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藏凶》 1.第1章 0001 303的凶杀案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百乐门大舞厅内热闹非凡，美妙的舞曲让一切从沉寂中慢慢复苏。 华丽的舞台上，婀娜多姿的舞女们扭动着细柳蛮腰，吸引着台下观众的目光。 百乐门是大上海最著名的贵族娱乐场所，而前来寻欢作乐的大佬们，也都是非富则贵，清一色的社会名流。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所以，百乐门内、外都有人看着场子。 就在众人陶醉在优美音乐的旋律里，而“沉醉不知归路”时，一道身材曼妙的黑影，正在无声的朝这里靠近…… 来人背靠墙壁上，望着百乐门的外围，看着一群高大的男人，不停的巡逻。眉头紧皱，一刻都不敢放松。 “守得真紧啊！” 她都站在这里观察了好一阵了，守在外面的人，半个小时换一次位置。她若明目张胆的走进去，肯定要接受这些走卒盘问的，她嫌麻烦。 这百乐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尤其是今天…… 今日这百乐门被人包了，她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女人一身黑色劲装，头戴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眸，在黑夜里闪烁，犹如夜里的深猫放着精光。 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女人自信的一笑，说道：“预定的时间到了。” 只见她伸手撩起裤脚，从绑在脚腕上的黑色包裹中，取出一条银色的软丝。那细细的软丝，肉眼几乎看不到。 紧握着手里的银丝，在这一批人即将交换之时，手一挥，银丝极快的缠上距离二楼阳台还有一米的大树上。 随后，女人脚力一点，手握软丝，整个人飞身而上。借着黑暗，她融入黑雾之中，无声无息的落在别墅旁的树上。 下一刻，窗户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女人微微一笑，纵身跳了过去，成功的潜入了百乐门内。 安全落地后，她拍了拍为她打开窗户的小伙子，毫不吝啬的赞扬着：“goodjob！” 小伙子将一套舞女的裙子朝她丢了过来，认真的说道：“艾琳姐，时间不多，抓紧做事，别被人发现了。” 当艾琳换上裙子，乔装打扮一番后，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白皙无瑕的脸蛋儿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小哲，你看姐姐我这么一打扮，还真是千娇百媚啊……” 小哲无奈的说道：“是啊，是啊，你一不小心就会迷倒众生。我拜托你赶紧做事！” 艾琳娇媚一笑：“知道了，知道了……” 小哲很嫌弃的瞥了一眼艾琳，说道：“我要赶快存钱，然后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年，他一直在为她做助手、线人兼保姆，真是够了！ 艾琳笑道：“这一直是我的目标，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啊。” 当艾琳来到舞会大厅时，舞会已经进入了高丨潮。 艾琳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她妖娆的走近男人，朱唇轻启：“王老板，有没有兴趣跳个舞？” 她利用自己的美色，迷惑着男人。而男人的反应，也如她所料，没有辜负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 摇曳的舞池内，艾琳在男人的怀抱中绽放妖娆，一双玉手时不时的放入他口袋里，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而男人一副色丨欲熏心的模样，在她身上动手动脚。两人心思各异的跳完了一曲后，女人没能找到东西，便朝着王有伦送了个飞吻，离开了舞池。 当与小哲擦肩而过之时，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没找到！” 小哲立刻说道：“他稍后会去三楼包厢，房门号303……” 当艾琳来到三楼之时发现，303的包厢门竟然是微微敞开的。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试着探进头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可包厢内的情形却让她大吃了一惊。 “坏了……” 当她想要迅速离开之时，已经有几个男人朝着303的方向跑了过来。 “你是谁？” “老板……” “你杀了王老板！？” 艾琳一时间百口莫辩，渐渐冷静下来的她镇定的说道：“这里是案发现场，任何人不得破坏。现在，所有人都有杀人嫌疑，所以，在警察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百乐门。我是一名侦探，来这里为了查案，麻烦你们报警，我要见龙子涵……” 龙子涵，人称龙少，是警察局局长家的太子爷。而这位太子爷自留学回来后，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屡破奇案、要案，成为了警界新宠。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老爷车停在了百乐门门前。车门打开，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皮肤光洁白皙，俊美突出的五官中，最为突出的便是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凌厉的仿佛能看穿别人的前世今生一般。 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完美的衬托出他修长养眼的身材。 “龙少……”百乐门的管事立刻上前来打着招呼：“龙少，上面的情况我没有声张，现场的几个人已经被扣留。目前，大门没有人出入。” 龙子涵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说道：“走，去案发现场看看去。” 来到303门前，龙子涵看到浓妆艳抹的艾琳后，上下看了看，心中立刻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分析。 而就在这时，艾琳伸出了手，大方的介绍：“我叫艾琳，一名侦探！” 龙子涵点了点头，并为与其握手，而是顺着包厢敞开的门看了进去。 艾琳耸了耸肩膀，丝毫不觉尴尬的解释道：“我来到这里时，门虚掩着。我本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刚一探头就发现王有伦死在了里面……” 当艾琳有条理的叙述完经过后，龙子涵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一名侦探，我的委托人让我找到王有伦的犯罪证据，因为我要找的东西被他锁在了保险箱内，我今天是来复制钥匙的。” 说完，艾琳拿出一个方形小盒子，将盖子打开后，亮出了里面完整无损的泥膜。 2.第2章 0002 谁是凶手 龙子涵说道：“很显然，你是没有找到钥匙，才跟着他来到了303……”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但我没有进去，也没有让别人进去破坏案发现场。所以，你可以开始查案了。” “我会查清事实的真相，不会错抓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走进303，血腥味迎面扑来。龙子涵很不适应的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哀叹：本少终究不是做法医的，暂时还没有学会如何跟尸体友好相处啊。 他一双精明的眸子四下打探着，屋内的地板上，干净的没有一个脚印，按照艾琳来找死者的时间推断，凶手不可能有时间清理犯罪现场。那么，这个凶手就是在行凶之前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所以，这是一起有计划的谋杀案！ 龙子涵来到死者神前，带上橡胶手套，蹲下身开始检查。 艾琳眉头微皱：“什么时候警察也接替了法医的工作？”他可别不懂装懂，破坏了现场证据。 龙子涵检查一番后，又将死者衣服拨开，淡淡的说道：“局里的法医前几天中风了，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哎，命苦啊！ 看着艾琳一脸纠结的模样，龙子涵笑了：“别担心，我至少可以证明，你不是凶手。” “啊？什么意思？” 龙子涵站了起身，解释道：“死者后脑偏右和胸前偏左的位置上，都有个而就伤口方向而言，我推测，凶手是个左撇子。” 说着龙子涵脱掉手套，在屋内找到了一把扇子，随后，他朝着艾琳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艾琳听话的走了进来，龙子涵叫她背对着自己，她也照做了。 龙子涵将扇子握在左手，接着，他突然用扇子敲在了她的后脑勺上。艾琳猛地转过身，嚷道：“你干什么啊？” 龙子涵再次出手，朝着艾琳的胸前自右而左的打去。 艾琳敏捷的向后闪去，躲开了他的攻击。 不等艾琳发火，龙子涵说道：“就是这样，死者在被凶手敲中后脑时，本能的转过身来看凶手，而凶手又在他胸前补了一下。因为是左撇子，用力是自右向左，所以，这个伤是在死者胸前偏左的位置上。” 说完，他用抓过艾琳的左手，说道：“正常人，都会将卡地亚这么贵的手表，佩戴在相对来说不常用的一只手上。而且，你刚刚见到我时，是伸出右手来跟我握手。所以，我断定，你是右撇子。凶手不是你！” 艾琳微微一愣，传说果然都是真的，他好厉害啊！刚刚他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已经将这些细节都掌握了。啊啊啊……好帅，好厉害啊！ “这样的推断会不会太过武断？”百乐门管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龙子涵丢掉扇子，指着死者的伤说道：“死者身形高大，艾琳却属于娇小型，如果凶手是艾琳，那么，胸前这个伤，绝对不会在这个位置上。” 王有伦的助理莫名的问道：“那龙少觉得，凶手是谁？” 龙子涵微微勾起，露出莫名的笑意，不答反问：“那么，请问这位先生，死者在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助理顿时一愣，随后，收敛起了自己表情，注视着龙子涵的眼睛，回答：“我、我当时拉肚子，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撞到小张和小王……” “他在说谎！”艾琳指着宋助理说道：“他刚刚回答你问题的时候，脸色僵硬，瞳孔微微扩张，这表示害怕、紧张。而他一直看着你的眼睛，是说明他在观察，观察你是否相信了他的谎言。” 龙子涵吃惊的问道：“这是微表情分析法？” 微表情分析法，是在人们下意识的短暂表情中，分析出他所暴露出来的情绪。而那种一闪而过，稍纵即逝的表情，往往会泄露一些信息。 龙子涵看了看艾琳，心中分析着：这个丫头身为小小的私家侦探，带着名表，又有着不一般的本事，似乎来头不小啊。 艾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献丑了！” 宋助理身旁的一个男人，赶忙为他辩解道：“龙少，宋助理没有说谎。我是看着他进的厕所，过了一阵子，他又捂着肚子从厕所走了出来。我和小张准备扶着他去准备去包厢休息时，刚走近，就看到这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过来一看，老板竟然已经死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他在说谎！因为，他根本没有拉肚子。而是用拉肚子的借口，从男厕的窗户爬了出去！” 百乐门他也来过不止一次了，男厕里面的环境，他还算的上是清楚的。 宋助理当即抬高声音嚷道：“我没有离开过厕所，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我一直在厕所，我拉肚子，怎么可能离开？我没有离开过男厕所！” 艾琳笑了起来，说道：“话语重复，声音上扬，这表情，你还是在撒谎。” 龙子涵沉声说道：“死者后脑和胸前的伤，呈直径5厘米的圆形。后脑破裂，胸前淤紫，目测凶器应该是锤子。凶手左撇子，臂力不大，不然，死者也不会在头部被敲击后，还能转过身来。” “这，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宋助理紧张的结巴了起来。 龙子涵继续解释道：“照理说，真正的左撇子，左手力气应该很大，即使不能一击毙命，也该是让死者在铁锤的敲几下，当场晕了过去。死者却被分别打中了后脑和前胸，这就说明，凶手不是天生的左撇子，而是逼不得已用的左手。” 宋助理一听，心下大慌，立即便要转身逃走。 龙子涵哪里肯给他逃跑的机会，迅速大步追去，一把拉住他的右手手臂。 “啊……”手臂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龙子涵一把拉起他的衣袖说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男厕的窗户上应该有几颗突出的钉子，以你高大的身形爬窗户，势必会被钉子扎伤……” 3.第3章 0003 奇葩的百科全书 被龙子涵拉开衣袖的手臂上，被白布勒紧的地方，隐隐渗出血色。 龙子涵继续说道：“你右臂受伤，被迫使用左手。你将白衬衫的衣袖撕下来绑在了伤口上，为避免血液流出来，引起别人的怀疑，而黑色的外套又正好盖住了这一切……” 宋助理心虚的避开了龙子涵凌厉的目光，看向了别处。 龙子涵笑道：“不得不说，你的计划很完美，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在犯罪现场留下了一个指认你的关键证物！” 宋助理心中一慌，赶忙开口问道：“是什么？” 龙子涵举起他的手，说道：“因为右手手臂受伤，失去准头，你从窗户爬进来的时候，右手虚抓了一把窗框，却没想到，抓了个空，而你无名指上的戒指，却在窗框上划出了一道印记。” 就在这时，宋助理瞬间由镇定，突然变成了崩溃。 龙子涵趁热打铁，继续打击着他的意志和理智，脸一点点凑近宋助理，笑着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杀人凶器应该是被你藏在了男厕所了吧……” “我、我……我也不想的啊……” “什么？真的是你？”直到这一刻，小张、小王不得不相信，他们熟悉的宋助理真的杀了他们的老板。 两个人没有想到，平时看着温文尔雅，书生气十足的宋助理竟然会杀人。难道说，真的是被王老板欺压太久了，一次性爆发了？ 宋助理捂着脸，蹲在地上悔恨不已的哭了起来：“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小张不解的问道：“宋助理，你平时都教完美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怎么会这么冲动杀了王老板？” 往日里，周扒皮王有伦无论对他们多苛刻，宋助理都会安抚他们，为了生活，为了赚钱，能忍一忍就忍一忍。可是，遇到事情的他怎么就没忍住？ “他私下里改了账目，赖在了我的头上，说是我贪污公款。他有身份，有背景，有社会地位，若要强行让我来负责这笔债务，我也是赖不掉的。他说，还不起钱，就去坐牢……” 回想起王有伦那小人得志，一脸贱笑的和自己谈判时的模样，他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为他卖命，替他拼搏，到头来，他却如此对待自己。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他双目失神，神情木讷的说着：“我想着，只要他死了，这笔账目就会大白天下，我也会摆脱牢狱之灾……”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搜集他的犯罪证据，准备将他绳之以法，送进大牢的。没想到，他牢房没机会近，却直接进了阎王殿……” 龙子涵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丢在了地上，说道：“管事的，派几个人将他送去局里。本少还有事，先告辞了！” “是、是！今天多谢龙少了！” 在艾琳的崇拜中，龙子涵开着老爷车绝尘而去…… 漆黑的走廊内，龙子涵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这种恐怖的寂静中，会让人有着莫名的恐惧。他仿佛感觉到，背后正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压抑感渐渐攀升，他像被世界隔离了一般，无法挣脱黑暗，找到通向黎明的出口。 就在他感觉这条走廊无比漫长，永远走不到终点的时候，他看到前方有一间亮着灯的房间。 来到房间门前，顺着窗户看了进去。 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坐在离一具已经被解剖过的尸体附近，端着碗，也不知吃的是什么。 紧接着，只见这姑娘一仰头，将碗里最后一口食物也给吃了进去。然后，还回味无穷的吧唧了一下嘴。 龙子涵推开房门，好奇的问道：“你不会就是董老口中的那个，法医界的百科全书吧？” 他查到，那位了不起的人物今天会在这里出现，他特意来堵人。 而眼前这个姑娘也就二十岁出头，虽然打扮怪异、吓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娇弱的小美人儿。试问，这样的姑娘即便是个天才，又怎么会让董老这种法医界德高望重的人尊称百科全书？ 他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要见的人，可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如今，见到的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他还是不仅有些怀疑，是不是要见的人还没来。 这姑娘冷漠的说道：“我叫楚伊人，曾就读中南大学医学院法医系，因成绩突出，大二时被保送出国留学。因每日醉心解剖尸体，从而得到许多心得。百科全书，只是那群老顽童抬举我乱叫的。” 简单的介绍，让龙子涵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惊讶于她的本事，更惊讶于她这种花季少女竟然喜欢解剖，这如何让人能够淡定？ 奈何，初次见面，他不好太过失态。整理了一下心情，龙子涵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伊人，好名字。你好，我叫龙子涵。” 说话间，龙子涵朝着楚伊人伸出了手。 楚伊人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微微皱眉，面带不解之色，而后，木讷的点了点头，说道：“哦！” 龙子涵有些郁闷，他遇到的到底是什么奇葩？握手，是最起码的礼节。可这姑娘怎么好像不太明白一样？ 片刻的安静后，龙子涵尴尬的问道：“呃，你怎么这个时间还在这里？” 楚伊人一脸惋惜的模样说道：“明天这里就会被收回然后封闭，而这具尸体我还没有彻底的了解清楚。所以，我要连夜赶工！” 龙子涵对于她的执着有些无语：“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为什么那么喜欢研究尸体啊。” 楚伊人拿过手术刀，认真的回答说：“我用这个研究活人，是犯法的！” 龙子涵嘴角抽搐的说道：“好吧，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正事吧，你有没有兴趣进警局做专职法医？虽然有点屈才，但是我们需要你。” 4.第4章 接她上班 “需要我？”楚伊人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后，认真的问道：“解决住宿问题吗？” 龙子涵一听，心知有门，笑着回答：“警局是有提供宿舍的，你随时可以搬进去。” 楚伊人点了点头，当机立断的说道：“成交！” 让他没想到的是，雷厉风行的楚伊人竟然当天晚上就住进了宿舍。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路上和楚伊人的沟通频频出现“撞车”事件。 由此，他得到了一个结论，就是不能用看待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楚伊人。因为她除了解剖，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 为她打点好了以后，龙子涵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了家中。 一进门，龙子涵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的模样。 而听到门响，闫秀珍立刻张开的眼睛，说道：“回来啦！” 张嫂接过他退下来的外套，一边为他挂衣服，一边絮叨着：“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夫人等了您差不多一个晚上，您以后可不能让夫人这么担惊受怕了。” 他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内疚的说道：“妈，你怎么又在这儿等着我？我不是和你说了，没什么大事儿，不用等着我吗？” 闫秀珍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你爸出差去了，你又遇到了案子，那么晚都不回来。我这心里慌着呢！” 年轻的时候，丈夫是警察出身，让她担惊受怕了十几二十年。如今，他好不容易做了局长，终于不用以身犯险抓捕坏人了，可儿子又进了警局，还经常冲在第一线，这怎么能让她安下心来？ 闫秀珍无奈的问着：“晚饭吃了吗？” 龙子涵傻笑了一下，问道：“家里有啥？” 闫秀珍白了一眼龙子涵，笑着说道：“只有一个40多岁，却依旧美丽的女人。” 龙子涵哄着说道：“是啊是啊，母亲大人依旧貌美如花。既然我回来了，您还是赶紧睡觉去吧。我叫张嫂给我随便弄点吃的。” “嗯，你随便吃点就赶紧休息吧。妈困了，先去睡了。”说完，便起了身，朝着卧房走去。 翌日，龙子涵准时的赶到了警局。 赵小虎一脸崇拜的说道：“龙少，听说你昨天大显威风，不过片刻就查到了杀人真凶，真是好厉害啊。” 刘元恒也附和着：“听说不仅如此，你还找到了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法医界百科全全书，真是没有龙少办不到的事情啊。” 这两个人算是他的副手，对于他的能力绝对是盲目的崇拜。 “叮铃铃……”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赵小虎接起电话，说了声：“喂，这里是警局。” 下一刻，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喂，我找龙……龙什么来着？奥，对，他叫龙子涵，麻烦你，叫龙子涵接电话。” 若是寻常人，这赵小虎一准当对方是神经兮兮的狂蜂浪蝶而挂掉电话，可电话那头的声音，绝对是甜的让他心痒难耐。 他耐着性子问道：“请问，您是……”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句震碎他所有幻想的话：“你们的新法医----楚伊人！” 这么好听的声音，怎么能是法医？不对啊，电话那头的人，就是那个传奇人物，法医界的百科全书？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吧？龙少真的没有找错人吗？ 见赵小虎接着电话还在发呆，刘元恒拍了他一下，问道：“傻了？” 赵小虎将电话递到了龙子涵面前，说道：“龙少，有人找你。” 龙子涵莫名的接过电话，问道：“我是龙子涵，你是哪位？” “我是楚伊人，我不认识去警局的路，你来宿舍接我吧！”话音落下，电话也跟着挂了。 龙子涵嘴角轻抽了几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请回来了一尊佛啊！” 宿舍楼下，龙子涵顶着烈日炎炎的等待着老佛爷下楼。而赵小虎和刘元恒却在在小贩的摊铺前，看着各色各样的新鲜货，玩的不亦乐乎。 赵小虎指着小摊上一支白底蓝花的小罐子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摊位老板笑的一脸谄媚，说道：“大爷，这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古董，少说也得要2毛钱。” 赵小虎一听，不乐意了。这老板当他是傻子？就着破玩应儿还能是古董？如果真是古董的话，还能卖几毛钱？ 赵小虎冷笑一声，问道：“3毛钱卖吗？ 老板先是愣了下，随后赶忙说道：”卖，卖！怎么不卖！“ 赵小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卖3个子儿吧，反正我又不买……” 老板是外地来的小商贩，自然惹不起本地人，只能不太乐意的无视这人，继续寻找着冤大头。 而就在这时，楚伊人终于从楼上走了下来。 一袭月牙色长裙，更衬托出她白皙肌肤光洁无瑕。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漂亮的瓜子脸上，一双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龙子涵。 就在赵小虎和刘元恒被她靓丽的出场，勾的三魂不见七魄的时候，龙子涵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在这里等了你足足十分钟。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太阳有多大？” 楚伊人平淡的问他：“你问的是面积还是年纪？” 龙子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刚刚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错觉。他怎么就忘了，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对于基本的沟通存在障碍。 “好吧，我放弃一切埋怨。那么，走吧……” 一路上，赵小虎和刘元恒献殷勤的跟楚伊人讲述着警局的事，而楚伊人也配合着他们，是不是的点点头。 听着他们絮絮叨叨，龙子涵却莫名的有些心烦。 到了警局后，龙子涵下令道：“你们去忙吧，我带她去法医工作室。” 两个人不太情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目送俊男、靓女的离开。 来到法医工作室，楚伊人看到她所需要的东西都打点的井井有条，顿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5.第5章 0005 千金之死 龙子涵不由得看呆了，你别说，这姑娘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啊。 就在“两两相望、含情脉脉”之际，一道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龙少，有案子！” 龙子涵神色中闪过一丝尴尬，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本市富商苏金福的府上出现一具女尸，而死者的身份，正是苏家最得宠的金孙----苏婉儿。” 龙子涵转过头，对楚伊人交代道：“简单的收拾一下，跟我去案发现场！” 楚伊人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迅速收集好了要带去的东西。 来到苏府，入眼的便是一具吊在大厅的女尸。 而大厅中，一个老人一脸哀愁的坐在沙发上，身旁的人在劝慰着他不要难过。 “是我不好，明知道她倔强、冲动，我还出手打她。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想不开。是我害了婉儿啊……” 老人的眼泪滑落，其中的情真意切让人心酸。 就在这时，龙子涵打破了悲哀的气氛，说道：“她不是自杀！” “你说什么？” 龙子涵解释道：“如果是她上吊自杀，那么，以她的身高，这个凳子绝对无法使她的头成功的钻进那个绳圈内。” 话音落下，龙子涵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说道：“将死者放下来，动作要轻。” “婉儿不是自杀？那是谁？是谁杀了婉儿？” 见老人情绪很不稳定，龙子涵安抚的说道：“请您冷静下来，您这样，我们无法查案，更没有办法替死者申冤。” 尸体被放下来，楚伊人检查一番后，得出结论：“根据尸斑、尸僵现象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2点。如果是上吊自杀，脖子上的痕迹应该是v字形，而死者脖颈上的勒痕却是一整圈。还有，勒死她的绳子，比这条要细……” 证据摆在面前，苏府上下也不得不相信，他们府上真的发生了凶杀案，而且还是在苏老爷寿辰这一天。 “赵小虎，带人在这里问口供。刘恒带人搜查苏府内各个房间，一处疑点都不能放过。另外，派两个人将尸体送回去……” “你们干什么？谁也不能动我女儿尸体！”苏婉儿的父亲苏志国出来横加阻拦。 龙子涵说道：“我们必须要将苏婉儿的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的研究，帮助警方破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再说，你也不想你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吧？” “志国，退下！” 苏志国恨恨的瞪了一眼龙子涵，说道：“是！” 龙子涵却不以为意的问道：“请问，苏婉儿小姐的卧房在哪里？” “二楼左手边最里面一间。” 龙子涵笑了笑：“多谢！”说完，拉着对尸体“蠢蠢欲动、垂涎三尺”的楚伊人便上了二楼。他生怕晚一步，这丫头就在死者家属面前，动刀子解剖尸体了。 来到苏婉儿的卧房，他们发现床铺是凌乱的，屋内有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苏婉儿自小就在豪门中过着上流社会的生活，身为千金小姐，她懂得享受生活，不可能将卧房里喷这么多香水。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床铺弄成这样……” 两个人在屋内检查着，寻找着蛛丝马迹。 而就在这时，楚伊人指着墙壁呆呆的问道：“为什么这个位置上的壁纸格外干净？” 龙子涵看了过来，立刻说道：“只有这里被清洗过，那说明，是有人想要借此掩盖什么。” 楚伊人在地上放平自己银色的“百宝箱”，从里面拿出一小瓶喷剂，在墙壁上喷了两下，说道：“拉上窗帘。” 龙子涵奉命行事，将窗帘拉上。屋子里顿时陷入漆黑，而被喷过喷剂的壁纸上，呈现出蓝白色的光。 楚伊人说道：“鲁米诺血液反应，只要有血液溅出并沾到任何物体上，不管事后经过何种方式的清除，只要用鲁米诺试剂喷洒在上面，黑暗环境下，沾有血迹的地方就会发生荧光反应而呈蓝白色的荧光。” 龙子涵幽幽呢喃：“这里有血迹，血迹是谁的？死者的？还是凶手的？杀死苏婉儿的凶器又是什么？” 龙子涵站起身在房间内随意的走动、翻看，就在他掀起床罩之时，在床下看到了一个密码箱，将密码箱拉了出来，他按照苏婉儿的生日输入了密码后，箱子果然开了。 箱子里除了一本普通的法语小说外都是钱…… 勘察完现场，龙子涵带着一叠口供和种种疑问离开了苏府。 一直在办公室内推敲案情、翻看口供的龙子涵，在傍晚的时候，五脏庙终于熬不住了。 他出了办公室，准备离开之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随后，又改变了路线，朝着法医工作室走去。 “我猜的没错，你果然还在研究……”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苏婉儿的尸体赤条条的躺在解剖台上，双腿朝两侧劈开。而楚伊人那个奇葩，正趴在两条腿之间，仔细的研究着…… 此时此刻，龙子涵的内心是崩溃的。即便明白这是法医的工作，可亲眼见到这样的状况，他还是“百感交集”了。 而楚姑娘却很是淡定，她不以为意的说道：“死者死前曾于人发生过性行为，未见暴力手段，体内完整，没有破损，说明死者是自愿的。” 龙子涵分析道：“我们进入苏婉儿房间的时候，那张床是凌乱的，说明她刚刚和她的情郎发生过关系。而后不久，又有人来找她。她为了掩饰房中萎靡的气味，故意多喷了许多香水。”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好像很有道理。对了，死者血型为宝贵的rh阴性，但是，我在她的头发上找到了几滴干固的a型血，应该是凶手勒死她时留下的。而这种血型很常见，所以，我们无法确认凶手身份。” 龙子涵忽略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方式，继续道：“因为凶手是死者很熟悉，甚至是信任的人，所以，她才让凶手进门。而就在她背对着凶手走到床边后，凶手将她勒死后，挂在了大厅……” 6.第6章 0006 令人惆怅的误会 楚伊人无视他条条是道的分析，突然说道：“龙子涵，我饿了！” 她放下手中的工具，脱下手套，一边洗手一边要求道：“为了这个案子，我中午饭都没吃，我需要进食。随意，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龙子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我是绅士，我不能对女人吼，更不能出手打女人…… 沉淀了片刻，龙子涵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遵旨，老佛爷！” “你明明就不愿意，为什么还答应？”楚伊人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太满意。 龙子涵额头青筋跳起，为自己鸣冤：“我没有不愿意，我来这里就是找你一起吃饭的。” 楚伊人无奈的说道：“果然，我还不太适合跟活人沟通！” 龙子涵扶额长叹：“我该怎么办……” 一间西餐厅内，龙子涵和楚伊人靠着落地玻璃，面对面坐着。 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各自安静的吃着东西。两人之间气氛清冷，但在路经此地的，有幸看到龙子涵陪姑娘吃饭的人，却是热血沸腾了…… “张嫂，你看到了没？我儿子在跟一个漂亮姑娘约会。这是不是说，我快要喝到媳妇儿茶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孙子了？” 闫秀珍抓着张嫂的手，一脸兴奋的问着。 张嫂也是高兴的紧，赶忙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少爷他终于忘记蓝小姐，从新接受别的姑娘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闫秀珍笑眯眯，眼睛完成了一对儿月牙，说道：“是啊，自从跟静幽分手后，他对女的都敬而远之。别说吃饭了，除非公务，都没见过他和哪家姑娘正经聊过天。本以为还要等上一阵子，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蓝静幽，龙子涵的青梅竹马。 她出身平凡，但却是个学习好，长相好，肯上进、能吃苦的孩子。两个孩子自小就是好朋友，十几岁的时候，也相互许下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誓言。他们也开通，便没有反对两个孩子交往。 可这一切，就在蓝静幽唯一的亲人去世之后，改变了…… 她变得爱甩心机、势利眼，甚至跟龙子涵也要算计得失。时间久了，两人也因为性格不和而时常争吵，从而导致越走越远。 三年前的一天，蓝静幽提出跟他分手，他也答应了下来。可自那以后，她便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听人说，蓝静幽嫁给了一位巨商做小老婆，跟着他出国了。 龙子涵因此大受打击，这才开始拼命学习。而学成归来后，他将一切不该有的心思都抛在了脑后，活的想个机器一般。整天只想着抓贼、破案，让她这个当妈的看着都心疼。 张嫂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当时先生有今天的地位，少爷有今天的成就，蓝小姐说不定会留在少爷身边，少爷也不会难过这些年。” 闫秀珍摇了摇头，对张嫂说：“静幽那孩子现实、心狠，根本不会给子涵幸福的。” 看见龙子涵朝她们挥手，张嫂问道：“夫人，少爷在跟咱们打招呼，咱们要不要进去？” 闫秀珍笑了笑：“去，当然要去。我得会一会未来的儿媳妇！” 走进去，闫秀珍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龙子涵身旁，说道：“我说你小子最近怎么都不回家吃饭了，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这姑娘长的真俊啊，只是，性子是不是有点冷情啊？她儿子喜欢冷美人？ 龙子涵为双方相互介绍着：“伊人，这是我妈，那位是张嫂。妈，这是我们局里新来的法医，叫楚伊人。” 闫秀珍微微一愣，皱眉问道：“她是法医？” 楚伊人原本还想开口跟她们简单的打个招呼，可一听龙子涵的妈妈这么说，赶忙低下了头。 龙子涵心中明白，这丫头恐怕是想偏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妈是不是觉得，法医是份恐怖的工作？” 闫秀珍略显尴尬，知道让对方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小丫头，你可别误会伯母。伯母可没有职业歧视，反而很佩服你，小小年纪就能做这么严谨而重要的工作。” 说着，她暧昧的笑了起来：“我刚刚只是没想到你是法医，确切的说，没想到你和子涵是同事。我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有些吃惊……” “妈，你在说什么啊。今天我们在研究一个案子，下班晚了，因为她一整天没吃东西，所以我们就来这简单的吃一下。” 龙子涵的话，显然会让闫秀珍觉得，他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闫秀珍以为儿子正在追求人家姑娘，此时只是有些害羞，她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稳稳的端坐在位，淡淡的笑着，一个劲儿的瞅着楚伊人。 龙子涵又怎么会不明白母亲此刻在想什么？对于母亲的误会和执着，龙子涵深深的觉得……惆怅！ 感受到两道强热的目光看着自己，楚伊人抬起头，莫名的眨了眨眼睛，幽幽开口：“伯母，我和他只是同事！” 闫秀珍点了点头，问道：“我知道，我知道。今晚你约的他还是他约你？” 张嫂凑了过来，拉着闫秀珍说：“夫人，你别吓着楚小姐。” 就在楚伊人觉得有人替自己说话，是一种解脱的快感时，张嫂给了她迎头一击。 “不过，楚小姐，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你约少爷还是少爷的约你啊？” 龙子涵开始后悔让跟这两个活宝打招呼了，早知道，他就假装没看到她们算了。 然，让他觉得后悔的事儿，却不止这一件。 因为，楚伊人气死人不偿命的说出了“实情”。 “应该是我约的他，因为他之前小气的不太想请我吃饭。” 他不该跟楚伊人来吃饭的，也不该选择离家不远的地方，更不该跟妈妈和张嫂打招呼的。总之，他跟楚伊人的认识，就是一个不该发生的错误。 “噗……”龙子涵喷了。 7.第7章 0007 美好错觉 他没有想到，楚伊人小小的一个人，说话的杀伤力这么大。这是在毁他名声啊，他怎么就小气了？这话从她嘴里平平淡淡的说出来，怎么就有这种翻天覆地的错觉啊。 “哈哈哈……” 闫秀珍和张嫂已经是笑的花枝乱颤，她们没有想到，这小姑娘这么可爱。 而楚伊人却看愣了，显然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 龙子涵在心中为自己默默哀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迈错了脚。 闫秀珍跟楚伊人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散去之时，闫秀珍拉过楚伊人的手说道：“伊人啊，张嫂烧菜很不错的，你以后没地方吃饭就来家里吧。这外面的东西，始终不如家里。” 楚伊人老实的问道：“不用给钱？” “哈哈哈……你这孩子，太逗了，太好玩了。不用钱，我请你。只要你来，天天都让张嫂给你做好吃的。” 楚伊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好！” “妈，你们先回去吧，她只认识人体器官，不认识路，我得给她送回去。” 相互道别之后，楚伊人一边目送闫秀珍和张嫂离开，一边好奇的问道：“她们究竟在笑什么？” 龙子涵撇了撇嘴，说道：“以你的脑子，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走吧，我送你回去。” 楚伊人看想他，点了点头，发了个一个鼻音。“恩。” 自己这么打趣她，她竟然也不生气？就算不生气，也应该回两句啊，她怎么就只赏了自己一个鼻音？ 看着楚伊人那双清冷的眸子，龙子涵心神瞬间恍惚了一下。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的心，是否像她的外表一样冷冷清清、不可触摸。 真不知道，她这种整天只想着解剖尸体的异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想到这个问题，他幽幽呢喃：“人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但却看不懂人心……” 楚伊人及其认真、好学的问道：“心脏由心肌构成，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四个腔组成。而人的想法是依靠脑神经内在的传递，所以，看不懂的是人的思维，和心有什么关心？” 龙子涵很是自然的拍了拍她的脑袋，无奈的对她说：“伊人啊，你别那么较真好不好？” 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楚伊人乖乖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龙子涵有些吃惊，他从来都不会和不熟悉的人有肢体碰触。现在，他竟然拍一个姑娘的头，而且，他们只认识了一天。 不过，她这种乖巧的模样，让他有一种养了只宠物的美好错觉。 将楚伊人送回去后，龙子涵一路溜溜达达的走回了家。 一路上，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大脑去分析案情，可那双清冷的眸子却时常从眼前飘过，让他总是想起从昨夜到今天，他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情。 其实，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事，只是，简单的几句对话，可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回到家，皇太后就已经坐在沙发上，一副恭候大驾的模样。 龙子涵主动解释：“妈，楚伊人是我请来到警局帮忙的。没想到，今天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一件命案。而她又为了这个案子一天没吃饭，晚上下班也晚了，所以，我就约她一起吃个饭……” “就完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回答：“完了！” “所以，你真的不是在追求她？你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你没有喜欢人家？” 龙子涵再次点头，回答：“是！” 闫秀珍面色如常，不生气，也不惋惜的说道：“我很喜欢那孩子，她说话很有趣。反正你们爷俩儿经常不在家，不如，你让她一有空就来陪陪我？” “妈，我不得不告诉你，楚伊人是个路痴，她只要走出了房门就不认识路。你让她怎么来？” 不等闫秀珍说什么，龙子涵继续说：“而且，她只懂法医学上面的事情，其他方面是个绝对的文盲。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像正常人一样为人处事，与人交往就更是一片盲区。你们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我劝你还是不要和她……” “不对啊儿子，照你的意思，你们才认识一天，你怎么那么了解她？而且，我只是说，让她有空来陪我，你跟我说这么多是干嘛？” 闫秀珍的话，仿佛是戳中了龙子涵的穴位一样，让他愣在了那，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儿子傻里傻气的模样，闫秀珍一语道破玄机：“你被警界称之为神脑，可你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迷糊？破案你就心细如尘，男女问题你怎么就粗枝大叶？只有一个可取的有点，那就是过目不忘。人家的优点、缺点，你倒是一天时间就给记得滚瓜烂熟了。” “妈，楚伊人是一个只懂解剖的天才，而对于其他全部一概不懂。我对她只是好奇，我好奇她这种永远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而并非是因为那所谓的感情……” 话音落下，龙子涵转身上了二楼。 闫秀珍也不恼，笑眯眯的抿了抿唇，说道：“很多时候，好奇不正是感情的开始吗？” 说完，闫秀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边慵懒的开口：“喂？” 闫秀珍亢奋的说道：“龙百川，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而就在这时，龙子涵坐在自己房中的书桌前，拿出日记本，开始习惯性的记录下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而楚伊人的名字，如同昨天的日记一般，跃然纸上…… 翌日，龙子涵到了警局后，再一次接到了路痴小姐的电话。 挂了电话，龙子涵吩咐着：“赵小虎，去接楚伊人来上班！” 赵小虎一听，立刻兴奋的敬礼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他带着刘元恒回到办公室分析案情。 刘元恒分析着：“苏家下人说，死者苏婉儿性格骄横，但是，总是能三言两句就将苏老爷哄的开开心心，所以很得宠。往往得宠的人，都会站在风口浪尖上，玩不好就会丧命。” 8.第8章 0008 二进宫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死者有着苏金福的宠爱，父亲是苏家长子，哥哥苏启明现在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所以，另外几家眼红也是正常的。” “死者死亡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房中睡觉，但他们又不能相互证明。所以，所有人都有杀人的嫌疑……而除了苏老爷和死者的父亲和哥哥，其他人都有作案动机。” 刘元恒这么一说，龙子涵的脑海中，迅速飘过前一天苏家大宅的情形…… “昨天伊人说，死者死前自愿和男人发生关系。苏家院外大门紧闭，有人巡夜、把守。院内有狗，一旦有陌生人潜入，必定会有不少的动静。所以，死者的情郎是苏府中人。” 刘元恒笑道：“大宅门内的千金小姐看上穷苦命的仆人？这故事太老套了吧？” 龙子涵反问：“你觉得，苏婉儿那种人，会心甘情愿委身给一个下人？” 刘元恒凌乱了，他吃惊的嚷着：“我的天，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说不定！”龙子涵模凌两可的说完后，迅速转移了话题，说道：“而死者为rh阴性血，而她头发上染了a型血……” 刘元恒无比震惊的说道：“你不是想验血型缩小范围吧？你当苏家大宅里的那些人，是池塘里的王八，可以抓出来挨个放血吗？” 虽然龙少的身份不凡，走到哪，人家都给三分薄面。可是，那苏家毕竟财大势大，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龙子涵看到他那副胆小的模样，嫌弃的说道：“你以为少爷我傻了，要给他们一个个验血型吗？” 刘元恒顿时松了口气，问：“那龙少准备怎么办？” 龙子涵犹豫了片刻，这才幽幽的说道：“我准备再去一趟苏府，顺藤摸瓜之余，顺便探听一下苏婉儿的情史，还有苏府内的人际关系。” 既然死者头上有疑犯留下的血迹，那么，这就说明凶手可能是受伤了…… “人际关系？口供上不都写了么？苏府里面，除了苏婉儿的爷爷、父亲、哥哥，其他人对她都不太了解么。既然都知道了，你还要去问？您就真不怕惹毛了苏府？” 就在这时，办公室房门被推开，楚伊人认真的陈述着：“去苏府？正好我也要去！” 刘元恒哀叹道：“得嘞，姑奶奶，您就跟着起哄吧。你们俩再这么作下去，小的这种跟着您二位混的喽啰，何愁不会回乡种田？” 龙子涵笑了：“在没有详细的尸检报告前，我们能了解的只有案发现场的证据，还有一些片面的口供。在得到详细的尸检报告后，我们就有了一个方向，可以缩小范围，朝着那个方向，找到凶手，抓住凶手！” 第二次来到苏府，下人的行礼、引路，让他们有二进宫，面见皇上的感觉。 除了龙子涵在跟苏金福了解苏婉儿生前情况，其他人都在反复搜查遗留线索。而苏金福的情绪一直处于悲伤状态，也没有心情跟他们计较。 “苏老爷子，你知道苏婉儿小姐和府里其他人的血型吗？” “血型？”苏金福一脸迷茫，很显然对此并不清楚。 而龙子涵对这一点也似乎是心里有数的，毕竟，查验血型在国内还未开始流行、施行，很多人根本不明白血型是什么意思，而苏金福不太清楚也是合情合理的。 龙子涵又问：“苏婉儿小姐有交好的男朋友吗？” “没有。不是必要的场合，她几乎都不出家门，哪有机会谈恋爱啊！这孩子命苦啊，年纪轻轻的，还没谈过恋爱，就……” 龙子涵打断他酝酿的情绪，问道：“您昨日说您打了她，是为什么？” 苏金福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哀伤的说道：“我给她说了门亲事，她说宁愿死，也不会离开苏家。我一生气就打了她一巴掌，可谁能想到……” 龙子涵再问：“婉儿小姐生前与府里面谁的关系最亲近？” 苏金福毫不犹豫的说道：“自然是我！”由此也看得出，他疼爱苏婉儿是真心的。 “除了您呢？” “她出生没多久，就没了妈，是我一手带大的她。除了我，也就跟她爸、她大哥，还有她姑姑家的弟弟亲一点。”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弟弟？是不是苏云杰？” “对，就是云杰。云杰他爸入赘到我们家，所以云杰出生就姓苏。云杰他妈也走的早，都是没妈的孩子，婉儿瞧着心疼，所以，自小对这个弟弟就很好……” 听了老爷子的话，龙子涵微微蹙眉，脑中回忆着苏云杰的口供。 苏云杰的口供上说，他不了解苏婉儿的事情。试问，对于一个疼爱自己的姐姐，正常人又怎么会不了解？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龙子涵假似随意的问道：“府里的各位都在么？” “绍兴的工厂出了纰漏，我二儿子还有女婿过去了。老三陪着他媳妇儿去了寺里，老二家媳妇儿胆子小，回了娘家。志国和启明去上班了，云杰不舒服，在家睡觉呢……” 听到这，龙子涵有些不忍。家里死了亲人，这么大的事，苏家的人居然只想着自己，却没有人肯花些心思来陪伴、安慰一下这个伤心的老人。 当亲情变成冷漠，剩下的只有心酸和哀叹…… 就在这时，老人家忽然皱起了眉，疑惑的说道：“真怪了，启明他媳妇儿今天也说不舒服。下人说，他们没吃早饭，一直在卧房睡觉……” 龙子涵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问道：“他们的房间在哪里？” “启明和他媳妇儿住在婉儿斜对面，云杰住在她隔壁。” 龙子涵顿时心里有了一个方向，礼貌的说道：“苏老爷子先休息吧，我先到处看看。” 他上了二楼，仔细观察着。 二楼一共三间卧室，另外两间是厕所和书房。也就是说，平日里，整个二楼，只有四个人。而苏启明的妻子李倩和苏云杰今天那么巧，一起不舒服，睡到现在还没睡醒…… 9.第9章 0009 新线索 “楚伊人！” 听到龙子涵的喊声，楚伊人条件反射的回答：“到！” 看到她仿佛受惊的兔子一般，瞪着大眼睛，莫名的看着自己，龙子涵压抑的心情忽然好了，他逗弄道：“美人儿，陪哥哥去个地方。” 只见楚伊人微微皱眉，十二万分认真的问道：“饭店吗？吃饭的时间到了？” 龙子涵忽然觉得被逗弄的人是自己，他无奈的说道：“麻烦你充当一下医生，替我检查一下两个人的身体状况。”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苏云杰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我是龙子涵……” 门打开后，让龙子涵微微一愣。他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的面部、脖子，胳膊上，都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红色包。 不等苏云杰开口回答，楚伊人便开口道：“是红斑疹，过敏性疾病。你除了皮肤瘙痒，还有什么症状吗？” 苏云杰难以抵抗瘙痒，抓着脖颈，说道：“觉得很累，很困，四肢无力。” 而就在此时，龙子涵又敲开了另外一扇门。见李倩身上并没有红斑疹，他询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李倩如实的回答说：“困、乏，膝盖和腰部关节疼痛……” 龙子涵问道：“你们这种症状有多久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感觉特别的累，好像没睡醒。但是因为婉儿的事儿，吓的精神了一会儿，可到了傍晚又觉得累，就连今天都还有些头晕……” 听到李倩这么说，苏云杰也点头说道：“我也是昨晚！” 龙子涵朝着楚伊人看了过去，问道：“看得出吗？” 楚伊人淡淡的回答：“头晕、乏力、嗜睡、食欲不振、红斑疹，据我推测，他们的状况应该是镇定药物服食过多，产生了强烈的不良副作用。而苏云杰更为严重，他已经出现了过敏现象。应该及时就医……” 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叫道：“镇定药？” 龙子涵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们回忆一下，在前天晚上，你们吃过、喝过什么？” “前晚我除了在大厅和大家吃一样的饭菜之外，我就睡觉前喝了一杯牛奶，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的习惯。” “我……我记得，我吃完饭后，没再吃什么了啊。” 楚伊人好心建议道：“你们最好立刻去医院，继续在家中睡觉，可能会一梦不起。” 无视两人震惊，龙子涵直接派了两个人送他们去医院就医。 楚伊人走进苏云杰房间寻找蛛丝马迹，龙子涵在门外盘问着一个厨房的厨子。 “前天晚饭你做的什么？” 厨子老实的回答：“金鱼戏莲、腊味合蒸、姊妹团子、宁乡口味蛇、剁椒鱼头、干锅茶树菇……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几乎都是湘菜？” 湘菜口味重，而大多都是以辣为主。 厨师回答：“因为老爷祖籍就是长沙，喜欢吃辣。” 龙子涵继续问：“苏府的人都能吃辣？” 厨子点着头说：“差不多吧，但是，婉儿小姐不能吃辣。她对辣的过敏，一吃到辣的就会闹肚子。所以，另外几个不辣的菜，基本都是为她做的。” “好的，我要了解的暂时就这么多。谢谢你了，你可以先回去忙你的事了。” “不敢当，龙少客气了，小的先告退了。”厨子微微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楚伊人指着一个水杯说道：“根据这里中残留的水来看，里面确实被投放了药物，应该是镇定药没错。” “你怎么知道？” 楚伊人回答：“我用舌尖尝试了一下，我经常接触镇定药，分得出它的味道。” 龙子涵纠结了：“哪有以身试药的法医？你就不怕里面有毒毒死你？以后不要去尝，有疑问就带回工作室去检查。” “这水杯里剩下的水不多，说明是被喝剩的，他喝了那么多都没死，我只是尝一尝就吐掉了，怎么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我这不是用最短的时间得出结论，帮你提早破案吗？” 龙子涵傻眼了，她居然学会顶嘴？她跟自己说话不是一向很乖巧的吗？ 目送她去李倩卧房后，龙子涵自言自语的感慨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定是赵小虎那个混蛋把人给教坏了啊。” 说完，他便朝着水杯看去，脑海中回想起刚刚厨子回答他的话。 他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吃辣菜口会很渴，饭后必定会喝水。而因为吃过辣的，味觉上会有些麻木，所以，喝水时，也察觉不出味道本就不是很重的镇定药。 为下药的人也就是利用这一点，给苏云杰下了药。那李倩说她只喝过牛奶，想必，那药是下在牛奶中的。 可是，为什么那么巧，在死者死前的夜里，他们竟然都被下了镇定药。 那与他们同一楼层的苏启明怎么安然无恙？如果药物是苏启明下的，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究竟在这起案件中，起到了一个怎样的作用？他会是杀死苏婉儿的凶手吗？ 如此想着，他也去了苏启明和李倩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楚伊人捧着一本相册发呆。于是，他问：“你在发什么呆？” 楚伊人将相册翻开，问道：“你说，死者苏婉儿长的像谁？” 龙子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相册内，是一张老旧的全家福。中间位置是苏老爷和他的妻子，而身后，正是他们的儿子、儿媳，还有女儿、女婿。那时候，他们都还风华正茂。 龙子涵皱着眉头看了看，猜测着：“苏志国身边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可是，苏婉儿长的似乎并不像他们。” 楚伊人点头道：“根据孟德尔遗传定律的说法，人的遗传因子分为显性、隐性。而显性遗传是会将容貌特征，遗传给子女，例如、酒窝、双眼皮、头璇等等。” 说完，她迅速翻开了一页，拿出了苏婉儿的独照，递给了龙子涵…… 10.第10章 0010 流年不利 楚伊人说道：“你看，苏志国有酒窝，而他的妻子前额部分有个头璇，还有，他们都是双眼皮。但是你看看苏婉儿，这些特征她一样没占。” “这么说，苏婉儿的身世……” 如果苏婉儿不是苏志国的女儿，那么，一切是不是就可以说的通了？ 难怪苏家只有苏婉儿吃辣的会过敏了，原来如此！ 但是，凶手若真的是苏启明，那么，他的杀人动机呢？所有人都说，他很宠爱这个妹妹，就算知道不是亲生的，也不会气愤的动手杀了她。难道说，他是和死者发生关系的人？ 思索了片刻后，龙子涵露出一抹自信的笑，说道：“走，我们去苏家工厂。” 这是一个新线索，或许会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如果苏婉儿不是苏志国的亲生女儿，那么，她的父亲是谁？她是她母亲和情夫所生？苏志国知道吗？ “去吃饭？”语气显然有些兴奋。 龙子涵差点崴了脚，转过头，瞪了她一眼，说道：“吃吃吃，你怎么除了验尸就知道吃？” “因为我饿了啊。”楚伊人回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皱眉问她：“你又没吃早饭？” 楚伊人点了点头，老实回答：“恩，没吃。” 龙子涵无奈的带她离开苏家，去工厂的途中，给她买了个包子。 看她吃的狼吞虎咽，他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以前怎么生活的？” 试问这个生活无法自理的路痴，是怎么活下来的？ 楚伊人回答：“十五岁之前，我住在家里，佣人伺候我，司机接送我。十五岁之后，我和哥哥、姐姐出了国，他们充当了我的司机和保姆。回国后，本来有个徒弟跟着我、伺候我的……” 发觉她的话忽然停了下来，龙子涵问：“那他现在人呢？” 楚伊人思索了片刻，认真的回答：“我想我可能是把他弄丢了！” “……”龙子涵放弃了沟通，默默的照着自己的节奏，迈着自己的步伐。 来到苏家的工厂，刚刚走进，迎面便走来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偶像，我就猜到你会查到这里，所以，人家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 龙子涵挑眉笑问：“这次不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哎呀呀，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真是不太好呢。”说着，艾琳朝着楚伊人看去，逗弄的问道：“话说，你身边这位冷美人儿是谁啊？” 艾琳扭着柳腰凑近两人，暧昧说道：“我可是听说，龙少只喜欢蓝静幽那种温柔如水的白莲花，为了偶像的喜好，我可是正在努力蜕变。可是没想到，您换了口味，真是让人失望到绝望啊。” 楚伊人忽然开口：“嫂子，你为什么会在这？” “你叫她什么？”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艾琳怎么就成了她嫂子？ 楚伊人抬起头，看向龙子涵，老实的回答：“我叫她嫂子啊！” 艾琳很‘娇羞’的笑了笑：“哎，我说伊人啊，你哥那个死木头根本不开窍，我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搞不定、摆不平他。所以，我这才放弃他，回到了伟大的祖国，扑向了我偶像的怀抱。” 说着朝龙子涵抛了个媚眼，问道：“偶像，你准备好了吗？” 龙子涵在两人简单的对话中，已经将事情分析出了一个大概。 这厮在国外和楚伊人兄妹是在一起的，而且还对楚伊人的哥哥穷追猛打过。然，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回了国。没想到，她们却在上海滩相遇了。 “既然她对你哥哥求爱未遂，伊人为什么还叫她嫂子？” 楚伊人略带同情的看着龙子涵说道：“因为她只能嫁给我哥……” 他们自打在娘胎中的时候，两家的家中就已经订下了娃娃亲。 龙子涵嘴角抽了抽：“你那是什么眼神？” 艾琳笑道：“还不够明显吗？她这是在替你感到悲哀啊。即便我貌美如花，你爱我挖心掏肺，最终，咱们还是情深缘浅。不过，你别担心，年轻人就该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楚伊人像是没听到一般，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神色中没有丝毫情绪。 龙子涵不由得在心中哀叹：还真是流年不利啊，他这都遇见的是什么人…… 调整了一下心态，龙子涵问楚伊人：“你既然叫她嫂子，是不是应该替你哥管管她？” “抱歉，爱莫能助。至今为止，我认识的人中，只有我哥对她免疫伤害。”楚伊人说着，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龙子涵发自内心的问道：“你认识的尸体应该比人多吧？” “哈哈哈……”艾琳顿时笑的花枝乱颤。 龙子涵也懒得和她闲扯，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一个私家侦探，为什么会在苏家出了人命案后的第二天，来了苏家的工厂？你是来找谁的？” 艾琳收起笑意，神色渐渐收敛至谨慎，与之前对待龙子涵的态度截然相反。 “我希望你明白，我不喜欢毫无建设性的对话，所以，刚刚那些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龙子涵的气势显然略胜一筹，艾琳立刻变了脸色。 只见她笑的一副春回大地的模样，讨好的说道：“哎呀，都说了人家是来守株待兔等你的。” “既然你不想说，我就去问别人，相信总有人会告诉我。伊人，我们先走。” 话音落下，便带着楚伊人朝工厂里面走去。 艾琳扬声道：“龙子涵，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凶手不是苏启明。” 龙子涵听是听到了，可却连头都没回，朝里面走去，一直到背影消失在艾琳的视线中。 “伊人，你对艾琳所说的有什么看法？” 楚伊人说道：“我只是一个法医，你没有必要在意我的看法，你只要相信证据和你自己的判断就够了。” 没走一会儿，龙子涵随手抓过一个人，问道：“苏志国和苏启明的在哪……” 11.第11章 0011 袭警 苏启明的办公室门前，龙子涵正要敲门时，一阵风吹过，没上锁的门突然开了条缝。 龙子涵顺着门缝看进去，正前方的书桌前，苏启明正双眼微红，忧伤的看着一张照片。看样子是刚刚哭过，由此可见，苏婉儿的死对于他打击还是挺大的。 “吱呀”一声门响传来，惊扰到了苏启明，抬头间，他看到门外有人，第一反应是将照片藏在了抽屉中。 “苏少爷！”龙子涵推开门，丝毫不觉尴尬的打着招呼。 “龙少，楚法医？” 龙子涵毫无诚意的说道：“抱歉，打扰了。” 整理还自己的心情，苏启明隐晦的说道：“龙少客气，龙少怎么这么有时间，跑来这种地方闲逛？”语气中显然带着些许不满和不屑。 龙子涵明白他不满是因为他们前来打扰，可他的不屑是因为什么？ 他刚刚说“这种地方”，这表明，他对苏家的基业，有着轻视甚至是厌恶的态度和情绪。 据说他在苏氏大展拳脚，苏老爷子对他赞不绝口，已然将他当做接班人。而另外几房也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厌恶本家，这也太牵强了吧？这是否和死者有关？ 龙子涵坦荡的说道：“苏少爷误会了，警局对苏府的案子不敢有丝毫懈怠。我们来，正是想了解一下案情……” 不等他说完，苏启明当即打断他说道：“该说的，昨天我已经都说了。我不太舒服，如果没什么事，龙少还是先回吧。” 龙子涵笑了笑，挑衅的说道：“有人说，人在死后，会轻21克，那21克，就是灵魂的重量。苏婉儿泉下有知，看到她顶着莫大压力、深爱入骨的男人对她的死亡如此轻率，一定会悲痛欲绝，恨自己所托非人！” 龙子涵的话刺激到了苏启明，让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苏启明指着龙子涵威胁道：“我警告你不要坏了婉儿的名声，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龙子涵打开他的手，笑问：“怎么？不幸言中，恼羞成怒？” 他就是要激怒他，一个人在愤怒的情况下，说话往往会口无遮拦。而口无遮拦时，或许会透露出对破案有用的信息。 “你懂什么？婉儿温柔、善良，又岂是你们这群庸俗的人能够懂的。我告诉你，你再这么侮辱婉儿，苏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龙子涵微微一怔，这两天，对于苏婉儿的风评，他听的最多的就是骄纵、肆意、势力、表里不一。而温柔、善良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请你配合，我们要为你做**取证。” 龙子涵话音落下，递给楚伊人一个“交给你”的眼神。 楚伊人意会，拿过自己随身的箱子，将血型试纸拿出，也不管苏启明愿意不愿意，就替他取血化验。 片刻后，楚伊人平淡的叙述着结果：“o型血，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苏启明有些迷茫的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解释说：“我们也对比过你父母和苏小姐的照片，上一代的容貌特征，苏小姐一样都没有遗传到，这不符合遗传定律。而苏小姐血型为rh阴型，你却是o型，所以，我们更加可以确定，你们并非是亲生兄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启明吼完，便朝着龙子涵一拳挥了过去。 龙子涵却稳稳将他打来的拳头抓在手里，一双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这就愤怒的袭警了？等下我若说出更让你生气的事情，你是不是要抢枪杀人了？” 说完，甩开苏启明的手，无视他的愤怒，继续道：“李倩和苏云杰因为服用过量镇定药而产生严重副作用，刚刚已经被送去医院。而验尸报告上说，死者在死前曾于人发生性行为……” 龙子涵的话，让苏启明的脸色一变再变。 他抿着唇，警惕的看着龙子涵，心中已是掀起巨浪。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苏婉儿死前的夜里，有人利用镇定药让李倩和苏云杰熟睡，然后再去苏婉儿在卧房翻云覆雨。而刚好那么巧，苏家主宅的二楼，只有你们四个居住……” 既然不是亲兄妹，那么，发生些关系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换句话说，即便是亲兄妹，在豪门中，这样的丑闻也不是没有的。 他先说他们不是亲兄妹，再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出来，只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面子上好过一些。 龙子涵的一番话，让苏启明的气焰瞬间熄灭，气氛陷入沉寂。 片刻后，苏启明叹了口气，说道：“镇定药是她下的，那晚我确实在她房中。” “她？” “是！不过，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不管她是不是我亲妹妹，我们在一起始终会背上骂名。可我还是陷了进去……” 从小，他就将婉儿捧在手心，疼在心里。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感情居然在悄然之中变质了。爱情来的突然，来的热烈，让他们难以控制的坠入爱河，无法自拔。 “我们的感情似乎被爷爷察觉到了，当他说要给婉儿找门亲事后，婉儿坚决反对。爷爷因此勃然大怒，还动手打了她。” 龙子涵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事情似乎就对上了。 苏启明继续说：“那晚她给李倩和云杰下了足量的镇定药，叫我去她房里商量对策。后来，我们决定三日后离开上海、离开苏家，去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他的话，让龙子涵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曾经选择荣华富贵而抛弃他的女人，那个他曾付出真心和青春的人，最终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他至少得到的是苏婉儿全部的爱，而自己…… 想到这里，他自嘲了笑了笑，问道：“离开苏家你们要怎么生活？” “我有些私人存款，而她也偷偷藏了钱，以备不时之需。” 难怪苏婉儿床下有一箱钱，原来是等着和苏启明远走高飞，又一个疑问找到了源头。 12.第12章 0012 A型血的嫌疑人 当然，这一切要基于苏启明这些话是真实的…… “你知道苏婉儿不是你亲妹妹吗？” 苏启明叹了口气回答说：“她是我的妹妹，只不过，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什么？”这一回，轮到龙子涵惊讶了。 “其实，这个秘密还是婉儿发现的。她曾在老房子中的地下仓库里，找到了一本书。书中夹着一个男人的照片，而她和那个男人长的惊人的相似。照片的背后，写着，来世再相爱。” “仅凭这些，她就那么肯定，自己是那人的孩子？” “她曾让私家侦探寻找那个男人，但很可惜男人在母亲死后没多久，也郁郁而终了。不过，却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个人曾是母亲的同学。他们曾出双入对。即便在嫁入苏家后，两人依旧偷偷见面……” “那个私家侦探是谁？” 苏启明回答：“我们的好朋友，艾琳！” “这件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苏启明很确定的回答道：“没有……” 离开苏启明的办公室后，楚伊人难得的主动和他聊了起来。 “你相信他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排除苏启明因为不想离开苏家，又怕苏婉儿说出了他们之间的秘密而毁了他，将苏婉儿杀人灭口……” 要说杀人动机，苏家可谓是人人都有。所以，即便苏启明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能全然相信，他要看到证据。 当找到苏志国的时候，龙子涵发现，他的态度于苏启明截然相反。 “我女儿被杀，你们不去破案，来工厂做什么？”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 “自然是查案的，麻烦斯先生配合，我们要为你化验一下血型。” 龙子涵话音落下，楚伊人就拿着“家伙”走上前来。 苏志国马上反对：“我不同意！” “我们现在怀疑死者不是苏先生的女儿，这样一来，苏先生就有了杀人动机。为了表清白，苏先生是不是应该配合警方做**取证！” 苏志国被激怒了，他怒吼道：“你开什么玩笑，婉儿是我的……” “请苏先生尊重证据！”龙子涵大声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我们警方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证实苏婉儿并非您的女儿。所以，还是请您配合警方搜证吧。” “就算她不是我女儿，好歹我也养了她十几二十年，我怎么会杀了她？” “发现自己宠溺了多年女儿，竟然是妻子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是个男人都会被气的失去理智。还有，我们在苏婉儿的头上找到了几滴干固的血迹，经过化验，是a型。如果苏先生想要洗清怀疑，还是配合我们吧。” 苏志国无奈的伸出了手…… 为苏志国取血检验后，楚伊人平淡的说：“和死者头上残留的血迹一样，都是a型血。” 龙子涵笑了笑，看向一脸震惊的苏志国，说道：“苏先生现在有动机、又有嫌疑。恐怕要和我们回一趟警局了……” 李倩、苏云杰住院，而大少爷苏志国被带回了警局，关在了审讯室问话。苏府内一时间风云际会，有在老爷子面前落井下石的，也有搬弄是非的，更有来捡便宜、捞好处的。 不过，所有人都抱着相同的目的，那么，就是趁机从苏志国手中夺权，扳倒苏启明。 审讯室内，龙子涵和苏志国斗智斗勇，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未从苏志国口中问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但是，有一点倒是很奇怪，苏志国的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伤痕。那死者发间的那几滴血是怎么来的呢？ 尸检报告上说，那些血迹为滴落状。也就是说，凶手受伤、流血的部位应该高于死者。那么，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鼻子。 但是，如果死者挣扎期间撞伤了凶手，导致凶手鼻腔出血的话，那凶手的面部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的。 而接到报案的那天，苏家所有人都在府里，而他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常…… “既然苏先生什么都不肯说，我们也只能章程成办事了。” 苏志国冷笑一声说道：“没有确凿证据就想将我问罪，看来，你还真把这身警服当回事儿了！” 龙子涵站了起身，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明白，这身警服是国家赋予我的使命、光荣、权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侮辱的。我尊重你，是因为你和我父母年纪一边大，而不是因为你有着我惹不起的背景！” “你……” “相信，我龙子涵的为人，苏先生也是应该知道一些的。我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你既然不愿意配合，那么，接下来的48小时内，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证明你有罪或无罪。” 转身离去之时，只听苏志国认真的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杀婉儿！” 龙子涵点了点头，走出了审讯室。 见到龙子涵走了出来，赵小虎立刻迎了上去。 龙子涵皱眉问道：“赵小虎，我让你去办事，你办的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小虎嘴角抽搐：“快？” 他指了指墙上的钟表，说道：“老大，你已经闭关3个小时了。而就在这宝贵的3个小时里，办事效率极高的我，已经将关键证物还有可疑物件拿回来了，它们现在就在你的办公室，等着你临幸。”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苏志国的老骨头太难啃了，啃的本少爷废寝忘食，忽略了时间。” “龙少，我已经通知了艾琳，她四点会来。另外，医院那边传回来消息，苏云杰和李倩已经得到救治。而且，已经被医生证实是镇定药引起的副作用。”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辛苦大家了！”话音落下，便转身便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桌子上，摆放着死者苏婉儿在床下藏的那个密码箱。 今天接收到了这么多讯息，让他想要仔细检查一下这个箱子。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13.第13章 0013 开玩笑 龙子涵将密码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本普通的法语书。他用法语读道：“notredamedeparis（巴黎圣母院）？” 如果苏启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苏婉儿一定就是在这本书中找到了她生父的照片。而为了隐藏这个秘密，那张照片想必已经被她毁了。 可是，这本书又为什么留了下来，藏进了密码箱中？ 带着不解的疑问，他随手翻动那些面额不大的钞票，结果，就和第一次看到的情况是一样的，未曾发现有什么疑点。 他将箱子里的钱全部倒了出来，然后仔细的检查着箱子…… 忽然，他在箱子底部摸到了微微凸起的异物，隔着密码箱内的棉布，不仔细摸还真是发觉不到。 龙子涵从桌上拿过一把剪刀，将棉布剪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很普通的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廉价的心形吊坠。 苏家是什么身份？一个受宠的大小姐，怎么会将如此不起眼的地摊货宝贝的存放起来？ 好奇之余，龙子涵拿过那条项链，仔细的看着。 