭,门外,小蛮走了进来。 “郡主,医馆那边的伙计派人过来,医馆准备开门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 小蛮退出去,琉月望向君洛凡和君紫烟,神情一扫先前的嬉皮,一脸的严肃冷冽,沉稳的开口。 “今日医馆开张,不出意外人肯定比较多,紫烟你负责处理店内的事情,师兄专门负责治病医人,我呢,今日要逮人?” “逮人?” 君洛凡兄妹二人挑起了眉,一脸不解的望着琉月,这开医馆好好的逮什么人。 “我想今天这种日子,那背后一直算计我的雷碧城,不会不行动的,他一定会指使人来闹事,我要逮住此人,反将雷碧城一军,把他的底给掀起来,让人都看看他雷碧城的嘴脸。” “那你小心些。” 君紫烟叮咛,琉月点头,三个人已经吃饱了饭,齐齐的起身,一路往外走去,前往明月医馆。 远远的人还没有走过去,便看到明月医馆门前,排了长长的一队病人,门前十分的热闹/。 君紫烟倒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她还生怕医馆开张冷场子呢,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倒是热闹了,幸亏有琉月先前写的那张广告词,才能吸引这么多的人过来。 “没想到来这么多的病人。” 君紫烟开口,君洛凡是眼冒晶光,他是有病人看便高兴的家伙,此刻摩肩擦掌的十分振备,对于别的再没有兴趣,眼里只有那些生病的人了。 琉月笑着点头:“今日第一天免费,那些瞧不起病的人,肯定会出现的。” 一提到这个,君紫烟便有些肉蛋。 “琉月,这一天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进去。” 琉月笑着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日免费,我们医馆会树立良好的口碑,而且这些人因为免费得到了我们的医治,肯定会帮我们宣传的,要知道这世上没人会心安理得的享受施舍,总要付出些什么才会良心安稳,所以你别担心亏本,这只是早期投了一些钱进去,而且我们开明月医馆的目的,不是想成为暴富,而是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病人,当然有钱人过来看病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的敲诈,把他们身上的钱敲诈下来,帮助那些没钱看病的人,你记住了吗?” 琉月望向君紫烟,君紫烟立刻点头,皮笑肉不笑的,眼放狼光,做好了准备宰有钱人的事情。 一行人走过去,医馆的大门还没有开,那些人翘头盼望着,一看到琉月和君洛凡等人都过来了,不由得欢呼。 “安阳郡主来了。” “郡主救救我们。” 琉月笑望向那些病人,一一点头,然后一声令下:“开门。” 伙计去拉开了门,门前一侧,伙计用竹竿挑起的鞭炮,劈咧叭啦的放了起来,响声震天。 医馆的门咣啦的一声拉开,里面早就准备好的大夫掌柜的伙计,全都各就各位了,井然有序。 大门前,早有两个伙计出来维持则序,让人排好队,一个一个入内医治。 君洛凡是明月医馆的首席大夫,他的位置最靠里,除非是病情比较严重的才会麻烦他老人家出手,其他的小病小痛的根本用不到他,所以他往里面的座位上一坐,眼看着别的大夫忙碌起来,而他却一个病人没有,那个心急啊,眼巴巴的模样儿吸引了多少病人张望。 君紫烟在门前招呼上门祝贺的客人,琉月在店内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病人,今日不出意外,雷碧城一定不想让她的医馆顺顺利利的开张,那么他定然要想办法栽脏陷害明月医馆,所以这病人中肯定有他的人。 医馆门外,不少的马蹄声响起,接二连三的有人过来道贺了,都是与琉月交好的一些老朋友。 君紫烟立刻进来告诉琉月:“琉月,风将军过来了,袁晟过来了,还有燕王府的世子也过来了,。” 这里君紫烟的话刚落,外面的小伙计也冲了进来禀报。 “郡主,玉梁国的陵王殿下过来了。” 琉月挑起了眉,没想到容昶竟然也过来了,想到燕烨和容昶之间的水火不相容,她挑了眉,今日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琉月领着一众人往外走,准备出去招呼客人。 又有一个小伙计冲了进来禀报:“郡主,瑾王殿下和九皇子登门过来了,还有太子殿下也一并过来了。” 这下不但是琉月头疼,店内的病人也稀奇起来,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当然都是说安阳郡主面子大之类的恭奉话,没人敢说不好的话。 琉月只得领着人走出去,只见医馆外面,马车并排而停。 门前俊男无数,轻裘宝带,华贵美服,霸气的,冷酷的,清俊的,阳光的,应有尽有,直看得大门前围观的百姓满眼羡慕。 琉月一目望下去,只见周身霸气俊美无俦的燕烨,一脸杀气的和五官精致冷若寒潭之霜的容昶对视着,两个人互不相让。 瑾王南宫玉明蓝的锦袍衬得他越发的温润如玉,唇角是如水的笑意,眼里却是看好戏的光芒,他是巴不得这两个旗鼓相当的高手对招,自已在后面拣外块,这个外块便是琉月。 九皇子一脸明媚的阳光,灿烂美好的少年,满脸盈盈如水的笑意。 太子南宫焰脸色有些阴沉,瞳眸更是阴骜无比,这个人越来越阴暗了。 至于袁晟风凌云倒要坦荡得多,一人邪魅,一人英气勃发,眼看着琉月走了出来,这两人先迎了上来,抱拳开口。 “恭喜郡主开了明月医馆,我等祝明月医馆的生意兴隆,医行天下。” 两人说完一挥手,吩咐后面的手下把礼物奉上来。 琉月一看两人奉上的礼物都很贵重,唇角的笑意涌起来,有钱的是大爷,她看这两家伙顺眼多了。 “袁晟公子和风将军客气了。” 假客气是必须的,琉月说完一挥手命令身后的君紫烟收下来,速度绝对是很快的,看得人眼抽。 琉月收了袁晟和风凌云的礼物,眼睛又往下一行人望去,太子南宫焰走了过来,一挥手有人把太子府的礼物奉上了。 太子南宫焰今日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今日这医馆里要发生一件大事,他自然要留下来做证处理。 南宫焰的唇角是阴侧侧的笑,琉月也陪着着他阴侧侧的笑,别以为她不知道南宫焰为何会笑得这么阴险。 不过白得了一件礼物是高兴的事情。 “紫烟,收下太子府的礼物,太子亲自来祝贺,不收就是拂了太子的颜面了,太子不高兴了,可是大事。” 琉月不阴不阳的开口,南宫焰的眼神越发的深骜了,明显的听出了琉月话里的讥讽,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涌了起来,不过却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发作出来,只在心里狠狠的发火。 上官琉月,待会儿便让你笑不出来。 琉月却不再理会太子南宫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上了瑾王南宫玉,胆敢坏她和烨儿的婚事,怎么着也要让他出出血/ “瑾王殿下过来了。” 南宫玉依旧一派的优雅,浅浅颔首,温润的笑意挂着脸上,一身无人抵挡的华美风姿,看得明月医馆前的女子们个个倒抽气,接着便是一连番的议论,大赞瑾王南宫玉天人之姿,风华绝艳,南宫玉眉眼越发的笑意盎然,好听话个个爱听,这些百姓的议论,让他的心情越发的好。 “恭喜安阳郡主医馆开门大吉。”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她怎么觉得今儿个他们过来都是为看好戏的,哪里真是为了祝贺他的医馆开张啊。 一边想眼睛瞄到了瑾王手下的的贺礼,四四方方的一个锦盒,华丽精致,不知道盒中是何物。 君紫烟素来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一看琉月的神色,立刻麻俐的从瑾王府的手下手里接过贺礼,然后啪的一声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尊玉佛,流光溢彩,栩栩生辉,一看便是好东西,琉月虽然心里满意,可是却不想让瑾王南宫玉好受,因为南宫玉竟然也参加了三日后的比试,她越想越恼火,自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这男人。 琉月想着唇角撇了撇,收回视线望向南宫玉。 “瑾王殿下的手脚可真不敢苟同,原来如此的小气,和太子殿下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既然诚心来祝贺,无论如何也该备足了礼才是,这不是让瑾王丢面子吗?” 南宫玉的脸一黑,嘴角狠抽,他送了一尊名贵的玉佛,还小气啊,这女人分明是故意刁难他的。 看来她是借机报复他的,南宫玉瞳眸收缩,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脸色微微的僵硬。 太子南宫焰啪的一声打开自已手中的玉扇,风流不羁的扇着,笑得阴阳怪气的。 “皇弟原来这么小气啊,安阳郡主好歹是父皇亲封的郡主,又是皇弟想娶的对象,她开医馆可是大事,皇弟出手怎么如此的小气了,这样安阳郡主又如何想嫁你呢?” “你?” 南宫玉血气往上涌,抬眸望去,看到太子皇兄那不阴不阳的嘴脸,脸色越发的黑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只得暗自咬牙。 “太子皇兄说得是,看来是我想得不周到了。” 南宫玉说完朝身侧的侍卫狠狠的命令:“加一千两银票,以祝贺郡主开张大吉。” “是,殿下。” 侍卫不敢多说话,赶紧的奉上一千两的银票,幸好他们的身上有一千两银票,要不然今儿个的脸丢大了。 不过这安阳郡主真是太过份了,瑾王府的贺礼可是很名贵的,她竟然还说小气,还说太子大方,她都没有看太子爷的贺礼,这么说来,她是故意找主子的碴子的,这女人若是嫁进了瑾王府,他们一定好好的为难为难她。 侍卫心里盘算着,手里却俐落的取了一千两的银票奉上。 琉月看到平白的又敲了一千两的银票,眉眼的笑意璀璨得多了,客气的说道。 “瑾王殿下真是太客气了。这琉月怎么好意思收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收,手里的动作却无比的迅速,手一伸取了银票递给一边的君紫烟。然后示意伙计过来,把送了贺礼的客人往后面迎去。 最后门前还剩下玉梁国的容昶和燕烨等人。 容昶和燕烨二人互瞪一眼,随之一起走了过来,容昶一身冷若冬日冰棱的风华,清透仿似冰花,融融而来,周身源源不断的冷气泄露出来,使得很多人不敢直视着他。 燕烨嗜血霸气,婢睨天下的王者之尊,雍雍而来,风光艳艳,他周身上下就像万丈阳光奔涌,和容昶的冷若冰霜形成了极致,两人仿如一冰一火,互不相容,势同水火。 不过两个人走到琉月的面前时,全都目染万千柔情,唇似盛开的樱花,一笑惊艳。 四周的人只看得头晕目眩,好半天动弹不得,这两个人真美啊,风华潋艳。 容昶一挥手,身后的手下捧上来一个很大的华丽锦盒。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锦盒,绚丽的光彩流泻出来,锦盒之中满是华丽名贵的东珠和珍珠等名贵之物。 琉月笑意盈然,望着容昶声音不自觉的柔和。 “陵王爷太客气了。” 她看到钱天生好说话,容昶一出手如此大方,她自然分外的客气。 不过她的笑落到了燕烨的眼里却是分外刺眼的,狠狠的剜她,琉月自然知道了,不过不理会他,吩咐了一侧的君紫烟把东西收下来,然后把客人领到后面的正厅去招待着。 君紫烟领命,把客人一路往里招呼。 琉月留在最后面,抬眸笑意盎然的望着燕烨,燕烨却虎着脸,眼睛阴骜无比。看到她望过来,阴侧侧的说道。 “安阳郡主,本世子没有贺礼,安阳郡主是不是打算把本世子拒之门外。” 琉月眉眼如花,笑意切切。 “燕世子有这个心理准备最好,那么世子爷打算送本郡主什么呢?” 琉月一本正经的问,既然他要生气吃醋,她就陪他耗着。 “不知道银票行不行?” 燕烨依旧面无表情,一字一板的说着,不过神色已经有所松动。 “多少面值呢?” “一万两银票可还满意,郡主。” 燕烨一出声,四周多少道的倒抽气声音,这燕王府的世子好牛气啊,一送礼便是一万两的银票,真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得压死人啊。 琉月一听一万两银票,眼睛早笑成了月牙状,伸手便要:“拿来。” 燕烨一挥手,身后的燕松无语的取了一万两的银票递到琉月手上,顺带的送上一个白眼给琉月。 世子爷的就是她的,还乘机敲竹杠,真有她的。 琉月收了银子,满脸笑的请了燕烨入内:“燕世子请进。” 燕烨看她装模作样的神情,不停的磨牙,一行人一先一后的往里走,越过救病医人的正堂,一路往里走去,后面的自有一个院子,用来招呼客人的。 燕烨眼看着四周没人了,上前一步,把琉月的手抓在手里,咬牙切齿的冷哼。 “小月儿,你竟然胆敢对那家伙笑。” 琉月翻白眼。 “今儿个来者是客,何况人家送了那么有钱的东西,难道一个笑脸都没有,有钱不要的是傻子啊。” “这样,你不对他笑,以后我的钱全是你的。” 燕烨话一出,身后的几个手下打了一个趄趔,差点没栽到地上去,有没有这样夸张,爷是有多吃醋啊,这笑一下会死啊,赚了那么多的宝贝,看来还是琉月郡主聪明啊,爷脑子都被醋糊住了。 琉月立刻双手叉腰,十分的不苟同燕烨的话。 “你的就是我的,我赚的那是外快,这能相提并论吗?你个不会过日子的,以后我一进门便记得把银子交出来让我保管知道吗?” “知道了。” 燕烨乖乖认命,闷哼。 “难道非要对那家伙笑。” “笑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不过一抬首看燕烨满脸的冷酷,眼里腾腾的杀气,琉月立刻又加了一句:“好吧,我尽量控制着一些,这样行了吧。” 两个人正在中庭里讨价还价的,后院的厅堂上君紫烟走了出来,一路过来。 “琉月,瑾王殿下还有陵王殿下说话了。” “好,我过去招呼一下。” 琉月说话,想起一件事招手示意燕竹近前,燕竹过来后,她立刻吩咐燕竹去帮她办一件事,那就是盯着今日来医馆救病医人的这些病人,如若发现行迹诡异之人,立刻禀报于她。 燕竹领命而去,琉月转身往后院的正厅去招呼客人,眼见着燕烨不动,她满脸笑的伸手去拽他。 “好了,别气了,等我打发了他们,再来向你请罪。” 燕烨立体俊美的五官黑沉沉的一层煞气,听着琉月软软的话,总算冷哼一声,脸色臭臭的跟着琉月的身后,一路进正厅去招呼客人。 正厅里。 分别坐着太子南宫焰,瑾王南宫玉,九皇子南宫暖,袁晟和风凌云,还有玉梁国的容昶等人/ 此刻瑾王南宫玉和玉梁国的陵王正自然的说着话,九皇子时不时的掺一句,其他人只听着,并没有插口。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阴骜无比,瑾王南宫玉这般热切的与陵王容昶说话,分明是置他的脸面于不顾。 南宫焰的心里恼火异常,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起来,若是发作,只能显得他太子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所以他有气只能闷着。 正好琉月和燕烨二人一先一后的走了进来,厅堂内正说话的南宫玉和容昶二人停止了说话,一起望过来,眼神中都拢上了旋旎之光。 琉月笑眯眯的向今日前来祝贺的几人道喜。 “感谢各位今日的捧场,琉月在这里以茶代酒的敬过各位了。” 琉月捧着茶盎,向各位道谢。 各人都笑意盈盈的点了一下头,与琉月喝了一杯茶。 这么些人里,只有太子南宫焰脸色自臭臭的,这上官琉月的与他的交情可不好,自已的皇妹之死的帐还没有算呢,他今日前来这里便是有事要做的。 太子南宫焰眼神闪烁,暂时的忍耐一下,待会儿可以收拾上官琉月了。 除了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阴暗,燕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冷酷着一张脸,臭臭的,看着容昶和南宫玉,便觉得各种的阻心,这两个男人都盯着月儿,他能开心吗? 正厅里,南宫玉的声音响起来:“安阳郡主怎么想起要开医馆的,与我们说说?” 琉月坐在一侧,神容淡淡的开口。 “我身为大夫,自然要开一家医馆,而且我的宗旨是不让没钱看病的病人病死了,这里即便是没钱也可以治病,只要治好了病把病钱还掉了就是?” “那要是还不了呢?所欠银钱太多一辈子也还不了?” 南宫玉挑刺,琉月笑了起来,眉眼如画/ “如果还不了便以身抵债,一辈子成为我上官琉月的奴仆,活着总比死了好是不是?” 她可没有高尚到治好了病让他们一毛钱不付出便离开了,救人是她的宗旨,付出代价是病人的宗旨,如果说有些病太重,威胁到生命,那人无论如何还不了药钱,便以身抵债,至少他活着,不是吗? 正厅里,众人笑起来。 风凌云和袁晟等人都认为琉月所做的没错,不劳而获,只会养成那些人的懒惰,或者是有些有钱人也乘机假装没钱而跑这里来图外快,小月儿这样一干,杜绝了任何心存侥幸的人。 “小月儿的做法很好。” “嗯,不错,至少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省得有些没良心的家伙也跑到这里来图外快,你这样一定规矩,那些人便不敢跑来说没钱治病了,除非真正的没钱人。” 琉月点了点头,她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定下这规矩。 除非是真正没钱人,否则没人愿意留下来做奴做仆的还债。 正厅里,容昶一直没有说话,贪婪的望着小月儿,其实看到她过得很开心,他真的好高兴,可是没了她的他,过得好寂寞啊,他真的不是想让小月儿不开心的,若是自已能娶小月儿,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开心的。 门外,小蛮急急的走了进来,禀报道。 “小姐,武宁候府的小候爷过来了?” “晏铮。” 琉月愣住了,这些日子的忙碌,她倒是把晏铮忘了,不过安静的时候想到失去这么一个朋友,她心里依旧不好受,她以为晏铮再也不会上门了,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又出现了,他出现是不是原谅她了。 想着琉月起身往外走去,。燕烨一双眼睛如雷电似的射过去,越发的懊恼,这里有两个,外面又来了一个,真正是可恼,虽然小月儿没有说,但是他心里有数,晏铮和她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离开,瑾王南宫玉眉一挑,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芒,淡淡的说道。 “晏小候爷和小月儿的关系可真好,听说他们的感情不错呢?” 南宫玉说完望向了燕烨,燕烨阴骜的睨了他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男人的激将法,难不成以为他会抓狂不成,燕烨虽然心里不痛快,一点没有发作的现像,挑眉傲气凌然的开口。 “晏铮是月儿的朋友,她对朋友一向真诚,不过对待小人可就不会那么真诚了。” 南宫玉似毫不生气,忽地温尔一笑,闲雅的望向燕烨。 “燕世子,三日后不知道我们三人谁会胜出?本王真怕有人输不起。” 燕烨用力的一点头,深瞳波澜不惊,淡淡的认同。 “是啊,有人怕输不起,在后面耍花招,鄙卑的小人只会来阴招,真是可耻。” 他说完,唇角忽地勾出浅浅的笑,望向了容昶。 “陵王爷在驿宫里想必寂寞了,做为老友,我特地送了十个美人过去给陵王爷解闷,陵王爷可还满意?” 正厅里,虽然一来一去,看上去和谐自然,但是内里的刀光剑影,个个都看得很明白。 容昶唇角勾出冷讽的笑。 “燕世子费心了,我有洁癖,那些美人都被我赏给我的手下了,希望燕世子不心疼。” “不心疼,怎么会心疼呢?” 燕烨凉凉的挑眉,他早就算准了这男人的行为:“只是可怜了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本来还以为能让陵王世子看上眼混个妾过过好日子,没想到却被赏赐个给下人了,真是可怜啊可怜,陵王爷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燕烨说到这里,忽地狐疑的盯着容昶:“陵王殿下不会是不行吧。” 一句不行吧,惹得厅堂内的人全都盯着容昶,容昶再能忍耐也不禁动气,手指紧握,阴骜无比的瞪上燕烨,无声无息的冷气爆出来,不过最后都化作一声冷语。 “燕世子操的心太多了,这似乎是本王的私事吧。” “是,是,那是。本世子操太多心了,” 院子的中庭,琉月已经把晏铮给接了进来,今日的晏铮,深沉庄重,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但是一抬首间,眸底隐有心痛。 他抬首望向琉月:“小月儿,我能收回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吗?让我们单纯的做个好朋友。” 他决定把那些喜欢的心统统的收回来,只当小月儿是一个单纯的朋友,虽然这有些难,但他相信,他定然会办到的。 “好,我们依然是朋友。” 琉月用力的点头,伸手拍了拍晏铮的肩,知道自已终究是伤了晏铮的。 晏铮笑望向她,爽朗而洒脱,那些沉重统统的抛了开去。 “小月儿,我决定离开枭京,回尚京去。” “回尚京,为什么?” 琉月挑眉,心中升起不舍,她知道晏铮这个决定是因为她,他来枭京是因为她,他走,也是因为她。 “你不是说我们依旧是好朋友吗?” 晏铮豪爽的笑起来:“我们是好朋友啊,我在尚京,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派人来找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会帮你的忙的,但是待在枭京我不舒服,总觉得自已是个卖国贼一样,虽然不能也不会为南璃国复仇,但至少安静的待在尚京。” “那你母亲和妹妹呢?” “她们便留在这里吧,我父亲还在尚京呢?” 母亲是一心想留在这里的,妹妹也不愿意走,那他一个人走好了。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英挺的风姿,刚毅的面容,此时不复少年的羁傲不驯,有的是男人那种成熟稳重。 琉月看着他,叹息,时光真能磨练人,这才多久的功夫啊,晏铮竟然好像蜕变了一个人似的。 “保重。” “小月儿,一定要幸福快乐的生活着,保重。” 晏铮道了一声保重,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一路向外,那背影挺拔如松。一步步的离开,沐在金光之中,渐渐没了身影。 小蛮看琉月有些落寞,柔声开导她。 “小姐,朋友总是会散的,不会永远待在一起的,没有今日的散,又哪里聚时的高兴呢?” 琉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小蛮,我觉得你说话越来越有哲学了。” “哲学?” 小蛮愣住了,不懂这哲学又是什么东西。 琉月转身准备回正厅去招呼客人,不远处燕竹走了过来,远远的唤了一声/ “郡主。” 琉月一听,停住了动作,望向了燕竹,眉不自觉的挑起了,脸色也拢上了冷冽,燕竹一走过来,她便压低声音问道。 “你查出来了,真有人?” 燕竹点头:“我看此人没病,但此人非说病得极重,而且属下想帮他查,他不让,要让小姐你帮他查查看。” 琉月点了下头,命令燕竹把人带到医堂隔壁的厢房去招呼着,她马上就过去。 燕竹转身离去。小蛮的脸色很冷,小声的嘀咕:“小姐,难道此人真是雷碧城的人?” “不出意外肯定是雷碧城的人,雷碧成想用此人一举击挎我们,他做梦。” 琉月脸色冷冽,阴骜难看,此人留不得,今日只是败坏他的名声,下次,她定要他的性命。 琉月领着小蛮回到了正厅,然后客套的和正厅里的人招呼着。 “真是不凑巧,有个病得比较重的病人需要我医治,我没办法招呼各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此言一出,厅堂上的人都不是傻子,这贺礼也送了,人家的茶也喝了,现在人家有事要忙了,他们总不好一直坐着,难道还等着吃饭不成。 “这答谢礼日后再补啊。” 琉月客套的说着,笑得格外的可亲,不过心里一点没打算办什么答谢礼,谢什么谢啊,这些个人难道还缺吃穿不成,她把银子省下来救人也是好的。 客厅里的人陆续的起身,纷纷的告辞,一一往外走,琉月客套的一一招呼着。 走在后面的容昶,望向琉月时瞳眸中满是柔情。 “小月儿,什么时候我们好好的聚一聚?” 他的话一起,燕烨脸色便黑了,当他是死人吗?他休想。 不过琉月已经客气的开了口:“改日吧,这两天医馆刚开张肯定很忙我走不开,等到不忙了再说啊。” 容昶的脸色黯淡了,一点光泽都没有,一脸落寞的离开了,。琉月望着他,倒真有些过意不去,这情债啊是最难偿还的了。 落在最后一个的燕烨看她呆望着容昶,心里那个吃味啊,猫抓痒似的,一看到人走了,便窜了过来。 “小月儿,你看什么看,难道爷不比他好看,看他有看爷养眼吗?” 琉月回首,对上了燕烨咬牙切齿的样子,浓黑的眉紧蹙起来,瞳眸中满是怒火,跳跃着,俊美的面容上是阴煞之气。 琉月好笑:“你别说,这凶巴巴的样子还真没有他养眼,要是笑起来嘛,说不定还能养眼些。” “爷我笑不出来,” 燕烨气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胸闷的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沉着脸生闷气。 “好了,好了,来,给姐笑一个。” 琉月走过去做鬼脸逗他,燕烨斜睨着她,冷哼:“好丑。” “那这样呢?”琉月双手翻嘴唇,眼翻白,吓了燕烨一跳,赶紧的扒拉下她的手:“快别整了,真难看啊,好好的一美人整成丑八怪了。” “那你别气了吧,。” “哼,下次不要再对他们笑,尤其是别有居心的人。” “好,”琉月应声,先答应了再说,很快她想到了有事要做,立刻伸手拽了燕烨起身:“走,我有事要做呢。” “什么事?” “先前我让燕竹给我看住外面的那些病人,若是发现有异样的病人,便留意着,这人说不定是雷碧城的人,雷碧城一直盯着我,今日肯定要动手,本来我还不确定,但是太子一出现,我便肯定了,你说太子与我的交情真那么好吗?他今日过来,是为了配合雷碧城。” “走。” 一听说这正事,燕烨不闹了,拉着琉月的手往外走去,周身的杀气,眼神阴骜无比。 明月医馆的厢房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脸色有些腊黄,端坐在桌前,琉月仔细的打量他,发现此人虽然脸色黄,可是气息平和,神色并不像有病,她上前给他诊脉,也没有诊出什么毛病来,可是她看他的脸色也不想是涂上去的,又检查了一遍,仔细的辩别了一下,心中已有数。 “你说你是不是误服了什么东西?” 琉月一开口,那人神色有些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 “神医我不知道,你救救我。” 房间里的几人都围了过来,个个脸色冷骜,眼神闪烁着狼光。 这人吓得忍不住哆嗦起来,牙齿打颤,害怕的嚅动唇。 “你们这是做什么?” 琉月冰寒的望着他:“说吧,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是不是雷碧城,你若是不说,就别怪我下狠手。” “我,我?” 那人害怕起来,一个字也说不了,琉月冷戾的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生病,只是服了一种可以使脸色变腊黄的草,不过这草有毒。” 琉月嘿嘿的冷笑,然后望向此人:“有人让你服下了这种草是吗?” “神医救命啊,神医救命啊,” “你别装了,这是你自已服下的草药,。” “我没有。” 琉月脸色冷酷,狠决,盯着吓得跪到地上的男人。 “别说我没告诉你,就算我解了你身上这个草药之毒,雷碧城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是他挑中的一个棋子,只有死路。” “你是什么意思?” 这人有些害怕。琉月阴冷的一笑。 “什么意思,我解了你的毒,雷碧城会给你下别的毒,然后抬着你的死尸进我们明月医馆,大肆宣扬我的无能,借此毁掉明月医馆。” 那人目瞪口呆的愣住了,雷碧城和他说过,到时候会让他服另外一种药,让他很痛苦,到医馆里大闹,但他说不会有事的啊。 难道真如上官琉月所说的,他会给他下毒手。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琉月状似随意的伸手取出一枚解毒丸让这人服下。 这人看着琉月神容认真,似毫不像是说谎的,不由得相信了,而且他知道雷碧城此人向来心狠手辣,只是没想到他会想害死自已。 “神医,你救救我啊,救救我。” 琉月蹲下身子望着这磕头哀求的人,动作迅速的取了一粒丹药塞进这人的嘴里,速度快到男人防不及防,等到发现已咕咚一口服下了药,琉月阴沉的开口:“刚才我给你服的药是毒药,但可以以毒制毒,不管雷碧城给你下什么毒,你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事,到时候,那毒药不会一时要了你的病,你来医馆找我我便会给你解毒,但解毒前你必须当众说出雷碧城的歹毒之计。” “好,好。” 只要雷碧城真的歹毒的害他,他就说出他的阴险诡计,那个人太狠了。 “好了,你毒已解,出去吧。” “是,”那人起身离开,身后的琉月和燕烨二人相视。 燕烨周身的浓浓的杀意:“等到那人过来,指使了雷碧城所做的事情,我立刻进宫去禀报皇上,一定要让皇上杀掉雷碧城。” “但凭这一件恐怕除不掉雷碧城,他必竟是皇后的侄儿,不过皇帝一定会重惩他的。” 琉月自信的开口,燕烨不说话,厢房里的下人退了出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燕烨又想到先前琉月对容昶笑的事情了,凤眸微眯,暗芒遍布,脸色臭臭的坐到房内的椅子上。 琉月好笑,凑过去逗他。 “这又是怎么了?” “爷不爽。凭什么对他笑。” 琉月乘机坐到燕烨的腿上,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肩:“好了,好了,别气了啊,今日我是看在那些银子的份上对他笑的,回头没银子我就不对他笑了,。” “这可是你说的。” 燕烨挑起狭长的眉峰,盯着琉月,俯身对着琉月的唇瓣咬了下去,疼得琉月冷哼,抬手便捶了他一拳。 “你是属狗的啊,或者上辈子是狗吗?” 燕烨一看琉月唇瓣上有红血丝,总算舒服了,伸手搂着她,霸道的宣布:“即便我上辈子是狗,你也是狗婆子,。没办法改的事情。” “呸。” 琉月啐他一口,两个人窝在房里亲热了起来。 外面,医馆内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很快门外有哭喊声响起来,医馆门前围满了人。 厢房内的琉月和燕烨二人自然听到了,眼神闪烁的走了出来。 明月医馆门前的空地上,此时几个人用担架抬着一个痛苦挣扎的病人,病人嘴里吐着血,连哼都没有力气了。 四周围满了人,个个满脸的同情,不少人还一脸惊惧,其中有人甚至认出了这人进过明月医馆医治,一时间所有人都注意到这吐血的人身上了,就连店内看病的病人也奔了出来。 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抬着病人的人此时已叫嚷起来,。 “你们看啊,这明月医馆竟然医死了人,什么神医啊,狗屁神医,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啊,她根本就是个庸医啊,竟然治死了人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出现,自有人让了一条道出来。 四周一下子安静无声,琉月脸色冷冷,双瞳狠戾,盯着那说话的人,那人慑于她如狼般狠决的眼神,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琉月蹲下身子望向架子上的病人,唇角是浅浅的笑意,那人一把伸手抓住琉月,痛苦的望着她。 琉月看得清楚他眼里的哀求,救我,救我。 先前他根本不肯服药,因为琉月说过那是毒药,所以他不敢服了,但是雷碧城竟然命人硬生生的塞了一粒药进他的嘴里,还拿他的妻儿威胁他。 可是人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害怕,什么妻儿都顾不得了。 琉月望着这人,正想让他说出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不想一道阴寒的声音恰时的想起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琉月和燕烨二人一听这声音,眼角互递了一个眼神,随之望了过去,便看到太子殿下南宫焰出现了。 来得真是好巧啊,琉月唇角是讥讽的笑意。 ------题外话------ 妹纸们,有票的速投啊,别浪费了啊,打滚要票了,一天滚一遍,滚滚更健康…。 第022章 琉月和燕烨算计雷碧城 正厅里,燕贤王望了一眼公主,无比的苦恼,想不透堂堂皇家的公主怎么会出现在他燕王府的,还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该如何向皇上交待啊。 燕烈的眼神扫向了下首的儿子燕康,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眼神也很冷。 “孽子,你竟然对公主动了这样的手脚,真是丢尽了本王的脸。” 燕康瞳眸阴冷,唇角勾出讥讽,自已一惯恭顺着父王的时候,也从没看过他给他一个好脸色,既然他不喜欢他,他又何必顺着他的意呢,看到他气成这样,燕康心里有一股快感,活该。 不过神态却很恭顺:“父王,康儿说了会娶公主的。” 燕烈脸色冷冷,冷哼道:“那夏氏呢?” 夏氏乃是十大世家夏家的女儿,而且还是夏家的嫡女,当初夏家之所以嫁了一个嫡女过来,便是想着这燕康虽然还不是世子爷,但早晚他肯定是世子爷的,所以才会麻俐的出了一个嫡女出来,没想到现在半路杀个程咬金出来,竟然从天而降这么一个世子,现在夏家算是悔断了肠子。 燕康的妻子夏氏品貌虽不是一流,却也是极出色的,配他过之而无不及。 这会子燕康眼看着自已要娶到了公主,哪里还顾着那夏氏,眉头都不眨一下。 “父王,儿子不会让你为难的,夏氏那头儿子我会劝她的,把她降为妾,她会明事理的,夏家也会明白的。” 燕烈气得胸膛起伏,真正要被这孽子气死了,竟然还说得辣气壮。 燕康说着望向了南宫流苏,向南宫流苏保证。 “公主,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 南宫流苏呜呜的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 可惜没人理会她,都发生这种事了,哪里有她不嫁的可能。 燕贤王起身,望向燕康,冷喝一声:“走,跟本王进宫去向皇上和庄妃娘娘请旨,若是娘娘同意把公主嫁给你便罢,若是皇上不同意把公主嫁给你,就是杀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燕康一言不吭的起声,低垂的头,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唇角撇了撇,他才不相信皇帝和庄妃把他杀了呢,杀了他,看谁还要南宫流苏。 燕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正厅,身后的燕康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走在最后面的南宫流苏,此刻各种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双红肿的美目流连的望着懒散靠在椅子上的燕烨,他该死的迷人,昨晚她明明是在燕烨的房间里的,她给燕烨下了药的,可是后来怎么出来了,还和燕康搞到一起去了。 南宫流苏百思不得其解,跟了前面一行人出去。 身后的燕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舒展了一下手臂。 “回去睡觉。” 昨夜大半夜没睡,真是太累了,先补回儿眠,回头还要去明月医馆为小月儿加油呢,今日可是医馆开张的日子啊。 燕贤王燕烈领着燕康和公主进了皇宫,把事情的经过禀报给了皇帝和庄妃娘娘,皇帝和庄妃娘娘一听,脸当场黑了下来,这件事稍有脑子的人一想便知道是谁的错,堂堂皇家的公主半夜跑到人家的府邸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又有何脸面去责怪人家,。 阗帝只觉得自个的一张老脸都被这些个女儿给丢干净了,一个两个都这样子,真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指着他的脊梁骨在骂,越想越窝火,若不是忍住,老皇帝都想让人把这个女儿拖出去斩了。 庄妃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也十分的奇怪,明明自已的女儿喜欢的是燕烨,怎么会和这燕王府的燕康搞到一起了,可即便怀疑,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让公主嫁给燕康。 可是问题又来了,燕康本来是有妻子的,公主若是嫁他,总不好为妾吧,虽然燕康表示了愿意劝说夏氏为妾,让公主为妻,可问题是外面不知道内情的人定要说他们皇家压迫夏氏,这样的流言蛮语,只会给皇家抹黑。 最后庄妃建议,公主为正妻,夏氏为平妻,这样夏家以及天下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总不好让公主为平妻吧。 此事便这样成定局了,公主南宫流苏嫁于燕王府的燕康为妻。 早朝过后,这消息传了出来,先前皇帝当殿宣布了旨意,十公主嫁与给燕府的燕康为妻。 此事一宣布出来,整个枭京都沸腾了,不知道皇帝这是唱的哪一出,好好的十公主竟然指给燕王府的燕康为妻,燕康并不是燕王府的世子啊。 不少好奇的人问燕贤王,燕贤王眼微眯,详作不解,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公主在燕王府发生的事情。 郡主府,琉月刚起床,冰舞便把这样的事禀报进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一时愣住了,南宫流苏嫁给了燕王府的燕康,她不是喜欢燕烨吗?这其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呢?要不然南宫流苏定然不会嫁的。 琉月正想着,门外,君紫烟走了进来。 “琉月,你还赖床呢,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君紫烟兄妹二人现在住在郡主府,这里离明月医馆不远,两下行走十分的方便/ 本来他们要住在医馆那边的,琉月却坚持让他们住在郡主府里,这样一来人多了热闹一些。 医馆总归是不大安宁的。 君紫烟的声音一起,琉月回过神来,放开了心头的疑虑,笑了起来。 “我怎么忘记了,今日可是我们医馆开张的第一天,我自然要去招呼客人的。” “嗯,那你还不快点起来。” 君紫烟靠在琉璃屏风边,掩嘴轻笑,眉眼如山水一般清秀,再加上活泼的个性,比起从前,个性竟然讨喜得多,琉月现在很喜欢她,她再不是从前丞相府的大小姐,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颇有女强人的潜力。 “知道了。” 琉月笑着应了,手脚俐落的起身,一旁的小蛮石榴赶紧的上前侍候着,很快穿戴整齐了,收拾妥当。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衣着,但是却显出美艳的风情来,红衣映着白晰的肌肤,衣色鲜艳,肤色更白晰,相益得彰,一举手一投足气派非凡,贵气逼人。 君紫烟笑了起来,眉眼越发的秀美。 “你倒真适合鲜艳的衣服,什么装饰的东西都不戴,便艳丽无双了,那肌肤真是好得让人嫉妒啊。” 琉月的肌肤好得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润滑,令人羡慕。琉月优雅的一笑,回头俏皮的望了一眼君紫烟。 “你也不差,比起从前的你要美丽得多了,应该是洒脱的个性给人增添了色彩,对了,我的肌肤是我调理的,回头我把我护理方子写一张给你,只要用一个月,保准你的肌肤比现在要好得多。” “好啊,原来你藏着这样的好东西,以后但凡再有这种好东西,一定要拿出来分享。” 君紫烟闹笑了起来,房内一团的和气。 门外,君洛凡听到里面的说话声,知道琉月起来了,所以便走了进来。 “什么好东西啊,我也要一份,师妹的东西怎么能少得了我的呢?” 君洛凡俊雅的脸庞上满是兴趣,一进房盯上了琉月。 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哈哈笑起来,都忍不住走过来凑到君洛凡的身边。 “哥哥,你确定要吗?” “是啊,师兄,你确定要吗?” 小白花君洛凡一点警戒都没有,连连的点头,眉梢上扬,清隽的五官越发的如松柏清雅:“要啊,好东西自然要好好分享的,而且我是你们的哥哥是不是,我为长,以后有好东西要先紧着我,知道吗?” 这家伙还乘机教训起来了,房间里的两个人女人笑得前俯后仰的。 “哥哥,我们在讨论如何保养皮肤,你确定你一个大男人也要保养皮肤吗?” “是啊,师兄,回头我教你如何保养皮肤怎么样?”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挽着君洛凡,随之发现这家伙不保养皮肤也挺好的,很令人嫉妒。君紫烟和琉月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的伸出魔爪蹂躏上了君洛凡的脸,揉搓了两下,手感真好啊。 君洛凡的脸立马红了,苦下了脸,不满抗议的大叫:“你们两个为什么欺负我。” “不为什么?” 两人放了手笑嘻嘻的走了出去,身后的君洛凡在后面抗议:“你们捏我的脸,每人让我捏一下。” “做梦。” 两道声音同时的落地,人早走远了。 “你们两个魔女。” 某小白花一边揉脸一边嘟嚷,一抬首见小蛮和冰舞两个人也眸光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君洛凡一惊:“你们干什么。” “我发现君公子的皮肤真好啊。” “是啊,我也想捏捏看。” 君洛凡两手一伸立刻捂住了自个的脸,大叫起来:“不准捏。” 小蛮和冰舞哈哈笑起来,君公子真的很有趣啊,这家伙若是落到哪个女人手里,绝对是一宝啊,个性比较单纯,武功厉害,医术也好,究竟是那个女人会这么好命呢。 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一路走了出去,君洛凡看她们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还一脸的莫名其妙,想不透究竟是什么事这么好笑,不过不想了,他想起今日医馆开张的事情了,去吃早饭,回头去医馆。 郡主府的正厅里。 大圆桌边琉月和君紫烟二人正在说医馆的事情,一抬首发现君洛凡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找了一个远离她们的位置坐下来,闷头吃饭,那模样儿十足的小可怜一个,别提多惹人怜爱了,两女人的心都柔柔软软的,同时的下了一个决定,日后君洛凡所娶的女人,一定要通过她们两个同意,否则绝对不让他娶,省得他被人欺负了。 “师兄,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是啊,哥哥,别跟个小可怜似的。” 君洛凡一抬首,翻白眼,不甩她们两个,冷哼。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决定和你们保持距离。” 两个女人再次笑了起来,一脸的狡诈:“师兄,你坐过来,我们不欺负你了。” “真的。” 两个女人一起点头,君洛凡确定了一下,最后挪过来一些。 正厅里,两个女人对某小白花洗脑:“师兄,以后你若是娶女人,要我们同意知道吗?” 君洛凡抬首,很认真的说道:“我不娶女人,一辈子救死扶伤,医病救人,永生把我的生命献给病人,直到老死。” 这家伙说到最后竟然大义凛然起来,君紫烟和琉月二人翻白眼,用鼻子冷哼。 “你娶女人和你救死扶伤,医病救人没有矛盾啊,倒是你娶了女人,以后会帮助你救病医人,这样救的人会更多,知道吗?” “这样吗?” 君洛凡一脸认真的想着,然后认同了这个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我娶女人要你们同意,我最大啊?” “你最大没错,可你是男人啊,男人了解女人吗?” 小白花摇头,女人他确实不太了解,很古怪的东西。 “不了解,不过我了解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师妹,和你要娶的女人是不一样的,知道吗?” 琉月严肃的说道,脸上神情很认真,师兄若是娶女人,非要让她过一眼不可,若是娶了那等刁钻的阴险的,一心算计他的,他即不是很痛苦。 “确实不一样。” “所以以后你要娶的女人要我们同意,听到没?” 君紫烟此刻十分庆幸哥哥的反应迟钝,再加上心性小白,正因为他的迟钝和对感情的小白,所以他才会没有发现对琉月的那份感情,其实是因为爱意,不过他没有发现,迟早会遇到一个他喜欢,又喜欢他的女子。 君洛凡望了望琉月,又望了望自个的妹妹,倒是同意了:“行。” “别忘了你今日答应我们的事情。男人要言出必行。”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盯着君洛凡,君洛凡被盯得毛悚悚的,为什么觉得这两个女人越来越阴险呢? 不过一个是他师妹一个是妹妹,他喜欢她们,所以不以为意:“好。”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立刻举起手对击了一掌,既然哥哥答应了,以后就会做到的,虽然他心性迟钝,但是答应她们的事情,绝对会做到的。 正厅里,正热闹的吃着早饭,门外,小蛮走了进来。 “郡主,医馆那边的伙计派人过来,医馆准备开门了。” “好,我们马上过去。” 小蛮退出去,琉月望向君洛凡和君紫烟,神情一扫先前的嬉皮,一脸的严肃冷冽,沉稳的开口。 “今日医馆开张,不出意外人肯定比较多,紫烟你负责处理店内的事情,师兄专门负责治病医人,我呢,今日要逮人?” “逮人?” 君洛凡兄妹二人挑起了眉,一脸不解的望着琉月,这开医馆好好的逮什么人。 “我想今天这种日子,那背后一直算计我的雷碧城,不会不行动的,他一定会指使人来闹事,我要逮住此人,反将雷碧城一军,把他的底给掀起来,让人都看看他雷碧城的嘴脸。” “那你小心些。” 君紫烟叮咛,琉月点头,三个人已经吃饱了饭,齐齐的起身,一路往外走去,前往明月医馆。 远远的人还没有走过去,便看到明月医馆门前,排了长长的一队病人,门前十分的热闹/。 君紫烟倒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她还生怕医馆开张冷场子呢,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倒是热闹了,幸亏有琉月先前写的那张广告词,才能吸引这么多的人过来。 “没想到来这么多的病人。” 君紫烟开口,君洛凡是眼冒晶光,他是有病人看便高兴的家伙,此刻摩肩擦掌的十分振备,对于别的再没有兴趣,眼里只有那些生病的人了。 琉月笑着点头:“今日第一天免费,那些瞧不起病的人,肯定会出现的。” 一提到这个,君紫烟便有些肉蛋。 “琉月,这一天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进去。” 琉月笑着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日免费,我们医馆会树立良好的口碑,而且这些人因为免费得到了我们的医治,肯定会帮我们宣传的,要知道这世上没人会心安理得的享受施舍,总要付出些什么才会良心安稳,所以你别担心亏本,这只是早期投了一些钱进去,而且我们开明月医馆的目的,不是想成为暴富,而是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病人,当然有钱人过来看病的时候,一定要狠狠的敲诈,把他们身上的钱敲诈下来,帮助那些没钱看病的人,你记住了吗?” 琉月望向君紫烟,君紫烟立刻点头,皮笑肉不笑的,眼放狼光,做好了准备宰有钱人的事情。 一行人走过去,医馆的大门还没有开,那些人翘头盼望着,一看到琉月和君洛凡等人都过来了,不由得欢呼。 “安阳郡主来了。” “郡主救救我们。” 琉月笑望向那些病人,一一点头,然后一声令下:“开门。” 伙计去拉开了门,门前一侧,伙计用竹竿挑起的鞭炮,劈咧叭啦的放了起来,响声震天。 医馆的门咣啦的一声拉开,里面早就准备好的大夫掌柜的伙计,全都各就各位了,井然有序。 大门前,早有两个伙计出来维持则序,让人排好队,一个一个入内医治。 君洛凡是明月医馆的首席大夫,他的位置最靠里,除非是病情比较严重的才会麻烦他老人家出手,其他的小病小痛的根本用不到他,所以他往里面的座位上一坐,眼看着别的大夫忙碌起来,而他却一个病人没有,那个心急啊,眼巴巴的模样儿吸引了多少病人张望。 君紫烟在门前招呼上门祝贺的客人,琉月在店内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病人,今日不出意外,雷碧城一定不想让她的医馆顺顺利利的开张,那么他定然要想办法栽脏陷害明月医馆,所以这病人中肯定有他的人。 医馆门外,不少的马蹄声响起,接二连三的有人过来道贺了,都是与琉月交好的一些老朋友。 君紫烟立刻进来告诉琉月:“琉月,风将军过来了,袁晟过来了,还有燕王府的世子也过来了,。” 这里君紫烟的话刚落,外面的小伙计也冲了进来禀报。 “郡主,玉梁国的陵王殿下过来了。” 琉月挑起了眉,没想到容昶竟然也过来了,想到燕烨和容昶之间的水火不相容,她挑了眉,今日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琉月领着一众人往外走,准备出去招呼客人。 又有一个小伙计冲了进来禀报:“郡主,瑾王殿下和九皇子登门过来了,还有太子殿下也一并过来了。” 这下不但是琉月头疼,店内的病人也稀奇起来,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当然都是说安阳郡主面子大之类的恭奉话,没人敢说不好的话。 琉月只得领着人走出去,只见医馆外面,马车并排而停。 门前俊男无数,轻裘宝带,华贵美服,霸气的,冷酷的,清俊的,阳光的,应有尽有,直看得大门前围观的百姓满眼羡慕。 琉月一目望下去,只见周身霸气俊美无俦的燕烨,一脸杀气的和五官精致冷若寒潭之霜的容昶对视着,两个人互不相让。 瑾王南宫玉明蓝的锦袍衬得他越发的温润如玉,唇角是如水的笑意,眼里却是看好戏的光芒,他是巴不得这两个旗鼓相当的高手对招,自已在后面拣外块,这个外块便是琉月。 九皇子一脸明媚的阳光,灿烂美好的少年,满脸盈盈如水的笑意。 太子南宫焰脸色有些阴沉,瞳眸更是阴骜无比,这个人越来越阴暗了。 至于袁晟风凌云倒要坦荡得多,一人邪魅,一人英气勃发,眼看着琉月走了出来,这两人先迎了上来,抱拳开口。 “恭喜郡主开了明月医馆,我等祝明月医馆的生意兴隆,医行天下。” 两人说完一挥手,吩咐后面的手下把礼物奉上来。 琉月一看两人奉上的礼物都很贵重,唇角的笑意涌起来,有钱的是大爷,她看这两家伙顺眼多了。 “袁晟公子和风将军客气了。” 假客气是必须的,琉月说完一挥手命令身后的君紫烟收下来,速度绝对是很快的,看得人眼抽。 琉月收了袁晟和风凌云的礼物,眼睛又往下一行人望去,太子南宫焰走了过来,一挥手有人把太子府的礼物奉上了。 太子南宫焰今日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今日这医馆里要发生一件大事,他自然要留下来做证处理。 南宫焰的唇角是阴侧侧的笑,琉月也陪着着他阴侧侧的笑,别以为她不知道南宫焰为何会笑得这么阴险。 不过白得了一件礼物是高兴的事情。 “紫烟,收下太子府的礼物,太子亲自来祝贺,不收就是拂了太子的颜面了,太子不高兴了,可是大事。” 琉月不阴不阳的开口,南宫焰的眼神越发的深骜了,明显的听出了琉月话里的讥讽,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涌了起来,不过却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发作出来,只在心里狠狠的发火。 上官琉月,待会儿便让你笑不出来。 琉月却不再理会太子南宫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上了瑾王南宫玉,胆敢坏她和烨儿的婚事,怎么着也要让他出出血/ “瑾王殿下过来了。” 南宫玉依旧一派的优雅,浅浅颔首,温润的笑意挂着脸上,一身无人抵挡的华美风姿,看得明月医馆前的女子们个个倒抽气,接着便是一连番的议论,大赞瑾王南宫玉天人之姿,风华绝艳,南宫玉眉眼越发的笑意盎然,好听话个个爱听,这些百姓的议论,让他的心情越发的好。 “恭喜安阳郡主医馆开门大吉。”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她怎么觉得今儿个他们过来都是为看好戏的,哪里真是为了祝贺他的医馆开张啊。 一边想眼睛瞄到了瑾王手下的的贺礼,四四方方的一个锦盒,华丽精致,不知道盒中是何物。 君紫烟素来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一看琉月的神色,立刻麻俐的从瑾王府的手下手里接过贺礼,然后啪的一声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尊玉佛,流光溢彩,栩栩生辉,一看便是好东西,琉月虽然心里满意,可是却不想让瑾王南宫玉好受,因为南宫玉竟然也参加了三日后的比试,她越想越恼火,自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这男人。 琉月想着唇角撇了撇,收回视线望向南宫玉。 “瑾王殿下的手脚可真不敢苟同,原来如此的小气,和太子殿下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既然诚心来祝贺,无论如何也该备足了礼才是,这不是让瑾王丢面子吗?” 南宫玉的脸一黑,嘴角狠抽,他送了一尊名贵的玉佛,还小气啊,这女人分明是故意刁难他的。 看来她是借机报复他的,南宫玉瞳眸收缩,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脸色微微的僵硬。 太子南宫焰啪的一声打开自已手中的玉扇,风流不羁的扇着,笑得阴阳怪气的。 “皇弟原来这么小气啊,安阳郡主好歹是父皇亲封的郡主,又是皇弟想娶的对象,她开医馆可是大事,皇弟出手怎么如此的小气了,这样安阳郡主又如何想嫁你呢?” “你?” 南宫玉血气往上涌,抬眸望去,看到太子皇兄那不阴不阳的嘴脸,脸色越发的黑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只得暗自咬牙。 “太子皇兄说得是,看来是我想得不周到了。” 南宫玉说完朝身侧的侍卫狠狠的命令:“加一千两银票,以祝贺郡主开张大吉。” “是,殿下。” 侍卫不敢多说话,赶紧的奉上一千两的银票,幸好他们的身上有一千两银票,要不然今儿个的脸丢大了。 不过这安阳郡主真是太过份了,瑾王府的贺礼可是很名贵的,她竟然还说小气,还说太子大方,她都没有看太子爷的贺礼,这么说来,她是故意找主子的碴子的,这女人若是嫁进了瑾王府,他们一定好好的为难为难她。 侍卫心里盘算着,手里却俐落的取了一千两的银票奉上。 琉月看到平白的又敲了一千两的银票,眉眼的笑意璀璨得多了,客气的说道。 “瑾王殿下真是太客气了。这琉月怎么好意思收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收,手里的动作却无比的迅速,手一伸取了银票递给一边的君紫烟。然后示意伙计过来,把送了贺礼的客人往后面迎去。 最后门前还剩下玉梁国的容昶和燕烨等人。 容昶和燕烨二人互瞪一眼,随之一起走了过来,容昶一身冷若冬日冰棱的风华,清透仿似冰花,融融而来,周身源源不断的冷气泄露出来,使得很多人不敢直视着他。 燕烨嗜血霸气,婢睨天下的王者之尊,雍雍而来,风光艳艳,他周身上下就像万丈阳光奔涌,和容昶的冷若冰霜形成了极致,两人仿如一冰一火,互不相容,势同水火。 不过两个人走到琉月的面前时,全都目染万千柔情,唇似盛开的樱花,一笑惊艳。 四周的人只看得头晕目眩,好半天动弹不得,这两个人真美啊,风华潋艳。 容昶一挥手,身后的手下捧上来一个很大的华丽锦盒。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锦盒,绚丽的光彩流泻出来,锦盒之中满是华丽名贵的东珠和珍珠等名贵之物。 琉月笑意盈然,望着容昶声音不自觉的柔和。 “陵王爷太客气了。” 她看到钱天生好说话,容昶一出手如此大方,她自然分外的客气。 不过她的笑落到了燕烨的眼里却是分外刺眼的,狠狠的剜她,琉月自然知道了,不过不理会他,吩咐了一侧的君紫烟把东西收下来,然后把客人领到后面的正厅去招待着。 君紫烟领命,把客人一路往里招呼。 琉月留在最后面,抬眸笑意盎然的望着燕烨,燕烨却虎着脸,眼睛阴骜无比。看到她望过来,阴侧侧的说道。 “安阳郡主,本世子没有贺礼,安阳郡主是不是打算把本世子拒之门外。” 琉月眉眼如花,笑意切切。 “燕世子有这个心理准备最好,那么世子爷打算送本郡主什么呢?” 琉月一本正经的问,既然他要生气吃醋,她就陪他耗着。 “不知道银票行不行?” 燕烨依旧面无表情,一字一板的说着,不过神色已经有所松动。 “多少面值呢?” “一万两银票可还满意,郡主。” 燕烨一出声,四周多少道的倒抽气声音,这燕王府的世子好牛气啊,一送礼便是一万两的银票,真真是太有钱了,有钱得压死人啊。 琉月一听一万两银票,眼睛早笑成了月牙状,伸手便要:“拿来。” 燕烨一挥手,身后的燕松无语的取了一万两的银票递到琉月手上,顺带的送上一个白眼给琉月。 世子爷的就是她的,还乘机敲竹杠,真有她的。 琉月收了银子,满脸笑的请了燕烨入内:“燕世子请进。” 燕烨看她装模作样的神情,不停的磨牙,一行人一先一后的往里走,越过救病医人的正堂,一路往里走去,后面的自有一个院子,用来招呼客人的。 燕烨眼看着四周没人了,上前一步,把琉月的手抓在手里,咬牙切齿的冷哼。 “小月儿,你竟然胆敢对那家伙笑。” 琉月翻白眼。 “今儿个来者是客,何况人家送了那么有钱的东西,难道一个笑脸都没有,有钱不要的是傻子啊。” “这样,你不对他笑,以后我的钱全是你的。” 燕烨话一出,身后的几个手下打了一个趄趔,差点没栽到地上去,有没有这样夸张,爷是有多吃醋啊,这笑一下会死啊,赚了那么多的宝贝,看来还是琉月郡主聪明啊,爷脑子都被醋糊住了。 琉月立刻双手叉腰,十分的不苟同燕烨的话。 “你的就是我的,我赚的那是外快,这能相提并论吗?你个不会过日子的,以后我一进门便记得把银子交出来让我保管知道吗?” “知道了。” 燕烨乖乖认命,闷哼。 “难道非要对那家伙笑。” “笑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不过一抬首看燕烨满脸的冷酷,眼里腾腾的杀气,琉月立刻又加了一句:“好吧,我尽量控制着一些,这样行了吧。” 两个人正在中庭里讨价还价的,后院的厅堂上君紫烟走了出来,一路过来。 “琉月,瑾王殿下还有陵王殿下说话了。” “好,我过去招呼一下。” 琉月说话,想起一件事招手示意燕竹近前,燕竹过来后,她立刻吩咐燕竹去帮她办一件事,那就是盯着今日来医馆救病医人的这些病人,如若发现行迹诡异之人,立刻禀报于她。 燕竹领命而去,琉月转身往后院的正厅去招呼客人,眼见着燕烨不动,她满脸笑的伸手去拽他。 “好了,别气了,等我打发了他们,再来向你请罪。” 燕烨立体俊美的五官黑沉沉的一层煞气,听着琉月软软的话,总算冷哼一声,脸色臭臭的跟着琉月的身后,一路进正厅去招呼客人。 正厅里。 分别坐着太子南宫焰,瑾王南宫玉,九皇子南宫暖,袁晟和风凌云,还有玉梁国的容昶等人/ 此刻瑾王南宫玉和玉梁国的陵王正自然的说着话,九皇子时不时的掺一句,其他人只听着,并没有插口。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阴骜无比,瑾王南宫玉这般热切的与陵王容昶说话,分明是置他的脸面于不顾。 南宫焰的心里恼火异常,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起来,若是发作,只能显得他太子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所以他有气只能闷着。 正好琉月和燕烨二人一先一后的走了进来,厅堂内正说话的南宫玉和容昶二人停止了说话,一起望过来,眼神中都拢上了旋旎之光。 琉月笑眯眯的向今日前来祝贺的几人道喜。 “感谢各位今日的捧场,琉月在这里以茶代酒的敬过各位了。” 琉月捧着茶盎,向各位道谢。 各人都笑意盈盈的点了一下头,与琉月喝了一杯茶。 这么些人里,只有太子南宫焰脸色自臭臭的,这上官琉月的与他的交情可不好,自已的皇妹之死的帐还没有算呢,他今日前来这里便是有事要做的。 太子南宫焰眼神闪烁,暂时的忍耐一下,待会儿可以收拾上官琉月了。 除了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阴暗,燕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冷酷着一张脸,臭臭的,看着容昶和南宫玉,便觉得各种的阻心,这两个男人都盯着月儿,他能开心吗? 正厅里,南宫玉的声音响起来:“安阳郡主怎么想起要开医馆的,与我们说说?” 琉月坐在一侧,神容淡淡的开口。 “我身为大夫,自然要开一家医馆,而且我的宗旨是不让没钱看病的病人病死了,这里即便是没钱也可以治病,只要治好了病把病钱还掉了就是?” “那要是还不了呢?所欠银钱太多一辈子也还不了?” 南宫玉挑刺,琉月笑了起来,眉眼如画/ “如果还不了便以身抵债,一辈子成为我上官琉月的奴仆,活着总比死了好是不是?” 她可没有高尚到治好了病让他们一毛钱不付出便离开了,救人是她的宗旨,付出代价是病人的宗旨,如果说有些病太重,威胁到生命,那人无论如何还不了药钱,便以身抵债,至少他活着,不是吗? 正厅里,众人笑起来。 风凌云和袁晟等人都认为琉月所做的没错,不劳而获,只会养成那些人的懒惰,或者是有些有钱人也乘机假装没钱而跑这里来图外快,小月儿这样一干,杜绝了任何心存侥幸的人。 “小月儿的做法很好。” “嗯,不错,至少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省得有些没良心的家伙也跑到这里来图外快,你这样一定规矩,那些人便不敢跑来说没钱治病了,除非真正的没钱人。” 琉月点了点头,她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定下这规矩。 除非是真正没钱人,否则没人愿意留下来做奴做仆的还债。 正厅里,容昶一直没有说话,贪婪的望着小月儿,其实看到她过得很开心,他真的好高兴,可是没了她的他,过得好寂寞啊,他真的不是想让小月儿不开心的,若是自已能娶小月儿,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开心的。 门外,小蛮急急的走了进来,禀报道。 “小姐,武宁候府的小候爷过来了?” “晏铮。” 琉月愣住了,这些日子的忙碌,她倒是把晏铮忘了,不过安静的时候想到失去这么一个朋友,她心里依旧不好受,她以为晏铮再也不会上门了,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又出现了,他出现是不是原谅她了。 想着琉月起身往外走去,。燕烨一双眼睛如雷电似的射过去,越发的懊恼,这里有两个,外面又来了一个,真正是可恼,虽然小月儿没有说,但是他心里有数,晏铮和她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离开,瑾王南宫玉眉一挑,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芒,淡淡的说道。 “晏小候爷和小月儿的关系可真好,听说他们的感情不错呢?” 南宫玉说完望向了燕烨,燕烨阴骜的睨了他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男人的激将法,难不成以为他会抓狂不成,燕烨虽然心里不痛快,一点没有发作的现像,挑眉傲气凌然的开口。 “晏铮是月儿的朋友,她对朋友一向真诚,不过对待小人可就不会那么真诚了。” 南宫玉似毫不生气,忽地温尔一笑,闲雅的望向燕烨。 “燕世子,三日后不知道我们三人谁会胜出?本王真怕有人输不起。” 燕烨用力的一点头,深瞳波澜不惊,淡淡的认同。 “是啊,有人怕输不起,在后面耍花招,鄙卑的小人只会来阴招,真是可耻。” 他说完,唇角忽地勾出浅浅的笑,望向了容昶。 “陵王爷在驿宫里想必寂寞了,做为老友,我特地送了十个美人过去给陵王爷解闷,陵王爷可还满意?” 正厅里,虽然一来一去,看上去和谐自然,但是内里的刀光剑影,个个都看得很明白。 容昶唇角勾出冷讽的笑。 “燕世子费心了,我有洁癖,那些美人都被我赏给我的手下了,希望燕世子不心疼。” “不心疼,怎么会心疼呢?” 燕烨凉凉的挑眉,他早就算准了这男人的行为:“只是可怜了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本来还以为能让陵王世子看上眼混个妾过过好日子,没想到却被赏赐个给下人了,真是可怜啊可怜,陵王爷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燕烨说到这里,忽地狐疑的盯着容昶:“陵王殿下不会是不行吧。” 一句不行吧,惹得厅堂内的人全都盯着容昶,容昶再能忍耐也不禁动气,手指紧握,阴骜无比的瞪上燕烨,无声无息的冷气爆出来,不过最后都化作一声冷语。 “燕世子操的心太多了,这似乎是本王的私事吧。” “是,是,那是。本世子操太多心了,” 院子的中庭,琉月已经把晏铮给接了进来,今日的晏铮,深沉庄重,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但是一抬首间,眸底隐有心痛。 他抬首望向琉月:“小月儿,我能收回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吗?让我们单纯的做个好朋友。” 他决定把那些喜欢的心统统的收回来,只当小月儿是一个单纯的朋友,虽然这有些难,但他相信,他定然会办到的。 “好,我们依然是朋友。” 琉月用力的点头,伸手拍了拍晏铮的肩,知道自已终究是伤了晏铮的。 晏铮笑望向她,爽朗而洒脱,那些沉重统统的抛了开去。 “小月儿,我决定离开枭京,回尚京去。” “回尚京,为什么?” 琉月挑眉,心中升起不舍,她知道晏铮这个决定是因为她,他来枭京是因为她,他走,也是因为她。 “你不是说我们依旧是好朋友吗?” 晏铮豪爽的笑起来:“我们是好朋友啊,我在尚京,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派人来找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会帮你的忙的,但是待在枭京我不舒服,总觉得自已是个卖国贼一样,虽然不能也不会为南璃国复仇,但至少安静的待在尚京。” “那你母亲和妹妹呢?” “她们便留在这里吧,我父亲还在尚京呢?” 母亲是一心想留在这里的,妹妹也不愿意走,那他一个人走好了。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英挺的风姿,刚毅的面容,此时不复少年的羁傲不驯,有的是男人那种成熟稳重。 琉月看着他,叹息,时光真能磨练人,这才多久的功夫啊,晏铮竟然好像蜕变了一个人似的。 “保重。” “小月儿,一定要幸福快乐的生活着,保重。” 晏铮道了一声保重,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一路向外,那背影挺拔如松。一步步的离开,沐在金光之中,渐渐没了身影。 小蛮看琉月有些落寞,柔声开导她。 “小姐,朋友总是会散的,不会永远待在一起的,没有今日的散,又哪里聚时的高兴呢?” 琉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小蛮,我觉得你说话越来越有哲学了。” “哲学?” 小蛮愣住了,不懂这哲学又是什么东西。 琉月转身准备回正厅去招呼客人,不远处燕竹走了过来,远远的唤了一声/ “郡主。” 琉月一听,停住了动作,望向了燕竹,眉不自觉的挑起了,脸色也拢上了冷冽,燕竹一走过来,她便压低声音问道。 “你查出来了,真有人?” 燕竹点头:“我看此人没病,但此人非说病得极重,而且属下想帮他查,他不让,要让小姐你帮他查查看。” 琉月点了下头,命令燕竹把人带到医堂隔壁的厢房去招呼着,她马上就过去。 燕竹转身离去。小蛮的脸色很冷,小声的嘀咕:“小姐,难道此人真是雷碧城的人?” “不出意外肯定是雷碧城的人,雷碧成想用此人一举击挎我们,他做梦。” 琉月脸色冷冽,阴骜难看,此人留不得,今日只是败坏他的名声,下次,她定要他的性命。 琉月领着小蛮回到了正厅,然后客套的和正厅里的人招呼着。 “真是不凑巧,有个病得比较重的病人需要我医治,我没办法招呼各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此言一出,厅堂上的人都不是傻子,这贺礼也送了,人家的茶也喝了,现在人家有事要忙了,他们总不好一直坐着,难道还等着吃饭不成。 “这答谢礼日后再补啊。” 琉月客套的说着,笑得格外的可亲,不过心里一点没打算办什么答谢礼,谢什么谢啊,这些个人难道还缺吃穿不成,她把银子省下来救人也是好的。 客厅里的人陆续的起身,纷纷的告辞,一一往外走,琉月客套的一一招呼着。 走在后面的容昶,望向琉月时瞳眸中满是柔情。 “小月儿,什么时候我们好好的聚一聚?” 他的话一起,燕烨脸色便黑了,当他是死人吗?他休想。 不过琉月已经客气的开了口:“改日吧,这两天医馆刚开张肯定很忙我走不开,等到不忙了再说啊。” 容昶的脸色黯淡了,一点光泽都没有,一脸落寞的离开了,。琉月望着他,倒真有些过意不去,这情债啊是最难偿还的了。 落在最后一个的燕烨看她呆望着容昶,心里那个吃味啊,猫抓痒似的,一看到人走了,便窜了过来。 “小月儿,你看什么看,难道爷不比他好看,看他有看爷养眼吗?” 琉月回首,对上了燕烨咬牙切齿的样子,浓黑的眉紧蹙起来,瞳眸中满是怒火,跳跃着,俊美的面容上是阴煞之气。 琉月好笑:“你别说,这凶巴巴的样子还真没有他养眼,要是笑起来嘛,说不定还能养眼些。” “爷我笑不出来,” 燕烨气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胸闷的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沉着脸生闷气。 “好了,好了,来,给姐笑一个。” 琉月走过去做鬼脸逗他,燕烨斜睨着她,冷哼:“好丑。” “那这样呢?”琉月双手翻嘴唇,眼翻白,吓了燕烨一跳,赶紧的扒拉下她的手:“快别整了,真难看啊,好好的一美人整成丑八怪了。” “那你别气了吧,。” “哼,下次不要再对他们笑,尤其是别有居心的人。” “好,”琉月应声,先答应了再说,很快她想到了有事要做,立刻伸手拽了燕烨起身:“走,我有事要做呢。” “什么事?” “先前我让燕竹给我看住外面的那些病人,若是发现有异样的病人,便留意着,这人说不定是雷碧城的人,雷碧城一直盯着我,今日肯定要动手,本来我还不确定,但是太子一出现,我便肯定了,你说太子与我的交情真那么好吗?他今日过来,是为了配合雷碧城。” “走。” 一听说这正事,燕烨不闹了,拉着琉月的手往外走去,周身的杀气,眼神阴骜无比。 明月医馆的厢房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脸色有些腊黄,端坐在桌前,琉月仔细的打量他,发现此人虽然脸色黄,可是气息平和,神色并不像有病,她上前给他诊脉,也没有诊出什么毛病来,可是她看他的脸色也不想是涂上去的,又检查了一遍,仔细的辩别了一下,心中已有数。 “你说你是不是误服了什么东西?” 琉月一开口,那人神色有些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 “神医我不知道,你救救我。” 房间里的几人都围了过来,个个脸色冷骜,眼神闪烁着狼光。 这人吓得忍不住哆嗦起来,牙齿打颤,害怕的嚅动唇。 “你们这是做什么?” 琉月冰寒的望着他:“说吧,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是不是雷碧城,你若是不说,就别怪我下狠手。” “我,我?” 那人害怕起来,一个字也说不了,琉月冷戾的说道:“你根本就没有生病,只是服了一种可以使脸色变腊黄的草,不过这草有毒。” 琉月嘿嘿的冷笑,然后望向此人:“有人让你服下了这种草是吗?” “神医救命啊,神医救命啊,” “你别装了,这是你自已服下的草药,。” “我没有。” 琉月脸色冷酷,狠决,盯着吓得跪到地上的男人。 “别说我没告诉你,就算我解了你身上这个草药之毒,雷碧城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是他挑中的一个棋子,只有死路。” “你是什么意思?” 这人有些害怕。琉月阴冷的一笑。 “什么意思,我解了你的毒,雷碧城会给你下别的毒,然后抬着你的死尸进我们明月医馆,大肆宣扬我的无能,借此毁掉明月医馆。” 那人目瞪口呆的愣住了,雷碧城和他说过,到时候会让他服另外一种药,让他很痛苦,到医馆里大闹,但他说不会有事的啊。 难道真如上官琉月所说的,他会给他下毒手。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琉月状似随意的伸手取出一枚解毒丸让这人服下。 这人看着琉月神容认真,似毫不像是说谎的,不由得相信了,而且他知道雷碧城此人向来心狠手辣,只是没想到他会想害死自已。 “神医,你救救我啊,救救我。” 琉月蹲下身子望着这磕头哀求的人,动作迅速的取了一粒丹药塞进这人的嘴里,速度快到男人防不及防,等到发现已咕咚一口服下了药,琉月阴沉的开口:“刚才我给你服的药是毒药,但可以以毒制毒,不管雷碧城给你下什么毒,你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事,到时候,那毒药不会一时要了你的病,你来医馆找我我便会给你解毒,但解毒前你必须当众说出雷碧城的歹毒之计。” “好,好。” 只要雷碧城真的歹毒的害他,他就说出他的阴险诡计,那个人太狠了。 “好了,你毒已解,出去吧。” “是,”那人起身离开,身后的琉月和燕烨二人相视。 燕烨周身的浓浓的杀意:“等到那人过来,指使了雷碧城所做的事情,我立刻进宫去禀报皇上,一定要让皇上杀掉雷碧城。” “但凭这一件恐怕除不掉雷碧城,他必竟是皇后的侄儿,不过皇帝一定会重惩他的。” 琉月自信的开口,燕烨不说话,厢房里的下人退了出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燕烨又想到先前琉月对容昶笑的事情了,凤眸微眯,暗芒遍布,脸色臭臭的坐到房内的椅子上。 琉月好笑,凑过去逗他。 “这又是怎么了?” “爷不爽。凭什么对他笑。” 琉月乘机坐到燕烨的腿上,然后伸手搂着他的肩:“好了,好了,别气了啊,今日我是看在那些银子的份上对他笑的,回头没银子我就不对他笑了,。” “这可是你说的。” 燕烨挑起狭长的眉峰,盯着琉月,俯身对着琉月的唇瓣咬了下去,疼得琉月冷哼,抬手便捶了他一拳。 “你是属狗的啊,或者上辈子是狗吗?” 燕烨一看琉月唇瓣上有红血丝,总算舒服了,伸手搂着她,霸道的宣布:“即便我上辈子是狗,你也是狗婆子,。没办法改的事情。” “呸。” 琉月啐他一口,两个人窝在房里亲热了起来。 外面,医馆内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很快门外有哭喊声响起来,医馆门前围满了人。 厢房内的琉月和燕烨二人自然听到了,眼神闪烁的走了出来。 明月医馆门前的空地上,此时几个人用担架抬着一个痛苦挣扎的病人,病人嘴里吐着血,连哼都没有力气了。 四周围满了人,个个满脸的同情,不少人还一脸惊惧,其中有人甚至认出了这人进过明月医馆医治,一时间所有人都注意到这吐血的人身上了,就连店内看病的病人也奔了出来。 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抬着病人的人此时已叫嚷起来,。 “你们看啊,这明月医馆竟然医死了人,什么神医啊,狗屁神医,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啊,她根本就是个庸医啊,竟然治死了人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出现,自有人让了一条道出来。 四周一下子安静无声,琉月脸色冷冷,双瞳狠戾,盯着那说话的人,那人慑于她如狼般狠决的眼神,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琉月蹲下身子望向架子上的病人,唇角是浅浅的笑意,那人一把伸手抓住琉月,痛苦的望着她。 琉月看得清楚他眼里的哀求,救我,救我。 先前他根本不肯服药,因为琉月说过那是毒药,所以他不敢服了,但是雷碧城竟然命人硬生生的塞了一粒药进他的嘴里,还拿他的妻儿威胁他。 可是人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害怕,什么妻儿都顾不得了。 琉月望着这人,正想让他说出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不想一道阴寒的声音恰时的想起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琉月和燕烨二人一听这声音,眼角互递了一个眼神,随之望了过去,便看到太子殿下南宫焰出现了。 来得真是好巧啊,琉月唇角是讥讽的笑意。 ------题外话------ 妹纸们,有票的速投啊,别浪费了啊,打滚要票了,一天滚一遍,滚滚更健康…。 第023章 赐婚,十日后成亲 明月医馆的门前,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了,琉月和燕烨二人一听便知道这来的人乃是太子南宫焰,他今日出现,还送了那么一个大礼,不就是等这种时候吗? 琉月挑高了眉角望向了太子南宫焰,南宫焰故作奇怪的再问一遍。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先前担着病人过来的几个家伙一看到南宫焰叫了起来:“太子殿下做主啊,这上官琉月根本是庸医,她哪里是什么神医啊,我们好好的人过来医治,她不识也就罢了,不知道给我兄弟吃了什么药丸,害得我兄弟吐血了,眼看着就不行了。” 南宫焰蹙眉,瞳底隐有阴险的气息漫开,抬首望向燕烨和琉月。 “竟有这种事。”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南宫焰,不答反问:“好巧,太子殿下怎么又出现了,莫不是有什么东西遗落在这里不成?” 南宫焰看琉月的神情,好像猜测出他出现的用意,有些狼狈,不过很快一派沉稳的开口。 “本宫先前去兵部有事,现在正好回太子府,不想经过这门前的时候,竟然发现围着一团的人,想着定然出事了,所以过来瞧瞧?” “太子殿下做主啊。” “太子殿下替我们讨回公道啊。” 那几个人叫得越发的大声,琉月正想说话,低首间却见那躺在竹架上吐血之人一脸的挣扎,伸出手拽着琉月,他感觉到自已快不行了,好害怕啊,神医啊,救救我,救救我啊。 琉月一看没空理会这南宫焰了,再耽搁下去这人没救了,若是此人死了,只怕她倒真成了庸医了,心里想着,飞快的蹲下身子,一伸手点了此人身上的两处大穴道,然后取了一枚丹药塞进此人的嘴里。 琉月的动作一起,那几个抬着吐血之人过来的家伙,便叫起来。 “你干什么,你都把人治得吐血了,难道还要治不成,上官琉月,你根本不是什么神医,你只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洹番城之乱,肯定不是你的功劳,对了,听说你有个很厉害的师兄,一定是你师兄暗中帮你,你的安阳郡主封号,也是欺世盗名而来的,一定是这样。” “对,对,太子殿下,一定要把此事禀报给皇上,治上官琉月欺世盗名之罪,她根本就不是神医,她是庸医,害人的庸医。” 门前的燕烨脸色陡沉,周身杀气,陡的大喝:“住口。” 他一声雷霆之喝,石破惊天,听得人入耳,竟觉胸肺一窒,有些难受,四周的人忍不住纷纷倒退一步。 燕世子好霸道的气势,好凌凛的杀气,这在场的人都知道燕世子很喜欢这位上官琉月,如何允许人污辱上官神医呢,他不会一怒杀人吧。 琉月抬首,瞳眸同样的阴骜无比,望向太子又望向那几个人,眼神嗜血狠决,阴沉无比。 “你们几个再胆敢说一句话,看我不用针缝了你们的嘴巴,这人还没有死呢,他自然会说话。” 那几人人被琉月慑人的寒气震住,不敢再乱叫,只望向先前他们抬过来的吐血的人,语调隐隐威胁之意的开口。 “你说,你告诉大家,是不是上官琉月给你乱吃药,所以你才会这般痛苦的。” 地上的人喘息了一会儿,感觉竟然好受一些了,先前,他真的好痛苦啊,现在他觉得自已劫后余生了,雷碧城不但要害他,还想害死他的妻儿,就算他死了,他妻儿也会成为孤儿寡母,日后同样的受人欺凌,他不要死,他不要死啊,如此一想,他陡的大哭了起来,挣扎着开口。 “不是上官神医的事,是雷碧城,是雷碧城给我下药了,他不但给我下药,还用我妻儿来威胁我,今日我来这里都是雷碧城的主意,他想害上官神医,所以想杀死我嫁祸给上官神医。” 这人话一落,太子南宫焰僵住了,先前抬他们过来的人僵住了,怎么变了,不是说好的吗?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阴骜无比,瞳眸闪烁着腾腾的杀气,阴骜无比,狠狠的瞪着地上的人。 琉月适时的抬起,正好撞进太子南宫焰的眼里,那杀气凌厉狰狞。 琉月缓缓而笑,一字一顿的开口。 “太子殿下今日可是证人,希望太子别包庇雷碧城这个表兄弟才好啊,雷碧城的用心太险恶了,竟然把人命不当成命。” “走,本世子带他进宫去面见皇上,定要皇上给月儿一个说法。” 燕烨周身的嗜血霸气,手一伸提起了地上的男人,直接大踏步的往外走,。那人害怕的叫起来:“上官神医,救救我,救救我。” 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呢,若是耽搁了怎么办。 琉月已经跟上了前面的身影,随口接了一句:“我会救你的,现在先进宫去面见皇上,定要皇上给我们一个说法。” 身后君紫烟立刻吩咐围观的人散了,医馆继续营生,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青绿一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上了太子府的马车一路离开。 南宫焰在心里痛骂雷碧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亏母后那么看重他,连这点小事办不成,。他自个儿还惹祸上身了,真是麻烦。 宫中。 阗帝南宫裔脸色阴沉,听着下首的男人的说话,周身笼罩着暴风雨,雷碧城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拿人命不当命,可恶。 “来人,立刻下旨宣雷碧城进宫。” 立刻有太监闪身出去,前往雷府去宣雷碧城。 御清宫的大殿上,燕烨周身的杀意,眉宇染血,阴骜的开口:“皇上,雷碧城这是要置月儿于死地啊,请皇上下旨重惩雷碧城。” 琉月也跪了下来。 “请皇上下旨重惩雷碧城,琉月乃是皇上亲封的安阳郡主,雷碧城故意栽脏陷害我,这是藐视皇上,蔑视皇权,如若不重征,皇上威信何在,日后如何震慑朝臣,威镇五湖四海。” 琉月一说一长串,阗帝眼睛眯起来望着她,不过想想她说的也没有错,雷碧城这次做得确实是过火了,不过他若杀掉了雷碧城,雷家只怕会恨起他来了,虽然他很想除掉雷家,但有些事要慢慢的来,不能一蹶而就,这只会使得雷家警醒罢了。 大殿,皇上没有说什么,燕烨和琉月看皇上的神情,分明是不会治雷碧城杀头之罪的,二人都很气愤,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先前进宫来,他们已经有准备,皇上不会治雷碧城死罪,但是这只是一次开头,下一次雷碧城就不会这么好命了。 殿外,太监走进来禀报:“皇上,雷公子过来了。” “把他宣进来。” 燕烨和琉月掉首望外,只见金光之中一道纤长如竹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身的白衣,衣摆和袍摆绣有淡雅的梨花,清秀的面容上得体的笑容,信步从殿外走进来,衣角翩跹,就好像一个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一般。 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琉月是第一次见到雷碧城,第一眼还真有些难以相信,只到雷碧城清润的声音响起,。 “碧城见过皇上。” 上首的阗帝并没有让雷碧城起来,阴骜的望着他,冷冷的开口。 “雷碧城,身侧的这人你可认识。” 雷碧城看了一眼,随之望了地上的人一眼,很认真的摇头。 “回皇上的话,不认识。” 大殿上,跪着的人大叫:“雷碧城,是你指使我栽脏陷害安阳郡主的,你竟然说不认识我,你还拿我的妻儿威胁我呢,现在竟然说我不认识。” 这人很害怕,若是雷碧城一口否决了这件事,那不就成他栽脏陷害安阳郡主了,那他就是死罪啊,搞来搞去最后搞到自个的头上可就倒霉了。 “皇上,是雷碧城指使我这么做的。” 雷碧城浅笑盈然,。抬首望了燕烨和琉月一眼,电光火石间,琉月还是看到了他瞳底的一抹阴骜,这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有些手段啊。 雷碧城秀雅的话响起:“我与安阳郡主一没仇二没冤的,我为什么害她?” 琉月忽然觉得自已先前看轻了雷碧城,这个男人太狡猾了,用温润秀逸的外貌迷惑了所有人,内里的手段却是阴险的鄙卑的,难怪雷皇后重视他,他实在是个有手段的人。 一般人碰上这种事情肯定惶恐而露出玻绽,而他不惊不动,神色坦然,让人看不出似毫的破绽来。 不过琉月绝对不甘心放过雷碧城,他整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栽脏陷害自已,如若放过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他。 琉月的眼睛忽地一亮,飞快的开口:“皇上,琉月有办法知道是不是雷公子出手栽脏陷害琉月的。” “你说。” “雷公子说他不认识这中毒之人,那么琉月估且相信他的话,琉月知道此人所中的是何毒,琉月请雷公子伸出手来,让琉月一验,若是他的手碰过了这种毒,琉月定能验出来。” 燕烨立刻补充:“皇上,请让雷碧城把手伸出来一验,如若他真的没碰过药,此事便与雷公子不相干。” 雷碧城的瞳眸陡的一缩,眼神阴暗,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聪明,想验他的手。 他的手是真的碰过了毒药的,若是被她一验,即不是露出了马脚了。 看来今日他是逃不掉了,既然逃不掉,何不干脆的认了,倒好过被他们抓住。 这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雷碧城便有了主意。 “皇上,是碧城让此人去做的,碧城认罪,只是碧城是为了表妹的死,所以才会气不过动的手脚。” “表妹乃是堂堂皇家的公主,上官琉月竟然害得表妹死得那么惨。” “我身为表哥,很是伤心,所以今日安阳郡主开医馆的时候,我才会一怒指使人去陷害她,其实碧城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并没有想害死人。” 雷碧城字字伤心,欲哭欲泣,他的神情很好的感染了上首的阗帝,阗帝也想起了自个死去的女儿/ 脸色不自觉拢上了一些阴影,好半天没说话,似乎沉浸在伤心中。 琉月冷瞪了雷碧城一眼,这男人真狡猾。难道今日这事便算了,不行,她绝对不甘心。 “皇上,雷碧城栽脏陷害琉月一事,京城很多人是亲眼目睹的,难道就凭他几句话便饶过他了。” “请皇上重惩雷碧城,否则我也不会放过雷碧城的。” 燕烨阴骜的盯着雷碧城,这男人真狡猾,他要出手杀掉他,一定要杀了他,留着他就是祸害。 老皇帝没说话,雷碧城倒是说话了。 “皇上,是碧城做错了,不该为了表妹之死陷害安阳郡主,请皇上责罚碧城吧。” 雷碧城口口声声是为了南宫巽音,皇帝心里顾念南宫巽音,所以望向雷碧城的时候,惩罚之念自然是极轻的。 “大胆雷碧城,竟然胆敢栽脏陷害安阳郡主,来人,立刻把雷碧城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禁足雷府三个月,不准出来。” 雷碧城立刻叩谢皇恩。 “谢皇上隆恩。” 殿外侍卫冲了进来,带了雷碧城出去,雷碧城临离去的时候,细长的眼眸轻轻的斜睨了一下燕烨和琉月,似乎在示威。 没错,他是对付了安阳郡主,可那又怎么样,皇上只不过命人打了他三十板子。 若是栽脏成功了,上官琉月可是名声尽毁。 燕烨一看雷碧城的动作,大怒,陡的一握手,便想闪身过去收拾这男人一顿。 琉月飞快的伸手拦住燕烨,轻声的低语。 “别上他的当。” 若是燕烨当殿欧打雷碧城,只怕雷碧城的三十板子都不用受了,皇帝会让他直接回府去养伤。 这个男人很精明,他们不要上了他的当才好。 雷碧城看琉月拦住了燕烨的动作,不由得失望,被侍卫带了出去。 身后的燕烨和琉月领着地上的人向上首的阗帝告退,退出大殿外/。 琉月伸手取了解毒丸,替那人解了毒。 出宫后放了那人自去,给了他一些银钱,吩咐他立刻带着妻儿离开,等到雷碧城回府说不定会想办法对付他。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眉蹙起来,一言不吭,琉月望着他,轻声问。 “怎么了?” “这个雷碧城留不得,他若留着,恐怕还会生事。” 燕烨肯定的说着,俊美的面容上拢上了若有所思,深沉的瞳眸隐有算计,这一次不用月儿动手,他来出手对付雷碧城/ 琉月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想出手对付雷碧城。 “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 燕烨点头,今天雷碧城的表现,显出这男人是个精明的人,但是他也不是没本事的,以往只是没空去对付他罢了。 两个人说着话,注意力不在雷碧城的身上,而是在两日后的比试上。 “这两日你要小心些,以防有人对你不利。” 琉月这话很阴暗,她是怕有人对燕烨不利,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两日后的比试,肯定会输。那她岂不是要被迫指婚给不想嫁的人/ “放心吧,我身边有燕竹呢。” 不过是暗算还是下毒,还是动什么心机,都不会动到他的。 琉月放下心里,燕烨俯身吻上她的小嘴,狠狠的吮吸了一会儿,温声说道。 “两日后我赢了容昶和南宫玉,皇上下旨赐婚,我们便把婚礼定在十日后如何?” “十日,” 琉月挑了眉,十日的功夫哪里够准备婚礼啊,这是不是太急促了。 “爷怕再节外生枝,你说爷娶个女人容易吗?别人娶妻都很容易,唯独爷娶个妻子这么难,波折重重,再不把你娶回家,爷累死了,不但心里累,身子也累啊。” 他说着眼光还有些炽热,琉月一听他后面的一句话,直接抬手捶他一下。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作,色狼,下流胚子。” 燕烨哈哈笑起来:“色狼下流胚子,对自家的女人就不算色啊,也不算下流啊。” 他说完眼神越发的炽热如火焰,抬手往琉月的胸前伸去,轻轻的揉搓,琉月的身子立刻化成了一汪水,这家伙还邪魅万分的勾引琉月:“难道你就不想爷吗?十日后的大婚你倒底同意不同意?” 琉月本来想摇头的,她实在是觉得有些急促了,可是现在被这家伙一撩一拨的直接软了,整个人酥酥的,一句不同意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点头。 “好,我同意了,只不过就怕赶不及。” 燕烨一听她同意了,满脸艳艳风华,再赶不上他也要整得赶得上,他把手里的人全都派出去,自已亲自指挥着,就不信赶不了。 “放心,爷说赶得上就赶得上,爷一定要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说完收回了手,呼哧呼哧的喘气,此刻周身的烧灼,本想挑逗月儿答应他十日后嫁的,没想到自已倒被撩拨得像一只禽兽似的,恨不得扑倒月儿。 燕烨一边以内力压制体内的灼热,一边大叫。 “爷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大婚,否则爷的只怕不举了。” 他经常以内力压抑体内**,再这样下去真的会不举了,他无比担心啊。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瞧他的可怜样子,确实是怪可怜的。 “好了,只要两日后你赢了比试,我们便让皇帝下旨,十日后大婚。” “好。”燕烨总算心满意足了,叭叽亲了琉月一口。 两日后傍晚,宫中设宴,老皇帝招待玉梁国的使臣,慕紫国的大臣揩内眷参加,整个皇宫里都很热闹。 因为今日晚上不单单是宫宴这么简单,还有燕王府的世子燕烨和玉梁国的陵王容昶以及瑾王南宫玉比试的事情,不知道这三个男人谁更胜一筹而赢得比赛娶得美佳人。 宫廷内院,朝中的大臣和夫人以及各家的千金小姐们议论纷纷,说得好不热闹。 今天晚上,除了这场比赛,好像皇帝还有意为朝中未婚的皇子以及大家闺秀指婚。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所以各家的千金小姐们个个都打扮得十分的美丽,前往宫中赴宴,一时间整个宫宴上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燕烨和琉月二人是一起赴宴的,二个人都随意的着了装,并没有特别的打扮。 燕烨内着了白衫,外罩紫金袍,腰束碧色玉佩,足蹬黑色厚靴,行云流水一般华贵霸气,那俊美的五官上,光芒四射,狭长的凤眸透着凌厉的妖治,一目望去,那些佳秀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却又控制制不住的看着。 燕王世子好霸道的气势啊,一看就是一个真男人,不是伪男人。 虽然他很冷酷,但是那一低首间的温柔真正是迷死了很多女人。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爱,安阳郡主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让燕世子死心蹋地的爱她一个。 不过众人望向燕世子身边的安阳郡主,又被她给吸引住了,。 安阳郡主只随意的穿了一件桃红的长裙,发丝松松的挽了一个随云髻,插着一枚玉步摇,肤若凝脂,眉若细柳,眼若星辰,唇若樱花,一颦一笑,莫不美如天仙。 她这一进来,多少人都成了粗脂俗粉,一下子被比下去了,人家这是天然美,没有一点掺杂,不像宴席上的一干人,涂脂抹粉,精雕细琢才造就美女。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到,一下子成了宴席上瞩目的人,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都很贵重,所以早有朝中的王孙公子,和千金小姐围了过来,把他们二人围成两团往里迎去。 二人半空相视一眼后,分开来各自融入彼此的圈子。 琉月的身边站着周思婧,周思婧最机灵,一看到琉月的眼色,便知道她望的啥,笑了起来。 “难道这一分开,便犯相思了不成。”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琉月一个人听得到,琉月碎了周思婧一口。 旁边一些官家千金可都不依了,有人嘟嚷着, “安阳郡主,不带这样厚此薄彼的,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给我们听听。”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琉月抛了个眼色给周思婧,摆明了让周思婧解决,周思婧立刻挑了眉,语气平稳的开口。 “我是夸安阳郡主今日漂亮呢?你们不觉得郡主今日比往日漂亮吗?” 周思婧一说,旁边的人都赞起了琉月美,人美衣美各处都美,个个都拍起了马屁来,安阳郡主现在不但是郡主,身份还高贵,很快她还会成为燕王世子妃或者是瑾王妃,身份可高贵着呢,他们自然不敢招惹她。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来拍琉月马屁的,另有一些人不屑的冷眼旁观着,看着琉月成了受人追捧的对象,十分的恼火/ 这些人便是以林凰儿和水墨莲二人为中心的,其中还有皇室的十一公主。 琉月没有出现前,这些女子是上流社会追捧的对象,现在她一出现,形势立马变了,所以这些女人心中嫉妒加恼火,虽然不敢明面上得罪琉月,不过却不与琉月一起。 暗地里都说琉月的坏话,此刻以她们为中心另围成一圈人,自去说话去了。 琉月身边的人也围绕在一起说话,无非是谈论社交圈子里的新鲜事,朝廷上的一些风波,还有江湖上最近有什么小道消息了,总之都是娱乐八卦,琉月对这些不感兴趣,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忽地看到身侧的周思婧,神色有些不对劲,不但心不在yan,而且还落落寡欢,更甚至于眼睛微微有些红,似乎哭过了。 琉月立刻好奇了,她和周思婧二个人可是朋友,这好朋友有事,她哪能不帮忙呢,凑到周思婧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周思婧,发生什么事了?” 周思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琉月一看便知道她有话当着别人面不好讲,伸手拉着周思婧悄悄的离得远一些,最后两个人竟然走出了宫殿,一路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小蛮冰舞二婢小心翼翼的跟在她们的身后,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琉月和周思婧两个人走到僻静的树荫之下,两个人站定,琉月没开口,周思婧便先抓着她的手叫起来。 “琉月,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担心好害怕啊?” 琉月奇怪的望着她,看到周思婧连眼泪都流下来了,看来此事非同小可,盯着她。 “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思婧把手往琉月的手里一塞:“你帮我号脉。” 这两天她心乱如麻,那天本来想去给月儿道贺的,可是因为出了这件事,她哪里也不得去,被母亲给关在了府里。 琉月一号脉,脸色变了,指着周思婧。 “你,你怀孕了?” 周思婧吓了一跳,脸白如纸,飞快的四处掉头张望,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只怕从此后她都没脸见人了。 “谁的。” 琉月沉稳的问,周思婧有孩子了,究竟是谁的? 周思婧垂首,眼泪落下来,一滴滴的落在鞋面子上,双手使劲的搓着,一向活泼的女孩子,此刻也愁苦了起来,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你快说啊,倒底是谁的?” 琉月是真心的想帮助她的,自已闺蜜不多,她有心把周思婧培养成那种要好的闺蜜,好歹有事有人说说话。 周思婧倒也没有迟疑,小声的说道:“九皇子南宫暖的。” “九皇子的孩子,”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周思婧喜欢的人竟然是九皇子南宫暖。 琉月对九皇子不太了解,觉得他是个阳光明媚的少年,瑾王南宫玉的追随者,别的就没啥印像了。 “那这件事九皇子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那你还不告诉九皇子啊,都有孩子了,让皇上下旨赐婚便是了,还犹豫什么呢,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再不快可就显肚子了。” 她一说周思婧哇的哭了起来。 琉月赶紧的让她别哭了,取了帕子替她擦眼泪:“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皇后娘娘派人接了我母亲进宫来,说有意让皇上把我指婚给太子。” “什么?” 这下琉月脸色暗了,周思婧乃是太子太傅的孙女,周家也是慕紫国十大世家之一,能力很强,皇后想拉拢周家没什么错,可问题现在周思婧怀了九皇子的孩子,如何嫁太子啊,何况太子南宫焰那个人太阴险了。 “那你还不把这件事告诉九皇子啊,让九皇子抢先一步向皇上求旨啊,何况你怀了九皇子的孩子。” “我不敢。” 遇到这样的事情,周思婧乱了,虽然她一惯是个敢做敢为的女子,可偏偏是这样的事情。 琉月却是个行动派,立刻唤了小蛮过来,吩咐她去把九皇子叫过来,这件事肯定要让九皇子知道的。 小蛮出去找九皇子,这里琉月拉着周思婧的手,叮咛她:“你和九皇子说了,立刻去禀报皇上这件事,一定要抢先在皇上赐婚的时候,把这件事说清楚,否则皇上真的把你赐给太子为妃了,你再出来说,只怕就是死罪了,而且这件事会毁掉你的声誉的。” 周思婧此刻整个的乱了,听了琉月的话,只知道点头了。 “好,我听你的。”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果然是九皇子过来了,琉月从树荫下面走出来,朝着九皇子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出去,。 不过她并没有走远,只离得远一点的距离停住了。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以防被人发现周思婧和九皇子的事情。 周思婧很快把自已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九皇子南宫暖,南宫暖愣住了。 九皇子南宫暖与周思婧年岁相当,两个人差不多一起长大的,属于青梅竹马,彼此关系不错,有些无所顾忌,所以前一阵子两个人喝酒的时候,发生了关系,当时两个人都有些慌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后来一直没有碰面,也没有说怎么办。 谁知道周思婧竟然有孕了。 琉月听里面好久没有动静,不由得急了,冲了进去。 “你们两个怎么了?皇上马上便过来了,今晚的宫宴很可能赐婚,如若真把周思婧赐给太子就完蛋了,到时候别说周家,就是九皇子你敢给太子戴绿帽子,你也是个死罪啊。” 南宫暖清醒了过来,飞快的开口:“那现在怎么办?” “立刻去皇上的御清宫,拦截皇上,一定要说清楚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周思婧怀孕了,皇上只能把周思婧赐婚给你做九皇子妃。” “还愣什么啊,快去啊。” 南宫暖和周思婧二人醒神,飞快的前往御清宫去拦截皇上。 这里琉月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妈呀,这两货真不让人省心啊,但愿他们能见到皇上,千万别节外生枝了。 小蛮走过来说道:“小姐,你还操心别人,今天晚上可是?” 她没说出口,琉月啊的叫了一声,今天晚上可是燕烨和容昶还有南宫玉比试的时候,她怎么忘了这件事,只顾着操心别人的事情了。 宫宴的大殿上,此时所有人都到达了,连玉梁国的使臣都出现了。 容昶和南宫玉正在说话,一双淡漠幽深的眸子一直扫瞄着大殿内,想看看月儿在哪里,所以琉月一从殿外进来,他便发现了,唇角几不可见的勾出一抹笑意。 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可是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虽然小月儿现在喜欢燕烨,但若是他赢了燕烨,他便可以娶小月儿,以后他穷其一生也会让小月儿高兴的。 殿内容昶注意着别人,容柔儿却盯着燕烨。 这满殿的男男女女的,只要男未嫁女未娶,双眼像雷达似的四处扫瞄着,看看自已可以娶什么人,嫁什么人,气氖十分的诡异。 琉月进殿看到皇帝还没有来,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九皇子南宫暖一定拦住了皇帝。 这下周思婧就没事了。 大殿最前面的地方,有一群贵妇围绕着雷皇后和庄妃娘娘正在说话。 眼看着时辰已不早了,可是皇上还没有出现,雷皇后有些不耐,招手示意太监过来,随口问道。 “皇上怎么还不过来?” “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去看看。” 一名小太监飞身奔出去。 雷皇后慢慢的收回视线,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上官琉月,眼里闪烁着冰冷的狠意,不过一闪即逝了,袖拢中的手却下意识的握紧了,上官琉月,你害了我的女儿,还害了碧城,这帐本宫会和你算的。 雷皇后虽然很快收回了视线,但是琉月已经感觉到她对自个的儿敌意了,唇角微微的撇了撇,这女人恨她,她也没有办法。 她能做的便是不让她伤害到自已,甚至于出手对付她。 谁让她不依不饶的。 殿外,雷皇后命令出去查看的小太监奔了进来:“皇后娘娘,皇上过来了。” 皇上身后还跟着九皇子和一位小姐儿,小太监暗自猜测着,这是怎么回事? 殿门外前已有太监高叫了起来:“皇上驾到。” 老皇帝的身影便在殿门外前出现了,只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威仪万千,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帝皇威压,一走进来,殿内的众人迅速的分列在两边,齐齐的迎上去迎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后妃,皇子和朝中的大臣,就是玉梁国的陵王容昶也站起身微弯腰,十分的客气。 阗帝随意的一扫,收回了视线,一挥手:“众位爱卿平身。” 众人起身,老皇帝朗声开口。 “今日月色不错,云高风洁,我们便在殿外用宴,一来可以欣赏歌舞,二来可以观看陵王爷燕世子还有瑾王比试。” “是,皇上,。” 阗帝一身令下,众人全部移驾到殿外,太监和宫女们立刻麻俐的动手脚,忙碌成一团。 很快大殿外面便被布置了起来,焕然一新,上首端坐着皇帝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身侧依次是庄妃还有别的妃嫔,皇帝的另一边端坐着玉梁国的使臣,陵王殿下和公主容柔儿,还有萧丞相等人。 其余的便是燕贤王等朝中重臣和各家的公子,后妃的下面依次坐着各家的诰命妇和家里的千金小姐。 琉月身为安阳郡主,位置也挺靠前的,何况她今晚可是中心人物,玉梁国的陵王殿下,燕世子,瑾王将为她比试一场,真不知道花落谁家,这三个男人都是人中龙凤,不管是品貌还是能力都是一流的,这样的男人,不管是谁都愿意嫁,偏偏三个男人都想娶上官琉月,还真是让人郁闷。 在场的各种千金小姐中嫉妒的有之,祟拜的有之,各种各样复杂的神色/。 众人坐了下来,老皇帝并没有接着让容昶和燕烨还有瑾王比试,而是先端起了酒杯和玉梁国的容昶客套了一番。 “玉梁国不远千里前来我们慕紫国,真乃是我们慕紫国之幸,但愿我们两国永结友好之谊,来,众人一起干一杯。” 老皇帝说话了,谁敢不喝酒啊,个个都端起了酒杯,陪着老皇帝喝了一杯。 大家都有些激动,接下来该不会是陵王殿下和燕世子还有瑾王殿下比试了吧,他们比什么呢? 所有的眸光都落在了陵王殿下,燕世子,瑾王南宫玉的身上。 气氛十分的紧张,上首的老皇帝自然知道大家都在等待着,所以咳嗽了一声,总算发话了。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一来设宫宴款待玉梁国的使臣,因为玉梁国从此以后和我们慕紫国将和平共处,我们是友国了。二来是玉梁国有意和我们慕紫国联姻,这联姻的对象嘛,” 老皇帝南宫裔望向了琉月,大家早就知道了。 “玉梁国的陵王殿下相中了安阳郡主,可是呢,燕王世子和瑾王也想娶安阳郡主,怎么办呢?他们三个人同意比试一场,胜者朕便圣旨赐婚,任何人不得有怨言。” 皇帝的话落,四周立刻小声的说着话。 琉月身侧坐着周思婧,周思婧知道琉月和燕世子相爱,此刻有些紧张,她凑过来一些,小声的嘀咕。 “你别紧张,燕世子一定会胜出的。” 她看出来,燕世子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定不会输给陵王殿下和瑾王的,周思婧对玉梁国的陵王殿下和瑾王南宫玉没好感,虽然他们两个人长得很美,但是不是美就个个喜欢的,他们两个就不是个好东西,明明知道月儿喜欢燕世子,就该有成人之美,怎么反而和燕世子抢上了,这能是好人吗? 琉月点了点头,望向周思婧,想起她和九皇子南宫暖的事情。 “你们呢?” 她一问这话,周思婧眼神立刻暗了,小声的嘀咕:“已经与皇上说了。” 当时皇帝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似的,好半天一言不吭,理都不理他们两个人,便领着太监过来了,他们只得跟着他身后,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阗帝已经开口说话了。 “朕想过了,今晚乃是宫宴,这比试要以情趣为准,所以共有三轮比试,第一软推杯换盎,酒杯里斟满了酒,三人互敬,但是手不得碰酒杯,也不能洒出来,谁若是使得酒杯里的酒洒出来,那么便是输了。” 四周鸦雀无声,没人说话,个个眼里升腾起兴味,这倒有些意思,皇上是个人才啊。 “这第一局,以一柱香为准,一柱香内,若是酒杯的水没有出来,那么三人平局,进入下一轮,第二局,比剑。” “每个人都和两个人打,每人两场,如若有人输了两次,便出局,剩下的两人进入第三场,第三场比拼内力,谁先败下阵来,谁便输了,朕就会为胜出的人指婚,在场的人不得有任何的怨言。” 燕烨,容昶,南宫玉三人一起的站起了身,齐齐的沉声开口。 “是,皇上。” 阗帝一声令下:“点香,斟酒。” 立刻有两名小太监,点了香,斟了酒。 小太监的酒杯一端过来,南宫玉率先一提内力,把酒杯给提了起来,直逼向燕烨,燕烨一运力接住了,手一推往容昶的面前推去,容昶立刻运力接住了。 三个人开始推杯换盎起来,你推给他,他推开你,眨眼间便斗上了。 小小的酒杯,气势汹涌,如利器一般,变换而行,先开始的时候众人还看得见酒杯,后来连酒杯也看不到了,快得只剩下一道白光,团团的旋转。 在场的人个个看得瞠目结舌。 这三人都好厉害的身手啊,一个都不差啊,不但品貌美,还身手一流啊。 女子们望望这个,望望那个,连吃东西都忘了,如若有一人胜出能娶到上官琉月,那么剩下的两个呢,也是人中龙凤啊,她们也愿意嫁啊,个个心如小鹿乱跳,脸颊绯红,紧盯着场上的比试情况。 琉月比任何人都紧张,手都下意识的握紧了,虽然她知道燕烨不会输的,可是还是下意识里担心,如若出什么意外呢,她难道真的要嫁给别人吗?不,就算燕烨输了,她也不会嫁给别人的,她没忘了他们彼此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还有两个人一起破了蚀情咒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们是绝不会分开的,哪怕圣旨真的把她赐给了别人,她宁愿和燕烨偷偷的私奔,也不愿意嫁给别人。 琉月脸色变幻莫测的盯着,周思婧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她下意识的握着,竟没有发现自已的手心一片冰凉。 一柱香的时间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一柱香时间到。” 酒杯陡停,落到了瑾王南宫玉的手里,南宫玉一伸手接了过来,然后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温润的笑语。 “好酒。” 四周众人回过神来,没想到三个人竟然一个都没有事,再看他们的脸色,不红不喘,一点事都没有,好厉害啊。 顿时间有人鼓起掌来,热切之极。 老皇帝也很有兴趣的拍手,赞许的眼神望向了瑾王南宫玉,。 庄妃娘娘看到这一切,笑了起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忍不住心生怒意,两个人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一言不吭。 老皇帝竖起手,四周安静了下来,他缓缓的开口中:“好了,这第一局,三人平了,那么进入第二局吧,比剑,谁先开始。” 又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抱拳望向对面的燕烨:“燕世子我们比第一局如何。” “好,”燕烨应了一声,飞快的一纵身闪了出去,南宫玉紧随其后。 两个人在宴席前面不远的空地上立定,各自的手下奉上了长剑。 银光一闪,南宫玉出手了,一出手便凌厉无比,剑如游龙,又快又狠,他的出招奇快无比,而且出剑的姿势也是随行所欲的,可见他对自已的剑术很自信,所以才会有这种随心所欲的出剑之招。 眼看着南宫玉的剑凌厉无比的刺向了燕烨,众人却见他一动也不动,好似入定了似的,众人不由得头上抹了一把汗,这燕王世子是怎么了?怎么不动啊?南宫玉的剑好快啊,再不动手只怕来不及了, 不但是别人,就是琉月也忍不住替燕烨捏了一把汗,但是她知道燕烨不会坐义待毙的,所以他是? 她正想着,只见燕烨动了,他的动作极慢,能很清楚的让人看到他的出招,清楚可见,哪里及得上南炽玉的剑快啊,可是奇迹忽地发生了似的,眼看着南宫玉的剑到了燕烨的面前,燕烨的的剑忽地动了,竟然如流光一般,在最后一刻准确无比的对上了南宫玉手中的长剑,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都被他吓死了。 燕烨的剑袭上了南宫玉的剑,双剑对碰,火花四射。 乒乒乓乓。 碰碰碰。 隆隆隆。 燕烨手势变换,铺天盖地的剑气瞬间笼罩着剑端,剑越来越快,原来他所使的剑是先抑后扬,越来越快,光波流动,人和剑都分不开了,只看见一道白光往南宫玉这边袭来,碰碰作响,南宫玉渐渐有些吃力,虽然他的剑前期很厉害,但是后期却有些力道跟不上了,尤其是对于燕烨猛虎下山式的攻击法。 四周观看的人紧张极了,除了里面仅有的两三个高手看得出来,其他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只看见白光浮过,看不见人。 随着咔嚓一声,有剑断裂的声音。 前面的两个人急速的分开,很快众人看清,对面的两人,瑾王殿下的剑断了,便是输了。 南宫玉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阴骜无比的瞪着燕烨,燕烨抱拳客套的说道。 “承让了。” 他说完转身便走了,径自回到了座位上,懒散随意的望向陵王容昶。 容昶神容浅浅,一撩袍摆优雅的起身,往外拭去,很快有手下奉上了宝剑。 南宫玉望向容昶,一招手又让人奉了一把宝剑,这一次他定不能输,若是再输了,他可就是直接被淘汰了,所以他要打败容昶。 本来他最想打败的是燕烨,可惜这男人太厉害了,不但厉害,还十分的精明,之前他动了不少的手脚,包括下药什么的,都没有成功,看来这男人防备了他,下药都伤不到他,他定是服了什么解毒丸之类的药,所以没东西可以伤得了他。 “瑾王请。” “请。” 南宫玉阴骜的开口,这一次没有先动,谨慎得多,容昶倒也不逞多让,手执宝剑,轻挽出剑花击向了南宫玉,南宫玉抬手,快若游龙的攻了过去。 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南宫玉的剑快,容昶的剑却是冷,冷漠得没有一点的感情,又带着嗜血杀机,招招便是致命点,没有守只有攻,最后南宫玉只能防守了,都没办法进攻了。 阗帝南宫裔的身手不错,自然看出了个中的端睨,没想到儿子先输给了燕烨,这一次恐怕还要输给陵王容昶,阗帝多少有些失望。 众人只顾盯着前方的比试,琉月却不去看,而是端了酒杯望向燕烨,燕烨朝她温柔一笑,那一笑的风华,看呆了多少偷瞧他的女子,个个心跳加速,燕世子的笑当属惊鸿一笑,真是惊艳。 不过他温柔的样子,更是让人眼红啊。 安阳郡主真是好命啊,竟然得了燕世子的眼,真正是让人羡慕啊。 琉月和燕烨二人双目凝神,身侧的所有人都没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直到,容昶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来。 “你输了。” 燕烨和琉月才回过神来,飞快的掉首望去,只见容昶的一把剑指着南宫玉的脖劲,而南宫玉的剑只在容昶的腰间,只差了那么一点败了。 南宫玉的脸色黑沉沉的,阴骜难看。 好半天不动,宴席上,太子南宫焰是最高兴的一个,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弟竟然输得如此惨,不但输了颜面,还输了自个的女人,他的心里别提多爽快了,声音少有的温和。 “七皇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七皇弟别难过。” 瑾王南宫玉听到太子明显欢快的声音,不禁更郁碎了,不过很快便扬眉而笑/ “是啊,太子皇兄说得是,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南宫玉既然说了话,便输得起。” 这雍雍大方的神态,让四周的人佩服,。瑾王殿下果然是输得起的人。 老皇帝看着,本来郁碎的心也高兴起来,虽然玉儿输了,但胜败乃兵将常事,何况他也就比陵王差了那么一点,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虽然武功不如陵王,可是谋略却比陵王强,要不然慕紫国为何得了六座城池,玉梁国才得了四座城池,所以他有什么好失望的,如此一想,皇帝又高兴了起来,。 南宫玉走了,剩下了容昶,容昶把手中的长剑一抛,直接望向燕烨,冷傲冰寒的开口。 “我们也用不着比剑了,只是浪费时间罢了,直接进行第三场比内力吧。” “好,” 燕烨爽快的答应了,速站速决,他尽快打败容昶,然后让老皇帝赐婚,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最后一局的**,两个人比内力,谁若是胜了便可以娶上官琉月,败了的人就娶不到了。 其实宴席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燕烨和上官琉月相爱,只是?如果?不是燕烨赢了呢,而是容昶赢了呢,那上官琉月会嫁吗? 众人纷纷想着,眸光移向前方,只见燕烨和容昶二人相对而坐,两个人中间相隔三米远的距离,两个人都伸出双手,隔空相对,开始比试内力。 这最后一局,很多人都很紧张,除了琉月外,燕贤王,老皇帝都有些紧张,从根本上来说,上官琉月是个人才,所以他们自然希望这样的人才留在慕紫国,那就是嫁给燕王世子,燕贤王是因为担心儿子,若是儿子输了,皇帝真把上官琉月指婚给陵王容昶,那儿子肯定会大闹的,他可不想儿子为爱疯狂,所以燕贤王格外的紧张。 宴席上鸦雀无声,个个紧张的注意着这一幕,容柔儿的手不自觉的握起来,她是巴不得自个的皇兄赢了,若是皇兄赢了,皇兄可以娶上官琉月,她便可以要求嫁给燕烨。 瑾王南宫玉紧盯着燕烨和容昶二人,想到燕烨的狂妄霸道,以及父王重视燕王府的程度,南宫玉便暗暗恼怒,他们皇家凭什么如此高看燕王府的人,虽然燕贤王有贤名在外,这燕烨凭什么比他还高傲。 所以南宫玉知道燕烨想娶上官琉月,他不想让他达成心愿,眼神一转,来了坏主意,这比内力,最怕的是分心,若是一分心,必然内力涣散,这容昶和燕烨的内力相差不大,稍不留神便会输掉了。 南宫玉陡的开口叫了起来:“上官琉月你怎么了?” 本来四周很安静,南宫玉这么一叫,宴席上所有人,包括正在比试内力的两个人都听到了。 两人同时心中一慌,琉月已经反应过来,这南宫玉是想让燕烨分心,想着陡的叫起来:“南宫玉,你能再鄙卑一些吗?” 这两人一来一去的极快,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早说完了,琉月正狠狠地瞪着南宫玉。 燕烨和容昶二人收回了心神,刚才南宫玉那一叫,害得他们两个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而心神一荡,差点内力外泄走火入魔/。 幸好小月儿立刻反应了过来,两人恍然立刻凝神,才没有出事。 这南宫玉当真是鄙卑无耻,二人齐齐的想着。 琉月的视线已经从南宫玉的身上收回来,抬首望向前方仍然在全贯注比拼内力的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然没有分出胜负,琉月不由得心急,越来越担心,如若燕烨输了怎么办?容昶的实力不容小觑,他确实是很厉害的对手,这样下去两个人搞不好会两败俱伤。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啊,她应该帮帮燕烨,如何帮呢,琉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快来了一个主意,虽然有些进鄙卑无耻了,可是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斗下去,若是非要分出个胜负来,肯定会有人受伤,或者说会两败俱伤,所以说她要让他们尽快分出胜负来,而尽快分出胜负的办法便是? 琉月忽然起身走了出去,宴席上的人,看到琉月走了出来,全都稀奇不已,不知道安阳郡主要做什么,一起望着她。 琉月却不理会别人,径直走到比拼内力的两个人面前,她轻手轻脚的站到了燕烨的背后不远处,正好面对着容昶,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容昶,容昶抬首望她,琉月忽地一笑,那笑阳光一般灿烂,璀璨夺目,看得容昶心神一荡,内力陡的外泄,一个心神不稳,燕烨陡的一用力,容昶的内力被冲散了,身子一软唇角溢出一抹鲜艳欲滴的血来。 直到此时,宴席上的人才知道安阳郡主忽然起身干什么了,她这分明是美人计啊,用她自已迷惑了陵王殿下,。这是使诈啊。 玉梁国的萧丞相等人直接站了起来,抗议的大叫。 “阗帝,这安阳郡主分明是使诈,她竟然算计我们陵王殿下,这一局根本不算,没办法算。” 宴席上不少人都望着安阳郡主上官琉月,琉月回头盈盈一笑,望向萧丞相。 “请问丞相大人,当时定下比试之时,可是有说过不准用美人计的,或者不准使诈的,什么都没有说吧,既然没有定下这规矩,此局又如何能不算呢?” “你这分明是狡辩,不算不算。” 玉梁国的使臣闹了起来。 阗帝不由得为难,他们两帮人说得都有理,现在该如何是好。 忽地一道清透的声音破划夜空,清晰的响起来。 “这一局本王输了。” 这说话的人竟是陵王殿下容昶。 他的话响起,玉梁国的人全都了口,萧丞相回首望向容昶:“殿下。” 殿下明明是极喜欢安阳郡主的,为何却又要自认输了,他可知道他这一认输,却是从此后再娶不到这女人了。 容昶再次的开口:“我输了。” 萧丞相等人不说话,琉月回首望去,只见容昶此刻已缓缓的起身,他绝色清冷的容颜之上,微微的凄凉,唇角有点点的血迹漫开来,这一瞬间,她竟然有些自责,这对容昶太不公平了,可是这世上只有一个琉月,没有两个,她唯有真心祈祷,希望容昶能再遇到一个至诚至性的女子。 容昶黑如点漆的瞳眸中溢满了心痛,缓缓的开口。 “月儿,我之所以输了,不是真正的认了输,而是输在这心疼上,你是何其骄傲的一个人,可是今日竟然不惜使了美人计,这让我真正的心疼,所以我宁愿自已输了。” 他说完,宴席上鸦雀无声,那些闺阁的女子个个被容昶所感动,这个男人真的好痴情啊,她们都想哭了,好想哭啊,为什么安阳郡主不嫁给他呢,她们都愿意嫁给陵王殿下,前往玉梁国去联姻。 容昶望向宴席上首的阗帝,凉薄的浅笑。 “阗帝,我输了,请为燕烨和上官琉月赐婚吧。”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去,他不想留下来听到任何的话,他的心碎了,若是再留下,他会生不如死的。 以前他还有希望,可是这一次再没有希望了,他的人生从此后只剩下灰暗了。 飘白的身影,透着无限的凄凉孤寂,看得人鼻子酸酸的,宴席上好多的女人哭了,为这至情至性的陵王殿下。 不但是这些女子,就是慕紫国的朝中大臣也很敬佩这位陵王殿下,真乃是至诚至性的真男人啊。 阗帝调整了一下心绪,然后下旨为燕烨和琉月指婚。 “燕烨,朕把安阳郡主指婚给你?一个一一?” 阗帝本想说一个月后大婚,这是最短的时间了,这上官琉月留不得了,要不然还不知道生出什么风波来呢,现在连老皇帝都想把她早早的给嫁人,省得祸害别人。 谁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燕烨抢先一步的开口:“皇上,我和月儿十日后完婚。” “十日后?” 阗帝微愣,这是不是太急促了,十日能准备什么东西。阗帝望向了燕贤王,燕贤王看儿子眼里的坚定,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这没有成亲便有变数,儿子为了要娶上官琉月吃了不少的苦,现在皇上赐婚了,他自然想早早的成亲,以免夜长梦多,燕贤王开口。 “皇上,就十日后吧,我们燕王府加紧的赶,一定赶得上的。” 阗帝总算同意了:“好,十日后燕世子和安阳郡主大婚。” ------题外话------ 亲爱的们,庆祝一下啊,终于指婚了,十日后亲了,票子呢,统统的砸过来吧,笑笑不怕疼,使命的砸吧,。, 第023章 赐婚,十日后成亲 明月医馆的门前,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了,琉月和燕烨二人一听便知道这来的人乃是太子南宫焰,他今日出现,还送了那么一个大礼,不就是等这种时候吗? 琉月挑高了眉角望向了太子南宫焰,南宫焰故作奇怪的再问一遍。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先前担着病人过来的几个家伙一看到南宫焰叫了起来:“太子殿下做主啊,这上官琉月根本是庸医,她哪里是什么神医啊,我们好好的人过来医治,她不识也就罢了,不知道给我兄弟吃了什么药丸,害得我兄弟吐血了,眼看着就不行了。” 南宫焰蹙眉,瞳底隐有阴险的气息漫开,抬首望向燕烨和琉月。 “竟有这种事。”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南宫焰,不答反问:“好巧,太子殿下怎么又出现了,莫不是有什么东西遗落在这里不成?” 南宫焰看琉月的神情,好像猜测出他出现的用意,有些狼狈,不过很快一派沉稳的开口。 “本宫先前去兵部有事,现在正好回太子府,不想经过这门前的时候,竟然发现围着一团的人,想着定然出事了,所以过来瞧瞧?” “太子殿下做主啊。” “太子殿下替我们讨回公道啊。” 那几个人叫得越发的大声,琉月正想说话,低首间却见那躺在竹架上吐血之人一脸的挣扎,伸出手拽着琉月,他感觉到自已快不行了,好害怕啊,神医啊,救救我,救救我啊。 琉月一看没空理会这南宫焰了,再耽搁下去这人没救了,若是此人死了,只怕她倒真成了庸医了,心里想着,飞快的蹲下身子,一伸手点了此人身上的两处大穴道,然后取了一枚丹药塞进此人的嘴里。 琉月的动作一起,那几个抬着吐血之人过来的家伙,便叫起来。 “你干什么,你都把人治得吐血了,难道还要治不成,上官琉月,你根本不是什么神医,你只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洹番城之乱,肯定不是你的功劳,对了,听说你有个很厉害的师兄,一定是你师兄暗中帮你,你的安阳郡主封号,也是欺世盗名而来的,一定是这样。” “对,对,太子殿下,一定要把此事禀报给皇上,治上官琉月欺世盗名之罪,她根本就不是神医,她是庸医,害人的庸医。” 门前的燕烨脸色陡沉,周身杀气,陡的大喝:“住口。” 他一声雷霆之喝,石破惊天,听得人入耳,竟觉胸肺一窒,有些难受,四周的人忍不住纷纷倒退一步。 燕世子好霸道的气势,好凌凛的杀气,这在场的人都知道燕世子很喜欢这位上官琉月,如何允许人污辱上官神医呢,他不会一怒杀人吧。 琉月抬首,瞳眸同样的阴骜无比,望向太子又望向那几个人,眼神嗜血狠决,阴沉无比。 “你们几个再胆敢说一句话,看我不用针缝了你们的嘴巴,这人还没有死呢,他自然会说话。” 那几人人被琉月慑人的寒气震住,不敢再乱叫,只望向先前他们抬过来的吐血的人,语调隐隐威胁之意的开口。 “你说,你告诉大家,是不是上官琉月给你乱吃药,所以你才会这般痛苦的。” 地上的人喘息了一会儿,感觉竟然好受一些了,先前,他真的好痛苦啊,现在他觉得自已劫后余生了,雷碧城不但要害他,还想害死他的妻儿,就算他死了,他妻儿也会成为孤儿寡母,日后同样的受人欺凌,他不要死,他不要死啊,如此一想,他陡的大哭了起来,挣扎着开口。 “不是上官神医的事,是雷碧城,是雷碧城给我下药了,他不但给我下药,还用我妻儿来威胁我,今日我来这里都是雷碧城的主意,他想害上官神医,所以想杀死我嫁祸给上官神医。” 这人话一落,太子南宫焰僵住了,先前抬他们过来的人僵住了,怎么变了,不是说好的吗?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阴骜无比,瞳眸闪烁着腾腾的杀气,阴骜无比,狠狠的瞪着地上的人。 琉月适时的抬起,正好撞进太子南宫焰的眼里,那杀气凌厉狰狞。 琉月缓缓而笑,一字一顿的开口。 “太子殿下今日可是证人,希望太子别包庇雷碧城这个表兄弟才好啊,雷碧城的用心太险恶了,竟然把人命不当成命。” “走,本世子带他进宫去面见皇上,定要皇上给月儿一个说法。” 燕烨周身的嗜血霸气,手一伸提起了地上的男人,直接大踏步的往外走,。那人害怕的叫起来:“上官神医,救救我,救救我。” 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呢,若是耽搁了怎么办。 琉月已经跟上了前面的身影,随口接了一句:“我会救你的,现在先进宫去面见皇上,定要皇上给我们一个说法。” 身后君紫烟立刻吩咐围观的人散了,医馆继续营生,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青绿一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上了太子府的马车一路离开。 南宫焰在心里痛骂雷碧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亏母后那么看重他,连这点小事办不成,。他自个儿还惹祸上身了,真是麻烦。 宫中。 阗帝南宫裔脸色阴沉,听着下首的男人的说话,周身笼罩着暴风雨,雷碧城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拿人命不当命,可恶。 “来人,立刻下旨宣雷碧城进宫。” 立刻有太监闪身出去,前往雷府去宣雷碧城。 御清宫的大殿上,燕烨周身的杀意,眉宇染血,阴骜的开口:“皇上,雷碧城这是要置月儿于死地啊,请皇上下旨重惩雷碧城。” 琉月也跪了下来。 “请皇上下旨重惩雷碧城,琉月乃是皇上亲封的安阳郡主,雷碧城故意栽脏陷害我,这是藐视皇上,蔑视皇权,如若不重征,皇上威信何在,日后如何震慑朝臣,威镇五湖四海。” 琉月一说一长串,阗帝眼睛眯起来望着她,不过想想她说的也没有错,雷碧城这次做得确实是过火了,不过他若杀掉了雷碧城,雷家只怕会恨起他来了,虽然他很想除掉雷家,但有些事要慢慢的来,不能一蹶而就,这只会使得雷家警醒罢了。 大殿,皇上没有说什么,燕烨和琉月看皇上的神情,分明是不会治雷碧城杀头之罪的,二人都很气愤,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先前进宫来,他们已经有准备,皇上不会治雷碧城死罪,但是这只是一次开头,下一次雷碧城就不会这么好命了。 殿外,太监走进来禀报:“皇上,雷公子过来了。” “把他宣进来。” 燕烨和琉月掉首望外,只见金光之中一道纤长如竹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身的白衣,衣摆和袍摆绣有淡雅的梨花,清秀的面容上得体的笑容,信步从殿外走进来,衣角翩跹,就好像一个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一般。 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琉月是第一次见到雷碧城,第一眼还真有些难以相信,只到雷碧城清润的声音响起,。 “碧城见过皇上。” 上首的阗帝并没有让雷碧城起来,阴骜的望着他,冷冷的开口。 “雷碧城,身侧的这人你可认识。” 雷碧城看了一眼,随之望了地上的人一眼,很认真的摇头。 “回皇上的话,不认识。” 大殿上,跪着的人大叫:“雷碧城,是你指使我栽脏陷害安阳郡主的,你竟然说不认识我,你还拿我的妻儿威胁我呢,现在竟然说我不认识。” 这人很害怕,若是雷碧城一口否决了这件事,那不就成他栽脏陷害安阳郡主了,那他就是死罪啊,搞来搞去最后搞到自个的头上可就倒霉了。 “皇上,是雷碧城指使我这么做的。” 雷碧城浅笑盈然,。抬首望了燕烨和琉月一眼,电光火石间,琉月还是看到了他瞳底的一抹阴骜,这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有些手段啊。 雷碧城秀雅的话响起:“我与安阳郡主一没仇二没冤的,我为什么害她?” 琉月忽然觉得自已先前看轻了雷碧城,这个男人太狡猾了,用温润秀逸的外貌迷惑了所有人,内里的手段却是阴险的鄙卑的,难怪雷皇后重视他,他实在是个有手段的人。 一般人碰上这种事情肯定惶恐而露出玻绽,而他不惊不动,神色坦然,让人看不出似毫的破绽来。 不过琉月绝对不甘心放过雷碧城,他整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栽脏陷害自已,如若放过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他。 琉月的眼睛忽地一亮,飞快的开口:“皇上,琉月有办法知道是不是雷公子出手栽脏陷害琉月的。” “你说。” “雷公子说他不认识这中毒之人,那么琉月估且相信他的话,琉月知道此人所中的是何毒,琉月请雷公子伸出手来,让琉月一验,若是他的手碰过了这种毒,琉月定能验出来。” 燕烨立刻补充:“皇上,请让雷碧城把手伸出来一验,如若他真的没碰过药,此事便与雷公子不相干。” 雷碧城的瞳眸陡的一缩,眼神阴暗,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聪明,想验他的手。 他的手是真的碰过了毒药的,若是被她一验,即不是露出了马脚了。 看来今日他是逃不掉了,既然逃不掉,何不干脆的认了,倒好过被他们抓住。 这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雷碧城便有了主意。 “皇上,是碧城让此人去做的,碧城认罪,只是碧城是为了表妹的死,所以才会气不过动的手脚。” “表妹乃是堂堂皇家的公主,上官琉月竟然害得表妹死得那么惨。” “我身为表哥,很是伤心,所以今日安阳郡主开医馆的时候,我才会一怒指使人去陷害她,其实碧城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并没有想害死人。” 雷碧城字字伤心,欲哭欲泣,他的神情很好的感染了上首的阗帝,阗帝也想起了自个死去的女儿/ 脸色不自觉拢上了一些阴影,好半天没说话,似乎沉浸在伤心中。 琉月冷瞪了雷碧城一眼,这男人真狡猾。难道今日这事便算了,不行,她绝对不甘心。 “皇上,雷碧城栽脏陷害琉月一事,京城很多人是亲眼目睹的,难道就凭他几句话便饶过他了。” “请皇上重惩雷碧城,否则我也不会放过雷碧城的。” 燕烨阴骜的盯着雷碧城,这男人真狡猾,他要出手杀掉他,一定要杀了他,留着他就是祸害。 老皇帝没说话,雷碧城倒是说话了。 “皇上,是碧城做错了,不该为了表妹之死陷害安阳郡主,请皇上责罚碧城吧。” 雷碧城口口声声是为了南宫巽音,皇帝心里顾念南宫巽音,所以望向雷碧城的时候,惩罚之念自然是极轻的。 “大胆雷碧城,竟然胆敢栽脏陷害安阳郡主,来人,立刻把雷碧城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禁足雷府三个月,不准出来。” 雷碧城立刻叩谢皇恩。 “谢皇上隆恩。” 殿外侍卫冲了进来,带了雷碧城出去,雷碧城临离去的时候,细长的眼眸轻轻的斜睨了一下燕烨和琉月,似乎在示威。 没错,他是对付了安阳郡主,可那又怎么样,皇上只不过命人打了他三十板子。 若是栽脏成功了,上官琉月可是名声尽毁。 燕烨一看雷碧城的动作,大怒,陡的一握手,便想闪身过去收拾这男人一顿。 琉月飞快的伸手拦住燕烨,轻声的低语。 “别上他的当。” 若是燕烨当殿欧打雷碧城,只怕雷碧城的三十板子都不用受了,皇帝会让他直接回府去养伤。 这个男人很精明,他们不要上了他的当才好。 雷碧城看琉月拦住了燕烨的动作,不由得失望,被侍卫带了出去。 身后的燕烨和琉月领着地上的人向上首的阗帝告退,退出大殿外/。 琉月伸手取了解毒丸,替那人解了毒。 出宫后放了那人自去,给了他一些银钱,吩咐他立刻带着妻儿离开,等到雷碧城回府说不定会想办法对付他。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眉蹙起来,一言不吭,琉月望着他,轻声问。 “怎么了?” “这个雷碧城留不得,他若留着,恐怕还会生事。” 燕烨肯定的说着,俊美的面容上拢上了若有所思,深沉的瞳眸隐有算计,这一次不用月儿动手,他来出手对付雷碧城/ 琉月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想出手对付雷碧城。 “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 燕烨点头,今天雷碧城的表现,显出这男人是个精明的人,但是他也不是没本事的,以往只是没空去对付他罢了。 两个人说着话,注意力不在雷碧城的身上,而是在两日后的比试上。 “这两日你要小心些,以防有人对你不利。” 琉月这话很阴暗,她是怕有人对燕烨不利,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两日后的比试,肯定会输。那她岂不是要被迫指婚给不想嫁的人/ “放心吧,我身边有燕竹呢。” 不过是暗算还是下毒,还是动什么心机,都不会动到他的。 琉月放下心里,燕烨俯身吻上她的小嘴,狠狠的吮吸了一会儿,温声说道。 “两日后我赢了容昶和南宫玉,皇上下旨赐婚,我们便把婚礼定在十日后如何?” “十日,” 琉月挑了眉,十日的功夫哪里够准备婚礼啊,这是不是太急促了。 “爷怕再节外生枝,你说爷娶个女人容易吗?别人娶妻都很容易,唯独爷娶个妻子这么难,波折重重,再不把你娶回家,爷累死了,不但心里累,身子也累啊。” 他说着眼光还有些炽热,琉月一听他后面的一句话,直接抬手捶他一下。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作,色狼,下流胚子。” 燕烨哈哈笑起来:“色狼下流胚子,对自家的女人就不算色啊,也不算下流啊。” 他说完眼神越发的炽热如火焰,抬手往琉月的胸前伸去,轻轻的揉搓,琉月的身子立刻化成了一汪水,这家伙还邪魅万分的勾引琉月:“难道你就不想爷吗?十日后的大婚你倒底同意不同意?” 琉月本来想摇头的,她实在是觉得有些急促了,可是现在被这家伙一撩一拨的直接软了,整个人酥酥的,一句不同意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点头。 “好,我同意了,只不过就怕赶不及。” 燕烨一听她同意了,满脸艳艳风华,再赶不上他也要整得赶得上,他把手里的人全都派出去,自已亲自指挥着,就不信赶不了。 “放心,爷说赶得上就赶得上,爷一定要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说完收回了手,呼哧呼哧的喘气,此刻周身的烧灼,本想挑逗月儿答应他十日后嫁的,没想到自已倒被撩拨得像一只禽兽似的,恨不得扑倒月儿。 燕烨一边以内力压制体内的灼热,一边大叫。 “爷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大婚,否则爷的只怕不举了。” 他经常以内力压抑体内**,再这样下去真的会不举了,他无比担心啊。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瞧他的可怜样子,确实是怪可怜的。 “好了,只要两日后你赢了比试,我们便让皇帝下旨,十日后大婚。” “好。”燕烨总算心满意足了,叭叽亲了琉月一口。 两日后傍晚,宫中设宴,老皇帝招待玉梁国的使臣,慕紫国的大臣揩内眷参加,整个皇宫里都很热闹。 因为今日晚上不单单是宫宴这么简单,还有燕王府的世子燕烨和玉梁国的陵王容昶以及瑾王南宫玉比试的事情,不知道这三个男人谁更胜一筹而赢得比赛娶得美佳人。 宫廷内院,朝中的大臣和夫人以及各家的千金小姐们议论纷纷,说得好不热闹。 今天晚上,除了这场比赛,好像皇帝还有意为朝中未婚的皇子以及大家闺秀指婚。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所以各家的千金小姐们个个都打扮得十分的美丽,前往宫中赴宴,一时间整个宫宴上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燕烨和琉月二人是一起赴宴的,二个人都随意的着了装,并没有特别的打扮。 燕烨内着了白衫,外罩紫金袍,腰束碧色玉佩,足蹬黑色厚靴,行云流水一般华贵霸气,那俊美的五官上,光芒四射,狭长的凤眸透着凌厉的妖治,一目望去,那些佳秀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却又控制制不住的看着。 燕王世子好霸道的气势啊,一看就是一个真男人,不是伪男人。 虽然他很冷酷,但是那一低首间的温柔真正是迷死了很多女人。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爱,安阳郡主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让燕世子死心蹋地的爱她一个。 不过众人望向燕世子身边的安阳郡主,又被她给吸引住了,。 安阳郡主只随意的穿了一件桃红的长裙,发丝松松的挽了一个随云髻,插着一枚玉步摇,肤若凝脂,眉若细柳,眼若星辰,唇若樱花,一颦一笑,莫不美如天仙。 她这一进来,多少人都成了粗脂俗粉,一下子被比下去了,人家这是天然美,没有一点掺杂,不像宴席上的一干人,涂脂抹粉,精雕细琢才造就美女。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到,一下子成了宴席上瞩目的人,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都很贵重,所以早有朝中的王孙公子,和千金小姐围了过来,把他们二人围成两团往里迎去。 二人半空相视一眼后,分开来各自融入彼此的圈子。 琉月的身边站着周思婧,周思婧最机灵,一看到琉月的眼色,便知道她望的啥,笑了起来。 “难道这一分开,便犯相思了不成。”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琉月一个人听得到,琉月碎了周思婧一口。 旁边一些官家千金可都不依了,有人嘟嚷着, “安阳郡主,不带这样厚此薄彼的,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给我们听听。”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琉月抛了个眼色给周思婧,摆明了让周思婧解决,周思婧立刻挑了眉,语气平稳的开口。 “我是夸安阳郡主今日漂亮呢?你们不觉得郡主今日比往日漂亮吗?” 周思婧一说,旁边的人都赞起了琉月美,人美衣美各处都美,个个都拍起了马屁来,安阳郡主现在不但是郡主,身份还高贵,很快她还会成为燕王世子妃或者是瑾王妃,身份可高贵着呢,他们自然不敢招惹她。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来拍琉月马屁的,另有一些人不屑的冷眼旁观着,看着琉月成了受人追捧的对象,十分的恼火/ 这些人便是以林凰儿和水墨莲二人为中心的,其中还有皇室的十一公主。 琉月没有出现前,这些女子是上流社会追捧的对象,现在她一出现,形势立马变了,所以这些女人心中嫉妒加恼火,虽然不敢明面上得罪琉月,不过却不与琉月一起。 暗地里都说琉月的坏话,此刻以她们为中心另围成一圈人,自去说话去了。 琉月身边的人也围绕在一起说话,无非是谈论社交圈子里的新鲜事,朝廷上的一些风波,还有江湖上最近有什么小道消息了,总之都是娱乐八卦,琉月对这些不感兴趣,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忽地看到身侧的周思婧,神色有些不对劲,不但心不在yan,而且还落落寡欢,更甚至于眼睛微微有些红,似乎哭过了。 琉月立刻好奇了,她和周思婧二个人可是朋友,这好朋友有事,她哪能不帮忙呢,凑到周思婧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周思婧,发生什么事了?” 周思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琉月一看便知道她有话当着别人面不好讲,伸手拉着周思婧悄悄的离得远一些,最后两个人竟然走出了宫殿,一路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小蛮冰舞二婢小心翼翼的跟在她们的身后,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琉月和周思婧两个人走到僻静的树荫之下,两个人站定,琉月没开口,周思婧便先抓着她的手叫起来。 “琉月,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担心好害怕啊?” 琉月奇怪的望着她,看到周思婧连眼泪都流下来了,看来此事非同小可,盯着她。 “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思婧把手往琉月的手里一塞:“你帮我号脉。” 这两天她心乱如麻,那天本来想去给月儿道贺的,可是因为出了这件事,她哪里也不得去,被母亲给关在了府里。 琉月一号脉,脸色变了,指着周思婧。 “你,你怀孕了?” 周思婧吓了一跳,脸白如纸,飞快的四处掉头张望,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只怕从此后她都没脸见人了。 “谁的。” 琉月沉稳的问,周思婧有孩子了,究竟是谁的? 周思婧垂首,眼泪落下来,一滴滴的落在鞋面子上,双手使劲的搓着,一向活泼的女孩子,此刻也愁苦了起来,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你快说啊,倒底是谁的?” 琉月是真心的想帮助她的,自已闺蜜不多,她有心把周思婧培养成那种要好的闺蜜,好歹有事有人说说话。 周思婧倒也没有迟疑,小声的说道:“九皇子南宫暖的。” “九皇子的孩子,” 琉月愣了一下,没想到周思婧喜欢的人竟然是九皇子南宫暖。 琉月对九皇子不太了解,觉得他是个阳光明媚的少年,瑾王南宫玉的追随者,别的就没啥印像了。 “那这件事九皇子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那你还不告诉九皇子啊,都有孩子了,让皇上下旨赐婚便是了,还犹豫什么呢,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再不快可就显肚子了。” 她一说周思婧哇的哭了起来。 琉月赶紧的让她别哭了,取了帕子替她擦眼泪:“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皇后娘娘派人接了我母亲进宫来,说有意让皇上把我指婚给太子。” “什么?” 这下琉月脸色暗了,周思婧乃是太子太傅的孙女,周家也是慕紫国十大世家之一,能力很强,皇后想拉拢周家没什么错,可问题现在周思婧怀了九皇子的孩子,如何嫁太子啊,何况太子南宫焰那个人太阴险了。 “那你还不把这件事告诉九皇子啊,让九皇子抢先一步向皇上求旨啊,何况你怀了九皇子的孩子。” “我不敢。” 遇到这样的事情,周思婧乱了,虽然她一惯是个敢做敢为的女子,可偏偏是这样的事情。 琉月却是个行动派,立刻唤了小蛮过来,吩咐她去把九皇子叫过来,这件事肯定要让九皇子知道的。 小蛮出去找九皇子,这里琉月拉着周思婧的手,叮咛她:“你和九皇子说了,立刻去禀报皇上这件事,一定要抢先在皇上赐婚的时候,把这件事说清楚,否则皇上真的把你赐给太子为妃了,你再出来说,只怕就是死罪了,而且这件事会毁掉你的声誉的。” 周思婧此刻整个的乱了,听了琉月的话,只知道点头了。 “好,我听你的。”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果然是九皇子过来了,琉月从树荫下面走出来,朝着九皇子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出去,。 不过她并没有走远,只离得远一点的距离停住了。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以防被人发现周思婧和九皇子的事情。 周思婧很快把自已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九皇子南宫暖,南宫暖愣住了。 九皇子南宫暖与周思婧年岁相当,两个人差不多一起长大的,属于青梅竹马,彼此关系不错,有些无所顾忌,所以前一阵子两个人喝酒的时候,发生了关系,当时两个人都有些慌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后来一直没有碰面,也没有说怎么办。 谁知道周思婧竟然有孕了。 琉月听里面好久没有动静,不由得急了,冲了进去。 “你们两个怎么了?皇上马上便过来了,今晚的宫宴很可能赐婚,如若真把周思婧赐给太子就完蛋了,到时候别说周家,就是九皇子你敢给太子戴绿帽子,你也是个死罪啊。” 南宫暖清醒了过来,飞快的开口:“那现在怎么办?” “立刻去皇上的御清宫,拦截皇上,一定要说清楚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周思婧怀孕了,皇上只能把周思婧赐婚给你做九皇子妃。” “还愣什么啊,快去啊。” 南宫暖和周思婧二人醒神,飞快的前往御清宫去拦截皇上。 这里琉月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妈呀,这两货真不让人省心啊,但愿他们能见到皇上,千万别节外生枝了。 小蛮走过来说道:“小姐,你还操心别人,今天晚上可是?” 她没说出口,琉月啊的叫了一声,今天晚上可是燕烨和容昶还有南宫玉比试的时候,她怎么忘了这件事,只顾着操心别人的事情了。 宫宴的大殿上,此时所有人都到达了,连玉梁国的使臣都出现了。 容昶和南宫玉正在说话,一双淡漠幽深的眸子一直扫瞄着大殿内,想看看月儿在哪里,所以琉月一从殿外进来,他便发现了,唇角几不可见的勾出一抹笑意。 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可是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虽然小月儿现在喜欢燕烨,但若是他赢了燕烨,他便可以娶小月儿,以后他穷其一生也会让小月儿高兴的。 殿内容昶注意着别人,容柔儿却盯着燕烨。 这满殿的男男女女的,只要男未嫁女未娶,双眼像雷达似的四处扫瞄着,看看自已可以娶什么人,嫁什么人,气氖十分的诡异。 琉月进殿看到皇帝还没有来,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九皇子南宫暖一定拦住了皇帝。 这下周思婧就没事了。 大殿最前面的地方,有一群贵妇围绕着雷皇后和庄妃娘娘正在说话。 眼看着时辰已不早了,可是皇上还没有出现,雷皇后有些不耐,招手示意太监过来,随口问道。 “皇上怎么还不过来?” “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去看看。” 一名小太监飞身奔出去。 雷皇后慢慢的收回视线,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上官琉月,眼里闪烁着冰冷的狠意,不过一闪即逝了,袖拢中的手却下意识的握紧了,上官琉月,你害了我的女儿,还害了碧城,这帐本宫会和你算的。 雷皇后虽然很快收回了视线,但是琉月已经感觉到她对自个的儿敌意了,唇角微微的撇了撇,这女人恨她,她也没有办法。 她能做的便是不让她伤害到自已,甚至于出手对付她。 谁让她不依不饶的。 殿外,雷皇后命令出去查看的小太监奔了进来:“皇后娘娘,皇上过来了。” 皇上身后还跟着九皇子和一位小姐儿,小太监暗自猜测着,这是怎么回事? 殿门外前已有太监高叫了起来:“皇上驾到。” 老皇帝的身影便在殿门外前出现了,只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威仪万千,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帝皇威压,一走进来,殿内的众人迅速的分列在两边,齐齐的迎上去迎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后妃,皇子和朝中的大臣,就是玉梁国的陵王容昶也站起身微弯腰,十分的客气。 阗帝随意的一扫,收回了视线,一挥手:“众位爱卿平身。” 众人起身,老皇帝朗声开口。 “今日月色不错,云高风洁,我们便在殿外用宴,一来可以欣赏歌舞,二来可以观看陵王爷燕世子还有瑾王比试。” “是,皇上,。” 阗帝一身令下,众人全部移驾到殿外,太监和宫女们立刻麻俐的动手脚,忙碌成一团。 很快大殿外面便被布置了起来,焕然一新,上首端坐着皇帝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身侧依次是庄妃还有别的妃嫔,皇帝的另一边端坐着玉梁国的使臣,陵王殿下和公主容柔儿,还有萧丞相等人。 其余的便是燕贤王等朝中重臣和各家的公子,后妃的下面依次坐着各家的诰命妇和家里的千金小姐。 琉月身为安阳郡主,位置也挺靠前的,何况她今晚可是中心人物,玉梁国的陵王殿下,燕世子,瑾王将为她比试一场,真不知道花落谁家,这三个男人都是人中龙凤,不管是品貌还是能力都是一流的,这样的男人,不管是谁都愿意嫁,偏偏三个男人都想娶上官琉月,还真是让人郁闷。 在场的各种千金小姐中嫉妒的有之,祟拜的有之,各种各样复杂的神色/。 众人坐了下来,老皇帝并没有接着让容昶和燕烨还有瑾王比试,而是先端起了酒杯和玉梁国的容昶客套了一番。 “玉梁国不远千里前来我们慕紫国,真乃是我们慕紫国之幸,但愿我们两国永结友好之谊,来,众人一起干一杯。” 老皇帝说话了,谁敢不喝酒啊,个个都端起了酒杯,陪着老皇帝喝了一杯。 大家都有些激动,接下来该不会是陵王殿下和燕世子还有瑾王殿下比试了吧,他们比什么呢? 所有的眸光都落在了陵王殿下,燕世子,瑾王南宫玉的身上。 气氛十分的紧张,上首的老皇帝自然知道大家都在等待着,所以咳嗽了一声,总算发话了。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一来设宫宴款待玉梁国的使臣,因为玉梁国从此以后和我们慕紫国将和平共处,我们是友国了。二来是玉梁国有意和我们慕紫国联姻,这联姻的对象嘛,” 老皇帝南宫裔望向了琉月,大家早就知道了。 “玉梁国的陵王殿下相中了安阳郡主,可是呢,燕王世子和瑾王也想娶安阳郡主,怎么办呢?他们三个人同意比试一场,胜者朕便圣旨赐婚,任何人不得有怨言。” 皇帝的话落,四周立刻小声的说着话。 琉月身侧坐着周思婧,周思婧知道琉月和燕世子相爱,此刻有些紧张,她凑过来一些,小声的嘀咕。 “你别紧张,燕世子一定会胜出的。” 她看出来,燕世子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定不会输给陵王殿下和瑾王的,周思婧对玉梁国的陵王殿下和瑾王南宫玉没好感,虽然他们两个人长得很美,但是不是美就个个喜欢的,他们两个就不是个好东西,明明知道月儿喜欢燕世子,就该有成人之美,怎么反而和燕世子抢上了,这能是好人吗? 琉月点了点头,望向周思婧,想起她和九皇子南宫暖的事情。 “你们呢?” 她一问这话,周思婧眼神立刻暗了,小声的嘀咕:“已经与皇上说了。” 当时皇帝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似的,好半天一言不吭,理都不理他们两个人,便领着太监过来了,他们只得跟着他身后,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阗帝已经开口说话了。 “朕想过了,今晚乃是宫宴,这比试要以情趣为准,所以共有三轮比试,第一软推杯换盎,酒杯里斟满了酒,三人互敬,但是手不得碰酒杯,也不能洒出来,谁若是使得酒杯里的酒洒出来,那么便是输了。” 四周鸦雀无声,没人说话,个个眼里升腾起兴味,这倒有些意思,皇上是个人才啊。 “这第一局,以一柱香为准,一柱香内,若是酒杯的水没有出来,那么三人平局,进入下一轮,第二局,比剑。” “每个人都和两个人打,每人两场,如若有人输了两次,便出局,剩下的两人进入第三场,第三场比拼内力,谁先败下阵来,谁便输了,朕就会为胜出的人指婚,在场的人不得有任何的怨言。” 燕烨,容昶,南宫玉三人一起的站起了身,齐齐的沉声开口。 “是,皇上。” 阗帝一声令下:“点香,斟酒。” 立刻有两名小太监,点了香,斟了酒。 小太监的酒杯一端过来,南宫玉率先一提内力,把酒杯给提了起来,直逼向燕烨,燕烨一运力接住了,手一推往容昶的面前推去,容昶立刻运力接住了。 三个人开始推杯换盎起来,你推给他,他推开你,眨眼间便斗上了。 小小的酒杯,气势汹涌,如利器一般,变换而行,先开始的时候众人还看得见酒杯,后来连酒杯也看不到了,快得只剩下一道白光,团团的旋转。 在场的人个个看得瞠目结舌。 这三人都好厉害的身手啊,一个都不差啊,不但品貌美,还身手一流啊。 女子们望望这个,望望那个,连吃东西都忘了,如若有一人胜出能娶到上官琉月,那么剩下的两个呢,也是人中龙凤啊,她们也愿意嫁啊,个个心如小鹿乱跳,脸颊绯红,紧盯着场上的比试情况。 琉月比任何人都紧张,手都下意识的握紧了,虽然她知道燕烨不会输的,可是还是下意识里担心,如若出什么意外呢,她难道真的要嫁给别人吗?不,就算燕烨输了,她也不会嫁给别人的,她没忘了他们彼此曾经经历过的种种,还有两个人一起破了蚀情咒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们是绝不会分开的,哪怕圣旨真的把她赐给了别人,她宁愿和燕烨偷偷的私奔,也不愿意嫁给别人。 琉月脸色变幻莫测的盯着,周思婧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她下意识的握着,竟没有发现自已的手心一片冰凉。 一柱香的时间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一柱香时间到。” 酒杯陡停,落到了瑾王南宫玉的手里,南宫玉一伸手接了过来,然后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温润的笑语。 “好酒。” 四周众人回过神来,没想到三个人竟然一个都没有事,再看他们的脸色,不红不喘,一点事都没有,好厉害啊。 顿时间有人鼓起掌来,热切之极。 老皇帝也很有兴趣的拍手,赞许的眼神望向了瑾王南宫玉,。 庄妃娘娘看到这一切,笑了起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忍不住心生怒意,两个人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一言不吭。 老皇帝竖起手,四周安静了下来,他缓缓的开口中:“好了,这第一局,三人平了,那么进入第二局吧,比剑,谁先开始。” 又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抱拳望向对面的燕烨:“燕世子我们比第一局如何。” “好,”燕烨应了一声,飞快的一纵身闪了出去,南宫玉紧随其后。 两个人在宴席前面不远的空地上立定,各自的手下奉上了长剑。 银光一闪,南宫玉出手了,一出手便凌厉无比,剑如游龙,又快又狠,他的出招奇快无比,而且出剑的姿势也是随行所欲的,可见他对自已的剑术很自信,所以才会有这种随心所欲的出剑之招。 眼看着南宫玉的剑凌厉无比的刺向了燕烨,众人却见他一动也不动,好似入定了似的,众人不由得头上抹了一把汗,这燕王世子是怎么了?怎么不动啊?南宫玉的剑好快啊,再不动手只怕来不及了, 不但是别人,就是琉月也忍不住替燕烨捏了一把汗,但是她知道燕烨不会坐义待毙的,所以他是? 她正想着,只见燕烨动了,他的动作极慢,能很清楚的让人看到他的出招,清楚可见,哪里及得上南炽玉的剑快啊,可是奇迹忽地发生了似的,眼看着南宫玉的剑到了燕烨的面前,燕烨的的剑忽地动了,竟然如流光一般,在最后一刻准确无比的对上了南宫玉手中的长剑,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都被他吓死了。 燕烨的剑袭上了南宫玉的剑,双剑对碰,火花四射。 乒乒乓乓。 碰碰碰。 隆隆隆。 燕烨手势变换,铺天盖地的剑气瞬间笼罩着剑端,剑越来越快,原来他所使的剑是先抑后扬,越来越快,光波流动,人和剑都分不开了,只看见一道白光往南宫玉这边袭来,碰碰作响,南宫玉渐渐有些吃力,虽然他的剑前期很厉害,但是后期却有些力道跟不上了,尤其是对于燕烨猛虎下山式的攻击法。 四周观看的人紧张极了,除了里面仅有的两三个高手看得出来,其他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只看见白光浮过,看不见人。 随着咔嚓一声,有剑断裂的声音。 前面的两个人急速的分开,很快众人看清,对面的两人,瑾王殿下的剑断了,便是输了。 南宫玉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阴骜无比的瞪着燕烨,燕烨抱拳客套的说道。 “承让了。” 他说完转身便走了,径自回到了座位上,懒散随意的望向陵王容昶。 容昶神容浅浅,一撩袍摆优雅的起身,往外拭去,很快有手下奉上了宝剑。 南宫玉望向容昶,一招手又让人奉了一把宝剑,这一次他定不能输,若是再输了,他可就是直接被淘汰了,所以他要打败容昶。 本来他最想打败的是燕烨,可惜这男人太厉害了,不但厉害,还十分的精明,之前他动了不少的手脚,包括下药什么的,都没有成功,看来这男人防备了他,下药都伤不到他,他定是服了什么解毒丸之类的药,所以没东西可以伤得了他。 “瑾王请。” “请。” 南宫玉阴骜的开口,这一次没有先动,谨慎得多,容昶倒也不逞多让,手执宝剑,轻挽出剑花击向了南宫玉,南宫玉抬手,快若游龙的攻了过去。 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南宫玉的剑快,容昶的剑却是冷,冷漠得没有一点的感情,又带着嗜血杀机,招招便是致命点,没有守只有攻,最后南宫玉只能防守了,都没办法进攻了。 阗帝南宫裔的身手不错,自然看出了个中的端睨,没想到儿子先输给了燕烨,这一次恐怕还要输给陵王容昶,阗帝多少有些失望。 众人只顾盯着前方的比试,琉月却不去看,而是端了酒杯望向燕烨,燕烨朝她温柔一笑,那一笑的风华,看呆了多少偷瞧他的女子,个个心跳加速,燕世子的笑当属惊鸿一笑,真是惊艳。 不过他温柔的样子,更是让人眼红啊。 安阳郡主真是好命啊,竟然得了燕世子的眼,真正是让人羡慕啊。 琉月和燕烨二人双目凝神,身侧的所有人都没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直到,容昶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来。 “你输了。” 燕烨和琉月才回过神来,飞快的掉首望去,只见容昶的一把剑指着南宫玉的脖劲,而南宫玉的剑只在容昶的腰间,只差了那么一点败了。 南宫玉的脸色黑沉沉的,阴骜难看。 好半天不动,宴席上,太子南宫焰是最高兴的一个,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弟竟然输得如此惨,不但输了颜面,还输了自个的女人,他的心里别提多爽快了,声音少有的温和。 “七皇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七皇弟别难过。” 瑾王南宫玉听到太子明显欢快的声音,不禁更郁碎了,不过很快便扬眉而笑/ “是啊,太子皇兄说得是,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南宫玉既然说了话,便输得起。” 这雍雍大方的神态,让四周的人佩服,。瑾王殿下果然是输得起的人。 老皇帝看着,本来郁碎的心也高兴起来,虽然玉儿输了,但胜败乃兵将常事,何况他也就比陵王差了那么一点,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虽然武功不如陵王,可是谋略却比陵王强,要不然慕紫国为何得了六座城池,玉梁国才得了四座城池,所以他有什么好失望的,如此一想,皇帝又高兴了起来,。 南宫玉走了,剩下了容昶,容昶把手中的长剑一抛,直接望向燕烨,冷傲冰寒的开口。 “我们也用不着比剑了,只是浪费时间罢了,直接进行第三场比内力吧。” “好,” 燕烨爽快的答应了,速站速决,他尽快打败容昶,然后让老皇帝赐婚,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最后一局的**,两个人比内力,谁若是胜了便可以娶上官琉月,败了的人就娶不到了。 其实宴席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燕烨和上官琉月相爱,只是?如果?不是燕烨赢了呢,而是容昶赢了呢,那上官琉月会嫁吗? 众人纷纷想着,眸光移向前方,只见燕烨和容昶二人相对而坐,两个人中间相隔三米远的距离,两个人都伸出双手,隔空相对,开始比试内力。 这最后一局,很多人都很紧张,除了琉月外,燕贤王,老皇帝都有些紧张,从根本上来说,上官琉月是个人才,所以他们自然希望这样的人才留在慕紫国,那就是嫁给燕王世子,燕贤王是因为担心儿子,若是儿子输了,皇帝真把上官琉月指婚给陵王容昶,那儿子肯定会大闹的,他可不想儿子为爱疯狂,所以燕贤王格外的紧张。 宴席上鸦雀无声,个个紧张的注意着这一幕,容柔儿的手不自觉的握起来,她是巴不得自个的皇兄赢了,若是皇兄赢了,皇兄可以娶上官琉月,她便可以要求嫁给燕烨。 瑾王南宫玉紧盯着燕烨和容昶二人,想到燕烨的狂妄霸道,以及父王重视燕王府的程度,南宫玉便暗暗恼怒,他们皇家凭什么如此高看燕王府的人,虽然燕贤王有贤名在外,这燕烨凭什么比他还高傲。 所以南宫玉知道燕烨想娶上官琉月,他不想让他达成心愿,眼神一转,来了坏主意,这比内力,最怕的是分心,若是一分心,必然内力涣散,这容昶和燕烨的内力相差不大,稍不留神便会输掉了。 南宫玉陡的开口叫了起来:“上官琉月你怎么了?” 本来四周很安静,南宫玉这么一叫,宴席上所有人,包括正在比试内力的两个人都听到了。 两人同时心中一慌,琉月已经反应过来,这南宫玉是想让燕烨分心,想着陡的叫起来:“南宫玉,你能再鄙卑一些吗?” 这两人一来一去的极快,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早说完了,琉月正狠狠地瞪着南宫玉。 燕烨和容昶二人收回了心神,刚才南宫玉那一叫,害得他们两个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而心神一荡,差点内力外泄走火入魔/。 幸好小月儿立刻反应了过来,两人恍然立刻凝神,才没有出事。 这南宫玉当真是鄙卑无耻,二人齐齐的想着。 琉月的视线已经从南宫玉的身上收回来,抬首望向前方仍然在全贯注比拼内力的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然没有分出胜负,琉月不由得心急,越来越担心,如若燕烨输了怎么办?容昶的实力不容小觑,他确实是很厉害的对手,这样下去两个人搞不好会两败俱伤。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啊,她应该帮帮燕烨,如何帮呢,琉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快来了一个主意,虽然有些进鄙卑无耻了,可是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斗下去,若是非要分出个胜负来,肯定会有人受伤,或者说会两败俱伤,所以说她要让他们尽快分出胜负来,而尽快分出胜负的办法便是? 琉月忽然起身走了出去,宴席上的人,看到琉月走了出来,全都稀奇不已,不知道安阳郡主要做什么,一起望着她。 琉月却不理会别人,径直走到比拼内力的两个人面前,她轻手轻脚的站到了燕烨的背后不远处,正好面对着容昶,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容昶,容昶抬首望她,琉月忽地一笑,那笑阳光一般灿烂,璀璨夺目,看得容昶心神一荡,内力陡的外泄,一个心神不稳,燕烨陡的一用力,容昶的内力被冲散了,身子一软唇角溢出一抹鲜艳欲滴的血来。 直到此时,宴席上的人才知道安阳郡主忽然起身干什么了,她这分明是美人计啊,用她自已迷惑了陵王殿下,。这是使诈啊。 玉梁国的萧丞相等人直接站了起来,抗议的大叫。 “阗帝,这安阳郡主分明是使诈,她竟然算计我们陵王殿下,这一局根本不算,没办法算。” 宴席上不少人都望着安阳郡主上官琉月,琉月回头盈盈一笑,望向萧丞相。 “请问丞相大人,当时定下比试之时,可是有说过不准用美人计的,或者不准使诈的,什么都没有说吧,既然没有定下这规矩,此局又如何能不算呢?” “你这分明是狡辩,不算不算。” 玉梁国的使臣闹了起来。 阗帝不由得为难,他们两帮人说得都有理,现在该如何是好。 忽地一道清透的声音破划夜空,清晰的响起来。 “这一局本王输了。” 这说话的人竟是陵王殿下容昶。 他的话响起,玉梁国的人全都了口,萧丞相回首望向容昶:“殿下。” 殿下明明是极喜欢安阳郡主的,为何却又要自认输了,他可知道他这一认输,却是从此后再娶不到这女人了。 容昶再次的开口:“我输了。” 萧丞相等人不说话,琉月回首望去,只见容昶此刻已缓缓的起身,他绝色清冷的容颜之上,微微的凄凉,唇角有点点的血迹漫开来,这一瞬间,她竟然有些自责,这对容昶太不公平了,可是这世上只有一个琉月,没有两个,她唯有真心祈祷,希望容昶能再遇到一个至诚至性的女子。 容昶黑如点漆的瞳眸中溢满了心痛,缓缓的开口。 “月儿,我之所以输了,不是真正的认了输,而是输在这心疼上,你是何其骄傲的一个人,可是今日竟然不惜使了美人计,这让我真正的心疼,所以我宁愿自已输了。” 他说完,宴席上鸦雀无声,那些闺阁的女子个个被容昶所感动,这个男人真的好痴情啊,她们都想哭了,好想哭啊,为什么安阳郡主不嫁给他呢,她们都愿意嫁给陵王殿下,前往玉梁国去联姻。 容昶望向宴席上首的阗帝,凉薄的浅笑。 “阗帝,我输了,请为燕烨和上官琉月赐婚吧。”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去,他不想留下来听到任何的话,他的心碎了,若是再留下,他会生不如死的。 以前他还有希望,可是这一次再没有希望了,他的人生从此后只剩下灰暗了。 飘白的身影,透着无限的凄凉孤寂,看得人鼻子酸酸的,宴席上好多的女人哭了,为这至情至性的陵王殿下。 不但是这些女子,就是慕紫国的朝中大臣也很敬佩这位陵王殿下,真乃是至诚至性的真男人啊。 阗帝调整了一下心绪,然后下旨为燕烨和琉月指婚。 “燕烨,朕把安阳郡主指婚给你?一个一一?” 阗帝本想说一个月后大婚,这是最短的时间了,这上官琉月留不得了,要不然还不知道生出什么风波来呢,现在连老皇帝都想把她早早的给嫁人,省得祸害别人。 谁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燕烨抢先一步的开口:“皇上,我和月儿十日后完婚。” “十日后?” 阗帝微愣,这是不是太急促了,十日能准备什么东西。阗帝望向了燕贤王,燕贤王看儿子眼里的坚定,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这没有成亲便有变数,儿子为了要娶上官琉月吃了不少的苦,现在皇上赐婚了,他自然想早早的成亲,以免夜长梦多,燕贤王开口。 “皇上,就十日后吧,我们燕王府加紧的赶,一定赶得上的。” 阗帝总算同意了:“好,十日后燕世子和安阳郡主大婚。” ------题外话------ 亲爱的们,庆祝一下啊,终于指婚了,十日后亲了,票子呢,统统的砸过来吧,笑笑不怕疼,使命的砸吧,。, 第024章 美女是谁? 宴席继续进行,虽然老皇帝替燕烨和安阳郡主赐了婚,可是还有别人没有赐婚呢。 太子妃已死,太子府里没有女主事人可不行,瑾王府还没有瑾王妃,另外,老皇帝的眼睛瞄到了九皇子南宫暖的身上,对于这个小儿子,皇帝是很宠爱的,一向喜欢他明朗清透的心性,谁知道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老皇帝黝暗暗的瞳眸望向了周思婧,先前皇后已经找过他,想让他把周思婧指婚给太子为太子妃,因为周思婧的爷爷是太子太傅。 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老皇帝吐了一口气,宣布宴席继续开始,接下来宫廷的歌姬上来表演歌舞。 仙乐缭绕,轻歌曼舞,一片歌舞升平的现像。 玉梁国的使臣却是食难下咽,个个都吃不下去,他们陵王殿下那么伤心的离开了,他们如何吃得下去呢,殿下一定很伤心,他们想想便心疼啊。 容柔儿的一双眼睛嫉妒的盯着琉月,隐隐有恨意,这个女人太刁钻了,竟然使诈,若不是她对皇兄使了美人计,皇兄一定不会输的,这女人实在太鄙卑了。 容柔儿因为嫉妒和恨意,使得她柔丽的容颜拢上了一层狰狞,十分的丑陋,可惜她自已却一点不自觉。 不过宴席上没人注意她,众家千金和公子们皆注意着宴席上的动静,接下来可就是皇帝为他们指婚的时候,他们自然都想指一个合意的意中人,若是指到不好的人,该多郁闷啊,所以很多人都很紧张,无心欣赏歌舞。 这么些人里,燕烨和琉月的眸光天雷动地火一般的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彼此的黑眸中涌起狂热的喜悦,柔情蜜布,四周所有的一切都离得他们很遥远,他们只看到一个唯一,自已的心爱的人。 若不是这里人太多,燕烨忍不住想深深的抱住琉月,深深的吻住她,大声向众人宣布。 他终于可以娶小月儿了。 这一次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了,若是有人胆敢阻止,杀。燕烨眼里一瞬间涌动起奔腾的杀机,浓烈的充斥着他的周身,使得他身遭的人都慌慌不安,这燕世子身上的强大气压,实在是容不得人小觑。 宴席上,一曲歌舞完,四周鸦雀无声。 夜已深了,老皇帝一挥手命令歌姬退下去,他微微的眯眼望着宴席下首,。 很多人紧张,阗帝却最先望向玉梁国的公主容柔儿,容柔儿先前狰狞扭曲的嘴脸已经恢复了过来,一派温婉。 “此次玉梁国前来慕紫国是行联姻之事的,虽然陵王殿下失利,还有一个公主,不知道公主可有相中我们慕紫国的男儿,若是公主有喜欢的男儿,朕定然会为公主指婚的。” 皇帝的话一落,宴席上不少的人蹙起了眉,生怕老皇帝把容柔儿指婚给他们。 个个垂首低眸,不看容柔儿。 虽说容柔儿是公主的身份,可是她的心意在燕烨的身上,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才不想娶呢,何况娶一个皇家的公主进府,那就是娶一尊佛,玉梁国和慕紫国交好,若是容柔儿不犯过大的错,连皇上都会对她很客气的,所以这样的女人娶回府中,未必是福。 所以很多人不想娶。 容柔儿缓缓的起身,一双秀眸扫视着大殿内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到了燕烨的身上,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真是让她心里难受,可是看着他的俊美无俦,如仙般的面容,举手投中的霸气狂妄,风行我互素,实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光是看着便心如鼓捶。 所以即便为妾她也愿意,容柔儿垂首,一脸娇羞,慢慢的说道。 “阗帝,柔儿想嫁与燕王世子。” 此言一出,玉梁国的使臣目瞪口呆,自家的王子和公主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偏看中人家的东西啊。 一个两个都这样。 阗帝也微微的发愣,宴席上所有人都望着容柔儿,又望向了燕王府的世子燕烨,这家伙倒有齐人之福,刚娶了安阳郡主上官琉月,这会子竟然又有公主向他抛出爱的绣球,他这是多有艳福啊,很多人羡慕。 不过燕烨俊魅惑人的面容上却拢上了冰霜,周身阴骜的气息,缓缓起身,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容柔儿/。 “谢公主抬爱了,燕烨此生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只会娶月儿一个人。” “只娶一个人?” 宴席上议论纷纷,燕世子和安阳郡主相爱他们是知道的,可是只娶一个人,这还真有些诡异莫思,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燕家的男人身上似乎不稀奇,当日燕贤王不是也发誓只娶一妻吗?可是最后还不是又娶了两个女人进府,所以说这种事只是说说罢了,只因为眼下热情未减,所以才会说这种话,等到时间长了,失去了新鲜感,恐怕就不会这么执着了。 个个心里如此想着。 容柔儿的脸色却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是堂堂皇家的公主,愿意委身为妾,这男人竟然不愿意,容柔儿的脸色一瞬间龟裂了,眼神黑黝黝的散发出阴霾的气息,瞧着四周看笑话的眼神,她的心由天堂坠落到地狱,由爱生出恨意来,狠狠的咬着牙齿,一言不吭,接受着四周众人嘲笑讥讽的视线,把这些统统的化作仇恨。 阗帝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无奈,又沉稳的开口。 “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能嫁与人为妾呢,公主还是另择一个男人吧,我们慕紫国的男人除了燕王世子,还有很多人是人中龙凤的,只要不是燕王府世子,不管公主看上谁,朕都会为公主指婚的。” 容柔儿一瞬间脸色恢复了冷静,一扫先前小女儿家的娇羞,周身的冷寒,眸中布着阴霾之色,抬首望向上首的阗帝。 “除了燕烨,真的谁都可以吗?” 容柔儿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听得人十分的不舒服,不过众人也理解她,堂堂公主被拒,心里自然难过的。 阗帝看容柔儿不在坚持,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燕烨就行,因为燕烨的为人很执着,他就算得罪任何人,只怕也不会另娶他人的,就算他是皇帝也没用,但是在场的除了他,别人他倒可以做主。 “不知道公主想嫁与何人为妻。” 容柔儿的眸光抬起,四处搜索,视线慢慢的转移,她的唇角勾出幽暗的笑意,那是一抹隐暗的仇恨,她一定要报复燕烨,还有上官琉月,今日她们给他的耻辱,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容柔儿的眸光落到谁的身上,谁便轻颤了一下,不要啊,他们不想娶这个女人啊。 容柔儿轻柔的声音却适时的响了起来。 “阗帝,我要嫁与太子为妃。” 太子妃前不久被人害死的事情,容柔儿已经知道了,所以她要嫁便嫁身份最尊贵的人,她若是嫁与太子为妃,就高出燕烨和上官琉月的身份,她要把他们这两个人踩在脚底下面,容柔儿狠狠的想着。 太子南宫焰愣住了,随之张嘴便想拒绝。 燕烨不要的女人他如何能要,他若是要了这个女人,岂不是丢尽了脸面,再说容柔儿虽是一国的公主,可是玉梁国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想帮也帮不上忙,他还想拉拢朝中的大臣呢,母后的意思是让他娶周思婧为妻,这什么公主的他才不想娶呢。 不过太子的话没有说出来,老皇帝便开口了。 “好/。” “来人,拟旨,玉梁国的公主容柔儿嫁与太子南宫焰为太子妃,着钦天监立刻择黄道吉日完婚。/” 这下太子想反对都不行了。宴席上众人都用同情的眼色望着太子南宫焰,太子脸色青郁郁的,容柔儿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这两个即将成亲的人,一点喜悦都没有,个个脸色难看。 不过老皇帝却松了一口气,联姻之事总算搞定了,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太子不想娶他是知道的,可是谁让容柔儿认定了他呢,刚才不管容柔儿认准谁,他都会指婚的,两国和平之事,绝对不能生风波。 宴席上,瑾王南宫玉立刻端起酒盎敬向太子南宫焰。 “恭喜太子皇兄喜得佳人。” 南宫焰先前不是嘲讽他了吗?这会子他就回敬过去,太子南宫焰抬眸,眸中是阴霾的杀气,他本就心情不畅了,这七皇弟竟然来讥讽他,真是可恼,兄弟两个之间刀光剑影厮杀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子南宫焰敛起了愤怒,举高了酒杯,朗声说道。 “谢七皇弟的美言了。” 太子一仰脖子喝了一杯酒,到嘴的酒苦涩不已,不过他不能当着父皇的面发作起来,否则他在父皇的面前更没有地位可言了,南宫玉嘲讽他,这仇记下了。 宴席上,皇帝把容柔儿指婚给了太子南宫焰,又把水墨莲指婚给了瑾王南宫玉。 南宫玉虽然心中喜欢上官琉月,但是对于父皇的指婚,却不会抗拒,默默的接受了。他多少是不好受的,倒是水墨莲格外的高兴。没想到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了瑾王妃,多少年的愿望达成了,虽然瑾王心中有上官琉月,不过她一定用自已的柔情打动王爷的,让他忘掉上官琉月那个贱人。 水墨莲一下子高傲起来了,本来美丽水灵的人,眉眼如花,眼神似有意似无意的瞄向了林凰儿,她和林凰儿多少年的争斗,今日终于有个结局了。 林凰儿咬碎了一嘴的牙,她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指婚的是水墨莲,而不是她。 正在林凰儿郁碎的时候,老皇帝竟然再次的指婚了,把林凰儿指给了太子做太子侧妃。 南宫玉的眼神黯了,林凰儿背后可是兵部尚书,兵部尚书手中有四分之一的兵符,可调动城外的禁军一万,虽然不多,可是这权利可是至高无上的啊,没想到父皇竟然把林凰儿指给了太子。 他忽然间有所悟,父皇似乎想平衡他和太子之间的势力,那么他心中瞩意的皇上人选,还是太子吗? 太子却高兴了起来,这林家一向不与他来往,他拉拢了多少次都没有成功,林家的意向是瑾王,没想到父皇竟然把林家的女人赐给他做侧妃。 林凰儿可是个美丽的女子,太子南宫焰的心情一下子大好了起来,笑望向林凰儿。 林凰儿都快要哭了,她怎么好好的便成了太子侧妃了,她不喜欢太子南宫焰,显得有些阴沉,哪怕把她指婚给瑾王做侧妃也好啊,可惜天不如人愿,她也不敢多说话,只能闷坐着。 接下来老皇帝又把周思婧指给了九皇子南宫暖做九皇子妃。 九皇子眼下没有封王,所以很多人都不太在意他,没想到太傅大人的孙女竟然被赐给九皇子南宫暖为九皇子妃,众人多少都很意外。 老皇帝赐婚似乎赐出了瘾来了,赐完了皇子,又把眼光盯上了宴席上的袁晟和风凌云等人。 不过这两个家伙十分的精明,一看到老皇帝的眸光望向他们,便知道老皇帝的注意他们了。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忽地纠结了起来,很是痛苦的苦皱着,痛苦的哼起来,然后急急的起身,朝上首的老皇帝开口。 “皇上恕罪,我的肚子好痛啊,好像是吃坏了东西,我先出去一下。” 他一动,风凌云的身子也动了,配合着他皱起了眉头,捂着了肚子,急急的朝上首的老皇帝叫起来。 “皇上,我的肚子也好疼,我好像也吃坏了肚子。” 脚下抹油,一溜烟的散了出去,老皇帝眼里了然,阴沉沉的盯着那两个跑远了的家伙。 只得取消了给那两人指婚的打算,又把视线落到了别人的身上,最后又指婚了两对才作罢。 宴席终于结束了,老皇帝一声累了,起身便先走了,吩咐了南宫玉送了玉梁国的使臣离去。 容柔儿临离开的时候望了一眼燕烨和上官琉月,那一眼蚀骨的恨意,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瑾王南宫玉的身后离开了。 宫中的后妃也离开了,宴席上不少的人围到了太子南宫焰的身边道喜,拍马屁,恭讳太子有齐人之福,倒底不亏为太子,既得了玉梁国的公主为妻,又得了美丽的林凰儿小姐为侧妃。 风家的人冷眼旁观,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太子纳妃他们本无异意,但是对于女儿的死的事情,他们依旧耿耿于怀,他们才不相信,女儿的死是一个侧妃做出来的,可是他们却想不透,如若真是太子动的手脚,却又是为了一桩,正因为想不透,所以他们不敢肯定是太子动的手脚。 太子的心情还算舒畅,先前大意失荆州,害了太子妃恼了风家,却没有得到上官琉月,现在总算又拉拢了林家,林凰儿嫁给他,就算林家无心帮扶他,也不得不帮着他。 林凰儿却眼泛红丝的悄然走了出去,水墨莲满脸的得意的笑,周围的人都过来恭祝她,她看得出来,很多人眼里有妒意,她们越是嫉妒她越是高兴。 这一场宫宴,可算是有人欢喜有人哭,不过最后都散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没理会任何人,拉着手上了殿外的马车,一路出宫去了。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伸手抱着琉月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头埋在她的脖劲,温热的气息吹佛着她的脖劲,幽香沸然,痒虚虚的,琉月忍不住缩脖子,扳正他的脸,只见燕烨往日俊美的五官,此时越发的染艳,唇间一点轻笑,刹那间光华艳艳,泛滥了一池的春风,拈花一笑之明媚,令人看呆了眼。 琉月忍不住轻轻的碎了一口:“妖孽。” 燕烨唇齿的笑意更加的深邃,俯身亲吻上了琉月粉嫩的细唇,缠绵的细吻,温柔几许,心跳动得很是激烈,似乎要跳出胸腔一般。 “终于要大婚了,这一次爷绝对不会再允许节外生枝,我派燕松燕竹二人带二十名的高手在你的门外保护你,不让任何人靠近你的身边。” “你这是把我当熊猫给保护了起来。没那么夸张吧。” 琉月的唇张了开来,粉嫩的丁香小舌清晰可见,再次勾动得燕烨的喉结唇动,俯身轻舔她的灵舌,紧紧的纠缠起来,待到周身涌起了热烫,赶紧的放开她,他再一次可悲的要压抑体内的情潮了,不过下身硬硬的东西还是有力的抵着琉月的身子,琉月忍不住脸颊烧烫起来,狠狠的说道。 “你个色狼。” “爷是色狼吗?爷是色狼扑倒你了,爷是个可怜的禁欲者。” 某男人苦巴巴的神容,似毫无损他的光芒,反而有一种可爱,少见的清润,引得人食欲大动。 琉月伸出手叭叽一声亲了他一口:“奖赏你的,继续努力,要记得为姐姐我守身如玉,知道吗?若是发现你偷吃食,你就死定了,我非要废了你不可。” 燕烨忍不住噗哧笑起来:“家有母老虎,小的不敢偷吃食。” “你说谁是母老虎,谁?” 琉月虎着脸伸手便掐上了燕烨的脖子,狠狠的问,敢说她是母老虎,她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凶悍母老虎/ 燕烨立刻讨饶:“不敢了,夫人不敢了。” “谁是你的夫人?” “这不是只有十天的时间吗?十天的时间一过,你便是我燕烨的夫人了,从此后谁再敢宵想我的女人,爷我要戳瞎他的狗眼。” 燕烨冷冷的发狠,面容忽地纠结了起来,他想起了先前宴席上发生的事情。 “小月儿,你先前对他笑了。” 琉月一听,脸黑了,她还不是为了让他稳操胜券,他这样说太没有离良心了,伸了手指戳着燕烨的胸。 “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你让你赢,所以才耍诈的,要不然我会跑出来对陵王殿下笑吗?” “可是我想凭自已的实力站胜他,而不是靠你使诈赢了他。” 琉月一听,脸色微暗,凉凉的睨向头顶上方的人。 “那要不要我再通知他来与你绝一胜负,看看谁功高一筹。” 这下燕烨不说话了,他知道小月儿恼了,赶紧的亲吻她的小嘴巴:“好了,是爷不爽了,不过下次别对他笑了。” “哼。” 琉月冷哼,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天晚上容昶凄凉的神色,心里多少有些自责的,可是她又没办法,她不想嫁给别人,只想嫁给燕烨,所以只能有负于容昶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承认容昶是个输得起的人。 容昶身为玉梁国的陵王,不但武功一流,他的使毒能人和制毒能力不比她差,若是他鄙卑一些使毒的话,未必没有胜算,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单纯的和燕烨比试,正因为他什么都不做,所以琉月很敬佩他。 同时有些心疼他,这个男人也很苦。 燕烨见她不说话,神色变幻,扳正了她的脸问:“想什么呢,想什么呢?” 琉月唇角一勾,风情万种的笑道。 “我在想咱家的醋坛子这么爱吃醋的话,我是不是考虑把这醋坛子给扔了。” “你敢。” 燕烨霸道的搂着琉月的小蛮腰,一只修长的大手便掐上了,琉月忍不住发痒的讨饶:“好了,好了,我求饶了。” 燕爷总算满意了:“以后再敢说把我扔了,看爷如何收拾你。” 外面马车停住了,侍卫的声音恰时的响了起来。 “世子爷,安阳郡主,郡主府到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燕烨率先下了马车,高大挺拔的身姿好似泰山一般,慵懒随意,却难掩其风华,长袍在夜风中轻摆,猎猎生响,墨发飘舞好似华丽的锦锻,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霸气,就像天生的尊者,可是此时的他,眉眼低低,笑意温柔,伸出一双修长的手紧握马车里伸出来的细嫩白手,牵引而下。 月色朦胧,夜色之下的一对男女。 男的高挺伟岸,霸气狠戾,一抹优昙初绽的绝美笑意绽放在他的唇齿间,使得他仿似天上的神抵,令人流连忘返。 女子艳丽妩媚,披着一身的月色柔光,赛过牡丹,美过杜鹃,在男子的身侧,眉眼弯弯如艳丽蔷薇,一颦一笑,莫不牵动着人的心魂,这两个人不但外形登对,就是气势也是十分的契合,看得马车四周的手下,个个侧目,忘了去反应。 燕烨牵着琉月的手,准备送她进郡主府,他今夜不打算留下来陪她,十日后便是她们的大婚之期,他要全心的准备他们的婚礼,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月儿,从现在开始我可能没空过来看你,我要亲自准备着大婚的事宜。” “嗯,你安心忙你的吧。” 琉月点头,十日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她一开口,燕爷便怨忧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琉月翻白眼,这还没分手便说想不想的:“试十日看看想不想?” “你个坏心的。” 燕烨说完又叮咛她:“你小心些,这十日我派了燕竹燕松留下来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其实我没那么娇弱,你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让他们去帮帮你吧。” “不用,燕王府有的是人,我只要坐阵指挥便成,你别操心这些事,只要你好好做新娘子便罢。” “好,我会好好的。” 若是不答应,这家伙只怕又要纠缠不休了,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准备进燕王府,忽地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一辆马车穿透寂静的长街缓缓的启来,燕烨和琉月二人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经过这里啊。 只见暗巷之中马车驶了过来,竟然停在了郡主府门外,。 月色之下,一双修长如玉笋般的手缓缓的轻掀车帘,车帘之后是一张清透绝美的面容,细眉冷眸,肌若冷玉,那凉薄的唇紧抿着,周身透着无尽的冷寒,好似子夜孤寂的寒星,清贵却孤绝。 这来人竟然是玉梁国的陵王殿下容昶。 燕烨和琉月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燕烨,高大挺拔的身子立刻越了出来,挡在了琉月的面前,也挡住了那流连恋慕的视线。 “容昶,你想干什么?” 容昶抬眸望向燕烨,定定的望着他,深暗的瞳眸幽深的盯在燕烨的身上,好久才幽幽的叹息一声。 “我是找小月儿聊聊天的。” 他真的想问一问小月儿,为什么她能接受伤害她的燕烨,却不能接受他,他想不透,放不开,一直纠结着他,好痛好痛/。 燕烨眉一挑,周身涌起煞气,一张俊美的面容冷若霜棱,暗潮无数,冷冷的开口。 “容昶,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你想都别想。” 容昶没有说话,只是固执的站在府门外和燕烨对恃着,他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锦袍,周身的孤寂,冷若寒潭之冰,没有一丁点温暖的气息,若不是他还有气,只会让人以为他就是暗夜中的一躯幽灵。 琉月从燕烨的身后探出头来,望了容昶一看,看到他的坚持,若是自已坚持不理会他,这个男人只怕要站一夜,而且先前自已使诈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他。 一次,就这一次,她陪他好好的说说话,劝解劝解他,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只有她一枝花,将来他肯定会遇到他爱的也爱他的女人。 “燕烨,你回去吧,我陪他说说话。” 琉月的话一起,燕烨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掉首恶狠狠的盯着琉月。 “月儿,你竟然要?” 她竟然要与一头狼共处,这不是把鲜美的肉送入狼口吗?不行不行,他绝对不同意。 燕烨大手一握,坚定的摇头:“不行,爷不同意,若是他怀了什么不轨的心思,岂不是害了你。” 他可不想十日后没有新娘子。 琉月望着他,瞳眸中满是坚持和执着,这是她欠他的,她一定要劝劝他。 “燕烨,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不是什么人想动便可以动我的。” 何况容昶很少存害她之心,她相信他既然先前没有用旁门左道的伎俩算计着燕烨,那么现在他也不会算计着她。 她不担心。 燕烨微恼,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冷光如上弦月,嗜寒之意涌在瞳底,与琉月对恃着,可惜琉月没有妥协的意思,最后燕烨胸闷头闷的只好答应了。 “仅此一次,月儿,只有这一次我依你,将来绝不会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 他霸道的开口,他是不想伤了她,虽然吃味,却是知道月儿确得亏欠了容昶的,虽然这不干她的事情,可是自古情债是最难偿还的,算了,他就大方一次,让他们今晚聊聊天吧。 “好,只有这一次。” 琉月答应他,若是再多来一次,她不难想像这男人将会如何的抓狂,所以只有这一次,再没有第二次了,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容昶,再不会有第二个容昶了。 饶是燕烨答应了,依然对容昶不放心,所以唤了燕松和燕竹二人过来。 “你们两个人领着手下保护着世子妃,若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给爷狠狠的痛揍。” “是,世子爷。” 燕松和燕竹应声,听出爷的话里满是酸味,四周全都充斥着浓浓的酸酸的味道,可见他有多郁闷吃味了。 “还有别让人离世子妃太近,你们要随时注意着。” “是的,爷。” 燕烨说完转身望向琉月,眼神里有着一丝恼意,冷哼一声,转身大踏步的离去,那背影如山一般雄壮,似海一样深沉,长袍飞舞,好似一幅华丽的壮锦。眨眼的功夫上了马车。 琉月望向了门前的容昶:“容昶,进来吧。” “嗯。” 容昶应了一声,顺手从马车里提了一坛存封了十年的女儿红出来,二十斤的女儿红提在他的手里,轻如鹅毛,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优雅的抬步往琉月的身前走去,抬玉眸一笑,绝色生艳,满天繁星失色,唯有他清亮的双眸,好似仅有的星辰。 他一扫之前的孤寂凉薄凄惨,清透璨然,暖意融融/ “走,小月儿,我们去喝酒赏月。” 他说完抬脚大踏步的往里走,身后的琉月愣了一下跟着他的身后走了进去,燕松燕竹紧随不舍,他们一定要帮主子看着容昶这家伙,明明先前输了,现在又出现是什么意思,他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们一定要小心不让世子妃中了他的暗算,若是世子妃出了事,那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用活了。 郡主府最高的屋梁上,坐着两个人,男的清透飘然若仙,女的艳丽好似盛开的雍雍蔷薇,两人便在屋顶之上把酒言欢赏月。 虽然中天之上的月儿弯弯的如一枚弯牙儿,不过两个人兴致却很好,喝了一些酒,渐渐的放开了心胸。 琉月拍了拍身侧的容昶,向他道谢。 “今日在宫中的事情,我向你道声歉,” “你何串有,错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容昶笑了起来,这一笑当真是羞月闭花之风姿,潋潋如玉之光辉,就是女子也自叹不如了,不过却没有似毫女子的脂粉气,唯觉华丽惊艳。 琉月呆愣愣的看着他,容昶一提女儿红酒坛子再次优雅的喝了一口,动作洒脱不羁,天生一段风流骨,这样的男人本该是女人的宠儿,只要他勾勾手指头,便有很多女人前赴后继的往前扑,可惜他偏偏谁都不爱而看中了她,她是何德何能啊,琉月感概一番后,苦口婆心的劝起了容昶。 “容昶,天涯何处无芳草,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爱你的人的” “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容昶清淡的开口,随之又对着酒坛喝一大口,辛辣的酒水喝进嘴里,才能稍稍的止住他碎了的心,不会那么痛,再过不久,她便会嫁人了,那时候他连想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有什么好的,其实我要告诉你一件秘密。” 琉月神神秘秘的开口,容昶停住了喝酒的动作,望着她。 看到容昶感兴趣,琉月立刻再激再励:“你知道吗?其实我身上的毛病可多了,吃饭出声吃相难看,睡觉磨牙打呼,行为粗鲁还会骂人,既龟毛还爱钱,对了我还喜欢打男人,其实做我的男人真的没那么好。” 琉月不惜自毁形像,就为了让容昶放开心结,这样完美的男人,她相信定会找一个完美的女人的,她实在不忍心他死死纠结在这死胡同里啊,所以今晚她一定要给容昶洗脑。 可惜她的话一说完,容昶更落寞心痛了,沉痛的开口。 “我就想要这样的你,一个真正实实的,不骄柔做作的,即便你吃饭出声吃相难看,睡觉磨牙打呼噜,行为粗鲁会骂人,我也不嫌,可是却轮不到我,要是轮到我,我不在意给你打,你想打多少下便打多少下,打死我也绝对不会还手的。” 容昶说到后面出色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绝望,眼瞳更是铺天盖地的痛楚。 他睁大一双清明的眼睛,里面深深的无助。 “小月儿,我今夜之所以来,就是想问你,为什么你愿意给欺负你的燕烨一个机会,却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我认识你比他早,我喜欢你的心不比他差,可是为什么我却得不到你的喜欢呢?” 琉月脸上飞快的笼上了困惑,是的,容昶并不比燕烨差,可是为什么自已喜欢上了燕烨,而不喜欢容昶呢,最后她的眼睛一亮,满脸璀璨的笑意,明艳的小脸蛋上。满是幸福。 “因为我喜欢他,容昶,不是因为你比他差,而是因为我喜欢他,这世界上喜欢是说不出缘由来的,如果说得出来便不是喜欢了,也许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也不是说因为他比你出色我才喜欢他的,而是因为他就是他,就像你总有一日也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女子,她最在乎的是你,那时候你就明白我今日的感受。” “永远不会有这么一个人。” 容昶垂首,墨发在夜风中轻舞,袖摆轻舞,飘然欲仙。风刮得树叶簌簌作响,好似他心里的呜咽,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只想一个人缩在自已的壳里舔着自已的伤。 “容昶,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总是很沉重,伤了你绝非我的本意。” 看到这样出色的人中龙凤,如此的难受,琉月的心里很不舒服,伸手扯了扯容昶的衣袖。 忽地,暗夜中一道鬼嚎声响起,在寂静的夜色里惊天动地。 “燕竹,老子让你学声狗叫你都不肯,回头老子让爷罚你学三声。” “呸,为什么是我学狗叫,你不叫,我看你学狗叫肯定比我像。” “呸,公子我玉树临风,芝兰玉树一般优雅,我能学狗叫,那多有辱我的形像啊。” 这声音从琉月对面的屋顶响起来,两个人不但怒骂,还打了起来,很快从对面的屋顶上打到了这边的屋顶上,一左一右的站在琉月和容昶二人的身边。 琉月的脸色暗了,眼神冷冷,阴骜的冷睨着两货。 燕松和燕竹一眼她的阴骜无比的眼神便觉得有压力,可是没办法,爷让他们看住容昶这个混蛋的,他们先前看他们似乎越来越融洽了,所以坐不住了,只得出声。 这会子琉月小姐瞪眼也没用,他们便要看住他们两个。 燕松望向琉月开口:“琉月小姐,你说我这样玉树临风,芝兰丹桂一样的美少年,我能去学那狗叫吗?” “不能。”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接口,燕松一听得意了,鬓发一甩,自命风流的得意的笑,一边笑一边朝燕竹晃着腿。 琉月接下来的话响起,使得燕松差点一个趄趔栽到房子下面。 “你可以学猪哼,我看猪哼声比较适合你。” 燕竹一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世子妃太有才了,没错,这家伙学猪哼比较像。 这里正说着话,忽地又有两道身影凌空破月的跃了出来,一先一后跃到屋顶上面,随之一道娇俏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这大晚上的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说话的正是君紫烟,君紫烟一眼看到了容昶和琉月相对而坐,还有燕松和燕竹两个人虎视眈眈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啊。 君紫烟走了两步过来。 “琉月,你倒好啊,竟然躲在这里偷喝酒,是不是太过份了,不是好东西一起分享吗?” “是啊,你竟然连师兄都忘了。” 君洛凡不满的哼,然后闻到空气中一股女儿红的酒香味,不由得眼睛亮了,温润清隽的五官上立刻拢上了痴迷,君洛凡一痴医术,第二痴便是酒了,本来以前他是个乖宝宝,不会喝酒,后来跟琉月接触后,他无意间喝了酒,便觉得这东西好,现在算是爱上了。 他手一伸抢过了容昶手边的女儿红,仰起头咕咚一口,随之舒服的笑起来。 “真是好酒啊。” 君紫烟望了一眼容昶,虽然容昶出色又武功厉害,但现在小月儿喜欢的是燕烨,这男人还死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啊。 “陵王爷,你这是借酒消愁呢,还是借酒消愁呢。” 容昶本想单独与琉月待一会儿,不想却被人搅乱了,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待下去了,所以起身望向琉月,这一眼说不出的痛苦,好似天崩地蹋似的,从此人生再无希望一般,眼眸浓浓的雾气。 “小月儿,我走了,” 他话一落,袖摆一甩,月牙白的身子一纵,眨眼飘远了,身后的琉月一时间没说话,君紫烟坐在她的身边,看出她心里的不忍。 “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就是觉得不忍心,想劝劝他放开心胸,。” “劝过了有用吗?” 君紫烟问,琉月用力的摇了摇头,感觉一点用都没有,容昶根本放不开心结。 “这种事靠别人劝是没用的,必须他自个儿解脱出来,或者说等他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便解怀了。” “但愿如此。” 琉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刚说了几句话,小白花君洛凡,竟然咕咚咕咚的把半坛子女儿红给喝了,喝完了他兴趣高涨的叫起来:“好酒好酒,还有吗还有吗?我还要喝,真不错。”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抬头望他一眼,这家伙分明是醉了的,在哪里手舞足蹈的看得人心惊。 “师妹,再给师兄来一坛吧,这酒真好喝,喝完了,天上的星星多了好多啊,人也多。”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无语的翻白眼,多个屁啊,分明喝酒了,眼花了,还说星星多人多。 “燕松燕竹,你们两个把师兄扶下去休息。” “是,世子妃,”两家伙动作俐落的扶了君洛凡下去,松了一口气,幸好世子妃没有责怪他们,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他们错得有多离谱,这女人绝对是记恨人的货。 “燕松燕竹,本世子妃很想听狗叫,你们两个回头每人学三声来叫叫。否则?” 她用鼻子哼,摆明了是威胁。 燕松和燕竹一听,脚下一趄,身子摇晃了两个,这个变态的女人,他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学狗叫,这事若是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混了。 “世子妃。” 燕松苦叫,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乖啊,世子妃今晚闷得慌,你们有义务让世子妃开心些不是吗?” 坏蛋,魔女,两人无语的架着君洛凡离去,。 很快,暗夜下响起了狗叫声,琉月和君紫烟二人坐在屋顶上像没听到似的,只顾聊天, 倒是小屋里一道身影飞快的奔了出来,大叫:“哪来的狗叫,打死它。” 这冲出来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石榴,石榴没看到狗,倒是看到了廊外的燕松和燕竹二人,看他们二人一脸的古怪,石榴瞪了燕松一眼,问道。 “刚才有狗叫声,你们两个可看到野狗进来了?” 野狗?燕松和燕竹两个人狠抽了抽嘴角,抬首望向不远处的屋顶,月下的女子艳丽得好似高端上的云彩,更美得像九天之上的仙女,可是那只是表相,内里的她绝对是个腹黑阴险的家伙。 燕松和燕竹二人咬牙,石榴还在等候,见他们两个人没有回答,不由得微恼,石榴冷冷的盯着燕竹。 “问你们两个人话呢你们神神秘必的干什么?不会是?” 石榴想说不会是你们两个把野狗放跑了吧,燕松却理解错了意思,连忙的摇头:“不是我们叫的。” 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石榴张大嘴巴,然后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两个人。 “你们两个人无不无聊啊,这么大的人还玩狗叫,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半夜吗?太可恨了。” 石榴越说越气,抬起一脚便朝燕松的膝盖踢去,疼得燕松跳墙指着石榴尖叫。 “你个疯婆子,你踢我做什么?” “让你半夜不睡觉学狗叫。” 石榴是最痛恨狗的,为什么呢,原来在楚府的时候,楚府的后厨房里拴着一条狗,那狗和人一样狗仗人势,每次她去拿饭的时候,那狗便叫个没完,而且狗吃的比她和小姐吃的都好,所以从哪时候开始,她和狗干上了,势同水火,今儿个燕松燕竹学狗叫,算是犯到她手里了。 石榴踢完转身便进去了。身后的燕竹看到燕松被踢心情百般的好,竟唱了起来。 “今儿个真正爽,今儿个是真真真正的爽啊。” 燕松咬牙切齿恨不得痛揍前面一直爽啊爽的家伙,有多爽啊。 屋顶上,琉月和君紫烟正在谈论今日进宫的事情,君紫烟知道琉月十日后便要大婚了,不由得替她高兴。 “总算守得云开见日出了,这一次你们一定会顺利的成亲的,燕世子他等这一天等了不少的时间,你们又吃了不少的苦,这一回没人能分开你们了。” “嗯,这一次若是再有人捣乱,我是遇人杀人,遇神杀神,绝对不会让人再破坏我们的婚礼的。” “夜色不早了,准新娘子还不去休息啊,走吧。” 君紫烟伸手揩了琉月的手一起跃下屋顶,两个人分开各自去睡觉了。 慕紫国的枭京一片忙碌之像,除了燕烨和琉月的大婚之事,一连好几家都大婚呢,所以整个枭京都显得忙忙碌碌的一团喜气。 琉月每天郡主府和医馆两头跑,身后跟着一堆保镖,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而且这些家伙奉命保护她的,一步也不离开。 燕烨自从那天晚上离开,果然一直没有现身,琉月都有些想他了,这样一过,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日她在医馆里帮忙,伙计走过来禀报道:“郡主,门外有人找你。” 琉月应了一声,帮着一个病人处理了伤口,招呼了一个大夫过来接她的手,自已走到一边去洗手,走出了医馆。 只见夕阳的余辉洒落在门前,笼罩着两个人,一个高挺清隽,眉宇清雍,笑意绵绵,一看便是个好脾气的人,长得也是极出色的。 另外一个却是女子,琉月看到这个女子,竟然呆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实在是这女人长得太美了,虽然自已也认为自已长得挺美的,可是和这女人一比,立刻便被比下去了,而且这女人还年纪不轻了,按理应该快近四十岁了,可是面容生得水灵出尘,一点也不显老,与实际上的年龄不相符,眉眼干净清彻,眼神好似雪山上的清泉一般清透,周身上下没有一点尘世的污浊之气,穿着一袭白色的望仙裙,随着她的行走,摇曳生姿,美不胜收,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很古怪的五颜六色的布娃娃,安静的站在男子的身边,就好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可是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琉月打量完了,问一声。 “两位这是要见我吗?” 琉月一开口,那男子的眼睛亮了,唇角的笑意更深,大踏步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琉月,那兴奋盎然的神情,倒吓了琉月一跳,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与来人保持着距离。 这人是不是太热情了,怎么一看到她便笑得这般欢喜呢,仿佛她是他的亲人似的,真奇怪。 那男人开口了:“你好你好,小师妹,你不认识我吧,我是你大师兄上官昊啊,你不认识我吗?” 琉月有些错愕,大师兄上官昊,她又没见过,怎么认识他啊,而且师傅那么矮小,她还以为大师兄肯定也是小矮子,谁知道他这么高啊。 “你会不会是我师傅抱的呢?” 琉月开口,上官昊忍不住爽朗的笑起来,他是游医,一惯在江湖上行走,所以个性十分的豪爽,一听琉月的话,早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朝着琉月眨眼眼。 “小师妹,我也怀疑过这个问题,还曾经去找过亲生爹爹,然后被我爹找回来狠狠的揍了一顿。” 这下连琉月也愣不住笑了起来,这大师兄的个性倒是蛮好玩的,和师傅有得一比,如此一想,倒接纳了他,朝里面唤人。 “二师兄,出来一下。” 君洛凡应声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看到了上官昊便冲过来一把抱住上官昊,然后两个二货在大门外抱起来跳来跳去的,十分开心,琉月看得很无语,终于明白小白花这个性是被谁渲染的,可怜那君丞相和丞相夫人都是很精明的人,偏偏生了二师兄这么一朵奇葩,本来她还在想呢,二师兄究竟像谁啊,现在总算找到下落了,原来是被大师兄给荼毒的。 “大师兄,以前二师兄是不是你教的啊?” 两个二货停住了动作,一起望过来,大师兄无比自豪的开口:“是啊,是不是很成功啊,我们凡凡的魅力天下无敌吧。” 呕,琉月吐了,一个小白花教了另外一朵小白花,对了,大师兄是如何在江湖上混的,看他还混得风生水响的,似乎不错。 琉月不想再理会这两个家伙,望向他们身后的那个女子,怯生生的望着她,那大大的眼睛里好似漾着水一般,波光鳞鳞的,潋滟动人,虽然眼神里有害怕,不过琉月柔柔望着她的时候,她又笑了,这一笑,灵气动人,好似九天玄女破尘而来似的。 “大师兄,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啊?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琉月问上官昊,上官昊立刻一伸手拉了那水灵仙味十足的女子过来说道:“我就是为了送她过来,所以才会进枭京来的。” “她是我一个老友托付给我的,失忆了,而且脑子不太灵光,我把她送到你这边来,看看你能不能帮她医治好失忆症,要不然我一个大男人总是带着一个女人像什么样子啊。” 琉月点了一下头望向那女子,女子羞涩的笑笑,像一朵干净的白莲花,高雅圣洁,让人不敢有似毫的污亵之心,琉月实在不相信她脑子会不灵光。 她刚想着,忽地看到那女子飞快的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小声的说道:“你们小点声说话,别惊动我的宝宝,我的宝宝他睡觉了,他很乖的,你们不要吵醒他,要是吵醒了他,他会很伤心的,我也会伤心的。” 她说完还拍拍怀里的布娃娃,柔声细语的哄着:“小宝宝快快睡啊,娘亲陪着你啊,娘亲不会让人吵到你的。” 她周身母性的光辉散发开来,就像庙堂里的送子娘娘一样光芒笼罩着,让人不由自主的膜拜,可是听到她的说话又鼻子酸酸的,琉月看得呆呆的。 看来这女人受过重创,所以才会失忆脑子不灵光。 “好了,你们一起进来吧,我会帮她查清楚的。” 一行人走进了明月医馆,琉月领着他们一路往里,上官昊走在最后面,不时的啧嘴点头。 “不错啊,你们两个混得不错,尤其是小月儿更不差,听说曾在洹番城救了不少的人。” 没想到这大师兄虽然走江湖,竟然了解这些事情,琉月笑起来:“我还以为大师兄两耳不闻窗外事呢,原来也食人间烟火啊,不过你有没有回去看师傅。” 说到师傅琉月都有点想她了,而且她大婚,时间也赶不上了,若是师傅在的话多好啊。 不过大师兄在也是一样的,琉月的眼睛亮了。 “大师口,还有几日便是我的大婚之喜,不如你留在枭京,等我成亲后再离去怎么样?” 上官昊愣了一下,没想到琉月过几天竟然大婚了,他这算是赶上了吗? “好,师兄等你成亲过后再离开。” 琉月笑了起来,伸手招呼那出污泥而不染的绝色女人坐下来,给她诊脉,然后问她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仙,” 琉月知道这肯定是假名字,她都失忆了,哪里有真名字啊,这大概是后来谁帮她起的,也没有细问,便伸手号上了女人的手脉。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继续投啊,么么……。感谢一直支持的亲们,给笑笑的动力,若是没有你们,笑笑都没有动力写下去了。 第024章 美女是谁? 宴席继续进行,虽然老皇帝替燕烨和安阳郡主赐了婚,可是还有别人没有赐婚呢。 太子妃已死,太子府里没有女主事人可不行,瑾王府还没有瑾王妃,另外,老皇帝的眼睛瞄到了九皇子南宫暖的身上,对于这个小儿子,皇帝是很宠爱的,一向喜欢他明朗清透的心性,谁知道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老皇帝黝暗暗的瞳眸望向了周思婧,先前皇后已经找过他,想让他把周思婧指婚给太子为太子妃,因为周思婧的爷爷是太子太傅。 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老皇帝吐了一口气,宣布宴席继续开始,接下来宫廷的歌姬上来表演歌舞。 仙乐缭绕,轻歌曼舞,一片歌舞升平的现像。 玉梁国的使臣却是食难下咽,个个都吃不下去,他们陵王殿下那么伤心的离开了,他们如何吃得下去呢,殿下一定很伤心,他们想想便心疼啊。 容柔儿的一双眼睛嫉妒的盯着琉月,隐隐有恨意,这个女人太刁钻了,竟然使诈,若不是她对皇兄使了美人计,皇兄一定不会输的,这女人实在太鄙卑了。 容柔儿因为嫉妒和恨意,使得她柔丽的容颜拢上了一层狰狞,十分的丑陋,可惜她自已却一点不自觉。 不过宴席上没人注意她,众家千金和公子们皆注意着宴席上的动静,接下来可就是皇帝为他们指婚的时候,他们自然都想指一个合意的意中人,若是指到不好的人,该多郁闷啊,所以很多人都很紧张,无心欣赏歌舞。 这么些人里,燕烨和琉月的眸光天雷动地火一般的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彼此的黑眸中涌起狂热的喜悦,柔情蜜布,四周所有的一切都离得他们很遥远,他们只看到一个唯一,自已的心爱的人。 若不是这里人太多,燕烨忍不住想深深的抱住琉月,深深的吻住她,大声向众人宣布。 他终于可以娶小月儿了。 这一次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了,若是有人胆敢阻止,杀。燕烨眼里一瞬间涌动起奔腾的杀机,浓烈的充斥着他的周身,使得他身遭的人都慌慌不安,这燕世子身上的强大气压,实在是容不得人小觑。 宴席上,一曲歌舞完,四周鸦雀无声。 夜已深了,老皇帝一挥手命令歌姬退下去,他微微的眯眼望着宴席下首,。 很多人紧张,阗帝却最先望向玉梁国的公主容柔儿,容柔儿先前狰狞扭曲的嘴脸已经恢复了过来,一派温婉。 “此次玉梁国前来慕紫国是行联姻之事的,虽然陵王殿下失利,还有一个公主,不知道公主可有相中我们慕紫国的男儿,若是公主有喜欢的男儿,朕定然会为公主指婚的。” 皇帝的话一落,宴席上不少的人蹙起了眉,生怕老皇帝把容柔儿指婚给他们。 个个垂首低眸,不看容柔儿。 虽说容柔儿是公主的身份,可是她的心意在燕烨的身上,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才不想娶呢,何况娶一个皇家的公主进府,那就是娶一尊佛,玉梁国和慕紫国交好,若是容柔儿不犯过大的错,连皇上都会对她很客气的,所以这样的女人娶回府中,未必是福。 所以很多人不想娶。 容柔儿缓缓的起身,一双秀眸扫视着大殿内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到了燕烨的身上,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真是让她心里难受,可是看着他的俊美无俦,如仙般的面容,举手投中的霸气狂妄,风行我互素,实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光是看着便心如鼓捶。 所以即便为妾她也愿意,容柔儿垂首,一脸娇羞,慢慢的说道。 “阗帝,柔儿想嫁与燕王世子。” 此言一出,玉梁国的使臣目瞪口呆,自家的王子和公主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偏看中人家的东西啊。 一个两个都这样。 阗帝也微微的发愣,宴席上所有人都望着容柔儿,又望向了燕王府的世子燕烨,这家伙倒有齐人之福,刚娶了安阳郡主上官琉月,这会子竟然又有公主向他抛出爱的绣球,他这是多有艳福啊,很多人羡慕。 不过燕烨俊魅惑人的面容上却拢上了冰霜,周身阴骜的气息,缓缓起身,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容柔儿/。 “谢公主抬爱了,燕烨此生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只会娶月儿一个人。” “只娶一个人?” 宴席上议论纷纷,燕世子和安阳郡主相爱他们是知道的,可是只娶一个人,这还真有些诡异莫思,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燕家的男人身上似乎不稀奇,当日燕贤王不是也发誓只娶一妻吗?可是最后还不是又娶了两个女人进府,所以说这种事只是说说罢了,只因为眼下热情未减,所以才会说这种话,等到时间长了,失去了新鲜感,恐怕就不会这么执着了。 个个心里如此想着。 容柔儿的脸色却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是堂堂皇家的公主,愿意委身为妾,这男人竟然不愿意,容柔儿的脸色一瞬间龟裂了,眼神黑黝黝的散发出阴霾的气息,瞧着四周看笑话的眼神,她的心由天堂坠落到地狱,由爱生出恨意来,狠狠的咬着牙齿,一言不吭,接受着四周众人嘲笑讥讽的视线,把这些统统的化作仇恨。 阗帝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无奈,又沉稳的开口。 “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怎能嫁与人为妾呢,公主还是另择一个男人吧,我们慕紫国的男人除了燕王世子,还有很多人是人中龙凤的,只要不是燕王府世子,不管公主看上谁,朕都会为公主指婚的。” 容柔儿一瞬间脸色恢复了冷静,一扫先前小女儿家的娇羞,周身的冷寒,眸中布着阴霾之色,抬首望向上首的阗帝。 “除了燕烨,真的谁都可以吗?” 容柔儿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听得人十分的不舒服,不过众人也理解她,堂堂公主被拒,心里自然难过的。 阗帝看容柔儿不在坚持,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燕烨就行,因为燕烨的为人很执着,他就算得罪任何人,只怕也不会另娶他人的,就算他是皇帝也没用,但是在场的除了他,别人他倒可以做主。 “不知道公主想嫁与何人为妻。” 容柔儿的眸光抬起,四处搜索,视线慢慢的转移,她的唇角勾出幽暗的笑意,那是一抹隐暗的仇恨,她一定要报复燕烨,还有上官琉月,今日她们给他的耻辱,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容柔儿的眸光落到谁的身上,谁便轻颤了一下,不要啊,他们不想娶这个女人啊。 容柔儿轻柔的声音却适时的响了起来。 “阗帝,我要嫁与太子为妃。” 太子妃前不久被人害死的事情,容柔儿已经知道了,所以她要嫁便嫁身份最尊贵的人,她若是嫁与太子为妃,就高出燕烨和上官琉月的身份,她要把他们这两个人踩在脚底下面,容柔儿狠狠的想着。 太子南宫焰愣住了,随之张嘴便想拒绝。 燕烨不要的女人他如何能要,他若是要了这个女人,岂不是丢尽了脸面,再说容柔儿虽是一国的公主,可是玉梁国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想帮也帮不上忙,他还想拉拢朝中的大臣呢,母后的意思是让他娶周思婧为妻,这什么公主的他才不想娶呢。 不过太子的话没有说出来,老皇帝便开口了。 “好/。” “来人,拟旨,玉梁国的公主容柔儿嫁与太子南宫焰为太子妃,着钦天监立刻择黄道吉日完婚。/” 这下太子想反对都不行了。宴席上众人都用同情的眼色望着太子南宫焰,太子脸色青郁郁的,容柔儿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这两个即将成亲的人,一点喜悦都没有,个个脸色难看。 不过老皇帝却松了一口气,联姻之事总算搞定了,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太子不想娶他是知道的,可是谁让容柔儿认定了他呢,刚才不管容柔儿认准谁,他都会指婚的,两国和平之事,绝对不能生风波。 宴席上,瑾王南宫玉立刻端起酒盎敬向太子南宫焰。 “恭喜太子皇兄喜得佳人。” 南宫焰先前不是嘲讽他了吗?这会子他就回敬过去,太子南宫焰抬眸,眸中是阴霾的杀气,他本就心情不畅了,这七皇弟竟然来讥讽他,真是可恼,兄弟两个之间刀光剑影厮杀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子南宫焰敛起了愤怒,举高了酒杯,朗声说道。 “谢七皇弟的美言了。” 太子一仰脖子喝了一杯酒,到嘴的酒苦涩不已,不过他不能当着父皇的面发作起来,否则他在父皇的面前更没有地位可言了,南宫玉嘲讽他,这仇记下了。 宴席上,皇帝把容柔儿指婚给了太子南宫焰,又把水墨莲指婚给了瑾王南宫玉。 南宫玉虽然心中喜欢上官琉月,但是对于父皇的指婚,却不会抗拒,默默的接受了。他多少是不好受的,倒是水墨莲格外的高兴。没想到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了瑾王妃,多少年的愿望达成了,虽然瑾王心中有上官琉月,不过她一定用自已的柔情打动王爷的,让他忘掉上官琉月那个贱人。 水墨莲一下子高傲起来了,本来美丽水灵的人,眉眼如花,眼神似有意似无意的瞄向了林凰儿,她和林凰儿多少年的争斗,今日终于有个结局了。 林凰儿咬碎了一嘴的牙,她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指婚的是水墨莲,而不是她。 正在林凰儿郁碎的时候,老皇帝竟然再次的指婚了,把林凰儿指给了太子做太子侧妃。 南宫玉的眼神黯了,林凰儿背后可是兵部尚书,兵部尚书手中有四分之一的兵符,可调动城外的禁军一万,虽然不多,可是这权利可是至高无上的啊,没想到父皇竟然把林凰儿指给了太子。 他忽然间有所悟,父皇似乎想平衡他和太子之间的势力,那么他心中瞩意的皇上人选,还是太子吗? 太子却高兴了起来,这林家一向不与他来往,他拉拢了多少次都没有成功,林家的意向是瑾王,没想到父皇竟然把林家的女人赐给他做侧妃。 林凰儿可是个美丽的女子,太子南宫焰的心情一下子大好了起来,笑望向林凰儿。 林凰儿都快要哭了,她怎么好好的便成了太子侧妃了,她不喜欢太子南宫焰,显得有些阴沉,哪怕把她指婚给瑾王做侧妃也好啊,可惜天不如人愿,她也不敢多说话,只能闷坐着。 接下来老皇帝又把周思婧指给了九皇子南宫暖做九皇子妃。 九皇子眼下没有封王,所以很多人都不太在意他,没想到太傅大人的孙女竟然被赐给九皇子南宫暖为九皇子妃,众人多少都很意外。 老皇帝赐婚似乎赐出了瘾来了,赐完了皇子,又把眼光盯上了宴席上的袁晟和风凌云等人。 不过这两个家伙十分的精明,一看到老皇帝的眸光望向他们,便知道老皇帝的注意他们了。 袁晟邪魅的面容上,忽地纠结了起来,很是痛苦的苦皱着,痛苦的哼起来,然后急急的起身,朝上首的老皇帝开口。 “皇上恕罪,我的肚子好痛啊,好像是吃坏了东西,我先出去一下。” 他一动,风凌云的身子也动了,配合着他皱起了眉头,捂着了肚子,急急的朝上首的老皇帝叫起来。 “皇上,我的肚子也好疼,我好像也吃坏了肚子。” 脚下抹油,一溜烟的散了出去,老皇帝眼里了然,阴沉沉的盯着那两个跑远了的家伙。 只得取消了给那两人指婚的打算,又把视线落到了别人的身上,最后又指婚了两对才作罢。 宴席终于结束了,老皇帝一声累了,起身便先走了,吩咐了南宫玉送了玉梁国的使臣离去。 容柔儿临离开的时候望了一眼燕烨和上官琉月,那一眼蚀骨的恨意,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瑾王南宫玉的身后离开了。 宫中的后妃也离开了,宴席上不少的人围到了太子南宫焰的身边道喜,拍马屁,恭讳太子有齐人之福,倒底不亏为太子,既得了玉梁国的公主为妻,又得了美丽的林凰儿小姐为侧妃。 风家的人冷眼旁观,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太子纳妃他们本无异意,但是对于女儿的死的事情,他们依旧耿耿于怀,他们才不相信,女儿的死是一个侧妃做出来的,可是他们却想不透,如若真是太子动的手脚,却又是为了一桩,正因为想不透,所以他们不敢肯定是太子动的手脚。 太子的心情还算舒畅,先前大意失荆州,害了太子妃恼了风家,却没有得到上官琉月,现在总算又拉拢了林家,林凰儿嫁给他,就算林家无心帮扶他,也不得不帮着他。 林凰儿却眼泛红丝的悄然走了出去,水墨莲满脸的得意的笑,周围的人都过来恭祝她,她看得出来,很多人眼里有妒意,她们越是嫉妒她越是高兴。 这一场宫宴,可算是有人欢喜有人哭,不过最后都散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没理会任何人,拉着手上了殿外的马车,一路出宫去了。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伸手抱着琉月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头埋在她的脖劲,温热的气息吹佛着她的脖劲,幽香沸然,痒虚虚的,琉月忍不住缩脖子,扳正他的脸,只见燕烨往日俊美的五官,此时越发的染艳,唇间一点轻笑,刹那间光华艳艳,泛滥了一池的春风,拈花一笑之明媚,令人看呆了眼。 琉月忍不住轻轻的碎了一口:“妖孽。” 燕烨唇齿的笑意更加的深邃,俯身亲吻上了琉月粉嫩的细唇,缠绵的细吻,温柔几许,心跳动得很是激烈,似乎要跳出胸腔一般。 “终于要大婚了,这一次爷绝对不会再允许节外生枝,我派燕松燕竹二人带二十名的高手在你的门外保护你,不让任何人靠近你的身边。” “你这是把我当熊猫给保护了起来。没那么夸张吧。” 琉月的唇张了开来,粉嫩的丁香小舌清晰可见,再次勾动得燕烨的喉结唇动,俯身轻舔她的灵舌,紧紧的纠缠起来,待到周身涌起了热烫,赶紧的放开她,他再一次可悲的要压抑体内的情潮了,不过下身硬硬的东西还是有力的抵着琉月的身子,琉月忍不住脸颊烧烫起来,狠狠的说道。 “你个色狼。” “爷是色狼吗?爷是色狼扑倒你了,爷是个可怜的禁欲者。” 某男人苦巴巴的神容,似毫无损他的光芒,反而有一种可爱,少见的清润,引得人食欲大动。 琉月伸出手叭叽一声亲了他一口:“奖赏你的,继续努力,要记得为姐姐我守身如玉,知道吗?若是发现你偷吃食,你就死定了,我非要废了你不可。” 燕烨忍不住噗哧笑起来:“家有母老虎,小的不敢偷吃食。” “你说谁是母老虎,谁?” 琉月虎着脸伸手便掐上了燕烨的脖子,狠狠的问,敢说她是母老虎,她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凶悍母老虎/ 燕烨立刻讨饶:“不敢了,夫人不敢了。” “谁是你的夫人?” “这不是只有十天的时间吗?十天的时间一过,你便是我燕烨的夫人了,从此后谁再敢宵想我的女人,爷我要戳瞎他的狗眼。” 燕烨冷冷的发狠,面容忽地纠结了起来,他想起了先前宴席上发生的事情。 “小月儿,你先前对他笑了。” 琉月一听,脸黑了,她还不是为了让他稳操胜券,他这样说太没有离良心了,伸了手指戳着燕烨的胸。 “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你让你赢,所以才耍诈的,要不然我会跑出来对陵王殿下笑吗?” “可是我想凭自已的实力站胜他,而不是靠你使诈赢了他。” 琉月一听,脸色微暗,凉凉的睨向头顶上方的人。 “那要不要我再通知他来与你绝一胜负,看看谁功高一筹。” 这下燕烨不说话了,他知道小月儿恼了,赶紧的亲吻她的小嘴巴:“好了,是爷不爽了,不过下次别对他笑了。” “哼。” 琉月冷哼,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天晚上容昶凄凉的神色,心里多少有些自责的,可是她又没办法,她不想嫁给别人,只想嫁给燕烨,所以只能有负于容昶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承认容昶是个输得起的人。 容昶身为玉梁国的陵王,不但武功一流,他的使毒能人和制毒能力不比她差,若是他鄙卑一些使毒的话,未必没有胜算,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单纯的和燕烨比试,正因为他什么都不做,所以琉月很敬佩他。 同时有些心疼他,这个男人也很苦。 燕烨见她不说话,神色变幻,扳正了她的脸问:“想什么呢,想什么呢?” 琉月唇角一勾,风情万种的笑道。 “我在想咱家的醋坛子这么爱吃醋的话,我是不是考虑把这醋坛子给扔了。” “你敢。” 燕烨霸道的搂着琉月的小蛮腰,一只修长的大手便掐上了,琉月忍不住发痒的讨饶:“好了,好了,我求饶了。” 燕爷总算满意了:“以后再敢说把我扔了,看爷如何收拾你。” 外面马车停住了,侍卫的声音恰时的响了起来。 “世子爷,安阳郡主,郡主府到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燕烨率先下了马车,高大挺拔的身姿好似泰山一般,慵懒随意,却难掩其风华,长袍在夜风中轻摆,猎猎生响,墨发飘舞好似华丽的锦锻,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霸气,就像天生的尊者,可是此时的他,眉眼低低,笑意温柔,伸出一双修长的手紧握马车里伸出来的细嫩白手,牵引而下。 月色朦胧,夜色之下的一对男女。 男的高挺伟岸,霸气狠戾,一抹优昙初绽的绝美笑意绽放在他的唇齿间,使得他仿似天上的神抵,令人流连忘返。 女子艳丽妩媚,披着一身的月色柔光,赛过牡丹,美过杜鹃,在男子的身侧,眉眼弯弯如艳丽蔷薇,一颦一笑,莫不牵动着人的心魂,这两个人不但外形登对,就是气势也是十分的契合,看得马车四周的手下,个个侧目,忘了去反应。 燕烨牵着琉月的手,准备送她进郡主府,他今夜不打算留下来陪她,十日后便是她们的大婚之期,他要全心的准备他们的婚礼,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月儿,从现在开始我可能没空过来看你,我要亲自准备着大婚的事宜。” “嗯,你安心忙你的吧。” 琉月点头,十日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她一开口,燕爷便怨忧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琉月翻白眼,这还没分手便说想不想的:“试十日看看想不想?” “你个坏心的。” 燕烨说完又叮咛她:“你小心些,这十日我派了燕竹燕松留下来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其实我没那么娇弱,你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让他们去帮帮你吧。” “不用,燕王府有的是人,我只要坐阵指挥便成,你别操心这些事,只要你好好做新娘子便罢。” “好,我会好好的。” 若是不答应,这家伙只怕又要纠缠不休了,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准备进燕王府,忽地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一辆马车穿透寂静的长街缓缓的启来,燕烨和琉月二人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经过这里啊。 只见暗巷之中马车驶了过来,竟然停在了郡主府门外,。 月色之下,一双修长如玉笋般的手缓缓的轻掀车帘,车帘之后是一张清透绝美的面容,细眉冷眸,肌若冷玉,那凉薄的唇紧抿着,周身透着无尽的冷寒,好似子夜孤寂的寒星,清贵却孤绝。 这来人竟然是玉梁国的陵王殿下容昶。 燕烨和琉月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燕烨,高大挺拔的身子立刻越了出来,挡在了琉月的面前,也挡住了那流连恋慕的视线。 “容昶,你想干什么?” 容昶抬眸望向燕烨,定定的望着他,深暗的瞳眸幽深的盯在燕烨的身上,好久才幽幽的叹息一声。 “我是找小月儿聊聊天的。” 他真的想问一问小月儿,为什么她能接受伤害她的燕烨,却不能接受他,他想不透,放不开,一直纠结着他,好痛好痛/。 燕烨眉一挑,周身涌起煞气,一张俊美的面容冷若霜棱,暗潮无数,冷冷的开口。 “容昶,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你想都别想。” 容昶没有说话,只是固执的站在府门外和燕烨对恃着,他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锦袍,周身的孤寂,冷若寒潭之冰,没有一丁点温暖的气息,若不是他还有气,只会让人以为他就是暗夜中的一躯幽灵。 琉月从燕烨的身后探出头来,望了容昶一看,看到他的坚持,若是自已坚持不理会他,这个男人只怕要站一夜,而且先前自已使诈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他。 一次,就这一次,她陪他好好的说说话,劝解劝解他,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只有她一枝花,将来他肯定会遇到他爱的也爱他的女人。 “燕烨,你回去吧,我陪他说说话。” 琉月的话一起,燕烨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掉首恶狠狠的盯着琉月。 “月儿,你竟然要?” 她竟然要与一头狼共处,这不是把鲜美的肉送入狼口吗?不行不行,他绝对不同意。 燕烨大手一握,坚定的摇头:“不行,爷不同意,若是他怀了什么不轨的心思,岂不是害了你。” 他可不想十日后没有新娘子。 琉月望着他,瞳眸中满是坚持和执着,这是她欠他的,她一定要劝劝他。 “燕烨,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不是什么人想动便可以动我的。” 何况容昶很少存害她之心,她相信他既然先前没有用旁门左道的伎俩算计着燕烨,那么现在他也不会算计着她。 她不担心。 燕烨微恼,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冷光如上弦月,嗜寒之意涌在瞳底,与琉月对恃着,可惜琉月没有妥协的意思,最后燕烨胸闷头闷的只好答应了。 “仅此一次,月儿,只有这一次我依你,将来绝不会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 他霸道的开口,他是不想伤了她,虽然吃味,却是知道月儿确得亏欠了容昶的,虽然这不干她的事情,可是自古情债是最难偿还的,算了,他就大方一次,让他们今晚聊聊天吧。 “好,只有这一次。” 琉月答应他,若是再多来一次,她不难想像这男人将会如何的抓狂,所以只有这一次,再没有第二次了,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容昶,再不会有第二个容昶了。 饶是燕烨答应了,依然对容昶不放心,所以唤了燕松和燕竹二人过来。 “你们两个人领着手下保护着世子妃,若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给爷狠狠的痛揍。” “是,世子爷。” 燕松和燕竹应声,听出爷的话里满是酸味,四周全都充斥着浓浓的酸酸的味道,可见他有多郁闷吃味了。 “还有别让人离世子妃太近,你们要随时注意着。” “是的,爷。” 燕烨说完转身望向琉月,眼神里有着一丝恼意,冷哼一声,转身大踏步的离去,那背影如山一般雄壮,似海一样深沉,长袍飞舞,好似一幅华丽的壮锦。眨眼的功夫上了马车。 琉月望向了门前的容昶:“容昶,进来吧。” “嗯。” 容昶应了一声,顺手从马车里提了一坛存封了十年的女儿红出来,二十斤的女儿红提在他的手里,轻如鹅毛,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优雅的抬步往琉月的身前走去,抬玉眸一笑,绝色生艳,满天繁星失色,唯有他清亮的双眸,好似仅有的星辰。 他一扫之前的孤寂凉薄凄惨,清透璨然,暖意融融/ “走,小月儿,我们去喝酒赏月。” 他说完抬脚大踏步的往里走,身后的琉月愣了一下跟着他的身后走了进去,燕松燕竹紧随不舍,他们一定要帮主子看着容昶这家伙,明明先前输了,现在又出现是什么意思,他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们一定要小心不让世子妃中了他的暗算,若是世子妃出了事,那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用活了。 郡主府最高的屋梁上,坐着两个人,男的清透飘然若仙,女的艳丽好似盛开的雍雍蔷薇,两人便在屋顶之上把酒言欢赏月。 虽然中天之上的月儿弯弯的如一枚弯牙儿,不过两个人兴致却很好,喝了一些酒,渐渐的放开了心胸。 琉月拍了拍身侧的容昶,向他道谢。 “今日在宫中的事情,我向你道声歉,” “你何串有,错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容昶笑了起来,这一笑当真是羞月闭花之风姿,潋潋如玉之光辉,就是女子也自叹不如了,不过却没有似毫女子的脂粉气,唯觉华丽惊艳。 琉月呆愣愣的看着他,容昶一提女儿红酒坛子再次优雅的喝了一口,动作洒脱不羁,天生一段风流骨,这样的男人本该是女人的宠儿,只要他勾勾手指头,便有很多女人前赴后继的往前扑,可惜他偏偏谁都不爱而看中了她,她是何德何能啊,琉月感概一番后,苦口婆心的劝起了容昶。 “容昶,天涯何处无芳草,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爱你的人的” “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容昶清淡的开口,随之又对着酒坛喝一大口,辛辣的酒水喝进嘴里,才能稍稍的止住他碎了的心,不会那么痛,再过不久,她便会嫁人了,那时候他连想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有什么好的,其实我要告诉你一件秘密。” 琉月神神秘秘的开口,容昶停住了喝酒的动作,望着她。 看到容昶感兴趣,琉月立刻再激再励:“你知道吗?其实我身上的毛病可多了,吃饭出声吃相难看,睡觉磨牙打呼,行为粗鲁还会骂人,既龟毛还爱钱,对了我还喜欢打男人,其实做我的男人真的没那么好。” 琉月不惜自毁形像,就为了让容昶放开心结,这样完美的男人,她相信定会找一个完美的女人的,她实在不忍心他死死纠结在这死胡同里啊,所以今晚她一定要给容昶洗脑。 可惜她的话一说完,容昶更落寞心痛了,沉痛的开口。 “我就想要这样的你,一个真正实实的,不骄柔做作的,即便你吃饭出声吃相难看,睡觉磨牙打呼噜,行为粗鲁会骂人,我也不嫌,可是却轮不到我,要是轮到我,我不在意给你打,你想打多少下便打多少下,打死我也绝对不会还手的。” 容昶说到后面出色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绝望,眼瞳更是铺天盖地的痛楚。 他睁大一双清明的眼睛,里面深深的无助。 “小月儿,我今夜之所以来,就是想问你,为什么你愿意给欺负你的燕烨一个机会,却不给我一个机会呢,我认识你比他早,我喜欢你的心不比他差,可是为什么我却得不到你的喜欢呢?” 琉月脸上飞快的笼上了困惑,是的,容昶并不比燕烨差,可是为什么自已喜欢上了燕烨,而不喜欢容昶呢,最后她的眼睛一亮,满脸璀璨的笑意,明艳的小脸蛋上。满是幸福。 “因为我喜欢他,容昶,不是因为你比他差,而是因为我喜欢他,这世界上喜欢是说不出缘由来的,如果说得出来便不是喜欢了,也许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也不是说因为他比你出色我才喜欢他的,而是因为他就是他,就像你总有一日也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女子,她最在乎的是你,那时候你就明白我今日的感受。” “永远不会有这么一个人。” 容昶垂首,墨发在夜风中轻舞,袖摆轻舞,飘然欲仙。风刮得树叶簌簌作响,好似他心里的呜咽,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只想一个人缩在自已的壳里舔着自已的伤。 “容昶,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总是很沉重,伤了你绝非我的本意。” 看到这样出色的人中龙凤,如此的难受,琉月的心里很不舒服,伸手扯了扯容昶的衣袖。 忽地,暗夜中一道鬼嚎声响起,在寂静的夜色里惊天动地。 “燕竹,老子让你学声狗叫你都不肯,回头老子让爷罚你学三声。” “呸,为什么是我学狗叫,你不叫,我看你学狗叫肯定比我像。” “呸,公子我玉树临风,芝兰玉树一般优雅,我能学狗叫,那多有辱我的形像啊。” 这声音从琉月对面的屋顶响起来,两个人不但怒骂,还打了起来,很快从对面的屋顶上打到了这边的屋顶上,一左一右的站在琉月和容昶二人的身边。 琉月的脸色暗了,眼神冷冷,阴骜的冷睨着两货。 燕松和燕竹一眼她的阴骜无比的眼神便觉得有压力,可是没办法,爷让他们看住容昶这个混蛋的,他们先前看他们似乎越来越融洽了,所以坐不住了,只得出声。 这会子琉月小姐瞪眼也没用,他们便要看住他们两个。 燕松望向琉月开口:“琉月小姐,你说我这样玉树临风,芝兰丹桂一样的美少年,我能去学那狗叫吗?” “不能。”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接口,燕松一听得意了,鬓发一甩,自命风流的得意的笑,一边笑一边朝燕竹晃着腿。 琉月接下来的话响起,使得燕松差点一个趄趔栽到房子下面。 “你可以学猪哼,我看猪哼声比较适合你。” 燕竹一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世子妃太有才了,没错,这家伙学猪哼比较像。 这里正说着话,忽地又有两道身影凌空破月的跃了出来,一先一后跃到屋顶上面,随之一道娇俏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这大晚上的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说话的正是君紫烟,君紫烟一眼看到了容昶和琉月相对而坐,还有燕松和燕竹两个人虎视眈眈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啊。 君紫烟走了两步过来。 “琉月,你倒好啊,竟然躲在这里偷喝酒,是不是太过份了,不是好东西一起分享吗?” “是啊,你竟然连师兄都忘了。” 君洛凡不满的哼,然后闻到空气中一股女儿红的酒香味,不由得眼睛亮了,温润清隽的五官上立刻拢上了痴迷,君洛凡一痴医术,第二痴便是酒了,本来以前他是个乖宝宝,不会喝酒,后来跟琉月接触后,他无意间喝了酒,便觉得这东西好,现在算是爱上了。 他手一伸抢过了容昶手边的女儿红,仰起头咕咚一口,随之舒服的笑起来。 “真是好酒啊。” 君紫烟望了一眼容昶,虽然容昶出色又武功厉害,但现在小月儿喜欢的是燕烨,这男人还死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啊。 “陵王爷,你这是借酒消愁呢,还是借酒消愁呢。” 容昶本想单独与琉月待一会儿,不想却被人搅乱了,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待下去了,所以起身望向琉月,这一眼说不出的痛苦,好似天崩地蹋似的,从此人生再无希望一般,眼眸浓浓的雾气。 “小月儿,我走了,” 他话一落,袖摆一甩,月牙白的身子一纵,眨眼飘远了,身后的琉月一时间没说话,君紫烟坐在她的身边,看出她心里的不忍。 “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就是觉得不忍心,想劝劝他放开心胸,。” “劝过了有用吗?” 君紫烟问,琉月用力的摇了摇头,感觉一点用都没有,容昶根本放不开心结。 “这种事靠别人劝是没用的,必须他自个儿解脱出来,或者说等他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便解怀了。” “但愿如此。” 琉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刚说了几句话,小白花君洛凡,竟然咕咚咕咚的把半坛子女儿红给喝了,喝完了他兴趣高涨的叫起来:“好酒好酒,还有吗还有吗?我还要喝,真不错。”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抬头望他一眼,这家伙分明是醉了的,在哪里手舞足蹈的看得人心惊。 “师妹,再给师兄来一坛吧,这酒真好喝,喝完了,天上的星星多了好多啊,人也多。”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无语的翻白眼,多个屁啊,分明喝酒了,眼花了,还说星星多人多。 “燕松燕竹,你们两个把师兄扶下去休息。” “是,世子妃,”两家伙动作俐落的扶了君洛凡下去,松了一口气,幸好世子妃没有责怪他们,可是很快他们便发现他们错得有多离谱,这女人绝对是记恨人的货。 “燕松燕竹,本世子妃很想听狗叫,你们两个回头每人学三声来叫叫。否则?” 她用鼻子哼,摆明了是威胁。 燕松和燕竹一听,脚下一趄,身子摇晃了两个,这个变态的女人,他们怎么这么倒霉啊,学狗叫,这事若是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混了。 “世子妃。” 燕松苦叫,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乖啊,世子妃今晚闷得慌,你们有义务让世子妃开心些不是吗?” 坏蛋,魔女,两人无语的架着君洛凡离去,。 很快,暗夜下响起了狗叫声,琉月和君紫烟二人坐在屋顶上像没听到似的,只顾聊天, 倒是小屋里一道身影飞快的奔了出来,大叫:“哪来的狗叫,打死它。” 这冲出来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石榴,石榴没看到狗,倒是看到了廊外的燕松和燕竹二人,看他们二人一脸的古怪,石榴瞪了燕松一眼,问道。 “刚才有狗叫声,你们两个可看到野狗进来了?” 野狗?燕松和燕竹两个人狠抽了抽嘴角,抬首望向不远处的屋顶,月下的女子艳丽得好似高端上的云彩,更美得像九天之上的仙女,可是那只是表相,内里的她绝对是个腹黑阴险的家伙。 燕松和燕竹二人咬牙,石榴还在等候,见他们两个人没有回答,不由得微恼,石榴冷冷的盯着燕竹。 “问你们两个人话呢你们神神秘必的干什么?不会是?” 石榴想说不会是你们两个把野狗放跑了吧,燕松却理解错了意思,连忙的摇头:“不是我们叫的。” 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石榴张大嘴巴,然后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两个人。 “你们两个人无不无聊啊,这么大的人还玩狗叫,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半夜吗?太可恨了。” 石榴越说越气,抬起一脚便朝燕松的膝盖踢去,疼得燕松跳墙指着石榴尖叫。 “你个疯婆子,你踢我做什么?” “让你半夜不睡觉学狗叫。” 石榴是最痛恨狗的,为什么呢,原来在楚府的时候,楚府的后厨房里拴着一条狗,那狗和人一样狗仗人势,每次她去拿饭的时候,那狗便叫个没完,而且狗吃的比她和小姐吃的都好,所以从哪时候开始,她和狗干上了,势同水火,今儿个燕松燕竹学狗叫,算是犯到她手里了。 石榴踢完转身便进去了。身后的燕竹看到燕松被踢心情百般的好,竟唱了起来。 “今儿个真正爽,今儿个是真真真正的爽啊。” 燕松咬牙切齿恨不得痛揍前面一直爽啊爽的家伙,有多爽啊。 屋顶上,琉月和君紫烟正在谈论今日进宫的事情,君紫烟知道琉月十日后便要大婚了,不由得替她高兴。 “总算守得云开见日出了,这一次你们一定会顺利的成亲的,燕世子他等这一天等了不少的时间,你们又吃了不少的苦,这一回没人能分开你们了。” “嗯,这一次若是再有人捣乱,我是遇人杀人,遇神杀神,绝对不会让人再破坏我们的婚礼的。” “夜色不早了,准新娘子还不去休息啊,走吧。” 君紫烟伸手揩了琉月的手一起跃下屋顶,两个人分开各自去睡觉了。 慕紫国的枭京一片忙碌之像,除了燕烨和琉月的大婚之事,一连好几家都大婚呢,所以整个枭京都显得忙忙碌碌的一团喜气。 琉月每天郡主府和医馆两头跑,身后跟着一堆保镖,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而且这些家伙奉命保护她的,一步也不离开。 燕烨自从那天晚上离开,果然一直没有现身,琉月都有些想他了,这样一过,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日她在医馆里帮忙,伙计走过来禀报道:“郡主,门外有人找你。” 琉月应了一声,帮着一个病人处理了伤口,招呼了一个大夫过来接她的手,自已走到一边去洗手,走出了医馆。 只见夕阳的余辉洒落在门前,笼罩着两个人,一个高挺清隽,眉宇清雍,笑意绵绵,一看便是个好脾气的人,长得也是极出色的。 另外一个却是女子,琉月看到这个女子,竟然呆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实在是这女人长得太美了,虽然自已也认为自已长得挺美的,可是和这女人一比,立刻便被比下去了,而且这女人还年纪不轻了,按理应该快近四十岁了,可是面容生得水灵出尘,一点也不显老,与实际上的年龄不相符,眉眼干净清彻,眼神好似雪山上的清泉一般清透,周身上下没有一点尘世的污浊之气,穿着一袭白色的望仙裙,随着她的行走,摇曳生姿,美不胜收,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很古怪的五颜六色的布娃娃,安静的站在男子的身边,就好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可是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琉月打量完了,问一声。 “两位这是要见我吗?” 琉月一开口,那男子的眼睛亮了,唇角的笑意更深,大踏步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琉月,那兴奋盎然的神情,倒吓了琉月一跳,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与来人保持着距离。 这人是不是太热情了,怎么一看到她便笑得这般欢喜呢,仿佛她是他的亲人似的,真奇怪。 那男人开口了:“你好你好,小师妹,你不认识我吧,我是你大师兄上官昊啊,你不认识我吗?” 琉月有些错愕,大师兄上官昊,她又没见过,怎么认识他啊,而且师傅那么矮小,她还以为大师兄肯定也是小矮子,谁知道他这么高啊。 “你会不会是我师傅抱的呢?” 琉月开口,上官昊忍不住爽朗的笑起来,他是游医,一惯在江湖上行走,所以个性十分的豪爽,一听琉月的话,早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朝着琉月眨眼眼。 “小师妹,我也怀疑过这个问题,还曾经去找过亲生爹爹,然后被我爹找回来狠狠的揍了一顿。” 这下连琉月也愣不住笑了起来,这大师兄的个性倒是蛮好玩的,和师傅有得一比,如此一想,倒接纳了他,朝里面唤人。 “二师兄,出来一下。” 君洛凡应声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看到了上官昊便冲过来一把抱住上官昊,然后两个二货在大门外抱起来跳来跳去的,十分开心,琉月看得很无语,终于明白小白花这个性是被谁渲染的,可怜那君丞相和丞相夫人都是很精明的人,偏偏生了二师兄这么一朵奇葩,本来她还在想呢,二师兄究竟像谁啊,现在总算找到下落了,原来是被大师兄给荼毒的。 “大师兄,以前二师兄是不是你教的啊?” 两个二货停住了动作,一起望过来,大师兄无比自豪的开口:“是啊,是不是很成功啊,我们凡凡的魅力天下无敌吧。” 呕,琉月吐了,一个小白花教了另外一朵小白花,对了,大师兄是如何在江湖上混的,看他还混得风生水响的,似乎不错。 琉月不想再理会这两个家伙,望向他们身后的那个女子,怯生生的望着她,那大大的眼睛里好似漾着水一般,波光鳞鳞的,潋滟动人,虽然眼神里有害怕,不过琉月柔柔望着她的时候,她又笑了,这一笑,灵气动人,好似九天玄女破尘而来似的。 “大师兄,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啊?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琉月问上官昊,上官昊立刻一伸手拉了那水灵仙味十足的女子过来说道:“我就是为了送她过来,所以才会进枭京来的。” “她是我一个老友托付给我的,失忆了,而且脑子不太灵光,我把她送到你这边来,看看你能不能帮她医治好失忆症,要不然我一个大男人总是带着一个女人像什么样子啊。” 琉月点了一下头望向那女子,女子羞涩的笑笑,像一朵干净的白莲花,高雅圣洁,让人不敢有似毫的污亵之心,琉月实在不相信她脑子会不灵光。 她刚想着,忽地看到那女子飞快的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小声的说道:“你们小点声说话,别惊动我的宝宝,我的宝宝他睡觉了,他很乖的,你们不要吵醒他,要是吵醒了他,他会很伤心的,我也会伤心的。” 她说完还拍拍怀里的布娃娃,柔声细语的哄着:“小宝宝快快睡啊,娘亲陪着你啊,娘亲不会让人吵到你的。” 她周身母性的光辉散发开来,就像庙堂里的送子娘娘一样光芒笼罩着,让人不由自主的膜拜,可是听到她的说话又鼻子酸酸的,琉月看得呆呆的。 看来这女人受过重创,所以才会失忆脑子不灵光。 “好了,你们一起进来吧,我会帮她查清楚的。” 一行人走进了明月医馆,琉月领着他们一路往里,上官昊走在最后面,不时的啧嘴点头。 “不错啊,你们两个混得不错,尤其是小月儿更不差,听说曾在洹番城救了不少的人。” 没想到这大师兄虽然走江湖,竟然了解这些事情,琉月笑起来:“我还以为大师兄两耳不闻窗外事呢,原来也食人间烟火啊,不过你有没有回去看师傅。” 说到师傅琉月都有点想她了,而且她大婚,时间也赶不上了,若是师傅在的话多好啊。 不过大师兄在也是一样的,琉月的眼睛亮了。 “大师口,还有几日便是我的大婚之喜,不如你留在枭京,等我成亲后再离去怎么样?” 上官昊愣了一下,没想到琉月过几天竟然大婚了,他这算是赶上了吗? “好,师兄等你成亲过后再离开。” 琉月笑了起来,伸手招呼那出污泥而不染的绝色女人坐下来,给她诊脉,然后问她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仙,” 琉月知道这肯定是假名字,她都失忆了,哪里有真名字啊,这大概是后来谁帮她起的,也没有细问,便伸手号上了女人的手脉。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继续投啊,么么……。感谢一直支持的亲们,给笑笑的动力,若是没有你们,笑笑都没有动力写下去了。 第025章 大婚之日 房间里,琉月脸色凝重,望向上官昊问道。 “你一定替她检查过了,怎么样?” 上官昊收敛先前的嬉闹,满脸的认真:“我查了,也替她想办法医治了,可惜不管是药物治疗,还是思维治疗,都没办法让她恢复记忆。” 琉月放开手,收回视线,望向了端坐在自已面前,温顺好似一个孩子的女人,她唇边清透唯美的笑,一笑灵动如谪仙,不说话的时候,绝对不会知道她脑子不灵光。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不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短时间内要治好她恐怕不可能,她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失忆不是任何的创伤,应该是她自已强行逆转,她不想记起从前的事情,所以要治愈有点难度,若是能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便好了,那样容易一些。” 琉月感概,上官昊挑高了眉,眼里染上了光晕,笑眯眯的望着琉月,那神情怎么看怎么狡诈。 “你干什么?” 琉月阴冷的瞪他一眼,一看就是打了什么棍意的。 上官昊嘿嘿笑起来,盯着琉月:“小师妹,你知道吗?师兄一直很想你呢,听说师妹医术一流,品貌一流,师兄我今日一看,可不是吗?咱家的师妹天下无双,倾国倾城,不管走到哪里只要一亮相那绝对是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琉月一脸的黑线条,先前自已错得有多离谱啊,还以为这家伙是大白花,他分明是阴险狡诈的家伙,只不过把二师兄培养成小白花,然后而让他欺负罢了。 琉月不上当,依旧冷着脸。 “无事献yin勤,非奸即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上官昊一听琉月的粗鲁话,眼晴瞪了瞪,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手捂心口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师妹,你别说粗话,师妹这样天姿国色之人,应该是温言软语的淑女,怎么好骂人呢?” 琉月的脸更黑了:“我还想打人呢,如果你再跟我磨叽,我不在意打黑你的眼。” 上官昊一吓不敢再招惹她,望向一侧的君洛凡,伸手搂着他的肩:“师弟我的心碎了,竟然被师妹这般嫌厌,而且你在这里一定受了很多苦,告诉师兄,是不是平时被折磨得饭都没得吃,水都没得喝,难怪这么瘦。” 君洛凡一听可不乐意了,脸色冷下来,严肃的瞪向上官昊:“小月儿很好,你别污辱她,再污辱,我不介意打瞎你的眼睛。” 琉月已经起身,直接的冷哼:“师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上官昊立刻正经了,不敢再耍宝了,飞快的谄媚的笑望着琉月。 “师妹,你看师兄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实在不方便,这样,我把云仙留在医馆里怎么样?” “把她留医馆里?” 琉月蹙起了眉,望向了云仙,上官昊已飞快的叫了云仙过来,指着琉月说道:“云仙,以后你跟着这个妹妹知道吗?她的心地可好了,她会医好你的病的,知道吗?” 云仙抬首望向了琉月,甜甜的唤了一声:“妹妹。” 那清逸的温柔的笑,莹亮的眼神,竟然让琉月不忍心拒绝,最后总算没有拒绝。 “好吧,反正她也是一个病人,就让她留在医馆里面吧。” 上官昊立刻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终于解放了,这一阵子他都累死了,带着这么一个女人,脚步脚跟着他,做事什么的都不方便。 “师妹真是太好了,自由的呼吸真好啊,师弟,带我去逛逛枭京。” 上官昊一伸手拉了君洛凡,君洛凡却望向了琉月,琉月叹口气,巴不得这家伙早早滚出去才好呢,真正的烦人。琉月挥了挥手,君洛凡总算笑眯眯的和上官昊两个人离开了。 门外君紫烟走了进来,脸色难看的嘟嚷起来。 “那个死家伙竟然出现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琉月好笑的望向君紫烟,看来紫烟也不喜欢上官昊。 “他什么时候招惹到你了?” “别提了,我哥哥之所以这样,全是他给教出来的,那时候他不是喜欢医术吗?进了上官府后,这家伙整日的灌输我哥哥什么爱医术的人不能算计别人,不能想太多,一心不能二用什么的,你看把我哥哥教成这样了。”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她就知道肯定是这样。 君紫烟不理会外面走远了两个人,掉头望过来看到云仙,不由得惊叹。 “好水灵出尘的人啊,而且皮肤保养得好好啊,。” 她凑到了云仙的面前,伸出手想摸摸云仙的脸,云仙立刻一缩身子躲到琉月的后面去了:“妹妹,她欺负我。” 竟然还告状,看得君紫烟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个鸡蛋,这是什么状况啊。 琉月朝她摇了摇头,让她别逗云仙,她脑子不太灵光。 君紫烟心里一番惋惜,然后想起一件事:“对了,门外有客人要见你。” “谁啊?” 琉月挑眉,不知道谁要见他,不管既然要见她她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你把人带进来吧。” 君紫烟出去带人,琉月安排了云仙坐下来,面带温柔笑意的望着她:“云仙,以后你便与我在一起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便告诉我知道吗?” 云仙笑得越发的清甜,仿似纯真的孩童:“好,妹妹/”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琉月掉首望过去,看到一抹高大槐梧的身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纤细的,面白体柔的家伙,等到看清了这些人,琉月睁大了眼睛再望了一眼,没错,这来的人竟然是慕紫国的老皇帝南宫裔,南宫裔跑明月医馆来干什么。 琉月走过来施了一礼:“琉月见过皇上。” 阗帝四下打量一眼,然后朝琉月点头:“起来吧。” 琉月起身稀奇的开口问:“皇上怎么想起出宫来了?” 不但出宫来,还到明月医馆来了,这可真是稀客。琉月亲自替阗帝倒了茶奉上,请了老皇帝坐下,而此时的云仙正自顾玩着手里的布娃娃,所以阗帝也没有在意,他身后跟着的面白体柔的两个家伙,乃是侍候他的两个太监。 阗帝坐下来后端起茶喝了一口,满脸温融的笑意。 “朕出宫来散散心,正好听说你开了一家明月医馆,所以便过来看看,还不错嘛,” 阗帝点首,上官琉月的名字,现在可算是名满天下,所以前来医馆找她治病的人很多,其中不泛各国的贵胄,还有江湖上的名流高手,这样一来这丫头虽然是一个女人,可是却是很有能力的人。 阗帝如此一想,脸上的笑意更深。 琉月坐在皇帝的另一边,笑望着老皇帝。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还是小心点的好。” 不过她知道老皇帝肯定带了高手出来保护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客套一番罢了。 “再有几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你有什么需要的,朕可以派人送进郡主府。” 琉月的眉挑了一下,老皇帝今日怎以这么好了。 不过她根本没有什么需要的,燕烨说了她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要到时候乖乖的当个新娘子便罢了。 所以她懒得准备东西,不过心里倒是有些想念忠义候夫人,这种时候她竟然不在,她难免遗憾,可惜母亲现在所住的小县,离枭京很远,这几天根本不可能赶得回来的。 “没什么准备的,只是义母和义父不在,难免心里愁怅。” 琉月一说话,老皇帝不说话了,琉月的义父义母都被他给发配到小县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气氛一下子有些僵硬,正在这时,本来安静抚摸手中布娃娃的云仙,忽地出声了:“妹妹,我出去玩儿了。” 她说完转过身来,阗帝听到这一声悦耳清丽的声音,明显的身子一颤,有些难以置信,飞快的抬首望去,便看到不远处一人面如芙蓉初绽,清雅迷人的笑意挂在唇角边,静逸如水的神态,飘逸如仙,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儿,她一点都没有变,依然那么美,好似仙子一般,而他却老了。 阗帝第一直觉便是摸上了自已的脸,眼神中满是激动,紧盯着不远处的云仙,可惜云仙的眼里没有阗帝,只有琉月,又说了一遍。 “妹妹,我去玩了。” 阗帝身子一僵,锦儿怎么了?她为何不认他,就仿似他是陌生人一般,而且她的形容也不似从前的刁钻,反而透着一份安宁静逸。 琉月没有注意阗帝的动静,朝云仙点了一下头:“你别乱跑,待会儿便要回来知道吗?” “是的,妹妹。” 云仙乖乖的说话,她径直走过来,越过阗帝,从头到尾都没有望阗帝一眼。 眼看着她要走出去了,阗帝忽地清醒了过来,长臂一伸便拉住了云仙。 “锦儿,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云仙蓦然被人一抓,立刻受惊得像小兔子似的,飞快的挣扎起来,试图挣脱开阗帝的大掌,可惜阗帝握得太牢了,她挣脱不开,便朝着琉月尖叫起来。 “妹妹,救命啊,救命啊,有坏人,有坏人。” 阗帝的脸色僵了一下,总算看出锦儿的不对劲了,她似乎失忆了,不但失忆,脑子似乎也受到了创伤。 阗帝一愣神,云仙挣脱开了,飞快的溜到了琉月的背后,躲了起来/。 琉月总算发现老皇帝不对劲的地方了,望向南宫裔,直见他整个人很激动,满脸的红晕,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着,他用力的握紧手,才控制着周身的喜悦,琉月一脸的不解,望了望老皇帝,又望了望云仙,然后蓦然的想起了老皇帝曾与她说过的事情。 难道云仙是老皇帝的恋人,想着琉月问。 “皇上你这是?” “锦儿,她是锦儿,。” 老皇帝一开口,琉月便知道自已猜中了,原来这云仙真的是老皇帝喜爱的人,可是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琉月伸手拉过云仙,柔声的安抚她:“别怕,云仙,他不会伤害你的。” “他是坏人,他是坏人。” 云仙害怕的念叨着,不过被琉月拉着她的手,她不害怕了,站了出来,不过望向南宫裔的时候,依然不喜欢/ 南宫裔心痛心疼,他的锦儿啊,刁钻古灵精怪的丫头,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心痛得无以复加,老皇帝起身望向云仙,控制好自已的激动,满脸温融的柔声开口:“锦儿,是我,我是南宫裔啊,你忘了我吗?” 云仙瞄了他一眼,摇头,然后飞快的嘟起嘴,出尘之中透着淡淡的可爱,让南宫裔的心潮荡起,越发的移不开视线了。 “我才不叫锦儿,我叫仙儿,妹妹,是不是?” 云仙掉头望向琉月,琉月有些无语,点头:“是的,她叫云仙。” 南宫裔顿了一下,总算改了称唤:“仙儿,不认识我了吗?我好伤心啊。” 他是真的很难过,当日他放手,是因为他身上的重任,他不能给锦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所以他选择放手,还成全他们,可是没想到到最后锦儿却吃了这么多的苦,早知道当日,他便留着锦儿在自已身边,即便她不爱自已,但至少她不会有事的。 云仙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敏感性异于常人,一看南宫裔的神情,感受到他是真的伤心,她竟有些不忍心了,小小声的说道。 “你别难过了,我就是忘记了,我会想起来的。” 她笑起来,笑容纯真得让人心痛,琉月望着南宫裔,眼睛微微的闪烁。云仙的失忆会不会和南宫裔有关呢,如若她跟南宫裔在一起生活,会不会有助于恢复记忆呢? 她正想着,南宫裔忽地抬首望向琉月。 “我要带她走。” 琉月怔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的摇头拒绝:“你要带走她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让她和你相处十天的时间,希望你能唤醒她脑海中的记忆,这样我可以治好她。” 阗帝南宫裔深邃的眼神闪烁了起来,锦儿失忆了,虽然这对于她有些残忍,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转机,他以后守护着她,她再不会离开他了, 不过如果他和上官琉月说这话,只怕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只能先假装答应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我一定帮助她恢复记忆。” 南宫裔的话一落,望向了云仙:“仙儿,跟我走好吗?我不会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再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他眼里的温柔的光泽,极能安抚人心,云仙不再抗拒他,不过也没有同意跟他走。 她望向琉月:“妹妹,我不想跟他去。” 琉月望向了云仙,伸手紧握着她:“云仙你跟他去吧,不会有事的,等到过了十日,我便会去接你回来,你相信我。” 云仙盯着琉月,然后挽唇一笑,美颜如花。 “好,我相信你妹妹。” 她说完望向了南宫裔:“我跟你走,不过我想妹妹的时候你要带我回来。” 南宫裔立刻点头,伸出大掌握上云仙的手:“我答应你。” 琉月的心头忽地有些不安,究竟为什么这样,一时也说不清楚,可是南宫裔认识云仙,还说云仙是他的喜爱的女人,她看他先前前激动的样子绝对不是做假的,所以云仙肯定是他的喜欢在意的女人,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宫中的那些女人。 琉月的眼神冷了,望向南宫裔:“皇上,你要答应我保护好她,宫里的那些女人若是知道云仙的存在,只怕她会遭到伤害。” “这个你放心吧,朕自有安排。”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云仙的,若是有人胆敢伤害到她,他绝对会把那人挫骨扬灰了。 “十日后一定要把她带回来,要不然我会找到她的,若是我找到她,从此后你就别想再见到她。” 琉月冷冷的威胁,老皇帝一瞬间有些冷怒,不过望向云仙的时候,又满目柔情了,再抬首望向琉月的时候,也分外的温和。 “好了,朕知道了。” 他说完起身牵着云仙的手往外走去,琉月目送着他们离去,君紫烟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古怪的说道:“小姐,你怎么让这人把云仙给带走了?” “他是慕紫国的老皇帝南宫裔,云仙是他喜欢的恋人,我让他把云仙带走十天,便是想让他唤醒云仙潜意识的记忆,这样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你怎么相信老皇帝的话啊?”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云仙,老皇帝不是个色鬼,云仙确实是他喜欢的人,这一点勿需置疑,他不会伤害云仙的。” 琉月先前仔细的看了,确定南宫裔不会伤害云仙的,而且她相信他会保护云仙的。 君紫烟不再说什么,她一脸高兴的凑到了琉月的面前,高兴的说道。 “琉月,我告诉你一件事,雷碧城被人杀死了。” 琉月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雷碧城被人杀死了,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燕烨来,燕烨先前说过雷碧城留不得,这一定是他动的手脚,只是他自已有没有惹麻烦上身。 琉月不由得心急了:“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今儿个他们前往青楼里谈事,两帮公子哥儿为了青楼的头牌花枝姑娘打得一蹋糊涂,混乱中雷碧城被人杀死了,可是谁也不承认是他们动的手脚。现在那些公子哥儿全被刑部的人提到大牢里去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看来这暗中动手脚的人应该是燕烨的人,他的人隐在这些人中,乘乱对雷碧城动了手脚。 琉月唇角微勾冷薄的笑意,说实在的,她还想和这雷碧城交交手呢,没想到他却这么死了。 “那些人是哪些人。” “听说都是朝中上三品大员的公子,。” 琉月点了一下头,心情倒好起来,全是上三品大员的公子,总不好一下子全杀了,所以最多每人责打一顿,罚些钱了事。 雷家再恼怒也没办法,因为这些上三品大员中肯定有不少人和雷家是有关系的,要不然雷碧城也不会在其中,这样一来,雷皇后和雷家等于是哑巴吃黄莲有苦没处说,若是他们坚持杀掉这些公子哥儿,只怕从此后没人会站在雷家的一边,何况这事就算雷皇后出面,皇上也不会因为她的话而杀掉所有的公子/。 这次活该雷碧城倒霉,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除掉了,不出意外,他算是白死了,雷皇后只怕还会出来为这些人家求情。 琉月是越想越开心。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行人出了医馆回郡主府,至于君洛凡,早不知道被上官昊那家伙骗到哪里去了/。 晚饭后,众人各自回房间去休息。 琉月睡在床上,一时间睡不着,白天云仙的事情,还有雷碧城的事情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转悠。 直到房间里有一股幽香浮动,一道光影快速的从窗外闪了进来,随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姿林立在床前,月光笼罩着他的周身,好似银浪碧海之中的谪仙,又似暗夜中怒放的绝色优昙,惊人的妖治,只是那俊魅的五官上拢着丝丝的冷气,可轻易显示出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狭长深邃的凤眸微微的眯起,一抹流光溢彩泻出来。 好久一动不动,琉月抬眸望去,眸光微醺,清澈如水,唇角是点点笑意,光彩琉璃般迷人。 她知道他还在生气,还不是气三天前她陪容昶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的气性这么大,都三天过去了,还记着这件事。 琉月软软的开口:“还在生气吗?不是说男人心胸似海宽阔,可包容天下万物吗?怎么你这心胸跟针眼似的那么小呢。” 她说完再起扬眉笑起来,娇媚动人,既惹人怜爱,便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燕烨此刻便是这种感受,三天的时间了,他忍着不来看她,是想让她好好的反省反省,结果不是反省的她,反而是自已忍不住来看她了,而且看她的神容,哪里有半点反省的状态,反而是吃得好睡得好的,别提多开心了,可怜他? 燕烨终于忍不住一把把某女人从床上提起来,吊到了半空,与自已的双眸对视。 “小月儿,你竟然胆敢说我心眼跟针眼似的小,难道你不知道那男人有多危险吗?” “有多危险啊。” 琉月撇了撇嘴,其实说到底容昶只是个可怜的男人,她都嫁给他了,他还要怎么样啊,琉月瞪了燕烨一眼,相当无语的说道。 “我以为你是想我了所以才来看我的,原来你是来找碴的,” 她说完垂下眼睫,遮挡住瞳眸中的潋潋光华,十分伤心的的说道。 “既然你来找碴的,你还是走吧。” 燕烨一愣,看她神容落寞,立刻不忍心责备她了,虽然这家伙很可能是假装的,可是谁让自已被她死死的吃定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琉月搂进怀里,紧紧的恨不得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你别装了,爷知道你个混蛋是装的。” 他说完俯身狠狠的吻琉月,三日不见想死他了,这会子要好好的亲个够本。/ 燕烨一边亲琉月一边满足的轻语:“爷想死你了,你倒是好吃好睡的一点也不想爷。” 琉月一边回吻他,一边得意的笑,看来以后便用这一招对付他,保准他不凶她了,她若是犯错了,便乖乖的认错好了。 琉月贼贼的笑,清甜的嘟嚷:“想了。” 燕爷一听高兴了,放开琉月红艳的香唇,盯着她的眼睛:“哪里想了。” “这里想了。” 琉月看他不气了,眼神狡诘,小得意的笑起来。 “想得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一直自我反省,我做错了,下次不犯错了,不招惹燕爷不高兴了。” 琉月夸张的动作逗笑了燕烨,伸手捏着琉月的小鼻子,没好气的冷瞪她一眼:“你个没良心的还会想爷啊,我看你都快把爷忘了。” 燕烨的这句话可是冤枉小月儿了,她确实是挺想他的。 两个人在床上躺下来,燕烨伸手揽着琉月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舒服的闭上眼睛。 “这两三天爷都累坏了,一直操劳着大婚的事宜,连觉都睡不好呢?” 琉月抬头望他,眼底下确实有细细的黑影儿,看来真是没怎么睡觉,琉月不免心疼,伸出手摸着燕烨的脸:“你也别太累着了,简单一点便好了,用不着太隆重了,反正只要我们相爱就行了。” “那怎么行,爷要向枭京的人证明,爷是多么的爱小月儿,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让所有的男人都明白,你是爷的,若是再胆敢有人来招惹,爷绝对不会给他们一点的面子。” 燕烨说到最后,语气冰冷,眼神深沉若碧海惊澜,琉月知道他说得没错,只怕以后再有人随便靠近她,这男人定会抓狂,光是她和容昶说会子话,便气了三天,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在醋劲。 不过她不敢再提这件事,以免招惹到这老人家,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燕烨,我听说雷碧城被人杀死了,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燕烨一挑眉,杀气染满眉宇,阴暗的说道:“没错,此人绝对留不得,所以本王派了手下潜伏在那些贵公子的身边,总算逮到了这么一个机会,所以那手下乘乱杀掉了雷碧城,这样谁也算不到我们的头上,要负责也该是那些人负责。” “最重要的雷皇后却拿那些人家没办法,这才是让她真正恼火的地方,找不着下手的人,若是她真的要求刑部重惩这些公子哥儿,只怕她把所有人得罪了,那太子可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你这一招厉害。” 琉月想到雷皇后被气歪了的嘴脸,别提多高兴了。 她一边想一边笑,抬首望向燕烨,却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可见这几天他确实是挺忙碌的。 琉月不由得十分的心疼,伸出手轻轻的摸着燕烨的脸,满脸幸福的笑了,再过几天便是她们的大婚了,大婚后他们再不会分开了。 雷碧城之死,在枭京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那几个朝中的三品大员公子也只是被责打了一顿,赔了钱给雷家,又责令各家领回去好好的教育。 枭京依旧一番喜庆的忙碌。 眼看着大婚之期快近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忠义候夫人和小鱼儿和雅儿竟然赶了回来,琉月十分的高兴。 两个小家伙一看到琉月,便扑了过来,搂着琉月的腰:“大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我也是。” 林氏远远的望着,想到女儿再过几日便大婚了,唇角喜不自禁的勾出笑意来/ 琉月抱了抱小鱼儿又抱了抱雅儿,看到两个小家伙的脸上竟比离京时多了坚韧,不由得心疼,心疼的同时却也高兴,也许让小鱼儿雅儿离开去历练一番是有好处的,日后他们重新回来,会比京城这些纨绔要强得多。 “大姐姐也想你们,你们有没有乖乖的听母亲的话。” “我们很听话的,不信你问母亲。,” 琉月起身拉着两个小家伙望向林氏,林氏走了过来,张开手臂,抱过了女儿:“恭喜你,我的女儿,你终于要成亲了,以后母亲就放心了。” 那个燕王府的世子足以担当保护月儿的重任,以后有了他,月儿便有了亲密的家人,那她就全然的放心了。 “母亲,你们怎么赶得回来的。” 林氏笑道:“是燕王世子快马加鞭的派人去接了我们回来的。” 琉月唇角幸福的笑意,瞳眸中满是馥郁的香气,这家伙原来还偷偷的做了这样的事情,此次大婚所有的事情都被他亲手的操持了,从燕王府那边的事情,到郡主府这边的事情,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连郡主府内的红灯笼和漫天的红绸都是他命人挂上去的,还特地派了四个嬷嬷来给她梳妆打扮,现在又把她母亲接回来,她的人生因为他而圆满,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正因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所以琉月决定了,以后就算他醋大一点,霸道一点,她也要多包容他一点,因为他为她做得真的挺多的。 不但是琉月,连林氏也深深的感受出燕烨对女儿的爱意/。 “月儿,以后要好好的珍惜燕世子,他真的很爱你,你们要永远相亲相爱。” “嗯,我知道。母亲放心吧。” 琉月笑颜如花,看到林氏,小鱼儿和雅儿,她的心情开朗了很多。 本来她以为大婚身边会冷清的,现在母亲回来了,还有大师兄也在,这下什么都不缺了。 一众人回转到厅堂上去,几个人刚坐下来,便有人过来禀报:“小姐,周小姐过来了?” 周思婧这一阵子也很忙碌,因为她和琉月一先一后的日子嫁进燕王府和九皇子府。 本来她早就想过来和琉月聊天的,没想到却没有时间。 眼看着明儿个琉月大婚的日子到了,她逮了个空子溜出了周府,前来郡主府见琉月了。 琉月一听周思婧过来,赶紧的挥手让小蛮去请她进来。 小蛮退出去请人,正厅里,小鱼儿和雅儿坐在琉月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 “大姐姐,明日你便是新娘子了吗?” 琉月点头,脸上有些娇红,雅儿一看羡慕不已:“大姐姐,人家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雅儿也想做新娘子。” 雅儿一开口,林氏和琉月被她逗笑了。 这丫头才八岁便想当新娘子了,这长大了还得了,肯定是留不得的。 琉月逗她:“那雅儿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雅儿想了想笑眯眯的说道:“我喜欢小白白可以吗?” 琉月望向林氏,林氏无奈的笑了:“那小白白是官衙里主薄的儿子,今年才一周岁。” 这下琉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揉着雅儿的小脑袋瓜子。 “行,那你慢慢的等他长大吧。” 正厅里林氏也笑了起来,雅儿还一脸的莫名其妙,小鱼儿一脸鄙视的望着白痴妹妹:“雅儿,那是你小弟弟,你不可以嫁给小弟弟。” “为什么,我喜欢他啊,为什么不可以嫁他?” 雅儿不干了,缠上了小鱼儿,兄妹两个去纠结这个问题了/。 门外,周思婧走了进来,琉月招手示意她坐下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明日大婚,周思婧是三日后大婚,没想到她们两个人差不多时候嫁的,她是燕烨等不得,以免节外生枝,周思婧却是肚子等不得。 “我过来看看你,明日你就大婚了,还真是不舍啊。” 周思婧感概,琉月抿唇笑:“以后你嫁进九皇子府,九皇子府和燕王府离得倒是近了,没事便去找我玩啊,又不是见不到了,有什么不舍的。” 琉月一说,周思婧摸头笑了:“是啊,我把这件事忘了。” 林氏不知道周思婧被指婚给九皇子的事情,看她们说得热闹,问道:“周小姐是要嫁给哪家啊。” “母亲,思婧被皇帝指婚给九皇子为九皇子妃了。” “九皇子妃。” 林氏有些微愣,没想到周思婧竟然被指婚给九皇子了,还真是意外,要知道周府的势力不错,按儡思婧是有可能被指婚给太子或者瑾王,没想到最后却是被指婚给九皇子,当然林氏并不知道周思婧怀了九皇子的孩子,所以才会被指婚给九皇子的。 周思婧知道林氏一瞬间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不在意,但是想到林凰儿被指婚给太子做侧妃,倒是有些委屈她了。 “林夫人,林凰儿被指婚给了太子做侧妃,你知道吗?” 林氏摇头,再次意外了一下,林家和太子一向不亲近,以往都是与瑾王走得近一些,没想到现在竟然把凰儿指婚给了太子做侧妃。 “那何人成了太子妃?” 太子妃先前已死掉了,为什么不把凰儿指给太子做太子妃,反而是一个侧妃。 这一次周思婧没有说话,琉月便把情况告诉了林氏,林氏脸色幽暗,没想到她离开京城还不久,竟然反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帝京果然是瞬息万变啊,他们离开倒是幸事,求得一偶安宁。 只怕很快枭京便要风云变幻了。 正厅里,琉月又望向周思婧,关心的问道。 “周思婧你喜欢九皇子吗?” 她是把周思婧当成好友了,所以才会关心她。 周思婧笑着点头,若不是喜欢她又如何会与九皇子喝酒呢,听了周思婧的话,琉月总算不说话了。 林氏已经起身往外走去,她要为女儿打点打点,明日便是大婚之期了,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小月儿又哪里知道呢? 小鱼儿和雅儿也被她带出去了,把空间让给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小女儿家的总是有些悄悄话要说。 琉月告诉小鱼儿和雅儿:“最近你们不在枭京,大姐姐又做了好多的玩具,现在正放在你们的房间里呢,你们回去便可以看到了。” 这下两个小家伙一溜烟的冲了出去,最近他们在那个小县城里,已经是众星捧月的人物了,小孩子们看到他们都很祟拜喔,这起源于他们带去的玩具,那些小家伙是从来没看到过的,所以他们个个都喜欢和他们玩。 没想到大姐姐又做了很多的玩具出来,真是太好了。 正厅里,周思婧看小鱼儿雅儿可爱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这两个家伙真可爱,比我们家的弟弟妹妹可爱多了。” 她们家的弟弟妹妹都少年老成,好似老学究似的,一点趣都没有。 琉月笑道:“她们是母亲保护得好,再加上义父没有纳妾/” “所以说男人还是不要纳妾的好,要不然便少不得勾心斗角的。” 琉月说完望向周思婧:“你和九皇子说过以后不准他纳妾吗?” 周思婧摇头,她还从来没和南宫暖提到这样的话题呢,若是她说,南宫暖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妒妇呢,周思婧的神色有些暗,琉月一看便知道她定然是没有和南宫暖说这样的话题,心里叹息一声,真怕周思姐以后受到伤害,她实在是个比较好的姑娘。 “以后,若是九皇子纳妾,你一定要坚定的拒绝,知道吗?要不然以后府里就不得安宁了。” 反正琉月是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的,而且燕烨也不敢纳妾,他若是胆敢纳妾,她非废了他不可,让他纳。 琉月眼里浓浓的煞气,一抬首见周思婧有些落寞,赶紧的转移话题,周思婧都怀孕了,很快也要嫁人了,现在说这样的话,真是没意思了。 “你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琉月问道,周思婧立刻笑了:“准备好了。” “你呢?”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 古人的婚嫁之娶她一概不懂,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燕烨做的。 这些事周思婧也是知道的,所以分外的替琉月高兴:“琉月你一定会幸福的。” 琉月点头,然后也祝福周思婧:“你也会幸福的,我们一起幸福。” 两个人再次的笑了起来,周思婧的丫鬟走了进来:“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因为大婚的日子很急促,所以周思婧很忙碌,几乎没有什么空档,该做的衣服,该堂的东西,该绣的东西,总之忙得昏头转向了,一点不像琉月清闲。 琉月起身:“你回去吧,反正以后我们离得近了,没事多走动就行了。” “好,”周思婧转身走出去,琉月目送着她离开,此时天色已经晚了,琉月领着丫鬟走出去,满眼都是红艳之色。 郡主府的各处人来人往的十分忙碌,这些人全是燕烨派出来的,没有让她费一点神,劳累一点,她大概是史上最轻闲的新娘子了,什么都不用她准备,就连嫁衣和头上的凤冠都是燕烨准备的,听说他耗费了巨资替她做了霓霞嫁衣和明珠凤冠,眼下嫁衣和凤冠并一应东西全都送了过来,摆满了郡主府的各处。 明日她就是新娘子了。 琉月抬头望天,天上星辰密布,月光柔和,洒落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间她像夜之精灵一般灵动,飘然若仙。 郡主府的西北,忽地有火光耀起来,其中有下人心慌的叫声响起:“不好了,失火了,快救火啊。” 这一声叫,所有的下人全都往西北奔去,忙着救火,不过这火势有点大,眨眼间冲出了半天红,所有人都慌了,因为西北的一排房子里,有一间是用来放燕世子送过来的东西的,这些东西明日将随着新娘子一起带进燕王府去,若是这些东西烧掉可就麻烦了。 琉月站在门前的石阶上望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脸色冷冷,眼里精光四射,这火有点蹊跷,似乎是人为的放火,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动了这样的手脚。 她不动,周身冷冽的气流,忽地四周有冰冷的诡异之气涌动,琉月脸色陡冷,冷冷的喝小蛮和冰舞:“立刻去保护夫人和两个孩子。” “是,郡主。” 小蛮和冰舞二人闪身便走。 暗夜中,燕松燕竹二人领着二十名高手闪身出现:“郡主小心,只怕有人要害郡主。” 燕松燕竹二人的脸色难看至极,什么人竟然动到主子的头上啊。 二十多人团团的包围在琉月的身遭,注意着四周。 他们武功都很厉害,敏觉超常,所以当暗夜之下的浓烈波动一起,这些人个个都警觉了,果然是来了。 “什么人,既然出现了便出现吧。” 暗夜中数十名黑衣人出现,分别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燕松和燕竹二人跃身便上,飞杀扑过去,双方人马一言不吭便交上了手。/ 琉月并没有参与到厮杀中,有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用她动手,她只是微眯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这些出现的黑衣人。 看上去应该是暗卫之类的,这是谁的人,竟然要动手杀她。 眼下这枭京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她还真不好想。 双双激站数会回,不少人伤亡于剑下,血腥味浓烈。 不远处的火终于被灭掉了,这边的打斗声惊动了那些下人,个个都胆颤若惊,不敢过来, 这里燕松燕竹等人正激战得难分难舍,忽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住手。” 一声厉喝,从暗黑的光影之中走出来数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衣黑袍的高大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宝剑,宝剑横在一人的脖劲上,阴骜如狼的走了出来,这被黑衣人协持的人正是林氏/ 林氏眼里有惊惧,不过并没有说话,倔傲的咬着自已的下唇。 至于两个小孩子却被小蛮和冰舞二人给救了,同时的小蛮和冰舞二人都受伤了。 即便受伤,她们两个人仍然死死的护着小鱼儿和雅儿。 两个人一走过来,拉着小鱼儿雅儿冲了过来,奔到琉月的身后,自责的开口。 “郡主,我们真没用,夫人她?” 琉月却无声的摇了摇头,这些人来得太多了,而且武功都很厉害,她们无法抵抗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琉月伸手取了两个药丸给小蛮和冰舞,然后转身越过燕松和燕竹二人站出来,抬首望向对面的黑衣人,冷若冰霜的沉声开口。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想杀你。” 长剑架在林氏脖子上的黑衣人,阴骜的喝道,随之手下用力,林氏一个轻呼出声,锋利的剑芒已经划破了林氏的肌肤,有血滴落了下来。 琉月立刻心疼的蹙眉,小鱼儿和雅儿直接吓哭了:“母亲,母亲。” “上官琉月,若是你想这女人活,你便自杀,只要你死了,我们绝对不会动这女人一下的。” 气氛陡的一凝,四周冷寒的气流涌起。 林氏一下子急哭了,直接叫了起来:“不,月儿,你别理会她们,母亲死了就死了,你别理会她们。” 小鱼儿和雅儿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再加上林氏的话,两个小家伙直接便吓哭了。 “母亲,你别死啊,你们别杀我母亲,别杀她啊。” 黑衣人陡喝:“住嘴,再哭直接杀了她。” 他已有些急燥了,为何这女人一点都不心急呢,这让他很不安,所以冷声命令。 琉月眼神冷冷,咬着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好,我自杀,你放了我的母亲。” 她的话一起,燕松和燕竹二人齐齐的叫了起来:“郡主,不要啊。” 琉月却不理会任何人,林氏也连连的摇头,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刀锋从她的脖子上划过,鲜血滴得更快了。 黑衣人因为被琉月冰冷的气息震慑,所以一点没注意到林氏的动作,琉月的心却陡的尖锐般的疼痛,长袖忽地动了,身子如流星一般冲了过去,冰魄银针从袍袖甩出来的后,直刺向对面黑衣人持刀的手。 这黑衣人没防到琉月竟然突然的发难,一个不及防,竟然被琉月得了手,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落地。 琉月的身子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林氏,回身便走。 二人退了回来,琉月命令下去:“小蛮冰舞,保护他们。” “燕松,燕竹,杀,一个都不留。” 她话落。眼神狠厉,身子一动便要出手,谁知道暗夜下,一道魅魅嗜血的声音突破夜空响了起来。 “女人,杀人的事情不用你来,爷做便行。” 随着紫影穿过,一道雷霆之音划过黑暗,眨眼即之,声到人到,紫色的长袍划过,劲风窄起,强大的内力挥洒了出去,直扫不远处的黑衣人,只听得耳边扑通扑通的声响,几个人被击飞了出去。 他的紫色身影一动,快如利箭,疾射出去,长臂一伸抓住了先前威胁林氏的黑衣人的脖劲,手下一个用力,咔噔一声,直接扭断了此人的脖劲,手一松扔掉了此人。 剩下的黑衣人,眼看着没有退路了,最后手一抬干脆俐落的横剑自刎,眨眼的功夫四周一片寂静,无一个活口。 风吹过满地的死尸,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 林氏先前被惊吓,再加上被眼面前的事情一刺激,直接眼一翻昏了过去,小鱼儿和雅儿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小蛮和冰舞二人赶紧的扶着林氏进房间。 琉月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身后的燕烨命令下去。 “你们把这些人全都清理出去,另外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们去西北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东西被烧掉了。” 燕烨吩咐完了这些事,转身也走进了房间。 琉月已给林氏服下了丹药,林氏并没有大碍,她只是受惊过度所以昏迷了过去,服了琉月给她的丹药,很快醒了过来,小鱼儿和雅儿一看到她醒过来,两个小家伙总算不哭了。 林氏伸手抱了抱她们,然后望向琉月,心疼的说道。 “月儿,这叫什么事啊,究竟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啊,明日可就是你的大婚啊,这些人竟然想杀你。” 琉月眼神冷冷,唇角勾出冷讽,若是被她查出来是谁出手对付她,她不会善罢干休的,竟然胆敢伤害她的母亲,找死。 她的纤手陡的一握,周身的冷冽。 门外燕烨走了进来:“我已经命人去查了,一定会有线索的。” 先前本来想抓两个活口的,谁知道那些人都自尽了,可见这些暗卫十分的严谨,定是有组织的训练者,究竟是什么人派出来的。 燕烨的眼神嗜血的冷,唇角紧抿,若是查出来,绝对饶不过此人。 夜越来越深了,林氏伸手握着琉月手。 “月儿,早点休息,母亲没事了,明儿个可是你大婚的日子,去睡吧。” 琉月点了点头,走出去吩咐燕松带几个人在房间外面保护母亲和小鱼儿还有雅儿。 她和燕烨二人回房间,在门外让小蛮和冰舞二人下去休息,她们两个人受伤了,今夜不用他们侍候。 幸好大师兄他们今晚住在医馆那边,否则更乱了。 琉月神容冷冷,和燕烨二人进了房间。 “究竟是什么人派出来的,这些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绝对不是乌合之众。” 琉月的眼晴眯起来,燕烨走过来,伸手抱着她上床,然后温声软语的劝她:“月儿早点休息吧,别再想了,明日可是我们的大婚,那背后的人越是不想让我们成亲,我们越要成亲,以后我们在一起了,共同连手对付这些算计我们的人,定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燕烨俊美华丽的面容上,拢上了一层阴暗的嗜血之色,长眉挑起煞气,周身上下的寒潭之气,琉月没有说话,陡的闭上眼睛,然后狠狠的睁开,眼睛乌光灼亮一片。 “没错,眼下不少人算计我们,若是我们分开,便是给了敌人有利的出击,所以我们一定要成亲,连手一起对付那背后的人。” 琉月狠狠的说完,靠在燕烨的胸前。 燕烨伸手摸着她的乌发,低低的哄劝着:“好了,什么都不想了,睡吧,明日你可是新娘子,要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知道吗?” 琉月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休息,谁知道她还没有睡着,门外有燕松的声音响起来。 “主子,我们查到一些事情。” “什么事?”燕烨冰冷的声音响起来,燕松人没有进来,只在外面禀报:“回爷的话,这些黑衣人不像是我们慕紫国的人。他们的面容以及身量都不太像。” 慕紫国人喜食肉,身材多是魁梧,但是这些黑衣人,身材大部分是细长形的,如果一个两个倒是不足为奇,但是全都这样就值得怀疑了,再一个这些人身上还有腰牌。 “他们身上有腰牌,只不过腰牌上只有数字。” 燕烨蹙眉,命令燕松:“下去吧。” “是,爷。” 房间里,琉月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燕烨:“不像是慕紫国的人,又有腰牌。” 一般有腰牌的人都是正统的训练,类似于皇家侍卫这些都会有统一的腰牌,而且腰牌是身份的象征,不会随意拿掉,若是失了腰牌可是重罪,所以这些人摆明了不是寻常人。 燕烨的眼里陡的寒光一凛,沉声开口:“难道是容昶的人。” 他一开口却又否定了,虽然他不喜容昶,却知道他不可能出手伤害小月儿的,今晚这来的人,分明是想要小月儿命的,燕烨的眼睛陡的嗜血。 “容柔儿。” 两道声音同时的响起,琉月也猜测了出来,今天晚上来的人定是容柔儿派出来的。 这个可恶的女人。 “日后她成了太子妃,只怕要处处与我们针锋作对了。” 琉月脸色冷莹,燕烨大手一握,狂妄霸道的发狠:“这个该死的女人,等我们大婚过后,一定要与她清算这笔帐。” 他说完望向怀里的小丫头,眉眼又温融起来,温声软语。 “小月儿,睡吧,夜很深了。” “好,”琉月应声,这一次是真的闭目睡了,明日是她的大婚,她不想明天做一个憔悴的新娘子。 燕烨低首亲了亲她的脸颊,如若珍宝,明天便是他们的大婚了,他满心的欢喜,从此后再没有人分开他们,小月儿,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他伸手握着琉月的手,闭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天没亮,燕烨率先离开了,他要回燕王府去准备该准备的东西/。 琉月还没有醒过来,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直到天亮,林氏进房间叫她,她才醒过来。经过大半夜的休息,精神已很好了,一睁开眼睛,看到林氏笑眯眯的向她恭喜。 “女儿,起来了,今天可是你大婚之喜,母亲亲自来帮你梳妆,让你漂漂亮亮的上花轿。” “好的,母亲。” 琉月应着,门外小蛮和冰舞走了进来,侍候她起来,等到她穿起来。 门外再次的响起大嗓门的说话声:“师妹,你还没有起来吗?哪有新娘子睡得这么晚的/” 琉月会心的一笑,看来是大师兄二师兄还有紫烟他们过来了,想着朝外面叫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门外数道身影走进来,果然是大师兄上官昊和二师兄君洛凡,还有紫烟,三个人一走进来,便满脸的关心:“师妹,昨天晚上没事吧。” 琉月摇头,上官昊满脸气愤的开口:“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有刺客过来,早知道我们留在郡主府里了,说不定还能帮帮忙/。” “没事的,不过我现在肚子好饿啊,你们能给我准备点吃的东西吗?” 琉月软软的一说,大师兄上官昊立刻叫起来:“师兄给你去准备。” 林夫人忍不住开口道:“哪有新娘子吃东西的。” 琉月嘴角抽了抽,她已经知道了古代大婚的规矩,新娘子出嫁这一天是一整天不吃东西的,只能手里拿着一个象征着幸福的苹果,。想想一整天不能吃东西,琉月只觉得结婚是个苦差事,不行,她可挨不不了那么长不吃东西。 “别,还是吃点东西吧,要不然定会饿坏我的,母亲。” 琉月竟然对林氏撒起娇来,林氏她他没办法,笑道:“只准吃一点。” 上官昊跨步出去准备东西进来,几样精致的糕点,琉月高兴的吃起东西来。 燕王府派来的四个嬷嬷目瞪口呆的望着房间里吃得有滋有味的琉月,一房间的人都笑眯眯看着她,四个嬷嬷为首的人赶紧的开口:“小姑奶奶,你这时候吃什么东西啊,快点梳妆打扮吧,世子爷很快带了花轿来抬人了,你竟然还在这里吃东西。” 林氏立刻吩咐小蛮把东西撤下去,自已则和四个嬷嬷上前,给琉月梳妆打扮。 房间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嫁衣呢,快取出来。” “凤冠呢,也一并取了过来,快点,要不然误了吉时,爷肯定会发火的。” 一屋子喜气洋洋的忙碌,门外,却有几个人闯了进来,这几人竟是玉梁国的使臣,为首的是萧丞相,萧丞相的身侧跟着几名侍卫。他们的身后还有郡主府的管家,燕松燕竹等人,本来燕松燕竹想阻止萧丞相进来的,但今日是爷的大婚之日,不宜动手,所以燕松燕竹只能跟着萧丞相的身后,一路走进了琉月住的房间。 眼看着要进了琉月的房间,丁管家在外面叫起来:“萧丞相,萧丞相,你让奴才禀报一下再进去,小姐在里面梳妆打扮呢?” 可惜玉梁国的萧丞相黑沉着一张脸,理也不理,径直从门外闯了进来。 房间里的人全都停住了动作,齐齐的望了出去,鸾镜之前的琉月也抬首望过来,只见此时的她已经淡施了薄妆,竟比平日还要艳丽几分,此刻的她娇媚多情,眉眼如画,那黑如萄葡的眼睛好似汪在深潭碧水之中一般,光华潋滟,傲挺的鼻梁下面,是鲜嫩似花的樱唇,整个人堪比九天玄女,令人可望而不敢有半分的亵渎。 萧丞相等人看呆了眼,好半天反应不得,缓缓的想到,难怪陵王殿下倾心于这女子,原来她确实是天下少有风倾绝艳的女子。 琉月的眉挑了起来,一丝冷寒笼在瞳底,淡淡的声音响起来:“萧丞相这是做什么?” 萧丞相等人反应过来,飞快的开口:“安阳郡主,不好了,我们家的陵王殿下前往护国寺去出家当和尚了。” 第025章 大婚之日 房间里,琉月脸色凝重,望向上官昊问道。 “你一定替她检查过了,怎么样?” 上官昊收敛先前的嬉闹,满脸的认真:“我查了,也替她想办法医治了,可惜不管是药物治疗,还是思维治疗,都没办法让她恢复记忆。” 琉月放开手,收回视线,望向了端坐在自已面前,温顺好似一个孩子的女人,她唇边清透唯美的笑,一笑灵动如谪仙,不说话的时候,绝对不会知道她脑子不灵光。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不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短时间内要治好她恐怕不可能,她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失忆不是任何的创伤,应该是她自已强行逆转,她不想记起从前的事情,所以要治愈有点难度,若是能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便好了,那样容易一些。” 琉月感概,上官昊挑高了眉,眼里染上了光晕,笑眯眯的望着琉月,那神情怎么看怎么狡诈。 “你干什么?” 琉月阴冷的瞪他一眼,一看就是打了什么棍意的。 上官昊嘿嘿笑起来,盯着琉月:“小师妹,你知道吗?师兄一直很想你呢,听说师妹医术一流,品貌一流,师兄我今日一看,可不是吗?咱家的师妹天下无双,倾国倾城,不管走到哪里只要一亮相那绝对是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琉月一脸的黑线条,先前自已错得有多离谱啊,还以为这家伙是大白花,他分明是阴险狡诈的家伙,只不过把二师兄培养成小白花,然后而让他欺负罢了。 琉月不上当,依旧冷着脸。 “无事献yin勤,非奸即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上官昊一听琉月的粗鲁话,眼晴瞪了瞪,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手捂心口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师妹,你别说粗话,师妹这样天姿国色之人,应该是温言软语的淑女,怎么好骂人呢?” 琉月的脸更黑了:“我还想打人呢,如果你再跟我磨叽,我不在意打黑你的眼。” 上官昊一吓不敢再招惹她,望向一侧的君洛凡,伸手搂着他的肩:“师弟我的心碎了,竟然被师妹这般嫌厌,而且你在这里一定受了很多苦,告诉师兄,是不是平时被折磨得饭都没得吃,水都没得喝,难怪这么瘦。” 君洛凡一听可不乐意了,脸色冷下来,严肃的瞪向上官昊:“小月儿很好,你别污辱她,再污辱,我不介意打瞎你的眼睛。” 琉月已经起身,直接的冷哼:“师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上官昊立刻正经了,不敢再耍宝了,飞快的谄媚的笑望着琉月。 “师妹,你看师兄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实在不方便,这样,我把云仙留在医馆里怎么样?” “把她留医馆里?” 琉月蹙起了眉,望向了云仙,上官昊已飞快的叫了云仙过来,指着琉月说道:“云仙,以后你跟着这个妹妹知道吗?她的心地可好了,她会医好你的病的,知道吗?” 云仙抬首望向了琉月,甜甜的唤了一声:“妹妹。” 那清逸的温柔的笑,莹亮的眼神,竟然让琉月不忍心拒绝,最后总算没有拒绝。 “好吧,反正她也是一个病人,就让她留在医馆里面吧。” 上官昊立刻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终于解放了,这一阵子他都累死了,带着这么一个女人,脚步脚跟着他,做事什么的都不方便。 “师妹真是太好了,自由的呼吸真好啊,师弟,带我去逛逛枭京。” 上官昊一伸手拉了君洛凡,君洛凡却望向了琉月,琉月叹口气,巴不得这家伙早早滚出去才好呢,真正的烦人。琉月挥了挥手,君洛凡总算笑眯眯的和上官昊两个人离开了。 门外君紫烟走了进来,脸色难看的嘟嚷起来。 “那个死家伙竟然出现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琉月好笑的望向君紫烟,看来紫烟也不喜欢上官昊。 “他什么时候招惹到你了?” “别提了,我哥哥之所以这样,全是他给教出来的,那时候他不是喜欢医术吗?进了上官府后,这家伙整日的灌输我哥哥什么爱医术的人不能算计别人,不能想太多,一心不能二用什么的,你看把我哥哥教成这样了。”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她就知道肯定是这样。 君紫烟不理会外面走远了两个人,掉头望过来看到云仙,不由得惊叹。 “好水灵出尘的人啊,而且皮肤保养得好好啊,。” 她凑到了云仙的面前,伸出手想摸摸云仙的脸,云仙立刻一缩身子躲到琉月的后面去了:“妹妹,她欺负我。” 竟然还告状,看得君紫烟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个鸡蛋,这是什么状况啊。 琉月朝她摇了摇头,让她别逗云仙,她脑子不太灵光。 君紫烟心里一番惋惜,然后想起一件事:“对了,门外有客人要见你。” “谁啊?” 琉月挑眉,不知道谁要见他,不管既然要见她她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你把人带进来吧。” 君紫烟出去带人,琉月安排了云仙坐下来,面带温柔笑意的望着她:“云仙,以后你便与我在一起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便告诉我知道吗?” 云仙笑得越发的清甜,仿似纯真的孩童:“好,妹妹/”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琉月掉首望过去,看到一抹高大槐梧的身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纤细的,面白体柔的家伙,等到看清了这些人,琉月睁大了眼睛再望了一眼,没错,这来的人竟然是慕紫国的老皇帝南宫裔,南宫裔跑明月医馆来干什么。 琉月走过来施了一礼:“琉月见过皇上。” 阗帝四下打量一眼,然后朝琉月点头:“起来吧。” 琉月起身稀奇的开口问:“皇上怎么想起出宫来了?” 不但出宫来,还到明月医馆来了,这可真是稀客。琉月亲自替阗帝倒了茶奉上,请了老皇帝坐下,而此时的云仙正自顾玩着手里的布娃娃,所以阗帝也没有在意,他身后跟着的面白体柔的两个家伙,乃是侍候他的两个太监。 阗帝坐下来后端起茶喝了一口,满脸温融的笑意。 “朕出宫来散散心,正好听说你开了一家明月医馆,所以便过来看看,还不错嘛,” 阗帝点首,上官琉月的名字,现在可算是名满天下,所以前来医馆找她治病的人很多,其中不泛各国的贵胄,还有江湖上的名流高手,这样一来这丫头虽然是一个女人,可是却是很有能力的人。 阗帝如此一想,脸上的笑意更深。 琉月坐在皇帝的另一边,笑望着老皇帝。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还是小心点的好。” 不过她知道老皇帝肯定带了高手出来保护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客套一番罢了。 “再有几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你有什么需要的,朕可以派人送进郡主府。” 琉月的眉挑了一下,老皇帝今日怎以这么好了。 不过她根本没有什么需要的,燕烨说了她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要到时候乖乖的当个新娘子便罢了。 所以她懒得准备东西,不过心里倒是有些想念忠义候夫人,这种时候她竟然不在,她难免遗憾,可惜母亲现在所住的小县,离枭京很远,这几天根本不可能赶得回来的。 “没什么准备的,只是义母和义父不在,难免心里愁怅。” 琉月一说话,老皇帝不说话了,琉月的义父义母都被他给发配到小县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气氛一下子有些僵硬,正在这时,本来安静抚摸手中布娃娃的云仙,忽地出声了:“妹妹,我出去玩儿了。” 她说完转过身来,阗帝听到这一声悦耳清丽的声音,明显的身子一颤,有些难以置信,飞快的抬首望去,便看到不远处一人面如芙蓉初绽,清雅迷人的笑意挂在唇角边,静逸如水的神态,飘逸如仙,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儿,她一点都没有变,依然那么美,好似仙子一般,而他却老了。 阗帝第一直觉便是摸上了自已的脸,眼神中满是激动,紧盯着不远处的云仙,可惜云仙的眼里没有阗帝,只有琉月,又说了一遍。 “妹妹,我去玩了。” 阗帝身子一僵,锦儿怎么了?