他惊喜的发现，心形吊坠上雕刻着一个字，而经过岁月的推移，时间的打磨，这个字如今已经变得模糊不堪。 他拿过一张纸按在了吊坠上，用铅笔在上面划着。随后，一个字渐渐的显露出来…… “王？不对，这个王字最后一笔是向上挑的，这是一个王字旁的字。刘玉玲的玲？” 苏婉儿母亲的名字叫做刘玉玲，想来，这个字应该是玲了。 “这些和会和案情有关系吗？咕噜……”中午饭没吃的他五脏庙在造反了。 他拿过那本小说，很是惆怅的说道：“看来，接下来，我要花很多时间和你促进感情了！” 来到了工作室，龙子涵惊奇的发现，这门居然是锁上的。 他是在是想不通，一个可以当解剖台是家的人，怎么会在上班期间离开了她“赖以生存”的岗位。 “黑子……”他随手拉过一个闲人问道：“咱们的**医呢？” 黑子不答反问：“呦，龙少，您还不知道呢啊？” “恩？怎么回事？”龙子涵被问的莫名其妙。 “咱们局长回来了，一来就把楚法医叫去了。” 龙子涵拍了拍黑子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知道了，去忙你的吧。” 说完，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爸！”龙子涵推门而入，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无语。 “伊人啊，你看你这么瘦，还总是不按时吃饭，这样下去不行的。喝点汤润润胃！” 闫秀珍正为楚伊人盛汤，而楚伊人也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一口一口的喝着。 “爸、妈，你们怎么……” “子涵啊，苏家的案子怎么样了？”龙百川开门见山，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爸放心，有些眉目了。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龙子涵说着，目光落在了楚伊人的身上。 楚伊人淡淡的解释道：“我没有擅离职守，是局长说要见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闫秀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龙子涵一眼，说道：“你也知道是工作时间，伊人为了你所谓的工作，早饭、午饭都没吃，一直忙到了下午，你就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吗？” 龙子涵很有耐心的解释着：“妈，我是说，现在是我爸的工作时间。你打扰了爸工作不说，还耽误了楚法医进餐。我来，就是要跟楚法医去吃饭的！” 闫秀珍一听，面上也好看了许多。 楚伊人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眨了眨眼睛，问着龙子涵：“吃什么？”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牛排……” 看着两个孩子离开，闫秀珍满意的说道：“还真是般配啊！” 龙百川无奈的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老跟着操心、着急，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闫秀珍一把夺过龙百川手中的汤碗，不满的问着：“龙百川，你现在什么意思？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龙百川一见妻子不高兴，立刻赔笑哄道：“没有，我哪敢啊！您英明神武，美丽与智慧并存，我跟你唱反调不是自取灭亡吗？” 闫秀珍把碗还给了他，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伊人那孩子……” 就在老两口耍嘴皮子的功夫，龙子涵已经带着楚伊人走出了警局。 一路上，楚伊人都很安静。不，应该说，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安静，不吵闹的人。 她的存在感极低，若不是因为漂亮的脸蛋儿、高贵、冷漠的气质，一般人还真是很难注意到她。 龙子涵问道：“伊人，如果在没有受到外力攻击的情况下，鼻出血可能会是什么引起的？” 死者头上那几滴血迹，或许能帮他找出凶手也说不定。 楚伊人回答：“不一定，鼻出血有很多种可能性。比如：炎症.肿瘤鼻腔异物，血液疾病维生素缺乏肝，肾慢性疾病以及风湿热等，都可能引起鼻出血。” 听了楚伊人的话，龙子涵一边在心理考量着，一边问道：“伊人，你对艾琳知道多少？” 楚伊人忽然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龙子涵。 龙子涵并不认为是自己英俊的容貌吸引了楚伊人，他莫名的问着：“怎么了？” 楚伊人叹了口气，认真的劝解他：“你跟艾琳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放弃吧！” 龙子涵险些走崴了脚，他嘴角抽搐的问：“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楚伊人微微皱眉，寻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们两家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因为我们的妈妈是司法人员，而我们的爸爸是外科医生，所以，长大以后，我读了法医，她读了犯罪心理学。” 龙子涵眉角一跳，心中吐槽：这之间貌似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你们们即便不是女承父业、母业，也不该是学法医学和犯罪心理学的吧？” “我哥说，我们这是完美的结合了父母的优势，得出的另外一个新技能，从而开创了一片新领域。” 14.第14章 0014 约会 能如此理解、和安慰自己，楚伊人的哥哥也是哥人才，龙子涵忽然对楚伊人的哥哥“肃然起敬”。 他好奇的问道：“那你哥哥是做什么的？” “教师！” 龙子涵老怀欣慰的说道：“很不错的职业！” 比起楚伊人和艾琳，那位大哥算是有个正常的职业，想来，长辈们应该是安慰的吧？ 楚伊人赞同的说道：“解剖学的教授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我以哥哥为荣！” 龙子涵失笑，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我可不可以收回刚刚的话？” 楚伊人脸色一僵，态度冷硬的说道：“没有哥哥，我不可能有今天在法医界的成绩！” 很多人体结构的知识，还有解剖的手法，都是哥哥手把手教的。可以说，自己也是哥哥的徒弟。他嫌弃哥哥的职业，就是在否定自己的能力。 她见惯了别人对法医的惧怕、曲解，而龙子涵在她眼中，是一个特别的人，如果连他都认为解剖尸体的人让人难以接受，那么，她就不会再做警局的法医了。 龙子涵有些意外，他这还是第一次，在楚伊人的脸上看到淡漠意外的情绪。 “看来，你很在意你的哥哥，更在意你所学到的知识。” 楚伊人坚定的回答道：“是！” “你哥哥有没有跟你讲过，人类有一种沟通方式叫做开玩笑？” 开玩笑吗？楚伊人一脸迷茫的回答：“有！但是，我哥没有教过我，怎么去判断一个人是否在开玩笑……” 龙子涵倍感无力，他不知道，怎样的生活幻境和成长历程，能让一个花季女孩儿变得如此木讷。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曾经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幅样子。 人都有好奇的天性，一个花季的姑娘选择从事法医这份职业，甚至对尸体以外的一切事情都漠不关注，那她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龙大少也不知是脑子哪根弦断了，忽然对楚伊人心生怜悯。 他唤道：“楚伊人！” “恩？”楚伊人莫名的看着龙子涵。 龙子涵笑了笑：“以后，要跟活人多接触！”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活人太复杂，太难沟通。就比如你刚刚在开玩笑，我却以为你在找茬……” 一家充满异国风情的餐厅内，一对样貌好看的男女靠着落地窗，面对面坐着，吸引了窗外不少行人的目光。 “那不是龙少吗？他不是四大皆空吗？怎么今天领了个女人？” “领了女人又怎么样？你没看他们俩连说话都面无表情的吗？这哪里像是在谈情说爱？” “看那女的长相、气质都不是普通人，说不好是龙家内定的儿媳妇儿。” 而餐厅内好似约会、用餐的两个人，完全没有约会的意识，而是默契的选择了无视的态度，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哥哥和我，还有艾琳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和哥哥都只有她一个朋友。” 龙子涵心中腹诽，你们兄妹俩这么奇葩、另类，有朋友就很难得了。 见楚伊人不说话了，龙子涵追问：“你既然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你应该对苏启明有些了解的。你知不知道，她和苏启明是什么关系？” 楚伊人思索了片刻，犹豫的说道：“艾琳曾喜欢过苏启明，但苏启明一直当她是朋友，她也就没有捅破这个窗户纸。” “他们怎么认识的？” “五年前，她意外捡到了高烧昏迷的苏婉儿，就好心的送去了医院。然后，苏启明收到消息，赶到医院后，就相互认识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看来，她是因为知道了苏启明和苏婉儿之间的情谊和关系，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艰辛和痛苦，才选择将这段没有开始过的感情掐断，默默的退出，成为了他们兄妹最交心的朋友。 还真没看出来，艾琳竟然是这种大方的人。 “想来，你们两家早就有婚约。照你的长相看，你哥应该也是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可艾琳怎么就喜欢上了苏启明？” “审美疲劳！” “噗……”龙子涵笑了出来，说道：“可她在国外对你哥求爱未遂又是怎么回事？” “自从苏启明出现，她就把我哥抛到脑后了。多年后，曾经那个年少无知，懵懂不知事的姑娘，幡然醒悟的爱上了我哥。我哥却对她爱理不理的……” 龙子涵了然于胸的总结道：“我看，你哥是因为艾琳曾爱慕别的男人，晾着他这个未婚夫而生气、嫉妒、吃醋、报复。” 楚伊人瞪了一眼龙子涵说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哥……虽然这可能是真的！” “哈哈哈，伊人，你怎么那么可爱？哈哈……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可爱的楚伊人，脸色微微羞红。 法国餐厅内，响起龙子涵爽朗的小声，引得waiter频频侧目。好在这个时间没有人用餐，不然，那么多双眼睛看过来，楚伊人一定难以招架。 就在两个人之间刚刚有点约会的气氛时，两份牛排被侍者送上了餐桌。 侍者面带微笑，恭敬的说道：“请您将这本《巴黎圣母院》拿开，否则，它会被牛排溅起的油渍会弄脏的哦。” 龙子涵拿起桌上的书，笑着问道：“你看过？” 侍者笑了笑，回答说：“当然，这是本内容丰富的小说。”说完礼貌的朝两人鞠躬说道：“祝二位用餐愉快！” 用餐期间，两个人都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美德，安静的吃着自己眼前的牛排。 比起楚伊人，龙子涵却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 楚伊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像你这样用餐，会导致胃口大减，从而导致了饭量和胃液分泌减少，长此以往可能会出现消化不良，严重的还会引起肠胃疾病。我不想有一天，你躺在我的解剖台上。” 龙子涵这才拉回了神智，挑眉笑道：“不好意思，长命百岁的我，恐怕很难躺在楚法医的解剖台上。” 15.第15章 0015 艾琳的看法 终于填饱了五脏庙，两人分别点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各自消化。 龙子涵拿过那本《巴黎圣母院》，一边翻阅着，一边品着咖啡。 “伊人，你看书会在书中做记号么？我是说小说一类，不是你学习方面的。” 龙子涵一边问着，一边用手指指肚轻轻摩擦着书中做了记号的单词。 楚伊人放下咖啡杯，认真的回答：“一般情况下不会！”除非遇到她很感兴趣，却用看不懂的地方。 龙子涵快速的翻阅着书，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是这本书里却有……” 他刚刚看到的单词是fille，意思是女儿、女孩儿、少女的意思。 死者的妈妈，也就是苏志国的妻子，从小在法国长大，以她对法语的熟悉程度，不可能因为不熟悉某个单词，而特意做出记号。 但如果这本书不是刘玉玲的，而是法语修学者用来充实法语的。那么，这书上所留下的记号，应该不会只有这么少。 而且，比fille，还有更深的单词没有被标记，反而标记这么简单的单词，这其中必定有蹊跷。也难怪苏婉儿将这本书藏在她的密码箱内…… “怎么样，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就回去吧，下午我还要见一见艾琳。” 说完，龙子涵便拿过那本《巴黎圣母院》站起身准备离去。 而就在这时，身后走来的侍者正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两人相撞后，侍者手中的水杯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而龙子涵却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即将要落在地上的书，然，那杯水却有不少洒在了书上。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龙子涵很有涵养的朝着侍者微微一笑，良好的家教让他没有办法说出什么难听的、责难的话来。他只是迅速拿过桌上的餐布，轻轻的在书上擦拭着。 但是，书中有好几页都被水淋湿了。 正在龙子涵的心情有些惆怅、复杂的时候，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这、这是……”一脸迷茫的侍者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神奇的变化。 《巴黎圣母院》被淋湿的首页空白书页上，渐渐显现出了一行红色秀美的字。 此生情深缘浅，只待来世相爱！----苏筱琦！ 这是用酚酞和碱水写的字，一旦遇到氢氧化钠、碳酸钠、苏打水、氨水，就会立刻呈现红色。 龙子涵看着上面的字，恍然大悟的笑道：“原来如此，多谢了！” 说完，拉上楚伊人便匆匆离去…… 回到警局办公室，龙子涵快速翻动着《巴黎圣母院》的书页，将书中被做了记号的单词、短语都记录了下来…… pardon，maman，fille，l?chete，ma，jesuisdesole，mere，jet‘aime。 为数不多的单词终于被整理了出来，龙子涵将他们拼在一起，读了出来：“mafille，pardonnemerel?che，desolee，mamant‘aime。” 意思是，我的女儿，原谅妈妈懦弱，对不起，妈妈爱你。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呢喃道：“原来，真是这样。” 他开始从新整理案件，将所得到的信息全部从头捋顺……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 “龙少，艾琳小姐来了！” 龙子涵抬起头，见赵小虎领着艾琳走了进来，他微微一笑，说道：“小虎，你先去忙吧。” 待赵小虎出去后，艾琳走了过来，自来熟的坐在了龙子涵对面的椅子上，慵懒的说道：“嘴角微微翘起，眼睑收缩，眼睛尾部形成“鱼尾纹”。如果龙少不是上了年纪，那就是心情愉悦了。” 龙子涵也不含糊，简单的分析着：“你眼圈暗黑，眼袋微微下垂，皮肤暗黄，眼白有红血丝，如果不是神经衰弱失眠所致，那么就是累的……” 听龙子涵若有所指的话，艾琳也是有些惆怅，她无奈的说道：“苏启明拜托我查出凶手，可你们警局对苏府监管了起来，我能查的地方很有限。” 虽然答非所问，却也是在告诉龙子涵，我累成这样，是因为你们。 “如果让你以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待苏婉儿和她家人的关系，你的结论是什么？”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婉儿是个温柔善良、心思细腻的人……” 龙子涵挑眉问道：“我这还是第二次听苏婉儿温柔善良。” “右眉上挑，表示你对这个说法存在着疑问。不过，你听到的第一次，是苏启明说的吧？” 龙子涵笑了笑，不置可否。 艾琳继续说道：“她骄横跋扈，是因为她要用属于自己的保护色，来对抗苏家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而对于那些真正对她好的人，她能做到挖心掏肺。” 苏婉儿待她是很好的，所以，即便没有苏启明的拜托，她也一定要找出真凶。 “你说苏家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指的是……” 艾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除了苏志国苏伯父，还有已经去世的苏筱琦，苏家另外三个儿子、媳妇，各个都对老爷子的江山虎视眈眈。就连入赘到苏家的于中弘，那都是满肚子的心思。” “于中弘？”龙子涵记得，苏府出事那天，于中弘表现的很奇怪。 恰巧他注意到他录口供时候的神情，龙子涵隐约中觉得，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难道…… 龙子涵仿佛找到了一个新方向一般，问道：“在问话过程中，对方的回答伴随着出现耸肩、目光飘忽、揉鼻子，这表示了什么？” 艾琳老实的回答说：“这说明，对方在说谎，甚至企图掩饰真相。” “听说苏婉儿生前对苏云杰不错，你是她唯一的好友，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她觉得云杰那孩子跟她有缘，或许都是没妈的孩子，所以她总是想亲近那孩子。而且，婉儿本就善良，自然会善待可怜的苏云杰。也因为这样，苏云杰自小就很黏她。”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可是，苏婉儿死后，苏云杰却对苏婉儿的一切退避三舍，态度令人寒心……” 16.第16章 0016 探望苏云杰 原本血浓于水，两个孩子自小亲厚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在苏婉儿死后，苏云杰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是为什么？他是在掩饰什么？还是在为谁掩护？ 可他明明吃了苏婉儿的镇定药沉睡、过敏了，难道说，这只是假象？那么…… 龙子涵的话，引起了艾琳的共鸣。 艾琳说道：“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苏家上下，除了婉儿没有人对苏云杰好。婉儿可以说是他的避风港、保护伞，婉儿死了，他应该很难过才是。” “你是说，除了死者，没有人对苏云杰好？”龙子涵有些好奇的问到。 艾琳点了点头，回答：“于洪国是倒插门，在苏家本就没什么地位，谁会在意一个外型人？后来苏筱琦一死，这个上门女婿就更加步步艰难。苏云杰钥匙没有婉儿的照顾，早就被排挤出苏府了。” 龙子涵这才明白，原来，苏家面子上光纤，里子却是…… “不过，我听说他因为镇定药过敏而送进了医院，所以，我去医院探望了他一下。可是，他却很排斥对我说婉儿的事情。最后，我也只好回来了。” 龙子涵挑眉笑道：“你的消息收的倒是挺快！。” 艾琳骄傲的说道：“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个人主义，要培养和信任自己的助手和线人。而他们的存在，是为了确保我万无一失的。” 龙子涵笑了笑，很是不客气的打击着：“可你上次不仅失手了，目标还当场死亡，你差点成了犯罪嫌疑人，被关进大牢。” 艾琳翻了个白眼，极不情愿的说道：“好了，我知道，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早晚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 “言归正传，你对于中弘知道多少？” “你怀疑他……”艾琳皱眉思索。 龙子涵笑了笑，说：“在案子没结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不是吗？” “只听说他家里发生了灾变，跟着亲戚过来上海闯荡，最后亲戚也死了。最后，他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了上海滩的新贵，结交了苏家的五小姐，入赘进了苏府……” 龙子涵打断道：“这些是整个上海滩都知道的，不新鲜了。有没有重口味的？” “别的我也不知道啊，好好的，我不可能去调查他啊。” 说道这里艾琳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记得有一次，婉儿和我说，她和于中弘吵过一架。不过，碍于婉儿在苏府的地位，于中弘也没有多事……”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好像是因为苏云杰……” 龙子涵学着艾琳之前的样子，朝着她抛了个媚眼，问道：“要不要合作？” 艾琳顿时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拜托你别没事找事的来吓我，有什么要我做的你说就是了。” 龙子涵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艾琳凑了过来，龙子涵在她耳边简单的说了几句，问道：“明白了吗？” 艾琳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 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中，长长的走廊上人来人往。龙子涵迈着稳健的步子，优雅的走来。 看门的两个小警察见到他来，立刻敬礼齐声叫道：“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怎么样？” “医生说，苏小少爷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到现在位置，除了苏老爷子和苏府管家，以及那个女侦探艾琳，还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 这就是豪门里的悲哀，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利益。一有事，全都跑的远远的。 龙子涵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的说道：“辛苦了，去个人，让医生带着苏云杰所有化验报告来一趟。” “是！” 龙子涵敲了敲门，听到屋内传出一声“进来”，龙子涵便推门而入…… 苏云杰见是龙子涵，脸色僵硬的问道：“龙少怎么来了？” “来探望一下苏小少爷！” 说完，龙子涵环视了一圈，来到床边。目光落在床尾，苏云杰的衣物上。 当看到裤子上那条“另类”的腰带时，龙子涵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后，毫不见外的坐了下来。 接着，龙子涵带着审视的意味，一顺不顺的盯着苏云杰，直至将人看毛。 苏云杰不堪直视，转过头，朝着窗外看去。 见他躲避他们之间眼神接触，龙子涵笑道：“怎么？心虚了？” 苏云杰下意识的握紧了拳，随后又松开了，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龙少在说什么。” 他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还不擅长掩饰情绪。 龙子涵已然心中有数，继续给他施加压力的说道：“听说你跟你姐姐苏婉儿的感情很好，她去世，你应该很难过吧？” “婉儿姐姐是我的亲人，她去世了，我自然难过。” 龙子涵看了看“也对，在苏家这个虎狼之窝，唯一一个对你好的亲人被人杀害，你是该难过的。只不过……” 龙子涵说到了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苏云杰转过头来，用眼神询问着龙子涵。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倾身上前，凑近苏云杰，缓缓开口道：“只不过，你现在的情绪，似乎心虚、愧疚要多一些。难道说，你跟苏婉儿的死有关？” 苏云杰被突如其来的压力惊的脸色大变，他激动的解释道：“我没有杀她，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我亲姐姐，我怎么可能会杀她……” 听到他慌张的解释，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亲姐姐？看来，苏小少爷已经知道了。” “我……” “当当！”苏云杰要说的话，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龙子涵淡淡的说了声：“进来！” 房门一开，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夫。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问道：“龙少，您找我？” 龙子涵并未回头，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苏云杰，犹如盯着属于自己猎物的老鹰一般，开口说道：“就麻烦这位医生，把苏小少爷的病例，念给我们听一听吧！” 17.第17章 0017 苏家老底 大夫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资料打开后，念道：“病人，苏云杰。年龄16岁，男性，血型a。病因，异位性皮肤炎又称为‘过敏性湿疹’……” 龙子涵在听到血型的时候，嘴角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大夫机械性的继续道：“而异位性皮炎的起因，是在于病人对镇定药过敏。我们已经为病人做了脱敏治疗。还有，鉴于该病人有贫血病史，我们还开了叶酸等一些对贫血有针对性的药物。” “贫血么？呵呵……” 龙子涵的目光深邃的仿佛化不开的浓雾，让苏云杰不由得一惊。 “你，你想干嘛？” 龙子涵朝着大夫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大夫会意，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苏云杰渐渐露出紧张的神情，龙子涵笑着问道：“据我所知，令尊的身体似乎也不是很好吧？” “你怎么会……不，我不知道龙少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舒服，龙少先请回吧，我需要休息。” 苏云杰紧张的几乎是语无伦次，但是龙子涵却是从中听出来了一些端倪。 他拿过床尾的裤子，说道：“苏老爷子虽然对你虽然算不上疼爱，却看在苏婉儿的面子上，也从没亏待过你。以苏家的财力，不会小气的连一条腰带都不舍得给你买吧？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苏小少爷用一条布绳做腰带呢？” 苏云杰顾不得输液的手，一把扯过自己的裤子，说道：“我的腰带是什么款式的，不需要向龙警官报备吧？” 龙子涵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说道：“你从小失去母亲，很多时候，都是你父亲在照顾你。而子女的生活习惯，大多来自父母的言传身教。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用布条做腰带的习惯是受到你父亲的影响吧？” “不关你的事，我说了，我很不舒服，你走，你走……” 最终，在苏云杰疯狂的驱逐中，龙子涵面带笑意的离开了。 过后不久，于洪国接到了苏府的通知，命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全部交给苏家二少，立刻从绍兴赶回来。 而于洪国也是照做了…… 静谧的深夜，树影婆娑，一道人影借着月光，从苏府的后花园内探了进来。 来人攀爬至二楼，从窗户处偷偷跃入苏云杰的房间。 当他一把掀开被子时，入眼的是一把瞄准他的枪。而握着枪的人，正是上海滩鼎鼎大名的神探----龙子涵。 “于先生没想到，在此等候你回府的人，居然是在下吧？” 于洪国瞳孔微微一缩，正准备拼死逃亡之际，窗前出现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艾琳笑着说道：“龙少神机妙算，这老狐狸果然回来了。” “那也多亏了你的帮忙！” 艾琳当仁不让的说道：“好说，好说！于先生，咱们还是去一楼大厅谈吧……” 在管家的邀请下，还住在苏家的几位主子，一同来到了大厅。 “姑爷？”管家很是意外的看着带着手铐的于洪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绍兴回来的车都是中午，您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家里？” 苏金福听出管家话中的意思，直接看向龙子涵，问道：“龙少能否将事情说明一下？” 艾琳鄙夷的笑道：“您家这位姑爷，在接到苏府召回令后，竟然连夜爬窗回家。这份孝心真是天地可鉴啊……” 龙子涵环视一圈，目光从苏志国、苏启明、苏云杰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于洪国身上。 “其实，在下今天是来为各位解惑的！”在众人不解中，龙子涵幽幽说道：“故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他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苏金福，说道：“有一位千金看上了一位没有家世、背景的普通人。于是，他们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可是，她的父亲却极力反对他们交往，甚至那男人和他家人的性命来做要挟。最终棒打鸳鸯！” “我苏金福的女儿，怎会是他可以肖想的？那个穷酸想要攀龙附凤，简直是痴心妄想！”苏金福顿时激动的吼着，话尾发出颤音。 龙子涵并未点名道姓，他便如此愤怒，可见偏激、执拗的程度。 管家赶忙安抚：“老爷息怒！” “这位千金被迫无奈，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在她远离家乡，出国散心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怀了那人的孩子……” 苏金福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他向后一个踉蹡，被管家立即出手扶稳：“老爷！” 苏金福不可置信的怒吼道：“你，我不信，我不信。你说的不是筱琦，不是！” 龙子涵对于他的否认，采取了无视的态度，继续说道：“她不忍让那可怜的孩子就这么死去，却又害怕父亲的手段。于是，她请求同在法国的大哥、大嫂，帮她做掩护。而他们也答应了，于是，二十年前，苏府接到一封来自法国的电报，称大少奶奶有喜……” 于洪国轻蔑、鄙夷的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说道：“我也不相信，龙少口中的千金小姐是我亡妻。我亡妻生前恪守妇道，是个贤妻良母。又怎么会在与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后，若无其事的嫁给我呢？” 苏志国一听，顿时大怒：“于洪国，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 齐本昌的死，根本不能算在苏家头上。就算婉儿对不起他，但是，在他们结婚后，婉儿、苏家，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 筱琦也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恨、什么怨放不下的？ 苏启明阴沉着脸，一把揪住于洪国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真的婉儿杀了婉儿，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艾琳说道：“当年苏府的大少奶奶坚持留在法国的娘家，还说无论如何，也会坚持将法语考试考完了再回来。为的，就是隐瞒这件事。这一点，我已经找到了当年为苏筱琦接生的下人，也就是婉儿的奶娘，获得了准确口供。” 18.第18章 0018 证据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当苏筱琦生下孩子后，这个孩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苏家大少爷的孩子。回国后，苏老爷便强势的为苏筱琦安排了一个后起之秀来结婚……” 说着，他看向于洪国。 “龙少，我希望你明白，我们让你来是查杀害婉儿凶手的，而不是挖我们苏家老底的！”苏金福气的涨红了一张老脸。 龙子涵笑了笑，解释道：“苏老爷子不要急，这是有因果关系的，若不交代清楚，怎么能体现凶手的杀人动机？” 苏金福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凶手是谁！说的出来就算了，说不出来，我苏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见苏金福恼羞成怒，龙子涵也是颇为无奈。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来趟苏家这趟浑水。 龙子涵依旧保持礼貌和风度，说道：“那好，那晚辈也就不绕弯子了。凶手就是您的好女婿，于洪国！说完了，艾琳，我们走吧！” 艾琳笑了笑，应道：“好嘞！” 不知为何，她竟然和龙子涵有一种“战友”之间的默契。所以说，感觉很重要，有些人能不能做朋友，全凭感觉。 她觉得，自己和龙子涵已经可以并肩作战了。虽然没有相熟的默契感，但是，相互配合还是没问题的。 于洪国脸色难看的说了声：“信口开河！血口喷人！” 苏金福紧忙叫道：“等等，你们站住！” 龙子涵回过头，一脸莫名的问道：“苏老爷子还有什么事？” 苏金福知道是自己理亏，极不情愿的说道：“你说洪国是杀死婉儿的凶手，证据呢？” 龙子涵笃定的笑了笑：“死者曾在老宅中找到了一本法国小说，名为《巴黎圣母院》。而书中夹着一张老旧的照片，她发现，自己和照片上的男人十分相似。而照片后又写着‘来世再相爱’……” 艾琳接着龙子涵的话说道：“婉儿曾委托我去查照片上的男人，我却只查到，那人曾经是苏家大少奶奶的同学，并且经常来往！” 他叹了口气，说道：“为了不让人发现，她毁了照片，却留下了这本书。” 他将《巴黎圣母院》从赵小虎手中接了过来，说道：“那本书中，只有几个简单的法语单词被做了记号，而组合起来以后，意思就是：我的女儿，原谅妈妈懦弱，对不起，妈妈爱你。想来，她也是发现了这句话，才将这本书保存的。” 说着，他又翻开了一页，将显现出来的红色字迹拿给众人看。 上面写着：此生情深缘浅，只待来世相爱！----苏筱琦！ “但很显然，死者并没有发现这句话。这是用酚酞和碱水写的字，一旦遇到氢氧化钠、碳酸钠、苏打水、氨水，就会立刻呈现红色。据我所知，苏筱琦在正是读化学系的……” 苏启明此刻倍感难过，他也好，婉儿也好，他们从没在意过兄妹这种关系。无论如何，他们也早就打定主意要远走高飞。只是，天不从人愿！ 龙子涵拿出一条项链，说道：“死者床下有个密码箱，里面除了钱和那本书以外，还藏着一条项链。项链上的字已经模糊，隐约只能看到一个‘王’字旁。她误以为这个字，是刘玉玲名字中的‘玲’字。从而，她认定，自己和苏启明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其实，那个字，是苏筱琦的琦……”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也不能说，我就是杀人凶手！” 见于洪国反驳，龙子涵说道：“我刚刚所说的，确实不是证据，但它们是你杀人的动机。当你意外发现发现苏婉儿的身世后，你对苏筱琦和苏家的恨，就彻底爆发了！” 其实，这一点，正常人都可以理解的。 原本就对苏家怀有恨意的人，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当他愿意为了这份感情放弃仇恨的时候，又被告知，自己从未得到过对方的爱。 当他辛辛苦苦隐忍，企图在金钱上多捞多得，努力让自己忘记他曾经爱过的时候，又发现妻子早就和别的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又是自己看着长大，被众人捧得高高在上的孙小姐。他还怎么忍的住？ “而你本名齐文宇，你的父亲和苏老爷子也算是旧相识。” “齐本昌？”苏金福一脸惊讶的看着于洪国，问道：“你是齐本昌的儿子？” 齐本昌，是当年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但在一场争斗中，齐本昌一败涂地，从此一蹶不振，最后郁郁而终。 虽然齐本昌的死不是他所为，但是，他认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对于这件事，始终还是需要负些责任的。 可就当他想要找到齐本昌的妻儿，做些补偿之时，那对母子已不知去向…… 于洪国冷哼一声说道：“笑话，齐本昌死了二、三十年，全上海滩的人都知道。现在死无对证，由龙少怎么说都行了。” “这就要多谢艾琳了！她神通广大，找到了住在乡下，曾照顾你们落难母子的远房表婶。人，此刻就在我们警局。你要跟她对峙吗？” 于洪国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知道，瞒不住了。 “你改名换姓，本欲报复苏老爷子。但是，你却渐渐的沉溺在金钱和权利的漩涡中。而苏家千金的美貌，也让你心甘情愿的交出了自己的感情。尤其在你们的儿子出生后，你更是希望就此幸福下去……” 于洪国抿了抿唇，脸色僵硬、难看的看着龙子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可就在苏筱琦去世的那天，你才知道，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没爱过你。所以，你恨她，更恨苏府。” 苏金福惊讶的看着于洪国，神色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 “苏府家大、人多，你只能隐忍自己的狼子野心，一点点去获取更大的利益。也就是这期间，你也忽略了你的儿子。苏婉儿看着他可怜，所以才对他格外疼爱……” 19.第19章 0019 真凶落网 于洪国打断龙子涵的话，说道：“就算我是齐文宇，苏婉儿是筱琦的女儿又怎么样？有杀人动机就杀杀人犯吗？你有什么证据指控我杀人？” “他没有，但是我有！”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 就在这时，楚伊人提着银色的手提箱从正门走了进来。 龙子涵面上一喜，心说道：总算来了。 可正当他要打招呼的时候，却迎来了楚伊人一个大白眼。 楚伊人很嫌弃的说道：“记得给我算加班费。” 跟在她身后的赵小虎，朝着龙子涵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要知道，把她大半夜弄来，他自己也是泰山压顶啊。 龙子涵表示尴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他的面子。不，不对，这不是第一次。只不过，落他面子的人是同一个罢了。 楚伊人，生来就是克他的。 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龙少，把气都撒在了于洪国身上…… 他带上了专用的橡胶手套，毫不客气的从于洪国腰间扯过一条“腰带”，递给了楚伊人。 楚伊人接过后，拿出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这布条中断的缝隙中，有着皮屑组织。” 随后，又见她拿出了一个瓶装喷剂来，在布条上喷了喷。 龙子涵说道：“关灯！” 当灯暗下来时，只见那布条上几处青白色的条状光芒。 楚伊人将那条黑色“腰带”握在手中，冷声说道：“血迹反应也是出现在中断部位，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勒死死者的凶器！” 怪不得当初找不到勒死苏婉儿的绳子，原来，一直就系在凶手的腰间。 而就当于洪国想要趁黑逃跑之时，龙子涵一把将其擒住，笑问：“你想去哪？” 下一刻，大厅恢复了亮光。 龙子涵的话和于洪国的反应，都告诉了所有人，凶手就是他。 龙子涵继续道：“苏婉儿是被勒死，故此没有在布条上留下太多血迹。而“腰带”又是黑色，也看不出来有血迹。所以，更加容易被视觉忽略。” 还多亏于洪国懒得去换掉这条用的习惯、舒服的腰带，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指证于洪国的证物！ 只是，扎着一条勒死人的腰带，他就不会心神不宁吗？要知道，他的腰间，可是挂着一条人命的。 楚伊人淡定的走上前来，为于洪国采血化验。不过片刻，她肯定的说道：“a型血。” “死者头上有着几滴滴落状血迹，经过化验，正是a型血。我们依照高度判断，这血迹来源于鼻腔。试想，如果死者在生死挣扎的时候，撞伤了凶手的鼻子，导致其鼻出血。那么，凶手的面部不会完好无损。可事发当天，我几乎见过了所有人，却没有在任何人的脸上发现任何伤痕。” 而那墙壁上的血迹反应，应该就是他擦拭鼻血，不慎擦上的。为了掩饰，他又特意将墙壁上的血迹清洗掉。却不想，留下了犯罪证据。 听龙子涵说到这里，于洪国脸色越来越难看…… “所以，我们大胆猜测，凶手是有什么疾病，导致鼻血自流……” 艾琳说道：“听说于洪国先生经常去绍兴，于是，我就亲自走了一趟绍兴。刚好，让我在绍兴的中心医院发现了一份有趣的病例。” 刚到绍兴，她就找到了于洪国下榻的酒店，在确定他没有换掉那条勒死苏婉儿的腰带后，她就夜入医院，偷取了医院的病例档案。然后，一路跟着这位于先生回的上海。 可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艾琳的监视下。 艾琳从口袋中拿出几张卷纸，展开后，念道：“病人于洪国，病状为贫血，关节疼痛，伴有体热，肝脏、脾脏肿大，确诊为慢性髓细胞白血病……” “不要念了！不要念了！”于洪国痛苦的说到。 龙子涵咄咄逼人的说道：“当你发现，苏婉儿竟是你妻子和别的男人的孩子，你的理智被嫉妒、怒火所掩埋，让你无法容忍她的存在……” “而你杀掉她的过程，刚好被苏云杰看到了。你何其残忍，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亲眼看到他父亲杀了疼爱他的亲姐姐。事后还要为他的父亲掩饰真相，装作毫不知情。” 所以，那孩子才会在苏婉儿死后，表现的那么不正常。 一瞬间，于洪国在龙子涵给予的精神压力下，彻底崩溃了。 他露出痛苦、狰狞的面孔说道：“是，人是我杀的。如果苏志国不是喝多了，透露出她的身世，我也不会动了杀心。” 随后，他伸出手指，缓缓扫过众人，继续道：“这一切，是你们苏家和苏筱琦那个贱人造成的。如果苏筱琦没有死，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她的！刚好，可以送她们母女一起上路。”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让大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金福收回颤抖的手，骂道：“你这个畜生，畜生！” 不难看出老人此刻的失望、痛心、后悔、难过。 而苏金福也没有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好女婿，竟然这般不堪。他怎么可以做那么残忍、没有人性的事情？ 深受打击的老人，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命苦的女儿。如果当年不是他那么固执，女儿也不会郁郁寡欢直至香消玉殒，婉儿更不会惨遭杀害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啊…… 管家一把扶稳将要晕倒的老人，愤怒的说道：“亏老爷还立下了遗嘱，给你和孙少爷留下了份额不低的遗产。要知道，那份遗产超过数十年前齐家的两倍产业。你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报答他？” 见于洪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管家继续说道：“即便你心中有恨，这些年老爷维护你，重用你，也算待你不薄。你的心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热了吧？” “我……你骗我！这怎么可能？他的心里只有苏家，怎么会给我这个外人好处？” “除了小姐的事情，是我们苏家理亏。可总体上来说，只有你亏欠苏家的，苏家从未欠过你一分一毫。生意场上没有常胜将军，你父亲的失败和死亡，根本不能算在老爷的头上！” 20.第20章 0020 断腿女尸案 而一直看似安静的苏启明，突然握着一把匕首，朝着于洪国一刀刺了过去：“你去死！” 眼见苏启明手中匕首即将要刺入于洪国心口，千钧一发之际，龙子涵一把扯开于洪国，将其丢给了赵小虎，一脚踢开了苏启明的手…… 匕首在下一刻飞了出去，直直插在了墙壁之上。 “你为什么救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个人渣？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啊……啊啊啊啊……”苏启明似疯了一般，癫狂的嘶吼着。 看着已经丧失理智，几乎神志不清的孙子，苏金福痛心疾首，嚎啕大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龙子涵沉声说道：“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犯了法，就该交由法律来审判。如果人们都私下对犯罪分子进行处罚，那这个社会岂不乱了？” 接着，他对赵小虎说道：“把人带回去！” 赵小虎敬礼回道：“是！” 离开苏府，目送赵小虎和两个小警员压着犯人离开，龙子涵问着身边两个女人：“去喝一杯？” “好啊！” 不同于艾琳的爽快，楚伊人犹豫的问道：“你出钱？” 随后，楚伊人迎来了两个人一起鄙视她的目光。 她撇了撇嘴，说道：“我只是没有钱而已。” 龙子涵白了她一眼，问：“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扫兴？” 艾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习惯就好了。等她的管家公来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最重要的是，那人还认路。以后上班，她就不会麻烦你们接送了。” 听艾琳这么说，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陌生。 三个人来到宵夜大排档，吃吃喝喝是必然的。 酒过几巡，龙子涵打开了话匣子：“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警局内的人，不好派出去，而且，他们也没有你这身手。” 艾琳伸出食指在眼前摇了摇，说道：“不不不，是你顺藤摸瓜的本事厉害。不然，我这身手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是龙子涵给了她一个查询的方向，她才会在段时间内，查到那么多事情。 “不过，你这飞檐走壁，顺手牵羊的本事，真是让人不敢小觑啊。” 艾琳哀伤的说道：“婉儿曾经说过，即便哪天我不做侦探了，去做贼也饿不着我。” 说到这个案子，不免还是让人一声叹息。 “这个案子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却透露着许多问题。上一辈人依循着门当户对的老观念，包办婚姻，最后，害的是两代人。” 艾琳把玩着酒杯，说道；“只是可怜了启明……” 楚伊人点头说道：“人生充满太多未知，所以，我们要活在当下，珍惜现在。嫂子，你以后别逗弄我哥了，要是真喜欢他，就跟他好好过吧。” 酒精作祟，不仅让她话多了起来，也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极为可爱。龙子涵看的有些失神，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而就在这时，艾琳瞥了龙子涵一眼，暧昧的笑道：“伊人，瞧你这可爱的小模样，看的我真像在你脸蛋儿上咬一口。啊呀呀，我要是个男人该有多好……” 龙子涵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桌上的狼藉，见吃的差不多了，他说道：“咱们今天散了吧，很晚了。明天，我和伊人还要上班。” 艾琳点了点头，笑道：“好！本大侦探回去了，伊人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将她安全送达目的地啊。” 相互道别之后，龙子涵迷迷糊糊带着走路有些晃悠的楚伊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清晨到来，温柔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入屋中之时，一声尖叫，将洋房中的所有人给震的惊醒了过来。 当所有人来到龙子涵房间之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 龙子涵面带羞红，拉着被子至自己胸膛，一副被蹂躏过的小媳妇模样。香肩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肤引人遐想。 而楚伊人却坐在床边，眉头紧皱，不耐烦的揉着额角。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刚那声尖叫声，明显是龙子涵龙大少爷的。屋内一股酒气，再配上这样的情景，不禁会让人想到一些香艳的故事情节。 张嫂大喜过望，兴奋的看着自家少爷和楚伊人。 而闫秀珍却用眼神询问着自己男人：这俩孩子是酒后乱性了吗？ 龙百川耸了耸肩，回到：不像是啊！ 其实，龙大局长也是挺看好楚伊人这丫头的。 在他看来，楚伊人虽然人木讷了点，但是，一看就是单纯的孩子。可不像那个蓝静幽，事事都带着算计。如果儿子能忘记蓝静幽，和楚伊人成就好事，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这时，楚伊人抬头看向夫妻俩，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我们昨天喝多了，不过，我似乎没有做出冒犯龙少的事情。你们不会讹我，要我对他负责的，对吧？” 闫秀珍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儿子：没出息的，都睡在一起了，还搞不定。 龙子涵心中这个哀切啊，这种发展速度，不是他能接受的好不好。他们只是同事，同事，同事……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道电话铃声打破了尴尬而又安静的气氛。 龙子涵拿起电话，没好气的说道：“喂，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让龙子涵脸色大变。 他放下电话说道：“郊外一处树林内，发现一具被截肢的女尸……” 郊区公路旁的树林中，一具被砍断双腿的女尸，全身赤luo的躺在杂草间。而尸体的一双腿，分别在距离尸体几米开外的两个地方。 依照双腿和身体的距离来判断，它们是被人用力抛出去的。 死者面颊和身体上，散布着大小不一的紫色印记。面部表情十分狰狞，胸口伤口的血已经凝固，死相凄惨、恐怖。 当龙子涵带着楚伊人赶到后，立刻有警员上前报备：“龙少，有几位大妈清晨出来采蘑菇，发现了这具女尸。我们接到报案后，就立即封锁现场。” 21.第21章 0021 管家公到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唤道：“伊人！” 楚伊人将空白的尸检报告单提给了一旁的小警员，说道：“我说你写！” 随后，便带上了橡胶手套，走过去检查尸体…… 而龙子涵则用敏锐的目光，搜索着现场证据。 这里地面血迹稀少，说明不是案发现场，是抛尸地点。五米外有几个杂乱的脚印外，这应该是采蘑菇的几个大妈惊慌失措，四散而逃时留下的。 而尸体周围除了尸体流出的血，什么痕迹都没有，说明凶手清理过抛尸现场。 是什么人，在杀人、抛尸后，还能淡定、仔细的清理现场？ 就在龙子涵整理思绪的时候，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死者女性，年龄大概在25至28岁之间。胸口受到刺创，一刀毙命。死亡时间在三天前夜里10点至11点之间。死者死前被人虐打过，但是双腿却是在死后被砍下来的。伤口很整齐，工具应该是斧子、剁骨刀一类……”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很奇怪，既然凶手这么恨她，为什么给了她一个痛快的死法，而不是在她活着的时候把腿砍下来？那样不是更痛苦吗？” “……” 听到楚伊人的话后，众人一阵无语。 她是法医，他们需要她提供专业的尸检档案，而不是帮凶手设想如何行凶才更加痛快。 而龙子涵却赞同的反问：“是啊，那样不是更痛苦吗？” 龙子涵走近尸体，蹲下身来，目光在女尸身上搜索着。 楚伊人却站了起身，似乎在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她一边脱下手套，一边说道：“死者肤质很好，光滑、白皙。但是，唯有脸部粗糙、角质层厚，有轻微皮炎，并且分布着一几颗颗粒状痤疮。” 说着，她将一个证物袋拿到龙子涵面前，说道：“这棉签上，是我从死者的眼角、眼皮上取下的金色闪粉。” 金色闪粉，有着奢侈的闪亮感觉，让眼睛给予别人的印象更加华丽，显得格外魅惑。 “女人爱美是人之常情，可是，金色闪粉是浓妆系列。所以，我推断，死者应该是经常化浓妆。而她的面部，应该是卸妆没有卸干净，毛孔堵塞造成的。” 龙子涵点头道：“眼部涂金色的闪粉，必然是浓妆了。或许，死者出事之前就已经浓妆艳抹，只不过，时间久了，妆容花了、掉了。” 楚伊人用手中的证物袋，和小警员手中的验尸报告单做了个交换。 她执起笔，一边记载一边说道：“其指甲上，鲜红色的指甲油，已经开始开胶、脱落，应该已经超过十天。右手手腕佩戴一只成色中等的玉镯，但不会很便宜。” 自家有很多玉饰，她对玉也算是有些认知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首先，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大家闺秀不会化浓妆，更不会染这种颜色的指甲油。再者，死者如果是有钱人，带着的手镯绝对不会是这种中等货色。但很显然，这手镯普通百姓是买不起的。从而可以证明，她的经济收入比百姓要高出许多。” 楚伊人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继续说：“死者右手食指和中指的两个关节中段微微泛黄，这是长期抽烟所造成的。” “浓妆、红指甲、抽烟……”说到这里，龙子涵朝着死者的双腿走去。 楚伊人跟了上去，边走边说：“我刚刚检查过，死者的双脚前脚掌有老茧，这说明死者走路是前脚掌受力。这有可能是经常穿高跟鞋导致……” 有了真么多线索，死者身份，不，应该说是死者的职业，已经浮出水面。 龙子涵立即吩咐道：“尽快查出死者身份，重点排查各大舞厅……” 刚刚回到警局，楚伊人便被扑上来的黑影来了一个熊抱。 龙子涵一把将人拉开，冷声问道：“你干吗？”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语气中隐隐透露着怒意。 楚伊人看着高出她一大截，却有些孩子气的混血美男。她表情不变，但却不难看出，她神情中难掩的兴奋。 “师父，这是谁啊？”男人一脸莫名其妙，外加有些嫌弃的，用正宗的意大利语问到。 师父？龙子涵心中不由的有些奇怪，这男人看起来比楚伊人年纪还大。这师父怎么就叫的这么顺口？ 楚伊人介绍着：“他是龙子涵，龙少，算是我半个老板。这是我的私人管家，也是我的徒弟，他叫德卢卡。” 私人管家？他就是艾琳口中的管家公？长得还真是雌雄莫辩，好看的紧。 听到楚伊人用中文介绍着，德卢卡立刻收起了不敬的目光，很绅士的说着蹩脚的中文：“这段时间，家师承蒙阁下照顾。不过，已经到了一拍即合的时候了。” 龙子涵翻了个白眼，心中说道：“我不歧视病人，精神病院知道怎么走么？别来为祸人间好么？” 楚伊人眉脚轻轻一跳，安抚着即将暴走的德卢卡，说道：“我很欣慰你的中文大有进步，但是，一拍即合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你刚刚应该说一拍两散……” “啊，对！就是一拍两散，咱们一拍两散！”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问道：“伊人，你要辞职？” 楚伊人看向德卢卡，说道：“没有的事！” “可是夫人和大少爷已经催了！”德卢卡不太赞成的说到。 “德卢卡，这里有个法医办公室，设备一应俱全，就连解剖台都是崭新的。此刻，上面还躺着一具被截肢的女尸……” 德卢卡顿时露出兴奋的神情：“我也要留在这里工作。” “那你知道该怎么和我妈和哥哥说了吗？” 德卢卡轻咳了几声，用法语严肃的说道：“师父找到了人生目标，会留在上海继续学习和实践，以求达到人生的新高度。” “还有呢？” 德卢卡暧昧的一笑：“还有……师父在上海认识了豪门阔少，结果怎么要，还需要看长期发展。所以，一时间不能回去……” 22.第22章 0022 女尸身份 “很好！”德卢卡的表现，让楚伊人非常满意。 他这话中的意思，分明是楚伊人的父母着急找女婿了。 而以龙子涵对楚伊人这段时间的了解，自然不会将德卢卡的话误会了去。 如果能留下这个“百科全书”为警局效力，他就暂且充当一下那个传说中“豪门阔少”好了。误会就误会了吧…… 不过，看德卢卡听到“解剖台”和“尸体”时，那两眼放光的模样，他不由得心叹：果然是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 师父将法医这个职业当做第二生命，徒弟也是非常感兴趣。他忽然很怀念前任法医----董老，至少，他老人家是个正常人…… 楚伊人看着神游天外的龙子涵，问道：“可不可以让他留下来，做我的助手。” “好！”龙子涵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来到法医工作室，德卢卡看着里面的器械、工具，倍显兴奋的说道：“想不到，师父的国家已经这么先进了……” 龙子涵自豪的说道；“我们的国家虽然还在发展中，但是，它已经逐渐跟上世界的脚步了。” 这一点，不可否认。这个骄傲的国家，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早晚有一天，它会让世界为其鼓掌、叫好的。 “你们干活吧，我旁观！我需要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楚伊人微微皱眉，心中念道：“第一时间，一定要第一时间吗？” 这时，德卢卡拿过白大褂，熟练的为楚伊人套上身。随后，又为她带上了橡胶手套和口罩。 他顺手拿过桌上写了一半的尸检报告单，点头说道：“可以开始了！” 一整套动作快而流利，一丝一毫的时间都未曾耽误，可见两人默契程度。 龙子涵见两人之间的行动默契，心说道：这德卢卡必然是跟在她身边很久，伺候了她很久。这丫头“生活不能自理”，估摸着就是德卢卡给“惯”出来的了。 也难怪艾琳说，德卢卡是楚伊人的管家公了， 楚伊人翻动、检查着尸体，语气淡淡的说道：“死者下丨体严重擦伤，说明生前曾遭过暴力侵犯。后背拖托擦伤，经检查是死后造成。伤口中除了沙石还有……” 正在做记录的德卢卡见她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过去。 楚伊人用镊子从死者后背伤口中，取出了一小块棕灰色物质。 龙子涵摸着下巴，看着那块“杂物”微微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我现在还无法回答你，等化验出结果才可以肯定。”话音落下，楚伊人将灰色物质放入了白色托盘中。 龙子涵说道：“继续！” “死者双腿上的伤口虽然非常整齐，但却是被多次砍、剁造成的。” 龙子涵讶异的说道：“也就是说，凶手手法很娴熟，多次落刀砍的都是同一个伤口？” 楚伊人点头说道：“尸体是不会说谎的！”而她只是将它们想要说的，完整的叙述出来罢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死者安息，生者释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 “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只负责验尸。” 说着楚伊人打开死者的口腔，观察了一阵，说道：“死者扁桃体发炎。” 话音落下，她便拿过手术刀，开始为死者解剖…… 面对尸检，龙子涵已经习惯成了自然，他安静的等待着尸检结果。 待他们师徒两人忙活了一阵后，龙子涵问道：“怎么样？” “死者胃部有尚未消化的食物，初步分析应该是肉类。部分肺泡腔内见炎症细胞，分析得出结果是小叶性肺炎，也就是支气管肺炎。” 就在龙子涵陷入沉思之时，门外响起刘元恒的声音：“龙少，有人来认尸。” 德卢卡怕解剖的尸体吓到人，将死体盖了起来，只露出个头。 龙子涵说道：“进来吧！” 门被打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刘元恒介绍道：“龙少，这位是大都会舞厅的宋经理，这位是百乐门的管事邓九。” “龙少，又见面了！”邓九笑着打着招呼。 上次，百乐门的303凶杀案，他们已经算是认识了。 龙子涵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两人走了进来，站在不远处望了望，整个过程安静异常。 龙子涵心说道：难怪‘百乐门’和‘大都会’派他们两个人来认尸。看到尸体还能这么云淡风轻，这两人必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想到这里，龙子涵忽然觉得有些庆幸。如果要是让女人来认尸，下一刻，这警局非得被尖叫声给炸了不可。 就在这时，宋经理讶异的说道：“她是我们大都会的舞小姐----小茉莉。” “请稍等一下！”龙子涵看向邓九问道：“百乐门也有舞小姐失踪了？” “是的！”邓九点头说道：“文玉是我们百乐门内近期以来最吸金的舞小姐，从来都不会迟到的她，连续3天都没有来百乐门上班了。” 刘元恒问道：“仅凭这一点，就来认尸？” “因为她之前就跟一位老板约好了，那位老板是她的常客，以她的性格，巴结对方都来不及，怎么会爽约？” 龙子涵心知他说的有理，而且，没有打声招呼就无故缺席，必然是要罚钱、挨骂、得罪客人的。如今那文玉正处在风头上，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 “期间，她的两个小姐妹去她住的地方找过她，但是，房门紧锁。一直到今天，警局里来人询问有没有失踪的舞小姐，我想着，应该来确认一下。” 龙子涵隐约中觉得，文玉的失踪和王小莉的死，似乎有着什么联系。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如果有文玉的消息，我们会通知百乐门的。” “好，谢谢龙少！” 刘元恒带着邓九离开了法医工作室，龙子涵则是在走廊中，询问着有关小茉莉的事情。 “小茉莉证明叫王小莉，听说以前是被同乡骗来的上海……” 龙子涵点了点头，这点在大上海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 23.第23章 0023 大发善心 毕竟，许多姑娘都是怀揣着不切合实际的梦想来到上海，最后没有安身立命之法，只能选择下海这条路。 龙问道：“王小莉的人品和人缘如何？” “可能是穷怕了，她总是耍尽心机，从别人手中抢客人。客人多了，钱多了，为人也就飞扬跋扈了起来，可以算得上树敌无数了。” 龙子涵又问：“她失踪了几天？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确切的说，算上今天，她失踪了一个星期。一开始，我们以为她被人包了，就这么不辞而别了。一直到昨天晚上，她的妹妹找上了门来……” 小茉莉的妹妹来了大都会便找他们要人，她说是王小莉叫她来的上海，可她没想到，原本应该在车站接她的人，一下午都没有出现。 所以，她认定，自己的姐姐是被大都会的什么人给扣下了。 “那王小莉的妹妹呢？” 宋经理回答说：“她情绪激动，推推碰碰间，不小心撞伤了头，当场昏迷，送去了医院。” “她在哪家医院……” 当了解完情况以后，龙子涵正要准备离去之时，楚伊人将门打开，淡淡的说了一句：“刚刚在死者伤口上发现的物质，经过分析，其中包含赖氨酸、粗纤维、粗蛋白……” 龙子涵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开门见山的说道：“直接告诉我是什么就行了！” 楚伊人回答：“猪饲料！” 说完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龙子涵有些无语的摸了摸鼻子，调侃着自己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碰了一鼻子灰？” 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啊。 当龙子涵来到医院时，王小梅刚好正醒着，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还隐隐的透露着血迹…… 他开门见山的介绍道：“你好，我是刑警队队长龙子涵。” 王小梅立刻敏感的反问道：“是不是我姐出事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回答说：“警局今早带回去了一具女尸，已经被证实是你姐姐王小莉。” 王小梅的目光瞬间失去了焦距，她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说道：“不，不，这不是真的。不会的，你们一定弄错了。不会的……” 其实，在车站足足等了一下午都没有等到姐姐的时候，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那时的王小梅，仍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最终，她找去了姐姐工作的地方。 当那里的人告诉她，姐姐已经好多天没有出现的时候，她只觉得天都塌了。 一直到这个男人的出现，她才确定，自己那隐约中的预感并没有错，姐姐确实出事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安抚道：“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王小梅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灵魂，整个人毫无生气的楞在了那里，任凭眼泪在脸颊上疯狂的流淌着。 龙子涵来到王小梅的身边，拿出一块儿手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啊……” 受到外界碰触的王小梅立即清醒了过来，当她意识到，这一切并非做梦之时，她彻底崩溃了，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龙子涵将手帕放在了王小梅的掌心中，鼓励着说道：“坚强一点，你姐姐的在天之灵，不会愿意见到你现在这样的。” 从小跟姐姐相依为命的王小梅，一时间对姐姐的死无法接受，更对未来充满了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没有了唯一的亲人，自己将来要怎么办。 痛苦和恐惧让她的眼泪根本无法平息下来，她除了哭，不知道要怎么办。 龙子涵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那个凶手，替你姐姐讨回公道。你是她最疼爱的妹妹，你也不想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吧？” 王小梅懵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抽泣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帮助警方破案，让你姐姐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可我什么都不懂……” 龙子涵立即打断她否定自己的话，说道：“没关系，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是对破案最好的帮助。” 王小梅点了点头，回答说：“我知道了！” “王小莉为什么让你来上海？” “一个月前，我收到姐姐寄来的钱还有信。信上说，让我来上海和她一起生活。她说她存够了钱，准备等我来了，两个人一起做点小买卖。” “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 说到这里，王小梅的的眼泪又汹涌的流了起来。 她哭着说道：“原本我们两个人靠种地、养鸡，给别人洗衣服生活。后来，姐姐被骗来了上海，做了舞小姐。可她很坚强，并没有自怨自怜。她说，等赚够了钱，我们姐妹俩就做点小生意，平平淡淡的生活。” 她万万没想到，姐姐这一走，竟成了永别。 龙子涵心下了然，这就是王小莉到处抢客人的原因。她想尽快存够钱，远离那个外表华丽，内在腐朽的地方…… “她写给你的信还留着吗？” “恩，在这呢！”王小梅说着，将姐姐的信拿了出来。 龙子涵将信展开一看，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思索的一阵说道：“你身体怎么样？准备出院后住哪？” 王小梅微微皱眉，用目光询问着龙子涵。 “看你的伤很快就会好，应该没有一直住院的必要。我怕你出院以后，有事找你的时候找不到人。” “我……”王小梅犹豫的说道：“我身上的钱不多，解决了今天顾不上明天……” 好在这次受伤住院的费用，是大都会承担的，不然，她一个乡下妹子，在这么大的陌生城市里，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姐姐的遗产，要等案子破了以后才能给你……”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大发善心的说道：“警局有个宿舍，如果你不嫌弃，出院以后，就住过去吧，我会安排人来接你。” 那宿舍里，只有两个小警员，还有楚伊人、德卢卡，空房间还有几间，她住上一阵子也是没问题的。 “谢……谢谢……” 24.第24章 0024 青霉素 龙子涵的外冷内热，让王小梅似乎找了心灵上的慰藉。 人都是这样，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有个人关心甚至帮助你，那么，心里就会获得极大的满足。 交代了几句之后，龙子涵看了看时间，心中估摸着去问口供的人差不多应该是回来了，便匆匆赶回了警局。 警局内。 “龙少，口供没有什么异常。王小莉因为抢客人，所以人缘很差。大都会里的那些舞小姐，都很少和她来往，平日里话都说不上几句。就算说话，也是相符讽刺。” 龙子涵做在椅子上，一边翻看着他们做的口供记录，一边思索着。 赵小虎继续道：“不过，今天遇到了王小莉的一个常客，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地址，说是王小莉的住址，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龙子涵吩咐道：“叫上法医部，我们去一王小莉的家！” “啊？哦，是！”等赵小虎回过神来，那位爷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赵小虎扬声喊道：“哎？龙少，您老等等我……” 王小莉的小屋内，简单而又温馨。 地板和家具上有着少许灰尘，看得出，这屋子已经有几天没有打扫了。 龙子涵下令道：“搜，不要放过一切可疑线索。” “是！” 几个人带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翻动着王小莉的东西。 楚伊人在大致检查了一番后，她发现，床头柜上除了几件杂物外，还放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她顺手拿了起来。 “这是……”龙子涵走了过来。 一旁的德卢卡解释着说道：“盘尼西林，也就是青霉素，属于β－内酰胺类抗生素。用于治疗肺炎、肺结核、脑膜炎、心内膜炎、白喉、炭疽等疾病。” 看到楚伊人那副云淡风轻、不言不语的模样，龙子涵有些后悔楼下德卢卡了。 德卢卡不在的时候，楚伊人至少还会简单的回答问题，或者跟他说说话的。这德卢卡一来，她连说话都懒得说了，大小事务全权交由德卢卡来代劳。 如此想着，他拿过楚伊人手中的药瓶，将瓶盖打开，朝里面看了看，皱眉说道：“药还有半瓶，又放在床头柜上。死者有支气管肺炎，连带扁桃体也跟着发炎了。所以，这消炎药不是正在使用，就是准备使用的。” 龙子涵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或者说，少了什么。 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见里面都是女人用的普通物品。随后，他的目光忽然落在离床不远处的垃圾桶上…… “我忽然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他走了过去，蹲下身来，一边翻找一边说道：“肺炎的症状往往会有感冒、发热、咳嗽等症状，所以，她不可能只吃青霉素的。” 说完，他便从垃圾桶里找出一个空药盒，药盒上面写着感冒冲剂。 龙子涵拿着空药盒，问道：“死者生前发现家中只有青霉素，感冒冲剂已经用完了，那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赵小虎一脸崇拜的神情，兴奋的叫道：“买药！” 龙子涵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点头反问道：“知道还不去查附近的药店？” “是！”赵小虎敬了个礼，回道：“小的这就去！” 龙子涵在房子一边走动，一边四处观察。一进厨房，一股难闻的味道便充斥了他的鼻腔。 他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问道：“什么味道？” 然而，纵然他受不了这个味道，也要进去查探一番。 龙子涵掀开炉灶上一口锅的锅盖，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熏了过来。 身后的人都躲的老远，而龙子涵只是面色难看，并没有退开的意思。 他拿过一旁的汤勺，在已经发霉的锅里捞了捞，说道：“是猪骨头？德卢卡，过来看下。” 楚伊人虽然是法医，却也是个女孩子。他还不是很想让她接触这么脏、臭的东西。 而实际上，楚伊人连腐尸都处理过，又怎么会在意一锅汤？ 德卢卡过来看了看，说道：“现在是夏天，依照气温和这锅恶心的东西来判断，至少已经放了5、6天了。” 龙子涵心中推测着：这是死者生前做给自己吃的，因为没吃完，就放在了锅里，等着吃下一顿。而等她再出去的时候，就再也没回来过。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说道：“猪骨汤……死者胃部也有肉类……” 死者死于三天前，也就是说，死者生前也吃的肉。但是，没等食物在胃部进行消化，她就命丧黄泉了。 可正常来说，一个杀人凶手怎么会那么好心，给自己的俘虏炖肉吃？ 而且，死者伤口上有着一粒猪饲料…… 就在这时，赵小虎跑了回来：“龙少，果然不出你所料！据药店伙计回忆，王小莉在6、7天之前的傍晚来买感冒冲剂。当他们劝说她去医院看看的时候，她坚持说自己要去上班。但自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到过她……” 龙子涵微微皱眉，心中盘算、推测着。 抗生素、感冒药都是在饭后服用，死者吃完了饭，准备吃了药去上班的时候，发现没有了感冒药。于是，她就去了药店，打算买了感冒药就直接上班。 然后，死者很有可能是在去上班的路上，被凶手劫走的。 走出王小莉的家，他随便叫来了一个附近居住的老百姓，问道：“你在这住了多久？” 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二十年了。” 龙子涵又问：“从这里到大都会的路，你可认得？” “认得、认得！” “那这一路上有没有屠宰场或者是菜场？” “有，都有！沿着这条路往南走几百米，拐弯胡同里有个大屠宰场。最近的菜场其实就是这条街。这条街的早上会有早市，卖的都是农民自己家种的菜。” “有卖肉的肉摊吗？” 那人点头道：“有，卖肉的摊子有两三家呢。”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谢谢了！” 见那人走后，赵小虎才不明所以的问道：“龙少，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25.第25章 0025 赶早市 “你想想，死者被断腿的伤口很整齐，几次用力砍的都是同一个地方，这样的力度和技巧，不是谁都能有的。而且，伊人在死者伤口上发现了一小粒猪饲料。再有，死前吃过肉。哪个杀人犯能这么好心，给自己要杀的人吃肉？除非……” 赵小虎如醍醐灌顶一般，惊讶的说道：“除非这个人是屠夫、或者是肉店的老板！” 龙子涵沉声说道：“走，去查查……” “是！” 屠宰场中，猪、牛、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扰的人很是心烦。 龙子涵找来了负责人，说道：“我是刑警队队长龙子涵，我们警方正在查一起谋杀案，请你们配合！” 屠宰场的人一听是龙子涵，赶忙谄媚的笑着，殷勤的问道：“龙少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您说就是了。” “把所有屠夫都叫来……” 当八个大汉走过来，站成一排后，龙子涵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他严肃的问道：“我现在要你们好好回忆一下，三天前的夜里11点左右，你们在哪？和谁在一起？有没有人证？” 一个屠夫说道：“我们是住在一起的，三天前场子里出了点小意外，那天没有开工，提前下班了。回去后，我们几个一直在住的地方喝酒，没分开过。但是，那晚猴子出去了，没跟我们一起。” 被叫做猴子的人立刻愤怒的叫道：“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把我往火坑里推是不是？