她为何不认他,就仿似他是陌生人一般,而且她的形容也不似从前的刁钻,反而透着一份安宁静逸。 琉月没有注意阗帝的动静,朝云仙点了一下头:“你别乱跑,待会儿便要回来知道吗?” “是的,妹妹。” 云仙乖乖的说话,她径直走过来,越过阗帝,从头到尾都没有望阗帝一眼。 眼看着她要走出去了,阗帝忽地清醒了过来,长臂一伸便拉住了云仙。 “锦儿,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云仙蓦然被人一抓,立刻受惊得像小兔子似的,飞快的挣扎起来,试图挣脱开阗帝的大掌,可惜阗帝握得太牢了,她挣脱不开,便朝着琉月尖叫起来。 “妹妹,救命啊,救命啊,有坏人,有坏人。” 阗帝的脸色僵了一下,总算看出锦儿的不对劲了,她似乎失忆了,不但失忆,脑子似乎也受到了创伤。 阗帝一愣神,云仙挣脱开了,飞快的溜到了琉月的背后,躲了起来/。 琉月总算发现老皇帝不对劲的地方了,望向南宫裔,直见他整个人很激动,满脸的红晕,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着,他用力的握紧手,才控制着周身的喜悦,琉月一脸的不解,望了望老皇帝,又望了望云仙,然后蓦然的想起了老皇帝曾与她说过的事情。 难道云仙是老皇帝的恋人,想着琉月问。 “皇上你这是?” “锦儿,她是锦儿,。” 老皇帝一开口,琉月便知道自已猜中了,原来这云仙真的是老皇帝喜爱的人,可是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琉月伸手拉过云仙,柔声的安抚她:“别怕,云仙,他不会伤害你的。” “他是坏人,他是坏人。” 云仙害怕的念叨着,不过被琉月拉着她的手,她不害怕了,站了出来,不过望向南宫裔的时候,依然不喜欢/ 南宫裔心痛心疼,他的锦儿啊,刁钻古灵精怪的丫头,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心痛得无以复加,老皇帝起身望向云仙,控制好自已的激动,满脸温融的柔声开口:“锦儿,是我,我是南宫裔啊,你忘了我吗?” 云仙瞄了他一眼,摇头,然后飞快的嘟起嘴,出尘之中透着淡淡的可爱,让南宫裔的心潮荡起,越发的移不开视线了。 “我才不叫锦儿,我叫仙儿,妹妹,是不是?” 云仙掉头望向琉月,琉月有些无语,点头:“是的,她叫云仙。” 南宫裔顿了一下,总算改了称唤:“仙儿,不认识我了吗?我好伤心啊。” 他是真的很难过,当日他放手,是因为他身上的重任,他不能给锦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所以他选择放手,还成全他们,可是没想到到最后锦儿却吃了这么多的苦,早知道当日,他便留着锦儿在自已身边,即便她不爱自已,但至少她不会有事的。 云仙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敏感性异于常人,一看南宫裔的神情,感受到他是真的伤心,她竟有些不忍心了,小小声的说道。 “你别难过了,我就是忘记了,我会想起来的。” 她笑起来,笑容纯真得让人心痛,琉月望着南宫裔,眼睛微微的闪烁。云仙的失忆会不会和南宫裔有关呢,如若她跟南宫裔在一起生活,会不会有助于恢复记忆呢? 她正想着,南宫裔忽地抬首望向琉月。 “我要带她走。” 琉月怔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的摇头拒绝:“你要带走她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让她和你相处十天的时间,希望你能唤醒她脑海中的记忆,这样我可以治好她。” 阗帝南宫裔深邃的眼神闪烁了起来,锦儿失忆了,虽然这对于她有些残忍,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转机,他以后守护着她,她再不会离开他了, 不过如果他和上官琉月说这话,只怕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只能先假装答应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我一定帮助她恢复记忆。” 南宫裔的话一落,望向了云仙:“仙儿,跟我走好吗?我不会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再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他眼里的温柔的光泽,极能安抚人心,云仙不再抗拒他,不过也没有同意跟他走。 她望向琉月:“妹妹,我不想跟他去。” 琉月望向了云仙,伸手紧握着她:“云仙你跟他去吧,不会有事的,等到过了十日,我便会去接你回来,你相信我。” 云仙盯着琉月,然后挽唇一笑,美颜如花。 “好,我相信你妹妹。” 她说完望向了南宫裔:“我跟你走,不过我想妹妹的时候你要带我回来。” 南宫裔立刻点头,伸出大掌握上云仙的手:“我答应你。” 琉月的心头忽地有些不安,究竟为什么这样,一时也说不清楚,可是南宫裔认识云仙,还说云仙是他的喜爱的女人,她看他先前前激动的样子绝对不是做假的,所以云仙肯定是他的喜欢在意的女人,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宫中的那些女人。 琉月的眼神冷了,望向南宫裔:“皇上,你要答应我保护好她,宫里的那些女人若是知道云仙的存在,只怕她会遭到伤害。” “这个你放心吧,朕自有安排。”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云仙的,若是有人胆敢伤害到她,他绝对会把那人挫骨扬灰了。 “十日后一定要把她带回来,要不然我会找到她的,若是我找到她,从此后你就别想再见到她。” 琉月冷冷的威胁,老皇帝一瞬间有些冷怒,不过望向云仙的时候,又满目柔情了,再抬首望向琉月的时候,也分外的温和。 “好了,朕知道了。” 他说完起身牵着云仙的手往外走去,琉月目送着他们离去,君紫烟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古怪的说道:“小姐,你怎么让这人把云仙给带走了?” “他是慕紫国的老皇帝南宫裔,云仙是他喜欢的恋人,我让他把云仙带走十天,便是想让他唤醒云仙潜意识的记忆,这样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你怎么相信老皇帝的话啊?”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云仙,老皇帝不是个色鬼,云仙确实是他喜欢的人,这一点勿需置疑,他不会伤害云仙的。” 琉月先前仔细的看了,确定南宫裔不会伤害云仙的,而且她相信他会保护云仙的。 君紫烟不再说什么,她一脸高兴的凑到了琉月的面前,高兴的说道。 “琉月,我告诉你一件事,雷碧城被人杀死了。” 琉月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雷碧城被人杀死了,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燕烨来,燕烨先前说过雷碧城留不得,这一定是他动的手脚,只是他自已有没有惹麻烦上身。 琉月不由得心急了:“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今儿个他们前往青楼里谈事,两帮公子哥儿为了青楼的头牌花枝姑娘打得一蹋糊涂,混乱中雷碧城被人杀死了,可是谁也不承认是他们动的手脚。现在那些公子哥儿全被刑部的人提到大牢里去了。” 琉月点了一下头,看来这暗中动手脚的人应该是燕烨的人,他的人隐在这些人中,乘乱对雷碧城动了手脚。 琉月唇角微勾冷薄的笑意,说实在的,她还想和这雷碧城交交手呢,没想到他却这么死了。 “那些人是哪些人。” “听说都是朝中上三品大员的公子,。” 琉月点了一下头,心情倒好起来,全是上三品大员的公子,总不好一下子全杀了,所以最多每人责打一顿,罚些钱了事。 雷家再恼怒也没办法,因为这些上三品大员中肯定有不少人和雷家是有关系的,要不然雷碧城也不会在其中,这样一来,雷皇后和雷家等于是哑巴吃黄莲有苦没处说,若是他们坚持杀掉这些公子哥儿,只怕从此后没人会站在雷家的一边,何况这事就算雷皇后出面,皇上也不会因为她的话而杀掉所有的公子/。 这次活该雷碧城倒霉,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除掉了,不出意外,他算是白死了,雷皇后只怕还会出来为这些人家求情。 琉月是越想越开心。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行人出了医馆回郡主府,至于君洛凡,早不知道被上官昊那家伙骗到哪里去了/。 晚饭后,众人各自回房间去休息。 琉月睡在床上,一时间睡不着,白天云仙的事情,还有雷碧城的事情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转悠。 直到房间里有一股幽香浮动,一道光影快速的从窗外闪了进来,随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姿林立在床前,月光笼罩着他的周身,好似银浪碧海之中的谪仙,又似暗夜中怒放的绝色优昙,惊人的妖治,只是那俊魅的五官上拢着丝丝的冷气,可轻易显示出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狭长深邃的凤眸微微的眯起,一抹流光溢彩泻出来。 好久一动不动,琉月抬眸望去,眸光微醺,清澈如水,唇角是点点笑意,光彩琉璃般迷人。 她知道他还在生气,还不是气三天前她陪容昶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的气性这么大,都三天过去了,还记着这件事。 琉月软软的开口:“还在生气吗?不是说男人心胸似海宽阔,可包容天下万物吗?怎么你这心胸跟针眼似的那么小呢。” 她说完再起扬眉笑起来,娇媚动人,既惹人怜爱,便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燕烨此刻便是这种感受,三天的时间了,他忍着不来看她,是想让她好好的反省反省,结果不是反省的她,反而是自已忍不住来看她了,而且看她的神容,哪里有半点反省的状态,反而是吃得好睡得好的,别提多开心了,可怜他? 燕烨终于忍不住一把把某女人从床上提起来,吊到了半空,与自已的双眸对视。 “小月儿,你竟然胆敢说我心眼跟针眼似的小,难道你不知道那男人有多危险吗?” “有多危险啊。” 琉月撇了撇嘴,其实说到底容昶只是个可怜的男人,她都嫁给他了,他还要怎么样啊,琉月瞪了燕烨一眼,相当无语的说道。 “我以为你是想我了所以才来看我的,原来你是来找碴的,” 她说完垂下眼睫,遮挡住瞳眸中的潋潋光华,十分伤心的的说道。 “既然你来找碴的,你还是走吧。” 燕烨一愣,看她神容落寞,立刻不忍心责备她了,虽然这家伙很可能是假装的,可是谁让自已被她死死的吃定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琉月搂进怀里,紧紧的恨不得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你别装了,爷知道你个混蛋是装的。” 他说完俯身狠狠的吻琉月,三日不见想死他了,这会子要好好的亲个够本。/ 燕烨一边亲琉月一边满足的轻语:“爷想死你了,你倒是好吃好睡的一点也不想爷。” 琉月一边回吻他,一边得意的笑,看来以后便用这一招对付他,保准他不凶她了,她若是犯错了,便乖乖的认错好了。 琉月贼贼的笑,清甜的嘟嚷:“想了。” 燕爷一听高兴了,放开琉月红艳的香唇,盯着她的眼睛:“哪里想了。” “这里想了。” 琉月看他不气了,眼神狡诘,小得意的笑起来。 “想得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一直自我反省,我做错了,下次不犯错了,不招惹燕爷不高兴了。” 琉月夸张的动作逗笑了燕烨,伸手捏着琉月的小鼻子,没好气的冷瞪她一眼:“你个没良心的还会想爷啊,我看你都快把爷忘了。” 燕烨的这句话可是冤枉小月儿了,她确实是挺想他的。 两个人在床上躺下来,燕烨伸手揽着琉月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舒服的闭上眼睛。 “这两三天爷都累坏了,一直操劳着大婚的事宜,连觉都睡不好呢?” 琉月抬头望他,眼底下确实有细细的黑影儿,看来真是没怎么睡觉,琉月不免心疼,伸出手摸着燕烨的脸:“你也别太累着了,简单一点便好了,用不着太隆重了,反正只要我们相爱就行了。” “那怎么行,爷要向枭京的人证明,爷是多么的爱小月儿,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让所有的男人都明白,你是爷的,若是再胆敢有人来招惹,爷绝对不会给他们一点的面子。” 燕烨说到最后,语气冰冷,眼神深沉若碧海惊澜,琉月知道他说得没错,只怕以后再有人随便靠近她,这男人定会抓狂,光是她和容昶说会子话,便气了三天,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在醋劲。 不过她不敢再提这件事,以免招惹到这老人家,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燕烨,我听说雷碧城被人杀死了,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燕烨一挑眉,杀气染满眉宇,阴暗的说道:“没错,此人绝对留不得,所以本王派了手下潜伏在那些贵公子的身边,总算逮到了这么一个机会,所以那手下乘乱杀掉了雷碧城,这样谁也算不到我们的头上,要负责也该是那些人负责。” “最重要的雷皇后却拿那些人家没办法,这才是让她真正恼火的地方,找不着下手的人,若是她真的要求刑部重惩这些公子哥儿,只怕她把所有人得罪了,那太子可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你这一招厉害。” 琉月想到雷皇后被气歪了的嘴脸,别提多高兴了。 她一边想一边笑,抬首望向燕烨,却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可见这几天他确实是挺忙碌的。 琉月不由得十分的心疼,伸出手轻轻的摸着燕烨的脸,满脸幸福的笑了,再过几天便是她们的大婚了,大婚后他们再不会分开了。 雷碧城之死,在枭京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那几个朝中的三品大员公子也只是被责打了一顿,赔了钱给雷家,又责令各家领回去好好的教育。 枭京依旧一番喜庆的忙碌。 眼看着大婚之期快近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忠义候夫人和小鱼儿和雅儿竟然赶了回来,琉月十分的高兴。 两个小家伙一看到琉月,便扑了过来,搂着琉月的腰:“大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我也是。” 林氏远远的望着,想到女儿再过几日便大婚了,唇角喜不自禁的勾出笑意来/ 琉月抱了抱小鱼儿又抱了抱雅儿,看到两个小家伙的脸上竟比离京时多了坚韧,不由得心疼,心疼的同时却也高兴,也许让小鱼儿雅儿离开去历练一番是有好处的,日后他们重新回来,会比京城这些纨绔要强得多。 “大姐姐也想你们,你们有没有乖乖的听母亲的话。” “我们很听话的,不信你问母亲。,” 琉月起身拉着两个小家伙望向林氏,林氏走了过来,张开手臂,抱过了女儿:“恭喜你,我的女儿,你终于要成亲了,以后母亲就放心了。” 那个燕王府的世子足以担当保护月儿的重任,以后有了他,月儿便有了亲密的家人,那她就全然的放心了。 “母亲,你们怎么赶得回来的。” 林氏笑道:“是燕王世子快马加鞭的派人去接了我们回来的。” 琉月唇角幸福的笑意,瞳眸中满是馥郁的香气,这家伙原来还偷偷的做了这样的事情,此次大婚所有的事情都被他亲手的操持了,从燕王府那边的事情,到郡主府这边的事情,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连郡主府内的红灯笼和漫天的红绸都是他命人挂上去的,还特地派了四个嬷嬷来给她梳妆打扮,现在又把她母亲接回来,她的人生因为他而圆满,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正因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所以琉月决定了,以后就算他醋大一点,霸道一点,她也要多包容他一点,因为他为她做得真的挺多的。 不但是琉月,连林氏也深深的感受出燕烨对女儿的爱意/。 “月儿,以后要好好的珍惜燕世子,他真的很爱你,你们要永远相亲相爱。” “嗯,我知道。母亲放心吧。” 琉月笑颜如花,看到林氏,小鱼儿和雅儿,她的心情开朗了很多。 本来她以为大婚身边会冷清的,现在母亲回来了,还有大师兄也在,这下什么都不缺了。 一众人回转到厅堂上去,几个人刚坐下来,便有人过来禀报:“小姐,周小姐过来了?” 周思婧这一阵子也很忙碌,因为她和琉月一先一后的日子嫁进燕王府和九皇子府。 本来她早就想过来和琉月聊天的,没想到却没有时间。 眼看着明儿个琉月大婚的日子到了,她逮了个空子溜出了周府,前来郡主府见琉月了。 琉月一听周思婧过来,赶紧的挥手让小蛮去请她进来。 小蛮退出去请人,正厅里,小鱼儿和雅儿坐在琉月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 “大姐姐,明日你便是新娘子了吗?” 琉月点头,脸上有些娇红,雅儿一看羡慕不已:“大姐姐,人家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雅儿也想做新娘子。” 雅儿一开口,林氏和琉月被她逗笑了。 这丫头才八岁便想当新娘子了,这长大了还得了,肯定是留不得的。 琉月逗她:“那雅儿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雅儿想了想笑眯眯的说道:“我喜欢小白白可以吗?” 琉月望向林氏,林氏无奈的笑了:“那小白白是官衙里主薄的儿子,今年才一周岁。” 这下琉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揉着雅儿的小脑袋瓜子。 “行,那你慢慢的等他长大吧。” 正厅里林氏也笑了起来,雅儿还一脸的莫名其妙,小鱼儿一脸鄙视的望着白痴妹妹:“雅儿,那是你小弟弟,你不可以嫁给小弟弟。” “为什么,我喜欢他啊,为什么不可以嫁他?” 雅儿不干了,缠上了小鱼儿,兄妹两个去纠结这个问题了/。 门外,周思婧走了进来,琉月招手示意她坐下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明日大婚,周思婧是三日后大婚,没想到她们两个人差不多时候嫁的,她是燕烨等不得,以免节外生枝,周思婧却是肚子等不得。 “我过来看看你,明日你就大婚了,还真是不舍啊。” 周思婧感概,琉月抿唇笑:“以后你嫁进九皇子府,九皇子府和燕王府离得倒是近了,没事便去找我玩啊,又不是见不到了,有什么不舍的。” 琉月一说,周思婧摸头笑了:“是啊,我把这件事忘了。” 林氏不知道周思婧被指婚给九皇子的事情,看她们说得热闹,问道:“周小姐是要嫁给哪家啊。” “母亲,思婧被皇帝指婚给九皇子为九皇子妃了。” “九皇子妃。” 林氏有些微愣,没想到周思婧竟然被指婚给九皇子了,还真是意外,要知道周府的势力不错,按儡思婧是有可能被指婚给太子或者瑾王,没想到最后却是被指婚给九皇子,当然林氏并不知道周思婧怀了九皇子的孩子,所以才会被指婚给九皇子的。 周思婧知道林氏一瞬间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不在意,但是想到林凰儿被指婚给太子做侧妃,倒是有些委屈她了。 “林夫人,林凰儿被指婚给了太子做侧妃,你知道吗?” 林氏摇头,再次意外了一下,林家和太子一向不亲近,以往都是与瑾王走得近一些,没想到现在竟然把凰儿指婚给了太子做侧妃。 “那何人成了太子妃?” 太子妃先前已死掉了,为什么不把凰儿指给太子做太子妃,反而是一个侧妃。 这一次周思婧没有说话,琉月便把情况告诉了林氏,林氏脸色幽暗,没想到她离开京城还不久,竟然反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帝京果然是瞬息万变啊,他们离开倒是幸事,求得一偶安宁。 只怕很快枭京便要风云变幻了。 正厅里,琉月又望向周思婧,关心的问道。 “周思婧你喜欢九皇子吗?” 她是把周思婧当成好友了,所以才会关心她。 周思婧笑着点头,若不是喜欢她又如何会与九皇子喝酒呢,听了周思婧的话,琉月总算不说话了。 林氏已经起身往外走去,她要为女儿打点打点,明日便是大婚之期了,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小月儿又哪里知道呢? 小鱼儿和雅儿也被她带出去了,把空间让给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小女儿家的总是有些悄悄话要说。 琉月告诉小鱼儿和雅儿:“最近你们不在枭京,大姐姐又做了好多的玩具,现在正放在你们的房间里呢,你们回去便可以看到了。” 这下两个小家伙一溜烟的冲了出去,最近他们在那个小县城里,已经是众星捧月的人物了,小孩子们看到他们都很祟拜喔,这起源于他们带去的玩具,那些小家伙是从来没看到过的,所以他们个个都喜欢和他们玩。 没想到大姐姐又做了很多的玩具出来,真是太好了。 正厅里,周思婧看小鱼儿雅儿可爱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这两个家伙真可爱,比我们家的弟弟妹妹可爱多了。” 她们家的弟弟妹妹都少年老成,好似老学究似的,一点趣都没有。 琉月笑道:“她们是母亲保护得好,再加上义父没有纳妾/” “所以说男人还是不要纳妾的好,要不然便少不得勾心斗角的。” 琉月说完望向周思婧:“你和九皇子说过以后不准他纳妾吗?” 周思婧摇头,她还从来没和南宫暖提到这样的话题呢,若是她说,南宫暖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妒妇呢,周思婧的神色有些暗,琉月一看便知道她定然是没有和南宫暖说这样的话题,心里叹息一声,真怕周思姐以后受到伤害,她实在是个比较好的姑娘。 “以后,若是九皇子纳妾,你一定要坚定的拒绝,知道吗?要不然以后府里就不得安宁了。” 反正琉月是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的,而且燕烨也不敢纳妾,他若是胆敢纳妾,她非废了他不可,让他纳。 琉月眼里浓浓的煞气,一抬首见周思婧有些落寞,赶紧的转移话题,周思婧都怀孕了,很快也要嫁人了,现在说这样的话,真是没意思了。 “你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琉月问道,周思婧立刻笑了:“准备好了。” “你呢?”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 古人的婚嫁之娶她一概不懂,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燕烨做的。 这些事周思婧也是知道的,所以分外的替琉月高兴:“琉月你一定会幸福的。” 琉月点头,然后也祝福周思婧:“你也会幸福的,我们一起幸福。” 两个人再次的笑了起来,周思婧的丫鬟走了进来:“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因为大婚的日子很急促,所以周思婧很忙碌,几乎没有什么空档,该做的衣服,该堂的东西,该绣的东西,总之忙得昏头转向了,一点不像琉月清闲。 琉月起身:“你回去吧,反正以后我们离得近了,没事多走动就行了。” “好,”周思婧转身走出去,琉月目送着她离开,此时天色已经晚了,琉月领着丫鬟走出去,满眼都是红艳之色。 郡主府的各处人来人往的十分忙碌,这些人全是燕烨派出来的,没有让她费一点神,劳累一点,她大概是史上最轻闲的新娘子了,什么都不用她准备,就连嫁衣和头上的凤冠都是燕烨准备的,听说他耗费了巨资替她做了霓霞嫁衣和明珠凤冠,眼下嫁衣和凤冠并一应东西全都送了过来,摆满了郡主府的各处。 明日她就是新娘子了。 琉月抬头望天,天上星辰密布,月光柔和,洒落在她的身上,朦朦胧胧间她像夜之精灵一般灵动,飘然若仙。 郡主府的西北,忽地有火光耀起来,其中有下人心慌的叫声响起:“不好了,失火了,快救火啊。” 这一声叫,所有的下人全都往西北奔去,忙着救火,不过这火势有点大,眨眼间冲出了半天红,所有人都慌了,因为西北的一排房子里,有一间是用来放燕世子送过来的东西的,这些东西明日将随着新娘子一起带进燕王府去,若是这些东西烧掉可就麻烦了。 琉月站在门前的石阶上望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脸色冷冷,眼里精光四射,这火有点蹊跷,似乎是人为的放火,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动了这样的手脚。 她不动,周身冷冽的气流,忽地四周有冰冷的诡异之气涌动,琉月脸色陡冷,冷冷的喝小蛮和冰舞:“立刻去保护夫人和两个孩子。” “是,郡主。” 小蛮和冰舞二人闪身便走。 暗夜中,燕松燕竹二人领着二十名高手闪身出现:“郡主小心,只怕有人要害郡主。” 燕松燕竹二人的脸色难看至极,什么人竟然动到主子的头上啊。 二十多人团团的包围在琉月的身遭,注意着四周。 他们武功都很厉害,敏觉超常,所以当暗夜之下的浓烈波动一起,这些人个个都警觉了,果然是来了。 “什么人,既然出现了便出现吧。” 暗夜中数十名黑衣人出现,分别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燕松和燕竹二人跃身便上,飞杀扑过去,双方人马一言不吭便交上了手。/ 琉月并没有参与到厮杀中,有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用她动手,她只是微眯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这些出现的黑衣人。 看上去应该是暗卫之类的,这是谁的人,竟然要动手杀她。 眼下这枭京想要她命的人太多了,她还真不好想。 双双激站数会回,不少人伤亡于剑下,血腥味浓烈。 不远处的火终于被灭掉了,这边的打斗声惊动了那些下人,个个都胆颤若惊,不敢过来, 这里燕松燕竹等人正激战得难分难舍,忽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住手。” 一声厉喝,从暗黑的光影之中走出来数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衣黑袍的高大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宝剑,宝剑横在一人的脖劲上,阴骜如狼的走了出来,这被黑衣人协持的人正是林氏/ 林氏眼里有惊惧,不过并没有说话,倔傲的咬着自已的下唇。 至于两个小孩子却被小蛮和冰舞二人给救了,同时的小蛮和冰舞二人都受伤了。 即便受伤,她们两个人仍然死死的护着小鱼儿和雅儿。 两个人一走过来,拉着小鱼儿雅儿冲了过来,奔到琉月的身后,自责的开口。 “郡主,我们真没用,夫人她?” 琉月却无声的摇了摇头,这些人来得太多了,而且武功都很厉害,她们无法抵抗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琉月伸手取了两个药丸给小蛮和冰舞,然后转身越过燕松和燕竹二人站出来,抬首望向对面的黑衣人,冷若冰霜的沉声开口。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想杀你。” 长剑架在林氏脖子上的黑衣人,阴骜的喝道,随之手下用力,林氏一个轻呼出声,锋利的剑芒已经划破了林氏的肌肤,有血滴落了下来。 琉月立刻心疼的蹙眉,小鱼儿和雅儿直接吓哭了:“母亲,母亲。” “上官琉月,若是你想这女人活,你便自杀,只要你死了,我们绝对不会动这女人一下的。” 气氛陡的一凝,四周冷寒的气流涌起。 林氏一下子急哭了,直接叫了起来:“不,月儿,你别理会她们,母亲死了就死了,你别理会她们。” 小鱼儿和雅儿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再加上林氏的话,两个小家伙直接便吓哭了。 “母亲,你别死啊,你们别杀我母亲,别杀她啊。” 黑衣人陡喝:“住嘴,再哭直接杀了她。” 他已有些急燥了,为何这女人一点都不心急呢,这让他很不安,所以冷声命令。 琉月眼神冷冷,咬着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好,我自杀,你放了我的母亲。” 她的话一起,燕松和燕竹二人齐齐的叫了起来:“郡主,不要啊。” 琉月却不理会任何人,林氏也连连的摇头,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刀锋从她的脖子上划过,鲜血滴得更快了。 黑衣人因为被琉月冰冷的气息震慑,所以一点没注意到林氏的动作,琉月的心却陡的尖锐般的疼痛,长袖忽地动了,身子如流星一般冲了过去,冰魄银针从袍袖甩出来的后,直刺向对面黑衣人持刀的手。 这黑衣人没防到琉月竟然突然的发难,一个不及防,竟然被琉月得了手,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落地。 琉月的身子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林氏,回身便走。 二人退了回来,琉月命令下去:“小蛮冰舞,保护他们。” “燕松,燕竹,杀,一个都不留。” 她话落。眼神狠厉,身子一动便要出手,谁知道暗夜下,一道魅魅嗜血的声音突破夜空响了起来。 “女人,杀人的事情不用你来,爷做便行。” 随着紫影穿过,一道雷霆之音划过黑暗,眨眼即之,声到人到,紫色的长袍划过,劲风窄起,强大的内力挥洒了出去,直扫不远处的黑衣人,只听得耳边扑通扑通的声响,几个人被击飞了出去。 他的紫色身影一动,快如利箭,疾射出去,长臂一伸抓住了先前威胁林氏的黑衣人的脖劲,手下一个用力,咔噔一声,直接扭断了此人的脖劲,手一松扔掉了此人。 剩下的黑衣人,眼看着没有退路了,最后手一抬干脆俐落的横剑自刎,眨眼的功夫四周一片寂静,无一个活口。 风吹过满地的死尸,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 林氏先前被惊吓,再加上被眼面前的事情一刺激,直接眼一翻昏了过去,小鱼儿和雅儿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小蛮和冰舞二人赶紧的扶着林氏进房间。 琉月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身后的燕烨命令下去。 “你们把这些人全都清理出去,另外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们去西北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东西被烧掉了。” 燕烨吩咐完了这些事,转身也走进了房间。 琉月已给林氏服下了丹药,林氏并没有大碍,她只是受惊过度所以昏迷了过去,服了琉月给她的丹药,很快醒了过来,小鱼儿和雅儿一看到她醒过来,两个小家伙总算不哭了。 林氏伸手抱了抱她们,然后望向琉月,心疼的说道。 “月儿,这叫什么事啊,究竟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啊,明日可就是你的大婚啊,这些人竟然想杀你。” 琉月眼神冷冷,唇角勾出冷讽,若是被她查出来是谁出手对付她,她不会善罢干休的,竟然胆敢伤害她的母亲,找死。 她的纤手陡的一握,周身的冷冽。 门外燕烨走了进来:“我已经命人去查了,一定会有线索的。” 先前本来想抓两个活口的,谁知道那些人都自尽了,可见这些暗卫十分的严谨,定是有组织的训练者,究竟是什么人派出来的。 燕烨的眼神嗜血的冷,唇角紧抿,若是查出来,绝对饶不过此人。 夜越来越深了,林氏伸手握着琉月手。 “月儿,早点休息,母亲没事了,明儿个可是你大婚的日子,去睡吧。” 琉月点了点头,走出去吩咐燕松带几个人在房间外面保护母亲和小鱼儿还有雅儿。 她和燕烨二人回房间,在门外让小蛮和冰舞二人下去休息,她们两个人受伤了,今夜不用他们侍候。 幸好大师兄他们今晚住在医馆那边,否则更乱了。 琉月神容冷冷,和燕烨二人进了房间。 “究竟是什么人派出来的,这些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绝对不是乌合之众。” 琉月的眼晴眯起来,燕烨走过来,伸手抱着她上床,然后温声软语的劝她:“月儿早点休息吧,别再想了,明日可是我们的大婚,那背后的人越是不想让我们成亲,我们越要成亲,以后我们在一起了,共同连手对付这些算计我们的人,定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燕烨俊美华丽的面容上,拢上了一层阴暗的嗜血之色,长眉挑起煞气,周身上下的寒潭之气,琉月没有说话,陡的闭上眼睛,然后狠狠的睁开,眼睛乌光灼亮一片。 “没错,眼下不少人算计我们,若是我们分开,便是给了敌人有利的出击,所以我们一定要成亲,连手一起对付那背后的人。” 琉月狠狠的说完,靠在燕烨的胸前。 燕烨伸手摸着她的乌发,低低的哄劝着:“好了,什么都不想了,睡吧,明日你可是新娘子,要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知道吗?” 琉月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休息,谁知道她还没有睡着,门外有燕松的声音响起来。 “主子,我们查到一些事情。” “什么事?”燕烨冰冷的声音响起来,燕松人没有进来,只在外面禀报:“回爷的话,这些黑衣人不像是我们慕紫国的人。他们的面容以及身量都不太像。” 慕紫国人喜食肉,身材多是魁梧,但是这些黑衣人,身材大部分是细长形的,如果一个两个倒是不足为奇,但是全都这样就值得怀疑了,再一个这些人身上还有腰牌。 “他们身上有腰牌,只不过腰牌上只有数字。” 燕烨蹙眉,命令燕松:“下去吧。” “是,爷。” 房间里,琉月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燕烨:“不像是慕紫国的人,又有腰牌。” 一般有腰牌的人都是正统的训练,类似于皇家侍卫这些都会有统一的腰牌,而且腰牌是身份的象征,不会随意拿掉,若是失了腰牌可是重罪,所以这些人摆明了不是寻常人。 燕烨的眼里陡的寒光一凛,沉声开口:“难道是容昶的人。” 他一开口却又否定了,虽然他不喜容昶,却知道他不可能出手伤害小月儿的,今晚这来的人,分明是想要小月儿命的,燕烨的眼睛陡的嗜血。 “容柔儿。” 两道声音同时的响起,琉月也猜测了出来,今天晚上来的人定是容柔儿派出来的。 这个可恶的女人。 “日后她成了太子妃,只怕要处处与我们针锋作对了。” 琉月脸色冷莹,燕烨大手一握,狂妄霸道的发狠:“这个该死的女人,等我们大婚过后,一定要与她清算这笔帐。” 他说完望向怀里的小丫头,眉眼又温融起来,温声软语。 “小月儿,睡吧,夜很深了。” “好,”琉月应声,这一次是真的闭目睡了,明日是她的大婚,她不想明天做一个憔悴的新娘子。 燕烨低首亲了亲她的脸颊,如若珍宝,明天便是他们的大婚了,他满心的欢喜,从此后再没有人分开他们,小月儿,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他伸手握着琉月的手,闭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天没亮,燕烨率先离开了,他要回燕王府去准备该准备的东西/。 琉月还没有醒过来,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直到天亮,林氏进房间叫她,她才醒过来。经过大半夜的休息,精神已很好了,一睁开眼睛,看到林氏笑眯眯的向她恭喜。 “女儿,起来了,今天可是你大婚之喜,母亲亲自来帮你梳妆,让你漂漂亮亮的上花轿。” “好的,母亲。” 琉月应着,门外小蛮和冰舞走了进来,侍候她起来,等到她穿起来。 门外再次的响起大嗓门的说话声:“师妹,你还没有起来吗?哪有新娘子睡得这么晚的/” 琉月会心的一笑,看来是大师兄二师兄还有紫烟他们过来了,想着朝外面叫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门外数道身影走进来,果然是大师兄上官昊和二师兄君洛凡,还有紫烟,三个人一走进来,便满脸的关心:“师妹,昨天晚上没事吧。” 琉月摇头,上官昊满脸气愤的开口:“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有刺客过来,早知道我们留在郡主府里了,说不定还能帮帮忙/。” “没事的,不过我现在肚子好饿啊,你们能给我准备点吃的东西吗?” 琉月软软的一说,大师兄上官昊立刻叫起来:“师兄给你去准备。” 林夫人忍不住开口道:“哪有新娘子吃东西的。” 琉月嘴角抽了抽,她已经知道了古代大婚的规矩,新娘子出嫁这一天是一整天不吃东西的,只能手里拿着一个象征着幸福的苹果,。想想一整天不能吃东西,琉月只觉得结婚是个苦差事,不行,她可挨不不了那么长不吃东西。 “别,还是吃点东西吧,要不然定会饿坏我的,母亲。” 琉月竟然对林氏撒起娇来,林氏她他没办法,笑道:“只准吃一点。” 上官昊跨步出去准备东西进来,几样精致的糕点,琉月高兴的吃起东西来。 燕王府派来的四个嬷嬷目瞪口呆的望着房间里吃得有滋有味的琉月,一房间的人都笑眯眯看着她,四个嬷嬷为首的人赶紧的开口:“小姑奶奶,你这时候吃什么东西啊,快点梳妆打扮吧,世子爷很快带了花轿来抬人了,你竟然还在这里吃东西。” 林氏立刻吩咐小蛮把东西撤下去,自已则和四个嬷嬷上前,给琉月梳妆打扮。 房间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嫁衣呢,快取出来。” “凤冠呢,也一并取了过来,快点,要不然误了吉时,爷肯定会发火的。” 一屋子喜气洋洋的忙碌,门外,却有几个人闯了进来,这几人竟是玉梁国的使臣,为首的是萧丞相,萧丞相的身侧跟着几名侍卫。他们的身后还有郡主府的管家,燕松燕竹等人,本来燕松燕竹想阻止萧丞相进来的,但今日是爷的大婚之日,不宜动手,所以燕松燕竹只能跟着萧丞相的身后,一路走进了琉月住的房间。 眼看着要进了琉月的房间,丁管家在外面叫起来:“萧丞相,萧丞相,你让奴才禀报一下再进去,小姐在里面梳妆打扮呢?” 可惜玉梁国的萧丞相黑沉着一张脸,理也不理,径直从门外闯了进来。 房间里的人全都停住了动作,齐齐的望了出去,鸾镜之前的琉月也抬首望过来,只见此时的她已经淡施了薄妆,竟比平日还要艳丽几分,此刻的她娇媚多情,眉眼如画,那黑如萄葡的眼睛好似汪在深潭碧水之中一般,光华潋滟,傲挺的鼻梁下面,是鲜嫩似花的樱唇,整个人堪比九天玄女,令人可望而不敢有半分的亵渎。 萧丞相等人看呆了眼,好半天反应不得,缓缓的想到,难怪陵王殿下倾心于这女子,原来她确实是天下少有风倾绝艳的女子。 琉月的眉挑了起来,一丝冷寒笼在瞳底,淡淡的声音响起来:“萧丞相这是做什么?” 萧丞相等人反应过来,飞快的开口:“安阳郡主,不好了,我们家的陵王殿下前往护国寺去出家当和尚了。” 第026章 洞房花烛夜 琉月的房间里,众人个个愣住了,琉月反应过来以为自已听错了:“你说陵王殿下怎么了?” “他要在护国寺当和尚。” 萧丞相看安阳郡主的神色,不由得高兴起来,郡主会不会前往护国寺去阻止他们家王爷呢。 玉梁国的使臣个个心中升起了希望,若是郡主能前往护国寺,相信他们家的王爷不会再跑去当和尚了。 房间里,上官昊等人已经反应了过来,众人齐齐的叫起来:“小月儿,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事。” 那个男人要出家便出家去吧,爱干什么干什么,小月儿没有必要为了他一个外人牺牲掉自已的幸福,最近大家都看得出来,燕烨是真的很疼宠小月儿的,她嫁到燕王府去,一定会幸福的。 所以身为她的亲人,他们希望她开心快乐。 “小月儿,你不要理会,师兄帮你把这些人赶走。” 大师兄上官昊脸色一沉,上前撵人,君洛凡也不甘落后,抢着上前,对着萧丞相等人喝道。 “你们家的王爷喜欢出家便出家,干我们什么家小月儿什么事啊?” “是啊,今日可是我们小月儿的大婚之喜,你来祝福一声欢迎你,若是你来捣乱的,请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萧丞相一看上官昊和君洛凡的动静,叫了起来。 “安阳郡主,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狠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王爷出家吗?我们王爷出家可都是为了郡主啊。” 上官昊已上前来扭住萧丞相,同时的命令门前的燕松燕竹等人:“你们还愣住干什么,立刻把这一帮人给爷爷我撵出去,竟然敢在大婚之日跑来郡主府捣乱,根本就是找死。” 燕松燕竹一得令,早抢身便上,拉了萧丞相要把他撵出去。 萧丞相身后的侍卫,一看燕松燕竹等人也动手,齐齐的拔出了剑,眼看着双方便要打了起来。 房间里君紫烟和林氏脸色难看,没想到大婚之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们二个人一起望向梳妆镜前的琉月,只见她精致如花在面容上慢慢的拢上了冷霜,眼神深邃莫测,性感的樱唇紧抿着,显出她心内的纠结,但是很快她站了起来,望向房前的数人:“住手。” 所有人停下了动作,齐齐的掉首望过来。 萧丞相一听琉月的话,再次叫了起来:“安阳郡主,你一定要阴止我们王爷啊,他堂堂的王爷怎么能做和尚呢,如若这样,老臣没办法对我们玉梁国的国主交待啊,安阳郡主,求求你了。” 琉月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那傲然冷凛的气势笼罩着她整个人,艳丽的五官上涂着一抹奔放的张扬,精致的眉眼闪烁着决然,一字一顿的话响起。 “我宁可负尽天下人,再不会负燕烨。” 房间里的人齐齐的一怔,这简简单音的一句话如惊雷似的炸响在众人的耳朵里。 我宁可负尽天下人,再不会负燕烨。 这说明了琉月的态度,燕松和燕竹二人一瞬间感动起来,眼睛竟然潮湿了,他们先前好担心啊,真害怕安阳郡主一个不忍心,弃了爷不顾,而跑去阻止容昶出家。 幸好,幸好安阳郡主没有,而且她所说的这句话,让他们从此后对她肝脑涂地再所不惜,她总算懂了爷的心了,爷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房间里其她人听到琉月的这句话也感动了。 唯有萧丞相等人愣住了,然后萧丞相张嘴还想哀求。 琉月却已经阻止他们接下来的话:“萧丞相,你们主子出家是他的事情,他一个成年人做什么事该为自已负责,没人应该为他负责,今日乃是我的大婚之喜,若是你们是来祝福我的,我感谢,若是指望我弃了这大婚前往护国寺去阻止容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我重视他多过燕王府的世子,今日我嫁的人就不是燕王世子了,你们明白吗?” 琉月的唇角勾出微微的冷讽,眼神幽光灿烂。 萧丞相愣住了,随之明白安阳郡主说得没错,如若这安阳郡主重视他们爷多过燕王府的世子,那么今日她所嫁的人就是爷而不是燕王府的世子了,他们今日算是来错了。 萧丞相脸色黑沉,沉声喝道。 “我们来错了,走。” 一行人转身便走,琉月轻飘飘的话响起来:“来人,送客。” 门外丁管家立刻领着人前去送客,先前他是担心死了,生怕郡主的大婚之事被搅和了,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房间里,燕王府的四个嬷嬷催促了起来:“好了,好了,上妆吧,上妆吧,别耽搁了良辰吉时。” 众人清醒过来,一起过来忙碌起来,琉月复又坐到梳妆镜前坐下,脸色淡淡,思绪万千,林氏看出她多少受到了影响,伸手拉着她:“月儿,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女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天最开心最美丽,你可别想多了。” 琉月一听,长舒一口气,是啊,今日是她的大婚,人的一生中只有这么一次了,她何必纠结呢,脸上很快拢上了笑意,一笑百花齐开放,房间里喜气充盈,先前萧丞相带来的刺激,立刻烟消云散了。 房里的四个嬷嬷一抬首看到上官昊和君洛凡两个人还立在房里,不由得不满的出声。 “你们两个出去,干什么呢?哪有男人家的留在这里看新娘子打扮的。” 上官昊一听可不干了,挑高眉:“这是我师妹,有什么不能看的。” 小白花君洛凡满脸笑的点头:“是啊,师妹今天好漂亮啊。” 他是既高兴又难过,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可是不懂为什么这样,也许是因为师妹嫁人了吧。 君洛凡想着,君紫烟已经过来撵他们两个出去。 “新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给新郎官看的,哪有你们两个的份啊。” 上官昊和君洛凡被撵了出去,两个人蹲在长廊外面,商量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不给我们看啊,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燕烨那个混蛋了吗?” “嗯,这倒是的。” “要不待会儿我们为难为难他。” 两个人正商量得起劲,一抬首看到小鱼儿和雅儿二人走了过来,立刻满脸笑的招手。 两个小家伙凑了过来,上官昊一脸神秘的问道:“小鱼儿,雅儿,想不想让大姐姐以后过得幸福开心。” “想啊,”两个小家伙连连的点头,上官昊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 “你们知道吗?新娘子出嫁的时候,新郎官来接人的时候,你们要跟他要银子,要得越多以后新娘子越幸福快乐。” “这样吗?” 小鱼儿望向雅儿,他们怎么没有听母亲说到这个。 不但是小鱼儿和雅儿,就是君洛凡也一脸稀奇的望向了上官昊。 “师兄,我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上官昊抬手一巴掌扇上了君洛凡的后脑勺,然后把头凑到君洛凡的耳边:“我们现在在整燕烨,师妹白白的被他娶了去,要好好的刁难刁难他,要不然他以为我们师妹是好欺负的,知道吗?” “喔,喔。” 君洛凡点头,伸手揉头,再望向小鱼儿的雅儿的时候,露出了一嘴欢快的白牙。 “小鱼儿雅儿,大师兄说的是真的,真有这种说法,要是你们不想要的话,我们来要吧,平白的赚了银子,那可是钱啊。” “真的吗?” 一连两个人如此说,小鱼儿和雅儿笑了起来:“好啊,我们拦住他,跟他要银子。” 上官昊一听笑得舒服极了:“对了,你们知道要多少吗?” 两个小家伙摇头,上官昊叮咛他们:“一万两,知道吗?记着少一分不准他进房间接新娘子。” “那大姐姐不是会生气吗?” “她不会的啦,今天是大婚,哪有新嫁娘生气的。” 门外,两大两小的四个人商讨得津津有味。 门里,琉月的大妆已经差不多了,只见铜鸾镜里,映衬出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容,肤若凝脂,白晰光滑,细眉弯弯的就像天上的新月,透着无尽的美好,鲜艳如粉嫩娇花的唇瓣,头上挽了飞仙髻,戴着流苏凤冠,这顶凤冠不是传统的那种镶满珍珠的凤冠,那样华丽的凤冠十分的沉重,一般人受不了,而琉月戴在头顶上的凤冠,却是简约精致的,黄金打架的宝冠,顶端只镶嵌了一颗大的夜明珠,栩栩如辉,四周分别环绕着大小一般的十颗晶莹的珍珠,面前一排金珠流苏,这一顶凤冠衬得琉月恍然若天上的神仙妃子,周身的大红嫁衣乃是霓裳所做,飘然若仙。 房间里,众人呆呆的望着琉月,眼面前的新嫁娘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如仙似魔,只怕不管是哪个男人看到,都要为她痴狂了。 林氏走过去握着琉月的手:“月儿,你是这个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君紫烟也走了过来,笑望着琉月:“琉月,你真美。” 琉月唇角勾笑,脸色融融,金珠流苏之后的面容千娇百媚,人间绝色。 屋子里一片温馨,外面响起了音乐缭绕之声,四个嬷嬷立刻高兴的叫起来。 “快,霞帔呢,快盖上。” “苹果呢,拿着拿着。” 房间里再次的忙碌起来,外面的两大两小也忙碌了起来。 郡主府的大门外,十里红毯铺地,街道边不但有围屏,还摆满了花篮,花篮里插满了鲜艳的花朵,空气中浓郁的香气。 燕王府长长的队伍一路而来,从街头到街尾,根本看不清究竟有多长,最前面的是仪仗队,此时正吹奏着凤求凰的乐曲,后面是高据马上的燕王世子燕烨,今日的燕烨眉眼温融,周身笼罩着光华,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就像金光之中的神抵,眉眼似画,唇角飞扬,姿态无尽的风流,集万种尊贵霸气于一身,仿似天地间唯有他一人。 四周观看的百姓,男人只恨此生白走了一遭,女人却个个嫉妒上官琉月,这女人竟然能得这样的男人宠爱,真是羡慕死所有的女人了/ 不但如此,听说今日大婚,燕王府是极尽所能的奢华,十里红毯铺地还不算,还绕着枭京整个的铺了一圈,无数鲜花环绕,整个枭京城今日都散发着芳香,几乎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出来瞧热闹了,人人都看到了燕王世子是何等的宠爱这个即将过门的燕王世子妃。 郡主府,丁管家一路领着人进琉月的房间禀报。 “夫人,夫人,花轿临门了,快准备好,燕王世子登门了。” “好,”林氏走出去,吩咐了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到前门去迎接新郎官,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心头还有些不甘愿,不过最后还是去了,很快迎了新郎官一路走过来。 今日郡主府里略显冷清,并没有招待多少客人,郡主嫁往燕王府,燕王府可是宾客盈门的,枭京的朝中大臣,还有宫中的皇上娘娘妃子都派人送了礼物进燕王府,不但朝中的人,就是各方商贾以及江湖中的人也有登门的,所以今日的燕王府热闹极了。 大门前,燕王府的迎亲队伍停了下来,燕王世子燕烨翻身从马上下来,华贵优雅领着一队人从大门外走进来。 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领着郡主府的下人迎了过去,一路往府里迎去。 一行人边走边说话。 “燕烨,身为小月儿的师兄,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让我们家的小月儿吃苦,知道吗?” 君洛凡使命的点头,脸色凝重,接了上官昊的口。 “别以为小月儿的背后没人,你便欺负他,过去你可是欺负过她了,若是日后你再欺负她,便新帐旧帐一起算。” 君洛凡是想提醒燕烨,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小月儿,谁知道上官昊一听直接炮轰了。 “什么,这家伙欺负过师妹。” 上官昊其人十分的护短,若是被他认为至亲的人,他是不允许别人欺负的,不过他自已又当别论,他是最喜欢欺负师弟师妹的。 中庭外,上官昊拦住了燕烨的去路,盯着君洛凡。 “你说说清楚这小子什么时候欺负咱们师妹了?他欺负咱家的师妹了,凭什么让他娶师妹啊?” 君洛凡一听,睁大眼睛望了望上官昊,又望了望燕烨,立刻一伸手捂住自已的嘴巴,难道他这是犯事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小白花拼命的摇头,望着大师兄上官昊。 “没/” “你捂什么嘴巴,他倒底是欺负还是没欺负?” 君洛凡还没有说话,被上官昊拦住去路的燕烨,周身陡地涌起强大的杀气戾气,冷潭黑眸之中嗜血的凌厉,沉声喝道:“让开,。否则本世子一掌拍飞你。” 燕烨对于琉月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大师兄十分的不喜,不对,他是对但凡靠近月儿身边的男人都不喜。 上官昊怪叫一声:“你,你竟然如此的蛮横,你今儿个难道还想打我不成,你打啊,你打,打一下,我就不让你接走我师妹。” 燕烨没说话,但是漆黑的瞳眸中,滚滚而来的浓重戾气,似乎真的有可能一掌拍飞上官昊。 不过一旁的丁管家催话了:“上官公子,还是让燕世子过去吧,眼看着吉时要到了,再不过去恐怕要耽搁了行礼。” 丁管家的话一落,不远处的君紫烟跑了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快点啊。” 上官昊瞪了燕烨一眼,让了开来,燕烨高大的身躯越了过去,领着一众人直往琉月的房间而去,后面跟着长长的一队的手下,个个身穿大红色的锦袍,十分的壮观,。这些家伙看上官昊为难自家的主子,所以一个个横眼冷瞪着上官昊。 上官昊眼翻白一脸的不屑,待到燕王府的人走过去,君洛凡伸手拽了上官昊。 “你没事招惹燕王世子干什么?” “你懂什么啊,我这是闹他一闹,让他知道我们家的小月儿背后不是没人,知道吗?以后他若是敢欺负小月儿就要惦量惦量。” 上官昊说完看君洛凡依旧一脸的迷茫,不由得叹息一声。/ “凡儿啊,哥真担心你啊,脑子这么简单,离了哥以后可怎么活啊。” 君洛凡一听,呕了,直接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上官昊,跟上前面的一行人,远远的听到两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姐夫,接新娘子要给银子的?” 一声姐夫叫得燕王世子燕烨眉开眼笑,半蹲下身子望着两个小可爱。 “好啊,要多少。” 小鱼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开口:“一万两。” 房里房外的人皆脸黑了,房间里林氏一听这家伙跟什么人学的,拦着他姐夫一张口便要了一万两。 “这小混蛋,看我去收拾她。” 林氏要出去收拾小鱼儿和雅儿,琉月却伸出手拦住了她:“算了,小孩子让他着玩吧。” 难得一个大婚大家都开心些,她相信燕烨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母亲,就让小鱼儿去闹闹呗。” 门外燕烨的声音响起来人:“取一万两的银票来。” “是,世子爷。” 今日燕烨可是特地命人准备了银票在身上的,他是早就防着有人刁难了。小鱼儿这么小便学着这一套,不用想也是有人教的,至于教的人,他不用脑子想也可以猜得到,不过听到小鱼儿唤姐夫两个字,真是开心啊,燕烨拿着一万两的银票,扬了扬望向小鱼儿。 “小鱼儿,再叫两声姐夫听听。” “姐夫你真好,姐夫你今天真俊啊。” 小鱼儿咧开粉嫩的小嘴巴,笑得别提多开心了,一万两的银票啊,姐夫好有钱啊,而且真的好好啊。 一侧的雅儿望着燕烨,小小的倾迷了一下,姐夫,长得真的好俊啊。 “姐夫,你今天真好看,以后雅儿嫁人也要嫁像姐夫这样好看的人。” 燕烨哈哈笑起来,伸手把一万两的银票递给了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真乖,这是姐夫送给你们的。” “谢谢姐夫。” 两个小家伙接了过去,立刻让开身子放了燕烨进去,其余的人皆站在外面等候着,正在这时候,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走了过来,看到燕烨竟然真的一出手便给了小鱼儿一万两银票,除了咋舌之外,还带冷哼。 “不就是有钱吗?” 两个人想进琉月的房间,却被小鱼儿和雅儿给拦住了:“你们两个做什么?” “我们进去看师妹。” “不行。” 小鱼儿的脸色板了起来,严肃的说道:“大姐姐今日是新娘子,只有姐夫才可以看到,你们两个不行。” 雅儿也点头,这两家伙现在是彻头彻脑的偏向燕烨了,。 “没错,大姐姐只有姐夫可以看,你们两个是不是行的,站在外面等候着。” 这下两个人皆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已脚的感觉,这叫什么事啊,一下子苦了脸。 四周燕王府的手下都忍住笑意,这两个小朋友真心牛,以后他们服了他们了。 房间里,小鱼儿和雅儿的话隐约传了进来,逗笑了一房间的人,尤其是燕烨,越发的温润如玉,绝美华丽的面容上,狭长的黑眉如墨染一般,齐齐的飞入了鬓角,凤眸之中幽光闪烁,如宝石一般耀眼,今日的他也是绝色无双的人,配琉月可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氏望着燕烨,又望了一眼身边的女儿,伸手牵着琉月的手走到了燕烨的身边,把女儿的手放在燕烨修长如玉的大掌之中,燕烨陡的扣上了大掌,紧紧的握牢手中的这只纤细如玉的手,心中的喜悦浓浓的溢出来,他终于娶到了小月儿,真是太好了,从此后他们便在一起了,再没有从前的分离之苦了。 先前玉梁国的萧丞相来郡主府找月儿的事情,已经有属下禀报给他了,当他听到属下禀报说安阳郡主说了,宁负天下人,不负他一人时,他只觉得此生是圆满了,他没有什么遗憾了,小月儿终于不理会任何人,只选择他了,这感觉就好像得了天下一般,就算有人拿这天下与他交换,他都不会犹豫一分。 房间里,琉月头顶艳红的霞帔,虽然看不清燕烨的神容,却从那紧握着她的大手里,知道他身上浓浓的喜悦,她的唇角勾出了笑意,她终于嫁人了,嫁给了自已想嫁的人,真好。 燕烨一弯腰,大掌一伸揽腰抱住了琉月,琉月没防到他突然的抱她,惊呼了一声,伸出手搂着燕烨的脖子,两个人一路往外。 身后林氏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君紫烟也抹起了眼泪,他们这一对十分的不容易,今日终于走到了一起。 门外,上官昊和君洛凡以及各个手下齐齐的望着他们,好半天没有动静,痴痴的看着这一对壁人。 高大英挺,眉眼如画,风华艳艳的燕王世子,一扫往日的霸道狠戾残冷,此刻的他温融多情惊艳,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一路往外,身后的众人都下意识的跟着他们一路踏着红色的地毯往外。 燕王府的手下,有婢女提着花篮,不时的把花瓣抛向半空,花瓣纷纷而下,就好像下了一场花瓣雨,纷纷扬扬的花雨下,那仿若谪仙的人满脸幸福的大步往外走去。 郡主府里的下人不时的小声议论。 “世子爷,真好看。” “嗯,从来没看过这么俊的新郎官了。” “我们家郡主也很美,只是蒙着了红盖头,所以看不真切。” 府门外,音乐声缭绕,街道边,看热闹的百姓个个引劲惦脚的张望,看到燕王世子一脸温融宠爱的抱着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出来,这些人不由得羡慕琉月的好运气,竟然嫁了这么一个出色又疼爱他的老公。 “你们知道吗?这大婚可都是燕王世子亲手办的,只用了十日的功夫便办得如此的隆重了。” “燕王世子真的很疼爱安阳郡主呢。” “这是肯定的,你看他看安阳郡主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地上无双,天上少有的宝贝。” 众人的议论声中,郡主府门外鞭炮声声响,燕烨抱着琉月上了燕王府的婚车,这是特地为了此次大婚而设计的婚车,四周缀满了鲜花,四面轻纱,风吹起,轻纱悠悠的晃动,好似一道浪海,里面的人隐隐绰绰的,华美动人。 燕烨抱着琉月上了府门外的婚车,只见郡主府大门前,花瓣纷纷的洒落。 迎亲的队伍从另一条道离开,一路绕着枭京城而去。 婚车之中,燕烨放开了琉月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已的身边,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掀起了琉月头上的红色霞帔,露出一张朦胧美不胜收的玉面美容,虽然有金珠流苏遮挡着,可是那份朦胧中的美态却越发的惊心动魄,燕烨眼神炽热而滚烫,修长的大手缓缓的抬起,掀起了琉月面前的金珠流苏,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粉妆玉琢而成的精致面容,眉似粉黛描绘而成,眼似星月璀璨,挺直如松的鼻梁下面,是鲜艳粉润的唇,此时朱唇微开,就像邀请人品尝似的,看得燕烨的喉头滚动好几下,深黝的眼瞳中火焰更深,他深深的凝望着她,再也移不开视线/ “月儿,你真美。” 琉月在燕烨面前一向无所顾忌,可是今日面对他炽热恨不得一口吞掉她的眼神,她还是羞涩了,面颊染上胭脂红,使得她本就惊艳的面容,越发的美艳,难以用形容词描绘的一种美,带着微微的羞涩,让人心痒难耐。 “小月儿,先前你说宁可负尽天下人却绝不负我,我好高兴。” 燕烨幸福的声音响起。 琉月知道他是知道了,唇角微弯,如水的声音缓缓响起/ “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一切,我就算负了所有人,也不会负了你。” 燕烨华丽绝美的五官上,拢上了绝色的光华,凤眉墨染,凤眸含情,好似春日明媚枝头之下绽放的第一株花蕾,满目芬香,那傲气逼人的鼻梁,性感的唇角勾出优美勾人心魂的弧度,看得人心神荡漾。 今日的他真是逼人的光彩,一身赤红的新朗服衬得他越发的风华艳艳。 琉月忍不住面色娇羞的赞赏:“燕烨,你今日真俊啊。” “难道就是今日吗?你家夫君是一直很俊。从没有人超越。” 琉月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还是如此的臭屁,不过被他如此的一臭屁,她倒是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燕烨伸手放下了她面前的金珠流苏,伸出大掌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拉到自已的胸前,庄重的宣着誓。 “我今日宣誓,此生只爱月儿一个人,月儿永生永世都会是我的宝贝,我要护她爱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琉月的唇角流出浓浓的幸福,拉回了燕烨的大手轻靠在自已的胸前:“我宣誓,此生只爱燕烨,我要永远的爱他一个人,宁可负了天下人,也不负燕烨。” 婚车之中,浓浓的散之不尽的暖流,一路顺着红毯往前方驶去。 悠扬的奏乐声,传出去很远很远,一路红毯铺天,街道边的鲜花铺阵着,每当燕王府婚车经过的时候,便有人把花篮里的鲜花收了起来,等到婚车经过的时候,把鲜花抛向半空,纷纷扬扬的飘落,天上好似下起了花瓣雨一般。 这一场婚礼惊动了整个枭京的人,燕王府真的好有钱啊,一路红毯铺地鲜花开道,还绕城一圈,这是多有钱啊。 街道边的百姓个个赞叹,说话声此次彼落的传进马车里。 “燕王世子真的很爱燕王府的世子妃呢。你看这婚礼的阵仗,长长的队伍从长街这头排到长街那头。” “你不知道吗?燕王世子手里的钱财无数,他手里有不少家五彩云纹瓷作仿,还有银针双面绣的绝技,所以别看这婚礼极尽所能的奢华,但都是燕世子自个的钱财。” 马车外面的议论声传进了琉月耳朵里,琉月忍不住开口:“燕烨,你该简单点的。” “为什么简单,本世子就是要让枭京所有的人都瞧瞧,本世子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一份,再没有人有这荣宠。” “那你也用不着绕城一周啊,这得要多少红毯铺成,鲜花开道啊。” “今日你可是新娘子,用不着想这些,只要感受到我的心就行。” 琉月总算不说话了,坐在马车里静静的听着外面的欢呼声,燕烨坐在自已的身边,他滚烫灼热的大手牢牢的握着她的,想到今天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从来没有过如此紧张不安的时候。 燕烨一下子感受到了,俯身靠近她的耳边,邪魅的低语。 “是不是紧张了?” 他一言落,唇角肆意飞扬的笑,其实他也有点紧张,必竟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他一直期盼着的第一次。 马车绕城一圈,最后一路回燕王府,等回到燕王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燕王府的大门前黑压压的宾客,燕贤王燕烈正在门前招呼客人,今日可是他儿子的大喜之日,他是极尽所能的宴席了朝中的宾客,除了朝中的大臣外,还有不少儿子生意上往来的客户,一时间,满府喜气洋洋。 远远的,丝竹之音传过来,燕王府的大管家赵权招呼了客人散开。 “世子爷和世子妃的婚车到了,大家快散开一点。” 王府门前,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分列在两边,个个伸头惦脚的张望着,想看看新娘子,虽然知道看不到新娘子,可是依旧个个想看看传闻中的安阳郡主,是何等美艳天姿国色,使得燕王世子不惜花重资迎娶她过门。 府门外,赵管家吩咐了下人立刻开始放鞭炮,很快鞭炮声声响。 那迎亲的队伍也过来了,从街头排到街尾,统统的停了下来,最后婚车先行了过来,一路停在燕王府的大门之外。 燕烨侧首凝眸望着身侧娇羞的琉月,伸手替她戴上了霞帔,月儿今儿个如此美艳,他才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绝色风华呢,她的美丽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 红霞从头顶覆盖而下,瞬间眼前一片红艳。 一只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握着她,柔情细语之音响起。 “月儿,你放心,全交给我。” 琉月本来紧张的心,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放松了下来,整个人交付于他,从此后他是她的夫君,信他爱他是她的责任。 婚车停了下来,燕烨率先跃下马车。 高大挺拔如青松,温融俊美如神抵,优雅慵懒似谪仙,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看呆了门前所有的宾客,虽然这些都只是男宾客,可是他们却不得不感叹,这燕王世子真是集万千风流于一身,百般风雅,千般尊贵,造就了这么一个风光艳艳的人物。 这样的一个男人却独宠于一个女人,不用看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是何等的出色,否则她又如何能掳获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燕烨不理会大门前的各种各样的赞美,他弯腰伸手轻轻的抱起了琉月,霓裳嫁衣,红霞盖头,看不见内里的万千风光,只见那人儿曼妙的身姿,窝在男人的怀里,是那般的契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门前,燕烨已抱着琉月一路往里,黑压压的宾客视线全部落到他们身上,看他们一路踏上大红的地毯,地毯上绣金描凤,鲜花铺阵,百名童子迎道,高大如神抵的男人抱着怀中的新娘子,一路向里,身后跟着长长的一队身着红衣的侍卫,壮观而喜庆。 府门外,管家一声令下:“放喜鸽。” 无数的喜鸽冲天飞起,直奔向蓝天而去,音乐声再次的奏了起来。 看得四周的百姓和朝中的大臣惊慕不已,这男人好大的手笔啊,而且听说他没有动用燕王府的一分一毫,都是他自已亲自办的这一切,这人原来如此的有财啊。 燕王府里,众人尾随着燕烨和琉月的身后一路往里,艳慕的,嫉妒的,祟拜的各种各样的眸光围绕着他们。 那些先前没有去大门口的女宾看到了那迎着阳光走来的燕王府的世子,不由得痴痴的呆了,这个男人是人吗?那么高大挺拔,风华绝艳,根本就不是凡尘的一矣,就像天上的神抵降临,看着这样子的他,她们的视线再也移不开。 只可惜他的眼神中没有别人,唯有怀中的那个小女人,就好像她是他的珍宝,独一无二的宝贝,看得那么专注而热切,离不开视线。 这让她们嫉妒起他怀中的女人来,她真是好命啊,竟然能得这个男人如此的爱,如若是她们,即便是立刻死了,也死而瞑目了。 燕王府的正厅里,礼部负责的礼仪官催促了起来:“吉时到了,世子爷和新娘子可以站好,马上便行大婚之礼了。” 燕烨把琉月放好,自已站到了另一边,满目柔情的望着那一抹艳红夺目的身影,这一日他是盼了多久,终于等到了,从此后他们将再不会分离。 管事的嬷嬷早把准备好的红绸放到了燕烨和琉月的手里,礼仪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燕王爷请坐好,宾客们也各自坐好,一对新人马上要举行婚礼了,请大家都安静下来。” 正厅里,很快热闹了起来,朝中有名望的大臣齐齐的坐好,还有各位皇子们都坐了下来,燕王爷也走到了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另外的一个座位却是空着的,不想雷侧妃竟然被一名贵妇推了出来。 “侧妃娘娘,这么多年你打理着王府,和正妃一般无二,还是上座吧。” 这说话的人乃是与雷家交好的夏家之妇,虽然夏家的女儿被降为平妻了,但夏家的人并没有说什么,她们自家的女儿总不好和皇室的公主争吧,幸好皇上和庄妃还有顾虑,让她女儿坐了平妻,所以她们有什么可恼的。 今儿个世子爷大婚,王府没有正妃,府内的一切事宜,都是雷侧妃打理的,虽然她只是侧妃,却行正妃之事,所以说这个位置坐了也无可厚非,就是这满堂宾客也没人说话。 不过燕烨一听那妇人所说之话,脸色立刻冷冽下来,周身的阴骜,一双深邃的寒潭之眸直射向雷侧妃,这女人竟然满脸的笑意盈盈的往前走去,似乎真有打算坐到正中的位置上。 燕烨正想发作,燕王爷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胡闹什么?下去。” 雷侧妃一时僵住了,王爷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竟然为难她,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呢? 雷侧妃咬着唇,眼泪汪在了眼里,似乎快承受不住了。 正厅里,七皇子南宫玉站了起来,缓声开口:“王爷,侧妃娘娘虽然仅是侧妃,不足以做主位,但是好歹这么多年打理着燕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早晚这燕王府女主人的位置也是她坐的,所以就算坐了受燕王世子一个礼,。也没什么不可以。” 瑾王南宫玉与雷家本来是对头,并不想出声帮助雷侧妃,但是今儿个看到燕烨如此光华艳艳,惊煞所有宾客的尊贵霸气之样,他便觉得心中百般不舒服,何况他竟然还娶了琉月这样一个美人,他想不刁难他都不行。 瑾王南宫玉说话,厅堂上多少人应和。 燕烨的脸色越发的暗了,瞳眸深邃,一眨不眨的盯着雷侧妃,这女人偶一回头间,那眼底竟然有冷光涌动,燕烨心里忽地明白,这雷侧妃绝对是故意的,她这一出来,就是为了闹他的婚礼,让他不自在的,而且若是父王真的让她坐了此位置,以后她便可以托大的出来干涉他们的事情了,真是好计谋啊。 燕烨眼神冷冷,抬眸望向自个的父王燕烈,若是这男人胆敢让这女人坐在母亲的位置上,那他不介意毁掉燕王府,从此后遇他断绝父子关系。/ 燕烈自然感受到了儿子冰冷如潭的眸光,不过即便烨儿没有威胁他,他也不会让雷侧妃坐这样的位置,这个位置只有一人可以坐。 燕烈想着,挑起英挺霸气的眉,再言一语:“马上退下去。” 他眼神冰冻一般,慑人的射向了雷侧妃,雷侧妃看到了燕烈眼神中的杀气,心底一颤,只得咬牙退了下去。 她心中很是不甘心,虽然先前出来的时候便知道这种结局,她也是为了闹上一闹,让燕烨阻阻心,谁让她抢了她儿子的位置了,雷侧妃退了下去。 燕烈望向瑾王南宫玉,幽幽的开口:“本王的家事难道瑾王爷也打算插手吗?” 以前燕烈是很看好瑾王南宫玉的,可是自从他的儿子燕烨回来,这瑾王似乎和他们燕王府不对盘了,这其中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是因为烨儿太优秀,所以引起了瑾王爷的嫉妒之心,他才会处处的针锋做对。/ 他不禁要重新的评估南宫玉的心胸了。 瑾王一看燕烈的神色,知道这位燕贤王对他有看法了,心里一凛,总算想起自已该做的,缓缓笑语。 “玉多言了。” 优雅的坐了下来,大厅里,礼仪官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 “各位都坐好了,接下来是新婚致词。” 礼仪官开始宣读祝福新婚的致词。琉月听得头昏脑涨,古代的的新婚致词不似现代的简约,十分的繁杂,听得她差点没昏过去,满堂寂静,只到礼仪官的致词结束。 “现在请大家祝新人相敬如宾,百年好合。” 礼仪官的话一落,大厅里响起了整齐的声音。 “祝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妃相敬如宾,百年好合。” “下面开始行大婚之礼。” 礼仪官的话一响起,燕烨和琉月纷纷的站好,礼仪官宏亮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安静的大厅里,只有礼仪官宏亮的声音,等到他最后一句送入洞房落地,不少人笑了起来,燕烨走过来大手一伸抱起了琉月,走出了大厅,四个嬷嬷在前面带路,燕烨抱着琉月一路顺着长廊往他们的新房而去。 他们的身后,雷侧妃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对新人。 上官琉月是个厉害的人,她进燕王府了,虽是世子妃,日后却是燕王府正经的主子,只怕她的掌家权都要被她侵占了,雷侧妃越想越恼,皇后姐姐竟然让她不要动手,她越想越恨,就算她不出手,只怕上官琉月也会出手对付她。 不过她相信皇后姐姐很快要让她动手了,因为这次不但是公主的死,还有碧城的死,一定也和这女人有关,所以她们一定要除掉她,现在她进了燕王府,她们的机会就多了。 燕烨抱着琉月一路往他们的新房而去,他们的新房设在燕王府最西面的镜花宛里面,燕烨亲手亲脚的打点了,内里的一草一木,包括下人丫头婆子,个个都是他自已的人。 此时天边霞光洒落下来,笼罩着整个镜花宛,镜花宛美丽精致的景色,好似荼了一层霞光,越发的香艳,空气中清雅的香味儿,琉月窝在燕烨的胸前,闻着这好闻的花香味,唇角浅浅的笑意。 两个人沐在霞光之中,光华涌动,看得镜花宛各处的下人眸光都移不开了,个个盯着他们,等到他们走了过去,才回过神来。 新房门外,数名嬷嬷和丫鬟立着,一看到世子爷抱着新娘子走过来,众人赶紧的一福身:“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燕烨点头,抱着琉月大踏步的走进新房,命令下来:“你们都退出去吧。” 后面跟着他们进来的四个嬷嬷一愣,本来还想举行洞房仪式呢,没想到世子爷竟让她们退下去,一个也不敢吭,便都退了下去。 不但嬷嬷,连小蛮和冰舞二人也都退了下去在门外守候着,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位刚刚回府的世子爷,脾气可不大好,先前有一个下人怠慢了他,他直接命令了人把这下人腿打残了,然后撵出去。 因为这件事,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世子爷不是吃素的,他不但人长得俊,手段更是狠辣/。 新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了,燕烨也不讲究那些俗礼,伸手把琉月头上的红盖头给揭了,然后坐在她的身边,伸出大手紧紧的搂了琉月入怀。 “小月儿,我终于娶到你了,以后你就是爷的女人了,若是谁再敢宵想,爷绝对饶不过他。” 琉月伸手搂着他的腰,窝在他的胸前,柔柔的点了一下头。 “是的,燕烨。” 他们经历了多少重重的磨难,终于可以走到一起了,两个人此时百感交集,还有那浓浓的喜悦,那种得来不易的珍惜,往事一幕幕的涌到他们的脑海里,因为那些,他们血肉相融,再分不开了。 燕烨放开了琉月,伸手轻轻的把琉月面前的金珠掀起,放在一边,露出琉月精致美艳的脸蛋,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亮,像两簇热切的火花一般燃烧着。 “月儿,。” 他轻轻的叹息,低下头狠狠的吻住这小嘴,轻轻的温柔的轻吻,像品尝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细细的轻吮着,慢慢的灵动的舌滑了进来,缠绕着琉月口齿的芳香,从轻柔似和风,慢慢的加深吻,到最后深深的缠绵,舌与舌的缠绵,更是他们心灵的碰撞,室内温度升高,满室的热氤。 正在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新房门外,燕松的声音响起来。 “世子爷,前面的酒宴已开,王爷让属下来请世子爷去前面敬酒。” 燕烨缓缓的放开琉月,眼里满是眷念,他是真舍不得放开小丫头的,不过现在要去前面敬酒,招呼一声客人。 想着温声细语的说道:“小月儿,我去招呼一下客人,马上就回来陪你。” “好,你去吧。” 琉月笑着让他出去,燕烨依依不舍的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门外响起燕烨暗磁低沉地声音:“小蛮,冰舞,石榴,你们进去陪世子妃。” “是,世子爷。” 三个小丫鬟走了进来,一看到房间里没人,三个人放松了下来,一直走到琉月的面前,向琉月道喜。 “奴婢们恭喜世子妃,贺喜世子妃了。” 琉月含笑点头:“嗯,你们都起来吧。” 三人起身,然后一人一句说开了:“世子妃,今日的婚礼真的好漂亮啊。” 红毯铺地,鲜花开道,放飞喜鸽,百名童子迎道,还有数十名的侍卫身穿大红的锦袍,这一幕一幕刺激了三个小丫鬟。 小蛮用力的点头:“好美啊,世子爷是有心了。” 石榴却有些遗憾:“可惜郡主看不到,不然就知道有多壮观了,相信这婚礼整个枭京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世子爷心里主子是多么的重要了。” 三个小丫鬟越说越兴奋,门外再响起脚步声,三人齐齐的住口,琉月也放下了面前的金珠流苏,她的面容隐在金珠之后。隐隐绰绰的透着一分精致的美。 主仆四人一起望向门前,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走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世子妃,奴婢春玲,乃是镜花宛内的一等大丫鬟,世子爷说奴婢从此后侍候了世子妃了,世子妃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吩咐奴婢去做。” 小蛮冰舞石榴三人听了,又打量了几眼春玲,这丫鬟眉眼清秀,身量细长,一双眼睛倒是清亮明媚,看来应该不是什么藏着祸心的丫鬟。尤其她是世子爷派人侍候郡主的,应该不会有错。 琉月透过金珠流苏,打量了春玲几眼,摆了一下手示意她起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琉月淡淡的问春玲。 “春玲,把这燕王府的情况向我介绍一下。” 既然是燕烨让春玲来侍候她,这个丫鬟肯定是被训练好了的,她相信她。 春玲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禀报。 “燕王府里,除了王爷和世子外,还有两位侧妃娘娘,一是雷侧妃,雷侧妃生有燕康公子,燕康公子娶妻十公主南宫流苏,另有平妻夏氏,还有两个小妾。另外一个是凌侧妃,凌侧妃也有一子名燕兴,娶妻风氏。” 琉月的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原来燕王府里有这么多人,这一个个的恐怕都不是省心的人/。 再想到之前听到的关于这位燕贤王的名声,听说他是十分的钟爱发妻的,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这样了。 幸好他发妻去世了,若是知道这些事真不知道如何自处。 琉月挑眉,并没有任何的表示,继续问:“那他们都分别住在什么地方?” 她必须对王府内的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做到心中有数,若是那些人出手对付她,就别怪她,琉月的唇角勾出幽冷的笑意,她倒要替那死去的婆婆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些个不安份的女人了。 春玲又禀报道。 “王爷住在王府最东面锦园里。他的锦园一般是不准人随便进出的,世子爷住在这镜花宛里,也不准别人随便进出去,至于雷侧妃领着燕康公子等人住在东北的瑞香院里,凌侧妃则是领着燕兴公子住在西北的迎春院里。” “雷侧妃和凌侧妃这两个人如何?” “雷侧妃为人很强势,燕王府内的一应事情都是她掌管的,至于凌侧妃,对下人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但是她和雷侧妃对上的时候,绝对不客气,因为她和雷侧妃一样都是侧妃,所以雷侧妃即便再怒也没有办法,就算她把事情捅到王爷那里去,王爷也不会惩罚凌侧妃。” “那你是说王爷比较宠凌侧妃吗?” 春玲摇头:“那倒也不是,王爷对王府里的两位侧妃很冷淡,平时王爷很少在王府,他另外有住的地方,很少进府,这里只有雷侧妃和凌侧妃,王爷是从世子爷回府后,他才进府的。” 琉月蹙起了眉,这燕王爷是什么意思啊,看来这王府内有名堂啊,她倒是很好奇啊。 房间里一片安静,好久才听到琉月的声音响起:“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世子妃。” 四个大丫鬟退了下去,琉月轻掀金珠流苏,打量起新房里,房间里一片红艳之色,红烛跳动,满屋柔和的光芒,箱拢妆柜应有尽有,朱红楠木雕花围拨床上,纱帐轻摇,金钩悬吊,床上放着簇新的百子被,鸳鸯枕,床角处还撒了花生莲子等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琉月的肚子都有些饿了,眼光不由自主的望向房间的桌子上,此时摆了一桌子的菜肴和点心,另外还有酒杯酒壶,她和燕烨的合卺酒还没有喝呢。 琉月正想得入神,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之还响起小丫鬟们的唤声:“见过世子爷。” 燕烨摆手示意几个丫鬟起身,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房间里的琉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接下来可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虽然她是个现代女,可是没人规定现代女便该豪放,这是她的第一次,所以分外的紧张,手心里一片沁凉的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站到了她的面前,琉月脸颊绯红,端坐在床前,连头都不敢抬了。 燕烨慵懒的声音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想到了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他的声音透着致命的魅惑。 “小月儿,你含羞了?”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撩起琉月面前的金珠流苏,另外一只手挑起琉月的下巴,使得琉月不得不望着他。 只见他的眼里是浓浓的燎原的大火,炽热得好似火山喷发了一般,足以淹没她,他眼神微眯,唇角是诱人的柔情笑意,她的手指轻轻的摸着琉月的脸,一点点一寸寸,使得琉月的脸颊越来越烧烫,都快没处躲了,这个男人此刻就像一只饥饿的狼似的,恨不得立刻扑倒她,这让她有些不安,轻轻的吞咽了一下唾液。 燕烨看她娇羞的小女儿家的神态,妩媚中透着清纯,看得他身体里的血液往上涌,一遍遍的叫嚣张着,要牢牢的占有她,从此后,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都是她燕烨的,再没有人可以抢走一点。 燕烨缓缓的弯腰,准备吻上那性感娇艳的唇。 琉月微微的眯眼,不胜娇怯,长长的睫毛好似莆扇一般轻颤着,却使得她越发的动人心魂,让人控制不住的想扑倒她。 谁知道燕烨的一个吻亲没有亲到,门外急急的响起几个丫鬟的唤声。 “瑾王殿下,袁公子,风将军你们不可以进去。” “不可以吗?我们是来闹洞房的,没人规定不能闹新房啊。” 这声音似乎有些醉意了。 房间里燕烨飞快的放下琉月面前的金珠流苏,又伸手取了霞帔盖到了琉月的头上,把琉月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琉月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把她包得这么严干什么,只要放下金珠流苏,别人便看不到她的容貌了。 不过既然他如此做了,她便随他了。 门外,脚步声已经走到了门口,很快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燕烨抬首望去,见到门前,瑾王和袁晟为首的几个人一并走了进来,几个人相互勾肩搭背的,似乎都喝了不少的酒,一起走了进来,笑呵呵的望着房内的一对新人。 “燕世子,我们来闹洞房了,你不会连闹洞房的人都赶了出去吧。” 说话是瑾王南宫玉,燕烨唇角勾着幽暗的笑,满脸的融融光华,这南宫玉绝对是故意的,不过这闹洞房确实不好翻脸。 燕烨想着朗声说道:“良辰美景之时,**一刻值千金,瑾王爷不会扰人**之光吧?” 燕烨不答反问,房间里的几个人立刻笑了起来,袁晟醉醺醺的说道。 “燕烨,我们没打算扰你的**,我们就想看看新娘子,然后看你和新娘子喝一个交杯酒,这小小的心愿你不会不同意吧。” 燕烨眯眼望向袁晟,这家伙是真醉了,也许他是心里不痛快吧,至于为什么不痛快,燕烨的心里很清楚。 这么些人里面,今儿个他算是最大的赢家,也难怪这些人心生嫉妒,或多或少的喝了不少的酒。 “好,既然你们想看新娘子,我就让你们看看又何防?” 燕烨大方的开口,别人倒是愣住了,尤其是瑾王,他并没有醉,就是想来闹闹,实在是心里不痛快/。 此时听了燕烨的话,倒愣住了,这燕烨可是个有名的醋坛子,这会子怎么大方了,不过也懒得细究。 燕烨望向床上端坐着的小月儿,温声细语的说道:“小月儿,他们都想看看你倾国倾城的绝色风华,为夫便与你揭开了盖头,可好?” 红绸之下的琉月唇角弯弯,这个家伙,可真会捉弄人,难怪他先前把盖头给她盖起来,这揭开了盖头,也是看不到的,想着软声细语的应了。 “好的,夫君。” 这声夫君,三分清悦三分娇软,四分撒娇的意味,酥到人的骨子里了,听得新房内的几位男人骨头都软了。眼睁睁望着新娘子,想看看新娘子今日是何等的绝色风华,可惜随着红绸掀开,只见那端坐在床上的女人,头戴凤冠,凤冠之前竟是金珠流苏遮面,隐隐绰绰可见她精致的绝色面容,却是看不真切,一时间众人个个愣住了,同时想到。 难怪燕混蛋爽快的答应了。原来根本看不到。 燕烨却不理会房内呆站着的几人,伸手牵了琉月的手往桌前走去,亲手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琉月的手里,一杯自已端起来。 “小月儿,他们想看我们喝合卺酒,我们便喝了吧,” “好。” 琉月笑眯眯的应了,两个人亲热恩爱的当着几人的面喝了一杯合卺酒。 虽然看不见新娘子倾城绝艳的面容,但看她曼妙的身姿,婀娜动人,温声软语好似轻歌,众人便可以想像得到这是一个如何绝妙的佳人,看到她与燕烨喝了交杯酒,有人的心里苦涩涩的,有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燕烨慵懒的声音响起来:“各位,时候不早了,洞房也闹了,合卺洞也喝了,各位是不是该散了。” 瑾王南宫玉等人再没有理由留下来胡闹了,人家都按照她们的意思做了,所以只能离开,。一行几人转身离开了,房外隐约听到凤晟的声音响起。 “风凌云,陪哥继续喝酒,不醉不归,不死不休。” 房间里再次的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燕烨和琉月二人了。 琉月本来格外的紧张,可是被瑾王南宫玉等人一闹,却安宁了下来,燕烨伸出大掌牵着她走到床边,两个人一起坐下。 房间里,红烛跳动,燕烨轻手轻脚的解掉了琉月头上的凤冠,伸出手替她轻轻的揉了揉头:“还重吗?” 琉月摇头,幸好他特别的为她制了凤冠,一点都不重,否则依照那古老的凤冠,她这脑袋就别想要了。 “不重。” 两个人说完再没有别的话了,因为他们的瞳眸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燕烨的眼里火热的情潮,滚滚而来,琉月的眼眸里却是一抹娇羞,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不胜娇羞,脸若芙蓉花一般娇艳,眼眸中的柔情可以吹起了一潭的碧水。 她因为紧张,唇下意识的轻舔了一下,这无意识的挑逗是那么的诱人。 燕烨的眼瞳陡的暗沉下去,深黝黝的望不到底,呼吸微微的急促,磁性的嗓音响起来。 “小月儿,你就是个小妖精,专门诱惑人的小妖精。” 他说完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轻的托起了琉月的下巴,琉月不得不瞧着他,看到他俊美立体的五官上拢上了一层**的光辉,面容之上的红晕竟然不比她少,她可以感受到他托着她下巴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的轻颤,这虽然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两个人既紧张,又充满了兴奋。 不过夜漫长,他们不着急,一点点的品尝这得来不易的果实。 燕烨轻轻的低下头吻着琉月的光洁的面颊,温柔细腻,就像品尝精致美味的果实一般,慢慢的往下延,吻上琉月的眉,唇好似带着一抹火焰似的烧烫了琉月的眉,这热度漫延到她周身,她忍不住下意识的应和他,伸出手搂着他精壮的腰,轻轻的享受着他带来的震颤,她的身子因为他细腻的吻而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直到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唇,她生生的颤粟了起来,这一次和以往的吻不一样,带着情潮,带着无所顾忌,带着最原始的**,所以这个吻霸道狂野激情,琉月回应着他,她清晰的感受到身边的人呼吸粗了起来,他的大手伸出来,指尖穿过她的墨发,带给她不同于吻的一种轻颤,。 他吻她的唇,慢慢的轻轻的往下移,无意识的往脖劲移去,一寸寸的吻着,在吻上琉月小耳垂的时候,明显的比别处的颤粟更深,燕烨一下子便知道这是小月儿身上的敏感点,不由得轻轻的厮磨,吸吮,引得琉月的身子忍不住的软化了,好似一汪水似的,双手忍不住攀附上燕烨的脖子,轻轻的喘息声响了起来。 燕烨听着这如符咒一般催着他魂魄的喘息,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抱着琉月放到了大床上,自已顺势的压倒在她的身上,紧紧的缠绕着她不放开,吻如雨点般的落下,手也下意识的去脱琉月身上的大红嫁衣。 琉月亦如他一般的伸手脱他身上的衣服,一边吻一边脱衣服,身子轻轻的在床上滚了一下,外衣脱掉了,只剩下里面的中衣,肌肤上的热度透过中衣传出来,烧烫着彼此的身子。 房里的温度越来越热,两个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控制不住的去脱对方的中衣,等到身子一凉,才知道彼此坦程相见了,燕烨忍不住低首望着那艺术品一般的月儿,眼神深深的粘着再也放不开了,喘息声越来越重,琉月的眼睛却不敢看他,眼光四处乱瞄,脸颊骨烧烫,连身子也泛起了淡淡的浅红,像娇嫩的粉红的花朵一般。 燕烨低哼一声,大掌一挥悬挂金钩之上的纱帐垂下,内里春光无限,大床微微的颤抖起来,直至一身痛呼出声,床停住了,燕烨的脸情潮遍布,却强行的克制着自已,他俯身轻吻着琉月的细嫩的唇,柔声的安抚她。 “小月儿,放松一点,别紧张,交给我。” 琉月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子,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咬着唇,手指也紧抓着燕烨的肩,原来女人的第一次真的如此疼,不过到最后她又欣慰的笑了,她终于是燕烨的人了,琉月睁开雾眸眸的眼睛,望向燕烨,只见他俊魅的五官上,细密的汗珠子不比她少,脸色微微的赤红,不过极力的忍着,看得她忍不住心疼,娇羞的开口。 “我不碍事了,” 这一声低低的蚊子似的声音一起,她直觉上没脸见人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脸颊越发的红艳,燕烨一听,松了一口气,他忍得好幸苦啊,既然小月儿说没事了,那就真的没事了。 想着放开了紧张,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很快房间里涌起了细细的愉悦的轻吟声,遍布着整个角落,一室的春光,纱帐之中,**苦短,这一夜,燕烨真如自已所说的那般,把之前的一次又一次给统统的补了回来,精力好到用不完,可怜的小月儿最后累得再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散架了,好似被人拆开来一般,临睡前蓦然的想到,原来这事如此累人啊,比任何的运动都累啊。 ------题外话------ 亲爱的们投票票了,么么,写得唯美不? 第026章 洞房花烛夜 琉月的房间里,众人个个愣住了,琉月反应过来以为自已听错了:“你说陵王殿下怎么了?” “他要在护国寺当和尚。” 萧丞相看安阳郡主的神色,不由得高兴起来,郡主会不会前往护国寺去阻止他们家王爷呢。 玉梁国的使臣个个心中升起了希望,若是郡主能前往护国寺,相信他们家的王爷不会再跑去当和尚了。 房间里,上官昊等人已经反应了过来,众人齐齐的叫起来:“小月儿,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事。” 那个男人要出家便出家去吧,爱干什么干什么,小月儿没有必要为了他一个外人牺牲掉自已的幸福,最近大家都看得出来,燕烨是真的很疼宠小月儿的,她嫁到燕王府去,一定会幸福的。 所以身为她的亲人,他们希望她开心快乐。 “小月儿,你不要理会,师兄帮你把这些人赶走。” 大师兄上官昊脸色一沉,上前撵人,君洛凡也不甘落后,抢着上前,对着萧丞相等人喝道。 “你们家的王爷喜欢出家便出家,干我们什么家小月儿什么事啊?” “是啊,今日可是我们小月儿的大婚之喜,你来祝福一声欢迎你,若是你来捣乱的,请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萧丞相一看上官昊和君洛凡的动静,叫了起来。 “安阳郡主,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狠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王爷出家吗?我们王爷出家可都是为了郡主啊。” 上官昊已上前来扭住萧丞相,同时的命令门前的燕松燕竹等人:“你们还愣住干什么,立刻把这一帮人给爷爷我撵出去,竟然敢在大婚之日跑来郡主府捣乱,根本就是找死。” 燕松燕竹一得令,早抢身便上,拉了萧丞相要把他撵出去。 萧丞相身后的侍卫,一看燕松燕竹等人也动手,齐齐的拔出了剑,眼看着双方便要打了起来。 房间里君紫烟和林氏脸色难看,没想到大婚之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们二个人一起望向梳妆镜前的琉月,只见她精致如花在面容上慢慢的拢上了冷霜,眼神深邃莫测,性感的樱唇紧抿着,显出她心内的纠结,但是很快她站了起来,望向房前的数人:“住手。” 所有人停下了动作,齐齐的掉首望过来。 萧丞相一听琉月的话,再次叫了起来:“安阳郡主,你一定要阴止我们王爷啊,他堂堂的王爷怎么能做和尚呢,如若这样,老臣没办法对我们玉梁国的国主交待啊,安阳郡主,求求你了。” 琉月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那傲然冷凛的气势笼罩着她整个人,艳丽的五官上涂着一抹奔放的张扬,精致的眉眼闪烁着决然,一字一顿的话响起。 “我宁可负尽天下人,再不会负燕烨。” 房间里的人齐齐的一怔,这简简单音的一句话如惊雷似的炸响在众人的耳朵里。 我宁可负尽天下人,再不会负燕烨。 这说明了琉月的态度,燕松和燕竹二人一瞬间感动起来,眼睛竟然潮湿了,他们先前好担心啊,真害怕安阳郡主一个不忍心,弃了爷不顾,而跑去阻止容昶出家。 幸好,幸好安阳郡主没有,而且她所说的这句话,让他们从此后对她肝脑涂地再所不惜,她总算懂了爷的心了,爷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房间里其她人听到琉月的这句话也感动了。 唯有萧丞相等人愣住了,然后萧丞相张嘴还想哀求。 琉月却已经阻止他们接下来的话:“萧丞相,你们主子出家是他的事情,他一个成年人做什么事该为自已负责,没人应该为他负责,今日乃是我的大婚之喜,若是你们是来祝福我的,我感谢,若是指望我弃了这大婚前往护国寺去阻止容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我重视他多过燕王府的世子,今日我嫁的人就不是燕王世子了,你们明白吗?” 琉月的唇角勾出微微的冷讽,眼神幽光灿烂。 萧丞相愣住了,随之明白安阳郡主说得没错,如若这安阳郡主重视他们爷多过燕王府的世子,那么今日她所嫁的人就是爷而不是燕王府的世子了,他们今日算是来错了。 萧丞相脸色黑沉,沉声喝道。 “我们来错了,走。” 一行人转身便走,琉月轻飘飘的话响起来:“来人,送客。” 门外丁管家立刻领着人前去送客,先前他是担心死了,生怕郡主的大婚之事被搅和了,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房间里,燕王府的四个嬷嬷催促了起来:“好了,好了,上妆吧,上妆吧,别耽搁了良辰吉时。” 众人清醒过来,一起过来忙碌起来,琉月复又坐到梳妆镜前坐下,脸色淡淡,思绪万千,林氏看出她多少受到了影响,伸手拉着她:“月儿,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女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天最开心最美丽,你可别想多了。” 琉月一听,长舒一口气,是啊,今日是她的大婚,人的一生中只有这么一次了,她何必纠结呢,脸上很快拢上了笑意,一笑百花齐开放,房间里喜气充盈,先前萧丞相带来的刺激,立刻烟消云散了。 房里的四个嬷嬷一抬首看到上官昊和君洛凡两个人还立在房里,不由得不满的出声。 “你们两个出去,干什么呢?哪有男人家的留在这里看新娘子打扮的。” 上官昊一听可不干了,挑高眉:“这是我师妹,有什么不能看的。” 小白花君洛凡满脸笑的点头:“是啊,师妹今天好漂亮啊。” 他是既高兴又难过,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可是不懂为什么这样,也许是因为师妹嫁人了吧。 君洛凡想着,君紫烟已经过来撵他们两个出去。 “新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给新郎官看的,哪有你们两个的份啊。” 上官昊和君洛凡被撵了出去,两个人蹲在长廊外面,商量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不给我们看啊,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燕烨那个混蛋了吗?” “嗯,这倒是的。” “要不待会儿我们为难为难他。” 两个人正商量得起劲,一抬首看到小鱼儿和雅儿二人走了过来,立刻满脸笑的招手。 两个小家伙凑了过来,上官昊一脸神秘的问道:“小鱼儿,雅儿,想不想让大姐姐以后过得幸福开心。” “想啊,”两个小家伙连连的点头,上官昊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 “你们知道吗?新娘子出嫁的时候,新郎官来接人的时候,你们要跟他要银子,要得越多以后新娘子越幸福快乐。” “这样吗?” 小鱼儿望向雅儿,他们怎么没有听母亲说到这个。 不但是小鱼儿和雅儿,就是君洛凡也一脸稀奇的望向了上官昊。 “师兄,我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上官昊抬手一巴掌扇上了君洛凡的后脑勺,然后把头凑到君洛凡的耳边:“我们现在在整燕烨,师妹白白的被他娶了去,要好好的刁难刁难他,要不然他以为我们师妹是好欺负的,知道吗?” “喔,喔。” 君洛凡点头,伸手揉头,再望向小鱼儿的雅儿的时候,露出了一嘴欢快的白牙。 “小鱼儿雅儿,大师兄说的是真的,真有这种说法,要是你们不想要的话,我们来要吧,平白的赚了银子,那可是钱啊。” “真的吗?” 一连两个人如此说,小鱼儿和雅儿笑了起来:“好啊,我们拦住他,跟他要银子。” 上官昊一听笑得舒服极了:“对了,你们知道要多少吗?” 两个小家伙摇头,上官昊叮咛他们:“一万两,知道吗?记着少一分不准他进房间接新娘子。” “那大姐姐不是会生气吗?” “她不会的啦,今天是大婚,哪有新嫁娘生气的。” 门外,两大两小的四个人商讨得津津有味。 门里,琉月的大妆已经差不多了,只见铜鸾镜里,映衬出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容,肤若凝脂,白晰光滑,细眉弯弯的就像天上的新月,透着无尽的美好,鲜艳如粉嫩娇花的唇瓣,头上挽了飞仙髻,戴着流苏凤冠,这顶凤冠不是传统的那种镶满珍珠的凤冠,那样华丽的凤冠十分的沉重,一般人受不了,而琉月戴在头顶上的凤冠,却是简约精致的,黄金打架的宝冠,顶端只镶嵌了一颗大的夜明珠,栩栩如辉,四周分别环绕着大小一般的十颗晶莹的珍珠,面前一排金珠流苏,这一顶凤冠衬得琉月恍然若天上的神仙妃子,周身的大红嫁衣乃是霓裳所做,飘然若仙。 房间里,众人呆呆的望着琉月,眼面前的新嫁娘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如仙似魔,只怕不管是哪个男人看到,都要为她痴狂了。 林氏走过去握着琉月的手:“月儿,你是这个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君紫烟也走了过来,笑望着琉月:“琉月,你真美。” 琉月唇角勾笑,脸色融融,金珠流苏之后的面容千娇百媚,人间绝色。 屋子里一片温馨,外面响起了音乐缭绕之声,四个嬷嬷立刻高兴的叫起来。 “快,霞帔呢,快盖上。” “苹果呢,拿着拿着。” 房间里再次的忙碌起来,外面的两大两小也忙碌了起来。 郡主府的大门外,十里红毯铺地,街道边不但有围屏,还摆满了花篮,花篮里插满了鲜艳的花朵,空气中浓郁的香气。 燕王府长长的队伍一路而来,从街头到街尾,根本看不清究竟有多长,最前面的是仪仗队,此时正吹奏着凤求凰的乐曲,后面是高据马上的燕王世子燕烨,今日的燕烨眉眼温融,周身笼罩着光华,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就像金光之中的神抵,眉眼似画,唇角飞扬,姿态无尽的风流,集万种尊贵霸气于一身,仿似天地间唯有他一人。 四周观看的百姓,男人只恨此生白走了一遭,女人却个个嫉妒上官琉月,这女人竟然能得这样的男人宠爱,真是羡慕死所有的女人了/ 不但如此,听说今日大婚,燕王府是极尽所能的奢华,十里红毯铺地还不算,还绕着枭京整个的铺了一圈,无数鲜花环绕,整个枭京城今日都散发着芳香,几乎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出来瞧热闹了,人人都看到了燕王世子是何等的宠爱这个即将过门的燕王世子妃。 郡主府,丁管家一路领着人进琉月的房间禀报。 “夫人,夫人,花轿临门了,快准备好,燕王世子登门了。” “好,”林氏走出去,吩咐了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到前门去迎接新郎官,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心头还有些不甘愿,不过最后还是去了,很快迎了新郎官一路走过来。 今日郡主府里略显冷清,并没有招待多少客人,郡主嫁往燕王府,燕王府可是宾客盈门的,枭京的朝中大臣,还有宫中的皇上娘娘妃子都派人送了礼物进燕王府,不但朝中的人,就是各方商贾以及江湖中的人也有登门的,所以今日的燕王府热闹极了。 大门前,燕王府的迎亲队伍停了下来,燕王世子燕烨翻身从马上下来,华贵优雅领着一队人从大门外走进来。 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领着郡主府的下人迎了过去,一路往府里迎去。 一行人边走边说话。 “燕烨,身为小月儿的师兄,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让我们家的小月儿吃苦,知道吗?” 君洛凡使命的点头,脸色凝重,接了上官昊的口。 “别以为小月儿的背后没人,你便欺负他,过去你可是欺负过她了,若是日后你再欺负她,便新帐旧帐一起算。” 君洛凡是想提醒燕烨,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小月儿,谁知道上官昊一听直接炮轰了。 “什么,这家伙欺负过师妹。” 上官昊其人十分的护短,若是被他认为至亲的人,他是不允许别人欺负的,不过他自已又当别论,他是最喜欢欺负师弟师妹的。 中庭外,上官昊拦住了燕烨的去路,盯着君洛凡。 “你说说清楚这小子什么时候欺负咱们师妹了?他欺负咱家的师妹了,凭什么让他娶师妹啊?” 君洛凡一听,睁大眼睛望了望上官昊,又望了望燕烨,立刻一伸手捂住自已的嘴巴,难道他这是犯事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小白花拼命的摇头,望着大师兄上官昊。 “没/” “你捂什么嘴巴,他倒底是欺负还是没欺负?” 君洛凡还没有说话,被上官昊拦住去路的燕烨,周身陡地涌起强大的杀气戾气,冷潭黑眸之中嗜血的凌厉,沉声喝道:“让开,。否则本世子一掌拍飞你。” 燕烨对于琉月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大师兄十分的不喜,不对,他是对但凡靠近月儿身边的男人都不喜。 上官昊怪叫一声:“你,你竟然如此的蛮横,你今儿个难道还想打我不成,你打啊,你打,打一下,我就不让你接走我师妹。” 燕烨没说话,但是漆黑的瞳眸中,滚滚而来的浓重戾气,似乎真的有可能一掌拍飞上官昊。 不过一旁的丁管家催话了:“上官公子,还是让燕世子过去吧,眼看着吉时要到了,再不过去恐怕要耽搁了行礼。” 丁管家的话一落,不远处的君紫烟跑了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快点啊。” 上官昊瞪了燕烨一眼,让了开来,燕烨高大的身躯越了过去,领着一众人直往琉月的房间而去,后面跟着长长的一队的手下,个个身穿大红色的锦袍,十分的壮观,。这些家伙看上官昊为难自家的主子,所以一个个横眼冷瞪着上官昊。 上官昊眼翻白一脸的不屑,待到燕王府的人走过去,君洛凡伸手拽了上官昊。 “你没事招惹燕王世子干什么?” “你懂什么啊,我这是闹他一闹,让他知道我们家的小月儿背后不是没人,知道吗?以后他若是敢欺负小月儿就要惦量惦量。” 上官昊说完看君洛凡依旧一脸的迷茫,不由得叹息一声。/ “凡儿啊,哥真担心你啊,脑子这么简单,离了哥以后可怎么活啊。” 君洛凡一听,呕了,直接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上官昊,跟上前面的一行人,远远的听到两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姐夫,接新娘子要给银子的?” 一声姐夫叫得燕王世子燕烨眉开眼笑,半蹲下身子望着两个小可爱。 “好啊,要多少。” 小鱼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开口:“一万两。” 房里房外的人皆脸黑了,房间里林氏一听这家伙跟什么人学的,拦着他姐夫一张口便要了一万两。 “这小混蛋,看我去收拾她。” 林氏要出去收拾小鱼儿和雅儿,琉月却伸出手拦住了她:“算了,小孩子让他着玩吧。” 难得一个大婚大家都开心些,她相信燕烨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母亲,就让小鱼儿去闹闹呗。” 门外燕烨的声音响起来人:“取一万两的银票来。” “是,世子爷。” 今日燕烨可是特地命人准备了银票在身上的,他是早就防着有人刁难了。小鱼儿这么小便学着这一套,不用想也是有人教的,至于教的人,他不用脑子想也可以猜得到,不过听到小鱼儿唤姐夫两个字,真是开心啊,燕烨拿着一万两的银票,扬了扬望向小鱼儿。 “小鱼儿,再叫两声姐夫听听。” “姐夫你真好,姐夫你今天真俊啊。” 小鱼儿咧开粉嫩的小嘴巴,笑得别提多开心了,一万两的银票啊,姐夫好有钱啊,而且真的好好啊。 一侧的雅儿望着燕烨,小小的倾迷了一下,姐夫,长得真的好俊啊。 “姐夫,你今天真好看,以后雅儿嫁人也要嫁像姐夫这样好看的人。” 燕烨哈哈笑起来,伸手把一万两的银票递给了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真乖,这是姐夫送给你们的。” “谢谢姐夫。” 两个小家伙接了过去,立刻让开身子放了燕烨进去,其余的人皆站在外面等候着,正在这时候,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走了过来,看到燕烨竟然真的一出手便给了小鱼儿一万两银票,除了咋舌之外,还带冷哼。 “不就是有钱吗?” 两个人想进琉月的房间,却被小鱼儿和雅儿给拦住了:“你们两个做什么?” “我们进去看师妹。” “不行。” 小鱼儿的脸色板了起来,严肃的说道:“大姐姐今日是新娘子,只有姐夫才可以看到,你们两个不行。” 雅儿也点头,这两家伙现在是彻头彻脑的偏向燕烨了,。 “没错,大姐姐只有姐夫可以看,你们两个是不是行的,站在外面等候着。” 这下两个人皆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已脚的感觉,这叫什么事啊,一下子苦了脸。 四周燕王府的手下都忍住笑意,这两个小朋友真心牛,以后他们服了他们了。 房间里,小鱼儿和雅儿的话隐约传了进来,逗笑了一房间的人,尤其是燕烨,越发的温润如玉,绝美华丽的面容上,狭长的黑眉如墨染一般,齐齐的飞入了鬓角,凤眸之中幽光闪烁,如宝石一般耀眼,今日的他也是绝色无双的人,配琉月可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氏望着燕烨,又望了一眼身边的女儿,伸手牵着琉月的手走到了燕烨的身边,把女儿的手放在燕烨修长如玉的大掌之中,燕烨陡的扣上了大掌,紧紧的握牢手中的这只纤细如玉的手,心中的喜悦浓浓的溢出来,他终于娶到了小月儿,真是太好了,从此后他们便在一起了,再没有从前的分离之苦了。 先前玉梁国的萧丞相来郡主府找月儿的事情,已经有属下禀报给他了,当他听到属下禀报说安阳郡主说了,宁负天下人,不负他一人时,他只觉得此生是圆满了,他没有什么遗憾了,小月儿终于不理会任何人,只选择他了,这感觉就好像得了天下一般,就算有人拿这天下与他交换,他都不会犹豫一分。 房间里,琉月头顶艳红的霞帔,虽然看不清燕烨的神容,却从那紧握着她的大手里,知道他身上浓浓的喜悦,她的唇角勾出了笑意,她终于嫁人了,嫁给了自已想嫁的人,真好。 燕烨一弯腰,大掌一伸揽腰抱住了琉月,琉月没防到他突然的抱她,惊呼了一声,伸出手搂着燕烨的脖子,两个人一路往外。 身后林氏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君紫烟也抹起了眼泪,他们这一对十分的不容易,今日终于走到了一起。 门外,上官昊和君洛凡以及各个手下齐齐的望着他们,好半天没有动静,痴痴的看着这一对壁人。 高大英挺,眉眼如画,风华艳艳的燕王世子,一扫往日的霸道狠戾残冷,此刻的他温融多情惊艳,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一路往外,身后的众人都下意识的跟着他们一路踏着红色的地毯往外。 燕王府的手下,有婢女提着花篮,不时的把花瓣抛向半空,花瓣纷纷而下,就好像下了一场花瓣雨,纷纷扬扬的花雨下,那仿若谪仙的人满脸幸福的大步往外走去。 郡主府里的下人不时的小声议论。 “世子爷,真好看。” “嗯,从来没看过这么俊的新郎官了。” “我们家郡主也很美,只是蒙着了红盖头,所以看不真切。” 府门外,音乐声缭绕,街道边,看热闹的百姓个个引劲惦脚的张望,看到燕王世子一脸温融宠爱的抱着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出来,这些人不由得羡慕琉月的好运气,竟然嫁了这么一个出色又疼爱他的老公。 “你们知道吗?这大婚可都是燕王世子亲手办的,只用了十日的功夫便办得如此的隆重了。” “燕王世子真的很疼爱安阳郡主呢。” “这是肯定的,你看他看安阳郡主的眼神,就好像她是地上无双,天上少有的宝贝。” 众人的议论声中,郡主府门外鞭炮声声响,燕烨抱着琉月上了燕王府的婚车,这是特地为了此次大婚而设计的婚车,四周缀满了鲜花,四面轻纱,风吹起,轻纱悠悠的晃动,好似一道浪海,里面的人隐隐绰绰的,华美动人。 燕烨抱着琉月上了府门外的婚车,只见郡主府大门前,花瓣纷纷的洒落。 迎亲的队伍从另一条道离开,一路绕着枭京城而去。 婚车之中,燕烨放开了琉月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已的身边,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掀起了琉月头上的红色霞帔,露出一张朦胧美不胜收的玉面美容,虽然有金珠流苏遮挡着,可是那份朦胧中的美态却越发的惊心动魄,燕烨眼神炽热而滚烫,修长的大手缓缓的抬起,掀起了琉月面前的金珠流苏,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粉妆玉琢而成的精致面容,眉似粉黛描绘而成,眼似星月璀璨,挺直如松的鼻梁下面,是鲜艳粉润的唇,此时朱唇微开,就像邀请人品尝似的,看得燕烨的喉头滚动好几下,深黝的眼瞳中火焰更深,他深深的凝望着她,再也移不开视线/ “月儿,你真美。” 琉月在燕烨面前一向无所顾忌,可是今日面对他炽热恨不得一口吞掉她的眼神,她还是羞涩了,面颊染上胭脂红,使得她本就惊艳的面容,越发的美艳,难以用形容词描绘的一种美,带着微微的羞涩,让人心痒难耐。 “小月儿,先前你说宁可负尽天下人却绝不负我,我好高兴。” 燕烨幸福的声音响起。 琉月知道他是知道了,唇角微弯,如水的声音缓缓响起/ “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一切,我就算负了所有人,也不会负了你。” 燕烨华丽绝美的五官上,拢上了绝色的光华,凤眉墨染,凤眸含情,好似春日明媚枝头之下绽放的第一株花蕾,满目芬香,那傲气逼人的鼻梁,性感的唇角勾出优美勾人心魂的弧度,看得人心神荡漾。 今日的他真是逼人的光彩,一身赤红的新朗服衬得他越发的风华艳艳。 琉月忍不住面色娇羞的赞赏:“燕烨,你今日真俊啊。” “难道就是今日吗?你家夫君是一直很俊。从没有人超越。” 琉月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还是如此的臭屁,不过被他如此的一臭屁,她倒是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燕烨伸手放下了她面前的金珠流苏,伸出大掌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拉到自已的胸前,庄重的宣着誓。 “我今日宣誓,此生只爱月儿一个人,月儿永生永世都会是我的宝贝,我要护她爱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琉月的唇角流出浓浓的幸福,拉回了燕烨的大手轻靠在自已的胸前:“我宣誓,此生只爱燕烨,我要永远的爱他一个人,宁可负了天下人,也不负燕烨。” 婚车之中,浓浓的散之不尽的暖流,一路顺着红毯往前方驶去。 悠扬的奏乐声,传出去很远很远,一路红毯铺天,街道边的鲜花铺阵着,每当燕王府婚车经过的时候,便有人把花篮里的鲜花收了起来,等到婚车经过的时候,把鲜花抛向半空,纷纷扬扬的飘落,天上好似下起了花瓣雨一般。 这一场婚礼惊动了整个枭京的人,燕王府真的好有钱啊,一路红毯铺地鲜花开道,还绕城一圈,这是多有钱啊。 街道边的百姓个个赞叹,说话声此次彼落的传进马车里。 “燕王世子真的很爱燕王府的世子妃呢。你看这婚礼的阵仗,长长的队伍从长街这头排到长街那头。” “你不知道吗?燕王世子手里的钱财无数,他手里有不少家五彩云纹瓷作仿,还有银针双面绣的绝技,所以别看这婚礼极尽所能的奢华,但都是燕世子自个的钱财。” 马车外面的议论声传进了琉月耳朵里,琉月忍不住开口:“燕烨,你该简单点的。” “为什么简单,本世子就是要让枭京所有的人都瞧瞧,本世子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一份,再没有人有这荣宠。” “那你也用不着绕城一周啊,这得要多少红毯铺成,鲜花开道啊。” “今日你可是新娘子,用不着想这些,只要感受到我的心就行。” 琉月总算不说话了,坐在马车里静静的听着外面的欢呼声,燕烨坐在自已的身边,他滚烫灼热的大手牢牢的握着她的,想到今天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从来没有过如此紧张不安的时候。 燕烨一下子感受到了,俯身靠近她的耳边,邪魅的低语。 “是不是紧张了?” 他一言落,唇角肆意飞扬的笑,其实他也有点紧张,必竟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他一直期盼着的第一次。 马车绕城一圈,最后一路回燕王府,等回到燕王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燕王府的大门前黑压压的宾客,燕贤王燕烈正在门前招呼客人,今日可是他儿子的大喜之日,他是极尽所能的宴席了朝中的宾客,除了朝中的大臣外,还有不少儿子生意上往来的客户,一时间,满府喜气洋洋。 远远的,丝竹之音传过来,燕王府的大管家赵权招呼了客人散开。 “世子爷和世子妃的婚车到了,大家快散开一点。” 王府门前,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分列在两边,个个伸头惦脚的张望着,想看看新娘子,虽然知道看不到新娘子,可是依旧个个想看看传闻中的安阳郡主,是何等美艳天姿国色,使得燕王世子不惜花重资迎娶她过门。 府门外,赵管家吩咐了下人立刻开始放鞭炮,很快鞭炮声声响。 那迎亲的队伍也过来了,从街头排到街尾,统统的停了下来,最后婚车先行了过来,一路停在燕王府的大门之外。 燕烨侧首凝眸望着身侧娇羞的琉月,伸手替她戴上了霞帔,月儿今儿个如此美艳,他才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绝色风华呢,她的美丽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到。 红霞从头顶覆盖而下,瞬间眼前一片红艳。 一只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握着她,柔情细语之音响起。 “月儿,你放心,全交给我。” 琉月本来紧张的心,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放松了下来,整个人交付于他,从此后他是她的夫君,信他爱他是她的责任。 婚车停了下来,燕烨率先跃下马车。 高大挺拔如青松,温融俊美如神抵,优雅慵懒似谪仙,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看呆了门前所有的宾客,虽然这些都只是男宾客,可是他们却不得不感叹,这燕王世子真是集万千风流于一身,百般风雅,千般尊贵,造就了这么一个风光艳艳的人物。 这样的一个男人却独宠于一个女人,不用看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是何等的出色,否则她又如何能掳获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燕烨不理会大门前的各种各样的赞美,他弯腰伸手轻轻的抱起了琉月,霓裳嫁衣,红霞盖头,看不见内里的万千风光,只见那人儿曼妙的身姿,窝在男人的怀里,是那般的契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门前,燕烨已抱着琉月一路往里,黑压压的宾客视线全部落到他们身上,看他们一路踏上大红的地毯,地毯上绣金描凤,鲜花铺阵,百名童子迎道,高大如神抵的男人抱着怀中的新娘子,一路向里,身后跟着长长的一队身着红衣的侍卫,壮观而喜庆。 府门外,管家一声令下:“放喜鸽。” 无数的喜鸽冲天飞起,直奔向蓝天而去,音乐声再次的奏了起来。 看得四周的百姓和朝中的大臣惊慕不已,这男人好大的手笔啊,而且听说他没有动用燕王府的一分一毫,都是他自已亲自办的这一切,这人原来如此的有财啊。 燕王府里,众人尾随着燕烨和琉月的身后一路往里,艳慕的,嫉妒的,祟拜的各种各样的眸光围绕着他们。 那些先前没有去大门口的女宾看到了那迎着阳光走来的燕王府的世子,不由得痴痴的呆了,这个男人是人吗?那么高大挺拔,风华绝艳,根本就不是凡尘的一矣,就像天上的神抵降临,看着这样子的他,她们的视线再也移不开。 只可惜他的眼神中没有别人,唯有怀中的那个小女人,就好像她是他的珍宝,独一无二的宝贝,看得那么专注而热切,离不开视线。 这让她们嫉妒起他怀中的女人来,她真是好命啊,竟然能得这个男人如此的爱,如若是她们,即便是立刻死了,也死而瞑目了。 燕王府的正厅里,礼部负责的礼仪官催促了起来:“吉时到了,世子爷和新娘子可以站好,马上便行大婚之礼了。” 燕烨把琉月放好,自已站到了另一边,满目柔情的望着那一抹艳红夺目的身影,这一日他是盼了多久,终于等到了,从此后他们将再不会分离。 管事的嬷嬷早把准备好的红绸放到了燕烨和琉月的手里,礼仪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燕王爷请坐好,宾客们也各自坐好,一对新人马上要举行婚礼了,请大家都安静下来。” 正厅里,很快热闹了起来,朝中有名望的大臣齐齐的坐好,还有各位皇子们都坐了下来,燕王爷也走到了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另外的一个座位却是空着的,不想雷侧妃竟然被一名贵妇推了出来。 “侧妃娘娘,这么多年你打理着王府,和正妃一般无二,还是上座吧。” 这说话的人乃是与雷家交好的夏家之妇,虽然夏家的女儿被降为平妻了,但夏家的人并没有说什么,她们自家的女儿总不好和皇室的公主争吧,幸好皇上和庄妃还有顾虑,让她女儿坐了平妻,所以她们有什么可恼的。 今儿个世子爷大婚,王府没有正妃,府内的一切事宜,都是雷侧妃打理的,虽然她只是侧妃,却行正妃之事,所以说这个位置坐了也无可厚非,就是这满堂宾客也没人说话。 不过燕烨一听那妇人所说之话,脸色立刻冷冽下来,周身的阴骜,一双深邃的寒潭之眸直射向雷侧妃,这女人竟然满脸的笑意盈盈的往前走去,似乎真有打算坐到正中的位置上。 燕烨正想发作,燕王爷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胡闹什么?下去。” 雷侧妃一时僵住了,王爷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竟然为难她,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呢? 雷侧妃咬着唇,眼泪汪在了眼里,似乎快承受不住了。 正厅里,七皇子南宫玉站了起来,缓声开口:“王爷,侧妃娘娘虽然仅是侧妃,不足以做主位,但是好歹这么多年打理着燕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早晚这燕王府女主人的位置也是她坐的,所以就算坐了受燕王世子一个礼,。也没什么不可以。” 瑾王南宫玉与雷家本来是对头,并不想出声帮助雷侧妃,但是今儿个看到燕烨如此光华艳艳,惊煞所有宾客的尊贵霸气之样,他便觉得心中百般不舒服,何况他竟然还娶了琉月这样一个美人,他想不刁难他都不行。 瑾王南宫玉说话,厅堂上多少人应和。 燕烨的脸色越发的暗了,瞳眸深邃,一眨不眨的盯着雷侧妃,这女人偶一回头间,那眼底竟然有冷光涌动,燕烨心里忽地明白,这雷侧妃绝对是故意的,她这一出来,就是为了闹他的婚礼,让他不自在的,而且若是父王真的让她坐了此位置,以后她便可以托大的出来干涉他们的事情了,真是好计谋啊。 燕烨眼神冷冷,抬眸望向自个的父王燕烈,若是这男人胆敢让这女人坐在母亲的位置上,那他不介意毁掉燕王府,从此后遇他断绝父子关系。/ 燕烈自然感受到了儿子冰冷如潭的眸光,不过即便烨儿没有威胁他,他也不会让雷侧妃坐这样的位置,这个位置只有一人可以坐。 燕烈想着,挑起英挺霸气的眉,再言一语:“马上退下去。” 他眼神冰冻一般,慑人的射向了雷侧妃,雷侧妃看到了燕烈眼神中的杀气,心底一颤,只得咬牙退了下去。 她心中很是不甘心,虽然先前出来的时候便知道这种结局,她也是为了闹上一闹,让燕烨阻阻心,谁让她抢了她儿子的位置了,雷侧妃退了下去。 燕烈望向瑾王南宫玉,幽幽的开口:“本王的家事难道瑾王爷也打算插手吗?” 以前燕烈是很看好瑾王南宫玉的,可是自从他的儿子燕烨回来,这瑾王似乎和他们燕王府不对盘了,这其中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是因为烨儿太优秀,所以引起了瑾王爷的嫉妒之心,他才会处处的针锋做对。/ 他不禁要重新的评估南宫玉的心胸了。 瑾王一看燕烈的神色,知道这位燕贤王对他有看法了,心里一凛,总算想起自已该做的,缓缓笑语。 “玉多言了。” 优雅的坐了下来,大厅里,礼仪官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 “各位都坐好了,接下来是新婚致词。” 礼仪官开始宣读祝福新婚的致词。琉月听得头昏脑涨,古代的的新婚致词不似现代的简约,十分的繁杂,听得她差点没昏过去,满堂寂静,只到礼仪官的致词结束。 “现在请大家祝新人相敬如宾,百年好合。” 礼仪官的话一落,大厅里响起了整齐的声音。 “祝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妃相敬如宾,百年好合。” “下面开始行大婚之礼。” 礼仪官的话一响起,燕烨和琉月纷纷的站好,礼仪官宏亮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安静的大厅里,只有礼仪官宏亮的声音,等到他最后一句送入洞房落地,不少人笑了起来,燕烨走过来大手一伸抱起了琉月,走出了大厅,四个嬷嬷在前面带路,燕烨抱着琉月一路顺着长廊往他们的新房而去。 他们的身后,雷侧妃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对新人。 上官琉月是个厉害的人,她进燕王府了,虽是世子妃,日后却是燕王府正经的主子,只怕她的掌家权都要被她侵占了,雷侧妃越想越恼,皇后姐姐竟然让她不要动手,她越想越恨,就算她不出手,只怕上官琉月也会出手对付她。 不过她相信皇后姐姐很快要让她动手了,因为这次不但是公主的死,还有碧城的死,一定也和这女人有关,所以她们一定要除掉她,现在她进了燕王府,她们的机会就多了。 燕烨抱着琉月一路往他们的新房而去,他们的新房设在燕王府最西面的镜花宛里面,燕烨亲手亲脚的打点了,内里的一草一木,包括下人丫头婆子,个个都是他自已的人。 此时天边霞光洒落下来,笼罩着整个镜花宛,镜花宛美丽精致的景色,好似荼了一层霞光,越发的香艳,空气中清雅的香味儿,琉月窝在燕烨的胸前,闻着这好闻的花香味,唇角浅浅的笑意。 两个人沐在霞光之中,光华涌动,看得镜花宛各处的下人眸光都移不开了,个个盯着他们,等到他们走了过去,才回过神来。 新房门外,数名嬷嬷和丫鬟立着,一看到世子爷抱着新娘子走过来,众人赶紧的一福身:“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燕烨点头,抱着琉月大踏步的走进新房,命令下来:“你们都退出去吧。” 后面跟着他们进来的四个嬷嬷一愣,本来还想举行洞房仪式呢,没想到世子爷竟让她们退下去,一个也不敢吭,便都退了下去。 不但嬷嬷,连小蛮和冰舞二人也都退了下去在门外守候着,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位刚刚回府的世子爷,脾气可不大好,先前有一个下人怠慢了他,他直接命令了人把这下人腿打残了,然后撵出去。 因为这件事,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世子爷不是吃素的,他不但人长得俊,手段更是狠辣/。 新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了,燕烨也不讲究那些俗礼,伸手把琉月头上的红盖头给揭了,然后坐在她的身边,伸出大手紧紧的搂了琉月入怀。 “小月儿,我终于娶到你了,以后你就是爷的女人了,若是谁再敢宵想,爷绝对饶不过他。” 琉月伸手搂着他的腰,窝在他的胸前,柔柔的点了一下头。 “是的,燕烨。” 他们经历了多少重重的磨难,终于可以走到一起了,两个人此时百感交集,还有那浓浓的喜悦,那种得来不易的珍惜,往事一幕幕的涌到他们的脑海里,因为那些,他们血肉相融,再分不开了。 燕烨放开了琉月,伸手轻轻的把琉月面前的金珠掀起,放在一边,露出琉月精致美艳的脸蛋,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亮,像两簇热切的火花一般燃烧着。 “月儿,。” 他轻轻的叹息,低下头狠狠的吻住这小嘴,轻轻的温柔的轻吻,像品尝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细细的轻吮着,慢慢的灵动的舌滑了进来,缠绕着琉月口齿的芳香,从轻柔似和风,慢慢的加深吻,到最后深深的缠绵,舌与舌的缠绵,更是他们心灵的碰撞,室内温度升高,满室的热氤。 正在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新房门外,燕松的声音响起来。 “世子爷,前面的酒宴已开,王爷让属下来请世子爷去前面敬酒。” 燕烨缓缓的放开琉月,眼里满是眷念,他是真舍不得放开小丫头的,不过现在要去前面敬酒,招呼一声客人。 想着温声细语的说道:“小月儿,我去招呼一下客人,马上就回来陪你。” “好,你去吧。” 琉月笑着让他出去,燕烨依依不舍的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门外响起燕烨暗磁低沉地声音:“小蛮,冰舞,石榴,你们进去陪世子妃。” “是,世子爷。” 三个小丫鬟走了进来,一看到房间里没人,三个人放松了下来,一直走到琉月的面前,向琉月道喜。 “奴婢们恭喜世子妃,贺喜世子妃了。” 琉月含笑点头:“嗯,你们都起来吧。” 三人起身,然后一人一句说开了:“世子妃,今日的婚礼真的好漂亮啊。” 红毯铺地,鲜花开道,放飞喜鸽,百名童子迎道,还有数十名的侍卫身穿大红的锦袍,这一幕一幕刺激了三个小丫鬟。 小蛮用力的点头:“好美啊,世子爷是有心了。” 石榴却有些遗憾:“可惜郡主看不到,不然就知道有多壮观了,相信这婚礼整个枭京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世子爷心里主子是多么的重要了。” 三个小丫鬟越说越兴奋,门外再响起脚步声,三人齐齐的住口,琉月也放下了面前的金珠流苏,她的面容隐在金珠之后。隐隐绰绰的透着一分精致的美。 主仆四人一起望向门前,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鬟走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 “世子妃,奴婢春玲,乃是镜花宛内的一等大丫鬟,世子爷说奴婢从此后侍候了世子妃了,世子妃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吩咐奴婢去做。” 小蛮冰舞石榴三人听了,又打量了几眼春玲,这丫鬟眉眼清秀,身量细长,一双眼睛倒是清亮明媚,看来应该不是什么藏着祸心的丫鬟。尤其她是世子爷派人侍候郡主的,应该不会有错。 琉月透过金珠流苏,打量了春玲几眼,摆了一下手示意她起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琉月淡淡的问春玲。 “春玲,把这燕王府的情况向我介绍一下。” 既然是燕烨让春玲来侍候她,这个丫鬟肯定是被训练好了的,她相信她。 春玲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禀报。 “燕王府里,除了王爷和世子外,还有两位侧妃娘娘,一是雷侧妃,雷侧妃生有燕康公子,燕康公子娶妻十公主南宫流苏,另有平妻夏氏,还有两个小妾。另外一个是凌侧妃,凌侧妃也有一子名燕兴,娶妻风氏。” 琉月的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原来燕王府里有这么多人,这一个个的恐怕都不是省心的人/。 再想到之前听到的关于这位燕贤王的名声,听说他是十分的钟爱发妻的,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这样了。 幸好他发妻去世了,若是知道这些事真不知道如何自处。 琉月挑眉,并没有任何的表示,继续问:“那他们都分别住在什么地方?” 她必须对王府内的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做到心中有数,若是那些人出手对付她,就别怪她,琉月的唇角勾出幽冷的笑意,她倒要替那死去的婆婆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些个不安份的女人了。 春玲又禀报道。 “王爷住在王府最东面锦园里。他的锦园一般是不准人随便进出的,世子爷住在这镜花宛里,也不准别人随便进出去,至于雷侧妃领着燕康公子等人住在东北的瑞香院里,凌侧妃则是领着燕兴公子住在西北的迎春院里。” “雷侧妃和凌侧妃这两个人如何?” “雷侧妃为人很强势,燕王府内的一应事情都是她掌管的,至于凌侧妃,对下人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但是她和雷侧妃对上的时候,绝对不客气,因为她和雷侧妃一样都是侧妃,所以雷侧妃即便再怒也没有办法,就算她把事情捅到王爷那里去,王爷也不会惩罚凌侧妃。” “那你是说王爷比较宠凌侧妃吗?” 春玲摇头:“那倒也不是,王爷对王府里的两位侧妃很冷淡,平时王爷很少在王府,他另外有住的地方,很少进府,这里只有雷侧妃和凌侧妃,王爷是从世子爷回府后,他才进府的。” 琉月蹙起了眉,这燕王爷是什么意思啊,看来这王府内有名堂啊,她倒是很好奇啊。 房间里一片安静,好久才听到琉月的声音响起:“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世子妃。” 四个大丫鬟退了下去,琉月轻掀金珠流苏,打量起新房里,房间里一片红艳之色,红烛跳动,满屋柔和的光芒,箱拢妆柜应有尽有,朱红楠木雕花围拨床上,纱帐轻摇,金钩悬吊,床上放着簇新的百子被,鸳鸯枕,床角处还撒了花生莲子等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琉月的肚子都有些饿了,眼光不由自主的望向房间的桌子上,此时摆了一桌子的菜肴和点心,另外还有酒杯酒壶,她和燕烨的合卺酒还没有喝呢。 琉月正想得入神,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之还响起小丫鬟们的唤声:“见过世子爷。” 燕烨摆手示意几个丫鬟起身,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房间里的琉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接下来可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虽然她是个现代女,可是没人规定现代女便该豪放,这是她的第一次,所以分外的紧张,手心里一片沁凉的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站到了她的面前,琉月脸颊绯红,端坐在床前,连头都不敢抬了。 燕烨慵懒的声音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想到了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他的声音透着致命的魅惑。 “小月儿,你含羞了?”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撩起琉月面前的金珠流苏,另外一只手挑起琉月的下巴,使得琉月不得不望着他。 只见他的眼里是浓浓的燎原的大火,炽热得好似火山喷发了一般,足以淹没她,他眼神微眯,唇角是诱人的柔情笑意,她的手指轻轻的摸着琉月的脸,一点点一寸寸,使得琉月的脸颊越来越烧烫,都快没处躲了,这个男人此刻就像一只饥饿的狼似的,恨不得立刻扑倒她,这让她有些不安,轻轻的吞咽了一下唾液。 燕烨看她娇羞的小女儿家的神态,妩媚中透着清纯,看得他身体里的血液往上涌,一遍遍的叫嚣张着,要牢牢的占有她,从此后,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都是她燕烨的,再没有人可以抢走一点。 燕烨缓缓的弯腰,准备吻上那性感娇艳的唇。 琉月微微的眯眼,不胜娇怯,长长的睫毛好似莆扇一般轻颤着,却使得她越发的动人心魂,让人控制不住的想扑倒她。 谁知道燕烨的一个吻亲没有亲到,门外急急的响起几个丫鬟的唤声。 “瑾王殿下,袁公子,风将军你们不可以进去。” “不可以吗?我们是来闹洞房的,没人规定不能闹新房啊。” 这声音似乎有些醉意了。 房间里燕烨飞快的放下琉月面前的金珠流苏,又伸手取了霞帔盖到了琉月的头上,把琉月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琉月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把她包得这么严干什么,只要放下金珠流苏,别人便看不到她的容貌了。 不过既然他如此做了,她便随他了。 门外,脚步声已经走到了门口,很快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燕烨抬首望去,见到门前,瑾王和袁晟为首的几个人一并走了进来,几个人相互勾肩搭背的,似乎都喝了不少的酒,一起走了进来,笑呵呵的望着房内的一对新人。 “燕世子,我们来闹洞房了,你不会连闹洞房的人都赶了出去吧。” 说话是瑾王南宫玉,燕烨唇角勾着幽暗的笑,满脸的融融光华,这南宫玉绝对是故意的,不过这闹洞房确实不好翻脸。 燕烨想着朗声说道:“良辰美景之时,**一刻值千金,瑾王爷不会扰人**之光吧?” 燕烨不答反问,房间里的几个人立刻笑了起来,袁晟醉醺醺的说道。 “燕烨,我们没打算扰你的**,我们就想看看新娘子,然后看你和新娘子喝一个交杯酒,这小小的心愿你不会不同意吧。” 燕烨眯眼望向袁晟,这家伙是真醉了,也许他是心里不痛快吧,至于为什么不痛快,燕烨的心里很清楚。 这么些人里面,今儿个他算是最大的赢家,也难怪这些人心生嫉妒,或多或少的喝了不少的酒。 “好,既然你们想看新娘子,我就让你们看看又何防?” 燕烨大方的开口,别人倒是愣住了,尤其是瑾王,他并没有醉,就是想来闹闹,实在是心里不痛快/。 此时听了燕烨的话,倒愣住了,这燕烨可是个有名的醋坛子,这会子怎么大方了,不过也懒得细究。 燕烨望向床上端坐着的小月儿,温声细语的说道:“小月儿,他们都想看看你倾国倾城的绝色风华,为夫便与你揭开了盖头,可好?” 红绸之下的琉月唇角弯弯,这个家伙,可真会捉弄人,难怪他先前把盖头给她盖起来,这揭开了盖头,也是看不到的,想着软声细语的应了。 “好的,夫君。” 这声夫君,三分清悦三分娇软,四分撒娇的意味,酥到人的骨子里了,听得新房内的几位男人骨头都软了。眼睁睁望着新娘子,想看看新娘子今日是何等的绝色风华,可惜随着红绸掀开,只见那端坐在床上的女人,头戴凤冠,凤冠之前竟是金珠流苏遮面,隐隐绰绰可见她精致的绝色面容,却是看不真切,一时间众人个个愣住了,同时想到。 难怪燕混蛋爽快的答应了。原来根本看不到。 燕烨却不理会房内呆站着的几人,伸手牵了琉月的手往桌前走去,亲手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琉月的手里,一杯自已端起来。 “小月儿,他们想看我们喝合卺酒,我们便喝了吧,” “好。” 琉月笑眯眯的应了,两个人亲热恩爱的当着几人的面喝了一杯合卺酒。 虽然看不见新娘子倾城绝艳的面容,但看她曼妙的身姿,婀娜动人,温声软语好似轻歌,众人便可以想像得到这是一个如何绝妙的佳人,看到她与燕烨喝了交杯酒,有人的心里苦涩涩的,有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燕烨慵懒的声音响起来:“各位,时候不早了,洞房也闹了,合卺洞也喝了,各位是不是该散了。” 瑾王南宫玉等人再没有理由留下来胡闹了,人家都按照她们的意思做了,所以只能离开,。一行几人转身离开了,房外隐约听到凤晟的声音响起。 “风凌云,陪哥继续喝酒,不醉不归,不死不休。” 房间里再次的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燕烨和琉月二人了。 琉月本来格外的紧张,可是被瑾王南宫玉等人一闹,却安宁了下来,燕烨伸出大掌牵着她走到床边,两个人一起坐下。 房间里,红烛跳动,燕烨轻手轻脚的解掉了琉月头上的凤冠,伸出手替她轻轻的揉了揉头:“还重吗?” 琉月摇头,幸好他特别的为她制了凤冠,一点都不重,否则依照那古老的凤冠,她这脑袋就别想要了。 “不重。” 两个人说完再没有别的话了,因为他们的瞳眸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燕烨的眼里火热的情潮,滚滚而来,琉月的眼眸里却是一抹娇羞,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不胜娇羞,脸若芙蓉花一般娇艳,眼眸中的柔情可以吹起了一潭的碧水。 她因为紧张,唇下意识的轻舔了一下,这无意识的挑逗是那么的诱人。 燕烨的眼瞳陡的暗沉下去,深黝黝的望不到底,呼吸微微的急促,磁性的嗓音响起来。 “小月儿,你就是个小妖精,专门诱惑人的小妖精。” 他说完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轻的托起了琉月的下巴,琉月不得不瞧着他,看到他俊美立体的五官上拢上了一层**的光辉,面容之上的红晕竟然不比她少,她可以感受到他托着她下巴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的轻颤,这虽然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两个人既紧张,又充满了兴奋。 不过夜漫长,他们不着急,一点点的品尝这得来不易的果实。 燕烨轻轻的低下头吻着琉月的光洁的面颊,温柔细腻,就像品尝精致美味的果实一般,慢慢的往下延,吻上琉月的眉,唇好似带着一抹火焰似的烧烫了琉月的眉,这热度漫延到她周身,她忍不住下意识的应和他,伸出手搂着他精壮的腰,轻轻的享受着他带来的震颤,她的身子因为他细腻的吻而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直到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唇,她生生的颤粟了起来,这一次和以往的吻不一样,带着情潮,带着无所顾忌,带着最原始的**,所以这个吻霸道狂野激情,琉月回应着他,她清晰的感受到身边的人呼吸粗了起来,他的大手伸出来,指尖穿过她的墨发,带给她不同于吻的一种轻颤,。 他吻她的唇,慢慢的轻轻的往下移,无意识的往脖劲移去,一寸寸的吻着,在吻上琉月小耳垂的时候,明显的比别处的颤粟更深,燕烨一下子便知道这是小月儿身上的敏感点,不由得轻轻的厮磨,吸吮,引得琉月的身子忍不住的软化了,好似一汪水似的,双手忍不住攀附上燕烨的脖子,轻轻的喘息声响了起来。 燕烨听着这如符咒一般催着他魂魄的喘息,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抱着琉月放到了大床上,自已顺势的压倒在她的身上,紧紧的缠绕着她不放开,吻如雨点般的落下,手也下意识的去脱琉月身上的大红嫁衣。 琉月亦如他一般的伸手脱他身上的衣服,一边吻一边脱衣服,身子轻轻的在床上滚了一下,外衣脱掉了,只剩下里面的中衣,肌肤上的热度透过中衣传出来,烧烫着彼此的身子。 房里的温度越来越热,两个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控制不住的去脱对方的中衣,等到身子一凉,才知道彼此坦程相见了,燕烨忍不住低首望着那艺术品一般的月儿,眼神深深的粘着再也放不开了,喘息声越来越重,琉月的眼睛却不敢看他,眼光四处乱瞄,脸颊骨烧烫,连身子也泛起了淡淡的浅红,像娇嫩的粉红的花朵一般。 燕烨低哼一声,大掌一挥悬挂金钩之上的纱帐垂下,内里春光无限,大床微微的颤抖起来,直至一身痛呼出声,床停住了,燕烨的脸情潮遍布,却强行的克制着自已,他俯身轻吻着琉月的细嫩的唇,柔声的安抚她。 “小月儿,放松一点,别紧张,交给我。” 琉月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子,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咬着唇,手指也紧抓着燕烨的肩,原来女人的第一次真的如此疼,不过到最后她又欣慰的笑了,她终于是燕烨的人了,琉月睁开雾眸眸的眼睛,望向燕烨,只见他俊魅的五官上,细密的汗珠子不比她少,脸色微微的赤红,不过极力的忍着,看得她忍不住心疼,娇羞的开口。 “我不碍事了,” 这一声低低的蚊子似的声音一起,她直觉上没脸见人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脸颊越发的红艳,燕烨一听,松了一口气,他忍得好幸苦啊,既然小月儿说没事了,那就真的没事了。 想着放开了紧张,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很快房间里涌起了细细的愉悦的轻吟声,遍布着整个角落,一室的春光,纱帐之中,**苦短,这一夜,燕烨真如自已所说的那般,把之前的一次又一次给统统的补了回来,精力好到用不完,可怜的小月儿最后累得再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散架了,好似被人拆开来一般,临睡前蓦然的想到,原来这事如此累人啊,比任何的运动都累啊。 ------题外话------ 亲爱的们投票票了,么么,写得唯美不? 第027章 云仙是她的婆婆? 新婚之夜,琉月被吃得骨头都没得剩,整个人散架了,天亮的时候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所以干脆继续睡,虽然她知道新妇不早起有点不像话,可那又怎么样呢。 不但是她没起来,就是燕烨也没有起来,长臂揽着琉月的腰,睡得别提多香了,屋外鸟雀啾啾的叫着,成排的丫鬟候在门外,大气也不敢发出一声。 虽然天色已大亮了,但是世子爷和世子妃没有起来,他们也不敢叫。 直到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还不叫世子爷和世子妃起来啊,王爷还在正堂里等着新妇敬茶呢?” 廊外迎面走过来三个婆子,三人都穿得极为体面,绫罗绸缎的不比寻常人家的主子差,这三人一出现,镜花宛门外的丫鬟齐齐的变了脸,唯有小蛮和冰舞还有石榴一脸的不解,春玲站在她们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这三人是雷侧妃的得力手下,为首的乃是她从雷家带来的奶娘,人称她傅嬷嬷,别看她年纪大,可是手脚很厉害,是专过习过武功的,她身后的两个婆子是她的手下,也是从雷家一并过来的,这两人也习过武功,所以王府里一般人不敢招惹她们。” 小蛮和冰舞二人挑起了眉,眼里拢上了冷意。 对面的三个婆子已经走了过来,冷冷的望着门外的一众丫鬟命令。 “马上唤世子爷和世子妃起来,王爷在正堂等着他们敬茶呢?” 若是往常这傅嬷嬷早收拾这些丫鬟了,但今儿个乃是世子爷大婚的第二日,而且世子爷很厉害,她们有所顾忌,所以才只训了一句。 春玲一脸的为难,谁敢去叫世子爷啊。 众人她看看你,你看看他,一个都没有出声。 傅嬷嬷正要发怒,门里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来。 “闭嘴,滚回去。” 其声冰冷嗜血,外面的人一听,齐齐的抖簌了一下,世子爷发怒了。 不过傅嬷嬷却不以为意,略撇了撇嘴,朗声叫道。 “世子爷,王爷在正堂候了好一会儿,今儿个世子妃进门要向王爷敬茶的,奴婢是特地奉了侧妃娘娘的命来唤世子妃起床的。” 傅嬷嬷这是打着王爷的字号,就算世子爷也没办法恼自个父亲。 谁知道她话刚落,里面飞出冷寒肃杀的话, “小蛮,冰舞,给我把这婆子拉下去掌嘴二十下。”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听,眼里立刻窜起狼光,她们这些人才不管这婆子是谁的人,雷侧妃?呸,只不过是一个小妾,竟然耀武扬威了起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现在她们的主子进府了,就没有她们耀武扬威的日子了,说不定把这一个个的打杀了出去,从此后燕王府才清静呢。 小蛮和冰舞应了一声:“是,世子爷。” 两个人直窜过来,扑向了傅嬷嬷,傅嬷嬷的脸色陡的黑了,没想到拿王爷说事也没有用,这世子爷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不过他以为这两个丫鬟教训得了她吗? 傅嬷嬷想着立刻双手握拳,摆起了架势,小蛮和冰舞二人笑了起来,看来这傅婆子还真会拳脚啊,不过那又怎么样,她所谓的拳脚在她们的眼里狗屁不值。 小蛮想着身形迅速的疾射过去,一拳碰的一声打上了傅嬷嬷的脸,随之抬起一脚狠狠的踢了出去,傅嬷嬷肥胖的身子被碰的一声踢飞了,直撞向身后的栏杆,然后反弹回来,扑通落地,直接跪在了小蛮的面前,这一拳一脚下去,几乎要了老婆子的命了,老婆子脸肿了,胸口撕裂般的疼,挣扎了好半天没有爬起来。 她带来的两个嬷嬷立刻上前一步扶起她,警戒的望着小蛮和冰舞两个,想把傅婆子带走。 可惜小蛮哪里由着她,一挥手冰舞闪身冲了过去,挥拳便朝两上婆子的脸上打去,碰碰两声响,两个婆子被打退出去。 “你们若不想挨打便离得远点,这可是世子爷的命令。” 冰舞一把提起傅嬷嬷,往长廊外提去,她可不想打人的动作惊动里面的主子。 其实冰舞不知道,此时房间里的琉月早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睁开眼睛,一身的酸疼,抬首望着燕烨,嘟起了嘴巴。 燕烨看她的神情,透着浓浓的妩媚,比起之前更添女人的韵味,不由得爱怜的俯身亲吻了琉月的嘴巴,昨夜可是他把小丫头变成女人的,她是他的了,伸出长臂紧紧的搂着琉月,温声说道。 “小月儿,你是不是太累了,累就多睡会儿。” 琉月摇了摇头,这醒都醒了,再睡也睡不着了,何况她一个新妇确实应该去向未来的公公敬茶。 “不睡了,还是起来去向父王敬茶吧。” 燕烨挑了一下眉,倒也没有说什么。伸手抱起了琉月,细心的替她套上外袍,理顺她的墨发,俯身亲吻了琉月的额头,浓浓的爱充斥在他深邃的瞳眸之中,今日的他也因为品尝爱一欲而显得更有男人的魅力,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慵懒诱惑之息,让人该死的沉迷。 不过琉月一想到昨儿个晚上的事情,便没好气的瞪着这魅力无尽的家伙。 “以后若是你再像昨晚上那么干,我就把你踢下床去?” 琉月狠狠的说着,燕烨唇角勾出狐狸式的笑意,轻舔了一下唇,一提到昨晚,他的眼睛亮了,妖惑至极,眼里涌起炽热的火焰,落到了琉月的身上。 不过看琉月因为昨夜的欢爱无比累的样子,总算心疼的收敛起**,轻轻的吻了吻琉月的唇。 “以后爷不会那么多次了,至多就是两次。” 琉月的脸颊噌的红了,这男人还有没有禁忌啊,这种事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尤其是昨夜的事情,她想想便脸红死了,他的精力无限好,差不多快折腾到天亮方才休,而她早在欢愉中昏睡了过去。 昨夜纵欲的后果是今儿个累得整个骨架都散了。 “你还敢说。” 琉月翻白眼,燕烨搂着她心疼的开口:“爷不知道你会这么累,爷也心疼。” 他是真的很心疼,抱着琉月又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后放开她,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命令外面的石榴进来。 “来人,侍候世子妃去沐浴。” 看小月儿累成这样,说不定泡泡澡会好些。 “是,世子爷。” 石榴和春玲二人福了一下身子,头也不敢抬,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味道,一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世子爷和世子妃如此恩爱,昨夜肯定洞房了,光是用想的,这些未嫁的丫鬟脸都红了。 两个丫鬟上前扶着琉月,往隔壁的浴房去沐浴,床上鲜艳夺目的处子血映入两个丫鬟的眼睛,两个丫头唇角的笑意更深。/ 琉月自然没有忽略,脸颊一烫,只能假装不知道,还真是难为情,竟然让丫鬟们看到她昨夜的落红/ 昨夜她和燕烨的发展有些激烈,所以二人也没有想到用白绢铺垫一下,竟就那么忘我的进入了彼此。 一行三个人往浴房走去,房间里燕烨亲手把床上的刺绣床单给揭了下来,然后端端正正的叠好了收了起来。 琉月眼角瞄到他的动作,不由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把那东西收起来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收藏。 不过懒得理会他,燕烨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来人。” 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世子爷,我们已经打了那傅嬷嬷二十个耳光。” “好,把房间收拾一下吧。” 燕烨下命令,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起收拾房间。 门外两名二等的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恭敬的放下,退出去等着。 她们是没资格收拾世子爷和世子妃房间的,这镜花宛里,除了世子妃带来的三个丫鬟,便是春玲有资格,她是镜花宛一等的大丫鬟。 新房很快收拾好了,隔壁浴房的琉月泡了一会儿起来,因为时间不早了,再不去王府的正堂敬茶,只怕天都中午了。 所以她只是简单的泡了一下便出来了。 燕烨看到琉月出来,挥了挥手示意房间里的人都退出去。 他自已取了白布给琉月擦头发,擦干了头发后,拉着琉月的手走到了房间的衣橱前,一脸灿烂的笑意。 “打开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琉月伸手拉开了衣橱,便见衣橱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精致华丽衣裙,满满的一衣橱,除了衣服,还有不少的首饰,每一个都是讲究的,独一无二的。 “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看看可喜欢,若是不中意,回头再命令成衣坊和首饰坊的人过来给你做,你穿的用的我都下令了他们,必须是独一份,不准再有第二个人有这些。” 琉月的心里是震憾,这家伙真是太霸道了。 眼面前的这些衣服和首饰,每一样都价值不菲,这些衣服和首饰,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琉月自个儿都心疼,忍不住嘟嘴巴:“你就是个败家的爷们。” “为了你,必须败家,以后爷赚的钱便是用来给你败的。” 燕烨霸道傲气凌然的开口,琉月唇角挡不住的幸福。 燕烨俯身偷了一个香吻,伸出如玉的手挑了一件桃红的长裙,裙摆缀满了细碎的珍珠,领口和袖口绣着薄荷,既艳丽又雅致,燕烨替琉月穿好衣服,退后一步打量着,满意的点头。 “咱家的小月儿,那绝对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最美丽的。” 琉月忍不住碎他一口:“哪有这样自夸的。” “爷说的是实际求是,什么叫自夸,这叫骄傲。” 燕烨和琉月斗嘴,拉着她的手坐到梳妆台前,亲手为琉月挽发,琉月本来以为他不会的,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有模有样的给她梳了一个百花髻,插了一枝白玉流苏钗,取了几珠小小的淡粉的绢花插在墨发中。 琉月望着鸾镜中,那双修长的大手灵巧的穿过她的墨发,动作熟练至极,实在不像是头次替人梳头的样子,不由得好奇的开口。 “燕烨,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燕烨没回她,只是拉了她起身,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只见琉月眉染桃花娇媚之色,眼里点点小女人的娇羞,嫩唇性感,周身上下透出一股柔媚来,较之之前的清冷艳丽,此时的她十足的小女人,想到自已把喜爱的女人从丫头变成女人,燕烨的整个胸腔都充斥着满满的自豪,骄傲,眉眼温融,光华逼人,俯身咬了月儿的小耳垂一下。 “月儿,爷就想扑倒你。” 前一刻被燕烨炽热火焰瞧得娇羞不已的琉月,下一刻立刻翻了白眼,身子一转往外走去,好似后面的燕烨是狂猛的野兽,看得燕烨大笑不已。 两道身影一先一后的出了房门,门外,数名丫鬟福身。 “见过世子妃。” 燕烨随后走了出来,众人再福身:“见过世子爷。” 两个人同时一点头:“起来吧,去燕王府前面的正厅。” 一行人往外走去,除了四个大丫鬟随行,还跟着几名手下,这一行人,男的英俊,女的艳丽,看呆了燕王府的一干手下,个个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一行人,当看到为首的两个人时,大家的眼光再也移不开了,齐齐的定在这两人的身上。 世子爷今日穿了一袭淡紫的锦衫,外套一件白色的敞襟袍子,白紫相辉,映衬得立体俊美的五官少了往日的冷戾霸气,反而多了一抹温融,举手投足华贵不凡,那面容就像鬼斧神功雕刻而成的,狭长的眉浓黑如墨,凤眸深邃,好似蕴藏着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透着神秘,使人欲一探究竟,那性唇的唇微微向上飞扬,勾勒出优美的弧线,轻易可看出世子爷的心情特别的好,周身的光芒也是少见的温和,融融柔柔的,这样的世子爷,反而越发的吸引人注目。 再看世子爷身侧的世子妃,精致的面容上,不施粉黛,肌肤欺霜赛雪一般光滑晶莹,纤眉似弯月,眼波流转间,光华无数,唇间浅浅的笑意,使得她艳色更浓,倾城绝艳,配着世子爷似毫不逊色,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天地打造出来的最完美的组合。 男的俊美如斯,女的艳丽无双。 等到他们走过去,身后议论声一片。 “原来世子妃如此美艳,倾国倾城,难怪世子爷如此宠爱她。” “听说世子妃能力还很好,医术高明,在青云城的医术大赛上曾经拿到了大赛的第一名,得神医称号,她自个儿还开了一家明月医馆呢。” “看来咱们的世子爷和世子妃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燕烨和琉月自然听到了那些下人的议论,不过没有理会。 琉月只顾着打量燕王府,佳木葱郁,奇花闪烁,雕梁画栋,朱廊画壁,果然不亏为燕王府,这府邸除了比皇宫小之外,各处的景色却堪比皇宫,果然是御赐的府邸,自不是别处可比的。 一行人顺着长廊一路往燕王府的正厅而去,燕烨大手一伸扣上了琉月的玉指,拉着她往前走。 琉月瞄了瞄,倒也没有拒绝,身后的一干手下嘴角都抽了抽,他们家的世子爷可真正是宠爱世子妃的,连在外面都如此的恩爱。 燕烨才不理会身后的丫鬟和手下,握着琉月的手满脸温融的笑意。/ “先前你不是问我梳头为什么如此熟练吗?” 琉月瞄着他,没有接口。 燕烨洒脱的笑起来,眉色飞扬,妖治魅惑。 “爷是练了的,你知道谁是爷的练习对象吗?” 燕烨神神秘秘的问道,身后的燕松和燕竹二人一听,立刻周身凉飕飕的,不要啊,爷不带为了取悦自已的女人便出卖手下的。 可惜前面的主子才不理会他们一脸的惊惧,笑意盈盈的说道。 “我没事便在燕松和燕竹的头上练习了,怎么样,手艺不错吧。” 燕松和燕竹狂吐血,翻白眼。 琉月的唇角勾出笑意,极力的忍住,小蛮和冰舞等人却没有忍住,直接噗哧一声笑了,爷给燕松和燕竹梳女人的发髻,那是有多好笑啊,想像他们两个人顶着女人的发髻,怪模怪样的神情,她们控制不住的想笑。 石榴直接朝燕松挤眉弄眼的,竖起一只大拇指,小声嘀咕。 “燕松,我服了你,你不但会学狗叫,现在连女人都当上了。” 燕松怒目圆睁,瞪着石榴,不过这丫头却不再理会他了,用眼角睨着燕松,充分的表明,我鄙视你。 燕松那个气啊,想找罪魁祸首算帐,可惜那出卖了他的主子,竟然一脸温融笑意的向自个的女人邀功。 “月儿,爷手艺不错吧。” “嗯,不错。” 琉月忍不住娇笑起来,眼角睨向了后面的燕松和燕竹,两人正牙痒痒的磨着牙呢,却一脸拿主子没办法的样子,可怜的家伙。 一行人闹笑着,燕王府的正厅到了。 门前燕王府的二管家张昭领着手下过来请安。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王爷和侧妃娘娘在正厅候着世子爷和世子妃呢?” 张昭的话音一落,只听得正厅里竟有抽泣声传了出来,琉月不由得挑眉,这谁的在哭啊,蓦然想起先前新房门外听到的动静,似乎雷侧妃的手下被小蛮和冰舞二人打了,那这是雷侧妃的哭声吗,她在向王爷告状吗? 琉月明艳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冷芒,嘲讽的笑意勾在唇角。 “起来吧。” 燕烨开口,拉着琉月的手抬脚进了燕王府的正厅。 正厅中间的主位上坐着燕贤王,下首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雍拥贵气的女人,一是雷侧妃,琉月一眼便认出来了,雷侧妃和她的皇后姐姐长得有些像,神容上都很强势,眼神十分的凌厉,不过此时她的眼里似乎有泪光,正用手绢擦着眼角,不过她一抬首对上燕烨和琉月时,眸底冷光漫过。 雷侧妃的下首端坐着一排人,一个精瘦高挑的男人,此人应该是雷侧妃的儿子燕康,燕康一看到燕烨,眼神一瞬间的嫉妒,这个兄长实在是太出色了,他一出场便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把其他人身上的光环全都遮盖了。 当燕康的视线从燕烨的身上转到琉月身上的时候,眼神一瞬间呆痴了,这个女人长得真美啊,那眉眼,那神韵,那气质,没有一样不吸引人的,燕康石化了,直到身边的十公主南宫流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虽然他不是十公主南宫流苏想嫁的人,但是南宫流苏却不允许这个男人看别的女人。 南宫流苏从燕康的身上收回视线,望向了琉月,眼神是狠戾嫉妒,可是当她望到风华绝艳的燕烨时,整个人便那么痴痴的望着他,燕烨,才是她想嫁的男人,那天晚上她明明给他下药了的,本来他们两个人该成其好事的,为什么她最后和燕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因此而嫁给了燕康。 南宫流苏的下首端坐着一个面容皎好,安静秀雅的女子,这女子倒是没什么神色,十分的安宁。 琉月又把视线望向另外一边的凌侧妃,凌侧妃容貌秀丽温婉,眼神也十分的清澈,完全不似雷侧妃的强势,她下首端坐着的人乃是她的儿子燕兴,燕兴是一个清俊的男人,眉宇俊朗,没有似毫的阴骜,琉月望了一眼倒是不讨厌这位凌侧妃和她的儿子。 燕兴的下首坐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此女应该是春玲口中的风氏,风家的女儿。 大厅里,琉月把所有人都打量完了,燕烨也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向了正中的位置,两人一起向燕贤王行礼。 “儿子(儿媳)见过父王。” 燕贤王本来因为雷侧妃的哭闹而厌烦,一听到燕烨和琉月的说话,他眉宇立刻舒展了开来,对于燕烨和琉月这么迟才来请安,敬茶,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因为他也年轻过,知道这个中的滋味,儿子和媳妇那么相爱,这一夜缠绵又如何能早早的起来呢。 “起来吧。” 燕烨和琉月二人道了一声谢,自在一边站了,正厅里,有嬷嬷备了茶水过来,琉月走过去,恭敬的跪下,接了托盘上的茶水奉到燕贤王的面前:“父王请喝茶。” 燕贤王笑眯眯的说道:“好。” 他伸手接过茶盎喝了一口,看到儿子和媳妇都如此的出色,他很高兴,现在就盼望着媳妇早点给他生个孙子,这样儿子和他的关系,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孙子而有所改善。 “这是父王给你的红包。” 燕贤王递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琉月,琉月立刻笑着谢了恩。 等到敬完了燕贤王,嬷嬷又彻了茶水上来,燕烨立刻皱了眉,沉声开口:“这是做什么?” 嬷嬷一时愣住了,望了望雷侧妃,雷侧妃的脸色暗了,眼神幽寒至极,这燕烨是欺人太甚了,昨儿个她没坐主位倒也罢了,今儿个让这贱人敬她一杯茶又如何,她还打算故意把茶泼到这贱人的头上呢,没想到燕烨竟然阻止了。 正厅里,雷侧妃没有说话,十公主南宫流苏开口了。 “燕烨,母亲虽是侧妃,可好歹是长辈,世子妃敬杯茶也不为过吧,” 十公主南宫流苏和燕烨说话的时候,语气极端的温婉,十足娇羞的小女人。 在场的各个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雷侧妃差点没气死,这个贱女人,这是打算给儿子戴绿帽子吗?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便对燕烨一脸的贱迷样。 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早叫人除掉了她,不过这女人是庄妃那个死女人生的,庄妃向来和她们雷家不对盘,她们瑾王一派可是和太子一派不和的。 雷侧妃的眼睛忽地亮了,这女人没什么脑子,那她可以? 正厅里,南宫流苏的话一落,对面的凌侧妃开了口:“算了,世子妃身份高贵,她若是向我们敬一杯茶是客气,若是不敬也是正礼的事情。” 琉月望向凌侧妃,没想到这女人竟帮她说话,她是别有心机,还是真的心地比较好呢? 凌侧妃的话落,南宫流苏再次开口道。 “这如何行,再怎么样母亲也是她的长辈,这新妇进门怎能不敬茶,我进门的时候可是敬了的啊?” 南宫流苏不甘心的说道,凭什么她堂堂皇家的公主敬了,这上官琉月却不敬。 燕烨脸色冷冷,狂妄霸气的开口。 “月儿的这杯茶若是敬,也是该敬我的母亲,她才是月儿的婆婆。” 燕烨周身涌起寒气,厅堂内满是冷寒的气流,个个都望着他。 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手段血腥而残忍。 燕烨一双深邃的瞳眸冷冷的望向南宫流苏:“公主以后还是唤我世子爷为好,请别称呼本世子的名字,本世子的名字岂是你叫的。” 燕烨的话是正理,哪有身为弟媳的叫兄长连名带姓叫的。 燕康的脸色难看,瞪了南宫流苏一眼,南宫流苏不由得委屈,嘟起嘴似乎要哭了。 燕烨却理也不理他,转身伸手扶了琉月,二人一起坐在燕贤王的下首。 燕贤王望着眼面前的一切,并没有责怪他们,正厅里雷侧妃和南宫流苏恨得牙痒痒的。 雷侧妃虽然想忍住,可是终究没忍得住,再次老话重提,实在是燕烨和上官琉月欺人太甚了,那傅嬷嬷可是她的奶娘,只不过去叫了他们两个一声,便被打了二十巴掌,一张脸都不能见人了,一条命去掉大半条。 “王爷,傅嬷嬷倒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被世子爷命人打了二十巴掌,她再怎么样也是妾身的奶娘啊,现在差不多没命了。” 雷侧妃说着又垂起泪来了。 燕贤王蹙起了眉,燕烨和琉月二人也蹙起了眉,一起望向雷侧妃。 “一个自以为是的刁奴罢了,胆敢违抗主子的命令,难道打不得,侧妃娘娘在此哭闹是何原因,难不成还想为一个刁钻的奴才出头不成,本世子没有打杀了那个奴才便是给侧妃娘娘颜面了,再有下次杀无赦。” 燕烨阴骜凌寒的声音响起来,慑人的冷芒射向雷侧妃,这女人一抬首看到燕烨的眼神,有些不安,点点珠光还溢在眼底。 燕烨的话一落,燕贤王也开口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奴才也能整得家里不得安宁,以后这件事莫要再提了。” 燕贤王的话一落,凌侧妃开口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吃点东西吧,姐姐不饿,我饿了。/” 凌侧妃也不理会对面脸色黑沉,被气得吐血的雷侧妃,直接命令外面的下人准备了早膳,都这时候了,叫中膳都差不多了。 雷侧妃暗暗咬牙,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王爷一味的包容燕烨,她就算到他的面前告状也没有用,看来她以后只能隐暗的动手脚,这两个人不除,她的康儿是没办法登上世子之位的。 门外,很快有下人准备了早膳进来,各式的点心,满满的一桌子。 燕贤王起身率先走到桌前坐下,燕烨伸手拉着琉月在燕贤王的身边坐下,理也不理雷侧妃等人。 雷侧妃的脸色更黑了,却也知道再多说废话,今儿个讨不了好,她此刻满腔的愤恨,只能紧掐着手指,指甲掐进肉里都不知道疼。 偏偏凌侧妃还一脸笑的开口:“姐姐快别生气了,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何必动气呢,何况世子爷是一家之主,日后是燕王府的王爷,那傅嬷嬷连世子爷都不放在眼里,是该好好的惩罚,要不然世子爷日后如何服众啊。” 琉月不动声色的望着凌侧妃,发现这女人对雷侧妃还真不客气,不过对别人似乎挺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宴席上燕贤王一声令下:“吃东西吧。” 众人安静的吃东西,燕烨身上的戾寒之气化去,满眼的温融,望着琉月的时候,眼里越发的柔情似水,细心的照顾着琉月,把琉月喜欢吃的菜挟进琉月的碗里/。 “月儿,你尝尝这个,你喜欢吃的。” “还有这个做得不错。” 燕贤王望着儿子,难得的一向冷硬的儿子竟然软化了,他倒是挺高兴的,看来他很快就要抱孙子了,真是太好了,俊魅的五官上拢上了笑意,一边吃一边看燕烨和琉月,三个人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似的。 其他人好像就是个看热闹的,尤其是雷侧妃,恨不得咬死琉月。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好命啊,害死了巽音公主,碧城的死很可能也和她有关,而她现在却如此的幸福,让她越想越狠,一口都吃不下去,而南宫流苏看着眼前的一切,更是阻心,最后直接站了起来:“父王,我吃饱了。” 南宫流苏和燕贤王说完转身离开了,燕康等人也看不下去了,陆续的起身都说饱了,最后一桌子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燕烨琉月和燕贤王。 燕烨理也不理别人,只管照顾着琉月,琉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抬眸笑着说道。 “你吃吧,我差不多饱了。” 燕烨看着她娇羞的样子,越看越喜爱,肚子一点都饿,难怪古人说秀色可餐,真是至理名言啊。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这句话有些孩子气,琉月脸噌的红了,这家伙太没有禁忌了,父王还在眼面前呢,抬首瞪了燕烨一眼,然后笑望着燕贤王。 “父王。” 燕贤王哈哈大笑,看到他们如此亲热恩爱,似乎看到了他和锦儿从前的时候,真是好啊,似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孩子们都大了,很快他就有孙子了,真希望能快点找到锦儿。 燕贤王想着,眼神深邃了,缓缓的起身和燕烨琉月说道。 “父王还有事先出去了,你们两个吃完在王府内逛逛,先把王府熟悉了再说。” “是,父王。” 琉月点头,其实燕贤王这个人还挺不错的,对燕烨和她都挺好的,只可惜燕烨心中有心结,脸色一直板板的不理会燕贤王,琉月看出燕贤王心里很不好受。 所以等到他离开正厅后,琉月望向了燕烨。 “燕烨,你总是和父王这样僵着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若不是不甘心属于我的一切被别人占了,我早就带着你一起离开了,我才不稀憾什么燕王府呢。不过这是我的东西,我不会平白的让别人拿了去。” 燕烨俊魅的五官拢上深暗,一抬首见琉月盯着他。 “小月儿,你别操心这件事,还是快点吃东西吧。” 他说完看正厅里没人,还飞快的补了一句:“你吃完了东西养身体,我吃你。” 一听这话,琉月直接毛了,怒瞪着燕烨,一筷子啪的朝燕烨的手抽了下去:“你这个色胚,就知道吃吃吃,吃饭,除了这个别的没得吃。” 这炸毛的动作逗得燕烨哈哈笑,眉眼妖治张扬,此刻的他再不复从前的冷嗜残狠,整个人透着温融邪魅,爱情的力量使得这男人从内到外都改变了。 两个人吃完了早饭,燕烨伸手拽着琉月:“走,我带你逛逛燕王府,燕王府的地方不小,若是我不告诉你,只怕你会迷路。” 这一点琉月倒是同意,这燕王府的地方挺大的,若是不事先逛一遍,只怕她真会迷路/。 一行人在燕王府逛了起来,燕烨一处一处的讲解,琉月一一的点头,把这些统统的记在心里。 身后的小蛮冰舞还有石榴等丫头,都远远的跟在后面。 石榴和燕松再次斗了起来,这两家伙现在一见面便掐,照死里的掐。 琉月望着身侧的燕烨,看他眉眼温融仿似谪仙一般,唇角不自由主的勾出迷人的笑意。 这是她的男人,想想整个身心都愉悦。 燕烨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着:“这是燕王府的东花园,这花园里有不少从别处移植过来荔枝树,不过因为土质的问题,只是用来观赏的,却无法结果。” 琉月听了燕烨的话,四下打量着,东花园里确实有很多的荔枝树,此时正是花开之时,郁葱之中一片白点点,团团簇簇,好似白雪似的,笼罩着整个花园,远远的望去就好似下了一屋雪,十分的好看,空气中浓郁的香味,风一吹,花瓣点点飘落,好似下起了花雨似的,真的很美丽。 琉月看得正高兴,忽地眼光瞄到身后有若隐若现的身影,躲躲藏藏的似乎与人捉迷藏似的,琉月仔细的一看那衣服的颜色,立刻知道那躲在不远处偷看的人是十公主南宫流苏。 这个女人干什么?琉月微微的蹙眉,待到望向燕烨的时候,脸色陡的冷了。 这个该死的十公主,竟然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偷窍她的男人,太可恶了,不给她个教训,这女人只怕更变本加厉了。 琉月想着,唇角勾着冷讽的笑,悄悄的取了袖中的一个药瓶,飞快的把药粉洒在了身边的绿郁植物上,一路走一路洒,然后伸手挽上了燕烨的手臂,温声说道。 “燕烨,好累啊,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燕烨一听到琉月叫累,早就心疼了,牵着她的手说道:“好,这里离燕王府的书房挺近的,我带你去书房坐坐,也顺便摸一下路,回头你想看书什么的,可以去燕王府的书房找,书房里有很多的书籍。” “好的。” 琉月一边应一边用眼角瞄着后面慢慢尾随过来的身影,唇角的笑意挽了起来。 很快后面的一道身影靠近了先前她洒药的地方,琉月只假装不知道,继续和燕烨一路往燕王府的书房走去。 不过只走了一会儿,便听到后面有尖叫之声。 只见东花园里,半空中飞来成群的蜜蜂,直往南宫流苏主仆等人的身上飞去,那些蜜蜂先以为南宫流苏主仆等人是花蜜,等到飞到她们的身上才发现上当受骗了,不由得发了脾气,个个使命的蛰着南宫流苏和她的奴婢。 南宫流苏和她手下的婢女吓得花容失色,大叫着在花园里乱转:“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没人理会她,不管她逃到哪里蜜蜂都对着她的头,手,脑袋蛰了下去,一时间东花园里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南宫流苏痛苦不堪,想奔过来求救,可是看燕烨冰冷阴骜的眼神,又害怕,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南宫流苏不敢指望他们了,一路狂奔,直奔东花园不远处的一座荷花池跳了进去,她的丫鬟也紧跟着她们身后纷纷的跳进了荷花池。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不由得个个都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蜜蜂竟通人性,专挑那不要脸的人蛰。” “是啊,这些小蜜蜂真可爱啊,真太争气了。” “最好蛰死那些不要脸的,专喜欢背后偷看别人的。” 一个个奚落的声音响起,荷花池里的南宫流苏都气哭了,狼狈不堪,不但是燕烨和琉月他们,就是燕王府的下人也都惊动了,纷纷站在四周看热闹,再听到世子爷手下所说的话,便明白这公主是偷看了燕王世子,真是不要脸的女人,蛰了活该。 个个脸露讥讽,十分的鄙视南宫流苏,这个女人还是皇家的公主呢,真不要脸了,竟然偷瞧世子爷,难怪他们总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原来都是偷偷跟踪世子爷的,真不要脸。 荷花池里的南宫流苏,脸上被蜜蜂蛰得满头包,此时痛苦不堪,还听到岸上燕烨的手下奚落之话,不由得大哭起来,不过她一抬首看到那蜜蜂又朝着她飞过去,吓得她扑通一声整个人又埋进了荷花池。 这下岸边的众人个个都笑了起来,不但是燕烨和琉月,就是府里的下人也都忍不住笑起来。 燕烨俯身凑到琉月的身边:“小月儿,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先前他们知道南宫流苏跟着他,却不好开口说出来,必竟南宫流苏是她的弟媳,现在小月儿出手教训她,倒是合理的。 琉月睨了燕烨一眼,头一昂冷哼;“谁让她胆敢宵想姐的男人,今日这只是小小的教训,以后她再胆敢动不敢动的心思,我会让她付出比今天更惨痛的代价。” 琉月话一落,身后的各个丫鬟都生生的抖簌了一下,幸好她们从来不敢宵想世子爷,否则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燕烨一听琉月的话,眉眼似画,妖魅的张扬,伸手牵着琉月手,笑眯眯的开口。 “小月儿威武,小月儿厉害,” 身后一干人个个满脸黑线条,世子爷在世子妃面前那绝对是一条温顺的小狼狗啊。 琉月唇角擒笑,满意的伸出手拍了拍燕烨的手,高贵的吩咐:“小烨子,带路去书房,我累了。” “是,月主子,”燕烨滑稽的话和恭敬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像一个小太监,而世子妃就是高贵的太后娘娘。身后的手下个个都忍不住笑起来,尤其是燕松笑得东倒西歪的,快撑不住了,身子往石榴旁边歪,石榴瞪着他冷哼:“怎么不笑死你啊。” 前面燕烨缓缓的抬首,瞳眸中深不可测的暗芒,唇角微微的咧了咧,望向燕松。 “小松子,这很好笑吗?” 一听小松子三个字,燕松立刻如临大敌,爷每次一这样叫他,准没有好事。 果然燕烨的凉凉的话响起来:“胆敢笑话主子的,犯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从今日开始,罚扫镜花宛内的地三个月。” “扫三个月的地/” 燕松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这算是现世报吗?他就是笑一下啊,为何别人笑没事。 “爷?” 燕松刚一叫,燕烨冷冷的声音再响起:“嫌少。” “不嫌不嫌,”燕松立刻摇头,哪里还敢多言,多言指不定还要罚扫几个月呢。 “心悦诚服吗?” 燕烨偏偏还来这么一句,燕松咬牙,能说不服吗?又不是找死了。 “爷,心悦诚服。” 下次打死他他也不笑了,他只不过看着先前爷做小的样子像个小太监所以才好笑,谁知道这主子变脸如翻书,所以说打盹的狮子,依然是狮子。 燕烨不理会身后的一众人,再回首望向琉月的时候,依然是眉眼温融,潋潋春辉:“月儿,走,我们去上书房坐坐/。” “好,” 琉月正想看看燕王府的书房,燕王府如此的豪华奢侈,想必书房里的珍藏本不少,她正好搜罗出来看。 燕王府的书房,是燕贤王办事的地方,平时这里是不准人进来的,但是自从燕烨回府,燕贤王下令了,这里除了他,燕烨也可以进来。 书房外面,有下人守着,一看到燕烨和琉月走过来,恭敬的开口。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燕烨和琉月点头,二人径走进了书房,身后所有人都留在外面候着。 燕王府的书房果然很大,虽然不及宫中的上书房,却也比别家的书房大,很是气派,一侧的檀木书架上摆满了精典的书,正中的位置摆放着檀木桌椅,桌上文房四宝应有尽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琉月的眸光往上移,只见书桌后面的墙上,端端正正的挂着一幅画像,这画像,琉月先是不以为意,准备移开视线打量别处,可是陡的像发现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望过去,又认真的盯着墙上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慧光流转,眉目传情,那气质如兰似梅,好似有馥郁的香气溢出来。勾唇微微的浅笑,绝色美人一个,但是这个人琉月是认识的,她分明就是云仙啊,这燕王府的书房里,怎么挂了云仙的画像啊。 燕烨看琉月满脸惊讶的盯着墙上的画像,不由得温融的开口。 “怎么了,这是我母亲的画像。” 琉月的嘴巴张大,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眼睛眨啊眨的,一只手指着墙上的画像:“你说她是谁?” 燕烨看琉月的神情,以为她是被母亲的容貌所惊,笑着又说了一句:“我母亲苏似锦。” “你母亲苏似锦,我记得你说过她死了?” 琉月的眼睛眯了起来,这究竟是长得像,还是云仙根本就是苏似锦啊,不会这么巧吧,天下之大,什么奇事都有啊。 燕烨看琉月的神情,明显的不对劲,走过来握着琉月的手:“怎么了,月儿。” “我记得你说过你母亲死了的。” 琉月重复一句,燕烨回眸望向墙上的画像,虽然他从来没见过母亲,但是每次只要望到这画像,心境便分外的平和,也许这就是母子血脉相连的缘故吧。 只是母亲她究竟在哪里呢? 燕烨收回视线望向琉月,认真的说道:“小月儿,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母亲苏似锦还没有死,她还活着。” 这一声不亚于一道惊雷,把琉月给轰得里焦外嫩,好半天动弹不得,脑海里唯有一个念头,婆婆还活着,那云仙是苏似锦,苏似锦是她的婆婆,也就是说,她把自个的婆婆给送到老皇帝的手里去了,原来老皇帝喜欢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婆婆苏似锦。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继续投过来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又到月尾了,票票不投浪费了……。 第027章 云仙是她的婆婆? 新婚之夜,琉月被吃得骨头都没得剩,整个人散架了,天亮的时候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所以干脆继续睡,虽然她知道新妇不早起有点不像话,可那又怎么样呢。 不但是她没起来,就是燕烨也没有起来,长臂揽着琉月的腰,睡得别提多香了,屋外鸟雀啾啾的叫着,成排的丫鬟候在门外,大气也不敢发出一声。 虽然天色已大亮了,但是世子爷和世子妃没有起来,他们也不敢叫。 直到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还不叫世子爷和世子妃起来啊,王爷还在正堂里等着新妇敬茶呢?” 廊外迎面走过来三个婆子,三人都穿得极为体面,绫罗绸缎的不比寻常人家的主子差,这三人一出现,镜花宛门外的丫鬟齐齐的变了脸,唯有小蛮和冰舞还有石榴一脸的不解,春玲站在她们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这三人是雷侧妃的得力手下,为首的乃是她从雷家带来的奶娘,人称她傅嬷嬷,别看她年纪大,可是手脚很厉害,是专过习过武功的,她身后的两个婆子是她的手下,也是从雷家一并过来的,这两人也习过武功,所以王府里一般人不敢招惹她们。” 小蛮和冰舞二人挑起了眉,眼里拢上了冷意。 对面的三个婆子已经走了过来,冷冷的望着门外的一众丫鬟命令。 “马上唤世子爷和世子妃起来,王爷在正堂等着他们敬茶呢?” 若是往常这傅嬷嬷早收拾这些丫鬟了,但今儿个乃是世子爷大婚的第二日,而且世子爷很厉害,她们有所顾忌,所以才只训了一句。 春玲一脸的为难,谁敢去叫世子爷啊。 众人她看看你,你看看他,一个都没有出声。 傅嬷嬷正要发怒,门里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来。 “闭嘴,滚回去。” 其声冰冷嗜血,外面的人一听,齐齐的抖簌了一下,世子爷发怒了。 不过傅嬷嬷却不以为意,略撇了撇嘴,朗声叫道。 “世子爷,王爷在正堂候了好一会儿,今儿个世子妃进门要向王爷敬茶的,奴婢是特地奉了侧妃娘娘的命来唤世子妃起床的。” 傅嬷嬷这是打着王爷的字号,就算世子爷也没办法恼自个父亲。 谁知道她话刚落,里面飞出冷寒肃杀的话, “小蛮,冰舞,给我把这婆子拉下去掌嘴二十下。”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听,眼里立刻窜起狼光,她们这些人才不管这婆子是谁的人,雷侧妃?呸,只不过是一个小妾,竟然耀武扬威了起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现在她们的主子进府了,就没有她们耀武扬威的日子了,说不定把这一个个的打杀了出去,从此后燕王府才清静呢。 小蛮和冰舞应了一声:“是,世子爷。” 两个人直窜过来,扑向了傅嬷嬷,傅嬷嬷的脸色陡的黑了,没想到拿王爷说事也没有用,这世子爷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不过他以为这两个丫鬟教训得了她吗? 傅嬷嬷想着立刻双手握拳,摆起了架势,小蛮和冰舞二人笑了起来,看来这傅婆子还真会拳脚啊,不过那又怎么样,她所谓的拳脚在她们的眼里狗屁不值。 小蛮想着身形迅速的疾射过去,一拳碰的一声打上了傅嬷嬷的脸,随之抬起一脚狠狠的踢了出去,傅嬷嬷肥胖的身子被碰的一声踢飞了,直撞向身后的栏杆,然后反弹回来,扑通落地,直接跪在了小蛮的面前,这一拳一脚下去,几乎要了老婆子的命了,老婆子脸肿了,胸口撕裂般的疼,挣扎了好半天没有爬起来。 她带来的两个嬷嬷立刻上前一步扶起她,警戒的望着小蛮和冰舞两个,想把傅婆子带走。 可惜小蛮哪里由着她,一挥手冰舞闪身冲了过去,挥拳便朝两上婆子的脸上打去,碰碰两声响,两个婆子被打退出去。 “你们若不想挨打便离得远点,这可是世子爷的命令。” 冰舞一把提起傅嬷嬷,往长廊外提去,她可不想打人的动作惊动里面的主子。 其实冰舞不知道,此时房间里的琉月早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睁开眼睛,一身的酸疼,抬首望着燕烨,嘟起了嘴巴。 燕烨看她的神情,透着浓浓的妩媚,比起之前更添女人的韵味,不由得爱怜的俯身亲吻了琉月的嘴巴,昨夜可是他把小丫头变成女人的,她是他的了,伸出长臂紧紧的搂着琉月,温声说道。 “小月儿,你是不是太累了,累就多睡会儿。” 琉月摇了摇头,这醒都醒了,再睡也睡不着了,何况她一个新妇确实应该去向未来的公公敬茶。 “不睡了,还是起来去向父王敬茶吧。” 燕烨挑了一下眉,倒也没有说什么。伸手抱起了琉月,细心的替她套上外袍,理顺她的墨发,俯身亲吻了琉月的额头,浓浓的爱充斥在他深邃的瞳眸之中,今日的他也因为品尝爱一欲而显得更有男人的魅力,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慵懒诱惑之息,让人该死的沉迷。 不过琉月一想到昨儿个晚上的事情,便没好气的瞪着这魅力无尽的家伙。 “以后若是你再像昨晚上那么干,我就把你踢下床去?” 琉月狠狠的说着,燕烨唇角勾出狐狸式的笑意,轻舔了一下唇,一提到昨晚,他的眼睛亮了,妖惑至极,眼里涌起炽热的火焰,落到了琉月的身上。 不过看琉月因为昨夜的欢爱无比累的样子,总算心疼的收敛起**,轻轻的吻了吻琉月的唇。 “以后爷不会那么多次了,至多就是两次。” 琉月的脸颊噌的红了,这男人还有没有禁忌啊,这种事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尤其是昨夜的事情,她想想便脸红死了,他的精力无限好,差不多快折腾到天亮方才休,而她早在欢愉中昏睡了过去。 昨夜纵欲的后果是今儿个累得整个骨架都散了。 “你还敢说。” 琉月翻白眼,燕烨搂着她心疼的开口:“爷不知道你会这么累,爷也心疼。” 他是真的很心疼,抱着琉月又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后放开她,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命令外面的石榴进来。 “来人,侍候世子妃去沐浴。” 看小月儿累成这样,说不定泡泡澡会好些。 “是,世子爷。” 石榴和春玲二人福了一下身子,头也不敢抬,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味道,一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世子爷和世子妃如此恩爱,昨夜肯定洞房了,光是用想的,这些未嫁的丫鬟脸都红了。 两个丫鬟上前扶着琉月,往隔壁的浴房去沐浴,床上鲜艳夺目的处子血映入两个丫鬟的眼睛,两个丫头唇角的笑意更深。/ 琉月自然没有忽略,脸颊一烫,只能假装不知道,还真是难为情,竟然让丫鬟们看到她昨夜的落红/ 昨夜她和燕烨的发展有些激烈,所以二人也没有想到用白绢铺垫一下,竟就那么忘我的进入了彼此。 一行三个人往浴房走去,房间里燕烨亲手把床上的刺绣床单给揭了下来,然后端端正正的叠好了收了起来。 琉月眼角瞄到他的动作,不由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把那东西收起来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收藏。 不过懒得理会他,燕烨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来人。” 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世子爷,我们已经打了那傅嬷嬷二十个耳光。” “好,把房间收拾一下吧。” 燕烨下命令,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起收拾房间。 门外两名二等的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恭敬的放下,退出去等着。 她们是没资格收拾世子爷和世子妃房间的,这镜花宛里,除了世子妃带来的三个丫鬟,便是春玲有资格,她是镜花宛一等的大丫鬟。 新房很快收拾好了,隔壁浴房的琉月泡了一会儿起来,因为时间不早了,再不去王府的正堂敬茶,只怕天都中午了。 所以她只是简单的泡了一下便出来了。 燕烨看到琉月出来,挥了挥手示意房间里的人都退出去。 他自已取了白布给琉月擦头发,擦干了头发后,拉着琉月的手走到了房间的衣橱前,一脸灿烂的笑意。 “打开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琉月伸手拉开了衣橱,便见衣橱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精致华丽衣裙,满满的一衣橱,除了衣服,还有不少的首饰,每一个都是讲究的,独一无二的。 “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看看可喜欢,若是不中意,回头再命令成衣坊和首饰坊的人过来给你做,你穿的用的我都下令了他们,必须是独一份,不准再有第二个人有这些。” 琉月的心里是震憾,这家伙真是太霸道了。 眼面前的这些衣服和首饰,每一样都价值不菲,这些衣服和首饰,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琉月自个儿都心疼,忍不住嘟嘴巴:“你就是个败家的爷们。” “为了你,必须败家,以后爷赚的钱便是用来给你败的。” 燕烨霸道傲气凌然的开口,琉月唇角挡不住的幸福。 燕烨俯身偷了一个香吻,伸出如玉的手挑了一件桃红的长裙,裙摆缀满了细碎的珍珠,领口和袖口绣着薄荷,既艳丽又雅致,燕烨替琉月穿好衣服,退后一步打量着,满意的点头。 “咱家的小月儿,那绝对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最美丽的。” 琉月忍不住碎他一口:“哪有这样自夸的。” “爷说的是实际求是,什么叫自夸,这叫骄傲。” 燕烨和琉月斗嘴,拉着她的手坐到梳妆台前,亲手为琉月挽发,琉月本来以为他不会的,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有模有样的给她梳了一个百花髻,插了一枝白玉流苏钗,取了几珠小小的淡粉的绢花插在墨发中。 琉月望着鸾镜中,那双修长的大手灵巧的穿过她的墨发,动作熟练至极,实在不像是头次替人梳头的样子,不由得好奇的开口。 “燕烨,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燕烨没回她,只是拉了她起身,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只见琉月眉染桃花娇媚之色,眼里点点小女人的娇羞,嫩唇性感,周身上下透出一股柔媚来,较之之前的清冷艳丽,此时的她十足的小女人,想到自已把喜爱的女人从丫头变成女人,燕烨的整个胸腔都充斥着满满的自豪,骄傲,眉眼温融,光华逼人,俯身咬了月儿的小耳垂一下。 “月儿,爷就想扑倒你。” 前一刻被燕烨炽热火焰瞧得娇羞不已的琉月,下一刻立刻翻了白眼,身子一转往外走去,好似后面的燕烨是狂猛的野兽,看得燕烨大笑不已。 两道身影一先一后的出了房门,门外,数名丫鬟福身。 “见过世子妃。” 燕烨随后走了出来,众人再福身:“见过世子爷。” 两个人同时一点头:“起来吧,去燕王府前面的正厅。” 一行人往外走去,除了四个大丫鬟随行,还跟着几名手下,这一行人,男的英俊,女的艳丽,看呆了燕王府的一干手下,个个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一行人,当看到为首的两个人时,大家的眼光再也移不开了,齐齐的定在这两人的身上。 世子爷今日穿了一袭淡紫的锦衫,外套一件白色的敞襟袍子,白紫相辉,映衬得立体俊美的五官少了往日的冷戾霸气,反而多了一抹温融,举手投足华贵不凡,那面容就像鬼斧神功雕刻而成的,狭长的眉浓黑如墨,凤眸深邃,好似蕴藏着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透着神秘,使人欲一探究竟,那性唇的唇微微向上飞扬,勾勒出优美的弧线,轻易可看出世子爷的心情特别的好,周身的光芒也是少见的温和,融融柔柔的,这样的世子爷,反而越发的吸引人注目。 再看世子爷身侧的世子妃,精致的面容上,不施粉黛,肌肤欺霜赛雪一般光滑晶莹,纤眉似弯月,眼波流转间,光华无数,唇间浅浅的笑意,使得她艳色更浓,倾城绝艳,配着世子爷似毫不逊色,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天地打造出来的最完美的组合。 男的俊美如斯,女的艳丽无双。 等到他们走过去,身后议论声一片。 “原来世子妃如此美艳,倾国倾城,难怪世子爷如此宠爱她。” “听说世子妃能力还很好,医术高明,在青云城的医术大赛上曾经拿到了大赛的第一名,得神医称号,她自个儿还开了一家明月医馆呢。” “看来咱们的世子爷和世子妃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燕烨和琉月自然听到了那些下人的议论,不过没有理会。 琉月只顾着打量燕王府,佳木葱郁,奇花闪烁,雕梁画栋,朱廊画壁,果然不亏为燕王府,这府邸除了比皇宫小之外,各处的景色却堪比皇宫,果然是御赐的府邸,自不是别处可比的。 一行人顺着长廊一路往燕王府的正厅而去,燕烨大手一伸扣上了琉月的玉指,拉着她往前走。 琉月瞄了瞄,倒也没有拒绝,身后的一干手下嘴角都抽了抽,他们家的世子爷可真正是宠爱世子妃的,连在外面都如此的恩爱。 燕烨才不理会身后的丫鬟和手下,握着琉月的手满脸温融的笑意。/ “先前你不是问我梳头为什么如此熟练吗?” 琉月瞄着他,没有接口。 燕烨洒脱的笑起来,眉色飞扬,妖治魅惑。 “爷是练了的,你知道谁是爷的练习对象吗?” 燕烨神神秘秘的问道,身后的燕松和燕竹二人一听,立刻周身凉飕飕的,不要啊,爷不带为了取悦自已的女人便出卖手下的。 可惜前面的主子才不理会他们一脸的惊惧,笑意盈盈的说道。 “我没事便在燕松和燕竹的头上练习了,怎么样,手艺不错吧。” 燕松和燕竹狂吐血,翻白眼。 琉月的唇角勾出笑意,极力的忍住,小蛮和冰舞等人却没有忍住,直接噗哧一声笑了,爷给燕松和燕竹梳女人的发髻,那是有多好笑啊,想像他们两个人顶着女人的发髻,怪模怪样的神情,她们控制不住的想笑。 石榴直接朝燕松挤眉弄眼的,竖起一只大拇指,小声嘀咕。 “燕松,我服了你,你不但会学狗叫,现在连女人都当上了。” 燕松怒目圆睁,瞪着石榴,不过这丫头却不再理会他了,用眼角睨着燕松,充分的表明,我鄙视你。 燕松那个气啊,想找罪魁祸首算帐,可惜那出卖了他的主子,竟然一脸温融笑意的向自个的女人邀功。 “月儿,爷手艺不错吧。” “嗯,不错。” 琉月忍不住娇笑起来,眼角睨向了后面的燕松和燕竹,两人正牙痒痒的磨着牙呢,却一脸拿主子没办法的样子,可怜的家伙。 一行人闹笑着,燕王府的正厅到了。 门前燕王府的二管家张昭领着手下过来请安。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王爷和侧妃娘娘在正厅候着世子爷和世子妃呢?” 张昭的话音一落,只听得正厅里竟有抽泣声传了出来,琉月不由得挑眉,这谁的在哭啊,蓦然想起先前新房门外听到的动静,似乎雷侧妃的手下被小蛮和冰舞二人打了,那这是雷侧妃的哭声吗,她在向王爷告状吗? 琉月明艳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冷芒,嘲讽的笑意勾在唇角。 “起来吧。” 燕烨开口,拉着琉月的手抬脚进了燕王府的正厅。 正厅中间的主位上坐着燕贤王,下首的两侧分别坐着两个雍拥贵气的女人,一是雷侧妃,琉月一眼便认出来了,雷侧妃和她的皇后姐姐长得有些像,神容上都很强势,眼神十分的凌厉,不过此时她的眼里似乎有泪光,正用手绢擦着眼角,不过她一抬首对上燕烨和琉月时,眸底冷光漫过。 雷侧妃的下首端坐着一排人,一个精瘦高挑的男人,此人应该是雷侧妃的儿子燕康,燕康一看到燕烨,眼神一瞬间的嫉妒,这个兄长实在是太出色了,他一出场便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把其他人身上的光环全都遮盖了。 当燕康的视线从燕烨的身上转到琉月身上的时候,眼神一瞬间呆痴了,这个女人长得真美啊,那眉眼,那神韵,那气质,没有一样不吸引人的,燕康石化了,直到身边的十公主南宫流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虽然他不是十公主南宫流苏想嫁的人,但是南宫流苏却不允许这个男人看别的女人。 南宫流苏从燕康的身上收回视线,望向了琉月,眼神是狠戾嫉妒,可是当她望到风华绝艳的燕烨时,整个人便那么痴痴的望着他,燕烨,才是她想嫁的男人,那天晚上她明明给他下药了的,本来他们两个人该成其好事的,为什么她最后和燕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因此而嫁给了燕康。 南宫流苏的下首端坐着一个面容皎好,安静秀雅的女子,这女子倒是没什么神色,十分的安宁。 琉月又把视线望向另外一边的凌侧妃,凌侧妃容貌秀丽温婉,眼神也十分的清澈,完全不似雷侧妃的强势,她下首端坐着的人乃是她的儿子燕兴,燕兴是一个清俊的男人,眉宇俊朗,没有似毫的阴骜,琉月望了一眼倒是不讨厌这位凌侧妃和她的儿子。 燕兴的下首坐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此女应该是春玲口中的风氏,风家的女儿。 大厅里,琉月把所有人都打量完了,燕烨也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向了正中的位置,两人一起向燕贤王行礼。 “儿子(儿媳)见过父王。” 燕贤王本来因为雷侧妃的哭闹而厌烦,一听到燕烨和琉月的说话,他眉宇立刻舒展了开来,对于燕烨和琉月这么迟才来请安,敬茶,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因为他也年轻过,知道这个中的滋味,儿子和媳妇那么相爱,这一夜缠绵又如何能早早的起来呢。 “起来吧。” 燕烨和琉月二人道了一声谢,自在一边站了,正厅里,有嬷嬷备了茶水过来,琉月走过去,恭敬的跪下,接了托盘上的茶水奉到燕贤王的面前:“父王请喝茶。” 燕贤王笑眯眯的说道:“好。” 他伸手接过茶盎喝了一口,看到儿子和媳妇都如此的出色,他很高兴,现在就盼望着媳妇早点给他生个孙子,这样儿子和他的关系,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孙子而有所改善。 “这是父王给你的红包。” 燕贤王递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琉月,琉月立刻笑着谢了恩。 等到敬完了燕贤王,嬷嬷又彻了茶水上来,燕烨立刻皱了眉,沉声开口:“这是做什么?” 嬷嬷一时愣住了,望了望雷侧妃,雷侧妃的脸色暗了,眼神幽寒至极,这燕烨是欺人太甚了,昨儿个她没坐主位倒也罢了,今儿个让这贱人敬她一杯茶又如何,她还打算故意把茶泼到这贱人的头上呢,没想到燕烨竟然阻止了。 正厅里,雷侧妃没有说话,十公主南宫流苏开口了。 “燕烨,母亲虽是侧妃,可好歹是长辈,世子妃敬杯茶也不为过吧,” 十公主南宫流苏和燕烨说话的时候,语气极端的温婉,十足娇羞的小女人。 在场的各个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雷侧妃差点没气死,这个贱女人,这是打算给儿子戴绿帽子吗?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便对燕烨一脸的贱迷样。 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早叫人除掉了她,不过这女人是庄妃那个死女人生的,庄妃向来和她们雷家不对盘,她们瑾王一派可是和太子一派不和的。 雷侧妃的眼睛忽地亮了,这女人没什么脑子,那她可以? 正厅里,南宫流苏的话一落,对面的凌侧妃开了口:“算了,世子妃身份高贵,她若是向我们敬一杯茶是客气,若是不敬也是正礼的事情。” 琉月望向凌侧妃,没想到这女人竟帮她说话,她是别有心机,还是真的心地比较好呢? 凌侧妃的话落,南宫流苏再次开口道。 “这如何行,再怎么样母亲也是她的长辈,这新妇进门怎能不敬茶,我进门的时候可是敬了的啊?” 南宫流苏不甘心的说道,凭什么她堂堂皇家的公主敬了,这上官琉月却不敬。 燕烨脸色冷冷,狂妄霸气的开口。 “月儿的这杯茶若是敬,也是该敬我的母亲,她才是月儿的婆婆。” 燕烨周身涌起寒气,厅堂内满是冷寒的气流,个个都望着他。 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手段血腥而残忍。 燕烨一双深邃的瞳眸冷冷的望向南宫流苏:“公主以后还是唤我世子爷为好,请别称呼本世子的名字,本世子的名字岂是你叫的。” 燕烨的话是正理,哪有身为弟媳的叫兄长连名带姓叫的。 燕康的脸色难看,瞪了南宫流苏一眼,南宫流苏不由得委屈,嘟起嘴似乎要哭了。 燕烨却理也不理他,转身伸手扶了琉月,二人一起坐在燕贤王的下首。 燕贤王望着眼面前的一切,并没有责怪他们,正厅里雷侧妃和南宫流苏恨得牙痒痒的。 雷侧妃虽然想忍住,可是终究没忍得住,再次老话重提,实在是燕烨和上官琉月欺人太甚了,那傅嬷嬷可是她的奶娘,只不过去叫了他们两个一声,便被打了二十巴掌,一张脸都不能见人了,一条命去掉大半条。 “王爷,傅嬷嬷倒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被世子爷命人打了二十巴掌,她再怎么样也是妾身的奶娘啊,现在差不多没命了。” 雷侧妃说着又垂起泪来了。 燕贤王蹙起了眉,燕烨和琉月二人也蹙起了眉,一起望向雷侧妃。 “一个自以为是的刁奴罢了,胆敢违抗主子的命令,难道打不得,侧妃娘娘在此哭闹是何原因,难不成还想为一个刁钻的奴才出头不成,本世子没有打杀了那个奴才便是给侧妃娘娘颜面了,再有下次杀无赦。” 燕烨阴骜凌寒的声音响起来,慑人的冷芒射向雷侧妃,这女人一抬首看到燕烨的眼神,有些不安,点点珠光还溢在眼底。 燕烨的话一落,燕贤王也开口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奴才也能整得家里不得安宁,以后这件事莫要再提了。” 燕贤王的话一落,凌侧妃开口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吃点东西吧,姐姐不饿,我饿了。/” 凌侧妃也不理会对面脸色黑沉,被气得吐血的雷侧妃,直接命令外面的下人准备了早膳,都这时候了,叫中膳都差不多了。 雷侧妃暗暗咬牙,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王爷一味的包容燕烨,她就算到他的面前告状也没有用,看来她以后只能隐暗的动手脚,这两个人不除,她的康儿是没办法登上世子之位的。 门外,很快有下人准备了早膳进来,各式的点心,满满的一桌子。 燕贤王起身率先走到桌前坐下,燕烨伸手拉着琉月在燕贤王的身边坐下,理也不理雷侧妃等人。 雷侧妃的脸色更黑了,却也知道再多说废话,今儿个讨不了好,她此刻满腔的愤恨,只能紧掐着手指,指甲掐进肉里都不知道疼。 偏偏凌侧妃还一脸笑的开口:“姐姐快别生气了,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何必动气呢,何况世子爷是一家之主,日后是燕王府的王爷,那傅嬷嬷连世子爷都不放在眼里,是该好好的惩罚,要不然世子爷日后如何服众啊。” 琉月不动声色的望着凌侧妃,发现这女人对雷侧妃还真不客气,不过对别人似乎挺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宴席上燕贤王一声令下:“吃东西吧。” 众人安静的吃东西,燕烨身上的戾寒之气化去,满眼的温融,望着琉月的时候,眼里越发的柔情似水,细心的照顾着琉月,把琉月喜欢吃的菜挟进琉月的碗里/。 “月儿,你尝尝这个,你喜欢吃的。” “还有这个做得不错。” 燕贤王望着儿子,难得的一向冷硬的儿子竟然软化了,他倒是挺高兴的,看来他很快就要抱孙子了,真是太好了,俊魅的五官上拢上了笑意,一边吃一边看燕烨和琉月,三个人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似的。 其他人好像就是个看热闹的,尤其是雷侧妃,恨不得咬死琉月。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好命啊,害死了巽音公主,碧城的死很可能也和她有关,而她现在却如此的幸福,让她越想越狠,一口都吃不下去,而南宫流苏看着眼前的一切,更是阻心,最后直接站了起来:“父王,我吃饱了。” 南宫流苏和燕贤王说完转身离开了,燕康等人也看不下去了,陆续的起身都说饱了,最后一桌子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燕烨琉月和燕贤王。 燕烨理也不理别人,只管照顾着琉月,琉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抬眸笑着说道。 “你吃吧,我差不多饱了。” 燕烨看着她娇羞的样子,越看越喜爱,肚子一点都饿,难怪古人说秀色可餐,真是至理名言啊。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这句话有些孩子气,琉月脸噌的红了,这家伙太没有禁忌了,父王还在眼面前呢,抬首瞪了燕烨一眼,然后笑望着燕贤王。 “父王。” 燕贤王哈哈大笑,看到他们如此亲热恩爱,似乎看到了他和锦儿从前的时候,真是好啊,似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孩子们都大了,很快他就有孙子了,真希望能快点找到锦儿。 燕贤王想着,眼神深邃了,缓缓的起身和燕烨琉月说道。 “父王还有事先出去了,你们两个吃完在王府内逛逛,先把王府熟悉了再说。” “是,父王。” 琉月点头,其实燕贤王这个人还挺不错的,对燕烨和她都挺好的,只可惜燕烨心中有心结,脸色一直板板的不理会燕贤王,琉月看出燕贤王心里很不好受。 所以等到他离开正厅后,琉月望向了燕烨。 “燕烨,你总是和父王这样僵着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若不是不甘心属于我的一切被别人占了,我早就带着你一起离开了,我才不稀憾什么燕王府呢。不过这是我的东西,我不会平白的让别人拿了去。” 燕烨俊魅的五官拢上深暗,一抬首见琉月盯着他。 “小月儿,你别操心这件事,还是快点吃东西吧。” 他说完看正厅里没人,还飞快的补了一句:“你吃完了东西养身体,我吃你。” 一听这话,琉月直接毛了,怒瞪着燕烨,一筷子啪的朝燕烨的手抽了下去:“你这个色胚,就知道吃吃吃,吃饭,除了这个别的没得吃。” 这炸毛的动作逗得燕烨哈哈笑,眉眼妖治张扬,此刻的他再不复从前的冷嗜残狠,整个人透着温融邪魅,爱情的力量使得这男人从内到外都改变了。 两个人吃完了早饭,燕烨伸手拽着琉月:“走,我带你逛逛燕王府,燕王府的地方不小,若是我不告诉你,只怕你会迷路。” 这一点琉月倒是同意,这燕王府的地方挺大的,若是不事先逛一遍,只怕她真会迷路/。 一行人在燕王府逛了起来,燕烨一处一处的讲解,琉月一一的点头,把这些统统的记在心里。 身后的小蛮冰舞还有石榴等丫头,都远远的跟在后面。 石榴和燕松再次斗了起来,这两家伙现在一见面便掐,照死里的掐。 琉月望着身侧的燕烨,看他眉眼温融仿似谪仙一般,唇角不自由主的勾出迷人的笑意。 这是她的男人,想想整个身心都愉悦。 燕烨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着:“这是燕王府的东花园,这花园里有不少从别处移植过来荔枝树,不过因为土质的问题,只是用来观赏的,却无法结果。” 琉月听了燕烨的话,四下打量着,东花园里确实有很多的荔枝树,此时正是花开之时,郁葱之中一片白点点,团团簇簇,好似白雪似的,笼罩着整个花园,远远的望去就好似下了一屋雪,十分的好看,空气中浓郁的香味,风一吹,花瓣点点飘落,好似下起了花雨似的,真的很美丽。 琉月看得正高兴,忽地眼光瞄到身后有若隐若现的身影,躲躲藏藏的似乎与人捉迷藏似的,琉月仔细的一看那衣服的颜色,立刻知道那躲在不远处偷看的人是十公主南宫流苏。 这个女人干什么?琉月微微的蹙眉,待到望向燕烨的时候,脸色陡的冷了。 这个该死的十公主,竟然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偷窍她的男人,太可恶了,不给她个教训,这女人只怕更变本加厉了。 琉月想着,唇角勾着冷讽的笑,悄悄的取了袖中的一个药瓶,飞快的把药粉洒在了身边的绿郁植物上,一路走一路洒,然后伸手挽上了燕烨的手臂,温声说道。 “燕烨,好累啊,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燕烨一听到琉月叫累,早就心疼了,牵着她的手说道:“好,这里离燕王府的书房挺近的,我带你去书房坐坐,也顺便摸一下路,回头你想看书什么的,可以去燕王府的书房找,书房里有很多的书籍。” “好的。” 琉月一边应一边用眼角瞄着后面慢慢尾随过来的身影,唇角的笑意挽了起来。 很快后面的一道身影靠近了先前她洒药的地方,琉月只假装不知道,继续和燕烨一路往燕王府的书房走去。 不过只走了一会儿,便听到后面有尖叫之声。 只见东花园里,半空中飞来成群的蜜蜂,直往南宫流苏主仆等人的身上飞去,那些蜜蜂先以为南宫流苏主仆等人是花蜜,等到飞到她们的身上才发现上当受骗了,不由得发了脾气,个个使命的蛰着南宫流苏和她的奴婢。 南宫流苏和她手下的婢女吓得花容失色,大叫着在花园里乱转:“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没人理会她,不管她逃到哪里蜜蜂都对着她的头,手,脑袋蛰了下去,一时间东花园里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南宫流苏痛苦不堪,想奔过来求救,可是看燕烨冰冷阴骜的眼神,又害怕,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南宫流苏不敢指望他们了,一路狂奔,直奔东花园不远处的一座荷花池跳了进去,她的丫鬟也紧跟着她们身后纷纷的跳进了荷花池。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不由得个个都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蜜蜂竟通人性,专挑那不要脸的人蛰。” “是啊,这些小蜜蜂真可爱啊,真太争气了。” “最好蛰死那些不要脸的,专喜欢背后偷看别人的。” 一个个奚落的声音响起,荷花池里的南宫流苏都气哭了,狼狈不堪,不但是燕烨和琉月他们,就是燕王府的下人也都惊动了,纷纷站在四周看热闹,再听到世子爷手下所说的话,便明白这公主是偷看了燕王世子,真是不要脸的女人,蛰了活该。 个个脸露讥讽,十分的鄙视南宫流苏,这个女人还是皇家的公主呢,真不要脸了,竟然偷瞧世子爷,难怪他们总看到她鬼鬼祟祟的,原来都是偷偷跟踪世子爷的,真不要脸。 荷花池里的南宫流苏,脸上被蜜蜂蛰得满头包,此时痛苦不堪,还听到岸上燕烨的手下奚落之话,不由得大哭起来,不过她一抬首看到那蜜蜂又朝着她飞过去,吓得她扑通一声整个人又埋进了荷花池。 这下岸边的众人个个都笑了起来,不但是燕烨和琉月,就是府里的下人也都忍不住笑起来。 燕烨俯身凑到琉月的身边:“小月儿,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先前他们知道南宫流苏跟着他,却不好开口说出来,必竟南宫流苏是她的弟媳,现在小月儿出手教训她,倒是合理的。 琉月睨了燕烨一眼,头一昂冷哼;“谁让她胆敢宵想姐的男人,今日这只是小小的教训,以后她再胆敢动不敢动的心思,我会让她付出比今天更惨痛的代价。” 琉月话一落,身后的各个丫鬟都生生的抖簌了一下,幸好她们从来不敢宵想世子爷,否则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燕烨一听琉月的话,眉眼似画,妖魅的张扬,伸手牵着琉月手,笑眯眯的开口。 “小月儿威武,小月儿厉害,” 身后一干人个个满脸黑线条,世子爷在世子妃面前那绝对是一条温顺的小狼狗啊。 琉月唇角擒笑,满意的伸出手拍了拍燕烨的手,高贵的吩咐:“小烨子,带路去书房,我累了。” “是,月主子,”燕烨滑稽的话和恭敬的样子,看上去特别像一个小太监,而世子妃就是高贵的太后娘娘。身后的手下个个都忍不住笑起来,尤其是燕松笑得东倒西歪的,快撑不住了,身子往石榴旁边歪,石榴瞪着他冷哼:“怎么不笑死你啊。” 前面燕烨缓缓的抬首,瞳眸中深不可测的暗芒,唇角微微的咧了咧,望向燕松。 “小松子,这很好笑吗?” 一听小松子三个字,燕松立刻如临大敌,爷每次一这样叫他,准没有好事。 果然燕烨的凉凉的话响起来:“胆敢笑话主子的,犯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从今日开始,罚扫镜花宛内的地三个月。” “扫三个月的地/” 燕松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这算是现世报吗?他就是笑一下啊,为何别人笑没事。 “爷?” 燕松刚一叫,燕烨冷冷的声音再响起:“嫌少。” “不嫌不嫌,”燕松立刻摇头,哪里还敢多言,多言指不定还要罚扫几个月呢。 “心悦诚服吗?” 燕烨偏偏还来这么一句,燕松咬牙,能说不服吗?又不是找死了。 “爷,心悦诚服。” 下次打死他他也不笑了,他只不过看着先前爷做小的样子像个小太监所以才好笑,谁知道这主子变脸如翻书,所以说打盹的狮子,依然是狮子。 燕烨不理会身后的一众人,再回首望向琉月的时候,依然是眉眼温融,潋潋春辉:“月儿,走,我们去上书房坐坐/。” “好,” 琉月正想看看燕王府的书房,燕王府如此的豪华奢侈,想必书房里的珍藏本不少,她正好搜罗出来看。 燕王府的书房,是燕贤王办事的地方,平时这里是不准人进来的,但是自从燕烨回府,燕贤王下令了,这里除了他,燕烨也可以进来。 书房外面,有下人守着,一看到燕烨和琉月走过来,恭敬的开口。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燕烨和琉月点头,二人径走进了书房,身后所有人都留在外面候着。 燕王府的书房果然很大,虽然不及宫中的上书房,却也比别家的书房大,很是气派,一侧的檀木书架上摆满了精典的书,正中的位置摆放着檀木桌椅,桌上文房四宝应有尽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琉月的眸光往上移,只见书桌后面的墙上,端端正正的挂着一幅画像,这画像,琉月先是不以为意,准备移开视线打量别处,可是陡的像发现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望过去,又认真的盯着墙上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慧光流转,眉目传情,那气质如兰似梅,好似有馥郁的香气溢出来。勾唇微微的浅笑,绝色美人一个,但是这个人琉月是认识的,她分明就是云仙啊,这燕王府的书房里,怎么挂了云仙的画像啊。 燕烨看琉月满脸惊讶的盯着墙上的画像,不由得温融的开口。 “怎么了,这是我母亲的画像。” 琉月的嘴巴张大,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眼睛眨啊眨的,一只手指着墙上的画像:“你说她是谁?” 燕烨看琉月的神情,以为她是被母亲的容貌所惊,笑着又说了一句:“我母亲苏似锦。” “你母亲苏似锦,我记得你说过她死了?” 琉月的眼睛眯了起来,这究竟是长得像,还是云仙根本就是苏似锦啊,不会这么巧吧,天下之大,什么奇事都有啊。 燕烨看琉月的神情,明显的不对劲,走过来握着琉月的手:“怎么了,月儿。” “我记得你说过你母亲死了的。” 琉月重复一句,燕烨回眸望向墙上的画像,虽然他从来没见过母亲,但是每次只要望到这画像,心境便分外的平和,也许这就是母子血脉相连的缘故吧。 只是母亲她究竟在哪里呢? 燕烨收回视线望向琉月,认真的说道:“小月儿,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母亲苏似锦还没有死,她还活着。” 这一声不亚于一道惊雷,把琉月给轰得里焦外嫩,好半天动弹不得,脑海里唯有一个念头,婆婆还活着,那云仙是苏似锦,苏似锦是她的婆婆,也就是说,她把自个的婆婆给送到老皇帝的手里去了,原来老皇帝喜欢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婆婆苏似锦。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继续投过来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又到月尾了,票票不投浪费了……。 第028章 燕贤王被咬一口 书房里,燕烨总算看出琉月的不对劲来,这份不对劲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母亲容貌的震憾,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事。 燕烨挑起狭长的凤眸,眼里点点深邃的碧波,伸手扶了琉月坐到书房一则的椅子上,而琉月也收回了心神,艳丽的小脸蛋一下子罩上了冷霜,眼神中点点冷意,唇角紧抿成一条线。 她的胸腔中冷意泻出来,这个该死的老皇帝,竟然胆敢骗她,明知道云仙是她的婆婆,竟然还敢动云仙的心思,可恶的东西。 琉月陡的抬首望向燕烨,沉声说道。 “燕烨,我做了一件错事。” “什么错事啊?” 看到小月儿满脸的自责,燕烨十分的心疼,伸出大手包裹着琉月的小手:“什么事啊,让你这么自责。” “你知道吗?我曾经见过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的人。” 琉月一开口,燕烨有些呆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到回神,蓦地回指向墙上的画像,心急的问道。 “月儿,你说你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琉月点头,飞快的开口:“是的,我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燕烨立刻激动了,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的踱步,无法抑制心头的喜悦,先前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件事,没想到月儿竟然见过母亲,也就是母亲她还活着。 她真的活着,燕烨的喜悦充斥着周身的毛细孔,叫嚣着, 他陡的想起什么似的朝门外命令:“燕竹,进来。” 燕竹从门外走了进来:“爷。” “立刻去找父王来书房,就说我有急事要急他,是关于母亲的事情。” 燕烨虽然不喜燕贤王,但是却知道父王对于母亲的心并没有变,所以若是听到是关于母亲的事情,他一定会立刻赶回来的。 燕竹挑了一下眉,神色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说,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琉月也唤了小蛮进来,吩咐小蛮立刻去明月医馆把大师兄上官昊给请进燕王府来,关于云仙的事情大师兄是最知道其中的情况的,当时她并没有过多的问他关于云仙的事情,她只想治好云仙的失忆症,没想过打听她别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云仙不是别人,她是她的婆婆水似锦,她自然要知道其中详细的经过。 小蛮应声走了出去,房间里,燕烨神情激动的坐到了琉月的身边,伸手执起琉月的玉手。 “月儿,我母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琉月娇媚的五官上自责很深,眼里也拢上了暗潮:“她在老皇帝南宫裔的手里。” “在南宫裔的手里,为什么?” 琉月抬眸望向燕烨,轻声的说:“这是我的错,当日有人把云仙送到我的明月医馆里医治,她得了失忆症,而且脑子也不太好,我并不知道她是谁,正好那天老皇帝来我的医馆,一看到云仙便说云仙是他喜欢的人,我一想,既然云仙是他喜欢的人,若是让云仙与他在一起一段时间,说不定有助于治疗她的失忆症,所以最后云仙被老皇帝南宫裔给带走了。” 琉月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满脸暗淡的光芒,眼里拢着浓浓的难过。 燕烨看她这样,知道她在自责,不由得心疼,伸手握着她的手。 “月儿,我知道你在自责,但你没有错,你只是为了想医好母亲罢了。” 燕烨说到这儿,眼神陡的深邃凌厉起来,大手也紧握了起来,冷怒的发狠:“最可恨的是老皇帝,他明知道那是我的母亲,却不想办法送回燕王府,却把我母亲给接走了,太可恨了。” 燕烨的手狠狠的捶向一边的书桌,随之他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你说我母亲现在的名字叫云仙,她失忆了,脑子还?” 燕烨的俊颜上布满了沉重,眼里更是点点的心疼,如若真是这样的话,母亲该吃了多少苦啊,她怎么样了,现在他真的好想看到她啊。 琉月点了点头,看出燕烨的难过,伸手握着燕烨的手。 “你放心吧,云仙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燕烨没有说话,书房里一片安静。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燕贤王高大的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张和燕烨有些神似的俊美面容上此时满是激动,眼神璀璨晶亮,一走进来便急急的问道。 “烨儿,你说有你母亲的消息了,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燕烨张嘴正想说话,书房门响了起来,门外响起了小蛮的禀报声。 “主子,上官昊请了过来。” 琉月沉声开口:“让他进来吧。” 上官昊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君洛凡,两个人满脸笑意,上官昊眉眼飞扬,脸上挂着一惯嬉痞的神色,一进来便咋乎乎的开口。 “师妹,你不会是想师兄了吧,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师兄也好想你啊----” 他的话刚说到这儿嘎然而止,因为书房内的气氖有些不对劲,再加上燕烨瞳眸嗜血的盯着他,眼神好似利刃似的直往他身上戳,生生的让上官昊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这家伙又给他摆酷,真讨厌。 上官昊想着规矩了一些,望向琉月。 “师妹,你让我过来不是为了看这两人的脸色的吧。” 一个个的好像谁欠了他们钱似的,真无聊。 上官昊撇了撇嘴,十分的不满,若不是为了师妹,燕王府就算请他进来他也不会进来。 琉月望向上官昊,温声开口:“师兄,你坐下来。” 上官昊依言坐了下来,看来师妹是有事找他的,不过为什么这一个个的神色都不对劲呢? 琉月望向燕烨,柔声说道。 “云仙便是我师兄带来的,他让我帮云仙医好失忆症。” 燕烨狭长的眉挑起,一扫先前的冷戾肃杀,眼神栩栩光辉,望着上官昊。 上官昊不明所以,奇怪的接口:“是啊,云仙是我带来枭京的,我就是为了把她送进明月医馆,请我师妹帮她治失忆症的,这有什么事吗?” 琉月笑望向上官昊解释:“师兄,其实云仙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婆婆水似锦,你看墙上的画像?” 琉月指了指身后墙上的画像,一个绝色的美人林立于画纸之上,上官昊一看便认出墙上的女子正是云仙,他与云仙待在一起几个月了,所以一眼认了出来,确实是一模一样的,上官昊知道云仙的身份不由得张大嘴巴了,没想到云仙的身份竟然如此的惊人,原来她是燕贤王的发妻燕王妃啊,难怪那通身的气质不同于常人,虽然脑子不好,不发病的时候,她可是又有气质又美丽的。 上官昊正想说话,那燕贤王反应了过来,直扑向上官昊一把抓着他的衣襟,沉声叫起来。 “锦儿呢,她现在人呢?” 上官昊睨了燕贤王一眼,想起云仙来,不由得眼色冷了,对燕贤王一点好感都没有,抬手拍向燕贤王的手,冷哼。 “关你什么事,如果你关心她,她怎么一直流落在外面,不但失忆了还脑子不好,你早到哪里去了,现在对着我吼什么吼啊,我照顾了她几个月,你倒对我吼起来的,他妈的我欠你的啊。” 上官昊冷眉怒睁,琉月倒没想到原来这家伙还有如此横的一面,算是小看他了。 不过此刻没时间称赞师兄了,燕贤王眼睛都红了,此刻一门心思只想知道锦儿在什么地方,所以身子一动又想扑上上官昊。 燕烨赶紧的出声:“父王,你别急,容我慢慢告诉你。” 燕贤王总算停住了手脚,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自个的儿子燕烨。 书房里十分的安静,燕烨平定了一下心神,此刻的他已经稍微的冷静了一些,不似先前的激动了。 “先前母亲被上官师兄送进了小月儿的明月医馆里医治,她失忆了,似乎脑子也不太好了。” 燕烨的话一落,燕贤王身子摇晃了一下,倒退了两步,扶住书桌才站定,脸色瞬间一片苍白,连唇都失了血色。 他想到了锦儿有可能失忆了,可是没想到她的脑子竟然都不好了,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啊。 燕贤王紧握着大掌,大手陡的朝书桌击去,一击之下,书桌立刻显出了数道裂痕。 他痛苦自责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会怎样,锦儿的脑子怎么也不好了。” 上官昊看他周身浓浓的自责,似乎并不是有意背叛云仙的,倒也不再说什么,而且燕烨先前话里竟然难得的称呼他为上官师兄了,这让他心情多少好受一些了,总算没有说话/ 燕烨没有理会燕贤王的痛苦,在他的眼里,父亲就是个对感情不忠的对象,所以他不喜欢他。 “那天上官师兄把母亲送进明月医馆后,谁知道老皇帝南宫裔竟然去了明月医馆,小月儿当时并不知道云仙便是我母亲水似锦,听到老皇帝说认识云仙,还说云仙是他喜欢的人,她为了治云仙的病,所以就让老皇帝把云仙给带走了。” 燕烨的话一落,先前痛苦自责的燕贤王眼睛陡的睁大,恶狠狠的盯着燕烨,如狼似虎。 “你说什么,你说你母亲被南宫裔给带走了。” 他说完又望向琉月,怒火冲天的责问:“你为什么把锦儿给老皇帝带走,为什么?” 琉月俏丽妩媚的面容上有自责,一言不吭,此刻她理亏,所以什么都不说。 燕烨却看不过眼了,直接朝燕贤王冷哼。 “你有什么资格责怪小月儿,如若你早点找到母亲,又哪里来的这么多事,现在你还有脸来责怪别人。” 燕贤王身子倒退一步,神思有些恍惚,是啊,这整件事最该怪的人就是他,而不是自已的儿媳,她又不知道云仙便是锦儿,她只不过是医者,想救好病人罢了,所以最错的人是他。 不过既然知道锦儿在南宫裔的手里,他一定要带回她。 想着燕贤王转身要冲出去,身后的燕烨一伸手拦着他。 “父王要干什么?” “我要带你母亲回来。” 燕烨墨玉般的面容上拢上了不赞同,沉稳的阻止燕贤王。 “你凭什么进宫跟南宫裔要人,老皇帝既带走了母亲,就不会轻易的把她交出来,知道吗?你现在冷静些,既然知道了母亲的下落,我们是肯定会找到她的,你急什么?” 虽然他也着急,母亲失忆了,又脑子不好,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但现在着急上火的没有用,只有冷静的想想如何从老皇帝的手里把人要出来。 燕贤王面容阴骜,濒临失狂,但是却努力的控制住自已,他的大手上青筋暴突起来。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琉月望了燕贤王和燕烨一眼,顾不得去自责了,眼下还是了解一下她的婆婆水似锦为什么会在师兄的手上。 “师兄,我婆婆她怎么会在你的手上的。” 琉月一开口,燕贤王和燕烈同时的望向上官昊,他们都想知道似锦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上官昊看了一眼书房内的几双眼睛,颇具压力,一扫之前的嬉闹,稳重的开口。 “这件事我听我的好友说过,二十多年前,我好友因为赶路,夜晚的时候经过一座破庙,本想在破庙里息息脚,谁知道却在破庙外不远的地方,发现一个昏死过去的女人,我好友上前查看,发现这女人乃是因为生孩子难产一口气憋了过去,不过她并没有死,一口气憋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我好友立刻用银针刺穴,助她出了一口气,然后救了她。” 上官昊说到这里,停住了,琉月赶紧的倒了一杯水给他,上官昊喝了水后又继续往下说:“没想到这醒过来的女人不知道受刺激太大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失忆了,不但失忆连脑子也不好了,不过是她潜意识不想恢复以前的记忆,所以即便我好友精通医术,也没有办法治好她,后来只得带她回了雪雾山,一直让她住在雪雾山上,不过你说她也奇怪,虽然失忆了,她却记得生过孩子的,后来我好友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便给她做了一个布娃娃,从此后她抱着那个布娃娃,二十多年没有离过手,平时的时候,她是安静又美好的一个人,但是谁若是动她的娃娃,她可以立刻和人拼命。” 上官昊说完,书房里安静无声。 燕贤王和燕烨心中起起伏伏的情潮,二个人只觉得喉间发痒,眼神微烫,强行忍住才没有掉下眼泪来。 二人都知道她之所以要忘掉以前的记忆,是因为不想记得,只有忘掉,燕贤王身上的蚀情咒才会解掉,所以她强行逆转了自已思维,所以这二十多年来,燕贤王身上的蚀情咒才没有发作。 至于她脑子不好,一定是因为失了了孩子,这件事她深深的自责,所以脑子才不好,她虽然失忆了,却知道自已弄丢了自已的儿子,所以心痛加自责,双重打击下,才会如此的。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久久的没有说话。 琉月眼里也微微的潮湿,没想到云仙,她的婆婆竟然是如此伟大的一个女人,她爱自已的男人,爱自已的儿子,想起这些,她越发的自责,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她一定要把云仙找回来,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否则她不会原谅自已的。 琉月沉浸了一下自已的感情,望向上官昊。 “师兄,那个救了我婆婆的老人是谁,我们一家人理该感谢他才是。” “他是世外之人,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不过几个月前他逝世了,因为放心不下云仙,所以托我把云仙带下山,并吩咐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云仙的失忆,帮她找到她的家人,可是我认真的治了,却没有办法治好她的病,最后听到了青云大赛的事情,便把她带到枭京来了,想让师妹帮她治好的。” 书房里,燕贤王和燕烨二人已恢复了一些冷静。 二人对于那个世外之人真的很感谢,正是因为他,锦儿才不会死,要不是那人,只怕她就没命了。 燕烨陡的想到什么,眼神冰冷至极,手指陡的握了起来。 “夙颜郸那个混蛋,当日他明明答应了我的养母说要好好的安葬我的母亲,没想到却是糊弄她,竟然就这么命人把我母亲扔在了破庙外面。” 琉月挑了一下眉,轻轻的叹气,其实这倒是婆婆命大,若不是夙颜郸的自私自利,婆婆早就去世了。 “眼下我还是进宫一趟吧。” 琉月沉声开口,她要进宫见老皇帝。 燕烨挑高了眉,望向了琉月:“只怕老皇帝不会轻易把人交出来。” “不管交不交,我都要进宫一趟,但愿他能交,如若他不交,我们也知道了他的态度,那么只能暗中查找婆婆的下落了。” “好,。” 燕烨同意了,掉头望向了身侧的燕贤王,看到满脸的伤痛,自责,倒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倒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父王,你待在燕王府里,千万别乱跑,这件事也别泄露出去,等找到母亲再说。” “好。” 燕贤王答应,身子一动不动。 燕烨和琉月二人起身往外走去,他们必须立刻进宫。 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本来是过来看望小月儿的,现在看到燕王府内有事,也不好再留下,跟着燕烨和琉月的身后一路出了燕王府,他们两个人回明月医馆去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领着数名手下一路进宫去了。 燕王府的马车上,燕烨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心疼的温声道。 “小月儿,没想到我们新婚第二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你需要休息的。” 琉月摇了摇头,发生这样的事情,哪能安心休息呢。 “只要找到婆婆就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可以安心的生活了,想到婆婆曾吃过的苦,我便心疼。” 燕烨没说话,他同样为母亲心疼,他伸出手搂了琉月坐在自已的怀里。 “月儿,你靠着我睡一会儿,等到了宫中,我叫醒你。” “好。” 琉月是真的累了,若不是因为发生了婆婆这样的事情,她都回房间去睡觉了,实在是周身的酥软,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哪里能回房休息呢。 琉月闭上眼睛休息,忽然想到一件事,赶紧的叮咛燕烨。 “待会儿进宫,你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仍然假装不知道云仙是你的母亲水似锦,若是老皇帝回神,只怕我们要找到婆婆不是简单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你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了。” 燕烨紧搂着琉月的小蛮腰,按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 琉月总算不说话了,安静的休息,马车一路迅速的进宫。 宫门前停了下来,侍卫前去宫中禀报。 阗帝倒是没有为难侍卫,召见了他们,马车一路进宫,前往上书房。 上书房中,阗帝端坐在龙案之后,抬眸望向书房正中的一对壁人,男的俊美霸气,魅惑妖治,女的娇俏妩媚,艳丽无双,两个人一进来恭敬的向阗帝行礼。 “见过皇上。” “起来吧。” 二人起身,琉月望向老皇帝,看老皇帝一脸威严正义的神情,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到不太好,心咯噔一沉,老皇帝不会和她玩阴的吧,想着缓缓的开口。 “皇上,月儿进宫来是想见云仙,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的失忆症状不知道有没有好点。” 龙案之后的南宫裔听到琉月的问话,不望琉月反倒是望向了燕烨,发现燕烨没有多大的动静,依旧和之前一样的神情,心略略松了一些,随之才抬首望向琉月。 “燕王世子妃说什么话呢,朕为什么听不懂,什么云仙,什么失忆症啊?” 老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来,清瘦的面容上满是不解,同时脸上有冷厉。 琉月的眉跳了跳,深邃的眼神盯着老皇帝,这该死的老皇帝竟然直接给她来个死不认帐,好,真是太好了。 “皇上,你不会得了忘性症了吧,琉月说的是先前皇上从明月医馆带走的云仙啊。” 琉月的一句忘性症,使得老皇帝的脸色冷沉了下来。 “燕王世子妃,你再如此胡言乱语,看朕不命人拖你下去打板子。” 琉月的脸色黑了,这皇帝太不要脸了,竟然还要打她的板子,自已把人领出来,又来了个死不认帐。 燕烨的脸色也微微的幽暗,不过他事先想到了这种可能,老皇帝可能会给他们来个死不认帐,所以这会子他倒还能冷静,只是深邃的瞳眸越发的幽深似寒潭,那云仙可是他的母亲,老皇帝竟然想把他的母亲给藏起来,太可恨了。 不过他一言不发。 琉月还想再说话,燕烨却伸手拉了琉月:“月儿。” 若是小月儿再坚持,只怕老皇帝要翻脸,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他们知道老皇帝不会交出人了,何必再浪费时间,自已找便是了。 南宫裔见燕烨拉琉月,心里冷哼一声,唤了外面的黄公公进来。 “黄公公,最近朕出宫了吗?” 黄公公身子一颤,飞快的开口回道。 “回皇上的话,皇上一直在宫里处理政务呢,从来没有出过宫。” 琉月气得牙痒痒的,不过却聪明的没有再说话,望向老皇帝。 “既然如此,琉月告辞了。” 南宫裔见琉月没有再坚持,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涌上了浅浅的喜悦,总算摆脱了燕王世子妃,他先前还一直纠结着这件事呢,如若上官琉月过来要人怎么办? 现在看来这事也容易摆平,老皇帝想着,命令黄公公/ “送燕世子和世子妃离开。” “是,皇上,”黄公公应声把燕烨和琉月二人送出了上书房。 两个人一路领着手下上了书房门前不远的马车,吩咐马车夫驾马回府。 马车里,琉月望向燕烨,沉声开口:“老皇帝不承认,看来我们只能暗下寻常婆婆了。” “我马上派人在宫中查,看宫中可有迹像。” 琉月点头,燕烨唤了燕松燕竹二人过来,吩咐他们立刻悄悄的进宫,伪装成太监,在宫中各处打探,看宫中是否有蛛丝马迹,如若母亲真的被带进宫里来,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的。 老皇帝南宫裔再厉害,皇后和庄妃娘娘也不是吃素的,只怕会有所察觉,她们若是知道老皇帝在宫里藏了人,一定会动手脚的,只要一动,宫内必有动静。 燕松和燕竹二人领命进宫去了,燕烨和琉月回了燕王府。 燕烨先送琉月回镜花宛去休息,自已进了书房和父王说了进宫的情况。 燕贤王整个人更加的懊恼自责,本来想进宫去查人,却被燕烨阻止了,因为父王如此的激动,若是他进宫,说不定会惊动老皇帝,所以进宫找母亲的事情,还是让他派人去做吧。 傍晚。 霞光笼罩着镜花宛,美景如画。 新房里,琉月懒懒的起身,房间里的小蛮和冰舞等人走过来,恭敬的侍候琉月起来。 睡了一觉过后,琉月的精神好多了,也没有那么累了,想到了云仙的事情,问小蛮。 “世子爷一直没有回来吗?” “没有,听说在书房那边,要奴婢过去叫世子爷吗?” 琉月摇头:“还是我过去吧。” 这件事她自认是有责任的,所以一定要找到她的婆婆,她就不相信找不到她的婆婆,她是被老皇帝给藏了起来,老皇帝会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呢?琉月正想着。 门外响起脚步声,高大挺拔华贵的身子走了进来,正是燕烨。 琉月看到他,唇角勾出如水的笑意,燕烨看到她神清气爽的,心里总算高兴了,走过来问:“休息得怎么样了?” 琉月点了点头,燕烨一挥手命令房间里的丫鬟退出去。 等到房里没人了,他大手一伸捞住了琉月的身子往床边走去,抱着她往床上一坐,俯身狠亲了琉月的小嘴巴一下。 琉月赶紧的推开他,询问婆婆的消息。 “怎么样,宫里有消息出来了吗?” 燕烨摇了摇头,下午他和父王在书房里呆了一下午,也没有收到燕松和燕竹二人的消息,想想也是的,宫里那么大,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查找到一个人的,所以要费些时间。 “不过,我和父王在书房里分析过这件事了,恐怕老皇帝不会把我母亲藏在宫里,因为宫里眼线太多,各宫妃嫔的还有外面的人,老皇帝不是傻子,肯定知道这一点,那么他会把我母亲藏在什么地方呢,一定藏在他自已以往休息的别院中。” 琉月的眼睛也亮了一下,没错,老皇帝恐怕真的会把人藏在他的别院里,应该是那种很隐暗的别院,明面上的别院还不可能。 “父王说最有可能藏在哪个别院里?” “父王说老皇帝有两个不为人知的别院,都是他用来暗中养暗卫的地方,他以为这两个地方没人知道,其实父王却是知道的,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哪里?” 琉月沉声开口,燕烨立刻压低声时小声的说道。 “一处在东郊城外五十里地的凌霄别院,一处是往西南而去一百里外的苕华山庄,我和父亲一致同意,老皇帝最有可能把母亲藏在苕华山庄里,不过凌霄别院也是一处隐暗的地方,人也有可能藏在这里,必竟它离枭京很近,老皇帝没事很可能去那里坐坐。” “既然认定了这个,你们打算如何做?” 琉月飞快的问道。燕烨浓黑的眉上挑,。眼神深邃幽暗,暗沉嗜杀。 “今天晚上我们打算夜探凌霄别院和苕华山庄。” “好,我陪你们一起去。” 琉月坚定的说道,燕烨却分外的心疼她:“月儿,你还是留下休息吧,这些事让我来处理。” 琉月却坚决不同意,一来这事她有责任,二来云仙只认识她,她不认识燕烨和燕贤王二人,若是他们出现,她定会反抗,未必跟他们走,虽然他们都是她最亲爱的家人,但是她此时失忆了,又脑子不太好。 “若是我不去,婆婆未必肯跟你们回来。” 琉月如此一说,燕烨倒是不说话了,因为小月儿说得没有错,就算他们去了,母亲也未必跟他们回来,所以小月儿跟去是正理。 说定了这件事,两个人都暂时的放开了,必竟是新婚,再加上燕烨初次品尝男女之事,所以此刻正是虎狼之时,想到昨儿晚上的事情,他的眼神氤氲迷离起来,慢慢的升腾出浓郁的火焰来,盯着琉月鲜艳的唇便不放了。 琉月一看挣扎开来,瞪着燕烨怒哼。 “燕烨,你给我收敛起你那色迷迷的样子。” 燕烨嘴一撇,一脸的无赖样,不过即便是无赖,也是个俊得让人流口水的无赖。 “爷是对自已心爱的女人色,没有对别人色,所以这是正当的事情。” 他说完伸手挑起了琉月的下巴,挑逗她。 “女人,给大爷香一个。” 琉月一拳捶到他的胸膛上,只不过没有用力气,所以只能算是粉拳绣腿,燕烨动也不动,脸色邪魅不羁,眸光越来越炽热,燃烧起起火焰一样的光芒,俯身往琉月的唇上亲过去了。 琉月张嘴咬了他的唇一口,像个小野猫似的,疼得燕爷叫唤了一声,松开问她。 “难道我家的月儿是小刺猥不成?” 琉月翻白眼瞪他:“谁让你说那话了,什么叫给大爷香一个,说得老子好像妓院里的头牌一样。” “头牌怕啥,头牌也是爷一个人的头牌。” 燕爷不但不悔改,还有点小得意,这就是情调,懂不?眼神闪烁,又要朝琉月的唇攻去,琉月赶紧的伸手捂住嘴巴,让你亲。 燕烨的唇飞快的落到了琉月的手上,随之掉转一个方向,飞快的吸吮上琉月的小耳垂,昨夜他已经发现了,这小耳垂可是小丫头身上的敏感点。 果然他一咬上小耳垂,琉月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整个身子软了,双手也下意识的伸出来搂着燕烨的腰,燕烨眼神闪着狡诘的光芒,唇角是狐狸式的得意,越发的吸着那嫩白的小耳垂,琉月的身子更无力了。 “混蛋,现在是大白天。” “白天又怎么了,爷喜欢,不分白天和晚上。” 这家伙还霸道上了,而且他的身子火热不比琉月差,本来他是想挑逗月儿的,先前看她因为母亲的事情,整个人自责又懊恼,他便想逗逗她,谁知道逗上火了,连他都把持不住了,现在和从前可不一样了,从前他身上有火了,以内力压抑下去,现在可不会,美人在怀,还有什么做不了的,燕烨心里一想,大手可没有闲着,立刻捏了上去,琉月倒抽气,忍不住嘟嚷。 “燕混蛋,这是大白天。” “不管了,爷火大要灭火。” 房里的两人越发不可收拾,眼看着燕烨的大手去扒衣服了,门外恰时的一道声音响起。 “世子爷,燕松和燕竹回来了。” 房间里的两人立刻停住了动作,此时再看两人,衣衫不整,媚眼如丝,两个人都有点情潮高涨无法自拔,尤其是琉月整个人软软的身子都动不了,一时间竟有些无法收魂的感觉,抬眸看燕烨唇角边一抹坏笑。 真像个得了逞的坏小子,此刻的他就像个花样美男,看得人心动不已,不过没忘了他惹出来的这种事,琉月抬首敲了燕烨的头。 “以后再敢这样惹事,你就禁欲吧。” 一听禁欲二字,燕烨不笑了,一本正经的认错,这禁欲可是个大问题,现在的他才刚尝了个甜头,哪能禁欲呢。 “小月儿,爷错了,下次不敢白天这样了,若是白天这样,也是速站速决的。” 说完燕爷再次笑了起来,整个人绮丽幽美,喷薄潋滟,这家伙笑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倾倒众生的皮相。 琉月伸手蹂躏他的脸:“以后最好别笑得这么花枝招展,若是给我招风惹蝶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是,夫人。” 燕烨一本正经的说道,两个人说话都把门外的人忘了。 小蛮等人诧异的挑眉,又开口:“世子爷,燕松和燕竹回来了。” 燕烨和琉月总算收敛起神色,整理了一下衣容,经过方才的一闹,两个人身上的情潮已经退了下去,。燕烨把琉月放在一边,自已站起身坐到了另一边,命令门外的燕松和燕竹二人进来。 “进来吧。” 燕松和燕竹二人推门进来,两个人一进来先小心翼翼的抬首张望,看爷的脸色是不是比较黑,他们有没有坏了爷的好事。 不过此刻燕烨脸上并没有恼怒,虽然被人打扰了好事,不过却是事出有因的,而且他也想尽快查到母亲的下落,所以不怪燕松和燕竹二人。 “怎么样,宫里可有消息?” “回爷的话,我们各处暗中查了,宫里一点异动都没有,很显然的王妃并不在宫里。” 皇宫不比别处,多少双的眼睛盯着宫里的动向,再加上宫中的后妃,眼线实在太多了,若是宫里有人,一定会查到线索的,现在没人,那么便是母亲并没有藏在皇宫里/。 “走,我们去找父王。” 燕烨拉着琉月领着燕松和燕竹等人一路出了镜花宛,去了燕王府的书房。 书房中,燕贤王正在等候消息,一听到燕烨说宫里没有人,他立刻领着人和燕烨还有琉月等人离开燕王府,前往城外东郊的凌霄别院。 燕王府的两辆马车一路离开了燕王府,不过离开不一会儿,燕烨便感受到了后面有马车尾随。 不由得眼神幽暗下来,这后面跟踪的只怕是宫中皇上派出来的手下,今日他和小月儿进宫,还是惊动了老皇帝,老皇帝起了疑心。 燕贤王也发现了这件事,立刻想了对策,把后面的马车给带领着绕着城转了半圈,最后终于甩掉了后面的马车。 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燕贤王望向燕烨,父子二人同时的一点头:“走。” 马车一路离京,直奔城外凌霄别院而去。 五十里地不算远,策马狂奔,很快就到了。 夜幕之中的凌霄山庄,一片寂静,灯笼的光芒隐在郁葱的山林之中,并不引人注目。 燕贤王和燕烨等人武功都很厉害,一路闪身进了凌霄别院。 别院中巡逻的侍卫倒是不少,一会儿一队,一会儿一队,不过燕烨等人的武功厉害,所以要想躲过这些侍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行人潜伏在凌霄别院里,很快抓了一个下人过来逼问,下人说凌霄别院里没有人。 燕贤王不太相信,所以一连抓了两三个人来问,个个都说不知道庄院里有人。 最后几个人确定了,人真的不在凌霄别院中,既如此,还是火速的赶往苕华山庄吧。 苕华山庄离得比较远,众人一刻也不敢耽搁,打卤奔苕华山庄而去。 等赶到苕华山庄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大半夜了。 苕华山庄内竟然出事了,火光冲破了天,山庄内惊慌失措的叫声,整个山庄慌乱一团。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燕贤王和燕烨还有琉月等人望着那冲上半空的火苗子,心里一紧,几个人的心同时的咯噔往下一沉,不会出事吧。 再来不及多想,闪身往山庄冲去,一直冲到起火的院子里,此时院子里满是人,都在救火。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一个救火下人,嗜血的叫起来:“里面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那人被吓了一跳,不过因为夜晚,再加上惊慌失措的,竟也没有注意燕贤王等人不是苕华山庄的人,急急的开口。 “怎么没有人啊?水小姐在里面啊?” “水小姐。” 这话一起,燕贤王和燕烨二人脸色变了,飞快的抬首望去,只见那冲天的火势快淹没了整个房屋,横梁掉了下来,暗夜中木柴劈咧叭啦的烧灼响声,哪里还看得见完好的房屋啊。 燕贤王大叫一声,直奔里面。 燕烨也紧随其后的往里冲,琉月紧跟着他的身后往里冲,心纠成了一把。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一把抢过那些浇水之人手里的水,往身上浇去,燕烨冲进去前命令燕松和燕竹二人。 “看住世子妃。” 燕松和燕竹二人立刻挡住了琉月的去路,琉月停了下来,望着那冲天的火光,不过此时火势已经小了一些,因为各处的下人都在浇水,所以火势略小了一些。 她呆呆的望着那烧着了的房子,暗自祈祷着,云仙,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 若是云仙真出事了,她如何原谅自已,还有燕贤王燕烨,她的心慢慢的往下沉去。 身子也下意识的蹲了下去,这一刻后悔至极,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吃。 苕华山庄的别院里,没人注意到他们,众人忙碌着救火,琉月和燕松燕竹等人注意着火场内的动静,几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燕贤王和燕烨二人还没有出来,琉月站不住了,身子一动便要往火场里冲去。 “我要进去看看他们。” 燕松和燕竹二人赶紧的拦住她,王爷和世子爷已经进去了,不能再让世子妃进去了,此时火势已大,若是再进去,只怕? 两个人不敢想,琉月脸色沉沉,命令道:“让开。” 她阴骜嗜血的叫了起来,手一伸猛的推开燕松,便要冲进火场去,正在这时,燕竹惊叫起来。 “快看,世子爷出来了。” 琉月和燕松燕竹等人飞快的望去,果然看到燕烨背着一人冲了出来,燕贤王紧随着身后,父子二人此时满身的狼狈,可是脸上却有笑意,身上的衣服都被烤焦了,一奔出来便有浓烈的烟火味道。 琉月等人抢身围了过去,只见燕烨身上背着的人,此时一身的黑烟灰,十分的狼狈,不过很庆幸她没有受伤,躲过了一劫。只是如若她们再来慢一点,只怕,琉月想想便后怕不已,惊出一身的冷汗。 燕烨背上的女子并不了解别人的用心,不时的尖叫着,她张嘴咬上了燕烨的肩膀牢牢的不松开,张牙舞爪的像疯狂的野兽一般。待到燕烨把她放了开来,她转身又拼了命的往身后的房子冲去,一边冲还一边大叫。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里面呢,我要救我的儿子。”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心酸不已,琉月赶紧的唤了一声。 “云仙。” 她一唤,前面挣扎如野兽的女人忽地停住了动作,然后掉首望过来,一看到琉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直接的跑了过来,扑进琉月的怀里,放声大哭。 “妹妹,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见了,他不见了,你快帮我救救他,帮我救救他。” 琉月紧紧的搂着她,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的烟火,用手搂着她,拍着她的背/。 “好了,你的儿子被我救走了,我送他去看病了,明天早上我带他来见你,好不好?” 云仙一听惊喜了,飞快的抬首望向琉月:“妹妹,这是真的吗?我儿子他没事。” “他没事,相信我。” “好,妹妹我相信你。” 她说完陡的掉转筛向身后不远处的一些婢女,愤怒的告状。 “妹妹,她们太可恨了,把我的儿子抢走了,我讨厌她们,我再也不用待在这里了,我要离开。” “好,我带你离开。” 琉月柔声应道,伸手摸了摸云仙的头发,她扬眉笑了起来。 身后不远的燕贤王一听云仙的话,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提起不远处的一名婢女:“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婢女此时已经吓坏了,抖簌不已。 “不干我们的事情,实在是那娃娃太脏了,我们把那娃娃给扔了,没想到她竟然一怒放了火,把整个房间给烧着了。” 燕贤王一听,眼睛碧绿,大手一挥,那婢女便被他给扇昏了过去。 他扇过了那婢女,飞快的走了过来,望着云仙。不,应该叫水似锦。 “锦儿。” 燕贤王的这一声唤充满了浓厚的感情,激动的望着水似锦,水似锦掉头望去,立刻惊吓的躲进了琉月的背后:“妹妹,他是坏人,他是坏人。” 琉月回首望了她一眼,再望向燕贤王,燕贤王似乎一下子被打击到了,身子晃了晃,燕烨伸手扶住他。 琉月望了他们父子二人一眼,沉声说道。 “现在找到了母妃,你们不要太心惊,慢慢来,今晚她受了惊吓,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琉月一说,燕贤王和燕烨二人心里清醒过来,没错,锦儿失忆根本不记得他们,他们如何伤心呢,她如此的爱他们,若不是失忆又如何会如此的害怕他们呢。 一行人转身欲离开,不想刚走了数步远,便看到苕华山庄的护卫呼啦一声奔涌了出来,手中齐刷刷的长枪一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什么人,把人留下来。” 燕贤王和燕烨此时灰头土脸的十分的狼狈,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神容,那些护卫自然也认不出他们二人。 不过燕贤王和燕烨二人也不想说出自已的身份,直接一挥手命令下去。 “杀,拦者死。” 他们的命令一下,身后的数名手下飞身而起,身快如长虹划过,眨眼飞越出去,快如闪电,这些人的身手和苕华山庄的护卫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他们的身子腾空跃出去后,个个都惊鸿一般,蹬蹬蹬数脚下去,那些侍卫倒下了一大片。 燕贤王伸手一拉看呆了眼的水似锦,燕烨拉着琉月,身后的小蛮冰舞紧随其后,一众人几个纵身越过了山庄,没落了暗夜之中,燕松燕竹等人一看主子们离去,他们也不恋战,飞身便起,直追前面离开的数人,一众人火速的离开了苕华山庄,坐马车回燕王府。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贤王和水似锦待在一个马车里,燕贤王紧抱着水似锦,激动的叫起来:“锦儿,锦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此刻他就觉得找到了宝贝一样,所以再不想分开。 可惜此刻的水似锦记不得燕贤王,所以拼命的挣扎,尖叫连连/ “妹妹,救命啊,妹妹,有坏蛋啊,有流氓啊。” 燕贤王一瞬间有些呆愣,他竟然变成了流氓。 水似锦乘他愣神,飞快的挣脱开来,然后俯身狠狠的朝着燕贤王咬去,下了死力的咬着不放松,燕贤王一动也没有动,好像不知道痛似的,手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落下来,他却没有动,锦儿,你想咬就咬吗?这么多年了,你究竟吃了多少苦啊,你就是咬死我,我也不会动一下的。 ------题外话------ 亲爱的们,继续要票票,每天晃一遍,别抽笑笑啊…。 第028章 燕贤王被咬一口 书房里,燕烨总算看出琉月的不对劲来,这份不对劲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母亲容貌的震憾,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事。 燕烨挑起狭长的凤眸,眼里点点深邃的碧波,伸手扶了琉月坐到书房一则的椅子上,而琉月也收回了心神,艳丽的小脸蛋一下子罩上了冷霜,眼神中点点冷意,唇角紧抿成一条线。 她的胸腔中冷意泻出来,这个该死的老皇帝,竟然胆敢骗她,明知道云仙是她的婆婆,竟然还敢动云仙的心思,可恶的东西。 琉月陡的抬首望向燕烨,沉声说道。 “燕烨,我做了一件错事。” “什么错事啊?” 看到小月儿满脸的自责,燕烨十分的心疼,伸出大手包裹着琉月的小手:“什么事啊,让你这么自责。” “你知道吗?我曾经见过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的人。” 琉月一开口,燕烨有些呆愣,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待到回神,蓦地回指向墙上的画像,心急的问道。 “月儿,你说你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琉月点头,飞快的开口:“是的,我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燕烨立刻激动了,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的踱步,无法抑制心头的喜悦,先前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件事,没想到月儿竟然见过母亲,也就是母亲她还活着。 她真的活着,燕烨的喜悦充斥着周身的毛细孔,叫嚣着, 他陡的想起什么似的朝门外命令:“燕竹,进来。” 燕竹从门外走了进来:“爷。” “立刻去找父王来书房,就说我有急事要急他,是关于母亲的事情。” 燕烨虽然不喜燕贤王,但是却知道父王对于母亲的心并没有变,所以若是听到是关于母亲的事情,他一定会立刻赶回来的。 燕竹挑了一下眉,神色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说,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琉月也唤了小蛮进来,吩咐小蛮立刻去明月医馆把大师兄上官昊给请进燕王府来,关于云仙的事情大师兄是最知道其中的情况的,当时她并没有过多的问他关于云仙的事情,她只想治好云仙的失忆症,没想过打听她别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云仙不是别人,她是她的婆婆水似锦,她自然要知道其中详细的经过。 小蛮应声走了出去,房间里,燕烨神情激动的坐到了琉月的身边,伸手执起琉月的玉手。 “月儿,我母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琉月娇媚的五官上自责很深,眼里也拢上了暗潮:“她在老皇帝南宫裔的手里。” “在南宫裔的手里,为什么?” 琉月抬眸望向燕烨,轻声的说:“这是我的错,当日有人把云仙送到我的明月医馆里医治,她得了失忆症,而且脑子也不太好,我并不知道她是谁,正好那天老皇帝来我的医馆,一看到云仙便说云仙是他喜欢的人,我一想,既然云仙是他喜欢的人,若是让云仙与他在一起一段时间,说不定有助于治疗她的失忆症,所以最后云仙被老皇帝南宫裔给带走了。” 琉月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满脸暗淡的光芒,眼里拢着浓浓的难过。 燕烨看她这样,知道她在自责,不由得心疼,伸手握着她的手。 “月儿,我知道你在自责,但你没有错,你只是为了想医好母亲罢了。” 燕烨说到这儿,眼神陡的深邃凌厉起来,大手也紧握了起来,冷怒的发狠:“最可恨的是老皇帝,他明知道那是我的母亲,却不想办法送回燕王府,却把我母亲给接走了,太可恨了。” 燕烨的手狠狠的捶向一边的书桌,随之他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你说我母亲现在的名字叫云仙,她失忆了,脑子还?” 燕烨的俊颜上布满了沉重,眼里更是点点的心疼,如若真是这样的话,母亲该吃了多少苦啊,她怎么样了,现在他真的好想看到她啊。 琉月点了点头,看出燕烨的难过,伸手握着燕烨的手。 “你放心吧,云仙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燕烨没有说话,书房里一片安静。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燕贤王高大的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张和燕烨有些神似的俊美面容上此时满是激动,眼神璀璨晶亮,一走进来便急急的问道。 “烨儿,你说有你母亲的消息了,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燕烨张嘴正想说话,书房门响了起来,门外响起了小蛮的禀报声。 “主子,上官昊请了过来。” 琉月沉声开口:“让他进来吧。” 上官昊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君洛凡,两个人满脸笑意,上官昊眉眼飞扬,脸上挂着一惯嬉痞的神色,一进来便咋乎乎的开口。 “师妹,你不会是想师兄了吧,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师兄也好想你啊----” 他的话刚说到这儿嘎然而止,因为书房内的气氖有些不对劲,再加上燕烨瞳眸嗜血的盯着他,眼神好似利刃似的直往他身上戳,生生的让上官昊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这家伙又给他摆酷,真讨厌。 上官昊想着规矩了一些,望向琉月。 “师妹,你让我过来不是为了看这两人的脸色的吧。” 一个个的好像谁欠了他们钱似的,真无聊。 上官昊撇了撇嘴,十分的不满,若不是为了师妹,燕王府就算请他进来他也不会进来。 琉月望向上官昊,温声开口:“师兄,你坐下来。” 上官昊依言坐了下来,看来师妹是有事找他的,不过为什么这一个个的神色都不对劲呢? 琉月望向燕烨,柔声说道。 “云仙便是我师兄带来的,他让我帮云仙医好失忆症。” 燕烨狭长的眉挑起,一扫先前的冷戾肃杀,眼神栩栩光辉,望着上官昊。 上官昊不明所以,奇怪的接口:“是啊,云仙是我带来枭京的,我就是为了把她送进明月医馆,请我师妹帮她治失忆症的,这有什么事吗?” 琉月笑望向上官昊解释:“师兄,其实云仙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婆婆水似锦,你看墙上的画像?” 琉月指了指身后墙上的画像,一个绝色的美人林立于画纸之上,上官昊一看便认出墙上的女子正是云仙,他与云仙待在一起几个月了,所以一眼认了出来,确实是一模一样的,上官昊知道云仙的身份不由得张大嘴巴了,没想到云仙的身份竟然如此的惊人,原来她是燕贤王的发妻燕王妃啊,难怪那通身的气质不同于常人,虽然脑子不好,不发病的时候,她可是又有气质又美丽的。 上官昊正想说话,那燕贤王反应了过来,直扑向上官昊一把抓着他的衣襟,沉声叫起来。 “锦儿呢,她现在人呢?” 上官昊睨了燕贤王一眼,想起云仙来,不由得眼色冷了,对燕贤王一点好感都没有,抬手拍向燕贤王的手,冷哼。 “关你什么事,如果你关心她,她怎么一直流落在外面,不但失忆了还脑子不好,你早到哪里去了,现在对着我吼什么吼啊,我照顾了她几个月,你倒对我吼起来的,他妈的我欠你的啊。” 上官昊冷眉怒睁,琉月倒没想到原来这家伙还有如此横的一面,算是小看他了。 不过此刻没时间称赞师兄了,燕贤王眼睛都红了,此刻一门心思只想知道锦儿在什么地方,所以身子一动又想扑上上官昊。 燕烨赶紧的出声:“父王,你别急,容我慢慢告诉你。” 燕贤王总算停住了手脚,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自个的儿子燕烨。 书房里十分的安静,燕烨平定了一下心神,此刻的他已经稍微的冷静了一些,不似先前的激动了。 “先前母亲被上官师兄送进了小月儿的明月医馆里医治,她失忆了,似乎脑子也不太好了。” 燕烨的话一落,燕贤王身子摇晃了一下,倒退了两步,扶住书桌才站定,脸色瞬间一片苍白,连唇都失了血色。 他想到了锦儿有可能失忆了,可是没想到她的脑子竟然都不好了,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啊。 燕贤王紧握着大掌,大手陡的朝书桌击去,一击之下,书桌立刻显出了数道裂痕。 他痛苦自责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会怎样,锦儿的脑子怎么也不好了。” 上官昊看他周身浓浓的自责,似乎并不是有意背叛云仙的,倒也不再说什么,而且燕烨先前话里竟然难得的称呼他为上官师兄了,这让他心情多少好受一些了,总算没有说话/ 燕烨没有理会燕贤王的痛苦,在他的眼里,父亲就是个对感情不忠的对象,所以他不喜欢他。 “那天上官师兄把母亲送进明月医馆后,谁知道老皇帝南宫裔竟然去了明月医馆,小月儿当时并不知道云仙便是我母亲水似锦,听到老皇帝说认识云仙,还说云仙是他喜欢的人,她为了治云仙的病,所以就让老皇帝把云仙给带走了。” 燕烨的话一落,先前痛苦自责的燕贤王眼睛陡的睁大,恶狠狠的盯着燕烨,如狼似虎。 “你说什么,你说你母亲被南宫裔给带走了。” 他说完又望向琉月,怒火冲天的责问:“你为什么把锦儿给老皇帝带走,为什么?” 琉月俏丽妩媚的面容上有自责,一言不吭,此刻她理亏,所以什么都不说。 燕烨却看不过眼了,直接朝燕贤王冷哼。 “你有什么资格责怪小月儿,如若你早点找到母亲,又哪里来的这么多事,现在你还有脸来责怪别人。” 燕贤王身子倒退一步,神思有些恍惚,是啊,这整件事最该怪的人就是他,而不是自已的儿媳,她又不知道云仙便是锦儿,她只不过是医者,想救好病人罢了,所以最错的人是他。 不过既然知道锦儿在南宫裔的手里,他一定要带回她。 想着燕贤王转身要冲出去,身后的燕烨一伸手拦着他。 “父王要干什么?” “我要带你母亲回来。” 燕烨墨玉般的面容上拢上了不赞同,沉稳的阻止燕贤王。 “你凭什么进宫跟南宫裔要人,老皇帝既带走了母亲,就不会轻易的把她交出来,知道吗?你现在冷静些,既然知道了母亲的下落,我们是肯定会找到她的,你急什么?” 虽然他也着急,母亲失忆了,又脑子不好,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但现在着急上火的没有用,只有冷静的想想如何从老皇帝的手里把人要出来。 燕贤王面容阴骜,濒临失狂,但是却努力的控制住自已,他的大手上青筋暴突起来。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琉月望了燕贤王和燕烨一眼,顾不得去自责了,眼下还是了解一下她的婆婆水似锦为什么会在师兄的手上。 “师兄,我婆婆她怎么会在你的手上的。” 琉月一开口,燕贤王和燕烈同时的望向上官昊,他们都想知道似锦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上官昊看了一眼书房内的几双眼睛,颇具压力,一扫之前的嬉闹,稳重的开口。 “这件事我听我的好友说过,二十多年前,我好友因为赶路,夜晚的时候经过一座破庙,本想在破庙里息息脚,谁知道却在破庙外不远的地方,发现一个昏死过去的女人,我好友上前查看,发现这女人乃是因为生孩子难产一口气憋了过去,不过她并没有死,一口气憋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我好友立刻用银针刺穴,助她出了一口气,然后救了她。” 上官昊说到这里,停住了,琉月赶紧的倒了一杯水给他,上官昊喝了水后又继续往下说:“没想到这醒过来的女人不知道受刺激太大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失忆了,不但失忆连脑子也不好了,不过是她潜意识不想恢复以前的记忆,所以即便我好友精通医术,也没有办法治好她,后来只得带她回了雪雾山,一直让她住在雪雾山上,不过你说她也奇怪,虽然失忆了,她却记得生过孩子的,后来我好友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便给她做了一个布娃娃,从此后她抱着那个布娃娃,二十多年没有离过手,平时的时候,她是安静又美好的一个人,但是谁若是动她的娃娃,她可以立刻和人拼命。” 上官昊说完,书房里安静无声。 燕贤王和燕烨心中起起伏伏的情潮,二个人只觉得喉间发痒,眼神微烫,强行忍住才没有掉下眼泪来。 二人都知道她之所以要忘掉以前的记忆,是因为不想记得,只有忘掉,燕贤王身上的蚀情咒才会解掉,所以她强行逆转了自已思维,所以这二十多年来,燕贤王身上的蚀情咒才没有发作。 至于她脑子不好,一定是因为失了了孩子,这件事她深深的自责,所以脑子才不好,她虽然失忆了,却知道自已弄丢了自已的儿子,所以心痛加自责,双重打击下,才会如此的。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久久的没有说话。 琉月眼里也微微的潮湿,没想到云仙,她的婆婆竟然是如此伟大的一个女人,她爱自已的男人,爱自已的儿子,想起这些,她越发的自责,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她一定要把云仙找回来,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否则她不会原谅自已的。 琉月沉浸了一下自已的感情,望向上官昊。 “师兄,那个救了我婆婆的老人是谁,我们一家人理该感谢他才是。” “他是世外之人,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不过几个月前他逝世了,因为放心不下云仙,所以托我把云仙带下山,并吩咐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云仙的失忆,帮她找到她的家人,可是我认真的治了,却没有办法治好她的病,最后听到了青云大赛的事情,便把她带到枭京来了,想让师妹帮她治好的。” 书房里,燕贤王和燕烨二人已恢复了一些冷静。 二人对于那个世外之人真的很感谢,正是因为他,锦儿才不会死,要不是那人,只怕她就没命了。 燕烨陡的想到什么,眼神冰冷至极,手指陡的握了起来。 “夙颜郸那个混蛋,当日他明明答应了我的养母说要好好的安葬我的母亲,没想到却是糊弄她,竟然就这么命人把我母亲扔在了破庙外面。” 琉月挑了一下眉,轻轻的叹气,其实这倒是婆婆命大,若不是夙颜郸的自私自利,婆婆早就去世了。 “眼下我还是进宫一趟吧。” 琉月沉声开口,她要进宫见老皇帝。 燕烨挑高了眉,望向了琉月:“只怕老皇帝不会轻易把人交出来。” “不管交不交,我都要进宫一趟,但愿他能交,如若他不交,我们也知道了他的态度,那么只能暗中查找婆婆的下落了。” “好,。” 燕烨同意了,掉头望向了身侧的燕贤王,看到满脸的伤痛,自责,倒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倒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父王,你待在燕王府里,千万别乱跑,这件事也别泄露出去,等找到母亲再说。” “好。” 燕贤王答应,身子一动不动。 燕烨和琉月二人起身往外走去,他们必须立刻进宫。 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本来是过来看望小月儿的,现在看到燕王府内有事,也不好再留下,跟着燕烨和琉月的身后一路出了燕王府,他们两个人回明月医馆去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领着数名手下一路进宫去了。 燕王府的马车上,燕烨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心疼的温声道。 “小月儿,没想到我们新婚第二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你需要休息的。” 琉月摇了摇头,发生这样的事情,哪能安心休息呢。 “只要找到婆婆就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可以安心的生活了,想到婆婆曾吃过的苦,我便心疼。” 燕烨没说话,他同样为母亲心疼,他伸出手搂了琉月坐在自已的怀里。 “月儿,你靠着我睡一会儿,等到了宫中,我叫醒你。” “好。” 琉月是真的累了,若不是因为发生了婆婆这样的事情,她都回房间去睡觉了,实在是周身的酥软,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哪里能回房休息呢。 琉月闭上眼睛休息,忽然想到一件事,赶紧的叮咛燕烨。 “待会儿进宫,你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仍然假装不知道云仙是你的母亲水似锦,若是老皇帝回神,只怕我们要找到婆婆不是简单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你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了。” 燕烨紧搂着琉月的小蛮腰,按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 琉月总算不说话了,安静的休息,马车一路迅速的进宫。 宫门前停了下来,侍卫前去宫中禀报。 阗帝倒是没有为难侍卫,召见了他们,马车一路进宫,前往上书房。 上书房中,阗帝端坐在龙案之后,抬眸望向书房正中的一对壁人,男的俊美霸气,魅惑妖治,女的娇俏妩媚,艳丽无双,两个人一进来恭敬的向阗帝行礼。 “见过皇上。” “起来吧。” 二人起身,琉月望向老皇帝,看老皇帝一脸威严正义的神情,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到不太好,心咯噔一沉,老皇帝不会和她玩阴的吧,想着缓缓的开口。 “皇上,月儿进宫来是想见云仙,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的失忆症状不知道有没有好点。” 龙案之后的南宫裔听到琉月的问话,不望琉月反倒是望向了燕烨,发现燕烨没有多大的动静,依旧和之前一样的神情,心略略松了一些,随之才抬首望向琉月。 “燕王世子妃说什么话呢,朕为什么听不懂,什么云仙,什么失忆症啊?” 老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来,清瘦的面容上满是不解,同时脸上有冷厉。 琉月的眉跳了跳,深邃的眼神盯着老皇帝,这该死的老皇帝竟然直接给她来个死不认帐,好,真是太好了。 “皇上,你不会得了忘性症了吧,琉月说的是先前皇上从明月医馆带走的云仙啊。” 琉月的一句忘性症,使得老皇帝的脸色冷沉了下来。 “燕王世子妃,你再如此胡言乱语,看朕不命人拖你下去打板子。” 琉月的脸色黑了,这皇帝太不要脸了,竟然还要打她的板子,自已把人领出来,又来了个死不认帐。 燕烨的脸色也微微的幽暗,不过他事先想到了这种可能,老皇帝可能会给他们来个死不认帐,所以这会子他倒还能冷静,只是深邃的瞳眸越发的幽深似寒潭,那云仙可是他的母亲,老皇帝竟然想把他的母亲给藏起来,太可恨了。 不过他一言不发。 琉月还想再说话,燕烨却伸手拉了琉月:“月儿。” 若是小月儿再坚持,只怕老皇帝要翻脸,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他们知道老皇帝不会交出人了,何必再浪费时间,自已找便是了。 南宫裔见燕烨拉琉月,心里冷哼一声,唤了外面的黄公公进来。 “黄公公,最近朕出宫了吗?” 黄公公身子一颤,飞快的开口回道。 “回皇上的话,皇上一直在宫里处理政务呢,从来没有出过宫。” 琉月气得牙痒痒的,不过却聪明的没有再说话,望向老皇帝。 “既然如此,琉月告辞了。” 南宫裔见琉月没有再坚持,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涌上了浅浅的喜悦,总算摆脱了燕王世子妃,他先前还一直纠结着这件事呢,如若上官琉月过来要人怎么办? 现在看来这事也容易摆平,老皇帝想着,命令黄公公/ “送燕世子和世子妃离开。” “是,皇上,”黄公公应声把燕烨和琉月二人送出了上书房。 两个人一路领着手下上了书房门前不远的马车,吩咐马车夫驾马回府。 马车里,琉月望向燕烨,沉声开口:“老皇帝不承认,看来我们只能暗下寻常婆婆了。” “我马上派人在宫中查,看宫中可有迹像。” 琉月点头,燕烨唤了燕松燕竹二人过来,吩咐他们立刻悄悄的进宫,伪装成太监,在宫中各处打探,看宫中是否有蛛丝马迹,如若母亲真的被带进宫里来,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的。 老皇帝南宫裔再厉害,皇后和庄妃娘娘也不是吃素的,只怕会有所察觉,她们若是知道老皇帝在宫里藏了人,一定会动手脚的,只要一动,宫内必有动静。 燕松和燕竹二人领命进宫去了,燕烨和琉月回了燕王府。 燕烨先送琉月回镜花宛去休息,自已进了书房和父王说了进宫的情况。 燕贤王整个人更加的懊恼自责,本来想进宫去查人,却被燕烨阻止了,因为父王如此的激动,若是他进宫,说不定会惊动老皇帝,所以进宫找母亲的事情,还是让他派人去做吧。 傍晚。 霞光笼罩着镜花宛,美景如画。 新房里,琉月懒懒的起身,房间里的小蛮和冰舞等人走过来,恭敬的侍候琉月起来。 睡了一觉过后,琉月的精神好多了,也没有那么累了,想到了云仙的事情,问小蛮。 “世子爷一直没有回来吗?” “没有,听说在书房那边,要奴婢过去叫世子爷吗?” 琉月摇头:“还是我过去吧。” 这件事她自认是有责任的,所以一定要找到她的婆婆,她就不相信找不到她的婆婆,她是被老皇帝给藏了起来,老皇帝会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呢?琉月正想着。 门外响起脚步声,高大挺拔华贵的身子走了进来,正是燕烨。 琉月看到他,唇角勾出如水的笑意,燕烨看到她神清气爽的,心里总算高兴了,走过来问:“休息得怎么样了?” 琉月点了点头,燕烨一挥手命令房间里的丫鬟退出去。 等到房里没人了,他大手一伸捞住了琉月的身子往床边走去,抱着她往床上一坐,俯身狠亲了琉月的小嘴巴一下。 琉月赶紧的推开他,询问婆婆的消息。 “怎么样,宫里有消息出来了吗?” 燕烨摇了摇头,下午他和父王在书房里呆了一下午,也没有收到燕松和燕竹二人的消息,想想也是的,宫里那么大,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查找到一个人的,所以要费些时间。 “不过,我和父王在书房里分析过这件事了,恐怕老皇帝不会把我母亲藏在宫里,因为宫里眼线太多,各宫妃嫔的还有外面的人,老皇帝不是傻子,肯定知道这一点,那么他会把我母亲藏在什么地方呢,一定藏在他自已以往休息的别院中。” 琉月的眼睛也亮了一下,没错,老皇帝恐怕真的会把人藏在他的别院里,应该是那种很隐暗的别院,明面上的别院还不可能。 “父王说最有可能藏在哪个别院里?” “父王说老皇帝有两个不为人知的别院,都是他用来暗中养暗卫的地方,他以为这两个地方没人知道,其实父王却是知道的,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哪里?” 琉月沉声开口,燕烨立刻压低声时小声的说道。 “一处在东郊城外五十里地的凌霄别院,一处是往西南而去一百里外的苕华山庄,我和父亲一致同意,老皇帝最有可能把母亲藏在苕华山庄里,不过凌霄别院也是一处隐暗的地方,人也有可能藏在这里,必竟它离枭京很近,老皇帝没事很可能去那里坐坐。” “既然认定了这个,你们打算如何做?” 琉月飞快的问道。燕烨浓黑的眉上挑,。眼神深邃幽暗,暗沉嗜杀。 “今天晚上我们打算夜探凌霄别院和苕华山庄。” “好,我陪你们一起去。” 琉月坚定的说道,燕烨却分外的心疼她:“月儿,你还是留下休息吧,这些事让我来处理。” 琉月却坚决不同意,一来这事她有责任,二来云仙只认识她,她不认识燕烨和燕贤王二人,若是他们出现,她定会反抗,未必跟他们走,虽然他们都是她最亲爱的家人,但是她此时失忆了,又脑子不太好。 “若是我不去,婆婆未必肯跟你们回来。” 琉月如此一说,燕烨倒是不说话了,因为小月儿说得没有错,就算他们去了,母亲也未必跟他们回来,所以小月儿跟去是正理。 说定了这件事,两个人都暂时的放开了,必竟是新婚,再加上燕烨初次品尝男女之事,所以此刻正是虎狼之时,想到昨儿晚上的事情,他的眼神氤氲迷离起来,慢慢的升腾出浓郁的火焰来,盯着琉月鲜艳的唇便不放了。 琉月一看挣扎开来,瞪着燕烨怒哼。 “燕烨,你给我收敛起你那色迷迷的样子。” 燕烨嘴一撇,一脸的无赖样,不过即便是无赖,也是个俊得让人流口水的无赖。 “爷是对自已心爱的女人色,没有对别人色,所以这是正当的事情。” 他说完伸手挑起了琉月的下巴,挑逗她。 “女人,给大爷香一个。” 琉月一拳捶到他的胸膛上,只不过没有用力气,所以只能算是粉拳绣腿,燕烨动也不动,脸色邪魅不羁,眸光越来越炽热,燃烧起起火焰一样的光芒,俯身往琉月的唇上亲过去了。 琉月张嘴咬了他的唇一口,像个小野猫似的,疼得燕爷叫唤了一声,松开问她。 “难道我家的月儿是小刺猥不成?” 琉月翻白眼瞪他:“谁让你说那话了,什么叫给大爷香一个,说得老子好像妓院里的头牌一样。” “头牌怕啥,头牌也是爷一个人的头牌。” 燕爷不但不悔改,还有点小得意,这就是情调,懂不?眼神闪烁,又要朝琉月的唇攻去,琉月赶紧的伸手捂住嘴巴,让你亲。 燕烨的唇飞快的落到了琉月的手上,随之掉转一个方向,飞快的吸吮上琉月的小耳垂,昨夜他已经发现了,这小耳垂可是小丫头身上的敏感点。 果然他一咬上小耳垂,琉月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整个身子软了,双手也下意识的伸出来搂着燕烨的腰,燕烨眼神闪着狡诘的光芒,唇角是狐狸式的得意,越发的吸着那嫩白的小耳垂,琉月的身子更无力了。 “混蛋,现在是大白天。” “白天又怎么了,爷喜欢,不分白天和晚上。” 这家伙还霸道上了,而且他的身子火热不比琉月差,本来他是想挑逗月儿的,先前看她因为母亲的事情,整个人自责又懊恼,他便想逗逗她,谁知道逗上火了,连他都把持不住了,现在和从前可不一样了,从前他身上有火了,以内力压抑下去,现在可不会,美人在怀,还有什么做不了的,燕烨心里一想,大手可没有闲着,立刻捏了上去,琉月倒抽气,忍不住嘟嚷。 “燕混蛋,这是大白天。” “不管了,爷火大要灭火。” 房里的两人越发不可收拾,眼看着燕烨的大手去扒衣服了,门外恰时的一道声音响起。 “世子爷,燕松和燕竹回来了。” 房间里的两人立刻停住了动作,此时再看两人,衣衫不整,媚眼如丝,两个人都有点情潮高涨无法自拔,尤其是琉月整个人软软的身子都动不了,一时间竟有些无法收魂的感觉,抬眸看燕烨唇角边一抹坏笑。 真像个得了逞的坏小子,此刻的他就像个花样美男,看得人心动不已,不过没忘了他惹出来的这种事,琉月抬首敲了燕烨的头。 “以后再敢这样惹事,你就禁欲吧。” 一听禁欲二字,燕烨不笑了,一本正经的认错,这禁欲可是个大问题,现在的他才刚尝了个甜头,哪能禁欲呢。 “小月儿,爷错了,下次不敢白天这样了,若是白天这样,也是速站速决的。” 说完燕爷再次笑了起来,整个人绮丽幽美,喷薄潋滟,这家伙笑起来的时候,实在是倾倒众生的皮相。 琉月伸手蹂躏他的脸:“以后最好别笑得这么花枝招展,若是给我招风惹蝶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是,夫人。” 燕烨一本正经的说道,两个人说话都把门外的人忘了。 小蛮等人诧异的挑眉,又开口:“世子爷,燕松和燕竹回来了。” 燕烨和琉月总算收敛起神色,整理了一下衣容,经过方才的一闹,两个人身上的情潮已经退了下去,。燕烨把琉月放在一边,自已站起身坐到了另一边,命令门外的燕松和燕竹二人进来。 “进来吧。” 燕松和燕竹二人推门进来,两个人一进来先小心翼翼的抬首张望,看爷的脸色是不是比较黑,他们有没有坏了爷的好事。 不过此刻燕烨脸上并没有恼怒,虽然被人打扰了好事,不过却是事出有因的,而且他也想尽快查到母亲的下落,所以不怪燕松和燕竹二人。 “怎么样,宫里可有消息?” “回爷的话,我们各处暗中查了,宫里一点异动都没有,很显然的王妃并不在宫里。” 皇宫不比别处,多少双的眼睛盯着宫里的动向,再加上宫中的后妃,眼线实在太多了,若是宫里有人,一定会查到线索的,现在没人,那么便是母亲并没有藏在皇宫里/。 “走,我们去找父王。” 燕烨拉着琉月领着燕松和燕竹等人一路出了镜花宛,去了燕王府的书房。 书房中,燕贤王正在等候消息,一听到燕烨说宫里没有人,他立刻领着人和燕烨还有琉月等人离开燕王府,前往城外东郊的凌霄别院。 燕王府的两辆马车一路离开了燕王府,不过离开不一会儿,燕烨便感受到了后面有马车尾随。 不由得眼神幽暗下来,这后面跟踪的只怕是宫中皇上派出来的手下,今日他和小月儿进宫,还是惊动了老皇帝,老皇帝起了疑心。 燕贤王也发现了这件事,立刻想了对策,把后面的马车给带领着绕着城转了半圈,最后终于甩掉了后面的马车。 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燕贤王望向燕烨,父子二人同时的一点头:“走。” 马车一路离京,直奔城外凌霄别院而去。 五十里地不算远,策马狂奔,很快就到了。 夜幕之中的凌霄山庄,一片寂静,灯笼的光芒隐在郁葱的山林之中,并不引人注目。 燕贤王和燕烨等人武功都很厉害,一路闪身进了凌霄别院。 别院中巡逻的侍卫倒是不少,一会儿一队,一会儿一队,不过燕烨等人的武功厉害,所以要想躲过这些侍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行人潜伏在凌霄别院里,很快抓了一个下人过来逼问,下人说凌霄别院里没有人。 燕贤王不太相信,所以一连抓了两三个人来问,个个都说不知道庄院里有人。 最后几个人确定了,人真的不在凌霄别院中,既如此,还是火速的赶往苕华山庄吧。 苕华山庄离得比较远,众人一刻也不敢耽搁,打卤奔苕华山庄而去。 等赶到苕华山庄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大半夜了。 苕华山庄内竟然出事了,火光冲破了天,山庄内惊慌失措的叫声,整个山庄慌乱一团。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燕贤王和燕烨还有琉月等人望着那冲上半空的火苗子,心里一紧,几个人的心同时的咯噔往下一沉,不会出事吧。 再来不及多想,闪身往山庄冲去,一直冲到起火的院子里,此时院子里满是人,都在救火。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一个救火下人,嗜血的叫起来:“里面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那人被吓了一跳,不过因为夜晚,再加上惊慌失措的,竟也没有注意燕贤王等人不是苕华山庄的人,急急的开口。 “怎么没有人啊?水小姐在里面啊?” “水小姐。” 这话一起,燕贤王和燕烨二人脸色变了,飞快的抬首望去,只见那冲天的火势快淹没了整个房屋,横梁掉了下来,暗夜中木柴劈咧叭啦的烧灼响声,哪里还看得见完好的房屋啊。 燕贤王大叫一声,直奔里面。 燕烨也紧随其后的往里冲,琉月紧跟着他的身后往里冲,心纠成了一把。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一把抢过那些浇水之人手里的水,往身上浇去,燕烨冲进去前命令燕松和燕竹二人。 “看住世子妃。” 燕松和燕竹二人立刻挡住了琉月的去路,琉月停了下来,望着那冲天的火光,不过此时火势已经小了一些,因为各处的下人都在浇水,所以火势略小了一些。 她呆呆的望着那烧着了的房子,暗自祈祷着,云仙,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 若是云仙真出事了,她如何原谅自已,还有燕贤王燕烨,她的心慢慢的往下沉去。 身子也下意识的蹲了下去,这一刻后悔至极,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吃。 苕华山庄的别院里,没人注意到他们,众人忙碌着救火,琉月和燕松燕竹等人注意着火场内的动静,几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燕贤王和燕烨二人还没有出来,琉月站不住了,身子一动便要往火场里冲去。 “我要进去看看他们。” 燕松和燕竹二人赶紧的拦住她,王爷和世子爷已经进去了,不能再让世子妃进去了,此时火势已大,若是再进去,只怕? 两个人不敢想,琉月脸色沉沉,命令道:“让开。” 她阴骜嗜血的叫了起来,手一伸猛的推开燕松,便要冲进火场去,正在这时,燕竹惊叫起来。 “快看,世子爷出来了。” 琉月和燕松燕竹等人飞快的望去,果然看到燕烨背着一人冲了出来,燕贤王紧随着身后,父子二人此时满身的狼狈,可是脸上却有笑意,身上的衣服都被烤焦了,一奔出来便有浓烈的烟火味道。 琉月等人抢身围了过去,只见燕烨身上背着的人,此时一身的黑烟灰,十分的狼狈,不过很庆幸她没有受伤,躲过了一劫。只是如若她们再来慢一点,只怕,琉月想想便后怕不已,惊出一身的冷汗。 燕烨背上的女子并不了解别人的用心,不时的尖叫着,她张嘴咬上了燕烨的肩膀牢牢的不松开,张牙舞爪的像疯狂的野兽一般。待到燕烨把她放了开来,她转身又拼了命的往身后的房子冲去,一边冲还一边大叫。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里面呢,我要救我的儿子。”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心酸不已,琉月赶紧的唤了一声。 “云仙。” 她一唤,前面挣扎如野兽的女人忽地停住了动作,然后掉首望过来,一看到琉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直接的跑了过来,扑进琉月的怀里,放声大哭。 “妹妹,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见了,他不见了,你快帮我救救他,帮我救救他。” 琉月紧紧的搂着她,一点也不嫌弃她身上的烟火,用手搂着她,拍着她的背/。 “好了,你的儿子被我救走了,我送他去看病了,明天早上我带他来见你,好不好?” 云仙一听惊喜了,飞快的抬首望向琉月:“妹妹,这是真的吗?我儿子他没事。” “他没事,相信我。” “好,妹妹我相信你。” 她说完陡的掉转筛向身后不远处的一些婢女,愤怒的告状。 “妹妹,她们太可恨了,把我的儿子抢走了,我讨厌她们,我再也不用待在这里了,我要离开。” “好,我带你离开。” 琉月柔声应道,伸手摸了摸云仙的头发,她扬眉笑了起来。 身后不远的燕贤王一听云仙的话,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提起不远处的一名婢女:“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婢女此时已经吓坏了,抖簌不已。 “不干我们的事情,实在是那娃娃太脏了,我们把那娃娃给扔了,没想到她竟然一怒放了火,把整个房间给烧着了。” 燕贤王一听,眼睛碧绿,大手一挥,那婢女便被他给扇昏了过去。 他扇过了那婢女,飞快的走了过来,望着云仙。不,应该叫水似锦。 “锦儿。” 燕贤王的这一声唤充满了浓厚的感情,激动的望着水似锦,水似锦掉头望去,立刻惊吓的躲进了琉月的背后:“妹妹,他是坏人,他是坏人。” 琉月回首望了她一眼,再望向燕贤王,燕贤王似乎一下子被打击到了,身子晃了晃,燕烨伸手扶住他。 琉月望了他们父子二人一眼,沉声说道。 “现在找到了母妃,你们不要太心惊,慢慢来,今晚她受了惊吓,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琉月一说,燕贤王和燕烨二人心里清醒过来,没错,锦儿失忆根本不记得他们,他们如何伤心呢,她如此的爱他们,若不是失忆又如何会如此的害怕他们呢。 一行人转身欲离开,不想刚走了数步远,便看到苕华山庄的护卫呼啦一声奔涌了出来,手中齐刷刷的长枪一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什么人,把人留下来。” 燕贤王和燕烨此时灰头土脸的十分的狼狈,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神容,那些护卫自然也认不出他们二人。 不过燕贤王和燕烨二人也不想说出自已的身份,直接一挥手命令下去。 “杀,拦者死。” 他们的命令一下,身后的数名手下飞身而起,身快如长虹划过,眨眼飞越出去,快如闪电,这些人的身手和苕华山庄的护卫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他们的身子腾空跃出去后,个个都惊鸿一般,蹬蹬蹬数脚下去,那些侍卫倒下了一大片。 燕贤王伸手一拉看呆了眼的水似锦,燕烨拉着琉月,身后的小蛮冰舞紧随其后,一众人几个纵身越过了山庄,没落了暗夜之中,燕松燕竹等人一看主子们离去,他们也不恋战,飞身便起,直追前面离开的数人,一众人火速的离开了苕华山庄,坐马车回燕王府。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贤王和水似锦待在一个马车里,燕贤王紧抱着水似锦,激动的叫起来:“锦儿,锦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此刻他就觉得找到了宝贝一样,所以再不想分开。 可惜此刻的水似锦记不得燕贤王,所以拼命的挣扎,尖叫连连/ “妹妹,救命啊,妹妹,有坏蛋啊,有流氓啊。” 燕贤王一瞬间有些呆愣,他竟然变成了流氓。 水似锦乘他愣神,飞快的挣脱开来,然后俯身狠狠的朝着燕贤王咬去,下了死力的咬着不放松,燕贤王一动也没有动,好像不知道痛似的,手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落下来,他却没有动,锦儿,你想咬就咬吗?这么多年了,你究竟吃了多少苦啊,你就是咬死我,我也不会动一下的。 ------题外话------ 亲爱的们,继续要票票,每天晃一遍,别抽笑笑啊…。 第029章 十公主挨打被休 燕王府的马车上,燕贤王一动不动的任凭水似锦怒咬着他,他手上鲜血淋漓,却好似不知道似的,痴痴的望着水似锦,心痛得快呼吸不过来,锦儿,她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啊,这些都怪他啊。 燕贤王一边想一边伸手想摸水似锦的头,可是却被水似锦发现了,陡的一缩身躲到了马车的角落里,小心警戒的盯着燕贤王,看到她这样,燕贤王的心好痛,忍不住伸手按压着心口,方能喘息。 “锦儿,是本王对不起你了。” 水似锦不理会他,急急转身扒着车窗朝外面喊救命。 “妹妹,救命啊,妹妹。” 琉月一听早心疼了,喝令马车夫靠近前面的一辆马车,两辆马车同时的停了下来,琉月飞快的闪身跃下马车,直奔燕贤王的马车而去。 “云仙,你怎么了?” 虽然琉月知道云仙是她的婆婆水似锦,可是现在她的脑海里认为自已是云仙,所以她只能唤她云仙。 马车之中的水似锦一听琉月的称唤,早尖叫起来:“妹妹,有坏人,有坏人。” 琉月嘴角抽了抽,可想而知,此刻的父王只怕心如刀绞,心爱的人不认识倒也罢了,还说他是坏人。 琉月一掀车帘映入眼帘的除了水似锦惊慌失措的叫声,还有燕贤王鲜血淋漓的手,不由得心惊的唤出声。 “父王你的手。”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自个婆婆的杰作。 琉月望向了水似锦,她已经急急的从马车上下来,琉月生怕她跌下来,赶紧的伸手扶着她,然后望了一眼燕贤王,温声说道。 “父王,那我先带母妃去我们那辆马车。” “好,”燕贤王沉痛无比的声音落下,琉月带了水似锦去她和燕烨所坐的马车上坐下。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进城。 等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天已近微亮了,一行人飞快的进城,进了燕王府的镜花宛。 此刻的水似锦,燕贤王和燕烨三人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十分的狼狈,所以各人自去洗盥一番。 琉月把水似锦带进了镜花宛,命令丫鬟侍候水似锦,帮助她洗干净。 水似锦因为琉月的安抚,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跟人去洗浴。 燕烨也自去沐浴,等到大家都清洗好了,又聚到了镜花宛的一处客房,水似锦被安置在这里,此时的她已经洗去了一身的烟灰狼狈,整个人清灵出尘,安静的坐在床边时,眉眼似水,唇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潋潋的光辉,使得她看上去像一株开在雪山之上的雪莲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雅的香味。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看呆了眼,尤其是燕烨,原来这就是他的母亲,如此的美好温婉,如若不是经历了那一场变故的话,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最快乐的人,而不是先前夙王府里不讨喜的小孩子,但是想想从前,他不会后悔,因为正因为那些,他才有了月儿,如若不是那些经历过的一切,他又如何遇到月儿呢。 燕贤王静静的望着床边的人,一缕轻风从窗外吹进来,轻拂着她如玉的面容,那么美好,一如他们二十年多前相遇的时候,她依旧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他呢,却老了,一瞬间燕贤王竟有些害怕她清醒过来,如若锦儿醒过来,看到如此苍老的他,会不会嫌弃呢。 床上的水似锦此刻并不明白父子二人的心里变化,她只是看着这二人紧盯着她,有些不安,掉首望向房间里的琉月。 “妹妹,他们是坏人。” 琉月走过去,坐在水似锦的旁边,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云仙,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你的亲人。” “亲人?” 水似锦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无法理解,琉月招手示意燕烨近前,伸手拉了燕烨的手,放在水似锦的手里。 “你可以叫他烨儿。” 水似锦下意识的唤了一声烨儿,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燕烨,然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烨儿。” 这一句轻柔的呼唤,好似世间最美好的言语,燕烨的心一下子融化了,望着自个的母亲,好半天没有动。 水似锦盯着燕烨,虽然不知道他是她的儿子,但是却下意识的很喜欢他,这便是血脉亲情的原因吧,她伸手仔细的摸摸燕烨的脸,然后惊喜的望望琉月。 “妹妹,他真好看。” 琉月点头,不过并没有说燕烨是水似锦的儿子,现在这样突然的告诉她,只会刺激到她,所以凡事慢慢来。 琉月介绍过了燕烨,又望向了不远处的燕贤王,向水似锦介绍。 “云仙,那个人也是你的亲人,他叫燕烈,你可以叫他名字。” 水似锦抬头望过去,一看到燕烈不高兴了,蹙起眉嘟起嘴巴,直接的放开燕烨的手,转身自顾上床去睡觉了,一边睡还一边说。 “那个是坏人,他不是我的亲人。” 琉月有些无语,没想到婆婆竟然排斥父王,也许是父王先前招惹她了,所以她不高兴。 燕贤王的脸色一瞬间失了血,似乎深深的受到了打击,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琉月望向他缓缓的开口:“父王,你也别难过了,母妃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呢,现在就让她住在镜花宛里,我会帮她治病的,一定会治好她的。” 燕烨也同意,不想让父王刺激到母亲,所以起身望向燕贤王说道。 “父王,累了一夜,先去休息吧,现在母亲回来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燕烨一说,燕贤王总算振备了一些,没错,锦儿回来了,这是最高兴的事情,他不能着急,凡事慢慢来,相信锦儿会接受他的,如此一想,燕贤王没有坚持留下来,省是锦儿再反感他,想着转身离去。 房间里,琉月望向水似锦。 “云仙,你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我去休息了,现在别担心了,你与我住在一起呢。” 水似锦此时也累了,听了琉月的话,点头:“嗯,妹妹,我就和你住在一起了。” 她说完抱住床上的被子倦缩起身子像个小虾子似的,看得琉月和燕烨二人心里软软的。 两个人缓缓退出来,谁知到了门口的时候,水似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起来:“妹妹,我的儿子呢?” 她心急的翻身坐起来,很紧张的问,琉月赶紧的安抚她。 “等你睡一觉醒过来,我把你的儿子送过来。” “好,” 这下她心满意足了,倒下便睡。 燕烨和琉月二人走了出去,二个人都有些累了,转身往他们的新房走去。 没想到新婚第二天便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累人啊,两个人一起回房。 不过琉月并没有立刻睡,她让燕烨先睡,自已画了一个布娃娃的样子,又找了同色的布料,然后吩咐春玲立刻去给她做一个这样的布娃娃。 春玲领命去做,琉月才上床睡觉。 燕烨伸出大手紧搂着她,两个人一起睡了。 傍晚,燕烨和琉月起来,窗外,天色已暗了,房间里分外的安宁,有风徐徐的吹进来,柔和温馨,燕烨睁大眼睛,望着琉月,想到了他们两个人正是新婚,可是却因为母亲的事情而分神,不由得感到抱歉。 “月儿,对不起,害得你都不得安宁。” 燕烨俯身亲吻琉月的唇,柔柔细细的,分外的怜惜,那温柔的动作,就好像琉月是易碎的琉璃品一样,轻轻柔柔。 不过随着两个人轻柔的吻,慢慢的身体开始升温,燕烨的大掌一伸便欲退去琉月的衣服,他急急的在琉月的耳边轻喃。 “小月儿,我们不如?”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落地,外面响起小蛮恭敬的禀报声。 “世子爷,世子妃,王妃闹了起来,要见世子妃。” 燕烨一怔,有些无奈,琉月不由得笑了起来,凑到燕烨的耳边,吐气如兰的开口。 “燕爷,你憋憋吧,憋憋更健康。” 说完哈哈笑了起来,愉悦的穿衣服,谁让这家伙新婚第一夜做了四次,累得她整个人散了架子的。 燕烨望着穿好衣服往外走的琉月,忍不住磨牙:“小月儿,今晚爷要扑倒你,狠狠的蹂躏,狠狠的疼爱。” 琉月一听他的话,忍不住抖簌了一下,想起第一夜这家伙的恐怖精力,他不会再来几次吧,想想便滴汗,今晚她要不要跟婆婆住一夜呢。 若是被燕烨知道她此刻的想法,非要狠狠的揍她一顿屁股不可。 镜花宛的客房里,琉月一出现,水似锦便叫了起来,。 “妹妹,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琉月望向了身侧的小蛮,小蛮立刻取了先前春玲做好的布娃娃,一个新的布娃娃,颜色样子都与水似锦先前的差不多,虽然样子比较新,但水似锦并没有太在意,一把抢了过去,抱在怀里摇晃了起来。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她说完满脸柔和的光泽,满脸母性的光辉,轻轻的摇晃着,就像对待初生的婴儿一般轻柔细心。 她轻摇了一会儿,抬首望向房间里的人。 “你们别大声说话,惊醒了我的儿子。” 门前,一道高大的身影倚门而立,那立体俊美的五官上,笼上温和的光辉,眼里有氤氤的雾气,深邃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抱着娃娃的女人,就好像她抱的是自个儿一般,一瞬间,有强烈的感情狠狠的撞进了他的心脏,使得他动都动不了。 从此后,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 房间里的人都静静的没有出声,不忍打破这一刻的美好。 只是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过来禀报。 “世子爷,世子妃,皇上进燕王府了,现正在正厅,王爷让世子爷和世子妃一起过去。” “皇上?” 燕烨的眼晴一瞬间充满了血腥之气,若不是他们去得及时,母亲只怕? 他想都不敢想,此刻周身的戾气,转身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琉月赶紧的走出来,领着人跟上前面的人,往燕王府的正厅而去。 燕王府的正厅里,老皇帝南宫裔和燕贤王燕烈两下对恃,厅内冷光流转,两个人的神色都是少见的冷凛。 直到门前脚步声响起,老皇帝才收回视线望向门外走进来的两人,尤其是看到琉月,老皇帝直接发怒了。 “上官琉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 这后面的话老皇帝说不出来了,因为锦儿是燕烈的发妻,更是燕烨和琉月的母妃,他似乎没理由跟人家要人。 正厅里,琉月的脸色拢上了霜雪寒意,瞳眸闪烁着恼火,直接接了老皇帝的口。 “皇上来燕贤王府不会是找我要人的吧,难道皇上不知道云仙是何人?明知道她是什么人竟然还从我手上把人骗走,这是皇上该做的吗?堂堂的帝皇难道就是这样的鄙卑小人吗?” 琉月火大的开口,紧紧的盯着南宫裔。 南宫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僵硬,没想到他堂堂的老皇帝竟然被一个女人指责,一点颜面都不给,太过份了。 “上官琉月,你竟然如此和朕说话?”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如此说话,当初我把云仙交给你的时候,便说过不要让人伤害她,可是你倒好,把她给藏进了苕华山庄,当夜若不是我们赶到了苕华山庄,你知道不知道,她是什么?她会成为一具尸体,即便你杀了苕华山庄的所有人,也改变不了她死的事实,幸好我们赶到了,所以才救了她。” 一提到苕华山庄的事情,老皇帝脸色瞬间发白,大手忍不住握起来,一想到他差点害死了锦儿,他的心里自责不已,再说不出话来了。 之所以一路闯进燕王府来,是因为听说锦儿被带走了,他直觉的认为是上官琉月干的好事,没想到竟真的是燕王府人动的手脚,本来他以为把锦儿放在苕华山庄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谁知道竟然生出这样的事情来,差点害死了她。 “我不是有意的。” 老皇帝低喃,琉月脸色难看的冷哼:“若是人真的死了,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也是于事无补的,现在我们该庆幸,她没有死,若是她真的死了,你以为南宫家和燕家还有办法和平共处吗?” 琉月此言一出,南宫裔和燕烈同时的一怔,此刻二人才认识到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若是锦儿真的出事了,燕家将和南宫家将不共戴天,那么从此后慕紫国将陷入生灵涂炭的日子,最终很可能灭亡。 直到此时老皇帝才算死心了,一言不吭。 燕贤王望向了燕烨和琉月二人:“你们自去吃饭吧,我来和皇上说说。” “是,父王。” 两个人应声走了出去,直往镜花宛走去。 燕烨望向琉月,唇角笑意盈盈,眸光温柔,涌动着潋潋的波光。 “月儿,你先前好厉害,骂得老皇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骂他是好的了,若是母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琉月狠狠的说道,燕烨伸手握着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了一下:“爷完全被你吸引住了。” 刚才她骂人的狠辣,真的完全的把他给吸引住了,眉眼妖娆火热,就像一轮明日似的吸引人,让他一句话也不想说,让她去教训老皇帝。 燕烨一说,琉月脸色微红,她先前确实是被老皇帝气到了,所以才会愤怒的训斥他。 此时听这家伙一说,不由得好笑起来,周身冰冷的气息散去,换上了柔柔的温融,再一看燕烨,竟然拿着她的手亲吻了一下,琉月的脸一下子红了,这还是外面呢,这个混蛋,赶紧的抽回手。 后面的一干手下,望天的望天,望地的望地,绝对不敢望前面的两个人,若是世子妃恼羞成怒发脾气了,那么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人。 所以他们个个假装没看到。 琉月总算没有说什么,燕烨竟然得寸进尺的俯身。 “小月儿,别忘了我们今晚的正事。” 他邪魅火热的神情,使得琉月的脸颊温度急速的上升,呸了这色胚一眼。 “燕烨,你敢不敢再色一点,信不信我今晚罚你睡地板。” 琉月斜斜的睨向了燕烨,燕魅的俊颜上立刻拢上了不乐意,凤眸轻眨,风情万种的卖萌。 “小月儿,你的心真狠,人家这里碎了。” 他的大手抓着琉月的小手直往自已的心口按压,表示他的心碎了。还别说这家伙卖萌的时候,确实无人能敌的绝色好皮相,看得琉月一愣一愣的,有一种想把他扑倒的念头。 身后的一干手下,个个一脸呕吐的样子。 卖萌可耻,卖萌不要脸,这人绝对不是他们家的世子爷,他们的世子爷心狠手辣,残忍嗜血。怎么成这样了。 不过虽然如此鄙视自家的无耻爷,不过却不敢有半点的表示,因为他们知道如虎狮一般的世子爷,也就是对着自个心爱的人卖卖萌,调**,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调,若是他们胆敢有半点的表示,那燕松绝对是他们的镜子,说不定处罚比燕松还要狠。 前面,琉月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拿这个家伙没办法。 一行人进了镜花宛,一走进镜花宛,燕烨一把捞起琉月的身子,往自已的婚房抱住了。 某女人的脸色立刻红得似血,像虾子似的。 这动作是不是太明显了,别人都不是傻子,这混蛋就如此的急不可待吗? 琉月埋在燕烨的怀里,用手指使命的戳燕烨:“放我下来,我饿了。” 燕烨没有放她下来,不过却命令了下来:“立刻准备晚膳送进房间,世子妃饿了。” “是,世子爷。” 小蛮和冰舞赶紧的应声,赶紧下去准备了吃的东西进婚房。 婚房里,燕烨把琉月放在桌子边,细心的照顾着琉月吃东西,一双眼睛如狼似虎的盯着琉月,琉月只当看不到,慢吞吞的吃东西,可是那眼神实在是太火热了,她想忽视都没有办法,抬首狠狠的瞪了燕大爷一眼。 “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一抬首才发现这家伙一口没吃,正歪头邪笑的看着自已,那神情魅惑妖治,红唇鲜艳,眉眼如丝,真是赤一祼祼的诱惑,琉月忍不住心神荡漾,新婚夜恩爱的画面袭上了脑海,只觉和是口干舌燥起来,下意识的伸出舌舔了舔自已的唇。 这一简单的动作一落到燕烨的眼睛里,轰的一声响,他的头脑中炸开了无数的**,直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琉月,俯身便对着琉月的小嘴亲来。 琉月忍不住嘟嚷/ “燕烨,我还没有吃饱呢。” 燕烨却不理会她,喘着气低喃:“我喂饱你。” 琉月很快被温柔的摆放在床上,高大的身子乘势压了下来,琉月忍不住翻白眼,她所说的应该和他所说的不是一件事吧。 不过燕大爷此刻已顾不得了,俯身亲上了琉月的唇,热切好似暴风雨席卷一般,完全不复新婚夜时候的温柔,狂风骤雨式的激越,狠狠的辗转吸吮着琉月的唇,很快攻向她的小耳垂,现在他算是摸识了琉月身上的敏感处,这小耳垂便是首当其一的,每次他一亲上小耳垂,琉月便无法反坑,身子软得像一摊水似的。 今晚也不例外,琉月软软的喘息着,无助的任凭着燕烨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一路引起火焰无数,整个身子烧起火热来,燕烨的动作却越发的大胆狂野,琉月娇羞不已的轻扭着身子,却无法抵制这男人的狂猛进攻,最后只能无助的任凭他的攻陷。 谁知道一番攻陷之后,燕烨忽的把琉月翻了一个身子坐到了他身上,琉月此时整个脸颊都是红艳艳的如一枚熟透了的桃子,欢爱使得她整个人别样的风情,不过这陡的坐到燕烨的身上,她还是很含羞。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无措的样子分外的惹人怜爱。 燕烨邪魅暗哑的嗓音响起,性感十足。 “小月儿,你好迷人。” 他说完,眼里升起期盼,紧紧的盯着琉月,那眼神好似勾魂的妖精一般,勾得人忘了神智,下意识的配合着他的话,轻轻的动了起来。有一种狂野的冲动,越来越浓烈,像一匹脱僵的野马狂奔在草原上一般。 房间里,一片热氤的气息,邪魅彻骨的男子完全的臣服这个驾奴于他的女人,他的狭长的凤眸轻轻的闭上,愉悦笼罩着他整个人,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别样的红艳,似乎彻底的化成了水,这样的他,更是让人心中升起狂野。 房间里,春色无边漫延。 直到天近亮方休,这一夜的缠绵持续了大半夜,琉月虽然没有骨子散架了,倒也差不了多少,整个人窝在燕烨的怀里睡着了,临睡前还咬牙切齿的想咬这家伙一口,一上床,这家伙绝对是一个魅惑人的妖精,让你想拒绝都拒绝不了,所以这一夜,他们又做了三次,最后一次还是她以威胁把这男人踢下床换来的,最后总算安宁了。 大半夜的缠绵结果是早上琉月起不来,依旧睡得不分东南西北,倒是燕烨早早的醒了过来,此刻的他就像偷了腥的小野猫似的,精神百般的好,似毫不萎缩,精神振备。 起来后,因为小月儿没有醒,他去母亲的房间去陪母亲了。 谁知道还有人比她更快的待在母亲的房间里,这个人便是父亲燕贤王。 “锦儿,这是你喜欢吃的千层糕,我特地命人买来给你吃的。” 燕贤王指了指桌上的千层糕,本来水似锦还不打算理他,不过看了千层糕,终于没有抵挡得住诱惑,走了过去坐下来。 燕烈看到她高兴的吃千层糕,他也很高兴,没想到即便失忆了,锦儿还是喜欢吃从前的点心,他要一点一滴的唤回她的记忆。 水似锦吃了燕烈的东西,可不买他的帐。 “你是坏人,买东西给我吃也没用。” 燕烈不由得苦笑,没想到失忆后的锦儿,竟然如此和他敌对,不过那又怎么样,他不介意再重新追她一次,这一次他定然不会再让她受任何的苦/ “锦儿。” 水似锦一听燕烨的叫声,立刻阻止:“我叫云仙,不叫锦儿。” “仙儿。” 燕烈立刻妥协,看到水似锦因为吃东西唇角沾了碎屑,不由得取了帕子,伸手替她擦拭,这一次水似锦难得的没有动,燕贤王的手指都有些轻颤了,这是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再见到锦儿,此刻的他真的好想把锦儿搂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他与她的关系刚好一点儿,不能毁掉了。 燕贤王强行压制着自已的激动,动作温柔的轻轻替水似锦擦掉了唇角的碎屑,眸光温柔至极。 门前的燕烨看着眼面前的一切,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一声,真是造化弄人啊,其实他的父亲和母亲是深深相爱的一对,如若不是蚀情咒,他们如何会分离呢,母亲又如何会吃这些苦呢? 想到蚀情咒,燕烨忽地想到一件事,当日虽然他和琉月进了护国寺破了嗜血阵,可是这是解了他们的蚀情咒,还是解了水家的蚀情咒呢,这一点他并不知道,如若? 燕烨一想到可能只是解了他们自已的蚀情咒,他的脸色不由得一白,不,不会这样吧。 房间里的两个人总算感觉到门外的动静了,一起抬首望过来。 水似锦一看到燕烨,高兴的招手:“烨儿,你过来了,快来吃千层糕,好好吃啊。” 燕烨唇角含笑,走了过去坐下来,水似锦立刻把自已喜欢吃的千层糕放进燕烨的手里,笑眯眯的望着他。 “烨儿,你快吃。” 听着她温柔的轻唤,燕烨只觉得心里软软的,接过了千层糕,轻轻的咬了一口,真甜。 “好吃吗?” 燕烨点头:“好吃。” 水似锦在一边看他,看着看着,眯起了眼睛:“烨儿,你长得真好看,我好像认识你似的。” 她的脸上有些迷茫,左看看右看看。 燕烨的心里一瞬间充满了喜悦,即便母亲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依然很亲近他,还很喜欢他,这让他高兴。 燕贤王心里酸酸的望着面前的一对母子,若不是发生了那些事,也许他们一家人不会分开。 房间里很安静,燕烨吃了一块千层糕,想起了一件事情,不方便当着母亲的面说,望向燕贤王。 “父亲,我有话要与你说,不如我们去书房。” 燕烨是特然的想起一件事来,母亲现在回来了,一来要正她的身份,二来现在她的脑子不太好,燕贤王府里有雷侧妃和凌侧妃等人,更有燕康和燕兴等人,若是他们对母亲出手怎么办,必竟现在的她很容易被人攻击,另外,母亲当初与父亲的誓言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她醒过来,会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这些他都要与父亲说到,若是再有人伤害到母亲,他绝对会屠杀了那个人。 父子二人和水似锦打了招呼,一起走了出去,房间里的水似锦满脸的笑意,心情十分的愉快,手托腮望着那走远了的父子二人,。 那个男人还不错,买东西给她吃,而且对她很好。 烨儿好好看啊,她就喜欢看他,看来住在这里挺好的,以后便住在这里好了,有这么多她喜欢的人,妹妹,那个男人,还有烨儿。 婚房里,琉月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见旁边没人,想到昨夜的狂野,不由得整张脸都红了,尤其是后来,自已坐在燕烨的身上…… 琉月想都不好意思想了,羞死人了,算了,天色不早了赶紧起来吧,她的肚子好饿啊。 昨夜的运动可是一个消耗体力的运动。 “来人,” 门外小蛮石榴和冰舞等人听到唤声立刻走了进来,一看到小姐醒过来,赶紧的上前侍候。 琉月望了一眼吩咐春玲:“去准备好早膳吧,我好饿啊。” “是,世子妃。” 春玲走出去,房间里的三人侍候她起来,挑选了最柔美的衣服给她穿上,石榴给她梳了好看的灵蛇髻,整个人高贵柔美,艳丽出色,尤其是现在的她,整个人充满了女人的韵味,令人看了着迷。 琉月穿戴整齐,领着人往外走,刚出门看到镜花宛这边一个二等的丫鬟惊慌失措的走了过来,一看到琉月便不安的叫起来。 “世子妃,不好了,镜花宛客房的云小姐与人吵了起来,现在正在外面闹呢?” 琉月一惊,不由得心急了,飞快的问:“她和谁吵了起来。” “十公主南宫流苏。” “带我去。” 琉月命令,也顾不得肚子饿了,那可是她的婆婆,这南宫流苏竟然连燕王妃也敢欺负,她是找死,琉月的唇角挂着血腥,周身的杀气,一路直往外走去。 镜花宛里,除了小蛮和冰舞还有石榴知道水似锦王妃的身份,别人不知道,所以侍候她的人叫她云小姐,因为世子妃先前唤她云仙,所以丫鬟便叫她云小姐。 一行人出了镜花宛,往东走出去不远,便听到吵闹声,其中水似锦的大哭声响起,还夹杂着南宫流苏的怒骂声。 “这傻子是什么人啊,竟然在我们燕王府啊,立刻给我把她撵出去,什么人放进来的。” 水似锦的哭声中夹杂着叫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原来先前燕贤王和燕王爷离开后,水似锦因为无聊,抱着布娃娃领着两个丫鬟出了镜花宛,因为先前没人说不让她出去,所以丫鬟没有阻止,两三个人往东边闲逛去了,谁知道迎面碰上了南宫流苏,南宫流苏先前被蜜蜂蛰了个满头包,此时脸上上了药裹着白布,手上也包裹着白布,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木乃尹。 水似锦遇上南宫流苏被她吓了一跳,直接指着南宫流苏说她是丑八怪,妖怪。 这下是捅了天了,南宫流苏本来就是一肚子火,莫名其妙的跟踪燕烨却被蜜蜂蛰成这样,她都快气疯了,所以命丫鬟抢了水似锦的娃娃扔到了地上,这下水似锦不干了,扑上南宫流苏的身,南宫流苏行动不太方便,直接被她给撞飞了,差点气死了,命令身后的丫鬟把水似锦撵出去。 这里闹成了一团,很快惊动了别处的人,只不过没人过来劝架,都是看好戏的成份多,不但是别人,就是雷侧妃对南宫流苏都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个女人根本不及夏氏,除了身份高贵一点外,就是个花痴女,皇室的公主被娇惯成一个花痴了,。 南宫流苏的丫鬟拉着水似锦,正要把她给撵出去,忽地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 “住手。” 众人回头,看到艳丽绝伦的世子妃,穿着一袭火红的云裳,整个人像一团云霞般的灿烂,烧灼了所有下人的眼睛,那艳红的云裳衬得她玉肤如冰,欺霜赛雪一般明媚,眉似弯柳,眼似子夜繁星,冷冷的光辉,随意的扫了一圈,慑人的冷芒令人胆颤,那架着水似锦的两名丫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世子妃好吓人的神情。 南宫流苏却是满脸的嫉妒,上官琉月不但如此美,还得到了燕烨的喜爱,这让她好嫉妒好恨啊,尤其是一想到他们两个人翻云覆雨的事情,她的心中更是恨得滴血,为什么为什么她堂堂公主都得不到那样的人中人凤,而上官琉月却得到。 水似锦一看到琉月出现,立刻抱着自已的布娃娃凄惨伤心的哭了起来。 “妹妹,她们欺负我。” 琉月走过去,帮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再抬首时嗜血一片。 “谁让你们两个人拉她的。” 南宫流苏的两个婢女被这眼神一盯,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指了指自家的公主说道:“不怪我们的事情,是公主,公主让我们这样做的。” 南宫流苏看自个的手下这么窝囊,差点没气死,直接抬脚踢了一脚,然后抬首望向上官琉月,难道她怕上官琉月不成,南宫流苏仰着头盛气凌人的说道。 “上官琉月,即便你是燕王世子妃,可是本宫是皇家的公主,就算是我下令的又怎么样,这个女人叫你妹妹,难不成她是你的姐姐,哈,原来你有一个傻子姐姐。” 南宫流苏的傻子姐姐一出口,众人立刻觉得周遭的寒气流更浓,威压笼罩着她们,谁也不敢说话。 南宫流苏也感受到了琉月身上的杀气,可是她不相信琉月胆敢动她,她可是堂堂皇家的公主。 这时候水似锦反应了过来,直接朝着南宫流苏叫起来。 “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你们一家都是傻子。” 水似锦骂完,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竟然连公主都骂了,不但骂了公主,还连皇上都骂了,她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南宫流苏像抓到了把柄一般,朝着四周的人叫道:“你们可是听到了,这傻子竟然敢骂我,还骂我父皇,今日我一定要收拾了她。” 她对付不了上官琉月拿她身边的人开刀又如何。 南宫流苏有些得意,似乎看到了上官琉月伤心欲绝的样子了,唇角勾出得意的笑。 一抬首却看到上官琉月艳丽的面容上满是嗜血,缓缓的朝着她走过去,南宫流苏直到此时才有些害怕,吞咽了一口唾液,指着上官琉月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她骂你了吗?我还想打你呢?” 她说完身子陡动,直冲到南宫流苏的面前,抬起一拳朝南宫流苏的下巴勾去,一拳挥出去,南宫流苏啊的一声尖叫,被打出去三米开外,而琉月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紧随而上,再次的一拳上去,把南宫流苏打趴在了地上,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打算放人,而是踩上了南宫流苏的手,疼得她疯狂的大叫,同时的琉月抬脚狠狠的踢了过去,死命的一脚一脚的踢。 南宫流苏口里的血溢出来,痛苦的叫起来:“上官琉月你竟然打我,如此打我。” 最后她直接喊起了救命。 “救命啊,救命啊。” 围观的人此时看世子妃,只见她狠戾如狼,嗜血残狠,那狰狞的样子看得她们惊心触目,毫不怀疑,若是她们上前,只怕要被上官琉月给同样的打得半死。 琉月打了一会儿,眼看着南宫流苏不得动了,才收回了脚,缓缓的蹲下身子望向南宫流苏,此时的南宫流苏痛苦的伸出手想支撑着站起来,可是终究站不起来,而继续踢趴在地上。 此刻的她再不敢挑衅上官琉月了,原来这女人如此的残狠,燕烨为什么看不透这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呢,竟然还如此的宠爱她。 “你,” 南宫流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外围响起一道冷硬肃杀的喝声。 “这是怎么回事?” 众丫鬟立刻回头,一眼看到来人是王爷,还有世子爷,所有人都慌了,赶紧的跪了下来。 “王爷,世子爷。” 这些下人中有好些人担心世子妃,王爷一向公正严明,世子妃为了自个的姐姐把公主打成这样,不会被王爷处罚吧,王爷会不会让世子爷把世子妃给休掉呢? 一时间四周大气也不敢出,南宫流苏却痛苦的挣扎着,此时她的两个丫鬟才敢上前扶起了南宫流苏,南宫流苏痛苦的哼着,一只手指着上官琉月。 “父王,你救救我,这个女人打我。” 此时再看南宫流苏,整个人狼狈不堪,虽然脸被白布包着,可是白布上全是血,身上更是多处受伤,站都站不住了,痛苦不已,她望向燕烨,挣扎着开口。 “燕烨,这女人心狠手辣,你一定要休掉她。” 所有下人倒抽一口气,望向世子妃,不会吧,才成亲三日,世子爷不会真的休了世子妃吧。 众人正想着,燕烨却已走到了琉月面前,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温声细语的问道。 “月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受了伤?” 哗,四周的眸光全都落到了世子爷的身上,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受伤的是公主啊,人家鼻青脸肿外加身上不知道被打断了几根肋骨,世子爷竟然问世子妃,可见他有多宠爱世子妃。 琉月摇头,她一个指头便可以捏死南宫流苏。 这个女人她平时是懒得计较她,可是先前她竟然骂婆婆是傻子,这让她无法忍受,所以才会出手打她的。 正在众人惊得说不出话的时候。 水似锦说话了,指着南宫流苏说道。 “她抢我的娃娃,打我,还让人把我撵出去,她还骂我傻子,妹妹是为了帮我。” 水似锦望向燕贤王,因为她看出来这们一堆人里面,个个好像很害怕燕贤王,所以她找最厉害的人告状。 水似锦的话一落,燕贤王倒抽气,那一张俊魅的五官瞬间毁天灭地的黑暗。 南宫流苏尤不知自已的死罪,竟然还痛苦的开口。 “你本来就是傻子。” 这下不用琉月出手,燕贤王直接如一道旋风似的冲了出去,手掌一挥直接把南宫流苏给拍飞了出去,随之这女人只剩下一口气了,扑通一声昏迷过去了。 这下下人不明所以了,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一道干练的声音响起:“这是出什么事了?” 其实雷侧妃是故意的,先前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禀报给她了,她倒是不知道上官琉月竟然找了一个傻子进府,这燕王府岂是什么人想进便进的,本来以为南宫流苏可以教训教训上官琉月,没想到却被上官琉月给怒打了,这真是太好了,她巴不得她们两个斗得死去活来的,这样最大的赢家便是她了。 可是没想到王爷和世子爷竟然过来了,所以雷侧妃过来了,生怕被王爷治个失职之罪而夺了她的掌家权。 只是雷侧妃没想到王爷竟然一掌把公主打发了,这是怎么了? 燕贤王没理会雷侧妃,直接的走到水似锦的身边,伸手拉着水似锦检查。 “锦儿,你没事吧?” 水似锦看燕贤王对她确实是挺好的,所以展颜而笑:“我没事。” 她一笑,水灵恍然若仙,看得四周的丫鬟倒抽气。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美,她的美不同于世子妃艳丽娇媚的美,这女人是水灵出尘的美,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再看他们家的王爷,竟然一脸的疼宠怜爱,难道说王爷他竟然喜欢上了世子妃的姐姐? 众人头脑轰的一声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劲爆的呢。 雷侧妃一看燕贤王的动静,心里那个怒火燃烧成一片火焰,从不看自已一眼的王爷竟然一脸宠爱的对待别的女人,这女人还是个傻子,雷侧妃的眸光往下落去,狠狠的盯着燕贤王身边的女人,明眸皓齿,质美如兰,水灵至极。 她看着怎么有些熟悉啊,雷侧妃的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终于她想到了这女人是谁来,轰的一声响,她整个人似乎被雷击了一般石化了,这女人竟然是水似锦,枭京二十多年前的第一美人水似锦,王爷的发妻水似锦。 “王爷,她是,她是?” 雷侧妃舌头都打结了,一句话说不出来,好像看到鬼似的指着水似锦,不是说她死了吗?她怎么又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燕烨接了雷侧妃的话,慢条斯理的说道。 “没错,她是我的母妃,燕王府的燕王妃,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打堂堂燕王妃,还要把她撵出去,更甚至于骂她是傻子。你说她是不是该死。” 燕烨的声音低沉嗜血,一字一顿的传进雷侧妃,甚至于身后的一干奴婢的心中。 众人全都石化了,好半天动弹不得,这傻子美人竟然是他们的燕王妃,燕王妃,不是说燕王妃已经死了吗?但是看王爷的疼爱之情,以及雷侧妃备受打击的样子,看来这真是她们的王妃。 “见过王妃。” 四周齐齐的叫声,整齐的划过燕王府的上空。 水似锦望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因为她不以为这些人口中的燕王妃便是她。 燕贤王望向不远处被打昏过去的十公主南宫流苏,别以为昏过去他就会放过她。 “来人,立刻送十公主回宫,随后休书送到。” 燕贤王冷沉嗜血的声音响起来,王府的侍卫立刻应声走过来,一把提起十公主离去。 燕贤王望向身侧的雷侧妃,冷冷的说道:“让康儿立刻写一封休书送进宫里去。” “是,王爷。” 直到此时雷侧妃才回过神来,可是整个人好像被雷击过来一般的落魄,一直以来她都想登上燕王妃的位置,这个男人都没有理会她,原来他一直在等这个女人,即便这女人傻了他仍然那么痴爱她,可是她呢。 雷侧妃嘴里酸苦,眼神幽暗,指甲掐进了手掌心,却一点都不觉得疼。难道她就这么算了,不,她不甘心,她和她的儿子绝对不会屈人之下的。 燕贤王掉转头命令下去:“这是王府的王妃,日后若是让本王知道有人对她不轨,那就只有一条路,死。” 煞气重重,血色遍布,。 一阵风吹过,众人只觉得周身的冰凉,不用王爷说,她们也知道,堂堂皇家的公主因为骂了王妃,便被王爷给一掌打昏了,更甚至于还被休掉,她们这些人又不是找死。 “是,王爷。” 燕贤王扶着水似锦,水似锦抱着娃娃离开,身后燕烨拉着琉月的手,一行人离开了镜花宛。 身后的下人皆小心的起身,抬首望向雷侧妃,只见一向高傲的雷侧妃,此时脸色铁青得吓人,眼睛一片碧绿。 燕王府的下人很快作鸟兽散,没人再理会燕侧妃。 只怕很快燕侧妃的权利要被剥夺了,真正的王妃回来了,即便王妃脑子不灵活了,可还有个世子妃,他们才像一家人,至于雷侧妃就像一个外人似的。 所有人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雷侧妃和她身后的几名丫鬟和仆妇,个个动都不敢动,雷侧妃身上的戾气泄出来,使得她们大气不敢喘,身为雷侧妃的近身侍候人,知道她的心狠手辣。 镜花宛。 正厅里,摆满了一桌的早膳,燕贤王,水似锦,燕烨和琉月四人好似一家人似的坐在桌边吃早膳,。燕贤王照顾着水似锦,燕烨照顾着琉月,两个人的神情十分的相似,看得厅堂一侧的小丫鬟皆面露笑意的望着他们。 水似锦不理会燕贤王,不时的招呼着琉月。 “妹妹,你尝尝这个,真好吃。” 琉月点头:“嗯。” “还有这个这个,你都尝尝。” 水似锦满脸温柔的笑望着琉月,那眼神十分的亲热,燕贤王和燕烨望着她们两个,都有些吃味了,她们两个人可真好,似乎都把他们两个给忘了。 不过燕贤王想到了今儿早上发生的事情,脸色不禁有些嗜沉,望向了琉月。 “琉月,锦儿住在镜花宛里,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我怕有人对她动不轨的心思。” 琉月挑高了眉望了燕贤王一眼,她自然会保护婆婆,可是问题的根本就没有解决。 “父王,只怕雷侧妃不会少动心思的,这么多年来得到的是这个结局,是人都不会甘心,。” 本来是到手的燕王妃的位置,到手的世子爷位置,可是却被别人占了,换谁谁不甘心。 “她敢,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若是她对锦儿动手,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从此后燕王府再没有这么个人。” 这么多年都是因为她能忍,他一直想找她的错处,可是却找不到,否则他早就让她滚蛋了。 但是现在他不敢拿锦儿冒险,所以才会叮咛琉月。 琉月看出父王根本就不喜欢雷侧妃,那个凌侧妃他似乎也不喜欢,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娶她们两个进燕王府。 想到这琉月忍不住开口问:“父王既然讨厌雷侧妃,也不喜欢凌侧妃,却为何要娶她们进府?” 燕贤王微微的一愣,却没有直接说话,因为有些事公公没法与儿媳妇说。 燕贤王伸手细心的取帕子给水似锦擦嘴:“仙儿,吃饱了吗?我陪你散散步。” “好。” 因为燕贤王一直护着她,所以水似锦现在对他是极好的,虽然她没有恢复记忆,但两个人的感情却慢慢的升温。 两个人走了出去,等到燕贤王二人离开,燕烨一挥手命令正厅里的人退下去,脸色认真的望着琉月。 “小月儿,先前我与父王好好的谈了谈,父王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什么事?” 琉月放下筷子,直觉是挺重要的事情/。 “其实父王从没有背叛母妃,当日他之所以娶了雷侧妃和凌侧妃进府是有缘故的,当年母妃离开后,父王很痛苦,有一晚皇上召他进宫,两个人喝了酒,父王醉酒了,等到他第二天醒过来后,竟然发现雷侧妃雷敏衣衫不整的睡在他的床上,父王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自然要对人负责,所以娶了雷侧妃,不过后来他一直没有碰雷侧妃,不想一个多月后雷侧妃竟然怀孕了,这就是燕康。至于凌侧妃?” 燕烨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嘀咕:“其实她不是真正的凌侧妃,真正的凌侧妃早嫁给喜爱的男人离开了,现在王府的凌侧妃是父王的手下亲信,易容待在燕王府里的,至于燕兴也不是父王的孩子,他是凌侧妃收的一个小孩子,养在燕王府里的。” 燕烨说到这儿停住了,琉月则有些不能反应,这跟唱一出戏一样。 燕烨喝了一口茶又接着往下说。 “父王之所以弄了个凌侧妃进府,一来是为了分化雷侧妃的力量,因为雷侧妃有子燕康,若是没有凌侧妃和燕兴,皇后定然要让皇上赐燕康为燕王府世子爷,但因为有个燕兴,她便没办法,因为父王说,要在燕康和燕兴两个人中挑选合适的一人,这也是他们这些年斗个没完的原因,另外一个,父王让凌侧妃监视雷侧妃,他总觉得当年的事情太过于奇怪了,因为他明明喝醉了酒,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已碰了什么女人,可是雷侧妃却说他与她发生了关系,所以这些年来,父皇一直想查清楚这件事,但是雷侧妃一直很安份,父王抓不到她的把柄。” ------题外话------ 很多亲们一开始冤枉燕贤王了,现在证明他没有背叛王妃喔,为他的忠心,投票票了,来,热烈一点……。 第029章 十公主挨打被休 燕王府的马车上,燕贤王一动不动的任凭水似锦怒咬着他,他手上鲜血淋漓,却好似不知道似的,痴痴的望着水似锦,心痛得快呼吸不过来,锦儿,她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啊,这些都怪他啊。 燕贤王一边想一边伸手想摸水似锦的头,可是却被水似锦发现了,陡的一缩身躲到了马车的角落里,小心警戒的盯着燕贤王,看到她这样,燕贤王的心好痛,忍不住伸手按压着心口,方能喘息。 “锦儿,是本王对不起你了。” 水似锦不理会他,急急转身扒着车窗朝外面喊救命。 “妹妹,救命啊,妹妹。” 琉月一听早心疼了,喝令马车夫靠近前面的一辆马车,两辆马车同时的停了下来,琉月飞快的闪身跃下马车,直奔燕贤王的马车而去。 “云仙,你怎么了?” 虽然琉月知道云仙是她的婆婆水似锦,可是现在她的脑海里认为自已是云仙,所以她只能唤她云仙。 马车之中的水似锦一听琉月的称唤,早尖叫起来:“妹妹,有坏人,有坏人。” 琉月嘴角抽了抽,可想而知,此刻的父王只怕心如刀绞,心爱的人不认识倒也罢了,还说他是坏人。 琉月一掀车帘映入眼帘的除了水似锦惊慌失措的叫声,还有燕贤王鲜血淋漓的手,不由得心惊的唤出声。 “父王你的手。”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自个婆婆的杰作。 琉月望向了水似锦,她已经急急的从马车上下来,琉月生怕她跌下来,赶紧的伸手扶着她,然后望了一眼燕贤王,温声说道。 “父王,那我先带母妃去我们那辆马车。” “好,”燕贤王沉痛无比的声音落下,琉月带了水似锦去她和燕烨所坐的马车上坐下。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进城。 等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天已近微亮了,一行人飞快的进城,进了燕王府的镜花宛。 此刻的水似锦,燕贤王和燕烨三人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十分的狼狈,所以各人自去洗盥一番。 琉月把水似锦带进了镜花宛,命令丫鬟侍候水似锦,帮助她洗干净。 水似锦因为琉月的安抚,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跟人去洗浴。 燕烨也自去沐浴,等到大家都清洗好了,又聚到了镜花宛的一处客房,水似锦被安置在这里,此时的她已经洗去了一身的烟灰狼狈,整个人清灵出尘,安静的坐在床边时,眉眼似水,唇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潋潋的光辉,使得她看上去像一株开在雪山之上的雪莲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雅的香味。 燕贤王和燕烨二人看呆了眼,尤其是燕烨,原来这就是他的母亲,如此的美好温婉,如若不是经历了那一场变故的话,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最快乐的人,而不是先前夙王府里不讨喜的小孩子,但是想想从前,他不会后悔,因为正因为那些,他才有了月儿,如若不是那些经历过的一切,他又如何遇到月儿呢。 燕贤王静静的望着床边的人,一缕轻风从窗外吹进来,轻拂着她如玉的面容,那么美好,一如他们二十年多前相遇的时候,她依旧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他呢,却老了,一瞬间燕贤王竟有些害怕她清醒过来,如若锦儿醒过来,看到如此苍老的他,会不会嫌弃呢。 床上的水似锦此刻并不明白父子二人的心里变化,她只是看着这二人紧盯着她,有些不安,掉首望向房间里的琉月。 “妹妹,他们是坏人。” 琉月走过去,坐在水似锦的旁边,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云仙,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你的亲人。” “亲人?” 水似锦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无法理解,琉月招手示意燕烨近前,伸手拉了燕烨的手,放在水似锦的手里。 “你可以叫他烨儿。” 水似锦下意识的唤了一声烨儿,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燕烨,然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烨儿。” 这一句轻柔的呼唤,好似世间最美好的言语,燕烨的心一下子融化了,望着自个的母亲,好半天没有动。 水似锦盯着燕烨,虽然不知道他是她的儿子,但是却下意识的很喜欢他,这便是血脉亲情的原因吧,她伸手仔细的摸摸燕烨的脸,然后惊喜的望望琉月。 “妹妹,他真好看。” 琉月点头,不过并没有说燕烨是水似锦的儿子,现在这样突然的告诉她,只会刺激到她,所以凡事慢慢来。 琉月介绍过了燕烨,又望向了不远处的燕贤王,向水似锦介绍。 “云仙,那个人也是你的亲人,他叫燕烈,你可以叫他名字。” 水似锦抬头望过去,一看到燕烈不高兴了,蹙起眉嘟起嘴巴,直接的放开燕烨的手,转身自顾上床去睡觉了,一边睡还一边说。 “那个是坏人,他不是我的亲人。” 琉月有些无语,没想到婆婆竟然排斥父王,也许是父王先前招惹她了,所以她不高兴。 燕贤王的脸色一瞬间失了血,似乎深深的受到了打击,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琉月望向他缓缓的开口:“父王,你也别难过了,母妃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呢,现在就让她住在镜花宛里,我会帮她治病的,一定会治好她的。” 燕烨也同意,不想让父王刺激到母亲,所以起身望向燕贤王说道。 “父王,累了一夜,先去休息吧,现在母亲回来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燕烨一说,燕贤王总算振备了一些,没错,锦儿回来了,这是最高兴的事情,他不能着急,凡事慢慢来,相信锦儿会接受他的,如此一想,燕贤王没有坚持留下来,省是锦儿再反感他,想着转身离去。 房间里,琉月望向水似锦。 “云仙,你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我去休息了,现在别担心了,你与我住在一起呢。” 水似锦此时也累了,听了琉月的话,点头:“嗯,妹妹,我就和你住在一起了。” 她说完抱住床上的被子倦缩起身子像个小虾子似的,看得琉月和燕烨二人心里软软的。 两个人缓缓退出来,谁知到了门口的时候,水似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起来:“妹妹,我的儿子呢?” 她心急的翻身坐起来,很紧张的问,琉月赶紧的安抚她。 “等你睡一觉醒过来,我把你的儿子送过来。” “好,” 这下她心满意足了,倒下便睡。 燕烨和琉月二人走了出去,二个人都有些累了,转身往他们的新房走去。 没想到新婚第二天便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累人啊,两个人一起回房。 不过琉月并没有立刻睡,她让燕烨先睡,自已画了一个布娃娃的样子,又找了同色的布料,然后吩咐春玲立刻去给她做一个这样的布娃娃。 春玲领命去做,琉月才上床睡觉。 燕烨伸出大手紧搂着她,两个人一起睡了。 傍晚,燕烨和琉月起来,窗外,天色已暗了,房间里分外的安宁,有风徐徐的吹进来,柔和温馨,燕烨睁大眼睛,望着琉月,想到了他们两个人正是新婚,可是却因为母亲的事情而分神,不由得感到抱歉。 “月儿,对不起,害得你都不得安宁。” 燕烨俯身亲吻琉月的唇,柔柔细细的,分外的怜惜,那温柔的动作,就好像琉月是易碎的琉璃品一样,轻轻柔柔。 不过随着两个人轻柔的吻,慢慢的身体开始升温,燕烨的大掌一伸便欲退去琉月的衣服,他急急的在琉月的耳边轻喃。 “小月儿,我们不如?” 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落地,外面响起小蛮恭敬的禀报声。 “世子爷,世子妃,王妃闹了起来,要见世子妃。” 燕烨一怔,有些无奈,琉月不由得笑了起来,凑到燕烨的耳边,吐气如兰的开口。 “燕爷,你憋憋吧,憋憋更健康。” 说完哈哈笑了起来,愉悦的穿衣服,谁让这家伙新婚第一夜做了四次,累得她整个人散了架子的。 燕烨望着穿好衣服往外走的琉月,忍不住磨牙:“小月儿,今晚爷要扑倒你,狠狠的蹂躏,狠狠的疼爱。” 琉月一听他的话,忍不住抖簌了一下,想起第一夜这家伙的恐怖精力,他不会再来几次吧,想想便滴汗,今晚她要不要跟婆婆住一夜呢。 若是被燕烨知道她此刻的想法,非要狠狠的揍她一顿屁股不可。 镜花宛的客房里,琉月一出现,水似锦便叫了起来,。 “妹妹,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琉月望向了身侧的小蛮,小蛮立刻取了先前春玲做好的布娃娃,一个新的布娃娃,颜色样子都与水似锦先前的差不多,虽然样子比较新,但水似锦并没有太在意,一把抢了过去,抱在怀里摇晃了起来。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她说完满脸柔和的光泽,满脸母性的光辉,轻轻的摇晃着,就像对待初生的婴儿一般轻柔细心。 她轻摇了一会儿,抬首望向房间里的人。 “你们别大声说话,惊醒了我的儿子。” 门前,一道高大的身影倚门而立,那立体俊美的五官上,笼上温和的光辉,眼里有氤氤的雾气,深邃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抱着娃娃的女人,就好像她抱的是自个儿一般,一瞬间,有强烈的感情狠狠的撞进了他的心脏,使得他动都动不了。 从此后,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 房间里的人都静静的没有出声,不忍打破这一刻的美好。 只是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走过来禀报。 “世子爷,世子妃,皇上进燕王府了,现正在正厅,王爷让世子爷和世子妃一起过去。” “皇上?” 燕烨的眼晴一瞬间充满了血腥之气,若不是他们去得及时,母亲只怕? 他想都不敢想,此刻周身的戾气,转身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琉月赶紧的走出来,领着人跟上前面的人,往燕王府的正厅而去。 燕王府的正厅里,老皇帝南宫裔和燕贤王燕烈两下对恃,厅内冷光流转,两个人的神色都是少见的冷凛。 直到门前脚步声响起,老皇帝才收回视线望向门外走进来的两人,尤其是看到琉月,老皇帝直接发怒了。 “上官琉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 这后面的话老皇帝说不出来了,因为锦儿是燕烈的发妻,更是燕烨和琉月的母妃,他似乎没理由跟人家要人。 正厅里,琉月的脸色拢上了霜雪寒意,瞳眸闪烁着恼火,直接接了老皇帝的口。 “皇上来燕贤王府不会是找我要人的吧,难道皇上不知道云仙是何人?明知道她是什么人竟然还从我手上把人骗走,这是皇上该做的吗?堂堂的帝皇难道就是这样的鄙卑小人吗?” 琉月火大的开口,紧紧的盯着南宫裔。 南宫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僵硬,没想到他堂堂的老皇帝竟然被一个女人指责,一点颜面都不给,太过份了。 “上官琉月,你竟然如此和朕说话?”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如此说话,当初我把云仙交给你的时候,便说过不要让人伤害她,可是你倒好,把她给藏进了苕华山庄,当夜若不是我们赶到了苕华山庄,你知道不知道,她是什么?她会成为一具尸体,即便你杀了苕华山庄的所有人,也改变不了她死的事实,幸好我们赶到了,所以才救了她。” 一提到苕华山庄的事情,老皇帝脸色瞬间发白,大手忍不住握起来,一想到他差点害死了锦儿,他的心里自责不已,再说不出话来了。 之所以一路闯进燕王府来,是因为听说锦儿被带走了,他直觉的认为是上官琉月干的好事,没想到竟真的是燕王府人动的手脚,本来他以为把锦儿放在苕华山庄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谁知道竟然生出这样的事情来,差点害死了她。 “我不是有意的。” 老皇帝低喃,琉月脸色难看的冷哼:“若是人真的死了,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也是于事无补的,现在我们该庆幸,她没有死,若是她真的死了,你以为南宫家和燕家还有办法和平共处吗?” 琉月此言一出,南宫裔和燕烈同时的一怔,此刻二人才认识到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若是锦儿真的出事了,燕家将和南宫家将不共戴天,那么从此后慕紫国将陷入生灵涂炭的日子,最终很可能灭亡。 直到此时老皇帝才算死心了,一言不吭。 燕贤王望向了燕烨和琉月二人:“你们自去吃饭吧,我来和皇上说说。” “是,父王。” 两个人应声走了出去,直往镜花宛走去。 燕烨望向琉月,唇角笑意盈盈,眸光温柔,涌动着潋潋的波光。 “月儿,你先前好厉害,骂得老皇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骂他是好的了,若是母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琉月狠狠的说道,燕烨伸手握着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了一下:“爷完全被你吸引住了。” 刚才她骂人的狠辣,真的完全的把他给吸引住了,眉眼妖娆火热,就像一轮明日似的吸引人,让他一句话也不想说,让她去教训老皇帝。 燕烨一说,琉月脸色微红,她先前确实是被老皇帝气到了,所以才会愤怒的训斥他。 此时听这家伙一说,不由得好笑起来,周身冰冷的气息散去,换上了柔柔的温融,再一看燕烨,竟然拿着她的手亲吻了一下,琉月的脸一下子红了,这还是外面呢,这个混蛋,赶紧的抽回手。 后面的一干手下,望天的望天,望地的望地,绝对不敢望前面的两个人,若是世子妃恼羞成怒发脾气了,那么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人。 所以他们个个假装没看到。 琉月总算没有说什么,燕烨竟然得寸进尺的俯身。 “小月儿,别忘了我们今晚的正事。” 他邪魅火热的神情,使得琉月的脸颊温度急速的上升,呸了这色胚一眼。 “燕烨,你敢不敢再色一点,信不信我今晚罚你睡地板。” 琉月斜斜的睨向了燕烨,燕魅的俊颜上立刻拢上了不乐意,凤眸轻眨,风情万种的卖萌。 “小月儿,你的心真狠,人家这里碎了。” 他的大手抓着琉月的小手直往自已的心口按压,表示他的心碎了。还别说这家伙卖萌的时候,确实无人能敌的绝色好皮相,看得琉月一愣一愣的,有一种想把他扑倒的念头。 身后的一干手下,个个一脸呕吐的样子。 卖萌可耻,卖萌不要脸,这人绝对不是他们家的世子爷,他们的世子爷心狠手辣,残忍嗜血。怎么成这样了。 不过虽然如此鄙视自家的无耻爷,不过却不敢有半点的表示,因为他们知道如虎狮一般的世子爷,也就是对着自个心爱的人卖卖萌,调**,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调,若是他们胆敢有半点的表示,那燕松绝对是他们的镜子,说不定处罚比燕松还要狠。 前面,琉月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拿这个家伙没办法。 一行人进了镜花宛,一走进镜花宛,燕烨一把捞起琉月的身子,往自已的婚房抱住了。 某女人的脸色立刻红得似血,像虾子似的。 这动作是不是太明显了,别人都不是傻子,这混蛋就如此的急不可待吗? 琉月埋在燕烨的怀里,用手指使命的戳燕烨:“放我下来,我饿了。” 燕烨没有放她下来,不过却命令了下来:“立刻准备晚膳送进房间,世子妃饿了。” “是,世子爷。” 小蛮和冰舞赶紧的应声,赶紧下去准备了吃的东西进婚房。 婚房里,燕烨把琉月放在桌子边,细心的照顾着琉月吃东西,一双眼睛如狼似虎的盯着琉月,琉月只当看不到,慢吞吞的吃东西,可是那眼神实在是太火热了,她想忽视都没有办法,抬首狠狠的瞪了燕大爷一眼。 “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一抬首才发现这家伙一口没吃,正歪头邪笑的看着自已,那神情魅惑妖治,红唇鲜艳,眉眼如丝,真是赤一祼祼的诱惑,琉月忍不住心神荡漾,新婚夜恩爱的画面袭上了脑海,只觉和是口干舌燥起来,下意识的伸出舌舔了舔自已的唇。 这一简单的动作一落到燕烨的眼睛里,轰的一声响,他的头脑中炸开了无数的**,直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琉月,俯身便对着琉月的小嘴亲来。 琉月忍不住嘟嚷/ “燕烨,我还没有吃饱呢。” 燕烨却不理会她,喘着气低喃:“我喂饱你。” 琉月很快被温柔的摆放在床上,高大的身子乘势压了下来,琉月忍不住翻白眼,她所说的应该和他所说的不是一件事吧。 不过燕大爷此刻已顾不得了,俯身亲上了琉月的唇,热切好似暴风雨席卷一般,完全不复新婚夜时候的温柔,狂风骤雨式的激越,狠狠的辗转吸吮着琉月的唇,很快攻向她的小耳垂,现在他算是摸识了琉月身上的敏感处,这小耳垂便是首当其一的,每次他一亲上小耳垂,琉月便无法反坑,身子软得像一摊水似的。 今晚也不例外,琉月软软的喘息着,无助的任凭着燕烨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一路引起火焰无数,整个身子烧起火热来,燕烨的动作却越发的大胆狂野,琉月娇羞不已的轻扭着身子,却无法抵制这男人的狂猛进攻,最后只能无助的任凭他的攻陷。 谁知道一番攻陷之后,燕烨忽的把琉月翻了一个身子坐到了他身上,琉月此时整个脸颊都是红艳艳的如一枚熟透了的桃子,欢爱使得她整个人别样的风情,不过这陡的坐到燕烨的身上,她还是很含羞。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无措的样子分外的惹人怜爱。 燕烨邪魅暗哑的嗓音响起,性感十足。 “小月儿,你好迷人。” 他说完,眼里升起期盼,紧紧的盯着琉月,那眼神好似勾魂的妖精一般,勾得人忘了神智,下意识的配合着他的话,轻轻的动了起来。有一种狂野的冲动,越来越浓烈,像一匹脱僵的野马狂奔在草原上一般。 房间里,一片热氤的气息,邪魅彻骨的男子完全的臣服这个驾奴于他的女人,他的狭长的凤眸轻轻的闭上,愉悦笼罩着他整个人,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别样的红艳,似乎彻底的化成了水,这样的他,更是让人心中升起狂野。 房间里,春色无边漫延。 直到天近亮方休,这一夜的缠绵持续了大半夜,琉月虽然没有骨子散架了,倒也差不了多少,整个人窝在燕烨的怀里睡着了,临睡前还咬牙切齿的想咬这家伙一口,一上床,这家伙绝对是一个魅惑人的妖精,让你想拒绝都拒绝不了,所以这一夜,他们又做了三次,最后一次还是她以威胁把这男人踢下床换来的,最后总算安宁了。 大半夜的缠绵结果是早上琉月起不来,依旧睡得不分东南西北,倒是燕烨早早的醒了过来,此刻的他就像偷了腥的小野猫似的,精神百般的好,似毫不萎缩,精神振备。 起来后,因为小月儿没有醒,他去母亲的房间去陪母亲了。 谁知道还有人比她更快的待在母亲的房间里,这个人便是父亲燕贤王。 “锦儿,这是你喜欢吃的千层糕,我特地命人买来给你吃的。” 燕贤王指了指桌上的千层糕,本来水似锦还不打算理他,不过看了千层糕,终于没有抵挡得住诱惑,走了过去坐下来。 燕烈看到她高兴的吃千层糕,他也很高兴,没想到即便失忆了,锦儿还是喜欢吃从前的点心,他要一点一滴的唤回她的记忆。 水似锦吃了燕烈的东西,可不买他的帐。 “你是坏人,买东西给我吃也没用。” 燕烈不由得苦笑,没想到失忆后的锦儿,竟然如此和他敌对,不过那又怎么样,他不介意再重新追她一次,这一次他定然不会再让她受任何的苦/ “锦儿。” 水似锦一听燕烨的叫声,立刻阻止:“我叫云仙,不叫锦儿。” “仙儿。” 燕烈立刻妥协,看到水似锦因为吃东西唇角沾了碎屑,不由得取了帕子,伸手替她擦拭,这一次水似锦难得的没有动,燕贤王的手指都有些轻颤了,这是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再见到锦儿,此刻的他真的好想把锦儿搂进怀里,可是他不能,他与她的关系刚好一点儿,不能毁掉了。 燕贤王强行压制着自已的激动,动作温柔的轻轻替水似锦擦掉了唇角的碎屑,眸光温柔至极。 门前的燕烨看着眼面前的一切,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一声,真是造化弄人啊,其实他的父亲和母亲是深深相爱的一对,如若不是蚀情咒,他们如何会分离呢,母亲又如何会吃这些苦呢? 想到蚀情咒,燕烨忽地想到一件事,当日虽然他和琉月进了护国寺破了嗜血阵,可是这是解了他们的蚀情咒,还是解了水家的蚀情咒呢,这一点他并不知道,如若? 燕烨一想到可能只是解了他们自已的蚀情咒,他的脸色不由得一白,不,不会这样吧。 房间里的两个人总算感觉到门外的动静了,一起抬首望过来。 水似锦一看到燕烨,高兴的招手:“烨儿,你过来了,快来吃千层糕,好好吃啊。” 燕烨唇角含笑,走了过去坐下来,水似锦立刻把自已喜欢吃的千层糕放进燕烨的手里,笑眯眯的望着他。 “烨儿,你快吃。” 听着她温柔的轻唤,燕烨只觉得心里软软的,接过了千层糕,轻轻的咬了一口,真甜。 “好吃吗?” 燕烨点头:“好吃。” 水似锦在一边看他,看着看着,眯起了眼睛:“烨儿,你长得真好看,我好像认识你似的。” 她的脸上有些迷茫,左看看右看看。 燕烨的心里一瞬间充满了喜悦,即便母亲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依然很亲近他,还很喜欢他,这让他高兴。 燕贤王心里酸酸的望着面前的一对母子,若不是发生了那些事,也许他们一家人不会分开。 房间里很安静,燕烨吃了一块千层糕,想起了一件事情,不方便当着母亲的面说,望向燕贤王。 “父亲,我有话要与你说,不如我们去书房。” 燕烨是特然的想起一件事来,母亲现在回来了,一来要正她的身份,二来现在她的脑子不太好,燕贤王府里有雷侧妃和凌侧妃等人,更有燕康和燕兴等人,若是他们对母亲出手怎么办,必竟现在的她很容易被人攻击,另外,母亲当初与父亲的誓言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她醒过来,会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这些他都要与父亲说到,若是再有人伤害到母亲,他绝对会屠杀了那个人。 父子二人和水似锦打了招呼,一起走了出去,房间里的水似锦满脸的笑意,心情十分的愉快,手托腮望着那走远了的父子二人,。 那个男人还不错,买东西给她吃,而且对她很好。 烨儿好好看啊,她就喜欢看他,看来住在这里挺好的,以后便住在这里好了,有这么多她喜欢的人,妹妹,那个男人,还有烨儿。 婚房里,琉月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见旁边没人,想到昨夜的狂野,不由得整张脸都红了,尤其是后来,自已坐在燕烨的身上…… 琉月想都不好意思想了,羞死人了,算了,天色不早了赶紧起来吧,她的肚子好饿啊。 昨夜的运动可是一个消耗体力的运动。 “来人,” 门外小蛮石榴和冰舞等人听到唤声立刻走了进来,一看到小姐醒过来,赶紧的上前侍候。 琉月望了一眼吩咐春玲:“去准备好早膳吧,我好饿啊。” “是,世子妃。” 春玲走出去,房间里的三人侍候她起来,挑选了最柔美的衣服给她穿上,石榴给她梳了好看的灵蛇髻,整个人高贵柔美,艳丽出色,尤其是现在的她,整个人充满了女人的韵味,令人看了着迷。 琉月穿戴整齐,领着人往外走,刚出门看到镜花宛这边一个二等的丫鬟惊慌失措的走了过来,一看到琉月便不安的叫起来。 “世子妃,不好了,镜花宛客房的云小姐与人吵了起来,现在正在外面闹呢?” 琉月一惊,不由得心急了,飞快的问:“她和谁吵了起来。” “十公主南宫流苏。” “带我去。” 琉月命令,也顾不得肚子饿了,那可是她的婆婆,这南宫流苏竟然连燕王妃也敢欺负,她是找死,琉月的唇角挂着血腥,周身的杀气,一路直往外走去。 镜花宛里,除了小蛮和冰舞还有石榴知道水似锦王妃的身份,别人不知道,所以侍候她的人叫她云小姐,因为世子妃先前唤她云仙,所以丫鬟便叫她云小姐。 一行人出了镜花宛,往东走出去不远,便听到吵闹声,其中水似锦的大哭声响起,还夹杂着南宫流苏的怒骂声。 “这傻子是什么人啊,竟然在我们燕王府啊,立刻给我把她撵出去,什么人放进来的。” 水似锦的哭声中夹杂着叫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原来先前燕贤王和燕王爷离开后,水似锦因为无聊,抱着布娃娃领着两个丫鬟出了镜花宛,因为先前没人说不让她出去,所以丫鬟没有阻止,两三个人往东边闲逛去了,谁知道迎面碰上了南宫流苏,南宫流苏先前被蜜蜂蛰了个满头包,此时脸上上了药裹着白布,手上也包裹着白布,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木乃尹。 水似锦遇上南宫流苏被她吓了一跳,直接指着南宫流苏说她是丑八怪,妖怪。 这下是捅了天了,南宫流苏本来就是一肚子火,莫名其妙的跟踪燕烨却被蜜蜂蛰成这样,她都快气疯了,所以命丫鬟抢了水似锦的娃娃扔到了地上,这下水似锦不干了,扑上南宫流苏的身,南宫流苏行动不太方便,直接被她给撞飞了,差点气死了,命令身后的丫鬟把水似锦撵出去。 这里闹成了一团,很快惊动了别处的人,只不过没人过来劝架,都是看好戏的成份多,不但是别人,就是雷侧妃对南宫流苏都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个女人根本不及夏氏,除了身份高贵一点外,就是个花痴女,皇室的公主被娇惯成一个花痴了,。 南宫流苏的丫鬟拉着水似锦,正要把她给撵出去,忽地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 “住手。” 众人回头,看到艳丽绝伦的世子妃,穿着一袭火红的云裳,整个人像一团云霞般的灿烂,烧灼了所有下人的眼睛,那艳红的云裳衬得她玉肤如冰,欺霜赛雪一般明媚,眉似弯柳,眼似子夜繁星,冷冷的光辉,随意的扫了一圈,慑人的冷芒令人胆颤,那架着水似锦的两名丫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世子妃好吓人的神情。 南宫流苏却是满脸的嫉妒,上官琉月不但如此美,还得到了燕烨的喜爱,这让她好嫉妒好恨啊,尤其是一想到他们两个人翻云覆雨的事情,她的心中更是恨得滴血,为什么为什么她堂堂公主都得不到那样的人中人凤,而上官琉月却得到。 水似锦一看到琉月出现,立刻抱着自已的布娃娃凄惨伤心的哭了起来。 “妹妹,她们欺负我。” 琉月走过去,帮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再抬首时嗜血一片。 “谁让你们两个人拉她的。” 南宫流苏的两个婢女被这眼神一盯,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指了指自家的公主说道:“不怪我们的事情,是公主,公主让我们这样做的。” 南宫流苏看自个的手下这么窝囊,差点没气死,直接抬脚踢了一脚,然后抬首望向上官琉月,难道她怕上官琉月不成,南宫流苏仰着头盛气凌人的说道。 “上官琉月,即便你是燕王世子妃,可是本宫是皇家的公主,就算是我下令的又怎么样,这个女人叫你妹妹,难不成她是你的姐姐,哈,原来你有一个傻子姐姐。” 南宫流苏的傻子姐姐一出口,众人立刻觉得周遭的寒气流更浓,威压笼罩着她们,谁也不敢说话。 南宫流苏也感受到了琉月身上的杀气,可是她不相信琉月胆敢动她,她可是堂堂皇家的公主。 这时候水似锦反应了过来,直接朝着南宫流苏叫起来。 “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你们一家都是傻子。” 水似锦骂完,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竟然连公主都骂了,不但骂了公主,还连皇上都骂了,她会不会死得很难看。 南宫流苏像抓到了把柄一般,朝着四周的人叫道:“你们可是听到了,这傻子竟然敢骂我,还骂我父皇,今日我一定要收拾了她。” 她对付不了上官琉月拿她身边的人开刀又如何。 南宫流苏有些得意,似乎看到了上官琉月伤心欲绝的样子了,唇角勾出得意的笑。 一抬首却看到上官琉月艳丽的面容上满是嗜血,缓缓的朝着她走过去,南宫流苏直到此时才有些害怕,吞咽了一口唾液,指着上官琉月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她骂你了吗?我还想打你呢?” 她说完身子陡动,直冲到南宫流苏的面前,抬起一拳朝南宫流苏的下巴勾去,一拳挥出去,南宫流苏啊的一声尖叫,被打出去三米开外,而琉月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紧随而上,再次的一拳上去,把南宫流苏打趴在了地上,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打算放人,而是踩上了南宫流苏的手,疼得她疯狂的大叫,同时的琉月抬脚狠狠的踢了过去,死命的一脚一脚的踢。 南宫流苏口里的血溢出来,痛苦的叫起来:“上官琉月你竟然打我,如此打我。” 最后她直接喊起了救命。 “救命啊,救命啊。” 围观的人此时看世子妃,只见她狠戾如狼,嗜血残狠,那狰狞的样子看得她们惊心触目,毫不怀疑,若是她们上前,只怕要被上官琉月给同样的打得半死。 琉月打了一会儿,眼看着南宫流苏不得动了,才收回了脚,缓缓的蹲下身子望向南宫流苏,此时的南宫流苏痛苦的伸出手想支撑着站起来,可是终究站不起来,而继续踢趴在地上。 此刻的她再不敢挑衅上官琉月了,原来这女人如此的残狠,燕烨为什么看不透这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呢,竟然还如此的宠爱她。 “你,” 南宫流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外围响起一道冷硬肃杀的喝声。 “这是怎么回事?” 众丫鬟立刻回头,一眼看到来人是王爷,还有世子爷,所有人都慌了,赶紧的跪了下来。 “王爷,世子爷。” 这些下人中有好些人担心世子妃,王爷一向公正严明,世子妃为了自个的姐姐把公主打成这样,不会被王爷处罚吧,王爷会不会让世子爷把世子妃给休掉呢? 一时间四周大气也不敢出,南宫流苏却痛苦的挣扎着,此时她的两个丫鬟才敢上前扶起了南宫流苏,南宫流苏痛苦的哼着,一只手指着上官琉月。 “父王,你救救我,这个女人打我。” 此时再看南宫流苏,整个人狼狈不堪,虽然脸被白布包着,可是白布上全是血,身上更是多处受伤,站都站不住了,痛苦不已,她望向燕烨,挣扎着开口。 “燕烨,这女人心狠手辣,你一定要休掉她。” 所有下人倒抽一口气,望向世子妃,不会吧,才成亲三日,世子爷不会真的休了世子妃吧。 众人正想着,燕烨却已走到了琉月面前,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温声细语的问道。 “月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受了伤?” 哗,四周的眸光全都落到了世子爷的身上,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受伤的是公主啊,人家鼻青脸肿外加身上不知道被打断了几根肋骨,世子爷竟然问世子妃,可见他有多宠爱世子妃。 琉月摇头,她一个指头便可以捏死南宫流苏。 这个女人她平时是懒得计较她,可是先前她竟然骂婆婆是傻子,这让她无法忍受,所以才会出手打她的。 正在众人惊得说不出话的时候。 水似锦说话了,指着南宫流苏说道。 “她抢我的娃娃,打我,还让人把我撵出去,她还骂我傻子,妹妹是为了帮我。” 水似锦望向燕贤王,因为她看出来这们一堆人里面,个个好像很害怕燕贤王,所以她找最厉害的人告状。 水似锦的话一落,燕贤王倒抽气,那一张俊魅的五官瞬间毁天灭地的黑暗。 南宫流苏尤不知自已的死罪,竟然还痛苦的开口。 “你本来就是傻子。” 这下不用琉月出手,燕贤王直接如一道旋风似的冲了出去,手掌一挥直接把南宫流苏给拍飞了出去,随之这女人只剩下一口气了,扑通一声昏迷过去了。 这下下人不明所以了,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一道干练的声音响起:“这是出什么事了?” 其实雷侧妃是故意的,先前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禀报给她了,她倒是不知道上官琉月竟然找了一个傻子进府,这燕王府岂是什么人想进便进的,本来以为南宫流苏可以教训教训上官琉月,没想到却被上官琉月给怒打了,这真是太好了,她巴不得她们两个斗得死去活来的,这样最大的赢家便是她了。 可是没想到王爷和世子爷竟然过来了,所以雷侧妃过来了,生怕被王爷治个失职之罪而夺了她的掌家权。 只是雷侧妃没想到王爷竟然一掌把公主打发了,这是怎么了? 燕贤王没理会雷侧妃,直接的走到水似锦的身边,伸手拉着水似锦检查。 “锦儿,你没事吧?” 水似锦看燕贤王对她确实是挺好的,所以展颜而笑:“我没事。” 她一笑,水灵恍然若仙,看得四周的丫鬟倒抽气。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美,她的美不同于世子妃艳丽娇媚的美,这女人是水灵出尘的美,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再看他们家的王爷,竟然一脸的疼宠怜爱,难道说王爷他竟然喜欢上了世子妃的姐姐? 众人头脑轰的一声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劲爆的呢。 雷侧妃一看燕贤王的动静,心里那个怒火燃烧成一片火焰,从不看自已一眼的王爷竟然一脸宠爱的对待别的女人,这女人还是个傻子,雷侧妃的眸光往下落去,狠狠的盯着燕贤王身边的女人,明眸皓齿,质美如兰,水灵至极。 她看着怎么有些熟悉啊,雷侧妃的眉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终于她想到了这女人是谁来,轰的一声响,她整个人似乎被雷击了一般石化了,这女人竟然是水似锦,枭京二十多年前的第一美人水似锦,王爷的发妻水似锦。 “王爷,她是,她是?” 雷侧妃舌头都打结了,一句话说不出来,好像看到鬼似的指着水似锦,不是说她死了吗?她怎么又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燕烨接了雷侧妃的话,慢条斯理的说道。 “没错,她是我的母妃,燕王府的燕王妃,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打堂堂燕王妃,还要把她撵出去,更甚至于骂她是傻子。你说她是不是该死。” 燕烨的声音低沉嗜血,一字一顿的传进雷侧妃,甚至于身后的一干奴婢的心中。 众人全都石化了,好半天动弹不得,这傻子美人竟然是他们的燕王妃,燕王妃,不是说燕王妃已经死了吗?但是看王爷的疼爱之情,以及雷侧妃备受打击的样子,看来这真是她们的王妃。 “见过王妃。” 四周齐齐的叫声,整齐的划过燕王府的上空。 水似锦望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因为她不以为这些人口中的燕王妃便是她。 燕贤王望向不远处被打昏过去的十公主南宫流苏,别以为昏过去他就会放过她。 “来人,立刻送十公主回宫,随后休书送到。” 燕贤王冷沉嗜血的声音响起来,王府的侍卫立刻应声走过来,一把提起十公主离去。 燕贤王望向身侧的雷侧妃,冷冷的说道:“让康儿立刻写一封休书送进宫里去。” “是,王爷。” 直到此时雷侧妃才回过神来,可是整个人好像被雷击过来一般的落魄,一直以来她都想登上燕王妃的位置,这个男人都没有理会她,原来他一直在等这个女人,即便这女人傻了他仍然那么痴爱她,可是她呢。 雷侧妃嘴里酸苦,眼神幽暗,指甲掐进了手掌心,却一点都不觉得疼。难道她就这么算了,不,她不甘心,她和她的儿子绝对不会屈人之下的。 燕贤王掉转头命令下去:“这是王府的王妃,日后若是让本王知道有人对她不轨,那就只有一条路,死。” 煞气重重,血色遍布,。 一阵风吹过,众人只觉得周身的冰凉,不用王爷说,她们也知道,堂堂皇家的公主因为骂了王妃,便被王爷给一掌打昏了,更甚至于还被休掉,她们这些人又不是找死。 “是,王爷。” 燕贤王扶着水似锦,水似锦抱着娃娃离开,身后燕烨拉着琉月的手,一行人离开了镜花宛。 身后的下人皆小心的起身,抬首望向雷侧妃,只见一向高傲的雷侧妃,此时脸色铁青得吓人,眼睛一片碧绿。 燕王府的下人很快作鸟兽散,没人再理会燕侧妃。 只怕很快燕侧妃的权利要被剥夺了,真正的王妃回来了,即便王妃脑子不灵活了,可还有个世子妃,他们才像一家人,至于雷侧妃就像一个外人似的。 所有人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雷侧妃和她身后的几名丫鬟和仆妇,个个动都不敢动,雷侧妃身上的戾气泄出来,使得她们大气不敢喘,身为雷侧妃的近身侍候人,知道她的心狠手辣。 镜花宛。 正厅里,摆满了一桌的早膳,燕贤王,水似锦,燕烨和琉月四人好似一家人似的坐在桌边吃早膳,。燕贤王照顾着水似锦,燕烨照顾着琉月,两个人的神情十分的相似,看得厅堂一侧的小丫鬟皆面露笑意的望着他们。 水似锦不理会燕贤王,不时的招呼着琉月。 “妹妹,你尝尝这个,真好吃。” 琉月点头:“嗯。” “还有这个这个,你都尝尝。” 水似锦满脸温柔的笑望着琉月,那眼神十分的亲热,燕贤王和燕烨望着她们两个,都有些吃味了,她们两个人可真好,似乎都把他们两个给忘了。 不过燕贤王想到了今儿早上发生的事情,脸色不禁有些嗜沉,望向了琉月。 “琉月,锦儿住在镜花宛里,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我怕有人对她动不轨的心思。” 琉月挑高了眉望了燕贤王一眼,她自然会保护婆婆,可是问题的根本就没有解决。 “父王,只怕雷侧妃不会少动心思的,这么多年来得到的是这个结局,是人都不会甘心,。” 本来是到手的燕王妃的位置,到手的世子爷位置,可是却被别人占了,换谁谁不甘心。 “她敢,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若是她对锦儿动手,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从此后燕王府再没有这么个人。” 这么多年都是因为她能忍,他一直想找她的错处,可是却找不到,否则他早就让她滚蛋了。 但是现在他不敢拿锦儿冒险,所以才会叮咛琉月。 琉月看出父王根本就不喜欢雷侧妃,那个凌侧妃他似乎也不喜欢,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娶她们两个进燕王府。 想到这琉月忍不住开口问:“父王既然讨厌雷侧妃,也不喜欢凌侧妃,却为何要娶她们进府?” 燕贤王微微的一愣,却没有直接说话,因为有些事公公没法与儿媳妇说。 燕贤王伸手细心的取帕子给水似锦擦嘴:“仙儿,吃饱了吗?我陪你散散步。” “好。” 因为燕贤王一直护着她,所以水似锦现在对他是极好的,虽然她没有恢复记忆,但两个人的感情却慢慢的升温。 两个人走了出去,等到燕贤王二人离开,燕烨一挥手命令正厅里的人退下去,脸色认真的望着琉月。 “小月儿,先前我与父王好好的谈了谈,父王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什么事?” 琉月放下筷子,直觉是挺重要的事情/。 “其实父王从没有背叛母妃,当日他之所以娶了雷侧妃和凌侧妃进府是有缘故的,当年母妃离开后,父王很痛苦,有一晚皇上召他进宫,两个人喝了酒,父王醉酒了,等到他第二天醒过来后,竟然发现雷侧妃雷敏衣衫不整的睡在他的床上,父王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自然要对人负责,所以娶了雷侧妃,不过后来他一直没有碰雷侧妃,不想一个多月后雷侧妃竟然怀孕了,这就是燕康。至于凌侧妃?” 燕烨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嘀咕:“其实她不是真正的凌侧妃,真正的凌侧妃早嫁给喜爱的男人离开了,现在王府的凌侧妃是父王的手下亲信,易容待在燕王府里的,至于燕兴也不是父王的孩子,他是凌侧妃收的一个小孩子,养在燕王府里的。” 燕烨说到这儿停住了,琉月则有些不能反应,这跟唱一出戏一样。 燕烨喝了一口茶又接着往下说。 “父王之所以弄了个凌侧妃进府,一来是为了分化雷侧妃的力量,因为雷侧妃有子燕康,若是没有凌侧妃和燕兴,皇后定然要让皇上赐燕康为燕王府世子爷,但因为有个燕兴,她便没办法,因为父王说,要在燕康和燕兴两个人中挑选合适的一人,这也是他们这些年斗个没完的原因,另外一个,父王让凌侧妃监视雷侧妃,他总觉得当年的事情太过于奇怪了,因为他明明喝醉了酒,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已碰了什么女人,可是雷侧妃却说他与她发生了关系,所以这些年来,父皇一直想查清楚这件事,但是雷侧妃一直很安份,父王抓不到她的把柄。” ------题外话------ 很多亲们一开始冤枉燕贤王了,现在证明他没有背叛王妃喔,为他的忠心,投票票了,来,热烈一点……。 第030章 燕烨月儿查真相 镜花宛的正厅里,一片安静,琉月挑高了眉,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燕烨。 “你是说父王怀疑自已没有碰雷侧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雷侧妃的儿子燕康不就不是父王的儿子,燕兴也不是父王的孩子,那父王不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吗?还有他也没有背叛母妃,如果真是这样,太好了。” 琉月娇丽的面容上满是兴奋的光芒,眼神晶光有神,唇角勾出大大的笑意。 如若真是这样就好了,这是一段多么唯美的爱情啊,她一定要帮助父王查清楚这件事。 “父王确定当时喝醉了酒吗?” 琉月问燕烨,燕烨用力的点头:“父王说他喝醉了,要不然也不会息在宫中了。” 琉月的眼睛耀出了乌血之光,一张脸阴森森的难看冷冽。 “燕烨,一个人喝醉酒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做那种事情的,能做这种事就不是真正的醉了的,而是半醉半醒的,能力也是可以控制的,如若是真正的醉酒了,就没办法做那种事,父王如若真的肯定自已醉了,那么他就没有碰雷侧妃,那个燕康也不过是孽子罢了,我们一定要帮助父王查明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不是燕王府的野种留在燕王府里。” 琉月说到最后一个字,狠狠的咬牙。 燕烨的脸上笼罩上了阴骜黑沉,听了琉月的话,他的周身上下笼罩上了一层杀气,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欺骗父王,雷敏好大的胆子,他们一定要剥了这女人的皮,把燕康这个孽子给杀掉了,让雷敏看看胆敢欺骗燕王府人的下场。 “嗯,我立刻派人去查雷敏以前的事情。” “这些事父王应该查了的,如若真那么容易查,他早就查出来了,我们暂时不要着急,而且不要打草惊蛇,要小心一些。” 琉月叮咛燕烨,不能因为心急想除掉这个女人,便露出破绽,如若让那个恶心的女人知道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 正厅里,两个人正在说话,小蛮轻手轻脚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禀报。 “世子爷,世子妃,郡主府里的林夫人派了管家过来说,今儿个是世子爷和世子妃回门的日子,她们正在郡主府等候着你们呢。” 小蛮的话一落,琉月和燕烨立刻想起今日乃是他们回门的日子,母亲还在郡主府等他们呢,若不是为了等他们,她早离开了枭京了。 “走,我们回门。” 琉月站起身来说道,燕烨唤了燕松燕竹二人进来,吩咐他们去准备礼物,并特别的叮咛多备一些好东西。 过了今日林氏便回去了,燕烨多备些礼物便是让她带回去的。 二人起身往燕王府门外走去,燕烨没忘了让人通知父王,今日他们去郡主府,让父王派人好好的保护母妃,别让人再伤害到她。 府门外备好了马车,燕松燕竹很快从镜花宛的小库房里挑选了很多的名贵礼物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郡主府去了。 燕王府雷侧妃住的院子里,雷侧妃一得到下人的禀报,说世子爷和世子妃离开了,她也悄悄的打点了一下,进宫去了。 宫中。 庄妃娘娘所住的萱棠宫,一片凌乱,南宫流苏被送回来后,庄妃吓了一大跳,女儿怎么成这样了,立刻召御医过来给女儿诊治,同时心里也恼怒异常,好啊,燕王府竟然如此对待她的女儿,虽然自个的女儿有些刁蛮任性,可是她倒底是皇家的公主,他们竟然把人打成这样,燕王府太狂妄了。 庄妃握紧了拳头,望着床上的南宫流苏,心痛莫名,即便以往和燕王府的关系比较好,此刻也化为乌有,燕王府一向高高在上,连皇室的皇子公主都看不上眼,现在更是直接的把女儿打成这样了。 庄妃气得怒不可遏的,偏偏燕王府的休书竟然送到了。 庄妃的一张脸红白交错,牙齿狠狠的咬住了唇,眼泪都气了出来,手指紧紧的握起来,重重的一捶身边的桌子。 “燕王府欺人太甚了,他们莫不是当我庄妃是好欺负的,竟然把我女儿打成这样,还送了休书回来。” “走,去找皇上,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皇上还会不会包庇燕王府。” 庄妃起身领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一路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里,阗帝听了庄妃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想到燕王府竟然连番的对他的女儿出手,再怎么说,她们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先是南宫巽音,现在又是南宫流苏,难道他们打算把皇家的公主一个个害死了才好。 阗帝立刻宣了太监前往燕王府召燕烈进宫来。 庄妃见皇上如此,心里总算舒服一些了,紧紧的握着手,狠狠的想着,燕烈你太狂妄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全身而退。 书房里再没有了动静,皇上继续批阅奏折,庄妃静静的坐着等候。/ 直到燕贤王进宫来。 “皇上,燕贤王进宫来了?” 小太监进来禀报,阗帝放下手里的动作,一挥手命令太监把燕贤王请进来。 一道高大挺拔伟岸的身影走了进来,傲姿如梅,暗香浮动,。看得庄妃的瞳眸微微的隐暗,想起燕贤王年轻时候的风华,当年的枭京多少女子爱慕他,他都不屑一顾,当然她也是其中的一个,可惜这男人从头到尾不看她一眼,即便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她看他,依然怦然心动。 可惜这男人不管是二十多年前,还是二十多年后,都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庄妃的心紧紧的抽搐了一下,直到那沉稳魅惑的声音响起:“见过皇上。” “起来吧。” 阗帝即便恼燕贤王,也不会立刻就甩脸子。 燕贤王谢恩过后,站在了一边,抬首望了一眼老皇帝,又望了望庄妃娘娘,心中了然皇上为何会召他进宫。不过即便知道,他也无所畏惧,曾经的他为了慕紫国牺牲了很多,若是老皇帝真的因此责怪他,他倒愿意落得无事一身轻。 燕烈想着,沉声开口:“不知道皇上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阗帝冷冷的开口:“燕烈,朕听说你欧打公主,还命燕康休掉了公主,可有此事?” 燕烈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是的,皇上,确实是老臣打的她,因为她胆敢以下犯上,口吐污辱之词,打她只不过是臣在整治家规,至于休她,这样的女人不配为我燕王府的人,休掉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燕烈的话一落,庄妃咬牙叫了起来:“好你个燕烈,什么叫休掉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女儿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只不过是无意冒犯了燕王妃而已,何况我女儿说得也没有错,那燕王妃本来就是一个傻子,有什么不可说的。” 庄妃的傻子一说出来,燕烈的周身陡的涌起寒潭之气,瞳眸满是阴骜的煞气。 “庄妃娘娘好自为之,堂堂皇妃竟然口吐污辱之词,真是有辱皇家的形像。” 燕贤王唇角是冷冷的讥讽,十分的不屑,那神情落到了庄妃的眼里,不由得深受刺激,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瞧不起她。 阗帝脸色十分的阴暗,一双含着杀气的瞳眸射向了庄妃,这个女人先前可没有和他说这些,好大的胆子啊。 “庄妃,朕怎么没有听到你说这些。” 庄妃的眼神不由得闪烁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禀报:“皇上,流苏年幼无知,因为不知道燕王妃的身份,所以冒犯了燕王妃,这不知罪不为罪嘛,燕王爷却如此的重惩她,是不是太过份了,还有燕王府的上官琉月,竟然下了狠手的打我女儿,她凭什么打我女儿啊,只不过是一个燕王府的世子妃,我女儿可是皇家公主。” 往日庄妃是个深有谋虑的人,今日实在是被女儿的事情刺激到了,再加上燕烈那鄙视不宵她的样子,更深的刺激了她,所以庄妃有些口不择言了。 阗帝的脸色越来越黑,冷喝一声:“住嘴。” 庄妃被皇帝一喝,立刻不敢说话了,只是暗自咬牙。 老皇帝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当然知道是自个的女儿做错了,而且南宫流苏骂的人还是锦儿,老皇帝的心里也很生气,所以不计较燕烈打公主的事情,不过那上官琉月打自已的女儿是不是太过份了,她先是害了南宫巽音,这会子又出手打了南宫流苏,这世上还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吗? 老皇帝缓和了脸色,望向燕贤王。 “燕王爷,虽然流苏犯了错,但是上官琉月打流苏这件事太过份了,希望王爷回去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臣认为琉月没有做错,锦儿是她的婆婆,她自然要维护自已的婆婆,所以一怒才会打的公主。” 燕烈似毫不妥协,老皇帝看他的样子胸口又气闷起来,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燕烈的身上了。 燕烈从前到现在就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可是他却拿他没办法,因为燕烈除了这些臭脾气外,为国为民却是很尽心的,而且南宫家和燕家的关系不能随便破坏,所以每次他才会容忍他。 想到了两家的关系,南宫裔又恢复了心情,慢慢的望向了燕烈, “这件事稍后再说,可是你们都打了十公主,为何还要把她休了,这是不是做得过了?” “老臣这是为了十公主好。” 燕烈之所以下令燕康把十公主南宫流苏给休掉了,确实是为了十公主好,因为他的怀疑越来越强烈,如若燕康不是他的儿子,他是不会饶过他的,定要杀掉了他,十公主到时候可就是一个寡妇,而且她若待在燕王府里,说不定会阻止他杀燕康,老皇帝肯定也会出手干涉,所以倒不如乘早把十公主休回宫中去。 当日本来他是不同意燕康娶十公主的,但是燕康沾辱了十公主的清白,他若不同意这件事,皇上肯定会恼羞成怒的,但现在休十公主回宫,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燕烈的话一落,庄妃脸色红白交错,咬牙切齿的尖叫。 “燕烈,你别欺人太甚,你打了我的女儿,现在还休掉了她,还说为她好,你的脸皮倒底有多厚。” “娘娘不要一味的责怪别人,娘娘应该自我检讨,如若十公主行为端正,就没有今日这种种的因果。” 燕贤王的话一起,老皇帝南宫裔的一双厉眸便瞪向了庄妃,没错,都是这个女人太宠南宫流苏,没有好好的教育自个的女儿,整日的只知道勾心斗角,却把女儿教养成如此刁蛮任性的人,如若不是教养出了问题,当日堂堂皇家的公主为何会出现在燕王府里,还被人沾辱了清白。 老皇帝越想越气,最后直接命令:“庄妃,立刻回萱棠宫去,一个月内不准出来,好好的在萱棠宫内反省自已的行为,另外好好的教育流苏。” “是,皇上。” 庄妃咬牙,本来以为可以杀杀燕烈身上的锐气,没想到不但没杀到他的锐气,杀的倒是她自个儿,看皇上的样子分明是对她极恼怒的。 庄妃越想越生气,只能强行忍住,向老皇帝告了安,退出了上书房,一路回自个住的宫殿去了,等到没人的时候,庄妃命令下去。 “来人,立刻去瑾王府,宣瑾王悄悄的进宫,” 她实在是太生气了,太愤怒了,皇帝为什么一味的偏坦燕王府,这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已的威风吗?为什么他连自个的女儿都不护,。反而是护着别人。 难道他就这么怕燕烈不成,不行,若是等到她儿子登基的那一日,定要把燕王府给铲除了。 庄妃暗暗的发誓,手紧握起来。 上书房里,南宫裔望着燕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朕希望你还是收回休书的命令。” 燕烈望着老皇帝,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说道:“先让十公主在宫中待待吧,磨磨她的性子,等到她的性子稍微好一些了,我再让康儿把她接回燕王府。” 这只不过是拖延之计,他一定要尽快的查雷侧妃的事情,以前他不着急,爱理不理的,是因为不想理会她们,可是现在锦儿回来了,他不想让锦儿受委屈,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掉,如若锦儿醒过来,知道了这一切,该是如何的绝望和痛心啊。 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进行。 老皇帝听到燕烈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转移了话题,和燕烈商量起建皇陵之事,老皇帝已经命令了人前往樊龙城去建造陵墓,其中的一些细节,还要细细的推敲推敲。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偶尔响起一两句商量之音,再没有别的声音…… 皇后的正仪宫里,响起低低的哭泣之声。 时不时的夹杂着一句话。 “姐姐,这叫什么事啊,难道我真的什么也得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回来坐上了燕王妃的位置。” 这哭的人自然是雷侧妃雷敏,今儿个燕烨和上官琉月离开了燕王府后,她也悄悄的进宫来了。 雷皇后的脸色一片阴骜,黑沉,好半天没有说话,慢慢的走下了大殿,走到了雷侧妃的身边坐下。 “妹妹,别伤心了,等到焰儿登上了皇位,姐姐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一定让焰儿封你一个一品夫人当当,所以你别伤心了。” 雷侧妃一听皇后姐姐的一品夫人,不由得睁大眼睛,眼里满是喜悦。 “姐姐。” 雷皇后拍拍她的手,柔声说道:“眼下你别理会那傻子了,既然她是傻子,能起什么作用啊,你可以对付燕烨和上官琉月这两个人,只要除掉了这两个人,燕烈没有别的孩子,我定要让皇上指燕康为燕王世子。” 雷皇后此刻心中的恼恨不比别人少,本来当初设计让妹妹嫁给燕贤王,便是想霸占了燕王府的位置,日后好帮助她的儿子,谁知道燕贤王竟然如此的痴情,一直没有让妹妹上位,也没有让燕康成为燕王世子,现在倒好,竟然燕王妃和燕王世子一起回来了,想想,雷皇后便觉得自已要吐血了,浪费了二十年的精力,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如何甘心。 同时的心底多少恼怒妹妹的,这个女人真蠢,一个男人二十多年没有女人,怎么就勾引不了他呢,听说这么多年燕贤王都没有碰她一下,真是让人无语。 雷侧妃一听叫了起来:“姐姐,你说我可以对付燕烨和上官琉月那两个贱人了。” 雷皇后点头,缓缓的站起身,手指紧握起来。 “没错。不过你不要擅自做主,什么事都要禀报给我,看看能不能做,燕烨和上官琉月这两个贱人,手段都很厉害,你别轻易的露出马脚。” “是,姐姐,我知道了。” 雷侧妃一想到可以暗中对付燕烨和琉月,心里高兴了起来。 两姐妹接下来开始商量如何对付燕烨和琉月两个人,正仪宫大殿上,除了这两个人,一个人也没有了。 ……。 郡主府门前,琉月的母亲林氏领着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正在翘首张望,门前除了她们母子三人还有大师兄上官昊,二师兄君洛凡,君紫烟,另外还多了袁晟和风凌云两个人。 袁晟和风凌云二人今日正好经过医馆,便下马探望君洛凡和君紫烟,不想听说琉月今日回门,两个人随了君家的兄妹二人一起进了郡主府。 燕王府的马车很快过来了,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停下来,后面还尾随着数匹骑马的侍卫,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很快过来了。 林氏一看到马车过来,知道小月儿回来了,赶紧的吩咐下去。 “快,立刻去准备宴席,世子爷和世子妃回来了,马上就开宴。” 丁管家领命:“是的,夫人。” 很快去张罗准备了,郡主府门外,一对耀眼,风华艳艳的壁人下了马车,这两个人一出现,众人都收不回视线,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少见的俊美出色的人,不轮是外形还是气势都十分的相配。 林氏早迎了过去,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冲过去,一个抱住上官琉月,一个抱着燕烨。 “姐夫,你们回来了。” “姐姐,雅儿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琉月有些小小的汗颜,若不是母亲派人回去通知他们,他们都忘了今儿个回门的事情了。 琉月伸手牵了雅儿的手:“大姐姐有事耽搁了,让雅儿等到现在了,待会儿大姐姐送礼物给雅儿表达错意好不好?” 雅儿一听,立刻眉眼如画,连连的点头:“好。好,雅儿最喜欢大姐姐了。” 一边的小鱼儿晃了晃燕烨的手,卖乖的说道:“姐夫也好好啊,姐夫你有没有带礼物给小鱼儿。” 燕烨被小鱼儿的一句姐夫叫得心花怒放,早晕乎乎的了,笑着开口:“有,姐夫也有给小鱼儿带礼物。” 他一言落,命令后面的手下取了礼物过来,很快手下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跟着燕烨和琉月的身后走进了郡主府。 林氏看着瞪了儿子女儿一眼,这两家伙被月儿给惯得有些无法无天了,想着抬首望向琉月。 “月儿,你惯得他们两个都有些无法无天了。” “没事,母亲,他们本性是好的,娇惯着些也没什么。” 小鱼儿和雅儿本性很善良,所以这惯着些没事。 一行人往里走去,琉月望向林氏,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若不是你派了人过去叫我,我和燕烨都忘了回门的这件事情了。” “没事,初入燕王府,事情肯定多啊。” 而且林氏知道雷敏那个人不是善人,本来她还担心月儿吃亏呢,现如今看来,小月儿并没有吃亏,这让她放下心里,明日一早她便离开枭京回去了。 琉月招呼了母亲林氏,又抬首望向大师兄上官昊,二师兄君洛凡等人。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都在啊。” 大师兄笑眯眯的点头:“我们家小师妹回门,师兄无论如何也要留下的,对了,等今日过后,师兄便要离开枭京了。” 这下他是无事一身轻了,先前带着一个云仙,别提多累了,女人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麻烦,幸好他没有娶妻,要不然会被烦死。 “那你有空了要来看我。” 琉月叮咛上官昊。上官昊一抬首望向了燕烨,冷酷的哼:“就怕有人不欢迎我,还给我甩脸子,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他这摆明了是说燕烨的。 这么些人里,大概只有上官昊敢招惹燕烨,袁晟和风凌云二人笑望向燕烨,想看看燕烨会不会发怒。 谁知道燕烨一点都不发怒,满脸温融的光华,接了上官昊的口。 “本世子肯定是欢迎大师兄的,大师兄以后没事一定要来枭京看望小月儿,要不然小月儿会想你的。” 燕烨的话一落,袁晟和风凌云二人同时的翻白眼,然后相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燕王世子如此好说话,。 二人一起抬头望天,然后低喃。 “没有啊,还是从东面出来的啊。” 袁晟的话一落,君紫烟直接冷瞪了他一眼,凑过身子说道。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跟个疯子似的。” 袁晟一看君紫烟,便有些火大,每次遇上这女人都没好事,不但骂他,还打他,真是有够可恶的,这女人还是尚京的才女吗?要他说就是一个疯婆子,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道从她的嘴里吐不出好话来,有时候还是想和她斗一番,也许是因为太无聊了。 袁晟想着恶狠狠的瞪着君紫烟:“有你什么事,你才是疯子呢,你们一家子都是疯子。” 君紫烟眼睛睁大,素手指着袁晟,怒问:“你说谁一家子是疯子。” “你家。” 袁晟一点都不客气,走在他们前面的君洛凡正好听到了,怒了,回首望了袁晟一眼,直接命令妹妹。 “妹妹,揍这混蛋,竟然胆敢骂我们家。” 君紫烟抬脚踢了出去,一脚踢中袁晟的膝盖,下手绝对不留情,袁晟一下子被踢中了,疼得跳脚,一侧的风凌云看到他吃瘪,高兴的哈哈大笑。 “踢得好,这家伙就欠踢,君姑娘,要不你帮我再踢他一脚。” 君紫烟斜眼望向风凌云:“你没脚,要我帮你踢。” 风凌云愣住了,然后朝君紫烟竖起了大拇指,他佩服这女人了。 不过袁晟却怒了,大手一伸提起了君紫烟的身子,朝着她怒吼:“我们必须好好的算算帐。” 他说完提着君紫烟一路把她往僻静的角落拽去。 君紫烟的叫骂声响起来:“你个混蛋,你有完没完了,不就是踢你一下吗?你犯得着吗?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踢得你叫爹找娘。” 她说完再次抬脚,可惜袁晟有了防备,手一压,压住了她的腿。 郡主府走在前面的燕烨和琉月自然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停住身子回望过来,琉月笑道:“这两个冤家。” 燕烨俯身凑到琉月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月儿,是不是想起我们的从前了。” 琉月一愣,抬眸甩了燕大爷一记白眼,还敢说从前,从前他经常欺负她,她还没有秋后算帐呢,他还敢说。 燕大爷的后背一阵反凉,后悔自已的嘴快了,提醒了某女人不好的记忆,赶紧的转身望向小鱼儿:“小鱼儿,走,姐夫给你去拆礼物。” “哇,太好了,走走,去拆礼物了。” 琉月缓缓的转身,准备跟上燕烨的身子,眼角望见君洛凡准备去护妹,赶紧的叫住他。 “二师兄,他们不会有事的,你让他们自个儿解决。” 小白花一脸的担心,若是那家伙欺负他妹妹怎么办,不行,他还是去看看吧。 风凌云却伸手搂着君洛凡,一脸笑的说道:“君兄弟,别担心啊,肯定不会出事的,袁晟再不好,他也是个男人,不会打女人的。” 君洛凡总算不说话了,一行人往郡主府的正厅走去。 至于袁晟一路拽着君紫烟走到了郡主府僻静的角落,放开了君紫烟,然后陡的俯身伸出双臂把君紫烟给困在自已的怀中,双眸阴骜,煞气层层的盯着君紫烟。 此刻的氛围,再加上袁晟深邃的眼神,君紫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液,有些不安,这个死家伙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你害怕了,害怕便乖乖的投降,以后看到爷要乖乖的。” 袁晟邪气妖魅的说道,还对着君紫烟的耳朵吹气,这如兰的气息撩拨得君紫烟周身一阵酥痒,可是袁晟的话一下子惹恼了她,怒瞪着袁晟,用力的想推开他。 “袁晟,给我滚开,别对姐姐我耍流氓。” “耍流氓,你知道啥叫耍流氓,爷这就告诉你。” 袁晟实在是气不过了,也气糊涂了,直接把君紫烟给抵在墙上,直接吻上了,霸道强硬。 不过他的唇一压上君紫烟的唇,一股不可思议的柔软弥漫在唇齿上,让他实在不忍心放开,干脆继续亲,而君紫烟因为错愕,彻底的呆了,此刻的她睁着大眼,望着眼前放大的邪魅面容,这是什么意思,心口扑倒扑倒的跳着,檀口微开,袁晟的舌灵活的滑了进去,在她的嘴里挑逗着。 君紫烟立刻惊悚了,这个混蛋,色鬼,下流胚子,太过份了,她抬起膝盖朝袁晟的下身狠狠的顶过去,袁晟一惊,飞快的后退,让了开来,君紫烟飞快的一抹嘴巴,眼泪都气了出来,直接给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怒骂。 “袁晟你个混蛋,竟然欺负我,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从此后我和你誓不两立了。” 她哭着走了,身后的袁晟不由得心惊:“紫烟。” 他刚才是着急了,谁让这家伙总是和他做对,只是后来的事情有些失控了,而且他从来没品尝过女人的唇,原来如此的柔软,如此的甜腻,袁晟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触摸着自已的唇,有些流连。 中午宴席的时候,君紫烟没有出现,她借故有事回医馆去了。 众人纷纷猜测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白花立刻抓起了袁晟的衣襟,责问他是不是打自个的妹妹了。 袁晟哪里承认,而且也没说亲君紫烟的事情,这可是事关君紫烟名节的事情,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眼看着君洛凡要揍他一顿,却被上官昊和风凌云等人拦住了,劝说了一番才作罢。接下来的宴席十分的热闹,众人欢喜的聚在一起用了饭。 饭后,男人们聚在正厅里说话,女人移了地上,进了以前琉月住的房间,至于小鱼儿和雅儿二人却是拿着礼物自去玩了。 房间里,林氏伸手摸着琉月的手,一脸的欣慰,她看出来燕王世子是真的很疼爱女儿,她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以后远在千里之外,她也不担心女儿了。 “月儿,母亲以后就放心了。” “嗯,”琉月点头,然后柔声问林氏:“母亲,你明日一早离开枭京回去了吗?那我明天去城门口送你。” “不用了,燕世子会派人送我们回去的,你别来送了,母亲现在算是真正的放了一颗心,以后不那么牵挂你了,不过你要当心些,这枭京的水可是很深的,别轻易相信什么人,这里面的关关节节错综复杂,你千万别掉以轻心,尤其是燕王府的雷侧妃,她背后有皇后,还有雷家的人,所以你和世子爷一定要小心防着她们一些。” 林氏一提到雷侧妃,琉月想起一件事来,关于雷侧妃从前的事情,她与母亲差不多大,从前的事情,母亲会不会知道一些呢? “母亲,我问你一件事,关于雷侧妃从前的事情?” “你问吧,她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林氏点头,琉月飞快的问道:“雷侧妃嫁给父王以前,是否喜欢过别的人,或者曾经爱慕过什么人?” 林氏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琉月不由得有些失望,本来她还希望从母亲的口中打探出些什么呢? 不过林氏很快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过我曾经无意间听到她的庶妹提过一次,好像说雷侧妃和她的表哥关系很好。” “她表哥是何许人也?” 琉月一听这线索,立刻入神了,飞快的追问。 林氏想了一下说道:“是夏家的人,不过很多年前病死了,夏家乃是雷家的表亲,夏天竺是雷侧妃的表哥,雷侧妃嫁于燕王后,没多久夏天竺便生病死了。” “生病死了?” 琉月的眼神闪烁不定,究竟是真的生病而死的,还是被人给干掉了,会不会是杀人灭口。 林氏不知道琉月为何问这件事,奇怪的问:“月儿,怎么了,雷侧妃是想办法对付你了吗?” 琉月不想让林氏担心,明日她便离开了枭京,若是知道这些事情,肯定会担心的,所以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没事,母亲,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小辫子,到时候好拿来利用一下/。” 林氏一听没说什么,不过依然没忘了叮咛琉月要小心些,必竟雷侧妃的背后势力挺大的,要想扳倒雷侧妃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女儿一定要小心,不过燕王世子站在女儿这边,她就放心了,燕烨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母女二人躲在房间里说了一下午的话。 傍晚的时候,燕烨和琉月离开了郡主府,府门前,林氏和小鱼儿还有雅儿依依不舍的挥手。 大师兄上官昊更是上前一步抱住了小月儿,轻声说道。 “小月儿,虽然师兄才在枭京短短的数日,可是很喜欢你这个师妹呢。” “嗯,我也喜欢大师兄,没事来枭京燕王府做客。” “好,肯定的,”上官昊笑道,小月儿的个性还真是让人喜欢,他是真的很喜欢她,这个小师妹他认了。 不过上官昊还没有抱多久,一道旋风般的身影席卷了过来,一把从他的怀里抢走了小月儿,燕烨微微冷着脸色,眯着眼睛睨着大师兄上官昊,。若不是这家伙曾经保护了他的母亲,又把他的母亲给带来了枭京,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竟然胆敢占小月儿的便宜,小月儿只能他一个人可以抱。 上官昊不满的冷哼:“抱一下会少块肉吗,亏老子把你母亲给带进了枭京,还这么小气,是不是男人啊?” 燕烨挑了挑狭长的峰眉,傲气凌然的说道:“正因为你曾有情于我母亲,所以爷我才没有打断你的手,你还能好好的活着,若是别人,只有一个字,死/” 最后一个死字出来,森森的煞气遍布他的周身,无风,他的墨发竟然飘舞起来,身上长袍灌满了劲风,一瞬间舞动如妖,那一出手的内家功力令人叹为观止。 袁晟和风凌云二人皆觉得震憾,幸好没有与他为敌,这男人是个厉害的人物,若是与他为敌,只怕最后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燕烨一伸手揽着琉月的腰往马车前走去,二人闪身上了马车。 郡主府门外,众人齐齐望着她离去的马车。小鱼儿和雅儿二人皆齐齐的挥手大叫:“姐夫再见,大姐姐再见。” 琉月也从车帘处往外挥手,满脸温融的笑意。 郡主府的一干人望着那走远了的马车,个个都是满脸的欢喜,虽然先前他们斗成一团,但是他们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希望小月儿幸福,所以说看到他们如此的恩爱,他们个个都是真心祝福他们的。 袁晟风凌云君洛凡等人齐齐的向林氏告辞,一起离开了郡主府。 林氏也领着人走了进去,小鱼儿和雅儿两个小家伙欢快的声音响起来:“母亲,姐夫好俊啊,对大姐姐好好啊。” “是啊,雅儿长大了也要嫁像姐夫一样的人。” 林氏唇角挽出温柔如水的笑意,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枭京,月儿,母亲会永远的祝福你幸福快乐的。 …… 燕王府的马车里,琉月坐在燕烨的腿上,伸手搂着脖子,微微的有些伤感。 “母亲明日便离开枭京了,真有些不忍心她离京那么远。” “没事,她们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燕烨柔声宽慰她。 琉月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叮咛燕烨:“明日你派人送母亲离京的时候,多给他们一些钱,这样他们在外地生活得才安心一些,上次江宅被皇上封掉了,他们剩的东西也不多了。” “好,你放心吧,不要操心这件事了,我会办理的,别忘了她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岳母。” “嗯,那我放心了。” 琉月窝在燕烨的怀里不再说话,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件事,先前听母亲所说的事情。 “燕烨,今日我问了母亲关于雷侧妃从前的事情,我有一个发现。” “什么发现,” 一听这件事,燕烨立刻感兴趣了,眼下他们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查清楚当年父王和雷敏之间的事情,还有燕康的身份,如若证实燕康不是父王所生的,那么雷侧妃和燕康将不得好死,燕王府会真正的安静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母亲是林家的小姐,林家也是枭京的十大世家之一,她年轻时候与雷敏她们接触挺多的。我母亲曾经听雷府的庶女无意间说过一件事,雷敏与她的表哥夏天竺关系十分的亲厚,后来雷敏嫁给父王后,她表哥竟然生病而亡了。” 琉月说完不再说话,抬眸望向燕烨,眼神亮得好似子夜的寒星一般,清冷却耀眼。 燕烨微微的挑眉,暗冷的说道。 “你怀疑这夏家的表哥和雷侧妃有关吗?可是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了,而且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这样的事情父王不会没有查过,如若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因为人家表兄妹关系稍微好点,我们便认定他和雷敏有染。” “我怀疑这什么夏天竺的是被杀掉灭口,不如我们去查看一下他的尸骨/。” “什么?” 燕烨听了这话,盯着琉月艳丽的小脸蛋,这家伙是不是有些恐怖了,虽然她是大夫,可是如此面色坦然的说要去看人尸骨,还是让他惊讶。 “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夏家的坟墓在什么地方,我们不如不回燕王府了,立刻前往夏家的墓地,怎么样?” 燕烨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打算前往夏家的墓地去检查这夏天竺的尸体。 “那好吧,反正我也想知道这夏天竺是真的生病了,还是被雷侧妃暗中动手脚杀掉了。” 燕烨命令马车夫掉转马头往城外奔去,随之还命令燕松和燕竹二人尽快去查一下看看夏家的墓地在什么地方,燕王府的马车一路直奔城外而去。 夏家的墓地/。 这里离枭京城有二百多里地,乃是一处郡县,夏家的墓地便在郡县的东边。 星月暗淡,一众人好似幽灵似的闪过墓地四周的高墙,直飞进夏家的墓地里。 高大的青郁树木之间,不少的墓碑,琉月一声命令下。 “立刻找到夏天竺的墓。” 十多把火把此次彼落的亮了起来,穿梭在墓地之中。 墓地阴森森的,风吹过呜呜作响,有些鬼哭狼嚎之感,小蛮和冰舞二人紧紧的拉着手一处一处的搜查,虽说她们武功很不错,可是这地方实在是太吓人了,主子究竟想干什么啊,为什么黑灯瞎火的跑到人家夏家的墓地来啊。 很快有人叫了起来:“世子爷,世子妃,这边,这墓碑上写着夏天竺的名字。” 琉月和燕烨二人走过去,立刻命令那些手下:“挖,立刻把尸骨挖出来。” “什么?挖尸骨?” 这下不但是小蛮和冰舞二人,就是燕松和燕竹二人也觉得后背全都哗的一声冷汗窜了出来,世子妃想干什么?还有为什么她不害怕,还满脸的兴备,有这么激动吗? “主子,为什么挖人家的骨头啊。” 燕烨眸光一沉,嗜血的露出一嘴的白牙,此时的他就像暗夜的修罗一般骇人,那些手下一看,就差哭了起来,主子不带这样吓人的,此处黑灯瞎火的本就够恐怖的了,你老人家还露一嘴的白牙。 燕松燕竹等人不等燕烨说话,赶紧的围上去挖尸骨。 人多好办事,很快就把夏天竺的坟墓给挖了开来,四周有人高举着火把,琉月跳进了坑里去,众人只看得毛骨悚然,虽然说他们平时杀人不眨眼,更是把活人挫骨扒皮都不害怕,可是眼面前阴森森的,夜风从墓地上吹过,呜呜好似谁在哭泣,真的很吓人好不好,几个人一边打灯笼一边四下乱瞄,好在人够多,他们还能镇定,此刻这些人个个都算是大胆之人了,若是那些胆小的恐怕直接便吓哭了。 夏家的这座墓地有三百年的历史了,白日照射不到阳光,阴森的气息很重,别说是夜晚,就是白天一般人也不敢进,所以说他们能够坦然镇定已经算不错了。 琉月不理会身侧的这些手下,很快的俯身检查坑里的骨头,因为灯光有些幽暗,她看不清楚,直接叫上面的手下。 “火把给我,。” 燕烨一伸手接过一枝火把跳了进去,站在琉月的身后,给她照得亮一点。 此时再看这两个人,一点感觉都没有,镇定自若,看得燕松燕竹等人咋舌。 果然是变态,两个都是变态,所以才会看对眼。 琉月先检查了一下尸骨,发现尸骨上并没有骨折的现像,也没有任何内在东西,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中毒,琉月取了一枚药丸,取了一根骨头,然后开始做试验,很快冰魄银针黑了,只一会儿功夫,竟然由黑转绿,还发亮。 燕烨看得稀奇,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中毒了,不过这种毒比较奇特,是一种稀有的花毒,叫西星莲,此毒一点一点的下,不会让人轻易觉察出中毒,只以为是生病了,慢慢的死亡。” 琉月的唇角勾出讥讽,这背后的黑手可真是下了苦心了,竟然能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毒。 琉月站起身,飞快的跃上去,燕烨也随着她身后跃上去,命令手下。 “好了,立刻把这里处理好,我们离开。” 手下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阴森森的地方,好似鬼冥幽地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离开,琉月取出帕子擦了擦手,脸色冷冷,这夏天竺死得可真够冤的,只怕他自已也不会知道自已竟然是被人毒死的。 “我们走吧/” 琉月开口,现在已经知道夏天竺是死于毒,那么他们可以肯定,这雷侧妃恐怕和夏天竺真的有关系,要不然谁会对夏天竺暗下黑手呢。 如若今晚夏天竺是正常死亡,那么他们就不能怀疑雷侧妃,但现在夏天竺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他是被人毒死的,这件事值得推敲了。 两个人一路往外走去,身后的一干手下已经把土平好了,又把墓碑摆正了,然后几个人一起对着那坟墓祷告了几句,赶紧的跟上前面的身影。 暗夜中,忽地响起啊的一声尖叫,随之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小蛮和冰舞二人飞奔过来禀报:“世子爷,世子妃,好像是守墓人。” “好,我们走吧。” 一行人火速的离开了夏家的墓地,一路坐马车离开了郡县,返回枭京城。 几乎是天近亮,一行人才进了燕王府。 这一夜大家是又惊又累的,所以燕烨吩咐下去,各自下去休息,他拉着琉月一路回自个的房间。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进房间,看到春玲守在门外,一看到她们出现,恭敬的一福身子。 “世子爷,世子妃,王妃闹了半夜不肯睡,一直要见世子妃呢?” 燕烨和琉月相视一眼,虽然两个人都有些累,但听到母妃闹起来,他们倒也没有急着去睡觉,直接的转身往客房走去。 客房里隐约有话传来。 正是燕贤王在安抚水似锦:“仙儿,你睡吧,等到天亮时妹妹便会来看你了?” 原来昨天一天没看到琉月,水似锦的心里不安了,生怕琉月不见了,所以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害怕起来,闹个没完。 她这是因为先前被老皇帝给送进苕华山庄给吓到了,所以才会闹的。 门外脚步声响起来,燕烨和琉月二人急急的走了进来,房间里水似锦一抬眼看到二人,笑了起来,望向了琉月和燕烨。 “妹妹,烨儿,你们过来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走了过来,笑着应声:“嗯,听说你闹了起来,好好的为什么闹啊?” 琉月问道,水似锦立刻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垂着头,琉月倒也不好意思再说她,必竟她是自个的婆婆。 燕贤王站起身,有些无奈的说道:“她有些不安,所以一直要见月儿。” 燕烨没有说什么,燕贤王凑到燕烨的身边问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燕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关于夏天竺的事情,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做,所以暂时的不告诉父王了,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告诉他也是一样的。 琉月坐到了床边,伸手拉着水似锦的手安抚她:“好了,云仙,现在睡觉吧,天还没有亮呢,你这样闹,我们大家都没办法休息是不是?” 水似锦点头,她的眼睛忽地闪出奇异的光芒,唇角的笑也是古怪的,身子一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柄短剑,陡的朝琉月的胸前刺去。 银光一闪,短剑噗一声刺进琉月的胸前,琉月往后一退,一掌拍开水似锦的手,饶是这样,她还是被刺中了,脸色瞬间发白,身子一软往边倒去。 燕烨的脸色全变了,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琉月。 “月儿,月儿,你怎么样了?” 燕贤王扑到了水似锦的身前,水似锦此刻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大叫大嚷,燕贤王一靠近她的身边,她疯狂的扑到燕贤王的身上,对着燕贤王又咬又踢又打,下手极其的狠毒。 “仙儿,你疯了,你干什么?” 不远处的琉月立刻命令:“父王,母妃被人下药了,此刻她失去了心性,你快点她的穴道。” 燕贤王一怔飞快的伸手点了水似锦的穴道,琉月挣扎着取了一粒丹药递到燕烨的手上:“让母妃服下。” 她自已的脸色却越来越白,血顺着胸前的短剑往下滴,溢了燕烨一手的血,燕烨周身的狂暴,掉首望向床上尤在挣扎的母亲,好像看魔鬼似的,眼神分外的狰狞,为什么,为什么,这不是他的母亲,若不是因为她是他的母亲,小月儿不会不防备的。 琉月挣扎着取了一粒止血丹药服下,然后伸手握了握燕烨的手。 “别怪母妃,不是她的错,把药给她。” 她看出了燕烨眼神中的冷意,生怕他做出什么让自已后悔的事情,眼下他有些失去狼了,若是等到他恢复狼,他一定会后悔的。 “好。”燕烨把药递到燕贤王的手上,回身又望向琉月,满目的害怕。 “我没事,这刀没有刺进去太深。你立刻抱我回房间,然后命人去唤我二师兄过来,还有这件事别让我母亲知道/。” 琉月喘息着说完,头一歪昏了过去,因为今日一天带一夜的奔波,本就很累了,这会子再被刺一剑,她自然吃不消了,其实这一刀刺得并不深,不会有大碍的,她发现得早,要不然定然会没命的。 燕烨不再说什么,伸手抱起琉月一路出了客房,回自已的房间,把小月儿放在床上,然后命令小蛮立刻去明月医馆请君洛凡过来,并嘱咐小蛮不要惊动其他人,小蛮应了一声,直奔燕王府门外而去。 ------题外话------ 亲爱的姑娘们,月尾倒计时,票票猛烈的砸过来吧,看看姑娘们有多猛,绝对不比汉子们差吧…。 第030章 燕烨月儿查真相 镜花宛的正厅里,一片安静,琉月挑高了眉,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燕烨。 “你是说父王怀疑自已没有碰雷侧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雷侧妃的儿子燕康不就不是父王的儿子,燕兴也不是父王的孩子,那父王不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吗?还有他也没有背叛母妃,如果真是这样,太好了。” 琉月娇丽的面容上满是兴奋的光芒,眼神晶光有神,唇角勾出大大的笑意。 如若真是这样就好了,这是一段多么唯美的爱情啊,她一定要帮助父王查清楚这件事。 “父王确定当时喝醉了酒吗?” 琉月问燕烨,燕烨用力的点头:“父王说他喝醉了,要不然也不会息在宫中了。” 琉月的眼睛耀出了乌血之光,一张脸阴森森的难看冷冽。 “燕烨,一个人喝醉酒的时候,是没有办法做那种事情的,能做这种事就不是真正的醉了的,而是半醉半醒的,能力也是可以控制的,如若是真正的醉酒了,就没办法做那种事,父王如若真的肯定自已醉了,那么他就没有碰雷侧妃,那个燕康也不过是孽子罢了,我们一定要帮助父王查明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不是燕王府的野种留在燕王府里。” 琉月说到最后一个字,狠狠的咬牙。 燕烨的脸上笼罩上了阴骜黑沉,听了琉月的话,他的周身上下笼罩上了一层杀气,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欺骗父王,雷敏好大的胆子,他们一定要剥了这女人的皮,把燕康这个孽子给杀掉了,让雷敏看看胆敢欺骗燕王府人的下场。 “嗯,我立刻派人去查雷敏以前的事情。” “这些事父王应该查了的,如若真那么容易查,他早就查出来了,我们暂时不要着急,而且不要打草惊蛇,要小心一些。” 琉月叮咛燕烨,不能因为心急想除掉这个女人,便露出破绽,如若让那个恶心的女人知道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 正厅里,两个人正在说话,小蛮轻手轻脚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禀报。 “世子爷,世子妃,郡主府里的林夫人派了管家过来说,今儿个是世子爷和世子妃回门的日子,她们正在郡主府等候着你们呢。” 小蛮的话一落,琉月和燕烨立刻想起今日乃是他们回门的日子,母亲还在郡主府等他们呢,若不是为了等他们,她早离开了枭京了。 “走,我们回门。” 琉月站起身来说道,燕烨唤了燕松燕竹二人进来,吩咐他们去准备礼物,并特别的叮咛多备一些好东西。 过了今日林氏便回去了,燕烨多备些礼物便是让她带回去的。 二人起身往燕王府门外走去,燕烨没忘了让人通知父王,今日他们去郡主府,让父王派人好好的保护母妃,别让人再伤害到她。 府门外备好了马车,燕松燕竹很快从镜花宛的小库房里挑选了很多的名贵礼物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郡主府去了。 燕王府雷侧妃住的院子里,雷侧妃一得到下人的禀报,说世子爷和世子妃离开了,她也悄悄的打点了一下,进宫去了。 宫中。 庄妃娘娘所住的萱棠宫,一片凌乱,南宫流苏被送回来后,庄妃吓了一大跳,女儿怎么成这样了,立刻召御医过来给女儿诊治,同时心里也恼怒异常,好啊,燕王府竟然如此对待她的女儿,虽然自个的女儿有些刁蛮任性,可是她倒底是皇家的公主,他们竟然把人打成这样,燕王府太狂妄了。 庄妃握紧了拳头,望着床上的南宫流苏,心痛莫名,即便以往和燕王府的关系比较好,此刻也化为乌有,燕王府一向高高在上,连皇室的皇子公主都看不上眼,现在更是直接的把女儿打成这样了。 庄妃气得怒不可遏的,偏偏燕王府的休书竟然送到了。 庄妃的一张脸红白交错,牙齿狠狠的咬住了唇,眼泪都气了出来,手指紧紧的握起来,重重的一捶身边的桌子。 “燕王府欺人太甚了,他们莫不是当我庄妃是好欺负的,竟然把我女儿打成这样,还送了休书回来。” “走,去找皇上,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皇上还会不会包庇燕王府。” 庄妃起身领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一路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里,阗帝听了庄妃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没想到燕王府竟然连番的对他的女儿出手,再怎么说,她们也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先是南宫巽音,现在又是南宫流苏,难道他们打算把皇家的公主一个个害死了才好。 阗帝立刻宣了太监前往燕王府召燕烈进宫来。 庄妃见皇上如此,心里总算舒服一些了,紧紧的握着手,狠狠的想着,燕烈你太狂妄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全身而退。 书房里再没有了动静,皇上继续批阅奏折,庄妃静静的坐着等候。/ 直到燕贤王进宫来。 “皇上,燕贤王进宫来了?” 小太监进来禀报,阗帝放下手里的动作,一挥手命令太监把燕贤王请进来。 一道高大挺拔伟岸的身影走了进来,傲姿如梅,暗香浮动,。看得庄妃的瞳眸微微的隐暗,想起燕贤王年轻时候的风华,当年的枭京多少女子爱慕他,他都不屑一顾,当然她也是其中的一个,可惜这男人从头到尾不看她一眼,即便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她看他,依然怦然心动。 可惜这男人不管是二十多年前,还是二十多年后,都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庄妃的心紧紧的抽搐了一下,直到那沉稳魅惑的声音响起:“见过皇上。” “起来吧。” 阗帝即便恼燕贤王,也不会立刻就甩脸子。 燕贤王谢恩过后,站在了一边,抬首望了一眼老皇帝,又望了望庄妃娘娘,心中了然皇上为何会召他进宫。不过即便知道,他也无所畏惧,曾经的他为了慕紫国牺牲了很多,若是老皇帝真的因此责怪他,他倒愿意落得无事一身轻。 燕烈想着,沉声开口:“不知道皇上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阗帝冷冷的开口:“燕烈,朕听说你欧打公主,还命燕康休掉了公主,可有此事?” 燕烈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是的,皇上,确实是老臣打的她,因为她胆敢以下犯上,口吐污辱之词,打她只不过是臣在整治家规,至于休她,这样的女人不配为我燕王府的人,休掉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燕烈的话一落,庄妃咬牙叫了起来:“好你个燕烈,什么叫休掉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女儿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只不过是无意冒犯了燕王妃而已,何况我女儿说得也没有错,那燕王妃本来就是一个傻子,有什么不可说的。” 庄妃的傻子一说出来,燕烈的周身陡的涌起寒潭之气,瞳眸满是阴骜的煞气。 “庄妃娘娘好自为之,堂堂皇妃竟然口吐污辱之词,真是有辱皇家的形像。” 燕贤王唇角是冷冷的讥讽,十分的不屑,那神情落到了庄妃的眼里,不由得深受刺激,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瞧不起她。 阗帝脸色十分的阴暗,一双含着杀气的瞳眸射向了庄妃,这个女人先前可没有和他说这些,好大的胆子啊。 “庄妃,朕怎么没有听到你说这些。” 庄妃的眼神不由得闪烁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禀报:“皇上,流苏年幼无知,因为不知道燕王妃的身份,所以冒犯了燕王妃,这不知罪不为罪嘛,燕王爷却如此的重惩她,是不是太过份了,还有燕王府的上官琉月,竟然下了狠手的打我女儿,她凭什么打我女儿啊,只不过是一个燕王府的世子妃,我女儿可是皇家公主。” 往日庄妃是个深有谋虑的人,今日实在是被女儿的事情刺激到了,再加上燕烈那鄙视不宵她的样子,更深的刺激了她,所以庄妃有些口不择言了。 阗帝的脸色越来越黑,冷喝一声:“住嘴。” 庄妃被皇帝一喝,立刻不敢说话了,只是暗自咬牙。 老皇帝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当然知道是自个的女儿做错了,而且南宫流苏骂的人还是锦儿,老皇帝的心里也很生气,所以不计较燕烈打公主的事情,不过那上官琉月打自已的女儿是不是太过份了,她先是害了南宫巽音,这会子又出手打了南宫流苏,这世上还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吗? 老皇帝缓和了脸色,望向燕贤王。 “燕王爷,虽然流苏犯了错,但是上官琉月打流苏这件事太过份了,希望王爷回去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臣认为琉月没有做错,锦儿是她的婆婆,她自然要维护自已的婆婆,所以一怒才会打的公主。” 燕烈似毫不妥协,老皇帝看他的样子胸口又气闷起来,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燕烈的身上了。 燕烈从前到现在就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可是他却拿他没办法,因为燕烈除了这些臭脾气外,为国为民却是很尽心的,而且南宫家和燕家的关系不能随便破坏,所以每次他才会容忍他。 想到了两家的关系,南宫裔又恢复了心情,慢慢的望向了燕烈, “这件事稍后再说,可是你们都打了十公主,为何还要把她休了,这是不是做得过了?” “老臣这是为了十公主好。” 燕烈之所以下令燕康把十公主南宫流苏给休掉了,确实是为了十公主好,因为他的怀疑越来越强烈,如若燕康不是他的儿子,他是不会饶过他的,定要杀掉了他,十公主到时候可就是一个寡妇,而且她若待在燕王府里,说不定会阻止他杀燕康,老皇帝肯定也会出手干涉,所以倒不如乘早把十公主休回宫中去。 当日本来他是不同意燕康娶十公主的,但是燕康沾辱了十公主的清白,他若不同意这件事,皇上肯定会恼羞成怒的,但现在休十公主回宫,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燕烈的话一落,庄妃脸色红白交错,咬牙切齿的尖叫。 “燕烈,你别欺人太甚,你打了我的女儿,现在还休掉了她,还说为她好,你的脸皮倒底有多厚。” “娘娘不要一味的责怪别人,娘娘应该自我检讨,如若十公主行为端正,就没有今日这种种的因果。” 燕贤王的话一起,老皇帝南宫裔的一双厉眸便瞪向了庄妃,没错,都是这个女人太宠南宫流苏,没有好好的教育自个的女儿,整日的只知道勾心斗角,却把女儿教养成如此刁蛮任性的人,如若不是教养出了问题,当日堂堂皇家的公主为何会出现在燕王府里,还被人沾辱了清白。 老皇帝越想越气,最后直接命令:“庄妃,立刻回萱棠宫去,一个月内不准出来,好好的在萱棠宫内反省自已的行为,另外好好的教育流苏。” “是,皇上。” 庄妃咬牙,本来以为可以杀杀燕烈身上的锐气,没想到不但没杀到他的锐气,杀的倒是她自个儿,看皇上的样子分明是对她极恼怒的。 庄妃越想越生气,只能强行忍住,向老皇帝告了安,退出了上书房,一路回自个住的宫殿去了,等到没人的时候,庄妃命令下去。 “来人,立刻去瑾王府,宣瑾王悄悄的进宫,” 她实在是太生气了,太愤怒了,皇帝为什么一味的偏坦燕王府,这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已的威风吗?为什么他连自个的女儿都不护,。反而是护着别人。 难道他就这么怕燕烈不成,不行,若是等到她儿子登基的那一日,定要把燕王府给铲除了。 庄妃暗暗的发誓,手紧握起来。 上书房里,南宫裔望着燕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朕希望你还是收回休书的命令。” 燕烈望着老皇帝,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说道:“先让十公主在宫中待待吧,磨磨她的性子,等到她的性子稍微好一些了,我再让康儿把她接回燕王府。” 这只不过是拖延之计,他一定要尽快的查雷侧妃的事情,以前他不着急,爱理不理的,是因为不想理会她们,可是现在锦儿回来了,他不想让锦儿受委屈,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掉,如若锦儿醒过来,知道了这一切,该是如何的绝望和痛心啊。 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进行。 老皇帝听到燕烈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转移了话题,和燕烈商量起建皇陵之事,老皇帝已经命令了人前往樊龙城去建造陵墓,其中的一些细节,还要细细的推敲推敲。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偶尔响起一两句商量之音,再没有别的声音…… 皇后的正仪宫里,响起低低的哭泣之声。 时不时的夹杂着一句话。 “姐姐,这叫什么事啊,难道我真的什么也得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回来坐上了燕王妃的位置。” 这哭的人自然是雷侧妃雷敏,今儿个燕烨和上官琉月离开了燕王府后,她也悄悄的进宫来了。 雷皇后的脸色一片阴骜,黑沉,好半天没有说话,慢慢的走下了大殿,走到了雷侧妃的身边坐下。 “妹妹,别伤心了,等到焰儿登上了皇位,姐姐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一定让焰儿封你一个一品夫人当当,所以你别伤心了。” 雷侧妃一听皇后姐姐的一品夫人,不由得睁大眼睛,眼里满是喜悦。 “姐姐。” 雷皇后拍拍她的手,柔声说道:“眼下你别理会那傻子了,既然她是傻子,能起什么作用啊,你可以对付燕烨和上官琉月这两个人,只要除掉了这两个人,燕烈没有别的孩子,我定要让皇上指燕康为燕王世子。” 雷皇后此刻心中的恼恨不比别人少,本来当初设计让妹妹嫁给燕贤王,便是想霸占了燕王府的位置,日后好帮助她的儿子,谁知道燕贤王竟然如此的痴情,一直没有让妹妹上位,也没有让燕康成为燕王世子,现在倒好,竟然燕王妃和燕王世子一起回来了,想想,雷皇后便觉得自已要吐血了,浪费了二十年的精力,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如何甘心。 同时的心底多少恼怒妹妹的,这个女人真蠢,一个男人二十多年没有女人,怎么就勾引不了他呢,听说这么多年燕贤王都没有碰她一下,真是让人无语。 雷侧妃一听叫了起来:“姐姐,你说我可以对付燕烨和上官琉月那两个贱人了。” 雷皇后点头,缓缓的站起身,手指紧握起来。 “没错。不过你不要擅自做主,什么事都要禀报给我,看看能不能做,燕烨和上官琉月这两个贱人,手段都很厉害,你别轻易的露出马脚。” “是,姐姐,我知道了。” 雷侧妃一想到可以暗中对付燕烨和琉月,心里高兴了起来。 两姐妹接下来开始商量如何对付燕烨和琉月两个人,正仪宫大殿上,除了这两个人,一个人也没有了。 ……。 郡主府门前,琉月的母亲林氏领着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正在翘首张望,门前除了她们母子三人还有大师兄上官昊,二师兄君洛凡,君紫烟,另外还多了袁晟和风凌云两个人。 袁晟和风凌云二人今日正好经过医馆,便下马探望君洛凡和君紫烟,不想听说琉月今日回门,两个人随了君家的兄妹二人一起进了郡主府。 燕王府的马车很快过来了,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的停下来,后面还尾随着数匹骑马的侍卫,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很快过来了。 林氏一看到马车过来,知道小月儿回来了,赶紧的吩咐下去。 “快,立刻去准备宴席,世子爷和世子妃回来了,马上就开宴。” 丁管家领命:“是的,夫人。” 很快去张罗准备了,郡主府门外,一对耀眼,风华艳艳的壁人下了马车,这两个人一出现,众人都收不回视线,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少见的俊美出色的人,不轮是外形还是气势都十分的相配。 林氏早迎了过去,小鱼儿和雅儿两个人冲过去,一个抱住上官琉月,一个抱着燕烨。 “姐夫,你们回来了。” “姐姐,雅儿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琉月有些小小的汗颜,若不是母亲派人回去通知他们,他们都忘了今儿个回门的事情了。 琉月伸手牵了雅儿的手:“大姐姐有事耽搁了,让雅儿等到现在了,待会儿大姐姐送礼物给雅儿表达错意好不好?” 雅儿一听,立刻眉眼如画,连连的点头:“好。好,雅儿最喜欢大姐姐了。” 一边的小鱼儿晃了晃燕烨的手,卖乖的说道:“姐夫也好好啊,姐夫你有没有带礼物给小鱼儿。” 燕烨被小鱼儿的一句姐夫叫得心花怒放,早晕乎乎的了,笑着开口:“有,姐夫也有给小鱼儿带礼物。” 他一言落,命令后面的手下取了礼物过来,很快手下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跟着燕烨和琉月的身后走进了郡主府。 林氏看着瞪了儿子女儿一眼,这两家伙被月儿给惯得有些无法无天了,想着抬首望向琉月。 “月儿,你惯得他们两个都有些无法无天了。” “没事,母亲,他们本性是好的,娇惯着些也没什么。” 小鱼儿和雅儿本性很善良,所以这惯着些没事。 一行人往里走去,琉月望向林氏,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若不是你派了人过去叫我,我和燕烨都忘了回门的这件事情了。” “没事,初入燕王府,事情肯定多啊。” 而且林氏知道雷敏那个人不是善人,本来她还担心月儿吃亏呢,现如今看来,小月儿并没有吃亏,这让她放下心里,明日一早她便离开枭京回去了。 琉月招呼了母亲林氏,又抬首望向大师兄上官昊,二师兄君洛凡等人。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都在啊。” 大师兄笑眯眯的点头:“我们家小师妹回门,师兄无论如何也要留下的,对了,等今日过后,师兄便要离开枭京了。” 这下他是无事一身轻了,先前带着一个云仙,别提多累了,女人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麻烦,幸好他没有娶妻,要不然会被烦死。 “那你有空了要来看我。” 琉月叮咛上官昊。上官昊一抬首望向了燕烨,冷酷的哼:“就怕有人不欢迎我,还给我甩脸子,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他这摆明了是说燕烨的。 这么些人里,大概只有上官昊敢招惹燕烨,袁晟和风凌云二人笑望向燕烨,想看看燕烨会不会发怒。 谁知道燕烨一点都不发怒,满脸温融的光华,接了上官昊的口。 “本世子肯定是欢迎大师兄的,大师兄以后没事一定要来枭京看望小月儿,要不然小月儿会想你的。” 燕烨的话一落,袁晟和风凌云二人同时的翻白眼,然后相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燕王世子如此好说话,。 二人一起抬头望天,然后低喃。 “没有啊,还是从东面出来的啊。” 袁晟的话一落,君紫烟直接冷瞪了他一眼,凑过身子说道。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跟个疯子似的。” 袁晟一看君紫烟,便有些火大,每次遇上这女人都没好事,不但骂他,还打他,真是有够可恶的,这女人还是尚京的才女吗?要他说就是一个疯婆子,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道从她的嘴里吐不出好话来,有时候还是想和她斗一番,也许是因为太无聊了。 袁晟想着恶狠狠的瞪着君紫烟:“有你什么事,你才是疯子呢,你们一家子都是疯子。” 君紫烟眼睛睁大,素手指着袁晟,怒问:“你说谁一家子是疯子。” “你家。” 袁晟一点都不客气,走在他们前面的君洛凡正好听到了,怒了,回首望了袁晟一眼,直接命令妹妹。 “妹妹,揍这混蛋,竟然胆敢骂我们家。” 君紫烟抬脚踢了出去,一脚踢中袁晟的膝盖,下手绝对不留情,袁晟一下子被踢中了,疼得跳脚,一侧的风凌云看到他吃瘪,高兴的哈哈大笑。 “踢得好,这家伙就欠踢,君姑娘,要不你帮我再踢他一脚。” 君紫烟斜眼望向风凌云:“你没脚,要我帮你踢。” 风凌云愣住了,然后朝君紫烟竖起了大拇指,他佩服这女人了。 不过袁晟却怒了,大手一伸提起了君紫烟的身子,朝着她怒吼:“我们必须好好的算算帐。” 他说完提着君紫烟一路把她往僻静的角落拽去。 君紫烟的叫骂声响起来:“你个混蛋,你有完没完了,不就是踢你一下吗?你犯得着吗?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踢得你叫爹找娘。” 她说完再次抬脚,可惜袁晟有了防备,手一压,压住了她的腿。 郡主府走在前面的燕烨和琉月自然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停住身子回望过来,琉月笑道:“这两个冤家。” 燕烨俯身凑到琉月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月儿,是不是想起我们的从前了。” 琉月一愣,抬眸甩了燕大爷一记白眼,还敢说从前,从前他经常欺负她,她还没有秋后算帐呢,他还敢说。 燕大爷的后背一阵反凉,后悔自已的嘴快了,提醒了某女人不好的记忆,赶紧的转身望向小鱼儿:“小鱼儿,走,姐夫给你去拆礼物。” “哇,太好了,走走,去拆礼物了。” 琉月缓缓的转身,准备跟上燕烨的身子,眼角望见君洛凡准备去护妹,赶紧的叫住他。 “二师兄,他们不会有事的,你让他们自个儿解决。” 小白花一脸的担心,若是那家伙欺负他妹妹怎么办,不行,他还是去看看吧。 风凌云却伸手搂着君洛凡,一脸笑的说道:“君兄弟,别担心啊,肯定不会出事的,袁晟再不好,他也是个男人,不会打女人的。” 君洛凡总算不说话了,一行人往郡主府的正厅走去。 至于袁晟一路拽着君紫烟走到了郡主府僻静的角落,放开了君紫烟,然后陡的俯身伸出双臂把君紫烟给困在自已的怀中,双眸阴骜,煞气层层的盯着君紫烟。 此刻的氛围,再加上袁晟深邃的眼神,君紫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液,有些不安,这个死家伙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你害怕了,害怕便乖乖的投降,以后看到爷要乖乖的。” 袁晟邪气妖魅的说道,还对着君紫烟的耳朵吹气,这如兰的气息撩拨得君紫烟周身一阵酥痒,可是袁晟的话一下子惹恼了她,怒瞪着袁晟,用力的想推开他。 “袁晟,给我滚开,别对姐姐我耍流氓。” “耍流氓,你知道啥叫耍流氓,爷这就告诉你。” 袁晟实在是气不过了,也气糊涂了,直接把君紫烟给抵在墙上,直接吻上了,霸道强硬。 不过他的唇一压上君紫烟的唇,一股不可思议的柔软弥漫在唇齿上,让他实在不忍心放开,干脆继续亲,而君紫烟因为错愕,彻底的呆了,此刻的她睁着大眼,望着眼前放大的邪魅面容,这是什么意思,心口扑倒扑倒的跳着,檀口微开,袁晟的舌灵活的滑了进去,在她的嘴里挑逗着。 君紫烟立刻惊悚了,这个混蛋,色鬼,下流胚子,太过份了,她抬起膝盖朝袁晟的下身狠狠的顶过去,袁晟一惊,飞快的后退,让了开来,君紫烟飞快的一抹嘴巴,眼泪都气了出来,直接给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怒骂。 “袁晟你个混蛋,竟然欺负我,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从此后我和你誓不两立了。” 她哭着走了,身后的袁晟不由得心惊:“紫烟。” 他刚才是着急了,谁让这家伙总是和他做对,只是后来的事情有些失控了,而且他从来没品尝过女人的唇,原来如此的柔软,如此的甜腻,袁晟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触摸着自已的唇,有些流连。 中午宴席的时候,君紫烟没有出现,她借故有事回医馆去了。 众人纷纷猜测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白花立刻抓起了袁晟的衣襟,责问他是不是打自个的妹妹了。 袁晟哪里承认,而且也没说亲君紫烟的事情,这可是事关君紫烟名节的事情,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眼看着君洛凡要揍他一顿,却被上官昊和风凌云等人拦住了,劝说了一番才作罢。接下来的宴席十分的热闹,众人欢喜的聚在一起用了饭。 饭后,男人们聚在正厅里说话,女人移了地上,进了以前琉月住的房间,至于小鱼儿和雅儿二人却是拿着礼物自去玩了。 房间里,林氏伸手摸着琉月的手,一脸的欣慰,她看出来燕王世子是真的很疼爱女儿,她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以后远在千里之外,她也不担心女儿了。 “月儿,母亲以后就放心了。” “嗯,”琉月点头,然后柔声问林氏:“母亲,你明日一早离开枭京回去了吗?那我明天去城门口送你。” “不用了,燕世子会派人送我们回去的,你别来送了,母亲现在算是真正的放了一颗心,以后不那么牵挂你了,不过你要当心些,这枭京的水可是很深的,别轻易相信什么人,这里面的关关节节错综复杂,你千万别掉以轻心,尤其是燕王府的雷侧妃,她背后有皇后,还有雷家的人,所以你和世子爷一定要小心防着她们一些。” 林氏一提到雷侧妃,琉月想起一件事来,关于雷侧妃从前的事情,她与母亲差不多大,从前的事情,母亲会不会知道一些呢? “母亲,我问你一件事,关于雷侧妃从前的事情?” “你问吧,她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林氏点头,琉月飞快的问道:“雷侧妃嫁给父王以前,是否喜欢过别的人,或者曾经爱慕过什么人?” 林氏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琉月不由得有些失望,本来她还希望从母亲的口中打探出些什么呢? 不过林氏很快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过我曾经无意间听到她的庶妹提过一次,好像说雷侧妃和她的表哥关系很好。” “她表哥是何许人也?” 琉月一听这线索,立刻入神了,飞快的追问。 林氏想了一下说道:“是夏家的人,不过很多年前病死了,夏家乃是雷家的表亲,夏天竺是雷侧妃的表哥,雷侧妃嫁于燕王后,没多久夏天竺便生病死了。” “生病死了?” 琉月的眼神闪烁不定,究竟是真的生病而死的,还是被人给干掉了,会不会是杀人灭口。 林氏不知道琉月为何问这件事,奇怪的问:“月儿,怎么了,雷侧妃是想办法对付你了吗?” 琉月不想让林氏担心,明日她便离开了枭京,若是知道这些事情,肯定会担心的,所以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没事,母亲,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小辫子,到时候好拿来利用一下/。” 林氏一听没说什么,不过依然没忘了叮咛琉月要小心些,必竟雷侧妃的背后势力挺大的,要想扳倒雷侧妃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女儿一定要小心,不过燕王世子站在女儿这边,她就放心了,燕烨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母女二人躲在房间里说了一下午的话。 傍晚的时候,燕烨和琉月离开了郡主府,府门前,林氏和小鱼儿还有雅儿依依不舍的挥手。 大师兄上官昊更是上前一步抱住了小月儿,轻声说道。 “小月儿,虽然师兄才在枭京短短的数日,可是很喜欢你这个师妹呢。” “嗯,我也喜欢大师兄,没事来枭京燕王府做客。” “好,肯定的,”上官昊笑道,小月儿的个性还真是让人喜欢,他是真的很喜欢她,这个小师妹他认了。 不过上官昊还没有抱多久,一道旋风般的身影席卷了过来,一把从他的怀里抢走了小月儿,燕烨微微冷着脸色,眯着眼睛睨着大师兄上官昊,。若不是这家伙曾经保护了他的母亲,又把他的母亲给带来了枭京,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竟然胆敢占小月儿的便宜,小月儿只能他一个人可以抱。 上官昊不满的冷哼:“抱一下会少块肉吗,亏老子把你母亲给带进了枭京,还这么小气,是不是男人啊?” 燕烨挑了挑狭长的峰眉,傲气凌然的说道:“正因为你曾有情于我母亲,所以爷我才没有打断你的手,你还能好好的活着,若是别人,只有一个字,死/” 最后一个死字出来,森森的煞气遍布他的周身,无风,他的墨发竟然飘舞起来,身上长袍灌满了劲风,一瞬间舞动如妖,那一出手的内家功力令人叹为观止。 袁晟和风凌云二人皆觉得震憾,幸好没有与他为敌,这男人是个厉害的人物,若是与他为敌,只怕最后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燕烨一伸手揽着琉月的腰往马车前走去,二人闪身上了马车。 郡主府门外,众人齐齐望着她离去的马车。小鱼儿和雅儿二人皆齐齐的挥手大叫:“姐夫再见,大姐姐再见。” 琉月也从车帘处往外挥手,满脸温融的笑意。 郡主府的一干人望着那走远了的马车,个个都是满脸的欢喜,虽然先前他们斗成一团,但是他们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希望小月儿幸福,所以说看到他们如此的恩爱,他们个个都是真心祝福他们的。 袁晟风凌云君洛凡等人齐齐的向林氏告辞,一起离开了郡主府。 林氏也领着人走了进去,小鱼儿和雅儿两个小家伙欢快的声音响起来:“母亲,姐夫好俊啊,对大姐姐好好啊。” “是啊,雅儿长大了也要嫁像姐夫一样的人。” 林氏唇角挽出温柔如水的笑意,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枭京,月儿,母亲会永远的祝福你幸福快乐的。 …… 燕王府的马车里,琉月坐在燕烨的腿上,伸手搂着脖子,微微的有些伤感。 “母亲明日便离开枭京了,真有些不忍心她离京那么远。” “没事,她们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燕烨柔声宽慰她。 琉月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叮咛燕烨:“明日你派人送母亲离京的时候,多给他们一些钱,这样他们在外地生活得才安心一些,上次江宅被皇上封掉了,他们剩的东西也不多了。” “好,你放心吧,不要操心这件事了,我会办理的,别忘了她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岳母。” “嗯,那我放心了。” 琉月窝在燕烨的怀里不再说话,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件事,先前听母亲所说的事情。 “燕烨,今日我问了母亲关于雷侧妃从前的事情,我有一个发现。” “什么发现,” 一听这件事,燕烨立刻感兴趣了,眼下他们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查清楚当年父王和雷敏之间的事情,还有燕康的身份,如若证实燕康不是父王所生的,那么雷侧妃和燕康将不得好死,燕王府会真正的安静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母亲是林家的小姐,林家也是枭京的十大世家之一,她年轻时候与雷敏她们接触挺多的。我母亲曾经听雷府的庶女无意间说过一件事,雷敏与她的表哥夏天竺关系十分的亲厚,后来雷敏嫁给父王后,她表哥竟然生病而亡了。” 琉月说完不再说话,抬眸望向燕烨,眼神亮得好似子夜的寒星一般,清冷却耀眼。 燕烨微微的挑眉,暗冷的说道。 “你怀疑这夏家的表哥和雷侧妃有关吗?可是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了,而且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这样的事情父王不会没有查过,如若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因为人家表兄妹关系稍微好点,我们便认定他和雷敏有染。” “我怀疑这什么夏天竺的是被杀掉灭口,不如我们去查看一下他的尸骨/。” “什么?” 燕烨听了这话,盯着琉月艳丽的小脸蛋,这家伙是不是有些恐怖了,虽然她是大夫,可是如此面色坦然的说要去看人尸骨,还是让他惊讶。 “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夏家的坟墓在什么地方,我们不如不回燕王府了,立刻前往夏家的墓地,怎么样?” 燕烨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打算前往夏家的墓地去检查这夏天竺的尸体。 “那好吧,反正我也想知道这夏天竺是真的生病了,还是被雷侧妃暗中动手脚杀掉了。” 燕烨命令马车夫掉转马头往城外奔去,随之还命令燕松和燕竹二人尽快去查一下看看夏家的墓地在什么地方,燕王府的马车一路直奔城外而去。 夏家的墓地/。 这里离枭京城有二百多里地,乃是一处郡县,夏家的墓地便在郡县的东边。 星月暗淡,一众人好似幽灵似的闪过墓地四周的高墙,直飞进夏家的墓地里。 高大的青郁树木之间,不少的墓碑,琉月一声命令下。 “立刻找到夏天竺的墓。” 十多把火把此次彼落的亮了起来,穿梭在墓地之中。 墓地阴森森的,风吹过呜呜作响,有些鬼哭狼嚎之感,小蛮和冰舞二人紧紧的拉着手一处一处的搜查,虽说她们武功很不错,可是这地方实在是太吓人了,主子究竟想干什么啊,为什么黑灯瞎火的跑到人家夏家的墓地来啊。 很快有人叫了起来:“世子爷,世子妃,这边,这墓碑上写着夏天竺的名字。” 琉月和燕烨二人走过去,立刻命令那些手下:“挖,立刻把尸骨挖出来。” “什么?挖尸骨?” 这下不但是小蛮和冰舞二人,就是燕松和燕竹二人也觉得后背全都哗的一声冷汗窜了出来,世子妃想干什么?还有为什么她不害怕,还满脸的兴备,有这么激动吗? “主子,为什么挖人家的骨头啊。” 燕烨眸光一沉,嗜血的露出一嘴的白牙,此时的他就像暗夜的修罗一般骇人,那些手下一看,就差哭了起来,主子不带这样吓人的,此处黑灯瞎火的本就够恐怖的了,你老人家还露一嘴的白牙。 燕松燕竹等人不等燕烨说话,赶紧的围上去挖尸骨。 人多好办事,很快就把夏天竺的坟墓给挖了开来,四周有人高举着火把,琉月跳进了坑里去,众人只看得毛骨悚然,虽然说他们平时杀人不眨眼,更是把活人挫骨扒皮都不害怕,可是眼面前阴森森的,夜风从墓地上吹过,呜呜好似谁在哭泣,真的很吓人好不好,几个人一边打灯笼一边四下乱瞄,好在人够多,他们还能镇定,此刻这些人个个都算是大胆之人了,若是那些胆小的恐怕直接便吓哭了。 夏家的这座墓地有三百年的历史了,白日照射不到阳光,阴森的气息很重,别说是夜晚,就是白天一般人也不敢进,所以说他们能够坦然镇定已经算不错了。 琉月不理会身侧的这些手下,很快的俯身检查坑里的骨头,因为灯光有些幽暗,她看不清楚,直接叫上面的手下。 “火把给我,。” 燕烨一伸手接过一枝火把跳了进去,站在琉月的身后,给她照得亮一点。 此时再看这两个人,一点感觉都没有,镇定自若,看得燕松燕竹等人咋舌。 果然是变态,两个都是变态,所以才会看对眼。 琉月先检查了一下尸骨,发现尸骨上并没有骨折的现像,也没有任何内在东西,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中毒,琉月取了一枚药丸,取了一根骨头,然后开始做试验,很快冰魄银针黑了,只一会儿功夫,竟然由黑转绿,还发亮。 燕烨看得稀奇,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中毒了,不过这种毒比较奇特,是一种稀有的花毒,叫西星莲,此毒一点一点的下,不会让人轻易觉察出中毒,只以为是生病了,慢慢的死亡。” 琉月的唇角勾出讥讽,这背后的黑手可真是下了苦心了,竟然能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毒。 琉月站起身,飞快的跃上去,燕烨也随着她身后跃上去,命令手下。 “好了,立刻把这里处理好,我们离开。” 手下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阴森森的地方,好似鬼冥幽地似的,令人毛骨悚然的。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离开,琉月取出帕子擦了擦手,脸色冷冷,这夏天竺死得可真够冤的,只怕他自已也不会知道自已竟然是被人毒死的。 “我们走吧/” 琉月开口,现在已经知道夏天竺是死于毒,那么他们可以肯定,这雷侧妃恐怕和夏天竺真的有关系,要不然谁会对夏天竺暗下黑手呢。 如若今晚夏天竺是正常死亡,那么他们就不能怀疑雷侧妃,但现在夏天竺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他是被人毒死的,这件事值得推敲了。 两个人一路往外走去,身后的一干手下已经把土平好了,又把墓碑摆正了,然后几个人一起对着那坟墓祷告了几句,赶紧的跟上前面的身影。 暗夜中,忽地响起啊的一声尖叫,随之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小蛮和冰舞二人飞奔过来禀报:“世子爷,世子妃,好像是守墓人。” “好,我们走吧。” 一行人火速的离开了夏家的墓地,一路坐马车离开了郡县,返回枭京城。 几乎是天近亮,一行人才进了燕王府。 这一夜大家是又惊又累的,所以燕烨吩咐下去,各自下去休息,他拉着琉月一路回自个的房间。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进房间,看到春玲守在门外,一看到她们出现,恭敬的一福身子。 “世子爷,世子妃,王妃闹了半夜不肯睡,一直要见世子妃呢?” 燕烨和琉月相视一眼,虽然两个人都有些累,但听到母妃闹起来,他们倒也没有急着去睡觉,直接的转身往客房走去。 客房里隐约有话传来。 正是燕贤王在安抚水似锦:“仙儿,你睡吧,等到天亮时妹妹便会来看你了?” 原来昨天一天没看到琉月,水似锦的心里不安了,生怕琉月不见了,所以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害怕起来,闹个没完。 她这是因为先前被老皇帝给送进苕华山庄给吓到了,所以才会闹的。 门外脚步声响起来,燕烨和琉月二人急急的走了进来,房间里水似锦一抬眼看到二人,笑了起来,望向了琉月和燕烨。 “妹妹,烨儿,你们过来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走了过来,笑着应声:“嗯,听说你闹了起来,好好的为什么闹啊?” 琉月问道,水似锦立刻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垂着头,琉月倒也不好意思再说她,必竟她是自个的婆婆。 燕贤王站起身,有些无奈的说道:“她有些不安,所以一直要见月儿。” 燕烨没有说什么,燕贤王凑到燕烨的身边问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燕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关于夏天竺的事情,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做,所以暂时的不告诉父王了,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告诉他也是一样的。 琉月坐到了床边,伸手拉着水似锦的手安抚她:“好了,云仙,现在睡觉吧,天还没有亮呢,你这样闹,我们大家都没办法休息是不是?” 水似锦点头,她的眼睛忽地闪出奇异的光芒,唇角的笑也是古怪的,身子一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柄短剑,陡的朝琉月的胸前刺去。 银光一闪,短剑噗一声刺进琉月的胸前,琉月往后一退,一掌拍开水似锦的手,饶是这样,她还是被刺中了,脸色瞬间发白,身子一软往边倒去。 燕烨的脸色全变了,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琉月。 “月儿,月儿,你怎么样了?” 燕贤王扑到了水似锦的身前,水似锦此刻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大叫大嚷,燕贤王一靠近她的身边,她疯狂的扑到燕贤王的身上,对着燕贤王又咬又踢又打,下手极其的狠毒。 “仙儿,你疯了,你干什么?” 不远处的琉月立刻命令:“父王,母妃被人下药了,此刻她失去了心性,你快点她的穴道。” 燕贤王一怔飞快的伸手点了水似锦的穴道,琉月挣扎着取了一粒丹药递到燕烨的手上:“让母妃服下。” 她自已的脸色却越来越白,血顺着胸前的短剑往下滴,溢了燕烨一手的血,燕烨周身的狂暴,掉首望向床上尤在挣扎的母亲,好像看魔鬼似的,眼神分外的狰狞,为什么,为什么,这不是他的母亲,若不是因为她是他的母亲,小月儿不会不防备的。 琉月挣扎着取了一粒止血丹药服下,然后伸手握了握燕烨的手。 “别怪母妃,不是她的错,把药给她。” 她看出了燕烨眼神中的冷意,生怕他做出什么让自已后悔的事情,眼下他有些失去狼了,若是等到他恢复狼,他一定会后悔的。 “好。”燕烨把药递到燕贤王的手上,回身又望向琉月,满目的害怕。 “我没事,这刀没有刺进去太深。你立刻抱我回房间,然后命人去唤我二师兄过来,还有这件事别让我母亲知道/。” 琉月喘息着说完,头一歪昏了过去,因为今日一天带一夜的奔波,本就很累了,这会子再被刺一剑,她自然吃不消了,其实这一刀刺得并不深,不会有大碍的,她发现得早,要不然定然会没命的。 燕烨不再说什么,伸手抱起琉月一路出了客房,回自已的房间,把小月儿放在床上,然后命令小蛮立刻去明月医馆请君洛凡过来,并嘱咐小蛮不要惊动其他人,小蛮应了一声,直奔燕王府门外而去。 ------题外话------ 亲爱的姑娘们,月尾倒计时,票票猛烈的砸过来吧,看看姑娘们有多猛,绝对不比汉子们差吧…。 第031章 雷侧妃入局,找死 镜花宛的主房,燕烨紧握着床上琉月的手,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小脸,心里慌恐不安,手心里一片冷汗,为什么,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燕烨的眼里满是嗜血的杀气,他不会饶过背后动手脚的人,一定要杀了她。 门外,上官昊和君落凡还有君紫烟三人急急的冲了进来,一看到床上昏睡过去的琉月,三个人心疼的大叫起来。 “师妹。” “月儿。” 上官昊一眼之后,一把提起燕烨的衣襟,狠狠的怒问:“谁如此胆大,竟然伤了师妹,为何不杀了他?” 燕烨的眼神一瞬间阴暗下去,大掌紧握起来,若不是那个人是他的母亲,此刻只怕已成了肉饼。 君紫烟冷冷的开口:“眼下还是先救小月儿要紧,你们闹什么。” 这一声很好的制止了上官昊,君洛凡不理别人,已经开始帮助琉月处理伤口,小心的把刀拔出来,因为拔刀牵动了伤口,疼痛使得琉月醒了过来,她一醒过来,床前的数人围了过去,齐齐的唤道。 “小月儿。” 琉月睁开眼睛淡笑着开口:“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只是皮外伤。” 确实是皮外伤,虽然有些虚弱,但精神还行,几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上官昊直接不满的嘟嚷道:“小丫头,你真的太吓人了,是谁伤了你的,师兄一定要杀了这家伙。” 君洛凡开始替琉月上药包扎,处理伤口,很快处理好了。 君紫烟走过去,握着琉月的手:“月儿,我看你挺累的,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吧。” 琉月点头,她实在是太累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至于伤倒不是大问题。 君洛凡取了一枚补血丸给琉月服下,然后示意她睡觉。 琉月很快闭上眼睛休息了,房间里君紫烟开口:“我们都出去吧,别影响她休息了,她不会有事了,只是失血有些虚弱,睡一觉就会好多了。” 燕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小月儿无端的受一刀,他还是心疼得要死,一想到母亲背后的黑手,他就愤怒异常,这个人他要立刻查出来。 上官昊已经伸手拽着燕烨,一路往外。 “你倒是与我说说,究竟何人伤了小月儿。” 按照道理,一般人要想伤小月儿是不可能的事情,究竟谁可以伤到她啊。 燕烨此刻倒是难得的没有发作,若是往常胆敢碰他的人,只怕早就被他一掌拍飞了,但是此刻他心里很是自责,上官昊责难他,他反而心里好受一点,所以任凭上官昊把他拽进了镜花宛的正厅。 正厅里,几个人坐了下来,一起盯着燕烨,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伤到的小月儿,个个都很气愤/ 燕烨沉重的开口:“是我母亲,她被人下药了,失了心性,所以用刀刺的小月儿,若是别人根本不可以能伤得了小月儿的。” “云仙?” 上官昊愣住了,云仙本性十分的善良,如若不是那背后下黑手的人,断然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可恶。” 上官昊大手重重的一拍,木椅发出一声巨响,随之他冷喝:“查,一定要查出这背后下黑手的究竟什么人,查出来后定要把此人碎尸万段了。” 上官昊一言惊醒了燕烨,先前他只顾着心痛,却忘了这首要的事情,没错,一定要要查出是谁背后向母亲动的手脚。 “来人,立刻把侍候母亲的两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燕烨冷嗜的命令下去,燕松和燕竹二人赶紧的闪身离开,直奔客房而去,去抓那两个侍候王妃的丫鬟。 不过燕松和燕竹只带来一名丫鬟,另外一名丫鬟,竟然死于房中了。 被带来的丫鬟名巧菊,今儿个早上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此刻吓得一张清秀的小脸雪一般的白,扑通扑通的磕头。 “世子爷,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世子爷明查啊。” 燕烨的眼睛眯了起来,野兽般的光芒拢在眼底,巧菊吓得簌簌发抖,若不是极力的忍住,她定然会昏死过去。 “昨夜是谁当值侍候王妃的?” 巧菊飞快的回话:“昨夜是菫色当值,奴婢休息,奴婢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燕烨的眼神眯了起来,很显然的这事是堇色动的手脚,也许这个贱人也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下药的,不过能把手顺利的伸进了镜花宛,除了雷侧妃那个贱人,不作第二人想,看来他不能再放过这个贱女人了,要不然这燕王府会不得安宁的,因为雷侧妃在燕王府二十多年,府里有不少她的人,眼下要把这些不该在燕王府的人统统的收拾出去,燕王府才能安宁下来,要不然危险的事情随时会发生/。 燕烨周身的煞气,挥手让巧菊:“下去吧,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别想活。” “是,是,奴婢知道了。” 巧菊周身的冷汗,就像水洗过一般,赶紧的退下去,先前世子爷好吓人啊,她都快要吓死了。 正厅里,上官昊和君洛凡还有君紫烟一起望向燕烨。 “看来是这个叫堇色的丫头动的手脚没错,这丫鬟肯定是被人指使了的,给王妃下药,还偷偷的给了王妃一把短刀,这堇色究竟是谁指使的,现在她死了,不就是死无对证了吗?” 燕烨的眼神煞气重重,阴暗的冷声。 “未必。” 那人若是以为杀人灭口后,死无对症,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哪怕她们缩在老鼠窟里,他也要把她们逼出来,然后撵出燕王府去,他绝对不能再把这些隐患留在燕王府里,让那些人害到母亲和月儿。 “来人。” 燕松和燕竹二人一起进来,燕烨招手让他们近前,然后小声的吩咐他们去做事。 二人领命离开了镜花宛自去做事了。 燕烨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此时天早已经大亮了,他想起今日岳母大人要离开枭京,小月儿有伤在身,他这个女婿自然要送她离开。 “我去城门一趟。” 燕烨一说话,闪身往外,上官昊和君洛凡自然知道他为何去城门口,二人一起闪身随着燕烨的身后离开,同时的叫道:“我们一起去送送。” 那林夫人乃是小月儿之母,也是他们的亲人,她离开了枭京,他们自然该送一送。 眼见三人离开,君洛凡扔下一句:“紫烟,好好的照顾月儿。” “是。” 君紫烟出了正厅,一路往琉月的房间走去。 …… 下午,燕王府雷侧妃所住的院子里,乱成了一团,下人不时的进进出出的,大夫也被传进了院子。 原来燕康被人痛揍了一顿,整个人惨不忍睹。 房间里,雷侧妃心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什么人竟然胆敢打儿子啊,儿子是燕王府的人,虽然不是世子爷,可身份却不比世子爷差,因为他背后不但有燕王府,还有皇后和太子撑腰。 一直以来他在枭京虽不是呼风唤雨,可也是走到哪里没人敢招惹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人打了。 查,她一定要查明这件事,若是让她查出来,她不会放过这背后下黑手的人。 雷侧妃狠狠的发着誓,转身望向了床前的大夫:“怎么样,康儿怎么样?” 大夫起身望向了雷侧妃,恭敬的回话:“回侧妃娘娘的话,燕康公子的伤很重,他除了外伤还有内伤,胸前断了两根肋骨,大腿和小腿骨折了。” 大夫的话落,雷侧妃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似的,手紧紧的握起来,咬牙切齿的样子十分的狰狞,大夫看了十分的害怕。 床上,燕康已经醒过来,张了张嘴,痛苦的哼着:“娘,好疼啊。” 这一声唤,更是使得燕侧妃心如刀绞,这是生生的剜她的肉啊。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男人陪伴,也不敢随便的找人,因为她知道王爷一直派人盯着她,所以一路陪伴她走过来的只有康儿,他们的母子之情不是常人可以比的,所以此刻看到康儿伤成这样,根本就是在剜她的心啊。 “康儿,是谁,是谁伤了你,我一定要把此人碎尸万段了。” 燕康望着自个的母亲,痛苦的说道:“娘,我不认识那些人,不过我感觉他们是故意找碴的,然后借机打的我。” 雷侧妃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抬首看到大夫站在房里,逐不说话了,望向大夫,冷冷的开口:“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康儿。” 大夫点头:“燕康公子伤得极重,这一身的伤少说也要养三个月,这三个月内少动,不要有过大的动作,否则他的伤不易好,后面还可能留下后患。” “好,你先给康儿开药吧。” 雷侧妃虽然心疼,却没有办法可想,眼下只能让康儿静养了。 大夫应声自去开药,雷侧妃吩咐了两个丫鬟跟着大夫去拿药方,抓了药煎了让儿子服用/ 房内没人了,雷侧妃坐到儿子的床边,一把拉着他的手,沉声开口。 “会不会是燕烨那个混蛋派的人动了手脚?” 燕康眼神幽暗,倒是没有否认。 他也认为可能是燕烨派了人下的手脚。 雷侧妃一看儿子没说话,似乎认定了她所说的事情,她不由得跳起脚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派人打我的儿子,我不会饶过他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燕康嘶哑的声音响起:“娘,你要小心些,他们很厉害,虽然那些人与我打了起来,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燕烨背后指使的,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燕康自知燕烨厉害,所以提醒雷侧妃。 雷侧妃眼神狠戾如狼,冒着绿莹莹的寒光。 “康儿,我一定要除掉燕烨和上官琉月,让你当上燕王府的世子,甚至于燕王爷。” 燕家世代高贵,就是皇室也对他们礼遇三分,若是康儿能当上燕王爷,将来虽比不得当今的圣上,却也是荣宠无限的。 “娘。” 房间里,母子二人相望,浓浓的母子情充斥在房间里。 镜花宛的主房里,琉月休息了半日,此时已经醒了过来。 房间里除了君紫烟还有水似锦,水似锦正趴在琉月的床前看着她,那张水灵出尘的面容上满是担忧,此刻的她并不知道琉月受伤的事情与她有关,。 琉月一睁开眼睛,她便惊呼出声:“妹妹醒了,她醒了。” 君紫烟和小蛮等人赶紧的凑到琉月的床前,紧张的问:“月儿,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琉月看她们如此紧张,忙笑笑:“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了,只是有点累而已。” 小蛮过去扶着她坐起来,水似锦望着她:“妹妹,她们说你受伤了,谁打的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打那些人?” 琉月笑望向水似锦:“没事了,烨儿已经派人去收拾那坏人了,所以你放心啊。” “嗯,你刚才睡着了,我好害怕啊。” 水似锦是真的很害怕,此刻的她对琉月很是依赖,一见不到她便担心。 “没事了,你别担心啊。” 琉月按抚她,然后抬首望向君紫烟:“紫烟,让你费神了。” 君紫烟摇头坐到床边,伸手握着琉月手:“你担心死我们了,以后一定要当心点。” 君紫烟望向了水似锦,若是这个人不是水似锦的话,琉月是不会上当的,因为她对亲近的人全然的相信,所以才会中了一刀。 这水似锦虽然是琉月的婆婆,可是还真是个危险的人物,她脑子不好,别人便会利用她来动手脚,这如何是好啊? 君紫烟不由得忧虑,昨夜的事情,究竟是谁动的手脚呢,会不会是雷侧妃呢。 这燕王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便可以动手脚的,除了雷侧妃那样的人能命令府内的小丫鬟,别人恐怕没有这种可能。 那月儿的危险不是依然存着吗? 君紫烟想着望向了小蛮:“带云仙出去吧,我有话要与琉月说。” “好,。” 小蛮应声过去扶了水似锦,要带她离开,可是水似锦不肯:“妹妹,我要陪妹妹。” 琉月淡淡的笑道:“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先去吃东西吧,回头再来陪我也是一样的。” “那好吧。” 水似锦总算答应了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琉月和君紫烟。 “月儿,你这个婆婆脑子不好,留她在镜花宛里可是个危险啊,眼下有一次,只怕后面会有第二次,这次你侥幸没有受重伤,可是不代表每次都如此好运啊。” 琉月微微的凝眉,满脸的若有所思。 “看来是要把燕王府整理干净了,要不然这危险指数还真是高。” 水似锦是她的婆婆,没办法把她给撵出去,那么只能把那些不该留着的人清理出去。 “总之以后你要小心些,即便她是你婆婆,你也防着一些。” “嗯,燕烨呢?” “他们一起去城外送你母亲了。” 琉月想起了今日母亲离京的事情,还真是有些遗憾,本来她还想去城门前送她离开呢,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她不想再讨论这样的话题,便转移了话题/ “对了,昨日午膳的时候,你怎么好端端的回了医馆,是不是袁晟对你动了什么手脚?” 琉月一开口,君紫烟便想起昨天袁晟亲她的事情,不由得得恼怒起来,这个登徒子,以后她看到他绝对绕道走,实在是太丢脸了。 琉月一看君紫烟的神情,不由得猜估出了一些,然后脸上涌起笑意。 他们两个会不会成为一对呢,房内安静下来。 门外脚步声响起,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还尾随着二人,三人一起走进房间。 看到琉月醒了过来,三人同时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围到了床边,齐声的开口。 “小月儿,你醒了?” 琉月望了望眼前关心她的几张面孔,笑着点头:“嗯,我没有大碍了,你们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上官昊伸出手去摸琉月的头:“你这个丫头,就是不省心,本来今日大师兄该走了的,可是因为你暂时的不走了。” 他的话带着宠溺,琉月忍不住暖心的笑起来。 不过燕烨的眼里可就耀起了狼光,抬手啪的一声拍掉了上官昊的手:“别碰小月儿,碰她是我的专利,其他人滚远点。” 他说完飞快的占了最有利的位置,阴骜着面容下逐客令:“好了。小月儿没事了,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小月儿要安心休养了。” 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脸色都有些灰暗,这家伙还能再无耻一点吗?竟然直接撵他们走,小月儿是他的女人没错,可也是他们的师妹。 “我们不走,小月儿伤成这样,我们凭什么走啊。” 上官昊耍起赖来,燕烨才不管他,直接命令外面的燕竹和燕松进来。 “送客。” 燕松和燕竹二人走到上官昊等人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几位请,请不要打扰我们世子爷和世子妃的安宁。” 上官昊起身狠狠的瞪了燕烨一眼,冷哼:“燕烨,算你狠。” 一行三人转身离开了房间,回明月医馆去了。 房间里,琉月笑望着燕烨:“你太霸道了,师兄他们也是担心。” 燕烨坐在琉月的床边,伸手一把拥她入怀:“我只想与你单独在一起,你知道吗?先前我都担心死了,真的很不安。” 琉月一动不动的窝在他的心里,感觉到他确实很不安很害怕。 “没事的,我不是说了这一刀不重吗?” “不重又如何,如是再稍微的重一点,只怕?” 燕烨的嗓音暗哑沉魅,光是想用的,他便不敢想像,先前若不是那人是自个的母亲,他真的想一掌废掉她。 琉月知道他是真的很不安,柔柔融事的开口:“没事了。” 琉月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所以转移燕烨的注意力,轻声问他:“怎么样,可是查清楚了是谁对母妃下药的了?” 燕烨一听,轻轻放开琉月的肩,周身缓缓涌起了杀气,深邃的瞳眸中万剑嗖嗖飞过,寒芒满目,唇角紧抿成一条线,好半天才阴森森的开口。 “那个对母妃动手的人是镜花宛里侍候她的丫头堇色,除了她还有谁能轻易靠近母妃的身边,可是堇色现在死了,或者该说她是被杀人灭口了,不过就算她死了,我也知道是谁动的手脚,能让镜花宛里的丫鬟动手脚的,除了雷侧妃那个女人,还有谁?” 房间里琉月的眼睛眯了起来,冰冷的暗芒。 这个雷侧妃确实有些脑子,知道借水似锦的手来伤她,先前若不是她的反应快,此刻只怕是死人一个人。 “你打算如何出手对付她。” “先前我已经命人出手痛打燕康一顿,接下来我还要演一出戏,这出戏多亏了你先前进夏家墓地查清楚了夏天竺的死亡原因。你说我们假装夏天竺的魂灵再生,会不会把这死女人吓死,因为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查出了夏天竺是中了西星莲的毒死的,到时候只要稍稍一说,相信这女人肯定深信不疑,以为我们就是夏天竺的鬼魂,若是她说出些什么,我们便可以收拾她了。” 燕烨唇角勾出阴狠的笑,只要雷侧妃一吓说出些什么,那他们就留不得她了。 饶是她再聪明又如何,就算她背后有雷皇后也没有用。他们想除她一样可以除掉她。 琉月眼神微微的闪烁,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来:“这个悄悄的下到雷侧妃的茶水里。她的情绪波动会很大,一受刺激就会抓狂,相信她受了刺激,肯定会说些燕康是谁的孩子,那我们不是可以一举拿下她吗?这样燕王府里便干净了,即便外面再乱再不安,我们燕王府内也是安宁的。” 燕烨眼神耀起乌光,那正是他想要的境地,想着伸手接了琉月手里的药丸,朝外面唤人。 “来人。” 燕松走了进来:“爷。” “把这个悄悄的下进雷侧妃的茶水里。” “是,爷。” 燕松往外走去,琉月唤住他,叮咛他小心些。 房间里再次的安静下来,燕烨望向琉月,柔声问她:“月儿,可是饿了,命人传点晚膳进来,我们一起吃点东西。” “好。” 燕烨命令小蛮等人去准备东西,很快晚膳准备进了房间,燕烨抱着琉月坐到桌前,细心的照顾着琉月,琉月有些好笑,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别当我生了大病似的。” “不行,爷必须侍候你。” 这样他的心里才好受一些,若不是自个的母亲,小月儿才不会中了这一刀,所以说他是欠小月儿的,幸好小月儿一点事都没有。 琉月看着他如此坚持,倒没有说什么,任凭他张罗,轻手轻脚的照顾她。 房间里一片温馨,琉月眉眼擒着融融笑意望着他,轻易看出他瞳眸中的冷寒,还有他的阴骜,那眉时不时的蹙一下,让她心疼,伸出手抚平他的眉。 “燕烨,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心疼。” 燕烨听她如此一说,总算舒展了一些,两个人又继续温馨无比用膳。 门外燕松走了进来,脸色微微有些幽暗,飞快的开口:“爷,我进了雷侧妃住的院子,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她院子里似乎隐藏着一些高手,属下一进去便感受到那些凌厉的气息。” “隐藏着高手,” 燕烨的眉陡的挑起,黑黝深邃的瞳眸耀过点点星火,目光冰寒,清绝狠厉。 “看来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没想到她的手里竟然还有人,那么她召了这些人进燕王府干什么?” 燕烨沉吟,燕松飞快的开口说道。 “爷,会不会因为今日燕康被打,激怒了雷侧妃,所以她想对爷和世子妃动手。” 燕松的话一落,燕烨眼神跳跃了一下,很有这种可能,那个女人已经猜测出燕康挨打很可能是他指使的人动的手脚,她没有证据出手对付他,所以便打算让人进镜花宛杀他们吗?这女人还是把他想得简单了。 “好,你立刻布置下去,今夜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个也逃不掉。” “另外要留有活口。” 燕松立刻领命出去布置,燕烨望向琉月的时候,眸光又温柔似水,唇角魅人的笑意,眼看着琉月吃饱了,柔声开口。 “月儿,上床休息吧,我去找父王商量一下,这一次我定要让她死无葬僧地,从此后翻身不得。” 琉月点头,不过对于后面抓雷侧妃的事情,她很感兴趣。所以软软的请求。 “回头去逮雷侧妃的时候我也想去。” 燕烨一听,眸光里拢上不赞成。 “你的伤。” “没有大碍的,我只是因为先前有些累了,这睡了大半天,回头再休息休息,定然不会有事的。” 琉月为了表示自已真的不碍事,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胸脯,燕烨看了,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拉下她的小手。 “好了,别拍了,别把爷的家伙给拍平了,你先上床睡会儿,回头爷来叫你。” 琉月一愣,燕烨已满脸笑意的走了出去,身后的琉月恍然明白他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别把爷的家伙拍平了,这是她的好不好。 琉月想着往身上望去,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侍候她上床休息。 为了晚上顺利的去看戏,所以琉月立刻闭目养神睡觉。 半夜,镜花宛外果然有杀手逼近,好在燕松安置了下去,这些黑衣杀手一闪进来,便被燕松等人逮了个正着。 镜花宛内一片厮杀之声,整个燕王府的人都惊动了,不但是燕松布置的手下,连侍卫也跃了进来,这些黑衣人哪里是敌手啊,最后全都被杀掉了,只剩下两个活口,这两人本来想自杀,不过却被燕松给点了穴道,抓了起来,严刑烤打逼他们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至于镜花宛主房里的琉月被外面的杀声惊醒了,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燕烨,忙唤了小蛮和冰舞二人进来。 “世子爷没有回来吗?” 先前她睡着了,没有感受到燕烨回来。 “回主子的话,世子爷一直没有回来。” 小蛮的话刚落,门外燕烨踏着晕黄的光芒走了进来,一挥手让两个丫鬟退了下去,他唇角擒着笑走到了床边。 “雷侧妃手里果然有杀手,不过这一次她的杀手全都折损了,还被我们抓住了两个活口,现在正在严刑逼供,就不信他们不交待。” 琉月唇角莹莹如水的笑意,眼神晶亮璀璨。 “那接下来的那一出戏呢,什么时候演啊?” 她就想看看雷侧妃栽下马的样子是何等的精彩,竟然胆敢背后指使人对她动手脚,现在她落马的样子,她岂能错过。 “好,我带你过去。” 燕烨大手一伸抱起了琉月,细心的替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手一伸把她抱进怀里,就这么抱了出去。‘’ 门外小蛮冰舞等丫鬟看到了吃吃的笑起来,琉月的脸色一下子窘了,赶紧的挣扎:“燕烨,放我下来吧,我没事的。” “不行,想看戏就听我的安排。” 琉月果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若是惹恼了这家伙,只怕她想看戏都没得看。 雷侧妃住的珊瑚院里。 此时镜花宛那边的动静早传到了珊瑚院里,雷侧妃手下的傅嬷嬷急急的从外面走进雷侧妃的房间,脸色一片灰暗,。 “小姐,不好了,那边出事了,所有的杀手都折损了。” “什么?” 雷侧妃陡的起身,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没想到她手里的人竟然全都折损了,足足五十个杀手啊,身手十分的厉害,难道就这么折损了,雷侧妃只觉得自已整颗心都滴血了,她倒底还是小瞧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了。 这一阵子以来,她一直在观察着燕烨,虽然他看上去很强大,可是手里似乎并没有多少人,而他自已究竟有多厉害,也没人知道,可是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折损了五十人。 今晚她调人去刺杀燕烨和上官琉月皇后姐姐并不知道,这是她自做主张的结果,因为今日的白天看到儿子被打,她怀疑是燕烨暗中派人动的手脚,所以她实在是太愤怒生气了,才会一怒调出了五十个杀手,要杀掉燕烨和上官琉月,只是她没想到一出手便落败了。 “有活口没有?” 雷侧妃忽地想到一件事,心急的问傅嬷嬷。 傅嬷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小声的说道:“好像还有两个活口。” “还有两个活口?” “主子,他们若是交了怎么办?” 傅嬷嬷很担心,若是那两个人交待出主子可就麻烦了,雷侧妃阴侧侧的说道:“他们若是胆敢把我交出来,我就把他们的家人全都杀光了,他们不敢交的,这一点你勿需担心,只是一连两次都没有杀掉燕烨和上官琉月,我实在是气恨难平,倒是我的康儿却无端的受了伤害。” 雷侧妃因为生气愤怒情绪有些不稳,喘息微乱,心烦意燥,最后挥了挥手吩咐傅嬷嬷。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今夜的行动,很显然的是她急燥了,若是这件事传进宫中去,皇后姐姐肯定还要责怪她。 看来以后她不能如此急燥了。 雷侧妃一边想一边转身走到床上,往床上躺去,微微的敛上眼目想事情,她该如何除掉燕烨和上官琉月呢,这两个人不除,她儿子的位置可就没有了,不,她这么多年的隐忍,便是为了让儿子坐上世子爷之位。 暗夜,窗户无风忽地啪的一声打开了,呼的一声,房内的烛火全都熄了,黑漆漆的窗外,白雾吹了进来,很快整个房间都笼罩着一层白雾。 雷侧妃不由得心惊的翻身坐了起来,直盯着窗外,心惊胆颤的开口:“什么人?” 雾蒙蒙的暗夜并没有人说话,窗外忽地飘过一道影子,尖锐的声音响起来。 “敏儿,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 床上的雷敏一听那声音,神经陡的崩紧了,不过这时候她还没有失去狼,拼命的摇头:“不,你是什么人,竟然装神弄鬼的吓我。” “我是你表哥啊,你不会连表哥都认不识了吧。” “我死得好惨啊,竟然被毒死了。” “敏儿,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竟然对我下了西星莲,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去世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一连番的话从窗前的黑影嘴里吐出来,雷敏的身子抖簌了起来,越来越厉害,扑通一下从床上跃了下来,连连的磕头:“表哥,表哥你饶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饶过我吧,回头我给你上香,给你祷告,你走吧,你快点走吧。” “我要你陪我,敏儿,这里好冷啊,我要你下来陪我。” 雷敏一听这话,整张脸都白了,拼命的摇头,此刻的她因为情绪过于紧张,所以先前燕松给她所下的药起了作用,整个人有些失狂,所以大叫起来。 “不,我不去,你别抓我去,表哥,你看在康儿的份上饶过我吧,求你看在康儿的面上饶过我。” “康儿?” 雷敏拼命的磕头,连声的说道:“是的,康儿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表哥,难道你忍心把康儿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留在世上吗?表哥,你还是留我下来陪康儿吧,他可是你的骨血啊。” “你不是嫁给燕王了?” “是,我是嫁给他了,可是他从来没有碰过我,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康儿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不是燕烈的孩子,表哥,求你了。” 雷敏拼了命的磕头,咚咚有声。 房间里忽地灯光大作,雾气尽数散去,数道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个个脸色难看异常。 可惜那雷敏完全没有清醒,依旧扑通扑通的磕头,连连的哀求。 “表哥,你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门前的一队人里,有一人冲了过来,一把拽住雷侧妃的身子,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这一耳光下去,把雷敏的神智给打醒了,她眸光痴愣,有些发呆,好容易才醒过神来,一抬首望过去,只见自个的皇后姐姐竟然就站在自已的面前,脸色黑沉沉的拢着寒气望着她。不但是皇后姐姐,连皇上也来了,皇上的身边是燕烈,还有燕烨和上官琉月等人。 雷敏一下子错愕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似乎忘了什么,飞快的问道。 “姐姐,你怎么出宫来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雷皇后差点没有被气死,没想到自个的妹妹竟然什么都说了,这下她算是完了。 燕烨,上官琉月两个人确实是狠角色,竟然设了这样的局让自个的妹妹钻,还有他们是如何知道夏天竺中了西星莲的,正因为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使得妹妹中计。 雷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琉月缓缓的冰冷的开口:“侧妃娘娘,刚才你可是什么都说了,你说了父王没碰过你,你和他什么事都没有,还说了燕康不是父王的孩子,他是夏天竺的孩子。” 琉月说完,雷侧妃脑袋嗡的一声响,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脸色瞬间白得像纸一样,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东西,她似乎真的说了这些,先前的记忆总算回到了脑海中,难怪皇后姐姐一脸恼恨的望着她。 这样的事情她坚决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她和康儿便没有活路了。 雷侧妃想着扑通扑通的磕头,望向燕贤王说道/ “王爷,妾身是魔魅了,一定是这样的,妾身什么都不知道,王爷明查啊,康儿他可是王爷的血肉啊。” “真的是父王的血肉吗?” 燕烨冷怒的声音响起,冷若冰霜。 他一挥手,身后的燕松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张画像,哗的一声打开来。 只见画像上画着一个男子,这男子正是夏天竺,夏天竺的长像和燕康虽然没有十分的相似,但是也有五六分的相似,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燕康是谁的孩子。 “雷侧妃,这人你可认识?” 雷侧妃如何会认不识画像里的人就是她的表哥夏天竺呢,此刻看到夏天竺的音容笑貌,看到他的眼睛,想起先前的一幕,雷侧妃不由得发抖起来,不过她仍然强作镇定,否则康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表哥夏天竺。” 雷侧妃轻声的说完,燕烨唇角勾出讥讽的笑:“你说燕康和此人像,还是和父王像呢?” 其音冷冽得好似极地的寒冰一般,碜人至极。 雷侧妃只觉得周身的冷寒,仿似从冰窟里钻出来一般,连牙齿都打起颤来,此刻她只觉得绝望,她是真的小看燕烨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他连她表哥的画像都找出来了,她明明知道当初的画像全被她毁掉了的啊。 “王爷,我与表哥本是表亲,我们两人长得本来就有些像,康儿像我,自然有些像表哥,请王爷明查这件事啊。” 她说完陡的抬首望向燕烨:“世子爷,为什么要害我们康儿,明明康儿的位置被你夺了去,你还想怎么样?” 她的话一完,燕贤王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一记狠狠的耳光甩了下来,。 “贱人,你竟然有脸如此说,你当初设局栽脏给我,我明明记得根本没有碰你,可是你却做了那样的局,让本王不得不娶你,本王一直怀疑那天晚上没有碰你/” 一耳光下去,雷侧妃不但是脑袋,连耳朵也嗡嗡作响,几欲昏厥,可是她知道此刻她不能昏,她要保护康儿,绝对不能承认康儿不是王爷的孩子,如若真是这样的话,康儿一定没办法活了。 “王爷,康儿真的是你的孩子啊,你相信妾身吧,他真的是王爷的孩子啊。” 琉月缓缓的走出来,唇角擒着讥讽的笑。 “雷侧妃,那是你自欺欺人的话吧,一个人若是真正的喝醉了酒是根本行不了房的,试问那晚父王醉得不醒人事,如何碰雷侧妃呢,。” “王爷他真的真的?” 雷侧妃有些说不下去了,在琉月咄咄逼人的眼神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雷皇后的眼神阴骜如血,看到上官琉月,她恨不得扑过去咬她一口,这女人竟然没死,先前明明借水似锦之手伤她的,没想到却只是皮外伤,她的命真是太好了。 雷皇后抬了抬眼皮,慢慢的开口:“也许王爷其实是有意识的,只是一觉醒来后忘了,。” 琉月望向雷皇后,两人的眼光相对,都看到了里面的刀光剑影,雷皇后恨不得食琉月的血肉,琉月从这一刻也决定了,绝不退让,这女人不是想让她不好过吗,她偏要活得很开心很幸福,而且,她要?眼神闪烁出诡异的妖异,她要拉太子南宫焰下马,看这女人还有什么本钱如此的狂傲,盛气凌人。 “皇后娘娘说得是,不如我们让燕康和父王来个滴血认亲如何?” 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的血不相融,其实滴血认亲根本不科学,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让血不相融。 这一次她们定然要收拾了雷侧妃和燕康等人,把他们统统的赶出燕王府去,那么燕王府以后便安定了。 不过雷皇后很精明,一听琉月的话,不冷不热的接口。 “你是神医,若是动点手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琉月凉凉的说道:“皇后娘娘不相信,可以召宫中的御医前来,对了,希望那御医不是皇后娘娘的人。” “上官琉月你?” 雷皇后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胆敢直接的针对她,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琉月唇角淡淡的笑,望向雷皇后身侧的老皇帝南宫裔/。 “皇上,若是召御医还请召一个公正的御医来,就让父王和燕康滴血认亲吧,若是验出燕康不是父王的儿子,那么这种混进燕王府的孽子定然要把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 “上官琉月你好狠毒。” 雷侧妃一听上官琉月的话,尖叫起来,此刻的她几乎快疯了,她真的好害怕滴血认亲,康儿他真的不是王爷的儿子,如若滴血认亲不就现形了吗。 不要啊,此刻的雷侧妃真的后悔了,后悔与燕烨和上官琉月做对了。 这一刻她发现,她只想保护好儿子,让他平平安安的,那怕远远的躲开也好,不要这世子爷的位置,也不要王爷的位置/。 琉月弯腰蹲下来,直视着雷侧妃,冷酷的笑起来:“等到验完了,你就知道我有多狠了,绝对比你能想像的还要狠。” “不。” “你不是嘴硬吗?若是等到验出了假的,只会死得更难看,本来我们还不至于赶尽杀绝的。” 琉月淡淡的说道站起了身,其实她是想用话逼雷侧妃认了帐,必竟滴血验亲还要动手脚,又麻烦,若是这女人能招认了,他们省却不少的麻烦,她逼雷侧妃便是攻破她的心理。 果然琉月最后的一话给了雷侧妃希望,她朝着琉月叫起来。 “你说若是我什么都说了,不会赶尽杀绝。” 琉月点了点头:“没错,不会赶尽杀绝,但若是验出来了,所有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琉月森冷嗜血的声音响起。 房间里各个人都森森的打了一个寒颤,老皇帝望向琉月,看到她艳丽的面容之上,笼罩着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周身的寒意源源不断的泄出来,就是他这个老皇帝,都感受到了不安,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雷皇后也看了出来,对这上官琉月更加的谨慎,看来以后她再做什么事,要多动脑子,不过妹妹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雷皇后感到了不安。 “妹妹,你别胡言乱语。”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望向雷皇后:“皇后娘娘是担心什么吗?” 雷皇后蹙眉,阴骜的瞪着上官琉月。 “上官琉月,我是皇后,你怎么和本宫说话呢?” 琉月满脸的冷讽,皇家的人是不是词穷理亏之时都会把这身份搬出来,她把身份搬出来难道她会怕她不成,琉月看也不看雷皇后,望向了皇上南宫裔。 “皇上,请下旨把宫中的首辅御医召进燕王府来,既然有人想看自个的儿子死,那么我们就成全她这个心。” 琉月的话一落,老皇帝还没有开品,雷侧妃大叫起来:“不,不要召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愿你们饶康儿一条命。” 她只愿能保全儿子一条命,不想让他死啊。 ------题外话------ 月底了,亲爱的妹纸们,周身上下翻翻看,说不定哪个角落里还有张票票呢,想不想让雷侧妃死得惨烈的一点,那么票票奉上来啊… 第031章 雷侧妃入局,找死 镜花宛的主房,燕烨紧握着床上琉月的手,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小脸,心里慌恐不安,手心里一片冷汗,为什么,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燕烨的眼里满是嗜血的杀气,他不会饶过背后动手脚的人,一定要杀了她。 门外,上官昊和君落凡还有君紫烟三人急急的冲了进来,一看到床上昏睡过去的琉月,三个人心疼的大叫起来。 “师妹。” “月儿。” 上官昊一眼之后,一把提起燕烨的衣襟,狠狠的怒问:“谁如此胆大,竟然伤了师妹,为何不杀了他?” 燕烨的眼神一瞬间阴暗下去,大掌紧握起来,若不是那个人是他的母亲,此刻只怕已成了肉饼。 君紫烟冷冷的开口:“眼下还是先救小月儿要紧,你们闹什么。” 这一声很好的制止了上官昊,君洛凡不理别人,已经开始帮助琉月处理伤口,小心的把刀拔出来,因为拔刀牵动了伤口,疼痛使得琉月醒了过来,她一醒过来,床前的数人围了过去,齐齐的唤道。 “小月儿。” 琉月睁开眼睛淡笑着开口:“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只是皮外伤。” 确实是皮外伤,虽然有些虚弱,但精神还行,几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上官昊直接不满的嘟嚷道:“小丫头,你真的太吓人了,是谁伤了你的,师兄一定要杀了这家伙。” 君洛凡开始替琉月上药包扎,处理伤口,很快处理好了。 君紫烟走过去,握着琉月的手:“月儿,我看你挺累的,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吧。” 琉月点头,她实在是太累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至于伤倒不是大问题。 君洛凡取了一枚补血丸给琉月服下,然后示意她睡觉。 琉月很快闭上眼睛休息了,房间里君紫烟开口:“我们都出去吧,别影响她休息了,她不会有事了,只是失血有些虚弱,睡一觉就会好多了。” 燕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小月儿无端的受一刀,他还是心疼得要死,一想到母亲背后的黑手,他就愤怒异常,这个人他要立刻查出来。 上官昊已经伸手拽着燕烨,一路往外。 “你倒是与我说说,究竟何人伤了小月儿。” 按照道理,一般人要想伤小月儿是不可能的事情,究竟谁可以伤到她啊。 燕烨此刻倒是难得的没有发作,若是往常胆敢碰他的人,只怕早就被他一掌拍飞了,但是此刻他心里很是自责,上官昊责难他,他反而心里好受一点,所以任凭上官昊把他拽进了镜花宛的正厅。 正厅里,几个人坐了下来,一起盯着燕烨,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伤到的小月儿,个个都很气愤/ 燕烨沉重的开口:“是我母亲,她被人下药了,失了心性,所以用刀刺的小月儿,若是别人根本不可以能伤得了小月儿的。” “云仙?” 上官昊愣住了,云仙本性十分的善良,如若不是那背后下黑手的人,断然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可恶。” 上官昊大手重重的一拍,木椅发出一声巨响,随之他冷喝:“查,一定要查出这背后下黑手的究竟什么人,查出来后定要把此人碎尸万段了。” 上官昊一言惊醒了燕烨,先前他只顾着心痛,却忘了这首要的事情,没错,一定要要查出是谁背后向母亲动的手脚。 “来人,立刻把侍候母亲的两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燕烨冷嗜的命令下去,燕松和燕竹二人赶紧的闪身离开,直奔客房而去,去抓那两个侍候王妃的丫鬟。 不过燕松和燕竹只带来一名丫鬟,另外一名丫鬟,竟然死于房中了。 被带来的丫鬟名巧菊,今儿个早上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此刻吓得一张清秀的小脸雪一般的白,扑通扑通的磕头。 “世子爷,奴婢什么都没有做,世子爷明查啊。” 燕烨的眼睛眯了起来,野兽般的光芒拢在眼底,巧菊吓得簌簌发抖,若不是极力的忍住,她定然会昏死过去。 “昨夜是谁当值侍候王妃的?” 巧菊飞快的回话:“昨夜是菫色当值,奴婢休息,奴婢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燕烨的眼神眯了起来,很显然的这事是堇色动的手脚,也许这个贱人也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下药的,不过能把手顺利的伸进了镜花宛,除了雷侧妃那个贱人,不作第二人想,看来他不能再放过这个贱女人了,要不然这燕王府会不得安宁的,因为雷侧妃在燕王府二十多年,府里有不少她的人,眼下要把这些不该在燕王府的人统统的收拾出去,燕王府才能安宁下来,要不然危险的事情随时会发生/。 燕烨周身的煞气,挥手让巧菊:“下去吧,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别想活。” “是,是,奴婢知道了。” 巧菊周身的冷汗,就像水洗过一般,赶紧的退下去,先前世子爷好吓人啊,她都快要吓死了。 正厅里,上官昊和君洛凡还有君紫烟一起望向燕烨。 “看来是这个叫堇色的丫头动的手脚没错,这丫鬟肯定是被人指使了的,给王妃下药,还偷偷的给了王妃一把短刀,这堇色究竟是谁指使的,现在她死了,不就是死无对证了吗?” 燕烨的眼神煞气重重,阴暗的冷声。 “未必。” 那人若是以为杀人灭口后,死无对症,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哪怕她们缩在老鼠窟里,他也要把她们逼出来,然后撵出燕王府去,他绝对不能再把这些隐患留在燕王府里,让那些人害到母亲和月儿。 “来人。” 燕松和燕竹二人一起进来,燕烨招手让他们近前,然后小声的吩咐他们去做事。 二人领命离开了镜花宛自去做事了。 燕烨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此时天早已经大亮了,他想起今日岳母大人要离开枭京,小月儿有伤在身,他这个女婿自然要送她离开。 “我去城门一趟。” 燕烨一说话,闪身往外,上官昊和君洛凡自然知道他为何去城门口,二人一起闪身随着燕烨的身后离开,同时的叫道:“我们一起去送送。” 那林夫人乃是小月儿之母,也是他们的亲人,她离开了枭京,他们自然该送一送。 眼见三人离开,君洛凡扔下一句:“紫烟,好好的照顾月儿。” “是。” 君紫烟出了正厅,一路往琉月的房间走去。 …… 下午,燕王府雷侧妃所住的院子里,乱成了一团,下人不时的进进出出的,大夫也被传进了院子。 原来燕康被人痛揍了一顿,整个人惨不忍睹。 房间里,雷侧妃心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什么人竟然胆敢打儿子啊,儿子是燕王府的人,虽然不是世子爷,可身份却不比世子爷差,因为他背后不但有燕王府,还有皇后和太子撑腰。 一直以来他在枭京虽不是呼风唤雨,可也是走到哪里没人敢招惹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人打了。 查,她一定要查明这件事,若是让她查出来,她不会放过这背后下黑手的人。 雷侧妃狠狠的发着誓,转身望向了床前的大夫:“怎么样,康儿怎么样?” 大夫起身望向了雷侧妃,恭敬的回话:“回侧妃娘娘的话,燕康公子的伤很重,他除了外伤还有内伤,胸前断了两根肋骨,大腿和小腿骨折了。” 大夫的话落,雷侧妃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似的,手紧紧的握起来,咬牙切齿的样子十分的狰狞,大夫看了十分的害怕。 床上,燕康已经醒过来,张了张嘴,痛苦的哼着:“娘,好疼啊。” 这一声唤,更是使得燕侧妃心如刀绞,这是生生的剜她的肉啊。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男人陪伴,也不敢随便的找人,因为她知道王爷一直派人盯着她,所以一路陪伴她走过来的只有康儿,他们的母子之情不是常人可以比的,所以此刻看到康儿伤成这样,根本就是在剜她的心啊。 “康儿,是谁,是谁伤了你,我一定要把此人碎尸万段了。” 燕康望着自个的母亲,痛苦的说道:“娘,我不认识那些人,不过我感觉他们是故意找碴的,然后借机打的我。” 雷侧妃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抬首看到大夫站在房里,逐不说话了,望向大夫,冷冷的开口:“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康儿。” 大夫点头:“燕康公子伤得极重,这一身的伤少说也要养三个月,这三个月内少动,不要有过大的动作,否则他的伤不易好,后面还可能留下后患。” “好,你先给康儿开药吧。” 雷侧妃虽然心疼,却没有办法可想,眼下只能让康儿静养了。 大夫应声自去开药,雷侧妃吩咐了两个丫鬟跟着大夫去拿药方,抓了药煎了让儿子服用/ 房内没人了,雷侧妃坐到儿子的床边,一把拉着他的手,沉声开口。 “会不会是燕烨那个混蛋派的人动了手脚?” 燕康眼神幽暗,倒是没有否认。 他也认为可能是燕烨派了人下的手脚。 雷侧妃一看儿子没说话,似乎认定了她所说的事情,她不由得跳起脚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派人打我的儿子,我不会饶过他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燕康嘶哑的声音响起:“娘,你要小心些,他们很厉害,虽然那些人与我打了起来,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燕烨背后指使的,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燕康自知燕烨厉害,所以提醒雷侧妃。 雷侧妃眼神狠戾如狼,冒着绿莹莹的寒光。 “康儿,我一定要除掉燕烨和上官琉月,让你当上燕王府的世子,甚至于燕王爷。” 燕家世代高贵,就是皇室也对他们礼遇三分,若是康儿能当上燕王爷,将来虽比不得当今的圣上,却也是荣宠无限的。 “娘。” 房间里,母子二人相望,浓浓的母子情充斥在房间里。 镜花宛的主房里,琉月休息了半日,此时已经醒了过来。 房间里除了君紫烟还有水似锦,水似锦正趴在琉月的床前看着她,那张水灵出尘的面容上满是担忧,此刻的她并不知道琉月受伤的事情与她有关,。 琉月一睁开眼睛,她便惊呼出声:“妹妹醒了,她醒了。” 君紫烟和小蛮等人赶紧的凑到琉月的床前,紧张的问:“月儿,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琉月看她们如此紧张,忙笑笑:“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了,只是有点累而已。” 小蛮过去扶着她坐起来,水似锦望着她:“妹妹,她们说你受伤了,谁打的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打那些人?” 琉月笑望向水似锦:“没事了,烨儿已经派人去收拾那坏人了,所以你放心啊。” “嗯,你刚才睡着了,我好害怕啊。” 水似锦是真的很害怕,此刻的她对琉月很是依赖,一见不到她便担心。 “没事了,你别担心啊。” 琉月按抚她,然后抬首望向君紫烟:“紫烟,让你费神了。” 君紫烟摇头坐到床边,伸手握着琉月手:“你担心死我们了,以后一定要当心点。” 君紫烟望向了水似锦,若是这个人不是水似锦的话,琉月是不会上当的,因为她对亲近的人全然的相信,所以才会中了一刀。 这水似锦虽然是琉月的婆婆,可是还真是个危险的人物,她脑子不好,别人便会利用她来动手脚,这如何是好啊? 君紫烟不由得忧虑,昨夜的事情,究竟是谁动的手脚呢,会不会是雷侧妃呢。 这燕王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便可以动手脚的,除了雷侧妃那样的人能命令府内的小丫鬟,别人恐怕没有这种可能。 那月儿的危险不是依然存着吗? 君紫烟想着望向了小蛮:“带云仙出去吧,我有话要与琉月说。” “好,。” 小蛮应声过去扶了水似锦,要带她离开,可是水似锦不肯:“妹妹,我要陪妹妹。” 琉月淡淡的笑道:“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先去吃东西吧,回头再来陪我也是一样的。” “那好吧。” 水似锦总算答应了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琉月和君紫烟。 “月儿,你这个婆婆脑子不好,留她在镜花宛里可是个危险啊,眼下有一次,只怕后面会有第二次,这次你侥幸没有受重伤,可是不代表每次都如此好运啊。” 琉月微微的凝眉,满脸的若有所思。 “看来是要把燕王府整理干净了,要不然这危险指数还真是高。” 水似锦是她的婆婆,没办法把她给撵出去,那么只能把那些不该留着的人清理出去。 “总之以后你要小心些,即便她是你婆婆,你也防着一些。” “嗯,燕烨呢?” “他们一起去城外送你母亲了。” 琉月想起了今日母亲离京的事情,还真是有些遗憾,本来她还想去城门前送她离开呢,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她不想再讨论这样的话题,便转移了话题/ “对了,昨日午膳的时候,你怎么好端端的回了医馆,是不是袁晟对你动了什么手脚?” 琉月一开口,君紫烟便想起昨天袁晟亲她的事情,不由得得恼怒起来,这个登徒子,以后她看到他绝对绕道走,实在是太丢脸了。 琉月一看君紫烟的神情,不由得猜估出了一些,然后脸上涌起笑意。 他们两个会不会成为一对呢,房内安静下来。 门外脚步声响起,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还尾随着二人,三人一起走进房间。 看到琉月醒了过来,三人同时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围到了床边,齐声的开口。 “小月儿,你醒了?” 琉月望了望眼前关心她的几张面孔,笑着点头:“嗯,我没有大碍了,你们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上官昊伸出手去摸琉月的头:“你这个丫头,就是不省心,本来今日大师兄该走了的,可是因为你暂时的不走了。” 他的话带着宠溺,琉月忍不住暖心的笑起来。 不过燕烨的眼里可就耀起了狼光,抬手啪的一声拍掉了上官昊的手:“别碰小月儿,碰她是我的专利,其他人滚远点。” 他说完飞快的占了最有利的位置,阴骜着面容下逐客令:“好了。小月儿没事了,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小月儿要安心休养了。” 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脸色都有些灰暗,这家伙还能再无耻一点吗?竟然直接撵他们走,小月儿是他的女人没错,可也是他们的师妹。 “我们不走,小月儿伤成这样,我们凭什么走啊。” 上官昊耍起赖来,燕烨才不管他,直接命令外面的燕竹和燕松进来。 “送客。” 燕松和燕竹二人走到上官昊等人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几位请,请不要打扰我们世子爷和世子妃的安宁。” 上官昊起身狠狠的瞪了燕烨一眼,冷哼:“燕烨,算你狠。” 一行三人转身离开了房间,回明月医馆去了。 房间里,琉月笑望着燕烨:“你太霸道了,师兄他们也是担心。” 燕烨坐在琉月的床边,伸手一把拥她入怀:“我只想与你单独在一起,你知道吗?先前我都担心死了,真的很不安。” 琉月一动不动的窝在他的心里,感觉到他确实很不安很害怕。 “没事的,我不是说了这一刀不重吗?” “不重又如何,如是再稍微的重一点,只怕?” 燕烨的嗓音暗哑沉魅,光是想用的,他便不敢想像,先前若不是那人是自个的母亲,他真的想一掌废掉她。 琉月知道他是真的很不安,柔柔融事的开口:“没事了。” 琉月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所以转移燕烨的注意力,轻声问他:“怎么样,可是查清楚了是谁对母妃下药的了?” 燕烨一听,轻轻放开琉月的肩,周身缓缓涌起了杀气,深邃的瞳眸中万剑嗖嗖飞过,寒芒满目,唇角紧抿成一条线,好半天才阴森森的开口。 “那个对母妃动手的人是镜花宛里侍候她的丫头堇色,除了她还有谁能轻易靠近母妃的身边,可是堇色现在死了,或者该说她是被杀人灭口了,不过就算她死了,我也知道是谁动的手脚,能让镜花宛里的丫鬟动手脚的,除了雷侧妃那个女人,还有谁?” 房间里琉月的眼睛眯了起来,冰冷的暗芒。 这个雷侧妃确实有些脑子,知道借水似锦的手来伤她,先前若不是她的反应快,此刻只怕是死人一个人。 “你打算如何出手对付她。” “先前我已经命人出手痛打燕康一顿,接下来我还要演一出戏,这出戏多亏了你先前进夏家墓地查清楚了夏天竺的死亡原因。你说我们假装夏天竺的魂灵再生,会不会把这死女人吓死,因为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查出了夏天竺是中了西星莲的毒死的,到时候只要稍稍一说,相信这女人肯定深信不疑,以为我们就是夏天竺的鬼魂,若是她说出些什么,我们便可以收拾她了。” 燕烨唇角勾出阴狠的笑,只要雷侧妃一吓说出些什么,那他们就留不得她了。 饶是她再聪明又如何,就算她背后有雷皇后也没有用。他们想除她一样可以除掉她。 琉月眼神微微的闪烁,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来:“这个悄悄的下到雷侧妃的茶水里。她的情绪波动会很大,一受刺激就会抓狂,相信她受了刺激,肯定会说些燕康是谁的孩子,那我们不是可以一举拿下她吗?这样燕王府里便干净了,即便外面再乱再不安,我们燕王府内也是安宁的。” 燕烨眼神耀起乌光,那正是他想要的境地,想着伸手接了琉月手里的药丸,朝外面唤人。 “来人。” 燕松走了进来:“爷。” “把这个悄悄的下进雷侧妃的茶水里。” “是,爷。” 燕松往外走去,琉月唤住他,叮咛他小心些。 房间里再次的安静下来,燕烨望向琉月,柔声问她:“月儿,可是饿了,命人传点晚膳进来,我们一起吃点东西。” “好。” 燕烨命令小蛮等人去准备东西,很快晚膳准备进了房间,燕烨抱着琉月坐到桌前,细心的照顾着琉月,琉月有些好笑,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别当我生了大病似的。” “不行,爷必须侍候你。” 这样他的心里才好受一些,若不是自个的母亲,小月儿才不会中了这一刀,所以说他是欠小月儿的,幸好小月儿一点事都没有。 琉月看着他如此坚持,倒没有说什么,任凭他张罗,轻手轻脚的照顾她。 房间里一片温馨,琉月眉眼擒着融融笑意望着他,轻易看出他瞳眸中的冷寒,还有他的阴骜,那眉时不时的蹙一下,让她心疼,伸出手抚平他的眉。 “燕烨,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心疼。” 燕烨听她如此一说,总算舒展了一些,两个人又继续温馨无比用膳。 门外燕松走了进来,脸色微微有些幽暗,飞快的开口:“爷,我进了雷侧妃住的院子,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她院子里似乎隐藏着一些高手,属下一进去便感受到那些凌厉的气息。” “隐藏着高手,” 燕烨的眉陡的挑起,黑黝深邃的瞳眸耀过点点星火,目光冰寒,清绝狠厉。 “看来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没想到她的手里竟然还有人,那么她召了这些人进燕王府干什么?” 燕烨沉吟,燕松飞快的开口说道。 “爷,会不会因为今日燕康被打,激怒了雷侧妃,所以她想对爷和世子妃动手。” 燕松的话一落,燕烨眼神跳跃了一下,很有这种可能,那个女人已经猜测出燕康挨打很可能是他指使的人动的手脚,她没有证据出手对付他,所以便打算让人进镜花宛杀他们吗?这女人还是把他想得简单了。 “好,你立刻布置下去,今夜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个也逃不掉。” “另外要留有活口。” 燕松立刻领命出去布置,燕烨望向琉月的时候,眸光又温柔似水,唇角魅人的笑意,眼看着琉月吃饱了,柔声开口。 “月儿,上床休息吧,我去找父王商量一下,这一次我定要让她死无葬僧地,从此后翻身不得。” 琉月点头,不过对于后面抓雷侧妃的事情,她很感兴趣。所以软软的请求。 “回头去逮雷侧妃的时候我也想去。” 燕烨一听,眸光里拢上不赞成。 “你的伤。” “没有大碍的,我只是因为先前有些累了,这睡了大半天,回头再休息休息,定然不会有事的。” 琉月为了表示自已真的不碍事,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胸脯,燕烨看了,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拉下她的小手。 “好了,别拍了,别把爷的家伙给拍平了,你先上床睡会儿,回头爷来叫你。” 琉月一愣,燕烨已满脸笑意的走了出去,身后的琉月恍然明白他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别把爷的家伙拍平了,这是她的好不好。 琉月想着往身上望去,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小蛮和冰舞二人走了进来,侍候她上床休息。 为了晚上顺利的去看戏,所以琉月立刻闭目养神睡觉。 半夜,镜花宛外果然有杀手逼近,好在燕松安置了下去,这些黑衣杀手一闪进来,便被燕松等人逮了个正着。 镜花宛内一片厮杀之声,整个燕王府的人都惊动了,不但是燕松布置的手下,连侍卫也跃了进来,这些黑衣人哪里是敌手啊,最后全都被杀掉了,只剩下两个活口,这两人本来想自杀,不过却被燕松给点了穴道,抓了起来,严刑烤打逼他们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至于镜花宛主房里的琉月被外面的杀声惊醒了,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燕烨,忙唤了小蛮和冰舞二人进来。 “世子爷没有回来吗?” 先前她睡着了,没有感受到燕烨回来。 “回主子的话,世子爷一直没有回来。” 小蛮的话刚落,门外燕烨踏着晕黄的光芒走了进来,一挥手让两个丫鬟退了下去,他唇角擒着笑走到了床边。 “雷侧妃手里果然有杀手,不过这一次她的杀手全都折损了,还被我们抓住了两个活口,现在正在严刑逼供,就不信他们不交待。” 琉月唇角莹莹如水的笑意,眼神晶亮璀璨。 “那接下来的那一出戏呢,什么时候演啊?” 她就想看看雷侧妃栽下马的样子是何等的精彩,竟然胆敢背后指使人对她动手脚,现在她落马的样子,她岂能错过。 “好,我带你过去。” 燕烨大手一伸抱起了琉月,细心的替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手一伸把她抱进怀里,就这么抱了出去。‘’ 门外小蛮冰舞等丫鬟看到了吃吃的笑起来,琉月的脸色一下子窘了,赶紧的挣扎:“燕烨,放我下来吧,我没事的。” “不行,想看戏就听我的安排。” 琉月果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若是惹恼了这家伙,只怕她想看戏都没得看。 雷侧妃住的珊瑚院里。 此时镜花宛那边的动静早传到了珊瑚院里,雷侧妃手下的傅嬷嬷急急的从外面走进雷侧妃的房间,脸色一片灰暗,。 “小姐,不好了,那边出事了,所有的杀手都折损了。” “什么?” 雷侧妃陡的起身,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没想到她手里的人竟然全都折损了,足足五十个杀手啊,身手十分的厉害,难道就这么折损了,雷侧妃只觉得自已整颗心都滴血了,她倒底还是小瞧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了。 这一阵子以来,她一直在观察着燕烨,虽然他看上去很强大,可是手里似乎并没有多少人,而他自已究竟有多厉害,也没人知道,可是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折损了五十人。 今晚她调人去刺杀燕烨和上官琉月皇后姐姐并不知道,这是她自做主张的结果,因为今日的白天看到儿子被打,她怀疑是燕烨暗中派人动的手脚,所以她实在是太愤怒生气了,才会一怒调出了五十个杀手,要杀掉燕烨和上官琉月,只是她没想到一出手便落败了。 “有活口没有?” 雷侧妃忽地想到一件事,心急的问傅嬷嬷。 傅嬷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小声的说道:“好像还有两个活口。” “还有两个活口?” “主子,他们若是交了怎么办?” 傅嬷嬷很担心,若是那两个人交待出主子可就麻烦了,雷侧妃阴侧侧的说道:“他们若是胆敢把我交出来,我就把他们的家人全都杀光了,他们不敢交的,这一点你勿需担心,只是一连两次都没有杀掉燕烨和上官琉月,我实在是气恨难平,倒是我的康儿却无端的受了伤害。” 雷侧妃因为生气愤怒情绪有些不稳,喘息微乱,心烦意燥,最后挥了挥手吩咐傅嬷嬷。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今夜的行动,很显然的是她急燥了,若是这件事传进宫中去,皇后姐姐肯定还要责怪她。 看来以后她不能如此急燥了。 雷侧妃一边想一边转身走到床上,往床上躺去,微微的敛上眼目想事情,她该如何除掉燕烨和上官琉月呢,这两个人不除,她儿子的位置可就没有了,不,她这么多年的隐忍,便是为了让儿子坐上世子爷之位。 暗夜,窗户无风忽地啪的一声打开了,呼的一声,房内的烛火全都熄了,黑漆漆的窗外,白雾吹了进来,很快整个房间都笼罩着一层白雾。 雷侧妃不由得心惊的翻身坐了起来,直盯着窗外,心惊胆颤的开口:“什么人?” 雾蒙蒙的暗夜并没有人说话,窗外忽地飘过一道影子,尖锐的声音响起来。 “敏儿,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 床上的雷敏一听那声音,神经陡的崩紧了,不过这时候她还没有失去狼,拼命的摇头:“不,你是什么人,竟然装神弄鬼的吓我。” “我是你表哥啊,你不会连表哥都认不识了吧。” “我死得好惨啊,竟然被毒死了。” “敏儿,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竟然对我下了西星莲,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去世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一连番的话从窗前的黑影嘴里吐出来,雷敏的身子抖簌了起来,越来越厉害,扑通一下从床上跃了下来,连连的磕头:“表哥,表哥你饶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饶过我吧,回头我给你上香,给你祷告,你走吧,你快点走吧。” “我要你陪我,敏儿,这里好冷啊,我要你下来陪我。” 雷敏一听这话,整张脸都白了,拼命的摇头,此刻的她因为情绪过于紧张,所以先前燕松给她所下的药起了作用,整个人有些失狂,所以大叫起来。 “不,我不去,你别抓我去,表哥,你看在康儿的份上饶过我吧,求你看在康儿的面上饶过我。” “康儿?” 雷敏拼命的磕头,连声的说道:“是的,康儿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表哥,难道你忍心把康儿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留在世上吗?表哥,你还是留我下来陪康儿吧,他可是你的骨血啊。” “你不是嫁给燕王了?” “是,我是嫁给他了,可是他从来没有碰过我,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康儿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不是燕烈的孩子,表哥,求你了。” 雷敏拼了命的磕头,咚咚有声。 房间里忽地灯光大作,雾气尽数散去,数道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个个脸色难看异常。 可惜那雷敏完全没有清醒,依旧扑通扑通的磕头,连连的哀求。 “表哥,你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门前的一队人里,有一人冲了过来,一把拽住雷侧妃的身子,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这一耳光下去,把雷敏的神智给打醒了,她眸光痴愣,有些发呆,好容易才醒过神来,一抬首望过去,只见自个的皇后姐姐竟然就站在自已的面前,脸色黑沉沉的拢着寒气望着她。不但是皇后姐姐,连皇上也来了,皇上的身边是燕烈,还有燕烨和上官琉月等人。 雷敏一下子错愕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似乎忘了什么,飞快的问道。 “姐姐,你怎么出宫来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雷皇后差点没有被气死,没想到自个的妹妹竟然什么都说了,这下她算是完了。 燕烨,上官琉月两个人确实是狠角色,竟然设了这样的局让自个的妹妹钻,还有他们是如何知道夏天竺中了西星莲的,正因为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使得妹妹中计。 雷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琉月缓缓的冰冷的开口:“侧妃娘娘,刚才你可是什么都说了,你说了父王没碰过你,你和他什么事都没有,还说了燕康不是父王的孩子,他是夏天竺的孩子。” 琉月说完,雷侧妃脑袋嗡的一声响,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脸色瞬间白得像纸一样,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东西,她似乎真的说了这些,先前的记忆总算回到了脑海中,难怪皇后姐姐一脸恼恨的望着她。 这样的事情她坚决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她和康儿便没有活路了。 雷侧妃想着扑通扑通的磕头,望向燕贤王说道/ “王爷,妾身是魔魅了,一定是这样的,妾身什么都不知道,王爷明查啊,康儿他可是王爷的血肉啊。” “真的是父王的血肉吗?” 燕烨冷怒的声音响起,冷若冰霜。 他一挥手,身后的燕松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张画像,哗的一声打开来。 只见画像上画着一个男子,这男子正是夏天竺,夏天竺的长像和燕康虽然没有十分的相似,但是也有五六分的相似,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燕康是谁的孩子。 “雷侧妃,这人你可认识?” 雷侧妃如何会认不识画像里的人就是她的表哥夏天竺呢,此刻看到夏天竺的音容笑貌,看到他的眼睛,想起先前的一幕,雷侧妃不由得发抖起来,不过她仍然强作镇定,否则康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表哥夏天竺。” 雷侧妃轻声的说完,燕烨唇角勾出讥讽的笑:“你说燕康和此人像,还是和父王像呢?” 其音冷冽得好似极地的寒冰一般,碜人至极。 雷侧妃只觉得周身的冷寒,仿似从冰窟里钻出来一般,连牙齿都打起颤来,此刻她只觉得绝望,她是真的小看燕烨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他连她表哥的画像都找出来了,她明明知道当初的画像全被她毁掉了的啊。 “王爷,我与表哥本是表亲,我们两人长得本来就有些像,康儿像我,自然有些像表哥,请王爷明查这件事啊。” 她说完陡的抬首望向燕烨:“世子爷,为什么要害我们康儿,明明康儿的位置被你夺了去,你还想怎么样?” 她的话一完,燕贤王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一记狠狠的耳光甩了下来,。 “贱人,你竟然有脸如此说,你当初设局栽脏给我,我明明记得根本没有碰你,可是你却做了那样的局,让本王不得不娶你,本王一直怀疑那天晚上没有碰你/” 一耳光下去,雷侧妃不但是脑袋,连耳朵也嗡嗡作响,几欲昏厥,可是她知道此刻她不能昏,她要保护康儿,绝对不能承认康儿不是王爷的孩子,如若真是这样的话,康儿一定没办法活了。 “王爷,康儿真的是你的孩子啊,你相信妾身吧,他真的是王爷的孩子啊。” 琉月缓缓的走出来,唇角擒着讥讽的笑。 “雷侧妃,那是你自欺欺人的话吧,一个人若是真正的喝醉了酒是根本行不了房的,试问那晚父王醉得不醒人事,如何碰雷侧妃呢,。” “王爷他真的真的?” 雷侧妃有些说不下去了,在琉月咄咄逼人的眼神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雷皇后的眼神阴骜如血,看到上官琉月,她恨不得扑过去咬她一口,这女人竟然没死,先前明明借水似锦之手伤她的,没想到却只是皮外伤,她的命真是太好了。 雷皇后抬了抬眼皮,慢慢的开口:“也许王爷其实是有意识的,只是一觉醒来后忘了,。” 琉月望向雷皇后,两人的眼光相对,都看到了里面的刀光剑影,雷皇后恨不得食琉月的血肉,琉月从这一刻也决定了,绝不退让,这女人不是想让她不好过吗,她偏要活得很开心很幸福,而且,她要?眼神闪烁出诡异的妖异,她要拉太子南宫焰下马,看这女人还有什么本钱如此的狂傲,盛气凌人。 “皇后娘娘说得是,不如我们让燕康和父王来个滴血认亲如何?” 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的血不相融,其实滴血认亲根本不科学,但是她有的是办法让血不相融。 这一次她们定然要收拾了雷侧妃和燕康等人,把他们统统的赶出燕王府去,那么燕王府以后便安定了。 不过雷皇后很精明,一听琉月的话,不冷不热的接口。 “你是神医,若是动点手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琉月凉凉的说道:“皇后娘娘不相信,可以召宫中的御医前来,对了,希望那御医不是皇后娘娘的人。” “上官琉月你?” 雷皇后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胆敢直接的针对她,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琉月唇角淡淡的笑,望向雷皇后身侧的老皇帝南宫裔/。 “皇上,若是召御医还请召一个公正的御医来,就让父王和燕康滴血认亲吧,若是验出燕康不是父王的儿子,那么这种混进燕王府的孽子定然要把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 “上官琉月你好狠毒。” 雷侧妃一听上官琉月的话,尖叫起来,此刻的她几乎快疯了,她真的好害怕滴血认亲,康儿他真的不是王爷的儿子,如若滴血认亲不就现形了吗。 不要啊,此刻的雷侧妃真的后悔了,后悔与燕烨和上官琉月做对了。 这一刻她发现,她只想保护好儿子,让他平平安安的,那怕远远的躲开也好,不要这世子爷的位置,也不要王爷的位置/。 琉月弯腰蹲下来,直视着雷侧妃,冷酷的笑起来:“等到验完了,你就知道我有多狠了,绝对比你能想像的还要狠。” “不。” “你不是嘴硬吗?若是等到验出了假的,只会死得更难看,本来我们还不至于赶尽杀绝的。” 琉月淡淡的说道站起了身,其实她是想用话逼雷侧妃认了帐,必竟滴血验亲还要动手脚,又麻烦,若是这女人能招认了,他们省却不少的麻烦,她逼雷侧妃便是攻破她的心理。 果然琉月最后的一话给了雷侧妃希望,她朝着琉月叫起来。 “你说若是我什么都说了,不会赶尽杀绝。” 琉月点了点头:“没错,不会赶尽杀绝,但若是验出来了,所有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琉月森冷嗜血的声音响起。 房间里各个人都森森的打了一个寒颤,老皇帝望向琉月,看到她艳丽的面容之上,笼罩着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周身的寒意源源不断的泄出来,就是他这个老皇帝,都感受到了不安,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雷皇后也看了出来,对这上官琉月更加的谨慎,看来以后她再做什么事,要多动脑子,不过妹妹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雷皇后感到了不安。 “妹妹,你别胡言乱语。” 琉月皮笑肉不笑的望向雷皇后:“皇后娘娘是担心什么吗?” 雷皇后蹙眉,阴骜的瞪着上官琉月。 “上官琉月,我是皇后,你怎么和本宫说话呢?” 琉月满脸的冷讽,皇家的人是不是词穷理亏之时都会把这身份搬出来,她把身份搬出来难道她会怕她不成,琉月看也不看雷皇后,望向了皇上南宫裔。 “皇上,请下旨把宫中的首辅御医召进燕王府来,既然有人想看自个的儿子死,那么我们就成全她这个心。” 琉月的话一落,老皇帝还没有开品,雷侧妃大叫起来:“不,不要召了,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愿你们饶康儿一条命。” 她只愿能保全儿子一条命,不想让他死啊。 ------题外话------ 月底了,亲爱的妹纸们,周身上下翻翻看,说不定哪个角落里还有张票票呢,想不想让雷侧妃死得惨烈的一点,那么票票奉上来啊… 第032章 燕烨琉月掐架 房间里,雷侧妃的话一落,雷皇后的脸色暗了,眼神更是闪烁着不安,飞快的寻思着,若是雷侧妃说出不利于她的话,她该如何的保全住自身,此刻她想阻止妹妹交待真相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想想这女人还真是蠢,她不会以为若是她交待了。上官琉月等人就会放过燕康吧。 房间里,老皇帝以及南宫烈等人都围了过来,盯着雷侧妃。 雷侧妃痛苦的说道:“王爷,我什么都说了,你放过康儿吧,康儿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儿子一直以为自已是燕王府的种,所以才会不断的抗争。 儿子,你不要恨娘,娘也不想这样。 琉月居高临下的望着雷侧妃,这女人此刻看上去很可怜,可若是他们放过了她,只怕她会再次的出来搅出风浪来,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对于坏人绝对不能手软,若是手软便是害自个儿。 “快说吧,别耽搁时间了,谁也救不了你,若是你不说,有的是事实证明这件事/” 琉月冷冷的说道,雷侧妃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此刻的她再没有了往日的贵妇形像,十分的狼狈,凄惨。 “是,当日王爷并没有碰我,。他其实喝醉了酒,我只是假装躺在他的身边的/” 雷侧妃的话一落,燕烈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脸色比千年的冰棱还要冷,呵呵地冷笑出声,这个女人竟然胆敢欺骗他,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雷敏,你的胆子确实大,连本王都欺骗,是不是有人背后指使你的。” 燕贤王的话一起,雷皇后心惊肉颤了,燕王此话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想把她纠出来吧。 雷皇后只是慌恐了一下,很快安静了下来,即便雷敏交出是她帮助她的又怎么样,她完全可以说是因为看妹妹太过于痴情,所以才会帮她的,这样的事情,皇上最多责罚她一下,不会有大罪的。 雷皇后安定了下来,不过虽然不会有大罪,依然不希望雷敏把她牵扯进来,所以眼神冷冽的盯着雷敏。 雷敏根本没抬首沉着的回话:“王爷,不关别人的事情,是我痴情于王爷,那晚正好在宫中,一听说王爷喝醉了,我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是万不能把皇后姐姐牵扯出来的,如若皇后姐姐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太子就会失势,太子失势了,她们雷家就会全数没入,说不定还会因此没命,她不会做雷家的罪人。 “好,你还真是大胆啊。” 燕贤王狠狠的开口,深邃的瞳眸望向了一侧的雷皇后,雷皇后心惊不已,假装镇定。 房间里,琉月再次问道:“雷侧妃,既然你和父王没有关系,那么燕康根本不是父王的孩子了?” 雷侧妃的身子一颤,抖簌了起来。 不过她还没有说得出话来,门外响起一道变质的痛叫:“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燕康从门外疯了似的冲进来,冲到了雷侧妃的身边,抱着雷侧妃一阵摇晃,此刻的他,身上的痛楚加上听到的事情,使得他的脸如纸般白,冷汗不断冒出来。 “娘,我怎么会不是父王的孩子,如果我不是父王的孩子,我是谁的孩子,不是的,我是父王的孩子。” 雷侧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她也希望康儿是王爷的孩子,这样王爷就不会赶尽杀绝了。 可是他不是,若是滴血验亲,一验便会清楚了,所以她只能先交待了,说不定还能救康儿一条命。 “康儿。” 雷侧妃大哭。 房内没人同情她们母子二人,个个脸色阴骜的瞪着他们,琉月更是脸色满是冰霜。 燕康明明不是燕王府的孩子,一直以来却总是盛气凌人,还想抢燕烨的世子爷之位,真是个笑话,他都是个野种,竟然还辣气壮的抢别人的位置。 最可恨的是雷侧妃百般的想除掉燕烨和她,这不是可笑吗? 琉月走到一侧,伸手把燕松手里的画像接了过来,走到燕康的面前,啪的一声打开了画卷,指了指上面的人说道。 “燕康,你看此人,与你可是极相像,你便是他的孩子,你的名字应该叫夏康,而不是燕康。” 燕康痛苦的掉首望过来,一眼看到画像上的男人真的与他很像,就像是他的影子。 他颤粟了,拼命的摇头:“不,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琉月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谁让他们母子二人都不是好人呢,处心积虑的便想杀掉他们。 “这是你的父亲夏天竺,你母亲为了嫁进燕王府,用西星莲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了你的亲身父亲,然后使计嫁给了父王,她以为她使一招瞒天过海之计便不会被人识破,可惜大错特错了,假的永远不会是真的。” “不,不会这样的,娘,你告诉他们,我是父王的孩子,我是父王的孩子。” 燕康痛苦的怒吼起来,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负伤的狼般野蛮,失了心性,抱住雷侧妃一阵猛烈的摇晃,不会这样的,他才不要做什么夏天竺的孩子,他是燕王府的孩子,他身上流有父王高贵的血液,不是那些低贱的人。 雷侧妃看到儿子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滴血般的痛,抱住燕康失声大哭。 “康儿,你别这样。” 她哭完抬眸望向燕贤王:“王爷,你放过康儿吧,放他一条生路吧,让他离开燕王府,一切都是我做的孽,我任凭王爷惩罚,要打要剐,我绝无怨言,可是康儿他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这些。” 燕侧妃如此一说,燕康的脸色瞬间发白,让他离开,让他从此后一名不白,不,他不要这样,他望着雷侧妃像不认识她似的。 “不,我不离开,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燕王府的,我是燕王府的人。” 此刻的他尤如身在地狱一般,一点希望都没有,望了满屋子的人一眼,最后落到燕贤王的身上。 “父王,我是你的孩子,我要留在燕王府里,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的,我再也不和大哥争了,我安安份份的生活,父王,你留下我吧。” 琉月的唇角勾出冷讽的笑意,这种时候了,燕康竟然还想留下,他做梦。 燕王府是容不得他的,留他下来便是留一个祸害下来,而且此人留不得。 琉月想着阴骜的说道:“燕康,不,夏康,你别做梦了,燕王府绝对容不得你,因为你们母子都是包藏祸心之人,若是你们安安份份的倒也罢了,可是一直算计着我们,先是在王妃身上下药,让王妃来杀我,刚才还派了杀手进镜花宛去杀我们,现在还有两个活口呢,这一桩桩的都显示出你们两个的蛇蝎心肠,所以我们燕王府是绝不会留你们的。” 燕贤王望向雷侧妃,又望向了夏康,虽然一直不喜欢他,讨厌他,可是必竟看到他生长了二十年,所以此刻要杀他竟然不忍心。 “夏康,你走吧,带着你的妻子离开燕王府,我饶你一命。” 夏康身子一软往旁观边倒去,此刻的他本就被身上的痛楚折磨着,再听到燕贤王的话,只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何况他过了燕王府人上人的日子,让他去过那种低贱的生活,他根本过不惯,夏康痛苦的摇头。 “父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怎么能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却不赞成燕贤王把夏康放走,如若放走他,他们可是有隐患的,这人若是日后再招事怎么办。 “父王,不能就这么放了他走。” 琉月的话响起,燕贤王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沉痛的挥手:“你走吧。” 雷侧妃朝着夏康大叫了起来:“康儿,你走吧,带着夏青走吧。” 这夏青乃是夏康的妻子,虽然同姓夏,但这夏青其实不是夏家的孩子,是夏家夫人娘家的亲侄女元青,被她领养到名下的,当日雷侧妃想夏家助她一臂之力,所以便让儿子娶了这夏青。 夏康一听雷侧妃的话,回首狠狠的瞪着自个的母亲,那眼神如蛇瞳一般狠毒。 完全不当雷侧妃是自个的母亲,都是她,都是她害了他,她为什么和别人胡搞乱搞;/ “都是你,我到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夏康说完这一句,雷侧妃身子一软头晕目眩,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众人正望着他们母子二人,忽地看到夏康拼尽了全力朝房间一侧的妆柜角上撞去,死死的不留一点的余地。 碰一声巨烈的响声过后,夏康的脑袋子瞬间血流如注,倒在了一边。 雷侧妃没想到儿子竟然自尽,她痛苦绝望的扑了过去:“康儿,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明明他可以离开,可以活命的,夏康却不理会雷侧妃,痛苦的轻语:“我恨你,为什么我不是燕王府的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头一歪便死了。 雷侧妃一看儿子死了,临死竟然说出这样让人痛彻心肺的话来,她疯了,一把抱住夏康。 “康儿,娘陪你。” 她说完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也绝决的往妆柜的角上死命的一撞,然后脑袋开花了,她挣扎着过去抱住了夏康,死死的抱住,唇角上勾出如梦似幻的笑意。 “天竺,我来找你了,我带康儿来找你了,我向你请罪。” 她说完这一句头一歪便死了。 房间里,所有人都望着眼面前的一切,一时说不出话来。 本来该轻松的,可是此刻个个心情都很沉重。 琉月望着雷侧妃,轻叹了一口气,她从雷侧妃最后的神容上,可以看出她是爱过夏天竺的,这二十年来想必她并不好受,可是利欲薰心,使得她走上不归路,或许还因为有人的诱惑/。 琉月望向了一侧的雷皇后,发现雷皇后虽然伤心,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琉月阴森森的眸光盯着雷皇后,雷皇后抬首望向琉月,竟然心惊胆颤的,这女人的眼神太让人不安了,看来以后她出手对付她,要小心些才行。 雷皇后一边想一边望向南宫裔/ “皇上,我们回宫吧,天色不早了。” 南宫裔没说什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往外走。 “走吧,回宫。” 燕贤王走出去送皇帝和皇后二个人,燕烨大手一伸抱起了琉月离开,两个人一出房间,燕烨命令手下燕松。 “立刻命人厚葬了他们母子二人。” 虽然活着可恶透顶,但是死了,所有的罪孽都随着他们而去了。 “是,世子爷。” 燕烨和琉月离开,一路回镜花宛而去。 燕松自去找王府的管家来处理这些事。 珊瑚院门外,傅嬷嬷悄无声息好似幽灵似的走进了房间,痛哭了一番,最后也撞柜角而死,生生的陪了雷侧妃而去。 镜花宛主屋,燕烨抱了琉月上床,自已随后上了床,搂着琉月的身子,温声说道。 “现在坏心的人除掉了,以后我们就不担心了。至少燕王府里是安宁的,明日我开始整顿燕王府,把燕王府里不可信的人全都撵了出去,还有凌侧妃差不多该离开了。” “燕兴呢?他怎么办?” 燕兴是凌侧妃从小收养的孩子,凌侧妃可以离开燕王府,自立门户,燕兴若是愿意留下便留下,不愿意他跟了凌侧妃跟前去侍奉她。 “你别操心这件事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琉月点头,然后想起一件事说道。 “回头你要整顿燕王府,把不可用的人整顿了出去,府里便会空缺很多位置,你把郡主府的人全都拨过来,丁管家做王府的二管家,他是可信的,别的人也用到相应的位置上去。” 郡主府那边的人都是当初随着她留下的人,都是可信的,把他们拨过来用,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别操心,接下来你安心的休养,我来整理王府内的事情。” 琉月点了点头,闭眼眼睛休息。 燕烨低首望着怀中的可人儿,看她的脸色微微的白,不由得心疼,伸手揽着她的腰。 “爷要禁欲了,真伤心啊,以后若是再有人胆敢碰你,爷一定要把她大卸八块了。” 琉月飞快的抬首,睨他一眼,凉凉的问。 “难道你就记着你那点事了。” 这混蛋,无时不刻不惦记着他的那点事情啊,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睡觉,养身体。” 燕烨霸道的命令,紧搂着琉月的腰,两个人相依而眠。 接下来的三天燕王府有些混乱,大家谁也没想到燕康公子竟然不是王爷的儿子,不但燕康儿子不是,连燕兴公子也不是,燕兴公子是王爷收的义子,雷侧妃死了,凌侧妃也离开了,最后燕王府里只剩下王妃和燕烨公子,王爷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女人,便是王妃水似锦,儿子只有燕世子一个。 随着雷侧妃的死,燕王府全盘被整顿,燕烨用了三天的时间,把王府内所有的人都清查了一遍,以前帮助雷侧妃做过恶的,品行不好的人,全都撵走了,或卖于别家了,只有没做过恶事,品行比较端正的人才得以留了下来。 王府里的大管家二管家都是雷侧妃的人,以前没少做坏事,欺男霸女,平时王府里很多人吃了他们的亏,所以这两人被燕烨下令仗杀了,这一举动使得王府内的人全都高兴了起来。 处死了大管家二管家,燕烨把王府的大管家换上了自已的亲信燕松,从此后燕松便是燕王府的大管家,燕竹随身侍候燕烨,至于王府的二管家乃是以前郡主府的丁管家。 王府内被卖被撵的一些人,全都由郡主府内先前的下人给顶上了。 如此一番忙碌下来,燕王府再不复先前的阴霾,一派欣欣相荣的景像,满府的欢乐。 随处可见的小厮丫鬟侍卫都面带笑容,人人都很高兴/。 午后,阳光和煦,笼罩着燕王府的碧落亭。 碧落亭四周景色优美,花草清新宜人,此时花丛中,水似锦正领着两个小丫鬟在扑戏蝴蝶,那清灵出尘的面容因为奔跑而染上红艳艳的色彩,越发的水灵可人,。 燕贤王的眸光一直痴痴的盯在她的身上。 这三日他把王府内的事情一应交到儿子的手上,让他来处理这些事,自已全天候的陪着锦儿,。现在锦儿已经完全的接受他了,不但如此,她也相信了他的话,知道自已原名是锦儿。 碧落亭中,除了燕贤王,还另外端坐着两人,一人是燕烨,另外一人是琉月。 琉月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眉眼艳丽娇嫩,身上的红衣映衬得她如流霞一般动人,她的美和婆婆水似锦完全不同,水似锦如晶莹剔透的琉璃,流光溢彩,水灵动人,而琉月的美是艳丽无双的,像怒放着的艳丽蔷薇,如一团火焰般的炽热,她的眉眼更是染上了张扬狂野。 燕贤王满意的望着眼前的儿子和儿媳,俊魅的五官布满了喜悦的笑意,没想到自已寻觅到了一生一世最美好的爱情,儿子也寻到了,他真的替儿子高兴。 燕烨和琉月看出父王很高兴,他们的心里也很高兴。 燕烨更是与燕贤王解了心里的结,不但如此,他还很爱自个的父王,因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背叛过母亲,他一定要向父王学习。 燕烨紧握着琉月的柔夷,轻声问燕贤王。 “父王你找我有什么事?” 燕贤王眸光微暗,想到了水家世代的蚀情咒,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拢上了浅浅的担忧。 “烨儿,月儿,父王已经知道你们当日破嗜血阵的事情了,你们解掉了身上的蚀情咒,父王是想问你们,你们当日解咒,了空大师可与你们说了,那阵是解你们二人身上的咒,还是解了历代水家身上的咀咒。” 燕贤王一说,燕烨和琉月二人愣住了,这件事,她们还真是不知道,因为当时他们解掉了身上蚀情咒,高兴还来不及,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以为自已解的是水家的蚀情咒,可是现在父王一提,他们想起了空大师只说他们解掉了身上的蚀情咒,并没有说他们解掉的是水家的蚀情咒。 琉月微挑眉望向燕贤王:“父王,这事我们不清楚,要问了空大师,。” 燕贤王面容微微的沉重,点头:“嗯,下午我们进护国寺一趟,无论如何我要知道这件事,解掉了咒,我和锦儿才能安心在一起,而且本王不希望以后这件事再困扰着我们的后代。” 燕贤王一说,琉月也认同了这个理,没错,这水家的蚀情咒一定要破,若是不破,她的孩子们呢,若是受到牵连怎么办。 “父王,那我们下午一起前往护国寺一趟吧。” “好。” 燕贤王同意了,不过他又提起别的事情来。 “烨儿,二十多年了,我和你母亲整整分离了二十多年,她吃了很多的苦,所以接下来的时间,父王不打算再理会朝堂上的事情了,我要带你母亲四处走走,最好能顺利的解掉蚀情咒,然后治好她的病,余生我只想陪着她。” 燕烈一双深邃的瞳眸落向了花园中依旧在奔跑的水似锦。 此刻的她不复之前的小心翼翼,完全的恢复了活力,十分的开心。 燕烨和琉月二人听了燕贤王的话,不由得相视一眼,既然父王想离开,他们也不想留下了,不如一起离开的好了。 不过他们的眼神一露出来,燕贤王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不把王位当回事,人家做梦都羡慕他这个位置呢。 “烨儿,父王走了,重担便落到你的身上了。” “父王什么意思?” 燕烨脸色微冷,他可不想替老皇帝卖命,皇家的人没有一个好的,他们凭什么替皇室卖命啊。 燕烈伸手握着燕烨的手。 “烨儿,你可听说了燕家和南宫家历代祖先的事情,我们燕家生来便是辅臣,要辅助南宫家的,若是我们燕家舍弃了南宫家,我们燕家的后代子孙将遭到报应。” 燕烨和琉月一听,同时的睁大眼睛,还有这回事,他们才不相信呢。 “父王这是谁胡诌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胡诌,父王却是相信的,我不想我们燕家后世子孙不好,我只想我们燕家后代子孙都很圆满,而且若是我们这种时候离开,慕紫国出了什么事,我们燕王府会留下千古骂名的,父王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若是南宫家对我们燕家不好呢?” 燕烨反问,燕烈笑了,光辉笼罩着他的面容,越发的出色,那黑白夹杂的头发,似毫无损他的风华。 “若是南宫家的人对我们不利,那么折损的便是南宫家的人,听说我们历代祖先曾与南宫家以血契约了,所以父王若是走了,这辅助南宫家的重担便要落到你的身上了。” 燕烨不吭声了,望向了小月儿,其实他更想带小月儿遨游天下,闲云野鹤,小月儿医术高超,他们两个人云游四海,救治世人,做一对活神仙,那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可是他们若是不接手燕王府的重担,父王和母妃便没办法去闲云野鹤。 燕烨和琉月还没有说话,燕烈又继续说道。 “皇室很快便会有一场浩劫,父王相信以你的能力定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等到这场浩劫过去,天下太平了,你可以和皇上告假,带着小月儿出去云游,相信皇上定然会同意的。” 皇家的一场浩劫?燕烨眼神深暗,微微思索便知道这浩劫指的是什么,肯定是太子和瑾王南宫玉之间的斗争,眼下这两位爷的争斗已经白热化了,双方的势力大抵差不多,这便注定了这是一场浩劫,很快枭京不得安宁了。 说实在的燕烨对于这两位都不太看好,不管是太子南宫焰还是瑾王南宫玉登基,对于他们燕王府来说都不是好事,因为这两人与他都是对头,若是他们执掌了江山,只怕都会出手对付燕王府,太子一党本来就与他们有干ge,瑾王南宫玉则是一直不满意皇上对燕王府如此高看,若是他夺了江山,只怕为了整顿帝威而出手把燕王府整下马。 不过那时候他便可以游山玩水去了,是南宫家背心弃义,不是他们燕王府背信弃义。 “好,父王我答应你。” 唯有他答应了父王,父王才能放心的带着母妃游山玩水去,这样一来,说不定母妃的记忆很快就会恢复了。 燕烨的话一落,燕贤王眉眼舒展,笑望向自个的儿子,满目骄傲,很是自豪。 “烨儿,父王相信你的能力不会输于父王的,定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 “父王,既然你决定带母亲离开了,那么就别总惦记着枭京内的事情了,全都忘了,安心的游山玩水去吧。” 燕烨温声开口,燕贤王哈哈大笑:“好,不亏是本王的好儿子。” 燕贤王笑完,修长的大手一伸,掌心两枚黄铜符牌展现出来,他捡起其中一个尤如四分之一花纹的符牌,告诉燕烨。 “这是父王的兵符,这块兵符共分为四块,其中之一在父王的手里,另外一块在兵部尚书林大人的手里,那林大人便是月儿的舅舅,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另外一块在太子南宫焰的手里,最后一块在风将军的手里,一共是四块,每块兵符只能调城外一万禁军,四块合起来才可以随意调动城外的禁军,另外便是皇上的圣旨可以调动城外的三十万禁军。” 燕烨脸色凝重,伸手接过四分之一的兵符,虽然调动的人不多,但这兵符却是贵重的,若是被别人拿到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父王。” 燕贤王伸手又取了另一块铜雀牌,放进燕烨的手里:“这是父王自已的势力,名铜雀隐,他们隐在枭京城外二百里地的观云山里,外表看上去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但事实上他是父王隐在那里的势力,若是需要你可以派青峰和蓝峰二将前往观云山调人。” “父王会把青峰和蓝峰二将留给你,他二人能力非凡,武功更是很厉害,而且对于我们燕王府忠心耿耿,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另外,枭京的水很深,你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已和月儿。” “还有一件事?” 燕烈交待了一连串的事情,到最后的时候停了下来,满脸温融笑意的望向琉月,琉月有些奇怪,父王好好的望她做什么。 燕烨也奇怪的望向琉月。 “父王,怎么了?” “让月儿早点给父王生个大胖孙子。” 他说完哈哈的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长袍飞舞,洒脱不羁。 碧落亭中的琉月脸噌的一下红了,不由自主的瞪向那走远了的燕贤王,那有公公叫着让媳妇给他生个孙子的,真是怪人。 燕烨却不同意父王的话,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月儿,我们不急着早早的要孩子。” “呃?” 琉月飞快的抬首,奇怪的望着这家伙,他竟然不急着要孩子,还真是奇怪。 燕烨的身子已凑了过来,贴着琉月的耳朵邪魅的说道:“爷只想天天晚上压小月儿,你说若是怀孕了,爷怎么压,这三天可是把爷憋坏了。” 琉月一听立刻送了一个大白眼给他,色胚,净记着这事了。 “呸,给我滚远点。” 琉月发脾气,不过撒娇的意味比较多,燕爷一看她的娇媚艳丽,心里痒痒的,俯身叭的亲了一口,招惹得琉月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跟做贼些的,燕爷不满意了,伸手扳正她的脸。 “怕什么,你是爷的女人,燕随时随地都可以亲你。” “我的脸皮没你那么厚。” 琉月闷哼,燕烨还想再亲她一口,碧落亭外的花园里,燕烈的声音飘了进来。 “烨儿,月儿,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进护国寺。” “是,父王。” 燕烨抬首应着,琉月的一张脸红得像虾子,刚才燕烨亲她的画面,父王没有瞧见吧。 其实燕贤王和水似锦早瞧到了,两个人一起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们两个,满目的慈爱,然后燕贤王大手一伸握着水似锦的手:“锦儿,我带你回去休息,你是不是累了?” 他说完抬袖温柔的替水似锦擦脸上的汗水,温声软语的和她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水似锦开心的笑起来,两个人此刻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碧落亭中,燕烨和琉月二人痴痴的望着那一对慢慢走远了的身影,直到他们完全的不见了,燕烨收回视线,火热深情的望着琉月。 “小月儿,我也会像父王深爱着母妃那样深爱着你的,永生不变,我们燕家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所以你是捡到宝了。” 琉月本来满感动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的挑眉:“阁下算是宝吗?” 这两个人就是以斗为趣的,越斗感情越好,无时不刻的不斗,他们的相逢开始便是斗,斗便是他们的情趣。 碧落亭外,小蛮和冰舞等人直直的往后退了一步,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碧落亭中两个又斗上嘴的两家伙。 “难道爷我不是宝,那我是什么?” “色鬼。” 琉月毫不客气的鄙视,三句不离色,动不动便用下半身考虑事情,不是色鬼又是什么。 燕贤一听她的话,得意的笑:“爷我就是色鬼,来,妞,让爷色一下。” 他俯身吧叽一声响脆脆的亲了一下。 亭外的众人听得直想捂耳朵,天哪地哪,他们不认识这样的爷,不认识。 好歹也顾虑一些她们,她们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呢,真是不知羞啊。 燕烨才不管这些家伙的忧怨,一脸卖萌的望着琉月,眨着扇子似的长睫,眨啊眨,风情万种的诱惑。 “小月儿,现在离下午的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回房间谈谈心。” 琉月直接翻白眼,送一个鄙视的表情给这家伙,又用下半身思考了,还谈谈心,不就是那点花花肠子吗?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对,燕烨的大手一伸满脸贼笑的抱着琉月,一路出了碧落亭,随之还扔下一句愉悦的话。 “放你们一会儿假,爷我和你们家世子妃去谈心了。” 身后一干人个个翻白眼,别把她们当白痴好吗?只怕世子妃要被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而琉月听了燕烨的话,一张脸瞬间充了血,红艳异常,抬手便捶了这男人一下,不满的低吼/。 “燕烨,我还受伤呢/。” 燕烨望着她艳丽娇媚眉眼如丝的面容,早心急火燎的了,他都禁欲三天了,无论如何也要做一回。 想着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爷我会小心点的,乖啊。” 镜花宛的主房里,燕烨小心翼翼的把琉月放在床上,就好像她是易碎的娃娃一般,生怕触到了她的伤口,动作温柔至极,轻手轻脚的俯身轻吻着琉月性感诱人的唇,舌灵活的滑进去,琉月想抗议也不行,而且看这男人周身燃烧着火热,此刻分明是情潮大动的,若是她拒绝,他又要禁欲了,心里不忍,终是接受了。 镜花宛内外一片寂静,没有一点的声响,春玲命令下人都各自去做事。 燕竹指挥着手下远远的隐在暗处保护着,。 不过现在的燕王府可不比之前的燕王府了,他们不用担心太多。 房间里,轻纱飘舞,好似柔美的流霞,风吹进来,一室的凉爽。 琉璃屏风挡住了室内的旋旎,大床之上,高大的身躯温柔的侧躺着,伸手抱着怀中的女人,狭长的凤眸之中,眸光莹动,好似黑曜石一般耀眼,愉悦浓浓的泻出来,满室都是柔情,他轻吻小月儿的唇,紧紧的与之纠缠着,舌与舌的碰撞,激情燃烧着他们,很快细腻的声音轻轻如一首好听的乐曲响在室内。 …… 护国寺。 达摩堂的厢房里,了空大师正在招待四个人,这四人便是燕王府的燕贤王燕烈,还有水似锦,燕烨和琉月四人。 琉月时不时的拿眼瞄燕烨,狠狠的剜他一眼,此刻的燕烨眉眼拢着神彩飞扬,周身栩栩的风华,分明就是一个偷吃成功,神清气爽的千年妖狐,再观他旁边的琉月,此刻是无精打彩,四肢无力,恨不得立刻躺下来睡一觉。 看着那家伙精神抖擞,再想想自已的累,琉月忍不住咬牙,这人与人比起来是不是太差了。 同样的欢爱,这家伙可以神情气爽,而她便累到不行。 难道是因为她受伤的原因吗?琉月想着。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怪她先前心软了,她就该一脚把这家伙踹下床才是,省得像此刻这样精疲力尽的。 了空大师望向燕贤王,恭敬的说道:“不知道燕王爷来护国寺所为何事?” 燕贤王客气的说道:“本王来护国寺是有一事请教了空大师的,先前我儿子和媳妇前来破嗜血阵,本王想知道他们所破的嗜血阵,是解掉了整个蚀情咒,还是只解他们身上的蚀情咒/。” 了空大师望了一眼燕贤王,又望了望他身侧的燕王世子,重重的叹息一声,这燕王府的一家人可真是俊美不羁。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人中龙凤。 不过提到蚀情咒,了空大师眼神幽深了,缓缓说道。 “不瞒王爷,世子爷和世子妃他们虽然解掉了蚀情咒,要说起来并没有解,老纳是用死情咒封住了蚀情咒,所以他们并无大碍,若是要想彻底的解决掉家族之内的蚀情咒,必须破掉那下咒之人以血祭成的嗜血阵,方内彻底的根除这蚀情咒。” 燕贤王愣了一下,眸中有些沉重,不过这一切他原来便有些猜估,倒也不算多失望。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带着锦儿,破掉原来的嗜血阵,既然儿子能破,为什么他不能破。 “有劳大师了。” “没事,”了空大师说完,忽地望向了琉月,双手合什,神情慈善的开口:“老纳有一事想请世子妃帮忙,不知道世子妃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琉月抬了抬眼睛,实在有些没力气,不过人家都请她了,又不能不开口:“了空师傅请说。” “老纳可以请世子妃帮助老纳替一个弟子检查一下吗?” 琉月一听便知道定是护国寺里有人生病了,自然她过来了,没有道烂之不理:“好,了空大师请把人唤来吧。” 了空和尚立刻吩咐旁边的一个小弟子:“去把忘尘叫过来。” “是,师傅。” 那名小和尚闪身离去了,房间里,琉月想到一件事,先前自已大婚之时,玉梁国的萧丞相曾找过她说,陵王容昶曾经来护国寺出家了,他不会真的出家了吧,她总是有些不相信,想着望向了空大师。/ “大师,我想问你一件事。” “世子妃请问。” 了空和尚对琉月分外的客气,一来因为自已的命是琉月救的,二来琉月的为人深得他的心。 “玉梁国的陵王容昶可是来护国寺出家了。” 燕烨一听琉月的问话,比琉月还紧张,紧盯着了空大师,他和琉月心中所想的正好相反,琉月是不希望容昶当和尚,可是燕烨却正好与她相反,他是巴不得容昶当了和尚,这样的话,他就不担心这小子再纠缠着月儿了,要不然保不准他哪天心血来潮,再次的缠上小月儿,这家伙可不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的能力比起他来只有不足,但是这容昶和他可是平分秋色的。 了空大师听了琉月的问话,挑高了浓眉说道。 “原来世子妃是问玉梁国的陵王殿下,他是有意出家的,不过他并不是我佛中人,所以方丈并未为他涕度,他只是暂时的借住在护国寺后山的竹屋里。” 琉月松了一口气,容昶没做和尚,若是他真的当了和尚,她总觉得自已有些亏欠他的,现在他没做和尚,她的一颗心倒是定了。 可是燕烨却和她正好相反,一听到容昶竟然没有做和尚,他忍不住冷怒,哼,这男人根本就是装模作样,先前不是说要出家做和尚吗?为何却没有出家。 门外,脚步声响起,两个穿青衣的和尚走了进来,前面一人清隽优雅,即便是和尚,也似毫无损他的容貌,他走进来恭敬的施了一礼,因不会说话,所以沉默不言,了空大师说道。 “忘尘,你的头总是疼,你去让世子妃号一下脉,让她帮你检查一下,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忘尘又施了一礼走了过来,琉月没想到这患病的人竟然是忘尘师傅,这忘尘师傅当日在山脚下可是救过她母子二人的,现在他生病了,她自然会义无反顾的帮他。 “忘尘师傅请坐。” 琉月认真的替忘尘检查,很快得出了诊断。 “了空大师,忘尘师傅是脑子里有淤血,他头上似乎曾经撞击过,所以他失忆了,先前之所以不疼,是因为淤血没有扩散,但现在淤血已经扩散了,他若是再不治,只怕会没命。” “这一点老纳已经知道了,方丈先前曾经亲自给他号过脉,知道他脑子里有淤血,但是却没办法帮他消除淤血,所以才想请世子妃帮他治一治。” “好,你让忘尘师傅去枭京的明月医馆,找我师兄君洛凡,他会替他医治的,大师放心吧,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那老纳就放心了。” 了空大师起身向琉月道谢,琉月忙起身回礼。 房间里,燕贤王和水似锦还有燕烨都起身准备离开护国寺。 不想门外急切的飞奔进来一名和尚,急急的禀报道:“师傅,住在我们后山的那位陵王殿下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若是他再不救治只怕没救了?” 了空大师不由得念了一声阿弥佗佛:“罪过,罪过,为情所困,岂不知到头来一切皆是空。” 他说完往外走去,琉月一听不由得脸色微暗,飞快的问道:“怎么回事,大师,陵王怎么样了?” 了空大师回身说道:“陵王殿下因为想出家,在大殿外跪了三日,因山上夜色凉薄,所以他感染了风寒,可是老纳给他找了大夫,不管谁他都不让靠近,不让人给他看,也不治病,他说除非让他出家,他才会治病,否则他绝对不会治的。” 燕烨一听了空大师的话,直接冷哼了。 “不用理他,让他去折腾。” 一想到这个死男人因为小月儿的原因,这样要死要活的,他便百般阻心,实在是太可恶了。 琉月却没有理会燕烨的话,望向了空大师说道。 “了空大师,我和你一起去,我说不定可以劝好他,或者替他治病。” 了空大师一听立刻道了声谢:“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世子妃请。” 琉月跟着方丈的身后往外走,燕烨上前一把拉着琉月的手,俊美的五官上拢着霸道,阴骜的说道:“小月儿,爷不希望你去,让他死了的好。” 琉月看他一眼,没理会,人命关于的时候,还净顾着吃醋,有意思吗?何况她不但是人,还有心都是他的,这醋有什么好吃的。 “人命关天,我不能不救他啊。” 凭她对容昶的了解,可是想像得出这男人是十分固执的,所以才会任凭自已病重也不救治,其实他自已就是最好的大夫。 “他自已明明就是最好的大夫,根本不需要别人出手。” 燕烨看琉月不理会他,依旧要去看望容昶,心里差点没有呕出一口血来,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是不是就和他耗上了,这天下的女人何其的多,为什么就要认准小月儿一个。 燕烨火大不已,脸色阴骜冷冽,周身源源不断的寒气,大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若不是努力的克制住,他真想大步上前,一把把琉月给提走,让她去救那个男人。 燕贤王看儿子的神情,知道他是吃醋了,身为男人他知道这是啥滋味,可是自个的女人出色,这醋是不会少吃的。 他想着走到燕烨的身边,提醒儿子。 “你还不跟上月儿,在这里发什么愣啊,你这样可就是让别人有机会了,而且现在你才是最大的赢家,你应该笑着去才是。” 燕烨想了一下,没错,眼下他是最大的赢家,他应该笑着去,最好气死那男人。 可是他心里同样的生气,燕烨大手一握狠狠的说道:“看我回头如何惩罚她。” 说完气狠狠的大步走出去,一路远远跟着琉月,燕贤王和水似锦也跟着出来了,一路往后山的小座竹屋。 这竹屋在梨园边,平时偶有客人会留宿,喜欢清雅的客人便喜欢留宿于此处。 至于玉梁国的陵王容昶,是被了空大师给安置到这里,因为这里很安静,他的原意是想让陵王殿下好好的想一想,。想通了可以下山去,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如此的固执。 竹屋里,十分的简洁,除了一些必需品,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最靠里的地方放着一张床,此时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不时的咳嗽着,一听到门前的动静,便望过来然后挣扎着开口。 “大师过来了。” 这说话的人正是玉梁国的陵王容昶,容昶并没有看到了空大师身后的琉月,他的注意力只在大师的身上。 但是琉月却把容昶给看清楚了,一时间竟然怔住了,这还是那个冷如冰玉的容昶吗?此刻的他整个人瘦弱了一大圈子,隽美出色的五官一点肉也没有,比起往日来更加的清隽立体,肌肤似雪一般透明,深邃的眸光,了无生机,好似没有灵魂的空壳儿,即便是面容依旧出色,却因为没有灵魂没有活力,而使得他整个人一点生机都没有,此刻的他像极了那年过五十的老僧般枯老,萧然寥淡,好似早已看破人间生死一般/ 可惜他这样自我作贱,根本就不是看破人间生死,如若看破人间生死,还会被儿女情长所困吗? 琉月看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的大怒,冲了过去,一把拽着容昶的衣襟,冷冷的怒骂。 “容昶,你这样作贱自已是给谁看呢,谁会心疼,谁会在意,你若是一心救死,还不如一把剑,一把刀的了结自我呢,何苦拼命的挣扎着,你是有多恨你自个儿啊,拼死作贱自个儿。” 琉月的怒骂,惊得竹屋内的了空大师等人皆愣住了,这世子妃原来认识陵王啊,而且骂陵王如此凶。 他就不怕这位陵王殿下发怒吗/。可是几个人望过去,便看到陵王殿下一向了无生机的眼晴,因为看到了世子妃,竟然窜出了亮光,脸色有了些神彩,难道说这位陵王殿下喜欢的人竟是这位燕王世子妃不成。 了空大师一想到这个可能,不由得念佛,一切都是孽缘啊。 容昶贪恋的望向小月儿,虽然知道她不属于他,可是看到她的感觉真好,他的眸光蓦地亮了,原来看到她活得好,活得开心,他便开心了,唇角忍不住勾出笑来,一瞬间美如墨玉,看呆了所有人的眼睛。 “小月儿,你怎么来了?” 琉月脸色冷冷,阴骜的瞪着他:“我来看看你如何作贱自个儿的,我真后悔从前当你是朋友,一个没有骨气的家伙。” 容昶望着琉月傻傻的笑,心里忽然耀起一抹亮光,好似日头升上来,温暖了他。 竹屋门外,燕烨和燕贤王还有水似锦等人走了进来,燕烨一走进来便冲到了琉月的身边,大手一伸不客气的把琉月给提了开来,远离容昶的范围,他眼里窜着火花,危险的盯着容昶。 “容昶,你别用那一套,这对于我们没用,你想死是你的事情,你别指望小月儿会为了你做出什么,她现在是我的世子妃,永远都是。” 容昶并没有分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此刻的他不像之前死气沉沉的,而是恢复了活力,眼神流泉一般清润,一扫之前的冷寒,整个人显得很温雍,就像高天的孤月一般,虽然孤独,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欣赏/。 “小月儿,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有事了。” 琉月望着他,阴骜的开口:“你确定。” 容昶融融的点头,笑意遍布了整个瞳底,然后点头,像阳光一般灿烂。 这神情直接的刺激到了燕烨,燕烨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死男人,用花痴似的笑容盯着小月儿做什么,小月儿是他的,永远都是。 燕烨伸手拽着琉月往外走,身后的了空大师道了一声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燕贤王和水似锦等赶紧的跟着儿子出来,一行人下山。 山脚下两辆马车并排停靠着,燕贤王和水似锦望向燕烨和琉月说道:“烨儿,月儿,我打算带你母亲去一趟水家,查清楚和水家有世仇的,并下了蚀情咒的究竟是谁家,等到查清楚了,我带你母亲立刻离开枭京,枭京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是,父王。” 燕烨点头,忽地想起先前自已查到的资料,望向燕贤王:“父王你不用去水家了,我先前已经查到了和水家有世仇并下蚀情咒的人家姓纳兰,他们现在住在鹿角山脉地界内,听说鹿角山脉人烟稀少,而且山脉中有很多的大型野兽,父王你确定要去吗?” 燕贤王傲气凌然的说道:“去,我一定要破掉水家的蚀情咒,然后带你母亲去云游四海,治好她的失忆症,你别牵挂我们了,若是你父王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也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燕贤王,你要做的是尽力的扶助南宫家,千万记着自已身上的责任。” “父王放心吧。” 燕烨开口,他知道父王不但是一个痴情的人,还是一个忠臣,所以他会尽他的能力帮助他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燕贤王一招手,他身后的两名手下走过来,这两人目光精邃,一看便知道武功厉害,他命令这两个手下。 “青峰,蓝峰,以后协助世子爷,保护好世子爷。” “是,王爷。” 青峰和蓝峰二人恭敬的应声,虽然他们很不舍主子,可是却知道扶助慕紫国的皇室是主子的重任,所以他们二人应了声。 燕烨却有点不同意,此二人是父王的臂膀,要是他们留在自已的身边,父王怎么办? “父王,还是让他们二人跟着你们吧。” “不用了,他二人跟着我深黯枭京内错综复杂的牵连,你若是有不懂的便问他们二人,他们留下来有益于你,父王身后依然有可用之人/” 燕贤王说完又扔了一封信到燕烨的手里:“这是父王给皇上的信,你交于他便行了,一定要尽力的扶助慕紫国。” “是,父王。” 燕烨应声,和琉月等人目送着那一辆马车离去,直到消失。 等到燕贤王和水似锦离开,琉月不满的声音响起来:“燕烨,你个混蛋放开我。” 她的手腕被燕烨给紧紧的拉住,很疼,尤其是先前这混蛋竟然把她从护国寺的山上一直提到山下,虽然她知道他是生气发火了,可问题这火气是不是太大了,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消吗? “你说放爷就放啊,爷偏不放。” 燕烨一伸手抱了琉月闪身跃上马车,命令外面的一众人:“回枭京。” “是,世子爷。” 马车一路离开护国寺,前往枭京,马车之中琉月朝着燕烨发怒:“燕烨,你竟然下如此重手。” 琉月的手腕处已有些微微红肿了,此刻有些麻辣疼,对面的燕烨深暗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不过一想到小月儿先前竟然去骂容昶,他便很生气,性感的唇紧紧的抿着,俊美雕塑般的五官上笼罩着怒火,此刻的他周身喷涌而出的火气,让人觉得他就像一个快要喷火的火爆龙,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 “谁让你去劝容昶的,他死活干我们什么事?” “我是身为朋友去劝他的,何况只是骂他一顿,也没有做什么别的啊/” 琉月越想越委屈,自已这是做什么了,被他从山上提到山脚下,这还不说,还紧拽她的手腕,看她微肿的手腕,就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了,琉月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朝着燕烨大叫/。 “燕烨,你个混蛋,现在马上向我道歉,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凭什么我道歉,应该你道歉才是。” 燕爷毫不妥协,眉眼上扬,不羁的神容,显示他是绝不可能道歉的。 琉月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又怒又急,却又拿这个喜欢吃醋的男人没办法,所以她美丽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有些雾蒙蒙的,满是氤氲之气,几乎快掉下了眼泪来,性唇的唇微微的咬着,此刻她一扫之前的凶悍泼辣,倒像一个委屈卖萌的小可爱,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击中了燕烨的心。 燕大爷的心咚的一下抽得生疼,前一刻还是喷火的火爆龙,这一刻便化为绕指柔了/。 “小月儿,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也别恼了。” 琉月的眼睛又眨了眨,赶情这一招好用啊,那她以后是不是常常用这一招啊,不过别以为她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琉月心里想着掉首望向了马车的窗户,轻掀起车帘往外张望,那凄凉的景像是生生的要了燕烨的命了,他手一伸拽了琉月的手,直往他的胸口捶:“要不,你捶我几下出出气,这样不够的话,爷让你咬一口,来,咬一口出出气。” 他把手臂主动送到了琉月的嘴边,琉月嘟嘴巴,别以为她不咬,哼,让他乱吃醋,张嘴猛的咬上了,很快一排牙齿印留了下来,燕大爷疼得皱眉,哀求:“小月儿,爷不敢了,爷不敢了。” 不过他这样纯属逗她的,只要小月儿解气便好,先前他确实是吃醋气坏了,不过想来想去,小月儿也没有做错,只能怪他的醋心太大了。 ------题外话------ 关于雷侧妃和燕康二人的死,本来想整个残忍的死法的,可是后来又有些同情她们,因为雷侧妃其实是爱夏天竺,可是这爱终究抵不过权利的诱惑,至于燕康就是一个可怜虫,没有能力却妄想得到一切,这种人就算放了他出去,他也过不惯那种日子,所以这种死法是符合她们母子二人的。 亲爱的们,笑笑说了一大堆,亲们有票的继续投啊。 第032章 燕烨琉月掐架 房间里,雷侧妃的话一落,雷皇后的脸色暗了,眼神更是闪烁着不安,飞快的寻思着,若是雷侧妃说出不利于她的话,她该如何的保全住自身,此刻她想阻止妹妹交待真相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想想这女人还真是蠢,她不会以为若是她交待了。上官琉月等人就会放过燕康吧。 房间里,老皇帝以及南宫烈等人都围了过来,盯着雷侧妃。 雷侧妃痛苦的说道:“王爷,我什么都说了,你放过康儿吧,康儿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儿子一直以为自已是燕王府的种,所以才会不断的抗争。 儿子,你不要恨娘,娘也不想这样。 琉月居高临下的望着雷侧妃,这女人此刻看上去很可怜,可若是他们放过了她,只怕她会再次的出来搅出风浪来,所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对于坏人绝对不能手软,若是手软便是害自个儿。 “快说吧,别耽搁时间了,谁也救不了你,若是你不说,有的是事实证明这件事/” 琉月冷冷的说道,雷侧妃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此刻的她再没有了往日的贵妇形像,十分的狼狈,凄惨。 “是,当日王爷并没有碰我,。他其实喝醉了酒,我只是假装躺在他的身边的/” 雷侧妃的话一落,燕烈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脸色比千年的冰棱还要冷,呵呵地冷笑出声,这个女人竟然胆敢欺骗他,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雷敏,你的胆子确实大,连本王都欺骗,是不是有人背后指使你的。” 燕贤王的话一起,雷皇后心惊肉颤了,燕王此话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想把她纠出来吧。 雷皇后只是慌恐了一下,很快安静了下来,即便雷敏交出是她帮助她的又怎么样,她完全可以说是因为看妹妹太过于痴情,所以才会帮她的,这样的事情,皇上最多责罚她一下,不会有大罪的。 雷皇后安定了下来,不过虽然不会有大罪,依然不希望雷敏把她牵扯进来,所以眼神冷冽的盯着雷敏。 雷敏根本没抬首沉着的回话:“王爷,不关别人的事情,是我痴情于王爷,那晚正好在宫中,一听说王爷喝醉了,我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是万不能把皇后姐姐牵扯出来的,如若皇后姐姐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太子就会失势,太子失势了,她们雷家就会全数没入,说不定还会因此没命,她不会做雷家的罪人。 “好,你还真是大胆啊。” 燕贤王狠狠的开口,深邃的瞳眸望向了一侧的雷皇后,雷皇后心惊不已,假装镇定。 房间里,琉月再次问道:“雷侧妃,既然你和父王没有关系,那么燕康根本不是父王的孩子了?” 雷侧妃的身子一颤,抖簌了起来。 不过她还没有说得出话来,门外响起一道变质的痛叫:“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燕康从门外疯了似的冲进来,冲到了雷侧妃的身边,抱着雷侧妃一阵摇晃,此刻的他,身上的痛楚加上听到的事情,使得他的脸如纸般白,冷汗不断冒出来。 “娘,我怎么会不是父王的孩子,如果我不是父王的孩子,我是谁的孩子,不是的,我是父王的孩子。” 雷侧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她也希望康儿是王爷的孩子,这样王爷就不会赶尽杀绝了。 可是他不是,若是滴血验亲,一验便会清楚了,所以她只能先交待了,说不定还能救康儿一条命。 “康儿。” 雷侧妃大哭。 房内没人同情她们母子二人,个个脸色阴骜的瞪着他们,琉月更是脸色满是冰霜。 燕康明明不是燕王府的孩子,一直以来却总是盛气凌人,还想抢燕烨的世子爷之位,真是个笑话,他都是个野种,竟然还辣气壮的抢别人的位置。 最可恨的是雷侧妃百般的想除掉燕烨和她,这不是可笑吗? 琉月走到一侧,伸手把燕松手里的画像接了过来,走到燕康的面前,啪的一声打开了画卷,指了指上面的人说道。 “燕康,你看此人,与你可是极相像,你便是他的孩子,你的名字应该叫夏康,而不是燕康。” 燕康痛苦的掉首望过来,一眼看到画像上的男人真的与他很像,就像是他的影子。 他颤粟了,拼命的摇头:“不,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琉月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谁让他们母子二人都不是好人呢,处心积虑的便想杀掉他们。 “这是你的父亲夏天竺,你母亲为了嫁进燕王府,用西星莲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了你的亲身父亲,然后使计嫁给了父王,她以为她使一招瞒天过海之计便不会被人识破,可惜大错特错了,假的永远不会是真的。” “不,不会这样的,娘,你告诉他们,我是父王的孩子,我是父王的孩子。” 燕康痛苦的怒吼起来,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负伤的狼般野蛮,失了心性,抱住雷侧妃一阵猛烈的摇晃,不会这样的,他才不要做什么夏天竺的孩子,他是燕王府的孩子,他身上流有父王高贵的血液,不是那些低贱的人。 雷侧妃看到儿子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滴血般的痛,抱住燕康失声大哭。 “康儿,你别这样。” 她哭完抬眸望向燕贤王:“王爷,你放过康儿吧,放他一条生路吧,让他离开燕王府,一切都是我做的孽,我任凭王爷惩罚,要打要剐,我绝无怨言,可是康儿他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这些。” 燕侧妃如此一说,燕康的脸色瞬间发白,让他离开,让他从此后一名不白,不,他不要这样,他望着雷侧妃像不认识她似的。 “不,我不离开,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燕王府的,我是燕王府的人。” 此刻的他尤如身在地狱一般,一点希望都没有,望了满屋子的人一眼,最后落到燕贤王的身上。 “父王,我是你的孩子,我要留在燕王府里,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的,我再也不和大哥争了,我安安份份的生活,父王,你留下我吧。” 琉月的唇角勾出冷讽的笑意,这种时候了,燕康竟然还想留下,他做梦。 燕王府是容不得他的,留他下来便是留一个祸害下来,而且此人留不得。 琉月想着阴骜的说道:“燕康,不,夏康,你别做梦了,燕王府绝对容不得你,因为你们母子都是包藏祸心之人,若是你们安安份份的倒也罢了,可是一直算计着我们,先是在王妃身上下药,让王妃来杀我,刚才还派了杀手进镜花宛去杀我们,现在还有两个活口呢,这一桩桩的都显示出你们两个的蛇蝎心肠,所以我们燕王府是绝不会留你们的。” 燕贤王望向雷侧妃,又望向了夏康,虽然一直不喜欢他,讨厌他,可是必竟看到他生长了二十年,所以此刻要杀他竟然不忍心。 “夏康,你走吧,带着你的妻子离开燕王府,我饶你一命。” 夏康身子一软往旁观边倒去,此刻的他本就被身上的痛楚折磨着,再听到燕贤王的话,只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何况他过了燕王府人上人的日子,让他去过那种低贱的生活,他根本过不惯,夏康痛苦的摇头。 “父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怎么能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却不赞成燕贤王把夏康放走,如若放走他,他们可是有隐患的,这人若是日后再招事怎么办。 “父王,不能就这么放了他走。” 琉月的话响起,燕贤王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沉痛的挥手:“你走吧。” 雷侧妃朝着夏康大叫了起来:“康儿,你走吧,带着夏青走吧。” 这夏青乃是夏康的妻子,虽然同姓夏,但这夏青其实不是夏家的孩子,是夏家夫人娘家的亲侄女元青,被她领养到名下的,当日雷侧妃想夏家助她一臂之力,所以便让儿子娶了这夏青。 夏康一听雷侧妃的话,回首狠狠的瞪着自个的母亲,那眼神如蛇瞳一般狠毒。 完全不当雷侧妃是自个的母亲,都是她,都是她害了他,她为什么和别人胡搞乱搞;/ “都是你,我到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夏康说完这一句,雷侧妃身子一软头晕目眩,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众人正望着他们母子二人,忽地看到夏康拼尽了全力朝房间一侧的妆柜角上撞去,死死的不留一点的余地。 碰一声巨烈的响声过后,夏康的脑袋子瞬间血流如注,倒在了一边。 雷侧妃没想到儿子竟然自尽,她痛苦绝望的扑了过去:“康儿,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明明他可以离开,可以活命的,夏康却不理会雷侧妃,痛苦的轻语:“我恨你,为什么我不是燕王府的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头一歪便死了。 雷侧妃一看儿子死了,临死竟然说出这样让人痛彻心肺的话来,她疯了,一把抱住夏康。 “康儿,娘陪你。” 她说完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也绝决的往妆柜的角上死命的一撞,然后脑袋开花了,她挣扎着过去抱住了夏康,死死的抱住,唇角上勾出如梦似幻的笑意。 “天竺,我来找你了,我带康儿来找你了,我向你请罪。” 她说完这一句头一歪便死了。 房间里,所有人都望着眼面前的一切,一时说不出话来。 本来该轻松的,可是此刻个个心情都很沉重。 琉月望着雷侧妃,轻叹了一口气,她从雷侧妃最后的神容上,可以看出她是爱过夏天竺的,这二十年来想必她并不好受,可是利欲薰心,使得她走上不归路,或许还因为有人的诱惑/。 琉月望向了一侧的雷皇后,发现雷皇后虽然伤心,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琉月阴森森的眸光盯着雷皇后,雷皇后抬首望向琉月,竟然心惊胆颤的,这女人的眼神太让人不安了,看来以后她出手对付她,要小心些才行。 雷皇后一边想一边望向南宫裔/ “皇上,我们回宫吧,天色不早了。” 南宫裔没说什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往外走。 “走吧,回宫。” 燕贤王走出去送皇帝和皇后二个人,燕烨大手一伸抱起了琉月离开,两个人一出房间,燕烨命令手下燕松。 “立刻命人厚葬了他们母子二人。” 虽然活着可恶透顶,但是死了,所有的罪孽都随着他们而去了。 “是,世子爷。” 燕烨和琉月离开,一路回镜花宛而去。 燕松自去找王府的管家来处理这些事。 珊瑚院门外,傅嬷嬷悄无声息好似幽灵似的走进了房间,痛哭了一番,最后也撞柜角而死,生生的陪了雷侧妃而去。 镜花宛主屋,燕烨抱了琉月上床,自已随后上了床,搂着琉月的身子,温声说道。 “现在坏心的人除掉了,以后我们就不担心了。至少燕王府里是安宁的,明日我开始整顿燕王府,把燕王府里不可信的人全都撵了出去,还有凌侧妃差不多该离开了。” “燕兴呢?他怎么办?” 燕兴是凌侧妃从小收养的孩子,凌侧妃可以离开燕王府,自立门户,燕兴若是愿意留下便留下,不愿意他跟了凌侧妃跟前去侍奉她。 “你别操心这件事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琉月点头,然后想起一件事说道。 “回头你要整顿燕王府,把不可用的人整顿了出去,府里便会空缺很多位置,你把郡主府的人全都拨过来,丁管家做王府的二管家,他是可信的,别的人也用到相应的位置上去。” 郡主府那边的人都是当初随着她留下的人,都是可信的,把他们拨过来用,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别操心,接下来你安心的休养,我来整理王府内的事情。” 琉月点了点头,闭眼眼睛休息。 燕烨低首望着怀中的可人儿,看她的脸色微微的白,不由得心疼,伸手揽着她的腰。 “爷要禁欲了,真伤心啊,以后若是再有人胆敢碰你,爷一定要把她大卸八块了。” 琉月飞快的抬首,睨他一眼,凉凉的问。 “难道你就记着你那点事了。” 这混蛋,无时不刻不惦记着他的那点事情啊,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睡觉,养身体。” 燕烨霸道的命令,紧搂着琉月的腰,两个人相依而眠。 接下来的三天燕王府有些混乱,大家谁也没想到燕康公子竟然不是王爷的儿子,不但燕康儿子不是,连燕兴公子也不是,燕兴公子是王爷收的义子,雷侧妃死了,凌侧妃也离开了,最后燕王府里只剩下王妃和燕烨公子,王爷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女人,便是王妃水似锦,儿子只有燕世子一个。 随着雷侧妃的死,燕王府全盘被整顿,燕烨用了三天的时间,把王府内所有的人都清查了一遍,以前帮助雷侧妃做过恶的,品行不好的人,全都撵走了,或卖于别家了,只有没做过恶事,品行比较端正的人才得以留了下来。 王府里的大管家二管家都是雷侧妃的人,以前没少做坏事,欺男霸女,平时王府里很多人吃了他们的亏,所以这两人被燕烨下令仗杀了,这一举动使得王府内的人全都高兴了起来。 处死了大管家二管家,燕烨把王府的大管家换上了自已的亲信燕松,从此后燕松便是燕王府的大管家,燕竹随身侍候燕烨,至于王府的二管家乃是以前郡主府的丁管家。 王府内被卖被撵的一些人,全都由郡主府内先前的下人给顶上了。 如此一番忙碌下来,燕王府再不复先前的阴霾,一派欣欣相荣的景像,满府的欢乐。 随处可见的小厮丫鬟侍卫都面带笑容,人人都很高兴/。 午后,阳光和煦,笼罩着燕王府的碧落亭。 碧落亭四周景色优美,花草清新宜人,此时花丛中,水似锦正领着两个小丫鬟在扑戏蝴蝶,那清灵出尘的面容因为奔跑而染上红艳艳的色彩,越发的水灵可人,。 燕贤王的眸光一直痴痴的盯在她的身上。 这三日他把王府内的事情一应交到儿子的手上,让他来处理这些事,自已全天候的陪着锦儿,。现在锦儿已经完全的接受他了,不但如此,她也相信了他的话,知道自已原名是锦儿。 碧落亭中,除了燕贤王,还另外端坐着两人,一人是燕烨,另外一人是琉月。 琉月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眉眼艳丽娇嫩,身上的红衣映衬得她如流霞一般动人,她的美和婆婆水似锦完全不同,水似锦如晶莹剔透的琉璃,流光溢彩,水灵动人,而琉月的美是艳丽无双的,像怒放着的艳丽蔷薇,如一团火焰般的炽热,她的眉眼更是染上了张扬狂野。 燕贤王满意的望着眼前的儿子和儿媳,俊魅的五官布满了喜悦的笑意,没想到自已寻觅到了一生一世最美好的爱情,儿子也寻到了,他真的替儿子高兴。 燕烨和琉月看出父王很高兴,他们的心里也很高兴。 燕烨更是与燕贤王解了心里的结,不但如此,他还很爱自个的父王,因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背叛过母亲,他一定要向父王学习。 燕烨紧握着琉月的柔夷,轻声问燕贤王。 “父王你找我有什么事?” 燕贤王眸光微暗,想到了水家世代的蚀情咒,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拢上了浅浅的担忧。 “烨儿,月儿,父王已经知道你们当日破嗜血阵的事情了,你们解掉了身上的蚀情咒,父王是想问你们,你们当日解咒,了空大师可与你们说了,那阵是解你们二人身上的咒,还是解了历代水家身上的咀咒。” 燕贤王一说,燕烨和琉月二人愣住了,这件事,她们还真是不知道,因为当时他们解掉了身上蚀情咒,高兴还来不及,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以为自已解的是水家的蚀情咒,可是现在父王一提,他们想起了空大师只说他们解掉了身上的蚀情咒,并没有说他们解掉的是水家的蚀情咒。 琉月微挑眉望向燕贤王:“父王,这事我们不清楚,要问了空大师,。” 燕贤王面容微微的沉重,点头:“嗯,下午我们进护国寺一趟,无论如何我要知道这件事,解掉了咒,我和锦儿才能安心在一起,而且本王不希望以后这件事再困扰着我们的后代。” 燕贤王一说,琉月也认同了这个理,没错,这水家的蚀情咒一定要破,若是不破,她的孩子们呢,若是受到牵连怎么办。 “父王,那我们下午一起前往护国寺一趟吧。” “好。” 燕贤王同意了,不过他又提起别的事情来。 “烨儿,二十多年了,我和你母亲整整分离了二十多年,她吃了很多的苦,所以接下来的时间,父王不打算再理会朝堂上的事情了,我要带你母亲四处走走,最好能顺利的解掉蚀情咒,然后治好她的病,余生我只想陪着她。” 燕烈一双深邃的瞳眸落向了花园中依旧在奔跑的水似锦。 此刻的她不复之前的小心翼翼,完全的恢复了活力,十分的开心。 燕烨和琉月二人听了燕贤王的话,不由得相视一眼,既然父王想离开,他们也不想留下了,不如一起离开的好了。 不过他们的眼神一露出来,燕贤王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不把王位当回事,人家做梦都羡慕他这个位置呢。 “烨儿,父王走了,重担便落到你的身上了。” “父王什么意思?” 燕烨脸色微冷,他可不想替老皇帝卖命,皇家的人没有一个好的,他们凭什么替皇室卖命啊。 燕烈伸手握着燕烨的手。 “烨儿,你可听说了燕家和南宫家历代祖先的事情,我们燕家生来便是辅臣,要辅助南宫家的,若是我们燕家舍弃了南宫家,我们燕家的后代子孙将遭到报应。” 燕烨和琉月一听,同时的睁大眼睛,还有这回事,他们才不相信呢。 “父王这是谁胡诌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胡诌,父王却是相信的,我不想我们燕家后世子孙不好,我只想我们燕家后代子孙都很圆满,而且若是我们这种时候离开,慕紫国出了什么事,我们燕王府会留下千古骂名的,父王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若是南宫家对我们燕家不好呢?” 燕烨反问,燕烈笑了,光辉笼罩着他的面容,越发的出色,那黑白夹杂的头发,似毫无损他的风华。 “若是南宫家的人对我们不利,那么折损的便是南宫家的人,听说我们历代祖先曾与南宫家以血契约了,所以父王若是走了,这辅助南宫家的重担便要落到你的身上了。” 燕烨不吭声了,望向了小月儿,其实他更想带小月儿遨游天下,闲云野鹤,小月儿医术高超,他们两个人云游四海,救治世人,做一对活神仙,那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可是他们若是不接手燕王府的重担,父王和母妃便没办法去闲云野鹤。 燕烨和琉月还没有说话,燕烈又继续说道。 “皇室很快便会有一场浩劫,父王相信以你的能力定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等到这场浩劫过去,天下太平了,你可以和皇上告假,带着小月儿出去云游,相信皇上定然会同意的。” 皇家的一场浩劫?燕烨眼神深暗,微微思索便知道这浩劫指的是什么,肯定是太子和瑾王南宫玉之间的斗争,眼下这两位爷的争斗已经白热化了,双方的势力大抵差不多,这便注定了这是一场浩劫,很快枭京不得安宁了。 说实在的燕烨对于这两位都不太看好,不管是太子南宫焰还是瑾王南宫玉登基,对于他们燕王府来说都不是好事,因为这两人与他都是对头,若是他们执掌了江山,只怕都会出手对付燕王府,太子一党本来就与他们有干ge,瑾王南宫玉则是一直不满意皇上对燕王府如此高看,若是他夺了江山,只怕为了整顿帝威而出手把燕王府整下马。 不过那时候他便可以游山玩水去了,是南宫家背心弃义,不是他们燕王府背信弃义。 “好,父王我答应你。” 唯有他答应了父王,父王才能放心的带着母妃游山玩水去,这样一来,说不定母妃的记忆很快就会恢复了。 燕烨的话一落,燕贤王眉眼舒展,笑望向自个的儿子,满目骄傲,很是自豪。 “烨儿,父王相信你的能力不会输于父王的,定会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 “父王,既然你决定带母亲离开了,那么就别总惦记着枭京内的事情了,全都忘了,安心的游山玩水去吧。” 燕烨温声开口,燕贤王哈哈大笑:“好,不亏是本王的好儿子。” 燕贤王笑完,修长的大手一伸,掌心两枚黄铜符牌展现出来,他捡起其中一个尤如四分之一花纹的符牌,告诉燕烨。 “这是父王的兵符,这块兵符共分为四块,其中之一在父王的手里,另外一块在兵部尚书林大人的手里,那林大人便是月儿的舅舅,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另外一块在太子南宫焰的手里,最后一块在风将军的手里,一共是四块,每块兵符只能调城外一万禁军,四块合起来才可以随意调动城外的禁军,另外便是皇上的圣旨可以调动城外的三十万禁军。” 燕烨脸色凝重,伸手接过四分之一的兵符,虽然调动的人不多,但这兵符却是贵重的,若是被别人拿到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父王。” 燕贤王伸手又取了另一块铜雀牌,放进燕烨的手里:“这是父王自已的势力,名铜雀隐,他们隐在枭京城外二百里地的观云山里,外表看上去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但事实上他是父王隐在那里的势力,若是需要你可以派青峰和蓝峰二将前往观云山调人。” “父王会把青峰和蓝峰二将留给你,他二人能力非凡,武功更是很厉害,而且对于我们燕王府忠心耿耿,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另外,枭京的水很深,你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已和月儿。” “还有一件事?” 燕烈交待了一连串的事情,到最后的时候停了下来,满脸温融笑意的望向琉月,琉月有些奇怪,父王好好的望她做什么。 燕烨也奇怪的望向琉月。 “父王,怎么了?” “让月儿早点给父王生个大胖孙子。” 他说完哈哈的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长袍飞舞,洒脱不羁。 碧落亭中的琉月脸噌的一下红了,不由自主的瞪向那走远了的燕贤王,那有公公叫着让媳妇给他生个孙子的,真是怪人。 燕烨却不同意父王的话,伸手握着琉月的手。 “月儿,我们不急着早早的要孩子。” “呃?” 琉月飞快的抬首,奇怪的望着这家伙,他竟然不急着要孩子,还真是奇怪。 燕烨的身子已凑了过来,贴着琉月的耳朵邪魅的说道:“爷只想天天晚上压小月儿,你说若是怀孕了,爷怎么压,这三天可是把爷憋坏了。” 琉月一听立刻送了一个大白眼给他,色胚,净记着这事了。 “呸,给我滚远点。” 琉月发脾气,不过撒娇的意味比较多,燕爷一看她的娇媚艳丽,心里痒痒的,俯身叭的亲了一口,招惹得琉月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跟做贼些的,燕爷不满意了,伸手扳正她的脸。 “怕什么,你是爷的女人,燕随时随地都可以亲你。” “我的脸皮没你那么厚。” 琉月闷哼,燕烨还想再亲她一口,碧落亭外的花园里,燕烈的声音飘了进来。 “烨儿,月儿,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进护国寺。” “是,父王。” 燕烨抬首应着,琉月的一张脸红得像虾子,刚才燕烨亲她的画面,父王没有瞧见吧。 其实燕贤王和水似锦早瞧到了,两个人一起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们两个,满目的慈爱,然后燕贤王大手一伸握着水似锦的手:“锦儿,我带你回去休息,你是不是累了?” 他说完抬袖温柔的替水似锦擦脸上的汗水,温声软语的和她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水似锦开心的笑起来,两个人此刻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碧落亭中,燕烨和琉月二人痴痴的望着那一对慢慢走远了的身影,直到他们完全的不见了,燕烨收回视线,火热深情的望着琉月。 “小月儿,我也会像父王深爱着母妃那样深爱着你的,永生不变,我们燕家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所以你是捡到宝了。” 琉月本来满感动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的挑眉:“阁下算是宝吗?” 这两个人就是以斗为趣的,越斗感情越好,无时不刻的不斗,他们的相逢开始便是斗,斗便是他们的情趣。 碧落亭外,小蛮和冰舞等人直直的往后退了一步,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碧落亭中两个又斗上嘴的两家伙。 “难道爷我不是宝,那我是什么?” “色鬼。” 琉月毫不客气的鄙视,三句不离色,动不动便用下半身考虑事情,不是色鬼又是什么。 燕贤一听她的话,得意的笑:“爷我就是色鬼,来,妞,让爷色一下。” 他俯身吧叽一声响脆脆的亲了一下。 亭外的众人听得直想捂耳朵,天哪地哪,他们不认识这样的爷,不认识。 好歹也顾虑一些她们,她们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呢,真是不知羞啊。 燕烨才不管这些家伙的忧怨,一脸卖萌的望着琉月,眨着扇子似的长睫,眨啊眨,风情万种的诱惑。 “小月儿,现在离下午的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回房间谈谈心。” 琉月直接翻白眼,送一个鄙视的表情给这家伙,又用下半身思考了,还谈谈心,不就是那点花花肠子吗?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对,燕烨的大手一伸满脸贼笑的抱着琉月,一路出了碧落亭,随之还扔下一句愉悦的话。 “放你们一会儿假,爷我和你们家世子妃去谈心了。” 身后一干人个个翻白眼,别把她们当白痴好吗?只怕世子妃要被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而琉月听了燕烨的话,一张脸瞬间充了血,红艳异常,抬手便捶了这男人一下,不满的低吼/。 “燕烨,我还受伤呢/。” 燕烨望着她艳丽娇媚眉眼如丝的面容,早心急火燎的了,他都禁欲三天了,无论如何也要做一回。 想着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爷我会小心点的,乖啊。” 镜花宛的主房里,燕烨小心翼翼的把琉月放在床上,就好像她是易碎的娃娃一般,生怕触到了她的伤口,动作温柔至极,轻手轻脚的俯身轻吻着琉月性感诱人的唇,舌灵活的滑进去,琉月想抗议也不行,而且看这男人周身燃烧着火热,此刻分明是情潮大动的,若是她拒绝,他又要禁欲了,心里不忍,终是接受了。 镜花宛内外一片寂静,没有一点的声响,春玲命令下人都各自去做事。 燕竹指挥着手下远远的隐在暗处保护着,。 不过现在的燕王府可不比之前的燕王府了,他们不用担心太多。 房间里,轻纱飘舞,好似柔美的流霞,风吹进来,一室的凉爽。 琉璃屏风挡住了室内的旋旎,大床之上,高大的身躯温柔的侧躺着,伸手抱着怀中的女人,狭长的凤眸之中,眸光莹动,好似黑曜石一般耀眼,愉悦浓浓的泻出来,满室都是柔情,他轻吻小月儿的唇,紧紧的与之纠缠着,舌与舌的碰撞,激情燃烧着他们,很快细腻的声音轻轻如一首好听的乐曲响在室内。 …… 护国寺。 达摩堂的厢房里,了空大师正在招待四个人,这四人便是燕王府的燕贤王燕烈,还有水似锦,燕烨和琉月四人。 琉月时不时的拿眼瞄燕烨,狠狠的剜他一眼,此刻的燕烨眉眼拢着神彩飞扬,周身栩栩的风华,分明就是一个偷吃成功,神清气爽的千年妖狐,再观他旁边的琉月,此刻是无精打彩,四肢无力,恨不得立刻躺下来睡一觉。 看着那家伙精神抖擞,再想想自已的累,琉月忍不住咬牙,这人与人比起来是不是太差了。 同样的欢爱,这家伙可以神情气爽,而她便累到不行。 难道是因为她受伤的原因吗?琉月想着。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怪她先前心软了,她就该一脚把这家伙踹下床才是,省得像此刻这样精疲力尽的。 了空大师望向燕贤王,恭敬的说道:“不知道燕王爷来护国寺所为何事?” 燕贤王客气的说道:“本王来护国寺是有一事请教了空大师的,先前我儿子和媳妇前来破嗜血阵,本王想知道他们所破的嗜血阵,是解掉了整个蚀情咒,还是只解他们身上的蚀情咒/。” 了空大师望了一眼燕贤王,又望了望他身侧的燕王世子,重重的叹息一声,这燕王府的一家人可真是俊美不羁。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人中龙凤。 不过提到蚀情咒,了空大师眼神幽深了,缓缓说道。 “不瞒王爷,世子爷和世子妃他们虽然解掉了蚀情咒,要说起来并没有解,老纳是用死情咒封住了蚀情咒,所以他们并无大碍,若是要想彻底的解决掉家族之内的蚀情咒,必须破掉那下咒之人以血祭成的嗜血阵,方内彻底的根除这蚀情咒。” 燕贤王愣了一下,眸中有些沉重,不过这一切他原来便有些猜估,倒也不算多失望。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带着锦儿,破掉原来的嗜血阵,既然儿子能破,为什么他不能破。 “有劳大师了。” “没事,”了空大师说完,忽地望向了琉月,双手合什,神情慈善的开口:“老纳有一事想请世子妃帮忙,不知道世子妃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琉月抬了抬眼睛,实在有些没力气,不过人家都请她了,又不能不开口:“了空师傅请说。” “老纳可以请世子妃帮助老纳替一个弟子检查一下吗?” 琉月一听便知道定是护国寺里有人生病了,自然她过来了,没有道烂之不理:“好,了空大师请把人唤来吧。” 了空和尚立刻吩咐旁边的一个小弟子:“去把忘尘叫过来。” “是,师傅。” 那名小和尚闪身离去了,房间里,琉月想到一件事,先前自已大婚之时,玉梁国的萧丞相曾找过她说,陵王容昶曾经来护国寺出家了,他不会真的出家了吧,她总是有些不相信,想着望向了空大师。/ “大师,我想问你一件事。” “世子妃请问。” 了空和尚对琉月分外的客气,一来因为自已的命是琉月救的,二来琉月的为人深得他的心。 “玉梁国的陵王容昶可是来护国寺出家了。” 燕烨一听琉月的问话,比琉月还紧张,紧盯着了空大师,他和琉月心中所想的正好相反,琉月是不希望容昶当和尚,可是燕烨却正好与她相反,他是巴不得容昶当了和尚,这样的话,他就不担心这小子再纠缠着月儿了,要不然保不准他哪天心血来潮,再次的缠上小月儿,这家伙可不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的能力比起他来只有不足,但是这容昶和他可是平分秋色的。 了空大师听了琉月的问话,挑高了浓眉说道。 “原来世子妃是问玉梁国的陵王殿下,他是有意出家的,不过他并不是我佛中人,所以方丈并未为他涕度,他只是暂时的借住在护国寺后山的竹屋里。” 琉月松了一口气,容昶没做和尚,若是他真的当了和尚,她总觉得自已有些亏欠他的,现在他没做和尚,她的一颗心倒是定了。 可是燕烨却和她正好相反,一听到容昶竟然没有做和尚,他忍不住冷怒,哼,这男人根本就是装模作样,先前不是说要出家做和尚吗?为何却没有出家。 门外,脚步声响起,两个穿青衣的和尚走了进来,前面一人清隽优雅,即便是和尚,也似毫无损他的容貌,他走进来恭敬的施了一礼,因不会说话,所以沉默不言,了空大师说道。 “忘尘,你的头总是疼,你去让世子妃号一下脉,让她帮你检查一下,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忘尘又施了一礼走了过来,琉月没想到这患病的人竟然是忘尘师傅,这忘尘师傅当日在山脚下可是救过她母子二人的,现在他生病了,她自然会义无反顾的帮他。 “忘尘师傅请坐。” 琉月认真的替忘尘检查,很快得出了诊断。 “了空大师,忘尘师傅是脑子里有淤血,他头上似乎曾经撞击过,所以他失忆了,先前之所以不疼,是因为淤血没有扩散,但现在淤血已经扩散了,他若是再不治,只怕会没命。” “这一点老纳已经知道了,方丈先前曾经亲自给他号过脉,知道他脑子里有淤血,但是却没办法帮他消除淤血,所以才想请世子妃帮他治一治。” “好,你让忘尘师傅去枭京的明月医馆,找我师兄君洛凡,他会替他医治的,大师放心吧,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那老纳就放心了。” 了空大师起身向琉月道谢,琉月忙起身回礼。 房间里,燕贤王和水似锦还有燕烨都起身准备离开护国寺。 不想门外急切的飞奔进来一名和尚,急急的禀报道:“师傅,住在我们后山的那位陵王殿下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若是他再不救治只怕没救了?” 了空大师不由得念了一声阿弥佗佛:“罪过,罪过,为情所困,岂不知到头来一切皆是空。” 他说完往外走去,琉月一听不由得脸色微暗,飞快的问道:“怎么回事,大师,陵王怎么样了?” 了空大师回身说道:“陵王殿下因为想出家,在大殿外跪了三日,因山上夜色凉薄,所以他感染了风寒,可是老纳给他找了大夫,不管谁他都不让靠近,不让人给他看,也不治病,他说除非让他出家,他才会治病,否则他绝对不会治的。” 燕烨一听了空大师的话,直接冷哼了。 “不用理他,让他去折腾。” 一想到这个死男人因为小月儿的原因,这样要死要活的,他便百般阻心,实在是太可恶了。 琉月却没有理会燕烨的话,望向了空大师说道。 “了空大师,我和你一起去,我说不定可以劝好他,或者替他治病。” 了空大师一听立刻道了声谢:“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世子妃请。” 琉月跟着方丈的身后往外走,燕烨上前一把拉着琉月的手,俊美的五官上拢着霸道,阴骜的说道:“小月儿,爷不希望你去,让他死了的好。” 琉月看他一眼,没理会,人命关于的时候,还净顾着吃醋,有意思吗?何况她不但是人,还有心都是他的,这醋有什么好吃的。 “人命关天,我不能不救他啊。” 凭她对容昶的了解,可是想像得出这男人是十分固执的,所以才会任凭自已病重也不救治,其实他自已就是最好的大夫。 “他自已明明就是最好的大夫,根本不需要别人出手。” 燕烨看琉月不理会他,依旧要去看望容昶,心里差点没有呕出一口血来,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是不是就和他耗上了,这天下的女人何其的多,为什么就要认准小月儿一个。 燕烨火大不已,脸色阴骜冷冽,周身源源不断的寒气,大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若不是努力的克制住,他真想大步上前,一把把琉月给提走,让她去救那个男人。 燕贤王看儿子的神情,知道他是吃醋了,身为男人他知道这是啥滋味,可是自个的女人出色,这醋是不会少吃的。 他想着走到燕烨的身边,提醒儿子。 “你还不跟上月儿,在这里发什么愣啊,你这样可就是让别人有机会了,而且现在你才是最大的赢家,你应该笑着去才是。” 燕烨想了一下,没错,眼下他是最大的赢家,他应该笑着去,最好气死那男人。 可是他心里同样的生气,燕烨大手一握狠狠的说道:“看我回头如何惩罚她。” 说完气狠狠的大步走出去,一路远远跟着琉月,燕贤王和水似锦也跟着出来了,一路往后山的小座竹屋。 这竹屋在梨园边,平时偶有客人会留宿,喜欢清雅的客人便喜欢留宿于此处。 至于玉梁国的陵王容昶,是被了空大师给安置到这里,因为这里很安静,他的原意是想让陵王殿下好好的想一想,。想通了可以下山去,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如此的固执。 竹屋里,十分的简洁,除了一些必需品,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最靠里的地方放着一张床,此时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不时的咳嗽着,一听到门前的动静,便望过来然后挣扎着开口。 “大师过来了。” 这说话的人正是玉梁国的陵王容昶,容昶并没有看到了空大师身后的琉月,他的注意力只在大师的身上。 但是琉月却把容昶给看清楚了,一时间竟然怔住了,这还是那个冷如冰玉的容昶吗?此刻的他整个人瘦弱了一大圈子,隽美出色的五官一点肉也没有,比起往日来更加的清隽立体,肌肤似雪一般透明,深邃的眸光,了无生机,好似没有灵魂的空壳儿,即便是面容依旧出色,却因为没有灵魂没有活力,而使得他整个人一点生机都没有,此刻的他像极了那年过五十的老僧般枯老,萧然寥淡,好似早已看破人间生死一般/ 可惜他这样自我作贱,根本就不是看破人间生死,如若看破人间生死,还会被儿女情长所困吗? 琉月看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的大怒,冲了过去,一把拽着容昶的衣襟,冷冷的怒骂。 “容昶,你这样作贱自已是给谁看呢,谁会心疼,谁会在意,你若是一心救死,还不如一把剑,一把刀的了结自我呢,何苦拼命的挣扎着,你是有多恨你自个儿啊,拼死作贱自个儿。” 琉月的怒骂,惊得竹屋内的了空大师等人皆愣住了,这世子妃原来认识陵王啊,而且骂陵王如此凶。 他就不怕这位陵王殿下发怒吗/。可是几个人望过去,便看到陵王殿下一向了无生机的眼晴,因为看到了世子妃,竟然窜出了亮光,脸色有了些神彩,难道说这位陵王殿下喜欢的人竟是这位燕王世子妃不成。 了空大师一想到这个可能,不由得念佛,一切都是孽缘啊。 容昶贪恋的望向小月儿,虽然知道她不属于他,可是看到她的感觉真好,他的眸光蓦地亮了,原来看到她活得好,活得开心,他便开心了,唇角忍不住勾出笑来,一瞬间美如墨玉,看呆了所有人的眼睛。 “小月儿,你怎么来了?” 琉月脸色冷冷,阴骜的瞪着他:“我来看看你如何作贱自个儿的,我真后悔从前当你是朋友,一个没有骨气的家伙。” 容昶望着琉月傻傻的笑,心里忽然耀起一抹亮光,好似日头升上来,温暖了他。 竹屋门外,燕烨和燕贤王还有水似锦等人走了进来,燕烨一走进来便冲到了琉月的身边,大手一伸不客气的把琉月给提了开来,远离容昶的范围,他眼里窜着火花,危险的盯着容昶。 “容昶,你别用那一套,这对于我们没用,你想死是你的事情,你别指望小月儿会为了你做出什么,她现在是我的世子妃,永远都是。” 容昶并没有分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此刻的他不像之前死气沉沉的,而是恢复了活力,眼神流泉一般清润,一扫之前的冷寒,整个人显得很温雍,就像高天的孤月一般,虽然孤独,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欣赏/。 “小月儿,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有事了。” 琉月望着他,阴骜的开口:“你确定。” 容昶融融的点头,笑意遍布了整个瞳底,然后点头,像阳光一般灿烂。 这神情直接的刺激到了燕烨,燕烨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死男人,用花痴似的笑容盯着小月儿做什么,小月儿是他的,永远都是。 燕烨伸手拽着琉月往外走,身后的了空大师道了一声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燕贤王和水似锦等赶紧的跟着儿子出来,一行人下山。 山脚下两辆马车并排停靠着,燕贤王和水似锦望向燕烨和琉月说道:“烨儿,月儿,我打算带你母亲去一趟水家,查清楚和水家有世仇的,并下了蚀情咒的究竟是谁家,等到查清楚了,我带你母亲立刻离开枭京,枭京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是,父王。” 燕烨点头,忽地想起先前自已查到的资料,望向燕贤王:“父王你不用去水家了,我先前已经查到了和水家有世仇并下蚀情咒的人家姓纳兰,他们现在住在鹿角山脉地界内,听说鹿角山脉人烟稀少,而且山脉中有很多的大型野兽,父王你确定要去吗?” 燕贤王傲气凌然的说道:“去,我一定要破掉水家的蚀情咒,然后带你母亲去云游四海,治好她的失忆症,你别牵挂我们了,若是你父王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也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燕贤王,你要做的是尽力的扶助南宫家,千万记着自已身上的责任。” “父王放心吧。” 燕烨开口,他知道父王不但是一个痴情的人,还是一个忠臣,所以他会尽他的能力帮助他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燕贤王一招手,他身后的两名手下走过来,这两人目光精邃,一看便知道武功厉害,他命令这两个手下。 “青峰,蓝峰,以后协助世子爷,保护好世子爷。” “是,王爷。” 青峰和蓝峰二人恭敬的应声,虽然他们很不舍主子,可是却知道扶助慕紫国的皇室是主子的重任,所以他们二人应了声。 燕烨却有点不同意,此二人是父王的臂膀,要是他们留在自已的身边,父王怎么办? “父王,还是让他们二人跟着你们吧。” “不用了,他二人跟着我深黯枭京内错综复杂的牵连,你若是有不懂的便问他们二人,他们留下来有益于你,父王身后依然有可用之人/” 燕贤王说完又扔了一封信到燕烨的手里:“这是父王给皇上的信,你交于他便行了,一定要尽力的扶助慕紫国。” “是,父王。” 燕烨应声,和琉月等人目送着那一辆马车离去,直到消失。 等到燕贤王和水似锦离开,琉月不满的声音响起来:“燕烨,你个混蛋放开我。” 她的手腕被燕烨给紧紧的拉住,很疼,尤其是先前这混蛋竟然把她从护国寺的山上一直提到山下,虽然她知道他是生气发火了,可问题这火气是不是太大了,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消吗? “你说放爷就放啊,爷偏不放。” 燕烨一伸手抱了琉月闪身跃上马车,命令外面的一众人:“回枭京。” “是,世子爷。” 马车一路离开护国寺,前往枭京,马车之中琉月朝着燕烨发怒:“燕烨,你竟然下如此重手。” 琉月的手腕处已有些微微红肿了,此刻有些麻辣疼,对面的燕烨深暗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疼,不过一想到小月儿先前竟然去骂容昶,他便很生气,性感的唇紧紧的抿着,俊美雕塑般的五官上笼罩着怒火,此刻的他周身喷涌而出的火气,让人觉得他就像一个快要喷火的火爆龙,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 “谁让你去劝容昶的,他死活干我们什么事?” “我是身为朋友去劝他的,何况只是骂他一顿,也没有做什么别的啊/” 琉月越想越委屈,自已这是做什么了,被他从山上提到山脚下,这还不说,还紧拽她的手腕,看她微肿的手腕,就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了,琉月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朝着燕烨大叫/。 “燕烨,你个混蛋,现在马上向我道歉,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凭什么我道歉,应该你道歉才是。” 燕爷毫不妥协,眉眼上扬,不羁的神容,显示他是绝不可能道歉的。 