你对我有意见也不用这么陷害我。” 龙子涵冷声道：“如果你没作奸犯科，谁都陷害不了你。现在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在哪？” “叫了个姑娘，去如意宾馆开了个房间谈心……” 都是男人，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明白了他那晚去做了什么。 而龙子涵却好似不明白一样，执着而又坚持的问道：“你说的姑娘是谁？如意宾馆又在哪里？” “那姑娘叫桃花，是出来卖的。如意宾馆就在后面那条街上，近得很。老板娘认得我，那晚我可是一晚上都没出来。她可以为我作证！” 当猴子交代完以后，龙子涵说道：“赵小虎，派人去问问，是否属实。” 赵小虎随便指了一个小警员，说道：“你去问问，快去快回！” “是！” 龙子涵又问道：“三天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负责人怕这些人乱说话，赶紧解释着：“屠宰场一直以来都是靠杀这些畜生赚钱的，偶尔还会将杀好的猪、牛、羊给肉贩子拿去卖。可是，三天前，因为一些小问题，那些无理取闹的肉贩子找上门来……” “所以，当天你们决定暂时停业，先解决这个问题？” “是，龙少英明！” “那天来了多少人？你都认识吗？” 这负责人也是个人精，一听龙子涵这么问，赶紧说道：“四个人，都是这附近的肉贩子。龙少要找他们的话，早市的时候，这附近几条街道上就能看到。” 龙子涵询问一番后，在屠宰场内又转上了一圈。而就在这时，那个去如意宾馆的小警员跑了回来。 他呼哧带喘的报告着：“龙少，他没说谎。好几个人都可以证明，他那天是在如意宾馆住的，天亮才离开。” 龙子涵看了一眼负责，说道：“打扰了！”说完，转过身，喊了一声“收队”然后，正如来时一般，匆匆的离开了。 一天时间忙活了下来，几个人饿的饿、累的累，只能先下班，各自回家休息，等待明天早市再去查探了。 龙子涵一回到家，就看到“皇太后”坐在沙发上，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妈，这是怎么了？” 闫秀珍脸色难看的说道：“还不是你爸那个老糊涂！” 龙子涵微微皱眉，看向那个正在看报纸的人，问道：“爸，妈身子不好，不能生气的。你这是干吗？” 妈妈有心脏病，气不得，这一生气，万一气个好歹的怎么办？ 龙百川放下报纸，无奈的说道：“儿子，你也知道，你爸我啊，虽然是总局的局长，但是面对上头的人，还是一样要低眉顺目的。” “怎么回事？”龙子涵隐约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闫秀珍拍了拍儿子的手，说道：“你爸之前接到了一张请柬，请柬上说啊，东洋造船厂的厂长李东洋老来得子，办百日宴，邀请咱们全家一并去。” 闫秀珍小心翼翼的看着儿子的脸色，继续说道：“你爸本来不是很想去的，可是，今天孙市长打来电话说起这个事儿，他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龙子涵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他问道：“那个孩子是她的？” 闫秀珍担忧的点了点头，说道：“对！所以，因为这个事儿，我也跟你爸吵了一架。但是，孙市长的面子，咱们不好博……” 龙子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既然躲不掉，那就去吧！” 话音落下，他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搂。 夫妻俩默契的伸长了脖子，朝着上面看去。随后，便替你感到楼上传来“嘭”的一声门响。 闫秀珍小声说道：“你说你儿子怎么就跟你一个德行？死心眼儿！” 龙百川无奈的瞪了一眼闫秀珍，说道：“我儿子，自然像我。像别人看我不找你算账！” 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宠溺。 原来，这两口子刚刚的“吵架”，只是演给儿子看的。市长都主动打来电话邀请了，他们也没办法拒绝，那李东洋显然是有备而来啊。 四肢无力的龙子涵静静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着当年的一幕一幕。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相信，他曾经深爱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儿，怎么会变得那么现实。最终，为了她所谓的“梦想”，将自己彻底抛弃。 如果她当年肯相信自己，肯相信龙家，如今，她就是高高在上的龙家少奶奶，而不是挂着“某富商小老婆”的称呼。 自己待她那么好，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26.第26章 0026 误认情敌 当回忆和心情渐渐平复以后，楚伊人那张清冷的脸忽然闪现…… “该死，最近用脑过度吗？为什么总会想到不该想到的人？” 龙子涵心烦的站了起身，走到桌前，拿过自己的日记本，开始记录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翌日清晨，龙子涵带着赵小虎、刘元恒和几个小警员来到了早市。 龙子涵吩咐着刘元恒：“过了这条街，走两个路口，左转，对面也有条街有早市，你们去看看。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是！” 人员迅速散开，各自去打探消息。 龙子涵就站在王小莉家楼下，精明的目光从附近的人身上一一掠过。最终，停在了一个猪肉摊上。 龙子涵走了过去，问道：“这里的生意很好？” 这个肉摊是距离王小莉家最近的一个，王小莉病了，人不舒服，如果她买菜、买肉，应该会选择离自己最近的吧？ “生意好不好呢，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最近才搬到这里的。”肉摊老板叼着烟，不太情愿的说到。 龙子涵有些意外的问道：“哦？以前谁在这里？” 肉摊老板立刻举起手中的刀，威胁着说道：“你到底买不买肉，不买肉就滚开，别挡着我做生意。否则有你好看的！” 龙子涵拿出自己的证件说道：“我是警察，现在正在追杀一起谋杀案，希望你配合。” 肉摊老板虽然脾气横、胆子大，却也不敢得罪警局里的人。见龙子涵亮出了警员证，他赶紧收敛起来凶狠的嘴脸。 他撇了撇嘴，吐掉口中抽了半截的香烟，说道：“我是两个月前搬来这里的，这里之前是‘猪大肠’的摊子。” “那他人呢？” “他啊，早就不干了。” “知道他为什么不干了嘛？”龙子涵习惯顺藤摸瓜的问清楚。 “他是个滥好人，看谁可怜就多给谁一点。常年下来，挣得那点儿钱，也就足够吃饭的。他老婆嫌他卖猪肉没钱赚，让他洗手不干了。听说他现在码头当工头了，赚的比现在多。” 龙子涵想了想，对方两个月前就不做了，想来，跟这件案子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又问道：“你认识大都会舞厅的小茉莉吗？” “认识啊，经常跟我买肉。就住那……”说着，肉摊老板指了指龙子涵身后的房子。 龙子涵又问：“你知不知道她出事了？” “啊？怎么了？” 肉摊老板的神情十分惊讶，龙子涵说道：“她死了！” “死了？” “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三天前的夜里11点，你在哪？和谁在一起？有没有人可以为你作证。” 肉摊老板想了想，赶紧回答说：“那天，我们十来个人一起去大张家涮的火锅。喝到天亮都醉倒了，第二天两条街的早市一个卖肉的都没有，全在大张家睡觉。” “没有一个人离开过？” 肉摊老板回答道：“应该是没有，因为，听大张的老婆还有小姨子说，我们一个个都喝大了，全都醉的不省人事。” “大张也是这条街上的？” “对，这里走到头，就是他和她老婆的摊子。这条街上，就我们两家。”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听说你们那天下午去了屠宰场？” 肉摊老板微微一愣，说道：“我们因为一些问题和屠宰场发生了矛盾，后来我们找上门去讨要说法。那里的管事给了我们一赔偿金，所以，一高兴，我们几个就凑一块儿喝酒去了。” “究竟是什么事？”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看龙子涵点了点头，肉摊的老板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他把活猪换成了死猪，然后再切起来卖给我们和一些食品加工厂。被我们发现了，他就拿钱堵住我们的嘴……” “原来是这样！”说着，他看向身后的人，吩咐道：“留在这里，看着他，等我回来！” “是！” 当转悠了一个早上，龙子涵将想要了解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以后，对几个人说道：“你们去吃早饭吧，我去接楚法医！” 话音落下，转身便走。 刘元恒看向赵小虎，笑着问道：“你猜龙少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楚**医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赵小虎无奈的说道：“郎有情来妹无意，龙少这条路难走咯。” “最关键的是，龙少根本没发现自己有情啊……” 龙子涵一路走着，一路想着案情。 当来到宿舍楼下之时，正好撞见了一个他此生不想再见的人。 “子涵……”蓝静幽一身贵妇打扮，缓缓走近。 龙子涵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表现，才能显得不那么紧张，不那么丢脸。 蓝静幽一脸哀伤的看着他，说道：“你还在怨我吗？” 龙子涵在内心中挣扎了一番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没有！” 蓝静幽立刻双眼泪意朦胧，她柔柔的说道：“我就知道，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真的对我好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 说着，她便挽上了龙子涵的手臂，将软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然，就在她还没得逞之际，一道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谁？” 蓝静幽一惊，赶忙站好，收回刚刚那柔情似水的表情。变脸之快，让人嗔目结舌。 而龙子涵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连撒谎都会脸红的人，如今已经变得这么……老练。 德卢卡站在楼梯口上，愤怒的看着蓝静幽。 而蓝静幽竟然被德卢卡的“美色”所震惊，一副惊为天人的神情，呆呆的看着德卢卡出神。 而就在这时，楚伊人从德卢卡身后走了出来。 淡淡的看了一眼蓝静幽，而后，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到楚伊人，龙子涵那颗躁动、愤怒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笑了笑，说道：“来接你！”说的极为自然。 蓝静幽见形式不对，立刻抓住龙子涵的胳膊，狠狠地剜了一眼楚伊人，嫉妒、吃味的问着：“子涵，你不会正在和她谈恋爱吧？” 27.第27章 0027 龙少失常 此刻，她的双眼几乎窜出火来。 龙子涵忽然对这样的蓝静幽感觉到很陌生，甚至是厌恶。 他在心中默默的问道：“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静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对得起你父亲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吗？” 她的父亲希望她可以过平平静静，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她却选择了一条背道而驰的道路。 心中一时气恼和烦闷，龙子涵甩开蓝静幽的手，警告道：“李夫人还是不要碰我的好，以免被人误会。就算你不担心回去难以交代，我还担心我的未婚妻生气呢。”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楚伊人。 只是一瞬间，蓝静幽觉得自己掉入了寒冰洞一般，整个身体僵住了。 只见龙子涵走向楚伊人，朝着楼梯上的她，很绅士的伸出了手。 楚伊人犹豫了下，缓缓伸出手，搭在了龙子涵的掌心中。 龙子涵将楚伊人的手握紧，向蓝静幽正式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楚伊人！”说着，他看向楚伊人，说道：“她是蓝静幽！” 她是蓝静幽！他对自己的介绍，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称呼。就仿佛他们之间，仅仅只是认识的人一般……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呢？ 楚伊人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而蓝静幽却认为，她这是在奚落她，鄙夷她。 不等她发脾气，龙子涵竟然笑了起来：“笨蛋，上次遇到艾琳的时候，她提过的！”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中，夹杂了宠溺。 蓝静幽恨的在衣袖下握紧了拳头，这一切曾经都是她的，明明都改是她的。 她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招呼都未曾打一个。 龙子涵握着楚伊人的手，目光却是看着蓝静幽的背影，静静的发呆。 而下一刻，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道，便将他们分开。 德卢卡虎视眈眈的看着龙子涵，警告道：“你如果忘不了旧情人，就别来勾搭我师父！他不是可以任你玩弄感情的傻子！” 自从许多年前的那件事以后，师父整个人都变了。在情感上，她受不得一点刺激。如果有个人能全心全意的对她好，那他们是乐见其成的，但是…… 龙子涵无奈的笑了起来：“我对伊人是战友情怀，而伊人也是愿意帮我的！” 如果她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他也不会继续把戏唱下去。 “刚刚那种情况，蓝静幽和狗皮膏药一样，不这么刺激她，她怎么会离开？你刚刚那一声怒吼，不也是处于好意，帮我赶走她吗？” 让老外误会中国人必要时候的虚伪，是他这个东道主的错。 德卢卡别扭的说道：“我只是不想有人污了我的眼睛，影响我一天的好心情。” 实际上，就在刚刚，楚伊人见蓝静幽扑向龙子涵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随后，立即躲在了德卢卡身后。 德卢卡跟着楚伊人身边这么多年，对于她的行为语言，已经算得上很了解了。 她如此表现，分明是不想见到这样的情景。 他不确定楚伊人对待龙子涵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生怕自家师父受刺激出什么乱子。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开了口，制止了两人。如果不是为了楚伊人，他才不会想要帮龙子涵这个自大狂呢。 龙子涵此刻心很乱，没有心情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和看法。 他朝着楚伊人淡淡的一笑，说道：“刚刚谢谢了！” 楚伊人叹了口气，目光染上了一丝凄凉，她望向远方，幽幽的说道：“我能帮你一次，帮不了你一辈子。能帮到你的，只有你自己。有些事情，还需要放下、看开。” “那么你呢？” 龙子涵的反问让楚伊人和德卢卡都微微一愣。 “我？”楚伊人有些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了？” 其实，龙子涵早就心中有数，楚伊人如果不是在某些事情上受了刺激，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她将自己的心门外，树立起了一座城墙，隔绝自己和外界接触，让自己独自生活在里面。 除了验尸、解剖，她甚至什么都不愿意去学习，就连任何人最基本的开玩笑都不懂。这就说明，她的童年，一定是有重大阴影的。 看到楚伊人平静无波的表情，有一丝将要破裂的痕迹，而德卢卡又一再给他使眼色，龙子涵晒出了一抹阳光的笑容，说道：“没事！” 紧张的德卢卡，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简单的吃了早餐，三个人回到了警局。 楚伊人和德卢卡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继续工作。而龙子涵则是集结了他的人，一起讨论这起凶杀案。 这一点，让众人很是不解。 “龙少通常都会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独自设想案件，很少找咱们这样讨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这都好长时间了。一会儿整理口供，一会儿提出疑点，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一下啊。” “是啊，这都快折腾一上午了。累死人了啊……” 蓝静幽的出现和改变，对于龙子涵来说，是个很大的刺激。 他不想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这样，会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他选择了忙碌，选择了人群。 一直忙活到了中午，大家终于散去了，龙子涵再次成为一个人。 他没有心情去吃饭，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不知怎么，他来到了他们当年相遇、相恋的河边。 他拿出一块怀表，将盖子打开，脑海中立即出现蓝静幽当年的小脸。 “子涵，这个送给你。这是我用存了好久的零用钱买的。你要好好保管，不要弄丢了哦！” 对于她当年的嘱咐和交代，他一直犹记在心。 龙子涵轻轻摩擦怀表盖内的照片，那是蓝静幽读书时候的照片，他一直保存至今…… “那个女人送给你的？”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轻轻飘入耳中。 龙子涵惊讶的看了过去：“你怎么在这？” 楚伊人看了看他手中的怀表，重复的问道：“是早上那个女人送给你的吗？” 28.第28章 0028 替你守护 龙子涵回答道：“对，她送我的。” 楚伊人又问：“这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非常重要，不可取代的重要……” 龙子涵说着，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那支怀表上。 这块怀表代表了他们纯真年代的情感，那段时光回不来，记忆也取消不掉。他已经不是爱她的那个她，单纯的情感已经不复存在，所以，这块表…… 龙子涵狠了狠心，将怀表决绝的抛入河中。 而这一幕，让楚伊人瞬间瞪大双眼，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段画面…… 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儿，带着五六岁的妹妹在河边玩耍。两个人一边追逐，一边开心的笑着。 “姐姐，等等我，等等我……啊……”女孩儿摔到在地，与此同时，她的发卡掉进了河中。 “我的发卡，姐姐，你送我的发卡……我的生日礼物……呜呜呜……” 女孩儿一边哭，一边试探着朝着河中走去。 “笨蛋，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能弄掉。你上来，我给你找……” 一阵凉风吹来，楚伊人的回忆忽然中断。不等龙子涵反应过来，下一刻，楚伊人就跳进了河中…… 龙子涵心下一慌，想要下去的时候，被人拉住了。 “爸？你怎么在这？”他很是惊讶的问到。 龙百川说道：“我约了这丫头吃饭，碰巧遇到了你。” 龙子涵挣脱着父亲的‘魔爪’说道：“你先放开我，我要去救她！” 而就在这时，楚伊人从河中探出头来。 在龙子涵的拉扯下，她爬上了岸。 楚伊人将怀表递给了龙子涵，说道：“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弄掉了……” 龙子涵愤怒的吼道：“你怎么这么傻？这表进了水还怎么用？拿回来也只是占地方。这条河有多深你知道吗？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是你重要还是那块破表重要？” 那块表确实是不可取代的重要，但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这个纪念品，已经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扔了它，也就是扔掉他对蓝静幽抱有的那一丝丝的幻想，和仅存的那一点点爱意。 楚伊人无辜的迎上他愤怒的咆哮，随后，她的反应让龙子涵彻底惊呆了。 她竟然扁了扁嘴，哭了起来…… “你……你别哭行吗？我的楚大小姐，我只是被你吓到了！” 老天爷，虽然在她脸上看到了不同的表情，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可是“哭”，绝对不是他希望见到的啊，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正当龙子涵不知道如何招架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叫骂。 “龙子涵，你这个禽兽！” 他回过头去一看，竟然是艾琳。 艾琳一阵风一般跑了过来，将他怀中的楚伊人拉了过来。 她一边安抚的拍着楚伊人的背，一般骂道：“我没想到，自己崇拜的偶像竟然是个人渣，连伊人这么好性格的人都忍心弄哭！” 真是气死她了，她刚刚一过来，就看到龙子涵面目狰，嘴巴一开一合的在说着什么。思来想去，他应该是在骂伊人。 最让她没办法接受的是，伊人竟然哭了。 在她的印象中，伊人在那件事发生了以后，就很少再哭了。 龙子涵郁闷了，他干什么了？他怎么就成禽兽、人渣了？他怎么兽、怎么渣了？还有，谁说楚伊人性格好了？谁说的？ 龙百川见儿子不语，赶紧解释道：“姑娘，你没发现伊人全身是水吗？子涵态度虽然很凶，但却是出自对她的关心啊。” 艾琳一听，这才冷静了下来。看了看怀中的人，果然湿漉漉的。 随后，艾琳的脸色渐渐好看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说道：“呃，刚刚太激动，没注意细节。” 这还叫做细节，这已经很明显了好吗？ 艾琳疑惑的问着楚伊人：“你畏惧水，在水边一向小心翼翼，今天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见楚伊人不语，龙子涵解释道：“是我的错，我把怀表丢进了河里，她误以为很重要，替我捡了回来。” 艾琳一副了然的模样问道：“没事吧？” 楚伊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没事！” 艾琳看向龙子涵，认真的说道：“对于今天的事，是我冲动了，我很抱歉。人我先带走了……” 话音落下，艾琳便脱下外套，将楚伊人裹了起来。 温柔的说道：“我住在附近，先去我那换件衣服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默默的随着艾琳离开了。 “爸……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刚刚为什么拉着我？不让我下水？” 龙子涵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怨怼。 “子涵，心急则乱！那条河，最深不过一米。伊人怎么会有事？” 龙子涵微微一愣，有些无语的想着，他这是怎么了？ 只听父亲又说道：“伊人刚刚不顾一些的跳进河里，只是为了替你守护你最重要的东西……” 不管那孩子本意是怎样的，但她的行为已经证明了结果。 龙子涵的心微微一颤，他好像明白父亲想要说什么了。 “不要因为感情上的一次挫折，就将所有女人都排斥在外。难道你就不问问自己，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那么紧张？” 他老爸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说，自己对楚伊人…… “爸，这怎么可能，我们才认识几天？我生气，是因为她为了一个我不要的东西跳河去捞。我紧张是怕她出事，万一她有什么意外，我会良心不安的。” 龙子涵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心是迷茫的。 龙百川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不小了，25岁的男人，现在还几个没结婚的？即便没结婚，也该有女朋友了。爸老了，你妈身体又不好，别再让我们操心了……” 因为他的婚事，他们两口子真是费尽了心思，可这孩子就是油盐不进。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楚伊人，能让他有些动容，他们自然要抓紧时机，敲掉这块冰山。 29.第29章 0029 凶案再现 龙子涵看着父亲的皱纹和些许白发，再想想家里那个有心脏病的妈，他瞬间觉得有些心酸。 良久，待龙子涵平复了心情以后，他笑问：“爸怎么会和伊人出来吃饭？” 龙百川也并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说道：“今天，爸的一个老朋友打来了电话，他就是伊人的父亲----楚啸天……” 要不是楚啸天来了电话，他都不知道，他的女儿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做法医。 “你说楚啸天？那个在国外都享有盛名的外科手术医生？” 龙子涵有些惊讶，爸爸竟然和楚啸天是老朋友。可是，以前为什么没听过？ 龙百川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他……” “他听说伊人在这里，就拜托我照顾一下。既然是老朋友的女儿，我总要单独见见，了解一下情况啊。” 当楚啸天打来电话的时候，别提他有多激动了。老朋友的女儿，这事儿要是成了，不是亲上加亲吗？ 他就想着多了解一下那孩子，顺便撮合一下两人。 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的回去了警局。随后，便继续各司其职…… 接下来的时间里，案件还在积极调查，而龙子涵显然没有任何头绪。他一度认为，自己查询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但是，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都不能放过。于是，他想到了肉摊老板口中，两个月前金盆洗手的“猪大肠”…… 接下来，他一方面派出人去寻找这个猪大肠的下落和住址，另一方面亲自去了大都会去了解情况。 当为了案子忙翻了的楚伊人和德卢卡，在下班回到宿舍，迎来的却是一连串的惊吓…… “当当当！”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楚伊人极不情愿的起了身，懒洋洋的将房门打开。 下一刻…… “啊……” 一声“撕心裂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而来人的尖叫声太过刺耳，引来了楚伊人对面房间的德卢卡开门查探。 当那人看到德卢卡走出来，房间内的情形让她直接吓晕了过去…… “叮铃铃……” 警局的公共电话响了起来，一名值班警员接了起来：“喂，你好，这里是……” “我是法医楚伊人，叫龙子涵或者赵小虎接电话。” 不过一会儿，龙大少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为什么我们的宿舍里会多出一个陌生人？”警局宿舍算上她和德卢卡，只有四个人。这个女人哪冒出来的？ “恩？”龙子涵有些迷茫的问道：“什么？” “那个女人额头有块伤口，看愈合情况，应该有三天以上。她长相不错，身材挺好，只是穿着老土……” 龙子涵忽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了，他无奈的说道：“那是死者王小莉的妹妹，你解剖尸体的时候，只看器官，没看脸是么？” 他们姐妹两人的长相，还是有些相似的。 楚伊人嘴角轻抽的说道：“她刚刚似乎被我和德卢卡房间里的景色吓晕了。” 所谓“景色”，也无非就是微弱的灯光、人体骨骼模型这些东西。 楚伊人很是嫌弃的说道：“那女人胆子真是小的可怕。” 听到她这么说，龙子涵表示很无奈。 他说道：“我似乎已经将事情经过想象出来了，不过，忽略了一个重点……” “恩？” “可怕的不是人家胆子小，而是你房间内，那微弱的灯光照在人体骨骼模型上，所制造出来的恐怖景象。” 他可是见识过他们的房间，正常人都不会想去做客的。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等着……” 挂了电话，龙子涵迅速开车来到了警局宿舍…… 见到龙子涵出现，那个受到了惊吓，惶恐不安中的王小梅立刻扑了上去。 而龙子涵却本能的闪开了身子，可那王小梅却像抓救命稻草一样，如八爪鱼一般的缠了上来。 无奈，龙子涵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寻求安慰。 楚伊人沉默不语，德卢卡解释道：“我们不是故意要吓她，她非要来敲我们的门……” 估计是这王小梅初来乍到，想和宿舍里的邻居打声招呼，却没想到受了惊吓。 王小梅抓着龙子涵的手，颤抖的厉害，她瞪着一双充满惊恐的眸子，一个劲儿的摇着头，说道：“我……我不要在这，我、我要离开……我不要在这儿……”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家的张嫂年纪有些大了，家务活也有些做不动了，要不你去帮帮忙吧？” 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当晚，龙少就将王小梅带回了家。 龙百川和闫秀珍也是心地善良、通情达理的人，听闻王小梅的事后，也便同意她留在家中…… 清晨，王小梅试探性的问道：“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姐姐？” 迎上她期待的眸子，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当然可以！” 在王小梅的感动中，龙子涵的形象再一次高大了起来。 来到法医工作室，龙子涵说道：“这是死者王小莉的妹妹，她想看一看她的姐姐。”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不要和死者尸体有任何接触，就站在那里看。能做到么？” 在没有破案之前，尸体和一切证物，都不能由外人接触。 王小梅懂事的点了点头，坚持的说道：“我可以！让我看看她！” 当楚伊人把尸体从冷藏箱中拉了出来后，王小梅放声哭了起来。 “姐……” 看她要冲上去，龙子涵一把将人拉住，随后，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无声的安慰着。 一直到龙子涵带着王小梅离开后，楚伊人淡淡的说了句：“如果当年也有个人在我身边给我力量，或许……” 德卢卡温柔、宠溺的看着楚伊人，安抚的说道：“我会一直都在！” 案发后的第三天早晨，警局再次接到报警，称：郊区的马路上，出现一具断腿女尸。 女尸全身赤丨裸，身上各处分布着触目惊心的伤。截断的双腿，同样被扔在距离尸体几米外的地方。 30.第30章 0030 尴尬的尸检 死者的头微微倾侧，嘴角和地上，有着一小滩早已干固的血迹。 龙子涵冷着脸说道：“这具断腿luo尸，比上一具看起来还要惨……” “龙少，这是百乐门的文玉。”这时，一个警员说道：“我见过文玉的照片！” 上次百乐门的邓九来认尸，没有结果后，他索性来报了个失踪人口案，留下了文玉的照片。 他不过是案件接手人，所以看了几眼照片，也就记住了文玉的样子。 没想到，失踪人口找到了，可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就在这时，楚伊人已经进了警戒线，直奔尸体，对其做初步检查。 然，她并非是一个人来的…… 龙子涵微微吃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同于那日老母鸡护小鸡的凶悍模样，今天的艾琳，妖娆万分。 只见她‘娇羞’的一笑，拿出自己“实习警员”的胸牌，说道：“为了保护我们伊人，也为了给偶像你分担劳苦，我自然要投身警局，为我亲爱的祖国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来了啊……”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话，冠冕堂皇，人，装矫揉造作。” 爸爸真是越来越不按章程办事了，申请做实习警员可是要经过审核、考核的，哪有她这么快的？ 更何况，实习小警员哪有第一天就跟着出任务，进出抛尸现场的？ 艾琳立刻佯装伤心，一脸忧愁的说道：“哎呀呀，我怎么闻到了嫌弃的味道？” 龙子涵笑了：“不得不说，你鼻子还真灵……” 艾琳笑眯眯的反问他：“你应该知道，你嫌弃的人可比一般人厉害？” 好吧，他承认，这女人是比一般警员厉害。就当多个帮手了！ 片刻之后，做完了简单的验尸，楚伊人说道：“死者女性，年龄在30岁左右。死亡时间不超过8小时，身上几处拳、手掌型的紫色伤痕是生前被人虐打。” 说着，楚伊人指向死者胸下左肋，说道：“这里最为严重，曾被多次击打。初步判断应该是内脏，或者说是肺脏破裂，造成当场死亡。” 她的语气从容、淡定，平稳的和往常一般。 之前这丫头还在因为“跳河”的事情，对他避而不见。即便见了面，也是低头不语、擦身而过。 但现在一遇到正事，她就能马上拿出专业精神，直面自己，无视尴尬，还真是个不错的小丫头。 其实，他也就大人家楚伊人五岁而已，但是，因为楚伊人属于娇柔、可爱型的女孩儿，他就在心里将人家定位成了“小丫头”。 “死者右手食指佩戴着一枚蓝色猫眼戒指，头上别着一只水晶发卡。但这个发卡上面少了一颗水晶……” 说着将发卡装入证物袋，继续分析道：“死者断腿伤口整齐，同一个伤口被准确无误的砍击多次。” 紧接着，她打开了死者的大腿…… 赵小虎、刘元恒几个人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的都能擦进去鸡蛋了。 一个小姑娘，再怎么说，但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这、这、这太太震撼、太尴尬了。她怎么就不会觉得难为情啊？真爷们啊！ 龙子涵也是嘴角一抽，随后，见几个人向看怪物一样看着楚伊人，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他轻咳了几声，说道：“第一时间确切的检查尸体情况，是法医尊重职业，尊重死者的表现！” 几个人也知道这样会让楚伊人下不来台，立刻收敛起来自己震惊的表情。 就在这时，楚伊人说道：“果然，和上一起案件一样，下丨体严重擦伤，生前曾被人……” 通常，她都是会将尸体领会工作室以后，才会去检查女性这方面问题。 她觉得在外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有些难为情。 再者，这种事情即便是回去检查，都会对尸检造成影响的。只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知道消息而已。 但是，出于对这个案件的认识和严重性，还有上一次王小莉案件，龙子涵亲口说过“我需要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她觉得，她有必要在最短的时间，把自己可以知道的一切讯息，完整无误的传达给龙子涵。 因为，这或许对他破案有帮助…… 龙子涵此刻不免有些佩服她，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但因为面对一起残忍的凶杀案，他还是很快的把这种难懂的情绪抛诸脑后，将所有精力放在了案件上…… 艾琳以心理学的角度分析道：“凶手虐打、强奸两名被害人，是在宣张自己的力量！” 龙子涵开始整理思绪，将整件案件从头捋了起来。 先是发现被害人王小莉的尸体，而王小莉失踪一星期，死于案发后的三天前。也就是说，王小莉在死前，曾被囚禁了三至四天。 而今天，又找到了百乐门失踪了四天的文玉…… 龙子涵分析道：“假设，这两起案子是一个人做的。凶手在抓到文玉以后，觉得王小莉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才将其杀害。” 艾琳默契的补充道：“又或者是，王小莉想要逃跑，被凶手发现后一刀毙命。凶手没有玩物，又抓来了文玉，但文玉的死因却肋骨刺穿肺部导致。” “凶手在两名死者死后，都砍断了她们的腿。也就是说，凶手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法，而是双腿？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死者，死都不能跑掉？” 艾琳回答道：“你说，凶手会不会曾经受过感情上的伤害，遭到女人抛弃。所以，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将这种愤怒、怨恨的情绪，发泄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龙子涵点了点头，认可道：“有可能！如果这个设想是真的，那抛弃他的人，一定和两名死者有着什么共通点。” 是因为两个女人都是舞小姐？ 不对，上海的舞小姐何其多？应该不是的。 是因为两个人的妆容？ 也不对，浓妆艳抹，红色指甲，穿着高跟鞋，任何一个舞小姐都是这么打扮的。应该不会凶手抓捕、囚禁、虐杀他们的诱因。 31.第31章 0031 消失的耳环 究竟是什么呢？ 艾琳神色担忧的说道：“龙少，如果真像我们说的那样，那个变态的凶手一定会继续寻找目标的。” 当文玉死后，凶手再一次失去了玩物，那么，他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再抓来一个。 又或者，他已经有了一个玩物，在兴致丧失之后，他会再将人质杀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龙子涵立刻吩咐道：“派人去各大舞厅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失踪、失联的舞小姐，有的话，详细资料登记在册。” “是！” “另外，跟他们负责人交代一下，最近不太平，让他们的舞小姐尽量不要独自走夜路，出入尽量找人陪伴。” “是！” 龙子涵不解的呢喃着：“我觉得很奇怪，第一起案件的抛尸地点，选择的是西郊的树林，死后三天才被发现。而这起案件，死者死于昨夜，抛尸地点选择了明显的马路上。为什么？” 艾琳犹豫了片刻，说道：“或许，那个疯子在向警方挑衅。” 或许，是因为龙子涵查去了屠宰场和肉摊铺，引起了那个变态凶徒的兴趣。所以，他才用这种方式，来向他发下战帖。 “不过，两个案发地点似乎不是很远……”龙子涵深邃的目光，朝着几百米外的树林看了过去…… 他豁然了悟的说道：“能关押、虐打、杀人的地方，一定是独门独户。而王小莉胃部还有食物，想必，这个地方是可以煮饭的。如果杀人地点是家中，那么，对方一定是一个人住。” 随后，他吩咐道：“先派人从这开始，一直盘查至那片树林。查查看，这一带有没有单身或者近期才开始独居，其住址偏僻，臂力大的男人。查到后，将资料全部交给我。” 虽然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很笨，但是他知道，他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晚一点，说不定就会出现下一具尸体。 生死面前，即便是大海捞针，也不能坐以待毙。 赵小虎了然的应道：“是！” 回到警局，楚伊人对死者的尸体，第一时间做了详细尸检。 “死亡时间凌晨12点左右，死者曾遭遇虐打、强奸。左肋部位曾遭到暴力击打，导致肺脏血管破裂，当场死亡。” 龙子涵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小丫头，一切，都和她初检结果相符，可见验尸能力…… “不过，有一个伤很奇怪！” 楚伊人将文玉的右手手臂抬起，只见文玉手臂侧后位处，有一个半圆形的挤压伤…… 就在艾琳看着那个伤发呆之时，龙子涵忽然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恩？”艾琳莫名的发出一个鼻音询问着。 龙子涵说道：“两名死者全身赤luo，但首饰却在身上……” “王小莉手腕上的手镯，文玉头上的发卡，这又能说明什么？凶手扒了她们的衣服，赤luo抛尸，目的是羞辱她们，首饰并不是重点……”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也没搞清楚重点。” 说着，他拉开了尸体冷藏柜，看着王小莉说道：“王小莉和文玉两个人都有耳洞，连头饰都带着，那她们的耳环呢？” 带着这个疑问，两人分头行动，艾琳去了王小莉家，而龙子涵就去了文玉的家…… 文玉的家算不得奢华，但也不像王小莉那么节俭。看得出，她是会享受生活的人。 文玉算得上是百乐门的头牌。为人左右逢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于王小莉不同，文玉为人很仗义，在百乐门人缘还算挺好。 文玉家中虽然已经落了薄尘，但是，屋内很整洁，连垃圾桶都是空的，毫无可疑之处。 龙子涵拿过她化妆台上的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样光鲜、华丽的首饰。 而就在这些首饰中，龙子涵找到了一对蓝宝石耳环。 “蓝色……死者文玉的猫眼戒指就是蓝色……” 女人佩戴首饰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配套！如果死者佩戴耳环，不是和戒指配套，那么就一定是发卡、项链了。 而死者曼丽身上只有一个水晶发卡，那和它相配的，应该是水晶或者白色的耳环…… 但是，这个首饰盒内，没有水晶耳环、也没有白色的珠宝耳环。 那他可不可以推断，死者死前佩戴着的是这一类耳环。只不过是掉了，或者被凶手拿走了？ 为了确定这一点，龙子涵亲自跑了一趟百乐门。 而经过和文玉相熟的几个舞小姐证实，文玉确实有一对珍珠耳环，而且还是新买的。 因为新鲜和喜爱，她在出事前，几乎天天佩戴。 那么问题来了，这队耳环呢？真的是意外遗失？还是那个变态的疯子当做战利品给收集了起来？又或者，耳环就是连环杀人案的诱因？ 带着疑问回到警局时，艾琳已经将王小莉的首饰盒带了回来。 她打开首饰盒盖子，从中拿出一对耳环，说道：“王小莉生活拮据，首饰很少，也都是便宜的。耳环的话，只有一对老式的银耳环。” 做舞小姐做到王小莉这份儿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龙子涵拿起那个银耳环说道：“现在的年轻姑娘根本不会佩戴这种款式的耳环了，除非一些上了年纪的人……” “我去大都会舞厅问过，他们说，只见过王小莉佩戴白宝石耳环。但是，首饰盒里内并没有白宝石耳环。” 龙子涵有些意外，这个结果，和他的某些设想有些不谋而合。 他问道：“会不会是死者生前放在别的地方了？你有没有找过其他地方？” 艾琳很肯定的说道：“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除了银行票据，和一些杂物，她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几件。把自己当赚钱机器一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把对于她来说，昂贵的宝石耳环随意乱丢？” 听了艾琳的话，龙子涵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这时，赵小虎突然闯入，气喘吁吁的说道：“龙少，有情况……” 两人同时向门口的赵小虎看去，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长话短说！” 32.第32章 0032 私闯民宅 “我们找到了2个月前不做猪肉生意的猪大肠，更查出，他居住的地点正好在两起案件抛尸现场的附近。” 龙子涵立刻问道：“他人呢？” “他是码头的工头，这会儿应该在码头！” “你亲自走一趟，把人先给我带回来。把他的住址给我，我现在要去看看。” 随后，龙子涵叫上了楚伊人，带着艾琳一道去了朱明家。 在去往猪大肠家的途中，龙子涵跟艾琳解释着猪大肠的情况。 “我从几家肉摊老板那里得知，“猪大肠”叫朱明，为人老实、能吃苦，做事从无怨言。因为卖肉经常给穷人多称一些，所以没赚到什么钱。因此，换了行业。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好人……”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来，那个朱明应该是个心地善良、为人憨厚的老实人咯。” “朱明脾气非常好，即便被同行抢了生意，也都是笑脸影人。因此，大家都说朱明是个老好人。但是，她老婆的脾气却很差，据说他妻子经常对其打骂……有个人形容，朱明在他妻子面前，乖顺的就像一只狗一样。”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艾琳叹了口气，表示很无奈。 终于抵达目的地，他们发现，朱明的家是独门独院，而且位置有些偏僻。 前院干净整洁，似是刚刚收拾、清理过。靠着墙，摆放着一堆规整的干木柴。后院有个猪圈，猪圈中养着两只猪。而猪圈外不远处，堆放着一袋猪饲料…… 两个人惊讶的对视了一眼，分明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疑惑。 发现家中无人后，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朱明的妻子一直在家做针线活贴补家计，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准备做饭了，为什么不在家？” 紧接着，三人直接选择了私闯民宅，进行深入调查。 在前院翻翻找找了一会儿后，龙子涵搬开了靠在墙上的柴火…… 暴露在外的地面土质成黑色，而干木柴下的土质为灰色。 “这里的土在近期被清扫过，正常人会特意清理柴火下的土地吗？” 带着疑问，龙子涵扒开干木柴，检查着。随后，他便发现，在木柴上有着血迹…… “看样子，这血迹已经有段时间了……” 楚伊人见状，立刻过来取证。 “龙子涵，有发现。”艾琳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龙子涵和楚伊人一来，就看到艾琳正在盯着猪饲料的袋子看。而袋子上，有着一排抛血迹。 楚伊人走来过来，一边取证一边说道：“这是抛甩状血迹！抛甩状血迹是指沾血的物体，运动时在载体上留下的血迹。” 龙子涵从袋子中抓起一把饲料，仔细的看了看：“这个饲料和死者王小莉背后伤痕中的饲料颜色相吻合，带回去一些做化验，看看是不是同一种。” 楚伊人点了点头，安静的做自己的事。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朱明恐怕有很大的问题了！” 发现后院一扇窗户没有关，于是，龙子涵跳窗而进…… 不过一会儿，屋内传出龙子涵的声音：“伊人，进来看下。” 楚伊人将手中的工具箱递给了艾琳，顺着窗户爬了上去。 正当她蹲在窗上，把着窗框，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的手被木屑刺了一下，她的手本能的挪动了一下，换了个地方去抓。 这一换地方不要紧，她整个身体失去平衡，摔了进去…… 而就在下一刻，不远处的龙子涵，立即三步并成两步的窜了过来，一把接住了她。 被龙子涵搂在怀中，楚伊人有些失神。 就在他们“两两相望”、“深情对视”的时候，窗外响起了艾琳的声音。 “咳咳，那个，我说……既然伊人没事，咱们就先查案吧！” 两人尴尬的分开，随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龙子涵走到灶台附近，说道：“刀具中有一把剁骨刀，菜板下发现了一块碎骨，我想看这附近的血迹反应。” 这时，艾琳也已经“闯”了进来。只见艾琳把工具箱还给了楚伊人。 楚伊人接过箱子，拿出了工具，将那块碎骨放入了证物袋后，开始进行了详细检查。 经过鲁米诺试剂的喷洒后，剁骨刀和菜板，灶台以及灶台附近的地面上，都有大量血迹反应。 龙子涵微微皱眉，迷茫的问道：“难道朱明是因为长期被欺压，在自卑和痛苦中爆发了？” 艾琳恍然大悟的说道：“如果按照犯罪心理学来分析，朱明情感曾受过创伤，又因为经常被女人欺压、打骂，那么，最后导致他心理扭曲甚至变态，也不无可能。” 龙子涵凝重的说道““走，我们回去会一会朱明！” 照时间看，赵小虎应该已经把人从码头带回来了吧…… 警局审讯室内，一个长相憨厚，面不解的男人，伸长了脖子朝外探望着。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男一女走进来…… 龙子涵审视的看了看朱明，问道：“等急了吧？” 朱明急切的说道：“长官，我在码头还有活，您有什么事儿赶紧问成么？我这矿工一小时就按照半天的工钱算呢！” 三人在一面桌子前，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听你曾经的同行们说，你2个月前就已经不做猪肉生意了？” 朱明点了点头，回答说：“对，我老婆托人帮我在码头找了活儿，固定薪水，比卖猪肉赚钱。” “你妻子现在在哪？”龙子涵想要先确定他妻子是否安然无恙。 朱明回答道：“小娟在我丈母娘家！” “她有家不住，为什么要住在你丈母娘家？” 朱明扬起下巴，嘴角微微扬起，一副满足的模样说道：“前些日子她怀了孩子，我都担心她自己在家没人照顾，于是就把她送去了我丈母娘家。” 在提到自己妻子怀孕时，那一闪而过的幸福表情告诉他们，他确实很开心。 “她在你岳母家住了多久？这段时间你一直都一个人住在家里吗？” 33.第33章 0033 线索断了 朱明微微皱眉，回答：“大概半个多月了，我这工作是做两天休息一天，休息那天我就去丈母娘家，工作的时候住在家里。” “现在，请你回忆一下，还有8月4日晚间11点左右，以及8月9日凌晨12点期间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有没有人证？” 终于问到了点子上，8月4日晚11点，是王小莉的死亡时间，8月9日12点，是文玉的死亡时间。 龙子涵和艾琳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朱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见朱明眼睛朝着左边微微转动着，在思索了一下后，他回答道：“我上两天班休息一天，照日子推算，4号那天应该是休息的。休息的话，我就在丈母娘家。丈母娘一家，以及我老婆可以为我作证！” 艾琳疑惑的问道：“9号呢？” 眼睛向左看通常是在回忆，向右看通常是在思考谎话。根据他刚刚的微表情判断，至少在时间上没有说谎。 只不过，正常人推算自己过去的班期，都是从现在往之前推算。所以，先推算出来的日期应该是9号。那他回答的话，也该先回答9号，再说4号。他为什么先说4号？ 而龙子涵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朱明犹豫的说道：“我9号那天应该是上班的。码头下班时间是9点，我到家应该不到10点，回去就洗洗睡了，没有人能证明。” 听到他的回答，两人皆是一愣。这朱明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 直接用对自己有利的回答，直击问题表面，来避开对自己不利的因素。 谁说人家傻？这不是挺有心机的吗？ 艾琳停下做记录的笔，在手指上漂亮的转了一圈，问道：“你和你妻子的感情如何？” 朱明有些迷茫的回答着：“我们感情挺好的啊！” “可是我怎么听说，她经常对你进行语言上的侮辱、肢体上的暴力？” 朱明极力的解释道：“那一定是误会，小娟脾气不好，但却很心疼我。她经常给我做衣服、鞋子，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她来料理。” 朱明抬手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若不是当年我不小心砰伤了她，我们的孩子已经几岁大了。” 龙子涵要求道：“当年的事说一下吧！” “那时候我年轻气盛，经常和朋友出去喝酒，又一次，我喝多了回到家里。听她在那怒气冲冲的骂着，我脑子一热，打了她……孩子就是那时候掉的。” 艾琳问道：“后来，你出于愧疚，一只由着她在家做大？时常对你打骂？” 朱明点了点头，回答道：“那时候起，我就改了臭毛病，专心的照顾她和家。只是，这些年她的身子一直差，这好不容易才怀上了。我想着多赚点给她和孩子，却不想，要被迫矿工了……” 说着，他看了看对面的两人，眼神中充满着埋怨。 龙子涵拿出王小莉和文玉的照片，放在了桌上，问道：“认识她们吗？” 朱明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个是小茉莉，以前我在她楼下的早市摆摊子，另外一个不认得。她犯了什么事儿吗？” 艾琳已经对他刚刚惊讶的态度，做了一个心理分析。 她认为，如果朱明是凶手，在看到被害者照片的时候，会表现出恶心、轻蔑甚至是害怕，但绝对不会是此刻的吃惊。 “她们分别在4号和9号相继被人谋杀……” 朱明一脸震惊的叫道：“什么？你说小茉莉死了？” 那样子，绝对不像是演出来的。 “我们在你家前院的柴上，还有后院的饲料袋上分别发现了干固的血迹。而你家中灶台、菜板、剁骨刀、地面上，都有血迹反应。这说明，这些地方曾经都染了血，你怎么解释？” 朱明立刻急切的解释道：“我没有杀人，那些血……哦，我知道了，那些血，一定是我杀小猪弄上的！” “小猪？” 朱明点头道：“大概7、8天之前，我把家里最后一只小猪杀了，送去给我老婆送去补身体了……” “最后一只小猪？” 龙子涵回想起在朱明家后院看到的情景，他记得，那猪圈里有两只已经成年的猪。 “两个月前，我家母猪生了一窝小猪，我就留下了一只，另外几只全部卖掉了。后来，丈母娘说，小猪养人，对孕妇好。我就狠了狠心，给宰了……” 而就在这时，“当当”两声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转过身去，门被打开，门外，楚伊人一脸纠结的模样看着他。 他起身走了出去，随后，将门带上。 “怎么了？” “干柴以及饲料袋上的血迹，被证实不属于人类的血液。根据成分分析，菜板下的那块碎骨也不是人骨……” 龙子涵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审讯室，一脸惆怅的问道：“能不能请你讲一讲，有关王小莉，也就是小茉莉的事情？” 想到被人谋杀，惨死的小茉莉，朱明神色安然，极为惋惜的说道：“其实，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以前，我看她一个人可怜，她来买肉，我总是多给她一些。可她硬是不要，还说，我赚钱也不容易，不能占这个便宜……” 等朱明长篇大论的说完，龙子涵和艾琳也没能从他的叙述中，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龙子涵和艾琳都明白，他们这条线索是断了。换句话说，他们找错了方向。想要破案，又要从头开始了。 可是，他们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吗？ 两人失望、颓废的回到办公室，准备继续研究案情的时候，刘元恒带来了一个消息。 “龙少，我们已经通过电话联系上了各大舞厅，他们都说，自家没有失踪的舞小姐。” 艾琳脸色微微变好，不太确定的问道：“这是不是说，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查案？”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只希望在破案之前，不要再死人了……” 34.第34章 0034 你来我往 一幢充满喜气的小洋房内，轻歌曼舞，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面具式虚假的笑容。 人们相互攀谈、寒暄、恭维着，却句句话都不走心。 “孙市长，今天多谢捧场啊。”李东洋摇晃着酒杯，神色上多少有些得意。 孙有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李老板喜得贵子，孙某自然要前来贺喜。” 李东洋笑了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屑。 而就在这时，龙百川带着闫秀珍赶到了宴会。 “恭喜李老板……” 李东洋迎了上去：“龙局能来参加小儿百日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哪里的话！李老板客气了！”龙百川看向孙有为，伸出手，客气的打着招呼：“孙市长，好久不见！” “孙市长！”闫秀珍也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冲着孙有为点了点头。 孙有为笑了笑：“是啊，两个多月没见到了。有时间去喝一杯？” 龙百川立刻应道：“那是自然！” 李东洋有些疑惑的问道：“令公子呢？” 闫秀珍笑了笑，客气、玩笑的说道：“那小子他，觉得空手来不好，和女朋友去挑选送给令郎的礼物去了。” 李东洋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立即收敛起自己外露的情绪，说道：“呦，这多不好意思啊！” 几个人“你来我往”的聊天中，龙子涵已经带着“女朋友”走了进来。 “孙市长！”龙子涵先是跟孙有为打了声招呼，随后，转向李东洋，说道：“恭喜李老板喜得贵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他将手中一个礼盒递给了李东洋…… 而挽着龙子涵胳膊的楚伊人，朝着李东洋点了点头。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也不似往常那般冷清。 “呦，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接过礼物，李东洋笑的一脸温和，看着这对金童玉女说道：“看来，龙府真是好事将近了啊！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叫我去粘粘喜气啊！” 龙百川将话接了过来：“哪里，哪里！龙家若真的办喜事，自然不会少了李老板这杯喜酒！” “对了，听说最近不是很太平！” 李东洋将目光落在了龙子涵身上，说道：“在龙家的地盘上，连着出了2起命案，龙局和龙少可是要仔细着点儿我们老百姓的安全啊。” 龙子涵淡笑道：“保护老百姓，将匪徒绳之以法，是我们执法者的责任，这一点就不用李老板担心了。不过，李老板有一点确实说错了……” “哦？哪一句？”李东洋反问。 龙子涵严肃的说道：“大上海从来都不是谁的地盘，更不是我龙家的地盘。” 所以，这大上海自然也不是你李东洋的。想要用你的臭钱在上海一手遮天，真是痴心妄想！ 他虽然不知道李东洋用了什么手段，让孙有为对他这么无奈，任他差遣。但是，上海这个冒险家的乐园内，没有永远的王者。 上海的上流社会，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以李东洋这种如此沉不住气的性子，恐怕是笑不到最后了…… 李东洋当然听得出，龙子涵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太嚣张。 但是，他却很是不在意的说道：“也对，在你们龙家头上，还有孙市长这种大人物，上海怎么会是龙家的地盘？呵呵，是我口误，孙市长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孙有为尴尬的一笑，摇头说道：“小事，孙某自然不会挂心！” 假意寒暄了几句，李东洋和孙有为一同离开。 龙子涵和楚伊人随着龙百川夫妇，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闫秀珍见到儿子领来楚伊人，还公开了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会儿真是笑的合不拢嘴。 “哎呀，百川啊，你看看，我这眼睛多毒啊。一看，就知道伊人和咱们家有缘。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她呢！” 当听说楚伊人是自己丈夫旧友的时候，她别提多开心了。 龙百川宠溺的笑着：“是啊，伊人这孩子是招人喜欢。” 看到楚伊人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龙子涵解释道：“爸，妈，你们误会了。我们那天在路上遇到了静幽……” 他这么一说，以龙百川和闫秀珍的精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可闫秀珍还是不遗余力的撮合着两个人：“没关系的，没关系，我们都是过来人，我们懂。” 被母亲这么一说，似乎他们的关系更加暧|昧了一样。 不等龙子涵辩解，楚伊人淡淡的说道：“我答应龙子涵来帮忙，是因为他答应我请客吃饭。” 她这么一说，龙子涵顿时有些觉得无奈。她好歹也是个大家族出来的千金小姐，又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美女法医，怎么就这么点儿追求？ 当时，她也不是很愿意充当他的“女朋友”，陪他出席这个宴会的。但是，他仅仅只是说请她吃遍上海特色小吃，她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闫秀珍故意曲解的说道：“哎呦，害羞什么啊！就来家里吃吧。张嫂什么都会做，不比外面的营养健康嘛！” 楚伊人以为，她已经将他们的交易关系解释的够清楚了，却没想到，似乎更乱套了。但是，她也不是很清楚乱在了哪。 就在这时，龙子涵的目光朝着二楼的楼梯看了过去。 蓝静幽穿着大红色的凤凰纹路旗袍，尽显身材妖娆。然，这身旗袍配上她的气质，却怎么也看不出高贵来，反倒有些俗气。 “各位……” 这时候，李东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今天多写各位捧场，这位是为我李家功臣，那便是李某的儿子……” 蓝静幽在李东洋的介绍中，缓步走下楼梯。 她的身后，一个佣人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周的孩子，随着她走了下来。 龙子涵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心中再次泛起一片凄凉。 这就是让他曾经爱过、恨过、怨过的女孩儿，如今，她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那份灵气，多了几分世俗。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龙子涵，没有在意台上的主人说了些什么。随着一阵掌声响起后，婉转而又悠扬的隐约在大厅中响了起来…… 35.第35章 0035 命里无时莫强求 在第一支舞跳完后，蓝静幽陪同在李东洋身边四处敬酒，最后，当来到龙子涵他们这边。 主人来敬酒，他们自然要起身相迎的，这是礼貌。 喝下酒后，龙百川无奈的与李东洋寒暄着，而龙子涵也在一旁随意应付着。 闫秀珍拉着蓝静幽的手，似是亲人一般亲昵的说道：“静幽啊，这些年没见，真是漂亮了好多呢！” 蓝静幽笑了笑，得意的看了一眼楚伊人，那眼神中分明充满了挑衅。 她说道：“伯母风采依旧，这些年没见，您和龙伯父身体可好？” 闫秀珍拍了拍她的手，点头道：“好，都好！你这孩子也是，怎么说走就走了？可让你伯父和我急坏了。我们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们说，非要一走了之啊？” 闫秀珍这话说的可算是到位了，既撇开了龙子涵和蓝静幽的关系，也表示出了对她的关心。 “伯母，您就别怪我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东洋他待我很好。” 闫秀珍放开她的手，拉过楚伊人，笑着介绍道：“静幽还不认识吧？这是你子涵哥的未婚妻楚伊人，伊人，这是蓝静幽……” 听到闫秀珍的介绍，蓝静幽心中一痛，这才几天，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女人，已经从女朋友变成了未婚妻…… 不过，闫秀珍和龙子涵果然是母子呢，连做个介绍都这么打击人。 介绍楚伊人身份的时候，他们就很是亲昵。而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毫不留情的说“这是蓝静幽”，仿佛她曾经在他们家，没有任何身份一般。 蓝静幽明白，自己这招呼打的是自取其辱了。 她将自己的情绪掩饰起来，笑道：“看来，伯母对这位未进门的儿媳，很是满意啊！” “那是自然，只要儿子满意，我这个做妈的就满意。不过，这一转眼，你的孩子都一岁了，我们家子涵……” 闫秀珍接下来的话，蓝静幽虽然没有听进去，却也任由她念完。 不过一会儿，佣人抱着孩子朝着他 随后，对李东洋撒娇的说道：“东洋，似是有些喝多了，我有些头晕了。” 李东洋一把搂过蓝静幽的腰肢，对几人笑着说道：“抱歉，失陪了！希望各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搂着蓝静幽转身离去！ 楚伊人拍了拍龙子涵的肩膀，很是认真的安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此话一出口，让龙子涵一家三口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笑过之后，龙子涵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他很是感激的说道：“谢了，战友！”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说道：“不要以为谢过我，就不用请客吃饭了……” 日子还要继续，案子还得再查。 新的一天，当龙子涵刚刚来到警局，就收到了赵小虎交上来的资料。 “龙少，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在第一、第二抛尸现场附近，分别找出了这3个和你要求相符的人。独居、住址偏僻、且臂力大。” 龙子涵一边翻着三个人的资料，一边问道：“查出来了什么？” 赵小虎指着其中一个人的资料说道：“除了这个叫齐守成的人，另外两个已经主动配合我们做了口供。两个警员找到齐守成的家，而他家似乎已经有些日子没人住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那两个人的口供呢？” “在这里！”赵小虎一边翻开口供记录给龙子涵看，一边说道：“两人均在4日、9日有不在场证明，且人证都不止一人，这一点已经得到证实。” 龙子涵一愣，不禁想道：难道那个齐守成就是他一直以来要找的凶手？会这么容易被他找到吗？ 这些天，为了这两起案子，警局里上上下下忙的是人仰马翻。 为了不让凶手有机可乘，恨不得动用了整个上海滩的警力，去各个舞厅盘查、盯点。可是，依旧没能查出蛛丝马迹…… “说说这个齐守成！” “没办法说，认识他的人都说他脾气性格很怪，为人很难相处，也极少说话。只知道他今年25岁，父亲早年病逝，母亲跟人跑了。后来他由奶奶带大后，靠扛麻袋赚钱。后来，他奶奶也去世了，他连工作也不做了……” “我隐约中觉得，这个齐守成和这桩案子没关系。” 根据艾琳的分析，凶手是怀着一颗报复的心在杀人，那他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要杀人早就可以杀了，不用等到最近。 不等赵小虎说什么，龙子涵又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看看，才能放下心来。走！” 沿着山脚下的小路朝着齐守成的家走去，一路上，龙子涵都在观察地形和环境。 这时，他发现，一个相对来说，同样偏僻的独门独院。 龙子涵询问着领路的警员：“有查过这家吗？” 去齐守成家的路上，同样一个独门独院的人家，而两家相隔似乎并不是很远。就算没有疑点，这家主人也或许认识齐守成，知道一些关于他的动态也说不定。 “查过了，这家男人叫董华，是远近闻名的好男人。除了去对面山上打猎、砍柴，回家以后种地、养猪，所有的活都一手包办了，一点儿都不舍得让他媳妇儿干。” 这小警员还算是尽职尽责，新人果然比警局里那些老油条要负责一些啊。 龙子涵走进这户人家，发现，这户人家院里有个小花圃。 花圃中，鲜艳的花儿开的正盛。一阵微风吹来，花儿随风轻轻摇曳。 而仔细看去便会知道，这些花不是别的，正是象征邪恶的罂粟花…… 龙子涵目光幽幽的看着这户人家，问道：“有问过他关于齐守成的事情吗？” “两家距离相对还说还是有点近的，所以，根据惯例，我们还是询问了一下。但是，董华当时的回答很是让人意外。” 龙子涵问道：“他怎么说的？” “董华当时脸色很难看的说：像齐守成那种整天偷鸡摸狗，不干好事的人，他们躲都来不及，怎么会愿意和他扯上关系？” 36.第36章 0036 偶像的期待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齐守成名声很差？” 小警员点了点头，回答说：“认识他的人都说他人品差，经常偷东西……” 龙子涵来到门前，正要敲门时才听到，里面那一震震暧|昧、**的呻|吟声着实**。 身为男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龙子涵脸色微微尴尬，转过头冲着赵小虎“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道：“你去叫门！” 赵小虎嘴角轻抽，任命的走了过来，“啪啪啪”敲响了门。 “谁？”里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回应，那语气中的不善，严重说明了他此刻欲求不满的心情。 随后，一阵娇媚的声音说道：“你干什么去啊……” “听话，盖好被子，我马上回来。”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只见一个男人穿着松垮垮的裤子，光着膀子就走了出来。 他一边穿着上衣一边大发雷霆的骂道：“你老子的，大白天的，跑别人家门前来晃荡什么？” “呃……”赵小虎有些无语。 龙子涵回道：“我们也没想到，您龙精虎猛的，大白天关着门，在家里翻云覆雨不是？” 男人说着拿过靠在墙边的铁锹，叫唤道：“你小子找揍是吧？” “袭警可是重罪！”小警员赶紧站了出来，解释道：“我们头儿想去看看齐守成的窝，正好路过，想问问你关于齐守成的一些事情。看你知不知道？” 不说还好，这一说，董华更是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他愤怒的吼道：“我他妈昨天就说了，我连正经的几句话都没跟他说过，我能上哪知道去？赶紧滚，别耽误老子造人！” 紧随其后，他转身进屋，“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搅和了人家的好事，又问不出线索的几个人，在碰了一鼻子灰后，又无奈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终于到了齐守成家，龙子涵的的目光像是雷达一般，在这个破旧、矮小的屋子中，搜索着有可能成为线索的每一样物件。 赵小虎带上橡胶手套，从碗柜中拿出一个豁牙的碗，笑着说道：“哎呀，这齐守成还真是穷的可以啊。生活所迫，也难怪他经常偷东西啊！” 龙子涵白了一眼感慨中的赵小虎，说道：“不是每个穷人，都会选择偷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来养活自己的。上海这么大，随便找个活，吃饭不成问题。说到底，他的贼心就是懒出来的。” 家里穷、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人懒得去创造未来。 看着家里乱七八糟的模样，他哪里把这儿当成家了？就连经常用的到的榔头，脑袋掉了，他都懒得装回去，真是有够懒、有够堕落的啊。 怎么叫经常用？那榔头杆很是干净，一看就刚刚用过不久。 赵小虎无奈的说道：“是是是，小的说错话了。偷东西是不对的，是犯法的，是损害别人利益的……” 无视赵小虎的啰嗦，龙子涵带上橡胶手套，仔细的在乱七八糟的房屋中翻查着。 三个人在屋子里翻翻找找、走来走去，就在龙子涵准备放弃之时，他发现…… “赵小虎，别动！” 赵小虎一惊，停下了脚步。 龙子涵赶紧走了上去，他蹲下身，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新发现，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地上有一小撮白色粉末，而刚巧，这白色粉末和两边地面上的印记组合起来，是个印记不算明显，且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鞋印。 看情况，这鞋印曾经还来回碾压过。这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想要或者碍事，似乎也没必要这么费事的踩碎，碾压吧？ 他用手在脚印上横向、纵向的量了一下，说道：“这是个鞋头的印记，宽约7厘米，长约9厘米。说明这半个脚印来源于一个男人……” 赵小虎立刻意会，去翻出了齐守成的一双破鞋，递给了龙子涵。 这一比才发现，齐守成的鞋前端比这个印记要小很多。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这个脚印不是齐守成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鞋印的主人，应该比齐守成要壮一些。” 可是，他脾气性格那么怪，平时又小偷小摸的，从来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谁会来他家？ 哎，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要是伊人在就好了。 他很嫌弃的看恶劣一眼赵小虎，说道：“早知道，我就应该带伊人来。” 赵小虎哀怨的说道：“不是您老自己说，暂时不用楚法医来的吗？” 您倒是心疼楚法医，不舍得她千里迢迢。小的我陪着您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走了2个多小时，您还这么嫌弃。 真是世风日下啊…… 当然，他可不敢这么说出来。 “没关系，带回去，让她进行化验也是一样。” 准备离开之际，龙子涵拍了拍小警员的肩膀，说道：“你留下看着齐守成家，如果他回来，立即将其带回警局问话。等我回去，会拍两个人来接应你的。” 那小警员一听有任务，立刻兴奋了。立即敬了个礼，大声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龙子涵忽然对这个小警员有了几分兴趣，问道：“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这种有激情的态度，还真是让他有些怀念啊。 “报告领导，我叫莫北！” “莫北？好记！” 想到他是新人，龙子涵不由得想要鼓励他一番：“莫北，我希望你能永远保留着，维护法纪和正义的这份热诚。也期待有一天，你能和我们并肩作战。好好干！” 莫北愣住了，他被期待了。被自己的偶像所期待了…… 等他回过神来，那个他崇拜的龙少，已经带着赵小虎走出了很远。 龙少让许多人崇拜，不光是他过目不忘、头脑精明、破案有术，更因为他的为人。 这些年，他始终秉承着遵法、守法、护法的原则直面罪恶。他维护的不光是法律、正义、还有人们心中执法人的形象。 龙子涵的名字，俨然已经成了光明的象征…… 37.第37章 0037 第三尸 回到警局后，龙子涵将带回来的白色不明粉末，交到了楚伊人手上后，便去找艾琳做案件分析。 当艾琳停了龙子涵的叙述后，她意外的说道：“可我觉得，这其中有疑点。首先，齐守成是个穷人，他如果是凶手，他怎么会给受害人炖肉吃？还有，你们已经去过他的窝，那里像是案发现场吗？如果不是，他把人关在哪里施暴的？” 对此，龙子涵也自是明白的。 齐守成的家虽然乱，但是却乱的合乎常理，并非是经过暴力厮后所打造成的。 “另外，他母亲跑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为什么会突然关押受害人，将其杀害？这不符合犯罪心理学。” 龙子涵也表示无奈：“可现在线索就落在他这里了……” 就在这时，楚伊人推门而入，说道：“你带回来的白色粉末已经查出来了，是由碳酸钙和有机质组成，如果判断没错，应该是珍珠粉。” 艾琳疑惑的问道：“珍珠粉？齐守成是个穷鬼，怎么会有珍珠粉？” 龙子涵提醒着说道：“你还记不记得白色珍珠耳环？” 艾琳恍然大悟：“死者文玉，少了一对珍珠耳环……” 龙子涵哪里还能坐的住，立刻叫来了刘元恒，吩咐道：“带模拟画像师去那个村子，找几个认识齐守成的人描述一下齐守成长相，将他的画像给我用最短的时间画出来。” 那个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的齐守成，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也就只能苦了模拟画像师了。 “画像画出来后，让警局里的兄弟们全部牢牢记住他的样子，然后，给我把他翻出来……” 警方一方面紧锣密鼓的搜寻齐守成踪迹，一边派出人手在各大舞厅外巡逻可疑人物。就连前两起案件的抛尸现场附近，也是有人定期巡逻。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龙子涵的心也慢慢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推断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你急也没用，齐守成不现身，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这次与以往的凶徒不同，对方是个彻彻底底的******的疯子，他在报复这个社会对他的不公。” 这样的一个变态，他无法拿捏他的心里活动，更无法判断他下一步将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如果再有人遇害，他真是难辞其咎。 艾琳一改往日风|骚的模样，似兄弟一般，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不要把自己逼的那么紧，你尽力了，没有人会怪你！” 一阵撕裂一般的头痛袭来，龙子涵紧皱眉头，手抵在额头上用力的揉着。 连日来的紧张和压力，使他犯了头疼的老毛病。 艾琳问道：“不舒服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应道：“没事，老毛病了，吃了药就不痛了。”说着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后，直接吞了下去。 “虽然齐守成那有了多方面的证据相吻合，但是，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艾琳疑惑的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龙子涵目光望向窗外，幽幽的说道：“如果凶手不是齐守成，又或者说，前两起案件并非一个人做的，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你已经做来两个方案的准备，还在担心什么？” 别人不知道，艾琳却是明白的，龙子涵在案件起初就留了后手。为的，就是防止选错路而准备了。 他早就假设性的推翻自己的推断和巧合的证物了，所以，现在派出的警员，也不全是针对齐守成去的。 他能相处这种双管齐下，决胜千里的招数，也难怪会头痛了。 龙子涵担忧的说道：“我在担心，会不会因为前两名死者都是舞小姐，所以，我们条件反射的以为，凶手只会针对舞小姐下手，而忽略的其他？” “比如呢？” “假设我们之前怀疑的事情成立，只是不确定凶手是谁的话。那么，破案的关键就在两人同时遗矢的耳环。” 艾琳有些迟疑的说道：“可之前咱们也查过，两人遗矢的白色耳环，无论是样子还是款式，都是比较普通的。任何一家珠宝店都有的卖，咱们也无从查起。” 艾琳的这番话有着无形的压力，让龙子涵的的头痛更加严重了。 看着龙子涵一直不断的揉脑袋，艾琳奉劝道：“你是不是该休息休息了？据说用脑过度真的会谢顶。我可不想伊人嫁给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个谢顶的小老头了。” 说道楚伊人，龙子涵的心忽然顿了一下，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和伊人在一起？” 艾琳一听，朝着他抛了个媚眼，反问道：“难道你想和我在一起？” 龙子涵立刻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说道：“你就不能正常点说话吗？” 其实，他也明白，艾琳就是这个爱开玩笑的德行。他们俩要真的弄假成真，艾琳必然首当其冲的逃跑。 艾琳不可置信的说道：“天啊，你不是还喜欢姓蓝的吧？你是想让她抛夫弃子，准备跟她重燃爱火？” 龙子涵轻蔑的冷笑道：“我龙子涵对蓝静幽早就不再心存期待了，过去的事，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没有办法遗忘和割舍。但是，我绝对不会如此不堪。” 艾琳笑了，笑的很是得意。 龙子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 “只有将你和伊人的名字放在一起的时候，你表现的才会很自然。这说明，你潜意识里已经接受，或者说，正在接受伊人和你变成那种关系。” 艾琳的话让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后，脑海中不断飘过楚伊人的身影…… “当当当！” 就在龙子涵神游天外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而敲门的人也等不及他开口，就直接闯了进来。 刘元恒脸色难看的说道：“龙少，出现了第三尸。” 和前两起案件一样，一具赤luo的断腿女尸，被抛尸在马路上…… 38.第38章 0038 山中线索 龙子涵心中百感交集，他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 他不断的在心中问着自己：龙子涵，你不是很厉害么？凶手给了你这么多线索和时间去找他，为什么你依旧没有找到？ 头越来越痛，他却只能咬着牙，强迫自己坚持下去。 他将抛尸现场所有情况都记在了脑子中，丝毫不敢有一点遗漏。 艾琳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条路和另外两起抛尸地点比，似乎有些远。” “不，其实很近！” 龙子涵指着身后那座大山，说道：“你知道，翻过这座山是哪里吗？” 艾琳猛然瞪大双眼：“不会吧……” “你说呢？” “可齐守成家一直有警察蹲点，他怎么作案？” 龙子涵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邪笑，说道：“或许，我们之前被证据假象所蒙蔽了呢！” “看你的样子，你已经心里有数了。” “死者女性，死亡时间于凌晨1点钟左右，身上多出明显伤痕，死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但未见严重擦伤……” 龙子涵忽然打断的问道：“也就是说，有可能不是侵犯？” 楚伊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随后，又扔出一磅重弹：“死者眼白处发红，如果不是疾病，就应该是长期吸毒者。” 吸毒者的眼睛会因为眼结膜充血而出现眼睛发红的症状，故此，红眼睛是吸食大麻后的最明显、最典型的生理体征…… 龙子涵即刻下令道：“赵小虎，刘元恒派人带着警犬搜山！德卢卡带上工具箱，你和艾琳跟我走……” 下达任务后，龙子涵还不忘来到楚伊人面前仔细嘱咐着：“伊人，你先回去。等我回到警局，我希望你呈交一份最详细的尸检报告报告！” 而这种郑重的嘱托，让两个人的形象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已经明了，却不做声。他们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破案。 临走时，艾琳朝着楚伊人抛了个媚眼，风|骚的说道：“伊人，你先回去等我们哦！” 艾琳的句话，分明是在提醒楚伊人，刚刚龙子涵的话说的有多意味深长。 龙子涵瞪了一眼艾琳，说道：“你来是协助破案的！”多管闲事！ 他和楚伊人，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看来，等案子结束以后，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理清头绪了…… 山的那头，正是齐守成又或者说是董华的家，只是距离问题罢了。 两个人跟着龙子涵上了山后，就一直在山上的树林走着。 “我们不下山吗？”德卢卡用蹩脚的中文询问着。 艾琳笑道：“咱们总要确定一下，凶手翻山抛尸时的路线吧？咱们龙少要沿着线索一路走过过去！” 不等德卢卡发问，龙子涵便叫道：“德卢卡，采集血液样本！” 一个宽大的脚印旁边，散落着几滴早已干固的血迹。 采集好血液后，德卢卡拿出量尺对脚印进行了测量。 “长约26。5厘米，根据脚长和身高7：1的比例，这个脚印的主人身高应该在178至180之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一路，他们沿着遗留下的脚印、血迹在山中走着…… 最终，三个人下了山。 艾琳望着一大片田地，严肃的说道：“果然不出你所料，这里，正是董华家后院。” “艾琳，我有没有说过，咱们两个真的可以称作知己了？” 龙子涵的这句话，也正是应了艾琳的心。 在很多时候，他们两人的破案手段，思维方式都是相近的。所以，艾琳很容易就能才中他的心思。 艾琳笑道：“你长说当伊人是战友，实际上，我们才是战友！” 他们之间的默契，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走吧，如果董华真的是凶手，那么，自大、变态的他，一定会继续呆在案发现场。” 那是他称王的地方，他自然不会舍弃。 来到董华家，龙子涵也省去了敲门环节，直接闯入。 当房门打开时，那董华顿时一愣，随后，起身便朝着窗外跳去。龙子涵迅速追去…… 德卢卡疑惑的问道：“艾琳，你不去帮忙吗？” 艾琳微微一笑，说道：“他是龙子涵！如果连那种货色都抓不住，他的那些加强训练，就都是过家家了。而且，你现在需要我的保护！” 她一边说着，一边搜查着屋子。此时若警局的人在，一定会惊叫。艾琳此刻的眼神，精明中带着睿智，和往日里的龙少如出一辙。 “你对他的评价和信任似乎很高！” 艾琳非常肯定的回道：“对，你说的没错！” “可你真的确定，他会是师父的救赎？师父的病已经有十几年了。” 艾琳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厉，她冷声质问道：“虽然我的学科和你的不一样，但是，终究都是心理学。我都能察觉到的东西，我不相信，你会没有发现。还是说，你舍不得将她让出来？” 德卢卡顿时楞在了当场，只是片刻后，他笑了：“呵呵，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我跟着她身边这么多年，在她心中，总会有我这个徒弟的一席之地。我只是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嘭”的一声。 艾琳从地缝中取出一只残破的耳环后，交给了德卢卡后，走出了房间。 当她看到被龙子涵打的鼻青脸肿的董华时，她挑眉笑问：“你这是发泄够了？” 龙子涵瞥了她一眼，很认真的说道：“他拘捕、袭警，难道我还放任？” 艾琳不太在意的笑了笑：“随你怎么说吧，我刚刚找到了白宝石耳环，不过，宝石已经碎了。”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看向那个一脸硬起，保持沉默的董华，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德卢卡忙活了一阵后，举着一把斧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说道：“这个斧子，还有屋内有大量血迹反应。灶台下发现焚烧后的布料，不过，有一块布没有被烧毁，里面裹着一块肉丁……” 39.第39章 0039 最终的报告 与此同时，兵分三路后的赵小虎调集人手，带着几只警犬正在山上缩小范围的搜查。 “汪汪……” 不知过了多久，狗儿似是嗅到了什么，叫唤了两声就领着赵小虎超前跑着。 赵小虎赶紧跟身后的人说道：“走，跟上，可能有发现！” 跟着警犬一路走来，他们发现了一双染了污渍和血迹的手套。 赵小虎将手套装进了证物袋，继续搜寻着。 “汪汪！”当警犬来到一块空地，用爪子扒着土，大声叫着的时候，赵小虎立刻下令：“给我挖！” 这地上的泥土显然是新翻动过的，那么，这土下面藏着什么？ 几个人正挖着，忽然看到，从土下露出一只暗黄且有虫蚁咬噬形成的斑点状痕迹的手。 赵小虎赶忙吩咐道：“小心点，不要破坏尸体！” 当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土挖开，把尸体从里面拿出来时，一个警员惊叫道：“这不是咱们一直在找的齐守成吗？” 任谁也没有想到，会找到一直失踪的齐守成。 刘元恒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这就是龙少让我们搜山的目的，神了！”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你说龙少怎么知道，齐守成的尸体埋在这山上？” 刘元恒耸了耸肩，笑着回答说：“想要知道去问艾琳啊，你没看出来，自从艾琳来了以后，咱们已经不能随王伴驾了吗？” 不得不承认，艾琳很有女人味，和龙少又很谈得来又有默契。可是，他还是觉得，楚伊人跟龙少才是最般配的。 “伴君如伴虎，咱们这样不是也挺好？自由自在不说，还能落下一个一线英雄的美名不是吗？” 刘元恒冷哼了一声，嫌弃的说道：“你真天真！” “啊？我怎么了？”赵小虎有些不解。 刘元恒无奈的说道：“没怎么，赶紧取证，完了把尸体带回去给楚法医。今天这案子可能要水落石出了！” 赵小虎一脸迷茫的问道：“哎？你怎么知道？” 刘元恒不答反问道：“你知道，龙少为什么总给你排体力活吗？” 见赵小虎摇了摇头，刘元恒语重心长的说道：“因为你的脑子不干活啊……” 回到警局后，龙子涵让刘元恒和赵小虎先去审讯，自己却是去了法医工作室。 楚伊人此时正在检查那具新带回来的男尸，没有功夫搭理龙子涵。 德卢卡一见到他，立刻说道：“第一具尸体，女性，死于凌晨1点。死前曾与人发生过性关系。经证实，死者生前长期吸毒。而她的真正的死因是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 德卢卡点了点头，说道：“死者身上伤痕你也看到了，明显比前两个人少了许多。同样是luo尸、断腿，她的死的是最舒服的一个。至少，她生前没有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 就在这时，楚伊人说话了：“死者男性，25岁，死亡时间在三天前的下午三点左右。死因是被圆柱形棍棒状物体打击过头部，导致颅骨骨折。” “三天前的下午三点，他和文玉死在同一天，而齐守成家有发现了应该属于文玉耳环上的珍珠……” 这也就是说，齐守成发现了蛛丝马迹，又或者是他在董华家附近捡到了那粒珍珠，被董华误以为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将他杀人灭口了。 死亡时间和推断出来的案情发展是相符的…… “头部外伤处沾有三氧化二铁，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铁锈。所以，经判断，凶器应该是坚硬的圆柱形铁棍。” 楚伊人这么一说，龙子涵忽然回忆起，齐守成家那个掉了脑袋的榔头。 他确实是忽略了，想来这齐守成懒成那副德行，为什么榔头杆却是干净的？ 杀死齐守成的凶器，应该就是那个铁质的榔头柄了吧？因为榔头柄上染了血，凶手应该是随手拿什么擦了擦那个铁棍，然后扔在了地上。 拿什么擦的呢？为什么不索性扔掉？ 楚伊人似是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一般，拿出一个证物袋，说道：“这个手套是在离埋尸地点不远的地方发现的，经过化验，上面除了有齐守成的血迹，同样也有铁锈。” 龙子涵接过证物袋，平整的放在掌心，假设性的握了个空拳，说道：“掌心、虎口、指肚处的铁屑、血迹相连，当好可以形成圆柱形。” 楚伊人将两份尸检报告交到了他的手中，说道：“这一点是我刚刚要告诉你的……” 龙子涵嘴角一抽，无奈的说道：“伊人，你最近活泼了许多。” “是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道：“是！” “另外，左手手套除去拇指，另外四只手指部位均发现革兰阴性菌。革兰阴性菌会引起继发性感染，这种细菌感染常发生在已有病变的皮肤上，见于特殊部位或特定类型的皮损。” “呃……”龙子涵商量着说道：“伊人，咱能不能说普通话？” 楚伊人白了一眼龙子涵解释道：“就是说，带着这个手套的人，抓过有局部化脓或者溃疡的部分。这种特征或许是他自己的，也或许是别人的。” 龙子涵算了听明白了，但是，他真没见到董华身上的皮肤哪里有化脓或者溃疡面的地方。 不过……他记得，董华回来的路上有抓过后背。难道说…… 楚伊人继续说着：“你们在山上发现的血是a型，齐守成刚好是a型血。董华家中发现的血迹，来源于第三名死者的。” 龙子涵笑道：“这点早在预料之中。现在，有了确切的报告，也是多了一个有利的证据。” “那块带回来的肉丁，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无法判断。但是，包裹肉丁的布上，留下了一个染血的指纹。血液同样是第三名女死者的。但是，指纹却不是她的……” 龙子涵心情很好的说道：“清理现场，想要焚烧证据，却不想，偏偏带着他指纹的这块布没有烧毁。这是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40.第40章 0040 水落石出 “德卢卡发现，嫌犯家中衣柜上的门把手断裂，只剩了一半，也就是半圆形，而这和第二名死者手臂侧后位处的半圆形的挤压伤相吻合……” 审讯室内，董华已经负隅顽抗、兜兜转转了好一阵子后，龙子涵拿着尸检报告走了进来。 见龙子涵进来，赵小虎起身将椅子让给了他。 龙子涵将尸检报告“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随后，语气平淡的问道：“后背还在痒么？皮疹这么严重，不需要擦点药膏吗？” 董华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让龙子涵豁然开朗。这都不用给他做检查了，他自己就招了。 忽然察觉到自己被龙子涵带着走了，董华再次收回自己的好奇。 艾琳悠哉悠哉的翻动着他拿来的报告，了解着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相关资料和证据。 她明白，他把这些拿过来，就是给她看的。满足她好奇心的同时，让她学习一下怎么审犯人。所以，今天，她是学生，一切都听老师的。 龙子涵见董华又缩回了壳里，似老朋友聊天一般，语气淡淡的说道：“我很想知道，杀人的时候，你的心情是怎样的。爽快？害怕？还是痛恨？” 董华放在桌上的手忽然握了起来，紧接着，便拿了下去。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董华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都不去看她。 龙子涵说道：“一个男孩儿，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的环境中。因为父亲经常动手虐打他和母亲，他的母亲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逃离了家、抛弃了需要保护的他。” 董华转过头，皱着眉头看向龙子涵，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偶然一次机会，他看到母亲打扮的花枝招展，和男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他深受打击。这个伤被他深深的放在了心里，一直到有一天，他放在手心里疼爱的老婆嫌弃他没用，准备抛下他的时候，他彻底被激怒了。于是，他杀了他的老婆！” 董华瞪着龙子涵，凶神恶煞的吼了起来：“我根本没有杀她，她跑掉了……” 这时，看到龙子涵嘴角上的笑容，他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龙子涵继续说道：“抛弃，他又被抛弃了，他最痛恨抛弃。于是，愤怒让丧失了理智，他开始不断的寻找和母亲还有老婆相似的女人。终于，在一天夜里，他发现了一名带着珍珠耳环的女人。他记得，他的母亲和老婆都最喜欢带白色耳环。” 董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第一次杀人的时，他有一些害怕。但是，当警察开始着手去查这起凶杀案的时候，他兴奋了起来……” 龙子涵看了看董华，继续说道“他觉得，终于有人开始重视他了。于是，他陪着警察玩起了猫鼠作战。所以，第二次杀人，他将尸体扔去了比较明显的马路上。” 董华忽然离开椅子，蹲在墙角处，抱紧自己的手臂，全身瑟瑟发抖。他不断的摇着头，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开始喃喃自语道：“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想的。我好怕，你们不要丢下我。你们别走，我害怕。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你痛恨她们，所以虐打、强|暴她们，甚至让她们在死后，用斧子砍下他们的双腿，让她们羞辱的luo着身体曝尸荒野。你要让她们知道，背叛你的下场！” 龙子涵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人活路的话，将一个变态彻底逼上了“悬崖”，让董华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正在看资料的艾琳忽然插了一句话：“你认为，这是你害怕她们抛弃你的手段？不，这是你自欺欺人，掩饰自卑的方式而已。你，是个自卑的可怜虫！” 董华听到好，恨不得用眼睛把她盯出个窟窿来，而艾琳始终没看他一眼。 她这种不屑他的样子，让董华更是愤怒。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一唱一和，将他打击的不轻。 龙子涵趁热打铁的说道：“这个女人说的没错，你是个懦弱的男人。” 既然他的“病灶”在女人这，他就偏要用“女人”两个字好好刺激一下他。 “没有本事保护、守住自己的母亲、妻子。居然还变态的找来其他女人，将你的愤怒和仇恨施加到她们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或许和你一样，同是被命运抛弃的可怜人？你这个懦夫！” 董华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猛地抬起头，露出一抹嗜血的神情。 他如同愤怒的野兽一般吼道：“我不想杀她们的，我不想的！是她们逼我的！她们为什么逃跑，为什么？如果不逃，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谁让她们跑，谁让她们抛弃我。没有腿，我看她们还怎么跑！” 董华渐渐陷入癫狂，表情越来越扭曲。 “呆在我身边不好吗？我难道对他们不好吗？哈哈哈……”他坐在地上，疯了一般的笑了起来。 龙子涵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说道：“在你家中，我们发现多处有血迹反应，而床下更是直接找到了血液。经证实，血型跟第三名死者是一样的。” 董华停止了笑，抬头看了看他，眼神中多了一丝迷茫。 “呵呵……”龙子涵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了，你听不懂这些。” 这种远离人群，家庭并不富裕的普通百姓，读过几年书，认识几个字都算是不错的了。怎么能听懂他说的这些？索性，不如说的简单、通俗一些吧。 “我换一种方式传达我的意思，我刚刚的意思是说，我们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他拿出装着碎布的证物袋，抓住董华的手，说道：“你太大意了，弄的满屋子都是死者的血不说，居然还将自己的指纹用死者的血，印在了她的衣服上。” 董华企图想要跟龙子涵争抢证物，但是，却被龙子涵轻而易举的给躲开了。 41.第41章 0041 硬汉陈超 “直到第二个死者死后，她耳朵上的耳环卡在了你家的地缝中，你想使蛮力将它拽出来，却只拽下来粘在上面的珍珠。你随手朝着窗外丢去，而这时，正好被路过你家的齐守成捡到了这粒催命的珍珠……” 董华知道自己算是玩到头，他木讷的看着龙子涵，沉默不语。 龙子涵继续说道：“你不确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也把他杀了。当然，他的尸首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而且，我们在一副手套上，同时发现属于他的血，和你背后的皮疹细菌。” 他倒是想像楚伊人那样，很有内涵的说出那些医学名词。可说了他也听不懂，索性不如说简单点。 “我很好奇，第三名女死者是谁，为什么她是死于心脏病。” 董华两眼空洞无神的看着他，片刻后缓缓的开了口。 “她叫宋鑫，是站街女。遇到她那天，她带着白色耳环蹲在路边。我过去一看，发现她是毒瘾犯了。我和她说，我家有大烟，作为交换，她不能离开我，她立刻就答应了。于是，我就把她带回去了……” 龙子涵笑道：“所以，那天我们打扰你办好事，也是真的赶巧了！” “那天，她吸了大烟以后，就一直闹着说不舒服。我以为她是过了毒瘾的劲想要离开，一生气就打了她。没想到，她一口气没提上来……” 龙子涵也听够了，将手中的证物丢给了刘元恒，命令道：“整理好资料，将所有证物、尸检报告全部移交法院！” 随着这个恐怖的连环杀人案水落石出后，大上海又恢复了宁静。而龙子涵的大名，再一次上了大上海的新闻头条…… 而被世人再次称赞为“神探”的人，此刻，正在举办“庆功宴”。 大排档外，几个人围坐在桌前，一边聊天一边吃吃喝喝。 当然，这里面，最安静的，当属龙子涵和楚伊人两人。 龙子涵神游天外，而楚伊人却是埋头苦吃。 德卢卡坐在楚伊人身旁，悉心的照顾着楚伊人，时不时的为她夹菜，剥虾壳。 两人的行为很是默契，而表情也是相当自然。 艾琳这个自来熟的已经和赵小虎、刘元恒几个人打成了一片。仿佛如兄弟一般，有说有笑。 “龙少，别愣着啊，喝啊！” 刘元恒的话引起了赵小虎的共鸣，他说道：“就是，好不容易案子破了，可以轻松一下。龙少别板着脸了，咱们不醉不归！” 龙子涵目光掠过几个人，笑了笑，说道：“难道你们忘了，警局每个星期一早晨都会开会，咱们是警局是总局，更要以身作则，不容迟到。” “啊……对啊，明天星期一……开会……” “咱们前些天为了破案，一直奔跑在第一线，忘记了日子。原来，我们好不容易等到的一次轮休就这么没了？” 实际上，他们都没有假期。想要休息，就要轮休。 毕竟，犯罪分子不会因为节假日就不出来犯罪了。所以，警局内是不能没有人的。 这不，刚刚排好的休息，被上个案子给搅和了。 赵小虎不由得哀嚎着：“为什么星期一离星期五那么远，星期五离星期一那么近，这不科学！” 龙子涵一脸坏笑的看着深受打击的赵小虎，说道：“不，我觉得，这非常科学。” “吱……”就在这时，一道紧急刹车制造出来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转过头去，只见司机从车上走了下来。 只见他一脚将倒在车前的人给踢开，丢了几张钞票在地上，骂道：“你这个废物，要死死远点。我们家小少爷要是因为你耽误了看病，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说完，迅速转身上车，随后，绝尘而去。 而见到这一幕的几个人，脸色都很是难看，龙子涵更是隐隐有些愤怒。 因为，那坐在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蓝静幽。 他看到她怀抱着孩子，一脸怨恨的等着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龙子涵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认识过这人一般。 她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权利和欲|望已经吞噬了她原本的善良了吗？ 或许，她本来就是这样凉薄之人。只是，当年他年少，被美好、纯真的爱情所蒙蔽，没有看清她的本质罢了。 好在再次见面时，他就已经发现，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然让他情何以堪…… 龙子涵起身走了过去，刚刚想要出手扶人的时候，楚伊人便叫道：“先别动他。” 龙子涵忽然想到，这人万一哪里折了，这一动，兴许会出大问题。 而就在这是，躺在地上的男人昏昏沉沉的说道：“我想，我的腿可能断了……” 几个人的“庆功宴”算是不欢而散，而那个男人被送去了医院，诊断结果也确实是骨折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龙子涵很意外，这男人从车祸发生后，一直到现在，从头到尾都没有叫过疼。 这铁骨铮铮的硬气，倒是合了他的眼缘和脾性。 当男人醒来时，立刻警觉的坐了起身，看到龙子涵站在自己病床前，他神色渐渐有所好转。 腿部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忍着痛说道：“谢谢你把我送来救治，不过，我想我现在没有办法付清医药费……” 只是那一瞬间，龙子涵就发觉，这个男人似乎并不简单。一个对外界有着高度警觉和命案的人，绝对不是普通老百姓。 他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医药费有人出了。” “是谁？”男人有些好奇，他在上海谁也不认识，有谁那么好心，会帮他付医药费？ “撞伤你的人，给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医药费，剩下的，你自己收好吧。”说着，龙子涵将剩下的钱递给了他。 那男人礼貌的点了点头，将钱收了起来，放在了枕头下，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龙子涵！” 听到龙子涵的名字，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久闻大名！你好，我叫陈超！” 42.第42章 0042 他的拒绝 陈超没想到，传说中的龙子涵竟然是这么年轻、俊朗。 “听口音，你是外地来的。” 陈超解释道：“对！不过，我家离上海也不是很远。所以，我说久闻大名，却也不是敷衍、搪塞你。”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当朋友闲聊罢了。” “你当我是朋友？”陈超有些好奇。 龙子涵爽朗的笑了起来：“呵呵，相遇即是缘分，有什么不能做朋友的呢？” “行，你这朋友，我陈超认下了。咱可说好了，不能反悔啊！等我这伤好了，我请你喝酒！” 陈超这种豪迈的性子，让龙子涵又是增加了几分好感。 他点头应道：“好！” “哎，我也是倒霉！千里迢迢跑来上海，刚刚到就被小偷扒了包，紧接着又撞断了腿。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 看着陈超幽幽怨怨的叹气，龙子涵好奇的问道：“你来上海是做什么的？” 陈超如实回答：“我啊，我唯一的亲人去世了，我被通知前来继承他的遗产。” “我应该说节哀顺变的，可我看你表情很轻松，似乎并不难过。你有遗产拿，我应该恭喜你的。可是，你这表现又很无所谓。所以，我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你这句话。” “呵呵，有意思！”龙子涵的话逗笑了陈超。 “你既然已经醒了，说明没什么大事了。太晚了，我得回去交人了。你好好休息，有空我会过来看你的。” 陈超笑了笑，说道：“也好，这里终究不是留客人的地方，你先回吧……” 当龙子涵回到家中时，“皇太后”依旧在家中等着他“衣锦还乡”。 “妈，不是告诉你了，今天和他们去吃饭，你不用等我，累了就去睡觉嘛？” 闫秀珍一脸兴奋的说道：“没事儿，你爸在写材料，还没睡呢。我等他一起！儿子，儿子，今晚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龙子涵很是不解。 闫秀珍说道：“当然是伊人啊，你和伊人怎么样啊？你送她回家的吗？” “妈，我和她现在只是同事、朋友、拍档的感情。而且，德卢卡天天跟在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哪里用的到我？” 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话，德卢卡似乎才更像是她男朋友吧？ 闫秀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个混小子，你就作吧，等把好好的媳妇儿作没了，我看你怎么哭！” 她以为两个人会有什么发展的，结果，又空欢喜了。 龙子涵搂过母亲的肩膀，安抚的说道：“妈放心，如果我真的对哪个姑娘动心了，我二话不说，卯足了劲去把她给您追来做你的儿媳妇，让她给您生两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好不好？” 他的话说道了闫秀珍的心坎儿上，闫秀珍笑骂道：“你这个混蛋，就嘴巴会说！得了，我得赶紧回屋去了，不然你爸又要来啰嗦了。” “遵旨！” 龙子涵回了卧房，简单的洗了个澡后，正准备依照往常的习惯写日记时，“当当当”几声敲门声传了过来。 “谁啊？”他走了过去，把门打开。 王小梅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胸前双峰傲然挺起，隐约还能看到凸起的小葡萄。 她一改往日里的土气，清纯中带着丝丝魅惑，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呃……有事吗？” “我、我，我是来谢谢你的！” 龙子涵并没有打算将人让进房中，他假装不知情的问道：“谢我什么？” “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谢你帮我姐姐找到了杀害她的凶手……” “王小姐，你误会了。我们之间不存在谁照顾谁，只是平等交换的关系。你在我家里做帮佣，我们家给你提供吃、住、工钱，这很公平，不需要说谢谢。” 看着龙子涵那双锐利的眼睛，王小梅觉得，自己龌龊、无耻心思仿佛已经暴露人前了一样。 她的脸尴尬、羞愧的红了起来。 龙子涵继续道：“帮你查出杀害你姐姐凶手的人，并非我一人。我虽然有出力，但是，我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而且，我们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不需要你在半夜，单独来找我说谢谢吧？ “我……对不起！” 王小梅正要羞愧的离开之时，龙子涵开口道：“案子已经彻底了解了，明天请你跟我回一趟警局，办理一下手续，领回你姐姐的遗体还有遗物。” “知道了……呜呜呜……” 王小梅哭着离开的声音，被趴在门上倾听的闫秀珍听的是清清楚楚。 儿子能自爱，做母亲的自然是高兴的可同时她又有些担心。 “百川，你说你儿子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啊？” 正在赶材料的龙百川抬起头，白了她一眼，说道：“你难道希望，你儿子是个随便玩弄女孩儿的纨绔子弟？” 闫秀珍说道：“我这不是担心嘛！” 龙百川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了，以你儿子的人品，不是真的喜欢，他是不会愿意去碰的。” 闫秀珍点了点头：“对，咱们儿子，值得更好的女孩儿。” “更好的？你不是喜欢伊人吗？” 闫秀珍理所当然的回答：“伊人不就是更好的选择吗？” “哎，等你儿子那木头脑袋想明白了，弄不好，人家伊人已经名花有主了。” “什么？”闫秀珍惊叫。 龙百川说道：“你不知道，德卢卡那个洋鬼子整天跟在伊人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人家比你儿子占了一个得天独厚的先机。” 闫秀珍皱眉说道：“这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你儿子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人家伊人不喜欢他，光是咱们一头热，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闫秀珍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又浪费了我一番心思……” 房中的龙子涵坐在桌前，握着笔，写下当天的日记。 可是，他却不如以往一般淡定。 刚刚王小梅的出现，触碰了他的潜意识。他渐渐的将刚刚出现的王小梅，想想成了楚伊人…… 43.第43章 0043 警局内的误会 楚伊人朱唇轻启，柔柔的唤道：“子涵！” 她将白色吊带睡裙穿出了清纯和妖娆，巴掌大的小脸挂着魅惑人心的笑。 龙子涵渐渐失神，只见楚伊人扭着杨柳细腰朝他走来。随后，玉臂钩挂在他的脖颈上，樱红的双唇渐渐凑近…… 龙子涵咽了咽口水，低声唤道：“伊人……啪！” 就在这时，他手中钢笔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让他回到了现实。 龙子涵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翘起来的小兄弟，无奈的扶额低叹：“万恶的欲|望啊……” 于是，他再次洗了个澡，还是凉水澡。 回来后，他草草写完日记，就倒在床上，蒙着头睡了过去。 却没想到，无孔不入的楚伊人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清早起来，龙子涵一脸呆滞的看了看自己“劣迹斑斑”的里裤，惆怅的叹了口气，说道：“秋梦有痕啊！”而后，起身去了浴室…… “阿嚏！” 早餐进行时，当龙子涵脸色不佳的坐下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闫秀珍问道：“儿子，你感冒了？” 龙子涵鼻音很重的说道：“可能是！” 龙百川很是疑惑：“你身体一向很好，而且，这天也才刚刚入秋，又不冷，怎么就感冒了呢？” 龙子涵揉了揉鼻子，回答说：“昨天的洗澡水有点冷，可能冻着了！” 他昨夜不过是洗了一个冷水澡而已，以前也洗过冷水澡的啊，怎么就感冒了呢？龙子涵自己也有些疑惑。 “要不，今天请假吧？”闫秀珍心疼的说着。 龙百川也看了过来，虽然眼中有着几分暧|昧的意味，但显然和母亲也是同一个意思。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已经和警局同事说好了，带王小梅过去领她姐姐遗体火化。” 而他的话，也刚好被刚刚下楼的王小梅听了个正着。 她难堪的咬着下唇，哀怨的看了一眼龙子涵又跑了会房间。 闫秀珍见了，不太忍心的问道：“子涵，你即便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这么伤人家的心吧？刚刚破了案子就赶人走。” “妈，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摇摆不定、优柔寡断的人。既然不喜欢还对她温柔，那不是给她希望吗？” 如果早知道她会对自己动了心思，他怎么都不会把人带回家的。 “子涵说的对，与其最后害人害己，还不如现在就决绝一点，让她死了那份心思。”龙百川对儿子的做法倒是很欣赏、赞同。 既然他们爷俩都这么说，闫秀珍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了。 带着王小梅来到警局后，他本想找个人带她走一趟，没想到，赵小虎迟到还没来，刘元恒正在忙。其他人似乎…… 算了，他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龙子涵带着王小梅去领王小莉遗体，而那么巧，半路遇到楚伊人端着一本书从对面走了过来。 王小梅一见是她，脑子里忽然回忆起在宿舍时，那恐怖的一幕。 她一害怕，本能的朝后躲去。结果，她被自己绊了一下，一个踉蹡，险些摔到在地时，龙子涵一把拉住她的手，将人扶稳。 楚伊人察觉有人之时，抬头望去，龙子涵正搂着一个姑娘，还握着人家的手。 龙子涵慌了赶忙放开了手，跟楚伊人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伊人，早上好！” 楚伊人唇角微微上扬，欣慰的说道：“恭喜你，终于找到那个让你走出阴影的人了。” 她在笑？她对自己笑了？ 龙子涵不由得呆住了，等他想要解释的时候，楚伊人却已经捧着出离开了。 “龙少？”王小梅轻声唤到。 龙子涵点了下头，说道：“走吧，我待你去把手续办完，你就可以离开了。” “龙少，我想……” 龙子涵冷硬的说道：“你姐姐留下了一笔钱，你下半生的生活算是没问题了。” 他和王小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与其给她希望，让她痛苦，不如现在就决绝一点吧。 眼看就要走到证物房了，王小梅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说道：“龙少，我可不可以留下来？回到那个家，也只有我一个人。我真的好怕，你让我留下来吧，好不好？我不求名分……” 龙子涵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有些哀怨。 如果不是楚伊人刚刚那番变相鼓励她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大胆，主动要求留下吧？ “你姐姐为了给你一个新的生活，一直在努力拼命的赚钱。你就这么轻易决定自己的未来，不觉得对不起她吗？她辛苦打拼，不是为了让你不明不白的跟着男人糊糊涂涂过一生的。” 对于女人来说，就算是小老婆都是轻贱的身份，她为了留下，连名分都不要，真是草率、糊涂的可以啊。 而就在这时，迟到的赵小虎正好从对面跑了过来。 “龙少，不好意思，起晚了，以后不会迟到了！”赵小虎抱歉的解释着。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带着王小梅去证物房去拿王小莉的首饰盒，然后帮她把王小莉的尸体送去火化。最后，把她送去她姐姐那，帮她收拾一下王小莉生前遗物。” “是！” 最终，王小梅带着钱和首饰，满目不舍的离开了警局…… “当当当！”安静的法医工作室，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德卢卡的声音传了出来。 龙子涵打开门，看到楚伊人坐在那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哦，那个……张嫂晚上煮汤，你……们一起来吃吗？” 他本来是想说，“张嫂晚上煮汤，你来吃吗？”，但是，又觉得有些突兀，忽然转了话风，把德卢卡那个不顺眼的家伙也给捎带了上。 他隐隐觉得，自己不太喜欢德卢卡，似乎就是因为他和楚伊人太近了，太有默契了。 这个认知，让人有一种拨开迷雾见薄纱的感觉。每当快要看清的事情，就又模糊了。 楚伊人回忆起闫秀珍上次来警局送汤，她有幸喝了一碗，那回味无穷的味道，立刻答应了下来：“去。” 44.第44章 0044 堕楼案 德卢卡倍感丢人的说道：“师父，你这样还真是会让人误以为，咱们楚家虐待你，没给你吃过好东西呢。” “德卢卡，我想去吃！”楚伊人说的很坚定。 德卢卡笑道：“恐怕，今天我没有办法跟你去了，我还有事。”说着，他看向龙子涵，说道：“我家师父，就麻烦龙少接送了。” 龙子涵微微蹙眉，德卢卡不去固然是最好的，因为他今天想找这丫头谈一谈。但是，他不明白，德卢卡为什么在刻意回避他？ 可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要客气、客气。 “一起去吧，又没外人，我爸妈很好相处的。” 德卢卡摇了摇头，说道：“我要总是这样跟在师父身边，恐怕师父的终身大事要一直搁置下去了。” 德卢卡的话，让龙子涵很是意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德卢卡为什么把楚伊人让出来。 “让？”等等，他在干嘛？他为什么邀约楚伊人？他在害怕她误会自己？ 好像、大概、可能、也许，他是不是对楚伊人有感觉？ 看着楚伊人那一脸无辜、疑惑的模样，他想起昨晚那个火辣的梦，脸瞬间变得有些燥热。 他不想自己人前失态，赶紧说道：“额，暂时先这么定了，我还有事，晚上来接你。” 看着他匆匆离去，德卢卡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他真的希望自己去，恐怕刚刚最后那句话，说的就会是“晚上来接你们”，而不是“你”了。 真好，龙子涵也上心了。 他是不是可以利用龙子涵，将师父的心病医好呢？ 如此想着，他将目光移到楚伊人那巴掌大的小脸上，心自然而然变得柔软了起来，神色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温柔的宠溺…… “叮铃铃！” “喂？哦……好、地址在哪里？恩、好的、好的……” 赵小虎挂了电话，匆忙跑去龙子涵的办公室，报告道：“龙少，李东洋死了！” 当龙子涵带着人手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附近的小警员控制起来。 龙子涵一边用眼睛记录着案发现场，一边观察附近的情况。 他仰起头，看向一旁的高楼，就在这时，一个警员走了过来。 “龙少，本来我们可以当做自杀案处理，但是，我发现死者手缝间夹着几根长头发，还有，死者右脚的皮鞋顶部有严重的刮痕，显然是新伤。” “莫北？不错，观察入微。你还查到了什么？”龙子涵丝毫没有掩饰对莫北的欣赏。 在上个案件中，他让莫北留于齐守成家外守株待兔，莫北当时的表现，一看就是对这份工作充满热诚的。如今，他又让自己看到了他的本事，不错！ 莫北回答道：“我到楼上的天台去看了一下，地面的水管上发现了黑色的擦痕。所以，我怀疑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堕楼案。于是，我就让兄弟打电话给总局了。” “有没有接触过尸体或者证物？” “没有！我知道规矩！而且死者手指中夹着的头发压在地上，风吹不走。” “你去天台，不怕破坏现场？” 莫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说道：“虽然天台上脚印没有完整的，但我上去的时候，还是带了鞋套，绕开那些脚印走的。” 龙子涵毫不犹豫的说道：“很好！莫北，今天起，调职刑警队。” 虽然他越权勘察案发现场，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个可以栽培的好苗子。 莫北立刻行礼，说道：“是！谢龙少提拔！” 艾琳笑说：“恭喜龙少多了一名悍将！” 龙子涵问道：“伊人，有什么发现？” “死亡时间，不超过20分钟。趴在地上的面部有淤青，高坠致下肢骨折，照出血量看，露骨、内脏应该是破裂。手缝中夹着几根长发，右手指甲中有类似皮屑的物质。具体的，要等我回去进一步解剖化验……”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着高楼说道：“这座楼有8层，高度大概在20米以上。如果死者是自杀，按照物理抛物线来判断，落点与楼梯之间不可能这么远。当然，也不能排除死者在自杀时向外跃出。” 艾琳有些犹豫的反驳：“李东洋这种人，会选择这么决绝的方式自杀？就算自杀，也不会这么爷们儿的向外跃出。” 她的话，正好应了龙子涵所想。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既然尸检现在没有办法确定，不如先上去看看。” 来到天台，艾琳皱眉说道：“想不到居然被破坏成这样，看样子，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龙子涵说道：“虽然脚印不全，但是根据这一大片脚印中，找出脚尖、脚掌、教跟的完整轮廓，应该可以拼接出完整脚印。” 艾琳说道：“堕楼点这里的脚印是倒着的，这是属于死者的脚印。也就是说，死者坠楼之前，是背部朝后。如果是跳楼自杀，死者必须要踩在围墙上，但是，这个天台的围墙上，只有反手抓、握的痕迹，并没有脚印。” 龙子涵总结性的说道：“由此可见，死者不是自杀！” 楚伊人测量了一下死者对面的脚印后，说道：“按照这个脚印的长度推算，身高在175左右。” “赵小虎，派人通知死者家属。刘元恒、莫北，盘查整幢大楼住户！” 就在大家各司其职，各忙各的时候，龙子涵站在一旁，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当尸体和证物一同被带回警局后，没过多久，李家人就找了上来。 “老爷啊……我的老爷啊……呜呜呜……” 大老婆杨金凤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而小老婆蓝静幽则是一脸呆滞，目光中带着一抹幽怨的绝望。 “两位请节哀！”龙子涵的声音淡淡，显然是很公式化的慰问。 蓝静幽咬着唇，眼泪夺眶而出。 杨金凤哭着问道：“龙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把老爷的尸体带回去啊？” “经过证实李老板死于他杀，所以，尸体必须留在法证部进行尸检。请你们理解！” 杨金凤一听，哭的更凶了：“我可怜的老爷啊，死都留不得全尸……” 45.第45章 0045 家丑外扬 “大姐，别哭坏了身子，老爷会心疼的。” 杨金凤一把推开她，骂道：“不用你管，你这个克夫的小妖精！” 蓝静幽怒气冲冲的说道：“我敬重你，才叫你一声大姐，你不要欺人太甚。老爷死了，我一样难过。我好心安慰你，你倒反过来骂我。你讲不讲理？” 杨金凤冷哼了一声，说道：“说不定，老爷就是你杀的。” “你含血喷人，我儿子生病了，我一直在医院陪着他。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可以为我作证！” 杨金凤不屑的说道：“你以为，老爷没了，你那个只有1岁的儿子可以继承家业？别痴心妄想了！” 蓝静幽自然不会让她在口头上得好，她反口道：“说不定，老爷是你杀的。你弟弟杨宇一直替老爷掌管生意，老爷若是死了，诺大的家业还不随你们开心？” “都闭嘴！”龙子涵开声制止了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 真是滑稽啊，人刚刚死，她们就吵起来了。哪里还有刚刚伤心、绝望的模样？这演技真是出神入化啊。 他冷冷的说道：“既然两位已经不再那么伤心了，请问现在是不是可以协助我们录口供了呢？” 两个女人识趣的闭上了嘴，跟着龙子涵叫来的警员，分别去了审讯室…… “请问，你在死者生前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几点？” 蓝静幽想了想，回答道：“昨晚大概9点多吧，昨晚，我儿子突然发烧，我们就带着孩子去医院了。因为要留在医院观察，所以，我和一个丫头留下来照顾孩子。老爷陪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一头，杨金凤回答：“今早8点5分。”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我们老爷说了一声：都8点5分，来不及了！然后，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这一点，家里的下人们都可以为我证明的。” “他去急着去哪里？见谁？” 杨金凤摇头说道：“不知道，老爷没说。” “对于杨宇替李东洋掌管生意，你有什么看法？” 蓝静幽说道：“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是一个女人，生意的事情，我一窍不通。老爷突然走了，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杨金凤回答道：“这李家的江山，我们杨家也是出钱、出力了。没有我父亲出资，没有我弟弟帮忙，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杨宇在哪里？” 蓝静幽说：“他一直住在李家的，通常应该不是在李府大宅，就是在忙生意咯。” 杨金凤说：“我接到电话就过来了，我弟弟不在家，应该是在忙生意。” “杨宇离开李家的时候大概在几点？” “他早上早饭都没吃，起来就出门了，比我们老爷要早。至于时间，我记不清了呢。或许，你可以去问问我们家下人。” “你们老爷在外面有没有情人、仇人？” 蓝静幽回答道：“那我可不知道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也是最近才回上海的。” 杨金凤说：“仇人就没有了，老爷身边的人都是用的到的贵人，他自然不会去得罪人。至于情人，男人嘛，逢场作戏常有的。” “对于蓝静幽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杨金凤不屑的说道：“能有什么看法？不过是个小贱人！” “你和杨金凤关系怎么样？” 蓝静幽说道：“她是大房，杨家又有恩于李家，于情于理，我都要尊敬的叫一声大姐咯。” 那边，杨金凤说：“因为我杨家的帮助，李东洋一直感恩在心，所以，即便在外面玩，也一直都没有领回家里过。可后来，那个小妖精死了爹，我们家老爷心疼她，陪了她几天。” 门外的龙子涵忽然楞了，原来，这就是当年她避而不见的原因。 那时候，他想要去安慰她，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人。他只是以为，她需要静一静。没想到，她早就搭好了路，找到了安慰她的人。 “我当时以为我们老爷也只是玩玩就算了，可是，两个月以后，她怀上了孩子。我家老爷二话不说，就要收了她。任我怎么反对也没用……” 龙子涵有些诧异了，那时候的蓝静幽还跟他有来往的。她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了！ “你说她当时就有了？” “对！不过，在她怀孕5个月的时候，我们俩发生了争执。她意外摔倒，孩子没了。她也差一点就……” 杨金凤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老爷把她送去了国外，每隔一个月都会去陪她几天。没想到，一年光景，那小妖精竟然又怀上了，还生了个儿子……” “最近一段时间，李东洋跟谁接触最频繁？” 蓝静幽回答道：“应该是杨宇吧，毕竟，生意上的事情，都是他在帮忙管着。” 杨金凤说：“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跟谁接触都很频繁，没什么别特的。或许，你们可以问问他的小情人。” “是谁？” 杨金凤狠狠地说道：“就最近闹的很火的那个小明星，白璇！” 无论是蓝静幽还有杨金凤那边，录口供都异常顺利。两人丝毫没有掩饰家丑的行为，也是让人有些意外的。 李东洋刚刚走，她们这翻脸翻的可真是快啊。 “龙少，在案发现场做笔录的兄弟回来了。” 龙子涵收拾好心情，接过赵小虎递过来一沓笔录，一边翻阅着，一边问道：“有什么发现？” “今天，对面那条街的创世百货公司大减价，所以，离着近的都去哄抢了。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人上过天台……” 就在这时，楚伊人走了过来。 她将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龙子涵说道：“死者面部的伤是生前遭到殴打所致，他的身上也有几处青紫的伤痕。依照伤痕印记推测，应该是男人的拳印。死者指甲中有这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皮屑组织，甚至还有少量不属于死者的血液。” 龙子涵有些错愕，如果对方是男人，那死者手中的长发怎么解释？凶手留着长发的男人？不能吧…… 46.第46章 0046 气人的谈话 李家。 龙子涵上上下下询问了一边，果然都如杨金凤所说的一样，她一直都在家里。案发时，她并不在家…… 龙子涵问着管家：“你们家老爷，生前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上了年纪的管家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我到处看看，你先忙去吧。” 龙子涵说完，就去了李东洋的书房。他翻查着桌上的东西，仔细的检查着。 不过一会儿，艾琳带着楚伊人走了进来。 龙子涵端着书，一边翻着书页，一边问道：“检查结果如何？” 艾琳耸了耸肩，回答道：“每天早上，各个屋里的主子起来了，下人就会打扫、整理房间。现在各个房间都整整齐齐的，我并没有查到什么。”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这里也没有进展，如果不看案发现场的证据，我还真是会当这起案件是简单的自杀案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哎，很可惜，他不是！” 龙子涵问道：“死者是个大老板，把他杀死，最受益的是谁？” “虽然说蓝静幽有个儿子，可那孩子也只有1岁，要继承家业显然不可能的。李东洋没了，生意自然要落入杨宇姐弟二人的手中。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应该是杨金凤、杨宇。” 龙子涵摇了摇头，反驳道：“蓝静幽有个儿子，杀了李东洋，他们继承家业，显然不能名正言顺。这样做非常麻烦，所以，不应该是他们……” 见龙子涵想问题想的出神，艾琳说道：“我已经约了白璇，下午，我们去跟她见一面。” 这时，一个下人走到门前，敲了敲门，说道：“龙少，两位小姐，杨宇先生回来了，正在楼下等着……” 刚刚下楼，就看到一身正装的杨宇，如同主人一般，仰坐在沙发上，一副很累的模样。 “看来，杨先生已经知道了你姐夫的事情。” 杨宇点了点头，说道：“对，已经知道了。所以，生意的事，我必须要在所有合作商没有反悔之前谈成，并签下合同。” 说完，他还打了个哈欠。 楚伊人问道：“你最近总是睡不好，头晕、无力、食欲减退、工作容易感到疲乏，无法集中精力是不是？” 杨宇慵懒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看你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神态憔悴，眼袋发黑、面型消瘦，我推测……你可能是纵yu过度！” 楚伊人此话一出，时间仿佛瞬间停止了一般。 几双眼睛都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能如此的“一鸣惊人”。 杨宇呆愣的说道：“多谢关心，这方面，我今后会注意的。” “咳咳！”龙子涵清了清喉咙，问道：“上午10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在开会、谈生意。如果你怀疑我，大可不必，办公室里很多人，随便一个都可以为我作证。” 龙子涵又问：“听说，一直是你在帮李东洋料理生意。杨先生这么有本事，就没想过自己独立出去，做一番事业吗？” “我父母走的早，是姐姐带大了我，我不能离开姐姐，这样挺好。” “你说的这样挺好，是李东洋死了挺好？还是能呆在你姐姐身边挺好？” 杨宇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后者，龙少不要断章取义才是！” “杨先生没有想过成家吗？” 杨宇暧|昧的看向艾琳，舔了舔下唇，说道：“像现在这样不是挺棒的吗？每次都换新人，每次都有新鲜感。” 艾琳脸皮厚惯了，全当没看见，楚伊人却一脸冰霜的瞪着杨宇。 艾琳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等回去，我一定会给你哥打电话，表扬你为他守护他的主权。”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嘴角不由得拉开一道温柔的笑。 就在气氛即将变得诡异之时，龙子涵问向杨宇：“对于你姐夫的死，为什么你似乎一点都不难过。” 杨宇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难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蓝静幽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没了靠山，这李家偌大的产业不就都是我们姐弟两人的了？” 龙子涵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跟他谈下去了。 这姐弟两个人的脾气还真是像，用这种说话方式来发泄自己对李东洋的种种不满。人都死了，有必要吗？ 这李东洋做人也真是失败，刚刚死，这和他最亲近的几个人没有一个难过的。 龙子涵递给艾琳了一个眼神，艾琳意会，问道：“你姐夫生前带你们怎么样？” “我姐自从生下两个女儿后，就一直再没怀上过。再后来，蓝静幽那次出事后，他就再没和姐姐再同房了。不过，因为生意上还在依赖我，所以，他也没亏待过我姐和两个女儿。” 艾琳看着冷冷清清的李家，问道：“两位小姐现在人呢？” “她们在学校读书，还没放学。”杨金凤走了进来，无所谓的说到。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去把他们接回来吗？” “尸体都不在家，又不发丧，又不出殡，叫她们回来做什么？” 这杨金凤也真是厉害，直接把问题丢了回来，让他们无言以对。 龙子涵问着杨宇：“杨先生和李东洋的接触最多，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有不寻常的地方？” 杨宇笑道：“最不寻常的就是三天前，他让我给他提了一千元钱，我问他做什么，他没告诉我。还叫我守口如瓶，不要回家告诉两个女人。” 龙子涵问道：“你照做了？” “对！我姐知道了以后，除了生气也没别的办法不是吗？还不如不说。” “那你现在有说的这么干脆！” 杨宇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和姐姐是良好市民，自然要知无不言了。再说，如果你们查出来，凶手是蓝静幽，那这李家的所有财产还不是我们姐弟俩的？” 杨金凤走了过来，礼貌的说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的心情都很复杂，脑子也很乱，还请龙少不要介怀。你也看到我弟弟的状况了，他需要休息。我们就不送了……” 47.第47章 0047 孙有为的秘密 呵！这都直接赶人了啊！ 这杨金凤姐弟两人真是厉害，说的话看起来都是漫不经心、随性而言，可最终，句句都能踩到点上。 虽然从杨宇口中问道了那“一千元”的事，可龙子涵还是一脸不爽的模样。 离开李家，他沉声说道：“艾琳，你去李家产业查一下，李东洋生意的动向，顺便看看，能不能查到有关那笔钱的线索。” 艾琳笑道：“龙少息怒，小的知道了……” 龙子涵白了一眼艾琳，没有理她，转过头，问道：“伊人，你饿不饿？”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差不多要下午了，我们必须少吃一点。不然晚上就吃不下了……” 艾琳挑眉问道：“呦，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龙子涵笑道：“今天张嫂煮了汤，我妈叫我带伊人回去喝汤。” 艾琳羡慕的说道：“进展好快啊！”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嫂子？什么进展？” “啊，弄了半天还不知道啊。龙少，你可要想好了，别最后害人害己。” 龙子涵笑道：“我的为人你应该知道，而且，我现在自己也不太确定，只能随心……” 艾琳微微皱眉，明显有些不太赞同。 她刚刚要说什么，就听楚伊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人回答的异口同声，让楚伊人更是疑惑了。 不过，他们没有给她太多时间思考，而是直接拉去吃饭。 遇到吃的东西，一向缺根筋的楚伊人，自然将所有疑惑忘的干干净净…… 饭后，艾琳带着龙子涵如约而至，来到白璇的住处。 白璇巴掌大的脸，配上苹果型短发，十分惹人恋爱。她一副慵懒的模样靠在沙发上，面上带着礼貌、疏离的笑。 “白小姐，你知不知道，李东洋李老板在上午堕楼身亡了。” 白璇微微一愣，面色上有些错愕。随后，她淡淡的说道：“哦，是吗？” “两位关系不浅，为什么白小姐听到李老板去世，一点都不难过？” 白璇笑道：“我难道就能让他活过来吗？生老病死是必经之路，何必为了必然的事情去难过？还有，李东洋看中的是我的身体，我看中的是他的钱，我和他之间，只是一笔交易。” 对于她的无所谓和直白，龙子涵有些无语。早知道李东洋做人失败，没想到，竟然已经失败到这种地步。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的死难过…… “上午10点左右，白小姐在哪？” “昨晚被一个男人折腾的全身都要散架了，今天太累，一整天都没出去过。两个佣人也一直在家，她们是我最好的人证。” 说着，她玉手一指，指到正好走出来的下人。 那下人机灵的回答：“白小姐已经三天没出过家门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白璇：“昨晚和白小姐在一起的男人是……” “这个……不太好说呢！”白璇笑的害羞，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龙子涵坚持道：“希望你配合！” 白璇笑道：“不就是孙市长孙有为咯……” “你是李东洋豢养的情丨人，和孙又为在一起，不怕李东洋知道吗？” “哈哈哈……”白璇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她一边笑一边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好兄弟啊，好到可以一起共享女人。不止是我，李东洋别的情人，也伺候过那位市长大人啊。哈哈哈……” 听到如此不堪的密文，不光是艾琳，连龙子涵都有些惊讶。只有楚伊人脸色淡淡，仿佛没有听懂一样。 他们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不错的孙市长，竟然是这种人。 龙子涵又问：“你对他们了解有多少？” 白璇冷笑一声说道：“除了床上功夫和那里的尺寸，我对他们的认知，还不如外人多。” “李东洋出事之前，你们在一起过？” “经常啊！” 龙子涵再问：“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白璇回答：“四天前，我以一敌二，伺候了他们两个变态，然后，有些伤了。紧接着，连续三天没出门。只不过，昨晚孙有为又来了……” “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或者，他们之间的谈话，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璇笑道：“没有，那天玩的很开心，他们没有心情聊天。” “没有李东洋，孙有为就是你的大树，你为什么把这么隐秘的事情抖出来？” 这点，龙子涵还是很疑惑的。正常来说，她这样供男人玩乐的女人，应该不会有胆子说出这种事情吧？ 白璇说：“因为我信得过龙少啊！如果警方查案，泄露个人**，那么，龙少以及警局将来查案可是难上加难了。” 不得不说，白璇真的很聪明。 龙子涵又问道：“白小姐还有别的原因吗？” “作为单身，家里没有女人的孙有为，找女人纾解欲丨望是正常的。我即便说出来，也并不影响他的仕途。比起那些夜夜笙歌的人，他已经算是洁身自好了。” “可这毕竟有些败坏他的名声，你现在说出来，不怕孙有为报复你？” 白璇笑道：“他不会，因为，他对我的服侍最满意。让所有人都知道，孙市长那话不太利索，你说他会不会颜面扫地？”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只有重口味的挑逗，才能让他大展雄风……” 龙子涵顿时了悟，怪不得孙有为对李东洋那么“特别”，原来有这个把柄在李东洋手中。也难怪李东洋对他似是有些不屑了…… “你不恨他们？”龙子涵问。 白璇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回答说：“比起这个，我更恨穷。他们每次都会给我不少钱，所以，对于衣食父母的任何要求，我都愿意去满足。龙少要不要试试？” 说到这，白璇朝着龙子涵抛了个媚眼，暧丨昧的笑着。 龙子涵忽然觉得，比起这位，艾琳的媚眼抛的真是太纯洁了。 48.第48章 0048 查至医院 他敬谢不敏的说道：“不用了，我可是穷人，给不起那么大的价钱。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离开白璇的地方，艾琳直接去查李东洋的生意网，而龙子涵却带着楚伊人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龙子涵没有直接去找蓝静幽，而是找到了给李家独苗看病的医生。 “你好，我是……” “我认得你，你就是龙少龙子涵是吧？我一直在报纸上看到你，今天终于看到活的了。哦……对不起，我失态了……” 这是一个年轻的大夫，神色中还有着一丝稚嫩。想必，应该是刚刚工作不久。 “我叫宋兵你们是不是来查什么案子？发生了什么事？我能帮到什么忙？” 对于宋兵的热情和亢奋，龙子涵有些无力招架。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道：“抱歉，对于你问的这些，警方暂时保密。现在，我来问，你来答，才是给我最好的帮助。” “哦，你问！”宋兵说的相当干脆。 “李涛，也就是李东洋的小儿子，昨晚送到了医院，是你接诊的是吧？” 宋兵说道：“是我！那孩子发烧了，烧到37。3。其实并没有严重到住院的地步，是李先生和李太太太过紧张了。” 龙子涵一听，在心里想到：37。3确实不需要住院，但是，李东洋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要紧张了。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宋兵回答说：“昨晚吃了药，退烧以后又烧上来了。经李太太要求，我们就采取打针的方式了。不过，早上已经退烧了。如果期间没有反复情况，明早可以出院了。” “李东洋昨晚离开你有看到吗？”蓝静幽主动要求给孩子打针？为什么觉得有点奇怪？ “看到了，那时候，我正带着护士巡病房。我们看见李老板走出病房，生怕吵醒李太太和李涛，还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 “在你看来，李东洋很疼蓝静幽和李涛？” 宋兵点了点头，回答说：“对啊，昨晚李涛生病，李太太急的哭了，李老板一直在哄着她。看样子，两个人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龙子涵又问：“你在医院工作多久了？” “才一个月！”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才工作一个月，李东洋就同意你来给他儿子看病？” 李东洋就这么一个独苗，为什么会让这么年轻的大夫给他的儿子看病？ “本来，我师姐李玲是他们家御用医生。不过，在一个月前，我师姐辞掉了工作，回家专心的相夫教子去了。” 龙子涵好奇的问道：“这么好的工作她不做了？她舍得？” “师姐的男人可是创世百货公司的少东家，这份工作她本来就不稀罕，只是闲来无事，调剂生活的。” “创世百货公司？” 李东洋出事的地方，就离创世百货不远。而且，案发之时，附近的人都因为百货公司大减价而去凑了热闹。 真的是巧合吗？ “对，上个月，师姐怀孕了。他老公把她当老佛爷一样供在家里，不舍得她出来上班。然后，她就叫我来顶替她的位置，还顺便把我推荐给了李老板。” “请你把李玲家的住址给我……” 离开医生的办公室，龙子涵带着楚伊人来到了李涛的贵宾病房。 “子涵，你来看我……她怎么也来了？”蓝静幽备受打击的问到。 龙子涵冷声说道：“李夫人，请你注意，我们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蓝静幽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她气愤的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是带你未婚妻来向我炫耀的，我想根本没有必要。早在你成为上海滩的龙少时，你就已经用你的行动像我证明，没有选择你，是我眼瞎！” 说着，她推着龙子涵骂道：“你现在带着这个贱人，给我滚出去！” 龙子涵被她的话激怒，脑门子一热，还击道：“李太太，你现在的言行已经构成袭警、辱骂执法人员，我可以保留上诉权利。” 蓝静幽被他吼懵了，呆愣愣的看着龙子涵。 龙子涵冷笑道：“李夫人当年一脚两船，在没和我分手的情况下，就怀上别的男人孩子。你现在这里跟我撒泼抱怨，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龙子涵的话，仿佛利箭一般，刺中了蓝静幽的心脏。 蓝静幽此刻，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还有龙子涵。 龙子涵对于她的状况选择了无视，他直接问到一旁极力掩饰自己存在感，装作聋子的丫头。 “请你告诉我，昨晚李东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丫头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蓝静幽。 见蓝静幽没什么反应，她这才敢回答说：“大概9点多。” “走前他有说过什么吗？” “老爷走的时候，少爷正在睡觉。他舍不得吵醒少爷，就小声的嘱咐着二太太，叫她也早点休息，有事就打电话回家里。”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李东洋为什么不索性留在这里陪夫人、儿子？” 那丫头回答：“因为老爷说明早有重要的事，他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丫头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昨晚二太太问过老爷，老爷都没说。”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人说道：“伊人……” 楚伊人走向小丫头，手缓缓探出。就在她即将接触到李涛时，蓝静幽惊叫道：“你干什么？这是我的孩子！” 说着，一把将丫头怀中的孩子抢了过来，紧紧抱在了怀里。 “哇……”孩子受到惊吓，顿时哭了起来。 楚伊人的脸色渐渐变的难看了起来，她冷声说道：“我只是想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的体温是否正常。而你刚刚的行为，并不想一个合格的母亲。” 印象中，母亲应该是温柔的，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到惊吓的。 而蓝静幽明明可以选择抓住自己的手，或者是推开她，但她却偏偏选择惊扰了熟睡中的孩子。 49.第49章 0049 可疑的过敏 孩子哭的肝肠寸断，她首先做的事是质问自己，而不是哄孩子，这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很显然，龙子涵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的问题，和楚伊人似乎不在一个点上。而是升至了一个新高度。 “蓝静幽，你在掩饰什么？”说着，他一步步逼近蓝静幽。 以李东洋霸道、精明的程度，这孩子必然是他的。否则，蓝静幽和这孩子也不会有命活到今天，甚至还得到了他全部的宠爱。 那么，既然是亲生母亲，她刚刚那番过激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在掩饰什么，蓝静幽会这么紧张吗？ 蓝静幽本能的向后退去：“你，你干什么？孩子是我的，你不能抢。” 就在这时，孩子争扎间露出了脸…… 楚伊人看着那张微红且带有小包的脸蛋，确切的说道：“龙子涵，他过敏了！” “什么？我儿子过敏了？” 蓝静幽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看向怀中的李涛。 这一看果然是过敏了，她立刻骂道：“死丫头，你是废物吗？少爷的脸都这样了，你难道就没发现？你是干什么吃的？” 说着，她就要上前去打那丫头。 龙子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声说道：“你身为孩子的母亲，孩子住在医院里，还出了这样的状况，你不应该先追究自己的责任么？又或者说，你不是应该先叫医生吗？” 她以为，他还是当年的那个傻子，被她骗的团团转的吗？ 蓝静幽这才反应了过来，她瞪了一眼那丫头，说道：“那不去把医生叫过来。” 丫头赶紧一路小跑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宋兵就走了进来。 经过检查后，宋兵笑着说：“没什么事，应该是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引起的。昨天发烧恐怕也是这个原因，不过，这疹子才发出来而已。” 龙子涵听后，双眼微微眯起，他疑惑的看向蓝静幽。 从他进来起，她就表现的非常怪异，争抢孩子那段更是让他大跌眼镜。 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她不让他们接触孩子，恐怕就是在掩饰这个事实吧？ 宋兵见气氛压抑，以为他们在担心孩子。 于是，他笑着安抚道：“没关系，过两天自己就好了。想想昨晚小少爷吃过什么，以后要当心了。” 送走了宋兵，龙子涵问着那个丫头：“昨晚，你们家小少爷吃过什么？” “昨天，我喂小少爷吃的肉粥。以前吃都没关系啊，肉粥不可能会过敏的啊。” 小丫头也是很不解的模样，她不知道这其中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家二太太在哪里吃的晚饭，吃的什么？” 蓝静幽一个冷眼瞪了过来，可不等小丫头回过神看到，龙子涵就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笑丫头回答说：“二太太说，她不太舒服，就在楼上吃了。至于吃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二太太吃了个鸡蛋……” 楚伊人立刻说道：“蛋黄过敏症？” 顾名思义，吃蛋黄过敏了呗。 “你……” 蓝静幽刚刚要说什么，龙子涵立刻转过头，指着蓝静幽，一脸阴狠的威胁着。 没未见过这样的龙子涵，蓝静幽被吓住了，乖乖的闭上了嘴。 龙子涵再问：“你跟在二太太身边多久了？” “从二太太和小少爷被老爷接回来以后，我就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着，大概一个多月了。” “之前小少爷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丫头摇了摇头，回答道：“从没有！” “小少爷之前吃过鸡蛋吗？” 丫头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有，但是不多。而且，每次吃鸡蛋，都是二太太亲自喂的……” 龙子涵立刻看向蓝静幽，说道：“据我所知，婴儿在5。6个月就可以吃辅食了，蛋黄尤为多。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李涛有蛋黄过敏症？” “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为什么要故意给我儿子吃蛋黄，让他过敏？” 龙子涵不屑的笑道：“李太太，我还没有这么怀疑，也没有这么说，你却急着承认了……” 蓝静幽一时间懵了，不知道如何应对。 “看来，你儿子吃蛋黄过敏，确实是知道的。而你和孩子一直在国外，李家这些人，肯定不知道孩子吃蛋黄是过敏的。” 看了看蓝静幽的脸色，龙子涵继续道：“你昨晚吃了鸡蛋，故意把蛋黄留了下来。趁下人不备，再给你儿子吃下，导致他发烧。孩子半夜又烧起来，你怕出事，所以要强烈要求医生打针。对不对？” 蓝静幽叫嚷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故意这么做？” “你前一晚带着孩子住院，第二天早晨，你的丈夫就死了。或许，你是在找人证为你证明，你不是杀人凶手。又或者，你是在替凶手掩饰。这么看来，就有理由了……” 龙子涵的话，让蓝静幽脸色大变，她神色中多了一些慌张和惧怕。 而蓝静幽的表现，让龙子涵心里已经确定了他的猜测。即便没有艾琳的微表情分析法，他也可以确定，蓝静幽在撒谎…… “龙子涵，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你在恨我当年……” “我想你误会了！” 龙子涵打断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恨就更谈不上了。而且，我一向公私分明。你现在，只是我这起案件的嫌疑人，请你配合！” 就在龙子涵上前要带她走的时候，蓝静幽忽然甩开他的手，说道：“我有不在场证明，很多人可以为我证明，我没有杀人。你不能抓我！” “杀人不一定要亲手杀，而且，你的行为，的确很可疑……” 警局内，再一次迎来了李家二太太。 中午刚刚送走，下午又回来了，确实也是够神速。 审讯室内，龙子涵一直来来回回盘问着蓝静幽。而蓝静幽始终在跟他们兜圈子，并且一再否认，自己知道李涛蛋黄过敏。 渐渐到了下班时间，蓝静幽如此嘴硬，龙子涵也懒得和她说，索性直接下班。 “恩？伊人？德卢卡？你们这个要干什么去？” 50.第50章 0050 他的心思 刚刚准备去接楚伊人下班，就看到他们俩人已经把法医工作室的门给锁了起来，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楚伊人说道：“我以为，今天晚饭取消了，准备和德卢卡回去吃。” 他之前还跟蓝静幽吵架了，现在应该没什么心情回去吃东西了吧？ 龙子涵笑道：“怎么会，我妈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德卢卡拿过楚伊人手中的笔记本，说道：“我回去会帮你整理、记录资料，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他说完，绕过两人匆匆离去。 