琉月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又怒又急,却又拿这个喜欢吃醋的男人没办法,所以她美丽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有些雾蒙蒙的,满是氤氲之气,几乎快掉下了眼泪来,性唇的唇微微的咬着,此刻她一扫之前的凶悍泼辣,倒像一个委屈卖萌的小可爱,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击中了燕烨的心。 燕大爷的心咚的一下抽得生疼,前一刻还是喷火的火爆龙,这一刻便化为绕指柔了/。 “小月儿,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也别恼了。” 琉月的眼睛又眨了眨,赶情这一招好用啊,那她以后是不是常常用这一招啊,不过别以为她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琉月心里想着掉首望向了马车的窗户,轻掀起车帘往外张望,那凄凉的景像是生生的要了燕烨的命了,他手一伸拽了琉月的手,直往他的胸口捶:“要不,你捶我几下出出气,这样不够的话,爷让你咬一口,来,咬一口出出气。” 他把手臂主动送到了琉月的嘴边,琉月嘟嘴巴,别以为她不咬,哼,让他乱吃醋,张嘴猛的咬上了,很快一排牙齿印留了下来,燕大爷疼得皱眉,哀求:“小月儿,爷不敢了,爷不敢了。” 不过他这样纯属逗她的,只要小月儿解气便好,先前他确实是吃醋气坏了,不过想来想去,小月儿也没有做错,只能怪他的醋心太大了。 ------题外话------ 关于雷侧妃和燕康二人的死,本来想整个残忍的死法的,可是后来又有些同情她们,因为雷侧妃其实是爱夏天竺,可是这爱终究抵不过权利的诱惑,至于燕康就是一个可怜虫,没有能力却妄想得到一切,这种人就算放了他出去,他也过不惯那种日子,所以这种死法是符合她们母子二人的。 亲爱的们,笑笑说了一大堆,亲们有票的继续投啊。 第033章 找碴的人过来了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回枭京,进了燕王府,燕烨和琉月二人又和好如初了,先前的掐架斗气,转眼烟消云散,两个人亲热得好似一个人,不过因为燕烨要进宫把燕贤王的信送到老皇帝的手里,所以他把琉月送进了镜花宛,让她好好的休息。 琉月一来身子不太好,二来中午的时候还做了男欢女爱的事情,此刻整个人累极了,头一靠到枕头上,便闭眼睡觉了。 燕烨吩咐了小蛮冰舞等人保护着世子妃,自已领着青峰和蓝峰二将,以及自已的几名亲信一路进宫去了。 燕贤王离京,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了老皇帝南宫裔一个措手不及,南宫裔对于燕贤王一向以来都是倚仗的,对于燕王府也格外的器重,没想到燕贤王说离开便离开了,老皇帝的心里一下子失了重心,空落落的,有些惶惶难安,好在燕烈临离去的时候叮咛了燕烨接他的手,匡扶皇上。 南宫裔总算定了一些心神,不过对于燕烨的能力他一时不敢下定论,虽然这位燕王世子看上去很厉害,可是朝政上的事情不比他往常经营的商事,他究竟能不能胜任燕贤王所做的事情,还有待评估。 不过老皇帝倒是同意让燕烨接手了燕贤王以往曾做的事情。 燕贤王一直以来掌管着内阁,内阁是一群为皇帝办事的人,燕贤王的责任便是随时了解慕紫国的动向,以及朝中大臣的各种意向,把这些统汇出来禀报到皇帝的面前,有时候也会和皇帝共同参议这些事,拿出决断来。 这责任可谓重大,所以慕紫国人人不敢得罪燕贤王,正因为他是皇帝面前的当红第一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而且燕贤王久负盛名的原因还有一个,他大公无私,正直严明,处理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偏不颇的,所以才会为他引得如此好评。 燕烨暗下决心,定不辱没父王往日的美名,一定完成他交给他的事情。 第二日,燕烨开始上早朝,早朝的时候,皇帝宣布了燕贤王离京的事情,群臣不由得哗然,有人高兴,有人稀吁,有人心痛,总之百样情绪充斥在大殿上,等到老皇帝再宣布,燕贤王所有的事情都将移交到燕烨的手中,日后这位燕王世子将统管内阁,继续燕贤王以前所做的事情。 老皇帝命令一下,整个朝堂都震了三下,满朝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有猜疑,观望,讥讽,难以置信,各人各个心情/。 以前燕贤王统领内阁,别人不敢非议,也不敢挑战燕贤王,但这位燕王世子统领内阁,实在是太匪夷莫测了,他老子有用,难道儿子就有用吗? 虽然枭京很多的传闻,传闻这位燕王世子能力非凡,可这里是朝堂,不是他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最后有好几位大臣站出来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过一点用都没有,老皇帝的主意已定了,再加上并不是没人支持燕烨。 当朝丞相水家便是一个支持派,水丞相乃是燕烨的外祖,他岂会不支持自家的外孙。 除了水家还有袁家风家都与燕烨的关系不错,所以自然不会反对,最后这命令定了下来,没人反对得了。 太子南宫焰和瑾王南宫玉的脸色如调色盘一般变了几变,两个人对于父王颁发的命令都很气恼,以前燕贤王在的时候,位高权重,权倾朝野,没人敢诟语,因为燕贤王二十多年来为慕紫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这燕王世子凭什么啊,就凭他老子创下了这等的盛名吗?他便可以稳坐这高位掌高权吗? 太子和瑾王南宫焰眸色忽明忽暗,不过最后却一派镇定,什么都没有表示。 父王重视燕家,他们是知道的,现在他下了旨意,他们若是反对,就是挑衅父王的皇权,只会为自已招来祸端,不会为自个带来半点好处,所以他们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敛眼目,注意着朝堂上的动静。 最后众朝臣见无法反对,终于不再说什么,燕烨站了出来,华袍加身,不怒而威,那强大的威压一施展,满殿之人如履薄冰,那冰冷的杀气迎面而来,众人心下立刻明白,这位燕王世子绝对不是善人,他的能力有没有燕贤王强大,他们不知道,但是他的嗜杀恐怕比燕贤王要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先前反对过他的人,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暗中派人对他们下杀手啊,不过担心归担心,事情已经做过了,也容不得他们反悔。 光明正太殿中间的位置上,燕烨优雅华贵,气势凛人,那龙翥凤翔的华美气势,宛若神明,俯视众生的望着朝堂上的一干人。 他一开口冷若万年寒冰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殿。 “本世子从今日开始接手父王的事情,希望各位好好的合作,共同匡扶我皇把慕紫国发扬光大,成为一个闻名天下的太平盛世。” 燕烨的声音一落下,满殿朝臣沉寂若无人,唯有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面带微笑,很满意燕烨所说的话,若是真的能把慕紫国打理成闻名天下的太平盛世,那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能力怎么样,但是看他的慑人气势,倒颇能震慑住所有人,这是好事,比起他的老子似毫不差。 这一刻老皇帝倒是对于燕烨的能力抱了很大的希望。 大殿内,燕烨冷狠肆然的话再起的响起:“如若有人胆敢背后动手脚,被本世子抓住,那么就不仅仅是丢官弃爵这么简单的,搞不好便要灭门九族,各位最好心里有个准备。” 这一刻众人算是认识燕烨的残狠了,他比起他老子可要狠多了,所以说他们还是小心些为好,人人心中警戒。 早朝过后,燕烨前往内阁去接手内阁之中的事务。 至于他接手燕贤王掌管内阁的事情,早朝一下,很快便传遍了宫中各处,甚至于枭京各方的势力都惊动了,没想到燕贤王竟然在这种时候离开,而让他的儿子接手内阁事务。 对于燕贤王的能力很多人是知道的,如若这燕王世子没有能力,他是断然不可能把内阁事务交付到儿子的手上的,那就是这位燕王世子能力非凡,所以他放心儿子接手内阁事务。 新官上任三把火,传闻这位燕王世子手段狠辣,可比他老子残忍得多,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各方的势力全都蛰伏了下来,任何人不敢再妄动。 这所有人里面,只有太子和瑾王南宫玉大怒,一回到各自的府邸,大发雷霆之怒,太子府和瑾王府这一日里少了不少的宝贝,都被两个主子给砸掉了。 对于父皇让燕烨接手燕贤王手中的内阁以及掌管一方兵权的事情,他们愤怒至极,要知道这样一来,以往他们不屑,处处针锋作对的燕烨,一下子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人了,他的身分比起太子,比起王爷来可要金贵得多,从现在开始,太子和瑾王看到他,还要给他三分脸色。 要不然他跑到老皇帝的面前说一番,只怕他们在父王的心里会大打折扣,此刻的太子和瑾王似毫不怀疑这样的事情,父皇能重用燕烨,便是相信他的能力,那么对于他所说的话必然也是相信的,那么他们以往得罪了他,这男人难道不会借机报复吗? 瑾王南宫玉还要好一点,虽然与燕烨针锋相对,甚至于抢女人,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与燕王世子交过手,也没有派人暗中算计过他们燕王府,只不过是因为心里不平衡,愤怒而已,但是太子和皇后一直以来与燕烨誓不两立,此刻燕烨接手了燕贤王的内阁,他们是最危险的一个。 正仪宫里。 雷皇后的脸色黑沉,手指紧握起来,以往端庄威仪的面容,此刻一片狰狞,脑袋上青筋都暴突了出来,可见她是多么的愤怒/。 下首的太子南宫焰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铁青一片,眼神阴鸷狠戾,如蛇瞳一般闪着绿芒,令人不安害怕。 幸好殿内的太监和宫女都退了下去,要不然定会被吓死的。 大殿内,母子二人相视,好久才听到太子南宫焰开口。 “母后,眼下要如何做?” 雷皇后紧握着手,纤长的拳头上青筋突起,周身狠戾杀意。 “看来我们要尽快动手除掉燕烨和上官琉月,眼下燕烨的羽丰未满,若是等到他成了一飞冲天的飞鹰,只怕我们想除他也除不掉了。” 南宫焰的眼神中恶毒狠辣,略显凉薄的唇缓缓的勾起,冷笑连连。 “儿子知道怎么做了,母后放心吧。” 雷皇后听了南宫焰的话,抬眸望向他,叮咛。 “焰儿,你要步步为营,处处设局,那燕王世子不是无能之辈,若是我们有什么把柄落到他的手里,可就是死无葬僧地了,不但是我们,就是支持我们的雷府还永无翻僧地,所以凡事从长远之局思考,要谋而后动。” 南宫焰周身蓄意待发的凌厉:“母后放心吧,儿臣知道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阳光洒满了他的周身,金光罩顶,尊贵羁傲,帝皇家的威仪身为东宫太子,还是有的。 雷皇后眼看着他离开了,眼神一暗唤道:“焰儿,太子妃容柔儿可以擅加利用。” 太子南宫焰与容柔儿的大婚在燕烨和琉月之后,眼下他们刚刚大婚完。 再过两天便是瑾王南宫玉的大婚。 容柔儿大婚过后随了太子进正仪宫向皇后请安,皇后仔细的观摩之下,发现容柔儿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做事很有头脑,这样的人可以加以利用,对他们有利而无害。 身为东宫太子妃,她自然想当上皇后,所以她的出发点肯定与他们不谋而合的,利益是一样的。 庄妃所住的珊瑚宫。 一身华贵八福凤裙的庄妃,头挽碧云髻,凤钗轻摇,映衬得她的五官越发的细腻柔美,脸上是温婉的笑容,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庄妃娘娘在宫中素有温婉可人之名,对宫人也是很慈善的,她的温良之名,朝中皆闻。 不过聪明的人却深黯其中之道,能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让皇上宠爱的女人,真的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温良贤贵吗? 此时的大殿上,除了庄妃还有十公主南宫流苏。 南宫流苏的脸上已消肿了,这几日她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淡施了薄粉,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面容有什么暇疵,依旧是柔美的形像。 只是此刻的南宫流苏脸上有些激动,正缠着庄妃娘娘。 “母妃,你帮帮我,我想嫁给燕烨,我想嫁给他,你听到了吗?现在的燕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若是女儿嫁给他,不是就帮到哥哥了吗?” 南宫流苏虽然不十分聪明,不过也不是真正的蠢人,眼下燕烨水涨船高,成了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那她们瑾王一派的人既然也可以拉拢他,拉拢他的最好办法就是嫁给他。 “流苏,这是不可能的。” 庄妃有些头疼,女儿真是痴人说梦话,当日她没有**给燕康之时,燕烨都不愿意娶她,何况她现在**了,位高权重的燕王世子还乐意娶她呢,更不可能了,眼下枭京多少名门闺秀都想进燕王府呢,哪里又轮到她这个残花败柳,可是女儿总是以为凭她皇家的身份可以进燕王府。 “母妃,我又不是嫁与他做正妃,我只要嫁进燕王府做个小妾便成,你让父王把我赏赐进燕王府不就行了。” 庄妃望着南宫流苏,不知道她是异想天开呢,还是蠢笨如猪,这样的女人竟是她的女儿,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她的教育真的太失败了。 “流苏,你别想这件事了,你要想嫁给燕王世子,除非?” “除非什么?” 南宫流苏来了兴趣,紧盯着自个的母妃。 庄妃柔声说道:“除非你哥哥登基做了皇帝,那么他把你指婚进燕王府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指望你父皇是不可能的。” “真的吗?” 南宫流苏的眼睛栩栩的光辉,耀起了金光,一把拽住庄妃的手说道:“母妃,那我们快点杀掉皇后,杀掉太子,这样哥哥便顺利的当上了太子,甚至于皇帝了。” 庄妃没想到女儿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脸色忽的变了,飞快的掉首望向殿外,然后一伸手捂住了南宫流苏的嘴巴。 “你脑子坏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难道想害你母妃和皇兄不成。” 若不是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女儿,庄妃真恨不得掐死她,此刻她真是后悔自已往日没有好好的教养流苏,因为她整日只顾着和皇后娘娘斗法,无暇顾及自个的女儿,心里愧疚,所以对她的要求一向有求必要,没想到竟养成她骄蛮跋扈的个性,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是以自我的为中心,这种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她们瑾王一派立马便人头落地。 南宫流苏眼神闪烁,连连的点头,她知道自已犯了错,这种话确实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若是落到皇后和太子的耳朵里,肯定会纠住不放的,那么她们便是死罪。 “母妃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庄妃放开手,狠狠的瞪了南宫流苏一眼,这个不成器的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心里想着叮咛南宫流苏。 “今日母妃让你过来是想让你向上官琉月道声歉。” 南宫流苏一听眼睛陡的睁大了,朝着庄妃发火。 “母妃,她快把儿臣打死了,你现在竟然让儿臣给她道歉,这事我不干。” 南宫流苏直接的拒绝了,庄妃的脸色黑了下来,眼里跳着两小簇的火花,那阴霾的神色使得南宫流苏心惊,母妃生气了,她是最害怕母妃生气的了,南宫流苏伸手拽住庄妃的衣袖。 “母妃,你难道不心疼儿臣吗,儿臣被打被休都是因为一个上官琉月,你现在你竟然让儿臣向她道歉,凭什么啊?” 庄妃阴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来。 “就凭她现在是燕王世子妃的身份,眼下燕王世子执掌了内阁,他是最接近你父皇的人,你父皇重用他,便是相信他,我们眼下需要把他们的势力拉到我们这边来,如若你不道歉,你皇兄就当不了太子,你皇兄若是当不了太子,你就别想嫁给燕烨。” 庄妃低声说完,南宫流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丝丝的恼怒,轻咬着自已的下唇,想想便不甘心,明明挨打的人是她,现在竟然要她去向上官琉月道歉,她想想越想越头疼。不过为了能够让皇兄当上太子,甚至于当上皇上,她认了,因为只有皇兄当上皇帝,她才有可能顺利嫁进燕王府,到时候让皇兄一道圣旨,把上官琉月给废了,她就成了燕王妃,可以狠狠的蹂躏上官琉月,报今日之仇/ 南宫流苏想到了愉快处,似乎看到上官琉月跪伏在她的面前,任她蹂躏欺凌的样子,总算心情舒展了。 “好,母妃我答应你。” 庄妃一听总算松了口气,看来眼下制这女儿的便是让她嫁进燕王府的事情了。 “以后你可不准在上官琉月的面前露出任何的不满意,最好奉承她一些,和她打成一片。” “凭什么?” 南宫流苏一听这话,再次张扬舞抓起来,可是很快又想到眼下只能隐忍的事情,咬着牙青着脸应道:“好,母妃,我会奉承她的,你放心吧。” 庄妃总算放下了心,抬首望向殿下。殿外有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禀娘娘,燕王世子妃进宫来了,便在殿外候着。” “快请她进来吧,别让她久候了。” “是,娘娘。” 太监奔出去,大殿内,庄妃起身整理了一番衣容,斜睨眼瞪了一眼女儿,南宫流苏咬了咬牙起身,伸手轻拍了拍自已僵硬的面容,换上一副谄媚的笑意,随着母妃往殿门前走去。 大殿外走进来一道艳如流霞的身影,红衣妖娆,倾国倾城,那浓黑如墨的发映衬着红艳逶迤拖地的点金缀丝裙裳飘渺槐丽,衬得肌肤如雪一般,眉眼艳丽浓媚,缓缓从殿外走来,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肺,令人由内到外的神清气爽。 庄妃微微眯眼,这样国色天香的女子,不怪男人宠爱,就是她的儿子先前也是一心想娶她的,可惜终究敌不过燕王世子的霸道,。 而且这样出色的女人还不单单只有容貌,还十分的聪明,医术高超,庄妃微微有些遗憾,若是此人是自个的儿媳,胜过那水墨莲百倍。 可惜终究是有缘无份,不但如此,未来她们还可能是敌人。 庄妃虽然心绪翻转,脸上温婉笑容却一直未改,和之前要找琉月算帐时的神容一点都不一样。 南宫流苏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看到这女人如此的美貌倾城,她真的想撕碎了她的脸,让她迷惑燕烨,这女人是个狐狸精。 琉月动听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现在的她嗓音不似之前的清淡,反而有一种嗜食过后的慵懒,十分的动听,若是不见人,光是听这声音,便感觉到此人会是个倾城的美人。 “琉月见过庄妃娘娘。” 庄妃已走到琉月的面前,伸手扶她起来,满脸笑意的拉她往大殿一边走去。 “别客气了,本宫这里你别讲究俗礼,来,坐下来。” 琉月漆黑的瞳眸中隐有戏谑,唇角也勾出玩味的笑意,庄妃娘娘如此客气做什么,想想便了然,眼下燕烨成了朝中炎手可热的人物,庄妃娘娘此举是拉拢她吗?琉月的眼神愈发的精亮。 “庄妃娘娘客气了。” 琉月也不推却坐了下来,庄妃娘娘更是降尊纡贵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就连她身后的南宫流苏也一扫以往对她的敌意,此刻满脸谄媚的笑意,那巴结的样子就像一条哈巴狗,还是一条别有用心的哈巴狗。 “今儿本宫让太监请世子妃进宫是因为世子妃与流苏之间有些误会,都是本宫没有好好的教养她,让她如此地嚣张拔扈。” 琉月眼神幽暗,抬眸望向了南宫流苏,这一瞬间,南宫流苏的嘴角还是撇了撇,有些不以为然,看来公主是被庄妃逼迫的,哪里是真心想讨好她啊。 庄妃的话再响起:“流苏,还不向世子妃道声歉,以后对世子妃姐姐要客气点。” 琉月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瞳眸中无波无澜,一派镇定, 既然庄妃打算拉拢她,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南宫流苏微微有些扭捏,可是终究抵不住母妃的暗示,起身谄媚而笑。 “世子妃,对不起了,以前是我太骄横了,希望世子妃大人大量的别计较我的错处。” 南宫流苏的心里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以往十几年来只有她处处压着别人,没别人压着她,她堂堂皇家的公主,竟然沦落到向一个世子妃道歉,这还有天理吗? 琉月看南宫流苏的神色,岂会不知道她的憋屈,不过她假装不知道,泰然自若,不卑不亢,伸手拉着南宫流苏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公主知错就好,以后莫要再犯了,这都是教训啊,吃一堑长一智,相信公主不会像以前那么笨了。” 南宫流苏的一口气差点没有气死过去,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还说她以前笨,南宫流苏胸中燃烧起火焰来,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女人。 偏偏她还没有开口,上官琉月又开口了:“公主似乎身子有些燥热了,难道是最近积郁过盛了,显得肝火有些上升,公主啊,被休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别想多了,于身体不好啊,若是积郁成疾,可就麻烦了,你让庄妃娘娘如何不伤心不难过啊,所以千万要放开心胸啊。” 南宫流苏只觉得胸中翻江涛海的难受,一口血气往上涌,只觉得嘴里充斥着一股腻甜之味,心下不由得大骇,她竟然被上官琉月气得快吐血了,一嘴银牙更是死咬着。 饶是这样,琉月也没打算放过她,她的个性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既然南宫流苏要做低伏小,那么她便好好的折磨折磨她。 “公主的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好好的瞧上一瞧。” “喔,对了,定然是因为被休了,所以日夜睡不着觉,公主啊,其实父王让燕康休你是为你好,你现在是不是感激他了。” “公主啊,以后找男人一定要看准了,千万不要拉着骡子便是马,后悔莫及啊。” “还有千万不要随便的出现在人家的家里,这种事传出去于公主的声誉是不好的,不过公主也不在乎了,反正是被休的人了。” 大殿上,琉月慵懒性感的声音尾尾道来,不疾不除,可是落到庄妃和南宫流苏二人的耳朵里,就像刀子般的锋利,每一句每一字都让她们呕血啊,两个人的脸色隐隐铁青之色,瞳眸恶毒狠辣,恨不得扑上去把这女人给撕碎了,可惜她们不能,所以才更恼怒,周身的毛细管都张开了,叫嚣着要吞噬掉眼面前的这个艳丽倾城的女子,她根本就是一条恶毒的毒蛇。 南宫流苏再也控制不住陡的大叫起来:“上官琉----。” 不过她的吼叫还没有出声,庄妃已经出声了,并伸手拉着南宫流苏的手,命令下去:“公主累了,还不把公主扶进寝宫去休息。” “是,娘娘。” 两个宫婢扶了南宫流苏便走,南宫流苏的呼吸粗重,绵长,嘴里更是一股甜腻的血腥气,根本说不出话来,等到进了寝宫,再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来,身侧的两个宫女吓得花容失色,齐齐的叫出来:“公主,你?” 南宫流苏纤细如葱管的手紧握起来,指尖青白,脸上也是一片苍白,明显的被气得半死/。 珊瑚宫的大殿上,琉月望向一侧的庄妃,唇角的笑意味深长,姜果然是老的辣啊,庄妃虽然一样生气愤怒,但是很快便调适好了,这女人不简单啊。 “娘娘,公主怎么了?” 琉月一脸不解的样子,似乎还隐隐有些担心。 庄妃心里岂会不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无奈现在她想拉拢燕王府,只能假装不知,笑道:“流苏这两日晚上没睡好,所以肝火比较旺盛。” 琉月眼看着自已的话对庄妃没有刺激,她也就没兴趣再玩了,掉首望向庄妃娘娘。 “娘娘今儿个召我进宫便是为了十公主的事情吗?” 庄妃浅浅颔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绚灿,温婉的望向琉月说道:“燕贤王一惯于我们瑾王府没有生份,虽然之前有些误会,但本宫不希望因为那小小的误会让我们生份了。” “这怎么会呢,娘娘想多了。” 对于庄妃,眼下琉月没打算招惹她,她不招惹她,她就没必要去招惹她。 眼面前有一个皇后和太子,她不打算再多树一个敌人,而且搞不好最后瑾王南宫玉会是慕紫国的皇帝,所以她更没必要和这个女人搞僵了关系,虽然最后瑾王登基他们燕王府也讨不了好,但是他们到时候大可一走了之,本来就不含慕这燕王府的位置。 琉月打定了主意,唇角潋潋笑意望向庄妃,不过又补了一句。 “我们燕王府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的还之。” 庄妃脸色一凛,不过看她的神情听她话里的意思,心里虽气愤恼恨却也微微的暗喜,看来上官琉月无意与瑾王府为敌,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回头她要警告儿子和女儿不要和燕烨上官琉月为敌,否则对于她们来说是不利的,眼下他们还没有必要对燕王府出手。 虽然朝中的声望,儿子胜过太子,可是皇上不是只有这两个儿子,还有五皇子鲁王,另外一个是九皇子南宫暖,虽然这两个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上去很乖顺,但是保不准横生变故,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所以燕王府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所以她们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把燕王府给恼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庄妃心里有些冷,却不再多想。 “那就好,以后世子妃没事就来珊瑚宫坐坐,本宫是欢迎至极的,平时本宫在宫中很是寂寞,若是世子妃没事进宫陪本宫聊聊天,本宫不知道多高兴呢?” 庄妃温婉秀美的面容上是愉悦的笑意,眉眼也极是温融。 琉月慵慵散散并未推拒,只是眸底幽冷窄然,唇角是戏谑的笑意。 庄妃你最好什么心思都不要动,若是动,我们燕王府绝对不会让你全身而退的,皇帝可不只是太子和瑾王。 两个人各怀心思,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一片和乐融融。 琉月又留在珊瑚宫待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向庄妃告辞,庄妃还留她下来用中膳,不过琉月没有留下。 这女人的心里又何曾真心实意的希望她留下来,既如此,她何必自讨没趣呢,一切只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 “娘娘,我有些累了,就回府去休息了。” 庄妃起身送了琉月出珊瑚宫,十分的客气温逊,不过等到琉月一出了殿门,她温婉秀美的面容立刻拢上了暴风雨,铁青黑煞,手指也紧握起来,在殿内来回地踱步,这女人真是气死她了,她以为她是谁啊,只不过是燕王府的一个小小世子妃,竟然在她的面前托大,若不是想利用她,她岂会容她如此放肆。 偏在这时,寝宫之中的宫女奔了出来,慌恐的禀报。 “娘娘,公主被气得吐血了。” “什么?” 庄妃的脸上失了色,虽然不喜女儿,可倒底是自个的亲女儿,很是心疼,脸色再次黑了一分,上官琉月,等到我儿登基之时便是除你之日,你给本宫等着。 庄妃转身领着宫女进寝宫去安抚南宫流苏了。 琉月出了珊瑚宫,坐了马车出宫去,半道上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前来接她的燕烨。 原来庄妃命人进燕王府接人,燕松生怕出了意外,所以派了亲信进内阁府禀报了世子爷,燕烨立刻丢下手里的一堆事情跑来珊瑚宫接琉月,他是生怕自个的女人吃一点的亏。 “月儿,怎么样,你有没有受那个女人欺负?” 燕烨虽然接管了燕贤王的事情,现在位高权重,权倾朝野,可惜他的处事方式跟燕贤王的风格不同,燕贤王大公无私,为人正直,但是燕烨却正好相反,他没招惹人,人最好别招惹他,招惹他的,他才不管公还是私,弄死她。 他的心里,别的还好,小月儿可是他的逆鳞,谁招惹弄死谁。 不过琉月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人就是一个比一个黑,强强联手,今儿个在珊瑚宫里,只有她气死别人的份,没别人气死她的份。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今儿个她们是示好来的。” “示好?” 燕烨的鼻子哼了一声,对于庄妃以及瑾王那些人,分明是没有好脸色的。 “走,爷送你回王府去,别操心这些事,若是谁招惹你,你直接告诉我就成。” 琉月抿唇笑起来,赛雪的肌肤之上溢出点点胭脂红的色彩,看得人炫目,更看得燕爷心神荡漾,伸手一捞把琉月给捞进了怀里,满脸肆意飞扬的魅惑,忙里偷闲的和月儿亲热亲热还真是不错。 马车里燕烨眼里耀起潋滟的暗芒,俯身便封住了琉月的檀口,缠绵恩爱的亲吻,马车里再无声息,一路出宫前往燕王府而去。 燕王府的门前,马车停了下来,燕烨心满意足的放开了琉月,邪魅的开口。 “月儿,好好休息,别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琉月揉了揉都快被这家伙亲肿了的唇,无语的翻白眼,然后摸着唇下车了。 马车外的一干侍卫丫鬟,一看世子妃的眼神雾蒙蒙的好似水漾似的,脸颊红艳艳的好似涂了红胭脂,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微微沁了一层汗,双唇红艳性感,这种种的迹像显示出他们的世子爷又蹂躏世子妃了,一众手下心里无比的鄙视自家的爷,不放过任何的空档,难怪世子妃总是没精打彩的,原来是被剥削了,好可怜的世子妃啊。 琉月朝马车内的燕烨挥了挥手,燕烨满目如水的柔情,笑意溢出来,徐徐的放下了车帘,吩咐外面的侍卫。 “走。” “是,世子爷。”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离开了,后面马车上下来的小蛮冰舞笑眯眯的望着主子红艳如草霉的唇,分明是被世子爷亲得肿了的,两个小丫头虽然高兴,不过也有些无语,这世子爷是不是太好色了,任何一个机会都不放过。 琉月一看到两丫头的眸光,面颊不自觉的一热,转身:“走吧。” 一行几个人走进了燕王府,迎面看到俊逸清雅满面笑意的燕松领着人走了过来。 “世子妃回来了。” 琉月点头,继续往里走去,燕松赶紧的跟着她的身后禀报。 “世子妃,有客人来拜访?” 琉月停住了脚步,纤眉微微的蹙了一下,舒展开来问:“谁?” “来了好几家的夫人,都是来拜访世子妃的,有丞相夫人,还有九皇子妃,兵部尚书府的林夫人,还有风将军的夫人。” 琉月听了挑眉,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些人,这些人都是十大世家中,几家有份量的人,水家乃是她婆婆水似锦的娘家,丞相夫人的身份可是极金贵的,她来访她没有理由不见,这九皇子妃周思婧是她的好友,她来看她,她挺高兴的,本来自已该过去看她才是,她大婚都没有过去。 另外兵部尚书林家,乃是她的母氏家族,兵部尚书夫人是她的舅母,不过她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身世。风家也是位高权重的,他们家几代都出现了护国的将军,这一辈的风凌云,年轻轻便是慕紫国的将军了,可见前途不可限量。/ “走。” 琉月知道了今儿个来的这几位可都是位高权重的,所以拉拢好与她们的关系是必须的/。 燕王府的正厅里,几位夫人正在说话,欢快的说话声传出来,可见她们谈得很开心。 听到门前脚步声,几位夫人齐齐的掉转头望了过来,只见一抹艳丽如火焰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艳丽无双,倾国倾城,看得几位夫人直叹息,这燕王世子妃果然是得天独厚的宠儿。 琉月一走进去,一目下去,坐在最上首位置上的一个老夫人,年约六十多岁,头发微微的白,眉眼慈爱,正望着她,琉月紧走几步过去,此人应该是老丞相夫人,正是燕烨的外祖母,她是晚辈,对长辈自然要恭敬。 “月儿见过外祖母。” 丞相夫人一看爽朗的笑起来:“快过来,到老身这里让老身瞧瞧。” 琉月依言走了过去,丞相夫人拉着她的手仔细的观看,然后笑着望向后面的一个清雅灵动的女子说道:“沁莲,你说你姐姐是不是被比下去了,月儿可比她要俊得多了。” 身后的女子着绣荷白衣,眉眼清雅动人,眉间有一抹傲气,不过又不显得张扬,很是内敛,她听了丞相夫人的话,笑着说道:“是的,奶奶,表嫂确实比姐姐漂亮得多。” 琉月抬头看此女,竟觉得她比水墨莲讨喜得多,一看便让人喜欢。 她身上没有水墨莲的那股盛气凌人,自命清高,她举止淡雅,有一种书香之家的书井气。 “沁莲见过表嫂。” 水沁莲过来行礼,琉月忙伸手拉着她起身:“妹妹不用行礼了。” 老夫人看她们两个人友爱,很是高兴,望向琉月说道:“月儿,来,老身为你介绍,这位是林夫人,这位是风夫人。” 琉月掉首望去,见到林夫人正温和的笑望着她,眼神十分的友好,这林夫人并不似林凰儿那般骄横,反而显得十分的慈爱,真不知道林凰儿像谁。 琉月笑着向林夫人和风夫人打招呼。 “两位夫人好。” “世子妃客气了,” 林夫人和风夫人笑道,望向琉月时,眼里隐有惊艳,这世子妃长得可真炫目,就像一抹艳丽的云霞般让人移不开视线,更像一朵槐丽的火红蔷薇,带着刺儿,她们都是人堆里的人精,一看之下便知道,此女的禀性当是人不招惹她,她不招惹人,人若招惹她,只怕会死得很难看,这也是传闻中她伤公主的原因吧。 琉月和林夫人风夫人打过招呼,望向了林夫人身侧的九皇子妃周思婧,笑而不答,这一次周思婧倒是没有和她多讲究俗礼,直接起身冲过来,扑到琉月的身边:“月儿,你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 丞相夫人和林夫人还有风夫人没想到九皇子妃忽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扑到世子妃的面前,微微诧异,待到细看,才会心的笑起来,原来这两个丫头认识啊,难怪如此亲热/。 琉月望向了周思婧,发现她比起从前也妩媚娇艳起来,女人结了婚和未结婚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跑什么,安稳些。” 琉月瞄了一眼周思婧的肚子,提醒她。 周思婧吐了吐舌头,恍然想起这件事,凑到琉月的耳朵边说道:“我刚才忘了。” “你啊。” 琉月伸手点了这家伙的脑袋瓜一下,然后望向丞相夫人,林夫人还有风夫人:“我和思婧是朋友,她个性比较活泼,所以才会如此的随便。” 丞相夫人等望着琉月,传闻中这位世子妃夫人很厉害,现在看来却是一个很美丽可爱的丫头,其中风夫人对琉月却是感激的,因为先前琉月曾经去过太子府,帮助他们风家查验了太子妃之死。 琉月拉着周思婧坐下来,然后一抬首看水沁莲站着。 “沁莲你也坐下来吧。” 水沁莲一怔,倒是没想到表嫂竟让她坐下来,以往她跟着老祖宗从来没坐过。 老丞相夫人一听琉月的话也开口:“你表嫂让你坐下,你便坐下吧。” “是,奶奶。” 水沁莲坐了下来,正厅里的老丞相夫人看看琉月,又望了望周思婧,再看看水沁莲,这三个小丫鬟,一个艳丽绚灿,一个娇俏活泼,一个清雅灵气,还真是各有各的味道。 风夫人不由得相中了水沁莲,问老夫人:“沁莲丫头可有婆家了。” 这一问,老夫人笑了起来:“还没说呢,这丫头心高气傲,她跟了我多少年,不图我什么,只求了我一件事,从此后夫婿必须让她自个儿亲自挑选。” 琉月和周思婧一听,一起惊叹的望向水沁莲,这可真是奇女子,她们还真有意结交呢。 水沁莲被老夫人说得不好意思了,抬手轻挽了一下秀发,轻声说道:“我就是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所以才会求了老夫人这个请求。” 周思婧立刻赞赏的点头:“不错,沁莲,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有志气。” 琉月不由自主的点头,这水沁莲和水墨莲还真不一样,水沁莲她也欣赏,一股书卷子气,最重要的是她不恋慕钱财权势,真正是个女中豪杰。 风夫人也是满脸的赞赏,轻声说道。 “不知道我们家的凌云可能娶到这样的妙人儿?” 此言一出,水沁莲的脸立马微微的红了,头垂下来,必竟是她的婚姻大事,她还真是一时无措,尤其是风夫人所说的可是风凌云将军啊,风凌云将军的英雄事迹,她可是听了不少呢,对于他,女儿家的心思多少有些绮恋的,只是她从不认为自已可以樊上风将军。 “谢夫人抬爱。” 水沁莲说道,琉月接口,还别说,要她说这两人还真的挺匹配的。 “沁莲,风将军可是真不错的,你好好的考虑考虑。” 老丞相夫人看孙女儿的娇羞,哈哈笑起来:“这不是我们沁莲一个人的事情,还是风将军的事情。” 风夫人立刻想起自已那个倔傲的儿子,叹口气:“我不知道何时能抱上孙子呢?看人家都娶妻了,很快便会生子了,我何时会看到媳妇,看到孙子啊?” 林夫人一听她的话,不由得安抚:“没事的,这多早晚的该着一个,不会跑了的,媳妇孙子都少不了你的。” 正厅里,众人说着笑了起来,十分的热闹。 琉月也不讨厌这些人,反而是因为自已一个人待在府里很无趣,这些人来了倒热闹一些了/。 “来人,” 门外燕松走了进来,恭敬的出声:“世子妃。” “立刻去准备一桌午膳,今日老丞相夫人和林夫人风夫人还有九皇子妃等人都在燕王府用中膳。” 燕松一听琉月的话,便知道世子妃很喜欢这些人,要不然也不会留她们用午膳了。 老丞相夫人和林夫人等人一听琉月的命令,自然不推却,琉月如此说,是认可了她们,她们岂会离开呢。 几个人笑道:“那我们便留下来打扰月儿了。” “好啊,燕王府有些冷清了,几位夫人来了,我就不无聊了。这样,我带你们各处逛逛吧。” 几个人立刻应声了,琉月起身去扶老夫人,水沁莲微笑着跟在她们的身后,九皇子妃周思婧跟着她们身后,林夫人风夫人一起往外走去,小丫鬟齐齐的过来侍候着各家的主子,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在燕王府里闲逛了起来。 此时正是五月份的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满府怒放的花草,香气扑鼻,沁人心肺,一行人走在繁花之中,心情愉快的说着事情,不时的响起笑声。 逛了一圈,因老丞相夫人的年纪大了,所以众人便不逛了,坐在八角玲珑的碧落亭里,欣赏四周的风景,真正是不错。 最后琉月命令了燕松把中午的午膳准备在碧落亭中,众人一边吃中膳,一边赏花,别提多惬意了。 一顿中膳下来,几个人已经十分的要好了,大家都从心底里喜欢琉月,就连一向挑衅的老丞相夫人都爱不释手呢,一遍遍的夸奖奖琉月。 琉月都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中膳过后,几个人又喝了一会子茶才起身离开,琉月把几位夫人送上了马车,挥手道别。 不过周思婧并没有离开,琉月又把水沁莲给留了下来,老夫人也同意了,。几个人一路说笑着往镜花宛走去。 “走,去我的院子里,我帮你们做脸。” “做脸吗?好啊好啊。” 周思婧以前在琉月这里做过,所以高兴的叫起来,琉月丢她一记警告:“你小心些,” 周思婧再次的吐舌头,她总是忘了自已怀孕的事情了。 水沁莲含笑看着她们两个,很高兴自已能认识她们两个,平时她根本没办法接触什么人,而自已的嫡姐水墨莲一向自视甚高,总认为自已高高在上,平时不乐意和她亲近。 一行几个人进了镜花宛,琉月立刻吩咐石榴去准备美白面膜来,她经常用这个,所以皮肤特别的好,后来不但是她用,就是镜花宛里的小丫鬟们都用,所以镜花宛里的小丫鬟都比较水嫩。 石榴笑着走出去,很快准备了面膜过来,美白水果面膜,还是最天然的。 示意两个家伙躺到躺椅上,琉月开始亲自动手帮她们涂。 周思婧习惯了,水沁莲却有些不敢受用,这可是燕王世子妃啊,竟然给她亲自涂面膜,这似乎有点过了啊。 不过琉月才不理会她,她实在是太无聊了,现在抓到这么两个人来玩,都开心死了。 面膜涂上脸,三个人开始聊天,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风凌云的身上,琉月夸赞/。 “沁莲,风将军真不错的,你不考虑考虑。” 周思婧也认同,风凌云确实是个好男人。 “沁莲,你可要抓住好男人喔,若是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水沁莲一时被她们两个人说得娇羞不已,这种事如何和她们说啊,最后期期艾艾的说道:“风将军乃是人中龙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嫁的。” 这话琉月和周思婧二人一听,便觉得有希望啊,鬼笑起来,水沁莲看她们两个的样子,不由得跺脚。 “不理你们两个了。” 幸好她的脸上涂有东西,否则一定满脸红艳。 不过周思婧和琉月二人没有再为难她,而是说到了两日后瑾王府的大婚之事,周思婧问琉月。 “两日后你去不去?” 若是以前琉月肯定是不去的,因为燕王府的事情是父王做主,随便他去不去,但现在燕烨成了燕王府的主人,接管了父王的所有事情,那么和慕紫国的朝臣保持良好的关系也是必须的,所以她自然会去的。想着笑点头。 “去,你呢。” “本来不想去的,不过你去我去陪你。” 周思婧虽然是九皇子妃,可是九皇子与瑾王南宫玉的交情很好,所以她去不去都没有问题,她不喜欢那些人,不过月儿去的话,她便去陪她。 周思婧说完望向琉月:“月儿,妹妹我够铁吧。” 琉月笑着点她的鼻子:“是啊,够铁,你是我的铁姐们。” 三个人说着哈哈笑起来,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琉月示意石榴和春玲过来侍候着她们洗净了脸,然后让她们两个人摸摸脸,两个人一脸的惊叹,真是好奇妙啊,用手摸果然是润滑好似凝脂啊。 “效果不错吧,我的皮肤便是每天保养的,回头我写个单子给你们两个,女人要记得保养皮肤,知道吗?” 周思婧和水沁莲眸中闪着光辉,连连的点头,两个人又玩了一会儿,纷纷起身告辞,琉月让小蛮送她们两个人出府,自已自去休息了。 两日后,瑾王大婚。 燕烨和琉月二人相揩前往瑾王府。 瑾王大婚,不但朝中的大臣全都来了,皇家的皇子们也都来了,就是庄妃娘娘也出宫来主持婚礼的仪式了,。 满府的喜庆,人头攒动,香衫鬓影。 琉月和燕烨一到场,便被人恭迎了进去,成了中心人物,琉月的身边一堆人,说得正热闹,忽地听到一道冷谕的声音响起来:“这不是燕王世子妃吗?真是风光无限啊。” ------题外话------ 亲爱的们,推荐刚刚完结的火文《穿越“原始社会”》,闹书荒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啊,这是链接的地址:http:www。xxsy。net/info/441401。html 笑笑昨儿个悲惨了,因为今日开学,所以昨天晚上和老公去给儿子买衣服,结果老公把手机放在卖衣服店的柜台上忘了,后来去索要,老板竟然不认帐,我和老公当场差点急晕过去,手机倒还好一点,老公所做的客户名单全在手机上啊,各种想死中,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有还过神来,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亲们给点安慰吧,票票投过来啊…。 第033章 找碴的人过来了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回枭京,进了燕王府,燕烨和琉月二人又和好如初了,先前的掐架斗气,转眼烟消云散,两个人亲热得好似一个人,不过因为燕烨要进宫把燕贤王的信送到老皇帝的手里,所以他把琉月送进了镜花宛,让她好好的休息。 琉月一来身子不太好,二来中午的时候还做了男欢女爱的事情,此刻整个人累极了,头一靠到枕头上,便闭眼睡觉了。 燕烨吩咐了小蛮冰舞等人保护着世子妃,自已领着青峰和蓝峰二将,以及自已的几名亲信一路进宫去了。 燕贤王离京,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了老皇帝南宫裔一个措手不及,南宫裔对于燕贤王一向以来都是倚仗的,对于燕王府也格外的器重,没想到燕贤王说离开便离开了,老皇帝的心里一下子失了重心,空落落的,有些惶惶难安,好在燕烈临离去的时候叮咛了燕烨接他的手,匡扶皇上。 南宫裔总算定了一些心神,不过对于燕烨的能力他一时不敢下定论,虽然这位燕王世子看上去很厉害,可是朝政上的事情不比他往常经营的商事,他究竟能不能胜任燕贤王所做的事情,还有待评估。 不过老皇帝倒是同意让燕烨接手了燕贤王以往曾做的事情。 燕贤王一直以来掌管着内阁,内阁是一群为皇帝办事的人,燕贤王的责任便是随时了解慕紫国的动向,以及朝中大臣的各种意向,把这些统汇出来禀报到皇帝的面前,有时候也会和皇帝共同参议这些事,拿出决断来。 这责任可谓重大,所以慕紫国人人不敢得罪燕贤王,正因为他是皇帝面前的当红第一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而且燕贤王久负盛名的原因还有一个,他大公无私,正直严明,处理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偏不颇的,所以才会为他引得如此好评。 燕烨暗下决心,定不辱没父王往日的美名,一定完成他交给他的事情。 第二日,燕烨开始上早朝,早朝的时候,皇帝宣布了燕贤王离京的事情,群臣不由得哗然,有人高兴,有人稀吁,有人心痛,总之百样情绪充斥在大殿上,等到老皇帝再宣布,燕贤王所有的事情都将移交到燕烨的手中,日后这位燕王世子将统管内阁,继续燕贤王以前所做的事情。 老皇帝命令一下,整个朝堂都震了三下,满朝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有猜疑,观望,讥讽,难以置信,各人各个心情/。 以前燕贤王统领内阁,别人不敢非议,也不敢挑战燕贤王,但这位燕王世子统领内阁,实在是太匪夷莫测了,他老子有用,难道儿子就有用吗? 虽然枭京很多的传闻,传闻这位燕王世子能力非凡,可这里是朝堂,不是他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最后有好几位大臣站出来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过一点用都没有,老皇帝的主意已定了,再加上并不是没人支持燕烨。 当朝丞相水家便是一个支持派,水丞相乃是燕烨的外祖,他岂会不支持自家的外孙。 除了水家还有袁家风家都与燕烨的关系不错,所以自然不会反对,最后这命令定了下来,没人反对得了。 太子南宫焰和瑾王南宫玉的脸色如调色盘一般变了几变,两个人对于父王颁发的命令都很气恼,以前燕贤王在的时候,位高权重,权倾朝野,没人敢诟语,因为燕贤王二十多年来为慕紫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这燕王世子凭什么啊,就凭他老子创下了这等的盛名吗?他便可以稳坐这高位掌高权吗? 太子和瑾王南宫焰眸色忽明忽暗,不过最后却一派镇定,什么都没有表示。 父王重视燕家,他们是知道的,现在他下了旨意,他们若是反对,就是挑衅父王的皇权,只会为自已招来祸端,不会为自个带来半点好处,所以他们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敛眼目,注意着朝堂上的动静。 最后众朝臣见无法反对,终于不再说什么,燕烨站了出来,华袍加身,不怒而威,那强大的威压一施展,满殿之人如履薄冰,那冰冷的杀气迎面而来,众人心下立刻明白,这位燕王世子绝对不是善人,他的能力有没有燕贤王强大,他们不知道,但是他的嗜杀恐怕比燕贤王要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先前反对过他的人,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暗中派人对他们下杀手啊,不过担心归担心,事情已经做过了,也容不得他们反悔。 光明正太殿中间的位置上,燕烨优雅华贵,气势凛人,那龙翥凤翔的华美气势,宛若神明,俯视众生的望着朝堂上的一干人。 他一开口冷若万年寒冰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殿。 “本世子从今日开始接手父王的事情,希望各位好好的合作,共同匡扶我皇把慕紫国发扬光大,成为一个闻名天下的太平盛世。” 燕烨的声音一落下,满殿朝臣沉寂若无人,唯有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面带微笑,很满意燕烨所说的话,若是真的能把慕紫国打理成闻名天下的太平盛世,那他就是死也瞑目了。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能力怎么样,但是看他的慑人气势,倒颇能震慑住所有人,这是好事,比起他的老子似毫不差。 这一刻老皇帝倒是对于燕烨的能力抱了很大的希望。 大殿内,燕烨冷狠肆然的话再起的响起:“如若有人胆敢背后动手脚,被本世子抓住,那么就不仅仅是丢官弃爵这么简单的,搞不好便要灭门九族,各位最好心里有个准备。” 这一刻众人算是认识燕烨的残狠了,他比起他老子可要狠多了,所以说他们还是小心些为好,人人心中警戒。 早朝过后,燕烨前往内阁去接手内阁之中的事务。 至于他接手燕贤王掌管内阁的事情,早朝一下,很快便传遍了宫中各处,甚至于枭京各方的势力都惊动了,没想到燕贤王竟然在这种时候离开,而让他的儿子接手内阁事务。 对于燕贤王的能力很多人是知道的,如若这燕王世子没有能力,他是断然不可能把内阁事务交付到儿子的手上的,那就是这位燕王世子能力非凡,所以他放心儿子接手内阁事务。 新官上任三把火,传闻这位燕王世子手段狠辣,可比他老子残忍得多,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各方的势力全都蛰伏了下来,任何人不敢再妄动。 这所有人里面,只有太子和瑾王南宫玉大怒,一回到各自的府邸,大发雷霆之怒,太子府和瑾王府这一日里少了不少的宝贝,都被两个主子给砸掉了。 对于父皇让燕烨接手燕贤王手中的内阁以及掌管一方兵权的事情,他们愤怒至极,要知道这样一来,以往他们不屑,处处针锋作对的燕烨,一下子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人了,他的身分比起太子,比起王爷来可要金贵得多,从现在开始,太子和瑾王看到他,还要给他三分脸色。 要不然他跑到老皇帝的面前说一番,只怕他们在父王的心里会大打折扣,此刻的太子和瑾王似毫不怀疑这样的事情,父皇能重用燕烨,便是相信他的能力,那么对于他所说的话必然也是相信的,那么他们以往得罪了他,这男人难道不会借机报复吗? 瑾王南宫玉还要好一点,虽然与燕烨针锋相对,甚至于抢女人,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的与燕王世子交过手,也没有派人暗中算计过他们燕王府,只不过是因为心里不平衡,愤怒而已,但是太子和皇后一直以来与燕烨誓不两立,此刻燕烨接手了燕贤王的内阁,他们是最危险的一个。 正仪宫里。 雷皇后的脸色黑沉,手指紧握起来,以往端庄威仪的面容,此刻一片狰狞,脑袋上青筋都暴突了出来,可见她是多么的愤怒/。 下首的太子南宫焰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铁青一片,眼神阴鸷狠戾,如蛇瞳一般闪着绿芒,令人不安害怕。 幸好殿内的太监和宫女都退了下去,要不然定会被吓死的。 大殿内,母子二人相视,好久才听到太子南宫焰开口。 “母后,眼下要如何做?” 雷皇后紧握着手,纤长的拳头上青筋突起,周身狠戾杀意。 “看来我们要尽快动手除掉燕烨和上官琉月,眼下燕烨的羽丰未满,若是等到他成了一飞冲天的飞鹰,只怕我们想除他也除不掉了。” 南宫焰的眼神中恶毒狠辣,略显凉薄的唇缓缓的勾起,冷笑连连。 “儿子知道怎么做了,母后放心吧。” 雷皇后听了南宫焰的话,抬眸望向他,叮咛。 “焰儿,你要步步为营,处处设局,那燕王世子不是无能之辈,若是我们有什么把柄落到他的手里,可就是死无葬僧地了,不但是我们,就是支持我们的雷府还永无翻僧地,所以凡事从长远之局思考,要谋而后动。” 南宫焰周身蓄意待发的凌厉:“母后放心吧,儿臣知道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阳光洒满了他的周身,金光罩顶,尊贵羁傲,帝皇家的威仪身为东宫太子,还是有的。 雷皇后眼看着他离开了,眼神一暗唤道:“焰儿,太子妃容柔儿可以擅加利用。” 太子南宫焰与容柔儿的大婚在燕烨和琉月之后,眼下他们刚刚大婚完。 再过两天便是瑾王南宫玉的大婚。 容柔儿大婚过后随了太子进正仪宫向皇后请安,皇后仔细的观摩之下,发现容柔儿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做事很有头脑,这样的人可以加以利用,对他们有利而无害。 身为东宫太子妃,她自然想当上皇后,所以她的出发点肯定与他们不谋而合的,利益是一样的。 庄妃所住的珊瑚宫。 一身华贵八福凤裙的庄妃,头挽碧云髻,凤钗轻摇,映衬得她的五官越发的细腻柔美,脸上是温婉的笑容,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庄妃娘娘在宫中素有温婉可人之名,对宫人也是很慈善的,她的温良之名,朝中皆闻。 不过聪明的人却深黯其中之道,能在宫中混得如鱼得水,让皇上宠爱的女人,真的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温良贤贵吗? 此时的大殿上,除了庄妃还有十公主南宫流苏。 南宫流苏的脸上已消肿了,这几日她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淡施了薄粉,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面容有什么暇疵,依旧是柔美的形像。 只是此刻的南宫流苏脸上有些激动,正缠着庄妃娘娘。 “母妃,你帮帮我,我想嫁给燕烨,我想嫁给他,你听到了吗?现在的燕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若是女儿嫁给他,不是就帮到哥哥了吗?” 南宫流苏虽然不十分聪明,不过也不是真正的蠢人,眼下燕烨水涨船高,成了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那她们瑾王一派的人既然也可以拉拢他,拉拢他的最好办法就是嫁给他。 “流苏,这是不可能的。” 庄妃有些头疼,女儿真是痴人说梦话,当日她没有**给燕康之时,燕烨都不愿意娶她,何况她现在**了,位高权重的燕王世子还乐意娶她呢,更不可能了,眼下枭京多少名门闺秀都想进燕王府呢,哪里又轮到她这个残花败柳,可是女儿总是以为凭她皇家的身份可以进燕王府。 “母妃,我又不是嫁与他做正妃,我只要嫁进燕王府做个小妾便成,你让父王把我赏赐进燕王府不就行了。” 庄妃望着南宫流苏,不知道她是异想天开呢,还是蠢笨如猪,这样的女人竟是她的女儿,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她的教育真的太失败了。 “流苏,你别想这件事了,你要想嫁给燕王世子,除非?” “除非什么?” 南宫流苏来了兴趣,紧盯着自个的母妃。 庄妃柔声说道:“除非你哥哥登基做了皇帝,那么他把你指婚进燕王府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指望你父皇是不可能的。” “真的吗?” 南宫流苏的眼睛栩栩的光辉,耀起了金光,一把拽住庄妃的手说道:“母妃,那我们快点杀掉皇后,杀掉太子,这样哥哥便顺利的当上了太子,甚至于皇帝了。” 庄妃没想到女儿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脸色忽的变了,飞快的掉首望向殿外,然后一伸手捂住了南宫流苏的嘴巴。 “你脑子坏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难道想害你母妃和皇兄不成。” 若不是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女儿,庄妃真恨不得掐死她,此刻她真是后悔自已往日没有好好的教养流苏,因为她整日只顾着和皇后娘娘斗法,无暇顾及自个的女儿,心里愧疚,所以对她的要求一向有求必要,没想到竟养成她骄蛮跋扈的个性,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是以自我的为中心,这种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她们瑾王一派立马便人头落地。 南宫流苏眼神闪烁,连连的点头,她知道自已犯了错,这种话确实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若是落到皇后和太子的耳朵里,肯定会纠住不放的,那么她们便是死罪。 “母妃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庄妃放开手,狠狠的瞪了南宫流苏一眼,这个不成器的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心里想着叮咛南宫流苏。 “今日母妃让你过来是想让你向上官琉月道声歉。” 南宫流苏一听眼睛陡的睁大了,朝着庄妃发火。 “母妃,她快把儿臣打死了,你现在竟然让儿臣给她道歉,这事我不干。” 南宫流苏直接的拒绝了,庄妃的脸色黑了下来,眼里跳着两小簇的火花,那阴霾的神色使得南宫流苏心惊,母妃生气了,她是最害怕母妃生气的了,南宫流苏伸手拽住庄妃的衣袖。 “母妃,你难道不心疼儿臣吗,儿臣被打被休都是因为一个上官琉月,你现在你竟然让儿臣向她道歉,凭什么啊?” 庄妃阴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来。 “就凭她现在是燕王世子妃的身份,眼下燕王世子执掌了内阁,他是最接近你父皇的人,你父皇重用他,便是相信他,我们眼下需要把他们的势力拉到我们这边来,如若你不道歉,你皇兄就当不了太子,你皇兄若是当不了太子,你就别想嫁给燕烨。” 庄妃低声说完,南宫流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丝丝的恼怒,轻咬着自已的下唇,想想便不甘心,明明挨打的人是她,现在竟然要她去向上官琉月道歉,她想想越想越头疼。不过为了能够让皇兄当上太子,甚至于当上皇上,她认了,因为只有皇兄当上皇帝,她才有可能顺利嫁进燕王府,到时候让皇兄一道圣旨,把上官琉月给废了,她就成了燕王妃,可以狠狠的蹂躏上官琉月,报今日之仇/ 南宫流苏想到了愉快处,似乎看到上官琉月跪伏在她的面前,任她蹂躏欺凌的样子,总算心情舒展了。 “好,母妃我答应你。” 庄妃一听总算松了口气,看来眼下制这女儿的便是让她嫁进燕王府的事情了。 “以后你可不准在上官琉月的面前露出任何的不满意,最好奉承她一些,和她打成一片。” “凭什么?” 南宫流苏一听这话,再次张扬舞抓起来,可是很快又想到眼下只能隐忍的事情,咬着牙青着脸应道:“好,母妃,我会奉承她的,你放心吧。” 庄妃总算放下了心,抬首望向殿下。殿外有太监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禀娘娘,燕王世子妃进宫来了,便在殿外候着。” “快请她进来吧,别让她久候了。” “是,娘娘。” 太监奔出去,大殿内,庄妃起身整理了一番衣容,斜睨眼瞪了一眼女儿,南宫流苏咬了咬牙起身,伸手轻拍了拍自已僵硬的面容,换上一副谄媚的笑意,随着母妃往殿门前走去。 大殿外走进来一道艳如流霞的身影,红衣妖娆,倾国倾城,那浓黑如墨的发映衬着红艳逶迤拖地的点金缀丝裙裳飘渺槐丽,衬得肌肤如雪一般,眉眼艳丽浓媚,缓缓从殿外走来,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肺,令人由内到外的神清气爽。 庄妃微微眯眼,这样国色天香的女子,不怪男人宠爱,就是她的儿子先前也是一心想娶她的,可惜终究敌不过燕王世子的霸道,。 而且这样出色的女人还不单单只有容貌,还十分的聪明,医术高超,庄妃微微有些遗憾,若是此人是自个的儿媳,胜过那水墨莲百倍。 可惜终究是有缘无份,不但如此,未来她们还可能是敌人。 庄妃虽然心绪翻转,脸上温婉笑容却一直未改,和之前要找琉月算帐时的神容一点都不一样。 南宫流苏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看到这女人如此的美貌倾城,她真的想撕碎了她的脸,让她迷惑燕烨,这女人是个狐狸精。 琉月动听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现在的她嗓音不似之前的清淡,反而有一种嗜食过后的慵懒,十分的动听,若是不见人,光是听这声音,便感觉到此人会是个倾城的美人。 “琉月见过庄妃娘娘。” 庄妃已走到琉月的面前,伸手扶她起来,满脸笑意的拉她往大殿一边走去。 “别客气了,本宫这里你别讲究俗礼,来,坐下来。” 琉月漆黑的瞳眸中隐有戏谑,唇角也勾出玩味的笑意,庄妃娘娘如此客气做什么,想想便了然,眼下燕烨成了朝中炎手可热的人物,庄妃娘娘此举是拉拢她吗?琉月的眼神愈发的精亮。 “庄妃娘娘客气了。” 琉月也不推却坐了下来,庄妃娘娘更是降尊纡贵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就连她身后的南宫流苏也一扫以往对她的敌意,此刻满脸谄媚的笑意,那巴结的样子就像一条哈巴狗,还是一条别有用心的哈巴狗。 “今儿本宫让太监请世子妃进宫是因为世子妃与流苏之间有些误会,都是本宫没有好好的教养她,让她如此地嚣张拔扈。” 琉月眼神幽暗,抬眸望向了南宫流苏,这一瞬间,南宫流苏的嘴角还是撇了撇,有些不以为然,看来公主是被庄妃逼迫的,哪里是真心想讨好她啊。 庄妃的话再响起:“流苏,还不向世子妃道声歉,以后对世子妃姐姐要客气点。” 琉月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瞳眸中无波无澜,一派镇定, 既然庄妃打算拉拢她,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南宫流苏微微有些扭捏,可是终究抵不住母妃的暗示,起身谄媚而笑。 “世子妃,对不起了,以前是我太骄横了,希望世子妃大人大量的别计较我的错处。” 南宫流苏的心里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以往十几年来只有她处处压着别人,没别人压着她,她堂堂皇家的公主,竟然沦落到向一个世子妃道歉,这还有天理吗? 琉月看南宫流苏的神色,岂会不知道她的憋屈,不过她假装不知道,泰然自若,不卑不亢,伸手拉着南宫流苏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公主知错就好,以后莫要再犯了,这都是教训啊,吃一堑长一智,相信公主不会像以前那么笨了。” 南宫流苏的一口气差点没有气死过去,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还说她以前笨,南宫流苏胸中燃烧起火焰来,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女人。 偏偏她还没有开口,上官琉月又开口了:“公主似乎身子有些燥热了,难道是最近积郁过盛了,显得肝火有些上升,公主啊,被休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别想多了,于身体不好啊,若是积郁成疾,可就麻烦了,你让庄妃娘娘如何不伤心不难过啊,所以千万要放开心胸啊。” 南宫流苏只觉得胸中翻江涛海的难受,一口血气往上涌,只觉得嘴里充斥着一股腻甜之味,心下不由得大骇,她竟然被上官琉月气得快吐血了,一嘴银牙更是死咬着。 饶是这样,琉月也没打算放过她,她的个性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既然南宫流苏要做低伏小,那么她便好好的折磨折磨她。 “公主的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好好的瞧上一瞧。” “喔,对了,定然是因为被休了,所以日夜睡不着觉,公主啊,其实父王让燕康休你是为你好,你现在是不是感激他了。” “公主啊,以后找男人一定要看准了,千万不要拉着骡子便是马,后悔莫及啊。” “还有千万不要随便的出现在人家的家里,这种事传出去于公主的声誉是不好的,不过公主也不在乎了,反正是被休的人了。” 大殿上,琉月慵懒性感的声音尾尾道来,不疾不除,可是落到庄妃和南宫流苏二人的耳朵里,就像刀子般的锋利,每一句每一字都让她们呕血啊,两个人的脸色隐隐铁青之色,瞳眸恶毒狠辣,恨不得扑上去把这女人给撕碎了,可惜她们不能,所以才更恼怒,周身的毛细管都张开了,叫嚣着要吞噬掉眼面前的这个艳丽倾城的女子,她根本就是一条恶毒的毒蛇。 南宫流苏再也控制不住陡的大叫起来:“上官琉----。” 不过她的吼叫还没有出声,庄妃已经出声了,并伸手拉着南宫流苏的手,命令下去:“公主累了,还不把公主扶进寝宫去休息。” “是,娘娘。” 两个宫婢扶了南宫流苏便走,南宫流苏的呼吸粗重,绵长,嘴里更是一股甜腻的血腥气,根本说不出话来,等到进了寝宫,再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来,身侧的两个宫女吓得花容失色,齐齐的叫出来:“公主,你?” 南宫流苏纤细如葱管的手紧握起来,指尖青白,脸上也是一片苍白,明显的被气得半死/。 珊瑚宫的大殿上,琉月望向一侧的庄妃,唇角的笑意味深长,姜果然是老的辣啊,庄妃虽然一样生气愤怒,但是很快便调适好了,这女人不简单啊。 “娘娘,公主怎么了?” 琉月一脸不解的样子,似乎还隐隐有些担心。 庄妃心里岂会不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无奈现在她想拉拢燕王府,只能假装不知,笑道:“流苏这两日晚上没睡好,所以肝火比较旺盛。” 琉月眼看着自已的话对庄妃没有刺激,她也就没兴趣再玩了,掉首望向庄妃娘娘。 “娘娘今儿个召我进宫便是为了十公主的事情吗?” 庄妃浅浅颔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绚灿,温婉的望向琉月说道:“燕贤王一惯于我们瑾王府没有生份,虽然之前有些误会,但本宫不希望因为那小小的误会让我们生份了。” “这怎么会呢,娘娘想多了。” 对于庄妃,眼下琉月没打算招惹她,她不招惹她,她就没必要去招惹她。 眼面前有一个皇后和太子,她不打算再多树一个敌人,而且搞不好最后瑾王南宫玉会是慕紫国的皇帝,所以她更没必要和这个女人搞僵了关系,虽然最后瑾王登基他们燕王府也讨不了好,但是他们到时候大可一走了之,本来就不含慕这燕王府的位置。 琉月打定了主意,唇角潋潋笑意望向庄妃,不过又补了一句。 “我们燕王府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的还之。” 庄妃脸色一凛,不过看她的神情听她话里的意思,心里虽气愤恼恨却也微微的暗喜,看来上官琉月无意与瑾王府为敌,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回头她要警告儿子和女儿不要和燕烨上官琉月为敌,否则对于她们来说是不利的,眼下他们还没有必要对燕王府出手。 虽然朝中的声望,儿子胜过太子,可是皇上不是只有这两个儿子,还有五皇子鲁王,另外一个是九皇子南宫暖,虽然这两个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上去很乖顺,但是保不准横生变故,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所以燕王府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所以她们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把燕王府给恼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庄妃心里有些冷,却不再多想。 “那就好,以后世子妃没事就来珊瑚宫坐坐,本宫是欢迎至极的,平时本宫在宫中很是寂寞,若是世子妃没事进宫陪本宫聊聊天,本宫不知道多高兴呢?” 庄妃温婉秀美的面容上是愉悦的笑意,眉眼也极是温融。 琉月慵慵散散并未推拒,只是眸底幽冷窄然,唇角是戏谑的笑意。 庄妃你最好什么心思都不要动,若是动,我们燕王府绝对不会让你全身而退的,皇帝可不只是太子和瑾王。 两个人各怀心思,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一片和乐融融。 琉月又留在珊瑚宫待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向庄妃告辞,庄妃还留她下来用中膳,不过琉月没有留下。 这女人的心里又何曾真心实意的希望她留下来,既如此,她何必自讨没趣呢,一切只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 “娘娘,我有些累了,就回府去休息了。” 庄妃起身送了琉月出珊瑚宫,十分的客气温逊,不过等到琉月一出了殿门,她温婉秀美的面容立刻拢上了暴风雨,铁青黑煞,手指也紧握起来,在殿内来回地踱步,这女人真是气死她了,她以为她是谁啊,只不过是燕王府的一个小小世子妃,竟然在她的面前托大,若不是想利用她,她岂会容她如此放肆。 偏在这时,寝宫之中的宫女奔了出来,慌恐的禀报。 “娘娘,公主被气得吐血了。” “什么?” 庄妃的脸上失了色,虽然不喜女儿,可倒底是自个的亲女儿,很是心疼,脸色再次黑了一分,上官琉月,等到我儿登基之时便是除你之日,你给本宫等着。 庄妃转身领着宫女进寝宫去安抚南宫流苏了。 琉月出了珊瑚宫,坐了马车出宫去,半道上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前来接她的燕烨。 原来庄妃命人进燕王府接人,燕松生怕出了意外,所以派了亲信进内阁府禀报了世子爷,燕烨立刻丢下手里的一堆事情跑来珊瑚宫接琉月,他是生怕自个的女人吃一点的亏。 “月儿,怎么样,你有没有受那个女人欺负?” 燕烨虽然接管了燕贤王的事情,现在位高权重,权倾朝野,可惜他的处事方式跟燕贤王的风格不同,燕贤王大公无私,为人正直,但是燕烨却正好相反,他没招惹人,人最好别招惹他,招惹他的,他才不管公还是私,弄死她。 他的心里,别的还好,小月儿可是他的逆鳞,谁招惹弄死谁。 不过琉月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人就是一个比一个黑,强强联手,今儿个在珊瑚宫里,只有她气死别人的份,没别人气死她的份。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今儿个她们是示好来的。” “示好?” 燕烨的鼻子哼了一声,对于庄妃以及瑾王那些人,分明是没有好脸色的。 “走,爷送你回王府去,别操心这些事,若是谁招惹你,你直接告诉我就成。” 琉月抿唇笑起来,赛雪的肌肤之上溢出点点胭脂红的色彩,看得人炫目,更看得燕爷心神荡漾,伸手一捞把琉月给捞进了怀里,满脸肆意飞扬的魅惑,忙里偷闲的和月儿亲热亲热还真是不错。 马车里燕烨眼里耀起潋滟的暗芒,俯身便封住了琉月的檀口,缠绵恩爱的亲吻,马车里再无声息,一路出宫前往燕王府而去。 燕王府的门前,马车停了下来,燕烨心满意足的放开了琉月,邪魅的开口。 “月儿,好好休息,别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琉月揉了揉都快被这家伙亲肿了的唇,无语的翻白眼,然后摸着唇下车了。 马车外的一干侍卫丫鬟,一看世子妃的眼神雾蒙蒙的好似水漾似的,脸颊红艳艳的好似涂了红胭脂,欺霜赛雪的肌肤上微微沁了一层汗,双唇红艳性感,这种种的迹像显示出他们的世子爷又蹂躏世子妃了,一众手下心里无比的鄙视自家的爷,不放过任何的空档,难怪世子妃总是没精打彩的,原来是被剥削了,好可怜的世子妃啊。 琉月朝马车内的燕烨挥了挥手,燕烨满目如水的柔情,笑意溢出来,徐徐的放下了车帘,吩咐外面的侍卫。 “走。” “是,世子爷。”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离开了,后面马车上下来的小蛮冰舞笑眯眯的望着主子红艳如草霉的唇,分明是被世子爷亲得肿了的,两个小丫头虽然高兴,不过也有些无语,这世子爷是不是太好色了,任何一个机会都不放过。 琉月一看到两丫头的眸光,面颊不自觉的一热,转身:“走吧。” 一行几个人走进了燕王府,迎面看到俊逸清雅满面笑意的燕松领着人走了过来。 “世子妃回来了。” 琉月点头,继续往里走去,燕松赶紧的跟着她的身后禀报。 “世子妃,有客人来拜访?” 琉月停住了脚步,纤眉微微的蹙了一下,舒展开来问:“谁?” “来了好几家的夫人,都是来拜访世子妃的,有丞相夫人,还有九皇子妃,兵部尚书府的林夫人,还有风将军的夫人。” 琉月听了挑眉,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些人,这些人都是十大世家中,几家有份量的人,水家乃是她婆婆水似锦的娘家,丞相夫人的身份可是极金贵的,她来访她没有理由不见,这九皇子妃周思婧是她的好友,她来看她,她挺高兴的,本来自已该过去看她才是,她大婚都没有过去。 另外兵部尚书林家,乃是她的母氏家族,兵部尚书夫人是她的舅母,不过她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身世。风家也是位高权重的,他们家几代都出现了护国的将军,这一辈的风凌云,年轻轻便是慕紫国的将军了,可见前途不可限量。/ “走。” 琉月知道了今儿个来的这几位可都是位高权重的,所以拉拢好与她们的关系是必须的/。 燕王府的正厅里,几位夫人正在说话,欢快的说话声传出来,可见她们谈得很开心。 听到门前脚步声,几位夫人齐齐的掉转头望了过来,只见一抹艳丽如火焰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艳丽无双,倾国倾城,看得几位夫人直叹息,这燕王世子妃果然是得天独厚的宠儿。 琉月一走进去,一目下去,坐在最上首位置上的一个老夫人,年约六十多岁,头发微微的白,眉眼慈爱,正望着她,琉月紧走几步过去,此人应该是老丞相夫人,正是燕烨的外祖母,她是晚辈,对长辈自然要恭敬。 “月儿见过外祖母。” 丞相夫人一看爽朗的笑起来:“快过来,到老身这里让老身瞧瞧。” 琉月依言走了过去,丞相夫人拉着她的手仔细的观看,然后笑着望向后面的一个清雅灵动的女子说道:“沁莲,你说你姐姐是不是被比下去了,月儿可比她要俊得多了。” 身后的女子着绣荷白衣,眉眼清雅动人,眉间有一抹傲气,不过又不显得张扬,很是内敛,她听了丞相夫人的话,笑着说道:“是的,奶奶,表嫂确实比姐姐漂亮得多。” 琉月抬头看此女,竟觉得她比水墨莲讨喜得多,一看便让人喜欢。 她身上没有水墨莲的那股盛气凌人,自命清高,她举止淡雅,有一种书香之家的书井气。 “沁莲见过表嫂。” 水沁莲过来行礼,琉月忙伸手拉着她起身:“妹妹不用行礼了。” 老夫人看她们两个人友爱,很是高兴,望向琉月说道:“月儿,来,老身为你介绍,这位是林夫人,这位是风夫人。” 琉月掉首望去,见到林夫人正温和的笑望着她,眼神十分的友好,这林夫人并不似林凰儿那般骄横,反而显得十分的慈爱,真不知道林凰儿像谁。 琉月笑着向林夫人和风夫人打招呼。 “两位夫人好。” “世子妃客气了,” 林夫人和风夫人笑道,望向琉月时,眼里隐有惊艳,这世子妃长得可真炫目,就像一抹艳丽的云霞般让人移不开视线,更像一朵槐丽的火红蔷薇,带着刺儿,她们都是人堆里的人精,一看之下便知道,此女的禀性当是人不招惹她,她不招惹人,人若招惹她,只怕会死得很难看,这也是传闻中她伤公主的原因吧。 琉月和林夫人风夫人打过招呼,望向了林夫人身侧的九皇子妃周思婧,笑而不答,这一次周思婧倒是没有和她多讲究俗礼,直接起身冲过来,扑到琉月的身边:“月儿,你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 丞相夫人和林夫人还有风夫人没想到九皇子妃忽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扑到世子妃的面前,微微诧异,待到细看,才会心的笑起来,原来这两个丫头认识啊,难怪如此亲热/。 琉月望向了周思婧,发现她比起从前也妩媚娇艳起来,女人结了婚和未结婚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跑什么,安稳些。” 琉月瞄了一眼周思婧的肚子,提醒她。 周思婧吐了吐舌头,恍然想起这件事,凑到琉月的耳朵边说道:“我刚才忘了。” “你啊。” 琉月伸手点了这家伙的脑袋瓜一下,然后望向丞相夫人,林夫人还有风夫人:“我和思婧是朋友,她个性比较活泼,所以才会如此的随便。” 丞相夫人等望着琉月,传闻中这位世子妃夫人很厉害,现在看来却是一个很美丽可爱的丫头,其中风夫人对琉月却是感激的,因为先前琉月曾经去过太子府,帮助他们风家查验了太子妃之死。 琉月拉着周思婧坐下来,然后一抬首看水沁莲站着。 “沁莲你也坐下来吧。” 水沁莲一怔,倒是没想到表嫂竟让她坐下来,以往她跟着老祖宗从来没坐过。 老丞相夫人一听琉月的话也开口:“你表嫂让你坐下,你便坐下吧。” “是,奶奶。” 水沁莲坐了下来,正厅里的老丞相夫人看看琉月,又望了望周思婧,再看看水沁莲,这三个小丫鬟,一个艳丽绚灿,一个娇俏活泼,一个清雅灵气,还真是各有各的味道。 风夫人不由得相中了水沁莲,问老夫人:“沁莲丫头可有婆家了。” 这一问,老夫人笑了起来:“还没说呢,这丫头心高气傲,她跟了我多少年,不图我什么,只求了我一件事,从此后夫婿必须让她自个儿亲自挑选。” 琉月和周思婧一听,一起惊叹的望向水沁莲,这可真是奇女子,她们还真有意结交呢。 水沁莲被老夫人说得不好意思了,抬手轻挽了一下秀发,轻声说道:“我就是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所以才会求了老夫人这个请求。” 周思婧立刻赞赏的点头:“不错,沁莲,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有志气。” 琉月不由自主的点头,这水沁莲和水墨莲还真不一样,水沁莲她也欣赏,一股书卷子气,最重要的是她不恋慕钱财权势,真正是个女中豪杰。 风夫人也是满脸的赞赏,轻声说道。 “不知道我们家的凌云可能娶到这样的妙人儿?” 此言一出,水沁莲的脸立马微微的红了,头垂下来,必竟是她的婚姻大事,她还真是一时无措,尤其是风夫人所说的可是风凌云将军啊,风凌云将军的英雄事迹,她可是听了不少呢,对于他,女儿家的心思多少有些绮恋的,只是她从不认为自已可以樊上风将军。 “谢夫人抬爱。” 水沁莲说道,琉月接口,还别说,要她说这两人还真的挺匹配的。 “沁莲,风将军可是真不错的,你好好的考虑考虑。” 老丞相夫人看孙女儿的娇羞,哈哈笑起来:“这不是我们沁莲一个人的事情,还是风将军的事情。” 风夫人立刻想起自已那个倔傲的儿子,叹口气:“我不知道何时能抱上孙子呢?看人家都娶妻了,很快便会生子了,我何时会看到媳妇,看到孙子啊?” 林夫人一听她的话,不由得安抚:“没事的,这多早晚的该着一个,不会跑了的,媳妇孙子都少不了你的。” 正厅里,众人说着笑了起来,十分的热闹。 琉月也不讨厌这些人,反而是因为自已一个人待在府里很无趣,这些人来了倒热闹一些了/。 “来人,” 门外燕松走了进来,恭敬的出声:“世子妃。” “立刻去准备一桌午膳,今日老丞相夫人和林夫人风夫人还有九皇子妃等人都在燕王府用中膳。” 燕松一听琉月的话,便知道世子妃很喜欢这些人,要不然也不会留她们用午膳了。 老丞相夫人和林夫人等人一听琉月的命令,自然不推却,琉月如此说,是认可了她们,她们岂会离开呢。 几个人笑道:“那我们便留下来打扰月儿了。” “好啊,燕王府有些冷清了,几位夫人来了,我就不无聊了。这样,我带你们各处逛逛吧。” 几个人立刻应声了,琉月起身去扶老夫人,水沁莲微笑着跟在她们的身后,九皇子妃周思婧跟着她们身后,林夫人风夫人一起往外走去,小丫鬟齐齐的过来侍候着各家的主子,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在燕王府里闲逛了起来。 此时正是五月份的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满府怒放的花草,香气扑鼻,沁人心肺,一行人走在繁花之中,心情愉快的说着事情,不时的响起笑声。 逛了一圈,因老丞相夫人的年纪大了,所以众人便不逛了,坐在八角玲珑的碧落亭里,欣赏四周的风景,真正是不错。 最后琉月命令了燕松把中午的午膳准备在碧落亭中,众人一边吃中膳,一边赏花,别提多惬意了。 一顿中膳下来,几个人已经十分的要好了,大家都从心底里喜欢琉月,就连一向挑衅的老丞相夫人都爱不释手呢,一遍遍的夸奖奖琉月。 琉月都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中膳过后,几个人又喝了一会子茶才起身离开,琉月把几位夫人送上了马车,挥手道别。 不过周思婧并没有离开,琉月又把水沁莲给留了下来,老夫人也同意了,。几个人一路说笑着往镜花宛走去。 “走,去我的院子里,我帮你们做脸。” “做脸吗?好啊好啊。” 周思婧以前在琉月这里做过,所以高兴的叫起来,琉月丢她一记警告:“你小心些,” 周思婧再次的吐舌头,她总是忘了自已怀孕的事情了。 水沁莲含笑看着她们两个,很高兴自已能认识她们两个,平时她根本没办法接触什么人,而自已的嫡姐水墨莲一向自视甚高,总认为自已高高在上,平时不乐意和她亲近。 一行几个人进了镜花宛,琉月立刻吩咐石榴去准备美白面膜来,她经常用这个,所以皮肤特别的好,后来不但是她用,就是镜花宛里的小丫鬟们都用,所以镜花宛里的小丫鬟都比较水嫩。 石榴笑着走出去,很快准备了面膜过来,美白水果面膜,还是最天然的。 示意两个家伙躺到躺椅上,琉月开始亲自动手帮她们涂。 周思婧习惯了,水沁莲却有些不敢受用,这可是燕王世子妃啊,竟然给她亲自涂面膜,这似乎有点过了啊。 不过琉月才不理会她,她实在是太无聊了,现在抓到这么两个人来玩,都开心死了。 面膜涂上脸,三个人开始聊天,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风凌云的身上,琉月夸赞/。 “沁莲,风将军真不错的,你不考虑考虑。” 周思婧也认同,风凌云确实是个好男人。 “沁莲,你可要抓住好男人喔,若是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水沁莲一时被她们两个人说得娇羞不已,这种事如何和她们说啊,最后期期艾艾的说道:“风将军乃是人中龙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嫁的。” 这话琉月和周思婧二人一听,便觉得有希望啊,鬼笑起来,水沁莲看她们两个的样子,不由得跺脚。 “不理你们两个了。” 幸好她的脸上涂有东西,否则一定满脸红艳。 不过周思婧和琉月二人没有再为难她,而是说到了两日后瑾王府的大婚之事,周思婧问琉月。 “两日后你去不去?” 若是以前琉月肯定是不去的,因为燕王府的事情是父王做主,随便他去不去,但现在燕烨成了燕王府的主人,接管了父王的所有事情,那么和慕紫国的朝臣保持良好的关系也是必须的,所以她自然会去的。想着笑点头。 “去,你呢。” “本来不想去的,不过你去我去陪你。” 周思婧虽然是九皇子妃,可是九皇子与瑾王南宫玉的交情很好,所以她去不去都没有问题,她不喜欢那些人,不过月儿去的话,她便去陪她。 周思婧说完望向琉月:“月儿,妹妹我够铁吧。” 琉月笑着点她的鼻子:“是啊,够铁,你是我的铁姐们。” 三个人说着哈哈笑起来,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琉月示意石榴和春玲过来侍候着她们洗净了脸,然后让她们两个人摸摸脸,两个人一脸的惊叹,真是好奇妙啊,用手摸果然是润滑好似凝脂啊。 “效果不错吧,我的皮肤便是每天保养的,回头我写个单子给你们两个,女人要记得保养皮肤,知道吗?” 周思婧和水沁莲眸中闪着光辉,连连的点头,两个人又玩了一会儿,纷纷起身告辞,琉月让小蛮送她们两个人出府,自已自去休息了。 两日后,瑾王大婚。 燕烨和琉月二人相揩前往瑾王府。 瑾王大婚,不但朝中的大臣全都来了,皇家的皇子们也都来了,就是庄妃娘娘也出宫来主持婚礼的仪式了,。 满府的喜庆,人头攒动,香衫鬓影。 琉月和燕烨一到场,便被人恭迎了进去,成了中心人物,琉月的身边一堆人,说得正热闹,忽地听到一道冷谕的声音响起来:“这不是燕王世子妃吗?真是风光无限啊。” ------题外话------ 亲爱的们,推荐刚刚完结的火文《穿越“原始社会”》,闹书荒的亲们可以去看看啊,这是链接的地址:http:www。xxsy。net/info/441401。html 笑笑昨儿个悲惨了,因为今日开学,所以昨天晚上和老公去给儿子买衣服,结果老公把手机放在卖衣服店的柜台上忘了,后来去索要,老板竟然不认帐,我和老公当场差点急晕过去,手机倒还好一点,老公所做的客户名单全在手机上啊,各种想死中,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有还过神来,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亲们给点安慰吧,票票投过来啊…。 第034章 怒打太子府 喧闹的喜宴上,琉月正和身边的几家夫人说得热闹,听到一道讥讽的说话声,不由得掉首望过来,便见到一道纤柔婉约,高傲自负的身影走了过来,这人正是刚刚嫁给太子南宫焰不久的玉梁国的公主容柔儿,今日的容柔儿穿一身红艳的长裙,头上珠钗环绕,艳光四射,可惜她的身子略显单薄,根本就压不住红艳之色,所以倒显得刻薄,尤其是她与琉月站在一起的时候,更是被比了下去,一个快被红艳的颜色淹没了下去,一个却如红霞般艳丽无双,红色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色彩,似火焰似流霞,炫丽夺目璀璨。 如此美艳慵懒自信的琉月,看得太子妃容柔儿满目的嫉妒,暗暗的咬牙。 琉月想起先前容柔儿讥讽的话,懒散随意的开口:“这在场的人哪一个比得过太子妃的风光啊,太子妃真是慧眼识英雄,一眼选中了我们堂堂的太子殿下。” 这话的讥讽味更浓,因为在场的各家夫人小姐都知道太子妃原来想嫁的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燕王世子,还是想嫁与人做妾,可惜连个妾人家都不要,所以琉月这话一起,太子妃容柔儿的脸色别提多幽暗了,眼里闪过嗜血光芒。 上官琉月算你狠,但愿你待会儿笑得出来。 “燕王世子妃一向如此的牙尖嘴俐,本宫口舌蠢笨哪里是太子妃的对手啊,真是自讨没趣了。” 容柔儿以退为进,暗示琉月的欺人太甚,竟然连太子妃都欺负。 宴席上不少人注意着这里的动静,不过没人敢招惹,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堂堂的太子妃,一个是燕王世子妃,哪一个都不是好招惹的,不但是她们的身份,就是她们的人,一个个也不是好招惹的,通过刚才的一交手,周围的人都看得很清楚,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厉害。 琉月微微的笑了起来,艳光璀璨,这一次不用她开口,她身侧的九皇子妃周思婧便出声了,脸色冷冷的瞪视着太子妃容柔妃。 “太子妃,这是瑾王殿下的喜宴,你别欺人太甚了,月儿没有影响到你吧,你没事跑来说这么一堆话是什么意思?” 容柔儿一抬首狠盯了周思婧,她忌掸上官琉月,可不代表忌掸周思婧,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九皇子妃吗?难道她还怕不成。 “周思婧,你们九皇子府可真是有志向啊,先是巴结着瑾王殿下,现在又巴结了燕王府,这可真是东风压倒西风之时你们靠向东风,西风压倒东风之时你们又靠向西风,只是你最好惦量惦量,别站错了位置。” 容柔儿鄙视警告周思婧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周思婧,谁才最有可能成为慕紫国未来的皇上。 可惜周思婧不理会她,而且看容柔儿盛气凌人的欺负琉月,她十分的生气,睁大眼睛冷笑连连。 “太子妃不亏为玉梁国来的公主,果然是妙语如珠,深藏玄机,可惜我慕紫国的人一向心性纯良,哪里有那些弯弯道道的,什么东风西风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提醒太子妃适可而止吧,今日可是瑾王的大婚,庄妃娘娘也在呢,太子妃难道是想打庄妃娘娘的脸面吗?” 周思婧虽然娇丽活泼,可是也十分的聪明,她这些话一出来,使得不少人反感容柔儿,因为容柔儿是玉梁国的公主,玉梁国的人竟然跑来欺负慕紫国的人,这让人不舒服,再加上周思婧最后又扣了一顶大帽子给容柔儿,意指容柔儿打庄妃娘娘的脸子。 容柔儿虽贵为太子妃,可庄妃却是皇帝的宠妃,容柔儿再大也大不过庄妃,所以容柔儿的脸色一下子暗了,狠盯着周思婧,她倒是一直不知道周思婧竟然也牙尖嘴俐的,难怪和上官琉月臭味相投,原来两个人是一路货。 容柔儿眼神一闪而过的阴冷杀气,唇角冷笑连连。 周思婧,她也记住了,等到日后太子登基,她当了皇后,第二个收拾的便是周思婧。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和上官琉月的,到时候她要她们两个人像狗一样跪在她的面前。 此时的气氛于容柔儿十分的不利,容柔儿很聪明,所以正想抽身而退,却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愤恨的叫声:“上官琉月。” 容柔儿的唇角勾出浅浅笑意,眼里闪过看好戏的光芒,上官琉月,你的麻烦来了,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化解这样的局,容柔儿想着让开一步,只见她身后飞快的走过来一人,一个泪水涟涟的女子,痛苦疾恨的紧盯着琉月,一只素手怒指着她。/ 此人琉月自然是识得的,她竟然是燕王府之前的燕康之妻夏氏,夏氏本不是夏家人,她是夏家夫人的亲侄女,因为其母从小亡故,便养在夏氏的眼前,因为此女惯会做人,自动改姓夏,深得夏家夫人的喜爱,后来把她说与燕王府的燕康为妻,本来夏家人以为燕康最后一定会成为燕王府的世子,那么夏氏的身份也金贵了,若是知道燕康如此不济,夏家夫人绝对不会让她嫁与燕康的。 不过夏氏嫁给燕康之后,夫妻很是恩爱,所以燕康自尽后,虽然燕贤王吩咐人重重的补偿给夏氏,让她自找出处,可惜夏氏每每想到了自已夫君的死,便觉得心如刀绞,每夜难眠,最后她决定替自已的夫君报仇。 她思来想去,最恨的人便是上官琉月,因为她太咄咄逼人了,不但逼父王把她的夫君撵走,竟然还不想放过她的夫君,这女人她是不会放过的,所以她特地选了这样一个日子出现,而她在算计琉月之前,已经前往太子府去过了,所以对于她的事情容柔儿是一清二楚的。 这也是她打算看好戏的原因/。 四周的人一起望向夏氏,不少人是认得她的,不由得错愕,一起望向夏氏。 夏氏一步步的走过来,眼神狠戾如狼,咬牙切齿,声声如催魂魔音。 “上官琉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子,你不但谋算我婆婆,连我夫君的命都不放过,你生生的逼死了我夫君,你怎么会如此的歹毒心狠手辣,只要与你过不去的,你便不放过,你为什么这样狠,你害死了我的夫君,让我一个人凄凉的活在世上,我不活了,我的这一条命也交付于你吧,你不是歹毒吗,你就杀了我吧。” 夏氏说完疯了似的扑过来,琉月四周的人齐齐的倒退一步,有几家与琉月交好的夫人叫起来:“世子妃小心。” 小蛮和冰舞飞声一挡,挡在了琉月的面前,眼看着夏氏撞了过来,小蛮的手一挥把夏氏给挥了出去,往后摔去,直摔到地上去。 琉月冷眼看夏氏,再看夏氏身后的容柔儿,容柔儿目光擒着得意,一脸的看好戏,而且看她的[神情,分明是知道的,今日这一出闹剧,少不了容柔儿的份,说不定夏氏所做的一切正是容柔儿出谋划策的,容柔儿的真正目的便是借这机会败坏她的名声,让她臭名远扬,让整个枭京上流社会女子都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报复心强的女子,让大家从心里恼恨她。 容柔儿,看来你是决定和我耗上了,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便好好的会会你。 琉月的唇角点点噬冷的笑,一双好看的瞳眸水潋潋的望向了摔坐在地上嚎叫的夏氏。 “夏氏,我倒想问问你是谁拾撺了你来败坏本世子妃的名声,要不然凭你会有这样的胆子在这样的地方挑衅本世子妃呢?这枭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夫君乃是自尽而死的,因为他生性懦弱,不敢面对自已是个孽种的事情,羞见于世人。所以撞妆柜自尽了,你把这些算到本宫头上是何道理?” 琉月清浅慵懒的声音落到众家夫人的耳中,这些人频频的点头,其中有人的眸光落到了太子妃容柔儿的身上。 这件事摆明了是太子妃拾撺起来的,要不然凭夏氏这么一个小角色,也敢出来挑衅世子妃,根本就是找死。 夏氏一怔,望向上官琉月,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牙尖嘴俐,而且因为她身份的原因,很多人都站在她的身边,不但不同情她,似乎还很不屑,夏氏心头一阵悲凉,再次泪水涟涟的叫起来。 “上官流月,就算你口若悬河,舌璀莲花。颠倒是非黑白,可是我夫君是你逼死的事是改变不了的,如若不是你,父王一定会放过燕康的,还会收留我们的,是谁,是谁要撵我夫君走,生生的逼死我夫君的。” 夏氏的话一落,琉月的眼里涌起鄙视不屑讥讽各样神情,冷冷的提醒夏氏:“夏氏,容本世子妃提醒一声,那不是你的父王,燕康也不姓燕,他姓夏,所以别在这里意图抹黑本子妃了,本世子妃不吃你这一套,而且别把枭京的各家夫人当成傻子。” 琉月的话一落,九皇子妃周思婧便接口了:“没错,夏康分明是自已撞死的,你竟然受人拾撺想诬蔑世子妃,你的胆子好大啊,凭你的身份想抹黑世子妃,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已了。” 站在琉月身边的林夫人和风夫人等接口:“夏氏,你还是走吧,别再添乱了,今儿个是瑾王的大婚之喜,你这么一闹,吃亏的是你自已,以你给世子妃的污蔑,不死也要脱层皮。” 风夫人说完望向琉月说道:“世子妃,还是饶过夏氏一次吧,她丧夫心痛才会失了心性,如此轻狂。” 琉月唇角勾出冷笑,定定的望着夏氏,那强势的威压使得夏氏有些胆寒,虽然她不怕死,可是这女人的眼光还真是让人寒怕。 琉月已经开口了:“夏氏,既然风夫人帮你求情了,本世子妃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夏氏一怔,下意识的以眼色望向太子妃容柔儿,容柔儿丢了一个眼神给她。 夏氏立刻在地上滚了起来,嚎啕大哭:“上官琉月,你害死了我夫君,竟然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陪我夫君的命来,今日我要和你拼命。” 夏氏说完爬了起来,周思婧发怒了,直接的怒骂:“夏氏,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还和世子妃拼命,你一条贱命,就是百条也换不上月儿的一条命,还拼命,我呸。” 眼看着夏氏要滚了过来,忽地一道嗜血的冷喝声响起:“怎么回事?” 众人不由自主的让了开来,便看到一身轻裘宝带,美服华冠的燕王世子风华艳艳的走了过来,他绝色惑人的玉颜之上罩了嗜血的杀气,瞳眸堪比子夜的寒星,狂妄霸道如森林中的王者,翩翩踱步而来,一瞬间,众家夫人的视线都移不开了,可是同时的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势,威震住所有人,大家缓缓的后退一步,最后只落下上官琉月和九皇子妃周思婧二人。 周思婧对于燕烨虽有些害怕,不过却不如别人的厉害,所以她动也没有动,直接的指向了对面要冲过来的夏氏。告起状来。 “燕世子,你快来处理一下,这夏氏被人拾撺了来败坏月儿的清白,不但如此,她还要和月儿拼命。” 燕烨的唇角一勾,一抹嗜血的寒气从唇齿间流泻出来,他扬凤眉,吐轻语。 “自然找死,还与她客气做什么,竟然胆敢污蔑世子妃,这罪死上十次都不止,来人,把她的嘴巴缝了,十指皆断,打三十大板,外加剥皮以示惩戒。” 此言一出,四周的众人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好残忍的手段,世人皆说燕王世子生性残狠,看来果然没错,说出如此惊骇人的刑罚却是眉都不皱一下。 燕烨的话一落,燕竹和几名手下走了出来,一挥手便去提起夏氏的身子。 夏氏此刻周身的绵软,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以为至多一死,可是没想过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残忍的死法,此刻她害怕了,后悔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周也没人敢张嘴再为她求情,燕王世子这一招摆明了是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看看,日后再敢随便的招惹燕王世子妃便是这般的下场,所以这夏氏真是倒霉,竟然撞在燕世子的刀口上。 眼看着夏氏被提了出去执刑,忽地一道声音响了起来:“等一下。” 众人诧异,谁敢让燕世子的人等一下啊,掉首望去,只见众星捧月的一人走了过来,正是瑾王南宫玉的母妃庄妃,庄妃雍拥华贵的走过来望向上官琉月,满脸温婉的笑意。 “世子妃,虽然这刁钻的东西该死十次八次的,可是今儿个乃是我儿的大婚之喜,你看能不能暂时的放过夏氏一次,先打三十板子以儆效尤,日后若是再犯,便按照世子爷所说的去办。” 琉月柔媚的抬首望向燕烨,笑意盈盈的开口:“燕烨,庄妃娘娘都开口了,好歹给庄妃娘娘一个面子,总不能拂了娘娘的面子。” 燕烨黑如曜石的瞳眸里射出一抹幽光,盯着庄妃,然后唇角勾出懒散的弧度,一扫先前的嗜血残狠,满身的光华潋滟,如高天之上的神抵,炫目灿烂。 “好,月儿都开口了,我不给庄妃娘娘面子,也不能不给月儿的面子。” 此言一出,喜宴上多少人倒抽气,燕王世子果然狂妄霸道目中无人,这话明确的表明庄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给,只给上官琉月一个人的面子,这岂不是让庄妃娘娘丢脸,众人小心的往娘娘望去。 只见庄妃娘娘的脸上浮起了黑云,不过很快烟消云散了,但是细心的人还是看到庄妃娘娘的手紧握成一团,分明是用力的压下怒气的,这燕王世子如此不把庄妃娘娘看在眼里,若是瑾王殿下登基,只怕?众贵妇一想,便觉这两家还有得斗啊,这其中有人看好戏,有人担心/ 燕烨却不理会别人。眼里涌起血腥之气,森冷的望向了那被燕竹提着的夏氏,嗜冷的命令:“拉下去重打三十板子,撵出去。” “是,世子爷。” 燕竹转身离去,夏氏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的昏了过去,她完全是被吓晕的,若不是庄妃娘娘开口,今日她便要被缝嘴断指扒皮,这些每一样都会让她生不如死,所以她宁愿被打三十大板。 燕烨森冷的眸光落到了太子妃容柔儿的身上,容柔儿先前一直痴迷的望着燕烨,自从燕烨出现,她的眸光便没有离开过,她对他可谓又爱又恨,当日以公主之躯嫁给他为妾,竟然被他一口回拒了,她很恨他,可是看到他风华绝代的样子,她依旧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 不过当燕烨杀机弥漫的眼神落到她的神上,她打了一个寒颤清醒了,这个男人可是想杀她,她还发什么花痴。 燕烨慵懒磁性的声音想起:“若是让本世子查出有人背后指使了夏氏,本世子不介意把此人给抽筋扒皮了,不管是谁都不行/” 容柔儿身子一颤,被这慑人的威势给吓得一言不敢吭,心中的嫉妒笼罩着她整个人。 燕烨竟然如此的宠爱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凭什么/ 容柔儿一嫉妒,冲口而出:“世子爷可真是宠爱世子妃。” 这一句话所有人都赞同,有眼的人都看出燕王世子是很宠世子妃的,那夏氏骂了世子妃,差点被缝了嘴巴,断了手指,所以说她们还是少招惹上官琉月的为好,不少人再次的在心中警戒。 燕烨冷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太子妃明白就好,本世子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月儿,若是有人胆敢欺负她,本世子不介意把此人挫骨扬灰了。” 他一言落,狭长幽深的凤眸落到了太子妃容柔儿的身上,容柔儿被他望得心虚,眼睛不敢与他对视,朝一边瞄去。 四周,不少人听到燕王世子的话,顿时羡慕起上官琉月的好运,不过很少有人敢嫉妒。 庄妃娘娘听着燕烨旁若无人的话,终是脾气再好,仍然气得够呛,轻云罗袖之下的纤指快掐出了血来,好不容易镇定了心神,想开口说话,便见到外瑾王府的管家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庄妃娘娘,花轿临门了,娘娘快去大厅,很快便拜天地了,快去。” 这人来得很及时,庄妃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转身端庄优雅的领着人离开了,一路往正厅走去,不过经过燕烨的身边时,眼神再次暗了一下,燕烨,这样狂妄不羁的人终是留不得的,这慕紫国的江山可是姓南宫,不是燕,看来多早晚都要让他明白这个理。 庄妃越了过去,唇角浅浅的笑意,一派优雅,可是深看,她的眸底却满是阴霾。 身边不少的贵夫人都跟着庄妃娘娘往外,。 有人过来请燕烨过前面的正厅去,燕烨温声细语的叮咛了琉月一声,便和那些人一起往瑾王府的正厅而去,至于琉月则是和周思婧等女宾一起慢条斯理的随后一路往正厅去看热闹。 前面的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周思婧和琉月走在后面说话,也不理会别人。 “月儿,世子爷可真是爱你啊,这一出手自是把那些人全都唬住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周思婧高兴的开口,琉月没说什么,看周思婧一脸羡慕的样子,好笑的说道:“你羡慕我做什么,难道九皇子不护着你,若是有人欺负你,他也这般护着你的,我们是他们的女人,如何不护着呢,要不然这样的男人要了也没用。” 琉月轻声的说,旁边的人噗哧一声笑了,两个人望去,却是落到后面的袁晟和风凌云二人。 此时这一行人早已穿过了女宾的厅堂,走出了中庭,所以男人们正好也出来了,汇合到一起往瑾王府前面的正厅去观礼,风凌云和袁晟二人对于观礼不太感兴趣,所以慢吞吞的落到了最后面。 琉月看他们二人笑得贼眉鼠眼的,不由得眯眼,危险的开口。 “难道你们不认同本世子妃的话。” 袁晟和风凌云此时已听说了先前燕烨所做的事情,哪里敢招惹这位主子,现在她可是燕世子的心头肉,他们招惹她又不是找死,不过对于琉月先前所说的话,他们倒是赞同的。 “我们又没有不认同你的话,你说得没错,男人是不会让别人欺负自个的女人的。” “你们也认同这理。” 琉月眯眼问,唇角勾出笑意,心情明显的好起来。 眼面前的两个人,一人和君紫烟有关系,一人说不定以后会和水沁莲有关系,若是他们认同她的理,那两个女人有福了,。 袁晟和风凌云哪里知道琉月心中所想的,拍拍自个的胸口,很认真的说道。 “那是肯定的,若是我们的女人被欺负了,我们也不会饶过那人。” 琉月的脸色越发的好看,笑眯眯的拉着周思婧离去了,周思婧临离去的时候还又望了一眼,最后面的袁晟和风凌云二人生生的抖簌了一下,两个相望,袁晟问风凌云。 “有没有阴森森的感觉,似乎要算我们。” “有,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啊。” “妈呀,这丫头不知道又想算计谁,我们离得她远点。” 袁晟对于琉月的心性还是了解的,若是她真算计他们,定然逃不脱啊。 瑾王府的正厅,瑾王南宫玉和水墨莲的婚礼已经开始了,琉月和周思婧二人站在外围观看,礼部派出来的礼仪官正在举行大婚的仪式,庄妃娘娘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一脸温融笑意的受着新人的礼,四周的朝中大臣也都观看着这场婚礼,时不时的说一句,交头接耳一下,别的并没有什么精彩可看的。 琉月的视线最后落到了瑾王南宫玉的身上,今日南宫玉一如平常,穿着淡紫的锦袍,腰束金丝蟒纹玉带,垂上好的玉佩,周身上下温融如玉,翩翩风彩,并没有因为大婚之事让他有半点的失色,或是紧张,一如往常的优雅,俊逸绝伦,虽然其人如玉,笑意潋滟,可是总觉得这样的瑾王爷十分的奇怪,琉月不由得又张望了几眼,蓦地知道哪里出问题了,那就是瑾王殿下实在是太冷静了,一点都没有新郎的喜悦,或者是高兴愉悦,有的只是寻常的应付差事之举,所以从容不迫,彬彬有礼,虽然风华依旧,却稍嫌冷硬。 琉月正想着,礼仪官的一声礼成,新郎和新娘在嬷嬷的引领下,走出了行礼的大厅,一路回新房去了,。 这里瑾王府的管家已经招呼了客人入宴,宴席马上便要开始了。 男宾的在一边,女宾的又在一边,大厅里的人陆续被请了出去,各自往自已所在的庭院走去。 瑾王府的婚房,瑾王南宫玉端坐在房间一侧的椅子上,远远的望着端坐在床上盖着红艳霞帔的女子,一动也没有动,就那么定定的望着。 房内寂静无声,主持洞房礼仪的嬷嬷一时有点摸不准王爷的意思。 “王爷,洞房仪式还没有开始呢?” 南宫玉挥了挥手示意嬷嬷退出去。 嬷嬷退了出去,南宫玉的身子依旧没动,望着那盖着红色霞帔的人,忽然胡思乱想起来,若是揭开了红盖头,会不会里面的人一下子变了呢,变成了上官琉月呢。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今日娶的新娘乃是丞相府的水墨莲,那个水灵出尘,世人称之为美人的水墨莲,可是这样的美人如榆木一般,若他没有看过更好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因此愉悦,可惜自从他心思放在上官琉月身上后,便觉得天下的女子都不过是一堆腐木罢了,根本无法和上官琉月相提并论,上官琉月艳如蔷薇,这女人有吗?没有,上官琉月聪明绝顶,这女人有吗?至多一些小聪明,上官琉月医术高超,这女人有吗?没有,这样的女人让他如何想娶,尤其是自已堂堂的皇子竟然比不过一个燕王世子,这让他觉得这皇子身份是那么的可有可无。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水墨莲今日一整天都沉浸在喜悦中,她终于嫁给了朝思暮想的男人了,今日过后她便是日日羡慕的瑾王妃,身份高贵,尤其是她的夫君还是美若墨玉的瑾王殿下,想必这一天多少人羡慕死她了,水墨莲喜服之下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下意识的握起来。 不过好长没有听到动静,她有些不安,王爷为什么没有与她行洞房礼,也没有给她揭开红盖头。 “王爷,我?” 瑾王南宫玉的声音忽地响起。 “水墨莲,你是不是想嫁给我?” 水墨莲一顿,不由得娇羞,王爷怎么问这话呢,这多羞人啊,不过依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是喜欢本王的吗?” 这一次水墨莲倒是不犹豫,轻声的回答:“是的,王爷。” 瑾王南宫玉站起身,优雅的走过去,伸手拽了水墨莲头顶上的红盖头,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来,这张脸经过仔细的妆扮,可以说不比上官琉月那个女人差,只是她的神韵实在是无法和上官琉月比,除了这张脸能比外,别的一无是处,而他是尊贵的瑾王殿下,一直是别人仰慕的对象,现在他娶的女人竟然比不得别人,这能让他高兴吗? 南宫玉的脸微微的暗了,纤长的手指缓缓的收回来,看到水墨莲那娇羞不已的神态,心头立刻有一种想呕的冲动,实在是污了他的眼睛。 “以后你安安份份的当你的瑾王妃,别宵想不该宵想的东西,也不要动不该动的脑筋。” 这冷冷的警告,好似一盆冷水当头对着水墨莲浇了过来,哗的一声,让她从头凉到脚,抬首望向心里爱慕的人,只见南宫玉俊美的面容依旧出色,仿如神抵,可惜这张光华如玉的面容上,笼着冰霜一般的寒气,深邃的瞳眸中更是没有一丁点的暖流。 水墨莲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手脚冰凉,漂亮的大眼睛缓缓的拢上了雾气,轻轻的眨动着,一滴泪滑落下来,好似晶莹的露珠,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若是一般人早就心疼的搂在怀里了,可惜眼面前的是瑾王殿下,瑾王殿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岂会被这样的一个表情迷惑到,他甩了甩衣袖往外走去,根本不理会水墨莲,瑾王南宫玉刚走出去,迎面看到管家走了过来。 “王爷,宴席已开,你该去敬酒了。” “走吧。” 洞房中,水墨莲扑到了喜被之上,失声痛哭,门外,一直以来侍候她的手下走了进来,不安的唤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小姐。” 可惜水墨莲死死的咬住唇,一个字也不主,这让她如何开口,如何告诉别人,自已未洞房便先失宠了,究竟是为什么啊,王爷为什么如此对待她啊。 瑾王府的宴席一直开到已时三刻方休,庄妃娘娘早就领着人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各家的诰命妇留在宴席上边吃边欣赏歌舞,不时的说笑着,倒是很热闹。 太子妃容柔儿以及别的人也不敢来招惹琉月,经过先前燕世子那么一出,谁还敢招惹这女人啊,又不是找死,但是容柔儿看着这女人实在不甘心,她得不到的,就不想让别人得到,她既然不能明面上收拾上官流月,那她就暗中使手脚,她就不信对付不了这女人。 太子妃不动声色的打着主意,不过宴席上并没有多说话,偶尔有人与她说起话来,答一腔,再没有开口。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倒是玩得挺开心的,而且她们这一边说笑得很热闹。 甚至于皇室的长公主以前的武宁候夫人也参与进来了,不但如此,那一直以来与琉月不对盘的晏碧也对琉月表示了友好,虽然琉月先前并不喜欢晏碧,但是因为晏铮的事情,所以她不想计较晏碧的事情,便原谅了她。 这一顿饭吃得可算有滋有味,饭后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各自回府。 燕烨早在庭院外面候着她了,一看到她出来,大踏步的走过来伸手拉着琉月:“月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 琉月唇角勾着笑意,转身望向身后的几位夫人和九皇子妃周思婧,与她们一一打招呼,准备坐燕王府的马车离开。 可惜他们两个人还没有上马车,忽地有人挣扎着从暗处冲了出来,跪在琉月的面前,扑通扑通的磕头。 “世子妃,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先前对你所做的事情。” 这边的动静一起,所有欲离开的人都停住了动作,注意着这边,不但是各家的大人夫人,连太子妃容柔儿也停住了脚步,太子南宫焰等都停下了动静,一起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有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琉月和燕烨不知道这拼命磕头的人究竟是谁,奇怪的开口。 “你是什么人?” 这磕头的人一抬首,众人借着月色的光芒才看清这女人竟是夏氏,此刻的她披头散发的就像个疯子,而她因为被打三十大板,此刻整个屁股似乎都烂了,孱孱的流着血,可她挣扎着磕头,似乎不知道似的。 四周的人不由得指指点点,这女人搞什么名堂,难道不怕死不成。 琉月盯着夏氏,却发现她的眸光不对焦,涣散无神,满脸的赤红,心下不由得一惊,很显然的这夏氏是被人以药控制了的,这背后的人为何要如此做,帮她,亦或是又是一个局。 不过琉月倒也挺同情夏氏的,缓缓的开口:“好了,你回去吧,都过去了。” 谁知道夏氏并不离开,依旧磕头,不但磕头最后还来了一句更劲爆的话。 “世子妃,其实我开始不敢对你出手的,是太子妃拾撺我的,她让我败坏世子妃声名的。” 此言一出,四周哗的一下安静无声,随之所有的眸光都落到太子妃容柔儿的头上。 果然是这女人,好险恶的用心啊,自已嫁不了燕王世子,竟然因妒生恨而让别人来败坏世子妃,真歹毒。 燕烨冷硬嗜血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来人,把太子妃给本宫拿下。” 青峰蓝峰二将应声,身形一闪直扑向太子妃容柔儿而去,容柔儿关键时刻还是挺聪明的,朝太子南宫焰大叫。 “太子救我。” 这一声唤醒了南宫焰,南宫焰陡的沉声唤道:“燕烨,你好大的胆子。” 青峰蓝峰二将身手敏捷迅速,两道身影已到了太子妃容柔儿的身前,不过太子身边的两个高手立刻闪身出来,拦住了青峰和蓝峰二将,四人齐齐的各对了一掌,然后身子往后一翻落地。 这下四周的人全都受到了惊吓,所有人后退,不知道这事本来可以过去的,怎么又扯了出来的。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虽然不安害怕,可是却没有离开,远远的观望着。 太子南宫焰和燕烨两下对恃,两人的眼里闪烁着刀光剑影,暴风骤雨,太子南宫焰倒不是想保护太子妃容柔儿,而是因为她目前是太子妃,他太子府的人岂容得别人欺负/。 “燕烨,你别欺人太甚,但凭一个女人的疯言疯语便认定了是太子妃指使的,你不觉得荒唐吗?” 燕烨长眉一蹙,冷冷的开口:“荒不荒唐,先抓了这女人再说。” 太子的眼睛都绿了,指着燕烨怒吼:“燕烨,你别太嚣张了,凭什么抓太子妃,还抓了再说,你别仗着你现在的身份,欺负太子府的人,就算到父皇那儿,我也是不会退让的,柔儿不仅仅是太子妃,她还是玉梁国的公主,两国联姻的公主,如若你胆敢动她,父皇也不会答应的。” “那我可以去皇上那儿请罪。” 燕烨是铁了心的想抓住容柔儿的,这女人实在太可恶了,不抓她不解气。 “青峰,蓝峰,燕竹给本世子拿下太子妃,看她以后还胆敢暗算世子妃/” 燕烨一声令下,青峰蓝峰以及燕竹等人领命闪身便上,太子南宫焰没想到燕烨根本不买他的帐,竟然命人当他的面抓太子妃容柔儿,若是他没张这个口便罢了,既然他张了,就不会收口。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抓太子妃。/” 南宫焰眉宇紧蹙,噬人的冷笑,黑瞳中是涛天的怒海,一挥手下了命令。 太子府的手下一涌而上,两帮人便在燕王府的门外打了起来。 正在这时,又有两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似乎先前喝醉了酒,勾肩搭背的哥俩好的形像,一看这里打起来,二人叫起来。 “打架了,我们也参加。” 这二人正是袁晟和风凌云。 尤其是风凌云,本就憎恨太子府的人,一看眼前的动静,早闪身冲了过来,袁晟紧随其后。 这下打斗更激烈了,四周别家的人吓得惊慌失措的赶紧上马车离开,谁也不敢留下来看了,这两方都是强者,再加上风凌云和袁晟二人,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她们还是少招事为好,最后瑾王府门外,只剩下了燕王府和太子府两帮人在打斗,其中还夹杂了风凌云和袁晟二人。 太子南宫焰和容柔儿二人脸色铁青,眼里腾腾的怒火,阴骜无比,没想到风凌云和袁晟二人竟然胆敢参与了进来,看来这两人与燕王府是一体的,真正是可恨。 燕烨和琉月二人却慵懒随意,面带浅笑,两个人闲闲的望着中间打斗的人,至于他们身后的夏氏,早昏迷了过去,两个小丫鬟扶着她,走又不敢走,逃又不敢逃,只能僵着。 燕王府和太子府的人交手,本来就占上风,再加风凌云和袁晟二人,很快就把太子府的一干侍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打伤了这些侍卫,一众人便去抓容柔儿。 容柔儿尖叫着躲在太子的身边,哀求不已。 最后太子没有办法,只得出手,他倒要看看燕烨是不是打算让这些人伤了他。 燕烨没有让停,青峰和蓝峰二将等人自然不会停手,只不过他们没有对太子出手,只是小心的避开太子去抓太子妃容柔儿,风凌云和袁晟二人却直攻太子,一时间不但是太子还有太子妃容柔儿都挨了好几下,太子头上快喷火了,大吼。 “燕烨,你个混蛋,本宫一定要进宫禀报父皇,你竟然如此的狂妄霸道,竟然胆敢纵容手下打本宫,还有袁晟风凌云你们也给本宫等着。” 太子的话一落,瑾王府的大门内响起了脚步声,温润如玉的瑾王殿下领着瑾王府的一干手下走了出来,飞快的开口。 “燕世子,能否给本王一个薄面,此事到此结束,不管是太子府还是燕王府的人,若是伤了性命,终归是不好的,何况其中还有风将军和袁公子的事情。” 瑾王南宫玉潋潋笑意,眉眼如画,那清眸中拢了一池的光芒,夜风之中,紫色的长衫随风轻摆,飘渺若仙。 太子南宫焰和燕烨风凌云等人心知肚明,这么些人里面,瑾王南宫玉是心情最好的一个人,他们两家打得越厉害越好啊,两败俱伤,他最得利啊,要不然为什么打到最后了他才出来,相信这里的事情早就报到瑾王府里面了。 不过燕烨看了看对面的太子府的一干人,一个也没有落到好,不但是侍卫被打得半死,太子南宫焰和太子妃容柔儿都挨了好多下。今日这事也算扯平了。 “好,就给瑾王殿下一个颜面,我们走。” 燕烨一挥手,燕王府的一干手下转身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 风凌云和袁晟二人翻身上马,二人并驾齐驱的一起离开了,两个人坐在马上也不忘伸出手搂对方,一起高唱起来:“今儿个真高兴,今儿个真正高兴,今儿个真真真正高兴。” 这歌声使得太子的脸黑得像锅底,周身的狂怒,眼里腾腾的火焰,咬牙切齿十分的狰狞。 “燕烨,这事不算完,本宫要立刻进宫去禀报父皇,你竟然胆敢让人欧打当朝的太子。”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伸出如玉白手掀帘往外张望,俊美的五官上邪魅惑人的笑意:“太子去吧,我相信皇上会给我们燕王府一个交待的,为何太子妃会怂恿夏氏毁燕王世子妃的清白。” 他说完一甩帘子,命令前面的马车夫:“走,回府。” 瑾王府门前,太子黑瞳狰狞,周身蓄意待发的怒火。 偏偏太子妃容柔儿走过来,温声说道:“殿下,我们进宫去告他们燕王府一状,” “啪”的一声响,南宫焰狠狠的一记耳光甩了过去,直打得容柔儿的身子转了一圈方停,他恶毒狠辣的扔下一句:“你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太子府才会受连累。” 他说完翻身上马领着一帮受伤的侍卫离开瑾王府,看也不看身后的瑾王南宫玉,他望一眼那光华潋潋的七皇弟,便会气得吐血,这男人眉眼的愉悦就好像一道霞光轻拢着他的面容,让人一看便看出他的欢喜愉悦。 他真的怕自已会被气死/ 太子南宫焰领着人离开了,瑾王府的门外,只剩下太子妃容柔儿一个人,容柔儿被一记耳光打得头昏脑晕,脸颊肿了半天高,脑袋嗡嗡作响。 偏在这时,瑾王南宫玉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 “太子妃快回去吧。夜深了,本王该回去洞房花烛夜了。” 他说完转身哗的一声拉上了大门。 漆黑的夜晚,空荡荡的瑾王府大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容柔儿以及两三名手下的婢女。 容柔儿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不但挨了燕王府的人打,还挨了太子重重的一耳光,她这是有多倒霉啊。 容柔儿抬首,只见不远处夏氏昏过去一直没醒,她连想出气的人都没有。 最后只得领着自个的丫鬟翻身上马,一路回太子府…… ------题外话------ 最后一天了,票票不投真的浪费了,妹纸们,奉送一个吻啊…。 第034章 怒打太子府 喧闹的喜宴上,琉月正和身边的几家夫人说得热闹,听到一道讥讽的说话声,不由得掉首望过来,便见到一道纤柔婉约,高傲自负的身影走了过来,这人正是刚刚嫁给太子南宫焰不久的玉梁国的公主容柔儿,今日的容柔儿穿一身红艳的长裙,头上珠钗环绕,艳光四射,可惜她的身子略显单薄,根本就压不住红艳之色,所以倒显得刻薄,尤其是她与琉月站在一起的时候,更是被比了下去,一个快被红艳的颜色淹没了下去,一个却如红霞般艳丽无双,红色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色彩,似火焰似流霞,炫丽夺目璀璨。 如此美艳慵懒自信的琉月,看得太子妃容柔儿满目的嫉妒,暗暗的咬牙。 琉月想起先前容柔儿讥讽的话,懒散随意的开口:“这在场的人哪一个比得过太子妃的风光啊,太子妃真是慧眼识英雄,一眼选中了我们堂堂的太子殿下。” 这话的讥讽味更浓,因为在场的各家夫人小姐都知道太子妃原来想嫁的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燕王世子,还是想嫁与人做妾,可惜连个妾人家都不要,所以琉月这话一起,太子妃容柔儿的脸色别提多幽暗了,眼里闪过嗜血光芒。 上官琉月算你狠,但愿你待会儿笑得出来。 “燕王世子妃一向如此的牙尖嘴俐,本宫口舌蠢笨哪里是太子妃的对手啊,真是自讨没趣了。” 容柔儿以退为进,暗示琉月的欺人太甚,竟然连太子妃都欺负。 宴席上不少人注意着这里的动静,不过没人敢招惹,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堂堂的太子妃,一个是燕王世子妃,哪一个都不是好招惹的,不但是她们的身份,就是她们的人,一个个也不是好招惹的,通过刚才的一交手,周围的人都看得很清楚,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厉害。 琉月微微的笑了起来,艳光璀璨,这一次不用她开口,她身侧的九皇子妃周思婧便出声了,脸色冷冷的瞪视着太子妃容柔妃。 “太子妃,这是瑾王殿下的喜宴,你别欺人太甚了,月儿没有影响到你吧,你没事跑来说这么一堆话是什么意思?” 容柔儿一抬首狠盯了周思婧,她忌掸上官琉月,可不代表忌掸周思婧,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九皇子妃吗?难道她还怕不成。 “周思婧,你们九皇子府可真是有志向啊,先是巴结着瑾王殿下,现在又巴结了燕王府,这可真是东风压倒西风之时你们靠向东风,西风压倒东风之时你们又靠向西风,只是你最好惦量惦量,别站错了位置。” 容柔儿鄙视警告周思婧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周思婧,谁才最有可能成为慕紫国未来的皇上。 可惜周思婧不理会她,而且看容柔儿盛气凌人的欺负琉月,她十分的生气,睁大眼睛冷笑连连。 “太子妃不亏为玉梁国来的公主,果然是妙语如珠,深藏玄机,可惜我慕紫国的人一向心性纯良,哪里有那些弯弯道道的,什么东风西风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提醒太子妃适可而止吧,今日可是瑾王的大婚,庄妃娘娘也在呢,太子妃难道是想打庄妃娘娘的脸面吗?” 周思婧虽然娇丽活泼,可是也十分的聪明,她这些话一出来,使得不少人反感容柔儿,因为容柔儿是玉梁国的公主,玉梁国的人竟然跑来欺负慕紫国的人,这让人不舒服,再加上周思婧最后又扣了一顶大帽子给容柔儿,意指容柔儿打庄妃娘娘的脸子。 容柔儿虽贵为太子妃,可庄妃却是皇帝的宠妃,容柔儿再大也大不过庄妃,所以容柔儿的脸色一下子暗了,狠盯着周思婧,她倒是一直不知道周思婧竟然也牙尖嘴俐的,难怪和上官琉月臭味相投,原来两个人是一路货。 容柔儿眼神一闪而过的阴冷杀气,唇角冷笑连连。 周思婧,她也记住了,等到日后太子登基,她当了皇后,第二个收拾的便是周思婧。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和上官琉月的,到时候她要她们两个人像狗一样跪在她的面前。 此时的气氛于容柔儿十分的不利,容柔儿很聪明,所以正想抽身而退,却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愤恨的叫声:“上官琉月。” 容柔儿的唇角勾出浅浅笑意,眼里闪过看好戏的光芒,上官琉月,你的麻烦来了,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化解这样的局,容柔儿想着让开一步,只见她身后飞快的走过来一人,一个泪水涟涟的女子,痛苦疾恨的紧盯着琉月,一只素手怒指着她。/ 此人琉月自然是识得的,她竟然是燕王府之前的燕康之妻夏氏,夏氏本不是夏家人,她是夏家夫人的亲侄女,因为其母从小亡故,便养在夏氏的眼前,因为此女惯会做人,自动改姓夏,深得夏家夫人的喜爱,后来把她说与燕王府的燕康为妻,本来夏家人以为燕康最后一定会成为燕王府的世子,那么夏氏的身份也金贵了,若是知道燕康如此不济,夏家夫人绝对不会让她嫁与燕康的。 不过夏氏嫁给燕康之后,夫妻很是恩爱,所以燕康自尽后,虽然燕贤王吩咐人重重的补偿给夏氏,让她自找出处,可惜夏氏每每想到了自已夫君的死,便觉得心如刀绞,每夜难眠,最后她决定替自已的夫君报仇。 她思来想去,最恨的人便是上官琉月,因为她太咄咄逼人了,不但逼父王把她的夫君撵走,竟然还不想放过她的夫君,这女人她是不会放过的,所以她特地选了这样一个日子出现,而她在算计琉月之前,已经前往太子府去过了,所以对于她的事情容柔儿是一清二楚的。 这也是她打算看好戏的原因/。 四周的人一起望向夏氏,不少人是认得她的,不由得错愕,一起望向夏氏。 夏氏一步步的走过来,眼神狠戾如狼,咬牙切齿,声声如催魂魔音。 “上官琉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子,你不但谋算我婆婆,连我夫君的命都不放过,你生生的逼死了我夫君,你怎么会如此的歹毒心狠手辣,只要与你过不去的,你便不放过,你为什么这样狠,你害死了我的夫君,让我一个人凄凉的活在世上,我不活了,我的这一条命也交付于你吧,你不是歹毒吗,你就杀了我吧。” 夏氏说完疯了似的扑过来,琉月四周的人齐齐的倒退一步,有几家与琉月交好的夫人叫起来:“世子妃小心。” 小蛮和冰舞飞声一挡,挡在了琉月的面前,眼看着夏氏撞了过来,小蛮的手一挥把夏氏给挥了出去,往后摔去,直摔到地上去。 琉月冷眼看夏氏,再看夏氏身后的容柔儿,容柔儿目光擒着得意,一脸的看好戏,而且看她的[神情,分明是知道的,今日这一出闹剧,少不了容柔儿的份,说不定夏氏所做的一切正是容柔儿出谋划策的,容柔儿的真正目的便是借这机会败坏她的名声,让她臭名远扬,让整个枭京上流社会女子都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报复心强的女子,让大家从心里恼恨她。 容柔儿,看来你是决定和我耗上了,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便好好的会会你。 琉月的唇角点点噬冷的笑,一双好看的瞳眸水潋潋的望向了摔坐在地上嚎叫的夏氏。 “夏氏,我倒想问问你是谁拾撺了你来败坏本世子妃的名声,要不然凭你会有这样的胆子在这样的地方挑衅本世子妃呢?这枭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夫君乃是自尽而死的,因为他生性懦弱,不敢面对自已是个孽种的事情,羞见于世人。所以撞妆柜自尽了,你把这些算到本宫头上是何道理?” 琉月清浅慵懒的声音落到众家夫人的耳中,这些人频频的点头,其中有人的眸光落到了太子妃容柔儿的身上。 这件事摆明了是太子妃拾撺起来的,要不然凭夏氏这么一个小角色,也敢出来挑衅世子妃,根本就是找死。 夏氏一怔,望向上官琉月,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牙尖嘴俐,而且因为她身份的原因,很多人都站在她的身边,不但不同情她,似乎还很不屑,夏氏心头一阵悲凉,再次泪水涟涟的叫起来。 “上官流月,就算你口若悬河,舌璀莲花。颠倒是非黑白,可是我夫君是你逼死的事是改变不了的,如若不是你,父王一定会放过燕康的,还会收留我们的,是谁,是谁要撵我夫君走,生生的逼死我夫君的。” 夏氏的话一落,琉月的眼里涌起鄙视不屑讥讽各样神情,冷冷的提醒夏氏:“夏氏,容本世子妃提醒一声,那不是你的父王,燕康也不姓燕,他姓夏,所以别在这里意图抹黑本子妃了,本世子妃不吃你这一套,而且别把枭京的各家夫人当成傻子。” 琉月的话一落,九皇子妃周思婧便接口了:“没错,夏康分明是自已撞死的,你竟然受人拾撺想诬蔑世子妃,你的胆子好大啊,凭你的身份想抹黑世子妃,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已了。” 站在琉月身边的林夫人和风夫人等接口:“夏氏,你还是走吧,别再添乱了,今儿个是瑾王的大婚之喜,你这么一闹,吃亏的是你自已,以你给世子妃的污蔑,不死也要脱层皮。” 风夫人说完望向琉月说道:“世子妃,还是饶过夏氏一次吧,她丧夫心痛才会失了心性,如此轻狂。” 琉月唇角勾出冷笑,定定的望着夏氏,那强势的威压使得夏氏有些胆寒,虽然她不怕死,可是这女人的眼光还真是让人寒怕。 琉月已经开口了:“夏氏,既然风夫人帮你求情了,本世子妃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夏氏一怔,下意识的以眼色望向太子妃容柔儿,容柔儿丢了一个眼神给她。 夏氏立刻在地上滚了起来,嚎啕大哭:“上官琉月,你害死了我夫君,竟然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陪我夫君的命来,今日我要和你拼命。” 夏氏说完爬了起来,周思婧发怒了,直接的怒骂:“夏氏,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还和世子妃拼命,你一条贱命,就是百条也换不上月儿的一条命,还拼命,我呸。” 眼看着夏氏要滚了过来,忽地一道嗜血的冷喝声响起:“怎么回事?” 众人不由自主的让了开来,便看到一身轻裘宝带,美服华冠的燕王世子风华艳艳的走了过来,他绝色惑人的玉颜之上罩了嗜血的杀气,瞳眸堪比子夜的寒星,狂妄霸道如森林中的王者,翩翩踱步而来,一瞬间,众家夫人的视线都移不开了,可是同时的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势,威震住所有人,大家缓缓的后退一步,最后只落下上官琉月和九皇子妃周思婧二人。 周思婧对于燕烨虽有些害怕,不过却不如别人的厉害,所以她动也没有动,直接的指向了对面要冲过来的夏氏。告起状来。 “燕世子,你快来处理一下,这夏氏被人拾撺了来败坏月儿的清白,不但如此,她还要和月儿拼命。” 燕烨的唇角一勾,一抹嗜血的寒气从唇齿间流泻出来,他扬凤眉,吐轻语。 “自然找死,还与她客气做什么,竟然胆敢污蔑世子妃,这罪死上十次都不止,来人,把她的嘴巴缝了,十指皆断,打三十大板,外加剥皮以示惩戒。” 此言一出,四周的众人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好残忍的手段,世人皆说燕王世子生性残狠,看来果然没错,说出如此惊骇人的刑罚却是眉都不皱一下。 燕烨的话一落,燕竹和几名手下走了出来,一挥手便去提起夏氏的身子。 夏氏此刻周身的绵软,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以为至多一死,可是没想过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残忍的死法,此刻她害怕了,后悔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周也没人敢张嘴再为她求情,燕王世子这一招摆明了是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看看,日后再敢随便的招惹燕王世子妃便是这般的下场,所以这夏氏真是倒霉,竟然撞在燕世子的刀口上。 眼看着夏氏被提了出去执刑,忽地一道声音响了起来:“等一下。” 众人诧异,谁敢让燕世子的人等一下啊,掉首望去,只见众星捧月的一人走了过来,正是瑾王南宫玉的母妃庄妃,庄妃雍拥华贵的走过来望向上官琉月,满脸温婉的笑意。 “世子妃,虽然这刁钻的东西该死十次八次的,可是今儿个乃是我儿的大婚之喜,你看能不能暂时的放过夏氏一次,先打三十板子以儆效尤,日后若是再犯,便按照世子爷所说的去办。” 琉月柔媚的抬首望向燕烨,笑意盈盈的开口:“燕烨,庄妃娘娘都开口了,好歹给庄妃娘娘一个面子,总不能拂了娘娘的面子。” 燕烨黑如曜石的瞳眸里射出一抹幽光,盯着庄妃,然后唇角勾出懒散的弧度,一扫先前的嗜血残狠,满身的光华潋滟,如高天之上的神抵,炫目灿烂。 “好,月儿都开口了,我不给庄妃娘娘面子,也不能不给月儿的面子。” 此言一出,喜宴上多少人倒抽气,燕王世子果然狂妄霸道目中无人,这话明确的表明庄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给,只给上官琉月一个人的面子,这岂不是让庄妃娘娘丢脸,众人小心的往娘娘望去。 只见庄妃娘娘的脸上浮起了黑云,不过很快烟消云散了,但是细心的人还是看到庄妃娘娘的手紧握成一团,分明是用力的压下怒气的,这燕王世子如此不把庄妃娘娘看在眼里,若是瑾王殿下登基,只怕?众贵妇一想,便觉这两家还有得斗啊,这其中有人看好戏,有人担心/ 燕烨却不理会别人。眼里涌起血腥之气,森冷的望向了那被燕竹提着的夏氏,嗜冷的命令:“拉下去重打三十板子,撵出去。” “是,世子爷。” 燕竹转身离去,夏氏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的昏了过去,她完全是被吓晕的,若不是庄妃娘娘开口,今日她便要被缝嘴断指扒皮,这些每一样都会让她生不如死,所以她宁愿被打三十大板。 燕烨森冷的眸光落到了太子妃容柔儿的身上,容柔儿先前一直痴迷的望着燕烨,自从燕烨出现,她的眸光便没有离开过,她对他可谓又爱又恨,当日以公主之躯嫁给他为妾,竟然被他一口回拒了,她很恨他,可是看到他风华绝代的样子,她依旧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 不过当燕烨杀机弥漫的眼神落到她的神上,她打了一个寒颤清醒了,这个男人可是想杀她,她还发什么花痴。 燕烨慵懒磁性的声音想起:“若是让本世子查出有人背后指使了夏氏,本世子不介意把此人给抽筋扒皮了,不管是谁都不行/” 容柔儿身子一颤,被这慑人的威势给吓得一言不敢吭,心中的嫉妒笼罩着她整个人。 燕烨竟然如此的宠爱上官琉月,这个女人凭什么/ 容柔儿一嫉妒,冲口而出:“世子爷可真是宠爱世子妃。” 这一句话所有人都赞同,有眼的人都看出燕王世子是很宠世子妃的,那夏氏骂了世子妃,差点被缝了嘴巴,断了手指,所以说她们还是少招惹上官琉月的为好,不少人再次的在心中警戒。 燕烨冷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太子妃明白就好,本世子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月儿,若是有人胆敢欺负她,本世子不介意把此人挫骨扬灰了。” 他一言落,狭长幽深的凤眸落到了太子妃容柔儿的身上,容柔儿被他望得心虚,眼睛不敢与他对视,朝一边瞄去。 四周,不少人听到燕王世子的话,顿时羡慕起上官琉月的好运,不过很少有人敢嫉妒。 庄妃娘娘听着燕烨旁若无人的话,终是脾气再好,仍然气得够呛,轻云罗袖之下的纤指快掐出了血来,好不容易镇定了心神,想开口说话,便见到外瑾王府的管家奔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庄妃娘娘,花轿临门了,娘娘快去大厅,很快便拜天地了,快去。” 这人来得很及时,庄妃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转身端庄优雅的领着人离开了,一路往正厅走去,不过经过燕烨的身边时,眼神再次暗了一下,燕烨,这样狂妄不羁的人终是留不得的,这慕紫国的江山可是姓南宫,不是燕,看来多早晚都要让他明白这个理。 庄妃越了过去,唇角浅浅的笑意,一派优雅,可是深看,她的眸底却满是阴霾。 身边不少的贵夫人都跟着庄妃娘娘往外,。 有人过来请燕烨过前面的正厅去,燕烨温声细语的叮咛了琉月一声,便和那些人一起往瑾王府的正厅而去,至于琉月则是和周思婧等女宾一起慢条斯理的随后一路往正厅去看热闹。 前面的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周思婧和琉月走在后面说话,也不理会别人。 “月儿,世子爷可真是爱你啊,这一出手自是把那些人全都唬住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周思婧高兴的开口,琉月没说什么,看周思婧一脸羡慕的样子,好笑的说道:“你羡慕我做什么,难道九皇子不护着你,若是有人欺负你,他也这般护着你的,我们是他们的女人,如何不护着呢,要不然这样的男人要了也没用。” 琉月轻声的说,旁边的人噗哧一声笑了,两个人望去,却是落到后面的袁晟和风凌云二人。 此时这一行人早已穿过了女宾的厅堂,走出了中庭,所以男人们正好也出来了,汇合到一起往瑾王府前面的正厅去观礼,风凌云和袁晟二人对于观礼不太感兴趣,所以慢吞吞的落到了最后面。 琉月看他们二人笑得贼眉鼠眼的,不由得眯眼,危险的开口。 “难道你们不认同本世子妃的话。” 袁晟和风凌云此时已听说了先前燕烨所做的事情,哪里敢招惹这位主子,现在她可是燕世子的心头肉,他们招惹她又不是找死,不过对于琉月先前所说的话,他们倒是赞同的。 “我们又没有不认同你的话,你说得没错,男人是不会让别人欺负自个的女人的。” “你们也认同这理。” 琉月眯眼问,唇角勾出笑意,心情明显的好起来。 眼面前的两个人,一人和君紫烟有关系,一人说不定以后会和水沁莲有关系,若是他们认同她的理,那两个女人有福了,。 袁晟和风凌云哪里知道琉月心中所想的,拍拍自个的胸口,很认真的说道。 “那是肯定的,若是我们的女人被欺负了,我们也不会饶过那人。” 琉月的脸色越发的好看,笑眯眯的拉着周思婧离去了,周思婧临离去的时候还又望了一眼,最后面的袁晟和风凌云二人生生的抖簌了一下,两个相望,袁晟问风凌云。 “有没有阴森森的感觉,似乎要算我们。” “有,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笑啊。” “妈呀,这丫头不知道又想算计谁,我们离得她远点。” 袁晟对于琉月的心性还是了解的,若是她真算计他们,定然逃不脱啊。 瑾王府的正厅,瑾王南宫玉和水墨莲的婚礼已经开始了,琉月和周思婧二人站在外围观看,礼部派出来的礼仪官正在举行大婚的仪式,庄妃娘娘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一脸温融笑意的受着新人的礼,四周的朝中大臣也都观看着这场婚礼,时不时的说一句,交头接耳一下,别的并没有什么精彩可看的。 琉月的视线最后落到了瑾王南宫玉的身上,今日南宫玉一如平常,穿着淡紫的锦袍,腰束金丝蟒纹玉带,垂上好的玉佩,周身上下温融如玉,翩翩风彩,并没有因为大婚之事让他有半点的失色,或是紧张,一如往常的优雅,俊逸绝伦,虽然其人如玉,笑意潋滟,可是总觉得这样的瑾王爷十分的奇怪,琉月不由得又张望了几眼,蓦地知道哪里出问题了,那就是瑾王殿下实在是太冷静了,一点都没有新郎的喜悦,或者是高兴愉悦,有的只是寻常的应付差事之举,所以从容不迫,彬彬有礼,虽然风华依旧,却稍嫌冷硬。 琉月正想着,礼仪官的一声礼成,新郎和新娘在嬷嬷的引领下,走出了行礼的大厅,一路回新房去了,。 这里瑾王府的管家已经招呼了客人入宴,宴席马上便要开始了。 男宾的在一边,女宾的又在一边,大厅里的人陆续被请了出去,各自往自已所在的庭院走去。 瑾王府的婚房,瑾王南宫玉端坐在房间一侧的椅子上,远远的望着端坐在床上盖着红艳霞帔的女子,一动也没有动,就那么定定的望着。 房内寂静无声,主持洞房礼仪的嬷嬷一时有点摸不准王爷的意思。 “王爷,洞房仪式还没有开始呢?” 南宫玉挥了挥手示意嬷嬷退出去。 嬷嬷退了出去,南宫玉的身子依旧没动,望着那盖着红色霞帔的人,忽然胡思乱想起来,若是揭开了红盖头,会不会里面的人一下子变了呢,变成了上官琉月呢。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今日娶的新娘乃是丞相府的水墨莲,那个水灵出尘,世人称之为美人的水墨莲,可是这样的美人如榆木一般,若他没有看过更好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因此愉悦,可惜自从他心思放在上官琉月身上后,便觉得天下的女子都不过是一堆腐木罢了,根本无法和上官琉月相提并论,上官琉月艳如蔷薇,这女人有吗?没有,上官琉月聪明绝顶,这女人有吗?至多一些小聪明,上官琉月医术高超,这女人有吗?没有,这样的女人让他如何想娶,尤其是自已堂堂的皇子竟然比不过一个燕王世子,这让他觉得这皇子身份是那么的可有可无。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水墨莲今日一整天都沉浸在喜悦中,她终于嫁给了朝思暮想的男人了,今日过后她便是日日羡慕的瑾王妃,身份高贵,尤其是她的夫君还是美若墨玉的瑾王殿下,想必这一天多少人羡慕死她了,水墨莲喜服之下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下意识的握起来。 不过好长没有听到动静,她有些不安,王爷为什么没有与她行洞房礼,也没有给她揭开红盖头。 “王爷,我?” 瑾王南宫玉的声音忽地响起。 “水墨莲,你是不是想嫁给我?” 水墨莲一顿,不由得娇羞,王爷怎么问这话呢,这多羞人啊,不过依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是喜欢本王的吗?” 这一次水墨莲倒是不犹豫,轻声的回答:“是的,王爷。” 瑾王南宫玉站起身,优雅的走过去,伸手拽了水墨莲头顶上的红盖头,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来,这张脸经过仔细的妆扮,可以说不比上官琉月那个女人差,只是她的神韵实在是无法和上官琉月比,除了这张脸能比外,别的一无是处,而他是尊贵的瑾王殿下,一直是别人仰慕的对象,现在他娶的女人竟然比不得别人,这能让他高兴吗? 南宫玉的脸微微的暗了,纤长的手指缓缓的收回来,看到水墨莲那娇羞不已的神态,心头立刻有一种想呕的冲动,实在是污了他的眼睛。 “以后你安安份份的当你的瑾王妃,别宵想不该宵想的东西,也不要动不该动的脑筋。” 这冷冷的警告,好似一盆冷水当头对着水墨莲浇了过来,哗的一声,让她从头凉到脚,抬首望向心里爱慕的人,只见南宫玉俊美的面容依旧出色,仿如神抵,可惜这张光华如玉的面容上,笼着冰霜一般的寒气,深邃的瞳眸中更是没有一丁点的暖流。 水墨莲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手脚冰凉,漂亮的大眼睛缓缓的拢上了雾气,轻轻的眨动着,一滴泪滑落下来,好似晶莹的露珠,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若是一般人早就心疼的搂在怀里了,可惜眼面前的是瑾王殿下,瑾王殿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岂会被这样的一个表情迷惑到,他甩了甩衣袖往外走去,根本不理会水墨莲,瑾王南宫玉刚走出去,迎面看到管家走了过来。 “王爷,宴席已开,你该去敬酒了。” “走吧。” 洞房中,水墨莲扑到了喜被之上,失声痛哭,门外,一直以来侍候她的手下走了进来,不安的唤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小姐。” 可惜水墨莲死死的咬住唇,一个字也不主,这让她如何开口,如何告诉别人,自已未洞房便先失宠了,究竟是为什么啊,王爷为什么如此对待她啊。 瑾王府的宴席一直开到已时三刻方休,庄妃娘娘早就领着人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各家的诰命妇留在宴席上边吃边欣赏歌舞,不时的说笑着,倒是很热闹。 太子妃容柔儿以及别的人也不敢来招惹琉月,经过先前燕世子那么一出,谁还敢招惹这女人啊,又不是找死,但是容柔儿看着这女人实在不甘心,她得不到的,就不想让别人得到,她既然不能明面上收拾上官流月,那她就暗中使手脚,她就不信对付不了这女人。 太子妃不动声色的打着主意,不过宴席上并没有多说话,偶尔有人与她说起话来,答一腔,再没有开口。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倒是玩得挺开心的,而且她们这一边说笑得很热闹。 甚至于皇室的长公主以前的武宁候夫人也参与进来了,不但如此,那一直以来与琉月不对盘的晏碧也对琉月表示了友好,虽然琉月先前并不喜欢晏碧,但是因为晏铮的事情,所以她不想计较晏碧的事情,便原谅了她。 这一顿饭吃得可算有滋有味,饭后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各自回府。 燕烨早在庭院外面候着她了,一看到她出来,大踏步的走过来伸手拉着琉月:“月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 琉月唇角勾着笑意,转身望向身后的几位夫人和九皇子妃周思婧,与她们一一打招呼,准备坐燕王府的马车离开。 可惜他们两个人还没有上马车,忽地有人挣扎着从暗处冲了出来,跪在琉月的面前,扑通扑通的磕头。 “世子妃,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先前对你所做的事情。” 这边的动静一起,所有欲离开的人都停住了动作,注意着这边,不但是各家的大人夫人,连太子妃容柔儿也停住了脚步,太子南宫焰等都停下了动静,一起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有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琉月和燕烨不知道这拼命磕头的人究竟是谁,奇怪的开口。 “你是什么人?” 这磕头的人一抬首,众人借着月色的光芒才看清这女人竟是夏氏,此刻的她披头散发的就像个疯子,而她因为被打三十大板,此刻整个屁股似乎都烂了,孱孱的流着血,可她挣扎着磕头,似乎不知道似的。 四周的人不由得指指点点,这女人搞什么名堂,难道不怕死不成。 琉月盯着夏氏,却发现她的眸光不对焦,涣散无神,满脸的赤红,心下不由得一惊,很显然的这夏氏是被人以药控制了的,这背后的人为何要如此做,帮她,亦或是又是一个局。 不过琉月倒也挺同情夏氏的,缓缓的开口:“好了,你回去吧,都过去了。” 谁知道夏氏并不离开,依旧磕头,不但磕头最后还来了一句更劲爆的话。 “世子妃,其实我开始不敢对你出手的,是太子妃拾撺我的,她让我败坏世子妃声名的。” 此言一出,四周哗的一下安静无声,随之所有的眸光都落到太子妃容柔儿的头上。 果然是这女人,好险恶的用心啊,自已嫁不了燕王世子,竟然因妒生恨而让别人来败坏世子妃,真歹毒。 燕烨冷硬嗜血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来人,把太子妃给本宫拿下。” 青峰蓝峰二将应声,身形一闪直扑向太子妃容柔儿而去,容柔儿关键时刻还是挺聪明的,朝太子南宫焰大叫。 “太子救我。” 这一声唤醒了南宫焰,南宫焰陡的沉声唤道:“燕烨,你好大的胆子。” 青峰蓝峰二将身手敏捷迅速,两道身影已到了太子妃容柔儿的身前,不过太子身边的两个高手立刻闪身出来,拦住了青峰和蓝峰二将,四人齐齐的各对了一掌,然后身子往后一翻落地。 这下四周的人全都受到了惊吓,所有人后退,不知道这事本来可以过去的,怎么又扯了出来的。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虽然不安害怕,可是却没有离开,远远的观望着。 太子南宫焰和燕烨两下对恃,两人的眼里闪烁着刀光剑影,暴风骤雨,太子南宫焰倒不是想保护太子妃容柔儿,而是因为她目前是太子妃,他太子府的人岂容得别人欺负/。 “燕烨,你别欺人太甚,但凭一个女人的疯言疯语便认定了是太子妃指使的,你不觉得荒唐吗?” 燕烨长眉一蹙,冷冷的开口:“荒不荒唐,先抓了这女人再说。” 太子的眼睛都绿了,指着燕烨怒吼:“燕烨,你别太嚣张了,凭什么抓太子妃,还抓了再说,你别仗着你现在的身份,欺负太子府的人,就算到父皇那儿,我也是不会退让的,柔儿不仅仅是太子妃,她还是玉梁国的公主,两国联姻的公主,如若你胆敢动她,父皇也不会答应的。” “那我可以去皇上那儿请罪。” 燕烨是铁了心的想抓住容柔儿的,这女人实在太可恶了,不抓她不解气。 “青峰,蓝峰,燕竹给本世子拿下太子妃,看她以后还胆敢暗算世子妃/” 燕烨一声令下,青峰蓝峰以及燕竹等人领命闪身便上,太子南宫焰没想到燕烨根本不买他的帐,竟然命人当他的面抓太子妃容柔儿,若是他没张这个口便罢了,既然他张了,就不会收口。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抓太子妃。/” 南宫焰眉宇紧蹙,噬人的冷笑,黑瞳中是涛天的怒海,一挥手下了命令。 太子府的手下一涌而上,两帮人便在燕王府的门外打了起来。 正在这时,又有两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似乎先前喝醉了酒,勾肩搭背的哥俩好的形像,一看这里打起来,二人叫起来。 “打架了,我们也参加。” 这二人正是袁晟和风凌云。 尤其是风凌云,本就憎恨太子府的人,一看眼前的动静,早闪身冲了过来,袁晟紧随其后。 这下打斗更激烈了,四周别家的人吓得惊慌失措的赶紧上马车离开,谁也不敢留下来看了,这两方都是强者,再加上风凌云和袁晟二人,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她们还是少招事为好,最后瑾王府门外,只剩下了燕王府和太子府两帮人在打斗,其中还夹杂了风凌云和袁晟二人。 太子南宫焰和容柔儿二人脸色铁青,眼里腾腾的怒火,阴骜无比,没想到风凌云和袁晟二人竟然胆敢参与了进来,看来这两人与燕王府是一体的,真正是可恨。 燕烨和琉月二人却慵懒随意,面带浅笑,两个人闲闲的望着中间打斗的人,至于他们身后的夏氏,早昏迷了过去,两个小丫鬟扶着她,走又不敢走,逃又不敢逃,只能僵着。 燕王府和太子府的人交手,本来就占上风,再加风凌云和袁晟二人,很快就把太子府的一干侍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打伤了这些侍卫,一众人便去抓容柔儿。 容柔儿尖叫着躲在太子的身边,哀求不已。 最后太子没有办法,只得出手,他倒要看看燕烨是不是打算让这些人伤了他。 燕烨没有让停,青峰和蓝峰二将等人自然不会停手,只不过他们没有对太子出手,只是小心的避开太子去抓太子妃容柔儿,风凌云和袁晟二人却直攻太子,一时间不但是太子还有太子妃容柔儿都挨了好几下,太子头上快喷火了,大吼。 “燕烨,你个混蛋,本宫一定要进宫禀报父皇,你竟然如此的狂妄霸道,竟然胆敢纵容手下打本宫,还有袁晟风凌云你们也给本宫等着。” 太子的话一落,瑾王府的大门内响起了脚步声,温润如玉的瑾王殿下领着瑾王府的一干手下走了出来,飞快的开口。 “燕世子,能否给本王一个薄面,此事到此结束,不管是太子府还是燕王府的人,若是伤了性命,终归是不好的,何况其中还有风将军和袁公子的事情。” 瑾王南宫玉潋潋笑意,眉眼如画,那清眸中拢了一池的光芒,夜风之中,紫色的长衫随风轻摆,飘渺若仙。 太子南宫焰和燕烨风凌云等人心知肚明,这么些人里面,瑾王南宫玉是心情最好的一个人,他们两家打得越厉害越好啊,两败俱伤,他最得利啊,要不然为什么打到最后了他才出来,相信这里的事情早就报到瑾王府里面了。 不过燕烨看了看对面的太子府的一干人,一个也没有落到好,不但是侍卫被打得半死,太子南宫焰和太子妃容柔儿都挨了好多下。今日这事也算扯平了。 “好,就给瑾王殿下一个颜面,我们走。” 燕烨一挥手,燕王府的一干手下转身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 风凌云和袁晟二人翻身上马,二人并驾齐驱的一起离开了,两个人坐在马上也不忘伸出手搂对方,一起高唱起来:“今儿个真高兴,今儿个真正高兴,今儿个真真真正高兴。” 这歌声使得太子的脸黑得像锅底,周身的狂怒,眼里腾腾的火焰,咬牙切齿十分的狰狞。 “燕烨,这事不算完,本宫要立刻进宫去禀报父皇,你竟然胆敢让人欧打当朝的太子。” 燕王府的马车里,燕烨伸出如玉白手掀帘往外张望,俊美的五官上邪魅惑人的笑意:“太子去吧,我相信皇上会给我们燕王府一个交待的,为何太子妃会怂恿夏氏毁燕王世子妃的清白。” 他说完一甩帘子,命令前面的马车夫:“走,回府。” 瑾王府门前,太子黑瞳狰狞,周身蓄意待发的怒火。 偏偏太子妃容柔儿走过来,温声说道:“殿下,我们进宫去告他们燕王府一状,” “啪”的一声响,南宫焰狠狠的一记耳光甩了过去,直打得容柔儿的身子转了一圈方停,他恶毒狠辣的扔下一句:“你个扫把星,都是因为你太子府才会受连累。” 他说完翻身上马领着一帮受伤的侍卫离开瑾王府,看也不看身后的瑾王南宫玉,他望一眼那光华潋潋的七皇弟,便会气得吐血,这男人眉眼的愉悦就好像一道霞光轻拢着他的面容,让人一看便看出他的欢喜愉悦。 他真的怕自已会被气死/ 太子南宫焰领着人离开了,瑾王府的门外,只剩下太子妃容柔儿一个人,容柔儿被一记耳光打得头昏脑晕,脸颊肿了半天高,脑袋嗡嗡作响。 偏在这时,瑾王南宫玉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 “太子妃快回去吧。夜深了,本王该回去洞房花烛夜了。” 他说完转身哗的一声拉上了大门。 漆黑的夜晚,空荡荡的瑾王府大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容柔儿以及两三名手下的婢女。 容柔儿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不但挨了燕王府的人打,还挨了太子重重的一耳光,她这是有多倒霉啊。 容柔儿抬首,只见不远处夏氏昏过去一直没醒,她连想出气的人都没有。 最后只得领着自个的丫鬟翻身上马,一路回太子府…… ------题外话------ 最后一天了,票票不投真的浪费了,妹纸们,奉送一个吻啊…。 第035 端了廉亲王府老巢 燕王府的马车里,琉月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偎在燕烨的怀里,像只火红的小狐狸,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休息,好累啊。 燕烨一低首,看她依恋的神情,唇角不自觉的勾出潋滟的笑意,伸手揽紧了她腰,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一想到今天晚上太子府与燕王府的对恃,还有瑾王南宫玉的看热闹神情,燕烨俊美绝伦的面容上不自觉的笼上了冷若冰霜,瞳眸中满是深思。 琉月虽然没有睁眼,不过却很轻易的感受到了他情绪的波动,眼未睁,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懒懒的问道。 “怎么了?” 燕烨温声说道:“我们和太子府的人仇隙更大了。” “大就大,难道我们还怕他们太子府不成?” “我不是怕他,我是在想如若废了这太子,何人可以做慕紫国的太子?” 燕烨的话一落,连琉月都不出声了,微微的蹙眉想着,除了太子谁来做皇帝,瑾王吗?若是真的是瑾王登基,那么第一个倒霉的便是燕王府,虽然他们可以乘机离开慕紫国,可是自愿离开和被迫离开完全是两回事。 琉月的眼睛忽地一亮,耀起灿烂的光芒。 “不如我们推九皇子南宫暖登基做皇帝如何?打一张出人意料的牌子,只怕整个枭京甚至于整个朝党的人都不会想到这种可能,是不是很好玩?” 琉月不由得笑了起来,媚眼妖治,。 燕烨微蹙眉思索,很快就舒展了眉:“好,本世子最近注意一些九皇子南宫暖的为人以及他的心态,若是他真的禀性纯良的话,那么便推九皇子上位,我要看看到时候瑾王的脸色是如何的精彩。,” 本来对于瑾王南宫玉上位,燕烨是不打算阻止的,必竟瑾王的谋略足以担当一国帝皇。 但从今晚的事情来看,瑾王虽然深有谋略,而且聪明绝顶,可是还欠缺一样,就是心胸有些狭窄了,这样的人为君皇不是好福气,帝皇者不能有容人之量,日后如何为皇为君,这样的他肯定是独断专行,霸道自以为是的,如若他真的当了皇帝,不但是燕王府,只怕他的兄弟们他都容不下,更甚至于朝中有才能的大臣,他也容不下,眼里只有自已,自以为才惊天下,足智多谋,一人可撑万里江山。 马车里,琉月闭目继续睡觉,想到若是九皇子登位,那么周思婧必成为皇后,他们必不会对燕王府的人动手。 可是这念头一落,她忽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若九皇子南宫暖做了皇帝,那后宫里不就有很多美人了吗?这对于周思婧来说不是好事啊,她虽然活泼可爱也很聪明,但心计谋算却不深,日后会不会害了她啊。 如此一想,琉月睁大了好看的水眸,望向了燕烨。 “若是九皇子成了皇上,那周思婧怎么办?后宫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的,那她不是很幸苦吗?” 燕烨看她精致艳丽的小脸蛋上满是苦恼,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俯身亲吻了她性感的唇,魅惑邪柔的开口:“乖,睡觉吧,你操心太多了,现在夜已深了,不是累吗?闭眼睡觉。” 这声音如安眠曲一般,极能安抚人心,琉月立刻窝在他的怀里,舒服的闭眼睛,像一只找到了安乐窝的小狐狸般慵懒,燕烨唇角一点旋旎的笑,那笑如三月盛开的绚灿樱花,瞬间光华生艳,周身璀璨夺目的神彩,仿似高天之上的神抵。 马车一路回燕王府而去,车内一片温馨,风华绝伦的男子搂着艳丽无双的柔媚小丫头闭目休息,这简直是一幅巧夺天工的画作,还是名家手中得天独厚的佳作。 夜寂静无声,只有马蹄轻踏的声音,一路离去。 天空清浅的月色柔柔的洒下光晕,笼罩着郡主府。 现在的郡主府,大部分人被抽掉走了,只留下少数人照顾着君洛凡和君紫烟的衣食起居,以及打扫群主府内的一切。 此时中天之上的明月已西移,夜很深了。 郡主府的某一间房里,君紫烟正熟睡着,忽地暗处隐有波动涌来,她陡的一惊醒了,飞快的翻身坐起来,警戒的瞪视着窗户,那波动便是从窗外传进来的。 君紫烟武功不错,练武者的敏捷性比一般人强,所以这波动一起,她便警觉了,一只手慢慢的伸出来摸上了床头悬挂着的红宝石宝剑,这是她用来防身悬挂在床前的。 窗户忽地一动,一抹暗光飘进来。床上的君紫烟第一时间动了,快若流星,疾射出去,宝剑如一道银虹直迎着黑影而去。 杀机四射,电光火石间那飘进来的黑影一闪轻轻巧巧的避了开来,君紫烟大惊,此人武功十分的厉害,一剑落空之后再起手准备攻击过去,谁知道一道醉酥慵懒的声音响起来。 “君紫烟,你半夜拿剑刺杀朋友啊,爷来看看你,你就是这么招呼爷的。” 君紫烟一听这说话声,急急的收回长剑,随之一挥手房内的烛火被她点燃了,她掉首冷冷的望去,见到一个长发邪魅妖治的美男,凭墙而立,斜斜的支在墙角处,神容懒懒,那白晰的面容上染了些许的红晕,黑瞳雾蒙蒙的氤氲一片,看不真切内里的光芒,好似一口无波无澜的古井,唇角懒洋洋的笑意,望着她。 君紫烟一脸的黑线条,这三更半夜的,看你妹啊看,长剑一指怒哼。 “袁晟,你要抽风滚开去抽,别半夜跑老子这里发酒疯。” 她一眼便看出来这家伙有些醉了,当然应该没有大醉,只是有些微醺的醉意。 不过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她不喜欢,最主要她和这死男人还有旧帐未算,他竟然又来了,半夜三更的跑这里来干什么,君紫烟的眼眸微眯起来,黑漆漆的瞳眸中一片莹亮,此刻的她衣衫微松,墨发倾泻,面容因为睡眠而显得别样的红艳,性感至极,竟比白日的她还要迷人,透着诱惑人的光泽。 袁晟的眼眸往她的身上移,慢慢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嘴干舌燥,眼神一扫先前的无波无澜,荡起了小小的旋旎,慢慢的落到了君紫烟的唇上,想起先前品尝这唇的柔软时,他的身子不由得燥热起来,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心底一直有着这样的渴望,他还想尝尝这唇,为啥那么柔那么软,甜甜的让人一尝还想尝。 袁晟的视线落到了君紫烟的身上,君紫烟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脸颊烧烫之余,只觉得异常的愤怒,不过没忘了一只手赶紧的捂住自已的唇,怒哼。 “袁晟,此刻深更半夜的你还不快走,我要睡觉了。” 却不知她捂唇怒哼的动作,带着别样的娇嗔,直击向袁晟的心,他的腿更挪不开了,眼睛晶亮,一步步的逼了过来,完全无视君紫烟的长剑直逼着他,君紫烟一步步的后退,被他给逼到了墙边,最后用长剑指着他的胸膛,他就好像没看到似的,依然往前走,那剑刺破他的肌肤,有血顺着剑尖溢出来。 君紫烟的心轻颤起来,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他在南璃国的皇家狩猎场曾救了她,若是没有他,只怕她没命了,要想让她伤他是不可能的,君紫烟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朝着袁晟叫起来。 “你个疯子,快走吧,否则我刺你了,别怪我翻脸无情。” “无情吗?” 袁晟邪魅的笑意流淌出来,似毫无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君紫烟,那眼里是旋旎的光芒:“那你便动手吧。” 他的说话带着一惯的邪惑懒散,好在停住了身子,定定的望着君紫烟。那眼神就好像千丝万缕密密的网,把君紫烟给牢牢的困在了其中,让她觉得自已如困在笼中的鸟雀一般,满心的纠结,现在是刺还是不刺,刺还是不刺,脑海中有小人死命的扯头发。 她正困扰不知怎么办时,一只修手如玉的手迅疾的伸出来,轻轻的一敲,她手中的宝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君紫烟猛的惊醒了,一抬首,只见一道高大修长的身躯困住了她,那邪魅俊美的面容上拢着炽热,眼神更是腾腾的光芒,紧紧的锁着她,沙哑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来。 “紫烟,你这是在害怕我吗?” 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好似佳酿一般让人迷惑,君紫烟不断的提醒自已,不要深陷其中,千万不要让自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可是他男性的气息混合着酒味儿,层层的包裹着她,她觉得自已快成了一只蚕蛹,动都动不了,任凭他层层的包围。 君紫烟心中很无措,但是却用森冷武装自已,怒登上着袁晟,抬手一推想推开袁晟。 “袁晟,你抽什么风,快滚回去吧。” 可惜她一推,这家伙纹丝不包,那手臂跟铁棍似的,动都没动一下,依旧把她给困在里面,俯身望着她,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酥酥麻麻的,耳垂也是一颤,整个身子都酥软无力了,袁晟俊美的脸已俯身而下,霸道的吻上了君紫烟的唇,君紫烟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亲了她,这个混蛋。 袁晟却一发而不可收拾,舌灵活的伸进了君紫烟因为过于愤怒而微张的檀口之中,不可思议的柔软弥漫在他的口腔里,使得他紧紧的缠吮着不愿意松开,这感觉原来是如此的真实,他先前还一直怀疑自已的感觉是不是出错了,现在总算知道原来这吻果然是**蚀骨的,让人流连忘返/ 袁晟亲得忘我,喉结滑动,满身的邪魅,君紫烟的愤怒已达到了边缘,抬起一脚直踢了出去,这一脚虽然没有使了十成的力道,也是有不少威力的,所以没有防备的袁晟一脚被踢飞了出去,就这样,君紫烟依然不解气,俯身扑过去去捡到地上的宝剑,对着袁晟猛追了过去。 “袁晟,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你不是不怕死吗,让老子杀一剑。” 此时的袁晟被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先前多少还带着一些醉意的,此刻整个的清醒过来,看到君紫烟拿着一把宝剑追杀了过来,这家伙闪身便走,君紫烟拿着宝剑一路追杀出去,暗夜下的郡主府,两道身影一跑一杀,不时的响起他们的对话。 “有种你站住。” “站住的是傻子。” “你个色鬼下流胚子,你竟然胆敢再次的亲我,我这次不杀你不足以泄恨。” “不就是亲了两下吗?又没有少块肉,再说爷亲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杀我,想当初你还是爷救的呢,书上不是说以身相许吗?怎么到你这儿亲两下,你便要追杀我呢?” “滚,你他妈的从此以后离我远远的,否则我见一次杀一次。” “滚就滚,这天下的女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以后爷去找别人。” 袁晟一路直奔郡主府门外,很快消失在暗夜中,郡主府大门内的君紫烟差点没被气死,尤其是袁晟最后的一句话,实在是太气人了,什么叫天下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亲了她,临了还来这么一句,难不成在他心目中,她和随便的女人是一样的/。 郡主府各处的人都被惊动了,灯光此次彼落的亮了起来,君洛凡披衣从房间里冲出来,紧张的追问/。 “紫烟,谁,谁闯进郡主府来了?” 先前妹妹在骂谁呢,还有什么叫亲了两次了,这混蛋他要砍死他,竟然欺负到他妹妹的头上了。 君紫烟望了一眼君洛凡,若是让哥哥知道袁晟欺负她,还亲了她两次,只怕他是饶不过袁晟的,到时候一定会闹到袁将军府,这事可就越闹越大了,她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想着闷闷的开口。 “没事了,我去睡了,。” 一甩手转身便走,身后的君洛凡一脸迷茫,妹妹这是怎么了?什么叫没事了,那个人究竟是谁,若是让他找出来,他死定了,君洛凡狠狠的朝天挥拳头,此时已闪身离开的袁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直奔袁府而去。 第二日,天气晴好,燕烨去内阁府处理事务了,琉月领着小蛮冰舞以及燕松等几个人一路前往医馆而去。 早上,君洛凡派人送了信进燕王府,说忘尘师傅在医馆里医治了几日,虽然他帮他除掉了淤血,他的头疼好多了,只是依旧没有恢复记忆。 琉月决定前往医馆帮忘尘师傅医治。 马车里,小蛮冰舞和琉月坐在一起,马车后面是燕松和几名侍卫护送着。 燕松除了身兼王府大总管的责任,还负责保护琉月的安全,王府除了他一个大总管外,还有丁管家这个二总管,所以平时的时候,他并不忙,只要处理一些丁管家不能处决的事情便行。 一行人一路往医馆而去,琉月望向坐在对面的冰舞。 “先前我让陆迟和向朗关平三人把手下的三百人带进安阳郡,他们可是过去了。” 冰舞点头:“陆迟派人送来的信已到,奴婢还没来得及给主子呢?” 冰舞从袖中取出陆迟的信递到了琉月的手里,琉月打开信来仔细的看着。 原来先前她写了一封信给安阳郡的郡守,让他给陆迟和关平向朗等人安排个职务,这样便让他们顺利插了进去。 等到他们三人进了安阳郡郡衙,再把其余的三百人安插进郡衙去,这样层层渗入,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安阳郡便会变成她的,若是需要的时候,她可以从安阳郡调兵,安阳郡离此地只有几百里地,不算太远。 信上,陆迟说了,安阳郡郡守果然把他和向朗关平三人安排进了郡衙,三个人还在君衙内都有一个小职位,因为琉月的信,安阳郡郡守不敢过份怠慢三个人,这样一来他们三人自是站稳了脚步,接下来他们三人会陆续的把手里的三百人插一进安阳郡去,所有的衙门位置都安插着他们的人。 琉月看了信满意的笑着点头:“嗯,不错。他们三个人办事倒还迅速,。眼下已经在安阳郡立下足了,相信很快三百人便可以安到安阳郡衙内部,安阳郡早晚会变成我的了。” 其实她控制安阳郡并不是为了做什么坏事,而是因为应急之用,枭京很快可能起恶战,燕烨身为皇帝面前的红人,肯定会遭人嫉恨,所以她不能不防。 不但是她,就是燕烨的手下也有势力,他把手中的人编入了一个组织,名暗夜盟,暗夜盟由他的亲信姬天率领,隐在枭京不远的一座城中,若是这里一有异动,他们可以从四面八方调人过来。 琉月正想得入神,小蛮一声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二婢跳下马车,一人掀帘,一人扶着琉月下马车。 明月医馆很忙碌,比枭京的任何一家医馆都忙碌。 这不但因为琉月的名声,还有就是没钱的时候可以到这里来看病,只要看完留在医馆帮忙便行,直到还完了债便可自行离去,这救了很多没钱看病的人。 琉月唇角擒笑,领着人走了进去。 迎面看到那些治病的病人,满面微笑的朝着她打招呼,她一一的点头,一路往里走去,君洛凡一看到她出现,迎了过来,然后领着琉月往内堂后面走去。 “师妹,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琉月挑眉望向君洛凡,难得看到师兄有如此严肃愤怒的一面,不由得稀奇。 “怎么了?” “昨夜有人闯进了郡主府,还闯进了紫烟的房间里。两个人打了起来,等我起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不过我有听到紫烟说什么亲了两次,师妹,你帮我想想这混蛋是谁,竟然胆敢亲我的妹妹,我打算直接打到他家的门上去。” 琉月一听,眼神闪烁,心内已了然,这亲君紫烟不出意外定是袁晟,没想到这家伙倒是挺俐索的,竟然再次的跑到郡主府去把紫烟给亲了,有时间她倒要好好的问他,是否做好了准备娶紫烟了,要不然这毁人家女孩子清白的事情,岂容他一做再做。 不过琉月可不想师兄牵扯到这件事中。 “师兄,回头我去问问紫烟,看看那个登徒子是谁?” “好,师妹别忘了告诉我那个混蛋是谁,我定要找他算帐,我君洛凡的妹妹岂是人想欺负便欺负的,我一定要把此人大卸八块了。” 君洛凡气愤的开口说道。 琉月笑了起来:“好,师兄放心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进了内院,一抬首看到君紫烟正指挥两个伙计把药材往前面搬,看到琉月过来,拍了拍手走了过来。 君洛凡看妹妹过来,立刻止住了话题,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去。 “对了,师妹,忘尘师傅便住在后面的房间里,你去帮他检查一下,看看为什么淤血散得差不多了,可是他的记忆却一点没有恢复呢?” “好。” 琉月点头,君洛凡转身便走了,君紫烟看了哥哥的动作,分明还在为自已没告诉他昨晚那耍流氓的是谁而生气,他生气的时候,所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因为这家伙不会装深沉。 君紫烟的视线刚收回来,看到琉月的一双亮眸紧盯着她,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 “干什么?你这是什么表情?” 君紫烟一脸的警备,然后想到定是哥哥与琉月说了昨儿晚上的事情,。 君姑娘立马扭捏起来,脸颊拢上了疑似含羞的红云,低垂着头:“小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琉月好笑的盯着她:“说说,我想的是那样,你知道我想的是咋样的?难不成你真的那样了。” 这说的话像绕口令似的,但是君姑娘绝对的懂,赶紧的抬首:“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骗谁呢,听说亲了两次,这下你不嫁都不行了,那家伙说了啥时候娶你了?” “娶我?” 君姑娘一个激灵清醒了,赶紧的摇头,那家伙爱的其实是月儿,怎么可能会娶她呢,至多就是调戏,所以她决定了,以后再看到这家伙一次,追杀一次,从此后与他誓不两立,耗上了。 “娶什么,昨儿个晚上他临滚蛋的时候,还来一句,天下女人多的是,你说这胆敢耍流氓的家伙,讨了便宜还卖乖,从现在开始我与他誓不两立了,我现在见他一次追杀一次,你信不?” 君紫烟狠狠的说着,琉月精致艳丽的面容上隐忍的笑意,一听君紫烟的问话,连连的点头:“信,不过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 她说完哈哈大笑的越了过去,身后的君紫烟嘟起嘴巴。 月儿真是太坏了,竟然欺负她,不过很快甩掉了忧怨,跟着琉月一路进内院的房间里,说起了正事。 “月儿,哥哥已经帮助忘尘师傅除淤血了,他的头不太疼了,但是他的记忆却一点没有恢复,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说话间走进了房间,忘尘正在房间里打坐,一听到门前的动静,赶紧的起身,双手合什的施礼。 琉月示意他坐下来,然后望着他。 “忘尘,你的头不疼了。” 忘尘微微点头,一侧的君紫烟开口:“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写字,你知道吗?他的字写得很漂亮,很大气,一看便是被名家教导过的,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这两天君紫烟和忘尘师傅相处得久了,发现忘尘小和尚挺奇怪的,他举手投足皆有一种优雅的气质,说明他的出身极好,要不然不会有这样从内到外的气质和神韵,尤其是他写的字,虽不足以和名家的书法相比,却独成一格,刚劲有力,行走如游龙戏凤,让她倒是惊叹了一回,她与哥哥出自丞相府,爹爹以前特别喜欢书法,他们两个人的字都没有忘尘师傅的字好,所以他们现在特别想让忘尘师傅恢复记忆,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历。 琉月挑眉,她一直觉得忘尘应该有个不同寻常的身世,因为他品性纯良,而且举止不俗,不知道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世,还有他为什么说不了话,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琉月想着望向忘尘。 “忘尘,既然你会写字,那么我问你什么,你就在纸上写下来,这样能更好的表达你的病情?” 忘尘点了点头。 “你的头现在还有什么感觉?” “不是太疼了,不过不想事情的时候不疼,一想事情的时候还是会疼。” “那有别的感觉吗?记忆呢,一点都没有吗?” “有一点,不过就是一团影子,很快,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琉月没有再问,看来忘尘不仅仅是脑后重创受伤失忆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因为当时的事情刺激了他,使得他大脑的中枢神经错乱,所以一时恢复不了,如果真是这样,短时间是没办法恢复的,要慢慢的恢复,这种状况,有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也有可能碰到某一个刺激的因素,一下子便恢复了。 “忘尘,只要头不疼了,恢复记忆的事情,暂时不着急,不过你不会说话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我不知道。” 忘尘写完摇了摇头,他因为失忆所以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他睁开眼睛后,什么都忘了,也不知道以前的他会不会说话。 “这样,我帮你检查一下,看看你是先天性的哑疾,还是后来造成的。” 忘尘温雅的点了一下头,起身走过来坐在琉月的身边,琉月替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什么异常,然后让他张开了嘴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很快发现他的嗓子隐隐有些浅浅的伤痕,虽然很淡,但是还能看得清楚,琉月立刻命君紫烟找来筷子,让她压着舌头,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实没错,嗓子看上去像被烫伤过,可是又不像,难道是药物?琉月如此一想,觉得有可能,很可能是有人用药物毁掉了他的声带,所以他发不出音来。 琉月不禁同情起忘尘来,他倒底是什么人啊,怎以好好的竟然受伤失忆又被人毁掉了声带呢。 “这样,我开两贴药给你试试,如若有效果,我再给你调整药效,你似乎曾经服用过伤声带的药物,使得声带严重的损伤,所以无法反音。” 琉月说完,忘尘倒是没说什么,君紫烟挺高兴的。 “若是能治好他的嗓子倒不错。” 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不忍心看到他成为哑巴啊,就算要当和尚,也该成为一个得道高僧,而不是默默无闻的僧侣。 “忘尘师傅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走了出去,身后的忘尘清俊的面容,如雨后的春笋,带着一片清新,唇角温融的笑意,一直目送着琉月和君紫烟的身影,等到她们离开,他才转身去打坐,其实他早已在佛祖面前发誓,此生青衣伴枯灯,再不恋慕红尘,之所以前来治失忆症,便是想把自已的最后一个念头放下,从此后青灯古佛相伴到老。 琉月领着君紫烟走出了忘尘的房间,自去一侧的房间坐下,动手替忘尘开了药房。 君紫烟站在一边替她研磨,忍不住开口问:“月儿,你说忘尘究竟会是谁呢,我总感觉到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说不定会吓我们所有人一跳,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站在光明顶端的人。” “算了,你纠结什么,把这个拿去命伙计抓药,煎了让他服下,希望真的能看好他的哑疾,这样也好一点。” “那倒是。” 君紫烟应声拿了药方走出去,然后把最近哥哥遇到的疑难杂症,理不通的一些病症带了过来,琉月仔细的看了,然后针对各种的病症重新的整理了一个方案出来,只要她从中指正一下,师兄便会汇通了,一般没有大的病症,是不需要她出手的。 这一忙碌,一直到下午方休,眼看着天色不早了,琉月起身伸了个懒腰和君紫烟打了招呼,领着几个手下离开了明月医馆回燕王府而去。 明月医馆到燕王府不算太近,但也不算太远,琉月选了一条最近的街道而行,这条街道显得清静一些。 一行人慢悠悠的往燕王府而去,并不着急,因为此时世子爷还没回来,琉月也不心急回去,掀帘往外张望,打量着路边的行人,满脸的温融。 不过行了一段路程,忽地感受到后面似乎有人跟踪了她们,不但是琉月觉了,就是燕松小蛮冰舞等人也感受到了,马车里的人飞快的相觑,小蛮沉声开口。 “小姐,似乎有人跟踪我们,看样子不太好。” 有狠戾的杀气溢出来,这些人应该是来者不善的恶人,究竟是什么人啊,眼下凭世子爷的声望,应该不敢对他们燕王府出手才是。 燕松驾马过来飞快的开口:“世子妃,今儿个我们带的人太少,属下领人抵挡,世子妃立刻回燕王府。” 琉月的眉一皱,深邃布满冷意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戾寒。 “只怕人家不会让我们如愿,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想走又如何走得掉呢?” 琉月的话一落,身后的人杀气已到,燕松等人掉首望去,看到身后的十几道身影如金猴似的敏捷,几个纵身跃了过来,落地无声,轻易可看出这些人身手是十分的厉害的,他们的周身上下只有杀气狼戾,却没有似毫别的情绪,气息内敛,没有一点的外泄,这些人武功十分的高强。 究竟是什么人? 马车里琉月已经感受到了,不焦不急,冷冷的问道:“阁下等是何人?” 对面的十几人不像一般行凶者穿着黑衣,反而是穿着金色的斗篷,从头罩到脸,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神容,琉月的话一响起,为首之人冷哼。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琉月心里一动,这些人不会是江湖上那些杀手组织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不知道阁下等是属于那一组织哪一派的,本世子妃想问问那人是出了多少钱来买本世子妃的项上人头。” “这个你不必知道。” “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清悦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冷谕,十几个金衣人为首的一人,眼神狰狞,一闪而过的狠光,最后倒也没有隐瞒。 “三十万两的银票。” 小蛮等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庞大的手笔,那么这些请过来的人绝对不是小角色,三十万两的银票可是一个天价的数目,要请也是江湖上的大门派,江湖上以杀人为营生的组织很多,但胆敢接三十万两银票,又胆敢杀人的,当属杀人越货第一杀手组织,鬼魅。 “看来阁下等是鬼魅中的人了。” 琉月冷冷一笑,外面的金衣之人皆是一怔,没想到这燕王世子妃竟然如此的聪明,三言两句套出了他们的话,还知道他们是鬼魅杀手组织的人,那么他们更留不得她了,若是不速站速决,这件事惊动了燕王世子,只怕他们会有麻烦。 当时他们接任务的时候,主上特地吩咐,不准泄露他们的行踪,否则肯定会为鬼魅组织带来麻烦,没想到自已竟然泄了口,若是被主上知道,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杀,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为首的金衣杀手一声令下,身后的数名手下挟风带雨的扑了过来,有人扑向了燕松,有人扑向了燕松身后的手下,还有人扑向了马车。 一时间,杀气弥漫,这些人一出手便是杀招,和以往任何暗杀的侍卫都不同,。这些人从来都是杀人如麻,下手没有怜悯,只有冷狠残,。 燕松一挥手领着手下攻了上去,然后命令两名手下:“你们保护世子妃。” 此刻燕松十分的后悔,今日是他大意了,因为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白天胆敢行刺燕王府的人,所以受制于敌,若是今日世子妃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就是万死也难抵消这罪孽。 燕松一边想一边战,果然不亏是三十万两白银请出来的杀手,身手十分的厉害,每一个都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所以他们这一行人于这些人交手,很快处于下风,燕王府的手下有人受了伤。 燕松领着几人被几个金衣人围困在中间,马车上的琉月小蛮还有冰舞等人也被金衣人困在中间,再加上另外两名手下,几个人根本不是这些金衣人的手下。 琉月打个手势,三人从马车上脱身而出,闪身跃了出去,只见燕松那一边,除了燕松应付自如外,其他人已经很吃力了,而且其中有两名手下已被金衣人杀掉了,这样下去,她们所有人都会被杀。 琉月如此一想,袖中的毒药脱手而出,迎面看到两个金衣人迎了上来,长袖一挥挥洒了出去,那毒药洒到了金衣人的身上。 这一洒立刻有两个金衣人中了毒,倒退两步,眨眼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好厉害的剧毒,琉月这一手露出来,那些金衣人小心谨慎起来,不敢近身靠近琉月,只以掌风袭击,以及刀剑攻击。一时间这边倒是没有出事,燕松那边又有一个侍卫倒下来,眼下只有四个人在激战。 琉月越看越心急,难道今日她们要死在这里,好可恨,究竟是什么人花了三十万两的银子来买她的命。 一时还真想不出,因为枭京内,她和燕烨有不少的仇人,谁知道究竟是谁? 琉月正想着,忽地看到两名金衣人一起合力攻向燕松,不由得心惊的叫起来:“燕松小心,。” 燕松回身立刻避开了迎面的金衣人,身子一侧让了开来,一脚朝后面的一人踢了过去,总算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看着琉月燕松等人便要丧身在刀剑之下。 街道边的那些人看到这里在杀人,早跑得不见踪影了,金衣人等也想速站速决,很快便会有人过来的,杀不了人,可就交不了差,所以出手更恨。 就在这时,天边越过七八个头戴斗篷的黑衣人,飘忽而来,好似一只只黑色的大鹏鸟,由远至极,眨眼即至,一落地,便飞快的迎上了那些金衣人,这些出现的黑衣人,身手极端的厉害,一出手便是狠招,很快和金衣之人对上了。 燕松和琉月等人不由得奇怪,飞快的望过去,却发现这来的人个个戴着黑斗篷,看不清这些人的神容,只见他们出手迅疾,飘忽在金衣人之中,就像朵朵的黑云,飘忽而过。 这下场面立马变了,燕松等人打斗起来也轻松得多,飞快的攻向了那金衣杀手,因为黑衣人的出手,场面立刻对调了,这些金衣杀手不由得恼恨,大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与我们鬼魅做对。” 可惜黑衣人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理也不理这些人,只顾着出手,一招比一招狠。 很快金衣人处于下风,不时的有手下被杀受伤,而且这么长时间的打斗,远远的已有马蹄声响起,官府的人好像过来,那么他们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金衣人已有不少人死了,又有人受伤了,剩下几个完好无损的闪身便走。 受伤的人眼看着不行,个个飞快的用长剑一抹脖子自尽了。 鬼魅组织的杀手十分的变态,只要任务失败,或者是受伤没法逃走了,必须自杀,如不自杀的话,被鬼魅的组织逮到,不但生不如死,家人妻儿也要遭到敌手,男的被杀死,女的被奸淫,所以这个组织的人,若是完不成任务便会自尽。 琉月眼看着这些人自尽了,身形一动点住了两个金衣人的穴道,控制住了他们,让他们无法自尽,不但如此,眼看着他们要咬舌自尽,她又飞快的取了石子塞进这两个家伙的嘴里,最后让他们动都动不了。 她们燕王府的人不是白死的,一定要抓住这些人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花了三十万两的银子买她的命的。 “燕松,把这些家伙看住,待会儿带回燕王府。” “是,世子妃。” 此刻燕松周身冷汗,若不是这些后出来的黑衣人,只怕他们个个都要死在金衣杀手的手下。 这些人是什么人? 燕松望过去,看那七八个黑衣人身形一跃,施展轻功飞越出去,眨眼跃出去很远,琉月赶紧的叫起来:“阁下什么人,请留下姓名,容琉月日后报答,” 可惜那些黑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好像哑巴一般。 琉月忍不住蹙眉嘟嚷了一句:“真是怪人一个。” 街道的尽头,马蹄声响起,很快有一队军队骑马过来,琉月一抬首发现高据马上的为首之人竟然是风凌云,风凌云看到眼前的一切,知道琉月遭到刺杀了,不由得飞快的翻身而下。 “世子妃,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倒是奇怪:“风凌云,怎么是你?” 风凌云爽朗的一笑:“从现在开始,我掌管九督司,负责巡查京城各处的安全。” 这个九督司,是燕烨刚刚提议皇上成立起来的,旨在巡查京城各处的安全,另外还有暗中盘查埋伏在慕紫国的针,他们绝对不容许有玉梁国的针潜伏在枭京城内,一定要把这些彻底的盘查出来,消灭掉。 所以燕烨在老皇帝面前请旨,设立了九督司,明面上巡查京城各处的安全,暗下里却是搜查枭京城内玉梁国的针。 九督司的官职虽然不大,但是却有实权,虽然只有五千人马,却个个都是精兵,又设在枭京内部的心脏内,燕烨自然要启用自已信任的人,所以风凌云便被他指出来担当九督司的负责人。 “世子妃你有没有受伤。” 琉月摇头:“这两个活口我要带回燕王府去好好的盘查,看看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竟然花了三十万两的银子请了鬼魅的杀手组织来刺杀于我。” “鬼魅,” 风凌云蹙起了眉,没想到竟然有人请江湖上的杀手来杀人,当真是可恶,如若查出来定然不会饶过此人,。 江湖与朝堂一向是互不干涉的,如若江湖和朝堂搅和在一起,那不是乱套了吗? “好,你带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风凌云飞快的开口,琉月点头,挥手示意燕松把两个活口带上,一起回燕王府。 身后风凌云一边命人整理现场,一边招手示意了一个手下过来,立刻去禀报燕王世子,世子妃遭人刺杀的事情。 琉月刚回燕王府镜花宛不久。 燕烨便挟着一身的狂风暴雨走进了镜花宛。 “小月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燕烨紧张的拉起坐在榻上休息的琉月,上下的检查了一遍,确定琉月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才放下心里,华丽绝美的面容上立刻拢上了黑层层的雾气,瞳眸更是血腥一片,唇角勾出冷狠的戾寒,朝外面大叫:“燕松。” 燕松正在外面候着,一听到燕烨的声音,不由得一颤,主子是生气了,他生气的后果很可怕。 燕松恭敬的走了进来跪下来:“属下知错,请世子爷责罚。” 燕烨深邃幽暗,如子夜寒星的眸中,耀起乌煞血光,狠狠的责问:“今日之过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 “属下愿一死谢罪。” 燕松的话一起,房内的小蛮石榴等人皆心中紧张,尤其是石榴手心里全是冷汗,虽然平常她经常欺负燕松,可是看到他要被世子爷杀死,她不由得担心死了。 不过她的担心并没有太久,房内琉月说话了,抬手拽了拽燕烨的身子:“燕烨,眼下还有正事要做你杀了他有什么用啊,今日只是大意了,不但他,就是我也大意了。” 琉月说的是实话,他们都以为凭燕烨狠辣的手段,应该没人敢大白天的刺杀他们,谁知道这样的念头差点害死了他们,所以要说错,这错也不是燕松一个人,还有她的。 燕烨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了,危险慑人的眼芒融和一些,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下去领二十板子,若再有下次,只有死路一条。” “谢世子爷。” 燕松谢恩过后走了出去领板子,这板子他是心甘情愿领的,不但如此还让下手的人重重的打了,好让他自个长记性,牢记不可轻狂,差点害死了世子妃。 房间里燕烨唤了燕竹进来:“立刻想办法撬开两个鬼魅家伙的口,看看是什么人指使他们来杀世子妃的。” “是,爷。” 燕竹转身走了出去,燕竹的毒术十分的厉害,他若是想让谁交待,此人绝熬不过去,就算是两个杀手也不行。 房间里,燕烨一挥手,小蛮冰舞石榴等人都退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退下去,燕烨伸手一把搂过琉月的身子搂进怀里,紧紧的搂着,责怪的话没头没脸的落下来。 “你这个小混蛋,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今儿个聪明劲呢,怎么不知道出门多带几个人啊,竟然只带了几个人出门了?” 琉月听着这透着浓浓惶恐不安的话,知道他此刻的担心,所以融融的道歉:“是,今儿个是我的错,不过好在没事,你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了,幸好那些黑衣人救了我们,不过说到那黑衣人,你知道吗?好奇怪的家伙,从头到尾一言不吭,但是却一出手便救了我,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琉月说完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还有昨晚的夏氏也是,她明显的是被人控制了的,本来我还在想是不是有人设局要让我钻啊,后来却什么事都没有,那么很显然的是有人在帮我。” 燕烨蹙起了眉,思索起来,这人究竟是谁啊,虽然他感谢他们救了小月儿,可是会不会是更大的一个阴谋在等着他们呢,反正从现在开始他们要小心以对。 “月儿,以后你一定要牢记今日的教训,出门不可不带人,知道吗?” 琉月乖乖的点头,她知道今儿个的大意了,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尤其是燕王府还折损了三个手下,以后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时天色已暗了,燕烨命令人准备了晚膳进来,二人在房间吃了一些晚饭。 晚饭后不大一会儿,燕竹过来禀报了:“世子爷,那两个人交待了,是廉亲王府的世子爷花了三十万两的银子买他们杀世子妃。” “廉亲王府。” 燕烨多少意外了一下,不过很快周身涌起杀气,没想到廉亲王府的世子南宫焕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胆敢花三十万两的银票来买凶杀人,好,他今儿个要把廉亲王府给端了,好给所有人一个警戒,以往他们大概以为他说着玩的,。 “立刻召集王府的侍卫,准备进廉亲王府拿南宫焕,另外,通知刑部的人抓捕廉亲王府的人,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我倒要看看廉亲王府是如何死的,你和刑部的人说,我回头立刻把廉亲王爷所犯的种种罪证移交到刑部去。” 其实廉亲王爷南宫珀这么些年来,贪污受贿,欺男霸女,买官卖官,圈地卖地,拉新党,排除异已,很多的案底都在燕贤王燕烈的手里,但是燕烈一直以来顾念着他是慕紫国皇室的最后一个亲王,每每只是警告他,并没有动他。 自从燕烨接手后,这些东西自然也一并被他接手了,燕烨的个性和燕贤王的不同,燕贤王有顾念旧情之心,可惜燕烨没有,他是那种有人胆敢招惹,绝不轻饶的人,尤其是南宫焕竟然动到了他的逆鳞,那么他不介意把廉亲王府的所有人都拉下马。 他倒要让枭京所有人都看看,谁敢招惹他燕烨的逆鳞,只有一条死路。 燕竹转身离去,燕烨又唤住了他:“另外快马加鞭的把燕和燕风二人调回枭京来,让他们把手里的事情交托给手下的亲信,从此后在枭京负责做事情。” 现在的他不再是从前经商的燕烨,他是燕王世子,整理的事情更多,所以燕和燕风二人调回京城做该做的事情。 “属下立刻去办。” 燕竹点了一下头,心里倒是挺高兴的,眼下枭京的水很深,那两个人回来,正好,可以助主子一臂之力。 房间里,燕烨望向琉月:“月儿,你好好的休息,我去抓廉亲王府的人,既然他们敢动爷的人,就要有种承受爷的怒火。” 琉月望了他一眼,伸手抚平他的眉,柔柔的说道:“我也想去。” 没错,她也想去看看,看看张狂的廉亲王府是如何落下马的,让他们狂。 而且廉亲王府是皇后的臂膀,斩断了廉亲王府的人,就是断了皇后的手脚,想想便觉得很爽。 燕烨一听她的话,不同意了,今儿个她才受了惊吓,如何能再乱跑呢,正想开口拒绝,琉月双手一伸,柔软如无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妩媚的撒着娇:“人家想去看嘛,你说好不好?” 琉月很少有如此诱惑人的一招,此刻一使,这燕烨立禄有投降的份子,看着她,眸子里满是宠溺,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琉月一听这话,立刻高兴的笑起来,媚色如妖,俯身软软的印了一个唇印上去。 没等到燕烨反应过来,早闪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笑得狷丽。 “走,走,今儿个倒要看看是南宫焕灭我,还是我灭他。” 燕烨伸手摸了摸唇印,就这么简单的意思一下就行了吗?这丫头可真够刁钻的,难道不知道重重的赏他一下,前面琉月根本不知道后面男人心中的千肠百结,她几大步走出去,没看到有人跟出去,不由得奇怪的开口。 “人呢?” 燕烨赶紧的跟了上去,伸手揽着她的腰,温声细语:“今晚你在上爷在下。” 轰。琉月的脸红了,这家伙能再露骨点吗?能吗? 幸好天色已暗了,琉月的红脸没人看得见,不过依然忍不住抬手捶了燕烨的胸一下,燕烨立刻假装受不了的东倒西歪的,并虚弱的说道:“小月儿,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琉月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真能装了,此刻的他哪里有一点狠辣残忍的样子,不过这样子的他,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看到,想到这,满满的幸福,伸手挽着燕烨的手臂,爽朗的说道。 “走,端了廉亲王府的老巢。” ------题外话------ 亲爱的们,留言这两天没法回,笑笑的婶娘去世了,俺做为侄女要送葬,另外今天一号,亲们多多投票啊,这是笑笑熬夜码出来的,接下来要两天一夜不能睡觉了…… 第035 端了廉亲王府老巢 燕王府的马车里,琉月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偎在燕烨的怀里,像只火红的小狐狸,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休息,好累啊。 燕烨一低首,看她依恋的神情,唇角不自觉的勾出潋滟的笑意,伸手揽紧了她腰,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一想到今天晚上太子府与燕王府的对恃,还有瑾王南宫玉的看热闹神情,燕烨俊美绝伦的面容上不自觉的笼上了冷若冰霜,瞳眸中满是深思。 琉月虽然没有睁眼,不过却很轻易的感受到了他情绪的波动,眼未睁,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懒懒的问道。 “怎么了?” 燕烨温声说道:“我们和太子府的人仇隙更大了。” “大就大,难道我们还怕他们太子府不成?” “我不是怕他,我是在想如若废了这太子,何人可以做慕紫国的太子?” 燕烨的话一落,连琉月都不出声了,微微的蹙眉想着,除了太子谁来做皇帝,瑾王吗?若是真的是瑾王登基,那么第一个倒霉的便是燕王府,虽然他们可以乘机离开慕紫国,可是自愿离开和被迫离开完全是两回事。 琉月的眼睛忽地一亮,耀起灿烂的光芒。 “不如我们推九皇子南宫暖登基做皇帝如何?打一张出人意料的牌子,只怕整个枭京甚至于整个朝党的人都不会想到这种可能,是不是很好玩?” 琉月不由得笑了起来,媚眼妖治,。 燕烨微蹙眉思索,很快就舒展了眉:“好,本世子最近注意一些九皇子南宫暖的为人以及他的心态,若是他真的禀性纯良的话,那么便推九皇子上位,我要看看到时候瑾王的脸色是如何的精彩。,” 本来对于瑾王南宫玉上位,燕烨是不打算阻止的,必竟瑾王的谋略足以担当一国帝皇。 但从今晚的事情来看,瑾王虽然深有谋略,而且聪明绝顶,可是还欠缺一样,就是心胸有些狭窄了,这样的人为君皇不是好福气,帝皇者不能有容人之量,日后如何为皇为君,这样的他肯定是独断专行,霸道自以为是的,如若他真的当了皇帝,不但是燕王府,只怕他的兄弟们他都容不下,更甚至于朝中有才能的大臣,他也容不下,眼里只有自已,自以为才惊天下,足智多谋,一人可撑万里江山。 马车里,琉月闭目继续睡觉,想到若是九皇子登位,那么周思婧必成为皇后,他们必不会对燕王府的人动手。 可是这念头一落,她忽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若九皇子南宫暖做了皇帝,那后宫里不就有很多美人了吗?这对于周思婧来说不是好事啊,她虽然活泼可爱也很聪明,但心计谋算却不深,日后会不会害了她啊。 如此一想,琉月睁大了好看的水眸,望向了燕烨。 “若是九皇子成了皇上,那周思婧怎么办?后宫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的,那她不是很幸苦吗?” 燕烨看她精致艳丽的小脸蛋上满是苦恼,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俯身亲吻了她性感的唇,魅惑邪柔的开口:“乖,睡觉吧,你操心太多了,现在夜已深了,不是累吗?闭眼睡觉。” 这声音如安眠曲一般,极能安抚人心,琉月立刻窝在他的怀里,舒服的闭眼睛,像一只找到了安乐窝的小狐狸般慵懒,燕烨唇角一点旋旎的笑,那笑如三月盛开的绚灿樱花,瞬间光华生艳,周身璀璨夺目的神彩,仿似高天之上的神抵。 马车一路回燕王府而去,车内一片温馨,风华绝伦的男子搂着艳丽无双的柔媚小丫头闭目休息,这简直是一幅巧夺天工的画作,还是名家手中得天独厚的佳作。 夜寂静无声,只有马蹄轻踏的声音,一路离去。 天空清浅的月色柔柔的洒下光晕,笼罩着郡主府。 现在的郡主府,大部分人被抽掉走了,只留下少数人照顾着君洛凡和君紫烟的衣食起居,以及打扫群主府内的一切。 此时中天之上的明月已西移,夜很深了。 郡主府的某一间房里,君紫烟正熟睡着,忽地暗处隐有波动涌来,她陡的一惊醒了,飞快的翻身坐起来,警戒的瞪视着窗户,那波动便是从窗外传进来的。 君紫烟武功不错,练武者的敏捷性比一般人强,所以这波动一起,她便警觉了,一只手慢慢的伸出来摸上了床头悬挂着的红宝石宝剑,这是她用来防身悬挂在床前的。 窗户忽地一动,一抹暗光飘进来。床上的君紫烟第一时间动了,快若流星,疾射出去,宝剑如一道银虹直迎着黑影而去。 杀机四射,电光火石间那飘进来的黑影一闪轻轻巧巧的避了开来,君紫烟大惊,此人武功十分的厉害,一剑落空之后再起手准备攻击过去,谁知道一道醉酥慵懒的声音响起来。 “君紫烟,你半夜拿剑刺杀朋友啊,爷来看看你,你就是这么招呼爷的。” 君紫烟一听这说话声,急急的收回长剑,随之一挥手房内的烛火被她点燃了,她掉首冷冷的望去,见到一个长发邪魅妖治的美男,凭墙而立,斜斜的支在墙角处,神容懒懒,那白晰的面容上染了些许的红晕,黑瞳雾蒙蒙的氤氲一片,看不真切内里的光芒,好似一口无波无澜的古井,唇角懒洋洋的笑意,望着她。 君紫烟一脸的黑线条,这三更半夜的,看你妹啊看,长剑一指怒哼。 “袁晟,你要抽风滚开去抽,别半夜跑老子这里发酒疯。” 她一眼便看出来这家伙有些醉了,当然应该没有大醉,只是有些微醺的醉意。 不过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她不喜欢,最主要她和这死男人还有旧帐未算,他竟然又来了,半夜三更的跑这里来干什么,君紫烟的眼眸微眯起来,黑漆漆的瞳眸中一片莹亮,此刻的她衣衫微松,墨发倾泻,面容因为睡眠而显得别样的红艳,性感至极,竟比白日的她还要迷人,透着诱惑人的光泽。 袁晟的眼眸往她的身上移,慢慢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嘴干舌燥,眼神一扫先前的无波无澜,荡起了小小的旋旎,慢慢的落到了君紫烟的唇上,想起先前品尝这唇的柔软时,他的身子不由得燥热起来,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心底一直有着这样的渴望,他还想尝尝这唇,为啥那么柔那么软,甜甜的让人一尝还想尝。 袁晟的视线落到了君紫烟的身上,君紫烟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脸颊烧烫之余,只觉得异常的愤怒,不过没忘了一只手赶紧的捂住自已的唇,怒哼。 “袁晟,此刻深更半夜的你还不快走,我要睡觉了。” 却不知她捂唇怒哼的动作,带着别样的娇嗔,直击向袁晟的心,他的腿更挪不开了,眼睛晶亮,一步步的逼了过来,完全无视君紫烟的长剑直逼着他,君紫烟一步步的后退,被他给逼到了墙边,最后用长剑指着他的胸膛,他就好像没看到似的,依然往前走,那剑刺破他的肌肤,有血顺着剑尖溢出来。 君紫烟的心轻颤起来,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他在南璃国的皇家狩猎场曾救了她,若是没有他,只怕她没命了,要想让她伤他是不可能的,君紫烟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朝着袁晟叫起来。 “你个疯子,快走吧,否则我刺你了,别怪我翻脸无情。” “无情吗?” 袁晟邪魅的笑意流淌出来,似毫无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君紫烟,那眼里是旋旎的光芒:“那你便动手吧。” 他的说话带着一惯的邪惑懒散,好在停住了身子,定定的望着君紫烟。那眼神就好像千丝万缕密密的网,把君紫烟给牢牢的困在了其中,让她觉得自已如困在笼中的鸟雀一般,满心的纠结,现在是刺还是不刺,刺还是不刺,脑海中有小人死命的扯头发。 她正困扰不知怎么办时,一只修手如玉的手迅疾的伸出来,轻轻的一敲,她手中的宝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君紫烟猛的惊醒了,一抬首,只见一道高大修长的身躯困住了她,那邪魅俊美的面容上拢着炽热,眼神更是腾腾的光芒,紧紧的锁着她,沙哑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来。 “紫烟,你这是在害怕我吗?” 嗓音带着致命的诱惑,好似佳酿一般让人迷惑,君紫烟不断的提醒自已,不要深陷其中,千万不要让自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可是他男性的气息混合着酒味儿,层层的包裹着她,她觉得自已快成了一只蚕蛹,动都动不了,任凭他层层的包围。 君紫烟心中很无措,但是却用森冷武装自已,怒登上着袁晟,抬手一推想推开袁晟。 “袁晟,你抽什么风,快滚回去吧。” 可惜她一推,这家伙纹丝不包,那手臂跟铁棍似的,动都没动一下,依旧把她给困在里面,俯身望着她,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酥酥麻麻的,耳垂也是一颤,整个身子都酥软无力了,袁晟俊美的脸已俯身而下,霸道的吻上了君紫烟的唇,君紫烟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亲了她,这个混蛋。 袁晟却一发而不可收拾,舌灵活的伸进了君紫烟因为过于愤怒而微张的檀口之中,不可思议的柔软弥漫在他的口腔里,使得他紧紧的缠吮着不愿意松开,这感觉原来是如此的真实,他先前还一直怀疑自已的感觉是不是出错了,现在总算知道原来这吻果然是**蚀骨的,让人流连忘返/ 袁晟亲得忘我,喉结滑动,满身的邪魅,君紫烟的愤怒已达到了边缘,抬起一脚直踢了出去,这一脚虽然没有使了十成的力道,也是有不少威力的,所以没有防备的袁晟一脚被踢飞了出去,就这样,君紫烟依然不解气,俯身扑过去去捡到地上的宝剑,对着袁晟猛追了过去。 “袁晟,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你不是不怕死吗,让老子杀一剑。” 此时的袁晟被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先前多少还带着一些醉意的,此刻整个的清醒过来,看到君紫烟拿着一把宝剑追杀了过来,这家伙闪身便走,君紫烟拿着宝剑一路追杀出去,暗夜下的郡主府,两道身影一跑一杀,不时的响起他们的对话。 “有种你站住。” “站住的是傻子。” “你个色鬼下流胚子,你竟然胆敢再次的亲我,我这次不杀你不足以泄恨。” “不就是亲了两下吗?又没有少块肉,再说爷亲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杀我,想当初你还是爷救的呢,书上不是说以身相许吗?怎么到你这儿亲两下,你便要追杀我呢?” “滚,你他妈的从此以后离我远远的,否则我见一次杀一次。” “滚就滚,这天下的女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以后爷去找别人。” 袁晟一路直奔郡主府门外,很快消失在暗夜中,郡主府大门内的君紫烟差点没被气死,尤其是袁晟最后的一句话,实在是太气人了,什么叫天下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亲了她,临了还来这么一句,难不成在他心目中,她和随便的女人是一样的/。 郡主府各处的人都被惊动了,灯光此次彼落的亮了起来,君洛凡披衣从房间里冲出来,紧张的追问/。 “紫烟,谁,谁闯进郡主府来了?” 先前妹妹在骂谁呢,还有什么叫亲了两次了,这混蛋他要砍死他,竟然欺负到他妹妹的头上了。 君紫烟望了一眼君洛凡,若是让哥哥知道袁晟欺负她,还亲了她两次,只怕他是饶不过袁晟的,到时候一定会闹到袁将军府,这事可就越闹越大了,她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想着闷闷的开口。 “没事了,我去睡了,。” 一甩手转身便走,身后的君洛凡一脸迷茫,妹妹这是怎么了?什么叫没事了,那个人究竟是谁,若是让他找出来,他死定了,君洛凡狠狠的朝天挥拳头,此时已闪身离开的袁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直奔袁府而去。 第二日,天气晴好,燕烨去内阁府处理事务了,琉月领着小蛮冰舞以及燕松等几个人一路前往医馆而去。 早上,君洛凡派人送了信进燕王府,说忘尘师傅在医馆里医治了几日,虽然他帮他除掉了淤血,他的头疼好多了,只是依旧没有恢复记忆。 琉月决定前往医馆帮忘尘师傅医治。 马车里,小蛮冰舞和琉月坐在一起,马车后面是燕松和几名侍卫护送着。 燕松除了身兼王府大总管的责任,还负责保护琉月的安全,王府除了他一个大总管外,还有丁管家这个二总管,所以平时的时候,他并不忙,只要处理一些丁管家不能处决的事情便行。 一行人一路往医馆而去,琉月望向坐在对面的冰舞。 “先前我让陆迟和向朗关平三人把手下的三百人带进安阳郡,他们可是过去了。” 冰舞点头:“陆迟派人送来的信已到,奴婢还没来得及给主子呢?” 冰舞从袖中取出陆迟的信递到了琉月的手里,琉月打开信来仔细的看着。 原来先前她写了一封信给安阳郡的郡守,让他给陆迟和关平向朗等人安排个职务,这样便让他们顺利插了进去。 等到他们三人进了安阳郡郡衙,再把其余的三百人安插进郡衙去,这样层层渗入,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安阳郡便会变成她的,若是需要的时候,她可以从安阳郡调兵,安阳郡离此地只有几百里地,不算太远。 信上,陆迟说了,安阳郡郡守果然把他和向朗关平三人安排进了郡衙,三个人还在君衙内都有一个小职位,因为琉月的信,安阳郡郡守不敢过份怠慢三个人,这样一来他们三人自是站稳了脚步,接下来他们三人会陆续的把手里的三百人插一进安阳郡去,所有的衙门位置都安插着他们的人。 琉月看了信满意的笑着点头:“嗯,不错。他们三个人办事倒还迅速,。眼下已经在安阳郡立下足了,相信很快三百人便可以安到安阳郡衙内部,安阳郡早晚会变成我的了。” 其实她控制安阳郡并不是为了做什么坏事,而是因为应急之用,枭京很快可能起恶战,燕烨身为皇帝面前的红人,肯定会遭人嫉恨,所以她不能不防。 不但是她,就是燕烨的手下也有势力,他把手中的人编入了一个组织,名暗夜盟,暗夜盟由他的亲信姬天率领,隐在枭京不远的一座城中,若是这里一有异动,他们可以从四面八方调人过来。 琉月正想得入神,小蛮一声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二婢跳下马车,一人掀帘,一人扶着琉月下马车。 明月医馆很忙碌,比枭京的任何一家医馆都忙碌。 这不但因为琉月的名声,还有就是没钱的时候可以到这里来看病,只要看完留在医馆帮忙便行,直到还完了债便可自行离去,这救了很多没钱看病的人。 琉月唇角擒笑,领着人走了进去。 迎面看到那些治病的病人,满面微笑的朝着她打招呼,她一一的点头,一路往里走去,君洛凡一看到她出现,迎了过来,然后领着琉月往内堂后面走去。 “师妹,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琉月挑眉望向君洛凡,难得看到师兄有如此严肃愤怒的一面,不由得稀奇。 “怎么了?” “昨夜有人闯进了郡主府,还闯进了紫烟的房间里。两个人打了起来,等我起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不过我有听到紫烟说什么亲了两次,师妹,你帮我想想这混蛋是谁,竟然胆敢亲我的妹妹,我打算直接打到他家的门上去。” 琉月一听,眼神闪烁,心内已了然,这亲君紫烟不出意外定是袁晟,没想到这家伙倒是挺俐索的,竟然再次的跑到郡主府去把紫烟给亲了,有时间她倒要好好的问他,是否做好了准备娶紫烟了,要不然这毁人家女孩子清白的事情,岂容他一做再做。 不过琉月可不想师兄牵扯到这件事中。 “师兄,回头我去问问紫烟,看看那个登徒子是谁?” “好,师妹别忘了告诉我那个混蛋是谁,我定要找他算帐,我君洛凡的妹妹岂是人想欺负便欺负的,我一定要把此人大卸八块了。” 君洛凡气愤的开口说道。 琉月笑了起来:“好,师兄放心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进了内院,一抬首看到君紫烟正指挥两个伙计把药材往前面搬,看到琉月过来,拍了拍手走了过来。 君洛凡看妹妹过来,立刻止住了话题,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去。 “对了,师妹,忘尘师傅便住在后面的房间里,你去帮他检查一下,看看为什么淤血散得差不多了,可是他的记忆却一点没有恢复呢?” “好。” 琉月点头,君洛凡转身便走了,君紫烟看了哥哥的动作,分明还在为自已没告诉他昨晚那耍流氓的是谁而生气,他生气的时候,所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因为这家伙不会装深沉。 君紫烟的视线刚收回来,看到琉月的一双亮眸紧盯着她,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 “干什么?你这是什么表情?” 君紫烟一脸的警备,然后想到定是哥哥与琉月说了昨儿晚上的事情,。 君姑娘立马扭捏起来,脸颊拢上了疑似含羞的红云,低垂着头:“小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琉月好笑的盯着她:“说说,我想的是那样,你知道我想的是咋样的?难不成你真的那样了。” 这说的话像绕口令似的,但是君姑娘绝对的懂,赶紧的抬首:“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骗谁呢,听说亲了两次,这下你不嫁都不行了,那家伙说了啥时候娶你了?” “娶我?” 君姑娘一个激灵清醒了,赶紧的摇头,那家伙爱的其实是月儿,怎么可能会娶她呢,至多就是调戏,所以她决定了,以后再看到这家伙一次,追杀一次,从此后与他誓不两立,耗上了。 “娶什么,昨儿个晚上他临滚蛋的时候,还来一句,天下女人多的是,你说这胆敢耍流氓的家伙,讨了便宜还卖乖,从现在开始我与他誓不两立了,我现在见他一次追杀一次,你信不?” 君紫烟狠狠的说着,琉月精致艳丽的面容上隐忍的笑意,一听君紫烟的问话,连连的点头:“信,不过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 她说完哈哈大笑的越了过去,身后的君紫烟嘟起嘴巴。 月儿真是太坏了,竟然欺负她,不过很快甩掉了忧怨,跟着琉月一路进内院的房间里,说起了正事。 “月儿,哥哥已经帮助忘尘师傅除淤血了,他的头不太疼了,但是他的记忆却一点没有恢复,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说话间走进了房间,忘尘正在房间里打坐,一听到门前的动静,赶紧的起身,双手合什的施礼。 琉月示意他坐下来,然后望着他。 “忘尘,你的头不疼了。” 忘尘微微点头,一侧的君紫烟开口:“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写字,你知道吗?他的字写得很漂亮,很大气,一看便是被名家教导过的,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这两天君紫烟和忘尘师傅相处得久了,发现忘尘小和尚挺奇怪的,他举手投足皆有一种优雅的气质,说明他的出身极好,要不然不会有这样从内到外的气质和神韵,尤其是他写的字,虽不足以和名家的书法相比,却独成一格,刚劲有力,行走如游龙戏凤,让她倒是惊叹了一回,她与哥哥出自丞相府,爹爹以前特别喜欢书法,他们两个人的字都没有忘尘师傅的字好,所以他们现在特别想让忘尘师傅恢复记忆,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历。 琉月挑眉,她一直觉得忘尘应该有个不同寻常的身世,因为他品性纯良,而且举止不俗,不知道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世,还有他为什么说不了话,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琉月想着望向忘尘。 “忘尘,既然你会写字,那么我问你什么,你就在纸上写下来,这样能更好的表达你的病情?” 忘尘点了点头。 “你的头现在还有什么感觉?” “不是太疼了,不过不想事情的时候不疼,一想事情的时候还是会疼。” “那有别的感觉吗?记忆呢,一点都没有吗?” “有一点,不过就是一团影子,很快,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琉月没有再问,看来忘尘不仅仅是脑后重创受伤失忆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因为当时的事情刺激了他,使得他大脑的中枢神经错乱,所以一时恢复不了,如果真是这样,短时间是没办法恢复的,要慢慢的恢复,这种状况,有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也有可能碰到某一个刺激的因素,一下子便恢复了。 “忘尘,只要头不疼了,恢复记忆的事情,暂时不着急,不过你不会说话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我不知道。” 忘尘写完摇了摇头,他因为失忆所以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他睁开眼睛后,什么都忘了,也不知道以前的他会不会说话。 “这样,我帮你检查一下,看看你是先天性的哑疾,还是后来造成的。” 忘尘温雅的点了一下头,起身走过来坐在琉月的身边,琉月替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什么异常,然后让他张开了嘴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很快发现他的嗓子隐隐有些浅浅的伤痕,虽然很淡,但是还能看得清楚,琉月立刻命君紫烟找来筷子,让她压着舌头,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实没错,嗓子看上去像被烫伤过,可是又不像,难道是药物?琉月如此一想,觉得有可能,很可能是有人用药物毁掉了他的声带,所以他发不出音来。 琉月不禁同情起忘尘来,他倒底是什么人啊,怎以好好的竟然受伤失忆又被人毁掉了声带呢。 “这样,我开两贴药给你试试,如若有效果,我再给你调整药效,你似乎曾经服用过伤声带的药物,使得声带严重的损伤,所以无法反音。” 琉月说完,忘尘倒是没说什么,君紫烟挺高兴的。 “若是能治好他的嗓子倒不错。” 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不忍心看到他成为哑巴啊,就算要当和尚,也该成为一个得道高僧,而不是默默无闻的僧侣。 “忘尘师傅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走了出去,身后的忘尘清俊的面容,如雨后的春笋,带着一片清新,唇角温融的笑意,一直目送着琉月和君紫烟的身影,等到她们离开,他才转身去打坐,其实他早已在佛祖面前发誓,此生青衣伴枯灯,再不恋慕红尘,之所以前来治失忆症,便是想把自已的最后一个念头放下,从此后青灯古佛相伴到老。 琉月领着君紫烟走出了忘尘的房间,自去一侧的房间坐下,动手替忘尘开了药房。 君紫烟站在一边替她研磨,忍不住开口问:“月儿,你说忘尘究竟会是谁呢,我总感觉到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说不定会吓我们所有人一跳,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站在光明顶端的人。” “算了,你纠结什么,把这个拿去命伙计抓药,煎了让他服下,希望真的能看好他的哑疾,这样也好一点。” “那倒是。” 君紫烟应声拿了药方走出去,然后把最近哥哥遇到的疑难杂症,理不通的一些病症带了过来,琉月仔细的看了,然后针对各种的病症重新的整理了一个方案出来,只要她从中指正一下,师兄便会汇通了,一般没有大的病症,是不需要她出手的。 这一忙碌,一直到下午方休,眼看着天色不早了,琉月起身伸了个懒腰和君紫烟打了招呼,领着几个手下离开了明月医馆回燕王府而去。 明月医馆到燕王府不算太近,但也不算太远,琉月选了一条最近的街道而行,这条街道显得清静一些。 一行人慢悠悠的往燕王府而去,并不着急,因为此时世子爷还没回来,琉月也不心急回去,掀帘往外张望,打量着路边的行人,满脸的温融。 不过行了一段路程,忽地感受到后面似乎有人跟踪了她们,不但是琉月觉了,就是燕松小蛮冰舞等人也感受到了,马车里的人飞快的相觑,小蛮沉声开口。 “小姐,似乎有人跟踪我们,看样子不太好。” 有狠戾的杀气溢出来,这些人应该是来者不善的恶人,究竟是什么人啊,眼下凭世子爷的声望,应该不敢对他们燕王府出手才是。 燕松驾马过来飞快的开口:“世子妃,今儿个我们带的人太少,属下领人抵挡,世子妃立刻回燕王府。” 琉月的眉一皱,深邃布满冷意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戾寒。 “只怕人家不会让我们如愿,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想走又如何走得掉呢?” 琉月的话一落,身后的人杀气已到,燕松等人掉首望去,看到身后的十几道身影如金猴似的敏捷,几个纵身跃了过来,落地无声,轻易可看出这些人身手是十分的厉害的,他们的周身上下只有杀气狼戾,却没有似毫别的情绪,气息内敛,没有一点的外泄,这些人武功十分的高强。 究竟是什么人? 马车里琉月已经感受到了,不焦不急,冷冷的问道:“阁下等是何人?” 对面的十几人不像一般行凶者穿着黑衣,反而是穿着金色的斗篷,从头罩到脸,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神容,琉月的话一响起,为首之人冷哼。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琉月心里一动,这些人不会是江湖上那些杀手组织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不知道阁下等是属于那一组织哪一派的,本世子妃想问问那人是出了多少钱来买本世子妃的项上人头。” “这个你不必知道。” “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清悦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冷谕,十几个金衣人为首的一人,眼神狰狞,一闪而过的狠光,最后倒也没有隐瞒。 “三十万两的银票。” 小蛮等人倒吸一口冷气,好庞大的手笔,那么这些请过来的人绝对不是小角色,三十万两的银票可是一个天价的数目,要请也是江湖上的大门派,江湖上以杀人为营生的组织很多,但胆敢接三十万两银票,又胆敢杀人的,当属杀人越货第一杀手组织,鬼魅。 “看来阁下等是鬼魅中的人了。” 琉月冷冷一笑,外面的金衣之人皆是一怔,没想到这燕王世子妃竟然如此的聪明,三言两句套出了他们的话,还知道他们是鬼魅杀手组织的人,那么他们更留不得她了,若是不速站速决,这件事惊动了燕王世子,只怕他们会有麻烦。 当时他们接任务的时候,主上特地吩咐,不准泄露他们的行踪,否则肯定会为鬼魅组织带来麻烦,没想到自已竟然泄了口,若是被主上知道,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杀,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为首的金衣杀手一声令下,身后的数名手下挟风带雨的扑了过来,有人扑向了燕松,有人扑向了燕松身后的手下,还有人扑向了马车。 一时间,杀气弥漫,这些人一出手便是杀招,和以往任何暗杀的侍卫都不同,。这些人从来都是杀人如麻,下手没有怜悯,只有冷狠残,。 燕松一挥手领着手下攻了上去,然后命令两名手下:“你们保护世子妃。” 此刻燕松十分的后悔,今日是他大意了,因为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白天胆敢行刺燕王府的人,所以受制于敌,若是今日世子妃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就是万死也难抵消这罪孽。 燕松一边想一边战,果然不亏是三十万两白银请出来的杀手,身手十分的厉害,每一个都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所以他们这一行人于这些人交手,很快处于下风,燕王府的手下有人受了伤。 燕松领着几人被几个金衣人围困在中间,马车上的琉月小蛮还有冰舞等人也被金衣人困在中间,再加上另外两名手下,几个人根本不是这些金衣人的手下。 琉月打个手势,三人从马车上脱身而出,闪身跃了出去,只见燕松那一边,除了燕松应付自如外,其他人已经很吃力了,而且其中有两名手下已被金衣人杀掉了,这样下去,她们所有人都会被杀。 琉月如此一想,袖中的毒药脱手而出,迎面看到两个金衣人迎了上来,长袖一挥挥洒了出去,那毒药洒到了金衣人的身上。 这一洒立刻有两个金衣人中了毒,倒退两步,眨眼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好厉害的剧毒,琉月这一手露出来,那些金衣人小心谨慎起来,不敢近身靠近琉月,只以掌风袭击,以及刀剑攻击。一时间这边倒是没有出事,燕松那边又有一个侍卫倒下来,眼下只有四个人在激战。 琉月越看越心急,难道今日她们要死在这里,好可恨,究竟是什么人花了三十万两的银子来买她的命。 一时还真想不出,因为枭京内,她和燕烨有不少的仇人,谁知道究竟是谁? 琉月正想着,忽地看到两名金衣人一起合力攻向燕松,不由得心惊的叫起来:“燕松小心,。” 燕松回身立刻避开了迎面的金衣人,身子一侧让了开来,一脚朝后面的一人踢了过去,总算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看着琉月燕松等人便要丧身在刀剑之下。 街道边的那些人看到这里在杀人,早跑得不见踪影了,金衣人等也想速站速决,很快便会有人过来的,杀不了人,可就交不了差,所以出手更恨。 就在这时,天边越过七八个头戴斗篷的黑衣人,飘忽而来,好似一只只黑色的大鹏鸟,由远至极,眨眼即至,一落地,便飞快的迎上了那些金衣人,这些出现的黑衣人,身手极端的厉害,一出手便是狠招,很快和金衣之人对上了。 燕松和琉月等人不由得奇怪,飞快的望过去,却发现这来的人个个戴着黑斗篷,看不清这些人的神容,只见他们出手迅疾,飘忽在金衣人之中,就像朵朵的黑云,飘忽而过。 这下场面立马变了,燕松等人打斗起来也轻松得多,飞快的攻向了那金衣杀手,因为黑衣人的出手,场面立刻对调了,这些金衣杀手不由得恼恨,大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与我们鬼魅做对。” 可惜黑衣人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理也不理这些人,只顾着出手,一招比一招狠。 很快金衣人处于下风,不时的有手下被杀受伤,而且这么长时间的打斗,远远的已有马蹄声响起,官府的人好像过来,那么他们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金衣人已有不少人死了,又有人受伤了,剩下几个完好无损的闪身便走。 受伤的人眼看着不行,个个飞快的用长剑一抹脖子自尽了。 鬼魅组织的杀手十分的变态,只要任务失败,或者是受伤没法逃走了,必须自杀,如不自杀的话,被鬼魅的组织逮到,不但生不如死,家人妻儿也要遭到敌手,男的被杀死,女的被奸淫,所以这个组织的人,若是完不成任务便会自尽。 琉月眼看着这些人自尽了,身形一动点住了两个金衣人的穴道,控制住了他们,让他们无法自尽,不但如此,眼看着他们要咬舌自尽,她又飞快的取了石子塞进这两个家伙的嘴里,最后让他们动都动不了。 她们燕王府的人不是白死的,一定要抓住这些人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花了三十万两的银子买她的命的。 “燕松,把这些家伙看住,待会儿带回燕王府。” “是,世子妃。” 此刻燕松周身冷汗,若不是这些后出来的黑衣人,只怕他们个个都要死在金衣杀手的手下。 这些人是什么人? 燕松望过去,看那七八个黑衣人身形一跃,施展轻功飞越出去,眨眼跃出去很远,琉月赶紧的叫起来:“阁下什么人,请留下姓名,容琉月日后报答,” 可惜那些黑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好像哑巴一般。 琉月忍不住蹙眉嘟嚷了一句:“真是怪人一个。” 街道的尽头,马蹄声响起,很快有一队军队骑马过来,琉月一抬首发现高据马上的为首之人竟然是风凌云,风凌云看到眼前的一切,知道琉月遭到刺杀了,不由得飞快的翻身而下。 “世子妃,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倒是奇怪:“风凌云,怎么是你?” 风凌云爽朗的一笑:“从现在开始,我掌管九督司,负责巡查京城各处的安全。” 这个九督司,是燕烨刚刚提议皇上成立起来的,旨在巡查京城各处的安全,另外还有暗中盘查埋伏在慕紫国的针,他们绝对不容许有玉梁国的针潜伏在枭京城内,一定要把这些彻底的盘查出来,消灭掉。 所以燕烨在老皇帝面前请旨,设立了九督司,明面上巡查京城各处的安全,暗下里却是搜查枭京城内玉梁国的针。 九督司的官职虽然不大,但是却有实权,虽然只有五千人马,却个个都是精兵,又设在枭京内部的心脏内,燕烨自然要启用自已信任的人,所以风凌云便被他指出来担当九督司的负责人。 “世子妃你有没有受伤。” 琉月摇头:“这两个活口我要带回燕王府去好好的盘查,看看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竟然花了三十万两的银子请了鬼魅的杀手组织来刺杀于我。” “鬼魅,” 风凌云蹙起了眉,没想到竟然有人请江湖上的杀手来杀人,当真是可恶,如若查出来定然不会饶过此人,。 江湖与朝堂一向是互不干涉的,如若江湖和朝堂搅和在一起,那不是乱套了吗? “好,你带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风凌云飞快的开口,琉月点头,挥手示意燕松把两个活口带上,一起回燕王府。 身后风凌云一边命人整理现场,一边招手示意了一个手下过来,立刻去禀报燕王世子,世子妃遭人刺杀的事情。 琉月刚回燕王府镜花宛不久。 燕烨便挟着一身的狂风暴雨走进了镜花宛。 “小月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燕烨紧张的拉起坐在榻上休息的琉月,上下的检查了一遍,确定琉月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才放下心里,华丽绝美的面容上立刻拢上了黑层层的雾气,瞳眸更是血腥一片,唇角勾出冷狠的戾寒,朝外面大叫:“燕松。” 燕松正在外面候着,一听到燕烨的声音,不由得一颤,主子是生气了,他生气的后果很可怕。 燕松恭敬的走了进来跪下来:“属下知错,请世子爷责罚。” 燕烨深邃幽暗,如子夜寒星的眸中,耀起乌煞血光,狠狠的责问:“今日之过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 “属下愿一死谢罪。” 燕松的话一起,房内的小蛮石榴等人皆心中紧张,尤其是石榴手心里全是冷汗,虽然平常她经常欺负燕松,可是看到他要被世子爷杀死,她不由得担心死了。 不过她的担心并没有太久,房内琉月说话了,抬手拽了拽燕烨的身子:“燕烨,眼下还有正事要做你杀了他有什么用啊,今日只是大意了,不但他,就是我也大意了。” 琉月说的是实话,他们都以为凭燕烨狠辣的手段,应该没人敢大白天的刺杀他们,谁知道这样的念头差点害死了他们,所以要说错,这错也不是燕松一个人,还有她的。 燕烨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了,危险慑人的眼芒融和一些,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下去领二十板子,若再有下次,只有死路一条。” “谢世子爷。” 燕松谢恩过后走了出去领板子,这板子他是心甘情愿领的,不但如此还让下手的人重重的打了,好让他自个长记性,牢记不可轻狂,差点害死了世子妃。 房间里燕烨唤了燕竹进来:“立刻想办法撬开两个鬼魅家伙的口,看看是什么人指使他们来杀世子妃的。” “是,爷。” 燕竹转身走了出去,燕竹的毒术十分的厉害,他若是想让谁交待,此人绝熬不过去,就算是两个杀手也不行。 房间里,燕烨一挥手,小蛮冰舞石榴等人都退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退下去,燕烨伸手一把搂过琉月的身子搂进怀里,紧紧的搂着,责怪的话没头没脸的落下来。 “你这个小混蛋,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今儿个聪明劲呢,怎么不知道出门多带几个人啊,竟然只带了几个人出门了?” 琉月听着这透着浓浓惶恐不安的话,知道他此刻的担心,所以融融的道歉:“是,今儿个是我的错,不过好在没事,你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了,幸好那些黑衣人救了我们,不过说到那黑衣人,你知道吗?好奇怪的家伙,从头到尾一言不吭,但是却一出手便救了我,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琉月说完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还有昨晚的夏氏也是,她明显的是被人控制了的,本来我还在想是不是有人设局要让我钻啊,后来却什么事都没有,那么很显然的是有人在帮我。” 燕烨蹙起了眉,思索起来,这人究竟是谁啊,虽然他感谢他们救了小月儿,可是会不会是更大的一个阴谋在等着他们呢,反正从现在开始他们要小心以对。 “月儿,以后你一定要牢记今日的教训,出门不可不带人,知道吗?” 琉月乖乖的点头,她知道今儿个的大意了,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尤其是燕王府还折损了三个手下,以后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时天色已暗了,燕烨命令人准备了晚膳进来,二人在房间吃了一些晚饭。 晚饭后不大一会儿,燕竹过来禀报了:“世子爷,那两个人交待了,是廉亲王府的世子爷花了三十万两的银子买他们杀世子妃。” “廉亲王府。” 燕烨多少意外了一下,不过很快周身涌起杀气,没想到廉亲王府的世子南宫焕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胆敢花三十万两的银票来买凶杀人,好,他今儿个要把廉亲王府给端了,好给所有人一个警戒,以往他们大概以为他说着玩的,。 “立刻召集王府的侍卫,准备进廉亲王府拿南宫焕,另外,通知刑部的人抓捕廉亲王府的人,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我倒要看看廉亲王府是如何死的,你和刑部的人说,我回头立刻把廉亲王爷所犯的种种罪证移交到刑部去。” 其实廉亲王爷南宫珀这么些年来,贪污受贿,欺男霸女,买官卖官,圈地卖地,拉新党,排除异已,很多的案底都在燕贤王燕烈的手里,但是燕烈一直以来顾念着他是慕紫国皇室的最后一个亲王,每每只是警告他,并没有动他。 自从燕烨接手后,这些东西自然也一并被他接手了,燕烨的个性和燕贤王的不同,燕贤王有顾念旧情之心,可惜燕烨没有,他是那种有人胆敢招惹,绝不轻饶的人,尤其是南宫焕竟然动到了他的逆鳞,那么他不介意把廉亲王府的所有人都拉下马。 他倒要让枭京所有人都看看,谁敢招惹他燕烨的逆鳞,只有一条死路。 燕竹转身离去,燕烨又唤住了他:“另外快马加鞭的把燕和燕风二人调回枭京来,让他们把手里的事情交托给手下的亲信,从此后在枭京负责做事情。” 现在的他不再是从前经商的燕烨,他是燕王世子,整理的事情更多,所以燕和燕风二人调回京城做该做的事情。 “属下立刻去办。” 燕竹点了一下头,心里倒是挺高兴的,眼下枭京的水很深,那两个人回来,正好,可以助主子一臂之力。 房间里,燕烨望向琉月:“月儿,你好好的休息,我去抓廉亲王府的人,既然他们敢动爷的人,就要有种承受爷的怒火。” 琉月望了他一眼,伸手抚平他的眉,柔柔的说道:“我也想去。” 没错,她也想去看看,看看张狂的廉亲王府是如何落下马的,让他们狂。 而且廉亲王府是皇后的臂膀,斩断了廉亲王府的人,就是断了皇后的手脚,想想便觉得很爽。 燕烨一听她的话,不同意了,今儿个她才受了惊吓,如何能再乱跑呢,正想开口拒绝,琉月双手一伸,柔软如无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妩媚的撒着娇:“人家想去看嘛,你说好不好?” 琉月很少有如此诱惑人的一招,此刻一使,这燕烨立禄有投降的份子,看着她,眸子里满是宠溺,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琉月一听这话,立刻高兴的笑起来,媚色如妖,俯身软软的印了一个唇印上去。 没等到燕烨反应过来,早闪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笑得狷丽。 “走,走,今儿个倒要看看是南宫焕灭我,还是我灭他。” 燕烨伸手摸了摸唇印,就这么简单的意思一下就行了吗?这丫头可真够刁钻的,难道不知道重重的赏他一下,前面琉月根本不知道后面男人心中的千肠百结,她几大步走出去,没看到有人跟出去,不由得奇怪的开口。 “人呢?” 燕烨赶紧的跟了上去,伸手揽着她的腰,温声细语:“今晚你在上爷在下。” 轰。琉月的脸红了,这家伙能再露骨点吗?能吗? 幸好天色已暗了,琉月的红脸没人看得见,不过依然忍不住抬手捶了燕烨的胸一下,燕烨立刻假装受不了的东倒西歪的,并虚弱的说道:“小月儿,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琉月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真能装了,此刻的他哪里有一点狠辣残忍的样子,不过这样子的他,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看到,想到这,满满的幸福,伸手挽着燕烨的手臂,爽朗的说道。 “走,端了廉亲王府的老巢。” ------题外话------ 亲爱的们,留言这两天没法回,笑笑的婶娘去世了,俺做为侄女要送葬,另外今天一号,亲们多多投票啊,这是笑笑熬夜码出来的,接下来要两天一夜不能睡觉了…… 第036章 收拾太子妃容柔儿 廉亲王府大门外,此刻站满了黑压压的燕王府的侍卫,除了这些侍卫,四周还有刑部尚书的人,刑部尚书大人走过来请示燕烨:“世子爷,这样贸然抓人是不是不太好?” 燕烨斜睨了一眼尚书大人,发现他脸色发白,身子抖簌,分明是极害怕的。 这也难怪他,眼下要抓的可是皇室最后的一个亲王,其实对于廉亲王爷一直所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因为皇帝和燕贤王顾念旧情,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动他,没想到今儿个燕世子竟然命人过来抓廉亲王府的一门,。 这件事搞得好便罢。搞不好可是要丢脑袋的,所以刑部尚书能不害怕吗? 燕烨一挥手,身后的手下奉上了一叠罪状以及各种各样廉亲王南宫珀欺男霸女,贪脏王法的证据,其子南宫焕的罪证也有很多,这父子二人死十次也有余辜,其实要说父王顾虑旧情也不然,他的个性是正直的,只是以前抓廉亲王府的证据不充足,就算抓了也不足以治死罪,这么多年来一直搜索,所以搜查了不少,再加上燕烨上任以后,命人搜查了枭京很多的人,又查出一些廉亲王府的不法之证,这样一来,抓廉亲王府一门是证据确凿的。 “大人,现在还不能抓吗?” 刑部尚书瞄了一眼手里的证据,条条桩桩,其中不少的血案,看来廉亲王府比他们想像的犯的事情要多得多,既然如此就不能不抓了,他身为刑部尚书的责任是抓住此人。 “下官立刻命人抓人。” 刑部尚书后退一步,转身准备命围绕廉亲王府四周的兵将去抓人,就在这时,一道冲天的愤怒咆哮起来,怒骂不息。 “燕烨,你个混蛋,你凭什么命人抓老子,老子这是做了什么事?” 廉亲王世子南宫焕一路叫唤着被人抓了过来,此时的他光着上身,只穿了一件亵裤,披散着头发,十分的狼狈,那光着的身子上多少个吻痕,看来战况正激烈着,却被燕王府的人抓了过来。 这南宫焕虽然房事不行,却仍然每晚拼命的让小妾折腾,想通过刺激治愈自已的不能人道之事,可惜一直没有成功,今晚他依然窝在小妾的床上让小妾刺激他,可惜两个人正折腾着的时候,燕王府的侍卫尤如从天而降的神兵天将一般,把他给抓了起来。 南宫焕一看到燕王府的人,根本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双眼睛如狼般凶猛狠戾,闪着绿光,大骂。 燕竹也不理会他,一路把他给抓出了廉亲王府,此时的南宫焕还没有大祸临头的意识,尤在展现自已的跋扈嚣张,一路被带出了廉亲王府。 南宫焕这一路喊叫,早惊动了廉亲王府内的所有人,个个被惊动了。 偏在这时,刑部尚书命人进廉亲王府抓人,一个也不放过。 这么一来,整个王府都被惊动了,乱成一团,嚎啕大哭响遍整个廉亲王府,骂声尖叫声充斥着廉亲王府的各处,下人们到处乱窜,想逃过官兵的抓捕。 廉亲王府的正门前,南宫焕被燕王府的人抓了出来,一看到斜依在马车上,并排而立的两道身影,不由得心一虚,骂声停住了,不过很快又抬起头来朝着燕烨喝问。 “燕烨,你凭什么让人抓我,就算你现在位高权重又怎么样,我可是廉亲王府的世子,我们廉亲王府不比你们燕王府差,我们乃是皇室的亲贵,皇上不会让你如此放肆的。” “本世子放肆吗?” 燕烨白晰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瞬间拢上了黑层层的煞气,深邃的瞳眸满是腾腾的杀气,看到这个男人,他便想起了先前他花了三十万两银票买了鬼魅的杀手来杀月儿的事情,若不是那些黑衣人相帮,此刻的月儿她们早就死了,而这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燕烨的眼里再次摒射出慑人的寒芒,就像两把出鞘的宝剑一柄,直戳向廉亲王世子南宫焕。 “来人,给我掌嘴,先打他十个耳光。” 十个耳光并不重,只是个教训,后面还有重戏,猫吃死老鼠之前先玩死他,他胆敢花钱去买杀手行凶,那么便要承受他的怒气。 燕烨的话一落,身后立刻有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南宫焕的衣襟狠狠的扇起了耳光。 一下,两下…… 每一下都很重,很快十个耳光打完了,南宫焕的左右两边脸颊红肿一片,此刻他盯着燕烨就像看着十世的仇人一般狠毒,咬着牙喘着粗气怒骂。 “燕烨,你竟然胆敢命人打我,我父王定会进宫参你一本,皇上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燕烨阴霾的出声:“要不要再打十下试试,看本世子敢不敢打你。” 燕烨说完,琉月懒懒的接了一句:“南宫焕,你还是好好的想想怎么活这剩下来的几天吧,别总想着让皇上惩罚我们,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就算皇上惩罚我们,恐怕你也看不到了。” 琉月的话一起,南宫焕的脸色大白,一点血色都没有,颤抖起来,说出来的话好像漏风似的。 “燕烨,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杀我。” “不杀你不足以泄恨。” 燕烨冰霜般冷酷的话响起来,缓缓的踱步往南宫焕的面前走,南宫焕看着高大挺拔,好似撒旦一般嗜血残冷的家伙,这一刻他忽然的害怕了,他毫不怀疑他的话,他定然会杀死他的。 “燕烨,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燕烨居高临下,俯视着南宫焕,眼里有鄙视讥讽不屑,阴狠的开口:“怕了,迟了,在你花三十万两银票请鬼魅杀手杀月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呢?” 燕烨的话一落,南宫焕身子一缺接朝一边倒去,身子忍不住轻颤,原来是这样,竟然是杀手泄密了,不是说鬼魅的组织很厉害吗,从无失手吗?而且不会让人知道是谁雇的人,为什么他们不但没有杀死了上官琉月,还让燕烨知道他所为,这样的话他还有活路吗? 南宫焕此时已不知道说什么了,害怕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燕烨才不理会他,还和这男人说什么,他不敢承认,难道他会相信他的话吗? “来人,针刺十指。” 一言落,燕竹一挥手有人过来把南宫焕拉到一边去执针刺十指之刑,很快廉亲王府的大门前,响起了杀猪似的痛苦叫声,还伴随着南宫焕哀求声。 “燕烨,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去招惹你们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南宫焕痛苦的哀求声,没有一个人理会。 此时廉亲王府内的一干人尽数被带了出来,为首的是廉亲王南宫珀,南宫珀一路走一路怒骂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只能捏着鼻子听着他的骂声,把廉亲王府的一干人尽数的抓了出来,。 长长的一溜队伍痛哭声不断,哀求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的廉亲王府哪里还有往日的无限风光,一片凄惨。 廉亲王爷南宫珀骂得正凶,忽地听到府门外儿子痛苦的尖叫声还有哀求之声。 “燕烨,求你让他们住手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南宫珀一闻此声,心疼不已,飞快的望了来,看到门外有人在对自个的儿子行酷刑。 这行使酷刑的人乃是燕王府的燕烨。 廉亲王爷南宫珀看着眼前的一切,再联想廉亲王府今夜无端招受的灭顶之灾。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是燕烨这个混蛋让刑部抓的人,先前他还一直困惑不解,凭刑部有多大的胆子敢抓他廉亲王府的人啊,原来是燕贤这个混蛋在背后指使的。 “燕烨,你给本王住手,让你的人给本王住手。” 廉亲王爷赤红着眼睛大叫,看到儿子遭受这样的罪,就是在剜他的心啊。 燕烨唇边噬人的冷笑,都到这种时候了廉亲王爷还没有认识到自已的身份,竟然还拿出廉亲王府的威风,真是不识时务啊。 “廉亲王爷,你凭什么让本世子住手啊,你现在是阶下囚,你以为刑部无凭无据胆敢抓你们廉亲王府一门吗?” 此言一出,廉亲王府的头上开始冒冷汗,这么些年他做过什么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一直以来他看皇上和燕贤王都不管不问的,慢慢的胆子也大了,不以为意了。 现在一听燕贤的话,不由得心惊胆颤,脚步虚软,难道说是皇上要对廉亲王府动手了,可是他一直没有感觉啊,不,一定是燕烨,是燕烨这个混蛋要铲除廉亲王府。 “燕烨,皇上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你个魔鬼。” 琉月一听廉亲王府骂燕烨,不由得脸色微变,怒指着廉亲王。 “南宫珀,你犯了这么多罪恶涛天的事情,不知道反省,竟然还骂人,你就等着受死吧,还有你的好儿子南宫焕,竟然胆敢花三十万两的银子去请江湖上的鬼魅杀手来刺杀本世子妃,本世子妃差点一命归阴,既然本世子妃不死,那么死的便是他。” 南宫珀腿一软,差点没栽倒在地上,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很快他就想起一件事。 “不,这事不可能是我们焕儿做的,我们廉亲王府根本拿不出三十万两的白银。” 廉亲王府这么些年来被南宫焕给败得差不多了,别说三十万两的白银,就是十万两都够拿的了,以往廉亲王府要脸面,从来不说这样的事情,但现在不得不说了。 廉亲王南宫珀一开口,燕烨和琉月二人蹙起了眉,一起望向了南宫焕,难道说请鬼魅杀手的人并不是南宫焕一个人,他的背后还有别的人不成。 不过南宫焕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朝着廉亲王爷叫道:“父王救我,我好疼啊。” 南宫珀哪叫一个心疼,大叫起来:“燕烨,这事不会是我儿子做的,还有这件事该刑部审理,你竟然胆敢动用私刑。” “本世子动用私刑怎么了,你廉亲王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命,你不心疼,今儿个动到你的儿子了,你心疼了,。” 燕烨冷笑连连,再次的命令燕竹:“给本世子用辣椒水灌手。” “是,爷。” 燕竹一挥手命令,很快有人准备了辣椒水灌手,先前南宫珀的手被针刺十指,鲜血淋淋,此时再被辣椒水灌手,那痛苦简直是让他生不如死。 “啊。” 廉亲王府门外,变质的痛苦叫声,吼叫到九宵云外去了。 廉亲王爷听到儿子如此痛苦凄惨的叫声,心痛到无以复加,朝着燕烨叫起来:“燕烨,你要对付便出手对付本王,放过我儿。” “放过他,他胆敢花三十万两的银票买凶杀人,本世子凭什么放了他,除非他说出还有何人掺与了这件事,说不定本世子网开一面不会如此的折磨她。” 南宫珀一听望向南宫焕:“焕儿,究竟是何人给你的三十万两银票,你快说,快说,不要受这样的苦了。” 可惜南宫焕坚持不说,他不说是因为他指望那人能出手救他,否则不但是他,就是廉亲王府的一干人也死无葬僧地。 “不,父王,没人,根本没有人。” “好,嘴真硬气啊,既然廉亲王世子如此的硬气,愿意一人抗着,本世子倒是想看看你的嘴硬气,还是刑具硬气。” “给我上夹板。” “是,世子爷。” 燕竹领命一挥手,又两人走过来,开始对南宫焕施夹板之刑,一向骄生惯养的南宫焕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痛苦得恨不得死过去。 暗夜之下,廉亲王府门外,廉亲王爷南宫珀老泪纵横,廉亲王妃更是直接心疼得昏了过去,其她的人个个只知道哭,哭声一片,半边的枭京都笼罩了他们的哀哭之声,可惜谁也不敢出来招惹事非,个个心惊胆颤的躲在家中,祈祷着以后自已千万不要得罪燕王府的这位燕王世子,他手段嗜血残狠,不留人一点情面,落在他手里只有生不如死四个字。 廉亲王府门前,南宫焕终于熬不住交待了。 “别拉了,我说,是太子妃给我的三十万两银票。” 太子妃容柔儿先前找到他,问他是否想报仇,他自然想报仇的,可是没有那个本事,不想招惹是非,太子妃容柔儿教他一个办法,可以联系到鬼魅的杀手组织,买凶杀人,他一听便心动了,听说鬼魅杀手组织的杀手从来没有失过手,不但如此,还不泄露买主的行踪,这样他们不但可以杀人,还不会让燕烨知道,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只是鬼魅杀手组织所要的银两很多,他派人打听过后知道杀像上官琉月这样有名的角色,至少需要三十万两的银票。 可是他手里根本没钱,容柔儿把她的嫁妆钱拿给他了,整整三十万两的白银,还是一次性付清的。 本来他们两个人以为这次上官琉月必死无疑,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死,还查出了他们背后买凶的事情。 燕烨和琉月二人的脸色一瞬间阴骜得好似地狱中的阴煞,层层狠戾之气从他们的周身泻出来,两个人同时的一握手,又是容柔儿这个混蛋,瑾王大婚之时,发生的事情,她们还没有和她算帐,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容柔儿,本世子不会放过她的。” 燕烨说完望向了南宫焕,此时的南宫焕先是被打了十个耳光,再是针刺十指,加上夹十个指头,承受不住的昏厥了过去。 不过燕烨并不打算就这么饶过他,命令燕竹。 “给本世子把南宫焕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留他一口气在,送往刑部去。” “是,世子爷。” 燕竹一挥手领着两人把南宫焕拉下去打板子,昏厥过去的南宫焕再次的被打醒了,此刻的他已没有力气再尖叫了,只有小猫似的闷哼声时不时的响一下。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一条命已去掉了大半条的命,只剩下一口气了。 廉亲王爷直接承受不住一口气昏了过去。 燕烨理也没有理他,命了刑部尚书:“把廉亲王府的所有人关进大牢里,本世子马上进宫请皇上的旨意,重审廉亲王府一案。” “是,世子爷,” 此刻的刑部尚书冷汗涟涟,燕世子好残狠的手段,比他们刑部执刑的衙役还要狠百倍,他哪里敢得罪他分毫啊。 廉亲王府的人统统的被带到刑部去了,南宫焕被打了三十大板,只剩下一口气,也被送进了刑部的大牢。 廉亲王府瞬间成了一座空城,人间炼狱之地。 燕烨拉着琉月的手上了燕王府的马车,两个人绝色的面容都笼上了冷霜,琉月眉宇轻蹙,幽寒的开口:“没想到这次又有太子妃容柔儿的事情,我本来以为只是南宫焕胆大妄为,现如今看来,这其中定然是容柔儿在背后给南宫焕撑腰的,要不然南宫焕未必有胆去请鬼魅的杀手组织来杀我。” 燕烨点头,伸手紧握着琉月的柔夷:“月儿放心,这一次本世子不会放过容柔儿的。” “来人,立刻前往太子府。”: 他要把容柔儿给抓起来,就算她是玉梁国的公主,慕紫国的太子妃又怎么样,胆敢买凶杀人,罪大恶极。 马车一路往太子府,很快把太子妃容柔儿给抓住了,太子南宫焰不在太子府里,否则不会如此容易抓住太子妃容柔儿的。 容柔儿一被抓,便知道自已请凶买杀手的事很可能泄露了,不过这女人很镇定,被带出来时面不改色的责问燕烨和琉月二人。 “燕世子凭什么抓我。” 此刻的容柔儿并没有多大的害怕之意,好歹她是堂堂的皇家公主,做为联姻对象而来慕紫国的,如若她被燕烨给杀了,玉梁国她的父皇不会轻饶了慕紫国的人,两国必然开战,老皇帝肯定会顾虑这个,所以就算燕烨知道是她买凶杀人的又如何。 “容柔儿你竟然胆敢买凶杀人,你以为我们燕王府的人抓不得你吗?” “凭什么说我买凶杀人,难道就凭南宫焕的证词吗?本宫什么都没有做,南宫焕那是栽脏陷害。” 琉月唇角勾出讥讽,这女人还真会推卸责任,不过那又怎么样,容不得她狡辩。 燕烨沉声命令:“抓走,带回燕王府。” 此时南宫焰不在宫中,不出意外,今晚抓廉亲王府的事情南宫焰已经知道了,他这是进宫去了。 他也必须要进宫一趟,把所有的事情禀报给皇上。 燕烨命人抓了容柔儿,他和琉月上了马车一路回燕王府,那容柔儿没想到燕烨竟真的胆敢抓她,不由得心惊如焚,大喊大叫,可惜没人理会她,最后还被燕竹塞了一块烂布在嘴里,方止住了口。 燕烨把琉月送进镜花宛,温声叮咛她好好的休息,不准多想,什么事都交给他。 他带着人进宫去了。 镜花宛的房间里,琉月却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到容柔儿这个该死的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她便怒火万丈。 “小蛮,冰舞,走,去看看容柔儿这个混蛋。”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听心惊,赶紧的想阻止。 “主子,还是不要去了,世子爷不是让你休息吗?” “我睡不着,。” 琉月直截了当的说道,她是真的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容柔儿所做的一切,她便气恼不已,又如何睡得着呢? 小蛮和冰舞二人没办法,只得跟着自家的主子一路往王府的牢房中走去,人还没有走近,便听到啪的一声响,似乎有鞭子划过的声音,随之还听到容柔儿杀猪似的尖叫声,夹带着怒骂声,琉月诧异的挑眉,谁在收拾容柔儿啊,走到牢房门前,问门外的侍卫。 “这是干什么呢?” “世子爷让竹公子在审容柔儿。” 琉月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原来如此。 侍卫一推门,琉月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燕竹本来坐在牢房一侧的椅子上,手下正在鞭打容柔儿,一看到琉月走了进来,燕竹赶紧的走过来唤了一声:“世子妃。” 琉月点了一下头,径直走到燕竹先前坐的位置上坐下来,望向了被绑在木架上的容柔儿,子夜寒星般冷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落在容柔儿的身上,容柔儿被她瞧得毛骨悚然,不过此刻的她因为挨打,很是愤怒。 “上官琉月,快让你的狗住手,我是玉梁国的公主,慕紫国的太子妃,你们燕王府的人竟然胆敢打我/” 容柔儿越想越愤怒,整张脸都绿了,脸颊上先前被马鞭甩到的红痕清晰的印在脸上,麻辣辣的疼痛。 “哎哟我好害怕啊,玉梁国的公主,慕紫国的太子妃。” 琉月挪谕,讥讽容柔儿,容柔儿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琉月讥讽她,她自然是感觉得到的,一时竟怔忡住了,琉月的冷喝声却响了起来。 “容柔儿,你这个贱人,不就是宵想我的男人吗/想方设法的对付我,处处找本世子妃的碴子,最后竟然变本加利的花三十万两的银票买凶杀人,你以为你不承认这件事便不是你做的,就行了吗?本世子妃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刑具硬。” 琉月眼里布上阴霾之色,唇角是噬血的冷笑,一挥手命令燕竹。 “给我一样一样的上,我倒要看看她这个高贵的玉梁国公主,慕紫国的太子妃有多么的高贵不可侵犯。胆敢买凶杀人,还耀武扬威的,你给我记住,这里是燕王府,不是玉梁国也不是皇宫。我让你宵想我的男人,你个花痴的女人,嫁给了太子殿下还不死心,处处算计着我,现在我倒要看看谁杀谁/。” 燕竹本来就是奉了世子爷之名前来对容柔儿用刑的,他们必须拿到容柔儿的供词,到时候看太子说什么。 若是拿不到容柔儿的供词,他们私抓太子妃肯定会被太子诟语。 “是,世子妃。” 燕竹命人继续抽打容柔儿,牢房中,啪啪的长鞭甩过的声音,容柔儿痛苦的咬着唇,不过这痛楚还能忍受,长鞭抽打在人的身上,虽疼,只要稍稍的咬咬牙,便可以挨过去,不过她这想法很天真。 因为燕王府的牢房里,刑具很多,不是只有这一种。 “公主果然硬气,不亏为玉梁国的公主,”琉月拍拍手鼓掌,然后语气一变,阴森的命令:“把马鞭上浸上辣椒水,用力的抽,你们没有吃饭吗?” “是,世子妃。” 侍卫立刻领命,马鞭之上泡了辣椒水,狠狠的对着容柔儿抽了下去,这一下,容柔儿只疼得倒抽气,痛苦的尖叫起来,怒骂琉月。 “上官琉月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不得好死,该下十八层的地狱。” “我不算计不陷害不处心积虑对付人,不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我倒下十八层地狱,你惦记别人的东西,处心积虑想方设法的算计我,试问你在多少层的地狱里,三十八层还是四十八层的地狱里啊?” 琉月冷冷的讽刺容柔儿,容柔儿承受不住长鞭的肆虐,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琉月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过去,便饶过她,一来要拿到容柔儿供词,二来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这女人,别看她此刻如此的可怜,若是放过了她,她便像那毒蛇,等到她挨过去了,又爬出来害人了,所以她绝不能轻易的饶过她。 “给我用盐水泼醒她。” “是,世子妃。” 有人应声,立刻准备了一桶盐水对着容柔儿当头浇了下来,先是被浸了辣椒水的马鞭狠抽,再用盐水往下一浇,容柔儿周身上下好似被火焚烧了一般,痛苦的挣扎扭动,尖叫,再次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瞳眸中满是赤红,咬牙切齿的朝着上官琉月尖叫。 “上官琉月,你就是个魔鬼,你是个嗜血的魔鬼,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为什么折磨我。” “我为什么不能折磨你,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也想让你死,但我想折磨死你。” 琉月艳丽的面容上一片柔和的光芒,隐有阴狠的笑意,眼底没有一点的温度,她的个性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既然这女人一再招惹她,她又如何不狠狠的折磨她呢? “容柔儿,说吧,是不是你买凶杀人的?” “你都认定是我了,我说不是你也不相信,那么何必再问。” 容柔儿这话算是承认了她买凶杀人的事情了,琉月唇角一勾,望向了燕竹:“准备了供词让她画押。” “是,”燕竹把早就准备好的供词拿到容柔儿的面前,容柔儿痛苦的尖叫:“你们这是屈打成招,这供词我签了也不算数。” “算不算数不是你操的心,你还是乖乖的画了吧,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把这里的刑具统统的尝一遍。” 琉月冷冽的眸光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墙上的刑具,容柔儿也随着她的眸光望去,只见那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很多她都是没看过的,看得人触目心惊,有些刑具上似乎还隐有血迹。 “这些刑具,你大概不认识,我来帮你介绍介绿。” 琉月缓缓的起身,兴致极好的开口:“这是夹棍,夹十个指头的,不过这是所有刑具中比较轻的了,越往后面的刑具越痛苦,例如这个银钩筋,用来钩断人的手筋和脚筋的,勾断了手筋脚筋,以后你的手和脚就废了。对了,还有这种叫碎骨裂,别看它不起眼,但是只要这么一下子下去,你的膝盖骨便会碎裂成四十五块,但是腿骨却不会受伤,让人生不如死?” 琉月的话说到这儿,容柔儿的一张脸早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痛苦的摇头:“不,我画押,我画押。/” 燕竹立刻拿过笔让容柔儿划了押,这女人此刻完全被吓到了,一只拿笔的手抖簌了半天才划了押。 此刻的她好害怕,真的很害怕那些折磨人的刑具,燕王府真的太恐怖了,根本就是人间炼狱。 琉月自然看出了容柔儿的害怕,唇角勾出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活该,她缓缓站起身命令燕竹:“好好的侍候侍候这太子妃,记着,别打死了她。” “是,世子妃。” 燕竹诧异的挑眉,世子爷和世子妃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两个人都提醒他不要打死容柔儿。 琉月转身领着人往外走,身后的容柔儿尖叫出声:“不,上官琉月,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现在她算是知道上官琉月不能招惹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而琉月向来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根本就不理会容柔儿。 一众人回镜花宛去休息了,眼下拿到了容柔儿的供词,就算太子到老皇帝面前参了燕烨一本也没用。 宫中御清宫大殿上,此时除了老皇帝外,还有太子南宫焰,朝中的几位朝臣,还有燕烨和刑部尚书等人。 今晚刑部抓了廉亲王府的人,此事惊动了整个朝野,几位朝中的大臣纷纷的进宫见驾。 太子南宫焰还接到了太子府侍卫的禀报,燕烨派人把太子府里的太子妃给抓走了,南宫焰的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阴骜无比,燕烨欺人太甚了,竟然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动太子府的人,他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他咽不下去, “父皇,燕烨身为内阁府的统领,深得皇上的信任,可是他却任意妄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夜不但命刑部抓了廉亲王府的人,还命人进了东宫太子府,。把太子妃给抓走了。” 大殿内几个朝中的重臣稀吁,不过没人敢多说话,以免惹祸上身,太子和燕王世子都不是好招惹的,尤其是燕王世子报复心很强,若是招惹到他,更是倒大霉了。 老皇帝眯眼望向了燕烨,沉声:“燕烨,这是怎么回事?” 燕烨不慌不忙,慵懒逸然,看得南宫焰火大不已,真想一剑结果了这男人的命,可惜他知道凭武功,他连燕烨的一个衣角都伤不到,所以南宫焰更生气,这燕烨根本就是生来克他们皇室之人的。 “回皇上的话,抓廉亲王府的一干人,是因为臣查出了廉亲王府很多贪脏枉法的事情,不但草菅人命,卖官得银,欺男霸女,更是在偏远的地上圈地卖地,这种种罪证,臣已经呈到了刑部尚书大人的手里。” 刑部尚书被点名,抖簌一下,赶紧的出来,现在他是很害怕这位燕王世子的,先前廉亲王府门外的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光用想的他便打了一个寒颤,若是他落到燕王世子的手里,刑部尚书一想到这种可能,整个身子都软了。 “这是廉亲王爷一直以来所犯的状词,还有罪证。” 刑部尚书呈上了廉亲王府的罪证,老皇帝脸色微愠,同时的也暗叹自个的兄长不争气,身为皇室的亲王一点都不自律。 下首的燕烨再开口:“先前臣已经向皇上提议过会整顿朝堂,皇上也是同意了的。” 他所说的话显得十分的大公无私,颇有乃父燕贤王之风姿。 不过只有刑部尚书知道,廉亲王府之所以遭到这样的恶报,乃是因为廉亲王世子买凶杀人的事情。 大殿内,众人寂静无声,眼神闪烁,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他们都不知道风声,看来以后更要小心擦屁股了,在朝为官多少年,谁没有一点半点的小尾巴啊。 上首的老皇帝没有说话,翻看着手中的罪证,越看脸色越黑。 太子南宫焰本想替廉亲王府求情,看父皇的脸色不敢再多说话了,最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怒问燕烨。 “燕烨,廉亲王府罪大恶极,你命刑部尚书抓廉亲王府的人情有可原,可是你抓了我太子府的太子妃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你眼里还有父皇还有本宫吗?” 太子南宫焰十分的阴险狡诈,先把老皇帝给提了出来,指控燕烨不把老皇帝族在眼里。 果然老皇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抬眸望向燕烨,不过并没有直接的责怪,而是望着燕烨,等着他解释。 自从燕烨掌管内阁后,老皇帝发现他十分的睿智,谋略惊人,比他的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老子做事有时候会顾念一些旧情,但是他却从不念旧情,心狠手辣,果断雷厉风行,这对于他们皇室来说,不可谓不是好事。 不过没想到他第一个动的人竟然是廉亲王府,更甚至于还挑衅太子府。 不管怎么样,如若他无缘无故的动了太子府的人,他是不会纵容他的。 燕烨懒散的开口:“太子应该自我检讨,而不是责问本世子,你一个太子竟然不知道太子妃犯了什么错事,岂是一个失职可担待的。” 慵懒随意的话,却透着咄咄逼人的危险。 殿内个个都望过来,不知道太子妃做了什么事,让燕世子如此的生气,竟然当殿怒斥太子。 不过燕王府和太子府一向不和。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聪明的不参与进去。 雷家虽然想帮着太子,可是还不知道燕王府为何抓太子妃,按理燕烨如此聪明,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抓人。 “回皇上,太子妃和廉亲王府世子南宫焕二人连手,花了三十万两的天价白银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鬼魅,刺杀世子妃,这可是大罪,自古江湖和朝堂都是两立的,若是江湖中的人参与到朝堂中来,岂不是乱套了,太子妃身为皇室中的人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只会为朝堂惹来祸根,这是太子妃所犯的其罪一,其罪二,她身为东宫太子妃,将是母仪天下的人,心胸狭窄,因为善妒买凶杀人,试问是太子府欺人太甚还是我燕王府欺人太甚,我们燕王府是否去买凶杀太子妃了,所以这件事本世子不会善罢干休的。” 燕烨冷狠的说着,大殿上,个个倒抽气,为太子妃容柔儿的胆大妄为,竟然买凶杀人,尤其是还买了江湖上的第一杀手组织鬼魅,要知道朝堂一向不与江湖组织有牵扯的,难道太子妃不知道吗?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根本没想到容柔儿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胆敢买凶杀人,实在是太可恨了,这个女人果然是扫把星祸害,一再的连累他,父皇一定会因此恼恨他的。 上首的老皇帝脸色果然黑了,慑人的寒芒直射向太子南宫焰,冷冷的喝问。 “南宫焰,你身为东宫太子,怎么连自个的女人都管不住,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太子妃买凶杀人,这样的事情若是出去,不但是朝党震惊,就是民间的百姓也会震惊,而且传为笑谈。 太子南宫焰很快冷静下来,不能单凭燕烨所说便认定容柔儿的罪,就算真有这回事,他也不能认。 “回皇上的话,燕王府一向和太子妃有仇隙,不能单凭燕王世子一面之罪便定了太子妃的罪,儿臣相信太子妃不会胆大妄为至此,竟然胆敢买凶杀人,这说不定是廉亲王世子的蓄意栽脏。” 太子南宫焰的话也有道理,不过燕烨冷冷的一笑,精致的面容上,幽光明灭,嗜寒的话再次的响起。 “这种时候了太子还对太子妃深信不疑,不知道是夫妻情深,还是太子过于愚钝。” 此言一出,太子南宫焰的脸色噌的涌上了血色,没想到燕烨竟然当殿质疑他的能力,他这是打算和太子府抗到底了吗?他如此表现,说明他已经准备推翻他吗?南宫焰心惊不已,心中多少有些后悔不该和燕王府结仇怨,眼下父皇分明是重视燕烨的,而且此人十分的聪明,与他为敌,那他岂不是多了一大阻碍,太子越想越心烦意乱。 燕烨的话再次的响起:“禀皇上,廉亲王府一下子是拿不出三十万两白银的,若是皇上不相信,可派人进驻廉亲王府查帐,看看廉亲王府能支出多少银子出来,还有凭廉亲王世子的能力到哪里能筹谋到三十万两的白银,这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除了太子妃,别人恐怕一下子拿不出来。” 燕烨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鬼魅的杀手已被我们燕王府抓住了两个,他们交待了廉亲王世子,廉亲王世子交出了白银的出处是太子妃所给,而且太子妃对此事供认不讳,现已经画押。” 前因后果的听了一遍,殿内老皇帝和大臣全都明白了,原来根本不是燕王府欺人其甚,而是太子妃和廉亲王府惹出来的祸事,这两人可真会为自家招惹麻烦啊。 大殿内,老皇帝脸色阴骜,难看至极。 雷家的雷候爷脸色同样的阴骜不好看,不过很快站起来说话。 “皇上,太子妃所做的事情太子并不知情,虽然太子妃所犯之举恶劣,可是太子妃乃是玉梁国的人,若是此时处死了太子妃,我们慕紫国和玉梁国的人可就结下了仇怨,两国很可能开战。” 雷候爷一说话,殿内有两人附和着出声:“请皇上三思。” 大殿内别人不敢说话,老皇帝脸色闪烁着飘忽不定的光芒,众人不知道他如何想的。 燕烨雍雍暗磁的声音再次的响起:“谁说处死太子妃了,本世子只是让她牢记一个教训,并没有打算杀了太子妃,所以雷候爷此话从何而起?” 雷候爷被将了一军,老脸微红,胸中一滞,没想到这燕烨竟然如此的难缠。 上首的老皇帝总算出声了,缓缓的开口说道:“眼下还是议廉亲王府的事吧,至于太子妃容柔儿的事情,朕不希望任何人传出去。” “是,皇上。” 大殿内众人齐齐的起身领命,皇上的意思众人自然明白,太子妃的事情交给燕王世子处理了,相信燕王世子不会弄死了太子妃,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想必太子妃定会生不如死,不过这女人也是自找的,不就是当初想嫁给燕王世子,燕王世子没有娶她吗,现在恼羞成怒,百般的算计燕五府的人,还为太子府带来如此多的麻烦。 这所有人中最愤怒生气的便是太子南宫粉,他心知肚明,父王是更讨厌他了。 以前的太子妃风明华在世的时候,父皇是很喜欢风明华的,对他多少还有些顾念,现在的容柔儿不但不能为他带来喜运,还缕缕让父王生气,连带的他在父王的心中更不讨喜了,太子越想越郁结,同时的十分后悔,一后悔和燕烨做对了,这都是起源于他的妹妹南宫巽音的死,二后悔当初害死了风明华,若是风明华不死的话,他就不会娶容柔儿这个扫把星进门,只会给他惹祸事,一点喜运都带不来。 大殿内,老皇帝和几位朝臣商议过后,命燕烨带队和刑部兵部撤查廉亲王府的事情。 廉亲王府,皇帝早就想查了,一直没有时间去理会他,没想到惹出的事情越来越多,既然现在抓了他,正好好好的彻查一遍…… ------题外话------ 亲们,笑笑好累啊,累死了,夜里没睡觉,早上把稿子赶出来了,所以亲们有票票的送过来啊…。 第036章 收拾太子妃容柔儿 廉亲王府大门外,此刻站满了黑压压的燕王府的侍卫,除了这些侍卫,四周还有刑部尚书的人,刑部尚书大人走过来请示燕烨:“世子爷,这样贸然抓人是不是不太好?” 燕烨斜睨了一眼尚书大人,发现他脸色发白,身子抖簌,分明是极害怕的。 这也难怪他,眼下要抓的可是皇室最后的一个亲王,其实对于廉亲王爷一直所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因为皇帝和燕贤王顾念旧情,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动他,没想到今儿个燕世子竟然命人过来抓廉亲王府的一门,。 这件事搞得好便罢。搞不好可是要丢脑袋的,所以刑部尚书能不害怕吗? 燕烨一挥手,身后的手下奉上了一叠罪状以及各种各样廉亲王南宫珀欺男霸女,贪脏王法的证据,其子南宫焕的罪证也有很多,这父子二人死十次也有余辜,其实要说父王顾虑旧情也不然,他的个性是正直的,只是以前抓廉亲王府的证据不充足,就算抓了也不足以治死罪,这么多年来一直搜索,所以搜查了不少,再加上燕烨上任以后,命人搜查了枭京很多的人,又查出一些廉亲王府的不法之证,这样一来,抓廉亲王府一门是证据确凿的。 “大人,现在还不能抓吗?” 刑部尚书瞄了一眼手里的证据,条条桩桩,其中不少的血案,看来廉亲王府比他们想像的犯的事情要多得多,既然如此就不能不抓了,他身为刑部尚书的责任是抓住此人。 “下官立刻命人抓人。” 刑部尚书后退一步,转身准备命围绕廉亲王府四周的兵将去抓人,就在这时,一道冲天的愤怒咆哮起来,怒骂不息。 “燕烨,你个混蛋,你凭什么命人抓老子,老子这是做了什么事?” 廉亲王世子南宫焕一路叫唤着被人抓了过来,此时的他光着上身,只穿了一件亵裤,披散着头发,十分的狼狈,那光着的身子上多少个吻痕,看来战况正激烈着,却被燕王府的人抓了过来。 这南宫焕虽然房事不行,却仍然每晚拼命的让小妾折腾,想通过刺激治愈自已的不能人道之事,可惜一直没有成功,今晚他依然窝在小妾的床上让小妾刺激他,可惜两个人正折腾着的时候,燕王府的侍卫尤如从天而降的神兵天将一般,把他给抓了起来。 南宫焕一看到燕王府的人,根本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双眼睛如狼般凶猛狠戾,闪着绿光,大骂。 燕竹也不理会他,一路把他给抓出了廉亲王府,此时的南宫焕还没有大祸临头的意识,尤在展现自已的跋扈嚣张,一路被带出了廉亲王府。 南宫焕这一路喊叫,早惊动了廉亲王府内的所有人,个个被惊动了。 偏在这时,刑部尚书命人进廉亲王府抓人,一个也不放过。 这么一来,整个王府都被惊动了,乱成一团,嚎啕大哭响遍整个廉亲王府,骂声尖叫声充斥着廉亲王府的各处,下人们到处乱窜,想逃过官兵的抓捕。 廉亲王府的正门前,南宫焕被燕王府的人抓了出来,一看到斜依在马车上,并排而立的两道身影,不由得心一虚,骂声停住了,不过很快又抬起头来朝着燕烨喝问。 “燕烨,你凭什么让人抓我,就算你现在位高权重又怎么样,我可是廉亲王府的世子,我们廉亲王府不比你们燕王府差,我们乃是皇室的亲贵,皇上不会让你如此放肆的。” “本世子放肆吗?” 燕烨白晰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瞬间拢上了黑层层的煞气,深邃的瞳眸满是腾腾的杀气,看到这个男人,他便想起了先前他花了三十万两银票买了鬼魅的杀手来杀月儿的事情,若不是那些黑衣人相帮,此刻的月儿她们早就死了,而这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燕烨的眼里再次摒射出慑人的寒芒,就像两把出鞘的宝剑一柄,直戳向廉亲王世子南宫焕。 “来人,给我掌嘴,先打他十个耳光。” 十个耳光并不重,只是个教训,后面还有重戏,猫吃死老鼠之前先玩死他,他胆敢花钱去买杀手行凶,那么便要承受他的怒气。 燕烨的话一落,身后立刻有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南宫焕的衣襟狠狠的扇起了耳光。 一下,两下…… 每一下都很重,很快十个耳光打完了,南宫焕的左右两边脸颊红肿一片,此刻他盯着燕烨就像看着十世的仇人一般狠毒,咬着牙喘着粗气怒骂。 “燕烨,你竟然胆敢命人打我,我父王定会进宫参你一本,皇上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燕烨阴霾的出声:“要不要再打十下试试,看本世子敢不敢打你。” 燕烨说完,琉月懒懒的接了一句:“南宫焕,你还是好好的想想怎么活这剩下来的几天吧,别总想着让皇上惩罚我们,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就算皇上惩罚我们,恐怕你也看不到了。” 琉月的话一起,南宫焕的脸色大白,一点血色都没有,颤抖起来,说出来的话好像漏风似的。 “燕烨,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杀我。” “不杀你不足以泄恨。” 燕烨冰霜般冷酷的话响起来,缓缓的踱步往南宫焕的面前走,南宫焕看着高大挺拔,好似撒旦一般嗜血残冷的家伙,这一刻他忽然的害怕了,他毫不怀疑他的话,他定然会杀死他的。 “燕烨,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燕烨居高临下,俯视着南宫焕,眼里有鄙视讥讽不屑,阴狠的开口:“怕了,迟了,在你花三十万两银票请鬼魅杀手杀月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呢?” 燕烨的话一落,南宫焕身子一缺接朝一边倒去,身子忍不住轻颤,原来是这样,竟然是杀手泄密了,不是说鬼魅的组织很厉害吗,从无失手吗?而且不会让人知道是谁雇的人,为什么他们不但没有杀死了上官琉月,还让燕烨知道他所为,这样的话他还有活路吗? 南宫焕此时已不知道说什么了,害怕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燕烨才不理会他,还和这男人说什么,他不敢承认,难道他会相信他的话吗? “来人,针刺十指。” 一言落,燕竹一挥手有人过来把南宫焕拉到一边去执针刺十指之刑,很快廉亲王府的大门前,响起了杀猪似的痛苦叫声,还伴随着南宫焕哀求声。 “燕烨,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去招惹你们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南宫焕痛苦的哀求声,没有一个人理会。 此时廉亲王府内的一干人尽数被带了出来,为首的是廉亲王南宫珀,南宫珀一路走一路怒骂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只能捏着鼻子听着他的骂声,把廉亲王府的一干人尽数的抓了出来,。 长长的一溜队伍痛哭声不断,哀求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的廉亲王府哪里还有往日的无限风光,一片凄惨。 廉亲王爷南宫珀骂得正凶,忽地听到府门外儿子痛苦的尖叫声还有哀求之声。 “燕烨,求你让他们住手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南宫珀一闻此声,心疼不已,飞快的望了来,看到门外有人在对自个的儿子行酷刑。 这行使酷刑的人乃是燕王府的燕烨。 廉亲王爷南宫珀看着眼前的一切,再联想廉亲王府今夜无端招受的灭顶之灾。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是燕烨这个混蛋让刑部抓的人,先前他还一直困惑不解,凭刑部有多大的胆子敢抓他廉亲王府的人啊,原来是燕贤这个混蛋在背后指使的。 “燕烨,你给本王住手,让你的人给本王住手。” 廉亲王爷赤红着眼睛大叫,看到儿子遭受这样的罪,就是在剜他的心啊。 燕烨唇边噬人的冷笑,都到这种时候了廉亲王爷还没有认识到自已的身份,竟然还拿出廉亲王府的威风,真是不识时务啊。 “廉亲王爷,你凭什么让本世子住手啊,你现在是阶下囚,你以为刑部无凭无据胆敢抓你们廉亲王府一门吗?” 此言一出,廉亲王府的头上开始冒冷汗,这么些年他做过什么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一直以来他看皇上和燕贤王都不管不问的,慢慢的胆子也大了,不以为意了。 现在一听燕贤的话,不由得心惊胆颤,脚步虚软,难道说是皇上要对廉亲王府动手了,可是他一直没有感觉啊,不,一定是燕烨,是燕烨这个混蛋要铲除廉亲王府。 “燕烨,皇上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你个魔鬼。” 琉月一听廉亲王府骂燕烨,不由得脸色微变,怒指着廉亲王。 “南宫珀,你犯了这么多罪恶涛天的事情,不知道反省,竟然还骂人,你就等着受死吧,还有你的好儿子南宫焕,竟然胆敢花三十万两的银子去请江湖上的鬼魅杀手来刺杀本世子妃,本世子妃差点一命归阴,既然本世子妃不死,那么死的便是他。” 南宫珀腿一软,差点没栽倒在地上,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很快他就想起一件事。 “不,这事不可能是我们焕儿做的,我们廉亲王府根本拿不出三十万两的白银。” 廉亲王府这么些年来被南宫焕给败得差不多了,别说三十万两的白银,就是十万两都够拿的了,以往廉亲王府要脸面,从来不说这样的事情,但现在不得不说了。 廉亲王南宫珀一开口,燕烨和琉月二人蹙起了眉,一起望向了南宫焕,难道说请鬼魅杀手的人并不是南宫焕一个人,他的背后还有别的人不成。 不过南宫焕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朝着廉亲王爷叫道:“父王救我,我好疼啊。” 南宫珀哪叫一个心疼,大叫起来:“燕烨,这事不会是我儿子做的,还有这件事该刑部审理,你竟然胆敢动用私刑。” “本世子动用私刑怎么了,你廉亲王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命,你不心疼,今儿个动到你的儿子了,你心疼了,。” 燕烨冷笑连连,再次的命令燕竹:“给本世子用辣椒水灌手。” “是,爷。” 燕竹一挥手命令,很快有人准备了辣椒水灌手,先前南宫珀的手被针刺十指,鲜血淋淋,此时再被辣椒水灌手,那痛苦简直是让他生不如死。 “啊。” 廉亲王府门外,变质的痛苦叫声,吼叫到九宵云外去了。 廉亲王爷听到儿子如此痛苦凄惨的叫声,心痛到无以复加,朝着燕烨叫起来:“燕烨,你要对付便出手对付本王,放过我儿。” “放过他,他胆敢花三十万两的银票买凶杀人,本世子凭什么放了他,除非他说出还有何人掺与了这件事,说不定本世子网开一面不会如此的折磨她。” 南宫珀一听望向南宫焕:“焕儿,究竟是何人给你的三十万两银票,你快说,快说,不要受这样的苦了。” 可惜南宫焕坚持不说,他不说是因为他指望那人能出手救他,否则不但是他,就是廉亲王府的一干人也死无葬僧地。 “不,父王,没人,根本没有人。” “好,嘴真硬气啊,既然廉亲王世子如此的硬气,愿意一人抗着,本世子倒是想看看你的嘴硬气,还是刑具硬气。” “给我上夹板。” “是,世子爷。” 燕竹领命一挥手,又两人走过来,开始对南宫焕施夹板之刑,一向骄生惯养的南宫焕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痛苦得恨不得死过去。 暗夜之下,廉亲王府门外,廉亲王爷南宫珀老泪纵横,廉亲王妃更是直接心疼得昏了过去,其她的人个个只知道哭,哭声一片,半边的枭京都笼罩了他们的哀哭之声,可惜谁也不敢出来招惹事非,个个心惊胆颤的躲在家中,祈祷着以后自已千万不要得罪燕王府的这位燕王世子,他手段嗜血残狠,不留人一点情面,落在他手里只有生不如死四个字。 廉亲王府门前,南宫焕终于熬不住交待了。 “别拉了,我说,是太子妃给我的三十万两银票。” 太子妃容柔儿先前找到他,问他是否想报仇,他自然想报仇的,可是没有那个本事,不想招惹是非,太子妃容柔儿教他一个办法,可以联系到鬼魅的杀手组织,买凶杀人,他一听便心动了,听说鬼魅杀手组织的杀手从来没有失过手,不但如此,还不泄露买主的行踪,这样他们不但可以杀人,还不会让燕烨知道,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只是鬼魅杀手组织所要的银两很多,他派人打听过后知道杀像上官琉月这样有名的角色,至少需要三十万两的银票。 可是他手里根本没钱,容柔儿把她的嫁妆钱拿给他了,整整三十万两的白银,还是一次性付清的。 本来他们两个人以为这次上官琉月必死无疑,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死,还查出了他们背后买凶的事情。 燕烨和琉月二人的脸色一瞬间阴骜得好似地狱中的阴煞,层层狠戾之气从他们的周身泻出来,两个人同时的一握手,又是容柔儿这个混蛋,瑾王大婚之时,发生的事情,她们还没有和她算帐,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容柔儿,本世子不会放过她的。” 燕烨说完望向了南宫焕,此时的南宫焕先是被打了十个耳光,再是针刺十指,加上夹十个指头,承受不住的昏厥了过去。 不过燕烨并不打算就这么饶过他,命令燕竹。 “给本世子把南宫焕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留他一口气在,送往刑部去。” “是,世子爷。” 燕竹一挥手领着两人把南宫焕拉下去打板子,昏厥过去的南宫焕再次的被打醒了,此刻的他已没有力气再尖叫了,只有小猫似的闷哼声时不时的响一下。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一条命已去掉了大半条的命,只剩下一口气了。 廉亲王爷直接承受不住一口气昏了过去。 燕烨理也没有理他,命了刑部尚书:“把廉亲王府的所有人关进大牢里,本世子马上进宫请皇上的旨意,重审廉亲王府一案。” “是,世子爷,” 此刻的刑部尚书冷汗涟涟,燕世子好残狠的手段,比他们刑部执刑的衙役还要狠百倍,他哪里敢得罪他分毫啊。 廉亲王府的人统统的被带到刑部去了,南宫焕被打了三十大板,只剩下一口气,也被送进了刑部的大牢。 廉亲王府瞬间成了一座空城,人间炼狱之地。 燕烨拉着琉月的手上了燕王府的马车,两个人绝色的面容都笼上了冷霜,琉月眉宇轻蹙,幽寒的开口:“没想到这次又有太子妃容柔儿的事情,我本来以为只是南宫焕胆大妄为,现如今看来,这其中定然是容柔儿在背后给南宫焕撑腰的,要不然南宫焕未必有胆去请鬼魅的杀手组织来杀我。” 燕烨点头,伸手紧握着琉月的柔夷:“月儿放心,这一次本世子不会放过容柔儿的。” “来人,立刻前往太子府。”: 他要把容柔儿给抓起来,就算她是玉梁国的公主,慕紫国的太子妃又怎么样,胆敢买凶杀人,罪大恶极。 马车一路往太子府,很快把太子妃容柔儿给抓住了,太子南宫焰不在太子府里,否则不会如此容易抓住太子妃容柔儿的。 容柔儿一被抓,便知道自已请凶买杀手的事很可能泄露了,不过这女人很镇定,被带出来时面不改色的责问燕烨和琉月二人。 “燕世子凭什么抓我。” 此刻的容柔儿并没有多大的害怕之意,好歹她是堂堂的皇家公主,做为联姻对象而来慕紫国的,如若她被燕烨给杀了,玉梁国她的父皇不会轻饶了慕紫国的人,两国必然开战,老皇帝肯定会顾虑这个,所以就算燕烨知道是她买凶杀人的又如何。 “容柔儿你竟然胆敢买凶杀人,你以为我们燕王府的人抓不得你吗?” “凭什么说我买凶杀人,难道就凭南宫焕的证词吗?本宫什么都没有做,南宫焕那是栽脏陷害。” 琉月唇角勾出讥讽,这女人还真会推卸责任,不过那又怎么样,容不得她狡辩。 燕烨沉声命令:“抓走,带回燕王府。” 此时南宫焰不在宫中,不出意外,今晚抓廉亲王府的事情南宫焰已经知道了,他这是进宫去了。 他也必须要进宫一趟,把所有的事情禀报给皇上。 燕烨命人抓了容柔儿,他和琉月上了马车一路回燕王府,那容柔儿没想到燕烨竟真的胆敢抓她,不由得心惊如焚,大喊大叫,可惜没人理会她,最后还被燕竹塞了一块烂布在嘴里,方止住了口。 燕烨把琉月送进镜花宛,温声叮咛她好好的休息,不准多想,什么事都交给他。 他带着人进宫去了。 镜花宛的房间里,琉月却怎么也睡不着觉,想到容柔儿这个该死的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她便怒火万丈。 “小蛮,冰舞,走,去看看容柔儿这个混蛋。” 小蛮和冰舞二人一听心惊,赶紧的想阻止。 “主子,还是不要去了,世子爷不是让你休息吗?” “我睡不着,。” 琉月直截了当的说道,她是真的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容柔儿所做的一切,她便气恼不已,又如何睡得着呢? 小蛮和冰舞二人没办法,只得跟着自家的主子一路往王府的牢房中走去,人还没有走近,便听到啪的一声响,似乎有鞭子划过的声音,随之还听到容柔儿杀猪似的尖叫声,夹带着怒骂声,琉月诧异的挑眉,谁在收拾容柔儿啊,走到牢房门前,问门外的侍卫。 “这是干什么呢?” “世子爷让竹公子在审容柔儿。” 琉月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原来如此。 侍卫一推门,琉月走了进去,房间里的燕竹本来坐在牢房一侧的椅子上,手下正在鞭打容柔儿,一看到琉月走了进来,燕竹赶紧的走过来唤了一声:“世子妃。” 琉月点了一下头,径直走到燕竹先前坐的位置上坐下来,望向了被绑在木架上的容柔儿,子夜寒星般冷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落在容柔儿的身上,容柔儿被她瞧得毛骨悚然,不过此刻的她因为挨打,很是愤怒。 “上官琉月,快让你的狗住手,我是玉梁国的公主,慕紫国的太子妃,你们燕王府的人竟然胆敢打我/” 容柔儿越想越愤怒,整张脸都绿了,脸颊上先前被马鞭甩到的红痕清晰的印在脸上,麻辣辣的疼痛。 “哎哟我好害怕啊,玉梁国的公主,慕紫国的太子妃。” 琉月挪谕,讥讽容柔儿,容柔儿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琉月讥讽她,她自然是感觉得到的,一时竟怔忡住了,琉月的冷喝声却响了起来。 “容柔儿,你这个贱人,不就是宵想我的男人吗/想方设法的对付我,处处找本世子妃的碴子,最后竟然变本加利的花三十万两的银票买凶杀人,你以为你不承认这件事便不是你做的,就行了吗?本世子妃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刑具硬。” 琉月眼里布上阴霾之色,唇角是噬血的冷笑,一挥手命令燕竹。 “给我一样一样的上,我倒要看看她这个高贵的玉梁国公主,慕紫国的太子妃有多么的高贵不可侵犯。胆敢买凶杀人,还耀武扬威的,你给我记住,这里是燕王府,不是玉梁国也不是皇宫。我让你宵想我的男人,你个花痴的女人,嫁给了太子殿下还不死心,处处算计着我,现在我倒要看看谁杀谁/。” 燕竹本来就是奉了世子爷之名前来对容柔儿用刑的,他们必须拿到容柔儿的供词,到时候看太子说什么。 若是拿不到容柔儿的供词,他们私抓太子妃肯定会被太子诟语。 “是,世子妃。” 燕竹命人继续抽打容柔儿,牢房中,啪啪的长鞭甩过的声音,容柔儿痛苦的咬着唇,不过这痛楚还能忍受,长鞭抽打在人的身上,虽疼,只要稍稍的咬咬牙,便可以挨过去,不过她这想法很天真。 因为燕王府的牢房里,刑具很多,不是只有这一种。 “公主果然硬气,不亏为玉梁国的公主,”琉月拍拍手鼓掌,然后语气一变,阴森的命令:“把马鞭上浸上辣椒水,用力的抽,你们没有吃饭吗?” “是,世子妃。” 侍卫立刻领命,马鞭之上泡了辣椒水,狠狠的对着容柔儿抽了下去,这一下,容柔儿只疼得倒抽气,痛苦的尖叫起来,怒骂琉月。 “上官琉月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不得好死,该下十八层的地狱。” “我不算计不陷害不处心积虑对付人,不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我倒下十八层地狱,你惦记别人的东西,处心积虑想方设法的算计我,试问你在多少层的地狱里,三十八层还是四十八层的地狱里啊?” 琉月冷冷的讽刺容柔儿,容柔儿承受不住长鞭的肆虐,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琉月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过去,便饶过她,一来要拿到容柔儿供词,二来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这女人,别看她此刻如此的可怜,若是放过了她,她便像那毒蛇,等到她挨过去了,又爬出来害人了,所以她绝不能轻易的饶过她。 “给我用盐水泼醒她。” “是,世子妃。” 有人应声,立刻准备了一桶盐水对着容柔儿当头浇了下来,先是被浸了辣椒水的马鞭狠抽,再用盐水往下一浇,容柔儿周身上下好似被火焚烧了一般,痛苦的挣扎扭动,尖叫,再次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瞳眸中满是赤红,咬牙切齿的朝着上官琉月尖叫。 “上官琉月,你就是个魔鬼,你是个嗜血的魔鬼,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为什么折磨我。” “我为什么不能折磨你,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也想让你死,但我想折磨死你。” 琉月艳丽的面容上一片柔和的光芒,隐有阴狠的笑意,眼底没有一点的温度,她的个性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既然这女人一再招惹她,她又如何不狠狠的折磨她呢? “容柔儿,说吧,是不是你买凶杀人的?” “你都认定是我了,我说不是你也不相信,那么何必再问。” 容柔儿这话算是承认了她买凶杀人的事情了,琉月唇角一勾,望向了燕竹:“准备了供词让她画押。” “是,”燕竹把早就准备好的供词拿到容柔儿的面前,容柔儿痛苦的尖叫:“你们这是屈打成招,这供词我签了也不算数。” “算不算数不是你操的心,你还是乖乖的画了吧,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把这里的刑具统统的尝一遍。” 琉月冷冽的眸光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墙上的刑具,容柔儿也随着她的眸光望去,只见那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很多她都是没看过的,看得人触目心惊,有些刑具上似乎还隐有血迹。 “这些刑具,你大概不认识,我来帮你介绍介绿。” 琉月缓缓的起身,兴致极好的开口:“这是夹棍,夹十个指头的,不过这是所有刑具中比较轻的了,越往后面的刑具越痛苦,例如这个银钩筋,用来钩断人的手筋和脚筋的,勾断了手筋脚筋,以后你的手和脚就废了。对了,还有这种叫碎骨裂,别看它不起眼,但是只要这么一下子下去,你的膝盖骨便会碎裂成四十五块,但是腿骨却不会受伤,让人生不如死?” 琉月的话说到这儿,容柔儿的一张脸早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痛苦的摇头:“不,我画押,我画押。/” 燕竹立刻拿过笔让容柔儿划了押,这女人此刻完全被吓到了,一只拿笔的手抖簌了半天才划了押。 此刻的她好害怕,真的很害怕那些折磨人的刑具,燕王府真的太恐怖了,根本就是人间炼狱。 琉月自然看出了容柔儿的害怕,唇角勾出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活该,她缓缓站起身命令燕竹:“好好的侍候侍候这太子妃,记着,别打死了她。” “是,世子妃。” 燕竹诧异的挑眉,世子爷和世子妃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两个人都提醒他不要打死容柔儿。 琉月转身领着人往外走,身后的容柔儿尖叫出声:“不,上官琉月,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现在她算是知道上官琉月不能招惹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而琉月向来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根本就不理会容柔儿。 一众人回镜花宛去休息了,眼下拿到了容柔儿的供词,就算太子到老皇帝面前参了燕烨一本也没用。 宫中御清宫大殿上,此时除了老皇帝外,还有太子南宫焰,朝中的几位朝臣,还有燕烨和刑部尚书等人。 今晚刑部抓了廉亲王府的人,此事惊动了整个朝野,几位朝中的大臣纷纷的进宫见驾。 太子南宫焰还接到了太子府侍卫的禀报,燕烨派人把太子府里的太子妃给抓走了,南宫焰的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阴骜无比,燕烨欺人太甚了,竟然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动太子府的人,他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他咽不下去, “父皇,燕烨身为内阁府的统领,深得皇上的信任,可是他却任意妄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夜不但命刑部抓了廉亲王府的人,还命人进了东宫太子府,。把太子妃给抓走了。” 大殿内几个朝中的重臣稀吁,不过没人敢多说话,以免惹祸上身,太子和燕王世子都不是好招惹的,尤其是燕王世子报复心很强,若是招惹到他,更是倒大霉了。 老皇帝眯眼望向了燕烨,沉声:“燕烨,这是怎么回事?” 燕烨不慌不忙,慵懒逸然,看得南宫焰火大不已,真想一剑结果了这男人的命,可惜他知道凭武功,他连燕烨的一个衣角都伤不到,所以南宫焰更生气,这燕烨根本就是生来克他们皇室之人的。 “回皇上的话,抓廉亲王府的一干人,是因为臣查出了廉亲王府很多贪脏枉法的事情,不但草菅人命,卖官得银,欺男霸女,更是在偏远的地上圈地卖地,这种种罪证,臣已经呈到了刑部尚书大人的手里。” 刑部尚书被点名,抖簌一下,赶紧的出来,现在他是很害怕这位燕王世子的,先前廉亲王府门外的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光用想的他便打了一个寒颤,若是他落到燕王世子的手里,刑部尚书一想到这种可能,整个身子都软了。 “这是廉亲王爷一直以来所犯的状词,还有罪证。” 刑部尚书呈上了廉亲王府的罪证,老皇帝脸色微愠,同时的也暗叹自个的兄长不争气,身为皇室的亲王一点都不自律。 下首的燕烨再开口:“先前臣已经向皇上提议过会整顿朝堂,皇上也是同意了的。” 他所说的话显得十分的大公无私,颇有乃父燕贤王之风姿。 不过只有刑部尚书知道,廉亲王府之所以遭到这样的恶报,乃是因为廉亲王世子买凶杀人的事情。 大殿内,众人寂静无声,眼神闪烁,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他们都不知道风声,看来以后更要小心擦屁股了,在朝为官多少年,谁没有一点半点的小尾巴啊。 上首的老皇帝没有说话,翻看着手中的罪证,越看脸色越黑。 太子南宫焰本想替廉亲王府求情,看父皇的脸色不敢再多说话了,最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怒问燕烨。 “燕烨,廉亲王府罪大恶极,你命刑部尚书抓廉亲王府的人情有可原,可是你抓了我太子府的太子妃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你眼里还有父皇还有本宫吗?” 太子南宫焰十分的阴险狡诈,先把老皇帝给提了出来,指控燕烨不把老皇帝族在眼里。 果然老皇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抬眸望向燕烨,不过并没有直接的责怪,而是望着燕烨,等着他解释。 自从燕烨掌管内阁后,老皇帝发现他十分的睿智,谋略惊人,比他的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老子做事有时候会顾念一些旧情,但是他却从不念旧情,心狠手辣,果断雷厉风行,这对于他们皇室来说,不可谓不是好事。 不过没想到他第一个动的人竟然是廉亲王府,更甚至于还挑衅太子府。 不管怎么样,如若他无缘无故的动了太子府的人,他是不会纵容他的。 燕烨懒散的开口:“太子应该自我检讨,而不是责问本世子,你一个太子竟然不知道太子妃犯了什么错事,岂是一个失职可担待的。” 慵懒随意的话,却透着咄咄逼人的危险。 殿内个个都望过来,不知道太子妃做了什么事,让燕世子如此的生气,竟然当殿怒斥太子。 不过燕王府和太子府一向不和。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们聪明的不参与进去。 雷家虽然想帮着太子,可是还不知道燕王府为何抓太子妃,按理燕烨如此聪明,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抓人。 “回皇上,太子妃和廉亲王府世子南宫焕二人连手,花了三十万两的天价白银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鬼魅,刺杀世子妃,这可是大罪,自古江湖和朝堂都是两立的,若是江湖中的人参与到朝堂中来,岂不是乱套了,太子妃身为皇室中的人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只会为朝堂惹来祸根,这是太子妃所犯的其罪一,其罪二,她身为东宫太子妃,将是母仪天下的人,心胸狭窄,因为善妒买凶杀人,试问是太子府欺人太甚还是我燕王府欺人太甚,我们燕王府是否去买凶杀太子妃了,所以这件事本世子不会善罢干休的。” 燕烨冷狠的说着,大殿上,个个倒抽气,为太子妃容柔儿的胆大妄为,竟然买凶杀人,尤其是还买了江湖上的第一杀手组织鬼魅,要知道朝堂一向不与江湖组织有牵扯的,难道太子妃不知道吗? 太子南宫焰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根本没想到容柔儿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胆敢买凶杀人,实在是太可恨了,这个女人果然是扫把星祸害,一再的连累他,父皇一定会因此恼恨他的。 上首的老皇帝脸色果然黑了,慑人的寒芒直射向太子南宫焰,冷冷的喝问。 “南宫焰,你身为东宫太子,怎么连自个的女人都管不住,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太子妃买凶杀人,这样的事情若是出去,不但是朝党震惊,就是民间的百姓也会震惊,而且传为笑谈。 太子南宫焰很快冷静下来,不能单凭燕烨所说便认定容柔儿的罪,就算真有这回事,他也不能认。 “回皇上的话,燕王府一向和太子妃有仇隙,不能单凭燕王世子一面之罪便定了太子妃的罪,儿臣相信太子妃不会胆大妄为至此,竟然胆敢买凶杀人,这说不定是廉亲王世子的蓄意栽脏。” 太子南宫焰的话也有道理,不过燕烨冷冷的一笑,精致的面容上,幽光明灭,嗜寒的话再次的响起。 “这种时候了太子还对太子妃深信不疑,不知道是夫妻情深,还是太子过于愚钝。” 此言一出,太子南宫焰的脸色噌的涌上了血色,没想到燕烨竟然当殿质疑他的能力,他这是打算和太子府抗到底了吗?他如此表现,说明他已经准备推翻他吗?南宫焰心惊不已,心中多少有些后悔不该和燕王府结仇怨,眼下父皇分明是重视燕烨的,而且此人十分的聪明,与他为敌,那他岂不是多了一大阻碍,太子越想越心烦意乱。 燕烨的话再次的响起:“禀皇上,廉亲王府一下子是拿不出三十万两白银的,若是皇上不相信,可派人进驻廉亲王府查帐,看看廉亲王府能支出多少银子出来,还有凭廉亲王世子的能力到哪里能筹谋到三十万两的白银,这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除了太子妃,别人恐怕一下子拿不出来。” 燕烨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鬼魅的杀手已被我们燕王府抓住了两个,他们交待了廉亲王世子,廉亲王世子交出了白银的出处是太子妃所给,而且太子妃对此事供认不讳,现已经画押。” 前因后果的听了一遍,殿内老皇帝和大臣全都明白了,原来根本不是燕王府欺人其甚,而是太子妃和廉亲王府惹出来的祸事,这两人可真会为自家招惹麻烦啊。 大殿内,老皇帝脸色阴骜,难看至极。 雷家的雷候爷脸色同样的阴骜不好看,不过很快站起来说话。 “皇上,太子妃所做的事情太子并不知情,虽然太子妃所犯之举恶劣,可是太子妃乃是玉梁国的人,若是此时处死了太子妃,我们慕紫国和玉梁国的人可就结下了仇怨,两国很可能开战。” 雷候爷一说话,殿内有两人附和着出声:“请皇上三思。” 大殿内别人不敢说话,老皇帝脸色闪烁着飘忽不定的光芒,众人不知道他如何想的。 燕烨雍雍暗磁的声音再次的响起:“谁说处死太子妃了,本世子只是让她牢记一个教训,并没有打算杀了太子妃,所以雷候爷此话从何而起?” 雷候爷被将了一军,老脸微红,胸中一滞,没想到这燕烨竟然如此的难缠。 上首的老皇帝总算出声了,缓缓的开口说道:“眼下还是议廉亲王府的事吧,至于太子妃容柔儿的事情,朕不希望任何人传出去。” “是,皇上。” 大殿内众人齐齐的起身领命,皇上的意思众人自然明白,太子妃的事情交给燕王世子处理了,相信燕王世子不会弄死了太子妃,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想必太子妃定会生不如死,不过这女人也是自找的,不就是当初想嫁给燕王世子,燕王世子没有娶她吗,现在恼羞成怒,百般的算计燕五府的人,还为太子府带来如此多的麻烦。 这所有人中最愤怒生气的便是太子南宫粉,他心知肚明,父王是更讨厌他了。 以前的太子妃风明华在世的时候,父皇是很喜欢风明华的,对他多少还有些顾念,现在的容柔儿不但不能为他带来喜运,还缕缕让父王生气,连带的他在父王的心中更不讨喜了,太子越想越郁结,同时的十分后悔,一后悔和燕烨做对了,这都是起源于他的妹妹南宫巽音的死,二后悔当初害死了风明华,若是风明华不死的话,他就不会娶容柔儿这个扫把星进门,只会给他惹祸事,一点喜运都带不来。 大殿内,老皇帝和几位朝臣商议过后,命燕烨带队和刑部兵部撤查廉亲王府的事情。 廉亲王府,皇帝早就想查了,一直没有时间去理会他,没想到惹出的事情越来越多,既然现在抓了他,正好好好的彻查一遍…… ------题外话------ 亲们,笑笑好累啊,累死了,夜里没睡觉,早上把稿子赶出来了,所以亲们有票票的送过来啊…。 第037章 太子是杀人狂魔 廉亲王府,皇室的最后一个亲王,满府琅珰入狱,这在枭京引起了强大的震憾,本来大家都以为皇上是不会动廉亲王父子的,必竟这是皇室最后的一个亲王了,没想到这一次还是动到了,而且有不少私下相传的小道消息,廉亲王父子之所以会如此这般倒霉,乃是因为招惹到了燕世子,听说廉亲王世子南宫焕曾使人买凶刺杀燕王府世子妃,所以廉亲王府才这么倒霉,这南宫焕就是一个大祸殃,你没事去招惹燕王府的人干什么,这不是自掘死路吗? 不过这些都是私下传授的内容,没人敢大张旗鼓的议论这些事,又不想找死。 眼下的燕王世子风头正盛,皇上对他可是十分宠信的,这份宠信比燕贤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位燕王世子的能力,大家也逐步看到了。 他说动廉亲王府便动廉亲王府,手里一下子证据确凿,让人想喘口气的能力都没有。 廉亲王府的案子审了三日,三日后终于结案了,该杀的该罚的,统统都杀了罚了,王府的那些女眷都被发送到边关去做苦力了,永世贬为奴,至于廉亲王父子因为罪大恶极,所以被斩首示众了。 宫中。 皇后的正仪宫里,皇后的兄长雷候爷正在大殿上把廉亲王府的事情禀报给皇后娘娘。 雷皇后一张脸黑沉得可怕,纤手紧握起来,狠狠的捶向一侧的案几,茶水四溅而出,茶盖转了一个圈落地,啪的一声碎了。 这动作显示出雷皇后有多么的生气。 没想到她一连折了两个人,这让她如何的不愤怒不生气。 同时的也重视了燕烨的能力,这个人确实很厉害,当初自已算是小瞧了他,竟然一连折损了两个人,现在无论如何要慢慢的谋划,如何来对付这个男人,他是个厉害的对手。 想着雷皇后压抑下心头的怒火,缓缓的开口道:“哥哥,你们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眼下燕烨请了皇上的旨意,盘查朝中的官员,你回去后,把该擦的屁股统统的擦干净,雷府绝对不能有事。” “是,娘娘。” 雷候爷应声,心里很气恼,却一时拿燕烨没有办法。 必竟人家有能力,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尤其是太子在皇上心里越发的没地位了,照眼下的境况看,他真怀疑皇上有废太子的意念。 如若太子被废,那他们雷府和娘娘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雷候爷想到这个,心里越发的不安了,领旨出宫去擦屁股去了,另外命令家族中的弟子,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惹到燕烨。 雷候爷刚走,太子南宫焰进了正仪宫,南宫焰周身的怒火,明黄的锦袍随着行走,好似拢上了火焰,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浓厚的杀机,待到走进大殿正中的位置,他漆黑瞳眸,已经满满的狠戾之色,不过倒还没有失去狼,向上首的雷皇后请安。 “儿臣见过母后。” 雷皇后点头,做为母亲,她自然知道儿子此刻心中的愤怒,可是却无计可施,只能安抚儿子。 “焰儿起来吧。” “谢母后,”南宫焰起身,抬眸望向上首的雷皇后,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雷皇后开口,温和的问:“焰儿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母后,那燕烨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今儿个才把太子妃容柔儿给送回来,那容柔儿只剩下一口气了。” 雷皇后的脸色一片幽寒,手指陡的紧握起来,燕烨真是欺人太甚了,不过眼下他有这个本钱,她们就算恼怒也没用。 “焰儿,别怪燕烨了,你千万别让容柔儿死掉,若是她死了,只怕你父皇更要怪你了。” 太子南宫焰没吭声,脑门上青筋暴突起来。 “母后,为什么,父皇为什么如此宠信燕烨,他一点机会都不给儿子我,却重用燕烨,任凭一个外人欺负到儿子的头上,儿子不甘心。” 南宫焰十分的痛苦,在大殿内来回的走动,雷皇后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模样,自然心里很痛,从殿上走下来,伸手握着儿子手。 “焰儿,你别为难自已了,相信母后,我们一定会成功的,眼前的失利不代表永久的失利。” “可是父皇似乎已经厌烦我了,也许他已经打算废太子了。” 南宫焰最怕的就是这件事,若是他这个太子被废,他还有何脸面苟活世上。 雷皇后一听握着南宫焰的五指不由得用力起来,心中忍不住轻颤,她一直不敢想这个问题,甚至于一直强迫自已不去想,还自欺欺人的说不会的,但现在皇儿说出来,她真的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而且会很快。 不,她不要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更不想让儿子痛苦不堪的活着,而且若是瑾王南宫玉登基,一定会杀掉她们母子以及雷家一门的,所以她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雷皇后的眼里忽地射出狠毒的光芒,沉声开口:“焰儿,不会的,母后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放心吧,母后一定会让你如愿当上皇帝的。” “母后。” 南宫焰忍不住动情的唤了一声,这世上只有他的母后对他最好了。 “谢谢你,母后。” 雷皇后伸手摸摸南宫焰的头,温声说道:“听母后的话,从现在开始振作起来,我们母子二人一起努力,母后一定会顺利让你当上慕紫国的皇帝的,等你当上了皇帝,现在所受的耻辱,一定会讨回来的。” 南宫焰因为雷皇后的话,立刻充满了信心:“是的,到时候儿臣会替妹妹报仇,让那些曾经与我们为敌的好看。” “不过答应母后一件事,眼下千万不要与燕王府世子燕烨硬碰硬,我们只能智取,不能正面冲击,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 大殿内,母子二人相互安慰着,殿内一片沉寂。 燕王府镜花宛里,燕烨琉月二人相偎靠在床边说话。 燕烨已有三日的功夫没有回来了,一直窝在刑部审查廉亲王府的案子,现在总算审清了,该斩的该撵的统统的斩了撵了,现在可算是无事一身轻,回来陪媳妇了。 三日没有看到小月儿,心里想念得紧,所以燕烨一双炽热的火焰眸紧盯着琉月,似乎要把她烧灼成血肉融进自已的身躯里:“小月儿,有没有想爷。” “想了,” “哪里想了?”燕烨暗磁的声音响起。 “这里想这里想,全身上下全都想了。” 琉月好笑的乱指一通,本来是逗燕烨的,谁知道燕烨的双瞳一亮,饿狼扑虎把小月儿给扑倒了,直接封住了琉月的檀口:“那还等什么,良辰美景,**苦短,我们莫误了好时光。” 嘴里嘟嚷着,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镜花宛的卧房里一片旋旎之艳,温柔缠绵的吻,好似火焰一般一路燃烧下去,最后连琉月也激动了起来,主动的回吻过去,搂着燕烨的脖子,如一片缠绕在大树上的菟丝花,千丝万绕,轻缠紧依,极尽所能的温柔缠绵。 夜炽热如火焰,花开朵朵于卧房之内。 **过后,归于平静,琉月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燕烨伸手揽了她的腰,抱着她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琉月想起一件事叮咛:“烨,眼下我们动了雷侧妃和廉亲王王府的人。你要小心些,皇后和太子一定非常恼恨我们,所以我们更要小心些。 燕烨懒散的点头:”嗯,你睡觉吧,别担心了,我会注意的,若是她们胆敢动手脚,我不介意废了太子。“ 燕烨的眼睛闪着莹绿的光芒,透着异样的嗜血,显得很兴备。 两个人总算不说话,拥在一起睡觉,房内一片温馨醉人。 早半夜,天快亮时候。 镜花宛内忽地响起轻盈的脚步声,虽然轻盈却十分的急切,很快卧房门外响起一道轻轻的声音。”爷,外面出事了?刚才风凌云将军派手下前来禀报,枭京出现杀人狂魔,连伤了八人,人人被一掌毙命,一掌震碎了内脏。“”一掌震碎了内脏?“ 燕烨的眼神一凛,飞快的坐起来,好厉害的身手,竟然可以一掌震碎了内脏,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杀人,心里想着穿衣下床,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前给琉月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门外立着燕和和几名手下,燕和和燕风已被调回京城,眼下帮燕烨紧盯着京城各处的动向。”世子爷。“ 几个手下恭敬的行礼,燕烨周身笼罩着冷寒之流,俊美的面容,隐有嗜血的杀气,朝着几名手下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门外值夜的小蛮和冰舞二人叮咛:”小心照顾世子妃。“”是,世子爷。“ 燕烨领人离开了,这镜花宛里被他设下了层层的布防,一般人是进不了镜花宛的,所以他不太担心。 燕烨前脚刚走,后脚琉月便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想着,杀人狂魔吗?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不过眼下她只想睡觉,所以闭目休息。 刑部的大堂上,摆着八具尸体,都用白布盖着,此刻刑部除了刑部尚书,九督司的风凌云也在,他们九督司便是负责京城安全的,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敢大意。 门外,几道沉稳有力度的脚步声响起,刑部尚书和风凌云飞快的抬首望过去,看到了燕烨走了进来。 二人纷纷的朝着燕烨点头:”燕世子过来了?“ 风凌云和燕烨的关系比较好,至于刑部尚书现在特别的害怕燕烨,一点都不敢得罪燕烨。 燕烨一走进来,微点了下头,视线落到了厅堂内的八具尸体上,幽冷的问风凌云。”这些是什么人?“”属下已经查过了,其中两个是朝中的官员,两个是商人,还有四个是寻常的老百姓。“ 燕烨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揭开死者身上的白布,查看死者的伤势,果然是一掌震伤内脏的,一个黑红的手指印印在死者的前胸,内脏全都移位了,燕烨微眯眼睛,慑人的寒芒遍布在瞳底。 风凌云蹲在他的身边,看他周身冷若万年寒冰的气息,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暗芒,飞快的开口。”难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武功造成的?“”护国寺的金刚经。“”什么?护国寺的金刚经,“风凌云和刑部尚书二人同时的叫了起来,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刑部尚书沉声询问:”燕世子,那你看我们是否要带兵包围护国寺?“ 燕烨却摇了头,阻止了这件事。”我听说护国寺的金刚经已经被盗了,而且你们看这血手印,带着一抹黑煞之气,说明此人练金刚经已经走火入魔了,所以才会狂性大发,控制不住的杀人,如若我们前往护国寺定会打草惊蛇,肯定抓不住凶手,所以此事暂时不要声张。“”那现在怎么办?“ 风凌云问燕烨,燕烨起身凝眉,然后唤了燕和过来:”立刻前往护国寺把了空大师请来,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定会前来的,让他去明月医馆等我。“”是,世子爷。“ 因为不想这件事惊动暗中的人,所以燕烨才会命令燕和把了空大师带到明月医馆去。 燕烨起身,望向刑部的尚书:”我们该上早朝了,早朝的时候把此事禀报给皇上。“”是,燕世子。“ 刑部尚书点头,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害怕燕世子迁怒于他呢,好在他老人家什么都没有说,这让他放松了。 燕烨又吩咐风凌云:”你去负责巡查各处,一定要小心些,如若发现鬼鬼祟祟的人,好好的盘查。“”是,“风凌云领命出去,燕烨和刑部尚书一起去上早朝。 早朝,杀人狂魔的事情禀报上去,朝堂上人人心惊,议论纷纷,惶惶不安,因为此案中有两名官员被杀,他们生怕接下来轮到他们,所以个个都很害怕。 不过刑部尚书没有禀报伤了八人的乃是护国寺的金刚经所为,因为这件事泄露出去,肯定会有损护国寺,这护国寺可是他们慕紫国的国寺,他和慕紫国是一体的,最重要的是现在燕世子说金刚经被盗,那么肯定是歹人所为,所以他们定要抓住这歹人,把金刚经找到。 皇帝立刻下令兵部和九督司盘查这件事,务必要抓住杀人狂魔,否则整个枭京都不得安宁。 …… 燕王府,琉月一觉睡到天大亮,起身用了早膳便去明月医馆了。 燕松领着人保护她,自从上次出事后,燕松不敢再大意了,除了明面上他们几个人保护世子妃外,暗下里还有十几个人保护着世子妃,所以很安全。 琉月等人到医馆的时候,发现今日医馆稍嫌冷清,没什么人。 店里的大夫和伙计都很闲,一看到琉月过来,全都围过来问安。 琉月一一点头,后堂的君紫烟奔了出来,一看到琉月过来,高兴的招手:”月儿,你快过来,忘尘师傅的哑疾竟然医好了,你开的药方果然有效。“ 一听忘尘师傅的哑疾好了,不但是琉月君洛凡,就是明月医馆里的大夫都很高兴,跟着琉月的身后一路往后堂走去,后堂的正厅里,忘尘正端坐着,清雅的面容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并没有大喜不悲的情绪,果然是佛门弟子,琉月都不得不佩服他了,看来此人的心中真心有佛,佛曰,万事皆空,无悲无喜方是大境界,眼前的忘尘不就是如此吗? 忘尘一看到琉月等人过来,赶紧的起身,恭敬的开口:”多谢施主出手相救,“ 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透着清雅,似兰似梅,有一种馥郁的清香,让人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周身上下浑然天成的神韵,琉月的美目闪过了然,日后此人必成护国寺的得道高僧,自已今日与他结下善缘,日后也是多了一个人脉。”忘尘师傅客气了,我是大夫,救病医人是我的责任。“ 君紫烟笑望向忘尘,十分的兴奋,很是替他高兴。”小月儿,没想到忘尘师傅的声音如此地动听,看来我们治好他是对的。“ 琉月侧首望向君紫烟,只见这丫头眼里闪过光辉,小脸蛋上笼罩着喜悦,唇角是莹莹如水的笑意,心咯噔一沉,她不会喜欢上忘尘师傅吧,忘尘师傅可是个和尚,而且她记得君紫烟喜欢的人是袁晟啊。 琉月的身后君洛倒是接了君紫烟的口:”他的声音再好听,难道有我的好听。“ 小白花满脸不喜的瞪向自个的妹妹,一脸的气愤,他的神容逗笑了很多人,医馆内的大夫笑着全都走了,忘尘师傅浅笑不语,淡定自若。 君紫烟撇了撇嘴巴,嘟嚷:”你的声音是没人家的好听啊。“ 君洛凡恼怒,缠上了君紫烟:”你是我妹妹吗?是我妹妹吗?竟然说我的声音不如别人的动听,来,我说句给你听听。“ 君紫烟怕了这家伙,赶紧后退,君洛凡追着她去了,身后的琉月忍不住笑起来,望向忘尘说道:”他们两个就喜欢闹笑。“”他们的兄妹之情很好。“”你呢,哑疾治好了,头疼也不疼了,什么时候回护国寺去?“ 琉月开口问,一想到自已问这话,好像撵人家走似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然,我不是要撵你走的意思,是说你的病好了。“”世子妃有心了,贫僧今日便回护国寺,多谢世子妃的出手相助,他日若有需要贫僧的地方,贫僧自当尽力。“ 琉月点点头,望向忘尘:”不过我还真有一事需要师傅帮忙/“”请说,“ 忘尘认真的说道,只要是他能力所及的,定然义不容辞。 琉月笑着说道:”你知道吗?看你的言行举止分明是不俗的,所以我十分好奇你的身世,如若你恢复记忆了,能不能把你的身世告诉我。“ 她是真的很好奇忘尘有什么样的身世,忘尘愣了一下,没想到琉月请他帮忙的竟是这件事。”好,贫僧答应你。“”出家人不打诳语,记住你所说的。“ 琉月心满意足的叮咛着,然后起身正准备让忘尘师傅休息一会儿。 谁知道门外一个小伙计飞快的奔跑了进来,气吁喘喘的禀报:”世子妃,一个自称了空的大师领着两名弟子过来了?“”了空大师?“ 琉月诧异的挑眉,了空大师能掐会算不成,竟然知道今日忘尘要回护国寺,带了人亲自来接他。 她并不知道了空大师前来明月医馆,并不是为了接忘尘回护国寺,而是因为护国寺的金刚经问题。”请了空大师过来。“ 小伙计应声去请了空大师,琉月起身和忘尘师傅二人一起迎了出去,忘尘低低念了一声佛,然后说道。”师叔祖前来这里,定是出了什么事。“ 琉月没在意,前方不远,了空大师和另外两名护国寺的弟子走了过来,他们的身边陪同着君紫烟。 一行人迅速的走过来,琉月身侧的忘尘率先迎了上去,恭敬的给了空大师行礼:”忘尘见过师叔祖。“ 了空大师一怔,抬头望向忘尘,忘尘竟然会说话了,这是说他治好了哑疾吗?不由得高兴,眉眼慈爱:”好,好,你会说话就好,日后的造诣修为定然不低。“ 了空大师说完,望向了琉月。”世子妃医术果然厉害,竟然把忘尘多少年的哑疾给医好了,老纳在这里替护国寺的方丈谢过世子妃了。“”了空大师客气了,“琉月点头,把了空大师往后堂的正厅里让去,一边走一边问了空大师:”大师怎么知道今日忘尘师傅要回护国寺的,竟然亲自来接。“ 了空大师一怔,知道世子妃是误会他是来接忘尘的,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不过了空大师也没有瞒着琉月。因为琉月先前在护国寺待过,知道护国寺的金刚经被盗了,所以他轻声说道。”老纳不是来接忘尘的,老纳是接到了燕世子的通知,让老纳前来明月医馆的。“ 了空大师的话很谨慎,琉月一听难道是出事了,不由得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进了正厅,君紫烟奉上了茶水,退到琉月的身边站定,了空大师和忘尘二人坐下来。 等到坐下来,了空大师才认真的告诉琉月:”昨夜有杀人狂魔连杀了八人,燕世子查探了过后,发现那杀人手法乃是护国寺的金刚经所为,那使用金刚经的人因为修练不得法,所以走火入魔了,狂性大发,连杀了八人。“”杀人狂魔。“ 琉月蹙眉,总算想起自已迷迷糊糊间听到的话,若不是了空大师说,她倒是忘了这样的事情。”我上次在护国寺听说金刚经被盗了啊。“ 了空大师点头:”没错,金刚经被盗了,所以现在这用金刚经杀人的人,便是偷盗金刚经之人,老纳此次下山便是助燕世子等人一臂之力,抓住这盗了金刚经的人,让他把护国寺的金刚经交出来。“ 护国寺的金刚经不是人人可以修练的,即便是盗了金刚经,只会走火入魔,因为修练金刚经之前,还有一套入门心法,这套入门心法是每代的主持传给下一轮主持的,护国寺内并没有记载,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 先前偷盗了护国寺金刚经的人,便是指使圆通大师等人的人。 正厅里,琉月脸色微暗,望向了空大师:”我记得当日那盗金刚经的人竟然能指使圆通大师等人,想必此人不是寻常之辈啊,一般人指使圆通大师等人恐怕使不动。“ 了空大师眼神幽神:”老纳正有些忧虑。“ 正厅里没人说话,陷入了安静。 燕烨很快接到了燕和的禀报,领着人过来了。 了空大师等人起身,客套的施礼:”老纳等人见过燕世子。“ 燕烨对了空大师等人分外的客气:”大师请坐。“ 接下来他们开始讨论杀人狂魔的事情,琉月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嘴,微凝眉思索着,究竟这杀人狂魔是谁,不过一时还真想不出,无凭无据的她也不敢胡乱的猜测。 正厅里,了空大师的声音再响起来。”燕世子今晚请布置好兵将防守着枭京的各处,这杀人恶魔因为受金刚经所害,体内必然烧灼如烈火焚身,这会使得他狂性大发,。控制不住的想杀人,昨夜伤人,说明昨天他的金刚经走火入魔了,那么今晚他也会出现的。“”好,“燕烨点头,早已经吩咐了手下各处安插人手,分布在整个枭京,若是此人出现,务必要抓住他。 等到安排好了所有事情,燕烨吩咐人带了空大师和忘尘师傅去休息,晚上好出去抓这杀人狂魔。 君紫烟立刻安排了了空大师下去休息,厅堂内的人都退了下去,燕烨起身,高大的身躯走到琉月的面前,深邃的瞳眸中满是宠溺心疼,缓缓坐在琉月的身边,伸手握着她的小手。”月儿,你怎么不留在镜花宛休息呢,跑到医馆来做什么?“”在王府里没事,所以便过来医馆这边帮忙了,没想到竟然听到了杀人狂魔的事情,还真是让人心惊,你说那杀人狂魔会是谁?“ 琉月问燕烨,然后不等燕烨回话,她清浅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来。”燕烨,你想过一件事没有,当日圆通大师和那几个小和尚为什么会听命于那背后的人,很可能是背后的人给他利益了,那么对于和尚来说什么利益于他有益呢,钱财,他不需要,名利他更不需要,但是像圆通这样的师傅,他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琉月说完,燕烨眼神一闪,飞快的了然:”是护国寺的方丈。“ 琉月点头,这是她想了好久才想通的,那背后的人定然是许了圆通大师,若是帮他做事,日后定然让他做护国寺的方丈,这对于和尚来说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不说名垂千史,也是后世有名的。 可是什么人能轻易许给圆通大师等人这样的身份呢,很显然这个人能力非凡。 琉月的眼睛陡的一亮,飞快的一握手。”燕烨,你应该派兵将守着太子府,瑾王府,鲁王府,九皇子府。“ 这几个人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只有他们可以轻易许圆通大师这样的事情,但是相较于鲁王府和九皇子府,太子府和瑾王府是最有可能的,因为他们两个人是目前最热门的两个人。 如果是两人之中的一个,那么圆通为他们办事是很正常的事情。”来人,“ 门外燕和走了进来,燕烨立刻命令下去:”你调派手里的人,暗中监视着太子府,瑾王府,鲁王府和九皇子府。“ 虽然鲁王和九皇子不可能,但为免出意外,还是派人监视住这些府邸为好。 燕和领命去办事,接下来大家都在等待,等待夜幕的降临,所有人都蛰伏着,誓要抓住这杀人狂魔,若是不抓住他,只怕要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燕烨本来不想让琉月参与这样的事情,可惜却阻止不了这丫头,最后只得带着她。 是夜,明月医馆的后堂内,燕烨琉月了空大师忘尘师傅,君洛凡兄妹二人,大家都在等候着,枭京的各处已经埋下了伏兵,现在就等着追查到杀人恶魔。 厅堂上的气氛有些紧张,琉月扫视了一眼,缓和气氛。”好了,我们大家也别紧张了,该是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的,来,喝茶。“ 小蛮和冰舞等人立刻泡了茶过来,各人喝起茶来,总算安宁了一些。 子时一刻,急切的脚步声奔进了明月医馆,燕风闪身进来禀报:”世子爷,不好了,那杀人狂魔出现了,我们现在跟着他一路抓捕他,。“”谁?此人究竟是谁?“ 燕烨飞快的开口,燕和沉声禀报:”是太子,太子殿下头发全红了,跟疯子一般的冲了出去。“”果然是他。“ 其实先前燕烨已有些猜测,现在算是证实了,因为太子的禀性不好,这样的事情做得出来,不过瑾王南宫玉要光明磊落一些,何况他武功十分的厉害,根本没必要去盗护国寺的金刚经,只有太子的武功不是十分的好,所以才有可能把主意打到金刚经上面。”走,立刻去阻止这件事。“ 不管是太子还是别的什么人,不能再让他们伤人了。 燕烨一声起,了空大师等人皆起身跟着燕和的身后闪身出去,燕烨伸手揽着琉月的腰,如飞一般的跟着燕风身后闪了出去,暗夜中数道身影,快速的疾驶过街道,好似午夜的幽灵一般穿梭而过。 行了一段路程,前方的街道上隐有打斗声传来,众人更加快了脚步,眨眼便疾驶到跟前。 只见燕王府的数名手下团团的包围住太子南宫焰,此时的南宫焰神智已迷,眼神血红,头上的头发也被体内的烧灼之烫而晕染成一片红艳之色,无风,长袍如风灌,猎猎作响,挥舞着双掌,狂嗜的大开杀戒,燕王府的手下已有两三人被他杀掉了。 护国寺的金刚经威力很大,不可小觑,所以燕王府的侍卫不是他的对手,错手被他杀了,别人不敢大意。 燕烨一到,命令手下:”退下,让我来。“ 不过他话一落,护国寺的了空大师开口:”还是老纳来吧,“ 他身为护国寺达摩堂的方丈,自然知道如何化解这金刚经,他不想再有人受到伤害。燕王府的手下全都退了下来,了空大师飞身上前,太子南宫焰对天怒吼一声,然后失狂的大笑:”哈哈哈,你们想死就怪不了我,来吧。“ 他抬掌挥来,那掌心之间带着一层黑煞之气,看得人心惊不已,而且威办十分的大。众人不由得担心的叫起来:”了空大师小心。“ 不过他们倒是多担心了,了空大师身为达摩掌的方太,武功自是不低,眼看着太子南宫焰的一掌袭来,他的身影瞬间飘移了出去,转到了太子南宫焰的身后,南宫焰一感受到危险,抬起一掌便朝后面拍去,这一次了容大师并不回避,而是直接的接了他的一掌,碰的一声巨响……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有点少,笑笑累死了,去睡觉了,明儿个恢复更新…。票票别忘了投。 第037章 太子是杀人狂魔 廉亲王府,皇室的最后一个亲王,满府琅珰入狱,这在枭京引起了强大的震憾,本来大家都以为皇上是不会动廉亲王父子的,必竟这是皇室最后的一个亲王了,没想到这一次还是动到了,而且有不少私下相传的小道消息,廉亲王父子之所以会如此这般倒霉,乃是因为招惹到了燕世子,听说廉亲王世子南宫焕曾使人买凶刺杀燕王府世子妃,所以廉亲王府才这么倒霉,这南宫焕就是一个大祸殃,你没事去招惹燕王府的人干什么,这不是自掘死路吗? 不过这些都是私下传授的内容,没人敢大张旗鼓的议论这些事,又不想找死。 眼下的燕王世子风头正盛,皇上对他可是十分宠信的,这份宠信比燕贤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位燕王世子的能力,大家也逐步看到了。 他说动廉亲王府便动廉亲王府,手里一下子证据确凿,让人想喘口气的能力都没有。 廉亲王府的案子审了三日,三日后终于结案了,该杀的该罚的,统统都杀了罚了,王府的那些女眷都被发送到边关去做苦力了,永世贬为奴,至于廉亲王父子因为罪大恶极,所以被斩首示众了。 宫中。 皇后的正仪宫里,皇后的兄长雷候爷正在大殿上把廉亲王府的事情禀报给皇后娘娘。 雷皇后一张脸黑沉得可怕,纤手紧握起来,狠狠的捶向一侧的案几,茶水四溅而出,茶盖转了一个圈落地,啪的一声碎了。 这动作显示出雷皇后有多么的生气。 没想到她一连折了两个人,这让她如何的不愤怒不生气。 同时的也重视了燕烨的能力,这个人确实很厉害,当初自已算是小瞧了他,竟然一连折损了两个人,现在无论如何要慢慢的谋划,如何来对付这个男人,他是个厉害的对手。 想着雷皇后压抑下心头的怒火,缓缓的开口道:“哥哥,你们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眼下燕烨请了皇上的旨意,盘查朝中的官员,你回去后,把该擦的屁股统统的擦干净,雷府绝对不能有事。” “是,娘娘。” 雷候爷应声,心里很气恼,却一时拿燕烨没有办法。 必竟人家有能力,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尤其是太子在皇上心里越发的没地位了,照眼下的境况看,他真怀疑皇上有废太子的意念。 如若太子被废,那他们雷府和娘娘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雷候爷想到这个,心里越发的不安了,领旨出宫去擦屁股去了,另外命令家族中的弟子,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惹到燕烨。 雷候爷刚走,太子南宫焰进了正仪宫,南宫焰周身的怒火,明黄的锦袍随着行走,好似拢上了火焰,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浓厚的杀机,待到走进大殿正中的位置,他漆黑瞳眸,已经满满的狠戾之色,不过倒还没有失去狼,向上首的雷皇后请安。 “儿臣见过母后。” 雷皇后点头,做为母亲,她自然知道儿子此刻心中的愤怒,可是却无计可施,只能安抚儿子。 “焰儿起来吧。” “谢母后,”南宫焰起身,抬眸望向上首的雷皇后,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雷皇后开口,温和的问:“焰儿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母后,那燕烨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今儿个才把太子妃容柔儿给送回来,那容柔儿只剩下一口气了。” 雷皇后的脸色一片幽寒,手指陡的紧握起来,燕烨真是欺人太甚了,不过眼下他有这个本钱,她们就算恼怒也没用。 “焰儿,别怪燕烨了,你千万别让容柔儿死掉,若是她死了,只怕你父皇更要怪你了。” 太子南宫焰没吭声,脑门上青筋暴突起来。 “母后,为什么,父皇为什么如此宠信燕烨,他一点机会都不给儿子我,却重用燕烨,任凭一个外人欺负到儿子的头上,儿子不甘心。” 南宫焰十分的痛苦,在大殿内来回的走动,雷皇后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模样,自然心里很痛,从殿上走下来,伸手握着儿子手。 “焰儿,你别为难自已了,相信母后,我们一定会成功的,眼前的失利不代表永久的失利。” “可是父皇似乎已经厌烦我了,也许他已经打算废太子了。” 南宫焰最怕的就是这件事,若是他这个太子被废,他还有何脸面苟活世上。 雷皇后一听握着南宫焰的五指不由得用力起来,心中忍不住轻颤,她一直不敢想这个问题,甚至于一直强迫自已不去想,还自欺欺人的说不会的,但现在皇儿说出来,她真的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而且会很快。 不,她不要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更不想让儿子痛苦不堪的活着,而且若是瑾王南宫玉登基,一定会杀掉她们母子以及雷家一门的,所以她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雷皇后的眼里忽地射出狠毒的光芒,沉声开口:“焰儿,不会的,母后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放心吧,母后一定会让你如愿当上皇帝的。” “母后。” 南宫焰忍不住动情的唤了一声,这世上只有他的母后对他最好了。 “谢谢你,母后。” 雷皇后伸手摸摸南宫焰的头,温声说道:“听母后的话,从现在开始振作起来,我们母子二人一起努力,母后一定会顺利让你当上慕紫国的皇帝的,等你当上了皇帝,现在所受的耻辱,一定会讨回来的。” 南宫焰因为雷皇后的话,立刻充满了信心:“是的,到时候儿臣会替妹妹报仇,让那些曾经与我们为敌的好看。” “不过答应母后一件事,眼下千万不要与燕王府世子燕烨硬碰硬,我们只能智取,不能正面冲击,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 大殿内,母子二人相互安慰着,殿内一片沉寂。 燕王府镜花宛里,燕烨琉月二人相偎靠在床边说话。 燕烨已有三日的功夫没有回来了,一直窝在刑部审查廉亲王府的案子,现在总算审清了,该斩的该撵的统统的斩了撵了,现在可算是无事一身轻,回来陪媳妇了。 三日没有看到小月儿,心里想念得紧,所以燕烨一双炽热的火焰眸紧盯着琉月,似乎要把她烧灼成血肉融进自已的身躯里:“小月儿,有没有想爷。” “想了,” “哪里想了?”燕烨暗磁的声音响起。 “这里想这里想,全身上下全都想了。” 琉月好笑的乱指一通,本来是逗燕烨的,谁知道燕烨的双瞳一亮,饿狼扑虎把小月儿给扑倒了,直接封住了琉月的檀口:“那还等什么,良辰美景,**苦短,我们莫误了好时光。” 嘴里嘟嚷着,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镜花宛的卧房里一片旋旎之艳,温柔缠绵的吻,好似火焰一般一路燃烧下去,最后连琉月也激动了起来,主动的回吻过去,搂着燕烨的脖子,如一片缠绕在大树上的菟丝花,千丝万绕,轻缠紧依,极尽所能的温柔缠绵。 夜炽热如火焰,花开朵朵于卧房之内。 **过后,归于平静,琉月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燕烨伸手揽了她的腰,抱着她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琉月想起一件事叮咛:“烨,眼下我们动了雷侧妃和廉亲王王府的人。你要小心些,皇后和太子一定非常恼恨我们,所以我们更要小心些。 燕烨懒散的点头:”嗯,你睡觉吧,别担心了,我会注意的,若是她们胆敢动手脚,我不介意废了太子。“ 燕烨的眼睛闪着莹绿的光芒,透着异样的嗜血,显得很兴备。 两个人总算不说话,拥在一起睡觉,房内一片温馨醉人。 早半夜,天快亮时候。 镜花宛内忽地响起轻盈的脚步声,虽然轻盈却十分的急切,很快卧房门外响起一道轻轻的声音。”爷,外面出事了?刚才风凌云将军派手下前来禀报,枭京出现杀人狂魔,连伤了八人,人人被一掌毙命,一掌震碎了内脏。“”一掌震碎了内脏?“ 燕烨的眼神一凛,飞快的坐起来,好厉害的身手,竟然可以一掌震碎了内脏,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杀人,心里想着穿衣下床,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前给琉月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门外立着燕和和几名手下,燕和和燕风已被调回京城,眼下帮燕烨紧盯着京城各处的动向。”世子爷。“ 几个手下恭敬的行礼,燕烨周身笼罩着冷寒之流,俊美的面容,隐有嗜血的杀气,朝着几名手下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门外值夜的小蛮和冰舞二人叮咛:”小心照顾世子妃。“”是,世子爷。“ 燕烨领人离开了,这镜花宛里被他设下了层层的布防,一般人是进不了镜花宛的,所以他不太担心。 燕烨前脚刚走,后脚琉月便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想着,杀人狂魔吗?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不过眼下她只想睡觉,所以闭目休息。 刑部的大堂上,摆着八具尸体,都用白布盖着,此刻刑部除了刑部尚书,九督司的风凌云也在,他们九督司便是负责京城安全的,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敢大意。 门外,几道沉稳有力度的脚步声响起,刑部尚书和风凌云飞快的抬首望过去,看到了燕烨走了进来。 二人纷纷的朝着燕烨点头:”燕世子过来了?“ 风凌云和燕烨的关系比较好,至于刑部尚书现在特别的害怕燕烨,一点都不敢得罪燕烨。 燕烨一走进来,微点了下头,视线落到了厅堂内的八具尸体上,幽冷的问风凌云。”这些是什么人?“”属下已经查过了,其中两个是朝中的官员,两个是商人,还有四个是寻常的老百姓。“ 燕烨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揭开死者身上的白布,查看死者的伤势,果然是一掌震伤内脏的,一个黑红的手指印印在死者的前胸,内脏全都移位了,燕烨微眯眼睛,慑人的寒芒遍布在瞳底。 风凌云蹲在他的身边,看他周身冷若万年寒冰的气息,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暗芒,飞快的开口。”难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武功造成的?“”护国寺的金刚经。“”什么?护国寺的金刚经,“风凌云和刑部尚书二人同时的叫了起来,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刑部尚书沉声询问:”燕世子,那你看我们是否要带兵包围护国寺?“ 燕烨却摇了头,阻止了这件事。”我听说护国寺的金刚经已经被盗了,而且你们看这血手印,带着一抹黑煞之气,说明此人练金刚经已经走火入魔了,所以才会狂性大发,控制不住的杀人,如若我们前往护国寺定会打草惊蛇,肯定抓不住凶手,所以此事暂时不要声张。“”那现在怎么办?“ 风凌云问燕烨,燕烨起身凝眉,然后唤了燕和过来:”立刻前往护国寺把了空大师请来,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定会前来的,让他去明月医馆等我。“”是,世子爷。“ 因为不想这件事惊动暗中的人,所以燕烨才会命令燕和把了空大师带到明月医馆去。 燕烨起身,望向刑部的尚书:”我们该上早朝了,早朝的时候把此事禀报给皇上。“”是,燕世子。“ 刑部尚书点头,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害怕燕世子迁怒于他呢,好在他老人家什么都没有说,这让他放松了。 燕烨又吩咐风凌云:”你去负责巡查各处,一定要小心些,如若发现鬼鬼祟祟的人,好好的盘查。“”是,“风凌云领命出去,燕烨和刑部尚书一起去上早朝。 早朝,杀人狂魔的事情禀报上去,朝堂上人人心惊,议论纷纷,惶惶不安,因为此案中有两名官员被杀,他们生怕接下来轮到他们,所以个个都很害怕。 不过刑部尚书没有禀报伤了八人的乃是护国寺的金刚经所为,因为这件事泄露出去,肯定会有损护国寺,这护国寺可是他们慕紫国的国寺,他和慕紫国是一体的,最重要的是现在燕世子说金刚经被盗,那么肯定是歹人所为,所以他们定要抓住这歹人,把金刚经找到。 皇帝立刻下令兵部和九督司盘查这件事,务必要抓住杀人狂魔,否则整个枭京都不得安宁。 …… 燕王府,琉月一觉睡到天大亮,起身用了早膳便去明月医馆了。 燕松领着人保护她,自从上次出事后,燕松不敢再大意了,除了明面上他们几个人保护世子妃外,暗下里还有十几个人保护着世子妃,所以很安全。 琉月等人到医馆的时候,发现今日医馆稍嫌冷清,没什么人。 店里的大夫和伙计都很闲,一看到琉月过来,全都围过来问安。 琉月一一点头,后堂的君紫烟奔了出来,一看到琉月过来,高兴的招手:”月儿,你快过来,忘尘师傅的哑疾竟然医好了,你开的药方果然有效。“ 一听忘尘师傅的哑疾好了,不但是琉月君洛凡,就是明月医馆里的大夫都很高兴,跟着琉月的身后一路往后堂走去,后堂的正厅里,忘尘正端坐着,清雅的面容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并没有大喜不悲的情绪,果然是佛门弟子,琉月都不得不佩服他了,看来此人的心中真心有佛,佛曰,万事皆空,无悲无喜方是大境界,眼前的忘尘不就是如此吗? 忘尘一看到琉月等人过来,赶紧的起身,恭敬的开口:”多谢施主出手相救,“ 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透着清雅,似兰似梅,有一种馥郁的清香,让人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周身上下浑然天成的神韵,琉月的美目闪过了然,日后此人必成护国寺的得道高僧,自已今日与他结下善缘,日后也是多了一个人脉。”忘尘师傅客气了,我是大夫,救病医人是我的责任。“ 君紫烟笑望向忘尘,十分的兴奋,很是替他高兴。”小月儿,没想到忘尘师傅的声音如此地动听,看来我们治好他是对的。“ 琉月侧首望向君紫烟,只见这丫头眼里闪过光辉,小脸蛋上笼罩着喜悦,唇角是莹莹如水的笑意,心咯噔一沉,她不会喜欢上忘尘师傅吧,忘尘师傅可是个和尚,而且她记得君紫烟喜欢的人是袁晟啊。 琉月的身后君洛倒是接了君紫烟的口:”他的声音再好听,难道有我的好听。“ 小白花满脸不喜的瞪向自个的妹妹,一脸的气愤,他的神容逗笑了很多人,医馆内的大夫笑着全都走了,忘尘师傅浅笑不语,淡定自若。 君紫烟撇了撇嘴巴,嘟嚷:”你的声音是没人家的好听啊。“ 君洛凡恼怒,缠上了君紫烟:”你是我妹妹吗?是我妹妹吗?竟然说我的声音不如别人的动听,来,我说句给你听听。“ 君紫烟怕了这家伙,赶紧后退,君洛凡追着她去了,身后的琉月忍不住笑起来,望向忘尘说道:”他们两个就喜欢闹笑。“”他们的兄妹之情很好。“”你呢,哑疾治好了,头疼也不疼了,什么时候回护国寺去?“ 琉月开口问,一想到自已问这话,好像撵人家走似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然,我不是要撵你走的意思,是说你的病好了。“”世子妃有心了,贫僧今日便回护国寺,多谢世子妃的出手相助,他日若有需要贫僧的地方,贫僧自当尽力。“ 琉月点点头,望向忘尘:”不过我还真有一事需要师傅帮忙/“”请说,“ 忘尘认真的说道,只要是他能力所及的,定然义不容辞。 琉月笑着说道:”你知道吗?看你的言行举止分明是不俗的,所以我十分好奇你的身世,如若你恢复记忆了,能不能把你的身世告诉我。“ 她是真的很好奇忘尘有什么样的身世,忘尘愣了一下,没想到琉月请他帮忙的竟是这件事。”好,贫僧答应你。“”出家人不打诳语,记住你所说的。“ 琉月心满意足的叮咛着,然后起身正准备让忘尘师傅休息一会儿。 谁知道门外一个小伙计飞快的奔跑了进来,气吁喘喘的禀报:”世子妃,一个自称了空的大师领着两名弟子过来了?“”了空大师?“ 琉月诧异的挑眉,了空大师能掐会算不成,竟然知道今日忘尘要回护国寺,带了人亲自来接他。 她并不知道了空大师前来明月医馆,并不是为了接忘尘回护国寺,而是因为护国寺的金刚经问题。”请了空大师过来。“ 小伙计应声去请了空大师,琉月起身和忘尘师傅二人一起迎了出去,忘尘低低念了一声佛,然后说道。”师叔祖前来这里,定是出了什么事。“ 琉月没在意,前方不远,了空大师和另外两名护国寺的弟子走了过来,他们的身边陪同着君紫烟。 一行人迅速的走过来,琉月身侧的忘尘率先迎了上去,恭敬的给了空大师行礼:”忘尘见过师叔祖。“ 了空大师一怔,抬头望向忘尘,忘尘竟然会说话了,这是说他治好了哑疾吗?不由得高兴,眉眼慈爱:”好,好,你会说话就好,日后的造诣修为定然不低。“ 了空大师说完,望向了琉月。”世子妃医术果然厉害,竟然把忘尘多少年的哑疾给医好了,老纳在这里替护国寺的方丈谢过世子妃了。“”了空大师客气了,“琉月点头,把了空大师往后堂的正厅里让去,一边走一边问了空大师:”大师怎么知道今日忘尘师傅要回护国寺的,竟然亲自来接。“ 了空大师一怔,知道世子妃是误会他是来接忘尘的,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不过了空大师也没有瞒着琉月。因为琉月先前在护国寺待过,知道护国寺的金刚经被盗了,所以他轻声说道。”老纳不是来接忘尘的,老纳是接到了燕世子的通知,让老纳前来明月医馆的。“ 了空大师的话很谨慎,琉月一听难道是出事了,不由得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进了正厅,君紫烟奉上了茶水,退到琉月的身边站定,了空大师和忘尘二人坐下来。 等到坐下来,了空大师才认真的告诉琉月:”昨夜有杀人狂魔连杀了八人,燕世子查探了过后,发现那杀人手法乃是护国寺的金刚经所为,那使用金刚经的人因为修练不得法,所以走火入魔了,狂性大发,连杀了八人。“”杀人狂魔。“ 琉月蹙眉,总算想起自已迷迷糊糊间听到的话,若不是了空大师说,她倒是忘了这样的事情。”我上次在护国寺听说金刚经被盗了啊。“ 了空大师点头:”没错,金刚经被盗了,所以现在这用金刚经杀人的人,便是偷盗金刚经之人,老纳此次下山便是助燕世子等人一臂之力,抓住这盗了金刚经的人,让他把护国寺的金刚经交出来。“ 护国寺的金刚经不是人人可以修练的,即便是盗了金刚经,只会走火入魔,因为修练金刚经之前,还有一套入门心法,这套入门心法是每代的主持传给下一轮主持的,护国寺内并没有记载,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 先前偷盗了护国寺金刚经的人,便是指使圆通大师等人的人。 正厅里,琉月脸色微暗,望向了空大师:”我记得当日那盗金刚经的人竟然能指使圆通大师等人,想必此人不是寻常之辈啊,一般人指使圆通大师等人恐怕使不动。“ 了空大师眼神幽神:”老纳正有些忧虑。“ 正厅里没人说话,陷入了安静。 燕烨很快接到了燕和的禀报,领着人过来了。 了空大师等人起身,客套的施礼:”老纳等人见过燕世子。“ 燕烨对了空大师等人分外的客气:”大师请坐。“ 接下来他们开始讨论杀人狂魔的事情,琉月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嘴,微凝眉思索着,究竟这杀人狂魔是谁,不过一时还真想不出,无凭无据的她也不敢胡乱的猜测。 正厅里,了空大师的声音再响起来。”燕世子今晚请布置好兵将防守着枭京的各处,这杀人恶魔因为受金刚经所害,体内必然烧灼如烈火焚身,这会使得他狂性大发,。控制不住的想杀人,昨夜伤人,说明昨天他的金刚经走火入魔了,那么今晚他也会出现的。“”好,“燕烨点头,早已经吩咐了手下各处安插人手,分布在整个枭京,若是此人出现,务必要抓住他。 等到安排好了所有事情,燕烨吩咐人带了空大师和忘尘师傅去休息,晚上好出去抓这杀人狂魔。 君紫烟立刻安排了了空大师下去休息,厅堂内的人都退了下去,燕烨起身,高大的身躯走到琉月的面前,深邃的瞳眸中满是宠溺心疼,缓缓坐在琉月的身边,伸手握着她的小手。”月儿,你怎么不留在镜花宛休息呢,跑到医馆来做什么?“”在王府里没事,所以便过来医馆这边帮忙了,没想到竟然听到了杀人狂魔的事情,还真是让人心惊,你说那杀人狂魔会是谁?“ 琉月问燕烨,然后不等燕烨回话,她清浅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来。”燕烨,你想过一件事没有,当日圆通大师和那几个小和尚为什么会听命于那背后的人,很可能是背后的人给他利益了,那么对于和尚来说什么利益于他有益呢,钱财,他不需要,名利他更不需要,但是像圆通这样的师傅,他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琉月说完,燕烨眼神一闪,飞快的了然:”是护国寺的方丈。“ 琉月点头,这是她想了好久才想通的,那背后的人定然是许了圆通大师,若是帮他做事,日后定然让他做护国寺的方丈,这对于和尚来说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不说名垂千史,也是后世有名的。 可是什么人能轻易许给圆通大师等人这样的身份呢,很显然这个人能力非凡。 琉月的眼睛陡的一亮,飞快的一握手。”燕烨,你应该派兵将守着太子府,瑾王府,鲁王府,九皇子府。“ 这几个人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只有他们可以轻易许圆通大师这样的事情,但是相较于鲁王府和九皇子府,太子府和瑾王府是最有可能的,因为他们两个人是目前最热门的两个人。 如果是两人之中的一个,那么圆通为他们办事是很正常的事情。”来人,“ 门外燕和走了进来,燕烨立刻命令下去:”你调派手里的人,暗中监视着太子府,瑾王府,鲁王府和九皇子府。“ 虽然鲁王和九皇子不可能,但为免出意外,还是派人监视住这些府邸为好。 燕和领命去办事,接下来大家都在等待,等待夜幕的降临,所有人都蛰伏着,誓要抓住这杀人狂魔,若是不抓住他,只怕要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燕烨本来不想让琉月参与这样的事情,可惜却阻止不了这丫头,最后只得带着她。 是夜,明月医馆的后堂内,燕烨琉月了空大师忘尘师傅,君洛凡兄妹二人,大家都在等候着,枭京的各处已经埋下了伏兵,现在就等着追查到杀人恶魔。 厅堂上的气氛有些紧张,琉月扫视了一眼,缓和气氛。”好了,我们大家也别紧张了,该是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的,来,喝茶。“ 小蛮和冰舞等人立刻泡了茶过来,各人喝起茶来,总算安宁了一些。 子时一刻,急切的脚步声奔进了明月医馆,燕风闪身进来禀报:”世子爷,不好了,那杀人狂魔出现了,我们现在跟着他一路抓捕他,。“”谁?此人究竟是谁?“ 燕烨飞快的开口,燕和沉声禀报:”是太子,太子殿下头发全红了,跟疯子一般的冲了出去。“”果然是他。“ 其实先前燕烨已有些猜测,现在算是证实了,因为太子的禀性不好,这样的事情做得出来,不过瑾王南宫玉要光明磊落一些,何况他武功十分的厉害,根本没必要去盗护国寺的金刚经,只有太子的武功不是十分的好,所以才有可能把主意打到金刚经上面。”走,立刻去阻止这件事。“ 不管是太子还是别的什么人,不能再让他们伤人了。 燕烨一声起,了空大师等人皆起身跟着燕和的身后闪身出去,燕烨伸手揽着琉月的腰,如飞一般的跟着燕风身后闪了出去,暗夜中数道身影,快速的疾驶过街道,好似午夜的幽灵一般穿梭而过。 行了一段路程,前方的街道上隐有打斗声传来,众人更加快了脚步,眨眼便疾驶到跟前。 只见燕王府的数名手下团团的包围住太子南宫焰,此时的南宫焰神智已迷,眼神血红,头上的头发也被体内的烧灼之烫而晕染成一片红艳之色,无风,长袍如风灌,猎猎作响,挥舞着双掌,狂嗜的大开杀戒,燕王府的手下已有两三人被他杀掉了。 护国寺的金刚经威力很大,不可小觑,所以燕王府的侍卫不是他的对手,错手被他杀了,别人不敢大意。 燕烨一到,命令手下:”退下,让我来。“ 不过他话一落,护国寺的了空大师开口:”还是老纳来吧,“ 他身为护国寺达摩堂的方丈,自然知道如何化解这金刚经,他不想再有人受到伤害。燕王府的手下全都退了下来,了空大师飞身上前,太子南宫焰对天怒吼一声,然后失狂的大笑:”哈哈哈,你们想死就怪不了我,来吧。“ 他抬掌挥来,那掌心之间带着一层黑煞之气,看得人心惊不已,而且威办十分的大。众人不由得担心的叫起来:”了空大师小心。“ 不过他们倒是多担心了,了空大师身为达摩掌的方太,武功自是不低,眼看着太子南宫焰的一掌袭来,他的身影瞬间飘移了出去,转到了太子南宫焰的身后,南宫焰一感受到危险,抬起一掌便朝后面拍去,这一次了容大师并不回避,而是直接的接了他的一掌,碰的一声巨响……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有点少,笑笑累死了,去睡觉了,明儿个恢复更新…。票票别忘了投。 第038章 太子被囚 了空大师和太子南宫焰对了一掌之后,碰的一声巨响过后,两人分了开来,南宫焰的内力修为不及了空大师,生生的被了空大师所伤,一掌袭击过后,他掌心的黑煞之气不但没有伤到了空大师,反而是反嗜了自身,忍不住倒退两步,哇的一声吐了一口淋淋的鲜血。 饶是这样,了空大师也没有住手,身形一动飘忽出去,手掌啪啪的数下连连击向太子,连续几掌拍过之后,太子身子一软,往地上栽去,此时的他周身的冷汗,再看他头上的血红之气散去,一头的妖治红发成了黑发,脸上一片苍白,冷汗溢出来,周身的虚软无力,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时候太子已经恢复了神智,感觉到自已的力不从心,不由得大骇,失声开口。 “本宫这是怎么了?” 了空大师道了一声阿弥佗佛,说道:“老纳已废了太子殿下的武功,因为这金刚经乃是护国寺的镇寺之宝,不是方丈任何人不得修练。” 此言一出,四周鸦雀无声,太子痛苦变质的吼声响起。 “了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废了本宫的武功。” 没了武功他等同于废人,太子忍不住抬手狠狠的捶地,可是这举动竟然有些力不从心。 此刻他是彻底的相信了了空大师的话,他确实是废了他的武功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力不从尽,虚软无力/。 “不/。” 太子惊骇哀嚎,没想到自已的武功被废了,他不要这样啊。 燕烨走出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太子,他的容颜栩栩的光辉,尊贵优雅,好似高天之上的神抵,那漆黑如子夜繁星般璀璨逼人的眸子里溢出睥睨天下的霸气,眼神中赤一祼祼的俯看蝼蚁的神彩,这神彩像一抹强烈的光彩照在太子南宫焰的身上,使得他更觉得自已狼狈和不堪,甚至于觉得自已是一粒卑微的尘埃,燕烨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人中龙凤。 他和他似乎投错了胎,生错了位置一般。 太子的心思,燕烨并不了解,他只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太子殿下,我们进宫吧。” 这一次太子直接咚的一声昏了过去,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刺激。 自已盗了金刚经,还修练得走火入魔,更甚至于走火入魔之时还杀了人,这样的事情闹到父皇那里,他不知道该如何承受父王的怒气/。 不过即便太子急昏了过去,也没能阻止燕烨带他进宫的事情。 “有劳大师随燕烨进宫一趟,此事事关太子和护国寺的事,所以如何决断这件事要由皇上安排。” 燕烨客套的和了空大师大招呼。 了空大师点头:“燕世子请,” 一行人进宫去了,外宫门前,侍卫一看是燕世子,立刻放他入内了,因为皇上有旨,燕世子可以直接入宫。 御清宫里,老皇帝正在睡觉,一听到贴身的太监禀报,燕世子深夜求见。 老皇帝一激灵醒了过来,觉得定是有关于杀人狂魔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很不安,不过即便不安他也没有耽搁,飞快的穿衣起床,前往御清宫的大殿,并宣了燕烨等人进殿/。 燕烨等人走进了大殿,参拜了皇上。 太子南宫焰此时并没有被带进来,而是被燕松等人押着,此时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被点了穴道,现在他可谓绝望至极,恨不得死过去,他十分的后悔当日拾撺圆通大师盗金刚经之事,现在东窗事发,只怕父皇不会饶过他。 太子越想越急,越急越虚弱,最后再次的急昏了过去。 大殿上,老皇帝看着下首的一干人,示意他们起身。 “燕烨,半夜你进宫要见朕所为何事?” 燕烨恭敬的开口:“禀皇上,燕烨已经抓到了杀人狂魔,但是这个杀人狂魔太出乎意外了,所以臣不敢随意的处治他,便把他带进宫中来了。” 老皇帝南宫裔微眯眼,望了一眼燕烨,又望了望了空大师,心咯噔一沉,竟有些眩晕,不会真是不好的预感吧。 “那杀人狂魔是何人?” “皇上,盗了护国寺金刚经并修练得走火入魔之人,不是别人,乃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因为他修练金刚经走火入魔所以狂性大发,臣先前让人通知了空大师等人过来,今晚了空大师出手制住了杀人狂魔,才发现此人正是太子殿下,了空大师为防太子殿下自伤,所以废了殿下的武功。” 大殿内,瞬间死一样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上首的老皇帝面色死灰一样难看,手指也不自觉的握了起来,他先前的预感倒底还是成真了,太子,又是太子,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好好的太子竟然学人做偷贼,还盗了护国寺的金刚经,实在是太给皇家太给他丢脸了。 “他人呢?” “正在殿外。” “把他带进来。” 燕烨亲自走了出去,一伸手解了太子的穴道,扶着太子走了进来,迷迷糊糊间太子再次的醒了过来,此时的他一步也走不动了,身子软绵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难道说今夜他的太子之位将不保,更甚至于父皇会不会一怒杀掉他。 燕烨把太子扶进大殿,手一松太子瘫软在地上,这样的他让上首的老皇帝更生气,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他硬气一点,说不定老皇帝还能高兴他是个血性的男人,可是此时看他面色发白,牙齿紧咬,身子站不住的瘫在大殿上,老皇帝的不由得怒从中来,没想到堂堂太子竟然如此的窝囊,根本就是个窝囊废,他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他当太子。 不过这也怪不得南宫裔,因为太子南宫焰乃是皇室的正统,皇后所出,所以他几岁的时候,老皇帝便立他为慕紫国的太子,哪里知道他后来事事不如人。 “逆孽,你既然有胆子做,又吓成这样做什么?” 南宫裔大骂,太子南宫焰大气不敢出,嚅动唇好半天才挣出一句话来。 “父皇,儿子知道错了。” 南宫裔脸色幽暗,盯着南宫焰,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射出几个窟窿来,他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太子呢。 其实老皇帝一直没有打算废太子,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如若他废太子,皇朝必然动荡,不但如此,还会引起血案连连,任何一个君主替代过程,都会死伤无数,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他一生之中仅剩下这么几个孩子了,对于他来说,他除了是皇帝还是一个父亲,所以他不希望自已的四个儿子因为皇权之位而杀戳无数,当初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不想发生在自已儿子身上,可是到头来还是走上了这样的一道条。 老皇帝心里很痛,可是却也明白,皇权替代看来真的要进行了。 这样的太子已不足为一个太子了,这种败坏声名又没有武功的皇太子,若是上位,只怕被天下人耻笑,那他们南宫家也是没有脸面的。 不过太子偷盗护国寺金刚经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若是传出去,只怕整个慕紫国的皇室都会成为笑柄。 老皇帝左思右想之后望向下首的燕烨:“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朕不希望再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老皇帝如此一说,太子南宫焰的身上竟然有了一点力气,难道说父皇还顾念父子之情,可是老皇帝的下一句话,立刻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从今日开始,太子闭门思过,再不准踏出太子府一步,朝中的一切事务皆交到燕世子的手上。” 太子绝望了,父皇囚禁了他,他的太子之位终于不保了吗? 燕烨恭敬的领命:“是,臣遵旨。” 他回首望向太子南宫焰,眼神间一瞬间冷冽如幽灵,太子南宫焰忍不住打冷颤,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大殿内,了空大师开口:“皇上,请让太子把金刚经还给贫僧,让贫僧带回护国寺去。” 这金刚经可是护国寺的东西,护国寺又是慕紫国的国寺,老皇帝一惯对这些僧侣都分外的客气。 “燕世子,立刻派人跟太子去太子府取金刚经归还于了空大师,另外你派人换了太子府的侍卫,不准人随便进出。” “是,皇上,臣立刻去办。” 燕烨恭敬的领命,一众人缓缓的告安,退出了御清宫的大殿。 正仪宫里。 皇后娘娘被人唤了起来,太子南宫焰的贴身侍卫,先前见太子殿下被人抓了,立刻进宫来禀报皇后娘娘。 大殿上,皇后娘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望着殿下南宫焰的侍卫。 侍卫飞快的禀报:“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被燕王世子抓进宫来了?” “太子被抓进宫了,这是什么意思?” 雷皇后心惊的问道,脸色阴骜难看,先前的迷糊立刻被驱散了,此刻神情紧张,最近发生的事情,使得雷皇后如坐针毡,稍碰上点事,便心惊胆颤,生怕出事,生怕出事,看来又出事了。 侍卫看了雷皇后黑沉的脸色,有些心惊,小心翼翼的禀报。 “太子偷了护国寺的金刚经,竟然走火入魔了,昨夜曾经飞奔出府去杀人,今晚他狂性大发飞奔出去杀人的时候,却被燕世子等人抓了个正着,所以燕世子把他给带进宫中来了。” “练护国寺的金刚经。” 雷皇后怔了一下,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若是她知道,肯定不会同意太子修练这些的。 一派一派的武功都不尽相同,不是随便乱修练的。 “现在怎么样了?” 皇后急问,侍卫摇头,太子被抓进宫里来,他哪里知道怎么样了? 雷皇后立刻唤了贴身的太监前往御清宫去打探情况,很快太监打探清楚回来禀报:“娘娘,太子已被送进太子府去了。” 雷皇后眉一蹙,挥手命令太子府侍卫:“你先回去。” “是,皇后娘娘。” 等到那侍卫离去,雷皇后立刻召集了自已的四名贴身侍卫,换了一套夜行服,一路出宫去了。 这整个皇宫甚至于慕紫国的老皇帝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雷皇后其实是会武功的,她的武功还不弱,所以她平常经常会出宫,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 太子南宫焰的卧房,此时的南宫焰窝在床上,整个人好像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除了还有一些呼吸,整个人就像个白痴,此刻的他身心俱焚,心似烈火煎熬,痛到无以复加/。 他的太子之位终于不保了,这样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太子陡的挣扎着爬起身,往房间一侧摸去,床头上悬着一把宝剑,这把宝剑还是他弱冠之年父皇赏赐给他的宝剑,那时候父皇对他的期望是很高的。 可是这些年来,他越来越不得父皇的心,直至丢掉了太子之位,既如此,他不如一死,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太子一抽宝剑,打算横剑自吻,不过他刚把宝剑架到脖子上的时候,一粒石子穿透窗户射了进来,咣当一声响,宝剑落到地上,现在的太子南宫焰手无缚鸡之力,稍微有内力的人便可以轻易的对付他,所以那穿窗而来的石子,轻易打掉了他手中的宝剑。 窗外雷皇后闪了进来,一进来又气又急,若不是她及时过来,儿子自尽而亡了,雷皇后吓得一身的冷汗,同时气恼儿子的不争气,抬手啪的一声扇了太子一记耳光。 “没出息的东西,难道你就这点难耐,堂堂太子自杀身亡,相信明日整个慕紫国,甚至于天下人都会嘲笑你这个太子的,即便你死了,也要留下千古的骂名。” 雷皇后一出现,太子南宫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如孩童一般的委屈,靠在雷皇后的肩上,痛哭流泪。 雷皇后心如刀绞,伸手揉着南宫焰的头发,沉声说道。 “你还有母后呢,所以别灰心,母后一定会帮你的。” 雷皇后眼神碧绿,咬牙切齿,往日雍拥华贵的面容上,满是狰狞。 南宫焰不说话,只知道流泪:“母后。” 雷皇后拉着他的手,让他安心的睡一觉,暂时先安心的待在太子府里,接下来,他什么都不要做,一切让她来,她定然要尽自已最大的努力让儿了登上皇帝的宝座。 “焰儿,母后会帮你做好一切的,你别担心了。” “母后,焰儿只有你了。” 父皇是真的舍弃他了,他不再指望父皇了。 “睡吧睡吧。” 雷皇后伸手摸着儿子的头,就像小时候一般哄着他睡着。 南宫焰因为先前走火入魔,再加上后来的一折腾,整个人已经极度的虚弱了,所以雷皇后一哄,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睡着了,雷皇后却不能安心了,望着儿子那张白净的面容,心疼酸楚,虽然她答应了儿子会让他登上宝座,但这有多难,只有她知道。 眼下朝中有很多精明的臣子,再加上燕烨,还有一个瑾王,就是宫中还有庄妃紧盯着她呢,所以要做什么事,不是容易的,但是为了自个的儿子,她会拼尽全力的。 雷皇后伸出手握着南宫焰的手:“焰儿,就算是死,母后也会为你争到你所该得的。” 身为皇后,她是没有退路的,曾几何时,她也是温良贤淑的女子,可是这皇宫生来就是吃人的地方,若是她不伤人,便只能让别人伤,这是一条不归路。 夜慢慢的延长,寂静无声,太子府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就在这一夜,太子府慢慢的损落。 第二日,刑部传出话里,先前的杀人狂魔已经抓捕归案了,却原来是一个江湖的杀手,因为失去心性所以才会杀人。 当然这些都是燕烨办出来的事情,皇上不想有有辱皇室和慕紫国颜面的事传出来,他和刑部尚书把此案给结了,同时所有当日涉案的人都得到了警告,三缄其口。 燕烨之所以同意替太子南宫焰和皇室遮羞,乃是因为太子受到了应有的承罚,现在他被关在太子府里,已经形同被废,只是暂时的没有流露出来,燕烨也暂时的不想让这些事传出来,以免瑾王一党的人太过于张狂。 燕王府的镜花宛内,燕烨正对着琉月撒娇。 “小月儿,自从接手父王的事情后,我一直没有时间陪你,我都不想做这种事了,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枭京很多人羡慕他,可惜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是陪着小月儿去游山玩水,医治天下,而他即便什么都不做凭五彩云纹瓷的和银针双面绣的秘方,每天都会有数不完的金钱。 琉月唇角擒着笑,眸中有心疼,伸手从桌上挟了一筷子的糕点喂进燕烨的嘴里。 “来,赏你的。” 此时他们两个人正在镜花宛的正厅里用早膳。 说实在的,琉月十分的心疼燕烨,虽然这是一份人人羡慕的永耀,可是他也承载着各种的忙碌,整天不得闲,衙门宫里京城轮流转。 等这件事结束,他们一定要远离这些是非。 “父皇不是说慕紫国会有一场大浩劫吗?等化解了这场浩劫,让九皇子登基做了皇帝后,我们再离开怎么样?” 琉月建议,燕烨想了想点头,长而黑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缓缓的上场,黑瞳沁人的亮光,潋潋清纹晕开,荡漾出绚丽的色彩,性感的唇角飞扬,整张面容都惊人的美丽,却不给人以妖艳之感,唯觉槐丽,好似天边一道最耀眼的壮锦,让人忘之失魂。/ 虽然这张容颜琉月看惯了,可是每一次看,还是觉得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如若是他和她的孩子,不知道是怎样的风情。 琉月忽然想到这件事,不由得脱口而出。 “燕烨,我们生个孩子吧,我相信一定极漂亮。” 她一说完,燕烨眼睛睁大了,嘴巴也张大了,一脸的受惊,一把拉着琉月的手,不满的抗议起来:“小月儿,我只想过二人世界,不想要孩子,我们等等再要孩子怎么样。” 琉月有些无语,翻白眼,这家伙不是现代的倒胜似现代的,还二人世界,呸,色鬼,想着斜眼睨着那扯着她不停的晃啊晃的家伙,分明是对她撒娇。 “小月儿,我们能不能稍稍晚一点再要小孩子?” 燕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琉月撇了撇嘴巴,很认真的问道:“燕爷,你今年几岁了,还像小孩子撒娇?” 谁会想到外面那个嗜血狠辣,手段血腥的燕爷每回回来必撒娇一回,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可问题是每次他一撒娇,她就没撤,最后妥胁了,这导致燕爷越来越喜欢这个角色,乐此不倦,原来腹黑阴险的家伙,现在变成了傲娇小宝。 不过燕爷一点都不以为耻,反以为傲:“爷我小时候没有快乐的童年,现在把从前的补回来,不行啊?” 琉月相当的鄙视之。 “问题我不是你娘,没必要听你撒娇卖萌。” “媳妇也是一样的啊,小月儿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他又卖萌了,一张本就生得出色的面容,随着他五官的变化,就像一只幻化成精的妖精一般,极尽所能的迷惑着小月儿。那狭长的凤眸中宝石一般的黑瞳闪着狡诘,雾蒙蒙的散发着氤氲之气,紧盯着琉月。/ 小月儿抬手抚额,很无耐,她真想拍死这丫的,抬手拍过去,望了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张脸实在是太出色了,就好像一件艺术品似的,不管拍坏了哪里,都有一种不忍心。 而就在这时候,燕烨伸手抓住琉月的手,笑嘻嘻的开口。 “我就知道我家的小月儿不忍心伤害我,我家的小月儿是最心疼最爱我的,我是小月儿的心头肉,我是小月儿心中的第一位,永远的第一位,就算以后有宝宝了,也是第二位,小月儿你说是不是?” 燕爷说到这里,琉月总算明白他为啥不肯要孩子了,原来是害怕他在她心里的第一位位置下滑到第二位冷落了他,所以燕爷每回一听到孩子的事情,便有些无赖,一再的抗议,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这是没安全感呢,还是太霸道了。 琉月叹气,无语的开口:“燕爷,这孩子的事情,不是想要便要的,也不是想不要就不要的,对了,你今儿个没事,这么闲?” 燕烨唇角勾出温融如水的笑意,一瞬间光华耀起,瞳眸中满是柔情蜜意,望着小月儿。 “今日我专门在府里陪小月儿。” 他真是厌烦了那些层出不穷的事情,只想陪小月儿,最近他都没怎么陪小月儿了,要是冷落了小月儿,小月儿生气怎么办?所以他决定了,以后抽出时间便陪亲亲小月儿,不理会那些破事了。 只是他的话一落,燕松从门外走进来禀报:“爷。宫里来了太监,皇上召你进宫去议事。” 燕烨一听,脸色陡的笼罩上了一层冰霜,一扫之前的温融柔和,若说前一刻的他是天使,这一刻便是十足的恶魔,冷飕飕的寒气溢出来,外带着撒旦般的狠戾之气。 燕松一怔,难道他又招惹到爷了。 琉月却抢先开口了:“好了,皇上召你进宫便进宫去吧,什么时候有空再陪我吧。别忘了你答应父王的事情,等这些事情统统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陪我。” 燕烨的眉宇上冷霜之色并没有化去,直到琉月伸手握着他,柔媚的轻笑,他看到这样的笑脸,心柔软得溢出水来,每天忙碌了,很累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笑脸,听着小月儿刁钻的话,他所有的累便烟消云散了,如果说他是魔鬼的话,那么小月儿是那道救赎他的阳光。 门前燕松松了一口气,看来爷是想陪世子妃的。 想想他们也够苦的,本来刚成了亲可以好好的玩玩的,偏偏世子爷接手了王爷的事情,所以事情特别的多,也没空陪世子妃,所以才会生气吧,这气应该是对他自个生气的。 燕烨挥手,燕松赶紧的退出去,厅堂里也没有别人,燕烨俯身凑到琉月的面前,霸道的深印了一个吻,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小月儿,爷我去忙了,一有空就回来陪你。” “好,你注意些,别让人伤害到。” “嗯,你放心吧,为了你,爷不会让任何人伤到的。” 燕烨狠狠的说道,若是有人胆敢伤到他,被他找出来定让他们死无葬僧地。 就好比上次胆敢接廉亲王世子雇佣杀人之事的鬼魅组织,已经很快消失于江湖之中了,因为他命令暗夜盟姬天,全力的追杀鬼魅的杀手,务必要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因为暗夜盟的这一手,现在暗夜盟在江湖上已经逐步的露出头来了。 镜花宛的正厅里,燕烨亲了琉月一下,总算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了,出了正厅叮咛了小蛮冰舞等人进来侍候琉月,他领着手下进宫去了。 正厅里,琉月望了望桌上的早膳,一个人吃早膳一点胃口都没有,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 小蛮忍不住关心的问:“世子妃,你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 琉月撇了撇嘴,忍不住开口:“好无聊啊,每天王府里只有我一个人。” 有气无力的口气,看了令人不忍心,小蛮建议;“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府去逛逛街怎么样?” 琉月一听,倒来了些兴趣,没错,不如出去逛逛街。 正想点头,听到门外脚步声走进来,丁管家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进来不等丁管家禀报便扑通一声跪下,焦急的开口。 “世子妃,求求你救救我们主子吧。” 琉月飞快的望过去,却发现这跪下来的是个丫鬟,乃是侍候九皇子妃周思婧的丫头香玉。 “香玉发生什么事了?” 香玉此时满脸的泪痕,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琉月急急的问道。 香玉眼泪大颗的流下来,心急的开口:“我们家小姐她先前忽然肚子疼,招了大夫进府,说她有流产的症状,她好害怕,都吓哭了,她让奴婢过来找你,世子妃你一定要救救她。” 琉月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立刻吩咐堂上的几个丫鬟,前往九皇子府走一趟。 一众人迅速的离开了燕王府,前往九皇子南宫暖的府邸,燕松依旧领着人保护在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往九皇子府。 九皇子府,比起燕王府和瑾王府来要差得多,至多像一般大臣的府邸。 虽为皇子却因为不受宠而备受冷落,府里的下人也略显少了一些,琉月跟着香玉身后一路走来,不由得稀吁不已,看来得权和不得权是天壤之别的差别啊,难怪个个拼了命,打破了头皮也要争得那皇位的宝座,实在是因为这是天与地的境界,谁不想拥有云端之上的一切权利。 不过琉月顾不得感概,问前面的香玉。 “你们家小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的流产呢,今儿个她做了什么事情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香玉一边走一边哽咽着说道:“回世子妃的话,没有,我们小姐今儿个早上起来只是逛了一圈花园,吃了点东西,再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她还老是说,不能乱跑,若是乱跑被世子妃逮到又要训她,她是牢记住的。”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如果说没做事情,也没受刺激,这莫名其妙的是不会流产的。 忽地琉月的眼里闪过冷光,难道是说谁动手脚了。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九皇子府邸里并没有别的女人,何来的动手脚之说,就算有些丫鬟想爬上南宫暖的床,也不至于胆敢对九皇子妃动手脚啊。 一行人迅速的穿过花园,往九皇子夫妇住的房间走去,一排五间整齐的上房门外,画廊之中,站着几名小丫鬟,谁也不敢多说话,垂首听着内里的动静。 琉月人未近前,便听到内里有周思婧的哭声,隐约传到她们的耳边,还伴随着哀求之声。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吧。” 房间里,周思婧脸上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一只手轻轻的捂住肚子,此刻她感受到肚子里一阵一阵的疼痛,老大夫检查过后说孩子恐怕要流掉,这让周思婧痛苦害怕。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睡梦中都会下意识的摸摸孩子,感受到他与自已同在,她才能安心,现在竟然发生这种事,她怎能安心。 房间门外,琉月领着人走进来。 周思婧一看到她,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痛苦的叫起来。 “月儿,救救我的孩子。” 老大夫一看琉月走过来,自动让了开来,不敢大意,这位不但是世子妃身份,她还是神医,如若说他救不了孩子,也许能救孩子的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他没想到这位九皇子妃,竟然和燕王世子妃认识。 琉月应了一声,走过去替周思婧检查,周身源源不断的冷气,脸色一片冰寒,飞快的动手取出银针分刺进周思婧的腹部,周思婧的情绪很激动,琉月望向她,柔声说道。 “要想保住孩子,就不要激动,你若激动会刺激他,那他真有可能会流掉。” 琉月如此一说,周思婧立刻努力调整过来,琉月又开始施针,施完针取了一粒药喂周思婧服下,最后望向房间里的九皇子南宫暖,南宫暖一直没有出声,不过他脸上的焦急神色显示他也是心急如焚的,琉月收回视线吩咐香玉:“立刻备下笔墨纸张来,我写张药方给你,你让信得过的丫头去医馆抓药。” “是,世子妃。” 香玉一听琉月的话,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世子妃有办法救自家小姐肚里的孩子。 房间里,好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南宫暖忍不住开口问:“孩子不会有事吧。” 琉月抬眸望了他一眼:“就看这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如果没事,他便不会有事。” 琉月说完,南宫暖和周思婧的心再次的提到了嗓眼子上。 不过这是有了希望,他们只能等徒,周思婧把手放在肚子上,温和柔声的说道:“宝宝,你一定要和母亲一起努力,知道吗?若是你真的不在了,母亲会伤心死的。” 房间里,每个人都心酸酸的,这便是一个母亲,琉月虽然不是母样,但若是自已和周思婧对调了一个位置,她也会如此这般痛心的,想着她上前握着周思婧的手柔声说道。 “他会没事的,最重要的你自已要有信心,这样宝宝才会有信心。” 周思婧用力的点头:“没错,我要有信心,宝宝才会有信心。” 她的唇角勾出自信的笑,此刻的她已经完全的安定了下来。 这些事情行云流水一般做下来,看得房间里的老大夫目瞪口呆,从来没看过一个大夫如燕王世子妃这般能安抚人心的,不但医病,还能开导患者,让患者不至于那么紧张,这样先事半功倍了。 他这一看,算是学到了。 琉月不会想到,自已无意识的举动,被一个年老的大夫所信奉,日后,他对每一个患者都如朋友一般,最后这些病人都成了他的朋友。 房间里老大夫向九皇子告辞,也向琉月端正的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这一礼是谢琉月无意识的给他们大夫做了一个领路指标。 房间里,九皇子南宫暖一挥手示意香玉和另外一名丫鬟退下去,房间里,只有床上的周思婧和南宫暖还有琉月三个人,南宫暖面容清隽,一向清透明媚的眼神,此时深黑一片,望向琉月温声说道。 “思婧为何会流产,不知道世子妃可查出来?” 琉月唇角挽出一抹淡淡的如烟花似的笑容,望向南宫暖,轻轻的开口:“如若我不知道她中的什么药,我又如何施针下药还给她开了药方呢?” 此言一出,九皇子和周思婧二人的神色全都冷了,尤其是周思婧,一把伸手抓住琉月的手。 “月儿,你说我为什么好好的流产?” 琉月望了她一眼,提醒她:“你别激动,保住孩子要紧。” 她一说,周思婧果然安宁了下来,琉月望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思婧之所以流产乃是因为麝香的缘故。” 古人多喜欢用麝香让人滑胎,既不易察觉,又很难露出蛛丝马迹,只要在寻常的东西中掺杂一点麝香,便不会有人注意到。 不过琉月是什么人,她的医术已是十分的厉害,所以一检查,发现周思婧的滑胎乃是因为吸进麝香的缘故。 “麝香,”南宫暖的脸色阴骜,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的女人下麝香,这人究竟是谁啊? 床上周思婧伤心的开口:“月儿,你帮我查查这麝香是下在什么地方的。” 她压根就不知道这麝香下在什么地方的,自从怀孕后,她什么香都不用,怎么还会有人下了麝香呢。 “你有没有用香袋或者是用香薰衣服。” 周思婧摇头,琉月也没有言语,凝眉望向周思婧,却发现她的脸上涂有淡淡的胭脂,不由得眼神一暗问道:“你涂了胭脂?” 周思婧点头了:“因为我怀孕吐得厉害,脸色很苍白,我涂了一点的胭脂,但这个胭脂是我特地命香玉亲自做的,不应该有麝香的,”这香玉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从小跟在她的身后,不会背叛她,甚至于害她的。 房间里南宫暖已经把梳妆台上的胭脂给取了过来,递到琉月的手里,琉月打开了胭脂闻了闻,淡淡的味道,虽然麝香的香味很香,但是有的会制香的人,可以用别的东西克制着麝香的味道。 “是这胭脂出了问题。” 琉月把胭脂递到了南宫暖的手里,南宫暖轻轻的闻了一闻,脸色立刻变了,朝外面唤人/ “香玉,。” 香玉不知道内里的情况,飞快的奔了进来,一进来看到南宫暖抬起一脚朝她踢去,直踢得她扑倒一声摔到地上去,香玉挣扎爬起来,一脸迷茫的望着南宫暖,用手揉着心窝子。 “九皇子,奴婢这是犯了什么事?” “你竟然胆敢害你的主子?我问你,这胭脂里面的麝香是哪里来的?” 香玉惶恐的扑通扑通的磕头,顾不得心窝子的疼痛了,这可是死罪啊。 床上周思婧一看九皇子踢了香玉一脚,她早心疼了,香玉从小到大的跟着她,就像亲妹妹一样,她相信香玉没有动这个手。 “我相信不是她。” 周思婧说完,琉月也应了声:“我也相信不是香玉动的手脚。” 她和周思婧又不是一天认识的,这香玉的为人她是了解的,再一个先前她去燕王府叫她的时候都急死了,若是她有心害人,大可以在外面闲逛一圈,然后慢吞吞的去叫她,周思婧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周思婧和琉月二人都一口认定香玉不可能害人,九皇子南宫暖脸色总算缓和一些,冷冷的责问香玉, “这胭脂可有别人碰过?” 香玉抹了一把眼泪,飞快的想着,说了两个人出来,她一说出这两人,九皇子南宫暖的脸色越发的阴骜。 因为香玉所说的两个人一个人叫知画,一个叫知书。 这两人一直是近身侍候南宫暖的丫鬟,他们两人是从小到大侍候南宫暖的,和南宫暖是有些情份的,后来南宫暖娶了周思婧便把知画拨到了周思婧的身边侍候着。 这知画心里其实是十分不甘心的,她们两个人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候九皇子南宫暖,一心指望主子能收了她们入房的,没想到主子竟然把知画给拨到周思婧的身边,这让知画一直很闹心,对于周思婧并不尽心,有时候使使小性子什么的,周思婧也不太理会她,她是看在这丫头是侍候南宫暖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牵扯出这两个人。 周思婧的脸色也难看了,恰在这时,南宫暖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可能,她们两个人从小到大的侍候我,是不可能做出谋害主子这样的事情的。” 周思婧一听这话,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什么叫不可能,那知画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当着南宫暖的面做低伏小,侍候她尽心尽力的,等到南宫暖一走,她便托大拿乔,使唤起她屋子里的丫鬟跟使唤什么似的,尤其是香玉,没少吃她的亏。 不过周思婧不想发脾气,她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 琉月却不会看好朋友吃亏,淡淡的开口道:“九皇子这话未免偏颇了,什么叫不可能,有些丫头专门想爬上主子的床,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可不可能叫进来问问便是了,如若真的是她们干出来的,希望九皇子不要坦护。” 九皇子南宫暖往日阳光般明媚的面容上,拢上了阴霾,不过他坚信跟着他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知画,知书,进来。” 门外二婢走了进来,两人有些小心,爷这时候唤他进来,是有什么事,尤其是两人跟了九皇子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他的禀性,他说话的音调都变了,这说明主子的心情不佳。 “奴婢见过九皇子。” “我问你们两个,谁动了这胭脂?” 九皇子厉声问,琉月没说话,悠闲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不过她的一双美目可没有放过两个丫头,仔细的打量过后,发现这两个丫鬟都十分的讲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分明是想爬上主子床的表现,尤其是左边一个穿绿色罗裙的丫鬟,明显的要妖魅得多,一走进来,一双眼睛闪过恐慌不安,再看她身上,头上戴着一枝名贵的钗环,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碧绿通透的玉镯,即便她是侍候九皇子的,也不该如此的富有,所以说这个女子的背后恐怕还有人,。 琉月想着,那两个丫鬟已经扑通扑通的磕头了:“奴婢们谁也没有动,奴婢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婧主子的东西啊,主子明查啊。” 南宫暖松了一口气,不过眉依旧紧蹙着,盯着两个丫鬟。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南宫暖收回视线望向琉月,虽然没说话,不过眼神却明显的表示出,我说这两个丫鬟不会给我丢脸的/ 琉月慢慢的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怪九皇子粗心大意,对于女人家的细节,九皇子如何会发现呢,再一个九皇子的年岁并不大,他今年才十八岁,又是第一次娶女人,平常应该没有多想,所以才会忽略了这些丫头的心思。 “九皇子若是不嫌我多事,我来问问她们怎么样?” 南宫暖立刻点头:“行。” 琉月正打算审问两个丫鬟,门外,有一个小丫鬟端了药进来,琉月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的闻了闻,确定什么事都没有,才走到周思婧的身边,扶她慢慢的起来,喂她服下所煎的药。 “肚子还疼吗?” 琉月柔声问,周思婧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肚了上,她发现不知不觉中,肚子已经不疼了。 “月儿,是不是没事了,我不疼了,孩子是不是会没事。” 琉月想了想,笑着点头:“既然不疼了,按照道理应该没有大碍了,不过你别激动,安心躺着好了。” “好,我躺着,我躺着。” 周思婧乖乖的躺下来,因为保住了孩子,此刻的她快乐得像个孩子似的,乖乖的听着琉月的话。 琉月坐下来回身望向那跪着的两个丫鬟,脸上淡淡的笑意,她一笑,惊人的美艳,光华四射,可是那笑却令人不寒而粟,跪着的知画和知书二婢大气敢不敢出,对于这位燕王世子妃,她们可是有所耳闻的,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她们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保护九皇子妃。 传闻她们两人是好友,她们先前还不相信,因为燕王世子妃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她们没有见过她,她应该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和九皇子妃做朋友呢,谁知道她们大意了,她们两个还真是朋友。 知画不由得后悔,不过此时已容不得她后悔了。 琉月清清浅浅的声音响起来:“你是知画吧?” 知画慌恐的抬起头来,望向问她话的燕王世子妃,艳丽得令人炫目,眉似纤月,眼似星辰,那红艳的樱桃小嘴,就像三月开得最艳的樱花,这样光芒四射艳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才是男人的最爱吧。 知画心里嫉妒却不敢表现出来,尽量温婉的说道。 “奴婢是知画,奴婢一直以来都是侍候九皇子的,奴婢断然不会给九皇子丢脸的。” 琉月没说话,望向了知画的手腕:“这镯子挺名贵的吧。” 知画一颤,衣袖往下垂,动作有些颤颤的,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昭仪娘娘赏赐的。” “昭仪娘娘可真是大方啊,一赏赐便赏你价值千两的手镯。” 琉月一开口,九皇子南宫暖的脸色冷了,眼神中摒射出寒凛凛的幽光,狠盯着知画/ 知画从没有看过这样子的九皇子,身子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昭仪娘娘赏的,肯定是名贵之物。” “喔,我不介意进宫去问问昭仪娘娘,是不是赏了你这么名贵的手镯,不但如此,你头上鎏金宝石钗也价值不菲吧,难道也是昭仪娘娘赏的,看来昭仪娘娘真的很疼你,为何独赏了你一份,却没有赏给别人呢。” 这手镯和鎏金宝石钗别人虽然知道名贵,但真正的价钱却不太清楚,再加上昭仪娘娘确实会赏赐知画和知书一些东西,所以外人没有在意。 昭仪娘娘是九皇子南宫暖的母妃。 不过此刻知画惊慌失措的样子分明是有鬼的,有眼的人都看出这明堂来。 九皇子南宫暖一直很相信自已的身边人,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上前一把提起知画。 “说,是不是你动了那胭脂。” 知画花容失声的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 九皇子南宫暖往日清透的眼睛里,有着嗜血,狠狠的说道:“知画,我对你失望透顶了。” 这句失望透顶,如一柄利刃刺进了知画的心里,直戳得她鲜血淋漓,要说知画和九皇子南宫暖还真的有些情份的,她从小侍候着九皇子,把他当成亲人,后来等到九皇子长大了,她一心一意的爱慕着主子,。 本来她是没想要谋害九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的,这说起来要怪九皇子妃,先前她无意的探问她,是否会让九皇子纳妾,谁知道这女人一口拒绝了,这让她愤怒不已,凭什么,凭什么她侍候了九皇子这么多年,却连个妾都捞不到,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爱九皇子南宫暖了。 即便是九皇子妃周思婧,她也不可能比她更爱九皇子。 知画听九皇子的一句失望透顶,周身的冰凉。 南宫暖冰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知画,若你是我的人,就该把一切说出来,我不想对你用刑,。” 这句话是认定了知画的罪了,她身子一软,再听到九皇子那句用刑二字,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是仗着自个是九皇子的人,才会如此大胆的,没想到九皇子竟然一点情份都不顾,这大概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差别了,她一直以来都是痴心妄想了。 知画笑了起来,眼泪流出来,凄凉的哭道:“是奴婢做的,奴婢自愿领罚。” 知画说完,九皇子的手一握,眼睛微微的睑上,走到一侧去坐了下来,好半天没有说话。 琉月如水般清凉的声音又响起来:“是谁指使你向九皇子妃动手脚的。” 这背后的人才是正主子,知画只不过是被人指使的,若没有那个背后指使的人,恐怕她也未必有胆子这么做,所以若说知画可恶,她背后的那个人更可恶。 不过琉月的话一落,知画飞快的磕头:“没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已痴心枉想了,请世子妃责罚,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知画一副任琉月处置的样子,神容虽然害怕不安,却也坚定的没有说出那背后之人,琉月的眼睛微眯起来,思索着知画是为了保护谁。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除非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倒不如不说,这背后的人谁呢? 琉月眼神闪烁,慢慢的想起九皇子南宫暖的母妃,南宫暖的母妃夏青琳,因生了九皇子南宫暖由一个小小的贵人被封为琳昭仪,琳昭仪在后宫之中一向为人低调,所以很少人注意她,一般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后和庄妃娘娘的身上。 这知画想保护的不会是昭仪娘家的人啊,也就是说这背后的人很可能是九皇子的表姐或者表妹,要不然以知画心高气傲的样子,不至于听命行事。 琉月其实只是猜估,也未必就是夏家的人,但她决定从知画的嘴里诈出这背后的主使者。 “你说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没有别人,那你是为了什么啊?” 知画的头垂得很低:“奴婢从小侍候九皇子,心有恋慕之意,先前曾假装不经意的问九皇子妃是否同意让九皇子纳妾,谁知道九皇子妃竟然不同意,所以奴婢才会一怒下毒手。” 房间里南宫暖挑了一下眉,望向床上的周思婧,他倒不知道周思婧原来一直是这样想的,想想也了然,她和上官琉月玩得很近,自然是有样学样的。 南宫暖从头到尾没打算纳妾,所以倒也没有生气,周思婧本来还担心南宫暖因此事而责怪她,谁知道南宫暖并没有说什么,周思婧不由得高兴。 琉月又问知画:“难道就因为这样便对九皇子妃动手吗?你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九皇子的啊,那是他的亲骨肉,你残杀九皇子的孩子,他岂能饶了你。” 知画眼泪流下来,连连的磕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认罚。” 因为先前夏云霜鼓动她,若是除掉了周思婧肚子里的孩子,等到日后她进了九皇子府,定然会让九皇子纳她做妾,所以她的心思才动了。 琉月慢条斯理的开口:“知画,你手上的镯子挺漂亮的,这是夏家表妹给你的吧。” “是的。” 知画因为先前回琉月的话,答得极顺口,所以顺嘴说了出来,待到说出口才惊觉自已说错了话,赶紧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可惜琉月已经不说话了,望向了房间里的九皇子南宫暖。 “九皇子,既然知道是谁想谋害你的孩子,想必你知道怎么做,这件事我就不必插手了,不过?” 琉月停住口。盯着南宫暖冷冷的接口:“思婧是我的朋友,我这个人是绝不会容许有人欺负我的朋友的,希望九皇子明白。” ------题外话------ 亲爱的们,多多留言,多多投票票,笑笑回来了,群么一下…。 第038章 太子被囚 了空大师和太子南宫焰对了一掌之后,碰的一声巨响过后,两人分了开来,南宫焰的内力修为不及了空大师,生生的被了空大师所伤,一掌袭击过后,他掌心的黑煞之气不但没有伤到了空大师,反而是反嗜了自身,忍不住倒退两步,哇的一声吐了一口淋淋的鲜血。 饶是这样,了空大师也没有住手,身形一动飘忽出去,手掌啪啪的数下连连击向太子,连续几掌拍过之后,太子身子一软,往地上栽去,此时的他周身的冷汗,再看他头上的血红之气散去,一头的妖治红发成了黑发,脸上一片苍白,冷汗溢出来,周身的虚软无力,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时候太子已经恢复了神智,感觉到自已的力不从心,不由得大骇,失声开口。 “本宫这是怎么了?” 了空大师道了一声阿弥佗佛,说道:“老纳已废了太子殿下的武功,因为这金刚经乃是护国寺的镇寺之宝,不是方丈任何人不得修练。” 此言一出,四周鸦雀无声,太子痛苦变质的吼声响起。 “了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废了本宫的武功。” 没了武功他等同于废人,太子忍不住抬手狠狠的捶地,可是这举动竟然有些力不从心。 此刻他是彻底的相信了了空大师的话,他确实是废了他的武功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力不从尽,虚软无力/。 “不/。” 太子惊骇哀嚎,没想到自已的武功被废了,他不要这样啊。 燕烨走出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太子,他的容颜栩栩的光辉,尊贵优雅,好似高天之上的神抵,那漆黑如子夜繁星般璀璨逼人的眸子里溢出睥睨天下的霸气,眼神中赤一祼祼的俯看蝼蚁的神彩,这神彩像一抹强烈的光彩照在太子南宫焰的身上,使得他更觉得自已狼狈和不堪,甚至于觉得自已是一粒卑微的尘埃,燕烨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人中龙凤。 他和他似乎投错了胎,生错了位置一般。 太子的心思,燕烨并不了解,他只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太子殿下,我们进宫吧。” 这一次太子直接咚的一声昏了过去,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刺激。 自已盗了金刚经,还修练得走火入魔,更甚至于走火入魔之时还杀了人,这样的事情闹到父皇那里,他不知道该如何承受父王的怒气/。 不过即便太子急昏了过去,也没能阻止燕烨带他进宫的事情。 “有劳大师随燕烨进宫一趟,此事事关太子和护国寺的事,所以如何决断这件事要由皇上安排。” 燕烨客套的和了空大师大招呼。 了空大师点头:“燕世子请,” 一行人进宫去了,外宫门前,侍卫一看是燕世子,立刻放他入内了,因为皇上有旨,燕世子可以直接入宫。 御清宫里,老皇帝正在睡觉,一听到贴身的太监禀报,燕世子深夜求见。 老皇帝一激灵醒了过来,觉得定是有关于杀人狂魔的事情,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很不安,不过即便不安他也没有耽搁,飞快的穿衣起床,前往御清宫的大殿,并宣了燕烨等人进殿/。 燕烨等人走进了大殿,参拜了皇上。 太子南宫焰此时并没有被带进来,而是被燕松等人押着,此时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被点了穴道,现在他可谓绝望至极,恨不得死过去,他十分的后悔当日拾撺圆通大师盗金刚经之事,现在东窗事发,只怕父皇不会饶过他。 太子越想越急,越急越虚弱,最后再次的急昏了过去。 大殿上,老皇帝看着下首的一干人,示意他们起身。 “燕烨,半夜你进宫要见朕所为何事?” 燕烨恭敬的开口:“禀皇上,燕烨已经抓到了杀人狂魔,但是这个杀人狂魔太出乎意外了,所以臣不敢随意的处治他,便把他带进宫中来了。” 老皇帝南宫裔微眯眼,望了一眼燕烨,又望了望了空大师,心咯噔一沉,竟有些眩晕,不会真是不好的预感吧。 “那杀人狂魔是何人?” “皇上,盗了护国寺金刚经并修练得走火入魔之人,不是别人,乃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因为他修练金刚经走火入魔所以狂性大发,臣先前让人通知了空大师等人过来,今晚了空大师出手制住了杀人狂魔,才发现此人正是太子殿下,了空大师为防太子殿下自伤,所以废了殿下的武功。” 大殿内,瞬间死一样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上首的老皇帝面色死灰一样难看,手指也不自觉的握了起来,他先前的预感倒底还是成真了,太子,又是太子,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好好的太子竟然学人做偷贼,还盗了护国寺的金刚经,实在是太给皇家太给他丢脸了。 “他人呢?” “正在殿外。” “把他带进来。” 燕烨亲自走了出去,一伸手解了太子的穴道,扶着太子走了进来,迷迷糊糊间太子再次的醒了过来,此时的他一步也走不动了,身子软绵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难道说今夜他的太子之位将不保,更甚至于父皇会不会一怒杀掉他。 燕烨把太子扶进大殿,手一松太子瘫软在地上,这样的他让上首的老皇帝更生气,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他硬气一点,说不定老皇帝还能高兴他是个血性的男人,可是此时看他面色发白,牙齿紧咬,身子站不住的瘫在大殿上,老皇帝的不由得怒从中来,没想到堂堂太子竟然如此的窝囊,根本就是个窝囊废,他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他当太子。 不过这也怪不得南宫裔,因为太子南宫焰乃是皇室的正统,皇后所出,所以他几岁的时候,老皇帝便立他为慕紫国的太子,哪里知道他后来事事不如人。 “逆孽,你既然有胆子做,又吓成这样做什么?” 南宫裔大骂,太子南宫焰大气不敢出,嚅动唇好半天才挣出一句话来。 “父皇,儿子知道错了。” 南宫裔脸色幽暗,盯着南宫焰,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射出几个窟窿来,他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太子呢。 其实老皇帝一直没有打算废太子,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如若他废太子,皇朝必然动荡,不但如此,还会引起血案连连,任何一个君主替代过程,都会死伤无数,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他一生之中仅剩下这么几个孩子了,对于他来说,他除了是皇帝还是一个父亲,所以他不希望自已的四个儿子因为皇权之位而杀戳无数,当初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不想发生在自已儿子身上,可是到头来还是走上了这样的一道条。 老皇帝心里很痛,可是却也明白,皇权替代看来真的要进行了。 这样的太子已不足为一个太子了,这种败坏声名又没有武功的皇太子,若是上位,只怕被天下人耻笑,那他们南宫家也是没有脸面的。 不过太子偷盗护国寺金刚经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若是传出去,只怕整个慕紫国的皇室都会成为笑柄。 老皇帝左思右想之后望向下首的燕烨:“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朕不希望再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老皇帝如此一说,太子南宫焰的身上竟然有了一点力气,难道说父皇还顾念父子之情,可是老皇帝的下一句话,立刻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从今日开始,太子闭门思过,再不准踏出太子府一步,朝中的一切事务皆交到燕世子的手上。” 太子绝望了,父皇囚禁了他,他的太子之位终于不保了吗? 燕烨恭敬的领命:“是,臣遵旨。” 他回首望向太子南宫焰,眼神间一瞬间冷冽如幽灵,太子南宫焰忍不住打冷颤,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大殿内,了空大师开口:“皇上,请让太子把金刚经还给贫僧,让贫僧带回护国寺去。” 这金刚经可是护国寺的东西,护国寺又是慕紫国的国寺,老皇帝一惯对这些僧侣都分外的客气。 “燕世子,立刻派人跟太子去太子府取金刚经归还于了空大师,另外你派人换了太子府的侍卫,不准人随便进出。” “是,皇上,臣立刻去办。” 燕烨恭敬的领命,一众人缓缓的告安,退出了御清宫的大殿。 正仪宫里。 皇后娘娘被人唤了起来,太子南宫焰的贴身侍卫,先前见太子殿下被人抓了,立刻进宫来禀报皇后娘娘。 大殿上,皇后娘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望着殿下南宫焰的侍卫。 侍卫飞快的禀报:“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被燕王世子抓进宫来了?” “太子被抓进宫了,这是什么意思?” 雷皇后心惊的问道,脸色阴骜难看,先前的迷糊立刻被驱散了,此刻神情紧张,最近发生的事情,使得雷皇后如坐针毡,稍碰上点事,便心惊胆颤,生怕出事,生怕出事,看来又出事了。 侍卫看了雷皇后黑沉的脸色,有些心惊,小心翼翼的禀报。 “太子偷了护国寺的金刚经,竟然走火入魔了,昨夜曾经飞奔出府去杀人,今晚他狂性大发飞奔出去杀人的时候,却被燕世子等人抓了个正着,所以燕世子把他给带进宫中来了。” “练护国寺的金刚经。” 雷皇后怔了一下,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若是她知道,肯定不会同意太子修练这些的。 一派一派的武功都不尽相同,不是随便乱修练的。 “现在怎么样了?” 皇后急问,侍卫摇头,太子被抓进宫里来,他哪里知道怎么样了? 雷皇后立刻唤了贴身的太监前往御清宫去打探情况,很快太监打探清楚回来禀报:“娘娘,太子已被送进太子府去了。” 雷皇后眉一蹙,挥手命令太子府侍卫:“你先回去。” “是,皇后娘娘。” 等到那侍卫离去,雷皇后立刻召集了自已的四名贴身侍卫,换了一套夜行服,一路出宫去了。 这整个皇宫甚至于慕紫国的老皇帝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雷皇后其实是会武功的,她的武功还不弱,所以她平常经常会出宫,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 太子南宫焰的卧房,此时的南宫焰窝在床上,整个人好像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除了还有一些呼吸,整个人就像个白痴,此刻的他身心俱焚,心似烈火煎熬,痛到无以复加/。 他的太子之位终于不保了,这样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太子陡的挣扎着爬起身,往房间一侧摸去,床头上悬着一把宝剑,这把宝剑还是他弱冠之年父皇赏赐给他的宝剑,那时候父皇对他的期望是很高的。 可是这些年来,他越来越不得父皇的心,直至丢掉了太子之位,既如此,他不如一死,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太子一抽宝剑,打算横剑自吻,不过他刚把宝剑架到脖子上的时候,一粒石子穿透窗户射了进来,咣当一声响,宝剑落到地上,现在的太子南宫焰手无缚鸡之力,稍微有内力的人便可以轻易的对付他,所以那穿窗而来的石子,轻易打掉了他手中的宝剑。 窗外雷皇后闪了进来,一进来又气又急,若不是她及时过来,儿子自尽而亡了,雷皇后吓得一身的冷汗,同时气恼儿子的不争气,抬手啪的一声扇了太子一记耳光。 “没出息的东西,难道你就这点难耐,堂堂太子自杀身亡,相信明日整个慕紫国,甚至于天下人都会嘲笑你这个太子的,即便你死了,也要留下千古的骂名。” 雷皇后一出现,太子南宫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如孩童一般的委屈,靠在雷皇后的肩上,痛哭流泪。 雷皇后心如刀绞,伸手揉着南宫焰的头发,沉声说道。 “你还有母后呢,所以别灰心,母后一定会帮你的。” 雷皇后眼神碧绿,咬牙切齿,往日雍拥华贵的面容上,满是狰狞。 南宫焰不说话,只知道流泪:“母后。” 雷皇后拉着他的手,让他安心的睡一觉,暂时先安心的待在太子府里,接下来,他什么都不要做,一切让她来,她定然要尽自已最大的努力让儿了登上皇帝的宝座。 “焰儿,母后会帮你做好一切的,你别担心了。” “母后,焰儿只有你了。” 父皇是真的舍弃他了,他不再指望父皇了。 “睡吧睡吧。” 雷皇后伸手摸着儿子的头,就像小时候一般哄着他睡着。 南宫焰因为先前走火入魔,再加上后来的一折腾,整个人已经极度的虚弱了,所以雷皇后一哄,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睡着了,雷皇后却不能安心了,望着儿子那张白净的面容,心疼酸楚,虽然她答应了儿子会让他登上宝座,但这有多难,只有她知道。 眼下朝中有很多精明的臣子,再加上燕烨,还有一个瑾王,就是宫中还有庄妃紧盯着她呢,所以要做什么事,不是容易的,但是为了自个的儿子,她会拼尽全力的。 雷皇后伸出手握着南宫焰的手:“焰儿,就算是死,母后也会为你争到你所该得的。” 身为皇后,她是没有退路的,曾几何时,她也是温良贤淑的女子,可是这皇宫生来就是吃人的地方,若是她不伤人,便只能让别人伤,这是一条不归路。 夜慢慢的延长,寂静无声,太子府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就在这一夜,太子府慢慢的损落。 第二日,刑部传出话里,先前的杀人狂魔已经抓捕归案了,却原来是一个江湖的杀手,因为失去心性所以才会杀人。 当然这些都是燕烨办出来的事情,皇上不想有有辱皇室和慕紫国颜面的事传出来,他和刑部尚书把此案给结了,同时所有当日涉案的人都得到了警告,三缄其口。 燕烨之所以同意替太子南宫焰和皇室遮羞,乃是因为太子受到了应有的承罚,现在他被关在太子府里,已经形同被废,只是暂时的没有流露出来,燕烨也暂时的不想让这些事传出来,以免瑾王一党的人太过于张狂。 燕王府的镜花宛内,燕烨正对着琉月撒娇。 “小月儿,自从接手父王的事情后,我一直没有时间陪你,我都不想做这种事了,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枭京很多人羡慕他,可惜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是陪着小月儿去游山玩水,医治天下,而他即便什么都不做凭五彩云纹瓷的和银针双面绣的秘方,每天都会有数不完的金钱。 琉月唇角擒着笑,眸中有心疼,伸手从桌上挟了一筷子的糕点喂进燕烨的嘴里。 “来,赏你的。” 此时他们两个人正在镜花宛的正厅里用早膳。 说实在的,琉月十分的心疼燕烨,虽然这是一份人人羡慕的永耀,可是他也承载着各种的忙碌,整天不得闲,衙门宫里京城轮流转。 等这件事结束,他们一定要远离这些是非。 “父皇不是说慕紫国会有一场大浩劫吗?等化解了这场浩劫,让九皇子登基做了皇帝后,我们再离开怎么样?” 琉月建议,燕烨想了想点头,长而黑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缓缓的上场,黑瞳沁人的亮光,潋潋清纹晕开,荡漾出绚丽的色彩,性感的唇角飞扬,整张面容都惊人的美丽,却不给人以妖艳之感,唯觉槐丽,好似天边一道最耀眼的壮锦,让人忘之失魂。/ 虽然这张容颜琉月看惯了,可是每一次看,还是觉得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如若是他和她的孩子,不知道是怎样的风情。 琉月忽然想到这件事,不由得脱口而出。 “燕烨,我们生个孩子吧,我相信一定极漂亮。” 她一说完,燕烨眼睛睁大了,嘴巴也张大了,一脸的受惊,一把拉着琉月的手,不满的抗议起来:“小月儿,我只想过二人世界,不想要孩子,我们等等再要孩子怎么样。” 琉月有些无语,翻白眼,这家伙不是现代的倒胜似现代的,还二人世界,呸,色鬼,想着斜眼睨着那扯着她不停的晃啊晃的家伙,分明是对她撒娇。 “小月儿,我们能不能稍稍晚一点再要小孩子?” 燕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琉月撇了撇嘴巴,很认真的问道:“燕爷,你今年几岁了,还像小孩子撒娇?” 谁会想到外面那个嗜血狠辣,手段血腥的燕爷每回回来必撒娇一回,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可问题是每次他一撒娇,她就没撤,最后妥胁了,这导致燕爷越来越喜欢这个角色,乐此不倦,原来腹黑阴险的家伙,现在变成了傲娇小宝。 不过燕爷一点都不以为耻,反以为傲:“爷我小时候没有快乐的童年,现在把从前的补回来,不行啊?” 琉月相当的鄙视之。 “问题我不是你娘,没必要听你撒娇卖萌。” “媳妇也是一样的啊,小月儿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他又卖萌了,一张本就生得出色的面容,随着他五官的变化,就像一只幻化成精的妖精一般,极尽所能的迷惑着小月儿。那狭长的凤眸中宝石一般的黑瞳闪着狡诘,雾蒙蒙的散发着氤氲之气,紧盯着琉月。/ 小月儿抬手抚额,很无耐,她真想拍死这丫的,抬手拍过去,望了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张脸实在是太出色了,就好像一件艺术品似的,不管拍坏了哪里,都有一种不忍心。 而就在这时候,燕烨伸手抓住琉月的手,笑嘻嘻的开口。 “我就知道我家的小月儿不忍心伤害我,我家的小月儿是最心疼最爱我的,我是小月儿的心头肉,我是小月儿心中的第一位,永远的第一位,就算以后有宝宝了,也是第二位,小月儿你说是不是?” 燕爷说到这里,琉月总算明白他为啥不肯要孩子了,原来是害怕他在她心里的第一位位置下滑到第二位冷落了他,所以燕爷每回一听到孩子的事情,便有些无赖,一再的抗议,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这是没安全感呢,还是太霸道了。 琉月叹气,无语的开口:“燕爷,这孩子的事情,不是想要便要的,也不是想不要就不要的,对了,你今儿个没事,这么闲?” 燕烨唇角勾出温融如水的笑意,一瞬间光华耀起,瞳眸中满是柔情蜜意,望着小月儿。 “今日我专门在府里陪小月儿。” 他真是厌烦了那些层出不穷的事情,只想陪小月儿,最近他都没怎么陪小月儿了,要是冷落了小月儿,小月儿生气怎么办?所以他决定了,以后抽出时间便陪亲亲小月儿,不理会那些破事了。 只是他的话一落,燕松从门外走进来禀报:“爷。宫里来了太监,皇上召你进宫去议事。” 燕烨一听,脸色陡的笼罩上了一层冰霜,一扫之前的温融柔和,若说前一刻的他是天使,这一刻便是十足的恶魔,冷飕飕的寒气溢出来,外带着撒旦般的狠戾之气。 燕松一怔,难道他又招惹到爷了。 琉月却抢先开口了:“好了,皇上召你进宫便进宫去吧,什么时候有空再陪我吧。别忘了你答应父王的事情,等这些事情统统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陪我。” 燕烨的眉宇上冷霜之色并没有化去,直到琉月伸手握着他,柔媚的轻笑,他看到这样的笑脸,心柔软得溢出水来,每天忙碌了,很累的时候看到这样的笑脸,听着小月儿刁钻的话,他所有的累便烟消云散了,如果说他是魔鬼的话,那么小月儿是那道救赎他的阳光。 门前燕松松了一口气,看来爷是想陪世子妃的。 想想他们也够苦的,本来刚成了亲可以好好的玩玩的,偏偏世子爷接手了王爷的事情,所以事情特别的多,也没空陪世子妃,所以才会生气吧,这气应该是对他自个生气的。 燕烨挥手,燕松赶紧的退出去,厅堂里也没有别人,燕烨俯身凑到琉月的面前,霸道的深印了一个吻,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小月儿,爷我去忙了,一有空就回来陪你。” “好,你注意些,别让人伤害到。” “嗯,你放心吧,为了你,爷不会让任何人伤到的。” 燕烨狠狠的说道,若是有人胆敢伤到他,被他找出来定让他们死无葬僧地。 就好比上次胆敢接廉亲王世子雇佣杀人之事的鬼魅组织,已经很快消失于江湖之中了,因为他命令暗夜盟姬天,全力的追杀鬼魅的杀手,务必要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因为暗夜盟的这一手,现在暗夜盟在江湖上已经逐步的露出头来了。 镜花宛的正厅里,燕烨亲了琉月一下,总算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了,出了正厅叮咛了小蛮冰舞等人进来侍候琉月,他领着手下进宫去了。 正厅里,琉月望了望桌上的早膳,一个人吃早膳一点胃口都没有,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 小蛮忍不住关心的问:“世子妃,你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 琉月撇了撇嘴,忍不住开口:“好无聊啊,每天王府里只有我一个人。” 有气无力的口气,看了令人不忍心,小蛮建议;“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府去逛逛街怎么样?” 琉月一听,倒来了些兴趣,没错,不如出去逛逛街。 正想点头,听到门外脚步声走进来,丁管家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进来不等丁管家禀报便扑通一声跪下,焦急的开口。 “世子妃,求求你救救我们主子吧。” 琉月飞快的望过去,却发现这跪下来的是个丫鬟,乃是侍候九皇子妃周思婧的丫头香玉。 “香玉发生什么事了?” 香玉此时满脸的泪痕,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琉月急急的问道。 香玉眼泪大颗的流下来,心急的开口:“我们家小姐她先前忽然肚子疼,招了大夫进府,说她有流产的症状,她好害怕,都吓哭了,她让奴婢过来找你,世子妃你一定要救救她。” 琉月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立刻吩咐堂上的几个丫鬟,前往九皇子府走一趟。 一众人迅速的离开了燕王府,前往九皇子南宫暖的府邸,燕松依旧领着人保护在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赶往九皇子府。 九皇子府,比起燕王府和瑾王府来要差得多,至多像一般大臣的府邸。 虽为皇子却因为不受宠而备受冷落,府里的下人也略显少了一些,琉月跟着香玉身后一路走来,不由得稀吁不已,看来得权和不得权是天壤之别的差别啊,难怪个个拼了命,打破了头皮也要争得那皇位的宝座,实在是因为这是天与地的境界,谁不想拥有云端之上的一切权利。 不过琉月顾不得感概,问前面的香玉。 “你们家小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的流产呢,今儿个她做了什么事情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香玉一边走一边哽咽着说道:“回世子妃的话,没有,我们小姐今儿个早上起来只是逛了一圈花园,吃了点东西,再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她还老是说,不能乱跑,若是乱跑被世子妃逮到又要训她,她是牢记住的。”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如果说没做事情,也没受刺激,这莫名其妙的是不会流产的。 忽地琉月的眼里闪过冷光,难道是说谁动手脚了。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对,九皇子府邸里并没有别的女人,何来的动手脚之说,就算有些丫鬟想爬上南宫暖的床,也不至于胆敢对九皇子妃动手脚啊。 一行人迅速的穿过花园,往九皇子夫妇住的房间走去,一排五间整齐的上房门外,画廊之中,站着几名小丫鬟,谁也不敢多说话,垂首听着内里的动静。 琉月人未近前,便听到内里有周思婧的哭声,隐约传到她们的耳边,还伴随着哀求之声。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吧。” 房间里,周思婧脸上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一只手轻轻的捂住肚子,此刻她感受到肚子里一阵一阵的疼痛,老大夫检查过后说孩子恐怕要流掉,这让周思婧痛苦害怕。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她睡梦中都会下意识的摸摸孩子,感受到他与自已同在,她才能安心,现在竟然发生这种事,她怎能安心。 房间门外,琉月领着人走进来。 周思婧一看到她,像看到了希望一般,痛苦的叫起来。 “月儿,救救我的孩子。” 老大夫一看琉月走过来,自动让了开来,不敢大意,这位不但是世子妃身份,她还是神医,如若说他救不了孩子,也许能救孩子的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他没想到这位九皇子妃,竟然和燕王世子妃认识。 琉月应了一声,走过去替周思婧检查,周身源源不断的冷气,脸色一片冰寒,飞快的动手取出银针分刺进周思婧的腹部,周思婧的情绪很激动,琉月望向她,柔声说道。 “要想保住孩子,就不要激动,你若激动会刺激他,那他真有可能会流掉。” 琉月如此一说,周思婧立刻努力调整过来,琉月又开始施针,施完针取了一粒药喂周思婧服下,最后望向房间里的九皇子南宫暖,南宫暖一直没有出声,不过他脸上的焦急神色显示他也是心急如焚的,琉月收回视线吩咐香玉:“立刻备下笔墨纸张来,我写张药方给你,你让信得过的丫头去医馆抓药。” “是,世子妃。” 香玉一听琉月的话,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世子妃有办法救自家小姐肚里的孩子。 房间里,好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南宫暖忍不住开口问:“孩子不会有事吧。” 琉月抬眸望了他一眼:“就看这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如果没事,他便不会有事。” 琉月说完,南宫暖和周思婧的心再次的提到了嗓眼子上。 不过这是有了希望,他们只能等徒,周思婧把手放在肚子上,温和柔声的说道:“宝宝,你一定要和母亲一起努力,知道吗?若是你真的不在了,母亲会伤心死的。” 房间里,每个人都心酸酸的,这便是一个母亲,琉月虽然不是母样,但若是自已和周思婧对调了一个位置,她也会如此这般痛心的,想着她上前握着周思婧的手柔声说道。 “他会没事的,最重要的你自已要有信心,这样宝宝才会有信心。” 周思婧用力的点头:“没错,我要有信心,宝宝才会有信心。” 她的唇角勾出自信的笑,此刻的她已经完全的安定了下来。 这些事情行云流水一般做下来,看得房间里的老大夫目瞪口呆,从来没看过一个大夫如燕王世子妃这般能安抚人心的,不但医病,还能开导患者,让患者不至于那么紧张,这样先事半功倍了。 他这一看,算是学到了。 琉月不会想到,自已无意识的举动,被一个年老的大夫所信奉,日后,他对每一个患者都如朋友一般,最后这些病人都成了他的朋友。 房间里老大夫向九皇子告辞,也向琉月端正的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这一礼是谢琉月无意识的给他们大夫做了一个领路指标。 房间里,九皇子南宫暖一挥手示意香玉和另外一名丫鬟退下去,房间里,只有床上的周思婧和南宫暖还有琉月三个人,南宫暖面容清隽,一向清透明媚的眼神,此时深黑一片,望向琉月温声说道。 “思婧为何会流产,不知道世子妃可查出来?” 琉月唇角挽出一抹淡淡的如烟花似的笑容,望向南宫暖,轻轻的开口:“如若我不知道她中的什么药,我又如何施针下药还给她开了药方呢?” 此言一出,九皇子和周思婧二人的神色全都冷了,尤其是周思婧,一把伸手抓住琉月的手。 “月儿,你说我为什么好好的流产?” 琉月望了她一眼,提醒她:“你别激动,保住孩子要紧。” 她一说,周思婧果然安宁了下来,琉月望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思婧之所以流产乃是因为麝香的缘故。” 古人多喜欢用麝香让人滑胎,既不易察觉,又很难露出蛛丝马迹,只要在寻常的东西中掺杂一点麝香,便不会有人注意到。 不过琉月是什么人,她的医术已是十分的厉害,所以一检查,发现周思婧的滑胎乃是因为吸进麝香的缘故。 “麝香,”南宫暖的脸色阴骜,没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的女人下麝香,这人究竟是谁啊? 床上周思婧伤心的开口:“月儿,你帮我查查这麝香是下在什么地方的。” 她压根就不知道这麝香下在什么地方的,自从怀孕后,她什么香都不用,怎么还会有人下了麝香呢。 “你有没有用香袋或者是用香薰衣服。” 周思婧摇头,琉月也没有言语,凝眉望向周思婧,却发现她的脸上涂有淡淡的胭脂,不由得眼神一暗问道:“你涂了胭脂?” 周思婧点头了:“因为我怀孕吐得厉害,脸色很苍白,我涂了一点的胭脂,但这个胭脂是我特地命香玉亲自做的,不应该有麝香的,”这香玉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从小跟在她的身后,不会背叛她,甚至于害她的。 房间里南宫暖已经把梳妆台上的胭脂给取了过来,递到琉月的手里,琉月打开了胭脂闻了闻,淡淡的味道,虽然麝香的香味很香,但是有的会制香的人,可以用别的东西克制着麝香的味道。 “是这胭脂出了问题。” 琉月把胭脂递到了南宫暖的手里,南宫暖轻轻的闻了一闻,脸色立刻变了,朝外面唤人/ “香玉,。” 香玉不知道内里的情况,飞快的奔了进来,一进来看到南宫暖抬起一脚朝她踢去,直踢得她扑倒一声摔到地上去,香玉挣扎爬起来,一脸迷茫的望着南宫暖,用手揉着心窝子。 “九皇子,奴婢这是犯了什么事?” “你竟然胆敢害你的主子?我问你,这胭脂里面的麝香是哪里来的?” 香玉惶恐的扑通扑通的磕头,顾不得心窝子的疼痛了,这可是死罪啊。 床上周思婧一看九皇子踢了香玉一脚,她早心疼了,香玉从小到大的跟着她,就像亲妹妹一样,她相信香玉没有动这个手。 “我相信不是她。” 周思婧说完,琉月也应了声:“我也相信不是香玉动的手脚。” 她和周思婧又不是一天认识的,这香玉的为人她是了解的,再一个先前她去燕王府叫她的时候都急死了,若是她有心害人,大可以在外面闲逛一圈,然后慢吞吞的去叫她,周思婧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周思婧和琉月二人都一口认定香玉不可能害人,九皇子南宫暖脸色总算缓和一些,冷冷的责问香玉, “这胭脂可有别人碰过?” 香玉抹了一把眼泪,飞快的想着,说了两个人出来,她一说出这两人,九皇子南宫暖的脸色越发的阴骜。 因为香玉所说的两个人一个人叫知画,一个叫知书。 这两人一直是近身侍候南宫暖的丫鬟,他们两人是从小到大侍候南宫暖的,和南宫暖是有些情份的,后来南宫暖娶了周思婧便把知画拨到了周思婧的身边侍候着。 这知画心里其实是十分不甘心的,她们两个人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候九皇子南宫暖,一心指望主子能收了她们入房的,没想到主子竟然把知画给拨到周思婧的身边,这让知画一直很闹心,对于周思婧并不尽心,有时候使使小性子什么的,周思婧也不太理会她,她是看在这丫头是侍候南宫暖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牵扯出这两个人。 周思婧的脸色也难看了,恰在这时,南宫暖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可能,她们两个人从小到大的侍候我,是不可能做出谋害主子这样的事情的。” 周思婧一听这话,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什么叫不可能,那知画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当着南宫暖的面做低伏小,侍候她尽心尽力的,等到南宫暖一走,她便托大拿乔,使唤起她屋子里的丫鬟跟使唤什么似的,尤其是香玉,没少吃她的亏。 不过周思婧不想发脾气,她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 琉月却不会看好朋友吃亏,淡淡的开口道:“九皇子这话未免偏颇了,什么叫不可能,有些丫头专门想爬上主子的床,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可不可能叫进来问问便是了,如若真的是她们干出来的,希望九皇子不要坦护。” 九皇子南宫暖往日阳光般明媚的面容上,拢上了阴霾,不过他坚信跟着他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知画,知书,进来。” 门外二婢走了进来,两人有些小心,爷这时候唤他进来,是有什么事,尤其是两人跟了九皇子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他的禀性,他说话的音调都变了,这说明主子的心情不佳。 “奴婢见过九皇子。” “我问你们两个,谁动了这胭脂?” 九皇子厉声问,琉月没说话,悠闲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不过她的一双美目可没有放过两个丫头,仔细的打量过后,发现这两个丫鬟都十分的讲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分明是想爬上主子床的表现,尤其是左边一个穿绿色罗裙的丫鬟,明显的要妖魅得多,一走进来,一双眼睛闪过恐慌不安,再看她身上,头上戴着一枝名贵的钗环,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碧绿通透的玉镯,即便她是侍候九皇子的,也不该如此的富有,所以说这个女子的背后恐怕还有人,。 琉月想着,那两个丫鬟已经扑通扑通的磕头了:“奴婢们谁也没有动,奴婢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婧主子的东西啊,主子明查啊。” 南宫暖松了一口气,不过眉依旧紧蹙着,盯着两个丫鬟。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南宫暖收回视线望向琉月,虽然没说话,不过眼神却明显的表示出,我说这两个丫鬟不会给我丢脸的/ 琉月慢慢的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怪九皇子粗心大意,对于女人家的细节,九皇子如何会发现呢,再一个九皇子的年岁并不大,他今年才十八岁,又是第一次娶女人,平常应该没有多想,所以才会忽略了这些丫头的心思。 “九皇子若是不嫌我多事,我来问问她们怎么样?” 南宫暖立刻点头:“行。” 琉月正打算审问两个丫鬟,门外,有一个小丫鬟端了药进来,琉月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的闻了闻,确定什么事都没有,才走到周思婧的身边,扶她慢慢的起来,喂她服下所煎的药。 “肚子还疼吗?” 琉月柔声问,周思婧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肚了上,她发现不知不觉中,肚子已经不疼了。 “月儿,是不是没事了,我不疼了,孩子是不是会没事。” 琉月想了想,笑着点头:“既然不疼了,按照道理应该没有大碍了,不过你别激动,安心躺着好了。” “好,我躺着,我躺着。” 周思婧乖乖的躺下来,因为保住了孩子,此刻的她快乐得像个孩子似的,乖乖的听着琉月的话。 琉月坐下来回身望向那跪着的两个丫鬟,脸上淡淡的笑意,她一笑,惊人的美艳,光华四射,可是那笑却令人不寒而粟,跪着的知画和知书二婢大气敢不敢出,对于这位燕王世子妃,她们可是有所耳闻的,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她们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保护九皇子妃。 传闻她们两人是好友,她们先前还不相信,因为燕王世子妃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她们没有见过她,她应该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和九皇子妃做朋友呢,谁知道她们大意了,她们两个还真是朋友。 知画不由得后悔,不过此时已容不得她后悔了。 琉月清清浅浅的声音响起来:“你是知画吧?” 知画慌恐的抬起头来,望向问她话的燕王世子妃,艳丽得令人炫目,眉似纤月,眼似星辰,那红艳的樱桃小嘴,就像三月开得最艳的樱花,这样光芒四射艳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才是男人的最爱吧。 知画心里嫉妒却不敢表现出来,尽量温婉的说道。 “奴婢是知画,奴婢一直以来都是侍候九皇子的,奴婢断然不会给九皇子丢脸的。” 琉月没说话,望向了知画的手腕:“这镯子挺名贵的吧。” 知画一颤,衣袖往下垂,动作有些颤颤的,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昭仪娘娘赏赐的。” “昭仪娘娘可真是大方啊,一赏赐便赏你价值千两的手镯。” 琉月一开口,九皇子南宫暖的脸色冷了,眼神中摒射出寒凛凛的幽光,狠盯着知画/ 知画从没有看过这样子的九皇子,身子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昭仪娘娘赏的,肯定是名贵之物。” “喔,我不介意进宫去问问昭仪娘娘,是不是赏了你这么名贵的手镯,不但如此,你头上鎏金宝石钗也价值不菲吧,难道也是昭仪娘娘赏的,看来昭仪娘娘真的很疼你,为何独赏了你一份,却没有赏给别人呢。” 这手镯和鎏金宝石钗别人虽然知道名贵,但真正的价钱却不太清楚,再加上昭仪娘娘确实会赏赐知画和知书一些东西,所以外人没有在意。 昭仪娘娘是九皇子南宫暖的母妃。 不过此刻知画惊慌失措的样子分明是有鬼的,有眼的人都看出这明堂来。 九皇子南宫暖一直很相信自已的身边人,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上前一把提起知画。 “说,是不是你动了那胭脂。” 知画花容失声的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 九皇子南宫暖往日清透的眼睛里,有着嗜血,狠狠的说道:“知画,我对你失望透顶了。” 这句失望透顶,如一柄利刃刺进了知画的心里,直戳得她鲜血淋漓,要说知画和九皇子南宫暖还真的有些情份的,她从小侍候着九皇子,把他当成亲人,后来等到九皇子长大了,她一心一意的爱慕着主子,。 本来她是没想要谋害九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的,这说起来要怪九皇子妃,先前她无意的探问她,是否会让九皇子纳妾,谁知道这女人一口拒绝了,这让她愤怒不已,凭什么,凭什么她侍候了九皇子这么多年,却连个妾都捞不到,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爱九皇子南宫暖了。 即便是九皇子妃周思婧,她也不可能比她更爱九皇子。 知画听九皇子的一句失望透顶,周身的冰凉。 南宫暖冰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知画,若你是我的人,就该把一切说出来,我不想对你用刑,。” 这句话是认定了知画的罪了,她身子一软,再听到九皇子那句用刑二字,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是仗着自个是九皇子的人,才会如此大胆的,没想到九皇子竟然一点情份都不顾,这大概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差别了,她一直以来都是痴心妄想了。 知画笑了起来,眼泪流出来,凄凉的哭道:“是奴婢做的,奴婢自愿领罚。” 知画说完,九皇子的手一握,眼睛微微的睑上,走到一侧去坐了下来,好半天没有说话。 琉月如水般清凉的声音又响起来:“是谁指使你向九皇子妃动手脚的。” 这背后的人才是正主子,知画只不过是被人指使的,若没有那个背后指使的人,恐怕她也未必有胆子这么做,所以若说知画可恶,她背后的那个人更可恶。 不过琉月的话一落,知画飞快的磕头:“没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已痴心枉想了,请世子妃责罚,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知画一副任琉月处置的样子,神容虽然害怕不安,却也坚定的没有说出那背后之人,琉月的眼睛微眯起来,思索着知画是为了保护谁。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除非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倒不如不说,这背后的人谁呢? 琉月眼神闪烁,慢慢的想起九皇子南宫暖的母妃,南宫暖的母妃夏青琳,因生了九皇子南宫暖由一个小小的贵人被封为琳昭仪,琳昭仪在后宫之中一向为人低调,所以很少人注意她,一般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后和庄妃娘娘的身上。 这知画想保护的不会是昭仪娘家的人啊,也就是说这背后的人很可能是九皇子的表姐或者表妹,要不然以知画心高气傲的样子,不至于听命行事。 琉月其实只是猜估,也未必就是夏家的人,但她决定从知画的嘴里诈出这背后的主使者。 “你说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没有别人,那你是为了什么啊?” 知画的头垂得很低:“奴婢从小侍候九皇子,心有恋慕之意,先前曾假装不经意的问九皇子妃是否同意让九皇子纳妾,谁知道九皇子妃竟然不同意,所以奴婢才会一怒下毒手。” 房间里南宫暖挑了一下眉,望向床上的周思婧,他倒不知道周思婧原来一直是这样想的,想想也了然,她和上官琉月玩得很近,自然是有样学样的。 南宫暖从头到尾没打算纳妾,所以倒也没有生气,周思婧本来还担心南宫暖因此事而责怪她,谁知道南宫暖并没有说什么,周思婧不由得高兴。 琉月又问知画:“难道就因为这样便对九皇子妃动手吗?你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九皇子的啊,那是他的亲骨肉,你残杀九皇子的孩子,他岂能饶了你。” 知画眼泪流下来,连连的磕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认罚。” 因为先前夏云霜鼓动她,若是除掉了周思婧肚子里的孩子,等到日后她进了九皇子府,定然会让九皇子纳她做妾,所以她的心思才动了。 琉月慢条斯理的开口:“知画,你手上的镯子挺漂亮的,这是夏家表妹给你的吧。” “是的。” 知画因为先前回琉月的话,答得极顺口,所以顺嘴说了出来,待到说出口才惊觉自已说错了话,赶紧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可惜琉月已经不说话了,望向了房间里的九皇子南宫暖。 “九皇子,既然知道是谁想谋害你的孩子,想必你知道怎么做,这件事我就不必插手了,不过?” 琉月停住口。盯着南宫暖冷冷的接口:“思婧是我的朋友,我这个人是绝不会容许有人欺负我的朋友的,希望九皇子明白。” ------题外话------ 亲爱的们,多多留言,多多投票票,笑笑回来了,群么一下…。 第039章 玉麒麟风波 九皇子南宫暖虽然一向温润如玉,但是脾气并不是没有,以往只是内敛了,此时听了琉月的话,一来觉得自已没脸,二来实在是太生气了,上官琉月有一句话说对了,周思婧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如何能让人伤到自已的孩子呢,如若他让人伤了自已的孩子,他就不配为父亲。 南宫暖脸色冷冷,立刻命令侍卫,去夏府把夏云霜给抓来,一直以来他当夏云霜是表妹,和她也没有过多的牵扯,她怎么就想着要嫁给他了,真是不可思议。 侍卫去夏府拿人,这里南宫暖恼怒的瞪向知画,抿紧唇,好半天才狠狠的开口。 “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后立刻发卖了/。” 知画虽然知道主子不会轻饶了她,可是没想到主子却命人发卖了她,她现在这种年龄的丫头,若是发卖了,最有可能便是那种害人的火坑。 “主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不要被发卖。请你看在以往我侍候你的份上,要打要杀都行,就是别把我卖了。” 南宫暖脸色铁青,冷声问道:“你说你一个奴才竟然胆敢害主子的孩子,若是再留着你是不是打算连大人的一起害。” “没有命人打死你,那是因为看在你侍候我十多年的份上,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南宫暖说完一挥手,知画立刻被婆子给拉了出去执行板子。 没想到往日清高不凡的知画,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九皇子府里人人警戒,这一刻多少人想爬上主子床的思想都取消了,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自家的主子温润清透,是个阳光美少年,可是没想到惹到他,他一样狠厉,看来皇室中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房间里,琉月看了南宫暖的处置倒没说什么,顺手取了一粒药丸给香玉服下,先前香玉可是被南宫暖踹了一脚的,香玉服下了药丸,赶紧的谢恩,琉月起身替周思婧检查了一遍,最后确定周思婧的孩子保住了,众人很高兴。 这时候夏云霜被九皇子府的侍卫给带了过来,一进来便慌恐不安,因为她知道肯定是东窗事发了,要不然表哥不会让人把她抓来的。 夏云霜一进来,故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表哥,你让侍卫带我过来做什么?” 南宫暖抬脸,冷冷的盯着夏云霜,眼里的狠声倒是吓了夏云霜一跳,表哥一向温润清透,什么时候这么狠冷了,让人不安。 “夏云霜,你竟然胆敢指使知画谋害我的孩子。” 一提到这个,南宫暖便咬牙,没想到自已竟然看走眼了,知画竟然和夏云霜狼狈为奸,实在是太让人恼怒了,对于夏云霜,南宫暖并没有多少的感觉,但是知画却是从小到大服侍他的,他的心很不好受,正因为不好受,所以这怒火转移到了夏云霜的身上。 此时看夏云霜,竟然还装模做样的样子,直接让他想吐,原来夏云霜如此虚伪/ “你真令人作呕,竟然指使知画害我的孩子,你莫不是以为害了我的孩子,我会娶你做妻子吧,真是痴心妄想。” 南宫暖的一番痛责,夏云霜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成绿色的了,她没想到表哥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夏云霜咬牙,瞳眸射出狠戾的光芒,盯上了床上的周思婧,肯定是这骚蹄子挑拨的表哥,所以表哥才会如此狠声的与她说话,以往的表哥多好啊。 夏云霜眼泪掉下来了,九皇子南宫暖懒得理会她,也不想再看到她。 “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送回夏府,让夏家的家主好好的管教,另外从此后不准踏足我九皇子府一步,若是再进来打断她的腿。” 侍卫立刻冲了进来,把夏云霜拉出去打板子。 夏云霜完全的被吓倒了,等到侍卫把她往外拽,她才醒过神来,尖叫连连。 “表哥,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可惜没人理会她,胆敢谋害九皇子的孩子,活该,侍卫十分的不屑,而且心里有些乐,谁让这夏家的小姐每回进府耀武扬威的,一付夏家女主人的做派,这下好了,挨了打,以后也不能进九皇子府了/。 那侍卫打下去的板子又重又沉,二十板子下去,夏云霜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侍卫打完了又把夏云霜给送回了夏府去,此事总算告一个段落。 琉月吩咐了周思婧好好的休息,自已领着手下回了燕王府,这一日的逛街行为告破了,她在府里休息一会儿,傍晚的时候燕烨回府了。 琉月一睁开眼,望见床前一道眷恋幽深的瞳眸,轻辉栩栩,流光溢彩,落日的光辉笼在他的瞳底,暖人的氤氲气流,看到琉月睁开眼睛,他轻逸如水的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月儿,你醒了。” 琉月点头,唇角挽出一朵绚丽璀璨的笑容,像三月樱花般美丽,润泽如水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回事,不是很忙吗?” “今儿个晚上我好好的陪你,不想理那些烦心事了。” 他就想好好的陪陪小月儿,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递到琉月的面前:“来,起来,今儿个晚上我带你去逛夜市,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出去玩过呢?” “好啊。” 琉月一听这个兴高彩烈,眉飞色舞起来,动作迅速的从床上起来。 燕烨伸手取了屏风架上紫色的逶迤拖地的圆舞裙,温柔细心的替琉月穿起来,琉月早就习惯了他的这些动作,所以一动也不动的任凭他的大手娴熟的穿梭在她的身上,很快一件长裙完整服贴的穿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点琉月很佩服他,虽然是个大男人,穿起衣服来比她还要干脆俐落,不但是穿衣服,连梳头都娴熟无比,行云流水,房间里,琉月盯着鸾镜中燕烨的一双修长如艺术品的手,在她的发间穿梭,很快给她挽出了漂亮的惊鸿髻,墨发间插了几粒珠圆玉润的白玉珠花,使得她的艳丽之中,透出清新雅致来。 燕烨见琉月一直盯着他的手,不由得好笑的问道:“月儿想什么呢?” “燕爷的手真是万能的手,文能提笔,武能拿刀,还会替女人穿衣服,又会梳头发,连做饭都做得好吃又可口。” 燕烨被琉月夸得心情美滋滋的,伸手拉她起来,双眸灼热的盯着琉月漆黑的瞳眸:“那小月儿嫁给爷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他唇边流淌着一抹笑,眉眼飞扬,整个人温融如天山雪莲,此刻的他似毫没有一点的戾气,冰润如仙。 琉月眉间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伸手拍拍燕爷的肩,笑嘻嘻的说道。 “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便是嫁给我们家燕爷,虽然燕爷有点小缺点,不过更人性化,要不然就是神了。” 前半句燕爷乐呵得飞上了天,后半句燕爷不大乐意了,蹙眉问道。 “什么叫有小缺点,爷什么缺点都没有好不好,爷是十全十美的男人。”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这自大的毛病可没见改。 虽然琉月笑眯眯心情愉悦,但是燕烨抓住小尾巴死命的追问:“你说爷哪里有小缺点,爷没有缺点啊?” “那每回吃醋找碴炸毛的是谁?” 琉月不卑不亢的问道,斜睨着眼睛望着燕爷俊美耀眼的面容,性感的唇角因为心中的不满所以紧抿了起来,不过依旧让人忍不住想蹂躏他,燕爷私下里常常有种让她想扑倒的诱惑,难道是她太色了。 琉月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那里燕爷在抗议:“这怎么能算小缺点呢,那是因为太在意小月儿了,而且爷最近改了很多。” 虽然有时候依旧气闷,不过大部分不会发脾气了好不好,最多回房间踢踢东西。 燕爷越想越不甘心,伸手抱着琉月的腰,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威胁琉月:“不行,你必须认定我在你心目中十全十美,完美无暇,无人可及,地位永远是超前的第一。” 琉月一脸的黑线条,燕爷是不是太霸道了,正想说话,燕爷已经俯身,一双缀满柔情的黑眸诱惑的盯着琉月的眼睛,唇轻轻的温柔的轻吻小月儿的唇,柔声的诱惑道:“月儿乖乖,你说爷是不是你心里的超前第一位。” 因为被吻得有点晕头转身,所以琉月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燕烨立马高兴了,很是得意,唇角是千年白狐般华丽的笑意,俯身狠狠的亲吻琉月,然后大声宣布。 “从现在开始爷是小月儿心中永远超前的第一位。” 琉月眨了眨眼,还在回味这醉人的吻,耳中猛然的听到燕爷的宣布,直接鼓起嘴巴。 “燕爷,你又使诈。” 每回他要达成什么心愿的时候,便吻得她晕头转向,诱惑着她,她一个不注意上当了。 燕爷得意的笑,看琉月面颊红艳,瞳眸溢满情丝,不由得喉结滚动一下,暗磁的嗓音响起,盯着琉月的眼睛:“月儿,不如我们做些什么再出去逛街?” 这真是赤一祼祼的暗示啊,琉月直接抬手啪的赏了燕爷一个爆粟,若是真应了他,她今儿个晚上绝对下不了床,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好的精力。 “不行,想都别想,我要逛街。” 琉月乘燕烨一个不注意,挣脱了燕爷的手臂,闪身奔了出去,身后的燕烨,唇角勾出誓在必得的笑意,小月儿,你就在爷的碗里,今晚你跑不得。 随后跟着琉月的身后一路走了出去,门外,燕松等手下恭敬的唤道:“见过世子爷。” “嗯,我陪世子妃出府去逛街,只要派几个人跟着便好,其他人都下去休息。” “是,”燕松应声,安排了几个人一起跟着主子的身后出了燕王府。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街道边很是热闹,燕烨拉着琉月的手随意的闲逛着,因为是夜晚,所以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若是白日,他们风姿艳艳的神容,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不得安宁,但是晚上却没什么人注意,所以琉月玩得随心所欲,十分开心。 琉月拉着燕烨走到一个捏面人的小摊子上,让小摊贩捏一对男女小面人,递了一个女面人给燕烨。 “这个是我,给你,这个是你我留着。” 燕烨拿着那小面人,嫌弃的皱眉:“好丑啊,不及小月儿一个小小的衣角。” 琉月无语,这是情趣,燕爷这是情趣好不好,能浪漫点吗?正想开口训这家伙,街道前方忽然乱了起来,有马匹横冲直撞而来,燕烨赶紧的一伸手抱了琉月让了开来,脸色瞬间拢上了阴霾之色,瞳眸冰寒,直望向那横冲而过的马匹,随之还看到后面有紧追不舍的数匹骏马。 一队骏庐上,为首之人正是英姿勃发的风凌云将军,风凌云等人并没有发现燕烨和琉月二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前面飞奔而去的马匹上。 等到这些人骑马冲了过去,街道边一片议论之声。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好吓人啊,前面那人是谁啊,似乎受伤了。” 最近枭京内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所以这些百姓有些受惊。 琉月望向燕烨:“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燕烨挑了一下眉,瞳眸璀璨如星,心中了然:“前面那人应该是玉梁国埋伏在慕紫国的针,所以风凌云才会抓捕他,最近我们已经除掉了几枚这样的针。” “喔,原来是这样。” 琉月点了一下头,也没什么心情逛街了,肚子倒是饿了:“燕烨,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走吧。” 燕烨大掌一伸,稳稳的握着琉月的柔夷,一路往前面走去,很快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里的客人不算多,燕烨和琉月一走进去,店小二和掌柜的认出他们两个人来,这可是枭京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燕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妃啊,掌柜的吩咐店小二把两个人请进酒楼最好的雅间里。 不过一行人刚走上二楼,还没有来得及进雅间,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燕烨和琉月抬首望去看到这拦住他们去路的乃是瑾王府的侍卫,瑾王南宫玉的手下。 “我们王爷请世子爷世子妃去雅间用膳。” 燕烨瞳眸中无波无澜,望向小月儿开口:“既然瑾王殿下有请,我们就去吃一顿,正好省下了一顿饭钱。” “好啊。” 燕烨和琉月对瑾王南宫玉根本没多少好感,但既然瑾王想请他们吃饭,哪里不是吃啊。 燕烨吩咐后面的店小二:“去把你们酒楼最好的菜全都上上来,瑾王殿下请客,本世子要好好的吃一顿。” “是,燕世子。” 店小二应声退了出去,燕烨琉月二人跟着瑾王府的侍卫身后进了瑾王南宫玉的雅间。 雅间里此时坐了两人,瑾王南宫玉和五皇子鲁王。 看到鲁王,燕烨和琉月二人唇角同时的勾出一抹冷讽,这整个枭京的人都知道鲁王殿下一向和太子走得近,这会子鲁王殿下竟然和瑾王殿下走在一起,不用说肯定是鲁王殿下已经知道了太子被囚禁在太子府的事情,这件事暂时还没有泄漏出去,除了亲近的人,别人是不知道的。 琉月仔细的观察瑾王南宫玉的神容,发现瑾王殿下的眉宇间隐有愉悦,瞳眸更是潋潋波纹晕开,一池馥郁之香,未开言神先喜。 看来今儿个鲁王殿下定然把太子被囚之事告知于瑾王殿下了,以此来示好,巴结瑾王殿下。 琉月对于这鲁王南宫浙一点好感都没有,好歹也是皇室的皇子,你又不比南宫玉差,怎么就不能有骨气点呢,何至于如此卑恭卑敬,唯唯喏喏,惴惴不安呢? 鲁王南宫浙一看到燕烨和琉月二人出现,有些局促不安,如坐针毡,几欲起身。 不过最后望了望南宫玉又坐了下来,若是他此时起身告辞,岂能表示自已诚心靠拢七皇弟,所以最后鲁王假装没看到燕烨和琉月眼底的鄙视嘲讽。 “好巧,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燕世子,世子妃,既然巧遇,便让本王有机会请燕王世子和世子妃一顿。” “好啊,既然有人请,为什么不吃。” 琉月一屁股坐下来,一点也不和南宫玉客气。 南宫玉一点不气恼,对于上官琉月的我行我素,他早已领教了,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事实上他十分的欣赏她的随心所欲,悠然自得,不燥不急。什么事都无波无澜,泰山压顶神色不动。 这样的她,若是成为他的女人,成为一国之母,那该多好啊,可惜现在他只能在心中感叹。 “来人,吩咐小二上这里最好的菜肴。” 燕烨举手,神容悠然的说道:“先前我们已经吩咐了小二上酒楼最好的菜肴了,就不麻烦瑾王殿下的侍卫再跑一趟了。” 南宫玉收回手,温融而笑,今日他的心情好,也不计较燕烨和琉月二人的旁若无人,我行我素。 “听说燕王世子政务繁忙,呕心沥血的协助父王,怎么会有空陪世子妃出来吃饭的。” 燕烨淡然而笑,一笑整个雅间都是荼绯之艳,对面的瑾王南宫玉瞳眸微暗,燕烨的出色使得他很不舒服,他是皇家之子,优雅尊贵是必然的,这燕烨却处处比他占先,怎能让他舒服。 燕烨慵懒随意的话响起:“再忙也要吃饭不是吗?本世子只能忙里偷闲的陪月儿出来吃饭,哪像瑾王殿下这么闲,可以随时随地的和兄长叙兄弟情。” 他说完一双利眸望向了五皇子鲁王,十分的不齿鲁王殿下落井下石,见风使佗的行为,虽然他同样的不喜太子,可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鲁王南宫浙在燕烨的眸光里,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起身离开。 瑾王南宫玉自然看到了,却只作不知,鲁王南宫浙今儿个说有要事见他,原来是告诉他太子被父皇囚禁在太子府里了,虽然没有对外宣传,但是太子确实出不了太子府的。 现在就差一个名头废太子了,这消息确实让他高兴,不过南宫浙的行为让南宫玉十分的不喜,若是他能坚定自已的立场,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赞赏他,可现在看他墙头草二面倒的样子,他便嫌弃不已,若是等到他登基,寻个地方把这南宫浙给远远的发配出去。 鲁王南宫浙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南宫玉竟然如此对待他,若是知道,他非后悔死不可。 雅间外面,小二领着人把本店最好的招牌菜一一的上进了雅间。 燕烨和琉月二人已经很饿了,不理会对面的南宫玉和南宫浙,只管吃自个的饭菜,一边菜还一边赞赏。 “这家酒楼的菜果然不错,真好吃,不过还是吃别人的东西香啊。” 南宫玉微微的僵了一僵,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和这两个人家伙说话,是要被气死的,他很有自知之明。 雅间里,除了吃饭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忽地有脚步声在通道里响起,很快外面响起侍卫的禀报声:“王爷,宫里来人,皇上让王爷即刻进宫。” 南宫玉挑了一下眉,望了对面的燕烨一眼,没看出任何神色,只得作罢,抱拳招呼。 “本王进宫去了,燕王世子和世子妃慢慢用。” 燕烨点了一下头,头也不抬,挥挥手叮咛南宫玉:“记得把帐付了,本世子可不会付钱,到时候人家到你瑾王府去要帐,可就难看了。” 南宫玉的脸色暗了一下,嘴角抽了抽,一甩衣袖离开了,身后的鲁王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兄弟两个一走,燕烨和月儿二人停住了动作,同时放下了碗筷。 先前他们就是气南宫玉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饿。 琉月望向南宫玉:“皇上召南宫玉进宫,为什么没有召你进宫?” 燕烨的眼神也深暗下去,慢慢的起身:“走,回府去看看。” 因为他们出来逛街,就算皇上派人出宫宣他进宫,他们也不知道,所以还是回府去瞧瞧。 但是回了燕王府后,宫里并没有来人宣燕烨进宫,燕烨和琉月二人皆感觉到此事有些微妙,先前他们明明听到那侍卫说话很着急,说明皇上很心急的派人宣了瑾王南宫玉进宫,却为何没有召燕烨呢,燕烨眼下可是内阁的首脑人物。 宫里的旨意没有来,倒是明月医馆那边来了人,君紫烟一看到琉月心急的开口道。 “月儿,我们救了一个人,那人快不行了,若是你不去,只怕没救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燕烨,燕烨沉声。 “走,去看看。” 先前风凌云到处抓人,没想到这会子医馆竟然救了一个人,难道此人便是风凌云抓的人不成。 一行人去了明月医馆。 医馆的后堂内,一个身受重伤,失血过多的人躺在床上,君洛凡正在旁边救治他,可惜随着他的动作,这昏迷失血的人,大口的吐血,根本止不住,眼看要没命了。 琉月望了一眼,沉声说道:“他伤了内脏,你别救了,没用的。” 除非开刀才能救他,不过这人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想随便救人。 燕烨的声音响起:“来人,立刻去叫风凌云过来。” 他要让风凌云认认此人是不是玉梁国的针,若是玉梁国的针,根本就没有救的必要。 琉月已经拨开这人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清隽出尘的面容来,这面容竟然如此的熟悉,一看之下脱口阻止燕烨。 “回来,不要去叫风凌云了。” 那刚走出去的燕松又回身走进来望向燕烨,燕烨听了琉月的话,顺着她的视线往床上望去,不由得沉声叫道:“容昶。” 此人竟然是容昶,他武功十分的高强,怎么会受伤呢? 琉月却摇头了:“他不是容昶。” 先前她还以为他是容昶呢,可是仔细看,此人和容昶还是有些分别的,他五官虽然和容昶分外的相像,但是却更刚硬立体一些,下巴削瘦如刀,容昶的面容要清透一些,显得更飘逸,这人却更冷酷。 “不是容昶,”燕烨有些难以置信,飞快的走过去打量他,然后失声叫起来:“难道他是姬天亲哥哥姬尘。” 琉月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当日她曾听容昶说过,因为他长得和姬尘很像,所以才会被派南璃国做针的,那么姬尘和容昶肯定有些相像的,这人不出意外定是姬天的哥哥姬尘,同时的他很可能是玉梁国埋在慕紫国的一枚针。 琉月望向燕烨,沉声问:“救还是不救?” “救。” 既是姬天的哥哥,如何能不救呢,琉月一听,立刻吩咐君洛凡把人抬进里间,除了君洛凡别人都留在外间。 里间,琉月给姬尘开刀,果然是伤及内脏的,所以咳血不止,不管用什么都止不住咳血,若非遇到琉月,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外间,燕烨命令燕松:“立刻派人通知姬天来一趟枭京,看看这人是不是他的哥哥姬尘。” “是,属下立刻去办。” 明月医馆里一片安静,燕烨坐在外间位置上喝茶,闭目养神,脑海中想着老皇帝派人宣了瑾王南宫玉进宫所为何事,这事不会和他有关吧。 宫中。 御清宫大殿内一片肃穆沉重,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此时满脸阴骜的瞪视着面前的一座高约半米的玉麒麟,光滑如凝脂,流光溢彩,底座是莲花座,座身上是一只玉麒麟,麒麟足踏莲花座,乃是祥瑞之兆,这玉麒麟是凤洲开河坝挖掘上来的,本是喜事,可是现在麒麟底座之上,竟然出现一行清晰的八个大字“麒麟临世,燕行天下。” 燕行天下,这是什么意思,这天下是南宫家的,什么时候竟然燕行天下了。 难道这是召示,召示南宫家的江山要被燕家所取代。 老皇帝能不震怒吗?连夜召了朝中的大臣进宫议事,皇室中瑾王南宫玉,鲁王南宫浙,九皇子南宫暖都到场了。 大殿上,谁也没有说话,一是因为摸不准皇上什么意思,二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妄议,若是他们乱说的话落到燕王世子的耳朵里,他不死,他们便要倒霉,所以众人斟酌着用词。 瑾王南宫玉眼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唇角几不可见的幽芒,看来天要亡南宫烨,这就怪不得他了,现在太子形同废人,若是父皇再除掉南宫烨,那么还有何人是他的对手,慕紫国的江山他是稳操胜券了/。 南宫玉越想越高兴,眉眼愉悦,越发的温融如暖玉,风华灼灼,魅惑众生。 上首老皇帝稳定了一下心神,先前刚看到玉麒麟时,他震怒异常,但此时已经冷静了很多,声音也相对的平稳了下来。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南宫裔的话响起,大殿上谁也没有吭声,众人是不敢说啊。 燕烨的手段多残狠辛辣啊,他们才不要死得那么难看。 老皇帝一望之下,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家伙是被燕烨那血腥的残忍手段给吓住了,想着咳嗽一声说道。 “你们只管说,朕恕你们无罪。” 既然皇上如此说了,殿内众人开始认真的思索,雷候爷率先站了起来。 “皇上,天降麒麟之诏示,说明我们慕紫国的皇室气数未尽啊,这是一个警示,皇上务必要慎重啊。” 雷候爷一说,大殿内有几人赞同,不过也有不赞同的人,水丞相站了起来,咳嗽了几声说道:“皇上,此事务必要慎重,不能单凭一件玉麒麟便认定燕家有不轨的心思,那燕贤王辅助皇上多少年,他的忠心相信皇上比任何人都明白。” 雷候爷立刻反驳水丞相:“问题现在不是燕贤王协助皇上,燕贤王协助皇上多年,都没有任何的警示,为何燕王世子才入内阁没多久,便有这样的警示呢,所以说还是因人而异。” 大殿内两种不同的意见,两帮人吵了起来,越来越激烈。 当然还有一帮中立派的什么都没有说,好像是看热闹的,一会儿望望这个,一会儿又望望那个。 老皇帝南宫裔本就心烦,一举手阻止了争吵,这争吵的两帮人都不可信,一帮人是雷家的,雷家本就和燕烨有恶交,所说的自然不可信,至于水家却也无法让人相信,因为水丞相是燕烨的外公,既然是亲人,他肯定要帮助自个的外孙说话了。 南宫裔的一双眼睛望向大殿一侧的南宫玉,缓缓开口:“玉儿,你看此事?” 南宫玉俊逸绝伦的面容上,慑人的幽冷,沉声开口。 “父皇,此事不可掉以轻心,虽说单凭麒麟之事不能认定燕家有谋夺皇权之心,可是从最近燕烨处事嚣张跋扈的态度上来看,他确实是有些喧宾夺主了,父皇难道没有发现吗?他连我们皇室的皇子都不放在眼里,根本是独断专行,要知道他只是一介小小的臣子,就算有权也是父皇赋予他的,这君臣之礼,他已经超越了。” 七皇子话一落,大殿内好几个人点头,没错,最近燕烨的行为确实是嚣张跋扈,霸道独断专行,根本不把寻常人放在眼里。 南宫玉说完,老皇帝南宫裔眼神幽暗,唇角紧抿,威仪的面容笼上狠戾之色。 殿内,九皇子南宫暖缓缓的起身,望向上首的南宫裔。 “父皇,儿子不太赞成七哥的说法。” 南宫暖一开言,南宫玉有些诧异,要知道南宫暖一向是以南宫玉马首是瞻的,什么时候他如此有主见了,竟然还反驳他。 南宫玉回过神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怒,不过脸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只是眼里微微有冷光。 南宫暖知道七皇兄生气了,可是他心中有话,不吐不快。 南宫裔和南宫玉一般有些诧异,要知道自已的这个小儿子,平常是很少说话的。 “暖儿,你说。” 南宫暖沉稳有条不紊的禀道:“父皇,玉麒麟一说,恐防有人作假,若是有人想栽脏嫁祸给燕王世子也有可能,再说父皇可还记得我们南宫家的先祖遗训。” 先祖的遗训,除了身为南宫家的皇子知道,朝中的大臣却是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一起望着九皇子南宫暖,想知道南宫家先祖的遗训是什么,九皇子南宫暖却住了口,这种事他是不会随便乱说的。他只是提醒父皇一声,此事需要慎重。 南宫家的先祖遗训,南宫家不得和燕家四分五裂,否则国破家亡。 如若有人想让慕紫国祸乱,很可能会来这么一手,到时候慕紫国可就乱了,即不是便宜了别国。 南宫暖一言落,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惊出一身的冷汗,心中暗恼。 先前他刚看到玉麒麟的时候,确实是很生气愤怒的,所以心里还打算撤掉了燕烨的职务,还想着如何除掉他呢。 幸好暖儿提醒他一声,。 南宫裔望向南宫暖的眼神不自不觉的变了,带着一抹深思。 这神色没有逃过七皇子南宫玉的眼睛,南宫玉眼神一闪而过的凌厉,父皇竟然有些欣赏九皇弟,可恼。 南宫玉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对于九皇弟南宫暖所说的话根本不信,南宫家先祖的遗训又怎么样,难道先祖是神不成,什么叫南宫家和燕家四分五裂后,慕紫国国破家亡,他们南宫家才是慕紫国的主子,他们燕家只是奴才,奴才就该有个奴才样。 若是等到他登基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打压燕家,若是他们乖乖的有个奴才样便罢了,若是没有,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定然要铲除燕家,让南宫家一家独大。 大殿内,有不少人看出老皇帝的意思略偏向燕家,赶紧的起身禀道:“皇上一定要三思,切莫凭一个玉麒麟认定了燕家有不轨的心思。” 七皇子南宫玉直接冷哼,这些个个见风使佗的家伙,先前怎么不见他们说话了。 大殿内,老皇帝南宫裔挥手:“好了,这件事朕必须好好的想想,你们都退下去吧。” 众朝臣和皇子都起身告退,一路离开了御清宫的大殿,。 这些人中,最生气的莫过于七皇子南宫玉,今晚他是失策了,看来还是太心急了,燕家在父皇的心中一向很重,不是凭三言两语,或者凭一个玉麒麟可以打破的。 南宫玉走出御清宫大殿,五皇子南宫浙趋步趋随的跟着他身后。 他看出七皇子恼怒九皇子了,这可是他的机会。 九皇子南宫暖自然知道七皇兄生气了,所以他想缓和关系,朝着前面的身影叫道。 “七皇兄,等一等。” 南宫玉停住身子,回望过来,那温融如玉的面容上,挂着冷笑,瞳眸中无波无澜,却轻易显出他的寒冷。 “九皇弟今儿个可算出风头了,父皇可是对你另眼相看了。” 南宫暖听了南宫玉的话,心里有些受伤,自已一直和七皇兄的关系很好,难道单凭一件事,便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那他们往日的情谊呢,以往他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七皇兄好的,很多事情他只要吩咐一声,他便替他办了,难道就因为自已大殿上的一言,便彼此生分了/。 何况他不认为自已做错了啊,他这是为了慕紫国的江山,南宫家和燕家本就是彼此相连的命运,这么多年南宫家都倚仗燕家,并没有衰败,反而是越来越欣欣相荣,所以他认为不能随便打破这个格局,否则肯定为南宫家招来祸乱。 燕家的能力不小,如若他们强行的打压他们,只会反弹,到时候乱的便是慕紫国。 南宫暖想着耐住心,解释道:“七皇兄,我只是不想让慕紫国祸乱而已,那玉麒麟说不定是别人蓄意栽脏陷害燕烨的,若是父皇真的为难燕烨,那么南宫和燕家必然会关系破裂,先祖遗训上可是说了----” 南宫暖没有说到底,南宫玉已经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解释了,你是长能耐了,连你七皇兄都教训起来了,这其中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有这慕紫国少了燕家并不会少块肉,他燕家只是我们南宫家的一阶奴才罢了。” 南宫玉一甩手领着鲁王南宫浙离开了,那优雅的背影带着冷冽绝裂, 身后的南宫暖心里一阵难受,他没想到自已和七皇兄竟然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绝裂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呢,难道就因为他强行说了一句话吗? 其实南宫暖并不知道,南宫玉是心头担忧,因为南宫暖先前在大殿上的话,他分明感受到了父王赞赏的光芒,他不由得担心起来,父王不会最后看中了南宫暖来做慕紫国的太子吧,虽然他觉得这不太可能,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只要他一天没有坐上太子之位,一天不能安宁,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他警戒。 因为这层心思,所以什么兄弟情,朋友爱的,都是次要的。 南宫暖收拾起伤心准备领人回九皇子府,不想有太监拦住了他的去路:“九皇子,等一下,皇上命奴才请九皇子进去一趟。” “呃。” 南宫暖倒是有些诧异,停住了动作,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黄公公的身后走进了御清宫的大殿。 大殿上,老皇帝南宫裔仍然在观摩那玉麒麟,尤其是那一行字。 听到脚步声他抬首望过来,招手示意南宫暖走过去,指了指玉麒麟问道:“暖儿,你怎么看这玉麒麟。” 南宫暖走过去蹲下身子打量玉麒麟,仔细的观摩,轻声说道:“这玉麒麟极为罕见,但不代表没有,至于这字,很有可能是后刻上去的,这人应该是为了嫁祸给燕烨,因为他树敌太多了。” 南宫暖说完,老皇帝眯起眼睛打量着自个的小儿子,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注意到他,今儿个却发现,他的观点很多都与他接近。 “暖儿,你怎么看燕王世子燕烨。” 南宫暖挑眉,没想到父皇会问他这样的事情,想了一下逐回答。 “燕烨为人暴戾嚣张,手段血腥,处事狠戾,不给任何人留余地,不过他对我们慕紫国的皇位并没有多少的觊觎?” 南宫裔眼睛亮了一下问道:“你如何这么肯定。” “但凡有能力的人,一般并不喜欢约束,我们皇家的人是生来习惯了,但燕烨并不是皇家的人,所以他虽然有能力,应该是不喜约束的,但是凡事不是绝对的,这只是儿子的浅见。” 南宫暖说完,南宫裔伸手拍了拍南宫暖的肩:“暖儿,这想法不错,只是以往为何没看到你有自已的观点呢,” 每次都见他依附着玉儿的观点,害得他以为他是个没有主见的孩子,所以一直没有封他为王,至今乃是九皇子。 看来他也有眼拙的时候啊,其实南宫暖以往不多言,只是不想成为箭耙子了,皇帝的宝座又轮不到他,他何必去做那个箭耙子,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今儿个他是担心父皇因为一怒而做出些什么,到时候悔之晚矣,才忍不住开口的,谁知道这一开口还惹来了七皇兄的嫌戾,南宫暖一想到这个,很是难过,神色黯然,这神情没有逃过老皇帝的眼色,问他。 “怎么了?” 南宫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起身缓缓向老皇帝告安:“父皇,儿臣告退了。” 老皇帝点首,目送着南宫暖离去,等到南宫暖走了出去,老皇帝微眯眼思索,九皇子南宫暖,为人谦逊,进退得宜,更懂得事事为国作想,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他还真是不同于别人。 玉儿虽然各样出色,但就是心高气傲了,意气用事,最主要的他对燕家有成见,总想把燕家压下去,做为他们的父皇,他对自个儿子的心思如何会不知呢? 夜越来越深。 明月医馆里,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已经给姬尘做了手术,处理妥当了,眼看着夜色不早了,燕烨和琉月二人离开回了燕王府。 刚进王府的大门,便看到丁管家飞快的来禀报:“世子爷,风将军过来了。” 这风将军是风凌云的父亲,今天晚上皇帝召了他们进宫去,他因为与燕烨琉月的关系不错,总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一声,以免燕烨吃亏。 本来水家也派人过来的,结果看到风凌云过来,他们又回去了,人太多会惊动皇帝。 燕烨和琉月二人眼神幽暗,难道说宫里出事了,这事还是有关于他们的,要不然风将军不会乘夜进宫,而以往皇上有什么事都会让燕烨进宫,但今晚却没宣旨让他进宫。 二人领着手下走进了燕王府的正厅去,风将军正来回的踱步有些焦急,一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燕烨和琉月走进来,赶紧的迎了过来。 “燕世子。” 燕烨点了一下头,挥手让人退下去,想必风将军有事要与他说。 “有劳风将军了,有事请说。” 风将军抱拳沉稳的说道:“凤洲挖掘河坝,挖出一只玉麒麟,被人连日送进宫中,今夜刚好到了皇上的手里。” 风将军停顿了一下,燕烨眉宇耀起幽光,唇角勾出冷笑:“玉麒麟出问题了?” 风将军点头,燕世子果然是聪明绝顶的:“没错,玉麒麟似乎被人动了手脚,下面的莲花宝座上,竟然刻着一行八个字,麒麟临世,燕行天下。燕世子应该知道,生为皇室最忌掸的便是这样的事情了,所以先前皇上召了朝中的大臣还有皇子们进宫去商议了。” 一瞬间,燕烨周身的戾气爆涨,冷冽庞大的杀气笼罩着整个厅堂,就是风将军这样的沙场老将,也被他的威压震慑,好半天没说话,燕烨嗜杀的问风将军。 “皇上是如何说的?” 风将军摇头:“皇上没有决断,让我们退出来了,本将今夜过来,是告诉燕世子一声,小心些。” “谢过风将军了。” 燕烨抱拳,唤了门外的燕松进来:“送老将军出去。” 燕松领命送了风老将军出去,正厅里燕烨和琉月二人脸色阴骜难看。 这玉麒麟一事摆明了是有人栽脏陷害他们燕王府,这事倒还罢了,最让燕烨生气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皇帝竟然不派人宣他进宫,他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伤害了燕家人的一番心思了,其实他若不是答应了父王,又何至于留在枭京这样的地方啊。 想着燕烨脸色青黑,握起双手一拳下去,身侧的案几四分五裂,纷纷断裂飞散出去,满堂狼籍。 琉月的脸色也冷冽难看,唇角紧抿,不过看燕烨生气发怒,很是心疼,伸出手拉起他的手,不满的说道。 “你这是拿别人的气来惩罚自个的身子,何苦。既然老皇帝不仁,我们又何必留下,你不是一直想陪我四处游山玩水吗?那就陪我一起离开吧,明日我陪你一起进宫去辞了这职务,不是担心我们燕家的人谋朝夺位吗?我们撒手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 琉月如此一说,燕烨也觉得有理,慢慢的平复心中的怒火,伸手拉了琉月去镜花宛休息。 镜花宛内,琉月看燕烨依然很生气,为了让他放开心头的郁结,俯身吻上了燕烨的唇,这下算是**的碰上了,燕烨的眼神陡的幽深了,**袭上心头,一把搂着琉月翻了个身,狠狠的吻上琉月的唇,慢慢的周身浮上了热潮,再不去想先前的事情。 红销帐内,情深绵长。 激烈的恩爱缠绵过后,两个人都累得睡觉了,不去想有关于玉麒麟的事情。 第二日,燕烨睡了个懒觉,并没有上早朝,他都不准备去干了,还上什么破早朝啊,倒不如陪小月儿好好的睡觉。 老皇帝心里有些明白,肯定有人把玉麒麟的事情捅到了燕烨的面前,所以他连早朝都不上了,老皇帝有些自恼,所以也没有发火,一连三次派人进燕王府宣燕烨进宫。 第三次,燕烨已经起来了,吃好喝好了,总算决定进宫了。 这一次琉月坚持要陪燕烨进宫一趟,她要好好的骂骂老皇帝,不就是那个破位置吗?她们根本不稀憾,不要动不动的疑神疑鬼的,如若昨夜发生了玉麒麟事件,老皇帝立刻宣他们进宫去,他们不会如此的生气,但是老皇帝竟然宣了所有人进宫,却没有宣他们进宫,这姿态说明什么,说明他担心自已的江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起疑心,就没必要再留下去了。 反正都不干了,她为什么不能骂骂老皇帝,她新婚燕尔,夫君不能陪她,整天都帮着他处理政务,她的委屈还没地方说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进宫,一路往上书房去了。 宫中,遇到下早朝了的官员,一个个的看到燕王府马车,纷纷避开,今儿个燕世子没有上早朝,很多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听说皇上连传了三遍,他才进宫来,。这说明燕世子知道了玉麒麟的事情,他生气了。 他一生气,往往有人要倒霉,不知道这次是何人倒霉。 上书房门外,太监走进去禀报,老皇帝立刻让燕烨和琉月进去了。 此时上书房内没人,十分的安静,老皇帝一看到他们进去,眯眼盯着他们两个。 轻易看出燕烨和琉月二人周身的冷意,眉色满是冰霜,一看便知道昨夜玉麒麟的事情传到他们耳朵里了,所以今儿个早上燕烨才没有上早朝。 “见过皇上。” 燕烨和琉月二人施礼,老皇帝免了他们二人的礼,燕烨立刻把父王留给他的四分之一的兵符取了出来,递到老皇帝面前的龙案上,沉稳的开口:“皇上,臣这是来归还兵权的,还有臣手中的职务一并交于皇上,请皇上另命人去做这些事。” 老皇帝挑高了眉,神容淡淡,一双深邃的瞳眸落在燕烨光华逼人的五官上,似乎想看看燕烨这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想辞了这差事。 上书房里一时寂静无声,琉月实在是忍不住了,清冷的声音响起。 “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管是兵家之法还是君臣之法,都该有此道吧,如若皇上连这点坚定的信念都没用,也难怪那背后之人使这种雕虫小技了。” 琉月说完,老皇帝并没有发怒生气,微凝眉望向了琉月,只见这丫头艳丽的五官上璀璨光华,瞳眸一片逼人的寒气,唇角是讥讽的冷笑,一句话完不等他开口又接着说道。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想接这烫手的差事,根本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非当日答应了父王,我们早就离开枭京去游山玩水了,何至于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害得我新婚都没有消停,燕烨都没有空陪我,一直进宫帮助皇上做事,结果只不过一只小小的玉麒麟,竟然惹来了皇上的疑心,那么我们何必再干这惹人嫌的差事,皇上把它收回去吧,谁爱干便干吧,我们走了。” 她完掉首望向身侧的燕烨,笑厣如花:“燕烨,我们走吧,陪我去游山玩水/。” “是,。” 燕烨眉宇闪过光华,唇角是温融如水的笑,一瞬间周身神彩栩然,灿烂动人,像开在夏日枝头最美的花朵,姿意奔放。 这两个人的自然奔放的神容,使得身后的老皇帝看得明白,忽地明白九皇子南宫暖所的话,他们这些有能力的人生性是不喜约束的,所以他们看中的皇位,在他们的眼里,未必就是个美差事,所以他们辞了差事,却是高兴的,倒是他们将失去一大臂膀,南宫裔忽地后悔起来。 “站住。”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祝大家开学愉快啊,又是新的起点了,加油… 第039章 玉麒麟风波 九皇子南宫暖虽然一向温润如玉,但是脾气并不是没有,以往只是内敛了,此时听了琉月的话,一来觉得自已没脸,二来实在是太生气了,上官琉月有一句话说对了,周思婧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如何能让人伤到自已的孩子呢,如若他让人伤了自已的孩子,他就不配为父亲。 南宫暖脸色冷冷,立刻命令侍卫,去夏府把夏云霜给抓来,一直以来他当夏云霜是表妹,和她也没有过多的牵扯,她怎么就想着要嫁给他了,真是不可思议。 侍卫去夏府拿人,这里南宫暖恼怒的瞪向知画,抿紧唇,好半天才狠狠的开口。 “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后立刻发卖了/。” 知画虽然知道主子不会轻饶了她,可是没想到主子却命人发卖了她,她现在这种年龄的丫头,若是发卖了,最有可能便是那种害人的火坑。 “主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不要被发卖。请你看在以往我侍候你的份上,要打要杀都行,就是别把我卖了。” 南宫暖脸色铁青,冷声问道:“你说你一个奴才竟然胆敢害主子的孩子,若是再留着你是不是打算连大人的一起害。” “没有命人打死你,那是因为看在你侍候我十多年的份上,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南宫暖说完一挥手,知画立刻被婆子给拉了出去执行板子。 没想到往日清高不凡的知画,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九皇子府里人人警戒,这一刻多少人想爬上主子床的思想都取消了,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自家的主子温润清透,是个阳光美少年,可是没想到惹到他,他一样狠厉,看来皇室中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房间里,琉月看了南宫暖的处置倒没说什么,顺手取了一粒药丸给香玉服下,先前香玉可是被南宫暖踹了一脚的,香玉服下了药丸,赶紧的谢恩,琉月起身替周思婧检查了一遍,最后确定周思婧的孩子保住了,众人很高兴。 这时候夏云霜被九皇子府的侍卫给带了过来,一进来便慌恐不安,因为她知道肯定是东窗事发了,要不然表哥不会让人把她抓来的。 夏云霜一进来,故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表哥,你让侍卫带我过来做什么?” 南宫暖抬脸,冷冷的盯着夏云霜,眼里的狠声倒是吓了夏云霜一跳,表哥一向温润清透,什么时候这么狠冷了,让人不安。 “夏云霜,你竟然胆敢指使知画谋害我的孩子。” 一提到这个,南宫暖便咬牙,没想到自已竟然看走眼了,知画竟然和夏云霜狼狈为奸,实在是太让人恼怒了,对于夏云霜,南宫暖并没有多少的感觉,但是知画却是从小到大服侍他的,他的心很不好受,正因为不好受,所以这怒火转移到了夏云霜的身上。 此时看夏云霜,竟然还装模做样的样子,直接让他想吐,原来夏云霜如此虚伪/ “你真令人作呕,竟然指使知画害我的孩子,你莫不是以为害了我的孩子,我会娶你做妻子吧,真是痴心妄想。” 南宫暖的一番痛责,夏云霜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成绿色的了,她没想到表哥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夏云霜咬牙,瞳眸射出狠戾的光芒,盯上了床上的周思婧,肯定是这骚蹄子挑拨的表哥,所以表哥才会如此狠声的与她说话,以往的表哥多好啊。 夏云霜眼泪掉下来了,九皇子南宫暖懒得理会她,也不想再看到她。 “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送回夏府,让夏家的家主好好的管教,另外从此后不准踏足我九皇子府一步,若是再进来打断她的腿。” 侍卫立刻冲了进来,把夏云霜拉出去打板子。 夏云霜完全的被吓倒了,等到侍卫把她往外拽,她才醒过神来,尖叫连连。 “表哥,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可惜没人理会她,胆敢谋害九皇子的孩子,活该,侍卫十分的不屑,而且心里有些乐,谁让这夏家的小姐每回进府耀武扬威的,一付夏家女主人的做派,这下好了,挨了打,以后也不能进九皇子府了/。 那侍卫打下去的板子又重又沉,二十板子下去,夏云霜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过去,侍卫打完了又把夏云霜给送回了夏府去,此事总算告一个段落。 琉月吩咐了周思婧好好的休息,自已领着手下回了燕王府,这一日的逛街行为告破了,她在府里休息一会儿,傍晚的时候燕烨回府了。 琉月一睁开眼,望见床前一道眷恋幽深的瞳眸,轻辉栩栩,流光溢彩,落日的光辉笼在他的瞳底,暖人的氤氲气流,看到琉月睁开眼睛,他轻逸如水的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月儿,你醒了。” 琉月点头,唇角挽出一朵绚丽璀璨的笑容,像三月樱花般美丽,润泽如水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回事,不是很忙吗?” “今儿个晚上我好好的陪你,不想理那些烦心事了。” 他就想好好的陪陪小月儿,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递到琉月的面前:“来,起来,今儿个晚上我带你去逛夜市,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出去玩过呢?” “好啊。” 琉月一听这个兴高彩烈,眉飞色舞起来,动作迅速的从床上起来。 燕烨伸手取了屏风架上紫色的逶迤拖地的圆舞裙,温柔细心的替琉月穿起来,琉月早就习惯了他的这些动作,所以一动也不动的任凭他的大手娴熟的穿梭在她的身上,很快一件长裙完整服贴的穿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点琉月很佩服他,虽然是个大男人,穿起衣服来比她还要干脆俐落,不但是穿衣服,连梳头都娴熟无比,行云流水,房间里,琉月盯着鸾镜中燕烨的一双修长如艺术品的手,在她的发间穿梭,很快给她挽出了漂亮的惊鸿髻,墨发间插了几粒珠圆玉润的白玉珠花,使得她的艳丽之中,透出清新雅致来。 燕烨见琉月一直盯着他的手,不由得好笑的问道:“月儿想什么呢?” “燕爷的手真是万能的手,文能提笔,武能拿刀,还会替女人穿衣服,又会梳头发,连做饭都做得好吃又可口。” 燕烨被琉月夸得心情美滋滋的,伸手拉她起来,双眸灼热的盯着琉月漆黑的瞳眸:“那小月儿嫁给爷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他唇边流淌着一抹笑,眉眼飞扬,整个人温融如天山雪莲,此刻的他似毫没有一点的戾气,冰润如仙。 琉月眉间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伸手拍拍燕爷的肩,笑嘻嘻的说道。 “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便是嫁给我们家燕爷,虽然燕爷有点小缺点,不过更人性化,要不然就是神了。” 前半句燕爷乐呵得飞上了天,后半句燕爷不大乐意了,蹙眉问道。 “什么叫有小缺点,爷什么缺点都没有好不好,爷是十全十美的男人。”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这自大的毛病可没见改。 虽然琉月笑眯眯心情愉悦,但是燕烨抓住小尾巴死命的追问:“你说爷哪里有小缺点,爷没有缺点啊?” “那每回吃醋找碴炸毛的是谁?” 琉月不卑不亢的问道,斜睨着眼睛望着燕爷俊美耀眼的面容,性感的唇角因为心中的不满所以紧抿了起来,不过依旧让人忍不住想蹂躏他,燕爷私下里常常有种让她想扑倒的诱惑,难道是她太色了。 琉月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那里燕爷在抗议:“这怎么能算小缺点呢,那是因为太在意小月儿了,而且爷最近改了很多。” 虽然有时候依旧气闷,不过大部分不会发脾气了好不好,最多回房间踢踢东西。 燕爷越想越不甘心,伸手抱着琉月的腰,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威胁琉月:“不行,你必须认定我在你心目中十全十美,完美无暇,无人可及,地位永远是超前的第一。” 琉月一脸的黑线条,燕爷是不是太霸道了,正想说话,燕爷已经俯身,一双缀满柔情的黑眸诱惑的盯着琉月的眼睛,唇轻轻的温柔的轻吻小月儿的唇,柔声的诱惑道:“月儿乖乖,你说爷是不是你心里的超前第一位。” 因为被吻得有点晕头转身,所以琉月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燕烨立马高兴了,很是得意,唇角是千年白狐般华丽的笑意,俯身狠狠的亲吻琉月,然后大声宣布。 “从现在开始爷是小月儿心中永远超前的第一位。” 琉月眨了眨眼,还在回味这醉人的吻,耳中猛然的听到燕爷的宣布,直接鼓起嘴巴。 “燕爷,你又使诈。” 每回他要达成什么心愿的时候,便吻得她晕头转向,诱惑着她,她一个不注意上当了。 燕爷得意的笑,看琉月面颊红艳,瞳眸溢满情丝,不由得喉结滚动一下,暗磁的嗓音响起,盯着琉月的眼睛:“月儿,不如我们做些什么再出去逛街?” 这真是赤一祼祼的暗示啊,琉月直接抬手啪的赏了燕爷一个爆粟,若是真应了他,她今儿个晚上绝对下不了床,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好的精力。 “不行,想都别想,我要逛街。” 琉月乘燕烨一个不注意,挣脱了燕爷的手臂,闪身奔了出去,身后的燕烨,唇角勾出誓在必得的笑意,小月儿,你就在爷的碗里,今晚你跑不得。 随后跟着琉月的身后一路走了出去,门外,燕松等手下恭敬的唤道:“见过世子爷。” “嗯,我陪世子妃出府去逛街,只要派几个人跟着便好,其他人都下去休息。” “是,”燕松应声,安排了几个人一起跟着主子的身后出了燕王府。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街道边很是热闹,燕烨拉着琉月的手随意的闲逛着,因为是夜晚,所以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若是白日,他们风姿艳艳的神容,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不得安宁,但是晚上却没什么人注意,所以琉月玩得随心所欲,十分开心。 琉月拉着燕烨走到一个捏面人的小摊子上,让小摊贩捏一对男女小面人,递了一个女面人给燕烨。 “这个是我,给你,这个是你我留着。” 燕烨拿着那小面人,嫌弃的皱眉:“好丑啊,不及小月儿一个小小的衣角。” 琉月无语,这是情趣,燕爷这是情趣好不好,能浪漫点吗?正想开口训这家伙,街道前方忽然乱了起来,有马匹横冲直撞而来,燕烨赶紧的一伸手抱了琉月让了开来,脸色瞬间拢上了阴霾之色,瞳眸冰寒,直望向那横冲而过的马匹,随之还看到后面有紧追不舍的数匹骏马。 一队骏庐上,为首之人正是英姿勃发的风凌云将军,风凌云等人并没有发现燕烨和琉月二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前面飞奔而去的马匹上。 等到这些人骑马冲了过去,街道边一片议论之声。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好吓人啊,前面那人是谁啊,似乎受伤了。” 最近枭京内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所以这些百姓有些受惊。 琉月望向燕烨:“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燕烨挑了一下眉,瞳眸璀璨如星,心中了然:“前面那人应该是玉梁国埋伏在慕紫国的针,所以风凌云才会抓捕他,最近我们已经除掉了几枚这样的针。” “喔,原来是这样。” 琉月点了一下头,也没什么心情逛街了,肚子倒是饿了:“燕烨,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走吧。” 燕烨大掌一伸,稳稳的握着琉月的柔夷,一路往前面走去,很快进了一家酒楼。 酒楼里的客人不算多,燕烨和琉月一走进去,店小二和掌柜的认出他们两个人来,这可是枭京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燕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妃啊,掌柜的吩咐店小二把两个人请进酒楼最好的雅间里。 不过一行人刚走上二楼,还没有来得及进雅间,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燕烨和琉月抬首望去看到这拦住他们去路的乃是瑾王府的侍卫,瑾王南宫玉的手下。 “我们王爷请世子爷世子妃去雅间用膳。” 燕烨瞳眸中无波无澜,望向小月儿开口:“既然瑾王殿下有请,我们就去吃一顿,正好省下了一顿饭钱。” “好啊。” 燕烨和琉月对瑾王南宫玉根本没多少好感,但既然瑾王想请他们吃饭,哪里不是吃啊。 燕烨吩咐后面的店小二:“去把你们酒楼最好的菜全都上上来,瑾王殿下请客,本世子要好好的吃一顿。” “是,燕世子。” 店小二应声退了出去,燕烨琉月二人跟着瑾王府的侍卫身后进了瑾王南宫玉的雅间。 雅间里此时坐了两人,瑾王南宫玉和五皇子鲁王。 看到鲁王,燕烨和琉月二人唇角同时的勾出一抹冷讽,这整个枭京的人都知道鲁王殿下一向和太子走得近,这会子鲁王殿下竟然和瑾王殿下走在一起,不用说肯定是鲁王殿下已经知道了太子被囚禁在太子府的事情,这件事暂时还没有泄漏出去,除了亲近的人,别人是不知道的。 琉月仔细的观察瑾王南宫玉的神容,发现瑾王殿下的眉宇间隐有愉悦,瞳眸更是潋潋波纹晕开,一池馥郁之香,未开言神先喜。 看来今儿个鲁王殿下定然把太子被囚之事告知于瑾王殿下了,以此来示好,巴结瑾王殿下。 琉月对于这鲁王南宫浙一点好感都没有,好歹也是皇室的皇子,你又不比南宫玉差,怎么就不能有骨气点呢,何至于如此卑恭卑敬,唯唯喏喏,惴惴不安呢? 鲁王南宫浙一看到燕烨和琉月二人出现,有些局促不安,如坐针毡,几欲起身。 不过最后望了望南宫玉又坐了下来,若是他此时起身告辞,岂能表示自已诚心靠拢七皇弟,所以最后鲁王假装没看到燕烨和琉月眼底的鄙视嘲讽。 “好巧,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燕世子,世子妃,既然巧遇,便让本王有机会请燕王世子和世子妃一顿。” “好啊,既然有人请,为什么不吃。” 琉月一屁股坐下来,一点也不和南宫玉客气。 南宫玉一点不气恼,对于上官琉月的我行我素,他早已领教了,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事实上他十分的欣赏她的随心所欲,悠然自得,不燥不急。什么事都无波无澜,泰山压顶神色不动。 这样的她,若是成为他的女人,成为一国之母,那该多好啊,可惜现在他只能在心中感叹。 “来人,吩咐小二上这里最好的菜肴。” 燕烨举手,神容悠然的说道:“先前我们已经吩咐了小二上酒楼最好的菜肴了,就不麻烦瑾王殿下的侍卫再跑一趟了。” 南宫玉收回手,温融而笑,今日他的心情好,也不计较燕烨和琉月二人的旁若无人,我行我素。 “听说燕王世子政务繁忙,呕心沥血的协助父王,怎么会有空陪世子妃出来吃饭的。” 燕烨淡然而笑,一笑整个雅间都是荼绯之艳,对面的瑾王南宫玉瞳眸微暗,燕烨的出色使得他很不舒服,他是皇家之子,优雅尊贵是必然的,这燕烨却处处比他占先,怎能让他舒服。 燕烨慵懒随意的话响起:“再忙也要吃饭不是吗?本世子只能忙里偷闲的陪月儿出来吃饭,哪像瑾王殿下这么闲,可以随时随地的和兄长叙兄弟情。” 他说完一双利眸望向了五皇子鲁王,十分的不齿鲁王殿下落井下石,见风使佗的行为,虽然他同样的不喜太子,可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鲁王南宫浙在燕烨的眸光里,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起身离开。 瑾王南宫玉自然看到了,却只作不知,鲁王南宫浙今儿个说有要事见他,原来是告诉他太子被父皇囚禁在太子府里了,虽然没有对外宣传,但是太子确实出不了太子府的。 现在就差一个名头废太子了,这消息确实让他高兴,不过南宫浙的行为让南宫玉十分的不喜,若是他能坚定自已的立场,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赞赏他,可现在看他墙头草二面倒的样子,他便嫌弃不已,若是等到他登基,寻个地方把这南宫浙给远远的发配出去。 鲁王南宫浙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南宫玉竟然如此对待他,若是知道,他非后悔死不可。 雅间外面,小二领着人把本店最好的招牌菜一一的上进了雅间。 燕烨和琉月二人已经很饿了,不理会对面的南宫玉和南宫浙,只管吃自个的饭菜,一边菜还一边赞赏。 “这家酒楼的菜果然不错,真好吃,不过还是吃别人的东西香啊。” 南宫玉微微的僵了一僵,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和这两个人家伙说话,是要被气死的,他很有自知之明。 雅间里,除了吃饭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忽地有脚步声在通道里响起,很快外面响起侍卫的禀报声:“王爷,宫里来人,皇上让王爷即刻进宫。” 南宫玉挑了一下眉,望了对面的燕烨一眼,没看出任何神色,只得作罢,抱拳招呼。 “本王进宫去了,燕王世子和世子妃慢慢用。” 燕烨点了一下头,头也不抬,挥挥手叮咛南宫玉:“记得把帐付了,本世子可不会付钱,到时候人家到你瑾王府去要帐,可就难看了。” 南宫玉的脸色暗了一下,嘴角抽了抽,一甩衣袖离开了,身后的鲁王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兄弟两个一走,燕烨和月儿二人停住了动作,同时放下了碗筷。 先前他们就是气南宫玉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饿。 琉月望向南宫玉:“皇上召南宫玉进宫,为什么没有召你进宫?” 燕烨的眼神也深暗下去,慢慢的起身:“走,回府去看看。” 因为他们出来逛街,就算皇上派人出宫宣他进宫,他们也不知道,所以还是回府去瞧瞧。 但是回了燕王府后,宫里并没有来人宣燕烨进宫,燕烨和琉月二人皆感觉到此事有些微妙,先前他们明明听到那侍卫说话很着急,说明皇上很心急的派人宣了瑾王南宫玉进宫,却为何没有召燕烨呢,燕烨眼下可是内阁的首脑人物。 宫里的旨意没有来,倒是明月医馆那边来了人,君紫烟一看到琉月心急的开口道。 “月儿,我们救了一个人,那人快不行了,若是你不去,只怕没救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燕烨,燕烨沉声。 “走,去看看。” 先前风凌云到处抓人,没想到这会子医馆竟然救了一个人,难道此人便是风凌云抓的人不成。 一行人去了明月医馆。 医馆的后堂内,一个身受重伤,失血过多的人躺在床上,君洛凡正在旁边救治他,可惜随着他的动作,这昏迷失血的人,大口的吐血,根本止不住,眼看要没命了。 琉月望了一眼,沉声说道:“他伤了内脏,你别救了,没用的。” 除非开刀才能救他,不过这人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想随便救人。 燕烨的声音响起:“来人,立刻去叫风凌云过来。” 他要让风凌云认认此人是不是玉梁国的针,若是玉梁国的针,根本就没有救的必要。 琉月已经拨开这人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清隽出尘的面容来,这面容竟然如此的熟悉,一看之下脱口阻止燕烨。 “回来,不要去叫风凌云了。” 那刚走出去的燕松又回身走进来望向燕烨,燕烨听了琉月的话,顺着她的视线往床上望去,不由得沉声叫道:“容昶。” 此人竟然是容昶,他武功十分的高强,怎么会受伤呢? 琉月却摇头了:“他不是容昶。” 先前她还以为他是容昶呢,可是仔细看,此人和容昶还是有些分别的,他五官虽然和容昶分外的相像,但是却更刚硬立体一些,下巴削瘦如刀,容昶的面容要清透一些,显得更飘逸,这人却更冷酷。 “不是容昶,”燕烨有些难以置信,飞快的走过去打量他,然后失声叫起来:“难道他是姬天亲哥哥姬尘。” 琉月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当日她曾听容昶说过,因为他长得和姬尘很像,所以才会被派南璃国做针的,那么姬尘和容昶肯定有些相像的,这人不出意外定是姬天的哥哥姬尘,同时的他很可能是玉梁国埋在慕紫国的一枚针。 琉月望向燕烨,沉声问:“救还是不救?” “救。” 既是姬天的哥哥,如何能不救呢,琉月一听,立刻吩咐君洛凡把人抬进里间,除了君洛凡别人都留在外间。 里间,琉月给姬尘开刀,果然是伤及内脏的,所以咳血不止,不管用什么都止不住咳血,若非遇到琉月,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外间,燕烨命令燕松:“立刻派人通知姬天来一趟枭京,看看这人是不是他的哥哥姬尘。” “是,属下立刻去办。” 明月医馆里一片安静,燕烨坐在外间位置上喝茶,闭目养神,脑海中想着老皇帝派人宣了瑾王南宫玉进宫所为何事,这事不会和他有关吧。 宫中。 御清宫大殿内一片肃穆沉重,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此时满脸阴骜的瞪视着面前的一座高约半米的玉麒麟,光滑如凝脂,流光溢彩,底座是莲花座,座身上是一只玉麒麟,麒麟足踏莲花座,乃是祥瑞之兆,这玉麒麟是凤洲开河坝挖掘上来的,本是喜事,可是现在麒麟底座之上,竟然出现一行清晰的八个大字“麒麟临世,燕行天下。” 燕行天下,这是什么意思,这天下是南宫家的,什么时候竟然燕行天下了。 难道这是召示,召示南宫家的江山要被燕家所取代。 老皇帝能不震怒吗?连夜召了朝中的大臣进宫议事,皇室中瑾王南宫玉,鲁王南宫浙,九皇子南宫暖都到场了。 大殿上,谁也没有说话,一是因为摸不准皇上什么意思,二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妄议,若是他们乱说的话落到燕王世子的耳朵里,他不死,他们便要倒霉,所以众人斟酌着用词。 瑾王南宫玉眼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唇角几不可见的幽芒,看来天要亡南宫烨,这就怪不得他了,现在太子形同废人,若是父皇再除掉南宫烨,那么还有何人是他的对手,慕紫国的江山他是稳操胜券了/。 南宫玉越想越高兴,眉眼愉悦,越发的温融如暖玉,风华灼灼,魅惑众生。 上首老皇帝稳定了一下心神,先前刚看到玉麒麟时,他震怒异常,但此时已经冷静了很多,声音也相对的平稳了下来。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南宫裔的话响起,大殿上谁也没有吭声,众人是不敢说啊。 燕烨的手段多残狠辛辣啊,他们才不要死得那么难看。 老皇帝一望之下,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家伙是被燕烨那血腥的残忍手段给吓住了,想着咳嗽一声说道。 “你们只管说,朕恕你们无罪。” 既然皇上如此说了,殿内众人开始认真的思索,雷候爷率先站了起来。 “皇上,天降麒麟之诏示,说明我们慕紫国的皇室气数未尽啊,这是一个警示,皇上务必要慎重啊。” 雷候爷一说,大殿内有几人赞同,不过也有不赞同的人,水丞相站了起来,咳嗽了几声说道:“皇上,此事务必要慎重,不能单凭一件玉麒麟便认定燕家有不轨的心思,那燕贤王辅助皇上多少年,他的忠心相信皇上比任何人都明白。” 雷候爷立刻反驳水丞相:“问题现在不是燕贤王协助皇上,燕贤王协助皇上多年,都没有任何的警示,为何燕王世子才入内阁没多久,便有这样的警示呢,所以说还是因人而异。” 大殿内两种不同的意见,两帮人吵了起来,越来越激烈。 当然还有一帮中立派的什么都没有说,好像是看热闹的,一会儿望望这个,一会儿又望望那个。 老皇帝南宫裔本就心烦,一举手阻止了争吵,这争吵的两帮人都不可信,一帮人是雷家的,雷家本就和燕烨有恶交,所说的自然不可信,至于水家却也无法让人相信,因为水丞相是燕烨的外公,既然是亲人,他肯定要帮助自个的外孙说话了。 南宫裔的一双眼睛望向大殿一侧的南宫玉,缓缓开口:“玉儿,你看此事?” 南宫玉俊逸绝伦的面容上,慑人的幽冷,沉声开口。 “父皇,此事不可掉以轻心,虽说单凭麒麟之事不能认定燕家有谋夺皇权之心,可是从最近燕烨处事嚣张跋扈的态度上来看,他确实是有些喧宾夺主了,父皇难道没有发现吗?他连我们皇室的皇子都不放在眼里,根本是独断专行,要知道他只是一介小小的臣子,就算有权也是父皇赋予他的,这君臣之礼,他已经超越了。” 七皇子话一落,大殿内好几个人点头,没错,最近燕烨的行为确实是嚣张跋扈,霸道独断专行,根本不把寻常人放在眼里。 南宫玉说完,老皇帝南宫裔眼神幽暗,唇角紧抿,威仪的面容笼上狠戾之色。 殿内,九皇子南宫暖缓缓的起身,望向上首的南宫裔。 “父皇,儿子不太赞成七哥的说法。” 南宫暖一开言,南宫玉有些诧异,要知道南宫暖一向是以南宫玉马首是瞻的,什么时候他如此有主见了,竟然还反驳他。 南宫玉回过神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怒,不过脸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只是眼里微微有冷光。 南宫暖知道七皇兄生气了,可是他心中有话,不吐不快。 南宫裔和南宫玉一般有些诧异,要知道自已的这个小儿子,平常是很少说话的。 “暖儿,你说。” 南宫暖沉稳有条不紊的禀道:“父皇,玉麒麟一说,恐防有人作假,若是有人想栽脏嫁祸给燕王世子也有可能,再说父皇可还记得我们南宫家的先祖遗训。” 先祖的遗训,除了身为南宫家的皇子知道,朝中的大臣却是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一起望着九皇子南宫暖,想知道南宫家先祖的遗训是什么,九皇子南宫暖却住了口,这种事他是不会随便乱说的。他只是提醒父皇一声,此事需要慎重。 南宫家的先祖遗训,南宫家不得和燕家四分五裂,否则国破家亡。 如若有人想让慕紫国祸乱,很可能会来这么一手,到时候慕紫国可就乱了,即不是便宜了别国。 南宫暖一言落,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惊出一身的冷汗,心中暗恼。 先前他刚看到玉麒麟的时候,确实是很生气愤怒的,所以心里还打算撤掉了燕烨的职务,还想着如何除掉他呢。 幸好暖儿提醒他一声,。 南宫裔望向南宫暖的眼神不自不觉的变了,带着一抹深思。 这神色没有逃过七皇子南宫玉的眼睛,南宫玉眼神一闪而过的凌厉,父皇竟然有些欣赏九皇弟,可恼。 南宫玉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对于九皇弟南宫暖所说的话根本不信,南宫家先祖的遗训又怎么样,难道先祖是神不成,什么叫南宫家和燕家四分五裂后,慕紫国国破家亡,他们南宫家才是慕紫国的主子,他们燕家只是奴才,奴才就该有个奴才样。 若是等到他登基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打压燕家,若是他们乖乖的有个奴才样便罢了,若是没有,他可不会手下留情,定然要铲除燕家,让南宫家一家独大。 大殿内,有不少人看出老皇帝的意思略偏向燕家,赶紧的起身禀道:“皇上一定要三思,切莫凭一个玉麒麟认定了燕家有不轨的心思。” 七皇子南宫玉直接冷哼,这些个个见风使佗的家伙,先前怎么不见他们说话了。 大殿内,老皇帝南宫裔挥手:“好了,这件事朕必须好好的想想,你们都退下去吧。” 众朝臣和皇子都起身告退,一路离开了御清宫的大殿,。 这些人中,最生气的莫过于七皇子南宫玉,今晚他是失策了,看来还是太心急了,燕家在父皇的心中一向很重,不是凭三言两语,或者凭一个玉麒麟可以打破的。 南宫玉走出御清宫大殿,五皇子南宫浙趋步趋随的跟着他身后。 他看出七皇子恼怒九皇子了,这可是他的机会。 九皇子南宫暖自然知道七皇兄生气了,所以他想缓和关系,朝着前面的身影叫道。 “七皇兄,等一等。” 南宫玉停住身子,回望过来,那温融如玉的面容上,挂着冷笑,瞳眸中无波无澜,却轻易显出他的寒冷。 “九皇弟今儿个可算出风头了,父皇可是对你另眼相看了。” 南宫暖听了南宫玉的话,心里有些受伤,自已一直和七皇兄的关系很好,难道单凭一件事,便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那他们往日的情谊呢,以往他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七皇兄好的,很多事情他只要吩咐一声,他便替他办了,难道就因为自已大殿上的一言,便彼此生分了/。 何况他不认为自已做错了啊,他这是为了慕紫国的江山,南宫家和燕家本就是彼此相连的命运,这么多年南宫家都倚仗燕家,并没有衰败,反而是越来越欣欣相荣,所以他认为不能随便打破这个格局,否则肯定为南宫家招来祸乱。 燕家的能力不小,如若他们强行的打压他们,只会反弹,到时候乱的便是慕紫国。 南宫暖想着耐住心,解释道:“七皇兄,我只是不想让慕紫国祸乱而已,那玉麒麟说不定是别人蓄意栽脏陷害燕烨的,若是父皇真的为难燕烨,那么南宫和燕家必然会关系破裂,先祖遗训上可是说了----” 南宫暖没有说到底,南宫玉已经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解释了,你是长能耐了,连你七皇兄都教训起来了,这其中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有这慕紫国少了燕家并不会少块肉,他燕家只是我们南宫家的一阶奴才罢了。” 南宫玉一甩手领着鲁王南宫浙离开了,那优雅的背影带着冷冽绝裂, 身后的南宫暖心里一阵难受,他没想到自已和七皇兄竟然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绝裂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呢,难道就因为他强行说了一句话吗? 其实南宫暖并不知道,南宫玉是心头担忧,因为南宫暖先前在大殿上的话,他分明感受到了父王赞赏的光芒,他不由得担心起来,父王不会最后看中了南宫暖来做慕紫国的太子吧,虽然他觉得这不太可能,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只要他一天没有坐上太子之位,一天不能安宁,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他警戒。 因为这层心思,所以什么兄弟情,朋友爱的,都是次要的。 南宫暖收拾起伤心准备领人回九皇子府,不想有太监拦住了他的去路:“九皇子,等一下,皇上命奴才请九皇子进去一趟。” “呃。” 南宫暖倒是有些诧异,停住了动作,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黄公公的身后走进了御清宫的大殿。 大殿上,老皇帝南宫裔仍然在观摩那玉麒麟,尤其是那一行字。 听到脚步声他抬首望过来,招手示意南宫暖走过去,指了指玉麒麟问道:“暖儿,你怎么看这玉麒麟。” 南宫暖走过去蹲下身子打量玉麒麟,仔细的观摩,轻声说道:“这玉麒麟极为罕见,但不代表没有,至于这字,很有可能是后刻上去的,这人应该是为了嫁祸给燕烨,因为他树敌太多了。” 南宫暖说完,老皇帝眯起眼睛打量着自个的小儿子,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注意到他,今儿个却发现,他的观点很多都与他接近。 “暖儿,你怎么看燕王世子燕烨。” 南宫暖挑眉,没想到父皇会问他这样的事情,想了一下逐回答。 “燕烨为人暴戾嚣张,手段血腥,处事狠戾,不给任何人留余地,不过他对我们慕紫国的皇位并没有多少的觊觎?” 南宫裔眼睛亮了一下问道:“你如何这么肯定。” “但凡有能力的人,一般并不喜欢约束,我们皇家的人是生来习惯了,但燕烨并不是皇家的人,所以他虽然有能力,应该是不喜约束的,但是凡事不是绝对的,这只是儿子的浅见。” 南宫暖说完,南宫裔伸手拍了拍南宫暖的肩:“暖儿,这想法不错,只是以往为何没看到你有自已的观点呢,” 每次都见他依附着玉儿的观点,害得他以为他是个没有主见的孩子,所以一直没有封他为王,至今乃是九皇子。 看来他也有眼拙的时候啊,其实南宫暖以往不多言,只是不想成为箭耙子了,皇帝的宝座又轮不到他,他何必去做那个箭耙子,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今儿个他是担心父皇因为一怒而做出些什么,到时候悔之晚矣,才忍不住开口的,谁知道这一开口还惹来了七皇兄的嫌戾,南宫暖一想到这个,很是难过,神色黯然,这神情没有逃过老皇帝的眼色,问他。 “怎么了?” 南宫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起身缓缓向老皇帝告安:“父皇,儿臣告退了。” 老皇帝点首,目送着南宫暖离去,等到南宫暖走了出去,老皇帝微眯眼思索,九皇子南宫暖,为人谦逊,进退得宜,更懂得事事为国作想,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他还真是不同于别人。 玉儿虽然各样出色,但就是心高气傲了,意气用事,最主要的他对燕家有成见,总想把燕家压下去,做为他们的父皇,他对自个儿子的心思如何会不知呢? 夜越来越深。 明月医馆里,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已经给姬尘做了手术,处理妥当了,眼看着夜色不早了,燕烨和琉月二人离开回了燕王府。 刚进王府的大门,便看到丁管家飞快的来禀报:“世子爷,风将军过来了。” 这风将军是风凌云的父亲,今天晚上皇帝召了他们进宫去,他因为与燕烨琉月的关系不错,总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一声,以免燕烨吃亏。 本来水家也派人过来的,结果看到风凌云过来,他们又回去了,人太多会惊动皇帝。 燕烨和琉月二人眼神幽暗,难道说宫里出事了,这事还是有关于他们的,要不然风将军不会乘夜进宫,而以往皇上有什么事都会让燕烨进宫,但今晚却没宣旨让他进宫。 二人领着手下走进了燕王府的正厅去,风将军正来回的踱步有些焦急,一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燕烨和琉月走进来,赶紧的迎了过来。 “燕世子。” 燕烨点了一下头,挥手让人退下去,想必风将军有事要与他说。 “有劳风将军了,有事请说。” 风将军抱拳沉稳的说道:“凤洲挖掘河坝,挖出一只玉麒麟,被人连日送进宫中,今夜刚好到了皇上的手里。” 风将军停顿了一下,燕烨眉宇耀起幽光,唇角勾出冷笑:“玉麒麟出问题了?” 风将军点头,燕世子果然是聪明绝顶的:“没错,玉麒麟似乎被人动了手脚,下面的莲花宝座上,竟然刻着一行八个字,麒麟临世,燕行天下。燕世子应该知道,生为皇室最忌掸的便是这样的事情了,所以先前皇上召了朝中的大臣还有皇子们进宫去商议了。” 一瞬间,燕烨周身的戾气爆涨,冷冽庞大的杀气笼罩着整个厅堂,就是风将军这样的沙场老将,也被他的威压震慑,好半天没说话,燕烨嗜杀的问风将军。 “皇上是如何说的?” 风将军摇头:“皇上没有决断,让我们退出来了,本将今夜过来,是告诉燕世子一声,小心些。” “谢过风将军了。” 燕烨抱拳,唤了门外的燕松进来:“送老将军出去。” 燕松领命送了风老将军出去,正厅里燕烨和琉月二人脸色阴骜难看。 这玉麒麟一事摆明了是有人栽脏陷害他们燕王府,这事倒还罢了,最让燕烨生气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皇帝竟然不派人宣他进宫,他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伤害了燕家人的一番心思了,其实他若不是答应了父王,又何至于留在枭京这样的地方啊。 想着燕烨脸色青黑,握起双手一拳下去,身侧的案几四分五裂,纷纷断裂飞散出去,满堂狼籍。 琉月的脸色也冷冽难看,唇角紧抿,不过看燕烨生气发怒,很是心疼,伸出手拉起他的手,不满的说道。 “你这是拿别人的气来惩罚自个的身子,何苦。既然老皇帝不仁,我们又何必留下,你不是一直想陪我四处游山玩水吗?那就陪我一起离开吧,明日我陪你一起进宫去辞了这职务,不是担心我们燕家的人谋朝夺位吗?我们撒手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 琉月如此一说,燕烨也觉得有理,慢慢的平复心中的怒火,伸手拉了琉月去镜花宛休息。 镜花宛内,琉月看燕烨依然很生气,为了让他放开心头的郁结,俯身吻上了燕烨的唇,这下算是**的碰上了,燕烨的眼神陡的幽深了,**袭上心头,一把搂着琉月翻了个身,狠狠的吻上琉月的唇,慢慢的周身浮上了热潮,再不去想先前的事情。 红销帐内,情深绵长。 激烈的恩爱缠绵过后,两个人都累得睡觉了,不去想有关于玉麒麟的事情。 第二日,燕烨睡了个懒觉,并没有上早朝,他都不准备去干了,还上什么破早朝啊,倒不如陪小月儿好好的睡觉。 老皇帝心里有些明白,肯定有人把玉麒麟的事情捅到了燕烨的面前,所以他连早朝都不上了,老皇帝有些自恼,所以也没有发火,一连三次派人进燕王府宣燕烨进宫。 第三次,燕烨已经起来了,吃好喝好了,总算决定进宫了。 这一次琉月坚持要陪燕烨进宫一趟,她要好好的骂骂老皇帝,不就是那个破位置吗?她们根本不稀憾,不要动不动的疑神疑鬼的,如若昨夜发生了玉麒麟事件,老皇帝立刻宣他们进宫去,他们不会如此的生气,但是老皇帝竟然宣了所有人进宫,却没有宣他们进宫,这姿态说明什么,说明他担心自已的江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起疑心,就没必要再留下去了。 反正都不干了,她为什么不能骂骂老皇帝,她新婚燕尔,夫君不能陪她,整天都帮着他处理政务,她的委屈还没地方说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进宫,一路往上书房去了。 宫中,遇到下早朝了的官员,一个个的看到燕王府马车,纷纷避开,今儿个燕世子没有上早朝,很多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听说皇上连传了三遍,他才进宫来,。这说明燕世子知道了玉麒麟的事情,他生气了。 他一生气,往往有人要倒霉,不知道这次是何人倒霉。 上书房门外,太监走进去禀报,老皇帝立刻让燕烨和琉月进去了。 此时上书房内没人,十分的安静,老皇帝一看到他们进去,眯眼盯着他们两个。 轻易看出燕烨和琉月二人周身的冷意,眉色满是冰霜,一看便知道昨夜玉麒麟的事情传到他们耳朵里了,所以今儿个早上燕烨才没有上早朝。 “见过皇上。” 燕烨和琉月二人施礼,老皇帝免了他们二人的礼,燕烨立刻把父王留给他的四分之一的兵符取了出来,递到老皇帝面前的龙案上,沉稳的开口:“皇上,臣这是来归还兵权的,还有臣手中的职务一并交于皇上,请皇上另命人去做这些事。” 老皇帝挑高了眉,神容淡淡,一双深邃的瞳眸落在燕烨光华逼人的五官上,似乎想看看燕烨这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想辞了这差事。 上书房里一时寂静无声,琉月实在是忍不住了,清冷的声音响起。 “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管是兵家之法还是君臣之法,都该有此道吧,如若皇上连这点坚定的信念都没用,也难怪那背后之人使这种雕虫小技了。” 琉月说完,老皇帝并没有发怒生气,微凝眉望向了琉月,只见这丫头艳丽的五官上璀璨光华,瞳眸一片逼人的寒气,唇角是讥讽的冷笑,一句话完不等他开口又接着说道。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想接这烫手的差事,根本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非当日答应了父王,我们早就离开枭京去游山玩水了,何至于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害得我新婚都没有消停,燕烨都没有空陪我,一直进宫帮助皇上做事,结果只不过一只小小的玉麒麟,竟然惹来了皇上的疑心,那么我们何必再干这惹人嫌的差事,皇上把它收回去吧,谁爱干便干吧,我们走了。” 她完掉首望向身侧的燕烨,笑厣如花:“燕烨,我们走吧,陪我去游山玩水/。” “是,。” 燕烨眉宇闪过光华,唇角是温融如水的笑,一瞬间周身神彩栩然,灿烂动人,像开在夏日枝头最美的花朵,姿意奔放。 这两个人的自然奔放的神容,使得身后的老皇帝看得明白,忽地明白九皇子南宫暖所的话,他们这些有能力的人生性是不喜约束的,所以他们看中的皇位,在他们的眼里,未必就是个美差事,所以他们辞了差事,却是高兴的,倒是他们将失去一大臂膀,南宫裔忽地后悔起来。 “站住。”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祝大家开学愉快啊,又是新的起点了,加油… 第040 燕烨抓雷皇后 上书房里,老皇帝一声唤,并没有使得风姿绰约的两人回头,两个人手牵手,无比欢快无比开心的往外走去,眼看着便要走出上书房了,老皇帝急了,他们这一走,他可就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眼看着太子要废,朝中很快就会动荡不安,他要放了这么个有才能有谋略的家伙离开了,那他可就赤臂难斗朝堂那些家伙了。 老皇帝急中生智,飞快的开口:“有人栽脏陷害你们,你们不会就这样心甘情愿的离开吧,这样,朕把玉麒麟栽脏陷害之事交给你们去查,若是查出来是什么人搞出来的,朕一定重重的惩罚,绝不轻饶。” 这句话倒是很好的止住了燕烨和琉月的脚步,二人相视,眼神交流着信息。 要走也不该这时候走,这时候走是孬种。 胆敢栽脏陷害我们,定然要狠狠的收拾这背后的人。 对,要走也要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走,而不是背着黑锅走,这时候,说不定有人会说我们落荒而逃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在上书房门口一交流起来,后面的老皇帝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生怕这两人脚一抬跨步离开,再次开口:“朕相信你们是绝无二心的,难道你们不想把燕家的忠臣之名世代流传下去吗?” 这话爱听,而且就算他们不在乎,父王定然是在乎的。 燕烨和琉月二人齐齐的转身,总算又走进来了,一起望向老皇帝。 燕烨俊魅的面容上笼罩着严肃:“皇上这是认为臣无罪了?” 看他回来,老皇帝心中一喜,放松下来,才惊觉手心全是冷汗,生怕这家伙一怒再提出离开,赶紧的说道:“朕信你。” “那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希望皇上能三思而后行,我们燕家世代忠心,皇上犯不着担心自已的皇位不保。” 老皇帝现在相信了,用力的点头:“朕这次大意了。” 任何一个帝皇都会担心自已的皇位被人觊觎,燕烨不想计较老皇帝的疑心,既然决定留下来了,他定要抓住这背后设局陷害他的人。 上书房里,琉月神容淡淡,不卑不亢的说道:“皇上,事实上不是我们想留下来,我们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父王,父王和母妃这么多年的分离,他们现在好不容易的相聚了,所以父王想带母妃去游山玩水,两个人好好的共度余生的时光,可是他又不放心慕紫国的事情,所以请燕烨接手了他的事情,如若不是为了让父王安心的带母妃去游山玩水,我们早就离开枭京了。” 琉月说完,老皇帝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同时的也羡慕燕贤王。 瞧人家活得多有滋有味啊,可怜他还在为皇位挣扎,不但操心着国家大事,还操心着儿子们的事情,自已活得多累啊,跟个牛似的,可人家燕王爷早带着心爱的女人去游山玩水了。 所以相较于人家的日子,他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人家哪会羡慕他,想抢他的东西啊,偏偏他还在这里担心东来担心西,差点误了大事。 “是朕多想了。” 难得老皇帝肯放下身段说了这么一句话,燕烨也不想为难他,沉稳的开口:“皇上放心,我们燕家从来没有想过要当慕紫国的皇帝,相反的我们并不想要这些权力,若非为了完成父王的心愿,我们早就离开了,如若将来皇上有一日怀疑我们了,不信任我们了,可以直接和我们说,我们巴不得可以卸了手中的权力,离开这是非之地。” 直到这一刻,老皇帝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消掉了,从心底相信燕家确实是不想要这些东西的,人与人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好,这件事你们去查,若是查出来了,不管是谁,朕都不会轻饶了他。” “臣领旨。” 燕烨和琉月二人告安退了出来。 上书房门外,燕烨紧握着琉月的手,相视无奈的一笑,本来他们是想辞了差事,离开枭京的,怎么又接下这烫手的山芋了,燕烨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小月儿,等到除理了这些事,枭京真正的安定下来,我定要像父王一般带你离开枭京去游山玩水。” “嗯,我相信你。” 两个人说着相视一笑,离开了上书房,坐马车出宫去了。 燕烨先把琉月送回了燕王府的镜花宛,然后带人出府,前去查关于玉麒麟一事。 燕王府的镜花宛里,琉月想起医馆里的姬尘,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她在府中也没事,不如前往医馆看看姬尘怎么样了? 明月医馆。 姬尘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睁开眼睛后,一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不管是谁叫唤他都不理睬,若不是还喘气,众人只当他是个死人。 琉月等人过来的时候,君紫烟心急的把这个情况告诉她。 “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怎么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一口东西呢,本来就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琉月一蹙眉飞快的领着人往后面的内堂走去。 一行人走进内堂,睡在床上的姬尘一动也不动,一双了无生机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头顶上的青丝纹纱帐,动也不动。 即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也没有转过身来张望,依旧一动不动,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君紫烟无奈的开口:“月儿,你看他这样?” 这样熬下去的后果就是等死,那她们救了他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看来此人是一心求死的。 琉月走过去,淡淡的开口:“姬尘,你这是一心求死吗?” 床上的人不动,君紫烟忍不住气恼的说道:“这是月儿,若不是她救了你,你必死无疑,现在好不容易救了你,你竟然一心求死,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可惜君紫烟的话就像对着空气说的,床上的人依然没理会,他就像个活死人。 琉月蹙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姬尘应该是玉梁国的针,做为针被抓住了难免自责,可是自责到这样,是不是太过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 “姬尘,你这样伤自个儿,若是你弟弟姬天过来看到你这样,他会伤心的,一直以来他都在找你。” 姬天确实在找他,他总觉得自已的兄长一定还活在这世上某个角落里,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若是看到一心求死的他,岂不是伤心死了。 没想到琉月这句话,床上的人竟然有了反应,眼珠子动了一下,沙哑冰寒的声音响起。/ “我弟弟被人杀死了。” 房里的人惊喜,没想到他竟然有反应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没死,燕烨救了他,他快就要赶过来了,如若他过来看到你这般模样,他一定痛心死了。” 琉月望着姬尘,相信在他的身上定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的痛苦消沉,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啊。 不过她的话一完,床上的人挣扎了,盯着琉月,眼里隐隐有雾气,有泪光,粗嘎着嗓子怀疑的开口。 “你没有骗我,我弟弟没死。” 琉月点头,看来他心里一直有着姬天这个弟弟,只是他为什么会成为玉梁国的针,要知道玉梁国可是利用了他的身份啊。 琉月满脑子不解,不过看到姬尘有了反应,她还是很高兴的,飞快的开口说道:“是的,他很快就会赶过来的,他一直在找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没想到你竟然成了玉梁国的一枚针,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盯着姬尘,姬尘挣扎,君紫烟赶紧上前一步扶他缓缓的坐起来。 他望向君紫烟扯了一下唇角:“我饿了。” 这一声令君紫烟笑了起来:“好,你等着我给你去准备吃的东西。” 他总算愿意吃东西了,这真是太好了,只要吃东西,他就不会有事。 房间里,琉月吩咐小蛮倒些水给姬尘,然后坐下来看着他,她相信他身上定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琉月坐了下来望着姬尘,仔细的观看,他和容昶长得真像,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倒像亲兄弟,可正因为这份像,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很苦,若不是这份像,姬尘不会在十来岁的时候被送进南璃国的姬王府,姬尘不会在十来岁的时候被送走了,过着颠簸流连的生活。 姬尘喝了水精神一些了,他望向琉月说道:“我没想到弟弟他还活着,我记得当年他是和爹娘一起死的,而且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帮助爹娘报仇,竟然去做了玉梁国的针。” 说到这里,姬尘自责不已,刚劲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显示出他内心的自责。 “那你怎么会好好的成了玉梁国的针了。” 这一次姬尘倒是没有隐瞒,沉声说道:“其实我失去了记忆,或者该说他们给我服了失忆的药,所以我忘了自已是姬尘的事了,那时候我睁开眼睛,就在玉梁国的境界内,成了一批针中的一个,我们一直住在玉梁国的训练营地里,有专人教我们武功,培训我们如何成为一枚合格的针,等到我们各样达标了,他们就把我们派到别国去,我恰好被分派到慕紫国来做针。” 琉月了然,原来竟是这样的,只是姬尘怎么又醒了过来了。 “那你怎么又恢复记忆了。” “今儿个早上,我睁开眼睛后,恢复了记忆,记起了自已是南璃国姬王府的姬尘,我的爹娘和弟弟都被人杀了,而我这些年不但没为他们报仇,竟然还成了玉梁国的一枚针,所以我很自责。” 说到这儿,姬尘不说话了,琉月总算了解,为何他醒过来后一言不吭,不说话不吃东西了,他是在自责懊恼,恨不得死过去。 “看来是我昨夜替你做手术的时候,无意间用了药物解了你身上控制记忆的药性,让你恢复了记忆。” 姬尘点头,想到了琉月先前所说的话,激动的抬眸望向了琉月:“你说我弟弟他没死。” “是的,当年有人救了他,后来他回到了南璃国,发现姬王府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本来他以为那个人就是你的,后来却发现是个假的,他一直坚信你没有死,在找你,先前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过来了。” 琉月的话刚落,外面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她抬首望去,看到迎面走进来一个妖魅如魔的红衣美男,那比女子还要精致三分的绝色面容上,此时是风尘仆仆,一双魅惑细长的瞳眸里,满是焦急激动,一闪进来,直往床上的人望去,两个人视线相对,便再也分不开了,绞在了一起,一眼认出了对方。 琉月起身离开,看到君紫烟端了吃的东西过来,琉月一挥手示意她暂时的端下去,让他们兄弟两个人团聚一会儿,待会儿再送过来。 身后响起激动的唤声:“哥哥。” “弟弟。”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在医馆里转了一圈,等到再回来的时候。 姬尘兄弟二人已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看到琉月和君紫烟二人走了进来,全都笑着望过来,尤其是姬天,直到这时候才有空和琉月说话。 “见过世子妃。” 琉月点了一下头,望向姬天,发现这家伙很妖魅,难怪之前可以扮女子当香鸣楼的花魁,他绝对有这个本钱,不过他的是妖气,不是女人的脂粉气,五官精致绝美,目光氤氲,纤眉轻挑,一抹风流不羁染于眉桃之上,无尽的妖邪之气,眼眸中拢着细媚,浅浅的笑意,绝对能妖惑人心。 只怕有不少的女人要栽在这妖邪无比的男人手里,不过琉月却免疫,她家的燕烨又不比这男人差,而且她喜欢的类型是燕烨那款的。 琉月身后的君紫烟一瞬间有些惊艳,不过很快收回了视线,因为她心中有主了。 姬天的唇角勾出玩味的笑,这两个女人倒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竟然不受他的诱惑。 燕王世子妃琉月不受他诱惑,倒也情有可原,没想到这位前南离国的丞相之女君家小姐也不受他诱惑,这勾起了他小小的征服之心。 不过他想起自已还没有谢过琉月呢。 “谢谢世子妃救了我哥哥。” 姬天收敛玩世不恭,尊重其事的向琉月道谢。 琉月掀了一下唇角,望向床上的姬尘,淡淡的说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救人的,而且救人也不会不要报酬的。” 姬尘一听飞快的开口:“你说,只要我有的,我定然会给你的。” “玉梁国埋在慕紫国针的名单,只要这个。” “好,我给你。” 姬尘一口就答应了,先前他已经听了弟弟所说的事情,没想到玉梁国的人这么卑鄙,不但冒充他,竟然还把自已带回玉梁国培养成一枚针。 琉月满意的轻笑:“不错,不错,不枉我救了你一次。” 琉月说完,直接吩咐小蛮把笔墨纸张的准备进来,递到姬尘的面前,姬尘没有犹豫,现在他极恨玉梁国的人,这些浑帐,竟然利用了他,还把他培养成一枚针,他要把这些人统统的连根拔起。 姬尘很快写下了一份名单,交到了琉月的手上,琉月看了一眼,上面有二三十个名字,看来玉梁国埋了不少的针在慕紫国内,现在有了这份名单,很快就可以把这些人收拾干净了,想着唇角勾出了誓在必得的笑意。 “紫烟,给姬尘准备吃的东西,想必他饿了。” 君紫烟应了一声,起身走出去准备,身后的姬天唇角勾出魅惑的笑意,魅惑妖娆的视线一直盯着君紫烟的背影,房间里琉月自然没有忽略他的眼神,这是男人看到猎物才有的猎杀眸光,琉月挑了一下眉,站起了身。 “姬天,好好的陪陪你哥哥。” “好,”姬天站起身,送琉月出房间,两个人一先一后往外走,走到房门口,琉月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姬天,唇角有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姬天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琉月的眼神有些阴侧侧的,不禁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别把紫烟当成你的猎物,到时候受伤的人会是你。” 她说完大踏步的走出去,他们两个,一个是燕烨亲近的人,一个是她亲近的人,她自然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受到伤害。 身后的姬天,眼眸中拢上了一抹若有所思,不过却收敛了挑逗君紫烟的心事,既然世子妃特别的警告他了,他就不能招惹君紫烟。想着转身走进了内室,兄弟二人叙起旧来。 护国寺。 香火旺盛,香客川流不息。 大雄宝殿内,正有人在上香拜佛,正午的阳光融融的照在大佛的金僧上,整个大殿笼罩了一层详和的光芒,就好似被佛光普照了一般。 佛像金身前,有二名信女虔城的跪拜佛祖的金身,双手合什闭目祈祷,心城至极。 正在这时,正前方的大佛出现了异样的现像,佛眼之中竟有血泪流出,两行血红的泪水顺着金佛之目流了下来,恰在这时,两个信女抬首望去,看到了这千年难遇的一幕,先是惊讶,错愕,最后失声尖叫了起来,指着那大佛的金身,朝着殿外大叫:“不好了,金佛流血泪了,金佛流血泪了。” 这一声叫,殿外数十名信男信女的直奔大殿而来,齐齐的挤在殿门前张望,不少人看到了金佛流泪的现像,顿时间喊叫声一片,越来越多的人挤涌过来看金佛流血泪的画面。 护国寺方丈了因大师接到了弟子的禀报,立刻带着人赶了过来。 大殿上的金佛果然流了血泪,这一次连了因大师都惊骇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金佛会流血泪,方丈第一时间派了殿内的和尚,立刻把护国寺内的男女给驱散了,自已派人前往皇宫,禀报皇上这件事。 很快,金佛流血泪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枭京。 同时的先前玉麒麟一说被人提了出来,顿时间所有的话题都指向了燕王府。 先是玉麒麟一事,再是金佛流血泪之事。这种种的迹像显示,燕王府确实是暗藏祸心的。 燕王府镜花宛里。 有人把这件事禀报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的脸色冷沉得可怕,素白柔夷紧握起来,周身的狠戾之气。 看来这背后之人随时的盯着皇上的动静,先是出现了玉麒麟一事,皇上没动静,紧接着又来了一出金佛流血泪之事,现在不仅仅是老皇帝的事情,就是枭京的这些百姓,都猜忌起燕王府来了。 燕王府百年的声名眼看着要毁于一旦。 若是抓住此人,定要除掉他。 还有此人究竟是什么人? 其实认真想不代表没有端睨,这枭京最想除掉他们燕王府的一是皇后,二是瑾王南宫玉,。 不是皇后就是南宫玉做的这种种的手脚。 “派人注意着枭京的动向,随时禀报给我。” 琉月沉声说道,小蛮应声走出去,吩咐人出府注意着枭京各处的动向。 宫中。 老皇帝的上书房里,除了老皇帝外还有燕烨以及朝中的几位重臣,几个人一起望向护国寺的和尚。 待到和尚禀报完了,老皇帝的脸色黑了,燕烨的脸色暗了,朝中的几位重臣的脸色也如调色盘一样复杂,一会儿望望老皇帝,一会儿望望燕烨。 先是玉麒麟事件,现在又来一个金佛流血泪之事,是真有其事,还是有人故意算计燕王世子。 老皇帝很震怒,通过先前玉麒麟事件,现在他可以肯定,这定然是背后有人在栽脏陷害燕王府,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你回护国寺去吧。” 小和尚告安退了下去,上书房里,老皇帝望向了燕烨和几位朝臣:“你们如何看这件事?” 几个朝中重臣中水丞相站了出来禀报:“皇上,这是不是太过凑巧了,为何玉麒麟一事出来后,立刻出现了金佛流血泪之说,以往的百年千年也没有听说过金佛流血泪之说,为何现在竟然出现这天方夜潭之说。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人其心可诛,虽然是出手对付燕王世子,可是这却带给我们慕紫国混乱,百姓不明就里,十分的恐慌,现在整个枭京,一片惶惶不安。” “皇上,丞相大人言之有理,一定要尽快查明这件事,还燕王府一个公道,平复百姓心头的恐慌。” 另外一个大臣附依。 不过雷候爷却辩议:“皇上,金佛流血泪这可不是儿戏,先是玉麒麟再是金佛流泪,这可是天之诏示啊。” 雷候爷的话落,也有朝中的大臣点头赞同。 上书房里,燕烨眯眼,瞳眸满是阴霾之色,盯着雷候爷,看得他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皇上现在一门心思的选择相信燕王世子,那么他们这些人可要小心应对了。 老皇帝望了望书房内的人,视线落到燕烨身上,倒是没有因为雷候爷等人的话起疑惑,直接命令燕烨。 “燕烨接旨,立刻带人前往护国寺查这件事,务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如若不把此人查出来,只怕他还要生事。” “是,皇上。” 燕烨领旨,缓缓的退出上书房,经过雷候爷的身边时,眼里摒射出狠戾的杀气,雷候爷心慌意乱诚惶诚恐的垂头,待到燕烨走了出去才松了一口气,这男人的眼神太让人恐惧了,那是赤一祼祼的杀气啊,雷候爷自认自已不是胆小如鼠之人,可是望到燕烨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还是下意识的心惊肉跳,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实在是最近燕烨嗜血的手段震住了这位雷候爷,。 不过等到燕烨领着人离开后,雷候爷的胆子又大了,定了一番心神,飞快的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 “皇上,此时事关重大,皇上不可不慎重啊,这玉麒麟之说还有可能怀疑有人做假,可是金佛流血泪,古往今来听说过多少?” 雷候爷一派的几个朝臣,立刻附议:“皇上,请三思。” 老丞相立刻站出来反对,一时间上书房里再次的吵了起来,老皇帝头疼不已,伸手揉了揉自已的脑门儿,冷哼一声,书房内所有人都停住了,不敢再吵,老皇帝冷喝:“都退出去吧。” 数人退出了上书房。 燕烨领着朝中的两名大臣以及兵将前往护国寺去查金佛流血泪的事情,护国寺内外此时香客已被了因方丈给驱散了,此时的护国寺一片肃静,燕烨命令兵将驻守在护国寺的各处,不准任何人靠近护国寺的大雄宝殿,他领着两名朝中的大臣进了大雄宝殿。 只见大殿上的金佛果然流有两行血泪,那血泪挂在脸上,有些狰狞。 燕烨身形一跃,飘逸的腾空而起,身形落到金身大佛之上,俯视查看那两行血泪,以手涂了一些,放到鼻端闻了闻,发现这血泪根本就不是血,而是一种红色的蜡油,他仔细的检查大佛的眼睛,竟在金佛眼球的下方查到了一些蜡,很显然的是有人把这种蜡事先涂在了大佛的眼珠下面,然后? 燕烨眯眼望向了殿外的阳光,此时阳光的角度,正好照在大佛的金身上,这蜡遇光照射便会融化,然后滴落下来,下面跪拜的信女就当成这是大佛的两行血泪了。 不过这是什么蜡,融化之后竟然成了两行血泪。 燕烨跃身下来,下面的两个大臣飞快的凑到燕烨的近前,心急的问道:“燕世子,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有人把蜡涂在大佛的眼睛下面,正午的阳光一照,那蜡融化了,便成了两行血泪。” 燕烨冷酷冰寒的说道,此事已不容置疑,那背后动手脚的人是一心谋算对付燕王府的,此人不抓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两名朝臣听了,蹙眉沉思:“什么蜡滴落下来竟和血一般红艳,成了两行血泪。” 他们平常所用的蜡燃烧下来至多就是一行蜡油,哪里有这等触目惊心的红艳,如血一般。 燕烨没有说什么,微蹙眉若有所思,慢慢的开口:“我曾看过一本野史,野史中记载我们的西方万里之遥有数个小国,这些小国中有一个波斯国,波斯国盛产一种洋槐蜡,这种蜡燃烧后滴落下来的便是红色的蜡油。” “竟然有这样稀奇的事情。” “我们闻所未闻。” 两个朝臣一人一句,燕烨笑起来,望向两个大臣,挪谕:“天下之大,万物多如牛毛。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两位大人哪能样样都知道呢?” 两个朝臣被燕烨一挪谕,脸色微僵十分的不自在。 他们不知道,燕世子不就知道吗?看来这燕世子的能耐确实很大。 “走吧,我们进宫把此事禀报给皇上。” 一行人和方丈告了别,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了因方丈,了因方丈松了一口气。 燕烨带着两位朝臣和兵将回宫中禀报给老皇帝南宫裔。 上书房内,老皇帝听了燕烨的禀报,脸色幽寒冷冽,好半天没有说话,周身的盛怒,一言不吭,燕烨望了老皇帝一眼,沉声开口问道:“皇上,臣在燕王府的书房里曾看到一本记载,传说在先皇时期曾有一个远度西洋来我慕紫国的小国商人,传说这位小国的商人带来了不少小国的特产,是否有这件事?” 燕烨的话一落,身后的两名朝臣睁大眼睛,望了望燕烨又望了望皇上,燕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什么洋槐蜡其实是宫中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 两个朝臣不敢想了,有些不能承受这惊吓,齐齐的用手捂住心口,好半天没有开口。 老皇帝南宫裔本来不想说出这件事,自已悄悄的去查,但没想到这件事燕烨竟然知道,他知道了他就不好不说,因为宫中有记载,他依然会查出来。 “没错。当年那远渡万里来我慕紫国的商人,确实带来了不少的东西,其中便有洋槐蜡,” 老皇帝的话一落,燕烨又接口说道:“那么大佛流血泪之说纯属杜撰出来的,此人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陷害燕烨,败坏燕王府的名声,臣不会放过他的,不管他是谁都不行,。” 南宫裔深邃的瞳眸耀起怒火,握手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人从宫中的库房中盗走了这样的蜡,还有他是如何知道这蜡的用处的,其实这洋槐蜡的用处,没有几个人知道,若非燕烨识出了这种东西,没人会知道的。 “查,朕一定要查出来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算谋出这么些陷害人的把戏。” 这一次老皇帝是真真实实的怒了,不管查出来是什么人都不会轻饶了,。 因为这一次不仅仅是伤到了燕王府,还伤到了慕紫国,此人不除不足以泄恨,老皇帝重重的握手狠命的一捶龙案,命令燕烨立刻去库房查这件事。 不过查到皇宫库房后,不出意料洋槐蜡早就被偷了。 因为这是一件小事,所以太监没有禀报到皇帝的面前,这一次是因为牵扯出来,才会爆出来,洋槐蜡被盗的事情。 此事到这里线索全都断了,燕烨和两个朝臣也极累了,决定暂时的回府休息,回头再来查这件事。 燕王府,镜花宛里。 琉月一直没有睡觉,在房间里等候着燕烨,今儿个大佛流血泪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很生气,不知道燕烨查得怎么样了,所以她一直在房间里等他,连晚饭都没有吃,实在是气得吃不下,这背后的家伙太可恶了,如若抓到他,绝对不会轻饶了他,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没不行。 房门外,脚步声响起,琉月光是听到,便知道是燕烨回来了,抬首往门前望去。 燕烨一走进来,看到琉月艳丽的面容上笼罩着气愤,眼神满是冰霜,唇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明显的在生气。 燕烨大踏步的紧走几步站到琉月的面前柔声问道:“小月儿,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撇了撇嘴,气恼的说道:“我知道了金佛流血泪的事,没想到这背后的人竟然一再而再而三的设局对我们燕王府,先前我在府里想过了,这一心想置我们于死地,又胆敢对我们动手的,只有雷皇后和瑾王南宫玉。” 燕烨眼神幽深下去,没想到小月儿竟然能猜估得出来,这丫头历来聪明。 他坐下来伸手握着琉月的手,温声劝慰:“你别生气了,我会查出来的,先前我已经带人去护国寺查了,原来那金佛流血泪根本就是有人栽脏陷害,那金佛的眼珠里被人涂了小国生产出来的洋槐蜡,这种蜡遇热便会融化,流出来的正是血泪。今日正午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金佛的佛僧上,涂在眼里的洋槐蜡融化出来,变成了这两行血泪。” “果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琉月狠狠的说道,注意力落到了洋槐蜡身上。 “这种蜡不会正好在宫中的库房里吧。” 既是那些小国所产的东西,按照道理应该是宫中才会有的。 燕烨点了点头,眼里耀起嗜杀的寒光:“不过先前我去库房查的时候,那洋槐蜡已经被人盗走了,根本没有这东西了。” 琉月一言不吭,房间安静无声。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有人走了过来禀报:“世子爷,有人求见世子妃。” 夜晚了谁来求见,燕烨蹙眉望向外面问道:“什么人?” “护国寺的忘尘师傅。” 琉月一听是忘尘,倒是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忘尘这么晚了竟然前来见她,难道是有什么事不成,立刻命令外面的燕松:“把忘尘带进镜花宛的正厅。” “是,世子妃。” 燕松领命转身带人去正厅,琉月望向燕烨,柔声说道:“我们去看看,忘尘这么晚来见我们,肯定有要事,不然他不会巴巴的从护国寺赶过来。” 燕烨认同,。伸手拉着琉月的手一路出了房间,往镜花宛的正厅而去。 正厅里,燕松刚把忘尘领了过来还没有坐下,二人一听到脚步声,齐齐的望过来,忘尘施了一礼,恭敬的开口。 “见过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妃。” 燕烨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琉月倒是满脸的温融:“忘尘坐下吧,你这么晚了从护国寺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还是身子不舒服了?” 忘尘唇角勾出温融的笑意,心里微暖,望向琉月说道/ “世子妃可还记得贫僧答过你,若是恢复记忆,便告诉你贫僧的身世。” 忘尘一说,琉月高兴的盯着他:“这么说,你恢复记忆了。” 忘尘点头,清隽的面容一闪而过的苦笑,不过很快就化为乌有了,依旧是温融清润的,他已是出家人了,即便知道了身世又怎么样?不过既然他答应了要告诉燕王世子妃,便要言而有信,所以今夜前来,一是告诉他自个的身世,二来是关于金佛流血泪之事。 “你是谁家的人啊。” “南宫家。” 忘尘言简意赅,燕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念了一句南宫家,两人扯了扯唇没有在意,待到仔细的回味,脸色微变,忘尘说的是南宫家,南宫家是慕紫国的皇室之家,他不会是? 两人都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琉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你是南宫家的,这个南宫家不会指的是慕紫国的皇室吧。” 琉月最后一句有些玩味,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忘尘这样一个小和尚竟然是皇室中的人。 忘尘并没有回话,眼神深远绵长,周身的沉寂。 他的这份宁静悠远,使得他整个人透着美好,与皇室的尔虞我诈实在是不搭的。 燕烨暗磁低魅的声音却适时的响起来:“你不会是那个五岁时一言惊四座的三皇子南宫擎吧,当时的皇上一高兴,封你为秦王殿下,你是史上封王最早的小皇子,五岁封王,七岁的时候名满京邦,天下人赞誉秦王殿下将是史上最足智多谋,睿智不凡的皇子,最终会成为慕紫国的皇太子殿下。” 随着燕烨的话响起,忘尘脸上布满了苦笑,曾经那些带给他多少荣耀,后来就带给他多少的痛苦,这些年他之所以平安的长大,也是因为失去了记忆,而现在他已经看破红尘俗世,若非如此,人生将会是如何的痛苦。 琉月从忘尘的脸上看出了端睨,没错,忘尘应该就是慕紫国的秦王殿下。 琉月问燕烨:“既然忘尘是秦王殿下,深得皇帝的喜爱,为什么他又成了一个小和尚?”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当时秦王殿下葬身于宫中火海之中,世人莫不扼腕痛惜,天炉英才,使得他幼年早逝。” “宫中火海?” 忘尘笑了起来:“那一场火海,只不过是皇后娘娘的障眼法罢了,当时父皇一心要立我为太子,我和母妃成了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我,可怜我和母妃一点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皇后娘娘派出杀手来杀我们,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杀手杀死了我的母妃,而我被母妃身边的一名会武功的宫婢给带出了宫,可惜依旧没有逃出那些杀手的追杀,眼看着逃不过去了,那宫婢把一枚假死药塞进了我的口中,我在中了一刀后,假死了过去,那些杀手以为我死了,把我一路扛着带出了京城,打算毁尸灭迹/。正好了空师叔祖经过,他救了我,发现我服了假死药,就带我回了护国寺,而我醒过来后,因为深受重创,所以失去了记忆,了空大师留我在护国寺出家,而我的嗓子也是在那一晚,被杀手灌了药所以开不了口的。” 正厅里,燕烨和琉月二人好久没说话,一起望着忘尘,都为这个男人心疼,本来该是金尊玉贵的皇太子殿下,最后竟沦落到成了护国寺里面的一名小和尚,还不能说话这么多年,更甚至于失忆了,若不是遇到琉月治好了他的哑疾,他一辈子都不会说话。 “秦王殿下,若是你愿意回到宫中,我可以帮你。” 燕烨忽地沉声开口,如若秦王殿下想回到宫中,那么他可以帮他回到宫中,甚至于可以助他拿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忘尘却摇了摇头,淡漠悠然的轻笑。 “世上万物皆是空,我既在佛祖面前许愿,终身归依我佛,就不会恋慕红尘,燕世子有心了,。” 忘尘没有半点的眷恋,他的神容淡然清悠。 琉月看着这样子的他,倒觉得他很适合待在护国寺里,假以时日他会成为一个得道高僧,回到皇宫又有什么好的,即便最后能成为皇帝,可是皇帝比任何人活得累,最重要的是忘尘并不想回到宫中。 “既如此我们就不勉强你了,只是雷皇后杀了你的母妃,这个帐无论如何都应该和她算一算。”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为了自个儿子无所不用其极,阴险狡诈毒辣,可是那南宫焰却根本不是一个人物,真是枉费了她的心意了,还有今儿个大佛流血泪之事,恐怕也是这位皇后娘娘的手笔,如果真是这样,这一次定然要让她从高高的皇后之位上跌落下来。 正厅里,忘尘望向了燕烨和琉月,抱拳开口:“:今夜贫僧来一是告诉燕世子妃我的身世,因为这是贫僧答应你,二来贫僧是为了护国寺金佛流血泪之事,听方丈说金佛之所以流血泪,乃是因为一种洋槐蜡的原因,贫僧知道宫中有这种蜡,燕世子可以从宫中查起。” 燕烨挑了一下眉,没想到忘尘竟然知道这种蜡。 “秦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燕烨的话刚起,忘尘立刻起身,道了一声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燕世子请唤贫僧忘尘。” “好吧,忘尘师傅,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贫僧小时候曾进过宫中的库房玩过这种洋槐蜡,贫僧前来是告诉燕世子一件事,这洋槐蜡中有一种西洋槐,这种槐有一股淡淡的甜味,是黑蚁最喜欢吃的东西,如若燕世子想查这个东西在哪里,可寻大量的黑蚁,从库房开始寻找,那黑蚁自会寻着足迹而去,定然可以帮助你们找到那偷盗之人,黑蚁的敏觉超出常人,人闻不见的味道,它们却异常的敏感。” 忘尘的话音一落,燕烨和琉月大喜,没想到忘尘竟然知道这样的事情,果然不亏是当初的秦王殿下,如若他重回皇宫,定然会成为最受瞩目的皇太子殿下,可惜他心意已决,坚持不肯回宫。 “忘尘,你不想给你母妃报仇吗?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从高高的皇后之位跌落下来吗?” 琉月飞快的开口问,忘尘眼里一闪而过的仇恨,虽然他已出家了,可是想到母妃之死,他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仇恨。 他双手合什道声罪过。 可是这种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任凭他的压抑都压抑不住。 琉月缓缓的出声:“帮我们一个忙,我们一起联手把那个女人从皇后之位拉下来,这个女人若是不除,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忘尘微敛眼目,脑海中浮现出母妃被贼人所杀的样子,他咬牙,沉声:“好。” 他做了这件事,终身向佛祖赎罪。 “那我们立刻悄悄的进宫,这件事谁也别说,省得泄露了,打草惊蛇。” 燕烨沉声开口,飞快的一挥手领着琉月忘尘往外走去,三个人走出正厅,燕烨命令燕松:“立刻去准备了黑蚁过来,越多越好/” 燕松诧异,爷要黑蚁干什么,这种黑蚁不是寻常的黑蚂蚁,而是一种少见的蚂蚁,敏感性十分的高,而且咬人特别的疼。 虽然这东西比较少见,但是燕松并不认为是什么难事。 “属下立刻去准备。” “准备好了,立刻送到外宫门口,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是,”燕松转身便走,燕烨和琉月忘尘三人带着几名手下,坐马车一路前往宫中,赶到外宫门前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燕松等人已经准备了黑蚁过来,整整的三大盒的黑蚁。 守宫门的侍卫一看燕王府的世子过来,不敢拦他们,放了他们进去,燕烨吩咐那几个人,不要泄露他们的形踪,否则唯他们是问,这些人不由得害怕惶惶不安,燕世子这是要干什么啊。 好在他们一行只有几个人,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流来,所以守宫门的侍卫答应了。 燕烨着一行人进宫,为免惊动不必要的人,才叮咛了守门的侍卫,以免侍卫进宫禀报老皇帝而惊动了雷皇后,当然如果这背后下黑手害人的是雷皇后的话。 一行人火速的前往了宫中库房,宫里一共有两个库房,一个是国库,另外一个是皇宫的库房,洋槐蜡是放在宫中库房中的,那守库房的太监半夜被惊动了,不过因为知道燕烨奉了皇帝的旨意查这件事,所以太监倒也没有迟疑,立刻打开了库房的门,太监领了燕烨等人进去,并告诉了燕烨,先前那放洋槐蜡的位置。 燕松立刻打开了三个黑色的锦盒,盒中密密麻麻的黑蚁爬出来,峰涌到先前放洋槐蜡的地方,翻滚闹腾一个都不肯走。 这场景看得太监头皮发麻,浑身毛骨悚然的。 “这是,这是?” 太监连话都说不俐索了,燕烨和琉月等人懒得理会他,眼见着那些黑蚁离开了原来的地方,一路往外爬,先前打成一团的家伙,此时竟然像整齐的大部队似的,形成一条直线,一路往库房外而去。 燕烨等人跟着黑蚁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等出了宫中的库房,燕烨冷冷的警告守库房的太监:“快去睡觉,若是有什么泄露出去,便杀了你。” 那太监吓得腿哆嗦,赶紧的锁了门去睡觉,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敢问。 燕王世子跟个地狱修罗似的,他又不是找死/。 燕烨和琉月等人跟着黑蚁的线路一路缓缓前进,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宫中的侍卫,一路往皇后的正仪宫而去,还别说,先前他们确实猜准了,这盗了蜡的正是雷皇后,而此时的雷皇后并不知道恶梦将要降临到她的头上,她正在寝宫里面睡觉呢。 燕烨和琉月等人跟着黑蚁,一路进了雷皇后正仪宫库房中,他们本来只想查清楚究竟是谁动了洋槐蜡,没想到竟然在正仪宫的库房里找到了另外一些洋槐蜡,真是天助我也。 燕烨命令燕松领着两名手下看住这洋槐蜡,自已带着琉月和忘尘,悄然的离开了正仪宫,从宫里调了一群侍卫过来,团团的包围了正仪宫。 燕烨命人包围了正仪宫,自已亲自去请老皇帝。 正仪宫的寝宫里,雷皇后被外面的亮光惊动了,翻身坐起来,朝门前喝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惊慌的奔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禀道:“皇后娘娘,有侍卫围住了正仪宫。” “什么人如此大胆?” 雷皇后翻身下床,宫婢过来替她穿上衣服,她领着人一路出了正仪宫的寝宫出大殿,走出了殿门,看到正仪宫的门外无数的火把高举着,把正仪宫给团团的包围住了。 雷皇后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陡的冷喝:“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胆敢包围我正仪宫。” 燕烨从侍卫后面走了过来,沉声开口:“我。” 雷皇后一看到燕烨,眼神嗜血肃杀,瞳孔放大,里面燃烧着火焰,看到这个绝色嗜狂的男人,她便想起她和儿子的种种不辛,还有她的女儿也是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的,可是她一连两番出手,竟然全都无功而返了,实在是可恶,而且这男人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今日就算他父亲燕贤王在这里,也不敢随便的动用宫中的侍卫包围正仪宫。 “燕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包围正仪宫,本宫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 暗夜中,一道肃沉冷穆的声音响起:“朕。” 一道明黄的身影走出来,正是老皇帝南宫裔,南宫裔抬眸狠厉的盯着雷皇后,没想到竟是这女人整出了玉麒麟和大佛流血泪之事,可恶的东西。 南宫裔一握手,瞳眸满是阴霾,怒盯着雷皇后。 “是朕命他查大佛流血泪之事的。” 此言一开,雷皇后的心里陡的不安,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心中慌慌不安。 皇上此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雷皇后身子一软,差点没有栽到地上去。 不过一咬牙强自镇定的说道:“那大佛流血泪乃是天遣,关本宫什么事,是有人想图谋慕紫国的江山。” 雷皇后话一落,燕烨也不和她多话,直接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两名手下:“立刻领人去搜查正仪宫的库房。” 两名手下领命,一挥手带着几名侍卫直奔正仪宫的库房,先前他们已经去过了,自然知道库房在什么地方。 雷皇后一看这画面,努力的想着,库房中是否还有洋槐蜡,无奈她并不清楚这样的事情,这些事并不是她掌管的,先前她只是吩咐了嬷嬷取了一支洋槐蜡给自已的手下去办事,至于库中另外有没有洋槐蜡,她已记不得了,此时雷皇后慌得手足无措,心如乱麻,诚惶诚恐,手指掐进肉里,强自镇定下来,望向了老皇帝南宫裔。 “皇上,妾身什么都没有做,皇上岂能让人随便的搜查正仪宫呢,如若让人随便搜查正仪宫,本宫的颜面何存?” 雷皇后沉声说道,南宫裔却没有理会她,对于这个皇后他早就失望透顶了。 若是查出她真的不安份,那么他又岂会容她,反正他有意废太子,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皇后和太子。 燕烨命令的两名手下和侍卫很快奔了过来,手中拿着的正是洋槐蜡,这个东西先前他们已经看过了,而且还命燕松看住了,没人能拿得走。 洋槐蜡一出现,雷皇后身子一软,脸色煞白,身侧的发嬷嬷赶紧的扶着她。 雷皇后倒底是老奸巨滑的,在宫中多年的,忽地哭了起来:“皇上,妾身库房里何时有了这种东西,皇上明查啊,这分明是有人想裁脏陷害啊,皇上啊,你一定替本宫伸冤啊。” 燕烨早就防她这一手了,所以先前才没有径直拿走洋槐蜡,而且把皇帝叫来,当着所有人命侍卫去取这蜡烛,现在众人面前雷皇后还想抵赖,真是厚颜无耻。 “皇后娘娘这是在指本世子栽脏嫁祸给你吗?大家的眼睛可是都瞧得很清楚,本宫叫两个手下带了侍卫去的,难道这些侍卫也想栽脏陷害皇后娘娘不成。” 燕烨的话一落,那先前和他的人去取洋槐蜡的侍卫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皇上,属下等没有污陷皇后娘娘,这东西确实就在皇后娘娘的库房里啊,皇上明签啊。” 老皇帝南宫裔没有说话,燕烨没有说话,一道清悦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在暗夜之中如一道魔音穿进雷皇后的耳中。 “皇后娘娘不承认,我倒有办法让皇后娘娘承认。” 一道曼妙婉约的身影从人群之后转出来,艳丽如开在夏夜之中的优昙,惊人的美艳,唇角森森一笑,却带着死亡嗜血的气息,那双亮眸染满了肃杀寒冽,直慑向对面的雷皇后。 雷皇后看着这走出来的艳丽无双国色天香的女子,红衣衬得她的肌肤如雪一般莹白,那浓黑的纤眉下,眼神就像两柄利刃直射向她,穿透她的身体,直刺进她的心脏,雷皇后一瞬间感受到死亡离得自已如此的近,心下意识的轻颤起来,手指也哆嗦了起来,指着琉月。 “上官琉月,竟然是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皇后娘娘不是说这洋槐蜡是有人栽脏陷害皇后娘娘的吗?那么琉月只要一颗药丸便可以让皇后娘娘说出全部的真话,看今日的大佛流血泪之事,以及玉麒麟的事情,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的?” 琉月的话落,四周一片寂静,雷皇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子轻簌。 琉月的话再起的响起来,如魔鬼一般嗜血。 “皇后娘娘一心想算计我们燕王府,难道以为我们燕王府的人是死人不成吗?” ------题外话------ 皇后娘娘以为没人能认出这种洋槐蜡,所以没有销毁剩余的洋槐蜡,这是她太自以为是了,所以落到燕烨的手里了。 亲们投票票了,么么。 第040 燕烨抓雷皇后 上书房里,老皇帝一声唤,并没有使得风姿绰约的两人回头,两个人手牵手,无比欢快无比开心的往外走去,眼看着便要走出上书房了,老皇帝急了,他们这一走,他可就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眼看着太子要废,朝中很快就会动荡不安,他要放了这么个有才能有谋略的家伙离开了,那他可就赤臂难斗朝堂那些家伙了。 老皇帝急中生智,飞快的开口:“有人栽脏陷害你们,你们不会就这样心甘情愿的离开吧,这样,朕把玉麒麟栽脏陷害之事交给你们去查,若是查出来是什么人搞出来的,朕一定重重的惩罚,绝不轻饶。” 这句话倒是很好的止住了燕烨和琉月的脚步,二人相视,眼神交流着信息。 要走也不该这时候走,这时候走是孬种。 胆敢栽脏陷害我们,定然要狠狠的收拾这背后的人。 对,要走也要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走,而不是背着黑锅走,这时候,说不定有人会说我们落荒而逃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在上书房门口一交流起来,后面的老皇帝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生怕这两人脚一抬跨步离开,再次开口:“朕相信你们是绝无二心的,难道你们不想把燕家的忠臣之名世代流传下去吗?” 这话爱听,而且就算他们不在乎,父王定然是在乎的。 燕烨和琉月二人齐齐的转身,总算又走进来了,一起望向老皇帝。 燕烨俊魅的面容上笼罩着严肃:“皇上这是认为臣无罪了?” 看他回来,老皇帝心中一喜,放松下来,才惊觉手心全是冷汗,生怕这家伙一怒再提出离开,赶紧的说道:“朕信你。” “那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希望皇上能三思而后行,我们燕家世代忠心,皇上犯不着担心自已的皇位不保。” 老皇帝现在相信了,用力的点头:“朕这次大意了。” 任何一个帝皇都会担心自已的皇位被人觊觎,燕烨不想计较老皇帝的疑心,既然决定留下来了,他定要抓住这背后设局陷害他的人。 上书房里,琉月神容淡淡,不卑不亢的说道:“皇上,事实上不是我们想留下来,我们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父王,父王和母妃这么多年的分离,他们现在好不容易的相聚了,所以父王想带母妃去游山玩水,两个人好好的共度余生的时光,可是他又不放心慕紫国的事情,所以请燕烨接手了他的事情,如若不是为了让父王安心的带母妃去游山玩水,我们早就离开枭京了。” 琉月说完,老皇帝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同时的也羡慕燕贤王。 瞧人家活得多有滋有味啊,可怜他还在为皇位挣扎,不但操心着国家大事,还操心着儿子们的事情,自已活得多累啊,跟个牛似的,可人家燕王爷早带着心爱的女人去游山玩水了。 所以相较于人家的日子,他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人家哪会羡慕他,想抢他的东西啊,偏偏他还在这里担心东来担心西,差点误了大事。 “是朕多想了。” 难得老皇帝肯放下身段说了这么一句话,燕烨也不想为难他,沉稳的开口:“皇上放心,我们燕家从来没有想过要当慕紫国的皇帝,相反的我们并不想要这些权力,若非为了完成父王的心愿,我们早就离开了,如若将来皇上有一日怀疑我们了,不信任我们了,可以直接和我们说,我们巴不得可以卸了手中的权力,离开这是非之地。” 直到这一刻,老皇帝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消掉了,从心底相信燕家确实是不想要这些东西的,人与人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好,这件事你们去查,若是查出来了,不管是谁,朕都不会轻饶了他。” “臣领旨。” 燕烨和琉月二人告安退了出来。 上书房门外,燕烨紧握着琉月的手,相视无奈的一笑,本来他们是想辞了差事,离开枭京的,怎么又接下这烫手的山芋了,燕烨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小月儿,等到除理了这些事,枭京真正的安定下来,我定要像父王一般带你离开枭京去游山玩水。” “嗯,我相信你。” 两个人说着相视一笑,离开了上书房,坐马车出宫去了。 燕烨先把琉月送回了燕王府的镜花宛,然后带人出府,前去查关于玉麒麟一事。 燕王府的镜花宛里,琉月想起医馆里的姬尘,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她在府中也没事,不如前往医馆看看姬尘怎么样了? 明月医馆。 姬尘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睁开眼睛后,一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不管是谁叫唤他都不理睬,若不是还喘气,众人只当他是个死人。 琉月等人过来的时候,君紫烟心急的把这个情况告诉她。 “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怎么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一口东西呢,本来就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琉月一蹙眉飞快的领着人往后面的内堂走去。 一行人走进内堂,睡在床上的姬尘一动也不动,一双了无生机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头顶上的青丝纹纱帐,动也不动。 即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也没有转过身来张望,依旧一动不动,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君紫烟无奈的开口:“月儿,你看他这样?” 这样熬下去的后果就是等死,那她们救了他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看来此人是一心求死的。 琉月走过去,淡淡的开口:“姬尘,你这是一心求死吗?” 床上的人不动,君紫烟忍不住气恼的说道:“这是月儿,若不是她救了你,你必死无疑,现在好不容易救了你,你竟然一心求死,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可惜君紫烟的话就像对着空气说的,床上的人依然没理会,他就像个活死人。 琉月蹙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姬尘应该是玉梁国的针,做为针被抓住了难免自责,可是自责到这样,是不是太过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 “姬尘,你这样伤自个儿,若是你弟弟姬天过来看到你这样,他会伤心的,一直以来他都在找你。” 姬天确实在找他,他总觉得自已的兄长一定还活在这世上某个角落里,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若是看到一心求死的他,岂不是伤心死了。 没想到琉月这句话,床上的人竟然有了反应,眼珠子动了一下,沙哑冰寒的声音响起。/ “我弟弟被人杀死了。” 房里的人惊喜,没想到他竟然有反应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没死,燕烨救了他,他快就要赶过来了,如若他过来看到你这般模样,他一定痛心死了。” 琉月望着姬尘,相信在他的身上定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的痛苦消沉,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啊。 不过她的话一完,床上的人挣扎了,盯着琉月,眼里隐隐有雾气,有泪光,粗嘎着嗓子怀疑的开口。 “你没有骗我,我弟弟没死。” 琉月点头,看来他心里一直有着姬天这个弟弟,只是他为什么会成为玉梁国的针,要知道玉梁国可是利用了他的身份啊。 琉月满脑子不解,不过看到姬尘有了反应,她还是很高兴的,飞快的开口说道:“是的,他很快就会赶过来的,他一直在找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没想到你竟然成了玉梁国的一枚针,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盯着姬尘,姬尘挣扎,君紫烟赶紧上前一步扶他缓缓的坐起来。 他望向君紫烟扯了一下唇角:“我饿了。” 这一声令君紫烟笑了起来:“好,你等着我给你去准备吃的东西。” 他总算愿意吃东西了,这真是太好了,只要吃东西,他就不会有事。 房间里,琉月吩咐小蛮倒些水给姬尘,然后坐下来看着他,她相信他身上定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琉月坐了下来望着姬尘,仔细的观看,他和容昶长得真像,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倒像亲兄弟,可正因为这份像,所以他们两个人都很苦,若不是这份像,姬尘不会在十来岁的时候被送进南璃国的姬王府,姬尘不会在十来岁的时候被送走了,过着颠簸流连的生活。 姬尘喝了水精神一些了,他望向琉月说道:“我没想到弟弟他还活着,我记得当年他是和爹娘一起死的,而且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帮助爹娘报仇,竟然去做了玉梁国的针。” 说到这里,姬尘自责不已,刚劲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显示出他内心的自责。 “那你怎么会好好的成了玉梁国的针了。” 这一次姬尘倒是没有隐瞒,沉声说道:“其实我失去了记忆,或者该说他们给我服了失忆的药,所以我忘了自已是姬尘的事了,那时候我睁开眼睛,就在玉梁国的境界内,成了一批针中的一个,我们一直住在玉梁国的训练营地里,有专人教我们武功,培训我们如何成为一枚合格的针,等到我们各样达标了,他们就把我们派到别国去,我恰好被分派到慕紫国来做针。” 琉月了然,原来竟是这样的,只是姬尘怎么又醒了过来了。 “那你怎么又恢复记忆了。” “今儿个早上,我睁开眼睛后,恢复了记忆,记起了自已是南璃国姬王府的姬尘,我的爹娘和弟弟都被人杀了,而我这些年不但没为他们报仇,竟然还成了玉梁国的一枚针,所以我很自责。” 说到这儿,姬尘不说话了,琉月总算了解,为何他醒过来后一言不吭,不说话不吃东西了,他是在自责懊恼,恨不得死过去。 “看来是我昨夜替你做手术的时候,无意间用了药物解了你身上控制记忆的药性,让你恢复了记忆。” 姬尘点头,想到了琉月先前所说的话,激动的抬眸望向了琉月:“你说我弟弟他没死。” “是的,当年有人救了他,后来他回到了南璃国,发现姬王府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本来他以为那个人就是你的,后来却发现是个假的,他一直坚信你没有死,在找你,先前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过来了。” 琉月的话刚落,外面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她抬首望去,看到迎面走进来一个妖魅如魔的红衣美男,那比女子还要精致三分的绝色面容上,此时是风尘仆仆,一双魅惑细长的瞳眸里,满是焦急激动,一闪进来,直往床上的人望去,两个人视线相对,便再也分不开了,绞在了一起,一眼认出了对方。 琉月起身离开,看到君紫烟端了吃的东西过来,琉月一挥手示意她暂时的端下去,让他们兄弟两个人团聚一会儿,待会儿再送过来。 身后响起激动的唤声:“哥哥。” “弟弟。” 琉月和君紫烟二人在医馆里转了一圈,等到再回来的时候。 姬尘兄弟二人已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看到琉月和君紫烟二人走了进来,全都笑着望过来,尤其是姬天,直到这时候才有空和琉月说话。 “见过世子妃。” 琉月点了一下头,望向姬天,发现这家伙很妖魅,难怪之前可以扮女子当香鸣楼的花魁,他绝对有这个本钱,不过他的是妖气,不是女人的脂粉气,五官精致绝美,目光氤氲,纤眉轻挑,一抹风流不羁染于眉桃之上,无尽的妖邪之气,眼眸中拢着细媚,浅浅的笑意,绝对能妖惑人心。 只怕有不少的女人要栽在这妖邪无比的男人手里,不过琉月却免疫,她家的燕烨又不比这男人差,而且她喜欢的类型是燕烨那款的。 琉月身后的君紫烟一瞬间有些惊艳,不过很快收回了视线,因为她心中有主了。 姬天的唇角勾出玩味的笑,这两个女人倒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竟然不受他的诱惑。 燕王世子妃琉月不受他诱惑,倒也情有可原,没想到这位前南离国的丞相之女君家小姐也不受他诱惑,这勾起了他小小的征服之心。 不过他想起自已还没有谢过琉月呢。 “谢谢世子妃救了我哥哥。” 姬天收敛玩世不恭,尊重其事的向琉月道谢。 琉月掀了一下唇角,望向床上的姬尘,淡淡的说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救人的,而且救人也不会不要报酬的。” 姬尘一听飞快的开口:“你说,只要我有的,我定然会给你的。” “玉梁国埋在慕紫国针的名单,只要这个。” “好,我给你。” 姬尘一口就答应了,先前他已经听了弟弟所说的事情,没想到玉梁国的人这么卑鄙,不但冒充他,竟然还把自已带回玉梁国培养成一枚针。 琉月满意的轻笑:“不错,不错,不枉我救了你一次。” 琉月说完,直接吩咐小蛮把笔墨纸张的准备进来,递到姬尘的面前,姬尘没有犹豫,现在他极恨玉梁国的人,这些浑帐,竟然利用了他,还把他培养成一枚针,他要把这些人统统的连根拔起。 姬尘很快写下了一份名单,交到了琉月的手上,琉月看了一眼,上面有二三十个名字,看来玉梁国埋了不少的针在慕紫国内,现在有了这份名单,很快就可以把这些人收拾干净了,想着唇角勾出了誓在必得的笑意。 “紫烟,给姬尘准备吃的东西,想必他饿了。” 君紫烟应了一声,起身走出去准备,身后的姬天唇角勾出魅惑的笑意,魅惑妖娆的视线一直盯着君紫烟的背影,房间里琉月自然没有忽略他的眼神,这是男人看到猎物才有的猎杀眸光,琉月挑了一下眉,站起了身。 “姬天,好好的陪陪你哥哥。” “好,”姬天站起身,送琉月出房间,两个人一先一后往外走,走到房门口,琉月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姬天,唇角有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姬天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琉月的眼神有些阴侧侧的,不禁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别把紫烟当成你的猎物,到时候受伤的人会是你。” 她说完大踏步的走出去,他们两个,一个是燕烨亲近的人,一个是她亲近的人,她自然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受到伤害。 身后的姬天,眼眸中拢上了一抹若有所思,不过却收敛了挑逗君紫烟的心事,既然世子妃特别的警告他了,他就不能招惹君紫烟。想着转身走进了内室,兄弟二人叙起旧来。 护国寺。 香火旺盛,香客川流不息。 大雄宝殿内,正有人在上香拜佛,正午的阳光融融的照在大佛的金僧上,整个大殿笼罩了一层详和的光芒,就好似被佛光普照了一般。 佛像金身前,有二名信女虔城的跪拜佛祖的金身,双手合什闭目祈祷,心城至极。 正在这时,正前方的大佛出现了异样的现像,佛眼之中竟有血泪流出,两行血红的泪水顺着金佛之目流了下来,恰在这时,两个信女抬首望去,看到了这千年难遇的一幕,先是惊讶,错愕,最后失声尖叫了起来,指着那大佛的金身,朝着殿外大叫:“不好了,金佛流血泪了,金佛流血泪了。” 这一声叫,殿外数十名信男信女的直奔大殿而来,齐齐的挤在殿门前张望,不少人看到了金佛流泪的现像,顿时间喊叫声一片,越来越多的人挤涌过来看金佛流血泪的画面。 护国寺方丈了因大师接到了弟子的禀报,立刻带着人赶了过来。 大殿上的金佛果然流了血泪,这一次连了因大师都惊骇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金佛会流血泪,方丈第一时间派了殿内的和尚,立刻把护国寺内的男女给驱散了,自已派人前往皇宫,禀报皇上这件事。 很快,金佛流血泪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枭京。 同时的先前玉麒麟一说被人提了出来,顿时间所有的话题都指向了燕王府。 先是玉麒麟一事,再是金佛流血泪之事。这种种的迹像显示,燕王府确实是暗藏祸心的。 燕王府镜花宛里。 有人把这件事禀报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的脸色冷沉得可怕,素白柔夷紧握起来,周身的狠戾之气。 看来这背后之人随时的盯着皇上的动静,先是出现了玉麒麟一事,皇上没动静,紧接着又来了一出金佛流血泪之事,现在不仅仅是老皇帝的事情,就是枭京的这些百姓,都猜忌起燕王府来了。 燕王府百年的声名眼看着要毁于一旦。 若是抓住此人,定要除掉他。 还有此人究竟是什么人? 其实认真想不代表没有端睨,这枭京最想除掉他们燕王府的一是皇后,二是瑾王南宫玉,。 不是皇后就是南宫玉做的这种种的手脚。 “派人注意着枭京的动向,随时禀报给我。” 琉月沉声说道,小蛮应声走出去,吩咐人出府注意着枭京各处的动向。 宫中。 老皇帝的上书房里,除了老皇帝外还有燕烨以及朝中的几位重臣,几个人一起望向护国寺的和尚。 待到和尚禀报完了,老皇帝的脸色黑了,燕烨的脸色暗了,朝中的几位重臣的脸色也如调色盘一样复杂,一会儿望望老皇帝,一会儿望望燕烨。 先是玉麒麟事件,现在又来一个金佛流血泪之事,是真有其事,还是有人故意算计燕王世子。 老皇帝很震怒,通过先前玉麒麟事件,现在他可以肯定,这定然是背后有人在栽脏陷害燕王府,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你回护国寺去吧。” 小和尚告安退了下去,上书房里,老皇帝望向了燕烨和几位朝臣:“你们如何看这件事?” 几个朝中重臣中水丞相站了出来禀报:“皇上,这是不是太过凑巧了,为何玉麒麟一事出来后,立刻出现了金佛流血泪之说,以往的百年千年也没有听说过金佛流血泪之说,为何现在竟然出现这天方夜潭之说。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人其心可诛,虽然是出手对付燕王世子,可是这却带给我们慕紫国混乱,百姓不明就里,十分的恐慌,现在整个枭京,一片惶惶不安。” “皇上,丞相大人言之有理,一定要尽快查明这件事,还燕王府一个公道,平复百姓心头的恐慌。” 另外一个大臣附依。 不过雷候爷却辩议:“皇上,金佛流血泪这可不是儿戏,先是玉麒麟再是金佛流泪,这可是天之诏示啊。” 雷候爷的话落,也有朝中的大臣点头赞同。 上书房里,燕烨眯眼,瞳眸满是阴霾之色,盯着雷候爷,看得他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皇上现在一门心思的选择相信燕王世子,那么他们这些人可要小心应对了。 老皇帝望了望书房内的人,视线落到燕烨身上,倒是没有因为雷候爷等人的话起疑惑,直接命令燕烨。 “燕烨接旨,立刻带人前往护国寺查这件事,务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如若不把此人查出来,只怕他还要生事。” “是,皇上。” 燕烨领旨,缓缓的退出上书房,经过雷候爷的身边时,眼里摒射出狠戾的杀气,雷候爷心慌意乱诚惶诚恐的垂头,待到燕烨走了出去才松了一口气,这男人的眼神太让人恐惧了,那是赤一祼祼的杀气啊,雷候爷自认自已不是胆小如鼠之人,可是望到燕烨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还是下意识的心惊肉跳,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实在是最近燕烨嗜血的手段震住了这位雷候爷,。 不过等到燕烨领着人离开后,雷候爷的胆子又大了,定了一番心神,飞快的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 “皇上,此时事关重大,皇上不可不慎重啊,这玉麒麟之说还有可能怀疑有人做假,可是金佛流血泪,古往今来听说过多少?” 雷候爷一派的几个朝臣,立刻附议:“皇上,请三思。” 老丞相立刻站出来反对,一时间上书房里再次的吵了起来,老皇帝头疼不已,伸手揉了揉自已的脑门儿,冷哼一声,书房内所有人都停住了,不敢再吵,老皇帝冷喝:“都退出去吧。” 数人退出了上书房。 燕烨领着朝中的两名大臣以及兵将前往护国寺去查金佛流血泪的事情,护国寺内外此时香客已被了因方丈给驱散了,此时的护国寺一片肃静,燕烨命令兵将驻守在护国寺的各处,不准任何人靠近护国寺的大雄宝殿,他领着两名朝中的大臣进了大雄宝殿。 只见大殿上的金佛果然流有两行血泪,那血泪挂在脸上,有些狰狞。 燕烨身形一跃,飘逸的腾空而起,身形落到金身大佛之上,俯视查看那两行血泪,以手涂了一些,放到鼻端闻了闻,发现这血泪根本就不是血,而是一种红色的蜡油,他仔细的检查大佛的眼睛,竟在金佛眼球的下方查到了一些蜡,很显然的是有人把这种蜡事先涂在了大佛的眼珠下面,然后? 燕烨眯眼望向了殿外的阳光,此时阳光的角度,正好照在大佛的金身上,这蜡遇光照射便会融化,然后滴落下来,下面跪拜的信女就当成这是大佛的两行血泪了。 不过这是什么蜡,融化之后竟然成了两行血泪。 燕烨跃身下来,下面的两个大臣飞快的凑到燕烨的近前,心急的问道:“燕世子,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有人把蜡涂在大佛的眼睛下面,正午的阳光一照,那蜡融化了,便成了两行血泪。” 燕烨冷酷冰寒的说道,此事已不容置疑,那背后动手脚的人是一心谋算对付燕王府的,此人不抓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两名朝臣听了,蹙眉沉思:“什么蜡滴落下来竟和血一般红艳,成了两行血泪。” 他们平常所用的蜡燃烧下来至多就是一行蜡油,哪里有这等触目惊心的红艳,如血一般。 燕烨没有说什么,微蹙眉若有所思,慢慢的开口:“我曾看过一本野史,野史中记载我们的西方万里之遥有数个小国,这些小国中有一个波斯国,波斯国盛产一种洋槐蜡,这种蜡燃烧后滴落下来的便是红色的蜡油。” “竟然有这样稀奇的事情。” “我们闻所未闻。” 两个朝臣一人一句,燕烨笑起来,望向两个大臣,挪谕:“天下之大,万物多如牛毛。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两位大人哪能样样都知道呢?” 两个朝臣被燕烨一挪谕,脸色微僵十分的不自在。 他们不知道,燕世子不就知道吗?看来这燕世子的能耐确实很大。 “走吧,我们进宫把此事禀报给皇上。” 一行人和方丈告了别,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了因方丈,了因方丈松了一口气。 燕烨带着两位朝臣和兵将回宫中禀报给老皇帝南宫裔。 上书房内,老皇帝听了燕烨的禀报,脸色幽寒冷冽,好半天没有说话,周身的盛怒,一言不吭,燕烨望了老皇帝一眼,沉声开口问道:“皇上,臣在燕王府的书房里曾看到一本记载,传说在先皇时期曾有一个远度西洋来我慕紫国的小国商人,传说这位小国的商人带来了不少小国的特产,是否有这件事?” 燕烨的话一落,身后的两名朝臣睁大眼睛,望了望燕烨又望了望皇上,燕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什么洋槐蜡其实是宫中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 两个朝臣不敢想了,有些不能承受这惊吓,齐齐的用手捂住心口,好半天没有开口。 老皇帝南宫裔本来不想说出这件事,自已悄悄的去查,但没想到这件事燕烨竟然知道,他知道了他就不好不说,因为宫中有记载,他依然会查出来。 “没错。当年那远渡万里来我慕紫国的商人,确实带来了不少的东西,其中便有洋槐蜡,” 老皇帝的话一落,燕烨又接口说道:“那么大佛流血泪之说纯属杜撰出来的,此人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陷害燕烨,败坏燕王府的名声,臣不会放过他的,不管他是谁都不行,。” 南宫裔深邃的瞳眸耀起怒火,握手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人从宫中的库房中盗走了这样的蜡,还有他是如何知道这蜡的用处的,其实这洋槐蜡的用处,没有几个人知道,若非燕烨识出了这种东西,没人会知道的。 “查,朕一定要查出来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算谋出这么些陷害人的把戏。” 这一次老皇帝是真真实实的怒了,不管查出来是什么人都不会轻饶了,。 因为这一次不仅仅是伤到了燕王府,还伤到了慕紫国,此人不除不足以泄恨,老皇帝重重的握手狠命的一捶龙案,命令燕烨立刻去库房查这件事。 不过查到皇宫库房后,不出意料洋槐蜡早就被偷了。 因为这是一件小事,所以太监没有禀报到皇帝的面前,这一次是因为牵扯出来,才会爆出来,洋槐蜡被盗的事情。 此事到这里线索全都断了,燕烨和两个朝臣也极累了,决定暂时的回府休息,回头再来查这件事。 燕王府,镜花宛里。 琉月一直没有睡觉,在房间里等候着燕烨,今儿个大佛流血泪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很生气,不知道燕烨查得怎么样了,所以她一直在房间里等他,连晚饭都没有吃,实在是气得吃不下,这背后的家伙太可恶了,如若抓到他,绝对不会轻饶了他,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没不行。 房门外,脚步声响起,琉月光是听到,便知道是燕烨回来了,抬首往门前望去。 燕烨一走进来,看到琉月艳丽的面容上笼罩着气愤,眼神满是冰霜,唇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明显的在生气。 燕烨大踏步的紧走几步站到琉月的面前柔声问道:“小月儿,发生什么事了?” 琉月撇了撇嘴,气恼的说道:“我知道了金佛流血泪的事,没想到这背后的人竟然一再而再而三的设局对我们燕王府,先前我在府里想过了,这一心想置我们于死地,又胆敢对我们动手的,只有雷皇后和瑾王南宫玉。” 燕烨眼神幽深下去,没想到小月儿竟然能猜估得出来,这丫头历来聪明。 他坐下来伸手握着琉月的手,温声劝慰:“你别生气了,我会查出来的,先前我已经带人去护国寺查了,原来那金佛流血泪根本就是有人栽脏陷害,那金佛的眼珠里被人涂了小国生产出来的洋槐蜡,这种蜡遇热便会融化,流出来的正是血泪。今日正午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金佛的佛僧上,涂在眼里的洋槐蜡融化出来,变成了这两行血泪。” “果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琉月狠狠的说道,注意力落到了洋槐蜡身上。 “这种蜡不会正好在宫中的库房里吧。” 既是那些小国所产的东西,按照道理应该是宫中才会有的。 燕烨点了点头,眼里耀起嗜杀的寒光:“不过先前我去库房查的时候,那洋槐蜡已经被人盗走了,根本没有这东西了。” 琉月一言不吭,房间安静无声。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有人走了过来禀报:“世子爷,有人求见世子妃。” 夜晚了谁来求见,燕烨蹙眉望向外面问道:“什么人?” “护国寺的忘尘师傅。” 琉月一听是忘尘,倒是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忘尘这么晚了竟然前来见她,难道是有什么事不成,立刻命令外面的燕松:“把忘尘带进镜花宛的正厅。” “是,世子妃。” 燕松领命转身带人去正厅,琉月望向燕烨,柔声说道:“我们去看看,忘尘这么晚来见我们,肯定有要事,不然他不会巴巴的从护国寺赶过来。” 燕烨认同,。伸手拉着琉月的手一路出了房间,往镜花宛的正厅而去。 正厅里,燕松刚把忘尘领了过来还没有坐下,二人一听到脚步声,齐齐的望过来,忘尘施了一礼,恭敬的开口。 “见过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妃。” 燕烨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琉月倒是满脸的温融:“忘尘坐下吧,你这么晚了从护国寺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还是身子不舒服了?” 忘尘唇角勾出温融的笑意,心里微暖,望向琉月说道/ “世子妃可还记得贫僧答过你,若是恢复记忆,便告诉你贫僧的身世。” 忘尘一说,琉月高兴的盯着他:“这么说,你恢复记忆了。” 忘尘点头,清隽的面容一闪而过的苦笑,不过很快就化为乌有了,依旧是温融清润的,他已是出家人了,即便知道了身世又怎么样?不过既然他答应了要告诉燕王世子妃,便要言而有信,所以今夜前来,一是告诉他自个的身世,二来是关于金佛流血泪之事。 “你是谁家的人啊。” “南宫家。” 忘尘言简意赅,燕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念了一句南宫家,两人扯了扯唇没有在意,待到仔细的回味,脸色微变,忘尘说的是南宫家,南宫家是慕紫国的皇室之家,他不会是? 两人都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琉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你是南宫家的,这个南宫家不会指的是慕紫国的皇室吧。” 琉月最后一句有些玩味,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忘尘这样一个小和尚竟然是皇室中的人。 忘尘并没有回话,眼神深远绵长,周身的沉寂。 他的这份宁静悠远,使得他整个人透着美好,与皇室的尔虞我诈实在是不搭的。 燕烨暗磁低魅的声音却适时的响起来:“你不会是那个五岁时一言惊四座的三皇子南宫擎吧,当时的皇上一高兴,封你为秦王殿下,你是史上封王最早的小皇子,五岁封王,七岁的时候名满京邦,天下人赞誉秦王殿下将是史上最足智多谋,睿智不凡的皇子,最终会成为慕紫国的皇太子殿下。” 随着燕烨的话响起,忘尘脸上布满了苦笑,曾经那些带给他多少荣耀,后来就带给他多少的痛苦,这些年他之所以平安的长大,也是因为失去了记忆,而现在他已经看破红尘俗世,若非如此,人生将会是如何的痛苦。 琉月从忘尘的脸上看出了端睨,没错,忘尘应该就是慕紫国的秦王殿下。 琉月问燕烨:“既然忘尘是秦王殿下,深得皇帝的喜爱,为什么他又成了一个小和尚?”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当时秦王殿下葬身于宫中火海之中,世人莫不扼腕痛惜,天炉英才,使得他幼年早逝。” “宫中火海?” 忘尘笑了起来:“那一场火海,只不过是皇后娘娘的障眼法罢了,当时父皇一心要立我为太子,我和母妃成了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我,可怜我和母妃一点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皇后娘娘派出杀手来杀我们,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杀手杀死了我的母妃,而我被母妃身边的一名会武功的宫婢给带出了宫,可惜依旧没有逃出那些杀手的追杀,眼看着逃不过去了,那宫婢把一枚假死药塞进了我的口中,我在中了一刀后,假死了过去,那些杀手以为我死了,把我一路扛着带出了京城,打算毁尸灭迹/。正好了空师叔祖经过,他救了我,发现我服了假死药,就带我回了护国寺,而我醒过来后,因为深受重创,所以失去了记忆,了空大师留我在护国寺出家,而我的嗓子也是在那一晚,被杀手灌了药所以开不了口的。” 正厅里,燕烨和琉月二人好久没说话,一起望着忘尘,都为这个男人心疼,本来该是金尊玉贵的皇太子殿下,最后竟沦落到成了护国寺里面的一名小和尚,还不能说话这么多年,更甚至于失忆了,若不是遇到琉月治好了他的哑疾,他一辈子都不会说话。 “秦王殿下,若是你愿意回到宫中,我可以帮你。” 燕烨忽地沉声开口,如若秦王殿下想回到宫中,那么他可以帮他回到宫中,甚至于可以助他拿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忘尘却摇了摇头,淡漠悠然的轻笑。 “世上万物皆是空,我既在佛祖面前许愿,终身归依我佛,就不会恋慕红尘,燕世子有心了,。” 忘尘没有半点的眷恋,他的神容淡然清悠。 琉月看着这样子的他,倒觉得他很适合待在护国寺里,假以时日他会成为一个得道高僧,回到皇宫又有什么好的,即便最后能成为皇帝,可是皇帝比任何人活得累,最重要的是忘尘并不想回到宫中。 “既如此我们就不勉强你了,只是雷皇后杀了你的母妃,这个帐无论如何都应该和她算一算。”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为了自个儿子无所不用其极,阴险狡诈毒辣,可是那南宫焰却根本不是一个人物,真是枉费了她的心意了,还有今儿个大佛流血泪之事,恐怕也是这位皇后娘娘的手笔,如果真是这样,这一次定然要让她从高高的皇后之位上跌落下来。 正厅里,忘尘望向了燕烨和琉月,抱拳开口:“:今夜贫僧来一是告诉燕世子妃我的身世,因为这是贫僧答应你,二来贫僧是为了护国寺金佛流血泪之事,听方丈说金佛之所以流血泪,乃是因为一种洋槐蜡的原因,贫僧知道宫中有这种蜡,燕世子可以从宫中查起。” 燕烨挑了一下眉,没想到忘尘竟然知道这种蜡。 “秦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燕烨的话刚起,忘尘立刻起身,道了一声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燕世子请唤贫僧忘尘。” “好吧,忘尘师傅,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贫僧小时候曾进过宫中的库房玩过这种洋槐蜡,贫僧前来是告诉燕世子一件事,这洋槐蜡中有一种西洋槐,这种槐有一股淡淡的甜味,是黑蚁最喜欢吃的东西,如若燕世子想查这个东西在哪里,可寻大量的黑蚁,从库房开始寻找,那黑蚁自会寻着足迹而去,定然可以帮助你们找到那偷盗之人,黑蚁的敏觉超出常人,人闻不见的味道,它们却异常的敏感。” 忘尘的话音一落,燕烨和琉月大喜,没想到忘尘竟然知道这样的事情,果然不亏是当初的秦王殿下,如若他重回皇宫,定然会成为最受瞩目的皇太子殿下,可惜他心意已决,坚持不肯回宫。 “忘尘,你不想给你母妃报仇吗?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从高高的皇后之位跌落下来吗?” 琉月飞快的开口问,忘尘眼里一闪而过的仇恨,虽然他已出家了,可是想到母妃之死,他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仇恨。 他双手合什道声罪过。 可是这种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任凭他的压抑都压抑不住。 琉月缓缓的出声:“帮我们一个忙,我们一起联手把那个女人从皇后之位拉下来,这个女人若是不除,只怕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忘尘微敛眼目,脑海中浮现出母妃被贼人所杀的样子,他咬牙,沉声:“好。” 他做了这件事,终身向佛祖赎罪。 “那我们立刻悄悄的进宫,这件事谁也别说,省得泄露了,打草惊蛇。” 燕烨沉声开口,飞快的一挥手领着琉月忘尘往外走去,三个人走出正厅,燕烨命令燕松:“立刻去准备了黑蚁过来,越多越好/” 燕松诧异,爷要黑蚁干什么,这种黑蚁不是寻常的黑蚂蚁,而是一种少见的蚂蚁,敏感性十分的高,而且咬人特别的疼。 虽然这东西比较少见,但是燕松并不认为是什么难事。 “属下立刻去准备。” “准备好了,立刻送到外宫门口,我们在那里等你们。” “是,”燕松转身便走,燕烨和琉月忘尘三人带着几名手下,坐马车一路前往宫中,赶到外宫门前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燕松等人已经准备了黑蚁过来,整整的三大盒的黑蚁。 守宫门的侍卫一看燕王府的世子过来,不敢拦他们,放了他们进去,燕烨吩咐那几个人,不要泄露他们的形踪,否则唯他们是问,这些人不由得害怕惶惶不安,燕世子这是要干什么啊。 好在他们一行只有几个人,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流来,所以守宫门的侍卫答应了。 燕烨着一行人进宫,为免惊动不必要的人,才叮咛了守门的侍卫,以免侍卫进宫禀报老皇帝而惊动了雷皇后,当然如果这背后下黑手害人的是雷皇后的话。 一行人火速的前往了宫中库房,宫里一共有两个库房,一个是国库,另外一个是皇宫的库房,洋槐蜡是放在宫中库房中的,那守库房的太监半夜被惊动了,不过因为知道燕烨奉了皇帝的旨意查这件事,所以太监倒也没有迟疑,立刻打开了库房的门,太监领了燕烨等人进去,并告诉了燕烨,先前那放洋槐蜡的位置。 燕松立刻打开了三个黑色的锦盒,盒中密密麻麻的黑蚁爬出来,峰涌到先前放洋槐蜡的地方,翻滚闹腾一个都不肯走。 这场景看得太监头皮发麻,浑身毛骨悚然的。 “这是,这是?” 太监连话都说不俐索了,燕烨和琉月等人懒得理会他,眼见着那些黑蚁离开了原来的地方,一路往外爬,先前打成一团的家伙,此时竟然像整齐的大部队似的,形成一条直线,一路往库房外而去。 燕烨等人跟着黑蚁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等出了宫中的库房,燕烨冷冷的警告守库房的太监:“快去睡觉,若是有什么泄露出去,便杀了你。” 那太监吓得腿哆嗦,赶紧的锁了门去睡觉,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敢问。 燕王世子跟个地狱修罗似的,他又不是找死/。 燕烨和琉月等人跟着黑蚁的线路一路缓缓前进,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宫中的侍卫,一路往皇后的正仪宫而去,还别说,先前他们确实猜准了,这盗了蜡的正是雷皇后,而此时的雷皇后并不知道恶梦将要降临到她的头上,她正在寝宫里面睡觉呢。 燕烨和琉月等人跟着黑蚁,一路进了雷皇后正仪宫库房中,他们本来只想查清楚究竟是谁动了洋槐蜡,没想到竟然在正仪宫的库房里找到了另外一些洋槐蜡,真是天助我也。 燕烨命令燕松领着两名手下看住这洋槐蜡,自已带着琉月和忘尘,悄然的离开了正仪宫,从宫里调了一群侍卫过来,团团的包围了正仪宫。 燕烨命人包围了正仪宫,自已亲自去请老皇帝。 正仪宫的寝宫里,雷皇后被外面的亮光惊动了,翻身坐起来,朝门前喝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惊慌的奔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禀道:“皇后娘娘,有侍卫围住了正仪宫。” “什么人如此大胆?” 雷皇后翻身下床,宫婢过来替她穿上衣服,她领着人一路出了正仪宫的寝宫出大殿,走出了殿门,看到正仪宫的门外无数的火把高举着,把正仪宫给团团的包围住了。 雷皇后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陡的冷喝:“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胆敢包围我正仪宫。” 燕烨从侍卫后面走了过来,沉声开口:“我。” 雷皇后一看到燕烨,眼神嗜血肃杀,瞳孔放大,里面燃烧着火焰,看到这个绝色嗜狂的男人,她便想起她和儿子的种种不辛,还有她的女儿也是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的,可是她一连两番出手,竟然全都无功而返了,实在是可恶,而且这男人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今日就算他父亲燕贤王在这里,也不敢随便的动用宫中的侍卫包围正仪宫。 “燕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包围正仪宫,本宫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 暗夜中,一道肃沉冷穆的声音响起:“朕。” 一道明黄的身影走出来,正是老皇帝南宫裔,南宫裔抬眸狠厉的盯着雷皇后,没想到竟是这女人整出了玉麒麟和大佛流血泪之事,可恶的东西。 南宫裔一握手,瞳眸满是阴霾,怒盯着雷皇后。 “是朕命他查大佛流血泪之事的。” 此言一开,雷皇后的心里陡的不安,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心中慌慌不安。 皇上此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雷皇后身子一软,差点没有栽到地上去。 不过一咬牙强自镇定的说道:“那大佛流血泪乃是天遣,关本宫什么事,是有人想图谋慕紫国的江山。” 雷皇后话一落,燕烨也不和她多话,直接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两名手下:“立刻领人去搜查正仪宫的库房。” 两名手下领命,一挥手带着几名侍卫直奔正仪宫的库房,先前他们已经去过了,自然知道库房在什么地方。 雷皇后一看这画面,努力的想着,库房中是否还有洋槐蜡,无奈她并不清楚这样的事情,这些事并不是她掌管的,先前她只是吩咐了嬷嬷取了一支洋槐蜡给自已的手下去办事,至于库中另外有没有洋槐蜡,她已记不得了,此时雷皇后慌得手足无措,心如乱麻,诚惶诚恐,手指掐进肉里,强自镇定下来,望向了老皇帝南宫裔。 “皇上,妾身什么都没有做,皇上岂能让人随便的搜查正仪宫呢,如若让人随便搜查正仪宫,本宫的颜面何存?” 雷皇后沉声说道,南宫裔却没有理会她,对于这个皇后他早就失望透顶了。 若是查出她真的不安份,那么他又岂会容她,反正他有意废太子,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皇后和太子。 燕烨命令的两名手下和侍卫很快奔了过来,手中拿着的正是洋槐蜡,这个东西先前他们已经看过了,而且还命燕松看住了,没人能拿得走。 洋槐蜡一出现,雷皇后身子一软,脸色煞白,身侧的发嬷嬷赶紧的扶着她。 雷皇后倒底是老奸巨滑的,在宫中多年的,忽地哭了起来:“皇上,妾身库房里何时有了这种东西,皇上明查啊,这分明是有人想裁脏陷害啊,皇上啊,你一定替本宫伸冤啊。” 燕烨早就防她这一手了,所以先前才没有径直拿走洋槐蜡,而且把皇帝叫来,当着所有人命侍卫去取这蜡烛,现在众人面前雷皇后还想抵赖,真是厚颜无耻。 “皇后娘娘这是在指本世子栽脏嫁祸给你吗?大家的眼睛可是都瞧得很清楚,本宫叫两个手下带了侍卫去的,难道这些侍卫也想栽脏陷害皇后娘娘不成。” 燕烨的话一落,那先前和他的人去取洋槐蜡的侍卫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皇上,属下等没有污陷皇后娘娘,这东西确实就在皇后娘娘的库房里啊,皇上明签啊。” 老皇帝南宫裔没有说话,燕烨没有说话,一道清悦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在暗夜之中如一道魔音穿进雷皇后的耳中。 “皇后娘娘不承认,我倒有办法让皇后娘娘承认。” 一道曼妙婉约的身影从人群之后转出来,艳丽如开在夏夜之中的优昙,惊人的美艳,唇角森森一笑,却带着死亡嗜血的气息,那双亮眸染满了肃杀寒冽,直慑向对面的雷皇后。 雷皇后看着这走出来的艳丽无双国色天香的女子,红衣衬得她的肌肤如雪一般莹白,那浓黑的纤眉下,眼神就像两柄利刃直射向她,穿透她的身体,直刺进她的心脏,雷皇后一瞬间感受到死亡离得自已如此的近,心下意识的轻颤起来,手指也哆嗦了起来,指着琉月。 “上官琉月,竟然是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皇后娘娘不是说这洋槐蜡是有人栽脏陷害皇后娘娘的吗?那么琉月只要一颗药丸便可以让皇后娘娘说出全部的真话,看今日的大佛流血泪之事,以及玉麒麟的事情,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的?” 琉月的话落,四周一片寂静,雷皇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子轻簌。 琉月的话再起的响起来,如魔鬼一般嗜血。 “皇后娘娘一心想算计我们燕王府,难道以为我们燕王府的人是死人不成吗?” ------题外话------ 皇后娘娘以为没人能认出这种洋槐蜡,所以没有销毁剩余的洋槐蜡,这是她太自以为是了,所以落到燕烨的手里了。 亲们投票票了,么么。 第041章 皇后的悲惨下场 暗夜下,响起琉月雷霆冷怒之声,众人只觉得心神一凛,传说中这位燕王世子妃是个厉害的人物,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光是这咄咄逼人的冷语,便让人感受到她的森冷怒意。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一起望向正仪宫大殿门前的雷皇后,雷皇后脸色煞白,身子绵软,几欲昏厥,但是现在她不能昏过去,一昏就是百口莫辩了。 雷皇后望向老皇帝南宫裔,哽咽着开口:“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天降诏示和臣妾有什么关系,皇上,本宫乃是一国的国母,这燕王府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皇上三思啊,这可事关我们慕紫国的江山社稷啊,皇上莫要被人糊弄了啊。” 雷皇后说得凄惨惨,一心为国担忧的样子,四周的侍卫雅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 关于玉麒麟和金佛流血泪之事,可不是小事,若是他们胆敢非议只有死路一条。 正仪宫门前,燕烨眉紧紧的蹙了起来,瞳眸满是阴霾之色,冷酷幽寒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口口声声为慕紫国的江山社稷,那么娘娘又为慕紫国做过什么,是残害皇子龙孙还是算谋朝中的忠臣,只要是阻碍到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便杀而毁之,这叫为慕紫国吗?” 燕烨的唇角挂着血腥,既然雷皇后胆敢如此招惹燕王府,他不介意让这个女人更痛苦些。 燕烨一挥手身旁琉月的身侧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护国寺的忘臣师傅,灯光之下,一身青衣的忘尘,清悠得好似凌波而出的佛祖,周身详和的光芒,瞳眸清透如甘泉,只是一抬首对上皇后娘娘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他是想到了十多年前母妃的死。 “善哉,善哉,皇后可还认得贫僧?” 雷皇后定晴望去,只见一个清隽优雅的和尚,即便简单的青衣也遮不住他一身的隽秀毓俊,眉宇是圣洁的光华,唇角浅浅的温融的笑意,只是这笑此刻十分的冷。 不过此人却是她不曾见过的,雷皇后冷哼。 “本宫不认识你,你是何人?” 忘尘低迷暗哑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皇后娘娘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锦园宫失火难道不是皇后娘娘的大手笔吗?娘娘可真是心狠手辣啊,不但杀人还放火烧锦园宫,造成宫中失火的假像,而且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当年锦园宫大火的真像,可见娘娘的厉害精明之处。” 忘尘的声音落地,暗夜中一阵风吹过,雷皇后只觉得周身的冷汗,一只手战战兢兢,颤颤抖抖的指着对面的忘尘,仔细看他,才发现他的眉目多少还是有些熟悉的,他竟然是锦园宫里溪妃的儿子秦王殿下,他竟然没有死。 雷皇后的手指握出来,今夜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能掌控的,让她有些无力承受,此刻的她站都站不直了,若不是嬷嬷扶着,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你,你?” “没错,我正是南宫擎。” 忘尘的话一落,顿时引起了四周无数的骚动,在场的人谁没有听说过三皇子秦王南宫擎啊,那可是慕紫国曾经的冉冉慧星,只可惜幼年早逝,很多人说天妒英才,太过于优秀的孩子是不长寿的,谁知道三皇子原来竟然是被皇后娘娘所惨害,不但是秦王殿下,就是溪妃娘娘也是被皇后所害的。 溪妃娘娘在宫中深得人好感,她个性温柔敦厚,对宫中的妃嫔,以及太监宫女还有皇上,都是温婉可人的,不管是南宫裔还是别的人对于溪妃是很喜爱的,当年溪妃娘娘死时,多少人哭了。 当时锦园宫失火,皇帝也派人重查此事了,可惜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能当着普通的宫中失火案处理了,没想到十多年后秦王殿下竟然回来了,还说出了当年宫中的真相,竟是皇后娘娘所为。 老皇帝南宫裔此时呆呆的望着忘尘,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唇嚅动着,好半天才挣扎出两个字来。 “擎儿。” 这个儿子是他所有孩子中他最喜欢的,他的可爱,聪慧,灵巧敏捷,即便是后来的七皇子南宫玉的地位都不及他,谁会想到却是因为自已的宠爱而害了他们母子二人。 忘尘抬眸望向南宫裔,儿时的记忆依稀袭上心头,对于他来说,父皇是父亲,是疼爱他的父亲,他不是一个皇帝,只是疼护关爱他的父亲,可是他忘了,这里不是寻常百姓家,父皇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寻常男人,他是皇帝,他是一国之君,所以他的一言一行,注定了一个人是顺逐一生,还是颠簸流连,现在他只希望当日他少爱他一些,少在乎他一些,那么母妃就不会死,他就不会被人追杀,可惜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只不过是过眼的烟云。 忘尘优雅的淡笑,向着老皇帝施了一礼:“父王。” 老皇帝听到他的轻唤,颤抖着身子往前走去,一把握着忘尘的手,紧紧的,紧紧的不放松,是他欠了他们母子的,现在他回来了,他会把所有该补偿给他的,都补偿给他。 “擎儿,是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以后父皇会补偿你的,该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老皇帝的这句话等于向人宣布了,忘尘稳固的地位,这位忘尘师傅即将会成为慕紫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可惜没人知道忘尘对于皇位根本是不屑的,如若母妃还活着,或者他们能回到从前,他会接下这皇位的宝座,可惜时事变迁,一切不复以往了,他现在只是佛祖座下的一名弟子,并不是当日的秦王殿下南宫擎。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纠正。 老皇帝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只有燕烨和琉月隐约能感受到忘尘心中的坚决,不由得低低的叹息,如若三皇子秦王能够重归慕紫国,将是慕紫国的一大幸事,可惜三皇子南宫擎根本无意于皇位,。 所以说慕紫国的大劫依然存在,那怕太子被废,皇后被废也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一场浩劫,七皇子南宫玉,对于慕紫国的皇位可是誓在必得的,最重要的,此人的心胸特别的狭窄,而且自以为是,若是他登上皇位,恐怕很多人都会遭受到打击。 当然这是后话,眼前的老皇帝紧握着忘尘的手朝着雷皇后冷喝。 “雷丹,你还有什么话说,先是残杀皇室的皇子,后又谋算朝中的大臣,你是不是想把慕紫国给毁掉了才甘心。” 雷皇后身子摇摇欲坠,眼里一片酸疼痛楚,她不认为自已有做错了什么,泪花朦胧中,她拼命的辩解:“皇上,臣妾有什么错,臣妾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臣妾是正统,我的儿子才该是慕紫国的太子,将来慕紫国的皇帝,可是皇上竟然有意立南宫擎为太子,凭什么,他只不过是庶出的,我是绝对不容许人占了我儿子的地位的,我杀他们又怎么样,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皇上害了他们母子,若是皇上不那么宠爱南宫擎,不那么迫切的想立南宫擎为太子的话,我又怎么会想除掉他们母子呢?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雷皇后说完,又掉首望向一侧的南宫烨和琉月二人,眼神狠戾如隐藏在野草之后的蛇瞳,幽绿嗜血,恨不得吞噬了燕烨和琉月二人才甘心,她凶残狠毒的话一字一顿的吐出来。 “燕烨,上官琉月,没错,我是输了,我没有斗过你们,可是我恨你们,我恨你们,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我一连设了两个局都没有把你们落下马,看来天不佑我啊。” 雷皇后疯子似笑了起来,失魂落魄,疯颠痴傻,身侧的嬷嬷惊吓的叫起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 雷皇后一甩手挣脱了老嬷嬷的挽扶,跄踉而下,一伸手摘掉了头上的凤钗挥了出去,再一伸手把耳朵上的珠环摘了,然后动手去脱身上的凤袍:“南宫裔,这些还给你,统统的还给你,你以为我是天生狠毒之人吗?我不是,我是逼的,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是人都活不了,只有变成魔鬼才会活下来,你明白吗?你以为我当初想进宫吗?