事实上，龙子涵只是上午的时候打回家了一个电话。 他跟自己老妈说，楚伊人似乎是嘴馋了，但是没好意思跟自己说。只是隐隐透露，上次妈妈带来的汤味道不错。 他母亲大人一听，立刻兴奋了。她还说，无论如何，都要把楚伊人带回家。 于是，这种两头哄骗的手段，让他把楚伊人带了回去…… “妈，我们回来了！”龙子涵一进门，就高声喊着。 闫秀珍赶忙从二楼走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你今天下班真准时，头一回。” “中午内吃饭，随便垫吧了一口，我们俩怕饿，就早点回来吃了。” 闫秀珍说道：“饭啊还没好，要是饿了啊，先吃点水果。” 这时，龙百川带着一副眼睛，拿着报纸走下楼。 一边跟楚伊人打着招呼，一边说道：“伊人啊，这一天忙坏了吧。先歇一歇，等下就有好吃的了。” 说完和闫秀珍使了个眼色，闫秀珍暧|昧的笑道：“子涵房间有很多书，要不，你就去他房间看看书，休息休息？” 龙子涵对于这样的父母真是有些无语，他们这是想让自己生米煮成熟饭吗？ 楚伊人好奇的说道：“你们不怕吵吗？” “吵？”一家三口疑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太明白楚伊人的意思。 然而，万恶的思想立刻回笼，占据了闫秀珍的脑子。 一对小情侣，做什么事情会吵到别人？当然是……她在各种补脑后，认为，她可能很快就要做奶奶了…… 随即，丢了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给龙子涵。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妈，你在想什么？伊人是担心王小梅看到她，吓的惊叫起来，吵到你们。” 对于龙子涵的解释，楚伊人很是满意，还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闫秀珍神色上闪过一抹可惜。 随后，有恢复了战斗力，说道：“王小梅走了，当时看她可怜，没地方去，暂时收留她的几天” “咿？她不是龙子涵的……” 龙子涵立刻解释：“我和她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对于王小梅的热情，他还真是敬谢不敏。 楚伊人有些惊讶，随后，一脸失望的说道：“你是因为蓝静幽才赶走她的？你明明知道，蓝静幽和这起案子有着莫大的关联。你怎么这么傻？” “我……不是……”龙子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看向自己老爸、老妈，那目光，似是在求救。 闫秀珍说道：“伊人啊，这你可就误会了，子涵现在对蓝静幽可没那种心思。他让王小梅离开，是为了王小梅好。毕竟，那姑娘和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楚伊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龙子涵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说道：“我们先上楼吧，我有事情想和你谈。” 于是，楚伊人顺从的跟了上去。 龙百川望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终于开窍了啊！” 来到房间，龙子涵说道：“坐吧！” 楚伊人安坐在沙发上，对面椅子上的龙子涵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两人就这么一直对视着，谁都没有避开对方眼神的意思。 龙子涵问道：“伊人，你有没有想过，接触一下外界？” “外界？”楚伊人一脸疑惑的皱眉问到。 龙子涵解释道：“你需要多接触外界，让自己变得开心一点。而不是总活在自己的世界，天天和尸体做伴。你可以去看看电影，放放风筝，不要总是闷在家里整理资料。” 楚伊人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我不喜欢那些啊……” 龙子涵直截了当的问：“你喜欢什么？” 楚伊人答：“做尸检……” 龙子涵有些气馁，随后又问：“你要一辈子这样生活吗？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 楚伊人低下头，勾弄着自己垂下的长发，淡淡的说道：“他们很忙的，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担心我的。” 龙子涵不想放弃，试着跟她说：“你需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现在这样不好吗？” “无论是你的父母，还是你的哥哥，或者是艾琳和德卢卡，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生老病死，他们不可能一直照顾你。如果有一天，就剩下你一个人，你的日子要怎么办？” 龙子涵的话，让楚伊人陷入深思，她呢喃的说道：“如果剩下我一个人……” 龙子涵也不说话，让她自己去想。 就在这时，楚伊人开口道：“不是还有你吗……” 楚伊人的这句“不是还有你吗”，让龙子涵的心豁然一动。 这代表楚伊人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他忽然感觉，心里有一道暖流划过。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我很高兴你会这么相信我，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你身边呢？” “你也不在？” 楚伊人似是受了惊吓，慌张的问道：“那怎么办？你们都不在我要怎么办？” 龙子涵安抚她说道：“所以，你要向正常人的生活靠拢。你需要有自己的时间，去学习如何生存和照顾好自己。” “可我不认路，我不会做个饭，我似乎只会吃。我要怎么学？我跟谁学？” 看着她如同迷途的羔羊一般，龙子涵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疼了。 他说：“你可以跟我学，跟德卢卡学。如果你自己会照顾自己了，我们还有你的家人，才能真的放下心来。” 他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几乎每天都会接到一个海外电话。 51.第51章 0051 市长施压 那是楚伊人的父母打来的，他们似乎真的很担心她，每天一个电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他不明白，楚伊人为什么对她的父母的态度表示冷淡。 而且，刚刚他谈到他们的时候，楚伊人只是神色淡淡的说“他们很忙的，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担心我的”。 是童年被忽略造成的阴影吗？可也不至于让她变成今天这样吧？ 但很显然，比起她的父母，她对艾琳、德卢卡还有自己似乎更有温度。 艾琳和德卢卡就像她的家人，而自己，虽然是个外人，却让她有些依赖。这让他觉得，他在楚伊人这里是特别的。 而这段时间的观察，也让他发觉，只要自己和楚伊人在一起，艾琳和德卢卡就有意的避开他们。 或许，他们就是希望楚伊人能通过他，开始慢慢接受外界。做回正常人吧？ 他不知道楚伊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他想帮她…… “伊人，让你学生活技能，不是为了伺候谁。而是在我们都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相信我，学会如何照顾自己，比法医要简单许多许多。” 照顾自己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可是，法医的理论知识和临床解剖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楚伊人犹豫的说道：“可我……” “伊人，作为好朋友，我想请你学会照顾好自己。如果，在抓坏人的时候，我还要担心你有没有吃饭，会不会迷路。你说，这会不会影响我的身手？” 对楚伊人，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感觉的。 所以，他想先试着接触，让自己和楚伊人相互习惯彼此的存在，再去想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否进一步发展。 因为，她的情况似乎不乐观。如果要长久打算，他现在必须将她从她自己的世界拉出来。 而在这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他是行动派…… 龙子涵继续说道：“跟在我们身边时，你可以卸下防备，仔细的看着、学着。以你的聪慧，这些小孩子都能学会的东西，你就更不在话下了。” “子涵……” 就在这时，龙百川的声音想了起来。龙子涵对楚伊人说道：“你先随便看看，我去去就来。” 楚伊人乖乖的点了点头：“哦！” 龙子涵离开后，楚伊人真的如他所说“随便看看”。这一看不要紧，看到了龙子涵的日记…… 龙子涵随着龙百川来到书房，龙百川开门见山的说道：“子涵，刚刚孙市长来了电话，他说，限你在三天之内找出凶手。”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三天，今天算是过了第一天了……” 要知道，破案急不得，三天不一定会查出来案件真相。 而且，孙有为跟李东洋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东洋刚刚意外身亡，孙有为就明摆着向他们父子施压。他看似在意这起案件，实际上，是在催他们早点交差。 难道说，孙有为是想他们随便抓一个人来背黑锅，早点了结这起案子？ “爸，你对孙有为了解多少？” “只知道他和李东洋关系挺好的，但是，李东洋的案子，他表现的非常奇怪。如果他和李东洋是真的好，那么，他不应该在破案的时间上给我们施压。而是案件的真实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查到一些线索，我想，明天应该会有线索。” 龙百川犹豫的说道：“可孙市长那边……” “他最好和这起案子没什么关系，不然，连根拔起的事，我也不是没做过。” 在他这里，没有官官相护，没有畏惧强权。打击罪恶，一直是他身为警察的目标。 不过，孙有为今天的行为，刚好让他多了一条线索。 “开饭咯！”属于闫秀珍的声音，带着愉悦的情绪，从楼下传了上来。 龙百川回应道：“这就下来了！” “爸，你先下去，我去叫伊人！” 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楚伊人脸色微红的站在楼道里。 龙子涵露出温暖的笑容，说道：“走，下去吃饭……” 饭厅中，龙子涵挨着楚伊人坐，时不时的为她夹菜，动作虽然生疏，但在龙家父母眼中，那就是极为和谐的一幕。 他们甚至开始幻想，喝媳妇儿茶的情景了。 当楚伊人喝完碗里的汤时，龙子涵顺手拿过她的碗，嘱咐道：“既然喜欢，就多喝一点。” “哦……”楚伊人一边答应着，一边看着他把汤送到自己跟前。 闫秀珍给身旁的老公使了个眼色：我儿子棒吧？ 龙百川宠溺的笑了笑，夹起一块鸡翅膀，放在闫秀珍碗里。 闫秀珍看了一眼楚伊人，然后，夹起一块鱿鱼须，放在了龙百川碗中，怪里怪气的说道：“你对我好，为了表示感激，我也要多你好。” 楚伊人微微皱眉，随后，聪明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夹过一块儿芋头，放在了龙子涵碗中，真人的说道：“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噗……” 闫秀珍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楚伊人一副迷茫、无辜的样子，淡定的说出有些暧|昧的话，还真是好笑。 然，迎上楚伊人那疑惑的目光，她又赶紧收起的笑，说道：“伊人做的对……” 短暂而又温馨的晚饭结束后，龙子涵将楚伊人送了回去。 当他回到家中时，他发现，自己的日记本不禁没有上锁，还换了位置…… 龙子涵当即脸色大变：“有人动过！” 他脑子中忽然浮现今天晚饭之前，他将楚伊人独自留在房间时的情景。 “天，不会吧。她看到了……难怪当时她红着脸，完蛋了，完蛋了……” 日记本虽然是记录他每天工作、生活的，但是，自从她出现以后，她的名字就频频出现日记中。 而这两天的日记，更是写了王小梅诱惑他不遂，他还将楚伊人幻想成了楚伊人的事情。 虽然那个梦他没有变态的写出来，但对于看了他日记的楚伊人来说，这也绝对够劲爆了。 52.第52章 0052 查到赵家 “天啊！” 龙子涵顿时觉得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啊，平时都有把日记本锁抽屉里的习惯，怎么偏偏在楚伊人来座客的时候，除了这种纰漏。 以后会很尴尬了吧？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色狼。好烦，怎么这么丢人啊…… 最终，龙子涵在无限怨念中睡了过去。 “叮铃铃……” 清晨被吵醒，是最痛苦的。而这种痛苦，显然让龙大少变得很是烦躁。 他一把扯过电话，凶神恶煞的说道：“喂，我是龙子涵。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说……” 谁知道，电话那头比他还要彪悍…… “龙子涵，老娘昨晚一夜没睡，就是为了给你查李东洋近来的生意，你到好，睡的香甜不说，还给老娘吼……” 龙子涵嘴角微微抽搐，这艾琳发飙还真是有些可怕呢。 “艾琳，如果知道是你打电话来，我一定会欢天喜地，毕恭毕敬。” “这还差不多！”艾琳满意的说到。 “我查到，在李东洋出事之前，他正和创世百货的少东家赵星，在谈一起地产开发的合作项目。而帮助他们批地的人，就是孙有为。真可谓是官商勾结！” 只是一瞬间，龙子涵的脑子瞬间“百转千回”。 “可是，这合同刚刚签订好，李东洋就没了。这就意味着，赵星这少东家要独挑大梁。如果这个开发没有做好，不仅赵星会被夺权，连苏有为这个担保人，会直接受到影响，官位不保。所以，李东洋没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重创……” 龙子涵拿着电话发呆，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在说话。 他在思索，而她在等他…… 龙子涵依稀记得，李东洋儿子一周宴的时候，孙有为站在李东洋身边，宛如陪衬一般跟在李东洋身边。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神却是狠历的。 龙子涵将自己的疑惑整理了一番，说道：“作为一个市长，为什么要去陪衬一个自己帮助的生意人？难道说，孙有为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李东洋手中？” 艾琳幽幽的问道：“你怀疑孙有为？” “他很可疑不是吗？先是合作，后是死人，紧接着给我们施压……” 艾琳说道：“假设你的假设成立，那么，究竟是怎样的把柄，让他宁可冒着丢官的风险，来杀了李东洋？” “既然假设了一个，那也要假设另外一个。” 艾琳问：“你是说创世百货的少东家赵星？” “我们在医院那里查到，赵星的老婆李玲，曾经是李家御用的医生。李玲和李东洋家接触频繁，两人又有生意往来。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显得很一般。因为，那晚的宴会，赵星连个面都没露……” 他素来过目不忘，赵星他是见过几次的。如果那晚宴会他在，他不可能没有看到。因为，赵星那个人一向喜欢高调。 “这倒是怪了，不过，会不会是闹翻脸了？”艾琳疑惑的问着。 龙子涵说道：“即便翻脸，他们还有在谈的生意，不会弄这么僵的。” “今天，我去过医院……”于是，龙子涵将李涛的过敏，自己的怀疑说给了艾琳听。 艾琳恍然大悟的说道：“创世百货的少东家赵星，跟这起案子死者之间的联系，巧合的再次出现。巧合加上巧合，未必等于巧合。” 龙子涵说道：“如果假设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凶手，那么，他们图的又是什么？” “什么证据都没有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我们，还是不要太早锁定目标吧！” 艾琳的话，也正是龙子涵的意思。 龙子涵说道：“所以，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挂了电话，龙子涵迅速起身穿衣、洗漱，紧接着，连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接着，龙子涵在刘元恒的陪同下，直接去了赵星家“登门拜访”。 “龙少，你看，我们家那口子不在家，要不……” 龙子涵礼貌的笑了笑，说道：“无碍，我们是因为一些问题，专程来拜访的。” 李敏先是一愣，神情一闪而过的担忧，快的让人几乎没有看到。不过，龙子涵却看了个正着。 李敏说道：“哦，那龙少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说着，她给下人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下人通知赵星。 龙子涵心中了然，笑着说道：“赵太太真是个爽快人！请问赵太太知不知道，您先生最近在忙什么生意？” 李敏摇了摇头，回答说：“我只是个医生，生意上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和我说。” 既然从她这里问不倒生意上的事，那么，他就退而求其次，换个问题。 “听说赵太太之前在医院工作……” 李敏立刻解释道：“赵星他老早就想让我辞职不做了，可我不太想一辈子都相夫教子，所以，一直没有听他的劝。” “现在就想了？” 龙子涵的反问让她脸色微微一僵，她赶忙说道：“那是因为上个月我怀孕了，他太过紧张了。所以，这才逼我辞掉了医院的工作。” 龙子涵问：“听说，赵先生的原配在几年前病逝了……” 李敏脸色有点难看的点头回答：“对！他对大姐重情义，本来两人该是幸福的。可是有一天，大姐去了，赵星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他认识了我，这才……” “恕我冒昧，找老板的原配是怎么死的？” 李敏说道：“大姐死于心脏病，当时，正好在我们医院。那时候，我还是个实习的小医生。” 龙子涵又问：“那赵太太和李东洋一家关系怎么样？” 李敏回答：“就医生、病人、病人家属的关系，我和他们家能有什么关系啊！他看重我，一是相信我的医术，二是因为我的身份。” “赵太太对李家了解有多少？” 李敏说道：“我只知道他对那个小老婆和儿子特别在意，别的还真不太知道。” “之前，李家谁找你看过病？” 李敏笑道：“我们医院是大上海最大、最好的医院。他们家那一家子有身份的人，但凡有个小病小灾，就都来医院摆谱。” 53.第53章 0053 模范夫妻 “看来，李家给您的印象不是很好！”龙子涵话中有话。 李敏点头道：“确实不好！李东洋是那种‘得志便猖狂’的人，家里人也都向高高在上的孔雀一样。不过，碍于身份、医德，还有两家的关系，我也只能忍着。” 龙子涵双眸露出一抹精光，“既然你们两家有关系，李东洋儿子的周岁酒，两位为什么没有去？” 他知道，李东洋一家，给人的感觉正是如此。所以，他也就没有纠结李敏的态度。 李敏一脸嫌弃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因为杨宇那个混蛋，啊，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看到龙子涵示意她继续说，她这才说道：“我辞职之前，杨宇在医院调戏我。被赵星看到了，结果，两个人打起来了。后来李东洋也参合了进来，但是，却受了无妄之灾。从那起，除了生意，我们两家基本上就不来往了。” 照理说，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女人怕事，都不愿说出来。 李敏是怕自己查出来这件事，怀疑赵星，所以，故意将事情先说了个清楚，以免遭他怀疑吗？ “赵太太，我忽然很好奇，你和你先生是怎么在一起的。” 李敏抬手遮住露出笑容，说道：“那时候啊，大姐因为心脏病，经常来医院看病。那时候，赵星对她紧张的要命。像他那么温柔、体贴，有帅气多金的男人，迷倒了不少姑娘……” 龙子涵问道：“也包括你？” 这时，他的目光注意到李敏的手。李敏的指甲很短，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这么粉嫩的眼色，如果是长指甲，应该会更好看一些吧？ “对，也包括我！”李敏害羞的说到。 “后来，大姐再次因为心脏病住院，而这一次，成了赵星和她的永别。那时候，他伤心过度，每天独自买醉。而我，因为一次意外的相遇，把他送回了家。自那以后，我们之间就从熟悉到相恋了……” 此时，李敏的脸上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感。让身为警察，正在办案的他，都忍不住想要为这个温柔的小女人送去祝福。 “他对我真的很好，他从不像别的男人一样，在外面找女人。每天忙完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他是个好男人，认识我们的都知道，我们是模范夫妻。也是因为这点，公公才会如此信任他。” 然，这却让龙子涵察觉出，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李敏如此娴熟的说出这番话看似情真意切的话，仿佛是想分享给所有人听，实则是在炫耀，炫耀她在赵星家中、心里的地位有多么高。 “赵太太……” “敏儿，我听说龙少来了！”赵星人未到声先到，强势的打断了龙子涵的问话。 龙子涵、刘元恒随着女主人一起站起身来，看向门口。 李敏冲着走进来的赵星柔柔一笑，说道：“是呢，龙少来了有一会儿了。” 只见赵星一身西装笔挺，黑色皮屑擦的油亮，嘴里叼着烟走了进来。 龙子涵和刘元恒打着招呼：“赵先生！” 赵星抬起左手，将烟夹在食指中指间，在用带着玉扳指的拇指弹了弹烟灰，样子极度高调、夸张。 如果可以，他们绝对不想相信，这和李敏口中的那个赵星是一个人。 赵星伸出手，和龙子涵礼貌性的握了握手，说道：“管家打电话，说龙少大驾光临，我这一分钟都没耽搁的往家赶，还是让龙少久等了。” 龙少学着他的样子打着官腔：“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刚到。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赵星点了点头，朝着李敏温柔的说道：“敏儿，你上去歇着，一切有我。” 李敏笑着说道：“好！那龙少，刘警官，我就先上去了，你们慢慢聊。” 待李敏离开，三个人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来，是想询问一下，有关李东洋坠楼案的事情。” 赵星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哦，不是我做的！” 他这一句话说的倒是轻松，直接上龙子涵接下来的话堵死了。 龙子涵不得不在心里赞上一句：人老奸，马老猾，生意人才是老奸巨猾。 “听说，李老板生前跟赵先生刚刚谈妥了一笔生意。” 赵星脸色一僵，顺后把烟灭在了烟灰缸中，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对，是有一笔至关重要的生意。可如今，泡汤了……” 龙子涵问道：“那地皮拆迁已经进行了一半，接下来找老板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李东洋那死鬼一走，让我陷入两难境地。除了拉合作商进来，一时间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龙子涵笑了笑，略带深意的说道：“恐怕，另外一难是孙有为吧？” 赵星气息渐渐收敛，双眼微微眯起，审视的看着龙子涵。 半晌，他才笑着说道：“厉害！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给你查到了。龙少神探的名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赵某佩服！” “哪里。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赵先生年纪轻轻就有现在这样的成绩，也真是让人佩服了！”龙子涵也恭维着赵星。 赵星摇了摇手，谦虚的说道：“真正让李家繁荣的人是我家老爷子，我不过只是个打手而已。” 他说的轻松，然，龙子涵却知道，赵星这个“打手”的位置，还是有不少人觊觎的，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龙子涵决定不再寒暄，开门见山的问道：“赵先生，昨天上午创世百货为什么大减价？” 赵星回答说：“昨天是创世百货周年庆，大减价的活动也是两个月前就策划好了的。而且，决策人是我父亲……” 离开赵星家，龙子涵的思绪反而更乱了。 刘元恒跟在他身边，疑惑的问：“龙少，你不觉得赵星和李敏都有点奇怪吗？” 龙子涵点头道：“李敏称赞赵星的那些话，像是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一样，张口就来，丝毫不用组织语言。可她的表情却有点过了……” 54.第54章 0054 焚尸案 如果不是早就准备好的戏，演给他们看，那么，就是李敏在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自卑。又或者，她在故意误导他们，替赵星掩饰什么。 总之，那对模范夫妻很有问题…… 龙子涵说道：“先回警局……” 回到警局，龙子涵来到审讯室外，刚好看到走出来的刘元恒。 他问道：“怎么样？” “始终不肯说，而我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先把人放回去，派人密切关注李家。” “是！” 龙子涵交代玩，再次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他脑子里不断回忆从案发到现在所遇到的人、事、物，他甚至将所有事情和口供试着穿插在一起，可始终无果。 他始终找不到动机、理由和嫌疑人。 “难道方向错了？” 案发地点没有更多可以利用的环境证物，而伊人的尸检报告上说，死者曾遭到男人殴打，可他死后手中却抓着一根长发。 死者指甲中有这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皮屑组织，甚至还有少量不属于死者的血液。也就是说，凶手被死者死前抓伤。 他曾经怀疑，凶手可能是长发，手臂带伤的男人。 可他派人查了李东洋的人际圈，得出的结果是，跟李东洋有来往的人中，并没有长发的男人。 “难道说，凶手其实是2个人？可如果是两个人，在死者堕楼的地方，应该有三个人的脚印。”龙子涵疑惑的喃喃自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龙子涵已经在办公室发呆了一个下午。 “当当当……” 就在这是，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龙少，中午时，赵星的一处仓库失火。分局在里面找出一具烧焦的尸体，经过赵家人证实，死者正是赵星。” 龙子涵惊讶的说道：“什么？赵星死了？” 来到案发现场，火灾现场满目狼藉，小仓库已经烧的片瓦不留。 一具烧焦的尸体躺在地上，入眼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完好的。周围充斥着汽油味道，隐隐听见有人哭泣的声音，气氛那叫一个压抑。 “龙少……” 龙子涵走了过来，看着尸体，问道：“怎么样？” “死者家属说，死者左手带着的玉扳指，是赵家的家传宝贝。而且，这具烧焦的尸体和赵星一样，右脚有六根脚趾，所以……应该错不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 随后，楚伊人验尸，龙子涵勘察现场。 翻查期间，龙子涵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玻璃瓶。他捡起玻璃瓶，刚想说什么，就发现，上面有一个指纹…… 龙子涵小心的将玻璃瓶装进证物带后，递给了德卢卡，说道：“把这个带回去化验。看看这瓶子里装过什么，还有，想办法把上面的指纹采集完整。” “ok！”德卢卡顺从的把证物收集进了箱子。 而经过一番认真查验后，楚伊人开口了：“唇龈间无炭灰沉着，鼻粘膜无充血，鼻毛无卷曲，没有炭灰附着，死者是被人死后烧尸。死亡时间和具体的，要等我回去解剖后，才能得到确认！” “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近，龙子涵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走过来的正是李敏。 此时，她在两个衣着不凡的人陪同下，走上前来。 李敏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哭着说道：“龙少，我家赵星他……” 龙子涵看着这个柔弱的女人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安抚道：“赵太太节哀。” “龙少，你刚走没一会儿，他就出去了。等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你们警方打来的，说是，说是我们家荒废很久的这个仓库失火了……” 被李敏哭的有些头疼，龙子涵很是无奈的问道：“这个仓库原来是装什么的？” 不等李敏说话，她一旁的男人说道：“荒废之前，这个仓库放着一些杂货，都是百货公司的库存。后来，生意做大了，这个仓库又太小了，有一直没有再用。” “阁下是……” “我是赵星的大哥，赵阳！”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着李敏：“赵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李敏回答：“我当时听着收音机，里面正好播报了时间，说是12点15分。” 龙子涵又问：“赵先生离开时，可是说过什么？” “他只是说，约了一个老朋友，别的什么都没说……” 龙子涵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说道：“你们作为死者的家属，是有知情权的。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们，这是一起谋杀案。所以，赵星的遗体，我们要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什么？谋杀？你是说我老公是被人杀掉的？对，他好好的怎么会来到这个破仓库，又怎么会那么巧合死在这里。一定是谋杀！一定是！呜呜呜……赵星……” 龙子涵觉得，自己在叙述这个事实时，态度上已经尽量“温柔”了。却不想，还是引来李敏惊天动地的哭声。 “节哀顺变！”此刻，龙子涵只能说这四个字。 整理好现场，龙子涵便带队回了警局，而艾琳也在这时赶了回来。 两人刚刚碰面，艾琳就问道：“听说赵星死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现场全部被破坏，搜索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能期待尸检了。” 艾琳质疑的问道：“先是李东洋，后是赵星，两者之间又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难道说，凶手是冲着这次他们的合约去的？” 龙子涵说道：“如果是那样就好了，至少可以缩小盘查范围。我现在最担心这是两起案子，让我们手忙脚乱。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因为李东洋的案子，我们去了一趟赵家。当时，李敏似乎一直在强调赵星对他很好，她过的很幸福……” 艾琳分析道：“真正幸福的人，不会逢人就说的。也许，情况刚好相反，她用这种方法掩饰自己的自卑，又或者，她在隐瞒什么事情。”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55.第55章 0055 如果呢？ “我查到，孙有为、李东洋、赵星三人，不止是在最近这个生意上官商勾结。五年前的一起大型民屋拆迁，他们三个联手拆了一整个村子，盖起了洋楼、花园。而李东洋和赵星也借着这桩生意赚了不少钱，而孙有为更是拿到了一笔可观的费用。” 龙子涵呢喃道：“五年前……” “对，当时，其实算是强行拆迁，很多村民敢怒不敢言，也就只能拿着拆迁补助，另外找地方居住了。毕竟，他们买不起洋楼，以房换房他们换不起。”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这次，没准还真让你说对了……” “恩？”艾琳茫然的用鼻音问着。 不等龙子涵回答，赵小虎走了进来，说道：“龙少，楚法医让你去一趟。尸检有新发现！” 龙子涵侧过头，看了一眼艾琳说道：“走吧，先去看看……” 来到法医工作室，龙子涵艾琳推门而入。 解刨台上的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楚伊人还在与尸体“亲密接触”，而德卢卡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端着尸检报告，认真的记录着。 “怎么样？” 楚伊人回答：“死亡时间在中午12点左右，死因是层被注射过高量剂的氯化钾。而你找到的那个玻璃瓶，之前正是装的氯化钾。上面的指纹已经采集了……” 跟着来的赵小虎好奇的问道：“氯化钾是什么？” 龙子涵跨职业的解释道：“高剂量的氯化钾会导致心脏停跳和猝死，氯化钾中毒表面现象是看不出来的。会让人误以为心脏病突发……” 赵小虎崇拜的看着龙子涵，说道：“龙少，您又英俊了！” 无视赵小虎的拍马屁，龙子涵分析道：“一般人恐怕不会对氯化钾如此熟悉，这个人受过高等教育，并对医学有着相对的了解或者认知。” 艾琳问道：“那么，死者的太太李敏，应该是最符合条件的人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不，她有不在场证明……” 李敏那个时候正在家中听收音机，想必，下人们都是她的人证。 凶手究竟是谁呢？ 楚伊人继续说道：“经过解剖，我发现死者后脑有被棍棒打击过的痕迹，因为尸体躺在地上，所以痕迹依旧清晰。另外，死者生前被捆绑过，正面被烧的严重，看不出来，但是同样因为躺着，所以，背部还是能看出来的。” 龙子涵眼眸中精光一闪，他问艾琳：“你说，凶手既然已经打晕赵星，又为什么给他注射氯化钾，看着他死去，这么浪费时间？” “你的意思是……” 龙子涵说道：“如果凶手打晕了赵星，再将他绑了起来，等他醒来后，为他注射了氯化钾。看着他无助、恐惧的死去，你说，这是怎样的心理？” “是复仇！谁在向赵星复仇？凶手是在为谁复仇？自己？还是别人？”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赵星第一任妻子死于心脏病，或许，这是一个突破点。” 艾琳意会，但她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样一来，时间上肯定要充分，不是短短一两天就能够的。孙有为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龙子涵邪笑道：“李东洋和赵星都没了，他们是铁三角，你说，他会不会害怕，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 “你不是准备……” 龙子涵立刻回了一句：“位高权重的人最怕死了，让我爸打电话给他，帮敲侧击的吓他一吓。你猜，到时候他是怕丑事露馅，还是怕死？” 赵小虎听着两个人云里雾里的话，好奇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龙子涵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先去忙，我和艾琳要出去一下。” 说完，龙子涵深深的看了一眼楚伊人，笑了笑，带着艾琳离开。 “师父……” 看着楚伊人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发呆，德卢卡唤着她。 楚伊人淡淡的问道：“德卢卡，如果有一天，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不能照顾我的时候，我要怎么生活下去？” “怎么会？我会一直……” 楚伊人打断他的话，坚持的问道：“如果呢？” 德卢卡反问：“如果？” 他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他们走散的那几天。想来，如果不是龙子涵找到了她，让她做了警局的法医，她接下去的日子，应该会过的很辛苦。 对啊，如果呢？如果没有人在她身边照顾她呢？怎么办？ “德卢卡，龙子涵要我学会生活技能。他说，让我学那些，不是为了伺候谁。而是在你们都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停了楚伊人的话，德卢卡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你今天这么奇怪……” 今早开始，她的行为就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 在早餐店，她竟然自己叫早餐。上班的时候，她一路走一路看，甚至拿着日记本记下两遍标志性的建筑名声。 原来，她已经做好改变的准备了。可为什么，他和楚家人都试着找她谈了那么多次都没用，只是因为龙子涵一句话，她就敞开心扉了？ 难道，只是因为他父母曾经的过错，而他又是她父母带回来的，所以，楚伊人本能的把他归类到楚家人那边了？ “龙少说的对，如果师父能学会照顾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看来，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去告诉先生和太太了。 这些年，为了伊人，他们真是操碎了心…… 当龙子涵来到赵星家时，李敏因为赵星的事回了住宅，而家中只剩下几个佣人。 龙子涵叫来了一个年纪偏长的佣人，问道：“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佣人回答道：“很多年了，从新太太嫁进来之前，我就在这儿了。” “中午12点中左右，李敏出去过吗？” “没有，一直到警方来了电话，说是先生出事了，太太这才打电话通知了住宅那边，和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起去了事发地。” 艾琳问道：“主人死了，你们应该也会难过的吧？” 56.第56章 0056 为谁自责 佣人叹了口气说道：“难过谈不上，因为我们不住在这，每天过来收拾房间而已。和先生、太太接触非常少，基本上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所以……” 龙子涵和艾琳了解，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也不会难过。 不过，佣人不在这里住，和主人家很少有接触，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龙子涵问她：“在你看来，赵星和李敏他们人怎么样？” “先生和太太人很好，话也很少。每天我们做完了事情，就可以走了，他们也不会过问。同行都很羡慕我们，说他们是服侍起来最省心的主顾。” 艾琳又问：“那你觉得赵星和李敏感情怎么样？” 佣人点头说道：“挺好的！” 艾琳不远放弃，又发文：“跟以前去世的太太比呢？” “那还是对新太太更好一些……” 跟用料聊了几句，龙子涵上了二楼，去了两个人的卧房。 开门而入，卧房里入眼的是一片红色。红色的窗纱，红色的床单，颜色十分艳丽。 龙子涵与艾琳在屋内走着，目光随意的扫视着屋内的一切。 这时，龙子涵移动的目光忽然停了下来。他走到床边，蹲下身来，手在床脚上轻轻地摩擦着…… “是什么？”艾琳问到。 龙子涵眯起双眼说道：“床脚有绳索来回摩擦造成的痕迹。” 艾琳朝着另外一只床脚看去…… “果然，也是有同样的痕迹。” 龙子涵站起身，走向床头，没有意外，床头的左右两脚同样有着印记…… 他幽幽的问道：“这说明了什么？” 随后，目光朝着梳妆台看去，只见梳妆台上，放着几支蜡烛。 他收回目光，搜查着屋内每一个角落。最终，他终于发现了意外收获。 艾琳发现新大陆一般，从从他发现的“新大陆”中，取出了绳子和手铐。 她轻笑着说道：“这两口子玩的真疯啊！” 下一刻，一道冷厉带着质问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太太！”龙子涵与艾琳齐声打着招呼。 “龙少，未经允许你就闯入我家，甚至直接进了我的卧房，是欺负我这个寡妇吗？不要忘了，我男人虽走了，可我还是赵家的人，容不得……” 李敏一脸寒气的站在门外，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温柔婉约的模样。 龙子涵扬声说道：“赵先生死于谋杀，案情又疑点重重，也容不得我们警方大意。我来是查案的，也希望您能配合。我想，您也希望我们警方能尽快查出来真凶的吧？” 龙子涵的话，让李敏着实一愣。也不知是被喊的，还是被龙子涵坚持的态度给震的。 龙子涵从艾琳手中拿过那一堆“宝贝”，问道：“能不能请赵太太解释解释这些东西？” 李敏脸色顿时一红，她转过身去，略带难堪的说道：“那些绳索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赵星喜欢这种方式……” 龙子涵意会，心道：这两口子玩的真疯。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问道：“赵太太，你说，每天被关在鸟笼中的金丝雀，失去自由后，会不会弑主？” 据说赵星可是好好先生，每天车接车送自己老婆，只要李敏出门，他就必然跟在左右。 他经常和老婆出双入对，所以才没传出过他和哪个女人传出过绯闻。 正是因为他这个好先生、好男人的名号，所以才备受外界关注和推崇。赵家老爷子也是为了这个好名声，才稳住了儿子这个继承者的位置。 但是，在龙子涵看来，赵星名声越好，就越要约束自己和自己的妻子。 他的身份，容不得一点差错。所以，李敏必须也要有个好名声。一个能配得起他，有可以陪着他演戏的名声。 所以，他把李敏当做所有物一般，不曾给李敏一点私人空间。那么，李敏和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没有自由。 她淡淡的笑道：“弑主的方法是在自掘坟墓，聪明人不会选择这种不归路的。更何况，你怎么知道，金丝雀不是真的爱上了鸟笼？” 两人你来我往，本该针尖对麦芒，却好像朋友一般在此闲聊。 龙子涵问道：“听说赵太太是海归，您是从哪里学成归国的？” 李敏回答道：“我在英国艾德华医学院毕业的。” “您嫁给赵星，是因为家族联姻吗？” “当然不是！”李敏高声反驳：“我嫁给他是因为我爱他。” “赵太太能不能谈谈你的家世？” 李敏说道：“我父亲是国文教师，我母亲曾经是芭蕾舞者。自从我嫁给赵星后，他们怕人家说我们攀附权贵，极少来这边，也从来不要我们的孝敬。” 她的解释很合理，龙子涵也就没有继续再纠结这个问题。 “赵太太，有人觉得，您和赵先生过世的原配有着几分相似。更有人猜测，赵先生那么疼爱您，就是因为这一点。对此，您是怎么看的？” 李敏脸色一僵，随后，她赶忙整理好了心情，她抿了抿唇，大气的说道：“使得我们两人走到一起的原因，就是这张脸。说到底，我还是有些嫉妒的，不过，谢谢更多。” 在随便聊了一些，没有发现其他线索以后，龙子涵和艾琳选择了离去。 途中，艾琳问道：“你信她？” “她刚刚的表现很奇怪，我倒是觉得，她是最不值得相信的人。可是，她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对于这个，龙子涵也很是无奈。 “我有注意到，你在说赵星原配的时候，她抿唇、下巴扬起、嘴角下垂，这是自责的表现。她在自责什么？” 艾琳的话，让龙子涵更是觉得迷雾重重。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是我们把两起案子想的太复杂，还是，这两起案子本来就是深不见底？”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只希望警局里的其他兄弟们，已经查出来有用的线索吧，不然，恐怕还真的会变成无头公案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我们再去一趟医院，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吧。” 57.第57章 0057 衣柜里的老照片 艾琳一把拉着他，疑惑的问道：“不直接去找孙有为吗？”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不是应该直接找孙有为了解一下情况的吗？ 毕竟铁三角就剩下他一个人，不是他做的，那么，就是和他们三个有仇的人做的。在他那里，一定可以问出一点什么的。 龙子涵笑问：“你觉得他会说吗？” 艾琳惆怅的说道：“啊，对哦，好像不太可能啊……” 来到市立医院，龙子涵直接找上了宋兵。 见到两人进来，宋兵先是一愣，随后一副了然的模样说道：“龙少，李家二太太走后一直没回医院，小少爷也被带了回去。您今天来是……” 龙子涵坐在了宋兵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我们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龙少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龙子涵问道：“你对你师姐李敏了解有多少？” 宋兵说道：“我只知道她的家境还算优越的，她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一心扑在学习上，一次都没有回国。一直到毕业才回去……”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留学3-4年都没有回家？” 这很奇怪，连他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出国留学都一年回家一次的。一个平时看起来温柔善良、小鸟依人的女人，怎么会那么久都不回家？ 宋兵点头说道：“对，当时，她读书的用功程度很恐怖，我们都叫她灭绝师太。她学成归国后，因为成绩突出，顺利的进入了市立医院，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医生。” 龙子涵又问：“你对她和赵星之间了解多少？” “赵星很宠她，很舍得给她花钱。结婚一年多，赵星还是和恋爱时候一样，每天车接车送，风雨无阻。而我师姐也很顾家，整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上班就是在家。偶尔出门一趟，也要赵星陪着。两个人腻的很！” 他的话，让龙子涵更是确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李敏就像是笼中金丝雀一样，没有一点自由。而她向外界表现出来，幸福、甜蜜的一面，其实，也只是演戏罢了。 “听说赵星和杨宇之前因为李敏，动手打了一架。” 宋兵回答说：“对，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我是来到这以后，听其他同事说的。” 经过一片简单的问话，龙子涵和宋兵道了谢，便走出了宋兵的办公室。 没走几步，龙子涵拦下一个年纪有些大的护士，说道：“我们是警察，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我们想向您咨询一些问题。” 那护士笑了笑，礼貌的说道：“龙少尽管问！” 艾琳不由得心说：龙少低调的连自己名字都没有报出，人家一眼就认出他了。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啊。 龙子涵问道：“之前，有人因为你们医院的李敏医生打了一架，你可知道？” 那护士继续保持微笑的说道：“龙少不用绕弯子，直接问就好。赵星和杨宇打架，整个医院都知道，没有什么可避嫌的。” “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护士说：“听在场的一些同事说，是因为杨宇调|戏了李敏医生。” 龙子涵又问：“你在这家医院做了多少年了？” 护士回答说：“七八年了吧！” “你见过赵星以前的妻子吗？” 护士点头回答说道：“嗯，见过几次，但是印象很深。”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他妻子很美，很柔弱，每次都是病发入院，而赵星紧张的一直陪在左右，几乎寸步不离。所以，很多人都对他那个病西施的老婆印象深刻。” 龙子涵问道：“当年赵星、郑媛、李敏的事情，你怎么看？” “大家都说，当年李敏就是因为和郑媛长的像，借着‘有缘分’的借口，经常去她的病房探望她，这才走进了赵星的视线。郑媛死后，她便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借着有几分相似的脸蛋儿，得到了赵星所有的爱。也让赵星弥补了不能和亡妻白头到老的遗憾。” 听出来护士有让自己避嫌，怕惹麻烦的意思，龙子涵又换了个问法：“你觉得，赵星对以前的妻子和现在的妻子，有什么区别吗？” “我觉得，他们有些……” 看那护士欲言又止，龙子涵问道：“我们会对此保密，不会泄露你的身份。” “我觉得李医生并没有大家所羡慕的那么幸福，因为，好多次，我都看到她躲在办公室的更衣室里偷偷哭。还有一次，我发现李医生胳膊上紫了一块。一看就是殴打造成的。我在想，或许，大家看到的，只是他们想表现出来的。实际上……” 护士的话让龙子涵找到了共识，因为，他走了一趟赵家后，心里也隐隐有这样的想法。 龙子涵抓住了重点，问道：“你刚刚说更衣室？这里的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更衣室？” 护士解释道：“更衣室只有两个，一个男更衣室，一个女更衣室。但是，每个医生都有属于自己的衣柜。” 龙子涵和艾琳默契的对视了一样，齐声说道：“去看看……” 来到更衣室，艾琳利用她那双“神奇”的手，打开了李敏曾经的衣柜。 龙子涵一边翻动着衣柜内的东西，一边问道：“李敏辞职后，再没回来过医院？” “对，当时她走的特别急。她先生陪她来交了辞职信，两个人就离开了。” 艾琳好奇的问着：“她的东西一直都没拿走，你们没有打电话给她，提醒她来拿东西吗？” 护士回忆的说道：“当时我让一个新来的护士给她打过电话，她的回答是，不要动她的衣柜，她会找个时间来取走衣柜里的东西。” 这时，龙子涵从衣柜中拿出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中年男女坐在长椅上，一人怀抱着一个孩子。 男人手中的孩子偏大一些，年龄大概在7。8岁。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偏小，也就3。4岁的样子。看打扮，应该都是女孩…… “这……这……” 58.第58章 0058 连夜查案 护士指着那个男人怀中的孩子，惊讶的语无伦次的说道：“这女孩儿的模样，怎么和李……不对，是这女孩儿……不是，我是说是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长的很像那个人……” 龙子涵问道：“很像李敏？”看这媚眼，确实有些像。 “不，最像这照片上女人的人，是赵星以前的妻子。这孩子，好像就是她。” 护士的话，如同一个炸弹一般，炸响了龙子涵的大脑。下一刻，一个假设在他闹钟破土而…… 护士接着说道：“不过，你刚刚那么一说，我才发现，和李敏是有那么一点儿像。那个小一点的孩子没长开，还看不太出来。” 龙子涵说道；“艾琳，我们先走！护士大姐，今天谢谢你了！还请你将咱们今天的对话保密。这涉及到命案！” 护士答应道：“哎，好了，我知道了。” 当龙子涵和艾琳离开医院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途中，艾琳疑惑的问道：“你这是要干嘛？咱们要去哪？” “户籍科！” “这么晚了还去？要不然先……” 龙子涵不容抗拒的说道：“犯罪分子不会因为我们下班了，就不出来为非作歹了。而且，这是命案，不是儿戏。你现在是警察，而不是侦探所事务所的侦探，你要有着保护百姓安全和利益的觉悟。” 被龙子涵几句话一说，艾琳也忽然觉得，是自己太放松了。 以前，她只是侦探，只是负责做雇主要求做的事情。而现在，她是警察，她要把“责任”当做信仰…… 到了户籍科，龙子涵调出了艾琳和另外一个人的户籍资料，果然，查出了一些门道。 “艾琳，我一直在跟这一条线，所以，我去查李敏。你，去查这个人……” 说着，他将手中的资料给了艾琳，不放心的嘱咐着：“尽力去查，你知道我要知道什么。” 艾琳自信的一笑，说道：“那么，咱们就赌一场好了，看看谁先查出他们的老底好了！” 龙子涵笑着问道：“赌什么呢？” 艾琳“娇羞”一笑，回答说：“就赌一顿饭！” 龙子涵说道：“大小姐，好像从认识到现在，一直是我在请你们吃饭啊。” “不不不，你是一直在请伊人吃饭。而我，只是顺带的。” 龙子涵叹口气，说道：“行，依你！” 两人分开行动后，龙子涵直接找到了李敏父母的住址，直接登门“拜访”。 “当当当！” 敲门声迎来了一声苍老且平和的询问：“谁啊？这么晚了……” 门被打开，龙子涵看着面前的老人，笑了笑，说道：“我是警察，这次来，是有些事情，想向您询问的。” 老人微微一愣，错愕的神情一闪而过后，他说道：“哦哦，那就进来吧。” 做下后，李文勇问道：“你想问什么？” 龙子涵环视一圈，问道：“家里就您自己？” 李文勇一边示意龙子涵坐，一边回答说：“我老伴儿去打麻将了，家里现在就我自己。有什么就快点问吧，我不想她回来疑神疑鬼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您知不知道，您的女婿赵星，今天中午出了事？” 李文勇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他怎么了？” 龙子涵如实的回答道：“赵先生他死了！” 李文勇惊愕的叫道：“什么？”随后，老人忧愁的说道：“那敏儿她一定很难过……” 龙子涵笑道：“她很好，不过，您这么关心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关心我的女儿？” 见李文勇生气的模样不似佯装，龙子涵客气的说道：“我们在户籍部查到，您女儿李敏是在五岁以后才上的户口。而且，您关心的女儿在出国期间，一次都没有回国家，嫁人以后，也是很少与你们有来往……” “那是因为……” 不等李文勇说完，龙子涵便打断他的解释，说道：“您当然有您的借口，但是，我们警方只相信证据。以您的家庭状况，当年还不足以出资送李敏去英国留学吧……” “我……”李文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龙子涵说道：“李敏是从哪家孤儿院领养来的？” 李文勇叹了口气，回答说：“爱心孤儿院，那时候她的名字叫柳子心。我们看她乖巧懂事，模样可爱，就把她带了回来，并给她改名叫做李敏。” “她从小就是个心思很重的孩子，她对我们只是尊敬、感激，却始终不亲厚。一直到几年前，有个模样跟她长的很像的女人来了家里，说是她的姐姐，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更远了。” 李文勇想起那个女人，此刻依旧百感交集。 “后来，那个女人出钱，供李敏出国留学。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她。敏儿学成归来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又嫁给了赵星这样的豪门少爷……” 龙子涵问道：“那女人来历你们知道吗？” “只听他们姐妹提过，说是一起被送进了孤儿院，后来，被分开领养了。” 龙子涵拿出那张老照片，问道：“这张照片，您见过吗？” 李文勇一眼就认了出来，回答道：“见过，敏儿从孤儿院带出来的，一直宝贝了十几年。它怎么会在你这……” 和李文勇聊了一番后，龙子涵终于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当龙子涵回到警局时，警局内只有刘元恒和莫北两个人在加班。 “今天是你们俩执夜班？” 莫北笑了笑说道：“对，今天是我和刘哥。龙少怎么也回来警局了？” 龙子涵说道：“因为有了新线索！刘元恒，给我查一下爱心孤儿院的值班电话。莫北，去查一下赵星前妻郑媛的讯息。” 两人齐声道：“是！” 等刘元恒查询了到了爱心孤儿院的值班电话后，龙子涵直接打了去。 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您好，这里是爱心孤儿院，请问你是哪位？” 59.第59章 0059 白璇身份 龙子涵说道：“这里是警局，我是警长龙子涵……” 在简单了解了一下之后，龙子涵又跟值班人员要了孤儿院院长家的电话，随后便打了过去。 从院长那里得知一些线索后，龙子涵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无病呻丨吟着：“就算知道了杀人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啊。现场证明，现场证明，这女人难不成借用了上帝之手？” 说到这里，他猛的坐起身，说道：“借用……买凶杀人是不可能的。李敏那样的女人，上哪去找亡命之徒为她杀人？这么说，很有可能是……那李东洋是怎么死的？” 就这样，龙子涵在给自己设计的迷雾中，渐渐的睡了过去。 “当当当……”天色微亮，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伸了伸懒腰，说道：“进来！” “龙少！” 莫北走了进来，交代的说道：“我查到，郑媛是郑家领养的孩子。为了联姻，他的养父母把她嫁给了赵星。但是，却没想到，赵星利用这个妻子，收购了她养父母的公司。后来，郑媛的养父母不知去向。” 说到这，莫北很是不屑的说道：“据说，赵星因为出于对前妻的愧疚，所以，对郑媛格外疼宠。也是因此，他才在外界有了一个‘好男人’的称号。” 看到莫北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龙子涵说道：“我们要做的是还原案件的真相，被别人看到你现在这样，会质疑我们警察的专业素质。” 龙子涵的话如同醒钟敲打着莫北，莫北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态度的。” 等莫北走后，龙子涵又陷入沉思。 果然，如今查到的东西，都如他设想的那样。接下来，要怎么办好呢？ 龙子涵站了起身，朝着窗外看去。 入秋的清晨还有些凉，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已经穿上了长袖。 这时，不远处，一个身才娇小，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小女人在人群中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一脸紧张的外国男人。 “她这是在……认路？”龙子涵嘴角带着笑意，自言自语呢喃着。 还让他说对了，楚伊人确实正在练习认路。 在此之前，楚伊人已经将沿途的标志性建筑名称给写了下来。现在，她正是按照自己本子上所记录的地标，一路走来了警局。 龙子涵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说道：“看来，是在开始长大了。” 他忽然有一种“武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其实，他不介意照顾她，但是，他更希望她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因为，他是警察，他有责任和使命，他的时间不可能全部用在照顾别人身上。 不过一会儿，楚伊人和德卢卡进入了警局。 龙子涵打开办公室的门，朝着走过来的楚伊人笑着说道：“早！” 楚伊人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像检查一般，在龙子涵身上看了一番，问道：“你昨晚在办公室睡的？” 龙子涵反问：“这么明显？” 楚伊人分析道：“你脖子偏左，行动僵硬，右手拖在腰部，左手自然下垂，……由此可见，你是压在左臂上睡了好一阵，才导致脖僵、手麻、腰酸。” 龙子涵笑着说道：“你裙摆后一个褶子都没有，这说明，你换了衣服后连坐都没有坐下过就出门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对！” “沿途只有包子铺和点心店开门，你不喜欢吃包子，如果买早餐，你一定是买饼干、面包。而你吃东西很马虎，如果吃这些东西，饼干渣子和面包沫一定会残留一些在衣服上。可你胸襟前一点痕迹都没有，这说明你没吃早饭！” 已经来上班的一些人，凑巧听到龙子涵和楚伊人之间的对话，他们不由得有些无语。 难道，龙大神探和美人法医平时就是这样聊天的？好诡异的对话方式。 不是说他们俩人疑似有好感？又或者说，龙少和人家楚法医有暧昧？这么看，也不像啊…… 德卢卡笑着说道：“你们俩，沿途护送小公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去给你们买早餐。” 龙子涵冲着楚伊人竖起大拇指，说道：“很棒！这么段的时间，就已经记清上班路线了。我之前就说很容易吧？” “对，是很容易。” 平时去哪里都有人带路，所以，一路上她从来不去观察地形和周边环境、建筑，所以，从来不知道去记路。 现在不一样，她要去学、去记了。 龙子涵说道：“你先回工作室吧，我先去整理一下。” 楚伊人疑惑的说道：“既然你经常留在警局那么晚，为什么不在警局附近买个房子，或者租个房子？这样比较不辛苦……” 楚伊人的话，让龙子涵顿时一愣。随后，他脑中忽然有一根弦绷紧了。 他一把搂过楚伊人，兴奋的笑了起来：“哈，太好了，我终于知道了，谢谢你伊人。” 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 楚伊人呆愣的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看了看路路徐徐赶来上班的人。 他们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只有德卢卡，拿着两份早餐，一脸纠结的模样，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德卢卡……” 看到楚伊人那一脸茫然的模样，德卢卡安抚道：“没事，龙少神经兮兮、疯疯癫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了。” 赵小虎心中骂道：这混蛋真是欠扁。 大概半个小时后，艾琳如同一阵风一般，冲进了龙子涵的办公室。 “龙子涵，我和你说，我查到了重要线索。” 龙子涵挂了电话，笑着说道：“刚好，我也查到了一些……” “我查到，白璇是五年前村屋拆迁的受害人。她的父亲曾经是那个村子的村长，在拒绝整个村子拆迁后，被宣布意外溺水身亡。后来，村子还是被强行拆迁了。” 龙子涵很肯定的说道：“很显然，她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60.第60章 0060 找到物证 “白璇的父亲没了，应该得到的拆迁补偿款也没有拿到，后来母亲郁郁而终，她做了舞小姐。一直到去年，她借着自己的身份，攀上了李东洋。同年，她认识了给她看病的医生----李敏。” 龙子涵说道：“叫上伊人，我们去个地方。” “啊？去哪啊？你没没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啊……” 龙子涵带队，再次来到李东洋堕楼案的案发现场，直接爬上了四楼。 “砰砰！”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他用力的拍了拍门，叫道：“有人在家吗？” 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龙子涵给身旁的莫北使了个眼色。 莫北小声的问道：“这是市长的房子，咱们真的就这样闯进去吗？” 龙子涵没好奇的说道：“难道去申请搜查令，等他毁灭证据以后再来查吗？” 无奈，莫北走了过来，一脚踢开了门。 赵小虎调侃道：“行啊小子，熬了一夜还这么有精神！” 其实，莫北早上就应该下班休息了，但是，他隐隐觉得今天案件会有转折，他故意留在了警局。没想到，还真是让他等到了。 龙子涵下令道：“勘察现场，手脚要轻。” “是！” 这里看起来是个很有格调的地方，装修、装饰都很时髦，价格也绝不会便宜。 谁也不会想到，孙有为竟然偷偷买了一套小房子，在这种地方。而这里，又刚好是李东洋坠楼的地方。巧啊，真是太巧了…… 来到床前，楚伊人发现枕头上有一根长发。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这栋房是孙有为的，和孙有为保持密切联系的女人，只有白璇，为什么会有长头发？白璇是短头发啊。”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因为，白璇有个无话不谈，甚至连床事都可以告知的好姐妹。你忘记了吗？李东洋死时，手里抓着几根长头发，跟这个长度似乎差不多。” 楚伊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接着，轻轻掀开床上被子，在床单上发现了几根yin毛。 然后，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这些体毛，全部收集了起来。 龙子涵尴尬的问道：“伊人，你收集这个干嘛？” 楚伊人回答道：“体毛上会留有细菌，根据细菌或许能判断出，这张床在多久之前被人躺过。” “呵呵，伊人懂得真多！”龙子涵瞬间自豪了，自己竟然能请回来这么厉害、这么专业的法医。 楚伊人脸色一红，说道：“法医学常识而已。” 说完，便继续干活。 龙子涵笑了笑，任由她鸵鸟状态，自己便继续在屋子里走动、查探着。 “龙子涵、伊人，这里有一几滴血……” 艾琳的话引起了龙子涵和楚伊人的注意，他们迅速赶了过来。 只见门下合页位置上，有几滴早已经干固的血迹。 楚伊人检查后，说道：“依照这几滴干固的血液位置、距离、角度来看，应该是承载体从1米7以上的高度，自上向左下甩出造成的。” 说完，楚伊人便开始用棉签采集血样。 龙子涵和艾琳对视一眼，齐声说道：“鼻出血！”两人再次展现了默契。 艾琳略带惊喜的说道：“也就是说，死者死前是在这里挨了打，所以，脸上和身上分别带有拳伤。” 龙子涵走出房间，向来时的另外一个方向看去，说道：“再上去看看。” 因为上一次天台顶出了命案，他上楼匆忙，没有注意过沿途。而到了楼顶以后，他太过在意环境证据，所以才被那些谜团困惑，一时间走不出来。 或许正是这样，凶手在沿途有留下线索，被他忽略了也说不定。 艾琳意会的点了点头，随着他朝着天台慢慢走去…… 一路找寻的来到了天台，龙子涵发现，天台这里的楼梯把守格外干净。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说道：“这里应该是被人用力抓过，看宽度，手不大。” 艾琳正在检查着天台的大门，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咿？什么东西刺了我一下？”艾琳忽然开口说到。 随后，她从木门边沿的缝隙中，拿出一块…… 两人一口通说的说道：“指甲？” 龙子涵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是李敏，上次去她家，我看到她的指甲很短，可颜色涂的就是这种粉红色。我当时还想，这个眼色似乎适合长指甲。没想到啊……” “也就是说，李东洋出事的时候，她躲在这里偷看？” 龙子涵说道：“不，不止是偷看……” 两人匆匆回到四楼，龙子涵立刻下令道：“赵小虎、刘元恒、莫北，你们分别带人去将孙有为、李敏、白璇给我带回警局。他们涉嫌两起谋杀案……” 等三个人被带回警局以后，龙子涵带着刘元恒审满肚子小心机的白璇，而艾琳带着莫北审老奸巨猾的孙有为。而李敏，则是被单独关了起来。 用意很简单，一，是为了给楚伊人创造时间去做**取证，审讯的时候，也好让她无从抵赖；二是为了要李敏乱阵脚，人在心慌的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 “白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没想到，为了报仇，你连杀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看来，仇恨还真是会让人丧失理智呢。” 白璇笑道：“呵呵，我不知道龙少在说什么。” 龙子涵挑眉问道：“真的不知道吗？白族村村长的女儿？” 白璇收敛起笑容，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龙子涵却一副潇洒、安逸的模样，慵懒的说道：“麻烦你配合我们工作，我们需要对你进行**取证。” 接着，楚伊人走了进来，为白璇收集指印…… 待楚伊人出去了，龙子涵问着白璇道：“昨天中午12点左右，也就是赵星被杀的时候，白小姐人在哪里？” “我……我在外面溜达。” 龙子涵一双鹰眸如同盯住猎物一看射向了她，冷声问道：“有谁可以作证吗？” 看着白璇微微摇头，龙子涵笑着说道：“既然没有，那我也可以理解成，你有作案的时间了？” 61.第61章 0061 交换杀人 白璇激动的叫道：“龙少是打算诬陷好人吗？如果只是因为我有时间，就被怀疑是杀人犯，那么，大上海的嫌疑犯多了去了！” 龙子涵淡定的说道：“在赵星的死亡现场，我们发现了一个装有氯化钾的玻璃瓶，而赵星的死因正是氯化钾中毒。那么巧，那个瓶子上，留着凶手的指纹。刚刚我们的法医取走了你的指纹……” “什么？”白璇一脸惊恐的模样看着龙子涵。 龙子涵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我觉得，如果我要是凶手，我就趁着指纹比对结果没出来之前，认罪服法，这样，说不定还能减轻刑责。毕竟，对一个算计自己的同伴，没必要搭上自己性命。” 白璇双眸一闪，冷厉的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算计我的同伴？什么意思？” 龙子涵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的同伴并没有按照约定，交换杀人！” “这不可能！李东洋不是死了？” “她并没有杀人，她借用苏有为的手，杀了李东洋。如此一来，就算哪天出了纰漏，她也因为没有杀人，可以大大方方的指认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说，你的同伴是不是很恐怖？” 龙子涵的话让白璇一瞬间怒气暴涨，她怒吼道：“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此刻，龙子涵如同引诱猎物上钩的灰狼一般，笑着问道：“所以，你考虑好了吗？” “我……” “当当当！”不等白璇说话，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 随着龙子涵的声音，楚伊人开门走了进来。 白璇双目顿时一瞪，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慌张的说道：“我说我说，你让她出去。我认罪！” 龙子涵挣脱开白璇的手，拿过楚伊人手中的资料，冲着楚伊人微微一笑，说道：“交给我吧！” 楚伊人离开，门关上以后，龙子涵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他一边看着指纹对比结果，一边说道：“那么，就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指纹，就是白璇的。 他一开始就被寻常的杀人手法迷惑了，别的案件中，凶手都是直接杀掉自己的目标。 两个看似没有关系的女人，和她们有关系的男人死了，他本能的去查两个男人死亡时，她们所在位置。 当找到那张一家四口的照片时，让他去查了李敏的户籍记录，顺手也查了一下白璇。这一查不要紧，却让他查到了有趣的东西。 白璇竟然是白族村村长的女儿，李东洋、孙有为、赵星三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 而李敏也不是李文勇的亲生女儿，她的姐姐竟然是赵星死去的前妻。而间接害死她唯一亲人的姐姐，就是赵星。 查到这里，他就想到：两个女人的杀人动机都有，那么，如果她们换一下位置，是不是一切不在场证据都不成立了？ “旧地重游”，他竟然发现了指证李敏最有力的证物。于是，这才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璇叹了口气，面带忧伤的叙述道：“五年前，我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姑娘。本来我们可以在平淡的生活中幸福下去，可是，孙有为、赵星、李东洋他们官商勾结，准备拆了白族村……” 说道这里，白璇哽咽了。 “我们白族村世代都靠耕田生活的，离开白族村，没有了田地，我们要怎么生活？即便他们给了拆迁款，可也会有用完的一天。到时候，要让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全都饿死吗？” 她擦掉脸颊上的眼泪，继续说道：“我阿爸作为村长，极力反对拆迁。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杀了我阿爸……” 虽然这些早就是知道的，可如今听到白璇声泪俱下的诉说，龙子涵的心还是不由得揪起来了。 这世上有太多不公平了…… “白族村被强拆，我阿妈带着我找了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生活。后来，我阿妈因为父亲的死而郁郁而终。临死，她都哭着和我说，她想回家，她想我们一家三口回到白族村……”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刘元恒叹了口气，说道：“白小姐，别难过了。你父母在天有灵，不会愿意见到你这样的。” “我想报仇，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什么都不是，我连活下去都成问题，更别说报仇了。直到有一天，我做了舞小姐，我才发现，那个目标离我很近……” 龙子涵问道：“李敏怎么找上你的？” “半年前，就在我刚刚接近李东洋和孙有为的时候，她找到了我。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查到了我的身份，也猜到了我的目的。” “所以，她游说你跟她合作？” 白璇点头回答道：“对！她说，万一报仇失败，我的下场只有死。有幸能报仇，就算活下来，也要面临坐牢或者死刑。这样太不划算！” “所以，她提出了交换杀人的计划？” “是！她说要我先伺候好两个男人，让他们相信我。到时候，他替我杀了他们，我替她杀了赵星。” 龙子涵说道：“于是，你们筹备了这么久。终于决定，由她先出手了？” 白璇点了点头，回答道：“她为表诚意，她先杀了李东洋，我再杀赵星。李东洋死后，她打电话通知了我。她跟我说，李东洋是她杀的。她是个骗子！”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拿到氯化钾的？怎么使用也是她告诉你的？” 白璇回答：“她还在医院做医生的时候，我最后一次以看病的借口去医院去见她，她将氯化钾交给了我。并告诉了我使用方法……”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杀死赵星的？” “我用一根木棍打晕了他，然后趁机把他绑住。不知道是我力气太小，还是他身体太好，刚刚绑好他就醒了。好在我绑得够紧，不然，那天死在那里的就是我了。” 讲到这里，白璇似是想到赵星被自己杀死的经过，眼神中闪过一丝害怕…… 62.第62章 0062 审问李敏 她继续说道：“我看他醒了，我就赶紧拿出氯化钾给他注射。他挣扎的太厉害，慌张中，我弄掉了瓶子。等他死后，我因为害怕，就把那个瓶子给忘记了……” 交代完事情的经过后，她看向龙子涵，说道：“我不后悔，只恨还有一个仇人没有解决掉。”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白小姐，对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坚持的，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法外执法更是犯罪行为。既然你认为他们应该为自己的罪行负责，你就应该去举报他们，揭发他们，而不是极端的触犯法律。” 白璇叹了口气，无奈的质问道：“我一个乡下的丫头，我的话谁会听？谁会愿意替我出头？”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你有蛰伏、算计仇人的精力，为什么不想个正途的办法，为死去的亲人讨个说法呢？你被仇恨蒙蔽了……” 白璇颓废的瘫软的椅子上，留下了后悔的眼泪。 当龙子涵走出审讯室，正好撞到大功告成的艾琳。 比起龙子涵一脸阴郁，艾琳却是一脸喜气。 “龙子涵，你知道吗，孙有为就是只老狐狸。好在我聪明，绕来绕去，把他绕进去了。最后，他招供了，是他杀的李东洋……”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可以拿下他。” “因为分赃不均，和李东洋一见面，孙有为就打了他一拳。两人怕争吵引来麻烦，就去了天台。在天台上，两个人吵了起来，李东洋侮辱孙有为，孙有为气的打了他，然后要把他压在天台围墙外，原本也只是想吓一吓他。没想到，李敏突然撞了过来……” 龙子涵说道：“事后，李敏装出要救人的样子，骗了因为杀人而慌张的孙有为，结果，为了隐瞒杀人的事实，孙有为成了李敏手中的棋子？” 艾琳挑眉说道：“呦，神了，这你都能猜到！” “天台上的脚印只有两个男人的，如果不是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脚印，又怎么会把孙有为和李东阳的脚印，破坏的那么严重？这说明，她在出手之时，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艾琳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心思却这么恐怖啊。” “柔弱是她的面具，这样才能掩饰她的步步为营的阴谋。” 话音落下，龙子涵带着艾琳直接进了单独关李敏的房间。 李敏柔柔的一笑，问道：“龙少，艾警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太太，四天前的上午10左右，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李敏回答道：“我、我忘记了……” “你是忘记了，还是不敢实话实说？”龙子涵拿出一个证物袋，继续说道：“你自己断掉的指甲，应该认得吧？” “我……”李敏犹豫了。 李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指甲，随后，迅速握拳，把手指藏在拳中。 她的举动完全落入龙子涵眼中，龙子涵轻笑着说道：“我本来还在奇怪，你的手很白很美，粉红色的指甲油很适合你。但是，如果是长指甲就更完美了。原来，是因为断掉的指甲，你才全部修剪成短甲。” “指甲长短是我个人喜好，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这指甲是我的？” 对于李敏的负隅顽抗，龙子涵选择了继续打击。 “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们就换一个证物说。” 龙子涵调整姿势，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 “我们在四楼a座406号房的床上，发现了几根yin毛和一根长发。根据细菌构成判断，yin毛是属于两个人的。而那根长发上的菌群构成，和死者李东洋堕楼时抓到的几根长发相吻合。” 听到这里，李敏脸色忽然变了。 “我来之前，我们的美人法医已经帮你做过**取证。比对结果在我审问白璇的时候，她就已经交给我了。” 龙子涵翻开手中的资料，说道：“经过对比，床上的yin毛是属于你和李东洋的。而枕头上的长发，和李东洋堕楼时，手中抓到的几根长发，都属于你的。” 一直在旁边写着审讯记录的艾琳忽然笑道：“你可不要说这些都是巧合啊，刑侦过程中，没有巧合可言。” 李敏无措了起来，她略带慌张的说道：“就算我当时在现场又怎么样？我看到孙有为要把李东洋推下楼，我是想要救人的。杀人的是孙有为！” 见她铁了心顽抗到底，龙子涵拿出一张老照片，说道：“柳子媛、柳子心，在父母死后，被送进了孤儿院。姐姐被有钱人家收养后，妹妹也被人收养了。两人分别改名为郑媛、李敏……” 看到照片出现时，李敏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她冷声说道：“这和我没有关系，我不知道龙少再说什么，天下同名的人那么多，龙少可不要对号入座乱认人。” 见她到了此时还如此抵赖，龙子涵说道：“爱心孤儿院有着柳子媛和柳子心领养人的名字、住址，需要我将院长请来和你当面对质吗？” 李敏反驳道：“柳子心在孤儿院的时候年纪应该不大，时隔这么多年，女大十八变，那个院长怎么就那么肯定，我就是柳子心？” 龙子涵笑着说道：“这张照片可是你姐姐被领养走之前，特意留给你的。别人没见过，院长可是见过。院长还有李文勇都证实了，你很宝贝这张照片。我想不出，如果你不是柳子心，有什么理由宝贝了这张照片十几年。” “许多年后，你姐姐找到了你，并出资让你出国留学，接受更好的教育。回国后，你进了市立医院做医生。本来应该以你为荣的姐姐却让你隐瞒身份，不许和任何人透露你们之间的关系。” 龙子涵说到这里，李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说一句话。 龙子涵继续道：“后来你姐姐因为心脏病经常被送进医院，而你也只是借着‘长得像’、‘有缘’的接口，经常探望姐姐……” 63.第63章 0063 尘埃落定 “直到有一天，你姐姐离世，你才发现，她竟然被一个变丨态折磨多年……” 这一点，单从赵星家中的那些道具，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口味”的确很重。 听着龙子涵说到这里，李敏的表情立刻变得凶狠、憎恶。她紧握双拳，以此来掩饰自己即将爆发的愤怒。 而龙子涵却觉得，这种程度显然不够刺激。 他继续说道：“你发现，郑媛的死因竟然是氯化钾中毒。不论是她不堪凌辱自杀，还是赵星亲手杀了她，你都想要赵星付出代价。于是，你接近赵星，甚至嫁给赵星，为的，就是毁了他，杀了他。” 只有这样，李敏这个幕后主谋的杀人动机，才最合情合理。 李敏说道：“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 “不，这些是我根据各方面证据、口供，做出合情合理的推断。” 艾琳接过龙子涵的话，说道：“毕竟，隐瞒身世，带着那么强烈的恨意嫁给赵星，你的杀人动机非常明显。如果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赵星也死在氯化钾中毒上？” 说到这，龙子涵顿了顿，看向李敏。 “如果不是进行详细尸检，一般人很难发现是氯化钾中毒。而白璇已经承认，交换杀人的办法是你出的，氯化钾是你给的。” 艾琳补充道：“白璇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乡下女人。没有你，她也不会想到用氯化钾杀人。因为她不具备你那样的医学知识……” 李敏激动的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她。这是诬陷！” “诬陷？不认识？我们可是在医院找到了，你们借着医生给病人的关系，经常见面呢。” 李敏反驳：“那也只是在医院看病！” 龙子涵笑道：“在医院看病？你刚刚不是说，你们不认识吗？” 李敏知道自己失言，赶忙闭上了嘴。 “赵星把你看的那么紧，不准你私下和任何人有过密的交往，你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如果不是这个理由，你恐怕很难有那么多时间，经常接触一个舞小姐出身的情丨妇。这毕竟会影响他的名声，不是吗？” 不然，李敏从嫁给他到现在，也不会除了上班就呆在家中。 赵星为了好名声，就是要外面的人看到，他有多么疼老婆。天天接送李敏上班，表面上看是护花使者，实际上，是亲自监管起来。 李敏继续狡辩道：“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我在场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李东洋。” “你还真是顽抗，根据白璇和孙有为的口供，你很难逃脱干系。表面看似救李东洋，实际上，你撞过去的力度，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不然，他的堕楼点和楼体之间，也不会阁的那么远。” “我不认罪，我是愿望的，你们休想让我背黑锅！” 龙子涵笑道：“你以为你拒不认罪就会平安无事了？根据刑事诉讼法律法规，犯罪嫌疑人有拒绝自证其罪的权利。” 随后，他一双凌厉的眸子危险的眯起，说道：“但是，刑事诉讼惩罚犯罪的依据是事实和法律。如果有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没有犯罪嫌疑人的供述，也能将其定罪。” “我……你，你别想吓唬我!” 此刻，李敏确实已经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龙子涵站了起身，冷声说道：“无所谓！艾琳，将所有材料还有证物整理一下，转交司法部门，直接以蓄意谋杀、教唆谋杀罪起诉她。” 龙子涵已经失去了耐心，既然这起杀人案已经证据确凿，李敏想要兜圈子，就去跟司法部分兜吧。他在职责是破案、抓犯人…… 艾琳笑道说道：“好！” 待龙子涵走后，艾琳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的嘲讽，说道：“傻眼了吧？” 李敏心知已经一败涂地，她双目空洞，失神的望着艾琳，幽幽的说道：“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艾琳说道：“就亲情而言，你姐姐一直隐瞒你的身份，就是为了保护你。你现在反而做出这样的事，让她在天之灵难以心安，确实是错了。” “姐姐……”李敏伤心的呢喃着。 艾琳又说道：“就人性而言，你因为自己的仇恨，利用另外一个女人的仇恨和悲痛，做出交换杀人的协议后，又企图把她一个人扔进来背锅，你又错了。” “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是她背信弃义了！ 艾琳叹了口气：“就法律而言，你谋杀、教唆杀人，更是错上加错……” 这起案子终于尘埃落定，高度紧张又一直没吃好、没睡好的龙子涵，在松懈下来后，居然发烧了。 下了班的龙百川，打着“龙子涵不想看医生，让她去帮龙子涵看看病情”的口号，将楚伊人带回了家。 话说，龙伯伯，人家楚伊人是法医，是解剖尸体的，你叫她来代替医生探望龙子涵，这样真的好吗？龙子涵是你亲儿子吧？ “当当当！” 睡梦中的龙子涵被吵醒，以为是新来的佣人。 于是，床气很大的他怒吼道：“我要睡觉，别敲了，好烦！” 毕竟，龙家的人都知道他有可怕的床气，轻易不敢捋龙须。 门外瞬间安静了下来，可是，小片刻后，一代带着有些委屈的声音传来：“可是……龙伯伯让我来看看你的病情……” “伊人？”龙子涵扑腾坐了起来，在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赶忙下地开门。 门一开，龙子涵便问道：“你怎么来了？” “龙伯伯说你不肯去医院，让我来看看你。” 楚伊人白皙的小手贴在了龙子涵的额头上。随后，她又摸了摸自己额头，说道：“还在烧，别在这里吹风了，我不想有一天亲手解剖你。” 说着，楚伊人便进了屋，关上了门，将龙子涵往床上拉。 进了被子，龙子涵朝着楚伊人笑了笑，说道：“其实，没什么事了，是他们大惊小怪的。” “你吃饭、吃药了吗？” 64.第64章 0064 古宅、鬼宅 “吃了，而且刚吃没多久。”然后，刚刚睡着，她就来了。 楚伊人认真的问道：“你要不要喝点热水？” “不用，陪我聊聊吧，醒都醒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一时间找不到话题，龙子涵忽然想到了那天她来家里的事情。 他轻咳了几声，给自己壮了壮胆量，说道：“额，伊人，那天……那天你是不是看了我的日记？” 楚伊人脸色一红，不自然的看向一边，僵硬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有些心慌的解释道：“我可以用人格保证，那是一个误会，我真的没有亵渎、冒犯你的意思，你别拿我当流氓。” “哦！”楚伊人再次点头。 看着楚伊人的脸色，龙子涵笑道：“伊人，你的脸红了……” 楚伊人微微尴尬，淡淡的解释道：“人之所以脸红，是因为肾上腺受到刺激作出相应的反应，分泌出肾上腺素。肾上腺素少量分泌的时候，能够使脸部皮下血管扩张。” 龙子涵如同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点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伊人，说说你的事好吗？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楚伊人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她紧紧握起拳头，一副抗拒的样子。 见她这幅模样，龙子涵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等你真的放下了，想要让我分享你的快乐、痛苦了，我随时愿意做你的听众。” 楚伊人点了点头，朝着龙子涵微微一笑：“谢谢你！”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暧丨昧交错，时间仿佛将这一刻定格了在这里。 而就在两个人“深情对望”时，门忽然被打开了。 “伊人啊……啊……那个，我、伯母给你送晚饭了，我就放这里了，你们继续、继续，完了再吃也行，不急啊！” 龙子涵听着自己母亲大人的话，顿时气的要吐血。 她老人家那是什么意思？好像刚刚他们在干什么一样。不过，伊人的小手真是又软又滑啊…… 就在他走神之际，楚伊人已经将手抽了出来，奔着晚饭而去。 龙子涵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一种被抛弃的错觉。 难道，本少爷还不如一顿饭来的重要？ 正想着，楚伊人已经把晚饭端了过来。 她问道：“你要不要喝汤？我可以分你一点。生病多喝点汤水，好的会快一些。” 也不知道是发烧烧上了脑，影响了龙子涵的智商还是怎么的，他竟然撒娇的说道：“伊人，我是病人，不想动，你喂我吧。好不好？” “哦……”听不出龙子涵的话有什么不对劲，楚伊人只当他是真的病懒了，一勺一勺的喂着龙子涵。 这时，门外的闫秀珍笑的一脸得意的模样，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一下楼，她就兴奋的在龙百川耳边叽里咕噜的说着。听了她加油添醋的说法，龙百川更是眼前一亮。 深情对望、握着小手，喂汤，这是要喝儿媳妇茶了啊！ 话说回来，和他们夫妻一边大的人都抱孙子了，他们还在这苦苦盼着儿媳妇茶，也真是操碎了心啊！ “百川，警局里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就给他们放个假，让他们去约约会、度度假呗？” 龙百川犹豫的说道：“这……如果让他们俩一起放假，万一警局里有什么事找不到他们人，那就麻烦了。” 就怕的就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他们又在外面，没办法联系，那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闫秀珍也知道其中利害，只能退一步的说道：“那你就不会在工作期间，给他们创造机会，让他们多多接触？” 龙百川意会，赞同的说道：“夫人英明！” 龙子涵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就神采奕奕的去上班。 接下来的日子，警局众人也算是在轻松愉快中度过。 因为没有案件，龙子涵整个人变得阳光、健谈了起来。 也正是这样的他，让楚伊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龙子涵和楚伊人之间，在龙百川“千辛万苦”的撮合中，关系也渐渐变得融洽、暧昧了起来。 这一天，两个人正在龙子涵的办公室吃着‘爱心早餐’，门外响起赵小虎洪亮的声音：“龙少，有人找！” 龙子涵抱歉的朝着楚伊人笑了笑，说道：“进来吧！” 龙子涵没想到，来找他的人，竟然是不久前，被蓝静幽的司机撞断腿的陈超。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瘦了一大圈。而最明显的，是他那下垂的眼袋和暗黑的眼圈。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看他的脸色，应该是长期失眠、多发噩梦造成的。” 陈超拄着手杖走了进来，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 陈超的远方叔叔，在去世后，留下了一座古宅。可是，宅子里除了毫无名分的女人，就是一大家的管家和佣人。 陈超作为陈叔叔在世上唯一的亲属，所以，陈超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这笔遗产。 可是，就在他回到大宅后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古怪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古怪的事情？” 陈超叹了口气，说道：“竟没想到，那个古宅是个闹鬼的凶宅！” 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后，眉头渐渐皱起：“闹鬼？凶宅？” 在他印象中，陈超是个硬汉，能把他吓成这幅模样，看来，那“鬼”闹的可不轻啊。 陈超点了点头说道：“对，那确实是个凶宅。” 楚伊人呆呆的问道：“既然闹鬼，你就应该找道士，而不是来找龙子涵啊。” “呵呵……”龙子涵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欣慰的说道：“伊人懂的真多，现在连道士捉鬼都知道了。” 这段时间，楚伊人确实改变了许多，变得有人味了，她不再像从前那个木偶娃娃一般死气沉沉了。 楚伊人回答道：“前两天，龙伯母在听收音机，我顺耳听到的。” 陈超赶紧解释道：“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所以……” 65.第65章 0065 入住鬼宅 “什么秘密？”龙子涵好奇的问到。 对于解密，他一向都很热衷。 “因为我发现，我叔叔在死前的一个月，买了一份的保险，保险受益人是年轻管家----季杰。” 龙子涵筹措了一下，说道：“再次之前，你和你叔叔并不熟，和他朝夕相处的人是管家。如果因为管家对你叔叔尽心尽力，那作为主人，想要给他留一笔钱也说得过去吧？” 陈超有些担忧的说道：“但是，昨晚我经过花园时，看到季杰手中那个一份意外保险，受益人，依旧是他……” 龙子涵这才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所以，我现在怀疑，叔叔的死，我们的保险，还有我在宅子里见鬼的事情，都是有人可以安排的。” 龙子涵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陈超回答道：“我没有证据，而且，我如果报警的话，恐怕也会打草惊蛇。更何况，我叔叔死无全尸的，根本无从查起……” “死无全尸？？” 龙子涵有些惊讶，这么严重的事情，分局应该会上报，甚至让总局派人去侦查的。可是，他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陈超说道：“三个月前，也就是五月的时候，我叔叔被绑架。当时，绑匪要求季杰，也就是管家交钱赎人。管家立刻从账房支出了五千元去赎人，没想到，绑匪收了钱以后，并没有把人放了……” 龙子涵忽然想起了一桩案子，地方警局接到一起绑架案，对方称已经交了赎金，可是，要赎回来的人却和绑匪一起人间蒸发了。 当警方顺藤摸瓜，只在一座破庙中发现了打斗过的痕迹和大量血迹。 而在血迹中，警方找到一块金牙，还有碎掉的玉戒指。经过家属证实，那些正是被绑架者的东西。 而一般人体失血超过20~30%，就会出现血压下降、休克等严重症状；失血超过50%，就会出现严重休克，导致死亡。 所以，当地警方根据现场血迹判断，被绑架者已经死亡。后来，警方一方面追击绑匪，一方面在附近寻找受害者尸体。却始终未果，最后成了无头公案。 因为当时自己正在被另外一起案子缠着，那边的案子，他也就没有接手。后来等闲下来的时候，那起案子已经无从查起了…… “陈超，你的叔叔，可是陈东？” 陈超反问道：“龙少怎么知道？” “那起悬案我虽没有着手去查，但却听说了一些。不过，你说不想打草惊蛇，却直接来找了我，想必，应该希望我单独去查一查了……” 陈超急切的说道：“对，不知道龙少愿不愿意去寒舍小住？” 龙子涵犹豫的说道：“这个……” “你大可不必担心没有借口入住，因为我那宅子的后山，是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你可以以借宿的名义住进来。” 龙子涵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几天后的傍晚，秋雨忽然袭来，陈家大宅迎来了几个避雨的年轻人。 宅子里很阴暗，周围的家具也都是深色，显得整个宅子都死气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感。 管家一脸谦卑的模样，给几个人鞠了个躬，礼貌的说道：“几位好，我是陈府的管家季杰，少爷让我带几位去客房去洗一洗，换身干爽的衣服，再去大厅用饭。” 季杰，陈家的管家，为人看似谦和，实则城府极深，做事处处谨慎、小心。据说从未出过差错，好的让人挑不出任何不是。 陈超初来乍到，对叔叔陈博扬的过去一概不知。他需要有一个熟悉陈家的人，为他料理这么大的家。所以，他一直留着季杰在身边。 但是，自从发现保险的事情以后，他对季杰就产生了抵触、小心的心态。 一身时髦装扮的女人，咬着一口带着外国强调的国语，说道：“哎，谢了季管家。” 随后，她拿出丝巾，替身旁的小女人擦着面颊上的雨水：“伊人，没事吧？” 这个装扮显眼，个性张扬的人，就是艾琳。 楚伊人带着金色波浪的假发，乖巧的齐刘海挡住了她的额头和眉毛。 艾琳的巧手给她稍作打扮一下，她便从清冷、单纯的女孩儿，变成了一个“秀色可餐”的洋娃娃。 如此一来，即便是见过她的陈超，都没能看出来她是谁。 再者，因为艾琳咋呼的个性，还有风丨骚、妩媚的德行，楚伊人存在感被降至最低，任谁都不会太过关注楚伊人。 楚伊人摇了摇头，简单的说道：“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她们身后，正是乔装打扮的龙子涵和莫北。 龙子涵一身便装，带着一副眼镜，贴着两撇小胡子。而莫北一副随从、小厮的打扮，笑眯眯的朝着季杰礼貌的点着头。 龙子涵的目光放在了被淋湿，略显狼狈的楚伊人身上。 艾琳站了过来，挡住了他的目光，略带深意的说道：“哪里来的书呆子，往哪看呢？我妹妹已经心有所属，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觊觎的。” 莫北佯装生气，站出来说道：“哎，你这女人别自我感觉太好，我们少爷可不是那种人。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而楚伊人也转身看了过来，被艾琳当场抓包的龙子涵，一把拉住莫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误会，误会！小姐别介意！” 在外人眼中，四个人显然不是一起的。而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如此一来，他们才能分头行动。 一同来避雨的人，还有一对四十几岁的夫妇。男的叫张泉，女的叫李英。 两人只是跟季杰道了谢，并未多言。比起他们四个人，这两个却不显山不露水，安静异常，让人觉得有些高深莫测。 季杰带着几个人朝着客房方向走去，走廊过道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副壁画。 左右闲来无事，众人也就边走边欣赏着壁画，一路相安无事。 六个人分了三间不错的客房，在冲洗一番后，他们换上了干爽的衣服，随着下人的指引，朝着大厅走去。 66.第66章 0066 夜探鬼宅 大厅中，一张圆桌的主位之上，陈超面带微笑的坐在位置上。 他的身后，是一副油画。 油画上，男人坐在椅子上，神色温和。 女人站在椅子后，手搭在椅背上。一颗红宝石戒指如同染血一般，异常鲜红。她面色深沉、冷漠，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双空洞的眼睛。 龙子涵看着油画上那女人的眼睛，竟然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陈超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好，我就是这宅子里的主人，我叫陈超。我腿脚不便，就不起身了，各位也随意一点，坐吧！” 几个人纷纷坐下后，各自道了谢，表达对陈超善良、好客的感激。 “想来几位也是没用饭，我们开饭吧……” 简单的晚饭过后，陈超认真的说道：“有句话，我要先和几位交代一下。” 几个人看向陈超，没有接话，那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说道：“你说吧！” “在陈家，夜晚是不能在宅子里随意走动的。几位既然是我的客人，希望能够客随主便。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别怪陈某人没有事先讲明……” 艾琳咬着一口不太清晰的国语，问道：“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规矩啊？” 这时，一道阴沉的女声从外面飘了进来：“因为陈宅晚上会变成凶宅。” 声音落下，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抱着一只黑猫，从外面走了进来。 “嗒嗒嗒”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有节奏感，却有好像踩在了众人心上…… 季杰鞠躬唤道：“兰夫人！” 陈超不满的说道：“小婶不是说，晚饭不来大厅用了？” 宋玉兰，陈超叔叔陈博扬的女人。不过，从前她只是宅子里的一个佣人。因为爬上了主人的床，所以一直以女主人自居，而陈博扬也一直由着她。 而陈超对她虽然不说多好，却也因为这层关系，还有管家和下人对她的态度，没有刻薄过她，还礼貌的称呼为“小婶”。 不过，有一点让龙子涵他们都很疑惑，陈博扬死后，宋玉兰和季杰他们完全可以把陈家占为己有。为什么还要找来陈超继承遗产？这一点，陈超自己也很不明白。 “可我听说有人自作主张……”说到这里，她拉长了音，目光略带深意的扫过几个人，继续道：“家里来了客人，我身为这个家主人，总要来见见。” “小婶有心了，不过，希望小婶清楚自己的身份。” 陈超弦外之意是说，这个家，只有他才是主人。 宋玉兰无所谓的笑了笑，看向怀中的黑猫，抬手揉了揉猫头，说道：“你这小畜生，每天借着别人的光，除了吃就是睡。一点贡献都没有做过，就望向想舒舒服服的当老爷，真是白日做梦啊。” “你……”陈超怒极，这宋玉兰分明是指桑骂槐。 宋玉兰温婉一笑，朝着几个人说道：“不早了，几位还是早点回房间吧。陈家的那只疯鬼一到晚上就会出来作祟，你们初来乍到，还是小心着点儿吧！哈哈哈……” 随着宋玉兰的远去，那癫狂的笑声也渐渐变得模糊。 “几位不用挂在心上，小婶她一向如此。不过，她有句话倒是说对了。晚上，几位还是尽量呆在房中吧。” 说完，陈超站了起身，在下人的搀扶下，回了房。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也相互打了个招呼，各自回了房。 龙子涵这边，莫北一脸疑惑的看着龙子涵，问道：“龙少，你觉不觉得陈宅里头，上下都透露着怪异？” 此时，龙子涵在望着窗外发呆。 听到莫北的画，他幽幽的说道：“对，确实很怪异……” 陈宅里的人，仿佛都带着面具，让人难以看清。 入夜，龙子涵和莫北交代着：“你留在这里守着，我出去探探。”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小心！” 龙子涵轻轻将门打开，在走廊中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赶忙闪了出去。 阴暗的走廊中，每隔几米就有一盏红色的小灯笼。虽然有光，但是，光亮度极低。 龙子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向伸出摸索着，也多亏陈超曾给他画了陈宅的地图，让他牢记在心，否则，这么大的宅子，他很可能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忽然，他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前方一闪而过。 他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那影子越快，他跟的也就越紧。 当来到后花园中时，他失去了目标。他的目光扫过树林、花丛，正准备放弃追踪之时，感觉到身后有异，便赶忙转过头来。 结果，入眼的是一个白衣女人。她披头散发，一张苍白的脸上，有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此时，她的眼角正在流着鲜血。 这正是大厅中，那副画上的女人。只不过，眼前的更恐怖一些……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吓坏了。可龙子涵骗骗只是一个心惊后，马上就恢复了常态。 他低头看去，女人luo着的双脚悬空着，整个人飘荡在半空中。 当龙子涵靠近之时，那女人忽然消失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道：“见鬼的……幻觉？” 顾不得在这里继续犹豫，龙子涵继续在宅子里“游荡”着。 这时候，他敏感的鼻子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他随着味道走了过去。 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屋子前，龙子涵侧身躲在窗户旁，朝里面看去…… 这是陈家祠堂，屋里供奉着陈家几位祖宗的灵位牌。 堂中，宋玉兰跪在地上，不断朝着火盆里添着值钱，一脸惆怅的模样，看着一个灵位牌，眼泪凄凄然然的落下。 龙子涵眯眼朝着那灵位牌看去，上面写着“陈博扬之位”。 宋玉兰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跪拜陈博扬的灵位，是思念还是在忏悔？ 片刻之后，宋玉兰站了起身，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龙子涵迅速躲了起来，当看着宋玉兰走远时，他正想跟上去时，那个白衣女鬼忽然再次出现。 只见那女鬼飘飘荡荡，盘旋在空地之上。 67.第67章 0067 古宅水深 光线暗淡，四周的景物被渐渐模糊，但他依旧可以清楚的看见，女鬼眼角的血缓缓留下，犹如怨泪，充斥着不可磨灭的哀愁。 就在这时，女鬼朝着躲在暗中的龙子涵看去。 随后，她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缓缓抬起手，勾了勾手指，说道：“来啊……”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张脸突然变得血肉模糊，恐怖异常。 龙子涵徒然一愣后，微微皱起眉头。 先是恐怖的幻觉，再是犹如索命一般的幻听。他是受到什么影响了吗？ 他至始至终都不信自己是见鬼了，若真的有鬼，那么，他前25年怎么就从来没见到过？为什么一来这陈宅却见到了？ 那只能说，陈宅……“非常特别”！ 不过，他此刻没有闲心去想这个问题，他只想先暗中跟上去，看看宋玉兰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脸部变色、心不跳的从那个，正对着他展露诡异笑容的白衣女鬼身旁跑了过去…… “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宋玉兰压低声音，一脸怒意的责怪着藏于黑暗中的人。 那人却说道：“你慌什么？我早就预备好了三口空棺材。如果真的出了事，大不了我们一人一口棺材。我总不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你！你太狠毒了！” “彼此彼此！你别忘了，你当初的手段，不也正是如此，才得到了那么多好处？” 宋玉兰问道：“你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你为什么不放我们离开？” “放你离开？你太天真了吧？你们知道了那么多，就这么离开，我又怎么能够安心？还是说，你不明白，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的道理？” 宋玉兰惊慌的说道：“你，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你记住，安分的呆在这，做好你的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可不要忘了，他（她）还在我的手上。除非，你根本不在意他（她）的生死。” 宋玉兰慌忙的说道：“你别乱来，我听话就是……” 与此同时，守在房间中的莫北“耳听八方”的等待着龙子涵的回来。 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和注意，莫北并未开灯。 昏暗的房间里，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在风中摇曳的树枝，影子投射在窗上，看起来如同猛兽张开的利爪一般。 没有月光的黑夜，耳边还能听到那犹如鬼怪嘶吼的风声。让莫北不由得想起一些恐怖的画面和古老的传说。 他死死的盯着窗外，一脸的戒备。好像下一刻，就会有怪兽冲进来似的。 下一刻，一道闪电亮起，一张苍白的可怕的小脸突然出现在窗户上。 那是一个小孩子的脸孔，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凌乱的长发和红色的连衣裙…… 当龙子涵回到房间时，莫北脸色苍白，神态略显慌张的站在墙角。 “莫北，怎么了？” 莫北朝着窗外望了望，小声说道：“龙少，我好像看到鬼了，这里，这里似乎真的不太干净……” 龙子涵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照你的吩咐，在房中等你回来……”莫北将刚刚看贱的跟龙子涵说了一遍。 “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儿……”龙子涵朝着窗户看去，口中呢喃道：“来客房的途中，似乎有一张壁画……” “我的确是在走廊中看到过一副画，画上是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儿。”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恐怕另有玄机，因为，我刚刚也见鬼了……” “当当！”就在这时，微弱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却足以让两个人听到。 龙子涵将门打开，门外正是艾琳。 艾琳迅速进了房间，随后，认真的说道：“伊人让我老告诉你们，我们吃的晚餐中，有洋金花！” “难怪……” 莫北问道：“那是什么？” 龙子涵说道：“洋金花又名曼陀罗，是药材，却也是毒药。因为使用不当的画，会产生幻视幻听。” 莫北嘴角一抽，哀怨的问道：“楚法医为什么不早提醒诉咱们？” 早知道是幻觉，他刚刚也不会被吓到。 艾琳耸了耸肩，回答说：“因为当时人太多了，她不知道怎么提醒你们。而且，洋金花用量不大，没有什么危险。更何况，她觉得龙子涵不会害怕，也会相信见鬼。” 龙子涵笑了笑，并未说话。 他心里明白楚伊人对自己的信任，也知道，她暂时还不懂怎么暗示。 这种有深度的“技能”，恐怕要等有机会再教她了。 莫北却是一脸纠结的说道：“龙少是不怕，可小的我怕啊。你没看陈超都被吓的神经衰弱了么？” 艾琳以“过来人”的姿态安慰着：“相信我，这不能怪伊人。因为她在发现有洋金花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忽略了你。” 再说了，她连自己都没告诉。为的，就是看看她出现幻觉后的反应。如此恶趣味，真不知是不是被龙子涵教坏了。 艾琳分析道：“老宅子内昏暗的环境，随处可见的醒目却又不配套的诡异壁画，给我们各自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在洋金花的作用下，更会让给我们留下印象深刻的东西，在我们脑中变成幻觉……” 龙子涵补充道：“在这之前，我们已经不断接受到心理暗示，说这个房子闹鬼。所以，我们产生的幻觉，也跟恐怖的东西脱不掉关系。” 艾琳问道：“究竟是谁在饭菜中下的洋金花？季杰？宋玉兰？还是他们两个都有份？” 龙子涵说道：“不管是谁，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对方想让借此吓走我们，免得妨碍到他。” 莫北笑着说道：“报纸上说，连续两天，上海受到周边城市的台风影响，会持续降雨。我们恐怕段时间内是走不掉了呢！” 下雨会导致道路泥泞，而从这里走出去，怎么也要走上2至3个小时，更何况泥泞的道路？如此一来，他们也就有借口留宿了。 68.第68章 0068 争吵 “我刚刚出去查探了一番，正好撞到宋玉兰……” 龙子涵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艾琳眉头紧锁，问道：“你有什么头绪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晚上这里太过安静，查不出什么线索的。还是等白天热闹起来，咱们分散开，到处观察，观察。” 艾琳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今天，和我们一同借宿的那对夫妻，有些古怪。” 龙子涵说道：“那个男人看起来正常、冷静的过了头。从来到陈宅到分客房时的一路，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前方，始终没有看过周围的情况。试问，一个人到了陌生的环境，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表现？除非……” 莫北意外的说道：“他来过陈宅？或者说，他对陈宅熟悉！” 艾琳说道：“不光是这样，咱们在说话的时候，那个女人一直在应和着。可是，我注意到她频繁的瘪嘴或抚摸自己的手。” “呃，什么意思？”莫北问到。 “瘪嘴角代表对方犯错，或者对自己的话没信心。抚摸自己的手，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手势，在自己不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时，用来尽量打消自己的疑虑。换句话说，她在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这陈宅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水深的很。今晚先到这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只能这样了！我先回去了。明天的饭桌上，哪个菜有洋金花，我会叫伊人给你们提示的。” 艾琳走后，莫北说道：“龙少，这儿的情况还真是说不清呢！” 龙子涵却幽幽的说道：“咱们就三天时间，三天后要回警局报道呢。也不知道三天时间能不能查出来……” 第二天清晨，阴雨蒙蒙。 几个人洗漱完毕后，来到大厅准备开饭。 季杰淡淡的笑问：“几位昨晚睡的可还好？” 艾琳拨弄着刘海，说道：“好什么啊，听了一晚上撕心裂肺的猫叫。” 楚伊人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问道：“姐，什么猫叫？我怎么没听到？” “不是吧，你真没听到？不能啊，你睡觉明明很轻的，怎么可能没听到啊？你们听到了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莫北哭丧着脸说道：“我好像听到孩子的哭声了！” 几个人各自发挥着表演天赋，三分真话，三分假话，让人看着倒也像真事儿。 而张泉、李英更是奇怪，只是随口一句“早早睡下，没有听到什么”便不再多说。 宋玉兰扭着杨柳细腰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这宅子闹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晚上不随意走动，还是能高枕无忧的。” 随后，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动手吃起了早餐。 这时候，陈超也拄着拐杖从内厅走了出来：“主人、客人都未上桌，你倒是不客气，先吃起来了。” 季杰扶着陈超坐了下来，安抚着说道：“少爷莫气，夫人就是这个脾气，也没当诸位是外人。各位客人快坐吧，饭凉了就不好了。” 龙子涵看着陈超身后的油画，问道：“陈少爷，这幅画上画的是……” 陈超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哦，是我叔叔和婶婶！” 莫北想起自己昨晚出现的幻觉，问道：“我看到走廊中有几幅女孩子的画像，是不是……” 季杰回答：“那是老爷和夫人的女儿，可惜，小姐早年出了意外。夫人郁郁寡欢最后也随着去了，如今，老爷也……” “呃，对不起！” 季杰礼貌一笑，说道：“没事，几位用餐吧。” 用完饭后，陈超朝着窗外看了看，说道：“雨现在虽然不大，但昨夜下了半宿，路一定不好走。几位如果没有急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住上两天，等路好走一些再说吧。” 艾琳一听，笑的两条美貌‘月牙弯弯’，她谄媚的说道：“那就多谢陈少爷了，住宿费、伙食费，我们姐妹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给你的。” “姐，矜持！” 楚伊人淡定的话让龙子涵、莫北忍俊不禁。 而艾琳却是红了脸，她嘴角轻抽，舍不得骂“肇事者”，只能拿对面两个人出气。 “你们两个笑什么笑，笑笑笑，笑死你们算了……” 陈超带笑不笑的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几位不要客气。” 用过饭后，艾琳央着季杰说道：“季杰哥哥，带我们姐妹俩逛逛着美丽而又神秘的古宅好不好？” 那神色中，绝对带有“引人犯罪”的嫌疑。 季杰看向陈超，似是在申请。 陈超点了点头，说道：“外面下雨，不能上山，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如此，季管家就带他们随便走走吧。” 季杰微微鞠躬，说道：“几位要一起吗？” 龙子涵一副书呆子的模样说道：“我不了，回房间看书去了。” 张泉说道：“我们也不去了。” 这时，宋玉兰双眼微微眯起，冷笑着说道：“难道季管家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季杰眉头蹙起，恍然大悟的说道：“季杰该死，竟忘了您的事情。” 随后，季杰给众人再次鞠了个躬，恭敬的说道：“几位想去哪里，可是让下人带你们随处走走。今天是我们老爷去世的百天，我们要去祠堂守孝。少爷……” 陈超怒视着季杰，说道：“这么大的事，你们今天才想起来告诉我，是想陷我于不义、不孝吗？” 民间传言，死亡百天的时候，是投胎之日。家人要为其守孝，烧纸钱，才能让死者寻得一个好的人家。 所以，至今为止，还有人依旧保留着百天守孝的习俗。 宋玉兰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装给谁看啊？结成了这么大的家业，连老爷哪天走的都不知道，您还想说自己孝顺吗？陈少爷……” 陈超脸色顿时一僵，目光有些紧张的扫过在场众人。 没想到，季杰却站了出来，将所有事都揽上身：“夫人、少爷息怒，这事儿都怪季杰。” 69.第69章 0069 陈家 “少爷初来陈家，季杰未曾讲明老爷什么时候走的，只跟少爷说是三个月前。少爷或许认为，百天早就过了……” 宋玉兰轻笑：“用不着你这个虚伪的假面狐狸做老好人，在座的几位可都不是傻子，真孝顺还是装孝顺，一眼就能辨别出来了。” “砰！” 陈超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一双凶狠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宋玉兰。 只是一个瞬间，宋玉兰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冰天雪地之中，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而众人却觉得，这硝烟弥漫的战地，绝对是热血沸腾。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时，他却说道：“在我6岁的时候，全家都死了，我是自己把自己养大的。那时候，这个有钱的表叔在哪里？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亲人。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你要我怎么孝顺？” 四下一片寂静，众人心思各异的看着陈超。 陈超继续道：“我生气，不是因为我要假装孝顺给谁看。而是因为，我现在住他的、吃他的，最起码的感恩要做到。你什么都知道，却不说，故意耽误百日守孝，你还配得上我叫你一声小婶吗？” “你、你……你瞪什么瞪，吼什么吼！这个家我才是长辈，这些事，本就该由我做主。守孝这种事情要讲心。你连老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们还能指望你诚心诚意的守孝吗？” 宋玉兰说完，转身便走。步子凌乱，似是落荒而逃一般。 陈超怒吼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桌上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选择不出声。 场面瞬间尴尬了起来，季杰看了看众人，说道：“几位想去哪里就让下人引路吧，季杰要随两位主子守孝去了。” 说完，季杰朝着几个人点了点头，扶着陈超便离开去了。 龙子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用一口正宗的上海腔问着离自己最近的女仆：“他们经常这样吵吗？” 那女仆年纪不大，一副怕事、害羞的模样回答道：“夫人和少爷都是好人，只是性格不太和，难免会……”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这陈家宅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呢，连个不起眼儿的丫头都是个人精，真是让本小姐服了呢！” 接着，艾琳挽着楚伊人的胳膊，说道：“我们姐妹自己溜达溜达，你们自便吧。” 那两口子也站了起身，张泉说道：“上了年纪，吃饱饭就像躺一躺，我们先回去了。” 李英朝着他们笑了笑，赶紧跟了上去了。 下人们见人都撤的差不过了，赶紧收拾碗筷，不过一会儿，大厅中就剩下龙子涵、莫北以及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女仆。 龙子涵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大宅门里是非多，主子们这样争来争去，可怜了下人们……” “哎……”那女仆叹了口气，有感而发的说道：“谁说不是呢？主子们板着个脸，我们当下人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主子……” 龙子涵问道：“你们没想过辞掉这份工，去做别的？” “嗤……”她自嘲的一笑，说道：“我们什么都不会，能去做什么？更何况，我们家里种的地都是陈家的……” 说到这里，女仆当即收住了口，谨慎的四下看了看，见没人，这才放心了下来。 而她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在告诉他们，得罪了陈家，土地一旦被收回去，他们一家人都会被饿死。 莫北轻笑：“我看你们家少爷人挺好的，你们要辞工不做，他也不会做那种事情吧？” “你知道什么？”女仆白了一眼莫北，小声说道：“老爷在世的时候，经常拿这个威胁我们。而且，少爷好有什么用？你以为少爷现在当家吗？现在真正当家的可是管家，我们哪敢……” 女仆的话让龙子涵微微一怔，他问道：“管家人不是挺好的吗？” 她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季管家的手段多着呢。” “翠儿，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召唤。她赶紧回道：“哎，来了！” 就在叫翠儿的女仆离开后，龙子涵、莫北也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龙子涵就将窗帘拉了起来。 莫北好奇的问道：“龙少，你这是干嘛？” “十分钟后，艾琳和伊人差不多已经引开了他们的视线。到时候，你出去走走。记得，跟她们走反方向。而我……” 他们要分开行动，如此才不会引人注意。 与此同时，艾琳和楚伊人已经抵达了陈宅的后花园。 艾琳随手抓过来一个下人，说道：“小美人，我们就在这花园的亭子里歇着了，麻烦你，帮我们拿壶茶水好不好啊？” 那下人听到艾琳叫她“小美人”，脸色立即羞红，不过，却也心情好的点头说道：“两位稍等。” 片刻后，茶水送了上来。 艾琳抿了一口，说道：“哇，这么土色土香的茶水很久都没喝到了。这什么茶？” 那下人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就是花园里的茶花，晒干了以后泡成茶的。” 艾琳问道：“呦，谁这么有心思？” “老爷生前很喜欢喝这种茶，特意让人种的。不过，今年他还没来得及喝就……” 说到这里，她脸色微微一僵，赶紧说道：“对不起，秀儿话太多了。” “没事没事，话说，你们陈宅怎么奇奇怪怪的？呃，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陈宅是真的闹鬼么？” 艾琳的问题，让秀儿神色有些紧张。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小声嘱咐道：“两位在这儿要谨言慎行，闹不闹鬼我们不知道，但是，听说少爷被闹的不轻。下人们都说，是因为老爷一家的冤魂不愿见到少爷占了陈宅的便宜。” “以前你们陈家闹过鬼么？” 秀儿回答道：“我只是听说，老爷生前经常见到夫人和小姐鬼魂。之所以现在的夫人没有名正言顺，就是因为老爷怕……” 70.第70章 0070 多角度探听 话点到为止，艾琳却也心里有了个数。 陈博扬因为经常见到妻子和女儿的鬼魂，所以害怕，如果娶了宋玉兰，会遭遇不幸。 虽然，这些都是下人们以讹传讹。但是，陈博扬生前也很有可能被人下了洋金花，才产生幻觉的。 是谁要这么做？这么做，对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显然不会是宋玉兰所为，毕竟，能嫁给陈博扬，得到的好处，要远比做情丨妇多很多。 这么说，这个下洋金花的人，是季杰？可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艾琳看似漫不经心，随口问道：“我听季杰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他是哪里人？” “听说季管家是江苏人，是老爷十多年前带回来的。” 艾琳眼眸一转说道：“原来是江苏人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苏州可真是个人杰地灵，孕育出季管家这么英俊的男人来。” 听到艾琳这么说，秀儿也是脸色一红。 “我看季管家对你们少爷和夫人都很恭敬，他和你们老爷的感情应该很好的吧？” 秀儿说道：“可不是么，老爷生前最信任的人，就是季管家。老爷说什么、做什么，在季管家眼中都是应该的。以前还有人猜测，说季管家是老爷的……” 艾琳好奇的接话道：“什么？私生子吗？” 秀儿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却立刻闭上了嘴巴。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几个下人正端着什么东西朝这边走来。 艾琳问她：“她们这是要去干嘛？” 秀儿回答道：“花园后面就是陈家祠堂，她们应该在给守孝的少爷、夫人送东西去的。” “原来是这样……” 秀儿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小姐请自便，秀儿先去忙了。” 秀儿走后，艾琳对楚伊人交代道：“我去走一走，你留在这里等我……” 与此同时，龙子涵已经悄悄走出了房间。 当他来到那两夫妻门外，仔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可是很奇怪，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当当当！”他敲了敲门，回应他的，是无声寂静。 “当当当！”再敲，还是无人回应。 龙子涵嘴角慢慢咧开，他笑着说道：“真是有趣啊……” 话音落下，龙子涵迅速离去，朝着自己的目标方向一路前行。 来到一扇门前，门上有锁，龙子涵隔着窗户望了进去，屋内整整齐齐，干净的纤尘不染，似是大家闺秀的卧房一般。 在来之前，陈超可是跟他提过，季杰从不让下人打扫他的房间。屋内为生，都是由他自己来打扫。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男人居然可以把自己的房间收拾的这么整洁。这是有洁癖，还是职业病，让他做什么事情都这么细腻？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这屋里，肯定是藏了什么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龙子涵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季杰所住的位置虽然偏僻了一些，风景却是不错的。院中有树、有花，幽雅、大气。 跟季杰人物性格相比，给人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这时，他耳朵一动。他敏感的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 他再次看向屋内，迅速将屋内情况仔细的看了一遍，牢牢记在脑中。随后，他迅速离去…… 这时，莫北已经逛到了正厅前的大院内。 “哎呀，不得不说，有钱人是好啊。这宅子虽然是老宅，但却是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要打点好这么大的宅子，得有钱才行啊！” 莫北深情的感慨，引来一个中年男人的目光。 看男人身材和穿着打扮，应该是看家护院的下人。 莫北一脸傻笑的说道：“呵呵，大哥，你身材这么健硕，怎么练的？教教我，兴许，我还能防身什么的。” 男人瞧了瞧莫北，嫌弃的说道：“就你这样小胳膊、小腿儿的，，还想练武？” “哎？你怎么瞧不起人呢你？”莫北当即就不乐意了，这还是头一回被人看不起。 男人一把将袖子撸了上去，露出结实的鸡肉，得意的说道：“这是老子从小练到大的成果，你这个年纪晚了！” 莫北脑子中忽然闪现出八个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他戳了戳男人的鸡肉，佯装愁白的说道：“真羡慕你啊，我要是能从手无缚鸡之力，变成力大无穷，以后也不会经常被人欺负了。” 男人笑道：“那是在我们村里，从小打架我就没输过！” “话说，大哥你这是怎么练的？”莫北开始与他攀谈起来。 男人傻笑道：“小时候家里穷啊，只能把我送去少林寺，我在少林寺学了些傍身的功夫。” 莫北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离开少林寺了？” “少林寺穷了呗，老百姓日子不好过，香油钱自然就少了。少林寺后院种出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大家吃的。所以，一部分人就被送下山了。” “所以大哥来这里做工？就为了混口饭吃？你知不知道，在城里头做工钱会更多一些。” 男人说道：“老爷是地主，倒腾粮食的。每年秋冬，我就跟着老爷去压货。而且，包吃包住给工钱，挺好的。”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们老爷对你还是蛮好的。” “其实，我们老爷对谁都挺好的。别看他平时总是凶巴巴的，其实，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莫北问道：“现在的主子对你们好不好？” “少爷啊，他很少说话，也不怎么管府里的事情。府里大小事物，都由管家在处理。” 莫北笑道：“我看季管家人挺好的，想来，他对你们也不会差。” “哎，那可不好说，全府里的人都知道，季管家那人不好说……” 莫北故意反驳道：“咿？不会吧。我看他人挺好的啊，客气有理，温文尔雅。” “亏你还是城里度过书的人呢，见识真短！” “我……”莫北遭到白眼，心中顿时一阵气闷。 那男人说道：“季管家这人啊，只对老爷一个人好。对待其他人，尤其是有价值的人，那是绝对不会手软的。用他的话就是说，榨干剩余价值。” 71.第71章 0071 脚印 “这是商人本色啊，看来，你们管家跟着老爷没少学本事啊。” 男人点头道：“可不，老爷对待季管家，那是倾囊相授啊。要是没人说，人家都以为老爷是季管家的父亲或者老师呢……” 就这样，在龙子涵、艾琳、莫北，三个人多角度探听后，下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部通过闲聊的方式，透露了出去。 祠堂内，两个相互看不顺眼的人，因为百日守孝，也没有再继续争吵。 两人跪在地上，为陈博扬烧着纸钱。 过了一会儿，季杰说道：“少爷的腿还没好，先站一会儿吧。” 说着就来搀扶陈超，而陈超正起身之际，宋玉兰冷声说道：“拿了老爷的好处，连头都不磕，这百日祭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陈超心知宋玉兰有理，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后，在季杰的搀扶下起了身。 他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宋玉兰，说道：“我们两个恐怕很难合得来了，过些日子，你就搬去后院的小宅，咱们尽量少见面吧。省的家宅不宁！” 宋玉兰淡淡的回道：“我是无所谓，住在哪都行。” 很意外，她居然没有反对，更没有和陈超吵起来。 窗外偷听的艾琳也倍感神奇，这两人一向是针尖对麦芒，不说话都能擦出“火花”，这会儿倒是“天下太平”了。 使出反常必有妖…… 随后，祠堂内恢复了寂静。艾琳见没有什么可听的，便迅速退回了花园。 “怎么样？”楚伊人问到。 艾琳摇了摇头说道：“我累了，出来这么半天了，咱们回去吧。” 看着艾琳扭着小腰，一步一风丨骚的离开，楚伊人莫名的问道：“回去不是应该走那条路的吗？” “呀！”艾琳一惊一乍的说道：“宝贝，你居然走了一次，就把路记住了，真是难得啊。等回去，我要打电话告诉你哥。他一定兴奋的睡不着！” 楚伊人原本柔和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僵硬，最终，她自嘲的笑道：“呵呵……您老省一省吧，他才没那个时间。” 艾琳忽然转过身，认真的说道：“伊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执着？当初……” “当初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该任性。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轨迹，我不该埋怨他们的。所以，都是我的错，我不想再提了！” 楚伊人难得说了这么多画，态度却十分强硬。 艾琳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迈开脚步，说道：“跟上来吧，不会把你卖了的。” 来时的路，她们已经走过，路上的情况她也已经了解了。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就要换一条路走走看。 没想到，穿过树林，走过小路，她们遇到了从对面走来的两口子。 李英见到有人，脸色突然一变，显然受惊。 张泉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给她递了一个眼色，朝着艾琳和楚伊人主动打着招呼：“这么巧，你们也来赏花？” 而这些小动作，却被艾琳一一记在心中。 艾琳表面上佯装未曾见到，只是朝着两人暧丨昧一笑，怪里怪气的说道：“想不到您这么浪漫，这把年纪了，还带着老婆赏花，真是让人羡慕啊！” 张泉微微一愣，随后，赶忙笑道：“哪里什么浪漫，就随便走一走，透透新鲜空气。” 艾琳这着两人鞋子上的泥土，说道：“我们姐妹俩随便逛逛也就回去了，再见了呦！” 说完，四人插肩而过，心思各异。 分开后，艾琳说道：“那两个人古古怪怪，神色慌张。呼吸新鲜空气为什么专门挑泥泞的道路走？” 楚伊人认真的解释道：“植被本来就能够吸收二氧化碳等有害物质，并放出氧气。而雨后空气中的灰尘和一些有害气体被雨水打落，又或者能够发生化学反应，产生负氧离子……” 无视艾琳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楚伊人最终下了结论：“所以，雨后的花草丛林中，空气会更加清新。他们在花草丛林中走过，鞋上沾了泥，也说得过去啊！”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你醒醒吧，不是每个人都懂这么多。” 楚伊人犹豫的问道：“那你说，他们是为什么？” “呃……”艾琳很是无奈，她一时间也无法解释。 她有些泄气的说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猜了。走吧，我亲爱的，咱们就从他们来的这条路走过去看看吧，兴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沿着张泉、李英过来的方向走去，她们发现，无论是花丛中，还是树林中，都有许多杂乱的脚印。 楚伊人扫了一眼后，判断道：“按照脚印大小看，应该是他们两人的。” 艾琳疑惑的问道：“他们的脚印为什么会铺盖面积这么广？” 这里明明有青石路，他们为什么在树林里走？是在寻找什么吗？ 他们四个人是乔装后，接着下雨住进陈宅，那他们俩……会不会也是乔装过的？他们究竟是谁？那男人的口气很奇怪啊…… 没有再发现什么线索，艾琳带着楚伊人绕了一圈，最终回到了客房。 而龙子涵、莫北也相继回来了。 六个人，三个房间，寂静异常。 大概在半个小时以后，龙子涵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阵嘹亮的歌声。 “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微风细雨柳青青，哎哟哟，柳青青，小亲亲……” “当当当！”莫北的的歌声被敲门声给镇住了。 莫北黑着脸打开房门，问道：“干什么啊？” 刚刚唱这种要命的歌，绝对是他的极限。 没办法，龙少的命令，他也不敢不从。龙少和艾琳小姐急着互通消息，不好见面，就只能让他来讨人厌，引来“抗议”了。 艾琳一把将人推了进去，接过他手中的字条，随后又将刚刚在房中写下的字条塞进他手里，说道：“本小姐刚刚睡着，就被你们给吵醒了，一个大男人还唱毛毛雨，你恶心不恶心？” 72.第72章 0072 注射镇定剂 随着“咣！”的一声关门响，终于回归了安静。 龙子涵将莫北递过来的字条打开一看，叹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还真是见了鬼啊……” “龙少，您别吓我成吗？” 昨晚见鬼，明明说了是因为吃了洋金花才产生幻觉的。他刚刚找回了一些胆量和自信，他又要来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鬼吗？ 接二连三的精神打击，人会疯掉的好吗？ 悠悠荡荡，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傍晚来临，又到了晚饭时间。 早餐和中餐都没有洋金花，那么，这晚餐一定很“丰富了”…… 看着桌上丰盛的菜式，莫北咽了咽口水，目光飘向了楚伊人，等待她的示意。 楚伊人为自己随意的夹着菜，莫北丝毫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当艾琳夹住一块鸡肉正要吃的时候，楚伊人淡淡的说道：“你有过敏性湿疹，现在这个季杰潮湿，鸡又是发物，你小心明天痒的不能见人！” 艾琳撒娇的一笑，说道：“行了醒了，小管家婆，我少吃一点，不会有事的啦。” 两人的对话听起来再正常不过，可龙子涵和莫北确实明白了，这鸡肉里放了洋金花。 龙子涵夹起一块鸡肉，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说道：“看来，美味是属于我这种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又无肉不欢的人。你没这个口福了……” 在外人看来，这龙子涵是因为和艾琳不和，这个时候故意挑衅、打击她。 可莫北却是明白，他们不吃鸡，那分明就是在告诉背后的人，他们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既然艾琳已经说了，少吃一点没关系，那，他就少吃一点好了。 为了让人不起疑，被说成有“过敏性湿疹”的艾琳，除了鸡肉，海鲜类的食物真的是一口没吃。 一顿饭吃下来，没有如往常那般硝烟弥漫，可气氛却诡异的安静。 吃完饭后，宋玉兰站了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陈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陈超笑了笑，对众人说道：“今天我有些累了，就不陪着各位了。”说着，他示意季杰扶他起来。 季杰恭敬的走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陈超冲着他点了点头，说道：“今天辛苦你了，你也早点用餐休息去吧。各位，陈某先告辞了！” 见主人家离去，众人也不好再坐下去，也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房间后，刚刚过了一个小时，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嘶吼声。 众人迅速出了房间，顺着声音的来源赶了过去。 “啊……鬼，鬼啊……救命啊！” “是陈超的声音！”龙子涵说完，脚下的步子更是加快了。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很多听信谣言的下人，即便听到求救声，也不敢轻易走出房门。 而他们是外人，因为好奇围上来，也确实无可厚非。 就在这时，陈超突然冲出房间，朝着陈宅大门方向跑去。 季杰大叫一声：“快拦住少爷！” 这时，一个壮汉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拽了回来。正在陈超挣扎间，那人从后面将陈超控制住了。 莫北在龙子涵耳边小声说道：“这就是我白天套话的傻大个！” 龙子涵点了点头后，看向季杰，问道：“季管家，这是怎么了？” “这……少爷他……” 这时候，楚伊人朝着神志不清，用力挣扎的陈超走了过来，只见她二话不说，直接给陈超打了一针。 “你干什么？”季杰大叫。 楚伊人认真的解释道：“陈少爷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很可能会伤了自己。我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你是医生？”季杰有些戒备的看着楚伊人。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是护士！” 单纯的小绵羊被艾琳灌输了“邪恶”思想，也开始忽悠起大灰狼来了。 季杰怀疑的问道：“护士出门也带镇定剂的？” 龙子涵也有些好奇的看向楚伊人，他清楚的记得，楚伊人曾经说过，她经常和镇定药物接触。可没想到，她出门居然都携带着镇定药。 就在这时，楚伊人一把拉开自己自己的袖子，她认真的说道：“因为，必要的时候，我需要镇定剂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白皙的手臂上，一个小小的针孔痕迹，而针孔外的肌肤一片青红。 依照愈合程度看来，这应该是昨天晚上注射过的。 龙子涵看着她手臂上的注射痕迹，他忽然觉得竟然有些刺眼，心也不由得跟着揪了起来。 楚伊人这个傻丫头，她心里究竟装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她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控制自己…… 季杰看到楚伊人那胳膊上注射过留下的痕迹，稍稍紧张的神色瞬间松弛下来。 他礼貌的说道：“我为我刚刚的态度向您道歉，希望您能理解。还有，多谢您的帮忙！” 艾琳笑着把话接了过来：“我们白吃白住的，为陈少爷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季杰哥哥不用那么客气啦！” 说着，还给季杰抛了一个媚眼。 季杰一时间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两声，说道：“孟山，把少爷送回房间。动作小心一些，不要伤了少爷。” 孟山憨厚的应道：“哎，好嘞！季管家放心吧！” 听到他说话，龙子涵心中猛然一阵。这个声音…… 而就在这时，陈超已经陷入失力、昏迷状态。孟山毫不费力的将人抱起，径直朝屋里走去。 楚伊人这才说道：“我刚刚出来的时候，一着急，拿给他打的针，用量有些重，可能明天中午才能醒过来。醒来会，会有嗜睡、无力等副作用。所以，不用害怕。” 对于楚伊人的解释，季杰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多谢了！很晚了，几位还是回到房间中妥当一些。” 对于季杰的“驱逐”，几个人也识趣的离开了。 途中，四个人小声的议论着。 莫北说道：“张泉和李英还真是坐的住，听到这种凄厉的尖叫，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这似乎有些太不正常了……” 73.第73章 0073 矛头指向 艾琳点头说道：“确实！而且，他们身份很可疑，说不定，连名字都是假的。” “如果抱有目的性的进入陈宅，就算初来乍到，没有好奇心也是正常的。因为，他们有着明确的目标。” 龙子涵的话让莫北和艾琳都陷入了沉思，那两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们想在陈宅中找到什么？ 楚伊人小声的说道：“那个镇定剂是我稀释过的，大概能撑两个小时左右。” 龙子涵应道：“三个小时以后，我会去找他。” 就算醒来，陈超也会头晕、无力，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答问题。不如晚一点去，给陈超一些时间缓过来再说。 “晚饭的时候，陈超根本没吃几口鸡肉，如果是洋金花中毒，也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啊！” 对于艾琳的说法，龙子涵给了一个明确的总结。 “这说明，这场阴谋是针对陈超而来的。而我们，只是配角。整个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见鬼，这不是很奇怪吗？更何况，如果我们是胆子小的人，因此被吓走了，那不是更合对方心意吗？”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有人的地方，都不会太平！” 楚伊人却对这一切看的十分透彻，她果断的说道：“贪婪！” “是啊，贪婪！”龙子涵很是赞同她的说法。 有点人贪钱，有的人贪色，也有的人贪名，无论贪图什么，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而他自己呢？他想要什么？ 想到这里，龙子涵的目光看向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 他情不自己的说道：“我想看你笑……” 乌云遮月，一道黑影在陈宅府内闪过，迅速进入到陈超的房间。 陈超侧过来，看向来人，无奈的说道：“你来了……” “你怎么样了？” 陈超神色中带着一丝急切的问道：“还死不了，现在，能不能和我说一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暂时没有眉目，不过，有一点你还是可以放心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是因为洋金花中毒，所以才导致幻视、幻听的现象。” 他不可能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全跟陈超详细说。更何况，现在一切都只是未知状态。 “洋金花……究竟是谁给我下的洋金花？” 龙子涵说道：“这也是我想问的，你觉得，如果你疯了，或者死了，谁的利益最大？” “那还用问吗？一定是季杰啊！” “在此之前，我去了解过，你叔叔的那份意外保险，是他自己亲手办理的。而且，还是在律师和下人的陪同、证明下签的字。” 陈超微微蹙眉，不解的问道：“那我的保险呢？怎么解释？或许叔叔的事情跟他无关，可是，我的保险要怎么解释？” “你的那份保险，是在你刚刚到上海时，一个中年男人为你买的。” 陈超反驳道：“也许是季杰派人去买的！” “或许吧，这一点，我们会去调查的。不过，你和宋玉兰是怎么回事？晚饭的时候……” 陈超回道：“因为我警告她，再出言不逊，就将她送出府去。” 龙子涵意外的问道：“你想赶她走？” “我的意思是，在远的地方给她买个小院住。再说，季杰不会同意的。季杰说，老爷生前最喜欢她，赶走她，我表叔的在天之灵不会安息的。” 龙子涵说道：“季杰似乎很在意陈博扬。” “这一点我一直都很奇怪，因为，季杰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似乎是在告诉我们，他有多么在意叔叔。在下人们的眼中，叔叔就是季杰心目中的神。又一次，我想要取下叔叔、婶婶的画像，他竟然大发雷霆……” 龙子涵问道：“哦？为什么？” “他说，这个家什么都可以由着我，他不会管。但是，有关叔叔的东西，必须不能动。这是对他老人家的尊重……” 说到这个，陈超也很无奈。 龙子涵问道：“你去过陈博扬的书房吗？” “已经被锁起来了，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亲自去打扫。” 对于陈超的说法，龙子涵感觉到非常奇怪。就算要吊念很重要的人，似乎也不用这样吧？季杰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了…… 来这里之前，他和艾琳已经将陈超、陈博扬、宋玉兰、季杰调查了一遍。 而其中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龙子涵依旧觉得，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你对你叔叔了解有多少？” 陈超回答道：“我只知道，表叔年幼的时候，就离开了苏州老家，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那季杰呢？” 陈超说道：“我只知道，季杰是在十二岁的时候，被叔叔从苏州老家带来的。他从来不提这些事情，不知是过去太过不堪，还是太过神秘。” 听到陈超若有所指的话，龙子涵不禁微微蹙起眉头，审视的看着陈超。 整件事，似乎从一开始，就将矛头指向了季杰。可季杰给人的印象，还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都在说明，他是一个严谨、刻板、忠心的管家。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季杰十二岁之前的事，他们的确是毫无头绪。但是，季杰入府之后，陈博扬就一直用心栽培季杰。 因为陈博扬能有这么大的产业，都是因为他倒插门，做了地主家的女婿。而地主死后，他继承了所有财产。 为了表示感激，他也没有再领别的女人回来过。但，陈夫人在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后，肚皮也就再无动静。没办法，陈博扬只能培养个接班人了。 所以，他才用心调教、栽培季杰。可就在季杰十八岁的时候，陈家小姐和夫人相继去世后，季杰从未来的女婿，一下成了半子的管家。 离开陈超的房间后，他迅速回到了住处。 而与此同时，从外面回来的艾琳，也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了。 艾琳愁眉苦脸的说道：“那个季杰倒是老老实实的在睡觉，但是……” “什么？”龙子涵有些迷茫的问到。 74.第74章 0074 红宝石戒指 艾琳骂道：“但是，宋玉兰那个d妇竟然在我眼前上演了活春宫。” 龙子涵立刻问道：“j夫是谁？” “你以为我愿意看啊，我不就是为了看看j夫究竟是何方神圣吗？谁知道，那男的完事以后，穿上衣服就顺着窗户窜出去了。结果……” 艾琳脸色阴沉的厉害，龙子涵有些诧异的说道：“你不要和我说，以你的身手，竟然没跟上？” 艾琳备受打击的说道：“可不就是吗！那人速度快的变态，是个练家子。比起人家，我这叫花拳绣腿！” 龙子涵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和艾琳说了以后，他吩咐道：“跟我去一趟陈博扬的书房，书房房门上了锁，我打不开……” 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果然，有艾琳在，龙子涵就算要夜盗千家，都会得心应手一些。 两人进了书房，分别打开自己手中的手电筒。 这个书房向阳，位置在陈宅中间，每天白天都人来人往。想要白天进入，那是不可能的。只有趁着黑夜来一探虚实了…… 两人在书房中寻寻觅觅，始终找不出可疑的地方。 龙子涵问道：“如果你想藏东西的话，你会放在哪里？” 艾琳说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有什么秘密想要藏起来，一定会放在明面，能看到，却不显眼的地方，让人发觉不出异样来。” 龙子涵的目光在房间中一点点扫过，最终，落在一副字画上。 他立刻走了过去，一把掀开字画，用手电筒照在墙壁上。 艾琳发觉有情况，也跟了上来。 他们发现，墙壁上有着一个钥匙孔。仔细看去，钥匙孔的四周，有着长方形的痕迹。 艾琳敲了敲，说道：“保险箱，钥匙孔是防盗的。没有钥匙打不开……” 片刻之后，沉思中的龙子涵忽然开口：“艾琳！” “恩？”艾琳用鼻音询问着。 龙子涵说道：“你今晚见到鬼了，你害怕了，所以，明天你们要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你脑子不好用了吧？索性不如光明正大进来查案好了。我才不要大半夜‘有家不能归’，在外面飞檐走壁。” 龙子涵笑道：“果然是我最好的搭档呢，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艾琳仰天长叹道：“龙子涵，我们上辈子一定有仇……” 翌日，因为陈超尚未苏醒，艾琳带着楚伊人，只能委婉的和季杰告了别。 看着两人离开，宋玉兰不屑的笑道：“这就吓的离开了？胆子真是小的可以呢。哈哈哈……” 午饭时候，听说陈超醒了过来。吃完了饭，龙子涵出于礼貌，带着莫北去看望陈超。 而做为管家，季杰自然要跟在左右伺候着主子。 “陈少爷身体可好些了？” 陈超点了天都说道：“恩，好些了。这个家，多亏有季杰，不然……” “少爷哪里的话，老爷和陈家对季杰有恩，守护陈家，照顾陈家的主子，是季杰的使命。能伺候您，是季杰的福气。” 季杰话音落下，朝着陈超微微一笑。 龙子涵注意到，陈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 他笑了笑，佯装未曾发觉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说道：“两位虽为主仆，感觉却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啊！” 季杰依旧保持礼貌的微笑，而季杰嘴角一侧微微上挑，露出一抹不屑的讥笑。 但这个讽刺的表情却是一闪而过，快的差一点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与此同时，某个“神偷”已经悄然而至，迅速打开季杰门上的锁…… 不知过了多久，龙子涵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道：“打扰陈少爷这么久，我就先回去了，您好好歇着吧。” 陈超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季杰说道：“去送送两位客人。” 季杰微微鞠躬，恭敬的回答道：“是！” 离开陈超的小院后，龙子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季管家任劳任怨，却似乎不被你家少爷所看好啊。” 季杰笑道：“您费心了，季杰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只要不出错就行。少爷的看法，季杰不能左右。” 龙子涵为他打抱不平的说道：“可是，自己的付出也要得到认可才有意义不是吗？” “您的意思是……”季杰神色中带着一丝不解。 龙子涵解释道：“我家是做布匹生意的，如果季管家愿意，跟着我回去，定会有一番作为。” 季杰拒绝道：“您抬举了，季杰不懂生意上的事情。” 龙子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我等你反悔的那一天，记得，来星洲布行来找我，我叫聂君！” 回去的路上，莫北问道：“龙少，您和聂君……” 他知道，龙子涵既然敢说，那么，这聂君必然是他熟悉的人。不然，人家一查，他这边就露馅了。 