我不想进宫,可是身为雷家的女儿,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进宫,这就是命,既然我进宫,我就只能成为魔鬼。” 正仪宫的大殿门外,雷皇后发疯痴傻,老皇帝南宫裔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朝着身后的侍卫大喝:“来人,把丧心病狂,歹毒狠戾的皇后带下去打断双腿,即日起废后,关进冷宫之中,永远不许出冷宫一步。” “是,皇上。” 侍卫飞奔而出,直扑过去,一把拽住了雷皇后的身子往外拖,下去执行打断双腿的酷刑。, 雷皇后此时满脸的痛苦绝望,挣扎着:“南宫裔,你不能如此惨忍,你不能。” 老皇帝脸色黑沉沉的,周身的杀气,一言不吭/。 侍卫已经把雷皇后抓住了,一路拖了出去,她经过燕烨和琉月身边的时候,双瞳如幽冥鬼眼一般狠盯着两个人。 燕烨唇角轻挽,轻风般的笑意,风华艳艳,和雷皇后的狼狈不堪正好相反,他走前几步踱到雷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蝼蚁的望着她,高贵的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落马了,他缓缓的开口。 “皇后娘娘,下一个将轮到雷家了,你的无知蠢笨,将使得雷家陷入万劫不复。” 雷皇后一怔,挣扎着尖叫:“燕烨,你凭什么,凭什么动雷家。” “凭什么?”燕烨好笑,都到这时候了,这女人还问他凭什么,他唇角挂着讥讽嘲弄:“雷家的坏事做得还少吗?他们所做的坏事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雷皇后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直接咚的一声昏了过去,不过很快被拖下去了。暗夜下响起她痛苦变质的叫声,她的腿废了,被侍卫给带走,扔进冷宫去了。 正仪宫的殿门前,老皇帝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燕烨,立刻前往太子府传旨,废太子,即刻起把太子送进皇陵中守墓。” “是,皇上。” 燕烨领命带着琉月和手下转身离开,身后的南宫裔手一伸想抓住三皇子南宫擎,可是却抓了一个空,根本就没有抓到人,他惊慌的转身回头望去,却哪里还有三皇子秦王殿下的身影,就在刚才老皇帝下旨惩罚雷皇后的时候,三皇子秦王殿下,已悄悄的离开了。 母妃的仇已报,他已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所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老皇帝一看南宫擎不见了,早心疼的朝着侍卫吼叫起来:“立刻随朕前往护国寺。” 这一次他定要保护好擎儿,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太子之位,自已的皇位都是他的。 可惜老皇帝带着人赶到护国家寺的时候,只得到了一封信,南宫擎已经离开了护国寺,出去云游四海去了,并让老皇帝不要找他,他既然归依佛门,将永生都是佛门弟子,再不踏足红尘一步。 老皇帝老泪纵横,只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信,伤心的离开了护国寺,一路回宫去了。 至于燕烨带着琉月领着一队官兵,包围了太子府,宣了皇上的口谕,命兵将立押送太子进前往慕紫国皇家陵墓。 太子南宫焰受不了刺激当场昏死了过去,尤其是听说自个的母后被打断了腿关进了冷宫之中,太子再无指望了。 太子府内乱成一团,哭闹声继续了半夜,等到天近亮的时候才清理了干净。 燕烨和琉月刚回燕王府,还没有睡下,便接到消息,太子在途中自杀了,燕烨一惊,赶紧的进宫去禀报老皇帝去了。 琉月在镜花宛内休息,折腾了一夜,除掉了皇后,除掉了太子,心情百般好,她舒舒服服的睡觉了,临睡前对燕爷表示百般的心疼,果然是燕爷的福气没有她的好,她可以舒服的睡觉,燕爷还在忙东忙西。 皇宫里,老皇帝本来正心疼秦王南宫擎消失不见了,又接到燕烨的禀报说太子自杀了,老皇帝虽然不喜太子,可是那倒底是自个的亲骨肉啊,顿时间憋得一口气没了,御清宫里一阵忙碌,宣太医的宣太医,抬皇上的抬皇上,直到太医过来,看了以后说皇上没有大碍,众人才安下心来,燕烨恭敬的告安。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燕烨把雷家的一叠罪证递到了刑部尚书的面前,这些他早就准备好了,刑部立刻把雷家的一干人给抓了起来,雷候府也彻底的没落了。 枭京城里,人人成了惊弓之鸟,个个害怕雷霆手段嗜血残辣,不留余地的燕王世子,只要招惹到燕王世子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一时间整个京城安宁无比,燕烨总算难得的安静了下来,雷家的人被关进了大牢,刑部开始审理,燕烨并没有插手这件事,以他现在的威望,以及皇后落马,太子已死的状态下,刑部绝对不敢大意。 所以燕烨难得的清逸,再没有之前那般忙碌,时常抽空陪着琉月逛街吃饭,炎热的夏天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明月医馆中,姬尘的伤势已好了,先前琉月把他交出来的那份玉梁国的名单交给了燕烨,燕烨命人把这些埋在慕紫国的给尽数除掉了。 姬尘恢复了记忆,也不可能再回到玉梁国去了,他根本不是玉梁国的人,所以岂会再为玉梁国卖命。 燕烨让他和姬天一起回到暗夜盟,协助姬天打理暗夜盟。 姬尘倒是十分的高兴,要知道他和自个的弟弟姬天分开了很多年,兄弟团聚能在一起是很开心的事情,所以姬尘和姬天二人一起离开了明月医馆,回暗夜盟去了。 冷宫。 斑驳陆离的阳光照在破旧的宫殿阑阁中,凄凉肃条。杂草丛生,高墙破败,这里荣耀不在,风华不在,有的只是屈辱悲壮,生不如死。 长长的廊道上,此时隐隐有脚步声传来,众星捧月的一堆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雍拥华贵,穿霓裳云衣,眉眼秀丽,一只手轻轻的捏着一只绣莲的帕子,轻盈的掩住了嘴,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她身侧的宫婢赶紧的说道:“娘娘,这里根本不是人住的,我们还是走吧。” 冷宫实在是太晦气了,看着便让人心生嫌厌,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宫婢的话刚落,温柔细腻的话响起:“难道皇后娘娘不是人。” 此言一出,宫婢忙慌惶的请罪:“奴婢该死,失言了。” 不过她抬眸望去,只见庄妃娘娘的脸上并没有怒意,眉眼隐有愉悦,这宫婢又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拍马屁。 “这里哪来的皇后娘娘,只有犯错的雷氏,只是一个废后,她给娘娘提鞋都不配。” 这话说得庄妃娘娘从头到脚的舒畅,轻笑的望向了那宫婢。 “你这丫头,说话就是不讨喜。” 嘴上说着不讨喜,可是脸上的神容却显得很愉快,身后的一干丫鬟皆羡慕的望着先前说话的宫婢,看来玉兰姐姐又讨娘娘欢心了,回头娘娘定然有赏赐给她,还真是令人羡慕呢。 庄妃懒懒的问道:“废后现在住在哪间废殿中。” “在这边,娘娘。” 玉兰在前面带路,很快把庄妃领进一间发霉的屋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就是这间,娘娘小心些,这里又丑又乱又臭啊。” 玉兰一脸嫌弃的说了三个又字,庄妃的的眉紧蹙着,用帕子紧捂着自已的鼻子,这冷宫她还从来没来过,原来这么可怕,难为皇后娘娘了,想到皇后雷氏,庄妃的唇角勾出了得意的笑。 她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没有把她给斗下马,没想到燕王世子燕烨和上官琉月两个人轻而易举的就把皇后给拉下马了,这还真是自已的好运气,可是同时的也说明一件事情,燕烨和琉月二人十分的聪明,这样的人是留不得的。 庄妃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她定然要把这两个人除掉。 废殿里面忽地响起一道喝声:“什么人?” 虽然无力,却依旧威严,这声音自然是皇后。 庄妃一听,脸上笑意更深,紧走几步进了废殿的房间,见到了被打断了双腿,狼狈不堪的雷氏,此刻的雷氏靠在床边,双目无神,眉宇愁苦,凄惨不已,她一抬首看到了庄妃,眉忍不住蹙了起来,这个女人是来看她笑话的,她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雷氏一动不动的望着庄妃,那眼神阴霾冷厉,颇有威势,庄妃竟然备觉压力,差点下意识的要拜见雷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我向她行什么礼啊,她只是一个废后。 庄妃醒悟过来,端庄高雅的挺直了后背,优雅得像一个贵妇,相对于皇后的凄惨,她显得越发的尊贵大气。 “说,来这里做什么?” 雷氏压根不多看庄妃一眼,冷哼一声。 不等庄妃开口又说了第二句话:“是来看我笑话,冷嘲热讽来了,你以为你最后的下场会比我好多少,今日我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下场。” 雷氏的话使得庄妃脸色变了,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自已的呼吸,不和这疯子一般见识,眼下她可是庄妃,这女人只是个废后。 “雷氏,本宫好心来看你,你别不识抬举。” 雷氏并没有理会她,她痛苦的轻蹙眉,一双腿被打断了,又没有大夫来看,所以现在的她十分的痛苦,不过当着庄妃的面她不想表现出来,省得这女人看笑话,。 雷氏冷讽:“你会这么好心吗?袁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比我更阴险,我雷丹虽然不好,但是一直以来以本来面貌显人,别人认为我坏,我就是坏了,可是你袁庄呢,一直以来假装温婉可人,实际上呢,阴险狡诈,鄙卑无耻的人就是你了,知道皇上喜欢聪明的皇子,喜欢像三皇子秦王那样的皇子,你就一手打造了瑾王南宫玉,无非是为了争宠。” 袁庄冷笑,眼神闪过冰霜。 “那又怎么样,那也要我的儿子争气,不像你的儿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是太子呢,喔,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被皇上废了,撵进皇陵中去了,而且?” 袁庄说到这里不说话,雷氏听到儿子的消息痛苦不堪,眉紧紧的蹙了起来,手下意识的紧握起来,她的注意力集中到袁庄后面的而且上。 “而且什么,袁庄,你有话说清楚?” 袁庄忍不住掩唇轻笑,眉眼愉快,雷氏和燕王府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可是便宜了他们了,她看雷氏也可怜,倒也不为难她,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这女人痛不欲生的样子,想着袁庄轻轻的说道。 “而且太子已经在出城的途中自尽了。” 雷氏一下子被雷了一般,许久做声不得,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尖叫:“啊,啊。” 她的尖叫声响彻云宵,吓了袁庄和她的丫头一跳。 门外跑进来一个年老的嬷嬷,这个年老的嬷嬷是一直跟随着皇后娘娘的,以前她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 先前因为皇后娘娘受伤,她偷偷的溜出冷宫去御医院为皇后娘娘讨药了,好在拿到一些治疗腿伤的药,只是她没想到一回来便听到娘娘的尖叫声。 娘娘这是怎么了? “娘娘,娘娘。” 嬷嬷冲了进来,直扑到床前,一把抱住了雷氏,她以为雷氏因为腿被废,所以疼得受不了的,却不知道雷氏这么痛苦乃是因为儿子自杀了。 袁庄等人离得雷氏远远的,看雷氏发疯抓狂的样子,还真是挺吓人的。 不过别以为她就这么放过她,袁庄唇角勾出阴狠的笑意。 “雷氏,不但是你的儿子自尽了,就是你雷氏一族也全数被抓进大牢里了,雷氏,你从此后再不能翻身了。” 家族被毁,儿子已死,那雷氏还有什么本钱跟她争。 袁庄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她和雷氏争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她才是赢的那一个。 雷氏再次啊啊啊疯狂的大叫起来,嘴里一口甜腻的血腥味涌出来,控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噗哧一声,血染了整个床沿,扑通一声整个人往后一仰,好半天动也不动一下,侍候她的嬷嬷直接吓哭了。 袁庄身边的宫婢玉兰,赶紧的上前一步小声的嘀咕:“娘娘,我们还是走吧,要是她死了,说不定我们会有麻烦,还是快点走吧。” 玉兰一提醒,袁庄立刻警醒了,赶紧的一挥帕子,领着身后的一堆人:“走。” 今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一行人火速的往外走去,身后的嬷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娘娘,我可怜的娘娘,你怎么这么倒霉啊,娘娘,你醒醒啊你别丢下奴才一个人啊。” 袁庄领着一堆手下走出了冷宫,门外有太监气吁喘喘的奔了过来,飞快的打千禀报:“娘娘,袁公子进宫来了。” 一听到太监的禀报,袁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挥手命令:“走。” 庄妃娘娘本名袁庄,乃是袁家之女,其长兄袁胜,乃是袁晟之父。 今日庄妃派人进袁府把袁晟给宣进了宫中来,她有事要与袁晟密议。 珊瑚宫,乃是庄妃所住的宫殿,此时殿内端坐着一人,邪魅惑人,风彩翩翩,一身的青衣衬得整个人隽秀非凡,举手投足带着蛊惑,殿内的小宫女个个偷偷的拿眼瞄着这位袁公子。 这袁公子可是袁大将军的儿子,不但人长得俊,听说他的武功也是一流的,又是娘娘的亲侄儿,日后瑾王殿下登基做了皇帝,袁公子可就是位高权重的人,这样的男人儿家真是让人倾慕。 不少的宫女心如小鹿乱跳。 袁晟却没心思理会这些怀春的少女,若是以往,他说不定会耍耍宝,逗逗这些女人,但今儿个他实在是没心情。 为什么呢/ 朝中眼下什么局势,袁晟是一清二楚的,现在最得利的便是他的姑姑庄妃,庄妃手里有他的表弟瑾王,若是不出意外,瑾王日后很可能成为太子,更甚至于成为皇上。 但是自古一山不容二虎,瑾王可是一直和燕烨不对盘的,先前两个人更为了要娶月儿而反目成仇。 现在姑姑的心思只怕要动到燕王府的头上,那么她召自已进宫为了什么可想而知。 袁晟心情有些沉重,这一次他算是站在人生的三叉路口了。 一边是他最在乎的友情,可以说若没有当初的小月儿,就没有后来复苏的他,虽然她的目的是为了两万两的银票,但是后来他们成了朋友。 他以为这是一生的朋友。 可是现在一边却是姑姑,他究竟该如何做? 殿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袁晟起身抬首望去,看到众星捧月的一堆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庄妃。 袁晟紧走几步上前,端庄的唤了一声:“姑姑。” 庄妃一挥手,身后的众名宫婢往后退了几步,皆站在殿门前,她一人亲自上前来扶起袁晟,和风般温煦。 “晟儿你来了。” 她拉着袁晟一路往大殿一侧坐下来,吩咐了宫婢上茶。 殿内,庄妃眯眼打量着袁晟,满脸的喜悦,看到人中龙凤似的侄儿,她还是很高兴的,一直以来都以为哥哥有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坚持不娶妻纳妾,原来竟然有这么大的孩子了,难怪他一直不肯娶,哥哥真是痴情啊。 不过这侄儿倒是个人物,她今儿个之所以召他进宫,乃是因为听说他和上官琉月的关系十分的好,这可是最利害的武器,要知道这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可以把燕烨和琉月打下马,那么慕紫国就是她儿子的天下了,从此后谁敢招惹她们母子二人只有死路一条。 “晟儿,怎么样,住在袁府还习惯吗?姑姑一直想召你进宫来说说话,却一直没有空?” 袁晟捧了茶来喝,不动声色的盯着庄妃。 说实在的除了血缘关系上,庄妃是他的亲姑姑,别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一点都不喜欢庄妃,实在是太虚伪了,若不是因为她是他的亲姑姑,他早甩袖走了,就算是宫中的妃子又如何。 “姑姑今儿个召我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袁晟淡淡的问道,庄妃微微的挑眉,唇角满是温融如水的笑意。 “晟儿,我们袁家可是一体的,我荣则袁家荣,我们若是败了,袁家可也就败了。” 袁晟瞳眸中一闪而过的犀利,对于庄妃的话并不认同,他们袁府一向高洁,并没有犯任何的过错,凭什么庄妃败了他们就败了,这没道理啊。 雷府的雷皇后败了,雷府一门败了,乃是因为他们做的坏事太多,他们袁家可没做什么坏事。 父亲为长兄,一直以来对于袁府的大小要求可是很严谨的,难道姑姑败了,袁府也要陪葬不成。 袁晟的心里话并没有表现出来。 庄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又接着话往下说。 “听说你和上官琉月的关系很好?” 袁晟轻声应了,眼里几不可见的温和笑意,说到琉月那个女人,他便觉得心里有一抹柔软,之前他得了失心疯后,还当那女人是他的娘亲呢,在他的心里,琉月不仅仅是朋友,有时候还是亲人。 “是的,姑姑。” 袁晟抬眸望向庄妃,依旧没有过多的表示。 庄妃依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事情,温声细语的诱导着袁晟。 “眼下太子被废,皇后倒台,皇上最看中的就是你表弟,若是你表弟能顺利的当上了慕紫国的太子皇上,那么不但是他和我,还有我们袁府也将会成为慕紫国最有权势的世家,日后谁敢欺凌我袁府之人。” 袁晟瞳眸幽暗,淡淡的说道:“现在也没人敢欺负我们袁府。” 庄妃的眉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望了袁晟一眼,有些不满意了,不过倒没有发作出来。 “那能一样吗?即便别人不敢欺负我们袁府,也没有高看我们,若是我儿能成为皇帝,你父亲便是国舅,你也将位高权重,这可不是别人敢不敢欺负的事情,是高高在上的意思。” 庄妃说到那场景,脸色耀起灿烂,似乎那样的场景指日可待。 袁晟没言语,淡淡的问道:“晟儿在此祝表弟将成为太子。” 庄妃听了这恭讳的话,点了点头很满意。 袁晟又开口:“不过姑姑今日找晟儿进宫来究竟所为何事?” 庄妃一听,不由得郁闷,她说了这么多,这榆木脑袋的竟然没懂,亏她先前认为他很有能力,看来只是长得品貌周正一些,能力还不太行,她就说嘛,让哥哥娶亲娶亲,偏偏不娶,才会生了这么一个不开窍的家伙。 庄妃有心中腹诽了一会儿,轻声的提醒袁晟。 “凭你和燕王世子妃的关系,她定然不会防备你,既如此,我们可就有机会了,何不乘这个机会除掉燕王府,只要除掉燕王府的人,那么我们将会万无一失,你表弟定会成为慕紫国的皇帝的,但若是燕王府的人不除,这其中就有变数啊。” 庄妃可没忘了还有一个当和尚的秦王殿下和九皇子南宫暖。 听说皇上现在颇欣赏九皇子的,已让他接手帮着做一些朝政上的事情,这不是好事,以往皇上从来没有让九皇子接触朝政上的事情。 如若燕烨拾撺了皇上立九皇子南宫暖为太子怎么办,那他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虽然这不太可能,但世事无绝对,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以她的能力要想动到燕烨和上官琉月根本是不可能,所以只有让袁晟下手,这样才可以万无一失,她们定然可以一举击败燕王府的人,让他们从此后没有翻僧地。 “所以姑姑是打算让我做一个叛徒,” 最后的叛徒二字,袁晟咬得很重,庄妃的脸色有些暗了,强忍着没有发作,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你这孩子什么叫叛徒啊,你现在是做该做的事情,怎么能叫叛徒呢,所谓叛徒是指对亲人不忠心才叫叛徒呢,若是你不帮我们才叫叛徒呢?” 庄妃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袁晟瞳眸中满是冷冽,唇角勾了勾,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大,虽然他和她有血缘关系,可是她凭什么让他帮助她啊,还是出手对付琉月啊,还说他不帮她就是叛徒,若不是因为她是他姑姑,他真想立刻站起身掴她一巴掌。 “姑姑打算让我做什么?” 袁晟沉声问道,庄妃一听以为袁晟同意了,眉开眼笑的站起身:“你等候本宫的安排,到时候要做什么本宫派人通知你。” 袁晟起身准备离开,他实在不想再和这女人待在一起了,这女人怎么就成了他的姑姑了,外界还谣传她温婉可人,这根本是假的。 庄妃眼看着袁晟要离开,还不忘叮咛他:“袁晟,你好好的惦量惦量,这可是我们袁家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拧拧清。什么是你最该做的/” “姑姑我告辞了。” “好,回去吧,”庄妃点头,示意袁晟离开,等到袁晟走出去,庄妃雍拥华贵的面容上,满是若有所思,看来袁晟有些不高兴,不过她相信他会想清楚的,什么是他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这世上没人不爱权势,若是他帮助了她们,日后可就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了。 袁晟离开了皇宫,本想回袁府,想想又觉得心里不踏实,悄悄的吩咐驾车的马车府回袁府去,他自已暗中前往燕王府走一趟。 燕王府,镜花宛里,琉月正领着丫鬟在花园里散步,清风佛面,舒爽清凉,十分的自在。 丁管家领着一人远远的走过来,人未到跟前先恭敬的开口:“世子妃,袁公子要见你。” 袁晟与琉月关系要好,丁管家原就知道,所以才没有事先的禀报琉月,直接的把袁晟带了过来。 琉月拈花而笑,人比花娇,艳丽不可方物,身后天边的青暮之光隐在她的身后,衬得她如九天玄女一般迷幻,好似踏波而来的仙子。 袁晟看得一愣,心脏猛烈的一撞,震憾不已,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赶紧的移开视线,不自在的笑笑。 琉月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笑着招呼道。 “袁晟,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是啊,有点事找你。” 袁晟定下心神,淡淡的说道,琉月一挥手示意丁管家下去,她自个和袁晟在花园中一边逛一边说话。 “什么事啊,看你急巴巴的过来。” 袁晟停住脚步望向琉月,思索着用词,该如何和小月儿说关于庄妃娘娘所说的事情。 琉月看他的一脸的若有所思,奇怪的温声问:“怎么了,难道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需要我帮忙了,需要帮忙你说一声,我们是朋友,我肯定会帮你的,用不着不好意思开口。” “没有,”袁晟听了琉月的话,心里暖暖的,为了这样的朋友什么样的失去都是值得的。 “小月儿,虽然燕烨除掉了太子和皇后,可是你们未必就高枕无忧了,现在除掉了太子,可就有人盯上你们了,自古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你们可是明白。” 琉月的眉一蹙,盯上了袁晟,眼里闪过犀利的光芒。 袁晟巴巴的跑来说这些话,他是听说了什么事吧。 难道是庄妃?心里陡的一沉,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冷狠,没想到刚扳倒了皇后和太子,这庄妃便张牙舞抓的出来了,想想也对,现在朝中她是最大的赢家,自然容不得他们的存在,若是除掉了他们,这慕紫国可就是她们瑾王府一家独大了。 “谢谢你的提醒,袁晟。” 琉月真诚的道谢,袁晟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件事,说明他是当她的朋友的。 就好比当初她在燕王府里,看到袁晟刺杀燕贤王的事情,她也从来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她也是当他是朋友的。 “你和我客气什么。” 袁晟倒有些不满了,他愿意做小月儿的知已,真心相待的那一个,不用见外的那一个。 “好,不客气了,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呢?” 琉月轻声问,然后一挥手把后面的所有人都挥退了,才问袁晟:“对了,以前你刺杀父王,后来怎么没有动静了?” 她一直很奇怪这件事,但是没找到空档问他,明明先前他刺杀燕贤王的,后来怎么没有动静了,袁晟听她一问,倒不好意思了。 “其实那天晚上刺杀燕贤王,我回府后,被父亲狠狠的训了一顿,他说燕贤王是很重义气的人,他不知道我母亲怀孕了,也不知道我母亲和父亲相爱,要不然不会派我母亲前往南璃国做针的,至于我母亲,她从小被燕贤王所救,所以一心想报恩,才会什么都不说前往南璃国的,所以是我恨错了人,不过谢谢小月儿什么都没有说。” 这件事小月儿恐怕连燕烨都没有说,若是她说了,燕烨看到他就不会那么和颜悦色的了,小月儿是真的当他是朋友的,这让他很暖心,所以这一次庄妃张口,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小月儿的身边。 琉月听了袁晟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才不想让袁晟和燕王府做对呢,既然他想开了是最好的事情,这件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想着琉月抬手拍了拍袁晟的肩,豪迈的叫起来。 “我们两个人还分彼此吗?” 不过她话音一落,听到身后响起一道雷霆之喝:“小月儿,你在干什么?” 琉月一听,朝袁晟翻白眼,轻声的嘀咕:“我家的醋坛子回来了。” 袁晟被她逗笑了,用力的点头,确实是醋坛子啊。 两个人齐齐的转身,看到一道狂飙过来的身影,一把捞过琉月的身子,警戒的怒瞪着袁晟:“你跑到燕王府来做什么?还和小月儿搂肩搭背的,莫不是想撬我的墙角,。” 燕烨的话一落,身后的琉月抗议:“哪有搂肩搭背的,就是我拍了他两下肩。” 燕烨冷哼:“你闭嘴,回头再与你算帐。” 琉月乖乖的闭上眼睛,朝着袁晟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别计较,袁晟自然不会计较,他早就习惯了燕烨的霸道,尤其是针对小月儿的事情,这说明他是在乎小月儿的,他如何会在意呢,想着一本正经的望着燕烨。 “燕世子你看我哪个手搂小月儿了,哪个手搭她的背了,。” “你?” 袁晟不等燕烨发火又接着开口道:“我是好心来告诉小月儿一些事情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的火,算了,不与你一般计较了,告辞。” 袁晟赶紧的闪身溜走了,此时不走,这家伙铁定不放过他,所以还是赶紧的溜吧。 燕烨没逮住袁晟,掉转身望向身后的琉月,琉月立刻望天望地望花,就是不望某个男人。 燕烨咬牙闷哼:“说吧,他若是没事胆敢来找你,看我回头不扒了他的皮。” 话里充满了血腥之气,琉月一点也不怀疑他说到做到的本事,所以为免可怜的袁晟被扒皮,赶紧的说道/ “你别恼他了,他是真的有事来找我的,他提醒我,别以为除掉了太子和皇后便高枕无忧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烨的脸色陡冷,周身涌起寒潭之气,瞳眸更是阴森森的燃烧起两簇地狱幽灵之火。 琉月冰冷的接口:“什么意思,很显然的是庄妃找到他了,肯定是想让袁晟出手对付我们,若是袁晟真的被她所用,那么我们说不定真的能中招。” 他们一直当袁晟是朋友,从南璃国到慕紫国的,他们都是朋友,他们防别人也不会防袁晟,好在袁晟没有让他们失望,他这个朋友,他们算是认定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投过来了,有票的别留着啊…。 第041章 皇后的悲惨下场 暗夜下,响起琉月雷霆冷怒之声,众人只觉得心神一凛,传说中这位燕王世子妃是个厉害的人物,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光是这咄咄逼人的冷语,便让人感受到她的森冷怒意。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一起望向正仪宫大殿门前的雷皇后,雷皇后脸色煞白,身子绵软,几欲昏厥,但是现在她不能昏过去,一昏就是百口莫辩了。 雷皇后望向老皇帝南宫裔,哽咽着开口:“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天降诏示和臣妾有什么关系,皇上,本宫乃是一国的国母,这燕王府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皇上三思啊,这可事关我们慕紫国的江山社稷啊,皇上莫要被人糊弄了啊。” 雷皇后说得凄惨惨,一心为国担忧的样子,四周的侍卫雅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 关于玉麒麟和金佛流血泪之事,可不是小事,若是他们胆敢非议只有死路一条。 正仪宫门前,燕烨眉紧紧的蹙了起来,瞳眸满是阴霾之色,冷酷幽寒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口口声声为慕紫国的江山社稷,那么娘娘又为慕紫国做过什么,是残害皇子龙孙还是算谋朝中的忠臣,只要是阻碍到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便杀而毁之,这叫为慕紫国吗?” 燕烨的唇角挂着血腥,既然雷皇后胆敢如此招惹燕王府,他不介意让这个女人更痛苦些。 燕烨一挥手身旁琉月的身侧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护国寺的忘臣师傅,灯光之下,一身青衣的忘尘,清悠得好似凌波而出的佛祖,周身详和的光芒,瞳眸清透如甘泉,只是一抬首对上皇后娘娘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他是想到了十多年前母妃的死。 “善哉,善哉,皇后可还认得贫僧?” 雷皇后定晴望去,只见一个清隽优雅的和尚,即便简单的青衣也遮不住他一身的隽秀毓俊,眉宇是圣洁的光华,唇角浅浅的温融的笑意,只是这笑此刻十分的冷。 不过此人却是她不曾见过的,雷皇后冷哼。 “本宫不认识你,你是何人?” 忘尘低迷暗哑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皇后娘娘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锦园宫失火难道不是皇后娘娘的大手笔吗?娘娘可真是心狠手辣啊,不但杀人还放火烧锦园宫,造成宫中失火的假像,而且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当年锦园宫大火的真像,可见娘娘的厉害精明之处。” 忘尘的声音落地,暗夜中一阵风吹过,雷皇后只觉得周身的冷汗,一只手战战兢兢,颤颤抖抖的指着对面的忘尘,仔细看他,才发现他的眉目多少还是有些熟悉的,他竟然是锦园宫里溪妃的儿子秦王殿下,他竟然没有死。 雷皇后的手指握出来,今夜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她能掌控的,让她有些无力承受,此刻的她站都站不直了,若不是嬷嬷扶着,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你,你?” “没错,我正是南宫擎。” 忘尘的话一落,顿时引起了四周无数的骚动,在场的人谁没有听说过三皇子秦王南宫擎啊,那可是慕紫国曾经的冉冉慧星,只可惜幼年早逝,很多人说天妒英才,太过于优秀的孩子是不长寿的,谁知道三皇子原来竟然是被皇后娘娘所惨害,不但是秦王殿下,就是溪妃娘娘也是被皇后所害的。 溪妃娘娘在宫中深得人好感,她个性温柔敦厚,对宫中的妃嫔,以及太监宫女还有皇上,都是温婉可人的,不管是南宫裔还是别的人对于溪妃是很喜爱的,当年溪妃娘娘死时,多少人哭了。 当时锦园宫失火,皇帝也派人重查此事了,可惜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能当着普通的宫中失火案处理了,没想到十多年后秦王殿下竟然回来了,还说出了当年宫中的真相,竟是皇后娘娘所为。 老皇帝南宫裔此时呆呆的望着忘尘,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唇嚅动着,好半天才挣扎出两个字来。 “擎儿。” 这个儿子是他所有孩子中他最喜欢的,他的可爱,聪慧,灵巧敏捷,即便是后来的七皇子南宫玉的地位都不及他,谁会想到却是因为自已的宠爱而害了他们母子二人。 忘尘抬眸望向南宫裔,儿时的记忆依稀袭上心头,对于他来说,父皇是父亲,是疼爱他的父亲,他不是一个皇帝,只是疼护关爱他的父亲,可是他忘了,这里不是寻常百姓家,父皇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寻常男人,他是皇帝,他是一国之君,所以他的一言一行,注定了一个人是顺逐一生,还是颠簸流连,现在他只希望当日他少爱他一些,少在乎他一些,那么母妃就不会死,他就不会被人追杀,可惜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只不过是过眼的烟云。 忘尘优雅的淡笑,向着老皇帝施了一礼:“父王。” 老皇帝听到他的轻唤,颤抖着身子往前走去,一把握着忘尘的手,紧紧的,紧紧的不放松,是他欠了他们母子的,现在他回来了,他会把所有该补偿给他的,都补偿给他。 “擎儿,是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以后父皇会补偿你的,该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老皇帝的这句话等于向人宣布了,忘尘稳固的地位,这位忘尘师傅即将会成为慕紫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可惜没人知道忘尘对于皇位根本是不屑的,如若母妃还活着,或者他们能回到从前,他会接下这皇位的宝座,可惜时事变迁,一切不复以往了,他现在只是佛祖座下的一名弟子,并不是当日的秦王殿下南宫擎。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纠正。 老皇帝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只有燕烨和琉月隐约能感受到忘尘心中的坚决,不由得低低的叹息,如若三皇子秦王能够重归慕紫国,将是慕紫国的一大幸事,可惜三皇子南宫擎根本无意于皇位,。 所以说慕紫国的大劫依然存在,那怕太子被废,皇后被废也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一场浩劫,七皇子南宫玉,对于慕紫国的皇位可是誓在必得的,最重要的,此人的心胸特别的狭窄,而且自以为是,若是他登上皇位,恐怕很多人都会遭受到打击。 当然这是后话,眼前的老皇帝紧握着忘尘的手朝着雷皇后冷喝。 “雷丹,你还有什么话说,先是残杀皇室的皇子,后又谋算朝中的大臣,你是不是想把慕紫国给毁掉了才甘心。” 雷皇后身子摇摇欲坠,眼里一片酸疼痛楚,她不认为自已有做错了什么,泪花朦胧中,她拼命的辩解:“皇上,臣妾有什么错,臣妾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臣妾是正统,我的儿子才该是慕紫国的太子,将来慕紫国的皇帝,可是皇上竟然有意立南宫擎为太子,凭什么,他只不过是庶出的,我是绝对不容许人占了我儿子的地位的,我杀他们又怎么样,这一切都是因为皇上,皇上害了他们母子,若是皇上不那么宠爱南宫擎,不那么迫切的想立南宫擎为太子的话,我又怎么会想除掉他们母子呢?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雷皇后说完,又掉首望向一侧的南宫烨和琉月二人,眼神狠戾如隐藏在野草之后的蛇瞳,幽绿嗜血,恨不得吞噬了燕烨和琉月二人才甘心,她凶残狠毒的话一字一顿的吐出来。 “燕烨,上官琉月,没错,我是输了,我没有斗过你们,可是我恨你们,我恨你们,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我一连设了两个局都没有把你们落下马,看来天不佑我啊。” 雷皇后疯子似笑了起来,失魂落魄,疯颠痴傻,身侧的嬷嬷惊吓的叫起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 雷皇后一甩手挣脱了老嬷嬷的挽扶,跄踉而下,一伸手摘掉了头上的凤钗挥了出去,再一伸手把耳朵上的珠环摘了,然后动手去脱身上的凤袍:“南宫裔,这些还给你,统统的还给你,你以为我是天生狠毒之人吗?我不是,我是逼的,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是人都活不了,只有变成魔鬼才会活下来,你明白吗?你以为我当初想进宫吗?我不想进宫,可是身为雷家的女儿,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进宫,这就是命,既然我进宫,我就只能成为魔鬼。” 正仪宫的大殿门外,雷皇后发疯痴傻,老皇帝南宫裔的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朝着身后的侍卫大喝:“来人,把丧心病狂,歹毒狠戾的皇后带下去打断双腿,即日起废后,关进冷宫之中,永远不许出冷宫一步。” “是,皇上。” 侍卫飞奔而出,直扑过去,一把拽住了雷皇后的身子往外拖,下去执行打断双腿的酷刑。, 雷皇后此时满脸的痛苦绝望,挣扎着:“南宫裔,你不能如此惨忍,你不能。” 老皇帝脸色黑沉沉的,周身的杀气,一言不吭/。 侍卫已经把雷皇后抓住了,一路拖了出去,她经过燕烨和琉月身边的时候,双瞳如幽冥鬼眼一般狠盯着两个人。 燕烨唇角轻挽,轻风般的笑意,风华艳艳,和雷皇后的狼狈不堪正好相反,他走前几步踱到雷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蝼蚁的望着她,高贵的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落马了,他缓缓的开口。 “皇后娘娘,下一个将轮到雷家了,你的无知蠢笨,将使得雷家陷入万劫不复。” 雷皇后一怔,挣扎着尖叫:“燕烨,你凭什么,凭什么动雷家。” “凭什么?”燕烨好笑,都到这时候了,这女人还问他凭什么,他唇角挂着讥讽嘲弄:“雷家的坏事做得还少吗?他们所做的坏事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雷皇后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直接咚的一声昏了过去,不过很快被拖下去了。暗夜下响起她痛苦变质的叫声,她的腿废了,被侍卫给带走,扔进冷宫去了。 正仪宫的殿门前,老皇帝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燕烨,立刻前往太子府传旨,废太子,即刻起把太子送进皇陵中守墓。” “是,皇上。” 燕烨领命带着琉月和手下转身离开,身后的南宫裔手一伸想抓住三皇子南宫擎,可是却抓了一个空,根本就没有抓到人,他惊慌的转身回头望去,却哪里还有三皇子秦王殿下的身影,就在刚才老皇帝下旨惩罚雷皇后的时候,三皇子秦王殿下,已悄悄的离开了。 母妃的仇已报,他已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所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老皇帝一看南宫擎不见了,早心疼的朝着侍卫吼叫起来:“立刻随朕前往护国寺。” 这一次他定要保护好擎儿,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太子之位,自已的皇位都是他的。 可惜老皇帝带着人赶到护国家寺的时候,只得到了一封信,南宫擎已经离开了护国寺,出去云游四海去了,并让老皇帝不要找他,他既然归依佛门,将永生都是佛门弟子,再不踏足红尘一步。 老皇帝老泪纵横,只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信,伤心的离开了护国寺,一路回宫去了。 至于燕烨带着琉月领着一队官兵,包围了太子府,宣了皇上的口谕,命兵将立押送太子进前往慕紫国皇家陵墓。 太子南宫焰受不了刺激当场昏死了过去,尤其是听说自个的母后被打断了腿关进了冷宫之中,太子再无指望了。 太子府内乱成一团,哭闹声继续了半夜,等到天近亮的时候才清理了干净。 燕烨和琉月刚回燕王府,还没有睡下,便接到消息,太子在途中自杀了,燕烨一惊,赶紧的进宫去禀报老皇帝去了。 琉月在镜花宛内休息,折腾了一夜,除掉了皇后,除掉了太子,心情百般好,她舒舒服服的睡觉了,临睡前对燕爷表示百般的心疼,果然是燕爷的福气没有她的好,她可以舒服的睡觉,燕爷还在忙东忙西。 皇宫里,老皇帝本来正心疼秦王南宫擎消失不见了,又接到燕烨的禀报说太子自杀了,老皇帝虽然不喜太子,可是那倒底是自个的亲骨肉啊,顿时间憋得一口气没了,御清宫里一阵忙碌,宣太医的宣太医,抬皇上的抬皇上,直到太医过来,看了以后说皇上没有大碍,众人才安下心来,燕烨恭敬的告安。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燕烨把雷家的一叠罪证递到了刑部尚书的面前,这些他早就准备好了,刑部立刻把雷家的一干人给抓了起来,雷候府也彻底的没落了。 枭京城里,人人成了惊弓之鸟,个个害怕雷霆手段嗜血残辣,不留余地的燕王世子,只要招惹到燕王世子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一时间整个京城安宁无比,燕烨总算难得的安静了下来,雷家的人被关进了大牢,刑部开始审理,燕烨并没有插手这件事,以他现在的威望,以及皇后落马,太子已死的状态下,刑部绝对不敢大意。 所以燕烨难得的清逸,再没有之前那般忙碌,时常抽空陪着琉月逛街吃饭,炎热的夏天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明月医馆中,姬尘的伤势已好了,先前琉月把他交出来的那份玉梁国的名单交给了燕烨,燕烨命人把这些埋在慕紫国的给尽数除掉了。 姬尘恢复了记忆,也不可能再回到玉梁国去了,他根本不是玉梁国的人,所以岂会再为玉梁国卖命。 燕烨让他和姬天一起回到暗夜盟,协助姬天打理暗夜盟。 姬尘倒是十分的高兴,要知道他和自个的弟弟姬天分开了很多年,兄弟团聚能在一起是很开心的事情,所以姬尘和姬天二人一起离开了明月医馆,回暗夜盟去了。 冷宫。 斑驳陆离的阳光照在破旧的宫殿阑阁中,凄凉肃条。杂草丛生,高墙破败,这里荣耀不在,风华不在,有的只是屈辱悲壮,生不如死。 长长的廊道上,此时隐隐有脚步声传来,众星捧月的一堆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雍拥华贵,穿霓裳云衣,眉眼秀丽,一只手轻轻的捏着一只绣莲的帕子,轻盈的掩住了嘴,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她身侧的宫婢赶紧的说道:“娘娘,这里根本不是人住的,我们还是走吧。” 冷宫实在是太晦气了,看着便让人心生嫌厌,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宫婢的话刚落,温柔细腻的话响起:“难道皇后娘娘不是人。” 此言一出,宫婢忙慌惶的请罪:“奴婢该死,失言了。” 不过她抬眸望去,只见庄妃娘娘的脸上并没有怒意,眉眼隐有愉悦,这宫婢又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拍马屁。 “这里哪来的皇后娘娘,只有犯错的雷氏,只是一个废后,她给娘娘提鞋都不配。” 这话说得庄妃娘娘从头到脚的舒畅,轻笑的望向了那宫婢。 “你这丫头,说话就是不讨喜。” 嘴上说着不讨喜,可是脸上的神容却显得很愉快,身后的一干丫鬟皆羡慕的望着先前说话的宫婢,看来玉兰姐姐又讨娘娘欢心了,回头娘娘定然有赏赐给她,还真是令人羡慕呢。 庄妃懒懒的问道:“废后现在住在哪间废殿中。” “在这边,娘娘。” 玉兰在前面带路,很快把庄妃领进一间发霉的屋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就是这间,娘娘小心些,这里又丑又乱又臭啊。” 玉兰一脸嫌弃的说了三个又字,庄妃的的眉紧蹙着,用帕子紧捂着自已的鼻子,这冷宫她还从来没来过,原来这么可怕,难为皇后娘娘了,想到皇后雷氏,庄妃的唇角勾出了得意的笑。 她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没有把她给斗下马,没想到燕王世子燕烨和上官琉月两个人轻而易举的就把皇后给拉下马了,这还真是自已的好运气,可是同时的也说明一件事情,燕烨和琉月二人十分的聪明,这样的人是留不得的。 庄妃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她定然要把这两个人除掉。 废殿里面忽地响起一道喝声:“什么人?” 虽然无力,却依旧威严,这声音自然是皇后。 庄妃一听,脸上笑意更深,紧走几步进了废殿的房间,见到了被打断了双腿,狼狈不堪的雷氏,此刻的雷氏靠在床边,双目无神,眉宇愁苦,凄惨不已,她一抬首看到了庄妃,眉忍不住蹙了起来,这个女人是来看她笑话的,她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雷氏一动不动的望着庄妃,那眼神阴霾冷厉,颇有威势,庄妃竟然备觉压力,差点下意识的要拜见雷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我向她行什么礼啊,她只是一个废后。 庄妃醒悟过来,端庄高雅的挺直了后背,优雅得像一个贵妇,相对于皇后的凄惨,她显得越发的尊贵大气。 “说,来这里做什么?” 雷氏压根不多看庄妃一眼,冷哼一声。 不等庄妃开口又说了第二句话:“是来看我笑话,冷嘲热讽来了,你以为你最后的下场会比我好多少,今日我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下场。” 雷氏的话使得庄妃脸色变了,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自已的呼吸,不和这疯子一般见识,眼下她可是庄妃,这女人只是个废后。 “雷氏,本宫好心来看你,你别不识抬举。” 雷氏并没有理会她,她痛苦的轻蹙眉,一双腿被打断了,又没有大夫来看,所以现在的她十分的痛苦,不过当着庄妃的面她不想表现出来,省得这女人看笑话,。 雷氏冷讽:“你会这么好心吗?袁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比我更阴险,我雷丹虽然不好,但是一直以来以本来面貌显人,别人认为我坏,我就是坏了,可是你袁庄呢,一直以来假装温婉可人,实际上呢,阴险狡诈,鄙卑无耻的人就是你了,知道皇上喜欢聪明的皇子,喜欢像三皇子秦王那样的皇子,你就一手打造了瑾王南宫玉,无非是为了争宠。” 袁庄冷笑,眼神闪过冰霜。 “那又怎么样,那也要我的儿子争气,不像你的儿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是太子呢,喔,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被皇上废了,撵进皇陵中去了,而且?” 袁庄说到这里不说话,雷氏听到儿子的消息痛苦不堪,眉紧紧的蹙了起来,手下意识的紧握起来,她的注意力集中到袁庄后面的而且上。 “而且什么,袁庄,你有话说清楚?” 袁庄忍不住掩唇轻笑,眉眼愉快,雷氏和燕王府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可是便宜了他们了,她看雷氏也可怜,倒也不为难她,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这女人痛不欲生的样子,想着袁庄轻轻的说道。 “而且太子已经在出城的途中自尽了。” 雷氏一下子被雷了一般,许久做声不得,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尖叫:“啊,啊。” 她的尖叫声响彻云宵,吓了袁庄和她的丫头一跳。 门外跑进来一个年老的嬷嬷,这个年老的嬷嬷是一直跟随着皇后娘娘的,以前她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 先前因为皇后娘娘受伤,她偷偷的溜出冷宫去御医院为皇后娘娘讨药了,好在拿到一些治疗腿伤的药,只是她没想到一回来便听到娘娘的尖叫声。 娘娘这是怎么了? “娘娘,娘娘。” 嬷嬷冲了进来,直扑到床前,一把抱住了雷氏,她以为雷氏因为腿被废,所以疼得受不了的,却不知道雷氏这么痛苦乃是因为儿子自杀了。 袁庄等人离得雷氏远远的,看雷氏发疯抓狂的样子,还真是挺吓人的。 不过别以为她就这么放过她,袁庄唇角勾出阴狠的笑意。 “雷氏,不但是你的儿子自尽了,就是你雷氏一族也全数被抓进大牢里了,雷氏,你从此后再不能翻身了。” 家族被毁,儿子已死,那雷氏还有什么本钱跟她争。 袁庄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她和雷氏争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她才是赢的那一个。 雷氏再次啊啊啊疯狂的大叫起来,嘴里一口甜腻的血腥味涌出来,控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噗哧一声,血染了整个床沿,扑通一声整个人往后一仰,好半天动也不动一下,侍候她的嬷嬷直接吓哭了。 袁庄身边的宫婢玉兰,赶紧的上前一步小声的嘀咕:“娘娘,我们还是走吧,要是她死了,说不定我们会有麻烦,还是快点走吧。” 玉兰一提醒,袁庄立刻警醒了,赶紧的一挥帕子,领着身后的一堆人:“走。” 今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一行人火速的往外走去,身后的嬷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娘娘,我可怜的娘娘,你怎么这么倒霉啊,娘娘,你醒醒啊你别丢下奴才一个人啊。” 袁庄领着一堆手下走出了冷宫,门外有太监气吁喘喘的奔了过来,飞快的打千禀报:“娘娘,袁公子进宫来了。” 一听到太监的禀报,袁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挥手命令:“走。” 庄妃娘娘本名袁庄,乃是袁家之女,其长兄袁胜,乃是袁晟之父。 今日庄妃派人进袁府把袁晟给宣进了宫中来,她有事要与袁晟密议。 珊瑚宫,乃是庄妃所住的宫殿,此时殿内端坐着一人,邪魅惑人,风彩翩翩,一身的青衣衬得整个人隽秀非凡,举手投足带着蛊惑,殿内的小宫女个个偷偷的拿眼瞄着这位袁公子。 这袁公子可是袁大将军的儿子,不但人长得俊,听说他的武功也是一流的,又是娘娘的亲侄儿,日后瑾王殿下登基做了皇帝,袁公子可就是位高权重的人,这样的男人儿家真是让人倾慕。 不少的宫女心如小鹿乱跳。 袁晟却没心思理会这些怀春的少女,若是以往,他说不定会耍耍宝,逗逗这些女人,但今儿个他实在是没心情。 为什么呢/ 朝中眼下什么局势,袁晟是一清二楚的,现在最得利的便是他的姑姑庄妃,庄妃手里有他的表弟瑾王,若是不出意外,瑾王日后很可能成为太子,更甚至于成为皇上。 但是自古一山不容二虎,瑾王可是一直和燕烨不对盘的,先前两个人更为了要娶月儿而反目成仇。 现在姑姑的心思只怕要动到燕王府的头上,那么她召自已进宫为了什么可想而知。 袁晟心情有些沉重,这一次他算是站在人生的三叉路口了。 一边是他最在乎的友情,可以说若没有当初的小月儿,就没有后来复苏的他,虽然她的目的是为了两万两的银票,但是后来他们成了朋友。 他以为这是一生的朋友。 可是现在一边却是姑姑,他究竟该如何做? 殿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袁晟起身抬首望去,看到众星捧月的一堆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庄妃。 袁晟紧走几步上前,端庄的唤了一声:“姑姑。” 庄妃一挥手,身后的众名宫婢往后退了几步,皆站在殿门前,她一人亲自上前来扶起袁晟,和风般温煦。 “晟儿你来了。” 她拉着袁晟一路往大殿一侧坐下来,吩咐了宫婢上茶。 殿内,庄妃眯眼打量着袁晟,满脸的喜悦,看到人中龙凤似的侄儿,她还是很高兴的,一直以来都以为哥哥有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坚持不娶妻纳妾,原来竟然有这么大的孩子了,难怪他一直不肯娶,哥哥真是痴情啊。 不过这侄儿倒是个人物,她今儿个之所以召他进宫,乃是因为听说他和上官琉月的关系十分的好,这可是最利害的武器,要知道这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可以把燕烨和琉月打下马,那么慕紫国就是她儿子的天下了,从此后谁敢招惹她们母子二人只有死路一条。 “晟儿,怎么样,住在袁府还习惯吗?姑姑一直想召你进宫来说说话,却一直没有空?” 袁晟捧了茶来喝,不动声色的盯着庄妃。 说实在的除了血缘关系上,庄妃是他的亲姑姑,别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一点都不喜欢庄妃,实在是太虚伪了,若不是因为她是他的亲姑姑,他早甩袖走了,就算是宫中的妃子又如何。 “姑姑今儿个召我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袁晟淡淡的问道,庄妃微微的挑眉,唇角满是温融如水的笑意。 “晟儿,我们袁家可是一体的,我荣则袁家荣,我们若是败了,袁家可也就败了。” 袁晟瞳眸中一闪而过的犀利,对于庄妃的话并不认同,他们袁府一向高洁,并没有犯任何的过错,凭什么庄妃败了他们就败了,这没道理啊。 雷府的雷皇后败了,雷府一门败了,乃是因为他们做的坏事太多,他们袁家可没做什么坏事。 父亲为长兄,一直以来对于袁府的大小要求可是很严谨的,难道姑姑败了,袁府也要陪葬不成。 袁晟的心里话并没有表现出来。 庄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又接着话往下说。 “听说你和上官琉月的关系很好?” 袁晟轻声应了,眼里几不可见的温和笑意,说到琉月那个女人,他便觉得心里有一抹柔软,之前他得了失心疯后,还当那女人是他的娘亲呢,在他的心里,琉月不仅仅是朋友,有时候还是亲人。 “是的,姑姑。” 袁晟抬眸望向庄妃,依旧没有过多的表示。 庄妃依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事情,温声细语的诱导着袁晟。 “眼下太子被废,皇后倒台,皇上最看中的就是你表弟,若是你表弟能顺利的当上了慕紫国的太子皇上,那么不但是他和我,还有我们袁府也将会成为慕紫国最有权势的世家,日后谁敢欺凌我袁府之人。” 袁晟瞳眸幽暗,淡淡的说道:“现在也没人敢欺负我们袁府。” 庄妃的眉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望了袁晟一眼,有些不满意了,不过倒没有发作出来。 “那能一样吗?即便别人不敢欺负我们袁府,也没有高看我们,若是我儿能成为皇帝,你父亲便是国舅,你也将位高权重,这可不是别人敢不敢欺负的事情,是高高在上的意思。” 庄妃说到那场景,脸色耀起灿烂,似乎那样的场景指日可待。 袁晟没言语,淡淡的问道:“晟儿在此祝表弟将成为太子。” 庄妃听了这恭讳的话,点了点头很满意。 袁晟又开口:“不过姑姑今日找晟儿进宫来究竟所为何事?” 庄妃一听,不由得郁闷,她说了这么多,这榆木脑袋的竟然没懂,亏她先前认为他很有能力,看来只是长得品貌周正一些,能力还不太行,她就说嘛,让哥哥娶亲娶亲,偏偏不娶,才会生了这么一个不开窍的家伙。 庄妃有心中腹诽了一会儿,轻声的提醒袁晟。 “凭你和燕王世子妃的关系,她定然不会防备你,既如此,我们可就有机会了,何不乘这个机会除掉燕王府,只要除掉燕王府的人,那么我们将会万无一失,你表弟定会成为慕紫国的皇帝的,但若是燕王府的人不除,这其中就有变数啊。” 庄妃可没忘了还有一个当和尚的秦王殿下和九皇子南宫暖。 听说皇上现在颇欣赏九皇子的,已让他接手帮着做一些朝政上的事情,这不是好事,以往皇上从来没有让九皇子接触朝政上的事情。 如若燕烨拾撺了皇上立九皇子南宫暖为太子怎么办,那他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虽然这不太可能,但世事无绝对,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以她的能力要想动到燕烨和上官琉月根本是不可能,所以只有让袁晟下手,这样才可以万无一失,她们定然可以一举击败燕王府的人,让他们从此后没有翻僧地。 “所以姑姑是打算让我做一个叛徒,” 最后的叛徒二字,袁晟咬得很重,庄妃的脸色有些暗了,强忍着没有发作,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你这孩子什么叫叛徒啊,你现在是做该做的事情,怎么能叫叛徒呢,所谓叛徒是指对亲人不忠心才叫叛徒呢,若是你不帮我们才叫叛徒呢?” 庄妃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袁晟瞳眸中满是冷冽,唇角勾了勾,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大,虽然他和她有血缘关系,可是她凭什么让他帮助她啊,还是出手对付琉月啊,还说他不帮她就是叛徒,若不是因为她是他姑姑,他真想立刻站起身掴她一巴掌。 “姑姑打算让我做什么?” 袁晟沉声问道,庄妃一听以为袁晟同意了,眉开眼笑的站起身:“你等候本宫的安排,到时候要做什么本宫派人通知你。” 袁晟起身准备离开,他实在不想再和这女人待在一起了,这女人怎么就成了他的姑姑了,外界还谣传她温婉可人,这根本是假的。 庄妃眼看着袁晟要离开,还不忘叮咛他:“袁晟,你好好的惦量惦量,这可是我们袁家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拧拧清。什么是你最该做的/” “姑姑我告辞了。” “好,回去吧,”庄妃点头,示意袁晟离开,等到袁晟走出去,庄妃雍拥华贵的面容上,满是若有所思,看来袁晟有些不高兴,不过她相信他会想清楚的,什么是他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这世上没人不爱权势,若是他帮助了她们,日后可就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了。 袁晟离开了皇宫,本想回袁府,想想又觉得心里不踏实,悄悄的吩咐驾车的马车府回袁府去,他自已暗中前往燕王府走一趟。 燕王府,镜花宛里,琉月正领着丫鬟在花园里散步,清风佛面,舒爽清凉,十分的自在。 丁管家领着一人远远的走过来,人未到跟前先恭敬的开口:“世子妃,袁公子要见你。” 袁晟与琉月关系要好,丁管家原就知道,所以才没有事先的禀报琉月,直接的把袁晟带了过来。 琉月拈花而笑,人比花娇,艳丽不可方物,身后天边的青暮之光隐在她的身后,衬得她如九天玄女一般迷幻,好似踏波而来的仙子。 袁晟看得一愣,心脏猛烈的一撞,震憾不已,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赶紧的移开视线,不自在的笑笑。 琉月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笑着招呼道。 “袁晟,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是啊,有点事找你。” 袁晟定下心神,淡淡的说道,琉月一挥手示意丁管家下去,她自个和袁晟在花园中一边逛一边说话。 “什么事啊,看你急巴巴的过来。” 袁晟停住脚步望向琉月,思索着用词,该如何和小月儿说关于庄妃娘娘所说的事情。 琉月看他的一脸的若有所思,奇怪的温声问:“怎么了,难道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需要我帮忙了,需要帮忙你说一声,我们是朋友,我肯定会帮你的,用不着不好意思开口。” “没有,”袁晟听了琉月的话,心里暖暖的,为了这样的朋友什么样的失去都是值得的。 “小月儿,虽然燕烨除掉了太子和皇后,可是你们未必就高枕无忧了,现在除掉了太子,可就有人盯上你们了,自古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你们可是明白。” 琉月的眉一蹙,盯上了袁晟,眼里闪过犀利的光芒。 袁晟巴巴的跑来说这些话,他是听说了什么事吧。 难道是庄妃?心里陡的一沉,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冷狠,没想到刚扳倒了皇后和太子,这庄妃便张牙舞抓的出来了,想想也对,现在朝中她是最大的赢家,自然容不得他们的存在,若是除掉了他们,这慕紫国可就是她们瑾王府一家独大了。 “谢谢你的提醒,袁晟。” 琉月真诚的道谢,袁晟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件事,说明他是当她的朋友的。 就好比当初她在燕王府里,看到袁晟刺杀燕贤王的事情,她也从来没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她也是当他是朋友的。 “你和我客气什么。” 袁晟倒有些不满了,他愿意做小月儿的知已,真心相待的那一个,不用见外的那一个。 “好,不客气了,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呢?” 琉月轻声问,然后一挥手把后面的所有人都挥退了,才问袁晟:“对了,以前你刺杀父王,后来怎么没有动静了?” 她一直很奇怪这件事,但是没找到空档问他,明明先前他刺杀燕贤王的,后来怎么没有动静了,袁晟听她一问,倒不好意思了。 “其实那天晚上刺杀燕贤王,我回府后,被父亲狠狠的训了一顿,他说燕贤王是很重义气的人,他不知道我母亲怀孕了,也不知道我母亲和父亲相爱,要不然不会派我母亲前往南璃国做针的,至于我母亲,她从小被燕贤王所救,所以一心想报恩,才会什么都不说前往南璃国的,所以是我恨错了人,不过谢谢小月儿什么都没有说。” 这件事小月儿恐怕连燕烨都没有说,若是她说了,燕烨看到他就不会那么和颜悦色的了,小月儿是真的当他是朋友的,这让他很暖心,所以这一次庄妃张口,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小月儿的身边。 琉月听了袁晟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才不想让袁晟和燕王府做对呢,既然他想开了是最好的事情,这件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想着琉月抬手拍了拍袁晟的肩,豪迈的叫起来。 “我们两个人还分彼此吗?” 不过她话音一落,听到身后响起一道雷霆之喝:“小月儿,你在干什么?” 琉月一听,朝袁晟翻白眼,轻声的嘀咕:“我家的醋坛子回来了。” 袁晟被她逗笑了,用力的点头,确实是醋坛子啊。 两个人齐齐的转身,看到一道狂飙过来的身影,一把捞过琉月的身子,警戒的怒瞪着袁晟:“你跑到燕王府来做什么?还和小月儿搂肩搭背的,莫不是想撬我的墙角,。” 燕烨的话一落,身后的琉月抗议:“哪有搂肩搭背的,就是我拍了他两下肩。” 燕烨冷哼:“你闭嘴,回头再与你算帐。” 琉月乖乖的闭上眼睛,朝着袁晟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别计较,袁晟自然不会计较,他早就习惯了燕烨的霸道,尤其是针对小月儿的事情,这说明他是在乎小月儿的,他如何会在意呢,想着一本正经的望着燕烨。 “燕世子你看我哪个手搂小月儿了,哪个手搭她的背了,。” “你?” 袁晟不等燕烨发火又接着开口道:“我是好心来告诉小月儿一些事情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的火,算了,不与你一般计较了,告辞。” 袁晟赶紧的闪身溜走了,此时不走,这家伙铁定不放过他,所以还是赶紧的溜吧。 燕烨没逮住袁晟,掉转身望向身后的琉月,琉月立刻望天望地望花,就是不望某个男人。 燕烨咬牙闷哼:“说吧,他若是没事胆敢来找你,看我回头不扒了他的皮。” 话里充满了血腥之气,琉月一点也不怀疑他说到做到的本事,所以为免可怜的袁晟被扒皮,赶紧的说道/ “你别恼他了,他是真的有事来找我的,他提醒我,别以为除掉了太子和皇后便高枕无忧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烨的脸色陡冷,周身涌起寒潭之气,瞳眸更是阴森森的燃烧起两簇地狱幽灵之火。 琉月冰冷的接口:“什么意思,很显然的是庄妃找到他了,肯定是想让袁晟出手对付我们,若是袁晟真的被她所用,那么我们说不定真的能中招。” 他们一直当袁晟是朋友,从南璃国到慕紫国的,他们都是朋友,他们防别人也不会防袁晟,好在袁晟没有让他们失望,他这个朋友,他们算是认定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票票投过来了,有票的别留着啊…。 第042章 小月儿有喜了 燕王府的后花园里,燕烨俊魅的五官在青暮的暗芒中有些迷幻,周身源源不断泻出来冷寒气流,四周的波动诡谲莫测,迎面扑来的夜风,掀动着他的衣衫,簌簌生响。 两个人相视,瞳眸之中皆有一些凌厉的肃杀。 没想到庄妃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不过这女人倒也聪明,知道她们出手未必对付得了他们,竟然拾撺了袁晟来对付她们,可恨。 燕烨修长的手缓缓的握起来,磁魅暗沉的嗓音响起来。 “好,既然庄妃想死,我们就成全她。” 琉月没有反驳燕烨的话,不过却不忘提醒他:“我们小心些。” 庄妃的背后有瑾王南宫玉,南宫玉虽然有些高傲不可一世,但是他的心计还是很深的,他可不是太子南宫焰。 “嗯,”燕烨点头,伸手拉过琉月的手,很快想起一件事:“既然袁晟跑来是告诉我们这件事的,那么死罪可免,活罪嘛?” 琉月有些无语,翻白眼瞪着他:“怎么还记着这样的事情啊。” “怎么不记得,以后他必须和小月儿保持三尺远的距离,否则杀无赦。” 燕烨说到最后的杀无赦时,眼神有些嗜血。 琉月撇了撇嘴,正想反击他,却听到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燕松领着两名下人急急的走过来:“世子爷,宫里来太监,让世子爷立刻进宫去,听说洹番城连番的遭到南璃国的偷袭,百姓苦不堪言,这一次的南璃国很狡诈,听说他们不是直接攻击洹番城,而是不断的袭击洹番城,抢掳烧杀,使得洹番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竟然有这种事。” 燕烨挑眉,眼神攸的一暗,顾不得找琉月算帐了,整理了一下长衫准备进宫,不过走了两步,又回身走了过来,走到琉月的面前,俯身亲了她一下额头,温声说道:“月儿,我进宫了。” “嗯。” 琉月点头应声,挥手和燕烨道别,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难得的这家伙忘了和她算帐了。 不过等到燕烨离开后,琉月不免脸色冷冷的想着,南璃国这是自找死路,上次洹番城一战,他们损伤无数,这短短的时间根本不够修生养息的,而且现在的南璃国只剩下三个城池,就算征兵也不会征收多少兵上来,而且这些散兵散将的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次他们不停的骚扰洹番城的百姓,很可能是有原因的,澴河以南,一向是灾区,粮食短少,每年南璃国都会拨一大笔的粮食前往澴河以南救灾,现在南璃国被灭掉了,那三个城池的粮食已供不上了,只怕这些跑到洹番城捣乱袭击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抢粮食。 暗夜中,琉月眼神深幽绵远,抬首望向夜空,低喃/凤卓,南璃国的气数要尽了。 宫中。 御清宫的大殿上,此时坐满了慕紫国的朝中重臣,瑾王南宫玉,九皇子南宫暖,丞相将军兵部尚书,以及燕烨等人,众人一起望着上首的皇上。 老皇帝南宫裔神情略显疲倦,经过皇后太子以及三皇子秦王的事情后,老皇帝受到了重创,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精力竟不如先前。 燕烨看在眼里,撇了撇唇角,看老皇帝劳心劳力,累死累活的样子,这做皇帝有什么好的,还疑神疑鬼的担心他们燕家的人想要皇位,这皇位就是送给他也不要。 有什么好处啊,除了满足一些私欲外,自已又得到了什么,最后还成了个孤家寡人。 他们燕王府不稀憾这样的东西,即便没有皇位,他们一样活得尊贵荣宠,自由自在,所以他一点都不稀憾当皇帝的。 老皇帝虽然精力虚弱,不过凌厉依旧,一双深邃的瞳眸扫视了大殿上的众臣一眼,缓缓开口。 “朕接到洹番城八百里的加急快信,南璃国的兵将经常乘夜袭击洹番城,烧抢掳杀,洹番城兵将苦不堪言,特送信进京,希望朕派兵巢灭南璃国的人。” 阗帝说完停住了,望向大殿内的众臣子。 最先站起身来的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温雅如仙的面容上,拢上了暴风雨前的宁静,静谧得可怕,眼里一片冷霜之色。 “父皇,这南璃国的余孽不除,洹番城将不得安宁,不如出兵攻破澴江以南的三个城池,把他们统统的巢灭,这样可保洹番城永远的安宁。” 瑾王南宫玉的话一落,大殿内好几个朝臣点头依附,全力的拥戴瑾王殿下,现在太子被废,不出意外皇上定会立瑾王殿下为太子,日后瑾王殿下可就是慕紫国的皇帝,他们岂敢不附议未来的皇帝。 燕烨没有说什么,眯眼望着殿内的一切,对于瑾王南宫玉的话,他是赞同的,眼下只有除掉南璃国的人,才能永保洹番城的平稳,要不然那些南璃国的兵将仗着深黯水性,渡河而上,时不时的袭击一下洹番城,洹番的百姓只怕永无宁日,最重要的若是玉梁国乘机而上,很可能攻破洹番,若是洹番失守,相邻的两座城池也可能失守,这样玉梁国可就得利了。 大殿上,阗帝听了瑾王南宫玉的话,微点头,抬首望向燕烨。 “燕王世子,你看这事?” 老皇帝一开口,瑾王南宫玉的眼神暗了,凌厉万分,只是转瞬即逝,父王竟然拿他所说的事情问燕烨,他又算个什么东西,瑾王南宫玉对于燕烨的怨念更深,当然老皇帝并不知道这一切,燕烨乃是内阁的首脑人物,这样的事情自然要问他意见,并没有多想。 但是瑾王却把燕烨恨上了,不除他不足以泄恨。 大殿,燕烨慵懒的一笑,优雅的开口:“皇上,臣附议瑾王殿下的事,看来是时候出兵讨伐南璃国了。” 阗帝一听,倒也不诧异,因为他本身便想出兵讨伐南璃国的余孽,把他们统统的消灭了。 “派何人领兵前往洹番城/。” “皇上若是信得过臣,臣亲自带兵前往洹番城/。” 燕烨开口,殿内众人皆惊,大家倒是没想到燕王世子竟然要亲自带兵。 燕烨之所以要亲自带兵,乃是有盘算的,一来是为了对付瑾王殿下,不出意外,只要他离京,瑾王殿下必然要出手对付他,那么他岂会坐义待毙,只有他们动了,才好抓住他们的错处。 他出兵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枭京虽然人人说他燕烨睿智非凡,谋略惊人,可是他建功立业并不大,所以难以服众,众人只当他倚仗老皇帝才有了今日这般威势,要想巩固自已的权势,便要有所建树,若是他带兵灭掉了澴江以南的南璃国,那么在慕紫国的地位就越发的稳固了,本来他是不重视这样的名利地位的,但是为了对付瑾王南宫玉,稳固地拉是必须的。 燕烨诡异的一笑,像罂粟般擒着毒气。 殿内,瑾王南宫玉微眯起眼睛望着他,唇角勾出血腥的冷邪杀气。 燕烨,你若是出京,可就怪不得本王了。 大殿内,燕烨的话一落,又有两三人站了起来:“臣愿随同燕王世子带兵前往洹番城。” 这些请求出战的的人中,有袁晟,袁晟之前随同瑾王等领兵前往洹番城杀退了南璃国的兵将,挽救了洹番城。后来得到嘉奖,被赐封为军中都司,袁家世代将门,他岂能拖了父亲的后腿,所以今儿晚上皇上召见父亲进宫时,他也随了父亲进宫来了,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瑾王南宫玉看到袁晟站了起来,眼神微亮,不过很快一动不动的望着上首。 老皇帝望了一眼下首的燕烨,又望了望殿下的数名朝臣,最后下旨:“燕王世子带兵十万,前往洹番城,巢灭南璃国的余孽,夺澴江以南的三座城池。” “臣接旨。” 燕烨站了起来恭敬的接了圣旨。 老皇帝又望向了袁晟和另外一个祟将军。 “袁晟和祟敬为阵前前锋,随军出征,若是巢灭了南璃国的余孽,朕定当重赏。” “臣等领旨。” 袁晟和祟敬二人齐齐的出列领命,大殿内众朝臣一起望向燕烨和袁晟还有祟敬二将,一起向他们道贺。 “祝燕世子和袁都司祟将军马到成功,早日归来。” 老皇帝一声令下:“来人,立刻备文房四宝来。” 太监黄公公立刻走出来,准备了东西上来,老皇帝亲自写了旨意,盖上了玉玺,尊重的交给了燕烨。 燕烨领着袁晟和祟敬二人离开了御清宫,一路出宫前往城外的驻地军营去点兵。 车行至城门前,燕烨忽地想起琉月来,他还没有和小月儿道声别呢,就这么急急的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枭京,他总觉得不放心,所以还是回去和小月儿说一声,想着燕烨把手中的圣旨扔到袁晟的手里:“你们先去城外点十万精兵,我回去一趟,速速回来。” 袁晟知道燕烨是去和小月儿道别的,接了圣旨挥手与他道别,一拉僵绳离开,袁晟身侧的祟敬将军眉宇轻蹙,十分的不喜,这燕王世子也真是的,大军即将开拨,他还有精神想别的事情,真是妇人之仁。 不过却没敢表示出来,一踢马肚子,打马离开,直奔城外五十里地的驻地军营而去。 燕烨回到燕王府的时候,琉月还没有睡着,正在镜花宛的房间里看书,因为先前太监宣燕烨进了宫,现在倒底是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所以心里很是挂心,一挂心便睡不着觉。 燕烨回来后,她一听到燕烨说要离开枭京,不由得恋恋不舍,而且心头很是担心,要知道现在瑾王母子可是一心算计他们的,他们两个分开来了,可就给他们有利的机会了,各个击破未必不成功。 这一点燕烨也想到了,他深邃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子忽地耀起一道乌光,好似早晨冉冉升起的朝阳,灼灼的盯着琉月。 “月儿,不如你跟我一起离开枭京,前往洹番城,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都不用担心彼此了,而且瑾王南宫玉和庄妃要想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燕烨的话一起,琉月同意了:“好。” 可以不用和他分开,真是太好了,琉月手脚俐落的穿衣下床,唤了镜花宛内的丫头进来,只带了小蛮和冰舞二人离开,其她人留在燕王府内,好好的待着,众人应了一声,目送着世子爷和世子妃离开/。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坐马车离开燕王府,出城,天近亮的时候和十万大军会合,一起开拨前往洹番城。 为免影响军心,所以燕烨并没有对外宣布带了琉月前往,琉月女扮男装,假装是燕烨的侍从,一路跟随着前往洹番城而去。 两个人人前是循规蹈矩的主子和侍从,人后是恩爱无比的夫妻,同吃同睡,温柔亲热,感情溢发的好。 琉月的身份除了两个人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一是袁晟,二是祟敬,燕烨本来没想让他们二人知道,但他们还是认出了琉月,所以燕烨只得叮咛二人不许泄露琉月的行踪。 袁晟倒是没说什么,但是祟敬心中对于燕烨的不屑更重了,堂堂男人,出师征战,竟然把女人带着,这摆明了是坏事啊,三军之中若是传出这样的事情,可谓动摇军心,祟敬身为军人对这样的事情十分的恼火,但是燕烨和他却不一样,祟敬的出身是军人出身,讲究纪律严明,但是燕烨并不是军人,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所以什么规矩到他的眼里都是形同虚设的。 而且此次洹番城一战,他之所以带着小月儿,乃是有原因的,若是不带着小月儿,他怕庄妃对小月儿下手,这一路上他都不会安宁的。 相反的琉月不跟着他,也担心有人下黑手,吃饭不安宁,再加上她在枭京也是无事可做的,不如跟了燕烨一路离开。 这一日众人行到赫连山,天色已黑,燕烨命令下去安营扎寨,众人暂时的休息半夜,等睡一觉起来继续火速赶路。 黑压压的山林中,很快搭建了营帐,十万大军分散隐于大山之中,几乎垄断了整个山林,包围抱着群山一般,除了巡夜的人,别的人吃了一些干粮,早早的便休息了,等睡一觉还要赶路呢,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随时随地的补眠,逮住一切可休息的时间休息,只有马下休息足了,马上才可能保住一条性命。 燕烨和琉月二人却不似这些行军之人,一路上他们都坐在马车里,若是累了便可以休息,所以此刻倒是一点都不累,而且连番的赶路,只吃干粮,琉月都快吃出酸水来了,燕烨为给她增加营养,决定等到别人睡了,偷偷的带着琉月出来觅食。 二人悄悄的离开了营地,往山林里走去,燕烨很快打了两只野兔子,找了一处河流收拾了一番,然后架起了细火烤兔肉,为免被人发现,他们还挑选了一个较远的地方。 等待烤兔肉的时候,两个人坐在火堆边说话,为了不让人发现这里的火光,所以火很小,并没有架太多的火架。 “小月儿,怎么样,一路上坐马车是不是很累?。” 琉月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最近几天我好像特别的能睡,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琉月困惑,她没感觉到身体出症状,但就是总想睡觉。 琉月一开口,燕烨心惊了,直接把手里翻搅兔肉的木棍给扔了,紧张的一把伸手拉着琉月的手问道:“月儿,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琉月摇了摇头:“不会,。我没感觉生病了?” 她的话刚起,不远处的肉香味飘了出来,琉月闻到这浓烈的肉香味,本来该高兴的,可是却忽地觉得恶心不已,那油腻腻的味道往鼻子里钻来,害得她忍不住反味,最后直接的呕吐了起来,燕烨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伸手小心的拍着琉月的背,一张俊美的面容在夜色之下泛起焦燥不安, “小月儿,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是这样子,你不是大夫吗?快给自已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燕烨一提醒,琉月才醒过神来,是啊,自已就是大夫,自已可以给自已诊断一下啊,怎么倒忘了,这一路上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给自已检查一下。 她想着望向焦急得快跳脚的燕烨,伸手拉他:“你坐下来,别急,我不会有事的。” 不过她一闻到那兔肉,又有些难受:“你把那个拿远点,我闻着难受。” 燕烨一听,赶紧的把兔肉抓起来,直接直线般的抛了出去。 小月儿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吃兔肉啊,本来他烤兔肉就是为了给她改善伙食的,现在看她见到兔肉便吐,他哪里还让她吃啊。 琉月呕吐了一会儿,看到燕烨把兔肉扔了,才好受一些/。 脸色不由得微暗,难道说她真的生病了,赶紧的伸手搭上了自已的经脉,一会儿的功夫,她彻底的石化了,一动也不动的呆愣着,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燕烨一看她的神情,一颗心提到了心口,紧张的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小月儿,怎么了,你是哪里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 不怪他紧张不安,实在是小月儿的脸色太凝重了,似乎真的生了病一样,连反应都没有了。 琉月听到燕烨焦急不安的说话声,脸上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可是依旧很凝重,心中更是翻天覆地的涌起了巨浪,天哪,她竟然怀孕了,难怪最近几天总是磕睡,闻到一点油腻的东西便难受,原来是因为她怀孕了,而这是正常的初期孕吐现像,她都把这个给忘了。 本来这是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们可是在行军打仗啊,这家伙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打得他爹娘一个措手不及啊。 “小月儿,你倒底怎么了,别吓我?” 一旁的燕烨还在叫唤,脸色越发的阴骜难看,他见琉月始终没说话,以为琉月生了什么大病,所以一颗心都要碎了。 琉月赶紧的出声:“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古怪啊,还如此的难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别瞒我,究竟是什么事?” 燕烨的心里想出了各种的可能,其中甚至于有小月儿得了不治之症了,她很可能生了无法挽救的大病了,不要啊,燕烨一想到这个可能,头撕裂般的疼,心中更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琉月看出了他的紧张惶恐不安,再不告诉他,这男人要疯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喜了。” “还说没事,都有喜了,这怎么叫没事呢?” 燕烨的神经有些紧绷,所以琉月一说有喜了,他先是没在意,以为这是什么大毛病,大叫起来,可是慢慢的他蹙起了眉,有些明白有喜了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深邃幽暗下去,一脸的受惊,瞳眸慢慢的移向了琉月的肚子,伸出手指着琉月的肚子,心颤的开口:“你说有喜了,不会是指?指?” 琉月点头,认同了燕烨心中的想法,没错,就是他所想的那样,她肚子里有了两个人的爱情结晶,而且这家伙先前拼了命的做做,她不怀孕可真有点难啊。 “这,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为人父的人奇怪的蹙眉,有些结巴,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安的。 小月儿这样小小的身子里竟然孕育了一个孩子,光是想的,他便觉得高兴,可是一想到此刻他们的境况,他又蹙眉了,最重要的燕爷还想到了一件大事。 “小月儿,你怀孕了,那以后不是有人和我抢你了吗?不要啊。” 燕烨感受到了威胁,前一刻心中的喜悦被这一刻心中的担忧冲击了,他严重的感受到了自已超无人的地位将要受到威胁,这让他有着小小的懊恼啊。 琉月真是无语了,好气又好笑的伸手点了燕烨的脑门一下。 “你想得可真多啊,放心吧,就算生了小宝贝,你的地位仍然是第一,小宝贝是第二。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没生出来呢,这家伙便开始争风吃醋了,以后的醋有得他吃的。 琉月翻白眼,不过眼下只能安抚这家伙。 燕烨一听琉月的保证,心里总算舒服了,心里一舒服了,燕爷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立刻笼罩到心头了,高兴愉悦的笑起来,一伸手抱了琉月入怀。 “小月儿,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竟然怀孕了,我们快要有孩子了,爷真是太高兴了,你说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呢,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呢?” 燕爷迫不及待的想像着,琉月真想揍这丫的一拳,她要挺着九个多月的肚子呢,他是不是想得太远了,他以为是生个蛋呢,还是生个蛋呢,这么容易啊。 “小月儿,不如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琉月翻白眼,原来失去狼的男人这么可怕,先前还担心孩子威胁他的地位呢,这会子立马高兴得疯了。 真不知道以后孩子生出来,谁才是比较宠他的哪一个。 琉月咳嗽了一声,提醒燕爷:“这时候我们讨论这个似乎还早呢,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眼看着夜深了,回头还要赶路前往洹番城呢?” 琉月一说,燕烨惊醒了过来,望向琉月的肚子,想像着即将到来的战争,不由得满脸的担心:“小月儿,不如我送你回枭京去。” 她怀着身孕跟着他前往洹番城,他担心啊,这可是带着一个孩子呢? 琉月却拒绝了:“你别紧张了,这里离洹番城不远了,此时回枭京并不利,若是路上遇到麻烦怎么办,所以还不如直接的进洹番城呢,你放心,我知道肚子里有宝宝了,我会小心的。” 琉月伸手抚上自个的肚子,她既然知道肚子里有小宝宝,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宝宝的。 她身为医者,知道如何保护自已的孩子。 可是燕烨仍然很不安,伸手紧握着琉月:“小月儿,这一次前往洹番城,什么事都让我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 她若是不答应他,这男人只怕要紧张死了,先前她没有怀孕的时候,他一径的不要孩子,这会子她怀孕了,他比她还要紧张,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他会如何的宠爱他,琉月的唇角是浓浓的笑意,伸手抚着自已的肚子,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她不由得想起周思婧先前的动作,原来母性是这样的。 琉月唇角如水的笑意,中天之上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整个人透着圣洁高雅。 燕烨伸出手紧握着她,拉她离开,两个人准备回营地上去。 忽地不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燕烨和琉月二人警戒的望向不远处的小径,只见一道身影飞快的闪了过来。 这人一走过来,燕烨和琉月二人认了出来,原来是袁晟。 “你过来干什么?” 燕烨今晚的心情不错,所以问出口的话也是极温和的,这倒是让袁晟有些受宠若惊,诧异的抬首望向燕烨,发现他俊美的五官上拢着浅浅的动人心肺的笑容,璀璨夺目,光华逼人。 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你们好像挺高兴的,这是怎么了?” 燕烨长眉一扬,一身的肆狂,傲气凌然的说道:“爷高兴,需要理由吗?” 他不想让人知道小月儿怀孕的事情,眼下行军打仗,这样的事情暂时的不让人知道为好。 袁晟摸摸头,不敢招惹这家伙,不管他是为了什么高兴,难得他心情不错,他就不撩拨他了。 琉月见燕烨不说,她也没有提到自已怀孕的事情,只是淡淡的问袁晟:“怎么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袁晟一听琉月的话,脸色忽地拢上了谨慎小心,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小声的说道:“我们军营里,有瑾王南宫玉的人,先前我正在睡觉,忽地有人射了一枝箭进来,箭上有信。” 袁晟说完把信递到了燕烨的面前,燕烨眉宇一瞬间染上霜降,周身的寒流,伸手接过信看了几眼,立体的五官上,狠戾遍布,紧握着手,森冷的怒骂。 “可恼的东西。” 原来这枝箭乃是指示,指示袁晟随时监视他们的动静,等到了洹番城听候命令行事。 这信纸不出意外正是瑾王南宫玉派人送过来的,让袁晟听命行事。 “这里兵将遍布,一般人想无声无息的进来是不可能的,所以这营地里有瑾王殿下的人,所以我们要小心些,这回对上的不仅仅是南璃国的人,还有背后的瑾王,他们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出来咬我们一口。” 燕烨和琉月二人眉色狠厉,一言不吭,燕烨忽地招手示意袁晟过来,小声的叮咛他:“从明天开始,你便是他们的人,我们开始意见不合,你接近他们,假意听从这背后的指令,这样我们胜算会大一些。” “好,。” 袁晟用力的点头,燕烨示意他先走,以后再见他们要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到时候他自已也惹祸上身。 袁晟闪身离开了,燕烨拉着琉月,二人离开了这里,一路回营地去了。 夜寂静无声,大军休息了半夜,起来继续赶路,一路前往洹番城。 因为十万大军开拔,所以行程并不快,这十万军里,骑兵只占了三分之一,步兵占了三分之一,水军占了三分之一。 浩浩荡荡的军队日夜兼程又行了半个月方到了洹番城外。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全是骑兵,骑兵的马术是十分厉害的,所以行程很快,但是步兵和水兵的马术并不厉害,再加上人多,所以行程和上一次没法比。 这前前后后的差不多用了二十天的时间。 大军一到洹番城外便扎营住下来。 燕烨因为琉月怀孕的事,所以很心急,巴不得立刻攻下南璃国的三座城池,然后回枭京去。 所以别人忙着扎营,他召了驻守洹番城的将军林熇以及几位副将一起商量如何攻打澴江以南的三座城池。 这林熇是袁晟父亲袁胜的手下,上次燕烨和琉月二人过来挽救了整个洹番城,所以林熇对燕烨很是敬佩尊重。 营帐中坐了一圈的人,林熇取出一张图纸,递到燕烨的手里。 “这是末将派手下悄悄的潜进澴河南的兵营里绘出来的图纸,虽然人数有出入,但是照末将初步评估,这南璃国的兵将已不足为惧了,即便他们有兵将也是现征上来的散兵,这些人和正规的兵将是没办法比的,我们要想拿下南璃国的三座城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难就难在这一条河上。” “南璃国的主要兵力集中在这河上,若是我们渡船过河,他们就集中火力的放箭,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人没有靠岸,便被他们射死了,虽然洹番城有一些水兵,但那些南璃国的兵将早就有准备了,只要我们的水兵一上岸,他们就用巨石砸下来,如此这番,倒是我们伤亡巨大。” 林熇将军说完停住了,望向了燕烨和袁晟祟敬等人,燕烨和袁晟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这一路上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大军里不少人知道这件事,很多人只作不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他们只是小小的兵将,还是少理为妙。 此时,营帐里的几人都盯着桌上的图纸观看,这是南璃国澴河南岸边的布防图。虽然不是十分的精确,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而且燕烨和林熇的意见是一致的,这南璃国的兵将已没有多少了,只不过在拼死挣扎罢了,他们只要渡过了河,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三座城池,问题现在是如何渡这河。 正如林熇所言,船靠不了岸,水兵近不了岸。 一时间营帐里没有声音,个个脸色凝重,琉月也待在后面默不作声的思索起来。 忽地她想到了一件事,眼下是七八月份的天气,早晨河面上会有大雾,五更天时候,江河之上雾气腾腾对面看不见人,如若大船行近,船上放整齐的稻草人,南璃国的兵将定然以为这船前是人,齐齐的用箭射击,可是他们射的只是稻草人,并不是人,而真正的兵将待在后面一排大船的船舱里,每个船上依旧有稻草人,这样伤不到兵将,另外水兵可以靠大船从水路而行,待到那些人忙碌着集中火力对付稻草人的时候,水兵可以乘机上岸杀敌,而后面的大船往前靠拢,这样一来,慕紫国的兵将便可上岸了。 琉月一想到这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想法还多亏了孔明的草船借箭啊,让她深受启发啊,只是眼下如何告诉燕烨呢,琉月想着站在燕烨的身侧,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衫,别人却是不觉的。 燕烨却有数,莫不是小月儿想出了主意,起身和营帐里的人招呼了一声,领着琉月走了出去。 此时的琉月女扮男装,脸上还简单的易容了,所以没人发现她。 燕烨和琉月一走出来,琉月轻声细语的把自已的计谋告诉了燕烨,燕烨深思过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夸赞,小月儿你的主意真是妙啊。 琉月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哪里是她的主意啊,是孔明的主意啊,她只是借用了,赶紧的伸手推燕烨:“好了,快进去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什么时候进攻南璃国。 现在她的肚子里怀孕,她不该拿孩子开玩笑,所以希望这战争很快结束,然后他们尽快的回慕紫国去。 燕烨转身又回到了营帐里,此时几个人正趴在桌上继续看林熇的图纸,你一嘴他一言的讨论着如何攻破南璃国的这个突破口。所以燕烨走进来,几个人也没有太在意,燕烨瞳眸深深,望了一眼几人问林熇:”现在每天早上江河上是不是有雾?“ 林熇应声:”是的,每天早上江河上的雾都很大,对面看不见人影,所以我们作战一般不敢选在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看不见人,多危险啊,所以以往他们都没有选择这个时间做事,而是多选在晚上进行。 燕烨没有说什么,望向营帐内的几人沉声说道:”我已经有办法攻破南璃国的这些突破口了。“ 燕烨话一起,营帐内几人同时的抬首望向燕烨,眼里闪着亮光,齐齐的开口:”燕世子,如何攻破这道防线?“”眼下我先不透露如何攻破这道防线,现在你们按我的令行事,不出意外,明早五更可攻破南璃国的防线。“ 燕烨极有把握的开口,林熇和袁晟等人相视,望向燕烨,燕王世子这么神秘是什么意思。 燕烨之所以不说,是怕这样的计谋泄露出去,他们的人能混进南璃国的营地里,说不定南璃国也有人混进他们的营地里,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稍后再说为好,若是这次的机谋失败,他们再想找机会,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林熇和他的手下几位副将没有说什么,倒是袁晟不满的冷瞪燕烨:”你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计谋便说出来,这样神神秘秘的算什么?“ 祟敬听了袁晟的话应和:”是啊,燕世子,你究竟有没有办法啊,有办法就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了,说出来让我们商量商量,看看可行不可行,这可是十多万人的性命,不能凭你一个人之言意气用事。“ 燕烨冷睨了袁晟和祟敬二人一眼,傲气凌人的开口:”皇上的旨意好像是要本世子带队吧?你们只是阵前先锋,只要听命行事便成,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双双脸色都很难看。 林熇望了望燕世子又望了望袁晟,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人不是一直很好吗,这会子怎么变脸了。 他是既不好得罪燕世子,也不好得罪袁公子啊,这袁公子虽然只是四品的都司,可他是袁将军的儿子,袁家可是世代忠良,这袁公子也是个人物,只怕很快就会成为慕紫国的栋梁啊。 林熇正疑难,燕烨已怒眼瞪向林熇:”现在能现调多少的船只出来?“ 林熇赶紧的回话:”船只本来有一千多船的,可是后来被南璃国的兵将破坏了一些,现调的话,只能调七八百只的船只出来。“”好,够了,立刻把这些船只调到江边。“”是,“林熇应声,掉首吩咐身后的两名副将,立刻命人去把那些船只调过来备用,。 两名副将领命而去,燕烨又望向了林熇说道:”连夜让人扎稻草人,越多越好,调五千兵将动手扎稻草人。“”好。“ 林熇挑了一下眉,不明白燕王世子要扎稻草人干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吩咐了身后的手下再去安排五千兵将扎稻草人。 燕烨吩咐完了这些事,望向袁晟和祟敬二人:”你们两个人立刻去调派兵队,选一万水兵待命,一万骑兵待命,两万步兵待命,所有人立刻休息,等待任务。“ 袁晟和祟敬二人虽然不乐意,不过因为皇上下令燕王世子带队,所以他们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令去办事。 营帐里,最后只剩下林熇和燕烨,还有琉月三个人,林熇困惑的望了燕烨一眼,小心的问道。”燕世子,你和袁公子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反目成仇了。“ 燕烨淡淡的开口:”各为其主罢了。“ 林熇一怔,随之很快了然,原来是这样,燕王世子是替皇上办事的,袁晟可是瑾王殿下的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主子可是明显的不一样的,难怪不对盘。 不过这些政斗与他们可没有半点的干系。 林熇想着正想告安退出去,燕烨却叫住了他。”林熇,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熇立刻停住步子:”燕世子请说。“ 他对燕烨是十分敬重的,燕烨伸手拉了琉月过来,然后替琉月除掉了脸上的易容,便露出一张艳丽的面容来,这面容林熇却是熟悉的,神医上官琉月,现在她是燕王世子妃,没想到燕王世子妃竟然随军来了,林熇倒是十分的高兴,走过来和琉月打招呼。”上官神医,你还好吗?“ 琉月浅笑若嫣:”挺好的,林将军还好吗?“”托上官神医的吉言,一切都还好。“ 上次洹番城若不是上官神医,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可以说上官神医是洹番城的救世主,所以林熇看到她十分的亲热。”上官琉月你怎么来洹番城了。“ 琉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还不是因为不放心燕烨吗,燕烨也担心她,所以她便随军前来洹番城了,本来是没什么的,她也没有那么娇弱,只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怀孕了,想必燕烨是不会允许她随军前往南璃国的,所以她只能留在洹番城。”为防军中有人伤亡,所以我女扮男装随军而来。“ 琉月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林熇是个老实人,他也相信了,心里还十分的感概,上官神医真是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啊。 燕烨望向林熇,沉稳的说道:”明日攻打南璃国,我不想让小月儿随军,所以想麻烦林将军在洹番城找个地方安置她。“”好,这件事我来安排。“ 林熇二话不说同意了,燕烨没忘了叮咛他:”不过你别把琉月女人的身分说出来。“ 这件事他是不在乎的,只是倒底是影响军心,所以暂时还是不要露出来的好。”那你们随我走吧,我把上官神医安排在我的府邸里如何?“ 燕烨一听,立刻同意了,恐怕没人会知道琉月被安排在林府里,这样很安全,他也放心。”麻烦林将军了。“”不麻烦,不麻烦。“ 林将军连连的摆手,然后望向燕烨和琉月二人:”那现在随我进城吧。“”行,“燕烨应声,又给琉月简单的易了容,拉着她的手跟着林熇的身后一路出了营帐,前往洹番城的林府。 燕烨把琉月安置在林府内,总算放了一颗心下来,叮咛琉月安心的待在林府内休养,他攻破了南璃国的三座城池,便会立刻回来接她回枭京的。 这一夜,洹番城现调了八百艘大船,并连夜扎了无数只稻草人,第二天五更天的时候,燕烨才和袁晟林熇等人说明了如何攻破防线,这一说,林熇袁晟等人皆称赞此计甚妙,心里对燕烨倒是更敬佩了,只不过袁晟的脸上一直假装不以为意。 四万精兵待命出发,一万骑兵二万步兵上船,一万水兵在水中待命,。 众人等到燕烨的一声令下,大船开拨,直往澴江以南而去。 天色灰暗,江河之上雾茫茫的,对面看不见人影,只隐约听到划浆之声,整齐一致的往对岸划去。 这划破江浪的声音早传到了河对岸,南璃国的兵将立刻严阵以待,弓箭手齐齐的待命,待到南慕紫国在的大船隐约可见的时候,为首的将军一声令下:”射。“ 万箭齐发,直往河中心射去。 只是这万箭齐发过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听到呐喊尖叫之声,大船依然不紧不慢的疾浪而行,整齐的往前行驶,这带给南璃国的兵将很大的压力,这是怎么回事,万箭齐发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身后的将军脸色冷了,再次的命令下去:”射。“ ------题外话------ 小月儿终于怀孕了,亲爱的妹纸们,送票票庆祝一下啊, 第042章 小月儿有喜了 燕王府的后花园里,燕烨俊魅的五官在青暮的暗芒中有些迷幻,周身源源不断泻出来冷寒气流,四周的波动诡谲莫测,迎面扑来的夜风,掀动着他的衣衫,簌簌生响。 两个人相视,瞳眸之中皆有一些凌厉的肃杀。 没想到庄妃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不过这女人倒也聪明,知道她们出手未必对付得了他们,竟然拾撺了袁晟来对付她们,可恨。 燕烨修长的手缓缓的握起来,磁魅暗沉的嗓音响起来。 “好,既然庄妃想死,我们就成全她。” 琉月没有反驳燕烨的话,不过却不忘提醒他:“我们小心些。” 庄妃的背后有瑾王南宫玉,南宫玉虽然有些高傲不可一世,但是他的心计还是很深的,他可不是太子南宫焰。 “嗯,”燕烨点头,伸手拉过琉月的手,很快想起一件事:“既然袁晟跑来是告诉我们这件事的,那么死罪可免,活罪嘛?” 琉月有些无语,翻白眼瞪着他:“怎么还记着这样的事情啊。” “怎么不记得,以后他必须和小月儿保持三尺远的距离,否则杀无赦。” 燕烨说到最后的杀无赦时,眼神有些嗜血。 琉月撇了撇嘴,正想反击他,却听到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燕松领着两名下人急急的走过来:“世子爷,宫里来太监,让世子爷立刻进宫去,听说洹番城连番的遭到南璃国的偷袭,百姓苦不堪言,这一次的南璃国很狡诈,听说他们不是直接攻击洹番城,而是不断的袭击洹番城,抢掳烧杀,使得洹番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竟然有这种事。” 燕烨挑眉,眼神攸的一暗,顾不得找琉月算帐了,整理了一下长衫准备进宫,不过走了两步,又回身走了过来,走到琉月的面前,俯身亲了她一下额头,温声说道:“月儿,我进宫了。” “嗯。” 琉月点头应声,挥手和燕烨道别,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难得的这家伙忘了和她算帐了。 不过等到燕烨离开后,琉月不免脸色冷冷的想着,南璃国这是自找死路,上次洹番城一战,他们损伤无数,这短短的时间根本不够修生养息的,而且现在的南璃国只剩下三个城池,就算征兵也不会征收多少兵上来,而且这些散兵散将的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次他们不停的骚扰洹番城的百姓,很可能是有原因的,澴河以南,一向是灾区,粮食短少,每年南璃国都会拨一大笔的粮食前往澴河以南救灾,现在南璃国被灭掉了,那三个城池的粮食已供不上了,只怕这些跑到洹番城捣乱袭击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抢粮食。 暗夜中,琉月眼神深幽绵远,抬首望向夜空,低喃/凤卓,南璃国的气数要尽了。 宫中。 御清宫的大殿上,此时坐满了慕紫国的朝中重臣,瑾王南宫玉,九皇子南宫暖,丞相将军兵部尚书,以及燕烨等人,众人一起望着上首的皇上。 老皇帝南宫裔神情略显疲倦,经过皇后太子以及三皇子秦王的事情后,老皇帝受到了重创,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精力竟不如先前。 燕烨看在眼里,撇了撇唇角,看老皇帝劳心劳力,累死累活的样子,这做皇帝有什么好的,还疑神疑鬼的担心他们燕家的人想要皇位,这皇位就是送给他也不要。 有什么好处啊,除了满足一些私欲外,自已又得到了什么,最后还成了个孤家寡人。 他们燕王府不稀憾这样的东西,即便没有皇位,他们一样活得尊贵荣宠,自由自在,所以他一点都不稀憾当皇帝的。 老皇帝虽然精力虚弱,不过凌厉依旧,一双深邃的瞳眸扫视了大殿上的众臣一眼,缓缓开口。 “朕接到洹番城八百里的加急快信,南璃国的兵将经常乘夜袭击洹番城,烧抢掳杀,洹番城兵将苦不堪言,特送信进京,希望朕派兵巢灭南璃国的人。” 阗帝说完停住了,望向大殿内的众臣子。 最先站起身来的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温雅如仙的面容上,拢上了暴风雨前的宁静,静谧得可怕,眼里一片冷霜之色。 “父皇,这南璃国的余孽不除,洹番城将不得安宁,不如出兵攻破澴江以南的三个城池,把他们统统的巢灭,这样可保洹番城永远的安宁。” 瑾王南宫玉的话一落,大殿内好几个朝臣点头依附,全力的拥戴瑾王殿下,现在太子被废,不出意外皇上定会立瑾王殿下为太子,日后瑾王殿下可就是慕紫国的皇帝,他们岂敢不附议未来的皇帝。 燕烨没有说什么,眯眼望着殿内的一切,对于瑾王南宫玉的话,他是赞同的,眼下只有除掉南璃国的人,才能永保洹番城的平稳,要不然那些南璃国的兵将仗着深黯水性,渡河而上,时不时的袭击一下洹番城,洹番的百姓只怕永无宁日,最重要的若是玉梁国乘机而上,很可能攻破洹番,若是洹番失守,相邻的两座城池也可能失守,这样玉梁国可就得利了。 大殿上,阗帝听了瑾王南宫玉的话,微点头,抬首望向燕烨。 “燕王世子,你看这事?” 老皇帝一开口,瑾王南宫玉的眼神暗了,凌厉万分,只是转瞬即逝,父王竟然拿他所说的事情问燕烨,他又算个什么东西,瑾王南宫玉对于燕烨的怨念更深,当然老皇帝并不知道这一切,燕烨乃是内阁的首脑人物,这样的事情自然要问他意见,并没有多想。 但是瑾王却把燕烨恨上了,不除他不足以泄恨。 大殿,燕烨慵懒的一笑,优雅的开口:“皇上,臣附议瑾王殿下的事,看来是时候出兵讨伐南璃国了。” 阗帝一听,倒也不诧异,因为他本身便想出兵讨伐南璃国的余孽,把他们统统的消灭了。 “派何人领兵前往洹番城/。” “皇上若是信得过臣,臣亲自带兵前往洹番城/。” 燕烨开口,殿内众人皆惊,大家倒是没想到燕王世子竟然要亲自带兵。 燕烨之所以要亲自带兵,乃是有盘算的,一来是为了对付瑾王殿下,不出意外,只要他离京,瑾王殿下必然要出手对付他,那么他岂会坐义待毙,只有他们动了,才好抓住他们的错处。 他出兵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枭京虽然人人说他燕烨睿智非凡,谋略惊人,可是他建功立业并不大,所以难以服众,众人只当他倚仗老皇帝才有了今日这般威势,要想巩固自已的权势,便要有所建树,若是他带兵灭掉了澴江以南的南璃国,那么在慕紫国的地位就越发的稳固了,本来他是不重视这样的名利地位的,但是为了对付瑾王南宫玉,稳固地拉是必须的。 燕烨诡异的一笑,像罂粟般擒着毒气。 殿内,瑾王南宫玉微眯起眼睛望着他,唇角勾出血腥的冷邪杀气。 燕烨,你若是出京,可就怪不得本王了。 大殿内,燕烨的话一落,又有两三人站了起来:“臣愿随同燕王世子带兵前往洹番城。” 这些请求出战的的人中,有袁晟,袁晟之前随同瑾王等领兵前往洹番城杀退了南璃国的兵将,挽救了洹番城。后来得到嘉奖,被赐封为军中都司,袁家世代将门,他岂能拖了父亲的后腿,所以今儿晚上皇上召见父亲进宫时,他也随了父亲进宫来了,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瑾王南宫玉看到袁晟站了起来,眼神微亮,不过很快一动不动的望着上首。 老皇帝望了一眼下首的燕烨,又望了望殿下的数名朝臣,最后下旨:“燕王世子带兵十万,前往洹番城,巢灭南璃国的余孽,夺澴江以南的三座城池。” “臣接旨。” 燕烨站了起来恭敬的接了圣旨。 老皇帝又望向了袁晟和另外一个祟将军。 “袁晟和祟敬为阵前前锋,随军出征,若是巢灭了南璃国的余孽,朕定当重赏。” “臣等领旨。” 袁晟和祟敬二人齐齐的出列领命,大殿内众朝臣一起望向燕烨和袁晟还有祟敬二将,一起向他们道贺。 “祝燕世子和袁都司祟将军马到成功,早日归来。” 老皇帝一声令下:“来人,立刻备文房四宝来。” 太监黄公公立刻走出来,准备了东西上来,老皇帝亲自写了旨意,盖上了玉玺,尊重的交给了燕烨。 燕烨领着袁晟和祟敬二人离开了御清宫,一路出宫前往城外的驻地军营去点兵。 车行至城门前,燕烨忽地想起琉月来,他还没有和小月儿道声别呢,就这么急急的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枭京,他总觉得不放心,所以还是回去和小月儿说一声,想着燕烨把手中的圣旨扔到袁晟的手里:“你们先去城外点十万精兵,我回去一趟,速速回来。” 袁晟知道燕烨是去和小月儿道别的,接了圣旨挥手与他道别,一拉僵绳离开,袁晟身侧的祟敬将军眉宇轻蹙,十分的不喜,这燕王世子也真是的,大军即将开拨,他还有精神想别的事情,真是妇人之仁。 不过却没敢表示出来,一踢马肚子,打马离开,直奔城外五十里地的驻地军营而去。 燕烨回到燕王府的时候,琉月还没有睡着,正在镜花宛的房间里看书,因为先前太监宣燕烨进了宫,现在倒底是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所以心里很是挂心,一挂心便睡不着觉。 燕烨回来后,她一听到燕烨说要离开枭京,不由得恋恋不舍,而且心头很是担心,要知道现在瑾王母子可是一心算计他们的,他们两个分开来了,可就给他们有利的机会了,各个击破未必不成功。 这一点燕烨也想到了,他深邃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子忽地耀起一道乌光,好似早晨冉冉升起的朝阳,灼灼的盯着琉月。 “月儿,不如你跟我一起离开枭京,前往洹番城,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都不用担心彼此了,而且瑾王南宫玉和庄妃要想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燕烨的话一起,琉月同意了:“好。” 可以不用和他分开,真是太好了,琉月手脚俐落的穿衣下床,唤了镜花宛内的丫头进来,只带了小蛮和冰舞二人离开,其她人留在燕王府内,好好的待着,众人应了一声,目送着世子爷和世子妃离开/。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坐马车离开燕王府,出城,天近亮的时候和十万大军会合,一起开拨前往洹番城。 为免影响军心,所以燕烨并没有对外宣布带了琉月前往,琉月女扮男装,假装是燕烨的侍从,一路跟随着前往洹番城而去。 两个人人前是循规蹈矩的主子和侍从,人后是恩爱无比的夫妻,同吃同睡,温柔亲热,感情溢发的好。 琉月的身份除了两个人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一是袁晟,二是祟敬,燕烨本来没想让他们二人知道,但他们还是认出了琉月,所以燕烨只得叮咛二人不许泄露琉月的行踪。 袁晟倒是没说什么,但是祟敬心中对于燕烨的不屑更重了,堂堂男人,出师征战,竟然把女人带着,这摆明了是坏事啊,三军之中若是传出这样的事情,可谓动摇军心,祟敬身为军人对这样的事情十分的恼火,但是燕烨和他却不一样,祟敬的出身是军人出身,讲究纪律严明,但是燕烨并不是军人,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所以什么规矩到他的眼里都是形同虚设的。 而且此次洹番城一战,他之所以带着小月儿,乃是有原因的,若是不带着小月儿,他怕庄妃对小月儿下手,这一路上他都不会安宁的。 相反的琉月不跟着他,也担心有人下黑手,吃饭不安宁,再加上她在枭京也是无事可做的,不如跟了燕烨一路离开。 这一日众人行到赫连山,天色已黑,燕烨命令下去安营扎寨,众人暂时的休息半夜,等睡一觉起来继续火速赶路。 黑压压的山林中,很快搭建了营帐,十万大军分散隐于大山之中,几乎垄断了整个山林,包围抱着群山一般,除了巡夜的人,别的人吃了一些干粮,早早的便休息了,等睡一觉还要赶路呢,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随时随地的补眠,逮住一切可休息的时间休息,只有马下休息足了,马上才可能保住一条性命。 燕烨和琉月二人却不似这些行军之人,一路上他们都坐在马车里,若是累了便可以休息,所以此刻倒是一点都不累,而且连番的赶路,只吃干粮,琉月都快吃出酸水来了,燕烨为给她增加营养,决定等到别人睡了,偷偷的带着琉月出来觅食。 二人悄悄的离开了营地,往山林里走去,燕烨很快打了两只野兔子,找了一处河流收拾了一番,然后架起了细火烤兔肉,为免被人发现,他们还挑选了一个较远的地方。 等待烤兔肉的时候,两个人坐在火堆边说话,为了不让人发现这里的火光,所以火很小,并没有架太多的火架。 “小月儿,怎么样,一路上坐马车是不是很累?。” 琉月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最近几天我好像特别的能睡,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琉月困惑,她没感觉到身体出症状,但就是总想睡觉。 琉月一开口,燕烨心惊了,直接把手里翻搅兔肉的木棍给扔了,紧张的一把伸手拉着琉月的手问道:“月儿,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琉月摇了摇头:“不会,。我没感觉生病了?” 她的话刚起,不远处的肉香味飘了出来,琉月闻到这浓烈的肉香味,本来该高兴的,可是却忽地觉得恶心不已,那油腻腻的味道往鼻子里钻来,害得她忍不住反味,最后直接的呕吐了起来,燕烨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伸手小心的拍着琉月的背,一张俊美的面容在夜色之下泛起焦燥不安, “小月儿,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是这样子,你不是大夫吗?快给自已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燕烨一提醒,琉月才醒过神来,是啊,自已就是大夫,自已可以给自已诊断一下啊,怎么倒忘了,这一路上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给自已检查一下。 她想着望向焦急得快跳脚的燕烨,伸手拉他:“你坐下来,别急,我不会有事的。” 不过她一闻到那兔肉,又有些难受:“你把那个拿远点,我闻着难受。” 燕烨一听,赶紧的把兔肉抓起来,直接直线般的抛了出去。 小月儿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吃兔肉啊,本来他烤兔肉就是为了给她改善伙食的,现在看她见到兔肉便吐,他哪里还让她吃啊。 琉月呕吐了一会儿,看到燕烨把兔肉扔了,才好受一些/。 脸色不由得微暗,难道说她真的生病了,赶紧的伸手搭上了自已的经脉,一会儿的功夫,她彻底的石化了,一动也不动的呆愣着,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燕烨一看她的神情,一颗心提到了心口,紧张的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小月儿,怎么了,你是哪里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 不怪他紧张不安,实在是小月儿的脸色太凝重了,似乎真的生了病一样,连反应都没有了。 琉月听到燕烨焦急不安的说话声,脸上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可是依旧很凝重,心中更是翻天覆地的涌起了巨浪,天哪,她竟然怀孕了,难怪最近几天总是磕睡,闻到一点油腻的东西便难受,原来是因为她怀孕了,而这是正常的初期孕吐现像,她都把这个给忘了。 本来这是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们可是在行军打仗啊,这家伙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打得他爹娘一个措手不及啊。 “小月儿,你倒底怎么了,别吓我?” 一旁的燕烨还在叫唤,脸色越发的阴骜难看,他见琉月始终没说话,以为琉月生了什么大病,所以一颗心都要碎了。 琉月赶紧的出声:“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古怪啊,还如此的难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别瞒我,究竟是什么事?” 燕烨的心里想出了各种的可能,其中甚至于有小月儿得了不治之症了,她很可能生了无法挽救的大病了,不要啊,燕烨一想到这个可能,头撕裂般的疼,心中更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琉月看出了他的紧张惶恐不安,再不告诉他,这男人要疯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喜了。” “还说没事,都有喜了,这怎么叫没事呢?” 燕烨的神经有些紧绷,所以琉月一说有喜了,他先是没在意,以为这是什么大毛病,大叫起来,可是慢慢的他蹙起了眉,有些明白有喜了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深邃幽暗下去,一脸的受惊,瞳眸慢慢的移向了琉月的肚子,伸出手指着琉月的肚子,心颤的开口:“你说有喜了,不会是指?指?” 琉月点头,认同了燕烨心中的想法,没错,就是他所想的那样,她肚子里有了两个人的爱情结晶,而且这家伙先前拼了命的做做,她不怀孕可真有点难啊。 “这,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为人父的人奇怪的蹙眉,有些结巴,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安的。 小月儿这样小小的身子里竟然孕育了一个孩子,光是想的,他便觉得高兴,可是一想到此刻他们的境况,他又蹙眉了,最重要的燕爷还想到了一件大事。 “小月儿,你怀孕了,那以后不是有人和我抢你了吗?不要啊。” 燕烨感受到了威胁,前一刻心中的喜悦被这一刻心中的担忧冲击了,他严重的感受到了自已超无人的地位将要受到威胁,这让他有着小小的懊恼啊。 琉月真是无语了,好气又好笑的伸手点了燕烨的脑门一下。 “你想得可真多啊,放心吧,就算生了小宝贝,你的地位仍然是第一,小宝贝是第二。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没生出来呢,这家伙便开始争风吃醋了,以后的醋有得他吃的。 琉月翻白眼,不过眼下只能安抚这家伙。 燕烨一听琉月的保证,心里总算舒服了,心里一舒服了,燕爷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立刻笼罩到心头了,高兴愉悦的笑起来,一伸手抱了琉月入怀。 “小月儿,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竟然怀孕了,我们快要有孩子了,爷真是太高兴了,你说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呢,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呢?” 燕爷迫不及待的想像着,琉月真想揍这丫的一拳,她要挺着九个多月的肚子呢,他是不是想得太远了,他以为是生个蛋呢,还是生个蛋呢,这么容易啊。 “小月儿,不如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琉月翻白眼,原来失去狼的男人这么可怕,先前还担心孩子威胁他的地位呢,这会子立马高兴得疯了。 真不知道以后孩子生出来,谁才是比较宠他的哪一个。 琉月咳嗽了一声,提醒燕爷:“这时候我们讨论这个似乎还早呢,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眼看着夜深了,回头还要赶路前往洹番城呢?” 琉月一说,燕烨惊醒了过来,望向琉月的肚子,想像着即将到来的战争,不由得满脸的担心:“小月儿,不如我送你回枭京去。” 她怀着身孕跟着他前往洹番城,他担心啊,这可是带着一个孩子呢? 琉月却拒绝了:“你别紧张了,这里离洹番城不远了,此时回枭京并不利,若是路上遇到麻烦怎么办,所以还不如直接的进洹番城呢,你放心,我知道肚子里有宝宝了,我会小心的。” 琉月伸手抚上自个的肚子,她既然知道肚子里有小宝宝,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宝宝的。 她身为医者,知道如何保护自已的孩子。 可是燕烨仍然很不安,伸手紧握着琉月:“小月儿,这一次前往洹番城,什么事都让我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 她若是不答应他,这男人只怕要紧张死了,先前她没有怀孕的时候,他一径的不要孩子,这会子她怀孕了,他比她还要紧张,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他会如何的宠爱他,琉月的唇角是浓浓的笑意,伸手抚着自已的肚子,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她不由得想起周思婧先前的动作,原来母性是这样的。 琉月唇角如水的笑意,中天之上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整个人透着圣洁高雅。 燕烨伸出手紧握着她,拉她离开,两个人准备回营地上去。 忽地不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燕烨和琉月二人警戒的望向不远处的小径,只见一道身影飞快的闪了过来。 这人一走过来,燕烨和琉月二人认了出来,原来是袁晟。 “你过来干什么?” 燕烨今晚的心情不错,所以问出口的话也是极温和的,这倒是让袁晟有些受宠若惊,诧异的抬首望向燕烨,发现他俊美的五官上拢着浅浅的动人心肺的笑容,璀璨夺目,光华逼人。 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你们好像挺高兴的,这是怎么了?” 燕烨长眉一扬,一身的肆狂,傲气凌然的说道:“爷高兴,需要理由吗?” 他不想让人知道小月儿怀孕的事情,眼下行军打仗,这样的事情暂时的不让人知道为好。 袁晟摸摸头,不敢招惹这家伙,不管他是为了什么高兴,难得他心情不错,他就不撩拨他了。 琉月见燕烨不说,她也没有提到自已怀孕的事情,只是淡淡的问袁晟:“怎么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袁晟一听琉月的话,脸色忽地拢上了谨慎小心,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小声的说道:“我们军营里,有瑾王南宫玉的人,先前我正在睡觉,忽地有人射了一枝箭进来,箭上有信。” 袁晟说完把信递到了燕烨的面前,燕烨眉宇一瞬间染上霜降,周身的寒流,伸手接过信看了几眼,立体的五官上,狠戾遍布,紧握着手,森冷的怒骂。 “可恼的东西。” 原来这枝箭乃是指示,指示袁晟随时监视他们的动静,等到了洹番城听候命令行事。 这信纸不出意外正是瑾王南宫玉派人送过来的,让袁晟听命行事。 “这里兵将遍布,一般人想无声无息的进来是不可能的,所以这营地里有瑾王殿下的人,所以我们要小心些,这回对上的不仅仅是南璃国的人,还有背后的瑾王,他们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出来咬我们一口。” 燕烨和琉月二人眉色狠厉,一言不吭,燕烨忽地招手示意袁晟过来,小声的叮咛他:“从明天开始,你便是他们的人,我们开始意见不合,你接近他们,假意听从这背后的指令,这样我们胜算会大一些。” “好,。” 袁晟用力的点头,燕烨示意他先走,以后再见他们要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到时候他自已也惹祸上身。 袁晟闪身离开了,燕烨拉着琉月,二人离开了这里,一路回营地去了。 夜寂静无声,大军休息了半夜,起来继续赶路,一路前往洹番城。 因为十万大军开拔,所以行程并不快,这十万军里,骑兵只占了三分之一,步兵占了三分之一,水军占了三分之一。 浩浩荡荡的军队日夜兼程又行了半个月方到了洹番城外。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全是骑兵,骑兵的马术是十分厉害的,所以行程很快,但是步兵和水兵的马术并不厉害,再加上人多,所以行程和上一次没法比。 这前前后后的差不多用了二十天的时间。 大军一到洹番城外便扎营住下来。 燕烨因为琉月怀孕的事,所以很心急,巴不得立刻攻下南璃国的三座城池,然后回枭京去。 所以别人忙着扎营,他召了驻守洹番城的将军林熇以及几位副将一起商量如何攻打澴江以南的三座城池。 这林熇是袁晟父亲袁胜的手下,上次燕烨和琉月二人过来挽救了整个洹番城,所以林熇对燕烨很是敬佩尊重。 营帐中坐了一圈的人,林熇取出一张图纸,递到燕烨的手里。 “这是末将派手下悄悄的潜进澴河南的兵营里绘出来的图纸,虽然人数有出入,但是照末将初步评估,这南璃国的兵将已不足为惧了,即便他们有兵将也是现征上来的散兵,这些人和正规的兵将是没办法比的,我们要想拿下南璃国的三座城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难就难在这一条河上。” “南璃国的主要兵力集中在这河上,若是我们渡船过河,他们就集中火力的放箭,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人没有靠岸,便被他们射死了,虽然洹番城有一些水兵,但那些南璃国的兵将早就有准备了,只要我们的水兵一上岸,他们就用巨石砸下来,如此这番,倒是我们伤亡巨大。” 林熇将军说完停住了,望向了燕烨和袁晟祟敬等人,燕烨和袁晟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这一路上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大军里不少人知道这件事,很多人只作不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他们只是小小的兵将,还是少理为妙。 此时,营帐里的几人都盯着桌上的图纸观看,这是南璃国澴河南岸边的布防图。虽然不是十分的精确,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而且燕烨和林熇的意见是一致的,这南璃国的兵将已没有多少了,只不过在拼死挣扎罢了,他们只要渡过了河,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三座城池,问题现在是如何渡这河。 正如林熇所言,船靠不了岸,水兵近不了岸。 一时间营帐里没有声音,个个脸色凝重,琉月也待在后面默不作声的思索起来。 忽地她想到了一件事,眼下是七八月份的天气,早晨河面上会有大雾,五更天时候,江河之上雾气腾腾对面看不见人,如若大船行近,船上放整齐的稻草人,南璃国的兵将定然以为这船前是人,齐齐的用箭射击,可是他们射的只是稻草人,并不是人,而真正的兵将待在后面一排大船的船舱里,每个船上依旧有稻草人,这样伤不到兵将,另外水兵可以靠大船从水路而行,待到那些人忙碌着集中火力对付稻草人的时候,水兵可以乘机上岸杀敌,而后面的大船往前靠拢,这样一来,慕紫国的兵将便可上岸了。 琉月一想到这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想法还多亏了孔明的草船借箭啊,让她深受启发啊,只是眼下如何告诉燕烨呢,琉月想着站在燕烨的身侧,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衫,别人却是不觉的。 燕烨却有数,莫不是小月儿想出了主意,起身和营帐里的人招呼了一声,领着琉月走了出去。 此时的琉月女扮男装,脸上还简单的易容了,所以没人发现她。 燕烨和琉月一走出来,琉月轻声细语的把自已的计谋告诉了燕烨,燕烨深思过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夸赞,小月儿你的主意真是妙啊。 琉月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哪里是她的主意啊,是孔明的主意啊,她只是借用了,赶紧的伸手推燕烨:“好了,快进去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什么时候进攻南璃国。 现在她的肚子里怀孕,她不该拿孩子开玩笑,所以希望这战争很快结束,然后他们尽快的回慕紫国去。 燕烨转身又回到了营帐里,此时几个人正趴在桌上继续看林熇的图纸,你一嘴他一言的讨论着如何攻破南璃国的这个突破口。所以燕烨走进来,几个人也没有太在意,燕烨瞳眸深深,望了一眼几人问林熇:”现在每天早上江河上是不是有雾?“ 林熇应声:”是的,每天早上江河上的雾都很大,对面看不见人影,所以我们作战一般不敢选在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看不见人,多危险啊,所以以往他们都没有选择这个时间做事,而是多选在晚上进行。 燕烨没有说什么,望向营帐内的几人沉声说道:”我已经有办法攻破南璃国的这些突破口了。“ 燕烨话一起,营帐内几人同时的抬首望向燕烨,眼里闪着亮光,齐齐的开口:”燕世子,如何攻破这道防线?“”眼下我先不透露如何攻破这道防线,现在你们按我的令行事,不出意外,明早五更可攻破南璃国的防线。“ 燕烨极有把握的开口,林熇和袁晟等人相视,望向燕烨,燕王世子这么神秘是什么意思。 燕烨之所以不说,是怕这样的计谋泄露出去,他们的人能混进南璃国的营地里,说不定南璃国也有人混进他们的营地里,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稍后再说为好,若是这次的机谋失败,他们再想找机会,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林熇和他的手下几位副将没有说什么,倒是袁晟不满的冷瞪燕烨:”你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计谋便说出来,这样神神秘秘的算什么?“ 祟敬听了袁晟的话应和:”是啊,燕世子,你究竟有没有办法啊,有办法就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了,说出来让我们商量商量,看看可行不可行,这可是十多万人的性命,不能凭你一个人之言意气用事。“ 燕烨冷睨了袁晟和祟敬二人一眼,傲气凌人的开口:”皇上的旨意好像是要本世子带队吧?你们只是阵前先锋,只要听命行事便成,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双双脸色都很难看。 林熇望了望燕世子又望了望袁晟,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人不是一直很好吗,这会子怎么变脸了。 他是既不好得罪燕世子,也不好得罪袁公子啊,这袁公子虽然只是四品的都司,可他是袁将军的儿子,袁家可是世代忠良,这袁公子也是个人物,只怕很快就会成为慕紫国的栋梁啊。 林熇正疑难,燕烨已怒眼瞪向林熇:”现在能现调多少的船只出来?“ 林熇赶紧的回话:”船只本来有一千多船的,可是后来被南璃国的兵将破坏了一些,现调的话,只能调七八百只的船只出来。“”好,够了,立刻把这些船只调到江边。“”是,“林熇应声,掉首吩咐身后的两名副将,立刻命人去把那些船只调过来备用,。 两名副将领命而去,燕烨又望向了林熇说道:”连夜让人扎稻草人,越多越好,调五千兵将动手扎稻草人。“”好。“ 林熇挑了一下眉,不明白燕王世子要扎稻草人干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吩咐了身后的手下再去安排五千兵将扎稻草人。 燕烨吩咐完了这些事,望向袁晟和祟敬二人:”你们两个人立刻去调派兵队,选一万水兵待命,一万骑兵待命,两万步兵待命,所有人立刻休息,等待任务。“ 袁晟和祟敬二人虽然不乐意,不过因为皇上下令燕王世子带队,所以他们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令去办事。 营帐里,最后只剩下林熇和燕烨,还有琉月三个人,林熇困惑的望了燕烨一眼,小心的问道。”燕世子,你和袁公子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反目成仇了。“ 燕烨淡淡的开口:”各为其主罢了。“ 林熇一怔,随之很快了然,原来是这样,燕王世子是替皇上办事的,袁晟可是瑾王殿下的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主子可是明显的不一样的,难怪不对盘。 不过这些政斗与他们可没有半点的干系。 林熇想着正想告安退出去,燕烨却叫住了他。”林熇,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熇立刻停住步子:”燕世子请说。“ 他对燕烨是十分敬重的,燕烨伸手拉了琉月过来,然后替琉月除掉了脸上的易容,便露出一张艳丽的面容来,这面容林熇却是熟悉的,神医上官琉月,现在她是燕王世子妃,没想到燕王世子妃竟然随军来了,林熇倒是十分的高兴,走过来和琉月打招呼。”上官神医,你还好吗?“ 琉月浅笑若嫣:”挺好的,林将军还好吗?“”托上官神医的吉言,一切都还好。“ 上次洹番城若不是上官神医,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可以说上官神医是洹番城的救世主,所以林熇看到她十分的亲热。”上官琉月你怎么来洹番城了。“ 琉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还不是因为不放心燕烨吗,燕烨也担心她,所以她便随军前来洹番城了,本来是没什么的,她也没有那么娇弱,只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怀孕了,想必燕烨是不会允许她随军前往南璃国的,所以她只能留在洹番城。”为防军中有人伤亡,所以我女扮男装随军而来。“ 琉月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林熇是个老实人,他也相信了,心里还十分的感概,上官神医真是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啊。 燕烨望向林熇,沉稳的说道:”明日攻打南璃国,我不想让小月儿随军,所以想麻烦林将军在洹番城找个地方安置她。“”好,这件事我来安排。“ 林熇二话不说同意了,燕烨没忘了叮咛他:”不过你别把琉月女人的身分说出来。“ 这件事他是不在乎的,只是倒底是影响军心,所以暂时还是不要露出来的好。”那你们随我走吧,我把上官神医安排在我的府邸里如何?“ 燕烨一听,立刻同意了,恐怕没人会知道琉月被安排在林府里,这样很安全,他也放心。”麻烦林将军了。“”不麻烦,不麻烦。“ 林将军连连的摆手,然后望向燕烨和琉月二人:”那现在随我进城吧。“”行,“燕烨应声,又给琉月简单的易了容,拉着她的手跟着林熇的身后一路出了营帐,前往洹番城的林府。 燕烨把琉月安置在林府内,总算放了一颗心下来,叮咛琉月安心的待在林府内休养,他攻破了南璃国的三座城池,便会立刻回来接她回枭京的。 这一夜,洹番城现调了八百艘大船,并连夜扎了无数只稻草人,第二天五更天的时候,燕烨才和袁晟林熇等人说明了如何攻破防线,这一说,林熇袁晟等人皆称赞此计甚妙,心里对燕烨倒是更敬佩了,只不过袁晟的脸上一直假装不以为意。 四万精兵待命出发,一万骑兵二万步兵上船,一万水兵在水中待命,。 众人等到燕烨的一声令下,大船开拨,直往澴江以南而去。 天色灰暗,江河之上雾茫茫的,对面看不见人影,只隐约听到划浆之声,整齐一致的往对岸划去。 这划破江浪的声音早传到了河对岸,南璃国的兵将立刻严阵以待,弓箭手齐齐的待命,待到南慕紫国在的大船隐约可见的时候,为首的将军一声令下:”射。“ 万箭齐发,直往河中心射去。 只是这万箭齐发过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听到呐喊尖叫之声,大船依然不紧不慢的疾浪而行,整齐的往前行驶,这带给南璃国的兵将很大的压力,这是怎么回事,万箭齐发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身后的将军脸色冷了,再次的命令下去:”射。“ ------题外话------ 小月儿终于怀孕了,亲爱的妹纸们,送票票庆祝一下啊, 第043章 武林盟主晏铮 澴河南岸边,布满了南璃国的主力军,在大将容开的命令下,集中火力的对准慕紫国的船只射箭,可惜一轮一轮的箭射出去后,一点的动静都没有,这让容开很惊慌,命令后面的弓箭手,继续集中火力的射箭。 容开飞快的召集了南璃国的几位兵将议事,几人都很惊慌,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一番一番的弓箭下去,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船上分明有古怪。 营帐里,几位军中的将领全都脸色黑沉,慕紫国的一出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们暗中潜伏在慕紫国营地里的暗兵,并没有任何的消息禀报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容将军,眼下怎么办?” 容开的手下副将焦急的询问,。 他们最引以自傲的便是对澴河岸边的布防,如若慕紫国的兵将冲破了这布防,只怕南璃国将不保。 这时候容开的心里异常压抑,身为主将,他心知肚明,其实他们南璃国的残余兵将只不过苟延残喘,苦苦挣扎着最后的一丝气息罢了,眼下的南璃国,要人没人,要粮没粮,而且还只剩下三座城池,如何与强大的慕紫国抗争,他们要收复南璃国的旧地山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在慕紫国眼里只是弹丸小地罢了,随时想灭便会灭掉。 如若他是皇上,倒不如干脆降城,既可以保住所有的人,又可以保住自已,就算苦苦的挣扎又有什么样。 大将容开心情沉重的叹息,虽然知道战将不保,所有人都将死亡,但是身为主帅,他自然不能在这时候退缩。 “全力坚守着阵营,坚决不能让人攻破澴河岸。” 如若澴河岸一破,慕紫国便可直取霖城,只要破了霖城,那么南璃国就不复存在了。 “是,属下立刻去。” 副将领命而去,容开转身准备离开营帐,忽地外面奔跑进来一个士兵:“报,我们潜伏在慕紫国营地的士兵回来了。” “让他进来。” 容开一振,飞快的命令下去,他想知道这慕紫国究竟玩什么把戏,为什么他们射箭没有用,他们的箭可是花了大价钱特地选用黑铁所铸,就算是船板也可以射穿,可是他们先前一连几番的攻击,竟然没有听到一个人的叫唤,他们明明看到船上站满了人啊,为什么没有一声叫声呢。 营帐外面,很快冲进来一个士兵,飞快的扑地禀报。 “将军,慕紫国前面的大船上根本没有人,除了几名划船的船手外,一个人也没有,” 容开的脸上浓眉一下子紧蹙了起来:“怎么可能?那大船上明明是有人的啊?” “将军,那大船上是稻草人,另外他们还分布了一万水兵从水路进攻。其余的人都在后面的一排大船上,另外,每条船上都布满了稻草人。” 容开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脸黑如锅底,不过同时的暗赞想出这样计策的人,竟然有如此巧妙的一招。 容开的脸色忽地变了:“不好。” 他闪身往外冲,迎面竟与一个兵将撞了起来,抬首看去看到来人正是他的手下副将,副将哭丧着脸大叫:“将军,不好了,慕紫国的人冲破了防线攻了上来,我们全力集中火力对付大船上的人,不想他们竟然有水兵从河里跃出来,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全乱了,现在慕紫国的兵将全都上岸了,我们的人节节败退,再这样下去,只怕所有人都会阵亡。” 容开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到地上去,手下心急的叫起来:“将军。” 容开稳住了心神,立刻命令:“撤/。” 不能再有人伤亡了,他们的兵将是死一个少一个了,南璃国的兵将本来就少,若是再有死亡,那么谁来保护霖城。 副将一听命令,赶紧的掉头往外走去,容开也紧跟他的身后一路走了出去,下令了撤退。 顿时间南璃国的防兵如潮水般的退下去,慕紫国的兵将越打越勇,越勇越厉害,杀了南璃国不少的兵将,最后夺得了澴河南岸。 攻破了澴河南岸,众兵将稍作休息整顿一下。 临时搭建的营帐里,燕烨和袁晟林熇等人围坐在一起议事,现在夺了澴河南岸,要想攻破南璃国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先取哪一座城池最便利。 祟敬的意思是直取烷城,因为烷城离澴河最近,取了烷城后可以取霖城,生擒南璃国的复帝等人。 可是燕烨的意思不想有太多的伤亡,虽然这些人是南璃国的人,可是同时他们很快就是慕紫国的臣民,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寻常百姓,如若他们取烷城,百姓的伤亡一定极大,所以燕烨的意见是弃烷城,直攻向霖城,擒贼先擒王,只要攻破霖城,灭了皇室的一干人,那么其他的两个城定会不战自降,这样一来,可保很多百姓不伤亡。 祟敬瞪圆了眼睛,一脸恼火的瞪着燕烨。 “双方征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还顾得了百姓的伤亡,燕世子何来的这种仁慈之心。” 这男人明明狠戾如魔鬼,现在又假装这般仁慈,给谁看啊,这沙场征战,古来便是成王败寇,谁管得了百姓啊,这想法真太妇人之仁了。 燕烨并不理会祟敬,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再加上袁晟偷偷告诉他的事情,他总算明白为何祟敬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了,原来他是瑾王南宫玉的人,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与他做对,这祟敬就是愚臣,他认为燕烨身为一介臣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已经宣宾夺主了,所以他十分的不喜燕烨,再加上瑾王南宫玉是目前皇室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祟敬靠向了燕王南宫玉,也因此看燕烨百般不顺眼。 处处与燕烨针锋相对,燕烨之所以没有理会他,乃是因为现在行兵作战,不宜起内杠,所以才一再的容忍他,这男人似乎越来越变本加厉了,燕烨唇角勾出阴暗的冷嗜,眸光森冷的瞪向对面的祟敬。 这阴森森的眸光,倒底还是震了祟敬,使得他不敢多说什么,。 燕烨立刻下令:“即刻绕道前往霖城,不过为防烷城有行动,我们留下两万兵将,守住烷城,只要一灭掉了霖城,便逼烷城投降,烷城若是降了,不杀一兵一卒。” “是,。” 营帐内众人起身命,纷纷走出去安排任务。 慕紫国的兵将绕道直取霖城,留守两万余人围困烷城,若是烷城有异动,便围歼烷城,若是烷城归降,不杀一兵一卒。 慕紫国的兵将和南璃国的兵将在霖城正式交上了手。 …… 一个月后,洹番城林府花园内。 琉月正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在花园中散步,迎面看到两个夫人走了过来,一个长得眉目秀婉,一个长得清雅动人,这两个人是驻守洹番城的将军林熇的两个夫人。 这一个月来,琉月与她们二人已经很要好了,她们没事便过来陪琉月聊天,煮东西给琉月吃,两个女人与琉月的关系特别好。 这两个女子一个叫苗凤,一个叫秦凝。 两个女人都会武功,听说她们每人与林熇都有一段故事,林熇当初不愿意负她们任何一个,最后决定一个都不娶,但是苗凤和秦凝二人决定同时嫁与林熇,林熇娶她们二人时允诺,今生只娶她们两个妻子,再不娶第三个娶子,所以此二人不分彼此,府上的人当林府有两个女主人,一个叫苗夫人,一个叫秦夫人,两个人如姐妹一般亲热,。 这是琉月在古代看到最难得的一个特例,倒也无大碍。 “苗姐姐,秦姐姐。” 琉月招呼走过来的苗凤和秦凝,二人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笑望向她的肚子。 “怎么样,今天还难受吗?” 这两个夫人得了林熇的叮咛,知道琉月的身份,所以对琉月分外的客气,当日洹番的一场灾难,可都是燕王世子妃挽救了的,若不是她,这洹番可就是一座空城。这两个女人身上都有侠女之豪迈,所以三个女人相处起来,格外的要好。 琉月因为怀孕不想吃东西,两个生过孩子的夫人,想方设法的给她变换口味,让她吃得下去,所以这一个月来,琉月虽然有孕吐,但人还蛮精神的,也没有瘦。 “还行,有劳两位姐姐夫惦记了,” 琉月笑望向苗秦二位女人,真心当她们如姐姐一般。 苗凤和秦凝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你都叫我们姐姐了,还和我们这么客气,对了,我们过来是想说一件事让你高兴高兴的。” 苗凤高兴的说道,盯着琉月,琉月立刻想到定然是关于攻打霖城的事情。 她们三个女人这些日子心里都很担心霖城那边的情况,现在对于她们来说高兴的事情,就是霖城那边的情况了。 “老爷派人送了信回来,说已经攻破了霖城,他们不日就要回来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别担心燕王世子了,” 秦凝说完,豪爽的笑了起来。 琉月一听她们的话,一颗心总算落地了,燕烨没事就好,她还真害怕燕烨发生什么意外,虽然知道他会没事,可是仍然止不住担心,幸好有苗凤和秦凝二人陪着她,所以她倒是没有多少时间担心。 “这真是太好了,既然攻破了霖城,那么不出意外,其他两个城池很快就要不战自降了。” 擒贼先擒首,没了复帝和南璃国的皇室,南璃国的百姓哪里还管那么多,何况他们慕紫国先前收复南璃国的城池后,并没有大肆残杀百姓,所以国家归哪谁,对于百姓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不但是琉月高兴,苗凤和秦凝二人都很高兴,在花园里又陪着琉月逛了一会儿,并叮咛琉月多吃些东西,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三人分开,各自回自个住的院子。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路往回走,边走边说话。 “主子,爷很快就回来了,你别担心了,这些日子你可没有少担心。” 小蛮愉快的开口,先前主子虽然没有说,但她看出她的担忧来了。 现在她的眉宇总算舒展来了,这让小蛮和冰舞等人很开心。 “是啊,主子,连奴婢都看出你的担心来了,这下子不用担心了。” 想必世子爷也很挂心世子妃,这会子攻破了霖城,他肯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琉月唇角笑意涟涟,眉眼耀出光华,一身的红裳云衣,映衬得她光洁的面容如出水芙蓉一般艳丽,天边最后的一丝晚霞拢在她的眉眼上,如梦似幻。 一行数人踏着霞光进了琉月住的院子,不过刚跨进小院的门,扑面而来的杀气,使得琉月飞快的开口:“小心些。” 银光耀过,一片银浪划过半空,嗖嗖而来,小蛮和冰舞二人拉着琉月齐齐的后退一步,堪堪的避过了那迎面而来,挟风带雨的一柄弯月宝刀,宝刀一着没得手,竟自飞快的旋转,再次的朝琉月等人袭去。 小蛮和冰舞二人沉声喝道:“主子退后,我们来回回他。” 二人身形一纵跃了出去,直攻向那弯月宝刀。 此时天色已暗,琉月在门前,凝神感应,知道小院四周埋下了不少的高手。 “什么人,出来吧,躲着算什么好汉?” 她话音一落,有人狂笑三声,几道白影跃了出来。 随着这几人的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燕松和燕和等人,燕烨临离开的时候,派了这些手下保护琉月,生怕她遭受到敌人的暗算。 没想到果然有人要暗算琉月,这人究竟是谁? 琉月想着退后一步,小心的叮咛:“你们小心些。” 这些人身手十分的厉害,尤其是为首的弯月宝刀之主,以内力随心所欲控刀,可见此人的武功是十分厉害的。 所以燕松他们不可大意。 燕松和燕竹等人应声,飞快的迎上去,厮杀起来。 小院里,激烈的打斗声响起。 这里的人打斗在一起,小院暗处又跃出数人直扑向琉月。 燕松和燕竹等人心惊的叫起来:“主子小心些。” 琉月一退,一把毒粉已抓在手上,迎面朝那些人洒去,不过那些人明显的有准备,一看毒粉袭面,立刻一挥衣袖,挥散了这些药粉,药粉并没有沾到他们的身上,他们再次的朝琉月袭来。 眼看着几个人要包围了琉月,燕松燕竹还有小蛮等人立刻奋起杀敌,试图往这边跃来,可惜被那些身手厉害的家伙给缠住了。 正在这时,天边有数道头戴黑色斗篷的黑影从远处飘来,眨眼落到了小院里,这些人一现身,直冲向那些打算袭击琉月的白衣人,双方的恶战顿时开始了。 半空最后的一丝光芒隐去,四周一片昏暗。 暗黑的夜幕之下,激烈的打斗声传了出去,林府的人全都被惊动了,。 苗凤和秦凝二人立刻带着林府的护卫赶了过来,团团的包围了整个小院,。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杀人?” 苗凤双手叉腰站在小院门前怒喝,不过双方只顾着打斗,压根就没人理会她。 苗凤和秦凝二人虽然会武功,却一时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最后她们两人决定保护琉月。 琉月眼下可是怀着身孕呢,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伤到她。 不过暗处又有人飞涌而来,直扑向琉月,苗凤和秦凝二人同时的出手迎向了这些人。 琉月望着眼面前的这些白衣人,个个都身手不凡,这些人究竟什么人? 她正想得入神,周身一凛,感觉到背后的暗处有一双阴狠如蛇瞳似的冷眸盯着她,她忍不住飞快的掉头,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飞纵而来,直扑向她。 琉月身形一退,腾空一掌挥了出去,她的武功并不弱,若不是怀孕,她并不惧怕这袭击自已之人,但是现在因为怀孕,她不敢过份运力,以免伤到自已的孩子,所以速度慢了很多,那黑影的速度却是极快的,铺天盖地的浓戾杀气笼罩着琉月,琉月先前的一掌挥出去,那人一抽身避了开来,身子不退反进,完全是不怕死的侵袭。 琉月眼看着他速度极快的冲了过来,赶紧的后退,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点。 千钧一发的空档,忽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如天神一般的落了下来,他手中长索一甩拦腰卷起了琉月,腾空一提,那直扑向琉月的人落了一个空,竟然没有擒住琉月,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身子陡的腾空,再次朝琉月扑去,那救了琉月的黑衣人动作更快,抢先一步身子下滑,一伸手揽了琉月的腰,然后快如旋风的直踢向那扑过来想抢琉月的人,蹬蹬蹬几下踢了下去,只见被踢中了的身影飞了出去,直撞到几米开外的大树上,碰的一声,树冠轻颤,落叶缤纷,可见这出手救琉月的黑衣人,武功有多厉害。 琉月被人揽在怀里,一瞬间竟有些错愕,盯着救了自已的黑衣人,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出手救她,还有之前的教训太子妃容柔儿等等,是不是都是此人所为,他为何一直帮她,而她似乎感觉到他有些熟悉。 琉月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何人?” 她的话一落,揽着她的人明显的一惊,如一道轻风似的飘落到地上,放开了琉月。 琉月来不及追问这黑衣人姓甚名谁,只听得小院里响起数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主子,你怎么样了?” 先前和燕松燕竹还有苗凤等人打斗成一团的白衣人,全都围到了那受伤的人面前,那人痛苦的挣扎着站起身:“朕没事。” 他一开口,琉月便知道来人是谁。 “凤卓,没想到竟然是你?你没死。” 没错,这率领手下乘夜过来刺杀琉月的正是南璃国的复帝凤卓,本来布置周详的计划,万无一失,定可以杀掉上官琉月,没想到却半路冒出这么一帮黑衣人来,这些人是什么人? 凤卓食人的瞳眸阴骜无比的盯着琉月身侧不远的黑衣人,这些戴着斗篷的家伙倒底是什么人,武功十分厉害,出手狠厉,连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们是何人,若不是你们,我就杀了上官琉月这个卖国贼了。” 琉月一听凤卓的话,不由得好笑:“凤卓,你要不要脸啊,我什么时候成了卖国贼了,我做了什么了?” “你是我南璃国的人,你不帮助朕复仇便也罢了,竟然不阻止燕烨兵伐霖城。” 凤卓一想到霖城兵败,他就痛苦不堪,恨不得吞食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两个人,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才会害得他把南璃国丢了的。 琉月唇角擒着森森的冷笑:“凤卓,你他妈的能再无耻一点吗?南璃国丢了只能说你无能,你牵扯到我们身上做什么,你这个无能的家伙,你以为凭你还能复国不成,还想杀我。” 凤卓此时早已经杀红了眼睛,直接朝着身后的数名手下命令。 这些人是他训练出来的精英,就为了今日的一博,若是南璃国灭亡,他定要取燕烨和上官琉月首级,只要杀掉他们,他死而无憾了。 “上,杀掉他们。” 凤卓的嗜血声音一响起。手下身形还没有动。 只听得暗夜的小院门前,响起冷傲如寒冰的声音:“我们一直在找复帝,没想到复帝竟然在这里,真是幸会了。” 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从小院门外走了进来,身后一众手下,一走进来便迅速的占领了小院的所有位置,动作迅速而敏捷。 长袍加身,袍摆轻舞,风华绝艳,如优昙怒放,一瞬间看呆了多少人的眼睛,随之有几道声音响起来。 “燕世子。” 琉月更是高兴的笑了,今儿个刚听到苗凤和秦凝说燕烨他们攻破了霖城,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真是太高兴了。 燕烨出现的同时,琉月身侧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退进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 “燕烨。” 琉月轻唤,燕烨高大的身躯走过来,眸光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琉月什么事都没有才放下心来,再抬首望向对面的凤卓时,瞳底一片嗜血的杀气。 “凤卓,你竟然胆敢动本世子的女人,好,真是太好了。” 这太好了,充满了血煞之气。狠狠的命令下去:“给我杀,一个不留。” “是。” 燕王府的手下得令,飞身便上,那些黑衣人一看燕王府的人和复帝凤卓的人打了起来,也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打斗。一时间,小院里杀声震天,很快有人死了。 前一刻还凶猛无比的凤卓等人,这一刻遇到了这么多武功厉害的高手,哪里还是对手,节节的败退,很多手下被杀掉了,眼看着人数越来越少,凤卓一咬牙,挥手命令:“撤。” 现在只能先离开,回头再找机会杀燕烨和上官琉月。 不过燕烨哪里让他有机会离开,命令燕松等人:“一定要抓住凤卓。” “是,世子爷。” 燕松等人领命,几个人合围包住了凤卓,剩余的人对付凤卓的手下。 而那些黑衣人,眼看着燕王府的人收拾那些手下不成问题了,身形一惦,闪身跃入黑夜之中。 琉月忍不住开口唤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几次出手相救,却施恩不图报。” 可惜没人理会她,数道黑衣人,闪身离开了。 身后的燕烨眉宇轻蹙,盯着那消失不见的黑衣人,虽然感谢这些人出现救了小月儿,可是这些人是谁呢? “小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 琉月高兴的笑起来,燕烨伸手揽着她的腰,两个人一起望向不远处被燕松等人围困在中间的凤卓和几名手下,此时的凤卓尤如困兽一般,周身绝望的气息,还有浓浓的仇恨包裹着他,他不杀掉燕烨和上官琉月,死不瞑目。 眼看着燕松等人就要拿下凤卓,忽地暗夜之中又跃出数道身影出来,这些后出现的黑衣人,目标明确,一现身,直扑向燕烨和琉月二人,燕烨一伸手抱着琉月,掌心一凝,内力如奔腾的潮水,狂涌而上,他大掌一挥,那些飞迎过来的黑衣人齐齐的被打飞了出去。 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由得分心,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那些围困燕烨和月的人,忽地掉转了风头,直攻向燕松和燕竹,有人乘乱一把拉了凤卓,闪身就走,快如疾风。 眨眼消失在黑夜之中,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由得脸色难看,下手干脆俐落狠戾,手起刀来,很快把凤卓的手下全都杀死了,连带的后出现的黑衣人也杀死了不少,剩下的几人满脸惊惧,一挥手闪身便走。 燕松和燕竹二人还想再追,燕烨却举起手阻止了。 “别追了。” 此时再看小院内,尸体堆积如山,遍体的断肢残臂,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琉月忍不住吐了起来,苗凤和秦凝二人赶快的走过来,轻声说道:“月儿,还是另换一间院子吧。” 燕烨扶着琉月跟着苗凤和秦凝的身后离开,一路往另外一间院子走去,。 临离开的时候,燕烨叮咛燕松和燕竹:“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世子爷。” 燕松和燕竹立刻吩咐手下,把这里清理干净。 苗凤和秦凝把燕烨和琉月二人安置到别的院子便退了下去,人家小两口子刚刚团聚,她们可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再加上先前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险恶,自然要好好的叙叙。 房间里没人了,燕烨伸手一把紧搂着琉月:“小月儿,爷一直担心你。” 他一边作战还要一边牵挂着她,担心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他们的敌人太多了,稍不留意便会中了敌人的敌手。 例如今晚,若不是那黑衣人出现,只怕小月儿便会出事,一想到这个,燕烨后怕了,虽然他留了燕松燕竹等人下来,可是对方都是很厉害的人,而且为了杀他们,每次都出动了大批的人,可见对方是定要置他们于死地的。 “小月儿,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每次都出现得如此的及时?” 琉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黑衣人是谁,想到他用长索把她吊到半空,然后揽在怀里,她分明是闻到了一抹清凉的幽香,这香味,她似乎在哪儿闻过。 琉月的瞳眸一暗,陡的想到一种可能来,那个人?不会是,不会是? 她不敢去想了,想来想去是最有这种可能的,原来他一直跟着她,这怎么办? 琉月不由得有些忧心,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不想让燕烨烦心了。 “对了,你怎么恰好的赶了回来?” 琉月问燕烨,燕烨挑高了长眉,低磁的开口:“攻下了霖城,爷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把手中的兵将交到了袁晟和林熇的手里,接下来两个城池便让他们去处置,爷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看你了,没想到差点出事。” 想到这个,他就后怕,伸手一揽琉月的腰:“幸好你没事/。” 他的一颗心也落地了,现在他都不敢和她分开了,一分开便担心她出事。 “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琉月柔声劝慰然,然后脸色一暗,想到了今天晚上凤卓刺杀她的事情,还有最后救走了凤卓的人,不由得心有忧虑。 “燕烨,你说凤卓怎么会知道我来了洹番城,还在林府中。” “定然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踪,不但如此,那最后救走凤卓的人不是简单的角色。” 燕烨沉沉的开口,眼神一片赤红,杀气遍布。 “不出意外,定然是瑾王南宫玉在背后动了手脚,很可能这救走凤卓的人也是他。” “他救走凤卓想干什么,凤卓可是南璃国皇帝,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琉月越想越觉得不安,很明显的瑾王南宫玉不会无缘无故的救走凤卓,他定然是有名堂的,那就是害他们,他们打算如何来害他们。 “小月儿,我看今晚的刺杀行动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南宫玉一定会派出大量杀手来刺杀我们?” 琉月点头,这是不用说的事情,南宫玉定然想在他们回京前把他们杀掉,到时候到老皇帝的面前来一句,是他们仇家太多了,被仇家杀掉了,人走茶凉,只怕老皇帝关心的还是他的儿子。 “不如,我们明日一早离开,这里留一名手下和一名婢女,假扮成我们两个人,让南宫玉以为我们还留在洹番城,我们绕道一路回枭京怎么样?” 燕烨建议,眼下他不着急对付南宫玉,回到京城,他一样可以对付南宫玉,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小月儿的肚子,不能在外面颠簸,必须要回京静养。 “好。” 这主意琉月同意:“那我们睡一觉便走如何。” 琉月建议,燕烨立刻点头同意了,然后唤了燕松燕竹小蛮和冰舞等人下来,留了两个人下来,冰舞易容成琉月的样子,燕竹易容成燕烨的样子,留在洹番城,另外又留了两名手下,易容成手下的样子,总之集体的易容,这里形成一片假像,真正的燕烨和琉月二人绕道回京。 一切安排妥当了,燕烨和琉月盥洗一番睡觉了。 第二天,天没亮,两个人带着数名手下悄悄的出了林府,离开洹番城回枭京而去。 琉月对于没有亲口和苗凤和秦凝二人道声别,心里过意不去,不过她有亲笔写了一封信给两个人,让冰舞转交给苗凤和秦凝二人,相信她们会谅解她的,到时候她们在京城会面。 两个人没有从官道走,而是从别的线路绕道而行,这样即便瑾王南宫玉再有心计,也不会猜测得到他们走的哪一条道,就算他在路上设下重重追杀他们的人也没有用。 燕烨的眼里阴骜无比的杀机。 南宫玉,我们很快京城见了,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对你手软。 两个人一路坐马车回京,因为琉月怀孕的事情,再加上他们成亲后一直没有时间玩,这一次难得的有空闲的时间,燕烨也不急着回京,带着琉月一路悠闲,游山玩水的回京城。 这一日行至凤凰城,发现城里城外的马车川流不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琉月不由得好奇,掀帘张望。 这时候燕松已经打探了消息过来禀报:“世子爷,今日凤凰城有武林盟主大会,听说老盟主戴天南最近身子不适,所以下令选拔一位新的武林盟主。” “有这种事,我们一起去看看。” 琉月高兴的笑道,反正他们也不急着回京,现在的路线,瑾王南宫玉也不知道,他们没什么危险,不如去看看什么武林盟主大会,一定极有意思。 “好,随你了。” 燕烨宠溺的望向琉月,看到她如此开心,他也高兴,这几日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没了那些纷争算计,说不出的舒畅,若不是为了父王,他还真想辞了慕紫国的事情,带小月儿每日游山玩水的,他们可以建一座天下最大的庄园,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人生岂不是快哉,凭他的能力,要想打造天下第一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即便是皇室也要卖他们三分薄面,不是皇家胜似皇家。 不过燕烨很快想起了瑾王南宫玉,想到此人的处心积虑,竟然谋算到他的头上了,燕烨的唇角勾出血腥的笑意。 他就算走,也要除掉南宫玉再走。 一行人进了凤凰城,城里人潮涌动,高头大马不时的疾驶而行,直往东边而去,燕王府的马车也顺着人流一路往东,外面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响起来。 “快,现在是决赛了,听说共有三个人打进了决赛,一个是寒山派的大弟子宋苍,一个是武林盟主戴盟主的千金戴落衣。” “哇,早就听说过这戴落衣是女侠,专好打抱不平,我们都很喜欢她呢,知道吗?她有个好听的外号叫雪山女侠,因为她的师傅便是雪山上的玉琼仙子,这位玉琼仙子三十年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戴落衣可是玉琼仙子的关门弟子,尽得她的真传,所以打进决赛也没什么。” “只是你说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会让一个女人来坐吗?各大门派只怕不会答应吧。” 马车里的琉月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不由得对这位戴落衣起了好感,江湖上果然奇闻多啊,这位戴姑娘她倒很想见一见呢,戴天南她是见过的,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儿。 琉月笑望向燕烨,扬眉说道:“若不是你要打理慕紫国的事情,我们可以抢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坐坐,一定很气派,。” “你啊。” 燕烨伸出手来捏琉月的小鼻子,满脸的宠溺,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流淌出来,这一刻的他,优雅高洁,全然不似那个冷酷嗜血如九殿阎罗的阎君,周身的风华,绮丽幽美,喷薄潋艳。 琉月唇角勾出笑,靠在燕烨的怀里,此刻的她有他,有孩子,她真的知足了。 马车之中,两个人温柔相偎,马车外面却又传来了说话声。 “那你刚才说有三个人闯进了决赛,还有一人是谁啊?” “其实那人并不是江湖上的人,听说他是以前南璃国武宁候府的人。” “武宁候府?” 马车里的琉月低喃,眼神忽地耀出一道亮光,难道说那个打进决赛的人是晏铮,如若真是这样可就好玩了。 晏铮竟然闹了个武林盟主玩玩,不错不错。 琉月满脸的笑意,集中注意力听外面的说话。 “听说好像叫晏什么的,我忘了此人的名字,不过你知道吗?这人不但武功厉害,最主要的是长得特别的俊,英气逼人,真是一个美男子,很多门派的大小姐都看中了他,我们也去看看吧。” 马车里,琉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看在燕烨的眼里,他可是各种泛酸了。 小月儿犯得着这么高兴吗,不就是晏铮打了一个武林盟主吗?有什么可高兴的。 若是她想。他也可以给她打个武林盟主来玩玩。 燕烨一边想一边俯身咬上了琉月的小耳朵,酥酥麻麻的一下,琉月立刻疼得惊呼,抬首望去,便见头顶上的某爷,黑着一张脸虎瞪着她呢。 “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武林盟主吗?你笑成这样太碍眼了,要不然爷去把那位置抢了,给你玩怎么样?” 能把晏铮从高台上踢下来的感觉,一定特别的爽,燕烨忽然有打算,不如他真的上去抢个武林盟主来玩玩。 琉月一听,脸黑了,这家伙又吃醋了,赶紧伸出手摇啊摇的撒起了娇来。 “我哪有多高兴啊,就是想到在这里遇见老朋友有一些高兴罢了,再一个,晏铮倒底是我的朋友,他当武林盟主和我们当武林盟主有什么差别,日后我们若是需要了,我相信他定然会帮我们忙的。” “看你笑得这么高兴,爷就不爽,就想把晏铮踢下台去。” 某爷双臂环胸,严肃的说道,琉月直接丢给他一白眼。 “你抢了武林盟主又不坐,还要回到慕紫国去,倒不如让晏铮坐了,日后与我们是有益的,眼下我们的势力越多越好,不是吗?” “你确定那家伙会帮助我们。” 燕烨冷哼,稍微的冷静了下来,说实在的,他是不想做什么武林盟主的,何况他还有慕紫国的职务,先前只不过是说的气愤话,若是晏铮当武林盟主,自然比别人当好,日后说不定真可以帮到他们。 琉月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若是他胆敢不帮我们,看我不抓花他的脸。” “你是猫吗?做什么抓花他的脸。” 燕烨被琉月的这句话逗笑了,伸出手戳了戳她的粉嫩脸蛋,总算不生气了,伸出手牢牢的抱小月儿,从此后,小月儿的身边只有他,只有他一个,别人想也是白想,所以他犯不着吃醋,。 虽然心里如此想,可是每次还是忍不住吃醋,真贱。 燕爷鄙视了自已一下。 马车一路进了凤凰城的云华山庄,云华山庄乃是武林盟主戴天南的府邸,此时府邸里很多人往里涌,燕烨和琉月二人下了马车,他们一下马车,便吸引了很多人观看,不时的有人指指点点的,。 一来因为他们面生,这些江湖武林儿女,虽然不是个个都认识,但面孔多少有些熟悉,但面前的这两人长得明艳动人,风华潋滟,如若是江湖中的人,早就艳冠整个江湖了,怎么会一个都不认识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往里走,身后一片议论。 “这两个人是谁啊,都长得好俊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男的如神抵降临,女的好似怒放的娇花一般艳丽,炫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知道是谁,算了,我们不用理会他们了,还是进去看最后的决战吧,武林盟主究竟花落谁家,是落到戴落衣的手上,还是落到那叫什么晏铮的手上。” 走在前面的琉月一听到晏铮的名字,唇角笑意盈盈,燕烨斜睨了一眼,俯身低声说道:“把你的小嘴巴给爷合拢一些。” 琉月翻了翻白眼,跟着他的身后一路进去,身后的小蛮燕松等人个个抿紧唇笑。 一行人进了云华山庄,一路上所见到的人个个都痴痴的望着他们,两个人就像一道发光体,走过便会留下炫目的光亮,身后的人个个痴痴呆呆的望着他们,直到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 “天,这两人是谁,风华绝代的人物,” “没见过。” 燕烨和琉月二人此时已走到了云华山庄的比武场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此时端坐着各门各派的头脑人物,个个都在观看比武大赛,武林盟主戴天南端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他的身边竟然坐着上官铭。 琉月一看到师傅,不由得高兴的想挥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师傅,真是太好了,她有些想师傅了。 燕烨自然也看到了上官铭,望向琉月,倒没有表现出醋意来。 此时再看高台上,有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藏青的袍子,英俊的五官,剑眉星目,少了往日的青涩,此时的他周身散发着沉稳的男性魅力,每一个动作都透出洒脱不羁来,台下的不少女人频频的尖叫,好俊啊,好厉害啊。 而台上的男人并没有一点的分神,集中注意力和对面的女子对打,这女子身材娇小玲珑,明眸皓齿,皎若朝霞,身穿一袭黄色的碧霞罗,越发的明艳动人,出手又快又恨,每一下出击都似一道旋风,虽然个子娇小,人也长得美丽,但是出手却让人变色,下手绝对的狠辣无比。 不过她狠戾的出手并没有打败对面的男人,男人不论是体力上,还是行动上都是她技高一筹,所以有眼的人已经看出端睨来了,这一局是男人的胜了。 “我们还要打下去吗?” 晏铮深沉的声音响起来,微微的蹙起眉,对于女人家如此拼命,十分的不赞同,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没事出来和男人争什么武林盟主,这种女人真是不可爱。 “打,为什么不打,还没有分出胜负,凭什么不打。” 气急败坏的声音,显示出女子的恼羞成怒。 高台之上的评委席上,武林盟主戴天南脸色微微的白,对自已这个女儿简直无语了,自已都输了,还打什么打,这是胡搅蛮缠,难得的晏铮没有发脾气,很有耐性的陪她打,而且戴天南看得很清楚,晏铮并没有尽全力,若是尽全力,女儿早就败了。 武林盟主戴天南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住手,落衣,行了。” 戴落衣一听自个爹爹的话,气得一跺脚,转身跃下高台而去。 她本来是一心想拿到武林盟主的位置的,她想当武林盟主倒不是为了什么权势,而是等她当了武林盟主,定要发扬武林同道中人,从此后要保护弱小,不准恃强凌弱,更不准仗着武功胡作非为。 本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凭她的武功拿下武林盟主不是问题,谁知道会杀出这么一个男人来,竟然与她争起了武林盟主之位,实在是太可恨了,戴落衣咬牙。 至于高台上,戴天南已经走了出来,伸手握着晏铮的手,举高他的手,大笑着宣布:“从今日开始,晏铮就是我们武林盟主了,大家一定要同心同德,协助新的武林盟主,做好武林之中的事情。” “晏铮,好样的。” 武林盟主的话一落,半空忽地响起一道娇喝,晏铮一怔,几乎怀疑自已的耳朵出问题了,这是小月儿的声音吗,真是小月儿吗? 自从枭京一别,他是日思夜想的想着她,不过到后来,他决定把小月儿永远的藏在心中,从此后她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今时今地竟然听到小月儿的声音,如若她真的在这里,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晏铮抬首,飞快的望去,果然看到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一个人林立在不远处笑看着他,不是小月儿又是何人? ------题外话------ 晏铮竟然弄了个武林盟主当当,好玩吧…。 第043章 武林盟主晏铮 澴河南岸边,布满了南璃国的主力军,在大将容开的命令下,集中火力的对准慕紫国的船只射箭,可惜一轮一轮的箭射出去后,一点的动静都没有,这让容开很惊慌,命令后面的弓箭手,继续集中火力的射箭。 容开飞快的召集了南璃国的几位兵将议事,几人都很惊慌,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一番一番的弓箭下去,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船上分明有古怪。 营帐里,几位军中的将领全都脸色黑沉,慕紫国的一出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们暗中潜伏在慕紫国营地里的暗兵,并没有任何的消息禀报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容将军,眼下怎么办?” 容开的手下副将焦急的询问,。 他们最引以自傲的便是对澴河岸边的布防,如若慕紫国的兵将冲破了这布防,只怕南璃国将不保。 这时候容开的心里异常压抑,身为主将,他心知肚明,其实他们南璃国的残余兵将只不过苟延残喘,苦苦挣扎着最后的一丝气息罢了,眼下的南璃国,要人没人,要粮没粮,而且还只剩下三座城池,如何与强大的慕紫国抗争,他们要收复南璃国的旧地山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在慕紫国眼里只是弹丸小地罢了,随时想灭便会灭掉。 如若他是皇上,倒不如干脆降城,既可以保住所有的人,又可以保住自已,就算苦苦的挣扎又有什么样。 大将容开心情沉重的叹息,虽然知道战将不保,所有人都将死亡,但是身为主帅,他自然不能在这时候退缩。 “全力坚守着阵营,坚决不能让人攻破澴河岸。” 如若澴河岸一破,慕紫国便可直取霖城,只要破了霖城,那么南璃国就不复存在了。 “是,属下立刻去。” 副将领命而去,容开转身准备离开营帐,忽地外面奔跑进来一个士兵:“报,我们潜伏在慕紫国营地的士兵回来了。” “让他进来。” 容开一振,飞快的命令下去,他想知道这慕紫国究竟玩什么把戏,为什么他们射箭没有用,他们的箭可是花了大价钱特地选用黑铁所铸,就算是船板也可以射穿,可是他们先前一连几番的攻击,竟然没有听到一个人的叫唤,他们明明看到船上站满了人啊,为什么没有一声叫声呢。 营帐外面,很快冲进来一个士兵,飞快的扑地禀报。 “将军,慕紫国前面的大船上根本没有人,除了几名划船的船手外,一个人也没有,” 容开的脸上浓眉一下子紧蹙了起来:“怎么可能?那大船上明明是有人的啊?” “将军,那大船上是稻草人,另外他们还分布了一万水兵从水路进攻。其余的人都在后面的一排大船上,另外,每条船上都布满了稻草人。” 容开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脸黑如锅底,不过同时的暗赞想出这样计策的人,竟然有如此巧妙的一招。 容开的脸色忽地变了:“不好。” 他闪身往外冲,迎面竟与一个兵将撞了起来,抬首看去看到来人正是他的手下副将,副将哭丧着脸大叫:“将军,不好了,慕紫国的人冲破了防线攻了上来,我们全力集中火力对付大船上的人,不想他们竟然有水兵从河里跃出来,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全乱了,现在慕紫国的兵将全都上岸了,我们的人节节败退,再这样下去,只怕所有人都会阵亡。” 容开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到地上去,手下心急的叫起来:“将军。” 容开稳住了心神,立刻命令:“撤/。” 不能再有人伤亡了,他们的兵将是死一个少一个了,南璃国的兵将本来就少,若是再有死亡,那么谁来保护霖城。 副将一听命令,赶紧的掉头往外走去,容开也紧跟他的身后一路走了出去,下令了撤退。 顿时间南璃国的防兵如潮水般的退下去,慕紫国的兵将越打越勇,越勇越厉害,杀了南璃国不少的兵将,最后夺得了澴河南岸。 攻破了澴河南岸,众兵将稍作休息整顿一下。 临时搭建的营帐里,燕烨和袁晟林熇等人围坐在一起议事,现在夺了澴河南岸,要想攻破南璃国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先取哪一座城池最便利。 祟敬的意思是直取烷城,因为烷城离澴河最近,取了烷城后可以取霖城,生擒南璃国的复帝等人。 可是燕烨的意思不想有太多的伤亡,虽然这些人是南璃国的人,可是同时他们很快就是慕紫国的臣民,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寻常百姓,如若他们取烷城,百姓的伤亡一定极大,所以燕烨的意见是弃烷城,直攻向霖城,擒贼先擒王,只要攻破霖城,灭了皇室的一干人,那么其他的两个城定会不战自降,这样一来,可保很多百姓不伤亡。 祟敬瞪圆了眼睛,一脸恼火的瞪着燕烨。 “双方征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还顾得了百姓的伤亡,燕世子何来的这种仁慈之心。” 这男人明明狠戾如魔鬼,现在又假装这般仁慈,给谁看啊,这沙场征战,古来便是成王败寇,谁管得了百姓啊,这想法真太妇人之仁了。 燕烨并不理会祟敬,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再加上袁晟偷偷告诉他的事情,他总算明白为何祟敬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了,原来他是瑾王南宫玉的人,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与他做对,这祟敬就是愚臣,他认为燕烨身为一介臣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已经宣宾夺主了,所以他十分的不喜燕烨,再加上瑾王南宫玉是目前皇室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祟敬靠向了燕王南宫玉,也因此看燕烨百般不顺眼。 处处与燕烨针锋相对,燕烨之所以没有理会他,乃是因为现在行兵作战,不宜起内杠,所以才一再的容忍他,这男人似乎越来越变本加厉了,燕烨唇角勾出阴暗的冷嗜,眸光森冷的瞪向对面的祟敬。 这阴森森的眸光,倒底还是震了祟敬,使得他不敢多说什么,。 燕烨立刻下令:“即刻绕道前往霖城,不过为防烷城有行动,我们留下两万兵将,守住烷城,只要一灭掉了霖城,便逼烷城投降,烷城若是降了,不杀一兵一卒。” “是,。” 营帐内众人起身命,纷纷走出去安排任务。 慕紫国的兵将绕道直取霖城,留守两万余人围困烷城,若是烷城有异动,便围歼烷城,若是烷城归降,不杀一兵一卒。 慕紫国的兵将和南璃国的兵将在霖城正式交上了手。 …… 一个月后,洹番城林府花园内。 琉月正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在花园中散步,迎面看到两个夫人走了过来,一个长得眉目秀婉,一个长得清雅动人,这两个人是驻守洹番城的将军林熇的两个夫人。 这一个月来,琉月与她们二人已经很要好了,她们没事便过来陪琉月聊天,煮东西给琉月吃,两个女人与琉月的关系特别好。 这两个女子一个叫苗凤,一个叫秦凝。 两个女人都会武功,听说她们每人与林熇都有一段故事,林熇当初不愿意负她们任何一个,最后决定一个都不娶,但是苗凤和秦凝二人决定同时嫁与林熇,林熇娶她们二人时允诺,今生只娶她们两个妻子,再不娶第三个娶子,所以此二人不分彼此,府上的人当林府有两个女主人,一个叫苗夫人,一个叫秦夫人,两个人如姐妹一般亲热,。 这是琉月在古代看到最难得的一个特例,倒也无大碍。 “苗姐姐,秦姐姐。” 琉月招呼走过来的苗凤和秦凝,二人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笑望向她的肚子。 “怎么样,今天还难受吗?” 这两个夫人得了林熇的叮咛,知道琉月的身份,所以对琉月分外的客气,当日洹番的一场灾难,可都是燕王世子妃挽救了的,若不是她,这洹番可就是一座空城。这两个女人身上都有侠女之豪迈,所以三个女人相处起来,格外的要好。 琉月因为怀孕不想吃东西,两个生过孩子的夫人,想方设法的给她变换口味,让她吃得下去,所以这一个月来,琉月虽然有孕吐,但人还蛮精神的,也没有瘦。 “还行,有劳两位姐姐夫惦记了,” 琉月笑望向苗秦二位女人,真心当她们如姐姐一般。 苗凤和秦凝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你都叫我们姐姐了,还和我们这么客气,对了,我们过来是想说一件事让你高兴高兴的。” 苗凤高兴的说道,盯着琉月,琉月立刻想到定然是关于攻打霖城的事情。 她们三个女人这些日子心里都很担心霖城那边的情况,现在对于她们来说高兴的事情,就是霖城那边的情况了。 “老爷派人送了信回来,说已经攻破了霖城,他们不日就要回来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别担心燕王世子了,” 秦凝说完,豪爽的笑了起来。 琉月一听她们的话,一颗心总算落地了,燕烨没事就好,她还真害怕燕烨发生什么意外,虽然知道他会没事,可是仍然止不住担心,幸好有苗凤和秦凝二人陪着她,所以她倒是没有多少时间担心。 “这真是太好了,既然攻破了霖城,那么不出意外,其他两个城池很快就要不战自降了。” 擒贼先擒首,没了复帝和南璃国的皇室,南璃国的百姓哪里还管那么多,何况他们慕紫国先前收复南璃国的城池后,并没有大肆残杀百姓,所以国家归哪谁,对于百姓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不但是琉月高兴,苗凤和秦凝二人都很高兴,在花园里又陪着琉月逛了一会儿,并叮咛琉月多吃些东西,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三人分开,各自回自个住的院子。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路往回走,边走边说话。 “主子,爷很快就回来了,你别担心了,这些日子你可没有少担心。” 小蛮愉快的开口,先前主子虽然没有说,但她看出她的担忧来了。 现在她的眉宇总算舒展来了,这让小蛮和冰舞等人很开心。 “是啊,主子,连奴婢都看出你的担心来了,这下子不用担心了。” 想必世子爷也很挂心世子妃,这会子攻破了霖城,他肯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琉月唇角笑意涟涟,眉眼耀出光华,一身的红裳云衣,映衬得她光洁的面容如出水芙蓉一般艳丽,天边最后的一丝晚霞拢在她的眉眼上,如梦似幻。 一行数人踏着霞光进了琉月住的院子,不过刚跨进小院的门,扑面而来的杀气,使得琉月飞快的开口:“小心些。” 银光耀过,一片银浪划过半空,嗖嗖而来,小蛮和冰舞二人拉着琉月齐齐的后退一步,堪堪的避过了那迎面而来,挟风带雨的一柄弯月宝刀,宝刀一着没得手,竟自飞快的旋转,再次的朝琉月等人袭去。 小蛮和冰舞二人沉声喝道:“主子退后,我们来回回他。” 二人身形一纵跃了出去,直攻向那弯月宝刀。 此时天色已暗,琉月在门前,凝神感应,知道小院四周埋下了不少的高手。 “什么人,出来吧,躲着算什么好汉?” 她话音一落,有人狂笑三声,几道白影跃了出来。 随着这几人的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燕松和燕和等人,燕烨临离开的时候,派了这些手下保护琉月,生怕她遭受到敌人的暗算。 没想到果然有人要暗算琉月,这人究竟是谁? 琉月想着退后一步,小心的叮咛:“你们小心些。” 这些人身手十分的厉害,尤其是为首的弯月宝刀之主,以内力随心所欲控刀,可见此人的武功是十分厉害的。 所以燕松他们不可大意。 燕松和燕竹等人应声,飞快的迎上去,厮杀起来。 小院里,激烈的打斗声响起。 这里的人打斗在一起,小院暗处又跃出数人直扑向琉月。 燕松和燕竹等人心惊的叫起来:“主子小心些。” 琉月一退,一把毒粉已抓在手上,迎面朝那些人洒去,不过那些人明显的有准备,一看毒粉袭面,立刻一挥衣袖,挥散了这些药粉,药粉并没有沾到他们的身上,他们再次的朝琉月袭来。 眼看着几个人要包围了琉月,燕松燕竹还有小蛮等人立刻奋起杀敌,试图往这边跃来,可惜被那些身手厉害的家伙给缠住了。 正在这时,天边有数道头戴黑色斗篷的黑影从远处飘来,眨眼落到了小院里,这些人一现身,直冲向那些打算袭击琉月的白衣人,双方的恶战顿时开始了。 半空最后的一丝光芒隐去,四周一片昏暗。 暗黑的夜幕之下,激烈的打斗声传了出去,林府的人全都被惊动了,。 苗凤和秦凝二人立刻带着林府的护卫赶了过来,团团的包围了整个小院,。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杀人?” 苗凤双手叉腰站在小院门前怒喝,不过双方只顾着打斗,压根就没人理会她。 苗凤和秦凝二人虽然会武功,却一时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最后她们两人决定保护琉月。 琉月眼下可是怀着身孕呢,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伤到她。 不过暗处又有人飞涌而来,直扑向琉月,苗凤和秦凝二人同时的出手迎向了这些人。 琉月望着眼面前的这些白衣人,个个都身手不凡,这些人究竟什么人? 她正想得入神,周身一凛,感觉到背后的暗处有一双阴狠如蛇瞳似的冷眸盯着她,她忍不住飞快的掉头,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飞纵而来,直扑向她。 琉月身形一退,腾空一掌挥了出去,她的武功并不弱,若不是怀孕,她并不惧怕这袭击自已之人,但是现在因为怀孕,她不敢过份运力,以免伤到自已的孩子,所以速度慢了很多,那黑影的速度却是极快的,铺天盖地的浓戾杀气笼罩着琉月,琉月先前的一掌挥出去,那人一抽身避了开来,身子不退反进,完全是不怕死的侵袭。 琉月眼看着他速度极快的冲了过来,赶紧的后退,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点。 千钧一发的空档,忽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如天神一般的落了下来,他手中长索一甩拦腰卷起了琉月,腾空一提,那直扑向琉月的人落了一个空,竟然没有擒住琉月,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身子陡的腾空,再次朝琉月扑去,那救了琉月的黑衣人动作更快,抢先一步身子下滑,一伸手揽了琉月的腰,然后快如旋风的直踢向那扑过来想抢琉月的人,蹬蹬蹬几下踢了下去,只见被踢中了的身影飞了出去,直撞到几米开外的大树上,碰的一声,树冠轻颤,落叶缤纷,可见这出手救琉月的黑衣人,武功有多厉害。 琉月被人揽在怀里,一瞬间竟有些错愕,盯着救了自已的黑衣人,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出手救她,还有之前的教训太子妃容柔儿等等,是不是都是此人所为,他为何一直帮她,而她似乎感觉到他有些熟悉。 琉月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何人?” 她的话一落,揽着她的人明显的一惊,如一道轻风似的飘落到地上,放开了琉月。 琉月来不及追问这黑衣人姓甚名谁,只听得小院里响起数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主子,你怎么样了?” 先前和燕松燕竹还有苗凤等人打斗成一团的白衣人,全都围到了那受伤的人面前,那人痛苦的挣扎着站起身:“朕没事。” 他一开口,琉月便知道来人是谁。 “凤卓,没想到竟然是你?你没死。” 没错,这率领手下乘夜过来刺杀琉月的正是南璃国的复帝凤卓,本来布置周详的计划,万无一失,定可以杀掉上官琉月,没想到却半路冒出这么一帮黑衣人来,这些人是什么人? 凤卓食人的瞳眸阴骜无比的盯着琉月身侧不远的黑衣人,这些戴着斗篷的家伙倒底是什么人,武功十分厉害,出手狠厉,连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们是何人,若不是你们,我就杀了上官琉月这个卖国贼了。” 琉月一听凤卓的话,不由得好笑:“凤卓,你要不要脸啊,我什么时候成了卖国贼了,我做了什么了?” “你是我南璃国的人,你不帮助朕复仇便也罢了,竟然不阻止燕烨兵伐霖城。” 凤卓一想到霖城兵败,他就痛苦不堪,恨不得吞食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两个人,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才会害得他把南璃国丢了的。 琉月唇角擒着森森的冷笑:“凤卓,你他妈的能再无耻一点吗?南璃国丢了只能说你无能,你牵扯到我们身上做什么,你这个无能的家伙,你以为凭你还能复国不成,还想杀我。” 凤卓此时早已经杀红了眼睛,直接朝着身后的数名手下命令。 这些人是他训练出来的精英,就为了今日的一博,若是南璃国灭亡,他定要取燕烨和上官琉月首级,只要杀掉他们,他死而无憾了。 “上,杀掉他们。” 凤卓的嗜血声音一响起。手下身形还没有动。 只听得暗夜的小院门前,响起冷傲如寒冰的声音:“我们一直在找复帝,没想到复帝竟然在这里,真是幸会了。” 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从小院门外走了进来,身后一众手下,一走进来便迅速的占领了小院的所有位置,动作迅速而敏捷。 长袍加身,袍摆轻舞,风华绝艳,如优昙怒放,一瞬间看呆了多少人的眼睛,随之有几道声音响起来。 “燕世子。” 琉月更是高兴的笑了,今儿个刚听到苗凤和秦凝说燕烨他们攻破了霖城,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真是太高兴了。 燕烨出现的同时,琉月身侧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退进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 “燕烨。” 琉月轻唤,燕烨高大的身躯走过来,眸光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琉月什么事都没有才放下心来,再抬首望向对面的凤卓时,瞳底一片嗜血的杀气。 “凤卓,你竟然胆敢动本世子的女人,好,真是太好了。” 这太好了,充满了血煞之气。狠狠的命令下去:“给我杀,一个不留。” “是。” 燕王府的手下得令,飞身便上,那些黑衣人一看燕王府的人和复帝凤卓的人打了起来,也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打斗。一时间,小院里杀声震天,很快有人死了。 前一刻还凶猛无比的凤卓等人,这一刻遇到了这么多武功厉害的高手,哪里还是对手,节节的败退,很多手下被杀掉了,眼看着人数越来越少,凤卓一咬牙,挥手命令:“撤。” 现在只能先离开,回头再找机会杀燕烨和上官琉月。 不过燕烨哪里让他有机会离开,命令燕松等人:“一定要抓住凤卓。” “是,世子爷。” 燕松等人领命,几个人合围包住了凤卓,剩余的人对付凤卓的手下。 而那些黑衣人,眼看着燕王府的人收拾那些手下不成问题了,身形一惦,闪身跃入黑夜之中。 琉月忍不住开口唤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几次出手相救,却施恩不图报。” 可惜没人理会她,数道黑衣人,闪身离开了。 身后的燕烨眉宇轻蹙,盯着那消失不见的黑衣人,虽然感谢这些人出现救了小月儿,可是这些人是谁呢? “小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 琉月高兴的笑起来,燕烨伸手揽着她的腰,两个人一起望向不远处被燕松等人围困在中间的凤卓和几名手下,此时的凤卓尤如困兽一般,周身绝望的气息,还有浓浓的仇恨包裹着他,他不杀掉燕烨和上官琉月,死不瞑目。 眼看着燕松等人就要拿下凤卓,忽地暗夜之中又跃出数道身影出来,这些后出现的黑衣人,目标明确,一现身,直扑向燕烨和琉月二人,燕烨一伸手抱着琉月,掌心一凝,内力如奔腾的潮水,狂涌而上,他大掌一挥,那些飞迎过来的黑衣人齐齐的被打飞了出去。 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由得分心,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那些围困燕烨和月的人,忽地掉转了风头,直攻向燕松和燕竹,有人乘乱一把拉了凤卓,闪身就走,快如疾风。 眨眼消失在黑夜之中,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由得脸色难看,下手干脆俐落狠戾,手起刀来,很快把凤卓的手下全都杀死了,连带的后出现的黑衣人也杀死了不少,剩下的几人满脸惊惧,一挥手闪身便走。 燕松和燕竹二人还想再追,燕烨却举起手阻止了。 “别追了。” 此时再看小院内,尸体堆积如山,遍体的断肢残臂,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琉月忍不住吐了起来,苗凤和秦凝二人赶快的走过来,轻声说道:“月儿,还是另换一间院子吧。” 燕烨扶着琉月跟着苗凤和秦凝的身后离开,一路往另外一间院子走去,。 临离开的时候,燕烨叮咛燕松和燕竹:“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世子爷。” 燕松和燕竹立刻吩咐手下,把这里清理干净。 苗凤和秦凝把燕烨和琉月二人安置到别的院子便退了下去,人家小两口子刚刚团聚,她们可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再加上先前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险恶,自然要好好的叙叙。 房间里没人了,燕烨伸手一把紧搂着琉月:“小月儿,爷一直担心你。” 他一边作战还要一边牵挂着她,担心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他们的敌人太多了,稍不留意便会中了敌人的敌手。 例如今晚,若不是那黑衣人出现,只怕小月儿便会出事,一想到这个,燕烨后怕了,虽然他留了燕松燕竹等人下来,可是对方都是很厉害的人,而且为了杀他们,每次都出动了大批的人,可见对方是定要置他们于死地的。 “小月儿,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每次都出现得如此的及时?” 琉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黑衣人是谁,想到他用长索把她吊到半空,然后揽在怀里,她分明是闻到了一抹清凉的幽香,这香味,她似乎在哪儿闻过。 琉月的瞳眸一暗,陡的想到一种可能来,那个人?不会是,不会是? 她不敢去想了,想来想去是最有这种可能的,原来他一直跟着她,这怎么办? 琉月不由得有些忧心,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不想让燕烨烦心了。 “对了,你怎么恰好的赶了回来?” 琉月问燕烨,燕烨挑高了长眉,低磁的开口:“攻下了霖城,爷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把手中的兵将交到了袁晟和林熇的手里,接下来两个城池便让他们去处置,爷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看你了,没想到差点出事。” 想到这个,他就后怕,伸手一揽琉月的腰:“幸好你没事/。” 他的一颗心也落地了,现在他都不敢和她分开了,一分开便担心她出事。 “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琉月柔声劝慰然,然后脸色一暗,想到了今天晚上凤卓刺杀她的事情,还有最后救走了凤卓的人,不由得心有忧虑。 “燕烨,你说凤卓怎么会知道我来了洹番城,还在林府中。” “定然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踪,不但如此,那最后救走凤卓的人不是简单的角色。” 燕烨沉沉的开口,眼神一片赤红,杀气遍布。 “不出意外,定然是瑾王南宫玉在背后动了手脚,很可能这救走凤卓的人也是他。” “他救走凤卓想干什么,凤卓可是南璃国皇帝,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琉月越想越觉得不安,很明显的瑾王南宫玉不会无缘无故的救走凤卓,他定然是有名堂的,那就是害他们,他们打算如何来害他们。 “小月儿,我看今晚的刺杀行动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南宫玉一定会派出大量杀手来刺杀我们?” 琉月点头,这是不用说的事情,南宫玉定然想在他们回京前把他们杀掉,到时候到老皇帝的面前来一句,是他们仇家太多了,被仇家杀掉了,人走茶凉,只怕老皇帝关心的还是他的儿子。 “不如,我们明日一早离开,这里留一名手下和一名婢女,假扮成我们两个人,让南宫玉以为我们还留在洹番城,我们绕道一路回枭京怎么样?” 燕烨建议,眼下他不着急对付南宫玉,回到京城,他一样可以对付南宫玉,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小月儿的肚子,不能在外面颠簸,必须要回京静养。 “好。” 这主意琉月同意:“那我们睡一觉便走如何。” 琉月建议,燕烨立刻点头同意了,然后唤了燕松燕竹小蛮和冰舞等人下来,留了两个人下来,冰舞易容成琉月的样子,燕竹易容成燕烨的样子,留在洹番城,另外又留了两名手下,易容成手下的样子,总之集体的易容,这里形成一片假像,真正的燕烨和琉月二人绕道回京。 一切安排妥当了,燕烨和琉月盥洗一番睡觉了。 第二天,天没亮,两个人带着数名手下悄悄的出了林府,离开洹番城回枭京而去。 琉月对于没有亲口和苗凤和秦凝二人道声别,心里过意不去,不过她有亲笔写了一封信给两个人,让冰舞转交给苗凤和秦凝二人,相信她们会谅解她的,到时候她们在京城会面。 两个人没有从官道走,而是从别的线路绕道而行,这样即便瑾王南宫玉再有心计,也不会猜测得到他们走的哪一条道,就算他在路上设下重重追杀他们的人也没有用。 燕烨的眼里阴骜无比的杀机。 南宫玉,我们很快京城见了,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对你手软。 两个人一路坐马车回京,因为琉月怀孕的事情,再加上他们成亲后一直没有时间玩,这一次难得的有空闲的时间,燕烨也不急着回京,带着琉月一路悠闲,游山玩水的回京城。 这一日行至凤凰城,发现城里城外的马车川流不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琉月不由得好奇,掀帘张望。 这时候燕松已经打探了消息过来禀报:“世子爷,今日凤凰城有武林盟主大会,听说老盟主戴天南最近身子不适,所以下令选拔一位新的武林盟主。” “有这种事,我们一起去看看。” 琉月高兴的笑道,反正他们也不急着回京,现在的路线,瑾王南宫玉也不知道,他们没什么危险,不如去看看什么武林盟主大会,一定极有意思。 “好,随你了。” 燕烨宠溺的望向琉月,看到她如此开心,他也高兴,这几日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没了那些纷争算计,说不出的舒畅,若不是为了父王,他还真想辞了慕紫国的事情,带小月儿每日游山玩水的,他们可以建一座天下最大的庄园,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人生岂不是快哉,凭他的能力,要想打造天下第一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即便是皇室也要卖他们三分薄面,不是皇家胜似皇家。 不过燕烨很快想起了瑾王南宫玉,想到此人的处心积虑,竟然谋算到他的头上了,燕烨的唇角勾出血腥的笑意。 他就算走,也要除掉南宫玉再走。 一行人进了凤凰城,城里人潮涌动,高头大马不时的疾驶而行,直往东边而去,燕王府的马车也顺着人流一路往东,外面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响起来。 “快,现在是决赛了,听说共有三个人打进了决赛,一个是寒山派的大弟子宋苍,一个是武林盟主戴盟主的千金戴落衣。” “哇,早就听说过这戴落衣是女侠,专好打抱不平,我们都很喜欢她呢,知道吗?她有个好听的外号叫雪山女侠,因为她的师傅便是雪山上的玉琼仙子,这位玉琼仙子三十年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戴落衣可是玉琼仙子的关门弟子,尽得她的真传,所以打进决赛也没什么。” “只是你说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会让一个女人来坐吗?各大门派只怕不会答应吧。” 马车里的琉月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不由得对这位戴落衣起了好感,江湖上果然奇闻多啊,这位戴姑娘她倒很想见一见呢,戴天南她是见过的,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儿。 琉月笑望向燕烨,扬眉说道:“若不是你要打理慕紫国的事情,我们可以抢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坐坐,一定很气派,。” “你啊。” 燕烨伸出手来捏琉月的小鼻子,满脸的宠溺,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流淌出来,这一刻的他,优雅高洁,全然不似那个冷酷嗜血如九殿阎罗的阎君,周身的风华,绮丽幽美,喷薄潋艳。 琉月唇角勾出笑,靠在燕烨的怀里,此刻的她有他,有孩子,她真的知足了。 马车之中,两个人温柔相偎,马车外面却又传来了说话声。 “那你刚才说有三个人闯进了决赛,还有一人是谁啊?” “其实那人并不是江湖上的人,听说他是以前南璃国武宁候府的人。” “武宁候府?” 马车里的琉月低喃,眼神忽地耀出一道亮光,难道说那个打进决赛的人是晏铮,如若真是这样可就好玩了。 晏铮竟然闹了个武林盟主玩玩,不错不错。 琉月满脸的笑意,集中注意力听外面的说话。 “听说好像叫晏什么的,我忘了此人的名字,不过你知道吗?这人不但武功厉害,最主要的是长得特别的俊,英气逼人,真是一个美男子,很多门派的大小姐都看中了他,我们也去看看吧。” 马车里,琉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看在燕烨的眼里,他可是各种泛酸了。 小月儿犯得着这么高兴吗,不就是晏铮打了一个武林盟主吗?有什么可高兴的。 若是她想。他也可以给她打个武林盟主来玩玩。 燕烨一边想一边俯身咬上了琉月的小耳朵,酥酥麻麻的一下,琉月立刻疼得惊呼,抬首望去,便见头顶上的某爷,黑着一张脸虎瞪着她呢。 “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武林盟主吗?你笑成这样太碍眼了,要不然爷去把那位置抢了,给你玩怎么样?” 能把晏铮从高台上踢下来的感觉,一定特别的爽,燕烨忽然有打算,不如他真的上去抢个武林盟主来玩玩。 琉月一听,脸黑了,这家伙又吃醋了,赶紧伸出手摇啊摇的撒起了娇来。 “我哪有多高兴啊,就是想到在这里遇见老朋友有一些高兴罢了,再一个,晏铮倒底是我的朋友,他当武林盟主和我们当武林盟主有什么差别,日后我们若是需要了,我相信他定然会帮我们忙的。” “看你笑得这么高兴,爷就不爽,就想把晏铮踢下台去。” 某爷双臂环胸,严肃的说道,琉月直接丢给他一白眼。 “你抢了武林盟主又不坐,还要回到慕紫国去,倒不如让晏铮坐了,日后与我们是有益的,眼下我们的势力越多越好,不是吗?” “你确定那家伙会帮助我们。” 燕烨冷哼,稍微的冷静了下来,说实在的,他是不想做什么武林盟主的,何况他还有慕紫国的职务,先前只不过是说的气愤话,若是晏铮当武林盟主,自然比别人当好,日后说不定真可以帮到他们。 琉月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若是他胆敢不帮我们,看我不抓花他的脸。” “你是猫吗?做什么抓花他的脸。” 燕烨被琉月的这句话逗笑了,伸出手戳了戳她的粉嫩脸蛋,总算不生气了,伸出手牢牢的抱小月儿,从此后,小月儿的身边只有他,只有他一个,别人想也是白想,所以他犯不着吃醋,。 虽然心里如此想,可是每次还是忍不住吃醋,真贱。 燕爷鄙视了自已一下。 马车一路进了凤凰城的云华山庄,云华山庄乃是武林盟主戴天南的府邸,此时府邸里很多人往里涌,燕烨和琉月二人下了马车,他们一下马车,便吸引了很多人观看,不时的有人指指点点的,。 一来因为他们面生,这些江湖武林儿女,虽然不是个个都认识,但面孔多少有些熟悉,但面前的这两人长得明艳动人,风华潋滟,如若是江湖中的人,早就艳冠整个江湖了,怎么会一个都不认识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往里走,身后一片议论。 “这两个人是谁啊,都长得好俊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男的如神抵降临,女的好似怒放的娇花一般艳丽,炫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知道是谁,算了,我们不用理会他们了,还是进去看最后的决战吧,武林盟主究竟花落谁家,是落到戴落衣的手上,还是落到那叫什么晏铮的手上。” 走在前面的琉月一听到晏铮的名字,唇角笑意盈盈,燕烨斜睨了一眼,俯身低声说道:“把你的小嘴巴给爷合拢一些。” 琉月翻了翻白眼,跟着他的身后一路进去,身后的小蛮燕松等人个个抿紧唇笑。 一行人进了云华山庄,一路上所见到的人个个都痴痴的望着他们,两个人就像一道发光体,走过便会留下炫目的光亮,身后的人个个痴痴呆呆的望着他们,直到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 “天,这两人是谁,风华绝代的人物,” “没见过。” 燕烨和琉月二人此时已走到了云华山庄的比武场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此时端坐着各门各派的头脑人物,个个都在观看比武大赛,武林盟主戴天南端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他的身边竟然坐着上官铭。 琉月一看到师傅,不由得高兴的想挥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师傅,真是太好了,她有些想师傅了。 燕烨自然也看到了上官铭,望向琉月,倒没有表现出醋意来。 此时再看高台上,有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藏青的袍子,英俊的五官,剑眉星目,少了往日的青涩,此时的他周身散发着沉稳的男性魅力,每一个动作都透出洒脱不羁来,台下的不少女人频频的尖叫,好俊啊,好厉害啊。 而台上的男人并没有一点的分神,集中注意力和对面的女子对打,这女子身材娇小玲珑,明眸皓齿,皎若朝霞,身穿一袭黄色的碧霞罗,越发的明艳动人,出手又快又恨,每一下出击都似一道旋风,虽然个子娇小,人也长得美丽,但是出手却让人变色,下手绝对的狠辣无比。 不过她狠戾的出手并没有打败对面的男人,男人不论是体力上,还是行动上都是她技高一筹,所以有眼的人已经看出端睨来了,这一局是男人的胜了。 “我们还要打下去吗?” 晏铮深沉的声音响起来,微微的蹙起眉,对于女人家如此拼命,十分的不赞同,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没事出来和男人争什么武林盟主,这种女人真是不可爱。 “打,为什么不打,还没有分出胜负,凭什么不打。” 气急败坏的声音,显示出女子的恼羞成怒。 高台之上的评委席上,武林盟主戴天南脸色微微的白,对自已这个女儿简直无语了,自已都输了,还打什么打,这是胡搅蛮缠,难得的晏铮没有发脾气,很有耐性的陪她打,而且戴天南看得很清楚,晏铮并没有尽全力,若是尽全力,女儿早就败了。 武林盟主戴天南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住手,落衣,行了。” 戴落衣一听自个爹爹的话,气得一跺脚,转身跃下高台而去。 她本来是一心想拿到武林盟主的位置的,她想当武林盟主倒不是为了什么权势,而是等她当了武林盟主,定要发扬武林同道中人,从此后要保护弱小,不准恃强凌弱,更不准仗着武功胡作非为。 本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凭她的武功拿下武林盟主不是问题,谁知道会杀出这么一个男人来,竟然与她争起了武林盟主之位,实在是太可恨了,戴落衣咬牙。 至于高台上,戴天南已经走了出来,伸手握着晏铮的手,举高他的手,大笑着宣布:“从今日开始,晏铮就是我们武林盟主了,大家一定要同心同德,协助新的武林盟主,做好武林之中的事情。” “晏铮,好样的。” 武林盟主的话一落,半空忽地响起一道娇喝,晏铮一怔,几乎怀疑自已的耳朵出问题了,这是小月儿的声音吗,真是小月儿吗? 自从枭京一别,他是日思夜想的想着她,不过到后来,他决定把小月儿永远的藏在心中,从此后她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今时今地竟然听到小月儿的声音,如若她真的在这里,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晏铮抬首,飞快的望去,果然看到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一个人林立在不远处笑看着他,不是小月儿又是何人? ------题外话------ 晏铮竟然弄了个武林盟主当当,好玩吧…。 第044章 燕烨怒打祟大将军 武林大赛结束,晏铮成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各门各派对于他任武林盟主,虽有微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武林盟主戴天南力保晏铮做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他们也没有办法。 云华山庄的正堂,上官铭拉着琉月的手,笑得像个小孩子,开心得不得了。 “月儿,你怎么到凤凰城来了。” 正厅里的人都望着他们师徒两个,知道他们感情十分的要好,所以个个没有打扰他们。 琉月没有说他们走凤凰城是为了绕开瑾王南宫玉埋伏下的杀手,以免师傅担心。 “燕烨奉旨收复南璃国的三座城池,我跟他一起来洹番城了,现在正好回去,因不着急回京,便四处游玩一番,没想到师傅竟然在凤凰城。” “你这个坏丫头,竟然也不知道回尚京看看师傅我,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上官铭的话一落,他身后的宁辰宁华二人连连点头:“师姐就是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回去看我们。” 谁知两个家伙一开口,上官铭不干了,朝后面冷哼:“小月儿是看我,看你们两个混蛋做什么,” 厅堂上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因为上官铭的这句话,一下子缓和放松了,武林盟主戴天南望向燕烨和琉月二人,温声说道:“没想到燕世子和燕王世子妃竟然能来云华山庄,老夫真是荣幸了。” 燕烨望向戴天南客气的说道:“打扰戴盟主了。” 戴天南一笑摇头:“老夫现在已经不是盟主了,盟主是这位晏兄弟了。” 戴天南望向一侧一直没说话的晏铮,晏铮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了,此刻的他周身沉魅,眸光温和,唇角温柔如水的笑意,望向琉月时,把她当成了自已最要好的朋友,以后小月儿就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即便没有爱情,他们还有友情,这是他青葱岁月里最美好的时光,他曾经喜欢过一个人,那么喜欢,就把这些统统的埋藏在心底,其实也挺好的,像埋在泥土里的女儿红一般,即便时光走得再远,蓦然回首间,某一个快乐的时光依然沉淀在那里。 很好,真的很好。 晏铮的眼神清朗,脸上笑容也是爽朗的,琉月看在眼里,不由得高兴起来,晏铮是真的放开了过去了,她真的很开心。 总有一天,他会完全的放开的。 “小月儿,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凑巧赶上了我当武林盟主的时候,这真是一件高兴的事。” 琉月唇角点点笑意,认真的盯着晏铮:“晏铮,现在你可是武林盟主了,日后会不会不认我这个朋友?” “怎么可能,你永远是我的朋友啊。” “那么日后我若是被人欺负了,你会帮我吗?” 晏铮笑了起来,伸出大手拍了拍自已的胸膛:“谁若是胆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那就好,我还真害怕你不帮我这个朋友呢?” 琉月贼贼的狡诘的笑,晏铮心里很开心,原来放开也是这么的快乐。 燕烨脸色却不善了,冷哼:“小月儿,难道爷让你被人欺负了。” 琉月一听愣了一下,暗自吐槽,她只不过想逗晏铮,缓和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忘了这祖宗,这祖宗比晏铮难侍候多了,想着抬首一脸的笑:“我是说以后。” “以后爷也有能力保护自个的女人,用不着借别人之手。” 燕烨霸道的宣布,正厅里前武林盟主戴天南立刻接口:“燕王世子的能力可不是吃素的,想从燕王世子手里伤人,寻常人只怕做不到。” 这句话让燕爷很受用,所以脸色好看多了,爷的女人爷自个保护,轮不到别人。 燕烨抬眸盯上了晏铮,武林盟主?难道他会怕一个小小的武林盟主不成。 晏铮却不理会他,这家伙素来爱吃醋,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何必理会他,省得让小月儿为难。 正厅里上官铭生怕燕烨和晏铮二人闹僵了,飞快的开口:“小月儿,你来凤凰城真是太好了,你快过来帮助戴盟主看看,他腰部长了一个浓瘤,师傅我给他用了几天的药,效果不是太好,你来看看有什么好的方案?” 原来戴天南之所以辞去了武林盟主之位,乃是因为腰间长了一个瘤子,这瘤子很疼,还溃烂,扰得他一刻也不得安宁,苦不堪言,所以戴天南决定辞去武林盟主之位,专心的医病。 上官铭是被他请来给他医病的,只是一连用了两三天的药,见效甚微,虽然疼痛不太厉害了,但是并未止住溃烂。 现在琉月出现,可谓是戴天南的福星,先前戴天南没在意,这会子一听上官铭提到这件事,他立刻激动了,上官铭没有办法,不代表这位上官神医没办法。 戴天南立刻站了起来:“不知道能否劳烦上官神医帮老夫检查一下。” 身为医者,岂会不为病人医治,琉月点了一下头:“好,我来看看吧。” 一行人从云龙山庄的正厅转移到内室。 内室中除了上官铭,琉月,就只剩下一个燕烨了,其他人全都留在外面候着。 这会儿戴落衣也出现了,不过看到抢了她盟主之位的晏铮,戴落衣是看一回恼一回,明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剜晏铮一下,随之还冷哼。 “晏小子,若是让本女侠知道你胆敢仗着武林盟主的名声干什么坏事,本女侠绝对不会饶了你,就算你武功厉害,本女侠也要追杀你/。” 晏铮有些错愕,指了指自已的鼻子问对面的戴女侠:“你叫我什么?” “晏小子啊。” 戴女侠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自已成名的时候,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混呢,虽然现在他当了武林盟主,但在她的眼里,依然和小子一般无二。 晏铮瞳眸一暗,大手一伸提住了戴女侠的衣服,把她给提了起来:“戴大侠,请搞清楚,现在我是新武林盟主,请叫我晏盟主,好吗?” 戴女侠从来没被人提起来,一时间有些懵,待到反应过来,这个气啊,抬脚狠狠的踢了过去,晏铮手一松,戴女侠轻盈的落地,不客气的和晏铮打了起来,门外的其他人双臂环胸作壁上观,只当没看到这两个抽风的家伙,一言不和都能打起来。 说不定打着打着便打出感情来了,有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戴女侠和晏盟主两个就像仇人似的把对方照死里打,哪里会想到这些无耻的家伙如此想,若是知道估计两人一起反过来痛揍这些家伙。 房间里,琉月已经检查了戴天南腰间的瘤子,神色有些凝重,望向戴天南:“这是浓瘤,不是什么好东西,必须切除,而且以后戴盟主要静心修养,不能生气不能劳累不能受气,这样方可无忧,否则就算切除了浓瘤,只怕还是会复发。” 戴天南一听脸色微暗,最后一咬牙:“好,我一定记住这些。” 看来先前他让出武林盟主之位是正确的,往后还是安心静养身体为好。 琉月点头,望向戴天南:“听说今天晚上要为新武林盟主办宴席,等到宴席过后,我来帮你执刀,切掉那浓瘤。” “好,。” 戴天南应声起身整理好衣服,想到可以切掉这烦人的浓瘤,戴天南的精神竟比先前好了几分,吩咐下去,立刻准备宴席。 房间外面戴女侠和晏盟主还在大战,当然晏盟主本着好男不跟女斗,所以大部分让着戴女侠,这一让两个人便不分上下,死缠恶斗,打了半天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晏盟主忍不住开口:“戴女侠,我们还要打吗?” “打,为什么不打?” 戴落衣发着狠,明明是明眸皓齿的一个美人,偏搞得像个凶婆子,咬牙切齿的一点都不讨喜。 其实她知道晏铮没有尽全力,正因为他没有尽全力,所以她更生气,要打便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这样虚虚假假的根本是不把她当对手看,这有意思吗?所以戴女侠很生气,态度坚决的怒打下去,她就不信他不使出全力。 戴天南走出房,看到门外的院落里,打得嘶咧哗啦的两个人,戴天南不由得头疼,朝着前方不远打在一团的戴落衣叫起来,。 “戴落衣,你的皮在痒是不是?你若是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罚你去祠堂跪着。” 明明输了,还死缠烂打的,这就是女人,戴天南对这个女儿很头疼。 戴落衣一听老爹的警告,狠剜了晏铮的一眼,冷凛的来一句:“回头继续打。” 晏盟主算是头疼了,无语的瞪着那傲气凛然收手闪到戴盟主跟前的戴落衣。 戴落衣望向戴天南:“爹,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啊?” 十分的不满,戴天南心中一阻,差点被这女儿气死。 琉月望向戴落衣,却是十分的喜欢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个性爽朗,要知道这样的人,是不屑算计别人的,干净爽朗,永远没有那种尔虞我诈,所以这戴落衣她喜欢。 琉月一边想一边望向戴落衣:“落衣姑娘,你可不能再气戴盟主了,戴盟主不能气,若是生气,他身上的浓瘤日后还会复发的。” 戴落衣啊的叫了一声,小脸蛋有些白,一把扯上戴盟主的手臂:“爹爹,你的病这么严重。” 戴天南翻白眼,一脸郁闷的样子,戴落衣心疼了,扯着戴天南的手臂小声的说道:“爹爹,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不惹你生气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你确定?” 戴盟主一向最头疼的就是这个女儿,明明长得水葱似的小丫头片子,偏偏跟个小子似的,真是让他看着头疼,这会子看她一脸的小心,戴天南虎着脸斜睨着自个的女儿:“或者你想气死爹爹也说不定。” 戴落衣虽然羁傲不驯,可是很孝顺,一听戴天南的话,大眼雾蒙蒙的:“爹爹,人家以后真的不惹你生气了,大不了不和他打了。” 戴落衣的素手一指晏铮,表示自已的决心,以后不再惹爹爹生气了。 戴天南很高兴,难得听到女儿这么说,笑起来:“记着你说过的话。” 四周的笑声响起来,都很高兴的望着这父女俩个,戴落衣一抬首看到了燕烨和琉月,眼里拢上了惊艳,这两个人长得可真俊啊,这位姐姐是谁?想着问戴天南:“这位姐姐是?” “她是慕紫国燕王府的世子妃上官琉月,也是神医,爹爹这次的病多亏了她,你替爹爹好好的谢谢世子妃。” 戴落衣一听,赶紧的过来向琉月道谢:“落衣谢过琉月姐姐的出手相救,若是日后琉月姐姐有什么需要落衣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琉月伸手拉她起来,戴落衣豪爽的个性真的让人喜欢:“那日后若是姐姐我有什么麻烦,可就找落衣妹妹了。” “嗯,只要琉月姐姐开口的,落衣我赴汤蹈火再所不措。” 一行人哈哈大笑起来,戴天南邀燕烨和琉月二人参加今天晚上的新任盟主宴席,燕烨和琉月二人却拒绝了,因为这是江湖人的宴席,他们身为慕紫国的的大臣,还是不要和江湖人扯在一起,戴天南没有坚持,他知道燕王世子的顾虑,吩咐了女儿戴落衣,替燕烨和琉月二人准备院子。 戴落衣立刻高兴的拉着琉月的手,领着他们往外走去。 燕烨一看眉蹙了起来,虽然戴落衣是个女子,可是和小月儿如此的亲热,实在是碍眼。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晏铮上前一步伸手搂着燕烨的肩,阻止他开口。 “燕世子不会如此小气吧,连一个姑娘家的醋都吃?” 燕烨回首斜睨着和他搂肩搭背的晏铮,他和他有这么好吗? “我和你有这么好吗?” “我们的交情还不好吗,从南璃国的尚京到慕紫国的枭京,再到凤凰城,你说好不好?” 燕烨凤眉微扬,还别说,他和晏铮的渊缘确实挺深的,不过他们这是孽缘,绝对不是善缘,燕烨还没开口,身侧的晏铮忽地阴险狡诈的开口。 “燕烨,你说我要不要娶个女人生个孩子去追你家的女儿呢?” 他一辈子的遗憾若是由儿子完成也不错啊。 晏铮的眼睛忽地栩栩如辉,耀起层层的乌光。 燕烨一听直接炸毛了,他的女儿才不要嫁给晏铮的儿子呢,直接怒瞪着晏铮。 “你做梦,爷的女儿绝不会看中你儿子的。” “那可不一定。” 晏铮哈哈大笑,能气到燕烨可真是爽啊,他豪迈的一抽手,大踏步的跟上前面的身影。 燕烨在后面黑着脸磨牙,紧走几步跟上晏铮的身影:“晏铮,你想都不要想。” “想不想是我的事情,你还能阻止得了我。” 他要把自个的儿子培养成无敌超级帅的帅哥,然后追小月儿的女儿做媳妇,这样他算是完成自已的心愿了,想起当日楚府的小院中,小月儿笑意盈然的称赞他为帅哥,可是最后他没有娶到她,这说明他还不够帅,所以他的儿子要成为超级无敌帅的帅哥,娶小月儿的女儿为妻。 晏铮越想越开心,人生似乎有了那么一丝耀眼的光芒,整个人神彩栩然。 走在前面的琉月和落衣二人回首望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只见晏铮满脸的笑意,愉悦爽朗,燕烨绝美的五官上却满是黑骜,咬牙切齿的,似乎被气得不轻。 琉月只当他们两个人又斗气了,理也不理他们两个人,拉着戴落衣,往前面走去。 戴落衣领着琉月和燕烨等人进了一座院子,亲自安置他们休息,然后才和晏铮二人一起离开,两个人刚走出去又斗了起来。 身后房间的琉月忍不住笑望着燕烨:“你说落衣是不是很不错,她和晏铮现在的情况,像不像从前的我们,你说他们会不会看对眼呢?”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放下一颗心了。 她自已幸福,希望所有的人都幸福。 不过琉月想到了几次相助自已的黑衣人,心底多少还是复杂的,那人会是容昶吗?如若是他,这情让她如何还。 房间里一片安静,琉月有些奇怪,燕烨怎么不说话,掉头望向身后的男人,只见他一脸黑线条的怒瞪着门外,琉月奇怪的走过去开口问道:“燕烨,怎么了,脸色臭臭的。” “你知道晏铮先前说了什么吗?” 琉月摇了摇头,不知道晏铮是说了什么话把燕烨给气成这样子,要知道燕烨和晏铮碰上,一向只有晏铮吃瘪的份,燕烨可是从来不吃亏的,这次明显的吃了亏,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吃瘪了。 “他让你吃什么亏了?” “他竟然说想生个儿子来追我们家的女儿,你说爷的女儿会嫁给他的儿子吗?老子就这么色,小子肯定更色了,他想都不想。” 琉月一听燕烨的话,一脸的黑线条,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这两个大男人倒像两个孩子,竟然连孩子的事情都拿出来说,孩子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啊。 “好了,你别气了,说不定我生的是儿子,他家儿子娶什么,搞不好是我们家儿子娶了他们家的女儿。” 燕烨一听立刻双瞳灼亮,满脸栩栩光辉:“小月儿,你这主意好啊,咱们家要生就生个儿子,然后娶晏铮的女儿,而且我们家的儿子还不是娶的一个,最好娶几个女人,让他家的女儿做小妾。” 琉月直接望向燕爷,无语至极。 爷,你是多恨人家啊,让儿子娶人家的女儿,临了还让人家当个小妾。 真够狠的。 琉月正腹诽,燕爷已近凑到琉月的肚子前面,低声的和小宝宝交流起来了。 “儿子啊,咱要争气点啊,千万要是个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迷得那些小丫头片子神魂颠倒,从此后看见我儿子只有眼巴巴的份子。” 琉月伸手揉太阳穴,身子有些软,她是被燕爷给刺激的。 “燕烨,我累了。” 琉月一发话,正在她肚前和儿子沟通的燕爷,立刻像侍候老太后的小太监似的伸出手扶着琉月,一脸的笑:“来,小月儿,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今儿个一天坐马车可是累了,爷给你捏捏肩。” “行,小烨子,表现不错。”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笑声,外面的小蛮燕松等人全都笑起来,松了一口气,先前爷的脸色,还真是让人担心啊。 云华山庄的宴席一直持续到半夜方休,热闹极了,那喧哗声隐约传进燕烨和琉月所住的院子里,不过他们却不太感兴趣,燕烨不喜与江湖人交集,琉月却怀有身孕,所以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吃完东西,早早的便息下了。 第二日,一直住在云华山庄的各门派人都启程离开了,晏铮和上官铭等人倒没有急着走,一直留在云华山庄里。 琉月给戴天南做了切瘤的手术,又留下来观察了两天,确定什么事都没有才放下心来。 这三天的时间里,大家相处得很愉快,只是晏铮和戴落衣在没人的地方时,依然会掐架。 戴落衣对于晏铮抢了她盟主之位的事情十分的恼火,所以一逮到机会便损落晏铮。 琉月却很看好这一对,戴落衣和晏铮二人其实是比较配的一对,若是他们开花结果倒也不错,她也用不着觉得欠了晏铮一份情债了。 三日后,琉月燕烨和众人告辞,离开云华山庄,回枭京。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枭京不知道什么情况,瑾王南宫玉,若是发现他们不见了,肯定要动别的脑筋。 凤凰城门前,上官铭和晏铮还有戴落衣高坐在马上,一遍遍的挥手道别。 “琉月姐姐保重。” 琉月掀帘往外看,明媚的阳光洒在城门口,使得他们的身影融入光芒之中,有些模糊,她笑着开口:“大家保重,你们有空可以来枭京找我。” “好。” 后面齐声的应着,众人一起目送着燕王府的马车越走越远。 马上,上官铭高兴的笑着,他已经知道小月儿怀孕的事情了,真是太高兴了,小月儿若是生了孩子,他不就是师祖了吗?越想越开心,掉首望向身侧凝目远望着的晏铮,忍不住提醒晏铮。 “晏小子,你还不加点油啊,人家孩子都快生了,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呢?” 晏铮一怔,心中微微酸涩,不过看到燕烨和小月儿的感情那么好,他替小月儿高兴。 听了上官铭的话,晏铮一愣,他身边的戴落衣瞄了晏铮一眼,挪谕的讥讽晏铮。 “晏铮,你是不是喜欢琉月姐姐啊,不过别做梦了,琉月姐姐有燕世子疼着宠着呢?” 戴落衣说完,转身打马离开,身后的晏铮忽地掉首望向驶远了的戴落衣,眼神忽地一亮,他不是说要生个儿子娶小月儿的女儿做媳妇吗?那他是不是该努力努力啊,想着一打马跟上前面的身影,直追戴落衣而去。 “戴落衣,你不是要与我打吗,我们好好的打一场。” 身后的上官铭好笑的望着远去了的两个人,捂唇而笑,看来云华山庄很快就要有喜事了。 但愿晏小子能顺利的抱得美人归,其实他也挺喜欢落衣那丫头的,是个直爽明朗的小丫头。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出了凤凰城,回枭京而去。 接下来的路上,倒是没有耽搁,不过因为琉月的肚子,所以也没有急切的赶路,而是慢悠悠的一路回枭京而去。 等回到枭京的时候已是九月底了。 秋风窄起,满目肃条,落叶缤纷而飞。 等到进了慕紫国的枭京,又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十分的喧哗,大街上此次彼落的说话声,隐约传进马车里来。 燕烨和琉月所坐的马车,乃是寻常的马车,燕松等人是易容而行,所以街道上没人注意到这是燕王府的马车,所以说话一点都不顾忌。 “你们知道吗?听说燕王世子和世子妃放掉了南璃国的凤帝南宫卓。” “有这回事。” “怎么没有啊,后来那凤卓被祟将军给抓住了,把他押解进京了,那凤卓交待了的,” “燕王世子和世子妃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你们说皇上会不会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之火。” “你们知道吗?燕王世子妃和复帝凤卓可是表兄妹,放了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这是放虎归山啊,皇上一定会为此生气的。” 马车里,燕烨和琉月把外面的话一字不漏的给听进了耳朵里,两个人脸色冷冷,周身的阴骜,唇角挽出冷如天山寒冰的笑意,一点温度都没有/。 原来当日瑾王南宫玉救走了凤卓便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说他们放走了凤卓吗? 想凭这个算计他们,未免是太可笑了。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回了燕王府,从西侧门而进。 燕烨和琉月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后,丁管家心急不已:“世子爷,世子妃,你们可是回来了,宫中已经来了两回旨意了,传世子爷进宫去,可是世子爷都没有回来,皇上似乎有些生气。” “生气?” 燕烨俊魅的面容上满是冰冷的煞气,没想到他千幸万苦的灭掉了南璃国,等待他们的竟然是谣言和这样的事情。 南宫玉我们不会束手就擒的,我倒要看看凭一个凤卓能耐我们何。 燕烨望向琉月:“小月儿,我要进宫一趟,你进镜花宛去休息。” “我陪你一起进宫去。” 琉月坚定的开口,她倒要看看南宫玉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大戏,不会以为凭一个凤卓便可以让催毁他们吧,不,凭南宫玉的聪明,这个恐怕仅仅是开始。 燕烨命丁管家立刻备了一辆燕王府的马车,和琉月二人前往宫中。 宫中的上书房里,此时坐满了人,龙案之后的是阗帝南宫裔,下首端坐着朝中的重臣,还有瑾王南宫玉,九皇子南宫暖,另外立着的便是袁晟和祟敬二人。 袁晟祟敬和林熇随同燕烨攻下霖城之后,燕烨把兵将交到袁晟和林熇的手里,离开了霖城,接下来他们并没有费多少事,因为南璃国皇室的覆灭,所以其他两个城池的守将不战自降了,最后他们轻易的收复了其他两个城池,等到收复了南璃国的三座城池,袁晟和祟敬二人把林熇暂时的留守在霖城,留一部分兵将给林熇,其他人火速回了枭京。 谁知道回京后祟敬竟然进宫参了一本,说燕烨和琉月二人放了南璃国的复帝凤卓,被他给抓住了。 袁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这样事情,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看到燕烨和琉月,他暂时的不多嘴。 不过皇上并没有立刻下旨降罪燕烨,而是传诏了两次,可惜燕烨和琉月二人没有回枭京。 今日,祟敬再次进宫,请求皇上降旨赐燕烨的罪责。 “请皇上降罪燕王世子,他的罪责太大了,身为主帅,临阵离开,是其罪一,其罪二,明知道复帝南宫卓是贼首,竟然假扮黑衣人救了他,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后患无穷,幸好臣抓住了凤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请皇上下旨赐燕王世子失职之罪,私放犯人之罪。” 书房内,好几个人站起身附议祟敬的话,因为他们看出来了,祟敬是瑾王南宫玉的人,也就是说祟敬的意思其实是瑾王的意思。 这些人里个个都猜出了瑾王为何要对付燕王世子。 眼下太子被除掉了,皇后被废了,南璃国的三个城池又被收复了,现在的慕紫国可算是江山稳定,内无忧患,外无强国欺凌,这样的大好山河,瑾王自然势在必得,眼下朝中只有五皇子鲁王,七皇子瑾王,还有一个九皇子。 按照道理,瑾王是当之无愧的太子,未来的慕紫国皇帝,但偏偏多了一个燕烨,这燕烨还和瑾王殿下不对盘,燕烨活着,这皇位就有变数,搞不好就能落到九皇子南宫暖的手上。 因为最近皇上对九皇子十分的看好,这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现在的慕紫国朝堂,共分为三派,一派为瑾王党,一派为九皇子党,另外一派是中立派,不管谁当皇帝都行,他们是忠于朝廷的。 祟敬便是瑾王党的人,所以他拼命的打压燕烨,让皇上降罪于燕烨。 书房内,九皇子南宫暖微蹙眉望向老皇帝:“父皇,此事还是等燕世子回来再议吧,人都没有回来,内里的情况也不清楚,不能单凭片面之词便治燕世子的罪,此次父皇命燕世子带队收复南璃国的三座城池,现在城池不是收回来了吗?这功劳究竟算是燕世子的还是算是祟将军的。” 祟敬一愣,怔住了。 七皇子南宫玉手指下意识的握起了,温雅出尘的面容上,眉梢跳了跳,深邃的瞳眸里幽暗的黑芒,唇角微扯,一抹讥讽挂在唇角。 九皇弟这是打算与他为敌了吗?还是他以为父皇高看他两眼,便开始想入非非了,想和他斗,他还嫩得狠。 不过南宫玉并没有说话,一言不吭的注意着上首父皇的动静。 南宫裔望了望上书房里的人,正想张嘴说话,便听到门外太监奔了进来,飞快的禀报:“皇上,燕世子进宫来了。” 呼的一声,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燕烨来得还真是巧啊,若是他再不出现,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宣他进来。” 太监奔了出去,很快上书房门前出现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个风光绝代,一个艳丽无双,两个人走进来,就像两道耀眼的光束一般让人眼睛一亮。 两个人的气势都很强,往上书房一站,让人不敢小觑。 先前附议祟敬的几个朝臣皆小心翼翼的乘人不注意悄悄的坐下来。 这下意识的主动落到了瑾王南宫玉的眼里,南宫玉的手指握得更紧了,眼里闪烁着幽暗狠戾的光芒。 他才是皇子,他才是真龙天子,可是这个男人一出现,众人的视线被他吸引了不说,还都下意识的害怕,看先前那几个朝臣都是追随他的,可是一看到燕烨出现,竟然悄悄的坐了下来。 最后只剩下祟敬一人站着。 燕烨和琉月二人扫视了上书房里的人一圈,最后一起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施礼。 “燕烨(琉月)见过皇上。” 南宫裔眯眼望了一眼燕烨,挥手:“燕世子起来吧,你怎么现在才回京啊?你身为主帅怎可私自离开?” 燕烨沉稳的开口:“回皇上的话,因为有人刺杀我和小月儿,所以臣绕道回京了。” “刺杀?” 上书房内好几道倒抽气声,什么人竟然刺杀燕王世子。 老皇帝的眉蹙了起来,眼神下意识的望向了自个的儿子南宫玉。 南宫玉却微微垂首,状似不经意的轻抚自已的衣袖,其实他的心里愤怒异常,没想到自已在回京的路上设下了重重的埋伏,这个男人竟然绕道回京了,害得他所有的计划成了一场空。 燕烨眸光随意的扫向了瑾王南宫玉,南宫玉不由得一惊,心提了起来,燕烨不会说那些刺客是他派出来的吧。 他的人除了放了消息给凤卓和救走了凤卓外,还没有得手呢? 他就算想指证他,也没有证据,所以南宫玉心神安定了。 燕烨没有傻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出南宫玉派人刺杀他,唇角勾出一抹阴暗的笑,缓缓的收回视线,望向高首的皇帝。 “因为有人刺杀,臣怕和军队同行会伤到兵将,所以带着小月儿绕道而行,不知道臣如此做有什么错,皇上命臣带队巢灭南璃国的三座城池,臣精心布置已经顺利的拿下了三座城池,完成了使命,臣如何做,应该是臣自个的事情吧,皇上当时并没有下令臣如何做。” 燕烨说完,上书房里的人频频的点头,没错,燕世子收复了南璃国的三座城池,这是大功劳,那些小细节谁会去在意啊,都是狗屁,拿下南璃国的三座城池就是实力。 南宫裔没说什么,眯眼望向燕烨:“听祟将军说你和上官琉月二人放了南璃国的复帝凤卓?可有这回事。” 燕烨长眉一笑,阴冷的笑挂在唇角:“回皇上的话,臣没有放走凤卓,相反的凤卓因为太恨臣和小月儿,所以带着一帮人想杀掉臣和小月儿,本来臣抓住他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谁知道竟然有人救走了凤卓。” 燕烨的话一落,祟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飞快的讥讽道:“燕世子,凭你的武功想从你的手上把人救走,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够办得到,除非你是有意而为,我们谁不知道燕王世子妃和凤卓是表兄妹,定是燕王世子妃让你手下留情放了凤卓,不过他已经被本将抓住了。” 燕烨唇角摒射出冷芒,直射向祟敬,阴骜的出声。 “据臣所知,凤卓的武功应该比祟将军高,祟将军是如何抓住凤卓的?” 燕烨沉声问道,慑人的眸光直射向祟敬,祟敬被他的眼神震慑了一下,很快回神:“皇上,凤卓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因为霖城被灭,所以他惊慌失措之下,哪里是臣的对手?” “喔?” 燕烨长长的声音拖起来,祟敬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何这男人的眸光让人不安,不过很快镇定下了心神,沉稳的开口:“请皇上明察。” 南宫裔皱眉,扫了祟敬和燕烨一眼,然后命令祟敬:“把凤卓带过来,朕要亲自问他这件事。” “是,皇上。” 祟敬眼神一闪而过的得意,凤卓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燕烨和琉月二人,他之所以同意随他们回枭京,也是为了除掉燕烨和上官琉月。 祟敬领命走了出去,吩咐了人带凤卓进上书房,今日凤卓已被他们带过来了,就为了让皇上降罪燕烨,所以把凤卓一并带进宫里来了。 很快祟敬提着凤卓走了进来,此时的凤卓哪里还有半点帝皇的尊贵荣宠,周身的伤痕,脸上身上全是斑斑的血痕,惨不忍睹,狼狈不堪,一看便让人看出他是被人用了酷刑的。 老皇帝南宫裔微眯眼望向凤卓,沉声喝问:“凤卓,祟将军说是燕世子放了你,是否有这回事?” 凤卓痛苦的摇头否认。 身后的祟敬冷哼一声,凤卓立刻垂首,似乎很害怕祟敬似的,神情唯妙逼真。 书房里,琉月忍不住笑起来,走到凤卓的身边,望着他。 “表哥,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演戏的高手,这戏演得可真像啊?” 上官琉月的话一起,书房内个个倒抽气,这种时候了,燕王世子妃不知道避嫌,竟然还唤凤卓表哥,她这是什么意思,没人说话,盯着燕王世子妃和跪在地上的凤卓。 凤卓飞快的抬头望向琉月,瞳眸一片雾蒙蒙的, “表妹,我没想到被抓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被抓了,你说连燕烨和他手下的几个高手都杀不了你,你却被祟将军给抓了,他究竟有什么神功可以抓到你啊?表哥说来与我听听,你不会是如此的窝囊吧。” “你说你窝囊到三座城池丢失了,你竟然还窝囊到轻易被人给抓住了,你说你死后进了阴曹地府,有脸见凤家的前辈吗?” 琉月的话在上书房里响起来,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燕王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瑾王南宫玉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寒芒,心中已经了然,上官琉月这是为了刺激凤卓,如若凤卓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狼,很可能就会露出马脚来,那? 瑾王不由得提起了心,飞快的递了一个眼神给祟敬。 祟敬接受到了这样的眼神,沉声开口:“皇?” 不过他的话没开口,琉月朝着祟敬冷喝出声:“皇什么皇,没看到我正在骂这不中用的窝囊废吗?等我骂完了他,再来与你算帐。” 琉月一口一声窝囊废,听在凤卓的耳朵里,他都快疯了,眼神赫红,牙关紧咬,手指紧握起来,他真的想冲出来掐死上官琉月这个贱人,可是他不能,所以只能憋着。 他憋着,琉月却不放过他,继续在他的身边转悠,一边走还一边伸手敲凤卓的头。 “你说你,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打不过燕烨倒也情有可原,没想到连一个下三流的东西你都打不过了,你还有什么用啊,难怪守不住霖城,现在你可是个亡国奴,知道什么叫亡国奴吗,就是奴隶,以后什么都不想,我求皇上饶你一条命,让你苟此的活着吧,活着总比死了的好,哪怕活得像一条狗,也活着不是吗?” 琉月的话听得上书房里所有人一头汗,这些都叫什么话啊,她这是骂人呢损人呢,还是劝人呢。 祟敬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这女人口中的下三流的东西指的就是他吧,他堂堂的一个将军竟然被人骂下三流的东西,能不气吗? 瑾王南宫玉的脸色难看极了,照这样下去,只怕? 他的念头刚落,只见一直安份跪着的凤卓陡的疯了似的跃起身,直扑向琉月而去,嘴里疯狂似的大叫着:“上官琉月,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卖国贼,你竟然让燕烨灭我南璃国,我要杀掉你。” 燕烨身形陡快,一伸手点住了凤卓的穴道,凤卓还在大喊大叫的。 “上官琉月,你这个卖国贼,你个叛徒,我要杀掉你。” 琉月唇角勾出讥讽:“你不是说我放了你吗?这么骂我做什么。” “你这个歹毒蛇蝎心肠的女子,你会放了我,你做梦都想杀我,还放我?” 此刻的凤卓整个人陷入疯狂,先是南璃国被灭,再是霖城失守,现在又被骂,此刻的他就像一个疯子,完全没有狼可言了。 燕烨一伸手点了凤卓的哑穴,唤了门外的手下:“把人带下去,好好的看守住,别再让人救了他。” 手下把人带了出去,燕烨回首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 “皇上可是看明白了,各位同僚可是看明白了。” 老皇帝眯眼望向下首的祟敬,祟敬脸色一黑,冷汗往下流。 没想到安排好的事情,被上官琉月三言两语的竟然毁成这样了/ 他该如何的自救啊,祟敬正想着,上书房内,一道旋风似的身影闪了过来,对准祟敬一脚狠狠的踹了下去,祟敬没防到有人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打他,一个不及防,被狠狠的一脚踢飞了出去,飞到了不远的黄梨木书架上,再反弹回来落地。 可是没等到他有所动作,那身影再次狂风般的席卷而至,抬脚狠踢下去,一脚再次的踢飞了祟敬,随之黑色的马靴狠狠的踩在祟敬的手上,只听得他的手骨咯咯的断了,痛楚席卷他的周身,祟敬几欲昏厥过去,挣扎着朝上首的老皇帝叫。 “皇上,救我,救我。” 上书房内所有人都呆了,实在没想到燕王世子竟然胆敢当着皇上的面打人,而且打的还是当朝的大将军,刚刚得胜归来的有功之臣。 老皇帝没说话,瑾王南宫玉的眼睛红了,朝着燕烨大叫。 “燕烨,你太猖狂了,竟然胆敢当着父皇的面打人,打的还是当朝的大将军。” 燕烨抬首,一双慑人的黑眸幽暗的射向南宫玉,当着南宫玉的面,轻悠悠的再次狠狠的踩了祟敬的手,咯噔一声,另一只手也废了/ 此时的祟敬两只手全都废了,口吐鲜血,再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南宫玉周身上下都燃烧着怒火,这是赤一祼祼的挑衅,没错,燕烨这是对他的衅,太可恨了,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人,不但如此,明明听到他的喝声了,还一脚踩断了祟敬的一只手。 南宫玉提首望向上首的南宫裔,红了眼睛。 “父皇,燕烨竟然胆敢当着父皇的面欧打朝中的重臣,请父皇治罪。” 书房内谁也不敢说话,都认为这下燕王世子完了,怎么能重打当朝的大将军呢,还把人打得这么惨,踢了二脚,还踩断了祟将军的两只手,废了两只手的祟将军就等于一个废人了,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啊。 老皇帝南宫裔的脸色黑沉了下来,挑高眉望向燕烨。 燕烨一点也不惧,优雅的轻拂自已的袍袖,望向上首的老皇帝:“皇上,臣打的可不是慕紫国的大将军,而是一个叛徒,皇上还记得先前臣与皇上所说的事吗?有人救走了凤卓,还和凤卓串通好了来栽脏陷害臣,先前凤卓的话,皇上可是听到了,并不是我们放了他的,那么就是有人拾撺他来栽脏陷害臣的,试问谁把他带进京里来的,意有何图?皇上难道不清楚吗?” 此言一出,上书房里鸦雀无声,个个望向地上的祟敬,难道祟将军真的是叛徒,窜通了凤卓来栽脏陷害燕王世子的,还是? 上书房里有人小心的偷瞄瑾王南宫玉的神情,发现南宫玉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不会是瑾王殿下吧,还真有这种可能。 如若真是这样,现在倒霉的可就是祟将军了。 燕烨唇角笑意潋潋,仿似地狱修罗,一双魅惑的眼睛望向了瑾王南宫玉。 “瑾王殿下认为呢?” 南宫玉咬牙,狠握着手指,缓缓开口:“这可是燕世子的片面之词。” “喔,我可以查,若是瑾王殿下想要结果,本世子定可以查出个水落石出,瑾王殿下相信吗?” 上书房里,燕烨咄咄逼人的眸光盯着瑾王南宫玉,南宫玉蹙眉阴骜的盯着他,两个人火花四射的对恃着。 老皇帝南宫裔忽地开口:“好了,此事到此为止,祟敬胆大妄为,竟然私通南璃国的凤卓栽脏陷害燕世子,罪不可恕,立刻收监。” “是,”门外侍卫闪了进来,飞快的把祟敬给关进了刑部的大牢。 这件事不能再查了,再查肯定牵扯出南宫玉来,老皇帝心里明镜儿似的,所以此次的黑锅只能让祟敬背了。 燕烨之所以把祟敬照死里打,也是因为此事要想扳倒南宫玉是不可能的,倒不如直接先把祟敬收拾了,至于南宫玉,后面慢慢收拾,燕烨的唇角勾出血腥的气息。 上书房里,所有的朝臣都如坐针毡,为什么他们有一个感觉,枭京要不太平了。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票票飞到碗里来啊……么么哒 第044章 燕烨怒打祟大将军 武林大赛结束,晏铮成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各门各派对于他任武林盟主,虽有微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武林盟主戴天南力保晏铮做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他们也没有办法。 云华山庄的正堂,上官铭拉着琉月的手,笑得像个小孩子,开心得不得了。 “月儿,你怎么到凤凰城来了。” 正厅里的人都望着他们师徒两个,知道他们感情十分的要好,所以个个没有打扰他们。 琉月没有说他们走凤凰城是为了绕开瑾王南宫玉埋伏下的杀手,以免师傅担心。 “燕烨奉旨收复南璃国的三座城池,我跟他一起来洹番城了,现在正好回去,因不着急回京,便四处游玩一番,没想到师傅竟然在凤凰城。” “你这个坏丫头,竟然也不知道回尚京看看师傅我,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上官铭的话一落,他身后的宁辰宁华二人连连点头:“师姐就是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回去看我们。” 谁知两个家伙一开口,上官铭不干了,朝后面冷哼:“小月儿是看我,看你们两个混蛋做什么,” 厅堂上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因为上官铭的这句话,一下子缓和放松了,武林盟主戴天南望向燕烨和琉月二人,温声说道:“没想到燕世子和燕王世子妃竟然能来云华山庄,老夫真是荣幸了。” 燕烨望向戴天南客气的说道:“打扰戴盟主了。” 戴天南一笑摇头:“老夫现在已经不是盟主了,盟主是这位晏兄弟了。” 戴天南望向一侧一直没说话的晏铮,晏铮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了,此刻的他周身沉魅,眸光温和,唇角温柔如水的笑意,望向琉月时,把她当成了自已最要好的朋友,以后小月儿就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即便没有爱情,他们还有友情,这是他青葱岁月里最美好的时光,他曾经喜欢过一个人,那么喜欢,就把这些统统的埋藏在心底,其实也挺好的,像埋在泥土里的女儿红一般,即便时光走得再远,蓦然回首间,某一个快乐的时光依然沉淀在那里。 很好,真的很好。 晏铮的眼神清朗,脸上笑容也是爽朗的,琉月看在眼里,不由得高兴起来,晏铮是真的放开了过去了,她真的很开心。 总有一天,他会完全的放开的。 “小月儿,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凑巧赶上了我当武林盟主的时候,这真是一件高兴的事。” 琉月唇角点点笑意,认真的盯着晏铮:“晏铮,现在你可是武林盟主了,日后会不会不认我这个朋友?” “怎么可能,你永远是我的朋友啊。” “那么日后我若是被人欺负了,你会帮我吗?” 晏铮笑了起来,伸出大手拍了拍自已的胸膛:“谁若是胆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那就好,我还真害怕你不帮我这个朋友呢?” 琉月贼贼的狡诘的笑,晏铮心里很开心,原来放开也是这么的快乐。 燕烨脸色却不善了,冷哼:“小月儿,难道爷让你被人欺负了。” 琉月一听愣了一下,暗自吐槽,她只不过想逗晏铮,缓和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忘了这祖宗,这祖宗比晏铮难侍候多了,想着抬首一脸的笑:“我是说以后。” “以后爷也有能力保护自个的女人,用不着借别人之手。” 燕烨霸道的宣布,正厅里前武林盟主戴天南立刻接口:“燕王世子的能力可不是吃素的,想从燕王世子手里伤人,寻常人只怕做不到。” 这句话让燕爷很受用,所以脸色好看多了,爷的女人爷自个保护,轮不到别人。 燕烨抬眸盯上了晏铮,武林盟主?难道他会怕一个小小的武林盟主不成。 晏铮却不理会他,这家伙素来爱吃醋,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何必理会他,省得让小月儿为难。 正厅里上官铭生怕燕烨和晏铮二人闹僵了,飞快的开口:“小月儿,你来凤凰城真是太好了,你快过来帮助戴盟主看看,他腰部长了一个浓瘤,师傅我给他用了几天的药,效果不是太好,你来看看有什么好的方案?” 原来戴天南之所以辞去了武林盟主之位,乃是因为腰间长了一个瘤子,这瘤子很疼,还溃烂,扰得他一刻也不得安宁,苦不堪言,所以戴天南决定辞去武林盟主之位,专心的医病。 上官铭是被他请来给他医病的,只是一连用了两三天的药,见效甚微,虽然疼痛不太厉害了,但是并未止住溃烂。 现在琉月出现,可谓是戴天南的福星,先前戴天南没在意,这会子一听上官铭提到这件事,他立刻激动了,上官铭没有办法,不代表这位上官神医没办法。 戴天南立刻站了起来:“不知道能否劳烦上官神医帮老夫检查一下。” 身为医者,岂会不为病人医治,琉月点了一下头:“好,我来看看吧。” 一行人从云龙山庄的正厅转移到内室。 内室中除了上官铭,琉月,就只剩下一个燕烨了,其他人全都留在外面候着。 这会儿戴落衣也出现了,不过看到抢了她盟主之位的晏铮,戴落衣是看一回恼一回,明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剜晏铮一下,随之还冷哼。 “晏小子,若是让本女侠知道你胆敢仗着武林盟主的名声干什么坏事,本女侠绝对不会饶了你,就算你武功厉害,本女侠也要追杀你/。” 晏铮有些错愕,指了指自已的鼻子问对面的戴女侠:“你叫我什么?” “晏小子啊。” 戴女侠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自已成名的时候,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混呢,虽然现在他当了武林盟主,但在她的眼里,依然和小子一般无二。 晏铮瞳眸一暗,大手一伸提住了戴女侠的衣服,把她给提了起来:“戴大侠,请搞清楚,现在我是新武林盟主,请叫我晏盟主,好吗?” 戴女侠从来没被人提起来,一时间有些懵,待到反应过来,这个气啊,抬脚狠狠的踢了过去,晏铮手一松,戴女侠轻盈的落地,不客气的和晏铮打了起来,门外的其他人双臂环胸作壁上观,只当没看到这两个抽风的家伙,一言不和都能打起来。 说不定打着打着便打出感情来了,有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戴女侠和晏盟主两个就像仇人似的把对方照死里打,哪里会想到这些无耻的家伙如此想,若是知道估计两人一起反过来痛揍这些家伙。 房间里,琉月已经检查了戴天南腰间的瘤子,神色有些凝重,望向戴天南:“这是浓瘤,不是什么好东西,必须切除,而且以后戴盟主要静心修养,不能生气不能劳累不能受气,这样方可无忧,否则就算切除了浓瘤,只怕还是会复发。” 戴天南一听脸色微暗,最后一咬牙:“好,我一定记住这些。” 看来先前他让出武林盟主之位是正确的,往后还是安心静养身体为好。 琉月点头,望向戴天南:“听说今天晚上要为新武林盟主办宴席,等到宴席过后,我来帮你执刀,切掉那浓瘤。” “好,。” 戴天南应声起身整理好衣服,想到可以切掉这烦人的浓瘤,戴天南的精神竟比先前好了几分,吩咐下去,立刻准备宴席。 房间外面戴女侠和晏盟主还在大战,当然晏盟主本着好男不跟女斗,所以大部分让着戴女侠,这一让两个人便不分上下,死缠恶斗,打了半天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晏盟主忍不住开口:“戴女侠,我们还要打吗?” “打,为什么不打?” 戴落衣发着狠,明明是明眸皓齿的一个美人,偏搞得像个凶婆子,咬牙切齿的一点都不讨喜。 其实她知道晏铮没有尽全力,正因为他没有尽全力,所以她更生气,要打便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这样虚虚假假的根本是不把她当对手看,这有意思吗?所以戴女侠很生气,态度坚决的怒打下去,她就不信他不使出全力。 戴天南走出房,看到门外的院落里,打得嘶咧哗啦的两个人,戴天南不由得头疼,朝着前方不远打在一团的戴落衣叫起来,。 “戴落衣,你的皮在痒是不是?你若是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罚你去祠堂跪着。” 明明输了,还死缠烂打的,这就是女人,戴天南对这个女儿很头疼。 戴落衣一听老爹的警告,狠剜了晏铮的一眼,冷凛的来一句:“回头继续打。” 晏盟主算是头疼了,无语的瞪着那傲气凛然收手闪到戴盟主跟前的戴落衣。 戴落衣望向戴天南:“爹,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啊?” 十分的不满,戴天南心中一阻,差点被这女儿气死。 琉月望向戴落衣,却是十分的喜欢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个性爽朗,要知道这样的人,是不屑算计别人的,干净爽朗,永远没有那种尔虞我诈,所以这戴落衣她喜欢。 琉月一边想一边望向戴落衣:“落衣姑娘,你可不能再气戴盟主了,戴盟主不能气,若是生气,他身上的浓瘤日后还会复发的。” 戴落衣啊的叫了一声,小脸蛋有些白,一把扯上戴盟主的手臂:“爹爹,你的病这么严重。” 戴天南翻白眼,一脸郁闷的样子,戴落衣心疼了,扯着戴天南的手臂小声的说道:“爹爹,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不惹你生气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你确定?” 戴盟主一向最头疼的就是这个女儿,明明长得水葱似的小丫头片子,偏偏跟个小子似的,真是让他看着头疼,这会子看她一脸的小心,戴天南虎着脸斜睨着自个的女儿:“或者你想气死爹爹也说不定。” 戴落衣虽然羁傲不驯,可是很孝顺,一听戴天南的话,大眼雾蒙蒙的:“爹爹,人家以后真的不惹你生气了,大不了不和他打了。” 戴落衣的素手一指晏铮,表示自已的决心,以后不再惹爹爹生气了。 戴天南很高兴,难得听到女儿这么说,笑起来:“记着你说过的话。” 四周的笑声响起来,都很高兴的望着这父女俩个,戴落衣一抬首看到了燕烨和琉月,眼里拢上了惊艳,这两个人长得可真俊啊,这位姐姐是谁?想着问戴天南:“这位姐姐是?” “她是慕紫国燕王府的世子妃上官琉月,也是神医,爹爹这次的病多亏了她,你替爹爹好好的谢谢世子妃。” 戴落衣一听,赶紧的过来向琉月道谢:“落衣谢过琉月姐姐的出手相救,若是日后琉月姐姐有什么需要落衣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琉月伸手拉她起来,戴落衣豪爽的个性真的让人喜欢:“那日后若是姐姐我有什么麻烦,可就找落衣妹妹了。” “嗯,只要琉月姐姐开口的,落衣我赴汤蹈火再所不措。” 一行人哈哈大笑起来,戴天南邀燕烨和琉月二人参加今天晚上的新任盟主宴席,燕烨和琉月二人却拒绝了,因为这是江湖人的宴席,他们身为慕紫国的的大臣,还是不要和江湖人扯在一起,戴天南没有坚持,他知道燕王世子的顾虑,吩咐了女儿戴落衣,替燕烨和琉月二人准备院子。 戴落衣立刻高兴的拉着琉月的手,领着他们往外走去。 燕烨一看眉蹙了起来,虽然戴落衣是个女子,可是和小月儿如此的亲热,实在是碍眼。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晏铮上前一步伸手搂着燕烨的肩,阻止他开口。 “燕世子不会如此小气吧,连一个姑娘家的醋都吃?” 燕烨回首斜睨着和他搂肩搭背的晏铮,他和他有这么好吗? “我和你有这么好吗?” “我们的交情还不好吗,从南璃国的尚京到慕紫国的枭京,再到凤凰城,你说好不好?” 燕烨凤眉微扬,还别说,他和晏铮的渊缘确实挺深的,不过他们这是孽缘,绝对不是善缘,燕烨还没开口,身侧的晏铮忽地阴险狡诈的开口。 “燕烨,你说我要不要娶个女人生个孩子去追你家的女儿呢?” 他一辈子的遗憾若是由儿子完成也不错啊。 晏铮的眼睛忽地栩栩如辉,耀起层层的乌光。 燕烨一听直接炸毛了,他的女儿才不要嫁给晏铮的儿子呢,直接怒瞪着晏铮。 “你做梦,爷的女儿绝不会看中你儿子的。” “那可不一定。” 晏铮哈哈大笑,能气到燕烨可真是爽啊,他豪迈的一抽手,大踏步的跟上前面的身影。 燕烨在后面黑着脸磨牙,紧走几步跟上晏铮的身影:“晏铮,你想都不要想。” “想不想是我的事情,你还能阻止得了我。” 他要把自个的儿子培养成无敌超级帅的帅哥,然后追小月儿的女儿做媳妇,这样他算是完成自已的心愿了,想起当日楚府的小院中,小月儿笑意盈然的称赞他为帅哥,可是最后他没有娶到她,这说明他还不够帅,所以他的儿子要成为超级无敌帅的帅哥,娶小月儿的女儿为妻。 晏铮越想越开心,人生似乎有了那么一丝耀眼的光芒,整个人神彩栩然。 走在前面的琉月和落衣二人回首望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只见晏铮满脸的笑意,愉悦爽朗,燕烨绝美的五官上却满是黑骜,咬牙切齿的,似乎被气得不轻。 琉月只当他们两个人又斗气了,理也不理他们两个人,拉着戴落衣,往前面走去。 戴落衣领着琉月和燕烨等人进了一座院子,亲自安置他们休息,然后才和晏铮二人一起离开,两个人刚走出去又斗了起来。 身后房间的琉月忍不住笑望着燕烨:“你说落衣是不是很不错,她和晏铮现在的情况,像不像从前的我们,你说他们会不会看对眼呢?”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放下一颗心了。 她自已幸福,希望所有的人都幸福。 不过琉月想到了几次相助自已的黑衣人,心底多少还是复杂的,那人会是容昶吗?如若是他,这情让她如何还。 房间里一片安静,琉月有些奇怪,燕烨怎么不说话,掉头望向身后的男人,只见他一脸黑线条的怒瞪着门外,琉月奇怪的走过去开口问道:“燕烨,怎么了,脸色臭臭的。” “你知道晏铮先前说了什么吗?” 琉月摇了摇头,不知道晏铮是说了什么话把燕烨给气成这样子,要知道燕烨和晏铮碰上,一向只有晏铮吃瘪的份,燕烨可是从来不吃亏的,这次明显的吃了亏,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吃瘪了。 “他让你吃什么亏了?” “他竟然说想生个儿子来追我们家的女儿,你说爷的女儿会嫁给他的儿子吗?老子就这么色,小子肯定更色了,他想都不想。” 琉月一听燕烨的话,一脸的黑线条,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这两个大男人倒像两个孩子,竟然连孩子的事情都拿出来说,孩子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啊。 “好了,你别气了,说不定我生的是儿子,他家儿子娶什么,搞不好是我们家儿子娶了他们家的女儿。” 燕烨一听立刻双瞳灼亮,满脸栩栩光辉:“小月儿,你这主意好啊,咱们家要生就生个儿子,然后娶晏铮的女儿,而且我们家的儿子还不是娶的一个,最好娶几个女人,让他家的女儿做小妾。” 琉月直接望向燕爷,无语至极。 爷,你是多恨人家啊,让儿子娶人家的女儿,临了还让人家当个小妾。 真够狠的。 琉月正腹诽,燕爷已近凑到琉月的肚子前面,低声的和小宝宝交流起来了。 “儿子啊,咱要争气点啊,千万要是个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迷得那些小丫头片子神魂颠倒,从此后看见我儿子只有眼巴巴的份子。” 琉月伸手揉太阳穴,身子有些软,她是被燕爷给刺激的。 “燕烨,我累了。” 琉月一发话,正在她肚前和儿子沟通的燕爷,立刻像侍候老太后的小太监似的伸出手扶着琉月,一脸的笑:“来,小月儿,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今儿个一天坐马车可是累了,爷给你捏捏肩。” “行,小烨子,表现不错。”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笑声,外面的小蛮燕松等人全都笑起来,松了一口气,先前爷的脸色,还真是让人担心啊。 云华山庄的宴席一直持续到半夜方休,热闹极了,那喧哗声隐约传进燕烨和琉月所住的院子里,不过他们却不太感兴趣,燕烨不喜与江湖人交集,琉月却怀有身孕,所以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吃完东西,早早的便息下了。 第二日,一直住在云华山庄的各门派人都启程离开了,晏铮和上官铭等人倒没有急着走,一直留在云华山庄里。 琉月给戴天南做了切瘤的手术,又留下来观察了两天,确定什么事都没有才放下心来。 这三天的时间里,大家相处得很愉快,只是晏铮和戴落衣在没人的地方时,依然会掐架。 戴落衣对于晏铮抢了她盟主之位的事情十分的恼火,所以一逮到机会便损落晏铮。 琉月却很看好这一对,戴落衣和晏铮二人其实是比较配的一对,若是他们开花结果倒也不错,她也用不着觉得欠了晏铮一份情债了。 三日后,琉月燕烨和众人告辞,离开云华山庄,回枭京。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枭京不知道什么情况,瑾王南宫玉,若是发现他们不见了,肯定要动别的脑筋。 凤凰城门前,上官铭和晏铮还有戴落衣高坐在马上,一遍遍的挥手道别。 “琉月姐姐保重。” 琉月掀帘往外看,明媚的阳光洒在城门口,使得他们的身影融入光芒之中,有些模糊,她笑着开口:“大家保重,你们有空可以来枭京找我。” “好。” 后面齐声的应着,众人一起目送着燕王府的马车越走越远。 马上,上官铭高兴的笑着,他已经知道小月儿怀孕的事情了,真是太高兴了,小月儿若是生了孩子,他不就是师祖了吗?越想越开心,掉首望向身侧凝目远望着的晏铮,忍不住提醒晏铮。 “晏小子,你还不加点油啊,人家孩子都快生了,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呢?” 晏铮一怔,心中微微酸涩,不过看到燕烨和小月儿的感情那么好,他替小月儿高兴。 听了上官铭的话,晏铮一愣,他身边的戴落衣瞄了晏铮一眼,挪谕的讥讽晏铮。 “晏铮,你是不是喜欢琉月姐姐啊,不过别做梦了,琉月姐姐有燕世子疼着宠着呢?” 戴落衣说完,转身打马离开,身后的晏铮忽地掉首望向驶远了的戴落衣,眼神忽地一亮,他不是说要生个儿子娶小月儿的女儿做媳妇吗?那他是不是该努力努力啊,想着一打马跟上前面的身影,直追戴落衣而去。 “戴落衣,你不是要与我打吗,我们好好的打一场。” 身后的上官铭好笑的望着远去了的两个人,捂唇而笑,看来云华山庄很快就要有喜事了。 但愿晏小子能顺利的抱得美人归,其实他也挺喜欢落衣那丫头的,是个直爽明朗的小丫头。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出了凤凰城,回枭京而去。 接下来的路上,倒是没有耽搁,不过因为琉月的肚子,所以也没有急切的赶路,而是慢悠悠的一路回枭京而去。 等回到枭京的时候已是九月底了。 秋风窄起,满目肃条,落叶缤纷而飞。 等到进了慕紫国的枭京,又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十分的喧哗,大街上此次彼落的说话声,隐约传进马车里来。 燕烨和琉月所坐的马车,乃是寻常的马车,燕松等人是易容而行,所以街道上没人注意到这是燕王府的马车,所以说话一点都不顾忌。 “你们知道吗?听说燕王世子和世子妃放掉了南璃国的凤帝南宫卓。” “有这回事。” “怎么没有啊,后来那凤卓被祟将军给抓住了,把他押解进京了,那凤卓交待了的,” “燕王世子和世子妃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你们说皇上会不会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之火。” “你们知道吗?燕王世子妃和复帝凤卓可是表兄妹,放了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这是放虎归山啊,皇上一定会为此生气的。” 马车里,燕烨和琉月把外面的话一字不漏的给听进了耳朵里,两个人脸色冷冷,周身的阴骜,唇角挽出冷如天山寒冰的笑意,一点温度都没有/。 原来当日瑾王南宫玉救走了凤卓便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说他们放走了凤卓吗? 想凭这个算计他们,未免是太可笑了。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回了燕王府,从西侧门而进。 燕烨和琉月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后,丁管家心急不已:“世子爷,世子妃,你们可是回来了,宫中已经来了两回旨意了,传世子爷进宫去,可是世子爷都没有回来,皇上似乎有些生气。” “生气?” 燕烨俊魅的面容上满是冰冷的煞气,没想到他千幸万苦的灭掉了南璃国,等待他们的竟然是谣言和这样的事情。 南宫玉我们不会束手就擒的,我倒要看看凭一个凤卓能耐我们何。 燕烨望向琉月:“小月儿,我要进宫一趟,你进镜花宛去休息。” “我陪你一起进宫去。” 琉月坚定的开口,她倒要看看南宫玉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大戏,不会以为凭一个凤卓便可以让催毁他们吧,不,凭南宫玉的聪明,这个恐怕仅仅是开始。 燕烨命丁管家立刻备了一辆燕王府的马车,和琉月二人前往宫中。 宫中的上书房里,此时坐满了人,龙案之后的是阗帝南宫裔,下首端坐着朝中的重臣,还有瑾王南宫玉,九皇子南宫暖,另外立着的便是袁晟和祟敬二人。 袁晟祟敬和林熇随同燕烨攻下霖城之后,燕烨把兵将交到袁晟和林熇的手里,离开了霖城,接下来他们并没有费多少事,因为南璃国皇室的覆灭,所以其他两个城池的守将不战自降了,最后他们轻易的收复了其他两个城池,等到收复了南璃国的三座城池,袁晟和祟敬二人把林熇暂时的留守在霖城,留一部分兵将给林熇,其他人火速回了枭京。 谁知道回京后祟敬竟然进宫参了一本,说燕烨和琉月二人放了南璃国的复帝凤卓,被他给抓住了。 袁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这样事情,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看到燕烨和琉月,他暂时的不多嘴。 不过皇上并没有立刻下旨降罪燕烨,而是传诏了两次,可惜燕烨和琉月二人没有回枭京。 今日,祟敬再次进宫,请求皇上降旨赐燕烨的罪责。 “请皇上降罪燕王世子,他的罪责太大了,身为主帅,临阵离开,是其罪一,其罪二,明知道复帝南宫卓是贼首,竟然假扮黑衣人救了他,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后患无穷,幸好臣抓住了凤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请皇上下旨赐燕王世子失职之罪,私放犯人之罪。” 书房内,好几个人站起身附议祟敬的话,因为他们看出来了,祟敬是瑾王南宫玉的人,也就是说祟敬的意思其实是瑾王的意思。 这些人里个个都猜出了瑾王为何要对付燕王世子。 眼下太子被除掉了,皇后被废了,南璃国的三个城池又被收复了,现在的慕紫国可算是江山稳定,内无忧患,外无强国欺凌,这样的大好山河,瑾王自然势在必得,眼下朝中只有五皇子鲁王,七皇子瑾王,还有一个九皇子。 按照道理,瑾王是当之无愧的太子,未来的慕紫国皇帝,但偏偏多了一个燕烨,这燕烨还和瑾王殿下不对盘,燕烨活着,这皇位就有变数,搞不好就能落到九皇子南宫暖的手上。 因为最近皇上对九皇子十分的看好,这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现在的慕紫国朝堂,共分为三派,一派为瑾王党,一派为九皇子党,另外一派是中立派,不管谁当皇帝都行,他们是忠于朝廷的。 祟敬便是瑾王党的人,所以他拼命的打压燕烨,让皇上降罪于燕烨。 书房内,九皇子南宫暖微蹙眉望向老皇帝:“父皇,此事还是等燕世子回来再议吧,人都没有回来,内里的情况也不清楚,不能单凭片面之词便治燕世子的罪,此次父皇命燕世子带队收复南璃国的三座城池,现在城池不是收回来了吗?这功劳究竟算是燕世子的还是算是祟将军的。” 祟敬一愣,怔住了。 七皇子南宫玉手指下意识的握起了,温雅出尘的面容上,眉梢跳了跳,深邃的瞳眸里幽暗的黑芒,唇角微扯,一抹讥讽挂在唇角。 九皇弟这是打算与他为敌了吗?还是他以为父皇高看他两眼,便开始想入非非了,想和他斗,他还嫩得狠。 不过南宫玉并没有说话,一言不吭的注意着上首父皇的动静。 南宫裔望了望上书房里的人,正想张嘴说话,便听到门外太监奔了进来,飞快的禀报:“皇上,燕世子进宫来了。” 呼的一声,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燕烨来得还真是巧啊,若是他再不出现,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宣他进来。” 太监奔了出去,很快上书房门前出现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个风光绝代,一个艳丽无双,两个人走进来,就像两道耀眼的光束一般让人眼睛一亮。 两个人的气势都很强,往上书房一站,让人不敢小觑。 先前附议祟敬的几个朝臣皆小心翼翼的乘人不注意悄悄的坐下来。 这下意识的主动落到了瑾王南宫玉的眼里,南宫玉的手指握得更紧了,眼里闪烁着幽暗狠戾的光芒。 他才是皇子,他才是真龙天子,可是这个男人一出现,众人的视线被他吸引了不说,还都下意识的害怕,看先前那几个朝臣都是追随他的,可是一看到燕烨出现,竟然悄悄的坐了下来。 最后只剩下祟敬一人站着。 燕烨和琉月二人扫视了上书房里的人一圈,最后一起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施礼。 “燕烨(琉月)见过皇上。” 南宫裔眯眼望了一眼燕烨,挥手:“燕世子起来吧,你怎么现在才回京啊?你身为主帅怎可私自离开?” 燕烨沉稳的开口:“回皇上的话,因为有人刺杀我和小月儿,所以臣绕道回京了。” “刺杀?” 上书房内好几道倒抽气声,什么人竟然刺杀燕王世子。 老皇帝的眉蹙了起来,眼神下意识的望向了自个的儿子南宫玉。 南宫玉却微微垂首,状似不经意的轻抚自已的衣袖,其实他的心里愤怒异常,没想到自已在回京的路上设下了重重的埋伏,这个男人竟然绕道回京了,害得他所有的计划成了一场空。 燕烨眸光随意的扫向了瑾王南宫玉,南宫玉不由得一惊,心提了起来,燕烨不会说那些刺客是他派出来的吧。 他的人除了放了消息给凤卓和救走了凤卓外,还没有得手呢? 他就算想指证他,也没有证据,所以南宫玉心神安定了。 燕烨没有傻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出南宫玉派人刺杀他,唇角勾出一抹阴暗的笑,缓缓的收回视线,望向高首的皇帝。 “因为有人刺杀,臣怕和军队同行会伤到兵将,所以带着小月儿绕道而行,不知道臣如此做有什么错,皇上命臣带队巢灭南璃国的三座城池,臣精心布置已经顺利的拿下了三座城池,完成了使命,臣如何做,应该是臣自个的事情吧,皇上当时并没有下令臣如何做。” 燕烨说完,上书房里的人频频的点头,没错,燕世子收复了南璃国的三座城池,这是大功劳,那些小细节谁会去在意啊,都是狗屁,拿下南璃国的三座城池就是实力。 南宫裔没说什么,眯眼望向燕烨:“听祟将军说你和上官琉月二人放了南璃国的复帝凤卓?可有这回事。” 燕烨长眉一笑,阴冷的笑挂在唇角:“回皇上的话,臣没有放走凤卓,相反的凤卓因为太恨臣和小月儿,所以带着一帮人想杀掉臣和小月儿,本来臣抓住他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谁知道竟然有人救走了凤卓。” 燕烨的话一落,祟敬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飞快的讥讽道:“燕世子,凭你的武功想从你的手上把人救走,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够办得到,除非你是有意而为,我们谁不知道燕王世子妃和凤卓是表兄妹,定是燕王世子妃让你手下留情放了凤卓,不过他已经被本将抓住了。” 燕烨唇角摒射出冷芒,直射向祟敬,阴骜的出声。 “据臣所知,凤卓的武功应该比祟将军高,祟将军是如何抓住凤卓的?” 燕烨沉声问道,慑人的眸光直射向祟敬,祟敬被他的眼神震慑了一下,很快回神:“皇上,凤卓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因为霖城被灭,所以他惊慌失措之下,哪里是臣的对手?” “喔?” 燕烨长长的声音拖起来,祟敬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为何这男人的眸光让人不安,不过很快镇定下了心神,沉稳的开口:“请皇上明察。” 南宫裔皱眉,扫了祟敬和燕烨一眼,然后命令祟敬:“把凤卓带过来,朕要亲自问他这件事。” “是,皇上。” 祟敬眼神一闪而过的得意,凤卓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燕烨和琉月二人,他之所以同意随他们回枭京,也是为了除掉燕烨和上官琉月。 祟敬领命走了出去,吩咐了人带凤卓进上书房,今日凤卓已被他们带过来了,就为了让皇上降罪燕烨,所以把凤卓一并带进宫里来了。 很快祟敬提着凤卓走了进来,此时的凤卓哪里还有半点帝皇的尊贵荣宠,周身的伤痕,脸上身上全是斑斑的血痕,惨不忍睹,狼狈不堪,一看便让人看出他是被人用了酷刑的。 老皇帝南宫裔微眯眼望向凤卓,沉声喝问:“凤卓,祟将军说是燕世子放了你,是否有这回事?” 凤卓痛苦的摇头否认。 身后的祟敬冷哼一声,凤卓立刻垂首,似乎很害怕祟敬似的,神情唯妙逼真。 书房里,琉月忍不住笑起来,走到凤卓的身边,望着他。 “表哥,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演戏的高手,这戏演得可真像啊?” 上官琉月的话一起,书房内个个倒抽气,这种时候了,燕王世子妃不知道避嫌,竟然还唤凤卓表哥,她这是什么意思,没人说话,盯着燕王世子妃和跪在地上的凤卓。 凤卓飞快的抬头望向琉月,瞳眸一片雾蒙蒙的, “表妹,我没想到被抓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被抓了,你说连燕烨和他手下的几个高手都杀不了你,你却被祟将军给抓了,他究竟有什么神功可以抓到你啊?表哥说来与我听听,你不会是如此的窝囊吧。” “你说你窝囊到三座城池丢失了,你竟然还窝囊到轻易被人给抓住了,你说你死后进了阴曹地府,有脸见凤家的前辈吗?” 琉月的话在上书房里响起来,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燕王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瑾王南宫玉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寒芒,心中已经了然,上官琉月这是为了刺激凤卓,如若凤卓被她刺激得失去了狼,很可能就会露出马脚来,那? 瑾王不由得提起了心,飞快的递了一个眼神给祟敬。 祟敬接受到了这样的眼神,沉声开口:“皇?” 不过他的话没开口,琉月朝着祟敬冷喝出声:“皇什么皇,没看到我正在骂这不中用的窝囊废吗?等我骂完了他,再来与你算帐。” 琉月一口一声窝囊废,听在凤卓的耳朵里,他都快疯了,眼神赫红,牙关紧咬,手指紧握起来,他真的想冲出来掐死上官琉月这个贱人,可是他不能,所以只能憋着。 他憋着,琉月却不放过他,继续在他的身边转悠,一边走还一边伸手敲凤卓的头。 “你说你,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打不过燕烨倒也情有可原,没想到连一个下三流的东西你都打不过了,你还有什么用啊,难怪守不住霖城,现在你可是个亡国奴,知道什么叫亡国奴吗,就是奴隶,以后什么都不想,我求皇上饶你一条命,让你苟此的活着吧,活着总比死了的好,哪怕活得像一条狗,也活着不是吗?” 琉月的话听得上书房里所有人一头汗,这些都叫什么话啊,她这是骂人呢损人呢,还是劝人呢。 祟敬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这女人口中的下三流的东西指的就是他吧,他堂堂的一个将军竟然被人骂下三流的东西,能不气吗? 瑾王南宫玉的脸色难看极了,照这样下去,只怕? 他的念头刚落,只见一直安份跪着的凤卓陡的疯了似的跃起身,直扑向琉月而去,嘴里疯狂似的大叫着:“上官琉月,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卖国贼,你竟然让燕烨灭我南璃国,我要杀掉你。” 燕烨身形陡快,一伸手点住了凤卓的穴道,凤卓还在大喊大叫的。 “上官琉月,你这个卖国贼,你个叛徒,我要杀掉你。” 琉月唇角勾出讥讽:“你不是说我放了你吗?这么骂我做什么。” “你这个歹毒蛇蝎心肠的女子,你会放了我,你做梦都想杀我,还放我?” 此刻的凤卓整个人陷入疯狂,先是南璃国被灭,再是霖城失守,现在又被骂,此刻的他就像一个疯子,完全没有狼可言了。 燕烨一伸手点了凤卓的哑穴,唤了门外的手下:“把人带下去,好好的看守住,别再让人救了他。” 手下把人带了出去,燕烨回首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 “皇上可是看明白了,各位同僚可是看明白了。” 老皇帝眯眼望向下首的祟敬,祟敬脸色一黑,冷汗往下流。 没想到安排好的事情,被上官琉月三言两语的竟然毁成这样了/ 他该如何的自救啊,祟敬正想着,上书房内,一道旋风似的身影闪了过来,对准祟敬一脚狠狠的踹了下去,祟敬没防到有人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打他,一个不及防,被狠狠的一脚踢飞了出去,飞到了不远的黄梨木书架上,再反弹回来落地。 可是没等到他有所动作,那身影再次狂风般的席卷而至,抬脚狠踢下去,一脚再次的踢飞了祟敬,随之黑色的马靴狠狠的踩在祟敬的手上,只听得他的手骨咯咯的断了,痛楚席卷他的周身,祟敬几欲昏厥过去,挣扎着朝上首的老皇帝叫。 “皇上,救我,救我。” 上书房内所有人都呆了,实在没想到燕王世子竟然胆敢当着皇上的面打人,而且打的还是当朝的大将军,刚刚得胜归来的有功之臣。 老皇帝没说话,瑾王南宫玉的眼睛红了,朝着燕烨大叫。 “燕烨,你太猖狂了,竟然胆敢当着父皇的面打人,打的还是当朝的大将军。” 燕烨抬首,一双慑人的黑眸幽暗的射向南宫玉,当着南宫玉的面,轻悠悠的再次狠狠的踩了祟敬的手,咯噔一声,另一只手也废了/ 此时的祟敬两只手全都废了,口吐鲜血,再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南宫玉周身上下都燃烧着怒火,这是赤一祼祼的挑衅,没错,燕烨这是对他的衅,太可恨了,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人,不但如此,明明听到他的喝声了,还一脚踩断了祟敬的一只手。 南宫玉提首望向上首的南宫裔,红了眼睛。 “父皇,燕烨竟然胆敢当着父皇的面欧打朝中的重臣,请父皇治罪。” 书房内谁也不敢说话,都认为这下燕王世子完了,怎么能重打当朝的大将军呢,还把人打得这么惨,踢了二脚,还踩断了祟将军的两只手,废了两只手的祟将军就等于一个废人了,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啊。 老皇帝南宫裔的脸色黑沉了下来,挑高眉望向燕烨。 燕烨一点也不惧,优雅的轻拂自已的袍袖,望向上首的老皇帝:“皇上,臣打的可不是慕紫国的大将军,而是一个叛徒,皇上还记得先前臣与皇上所说的事吗?有人救走了凤卓,还和凤卓串通好了来栽脏陷害臣,先前凤卓的话,皇上可是听到了,并不是我们放了他的,那么就是有人拾撺他来栽脏陷害臣的,试问谁把他带进京里来的,意有何图?皇上难道不清楚吗?” 此言一出,上书房里鸦雀无声,个个望向地上的祟敬,难道祟将军真的是叛徒,窜通了凤卓来栽脏陷害燕王世子的,还是? 上书房里有人小心的偷瞄瑾王南宫玉的神情,发现南宫玉的脸色十分的难看,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不会是瑾王殿下吧,还真有这种可能。 如若真是这样,现在倒霉的可就是祟将军了。 燕烨唇角笑意潋潋,仿似地狱修罗,一双魅惑的眼睛望向了瑾王南宫玉。 “瑾王殿下认为呢?” 南宫玉咬牙,狠握着手指,缓缓开口:“这可是燕世子的片面之词。” “喔,我可以查,若是瑾王殿下想要结果,本世子定可以查出个水落石出,瑾王殿下相信吗?” 上书房里,燕烨咄咄逼人的眸光盯着瑾王南宫玉,南宫玉蹙眉阴骜的盯着他,两个人火花四射的对恃着。 老皇帝南宫裔忽地开口:“好了,此事到此为止,祟敬胆大妄为,竟然私通南璃国的凤卓栽脏陷害燕世子,罪不可恕,立刻收监。” “是,”门外侍卫闪了进来,飞快的把祟敬给关进了刑部的大牢。 这件事不能再查了,再查肯定牵扯出南宫玉来,老皇帝心里明镜儿似的,所以此次的黑锅只能让祟敬背了。 燕烨之所以把祟敬照死里打,也是因为此事要想扳倒南宫玉是不可能的,倒不如直接先把祟敬收拾了,至于南宫玉,后面慢慢收拾,燕烨的唇角勾出血腥的气息。 上书房里,所有的朝臣都如坐针毡,为什么他们有一个感觉,枭京要不太平了。 ------题外话------ 亲爱的妹纸们,票票飞到碗里来啊……么么哒 第045章 美人计 珊瑚宫。 庄妃娘娘正在发火,因为南宫玉从上书房出来与她说了祟敬被打以及被关进大牢的事情了,这让她十分的恼怒。 经过祟敬被打一事,朝廷上的官员只怕没人再敢随便的靠拢到他们这边来,这燕烨表面上只是怒打祟敬,其实就是绝他们的后路,用血腥残暴的手段震慑住了朝堂上的人。 祟敬在朝中的威望不低,竟然被燕世子一出手给打了,何况是别的人。 瑾王南宫玉同样很生气,紧握着手,脸色一片冷霜,深邃的眼神拢着残狠。 本来此次南璃国之行,他在路上设下了十八道的围杀,他就不信杀不了燕烨。总之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进京。 谁知道这男人竟然胆敢弃十万大军不顾,直接绕道回枭京了。 不但如此,连凤卓的指证都被戳破了,可见燕烨和上官琉月是多么的难对付。 上首,庄妃娘娘发了一会儿火,想起一件事情:“那凤卓不会说出是我们指使他这样做的吧。” 如若真这样,那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对于这一点南宫玉却不担心:“没事,他不会说的,现在他最恨的人就是燕烨和上官琉月二人,他还指着我和燕烨上官琉月拼杀呢,若是说出我来,那他可就是死不瞑目了。” 庄妃点头,认为儿子言之有理。 只是现在祟敬被抓了,所有的黑锅都被祟敬背了,这让她难安,若是祟敬受不了交待出什么呢。 “祟敬若是受不了刑罚交待了呢,怎么办?” 瑾王南宫玉眼神闪烁,唇角勾出一抹阴暗的笑:“母妃别担心这件事,父皇是不会让他有机会交待的。” 先前在上书房内,他看得很明白,父皇已经怀疑是他指使祟敬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一口咬定了是祟敬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既然他阻止了,就是不想让他沾上什么污水,所以他不担心这个。 现在他烦的是如何把燕烨这个人除掉。 “母妃别烦祟敬的事情,父皇会处理的,现在我烦的是如何除掉燕烨。” 说实在的,若对手不是燕烨的话,早就死个十次八次的了,可偏偏是燕烨,他的很多计谋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用。 庄妃不说话了,现在她深深的觉得燕烨就是个危险的系数,如若不除掉此人,只怕儿子的皇位真有可能坐不稳,还有,庄妃做梦没想到九皇子南宫暖竟然敢和儿子对立,庄妃的唇角勾出血腥的笑。 南宫暖,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胆敢和她儿子抢皇位,根本就是找死。 瑾王南宫玉在珊瑚宫小坐了一会儿出宫去了。 燕王府的镜花宛里。 燕烨和琉月二人已经从宫中回来了,两个人盥洗了一番,此刻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燕烨温柔的替琉月擦试湿漉漉的头发,两个人不时的说着话。 “燕烨,你说我们能不能让凤卓交待出是南宫玉指使他栽脏陷害我们的。” “只怕他不会交待,凤卓最恨的人就是我们两个,所以他一定会帮助南宫玉,而且?” 燕烨停了一下,琉月抬眸望他:“而且什么?” “而且皇上其实已经猜到了祟敬背后很可能是瑾王南宫玉指使的,但是皇上还是让祟敬背了黑锅,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想保住南宫玉,在他的心里,很可能想立的太子是南宫玉。” 琉月一听,眼神陡的森冷:“如若真是瑾王南宫玉做了太子,我们就辞掉这差事离开枭京吧。” 她可不想和这虚伪的家伙共事,指不定什么时候算计他们一口。 燕烨瞳眸深邃,幽暗的冷光,缓缓的开口:“不,我们不能让南宫玉当上皇帝,若是他当上皇帝,就算我们离开了枭京,他也会向全天下下追杀令,那么余生我们就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 琉月一听,还真有这种可能,南宫玉此人心高气傲,独断专行,他一直认为自已比燕烨优秀,可是却每次都吃亏,所以即便他们离开枭京,此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而他们总不能一直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所以他们需要做的是,除掉南宫玉。 “但是皇上想立南宫玉为太子?” “想是一回事,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需要我们去努力,不出意外,今儿个虽然皇上保住了南宫玉,但心里对南宫玉其实有不满的意见了,咱们继续添柴加火的,让皇上打消立南宫玉为太子的念头。” “嗯,行。” 琉月点头,燕烨已经替琉月擦干了头发,俯身一把抱起琉月,笑意氤然的说道:“咱们去休息吧,别烦心这件事了,回头慢慢来做,现在月儿还是好好的睡觉,让咱家的儿子快快生出来。”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个女儿呢?” 琉月不满的嘟嚷。 燕烨不满的抗议:“那怎么行,咱必须生个儿子来娶晏铮的女儿呢?”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这时候了他还惦记着这样的事情,真无语,不过也没说什么,赶紧的睡觉,这一路上连日的赶路,都快累死了。 燕烨唇角擒笑,伸手揽着琉月一起休息了。 第二天天没有亮,燕烨便去上早朝了,琉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刚起来收拾好,听到门外丁管家进来禀报:“世子妃,九皇子妃过来了?” 一听到周思婧过来了,琉月立刻高兴的挥手:“把她请进来。” 周思婧的肚子现在应该不小了,她前往洹番城一来一回的差不多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那她的孩子差不多六个月了。 丁管家应了一声闪身转身出去请周思婧,琉月也起身领着人去门口接周思婧。 很快一众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人正是九皇子妃周思婧,周思婧的肚子确实不小了,身边两个丫鬟挽扶着她,一路走进了镜花宛。 琉月迎过去,伸手扶着她:“你怎么过来了,本来我还想去看看你呢?现在怎么样,孩子还好吧。” 周思婧满脸的笑意,眉眼拢着母性的光辉,灿烂动人。 “嗯,他没事,我一直注意着。” 琉月点头,看她没事就好,幸发南宫玉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对九皇子南宫暖和周思婧动手,不过? 琉月的脸色微暗,只怕南宫玉对付不了他们,很可能出手算计九皇子,如若他能除掉了九皇子,皇室中只剩下两个皇子,一是五皇子南宫浙,二是瑾王南宫玉,到时候皇帝迫于无奈也只能选瑾王南宫玉做皇帝,所以回头叮咛燕烨一声,让他暗中派人保护好九皇子。 琉月和周思婧一路进了镜花宛的正厅,两个人坐下,等到丫鬟上了茶,琉月挥手示意各个人退出去。 “琉月,你们没事就好,我都担心死了。” 最近枭京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谣言,害得她担心死了,琉月望过去,只见周思婧下巴尖尖,脸色微白,一看便知道她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 她,是真心的在心疼她担忧她,琉月柔柔的笑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她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手臂,周思婧噗哧一声笑了,氤氲的眼神望着琉月:“琉月,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姐妹呢,要不然为何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你呢。” 琉月笑了起来,眉眼如花。 “说不定真是的。” 她一说两个人都笑起来了,正厅里一片温馨,琉月望向周思婧:“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周思婧来了兴趣,总算不伤感了,盯着琉月艳丽妩媚的脸,那脸上淡淡的光辉,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已的肚子,周思婧不由得高兴了起来,急急的起身走到琉月的身边,指着她的肚子。 “琉月,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琉月点头,周思婧激动起来,捂着嘴巴傻笑,然后伸出手拉着琉月的手说道:“月儿,不如我们结个亲家吧,若是我生了女儿,嫁给你家的儿子怎么样?”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些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给孩子定亲啊。 “若是我生的是儿子你生的也是儿子呢?” “那就让她们成为最好的兄弟,”周思婧坐在琉月的身边,伸手拉着她:“好不好吗,月儿,你答应我吧。” 琉月斜睨着眼睛望向周思婧:“婧儿,你是孩子她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那你答应我。” 周思婧坚持,琉月挑高了眉,眼神深邃,让自个的儿子和未来皇帝的儿子称兄道弟的这好吗?不出意外的话,周思婧将会成为慕紫国的皇后,她生的孩子可是未来的太子殿下,自个的儿子与他称兄道弟似乎不吃亏,想着笑着开口。 “好了,答应你。” 正厅里传出了笑声,门外,响起脚步声,春玲走了进来,脸色微微的有些不好看,恭敬的开口禀报。 “世子妃,瑾王殿下派人送了礼进燕王府。” “呃,送礼。” 琉月倒稀奇了,这好好的送什么礼物啊,望向春玲,发现春玲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他送了什么样的礼物过来的,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啊?” 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春玲望了一眼琉月说道:“回娘娘的话,瑾王殿下送了十个舞姬进府来了。” “舞姬?” 琉月站起身望向周思婧:“走,去看看那十个舞姬,我倒要看看瑾王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行人出了正厅,前往镜花宛外面的走去,琉月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差别,小蛮冰舞等人的脸色却是十分的不好看,瑾王殿下什么意思,竟然送十个舞姬进燕王府,是想让这些女人迷惑世子爷吗?他莫不是太小瞧了世子爷,别说舞姬,就是名门大小姐,世子爷也不稀憾。 燕王府的正厅里,十个美貌无比的舞姬穿着桃红的长裙,一个个长得十分的可人,一看便知道是瑾王殿下精心挑选了的。 琉月领着一堆人走了进来,这十名舞姬一看到她们走进来,飞快的迎了过来,跪地拜见琉月。 “贱婢等见过燕王世子妃。” 琉月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娇艳欲滴,像一朵怒放着的花儿。 瑾王殿下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言而喻,他是想把这些女人送进燕王府来作乱吧,燕王府里可是干净的地方,比不得别处。 “你们起来吧。” “谢燕王世子妃,”十名舞姬缓缓的起身,为首的女子更是十人中最出色的女子,肌肤润滑得如剥了壳的鸡蛋,纤眉星眸,说不出的动人,说话还带着一股绵软温柔,这种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难怪瑾王南宫玉把这样的人送进燕王府,琉月唇角擒着幽暗的冷笑,望向为首的舞姬:“你叫什么名字?” “贱婢名青莞。” 青莞温顺的禀报,头微微的垂下来,眼里隐有些暗芒。 琉月淡淡凉薄如水的声音响起来:“青莞,你们主子好好的把你们送进燕王府做什么?” 青莞越发小心的回话:“回燕王世子妃的话,主子说先前他被祟将军迷惑了,所以对燕王世子有些误会,为表歉意,他特的挑选了贱婢十人送给燕王世子和世子妃。” 琉月眼神深暗幽寒,这叫青莞的女子如此的精明俐落,只怕是瑾王南宫玉精心培养的一枚棋子,这样的人如何能留在燕王府里,明知道包藏祸心,还留在府里,可不是她们燕王府的作风,何况她可不允许燕王府里有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 “青莞,你们主子真是太客气了,先前我还在想,你们主子巴巴的把你们送过来,究竟有着什么样目的,是想祸乱我们燕王府呢,还是想让你勾引燕王世子,还是让你动手杀我们。” 琉月的话一落,青莞心神一凛,没想到燕王世子妃如此聪慧,青莞赶紧的跪下:“世子妃想多了,我们主子只是把我们送进燕王府,让我们没事跳舞给世子爷和世子妃取乐子的。” “取乐子?” 琉月蹲了下来,阴暗的声音在青莞的身边响起:“明知道有危险我还留你们下来,你说我会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她说完陡的站起身,冷冷的开口:“青莞姑娘回去吧,告诉你们主子,他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对于美人,我们燕王府可是无福消受的。” “世子妃,我们若是回去,主子一定会打死我们的。求你救我们一条命吧。” 青莞欲哭欲泣的开口,抬眸,满脸的娇怯,那神容当真让人疼入骨子里,她雾蒙蒙的眼睛望着琉月,就像万物空无的大海一般,迷雾茫茫,令人探测不到道路,而没来由的心慌。 琉月心下一凛,陡的一闭眼,这青莞的眼睛有名堂,待到她闭上眼睛,那心慌的气息散尽了,琉月再睁开眼睛望向青莞时已是满身的杀气。 “你竟然胆敢耍这种雕虫小技,来人,给我把她们十人立刻撵出去。” 门外,数名手下走了进来,撵了青莞等人离去,青莞眼里一闪而过的异光,没想到迷术对于这女人竟然没有用,这说明此女心智十分的厉害,竟能从她的迷术中脱离出来。 正厅里,周思婧看琉月的脸色不对劲,走过来问道:“琉月,发生什么事了?” “这女人刚对对我使用邪门的妖术,幸好我及时的发现了,要不然肯定要被她控制而答应让她留下来了。” “妖术?” 周思婧没听说过样的事情,琉月解释:“就是一种用眼睛控制人的心魂邪术,让你下意识的依附她的话行事。” “可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使用这个想控制你,那你为什么要放了她们离开,就该抓了她们杀掉。” 周思婧狠狠的说着,琉月提醒她:“一般人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若是我杀了她,或者打了她,只怕明日整个枭京就会谣传出我善妒容不得人的流言,这恐怕正是瑾王南宫玉的一种计谋,所以我怎能如了他的心意,要想除青莞,相信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时候杀她。” 周思婧不说话了,门外,丁管家走了出来禀报:“世子妃,奴才把那十个舞姬撵出去了。” “好,以后再有这样的人来,尽管打了出去,我们燕王府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记着,就算瑾王殿下也不行。” 琉月说完,丁管家立刻领命。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拉着一路离开了正厅,不再理会这件事,她们自去镜花宛说话了。 瑾王府的书房里。 瑾王南宫玉脸色黑沉,盯着跪在书房前面的十个舞姬,这十人其实都是他的暗卫,被他精心培育出来用以杀人的利器,先前他把这十人送进燕王府,就是想让她们挑起燕烨和上官琉月之间的矛盾,若是他们有矛盾了,那么就可以各个击破了,谁知道人家根本不留她们,直接便把她们撵了出来。 “你没有使用迷术。” 瑾王望向为首的青莞,青莞小心的回话:“用了,可惜那燕王世子妃心智太深,属下根本控制不了她。” 若是可以控制燕王世子妃,那她们就可以留下来了,控制住她的心魂,使得她迷糊中答应留她们下来,只要她答应了,就算后悔也不好直接把她们撵走了,那她们就有时间挑拨生事了,可惜燕王世子妃的心智超于常人,根本控制不了。 迷术中,只有心智强大的人才可以不受迷术控制,一般人都会轻易中招。 青莞学这迷术,已经学了十年之久,没想到竟然没有控制得了上官琉月,她自个也很失望。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瑾王南宫玉并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青莞等人皆心惊胆颤,大气也不敢出。 好半天才听到南宫玉说道:“起来吧,下去准备准备,晚上我会宴请燕王世子,九皇子等人过来赴宴,今晚若是再失败,本王可饶不了你。” “是,主子。” 青莞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领着人退了出去,书房里寂静无声。 南宫玉抬手优雅的轻按着脑门,上官琉月本来就是聪明无比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竟然没有嫁给他,他痛恨啊,正因为如此,更恼恨燕烨,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该是他的,而不该是燕烨的,他凭什么比他更风光呢? 南宫玉的唇角勾出阴冷的笑,五指轻握,燕烨,我就不信除不掉你。 夜幕降临,瑾王府花园内,流光溢彩。音乐绕缭,莺歌曼舞,说不出的美丽。 花园正中摆放了一圈矮几,矮几上雕漆红木食盒,盒中精美的菜肴点心,琉璃盎,盛满海棠红的美酒。细口五彩瓷中插满鲜花,空气中缕缕的幽香。 此时主人的位置上端坐着瑾王南宫玉,南宫玉一袭白衣胜雪,眉眼如花,在朦胧的灯光下,仿如谪仙。 他的身侧端坐着正是最得圣宠的燕王世子燕烨,燕烨穿一袭绛紫的赤金袍,墨发如绸,在夜风中轻轻的飘舞,眉眼俊美中带着狂野狷丽,那周身源源不断外泄的王者气势,竟然盖过了身侧的瑾王南宫玉,南宫玉尊贵优雅,却少了一份皇家的凌厉之气,或者是身上的皇家之气被燕烨的气势给打压了,使人感觉不到他的气势,明明是尊贵的瑾王殿下,却有一种陪衬的感觉,这使得南宫玉心中更恼火,更一心想除掉燕烨。 不过他温润的面容上似毫不显出来,端了酒杯望向对面的燕烨,笑着开口。 “燕王世子,本王敬你一杯,先前本王听信了祟将军的话,对燕王世子多有得罪,这一杯本王自罚了。” 瑾王南宫玉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一杯。 下首的客位上,还坐着不少人,其中有九皇子南宫暖,还有朝中不少与瑾王走得近的朝臣,一起笑望向上首的两位。 燕烨眉微微的一蹙,慑人的瞳眸望向瑾王南宫玉,南宫玉若是真的解开了心结,他倒真不愿意再与他结仇,因为此人若是心胸宽广一些,做为慕紫国的皇帝还是可行的,只可惜,他的心胸太过狭窄,虽然面上不显,只怕心里是极恨他的,今晚的宴席,其实也是一个鸿门宴吧,他这是想做什么,燕烨瞳眸微眯不动声色的开口。 “自然瑾王殿下请罪了,本世子岂会不依不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殿下你说是吗?” 燕烨笑望向南宫玉,南宫玉的眼神当场幽暗了三分,这男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而且后面的一句话分明是威胁他。 南宫玉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平定了心绪,笑得更是水润三分。 “可惜了燕世子这周身的气势,若是生在帝皇家该多好啊,要是本王和燕世子掉个身份多好啊。” 一连两个好字,听来危险重重,下首的官员都是人精儿,自然知道瑾王这是和燕世子对上了,两个人虽然明面上没有翻脸,但是暗下里却是风波无数,燕世子警告瑾王,瑾王打压燕世子,这会算是王对王,将对将的碰上了。 他们谁更高一筹啊,谁也猜估不出来。 九皇子南宫暖望了对面的两个人一看,笑着端起酒杯做和事佬。 “好了,今天晚上七哥特地备下了宴席,大家就痛痛快快的吃一盎吧,来,我敬大家一杯。” 九皇子的话一起,下首的大臣立刻都举起杯来,缓和气氛。 “来,大家一起吃一杯。” 燕烨和南宫玉同时的收回视线,两个人的神色恢复如常,好像先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两人皆优雅的端起了酒杯,和众人一起干了一杯。 经过九皇子南宫暖的一调和,气氛明显的不那么冷凝僵硬了。 南宫玉轻拍了两下手,笑着说道:“接下来请大家好好的欣赏歌舞。” 一队身着红衣的舞姬婉延而上,一个个都长得美艳动人,身着一袭红艳的烟霞罗,若隐若现的身姿,引人视线,宴席上的人一下子都被吸引住了,没想到瑾王府里竟然有这等美艳的舞姬,他们竟是不知。 音乐缓缓的响起,身着红衣的舞姬翩翩起舞,如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一般,长袖轻舞,如满天的红云一般,那如丝的媚眼不时的抛出来,红艳的唇妖娆的嘟起,无一不诱人,在座的都是男人,两杯酒下肚,那些朝中的官员有些想入非非,满眼淫婪之色。 此时都顾不得去理会瑾王殿下和燕世子了,只顾盯着这些翩然起舞的舞姬看,这场上的舞姬任何一个都不比青楼楚馆中的花魁差,更别提这么多的美人了,当真是让人大饱眼福啊。 瑾王南宫玉没有理会别人,端着一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望向身侧的燕烨,想看看燕烨是什么反应,谁知道他一抬首正好看到燕烨深黑的瞳眸无波无澜的注意着他,从头到尾并没有望场上的那十名美艳的舞姬。 南宫玉忍不住微微的勾唇轻语:“燕世子可真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佳人在前,燕世子竟然视而不见。” “彼此彼此。” 燕烨举高了酒杯望向南宫玉,这个男人不会想要使美人计吧,凭这几个女人吗? 他的唇角一闪而过的讥讽,轻抿了一口美酒。 瑾王南宫玉瞳眸一闪而过的阴暗,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一点都不受诱惑,即便如此美人,他的眼神都没变一下,那么他的计划又如何成功呢? 瑾王南宫玉微眯眼盘算着,看来他想对付燕烨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不管是刺杀,还是用计对他都没有用,难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张狂嚣张,不,南宫玉的手紧握着琉璃盎,指尖一片青白,他绝对不甘心。 既然燕烨对付不了,南宫玉凌厉眼神陡的一转,缓缓的落到了九皇子南宫暖的手上。 如若皇室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儿子呢?他的唇角是阴冷如蛇的笑意。 正在这时,那飞速旋转的红衣舞姬中,有一人翩然而出,曼舞着往燕烨的面前旋转,慢慢的转到了燕烨的案几前,她温婉动人的黑眸落到了燕烨的身上,清悦如黄莺的声音响起来。 “贱婢敬燕王世子一杯。” 此女正是青莞,今晚盛妆打扮的青莞,美得就像一朵妖娆奔放的花儿,热情的燃烧起来,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细长浓黑的眉,那亮璨璨的星眸,还有唇角点点摄魂的笑意,看在下首的几个大臣的眼里,个个忍不住吞咽起唾液里,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若是敬他们一杯,他们就是死也无憾了。 燕烨却没有这些大臣的感概,他微眯眼望向下面跪着的女子,手中捧着一杯琉璃盎,瞳眸点点莹光,诡异的旋转出勾魂摄魄的旋涡来,似两颗巨大的黑铁磁石,想要把人吸附进去。 南宫玉望向一侧的青莞,本想阻止她对燕烨施展迷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假装不知道。 他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了,既然对付不了燕烨,那么他可以对付别的人,若是燕烨手中没有筹码,这慕紫国的大好河山又岂会落入旁人之手,最后还是会落到他的手里,父皇即便再宠燕烨,也不会让南宫家的皇位落入旁人之手。 南宫玉正想得入神,身边忽地起了变化,只见燕烨唇角擒笑,妖治异常的俯身望向了矮几前面的青莞,魅惑的一笑,冷得似冰的话响起。 “你竟然胆敢对本世子用迷术,找死。” 他一言落,大手攸的一伸紧紧的掐上了青莞的脖子,宴席上音乐陡停,所有人都惊骇的望向眼前的一幕,燕世子怎么好好的发怒了,不就是一个女人敬杯酒吗?至于吗?还有他说什么迷术? 这些朝臣都不懂,南宫玉心中一怔,没想到燕烨竟然识得这些蛮疆之族人所习的迷术,此人确实太厉害了。 青莞纤细的脖子掐在南宫烨的手里,慢慢的发紫,几乎喘不过气来,在场的人个个看得明白,这燕王世子能眼也不眨的便杀了这女人。 有一名大臣怜香惜玉,忍不住站起来:“燕世子,这姑娘是怎么了,不就是敬一杯酒吗?燕世子何必大动雷霆之火。” “敬酒,” 燕烨冷哼,手下力道未减,望向身侧的瑾王南宫玉:“南宫玉,你是什么意思,让一个女人使用迷术来迷惑本世子,你今儿个安的是什么心?” 南宫玉瞳眸攸暗,心口被气得生疼,这男人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是男人能面不改色的把如此绝色美人给掐在手里吗?他本来以为青莞出马,就算事发,这男人也不至于杀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下狠手杀她。 不过南宫玉自然不能承认这件事和自已有关。 “燕王世子说什么呢,什么迷术?” 燕烨噗哧一声笑了,眉眼妖治阴狠毒辣,缓缓的松手,叭的一声青莞虚弱无力的栽倒在地上,抽搐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燕烨冷冷的声音开口:“说吧,你是否对本世子使用了迷术?