龙子涵裂开唇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聂君是我发小，星洲布行是他们家的产业。而他，最近正在游山玩水，随便他去查好了。” “可你为什么要骗他们，你是聂君？” 龙子涵说道：“不这样说，背后的人怎么会相信，我们来这里是没有目的的？既然没有目的，那么，他也不会停止他接下来的行动。” 莫北竖起大拇指，说道：“高！您真高！” 回到房间，艾琳已经在房中恭候大驾…… 龙子涵迅速关紧房门后，立即问道：“伊人呢？”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您有心了，那丫头在野外抓到了两只兔子，正在解剖着玩呢。” 看到艾琳和莫北那暧昧的笑容，他一时间感觉有些尴尬。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问道：“都查到了什么？” 他负责拖住季杰，就是给她创造时间去查季杰的房间。 艾琳拿出一个物件，说道：“虽然没有找到那陈博扬、陈超的保险底单。但是，我找到了宝贝呦！” 龙子涵接过艾琳手中的东西，双眼渐渐眯起，仔细打量着这枚戒指。 只听他自言自语道：“这个红宝石的戒指，和大厅油画上，陈夫人戴着的戒指似乎是一样的。看款式，应该很老了。而且，这上面的宝石却不是值钱货……” 75.第75章 0075 季杰被打 艾琳点头道：“对！但是，一颗并不值钱的红宝石，为什么会被季杰藏的密不透风的？有这个必要吗？” “不，最关键的是，这可戒指为什么会在季杰那里？” 龙子涵有些懵了，这枚戒指本该是陈博扬夫人齐雪的。如果是齐雪很喜欢的，应该会随葬，为什么会在季杰那里？而季杰又为什么那么宝贝它？ 接着灯光，龙子涵将红宝石戒指拿到眼前，仔细的观察着。当红宝石戒指微微倾侧之时，他发现，在宝石和戒指托链接的地方，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把宝石取下来？” 莫北和艾琳双双一愣，齐声问道：“什么？” 当龙子涵将宝石取下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叠起来的纸片。 打开后，是一个红色的小纸片。而纸片上，却画着“..-。-。-”。 莫北抓了抓头，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龙子涵说道：“这是摩斯密码，翻译过来，是英文单词‘heart’，心脏的意思。” 莫北迷茫的说道：“心脏……” 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龙子涵无奈的说道：“你找个机会脱身吧。” 艾琳哭丧着脸，说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明着查，一定要这么偷偷摸摸。” 龙子涵微微一笑，略带深意的说道：“因为……有人希望我们做马前卒啊！” 艾琳脸色一冷，随即问道：“什么意思？” “陈超叫我来的真正目的尚不明确，而且，这过程中，他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季杰，看似疑点重重，实际上，已经十分鲜明。试问，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在陈博扬出事前后，分局的同事为什么没有查到季杰身上？” 陈超还不知道，艾琳和楚伊人和他们也是一起的。当然，他也没有想要告诉他的意思。 所以，艾琳和楚伊人离开，在陈超看来，那就是真的离开。 龙子涵的话，似是点燃了炮竹的引线，只待烧到后面爆开一般。 艾琳说道：“或许，他在一开始，就给我们设置了一个主导，让我们对季杰心存疑虑，在主观意识上，就对季杰有着深深的怀疑。” 龙子涵点头道：“我对他有所保留！不过，有一点我很不清楚，陈博扬都死了，他已经得到了遗产，为什么还要针对季杰？季杰手上的保险真的是他让人去买的吗？感觉有些地方都说不通。” 莫北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季杰掌握陈家的生意命脉，所以，陈超有意栽赃？想要拿回大权？” 艾琳白了他一眼，说道：“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看着莫北一脸纠结的模样，龙子涵解释道：“陈超如果是因为陈家大权而栽赃季杰，那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买保险？这不符合逻辑，也不现实。” “什么意思？” 艾琳敲了一下莫北的脑袋，说道：“他动用大额资金，必然要经过季杰。季杰虽然管不了他购买什么，但绝对不会不知道，他这笔钱用在了哪里。陈超要是有意栽赃季杰，首先就过不去季杰这关。” 龙子涵补充道：“而且，就算他买了这份保险，也不会冒险的把底单留据放在季杰那里，这对他来说，很危险！他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栽赃季杰的。” 莫北说道：“说来说去，最有可疑的人，还是季杰咯！” “未必！” 龙子涵说道：“你记不记得，关于陈博扬的那份保险，至今还没有人去索赔。法医部和警方都已经给出了死亡证明，如果季杰很在意钱，隔了好几个月，他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事情或许比咱们猜测的更复杂！” 三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心思各异，出发点却也是一致的。 片刻之后，艾琳说道：“我还是先走吧，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吧……” 晚间，宋玉兰房内又是“春意盎然”，而这次守在门外偷听墙根儿的人，换做了龙子涵。 那一声声暧丨昧的低吼和撩人心扉的呻丨吟，让龙子涵不禁绷紧了身子。 “啊……” 在男人女人共通释放后，房内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妖精，老子就喜欢你这浪劲儿。” 龙子涵猛的瞪大双眼，心中诧异，这声音他听到过！ 宋玉兰叹了口气，说道：“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可不可以放过我们？我们可以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男人不屑的笑道：“呵呵，要我放过你们？当初你们又可曾放过他（她）？放心吧，我没你们那么残忍。” 宋玉兰解释道：“那是一个意外，根本不关我们的事！” 男人仿佛没听到一般，转而说道：“你可以考虑留下来，毕竟，我还是很喜欢你床上功夫的。” 在女人的沉默中，男人穿上了衣服，迅速离去。 龙子涵悄然跟了上去，没走几步，就见到朝着男人疾驰而来的季杰。他迅速躲进花丛中，隐藏自己行踪。 “孟山，把东西还给我！”季杰一改往日温驯，冷厉的眼神中，带着滔天的怒火。 对，这个男人就是孟山，莫北口中的“傻大个”。 龙子涵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老实、憨厚的人，居然这么“深藏不露”。只能说，他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了。 孟山冷笑着问道：“怎么，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季杰压下自己满腔恨意，沉声说道：“果然是你拿走的，还给我！”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还不至于像陈博扬那个不要脸的一样，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以我手中的王牌，我现在需要什么东西，还用的着去偷？你丢了什么东西我可不知道！” 听到孟山辱骂陈博扬，季杰立即火大起来。 他朝着孟山一拳挥了过去，而孟山左手一出，瞬间抓住他的手腕。 紧随其后，孟山一拳击中季杰的腹部。 就在孟山松手的一刻，季杰倒在了地上…… 76.第76章 0076 艾琳失踪 疼痛袭来，让他只能曲着身子，捂着肚子。 看到季杰如此模样，孟山似乎非常解恨。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知不知道，看到你们愤怒、惶恐、担忧、害怕，我就很兴奋？” 季杰紧握着拳，藏下自己的愤怒，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就因为一个你不愿相信的意外，你要把我们全部杀了？” “不不不！”孟山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就要看着你们痛苦，我才能开心。我又怎么会忍心让你死掉呢？” “那只是个意外！”季杰愤怒的低吼。 孟山笑道：“意外？别再和我说什么意外，陈家的意外太多了！” “不管怎么样，把鸽血石还给我……” 孟山脸色阴沉的问道：“你是说，鸽血石不见了？” “你曾跟我要过，我没有给你。除了你，我想不到，谁那么想得到鸽血石！” “哈哈哈……”孟山怒极反笑，随后说道：“别说它不在我手中，就算让我得到了，我也会在第一时间毁掉的！” 季杰迷茫的呢喃道：“不是你拿走的？那会是谁……” 不理会季杰的失神，孟山冷哼了一声，说道：“季杰，我奉劝你，以后对我说话客气点。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 季杰的气焰瞬间熄灭，他无可奈何的说道：“是，我会尽快找到钥匙的。” 曲终人散，当季杰和孟山分别离开后，龙子涵这才走了出来。沿着孟山离开的小路追去，让他失望的是，他竟然跟丢了。 没办法，龙子涵只能返回去，到陈宅的下人房处，寻找蛛丝马迹。 下人房位于厨房不远处，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几种在那附近。男人一个院，女人一个院，分开住的。 而陈宅男人本来也就没几个，所以，孟山的房间是独立出来的一小间。 不比季杰，孟山的房间有些杂乱。不过，这似乎才更符合男人卧房的模样。 龙子涵迅速在房间里展开搜索，看看有没有能用得到的线索。 然而，他却在孟山衣柜的抽屉中，找到了一包类似种子的东西。 他拿起一粒掐碎后，放在鼻前嗅了嗅，而后，他了然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当他迅速离开后，直接回到了房间。 莫北见他回来，立刻上前说道：“那神秘的两口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声音很小，而且，又讲的方言，我听不懂。然后，我就听到‘啪’的一声，应该是张泉刚刚动手打了李英。然后又说了些什么，李英哭了一会儿，没动静了。”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一点都没听到？” 莫北说道：“隐约中，听到几个词。我想想他们怎么说的……李英说，累西、绑开……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张泉动手打了她。张泉还说什么消得、你洗澡，就这么多。” 听到莫北这么说，龙子涵忽然笑了，说道：“莫北，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地方的方言，被称之为恶魔之语？” 莫北疑惑的反问：“你是说温州话？” 龙子涵点头说道：“聂君就是温州人，我们小时候经常凑在一起，所以，我因为好奇，学了一些所谓的恶魔之语。” “那我刚刚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消得，就是不知道；你洗澡，是说你先走。累西是很累，而绑开，应该是崩溃的意思。” 莫北崇拜的说道：“龙少，你还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随后，他又变得有些沮丧。他叹息道：“如果当时你在这里就好了……” 龙子涵拍着莫北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也只动几句简单的，我在，也未必听的懂那么多。” “话说，龙少你今晚查到什么了？” 龙子涵伸出手，将掌心里的种子拿了出来，说道：“这是导致陈超，还有我们出现幻觉的罪魁祸首。” “这是洋金花的种子？”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在孟山衣柜的抽屉里找到的。” “孟山？”莫北一脸惊愕的说道：“怎么会是他？他明明那么憨厚的一个人！” 龙子涵说道：“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有的时候，我们会被眼睛所蒙蔽……” 龙子涵将所看到的情况，大致和莫北说了一下。 莫北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人心难测啊……” 龙子涵无视他的感慨，问道：“艾琳回来了吗？” 莫北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有！”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分析着：“艾琳一向时间关键非常强烈，以她的身手，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事，早就回来报道了。难道，遇到了什么变数？” 莫北说道：“会不会是艾琳小姐发现了什么，所以，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验证？”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在等等吧……” “好！”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可艾琳始终没有现身。 龙子涵有些坐不住了，他吩咐道：“艾琳可能出事了，我去找她，你去到约定的地方，去找伊人。” 莫北点头应道：“好！” 两人分开后，龙子涵迅速赶往陈超的院子。 沿途，龙子涵心中思索着。按照约定，艾琳今晚主要目标是陈超。可是陈超的腿有伤，走路都要拄拐杖，他怎么会是艾琳的对手？ 更何况，陈超在这宅子里又没有可以用的上的人，艾琳为什么会在陈超的院子里出事？ 难道是离开后遇上了什么事情？ 他忽然驻足，他想起来，孟山在离开后，走的就是这条路。 难道说，艾琳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孟山？然后，孟山把她抓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 龙子涵一着急，头忽然疼了起来。 他安抚着自己的情绪，说道：“不能乱，不能乱。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有更准确的判断。” 他迅速将陈宅内的事情，从头到尾的顺了一遍。他们每一个，每一句话，都不断在脑海中重复的回荡着。 77.第77章 0077 追至后山 就在这时，他忽然锁定了孟山。 第一夜，他见到宋玉兰和一个男人正在交谈，从声音上判断，那个男人正是孟山。而和宋玉兰有奸情的人，也是孟山…… 宋玉兰似乎有什么把柄在孟山手中，所以，这才受了威胁被迫委身。 而孟山似乎和陈家有恩怨，好像还抓了什么重要的人，让季杰都不得不对他小心翼翼。 龙子涵不由得喃喃自语：“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能同时威胁到季杰和宋玉兰这两个人？而他们说的“意外”，又是什么？为什么孟山说，如果得到了鸽血石会毁掉？是什么样的仇怨，让他这么极端？” 整件事扑朔迷离、疑点重重，而艾琳又不知所踪。 龙子涵不知道，也不确定，艾琳现在是否是安全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她！ 下人房中，没有孟山踪迹。而种种迹象表明，他根本没有回来过。 龙子涵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找上了陈超…… 此时，陈超正坐在床上，揉捏着他的腿。 见到龙子涵火急火燎的赶来，陈超显得有些错愕，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问道：“龙少，你这是来做什么？” 龙子涵脸色阴沉的厉害，他说道：“你接近我、利用我，让我来查这件事，但是，你在我的主观意识中，已经留下了一个主导。让我顺着这根藤，去找你想要的瓜。陈超，我真没看出来，你的心机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从一开始，他就让自己觉得，季杰有大问题。然后，让自己去查季杰。 而从季杰这里，一定能查到一些，他想要公之于众的东西…… 陈超有些迷茫的说道：“龙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少在这里装了，你早就看穿陈宅里的一切，你把我引来，然后作壁上观，为的，就是让我帮你清除路障。好计谋！” 陈超顿时笑了，他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遇到违法犯罪的事情，胆小的我不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只能向警方求助。这有什么不对？”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现在，告诉我，孟山在哪？” 陈超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 这时候，为陈超端洗脚水的下人走了进来。也巧了，她正好听到了龙子涵的问话。 她礼貌的说道：“我之前去打水的时候，看到孟山从大宅侧门出去了。” “大宅侧门？” 那人回答：“对，不过，侧门出去不是去镇上的大道，就是后山。” 龙子涵想着，他这么晚不能是去镇上的，那么，也就只能是去后山了。 有山的地方或许就有山洞，孟山如果这个时候去后山，那山洞里，一定是藏了什么人，或者什么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龙子涵扫了一眼陈超，目光落在地上那双布鞋时顿了一下，随后，迅速离去。 当他一出门，正好遇到了莫北和楚伊人。然，焦急的心忽然间停滞了。 他惊悚的看着满身是血的楚伊人，紧张的问道：“伊人，你、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他想要伸手想要碰触楚伊人，却又不敢，生怕碰疼了她。 莫北无奈的扶额道：“老大，关心则乱，你没看到，楚美人她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如果有伤，有怎么会这么淡定？” 龙子涵这才仔细的看了过去，没有伤口，人也好好的，这说明，血不是她的。下一刻，龙子涵忽然找回了心跳。 “怎么弄的？”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他在怪自己不够淡定。 楚伊人糯糯的回答：“我解剖了两只兔子！” “……”龙子涵有些无语，不过，他这才想起来，艾琳说过，伊人抓了两只兔子玩。没想到，竟然玩的这么惨目忍睹！ 楚伊人反应迟钝的看了看龙子涵身后，见没有人跟着，她问道：“嫂子呢？”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走吧，上山，边走边说……” 因为下过雨，山中土壤泥泞，所以，顺着上山的小路，能看到清晰的脚印。 龙子涵一边沿着脚印带路，一边和两个人说这事情的经过。 “龙少，你是说咱们被陈超耍了？”莫北有些不可置信。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耍到不至于，但是，他确实利用了我。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莫北问道：“那咱们找到艾琳以后，这件事要怎么做？” “公开分身，明着查这件案子。陈超说什么怕打草惊蛇，其实，那是在局限我们的行为。这说明，他也有想要隐瞒的事……” 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龙子涵三人依着足迹找到了山洞。 可不等他们进去，便从里面窜出一道人影。 “是孟山，莫北，照顾伊人，我去追。” 话音落下，龙子涵便追了上去…… 楚伊人将手中的手电筒朝着山洞中照去，而后，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里面走去。 莫北小心翼翼的跟在楚伊人身后，轻声说道：“伊人，咱们还是等龙少回来再说吧，这里面……” 不等莫北说完，楚伊人便问道：“你怕黑？” “咳咳！”莫北挺直腰板，轻咳了几声，说道：“我怎么可能怕黑？”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哦，那继续走吧！” 莫北忽然蔫了，只能认命的跟在楚伊人身后，继续朝山洞中走去。 楚伊人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里有很多杂乱的脚印……” 莫北听着楚伊人的话，警惕的朝着山洞两壁看去，担心突然有什么东西窜出来，未曾注意前方。正走着，他忽然撞在了楚伊人身上。 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走……啊……” 话没说话，莫北惊恐的尖叫声，突兀的在山洞中回荡起来。 楚伊人怒极，吼道：“闭嘴！” 莫北收声，胆颤心惊的跟着楚伊人朝着前方的“景色”靠近。 他们眼前站着一个男人，不，确切的说，是一具男尸。 男人被绑在一个木桩上，面色苍白，双眼瞪大，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他满身是血，死相极为狰狞！ 78.第78章 0078 发现尸体 莫北见到男人长相后，一脸惊悚的说道：“他、他……他是陈博扬！”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哦！”随后，便淡定的为尸体做起了初步检查…… “伊人，你就一点不好奇吗？”一个早在几个月前就宣布死亡的人，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楚伊人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好奇什么，但是，我还是对尸体比较好奇！拿着……” “好吧！” 莫北很无奈，沟通失败，放弃交谈。认命的接过她递来的手电筒，帮她照亮。 片刻后，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大概1至2小时，身上有严重鞭打过的痕迹，但却没有致命伤。初步判断，应该是死于惊吓过度。脸颊、下颚分布紫色印记，按照形状看，应该是手指造成的挤压伤。” 莫北说道：“这几个挤压点可以让人张开嘴，凶手这么做，是要给他喂食什么？” 楚伊人拿过手电，朝着陈博扬口中照去。 “这是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只小镊子，从死者蛀牙的空洞中，取出了一粒形状不完整的棕黑色不明物。 莫北重复着楚伊人的话，问道：“这是什么？” 楚伊人眉头微微皱起，观察了一会儿，给出了判断：“这是被咬碎的洋金花的种子……” “又是洋金花？”莫北喃喃自语到。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四肢因为长期捆绑有淤痕，眼睑和身体低垂部水肿，皮肤干燥萎缩，伴有色素沉着，指甲脆弱有横沟，长期营养不良导致。” “孟山既然把已经‘死’了的人关在这里，不用想，肯定是不会善待了。如今，让已经‘死’了的人去死，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了。” 楚伊人从一旁捡起一块破布，检查一番后，说道：“上面有齿痕和血迹，这块布曾经是用来堵住死者嘴的。” “这是什么？” 这时，莫北发现破布不远处的地上，遗留的两块诡异的痕迹。 楚伊人看了过来…… 与此同时，龙子涵和孟山两人一路打，一路跑，来到了山顶。 “孟山，我劝你束手就擒！” 龙子涵一拳袭来，孟山矮身险险躲过。 孟山不屑的笑道：“要抓我，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龙子涵并未放弃攻击，以雷霆之势，一脚踢了过来。 孟山应声倒地，他迅速上前，正要将其抓获之时，孟山一把抓起地上的土朝着他扬了过来。 龙子涵抬手遮挡之际，孟山猛地一个翻身，朝着龙子涵的腹部踢来。 龙子涵当即反应过来，先他一步，将他抬起的脚踢开…… 就在两人激烈的颤抖之时，两人的体力也在渐渐流失。他们的动作迟缓，力量不足，如此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不过，好在莫北已经赶来。二对一，孟山明显落了下风。 龙子涵说道：“孟山，我是警察，希望你跟我们合作，不要在做无谓的抵抗。” 孟山躲过龙子涵的攻击，说道：“真正有冤案的时候，你们警察在哪里？你们这群吸血鬼，谁有钱就替谁办事，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激烈的打斗仍在继续，此时，对于龙子涵和莫北来说，他们是在抓捕疑犯。而对于孟山来说，却是在拼命。 孟山丝毫不畏惧他们的攻击，即便是被击中，他也不要命似的，疯狂的攻击着龙子涵。 他只准备一个目标，抓到了就往死里打。 面对他的疯狂，龙子涵和莫北都不得不小心翼翼。毕竟，他是在少林寺学过功夫的。 就在，孟山被逼到悬崖边时，他冷笑一声说道：“虽然陈家还没有彻底破败，但是，罪魁祸首陈博扬已经死了。也算是报仇了！既然你那么想抓我，就来地府吧，啊哈哈哈哈！” 说着，他一把拉住龙子涵的手臂，朝山崖下跳了下去。 “不要……”莫北惊恐的尖叫。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伸过，“嘭”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悬崖边，只见龙子涵整个人好似挂在悬崖上一般，而楚伊人就趴在崖边，正紧紧地抓着龙子涵的手臂。 也多亏了刚刚那惊险的一刹那，莫北脑子够灵光，抓住了楚伊人的脚。不然，这时候，两人已经“双宿双飞”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楚伊人，你差点连小命都玩丢了！” 因为力量小，而龙子涵又过重，楚伊人的脸色有些涨红。 此时看来，她红腾腾的小脸上，被紧张的神色渲染的十分灵动，格外像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 而正是这个小女人，坚定异常的告诉他：“龙子涵，我不准你死！” 此刻，龙子涵在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恐惧的情绪。她在害怕，她怕自己出事。 终于，在莫北的帮助下，楚伊人把龙子涵拉了上来。 楚伊人后怕的说道：“姐姐已经不在了，如果你再离开，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龙子涵将楚伊人搂如怀中，安抚着说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想必，姐姐的离开，对伊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如今，她愿意相信自己，改变自己现在的状态，如果自己出事了，她恐怕又要缩进壳里了。 片刻过后，莫北问道：“龙少，现在怎么办？艾琳究竟在哪？” “孟山拒绝和我对话，全程都在打斗，我现在也不知道艾琳在哪。” 楚伊人说道：“我们刚刚在山洞中发现了陈博扬的尸体。” “走，先去看看……” 山洞中，龙子涵一边观察尸体，一边思索。 片刻后，他说道：“如果人是孟山抓的，如果是想要报仇，他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动手杀陈博扬？如果是用陈博扬威胁季杰、宋玉兰，企图颠覆陈家，那他目的还没达到，又怎么会杀陈博扬？” 莫北问道：“龙少，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龙子涵正想着，头痛再次袭来，他揉着太阳穴，无奈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就是说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79.第79章 0079 亡者归来 龙子涵思索着说道：“地上这两块奇怪的坑状痕迹是怎么造成的？他们之间距离大概8、9十厘米……8、9十厘米？” 自言自语的龙子涵忽然惊叫道，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说道：“莫北，搭把手，咱们把尸体抬回去……” “吼……” 下山的途中，一声来自野兽的叫声，让楚伊人不由得一愣。 她带着一丝担忧的情绪，问道：“不会是熊吧？” 莫北笑道：“如果真的遇到熊，大不了躺下来装死。熊不吃死物，骗过它的眼睛，我们再活过来呗！”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不科学，要捕食动物，都要先杀死动物。虽然有人曾用过这一招侥幸活了下来，那也只是熊在不饿的情况下！” “等等！”龙子涵制止了莫北和楚伊人的交谈，他抓过莫北，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啊？”莫北不明所以。 龙子涵又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莫北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说，真的遇到熊，我们就装死，骗过它的眼睛。” 龙子涵感慨的说道：“陈博扬本来是装死，想要骗过熊的眼睛。但是没想到，躲过了熊，却遇上了狼。真是讽刺！” …… 已经死了三个月多月的人突然出现，被告知刚刚死后不久，这让陈宅上下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深更半夜，陈宅上下都汇集在正厅前的空地上。陈家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季杰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站在原地，迟迟不肯靠过去。他不断不断的摇着头，嘴里一直碎碎念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相比季杰的慌乱，陈超就显得稳重、淡定的多。他拄着拐杖，脸色深沉的站在门前。 宋玉兰跪在陈博扬身旁，捂着脸，绝望的哭泣着。 “我是刑警队队长龙子涵，这位是我们警局法医部的楚法医，那个是我的助手。我们受陈超所托，来府上追查陈博扬被绑架一案……” 陈超问道：“龙少，这是怎么回事？” 龙子涵说道：“这，就要问曾与陈博扬亲如父子、寸步不离的季管家了。” 季杰脸色一僵，否认道：“我不知道龙少在说什么，但是，我们家老爷被害，还请龙少查明原委，还我们老爷一个公道。” “陈博扬死于今晚，而死因正是洋金花中毒，产生了幻觉导致惊吓过度。我们曾在孟山的房间中，发现了一包洋金花的种子。” 季杰立刻问道：“是孟山杀了老爷？”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本来，我是该怀疑孟山的。可是，我们跟着孟山的脚印，找到陈博扬的时候，他已经死亡了1至2小时。而洋金花中毒，发作时间，也要经过1小时。那个时候，孟山还在府中。” 说着，龙子涵目光落在了宋玉兰的身上。 宋玉兰脸色大变，赶忙低下头，不做任何反应。 张泉好奇的问道：“那陈老爷是怎么死的？谁给老爷服下的洋金花？” 他的一句话，引起下人们的议论纷纷。 龙子涵安抚道：“别急，大家听我从头说起！” 他的话很有感染力，让喧闹的气氛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其实，你们都在找一样东西，那是前一任家主，也就是陈博扬的岳父，留下的遗产证明，这关乎着陈宅到底归谁所有。表面上看，陈超已经继承了家业，实际上，只要这跟遗产证明一问世，你们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将不在属于你们。” 龙子涵的话，让众人露出惊疑之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超问到。 “这么大的家业，老地主只有一个女儿，女婿是倒插门进来的，他当然要给女儿留一手。我们在书房内发现了一个神秘的保险箱，想必，所有的手续、文件，都在那个保险箱内吧？” 季杰说道：“我也是最近刚刚得知的这个秘密，没想到，龙少一来就发现了。” “陈博扬妻子临死前，将这枚红宝石戒指交给了他，并告知，这里面藏着开启遗产证明的钥匙。但是，他却没有破译摩斯密码，也没有去请人来破译。” 宋玉兰说道：“毁了遗产证明，才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吧？” “在他看来，找人破译密码，或许秘密会被外传。这个秘密当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戒指又在他这里，算得上安全。将来有一天，他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或许这枚戒指有大用。” 季杰说道：“对，不过，那个鸽血石，是老爷被抓走之前，偷偷交给我的。” “孟山以为，这枚戒指是陈博扬给周小姐的定情物。所以，他才会跟你说，如果他拿到鸽血石，会在第一时间毁了它对吧？” 见季杰点头，龙子涵拿出红宝石戒指，将宝石取下后，说道：“我们在这里面找到了一张红色的纸片，上面画着一般人看不懂的摩斯密码。” “摩斯密码？” 龙子涵回答道：“翻译过来就是英文单词heart，也就是‘心脏’的意思。” 宋玉兰疑惑的问道：“心脏？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在说陈宅的心脏部位。后来，我想到，我忽略了一件事，因为heart也可以翻译成人名----哈特。而走廊里，就有一副英**事哈特的画像。莫北……” 莫北立即意会，应声道：“是！”转身便走。 龙子涵见张泉正要离开，他一把拉住张泉，说道：“有人委托你和李英，来府中寻找那枚钥匙，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张泉反抗着。 龙子涵笑道：“放开你，好让你追上莫北，完成这一单的生意吗？” “你……” “我就是放开你，你也打不过莫北。而且，莫北那个死心眼，为了完成任务，他会把你当做袭警处理。你知道袭警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吗？” 看到张泉脸色微变，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场击毙！” 说完，他放开了手，将张泉推开。而张泉，也就没敢追过去。 80.第80章 0080 真正的凶手 龙子涵继续说道：“张泉二人如当初的我一样，以为heart是心脏的意思，在府内寻找着密室或者地窖……” 这时，一个下人说道：“难怪他们经常出来走动，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在找密室、地窖。” 而其他人，也紧随其后的附和着。 龙子涵又说道：“因为毫无头绪，所以，你们一直在府内大面积搜索，但始终都没有结果。” 龙子涵的话让两人错愕的一愣，李英想要说什么，却被张泉一把拉住。随后，李英乖乖闭上了嘴。 “你们以为，用恶魔之语对话，即便有人偷听了，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可是，偏偏不巧，我懂几句温州话。李英你说你最近很累，怎么着都找不到，不想做了。张泉的意思是，要走你先走。我说的对不对？” 一时间没办法反驳，张泉不语，李英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宋玉兰见状，问道：“你们是谁请来的？” “懂摩斯密码的人，必定是学过，而他们的价钱也不是一般人给的起的。在府里，能随意动用这笔钱的人，恐怕只有季管家了。” 宋玉兰恨恨地看着季杰，说道：“季杰，你偷偷做这些是什么意思？” 季杰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幽幽的说道：“既然龙少什么都知道了，那就请龙少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以退为进，果然是陈老爷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 “多谢龙少抬举，季杰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龙子涵笑道：“管家吗？你和死者究竟什么关系，你自己应该是心里有数的吧？” “龙少这话，我不懂是什么意思。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陈府的管家。” “据我所知，季管家和死者都是苏州人。而季管家在十二岁时，被接进当时还不陈家的周地主家……” 季杰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这似乎不是秘密吧？” “据我所知，季管家和死者都是苏州人。而季管家在十二岁时，被接进当时还不陈家的周地主家。” 季杰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这似乎不是秘密吧？” 龙子涵看向一位大妈，问道：“您是宅子里的老人吧？在陈宅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那位大妈看了看季杰，而后，点了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问道：“陈博扬年轻的时候，是否经常离府，回乡探亲？” “老爷是被几家亲戚带大的，所以，他对待那边的亲戚很用心，差不多隔两、三个月就要回去一次。” 龙子涵又问：“在季杰进到府里以后，死者陈博扬，是不是渐渐减少回乡的次数，甚至不再回去了？” 大妈想了想，点头说道：“是！” 龙子涵看向季杰，说道：“所以，死者陈博扬，在接你来这里之前，经常回乡，探望的不是亲人而是你。至于你们的关系，我想，不用我特意说明吧？” 季杰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此时，众人带着疑惑，对季杰的身份开始议论纷纷。 龙子涵继续说道：“你身为陈博扬唯一的亲人，不想一辈子留在这个山沟里。所以，你想出去闯一闯，可这需要一大笔钱，而陈博扬又拿不出来这么多。索性，你们想到了诈死骗取保额的办法。可是，一份保险显然不够。所以，你们找来了陈超……” “什么？不会吧！” “怎么可能啊！” “对啊，哪里出错了吧？” 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龙子涵看着季杰，说道：“购买绑架现场的大量血液，对于大权掌握的季管家来说，应该不难吧？”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季杰身上，季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陈博扬诈死骗取保金，被孟山发现了，同时也发现了你们的关系。所以，孟山认为，陈博扬为了得到陈宅家产，害死了周家大小姐。于是，将他抓了陈博扬。” 这时，那位大妈说道：“啊，对了，当年孟山和大小姐……” 她说到这里，赶忙收住，生怕自己说错话。 季杰出奇的冷静，他没有反驳他的话，反问道：“龙少之前明明说了，孟山杀死老爷的时间不吻合。那么，凶手到底是谁？” 龙子涵不慌不忙的问道：“从陈宅到后山是不是有近路？” 季杰回答道：“对，就在住院后面，有个小门。不过那个门上了锁，多少年都没打开过了。至于钥匙，早就不知道落在哪了。” “据我推测，那个门上的锁，现在已经坏了。” 季杰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因为，有人破坏了那道锁，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借着近路上了后山。” “是住院的下人做的？”季杰的目光危险的扫过众人。 “季管家，不是我。” “也不是我，你别冤枉好人！” 下人们纷纷站出来为自己辩解。 龙子涵笑道：“这就是那个凶手的真正厉害之处，他利用自己的一个优势，将自己排除在外。” “你是说……” 龙子涵抬手一指，说道：“真正的凶手，其实就是他！” “少爷？怎么可能？” “就是啊，少爷的腿还不方便走路呢。” “一个走路都需要拄拐的人，又被撞鬼事件折磨的日渐消瘦的人，怎么会有力气在深更半夜去后山呢？” 众人再一次的议论起来，他们不相信，这个“孱弱”的人怎么会去上山行凶。 陈超很满意大家对他的维护，笑着说道：“龙少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这样的情况，走路拄着拐杖走几步都疼的厉害，又怎么会爬山？” “未必！” 楚伊人说道：“没有进行动手术的骨折，这说明并不严重。两个月的时间，足以下走动。换句话说，根本没有你表现出来的这么糟糕。” 被楚伊人的话顶住，陈超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龙子涵乘胜追击道：“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在揉腿，而且满头是汗。这说明，你的腿在疼。如果不是你在段时间运动量过大，想来，你这已经逐渐康复的腿，也不会痛成那样吧？” 81.第81章 0081 讽刺的结局 他刚刚认识陈超的时候，他断了腿，都能强忍着疼痛，不喊不叫。这说明，这个人是个非常有毅力，有忍耐性的人。 所以，陈超为了达到贪婪的目的，忍痛走山路，也是不足为奇的。 陈超大声叫道：“仅凭这一点，你就断定是我去了后山，这未免太……” 不等陈超狡辩完，龙子涵便出言打断：“你的鞋上踩的泥黏有青苔！” 陈超抬起脚，看了过去。果然---- “我找不出，陈宅内带有青苔的地面。而主宅后院锁着的那道门后，应该是有石阶吧？来回走，必然会踩到石阶上面的青苔吧？” 陈超不屑的说道：“龙少未免太过自负了，仅凭这些微不足道的，可以说不是证据的证据，你就指证我是凶手？” 龙子涵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恼怒，他指着陈超手中的龙头拐杖说道：“关键证据这个它！” “什么意思？” “你怕留下痕迹，在往山洞里走的时候，并没有拄拐。而上山、下山你走的都是树林里。一夜过去，雨一下，就什么脚印都没有了。” 龙子涵对着陈超微微一下，刑讯、审问是一门艺术。 而陈超的心理素质又太好了，他要将陈超的心理设防和自信一点点击溃掉。 “你一直掩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在尸体附近发现了关键证据，我想，我怎么都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陈超疑惑的问道：“是什么？” “在摘掉死者堵嘴的破布，给他灌下洋金花时，你必须扔掉手里的拐杖。也就是那个时候，你的拐杖在地上留下了两个独有的印记。我想，这一点，不用我们一起去山洞中证实了吧？” 季杰恨恨地瞪着陈超，骂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为了得到家产，你居然杀了老爷。” 陈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丧心病狂？难道不是你们设计我在先的吗？不然，季杰又为什么给我买了那份保险？”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么，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就在这时，莫北跑了过来。 “龙少，那个钥匙夹在画板夹层中！我把东西直接取来了。” 说着，他递给龙子涵一个文件袋。 龙子涵一边拆文件袋，一边说道：“所以，你在保护自己的同时，还想夺得整个陈家的产业。于是，你将我引来，就是想要我揭穿他们，并帮你找出藏在陈家的秘密。” 莫北笑道：“陈少爷以为陈家藏了宝贝，却没想到竟然是财产证明！很戏剧化啊！不过，为什么陈博扬和季杰一直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 龙子涵说道：“这宅子里，有些是周家以前的老家丁。和陈博扬有粮食交易的人，大多也是看在周老爷子的面子上。一旦陈博扬将他的身份公布，那么大家按照时间推测，就会知道，陈博扬在娶周家小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季杰这个儿子。” 莫北恍然大悟的说道：“所以，为了面子、名声、钱财，他们都得守着这个秘密。” “从一开始，这个宅子闹鬼，只是以讹传讹。而陈博扬也就此有了不娶妻的借口，而他也能留下一个‘爱妻’的好名声来。将来，季杰可以以养子的身份，将一切继承。那时候，也没有人能妨碍到他。” 宋玉兰恨恨的骂道：“老不死的，我这么多年伺候你，你居然连我也算计，一点都不留给我！” 陈超充满恨意的看着季杰，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 见事情已经明朗，莫北问道：“龙少，那孟山给我们下洋金花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解释道：“孟山是个只懂蛮干的粗人，例如，他发现陈博扬没死，就直接将陈博扬抓去虐待。所以，洋金花不是他下的。” “那是谁？” “是陈超！”说着，他看向陈超，继续道：“你嫁祸孟山，为的，就是让我们真的相信，你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 陈超有这种心智，却用歪了，真是可惜。 “当孟山来到后山，却见到陈博扬已经死了。他表现的很激动，很愤怒，他宁愿死，也不愿去坐牢。而这显然也是你预料之中的，你以为，孟山一死，所有事情就会落在孟山的头上。季杰、宋玉兰也会因为诈保而坐牢。而你，就可以抱着陈宅的财产逍遥法外了……” 就在此时，宋玉兰放声大哭：“什么都没了，到头来，我什么都没了！” “你以为你在季杰和孟山中做墙头草，最终就能得到好处么？真是异想天开！”龙子涵冷声说道：“先别忙着哭了，把艾琳交出来！” 一听是宋玉兰抓了艾琳，楚伊人立刻拿出手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不然，我不介意做一次**解剖！” 手术刀寒光闪闪，楚伊人脸上不容置疑的杀气告诉她，她并不是在吓唬她。 可宋玉兰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你吓唬谁啊你！你们是警局的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你应该听说过了，我在入府当晚，就注射过镇定剂。知道我为什么要注射镇定剂吗？” 看到宋玉兰摇头，楚伊人扯开一抹邪肆的冷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因为我有病！神经病杀人，是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的！” 说着，她手中的手术刀直逼宋玉兰的脖颈。 而龙子涵并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他相信楚伊人，也明白，她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病神志不清，那么，她也不会顺利成为法医的。 被楚伊人刚刚的话震惊到了。看着她现在这样，他竟然说不出的心疼。 看来，艾琳对这丫头来说，相当重要了。 一直以来，她对任何情绪或者说情感的表达，都十分内敛。但是，一但有什么事情触发她了，那么，她的反应就会非常激烈。比如现在！ 感受到她的手正在逐渐用力，脖颈上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宋玉兰这回真的是怕了…… 82.第82章 0082 男人 宋玉兰顿时满面惊恐，她吓的连连后退，说道：“我、我说，我说，她被孟山打晕，绑了起来。就藏在我床下……” 来到宋玉兰房间，龙子涵一把掀开床单，将被绑住的人拉了出来。 “呵！绑的是真够紧的！” 说着，他解开艾琳身上的绳子，拿掉她口中的破布，拍了拍她的脸蛋儿，说道：“艾琳，醒一醒，安全着陆了！” 艾琳缓缓张开双眼，说道：“真庆幸，我还在地球上！可惜，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们家楚慕辰……” 这起案中有案的案子，充满了阴谋与讽刺。让人感到遗憾的是，陈博扬竟然在他找到之前被杀，如果可以早一点发现，或许，还能救出他。 参与这两件案子中的人，全部被送进了最近的警局处理。 最终，一行四人“跋山涉水”的回了城里…… “行啊，龙少，离开才几天，随手就破了个案子！了不起！” “那是，咱们龙少是谁啊！偶像啊！” “龙少真厉害啊……” “假期”结束，一回到警局，各式各样的吹捧、赞扬便响了起来。 龙子涵跟众人寒暄了一番，便回了办公室。 没想到，楚伊人先他一步，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了。 他走上前来，亲昵的揉了揉楚伊人的头，问道：“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楚伊人撇了撇嘴，回答道：“总是要比那个鬼地方要好！” 龙子涵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你就说，如果你觉得不好开口，又或者时机不对，你可以暂时先保密。” “龙子涵……” 楚伊人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紧张。 “恩？”龙子涵用好听的鼻音回问她。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最终，她鼓足勇气说道：“我小时候患过自闭症！” 终于说出来了呢！ 龙子涵温柔的说道：“没事，你也说是小时候了。你现在很好！” 自闭症吗？原来她曾得过这种病，难怪她社交有障碍，兴趣范围狭隘了。可怜的小家伙！ 楚伊人见他没有露出嫌弃的神情，这才放下心来。 “那时候，我父母很忙，没有时间理我。哥哥是男生，不方便照顾我。所以，我是姐姐带大的。但是，她的死，让我受到了刺激。我从那起，患上了自闭症。” “和你父母有关？”不然，她应该不会那么排斥她的父母。 楚伊人说道：“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爸妈答应了会陪我们三个的，可是，他们工作太忙了。姐姐很失望，我就陪着姐姐出去了。” 说到这里，楚伊人忽然变得很紧张。 她脑海中再次浮现两个女孩在水边嬉戏、追逐的情景…… 就在这时，龙子涵突然握住了她有些颤抖的手，将她拉回现实。 龙子涵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别怕，有我在。” 楚伊人点头说道：“然后，姐姐失足落水，我想伸手去拉姐姐。但是，姐姐没有抓住，最后、最后她……” “所以，你觉得，如果不是你的父母言而无信，也不会让你失去姐姐？” 楚伊人没有回答，只点了点头。 龙子涵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只是个意外，你父母也没有想到，相信他们一定也是非常伤心的。” 楚伊人失落的说道：“他们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心的！” “每个人都有失去重要的人那一天，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失去至亲，每个人都会心痛，只不过，他们伤痛的表现，和疗伤的方式各有不同。我们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所以，要活在当下，珍惜现在。” 楚伊人随着他默默的念道：“活在当下……珍惜现在……” 龙子涵温柔的笑道：“对！开心一点，你还有关心你的亲人和朋友！” “比如你吗？” 楚伊人问的很认真，显然不是暧|昧的调笑，只是单纯的提问。 龙子涵说道：“对！所以，开开心心活好每一天，才对得起我……们啊！” 这几个月里，楚伊人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至少，她已经开始懂得和人接触、沟通了。虽然语言方面还是有些问题，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成功的一大步了。 楚伊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当当！”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有些不满二人世界就此被破坏，沉声说道：“进！” 这门一开，赵小虎一脸谄媚的说道：“龙少，咱们头有请您和楚法医，说是有客人。”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是谁？” 赵小虎假装没有看到龙子涵那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脸，如实回答道：“不知道，小的也没见着！” 龙子涵说道：“伊人，我们过去看看。” “恩！”楚伊人点了点头。 来到龙百川的办公室，就见到龙百川、德卢卡，还有一个陌生且帅气的男人。 龙子涵刚刚看清屋里情况，那个男人便扑了过来，企图想要抱楚伊人。 楚伊人神色中显然露出惊喜，伸出了手臂，想要迎接男人。 而龙子涵却一个跨步，将人隔绝在楚伊人一米以外，吃味的说道：“这样也可以说。” 想当初，德卢卡出现的时候，也是这么激动的扑过去。怎么谁都喜欢抱她？这习惯非常不好。 两个男人面对面，相互审视着。 龙子涵的目光似是雷达一般，将眼前的长相好看男人扫了一番。 领带夹是“prada”的、手表和艾琳的一样都是卡地亚的。这身西装款式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时，只见那男人像是被抛弃的小兽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楚伊人。 他说道：“小乖，我很想你啊！” 龙百川一脸愕然的看着，而一旁的德卢卡则是扶额轻叹，一副丢脸的模样。 见此，龙子涵反而笑了。 男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看向楚伊人，问道：“小乖，你不准备向他介绍一下，你最爱的男人吗？” 83.第83章 0083 邀约 龙子涵不仅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倒是笑着朝他伸出手来：“我想不用介绍了，楚家大少爷楚慕辰，伊人的亲哥哥，艾琳的未婚夫。我说的对吧？你好，我是龙子涵！” 呵！这人聪明是挺聪明，但是很狂啊。 人家向他介绍自己，都是“我叫xxx”，他可倒好“我是龙子涵”，真是强势、霸道啊。 楚慕辰伸出手，握手的同时说了句：“你好，久仰大名。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龙子涵笑道：“第一，能在我父亲的办公室里，让德卢卡和伊人一起来见你，想必，应该是他们共同的熟人。而你刚刚对伊人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非常亲密。” “那我就不能是爱慕伊人的男人吗？” 龙子涵说道：“伊人见到你很惊喜，没有抗拒你，反而是张开怀抱，准备迎接你的熊扑。如果是爱慕她的男人，那种反应，这对于伊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知道，楚伊人有沟通障碍，和人也极少接触。 她如今这种态度，就说明，这个人对于她来说非常亲密，而且，无可替代。 仅仅是爱慕她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有这种殊荣？ “第二，你的西服是意大利的新款限量版，这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第三，德卢卡是意大利人，伊人又在意大利多年，这么巧，你也来自意大利。” 好在他平时有看报纸、杂志的习惯，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的。 楚慕辰，笑了笑，说道：“观察的还挺仔细嘛！” “和伊人、德卢卡都在意大利生活，被两人共同尊敬的熟人，又这么有社会地位，能够拿到限量版的西服，想必，就只有楚家大少爷楚慕辰了……” 楚慕辰笑了笑，说道：“分析的很对！” 接着，从龙子涵身边将伊人拉了过来，说道：“伊人和艾琳近来承蒙龙家照顾，如今，我父母已经回到上海。我这次来，是将伊人接回去的。” 不等所有人有反应，德卢卡说道：“少爷，这恐怕不行。师父不喜欢做金丝雀，而且，这里还有重要的工作！” 楚伊人配合着德卢卡点了点头，顺便给了德卢卡一个赞赏的眼神。 楚慕辰询问道：“伊人舍不得工作，还是舍不得龙少？” 他一直在听艾琳跟他说，龙子涵和自己妹妹是多么登对。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接受他。 对于他的直接，龙子涵显然是没有准备的。 正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艾琳闯了进来，朝着楚慕辰便扑了过去。 “哈尼，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此刻，艾琳挂在楚慕辰身上蹭着，无赖一般的撒着娇。 楚慕辰脸色微微一红，将人扯了下来，轻咳了两声说道：“我爸妈比较想你。” “什么啊，你就一点不想我？可是你上次打电话，还和我说……呜呜呜……” 没等话说出口，楚慕辰就将艾琳的嘴巴给捂了起来。 他朝着几个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说正事，说正事。” 楚伊人问道：“哥，这是爸妈的主意吗？” 她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楚慕辰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楚慕辰说道：“是我想把小公主带回家啊，作为哥哥，我不想楚家千金天天抛头露面呢！而且，爸妈年纪大了，以后会留在上海，你回家以后，可以天天见到他们，不好吗？” 楚伊人坚持的说道：“哥，可是我想工作，我想在这里工作。” “哎呀，那这比较难办啊……”楚慕辰若有所思的呢喃着。 楚伊人希翼的看着楚慕辰，等待着他的答案。 看得出，楚伊人平时很听他的话。所以，即便是她的想法和楚慕辰背道而驰，她也是会选择商量、恳求。 楚慕辰笑道：“这样好不好，工作可以继续做，但是，每天晚上要回家住。” 见自己哥哥退而求其次，楚伊人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好吧！” 在座的几个人都明白，楚慕辰根本没有要她辞掉工作的意思，而目的也只是让她回家。 奈何，楚伊人这个“小傻子”自己还十分配合的往圈里跳。 不过也是没办法，连她最相信的德卢卡，都帮着楚慕辰来忽悠她，也难怪她那么紧张了。 “让龙伯父见笑了，我爸妈订了桌酒，晚上，咱们两家好好聚一聚！” 龙百川笑道：“行！这么多年没见，是要聚一聚了。” “龙伯父，那小侄先回去了，毕竟刚刚回国，上海的宅子也要收拾一下。” 龙百川笑的很是慈祥，说道：“去吧，咱们啊，晚上见！” 楚慕辰点了点头，又冲着德卢卡说道：“晚一点，我会叫司机来接你，你去把小姐的行礼收拾一下带回家。” 德卢卡微微鞠躬，说道：“是！” “那么，我就先走了，伯父、各位，再见了……” 楚慕辰走的同时，也带走了那个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艾琳。而龙百川办公室的几个人，一时间全部散去。 正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却被莫北叫住了。 “龙少，分局那边来电话了。” 龙子涵转过身，问道：“那边怎么说？” 莫北回答道：“季杰看中了一笔买卖，需要一大笔钱。可问题就在于，他们没那么多钱。陈宅一直依靠着那一大片地的收租，还有倒卖粮食来维持生计的。于是，他们父子想到了骗保！” 龙子涵惋惜的说道：“结果，诈死成了真死，季杰也要因诈骗罪而坐牢。” “案件已经准备递交法院，那边会以诈骗罪名状告季杰、宋玉兰，而陈超是蓄意谋杀。”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还是很欣赏陈超的，却没想到，只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就迷失在贪婪的欲|望中了。” 对此，他很失望。陈超那种硬汉的性子，确实对了他的口味。如果不是因为走上了歪路，或许，他们会是做不错的朋友。 莫北安抚道：“既然他犯了错，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龙少就就别多想了……” 84.第84章 0084 亲上家亲 晚间，两家人终于在酒店见面了。 龙百川和楚啸天这两个故交，见面后，格外亲切。 “啸天，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没怎么变啊！” 楚爸爸笑道：“老咯！这不，回上海了养老来了么！话说，你这儿子可是名声大噪，我在国外都有听说过。年轻人，了不起啊！” 龙子涵笑了笑，为楚啸天满上酒，端起酒杯，说道：“让楚伯父见笑了，小侄敬您一杯。” 闫秀珍和冯筱筱不喝酒，则是闲话家常的聊着。 两家人的气氛，热闹异常，这让楚伊人这平时绷着脸的人，都变得柔和的多。 几杯酒下肚，龙百川问道：“啸天啊，这次回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楚啸天笑答：“我这几天会去市立医院就职，小小被请去司法学院做教授了。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陪伴伊人……” 说着，他慈爱的看向楚伊人，眼神中透露着可见的心疼。 楚伊人看着自己头发已经渐渐白了的父亲，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就在这时，楚慕辰为她夹了一块肉，说道：“伊人，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一旁的德卢卡立刻低头说道：“是我没照顾好师父，请少爷责罚！” 冯小小拽了拽楚慕辰，对这德卢卡说道：“你怎么那么大了，还那么不懂事？你看，伊人不是好好的？哪里瘦了？” 冯小小怕龙家人听了以后，往心里去，影响了两家的关系。 毕竟，儿子这话说的，会让人龙家人误会，他是在怪龙家没有照顾好伊人。 为避免气氛尴尬，艾琳解围的说道：“你妹妹啊，龙少可是宝贝的很。你就放心吧！” 这时，楚伊人开口了：“妈说的对，我没有瘦！德卢卡把我照顾的很好，而且，我经常去龙家蹭饭，他们家伙食很好！” 第一次听楚伊人说这么多话，又是为别人说话，冯小小不可谓不激动。 冯小小宠溺的看着女儿，说道：“我们伊人长大了不少呢！” “伊人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 闫秀珍没有介意楚慕辰的话，在她心里，俨然将楚伊人当成了自家人。 在她看来，今天不是什么老朋友聚会，而是跟未来亲家见面的。 “小乖，还真是让你嫂子说对了，自从回了上海，你整个人都变了呢！”楚慕辰说着，亲昵的刮了刮楚伊人的鼻子。 楚伊人淡淡一笑，说道：“龙子涵说，要活在当下，珍惜现在。” 楚啸天和冯小小惊讶的对视，在彼此的眼中，他们看到了欢喜。 楚啸天欣慰的说道：“伊人确实长大了，懂事了。子涵，谢谢你！” “楚伯父客气了，伊人以前只是鲜少与人沟通、交集，所以，懂的东西也比较少。现在这样，很完美！” 楚伊人或许有缺陷和不足，但是，在他心里，他并不觉得这些问题是问题。 相反，他觉得，或许这样会更好。因为这样，她会依旧依赖他。 这几个月的相处，让他也变得有些病态了，他很享受楚伊人这种离不开他的现状。 感受到炽热的目光，楚伊人看了过来。 隔着圆桌，两个人眼神交汇，纠缠，迟迟不肯分开。 见两个孩子“深情对望”，闫秀珍趁热打铁的说道：“这两个孩子真好啊，咱们两家要是可以订下来就好了！” “这……”冯小小看向楚啸天。 楚啸天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如果能亲上加亲，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伊人她……” 龙子涵打断家长们的谈话，说道：“妈，你太心急了。” 说着，他看向楚伊人。 “伊人这么好的女孩儿，如果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我恐怕要追悔莫及了。所以，不如先从谈恋爱开始！” 楚伊人微微一愣，有些出神。 众人见楚伊人不语，心知这件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成。 闫秀珍见状，恨铁不成钢的掐了一把龙子涵，小声的说道：“你个死孩子，你表个白还这么高傲。我都跟你怎么说的？追女孩子要放下身段……” 龙子涵不语，正视着楚伊人。 只听楚伊人淡淡的说了句：“哦！” 众人不淡定了，楚啸天问道：“伊人啊，哦是什么意思是啊？” “嫂子说，接送下班、看电影、约会、吃饭，都是男女朋友才会一起做的事情。我以为我之前是在和他谈恋爱啊，原来才开始啊……” 龙子涵却是意外的开心，原来，她一直当自己是男朋友。 本来以为，要和她沟通一番，才能让她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她自己已经找到定位了。 不错，不错…… 艾琳笑道：“我说伊人啊，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们之前那叫地下情，现在，这叫公开关系。” 楚伊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默默吃饭。 看着女儿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楚啸天有些担忧的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说道：“楚伯父，我和伊人之间一直都是循序渐进。有些情感和习惯，都是在日常中，潜移默化形成的。我们除了冠上男女朋友的名号，其实，早就已经用行动确定了关系。我会对她好的！” 当然，最后一句话十分关键。 他们之间的感情十分平淡，没有小说中的那么轰轰烈烈，但却让人很是安心，因为这才是生活本来的面目。 四个家长一听到孩子们这么说，立刻放下心。紧接着，为两家可以亲上加亲，热闹的庆祝起来。 楚慕辰却淡淡的撇了一眼龙子涵，小声的对身旁的艾琳说道：“你给我离那个桃花眼远一点，我不喜欢他！” 艾琳轻笑：“别吃醋了，要不是他，你家娇妻就死在那个小山沟了。你应该感激人家的！” 楚慕辰冷哼一声，说道：“为了感激他，所以，把我妹妹送给他？” “伊人喜欢她，他喜欢伊人，两家人都是清白家世，又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龙子涵为人正直，不会做对不起人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85.第85章 0085 尸袋中的男尸 艾琳嘟着嘴，在楚慕辰旁边不满的碎碎念，却招来了他一个白眼。 楚慕辰吃味的说道：“从你嘴里说出他那么多的优点，真让本少爷火大！” 艾琳讨好的一笑：“安啦，安啦，我最爱你！” “这还差不多……”楚慕辰这才勉为其难的淡定下来。 聚餐结束后，两家人客气的道了别，随后，各自离开。 楚伊人跟着家人回到了十年前居住的老家，一时间感慨万分。 “这个家，居然都没怎么变啊！” 楚啸天怜爱的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爸爸只希望，我们一家人以后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楚伊人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让大家的心也是放下了不少。 “好了，爸妈，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大家啊，各自回房间洗洗睡吧。以后啊，咱们一家人有的是时间聊天。” 楚慕辰知道，伊人这边急不得。就像龙子涵说的，要在生活中潜移默化转变。 因为小时候的那次变故，改变了她的人生，也让她变得沉默、自闭。 即便是跟最亲的家人，她都表现的不远不近。长大后，她甚至宁愿住在学院里，也不愿意回家住。 也是因为这样，他和艾琳还有德卢卡，才会一直陪伴她左右。 而她现在变开朗了，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了，更愿意住在家里了，确实是让他们很欣慰。 不过，有了这么大的一步跨越，已经很难得了。他们不能操之过急…… 冯小小拉过女儿的小手，说道：“对，你哥说的对，咱们去休息，妈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楚慕辰看着父母离开，叹了口气说道：“好久都没看到他们这么高兴了呢。” 艾琳笑道：“伯父、伯母这回是真的可以放下心了。” 楚慕辰看向德卢卡，说道：“你将伊人照顾的很好！” 德卢卡摇了摇头，说道：“德卢卡学的是心理学，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能让她走出来。而师父跟龙少接触短短几个月，就有了重大改变。德卢卡不敢贪功！” 楚慕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虽然我们家养大你，但这些年伊人一直被你照顾，养育之恩也早就还清了。更何况，伊人不拿你当外人，以后，不用这么拘束了！” 原本，德卢卡只是下人的孩子，所以，在楚家，他的身份只是下人。 下人去世后，楚家承担了抚养、教育德卢卡的工作。 因为楚伊人那次事故后，需要人陪伴，德卢卡就来到了楚伊人身边。 而楚伊人很聪明，学东西非常快，他时常需要她教自己。后来，“小姐”的称呼，就变成了师父。 德卢卡笑了笑，恭敬的说道：“是！少爷！” 艾琳笑了：“得，白说了。他这习惯改不掉了！” 楚慕辰撇了撇嘴，对艾琳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瞧瞧你的房间，明天开始，一直到结婚，我们都会住在这。” “结婚？好遥远的样子啊……” 楚慕辰冷笑了一声，说道：“不会！还有几个月，你爸妈会回来上海过春节，正好可以顺便观礼！” 艾琳一惊，问道：“你和着他们算计我？” 楚慕辰无视艾琳的“张牙舞爪”，淡笑不语的牵着她的手便朝楼上走…… 辛苦了多年，楚啸天、冯小小放弃了国外高薪的工作，回到上海，过起了简单的生活。 紧接着，楚家一家人，也在上海安定了下来，各自去了属于自己的领域，做起了简单的工作。 于是，接下来的生活，在温馨、平淡中度过。 而这一天傍晚，楚家人并没有等到他们的公主回来吃晚饭…… 郊外，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四周，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 敞开的白色尸袋，露出一张青紫色的脸。 龙子涵和楚伊人带上橡胶手套，将尸袋打开…… 就在这时，莫北带着一老一笑，朝着龙子涵走了过来。 “龙少，尸体是这位老伯和他的孙子发现的。” 龙子涵看向两人，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能不能说一下经过？” 老人家说道：“我带着孙子来这捡垃圾，翻来翻去，就发现了一个材质不错的袋子，这一打开，可把我们爷孙俩吓一大跳……” 听着老人家简单的叙述了一下，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老伯，谢谢你了。” “哎，没事、没事！” 莫北对老伯说道：“您先带着孙子去休息一下，过会儿要是没事儿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家……”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怎么样？” 楚伊人回答：“死者男性，年龄在四十岁至四十五岁之间，死亡时间大致在昨天晚上8点左右。颈部有明显勒痕，面部青紫肿胀，是被勒死的。” 龙子涵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看到了装尸体的袋子上，说道：“现在的凶徒好专业，抛尸都用尸袋了……” 尸袋，殡仪馆、医院、消防、公安等单位必不可少的装运尸体的工具。 它具有携带方便，承重强度高、密封性好、防渗漏、保温、方便装入和抬运等特点。 一旁做现场勘察的艾琳说道：“一般地方、普通人，也不可能具备尸袋这种专业的东西。”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大上海的警局、大小医院、殡仪馆那么多，要挨个查起来，恐怕要费些时候了。面积太广了！”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内侧，分别有不同程度的胼胝，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老茧。所以，我怀疑，这是长期握……” 龙子涵接过楚伊人的话说道：“手术刀！”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握手术刀造成的？” “我曾经仔细看过你解剖尸体，你握刀的手法包括执弓式、执笔式、握持式、反挑式，无论怎么使用刀，受力最多的就是拇指、食指、中指内侧。” 艾琳出声说道：“尸袋、老茧、手术刀，或许，死者身份盘查范围可以缩小了……” 86.第86章 0086 人体器官标本 楚伊人继续道：“我在死者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小块玻璃碎片。而这块玻璃片的棱角上，附着一块非常小的不明物体。至于是什么，要回去验过才知道。” “等等！”龙子涵说道：“这是什么？” 顺着龙子涵所指的地方看去，楚伊人发现，尸袋拉链的拉头上，卡着一些白色不明物质。 “我知道了，我会采集，拿回去化验的。另外，尸袋背面有拖拽后造成的痕迹，而肩膀左右两边的位置上，都有严重的擦痕” 艾琳说道：“这是垃圾堆，尸体又是随着尸袋被压在垃圾下面，曾到什么东西很正常吧？” 龙子涵站了起身，在垃圾堆里面翻找着，无果后，他围着垃圾场转了起来。 “这里距离市里，相对来说是有些远的，如果他来自市里，那必定是开车。如果来自前面的农村，那就是马车，不过，这不可能……” 能拿出尸袋的人，不可能是来自乡下的农民。 这时，龙子涵眼前一亮，朝着一边走去。随后，他在一处蹲下来身来…… 莫北立即说道：“这个垃圾场，到处都是脏的，这个地方却是干净的！” 龙子涵将这块地面上的垃圾扒开，竟发现，垃圾下的地面，有明显下陷的痕迹。 “是脚印！”龙子涵神色一喜，沿着朝垃圾堆去的方向翻了起来。结果，他们发现几处同样下陷的痕迹。 “虽然只有下陷的泥土，无法看清脚印。但是，至少从大小上看，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莫北配合着龙子涵，用手大致量了一下印记的距离。 只听龙子涵又说：“这里这样的印记分布很多、很乱，有正有反……” 莫北道：“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有人来回走的都是同一条路。”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去垃圾堆方向的脚印，明显要深许多。我可以不可以理解成，是凶手扛着尸体，加深了重量，才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说着，他沿着马路看了过去…… 他发现露出的土地，一直到马路上，都依稀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但是，这样的痕迹，却一直到车轮印前消失了。 见龙子涵望着车轮印出神，莫北说道：“龙少，要我试着跟车轮印去查查么？”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前面不远就是青石路了，车轮印会消失。” “那就是说，线索断了？” “不，至少可以确定两点，一，凶手开车来这里，说明，他的经济条件是不错的；二，他连夜赶来这里抛尸，显然是熟悉附近环境。他知道，这里除了偶尔来倒垃圾的垃圾车，就没什么人来了。” 莫北露出讽刺的笑意，说道：“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捡垃圾的人……” 这时，艾琳走了过来：“ok了，回吧，现场毫无价值可言。”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只能希望，从尸体上找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了！” 回到警局，楚伊人立即对尸体做了详细检验后，龙子涵组织了一个小会。 楚伊人拿着尸检报告说道：“死因、死亡时间，都和之前判断的一样。”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从来不怀疑伊人对尸体的判断。” 楚伊人脸色微红，轻咳了两声，说道：“死者尸体背部右侧肋骨楚处，有一块横向淤痕。另外，那块玻璃上被检测出有甲醛溶液，也就是我们说的福尔马林。而那块不明物质属于人类肝脏，同时，我检验出，它被长期泡在福尔马林中。” “肝脏标本！”赵小虎惊讶的说到。 刘元恒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说道：“难得你开始学会使用脑子了。” 赵小虎脸色一红，说道：“个老子的，一边去，闹什么闹！” 楚伊人继续说道：“拉链拉头上的白色物质已经被证实是油漆，但含有金属。而我在死者的鼻腔内部，发现了带有乙醚的毛料物质，应该属于毛巾。” 莫北疑惑的说道：“乙醚？难道凶手先是迷晕死者，再勒死他？需要这么复杂吗？而且，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属于白色油漆的物质啊。” 艾琳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得到说道：“专业的尸袋、独特的老茧、肝脏标本，这足以说明死者出自医院了。” 一直保持安静的德卢卡说道：“在上海，有人体器官标本的医院，肯定不会是小医院了。” 艾琳笑道：“行啊，你这才来多久，就对上海这么了解了！” 龙子涵吩咐道：“市里一共八家大医院，联系一下医院方面，根据这几个线索去查一查。” “是！” 会意散去，德卢卡说道：“艾琳、师父，已经8点多了，我们该回去了。太晚了，先生和太太会担心的。” 艾琳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叫道：“我都快饿虚脱了！” “作为弥补，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龙子涵抱歉的笑了笑。 