还有什么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若是你担敢骗本世子,本世子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青莞跪在地上,想到前一刻差点窒息而死,太痛苦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他比她的主子南宫玉要恨要毒辣,难怪主子总是斗不过他,因为他的狠不及这男人。 青莞不想再挣扎,如若自已不交,只会死得更难看,但是她也不想连累主子,所以飞快的开口说道/ “燕世子,是贱婢使了迷术,那是因为贱婢爱慕燕世子,想留在燕世子的身边,所以才鲁莽了。” “留在本世子的身边,你,配吗?” 燕烨冷冷的声音落地,南宫玉赶紧的接口:“这事怪本王,先前我派人把她们送进燕王府去的,没想到燕王世子妃让人把她们给撵出来了,这丫头早就听说过燕世子的大名了,一心一意的想留在世子爷的身边的。” “喔?留在本世子身边,留一个祸害在自个的身边,等哪天本世子睡熟了,她一刀把本世子给结了吗?” 燕烨望向南宫玉,深邃的黑瞳缓缓的潋起冷芒,南宫玉知道燕烨是起疑心了,青莞是留不得了,若是她落在燕烨的手里,只怕会忍受不住折磨而交待出什么来的。 南宫玉一想通这个,立刻朝外面的侍卫大叫:“来人,立刻把这个胆敢用迷术控人心魂的贱人拉下去,杀了。” 瑾王府的侍卫飞扑而来,一把把青莞给拉了下去,剩下的几名舞姬花容失色,哪里还有跳舞的兴趣,个个眼泪溢到眼眶里,没想到青莞竟然被主子命人杀了。 燕烨唇角微勾冷笑,南宫玉如此急着杀掉青莞,还不是怕此女承受不住压力,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为防南宫玉做假,燕烨面不改色,冷冷的命令身后的燕松:“去看着些,胆敢对本世子使用迷术,就该让她死得惨烈些,不过瑾王开口了,就让她痛快些吧。” “是,爷/”燕松走了下去。 宴席上人人脸色煞白,一身的冷汗,燕王世子好残狠的手段啊,面不改色的杀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众人再也吃不下去,燕烨也不屑再和南宫玉周旋,实在是毫无意思,想着缓缓起身:“各自散了吧,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瑾王殿下,在下告辞了。” 南宫玉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骜极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高大身影悠然潇洒的大踏步的离开,燕烨一走,九皇子南宫暖也站起身告辞离开了,几位大臣也坐不住了,纷纷的起身告辞离开。 一阵风吹过,瑾王府的后花园冷冷清清,一片孤寂,除了周身杀气的瑾王南宫玉,只剩下几名舞姬,还有几名下人。 舞姬和下人看都不敢看自家的主子,瑾王南宫玉忍不住大发雷霆之火,一掌挥了出去,轰的一声巨响,面前的矮几被他打发了出去,朱木食盒四分五裂,琉璃盎醉在一片一片的,名贵的五彩瓷化成碎屑,满地的狼籍,夜色冷寒,所以人吓得簌簌发抖。 先前青莞姑娘被主子下令杀了,主子不会一怒再杀他们吧,个个害怕。 瑾王南宫玉满脸煞血之气,一挥手冷硬的命令下去:“全都下去。” “是,王爷。” 个个小心的往下退,直到退出了后花园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后花园没人了,南宫玉调整了一下呼吸,朝暗处命令:“来人。” 两名黑衣人如鬼影一般的闪了出来,这是瑾王南宫玉的隐卫。 南宫玉一招手示意两人近前,小声命令下去,隐卫立刻领命去办事。 等到后花园中没人,南宫玉满脸狰狞嗜血的冷笑,燕烨,既然我对付不了你,便不对付你,我把你手里的筹码给干掉了,看看你有什么筹码来和我斗。 …… 寂静的大街上,一辆豪华地马车不急不徐的行驶着,后面几辆马匹尾随着,一路前往燕王府。 马车之中,燕烨靠在厢壁之上,微睑上眼目休息,精致的面容好似中秋之月,圣洁高雅,那长睫投射下一小片的阴影,使得他的五官越发的立体精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此时安静下来的他,恍若遗落人间的谪仙,完全没有前一刻的狠戾杀气。 他的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今天晚上的事情,南宫玉的气急败坏,无可奈何,恼羞成怒。 燕烨忽地心神一凛,陡的睁开漆黑的双瞳,南宫玉知道对他动不了手脚,他很可能转换目标,如若不对付他,他会对付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好,九皇子南宫暖有危险。 “燕风燕和。” 二人立刻闪身出来,他们两个人一直隐于暗处的。 “你们立刻顺着街道前去救九皇子南宫暖,九皇子很可能有危险,一定要救他。” “是,世子爷。” 燕风和燕和二人闪身便走,马车之中的燕烨微挑眉,暗语,但愿九皇子吉人自有天相,现在还没有出事。 马车一路回燕王府。 镜花宛里,琉月没有睡觉,她早上和周思婧玩了半天,下午的时候周思婧回九皇子府了,她睡了半日,所以不累,便在房间里等燕烨。 燕烨一回来,琉月皱了眉,望着他:“你跑哪里去喝酒了?难闻死了。” 燕烨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伸手捏琉月的小鼻子,挪谕道:“你个狗鼻子,怎么这么尖啊,是的,爷在瑾王府小喝了两杯。” “瑾王府,你到瑾王府去喝酒了,那南宫玉有没有算计你?” 琉月翻身坐起来,紧张的追问,燕烨一看她的动作比她还紧张,伸手扶她坐好:“爷没事,你当心点。” “他会那么好请你去喝酒,不算计你?” 琉月摆明了不相信,斜睨着眼睛望着燕烨,然后不等燕烨开口,她说道:“早上,南宫玉派人送了十个舞姬过来,我没让要,你知道吗?十个舞姬中有个叫青莞的舞姬十分的古怪,眼睛好像会勾魂一般,摆明了有邪气。” 燕烨眼神陡的幽寒十分,这可恨的南宫玉,竟然把主意动到月儿身上了,若不除他,不足以平心头怒火。 “月儿,那女人眼睛练了迷术,会使人失去本性,今天晚上,那女人还想在爷的身上使这雕虫小技,被爷给识破了。” “这南宫玉太不要脸了,”琉月一听不由得大骂,生气的皱起眉头。 “燕烨,此人不除我们难以安宁,所以我们一定要除掉他。” 燕烨凝眉点头:“爷正在找机会,你放心吧,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他的。” 琉月总算不说话了,伸手拉了燕烨的大手,上下检查燕烨的周身,燕烨笑道:“爷没受伤。” “我知道你没受伤,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被人碰过,碰过了至少要洗十遍。” 琉月狠狠的说着,燕爷一脸的无语,伸手拉了琉月的手:“没有,她没碰到爷,爷岂会让人随便的碰到爷的身体,爷的身体只有小月儿能碰。” “那还差不多。” 琉月总算满意了,点头示意燕烨去盥洗一番休息,夜深了。 燕烨转身大踏步的往外走,还没有走出去,外面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来,有人禀报:“世子爷,不好了,九皇子被人刺杀,受伤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的脸色同时的一变:“怎么样?九皇子有没有事?” 燕和飞快的回话:“不知道,九皇子中了一箭,现在已经召了府医过去了,究竟怎么样不清楚,属下立刻回来禀报爷了,燕风还在哪里守着。” 琉月立刻开口:“走,我去看看。” 她说完命令燕和:“去明月医馆,把君洛凡大夫找过来。” 燕烨一看琉月要出去,不由得担心:“小月儿,你的身子?” “没事,我会当心点的。” 琉月开口,燕烨总算不说话,伸出大掌牵着琉月的手一路往外,前往九皇子府。 第045章 美人计 珊瑚宫。 庄妃娘娘正在发火,因为南宫玉从上书房出来与她说了祟敬被打以及被关进大牢的事情了,这让她十分的恼怒。 经过祟敬被打一事,朝廷上的官员只怕没人再敢随便的靠拢到他们这边来,这燕烨表面上只是怒打祟敬,其实就是绝他们的后路,用血腥残暴的手段震慑住了朝堂上的人。 祟敬在朝中的威望不低,竟然被燕世子一出手给打了,何况是别的人。 瑾王南宫玉同样很生气,紧握着手,脸色一片冷霜,深邃的眼神拢着残狠。 本来此次南璃国之行,他在路上设下了十八道的围杀,他就不信杀不了燕烨。总之绝对不能让他活着进京。 谁知道这男人竟然胆敢弃十万大军不顾,直接绕道回枭京了。 不但如此,连凤卓的指证都被戳破了,可见燕烨和上官琉月是多么的难对付。 上首,庄妃娘娘发了一会儿火,想起一件事情:“那凤卓不会说出是我们指使他这样做的吧。” 如若真这样,那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对于这一点南宫玉却不担心:“没事,他不会说的,现在他最恨的人就是燕烨和上官琉月二人,他还指着我和燕烨上官琉月拼杀呢,若是说出我来,那他可就是死不瞑目了。” 庄妃点头,认为儿子言之有理。 只是现在祟敬被抓了,所有的黑锅都被祟敬背了,这让她难安,若是祟敬受不了交待出什么呢。 “祟敬若是受不了刑罚交待了呢,怎么办?” 瑾王南宫玉眼神闪烁,唇角勾出一抹阴暗的笑:“母妃别担心这件事,父皇是不会让他有机会交待的。” 先前在上书房内,他看得很明白,父皇已经怀疑是他指使祟敬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一口咬定了是祟敬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既然他阻止了,就是不想让他沾上什么污水,所以他不担心这个。 现在他烦的是如何把燕烨这个人除掉。 “母妃别烦祟敬的事情,父皇会处理的,现在我烦的是如何除掉燕烨。” 说实在的,若对手不是燕烨的话,早就死个十次八次的了,可偏偏是燕烨,他的很多计谋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用。 庄妃不说话了,现在她深深的觉得燕烨就是个危险的系数,如若不除掉此人,只怕儿子的皇位真有可能坐不稳,还有,庄妃做梦没想到九皇子南宫暖竟然敢和儿子对立,庄妃的唇角勾出血腥的笑。 南宫暖,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胆敢和她儿子抢皇位,根本就是找死。 瑾王南宫玉在珊瑚宫小坐了一会儿出宫去了。 燕王府的镜花宛里。 燕烨和琉月二人已经从宫中回来了,两个人盥洗了一番,此刻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燕烨温柔的替琉月擦试湿漉漉的头发,两个人不时的说着话。 “燕烨,你说我们能不能让凤卓交待出是南宫玉指使他栽脏陷害我们的。” “只怕他不会交待,凤卓最恨的人就是我们两个,所以他一定会帮助南宫玉,而且?” 燕烨停了一下,琉月抬眸望他:“而且什么?” “而且皇上其实已经猜到了祟敬背后很可能是瑾王南宫玉指使的,但是皇上还是让祟敬背了黑锅,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想保住南宫玉,在他的心里,很可能想立的太子是南宫玉。” 琉月一听,眼神陡的森冷:“如若真是瑾王南宫玉做了太子,我们就辞掉这差事离开枭京吧。” 她可不想和这虚伪的家伙共事,指不定什么时候算计他们一口。 燕烨瞳眸深邃,幽暗的冷光,缓缓的开口:“不,我们不能让南宫玉当上皇帝,若是他当上皇帝,就算我们离开了枭京,他也会向全天下下追杀令,那么余生我们就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 琉月一听,还真有这种可能,南宫玉此人心高气傲,独断专行,他一直认为自已比燕烨优秀,可是却每次都吃亏,所以即便他们离开枭京,此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而他们总不能一直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所以他们需要做的是,除掉南宫玉。 “但是皇上想立南宫玉为太子?” “想是一回事,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需要我们去努力,不出意外,今儿个虽然皇上保住了南宫玉,但心里对南宫玉其实有不满的意见了,咱们继续添柴加火的,让皇上打消立南宫玉为太子的念头。” “嗯,行。” 琉月点头,燕烨已经替琉月擦干了头发,俯身一把抱起琉月,笑意氤然的说道:“咱们去休息吧,别烦心这件事了,回头慢慢来做,现在月儿还是好好的睡觉,让咱家的儿子快快生出来。”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个女儿呢?” 琉月不满的嘟嚷。 燕烨不满的抗议:“那怎么行,咱必须生个儿子来娶晏铮的女儿呢?”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这时候了他还惦记着这样的事情,真无语,不过也没说什么,赶紧的睡觉,这一路上连日的赶路,都快累死了。 燕烨唇角擒笑,伸手揽着琉月一起休息了。 第二天天没有亮,燕烨便去上早朝了,琉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刚起来收拾好,听到门外丁管家进来禀报:“世子妃,九皇子妃过来了?” 一听到周思婧过来了,琉月立刻高兴的挥手:“把她请进来。” 周思婧的肚子现在应该不小了,她前往洹番城一来一回的差不多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那她的孩子差不多六个月了。 丁管家应了一声闪身转身出去请周思婧,琉月也起身领着人去门口接周思婧。 很快一众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人正是九皇子妃周思婧,周思婧的肚子确实不小了,身边两个丫鬟挽扶着她,一路走进了镜花宛。 琉月迎过去,伸手扶着她:“你怎么过来了,本来我还想去看看你呢?现在怎么样,孩子还好吧。” 周思婧满脸的笑意,眉眼拢着母性的光辉,灿烂动人。 “嗯,他没事,我一直注意着。” 琉月点头,看她没事就好,幸发南宫玉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对九皇子南宫暖和周思婧动手,不过? 琉月的脸色微暗,只怕南宫玉对付不了他们,很可能出手算计九皇子,如若他能除掉了九皇子,皇室中只剩下两个皇子,一是五皇子南宫浙,二是瑾王南宫玉,到时候皇帝迫于无奈也只能选瑾王南宫玉做皇帝,所以回头叮咛燕烨一声,让他暗中派人保护好九皇子。 琉月和周思婧一路进了镜花宛的正厅,两个人坐下,等到丫鬟上了茶,琉月挥手示意各个人退出去。 “琉月,你们没事就好,我都担心死了。” 最近枭京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谣言,害得她担心死了,琉月望过去,只见周思婧下巴尖尖,脸色微白,一看便知道她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 她,是真心的在心疼她担忧她,琉月柔柔的笑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她张开双臂,舒展了一下手臂,周思婧噗哧一声笑了,氤氲的眼神望着琉月:“琉月,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姐妹呢,要不然为何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担心你呢。” 琉月笑了起来,眉眼如花。 “说不定真是的。” 她一说两个人都笑起来了,正厅里一片温馨,琉月望向周思婧:“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周思婧来了兴趣,总算不伤感了,盯着琉月艳丽妩媚的脸,那脸上淡淡的光辉,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已的肚子,周思婧不由得高兴了起来,急急的起身走到琉月的身边,指着她的肚子。 “琉月,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琉月点头,周思婧激动起来,捂着嘴巴傻笑,然后伸出手拉着琉月的手说道:“月儿,不如我们结个亲家吧,若是我生了女儿,嫁给你家的儿子怎么样?”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些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给孩子定亲啊。 “若是我生的是儿子你生的也是儿子呢?” “那就让她们成为最好的兄弟,”周思婧坐在琉月的身边,伸手拉着她:“好不好吗,月儿,你答应我吧。” 琉月斜睨着眼睛望向周思婧:“婧儿,你是孩子她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那你答应我。” 周思婧坚持,琉月挑高了眉,眼神深邃,让自个的儿子和未来皇帝的儿子称兄道弟的这好吗?不出意外的话,周思婧将会成为慕紫国的皇后,她生的孩子可是未来的太子殿下,自个的儿子与他称兄道弟似乎不吃亏,想着笑着开口。 “好了,答应你。” 正厅里传出了笑声,门外,响起脚步声,春玲走了进来,脸色微微的有些不好看,恭敬的开口禀报。 “世子妃,瑾王殿下派人送了礼进燕王府。” “呃,送礼。” 琉月倒稀奇了,这好好的送什么礼物啊,望向春玲,发现春玲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他送了什么样的礼物过来的,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啊?” 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春玲望了一眼琉月说道:“回娘娘的话,瑾王殿下送了十个舞姬进府来了。” “舞姬?” 琉月站起身望向周思婧:“走,去看看那十个舞姬,我倒要看看瑾王打的是什么主意?” 一行人出了正厅,前往镜花宛外面的走去,琉月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差别,小蛮冰舞等人的脸色却是十分的不好看,瑾王殿下什么意思,竟然送十个舞姬进燕王府,是想让这些女人迷惑世子爷吗?他莫不是太小瞧了世子爷,别说舞姬,就是名门大小姐,世子爷也不稀憾。 燕王府的正厅里,十个美貌无比的舞姬穿着桃红的长裙,一个个长得十分的可人,一看便知道是瑾王殿下精心挑选了的。 琉月领着一堆人走了进来,这十名舞姬一看到她们走进来,飞快的迎了过来,跪地拜见琉月。 “贱婢等见过燕王世子妃。” 琉月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娇艳欲滴,像一朵怒放着的花儿。 瑾王殿下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言而喻,他是想把这些女人送进燕王府来作乱吧,燕王府里可是干净的地方,比不得别处。 “你们起来吧。” “谢燕王世子妃,”十名舞姬缓缓的起身,为首的女子更是十人中最出色的女子,肌肤润滑得如剥了壳的鸡蛋,纤眉星眸,说不出的动人,说话还带着一股绵软温柔,这种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难怪瑾王南宫玉把这样的人送进燕王府,琉月唇角擒着幽暗的冷笑,望向为首的舞姬:“你叫什么名字?” “贱婢名青莞。” 青莞温顺的禀报,头微微的垂下来,眼里隐有些暗芒。 琉月淡淡凉薄如水的声音响起来:“青莞,你们主子好好的把你们送进燕王府做什么?” 青莞越发小心的回话:“回燕王世子妃的话,主子说先前他被祟将军迷惑了,所以对燕王世子有些误会,为表歉意,他特的挑选了贱婢十人送给燕王世子和世子妃。” 琉月眼神深暗幽寒,这叫青莞的女子如此的精明俐落,只怕是瑾王南宫玉精心培养的一枚棋子,这样的人如何能留在燕王府里,明知道包藏祸心,还留在府里,可不是她们燕王府的作风,何况她可不允许燕王府里有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 “青莞,你们主子真是太客气了,先前我还在想,你们主子巴巴的把你们送过来,究竟有着什么样目的,是想祸乱我们燕王府呢,还是想让你勾引燕王世子,还是让你动手杀我们。” 琉月的话一落,青莞心神一凛,没想到燕王世子妃如此聪慧,青莞赶紧的跪下:“世子妃想多了,我们主子只是把我们送进燕王府,让我们没事跳舞给世子爷和世子妃取乐子的。” “取乐子?” 琉月蹲了下来,阴暗的声音在青莞的身边响起:“明知道有危险我还留你们下来,你说我会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她说完陡的站起身,冷冷的开口:“青莞姑娘回去吧,告诉你们主子,他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对于美人,我们燕王府可是无福消受的。” “世子妃,我们若是回去,主子一定会打死我们的。求你救我们一条命吧。” 青莞欲哭欲泣的开口,抬眸,满脸的娇怯,那神容当真让人疼入骨子里,她雾蒙蒙的眼睛望着琉月,就像万物空无的大海一般,迷雾茫茫,令人探测不到道路,而没来由的心慌。 琉月心下一凛,陡的一闭眼,这青莞的眼睛有名堂,待到她闭上眼睛,那心慌的气息散尽了,琉月再睁开眼睛望向青莞时已是满身的杀气。 “你竟然胆敢耍这种雕虫小技,来人,给我把她们十人立刻撵出去。” 门外,数名手下走了进来,撵了青莞等人离去,青莞眼里一闪而过的异光,没想到迷术对于这女人竟然没有用,这说明此女心智十分的厉害,竟能从她的迷术中脱离出来。 正厅里,周思婧看琉月的脸色不对劲,走过来问道:“琉月,发生什么事了?” “这女人刚对对我使用邪门的妖术,幸好我及时的发现了,要不然肯定要被她控制而答应让她留下来了。” “妖术?” 周思婧没听说过样的事情,琉月解释:“就是一种用眼睛控制人的心魂邪术,让你下意识的依附她的话行事。” “可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使用这个想控制你,那你为什么要放了她们离开,就该抓了她们杀掉。” 周思婧狠狠的说着,琉月提醒她:“一般人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若是我杀了她,或者打了她,只怕明日整个枭京就会谣传出我善妒容不得人的流言,这恐怕正是瑾王南宫玉的一种计谋,所以我怎能如了他的心意,要想除青莞,相信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时候杀她。” 周思婧不说话了,门外,丁管家走了出来禀报:“世子妃,奴才把那十个舞姬撵出去了。” “好,以后再有这样的人来,尽管打了出去,我们燕王府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记着,就算瑾王殿下也不行。” 琉月说完,丁管家立刻领命。 琉月和周思婧二人拉着一路离开了正厅,不再理会这件事,她们自去镜花宛说话了。 瑾王府的书房里。 瑾王南宫玉脸色黑沉,盯着跪在书房前面的十个舞姬,这十人其实都是他的暗卫,被他精心培育出来用以杀人的利器,先前他把这十人送进燕王府,就是想让她们挑起燕烨和上官琉月之间的矛盾,若是他们有矛盾了,那么就可以各个击破了,谁知道人家根本不留她们,直接便把她们撵了出来。 “你没有使用迷术。” 瑾王望向为首的青莞,青莞小心的回话:“用了,可惜那燕王世子妃心智太深,属下根本控制不了她。” 若是可以控制燕王世子妃,那她们就可以留下来了,控制住她的心魂,使得她迷糊中答应留她们下来,只要她答应了,就算后悔也不好直接把她们撵走了,那她们就有时间挑拨生事了,可惜燕王世子妃的心智超于常人,根本控制不了。 迷术中,只有心智强大的人才可以不受迷术控制,一般人都会轻易中招。 青莞学这迷术,已经学了十年之久,没想到竟然没有控制得了上官琉月,她自个也很失望。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瑾王南宫玉并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青莞等人皆心惊胆颤,大气也不敢出。 好半天才听到南宫玉说道:“起来吧,下去准备准备,晚上我会宴请燕王世子,九皇子等人过来赴宴,今晚若是再失败,本王可饶不了你。” “是,主子。” 青莞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领着人退了出去,书房里寂静无声。 南宫玉抬手优雅的轻按着脑门,上官琉月本来就是聪明无比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竟然没有嫁给他,他痛恨啊,正因为如此,更恼恨燕烨,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该是他的,而不该是燕烨的,他凭什么比他更风光呢? 南宫玉的唇角勾出阴冷的笑,五指轻握,燕烨,我就不信除不掉你。 夜幕降临,瑾王府花园内,流光溢彩。音乐绕缭,莺歌曼舞,说不出的美丽。 花园正中摆放了一圈矮几,矮几上雕漆红木食盒,盒中精美的菜肴点心,琉璃盎,盛满海棠红的美酒。细口五彩瓷中插满鲜花,空气中缕缕的幽香。 此时主人的位置上端坐着瑾王南宫玉,南宫玉一袭白衣胜雪,眉眼如花,在朦胧的灯光下,仿如谪仙。 他的身侧端坐着正是最得圣宠的燕王世子燕烨,燕烨穿一袭绛紫的赤金袍,墨发如绸,在夜风中轻轻的飘舞,眉眼俊美中带着狂野狷丽,那周身源源不断外泄的王者气势,竟然盖过了身侧的瑾王南宫玉,南宫玉尊贵优雅,却少了一份皇家的凌厉之气,或者是身上的皇家之气被燕烨的气势给打压了,使人感觉不到他的气势,明明是尊贵的瑾王殿下,却有一种陪衬的感觉,这使得南宫玉心中更恼火,更一心想除掉燕烨。 不过他温润的面容上似毫不显出来,端了酒杯望向对面的燕烨,笑着开口。 “燕王世子,本王敬你一杯,先前本王听信了祟将军的话,对燕王世子多有得罪,这一杯本王自罚了。” 瑾王南宫玉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一杯。 下首的客位上,还坐着不少人,其中有九皇子南宫暖,还有朝中不少与瑾王走得近的朝臣,一起笑望向上首的两位。 燕烨眉微微的一蹙,慑人的瞳眸望向瑾王南宫玉,南宫玉若是真的解开了心结,他倒真不愿意再与他结仇,因为此人若是心胸宽广一些,做为慕紫国的皇帝还是可行的,只可惜,他的心胸太过狭窄,虽然面上不显,只怕心里是极恨他的,今晚的宴席,其实也是一个鸿门宴吧,他这是想做什么,燕烨瞳眸微眯不动声色的开口。 “自然瑾王殿下请罪了,本世子岂会不依不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殿下你说是吗?” 燕烨笑望向南宫玉,南宫玉的眼神当场幽暗了三分,这男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而且后面的一句话分明是威胁他。 南宫玉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平定了心绪,笑得更是水润三分。 “可惜了燕世子这周身的气势,若是生在帝皇家该多好啊,要是本王和燕世子掉个身份多好啊。” 一连两个好字,听来危险重重,下首的官员都是人精儿,自然知道瑾王这是和燕世子对上了,两个人虽然明面上没有翻脸,但是暗下里却是风波无数,燕世子警告瑾王,瑾王打压燕世子,这会算是王对王,将对将的碰上了。 他们谁更高一筹啊,谁也猜估不出来。 九皇子南宫暖望了对面的两个人一看,笑着端起酒杯做和事佬。 “好了,今天晚上七哥特地备下了宴席,大家就痛痛快快的吃一盎吧,来,我敬大家一杯。” 九皇子的话一起,下首的大臣立刻都举起杯来,缓和气氛。 “来,大家一起吃一杯。” 燕烨和南宫玉同时的收回视线,两个人的神色恢复如常,好像先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两人皆优雅的端起了酒杯,和众人一起干了一杯。 经过九皇子南宫暖的一调和,气氛明显的不那么冷凝僵硬了。 南宫玉轻拍了两下手,笑着说道:“接下来请大家好好的欣赏歌舞。” 一队身着红衣的舞姬婉延而上,一个个都长得美艳动人,身着一袭红艳的烟霞罗,若隐若现的身姿,引人视线,宴席上的人一下子都被吸引住了,没想到瑾王府里竟然有这等美艳的舞姬,他们竟是不知。 音乐缓缓的响起,身着红衣的舞姬翩翩起舞,如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一般,长袖轻舞,如满天的红云一般,那如丝的媚眼不时的抛出来,红艳的唇妖娆的嘟起,无一不诱人,在座的都是男人,两杯酒下肚,那些朝中的官员有些想入非非,满眼淫婪之色。 此时都顾不得去理会瑾王殿下和燕世子了,只顾盯着这些翩然起舞的舞姬看,这场上的舞姬任何一个都不比青楼楚馆中的花魁差,更别提这么多的美人了,当真是让人大饱眼福啊。 瑾王南宫玉没有理会别人,端着一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望向身侧的燕烨,想看看燕烨是什么反应,谁知道他一抬首正好看到燕烨深黑的瞳眸无波无澜的注意着他,从头到尾并没有望场上的那十名美艳的舞姬。 南宫玉忍不住微微的勾唇轻语:“燕世子可真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佳人在前,燕世子竟然视而不见。” “彼此彼此。” 燕烨举高了酒杯望向南宫玉,这个男人不会想要使美人计吧,凭这几个女人吗? 他的唇角一闪而过的讥讽,轻抿了一口美酒。 瑾王南宫玉瞳眸一闪而过的阴暗,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一点都不受诱惑,即便如此美人,他的眼神都没变一下,那么他的计划又如何成功呢? 瑾王南宫玉微眯眼盘算着,看来他想对付燕烨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不管是刺杀,还是用计对他都没有用,难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张狂嚣张,不,南宫玉的手紧握着琉璃盎,指尖一片青白,他绝对不甘心。 既然燕烨对付不了,南宫玉凌厉眼神陡的一转,缓缓的落到了九皇子南宫暖的手上。 如若皇室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儿子呢?他的唇角是阴冷如蛇的笑意。 正在这时,那飞速旋转的红衣舞姬中,有一人翩然而出,曼舞着往燕烨的面前旋转,慢慢的转到了燕烨的案几前,她温婉动人的黑眸落到了燕烨的身上,清悦如黄莺的声音响起来。 “贱婢敬燕王世子一杯。” 此女正是青莞,今晚盛妆打扮的青莞,美得就像一朵妖娆奔放的花儿,热情的燃烧起来,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细长浓黑的眉,那亮璨璨的星眸,还有唇角点点摄魂的笑意,看在下首的几个大臣的眼里,个个忍不住吞咽起唾液里,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若是敬他们一杯,他们就是死也无憾了。 燕烨却没有这些大臣的感概,他微眯眼望向下面跪着的女子,手中捧着一杯琉璃盎,瞳眸点点莹光,诡异的旋转出勾魂摄魄的旋涡来,似两颗巨大的黑铁磁石,想要把人吸附进去。 南宫玉望向一侧的青莞,本想阻止她对燕烨施展迷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假装不知道。 他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了,既然对付不了燕烨,那么他可以对付别的人,若是燕烨手中没有筹码,这慕紫国的大好河山又岂会落入旁人之手,最后还是会落到他的手里,父皇即便再宠燕烨,也不会让南宫家的皇位落入旁人之手。 南宫玉正想得入神,身边忽地起了变化,只见燕烨唇角擒笑,妖治异常的俯身望向了矮几前面的青莞,魅惑的一笑,冷得似冰的话响起。 “你竟然胆敢对本世子用迷术,找死。” 他一言落,大手攸的一伸紧紧的掐上了青莞的脖子,宴席上音乐陡停,所有人都惊骇的望向眼前的一幕,燕世子怎么好好的发怒了,不就是一个女人敬杯酒吗?至于吗?还有他说什么迷术? 这些朝臣都不懂,南宫玉心中一怔,没想到燕烨竟然识得这些蛮疆之族人所习的迷术,此人确实太厉害了。 青莞纤细的脖子掐在南宫烨的手里,慢慢的发紫,几乎喘不过气来,在场的人个个看得明白,这燕王世子能眼也不眨的便杀了这女人。 有一名大臣怜香惜玉,忍不住站起来:“燕世子,这姑娘是怎么了,不就是敬一杯酒吗?燕世子何必大动雷霆之火。” “敬酒,” 燕烨冷哼,手下力道未减,望向身侧的瑾王南宫玉:“南宫玉,你是什么意思,让一个女人使用迷术来迷惑本世子,你今儿个安的是什么心?” 南宫玉瞳眸攸暗,心口被气得生疼,这男人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是男人能面不改色的把如此绝色美人给掐在手里吗?他本来以为青莞出马,就算事发,这男人也不至于杀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下狠手杀她。 不过南宫玉自然不能承认这件事和自已有关。 “燕王世子说什么呢,什么迷术?” 燕烨噗哧一声笑了,眉眼妖治阴狠毒辣,缓缓的松手,叭的一声青莞虚弱无力的栽倒在地上,抽搐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燕烨冷冷的声音开口:“说吧,你是否对本世子使用了迷术?还有什么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若是你担敢骗本世子,本世子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青莞跪在地上,想到前一刻差点窒息而死,太痛苦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他比她的主子南宫玉要恨要毒辣,难怪主子总是斗不过他,因为他的狠不及这男人。 青莞不想再挣扎,如若自已不交,只会死得更难看,但是她也不想连累主子,所以飞快的开口说道/ “燕世子,是贱婢使了迷术,那是因为贱婢爱慕燕世子,想留在燕世子的身边,所以才鲁莽了。” “留在本世子的身边,你,配吗?” 燕烨冷冷的声音落地,南宫玉赶紧的接口:“这事怪本王,先前我派人把她们送进燕王府去的,没想到燕王世子妃让人把她们给撵出来了,这丫头早就听说过燕世子的大名了,一心一意的想留在世子爷的身边的。” “喔?留在本世子身边,留一个祸害在自个的身边,等哪天本世子睡熟了,她一刀把本世子给结了吗?” 燕烨望向南宫玉,深邃的黑瞳缓缓的潋起冷芒,南宫玉知道燕烨是起疑心了,青莞是留不得了,若是她落在燕烨的手里,只怕会忍受不住折磨而交待出什么来的。 南宫玉一想通这个,立刻朝外面的侍卫大叫:“来人,立刻把这个胆敢用迷术控人心魂的贱人拉下去,杀了。” 瑾王府的侍卫飞扑而来,一把把青莞给拉了下去,剩下的几名舞姬花容失色,哪里还有跳舞的兴趣,个个眼泪溢到眼眶里,没想到青莞竟然被主子命人杀了。 燕烨唇角微勾冷笑,南宫玉如此急着杀掉青莞,还不是怕此女承受不住压力,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为防南宫玉做假,燕烨面不改色,冷冷的命令身后的燕松:“去看着些,胆敢对本世子使用迷术,就该让她死得惨烈些,不过瑾王开口了,就让她痛快些吧。” “是,爷/”燕松走了下去。 宴席上人人脸色煞白,一身的冷汗,燕王世子好残狠的手段啊,面不改色的杀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众人再也吃不下去,燕烨也不屑再和南宫玉周旋,实在是毫无意思,想着缓缓起身:“各自散了吧,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瑾王殿下,在下告辞了。” 南宫玉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骜极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高大身影悠然潇洒的大踏步的离开,燕烨一走,九皇子南宫暖也站起身告辞离开了,几位大臣也坐不住了,纷纷的起身告辞离开。 一阵风吹过,瑾王府的后花园冷冷清清,一片孤寂,除了周身杀气的瑾王南宫玉,只剩下几名舞姬,还有几名下人。 舞姬和下人看都不敢看自家的主子,瑾王南宫玉忍不住大发雷霆之火,一掌挥了出去,轰的一声巨响,面前的矮几被他打发了出去,朱木食盒四分五裂,琉璃盎醉在一片一片的,名贵的五彩瓷化成碎屑,满地的狼籍,夜色冷寒,所以人吓得簌簌发抖。 先前青莞姑娘被主子下令杀了,主子不会一怒再杀他们吧,个个害怕。 瑾王南宫玉满脸煞血之气,一挥手冷硬的命令下去:“全都下去。” “是,王爷。” 个个小心的往下退,直到退出了后花园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后花园没人了,南宫玉调整了一下呼吸,朝暗处命令:“来人。” 两名黑衣人如鬼影一般的闪了出来,这是瑾王南宫玉的隐卫。 南宫玉一招手示意两人近前,小声命令下去,隐卫立刻领命去办事。 等到后花园中没人,南宫玉满脸狰狞嗜血的冷笑,燕烨,既然我对付不了你,便不对付你,我把你手里的筹码给干掉了,看看你有什么筹码来和我斗。 …… 寂静的大街上,一辆豪华地马车不急不徐的行驶着,后面几辆马匹尾随着,一路前往燕王府。 马车之中,燕烨靠在厢壁之上,微睑上眼目休息,精致的面容好似中秋之月,圣洁高雅,那长睫投射下一小片的阴影,使得他的五官越发的立体精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此时安静下来的他,恍若遗落人间的谪仙,完全没有前一刻的狠戾杀气。 他的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今天晚上的事情,南宫玉的气急败坏,无可奈何,恼羞成怒。 燕烨忽地心神一凛,陡的睁开漆黑的双瞳,南宫玉知道对他动不了手脚,他很可能转换目标,如若不对付他,他会对付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好,九皇子南宫暖有危险。 “燕风燕和。” 二人立刻闪身出来,他们两个人一直隐于暗处的。 “你们立刻顺着街道前去救九皇子南宫暖,九皇子很可能有危险,一定要救他。” “是,世子爷。” 燕风和燕和二人闪身便走,马车之中的燕烨微挑眉,暗语,但愿九皇子吉人自有天相,现在还没有出事。 马车一路回燕王府。 镜花宛里,琉月没有睡觉,她早上和周思婧玩了半天,下午的时候周思婧回九皇子府了,她睡了半日,所以不累,便在房间里等燕烨。 燕烨一回来,琉月皱了眉,望着他:“你跑哪里去喝酒了?难闻死了。” 燕烨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伸手捏琉月的小鼻子,挪谕道:“你个狗鼻子,怎么这么尖啊,是的,爷在瑾王府小喝了两杯。” “瑾王府,你到瑾王府去喝酒了,那南宫玉有没有算计你?” 琉月翻身坐起来,紧张的追问,燕烨一看她的动作比她还紧张,伸手扶她坐好:“爷没事,你当心点。” “他会那么好请你去喝酒,不算计你?” 琉月摆明了不相信,斜睨着眼睛望着燕烨,然后不等燕烨开口,她说道:“早上,南宫玉派人送了十个舞姬过来,我没让要,你知道吗?十个舞姬中有个叫青莞的舞姬十分的古怪,眼睛好像会勾魂一般,摆明了有邪气。” 燕烨眼神陡的幽寒十分,这可恨的南宫玉,竟然把主意动到月儿身上了,若不除他,不足以平心头怒火。 “月儿,那女人眼睛练了迷术,会使人失去本性,今天晚上,那女人还想在爷的身上使这雕虫小技,被爷给识破了。” “这南宫玉太不要脸了,”琉月一听不由得大骂,生气的皱起眉头。 “燕烨,此人不除我们难以安宁,所以我们一定要除掉他。” 燕烨凝眉点头:“爷正在找机会,你放心吧,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他的。” 琉月总算不说话了,伸手拉了燕烨的大手,上下检查燕烨的周身,燕烨笑道:“爷没受伤。” “我知道你没受伤,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被人碰过,碰过了至少要洗十遍。” 琉月狠狠的说着,燕爷一脸的无语,伸手拉了琉月的手:“没有,她没碰到爷,爷岂会让人随便的碰到爷的身体,爷的身体只有小月儿能碰。” “那还差不多。” 琉月总算满意了,点头示意燕烨去盥洗一番休息,夜深了。 燕烨转身大踏步的往外走,还没有走出去,外面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来,有人禀报:“世子爷,不好了,九皇子被人刺杀,受伤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的脸色同时的一变:“怎么样?九皇子有没有事?” 燕和飞快的回话:“不知道,九皇子中了一箭,现在已经召了府医过去了,究竟怎么样不清楚,属下立刻回来禀报爷了,燕风还在哪里守着。” 琉月立刻开口:“走,我去看看。” 她说完命令燕和:“去明月医馆,把君洛凡大夫找过来。” 燕烨一看琉月要出去,不由得担心:“小月儿,你的身子?” “没事,我会当心点的。” 琉月开口,燕烨总算不说话,伸出大掌牵着琉月的手一路往外,前往九皇子府。 庄妃被打断双腿 九皇子府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整个府邸里慌慌不安,九皇子妃周思婧已经命令了府医来替九皇子医病了,房间里一片沉寂,府医正在给南宫暖把脉,周思婧虽然心焦不安,却极力的忍住,她的手伸到了自已的肚子上,感受到孩子的胎动,她轻声的说道,孩子,我们一定要保佑你父王没事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府医检查了一遍,望着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九皇子,九皇子的脸色苍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此时呼吸微弱,他的致命伤是胸前的一箭,本来九皇子就失血过多了,若是再拔箭,血喷,那么定然不治而亡。 “林大夫,九皇子没事吧?” 府医林大夫起身,慌恐的开口:“老夫没有把握,若是拔箭,只怕引起血喷,九皇子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的。” 一听林大夫的话,周思婧脑子嗡的一声响,下意识的往后倒,身后的丫鬟赶紧的扶住她,飞快的提醒她。 “小姐,不是还有个燕王世子妃吗,相信她定然有办法救九皇子一命的,” 小丫鬟一提醒,周思婧立刻回过神来,心急的催促起来:“快,立刻去请燕王世子妃,快请。” 她的话音一落,门外一人接口:“不必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周思婧一看到琉月,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的冲过来,抓住琉月的手,一直没有流下来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月儿,我好害怕,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连问了两个怎么办?可见她心里是真的很焦急的,琉月伸出手拍拍她的手:“你别担心了,我来看看。” 周思婧点头,极力的控制自已的情绪,安静下来。 琉月和燕烨二人走到床前,只见南宫暖此时神智不清,昏迷不醒,胸前的一枝箭还刺在他的身上,溢红的血染红了衣衫,血迹还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琉月上前一步,取出了止血丹给南宫暖服下。 当她做完了这些事后,君洛凡和君紫烟兄妹二人赶了过来。 琉月一看到君洛凡,示意他过来。 “师兄,立刻给他动手,把箭拔出来,我来说怎么做,你动手,。” “好,”君洛凡点头,琉月掉首望过来,命令房内的周思婧和丫鬟:“你们出去守候着吧,我怕你们受不了。” 周思婧惨白着脸点头,领着丫鬟走了出去,房间里,琉月望了望燕烨和君紫烟二人:“你们两个要不要出去。” 君紫烟摇头:“我来给哥哥当下手,你坐着指挥就成了。” 最近以来君紫烟一直在医馆帮忙,打下手的事情已经得心应手了。 琉月点头:“好。” 一侧的燕烨扶她坐了下来,她不能太劳累了,孩子可是很重要的。 琉月坐下来,开始吩咐君洛凡怎么做,其实她相信以师兄的能力她不说也不会出事,可是九皇子不是寻常人,他若伤了,她们可就失去了筹码,所以说她要确保他万无一失。 房间里,琉月一步一步的说着,君洛凡娴熟的按照琉月的步骤去做,行云流水一般,下首君紫烟认真的完成君洛凡的吩咐,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很快拔了箭止了血,上了绷带,又喂了南宫暖服下了大补丹,最后收拾了房间里的一切。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琉月朝外面叫人:“婧儿,你进来吧。” 若是她再不叫唤,只怕周思婧要晕过去了,现在她还怀着孕呢,不能再受刺激了。 周思婧精神一振,从外面走了进来,急急的走到床前,发现床上的南宫暖,脸色恢复了一些,不似那么苍白了,她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心中低喃,宝宝,你父亲没事了,他没事了。 周思婧走了过来,向琉月道谢:“月儿,谢谢你。” 琉月摇头,抬手擦汗,其实刚才她也很紧张,生怕南宫暖出什么事情。 “没事,你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庆幸那人是临时起意射箭的,若是早有预谋,箭上涂毒的话,只怕九皇子必死无疑。” “究竟是谁要杀南宫暖啊?” 周思婧的脸色阴骜难看,望向琉月和燕烨。 这一次琉月没有开口,燕烨冷声说道:“除了南宫玉,还有谁?” “是他,他为什么要派人杀南宫暖啊?” 周思婧有些错愕,说实在的,虽然最近以来南宫暖和南宫玉的关系有些恶劣,可是周思婧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不至于搞到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啊,一直以来南宫暖对南宫玉的好,她是知道的,真正是为他做了很多事情的,南宫玉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他真的太恨了。” 周思婧喃喃的低语,燕烨冷酷冰寒的开口:“只要影响到他皇位的,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你以为他会有兄弟之情。” 如若真有兄弟之情,这一阵子以来,他就不会疏离九皇子了。 也许在南宫玉的心里,九皇子南宫暖只是蝼蚁之辈,不配为他的对手。 房间里一时寂静,谁也没有说话,一起望向床上的南宫暖,如若南宫暖醒了过来,他会接受这样的事实吗?燕烨和琉月看得很清楚,南宫暖对于七皇子南宫玉依然是很敬重的,必竟是从小到大玩在一起的人物,也许,曾经南宫玉也给了他那么一点点的温暖,可是这一切随着皇位的残酷竞争已经烟消云散了。 床上,南宫暖慢慢的醒了过来,虚弱的望着房间里的人,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南宫暖并不是傻子,今晚发生的事情,明镜似的在他心里,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很伤心很难过,原来他和七皇兄的感情已经破裂到这种地步了。 燕烨没有说话,早点让南宫暖认清这样的事实也好,省得他对南宫玉还抱着信心。 “九皇子,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些,我会派九督司的凤凌云领着人亲自保护你的,所以你别担心。” 南宫暖抬眸望向了燕烨和琉月二人,沙哑着声音道谢:“谢谢你们了。” “你安心休养身体吧。” 燕烨说着起身,拉着琉月的手往外走去,琉月叮咛后面的君洛凡:“师兄,你今晚住在这里吧,随时注意九皇子的伤势情况,若是有什么情况,派人去告诉我一声。”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君洛凡唇角擒着笑,挥手让琉月去休息,别人不知道,他是大夫,一看小月儿的气色,便知道小月儿怀孕了。 君紫烟看哥哥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赶紧的问道:“哥哥,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君洛凡凑到君紫烟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小月儿有喜了。” “有喜了。” 君紫烟有些错愕,随即明白有喜是什么意思,不由得高兴起来,眉眼张扬,忽地想到此时此地似乎不适合如此高兴,赶紧的压抑着兴奋望过去。 房里周思婧和九皇子南宫暖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夫妻二人紧握着手相望呢。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相视一眼往外走去。 门外,燕烨不但吩咐人去通知风凌云带人过来保护九皇子南宫暖,还下令自已的两个亲信,带着一些人,暗中保护着九皇子南宫暖。 一切准备妥当了,燕烨才领着琉月回燕王府。 一路进燕王府,回到镜花宛,燕烨忽地想到这件事必须禀告老皇帝,相信老皇帝心里明镜似的,定然知道今天晚上是谁刺杀了南宫暖,那么南宫玉在老皇帝心里更不讨喜了。 “月儿,你进去休息,我进宫一趟。” 燕烨一开口,琉月便知道他为何如此做,点头同意了,叮咛了燕烨一声:“你去吧,多带些人,小心些。” “我会的,你放心吧,早点睡,替爷养儿子。” 燕爷霸气的亲吻了琉月一下,亲手安置了琉月躺下睡觉,他才领着人进宫去了。 瑾王府。 书房里,南宫玉大发雷霆之火,没想到今晚竟然失手。 “你们都是一群饭桶吗?竟然连一个南宫暖都收拾不了。” 下首跪着两名黑衣隐卫,这两人是南宫玉最引以为傲的人物,没想到出手竟然没有杀死南宫暖,这让南宫玉十分的愤怒火大,大发雷霆之火,下首的两个人小心的回话:“属下等本来是可以杀掉南宫暖的,可是燕王府的人却忽然的冒出来,所以属下等没有杀死他,不过他被属下放箭射伤了。” 南宫玉的脸色狰狞了,眼神发绿,抬手甩出了一巴掌:“射伤了有个屁用,要就杀死。” 南宫玉现在感觉十分的不好,如若南宫暖死了,父皇即便心里知道是他所为的,也不可能出手收拾他的,必竟他是他剩下两个儿子中优秀的儿子,他不会弃他不要选择五皇兄上位的,可是现在南宫暖没死,他就有些麻烦了,父皇一定会对他意见更大的,对他意见大,就会对九皇弟南宫暖更多一些希望,皇位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如何甘心。 想到最后,南宫玉周身的阴煞之气,几欲成魔,都快疯了。 又是燕烨,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计高一筹,识破他的下一步呢,南宫玉手指紧握起来,狠狠的捶向面前的书桌,书桌顿时分裂,东倒西歪的分开了,桌上笔墨纸张纷纷跌落,宣纸散开,笔墨飞溅,有好些溅到了南宫玉雪白的衣衫之上,尽现狼狈。 书房前跪着的两个手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好久才听到主子冷喝:“出去罚跪两个时辰。” “是。” 两个隐卫领命出去跪两个时辰,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担心主子下令杀掉了他们。 其实依照南宫玉往日的脾气还真想杀掉这两个隐卫,可是现在不是折损手下的时候,这两人实力还是不差的,若不是燕烨坏事,他们定然可以杀掉南宫暖的,既然这次不成,下次再找机会动手,只是现在他该如何面对父皇。 南宫玉凝眉认真的思索起来。 宫中,老皇帝听了燕烨的禀报,差点没有一口气气死,他一下子便想到了这杀九皇子南宫暖的人是谁,除了南宫玉外,还有何人?这个混蛋,他这边刚给他擦干净屁股,就在刚才,他悄悄的命人处死了祟敬和南璃国的皇帝凤卓,可是这事刚处理完,他那边又惹出事来,而且老皇帝现在不想看到儿子们刺杀,所以他心中对瑾王南宫玉失望透顶。 燕烨假装不知道老皇帝心中的愤怒,沉稳的开口:“皇上,九皇子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臣怕那背后的人再对九皇子动手,所以臣派了九督司的风凌云领着兵将全力的保护九皇子,请皇上放心。” 老皇帝疲倦的点头:“好,朕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明早还要上早朝呢?” “是,皇上。” 燕烨退了下去,有些事只要点到为止便好,说得多了,只怕惹起老皇帝反感,必竟那是老皇帝自个的儿子,他即便恨也容不得别人多加非议,对于人心的猜测,燕烨比任何人都厉害,以往他和多少的商人打交道,可是深黯此道的,金尊玉贵的九皇子又哪里了解这些。 第二日早朝,刑部尚书急急的禀报:“牢中的祟将军和凤卓忽然生急病死亡了。” 对于此事,朝中的大臣没有再议,很多人心中明白,只怕祟敬是背了黑锅的,所以现在做事还是谨慎为好。 祟敬和凤卓二人的死,很快传进了燕王府的镜花宛里。 琉月正好在正厅用膳,冰舞把此事禀报给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这定然是老皇帝的手段,他想保住自个的儿子。 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九皇子的事件,老皇帝是否还对七皇子那么有信心。 琉月一边想一边吃早膳,燕松派人送了一封信进镜花宛。 琉月一瞧他的神色,分明是极高兴的。 “怎么了?” 她一脸古怪的拿着信问燕松,燕松高兴的回道:“世子妃,这是王爷派人送回来的。” “父王。” 琉月忍不住也高兴了起来,竟然是是父王的信,真是太好了,最近燕烨和她念叨了几次,不知道父王母妃他们怎么样了,没想到他们的信便来了。 琉月立刻拆开来看,信果然是燕贤王写来的,先问了燕烨和琉月的好,说了他们前去解蚀情咒的事情,信中说了,蚀情咒已经被他给彻底的破了,所以以后水家的蚀情咒,从此后再不会发生了,保括他们的后代子孙都没有事了,信的末尾写了,燕贤王暂时还不想回京,他带着水似锦游山玩水一番,希望能唤醒她的记忆,如若水似锦的记忆恢复了,他定带她回枭京来。 琉月的脸上笑意潋潋,收起信望向燕松:“真是好消息,你亲自带两个人去水家,告诉他们,水家的蚀情咒已被父王破了,以后他们家不要担心这样的事情了。” “好,”燕松点头,赞叹的开口:“王爷真是太厉害了。” “那肯定的,他可是名满天下的燕贤王啊,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琉月自豪的说道,正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燕松领命出去,前往水府去告诉水家这样的事情,水家的人听了燕松的禀报,全部高兴了起来,要知道一直以来这蚀情咒害了水家多少人,水家的老夫人还问了自个女儿的事情,先前女儿虽然回京了,燕烈也带她来见她了,可是女儿并不认识她,这让她很伤心,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会恢复过来,不过水老夫人相信女儿一定会恢复过来的,因为陪着她的那个人是燕烈。 这世上只要燕烈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功的/。 以往水燕两家因为水似锦的失踪而不和的事情瓦解了,这一刻两家又恢复了关系/。 镜花宛。 琉月用完早膳后,正在散步,现在她每日都要散步,怀孕的人多运动对胎儿比较好,她准备下午的时候去九皇子府看看南宫暖的情况怎么样? 琉月正盘算着,迎面看到丁管家领着两个下人走过来,远远的一看到琉月便叫了起来。 “世子妃,宫中来人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宫里来人了,找她的吗?站定了身子,等到丁管家走过来了,才问道:“谁来了?” “庄妃娘娘派来的太监,请世子妃进宫一趟,说庄妃娘娘召见。” “庄妃见我做什么?” 琉月挑眉,眼神深暗,满脸的冷冽,身后的小蛮石榴等人赶紧的说道:“主子,还是不要去了吧。” 这庄妃与自家的主子可是不对盘的,若是庄妃害自个的主子怎么办? 琉月艳丽的面容上满是若有所思,虽然她知道庄妃与自个不对盘,但是她好歹是一位后妃,派太监宣她进宫,她如何能不进宫呢,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庄妃玩什么把戏,她若是胆敢对她出手,她正好好好的算计算计这女人。 若是她不动,她倒是没办法收拾她,现在她派人接她进宫,这是她自找死路。 想着吩咐丁管家:“你去前面招呼着太监,我马上过去,另外悄悄的派人去内阁找世子爷,就说庄妃娘接我进宫了,” 丁管家立刻去办事。 琉月领着几个婢女回镜花宛的房间里重新换一套正式的衣裙,小蛮和冰舞等人不由得的担心。 “主子,庄妃娘娘一定会不安好心害你的,你去了可就麻烦了。” “她害我?”琉月唇角勾出阴暗冰冷的笑意,究竟谁算计谁就不知道了。 “小蛮,你过来,待会儿进宫你给我做一件事。” 小蛮立刻近身靠到琉月的身边,琉月小声的在小蛮的耳边嘀咕着,告诉她回头让她做的事情。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琉月满意的点头,然后起身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进宫去了,身后的石榴和春玲等人忍不住担心。 珊瑚宫里。 庄妃雍拥华贵的高坐在上首,唇角擒着隐晦的笑意,眼神晶亮,透着诡谲阴险。 殿外的太监进来禀报:“娘娘,燕王世子妃过来了。” 庄妃点头,一扫之前的阴险,满脸温雍的笑意,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容,命令太监:“宣她进来吧,” “是,庄妃娘娘。” 太监退了出去,请燕王世子妃进来,庄妃已经走下大殿,她身侧紧跟着的乃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劲装女子,眉眼阴柔,眼神冰冷,跟着庄妃的身后一步步朝殿前迎去。 很快,大殿门前,走进来一道曼妙动人的身影,风华艳艳,慵懒自得,看得人嘴角狠抽,心中气闷不已,庄妃暗自冷哼,先容你得意这么一会儿,待会儿看你还高兴得起来。 她想着满面笑容的走过去,拉着琉月的手往大殿一侧走去,琉月的丫鬟都被留在了殿外,这事她早就猜估到了。 “琉月,你可过来了。本宫待在宫中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接你过来说说话,你不会心烦吧。” 琉月心里冷笑,唇角几不可见的讥讽,无聊,是太无聊了,所以才会想来害人,今儿个她倒要看看她是害的她,还是害的她自个儿。 琉月不动声色的开口:“庄妃娘娘说笑了,娘娘召琉月进宫,琉月受宠若惊,琉月给娘娘见礼了。” 琉月欲行礼,庄妃早阻止她了,拉着她的手在大殿一侧坐下来。 “琉月,先前玉儿听信叛贼祟将军的话,怀疑你们,真是不应该,本宫今儿个向你道谦了。” 琉月望着庄妃,看这女人今儿个分外的yin勤,分明是没好事,只怕她要算计她的事情很大,所以才会笑得如此的谄媚。 “庄妃娘娘说什么呢,昨夜瑾王已经办了宴席,和燕烨打过招呼了,这件事便揭过去了,以后大家只要相安无事便好。” “是,是,果然不亏是燕王世子妃,深明大义,本宫一直听到那些夫人们夸你,还不太相信呢?今儿个是真正的相信了。” 庄妃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和琉月亲热的神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有多要好呢。 不过琉月心知肚明,这女人此刻笑得越灿烂,这笑容背后的歹计就越厉害,不过她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庄妃娘娘人才好呢,枭京个个都夸赞娘娘温婉善良,是后妃中的楷模,有娘娘这样的后妃,皇上真是好福气,也是我们朝臣的福气啊。” 琉月说起甜言蜜语来不比庄妃差,这话不管是贬视还是奚落,都让庄妃很开心,很受用。 庄妃身侧的宫婢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庄妃立刻回神来,飞快的笑望向琉月:“你看本宫真是一看到你就开心得忘乎所以,竟然连杯茶都没有。” 庄妃说完朝身后的那名宫婢命令。 “绿罗,还不上茶。” “是,娘娘,”宫婢缓缓应声,走出去准备茶水,琉月眯眼暗思,难道说他们想在茶水里给她下毒不成,这可真是班门弄斧了,再一想,自个身为神医,庄妃知道这个,就不会给她在茶水里下毒,她又不是傻子,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琉月一边想一边望向那慢慢走远了的宫婢,发现这女人走路有些奇怪,若不仔细注意还看不出来,因为她的步伐虽然袅柔,却很是做作,这是怎么回事? 琉月慢慢的凝眉想着,忽地想到这宫婢自已似乎没看过。 她虽然和庄妃不亲近,但以前进过珊瑚宫,并没有见过这宫婢,此人究竟是谁。 琉月心中警戒,却假装不知道似的,笑望向庄妃:“娘娘你太客气了,我们说说话便行,何必奉茶呢,琉月不渴。” 庄妃笑得越发的可亲,尤其是她想到这女人待会儿要吃苦头,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 “你来本宫这里,难道本宫连杯茶水都没有吗?你这孩子也真的。” 庄妃的口气似乎琉月成了她的孩子般,琉月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赶紧的坐好,随意的问道:“十公主呢,怎么没有看到十公主,娘娘闷了可找十公主聊聊天。” 庄妃眼神一暗,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她生怕她坏了自个的事情,所以今日让她去护国寺去上香了,这是为了万无一失。 庄妃一边想一边笑道:“这丫头一向鲁莽,和她说话只有气的份子,没有舒心的时候。” 庄妃这话说的倒是真理,和南宫流苏说话,不被气死就差不多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名唤绿罗的宫婢走了过来,琉月慢慢的注意着她的动作,发现她走路是真的有些做作的,好像故意做出这样的动作的,琉月不动声色的抬首望去,发现这宫婢面容十分的阴柔,略显冷硬,冷硬?琉月的眼神一闪,有些怀疑的望过去,仔细的看了几眼,没错,此人根本就不是女人,是男人,而且琉月肯定这女人不是太监。 琉月没想到珊瑚宫里竟然藏着一个男人,不禁一愣,随之高兴,今儿个她还真是逮了一条大鱼啊。 不过现在她要注意的是这男人想干什么?按照道理,庄妃应该不敢在珊瑚宫里对她动手脚,因为若是她在珊瑚宫出事,可就麻烦了。但她又不可能不动手的,要不然何必巴巴的把她从燕王府宣进宫里来。 琉月脸上笑着,一双眼睛看似随意,实则紧盯着这个叫绿罗的男子,只怕就是此人要对她动手脚,要不然他不可能男扮女装的,此人长相阴柔,若不细心并不会发现她是个男子,若非自已对庄妃警戒,一心一意的注视着此人,也不会发现她是个男人。 此时绿罗已端着茶水过来,奉到了琉月的身边,阴柔的声音响起:“燕王世子妃请用茶。” 她说完放下了茶盎,衣袖轻垂,手指一掸,一枚细小的虫子只往琉月的身上飞去,琉月因为一直盯着他,眼见他一动便知道有名堂,看到那小小的虫子飞了过来,赶紧的一垂云袖,袖中的冰魄银针在手,袖子轻轻的一翻,装似随意,却一针刺上了那小小的虫子,然后用丝帕包裹住,以防此虫有什么古怪,她收了这虫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动作一气呵成,稍有迟疑,便会出差错。 琉月放松下来,伸手接了茶盎过来喝,慢慢的想着,这虫子是什么,应该不是毒,是毒会立刻发作的,难道是虫蛊,如此一想,周身的冷汗冒出来,心里的怒意如狂风一般袭卷到周身。 庄妃好歹毒,竟然准备对她下蛊,不出意外,这个唤绿罗的人,大概是养蛊之人。 可恶的东西,琉月手指紧握着茶盎,指尖隐隐发白,长睫之下的瞳眸一片嗜血,唇角是森冷的笑。 庄妃,你想害我害我的孩子害我们一家人,你做梦,现在让本世子妃来算计算计你,还有我倒要看看你这下的是什么蛊。 琉月一边想着一边假装头昏了起来,伸出手按着脑门,无力的开口:“庄妃娘娘,我头好昏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支撑不住了。” 琉月说完软软的往桌上趴去,手轻轻的一拨,茶盖掉到地上发出碎响。庄妃一惊,伸手推了推琉月:“燕王世子妃,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此时的她脸色十分的惊慌,要知道这人是在她的珊瑚宫的,若是出事了,她可就倒大霉了/。 庄妃飞快的抬首望向身着女装的绿罗,变质的质问:“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说三天后才有事的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昏过去。” 绿罗脸色微暗,眼神疑惑,不过依旧很镇定。 “娘娘,我给她放的是控魂蛊,三天后才会发作起来,现在根本没道理发作,只怕她是因为别的病昏过去的,你别慌张,与我们没关系。” 那趴着的琉月的眼神闪过冷光,控魂蛊,好你个庄妃,你竟然胆敢让人给我下这种玩艺儿,想控制我的魂魄,让我对付燕烨是吗,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死无翻僧地。 琉月狠狠的发着誓,一动不动的趴着。 此时庄妃焦虑起来,来回的踱步,这可怎么办。 “娘娘,不如我来帮她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这绿罗除了会养盎虫,还会看病,所以他一开口,庄妃便同意了。 “快点,快点,别让人发现了这样的事情。” 绿罗赶紧的走过去,准备给琉月检查,谁知道就在这时,殿门外奔进两道身影来,正是侍候琉月的丫鬟小蛮和冰舞二婢,二婢一奔进来,看到琉月趴在桌上,绿罗正走过去准备为他检查。 小蛮和冰舞二人尖叫一声:“啊,你们干什么,你们对我们世子妃做了什么?” 庄妃僵住了,心头大怯,为什么她感受到那么不安害怕呢,这是怎么回事。 想着朝小蛮和冰舞大喝:“谁让你们进来的。” 小蛮飞快的说道:“我们世子妃最近身子不太好,往常这时候该她吃药了,所以奴婢进来提醒她一声。” 其实琉月先前叮咛了小蛮,以茶杯落地为信号,只要一听到响声,她们两个便进来。 所以小蛮听到了殿内的碎裂声,领着冰舞冲了进来,而在这之前,她已经把琉月吩咐的东西送进了庄妃娘娘的寝宫,不过庄妃不知道罢了。 大殿内,庄妃一听小蛮的话,心里略松了一口气,原来这燕王世子妃身子不好啊,所以才会昏过去啊,她的昏迷应该和他们所下的控魂蛊没关系。 小蛮和冰舞二人此时已扑到了琉月的身边,一左一右的叫起来:“世子妃,你没事吧,世子妃?” 两个人一边叫一边朝殿内微微蹙眉的庄妃叫起来:“娘娘,快请御医啊。” 庄妃一怔回神赶紧的命令下去:“快,立刻宣御医过来,替燕王世子妃检查一下。” 太监领命奔了出去,殿内的庄妃望了一眼绿罗,心里倒底是紧张的,绿罗递了一个眼神给她,示意她稍安勿燥,庄妃总算略安心一些。 殿内乱成一团的时候,殿外太监的声音响地起来:“见过燕王世子。” 燕烨冷酷的声音响起来:“起来吧。” 庄妃一听到太监的声音,心里一下子慌恐了起来,飞快的望向大殿外面的人。 燕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先前听到丁管家派人到内阁禀报他,庄妃竟然把月儿请进宫里来了,所以他很担心,直接过来接她了。 燕烨一走进大殿,发现殿内气氛不一样,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眼看到琉月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两个丫鬟脸色更是难看异常。 燕烨一看,俊魅的五官上,顿时袭上了暴风雨,周身杀气,大踏步的跨前几步,沉声喝问两个丫鬟:“你家主子怎么了?” 小蛮和琉月一看世子爷嗜血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吞咽唾液,世子爷不知道,所以才会狂性大发,她们又不好直接说,只得小声的垂首禀报:“先前庄妃娘娘派人请了主子过来,但是太监挡了奴婢在殿门外,奴婢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到进来便看到世子妃昏迷不醒了。” 燕烨的心一下子袭上了不安心慌,近前一步把琉月抱起来,朝身后的庄妃阴骜大喝。 “庄妃娘娘真是好手段啊,是不是你害的月儿?” 庄妃吓了一跳,脸色难看,飞快的开口:“本宫没有害她,本宫正与她聊天,她忽然的昏了过去,本宫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燕烨哪里相信,怒不可遏的发怒:“好好的人进了珊瑚宫,竟然昏迷过去了,娘娘还说没有动手脚。” “御医马上就到了,相信他一查便知,本宫绝没有对她动任何的手脚。” 庄妃坚定的开口,燕烨本想大发雷霆,不想抱在怀里的人,纤手轻轻的弹了他的手一下,燕烨狂怒的心诡异的一跳,低首望去,却发现这家伙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写字,我没事/ 燕烨的一颗心松了下来,随后便想在这家伙的屁股上打两下,他都被她吓死了,一颗心到现在都扑通扑通的跳,不过当着庄妃娘娘的面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脸色冷冷的望着庄妃。 庄妃看着他慑人的冷芒,心下不安。 正在这时,大殿外,太监领着御医飞奔了进来。 庄妃立刻命令御医:“快,给燕王世子妃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怎么昏了?” 庄妃给琉月下的控魂蛊,根本没有毒性,所以御医是查不出来的,这一点她不担心。 御医立刻领命近前替琉月检查,看到燕世子冷若寒冰的面容,御医忍不住牙齿打颤,小心翼翼的上前,伸出手替世子妃检查。 珊瑚宫的大殿内,安静无声,个个都望着御医。 燕烨知道琉月没事,此时心中已安定了下来,既然这家伙没事,假装昏过去,说明她是要算计庄妃,他如何能不配合她呢? 燕烨一双慑人的眸子紧盯着御医,沉稳的问道:“怎么样。世子妃好好的怎么昏迷了,可是有什么原因?” 御医被燕烨一吓,心神发慌,赶紧的替琉月检查,很快脸色难看的收手,起身退后一步,他是怕被燕王世子给杀了。 庄妃一看御医退了开来,赶紧的说道:“怎么样?世子妃好好的怎么昏迷不醒了?” “回娘娘的话,世子妃似乎中毒了。” 一言落,庄妃头脑嗡的一声响,身子一软,差点没栽倒地上去,此时她已后悔了把这女人请进宫里来了,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她好好的怎么中毒了。 “不,她好好的怎么会中毒的?” 庄妃低喃,难以置信,燕烨脸色黑沉嗜血,威压笼罩着整个珊瑚宫,此情此景,谁也不敢说话。 这宫里谁人不知道燕王世子的心狠手辣,又独宠世子妃,。现在世子妃竟然在珊瑚宫里中毒。这回问题真的大了。 “庄妃,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计,你可知道,月儿她可是怀有几个月的身孕了,你不但害她,还是害了我的儿子啊。” 燕烨的话如一道惊雷在庄妃的头顶上方炸响了,不,她脸白如鬼,倒退一步,身后的绿罗赶紧的扶着她,低声说道:“娘娘。” 燕烨看也不看庄妃,命令御医:“给我查这杯茶。” “是。” 御医领命上前检查,燕烨命令殿内的燕松:“立刻去上书房那边把皇上请过来,今日本世子定要皇上给本世子一个交待。” “是,世子爷。” 燕松领命离开了,大殿内,庄妃懵了,此刻脑子根本做不了主,好久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是下的蛊虫啊,怎么变成有毒了。 她只不过让绿罗给上官琉月下蛊虫,然后利用蛊虫迷惑上官琉月的心神,控制着她,让她去杀掉燕烨。 若是上官琉月失魂杀掉了燕烨,只怕她自已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而自杀的,所以这是一招一劳永逸的计谋,。 可是到最后竟然变成这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庄妃透身冰凉,一想到老皇帝马上就过来了,她身子更是支撑不住,扶着她的绿罗,忍不住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娘娘别慌,会不会是世子妃?” 这绿罗十分的精明,今儿个的事情分明是有端睨的,他们根本没有动手,那就是上官琉月反过来设计他们了。 庄妃一听,心神稍微的好一些,可惜就算上官月算计她,她也不好提出这样的异议,因为这女人现在怀孕了,一个怀孕的人总不会拿自已的孩子开玩笑吧。 珊瑚宫的大殿上,各人各样的心思。 御医很快检查好了禀报:“回燕世子,庄妃娘娘,这茶里有毒。” 庄妃脸上冷汗滴下来:“不,不是我下的,是她,是她自个下的。” 庄妃忽地指向了上官琉月,正在这时,殿外响起太监的唤声:“见过皇上。” 阗帝南宫裔的身影从殿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十分的难看, 本来昨儿个南宫玉刺杀九皇子南宫暖的事情让老皇帝生气了,这会子庄妃又生事,老皇帝能高兴吗?别提多愤怒了。 庄妃飞快的迎了过去,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 其声哀切,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完全是恶人先告状。 琉月听在耳朵里,忍不住憋了憋嘴角,然后用手在燕烨的手里写道,让手下去搜庄妃的寝宫。 燕烨眉一挑,没想到她连这一招都想好了,看来今儿个进宫前,她就打算不让庄妃好过了。 想着唇角幽然的一笑,再抬首时已是满面冰霜一般的寒气,阴骜嗜血的开口:“皇上,请你为臣做主,今儿个庄妃娘娘派人去燕王府接了小月儿进宫,可是小月儿好端端的竟然中毒了,御医已在这茶水里查了,竟然有毒,请皇上明查。” 燕烨的话一落,庄妃脸色血色全无,连唇也没有一点的血色,颤抖着声音望向老皇帝,哀切的再开口。 “皇上,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臣妾如何会在自已的宫殿里下毒呢?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南宫裔眯眼望向地上跪着的庄妃,又望了望被燕烨抱在怀里的上官琉月,一动也不动。 似乎真昏迷过去了,不过老皇帝想到庄妃不会如此的笨吧,竟然在自已的珊瑚宫里下毒。 燕烨的话适时的响起:“也许这正是庄妃娘娘巧妙的心思,因为这是你的宫殿,人人都以为你不会下毒,所以你便有恃无恐了。” “本宫没有,燕世子不要血口喷人。” 庄妃大叫,再掉首望向南宫裔的时候,又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燕烨黑沉着脸说道:“庄妃娘娘没有下毒,那么这大殿内除了你便是月儿,是何人下的毒?” 庄妃陡的一指琉月:“是她,定然是她栽脏陷害本宫的。” 燕烨眼神好似两柄利剑,直刺向庄妃。 “娘娘,小月儿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她会拿自已的孩子开玩笑吗/。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南宫裔愣了一下,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怀孕了,那么这事? 他的眸光又望向了庄妃,眼神凌厉异常,庄妃不由得轻颤,皇上这是起疑心了吗? “皇上,妾身真的没有下毒啊。” 燕烨紧接着说道:“庄妃娘娘说没有下毒,那么我问你,你和小月儿的感情真的那么好吗,你和我们燕王府的关系真的好吗?你会无缘无故的把小月儿接进宫里来吗?” 燕烨一连串的话,把老皇帝心里天平拉到了他这边,没错,庄妃母子最恨的便是上官琉月和燕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上官月接进宫里来呢,这事摆明了是有名堂。 老皇帝走到大殿上首坐下,望向宫下跪着的御医:“那你说你接燕王世子妃进宫做什么了?” 庄妃一愣,飞快的开口:“皇上,臣妾是接她进宫来谈心的,本宫累了,想找人说说话的。” 燕烨冷哼道:“皇上,你信吗?” 老皇帝摆明了不相信,若是庄妃和上官琉月关系好倒有可能,她们两个关系根本不好,何来的说说话之说。 “庄妃,你还不从实招来,立刻把解药取出来?” 燕烨心痛的沙哑着嗓音紧搂着琉月:“若是小月儿,出了什么事,本宫定要血洗了珊瑚宫。” 他的神情看得老皇帝心惊,庄妃更是疯了。 燕烨怀里的琉月愣了愣,这家伙装起来真像啊,若是到现代当个超级巨星绝对没有问题/。 她正腹诽,老皇帝的声音已响起来:“御医,立刻替上官琉月治一下,莫要让她有事。” 御医慌恐的跪下:“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毒药,老夫还没有参详得透,不过其中似乎有鹤顶红的成份,至于其他的,臣还没有查出来。” “那你还等什么,立刻查啊。” 老皇帝发怒,那御医抖抖簌簌的近前,就着茶盎里的茶水检查了起来。 大殿上面,庄妃只觉得窒息难受,皇上分明以为是她下的毒手了。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 “庄妃,都到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说不是你?” 燕烨俊美绝色的面容上笼着万年冰霜寒气,瞳眸化作利刃刺向庄妃/ 庄妃止不住簌簌发抖起来,几欲昏厥过去。 老皇帝脸色冷凝,一言不发的命令太监。 “立刻进瑾王府,把南宫玉给朕宣进宫里来。” “不要啊,皇上。” 庄妃大哭,今儿个自已让人下虫蛊的事情,儿子根本就不知道,本来她想做了这样的好事,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喜没有,惊倒是有的,若是让儿子知道她惹下的事情,只怕要发狂了。 可惜老皇帝不理会她,一挥手,太监直奔大殿外面而去。 殿内,燕烨满脸阴骜,暗沉,怒目而睁,瞳眸狂飙着暴风嗜雨,席卷了庄妃的整个人,然后他抬首望向大殿上首的老皇帝。 “皇上,请下令让人搜查珊瑚宫,若是查出证据来,庄妃娘娘就无话可说了,。” 此时的庄妃一扫之前的耀武扬威,盛气凌人,雍雍华贵,十分的凄惨可怜,本来她是害人的,没想到竟然被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全无还手之力。 庄妃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身侧的绿罗扶着庄妃,伸手捏了捏庄妃的手臂,示意她别慌,可惜庄妃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殿上首老皇帝立刻命令人在珊瑚宫各处搜查。 燕烨的手下跟着宫中侍卫的身后一起在珊瑚宫各处搜查,当然燕王府的手下,只是监视着,并没有动手,以免人家说他们动了手脚,全是宫中的侍卫在各处搜查。 最后在珊瑚宫的寝宫里搜查出了证据,一个随手塞在床角边的药包。 有人把这东西交到老皇帝的面前,老皇帝脸色更黑了,立刻命令御医检查,御医一查,直接说了是和茶水中的一样的毒。 庄妃一口气接不上吓昏了过去, 大殿内,响起宫婢的唤声:“娘娘,娘娘。” 殿内忙碌成一团,老皇帝命御医去把庄妃娘娘救好了,燕烨却只顾着假装低头翻找琉月的衣服,然后找出一粒解毒丸放进琉月的嘴里。 其实上他这是做给老皇帝的看的,这哪里是什么解毒丸,根本就是一粒大补丸。 至于琉月身上所中的毒,是她用银针刺中了身体的几大穴位,使得周身的症状和中毒的症状一样。 那茶水里是她放的毒药,药包也是她命小蛮放进珊瑚宫的寝宫的。 大殿里,一会儿的功夫,御医已经救醒了庄妃/ 庄妃花容失血,直往老皇帝的面前爬去,尖叫连连:“皇上,你相信妾身吧,妾身真的没有对她下毒手,一切都是这女人陷害本宫的。” 老皇帝眯眼,望向了燕烨怀中的上官琉月,说实在的上官琉月这个女人确实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若是陷害庄妃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有了,这事情似乎有些太过于完美了。 老皇帝正想着,燕烨朝着庄妃冷笑,然后大喝:“庄妃,你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企图掩饰,你仗的是什么,莫不是料准了皇上疼宠你,。好,本世子就让你无法狡辩。” 燕烨的话一落,手一指,命令身侧的燕竹:“给我把此宫婢抓住。” 燕竹身形一跃直扑向男扮女装的绿罗,绿罗一愣待到反应过来,身形一跃想离开,可是却慢了一步,他是没想到燕烨竟然发现他是个假的。 两个人打了起来,很快又有人冲了过来,围阻绿罗,把绿罗抓住了,燕竹一伸手点了绿罗的穴道,然后把这男人脸上的易容装去掉,露出他的男子本色来了。 燕烨冷冷的声音响起来:“皇上,一个男人伪装成宫婢,请问庄妃娘娘是没有害人之心吗?” 老皇帝一张脸此时已黑得没有一丁点儿的阳光了,庄妃的身边竟然有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假冒成宫婢待在她的身边,两个人先前还挽挽扶扶的,成什么体统,而且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庄妃一看,再次倒抽气,今日她是没法翻身了,幸好她先前让绿罗净身了,只不过因为净身的时间短,所以男性的特征还没有退去。 “皇上,他是个太监。” “太监?” 燕烨愣了一下,仔细的看了两眼,他怀中的琉月不由得懊恼,这男人怎么成了太监,她看他明明不像啊,本来以为今日定可以让庄妃死无葬僧地。 不过燕烨看了两眼,可以确定这男人净身不久,所以咄咄逼人的开口:“此人应该是刚净身不久吧,而且就算他是太监,他男扮女装待在娘娘的身边干什么,这分明是别有居心啊。” 老皇帝咬牙,怒吼:“给朕查。” 皇帝身边的近身人黄公公立刻领着两人过来检查,现在的他们可不敢得罪燕王府的世子爷,所以一点都不敢糊弄,飞快的开口:“禀皇上,确实是刚刚净身,应该还不到两个月。” 这下老皇帝脸色铁青阴骜一片,好久不说话,殿内,庄妃已知自已永无翻僧地了,瘫在大殿上,木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殿外,南宫玉心急的领着人走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儿臣见过皇上。” 先前接他进宫的太监已经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南宫玉,南宫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过后来的情况并不清楚,所以他一进来见过礼,也不等老皇帝说话,便开口。 “父皇,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啊,母妃如何会给燕王世子妃下毒呢?” 老皇帝望着庄妃,又看了看南宫玉,忽然很讨厌这一对母子,脸色十分的难看,口气恶劣的喝道。 “查,查,朕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你母妃身边竟然有一个净身不到两个月的太监,还男扮女装待在她的身边,你说她是不是别有居心。” 现在可不是下毒害上官琉月的事情了,而是这是皇室的丑闻,一个净身不到两个月的太监待在庄妃的身边,这可是给皇上的脸上抹黑,而且不仅仅是给皇上脸上抹黑,也是给南宫玉脸上抹黑,日后若是南宫玉坐上皇位,这样的污迹,还抹得去吗? 南宫玉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眼神狠厉的望着自个的母妃,她是疯了吗?怎么把这样的男人弄在身边。 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一直以来,母妃在他的眼里是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得到父王的盛宠了,可是现在她做的叫什么事啊。 此时南宫裔已是愤怒到了极致的,沉声命令:“来人,庄妃胆敢下毒毒害燕王府的世子妃,打断双腿,贬到冷宫之中,永世为奴,永远不准出冷宫一步。” 老皇帝之所以不杀她,并不是因为怜悯她,而是因为不想把这个丑闻传出去,单凭庄妃毒害燕王世子妃的事情,关进冷宫的处罚已是极重的了,若是杀他,世人肯定会怀疑,而且他不想让她死得那么痛快/他要这女人在冷宫里慢慢的痛悔。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的一章爽吧,爽的把票票叫出来……。 庄妃被打断双腿 九皇子府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整个府邸里慌慌不安,九皇子妃周思婧已经命令了府医来替九皇子医病了,房间里一片沉寂,府医正在给南宫暖把脉,周思婧虽然心焦不安,却极力的忍住,她的手伸到了自已的肚子上,感受到孩子的胎动,她轻声的说道,孩子,我们一定要保佑你父王没事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府医检查了一遍,望着床上已经昏迷过去的九皇子,九皇子的脸色苍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此时呼吸微弱,他的致命伤是胸前的一箭,本来九皇子就失血过多了,若是再拔箭,血喷,那么定然不治而亡。 “林大夫,九皇子没事吧?” 府医林大夫起身,慌恐的开口:“老夫没有把握,若是拔箭,只怕引起血喷,九皇子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的。” 一听林大夫的话,周思婧脑子嗡的一声响,下意识的往后倒,身后的丫鬟赶紧的扶住她,飞快的提醒她。 “小姐,不是还有个燕王世子妃吗,相信她定然有办法救九皇子一命的,” 小丫鬟一提醒,周思婧立刻回过神来,心急的催促起来:“快,立刻去请燕王世子妃,快请。” 她的话音一落,门外一人接口:“不必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周思婧一看到琉月,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的冲过来,抓住琉月的手,一直没有流下来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月儿,我好害怕,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连问了两个怎么办?可见她心里是真的很焦急的,琉月伸出手拍拍她的手:“你别担心了,我来看看。” 周思婧点头,极力的控制自已的情绪,安静下来。 琉月和燕烨二人走到床前,只见南宫暖此时神智不清,昏迷不醒,胸前的一枝箭还刺在他的身上,溢红的血染红了衣衫,血迹还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琉月上前一步,取出了止血丹给南宫暖服下。 当她做完了这些事后,君洛凡和君紫烟兄妹二人赶了过来。 琉月一看到君洛凡,示意他过来。 “师兄,立刻给他动手,把箭拔出来,我来说怎么做,你动手,。” “好,”君洛凡点头,琉月掉首望过来,命令房内的周思婧和丫鬟:“你们出去守候着吧,我怕你们受不了。” 周思婧惨白着脸点头,领着丫鬟走了出去,房间里,琉月望了望燕烨和君紫烟二人:“你们两个要不要出去。” 君紫烟摇头:“我来给哥哥当下手,你坐着指挥就成了。” 最近以来君紫烟一直在医馆帮忙,打下手的事情已经得心应手了。 琉月点头:“好。” 一侧的燕烨扶她坐了下来,她不能太劳累了,孩子可是很重要的。 琉月坐下来,开始吩咐君洛凡怎么做,其实她相信以师兄的能力她不说也不会出事,可是九皇子不是寻常人,他若伤了,她们可就失去了筹码,所以说她要确保他万无一失。 房间里,琉月一步一步的说着,君洛凡娴熟的按照琉月的步骤去做,行云流水一般,下首君紫烟认真的完成君洛凡的吩咐,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很快拔了箭止了血,上了绷带,又喂了南宫暖服下了大补丹,最后收拾了房间里的一切。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琉月朝外面叫人:“婧儿,你进来吧。” 若是她再不叫唤,只怕周思婧要晕过去了,现在她还怀着孕呢,不能再受刺激了。 周思婧精神一振,从外面走了进来,急急的走到床前,发现床上的南宫暖,脸色恢复了一些,不似那么苍白了,她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心中低喃,宝宝,你父亲没事了,他没事了。 周思婧走了过来,向琉月道谢:“月儿,谢谢你。” 琉月摇头,抬手擦汗,其实刚才她也很紧张,生怕南宫暖出什么事情。 “没事,你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庆幸那人是临时起意射箭的,若是早有预谋,箭上涂毒的话,只怕九皇子必死无疑。” “究竟是谁要杀南宫暖啊?” 周思婧的脸色阴骜难看,望向琉月和燕烨。 这一次琉月没有开口,燕烨冷声说道:“除了南宫玉,还有谁?” “是他,他为什么要派人杀南宫暖啊?” 周思婧有些错愕,说实在的,虽然最近以来南宫暖和南宫玉的关系有些恶劣,可是周思婧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不至于搞到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啊,一直以来南宫暖对南宫玉的好,她是知道的,真正是为他做了很多事情的,南宫玉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他真的太恨了。” 周思婧喃喃的低语,燕烨冷酷冰寒的开口:“只要影响到他皇位的,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你以为他会有兄弟之情。” 如若真有兄弟之情,这一阵子以来,他就不会疏离九皇子了。 也许在南宫玉的心里,九皇子南宫暖只是蝼蚁之辈,不配为他的对手。 房间里一时寂静,谁也没有说话,一起望向床上的南宫暖,如若南宫暖醒了过来,他会接受这样的事实吗?燕烨和琉月看得很清楚,南宫暖对于七皇子南宫玉依然是很敬重的,必竟是从小到大玩在一起的人物,也许,曾经南宫玉也给了他那么一点点的温暖,可是这一切随着皇位的残酷竞争已经烟消云散了。 床上,南宫暖慢慢的醒了过来,虚弱的望着房间里的人,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南宫暖并不是傻子,今晚发生的事情,明镜似的在他心里,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很伤心很难过,原来他和七皇兄的感情已经破裂到这种地步了。 燕烨没有说话,早点让南宫暖认清这样的事实也好,省得他对南宫玉还抱着信心。 “九皇子,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些,我会派九督司的凤凌云领着人亲自保护你的,所以你别担心。” 南宫暖抬眸望向了燕烨和琉月二人,沙哑着声音道谢:“谢谢你们了。” “你安心休养身体吧。” 燕烨说着起身,拉着琉月的手往外走去,琉月叮咛后面的君洛凡:“师兄,你今晚住在这里吧,随时注意九皇子的伤势情况,若是有什么情况,派人去告诉我一声。”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君洛凡唇角擒着笑,挥手让琉月去休息,别人不知道,他是大夫,一看小月儿的气色,便知道小月儿怀孕了。 君紫烟看哥哥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赶紧的问道:“哥哥,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君洛凡凑到君紫烟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小月儿有喜了。” “有喜了。” 君紫烟有些错愕,随即明白有喜是什么意思,不由得高兴起来,眉眼张扬,忽地想到此时此地似乎不适合如此高兴,赶紧的压抑着兴奋望过去。 房里周思婧和九皇子南宫暖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夫妻二人紧握着手相望呢。君洛凡和君紫烟二人相视一眼往外走去。 门外,燕烨不但吩咐人去通知风凌云带人过来保护九皇子南宫暖,还下令自已的两个亲信,带着一些人,暗中保护着九皇子南宫暖。 一切准备妥当了,燕烨才领着琉月回燕王府。 一路进燕王府,回到镜花宛,燕烨忽地想到这件事必须禀告老皇帝,相信老皇帝心里明镜似的,定然知道今天晚上是谁刺杀了南宫暖,那么南宫玉在老皇帝心里更不讨喜了。 “月儿,你进去休息,我进宫一趟。” 燕烨一开口,琉月便知道他为何如此做,点头同意了,叮咛了燕烨一声:“你去吧,多带些人,小心些。” “我会的,你放心吧,早点睡,替爷养儿子。” 燕爷霸气的亲吻了琉月一下,亲手安置了琉月躺下睡觉,他才领着人进宫去了。 瑾王府。 书房里,南宫玉大发雷霆之火,没想到今晚竟然失手。 “你们都是一群饭桶吗?竟然连一个南宫暖都收拾不了。” 下首跪着两名黑衣隐卫,这两人是南宫玉最引以为傲的人物,没想到出手竟然没有杀死南宫暖,这让南宫玉十分的愤怒火大,大发雷霆之火,下首的两个人小心的回话:“属下等本来是可以杀掉南宫暖的,可是燕王府的人却忽然的冒出来,所以属下等没有杀死他,不过他被属下放箭射伤了。” 南宫玉的脸色狰狞了,眼神发绿,抬手甩出了一巴掌:“射伤了有个屁用,要就杀死。” 南宫玉现在感觉十分的不好,如若南宫暖死了,父皇即便心里知道是他所为的,也不可能出手收拾他的,必竟他是他剩下两个儿子中优秀的儿子,他不会弃他不要选择五皇兄上位的,可是现在南宫暖没死,他就有些麻烦了,父皇一定会对他意见更大的,对他意见大,就会对九皇弟南宫暖更多一些希望,皇位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如何甘心。 想到最后,南宫玉周身的阴煞之气,几欲成魔,都快疯了。 又是燕烨,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计高一筹,识破他的下一步呢,南宫玉手指紧握起来,狠狠的捶向面前的书桌,书桌顿时分裂,东倒西歪的分开了,桌上笔墨纸张纷纷跌落,宣纸散开,笔墨飞溅,有好些溅到了南宫玉雪白的衣衫之上,尽现狼狈。 书房前跪着的两个手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好久才听到主子冷喝:“出去罚跪两个时辰。” “是。” 两个隐卫领命出去跪两个时辰,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担心主子下令杀掉了他们。 其实依照南宫玉往日的脾气还真想杀掉这两个隐卫,可是现在不是折损手下的时候,这两人实力还是不差的,若不是燕烨坏事,他们定然可以杀掉南宫暖的,既然这次不成,下次再找机会动手,只是现在他该如何面对父皇。 南宫玉凝眉认真的思索起来。 宫中,老皇帝听了燕烨的禀报,差点没有一口气气死,他一下子便想到了这杀九皇子南宫暖的人是谁,除了南宫玉外,还有何人?这个混蛋,他这边刚给他擦干净屁股,就在刚才,他悄悄的命人处死了祟敬和南璃国的皇帝凤卓,可是这事刚处理完,他那边又惹出事来,而且老皇帝现在不想看到儿子们刺杀,所以他心中对瑾王南宫玉失望透顶。 燕烨假装不知道老皇帝心中的愤怒,沉稳的开口:“皇上,九皇子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臣怕那背后的人再对九皇子动手,所以臣派了九督司的风凌云领着兵将全力的保护九皇子,请皇上放心。” 老皇帝疲倦的点头:“好,朕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明早还要上早朝呢?” “是,皇上。” 燕烨退了下去,有些事只要点到为止便好,说得多了,只怕惹起老皇帝反感,必竟那是老皇帝自个的儿子,他即便恨也容不得别人多加非议,对于人心的猜测,燕烨比任何人都厉害,以往他和多少的商人打交道,可是深黯此道的,金尊玉贵的九皇子又哪里了解这些。 第二日早朝,刑部尚书急急的禀报:“牢中的祟将军和凤卓忽然生急病死亡了。” 对于此事,朝中的大臣没有再议,很多人心中明白,只怕祟敬是背了黑锅的,所以现在做事还是谨慎为好。 祟敬和凤卓二人的死,很快传进了燕王府的镜花宛里。 琉月正好在正厅用膳,冰舞把此事禀报给她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这定然是老皇帝的手段,他想保住自个的儿子。 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九皇子的事件,老皇帝是否还对七皇子那么有信心。 琉月一边想一边吃早膳,燕松派人送了一封信进镜花宛。 琉月一瞧他的神色,分明是极高兴的。 “怎么了?” 她一脸古怪的拿着信问燕松,燕松高兴的回道:“世子妃,这是王爷派人送回来的。” “父王。” 琉月忍不住也高兴了起来,竟然是是父王的信,真是太好了,最近燕烨和她念叨了几次,不知道父王母妃他们怎么样了,没想到他们的信便来了。 琉月立刻拆开来看,信果然是燕贤王写来的,先问了燕烨和琉月的好,说了他们前去解蚀情咒的事情,信中说了,蚀情咒已经被他给彻底的破了,所以以后水家的蚀情咒,从此后再不会发生了,保括他们的后代子孙都没有事了,信的末尾写了,燕贤王暂时还不想回京,他带着水似锦游山玩水一番,希望能唤醒她的记忆,如若水似锦的记忆恢复了,他定带她回枭京来。 琉月的脸上笑意潋潋,收起信望向燕松:“真是好消息,你亲自带两个人去水家,告诉他们,水家的蚀情咒已被父王破了,以后他们家不要担心这样的事情了。” “好,”燕松点头,赞叹的开口:“王爷真是太厉害了。” “那肯定的,他可是名满天下的燕贤王啊,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琉月自豪的说道,正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燕松领命出去,前往水府去告诉水家这样的事情,水家的人听了燕松的禀报,全部高兴了起来,要知道一直以来这蚀情咒害了水家多少人,水家的老夫人还问了自个女儿的事情,先前女儿虽然回京了,燕烈也带她来见她了,可是女儿并不认识她,这让她很伤心,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会恢复过来,不过水老夫人相信女儿一定会恢复过来的,因为陪着她的那个人是燕烈。 这世上只要燕烈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功的/。 以往水燕两家因为水似锦的失踪而不和的事情瓦解了,这一刻两家又恢复了关系/。 镜花宛。 琉月用完早膳后,正在散步,现在她每日都要散步,怀孕的人多运动对胎儿比较好,她准备下午的时候去九皇子府看看南宫暖的情况怎么样? 琉月正盘算着,迎面看到丁管家领着两个下人走过来,远远的一看到琉月便叫了起来。 “世子妃,宫中来人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宫里来人了,找她的吗?站定了身子,等到丁管家走过来了,才问道:“谁来了?” “庄妃娘娘派来的太监,请世子妃进宫一趟,说庄妃娘娘召见。” “庄妃见我做什么?” 琉月挑眉,眼神深暗,满脸的冷冽,身后的小蛮石榴等人赶紧的说道:“主子,还是不要去了吧。” 这庄妃与自家的主子可是不对盘的,若是庄妃害自个的主子怎么办? 琉月艳丽的面容上满是若有所思,虽然她知道庄妃与自个不对盘,但是她好歹是一位后妃,派太监宣她进宫,她如何能不进宫呢,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庄妃玩什么把戏,她若是胆敢对她出手,她正好好好的算计算计这女人。 若是她不动,她倒是没办法收拾她,现在她派人接她进宫,这是她自找死路。 想着吩咐丁管家:“你去前面招呼着太监,我马上过去,另外悄悄的派人去内阁找世子爷,就说庄妃娘接我进宫了,” 丁管家立刻去办事。 琉月领着几个婢女回镜花宛的房间里重新换一套正式的衣裙,小蛮和冰舞等人不由得的担心。 “主子,庄妃娘娘一定会不安好心害你的,你去了可就麻烦了。” “她害我?”琉月唇角勾出阴暗冰冷的笑意,究竟谁算计谁就不知道了。 “小蛮,你过来,待会儿进宫你给我做一件事。” 小蛮立刻近身靠到琉月的身边,琉月小声的在小蛮的耳边嘀咕着,告诉她回头让她做的事情。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琉月满意的点头,然后起身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进宫去了,身后的石榴和春玲等人忍不住担心。 珊瑚宫里。 庄妃雍拥华贵的高坐在上首,唇角擒着隐晦的笑意,眼神晶亮,透着诡谲阴险。 殿外的太监进来禀报:“娘娘,燕王世子妃过来了。” 庄妃点头,一扫之前的阴险,满脸温雍的笑意,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容,命令太监:“宣她进来吧,” “是,庄妃娘娘。” 太监退了出去,请燕王世子妃进来,庄妃已经走下大殿,她身侧紧跟着的乃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劲装女子,眉眼阴柔,眼神冰冷,跟着庄妃的身后一步步朝殿前迎去。 很快,大殿门前,走进来一道曼妙动人的身影,风华艳艳,慵懒自得,看得人嘴角狠抽,心中气闷不已,庄妃暗自冷哼,先容你得意这么一会儿,待会儿看你还高兴得起来。 她想着满面笑容的走过去,拉着琉月的手往大殿一侧走去,琉月的丫鬟都被留在了殿外,这事她早就猜估到了。 “琉月,你可过来了。本宫待在宫中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接你过来说说话,你不会心烦吧。” 琉月心里冷笑,唇角几不可见的讥讽,无聊,是太无聊了,所以才会想来害人,今儿个她倒要看看她是害的她,还是害的她自个儿。 琉月不动声色的开口:“庄妃娘娘说笑了,娘娘召琉月进宫,琉月受宠若惊,琉月给娘娘见礼了。” 琉月欲行礼,庄妃早阻止她了,拉着她的手在大殿一侧坐下来。 “琉月,先前玉儿听信叛贼祟将军的话,怀疑你们,真是不应该,本宫今儿个向你道谦了。” 琉月望着庄妃,看这女人今儿个分外的yin勤,分明是没好事,只怕她要算计她的事情很大,所以才会笑得如此的谄媚。 “庄妃娘娘说什么呢,昨夜瑾王已经办了宴席,和燕烨打过招呼了,这件事便揭过去了,以后大家只要相安无事便好。” “是,是,果然不亏是燕王世子妃,深明大义,本宫一直听到那些夫人们夸你,还不太相信呢?今儿个是真正的相信了。” 庄妃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和琉月亲热的神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有多要好呢。 不过琉月心知肚明,这女人此刻笑得越灿烂,这笑容背后的歹计就越厉害,不过她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庄妃娘娘人才好呢,枭京个个都夸赞娘娘温婉善良,是后妃中的楷模,有娘娘这样的后妃,皇上真是好福气,也是我们朝臣的福气啊。” 琉月说起甜言蜜语来不比庄妃差,这话不管是贬视还是奚落,都让庄妃很开心,很受用。 庄妃身侧的宫婢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庄妃立刻回神来,飞快的笑望向琉月:“你看本宫真是一看到你就开心得忘乎所以,竟然连杯茶都没有。” 庄妃说完朝身后的那名宫婢命令。 “绿罗,还不上茶。” “是,娘娘,”宫婢缓缓应声,走出去准备茶水,琉月眯眼暗思,难道说他们想在茶水里给她下毒不成,这可真是班门弄斧了,再一想,自个身为神医,庄妃知道这个,就不会给她在茶水里下毒,她又不是傻子,那么这又是怎么回事? 琉月一边想一边望向那慢慢走远了的宫婢,发现这女人走路有些奇怪,若不仔细注意还看不出来,因为她的步伐虽然袅柔,却很是做作,这是怎么回事? 琉月慢慢的凝眉想着,忽地想到这宫婢自已似乎没看过。 她虽然和庄妃不亲近,但以前进过珊瑚宫,并没有见过这宫婢,此人究竟是谁。 琉月心中警戒,却假装不知道似的,笑望向庄妃:“娘娘你太客气了,我们说说话便行,何必奉茶呢,琉月不渴。” 庄妃笑得越发的可亲,尤其是她想到这女人待会儿要吃苦头,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 “你来本宫这里,难道本宫连杯茶水都没有吗?你这孩子也真的。” 庄妃的口气似乎琉月成了她的孩子般,琉月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赶紧的坐好,随意的问道:“十公主呢,怎么没有看到十公主,娘娘闷了可找十公主聊聊天。” 庄妃眼神一暗,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她生怕她坏了自个的事情,所以今日让她去护国寺去上香了,这是为了万无一失。 庄妃一边想一边笑道:“这丫头一向鲁莽,和她说话只有气的份子,没有舒心的时候。” 庄妃这话说的倒是真理,和南宫流苏说话,不被气死就差不多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名唤绿罗的宫婢走了过来,琉月慢慢的注意着她的动作,发现她走路是真的有些做作的,好像故意做出这样的动作的,琉月不动声色的抬首望去,发现这宫婢面容十分的阴柔,略显冷硬,冷硬?琉月的眼神一闪,有些怀疑的望过去,仔细的看了几眼,没错,此人根本就不是女人,是男人,而且琉月肯定这女人不是太监。 琉月没想到珊瑚宫里竟然藏着一个男人,不禁一愣,随之高兴,今儿个她还真是逮了一条大鱼啊。 不过现在她要注意的是这男人想干什么?按照道理,庄妃应该不敢在珊瑚宫里对她动手脚,因为若是她在珊瑚宫出事,可就麻烦了。但她又不可能不动手的,要不然何必巴巴的把她从燕王府宣进宫里来。 琉月脸上笑着,一双眼睛看似随意,实则紧盯着这个叫绿罗的男子,只怕就是此人要对她动手脚,要不然他不可能男扮女装的,此人长相阴柔,若不细心并不会发现她是个男子,若非自已对庄妃警戒,一心一意的注视着此人,也不会发现她是个男人。 此时绿罗已端着茶水过来,奉到了琉月的身边,阴柔的声音响起:“燕王世子妃请用茶。” 她说完放下了茶盎,衣袖轻垂,手指一掸,一枚细小的虫子只往琉月的身上飞去,琉月因为一直盯着他,眼见他一动便知道有名堂,看到那小小的虫子飞了过来,赶紧的一垂云袖,袖中的冰魄银针在手,袖子轻轻的一翻,装似随意,却一针刺上了那小小的虫子,然后用丝帕包裹住,以防此虫有什么古怪,她收了这虫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动作一气呵成,稍有迟疑,便会出差错。 琉月放松下来,伸手接了茶盎过来喝,慢慢的想着,这虫子是什么,应该不是毒,是毒会立刻发作的,难道是虫蛊,如此一想,周身的冷汗冒出来,心里的怒意如狂风一般袭卷到周身。 庄妃好歹毒,竟然准备对她下蛊,不出意外,这个唤绿罗的人,大概是养蛊之人。 可恶的东西,琉月手指紧握着茶盎,指尖隐隐发白,长睫之下的瞳眸一片嗜血,唇角是森冷的笑。 庄妃,你想害我害我的孩子害我们一家人,你做梦,现在让本世子妃来算计算计你,还有我倒要看看你这下的是什么蛊。 琉月一边想着一边假装头昏了起来,伸出手按着脑门,无力的开口:“庄妃娘娘,我头好昏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支撑不住了。” 琉月说完软软的往桌上趴去,手轻轻的一拨,茶盖掉到地上发出碎响。庄妃一惊,伸手推了推琉月:“燕王世子妃,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此时的她脸色十分的惊慌,要知道这人是在她的珊瑚宫的,若是出事了,她可就倒大霉了/。 庄妃飞快的抬首望向身着女装的绿罗,变质的质问:“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说三天后才有事的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昏过去。” 绿罗脸色微暗,眼神疑惑,不过依旧很镇定。 “娘娘,我给她放的是控魂蛊,三天后才会发作起来,现在根本没道理发作,只怕她是因为别的病昏过去的,你别慌张,与我们没关系。” 那趴着的琉月的眼神闪过冷光,控魂蛊,好你个庄妃,你竟然胆敢让人给我下这种玩艺儿,想控制我的魂魄,让我对付燕烨是吗,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死无翻僧地。 琉月狠狠的发着誓,一动不动的趴着。 此时庄妃焦虑起来,来回的踱步,这可怎么办。 “娘娘,不如我来帮她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这绿罗除了会养盎虫,还会看病,所以他一开口,庄妃便同意了。 “快点,快点,别让人发现了这样的事情。” 绿罗赶紧的走过去,准备给琉月检查,谁知道就在这时,殿门外奔进两道身影来,正是侍候琉月的丫鬟小蛮和冰舞二婢,二婢一奔进来,看到琉月趴在桌上,绿罗正走过去准备为他检查。 小蛮和冰舞二人尖叫一声:“啊,你们干什么,你们对我们世子妃做了什么?” 庄妃僵住了,心头大怯,为什么她感受到那么不安害怕呢,这是怎么回事。 想着朝小蛮和冰舞大喝:“谁让你们进来的。” 小蛮飞快的说道:“我们世子妃最近身子不太好,往常这时候该她吃药了,所以奴婢进来提醒她一声。” 其实琉月先前叮咛了小蛮,以茶杯落地为信号,只要一听到响声,她们两个便进来。 所以小蛮听到了殿内的碎裂声,领着冰舞冲了进来,而在这之前,她已经把琉月吩咐的东西送进了庄妃娘娘的寝宫,不过庄妃不知道罢了。 大殿内,庄妃一听小蛮的话,心里略松了一口气,原来这燕王世子妃身子不好啊,所以才会昏过去啊,她的昏迷应该和他们所下的控魂蛊没关系。 小蛮和冰舞二人此时已扑到了琉月的身边,一左一右的叫起来:“世子妃,你没事吧,世子妃?” 两个人一边叫一边朝殿内微微蹙眉的庄妃叫起来:“娘娘,快请御医啊。” 庄妃一怔回神赶紧的命令下去:“快,立刻宣御医过来,替燕王世子妃检查一下。” 太监领命奔了出去,殿内的庄妃望了一眼绿罗,心里倒底是紧张的,绿罗递了一个眼神给她,示意她稍安勿燥,庄妃总算略安心一些。 殿内乱成一团的时候,殿外太监的声音响地起来:“见过燕王世子。” 燕烨冷酷的声音响起来:“起来吧。” 庄妃一听到太监的声音,心里一下子慌恐了起来,飞快的望向大殿外面的人。 燕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先前听到丁管家派人到内阁禀报他,庄妃竟然把月儿请进宫里来了,所以他很担心,直接过来接她了。 燕烨一走进大殿,发现殿内气氛不一样,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眼看到琉月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两个丫鬟脸色更是难看异常。 燕烨一看,俊魅的五官上,顿时袭上了暴风雨,周身杀气,大踏步的跨前几步,沉声喝问两个丫鬟:“你家主子怎么了?” 小蛮和琉月一看世子爷嗜血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吞咽唾液,世子爷不知道,所以才会狂性大发,她们又不好直接说,只得小声的垂首禀报:“先前庄妃娘娘派人请了主子过来,但是太监挡了奴婢在殿门外,奴婢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到进来便看到世子妃昏迷不醒了。” 燕烨的心一下子袭上了不安心慌,近前一步把琉月抱起来,朝身后的庄妃阴骜大喝。 “庄妃娘娘真是好手段啊,是不是你害的月儿?” 庄妃吓了一跳,脸色难看,飞快的开口:“本宫没有害她,本宫正与她聊天,她忽然的昏了过去,本宫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燕烨哪里相信,怒不可遏的发怒:“好好的人进了珊瑚宫,竟然昏迷过去了,娘娘还说没有动手脚。” “御医马上就到了,相信他一查便知,本宫绝没有对她动任何的手脚。” 庄妃坚定的开口,燕烨本想大发雷霆,不想抱在怀里的人,纤手轻轻的弹了他的手一下,燕烨狂怒的心诡异的一跳,低首望去,却发现这家伙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写字,我没事/ 燕烨的一颗心松了下来,随后便想在这家伙的屁股上打两下,他都被她吓死了,一颗心到现在都扑通扑通的跳,不过当着庄妃娘娘的面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脸色冷冷的望着庄妃。 庄妃看着他慑人的冷芒,心下不安。 正在这时,大殿外,太监领着御医飞奔了进来。 庄妃立刻命令御医:“快,给燕王世子妃查一下,看看她究竟怎么昏了?” 庄妃给琉月下的控魂蛊,根本没有毒性,所以御医是查不出来的,这一点她不担心。 御医立刻领命近前替琉月检查,看到燕世子冷若寒冰的面容,御医忍不住牙齿打颤,小心翼翼的上前,伸出手替世子妃检查。 珊瑚宫的大殿内,安静无声,个个都望着御医。 燕烨知道琉月没事,此时心中已安定了下来,既然这家伙没事,假装昏过去,说明她是要算计庄妃,他如何能不配合她呢? 燕烨一双慑人的眸子紧盯着御医,沉稳的问道:“怎么样。世子妃好好的怎么昏迷了,可是有什么原因?” 御医被燕烨一吓,心神发慌,赶紧的替琉月检查,很快脸色难看的收手,起身退后一步,他是怕被燕王世子给杀了。 庄妃一看御医退了开来,赶紧的说道:“怎么样?世子妃好好的怎么昏迷不醒了?” “回娘娘的话,世子妃似乎中毒了。” 一言落,庄妃头脑嗡的一声响,身子一软,差点没栽倒地上去,此时她已后悔了把这女人请进宫里来了,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她好好的怎么中毒了。 “不,她好好的怎么会中毒的?” 庄妃低喃,难以置信,燕烨脸色黑沉嗜血,威压笼罩着整个珊瑚宫,此情此景,谁也不敢说话。 这宫里谁人不知道燕王世子的心狠手辣,又独宠世子妃,。现在世子妃竟然在珊瑚宫里中毒。这回问题真的大了。 “庄妃,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计,你可知道,月儿她可是怀有几个月的身孕了,你不但害她,还是害了我的儿子啊。” 燕烨的话如一道惊雷在庄妃的头顶上方炸响了,不,她脸白如鬼,倒退一步,身后的绿罗赶紧的扶着她,低声说道:“娘娘。” 燕烨看也不看庄妃,命令御医:“给我查这杯茶。” “是。” 御医领命上前检查,燕烨命令殿内的燕松:“立刻去上书房那边把皇上请过来,今日本世子定要皇上给本世子一个交待。” “是,世子爷。” 燕松领命离开了,大殿内,庄妃懵了,此刻脑子根本做不了主,好久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是下的蛊虫啊,怎么变成有毒了。 她只不过让绿罗给上官琉月下蛊虫,然后利用蛊虫迷惑上官琉月的心神,控制着她,让她去杀掉燕烨。 若是上官琉月失魂杀掉了燕烨,只怕她自已承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而自杀的,所以这是一招一劳永逸的计谋,。 可是到最后竟然变成这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庄妃透身冰凉,一想到老皇帝马上就过来了,她身子更是支撑不住,扶着她的绿罗,忍不住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嘀咕:“娘娘别慌,会不会是世子妃?” 这绿罗十分的精明,今儿个的事情分明是有端睨的,他们根本没有动手,那就是上官琉月反过来设计他们了。 庄妃一听,心神稍微的好一些,可惜就算上官月算计她,她也不好提出这样的异议,因为这女人现在怀孕了,一个怀孕的人总不会拿自已的孩子开玩笑吧。 珊瑚宫的大殿上,各人各样的心思。 御医很快检查好了禀报:“回燕世子,庄妃娘娘,这茶里有毒。” 庄妃脸上冷汗滴下来:“不,不是我下的,是她,是她自个下的。” 庄妃忽地指向了上官琉月,正在这时,殿外响起太监的唤声:“见过皇上。” 阗帝南宫裔的身影从殿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十分的难看, 本来昨儿个南宫玉刺杀九皇子南宫暖的事情让老皇帝生气了,这会子庄妃又生事,老皇帝能高兴吗?别提多愤怒了。 庄妃飞快的迎了过去,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 其声哀切,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完全是恶人先告状。 琉月听在耳朵里,忍不住憋了憋嘴角,然后用手在燕烨的手里写道,让手下去搜庄妃的寝宫。 燕烨眉一挑,没想到她连这一招都想好了,看来今儿个进宫前,她就打算不让庄妃好过了。 想着唇角幽然的一笑,再抬首时已是满面冰霜一般的寒气,阴骜嗜血的开口:“皇上,请你为臣做主,今儿个庄妃娘娘派人去燕王府接了小月儿进宫,可是小月儿好端端的竟然中毒了,御医已在这茶水里查了,竟然有毒,请皇上明查。” 燕烨的话一落,庄妃脸色血色全无,连唇也没有一点的血色,颤抖着声音望向老皇帝,哀切的再开口。 “皇上,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臣妾如何会在自已的宫殿里下毒呢?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南宫裔眯眼望向地上跪着的庄妃,又望了望被燕烨抱在怀里的上官琉月,一动也不动。 似乎真昏迷过去了,不过老皇帝想到庄妃不会如此的笨吧,竟然在自已的珊瑚宫里下毒。 燕烨的话适时的响起:“也许这正是庄妃娘娘巧妙的心思,因为这是你的宫殿,人人都以为你不会下毒,所以你便有恃无恐了。” “本宫没有,燕世子不要血口喷人。” 庄妃大叫,再掉首望向南宫裔的时候,又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燕烨黑沉着脸说道:“庄妃娘娘没有下毒,那么这大殿内除了你便是月儿,是何人下的毒?” 庄妃陡的一指琉月:“是她,定然是她栽脏陷害本宫的。” 燕烨眼神好似两柄利剑,直刺向庄妃。 “娘娘,小月儿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她会拿自已的孩子开玩笑吗/。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南宫裔愣了一下,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怀孕了,那么这事? 他的眸光又望向了庄妃,眼神凌厉异常,庄妃不由得轻颤,皇上这是起疑心了吗? “皇上,妾身真的没有下毒啊。” 燕烨紧接着说道:“庄妃娘娘说没有下毒,那么我问你,你和小月儿的感情真的那么好吗,你和我们燕王府的关系真的好吗?你会无缘无故的把小月儿接进宫里来吗?” 燕烨一连串的话,把老皇帝心里天平拉到了他这边,没错,庄妃母子最恨的便是上官琉月和燕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上官月接进宫里来呢,这事摆明了是有名堂。 老皇帝走到大殿上首坐下,望向宫下跪着的御医:“那你说你接燕王世子妃进宫做什么了?” 庄妃一愣,飞快的开口:“皇上,臣妾是接她进宫来谈心的,本宫累了,想找人说说话的。” 燕烨冷哼道:“皇上,你信吗?” 老皇帝摆明了不相信,若是庄妃和上官琉月关系好倒有可能,她们两个关系根本不好,何来的说说话之说。 “庄妃,你还不从实招来,立刻把解药取出来?” 燕烨心痛的沙哑着嗓音紧搂着琉月:“若是小月儿,出了什么事,本宫定要血洗了珊瑚宫。” 他的神情看得老皇帝心惊,庄妃更是疯了。 燕烨怀里的琉月愣了愣,这家伙装起来真像啊,若是到现代当个超级巨星绝对没有问题/。 她正腹诽,老皇帝的声音已响起来:“御医,立刻替上官琉月治一下,莫要让她有事。” 御医慌恐的跪下:“皇上,这究竟是什么毒药,老夫还没有参详得透,不过其中似乎有鹤顶红的成份,至于其他的,臣还没有查出来。” “那你还等什么,立刻查啊。” 老皇帝发怒,那御医抖抖簌簌的近前,就着茶盎里的茶水检查了起来。 大殿上面,庄妃只觉得窒息难受,皇上分明以为是她下的毒手了。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 “庄妃,都到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说不是你?” 燕烨俊美绝色的面容上笼着万年冰霜寒气,瞳眸化作利刃刺向庄妃/ 庄妃止不住簌簌发抖起来,几欲昏厥过去。 老皇帝脸色冷凝,一言不发的命令太监。 “立刻进瑾王府,把南宫玉给朕宣进宫里来。” “不要啊,皇上。” 庄妃大哭,今儿个自已让人下虫蛊的事情,儿子根本就不知道,本来她想做了这样的好事,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喜没有,惊倒是有的,若是让儿子知道她惹下的事情,只怕要发狂了。 可惜老皇帝不理会她,一挥手,太监直奔大殿外面而去。 殿内,燕烨满脸阴骜,暗沉,怒目而睁,瞳眸狂飙着暴风嗜雨,席卷了庄妃的整个人,然后他抬首望向大殿上首的老皇帝。 “皇上,请下令让人搜查珊瑚宫,若是查出证据来,庄妃娘娘就无话可说了,。” 此时的庄妃一扫之前的耀武扬威,盛气凌人,雍雍华贵,十分的凄惨可怜,本来她是害人的,没想到竟然被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全无还手之力。 庄妃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身侧的绿罗扶着庄妃,伸手捏了捏庄妃的手臂,示意她别慌,可惜庄妃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殿上首老皇帝立刻命令人在珊瑚宫各处搜查。 燕烨的手下跟着宫中侍卫的身后一起在珊瑚宫各处搜查,当然燕王府的手下,只是监视着,并没有动手,以免人家说他们动了手脚,全是宫中的侍卫在各处搜查。 最后在珊瑚宫的寝宫里搜查出了证据,一个随手塞在床角边的药包。 有人把这东西交到老皇帝的面前,老皇帝脸色更黑了,立刻命令御医检查,御医一查,直接说了是和茶水中的一样的毒。 庄妃一口气接不上吓昏了过去, 大殿内,响起宫婢的唤声:“娘娘,娘娘。” 殿内忙碌成一团,老皇帝命御医去把庄妃娘娘救好了,燕烨却只顾着假装低头翻找琉月的衣服,然后找出一粒解毒丸放进琉月的嘴里。 其实上他这是做给老皇帝的看的,这哪里是什么解毒丸,根本就是一粒大补丸。 至于琉月身上所中的毒,是她用银针刺中了身体的几大穴位,使得周身的症状和中毒的症状一样。 那茶水里是她放的毒药,药包也是她命小蛮放进珊瑚宫的寝宫的。 大殿里,一会儿的功夫,御医已经救醒了庄妃/ 庄妃花容失血,直往老皇帝的面前爬去,尖叫连连:“皇上,你相信妾身吧,妾身真的没有对她下毒手,一切都是这女人陷害本宫的。” 老皇帝眯眼,望向了燕烨怀中的上官琉月,说实在的上官琉月这个女人确实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若是陷害庄妃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有了,这事情似乎有些太过于完美了。 老皇帝正想着,燕烨朝着庄妃冷笑,然后大喝:“庄妃,你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企图掩饰,你仗的是什么,莫不是料准了皇上疼宠你,。好,本世子就让你无法狡辩。” 燕烨的话一落,手一指,命令身侧的燕竹:“给我把此宫婢抓住。” 燕竹身形一跃直扑向男扮女装的绿罗,绿罗一愣待到反应过来,身形一跃想离开,可是却慢了一步,他是没想到燕烨竟然发现他是个假的。 两个人打了起来,很快又有人冲了过来,围阻绿罗,把绿罗抓住了,燕竹一伸手点了绿罗的穴道,然后把这男人脸上的易容装去掉,露出他的男子本色来了。 燕烨冷冷的声音响起来:“皇上,一个男人伪装成宫婢,请问庄妃娘娘是没有害人之心吗?” 老皇帝一张脸此时已黑得没有一丁点儿的阳光了,庄妃的身边竟然有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假冒成宫婢待在她的身边,两个人先前还挽挽扶扶的,成什么体统,而且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庄妃一看,再次倒抽气,今日她是没法翻身了,幸好她先前让绿罗净身了,只不过因为净身的时间短,所以男性的特征还没有退去。 “皇上,他是个太监。” “太监?” 燕烨愣了一下,仔细的看了两眼,他怀中的琉月不由得懊恼,这男人怎么成了太监,她看他明明不像啊,本来以为今日定可以让庄妃死无葬僧地。 不过燕烨看了两眼,可以确定这男人净身不久,所以咄咄逼人的开口:“此人应该是刚净身不久吧,而且就算他是太监,他男扮女装待在娘娘的身边干什么,这分明是别有居心啊。” 老皇帝咬牙,怒吼:“给朕查。” 皇帝身边的近身人黄公公立刻领着两人过来检查,现在的他们可不敢得罪燕王府的世子爷,所以一点都不敢糊弄,飞快的开口:“禀皇上,确实是刚刚净身,应该还不到两个月。” 这下老皇帝脸色铁青阴骜一片,好久不说话,殿内,庄妃已知自已永无翻僧地了,瘫在大殿上,木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殿外,南宫玉心急的领着人走了进来,飞快的开口:“儿臣见过皇上。” 先前接他进宫的太监已经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了南宫玉,南宫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过后来的情况并不清楚,所以他一进来见过礼,也不等老皇帝说话,便开口。 “父皇,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啊,母妃如何会给燕王世子妃下毒呢?” 老皇帝望着庄妃,又看了看南宫玉,忽然很讨厌这一对母子,脸色十分的难看,口气恶劣的喝道。 “查,查,朕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你母妃身边竟然有一个净身不到两个月的太监,还男扮女装待在她的身边,你说她是不是别有居心。” 现在可不是下毒害上官琉月的事情了,而是这是皇室的丑闻,一个净身不到两个月的太监待在庄妃的身边,这可是给皇上的脸上抹黑,而且不仅仅是给皇上脸上抹黑,也是给南宫玉脸上抹黑,日后若是南宫玉坐上皇位,这样的污迹,还抹得去吗? 南宫玉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眼神狠厉的望着自个的母妃,她是疯了吗?怎么把这样的男人弄在身边。 这件事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一直以来,母妃在他的眼里是聪明的,要不然也不会得到父王的盛宠了,可是现在她做的叫什么事啊。 此时南宫裔已是愤怒到了极致的,沉声命令:“来人,庄妃胆敢下毒毒害燕王府的世子妃,打断双腿,贬到冷宫之中,永世为奴,永远不准出冷宫一步。” 老皇帝之所以不杀她,并不是因为怜悯她,而是因为不想把这个丑闻传出去,单凭庄妃毒害燕王世子妃的事情,关进冷宫的处罚已是极重的了,若是杀他,世人肯定会怀疑,而且他不想让她死得那么痛快/他要这女人在冷宫里慢慢的痛悔。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的一章爽吧,爽的把票票叫出来……。 第047章 南宫玉弑母 大殿上,老皇帝的令一下,庄妃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眼里满是惶恐,她挣扎着尖叫:“皇上饶了妾身吧,妾身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妾身真的没有做。” 其实绿罗早就不是男人了,虽然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早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养蛊所以伤了男根,之前她之所以让他净身,便是不想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闲话,没想到倒底还是出事了。 “皇上,你饶过妾身吧。” 大殿上响起庄妃凄惨的叫声,可惜没人理会她,如狼似虎的侍卫把她给抓了出去。 老皇帝南宫裔的脸色由此至终黑沉着,净身不到两个月的太监,等同于男人,若是此事传出去,就是给他脸上抹黑。 七皇子南宫玉此时又怒又急,可是上首父皇的脸色难看至极,母妃身为后妃,身边有一个刚净身两月的太监,一般刚净身的太监是只能待在杂房里做事的,等到年份长了才可以在后妃的宫殿中走动,这样做最主要是以防净身不净。现在绿罗不但净身两月,还男扮女装待在母妃的身边,父皇能不生气吗,就是他也很生气,可是她倒底是他的母妃啊。 南宫玉扑通一声跪下:“父皇,求你饶过母妃一次吧,母妃一直很爱父皇,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父皇的事情。” 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脸色黑沉的盯着南宫玉。 昨晚的事情袭上了心头。他咧开一嘴的白牙:“你们母子,好,真是好啊。” 他说完起身一甩袖直接的往大殿下首走来,燕烨起身,抱着琉月望向老皇帝:“皇上,我要带月儿立刻回明月医馆,相信她的师兄君洛凡定然可以救她一命。” “去吧,去吧。” 老皇帝挥手,现在他觉得很累,身心皆累。 燕烨抱着琉月领着人离开了大殿,身后的七皇子南宫玉,一双深色瞳眸,如狼似虎的狠瞪着他们,恨不得食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 不出意外,今日珊瑚宫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两人搞出来的。 母妃哪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啊,所以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南宫玉在心里狂怒的发飙,燕烨,上官琉月,今日这帐我早晚会和你们算的。 大殿内,老皇帝南宫裔抬脚走到了绿罗的身边,命令。 “来人,把这奴才拉下去杀了,” 侍卫从殿外走进来,拉了绿罗就走,绿罗心知今日必死无疑,耸拉着脑袋,一言不吭。 殿内,众宫婢太监谁也不敢说话,老皇帝阴骜的声音响起。 “今日的事情若是泄露出去,所有人都死。” “是,皇上,奴才(奴婢)知道了。” 南宫裔处理完了这些事,转身出珊瑚宫,理也不理跪在地上的南宫玉。 等到所有人走了,南宫玉缓缓的站起身,周身的冷汗,脚步虚浮。 今日的事情过后,父皇的心中,他们母子一落千丈,他的皇位现在是遥不可攀了。 “为什么这样。” 南宫玉大发雷霆,周身的狂怒,在珊瑚宫的大殿上狂砸东西,太监宫女谁也不敢说话,垂首看也不敢看。 很快,珊瑚宫里一片狼籍。 南宫玉发泄够了,抬脚走了出去,命令殿内的太监和宫女。 “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是,瑾王殿下。” 珊瑚宫的宫女太监,只觉得凄凉无比,这座宫殿很快就没落了,庄妃娘娘进了冷宫,只怕永远是不会出来了,还被打断了腿,真是太惨了。 有些对庄妃有感情的宫婢奴才便哭了,凄惨无比。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出了宫,马车里,琉月手脚俐落的收了身上的几枚银针,笑嘻嘻的坐好,心情十分的愉悦。 可是马车里的另一个人却脸色阴骜。狠盯着她。 琉月自然知道燕烨为何如此生气,还不是自已害得他担心了,所以生气了,谄媚的凑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不是没事吧。” “你个混蛋,知不知道我看你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一颗心都快碎了,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谁知道你竟然是装的,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 燕烨贴着琉月耳朵边咬牙切齿的怒吼。 琉月吐了吐舌头,娇俏可爱的撒娇:“我忘了,烨,人家忘了,” 燕烨一听她软软的酥酥的话,斜睨着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烨。” 琉月很少叫燕烨单字,这还是第一次,以往都是燕爷,燕混蛋,燕烨的叫,这会叫个烨字,说不出的风情,燕烨听得十分的舒服,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笑意,伸手无奈的捏她粉嫩的脸。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以后叫爷烨,爷就原谅你了。” “好,烨,人家肚子饿了。” 琉月现在是百分百的摸准了这男人的脾气,在他发火的时候千万不要来硬的,软软的来,他绝对发不了火,而且每次犯错,态度绝对要良好,下次继续犯,琉月想到高兴的地方,嘿嘿的笑起来,像个小狐狸似的。 燕爷一看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冷冷的问。 “想什么呢,不会又是什么坏主意吧。” 琉月抬首,唇角璀璨如花的笑意,坚决否认。 “没有,烨,我是想到了庄妃被打断腿废进冷宫的事情,所以高兴的。” “今儿个她确实栽了,活该,”燕烨冷哼之后,不忘提醒琉月:“不过南宫玉定然猜到是我们所为,后面只怕更要变本加厉的报复我们了。” 琉月点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这一点琉月是知道的,即便是老皇帝和庄妃只怕也是知道的,若是今儿个没有净身太监,又男扮女装的事情,只怕庄妃还不会死得这么快,这完全是庄妃自已掘的坟墓。 “嗯,我送你回去,安心的养身体,别再理会这些事情了,让我来处理。” 燕烨叮咛,琉月点头同意了:“好,我知道了,” 脸上笑意切切,转移话题:“燕烨,你知道吗?父王来信了?” “父王来信了,”燕烨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先前因为庄妃所引起不愉快,烟消云散了,飞快的开口问道:“他来信说了什么?” “说破了蚀情咒,以后我们的孩子不用担心被情咒所困了,另外他还说,要带着母妃四处去游山玩水,唤回她的记忆,等到唤回了他的记忆,他便回枭京来了。” “不错,不错,这是个喜事儿。” 听到父母一切安好,燕烨的一颗心彻底的放了下来,何况父王还破了蚀情咒,真是太好了。 马车一路回了燕王府,燕烨陪着琉月下车,这么一来一回的已是中午了,两个人进镜花宛吃了东西,下午燕烨进内阁去处理事情,琉月则在镜花宛睡觉养身子。 这一日,琉月没有时间去九皇子府看望南宫暖,直到第二日才进九皇子府看望南宫暖。 南宫暖虽然依然受伤,不过神色恢复得不错,君洛凡和君紫烟兄妹二人回了医馆,九皇子府里有府医可以照顾九皇子,没什么可担心的。 九皇子府的花园里。 周思婧正在招待琉月,两个人坐在八宝亭中聊天,桌上摆满了各式的点心,小丫鬟们全在亭外候着。 “月儿,来,我以茶代酒的谢谢你救了九皇子,也谢你曾经救了我的孩子,你等于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琉月伸手端过桌上的茶水,笑眯眯的调戏周思婧:“那九皇子妃要不要以身相许呢?” 这一逗,气氛不那么凝重了,周思婧噗哧一声笑了:“你啊,真是调皮,有时候实在不像那个果断聪慧的上官琉月,倒像个孩子。” “这样不好吗?若是别人不算计不对付我,我宁愿做个单纯快乐的小女子。” 琉月感叹,可是她一路走来,从来不少那些算计她的人,所以她一路不停的斗争着,安心舒逸的日子,从来就不属于她,想到这个,琉月多少有些淡淡的伤感。 周思婧伸手握着她:“你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现在庄妃已经进了冷宫,她不会也没有办法再对付你了。” “可是还有个南宫玉,此人比别人难缠十分。” 琉月淡淡的开口,周思婧默然,对于七皇子南宫玉,心里十分的失望,说实在的,她从小喜欢跟着九皇子南宫暖,所以也等于是一直跟在南宫玉的身后长大的,其实从前的他一直意气风发,金尊玉贵的,而且也坦荡荡的,曾几何时他竟然变成这样的人了。 “南宫玉不用你去想办法了,燕王世子一定会想办法对付的,你还是安心养孩子吧。” 周思婧柔柔的说道,又老话重提了。 “若是我生了女儿,一定要把她嫁到你们燕王府去。” 琉月一脸的黑线条,她们燕王府有这么好吗?个个想生女儿嫁进他们燕王府。 “好,等你生了女儿再说。” “你等着吧。” 周思婧信心满满的开口,其实琉月倒愿意她这一胎生的是男孩子,这样周思婧的皇后之位就稳固了,以后不要操心那么多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后花园里不时的响起笑声,愉悦快乐。 下午的时候,琉月和周思婧告辞,准备回燕王府。 谁知道她还没有离开,便见到燕王府的丁管家派了下人过来找她。 “世子妃,宫里派了太监来接你进宫去一趟。” 琉月忍不住蹙眉,这又让她进宫做什么,庄妃不是进冷宫了吗?这又是何人要接她进宫啊。 “谁派的太监。” “皇上派的黄公公,听说皇上生病了,所以派了黄公公进燕王府来接世子妃进宫一趟。” “皇上病了,” 这下不但是琉月,就是周思婧的脸色也暗了,望向琉月:“走,我和你一起进宫一趟。” 现在周思婧可是皇帝的儿媳妇,公公病了,她去探望理该的,琉月点头,两个人出了九皇子府,府门外宫里的马车正停着,直接便进宫去了。 燕松等人尾随着马车一路保护着琉月和九皇子妃周思婧进宫了。 御清宫,寂静得可怕。 宫殿内外,太监和宫女皆小心翼翼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个个垂首望着地面。 琉月和周思婧过来的时候,那些太监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个个恭敬的请安。 “见过九皇子妃,燕王世子妃。” 琉月点头,黄公公已经心急的领着她们一路往御清宫的寝宫走去,一路行来,个个脸色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琉月忍不住问黄公公。 “皇上的病很严重吗?” 黄公公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汗,想到皇上发病的样子,他的脸色一片惨白。 “是的,燕王世子妃,皇上病得不轻。” “这好好的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 琉月十分的奇怪,跟着黄公公的身后一路往寝宫走去,远远的看到寝宫门外立着好几名朝中的大臣,一看到琉月出现,这些朝臣脸上皆是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口。 “燕王世子妃来了。” 这些人只顾看着琉月,倒是忘了九皇子妃周思婧了,周思婧也不计较,她的个性一向随和,并不是盛气凌人之辈。 寝宫之中,好几名御医正在忙碌,殿内除了皇上,还有燕烨,水丞相,以及七皇子南宫玉和五皇子南宫浙,个个都一脸惊色的望着床上痛苦挣扎的父皇。 分明是受了巨大的折磨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豆大的汗珠往下滚,死命的抓着床上的锦衾。 七皇子南宫玉大声的责问御医:“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查不出父皇是中了什么病?” “瑾王殿下,皇上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 “那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你们这群庸医,蠢才。” 南宫玉发怒,琉月正好走了进来,燕烨一看到她,走过来温声开口:“你没事吧。” 琉月摇了摇头,走到床前,望着床上痛苦挣扎的皇上,仔细的观察皇上的神容,以及那痛苦的样子,再加上先前听到南宫玉的话,琉月不由得心惊,不会是? 她脸色十分的难看,此时老皇帝已不似先前那么痛苦了,抬头望向琉月,沉重的开口:“刚才朕好痛苦,似乎万蚁钻心嗜食着朕的身体,朕无法形容那样的痛苦,感情整个人死过去一般。” 琉月走到老皇帝的身边坐下来,出声:“皇上把手伸出来。” 此时寝宫里一片安静,老皇帝已经安静了下来,把手递到琉月的面前。 琉月仔细的替他检查了一下脉络,又检查了皇上的气色,最后确定老皇帝确实是中了一种以罂粟为制品的药物,这种药物就像当初她给南璃国的老皇帝吸食的福寿膏是一个原理,只不过这种药物成份要低很多,所以老皇帝现在还有得救,若是再重了只怕就没救了。 “朕这是什么病?” “皇上,有人给皇上下药了?” “下药,毒药吗?” 老皇帝一听愤怒,周身的血脉愤张,他没想到竟然有人给他下药了,竟然有人胆敢对他一国之皇帝下药。 “不是毒药,是一种让人上瘾的东西,原料是罂粟花,这是用来制麻沸散的药,添加了别的东西,制成了一种让人吸了上瘾的药物。” 寝宫之中,御医们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毒药不是病,若是毒药病的话,他们查不出来岂不是死罪一条。 瑾王南宫玉,五皇子南宫浙等人紧盯着上官琉月,有人出声问:“这药可有法救?” 琉月点头:“其实皇上现在还不算太重,只要忍住熬过去就没事了,几回过后,身体便无大碍了/” “你是说让朕挨过去。” 老皇帝一想到方才的痛苦,脸色一下子失了血,那痛苦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不能承受了:“难道就无药可解。” 琉月摇头:“这东西不是毒药也不是病,是一种侵蚀人身体的药物,不能多吸,吸的时候飘飘然然的如在云萎中,极是舒服,可是身体会吃不消,人到最后会被这东西害了,。皇上不能再碰这种东西了。” 南宫裔的大手握起来:“朕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了这样的东西,” 琉月蹙眉:“皇上平时不是服一些大补丸吗?取来我看看。” “立刻去取来,” 老皇帝命黄公公去取来,房间里御医们又紧张了起来,皇上的大补丸可是他们给做的,若是真查出来大补丸里有罂粟花这种东西,只怕他们就是死罪。 黄公公很快取了大补丸的药瓶过来,飞快的交到琉月的手上,琉月检查了一下,最后确认这大补丸里没有这种东西。 御医松了一口气,南宫裔整张脸色都阴骜难看,双瞳嗜血,手指紧握起来。 “那大补丸里没有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是下在什么地的?” “吃这种东西的时候,感觉十分的愉悦,有些飘然之感,皇上仔细想想,应该可以想到一些蛛丝马迹?” 琉月提醒皇上,今日毒瘾发作,说明皇上没有吸食这种东西,所以才会发作,皇上仔细的想想应该可以想出来。 她一提醒,老皇帝还真是想出了一件事,脸色更加的难看。 “最近以来朕特别喜欢吃一道菜,每顿都吩咐黄公公做了来。” 老皇帝说完,黄公公的脸色变了,飞快的走出来禀报:“回燕王世子妃,奴才想到了,皇上特别喜欢吃鸡丝银耳汤,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吃。” “鸡丝银耳汤?” 琉月念了一片,老皇帝接口:“是的,每次朕吃这道汤的时候,都特别的兴备,很好吃,吃完后周身的愉悦,朕只是以为这鸡汤合朕的口吻,并没有多想,而且朕的每一道菜都有专人试吃的,应该没毒,所以朕没想到?” “那今天没有吃鸡丝银耳汤吗?” 琉月问,若是吃了鸡丝银耳汤,皇上就不会发作的,所以今儿个应该没吃。 黄公公说道:“今儿个御厨房那边本来做了,可是路上被端的小太监给打翻了,所以皇上没有吃成。” “虽然朕有些不高兴,但也不会为了一碗鸡汤惩罚小太监,所以饭后不久,便发作了起来。” 南宫裔说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很明显的有人把这种让人上瘾的东西下在鸡丝银耳汤里了。 瑾王南宫玉命令外面的侍卫进来:“立刻去查,御厨房那边,还有端盘子的太监,一个都不放过,若是查到什么,立刻抓了过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 寝宫之中,老皇帝望向上官琉月:“难道真的没法可解/” 琉月摇头:“皇上,你要忍住,此药无东西可解,皇上现在所中的药物并不太重,而且幸好被发现了,所以皇上吉人自有天像,一定要要挨过去。” “皇上若是实在痛苦的挨不过去,便命人绑起来自已的手脚,这样等痛苦过去,再放开。” “这要多长时间,朕才会完全的恢复,” “半个月左右。” 琉月说道,老皇帝直接面如死灰了,半个月啊,就算不死,他也只剩一口气了,老皇帝一想到背后给他下药的人,几欲疯狂,双瞳嗜血的命令燕烨:“、燕烨,立刻给朕去查,查出来,朕定然要他生不如死。” “是,皇上。” 燕烨领命,老皇帝挥手命令下去:“你们都退下去吧,朕累了,今日这事除了在场的人,别泄露出去,”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朝政动荡,人心不稳了。 燕烨和琉月等人往外退,瑾王南宫玉和五皇子南宫浙,水丞相周思婧等人纷纷退出来,寝宫之中只有几名御医和近身侍候皇上的黄公公。 寝宫门外,瑾王南宫玉开口:“父皇没有大碍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是,瑾王殿下。” 众朝臣纷纷的告安离开。 燕烨扶着琉月随着几位大臣的身后离开,水丞相和九皇子妃周思婧也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路离开了御清宫。 寝宫门外,瑾王南宫玉的脸色别提多阴骜了,阴森森的凌厉眸光直盯着那走远了的燕烨。 父皇果然是对他分心了,这查真相的事情竟然让燕烨去做,他似乎在怀疑他, 南宫玉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偏偏五皇子南宫浙不识时务的开口:“七皇弟,父皇似乎是有所怀疑啊?” 南宫玉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宫浙,大踏步的走出去,南宫浙嘟嚷:“关我什么事啊,是父皇怀疑你。” 最后寝宫安静了下来,寝宫之中,老皇帝闭目休息,先前的折磨,差点没有要了他的命。 珊瑚宫门外,瑾王南宫玉停住了脚步,呆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珊瑚宫。 心里很难过,母妃现在竟然沦落到冷宫去了,他竟然还像以前来她这里想和她说话。 南宫玉呆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开,不想迎面走来一个年老的嬷嬷,直对着南宫玉走了过来。 南宫玉本想绕开她离去,不想此人竟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南宫玉定晴望去,这老嬷嬷竟然是侍候雷皇后的贴身嬷嬷,她不是在冷宫里吗? “你?” 南宫玉挑眉,老嬷嬷飞快的走过来,塞了一张纸条给南宫玉,然后径自越过南宫玉离开了。 南宫玉转身望着那老嬷嬷离开,缓缓的打开手里的纸条。 这纸条竟然是雷皇后写给他的,雷皇后在信中问南宫玉,是否想知道老皇帝究竟所中的是什么东西,还问他是否想坐上皇位? 南宫玉好半天做声不得,这么说,给父皇下药的人其实是雷皇后,这女人倒有些本事,在冷宫里还能给父皇下药,而且她问他想不想坐上皇位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本不想理会雷皇后,但是心里倒底还是压抑不住,先假意出宫,然后在半道上绕了一个弯,带着两名属下悄悄的进了宫。 冷宫。 雷皇后面含冷笑,望着温文尔雅的南宫玉,唇角轻勾:“我知道你会来的。” 一句话肯定了南宫玉的野心,这男人想当皇帝。 只要他想当皇帝就好办。 “你让本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你就不怕本王把你下药的事情告诉父皇?” 南宫玉咄咄逼人的说道,雷皇后沧然一笑:“你以为我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儿子女儿都死了,家族被灭了,她双腿被废了囚在冷宫中,虽生犹死。 “若是你让皇上杀了我,我倒要感激你了。” 雷皇后讥讽的出声,不等南宫玉开口说道。 “我让你来是告诉你皇上所中的是什么?那药名虞根粉,无药可解,若是长期服,就会没命的。” 南宫玉眼神幽暗,上官琉月果然没有说错,竟真的是无药可解的。 “虞根粉,本王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你自然不知道,这是从西域的一个小国传过来的,当日我的祖父就是负责接待那个小国的商人的,他和我祖父的关系十分的要好,所以告诉了我祖父这样的一个秘方,不过我祖父因为这是害人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祖父从来没有告诉别人,只告诉了我,因为我是慕紫国的皇后,他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这种东西。” 雷皇后说到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老皇帝灭我的儿,灭我的族,所以我用这个东西灭他,若不是出了意外,他必死无疑,可惜终究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在这种时候生出了意外,。” 要不然等到老皇帝瘾大了,根本是没有办法了,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她相信有人会帮她完成这样的事情。 雷皇后唇角阴暗的笑,望向南宫玉。 “瑾王想不想当皇帝?” 南宫玉警戒的瞪着雷皇后,忽然发现今儿个他就不该来,这女人绝对是个魔鬼,他想转身便走,他最该做的也是转身就走,可是他的腿迈不开,尤其是雷皇后的那句,想不想当皇帝。 他自然是想当皇帝的,他若是当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整治了燕烨,他还用得着受他的气吗?从此后他就是高高在上的慕紫国的皇上。 雷皇后自然把南宫玉的神情看在了眼里,她什么都不说,就像欣赏一个濒临挣扎的垂死动物一般,。 直到南宫玉冷然的声音响起:“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亲手杀掉庄妃,我就把虞根粉的秘方给你,若是皇上难过的时候,你拿出这种东西来,他是拒绝不了的,等他发作的时候,你提什么要求都行,别说皇帝,就是太上皇都行,而他服了虞根粉,很快就会死的,到时候这慕紫国就全是你一个人的。” 南宫玉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异常,大手一伸冲过去掐住床上的雷皇后,下手的力道绝对狠戾/ “你个歹毒的女人,你竟然想让我杀了我的母妃?你个魔鬼?” “你,你不杀她,若是你做了皇帝?” 雷皇后痛苦的挣扎着开口,她知道这男人心里住着一个魔鬼,一个六亲不认的魔鬼,她相信他定然会杀掉庄妃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跑来羞辱她,她就让她死在自个的儿子手里/ 她把虞根粉的秘方给南宫玉,那么南宫玉就会不断的给老皇帝下药,她是替自个的儿子和女儿报仇了,替雷家报仇了,而南宫玉若是当上了皇帝,他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燕烨和上官琉月,到那个时候,她所有的仇人都死了。 雷皇后的眼里闪着绿莹莹的光芒,我雷丹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们。 南宫玉的手越来越紧,眼看着雷皇后要死了,不过她却安静的望着南宫玉,她才不相信这男人会舍得杀死她。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南宫玉手一松放过了雷皇后,雷皇后知道他心中的魔鬼复苏了,这真是太好了。 南宫玉喘息着瞪着雷皇后。 只听得她淡淡的开口:“你若是不杀掉庄妃,日后你登基做了皇帝,有这样的母亲,难道不是污迹。” 她说完叹了一口气:“如若你不杀也行,你只管去做自个的孝顺儿子吧,这件事你当不知道,。” “不过,等皇上挨过去,只怕皇位就没你的事情了。出了庄妃这样的丑事,皇上是不会让你当皇帝的,不出意外,当皇帝的很可能是九皇子南宫暖。”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南宫玉下定了决心,定要拿到雷皇后手里的虞根粉:“你别说了,我知道如何做。” “等我做完了这件事,你要把虞根粉秘方交给我。” “好,不过,你必须当着我的面杀死庄妃。” “你?” 南宫玉转身怒瞪着雷皇后,只见她缓缓的面带微笑的开口:“你可以杀死她后,再杀死我,我死前会把虞根粉的秘方交给你的,这样你算是替她报仇了,这样的事情很化算吧。” 雷皇后话落,南宫玉总算不说话了,一张脸阴沉得可怕,眼里闪烁着狰狞的,如狼的狠光。 “好,晚上我过来。”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现在是白天,虽然这里是冷宫,也是不好下手的。 雷皇后没有说话,笑望向南宫玉,南宫玉在她眸光里,狼狈的闪身出了房间,身后的雷皇后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嬷嬷望着她,伤心的开口:“娘娘,你真的要死吗?” “嬷嬷,别难过,我该去见我的儿子了,我知足了,我终于做了我该做的一切,活着是生不如死吧,临死前能亲眼看到庄妃被她的儿子害死,你说是不是特别的爽。” “娘娘。” 嬷嬷流泪,望着雷皇后,思绪飘出去好远,似乎还是在昨天,她善良温顺的小姐,竟然走到了今日的这步田地,为什么,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啊。 傍晚,各处灯火辉煌,冷宫之中却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冷宫的某个房间里,此时传来了伤心的痛哭声。 这伤心哭泣的人正是庄妃,她的腿被打断了,此时正痛苦的哭泣呢。 身侧是侍候她的一个宫婢,小心的劝慰她:“娘娘,奴婢已经暗中派人通知王爷了,王爷晚上一定会带人来治娘娘的腿的,娘娘再忍忍。” 这话给了庄妃希望,她咬着牙忍受着。 此刻的她再没有了之前的风光无限,反而是凄惨狼狈不已。 不过她想到自个的儿子玉儿,心里又舒展了,儿子不会不问她的,他一定很快会带人医好她的腿的,等到儿子当了皇上,一定会把她接出去的,到时候她依然是金尊玉贵的太后,。 庄妃幻想着这美好的一切,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门外响起脚步声,侍候庄妃的宫婢赶紧的冲出去,叫道:“王爷。” 不过等到她跑到门口,愣住了,因为来的人不是庄妃,而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因为腿断了,所以被嬷嬷抱着,一路走了进来。 庄妃一看到雷皇后尖锐的叫起来:“雷丹,你来做什么?” 雷皇后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笑望向床上的庄妃:“袁庄,我是来看看你的,先前你不是进来看过我吗?现在你也进来了,你说我要不要看看你。” “你,你给我滚。” 庄妃大叫,雷皇后却不理会她,双手搭着腿,优雅端庄高贵,依旧如从前的皇后一般,并没有因为双腿被废,便有失仪态。 反观庄妃,却像个刺猥似的,毛发倒竖起来,雷皇后朝着庄妃温和的笑着,眼里满是可怜。 这个女人比她惨多了,她将要死在自个的儿子手里,这是多惨啊,她雷丹再没有本事,儿子再懦弱,但是儿子绝不会对她毒下杀手的。 可是这个女人呢,生了一个豺狼,她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呢。 那南宫玉不正是她从小一手一脚的培养起来的吗?因为三皇子南宫擎深得皇上的喜爱,她便把七皇子南宫玉也培养成三皇子那样聪慧可人的皇子,可是这培养的和天成的完全不一样啊。 稍不留意便迷失了,现在的南宫玉已经成魔了。 一念成魔,一念成仙啊。 庄妃看到了雷皇后眼里的怜悯,不由得恼怒的叫起来:“雷丹,这种时候了你还可怜我,真是好笑,我袁庄再不好,我还有一个儿子,我儿子将是慕紫国的皇上,他会接我出去的,我将会是慕紫国的太后,你呢,你有什么?” 雷皇后噗哧一声笑了,这次是讥讽的笑,连连的点头:“是的,袁庄,你会成为太后,所以我羡慕你,真的,我太羡慕你了。” 可是她的神情分明是嘲弄,讥讽,一点羡慕都没有,这让庄妃疑惑,今天晚上雷丹抽了什么风,为什么忽然的跑到她这里来冷嘲热讽的,她的心里忽地不安起来。 雷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雷丹,你究竟抽什么风?” 袁庄的眼里有害怕不安,雷皇后笑起来:“你害怕了,袁庄,。”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房内的人抬首望过去,便看到一道高大欣长的身影走进来,正是穿着赤紫色锦袍的南宫玉。 温雍出色的南宫玉,此时谦谦如玉,潋潋笑意,如轻波水漾。 庄妃一看到他,心急的叫起来:“玉儿。” 南宫玉紧走几步走到了庄妃的面前,伸手扶着她:“母妃,你怎么样,腿还疼吗?” 庄妃眼泪溢出来,看到儿子真是太好了,她委屈的轻轻的哽咽:“我的腿好疼,玉儿。” “嗯,很快就不疼了。” 南宫玉的声音流泉一般清润,和风一般温暖。 庄妃只觉得整个身心都很舒畅,她知道儿子定然不会怪她的,他只不过生气了两天,还不是来看她了。 这一刻庄妃绝对不会想到,南宫玉话里的不疼了,和她话里的不疼了,不是一个意思。 庄妃高兴的抬首望向对面的雷皇后,眉眼皆是耀武扬威,怎么样,雷丹,我有儿子你有什么? 雷皇后隐暗的笑,心中倒是挺可怜这女人的,待会儿从天堂坠落下来的感觉一定很痛苦。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好戏,欣赏着这一切。 庄妃看着这样子的雷丹,总觉得很诡谲,心神慌慌的乱乱的,一颗心几欲跳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子啊。 不过南宫玉已走到了房间的桌子前,亲手给庄妃倒了一杯茶,恭敬的奉上:“母妃,玉儿给你倒茶了,你在冷宫里受苦了。” 庄妃一听,眼泪汪在眼里,有儿子的这句话,她就是受再多的苦也不苦,甜在心里。 “玉儿,母妃不苦,只是以后你要小心些,当心燕烨和上官琉月这两个人,你知道吗?母妃本来是想对上官琉月动手脚的,可是谁知道竟然被她摆了一道,所以这个女人真不是简单的角色。” “母后放心吧,儿子一定会替母后讨回公道的,我一定会当上皇帝的。” “好,你若是当上皇帝,母妃就高兴了。” 这样她就不用待在冷宫里了,这里好吓人,每天晚上她都睡不着觉,庄妃一边想着一边喝茶,儿子亲手斟的,就是白开水,她也觉得很香甜。 南宫玉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意,心里很难受,可是他若不杀母妃,雷皇后手里的虞根粉秘方就不会给他,他就当不了皇帝。 何况断腿的母妃活着也是痛苦,还有着那样的丑闻,若是他当上了皇帝,若是这样的丑事泄露出去,就是给他抹黑,倒不如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 至于她曾遭受过的罪,他会替她报的,一定会的。 南宫玉在心中暗暗的咬牙发誓着。 房间里,极是安静,烛火跳动,很快庄妃感受到了痛意,那痛从胸中传来,十分的难受,她挣扎着伸手抓住南宫玉的手:“玉儿,我好痛,好难受。” 她的嘴角溢出血来,在烛火之下斑斑点点的,碜人至极。 一直侍候她的宫婢吓得脸色煞白,扑了过去,一把拉着庄妃的手:“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好痛,好像是,好像是?” 庄妃忽地盯上了手中的茶杯,手指颤抖了起来,哆嗦着,失手打掉了茶杯,慢慢的抬首痛苦的望着坐在自已身边的儿子,难道是玉儿,玉儿他?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庄妃摇头,坚决否认这样的事情,她的儿子啊,她温润如玉的儿子啊,他怎么可能对她下得了手呢,这究竟是为什么。 庄妃陡的抬眸望向了坐在自已房里的雷丹,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歹毒的女的人拾撺了自已的儿子,为什么儿子要听她的话啊,难怪她今天晚上会过来,还一脸同情的望着她,原来,这都是她的计谋。 庄妃的眼神慢慢的涣散,这一刻真的宁愿死过去,宁愿那一日大殿上,皇帝命人打死她,她就不会像这一刻这般痛了。 这是她的儿子啊,他竟然亲手给她下毒了。 “玉儿,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吗?她究竟是,是?” 雷皇后看着那样痛苦的袁庄,心里很是舒畅,这个女人终于死了,还是这么痛苦的死,死在她的儿子手里的,她还嘲笑她吗?嘲笑她的儿子懦弱吗?若不是她跑到冷宫里嘲笑她,她是不会对她下毒手的/。 房间里,庄妃倒在床上,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床边侍候的宫婢,此时已惊得说不出话来,七皇子竟然下手毒死了庄妃,为什么,为什么要毒死庄妃?她可是他的母亲啊。 南宫玉的脸色陡的狰狞,飞快的一伸手掐住了这宫婢的脖子,然后从袖中取了一些药给宫婢服下去,等到做完了这一切,南宫玉理也不理身后的两人,而是回神盯着雷皇后。 此刻的他,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有冷漠和狠戾,就像一个食人的魔鬼一般。 雷皇后笑了,这是自已的杰作,她就是要把这个男人变成魔鬼,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了。 “这是我给你的秘方。” 雷皇后说完把秘方递给南宫玉,淡淡的说道,掉首望向床上的袁庄,此时袁庄已死,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望着自个的儿子,死不瞑目,可惜她到死也想不明白,儿子怎么就能下得了狠心毒死她呢。 雷皇后把虞根粉的秘方给了南宫玉,又伸出手淡淡的说道:“毒药呢?” 南宫玉取了一包毒药递到了雷皇后的手里,雷皇后面色微笑的倒进了自已的嘴里,她身后的嬷嬷也服了一些,两个人的神色比起袁庄来,要淡定得多。 “你走吧,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你母妃是我杀死的,我毒死了你的母妃又自尽了,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雷皇后阴狠的说道,南宫玉怔了一下,回首再望了一眼床上的母妃,最后一狠心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母妃,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想我登上皇位,成为慕紫国的新皇吗?我一定会办到的,今日你的牺牲是值得的,为了皇位,我在所不措。 南宫玉领着几名手下悄悄的离开了冷宫。 第二日早上,冷宫打扫的丫鬟发现了雷皇后和庄妃娘娘都死了,集体的中毒了,随之还在雷皇后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信,证明下毒的人是雷皇后,雷皇后毒死了庄妃又自尽了。 这封信很快送进了老皇帝南宫裔的手里,南宫裔呆呆的好半天没有回神,这两个女人倒底是他的女人,再大的恩怨,随着人死都消散了。 “来人,厚葬了这两个人。” 第047章 南宫玉弑母 大殿上,老皇帝的令一下,庄妃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眼里满是惶恐,她挣扎着尖叫:“皇上饶了妾身吧,妾身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妾身真的没有做。” 其实绿罗早就不是男人了,虽然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早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养蛊所以伤了男根,之前她之所以让他净身,便是不想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闲话,没想到倒底还是出事了。 “皇上,你饶过妾身吧。” 大殿上响起庄妃凄惨的叫声,可惜没人理会她,如狼似虎的侍卫把她给抓了出去。 老皇帝南宫裔的脸色由此至终黑沉着,净身不到两个月的太监,等同于男人,若是此事传出去,就是给他脸上抹黑。 七皇子南宫玉此时又怒又急,可是上首父皇的脸色难看至极,母妃身为后妃,身边有一个刚净身两月的太监,一般刚净身的太监是只能待在杂房里做事的,等到年份长了才可以在后妃的宫殿中走动,这样做最主要是以防净身不净。现在绿罗不但净身两月,还男扮女装待在母妃的身边,父皇能不生气吗,就是他也很生气,可是她倒底是他的母妃啊。 南宫玉扑通一声跪下:“父皇,求你饶过母妃一次吧,母妃一直很爱父皇,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父皇的事情。” 上首的老皇帝南宫裔,脸色黑沉的盯着南宫玉。 昨晚的事情袭上了心头。他咧开一嘴的白牙:“你们母子,好,真是好啊。” 他说完起身一甩袖直接的往大殿下首走来,燕烨起身,抱着琉月望向老皇帝:“皇上,我要带月儿立刻回明月医馆,相信她的师兄君洛凡定然可以救她一命。” “去吧,去吧。” 老皇帝挥手,现在他觉得很累,身心皆累。 燕烨抱着琉月领着人离开了大殿,身后的七皇子南宫玉,一双深色瞳眸,如狼似虎的狠瞪着他们,恨不得食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 不出意外,今日珊瑚宫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两人搞出来的。 母妃哪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啊,所以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南宫玉在心里狂怒的发飙,燕烨,上官琉月,今日这帐我早晚会和你们算的。 大殿内,老皇帝南宫裔抬脚走到了绿罗的身边,命令。 “来人,把这奴才拉下去杀了,” 侍卫从殿外走进来,拉了绿罗就走,绿罗心知今日必死无疑,耸拉着脑袋,一言不吭。 殿内,众宫婢太监谁也不敢说话,老皇帝阴骜的声音响起。 “今日的事情若是泄露出去,所有人都死。” “是,皇上,奴才(奴婢)知道了。” 南宫裔处理完了这些事,转身出珊瑚宫,理也不理跪在地上的南宫玉。 等到所有人走了,南宫玉缓缓的站起身,周身的冷汗,脚步虚浮。 今日的事情过后,父皇的心中,他们母子一落千丈,他的皇位现在是遥不可攀了。 “为什么这样。” 南宫玉大发雷霆,周身的狂怒,在珊瑚宫的大殿上狂砸东西,太监宫女谁也不敢说话,垂首看也不敢看。 很快,珊瑚宫里一片狼籍。 南宫玉发泄够了,抬脚走了出去,命令殿内的太监和宫女。 “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是,瑾王殿下。” 珊瑚宫的宫女太监,只觉得凄凉无比,这座宫殿很快就没落了,庄妃娘娘进了冷宫,只怕永远是不会出来了,还被打断了腿,真是太惨了。 有些对庄妃有感情的宫婢奴才便哭了,凄惨无比。 燕王府的马车一路出了宫,马车里,琉月手脚俐落的收了身上的几枚银针,笑嘻嘻的坐好,心情十分的愉悦。 可是马车里的另一个人却脸色阴骜。狠盯着她。 琉月自然知道燕烨为何如此生气,还不是自已害得他担心了,所以生气了,谄媚的凑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不是没事吧。” “你个混蛋,知不知道我看你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一颗心都快碎了,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谁知道你竟然是装的,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 燕烨贴着琉月耳朵边咬牙切齿的怒吼。 琉月吐了吐舌头,娇俏可爱的撒娇:“我忘了,烨,人家忘了,” 燕烨一听她软软的酥酥的话,斜睨着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烨。” 琉月很少叫燕烨单字,这还是第一次,以往都是燕爷,燕混蛋,燕烨的叫,这会叫个烨字,说不出的风情,燕烨听得十分的舒服,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笑意,伸手无奈的捏她粉嫩的脸。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以后叫爷烨,爷就原谅你了。” “好,烨,人家肚子饿了。” 琉月现在是百分百的摸准了这男人的脾气,在他发火的时候千万不要来硬的,软软的来,他绝对发不了火,而且每次犯错,态度绝对要良好,下次继续犯,琉月想到高兴的地方,嘿嘿的笑起来,像个小狐狸似的。 燕爷一看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冷冷的问。 “想什么呢,不会又是什么坏主意吧。” 琉月抬首,唇角璀璨如花的笑意,坚决否认。 “没有,烨,我是想到了庄妃被打断腿废进冷宫的事情,所以高兴的。” “今儿个她确实栽了,活该,”燕烨冷哼之后,不忘提醒琉月:“不过南宫玉定然猜到是我们所为,后面只怕更要变本加厉的报复我们了。” 琉月点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这一点琉月是知道的,即便是老皇帝和庄妃只怕也是知道的,若是今儿个没有净身太监,又男扮女装的事情,只怕庄妃还不会死得这么快,这完全是庄妃自已掘的坟墓。 “嗯,我送你回去,安心的养身体,别再理会这些事情了,让我来处理。” 燕烨叮咛,琉月点头同意了:“好,我知道了,” 脸上笑意切切,转移话题:“燕烨,你知道吗?父王来信了?” “父王来信了,”燕烨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先前因为庄妃所引起不愉快,烟消云散了,飞快的开口问道:“他来信说了什么?” “说破了蚀情咒,以后我们的孩子不用担心被情咒所困了,另外他还说,要带着母妃四处去游山玩水,唤回她的记忆,等到唤回了他的记忆,他便回枭京来了。” “不错,不错,这是个喜事儿。” 听到父母一切安好,燕烨的一颗心彻底的放了下来,何况父王还破了蚀情咒,真是太好了。 马车一路回了燕王府,燕烨陪着琉月下车,这么一来一回的已是中午了,两个人进镜花宛吃了东西,下午燕烨进内阁去处理事情,琉月则在镜花宛睡觉养身子。 这一日,琉月没有时间去九皇子府看望南宫暖,直到第二日才进九皇子府看望南宫暖。 南宫暖虽然依然受伤,不过神色恢复得不错,君洛凡和君紫烟兄妹二人回了医馆,九皇子府里有府医可以照顾九皇子,没什么可担心的。 九皇子府的花园里。 周思婧正在招待琉月,两个人坐在八宝亭中聊天,桌上摆满了各式的点心,小丫鬟们全在亭外候着。 “月儿,来,我以茶代酒的谢谢你救了九皇子,也谢你曾经救了我的孩子,你等于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琉月伸手端过桌上的茶水,笑眯眯的调戏周思婧:“那九皇子妃要不要以身相许呢?” 这一逗,气氛不那么凝重了,周思婧噗哧一声笑了:“你啊,真是调皮,有时候实在不像那个果断聪慧的上官琉月,倒像个孩子。” “这样不好吗?若是别人不算计不对付我,我宁愿做个单纯快乐的小女子。” 琉月感叹,可是她一路走来,从来不少那些算计她的人,所以她一路不停的斗争着,安心舒逸的日子,从来就不属于她,想到这个,琉月多少有些淡淡的伤感。 周思婧伸手握着她:“你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现在庄妃已经进了冷宫,她不会也没有办法再对付你了。” “可是还有个南宫玉,此人比别人难缠十分。” 琉月淡淡的开口,周思婧默然,对于七皇子南宫玉,心里十分的失望,说实在的,她从小喜欢跟着九皇子南宫暖,所以也等于是一直跟在南宫玉的身后长大的,其实从前的他一直意气风发,金尊玉贵的,而且也坦荡荡的,曾几何时他竟然变成这样的人了。 “南宫玉不用你去想办法了,燕王世子一定会想办法对付的,你还是安心养孩子吧。” 周思婧柔柔的说道,又老话重提了。 “若是我生了女儿,一定要把她嫁到你们燕王府去。” 琉月一脸的黑线条,她们燕王府有这么好吗?个个想生女儿嫁进他们燕王府。 “好,等你生了女儿再说。” “你等着吧。” 周思婧信心满满的开口,其实琉月倒愿意她这一胎生的是男孩子,这样周思婧的皇后之位就稳固了,以后不要操心那么多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后花园里不时的响起笑声,愉悦快乐。 下午的时候,琉月和周思婧告辞,准备回燕王府。 谁知道她还没有离开,便见到燕王府的丁管家派了下人过来找她。 “世子妃,宫里派了太监来接你进宫去一趟。” 琉月忍不住蹙眉,这又让她进宫做什么,庄妃不是进冷宫了吗?这又是何人要接她进宫啊。 “谁派的太监。” “皇上派的黄公公,听说皇上生病了,所以派了黄公公进燕王府来接世子妃进宫一趟。” “皇上病了,” 这下不但是琉月,就是周思婧的脸色也暗了,望向琉月:“走,我和你一起进宫一趟。” 现在周思婧可是皇帝的儿媳妇,公公病了,她去探望理该的,琉月点头,两个人出了九皇子府,府门外宫里的马车正停着,直接便进宫去了。 燕松等人尾随着马车一路保护着琉月和九皇子妃周思婧进宫了。 御清宫,寂静得可怕。 宫殿内外,太监和宫女皆小心翼翼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个个垂首望着地面。 琉月和周思婧过来的时候,那些太监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个个恭敬的请安。 “见过九皇子妃,燕王世子妃。” 琉月点头,黄公公已经心急的领着她们一路往御清宫的寝宫走去,一路行来,个个脸色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琉月忍不住问黄公公。 “皇上的病很严重吗?” 黄公公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汗,想到皇上发病的样子,他的脸色一片惨白。 “是的,燕王世子妃,皇上病得不轻。” “这好好的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 琉月十分的奇怪,跟着黄公公的身后一路往寝宫走去,远远的看到寝宫门外立着好几名朝中的大臣,一看到琉月出现,这些朝臣脸上皆是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口。 “燕王世子妃来了。” 这些人只顾看着琉月,倒是忘了九皇子妃周思婧了,周思婧也不计较,她的个性一向随和,并不是盛气凌人之辈。 寝宫之中,好几名御医正在忙碌,殿内除了皇上,还有燕烨,水丞相,以及七皇子南宫玉和五皇子南宫浙,个个都一脸惊色的望着床上痛苦挣扎的父皇。 分明是受了巨大的折磨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豆大的汗珠往下滚,死命的抓着床上的锦衾。 七皇子南宫玉大声的责问御医:“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查不出父皇是中了什么病?” “瑾王殿下,皇上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 “那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你们这群庸医,蠢才。” 南宫玉发怒,琉月正好走了进来,燕烨一看到她,走过来温声开口:“你没事吧。” 琉月摇了摇头,走到床前,望着床上痛苦挣扎的皇上,仔细的观察皇上的神容,以及那痛苦的样子,再加上先前听到南宫玉的话,琉月不由得心惊,不会是? 她脸色十分的难看,此时老皇帝已不似先前那么痛苦了,抬头望向琉月,沉重的开口:“刚才朕好痛苦,似乎万蚁钻心嗜食着朕的身体,朕无法形容那样的痛苦,感情整个人死过去一般。” 琉月走到老皇帝的身边坐下来,出声:“皇上把手伸出来。” 此时寝宫里一片安静,老皇帝已经安静了下来,把手递到琉月的面前。 琉月仔细的替他检查了一下脉络,又检查了皇上的气色,最后确定老皇帝确实是中了一种以罂粟为制品的药物,这种药物就像当初她给南璃国的老皇帝吸食的福寿膏是一个原理,只不过这种药物成份要低很多,所以老皇帝现在还有得救,若是再重了只怕就没救了。 “朕这是什么病?” “皇上,有人给皇上下药了?” “下药,毒药吗?” 老皇帝一听愤怒,周身的血脉愤张,他没想到竟然有人给他下药了,竟然有人胆敢对他一国之皇帝下药。 “不是毒药,是一种让人上瘾的东西,原料是罂粟花,这是用来制麻沸散的药,添加了别的东西,制成了一种让人吸了上瘾的药物。” 寝宫之中,御医们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毒药不是病,若是毒药病的话,他们查不出来岂不是死罪一条。 瑾王南宫玉,五皇子南宫浙等人紧盯着上官琉月,有人出声问:“这药可有法救?” 琉月点头:“其实皇上现在还不算太重,只要忍住熬过去就没事了,几回过后,身体便无大碍了/” “你是说让朕挨过去。” 老皇帝一想到方才的痛苦,脸色一下子失了血,那痛苦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不能承受了:“难道就无药可解。” 琉月摇头:“这东西不是毒药也不是病,是一种侵蚀人身体的药物,不能多吸,吸的时候飘飘然然的如在云萎中,极是舒服,可是身体会吃不消,人到最后会被这东西害了,。皇上不能再碰这种东西了。” 南宫裔的大手握起来:“朕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了这样的东西,” 琉月蹙眉:“皇上平时不是服一些大补丸吗?取来我看看。” “立刻去取来,” 老皇帝命黄公公去取来,房间里御医们又紧张了起来,皇上的大补丸可是他们给做的,若是真查出来大补丸里有罂粟花这种东西,只怕他们就是死罪。 黄公公很快取了大补丸的药瓶过来,飞快的交到琉月的手上,琉月检查了一下,最后确认这大补丸里没有这种东西。 御医松了一口气,南宫裔整张脸色都阴骜难看,双瞳嗜血,手指紧握起来。 “那大补丸里没有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是下在什么地的?” “吃这种东西的时候,感觉十分的愉悦,有些飘然之感,皇上仔细想想,应该可以想到一些蛛丝马迹?” 琉月提醒皇上,今日毒瘾发作,说明皇上没有吸食这种东西,所以才会发作,皇上仔细的想想应该可以想出来。 她一提醒,老皇帝还真是想出了一件事,脸色更加的难看。 “最近以来朕特别喜欢吃一道菜,每顿都吩咐黄公公做了来。” 老皇帝说完,黄公公的脸色变了,飞快的走出来禀报:“回燕王世子妃,奴才想到了,皇上特别喜欢吃鸡丝银耳汤,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吃。” “鸡丝银耳汤?” 琉月念了一片,老皇帝接口:“是的,每次朕吃这道汤的时候,都特别的兴备,很好吃,吃完后周身的愉悦,朕只是以为这鸡汤合朕的口吻,并没有多想,而且朕的每一道菜都有专人试吃的,应该没毒,所以朕没想到?” “那今天没有吃鸡丝银耳汤吗?” 琉月问,若是吃了鸡丝银耳汤,皇上就不会发作的,所以今儿个应该没吃。 黄公公说道:“今儿个御厨房那边本来做了,可是路上被端的小太监给打翻了,所以皇上没有吃成。” “虽然朕有些不高兴,但也不会为了一碗鸡汤惩罚小太监,所以饭后不久,便发作了起来。” 南宫裔说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很明显的有人把这种让人上瘾的东西下在鸡丝银耳汤里了。 瑾王南宫玉命令外面的侍卫进来:“立刻去查,御厨房那边,还有端盘子的太监,一个都不放过,若是查到什么,立刻抓了过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 寝宫之中,老皇帝望向上官琉月:“难道真的没法可解/” 琉月摇头:“皇上,你要忍住,此药无东西可解,皇上现在所中的药物并不太重,而且幸好被发现了,所以皇上吉人自有天像,一定要要挨过去。” “皇上若是实在痛苦的挨不过去,便命人绑起来自已的手脚,这样等痛苦过去,再放开。” “这要多长时间,朕才会完全的恢复,” “半个月左右。” 琉月说道,老皇帝直接面如死灰了,半个月啊,就算不死,他也只剩一口气了,老皇帝一想到背后给他下药的人,几欲疯狂,双瞳嗜血的命令燕烨:“、燕烨,立刻给朕去查,查出来,朕定然要他生不如死。” “是,皇上。” 燕烨领命,老皇帝挥手命令下去:“你们都退下去吧,朕累了,今日这事除了在场的人,别泄露出去,”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朝政动荡,人心不稳了。 燕烨和琉月等人往外退,瑾王南宫玉和五皇子南宫浙,水丞相周思婧等人纷纷退出来,寝宫之中只有几名御医和近身侍候皇上的黄公公。 寝宫门外,瑾王南宫玉开口:“父皇没有大碍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是,瑾王殿下。” 众朝臣纷纷的告安离开。 燕烨扶着琉月随着几位大臣的身后离开,水丞相和九皇子妃周思婧也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路离开了御清宫。 寝宫门外,瑾王南宫玉的脸色别提多阴骜了,阴森森的凌厉眸光直盯着那走远了的燕烨。 父皇果然是对他分心了,这查真相的事情竟然让燕烨去做,他似乎在怀疑他, 南宫玉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偏偏五皇子南宫浙不识时务的开口:“七皇弟,父皇似乎是有所怀疑啊?” 南宫玉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宫浙,大踏步的走出去,南宫浙嘟嚷:“关我什么事啊,是父皇怀疑你。” 最后寝宫安静了下来,寝宫之中,老皇帝闭目休息,先前的折磨,差点没有要了他的命。 珊瑚宫门外,瑾王南宫玉停住了脚步,呆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珊瑚宫。 心里很难过,母妃现在竟然沦落到冷宫去了,他竟然还像以前来她这里想和她说话。 南宫玉呆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开,不想迎面走来一个年老的嬷嬷,直对着南宫玉走了过来。 南宫玉本想绕开她离去,不想此人竟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南宫玉定晴望去,这老嬷嬷竟然是侍候雷皇后的贴身嬷嬷,她不是在冷宫里吗? “你?” 南宫玉挑眉,老嬷嬷飞快的走过来,塞了一张纸条给南宫玉,然后径自越过南宫玉离开了。 南宫玉转身望着那老嬷嬷离开,缓缓的打开手里的纸条。 这纸条竟然是雷皇后写给他的,雷皇后在信中问南宫玉,是否想知道老皇帝究竟所中的是什么东西,还问他是否想坐上皇位? 南宫玉好半天做声不得,这么说,给父皇下药的人其实是雷皇后,这女人倒有些本事,在冷宫里还能给父皇下药,而且她问他想不想坐上皇位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本不想理会雷皇后,但是心里倒底还是压抑不住,先假意出宫,然后在半道上绕了一个弯,带着两名属下悄悄的进了宫。 冷宫。 雷皇后面含冷笑,望着温文尔雅的南宫玉,唇角轻勾:“我知道你会来的。” 一句话肯定了南宫玉的野心,这男人想当皇帝。 只要他想当皇帝就好办。 “你让本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你就不怕本王把你下药的事情告诉父皇?” 南宫玉咄咄逼人的说道,雷皇后沧然一笑:“你以为我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儿子女儿都死了,家族被灭了,她双腿被废了囚在冷宫中,虽生犹死。 “若是你让皇上杀了我,我倒要感激你了。” 雷皇后讥讽的出声,不等南宫玉开口说道。 “我让你来是告诉你皇上所中的是什么?那药名虞根粉,无药可解,若是长期服,就会没命的。” 南宫玉眼神幽暗,上官琉月果然没有说错,竟真的是无药可解的。 “虞根粉,本王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你自然不知道,这是从西域的一个小国传过来的,当日我的祖父就是负责接待那个小国的商人的,他和我祖父的关系十分的要好,所以告诉了我祖父这样的一个秘方,不过我祖父因为这是害人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祖父从来没有告诉别人,只告诉了我,因为我是慕紫国的皇后,他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这种东西。” 雷皇后说到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老皇帝灭我的儿,灭我的族,所以我用这个东西灭他,若不是出了意外,他必死无疑,可惜终究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在这种时候生出了意外,。” 要不然等到老皇帝瘾大了,根本是没有办法了,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她相信有人会帮她完成这样的事情。 雷皇后唇角阴暗的笑,望向南宫玉。 “瑾王想不想当皇帝?” 南宫玉警戒的瞪着雷皇后,忽然发现今儿个他就不该来,这女人绝对是个魔鬼,他想转身便走,他最该做的也是转身就走,可是他的腿迈不开,尤其是雷皇后的那句,想不想当皇帝。 他自然是想当皇帝的,他若是当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整治了燕烨,他还用得着受他的气吗?从此后他就是高高在上的慕紫国的皇上。 雷皇后自然把南宫玉的神情看在了眼里,她什么都不说,就像欣赏一个濒临挣扎的垂死动物一般,。 直到南宫玉冷然的声音响起:“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亲手杀掉庄妃,我就把虞根粉的秘方给你,若是皇上难过的时候,你拿出这种东西来,他是拒绝不了的,等他发作的时候,你提什么要求都行,别说皇帝,就是太上皇都行,而他服了虞根粉,很快就会死的,到时候这慕紫国就全是你一个人的。” 南宫玉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异常,大手一伸冲过去掐住床上的雷皇后,下手的力道绝对狠戾/ “你个歹毒的女人,你竟然想让我杀了我的母妃?你个魔鬼?” “你,你不杀她,若是你做了皇帝?” 雷皇后痛苦的挣扎着开口,她知道这男人心里住着一个魔鬼,一个六亲不认的魔鬼,她相信他定然会杀掉庄妃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跑来羞辱她,她就让她死在自个的儿子手里/ 她把虞根粉的秘方给南宫玉,那么南宫玉就会不断的给老皇帝下药,她是替自个的儿子和女儿报仇了,替雷家报仇了,而南宫玉若是当上了皇帝,他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燕烨和上官琉月,到那个时候,她所有的仇人都死了。 雷皇后的眼里闪着绿莹莹的光芒,我雷丹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们。 南宫玉的手越来越紧,眼看着雷皇后要死了,不过她却安静的望着南宫玉,她才不相信这男人会舍得杀死她。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南宫玉手一松放过了雷皇后,雷皇后知道他心中的魔鬼复苏了,这真是太好了。 南宫玉喘息着瞪着雷皇后。 只听得她淡淡的开口:“你若是不杀掉庄妃,日后你登基做了皇帝,有这样的母亲,难道不是污迹。” 她说完叹了一口气:“如若你不杀也行,你只管去做自个的孝顺儿子吧,这件事你当不知道,。” “不过,等皇上挨过去,只怕皇位就没你的事情了。出了庄妃这样的丑事,皇上是不会让你当皇帝的,不出意外,当皇帝的很可能是九皇子南宫暖。”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南宫玉下定了决心,定要拿到雷皇后手里的虞根粉:“你别说了,我知道如何做。” “等我做完了这件事,你要把虞根粉秘方交给我。” “好,不过,你必须当着我的面杀死庄妃。” “你?” 南宫玉转身怒瞪着雷皇后,只见她缓缓的面带微笑的开口:“你可以杀死她后,再杀死我,我死前会把虞根粉的秘方交给你的,这样你算是替她报仇了,这样的事情很化算吧。” 雷皇后话落,南宫玉总算不说话了,一张脸阴沉得可怕,眼里闪烁着狰狞的,如狼的狠光。 “好,晚上我过来。”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现在是白天,虽然这里是冷宫,也是不好下手的。 雷皇后没有说话,笑望向南宫玉,南宫玉在她眸光里,狼狈的闪身出了房间,身后的雷皇后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嬷嬷望着她,伤心的开口:“娘娘,你真的要死吗?” “嬷嬷,别难过,我该去见我的儿子了,我知足了,我终于做了我该做的一切,活着是生不如死吧,临死前能亲眼看到庄妃被她的儿子害死,你说是不是特别的爽。” “娘娘。” 嬷嬷流泪,望着雷皇后,思绪飘出去好远,似乎还是在昨天,她善良温顺的小姐,竟然走到了今日的这步田地,为什么,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啊。 傍晚,各处灯火辉煌,冷宫之中却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冷宫的某个房间里,此时传来了伤心的痛哭声。 这伤心哭泣的人正是庄妃,她的腿被打断了,此时正痛苦的哭泣呢。 身侧是侍候她的一个宫婢,小心的劝慰她:“娘娘,奴婢已经暗中派人通知王爷了,王爷晚上一定会带人来治娘娘的腿的,娘娘再忍忍。” 这话给了庄妃希望,她咬着牙忍受着。 此刻的她再没有了之前的风光无限,反而是凄惨狼狈不已。 不过她想到自个的儿子玉儿,心里又舒展了,儿子不会不问她的,他一定很快会带人医好她的腿的,等到儿子当了皇上,一定会把她接出去的,到时候她依然是金尊玉贵的太后,。 庄妃幻想着这美好的一切,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门外响起脚步声,侍候庄妃的宫婢赶紧的冲出去,叫道:“王爷。” 不过等到她跑到门口,愣住了,因为来的人不是庄妃,而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因为腿断了,所以被嬷嬷抱着,一路走了进来。 庄妃一看到雷皇后尖锐的叫起来:“雷丹,你来做什么?” 雷皇后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笑望向床上的庄妃:“袁庄,我是来看看你的,先前你不是进来看过我吗?现在你也进来了,你说我要不要看看你。” “你,你给我滚。” 庄妃大叫,雷皇后却不理会她,双手搭着腿,优雅端庄高贵,依旧如从前的皇后一般,并没有因为双腿被废,便有失仪态。 反观庄妃,却像个刺猥似的,毛发倒竖起来,雷皇后朝着庄妃温和的笑着,眼里满是可怜。 这个女人比她惨多了,她将要死在自个的儿子手里,这是多惨啊,她雷丹再没有本事,儿子再懦弱,但是儿子绝不会对她毒下杀手的。 可是这个女人呢,生了一个豺狼,她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呢。 那南宫玉不正是她从小一手一脚的培养起来的吗?因为三皇子南宫擎深得皇上的喜爱,她便把七皇子南宫玉也培养成三皇子那样聪慧可人的皇子,可是这培养的和天成的完全不一样啊。 稍不留意便迷失了,现在的南宫玉已经成魔了。 一念成魔,一念成仙啊。 庄妃看到了雷皇后眼里的怜悯,不由得恼怒的叫起来:“雷丹,这种时候了你还可怜我,真是好笑,我袁庄再不好,我还有一个儿子,我儿子将是慕紫国的皇上,他会接我出去的,我将会是慕紫国的太后,你呢,你有什么?” 雷皇后噗哧一声笑了,这次是讥讽的笑,连连的点头:“是的,袁庄,你会成为太后,所以我羡慕你,真的,我太羡慕你了。” 可是她的神情分明是嘲弄,讥讽,一点羡慕都没有,这让庄妃疑惑,今天晚上雷丹抽了什么风,为什么忽然的跑到她这里来冷嘲热讽的,她的心里忽地不安起来。 雷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雷丹,你究竟抽什么风?” 袁庄的眼里有害怕不安,雷皇后笑起来:“你害怕了,袁庄,。”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房内的人抬首望过去,便看到一道高大欣长的身影走进来,正是穿着赤紫色锦袍的南宫玉。 温雍出色的南宫玉,此时谦谦如玉,潋潋笑意,如轻波水漾。 庄妃一看到他,心急的叫起来:“玉儿。” 南宫玉紧走几步走到了庄妃的面前,伸手扶着她:“母妃,你怎么样,腿还疼吗?” 庄妃眼泪溢出来,看到儿子真是太好了,她委屈的轻轻的哽咽:“我的腿好疼,玉儿。” “嗯,很快就不疼了。” 南宫玉的声音流泉一般清润,和风一般温暖。 庄妃只觉得整个身心都很舒畅,她知道儿子定然不会怪她的,他只不过生气了两天,还不是来看她了。 这一刻庄妃绝对不会想到,南宫玉话里的不疼了,和她话里的不疼了,不是一个意思。 庄妃高兴的抬首望向对面的雷皇后,眉眼皆是耀武扬威,怎么样,雷丹,我有儿子你有什么? 雷皇后隐暗的笑,心中倒是挺可怜这女人的,待会儿从天堂坠落下来的感觉一定很痛苦。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好戏,欣赏着这一切。 庄妃看着这样子的雷丹,总觉得很诡谲,心神慌慌的乱乱的,一颗心几欲跳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子啊。 不过南宫玉已走到了房间的桌子前,亲手给庄妃倒了一杯茶,恭敬的奉上:“母妃,玉儿给你倒茶了,你在冷宫里受苦了。” 庄妃一听,眼泪汪在眼里,有儿子的这句话,她就是受再多的苦也不苦,甜在心里。 “玉儿,母妃不苦,只是以后你要小心些,当心燕烨和上官琉月这两个人,你知道吗?母妃本来是想对上官琉月动手脚的,可是谁知道竟然被她摆了一道,所以这个女人真不是简单的角色。” “母后放心吧,儿子一定会替母后讨回公道的,我一定会当上皇帝的。” “好,你若是当上皇帝,母妃就高兴了。” 这样她就不用待在冷宫里了,这里好吓人,每天晚上她都睡不着觉,庄妃一边想着一边喝茶,儿子亲手斟的,就是白开水,她也觉得很香甜。 南宫玉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意,心里很难受,可是他若不杀母妃,雷皇后手里的虞根粉秘方就不会给他,他就当不了皇帝。 何况断腿的母妃活着也是痛苦,还有着那样的丑闻,若是他当上了皇帝,若是这样的丑事泄露出去,就是给他抹黑,倒不如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 至于她曾遭受过的罪,他会替她报的,一定会的。 南宫玉在心中暗暗的咬牙发誓着。 房间里,极是安静,烛火跳动,很快庄妃感受到了痛意,那痛从胸中传来,十分的难受,她挣扎着伸手抓住南宫玉的手:“玉儿,我好痛,好难受。” 她的嘴角溢出血来,在烛火之下斑斑点点的,碜人至极。 一直侍候她的宫婢吓得脸色煞白,扑了过去,一把拉着庄妃的手:“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好痛,好像是,好像是?” 庄妃忽地盯上了手中的茶杯,手指颤抖了起来,哆嗦着,失手打掉了茶杯,慢慢的抬首痛苦的望着坐在自已身边的儿子,难道是玉儿,玉儿他?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庄妃摇头,坚决否认这样的事情,她的儿子啊,她温润如玉的儿子啊,他怎么可能对她下得了手呢,这究竟是为什么。 庄妃陡的抬眸望向了坐在自已房里的雷丹,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歹毒的女的人拾撺了自已的儿子,为什么儿子要听她的话啊,难怪她今天晚上会过来,还一脸同情的望着她,原来,这都是她的计谋。 庄妃的眼神慢慢的涣散,这一刻真的宁愿死过去,宁愿那一日大殿上,皇帝命人打死她,她就不会像这一刻这般痛了。 这是她的儿子啊,他竟然亲手给她下毒了。 “玉儿,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难道就因为这个女人吗?她究竟是,是?” 雷皇后看着那样痛苦的袁庄,心里很是舒畅,这个女人终于死了,还是这么痛苦的死,死在她的儿子手里的,她还嘲笑她吗?嘲笑她的儿子懦弱吗?若不是她跑到冷宫里嘲笑她,她是不会对她下毒手的/。 房间里,庄妃倒在床上,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一般,床边侍候的宫婢,此时已惊得说不出话来,七皇子竟然下手毒死了庄妃,为什么,为什么要毒死庄妃?她可是他的母亲啊。 南宫玉的脸色陡的狰狞,飞快的一伸手掐住了这宫婢的脖子,然后从袖中取了一些药给宫婢服下去,等到做完了这一切,南宫玉理也不理身后的两人,而是回神盯着雷皇后。 此刻的他,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有冷漠和狠戾,就像一个食人的魔鬼一般。 雷皇后笑了,这是自已的杰作,她就是要把这个男人变成魔鬼,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了。 “这是我给你的秘方。” 雷皇后说完把秘方递给南宫玉,淡淡的说道,掉首望向床上的袁庄,此时袁庄已死,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望着自个的儿子,死不瞑目,可惜她到死也想不明白,儿子怎么就能下得了狠心毒死她呢。 雷皇后把虞根粉的秘方给了南宫玉,又伸出手淡淡的说道:“毒药呢?” 南宫玉取了一包毒药递到了雷皇后的手里,雷皇后面色微笑的倒进了自已的嘴里,她身后的嬷嬷也服了一些,两个人的神色比起袁庄来,要淡定得多。 “你走吧,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你母妃是我杀死的,我毒死了你的母妃又自尽了,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雷皇后阴狠的说道,南宫玉怔了一下,回首再望了一眼床上的母妃,最后一狠心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母妃,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想我登上皇位,成为慕紫国的新皇吗?我一定会办到的,今日你的牺牲是值得的,为了皇位,我在所不措。 南宫玉领着几名手下悄悄的离开了冷宫。 第二日早上,冷宫打扫的丫鬟发现了雷皇后和庄妃娘娘都死了,集体的中毒了,随之还在雷皇后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信,证明下毒的人是雷皇后,雷皇后毒死了庄妃又自尽了。 这封信很快送进了老皇帝南宫裔的手里,南宫裔呆呆的好半天没有回神,这两个女人倒底是他的女人,再大的恩怨,随着人死都消散了。 “来人,厚葬了这两个人。” 第048章 圣旨赐南宫玉死罪 皇后和庄妃之死,使得枭京蒙上了一层阴霾,诡谲,大家总觉得接下来还会出事一般,各处的气氛很是压抑。 不过一连几日都太平没事,慢慢的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琉月一直待在燕王府养胎,燕烨每日上早朝,老皇帝因为中了罂粟花粉的事情,很多时候连早朝都不上,把手中朝政上的事情交到了燕烨的手上,燕烨和朝中的大臣一起处理。 御清宫的寝宫。 老皇帝的毒瘾发作,命黄公公把他绑在大床上,除了一个黄公公,其他人全都退了下去,他一个皇帝不想让别人看到这般狼狈的自已。, 黄公公看着床上痛苦挣扎的皇上,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下来,这已经是皇上第三次发作痛瘾了,每一次都痛不欲生,看得他心惊胆颤,恨不得替皇帝受了。 这里,老皇帝正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殿门外,一脸温雍笑意的南宫玉缓缓的走了过来,太监恭敬的请安:“奴才见过瑾王殿下。” 南宫玉点了一下头,抬脚要走进寝宫,门前的小太监赶紧的拦住:“殿下,皇上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南宫玉眼里一闪而过的绿莹莹的冷光,唇角勾出阴骜的笑,一脚把那小太监给踢到了一边去,然后大踏步的走进了寝宫。 其实这几天来,他一直备受煎熬,虽然他拿到了虞根粉的秘方,也悄悄的做出了这种药丸,但是他真的不想对自个的父皇下手,本来他想着,父皇若是不计前嫌,他不要对父皇下手了,他真的不忍心。 可是没想到一连几天父皇都把事情交到了燕烨的手上,却根本不理会自个儿,这让他愤怒痛苦。 终于下定了决心来了,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寝宫里,老皇帝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根本无暇去理会谁进来了。 黄公公抬首望过来,一眼看到了瑾王殿下,最近皇上不喜瑾王殿下,所以黄公公走过来拦着。 “殿下,皇上的病犯了,殿下还是去外面等候,等皇上的病好了再召见殿下吧。” 南宫玉眯眼望向床上痛苦挣扎的南宫裔,唇角勾出阴霾的笑,望向寝宫之中的黄公公:“你下去吧,我来陪陪父皇。” “这?” 黄公公犯了难,南宫玉的脑门蹙了起来,瞳眸慑人的寒芒,直射向黄公公,黄公公头皮发麻,赶紧的恭身应了。 “奴才这就出去。” 虽然皇上不喜七皇子南宫玉,可是南宫玉却是最有可能成为未来慕紫国皇帝的人,如若他成了新皇,自已为难他,只怕是第一个死的人,所以他还是小心些为好。 再说七皇子陪着殿下,说不定可以和皇上解除父子的心结。 “本王只是想好好的陪陪父王。” 南宫玉叹息,似乎格外的伤心,黄公公听了感叹,殿下倒底是皇上的孩子,还是心疼皇上的。 “奴才出去了。” 黄公公走了出去,寝宫之中安静了下来,只有皇上和南宫玉,南宫玉唇衅擒着阴暗如魔鬼的笑意,伸手取了几粒药丸走到了床前,一古脑的塞进了老皇帝的嘴里。 床上痛苦挣扎的南宫裔,被一连喂了好几粒药丸进嘴里,只觉得周身的舒服,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周身的舒畅,每一个毛细管似乎都活跃了,那么的愉悦欢快,和之前的痛苦是天差地别的境遇,之前经历过的痛心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不过很快他想起不对劲的地方,这东西怎么和他先前喝鸡丝银耳汤时的感觉一样啊,而且味道更浓,感觉更甚。上官琉月可是说了这东西是不能吃的,若是吃了只会害死他的,这东西哪里来的。 老皇帝陡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寝宫之前的大床前,正半蹲着一人,一双深邃漆黑的瞳眸紧紧的盯着他,一看到他望过来,满面温雍的笑意,虽然在笑,却一点温度都没有,好似勾魂摄魄的魔鬼一般。 “你给朕服了什么?” “虞根粉的药丸。” 南宫玉淡淡的说道,并不惧怕老皇帝。 此刻的他再不是先前的小心翼翼,已然成魔又如何会惧怕呢,他之所以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他害的,都是这个男人的害的,这一刻,南宫玉的心里有的只是恨。 如若父皇护着他们,早点除掉了燕烨,他不会变成今日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弑母杀父的,这是他应得的。 南宫玉呵呵的笑起来,径直的起身走到一边的榻上。 老皇帝一脸惊骇的怒指着他:“南宫玉,你好大的胆子,先前朕所中的药物是不是你下的?” 要不然他手里如何有这种东西的。 南宫玉摇了摇头,举起手递到唇边,轻嘘了一声:“父皇,别大声叫唤,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是啊,这种事情传出去,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皇室中的事情。 南宫裔咬牙:“你个孽子,竟然害我。” 南宫玉摇了摇头,认真的开口:“父皇,你身上的虞根粉不是我下的,是皇后下的。” “皇后,雷丹,”老皇帝握紧了手,竟然是那个死女人,他竟然还让人厚葬了她,他真该把她暴尸荒野之外。 老皇帝脸色黑沉,抬眸盯上了南宫玉,此刻这个儿子已然成魔了,他不是正常人了,也不是那个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了,这一刻老皇帝痛心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儿子会变成这样。 “玉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子?” “都是你逼的,都是你。” 南宫玉指控的怒指向南宫裔:“我们南宫家是皇族,生来该高高在上的,他们燕家算什么东西,只是我们南宫家的一个奴才罢了,那燕烨凭什么收拾皇室的公主,出手对付皇子,他算个什么东西,可是你呢,不但不惩罚他,竟然处处高看他。” 南宫玉声声控诉,似乎所有的罪都在老皇帝南宫裔的身上,老皇帝被气得差点抽过去,不停的用手捶胸口,他是真的快被这孽子气死了。 “南宫玉,燕烨是有能力的人,身为帝皇者重用他有什么错,你心胸狭窄,如何能担当一国之君皇啊,燕家一直尽心尽力的扶持我南宫家,从来没有异心,为何你就不能和他们和平共处呢?” 这么多年,燕家一直都是忠心不二的,身为君皇者自然要重用他们,没想到这竟成了南宫玉恨他的理由。 寝宫内,南宫玉哈哈笑了两声:“真是可笑,难道没有燕家我南宫家就成不了事,我倒不信这个邪,燕家虽然扶持了南宫家,可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是可笑,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燕家的一条狗,奴才而已,凭什么耀武扬威的。” 南宫玉狠狠的说道,老皇帝南宫裔望着他,只觉得这个儿子是疯了。 “我们南宫家的江山很久前是与燕家一起打下来的,若是他们有心想反,是师出有名的,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做着自已的本份,扶持我们南宫家,怎么就成了狗和奴才了。” 南宫裔抬手轻揉自已的脑门,他真的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 “还有你,竟然胆敢把这药粉给朕服下,你就不怕死吗?” “死,父皇是想下旨处死我吗?” 南宫玉忽地狰狞一笑:“好,你下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世人交待,是说我弑父谋权吗?你不要脸面尽可以下旨赐死我,而且你别忘了,刚才我给你服了大量的虞根粉,你现在的药瘾比从前更大了,你想戒是戒不掉的,后面毒瘾发作起来的时候,会更痛苦,比现在还要痛苦百倍千倍,这虞根粉只有我一个人有,你确定杀死了我,你能活着,现在没有虞根粉你也会死,这次我做的虞根粉份量比雷皇后所做的要重得多,刚才你可是一连吃了几颗的,现在你是戒不掉的,就算不吃虞根粉也是死,而且是痛苦的死。” 南宫玉的话一起,南宫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痛苦万蚁钻心的不堪,再想想后来的飘飘欲仙,仿如在高空云萎中,两者的差别实在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而且先前南宫玉喂食他大量的虞根粉,他现在的药瘾更重了,若是再承受先前的痛苦,他宁愿自杀。 南宫裔一张脸黑得如暴风雨的天空,南宫玉唇角含笑的望着床上的脸色惨白,苍老不堪的老皇帝,缓缓的起身说道。 “要么你就杀了我,从此后自已承受那非人的痛苦,直到自尽,要么你就按我说的做。若是刚才你不服这药丸,说不定再挨十天八日就挨过去了,现在又加服了很重的药丸,以后不服也是死,至于你是如何痛苦的死我就不知道了。” 南宫裔身子一抖簌,猛然的摇头:“不。” 他不想再承受那样的非人的痛苦折磨了,本来他以为这世上没有这种东西了,不承受也只能承受着,可是现在知道南宫玉手里有这东西,他无论如何也挨不过去了,而且正如南宫玉所说的,如若他不服虞根粉很可能会痛苦的自杀,一个帝皇痛苦的自杀,这污浊的名声,他不想要。 南宫玉看出了老皇帝的怯意,得意的一笑说道:“那从此后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是不会把虞根粉交到你手上的。” “你?” 南宫裔咬牙,南宫玉翩然如玉,笑意盎然,这一刻如一个胜利者,优雅尊贵的轻掸自已袖子上的皱折,不看老皇帝淡淡的开口:“你下旨,让我主持朝中事情。” 他说完高雅的转身离去,扔下一句:“若是你不想要那虞根粉,便下旨处死我。” 老皇帝咬牙,愤恨的用力的一捶大床,朝着走出去的南宫烨怒骂:“逆子。” 寝宫内,没人了,老皇帝周身虚软,再没有一丁点的力气,扑倒一声往床上倒去,一动也不动,面如死灰,好像死过去一般,除了看到他还剩一口气外,实在没有别的动静。 从门外走进来的黄公公,轻手轻脚的,以为皇上睡着了,不想打扰到皇上。 忽地床上幽幽的响起一声:“小黄子,朕只怕命不久矣。” 此言一出,黄公公心惊不已,皇上怎么好好的说这种话,扑通一声跪下:“皇上,你会挨过去的,千万莫要说这种话,不会有事的。” 南宫裔唇角勾出阴暗的笑,会吗?他刚才又被南宫玉强行塞进了不少的药丸嘴里,现在是食也是死,不食也是一个死字了。 “朕累了,你出去守着吧。” “是,皇上。”黄公公没说话,悄悄的退到寝宫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惊扰到皇上。 傍晚,一道圣旨出宫,让南宫玉和燕烨共同处理朝政,圣旨一下,所有的朝臣似乎都看到了一抹玄机,皇上现在身子不好,下旨让七皇子帮忙处理朝政,这不是公然的的诏示吗,七皇子很可能继承皇上的皇位,成为下一任的皇帝。 一时间南宫玉又成了热门人物,瑾王府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相较于瑾王府的热闹,九皇子府却显得十分的冷清,不过南宫暖对这些并不计较。 燕烨却对于皇上所下的旨意,很奇怪,按理皇上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下旨让七皇子处理政务的,尤其是出了庄妃这样的事情,所以燕烨前往御清宫求见皇帝,可惜老皇帝拒不见他,。 燕王府。 镜花宛里,燕烨和琉月正在用晚膳,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琉月见燕烨有些心不在yan的,一脸的若有所思。 “燕烨,怎么了,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琉月问道,燕烨面容带着肃穆沉重,望向琉月时,深邃的瞳眸中隐着暗芒, “今儿个皇上下旨让瑾王殿下和我一起处理朝政。” “让南宫玉处理朝政,怎么可能?” 琉月惊呼,这种时候让南宫玉处理朝政,皇上是想立七皇子南宫玉为未来的储君吗?那他们到头来还不是白忙了一场。 “我觉得宫中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诡异,先是皇上被下药,再是皇后和庄妃中毒死了,最重要的是我去查给皇上下药的事时,那些御厨小太监全都死了,这无形中似乎有一只手操纵着这些事。” “难道是南宫玉,南宫玉操控了这些,皇上是迫不得已下了这样的旨意,难道慕紫国的皇位最后仍然要落到南宫玉的手里不成?” 琉月越想越气愤,脸色冷寒,若是南宫玉得了皇位,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他们,然后是九皇子南宫暖。 这样的人为君皇,并不是慕紫国之福啊。 “先前我进御清宫求见皇上,却被皇上拒见了。” “竟有这种事。” 琉月长眉微挑,这事摆明了透着端睨,她抬首望向燕烨,缓缓开口:“不如我们夜进皇宫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烨浓眉微蹙,眼神幽暗冷寒,唇勾轻勾,微微点头。 “好,我们进宫一趟,不惊动任何人。” 他倒要看看皇上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 两个人说走就走,立刻起身往外走去,燕烨伸手轻揽着琉月,施展轻功带着琉月一路进宫去了,他们的身后跟着数名手下,一众人如夜之幽灵,在暗夜中灵活的穿过,好似狸猫一般敏捷,无声无息。 御清宫一片寂静,殿内殿外的太监轻手轻脚的走动着,巡逻的侍卫在四周巡视,外表看来再正常不过,但是燕烨还是很轻易的便看出了端睨,御清宫内外已经被人暗中掌控了,不出意外这掌控御清宫的人很可能是七皇子,难怪先前他进宫求见皇上的时候,没有见到,也许皇上并不知道他进宫求见的事情。 燕烨和琉月二人小心的绕开那暗中监视的人,从寝宫后面的窗户闪了进去,两个人一进去,琉月一挥手一抹迷香布在了寝宫之间,很快房间里的太监纷纷的倒在了地上。 窗外燕松燕竹等人监视着,小心的注意着暗夜之中的动静。 寝宫之中的大床上,老皇帝南宫裔也中了迷香,琉月取了一枚药丸喂老皇帝服下,然后等他醒来。 老皇帝没醒过来的时候,琉月端详他的容貌,似乎越来越消瘦,脸色格外的腊黄,这是怎么回事?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虽然老皇帝受了折磨,可是几日的功夫,也不至于瘦得这么快,脸色恹恹的一片枯槁之色,琉月不由得看得心惊。 “燕烨,皇上好像又服了那罂粟制成的药粉,你看他的神色,分明是不正常之色啊,而且似乎还服了不少呢,是谁动的手脚啊?” 琉月的话一落,燕烨心惊,走过去望着床上的皇帝,看了几眼,也确定了这样的事情,皇上神色越来越不好了,气色十分的差,这绝不仅仅是被药瘾折磨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燕烨蹙眉,眉眼皆是冷冽,竟然有人再次对皇帝动了手脚。 正在这时候,皇帝醒了过来,燕烨和琉月二人走到了南宫裔的床前。 “皇上,你醒了?” 南宫裔看到燕烨和琉月二人,倒是没有诧异:“你们过来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互视一眼,看来皇上一直在等他们,知道他们肯定会来。 “皇上,为何臣前先前求见皇上,皇上不见呢。” “朕不知道。” 南宫裔挣扎一下坐了起来,此时的他骨瘦如柴,整个人无精打彩的,神情恹恹的。 琉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皇上,你是又食那药粉了?” 老皇帝眼睛一眯,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敏捷,不过他并没有承认:“没有,朕没有吸,朕只是被那药瘾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琉月摆明了不信,她身为大夫,吸食药粉和不吸的神容有很大的差别,她还是分得出来的,而且皇帝似乎还食了不少,现在再想断掉恐怕不行,现在断了只怕也是一个死字,因为他会受不了那痛苦的折磨而自杀的,之前较轻时还能承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你这样下去会害了自个儿的,那种东西哪里来的?” 琉月心急的问道,忽地她想到了燕烨所说的种种迹像来,脸色陡的阴暗,沉声问南宫裔:“皇上,难道那药粉在瑾王手里,是他给皇上吸食了这东西。/” 琉月一开口,老皇帝飞快的抬首望向琉月,错愕之后,轻轻叹息,这丫头心思可真敏捷啊。 不过他并没有承认,他不承认不是为了保住南宫玉,而是他食也是死,不食也是死,现在再断虞根粉,他是宁愿一刀了结自已的,所以等着他的横竖是死路一条了,他选择了前者,既然都要死,倒不如死得愉快一点。 “大胆,上官琉月,朕说了没有就没有,你竟然胆敢质疑朕的话。” 琉月还想说话,燕烨却抢先开口了:“皇上,若是你再吸食东西只怕身子要没命了。” 他看皇上的脸色不但越来越差,身子也是极度的虚弱的。 可是燕烨不了解,吸食了虞根服后没人能再脱身出来的,先前皇帝吸食的不重,还能脱身出来,现在的他分明是极重的了,如何脱身啊。 琉月心痛的叹息,现代的那些人难道不知道吸食毒粉会自寻死路吗?可是控制不住啊,人只要沾染上了这种东西,那就是魔鬼啊,杀人放火,偷东西卖淫,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一点点的白粉啊。 老皇帝他如何躲得过去,一直以来金尊玉贵的人,是控制不了这种东西的,也许没有这种药粉的出现,他还可以被迫戒掉,因为那时候他所吸的还不重,但这几天过去,他分明已经很重了,不出意外,这几天他一定吸食了大量的这种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的消瘦。 琉月望向老皇帝,看来皇上最后定是死在这种东西上了,他们想阻止也不行,因为他是皇帝,若是他们阻止,皇帝自残了,他们就得一个弑君之罪,那瑾王巴不得扣这么一顶大帽子在他的头上呢。 现在御清宫内外全是瑾王南宫玉安插的人手,若非今晚偷偷进来,他们根本进不来,先前燕烨要见老皇帝,皇上都不知道。 “皇上,你要三思啊。” 燕烨俊美出色的五官上拢上了心痛,沉声劝老皇帝。 可惜南宫裔已经摆脱不了药品了,他浑浊的双眼望着燕烨,平静的开口。 “好了,朕的事情,你们不要理会了,今天你们来了,朕要交给你们一些东西。” 老皇帝说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三道被蜡封口的三道圣旨。 “这个你们收好,若是朕?” 他停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已也许不久于人世了,所以他话里的意思是,若是他死了,他们再把这三道圣旨拿出来。 燕烨伸手接了过来:“皇上,你这是何苦啊,你完全可以不服这药粉啊?” “没用了,太迟了。” 老皇帝痛苦的摇头,他先前被南宫玉喂了太多的虞根粉了,现在戒也是死,不戒也是一个死。 琉月知道老皇帝说得没错,本来他是可以没事的,但因为再次吸食了大量的药粉,现在再让他自救,已经不用了,他就算不吸食,恐怕也保不住他的命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跪了下来:“皇上。” 其声哀切,老皇帝闭眼,眼里竟有清泪流下来。 “你们两个起来吧,燕烨。好好的协助新皇吧。” “是,皇上。” 燕烨领命,老皇帝一挥手命令下去:“你们回去吧,这圣旨之事,不要泄露出去。” “是,皇上。” 燕烨和琉月二人望了一眼床上的老皇帝,心里十分的难受,不过皇上注定是活不了的,他们留下来也没有办法,两个人闪身离开了寝宫。 老皇帝的脸上闪过光亮,唇角勾出笑意。 南宫玉,你以为朕真的是傻子,会把皇位传给你吗? 寝宫内一片寂静,老皇帝再次的闭上眼睛休息。 燕烨和琉月二人离开了御清宫,一路回了燕王府。 镜花宛内,两个人坐在床边,望着手边的三道圣旨,好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琉月指了指床上的圣旨:“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下了三道圣旨。” “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安排吧,我们按照皇上的意思行事吧,不出意外,皇上是下旨立九皇子南宫暖为慕紫国的新皇的。” 燕烨说完,心情无比的沉重,琉月此刻也有些自责。 “这是我们大意了,竟然让南宫玉把皇上给害了,若是我们派人看住皇上说不定没事了?” 燕烨没有说话,眼神深邃,紧握起大手,狠狠的捶一边的床榻:“谁会想到这种东西竟然落到他的手上了,我本来在查,那些人全都死了,没想到东西竟然落到南宫玉的手里了,最重要的他怎么能如此的丧心病狂呢,竟然对皇上下手,皇上可是他的父皇啊,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燕烨愤恨的想着,其实最近一直以来,他有派人盯着瑾王南宫玉,可是一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动。 而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手里竟然有这种歹毒的药粉,还给皇上服了大量的药粉。 琉月伸手握着他:“算了,我们也别太伤心,事情已经至此了,没办法可行了,不过好在皇上下了三道圣旨,不出意外的话,这三道圣旨中有一道肯定是惩罚南宫玉的圣旨,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是留不得的。” 燕烨点头望向三道圣旨,烛火跳动,诡谲莫测/。 夜越来越深。 御清宫的寝宫里,幽灵一般的闪现出一人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痛苦挣扎的老皇帝南宫裔。 南宫裔因为最近吸食的药粉太多,所以药瘾越来越重,平均每过两三个时辰,便要吸食虞根粉,否则便痛苦不堪/。 燕烨和琉月离开不久,他的药瘾犯了,在大床上翻滚,命令了黄公公去瑾王府请瑾王南宫玉进宫一趟,黄公公没有宣到人,王爷不在王府上。 老皇帝只能痛苦的在床上呻吟,像一头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眼看着实在痛得不行了,头使命的往床柱上撞去。 一下两下,床前之人俯视着他,似毫没有一点的心疼,等到老皇帝一连撞了好几下,他才缓缓的开口:“好了,这不是给你送药来了吗?你何必撞床柱呢?” 这声音一起,如同仙乐一般,床上的人停止了撞击,颤抖着抬头望向床前之人,朝着他伸出手来:“给我,快,给我。” 南宫玉却没有理会他,望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想要虞根丸吗,好,立刻拟一道圣旨给我,下旨赐封我为慕紫国的皇帝,我便把药丸给你。” “好,好,我答应你。” 此时的南宫裔完全是被人操控起来的木偶一般,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药丸,再没有别的东西,南宫玉一开口,他连连的点头。 南宫玉立刻取出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圣旨,走到大床边,示意老皇帝书写,南宫裔抖抖簌簌的挣扎着起身,伸出手给南宫玉写圣旨,很快写好了,盖上了玉玺。 南宫玉一把接过了圣旨,哈哈的大笑起来,眉眼欣喜兴奋,他想要的终于拿到手了,他明日早朝的时候当殿宣布这道旨意,他会成为慕紫国的新皇的。 南宫烨,上官琉月你们给我等着,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的,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南宫玉紧握起大手,朝着半空挥了一下。 床上的南宫裔挣扎着喘息着开口:“药,我的药。” 南宫玉心情极好,也没有为难南宫裔,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瓶药丸,打开来准备取药丸给南宫裔,不想南宫裔扑了过来,一把把他手里的药瓶给抢了过去。 南宫玉没有计较,反正他拿到自已该拿的东西了,父皇毒瘾已大,他很快就会撑不住了,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他只要想着该如何的收拾燕烨就行了。 南宫玉闪身出了寝宫,却不知道身后的南宫裔,因为痛苦,所以把整瓶的药丸往嘴里倒,很快他感受不到痛苦了,周身飘飘然然的,如飘浮在半空,少年时候的幸福情景浮现在他的眼里,他的眼里唇边有笑意,慢慢的头往一边歪去,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似的。 门外,从寝宫门外走进来的黄公公看了一眼皇上,还以为皇上是睡着了,所以不敢惊动他,小心翼翼的又退了出去,其实此时的南宫裔因为吸食虞根丸过多而一命归阴了,到死只落得孤家寡人一个。 寅时三刻,万簌俱寂的夜色中,有声音穿透各处。 “报,皇上不行了。,” “报,皇上不行了。” 整个枭京都炸响了一道惊雷,燕王府内自然也惊动了,燕烨和琉月脸色一怔,昨夜还看到皇上好好的,怎么这会子竟然没了,两个人顿时哽咽了,怎么会这样呢? “进宫吧。”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着装,然后迅速的进宫,黑暗的大街上,马车奔涌,不停的往宫中赶去,各家的大臣以及皇室的皇子皇妃们,一起往宫中赶去。 等赶到御清宫时,宫殿内外跪倒了一地,大臣们也齐齐的跪倒在寝宫门外,阵阵哀嚎之声响起。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路走进了寝宫,寝宫之中跪倒了一片,鲁王,鲁王妃,瑾王,瑾王妃,九皇子,九皇子妃,除了这些皇子皇妃,还有宫中的后妃,一片哀恸之声。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望向大床上的阗帝南宫裔,只见老皇帝面带微笑,神情愉悦,似乎是睡梦中去世的,别人不知道,琉月一看便看出端睨,皇上分明是吸食了药粉所以才死的,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况,他不至于会死,那么就是吸了过量的药粉才死的。 琉月忍不住愤恨的抬眸狠狠的瞪向了南宫玉,此时南宫玉正好望过来,他和别人不同,脸上没有多少的伤心,有的只是眉眼梢的一抹狠戾和得意,他阴森森的瞪着燕烨和琉月二人,似乎在看蝼蚁,琉月看到这样子的他,真的很想扑过去,撕碎他的嘴脸,问问他,你他妈的还是人吗?这是你父王啊,你竟然毒了自个的父皇,还洋洋得意,那皇位就那么好吗?你父皇坐了皇位,最后还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正在这时,门外,水丞相和袁将军走了进来,沉重的开口:“皇上逝世,新君继位,可是先前臣命人去找了一下,皇上竟然没有留下遗召,这可如何是好?” 水丞相望向瑾王南宫玉,又望向燕烨,一直以来都是这两人帮助皇上处理朝政的,现在皇上骤然的去世,这事可如何是好? 燕烨和琉月二人没有急着出示皇上的诏书,倒是望向了七皇子南宫玉,只见七皇子南宫玉,不慌不忙的站起了身,从袖中取出一个明黄的锦帛,递到水丞相的手里,沉重的开口。 “这是父皇先前命我收起来的,请水丞相看看,上面可是父皇亲笔所书。”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立刻伸手接了过去,观摩了一下,最后确认这圣旨正是皇上亲笔所书,逐点头望向燕世子。 “没错,这是皇上下的圣旨,皇上立瑾王南宫玉为慕紫国未来的新皇。” 南宫玉唇角谦谦的笑意,一双鬼魅似的眼眸望向燕烨,唇角是似笑非笑,燕烨不动声色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微微的点头。 “宣大臣们进来吧。” “是,燕世子。”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立刻走出去,命外面的大臣全都走了进来,众人全都跪了下来,水丞相拿出圣旨,准备宣读。 此时寝宫之中一片寂静,有人高兴,有人担心。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宫玉和南宫流苏兄妹二人,两人的眸光都盯着燕烨和琉月二人,前者是恨不得立刻杀掉了燕烨和琉月,后者则是恨不得立刻嫁进燕王府去,现在自已的哥哥是皇上了,他把自个儿赐进燕王府去,燕烨敢不遵吗,最好让哥哥下旨命燕烨把上官琉月这个贱女人休掉,然后娶她为妻,她要把上官琉月永远的踩在脚底。 水丞相捧起圣旨,正准备宣读,燕烨忽地缓缓的起身站了起来,望向瑾王南宫玉问道。 “瑾王殿下,本世子想问一声,历来皇家的遗诏都用宫廷蜜蜡封好,为何你这一封圣旨却没有封蜡?” 燕烨一开口,众朝臣皆是一怔,瑾王南宫玉也微愣,随之飞快的开口:“父皇最近病重,我来看他时,他把这道圣旨赐给我了,燕世子有什么怀疑吗?这圣旨上可是父皇的笔迹啊,水丞相和袁将军可是亲自核对过了的。” 寝宫之中,众人一起望向燕烨和瑾王南宫玉,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有些警戒,个个垂首望向地面,皇上没死前,还能压着这两个主,现在皇上死了,究竟谁更压谁一头,大家也不好说,所以谁也不好说什么,竖着耳朵听就是了。 寝宫之中,瑾王说完,他的妹妹南宫流苏开口了:“是啊,父皇一定会把皇位给我皇兄的,难道燕世子有什么怀疑不成。” 燕烨望向了南宫流苏,又望向了南宫玉,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皇帝所下的遗诏。” 一言落,整个寝宫内死一般的沉寂,大臣们个个互相对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的脸色陡然的变了,不,他才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燕烨的手里怎么有了遗诏,他一定是骗他的。 “燕烨,你想骗本王吗?这几日父王生病,可是没有宣召过你。” “皇上这几日病了不宣召我,难道以前没有宣召我吗?” 燕烨阴骜的冷戾的开口,双瞳轻冷,幽暗,深不可测,唇角却魅惑的挂着冷笑,那笑像二月的冰刀一般锐利。 一句话完,又接着开口:“莫非瑾王殿下有疑问?” 燕烨一言完,望向了不远处的琉月,伸出了手,琉月取出三道遗诏递了过去。 完好无整,宫廷的密蜡封好,没有动分毫。 “水丞相,袁将军,请检查一下,这三道圣旨可有动过。” “是,燕世子。”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重视了,这可不是好戏,瑾王殿下手中有皇上的遗诏,这燕世子手里又有了遗诒,而且还不是一道,是三道诏书,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此时下意识的手紧握紧了,狠狠的瞪向床上好似睡着了的父皇,难道说父皇他临死前又摆了他一道,不,他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相信。 他明明派了自已的人守在寝宫外面,还加派了人手躲在御清宫的四周,根本没人进来,这遗诏怎么到了燕烨和上官琉月的手里了。 南宫玉的周身阴暗冰冷,盯着水丞相和袁将军手里的三道遗诏。 很快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检查过了,沉声开口:“是宫廷密蜡封好的诏书,完好无损的,没有动过。” 燕烨说完望向瑾王南宫玉,沉声说道:“瑾王殿下需要查一下吗?” 南宫玉眉蹙起来,一身的沉寂,瞳眸中跳跃着两簇冰霜似的火花,冷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遗诏里写的什么?” 这话是承认了燕烨手中拿的是完好的遗诏,众人一起悄悄的望向燕世子和水丞相,只见燕烨俊美的五官,好似拢上了天山的积雪,一点温度都没有,沉稳的从三道圣旨中取出一道圣旨来。 “水丞相,宣读圣旨吧,这是皇上的第一道旨意。” 圣旨上已经标好了序号,水丞相接了过去,有条不紊的打开了第一道圣旨,对着下首的各位朝臣宣读起第一条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此圣旨之前所有的圣旨作废,钦旨。” 寝宫之中,嗡的一声发出议论声,很多朝臣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皇上的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是说瑾王南宫玉手里的圣旨作废吗?为什么会这样啊?究竟哪里出了毛病了。 南宫玉的脸色一瞬间完全的失了血色,他狠狠的如狼似的望向床上的老皇帝,恨不得扑过去,把他给摇醒了问他,他是有多痛恨他这个儿子,竟然这样对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他不是从小就喜欢他吗/为什么到最后了还要摆他一道。 南宫流苏直接尖叫了起来:“不,怎么会这样呢,我不相信,为什么要作废啊。” 前一刻她还做着要嫁给燕烨为妻的美梦,这一刻便从高空之上坠落下来,她如何的承受这样的痛楚,不,她不相信,父皇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旨意啊。 可惜没人理会她,燕烨又把第二道旨意递到了水丞相的手里,水丞相一丝不乱的打开了第二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皇子南宫暖温厚纯良,品性端正,兄恭友爱,上对父母孝顺,下对臣子关爱,今特赐九皇子南宫暖为慕紫国的新皇,钦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瑾王南宫玉,其心可诛,弑父灭母,给朕下虞根粉,毒害朕于御清宫中,还威逼朕下了传诏旨意,此子罪孽涛天,特下旨赐死罪。” 三道圣旨出来,诺大的寝宫之中,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一起望着瑾王南宫玉,个个恍然,原来南宫玉的圣旨是这么来的,真是可怕啊。 个个像看魔鬼一样的看着南宫玉,这一刻南宫玉狼狈极了,整个人快疯了,飞快的扑到寝宫的大床上,朝着床上的老皇帝责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燕烨大踏步的走过来,朝寝宫门外大喝:“来人,立刻把瑾王南宫玉拿下。” 殿宫门外,侍卫冲了进来,一把拉着南宫玉,把南宫玉死死的囚住了,南宫玉也不挣扎,哈哈的大笑,朗声说道:“成王败寇,本王何罪之有,哪一个帝皇的手上不是斑斑的血泪啊。” “皇兄,为什么会这样子。” 南宫流苏哭望向被侍卫抓住的皇兄,南宫玉也不挣扎,就算他挣扎,有燕烨在,他也逃不出去,所以他一动也不动。 看也不看任何人,燕烨走过来,一伸手点了南宫玉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冷硬嗜血的命令:“来人,拉下去赐死。” 宫中的侍卫立刻把人带下去,自有宫中的太监跟了出去,亲自准备了赐死的东西下去。 鸠酒,匕首,白绫,三样任选一样。 寝宫之中,燕烨望向水丞相和袁将军等人,沉稳的开口:“丞相,将军,还是先让新皇登基吧,然后诏告天下,皇帝驾崩了,颁发新皇登基的各道诏书。” “是,燕世子。” 事已至此,新皇无需置疑,自然是九皇子南宫暖,寝宫之中响起了整齐的拜见之身。 “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皇子南宫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直到燕烨走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开口:“皇上,请移驾光明正太殿登基,一切从简,然后发布诏书,葬先皇于皇陵之中。” 自有太监过来扶起了南宫暖,南宫暖受伤还没有完全的复原,此时身子有些虚,太监扶着他,他只觉得心头悲恸,没想到父皇死了,更没有想到竟然是七皇兄杀死的父皇,七皇兄为什么如此残忍啊,先是杀自个儿,再是杀父皇。 虽然他被赐死了,可是他的心头很难受。 “众臣前往正太殿拜见新皇。” 燕烨的一声响,众朝臣拥戴新皇前往正太殿而去,寝宫之中,有人欢喜有人高兴,一时间,百样滋味袭上心头。 琉月因为怀孕,所以被燕烨命人送回了燕王府。 新皇登基后,诏告天下,全国致哀,皇帝停灵于护国寺超度,后送往皇家陵墓。 瑾王南宫玉自选匕首自尽而亡,瑾王府内的一干人该驱散的驱散了,该遣送的遣送走了,最可怜的是水墨莲,身为瑾王妃,从来没有得到瑾王南宫玉的宠爱,可他死了,她却被送进庙堂出家为尼,终身青灯古佛相伴,整个枭京的人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 自从老皇帝去世,新皇登基,一连串的事情要做,燕烨整天忙得看不见人影,等到他所有的事情忙碌得差不多了,已是历元一年十一月了。 整个枭京恢复了热闹,所有的事情也随着老皇帝的死而淡漠了。 燕王府,琉月正在院子里散步,她的身子已经显了出来,肚子不小了,她算算时间五六个月了,现在她不担心有人要害他们了,因为庄妃和南宫玉都死了。宫中皇后娘娘是周思婧,她和她关系挺好的,自然不可能像以前的雷皇后那样来害她的。 琉月正想着,不远处燕松领着两名手下走过来,恭敬的开口:“世子妃,宫中的皇后娘娘派了太监来接你进宫了。” 一听到周思婧接她进宫,琉月的唇角擒着笑意,周思婧现在八个多月的身孕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生子了,她没办法出宫,所以有时候会派太监接她进宫。 “好。” 反正她待在府里也没什么事,便领着小蛮冰舞还有燕松等人一路出镜花宛,前往宫中的正仪宫去了。 周思婧身为皇后,住在历代皇后所住的宫殿,正仪宫里。 正仪宫殿门前,太监和宫女正候着,一看到琉月走了过来,赶紧恭敬的行礼。 “奴才(奴婢)见过燕王世子妃。” 燕王世子妃与他们娘娘可是要好的朋友,所以这些太监宫女可不敢得罪这位世子妃。 琉月领着小蛮冰舞两个人走进了正仪宫的大殿,大殿的一侧,周思婧挺着大肚子正愁眉苦脸的瞪着案几上的画册,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快一个时辰了,听到殿门外的脚步声,她掉首望过来,一看到琉月,嘴一咧差点没有哭出来。 本来怀孕的女人就是多愁善感的,偏偏她还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琉月紧走两步,走到了周思婧的身边。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难不成还有人敢欺负你?” 琉月开玩笑,现在的周思婧可是慕紫国的皇后,谁敢欺负当朝的皇后娘娘啊,而且后宫一个女子也没有,她可谓是冠宠后宫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现在的后宫里,除了皇后就是太后,。 周思婧一听琉月的话,吸了吸鼻子,难过的指了指案几上的画册,琉月望了过去,看到案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美人的画册,这一看之下,琉月明白周思婧为什么难过了,难道说有朝臣上奏让新皇纳妃了。 后宫只有周思婧一个女子,何况周思婧现在还怀孕了,那些朝臣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呢,肯定是让皇帝纳妾了,周思婧自然难过,她现在怀着孕呢,要亲手为皇帝选美人,这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琉月不禁为她心疼,伸出手握着她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礼部送来的名册,让我先过目,说要为皇帝纳妃?你说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琉月看她眼睛里似乎要流下泪来了,忽然觉得不安,以周思婧对九皇子南炽暖的感情,这些对于她来说是个煎熬。 “你可以和皇上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不纳妾。” 琉月建议,他看出南宫暖并不是个喜好美色之人,自从他登基之后,历经图治,整日的与燕烨操持着政务,并没有别的什么念头,她听燕烨说,南宫暖虽然年轻,假以时日,他会是一个好君皇的。 周思婧听了琉月的话,挑高了眉想了一下:“可是我娘说,我不能这样做,若是这样做,皇帝定然会认为我善妒,容不得人,到时候我皇后之位就将不保,而且先前母后召见了我,也有意思让皇上纳妃。” ------题外话------ 亲爱的们投票啦,不投票票要作废了,大么么一个…… 第048章 圣旨赐南宫玉死罪 皇后和庄妃之死,使得枭京蒙上了一层阴霾,诡谲,大家总觉得接下来还会出事一般,各处的气氛很是压抑。 不过一连几日都太平没事,慢慢的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 琉月一直待在燕王府养胎,燕烨每日上早朝,老皇帝因为中了罂粟花粉的事情,很多时候连早朝都不上,把手中朝政上的事情交到了燕烨的手上,燕烨和朝中的大臣一起处理。 御清宫的寝宫。 老皇帝的毒瘾发作,命黄公公把他绑在大床上,除了一个黄公公,其他人全都退了下去,他一个皇帝不想让别人看到这般狼狈的自已。, 黄公公看着床上痛苦挣扎的皇上,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下来,这已经是皇上第三次发作痛瘾了,每一次都痛不欲生,看得他心惊胆颤,恨不得替皇帝受了。 这里,老皇帝正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殿门外,一脸温雍笑意的南宫玉缓缓的走了过来,太监恭敬的请安:“奴才见过瑾王殿下。” 南宫玉点了一下头,抬脚要走进寝宫,门前的小太监赶紧的拦住:“殿下,皇上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南宫玉眼里一闪而过的绿莹莹的冷光,唇角勾出阴骜的笑,一脚把那小太监给踢到了一边去,然后大踏步的走进了寝宫。 其实这几天来,他一直备受煎熬,虽然他拿到了虞根粉的秘方,也悄悄的做出了这种药丸,但是他真的不想对自个的父皇下手,本来他想着,父皇若是不计前嫌,他不要对父皇下手了,他真的不忍心。 可是没想到一连几天父皇都把事情交到了燕烨的手上,却根本不理会自个儿,这让他愤怒痛苦。 终于下定了决心来了,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寝宫里,老皇帝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根本无暇去理会谁进来了。 黄公公抬首望过来,一眼看到了瑾王殿下,最近皇上不喜瑾王殿下,所以黄公公走过来拦着。 “殿下,皇上的病犯了,殿下还是去外面等候,等皇上的病好了再召见殿下吧。” 南宫玉眯眼望向床上痛苦挣扎的南宫裔,唇角勾出阴霾的笑,望向寝宫之中的黄公公:“你下去吧,我来陪陪父皇。” “这?” 黄公公犯了难,南宫玉的脑门蹙了起来,瞳眸慑人的寒芒,直射向黄公公,黄公公头皮发麻,赶紧的恭身应了。 “奴才这就出去。” 虽然皇上不喜七皇子南宫玉,可是南宫玉却是最有可能成为未来慕紫国皇帝的人,如若他成了新皇,自已为难他,只怕是第一个死的人,所以他还是小心些为好。 再说七皇子陪着殿下,说不定可以和皇上解除父子的心结。 “本王只是想好好的陪陪父王。” 南宫玉叹息,似乎格外的伤心,黄公公听了感叹,殿下倒底是皇上的孩子,还是心疼皇上的。 “奴才出去了。” 黄公公走了出去,寝宫之中安静了下来,只有皇上和南宫玉,南宫玉唇衅擒着阴暗如魔鬼的笑意,伸手取了几粒药丸走到了床前,一古脑的塞进了老皇帝的嘴里。 床上痛苦挣扎的南宫裔,被一连喂了好几粒药丸进嘴里,只觉得周身的舒服,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周身的舒畅,每一个毛细管似乎都活跃了,那么的愉悦欢快,和之前的痛苦是天差地别的境遇,之前经历过的痛心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不过很快他想起不对劲的地方,这东西怎么和他先前喝鸡丝银耳汤时的感觉一样啊,而且味道更浓,感觉更甚。上官琉月可是说了这东西是不能吃的,若是吃了只会害死他的,这东西哪里来的。 老皇帝陡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寝宫之前的大床前,正半蹲着一人,一双深邃漆黑的瞳眸紧紧的盯着他,一看到他望过来,满面温雍的笑意,虽然在笑,却一点温度都没有,好似勾魂摄魄的魔鬼一般。 “你给朕服了什么?” “虞根粉的药丸。” 南宫玉淡淡的说道,并不惧怕老皇帝。 此刻的他再不是先前的小心翼翼,已然成魔又如何会惧怕呢,他之所以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他害的,都是这个男人的害的,这一刻,南宫玉的心里有的只是恨。 如若父皇护着他们,早点除掉了燕烨,他不会变成今日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弑母杀父的,这是他应得的。 南宫玉呵呵的笑起来,径直的起身走到一边的榻上。 老皇帝一脸惊骇的怒指着他:“南宫玉,你好大的胆子,先前朕所中的药物是不是你下的?” 要不然他手里如何有这种东西的。 南宫玉摇了摇头,举起手递到唇边,轻嘘了一声:“父皇,别大声叫唤,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是啊,这种事情传出去,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皇室中的事情。 南宫裔咬牙:“你个孽子,竟然害我。” 南宫玉摇了摇头,认真的开口:“父皇,你身上的虞根粉不是我下的,是皇后下的。” “皇后,雷丹,”老皇帝握紧了手,竟然是那个死女人,他竟然还让人厚葬了她,他真该把她暴尸荒野之外。 老皇帝脸色黑沉,抬眸盯上了南宫玉,此刻这个儿子已然成魔了,他不是正常人了,也不是那个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了,这一刻老皇帝痛心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儿子会变成这样。 “玉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子?” “都是你逼的,都是你。” 南宫玉指控的怒指向南宫裔:“我们南宫家是皇族,生来该高高在上的,他们燕家算什么东西,只是我们南宫家的一个奴才罢了,那燕烨凭什么收拾皇室的公主,出手对付皇子,他算个什么东西,可是你呢,不但不惩罚他,竟然处处高看他。” 南宫玉声声控诉,似乎所有的罪都在老皇帝南宫裔的身上,老皇帝被气得差点抽过去,不停的用手捶胸口,他是真的快被这孽子气死了。 “南宫玉,燕烨是有能力的人,身为帝皇者重用他有什么错,你心胸狭窄,如何能担当一国之君皇啊,燕家一直尽心尽力的扶持我南宫家,从来没有异心,为何你就不能和他们和平共处呢?” 这么多年,燕家一直都是忠心不二的,身为君皇者自然要重用他们,没想到这竟成了南宫玉恨他的理由。 寝宫内,南宫玉哈哈笑了两声:“真是可笑,难道没有燕家我南宫家就成不了事,我倒不信这个邪,燕家虽然扶持了南宫家,可是他们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是可笑,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燕家的一条狗,奴才而已,凭什么耀武扬威的。” 南宫玉狠狠的说道,老皇帝南宫裔望着他,只觉得这个儿子是疯了。 “我们南宫家的江山很久前是与燕家一起打下来的,若是他们有心想反,是师出有名的,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做着自已的本份,扶持我们南宫家,怎么就成了狗和奴才了。” 南宫裔抬手轻揉自已的脑门,他真的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 “还有你,竟然胆敢把这药粉给朕服下,你就不怕死吗?” “死,父皇是想下旨处死我吗?” 南宫玉忽地狰狞一笑:“好,你下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世人交待,是说我弑父谋权吗?你不要脸面尽可以下旨赐死我,而且你别忘了,刚才我给你服了大量的虞根粉,你现在的药瘾比从前更大了,你想戒是戒不掉的,后面毒瘾发作起来的时候,会更痛苦,比现在还要痛苦百倍千倍,这虞根粉只有我一个人有,你确定杀死了我,你能活着,现在没有虞根粉你也会死,这次我做的虞根粉份量比雷皇后所做的要重得多,刚才你可是一连吃了几颗的,现在你是戒不掉的,就算不吃虞根粉也是死,而且是痛苦的死。” 南宫玉的话一起,南宫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痛苦万蚁钻心的不堪,再想想后来的飘飘欲仙,仿如在高空云萎中,两者的差别实在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而且先前南宫玉喂食他大量的虞根粉,他现在的药瘾更重了,若是再承受先前的痛苦,他宁愿自杀。 南宫裔一张脸黑得如暴风雨的天空,南宫玉唇角含笑的望着床上的脸色惨白,苍老不堪的老皇帝,缓缓的起身说道。 “要么你就杀了我,从此后自已承受那非人的痛苦,直到自尽,要么你就按我说的做。若是刚才你不服这药丸,说不定再挨十天八日就挨过去了,现在又加服了很重的药丸,以后不服也是死,至于你是如何痛苦的死我就不知道了。” 南宫裔身子一抖簌,猛然的摇头:“不。” 他不想再承受那样的非人的痛苦折磨了,本来他以为这世上没有这种东西了,不承受也只能承受着,可是现在知道南宫玉手里有这东西,他无论如何也挨不过去了,而且正如南宫玉所说的,如若他不服虞根粉很可能会痛苦的自杀,一个帝皇痛苦的自杀,这污浊的名声,他不想要。 南宫玉看出了老皇帝的怯意,得意的一笑说道:“那从此后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是不会把虞根粉交到你手上的。” “你?” 南宫裔咬牙,南宫玉翩然如玉,笑意盎然,这一刻如一个胜利者,优雅尊贵的轻掸自已袖子上的皱折,不看老皇帝淡淡的开口:“你下旨,让我主持朝中事情。” 他说完高雅的转身离去,扔下一句:“若是你不想要那虞根粉,便下旨处死我。” 老皇帝咬牙,愤恨的用力的一捶大床,朝着走出去的南宫烨怒骂:“逆子。” 寝宫内,没人了,老皇帝周身虚软,再没有一丁点的力气,扑倒一声往床上倒去,一动也不动,面如死灰,好像死过去一般,除了看到他还剩一口气外,实在没有别的动静。 从门外走进来的黄公公,轻手轻脚的,以为皇上睡着了,不想打扰到皇上。 忽地床上幽幽的响起一声:“小黄子,朕只怕命不久矣。” 此言一出,黄公公心惊不已,皇上怎么好好的说这种话,扑通一声跪下:“皇上,你会挨过去的,千万莫要说这种话,不会有事的。” 南宫裔唇角勾出阴暗的笑,会吗?他刚才又被南宫玉强行塞进了不少的药丸嘴里,现在是食也是死,不食也是一个死字了。 “朕累了,你出去守着吧。” “是,皇上。”黄公公没说话,悄悄的退到寝宫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惊扰到皇上。 傍晚,一道圣旨出宫,让南宫玉和燕烨共同处理朝政,圣旨一下,所有的朝臣似乎都看到了一抹玄机,皇上现在身子不好,下旨让七皇子帮忙处理朝政,这不是公然的的诏示吗,七皇子很可能继承皇上的皇位,成为下一任的皇帝。 一时间南宫玉又成了热门人物,瑾王府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相较于瑾王府的热闹,九皇子府却显得十分的冷清,不过南宫暖对这些并不计较。 燕烨却对于皇上所下的旨意,很奇怪,按理皇上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下旨让七皇子处理政务的,尤其是出了庄妃这样的事情,所以燕烨前往御清宫求见皇帝,可惜老皇帝拒不见他,。 燕王府。 镜花宛里,燕烨和琉月正在用晚膳,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琉月见燕烨有些心不在yan的,一脸的若有所思。 “燕烨,怎么了,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琉月问道,燕烨面容带着肃穆沉重,望向琉月时,深邃的瞳眸中隐着暗芒, “今儿个皇上下旨让瑾王殿下和我一起处理朝政。” “让南宫玉处理朝政,怎么可能?” 琉月惊呼,这种时候让南宫玉处理朝政,皇上是想立七皇子南宫玉为未来的储君吗?那他们到头来还不是白忙了一场。 “我觉得宫中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诡异,先是皇上被下药,再是皇后和庄妃中毒死了,最重要的是我去查给皇上下药的事时,那些御厨小太监全都死了,这无形中似乎有一只手操纵着这些事。” “难道是南宫玉,南宫玉操控了这些,皇上是迫不得已下了这样的旨意,难道慕紫国的皇位最后仍然要落到南宫玉的手里不成?” 琉月越想越气愤,脸色冷寒,若是南宫玉得了皇位,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他们,然后是九皇子南宫暖。 这样的人为君皇,并不是慕紫国之福啊。 “先前我进御清宫求见皇上,却被皇上拒见了。” “竟有这种事。” 琉月长眉微挑,这事摆明了透着端睨,她抬首望向燕烨,缓缓开口:“不如我们夜进皇宫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烨浓眉微蹙,眼神幽暗冷寒,唇勾轻勾,微微点头。 “好,我们进宫一趟,不惊动任何人。” 他倒要看看皇上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 两个人说走就走,立刻起身往外走去,燕烨伸手轻揽着琉月,施展轻功带着琉月一路进宫去了,他们的身后跟着数名手下,一众人如夜之幽灵,在暗夜中灵活的穿过,好似狸猫一般敏捷,无声无息。 御清宫一片寂静,殿内殿外的太监轻手轻脚的走动着,巡逻的侍卫在四周巡视,外表看来再正常不过,但是燕烨还是很轻易的便看出了端睨,御清宫内外已经被人暗中掌控了,不出意外这掌控御清宫的人很可能是七皇子,难怪先前他进宫求见皇上的时候,没有见到,也许皇上并不知道他进宫求见的事情。 燕烨和琉月二人小心的绕开那暗中监视的人,从寝宫后面的窗户闪了进去,两个人一进去,琉月一挥手一抹迷香布在了寝宫之间,很快房间里的太监纷纷的倒在了地上。 窗外燕松燕竹等人监视着,小心的注意着暗夜之中的动静。 寝宫之中的大床上,老皇帝南宫裔也中了迷香,琉月取了一枚药丸喂老皇帝服下,然后等他醒来。 老皇帝没醒过来的时候,琉月端详他的容貌,似乎越来越消瘦,脸色格外的腊黄,这是怎么回事? 琉月的眉蹙了起来,虽然老皇帝受了折磨,可是几日的功夫,也不至于瘦得这么快,脸色恹恹的一片枯槁之色,琉月不由得看得心惊。 “燕烨,皇上好像又服了那罂粟制成的药粉,你看他的神色,分明是不正常之色啊,而且似乎还服了不少呢,是谁动的手脚啊?” 琉月的话一落,燕烨心惊,走过去望着床上的皇帝,看了几眼,也确定了这样的事情,皇上神色越来越不好了,气色十分的差,这绝不仅仅是被药瘾折磨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燕烨蹙眉,眉眼皆是冷冽,竟然有人再次对皇帝动了手脚。 正在这时候,皇帝醒了过来,燕烨和琉月二人走到了南宫裔的床前。 “皇上,你醒了?” 南宫裔看到燕烨和琉月二人,倒是没有诧异:“你们过来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互视一眼,看来皇上一直在等他们,知道他们肯定会来。 “皇上,为何臣前先前求见皇上,皇上不见呢。” “朕不知道。” 南宫裔挣扎一下坐了起来,此时的他骨瘦如柴,整个人无精打彩的,神情恹恹的。 琉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皇上,你是又食那药粉了?” 老皇帝眼睛一眯,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如此的敏捷,不过他并没有承认:“没有,朕没有吸,朕只是被那药瘾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琉月摆明了不信,她身为大夫,吸食药粉和不吸的神容有很大的差别,她还是分得出来的,而且皇帝似乎还食了不少,现在再想断掉恐怕不行,现在断了只怕也是一个死字,因为他会受不了那痛苦的折磨而自杀的,之前较轻时还能承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你这样下去会害了自个儿的,那种东西哪里来的?” 琉月心急的问道,忽地她想到了燕烨所说的种种迹像来,脸色陡的阴暗,沉声问南宫裔:“皇上,难道那药粉在瑾王手里,是他给皇上吸食了这东西。/” 琉月一开口,老皇帝飞快的抬首望向琉月,错愕之后,轻轻叹息,这丫头心思可真敏捷啊。 不过他并没有承认,他不承认不是为了保住南宫玉,而是他食也是死,不食也是死,现在再断虞根粉,他是宁愿一刀了结自已的,所以等着他的横竖是死路一条了,他选择了前者,既然都要死,倒不如死得愉快一点。 “大胆,上官琉月,朕说了没有就没有,你竟然胆敢质疑朕的话。” 琉月还想说话,燕烨却抢先开口了:“皇上,若是你再吸食东西只怕身子要没命了。” 他看皇上的脸色不但越来越差,身子也是极度的虚弱的。 可是燕烨不了解,吸食了虞根服后没人能再脱身出来的,先前皇帝吸食的不重,还能脱身出来,现在的他分明是极重的了,如何脱身啊。 琉月心痛的叹息,现代的那些人难道不知道吸食毒粉会自寻死路吗?可是控制不住啊,人只要沾染上了这种东西,那就是魔鬼啊,杀人放火,偷东西卖淫,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一点点的白粉啊。 老皇帝他如何躲得过去,一直以来金尊玉贵的人,是控制不了这种东西的,也许没有这种药粉的出现,他还可以被迫戒掉,因为那时候他所吸的还不重,但这几天过去,他分明已经很重了,不出意外,这几天他一定吸食了大量的这种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的消瘦。 琉月望向老皇帝,看来皇上最后定是死在这种东西上了,他们想阻止也不行,因为他是皇帝,若是他们阻止,皇帝自残了,他们就得一个弑君之罪,那瑾王巴不得扣这么一顶大帽子在他的头上呢。 现在御清宫内外全是瑾王南宫玉安插的人手,若非今晚偷偷进来,他们根本进不来,先前燕烨要见老皇帝,皇上都不知道。 “皇上,你要三思啊。” 燕烨俊美出色的五官上拢上了心痛,沉声劝老皇帝。 可惜南宫裔已经摆脱不了药品了,他浑浊的双眼望着燕烨,平静的开口。 “好了,朕的事情,你们不要理会了,今天你们来了,朕要交给你们一些东西。” 老皇帝说着,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三道被蜡封口的三道圣旨。 “这个你们收好,若是朕?” 他停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已也许不久于人世了,所以他话里的意思是,若是他死了,他们再把这三道圣旨拿出来。 燕烨伸手接了过来:“皇上,你这是何苦啊,你完全可以不服这药粉啊?” “没用了,太迟了。” 老皇帝痛苦的摇头,他先前被南宫玉喂了太多的虞根粉了,现在戒也是死,不戒也是一个死。 琉月知道老皇帝说得没错,本来他是可以没事的,但因为再次吸食了大量的药粉,现在再让他自救,已经不用了,他就算不吸食,恐怕也保不住他的命了。 燕烨和琉月二人跪了下来:“皇上。” 其声哀切,老皇帝闭眼,眼里竟有清泪流下来。 “你们两个起来吧,燕烨。好好的协助新皇吧。” “是,皇上。” 燕烨领命,老皇帝一挥手命令下去:“你们回去吧,这圣旨之事,不要泄露出去。” “是,皇上。” 燕烨和琉月二人望了一眼床上的老皇帝,心里十分的难受,不过皇上注定是活不了的,他们留下来也没有办法,两个人闪身离开了寝宫。 老皇帝的脸上闪过光亮,唇角勾出笑意。 南宫玉,你以为朕真的是傻子,会把皇位传给你吗? 寝宫内一片寂静,老皇帝再次的闭上眼睛休息。 燕烨和琉月二人离开了御清宫,一路回了燕王府。 镜花宛内,两个人坐在床边,望着手边的三道圣旨,好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琉月指了指床上的圣旨:“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下了三道圣旨。” “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安排吧,我们按照皇上的意思行事吧,不出意外,皇上是下旨立九皇子南宫暖为慕紫国的新皇的。” 燕烨说完,心情无比的沉重,琉月此刻也有些自责。 “这是我们大意了,竟然让南宫玉把皇上给害了,若是我们派人看住皇上说不定没事了?” 燕烨没有说话,眼神深邃,紧握起大手,狠狠的捶一边的床榻:“谁会想到这种东西竟然落到他的手上了,我本来在查,那些人全都死了,没想到东西竟然落到南宫玉的手里了,最重要的他怎么能如此的丧心病狂呢,竟然对皇上下手,皇上可是他的父皇啊,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燕烨愤恨的想着,其实最近一直以来,他有派人盯着瑾王南宫玉,可是一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动。 而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手里竟然有这种歹毒的药粉,还给皇上服了大量的药粉。 琉月伸手握着他:“算了,我们也别太伤心,事情已经至此了,没办法可行了,不过好在皇上下了三道圣旨,不出意外的话,这三道圣旨中有一道肯定是惩罚南宫玉的圣旨,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是留不得的。” 燕烨点头望向三道圣旨,烛火跳动,诡谲莫测/。 夜越来越深。 御清宫的寝宫里,幽灵一般的闪现出一人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痛苦挣扎的老皇帝南宫裔。 南宫裔因为最近吸食的药粉太多,所以药瘾越来越重,平均每过两三个时辰,便要吸食虞根粉,否则便痛苦不堪/。 燕烨和琉月离开不久,他的药瘾犯了,在大床上翻滚,命令了黄公公去瑾王府请瑾王南宫玉进宫一趟,黄公公没有宣到人,王爷不在王府上。 老皇帝只能痛苦的在床上呻吟,像一头垂死挣扎的小兽一般,眼看着实在痛得不行了,头使命的往床柱上撞去。 一下两下,床前之人俯视着他,似毫没有一点的心疼,等到老皇帝一连撞了好几下,他才缓缓的开口:“好了,这不是给你送药来了吗?你何必撞床柱呢?” 这声音一起,如同仙乐一般,床上的人停止了撞击,颤抖着抬头望向床前之人,朝着他伸出手来:“给我,快,给我。” 南宫玉却没有理会他,望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想要虞根丸吗,好,立刻拟一道圣旨给我,下旨赐封我为慕紫国的皇帝,我便把药丸给你。” “好,好,我答应你。” 此时的南宫裔完全是被人操控起来的木偶一般,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药丸,再没有别的东西,南宫玉一开口,他连连的点头。 南宫玉立刻取出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圣旨,走到大床边,示意老皇帝书写,南宫裔抖抖簌簌的挣扎着起身,伸出手给南宫玉写圣旨,很快写好了,盖上了玉玺。 南宫玉一把接过了圣旨,哈哈的大笑起来,眉眼欣喜兴奋,他想要的终于拿到手了,他明日早朝的时候当殿宣布这道旨意,他会成为慕紫国的新皇的。 南宫烨,上官琉月你们给我等着,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的,我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南宫玉紧握起大手,朝着半空挥了一下。 床上的南宫裔挣扎着喘息着开口:“药,我的药。” 南宫玉心情极好,也没有为难南宫裔,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瓶药丸,打开来准备取药丸给南宫裔,不想南宫裔扑了过来,一把把他手里的药瓶给抢了过去。 南宫玉没有计较,反正他拿到自已该拿的东西了,父皇毒瘾已大,他很快就会撑不住了,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他只要想着该如何的收拾燕烨就行了。 南宫玉闪身出了寝宫,却不知道身后的南宫裔,因为痛苦,所以把整瓶的药丸往嘴里倒,很快他感受不到痛苦了,周身飘飘然然的,如飘浮在半空,少年时候的幸福情景浮现在他的眼里,他的眼里唇边有笑意,慢慢的头往一边歪去,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似的。 门外,从寝宫门外走进来的黄公公看了一眼皇上,还以为皇上是睡着了,所以不敢惊动他,小心翼翼的又退了出去,其实此时的南宫裔因为吸食虞根丸过多而一命归阴了,到死只落得孤家寡人一个。 寅时三刻,万簌俱寂的夜色中,有声音穿透各处。 “报,皇上不行了。,” “报,皇上不行了。” 整个枭京都炸响了一道惊雷,燕王府内自然也惊动了,燕烨和琉月脸色一怔,昨夜还看到皇上好好的,怎么这会子竟然没了,两个人顿时哽咽了,怎么会这样呢? “进宫吧。”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着装,然后迅速的进宫,黑暗的大街上,马车奔涌,不停的往宫中赶去,各家的大臣以及皇室的皇子皇妃们,一起往宫中赶去。 等赶到御清宫时,宫殿内外跪倒了一地,大臣们也齐齐的跪倒在寝宫门外,阵阵哀嚎之声响起。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路走进了寝宫,寝宫之中跪倒了一片,鲁王,鲁王妃,瑾王,瑾王妃,九皇子,九皇子妃,除了这些皇子皇妃,还有宫中的后妃,一片哀恸之声。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望向大床上的阗帝南宫裔,只见老皇帝面带微笑,神情愉悦,似乎是睡梦中去世的,别人不知道,琉月一看便看出端睨,皇上分明是吸食了药粉所以才死的,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况,他不至于会死,那么就是吸了过量的药粉才死的。 琉月忍不住愤恨的抬眸狠狠的瞪向了南宫玉,此时南宫玉正好望过来,他和别人不同,脸上没有多少的伤心,有的只是眉眼梢的一抹狠戾和得意,他阴森森的瞪着燕烨和琉月二人,似乎在看蝼蚁,琉月看到这样子的他,真的很想扑过去,撕碎他的嘴脸,问问他,你他妈的还是人吗?这是你父王啊,你竟然毒了自个的父皇,还洋洋得意,那皇位就那么好吗?你父皇坐了皇位,最后还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正在这时,门外,水丞相和袁将军走了进来,沉重的开口:“皇上逝世,新君继位,可是先前臣命人去找了一下,皇上竟然没有留下遗召,这可如何是好?” 水丞相望向瑾王南宫玉,又望向燕烨,一直以来都是这两人帮助皇上处理朝政的,现在皇上骤然的去世,这事可如何是好? 燕烨和琉月二人没有急着出示皇上的诏书,倒是望向了七皇子南宫玉,只见七皇子南宫玉,不慌不忙的站起了身,从袖中取出一个明黄的锦帛,递到水丞相的手里,沉重的开口。 “这是父皇先前命我收起来的,请水丞相看看,上面可是父皇亲笔所书。”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立刻伸手接了过去,观摩了一下,最后确认这圣旨正是皇上亲笔所书,逐点头望向燕世子。 “没错,这是皇上下的圣旨,皇上立瑾王南宫玉为慕紫国未来的新皇。” 南宫玉唇角谦谦的笑意,一双鬼魅似的眼眸望向燕烨,唇角是似笑非笑,燕烨不动声色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微微的点头。 “宣大臣们进来吧。” “是,燕世子。”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立刻走出去,命外面的大臣全都走了进来,众人全都跪了下来,水丞相拿出圣旨,准备宣读。 此时寝宫之中一片寂静,有人高兴,有人担心。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宫玉和南宫流苏兄妹二人,两人的眸光都盯着燕烨和琉月二人,前者是恨不得立刻杀掉了燕烨和琉月,后者则是恨不得立刻嫁进燕王府去,现在自已的哥哥是皇上了,他把自个儿赐进燕王府去,燕烨敢不遵吗,最好让哥哥下旨命燕烨把上官琉月这个贱女人休掉,然后娶她为妻,她要把上官琉月永远的踩在脚底。 水丞相捧起圣旨,正准备宣读,燕烨忽地缓缓的起身站了起来,望向瑾王南宫玉问道。 “瑾王殿下,本世子想问一声,历来皇家的遗诏都用宫廷蜜蜡封好,为何你这一封圣旨却没有封蜡?” 燕烨一开口,众朝臣皆是一怔,瑾王南宫玉也微愣,随之飞快的开口:“父皇最近病重,我来看他时,他把这道圣旨赐给我了,燕世子有什么怀疑吗?这圣旨上可是父皇的笔迹啊,水丞相和袁将军可是亲自核对过了的。” 寝宫之中,众人一起望向燕烨和瑾王南宫玉,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有些警戒,个个垂首望向地面,皇上没死前,还能压着这两个主,现在皇上死了,究竟谁更压谁一头,大家也不好说,所以谁也不好说什么,竖着耳朵听就是了。 寝宫之中,瑾王说完,他的妹妹南宫流苏开口了:“是啊,父皇一定会把皇位给我皇兄的,难道燕世子有什么怀疑不成。” 燕烨望向了南宫流苏,又望向了南宫玉,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皇帝所下的遗诏。” 一言落,整个寝宫内死一般的沉寂,大臣们个个互相对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的脸色陡然的变了,不,他才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燕烨的手里怎么有了遗诏,他一定是骗他的。 “燕烨,你想骗本王吗?这几日父王生病,可是没有宣召过你。” “皇上这几日病了不宣召我,难道以前没有宣召我吗?” 燕烨阴骜的冷戾的开口,双瞳轻冷,幽暗,深不可测,唇角却魅惑的挂着冷笑,那笑像二月的冰刀一般锐利。 一句话完,又接着开口:“莫非瑾王殿下有疑问?” 燕烨一言完,望向了不远处的琉月,伸出了手,琉月取出三道遗诏递了过去。 完好无整,宫廷的密蜡封好,没有动分毫。 “水丞相,袁将军,请检查一下,这三道圣旨可有动过。” “是,燕世子。” 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重视了,这可不是好戏,瑾王殿下手中有皇上的遗诏,这燕世子手里又有了遗诒,而且还不是一道,是三道诏书,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此时下意识的手紧握紧了,狠狠的瞪向床上好似睡着了的父皇,难道说父皇他临死前又摆了他一道,不,他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相信。 他明明派了自已的人守在寝宫外面,还加派了人手躲在御清宫的四周,根本没人进来,这遗诏怎么到了燕烨和上官琉月的手里了。 南宫玉的周身阴暗冰冷,盯着水丞相和袁将军手里的三道遗诏。 很快水丞相和袁将军二人检查过了,沉声开口:“是宫廷密蜡封好的诏书,完好无损的,没有动过。” 燕烨说完望向瑾王南宫玉,沉声说道:“瑾王殿下需要查一下吗?” 南宫玉眉蹙起来,一身的沉寂,瞳眸中跳跃着两簇冰霜似的火花,冷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遗诏里写的什么?” 这话是承认了燕烨手中拿的是完好的遗诏,众人一起悄悄的望向燕世子和水丞相,只见燕烨俊美的五官,好似拢上了天山的积雪,一点温度都没有,沉稳的从三道圣旨中取出一道圣旨来。 “水丞相,宣读圣旨吧,这是皇上的第一道旨意。” 圣旨上已经标好了序号,水丞相接了过去,有条不紊的打开了第一道圣旨,对着下首的各位朝臣宣读起第一条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此圣旨之前所有的圣旨作废,钦旨。” 寝宫之中,嗡的一声发出议论声,很多朝臣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皇上的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是说瑾王南宫玉手里的圣旨作废吗?为什么会这样啊?究竟哪里出了毛病了。 南宫玉的脸色一瞬间完全的失了血色,他狠狠的如狼似的望向床上的老皇帝,恨不得扑过去,把他给摇醒了问他,他是有多痛恨他这个儿子,竟然这样对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他,他不是从小就喜欢他吗/为什么到最后了还要摆他一道。 南宫流苏直接尖叫了起来:“不,怎么会这样呢,我不相信,为什么要作废啊。” 前一刻她还做着要嫁给燕烨为妻的美梦,这一刻便从高空之上坠落下来,她如何的承受这样的痛楚,不,她不相信,父皇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旨意啊。 可惜没人理会她,燕烨又把第二道旨意递到了水丞相的手里,水丞相一丝不乱的打开了第二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皇子南宫暖温厚纯良,品性端正,兄恭友爱,上对父母孝顺,下对臣子关爱,今特赐九皇子南宫暖为慕紫国的新皇,钦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瑾王南宫玉,其心可诛,弑父灭母,给朕下虞根粉,毒害朕于御清宫中,还威逼朕下了传诏旨意,此子罪孽涛天,特下旨赐死罪。” 三道圣旨出来,诺大的寝宫之中,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一起望着瑾王南宫玉,个个恍然,原来南宫玉的圣旨是这么来的,真是可怕啊。 个个像看魔鬼一样的看着南宫玉,这一刻南宫玉狼狈极了,整个人快疯了,飞快的扑到寝宫的大床上,朝着床上的老皇帝责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燕烨大踏步的走过来,朝寝宫门外大喝:“来人,立刻把瑾王南宫玉拿下。” 殿宫门外,侍卫冲了进来,一把拉着南宫玉,把南宫玉死死的囚住了,南宫玉也不挣扎,哈哈的大笑,朗声说道:“成王败寇,本王何罪之有,哪一个帝皇的手上不是斑斑的血泪啊。” “皇兄,为什么会这样子。” 南宫流苏哭望向被侍卫抓住的皇兄,南宫玉也不挣扎,就算他挣扎,有燕烨在,他也逃不出去,所以他一动也不动。 看也不看任何人,燕烨走过来,一伸手点了南宫玉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冷硬嗜血的命令:“来人,拉下去赐死。” 宫中的侍卫立刻把人带下去,自有宫中的太监跟了出去,亲自准备了赐死的东西下去。 鸠酒,匕首,白绫,三样任选一样。 寝宫之中,燕烨望向水丞相和袁将军等人,沉稳的开口:“丞相,将军,还是先让新皇登基吧,然后诏告天下,皇帝驾崩了,颁发新皇登基的各道诏书。” “是,燕世子。” 事已至此,新皇无需置疑,自然是九皇子南宫暖,寝宫之中响起了整齐的拜见之身。 “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皇子南宫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好半天没有动一下,直到燕烨走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开口:“皇上,请移驾光明正太殿登基,一切从简,然后发布诏书,葬先皇于皇陵之中。” 自有太监过来扶起了南宫暖,南宫暖受伤还没有完全的复原,此时身子有些虚,太监扶着他,他只觉得心头悲恸,没想到父皇死了,更没有想到竟然是七皇兄杀死的父皇,七皇兄为什么如此残忍啊,先是杀自个儿,再是杀父皇。 虽然他被赐死了,可是他的心头很难受。 “众臣前往正太殿拜见新皇。” 燕烨的一声响,众朝臣拥戴新皇前往正太殿而去,寝宫之中,有人欢喜有人高兴,一时间,百样滋味袭上心头。 琉月因为怀孕,所以被燕烨命人送回了燕王府。 新皇登基后,诏告天下,全国致哀,皇帝停灵于护国寺超度,后送往皇家陵墓。 瑾王南宫玉自选匕首自尽而亡,瑾王府内的一干人该驱散的驱散了,该遣送的遣送走了,最可怜的是水墨莲,身为瑾王妃,从来没有得到瑾王南宫玉的宠爱,可他死了,她却被送进庙堂出家为尼,终身青灯古佛相伴,整个枭京的人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 自从老皇帝去世,新皇登基,一连串的事情要做,燕烨整天忙得看不见人影,等到他所有的事情忙碌得差不多了,已是历元一年十一月了。 整个枭京恢复了热闹,所有的事情也随着老皇帝的死而淡漠了。 燕王府,琉月正在院子里散步,她的身子已经显了出来,肚子不小了,她算算时间五六个月了,现在她不担心有人要害他们了,因为庄妃和南宫玉都死了。宫中皇后娘娘是周思婧,她和她关系挺好的,自然不可能像以前的雷皇后那样来害她的。 琉月正想着,不远处燕松领着两名手下走过来,恭敬的开口:“世子妃,宫中的皇后娘娘派了太监来接你进宫了。” 一听到周思婧接她进宫,琉月的唇角擒着笑意,周思婧现在八个多月的身孕了,再有一个月就要生子了,她没办法出宫,所以有时候会派太监接她进宫。 “好。” 反正她待在府里也没什么事,便领着小蛮冰舞还有燕松等人一路出镜花宛,前往宫中的正仪宫去了。 周思婧身为皇后,住在历代皇后所住的宫殿,正仪宫里。 正仪宫殿门前,太监和宫女正候着,一看到琉月走了过来,赶紧恭敬的行礼。 “奴才(奴婢)见过燕王世子妃。” 燕王世子妃与他们娘娘可是要好的朋友,所以这些太监宫女可不敢得罪这位世子妃。 琉月领着小蛮冰舞两个人走进了正仪宫的大殿,大殿的一侧,周思婧挺着大肚子正愁眉苦脸的瞪着案几上的画册,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快一个时辰了,听到殿门外的脚步声,她掉首望过来,一看到琉月,嘴一咧差点没有哭出来。 本来怀孕的女人就是多愁善感的,偏偏她还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琉月紧走两步,走到了周思婧的身边。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难不成还有人敢欺负你?” 琉月开玩笑,现在的周思婧可是慕紫国的皇后,谁敢欺负当朝的皇后娘娘啊,而且后宫一个女子也没有,她可谓是冠宠后宫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现在的后宫里,除了皇后就是太后,。 周思婧一听琉月的话,吸了吸鼻子,难过的指了指案几上的画册,琉月望了过去,看到案几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美人的画册,这一看之下,琉月明白周思婧为什么难过了,难道说有朝臣上奏让新皇纳妃了。 后宫只有周思婧一个女子,何况周思婧现在还怀孕了,那些朝臣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呢,肯定是让皇帝纳妾了,周思婧自然难过,她现在怀着孕呢,要亲手为皇帝选美人,这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琉月不禁为她心疼,伸出手握着她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礼部送来的名册,让我先过目,说要为皇帝纳妃?你说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琉月看她眼睛里似乎要流下泪来了,忽然觉得不安,以周思婧对九皇子南炽暖的感情,这些对于她来说是个煎熬。 “你可以和皇上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不纳妾。” 琉月建议,他看出南宫暖并不是个喜好美色之人,自从他登基之后,历经图治,整日的与燕烨操持着政务,并没有别的什么念头,她听燕烨说,南宫暖虽然年轻,假以时日,他会是一个好君皇的。 周思婧听了琉月的话,挑高了眉想了一下:“可是我娘说,我不能这样做,若是这样做,皇帝定然会认为我善妒,容不得人,到时候我皇后之位就将不保,而且先前母后召见了我,也有意思让皇上纳妃。” ------题外话------ 亲爱的们投票啦,不投票票要作废了,大么么一个…… 第049章 皇后早产 正仪宫的大殿上,周思婧满脸的伤心,一想起很快就要有女人进宫,她便头疼不已,可是不让这些女人进宫,似乎也不现实。 身为正宫皇后娘娘,她怎么能如此善妒呢。 “月儿,是不是我真的很善妒啊,只要一想到皇上会有别的女人,我的心好难受。” 周思婧伸手按着自已的胸口,备受煎熬:“这里真的好疼啊。” 她深邃的瞳眸中有雾气,长睫上微微沾染上泪珠儿,琉月十分的心疼,可这是皇帝的家务事,她如何开口啊,若是南宫暖没有成为皇帝,她倒可以义正言词的去找他理论一番,可是现在他成了慕紫国的皇帝,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替皇帝做主啊。 “要不然回头我问问燕烨,让他找皇帝问问看。” 琉月如此说,周思婧赶紧的伸手拉着琉月的手:“别,你别和燕世子说这样的事情。” 她乃是堂堂的一国之母,怎能如此的善妒的,这样的事情,她只想让月儿一个人知道。 周思婧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月儿,也许慢慢我就习惯了,现在还有些不习惯。” 琉月望着她,轻轻的叹息,其实周思婧真的不适合当一个皇后,她只适合嫁在寻常家,找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 燕烨和她助南宫暖成为慕紫国的皇帝,这不会是害了她吧。 琉月想着伸手抓着周思婧的手,柔声说道:“走,别想这件事了,我们四处去逛逛吧,你很快就要生了,若是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凡事多为孩子想点的好。” 一提到孩子,周思婧不再烦心了,她对这个孩子灌注了全部的爱,现在最高兴的事情,便是想看到孩子生下来。 两个人起身,一路出了正仪宫,在后宫之中散步。 琉月一直在宫中陪着周思婧,直到下午方出宫回府。 正仪宫里,琉月刚离开,心宁宫那边的太后使了太监过来传了周思婧过心宁宫那边去。 当今的太后乃是九皇子南宫暖的生母,以前是宫里的昭仪,她是夏家的女儿,这昭仪娘娘从来不敢想自个的儿子有一日会成为皇帝,自已会成为太后。 现在的她很高兴,人称她夏太后。 夏太后住在心宁宫里,一直很安静,平时偶尔召见周思婧陪她说说话。 她与周思婧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今儿个太后一召见,周思婧领着人一路进了心宁宫。 大殿上首,坐着夏太后,她正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在说话,这小美人周思婧之前在宫里见过一次,她是夏家的女儿,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夏云熙,夏云霜的亲妹妹,今年刚二八芳华,这夏云熙天生的美人胚子,黛眉琼鼻,清眸含媚,樱唇粉颊,一袭淡粉的逶迤拖地的长裙,衬得她如清丽出尘的芙蓉花,此时不知道与太后说了什么高兴的话,那胜雪的面颊上晕出两团红晕,更添柔美。 周思婧看得心惊,心咯噔往下一沉,手脚冰冷,。 正欲行礼,太后已经发现她了,赶紧的招手:“婧儿,快别行礼了,坐下,坐下,你身子重,不能随便乱动。” “谢母后。” 周思婧谢礼,走到一边的殿下坐了下来。 夏太后笑意盈盈的望向身侧的夏云熙:“去给你婧姐姐见礼,以后好好相处着。” “是。姑母。” 夏云熙娇娇柔柔的起身,极是温顺,乖巧的下殿走到周思婧的面前行礼:“熙儿见过皇后姐姐,皇后姐姐多多包涵。” 周思婧的脸色有些幽暗,伸手扶了夏云熙一下:“云熙妹妹快起来。” “谢皇后姐姐,以后请皇后姐姐多多担待,” 周思婧幽幽的望着夏云熙,这个女子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子,若是她进宫,南宫暖会不会爱上她,还有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思婧掉首望向太后:“母后让儿臣过来何为所事?” 夏太后指了指周思婧身边的夏云熙,说道:“婧儿,听说礼部送了名册过来,云熙便在名册中,你让她进宫来,以后也好陪哀家说说话。” 周思婧眼神一暗,心里一抽,特别的疼,却又不好拒绝,她缓缓的开口:“母后,选妃的事情是皇上的事情,儿臣会把待选的人宣进宫里来,让皇上亲自挑选的,。” “嗯,那就好,哀家相信皇上定然喜欢熙儿的,这样她进宫后,哀家就有人陪伴了,而且宫里太冷清了。” 太后感叹,周思婧心里翻江滔海的难受,却不好表现出来,脸上保持着一个皇后该有的微笑。 虽然周思婧表现得优雅得体,但是太后多少知道她心中的难受,哪一个女人喜欢看到自已的男人纳妾,可是她的男人是皇帝,这是她必须经历的。 “婧儿,过一段时间便会好的,皇上是不会只娶一个女人的,朝臣是不会同意的,祖宗的规矩摆在哪里呢,不过暖儿并不是好色之人,相信他不会纳多少女人进宫的。” 太后安慰周思婧,可是周思婧依然难过,不会纳多少女人,也是纳女人进宫啊,尤其是眼面前的夏云熙,更是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 接下来,周思婧只是应付着太后,略坐了一会儿,告安退出了心宁宫。 她刚走出心宁宫的大殿,就听到身后的夏云熙娇柔的声音响起:“姑母,皇后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为什么脸色一直很冷啊。” “她如何不喜欢熙儿呢,熙儿可是个美人,皇上也会喜欢你的。” 心宁宫的殿门外,周思婧腿一软,差点栽到地上去,身侧的贴身丫鬟香玉赶紧的上前一把扶住了周思婧,心疼的叫出声:“娘娘。” 香玉身为周思婧的身边人,自然知道主子是多么的爱九皇子,她从小到大眼里心里只有九皇子一个人,可是现在却要看到他纳妃,她的心里自然是极痛苦的。 “走吧,回宫。” 周思婧沉声命令,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燕王府,琉月从宫中回来后,休息了小半日,晚上的时候燕烨回来了。 现在朝政稳定,他每日都会按时回来陪琉月。 不过今儿个小月儿的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燕烨坐到她的身边,柔声问道:“小月儿,这是怎么了?” 琉月挑高眉,定定的望着燕烨:“听说皇帝要纳妃了?” 燕烨眼神攸的一暗,知道月儿定然是进宫去见过皇后娘娘了,想必皇后娘娘不同意皇上纳妃吧。 “朝臣上奏让皇上立妃,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现在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不能尽心尽力的侍奉着皇上,所以大臣们才会让皇上纳妃。” “那你怎么没有反对呢?” 琉月嘟起嘴巴冷哼,斜睨着燕烨。 燕烨忍不住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琉月的脸颊:“你啊,这是皇上的家事,即便我再怎么样厉害,皇上的家事也轮不到我管,皇后娘娘若是不同意皇上立妃,她可以去和皇上谈,我好像听说皇后同意了的。” “她哪里真同意啊,心里特别的难受,因为怕别人知道她是个善妒的皇后,所以极力的忍住。” 琉月说到周思婧很是心疼。 燕烨瞳眸深邃的望向了琉月,温声细语的说道:“若是本世子要纳妾呢?” 琉月一听这话,直接眼睛睁大了,怒指着燕烨:“你敢纳一个试一试,看我不废了你,把你大卸八块了扔到河里去喂鱼。” 燕烨直接一身的汗,他就是想打个比喻,犯得着这样凶狠吗? “小月儿,我是打个比喻,若是皇后娘娘不同意,她要和皇上说,她顾忌着脸面,生怕别人说自个善妒,一方面同意,一方面又难受,这是何苦呢?” 琉月黯然了,好半天没有说话,嘟起了嘴巴,最后连燕烨也怪上了。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燕烨,我在想若是你是皇帝,会不会也和南宫暖一般无二,想娶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 “爷冤枉啊,爷从来没想娶过别人。” “若你是皇帝呢?” “皇帝又怎么样,有你这个醋坛子坐镇,有再多的美女我也不会看一眼的。” “哼,若是胆敢看别的女人,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让你看。” “你这是母老虎吗?” “是又怎么样。”琉月张牙舞爪的警告燕爷,燕爷一脸受教了的样子,满目宠溺,他才不会娶别的女人来招惹小月儿,让她生气呢,不过有件事他还是要警告她。 “皇后娘娘和皇上的事情你别掺合了,记着,我们是臣,皇上是君,君主家的家事,还轮不到我们来过问。” “若是皇后娘娘真的不想让皇上纳妾的话,大可以与皇上说,不管皇上同意不同意都是他们的事情,要知道皇上并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从他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便是一个君皇,他身上承担着慕紫国的重任,其实现在他纳妾是最稳固朝政的手段,皇上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为他年轻,而且一直以来没有大的建树,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虽然表面上信服,私下里并不把皇上当回事,现在他纳妾是拉拢各家大臣的最好办法,等到皇上羽翼丰满了,就不需要这些手段了,皇后娘娘若是真爱皇上,就该支持他。” “让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支持他,看着他纳妃吗?亏你说得出口。” 琉月冷哼,燕烨伸手捞了她的身子,俯身吻上她的小嘴,嘟嚷起来:“小月儿,我们别为了别人的事情烦恼了,爷我最近都忙死了,你就不心疼我吗?奖赏奖赏我吗?” 房间里响起琉月气急败坏的冷哼:“燕爷,你手往哪儿放呢?” “你给我死滚开去,我还怀着孕呢。” “爷问过大夫了,说现在没事,爷我会小心点的,现在就禁欲,受不了哇。” “你个色鬼,唔----”接下来的所有话都被封进了口中,一句话说不出来,房间里一片绮旎,暧昧。 虽然周思婧心里极端的不想让皇上立妃,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把这种话和南宫暖讨论过,所以事情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三日后,皇宫选妃典礼。 各家的秀女被花轿抬进了宫中,在毓秀宫等候皇帝的挑选/ 一时间毓秀宫里,桃红柳绿,香风飘飘,满殿如玉美人,流光溢彩。 各个私下里争风斗角,使尽手段,无不想进入后宫。 正仪宫里,琉月正陪着周思婧,劝着她:“婧儿,你不想让皇上纳妃,你还是去和皇上谈谈吧,今儿个可就是选秀大典了,若是皇上真的纳了妃进宫,你到时候又要难过,岂不是找罪受吗?” 周思婧十分的难过,但是眸光却很坚定。 “月儿,如若他真的要纳妃,我也没有办法,我爱了他十年,我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值得我再爱一个十年,如若他真的纳妃,他还是那个值得我一再付出真心的南宫暖吗?” 她说到最后哭了,泪如雨下,打花了她脸上的妆容,她的肤色白晰得可怕。 琉月伸出手紧握着她:“你这是何苦呢,你直接去找皇上,和他说,不想看到他娶别的女人不就行了吗?” “我不想让他为难,眼下朝局虽稳,可是朝堂上的那些人对他未必信服,其实他纳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若说话,岂不是让他为难了。” 她真的是左右为难,狼上,她知道该让南宫暖纳妃,可是情感上呢,却又不想他纳妃,想到他要娶别的女人她的心就很难过。 “你若是心甘情愿的让他纳妃倒也罢了,可是你现在这么难过,对孩子也不好啊?” 周思婧再有不到一个月便生了,现在情绪这么激动,她真害怕她早产,。 “月儿,别劝我了,我努力试着放平心态,当我是一个皇后,皇后就该心胸仁厚,母仪天下的。” 她大声的说,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已。 琉月还想说什么,殿外有太监走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太后和皇上直接去了毓秀宫,让皇上后娘娘待会儿直接进毓秀宫。” “好,我知道了。” 周思婧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去,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努力的深呼吸,调整好自已的情绪,然后笑望向琉月:“走吧,月儿,别让太后和皇上等急了。” “你?” 琉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偏还要装着无事,她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这一刻琉月真的头疼了,再一次的认识到一件事,周思婧真的不适合做皇后。 两个人一路出了正仪宫,前往选秀大典,本来琉月不想掺合到皇家之事的,但是周思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唯有握着她的手,才能感受到周身有力气,否则她真怕自已坚持不了。 “月儿,陪我一起去选秀大典吧,你在我身边,我会好点。” 琉月望了望她,最后同意了。 毓秀宫门前,周思婧和琉月刚下了凤辇,便看到对面的龙辇和一顶轿子抬了过来,龙辇之中端坐着的一身明黄龙袍的南宫暖,后面的轿子里端坐着的是太后娘娘,龙辇和轿子停下来,南宫暖和太后下来,一起走了过来。 周思婧已经武装好了自已,脸上是得体的笑意,扶着琉月的手一路走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向皇上和太后行礼。 “见过皇上,母后(太后)娘娘。” 南宫暖上前一步扶起了周思婧,摸着她的手感觉有些冷,温声体贴的问:“皇后的手怎么这么冷,身子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谢皇上的关心,臣妾没事。” 南宫暖没说什么,又望向周思婧身边的琉月,淡淡温雍的出声:“燕王世子妃也过来了,起身吧。/” “谢皇上。” 毓秀宫内的管事姑姑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的领着一队宫婢迎了出来,恭敬的行礼。 “奴婢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起来吧。” 南宫暖一挥手,众人起身,一众人走进了毓秀宫,宫殿之中,多姿多彩的各种美人争着张望过来,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陛下,温融阳光,如一泓清水流入人的心底,周身的尊贵优雅,却没有那种霸气凌厉。 这样的少年皇帝反而更得人心,众女齐齐的拜了下去,不少的美艳佳人都在暗下里较劲,定要让皇上看上自个儿,从而陪王侍驾。 大殿内响亮悦耳的声音响起:“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起来吧。” 南宫暖不但人温雅如玉,就连声音也透着清爽温融。 殿内的众家千金更是精神一振,芳心大动,纷纷谢恩起身。 琉月扶着周思婧走在南宫暖的身后,太后娘娘走在另一边,一众人大殿上首走去。 南宫暖端坐在上首中间的位置,周思婧端坐在皇上的身后,太后端坐在另一边,都稍后一些,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虽然周思婧和夏太后,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后,可是还是有些尊卑的,所以两人的位置略欠一些,以示区别。 琉月坐在周思婧的身侧,今天的她就像个隐形人,尽量低调一些,因为这是选妃典礼,皇帝的家务事,她只是陪周思婧过来的。 虽然她知道周思婧看到皇帝选秀,心中难过,自已也替她心疼,可是不该说话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说的,以免让人说他们燕王府持宠而骄。 大殿内,太后娘娘的话响起来:“皇上,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亲手亲脚挑选出来的各家佳丽,哀家也看了的,都很不错,皇上看看可有喜欢的,挑选几个充斥进后宫吧。” “是,母后。” 南宫暖应声,掉首望向周思婧,向她道谢。 “婧儿,谢谢你。” 周思婧咧嘴笑了一下,看上去端庄优雅,只可惜南宫暖不够细心,如若他再细心一些,便会发现这女人轻颤的唇,极力的隐忍着。 南宫暖没有发现周思婧的异样,太后却是发现了,太后唯恐节外生枝,赶紧的开口宣布。 “好了,各家的千金都出来自报姓名家门,好让皇上看得清楚一些。” “是,太后娘娘。” 下首众人应声,四个一组,缓缓地走出来自报家门。 “臣女名袁书,兵部侍郎之女。” “臣女名林笑儿,兵部尚书之女。” …… 大殿内,莺声燕语,温软清甜,九皇子南宫暖注意着大殿内的女子,并没有任何的迷恋神色,从头到尾都神容淡淡的,就像欣赏一幅幅画作时的,有的也只是欣赏,而没有多余的表情。 周思婧看到这样的南宫暖,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缓缓的平复了心绪/ 琉月则是一直注意着周思婧的神容,见她放松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南宫暖并不是好色之徒,这样一来,周思婧也不需要太担心了,就算南宫暖把这些女人纳进后宫,若他是为了局势,并不宠幸这些女人的话,想必周思婧不会那么痛苦的/ 周思婧和琉月二人各个若有所思的想着,忽地大殿上响起一道如黄鹂般清甜可人的声音。 “臣女夏云熙,乃是内阁学士夏大人的女儿。” 夏云熙容貌清丽出尘,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花一般妍丽美好,她的一双含媚的瞳眸直射向上首的位置上的南宫暖,如一道炽热的电流般直射到南宫暖的身上,南宫暖只觉得周身一颤,再望向夏云熙的时候,眼神较之之前的淡然要炽热很多,一双清透的瞳眸荡起了浅浅的潋漪,这让一直盯着他看的周思婧,立刻感受到了危险。 这样的南宫暖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她与他一直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感情虽然好,可是却从来没有那样的炎热,绚灿如莲花的夺目璀璨,南宫暖对她一向是疼爱有加的,很照顾她的,但是他的眼里很少有这样如火焰般燃烧的样子。 周思婧只觉得手脚冰凉,就在刚才,她还想过了,若是皇上并不喜欢这些女子,只是为了权宜之计而纳的后妃,那么她不会计较,她身为他的女人,不能帮他,至少也不要拖他的后腿,可是这一刻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殿内,众人都察觉到了皇上对于夏家的小姐别样的热切。 只见他缓缓的从大殿上首走下来,一直走到了夏云熙的身边,伸出手扶起了娇柔的夏云熙:“起来吧,云熙。” 夏云熙乃是夏云霜的嫡妹,一直以来随师学习琴棋书画去了,并不在京城之中,刚回京便适逢皇上纳妃,太后做主,命夏家的人把她的画像送进了礼部。 以前南宫暖并没有看过夏云熙,今日第一次见面,竟然一见钟情了。 此时大殿上,南宫暖一双温润如玉的瞳眸锁着夏云熙,眼里心里似乎都有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道圣旨随之而下。 “传旨,夏云熙进宫为云妃。” 满殿失色,皇后娘娘周思婧更是脸色难看,要知道进宫后,这些女人最多也就是个昭仪,等她们生下孩子后,才有可能会被封为妃。 现在夏云熙还没有进宫,竟然直接被封为妃了,这完全不合祖宗的法制。 所以众人彼此相望,个个对这位夏云熙充满了嫉妒,可是却没人敢表现出来,一个个还要向夏云熙道喜。 “臣女等恭喜云妃娘娘。” 满殿恭讳之声,夏云熙娇羞的抬眸望向了南宫暖,一一的摆手,那神情不胜娇弱,尤如早晨盛开在枝头的一朵怯怯的娇花,香艳充满了诱惑,让男人心中陡的生起了保护欲。 大殿上首,太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了,望了一眼皇后周思婧,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身为夏家的人,自然希望夏家的女儿能得圣宠,现在皇上一眼相中了云熙,她自然是高兴的。 太后愉悦的声音响起来:“皇上,今日乃是选秀大典,虽然选了云妃,皇上还是再挑挑吧,别只选一个女人进宫,难得朝中的大臣们尽心尽力的上奏让皇上纳妃。” 南宫暖微挑眉,抬首扫视了一圈,最后随手点了两三个女人进宫。 “水丞相的孙女水青枫为贵嫔,兵部尚书的女儿林笑儿为婉仪,兵部侍郎袁大人的女儿袁书为良娣。” 大殿内响起皇帝的清朗的声音,被赐进后宫为妃的女子,个个面带笑意,满脸的欢欣愉悦,身侧的丫鬟各自向自家的主子道贺,一时间满殿欢笑之声。 那些没选中的人虽然失望,却也没有办法,纷纷向这些被选中的秀女道喜。 南宫暖赐封完,低首望了一眼身边的夏云熙,瞳眸中不自觉的溢上了宠溺,温声说道:“众女三日后进宫。” “谢皇上。” 四名被选中的女子谢恩。 毓秀殿内,南宫暖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身后的众女子纷纷的向上首的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告退,一路出了毓秀宫,最后大殿内,只剩下被南宫暖选为妃的夏云熙,还有太后和皇后以及琉月。 太后从殿上走下来,伸手拉了夏云熙的手,笑着说道。 “熙儿,皇上选了你进宫,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侍奉皇上,别给姑母丢脸。” 夏云熙温顺乖巧的点头:“姑母我知道了。” 夏云熙说完转身往殿前走来,向上首的周思婧行礼:“熙儿三日后要进宫了,皇后姐姐要多多捏待。” 周思婧抬首,眼里微红,脸色发白,唇下意识的紧咬着,她的样子分明是极受打击的。 太后和夏云熙自然是瞧在眼里的,也是心知肚明的,。 皇后脸色这么难看,乃是因为皇上喜欢上了夏云熙,所以她才会如此的难过吧。 太后有些无奈,其实夏太后并不是恶毒的女人,平时对于周思婧也是极好的,可是身为后宫的太后,她认为自个的儿子纳妃是很正常的,哪有皇帝不纳妃的,或者专宠一个女人的,要她说,儿子纳这么几个女人进宫并不多,皇后何必如此悲伤的样子。 夏太后忍不住开口劝道:“皇后,保重凤体要紧,你可别忘了怀了八个多月的身孕啊。” 夏太后的话落,夏云熙笑嘻嘻的开口:“皇后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吗?要不要召御医过来瞧瞧。” 周思婧牙齿咬得越发的深了,看到这女人娇俏灿烂的样子,分明是故意的。 周思婧身后的琉月起身,伸出手扶周思婧起身,一双美眸望着对面的夏云熙,不难看出这女人眼里射出来猎夺的光芒,就好像看到自已的猎物而射出来的光芒,这个女人并不似外表看出来的那样柔顺乖巧,此女只怕心计很厉害,却用那柔顺的表相掩盖了一切,真搞不明白南宫暖怎么就一眼看中了这女人。 真是太可气了,琉月脸色幽暗,那夏云熙已经看到她了,笑意盈盈的开口。 “原来是燕王世子妃,一直听说燕王世子妃美艳无双,今日一见,真是让云熙惊艳。” 琉月唇角笑意盈盈,清浅的开口:“云妃娘娘也是让琉月惊艳了一把。” 云熙还想说什么,太后却已经开口了:“好了,琉月,扶皇后进正仪宫休息吧。” “是,太后娘娘。” 夏太后和琉月的关系不错,而且她心知肚明,现在儿子的江山要倚仗燕王世子的地方多着呢,所以她可不想让云熙去招惹燕王世子妃。 琉月扶了周思婧一路出了毓秀宫,回正仪宫去了。 身后的夏太后眯眼望着自个的侄女,就在刚才,她似乎感受到侄女有些不一样。 夏太后语重心长的开口:“云熙,你进了皇宫,不但要尽心侍候皇上,还要对皇后有礼,知道吗?” 她可不希望有人毁掉儿子的江山。 “姑母,人家知道了,只是皇后的脸色好难看,人家是真的以为她是病了嘛。” “她心里不舒服,很快就会没事的。” 夏太后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难熬的,做皇帝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正仪宫里,大殿内,太监和宫女都退了下去,周思婧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嘴唇都被她的牙齿咬得血迹斑斑的。 琉月是心疼又无奈,谁也没有想到南宫暖竟然一下子看中了夏云熙,那夏云熙虽然是美人一个,只怕是个祸乱的份子,她进宫,宫中要乱了。 琉月不免有些烦,不过看到周思婧哭泣,只能按奈住自已的火气劝她:“婧儿,你别伤心了,这样伤心孩子会受到影响。” “月儿,我就想哭,我好想哭,你让我哭一会儿吧。” 周思婧趴在琉月的肩上哭了一会儿,殿内一个人也没有,琉月没有阻止她,直到她哭够了才止住,心也冷了,情也淡了,红肿着一双桃子似的眼睛望向琉月:“月儿,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啊,你在外人面前维持着形像,在我面前不需要。” 琉月伸手拍了拍周思婧的肩,现在她的气愤不比周思婧少,可是她要安慰周思婧,所以才没有发作起来。 周思婧深呼吸,抬首望向琉月,硬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来。 “月儿,我没事了,哭过便没事了,皇上既然喜欢上别的人了,我也没必要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了,我还有儿子不是吗?” 周思婧把眸光放在肚子上,她的肚子又大又圆,整个一团的堆在面前,安静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动的感觉。 “婧儿,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多想想孩子吧。” 琉月能说的只有这个了,按照她的脾气,真想让周思婧带着孩子,母子二人离开这皇宫算了,让南宫暖去娶那个假仙的女人好了,一副乖巧清纯的样子,其实就是个暗藏祸心的。 “嗯,你陪了我半日,回燕王府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很快就会好的,” 周思婧柔柔的说道,琉月心疼的抓着她的手:“要不我陪你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别担心我,我有儿子呢,我不会乱想的。” 周思婧望向自个的肚子,眸光柔和,琉月总算放下一颗心来,唤了香玉进来,扶了周思婧进寝宫去休息,并叮咛香玉,若是有什么事,立刻派太监去燕王府找她。 “是,燕王世子妃。” 香玉乖巧的点头,心里庆幸,幸好娘娘有燕王世子妃这么一个好朋友,若是没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只怕娘娘撑不过去。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出了宫,一路回燕王府。 马车里,一片沉寂,没人说话,小蛮和冰舞两个人瞄了瞄自家的主子,黑着一张脸,分明是有怒气的。 “主子,你心疼皇后娘娘,也别气着了自个的身子,你还怀着孕呢?” “你说我能不气吗?南宫暖个混蛋,竟然一眼相中了夏云熙,你说那个女人有那么好吗?” 若不是南宫暖一副看中夏云熙的样子,周思婧也不会那么的伤心欲绝,她可还怀着孕呢,想着她最后的绝望,琉月忍不住心疼。 难道这就是进宫女人的宿命,不能爱上一个男人,若是没有爱,就没有那么痛了。 马车一路回了燕王府,琉月进了镜花宛休息,这大半日的折腾,她也够累的了。 等到傍晚燕烨从内阁回来,她刚好的醒过来,一看到燕烨便一脸臭臭的神色。 燕烨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脸色这么的臭,还不是因为皇上选了夏云熙为云妃,可这干他什么事啊。 “月儿,怎么脸色这么臭啊?” “燕烨,我气死了,你给我咬一口吧。” 她说着抓上燕烨的手就咬,燕烨动也不动,知道她今儿个想必气坏了,有气没处发,身为男人,有责任让女人出气,若是她不找自个儿出气,找别人出气,可就麻烦了。 琉月一口咬下去,直到咬出了血腥味出来,才松了口,看到燕烨如玉般白净的手上,被她咬出了深深的几个手印子,琉月总算出了一口气,周身舒服多了,不过咬过又舍不得,伸手揉着燕烨的手:“是不是很疼。” “不疼,你那小猫似的力气,爷还没有放在眼里。” “哼,还装。” 手都被她咬出血来了,还说不疼,不过燕爷真的让她窝心,琉月扑进燕烨的怀里,伸手搂着燕烨的腰。 “燕烨,我真的好难过啊,真后悔当日让南宫暖做了皇帝,若是他不做皇帝,周思婧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们没得选择。” 燕烨提醒琉月,皇室中只剩下九皇子南宫暖和五皇子南宫浙,若是再有第二个选择,他不会选南宫暖做皇帝的,他其实未必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选,但是他们没得选择,只能如此做。 “月儿,你别难受了,也许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一段磨难,他们一起经历过了,后面才会见彩虹,若是熬不过去,也是他们自已的命运。” 琉月不出声了,窝在燕烨的怀里,静静的一动不动,燕烨也由着她/。 三日后,被指进后宫为妃的四个女人,由四辆马车接进了皇宫,云妃被赐住进冰云宫,这宫殿还是皇上根据夏云熙的名字赐的,为此可见皇帝会对夏云熙很恩宠,整个朝堂以及枭京的人都议论,云妃娘娘将和皇后平分秋色,说不定皇上对云妃娘娘的恩宠要超过皇后娘娘。 云妃进宫第一晚,皇上便翻了云妃的蝶牌,住在了云妃的冰云宫里。 正仪宫里,皇后娘娘独守寝宫,彻夜难眠,痛苦万分,是夜,皇后腹痛,太监立刻召御夜前来正仪宫替皇后娘娘检查,最后竟查得皇后娘娘早产了,不但早产,还难产了。 ------题外话------ 这是皇上和皇后的一段磨难,至于南宫暖为什么看上了夏云熙,这不是他的本意,后面会写到的…。 第049章 皇后早产 正仪宫的大殿上,周思婧满脸的伤心,一想起很快就要有女人进宫,她便头疼不已,可是不让这些女人进宫,似乎也不现实。 身为正宫皇后娘娘,她怎么能如此善妒呢。 “月儿,是不是我真的很善妒啊,只要一想到皇上会有别的女人,我的心好难受。” 周思婧伸手按着自已的胸口,备受煎熬:“这里真的好疼啊。” 她深邃的瞳眸中有雾气,长睫上微微沾染上泪珠儿,琉月十分的心疼,可这是皇帝的家务事,她如何开口啊,若是南宫暖没有成为皇帝,她倒可以义正言词的去找他理论一番,可是现在他成了慕紫国的皇帝,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替皇帝做主啊。 “要不然回头我问问燕烨,让他找皇帝问问看。” 琉月如此说,周思婧赶紧的伸手拉着琉月的手:“别,你别和燕世子说这样的事情。” 她乃是堂堂的一国之母,怎能如此的善妒的,这样的事情,她只想让月儿一个人知道。 周思婧深呼吸,调整一下情绪:“月儿,也许慢慢我就习惯了,现在还有些不习惯。” 琉月望着她,轻轻的叹息,其实周思婧真的不适合当一个皇后,她只适合嫁在寻常家,找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 燕烨和她助南宫暖成为慕紫国的皇帝,这不会是害了她吧。 琉月想着伸手抓着周思婧的手,柔声说道:“走,别想这件事了,我们四处去逛逛吧,你很快就要生了,若是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凡事多为孩子想点的好。” 一提到孩子,周思婧不再烦心了,她对这个孩子灌注了全部的爱,现在最高兴的事情,便是想看到孩子生下来。 两个人起身,一路出了正仪宫,在后宫之中散步。 琉月一直在宫中陪着周思婧,直到下午方出宫回府。 正仪宫里,琉月刚离开,心宁宫那边的太后使了太监过来传了周思婧过心宁宫那边去。 当今的太后乃是九皇子南宫暖的生母,以前是宫里的昭仪,她是夏家的女儿,这昭仪娘娘从来不敢想自个的儿子有一日会成为皇帝,自已会成为太后。 现在的她很高兴,人称她夏太后。 夏太后住在心宁宫里,一直很安静,平时偶尔召见周思婧陪她说说话。 她与周思婧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今儿个太后一召见,周思婧领着人一路进了心宁宫。 大殿上首,坐着夏太后,她正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在说话,这小美人周思婧之前在宫里见过一次,她是夏家的女儿,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夏云熙,夏云霜的亲妹妹,今年刚二八芳华,这夏云熙天生的美人胚子,黛眉琼鼻,清眸含媚,樱唇粉颊,一袭淡粉的逶迤拖地的长裙,衬得她如清丽出尘的芙蓉花,此时不知道与太后说了什么高兴的话,那胜雪的面颊上晕出两团红晕,更添柔美。 周思婧看得心惊,心咯噔往下一沉,手脚冰冷,。 正欲行礼,太后已经发现她了,赶紧的招手:“婧儿,快别行礼了,坐下,坐下,你身子重,不能随便乱动。” “谢母后。” 周思婧谢礼,走到一边的殿下坐了下来。 夏太后笑意盈盈的望向身侧的夏云熙:“去给你婧姐姐见礼,以后好好相处着。” “是。姑母。” 夏云熙娇娇柔柔的起身,极是温顺,乖巧的下殿走到周思婧的面前行礼:“熙儿见过皇后姐姐,皇后姐姐多多包涵。” 周思婧的脸色有些幽暗,伸手扶了夏云熙一下:“云熙妹妹快起来。” “谢皇后姐姐,以后请皇后姐姐多多担待,” 周思婧幽幽的望着夏云熙,这个女子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子,若是她进宫,南宫暖会不会爱上她,还有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思婧掉首望向太后:“母后让儿臣过来何为所事?” 夏太后指了指周思婧身边的夏云熙,说道:“婧儿,听说礼部送了名册过来,云熙便在名册中,你让她进宫来,以后也好陪哀家说说话。” 周思婧眼神一暗,心里一抽,特别的疼,却又不好拒绝,她缓缓的开口:“母后,选妃的事情是皇上的事情,儿臣会把待选的人宣进宫里来,让皇上亲自挑选的,。” “嗯,那就好,哀家相信皇上定然喜欢熙儿的,这样她进宫后,哀家就有人陪伴了,而且宫里太冷清了。” 太后感叹,周思婧心里翻江滔海的难受,却不好表现出来,脸上保持着一个皇后该有的微笑。 虽然周思婧表现得优雅得体,但是太后多少知道她心中的难受,哪一个女人喜欢看到自已的男人纳妾,可是她的男人是皇帝,这是她必须经历的。 “婧儿,过一段时间便会好的,皇上是不会只娶一个女人的,朝臣是不会同意的,祖宗的规矩摆在哪里呢,不过暖儿并不是好色之人,相信他不会纳多少女人进宫的。” 太后安慰周思婧,可是周思婧依然难过,不会纳多少女人,也是纳女人进宫啊,尤其是眼面前的夏云熙,更是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 接下来,周思婧只是应付着太后,略坐了一会儿,告安退出了心宁宫。 她刚走出心宁宫的大殿,就听到身后的夏云熙娇柔的声音响起:“姑母,皇后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为什么脸色一直很冷啊。” “她如何不喜欢熙儿呢,熙儿可是个美人,皇上也会喜欢你的。” 心宁宫的殿门外,周思婧腿一软,差点栽到地上去,身侧的贴身丫鬟香玉赶紧的上前一把扶住了周思婧,心疼的叫出声:“娘娘。” 香玉身为周思婧的身边人,自然知道主子是多么的爱九皇子,她从小到大眼里心里只有九皇子一个人,可是现在却要看到他纳妃,她的心里自然是极痛苦的。 “走吧,回宫。” 周思婧沉声命令,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燕王府,琉月从宫中回来后,休息了小半日,晚上的时候燕烨回来了。 现在朝政稳定,他每日都会按时回来陪琉月。 不过今儿个小月儿的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燕烨坐到她的身边,柔声问道:“小月儿,这是怎么了?” 琉月挑高眉,定定的望着燕烨:“听说皇帝要纳妃了?” 燕烨眼神攸的一暗,知道月儿定然是进宫去见过皇后娘娘了,想必皇后娘娘不同意皇上纳妃吧。 “朝臣上奏让皇上立妃,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现在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不能尽心尽力的侍奉着皇上,所以大臣们才会让皇上纳妃。” “那你怎么没有反对呢?” 琉月嘟起嘴巴冷哼,斜睨着燕烨。 燕烨忍不住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琉月的脸颊:“你啊,这是皇上的家事,即便我再怎么样厉害,皇上的家事也轮不到我管,皇后娘娘若是不同意皇上立妃,她可以去和皇上谈,我好像听说皇后同意了的。” “她哪里真同意啊,心里特别的难受,因为怕别人知道她是个善妒的皇后,所以极力的忍住。” 琉月说到周思婧很是心疼。 燕烨瞳眸深邃的望向了琉月,温声细语的说道:“若是本世子要纳妾呢?” 琉月一听这话,直接眼睛睁大了,怒指着燕烨:“你敢纳一个试一试,看我不废了你,把你大卸八块了扔到河里去喂鱼。” 燕烨直接一身的汗,他就是想打个比喻,犯得着这样凶狠吗? “小月儿,我是打个比喻,若是皇后娘娘不同意,她要和皇上说,她顾忌着脸面,生怕别人说自个善妒,一方面同意,一方面又难受,这是何苦呢?” 琉月黯然了,好半天没有说话,嘟起了嘴巴,最后连燕烨也怪上了。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燕烨,我在想若是你是皇帝,会不会也和南宫暖一般无二,想娶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 “爷冤枉啊,爷从来没想娶过别人。” “若你是皇帝呢?” “皇帝又怎么样,有你这个醋坛子坐镇,有再多的美女我也不会看一眼的。” “哼,若是胆敢看别的女人,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让你看。” “你这是母老虎吗?” “是又怎么样。”琉月张牙舞爪的警告燕爷,燕爷一脸受教了的样子,满目宠溺,他才不会娶别的女人来招惹小月儿,让她生气呢,不过有件事他还是要警告她。 “皇后娘娘和皇上的事情你别掺合了,记着,我们是臣,皇上是君,君主家的家事,还轮不到我们来过问。” “若是皇后娘娘真的不想让皇上纳妾的话,大可以与皇上说,不管皇上同意不同意都是他们的事情,要知道皇上并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从他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便是一个君皇,他身上承担着慕紫国的重任,其实现在他纳妾是最稳固朝政的手段,皇上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为他年轻,而且一直以来没有大的建树,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虽然表面上信服,私下里并不把皇上当回事,现在他纳妾是拉拢各家大臣的最好办法,等到皇上羽翼丰满了,就不需要这些手段了,皇后娘娘若是真爱皇上,就该支持他。” “让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支持他,看着他纳妃吗?亏你说得出口。” 琉月冷哼,燕烨伸手捞了她的身子,俯身吻上她的小嘴,嘟嚷起来:“小月儿,我们别为了别人的事情烦恼了,爷我最近都忙死了,你就不心疼我吗?奖赏奖赏我吗?” 房间里响起琉月气急败坏的冷哼:“燕爷,你手往哪儿放呢?” “你给我死滚开去,我还怀着孕呢。” “爷问过大夫了,说现在没事,爷我会小心点的,现在就禁欲,受不了哇。” “你个色鬼,唔----”接下来的所有话都被封进了口中,一句话说不出来,房间里一片绮旎,暧昧。 虽然周思婧心里极端的不想让皇上立妃,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把这种话和南宫暖讨论过,所以事情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三日后,皇宫选妃典礼。 各家的秀女被花轿抬进了宫中,在毓秀宫等候皇帝的挑选/ 一时间毓秀宫里,桃红柳绿,香风飘飘,满殿如玉美人,流光溢彩。 各个私下里争风斗角,使尽手段,无不想进入后宫。 正仪宫里,琉月正陪着周思婧,劝着她:“婧儿,你不想让皇上纳妃,你还是去和皇上谈谈吧,今儿个可就是选秀大典了,若是皇上真的纳了妃进宫,你到时候又要难过,岂不是找罪受吗?” 周思婧十分的难过,但是眸光却很坚定。 “月儿,如若他真的要纳妃,我也没有办法,我爱了他十年,我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值得我再爱一个十年,如若他真的纳妃,他还是那个值得我一再付出真心的南宫暖吗?” 她说到最后哭了,泪如雨下,打花了她脸上的妆容,她的肤色白晰得可怕。 琉月伸出手紧握着她:“你这是何苦呢,你直接去找皇上,和他说,不想看到他娶别的女人不就行了吗?” “我不想让他为难,眼下朝局虽稳,可是朝堂上的那些人对他未必信服,其实他纳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若说话,岂不是让他为难了。” 她真的是左右为难,狼上,她知道该让南宫暖纳妃,可是情感上呢,却又不想他纳妃,想到他要娶别的女人她的心就很难过。 “你若是心甘情愿的让他纳妃倒也罢了,可是你现在这么难过,对孩子也不好啊?” 周思婧再有不到一个月便生了,现在情绪这么激动,她真害怕她早产,。 “月儿,别劝我了,我努力试着放平心态,当我是一个皇后,皇后就该心胸仁厚,母仪天下的。” 她大声的说,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已。 琉月还想说什么,殿外有太监走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太后和皇上直接去了毓秀宫,让皇上后娘娘待会儿直接进毓秀宫。” “好,我知道了。” 周思婧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去,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努力的深呼吸,调整好自已的情绪,然后笑望向琉月:“走吧,月儿,别让太后和皇上等急了。” “你?” 琉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偏还要装着无事,她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这一刻琉月真的头疼了,再一次的认识到一件事,周思婧真的不适合做皇后。 两个人一路出了正仪宫,前往选秀大典,本来琉月不想掺合到皇家之事的,但是周思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唯有握着她的手,才能感受到周身有力气,否则她真怕自已坚持不了。 “月儿,陪我一起去选秀大典吧,你在我身边,我会好点。” 琉月望了望她,最后同意了。 毓秀宫门前,周思婧和琉月刚下了凤辇,便看到对面的龙辇和一顶轿子抬了过来,龙辇之中端坐着的一身明黄龙袍的南宫暖,后面的轿子里端坐着的是太后娘娘,龙辇和轿子停下来,南宫暖和太后下来,一起走了过来。 周思婧已经武装好了自已,脸上是得体的笑意,扶着琉月的手一路走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向皇上和太后行礼。 “见过皇上,母后(太后)娘娘。” 南宫暖上前一步扶起了周思婧,摸着她的手感觉有些冷,温声体贴的问:“皇后的手怎么这么冷,身子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谢皇上的关心,臣妾没事。” 南宫暖没说什么,又望向周思婧身边的琉月,淡淡温雍的出声:“燕王世子妃也过来了,起身吧。/” “谢皇上。” 毓秀宫内的管事姑姑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的领着一队宫婢迎了出来,恭敬的行礼。 “奴婢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起来吧。” 南宫暖一挥手,众人起身,一众人走进了毓秀宫,宫殿之中,多姿多彩的各种美人争着张望过来,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陛下,温融阳光,如一泓清水流入人的心底,周身的尊贵优雅,却没有那种霸气凌厉。 这样的少年皇帝反而更得人心,众女齐齐的拜了下去,不少的美艳佳人都在暗下里较劲,定要让皇上看上自个儿,从而陪王侍驾。 大殿内响亮悦耳的声音响起:“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起来吧。” 南宫暖不但人温雅如玉,就连声音也透着清爽温融。 殿内的众家千金更是精神一振,芳心大动,纷纷谢恩起身。 琉月扶着周思婧走在南宫暖的身后,太后娘娘走在另一边,一众人大殿上首走去。 南宫暖端坐在上首中间的位置,周思婧端坐在皇上的身后,太后端坐在另一边,都稍后一些,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虽然周思婧和夏太后,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后,可是还是有些尊卑的,所以两人的位置略欠一些,以示区别。 琉月坐在周思婧的身侧,今天的她就像个隐形人,尽量低调一些,因为这是选妃典礼,皇帝的家务事,她只是陪周思婧过来的。 虽然她知道周思婧看到皇帝选秀,心中难过,自已也替她心疼,可是不该说话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说的,以免让人说他们燕王府持宠而骄。 大殿内,太后娘娘的话响起来:“皇上,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亲手亲脚挑选出来的各家佳丽,哀家也看了的,都很不错,皇上看看可有喜欢的,挑选几个充斥进后宫吧。” “是,母后。” 南宫暖应声,掉首望向周思婧,向她道谢。 “婧儿,谢谢你。” 周思婧咧嘴笑了一下,看上去端庄优雅,只可惜南宫暖不够细心,如若他再细心一些,便会发现这女人轻颤的唇,极力的隐忍着。 南宫暖没有发现周思婧的异样,太后却是发现了,太后唯恐节外生枝,赶紧的开口宣布。 “好了,各家的千金都出来自报姓名家门,好让皇上看得清楚一些。” “是,太后娘娘。” 下首众人应声,四个一组,缓缓地走出来自报家门。 “臣女名袁书,兵部侍郎之女。” “臣女名林笑儿,兵部尚书之女。” …… 大殿内,莺声燕语,温软清甜,九皇子南宫暖注意着大殿内的女子,并没有任何的迷恋神色,从头到尾都神容淡淡的,就像欣赏一幅幅画作时的,有的也只是欣赏,而没有多余的表情。 周思婧看到这样的南宫暖,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缓缓的平复了心绪/ 琉月则是一直注意着周思婧的神容,见她放松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南宫暖并不是好色之徒,这样一来,周思婧也不需要太担心了,就算南宫暖把这些女人纳进后宫,若他是为了局势,并不宠幸这些女人的话,想必周思婧不会那么痛苦的/ 周思婧和琉月二人各个若有所思的想着,忽地大殿上响起一道如黄鹂般清甜可人的声音。 “臣女夏云熙,乃是内阁学士夏大人的女儿。” 夏云熙容貌清丽出尘,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花一般妍丽美好,她的一双含媚的瞳眸直射向上首的位置上的南宫暖,如一道炽热的电流般直射到南宫暖的身上,南宫暖只觉得周身一颤,再望向夏云熙的时候,眼神较之之前的淡然要炽热很多,一双清透的瞳眸荡起了浅浅的潋漪,这让一直盯着他看的周思婧,立刻感受到了危险。 这样的南宫暖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她与他一直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感情虽然好,可是却从来没有那样的炎热,绚灿如莲花的夺目璀璨,南宫暖对她一向是疼爱有加的,很照顾她的,但是他的眼里很少有这样如火焰般燃烧的样子。 周思婧只觉得手脚冰凉,就在刚才,她还想过了,若是皇上并不喜欢这些女子,只是为了权宜之计而纳的后妃,那么她不会计较,她身为他的女人,不能帮他,至少也不要拖他的后腿,可是这一刻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殿内,众人都察觉到了皇上对于夏家的小姐别样的热切。 只见他缓缓的从大殿上首走下来,一直走到了夏云熙的身边,伸出手扶起了娇柔的夏云熙:“起来吧,云熙。” 夏云熙乃是夏云霜的嫡妹,一直以来随师学习琴棋书画去了,并不在京城之中,刚回京便适逢皇上纳妃,太后做主,命夏家的人把她的画像送进了礼部。 以前南宫暖并没有看过夏云熙,今日第一次见面,竟然一见钟情了。 此时大殿上,南宫暖一双温润如玉的瞳眸锁着夏云熙,眼里心里似乎都有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道圣旨随之而下。 “传旨,夏云熙进宫为云妃。” 满殿失色,皇后娘娘周思婧更是脸色难看,要知道进宫后,这些女人最多也就是个昭仪,等她们生下孩子后,才有可能会被封为妃。 现在夏云熙还没有进宫,竟然直接被封为妃了,这完全不合祖宗的法制。 所以众人彼此相望,个个对这位夏云熙充满了嫉妒,可是却没人敢表现出来,一个个还要向夏云熙道喜。 “臣女等恭喜云妃娘娘。” 满殿恭讳之声,夏云熙娇羞的抬眸望向了南宫暖,一一的摆手,那神情不胜娇弱,尤如早晨盛开在枝头的一朵怯怯的娇花,香艳充满了诱惑,让男人心中陡的生起了保护欲。 大殿上首,太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了,望了一眼皇后周思婧,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身为夏家的人,自然希望夏家的女儿能得圣宠,现在皇上一眼相中了云熙,她自然是高兴的。 太后愉悦的声音响起来:“皇上,今日乃是选秀大典,虽然选了云妃,皇上还是再挑挑吧,别只选一个女人进宫,难得朝中的大臣们尽心尽力的上奏让皇上纳妃。” 南宫暖微挑眉,抬首扫视了一圈,最后随手点了两三个女人进宫。 “水丞相的孙女水青枫为贵嫔,兵部尚书的女儿林笑儿为婉仪,兵部侍郎袁大人的女儿袁书为良娣。” 大殿内响起皇帝的清朗的声音,被赐进后宫为妃的女子,个个面带笑意,满脸的欢欣愉悦,身侧的丫鬟各自向自家的主子道贺,一时间满殿欢笑之声。 那些没选中的人虽然失望,却也没有办法,纷纷向这些被选中的秀女道喜。 南宫暖赐封完,低首望了一眼身边的夏云熙,瞳眸中不自觉的溢上了宠溺,温声说道:“众女三日后进宫。” “谢皇上。” 四名被选中的女子谢恩。 毓秀殿内,南宫暖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身后的众女子纷纷的向上首的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告退,一路出了毓秀宫,最后大殿内,只剩下被南宫暖选为妃的夏云熙,还有太后和皇后以及琉月。 太后从殿上走下来,伸手拉了夏云熙的手,笑着说道。 “熙儿,皇上选了你进宫,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侍奉皇上,别给姑母丢脸。” 夏云熙温顺乖巧的点头:“姑母我知道了。” 夏云熙说完转身往殿前走来,向上首的周思婧行礼:“熙儿三日后要进宫了,皇后姐姐要多多捏待。” 周思婧抬首,眼里微红,脸色发白,唇下意识的紧咬着,她的样子分明是极受打击的。 太后和夏云熙自然是瞧在眼里的,也是心知肚明的,。 皇后脸色这么难看,乃是因为皇上喜欢上了夏云熙,所以她才会如此的难过吧。 太后有些无奈,其实夏太后并不是恶毒的女人,平时对于周思婧也是极好的,可是身为后宫的太后,她认为自个的儿子纳妃是很正常的,哪有皇帝不纳妃的,或者专宠一个女人的,要她说,儿子纳这么几个女人进宫并不多,皇后何必如此悲伤的样子。 夏太后忍不住开口劝道:“皇后,保重凤体要紧,你可别忘了怀了八个多月的身孕啊。” 夏太后的话落,夏云熙笑嘻嘻的开口:“皇后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吗?要不要召御医过来瞧瞧。” 周思婧牙齿咬得越发的深了,看到这女人娇俏灿烂的样子,分明是故意的。 周思婧身后的琉月起身,伸出手扶周思婧起身,一双美眸望着对面的夏云熙,不难看出这女人眼里射出来猎夺的光芒,就好像看到自已的猎物而射出来的光芒,这个女人并不似外表看出来的那样柔顺乖巧,此女只怕心计很厉害,却用那柔顺的表相掩盖了一切,真搞不明白南宫暖怎么就一眼看中了这女人。 真是太可气了,琉月脸色幽暗,那夏云熙已经看到她了,笑意盈盈的开口。 “原来是燕王世子妃,一直听说燕王世子妃美艳无双,今日一见,真是让云熙惊艳。” 琉月唇角笑意盈盈,清浅的开口:“云妃娘娘也是让琉月惊艳了一把。” 云熙还想说什么,太后却已经开口了:“好了,琉月,扶皇后进正仪宫休息吧。” “是,太后娘娘。” 夏太后和琉月的关系不错,而且她心知肚明,现在儿子的江山要倚仗燕王世子的地方多着呢,所以她可不想让云熙去招惹燕王世子妃。 琉月扶了周思婧一路出了毓秀宫,回正仪宫去了。 身后的夏太后眯眼望着自个的侄女,就在刚才,她似乎感受到侄女有些不一样。 夏太后语重心长的开口:“云熙,你进了皇宫,不但要尽心侍候皇上,还要对皇后有礼,知道吗?” 她可不希望有人毁掉儿子的江山。 “姑母,人家知道了,只是皇后的脸色好难看,人家是真的以为她是病了嘛。” “她心里不舒服,很快就会没事的。” 夏太后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难熬的,做皇帝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正仪宫里,大殿内,太监和宫女都退了下去,周思婧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嘴唇都被她的牙齿咬得血迹斑斑的。 琉月是心疼又无奈,谁也没有想到南宫暖竟然一下子看中了夏云熙,那夏云熙虽然是美人一个,只怕是个祸乱的份子,她进宫,宫中要乱了。 琉月不免有些烦,不过看到周思婧哭泣,只能按奈住自已的火气劝她:“婧儿,你别伤心了,这样伤心孩子会受到影响。” “月儿,我就想哭,我好想哭,你让我哭一会儿吧。” 周思婧趴在琉月的肩上哭了一会儿,殿内一个人也没有,琉月没有阻止她,直到她哭够了才止住,心也冷了,情也淡了,红肿着一双桃子似的眼睛望向琉月:“月儿,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啊,你在外人面前维持着形像,在我面前不需要。” 琉月伸手拍了拍周思婧的肩,现在她的气愤不比周思婧少,可是她要安慰周思婧,所以才没有发作起来。 周思婧深呼吸,抬首望向琉月,硬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来。 “月儿,我没事了,哭过便没事了,皇上既然喜欢上别的人了,我也没必要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了,我还有儿子不是吗?” 周思婧把眸光放在肚子上,她的肚子又大又圆,整个一团的堆在面前,安静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动的感觉。 “婧儿,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多想想孩子吧。” 琉月能说的只有这个了,按照她的脾气,真想让周思婧带着孩子,母子二人离开这皇宫算了,让南宫暖去娶那个假仙的女人好了,一副乖巧清纯的样子,其实就是个暗藏祸心的。 “嗯,你陪了我半日,回燕王府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很快就会好的,” 周思婧柔柔的说道,琉月心疼的抓着她的手:“要不我陪你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别担心我,我有儿子呢,我不会乱想的。” 周思婧望向自个的肚子,眸光柔和,琉月总算放下一颗心来,唤了香玉进来,扶了周思婧进寝宫去休息,并叮咛香玉,若是有什么事,立刻派太监去燕王府找她。 “是,燕王世子妃。” 香玉乖巧的点头,心里庆幸,幸好娘娘有燕王世子妃这么一个好朋友,若是没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只怕娘娘撑不过去。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出了宫,一路回燕王府。 马车里,一片沉寂,没人说话,小蛮和冰舞两个人瞄了瞄自家的主子,黑着一张脸,分明是有怒气的。 “主子,你心疼皇后娘娘,也别气着了自个的身子,你还怀着孕呢?” “你说我能不气吗?南宫暖个混蛋,竟然一眼相中了夏云熙,你说那个女人有那么好吗?” 若不是南宫暖一副看中夏云熙的样子,周思婧也不会那么的伤心欲绝,她可还怀着孕呢,想着她最后的绝望,琉月忍不住心疼。 难道这就是进宫女人的宿命,不能爱上一个男人,若是没有爱,就没有那么痛了。 马车一路回了燕王府,琉月进了镜花宛休息,这大半日的折腾,她也够累的了。 等到傍晚燕烨从内阁回来,她刚好的醒过来,一看到燕烨便一脸臭臭的神色。 燕烨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脸色这么的臭,还不是因为皇上选了夏云熙为云妃,可这干他什么事啊。 “月儿,怎么脸色这么臭啊?” “燕烨,我气死了,你给我咬一口吧。” 她说着抓上燕烨的手就咬,燕烨动也不动,知道她今儿个想必气坏了,有气没处发,身为男人,有责任让女人出气,若是她不找自个儿出气,找别人出气,可就麻烦了。 琉月一口咬下去,直到咬出了血腥味出来,才松了口,看到燕烨如玉般白净的手上,被她咬出了深深的几个手印子,琉月总算出了一口气,周身舒服多了,不过咬过又舍不得,伸手揉着燕烨的手:“是不是很疼。” “不疼,你那小猫似的力气,爷还没有放在眼里。” “哼,还装。” 手都被她咬出血来了,还说不疼,不过燕爷真的让她窝心,琉月扑进燕烨的怀里,伸手搂着燕烨的腰。 “燕烨,我真的好难过啊,真后悔当日让南宫暖做了皇帝,若是他不做皇帝,周思婧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们没得选择。” 燕烨提醒琉月,皇室中只剩下九皇子南宫暖和五皇子南宫浙,若是再有第二个选择,他不会选南宫暖做皇帝的,他其实未必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选,但是他们没得选择,只能如此做。 “月儿,你别难受了,也许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一段磨难,他们一起经历过了,后面才会见彩虹,若是熬不过去,也是他们自已的命运。” 琉月不出声了,窝在燕烨的怀里,静静的一动不动,燕烨也由着她/。 三日后,被指进后宫为妃的四个女人,由四辆马车接进了皇宫,云妃被赐住进冰云宫,这宫殿还是皇上根据夏云熙的名字赐的,为此可见皇帝会对夏云熙很恩宠,整个朝堂以及枭京的人都议论,云妃娘娘将和皇后平分秋色,说不定皇上对云妃娘娘的恩宠要超过皇后娘娘。 云妃进宫第一晚,皇上便翻了云妃的蝶牌,住在了云妃的冰云宫里。 正仪宫里,皇后娘娘独守寝宫,彻夜难眠,痛苦万分,是夜,皇后腹痛,太监立刻召御夜前来正仪宫替皇后娘娘检查,最后竟查得皇后娘娘早产了,不但早产,还难产了。 ------题外话------ 这是皇上和皇后的一段磨难,至于南宫暖为什么看上了夏云熙,这不是他的本意,后面会写到的…。 第050章 出宫 燕王府镜花宛里,燕烨和琉月正熟睡,忽地听到暗夜中有脚步声响起,两个人一惊全都醒了过来,等到门外脚步声响起,燕烨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爷,宫中皇后娘娘早产了,还难产,太监前来燕王府请世子妃进宫一趟。” “早产。” 琉月惊叫,她最害怕的就是思婧早产,结果她还是早产了,琉月手脚俐落的穿衣服,燕烨看她心急的样子,不由得心疼,月儿现在还怀着孕呢,赶紧的伸手接过来替她穿衣服,并安抚她。 “你别急了,我们马上就好了。” 两个人很快穿好衣服,一并走出了镜花宛,领着人坐宫中的马车离开燕王府,进宫去了。 正仪宫的寝宫里,医女们正在帮助皇后娘娘催生。 可惜皇后娘娘的明显的力不从心,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因为是早产,宫口开不到两寸,这如何是好啊。 医女们都快哭了,皇帝南宫暖在寝宫里心急不已的来回踱步。 先前太监通知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皇后怎么好好的早产了,还难产了,想到母子都有危险,他是实实在在的受惊了,不停的朝着女医官发火。 “你们这群庸医,一定要想办法保住皇后,保住皇子,若是出了什么事,要你们的命。” 南宫暖头顶上快着火了,大发雷霆之火,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往自已身上想,周思婧之所以会早产难产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医女们头顶上豆大的汗往下滑,不时的抬手擦汗,想到皇后娘娘若是出事,她们就没命了,心里越发的着急,一急就更慌乱了,寝宫里乱成一团/ 南宫暖不停的问身边的太监:“燕王世子妃呢,她有没有进宫来,快去查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进宫。”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太监已经快跑断腿了,可是依然没看到燕王世子妃。 大床上,周思婧已经陷入了昏迷,呼吸都有些微弱了,香玉伸手紧握着她,伤心的哭起来,在她的耳边低语:“娘娘,你要坚持住啊,你一定要和小皇子平安的生下来,娘娘,你别吓香玉,娘娘,燕王世子妃马上就到了,娘娘若是死了,燕王世子妃一定会很伤心的,她一直很心疼娘娘的啊,娘娘。” 香玉一遍遍的呼叫,周思婧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用力的呼吸,没错,她不能死,她有儿子呢,还有,她有月儿这个好朋友呢,她还没有和她说话,她真的好喜欢她啊,若是她真的撑不过去了,至少要与她说一声,此生能拥有她这样的一个好友,好姐妹,她知足了。 周思婧因为心中的意志,又恢复了一些精神,气息重了一些,香玉一听她的话对主子有用,赶紧的抹干眼泪继续说。 “娘娘,加油,燕王世子妃马上赶过来了,你记得吗?上次她不是救了小皇子,又救了皇上吗,这一次,她定然有办法救娘娘的。” 寝宫之中,香玉一遍遍的呼唤。 在这样的呼唤声中,太监的声音叫了起来:“皇上,皇上,燕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妃进宫了。” “快,宣他们进来,宣他们进来。” 南宫暖大叫,门外燕烨和琉月二人已经走了进来,琉月一走进房间,看也不看南宫暖,此时她的心里很生气,怒火很大,不过救人要紧,若不是为了救人,她真的要好好的骂一顿皇上,若不是他惹出来的事情,思婧何至于早产,难产啊。 香玉一看到琉月,哭叫道:“燕王世子妃,你可是来了,你快救救我们家主子。” 琉月没好气的开口:“哭什么,你家主子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走到床前,看到思婧的脸色一片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真要出事了,她立刻取出大补丹喂进思婧的嘴里,命令她:“婧儿,咽下去,勇敢点,你不想救儿子了。” 周思婧虽然昏迷,但是意识多少还有一些,听到琉月的话,她拼命的挣扎着,想睁开眼和月儿说说话,哪怕是一句也是好的。 不过她睁不开眼,但是她不放弃。 琉月看到了她的求生意志,有这样的意志自然是好的。 她站直身子转身望了一眼寝宫内的人,命令道:“除了医女们留下来外,其她人全都退出去,一个也别留在寝宫里。” 南宫暖一听张嘴想说话,琉月恶狠狠的说道:“皇上还是出去吧,你应该自我反省反省,若不是皇上,皇后是不会早产难产的。” 南宫暖愣住了,说实在的,他从头到尾没往自已身上想过,自然更不会想到是自已纳妃之事刺激了周思婧,因为周思婧是同意了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明白上官琉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烨望向琉月,沉声说道:“月儿,你可有把握。” 她给皇后下刀,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救活了皇后便罢了,若是救不活,这件事情可是与他们燕王府无益的。 “你们快出去吧。” 琉月催促,燕烨立刻走到南宫暖的身前:“皇上,请出寝宫等候吧。” 南宫暖总算没说什么,领着燕烨走出了寝宫,寝宫之中除了医女,还有琉月的两个丫鬟,其他人全都退出去了,就是香玉琉月也没有让她留下,因为她要给皇后实施破腹产,本来医女也不打算留下的,但是她需要人打下手,所以便留下了这些医女。 寝宫之中,开始忙碌了起来,医女们虽然惊憾于燕王世子妃的医术,可是却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因为只有救活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她们才有可能活命,而现在她们所有的指望全在这燕王世子妃的手里。 寝宫门外,南宫暖还在问燕烨。 “燕王世子妃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燕烨望向南宫暖,有些无语,缓缓开口:“皇后是因为心痛,伤心难过,所以才会诱发早产的,” “心痛伤心难过,为什么?” 南宫暖顺口问,然后脑中灵光一闪,沉声说道:“难道她是不同意朕纳妃,所以才会如此。” 燕烨没说话,但南宫暖已经知道自已说中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不知道周思婧竟然不想让他娶别人,其实他并不是好色之人,身为皇子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娶别的女人。可是自从当上了皇帝,他以为这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才会同意纳妃。 再一个,连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已为何会一看到夏云熙便被她吸引了,是的,他一看到她便周身控制不住的热情,想靠近她,想宠着她,可是这都是自已没办法约束的。 南宫暖的心情不由得沉闷。 正在这时,殿前不远响起了脚步声,很快走了过来,竟然是云妃夏云熙。 夏云熙俏丽出尘的面容上满是担忧,一走过来便心急的问南宫暖:“皇后娘娘怎么了?” 南宫暖摇头:“不知道,燕王世子妃在里面抢救呢。但愿她们母子都没事。” 南宫暖对于周思婧的感情是真实的,就在刚才的一刻,他想到了从前的点点滴滴,从周思婧还是黄毛小丫头的时候便跟着他,一直以来他就像有个影子,在他难过伤心的时候,她一直陪着他,逗他笑逗他开心,当她的开心果,所以一直以来他把她当成理所当然了,从来没有想过,若是她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人只有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那个人对自已是重要的,所以这一刻南宫暖认识到周思婧对自已来说是重要的,虽然他们没有别人那样轰轰烈烈的爱,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感情是真实的。 他不想失去她的陪伴,他知道周思婧的整个生命里,只有他,他不想失去这样一个真挚爱着他的女人。 “皇上,你别难过了,皇后姐姐是不会出事的。” 夏云熙柔柔的开口,南宫暖望向她,眼神又不自觉的溢满柔情,说出口的声音也是温和的,其实这一刻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他身上有两个人似的,一个是面对周思婧时候真实的自已,另外一个却是一个虚假的自已,而他约束不了那个虚假的自已,这是怎么回事啊。 “熙儿有心了,。” 一侧的燕烨却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夏云熙,觉得这女人包藏祸心,还有皇帝明明是对皇后有情份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皇后早产难产便心急如焚的,可是为何一对上夏云熙时,却又很喜欢夏云熙的样子呢。 燕烨百思不得其解。 寝宫内,琉月已经替皇后实施了破腹产的手术,一切都还顺利。 她松了一口气,先前可是担了一颗心的,除了因为思婧是她的好友,她很担心,还有她的身份,可是当朝的皇后娘娘,若是她出事了,燕王府可就麻烦了。 寝宫里,个个高兴了起来,医女把小皇子清理干净了,拍了他两下,小皇子哭了起来,声音还挻响亮的。 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孩子的哭声,不由得兴奋起来,尤其是南宫暖,更是异常的激动/ “真是太好了,总算没事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身侧的夏云熙,眼里闪过一抹冷光,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柔柔的说道:“是啊,皇后姐姐没事就好了,妾身替皇上高兴。” 寝宫之内有一名医女奔出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产下了一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好,来人,立刻放礼炮,庆祝小皇子涎生。” “是,”太监领命,直奔正仪宫外,通知太监放礼炮庆祝。 寝宫里,琉月很快帮助思婧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并亲自把药交到香玉的手上,叮咛她如何喂服皇后娘娘,这些东西交给别的人她不放心,。 香玉是个忠心的,绝对不会被人收买的,这些医女却是没数的。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了,琉月把小皇子放在了思婧的身边,看到她们母子平安,她总算笑了起来。 寝宫外面,皇帝和燕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琉月累得腿一软差点栽到地上,燕烨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她,心疼极了。 “月儿,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 南宫暖却已经奔到了床边,看着床上平安无事的母子二人,一颗心总算落地了,伸手握着周思婧的手,忽然心里很难受,他似乎一直习惯了思婧跟着他,他以为他们的感情是淡淡的,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夏云熙看着昏迷的周思婧和那个小小的熟睡中的孩子,暗自咬牙,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好命,生下了一个小皇子,真是福大,不过不知道她有命没命享受。 琉月靠在燕烨的怀里,淡淡的警告:“皇上,皇后娘娘母子好不容易平安了,我可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伤害到她们,若是让我查出来我绝对不会饶过此人的。” 夏云熙摆明了是不安好心的,琉月生怕她出什么棍意伤害到周思婧和她的儿子,所以也顾不得皇帝的尊贵身份了,冷冷的警告。 南宫暖没多大的反应,因为他整个的注意力都在床上的周思婧和皇子的身上。 但是夏云熙的脸色却很冷,回首盯着琉月,唇角微微的咧了一下,似有隐喻的含义。不过燕烨和琉月已经转身走了,不过琉月并没有离开正仪宫,而是住在了正仪宫偏殿,并命香玉:“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情况,你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就在正仪宫的偏殿内。” 本来她想回燕王府休息的,不过现在还是很担心思婧,所以暂时的留了下来。 燕烨一路拉着她往正仪宫偏殿去休息。 他是生怕让自家的宝贝给累着了,真是又心疼又不安的,一直侍候着琉月睡下。 寝宫之中,南宫暖一直守在周思婧的床前,看到她瘦瘦弱弱的样子,心里忽地不安起来,先前那种害怕的感觉再次的袭上心头,有些人要等到真正的失去以后才会知道对于自已真正重要的东西。南宫暖便是这样的人,他太习惯了周思婧待在他的身边,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一切,甚至想着她会永远的待在自已的身边,哪里也不离开,可是又太过于心安理得了,但先前周思婧难产的时候,他忽然害怕了。 “婧儿,你醒醒,你醒醒。” 南宫暖温声呼唤着周思婧,身后的夏云熙一听,眼睛都绿了,死命的盯着床上的女人和小孩子。 周思婧昏睡中,听到有温柔的声音呼唤着她,这声音那么的温润,轻柔,似乎生怕惊吓了她似的,这是她一直很喜欢很喜欢的声音,十年了,自从十年前,他护着她的时候起,她便发誓此生只嫁他一人,只喜欢他一个。所以以后只要一逮到空,她便偷偷的跟着他,后来被他发现了,便理所当然的跟着他了。 十年的爱已经渗入到她的骨子里去了。 此刻听到他温柔如和风细雨的声音,她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他,在她心里,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她爱着的男人。 周思婧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南宫暖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紧握着她的手:“婧儿,你醒了。” 他瞳眸溢满柔光,清润如山泉,这一刻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周思婧也说不上来,可是她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南宫暖啊,就像她是他最在意的人似的。 两个人目光凝望,呆呆的绞在一起。 偏在这时一道枭柔的声音破坏了这份和谐柔美。 “皇后姐姐你可醒过来了,先前皇上在冰云宫听到姐姐早产的事情,皇上都吓坏了,妹妹我也吓坏了。” 这一道声音把周思婧拉回了现实,她蓦然的清醒过来,南宫暖再也不是她的男人了,他是皇帝,后宫现在有一个夏云熙,也许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夏云熙,她忽然苦笑了一下,望向南宫暖。 “皇上,臣妾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是啊,皇上,姐姐已经没事了,皇上还是去休息吧,要不然姐姐和我都不会心安的。” 夏云熙说着,伸出手去拽南宫暖,南宫暖想拒绝,抬首望向夏云熙,忽然头有些疼,忍不住蹙起眉。 夏云熙顺利的拉了他起身,一路往寝宫之外走去。 房间里,周思婧的眸光中,眼泪再一次的流了下来,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感悟。 她并不适合当皇后,她只爱南宫暖,只想安安份份的陪他一辈子,什么荣华富贵,她都不稀憾。 她只想要这个男人的爱,可是现在这份爱没有了,她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如若留下来,她就要看到他不断的纳妾娶妾,不断的迎娶新人进宫,那么她会承受不住而早早的死的。 先前正是因为受了南宫暖的刺激,所以才会早产的,她差点害死了自已,还有自个的儿子,以后她不能再这样了,她要保护儿子生活下来/ 床前的香玉走了过来,红肿着一对桃子眼睛说道:“娘娘,你别伤心了,幸好世子妃赶过来,救了你和小皇子的命,你凡事多想想小皇子,他刚出生,不能没有娘亲啊。” 周思婧用力的点头,没错,她不能再伤心了,不能让好不容易救了她醒过来的月儿失望,也不能让自个的儿子没有娘亲。 既然不能爱,便舍弃了吧。 周思婧闭上眼睛休息,眼里倒底还是流下了眼泪。 冰云宫的寝宫之中,南宫暖正端坐着,此刻的他头很疼,很痛苦,就好像有人在自已的脑子里打架似的,一半是周思婧的,一半是夏云熙的,这样来打来打去,痛苦的是他,他实在忍受不住这折磨,一把抱住头垂首。 夏云熙一看南宫暖痛苦的神色,柔声开口:“皇上,你休息吧,你什么都别想了。” 她说着伸手拉了南宫暖的衣袖一下,想侍候南宫暖躺下。 南宫暖却拒绝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到一边的榻上躺着吧。” 夏云熙顿了一下,眼睛都快绿了,本来她先前和皇上正要圆房了,没想到竟然传出皇后早产了,他们的好事立刻被打断了,现在皇上竟然和她分了心,这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夏云熙狠狠的想着,咬紧牙根,应了一声,走到一侧的榻上躺下休息,却哪里睡得着。 不过她依旧柔柔的安抚南宫暖:“皇上,你什么都别想了,娘娘没事了,你别想头就不会疼了,明儿个一早皇上还要上早朝呢。” “嗯。” 南宫暖应了一声,躺到大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总算好受了一些,头不疼了,他也不敢再想周思婧了,一想头便炸裂开了疼,难道是自已生病了,那他睡一觉,明儿个醒过来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天,南宫暖和燕烨两个人起来去上早朝了。 正仪宫里,周思婧早早的醒了过来,虽然昨儿个难产,她差点死过去,可是这一夜过来,精神恢复了一些,她睡在床上,望着安静睡觉的儿子,那样小小的软软的皱巴巴的,心好疼,若不是她早产,儿子就不会这么小了,是她太冲动了,为了那样的男人何苦呢? 从此后,她要好好的保护自个的儿子,而保护自个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宫,若是待在宫中,肯定会各种各样的找碴,稍不留意就会中了别人的暗算,她不敢拿自已儿子来冒险,也许一次可以躲过,两次三次呢,所以她要出宫去。 寝宫里安静无声,门外有宫婢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庄妃娘娘以及婉仪娘娘等人过来请安了。” 周思婧眉一蹙,便想让她们都回去,因为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些女人。 谁知道她还没有开口,夏云熙已经领着人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皇后姐姐,我们来给您请安了,给娘娘道喜了。” 周思婧抬眸望去就看到夏云熙一脸娇美的走了进来,满脸明媚的笑意,周身带着一些慵懒,似乎极疲倦似的,虽然昨夜南宫暖与她什么都没做,但是南宫暖倒底还是睡在冰云宫里的,外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云熙又如何会说破呢,而且因为南宫暖昨夜什么都没有做,所以夏云熙现在胸中好似烈火燃烧一般,腾腾的冒着火焰,她的心中算是把周思婧给恨上了。 只是面上不现出来罢了。 周思婧听了夏云熙的话,心中刺痛,微微的蹙眉,冷冷的开口:“云妃娘娘身为宫中的后妃,竟然对于宫中的礼仪也不知道吗/看来本宫要调一个女官来教教云妃娘娘规矩。” 自已还没有同意让她们进来,她们直接便进来了,这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吗,这是赤一祼祼的挑衅啊,周思婧昨夜经历过生死,再加上总和琉月待在一起,气势上多少学了一些,所以整个人很威仪,即便她睡在床上,也让人不敢小瞧。 夏云熙一愣,她身后的贵嫔婉仪良娣等后妃直接跪了下来,连连的请罪。 “妾身等该死,失了礼仪,请皇后娘娘责罚。” 夏云熙愣了一下,心里愤恨至极,缓缓的往地上跪,不过她的眼角瞄到了门前一抹身影,不由得计上心头,立刻咧开嘴来哭着:“皇后娘娘不要生气了,妾身等人就是过来看望娘娘的,昨夜娘娘早产,妾身和皇上担心了半宿,今儿个一早过来,只顾着担心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安危,所以没有多想规矩,是妾身等失策了。” 夏云熙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令人疼惜。不过周思婧愣了一下,因为她没想到夏云熙忽然的温顺起来,这让她一时有些不能反应。 正在这时,屏风后面绕出两三人来,为首的竟是太后,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因为她先前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夏云熙的话,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皇后找碴子了。 先前太后生怕惊动皇后和小皇子,所以没让太监通传,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不想竟然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一走进来,便冷冷的问。 “这一早上是唱的哪一出啊?” 夏云熙一听,泪珠儿沾染在眼睫上,柔弱的开口:“母后,是妾身的错,昨夜皇后娘娘早产,妾身和皇上担心死了,所以一早便急急的过来了,没等到皇后娘娘宣妾身等人,妾身等人便心急的走进来了,这不干皇后娘娘的事。” 夏云熙表面上为皇后说话,却正是把皇后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她必竟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听了这些话肯定不满,再加上还有别的妃嫔跪在地上,这场面一看,分明是皇后娘娘刁难妃嫔了。 太后望了一眼床上刚生产完的皇后,发现她的脸色苍白,似乎被气得不轻。 周思婧是真的被气到了,因为夏云熙摆明了是摆她一道的。 太后似乎还偏信了她,她能不生气吗?要说没有夏云熙和这些女人进宫,她她和太后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婆媳关系挺好的。 可是自从夏云熙出现,太后摆明了是偏向她一些的,这会子以为她故意刁难她的亲侄女儿,能给她好脸色看吗?不过好在太后看到周思婧刚刚产子了,所以脸色缓和一些,没那么生气。 “皇后啊,你身为母仪天下的女人,千万要大方得体啊,虽然云妃和婉仪她们失礼了,但她们也是担心你,你这个后宫之主,应该多多担待她们才是,哪能随便的生气发火呢。” “你说你,若不是无缘无故的生闲气儿,小皇子能早产吗?万幸是没有什么事。” 太后看到自个的孙子还是很高兴的,所以本着教育一番周思婧的意思说了这话。 可是听到周思婧耳朵里,更是百般的刺耳。 她昨夜刚难产差点死过去,母子二人到鬼门关走了一趟,这刚消停一会儿,这些人便来闹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更加坚定了自已的念头,她要离开皇宫,没错,她要离开这里。 周思婧脸色难看,太后已经看出来了,不由得脸色又暗了一分:“皇后,你不会连哀家也气上了吧,哀家就说了你两句,你这就是气上了。” 周思婧不想说话,正在这时,寝宫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见过燕王世子妃,。” “起来吧,”琉月领着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她一起来,因为不放心思婧,所以领着人过来看看。 一进寝宫便看到气氖有些沉重,太后的脸色不好看,思婧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再看下首跪着的夏云熙和另外几个妃嫔,不出意外,肯定又是夏云熙给招上事了。 琉月的脸色一下子冷了,周身的肃寒之意,不过没忘了先给太后娘娘请安。 “琉月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微微的点头:“燕王世子妃起来吧,昨夜真是谢谢你了,救了她们母子二人一命。” 琉月起身,温和的开口:“皇后和我交情匪浅,我自然不能看着她出什么事。” 她一言落,眸光落到了床上周思婧的脸上,不由得奇怪的开口:“皇后的脸色好难看,这是谁招惹你了,难道不知道病人是气不得的吗/难道是哪个故意来找碴子的?” 这话一起,不但是夏云熙,连太后的脸色都有些挂不住了,什么叫哪个故意找碴子的。 夏太后想说话,可是面对的是上官琉月,她不但是燕王府的燕王世子妃,又是神医,还真就有拽的资本,所以夏太后对她还是有几分忌掸的。 琉月一句完,不等夏太后张嘴说话又说道:“皇后娘娘,不是我说你,你也犯不着为那些无足轻重的人生气,保护小皇子和自个儿要紧,别人保不准还真是故意这样来气你的,你这一气不是正中了人家的计了吗?” 夏云熙的牙咬了起来,这上官琉月真歹毒,竟然当面说这话,不就是指的她们吗? 夏云熙实在忍不住说道:“燕王世子妃这话说的是谁呢?” “谁应说谁呢。” 琉月直接的接口,然后故作刚发现:“这不是云妃娘娘吗?云妃娘娘怎么跪这了,不会是云妃娘娘气的皇后吧,不是我说你,云妃娘娘,若真是你气的皇后娘娘,那你可就真不象话了,皇后娘娘可是正宫娘娘,云妃娘娘身份再高贵,那也是一个妃,妃在民间的说法就是小妾,这小妾怎能气主子呢,这要是在民间啊,非打死了或发卖了不可。” 琉月一言落,太后和夏云熙直接的脸黑了。 夏云熙一嘴的牙咬得咯嘣咯嘣的响,她恨不得命人立刻撕了这女人的嘴,她可是皇上的后妃,哪轮到她一个小小的燕王世子妃教训了。 琉月看夏云熙脸色青黑,心内冷哼。 活该,气的就是你,胆敢欺负我的朋友,我可饶不得你,我不能干涉皇上,我还不能欺负欺负你一个小小的后妃。 琉月说完,望向了太后,语重心长的开口:“太后娘娘,这宫中的礼仪可不能废啊,若是废了宫中必起祸乱啊,朝政之危啊,若是被朝臣们抓住了把柄,皇上可就难做人了,皇上刚刚登基,眼下可是要建树功业的。” 太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实在是哑口无言了,她一个太后都被人训了,还训得她找不出话来说。 太后气得瞪了地上的夏云熙一眼,然后缓缓的起身,僵硬的扯唇:“燕王世子妃陪陪皇后吧,好好的劝劝她,别想太多了,对身子骨不好。” “嗯,我会的。” 琉月点头恭送太后离开,太后临离开的时候,不忘命令夏云熙等人。 “还不起来,各自回自个的宫殿里去。” “是,太后娘娘。” 几个妃嫔站起身来,一路退了出去。 太后和夏云熙刚出了寝宫,迎面看到下了早朝的南宫暖走了过来,南宫暖给太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青黑着一张脸,摆了摆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南宫暖不由得奇怪。 “母后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娶的好皇后。” 太后冷哼,一侧的夏云熙立刻上前温婉的开口说道:“母后是被皇后气的。” 其实皇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太后什么,太后是被燕王世子妃气到的,可是夏云熙如此说,太后没有说什么,贵嫔等人也没有说话,南宫暖脸色微微暗,有些不太相信,周思婧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朕去看看皇后为何要惹母后生气。” 南宫暖想进寝宫去看看周思婧和儿子,可是夏云熙却阻止了南宫暖的去路:“皇上别去了,皇后娘娘正生气呢,皇上若是去,皇后娘娘肯定会更生气的,等皇后娘娘的气消了再去看她也是一样的。” 南宫暖依旧坚持,可是夏云熙温柔如水的瞳眸望着他,柔情好像一道咒语缠着他,让他几欲栽在这样的眸光里,他的头隐隐又有些疼了。 这时候夏太后开口了:“好了,现在燕王世子妃在里面陪着她呢,你先别进去了,随哀家去心宁宫坐一坐吧。” 夏太后是想和儿子谈谈,这皇后的脾气是不是有点大了,稍不如意便发火生气的,她早产也是被她作出来的,若是心平气和的怎么就早产了,差点害了小皇子,要她说,这事她该好好的反省反省,这样吃醋怎么吃得过来,以后这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她这样闹下去也是没个结果,而且对小皇子的教养也没好处。 若是她再这样闹,小皇子都不能留在她身边让她教养了,善妒的女人如何配教养孩子。 寝宫之中,琉月和周思婧两人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本来琉月以为南宫暖是一定会进寝宫来的,谁知道最后竟然没看到他进来,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这下不但是周思婧伤心绝望,就是琉月也生气愤怒不已,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南宫暖,他就是这样对待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的吗? 寝宫之中,周思婧伤心之余,忽地坚强勇敢的望向了琉月,她要坚强,没有男人的女人难道不能过吗?她为什么要过与别人勾心斗角的日子,即便贵为皇后又怎么样,就像之前的雷皇后一般,就算贵为皇后又怎么样,为了儿子最后变成虎狼之人,死得凄惨不已,她若是待在宫中,有这么些女人,她也怕自已最后成为那样的女人,所以她要离开,对,她要离开,她有自信把儿子培养成最好的孩子,他未必是皇帝,但他定然是个自由快乐的孩子。 周思婧掉首望向床里面的儿子,那么小,她真的很害怕这后宫里有黑手伤了他。 周思婧陡的转首伸出手一把抓住琉月的手:“月儿,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你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琉月肯定的说道,伸手握着周思婧的手,给予她力量和信心,希望她能勇敢一些。 “帮我出宫,我要出宫。” 周思婧虚软的开口,经过一早上的折腾,她的精神又没有了,很是虚软的说道。 琉月一时间愣住了,艳丽的五官上拢上了错愕,很快眼神晶亮的盯着周思婧,她没想到周思婧会这样想。这让她敬佩,女人就不该死守着这样的男人,就该勇敢坚强,皇宫真的不适合周思婧/。 不过她真的准备好了吗?舍弃了人人求而不得的皇后身份,而去过平凡的日子。 “思婧,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离开了这里,你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以后只过平凡的日子。” “月儿,我决定了,我想离开,我再待在这里我就要疯了,只有远离这一切,我才能安心才能真正忘掉这些。” “虽然我一直强调说不要受到南宫暖的影响,可是我爱了他十年,整整的十年,那是一份融到骨子里的爱,所以看到他对别人好的时候,我依然会心痛,会难过,我真害怕我受不了会疯了,若是我疯了,我儿子怎么办?月儿,你帮帮我吧。” 琉月望着眼面前哀求她的思婧,一言不吭,最后伸手握着她:“你先休息,我与燕烨商量一下这件事,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若是被人知道我们把你和小皇子带走了,我们就是死罪。” 不过就算别人知道是,她们也不怕,大不了他们舍弃了这燕王府的位置不要了。 从此浪迹江湖去,说不定更快意人生呢/ “好,你去,月儿,我等你,你一定要帮我。” 周思婧伸手紧握着琉月的手,执着的望着她,那眼里是全然的信任…… ------题外话------ 推荐好友爱心果冻的新文 链接地址:http:www。xxsy。net/info/518037。html 另外,从明天开始请假码大结局,不出意外,大结局十九号上传,亲们敬请期待,。最后说一声,十九号笑笑有新文要开坑,亲们到时候多多支持啊。 第050章 出宫 燕王府镜花宛里,燕烨和琉月正熟睡,忽地听到暗夜中有脚步声响起,两个人一惊全都醒了过来,等到门外脚步声响起,燕烨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爷,宫中皇后娘娘早产了,还难产,太监前来燕王府请世子妃进宫一趟。” “早产。” 琉月惊叫,她最害怕的就是思婧早产,结果她还是早产了,琉月手脚俐落的穿衣服,燕烨看她心急的样子,不由得心疼,月儿现在还怀着孕呢,赶紧的伸手接过来替她穿衣服,并安抚她。 “你别急了,我们马上就好了。” 两个人很快穿好衣服,一并走出了镜花宛,领着人坐宫中的马车离开燕王府,进宫去了。 正仪宫的寝宫里,医女们正在帮助皇后娘娘催生。 可惜皇后娘娘的明显的力不从心,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因为是早产,宫口开不到两寸,这如何是好啊。 医女们都快哭了,皇帝南宫暖在寝宫里心急不已的来回踱步。 先前太监通知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皇后怎么好好的早产了,还难产了,想到母子都有危险,他是实实在在的受惊了,不停的朝着女医官发火。 “你们这群庸医,一定要想办法保住皇后,保住皇子,若是出了什么事,要你们的命。” 南宫暖头顶上快着火了,大发雷霆之火,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往自已身上想,周思婧之所以会早产难产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医女们头顶上豆大的汗往下滑,不时的抬手擦汗,想到皇后娘娘若是出事,她们就没命了,心里越发的着急,一急就更慌乱了,寝宫里乱成一团/ 南宫暖不停的问身边的太监:“燕王世子妃呢,她有没有进宫来,快去查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进宫。”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太监已经快跑断腿了,可是依然没看到燕王世子妃。 大床上,周思婧已经陷入了昏迷,呼吸都有些微弱了,香玉伸手紧握着她,伤心的哭起来,在她的耳边低语:“娘娘,你要坚持住啊,你一定要和小皇子平安的生下来,娘娘,你别吓香玉,娘娘,燕王世子妃马上就到了,娘娘若是死了,燕王世子妃一定会很伤心的,她一直很心疼娘娘的啊,娘娘。” 香玉一遍遍的呼叫,周思婧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用力的呼吸,没错,她不能死,她有儿子呢,还有,她有月儿这个好朋友呢,她还没有和她说话,她真的好喜欢她啊,若是她真的撑不过去了,至少要与她说一声,此生能拥有她这样的一个好友,好姐妹,她知足了。 周思婧因为心中的意志,又恢复了一些精神,气息重了一些,香玉一听她的话对主子有用,赶紧的抹干眼泪继续说。 “娘娘,加油,燕王世子妃马上赶过来了,你记得吗?上次她不是救了小皇子,又救了皇上吗,这一次,她定然有办法救娘娘的。” 寝宫之中,香玉一遍遍的呼唤。 在这样的呼唤声中,太监的声音叫了起来:“皇上,皇上,燕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妃进宫了。” “快,宣他们进来,宣他们进来。” 南宫暖大叫,门外燕烨和琉月二人已经走了进来,琉月一走进房间,看也不看南宫暖,此时她的心里很生气,怒火很大,不过救人要紧,若不是为了救人,她真的要好好的骂一顿皇上,若不是他惹出来的事情,思婧何至于早产,难产啊。 香玉一看到琉月,哭叫道:“燕王世子妃,你可是来了,你快救救我们家主子。” 琉月没好气的开口:“哭什么,你家主子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走到床前,看到思婧的脸色一片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真要出事了,她立刻取出大补丹喂进思婧的嘴里,命令她:“婧儿,咽下去,勇敢点,你不想救儿子了。” 周思婧虽然昏迷,但是意识多少还有一些,听到琉月的话,她拼命的挣扎着,想睁开眼和月儿说说话,哪怕是一句也是好的。 不过她睁不开眼,但是她不放弃。 琉月看到了她的求生意志,有这样的意志自然是好的。 她站直身子转身望了一眼寝宫内的人,命令道:“除了医女们留下来外,其她人全都退出去,一个也别留在寝宫里。” 南宫暖一听张嘴想说话,琉月恶狠狠的说道:“皇上还是出去吧,你应该自我反省反省,若不是皇上,皇后是不会早产难产的。” 南宫暖愣住了,说实在的,他从头到尾没往自已身上想过,自然更不会想到是自已纳妃之事刺激了周思婧,因为周思婧是同意了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明白上官琉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烨望向琉月,沉声说道:“月儿,你可有把握。” 她给皇后下刀,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救活了皇后便罢了,若是救不活,这件事情可是与他们燕王府无益的。 “你们快出去吧。” 琉月催促,燕烨立刻走到南宫暖的身前:“皇上,请出寝宫等候吧。” 南宫暖总算没说什么,领着燕烨走出了寝宫,寝宫之中除了医女,还有琉月的两个丫鬟,其他人全都退出去了,就是香玉琉月也没有让她留下,因为她要给皇后实施破腹产,本来医女也不打算留下的,但是她需要人打下手,所以便留下了这些医女。 寝宫之中,开始忙碌了起来,医女们虽然惊憾于燕王世子妃的医术,可是却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因为只有救活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她们才有可能活命,而现在她们所有的指望全在这燕王世子妃的手里。 寝宫门外,南宫暖还在问燕烨。 “燕王世子妃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燕烨望向南宫暖,有些无语,缓缓开口:“皇后是因为心痛,伤心难过,所以才会诱发早产的,” “心痛伤心难过,为什么?” 南宫暖顺口问,然后脑中灵光一闪,沉声说道:“难道她是不同意朕纳妃,所以才会如此。” 燕烨没说话,但南宫暖已经知道自已说中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不知道周思婧竟然不想让他娶别人,其实他并不是好色之人,身为皇子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娶别的女人。可是自从当上了皇帝,他以为这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才会同意纳妃。 再一个,连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已为何会一看到夏云熙便被她吸引了,是的,他一看到她便周身控制不住的热情,想靠近她,想宠着她,可是这都是自已没办法约束的。 南宫暖的心情不由得沉闷。 正在这时,殿前不远响起了脚步声,很快走了过来,竟然是云妃夏云熙。 夏云熙俏丽出尘的面容上满是担忧,一走过来便心急的问南宫暖:“皇后娘娘怎么了?” 南宫暖摇头:“不知道,燕王世子妃在里面抢救呢。但愿她们母子都没事。” 南宫暖对于周思婧的感情是真实的,就在刚才的一刻,他想到了从前的点点滴滴,从周思婧还是黄毛小丫头的时候便跟着他,一直以来他就像有个影子,在他难过伤心的时候,她一直陪着他,逗他笑逗他开心,当她的开心果,所以一直以来他把她当成理所当然了,从来没有想过,若是她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人只有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那个人对自已是重要的,所以这一刻南宫暖认识到周思婧对自已来说是重要的,虽然他们没有别人那样轰轰烈烈的爱,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感情是真实的。 他不想失去她的陪伴,他知道周思婧的整个生命里,只有他,他不想失去这样一个真挚爱着他的女人。 “皇上,你别难过了,皇后姐姐是不会出事的。” 夏云熙柔柔的开口,南宫暖望向她,眼神又不自觉的溢满柔情,说出口的声音也是温和的,其实这一刻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他身上有两个人似的,一个是面对周思婧时候真实的自已,另外一个却是一个虚假的自已,而他约束不了那个虚假的自已,这是怎么回事啊。 “熙儿有心了,。” 一侧的燕烨却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夏云熙,觉得这女人包藏祸心,还有皇帝明明是对皇后有情份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皇后早产难产便心急如焚的,可是为何一对上夏云熙时,却又很喜欢夏云熙的样子呢。 燕烨百思不得其解。 寝宫内,琉月已经替皇后实施了破腹产的手术,一切都还顺利。 她松了一口气,先前可是担了一颗心的,除了因为思婧是她的好友,她很担心,还有她的身份,可是当朝的皇后娘娘,若是她出事了,燕王府可就麻烦了。 寝宫里,个个高兴了起来,医女把小皇子清理干净了,拍了他两下,小皇子哭了起来,声音还挻响亮的。 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孩子的哭声,不由得兴奋起来,尤其是南宫暖,更是异常的激动/ “真是太好了,总算没事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身侧的夏云熙,眼里闪过一抹冷光,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柔柔的说道:“是啊,皇后姐姐没事就好了,妾身替皇上高兴。” 寝宫之内有一名医女奔出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产下了一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好,来人,立刻放礼炮,庆祝小皇子涎生。” “是,”太监领命,直奔正仪宫外,通知太监放礼炮庆祝。 寝宫里,琉月很快帮助思婧处理好后续的事情,并亲自把药交到香玉的手上,叮咛她如何喂服皇后娘娘,这些东西交给别的人她不放心,。 香玉是个忠心的,绝对不会被人收买的,这些医女却是没数的。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了,琉月把小皇子放在了思婧的身边,看到她们母子平安,她总算笑了起来。 寝宫外面,皇帝和燕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琉月累得腿一软差点栽到地上,燕烨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她,心疼极了。 “月儿,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 南宫暖却已经奔到了床边,看着床上平安无事的母子二人,一颗心总算落地了,伸手握着周思婧的手,忽然心里很难受,他似乎一直习惯了思婧跟着他,他以为他们的感情是淡淡的,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夏云熙看着昏迷的周思婧和那个小小的熟睡中的孩子,暗自咬牙,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好命,生下了一个小皇子,真是福大,不过不知道她有命没命享受。 琉月靠在燕烨的怀里,淡淡的警告:“皇上,皇后娘娘母子好不容易平安了,我可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伤害到她们,若是让我查出来我绝对不会饶过此人的。” 夏云熙摆明了是不安好心的,琉月生怕她出什么棍意伤害到周思婧和她的儿子,所以也顾不得皇帝的尊贵身份了,冷冷的警告。 南宫暖没多大的反应,因为他整个的注意力都在床上的周思婧和皇子的身上。 但是夏云熙的脸色却很冷,回首盯着琉月,唇角微微的咧了一下,似有隐喻的含义。不过燕烨和琉月已经转身走了,不过琉月并没有离开正仪宫,而是住在了正仪宫偏殿,并命香玉:“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情况,你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就在正仪宫的偏殿内。” 本来她想回燕王府休息的,不过现在还是很担心思婧,所以暂时的留了下来。 燕烨一路拉着她往正仪宫偏殿去休息。 他是生怕让自家的宝贝给累着了,真是又心疼又不安的,一直侍候着琉月睡下。 寝宫之中,南宫暖一直守在周思婧的床前,看到她瘦瘦弱弱的样子,心里忽地不安起来,先前那种害怕的感觉再次的袭上心头,有些人要等到真正的失去以后才会知道对于自已真正重要的东西。南宫暖便是这样的人,他太习惯了周思婧待在他的身边,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一切,甚至想着她会永远的待在自已的身边,哪里也不离开,可是又太过于心安理得了,但先前周思婧难产的时候,他忽然害怕了。 “婧儿,你醒醒,你醒醒。” 南宫暖温声呼唤着周思婧,身后的夏云熙一听,眼睛都绿了,死命的盯着床上的女人和小孩子。 周思婧昏睡中,听到有温柔的声音呼唤着她,这声音那么的温润,轻柔,似乎生怕惊吓了她似的,这是她一直很喜欢很喜欢的声音,十年了,自从十年前,他护着她的时候起,她便发誓此生只嫁他一人,只喜欢他一个。所以以后只要一逮到空,她便偷偷的跟着他,后来被他发现了,便理所当然的跟着他了。 十年的爱已经渗入到她的骨子里去了。 此刻听到他温柔如和风细雨的声音,她忍不住想睁开眼看看他,在她心里,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她爱着的男人。 周思婧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南宫暖一下子高兴了起来,紧握着她的手:“婧儿,你醒了。” 他瞳眸溢满柔光,清润如山泉,这一刻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周思婧也说不上来,可是她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南宫暖啊,就像她是他最在意的人似的。 两个人目光凝望,呆呆的绞在一起。 偏在这时一道枭柔的声音破坏了这份和谐柔美。 “皇后姐姐你可醒过来了,先前皇上在冰云宫听到姐姐早产的事情,皇上都吓坏了,妹妹我也吓坏了。” 这一道声音把周思婧拉回了现实,她蓦然的清醒过来,南宫暖再也不是她的男人了,他是皇帝,后宫现在有一个夏云熙,也许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夏云熙,她忽然苦笑了一下,望向南宫暖。 “皇上,臣妾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是啊,皇上,姐姐已经没事了,皇上还是去休息吧,要不然姐姐和我都不会心安的。” 夏云熙说着,伸出手去拽南宫暖,南宫暖想拒绝,抬首望向夏云熙,忽然头有些疼,忍不住蹙起眉。 夏云熙顺利的拉了他起身,一路往寝宫之外走去。 房间里,周思婧的眸光中,眼泪再一次的流了下来,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感悟。 她并不适合当皇后,她只爱南宫暖,只想安安份份的陪他一辈子,什么荣华富贵,她都不稀憾。 她只想要这个男人的爱,可是现在这份爱没有了,她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如若留下来,她就要看到他不断的纳妾娶妾,不断的迎娶新人进宫,那么她会承受不住而早早的死的。 先前正是因为受了南宫暖的刺激,所以才会早产的,她差点害死了自已,还有自个的儿子,以后她不能再这样了,她要保护儿子生活下来/ 床前的香玉走了过来,红肿着一对桃子眼睛说道:“娘娘,你别伤心了,幸好世子妃赶过来,救了你和小皇子的命,你凡事多想想小皇子,他刚出生,不能没有娘亲啊。” 周思婧用力的点头,没错,她不能再伤心了,不能让好不容易救了她醒过来的月儿失望,也不能让自个的儿子没有娘亲。 既然不能爱,便舍弃了吧。 周思婧闭上眼睛休息,眼里倒底还是流下了眼泪。 冰云宫的寝宫之中,南宫暖正端坐着,此刻的他头很疼,很痛苦,就好像有人在自已的脑子里打架似的,一半是周思婧的,一半是夏云熙的,这样来打来打去,痛苦的是他,他实在忍受不住这折磨,一把抱住头垂首。 夏云熙一看南宫暖痛苦的神色,柔声开口:“皇上,你休息吧,你什么都别想了。” 她说着伸手拉了南宫暖的衣袖一下,想侍候南宫暖躺下。 南宫暖却拒绝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到一边的榻上躺着吧。” 夏云熙顿了一下,眼睛都快绿了,本来她先前和皇上正要圆房了,没想到竟然传出皇后早产了,他们的好事立刻被打断了,现在皇上竟然和她分了心,这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夏云熙狠狠的想着,咬紧牙根,应了一声,走到一侧的榻上躺下休息,却哪里睡得着。 不过她依旧柔柔的安抚南宫暖:“皇上,你什么都别想了,娘娘没事了,你别想头就不会疼了,明儿个一早皇上还要上早朝呢。” “嗯。” 南宫暖应了一声,躺到大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总算好受了一些,头不疼了,他也不敢再想周思婧了,一想头便炸裂开了疼,难道是自已生病了,那他睡一觉,明儿个醒过来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天,南宫暖和燕烨两个人起来去上早朝了。 正仪宫里,周思婧早早的醒了过来,虽然昨儿个难产,她差点死过去,可是这一夜过来,精神恢复了一些,她睡在床上,望着安静睡觉的儿子,那样小小的软软的皱巴巴的,心好疼,若不是她早产,儿子就不会这么小了,是她太冲动了,为了那样的男人何苦呢? 从此后,她要好好的保护自个的儿子,而保护自个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宫,若是待在宫中,肯定会各种各样的找碴,稍不留意就会中了别人的暗算,她不敢拿自已儿子来冒险,也许一次可以躲过,两次三次呢,所以她要出宫去。 寝宫里安静无声,门外有宫婢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庄妃娘娘以及婉仪娘娘等人过来请安了。” 周思婧眉一蹙,便想让她们都回去,因为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些女人。 谁知道她还没有开口,夏云熙已经领着人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皇后姐姐,我们来给您请安了,给娘娘道喜了。” 周思婧抬眸望去就看到夏云熙一脸娇美的走了进来,满脸明媚的笑意,周身带着一些慵懒,似乎极疲倦似的,虽然昨夜南宫暖与她什么都没做,但是南宫暖倒底还是睡在冰云宫里的,外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云熙又如何会说破呢,而且因为南宫暖昨夜什么都没有做,所以夏云熙现在胸中好似烈火燃烧一般,腾腾的冒着火焰,她的心中算是把周思婧给恨上了。 只是面上不现出来罢了。 周思婧听了夏云熙的话,心中刺痛,微微的蹙眉,冷冷的开口:“云妃娘娘身为宫中的后妃,竟然对于宫中的礼仪也不知道吗/看来本宫要调一个女官来教教云妃娘娘规矩。” 自已还没有同意让她们进来,她们直接便进来了,这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吗,这是赤一祼祼的挑衅啊,周思婧昨夜经历过生死,再加上总和琉月待在一起,气势上多少学了一些,所以整个人很威仪,即便她睡在床上,也让人不敢小瞧。 夏云熙一愣,她身后的贵嫔婉仪良娣等后妃直接跪了下来,连连的请罪。 “妾身等该死,失了礼仪,请皇后娘娘责罚。” 夏云熙愣了一下,心里愤恨至极,缓缓的往地上跪,不过她的眼角瞄到了门前一抹身影,不由得计上心头,立刻咧开嘴来哭着:“皇后娘娘不要生气了,妾身等人就是过来看望娘娘的,昨夜娘娘早产,妾身和皇上担心了半宿,今儿个一早过来,只顾着担心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的安危,所以没有多想规矩,是妾身等失策了。” 夏云熙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令人疼惜。不过周思婧愣了一下,因为她没想到夏云熙忽然的温顺起来,这让她一时有些不能反应。 正在这时,屏风后面绕出两三人来,为首的竟是太后,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因为她先前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夏云熙的话,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皇后找碴子了。 先前太后生怕惊动皇后和小皇子,所以没让太监通传,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不想竟然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一走进来,便冷冷的问。 “这一早上是唱的哪一出啊?” 夏云熙一听,泪珠儿沾染在眼睫上,柔弱的开口:“母后,是妾身的错,昨夜皇后娘娘早产,妾身和皇上担心死了,所以一早便急急的过来了,没等到皇后娘娘宣妾身等人,妾身等人便心急的走进来了,这不干皇后娘娘的事。” 夏云熙表面上为皇后说话,却正是把皇后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她必竟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听了这些话肯定不满,再加上还有别的妃嫔跪在地上,这场面一看,分明是皇后娘娘刁难妃嫔了。 太后望了一眼床上刚生产完的皇后,发现她的脸色苍白,似乎被气得不轻。 周思婧是真的被气到了,因为夏云熙摆明了是摆她一道的。 太后似乎还偏信了她,她能不生气吗?要说没有夏云熙和这些女人进宫,她她和太后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婆媳关系挺好的。 可是自从夏云熙出现,太后摆明了是偏向她一些的,这会子以为她故意刁难她的亲侄女儿,能给她好脸色看吗?不过好在太后看到周思婧刚刚产子了,所以脸色缓和一些,没那么生气。 “皇后啊,你身为母仪天下的女人,千万要大方得体啊,虽然云妃和婉仪她们失礼了,但她们也是担心你,你这个后宫之主,应该多多担待她们才是,哪能随便的生气发火呢。” “你说你,若不是无缘无故的生闲气儿,小皇子能早产吗?万幸是没有什么事。” 太后看到自个的孙子还是很高兴的,所以本着教育一番周思婧的意思说了这话。 可是听到周思婧耳朵里,更是百般的刺耳。 她昨夜刚难产差点死过去,母子二人到鬼门关走了一趟,这刚消停一会儿,这些人便来闹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更加坚定了自已的念头,她要离开皇宫,没错,她要离开这里。 周思婧脸色难看,太后已经看出来了,不由得脸色又暗了一分:“皇后,你不会连哀家也气上了吧,哀家就说了你两句,你这就是气上了。” 周思婧不想说话,正在这时,寝宫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见过燕王世子妃,。” “起来吧,”琉月领着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她一起来,因为不放心思婧,所以领着人过来看看。 一进寝宫便看到气氖有些沉重,太后的脸色不好看,思婧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再看下首跪着的夏云熙和另外几个妃嫔,不出意外,肯定又是夏云熙给招上事了。 琉月的脸色一下子冷了,周身的肃寒之意,不过没忘了先给太后娘娘请安。 “琉月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微微的点头:“燕王世子妃起来吧,昨夜真是谢谢你了,救了她们母子二人一命。” 琉月起身,温和的开口:“皇后和我交情匪浅,我自然不能看着她出什么事。” 她一言落,眸光落到了床上周思婧的脸上,不由得奇怪的开口:“皇后的脸色好难看,这是谁招惹你了,难道不知道病人是气不得的吗/难道是哪个故意来找碴子的?” 这话一起,不但是夏云熙,连太后的脸色都有些挂不住了,什么叫哪个故意找碴子的。 夏太后想说话,可是面对的是上官琉月,她不但是燕王府的燕王世子妃,又是神医,还真就有拽的资本,所以夏太后对她还是有几分忌掸的。 琉月一句完,不等夏太后张嘴说话又说道:“皇后娘娘,不是我说你,你也犯不着为那些无足轻重的人生气,保护小皇子和自个儿要紧,别人保不准还真是故意这样来气你的,你这一气不是正中了人家的计了吗?” 夏云熙的牙咬了起来,这上官琉月真歹毒,竟然当面说这话,不就是指的她们吗? 夏云熙实在忍不住说道:“燕王世子妃这话说的是谁呢?” “谁应说谁呢。” 琉月直接的接口,然后故作刚发现:“这不是云妃娘娘吗?云妃娘娘怎么跪这了,不会是云妃娘娘气的皇后吧,不是我说你,云妃娘娘,若真是你气的皇后娘娘,那你可就真不象话了,皇后娘娘可是正宫娘娘,云妃娘娘身份再高贵,那也是一个妃,妃在民间的说法就是小妾,这小妾怎能气主子呢,这要是在民间啊,非打死了或发卖了不可。” 琉月一言落,太后和夏云熙直接的脸黑了。 夏云熙一嘴的牙咬得咯嘣咯嘣的响,她恨不得命人立刻撕了这女人的嘴,她可是皇上的后妃,哪轮到她一个小小的燕王世子妃教训了。 琉月看夏云熙脸色青黑,心内冷哼。 活该,气的就是你,胆敢欺负我的朋友,我可饶不得你,我不能干涉皇上,我还不能欺负欺负你一个小小的后妃。 琉月说完,望向了太后,语重心长的开口:“太后娘娘,这宫中的礼仪可不能废啊,若是废了宫中必起祸乱啊,朝政之危啊,若是被朝臣们抓住了把柄,皇上可就难做人了,皇上刚刚登基,眼下可是要建树功业的。” 太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实在是哑口无言了,她一个太后都被人训了,还训得她找不出话来说。 太后气得瞪了地上的夏云熙一眼,然后缓缓的起身,僵硬的扯唇:“燕王世子妃陪陪皇后吧,好好的劝劝她,别想太多了,对身子骨不好。” “嗯,我会的。” 琉月点头恭送太后离开,太后临离开的时候,不忘命令夏云熙等人。 “还不起来,各自回自个的宫殿里去。” “是,太后娘娘。” 几个妃嫔站起身来,一路退了出去。 太后和夏云熙刚出了寝宫,迎面看到下了早朝的南宫暖走了过来,南宫暖给太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青黑着一张脸,摆了摆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南宫暖不由得奇怪。 “母后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娶的好皇后。” 太后冷哼,一侧的夏云熙立刻上前温婉的开口说道:“母后是被皇后气的。” 其实皇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太后什么,太后是被燕王世子妃气到的,可是夏云熙如此说,太后没有说什么,贵嫔等人也没有说话,南宫暖脸色微微暗,有些不太相信,周思婧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朕去看看皇后为何要惹母后生气。” 南宫暖想进寝宫去看看周思婧和儿子,可是夏云熙却阻止了南宫暖的去路:“皇上别去了,皇后娘娘正生气呢,皇上若是去,皇后娘娘肯定会更生气的,等皇后娘娘的气消了再去看她也是一样的。” 南宫暖依旧坚持,可是夏云熙温柔如水的瞳眸望着他,柔情好像一道咒语缠着他,让他几欲栽在这样的眸光里,他的头隐隐又有些疼了。 这时候夏太后开口了:“好了,现在燕王世子妃在里面陪着她呢,你先别进去了,随哀家去心宁宫坐一坐吧。” 夏太后是想和儿子谈谈,这皇后的脾气是不是有点大了,稍不如意便发火生气的,她早产也是被她作出来的,若是心平气和的怎么就早产了,差点害了小皇子,要她说,这事她该好好的反省反省,这样吃醋怎么吃得过来,以后这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她这样闹下去也是没个结果,而且对小皇子的教养也没好处。 若是她再这样闹,小皇子都不能留在她身边让她教养了,善妒的女人如何配教养孩子。 寝宫之中,琉月和周思婧两人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本来琉月以为南宫暖是一定会进寝宫来的,谁知道最后竟然没看到他进来,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这下不但是周思婧伤心绝望,就是琉月也生气愤怒不已,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南宫暖,他就是这样对待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的吗? 寝宫之中,周思婧伤心之余,忽地坚强勇敢的望向了琉月,她要坚强,没有男人的女人难道不能过吗?她为什么要过与别人勾心斗角的日子,即便贵为皇后又怎么样,就像之前的雷皇后一般,就算贵为皇后又怎么样,为了儿子最后变成虎狼之人,死得凄惨不已,她若是待在宫中,有这么些女人,她也怕自已最后成为那样的女人,所以她要离开,对,她要离开,她有自信把儿子培养成最好的孩子,他未必是皇帝,但他定然是个自由快乐的孩子。 周思婧掉首望向床里面的儿子,那么小,她真的很害怕这后宫里有黑手伤了他。 周思婧陡的转首伸出手一把抓住琉月的手:“月儿,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你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琉月肯定的说道,伸手握着周思婧的手,给予她力量和信心,希望她能勇敢一些。 “帮我出宫,我要出宫。” 周思婧虚软的开口,经过一早上的折腾,她的精神又没有了,很是虚软的说道。 琉月一时间愣住了,艳丽的五官上拢上了错愕,很快眼神晶亮的盯着周思婧,她没想到周思婧会这样想。这让她敬佩,女人就不该死守着这样的男人,就该勇敢坚强,皇宫真的不适合周思婧/。 不过她真的准备好了吗?舍弃了人人求而不得的皇后身份,而去过平凡的日子。 “思婧,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离开了这里,你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以后只过平凡的日子。” “月儿,我决定了,我想离开,我再待在这里我就要疯了,只有远离这一切,我才能安心才能真正忘掉这些。” “虽然我一直强调说不要受到南宫暖的影响,可是我爱了他十年,整整的十年,那是一份融到骨子里的爱,所以看到他对别人好的时候,我依然会心痛,会难过,我真害怕我受不了会疯了,若是我疯了,我儿子怎么办?月儿,你帮帮我吧。” 琉月望着眼面前哀求她的思婧,一言不吭,最后伸手握着她:“你先休息,我与燕烨商量一下这件事,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若是被人知道我们把你和小皇子带走了,我们就是死罪。” 不过就算别人知道是,她们也不怕,大不了他们舍弃了这燕王府的位置不要了。 从此浪迹江湖去,说不定更快意人生呢/ “好,你去,月儿,我等你,你一定要帮我。” 周思婧伸手紧握着琉月的手,执着的望着她,那眼里是全然的信任…… ------题外话------ 推荐好友爱心果冻的新文 链接地址:http:www。xxsy。net/info/518037。html 另外,从明天开始请假码大结局,不出意外,大结局十九号上传,亲们敬请期待,。最后说一声,十九号笑笑有新文要开坑,亲们到时候多多支持啊。 第051章 完美大结局 燕王府镜花宛,琉月一回到燕王府,便命人去找了燕烨回府,她有事要与他说。 23us.com 燕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赶了回来。 房间里,琉月命令丫鬟们全都退下去,最后房间里只有她和燕烨两个人,燕烨挑眉望着她,只见月儿那艳丽妩媚的面容之上拢上了凝重,燕烨不由得担心,握着琉月的手。 “月儿,出什么事了?不会是身体?” 燕烨不安的望着琉月,一会儿的功夫又惊骇的望着琉月的肚子:“还是我们的孩子?” 琉月看他猜测个没完的样子,赶紧的开口:“燕烨,皇后想出宫。” “皇后想出宫。” 燕烨先是不以为意的应和了一声,随之想起什么的睁大眼睛:“你说什么,皇后想出宫?这怎么可以,她若是出宫了,刚出生的小皇子怎么办,她不会连孩子都不要了吧。” 最近皇后确实是很伤心,从她早产的事情上不难看出,她有多难过,若不是特别的伤心难过,无论如何也不会早产的。 燕烨说完,不等琉月开口又说道:“小月儿,这件事你别掺合了,皇后离宫可是大事情,不要想得那么简单。” “我没有想得简单,思婧是我的朋友,她的痛苦我看得很清楚,若是我们不帮她离开皇宫,她一定会疯了的,她若是疯了,谁来照顾小皇子。” 琉月其实本身是赞同思婧离开皇宫的,何必依附于男人生活,若是今日她不走,很快她就会变成雷皇后那样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已和小皇子,她肯定要变得心狠手辣,充满心计,要不然如何在后宫立足,但即便是那样,最后也未必有什么好下场,看看雷皇后就知道了。 “我不想看她疯掉,或者变成像雷后那样心狠手辣,充满心计的女人,所以我想帮她。” 琉月执着的开口,一般她说什么,燕烨不会阻止,但这一次他很严肃的拒绝了。 “月儿,皇后离宫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琉月一听,急了,噌的一声站起来:“你不同意拉倒,我会想到办法帮她出宫的,还有你不帮我就是帮皇帝,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等我帮助思婧离宫后,我会和她一起离开的,我也带着我们的孩子和她一起结伴流浪江湖去,这样她也不孤单我也不孤单了,别以为我们女人离开你们男人就没法活了。” 琉月气势汹汹的开口,燕烨狭长的凤眉挑起来,里面怒火狂跳,眉桃轻轻抖动了两下,咬牙:“你个小混蛋,你竟然还拿自已和孩子威胁上了。” “是,我就威胁上了。” 琉月似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艳丽的小脑袋昂得高高的,显示她不容质疑的话。 燕烨俊魅霸气的面容黑层层的,磨了好几回的牙齿,最后一把拽过这死丫头,俯身狠狠的蹂躏她的唇,咬了好几下,把琉月咬得叫起来才放开。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燕烨宠溺又无奈的话响起来,琉月一下子伸手搂住他有脖子,眨巴着双眼,兴奋的说道:“燕爷,你这是答应了。” “哼,我不答应能行吗?你都拿自已和孩子威胁我了,爷我不想让自个的女人和孩子去流浪江湖,只好答应你了。” “谢谢燕爷,我们家燕爷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狗见了狗也爱。” “呸,爷不要人爱,也不要花开,更不要狗爱,爷就要小月儿一个人爱。” 琉月惦脚叭叽一声亲了燕爷的脸,响亮干脆的说道:“我最爱我们家的燕爷了,燕爷威武。” 燕烨真是好气又好笑,又爱得要死,这个小混蛋,真是一辈子吃定他了。 燕烨伸手抱着琉月坐到一边的榻上,柔声问:“你和我说说,你打算如何帮助皇后离宫。” 琉月窝在燕烨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男性的阳刚气息,心里满满的幸福,既然她幸福了,她希望自已爱的,和爱她的人全都幸福,这没有错吧,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思婧那么痛苦,南宫暖不知道珍惜思婧,就让他和那个假仙的女人搞到一起去吧。 “我决定火烧正仪宫,然后乘夜把思婧和小皇子带走,对了,你派人帮我找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这样一来,南宫暖必然会相信她们被烧死了,思婧和小皇子不就顺利出宫了吗?” 燕烨听得一脸无语,脸色幽暗,这家伙的胆子倒底有多大啊,火速正仪宫,那正仪宫可是历代皇后娘娘的宫殿,她眼都不眨竟然说烧便烧了。 这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不过他就是爱着这样子的她,所以说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叫爱的毒。 “好,既然你决定了,爷帮你了。” 既然决定陪她做了,就要做得彻底一点,他没什么可害怕的。 “好,那我们来布署一下,如何安排这件事,要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琉月开口,她倒不是怕南宫暖发现是他们燕王府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而是不想让南宫暖知道思婧和小皇子活着,如若他知道了思婧和小皇子活着,就算翻遍慕紫国,只怕还会把思婧和小皇子找出来,那她们的努力不是白费了,所以要做定要做得天衣无缝。 两个人窝在房间里商量对策,很快商量妥当了,包括每一个步骤,燕烨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人,所以一点差错都没有。 商量好了对策,燕烨依旧回到内阁去做事,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蛛丝马迹。 别的事情,他一一安排人去做了,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是夜,皇宫一片寂静。 正仪宫里,周思婧挣扎一下坐好了,她的身子虽然依旧虚弱,可是想到月儿要帮自已出宫的事情,她高兴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一些,她喝退了寝宫内所有的人,命令香玉帮她穿好衣服。 香玉不免看得心惊:“主子,你这是做什么?” 周思婧没理会她,待到穿好了衣服,周思婧招手示意香玉近前。 她可以舍了任何人,却舍不下香玉,因为香玉一直忠心护主,而且从小到大跟着她。 “香玉,本宫问你一件事?” “娘娘,你说,” 香玉总觉得娘娘今晚有些异常,想想今儿个早上娘娘受到的委屈,香玉不由得害怕了,咬着唇不让自已哭出来,娘娘不会想不开吧。 “娘娘,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你有小皇子呢,还有燕王世子妃呢,若是娘娘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伤心的。” 周思婧知道香玉多想了,伸手拉着她的手:“香玉,你想错了,娘娘我不会做那些傻事的。” 香玉一听立刻破涕为笑了:“娘娘,你这么说奴婢放心了。” “香玉,我打算带着小皇子离宫,你愿意跟着我,从此过颠簸流连的日子吗?若是不愿意我派人送你回周家。” 周思婧说完,香玉怔了一下,她是没想到娘娘竟然不想当皇后了,想出宫了。 不过香玉很快回过神来,她愿意跟着主子,主子在皇宫里不开心,走就走吧。 “小姐,你走到哪,奴婢都跟着你,只要小姐你开开心心的就好,就是以后别再伤心了。” 香玉最大的心愿就是不想看到自家的小姐不开心,小姐一直是很开心爽朗的一个人啊,自从九皇子当上了皇帝,小姐就一直不开心,生怕九皇子纳妃,最后九皇子倒底还是纳妃了。 “好丫头,”周思婧拍拍香玉的手,然后叮咛香玉去收拾一些贵重的东西,回头她们离开皇宫,肯定是要用的。 “别惊动任何人。” “是,小姐。” 香玉应声,走出去悄悄的进了正仪宫的库房去收拾一些东西。 寝宫之中,周思婧伸手抱了自个的儿子过来,儿子那么小,那么软,她真是很心疼,不知道今日自已所做的,儿子长大了会不会怪她。 儿子,别怪娘亲,娘亲只是不想让你生活在这样的阴险重重的地方,搞不好就要丢了你的小命。 她正和儿子低喃,寝宫的窗户外面响起了轻叩声,周思婧一惊,飞快的问道:“谁。” “婧儿,是我。” 琉月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周思婧一听到她的声音便高兴了,赶紧的唤道:“月儿,快进来,” 燕烨揽着琉月,小心的闪身进了寝宫,然后带上窗户,外面自有手下守候着。 寝宫里,周思婧抱着儿子起身,琉月赶紧的示意她坐下来,她刚做了破腹产手术,按理这种时候是不能随便乱动的,可是她坚持要走,她也没有办法。 “婧儿,你确定了要走吗?坚决不留下吗?” 琉月又问了一遍,周思婧沉稳的点头,眼里是坚定的光芒。想到要离开这座牢笼,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从小到大一直追着南宫暖,她也累了,从此后天涯陌路,相信总有一日可以忘记他的。 “好,既然你确定了要走,那么我们立刻就走,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等你离开了,正仪宫会着火,我会做出假像,娘娘因为愤怒火焚了正仪宫,你看这样可行。” “行,只要可以离开这里,随便怎么样都行。” 周思婧开口,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香玉走了进来,一看到有人心惊,待看到燕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妃,她又松了一口气,赶紧的走了过来。 “娘娘,奴婢收拾了一些东西。” 不大的包袱里,包着的东西却很值钱的,足够娘娘和小皇子用的了。 “我们走吧。” 周思婧望了一眼奢华的寝宫,一点都不留恋,这些华丽奢侈,有什么用,没有了爱,这里只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罢了。 她不想做牢中名贵的鸟雀,还不如离开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带着周思婧和香玉出了寝宫,寝宫外面有燕松燕竹等得力的手下,这些人揩着周思婧和香玉二人一路出了皇宫。 宫外,有两辆简约的马车,琉月立刻把周思婧母子二人安置在马车之中,一路离开皇宫,前往城门口。 不过他们并没有从城门口而出,以防皇帝命人查探这件事,若是燕王府的马车从城门经过,小皇帝一定会怀疑的,所以城外另备了马车,他们从一处城墙飞跃出去的。 一行人跃出了高墙,停在马车外面,燕烨命令燕风和燕和:“立刻把周小姐送进暗夜盟去,让人好好的照顾她。” “是,主子。” 燕风和燕和二人领命,琉月在马车外挥手,向周思婧道别:“婧儿,你要保重,回头我去看你。” “好,我等你。” 马车之内的周思婧笑意盎然,虽然伤心,却埋藏在心里,既然离开了,就要笑着离开,眼看着马车要驶动了,周思婧忽地叫住了琉月:“月儿,我的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你帮他起一个名字如何?” 琉月近前看着周思婧怀里的小孩子,那么柔软,细嫩,虽然很小,但是她看出他的眉眼生得极好,长大了一定是个俊俏的帅哥,希望他不但帅,而且睿智不凡,不枉他母亲今日如此费心的保住他。 “就叫周睿吧,睿智不凡。” “谢谢月儿,我们走吧。” 车帘放下来,马车驶动,周思婧望着怀中的儿子,柔声低语,睿儿,希望你别辜负娘亲和你月姨的期待。 燕烨和琉月望向远去的马车,总算松了一口气,琉月直接有气无力的倒在燕烨的怀里,伸出手紧搂着燕烨:“燕爷,我好累啊,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燕爷伸手搂着心爱的宝贝,一路从城墙跃了进去,回燕王府去睡觉了/。 皇宫,燕烨和琉月周思婧等人离开后,自有人安排着火的事情,很快,正仪宫里着火了。 南宫暖住的明昱宫里,太监跌跌撞撞的禀报进去。 “皇上,不好了,正仪宫出事了。” 一言如惊雷炸响在了明昱宫,寝宫大床上的南宫暖惊慌失措的急急起身,朝着奔进来的太监怒吼:“出什么事了?” “着火了,皇上,火势起得很大,现在所有人都在那边救火,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都在里面呢?” “什么?” 南宫暖移彻底的疯了,身上着了一件中衣,闪身奔了出去,脑海中想起早上他本来进寝宫去看看思婧和孩子的,可是都没看成,今儿早上在寝宫里发生了事情,自已都没有安慰她。 她的心里一定是极难过的吧。思婧,千万不要出事。 我也不知道自已究竟是怎么了,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的。 南宫暖疯了似的往正仪宫冲去,身后的太监跟了一路,在后面叫了起来:“皇上,皇上你小心些啊,皇上你别急了,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 除了皇上惊动了,连夏太后也惊动了,心宁宫里,宫女禀报进去,夏太后急颤颤的起身。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正仪宫会着火。” 太后急急的起身,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儿个在正仪宫里发生的一出,难道是皇后?皇后不会一怒放火烧了自个和小皇子了吧。 要不然无论如何正仪宫也不应该着火啊,四周很多巡逻的侍卫,谁有机会纵火啊,只除了皇后自已有机会动手脚,别人是没机会的,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太后差点昏过去,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领着人出了心宁宫,一路前往正仪宫去。 她刚走过去,人还没有到,便看到南宫暖往火场里扑,四周的侍卫拦住他。 “皇上,不要啊,保重龙体要紧啊。” 南宫暖是个会武功的人,所以侍卫拦他,他直接一掌拍飞了侍卫。 自已抢身冲进了火场,身后的太后一看南宫暖的动作,直接嗷的一声叫抽了过去,四周的宫婢又忙着去救太后。 侍卫等冲进了火场去救皇上,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寝宫之中烧得特别的厉害,南宫暖进去的时候,很多地方已经着火了,浓烟弥漫,根本看不清楚东西,南宫暖一进寝宫便咳嗽了起来,摸索着大叫:“婧儿,婧儿,你在哪,你在哪,应一声,我来救你了。” 可是寝宫内根本没人应和他,南宫暖吸了很多的烟进肺腔,不停的咳嗽,而且四周的烧灼气息越来越热,他都快要被烤成烤人了,不过他没有出去的打算,他一定要找到婧儿,就算是死也要找到她们母子二人,婧儿,她刚生下儿子啊。 寝宫里,除了南宫暖,还有几名侍卫进来了,听到皇上的咳嗽声,赶紧的冲了过来,拽住皇上的身子。 “皇上,出去吧,再不出去恐怕来不及了。” 侍卫一左一右的拽着南宫暖的身子要把南宫暖拽出去。 可惜南宫暖挣扎着不肯离开,沉声命令侍卫:“快,找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快点。” 有侍卫应声:“皇上,属下知道了,皇上还是出去吧,皇后娘娘属下来找。” 不过南宫暖不肯走,这时候一块横梁燃烧着火焰劈咧叭啦的掉下来,砸在了南宫暖等人不远的地方,火花四溅,有的溅到了南宫暖和侍卫的身上,几个人赶紧的扑火,眼看着皇帝不出去,侍卫队长手一伸一掌击昏了南宫暖,此时的南宫暖已经极端的虚弱了,被一击之下昏了过去,被侍卫带了出去,侍卫队长命令身后的侍卫:“快找皇后娘娘和小皇子。” 南宫暖被侍卫架了出去,很快出了正仪宫。 正仪宫外面的空地上,闹成了一团,太后被御医救醒过来后,长一声短一声的哀嚎了起来,一看到南宫暖被侍卫带了出来,灰头土脸的,身上的龙袍被烧出了好几个的洞来,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被侍卫架着。 太后一看直接尖叫着扑过来:“皇儿,皇儿/” 侍卫赶紧的禀报:“太后娘娘,皇上没事,你别担心了,是属下打昏了皇上,要不然皇上不肯出来。” 太后听了什么都没有说,并没有怪侍卫,赶紧的喝立御医:“快,立刻把皇上送进明昱宫里去救治。” “是,”侍卫领命扶着皇后离开,御医紧随其后的离去了,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夏云熙,唇角擒着冷笑,看着眼面前的一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被烧死了,真是太好了,本来她还一直在想着要如何想办法对付她,收拾了那个小皇子呢,没想到老天帮了她一把,这真是太好了。 没了皇后,她可就是皇上喜欢的人了,不出意外,她会成为慕紫国未来的皇后娘娘,到时候再产下一个小皇子,从此后她可就是人上人了。 夏云熙想到了这个,欢天喜地的直奔明昱宫而去,理也不理正仪宫里的情况/ 夏太后命令人立刻宣朝中的重臣进宫议事,这里吩咐人抢救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不过众人心知肚明,这是白费力气了。 这一番抢救下来,正仪宫虽然灭了火,可是寝宫之中烧得最厉害,到处都烧得黑糊糊的,床上的一大一小两个人,烧得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不过虽然大家看不清楚,却都明白,这死的人肯定是皇后和小皇子,她们的床前还另烧死了一个人,想必是忠心护主的宫婢香玉。 正仪宫门前,跪下了一大片,哀切声穿透夜空响在宫中。 “皇后娘娘。” 夏太后直接一口气接不上来,昏过去了,虽然她先前对周思婧的说话很重,可那周思婧倒底是皇后,还有那个小皇子。 那可是她的小金孙子啊,皇后真是太狠心了,为什么要烧死小皇子啊,天下怎么就有这么狠的娘亲啊。 朝臣们跪了小半夜,直到天近亮的时候才散了,不过并没有上早朝,因为皇上受不了刺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燕烨和朝中的几位重臣,一路进了明昱宫的寝宫。 寝宫之中,皇上刚刚醒过来,正在大发雷霆之怒,在寝宫里砸东西,疯了似的怒骂。 “你们滚,统统的给朕滚出去。” 燕烨和水丞相袁将军等人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皇上,请节哀保重。” 几个人跪了下来,南宫暖手里正举着一个琉璃杯,打算砸下来,最后重重的垂下了手,痛苦的开口:“你们出去吧,让朕静静吧,朕快要疯了。” 他的头好疼啊,此刻除了头疼,心口疼,还有周身上下各处都疼。 寝宫一侧的夏云熙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走到床前,伸手取了皇帝手中的琉璃杯,放到一边的案几上,温柔如水的劝道:“皇上,你要保重身体,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大家会很伤心的。” 南宫暖抬首望向夏云熙,看到她的时候,头疼得更厉害了,最后他忍不住抱住头痛苦的叫起来:“朕头疼。” 夏云熙一听立刻朝一侧的御医叫起来:“快,帮皇上查查,皇上为什么头疼。” 寝宫之中的御医立刻上前替皇上检查。 水丞相和燕烨等人不以为意,个个都只当皇帝是受了刺激,所以头疼的。 寝宫之中,皇帝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竟在大床上打起滚来了,抱着自个的脑袋大叫起来。 御医轮番上前检查,很快退了下来,惶恐的跪了下来:“臣等查不出皇上是怎么了,皇上虽然受了刺激,按照道理不应该头疼才是啊。” 御医们查不出症状,可是皇帝抱着头明显的痛苦不堪,经过昨夜的一出,再加上头疼的折磨,皇帝再次的昏了过去。 这下,几位朝臣不安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夏云熙也心急了起来,指着几名御医大骂:“你们几个废物,皇上都昏了过去,你们竟然都查不出皇上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给本宫拉出去砍了。” 夏云熙的话一落,寝宫之中响起御医惊慌失措的求饶声:“云妃娘娘饶命啊,云妃娘娘饶命啊。” 燕烨和水丞相等人挑高了眉,已经够乱的了,云妃娘娘还要杀御医,这不是添乱吗? 燕烨沉声开口:“云妃娘娘若是杀了他们,皇上的病谁来看?” 燕烨的话一起,夏云熙便不满了,直接挑起眉:“燕世子,难道本宫杀几个人也杀不得了。” “杀得杀不得也要等皇上醒过来,云妃娘娘只是后宫的妃嫔,这御医乃是有官阶的大臣,皆是云妃娘娘一个后妃说杀便杀得的。” 这一刻燕烨十分的讨厌这位夏云熙,这女人真讨厌,若不是现在他顶着慕紫国臣子的帽子,他能直接弄死她。 不过即便他不背后弄死她,也不会给她多少脸面。 夏云熙听了燕烨的话,一张脸红白交错,难看至极。 最后恍然想起一件事,燕王府的燕王世子妃不是精通医术吗?既然御医们束手无策,想必燕王世子妃可以医治皇上吧,想着夏云熙顾不得和燕烨对恃了,心急的开口:“燕王世子妃不是精通医术吗?立刻召燕王世子妃进宫来替皇上医病。” 夏云熙的话一落,寝宫之内,众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不过燕烨却一口拒绝了,他之所以拒绝,乃是因为他知道,月儿绝对不会给小皇帝治病的,现在她正生着闷气的,估计小皇帝是死是活她是不会问的。 燕烨一边想一边开口:“云妃娘娘别去召了,她不会进宫来的。” “什么,皇上病成这样了,她竟然还不进宫,她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夏云熙像逮到了什么把柄似的尖叫起来,声音有着异样的兴奋。 宫中的水丞相等人脸色个个黑了,这云妃娘娘可真是不长脑袋,那燕王世子妃是她说砍便砍了的吗? 果然夏云熙的话一起,燕烨的脸色冷得像一块寒冰,周身涌起戾气:“云妃娘娘似乎十分喜欢砍人的脑袋,我家月儿的脑袋又岂是娘娘想砍便砍得下来的。” “她抗旨不遵就是死罪。” 夏云熙尖锐咄咄逼人的说道。 燕烨慑人的冷芒阴骜无比的射向夏云熙,夏云熙不由得不安,不过想到了自已的身份又挺直了背,阴骜的开口:“皇上都这样了,燕王世子妃想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病痛而不顾不问吗?” “娘娘急什么,月儿不来,臣又没说别人不来。” 燕烨说完理也不理夏云熙,他看到这女人就烦,直接起身朝外面命令:“来人。” 燕松闪了进来。燕烨命令他:“立刻前往明月医馆把君大夫给接进宫来。” 君洛凡的医术虽然没有月儿的好,可是和别人比起来,那也是极高明的,和宫中这些御医比起来,要高出很多的,若是他愿意,进宫足可以当个首辅御医,只不过他对当御医不敢兴趣。 燕松领命离开了,前往明月医馆去接君洛凡。 寝宫之中,燕烨望向夏云熙:“云妃娘娘还是回冰云宫去休息吧,这里有臣等几个呢。” 夏云熙一听,不干了,她要守在皇上的身边,这样皇上看到她没日没夜的守着他,定然会感动的,从而接纳她不再想着周思婧那个贱人了,死得活该。 夏云熙在心中狠狠的咀咒着,沉声开口:“本宫要陪着皇上,皇上都病成这样了,本宫岂能离开。” “这种时候,皇上应该不想见云妃娘娘,皇后如何死的,云妃娘娘应该心里很清楚,娘娘还是回避一下吧。” “本宫不走。” 夏云熙冷冷的瞪视着燕烨,燕烨脸色阴骜冷肃,朝门外的太监命令:“来人,立刻把云妃娘娘请进冰云宫去,让她没事别来明昱宫。” 太监应声走了进来,走到夏云熙的面前,恭敬的开口:“娘娘请。” 夏云熙脸色都青了,难道她一个娘娘,竟然不如一个燕王世子了,不过关于燕烨的事情,她知道不少,多少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她一个后妃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呢,想着狠狠的跺脚转身离开了明昱宫的寝宫,回冰云宫而去。 等到云妃娘娘离去,寝宫之中几人站起了身,望向床上的皇帝,几个人不免长吁短叹起来,他们倒是没想到皇上对皇后娘娘如此的深情,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一直以来见他们虽然相敬如宾,并没有过激的爱情,没想到今儿个皇上竟然因为皇后的死,大动肝肺,要死要活的,看来有一句话是至理名言啊,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说不定皇后娘娘以后就是皇帝心中最好的了。 只是可怜了那个死了的小皇子,本来该是太子的命的,最后竟然刚出生便死了,皇后娘娘实在是太狠心,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燕烨不理会身边这些长吁短叹的家伙,吩咐太监把寝宫收拾一遍,等到收拾干净了,又命令御医上前给皇上检查,看看皇上究竟是怎么了? 御医领命上前检查,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过最后御医的检查结果仍然是一样的,皇上根本没事,可是没事为什么会头疼疼昏过去呢,这理说不通啊。 幸好君洛凡进宫来了。 君洛凡一走进来,眼放绿光的问燕烨:“听说皇上生病了?” 这丫的一看就是十分兴奋的样子,燕烨的嘴角抽了抽,能不能不要这么高兴,好歹现在生病的是皇上,他这表现也太过了吧,虽然他知道这二货小白花每次看到病人都是眼放绿光的样子,他有时候会想,若是这世上没病人了,这二货小白花的日子一定没法过了。 水丞相和几位大人一看君洛凡的表情,便蹙起了眉,十分的不舒服,人家当然不舒服了,皇上病成这样了,这大夫高兴成这样,能不郁闷生气吗? 燕烨赶紧的催促君小白花。 “嗯,皇上病了,你赶紧的去帮皇上检查一下,皇上先前忽然头疼,然后昏迷过去了。” 君洛凡点头走过去给南宫暖检查,很快取了银针扎南宫暖的穴位,几针下去,南宫暖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赤红着眼睛,一言不吭的像死了娘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君洛凡望了床上的皇帝一眼,然后问燕烨:“不是说头疼吗?怎么跟要自残似的?” 燕烨直接赏这家伙一记白眼,不会说不要说话,会死啊。 君小白花完全不理解,天生愚钝的娃纸伤不起啊,继续说:“皇上,你别想不开自残啊,皇后娘娘已经死了就死了,你后宫那么多的女人不缺一个半个的,你再娶就是了。” 这是活淋淋的剜皇上的心啊,提醒他,正仪宫之所以着火,思婧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他娶了别的女人的原因,这样说来是他害死了思婧啊。 如此一想,自责不已,大手一握便往自已的头上捶去,君小白花不赞成了。 “皇上,别捶头,捶头回头死不了,变成傻子怎么办?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啊,要不你试试用剑看看?” 寝宫几道抽气声响起,个个怒瞪着君洛凡,燕烨直接大叫:“君洛凡,你找死是不是?你干嘛拾撺皇上用剑自杀啊。” “他不自杀我治什么啊,我来了一趟,白来了,他什么病都没有,我不是白忙了吗/。他自杀了,你们救下他,然后我来救,这样不是不白跑一趟了,快点,剑呢,快找剑?” 君小白花满殿找剑,燕烨直接一巴掌甩上了君小白花的后脑勺,然后朝外面大叫:“来人,给我把这家伙撵出宫去。” 君小白花一脸不解:“别,干嘛撵我啊,待会儿他真自杀了,没我不行啊。” “滚。” 燕烨一脚把君小白花踢出去,外面的侍卫赶紧的把君小白花送出去,这家伙不满的骂骂咧咧的,这叫什么事啊,他这是白跑一趟了。 寝宫之中,南宫暖挣扎着往起爬,满殿找剑:“剑,给朕剑,朕要以一命抵一命,皇后之所以死,就是因为朕娶了别的女人,她伤心绝望所致,所以才会一心求死的,朕对不住她,朕把命还给她,到地下去向她请罪。” 寝宫之中,个个一脸的黑线条,一直以为皇上是很安静的一个人,原来也这么能闹腾啊。 水丞相等人赶紧的跪下来:“皇上,你三思啊,你别想不开啊,节哀保重龙体啊。” 南宫暖扯着嗓子叫道:“保重什么,朕连女人孩子都护不住,要这龙体有什么用,给朕找把剑。” 燕烨伸手按着脑门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皇后和小皇子现在都没有事,皇上这里闹上了。 不过皇上也真是的,既然如此的在意皇后,当初为何还娶别的女人呢? “皇上既然如此重视皇后,为何还要娶别的女人呢,而且就算娶了,也要顾虑皇后的感受才是,为何一心疼宠云妃呢,又是赐宫殿,又是在她那里过夜的,要知道正因为皇上的这种种,所以皇后娘娘才会心痛难奈,最后早产的。” 燕烨说完,南宫暖垂首望着手掌心。 “朕根本没有多想,朕一直以为,身为皇帝三宫六院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皇后也从来没有和朕说过她心里的想法,所以朕不知道,朕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还有朕选云妃入宫的事情,朕是身不由已的,看到她似乎下意识的做出一些举动,那些事连朕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做了?” 南宫暖说到最后一脸的无辜,可是听到水丞相等人的耳朵里,却不免嘀咕。 皇上,你这是喜欢美人,怎么叫身不由已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已经死了。 床上,南宫暖忽地抬首望向燕烨:“燕世子,你查清楚了吗?婧儿她是自尽的吗?” 先前他进寝宫里面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烧得特别的厉害,等烧到外面的时候,里面已经面目全非了,要知道,正仪宫乃是后宫最主要的宫殿,四周巡逻的侍卫很多,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有人胆敢到正仪宫纵火,所以说来说去,是皇后带着小皇子的,要不然寝宫里面不会烧得那么严重。 “是,皇上。” 燕烨只能如此说,他总不能告诉皇上,皇后娘娘没死吧,娘娘都出宫去了,算了,相信皇上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平复心头的悲痛了,后宫有的是女人,皇上一定会忘了皇后娘娘的。 床上,南宫暖用力的握着手,痛苦的把脸埋在手里,沉声命令:“你们都退下去吧。” 燕烨挥了挥手让水丞相等人退下去,自已却没有离开,因为皇上有自残的行为,若是他离开了,皇上真的一剑结果了自已怎么办。 寝宫安静下来,南宫暖虽然知道燕烨在,也没有多加理会,只顾着自已伤心。 …… 冰云宫里,夏云熙正在砸东西,很多名贵的古董都被她给砸掉了,不过她一点都不心疼,现在她都快气死了,燕烨,竟然胆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他最好给她等着,她定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个男人。 太可恶了,竟然不让她陪在皇上的身边,若是她陪在皇上的身边,皇上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然后爱上她的。 夏云熙越想越气,再次的砸东西,殿内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谁也不敢说话,眼下皇后娘娘死了,云妃娘娘可是宫中最大的主子,她们谁敢招惹她啊。 夏云熙砸完了东西,出了一口气坐下来,殿外有太监走进来禀报。 “云妃娘娘,鲁王殿下求见。” “鲁王,他进宫来求见本宫干什么?” 夏云熙对于鲁王南宫浙并没有多少的好感,这男人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个窝囊废,软弱无能的男人,她不喜欢。 不过这种时候他来见她,难道是有什么事不成,夏云熙一挥手命令人去把鲁王南宫浙带进来。 太监退出去请鲁王殿下,殿内,夏云熙整理一下衣着,命令宫婢:“把这些收拾干净了。” “是,娘娘。” 小宫婢应声,赶紧手脚俐落的收拾东西。 殿外,鲁王南宫浙走了进来,看了满殿的狼籍,勾唇优雅的一笑,这男人虽然软弱无能,但皮相还不错,有些懦雅之风,翩翩书生的风采。 一走进来望向上首的夏云熙:“娘娘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子。” 夏云熙眯眼看着鲁王南宫浙,冷冷的没好气的开口:“鲁王殿下来见本宫,所为何事?不会是来看热闹的吧。” 鲁王南宫浙,赶紧的笑道:“本王哪里敢瞧娘娘的热闹。” 他低垂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幽芒,随之抬首依旧温雍懦弱:“本王知道娘娘的烦心事,所以本王来给娘娘献策来了。” “烦心事?献策?”夏云熙挑眉:“这倒有些意思,你且说来让本宫听听,本宫有什么烦心事,你又献的什么策?” 南宫浙尾尾道来:“娘娘的烦心事是一个小小的燕王世子竟然不把娘娘这个皇妃放在眼里,所以娘娘很生气,至于献策,娘娘难道不想收拾这燕烨吗?” 夏云熙眼睛一亮,耀起一道光华,不过她不是笨人,这南宫浙为什么要帮助她。 “你为什么要帮助本宫,你有什么目的?” “本王在朝上全无一点的实权,自然要选靠有用的大树好乘凉,若是本王帮助娘娘对付了燕烨,娘娘定然不会亏待本王的。” 夏云熙挑眉望向南宫浙,最后张扬的笑起来:“你倒是个识时务的。” 南宫浙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害怕夏云熙不理会他呢,这女人果然上当了。 其实他真正目的是想让南宫暖和燕烨二人斗起来,只要他们两个人斗起来,两败俱伤之后,他再除掉了南宫暖,最后的皇位就会落到他的头上了,因为整个慕紫国只剩下他一个皇子了,世人个个说他南宫浙是个废物,软弱无能的家伙,可是到最后皇位却落到他的手里了,想想便觉得周身的舒爽。 南宫浙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夏云熙如何会想通这个理,飞快的问道:“你说,如何对付燕烨。” “皇上现在最伤心的事是什么?” “皇后娘娘之事。” 夏云熙一说到这个便痛恨不已,本来以为周思婧那个女人死了,自已就是南宫暖的心头肉了,谁知道那女人死了,南宫暖倒惦着念着她了,真是太可恨了。 “那我们就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若不是这件事,只怕南宫暖不会和燕烨翻脸,他很信服燕烨的,但扯上皇后可就说不定了。 “如何做?”夏云熙还真想不明白如何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南宫浙脸色微暗,唇角撇了撇,相当不屑夏云熙,看来也不是个聪明的女人,南宫浙想着开口道。 “我们就说正仪宫里的娘娘和小皇子是假的,其实真正的皇后和小皇子被燕烨和上官琉月给送出宫了,这样一来皇帝肯定跟燕烨和上官琉月要人,这样他们两个人不就闹翻了,皇上一定会重惩燕烨和上官琉月的。” 南宫浙一说完,夏云熙便高兴了,点头笑起来:“好,这招好。” 说完她望向南宫浙,微眯起眼睛夸奖道:“世人都说鲁王殿下懦弱无能,原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鲁王殿下挺聪明的啊。” 鲁王南宫浙的脸色一下子黑了,还有比这女人更没有脑子的吗?当他的面说这种话,他真想拍死她,算了,眼下还要和她合作呢,先忍忍吧,回头再算这帐。 不过夏云熙很快想到一个问题:“皇上如何会相信皇后娘娘和小皇子活着呢,那正仪宫里分明是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还有一个香玉的尸体呢?” “凭燕王世子和上官琉月的能力要想做这点事肯定可以做。” “问题皇上如何会相信呢?” 夏云熙愁的是这个,皇上如果不相信怎么办?听说刑部已经验过尸了,确认一大一小两个人,孩子是刚出生的小婴儿,确认无误了才禀到皇上面前的。 “你可以让皇上相信啊,皇上眼下正痛心,心智本就不坚定,你稍微煸风点火一下,皇上肯定会相信的,你就说燕王世子妃和皇后娘娘关系那么好,燕王世子妃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救活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不可能去死的,那不是白费了燕王世子妃的一番心,她和燕王世子妃如此的要好,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正仪宫里的皇后和小皇子肯定是假的,只要皇上相信了,他定然要向燕烨和上官琉月要人,到时候让他们斗去呗,皇上肯定要治燕王府重罪。” 夏云熙的眼睛亮了,不过很快她又担心一件事来。 “你说正仪宫的寝宫里的那一大一小的人会不会真是假的。” 因为她听南宫浙所说的话,还真是个理,皇后那个贱女人和上官琉月关系好着呢,她不会白瞎了上官琉月救她的心,所以应该不会去死的。 南宫浙暗自翻白眼,有些无语,不过仍然耐住性子安抚夏云熙:“云妃娘娘,你应该让皇上相信这样的事情,而不是自个儿相信。” “这倒也是。” 夏云熙不再纠结这样的事情,想到可以让南宫暖收拾燕烨和上官琉月,她心里说不出的舒爽。 南宫浙见自已的话起效了,也不想再留下了,站起身望向夏云熙:“娘娘这主意给你想出来了,你得势了,可别忘了提揩本王。” “好,本宫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话的。” 夏云熙挥手,鲁王退了出去,唇角勾出得意的笑,这个蠢女人竟然还真以为自已想倚仗她呢,她以为皇上和燕家对上,真的会完胜吗。他们两下只会两败俱伤,最后得利的可是他。 鲁王南宫浙心情极好的出了宫,冰云宫里的夏云熙心情也是极好的,进寝宫好好的睡了一觉。 傍晚,燕烨出宫去了,不过却命了别的大臣在寝宫内陪着皇上,生怕皇上做出什么,不过南宫暖自从醒过来后,倒也没有再闹着要死,只不过整个人有些恹恹的,一动也不动,吃也不想吃,睡也不想睡,烦燥不安。 太后领着人进了明昱宫的寝宫劝自个的儿子。 这时候,夏云熙正好过来,守在门外的正是袁晟的父亲袁老将军,袁老将军本来不想让云妃娘娘进去,因为燕王世子特别的叮咛了,别让皇上看到云妃娘娘,因为从某一个意义上讲,皇后正是因为云妃娘娘所以才会死的,皇上看到云妃容易受刺激,所以头才会疼。 只是袁老将军还没有说话,寝宫里面的太后听到外面夏云熙的说话声,竟然出声了:“熙儿,快进来陪着皇上好好的说说话。” 夏云熙抬脚往里走,袁老将军不好说什么,只得跟进去,因为太后说话了,他不好阻止,不过他还是待在里面看看,若是情况不对劲,他便把云妃娘娘撵出来。 寝宫之中,南宫暖歪靠在床上,恹恹的一个字也没有说。 夏云熙一走进去,便摆了一个完美的笑容,枭娜风流的往皇帝的面前走去,娇柔的话也不由自主的响起来。 “皇上,妾身来看你了,皇上要保重身体啊,若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妾身如何活着啊。” 说着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南宫暖蹙眉望了过来,夏云熙哭得更带劲了,一旁的太后赶紧的开口:“是啊,暖儿,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这慕紫国怎么办,熙儿等人怎么办?” 南宫暖总算掉头望了过来,可是一看到夏云熙便想到了皇后周思婧的死,脸色瞬间黑沉下来,朝着夏云熙开口:“你回冰云宫去。” 夏云熙愣住了,望向了太后,太后自然知道现在皇上恼夏云熙,张嘴便替夏云熙说话。 “皇上,这事不怪熙儿,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太后的话一落,南宫暖脸色变了,这次连太后都一并瞪着了,因为他想起昨天早上的事了,如若不是太后阻止了他进寝宫,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太后看得心惊,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夏云熙抽抽泣泣的说道:“皇上,你这样熙儿心里发难过。” 南宫暖看着这样的夏云熙,忽地头又剧烈的疼了起来,抱着头在床上翻滚起来。 太后和夏云熙心急了,一侧的袁老将军却看得清楚,每次都是云妃出现,皇上会头疼,难道说皇上的头疼病还真是和云妃有关系。 袁老将军一看皇上的痛苦,就想把夏云熙撵出去,正在这时候,夏云熙尖叫着开口:“皇上,你别痛苦了,皇后和小皇子其实根本没死。” 这一声叫不亚于一道惊雷,炸响在了寝宫里,南宫暖虽然头疼欲裂,可是还是挣扎着抬起头望向夏云熙,怒吼:“你说什么?” “皇上,妾身想过了,皇后和小皇子肯定没死,皇上你想啊,皇后娘娘和上官琉月交情那么好,上官琉月好不容易帮助她生下了小皇子,她怎么可能去死呢,所以说这事有古怪,肯定是燕烨和上官琉月搞出来的名堂,皇后和小皇子被他们送出宫了,那正仪宫里的是个假皇后和假的小皇子。” 所有人都呆住了,随之南宫暖的眼神袭上了血色光芒,头越发的要炸裂开了。 袁老将军回过神来望向夏云熙,云妃娘娘这根本是公报私仇,燕王世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云妃娘娘莫要信口开河乱说话,燕王世子不会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来。” “若是别人,恐怕真做不出来,但是燕烨和上官琉月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夏云熙的这句话落到南宫暖的心里,他还就真相信了,这慕紫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燕王世子做事一向无所顾忌,这事恐怕他真做得出来。 南宫暖咬牙,眼睛耀起狼光,噌的一声从床上跃了起来,手脚俐落的穿起衣服。 他胸中一腔怒火,眼睛赤红,头疼欲裂,此刻的他哪里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帝皇,根本就是个嗜血的魔鬼一般,他动作神速的穿起衣服,大踏步的走出了寝宫。 “来人,立刻宣旨,去驻地军营调三万兵将进城。” 袁老将军一看这是要坏事啊,掉首狠狠的瞪了云妃娘娘一眼。 “娘娘这是要毁掉慕紫国吗?要毁掉皇上的皇位吗。” 他说完大踏步的往外闯去,不停的叫起来:“皇上,你三思啊,你千万三思啊。” 不过南宫暖理也不理他,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寝宫之中,夏太后回过神来,心惊胆颤,儿子竟然带兵包围燕王府,这如何是好,她抬首望向夏云熙,这一刻夏太后总算恼恨了这个亲侄女,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水,她真是后悔让她进宫来,若是没有她,皇后如何会死,皇帝如何会和燕家对恃,夏太后抬手狠狠的扇了夏云熙一耳光,恶狠狠的说道。 “滚回冰云宫去,不准再随便出来。” 夏云熙愣住了,随之知道自已做错事了,直接哭了起来,这一次是真哭了,害怕的哭了。 燕王府。 镜花宛里,燕烨和琉月吃过晚饭后,正在房间里,窝在大床上说话,十二月初的天气有些冷,琉月怀孕,手脚更觉得寒,所以早早的窝在床上,躲在燕烨的怀里。 “思婧和睿儿假死的事情,南宫暖什么反应?” 琉月因为没进宫,所以不知道,燕烨挑了一下眉,咋觉得这丫头的话有点幸灾乐祸呢,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太小心眼了。 “皇上都快疯了,而且一门心思的寻死,我看着他还真有些可怜。/” 燕烨觉得皇上还是爱皇后娘娘的,他们这样分开,多少还是替他们惋惜的。 琉月却没有他的心情,撇了撇嘴相当不屑的开口:“活该,谁让他不诊惜婧儿来,这会子死要活的给谁看呢,让他去作,作死拉倒。” “作死了谁做皇帝?” 燕烨最头疼的是这件事,若是南宫暖作死了,谁来做皇帝。五皇子南宫浙吗?比皇上更不如,那慕紫国多早晚也要败在他的手上。 “你管他们谁做皇帝,乱了就乱了呗,干我们什么事。” 琉月才不在乎谁当皇帝呢,反正她们又不稀憾燕王府这样的位置,没了慕紫国也不干他们的事情。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燕松的声音响起来:“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有兵队迅速的朝我们燕王府冲过来了。” 燕烨挑眉,却不以为意,懒懒的开口:“来我们燕王府干什么?” “属下不知。” “立刻出去查探一番,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燕烨命令,燕松立刻转身出去查探,房间里,燕烨望向琉月,轻语道:“兵队来我们燕王府做什么?” “谁知道呢,我们还是起来吧。” 琉月开口,燕烨拉她起来,动手替她穿衣服,又取了一件狐裘大氅替琉月披上,领口处镶着白狐毛,映衬得琉月就像一个小狐狸精一般艳丽娇媚,令人爱怜。 燕烨偷着亲了琉月一口:“月儿,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燕烨说完自已也穿好了衣服,和琉月一路出了房间。 此时,燕王府的四周已经迅速的被兵将给包围了,大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拍门声,有人在外面大喊:“开门,立刻把门打开。” 燕松命人打开门,自已领着数名手下出了燕王府的大门口。 只见夜幕之下,无数火把笼罩,数不清的兵将包围在燕王府的外面,这些侍卫之中,一人高据马上,身穿明黄的锦袍,外罩绿鸭羽氅,一脸赤红之色冷瞪着燕王府大门,燕松抬头细看,那高据马上的之人,竟然是宫中的皇上,四周无数弓箭手拉弓搭箭齐齐待命,只等皇上一声下,便要万箭齐发射穿燕王府的大门。 燕松不由得大惊失色的开口问道:“皇上为何深夜带兵围巢燕王府,我燕王府是做了什么事了?” 高据马上的南宫暖,满脸的阴森,嗜血的命令:“立刻让燕烨和上官月出来,朕有话问他们。” 南宫暖的话一落,一道清冷如寒冰的话响起来:“皇上问话都是这样问的吗?今儿个还真是开了一会眼了。” 数道身影走出来,为首的正是一身风华惊艳的燕烨,他的身侧是艳丽妩媚的琉月,两个人在火把之下,风华绝代,傲姿如梅,就那么冷冷的直视着马上的南宫暖。 不等南宫暖开口,琉月的话随之又响起:“没想到皇上竟然拿箭对着燕王府,难道当日我救了皇上,便是为了有一日皇上拿箭对着我吗?” 琉月冷冷的开口,南宫暖面容一僵,想起当日若不是上官琉月,自已现在已经死了,一时间倒僵住了,慢慢的抬首望向燕烨,沉声开口。 “燕烨,是不是你把皇后和小皇子送出了皇宫,并安排了这一切。” 南宫暖的话一落,燕烨和琉月心下暗惊,皇上怎么知道这件事了,他们安排得天衣无缝啊。 不过这种时候,他们可就死不认帐了。 琉月尖锐的叫起来:“皇上,你自已做出来的事情,把皇后给整没了,你竟然还赖到我们的头上,若不是皇上纳妃,皇后如何会想不开而呢,现在皇上是要我们给你生出一个皇后来吗?” 琉月说完,不看南宫暖,朝着夜空伤心欲绝的开口。 “思婧,若是你在天有灵,你托个梦给皇上吧,告诉他你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南宫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头也越来越疼,胸口好闷,都快无法呼吸了,可是他想到了夏云熙的话,没错,思婧一直喜欢上官琉月,她不会不声不响的去死的,最有可能便是燕烨和琉月把她们藏了起来。 “燕烨,上官琉月,朕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你们还是好好的想清楚,究竟是交还是不交,若是不交,别怪朕对燕王府下手。” 燕烨脸色阴森,瞳眸深不可测的寒芒:“皇上,你以为凭这些人可以伤到我们吗?既然你执意要与我们燕王府作对,那么我们不会惧怕皇上的。” 他说完拉着琉月的手,直接的下令:“关门。” 南宫暖坐在马上身子发软,周身冒冷汗,脑子里剧烈的疼痛,几乎快分裂了,头疼得快要爆开了。 燕王府的正厅里,燕烨和琉月二人在上首坐着,燕王府的下人全都聚集在正厅里,燕烨和琉月望了一眼,然后问燕松:“府里有多少可调用的人手?” “回世子爷,侍卫和手下共有一百多人,现在全都调到了门外。” “你立刻给我悄悄的出去,调派人手过来,我们一定要冲出去。” 本来他们要冲出去不是什么难事,南宫暖和那些兵将根本拦不住他们,但是燕王府里有不少的下人,他们总不能扔下这些人不管吧,所以只能让手下过来杀出一条血路,把这些人护出去。 正厅里,燕烨和琉月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没想到他们辛辛苦苦的把南宫暖给推上了皇帝的宝座,最后倒霉的竟是他们自个儿,早知道一剑杀死这男人好了。 “是,爷。” 燕松领命离开,准备去城外调派人手进来。 他刚走到门口,迎面看到几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竟然是袁将军之子袁晟,后面跟着君洛凡,君紫烟,另外还有风凌云也跟了进来,一众人一走进来,便朝着上首的燕烨和琉月打了一声招呼。 燕烨和琉月二人望到这一群人过来,不由得挑高了眉,这些家伙怎么过来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 “听说皇上要拿燕王府的人,我们是你们的朋友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袁晟若无其事的说道,一侧的风凌云也接口道:“是啊,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皇上竟然想动燕王府的人,我们绝不会答应的。” 琉月望着他们,心里暖暖的,没想到这些家伙倒是够义气,竟然在这种时候过来了。 “谢谢你们过来了。” 君紫烟和君洛凡二人走到燕烨和琉月的面前,一先一后的开口。 “不如我们杀出去。” “最好把那狗皇帝也杀了,竟然胆敢到燕王府来找事,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小白花也发怒了,这狗皇帝太气人了,先前怎么没拿剑自杀啊,现在就算他真自杀了,他也不会出手救他的,竟然胆敢欺负到小月儿的头上。 燕王府的正厅里,剑拔弩张,一触及发的冷怒。 袁晟沉声开口:“要说这件事,皇上确实挺可恶的,可是最可恶的你们知道是谁吗?” 燕烨和琉月望着他,袁晟飞快的说道:“夏云熙这个歹毒的女人,是她拾撺了皇上前来燕王府找燕王府的麻烦的。” “这个女人确实是祸害,不除她不足以泄恨。” 琉月冷冷的说道,一侧的君紫烟开口:“我们现怎么办?还是别多说废话了,立刻杀将出去吧。” 正厅里,众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冲出去,忽地门外又响起了一道说话声。 “这是出了什么事?” 众人齐齐的往外张望,便看到英俊洒脱不羁的晏铮和豪爽俏丽的戴落衣二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时间厅堂上的人都有些发愣,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所有人都过来了。 琉月看到晏铮更是高兴的笑起来,向着晏铮打招呼。 “晏铮,你怎么来了?” 这动作一起,多少人吃味啊,除了燕烨最可恼外,袁晟君洛凡等皆吃味了。 “小月儿,这是不是差别待遇啊。” 袁晟抗议的叫起来,一侧的君洛凡点头,气恨恨的瞪着自家的师妹:“师妹,我们来怎么没见你这么开心。” 琉月摸头,笑得有些谄媚:“你们不是经常见到吗?晏铮是难得一回的回京,我自然热情些,他是客人,你们是什么,全跟自家人似的,用得着这些虚的吗?” 这一说,袁晟君洛凡总算不说话了,不过燕烨的脸色可就是臭臭的了,望向晏铮没好气的说道。 “晏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凤凰城做你的武林盟主吗?” 晏铮哈哈一笑,看到燕烨的臭脸,真是太爽了,他伸手一拉身侧的戴落衣,笑着向各位介绍道。 “这是落衣,我带她来见我母亲和妹妹的。” 他这一说,众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个个向晏铮和戴落衣恭喜。 这一次连燕烨的脸色都稍微的好看一些了,因为人家都娶亲了,自然不会惦记着他家的宝贝了,这让他开心。 琉月向晏铮和戴落衣道喜:“恭喜你们两个,现在可算是夫唱妇随了。” 戴落衣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还是嘟嚷了一句:“我们家以后是妇唱夫随。” 这话一起,厅堂上的人全都笑了起来,晏铮倒也不以为意,琉月看着,心里十分的欣慰,能看到晏铮幸福,她很开心。 再抬首望着身边的一个个,唇角止不住的笑意,早忘了门外的小皇帝南宫暖领着兵将包围燕王府的事情了。 反正现在她心里乐着呢,看到身边一个个的朋友都很幸福,比什么都开心。 众人乐了一会儿,晏铮说话了:“没想到小皇帝竟然欺负到燕王府头上来了,小月儿,我们杀将出去,打得这些兵将一个落花落水,然后你们和我们去凤凰城,从此后闯荡江湖好了。” 戴落衣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嗷嗷的叫起来:“琉月姐姐,你来吧,来吧,你可是神医,人家祟拜死你了,你来了我就有伴了,要不然让晏铮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给燕世子好了。” 晏铮一听,头顶上冒烟,这个卖夫救荣的家伙l:“戴落衣,你皮在痒是不是,凭什么爷的武林盟主位置要让给燕烨这家伙。” “人家功夫比你好啊,自然是你让了,虽然你比我高了那么一眯眯,但是比起燕世子来应该差了不止一截半截的。” 燕烨一听戴落衣的话,脸上神容百般的亲和,这姑娘说话讨喜,爷看你顺眼多了。 厅堂内再次笑了起来,最后琉月站了起来望着大家:“人都说患难见真情,今日我燕王府发生这些事情,大家竟然愿意和皇家做对赶了过来,在此,我谢过大家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朋友了,现在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去,本来我们是不怕那南宫暖和他手下的兵将的,但是燕王府里有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若是我们离开,只怕小皇帝会对这些下人动手脚,所以还请大家一起把这些人护送出去。” “好。” 正厅里一片喊叫声。 燕烨和琉月二人领着众人一路往外走去,本来先前燕烨还要燕松出去找帮手,现在来了这么些人,他们又何惧之有,杀出一条血路便是了。 一行人一路出燕王府的正厅,往燕王府的大门外走去,谁知道一众人还没有走到正门,便看到丁管家领着几名手下奔了过来,惊慌失措的禀报。 “世子爷,世子妃,不好了,皇帝昏了过去,从马上掉了下来,现在外面乱成了一团。” 丁管家的话一落,身后的一帮人,全都欢呼了起来:“太好了,活该/” “这是报应,谁让他欺负小月儿来着的。”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燕烨挑眉沉声命令丁管家:“打开府门。” 丁管家应声,领着人飞奔而去,很快打开了燕王府正厅的厅门。 果见外面乱成了一团,几名朝中大臣围着落马的小皇帝呼叫:“皇上,皇上,你醒醒,你醒醒啊。” 燕王府的大门一响,围在小皇帝身边的袁老将军等人立刻望了过来,一看到燕烨和琉月出现,袁老将军冲了过来,叫起来:“燕王世子妃,快看看皇上怎么了?” 琉月冷睨了对面的南宫暖一眼,关她什么事啊,凉凉的开口。 “这关我什么事啊,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他死活与我们何干?” 袁老将军和几位朝臣知道燕王世子妃生气是再所难免的,皇上确实做得过了,因为云妃的一句话,便认定燕王府的人把皇后和小皇子送走了,这怎么可能啊。 可是眼下皇上昏迷不醒,这要是出事,慕紫国可就乱了。 “燕王世子妃,求你出手救救皇上吧。” 袁老将军竟然跪了下来,那些朝臣也跪了了下来,最后连四周本来打算对付燕王府的兵将也都跪了下来。 暗夜之下,朗朗声音响起:“请燕王世子妃救救皇上吧。” 燕烨和琉月二人扫视了一圈,燕王府四周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琉月忍不住蹙眉,要她说,她还真就不救了,可是她的眼光看到了她的身后,这些与她患难与共的朋友,她若不救必然会连累他们,晏铮的背后有武宁候府长公主和他的妹子,袁晟的背后有将军府,风凌云的背后有风府,这些她都不能不顾,所以最后琉月总算望向了燕烨。 “好,我去看看。” 其实燕烨也不希望小皇帝死了,倒不是他有多想救他,而是因为南宫暖倒底是慕紫国的皇上,若是他死了,这慕紫国又要乱了,他好歹也是慕紫国的人,不想慕紫国真正的乱了,便宜了别人。 燕烨陪着琉月一起往小皇帝身边走去,袁老将军等朝中的大臣总算松了一口气。 众人全都让了开来,琉月走了过去,替皇帝检查,四周屏息以待,不过检查一番后,琉月发现南宫暖并没有任何的病症,忍不住蹙起眉来,望向身侧的袁老将军和风将军等人。 “皇上没有病。” “没病。” 众人愣住了,若是皇上没病,为何会一再的头疼。 “但是?” 琉月开口,袁老将军和风将军等人一下子提了一颗心,盯着琉月,琉月慢条斯理的说道:“不出意外,皇上很可能中了某个咀咒,或者是巫术之类的。” “巫术?” 袁老将军和风将军等人齐齐的倒抽一口冷气,琉月取了银针替南宫暖扎了几下,南宫暖慢悠悠的醒了过来,此时的他冷静了很多,袁老将军和风将军等人赶紧的上前,沉声开口:“皇上,先前你昏了过去,燕王世子妃替你检查过了,她说皇上没有病,很可能是中了巫术。” “巫术。” 南宫暖的脸色陡的冷了,纤长的手紧握了起来,沉声下令:“回宫。” 燕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松了一口气,沉稳的出声:“恭送皇上。” 南宫暖回首望向了两个人,然后翻身上马,领着一众人撤离了燕王府。 警报总算解除了,燕王府门前,众人欢呼了起来,然后一起进燕王府。 燕烨望了望这些人,不客气的撵他们:“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赶快走吧。” 个个都是一脸的黑线条,这燕王世子是不是太翻脸无情了,这才多大一会儿便撵他们离开了。 不过燕烨的话很快响起来:“小月儿怀孕了,不能太劳累了,要是你们想来玩,明日再来。” 难得的这家伙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知道已是极难得的了,总算高兴的和燕烨琉月打招呼,各自离开燕王府,。 晏铮和戴落衣走在最后面,两个人一起望着琉月:“小月儿,你要小心点。” “我知道,”琉月点头,望向戴落衣,笑着开口:“落衣,晏铮和我是好朋友,若是他日后欺负你了,你便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好的,琉月姐姐,若是他欺负我,我就来告诉你,你帮我教训他。” “好。”琉月笑眯眯的点头,戴落衣和晏铮二人也离开了燕王府,一路回武宁候府去了,先前他们在武宁候府听燕王府出事了,想也不想便冲了过来。 燕王府的正厅里,燕烨伸手拉着琉月的手:“月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好,”两个人一路往镜花宛走去,琉月的心情十分的好,因为今晚不但看到这些不离不弃的朋友,还看到了晏铮和戴落衣。 “看来晏铮和戴落衣好事将近了,可惜我怀孕了,要不然我定要去凤凰城参加他们的婚礼,不过即便我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你也要替我送份礼过去。” “好,”燕烨应声,不过想到戴落衣那丫头太粘小月儿了,就有些不大高兴。 “那戴落衣怎么那么粘你啊,爷看了不爽。” “你不会连女人的醋都吃吧,小落衣多好的一个人啊,这说明姐姐我有魅力啊。” 琉月有些洋洋得意,燕烨立刻伸手轻掸子了她的头顶一下,让你得瑟。 “回去睡觉了。” 燕烨说着大手一捞便把琉月给抱进了怀里,一路抱回了镜花宛去,夜色已深了,还是早点睡觉吧。 不过两个人刚躺下,还没有睡着,燕烨便感受到暗夜之中有人穿透镜花宛层层的屏障,一路闪了进来,他陡的睁开眼睛,有人过来了,来人的武功十分的高强,什么人,想干什么? 琉月也被燕烨的动作给惊动了,飞快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有人过来了。” 他的话刚落,忽地凌空而来的寒凛凛冷飕飕的利刃一般的光芒刺破夜空直奔房间而来,燕烨想也不想,身形一动,闪身便起,直迎向那破空而来的东西,不过为免闪进来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燕烨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以气凝力,把那东西控制在自已指尖不到一尺的地方,然后细看过去,却是一柄上好的利刃,利刃上插着一封信。 来人是给他们送信的,燕烨的眼神一亮,手一伸便握住了那匕首,闪身跃了出去,他并没有心急看信,而是想弄清楚这暗中送信的究竟是何人,既来之就别想走。 燕烨闪身出去,外面的黑衣人立刻知道了他的意图,转身便走。 黑漆漆的夜晚下,两道身影一先一后的飘过燕王府,飘滑在街道边的房屋上,两个人的身手都很厉害,仿似幽灵一般,不过很快燕烨拦截了那黑衣人的去路,他的武功比黑衣人略胜一筹。 “阁下夜进燕王府,究竟是想干什么?燕王府又岂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对面的人一言不吭,燕烨盯着他,只见他身形欣长高挑,即便着黑衣装束,也风彩翩翩,蒙着一张脸,那深邃的瞳眸漆黑幽暗,闪烁着凌厉的幽光,不过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燕烨又问了一遍:“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一直以来帮助月儿的是不是就是阁下/” 对面人往后退了两步,看样子想找机会离开,燕烨忽地想到一种可能,脱口而出。 “容昶,是不是你。” 此言一出,对面的黑衣人怔了一下,脚下一顿,燕烨立刻知道自已猜中了,脸色一瞬间阴骜无比,狠瞪着容昶。 “你一直在暗中注视着我们,你想干什么?” 容昶见燕烨识破了他的身份,也不躲避了,伸手优雅的摘下了脸上黑布,抬眸望向燕烨:“什么干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小月儿吃亏罢了,小时候她曾经守护过我,现在轮到我来守护她,有什么问题吗?” 燕烨心里那个气啊,怒火腾腾的窜出来,怒指着对面的男人。 “你竟然有脸问我有什么问题,我的女人我自个会保护,用不着你操心。” “我操心是我的事,你能耐我何。” 冰冷如霜的声音响起,随之那翩然的黑色身影如一道流光闪了出去,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街道上,燕烨气狠狠的挥拳:“容昶,别让爷抓到你,抓到你爷饶不了你,不把你大卸八块,难消爷的心头之恨。” 自个的女人一直被人惦记着,这感觉十分的不爽。 街道边,燕松燕竹等人出现,飞快的开口:“爷。” “回去吧。” 燕烨不想让人知道先前出现的人是容昶,以免让小月儿知道,又觉得欠了容昶的人情,这情债可是最难偿还的,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一行人回了燕王府,镜花宛房间里,琉月正靠在房间里的床上等着燕烨,一看到他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什么人竟然夜闯进燕王府。” “没追上,被他躲过去了,”燕烨说着,把匕首上的信取了下来,飞快的看了一眼,脸色难看了起来,伸手递到了琉月的面前:“月儿,你快看看。” 琉月伸手接了过去看了一遍,很快脸色冷了下去,狠狠的握起了手/。 原来信里告诉燕烨和上官琉月,太子妃容柔儿已经离开了庵堂,潜进了枭京,待在了五皇子南宫浙的身边,他们一定会处心积虑的害燕烨和琉月的,所以让他们二人小心一些。 若是没有这封信,燕烨和琉月二人都忘了容柔儿这么一个人了,若不是这封信提醒,他们还真有可能上当。 “你说这给我们送信的究竟是何人啊,会不会是以前曾帮助过我的人。” 琉月飞快的开口,燕烨的眉一蹙,生怕琉月再想起什么,赶紧的上床伸手搂她睡觉。 “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嗯,”琉月窝在燕烨的怀里闭目睡觉,一会儿的功夫,想到了容柔儿和南宫浙来,轻声问道:“没想到容柔儿竟然潜到了五皇子南宫浙的身边去了,你说我们该如何的收拾他们。” “我立刻命人查容柔儿,若是查出她的形踪,我不会给她活口的。” 这一次容柔儿是自找死路,既然她想死,他成全她便是,若是留着此人,便是祸害。 “你别想了,既然我知道他们不安好心了,就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的/。” 燕烨安抚琉月,二个人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燕烨和琉月睡得正香,谁知道竟有人拍响了燕王府的大门,丁管家命人打开,竟是宫中的太监,气吁喘喘的开口。 “皇上又昏迷不醒了,太后娘娘请燕王世子妃进宫一趟。” 丁管家不敢做主,立刻报到了镜花宛内,燕烨和琉月二人有些头疼,看来不解决了小皇帝的事情,他们是别想消停了。 最后两个人起身,一路出了镜花宛前往宫中而去。 很快进了宫,前往南宫暖所住的明昱宫,寝宫之中,太后和朝中的几位大臣都在,个个脸色死灰一片,太后更是泪眼朦胧,不停的抹眼泪,直到太监的声音响起来:“燕王世子到,燕王世子妃到。” 太后和几位大臣齐齐的望过来,一起望着门前的人。看到燕烨,他们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似的,先前惶惶不安,看到他们,一颗心归了位,太后直接哭着说道。 “燕世子,你别怪皇上,皇上先前是急糊涂了才会前往燕王府去,他实在是因为皇后和小皇子的死才会乱了思维,哀家在这里替他向燕王世子和世子妃赔罪了。” 太后说话了,好歹她也是一国之太后,他们总不好得理不饶人,而且他们虽然恼怒南宫暖倒也不希望他真的出事。 燕烨摆了摆手,沉声问袁将军:“可是把宫中各处搜查了,皇上中的可是巫术咒术之类的。” 袁老将军开口:“本将先前已经命宫中侍卫把宫中各处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查出什么名堂。” 琉月走到床前给南宫暖号脉,发现他的脉络竟然有些微弱,虽然没病没痛,但是脉络却不太好,小皇帝再这样耽搁下去,恐怕会出事。 琉月掉首望向燕烨,缓缓开口:“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救皇上。” 她一说,燕烨想起来了,他们先前中了蚀情咒,可是了空大师解掉的,说不定了空大师能查出南宫暖身上的巫咒之术。 “本世子立刻前往护国寺去请了空大师进宫。” “你去吧。” 琉月点头应声,燕烨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琉月望向太后和袁老将军等人:“太后娘娘和袁将军等不必着急,了空大师精通巫咒之术,若是他过来,定然会查明皇上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还会因此查出究竟是何人对皇上施了咒/。” 琉月走过去,喂南宫暖服下了大补丹,暂时的让南宫暖昏睡,因为若是南宫暖醒过来,便是消损他的脑力,只会加快他的死亡/。 琉月望着床上的南宫暖,这才没多久啊,小皇帝竟然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一片。 婧儿一直以为南宫暖不爱她,也许她想错了,南宫暖是爱着婧儿的,而且很爱她,要不然不会折磨成这样,一切还是等燕烨请了了空大师来了再说。 中午的时候,燕烨请了了空大师进了皇宫。 寝宫之中,了空大师和众人打了招呼,然后端坐到床边给南宫暖检查,很快缓缓起身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并没有中巫咒之术。” 了空大师一开口,太后直接急哭了,本来以为皇上是中了巫咒之术才这样的,现在竟然不是,那皇上他倒底怎么样了。 “了空大师,你一定要救救皇上。” 了空大师的脸色也很凝重,沉稳的说道:“好,待老纳布出空灵阵,便可查明原因,太后等退下吧。” 寝宫里,太后和袁老将军等退了下去,最后寝宫里只留下燕烨和琉月二人,了空大师开始结阵,这阵是用玄灵镜所结,四个玄灵镜从四个方向同时的照在南宫暖的身上,结成一个结界,了空大师开始施法,并吩咐燕烨和琉月二人。 “你们盯着玄灵镜,待我施了法,玄灵镜中必然出现画面,你们就会瞧出端睨的。” “是。” 二人应声,了空大师不再说话,飞快的开始结阵,很快,房间里耀起银光,四面玄灵镜同时闪出画面,画面中竟然是毓秀宫选秀的画面,画面慢慢的转移,落到了夏云熙的身上,然后由上自下落到了夏云熙的手上,那手玉指纤纤十分的好看,只是手上戴着一枚白玉戒,白玉戒在玄灵镜中耀出一道金光,随之便是本来平静无波的皇上看到夏云熙时,眼神不自觉的燃烧出火焰来,热切炽热/ 看来是这枚戒子的原因。 了空大师慢慢的收了阵法,舒了一口气,望向燕烨和琉月:“你们可是从玄灵镜中看到了什么端睨。” “我们看到了选秀大典之上,皇上选云妃娘娘时候的画面,对了,云妃娘娘手上戴着一枚白玉戒子,似乎有些古怪。” “把云妃娘娘请过来。” “好,”燕烨应声,立刻把外面的太后娘娘,袁老将军等人唤了进来,然后命侍卫去冰云宫把云妃娘娘请过来。 寝宫之中,太后紧张的望着了空大师:“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老将军等人也望着了空大师,了空大师爽朗的一笑:“老纳还不清楚。这要等见过云妃娘娘便知道了。” 太后和袁老将军等人迷茫,这事和云妃有什么关系。太后的脸色忽地一变,难道说是云熙对暖儿施了什么巫咒之术,一想到这个太后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若是真这样,她定然饶不过她,竟然胆敢对她的儿子动手脚。 寝宫里,一片安静,没人说话,寝宫外面,响起脚步声,门外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 “见过云妃妨娘,。” “起来吧。” 夏云熙此时还不知道稍后自已的人间地狱,犹自趾高气扬的,不过她已经知道皇上并没有拿下燕烨和上官琉月,这让她十分的恼恨,却也一时没有办法。 夏云熙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走进寝宫,便见到所有人都盯着她,不由得不安,这是怎么了? “母后,这是怎么了?” 琉月也不和这女人客气,身形一闪闪到了夏云熙的身边,手一抬点了她的穴道,夏云熙一下子动不了,不过尖叫起来:“上官琉月,你竟然对本宫动手动脚的,你是不是找死啊,母后救我。” 可惜太后没有理会她,现在她一心只想救自个的儿子。 琉月懒得理这个蠢女人,她伸手把夏云熙手上的白玉戒取了下来,递到了了空大师的手里。 了空大师接了过去,很快脸色变了,道了一声阿弥佗佛,然后脸色凝重难看的把手里的白玉戒子递到了燕烨的手里,沉声开口:“燕世子请看里面。” 燕烨接了过去,只见白玉戒的里面雕刻着两个名字,一个是南宫暖,一个是夏云熙。 不过刻两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关系。燕烨望向了空大师。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被点了穴的夏云熙心里慌慌的,眼神闪烁,飞快的叫起来:“把戒子还给我,快把戒子还给我,我只是喜欢表哥怎么了,所以把我和表哥的名字刻了上去。” 了空大师又道了声阿弥佗佛,沉声开口:“施主,你这是要害了皇上了,这戒子乃是千年的古玉所雕,这古玉因埋藏在地下近千年,所以有了灵性,但又因为是埋在阴寒之地生长而成,所以乃是阴邪之物,不过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情玉,用它打造东西,可以迷惑男人,只要在玉上刻上男人的名字,便会让男人眼里心里只有自已,不过这阴灵的东西,却不是真正的有情物,它是害人的东西,幸好皇上没有被此物所迷惑,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此言一出,寝宫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没想到皇上看上了云妃却不是真正的喜欢她,而是因为受了此玉的影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太后第一个受不了的站起身冲过去,一巴掌便拍在夏云熙脸上。 “你个骚蹄子,想男人想疯了,竟然连皇上都敢害。” “我没有,我不知道此玉竟然是害人的东西,这是人家送给我的,她只说此玉可以让皇上死心蹋地的爱上我,所以我才会戴在手上的。” 夏云熙害怕的叫起来,可是太后哪里听她的解释,就算解释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别有用心,若不别有用心,她儿子又如何会这样呢/ 太后又抬手打了夏云熙一耳光:“贱人。” 此时侄女和自个的儿子比,根本是没法比,太后早忘了夏云熙是她侄女的事了,她儿子差点被此人害死,她还和她客气什么。 寝宫里,袁老将军问了空大师:“既然皇上没有被此物的迷惑,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他应该是因为喜欢一个女人,理智上不想让那个女人伤心,可是却又深受此玉所影响,这两股力量在他的脑海中抵制,所以他才会头疼,昏迷不醒。” “那现在还有救吗?” 燕烨紧张的问,寝宫里的人全都盯着了空大师,了空大师笑望向燕烨手里的白玉戒:“只要把此物毁掉皇上就不会有事了。” 燕烨一听,那还等什么,一握手运力,手中的白玉戒瞬间化为了粉沫,从指间飘飘洒洒的飘落。 太后哽咽了,她的儿子总算没有出事,赶紧的向了空大师道谢。 “谢了空大师了。” “不必谢老纳,要谢也应该感谢他所喜欢的那个人,若不是因为他心中有喜欢的人,下意识的抵制着这样的事情,只怕他早就被情玉所害,要知道此玉可是喜欢吸男人精元之气的。” 太后身子一晃,脸色煞白,周身的冷汗,差那么一点点,她的儿子要没了。 琉月不理会别人,走到床前,替皇上施针,很快大床上的南宫暖睁开了眼睛,缓缓的望着寝宫里的所有人,此时的他目光清透,眉宇清明,那让他们熟悉的南宫暖又回来了,不过很快他想到了皇后周思婧和小皇子的死,整张脸都痛苦的纠结了起来,伸手下意识的按着胸口,这里真的好疼好疼。 婧儿,对不起,是朕害了你。 寝宫之中,所有人激动高兴的叫了起来:“皇上,你醒了。” “暖儿,你没事就好了,别吓母后。” 太后直接的哭了起来,伸手抱着南宫暖,她差点失了自个的儿子,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感受,哪怕不要这个皇帝的宝座,她也不想失去自个的儿子,她不想做白发人送黑发人中的那个白发人。 南宫暖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情绪,望向燕烨和琉月,轻声开口:“先前是朕鲁莽了,朕不该前往燕王府闹事。” 他怎么能因为婧儿死了,就随便的责怪他人,恼羞成怒呢。 皇上都道谦了,燕烨和琉月也知道他之所以这样,都是受了情玉的影响,也不在计较这件事了。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南宫暖微微的点头,虽然心里很痛苦,但是他努力的让自已看起来正常一些。 寝宫之中,夏云熙叫了起来:“皇上,皇上救救我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白玉戒会害到皇上,是有人说只要我戴着那个,皇上就会喜欢我的。” “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燕烨忽的冷冷的问道,夏云熙这会不敢拿乔了,乖巧的回道:“是一个蒙着脸的女人。” 她话一落,燕烨和琉月二人同时的开口:“容柔儿,定然是这个贱人,没想到她的手伸得竟然这么长,竟然伸到皇帝身上来了。” 不出意外,容柔儿定然是想借南宫暖的手除掉他们。 这女人从头到尾就没有放过对付他们的念头,自然她找死,他们会成全她的。 燕烨冷笑,望向云妃娘娘:“云妃,你不但害皇上,还挑衅皇上和我们燕王府的关系,差点因此而酿成大祸,论罪,你该死十次都不止。” 若是南宫家和燕家对上,不是慕紫国之福,只会两败俱伤,慕紫国必乱。 所以这夏云熙的罪很大,夏云熙一听燕烨的话,早叫起来:“不干我的事啊,这是五皇子南宫浙跑去向我献的计,我才这么说的,我本来没想到这样的主意。” “来人,立刻把鲁王南宫浙抓起来。” “是,皇上,”袁老将军领旨,现在皇上已经没事了,他们心里松了一口气。 寝宫之中,南宫暖掉首望向夏云熙,那眼神冰冷阴沉得可怕,虽然南宫暖一向温润如玉,但是身为皇室的弟子,狠起来的时候,依然十分的阴狠,此时的南宫暖看到了夏云熙,就像看到了仇人,没有了白玉戒的作用,南宫暖的眼中,夏云熙只是一个虚伪作态的女人罢了,而且正因为自已受这个女人诱惑,所以才会害得婧儿自杀的,若没有她的白玉戒,当日选秀,他不会表现成那样,也许婧儿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南宫暖心里好难过,阴森森的咬牙,命令外面的侍卫:“来人。” 侍卫奔进来,南宫暖一指云妃命令下去:“把这个女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对了,不要让她死了,她还有用处。” 若不是她可以用来指证五皇子南宫浙,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她的。 夏云熙呆住了,没想到皇上面不改色的命人打她三十板子:“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可惜南宫暖理也不理她,夏云熙看到求南宫暖没用,直接掉头望向了身侧不远的太后:“姑母救我,救我。” 这一次太后只当没听见,胆敢害她的儿子,她去死吧,她都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夏云熙被带了出去,寝宫里安静了下来,了空大师道了一声阿弥佗佛,告安退开,燕烨命人送了空大师回护国寺。 燕烨和琉月还有朝中的大臣一起告安退了出去,寝宫里只有太后,太后生怕儿子想不开,所以一直陪着他。 鲁王南宫浙被抓进大牢里,刑部审云妃的时候,云妃把南宫浙给一口咬了出来,南宫浙是毁断了肠子啊,早知道就不和这笨女人共事了,眼不眨就把他给供出来了。 蠢货,呆货,五皇子后悔极了,不过已经没办法了,当时他以为皇上一定会和燕王府闹翻的,没想到最后却没一点事没有,这真是太气人了。 鲁王南宫浙的皇帝梦竟然这么短便破灭了,十分的不甘心。 不过晚上的时候,他便受了皮肉苦,主审他的人正是燕烨,燕烨命南宫浙交出太子妃容柔儿的下落,如若交出容柔儿的下落,便饶他不死,如若不交出来,他必死无疑。 其实燕烨知道,若不是容柔儿拾撺了鲁王南宫浙,南宫浙无论如何也没有胆子惹出这样的事来,所以真正该处死的人其实是前太子妃容柔儿,这个女人若是不除,必须祸害。 燕烨已经命人潜进燕王府查找这个女人了,不过并没有找到她,现在只能指望南宫浙交待出容柔儿的下落了。 鲁王南宫浙一惯就是个懦弱胆小的,被燕烨的威势一吓,立刻交待出容柔儿的藏身之地。 燕烨命手下去抓了容柔儿,命人带进了燕王府。 他可不想把容柔儿交到刑部的手里,若是再被谁动了手脚,又把这个祸害份子放了出去,关在燕王府里,根本没人能劫得走她。 燕王府的镜花宛内,琉月听到了下人的禀报,知道容柔儿被抓住了,立刻领着人进了燕王府的地牢。 燕王府的地牢,虽然平常没用过,但是刑具却是样样俱全的,各式的刑具挂在墙上,闪着银灼灼的寒光,看得容柔儿直打寒颤/ 容柔儿被人带了出来的时候,琉月正好端坐在刑房的椅子上喝茶,她的身后有人捏肩,身边有人给她剥杏仁喂进嘴里,神情好不逸意,看得容柔儿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怒吼。 “上官琉月,快命人放了本宫,本宫乃是玉梁国的公主,你们若是不放本宫,我们玉梁国和你们慕紫国势不两立,到时候你可是慕紫国的罪人。” 琉月噗哧一声笑了,把手里的茶递到一侧的冰舞手里,接过冰舞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优雅的开口。 “容柔儿,你太把你们玉梁国当回事了,我们慕紫国不怕你们玉梁国,你最好拧拧身份,你这个玉梁国的公主在我的眼里一毛钱不值,你胆敢害我们燕王府,自然要承担这样的责任,难不成你以为我们燕王府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 “来人,给我掌嘴,让她认识认识这里是什么地方。” 琉月命令下去,立刻有燕松的手下左右开弓,怒打容柔儿,劈叭作响,每一下都很重,容柔儿被打得眼冒金星,头晕脑涨的,不过却清醒的认识到一件事,自已今日落在燕烨和上官琉月的手里,要想安然脱身,只怕不容易,若是自已再不识清时务,只怕要死得很难看。 容柔儿立刻哭着忏悔了起来:“燕王世子妃,是本宫做错了,本宫不该动燕王府的主意,你大人大量饶了本宫吧,本宫再也不敢了,本宫日后定然不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琉月看着这女人虚伪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这女人当她是三岁的孩子吗,以为说两句好听的话便会放过她吗,真是做梦了。 “容柔儿,本来你要是安安份份的待在庵堂里呢,我倒是忘了你了,可是你现在竟然主动的送上门来找死,你说我不动手是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你想干什么?” 容柔儿的声音轻颤,尖锐的叫起来,琉月轻抚自已的手,优雅娇媚的笑起来:“杀人。” “啊,上官琉月你真的敢杀我。” 容柔儿一急本性毕露了,大叫起来,琉月一本正经认真的点头:“你说我敢不敢呢?” “上官琉月,你快要生孩子了,你就不想为你的孩子积点德吗。你杀人如麻,你的孩子肯定要遭罪的。” “我鬼神不惧,而且你的话太多了。” 琉月脸色陡的一沉,命令下去:“立刻给我掌嘴,让她一个字说不出来,对了,再说一句把她的牙齿一个一个的拔下来。” 容柔儿眼睛瞪圆,血红一片,死命的咬着牙,一个字不敢说出来,她不想被拔了牙齿啊。 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再次的对她扇耳光,下手又狠又重,容柔儿被打得痛哭流涕,此时的心里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不该出庵堂的,她不怕死,可是她害怕生不如死啊,这女人一定会想着法子折磨她。 容柔儿的话一落,琉月的声音响起来:“燕松,给我好好的招呼招呼容大公主,对了,最后给我把她弄死,记着,让她痛恨来这世上走一遭,什么人不好算计,竟然算计到我们燕王府的人头上,我们燕王府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一个两个的全都跑过来欺负人。” “是。世子妃,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燕松摩拳擦掌的十分的兴奋,容柔儿听到琉月的话,直接嗷的一声叫着,然后昏了过去,琉月理也不理转身领着人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燕松来报,整死了容柔儿,琉月笑眯眯的吩咐燕松:“把这女人扔到野外去喂狗。” “是。”燕松领命,除掉了容柔儿,他们是真正的放下一颗心来了,若是此人不除只怕他们还要有危险,现在总算彻底的放了一颗心。 晚上的时候燕烨回来,知道琉月处死了容柔儿,一句话也没有说,体贴的说道:“月儿,受累了?” 琉月笑眯眯的挥手:“不累不累,总算把那个死女人整死了,我心情百倍的爽,若是留着她,保不准她什么时候对我暗下黑手。” 这一点也正是燕烨担心的,琉月很快就要生孩子了,若是再有这些祸害留着,只怕会伤害到她和孩子,这也是他先前把容柔儿带进燕王府的目的,为的就是要真正的处死容柔儿,让她想翻盘都翻不了。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那送信的人,要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容柔儿掺合在其中。” 琉月一提到那送信的人,燕烨的脸色便暗了下去,手下意识的握了起来。 琉月又来了一句:“当时你没看清楚他是谁吗?” 燕大爷立刻凑过去,很认真的摇头:“小月儿,没看到,也许人家做好事不想留名,我们就别在纠结这件事了,好不好?” 琉月也没有多想,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夏云熙和五皇子南宫浙如何处理的?” “这件事我进宫请示过皇上,皇上让我全权处理这件事,我打算把五皇子南宫浙给毒哑了,把他撵进皇陵中去守墓,至于夏云熙,胆敢打皇上的主意,还因此害死了皇后和小皇子,她就算死十回也不为过,所以此女留不得。” 琉月对于燕烨的处置没说什么,这些事他自会去做,只是小皇帝南宫暖怎么办?其实他没有变心,他只是被情玉所迷惑,那么他们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呢。 琉月想了想,又否认了,因为思婧自然出宫了,定然不想回来了,再一个南宫暖倒底是皇帝,若是他日后心血来潮了,再纳妃进宫,那么思婧不是又要伤一回心吗,所以他们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 不过琉月没有忘了叮咛燕烨:“你派人盯着些皇上,皇上别想不开再出什么事。” “没,今儿个下午我进宫请示皇上的时候,皇上虽然冷漠,但不像之前那般痛心了。” 琉月点点头:“也许过一阵子便好了,算了,我们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燕烨没有反驳琉月的决定,夫妻二人回了镜花宛去休息。 第二日,燕烨去上早朝,皇帝南宫暖也上了早朝,虽然整个人很淡漠,但好在不再寻死觅活的了,太后以及众朝臣总算放下了一颗心来。 早朝过后,燕烨进了刑部,吩咐人处死了夏云熙,又毒哑了五皇子南宫浙,把五皇子送进了皇陵中去守陵墓去了。 此事总算告一个段落,整个枭京逐步的恢复了安宁,一切走上了正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燕烨和南宫暖二人同心协力的处理着朝政,使得慕紫国越来越欣欣相荣,繁华茂盛。 新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又是一年到来了,小月儿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现在除了在燕王府里活动,。偶尔去医馆张罗张罗,别的地方不敢乱跑,而且每次出行,后面都跟着一大堆人,像保护国宝似的保护着她,这也实在是太没有自由了,所以她也懒得出去了。 这一日,琉月在后花园的八宝亭中赏花,和小蛮冰舞在说话。 “冰舞,你和陆迟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们准备准备,你们的年龄也差不多该成亲了?” 冰舞一听忍不住跺脚,娇羞的开口:“世子妃,你只要操心你自个儿就行了,别操心奴婢的事了。” “你家主子我天生就是个劳碌命,说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琉月笑嘻嘻的问,其实她是闲得太慌了,正好找点事情做做,所以盯上了陆迟和冰舞了。 冰舞垂首斯斯艾艾的说道:“他说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来办这事。” “现在没什么事了,回头你写封信给她,就说我的意思,等我生完了孩子,你们就把事办了吧,你跟着她前往安阳郡去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 “世子妃,” 冰舞脸颊红了,一侧的小蛮哈哈大笑起来,琉月斜睨着眼睛望向小蛮。 “你笑什么,你有没有意中人,都多大的岁数了,难道想做个老姑娘,别等着你家主子我帮你挑选。” 小蛮一头汗,世子妃最近绝对是闲的,所以才会把眸光盯到了她们的头上,赶紧的摇头:“主子,我不急,先把冰舞的办了吧。” 琉月点头:“你最好抓点紧,有自已相中的就说,别等着我来给你找,到时候再不乐意。” 小蛮嘟起嘴巴:“主子,我没惹事吧。” 这主子怎么净想着把她们一个个的给嫁出去啊。 “没惹事啊,你们一个个都是主子我心里可心的丫头,所以主子我幸福了,我不能看着你们不管不问啊,所以你们都要幸福,这幸福的秘决呢,就是找一个疼爱你们的好相公,记着,若是谁敢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我,若是谁敢欺负我的人,我就扒了他们的皮。” 琉月正说得春风得意,不远处的燕松和石榴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两个人的感情一看就是十分亲厚的,小蛮一看到这一对过来,那叫一个兴奋,赶紧的开口。 “主子,那还有一对,等他们的办了,再来操心奴婢的吧。” 琉月笑眯眯的望着从亭外走进来的两个人,那笑怎么看怎么惊悚。 燕松和石榴两个人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石榴不依的哼道:“主子,你那什么眼光,算计我们什么呢?” “算计什么啊,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嫁给燕松。” 石榴一听愣住了,嫁给燕松,飞快的抬首望去,然后跺脚:“我才不嫁呢。” 不过脸色立马娇羞不已,倒是燕松脸皮厚厚的开口:“那燕松谢过主子的恩赐了。” 反正他挺喜欢石榴的,娶她也乐意。 他一开口,亭中全都笑了起来,石榴脸红得像个虾子,闪身奔了出去,嘴里嚷着:“不和你们说了,你们个个都欺负我。” 几个人笑了一会儿,燕松想起自已过来是有正事的,赶紧的开口:“世子妃,紫烟姑娘派人过来请世子妃过医馆一趟,说马上就过去,现在医馆里正有一个女人跟君大夫告白呢?” “告白?” 琉月惊喜的叫起来:“这意思是有人想嫁给我们家小白花?” 燕松点头,表示世子妃没理解错,琉月立刻高兴了,反正她无事闷得慌啊,赶紧的起身急急往外走:“去看看,去看看。” 那动作看得小蛮和冰舞心急不已,在后面大叫:“主子,你就不能慢点啊,再有一个月这可就生了。” “嗯,我知道了,我小心点。” 虽然嘴上说着小心点,可是脚步可一点不小心,大步大步的往外走,小蛮和冰舞赶紧上去一左一右的架着她。 一行人出了镜花宛,前往医馆而去。 明月医馆的后堂,一张长方形的圆桌上,三方坐着三个人,最中间一个男人,两边两个女人,一个君紫烟,一个却是一个高挑个子,纤长眉,英姿飒爽的女子,穿一身玉绿的骑马装,头上也是高高的束发,像个男子一般洒脱,纤眉星目,说不出的风流优雅。 只是她的手上握着一把宝剑,按在桌子上,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君洛凡,那眸光炯炯有神,闪烁着火焰一般光彩。 “说吧,怎么样才同意我娶他。” 女子一开口,连声音也是低沉沙哑的,却很是好听。 这女子一开口,对面的君小白花不干了,虎着脸:“我不嫁。” 君紫烟听得一头汗,斜睨着旁边的哥哥。 君小白花立刻反映过来,他是男人,男人好吗? “我不娶你。” 君小白花立刻说道,君紫烟对面的女子立刻知道这儿做主的可不是君洛凡,而是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的女子,看上去似乎像个有才之女,听说是君洛凡的妹妹,。 看来只要摆平了这女人就好办了,女人再次开口:“开出条件来。” 君紫烟挑眉,冷冷的哼道:“你以为这是买肉呢还是买肉啊,还开出条件来,没得条件开,你这样的不适合我哥哥。” 这婆娘一看就是个凶婆娘,哥哥的性子多好啊,若是娶了这凶婆娘,肯定会被她欺负的,最重要的是哥哥什么时候救了这凶婆娘,。这女人竟然跑来说要娶哥哥报恩,呸,她以为她是男人啊。 “没有条件,我就抢了。” “你倒是抢看看,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的,逮男人便抢。” 君紫烟炸毛了,怒哼,对面的女子扬眉笑了起来:“不是嫁得出去嫁不出去的事,重点是我没看上,我若是看上了,早就抢了。” 赶情她们是碰上女土匪了,一照面便摆明了抢人。 她以为她们怕她吗?你抢一下试试。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一触及发的战火,正在这时候琉月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笑着开口:“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小月儿,你过来,有土匪登门想抢哥哥。” “喔,这好玩啊,公然登门抢人,有意思。” 最近上官大小姐闷得太闲了,太慌了,一听这事立刻来了兴趣,连说话都透着愉悦,门里的人全都掉首望了过来,便看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奴婢紧张的叫起来/ “主子,你小心点,小心点,肚子肚子。” “肚子没事,你们紧张什么啊,。” 琉月坐到了君洛凡的对面,这下一张长方桌上,四面都有人占了位置,四双眼睛虎视眈眈的互相瞪视着,君洛凡一看到琉月便笑了起来:“师妹,你来了。” 琉月点头,这下君紫烟对面的女子蹙起眉了,这一个没搞定,又来了一个,恐怕这个也不是个好搞的主吧。 琉月已望向那英姿飒爽的女子,上下打量着,说实在的,面貌,不错,眉眼清亮,行,不是个勾心斗角有肠肠道道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向阳花。” “向阳花,好名字,请问姑娘是哪里人啊,怎么对我家师兄感兴趣了?” 向阳花哈哈笑起来,然后挑高纤眉说道:“我是鸿城镖局的女当家的,之前押一趟镖进京,不想竟然有人暗下黑手算计我,幸好当时遇到了君洛凡,所以他救了我,我为了报恩,决定娶他了。” “娶我们家师兄啊。” 琉月啧啧嘴,那君洛凡立刻沉稳的叫道:“我是男人,男人。” 可惜三个女人没人理会他,君紫烟望向琉月:“这婆娘太凶了,我怕她欺负我哥哥。” “我不会欺负他的,我会对他很温柔的。” 向阳花忽地有了一些娇羞的表情,君紫烟翻白眼,才不相信这女人的鬼话,对面的君洛凡猛翻白眼。 “你喜欢我师兄。” “那肯定的,不喜欢我不娶他。” “那你以后会照顾他,不让任何人欺负他吗?” “谁敢欺负他,姐姐我灭他全家。” 向阳花豪气干云的开口,伸手拿起桌上的剑重重的拍了下去。君紫烟立刻狠狠的说:“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保护他吗?先前是谁受伤了。” 她哥哥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才不要她保护。 “我那是意外,如若我武功不济的话,能在鸿城开镖局吗?” 向阳花说完,琉月点了一下头,认同她的理,不管是谁都会有大意失荆州的时候,向阳花能在鸿城开镖局,自然是很有本事的。 “若是我们不同意你娶我师兄,你打算怎么做?” “抢了。” 向阳花豪爽的开口,君紫烟翻白眼,这女土匪。 琉月却一脸的向往:“其实我是最欣赏抢人的画面的,敢抢人的往往是很自信很有能力的人。” “那你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向阳花听了琉月的话,立刻眉眼含笑,望着琉月,也不理会身边的那个歹着脸的女人,她看来看去,这里最有说话权的应该是这个大着肚子的美丽女人,君洛凡的师妹,她好像是什么神医。向阳花忽地想到了琉月是什么人,那眸光立刻拢上了尊敬。‘ “你就是传闻中的上官神医。” 琉月挥了挥手娇笑道:“什么神医不神医的,只不过是虚名罢了,对了,我们还是谈谈你娶我师兄的事吧?” “你同意了。” “月儿。” 向阳花的惊喜和君紫烟和君洛凡的惊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琉月不理会君紫烟和君洛凡,一径望着向阳花:“若是我同意你娶我们家的师兄,你能保证你从此后疼他爱他,不准任何人欺负他,把他捧在手掌心里,一辈子不欺负他吗?” 向阳花立刻点头:“我既然娶他,就会做到的。” 君洛凡大叫抗议:“师妹,我是男人。” 琉月挥挥手:“别管是男人女人了,重点是幸福幸福。” 琉月说完又望向向阳花,两个人开始商量起骋礼的事情来了:“既然你打算娶我们家的小白花,那准备出多少骋礼,出少了我可不同意,必须要给足我们小白花面子,表示你确实是拿他当宝的。” “好,回头我就把礼单送过来。” 向阳花笑着起身,十分的开心,准备回去准备骋礼。 琉月却伸手拉着她说道:“骋礼不急,我允许你和我们家的小白花先培养培养感情,这个最重要,这个最重要。” 向阳花立刻转身摩拳擦掌,直奔君洛凡的身边:“小凡,咱们出去培养培养感情吧。” 君洛凡周身抖簌,妈呀,好冷啊,向阳花两只魔爪已经伸出来拽住了他的身子,把他往外拖去,虽然君洛凡武功不错,可是向阳花倒底是女人,他总不好对一个女人出手,所以眼睁睁的被向阳花给拖出去蹂躏了,远远的还听到他大叫。 “师妹,妹妹,救我。” 后堂的正厅里,琉月满意的端茶喝,君紫烟却嘟起了嘴巴不说话,琉月望着她,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嘟嘴,放下茶盎望向君紫烟。 “紫烟,你是不是担心向阳花欺负师兄。” 君紫烟点头,闷闷的开口:“那个女人那么凶,我真怕师兄被她欺负。” “如果我说她是最适合师兄的女人你相信吗?师兄的性子太小白又太软,若是碰到一个同样软的,那他们两个人经常吃别人的亏,若是碰到一个有心计的,师兄说不定会受到伤害,但是向阳花的性子却是很阳刚的,她像个男人一样,还是一个正直豪爽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般对心爱的人都会很爱惜,所以师兄娶她,一点都不会吃亏,而且从此后她会对师兄很好的。” 琉月一分析,君紫烟想想还真是这么一个理,哥哥的性子就像女子一般绵软,又单纯,若是碰上了那些别有心计的女人,只怕吃亏死,向阳花个性豪爽,坦荡,这一点她倒是看得明白。 说不定最后享福的是哥哥呢。如此一想,君紫烟总算不生闷气了。 “月儿,是我先前太无礼了。” “没事没事,总之先让他们处处,向阳花要想嫁给师兄,要让我们看到她的诚意,除非她真的对师兄很好,一心一意,否则我们同样可以不同意师兄娶她。” “嗯嗯,还是你想得周全。” 君紫烟总算一口笑了起来,琉月想起她和袁晟的事情:“你和袁晟怎么样了?” “我们能怎么样啊,还不就那样。” 一说到自个的事情,君紫烟不自在了,立刻摸头摸手,然后起身假装很忙碌的样子:“月儿,我还有事要做,我先去忙了。” 琉月刚想叫住她问话,看到燕松从门外急急的走了进,总算停住了口。 燕松走过来,心急的开口:“世子妃,爷回来了,正在燕王府等世子妃回去呢,听说皇上出事了?” “出事了?这又是出什么哟蛾子。” 琉月没好气的开口,这刚消停了一个多月,又出什么事了,不是好好的吗? 琉月起身领着小蛮冰舞等人出了明月医馆,一路回燕王府去了,到了燕王府,便看到大门口,燕烨来回的踱步,十分的焦急,琉月不由得奇怪,要知道燕烨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看来这次所出的事情有点大啊,琉月赶紧的走进去。 “燕烨,发生什么事了?” 燕烨看琉月大步小步的走进来,看得心惊不已,赶紧的走过去扶着她。 “你慢点,看得人心惊死了。” “我没事,皇上,皇上出什么事了?” 琉月问道,燕烨立刻取出一封信递到琉月的手里:“你看看这封信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琉月接过信打开来,慢慢的看起来,很快脸色变了,然后伸手揉脑门儿,这都是什么事啊,原来信是皇帝南宫暖留的,他留下了一道圣旨,让燕烨从南宫家的旁支中选一人来做皇帝,他不当这个皇帝了。 不过并没有说他去哪儿了。 “没想到他倒是硬气,连皇帝都不当了,我还以为他忘了思婧的事情了,最近一个多月来,看他虽然伤心却仍然认真的处理朝政,原来是打算把朝政整理清爽然后离开啊。” 琉月感概,忽然发现南宫暖和周思婧二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呢,一个不把皇位看在眼里,一个不把皇后之位看在眼里,难怪会看对眼。 燕烨眉蹙起,无比的烦恼,要说南宫家的旁支里根本就没有出色的人,南宫暖虽然还不够成熟,但是他心胸宽广,礼贤下士,重用朝廷上的能人,对于燕王府也是信任的,若是换了一个人上台,结果怎么样他不知道,总之这么短的时间换皇帝肯定没什么好事,慕紫国必乱啊,看来必须要找到南宫暖。 “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一般人万念俱灰之下,会去什么地方?” 琉月挑眉,一侧的燕烨眼神一亮,飞快的拉着琉月的手问道:“月儿,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 “寺庙,他一定想出家当和尚,和三皇子南宫擎一样。” “这怎么行,赶快去阻止他。” 琉月催促燕烨赶紧的去阻止南宫暖做和尚,他可是慕紫国的皇帝,这一个两个的都跑去当和尚,成什么体统啊。 燕烨为难:“不出意外,就是我去了皇上也未必肯回来,只除了一个人出现,他才会回来当皇帝。” 琉月心思灵巧,一听燕烨的话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让婧儿回来,这样南宫暖就不当和尚了。” “嗯,只要皇后回来,相信皇上定然不会再去做和尚了。” 燕烨肯定的说道,这南宫暖倒也是情长之人,给他一个机会未尝不可。 琉月挑眉,决定给南宫暖一个机会,因为她知道思婧其实是爱着南宫暖的,现在南宫暖又爱着她,明明是两个有情人,何必彼此折磨呢,只是南宫暖必须答应她一件事。 “你去问他,若是皇后回来,他是否愿意为了皇后把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撵出宫去,你告诉他,我们燕王府会帮他的,用不着那些女人来稳固朝政上的势力,还有一个,从此后不许负了思婧,只能有皇后一个女人,如若他统统答应了,你便派燕竹前往暗夜盟去把思婧和小皇子接回来,这样他们一家也团圆了。” “好,”燕烨应声,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认真的叮咛燕烨:“你别去护国寺找他,还是去明圆寺找他吧,护国寺的了因方丈等人都认识南宫暖,所以他不会傻到去护国寺出家的,但是离护国寺大约二百里地有一座明圆寺,皇上一定会到那里出家的,他虽然出家,但肯定不想离婧儿和小皇子远,不出意外,他此时定然前往明圆寺了。” “知道了。”燕烨飞快的应声,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身走到琉月的面前,警告她:“给爷回去躺着去,爷现在没空收拾你,你安份些。回头再逮住你乱跑。新帐老帐一起算。” 燕烨说完大踏步的离开,他必须阻止皇上在护国寺出家。 身后的琉月双手叉腰,嘟起嘴不满的抗议:“算什么帐啊,我犯了什么错啊。” 小蛮一脸认真的提醒着自家的主子:“主子,世子爷先前警告过主子,让主子在府里养胎,不准乱跑的。” “哼,那又怎么样,姐是两条腿的人,闲不住。” 她一边说一边打了一个哈欠往镜花宛去休息,说实在的,现在她特别的容易累,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她容易吗?还有生孩子真是累啊,要挺九个多月的肚子,这罪不是人受的,琉月一边感概一边去镜花宛去休息了,至于别的事情,她相信燕烨会处理的,用不着她操这个心。 明圆寺。 这座寺庙和护国寺比起来,要小得多,香火也不如护国寺的旺盛。 大雄宝殿正中,一个清透淡漠的少年,着一袭白色的锦袍,周身上下再无别物,干净得就像碧泉之中的水,眼神也是清彻干净的,他跪在殿前,朝方丈大师磕头。 “大师,我已经看破红尘,请方丈大师收下我吧。” 这清透淡漠看破红尘的少年正是登基不长时间的皇帝南宫暖。 明圆寺的方丈自然不认识这清透冷漠的少年竟然是当今的皇上南宫暖,不过也没有立刻收下南宫暖,而是打量了一番南宫暖,然后念了一声佛后道:“施主并不是佛门中人,与佛无缘,施主脸上哀思过重,分明是心如死灰的意思,佛并是救世主,佛收的是淡然忘掉前尘后世的人,一心向佛的人,施主来这里只是为了逃避,所以明圆寺不会收施主的。” “大师若是不收我,我定然跪死在这大雄宝殿里。” 南宫暖沉声开口,不过方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领着人离开了,最后大雄宝殿里只有南宫暖淡然的跪着,也不理会任何人,就这么跪在佛祖的金身之前,一动也不动。 若是大师不收他,他是断然不会离开的,就算跪死也不会离开明圆寺的,他不能离得婧儿和儿子太远,他要留在这里守着他们,每日为他们超度。 中午,燕烨领着几名手下赶到了明圆寺,问了寺里的和尚,知道了皇上真的在明圆寺里准备出家。 燕烨总算松了一口气,幸好月儿猜到了南宫暖的心思,他不想离得皇后娘娘和小皇子远,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 大雄宝殿外,燕烨走了进来,南宫暖动也没有动一下。 “皇上。” 南宫暖身子一怔,飞快的抬首望去,果然是燕王世子,他竟然找到这里来了,他还特地避开了护国寺,便是怕他们知道,阻止他出家。 南宫暖不等燕烨开口,飞快的说道:“燕王世子,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劝我了,我不会回去的,你还是回去重新另找一位新君吧。” “如果我知道当了皇帝会这样,当日我真的不会做皇帝的。” 燕烨一言不发,缓缓的蹲下身子,望着南宫暖,这个皇帝还不大,十九岁的年纪,能做到这一步已属不易了,燕烨望着他,如果能再给他十年八年的时间,他一定是一个睿智非凡,自信的帝皇,所以他不能让他出家,皇帝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他身为燕王府的人,不管燕家和南宫家的先祖曾订下什么条约,他都不希望皇帝出家。 “皇上,臣来不是劝皇上不出家的,臣来是想和皇上谈谈的。” 一听不是劝他回去的,南宫暖脸色微微的缓和,叹了一口气,说道。 “燕世子你说,有什么事要与我谈。” “如若皇后当日没死,皇上是否会为了皇后把后宫的那些妃嫔清理出宫?” 南宫暖没有说,不过脸上神色极是悲痛,燕烨也没有问他,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很后悔把那些女人纳进后宫去的。 “如若皇后活着,皇上是否从此后只娶皇后一个人,若是再娶了别人,皇后一样会难过的。” “我不知道,一直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若是她和我说,我定然不会让她难过的,其实她从来不知道,从她还很小的时候,只要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找来,因为我害怕她伤心,以前我以为是因为她是女人,我不乐意让女人伤心,好男人不该让女人伤心,但现在才知道,因为她是她,是从小跟着我粘着我的婧儿,所以我才会不让她伤心,其实我并不太懂女人的心思,她没有和我说,我便以为很多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南宫暖说到最后声音很小,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婧儿和儿子已经死了,他是万念俱灰了。 燕烨听了南宫暖的话,认为皇后也是有错的,如若什么事都说开了,就不会发生到这步田地了,她是生怕皇上说她善妒,可是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让事情变得这么糟。 燕烨想来想去还是认为自家的月儿好,月儿若是不同意,会挥着手警告他,胆敢给她纳妾,她就废了他,所以他一听就知道月儿是不同意他纳妾的,连想法都不准有。 如若皇后像月儿一样,又哪里来这些事,他们两个人还真是一对互相折磨的冤家,不过以后相信会幸福的。 燕烨想着望向了南宫暖:“皇上先别忙着出家,我已经去接一个人来,皇上见了那个人,若是仍然想出家,那么臣绝对不会阻止的。” “不管什么人都阻止不了我出家,我不会再去当皇帝了。/” 南宫暖执傲起来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 燕烨望着他,同样固执的开口:“皇上,五天,五天后皇上见了那人,若是仍然想出家,臣不会阻止,臣不但不阻止,还会让方丈把皇上收下。” 南宫暖一听,倒是同意了,因为方丈不肯收下他,若是燕烨有办法让皇上收下他,那真是太好了,等五天就等五天吧,他心意已决,任何人说都没有用。 两个人约定好了,一起在明圆寺住了下来。 五日后。 明圆寺的后山上,两个人凭风而立,一人身形高挑欣长,如山一样屹立,清风轻拂墨发,发丝发飞舞,轻袍裘带,衣袂簌簌生响,那周身源源不断的霸气,仿似天地的主宰,狂霸的气息渲染着四周。 另外一人,身材略欠一些,不过面容清隽毓秀,周身的淡漠,却似一株寒梅馥郁开在群山荒野之间。 这两个人一个是燕烨,一个是南宫暖。 五日之期已到,所以两个人相约到后山说话。 南宫暖看着那凭风而立,风华艳艳的男人,忍不住叹息。 “燕烨,你真是投错了胎,若你生在南宫家该多好啊,生来的帝皇之相。” 燕烨的脸色微暗,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免让人心惊,可是从南宫暖的嘴里说出来,他知道他只是感叹。 “皇上想多了,其实燕烨并不想当皇帝,若不是因为遵从了父王的愿望,我连这身份也不想要了,只想带着月儿云游四海去了。” “没想到人人争抢的皇位在我们两个人的眼里,却如粪土,看来我们两个还有些相似之处。” 南宫暖淡淡的开口,声音无波无澜,话一停,他提起旧话。 “燕烨,你与我说了五日之期已到,你说可以劝方丈收留我,该是你允诺的时候了。” 燕烨淡淡的一笑:“皇上,时间似乎还没有到,若是到了,只要皇上还想留下,我定会让方丈大师收留皇上的。” “好,”他五日之期已等,也不在乎再多等这一时半刻了,既然燕烨说他有办法让方丈大师收留下他,他相信他会做到的,对于燕烨的能力,他是相当肯定的。 接下来,两个人不再说话,沉默的望着山野之上,春花烂漫,远远近近绿色的青草就像一张绿色的地毯一般,紫色的小花点缀在其间,使得这张绿色的地毯越加的生动有趣,空气间是淡淡的青草芬芳,令人闻之神清气爽,十分的舒服。 忽地,一道清悦的略带些哽咽的声音响起来。 “皇上。” 这声音响起,两个人一起回头,燕烨唇角勾出笑意,望向不远处出现的娇丽女子,皇后终于出现了,接下来可没他什么事了,燕烨悄悄的往后退,相信皇后和小皇子出现,皇上不会想不开的再出家了。 万事皆圆满了,他该回去看住他家的小狐狸精,最近几天都没有回去,他好想她啊, 燕烨大踏步转身,往山门方向走去,身后隐约传来一道怒吼。 燕烨,你个混蛋。 随之还有另外一道冷冷的声音,皇上这和燕世子有什么关系,是我下令的,你若是发怒,便先惩治我好了。 燕烨哈哈大笑,转身往山脚下走去,看来终于有人治皇上了,这真是太好了。 明圆寺的后山,南宫暖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原来婧儿和儿子真的没死,两三个月的儿子,长的可爱极了,而且十分的俊,大眼睛扑闪着一点不认生,一看到南宫暖便伸出小手来晃啊晃的,小嘴咧开了笑起来。 南宫暖的心里柔软得如一片水,伸出手摸了摸儿子,又摸了摸婧儿的脸。随之想到一件事,婧儿之所以顺利离开,一定和燕烨脱不了干系,这个混蛋。南宫怒忍不住怒吼。 “燕烨,你这个混蛋。” 周思婧蹙起了眉,不满的望向南宫暖,冷声开口:“皇上怪燕世子做什么,是我下的令,若是惩治便先惩治我吧。” 南宫暖一怔,愣住了,这件事都是他的错,与婧儿没什么关系。 “婧儿,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气了,其实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不想我纳妃,我以为身为皇上这是理所当然的,但经过这段时间,我知道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个,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南宫暖凑到周思婧的身边,软软的说道,他很多时候都这样与周思婧说话,因为从小便喜欢她,让她跟着,原来以为是自已无奈,这丫头太缠人了,等到她假死时,他才想明白,哪里是因为她是小丫头,其实是因为他看她粉粉嫩嫩的好可爱啊,所以才会一直让她跟着的,也许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上她了。 只是太习以为常了,所以忽略了内里的本质。 周思婧依旧虎着脸,望着南宫暖,心里的激动不比南宫暖少,她一直爱着南宫暖,即便说要忘掉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她听燕竹说南宫暖之所以这样,乃是受到了情玉的迷惑,并不是他本来的意志,更说南宫暖为了她连皇位都不要了,跑来寺庙当和尚了,她真的很高兴,也很认真的反省了自已,这件事自已不是没有错,很多时候,她心里有想法,但都没有与南宫暖说,以后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南宫暖,若想要我回宫也行,你要把宫中的那些女人散出去。” “好,依你。” “还有以后不准娶别的女人。” “行,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只要你和儿子留在我的身边,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进宫的,其实我想清楚了,要凭自已的实力打理好父皇留下的江山,这样我还有时间去理会别的女人吗,你一个就够了。” “这还差不多,可是南宫暖,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我没有吗?”南宫暖很认真的想着,他似乎确实是忘了这样的事情,想着,大声的叫起来:“婧儿,我喜欢你,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 山风带着这样的吼声,回响在后山之中,周思婧总算满意了,不过并没有直接给南宫暖答复,从现在开始,她要向月儿学习,男人不能太宠,太宠着就会不把女人当回事。 想着周思婧抱着儿子,一路往山门走去,扔下一句:“看表现吧,皇上,我们回宫吧。” “婧儿,等等我,我帮你抱儿子。” 笑声漫弥,一路往山下而去,那个坚定想当和尚的家伙,早忘了最初的目的了。 皇后回宫,朝野震惊,不过皇后已经说了,正仪宫着火,乃是她一手所导,没有第二人参与在其中,皇后都如此说了,别人谁敢异议,不过其中很多人心知肚明,皇后能顺利离开皇宫,还放火烧了正仪宫,这分明有燕王府参与在其中啊,否则凭皇后,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大的本事的。 南宫暖虽然有些气恼,但是却没有再纠住这件事不放,反而心里对燕烨和上官琉月有着感激,若不是他们帮着婧儿离开,等到婧儿真正无力支撑的时候,他真的要失去她们母子了,现在一切都好了。 皇上下旨,把选进宫中的三位妃嫔,指婚给朝中的大臣,后宫再无一妃。 心宁宫内的太后,对于这事也不再说话,因为儿子能顺利的回来,并当上了皇帝,她心里很欣慰,只愿他和周思婧相亲相爱。 周思婧爱皇上的心,太后是知道的,经过先前夏云熙的事情,太后很是喜爱周思婧,再加上现在多了一个粉嫩可爱,超级无敌棒的小孙子,太后更是心满意足的陪着自个的小孙子,什么事都不理会了。 自此,慕紫国经历过一连串的动荡,总算趋于平稳了,新帝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重用燕王府和朝中的大臣,采纳合理的意见,进行改制,如此一来,天下皆欢,枭京显得一片欣欣相荣。 在这样欢快的日子里,燕王府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燕王世子妃生产了。 这一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满园花开,空气中馥郁的清香。 满府的下人全都紧张起来,在燕王府的各处祷告着,但愿世子妃生产顺利。 皇后把宫中的医女带出宫来,正在镜花宛的房间里为琉月接生,燕烨看着琉月在床上疼得满脸大汗,忍不住大发雷霆之怒,这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使得房间里很混乱,医女们十分害怕暴燥狂怒如虎狮的燕王世子,手慌脚乱的不知道做什么,最后周思婧冷着脸下了命令让燕烨先出去,否则待在房间里只会添乱。 最后燕烨被撵了出去,房间里才安静下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房间外面燕烨的焦躁不比房间里的少,反而更多了担心,时不时的紧拽住一个下人问道。 “难道女人生孩子这么难?” 问得下人个个一头汗,爷啊,咱是男人,哪知道女人生孩子难不难啊,再一个,你老可不以放下我,你太吓人了。 燕烨脸色阴骜冷杀,来回的踱步,不时的发着狠,下次不生了,坚决不生了,原来生孩子这么痛,坚决不让小月儿再生了,这是遭罪啊。 听得身边的人相当的无语,燕爷,有没有这么夸张,你家的女人是人,人家的就不是人吗,女人不是都这么过来的吗? 外面燕爷如热锅上的蚂蚁,越来越狂暴,越来越愤怒。 房间里,医女正在给琉月接生,此时的琉月疼得脸上直冒冷汗,紧握着手咬牙,用力的挣着。 周思婧伸手握着她,给她加油:“月儿,用力,用力,马上就好了。” 琉月听了她的话,再用力,拼命的挣着,对面的医女高兴的叫起来:“好,太好了,世子妃再用力,看到头了,头出来了,好,好/” 喜叫声连连,皇后周思婧松了一口气,看到月儿生产的时候,还真是紧张啊,手心里全是冷汗,直到小孩子生出来,她才放下心里,尤其是月儿的这一胎是顺产,这更让人高兴了/。 医女们收拾孩子,替琉月清理下身,房间里很快响起了婴儿的哭声,一切也整理妥当了。 周思婧兴奋的叫起来:“快,抱来本宫看看。” 医女抱了过来,并恭敬的向琉月道喜:“恭喜燕王世子妃,是一位美丽可爱的小千金。” “好,千金好,好啊,长得真可爱,真漂亮是不是。” 周思婧激动了,没想到月儿竟然生了一个女孩子,那她家的睿儿不就有机会了,周思婧开始傻笑,床上的琉月因为是顺产,所以并没有昏过去,精神还不错,挣扎着开口:“婧儿,你太夸张了,哪有刚出生的小孩子就漂亮的,都皱巴巴的。” “我说了漂亮,肯定是漂亮的,一定和她的娘亲一样漂亮。” 两个人在房间里笑了起来,门外,燕烨已经听到门里婴儿的哭声,早闪身奔了进来,医女们立刻向燕烨道喜。 “恭喜燕世子,喜得千金小姐,母女平安。” 燕烨一听母女平安,立刻松了一口气,高兴的冲到琉月的身边:“月儿没事就好,平安就好。” 燕烨伸手握着琉月,琉月满脸是汗,燕烨取了帕子替她擦汗,满目的宠溺,眸光落到琉月刚生的女儿身上,周思婧把孩子递到了燕烨的手里,笑道。 “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小姐。” 燕烨自豪骄傲的开口:“那肯定的,爷生的女儿能差吗?” 琉月忍不住翻白眼,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吹,燕烨抱了女儿走到了琉月的床前,温声说道:“月儿,瞧瞧咱们的女儿,长得真可爱。” 琉月望了过去,一脸的无语,这闭着眼睛皱巴巴的小家伙实在看不出漂亮二字,可是这两家伙愣是看出漂亮了。 “好丑啊。” 琉月嘟嚷,燕烨和周思婧立刻叫起来:“哪里丑了,不知道有多可爱。” 周思婧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情:“小宝贝叫什么名字呢?” 琉月望了望燕烨,又望了望周思婧,看出周思婧特别的喜欢小丫头,便开口说道:“婧儿,你来给她起个名字吧/。” 周思婧听到立刻高兴了,她本来就喜欢小宝贝,这会子让她起名字,她当然更高兴了,立刻高兴的说道:“不如叫她星星吧,你们说怎么样,因为母亲叫月儿,她就叫星星,是不是很适合。” 燕烨和琉月望了一眼,全都点了头:“好,就叫星星。” 这小名字确实不错,房间里一片笑声,欢快不已,外面响起了喜庆的爆竹之声,这欢乐喜庆之中,小星星心安理得的睡在父亲的怀里,一点都不知道她是上天的宠儿,一生下来便有这么多的人喜爱她。 ……。 历元二年五月,皇上和皇后住的明昱宫,此时一片欢乐的笑声。 大殿内,皇后和琉月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逗弄着,皇后望向琉月得意的开口:“月儿,你还说星星丑,她怎么丑了,就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小娃子。” 琉月望了望皇后手里的女儿,小名星星,大名燕楠星,粉粉嫩嫩的小模样,大眼睛,小嘴巴,和小时候皱巴巴的样子完全不同,小孩子真是很奇怪,这才多久的时间啊,两个月便像个气球似的长着,完全的变了一个模样。 琉月笑望向周思婧:“还是你有眼光,星星竟然真的很漂亮,不过睿儿长得也不差啊,长大了绝对是个帅哥。” 琉月伸出手,捏了捏小太子的脸颊,粉嫩细滑,伸长了小手抓她的脸蛋,这小子比他的爹爹不知道漂亮精明多少倍,就像个小妖精似的,完全的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了。 对面周思婧唇角勾出狡诘的笑容,望着琉月,柔声的开口:“既然你喜欢我家的睿儿,我喜欢你家的星星,不如把这两个娃纸凑成堆,这样不是很好吗?” 周思婧越想越开心,瞧她多聪明伟大啊,早早就替儿子拐了一个漂亮粉嫩可爱的小女人。 不过对面的琉月却不同意:“我不同意,若是两个孩子长大了没意思呢,我们强迫他们多没意思啊。” “不会啊,星星这么粉嫩可爱,睿儿一定会喜欢她的。” 琉月翻白眼:“你又不是睿儿。” 琉月不同意,周思婧不干了,抱着星星坐到琉月的身边,伸出手扯着琉月的手臂大力的一阵摇晃。 “月儿,就把你家女儿嫁给睿儿吧。”、 “若是你不同意,我今儿个不让你回去,和你耗着。” 皇后耍上赖了,琉月一脸的黑线条,然后伸出手捏皇后的脸颊:“皇后,你是皇后,形像,形像呢?” 殿下,众太监和宫女一脸的无视,因为他们家的皇后与燕王世子妃一惯疯弄惯了,根本就不分彼此,所以他们早习以为常了,就跟没看到似的。 周思婧才不理会琉月的话,依旧摇晃着琉月手臂。 “月儿,同意不同意嘛?” 琉月无语,最后只得开口:“好吧,若是两个孩子看对眼了,就让我女儿星星嫁给你儿子。” “嗷,太好了。” 周思婧高兴的大叫,俯身便亲了小星星一下:“星星,这下你是我们南宫家的媳妇了,别想跑喔。” 她说着动手翻找东西,从身上取下了一枚玉佩塞到小星星的手里,小星星虽然小,可是小手指却很牢,周思婧把玉佩一塞进去,她便牢牢的抓住了,松都不松,周思婧这下高兴的眼睛都眯了,指着小星星的手得意的说道。 “月儿,瞧瞧,小星星高兴得都来不及,你看她紧紧的抓住玉佩,说明她是同意了的,这是我给她的定情信物,你的呢,快给你家小女婿一个定情信物,这事就算定下了。” 琉月猛翻白眼,她女儿才两个月知道个屁啊,还同意,她知道什么,不过她是怕了周思婧再摇晃了,赶紧的翻找出一枚玉佩塞给了自家的小女婿/。 明昱宫里,一片笑声。 下午的时候,琉月带着星星回燕王府,因为小星星有个怪毛病,在生地方睡不着觉,所以琉月只好带她回燕王府休息。 一行人回燕王府的镜花宛,琉月安置好星星睡觉,便看到镜花宛内侍候着的一等大丫鬟春玲双眼红红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世子妃,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琉月挑高了眉,望着哭成一团的春玲,伸手扶她起来:“这是怎么了?” “我妹妹今儿个上街,竟然被周家的公子看中了,他把我妹妹抓进府里去了,世子妃快去救救她吧,若是不救她,只怕她的清白就没了。” “周家公子,谁啊?” 琉月最近带女儿,对于枭京的事情不太理会,一切都是燕烨在经手,对于这周家的公子还真不太熟悉,不过按理现在的枭京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啊,琉月忽地脸色微暗,望向春玲。 “你说的周家的公子,不会是皇后娘娘的兄弟吧,” “是的,正是皇后娘娘的兄长周大公子,世子妃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啊,她有了定亲的人家了,若是被毁掉了清白,只怕就没命了。” 琉月脸色很冷,周身的寒潭之气,缓缓的站起身来。 对于周家的动静,她还是多少听说一些的。 周家因为皇后娘娘的原因,最近在朝党上十分的活跃,所做的事情也越来越猖狂,虽然朝党上的人多有反应,但是燕烨都没有理会,因为周家乃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没想到现在竟然发展到公然的抢人了。 琉月望了望春玲,本想让人通知燕烨去处理这件事,可是想到春玲说的事情,若是去迟了,只怕那小姑娘要被欺凌了。 “走,你带我去一趟周府,我倒要看看这周大公子究竟想干什么?竟然当街强抢民女了。” “谢谢世子妃,谢谢世子妃了。” 春玲磕头,眼睛都红了,琉月吩咐冰舞和石榴在镜花宛里照顾星星,自已则带着小蛮和燕王府的管家燕松等人一路前往周府而去。 周府守门的人自然是认得燕王府的世子妃的,一看到琉月领着一众手下走过来,赶紧的恭敬的行礼。 “见过燕王世子妃。” 琉月点头,倒也没有为难这些下人,淡淡的说道:“带我去你们大公子的院子。” 那些下人愣住了,尤其是他们看到了哭泣的春玲,先前这丫头可是来闹过的,听说大公子带来的那个小美人就是她的妹妹,现在燕王世子妃出现了,准没有好事啊,怎么办? 琉月却不耽搁,救人如救火,若是春玲的妹妹真的被毁掉了清白,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那周大公子也别想活命了。 琉月一挥手,燕松等人上前一把提起一名手下:“若是不想死,就带我们过去。” “是,是。” 那下人被燕松的威势吓住了,赶紧的应声,燕松放开他,这下人一路带着琉月燕松等人往大公子的院子走去。 别的下人赶紧的把燕王世子妃过来的事情禀报给了夫人,老爷今天不在府上。 琉月等人已经浩浩荡荡的一路进了周大公子的院子,路上,周府的下人频频的张望,对于这燕王世子妃可是个个认得的,他们家的皇后娘娘可是和燕王世子妃十分要好的,所以他们谁也不敢招惹是非。 琉月顺利的一路进了周府大公子的院子,院内的下人侍卫也不敢拦着,只敢小心的开口。 “燕王世子妃,我们大公子有事呢?” “什么事,让他立刻把今儿个抓进府里的人放出来,否则别怪我替他皇后教训他。” 周大公子这种行为可是给婧儿的脸上抹黑,搞不好婧儿的声誉便要因此受损,周家的人理该替皇后争气才是。 琉月的话一落,一间房门啪的一声打开,儒雅的周大公子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子,琉月只瞄了一眼,便看到这小丫头确实是个美人。 不过她一出来,便被周大公子命令:“把她带进去。” 门边的两名手下立刻上前一步把那小美人给带进去了,那小美人尖叫起来:“世子妃救我,姐姐救我。” 春玲心急的叫起来:“妹妹。” 琉月一举手,春玲安静了下来。 琉月冷冷的望向周大公子,沉声开口:“周大公子还是把人放了吧。” “原来是燕王世子妃,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呢,竟然胆敢闯进我周天院子里来。” 周天乃是皇后周思婧的嫡长兄,平时的为人倒也不至于太差,但是此人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好色,他已经娶了一妻六妾了,今儿个看到春玲的妹妹,又动了收美之心,想娶她做一个小妾,无奈小美人不同意,周大公子便把她抓回府了。 “周天,你脸红不红啊,身为皇后的胞兄,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可真会替皇后脸上抹黑啊。” 周天脸色一怔,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女人嘛只要哄哄,她很快就服从了,燕王世子妃最好莫插手本公子的事情,虽然本公子知道舍妹与燕王世子妃很要好,可是别忘了本公子可是皇后的亲兄弟,难道燕王世子妃以为,自已比本公子在皇后的心目中还重。” 琉月脸色黑了,本来她还不想太为难周大公子,必竟她是婧儿的兄长,但这人还真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客气,她就代婧儿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周天。 “周天,我再问你一遍,今儿个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不放,燕王世子妃回去吧,别自讨没趣了。” 其实周天还真不想与燕王府做对,可是实在是不想放了这小美人,他后院虽然有很多女人,可是没有一个有这小美人美的,想着他是皇后的胞兄,带一个女人回府,也不是什么大罪吧。所以就带回家了。 现在燕王世子妃公然上门要人,一来是他放不下面子,二来实在舍不得小美人,所以一口回拒了燕王世子妃。 琉月也不和周天废话,直接命令燕松:“进去把人带出来,若是有人胆敢阻拦,给我狠狠的揍。” “你敢。” 周天大叫,琉月笑眯眯的望着他:“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燕松早闪身直奔周天而去,周天一看燕王府竟然真的敢在周府动手,朝着院子里的护卫命令:“还等什么,燕王府竟然胆敢在我们周府动手,这是没有王法了。” 琉月直接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这周大公子真有意思,自已强抢民女,竟然来和她说王法,好笑。 周府的下人冲了过来,燕王府的下人岂会和他们客气,两帮人打成了一团,不但是下人,就是周天也参与了进来,周天对上燕松,哪里有他的好处,很快就把周天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燕王府的手下把那小美人从房间里带了出来,。 这里闹成了一团,院门外周府的夫人,周天和周思婧的母亲领着一帮人奔了进来,一走进来,便看到周天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不由得心疼的大叫:“住手。住手/。” 琉月一挥手,众人齐齐的住了手。 周夫人直奔周天的身边,抱着周天那叫一个伤心,痛哭流泪,跟死了亲娘老子似的。 琉月看着,自古慈母多败儿,这周天的混帐也不是没来处的。 周夫人抬首望向琉月,狠狠的叫起来:“燕王世子妃,你凭什么到我们周府打人,你们燕王府一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难道以为我们周府怕你们不成/” “你们周府怕不怕我不要紧,但若是再让我知道周天胆敢强抢民女,我就不会对他客气,今天是第一次,所以先给他一个教训,若是再有下一次,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若是招惹出事来,别管他是周天李天的,我定然要收拾了他。” 琉月的话一落,周夫人差点没气死,太无法无天了,太没有王法了。 琉月说完,懒得理周家的人,一挥手带着春玲的妹妹离开了周天的院子,一路离开了周府。 周天看到自已挨了打,小美人又被带走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母亲,你要帮儿子出这口气啊,要不然儿子没脸见人了,到手的小美人,竟然就这么被带走了,你进宫去找妹妹,定然要好好的教训教训燕王世子妃,让她把那小美人给我送回来/。” “天儿。” 周夫人有些迟疑,女儿和燕王世子妃可是极要好的,只怕她不会教训那燕王世子妃。 周天一看母亲的迟疑,再次大哭着叫嚷起来:“母亲,我没法活了,我没法活了。” 周夫人立刻应了:“好,我进宫,我马上就进宫,让你妹妹好好的教训教训燕王世子妃,她实在是太嚣张,太不把我们周府放在眼里了,竟然跑到周府来抢人,太过份了。” “母亲,你立刻进宫去,马上进宫。” 周夫人应了声,吩咐人立刻请大夫进府替周天医治,她自已收拾一番进宫去了。 明昱宫里,周思婧耐着性子听着下首周夫人婉转说出来的话,脸色不变,直到周夫人说完,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没了?” 周夫人一听女儿这话什么意思,眼泪就流下来了。 “婧儿啊,你没看到你哥哥伤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都快废了,你说她燕王府的人凭什么到我们周府如此耀武扬威的啊,婧儿,你可是皇后啊,那上官琉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不把你看在眼里。” 周夫人越说越气愤,似乎恨不得周思婧立刻下旨重惩上官琉月。 可惜周思婧神色动都没动一下,等到周夫人说完了,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母亲,别说月儿只是揍了兄长一顿,就是把他打残了,也是他该着的,他做的那些混帐事,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还有你们,最好都给本宫收敛一些,本宫本来正想找母亲进宫谈谈呢,没想到母亲倒自动进宫了。” 周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暗了,心里骂周思婧,这个白眼娘。 周思婧的话又响起来:“当初你们一心想让我嫁给太子,换你们的荣华富贵,若是我真按你们的意思来,现在就在那庙里青灯古佛的相伴着呢,现在我做了皇后,你们倚仗着是皇后的娘家,所以做起事来越法的轻狂,您给本宫记着,别说一个兄长,就算是父亲,若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别人不下旨,本宫就会下旨收拾周府的。” 周夫人脸色都黑了,没想到皇后一点都不买他们的帐,这? 周思婧继续说道:“母亲回去告诉父亲,若是念着女儿是皇后,做事就必须检点,别给女儿丢脸,若是他们安安份份的,周府永远是周府,没人会找你们的麻烦,在皇上是皇上的时候,你们是周府,在太子登基之后,你们依然是周府,若是你们不安份,那么这世上将再没有周府二字。”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让周夫人轻颤了一下,抬首望向这个女儿,十足的皇后姿势,让她都不敢直视。 周思婧说了一通,直接抬手揉了揉头:“母亲,回去吧,女儿累了。” 周夫人不敢说什么,现在女儿是皇后,她想骂都不敢骂,若是骂了,就是死罪,所以她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明昱宫。 明昱宫里,周思婧一步步的往寝宫走去,她是绝不会让人威害到她丈夫,儿子的江山的,至于月儿,那就是她的亲姐姐,更是谁也别想动的。 她从月儿想到了小星星,那可就是她家的媳妇儿,周思婧心满意足,面带微笑的一路进寝宫去休息了。 ……。 历元十一年,三月初六。 燕王府热闹异常,今日是燕王爷燕烨的女儿燕楠星的十岁寿辰,满府宾客盈门。 镜花宛内是笑声不断,正厅里,坐满了客人。 上首的位置上坐着皇帝和皇后,下首陪坐着燕烨和琉月,他们的下首坐着晏铮和戴落衣,对面坐着袁晟和君紫烟,君洛凡和向阳花,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笑意,彼此热闹的说着话,。 十年过去了,所有该幸福的人都幸福着,琉月满意的望着这一切。 不知道是受她的影响还是怎么样,这些家伙全都坚定的格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信念,没有再纳妾。 这使得每对家庭都充满了欢乐。 上首皇后娘娘的话响起来:“月儿,我们今天的小寿星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她去招呼小客人去了。” 琉月笑着说道,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娘亲,我们过来了。” 一群小人儿从门外走进来,为首的正是今日十岁的小寿星燕楠星,燕楠星虽然只有十岁的小小年纪,可是却出落得水灵灵的清灵动人,她虽然同样的美丽,可是却不似琉月的妩媚艳丽,也不似燕烨的光华潋滟,反而是水灵动人的,随着她的说话,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着动人的光泽,就像两颗镶嵌着的上等水晶,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会被她下意识的吸引着。 皇后是第一个,这十年来,她是愈发的喜欢小丫头了,比琉月不知道要宠多少倍了。要什么给什么。 皇后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喜欢燕楠星,更是喜欢到骨子里去了,一看到燕楠星出现,立刻招手:“星星,快过来,看婧姨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燕楠星笑眯眯的走过去,对着皇后撒娇:“婧姨,你送我那么多东西了,别送我东西了。” “那怎么行,今儿个可是星星的十岁寿辰,婧姨怎么能不送呢?” 她说着伸手从旁边的案几上取过一只华丽的锦盒,从盒中取出一枚打造得十分精致的首饰,竟然是一对小蝴蝶儿,皇后亲手替燕楠星别在发间,然后满意的笑看着燕楠星。 “我们家的星星真漂亮啊。” “谢谢婧姨。” 燕楠星娇俏的道谢,正厅里,很快响起别的声音:“星星,快来看看晏叔叔给你的礼物/” “来看看君叔叔给你的礼物。” 一时间满厅的热闹之声,笑声不断。 门前数道小身影嘟起了嘴巴,为什么大人都喜欢星星姐姐呢,真是的。 一道声音很快的响起来:“婧姨好偏心,每次都把最好的礼物给姐姐,我们的都没有姐姐的好。” 这说话的小小男孩子是燕烨的二儿子燕洹歌,八岁的燕洹歌有着其母的艳丽,小小年妃,槐丽无比,不但如此,这家伙还是一个爱争醋的家伙。 燕洹歌的话落,另有一道声音鄙视的开口。 “谁让你不成为女儿的,若是你是女儿,婧姨一定会像喜欢姐姐那样喜欢你的。” 这是燕烨的小儿子燕洹夜,燕洹夜和其父燕烨很像,五官精致,小小年纪却有一种隐忍内敛的霸气。 正厅里,众人听到这两道声音全都笑了起来,一起招呼着小孩子进来。 燕烨和琉月生了两子一女,皇上和皇后生了三个儿子,晏铮和戴落衣生了一儿一女,至于袁晟和君紫烟,君落凡和向阳花,每人生了两个女儿,所以镜花宛的正厅里,热闹成一团。 笑声不断,源源的传出了镜花宛。 正在众人闹成一团的时候,外面的燕松走了进来禀报:“王爷,老王爷和老王妃回府了。” 燕贤王已经不是第一次回京了,但今日可是特地赶回来的,因为今日可是小星星的生日,上次燕贤王和贤王妃答应她赶回来参加她生日的,自然说话算话。 燕烨和琉月起身,正厅里的一众人全都起身了,连皇帝和皇后两人也起身了,一众人一起离开了镜花宛,去前面的正厅迎接燕贤王和老王妃了。 接下来正厅开宴了,大人们在一起说得开心,小孩子们在一起也各种的开心…… 燕王府僻静的院落里,两个人正在说话,正是燕贤王和燕烨父子二人,他们是乘宴席的空间溜出来的。 “父王,我准备离开枭京了,带月儿和孩子们四处走走。” 燕烨唇角擒笑,望向燕贤王开口,十多年了,他一直帮助皇上处理着慕紫国的政务,不但如此,还做了太子的老师,教导太子武功。 太子虽然只有十一岁,但小小的年纪却显示出非凡的能力,不但头脑聪明,而且做事果断,相信不久的将来,慕紫国会走上另外一个顶峰,所以现在他放心了。 “好,这十年来你也很幸苦了,现在江山稳定,皇上圣明,太子又睿智非凡,慕紫国真的不用再担心了。” “嗯,明日一早我们离开枭京。”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第二日,明昱宫里,皇上和皇后接到了燕烨派人送来的信,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周思婧直接的哭了起来。 “我的月儿,我的星星,她们都走了,怎么办,她们都走了。” 南宫暖其实早就隐隐有些感觉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燕烨十年前就想走了,却能待下来十年,他也算知足了,现在慕紫国一派安定,他的儿子也十分的聪明,他知足了。 只愿他们能再相聚,人生本就有聚有散,有今日的散才有明日的聚。 南宫暖伸手搂着周思婧:“婧儿,别难过了,她们肯定会回来看望你的,你那么喜欢星星,她一定会想你的。” 周思婧周力的吸着鼻子,想想还是好伤心啊。 这时候,一道身影从殿门外走进来,踏着金光,好似披了一层金光战袍,那狭飞的眉,上扬的的唇角,处处显示出自信张扬,小小的年纪便周身的狂野霸气,像一个王者般走进来。 这走进来的正是慕紫国的太子南宫睿,人称他睿太子。 睿太子走进来先向父皇母后行了礼,抬首看到母后眼睛红红的,不由得奇怪的开口:“母后,怎么了?” “睿儿,哇”当朝的皇后一看到儿子问,伤心的哭起来,然后难过的叫起来:“星星抛下我们娘俩走了。” “星星走了。” 睿太子眼神闪烁,长眉飞扬,唇角肆狂,周身狂放的神彩,满脸的誓在必得,他会把这小丫头抓回来的。 上首的皇后,盯着自个的儿子叫道:“睿儿,你一定要替母后把星星娶回来,” “好,”睿太子笑着答应,眉角优美的弧度,妖治异常,就像一只千年的小妖狐,周思婧一看儿子答应了,总算不伤心了,殿内,皇帝赶紧的哄爱妻别伤心了,大殿上总算温馨起来。 …… 一座不大的寺庙,此时一人跪在了佛像面前,望着佛边的老和尚:“方丈师傅,我愿削发出家,请方丈给我涕渡。” 冷若冰玉的面容,眉眼精致,一袭白衣衬得他恍若谪仙,一头墨发如华丽的锦锻般垂泻在肩上,瞳眸中却是漠然,好似看破了红尘俗事/。 老和尚张嘴欲说话,不想一道娇俏悦耳的笑声响起,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蛋从佛像边冒出来,嘴里啧啧称奇。 “这么美若谪仙的男人,竟然要出家,可惜了可惜了,不如我小乞丐捡了便宜吧。” 她说着从佛像边扑了出来,直朝佛像前的谪仙男子扑去,不过谪仙男子身形一避,迅速的让了开来,而那小丫头一个落空,扑倒一声栽在了地上,跌了个狗啃泥。 火大的爬起来,双手叉腰的吼叫起来:“美男,你是不是太不道义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小乞丐我是看你这么一个美人竟然要出家,可怜你,所以才扑倒你的,然后我就对你负责了,你就不需要出家了。” 庙堂上,男人和和尚皆满脸的无语加呆愣,这叫不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俊美出色的男人,脸色冷冷:“不需要。” “小乞丐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了,从现在开始,小乞丐我的目标就是扑倒你,然后对你负责。” 小乞丐年纪不大,脸皮却挺厚的,那话落在老和尚的耳朵里,那叫一个脸红,赶紧的开口:“你们快下山去吧,别在佛家重地说这些话了,辱没了佛祖的耳朵。” “谢谢啦,等我扑倒了他,请你吃喜酒。” 谪仙男子脸若冰玉,眼神好似冰刃,直射向小乞丐,小乞丐并不惧怕,瞪圆了眼睛盯着他:“你等着被我扑吧。” 谪仙男人气得转身就走,一路下山去了,身后的小乞丐问他:“美男,叫啥名字。” 没人理会她,不过当她第二十遍的问那美男的时候,他再也受不了的回答:“容昶,容昶。” 小乞丐贼贼的笑了,只要她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容昶,等着被我扑倒吧……。 …… 宽敞的官道上,一先一后两辆豪华地马车行驶而过,前面的一辆马车上端坐着燕烨,琉月和三个孩子,后面的马车上坐着几名小丫鬟,最后面又跟着一排的侍卫,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南下了。 前面的一辆马车上,燕烨揽着琉月的腰,满脸温融笑意的开口。 “月儿,为夫陪你走遍天下,你看怎么样?” “好啊,十年没有离京了,这一次我们定然要好好的玩玩。” “嗯,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即便时间过去了十年,两个人依然十分的腻歪,一点不厌倦。 马车里的三个孩子早见怪不怪了,自家的爹爹娘亲一向比别人家的粘乎,他们习惯了,早就习惯了/ 不过星星趴在马车的窗户上往外望,不舍的开口:“娘亲,我要是想我婧姨怎么办?” “你可以回来看她啊,等你再大大,武功足以自保的时候,你想她了,便回来看她。” 琉月笑着说道,燕楠星点头,总算笑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认真的练武功,这样就可以回枭京来看望婧姨了。” 傲娇的老二燕洹歌和内敛沉稳的老三燕洹夜两个人扒着窗户往外望:“爹爹,娘亲,我们是去江湖吗?” 燕烨和琉月二人相视而笑,这家伙跟谁学的词啊,还江湖,不出意外定是晏铮家的小子说的。 “是的,去江湖。” 两个小家伙立刻兴奋的嗷嗷叫:“这真是太好了,听说江湖上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是啊,这次我们有得玩了。” 马车一侧,燕烨伸手搂着月儿,唇角是勾魂夺魄的笑意,即便过去十年,他依然是风华潋滟,光芒四射的男人,时间似乎在他和琉月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们依旧是当初风华艳艳的一对壁人。 燕松的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口气,这十年来,他一直有一件心事放不下,那就是容昶那个混蛋,一直待在他们四周,现在他们总算彻底的摆脱了这混蛋了,现在月儿彻底的属于他一人了,这真是太好了,燕烨满脸的雍雍清华。 马车一路往远处行驶,江湖,我们来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此文已完结,新文《流氓妖妃》已开,打滚求收藏啊,新文链接在简介里。 新文五天收藏若是过一千的话,笑笑休养休养回来更番外啊,多多收藏啊,想看番外全都给笑笑去收藏个,笑笑其实很少更番外,此次给个动力啊… ... 大结局 燕王府的后花园里,燕烨俊魅的五官在青暮的暗芒中有些迷幻,周身源源不断泻出来冷寒气流,四周的波动诡谲莫测,迎面扑来的夜风,掀动着他的衣衫,簌簌生响。 23us.com 两个人相视,瞳眸之中皆有一些凌厉的肃杀。 没想到庄妃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不过这女人倒也聪明,知道她们出手未必对付得了他们,竟然拾撺了袁晟来对付她们,可恨。 燕烨修长的手缓缓的握起来,磁魅暗沉的嗓音响起来。 “好,既然庄妃想死,我们就成全她。” 琉月没有反驳燕烨的话,不过却不忘提醒他:“我们小心些。” 庄妃的背后有瑾王南宫玉,南宫玉虽然有些高傲不可一世,但是他的心计还是很深的,他可不是太子南宫焰。 “嗯,”燕烨点头,伸手拉过琉月的手,很快想起一件事:“既然袁晟跑来是告诉我们这件事的,那么死罪可免,活罪嘛?” 琉月有些无语,翻白眼瞪着他:“怎么还记着这样的事情啊。” “怎么不记得,以后他必须和小月儿保持三尺远的距离,否则杀无赦。” 燕烨说到最后的杀无赦时,眼神有些嗜血。 琉月撇了撇嘴,正想反击他,却听到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燕松领着两名下人急急的走过来:“世子爷,宫里来太监,让世子爷立刻进宫去,听说洹番城连番的遭到南璃国的偷袭,百姓苦不堪言,这一次的南璃国很狡诈,听说他们不是直接攻击洹番城,而是不断的袭击洹番城,抢掳烧杀,使得洹番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竟然有这种事。” 燕烨挑眉,眼神攸的一暗,顾不得找琉月算帐了,整理了一下长衫准备进宫,不过走了两步,又回身走了过来,走到琉月的面前,俯身亲了她一下额头,温声说道:“月儿,我进宫了。” “嗯。” 琉月点头应声,挥手和燕烨道别,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难得的这家伙忘了和她算帐了。 不过等到燕烨离开后,琉月不免脸色冷冷的想着,南璃国这是自找死路,上次洹番城一“听潮.阁”战,他们损伤无数,这短短的时间根本不够修生养息的,而且现在的南璃国只剩下三个城池,就算征兵也不会征收多少兵上来,而且这些散兵散将的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次他们不停的骚扰洹番城的百姓,很可能是有原因的,澴河以南,一向是灾区,粮食短少,每年南璃国都会拨一大笔的粮食前往澴河以南救灾,现在南璃国被灭掉了,那三个城池的粮食已供不上了,只怕这些跑到洹番城捣乱袭击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抢粮食。 暗夜中,琉月眼神深幽绵远,抬首望向夜空,低喃/凤卓,南璃国的气数要尽了。 宫中。 御清宫的大殿上,此时坐满了慕紫国的朝中重臣,瑾王南宫玉,九皇子南宫暖,丞相将军兵部尚书,以及燕烨等人,众人一起望着上首的皇上。 老皇帝南宫裔神情略显疲倦,经过皇后太子以及三皇子秦王的事情后,老皇帝受到了重创,一下子似乎老了好几岁,精力竟不如先前。 燕烨看在眼里,撇了撇唇角,看老皇帝劳心劳力,累死累活的样子,这做皇帝有什么好的,还疑神疑鬼的担心他们燕家的人想要皇位,这皇位就是送给他也不要。 有什么好处啊,除了满足一些私欲外,自已又得到了什么,最后还成了个孤家寡人。 他们燕王府不稀憾这样的东西,即便没有皇位,他们一样活得尊贵荣宠,自由自在,所以他一点都不稀憾当皇帝的。 老皇帝虽然精力虚弱,不过凌厉依旧,一双深邃的瞳眸扫视了大殿上的众臣一眼,缓缓开口。 “朕接到洹番城八百里的加急快信,南璃国的兵将经常乘夜袭击洹番城,烧抢掳杀,洹番城兵将苦不堪言,特送信进京,希望朕派兵巢灭南璃国的人。” 阗帝说完停住了,望向大殿内的众臣子。 最先站起身来的是瑾王南宫玉,南宫玉温雅如仙的面容上,拢上了暴风雨前的宁静,静谧得可怕,眼里一片冷霜之色。 “父皇,这南璃国的余孽不除,洹番城将不得安宁,不如出兵攻破澴江以南的三个城池,把他们统统的巢灭,这样可保洹番城永远的安宁。” 瑾王南宫玉的话一落,大殿内好几个朝臣点头依附,全力的拥戴瑾王殿下,现在太子被废,不出意外皇上定会立瑾王殿下为太子,日后瑾王殿下可就是慕紫国的皇帝,他们岂敢不附议未来的皇帝。 燕烨没有说什么,眯眼望着殿内的一切,对于瑾王南宫玉的话,他是赞同的,眼下只有除掉南璃国的人,才能永保洹番城的平稳,要不然那些南璃国的兵将仗着深黯水性,渡河而上,时不时的袭击一下洹番城,洹番的百姓只怕永无宁日,最重要的若是玉梁国乘机而上,很可能攻破洹番,若是洹番失守,相邻的两座城池也可能失守,这样玉梁国可就得利了。 大殿上,阗帝听了瑾王南宫玉的话,微点头,抬首望向燕烨。 “燕王世子,你看这事?” 老皇帝一开口,瑾王南宫玉的眼神暗了,凌厉万分,只是转瞬即逝,父王竟然拿他所说的事情问燕烨,他又算个什么东西,瑾王南宫玉对于燕烨的怨念更深,当然老皇帝并不知道这一切,燕烨乃是内阁的首脑人物,这样的事情自然要问他意见,并没有多想。 但是瑾王却把燕烨恨上了,不除他不足以泄恨。 大殿,燕烨慵懒的一笑,优雅的开口:“皇上,臣附议瑾王殿下的事,看来是时候出兵讨伐南璃国了。” 阗帝一听,倒也不诧异,因为他本身便想出兵讨伐南璃国的余孽,把他们统统的消灭了。 “派何人领兵前往洹番城/。” “皇上若是信得过臣,臣亲自带兵前往洹番城/。” 燕烨开口,殿内众人皆惊,大家倒是没想到燕王世子竟然要亲自带兵。 燕烨之所以要亲自带兵,乃是有盘算的,一来是为了对付瑾王殿下,不出意外,只要他离京,瑾王殿下必然要出手对付他,那么他岂会坐义待毙,只有他们动了,才好抓住他们的错处。 他出兵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枭京虽然人人说他燕烨睿智非凡,谋略惊人,可是他建功立业并不大,所以难以服众,众人只当他倚仗老皇帝才有了今日这般威势,要想巩固自已的权势,便要有所建树,若是他带兵灭掉了澴江以南的南璃国,那么在慕紫国的地位就越发的稳固了,本来他是不重视这样的名利地位的,但是为了对付瑾王南宫玉,稳固地拉是必须的。 燕烨诡异的一笑,像罂粟般擒着毒气。 殿内,瑾王南宫玉微眯起眼睛望着他,唇角勾出血腥的冷邪杀气。 燕烨,你若是出京,可就怪不得本王了。 大殿内,燕烨的话一落,又有两三人站了起来:“臣愿随同燕王世子带兵前往洹番城。” 这些请求出战的的人中,有袁晟,袁晟之前随同瑾王等领兵前往洹番城杀退了南璃国的兵将,挽救了洹番城。后来得到嘉奖,被赐封为军中都司,袁家世代将门,他岂能拖了父亲的后腿,所以今儿晚上皇上召见父亲进宫时,他也随了父亲进宫来了,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瑾王南宫玉看到袁晟站了起来,眼神微亮,不过很快一动不动的望着上首。 老皇帝望了一眼下首的燕烨,又望了望殿下的数名朝臣,最后下旨:“燕王世子带兵十万,前往洹番城,巢灭南璃国的余孽,夺澴江以南的三座城池。” “臣接旨。” 燕烨站了起来恭敬的接了圣旨。 老皇帝又望向了袁晟和另外一个祟将军。 “袁晟和祟敬为阵前前锋,随军出征,若是巢灭了南璃国的余孽,朕定当重赏。” “臣等领旨。” 袁晟和祟敬二人齐齐的出列领命,大殿内众朝臣一起望向燕烨和袁晟还有祟敬二将,一起向他们道贺。 “祝燕世子和袁都司祟将军马到成功,早日归来。” 老皇帝“听潮.阁”一声令下:“来人,立刻备文房四宝来。” 太监黄公公立刻走出来,准备了东西上来,老皇帝亲自写了旨意,盖上了玉玺,尊重的交给了燕烨。 燕烨领着袁晟和祟敬二人离开了御清宫,一路出宫前往城外的驻地军营去点兵。 车行至城门前,燕烨忽地想起琉月来,他还没有和小月儿道声别呢,就这么急急的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枭京,他总觉得不放心,所以还是回去和小月儿说一声,想着燕烨把手中的圣旨扔到袁晟的手里:“你们先去城外点十万精兵,我回去一趟,速速回来。” 袁晟知道燕烨是去和小月儿道别的,接了圣旨挥手与他道别,一拉僵绳离开,袁晟身侧的祟敬将军眉宇轻蹙,十分的不喜,这燕王世子也真是的,大军即将开拨,他还有精神想别的事情,真是妇人之仁。 不过却没敢表示出来,一踢马肚子,打马离开,直奔城外五十里地的驻地军营而去。 燕烨回到燕王府的时候,琉月还没有睡着,正在镜花宛的房间里看书,因为先前太监宣燕烨进了宫,现在倒底是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所以心里很是挂心,一挂心便睡不着觉。 燕烨回来后,她一听到燕烨说要离开枭京,不由得恋恋不舍,而且心头很是担心,要知道现在瑾王母子可是一心算计他们的,他们两个分开来了,可就给他们有利的机会了,各个击破未必不成功。 这一点燕烨也想到了,他深邃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子忽地耀起一道乌光,好似早晨冉冉升起的朝阳,灼灼的盯着琉月。 “月儿,不如你跟我一起离开枭京,前往洹番城,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都不用担心彼此了,而且瑾王南宫玉和庄妃要想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燕烨的话一起,琉月同意了:“好。” 可以不用和他分开,真是太好了,琉月手脚俐落的穿衣下床,唤了镜花宛内的丫头进来,只带了小蛮和冰舞二人离开,其她人留在燕王府内,好好的待着,众人应了一声,目送着世子爷和世子妃离开/。 燕烨和琉月二人一起坐马车离开燕王府,出城,天近亮的时候和十万大军会合,一起开拨前往洹番城。 为免影响军心,所以燕烨并没有对外宣布带了琉月前往,琉月女扮男装,假装是燕烨的侍从,一路跟随着前往洹番城而去。 两个人人前是循规蹈矩的主子和侍从,人后是恩爱无比的夫妻,同吃同睡,温柔亲热,感情溢发的好。 琉月的身份除了两个人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一是袁晟,二是祟敬,燕烨本来没想让他们二人知道,但他们还是认出了琉月,所以燕烨只得叮咛二人不许泄露琉月的行踪。 袁晟倒是没说什么,但是祟敬心中对于燕烨的不屑更重了,堂堂男人,出师征战,竟然把女人带着,这摆明了是坏事啊,三军之中若是传出这样的事情,可谓动摇军心,祟敬身为军人对这样的事情十分的恼火,但是燕烨和他却不一样,祟敬的出身是军人出身,讲究纪律严明,但是燕烨并不是军人,他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所以什么规矩到他的眼里都是形同虚设的。 而且此次洹番城一战,他之所以带着小月儿,乃是有原因的,若是不带着小月儿,他怕庄妃对小月儿下手,这一路上他都不会安宁的。 相反的琉月不跟着他,也担心有人下黑手,吃饭不安宁,再加上她在枭京也是无事可做的,不如跟了燕烨一路离开。 这一日众人行到赫连山,天色已黑,燕烨命令下去安营扎寨,众人暂时的休息半夜,等睡一觉起来继续火速赶路。 黑压压的山林中,很快搭建了营帐,十万大军分散隐于大山之中,几乎垄断了整个山林,包围抱着群山一般,除了巡夜的人,别的人吃了一些干粮,早早的便休息了,等睡一觉还要赶路呢,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随时随地的补眠,逮住一切可休息的时间休息,只有马下休息足了,马上才可能保住一条性命。 燕烨和琉月二人却不似这些行军之人,一路上他们都坐在马车里,若是累了便可看以休息,所以此刻倒是一点都不累,而且连番的赶路,只吃干粮,琉月都快吃出酸水来了,燕烨为给她增加营养,决定等到别人睡了,偷偷的带着琉月出来觅食。 二人悄悄的离开了营地,往山林里走去,燕烨很快打了两只野兔子,找了一处河流收拾了一番,然后架起了细火烤兔肉,为免被人发现,他们还挑选了一个较远的地方。 等待烤兔肉的时候,两个人坐在火堆边说话,为了不让人发现这里的火光,所以火很小,并没有架太多的火架。 “小月儿,怎么样,一路上坐马车是不是很累?。” 琉月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最近几天我好像特别的能睡,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琉月困惑,她没感觉到身体出症状,但就是总想睡觉。 琉月一开口,燕烨心惊了,直接把手里翻搅兔肉的木棍给扔了,紧张的一把伸手拉着琉月的手问道:“月儿,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琉月摇了摇头:“不会,。我没感觉生病了?” 她的话刚起,不远处的肉香味飘了出来,琉月闻到这浓烈的肉香味,本来该高兴的,可是却忽地觉得恶心不已,那油腻腻的味道往鼻子里钻来,害得她忍不住反味,最后直接的呕吐了起来,燕烨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伸手小心的拍着琉月的背,一张俊美的面容在夜色之下泛起焦燥不安, “小月儿,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是这样子,你不是大夫吗?快给自已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燕烨一提醒,琉月才醒过神来,是啊,自已就是大夫,自已可以给自已诊断一下啊,怎么倒忘了,这一路上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给自已检查一下。 她想着望向焦急得快跳脚的燕烨,伸手拉他:“你坐下来,别急,我不会有事的。” 不过她一闻到那兔肉,又有些难受:“你把那个拿远点,我闻着难受。” 燕烨一听,赶紧的把兔肉抓起来,直接直线般的抛了出去。 小月儿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吃兔肉啊,本来他烤兔肉就是为了给她改善伙食的,现在看她见到兔肉便吐,他哪里还让她吃啊。 琉月呕吐了一会儿,看到燕烨把兔肉扔了,才好受一些/。 脸色不由得微暗,难道说她真的生病了,赶紧的伸手搭上了自已的经脉,一会儿的功夫,她彻底的石化了,一动也不动的呆愣着,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燕烨一看她的神情,一颗心提到了心口,紧张的伸手握着琉月的手:“小月儿,怎么了,你是哪里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 不怪他紧张不安,实在是小月儿的脸色太凝重了,似乎真的生了病一样,连反应都没有了。 琉月听到燕烨焦急不安的说话声,脸上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可是依旧很凝重,心中更是翻天覆地的涌起了巨浪,天哪,她竟然怀孕了,难怪最近几天总是磕睡,闻到一点油腻的东西便难受,原来是因为她怀孕了,而这是正常的初期孕吐现像,她都把这个给忘了。 本来这是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们可是在行军打仗啊,这家伙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打得他爹娘一个措手不及啊。 “小月儿,你倒底怎么了,别吓我?” 一旁的燕烨还在叫唤,脸色越发的阴骜难看,他见琉月始终没说话,以为琉月生了什么大病,所以一颗心都要碎了。 琉月赶紧的出声:“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古怪啊,还如此的难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别瞒我,究竟是什么事?” 燕烨的心里想出了各种的可能,其中甚至于有小月儿得了不治之症了,她很可能生了无法挽救的大病了,不要啊,燕烨一想到这个可能,头撕裂般的疼,心中更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琉月看出了他的紧张惶恐不安,再不告诉他,这男人要疯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喜了。” “还说没事,都有喜了,这怎么叫没事呢?” 燕烨的神经有些紧绷,所以琉月一说有喜了,他先是没在意,以为这是什么大毛病,大叫起来,可是慢慢的他蹙起了眉,有些明白有喜了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深邃幽暗下去,一脸的受惊,瞳眸慢慢的移向了琉月的肚子,伸出手指着琉月的肚子,心颤的开口:“你说有喜了,不会是指?指?” 琉月点头,认同了燕烨心中的想法,没错,就是他所想的那样,她肚子里有了两个人的爱情结晶,而且这家伙先前拼了命的做做,她不怀孕可真有点难啊。 “这,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为人父的人奇怪的蹙眉,有些结巴,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安的。 小月儿这样小小的身子里竟然孕育了一个孩子,光是想的,他便觉得高兴,可是一想到此刻他们的境况,他又蹙眉了,最重要的燕爷还想到了一件大事。 “小月儿,你怀孕了,那以后不是有人和我抢你了吗?不要啊。” 燕烨感受到了威胁,前一刻心中的喜悦被这一刻心中的担忧冲击了,他严重的感受到了自已超无人的地位将要受到威胁,这让他有着小小的懊恼啊。 琉月真是无语了,好气又好笑的伸手点了燕烨的脑门一下。 “你想得可真多啊,放心吧,就算生了小宝贝,你的地位仍然是第一,小宝贝是第二。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没生出来呢,这家伙便开始争风吃醋了,以后的醋有得他吃的。 琉月翻白眼,不过眼下只能安抚这家伙。 燕烨一听琉月的保证,心里总算舒服了,心里一舒服了,燕爷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立刻笼罩到心头了,高兴愉悦的笑起来,一伸手抱了琉月入怀。 “小月儿,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竟然怀孕了,我们快要有孩子了,爷真是太高兴了,你说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呢,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呢?” 燕爷迫不及待的想像着,琉月真想揍这丫的一拳,她要挺着九个多月的肚子呢,他是不是想得太远了,他以为是生个蛋呢,还是生个蛋呢,这么容易啊。 “小月儿,不如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琉月翻白眼,原来失去理智的男人这么可怕,先前还担心孩子威胁他的地位呢,这会子立马高兴得疯了。 真不知道以后孩子生出来,谁才是比较宠他的哪一个。 琉月咳嗽了一声,提醒燕爷:“这时候我们讨论这个似乎还早呢,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眼看着夜深了,回头还要赶路前往洹番城呢?” 琉月一说,燕烨惊醒了过来,望向琉月的肚子,想像着即将到来的战争,不由得满脸的担心:“小月儿,不如我送你回枭京去。” 她怀着身孕跟着他前往洹番城,他担心啊,这可是带着一个孩子呢? 琉月却拒绝了:“你别紧张了,这里离洹番城不远了,此时回枭京并不利,若是路上遇到麻烦怎么办,所以还不如直接的进洹番城呢,你放心,我知道肚子里有宝宝了,我会小心的。” 琉月伸手抚上自个的肚子,她既然知道肚子里有小宝宝,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宝宝的。 她身为医者,知道如何保护自已的孩子。 可是燕烨仍然很不安,伸手紧握着琉月:“小月儿,这一次前往洹番城,什么事都让我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 她若是不答应他,这男人只怕要紧张死了,先前她没有怀孕的时候,他一径的不要孩子,这会子她怀孕了,他比她还要紧张,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他会如何的宠爱他,琉月的唇角是浓浓的笑意,伸手抚着自已的肚子,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她不由得想起周思婧先前的动作,原来母性是这样的。 琉月唇角如水的笑意,中天之上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她的身上,使得她整个人透着圣洁高雅。 燕烨伸出手紧握着她,拉她离开,两个人准备回营地上去。 忽地不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燕烨和琉月二人警戒的望向不远处的小径,只见一道身影飞快的闪了过来。 这人一走过来,燕烨和琉月二人认了出来,原来是袁晟。 “你过来干什么?” 燕烨今晚的心情不错,所以问出口的话也是极温和的,这倒是让袁晟有些受宠若惊,诧异的抬首望向燕烨,发现他俊美的五官上拢着浅浅的动人心肺的笑容,璀璨夺目,光华逼人。 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你们好像挺高兴的,这是怎么了?” 燕烨长眉一扬,一身的肆狂,傲气凌然的说道:“爷高兴,需要理由吗?” 他不想让人知道小月儿怀孕的事情,眼下行军打仗,这样的事情暂时的不让人知道为好。 袁晟摸摸头,不敢招惹这家伙,不管他是为了什么高兴,难得他心情不错,他就不撩拨他了。 琉月见燕烨不说,她也没有提到自已怀孕的事情,只是淡淡的问袁晟:“怎么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袁晟一听琉月的话,脸色忽地拢上了谨慎小心,四下张望了一眼,然后小声的说道:“我们军营里,有瑾王南宫玉的人,先前我正在睡觉,忽地有人射了一枝箭进来,箭上有信。” 袁晟说完把信递到了燕烨的面前,燕烨眉宇一瞬间染上霜降,周身的寒流,伸手接过信看了几眼,立体的五官上,狠戾遍布,紧握着手,森冷的怒骂。 “可恼的东西。” 原来这枝箭乃是指示,指示袁晟随时监视他们的动静,等到了洹番城听候命令行事。 这信纸不出意外正是瑾王南宫玉派人送过来的,让袁晟听命行事。 “这里兵将遍布,一般人想无声无息的进来是不可能的,所以这营地里有瑾王殿下的人,所以我们要小心些,这回对上的不仅仅是南璃国的人,还有背后的瑾王,他们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出来咬我们一口。” 燕烨和琉月二人眉色狠厉,一言不吭,燕烨忽地招手示意袁晟过来,小声的叮咛他:“从明天开始,你便是他们的人,我们开始意见不合,你接近他们,假意听从这背后的指令,这样我们胜算会大一些。” “好,。” 袁晟用力的点头,燕烨示意他先走,以后再见他们要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到时候他自已也惹祸上身。 袁晟闪身离开了,燕烨拉着琉月,二人离开了这里,一路回营地去了。 夜寂静无声,大军休息了半夜,起来继续赶路,一路前往洹番城。 因为十万大军开拔,所以行程并不快,这十万军里,骑兵只占了三分之一,步兵占了三分之一,水军占了三分之一。 浩浩荡荡的军队日夜兼程又行了半个月方到了洹番城外。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全是骑兵,骑兵的马术是十分厉害的,所以行程很快,但是步兵和水兵的马术并不厉害,再加上人多,所以行程和上一次没法比。 这前前后后的差不多用了二十天的时间。 大军一到洹番城外便扎营住下来。 燕烨因为琉月怀孕的事,所以很心急,巴不得立刻攻下南璃国的三座城池,然后回枭京去。 所以别人忙着扎营,他召了驻守洹番城的将军林熇以及几位副将一起商量如何攻打澴江以南的三座城池。 这林熇是袁晟父亲袁胜的手下,上次燕烨和琉月二人过来挽救了整个洹番城,所以林熇对燕烨很是敬佩尊重。 营帐中坐了一圈的人,林熇取出一张图纸,递到燕烨的手里。 “这是末将派手下悄悄的潜进澴河南的兵营里绘出来的图纸,虽然人数有出入,但是照末将初步评估,这南璃国的兵将已不足为惧了,即便他们有兵将也是现征上来的散兵,这些人和正规的兵将是没办法比的,我们要想拿下南璃国的三座城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难就难在这一条河上。” “南璃国的主要兵力集中在这河上,若是我们渡船过河,他们就集中火力的放箭,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人没有靠岸,便被他们射死了,虽然洹番城有一些水兵,但那些南璃国的兵将早就有准备了,只要我们的水兵一上岸,他们就用巨石砸下来,如此这番,倒是我们伤亡巨大。” 林熇将军说完停住了,望向了燕烨和袁晟祟敬等人,燕烨和袁晟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这一路上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大军里不少人知道这件事,很多人只作不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他们只是小小的兵将,还是少理为妙。 此时,营帐里的几人都盯着桌上的图纸观看,这是南璃国澴河南岸边的布防图。虽然不是十分的精确,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而且燕烨和林熇的意见是一致的,这南璃国的兵将已没有多少了,只不过在拼死挣扎罢了,他们只要渡过了河,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三座城池,问题现在是如何渡这河。 正如林熇所言,船靠不了岸,水兵近不了岸。 一时间营帐里没有声音,个个脸色凝重,琉月也待在后面默不作声的思索起来。 忽地她想到了一件事,眼下是七八月份的天气,早晨河面上会有大雾,五更天时候,江河之上雾气腾腾对面看不见人,如若大船行近,船上放整齐的稻草人,南璃国的兵将定然以为这船前是人,齐齐的用箭射击,可是他们射的只是稻草人,并不是人,而真正的兵将待在后面一排大船的船舱里,每个船上依旧有稻草人,这样伤不到兵将,另外水兵可以靠大船从水路而行,待到那些人忙碌着集中火力对付稻草人的时候,水兵可以乘机上岸杀敌,而后面的大船往前靠拢,这样一来,慕紫国的兵将便可上岸了。 琉月一想到这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想法还多亏了孔明的草船借箭啊,让她深受启发啊,只是眼下如何告诉燕烨呢,琉月想着站在燕烨的身侧,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衫,别人却是不觉的。 燕烨却有数,莫不是小月儿想出了主意,起身和营帐里的人招呼了一声,领着琉月走了出去。 此时的琉月女扮男装,脸上还简单的易容了,所以没人发现她。 燕烨和琉月一走出来,琉月轻声细语的把自已的计谋告诉了燕烨,燕烨深思过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夸赞,小月儿你的主意真是妙啊。 琉月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哪里是她的主意啊,是孔明的主意啊,她只是借用了,赶紧的伸手推燕烨:“好了,快进去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什么时候进攻南璃国。 现在她的肚子里怀孕,她不该拿孩子开玩笑,所以希望这战争很快结束,然后他们尽快的回慕紫国去。 燕烨转身又回到了营帐里,此时几个人正趴在桌上继续看林熇的图纸,你一嘴他一言的讨论着如何攻破南璃国的这个突破口。所以燕烨走进来,几个人也没有太在意,燕烨瞳眸深深,望了一眼几人问林熇:”现在每天早上江河上是不是有雾?“ 林熇应声:”是的,每天早上江河上的雾都很大,对面看不见人影,所以我们作战一般不敢选在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看不见人,多危险啊,所以以往他们都没有选择这个时间做事,而是多选在晚上进行。 燕烨没有说什么,望向营帐内的几人沉声说道:”我已经有办法攻破南璃国的这些突破口了。“ 燕烨话一起,营帐内几人同时的抬首望向燕烨,眼里闪着亮光,齐齐的开口:”燕世子,如何攻破这道防线?“”眼下我先不透露如何攻破这道防线,现在你们按我的令行事,不出意外,明早五更可攻破南璃国的防线。“ 燕烨极有把握的开口,林熇和袁晟等人相视,望向燕烨,燕王世子这么神秘是什么意思。 燕烨之所以不说,是怕这样的计谋泄露出去,他们的人能混进南璃国的营地里,说不定南璃国也有人混进他们的营地里,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稍后再说为好,若是这次的机谋失败,他们再想找机会,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林熇和他的手下几位副将没有说什么,倒是袁晟不满的冷瞪燕烨:”你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计谋便说出来,这样神神秘秘的算什么?“ 祟敬听了袁晟的话应和:”是啊,燕世子,你究竟有没有办法啊,有办法就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了,说出来让我们商量商量,看看可行不可行,这可是十多万人的性命,不能凭你一个人之言意气用事。“ 燕烨冷睨了袁晟和祟敬二人一眼,傲气凌人的开口:”皇上的旨意好像是要本世子带队吧?你们只是阵前先锋,只要听命行事便成,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双双脸色都很难看。 林熇望了望燕世子又望了望袁晟,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人不是一直很好吗,这会子怎么变脸了。 他是既不好得罪燕世子,也不好得罪袁公子啊,这袁公子虽然只是四品的都司,可他是袁将军的儿子,袁家可是世代忠良,这袁公子也是个人物,只怕很快就会成为慕紫国的栋梁啊。 林熇正疑难,燕烨已怒眼瞪向林熇:”现在能现调多少的船只出来?“ 林熇赶紧的回话:”船只本来有一千多船的,可是后来被南璃国的兵将破坏了一些,现调的话,只能调七八百只的船只出来。“”好,够了,立刻把这些船只调到江边。“”是,“林熇应声,掉首吩咐身后的两名副将,立刻命人去把那些船只调过来备用,。 两名副将领命而去,燕烨又望向了林熇说道:”连夜让人扎稻草人,越多越好,调五千兵将动手扎稻草人。“”好。“ 林熇挑了一下眉,不明白燕王世子要扎稻草人干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吩咐了身后的手下再去安排五千兵将扎稻草人。 燕烨吩咐完了这些事,望向袁晟和祟敬二人:”你们两个人立刻去调派兵队,选一万水兵待命,一万骑兵待命,两万步兵待命,所有人立刻休息,等待任务。“ 袁晟和祟敬二人虽然不乐意,不过因为皇上下令燕王世子带队,所以他们再不甘心也没办法,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令去办事。 营帐里,最后只剩下林熇和燕烨,还有琉月三个人,林熇困惑的望了燕烨一眼,小心的问道。”燕世子,你和袁公子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反目成仇了。“ 燕烨淡淡的开口:”各为其主罢了。“ 林熇一怔,随之很快了然,原来是这样,燕王世子是替皇上办事的,袁晟可是瑾王殿下的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主子可是明显的不一样的,难怪不对盘。 不过这些政斗与他们可没有半点的干系。 林熇想着正想告安退出去,燕烨却叫住了他。”林熇,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熇立刻停住步子:”燕世子请说。“ 他对燕烨是十分敬重的,燕烨伸手拉了琉月过来,然后替琉月除掉了脸上的易容,便露出一张艳丽的面容来,这面容林熇却是熟悉的,神医上官琉月,现在她是燕王世子妃,没想到燕王世子妃竟然随军来了,林熇倒是十分的高兴,走过来和琉月打招呼。”上官神医,你还好吗?“ 琉月浅笑若嫣:”挺好的,林将军还好吗?“”托上官神医的吉言,一切都还好。“ 上次洹番城若不是上官神医,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可以说上官神医是洹番城的救世主,所以林熇看到她十分的亲热。”上官琉月你怎么来洹番城了。“ 琉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还不是因为不放心燕烨吗,燕烨也担心她,所以她便随军前来洹番城了,本来是没什么的,她也没有那么娇弱,只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怀孕了,想必燕烨是不会允许她随军前往南璃国的,所以她只能留在洹番城。”为防军中有人伤亡,所以我女扮男装随军而来。“ 琉月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林熇是个老实人,他也相信了,心里还十分的感概,上官神医真是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啊。 燕烨望向林熇,沉稳的说道:”明日攻打南璃国,我不想让小月儿随军,所以想麻烦林将军在洹番城找个地方安置她。“”好,这件事我来安排。“ 林熇二话不说同意了,燕烨没忘了叮咛他:”不过你别把琉月女人的身分说出来。“ 这件事他是不在乎的,只是倒底是影响军心,所以暂时还是不要露出来的好。”那你们随我走吧,我把上官神医安排在我的府邸里如何?“ 燕烨一听,立刻同意了,恐怕没人会知道琉月被安排在林府里,这样很安全,他也放心。”麻烦林将军了。“”不麻烦,不麻烦。“ 林将军连连的摆手,然后望向燕烨和琉月二人:”那现在随我进城吧。“”行,“燕烨应声,又给琉月简单的易了容,拉着她的手跟着林熇的身后一路出了营帐,前往洹番城的林府。 燕烨把琉月安置在林府内,总算放了一颗心下来,叮咛琉月安心的待在林府内休养,他攻破了南璃国的三座城池,便会立刻回来接她回枭京的。 这一夜,洹番城现调了八百艘大船,并连夜扎了无数只稻草人,第二天五更天的时候,燕烨才和袁晟林熇等人说明了如何攻破防线,这一说,林熇袁晟等人皆称赞此计甚妙,心里对燕烨倒是更敬佩了,只不过袁晟的脸上一直假装不以为意。 四万精兵待命出发,一万骑兵二万步兵上船,一万水兵在水中待命,。 众人等到燕烨的一声令下,大船开拨,直往澴江以南而去。 天色灰暗,江河之上雾茫茫的,对面看不见人影,只隐约听到划浆之声,整齐一致的往对岸划去。 这划破江浪的声音早传到了河对岸,南璃国的兵将立刻严阵以待,弓箭手齐齐的待命,待到南慕紫国在的大船隐约可见的时候,为首的将军一声令下:”射。“ 万箭齐发,直往河中心射去。 只是这万箭齐发过后,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听到呐喊尖叫之声,大船依然不紧不慢的疾浪而行,整齐的往前行驶,这带给南璃国的兵将很大的压力,这是怎么回事,万箭齐发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身后的将军脸色冷了,再次的命令下去:”射。“ ------题外话------ 小月儿终于怀孕了,亲爱的妹纸们,送票票庆祝一下啊, l↖(^w^)↗l ... 后记 澴河南岸边,布满了南璃国的主力军,在大将容开的命令下,集中火力的对准慕紫国的船只射箭,可惜一轮一轮的箭射出去后,一点的动静都没有,这让容开很惊慌,命令后面的弓箭手,继续集中火力的射箭。 23us.com 容开飞快的召集了南璃国的几位兵将议事,几人都很惊慌,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一番一番的弓箭下去,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船上分明有古怪。 营帐里,几位军中的将领全都脸色黑沉,慕紫国的一出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们暗中潜伏在慕紫国营地里的暗兵,并没有任何的消息禀报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容将军,眼下怎么办?” 容开的手下副将焦急的询问,。 他们最引以自傲的便是对澴河岸边的布防,如若慕紫国的兵将冲破了这布防,只怕南璃国将不保。 这时候容开的心里异常压抑,身为主将,他心知肚明,其实他们南璃国的残余兵将只不过苟延残喘,苦苦挣扎着最后的一丝气息罢了,眼下的南璃国,要人没人,要粮没粮,而且还只剩下三座城池,如何与强大的慕紫国抗争,他们要收复南璃国的旧地山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在慕紫国眼里只是弹丸小地罢了,随时想灭便会灭掉。 如若他是皇上,倒不如干脆降城,既可以保住所有的人,又可以保住自已,就算苦苦的挣扎又有什么样。 大将容开心情沉重的叹息,虽然知道战将不保,所有人都将死亡,但是身为主帅,他自然不能在这时候退缩。 “全力坚守着阵营,坚决不能让人攻破澴河岸。” 如若澴河岸一破,慕紫国便可直取霖城,只要破了霖城,那么南璃国就不复存在了。 “是,属下立刻去。” 副将领命而去,容开转身准备离开营帐,忽地外面奔跑进来一个士兵:“报,我们潜伏在慕紫国营地的士兵回来了。” “让他进来。” 容开一振,飞快的命令下去,他想知道这慕紫国究竟玩什么把戏,为什么他们射箭没有用,他们的箭可是花了大价钱特地选用黑铁所铸,就算是船板也可以射穿,可是他们先前一连几番的攻击,竟然没有听到一个人的叫唤,他们明明看到船上站满了人啊,为什么没有一声叫声呢。 营帐外面,很快冲进来一个士兵,飞快的扑地禀报。 “将军,慕紫国前面的大船上根本没有人,除了几名划船的船手外,一个人也没有,” 容开的脸上浓眉一下子紧蹙了起来:“怎么可能?那大船上明明是有人的啊?” “将军,那大船上是稻草人,另外他们还分布了一万水兵从水路进攻。其余的人都在后面的一排大船上,另外,每条船上都布满了稻草人。” 容开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脸黑如锅底,不过同时的暗赞想出这样计策的人,竟然有如此巧妙的一招。 容开的脸色忽地变了:“不好。” 他闪身往外冲,迎面竟与一个兵将撞了起来,抬首看去看到来人正是他的手下副将,副将哭丧着脸大叫:“将军,不好了,慕紫国的人冲破了防线攻了上来,我们全力集中火力对付大船上的人,不想他们竟然有水兵从河里跃出来,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全乱了,现在慕紫国的兵将全都上岸了,我们的人节节败退,再这样下去,只怕所有人都会阵亡。” 容开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到地上去,手下心急的叫起来:“将军。” 容开稳住了心神,立刻命令:“撤/。” 不能再有人伤亡了,他们的兵将是死一个少一个了,南璃国的兵将本来就少,若是再有死亡,那么谁来保护霖城。 副将一听命令,赶紧的掉头往外走去,容开也紧跟他的身后一路走了出去,下令了撤退。 顿时间南璃国的防兵如潮水般的退下去,慕紫国的兵将越打越勇,越勇越厉害,杀了南璃国不少的兵将,最后夺得了澴河南岸。 攻破了澴河南岸,众兵将稍作休息整顿一下。 临时搭建的营帐里,燕烨和袁晟林熇等人围坐在一起议事,现在夺了澴河南岸,要想攻破南璃国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先取哪一座城池最便利。 祟敬的意思是直取烷城,因为烷城离澴河最近,取了烷城后可以取霖城,生擒南璃国的复帝等人。 可是燕烨的意思不想有太多的伤亡,虽然这些人是南璃国的人,可是同时他们很快就是慕紫国的臣民,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寻常百姓,如若他们取烷城,百姓的伤亡一定极大,所以燕烨的意见是弃烷城,直攻向霖城,擒贼先擒王,只要攻破霖城,灭了皇室的一干人,那么其他的两个城定会不战自降,这样一来,可保很多百姓不伤亡。 祟敬瞪圆了眼睛,一脸恼火的瞪着燕烨。 “双方征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还顾得了百姓的伤亡,燕世子何来的这种仁慈之心。” 这男人明明狠戾如魔鬼,现在又假装这般仁慈,给谁看啊,这沙场征战,古来便是成王败寇,谁管得了百姓啊,这想法真太妇人之仁了。 燕烨并不理会祟敬,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再加上袁晟偷偷告诉他的事情,他总算明白为何祟敬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了,原来他是瑾王南宫玉的人,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与他做对,这祟敬就是愚臣,他认为燕烨身为一介臣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已经宣宾夺主了,所以他十分的不喜燕烨,再加上瑾王南宫玉是目前皇室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祟敬靠向了燕王南宫玉,也因此看燕烨百般不顺眼。 处处与燕烨针锋相对,燕烨之所以没有理会他,乃是因为现在行兵作战,不宜起内杠,所以才一再的容忍他,这男人似乎越来越变本加厉了,燕烨唇角勾出阴暗的冷嗜,眸光森冷的瞪向对面的祟敬。 这阴森森的眸光,倒底还是震了祟敬,使得他不敢多说什么,。 燕烨立刻下令:“即刻绕道前往霖城,不过为防烷城有行动,我们留下两万兵将,守住烷城,只要一灭掉了霖城,便逼烷城投降,烷城若是降了,不杀一兵一卒。” “是,。” 营帐内众人起身命,纷纷走出去安排任务。 慕紫国的兵将绕道直取霖城,留守两万余人围困烷城,若是烷城有异动,便围歼烷城,若是烷城归降,不杀一兵一卒。 慕紫国的兵将和南璃国的兵将在霖城正式交上了手。 …… 一个月后,洹番城林府花园内。 琉月正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在花园中散步,迎面看到两个夫人走了过来,一个长得眉目秀婉,一个长得清雅动人,这两个人是驻守洹番城的将军林熇的两个夫人。 这一个月来,琉月与她们二人已经很要好了,她们没事便过来陪琉月聊天,煮东西给琉月吃,两个女人与琉月的关系特别好。 这两个女子一个叫苗凤,一个叫秦凝。 两个女人都会武功,听说她们每人与林熇都有一段故事,林熇当初不愿意负她们任何一个,最后决定一个都不娶,但是苗凤和秦凝二人决定同时嫁与林熇,林熇娶她们二人时允诺,今生只娶她们两个妻子,再不娶第三个娶子,所以此二人不分彼此,府上的人当林府有两个女主人,一个叫苗夫人,一个叫秦夫人,两个人如姐妹一般亲热,。 这是琉月在古代看到最难得的一个特例,倒也无大碍。 “苗姐姐,秦姐姐。” 琉月招呼走过来的苗凤和秦凝,二人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笑望向她的肚子。 “怎么样,今天还难受吗?” 这两个夫人得了林熇的叮咛,知道琉月的身份,所以对琉月分外的客气,当日洹番的一场灾难,可都是燕王世子妃挽救了的,若不是她,这洹番可就是一座空城。这两个女人身上都有侠女之豪迈,所以三个女人相处起来,格外的要好。 琉月因为怀孕不想吃东西,两个生过孩子的夫人,想方设法的给她变换口味,让她吃得下去,所以这一个月来,琉月虽然有孕吐,但人还蛮精神的,也没有瘦。 “还行,有劳两位姐姐夫惦记了,” 琉月笑“索本书名+听潮.阁看望向苗秦二位女人,真心当她们如姐姐一般。 苗凤和秦凝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你都叫我们姐姐了,还和我们这么客气,对了,我们过来是想说一件事让你高兴高兴的。” 苗凤高兴的说道,盯着琉月,琉月立刻想到定然是关于攻打霖城的事情。 她们三个女人这些日子心里都很担心霖城那边的情况,现在对于她们来说高兴的事情,就是霖城那边的情况了。 “老爷派人送了信回来,说已经攻破了霖城,他们不日就要回来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别担心燕王世子了,” 秦凝说完,豪爽的笑了起来。 琉月一听她们的话,一颗心总算落地了,燕烨没事就好,她还真害怕燕烨发生什么意外,虽然知道他会没事,可是仍然止不住担心,幸好有苗凤和秦凝二人陪着她,所以她倒是没有多少时间担心。 “这真是太好了,既然攻破了霖城,那么不出意外,其他两个城池很快就要不战自降了。” 擒贼先擒首,没了复帝和南璃国的皇室,南璃国的百姓哪里还管那么多,何况他们慕紫国先前收复南璃国的城池后,并没有大肆残杀百姓,所以国家归哪谁,对于百姓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不但是琉月高兴,苗凤和秦凝二人都很高兴,在花园里又陪着琉月逛了一会儿,并叮咛琉月多吃些东西,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三人分开,各自回自个住的院子。(海-天-中文”全.文.) 琉月领着小蛮和冰舞二人一路往回走,边走边说话。 “主子,爷很快就回来了,你别担心了,这些日子你可没有少担心。” 小蛮愉快的开口,先前主子虽然没有说,但她看出她的担忧来了。 现在她的眉宇总算舒展来了,这让小蛮和冰舞等人很开心。 “是啊,主子,连奴婢都看出你的担心来了,这下子不用担心了。” 想必世子爷也很挂心世子妃,这会子攻破了霖城,他肯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琉月唇角笑意涟涟,眉眼耀出光华,一身的红裳云衣,映衬得她光洁的面容如出水芙蓉一般艳丽,天边最后的一丝晚霞拢在她的眉眼上,如梦似幻。 一行数人踏着霞光进了琉月住的院子,不过刚跨进小院的门,扑面而来的杀气,使得琉月飞快的开口:“小心些。” 银光耀过,一片银浪划过半空,嗖嗖而来,小蛮和冰舞二人拉着琉月齐齐的后退一步,堪堪的避过了那迎面而来,挟风带雨的一柄弯月宝刀,宝刀一着没得手,竟自飞快的旋转,再次的朝琉月等人袭去。 小蛮和冰舞二人沉声喝道:“主子退后,我们来回回他。” 二人身形一纵跃了出去,直攻向那弯月宝刀。 此时天色已暗,琉月在门前,凝神感应,知道小院四周埋下了不少的高手。 “什么人,出来吧,躲着算什么好汉?” 她话音一落,有人狂笑三声,几道白影跃了出来。 随着这几人的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燕松和燕和等人,燕烨临离开的时候,派了这些手下保护琉月,生怕她遭受到敌人的暗算。 没想到果然有人要暗算琉月,这人究竟是谁? 琉月想着退后一步,小心的叮咛:“你们小心些。” 这些人身手十分的厉害,尤其是为首的弯月宝刀之主,以内力随心所欲控刀,可见此人的武功是十分厉害的。 所以燕松他们不可大意。 燕松和燕竹等人应声,飞快的迎上去,厮杀起来。 小院里,激烈的打斗声响起。 这里的人打斗在一起,小院暗处又跃出数人直扑向琉月。 燕松和燕竹等人心惊的叫起来:“主子小心些。” 琉月一退,一把毒粉已抓在手上,迎面朝那些人洒去,不过那些人明显的有准备,一看毒粉袭面,立刻一挥衣袖,挥散了这些药粉,药粉并没有沾到他们的身上,他们再次的朝琉月袭来。 眼看着几个人要包围了琉月,燕松燕竹还有小蛮等人立刻奋起杀敌,试图往这边跃来,可惜被那些身手厉害的家伙给缠住了。 正在这时,天边有数道头戴黑色斗篷的黑影从远处飘来,眨眼落到了小院里,这些人一现身,直冲向那些打算袭击琉月的白衣人,双方的恶战顿时开始了。 半空最后的一丝光芒隐去,四周一片昏暗。 暗黑的夜幕之下,激烈的打斗声传了出去,林府的人全都被惊动了,。 苗凤和秦凝二人立刻带着林府的护卫赶了过来,团团的包围了整个小院,。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杀人?” 苗凤双手叉腰站在小院门前怒喝,不过双方只顾着打斗,压根就没人理会她。 苗凤和秦凝二人虽然会武功,却一时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最后她们两人决定保护琉月。 琉月眼下可是怀着身孕呢,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伤到她。 不过暗处又有人飞涌而来,直扑向琉月,苗凤和秦凝二人同时的出手迎向了这些人。 琉月望着眼面前的这些白衣人,个个都身手不凡,这些人究竟什么人? 她正想得入神,周身一凛,感觉到背后的暗处有一双阴狠如蛇瞳似的冷眸盯着她,她忍不住飞快的掉头,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飞纵而来,直扑向她。 琉月身形一退,腾空一掌挥了出去,她的武功并不弱,若不是怀孕,她并不惧怕这袭击自已之人,但是现在因为怀孕,她不敢过份运力,以免伤到自已的孩子,所以速度慢了很多,那黑影的速度却是极快的,铺天盖地的浓戾杀气笼罩着琉月,琉月先前的一掌挥出去,那人一抽身避了开来,身子不退反进,完全是不怕死的侵袭。 琉月眼看着他速度极快的冲了过来,赶紧的后退,可惜速度还是慢了一点。 千钧一发的空档,忽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如天神一般的落了下来,他手中长索一甩拦腰卷起了琉月,腾空一提,那直扑向琉月的人落了一个空,竟然没有擒住琉月,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身子陡的腾空,再次朝琉月扑去,那救了琉月的黑衣人动作更快,抢先一步身子下滑,一伸手揽了琉月的腰,然后快如旋风的直踢向那扑过来想抢琉月的人,蹬蹬蹬几下踢了下去,只见被踢中了的身影飞了出去,直撞到几米开外的大树上,碰的一声,树冠轻颤,落叶缤纷,可见这出手救琉月的黑衣人,武功有多厉害。 琉月被人揽在怀里,一瞬间竟有些错愕,盯着救了自已的黑衣人,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出手救她,还有之前的教训太子妃容柔儿等等,是不是都是此人所为,他为何一直帮她,而她似乎感觉到他有些熟悉。 琉月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何人?” 她的话一落,揽着她的人明显的一惊,如一道轻风似的飘落到地上,放开了琉月。 琉月来不及追问这黑衣人姓甚名谁,只听得小院里响起数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主子,你怎么样了?” 先前和燕松燕竹还有苗凤等人打斗成一团的白衣人,全都围到了那受伤的人面前,那人痛苦的挣扎着站起身:“朕没事。” 他一开口,琉月便知道来人是谁。 “凤卓,没想到竟然是你?你没死。” 没错,这率领手下乘夜过来刺杀琉月的正是南璃国的复帝凤卓,本来布置周详的计划,万无一失,定可以杀掉上官琉月,没想到却半路冒出这么一帮黑衣人来,这些人是什么人? 凤卓食人的瞳眸阴骜无比的盯着琉月身侧不远的黑衣人,这些戴着斗篷的家伙倒底是什么人,武功十分厉害,出手狠厉,连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们是何人,若不是你们,我就杀了上官琉月这个卖国贼了。” 琉月一听凤卓的话,不由得好笑:“凤卓,你要不要脸啊,我什么时候成了卖国贼了,我做了什么了?” “你是我南璃国的人,你不帮助朕复仇便也罢了,竟然不阻止燕烨兵伐霖城。” 凤卓一想到霖城兵败,他就痛苦不堪,恨不得吞食了燕烨和上官琉月两个人,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才会害得他把南璃国丢了的。 琉月唇角擒着森森的冷笑:“凤卓,你他妈的能再无耻一点吗?南璃国丢了只能说你无能,你牵扯到我们身上做什么,你这个无能的家伙,你以为凭你还能复国不成,还想杀我。” 凤卓此时早已经杀红了眼睛,直接朝着身后的数名手下命令。 这些人是他训练出来的精英,就为了今日的一博,若是南璃国灭亡,他定要取燕烨和上官琉月首级,只要杀掉他们,他死而无憾了。 “上,杀掉他们。” 凤卓的嗜血声音一响起。手下身形还没有动。 只听得暗夜的小院门前,响起冷傲如寒冰的声音:“我们一直在找复帝,没想到复帝竟然在这里,真是幸会了。” 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从小院门外走了进来,身后一众手下,一走进来便迅速的占领了小院的所有位置,动作迅速而敏捷。 长袍加身,袍摆轻舞,风华绝艳,如优昙怒放,一瞬间看呆了多少人的眼睛,随之有几道声音响起来。 “燕世子。” 琉月更是高兴的笑了,今儿个刚听到苗凤和秦凝说燕烨他们攻破了霖城,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真是太高兴了。 燕烨出现的同时,琉月身侧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退进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 “燕烨。” 琉月轻唤,燕烨高大的身躯走过来,眸光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琉月什么事都没有才放下心来,再抬首望向对面的凤卓时,瞳底一片嗜血的杀气。 “凤卓,你竟然胆敢动本世子的女人,好,真是太好了。” 这太好了,充满了血煞之气。狠狠的命令下去:“给我杀,一个不留。” “是。” 燕王府的手下得令,飞身便上,那些黑衣人一看燕王府的人和复帝凤卓的人打了起来,也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打斗。一时间,小院里杀声震天,很快有人死了。 前一刻还凶猛无比的凤卓等人,这一刻遇到了这么多武功厉害的高手,哪里还是对手,节节的败退,很多手下被杀掉了,眼看着人数越来越少,凤卓一咬牙,挥手命令:“撤。” 现在只能先离开,回头再找机会杀燕烨和上官琉月。 不过燕烨哪里让他有机会离开,命令燕松等人:“一定要抓住凤卓。” “是,世子爷。” 燕松等人领命,几个人合围包住了凤卓,剩余的人对付凤卓的手下。 而那些黑衣人,眼看着燕王府的人收拾那些手下不成问题了,身形一惦,闪身跃入黑夜之中。 琉月忍不住开口唤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几次出手相救,却施恩不图报。” 可惜没人理会她,数道黑衣人,闪身离开了。 身后的燕烨眉宇轻蹙,盯着那消失不见的黑衣人,虽然感谢这些人出现救了小月儿,可是这些人是谁呢? “小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 琉月高兴的笑起来,燕烨伸手揽着她的腰,两个人一起望向不远处被燕松等人围困在中间的凤卓和几名手下,此时的凤卓尤如困兽一般,周身绝望的气息,还有浓浓的仇恨包裹着他,他不杀掉燕烨和上官琉月,死不瞑目。 眼看着燕松等人就要拿下凤卓,忽地暗夜之中又跃出数道身影出来,这些后出现的黑衣人,目标明确,一现身,直扑向燕烨和琉月二人,燕烨一伸手抱着琉月,掌心一凝,内力如奔腾的潮水,狂涌而上,他大掌一挥,那些飞迎过来的黑衣人齐齐的被打飞了出去。 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由得分心,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那些围困燕烨和月的人,忽地掉转了风头,直攻向燕松和燕竹,有人乘乱一把拉了凤卓,闪身就走,快如疾风。 眨眼消失在黑夜之中,燕松和燕竹等人不由得脸色难看,下手干脆俐落狠戾,手起刀来,很快把凤卓的手下全都杀死了,连带的后出现的黑衣人也杀死了不少,剩下的几人满脸惊惧,一挥手闪身便走。 燕松和燕竹二人还想再追,燕烨却举起手阻止了。 “别追了。” 此时再看小院内,尸体堆积如山,遍体的断肢残臂,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琉月忍不住吐了起来,苗凤和秦凝二人赶快的走过来,轻声说道:“月儿,还是另换一间院子吧。” 燕烨扶着琉月跟着苗凤和秦凝的身后离开,一路往另外一间院子走去,。 临离开的时候,燕烨叮咛燕松和燕竹:“把这里处理干净。” “是,世子爷。” 燕松和燕竹立刻吩咐手下,把这里清理干净。 苗凤和秦凝把燕烨和琉月二人安置到别的院子便退了下去,人家小两口子刚刚团聚,她们可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再加上先前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险恶,自然要好好的叙叙。 房间里没人了,燕烨伸手一把紧搂着琉月:“小月儿,爷一直担心你。” 他一边作战还要一边牵挂着她,担心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他们的敌人太多了,稍不留意便会中了敌人的敌手。 例如今晚,若不是那黑衣人出现,只怕小月儿便会出事,一想到这个,燕烨后怕了,虽然他留了燕松燕竹等人下来,可是对方都是很厉害的人,而且为了杀他们,每次都出动了大批的人,可见对方是定要置他们于死地的。 “小月儿,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每次都出现得如此的及时?” 琉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黑衣人是谁,想到他用长索把她吊到半空,然后揽在怀里,她分明是闻到了一抹清凉的幽香,这香味,她似乎在哪儿闻过。 琉月的瞳眸一暗,陡的想到一种可能来,那个人?不会是,不会是? 她不敢去想了,想来想去是最有这种可能的,原来他一直跟着她,这怎么办? 琉月不由得有些忧心,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不想让燕烨烦心了。 “对了,你怎么恰好的赶了回来?” 琉月问燕烨,燕烨挑高了长眉,低磁的开口:“攻下了霖城,爷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把手中的兵将交到了袁晟和林熇的手里,接下来两个城池便让他们去处置,爷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看你了,没想到差点出事。” 想到这个,他就后怕,伸手一揽琉月的腰:“幸好你没事/。” 他的一颗心也落地了,现在他都不敢和她分开了,一分开便担心她出事。 “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琉月柔声劝慰然,然后脸色一暗,想到了今天晚上凤卓刺杀她的事情,还有最后救走了凤卓的人,不由得心有忧虑。 “燕烨,你说凤卓怎么会知道我来了洹番城,还在林府中。” “定然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踪,不但如此,那最后救走凤卓的人不是简单的角色。” 燕烨沉沉的开口,眼神一片赤红,杀气遍布。 “不出意外,定然是瑾王南宫玉在背后动了手脚,很可能这救走凤卓的人也是他。” “他救走凤卓想干什么,凤卓可是南璃国皇帝,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 琉月越想越觉得不安,很明显的瑾王南宫玉不会无缘无故的救走凤卓,他定然是有名堂的,那就是害他们,他们打算如何来害他们。 “小月儿,我看今晚的刺杀行动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南宫玉一定会派出大量杀手来刺杀我们?” 琉月点头,这是不用说的事情,南宫玉定然想在他们回京前把他们杀掉,到时候到老皇帝的面前来一句,是他们仇家太多了,被仇家杀掉了,人走茶凉,只怕老皇帝关心的还是他的儿子。 “不如,我们明日一早离开,这里留一名手下和一名婢女,假扮成我们两个人,让南宫玉以为我们还留在洹番城,我们绕道一路回枭京怎么样?” 燕烨建议,眼下他不着急对付南宫玉,回到京城,他一样可以对付南宫玉,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小月儿的肚子,不能在外面颠簸,必须要回京静养。 “好。” 这主意琉月同意:“那我们睡一觉便走如何。” 琉月建议,燕烨立刻点头同意了,然后唤了燕松燕竹小蛮和冰舞等人下来,留了两个人下来,冰舞易容成琉月的样子,燕竹易容成燕烨的样子,留在洹番城,另外又留了两名手下,易容成手下的样子,总之集体的易容,这里形成一片假像,真正的燕烨和琉月二人绕道回京。 一切安排妥当了,燕烨和琉月盥洗一番睡觉了。 第二天,天没亮,两个人带着数名手下悄悄的出了林府,离开洹番城回枭京而去。 琉月对于没有亲口和苗凤和秦凝二人道声别,心里过意不去,不过她有亲笔写了一封信给两个人,让冰舞转交给苗凤和秦凝二人,相信她们会谅解她的,到时候她们在京城会面。 两个人没有从官道走,而是从别的线路绕道而行,这样即便瑾王南宫玉再有心计,也不会猜测得到他们走的哪一条道,就算他在路上设下重重追杀他们的人也没有用。 燕烨的眼里阴骜无比的杀机。 南宫玉,我们很快京城见了,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对你手软。 两个人一路坐马车回京,因为琉月怀孕的事情,再加上他们成亲后一直没有时间玩,这一次难得的有空闲的时间,燕烨也不急着回京,带着琉月一路悠闲,游山玩水的回京城。 这一日行至凤凰城,发现城里城外的马车川流不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琉月不由得好奇,掀帘张望。 这时候燕松已经打探了消息过来禀报:“世子爷,今日凤凰城有武林盟主大会,听说老盟主戴天南最近身子不适,所以下令选拔一位新的武林盟主。” “有这种事,我们一起去看看。” 琉月高兴的笑道,反正他们也不急着回京,现在的路线,瑾王南宫玉也不知道,他们没什么危险,不如去看看什么武林盟主大会,一定极有意思。 “好,随你了。” 燕烨宠溺的望向琉月,看到她如此开心,他也高兴,这几日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没了那些纷争算计,说不出的舒畅,若不是为了父王,他还真想辞了慕紫国的事情,带小月儿每日游山玩水的,他们可以建一座天下最大的庄园,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人生岂不是快哉,凭他的能力,要想打造天下第一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即便是皇室也要卖他们三分薄面,不是皇家胜似皇家。 不过燕烨很快想起了瑾王南宫玉,想到此人的处心积虑,竟然谋算到他的头上了,燕烨的唇角勾出血腥的笑意。 他就算走,也要除掉南宫玉再走。 一行人进了凤凰城,城里人潮涌动,高头大马不时的疾驶而行,直往东边而去,燕王府的马车也顺着人流一路往东,外面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响起来。 “快,现在是决赛了,听说共有三个人打进了决赛,一个是寒山派的大弟子宋苍,一个是武林盟主戴盟主的千金戴落衣。” “哇,早就听说过这戴落衣是女侠,专好打抱不平,我们都很喜欢她呢,知道吗?她有个好听的外号叫雪山女侠,因为她的师傅便是雪山上的玉琼仙子,这位玉琼仙子三十年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戴落衣可是玉琼仙子的关门弟子,尽得她的真传,所以打进决赛也没什么。” “只是你说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会让一个女人来坐吗?各大门派只怕不会答应吧。” 马车里的琉月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不由得对这位戴落衣起了好感,江湖上果然奇闻多啊,这位戴姑娘她倒很想见一见呢,戴天南她是见过的,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儿。 琉月笑望向燕烨,扬眉说道:“若不是你要打理慕紫国的事情,我们可以抢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坐坐,一定很气派,。” “你啊。” 燕烨伸出手来捏琉月的小鼻子,满脸的宠溺,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流淌出来,这一刻的他,优雅高洁,全然不似那个冷酷嗜血如九殿阎罗的阎君,周身的风华,绮丽幽美,喷薄潋艳。 琉月唇角勾出笑,靠在燕烨的怀里,此刻的她有他,有孩子,她真的知足了。 马车之中,两个人温柔相偎,马车外面却又传来了说话声。 “那你刚才说有三个人闯进了决赛,还有一人是谁啊?” “其实那人并不是江湖上的人,索本书名+第.五.文学看听说他是以前南璃国武宁候府的人。” “武宁候府?” 马车里的琉月低喃,眼神忽地耀出一道亮光,难道说那个打进决赛的人是晏铮,如若真是这样可就好玩了。 晏铮竟然闹了个武林盟主玩玩,不错不错。 琉月满脸的笑意,集中注意力听外面的说话。 “听说好像叫晏什么的,我忘了此人的名字,不过你知道吗?这人不但武功厉害,最主要的是长得特别的俊,英气逼人,真是一个美男子,很多门派的大小姐都看中了他,我们也去看看吧。” 马车里,琉月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看在燕烨的眼里,他可是各种泛酸了。 小月儿犯得着这么高兴吗,不就是晏铮打了一个武林盟主吗?有什么可高兴的。 若是她想。他也可以给她打个武林盟主来玩玩。 燕烨一边想一边俯身咬上了琉月的小耳朵,酥酥麻麻的一下,琉月立刻疼得惊呼,抬首望去,便见头顶上的某爷,黑着一张脸虎瞪着她呢。 “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武林盟主吗?你笑成这样太碍眼了,要不然爷去把那位置抢了,给你玩怎么样?” 能把晏铮从高台上踢下来的感觉,一定特别的爽,燕烨忽然有打算,不如他真的上去抢个武林盟主来玩玩。 琉月一听,脸黑了,这家伙又吃醋了,赶紧伸出手摇啊摇的撒起了娇来。 “我哪有多高兴啊,就是想到在这里遇见老朋友有一些高兴罢了,再一个,晏铮倒底是我的朋友,他当武林盟主和我们当武林盟主有什么差别,日后我们若是需要了,我相信他定然会帮我们忙的。” “看你笑得这么高兴,爷就不爽,就想把晏铮踢下台去。” 某爷双臂环胸,严肃的说道,琉月直接丢给他一白眼。 “你抢了武林盟主又不坐,还要回到慕紫国去,倒不如让晏铮坐了,日后与我们是有益的,眼下我们的势力越多越好,不是吗?” “你确定那家伙会帮助我们。” 燕烨冷哼,稍微的冷静了下来,说实在的,他是不想做什么武林盟主的,何况他还有慕紫国的职务,先前只不过是说的气愤话,若是晏铮当武林盟主,自然比别人当好,日后说不定真可以帮到他们。 琉月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若是他胆敢不帮我们,看我不抓花他的脸。” “你是猫吗?做什么抓花他的脸。” 燕烨被琉月的这句话逗笑了,伸出手戳了戳她的粉嫩脸蛋,总算不生气了,伸出手牢牢的抱小月儿,从此后,小月儿的身边只有他,只有他一个,别人想也是白想,所以他犯不着吃醋,。 虽然心里如此想,可是每次还是忍不住吃醋,真贱。 燕爷鄙视了自已一下。 马车一路进了凤凰城的云华山庄,云华山庄乃是武林盟主戴天南的府邸,此时府邸里很多人往里涌,燕烨和琉月二人下了马车,他们一下马车,便吸引了很多人观看,不时的有人指指点点的,。 一来因为他们面生,这些江湖武林儿女,虽然不是个个都认识,但面孔多少有些熟悉,但面前的这两人长得明艳动人,风华潋滟,如若是江湖中的人,早就艳冠整个江湖了,怎么会一个都不认识呢。 燕烨和琉月二人往里走,身后一片议论。 “这两个人是谁啊,都长得好俊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男的如神抵降临,女的好似怒放的娇花一般艳丽,炫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知道是谁,算了,我们不用理会他们了,还是进去看最后的决战吧,武林盟主究竟花落谁家,是落到戴落衣的手上,还是落到那叫什么晏铮的手上。” 走在前面的琉月一听到晏铮的名字,唇角笑意盈盈,燕烨斜睨了一眼,俯身低声说道:“把你的小嘴巴给爷合拢一些。” 琉月翻了翻白眼,跟着他的身后一路进去,身后的小蛮燕松等人个个抿紧唇笑。 一行人进了云华山庄,一路上所见到的人个个都痴痴的望着他们,两个人就像一道发光体,走过便会留下炫目的光亮,身后的人个个痴痴呆呆的望着他们,直到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 “天,这两人是谁,风华绝代的人物,” “没见过。” 燕烨和琉月二人此时已走到了云华山庄的比武场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此时端坐着各门各派的头脑人物,个个都在观看比武大赛,武林盟主戴天南端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他的身边竟然坐着上官铭。 琉月一看到师傅,不由得高兴的想挥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师傅,真是太好了,她有些想师傅了。 燕烨自然也看到了上官铭,望向琉月,倒没有表现出醋意来。 此时再看高台上,有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藏青的袍子,英俊的五官,剑眉星目,少了往日的青涩,此时的他周身散发着沉稳的男性魅力,每一个动作都透出洒脱不羁来,台下的不少女人频频的尖叫,好俊啊,好厉害啊。 而台上的男人并没有一点的分神,集中注意力和对面的女子对打,这女子身材娇小玲珑,明眸皓齿,皎若朝霞,身穿一袭黄色的碧霞罗,越发的明艳动人,出手又快又恨,每一下出击都似一道旋风,虽然个子娇小,人也长得美丽,但是出手却让人变色,下手绝对的狠辣无比。 不过她狠戾的出手并没有打败对面的男人,男人不论是体力上,还是行动上都是她技高一筹,所以有眼的人已经看出端睨来了,这一局是男人的胜了。 “我们还要打下去吗?” 晏铮深沉的声音响起来,微微的蹙起眉,对于女人家如此拼命,十分的不赞同,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没事出来和男人争什么武林盟主,这种女人真是不可爱。 “打,为什么不打,还没有分出胜负,凭什么不打。” 气急败坏的声音,显示出女子的恼羞成怒。 高台之上的评委席上,武林盟主戴天南脸色微微的白,对自已这个女儿简直无语了,自已都输了,还打什么打,这是胡搅蛮缠,难得的晏铮没有发脾气,很有耐性的陪她打,而且戴天南看得很清楚,晏铮并没有尽全力,若是尽全力,女儿早就败了。 武林盟主戴天南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住手,落衣,行了。” 戴落衣一听自个爹爹的话,气得一跺脚,转身跃下高台而去。 她本来是一心想拿到武林盟主的位置的,她想当武林盟主倒不是为了什么权势,而是等她当了武林盟主,定要发扬武林同道中人,从此后要保护弱小,不准恃强凌弱,更不准仗着武功胡作非为。 本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凭她的武功拿下武林盟主不是问题,谁知道会杀出这么一个男人来,竟然与她争起了武林盟主之位,实在是太可恨了,戴落衣咬牙。 至于高台上,戴天南已经走了出来,伸手握着晏铮的手,举高他的手,大笑着宣布:“从今日开始,晏铮就是我们武林盟主了,大家一定要同心同德,协助新的武林盟主,做好武林之中的事情。” “晏铮,好样的。” 武林盟主的话一落,半空忽地响起一道娇喝,晏铮一怔,几乎怀疑自已的耳朵出问题了,这是小月儿的声音吗,真是小月儿吗? 自从枭京一别,他是日思夜想的想着她,不过到后来,他决定把小月儿永远的藏在心中,从此后她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今时今地竟然听到小月儿的声音,如若她真的在这里,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晏铮抬首,飞快的望去,果然看到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一个人林立在不远处笑看着他,不是小月儿又是何人? ------题外话------ 晏铮竟然弄了个武林盟主当当,好玩吧…。 l↖(^w^)↗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