艾琳撇了撇嘴，说道：“恐怕，我们是借了伊人的光，才有幸能过坐龙少的车回家吧？” 龙子涵笑道：“不用太感激我，留我在楚家吃饭就可以了。” “龙子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几个人走出警局，上了龙子涵的车。 而楚伊人，却是非常自觉的，坐在了龙子涵旁边的副驾驶的位置上。 艾琳笑道：“哎呀呀，我已经依稀感觉到，我们伊人有女主人的风采了。” 楚伊人脸色微红，不知道怎么回她。 而龙子涵对于艾琳以及家人这种调侃的玩笑，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他可是没少听。 不过，对于楚伊人，他是越来越喜欢。可是，他们的感情进度却有些慢了。 至少，他到现在还没…… “龙少，你是准备让我们饿死在车上吗？” 被艾琳拉回现实，“咳咳！”龙子涵清了清喉咙，说道：“这就走了！” 一进楚家大门，就迎来了楚慕辰的一张臭脸。 “我说龙子涵，你们警局就没人了吗？让两个姑娘饿着肚子加班到现在，你好意思啊？” 87.第87章 0087 核对身份 “慕辰！”二楼传来“皇太后”的声音。 楚慕辰撇了撇嘴，拉着艾琳和楚伊人朝饭厅走去。 冯小小走下来，笑的一脸温和，说道：“都没吃吧？给你们留饭了，还热着呢，快去吃吧！” “伯母，不好意思，今天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子，需要伊人和艾琳帮忙，所以回来晚了。”龙子涵有些抱歉的说到。 冯小小笑道：“没事，有你和德卢卡在，我还是很放心这俩丫头的。不用道歉，赶紧吃饭去吧！” 坐在桌前，龙子涵也不跟楚家人客气，一边吃一边问道：“楚伯父不在家吗？” 冯小小说道：“在家，楼上歇着呢。” “伯父、伯母最近在新环境工作的怎么样？” 冯小小叹了口气，说道：“我还好，只是……你伯父他不太习惯！” 楚伊人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见楚伊人一脸茫然，模样十分可爱，冯小小心情渐好，她笑着说道：“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吃你的饭吧你！” 用完餐后，龙子涵说道：“伯母，多谢款待，我要回警局加班去了。” 冯小小说道：“哎，好！伊人啊，送送子涵！” 楚伊人点了点头，随着龙子涵走了出去。 来到车前，龙子涵停了下来，对楚伊人说道：“伊人，我一直欠你你一句话。” 楚伊人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 “我很喜欢你！” 楚伊人的脸瞬间红了，她看着龙子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作何反应。 龙子涵笑了笑，大手穿过她后脑的发丝，固定住她的头，随后，盖上了一吻。 好软，好香…… 本想蜻蜓点水，却没料到，楚伊人带给他的感觉几乎让他欲罢不能，让他忽然很想扑倒这个小傻瓜。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亲吻，原本以为会很尴尬，却没想到，这个吻居然暧昧的让他欲求不满。 为了不让自己失控，龙子涵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拉开了自己和楚伊人之间的距离，说道：“这起案子忙完了以后，咱们去好好的度个假吧？” 虽然每天上班都能见面，但是，那太公式化了。而且，他们都没有太多的机会去好好的约个会。 他们之间不能一直这么没有进展了，他想听到楚伊人告诉自己，她喜欢他……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哦！” 龙子涵好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 印象中，无论自己说什么，楚伊人都乖乖的说“哦”，从没反对过。虽然仅仅一个字，却让他倍感欣慰。 他爱死她这种依赖、顺从、乖乖听话的小模样了。 “因为……”楚伊人皱着眉，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龙子涵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没关系，我们之间有一辈子可以挥霍，你可以慢慢想！” “哦！” “那么，我先回去了！”说完，又在楚伊人脸上香了一口，这才美滋滋的离去。 屋里，楚慕辰一脸漆黑的模样，瞪着离开的老爷车，说道：“妈，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占伊人便宜！” 冯小小白了一眼儿子，说道：“人家比你靠谱多了，搞不好，龙家要比咱们楚家先抱孙子呢！” 随后，不管儿子和未来儿媳什么反应，一脸羡慕的说道：“年轻就是好啊！” 于是，艾琳当晚的夜生活很是多姿多彩…… 龙子涵一回到警局，莫北就赶紧汇报道：“龙少，我们已经电话联系过那八家医院，让他们自查一下，有没有失踪的人和丢失的物品。” 龙子涵急忙问道：“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莫北摇了摇头，说道：“院方管理物料的人已经下班了，他们要明天才会给给出确切的回复。” 龙子涵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明天才能有消息，就先到这里吧，该下班的下班。” 龙子涵是个很懂得分配时间、利用时间的人。 如果现在没有线索，必须要等待结果，那么，这期间，他会用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的。 翌日，不负众望，各大医院纷纷打来电话，向警局说明情况。 而很巧，完全符合丢人、丢物资两项条件的医院，只有市立医院，也就是楚啸天现在所工作的医院。 收到消息，龙子涵立刻带队赶去医院核对死者身份。 来到医院，迎接他们的是副院长和几个大夫。 “龙少，院长有事，这两天不在医院。案子方面，他已经交代下来，要我们全力配合警方！” “多谢！”龙子涵拿出一张死者照片，问道：“认识么？” 副院长看到照片上，脸色青紫的人，惊讶的说道：“这，这正是外科的主任刘国富，他、他怎么死了？” 龙子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有谁能说一下，死者刘国富失踪前后的事情？” 这时候，副院长身后的一个白大褂说道：“前晚是刘主任值夜班，但是他傍晚人就不见了。我以为他是回去休息了，可刘主任连昨天下午班都没来上。” “你是……” 那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说道：“我叫王学礼，我是和刘主任同一班的。准确的说，刘主任上什么班，我就上什么班。”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大概在几点？” 王学礼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正好4点！” “记得这么清楚？” 王学礼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老婆正在坐月子，我一个人照顾她，所以，这段时间都踩着时间上下班。” 龙子涵问道：“你回来以后是几点？有看到刘国富吗？” “回来的时候大概在5点半左右。那时候，刘主任不在办公室……” “8点前后你在哪里？有人证明吗？” 王学礼回答道：“我那时候在住院部，住院部的护士长和门卫可以为我作证。” “死者刘国富失踪前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王学礼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 龙子涵问道：“刘国富在医院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88.第88章 0088 案件调查中 “刘主任他……”王学礼有些犹豫了。 龙子涵说道：“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王学礼回答道：“刘主任的脾气很怪，为人有些小气，而且……很记仇。所以，我们一般都不敢得罪他，尽量讨好他。” 龙子涵又问：“他在医院有没有什么仇人？” “仇人谈不上，但是关系不好的肯定也是有几个的。但都是小吵小闹，也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最近的一段时间，死者有没有和人发生过矛盾？” 王学礼回答道：“前几天，医院有一起医闹事件……” 说完，王学礼便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看了一眼副院长。 副院长脸色有些难看，接过来他的话，说道：“是这样的，一天夜里，一个病患被送来医院，经过确诊，是急性阑尾炎，刘主任就亲自主刀了。可没想到，拆线后的半个月，病人出现了肠粘连，于是……” “手术后出现肠粘连也是有可能的，这不是医生的问题。” 楚伊人的话让尴尬中的副院长，顿时挽回了几分面子。 副院长感慨的说道：“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开明，那几个农民什么都不懂，我们跟他们解释也没用。他们要求我们免费治疗，甚至赔偿……” 龙子涵说道：“稍后，请把病人的病例给我。” “好！没问题，小张啊，等下你去把病例资料给龙少送过去。” “哦！” 龙子涵问道：“你们医院储备库的管理员是哪位？” “是我！”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你平时多久核对一次医院的库存？” “半个月！” 龙子涵又问：“最近一次查库存是什么时候？” 管理员回答：“3号上午！”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是死者死亡的前一天！” 艾琳问道：“查完库存之后，有没有谁来领过物资？” “没有，一般医用物资都是各个科室上报统计，然后，又我派发的。” “请你回忆一下，3号、4号有没有谁来过仓库，又或者说，你在离开仓库时，是否锁好门窗？” 管理员看了看副院长，犹豫了一下，说道：“4号晚上下班的时候遇到点事儿，走的急，有一扇窗户虽然关着，但没有上锁。” 副院长生气的骂道：“我平时怎么说的？离开仓库务必要锁好门窗。你当我说话是耳边风吗？我告诉你，丢多少东西，就从你工资里扣多少钱！” 管理员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这些年，仓库从来没有少过什么，我一时大意了。” 龙子涵说道：“我需要4号全天在医院所有人的名单。” 副院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不难，我等下就去通知各个科室把把名单统计上来。” “另外，我想请问，你们医院哪里放了肝脏标本？” 副院长回答道：“外科，刘主任的办公室！” “我想先去一下办公室！” 副院长客气的说道：“哎，好，这边请……” 来到外科，龙子涵一行人遇到了楚啸天。 “伯父！”龙子涵和艾琳齐声叫到。 楚伊人糯糯的唤了声：“爸爸！” 楚啸天朝着女儿微微一笑，像哄孩子一般，说道：“乖！” 楚伊人对父亲哄小孩儿的态度显然不是很满意，她很是认真的说道：“爸，我们是来查案的！” 可这种认真的态度，在父亲眼中，显然成了撒娇。 楚啸天说道：“听说警局来人，还真没想到是我女儿和未来女婿。” 龙子涵礼貌的说道：“伯父，今天是来查案的，我们先过去了。稍后等咱们回家了再聊！” 瞧瞧，这面子给的多足！ 楚啸天笑眯眯的说道：“哎，好，去吧！” 跟在楚啸天身边的小护士问道：“您女儿真本事，居然是警察。” 楚啸天自豪的说道：“不，她是法医！” “什么！”护士惊叫声响起，引来离开的人会过头来。发觉自己正被盯着，那护士赶紧捂住嘴。 来到刘国富的办公室，莫北说道：“医院早晚都会消毒，办公室的线索恐怕不会太大。” 龙子涵看了一眼莫北，嘱咐道：“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有丝毫松懈，该查的地方一样都不能遗漏掉。因为，任何可能的疑点、线索，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恩，我知道了！” 艾琳拍了拍莫北的肩膀，说道：“好好学吧，学会了都是你的。咱们龙少这是在培养你，希望有一天你能独当一面！” 赵小虎愣头愣脑的说道：“龙少，你怎么不培养我啊！” 楚伊人看了过来，认真的说道：“你心粗！” “还是伊人了解我！”龙子涵臭屁的说道：“赵小虎心太粗，不适合做案件调查和推理。但是，抓犯人绝对是有一手的，属于行动派。” 艾琳说道：“刘元恒为人精明，细心，但却只适合做情报回馈，资料收集。所以，莫北，你要争气啊！” 莫北激动的说道：“是！我知道了！” 龙子涵走进办公室，径直朝着书柜走去。书柜上，摆放着三瓶器官标本。 龙子涵一边观察一边问道：“这些标本一直都放在这里吗？” 随着来的医生回答道：“对，一直放在那。不过，这一瓶是4号下午的时候摔碎了，刘主任让我去换个新瓶子来。而且，那些玻璃碎片是他亲自收拾的。” “这一瓶是肝脏局部？” “对，这是刘主任以前亲自操刀做手术，切割下来的肝脏。主任说这个手术太完美了，为了纪念这次手术，主任把肝脏做成了标本。” 龙子涵指着另外两瓶人体标本，问道：“这两瓶的理由也是如此？” 医生点了点头，回答道：“对！” “知道是怎么碎的吗？” 医生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 龙子涵问道：“摔碎标本瓶的时间，大概在几点钟？” “应该是4点以后吧，因为那个时候是交接班，正好是白班的同事下班的时间。” 艾琳问道：“那标本瓶摔碎之前，谁来过死者的办公室？” 89.第89章 0089 搜集证物 一个年轻的医生说道：“我那天下午，见到新来的楚医师从刘主任的办公室出来。” 不等所有人反应，楚伊人愤怒的叫道：“不可能是我爸，他不会杀人的！” 龙子涵安抚的说道：“伊人，你太敏感了！” “伊人说的对，我楚啸天不会杀人！”这时，楚啸天一脸欣慰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向跟自己不远不近的女儿，居然这么激动的维护自己，说不感动、不欣慰，那是不可能的。 看来，这龙子涵真是改变了她不少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以伯父在社会在医学界的地位，想彻底毁了一个人轻而易举。所以，伯父不会用这种方法去对付一个刘国富。即便他对你充满了嫉妒和敌意！” 楚啸天笑问：“你怎么知道的？” 龙子涵说道：“把自己做过最成功的手术，用标本的形式记录下来，放在办公室里纪念的人，可以说十分虚荣。” 众人不语，而这种沉默，恰恰说明了他的猜测。 “伯父在医学界的成就，屈居于市立医院，又在他的科室，这对他来说，打击是不小的。所以，以他的为人，对伯父一定充满了嫉妒！” 他清楚的记得，去楚家蹭饭的时候，楚爸爸没有下楼来打招呼，而楚妈妈那种表现，也清楚说明了，楚爸爸在医院工作的并不开心。 那么，结合这件事来看，楚啸天在医院一定是受了刘国富的气。 可这也并不能成为楚啸天行凶的动机，毕竟，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让一个人消失，有的是办法…… 楚啸天说道：“他对我时常冷言冷语的讽刺，这让我很困扰。4号下午，下班后，大概4点多，我来过刘主任的办公室，想和他谈一谈我们之间的误会。” 随后，他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毕竟是同事，以后要在一起工作的，我不想关系弄的太僵。没想到，他就这么……” 龙子涵问道：“那伯父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书架上的标本？” 楚啸天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来的时候，它们好好的放在那，没有碎！” 龙子涵问道：“伯父大概什么时候走的？” “我本来想跟他好好谈谈的，但是，他并不想跟我谈，反而觉得我是来立威的，将我轰出去了，前后不过2、3分钟。” “伯父离开时，有没有人进死者的办公室？又或者，谁正在朝办公室这个方向走？” 楚啸天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伯父离开后去了哪里？” “我出了刘主任的办公室，就直接离开医院，回家去了。” 龙子涵礼貌的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伯父！” 说完，龙子涵仔细观察着书柜和标本。下一刻，他忽然看到了一处可疑…… “莫北，你过来看看！” “是！”莫北走了过来，当看到白墙上那一条明显的横纹时，他说道：“这时书柜撞击墙壁，所留下的痕迹。” 龙子涵补充道：“而且，根据书柜和墙壁之间地面上的墙灰来看，是最近才造成的。而且，依照这个柜子的高度看，和死者背部淤痕高度相吻合。” 艾琳说道：“也就是说，有人在楚伯父离开后，来了死者的办公室，和死者发生口角，从而，死者撞到了书架，砸碎了标本。” 龙子涵看向一旁简易的衣帽架，顺手从上面拿过白大褂，看了看后，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说道：“是甲醛溶液的味道！” 楚伊人走了过来，闻了闻，说道：“的确是！” 德卢卡拿出大的证物袋，将衣服装了进去。 龙子涵继续说道：“以为白大褂上被弄伤了甲醛溶液，死者脱下了白大褂。从而，在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那块玻璃碎片掉进了他的上衣口袋。” “合理！”艾琳点了点头说到。 龙子涵的目光环视了一下，随后，目光落在了窗台的盆栽上。 艾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疑惑的说道：“这个房间里，几乎干净的一尘不染，可是这个盆栽却出现了凋萎、落叶、局部组织焦枯，穿孔现象……” 龙子涵肯定的说道：“简单的说，这个盆栽活不久了！” 莫北分析道：“这个盆栽叫做银丹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薄荷。这种植物生命力非常顽强。可依照常理来说，办公室搭理的井井有条的人，不可能把薄荷养成这样。” 龙子涵转身问着医生：“这个盆栽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之前还好好的啊，奇怪，怎么都黄了……” 莫北猜测到：“让植物在段时间内变成这样，恐怕是吸收了什么！” 龙子涵拿过办公桌上的保温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虽然没有什么异味，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回去一并化验吧。” 德卢卡笑道：“想不到，有这么多宝贝可以查！” 随后，他便拿出证物袋，将薄荷连根拔起装了进去。 龙子涵问着医生：“你们医院的医生，白大褂有几件?” “为了换洗方便，每个人两件。”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可这里只有一件，另外一件呢？” 那医生猜测的问道：“是不是拿回家洗了？” “那也就是说，死者没有白大褂了？可没有的穿，上班必定是有影响的。那么，他是去借白大褂了吗？” 医生回答道：“刘主任那么爱干净的人，不会穿别人的衣服的，说不准是去库房领去了！” “晚上值班的时候，死者穿着工作服？” 那医生很肯定的回答：“对，穿着的！” “龙少，这是那个病患的病例！”这时，一个医生将资料送了过来。 龙子涵拿在手中，一边翻看一边问道：“这个病人出现肠粘连以后，怎么处理的？” 医生回答说：“院长说，这个不是我们医院的责任，如果我们怕事了，给了他们钱，那么，就会有别的病患来闹事。” 莫北赞赏的说道：“做的对！不能纵容！” 90.第90章 0090 两个嫌疑人 这件事本身就是病患家属无理取闹，如果医院方面妥协一次，那么，就会有人效仿，来医院闹事。到时候，还真是麻烦不断了。 这一点，医院方面做的很理智。 龙子涵合上资料，跟众人说道：“走，去一趟医院的仓库。” 医院库房内，管理员指着一个角落说道：“尸袋就在这里堆放的！” 龙子涵蹲下身，翻看了一会儿，问道：“4号中午，你从外面回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管理员回答道：“没有！” “这个仓库一共四扇大窗，4号中午那天全开着？” 管理员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有，就里面那扇对着办公桌的开着！” 莫北听后，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一番后，正要准备说“没线索”的时候，他发现，固定窗户的搭钩上，夹着一根只有两毫米左右的白色线头。 “龙少，有发现！” 龙子涵走了过来，说道：“不错，越来越心细了。收集起来！” 莫北面色一喜，立刻敬礼回道：“是！” 龙子涵又问管理员：“你下班时间是几点？” 管理员老实的回答道：“我是早九晚五，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 “那天有没有人通知过你，要下发工作服？” 管理员十分肯定的回答道：“没有！” 龙子涵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可这说不通啊！难道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人？工作服是哪里来的？” 管理员和医生被他的问题问的，纷纷迷茫了起来。 思索了一会儿，龙子涵说道：“去看看副院长那里，上班医生的名单统计出来了没有，根据名单一个一个排查。” 众人齐声应道：“是！” “不止要问死者失踪和死亡的时间，他们所在的位置，还要问下午4点以后，谁看到过死者。伊人，你和德卢卡先回去做化验！” 楚伊人听话的点了点头，随着德卢卡回了警局。 经过现场证物的化验，楚伊人立刻得出了结论。 “德卢卡，打电话去医院，把查到的结果告诉他！” 德卢卡像是接到圣旨一般，点头说道：“是！” “喂，谁啊?” 听出电话那头的不耐烦，德卢卡冷声说道：“这里是警局法医部，麻烦你帮我叫龙子涵接一下电话！” 电话那头立马客气的说道：“哦哦，好！” “我是龙子涵！” 德卢卡也不打招呼，直接说道：“土壤和水杯内残留液内，有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也就是老鼠药。这种物质可以说是剧毒，无色无味，只要一点，就可以致命。” 龙子涵心中猜测：凶手一开始想要毒死死者，可死者没有喝，用来浇了盆栽…… 想到这里，龙子涵立刻否定掉。 既然是想要毒死死者，一次不成可以两次，凶手为什么要冒险的勒死他？ 德卢卡继续说道：“那个白色的线头，是来自白色布料。已经被证实和医院的工作服材质一样……”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冒了出来。 “龙少！”就在这时，莫北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说道：“她是医院的保洁员，据她说，4号下午4点多的时候，她曾看到儿科医生张耀星进了死者的办公室。” 龙子涵说道：“请你将当时看到、听到的情况告诉我。” “是这样的，那天，我擦完地，提着水桶和拖把朝厕所走去。转弯的时候，听到‘啪’的一声，我就停了下来。不过一会儿，我就看到张医生从刘主任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然后呢？” 保洁员说道：“然后？然后我就****的活去了啊。” “你没听到他们在争执什么？张耀星离开以后，办公室里什么动静？” 保洁员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龙少，张耀星在4号晚间的值班名单上。按照考勤签字情况看，他下午1点就在医院上班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半才下班。” 龙子涵问道：“他人呢？” 刘元恒翻开考勤表，看了看，回答道：“张耀星今天休息！” 龙子涵问道身后的几个医生：“刘国富和张耀星有过节？” 一个资历老的医生说道：“张耀星是刘国富的小舅子，不过，两个人似乎经常因为张耀星姐姐的事情发生口角。” “你去查他们两姐弟的资料，莫北、赵小虎，把张耀星给我带回警局问话。” 三人齐声应道：“是！” 这时，龙子涵的目光落在走廊拐角处。 他确定，他刚刚看到有人趴在墙角在偷偷观察他们。 龙子涵立即跑了过去，正当那人转过头来，想要再次窥探的时候，正好撞上找来的龙子涵。 他心下一慌，转身便跑。 却没想到，龙子涵一把扯住他后脖领，猛的向后一带，那人立刻仰摔在地。 赵小虎立刻上前擒住他，以免他逃跑。 “你是谁？”龙子涵冷声问到。 眼前的男人大概二十几岁，一脸痞像。半寸的平头上，露出一个丑陋的疤痕，一看就是刀伤。 这时候，一个医生说道：“他就是那个肠粘连病患的家属。”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见到警察就跑？” 他站了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不屑的说道：“你追我，我能不跑么？” 龙子涵从地上捡起一个小塑料瓶，问道：“这是什么？” 那人神力立现紧张，赶忙过来抢，却被龙子涵巧妙而又轻松的躲开了。 他惊慌的喊道：“把它还给我！” 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龙子涵打开瓶盖看了看，里面装的是白色粉末。 随后，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把他带回去！” “是！” 那人奋力的挣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有杀人，刘国富不是我杀的！” 这人还真是没脑子，一张口就露馅了。 “嗤！”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你消息还真灵通，我来医院不过只有一个小时，知道刘国富死亡消息的人，并没有几个。” 91.第91章 0091 审讯 看着那人被带走，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亏咱们之前还担心这个汉子会毫无线索，这会儿，又突然冒出来了两个嫌疑人……” 回到警局后，没过多久，那人随身携带的小瓶中的粉末便被鉴定出，是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也就是老鼠药。 龙子涵问道：“吴刚，你带着有剧毒的老鼠药在医院，不是偶然吧？” 吴刚不说话，准备死不认账。 龙子涵继续说道：“我们在刘国富茶杯中的残留水渍中，发现了老鼠药成分，成分刚好跟你携带的一模一样。我可以理解成，你见一次投毒没成功，准备第二次吗？” 吴刚眼神闪了闪，想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 见他顽抗到底，龙子涵也不急，陪着他耗时间。 “当当当！”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龙子涵开口道：“进！” 艾琳走了进来，在龙子涵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什么。 龙子涵面色一沉，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审，我等下就过去。” 艾琳点了点头，应道：“好！”随后，她看向吴刚，继续道：“快点解决他！” 呵，他听到了什么？“快点解决他”？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要杀人灭口的意思。又或者，他们警方要让自己来背黑锅。 吴刚想到这里，脸色凝重了起来。不复刚刚的坚定，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艾琳走后，龙子涵笑着说道：“吴刚啊吴刚，你还真是笨的可以，被人利用，做别人手里的刽子手却还不自知。” 吴刚转过头，看向龙子涵，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龙子涵不屑冷笑的反问道：“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 吴刚不安的说道：“我没有杀人，刘国富不是我杀的！” “你受人挑拨，被人利用，最后成为那人手中的刀，替他去杀人。最后，判刑、受罚的人是你，他可以继续享受他的人生。” 吴刚激动的站了起身，喊道：“不可能，不会的，他不是这种人！” “看来，你心里已经判断出是谁了。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再想一想他之前如何教唆你的？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就这么替他坐牢值得吗？” 吴刚像被泼了一盆水，清醒、冷静了下来。 他说道：“张耀星和我们是同村，我妈检查出肠粘连的时候，张耀星和我说，刘国富是个人渣，医院里有他的一天，他不会给我妈赔偿或者免费治疗的。他让我们再想办法，可家里根本没有钱给我妈治疗。” “于是，你就想到了最极端的办法----杀人？” 艾琳刚刚来，就是和龙子涵说，他们发现，张耀星竟然和吴刚是同村。 这让龙子涵立刻想到了借刀杀人，他不过是想诈一下吴刚，没想到，还真如他猜测的那样。 吴刚摇了摇头，说道：“可刘国富的死，和我没有关系。虽然我曾在他水杯里下老鼠药，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喝。” 龙子涵问道：“你什么时候给刘国富下的毒？” 吴刚回答道：“3号下午。” “4号晚上8点左右，你在哪里？有谁可以作证？” “在家，邻居还来过家里，我爸妈还有邻居都能为我作证。” 龙子涵交代着身旁的警员，说道：“录好口供，让他签字，转交法院，以杀人未遂起诉他。” “是！” 龙子涵起身，离开了审讯室，来到了关押张耀星的审讯室。 他进来后，艾琳身旁的莫北立刻将椅子让给他。 龙子涵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录口供。 “张耀星，你说你4号晚间8点前后在自己的办公室，有谁可以证明？” 张耀星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没有！” 艾琳又问：“那4号下午4点左右，你在哪里？” 张耀星不耐烦的说道：“别绕弯子了，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去过刘国富的办公室吗？我去了，不过，我可没有杀人，我甚至打都没打过他，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 “你没有动手，那刘国富办公室的标本为什么会碎？” 张耀星冷哼了一声，极为不屑的说道：“我不过是推了那个软脚虾一把，他就撞在了柜子上，让标本瓶砸到了地上……废物！” “听你的口气，你很憎恶他，那天你们为什么发生争执？” “那个混蛋在外面人模人样，在家里就只会当大爷，心情不好就打女人和小孩儿。” 张耀星说着，握了下拳。 而下一刻，赶紧松开了手，他眉头立刻紧皱了起来。同此同时，他咬着牙，从牙缝中发出一丝声音，“嘶……” 紧接着，张耀星的左手便覆上右肩，轻轻地捏了捏。 本是微不足道的表现，但却让龙子涵发现了异样。 就在这时，艾琳又问道：“是因为他动手打了你姐姐，所以，你4号那天下午来到他的办公室，和他发生了争执？” 张耀星点了点头，说道：“对！” “所以，你晚间在医院值班的时候，趁着没人，把他解决掉了？” 张耀星冷笑着说道：“照我说，这种坏蛋死了也就死了！还管谁杀的干嘛？” “你……” 龙子涵走上前，按住正要发作的艾琳，问着张耀星：“你有肩周炎？” 张耀星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握拳的时候，因为疼痛，第一时间松开手，紧接着，下意识的抚摸肩膀。所以，我猜测你可能是肩周炎犯了。” 因为他老妈有过这个毛病。 “你说的对，我是有肩周炎。” 龙子涵走近，抓过他的手，向外一拉，只听张耀星“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龙子涵放开他的手，他接过自己的右手，缓缓的把它放回自己身前。 再看他，已经疼的脸色大变，额头已经渐渐出现一层薄汗。 龙子涵又问：“这么严重，居然不能动了？你这样情况多久了？” 张耀星微微一笑，无所谓的回答道：“一个星期了，一直在我们医院的骨科配合治疗，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92.第92章 0092 内科调查 “莫北，去查一下他说的话是否属实，如果是，放人！” “啊？”莫北有些错愕的看着龙子涵。 艾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道：“笨，如果他病发的时间对，病情、病状也是属实的，他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有力气去杀人？” “哦哦，对，也是！”莫北点着头说到。 龙子涵不做停留，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你去哪？” 龙子涵回答道：“医院！” 听说他要去医院，艾琳赶紧跟了上去。 车上，龙子涵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在时间上捋顺一下。” “什么？”艾琳说到。 “首先，我们要弄清楚，死者死亡时间是在8点，而死者在4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那么这期间，他去了哪里？”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从4点钟开始顺起！” 龙子涵说道：“下午4点以后，死者的工作服被弄脏了。然后，仓库管理员的下班时间是5点。最后，和死者同班的医生在5点半回到了医院……” 艾琳恍然大悟的说道：“所以，为了确保晚上值班有干净的工作服穿，死者会在管理员下班之前赶去仓库。可同班医生回来后，就没见到过死者。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是在去仓库的途中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事……” 龙子涵点了点头，总结道：“死者遇到的是人或者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导致他死亡的真正因素！” 来到医院，龙子涵和艾琳直接去了外科。 “咿？一天见两次面，这次怎么就你们两个？是查到线索了？” 龙子涵对迎面而来的楚啸天打着招呼问道：“楚伯父，从你们外科去医院的仓库，只有那一条路吗？” 楚啸天指着走廊尽头，说道：“还有一条路，从那边的小门出去走一小段路就到了。但那边是太平间，而且，距离仓库都差不多路程，所以，也就没什么人走那条路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礼貌的说道：“楚伯父，我和艾琳先查案子去了。” “恩！去吧！”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推开小门，便走了出去。 这里的环境看起来有些荒凉，破旧的围墙内，坐落着一个看起来阴气森森的大房子。 艾琳嫌弃的说道：“这就是太平间了！” 两个人走了过去，太平间大门锁着，从窗户朝里面看去，地面上布有灰尘。 “不对！”龙子涵皱着眉头，摇头说道：“这里不会是案发现场，如果是，灰尘不会那么整齐。” 艾琳撇了撇嘴，说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个小院。 来到一扇小门前，开门望去，果然，前面不远处就是仓库。 艾琳感叹道：“难怪我们之前会忽略这里，谁能想到，破旧的砖瓦围墙内，有着一条直通外科的小路。” 龙子涵会过头，看着他们一路走来，所留下的脚印，说道：“从出了那扇门到我们这里，一路走过来都是泥土路，如果死者或者凶手走过这里，那么，一定会留下脚印的。所以……” 艾琳接过他的话说道：“所以，线索不在这里，是在那条走廊了” 龙子涵往回走着，说道：“而走廊中有个下楼的小楼梯……”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后，迅速原路返回，朝着判断的方向走去。 艾琳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死亡时间是8点，失踪时间是4点，期间没有人看到死者……” 顺着小楼梯一路走出来，龙子涵说道：“原来是这里！” “内科？”艾琳疑惑的问着。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李东洋、赵星的那个案子还记得吗？我们当时来查过这里。宋兵，赵星他老婆李敏的师弟，是她介绍宋兵来医院工作，顶替她的位置的。” 艾琳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所以呢？”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既然没有头绪，查查也无妨！毕竟离楼梯最近的一个房间，就是他的办公室！” 来到内科办公室，医生正在替病人做检查。龙子涵和艾琳在门口等着，并没有去打搅。 医生扶收回听诊器，笑着安抚病人道：“您还是拍个片子吧，听着声音，肺部可能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不过，您别怕，现在医学先进了，肯定分分钟就治好了。” “哎，好，谢谢大夫！” 送走病人，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两位……” 两人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龙子涵说道：“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件，希望你配合！” “哦哦，你们好，我是内科门诊大夫，我叫姜仁。我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 这个医生，斯斯文文，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书卷气息。 单从刚刚替病患检查到现在的态度上看，他是一个敬业、懂礼的老实人，这也让人对他不由的尊敬起来。 艾琳笑了笑，也礼貌的说道：“您好，我们想询问一些问题，打扰了。” 人都是这样，你尊重别人、对人家客气，人家也会礼貌对你的。 “不会！”姜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哦，好，坐下说吧！” 随后，姜仁和艾琳坐了下来。 龙子涵则是在办公室内闲逛，而他那一双凌厉的鹰眸，却是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办公室里的每一寸角落。 艾琳问道：“姜医生，这个办公室是您一个人的？” 姜仁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有一个医生叫宋兵，他这几天休假！不过，咱们说话能不要用‘您’这种敬语吧？感觉好奇怪！” 艾琳笑道：“好！姜医生4号那天是什么班？” “本来应该上值晚班的，但是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所以，那天我就和宋医生换班了。” 艾琳问道：“所以，那天的班是宋兵顶着你的名字签到值班的？” 姜仁笑着回答：“对。因为医院考勤，缺班、请假的话，当月全勤奖金就没有了。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93.第93章 0093 缉拿疑犯 对于姜仁实话实说的态度，艾琳还是很欣赏的。 她问道：“姜医生对宋兵了解多少？他在医院的表现怎么样？” 姜仁回答道：“他人很好，又很有才华，待人待事挺热情的。谁有困难找他帮忙，他都会义不容辞的。所以，邓小姐，哦，也就是我们院长家千金邓婉婷，才会选中他做驸马，听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艾琳说道：“像邓院长这种身份，能配得上他女儿的男人，背景和经济状况也应该不错的了！” 姜仁眉头皱起，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左上方瞥了一下，回答道：“他是在国外留学回来的，经济状况肯定差不了吧？” 艾琳说道：“你刚刚表情告诉了我，你似乎想到了什么。” 姜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是想到了一件事，不过，应该不重要。” “是什么？” 姜仁说道：“我刚刚只是想起来，有一次，我听到他和的对话。邓小姐说要去见见他的家长。宋医生却说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而其他的亲戚都是惦记他父母遗产的吸血鬼，所以，他的亲人只有他自己。” 精明的艾琳问道：“那你在怀疑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宋医生今年才24岁，如果他父母早就去世，亲戚又不可信，他当初一个人是怎么去国外读书的？” 就在这时，龙子涵拿过挂在衣钩上的白大褂看了看，问道：“这是谁的工作服？” “啊？那是宋医生的啊！” 龙子涵没有回话，拿着宋兵的白大褂出神。 见龙子涵看着衣服发呆，艾琳走上前一看，惊讶的与龙子涵对视了几秒。 就在这时，站在窗前的龙子涵，指着窗外不远处白色的车，问道：“这辆车是谁的？” 姜仁朝外面看了看回答道：“哦，是邓小姐的车。” 龙子涵问道：“她经常把车停在这？” 姜仁笑了笑，说道：“是啊，也正是因为经常邓小姐把车停在这里，才邂逅了宋医生，成就的金童玉女的佳话。” 龙子涵瞥了一眼窗台上的仙人球，问道：“这盆栽是谁养的？” “是我养的，但宋医生不喜欢，嫌碍事，所以，只能放在我这边。” 他们的办公桌是对着放在窗户下，窗台也是一人一半的使用。这是姜仁的盆栽，所以，也就放在了他这边。 龙子涵打开两扇对门开的窗子，目光在两遍窗框底部看了看，说道：“这两扇窗户的窗框和外面的窗台……” 艾琳惊叫：“半面妆！” 随后，她问向姜仁：“4号那天，车辆车在这里停着？” 姜仁回忆了一下，说道：“在！至少我走的时候还在！” 龙子涵二话不说，走向书柜，毫不客气的打开了书柜的门，仔细的在里面翻找着。 艾琳看了看姜仁，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又问向龙子涵：“你找什么？”现在不是应该出去看看那辆车吗？ 龙子涵不说话，只是背对着他们，默默的翻着。 最终，他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无色的透明液体。 龙子涵带上手套，将玻璃瓶取了出来。艾琳立刻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把这瓶子装了进去。 姜仁嘴角抽了抽，问道：“你们都随身携带办案工具？” 楚伊人笑了笑，回答道：“工作需要，以备不时之需嘛！” 龙子涵此刻是没心情聊天的，他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唤道：“艾琳，我们去看看外面那辆车。” “哦，好嘞！”艾琳跟了上去。 来到车前，龙子涵绕着这辆车走了一圈，忽然脚步停了下来。 他打开了车门，就在这时，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龙子涵看向窗内的姜仁问道：“邓婉婷也在医院工作？” 姜仁点了点头，回答道：“恩，对的！” “能不能帮我联系她？” 姜仁有些迷茫的看着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 电话拨通后，姜仁说道：“大小姐，我是姜仁，龙少在这里，他找你。嗯，好！” 说完，他把电话顺着窗户递了出去。 “喂，邓小姐，我是龙子涵，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朝着里面的姜仁说道：“麻烦你，帮我拨一下警局的电话。” 姜仁照做，电话接通，龙子涵说道：“我是龙子涵，让莫北和法医部来医院，另外，通知赵小虎去邓院长家缉拿疑犯宋兵……”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吩咐着艾琳：“你在这里守着，我去一趟提篮桥监狱。” “哎？哦，好吧！” 话音落下，龙子涵已经疾如风的跑了…… 警局，宋兵独自坐在审讯室内已经过了一个钟头。 而之前法医已经为他做了**取证，他不知道检查的结果是怎样的。所以，他开始变得烦躁起来。 就在他局促不安之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随后，“砰”的一声，一沓资料被扔在了桌上。 “龙少，好久不见。可惜师姐的案子过了那么久，咱们才能见上一面。”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只是没想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而已。” “客套”的寒暄过后，宋兵问道：“龙少是不是抓错人了？” “我在相关部门查过，你的护照是在两个月前首次办理的，而这两年内，也没有你出国的签证。请问，你是怎么出国留学的？” 宋兵抿着嘴，眉头微微皱起，用沉默来抗拒和龙子涵的对话。 龙子涵说道：“我今天去了一趟提篮桥监狱，去见了见你的师姐。” “什么？你去找了她？”宋兵有些惊讶、错愕，更多的是紧张。 “就她回忆说，你们是偶然间认识的，闲聊中，你告诉她，你们是同校毕业的。只不过你比她晚去2年，而你去了没多久，她就毕业了。所以，你们没有交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辞职时，推荐了你顶替了她的位置。” 宋兵紧了紧拳，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94.第94章 0094 无从抵赖 龙子涵继续说道：“而其实，你懂医，是因为你父亲是个没有执照的赤脚医生，而你天生喜欢看医书，在家自学的。” “我，我只是想有个好工作，以后的生活能好一些。这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我说了，刘国富那个该死的不是我杀的！” “该死的？” 龙子涵挑了挑眉，说道：“4号下午4点多，你上2楼，遇见了正要去拿工作服的刘国富。你谎称自己有套新的还没穿，刚好可以给他。于是，他跟你来到了1楼。” “我们1楼不比2楼，人很多的。那么大的活人来我这儿，肯定有人看到的。” 龙子涵说道：“只要你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就算有人在走廊里，也未必能看到有人从走廊尽头的小楼梯走出来，又近了离楼梯口最近的办公室。” 宋兵反问道：“龙少这些猜测是为了说明什么？” “那你藏在柜子里的那半瓶医用乙醚又是说明什么？你的个人爱好？不要否认那不是你的，我们在瓶子上面采集到了你的指纹。而死者鼻腔内，我们找到了染上乙醚的毛料。你说会不会是巧合？” 宋兵狡辩道：“龙少说对了，确实是巧合！我只是拿来做医学试验而已，至于刘国富鼻腔内有乙醚，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龙子涵无视他的诡辩，继续说道：“你用乙醚迷晕了刘国富，那瓶乙醚的浓度和你的用量，足够刘国富昏迷3-5个钟头了。而这时，你就放心的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在外面转了一圈，给自己找人证。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事，也找不到你的头上。” “龙少办案都凭借猜测？”宋兵用不屑的冷笑来掩饰他紧张的神色。 龙子涵说道：“你去仓库偷取尸袋的时候，被固定窗户的搭钩够坏了你的白大褂，你匆忙离开时，没有注意到，搭钩中夹着属于你工作服上的白色线头。而案发后第二天早上一直到现在，你都在休假，你还没来得及补那件工作服……” 宋兵慌张的打断道：“那又不一定就是我的！” “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说说你无法反驳的铁证吧！” 龙子涵翻开桌上的报告，继续说道：“经过现场勘察，你办公室内，其中一扇窗框底部和左右两侧，以及窗外的窗台上，都有摩擦过的痕迹。包裹死者尸体的尸袋底部，以及肩膀两遍的部位，都有摩擦的痕迹。” 说到这里，龙子涵看向宋兵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无论是摩擦程度，还是高度、宽度，它们都奇异的吻合。” 宋兵张开嘴，刚想要说什么，龙子涵又说道：“姜仁旁边的窗台上，放着一盆仙人球。所以，你借着自己窗台前毫无障碍，而从窗户将尸体运了出去。而夜黑风高，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办公室那么偏僻的地方，有什么异样了。” “不是我杀的，那些不是我留下的，你没有证据！” 龙子涵说道：“因为邓婉婷从南京到上海的火车，是早上7点到站。你要开车去接她，所以，她的车钥匙在你手上，她的车也就停在你的窗外。你把尸袋从窗户运出送上了车，而尸袋上的拉链却刮掉了车门一块漆。经法医检测，拉头上的油漆含金属，和那辆车的相符合。” 宋兵一脸惊慌的说道：“我、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不是我！” 龙子涵就是想让宋兵的情绪产生波动，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思维能力、防御反能都会大大降低，这样，他也好早点结案。 “这么多巧合都和你不谋而合，你想赖也赖不掉。而你在5号早上7点去接邓婉婷以后直到今天，都在休假，还没来得及回医院检查自己留下的证据。” 宋兵绝望的看向龙子涵，他知道，就算自己怎么狡辩都没用了。 法律不会因为自己不认罪，就放过一个杀人犯的。 龙子涵继续道：“又或者说，你犯案、运尸的时候过于小心，全程都带着手套、鞋套，你自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指证你的证据。可你过于紧张自己，全程只担心自己留下痕迹，这才忽略了环境证物。我说的对吗？” 宋兵愤怒的吼道：“你懂什么！？” “既然我不懂，那就请你说点我们能懂的吧！” 宋兵叹了口气，说道：“他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用来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告诉院长和婉婷，让我身败名裂。” 说道这里，他神色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龙子涵问道：“他要你为他做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他想要赶走楚医生。他负责使手段败坏楚医生的名声，而我负责在院长跟前进谗言。” 龙子涵点头说道：“果然如此！” 宋兵恨恨的说道：“我从小就学医，家里穷，根本没有能力让我去学校拿那个所谓的文凭。终于有一天，我时来运转，认识了李敏，我骗了她，最终有了这份工作，然后又有了婉婷那么好的女朋友。”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叫道：“我本来可以有个很美好的未来，可他凭什么来破坏我的人生，凭什么？” 龙子涵深深地叹了口气，惋惜道：“一步错，步步错！想要得到什么，要通过正常的途径和手段。而不是无证行医，欺骗院方和病患。最后又为了掩藏秘密而动手杀人，错的无可挽回……” 半个小时后，审讯室终于结束。 疑犯宋兵对自己谋杀刘国富的事情供认不讳，并交代了犯案经过，这起案子算是真正的了结了。 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经过这件事，楚啸天竟然向院方提出了辞职。 虽然邓院长极为不舍，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家反感自家医院，不想留任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况，他看好的女婿成了杀人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安抚自己的女儿。 所以，楚啸天离开医院，走的也是轻轻松松，并没有什么阻碍。 95.第95章 0095 两人世界 晚间用饭，龙子涵留在了楚家。 楚慕辰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问道：“爸，你现在是打算在家里吃软饭了？” 对于儿子的说法，楚啸天还是很赞同的，他笑道：“你妈愿意养着我的话，我还乐的清闲了。” 楚啸天问道：“楚伯父是不是另有打算了？” “做为一个外科的手术医生，每天要面对各种突发状况，我已经老了，不想那么折腾了。” 就在这时，楚伊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响了起来：“你还正当年！” 楚啸天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我决定去医学院做老师，为咱们国家培养出更出色的人才。” 冯小小开心的说道：“这样最好不过了，每天准时上下班，还不用加班，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了。” 一家人吃饭吃的开开心心，而龙子涵却有些疑惑。 她父母事业心很强，所以这些年一直很忙，既没有精力管家，也没有时间管他们。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这对父母并不像他之前理解的那样。 相反，他们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家，关心的着家中的每一个人。 “爸，我和龙子涵后天要去小洋山岛！”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当然，这其中包括了龙子涵。 龙子涵迷茫的问道：“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去小洋山岛？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要去小洋山岛？” “不是你说的这件案子完了以后，带我去玩的吗？我听德卢卡说，小洋山岛有好多地方可以游玩。我们就去那好了！” 她回答的理所当然，显然已经将地点决定好了。 龙子涵回过神来，说道：“最近一直忙案子，这事儿我都忘了和伯父、伯母打招呼了。既然伊人说了，那我就和两位领导申请一下，能不能让我带着你们的千金去散散心？” 艾琳激动的举起手，嚷道：“我也要去！” 楚慕辰眉头微微皱起，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刚刚开始交接上海这边的工作，现在还不太好请假。 如果艾琳要去，那他势必没有时间陪她。而自己又要饱受思念的摧残好多天，这让他脸色怎么能好看的了？ 龙子涵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对艾琳说道：“就莫北现在的情况来看，让他独当一面还有些难度。没有你，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警局和法医部，就交给你和德卢卡了。” “啊？德卢卡也不带啊？” 龙子涵说道：“不说总局法医部就只有伊人和德卢卡两个人，就说德卢卡的眼光和技术，都要比一般法医要好出很多。有你们两个撑场面，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不用担心了。” 艾琳叹了口气，讪讪的说道：“啊呀，啊呀，知道了，不用你没完没了的拍马屁，我们不去就是了。你们啊，尽情的享受二人世界吧。” “子涵啊……”就在这时，冯小小担忧的唤到。 “伯母？” 龙子涵说道：“一直以来，伊人都是有佣人和德卢卡照顾。这次去，你可一定要……” 龙子涵看出了楚妈妈的担忧，安抚道：“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伊人的。” 有了龙子涵的保证后，冯小小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可楚慕辰却还是不太满意的对了一句：“要约会在市里不行么？非要去那么远。瞎折腾！” 龙子涵对他时常捅刀子的话，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和伊人的工作都很忙，想去玩，自然要抓准时间和机会，去走走没去过的地方了。我不想一直等将来，等有时间，那会让我和伊人等到老的。” 人们经常说“等有时间”，可是，等着等着，一不小心，就等到老了。 那时候，再想去什么地方浪漫一下，他们已经没有那个心力和体力了。 楚慕辰冷哼了一声，幼稚的较劲着：“显摆什么？我和艾琳过了年就是要结婚了，你还在努力中。” “长幼有序，大哥没结婚，怎么能轮得到我和伊人呢？” 一句“大哥”，让楚慕辰心里头舒服点了。他乖乖闭上了嘴，安静的吃着饭。 艾琳笑了起来，说道：“你这麻烦找的太明显了，不过，龙少这声‘大哥’叫的可是相当值得啊！” 楚慕辰夹了一块鸡翅膀，放在了艾琳的碗里，故作生气的说道：“赶紧吃，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见到几个孩子都相处的这么好，楚家两位长辈也觉得欣慰不已！ 而这欣慰的感觉，似乎都是因为龙子涵的加入…… 天气晴朗，艳阳高照。虽然已经是秋天的小尾巴了，可白天却也暖和的很。 小洋山岛景色优美，吹着海风，赏着美景，吃着海鲜，别提多惬意了。 几个旅游景点，龙子涵也是带着她一路玩，一路看，没有工作的压力，事物的缠身，两人自然轻松起来了。 完了一整天，两人也有些乏了，拖着稍显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地方。 岛上有几家民俗，所谓的民宿，是指利用自用住宅空闲房间，是提供给旅客乡野生活住宿的处所。 民宿有别于旅馆或饭店的特质，不同于传统的饭店、旅馆，虽然没有高级奢华的设施，但它能让人体验当地风情、感受民宿主人的热情与服务、并体验有别于以往的生活。 而这种别出心裁的游玩方式，让楚伊人倍感新鲜，所以，无论是吃、住还是玩都十分尽兴。 “老板娘，我们回来咯！”龙子涵打着招呼。 围着围裙的老板娘，立刻从厨房里走出来，热情的说道：“饭还在做，你们休息一会儿，等下就可以开饭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老板娘叫郑芳，丈夫去年死于海难，留下这个家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给她。没有顶梁柱，郑芳就把家改成了民俗，赚些钱来维持生计。 来岛上游玩的人不少，这小洋山岛，也算是个土色土香的繁华地带。所以，民俗还是比较赚钱的。 96.第96章 0096 连夜找人 趁着离吃饭还有一会儿，龙子涵让楚伊人先去冲个澡，换身清爽的衣服。 楚伊人照做，乖乖的去洗澡。 龙子涵躺靠在摇椅上，回味着今天游玩的成果。 不过一会儿，郑芳烧好的菜一样一样的摆上了桌，而楚伊人也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 “咿？墩子呢？怎么都到吃饭的点，他还不回来？”郑芳疑惑的自言自语。 像龙子涵这种出资阔绰的老板并不多，也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他和楚伊人早上走的时候，可是特意留下了饭钱给郑芳，交代她买些可口的菜。 看着眼前这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和他们平时过年也没什么两样。可如果儿子没赶回来，凉了不说，有可能还被吃光了。 那儿子不就错过了？但是，这桌饭菜是人家客人的，她也不能做主，说给自家留一些。 墩子是她相依为命的命根子，心疼自然是不用说的。所以，有什么好吃的，她自然会想到儿子。这种心理还是能让人理解的，龙子涵对此并不反感。 更何况，他们住在这里，吃在这里，也多亏有郑芳关照。他出钱买菜，也当是感谢他们母子了。 “老板娘，墩子去哪了？”龙子涵问到。 郑芳说：“能去哪，要么就是和孩子玩去了，要么就是去海边捡螃蟹、海蛎子去了。天快黑了，等会儿啊，他自己就回来了。你们先吃吧！” 无奈之下，她只能这么说了。 龙子涵笑道：“老板娘，你那个盘子来，每样菜都给墩子夹一些，放在锅里热着吧。” 郑芳喜上眉梢立刻点头应道：“哎，好！” 龙子涵为楚伊人拨开了一只龙虾，送到了她碗里，说道：“在这里呆了两天，玩也玩够了，景色也看够了，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去大洋镇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随后，将虾送进了嘴里。 郑芳羡慕的说道：“你们感情可真好！” 龙子涵和楚伊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出身大户，吃饭自然是细嚼慢咽。所以，这顿饭的时间相对来说是有点长的。 而吃完饭后，天都黑了，可墩子还是没有回来。 郑芳刷完了碗，摘下了围裙，说道：“我去把小兔崽子抓回来，你们要是累了就先睡。我回来的时候小声些，不会打扰你们休息的。” 龙子涵说道：“快去吧，不用理会我们了。” 郑芳走后，龙子涵交代道：“我先去洗个澡，你不许马上睡觉。刚刚吃完饭就睡觉，很伤胃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是法医，虽然不是医院的大夫，可也占了一个‘医’字，这个常识我知道的。” 龙子涵这才带着换洗的衣物，去浴室放心的洗了个澡。 出来后，他朝着楚伊人的房间走去。 门没锁，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随后，他看到了一副让他哭笑不得的画面。 屋里那个明明答应了自己，不会立刻睡觉的人，此时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的很香了。 龙子涵并没有关上门，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轻声走了进来，坐在了她的床边，望着她似是小猪的睡脸发呆。 这个小家伙，睡着了以后，脸色显然好看一些。 平时她神色总是淡淡的，睡着了以后，却是一副满足的神情。 要是听父母的话，早点娶她过门，他也是愿意。 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自己在楚伊人的身上，找到了相濡以沫的满足感。 而楚伊人对自己的那种依赖，让他从未觉得是累赘。相反，他很喜欢唠叨她、照顾她。 想到这里，龙子涵无奈的笑了。他摇了摇头，在心中说道：“这恐怕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感情了吧？” 他们之间也正是这样，她喜欢依赖他，他就喜欢让她赖着。 这个年代，在他们的国家，大多数人的婚姻还不能自主。很多都是父母托媒人介绍，看着家世相当，对方人品可以，也就将两个人凑在一块儿了。 而他们两人可以享受自由恋爱，然后循序渐进的走到结婚那一步，也实在是难得了。他要好好珍惜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惊的楚伊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龙子涵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没事，别害怕，我去看看。” 楚伊人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走了出来，就看到郑芳一脸焦急的模样，在各个房间里找着什么。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老板娘，你没有找到墩子么？” 郑芳急切的说道：“那孩子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你问过附近的邻居了吗？” 郑芳说道：“问过了，邻居家妞妞说见到墩子在捡海蛎子，就在沙滩上和他玩了一会儿。后来，她妈妈叫她回家吃饭，就和墩子分开了。再后来，就没有人见过墩子了。” 龙子涵神色一凛，心中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只当自己多心了。 而一向乐天的他，也尽量朝着好的方向去想。 郑芳哭着说道：“我的墩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跑哪去了啊……” 楚伊人小声的问着龙子涵：“那个孩子会不会迷路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墩子八岁了，从小就在小洋山岛上长大，而且，他自己去海边，根本不会走太远。所以，迷路、走丢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郑芳一听，更是慌了：“我该怎么办？” “找！先拜托你相熟的邻居，出来帮忙找找！或许是在哪玩累了睡着了。” 龙子涵的话中，带着淡淡的安抚之意。 而郑芳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依照龙子涵所说的去办。 天色已经黑透了，邻居们举着火把，一边喊着墩子的名字一边找人了。 龙子涵和楚伊人也不辞辛苦的，帮忙找起了人。 “墩子……你在哪里？” “墩子……” 一群人四散开来，拿着火把，朝着四面八方寻找着。 97.第97章 0097 交托 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半夜，可寻找始终没有结果。没办法，最后也只能各回各家…… 大家都撤了，可郑芳还是不甘心，她想继续寻找。 邻居们劝说她，先回家等着，或许墩子走的远了，在哪睡着了，睡醒了以后自己就回家了。 于是，郑芳也就听了大家的意见，回家里等着。 回到家，郑芳哭了一阵，便坐在客厅，一直望着大门，这一等便等到了天亮。 出了这种事，龙子涵和楚伊人也没有办法睡的太实，天亮透了也就起来了。 刚刚走出房间，两人就看见双眼红肿的郑芳，坐在客厅，呆呆的看着大门。 “老板娘……” 郑芳看了过来，哀切的问道：“这可怎么办啊？” “趁着码头报警！” 昨夜没有赞成报警，是因为小洋山地方小，警局更小，警局内的警力也是非常有限。 一个在这小地方成大的孩子，如果是刚刚不见，警局是不会立刻立案的。最多现实拍几个警察像他们一样，到处寻找。 而孩子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整夜。就算孩子贪玩，也该回来了。 更何况，墩子自小就懂事，不会野到不会家的。 现在过去报警，足够有理由让警局立案了。而且白天还能调集离着近的警局，一起帮忙调查、寻找失踪的孩子。 在龙子涵和楚伊人的陪同下，郑芳带着孩子的照片，来到了警局报案。 郑芳叙述了一番儿子失踪前后的经过，而警员也是很礼貌、客气的把这件案子报备了起来。 龙子涵担心，一层层上报会耽误寻找孩子的黄金时间。 他更担心，这个小警局的人，不把百姓的事儿当回事。于是，他开口道：“我要见你们这里的负责人。” 他觉得敲打一下这里的管事，让他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你是……” 龙子涵报出了家门：“我是上海总局刑警队队长----龙子涵！” 那警员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你，你是神探龙子涵？我、我……” 看着口吃的警员，龙子涵说道：“别我了，赶紧做事！” “啊？哦哦，这边请……” 来到一个房间门前，警员敲了敲门。“当当！” “进来！”屋里传来的声音显得极为不耐烦。 推门走进，入眼的是一个长相普通，30多岁的男人。他左手翻阅着手中的资料，右手正在抄写什么。 “头，这位是龙少，有一起小孩儿失踪案，龙少陪着这位大姐来报案的。” 男人抬起头，看着龙子涵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讶。但是，他却没有像刚刚那个年轻的小警员，激动、震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礼貌而又淡定的说道：“我正在看你上一起破获的案子，你很厉害。” 龙子涵走进，拿过他手中的报纸，上面写着：伪天使为保富贵，杀人灭口。 而他破案的过程，也被记者用夸张的写法给写了出来。 龙子涵看了看他右手笔下的日记本，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我破获的案件感兴趣到记下来。” 这一点倒是令他很意外，他确实是有一些狂热的粉丝，可还真没有遇到过他这么细心的，把案件抄写下来的人。 “警察的职责是惩恶扬善，既然有更好的破案技巧和理论，身为警务人员，自然是想要学习一下的了。” 说着，男人放下笔，伸出手，说道：“你好，我这里的队长，我叫杨斌！” 龙子涵伸过手去，跟他握了握手，说道：“来找你，是为了让你帮忙的……” 杨斌说道：“龙少放心好了，我这儿虽然小，人也不多，但是，都是认真做事的人。再小的案子，他们都会仔细去办的。” 龙子涵看出他的认真，也觉得自己显得有些小人之心了。 “不好意思，不过，如果所有警察都能像你这样尽责就好了……” 杨斌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龙子涵恳切的说道：“我昨天就已经去过墩子捡海蛎子的沙滩查过，但是一无所获。脚印已经被海水推平，而有脚印的地方，又全部都是脚印，根本无从找起。所以，还请你们一定要帮帮忙。” 破案他是没问题，找人需要大面积普查，他确实分身乏术。 郑芳是个可怜人，如今唯一的儿子找不到了，她的内心一定是恐慌的。 杨斌说道：“我打电话跟上面神情调派人手，上面肯定还要请示、申请，不如，这通电话又龙少来打？” “正有此意！” 电话打通后，龙子涵将案件说了一下，又大概叙述了一下孩子的体貌特征，对方很认真的记录着。 最后，龙子涵说道：“麻烦你们了，请务必要仔细的找，孩子的母亲非常焦急。” 杨斌吩咐着自己的属下，说道：“你们几个人拿着孩子的照片，去停船载客的那几个地方去问问。其他人去问问郑芳家附近，把昨天下午到今早出海、回海的船找出来，看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信息。” “是！” 杨斌看向郑芳，安抚道：“你也别急，他们会尽力寻找的。” 郑芳祈求的说道：“我就只有墩子了，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我可以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只要你能帮我找到我儿子。” 看到一个母亲，因为孩子丢失而这般模样，几个人也是心酸了起来。 “妹子，你可别这样，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杨斌看着因为一夜没有休息，而面色难看的郑芳，有些不忍，他说到：“你们先回去吧，有任何线索，我会过去通知你们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找孩子的事情，还是要交托给当地的警务人员才靠谱，毕竟，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而让他欣慰的事，杨斌的态度十分认真，他也很放心将这件事交给他。 “我和龙少一样，我是警察！”所以，不用拜托！ 98.第98章 0098 聂君求助 回到郑芳家，龙子涵和郑芳打算放弃出游，在这里陪郑芳一天、两天，看看能不能等到墩子的消息。 可是，下午，杨斌就找上了门来。 门一开，郑芳便激动的抓着杨斌的手，问道：“杨队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墩子有消息了？” 杨斌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还在努力寻找中。我来，是找龙少的。” 龙子涵走了过来，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接到一通电话，对方说他叫聂君，他说是你的发小。让我务必要通知你，让你接到消息后，立即赶回去，他在家里等你。” “聂君？”他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回家？这么急着找自己，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想一想，不久前，陈超的案子中，他还冒充过他，这才过了多久，这人就自己钻出来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多谢杨队，只是……” 龙子涵看向郑芳，担忧的神色不言而喻。 他在担心，如果他们走了，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剩下郑芳一个人，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毕竟，丢失孩子的母亲，内心无时无刻都是在承受煎熬、折磨的。 承受能力差的人，说不定就会走偏了。 杨斌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郑芳，说道：“我们宿舍漏水，我和另外一个同事打算租房住，如果老板娘不嫌弃，我和同事可以在这里租下两间房住。” 他这么一说，龙子涵忽然想到，上午去那个小警队，入眼的都是陈旧、简易的设施。可见，那宿舍的环境也必然不会太好了。 市里面的总局、分局一个个都整整齐齐、一片大气的。这边小支队竟然这么破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看来，回去以后，他有必要和局长大人说一下，挽救一下警局的颜面了。 虽然这是个支队，但是，这也代表着他们整个团队的脸面。不说弄的多华丽，但一定要干净、整齐、不失颜面啊。 听到杨斌这么说，郑芳说道：“不嫌弃，不嫌弃！只要你们别嫌弃我这就行！” 龙子涵的心也放了下来，他看了看表，说道：“既然聂君那家伙这么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得赶快赶回去，这边就交给你了，电话联系。” “好！车在外面，小王可以开车送你们去码头。” 龙子涵笑了笑：“谢了，我们先去收拾东西。” 说完，龙子涵、楚伊人各自回了房间，收拾好自己行礼。 临走时，龙子涵还不放心，特意去楚伊人房间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落下的物品。结果让龙大少很欣慰，楚伊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件没少。 离开时，龙子涵郑重的跟老板娘说道：“别放弃，好好照顾自己，孩子会被找回来的。” 郑芳双眼立即泛红，她忍下眼泪，点了点头，说道：“恩，谢谢你们。” 女人是脆弱的，但有了孩子以后，为了孩子，她们会让自己变得坚强。 送走了龙子涵和楚伊人，郑芳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家。 杨斌眉头皱了皱，也跟着走了进去。 客厅里，郑芳轻抚着桌上的照片，问道：“杨队长，你有孩子吗？” 杨斌说道：“有个儿子，不过，五年前和他妈妈一起死在了一场事故中。” 郑芳脸色立刻变得尴尬起来，她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杨斌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没事，时间可以至于我的伤。而且，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回到市里，已经是第二天大早。 龙子涵很绅士的先把楚伊人送回了家，紧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聂家。 “少爷，龙少来了！” 聂君脸色一喜，赶忙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聂君，星洲布行少东家，是龙子涵的发小。对家族的产业一向不爱理会，所以，星洲一直由他父亲和大姐来打理。 而他本人，喜欢设计衣服，所以，就成为了一名服装设计师，而首先受益的当然是聂家。 他平时就开发脑力画画图，时间非常充分。而多出的时间，他基本都是享受人生。 这一次，如果不是有急事儿，他也不会突然跑回来。 “聂君！” 看着激动冲向自己的人，龙子涵打着招呼。 “子涵，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当是我求你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到底什么事？” 聂君神色难看的说道：“琉璃和琉夏不见了……” “啊？不见了？什么意思？” 龙子涵有些不明白，那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不是从小就很喜欢赖着他？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了呢？ “事情是这样的……” 五天前，他们三人回到了上海。而回来的目的，是因为聂君和琉璃确定了恋人关系，想要回来订婚。 可是，五天前的晚上，琉夏因为他们订婚的事大闹了一场。 琉璃不满琉夏蛮横、不懂事，训斥了她几句。 结果，琉夏放了狠话，她说如果他们结婚，她就没这个姐姐，然后便跑掉了。 她们从小就被养在聂君身边，没有家人，没有亲人，只有彼此。见妹妹这么跑掉，当姐姐的还是担心不已的追了上去。 可姐妹俩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龙子涵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一起追去？” 聂君叹了口气，回答道：“琉璃叫我不要跟去，她说她会和琉夏好好谈一谈。” 龙子涵想想也觉得对，两姐妹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而男人却选择了做姐姐的。妹妹接受不了，去做思想工作的肯定是要姐姐了。 如果聂君去，情况应该会更糟糕。 龙子涵说道：“你们是在哪里分开的？琉璃、琉夏又是朝什么方向走的？” “东坡路十字路口，他们朝南去的。后来，我派了很多人去找她们，但是最终都一无所获。你知道的，她们不会离开我的。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聂君说着说着，又焦躁起来。整整五天，他已经失去她们姐妹消息整整五天了…… 99.第99章 0099 家仇 龙子涵劝说道：“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对找到她们没有任何帮助。” “子涵，好久不见了……” 就在这时，聂鑫一脸淡然的走了出来。 龙子涵笑了笑，寒暄的说道：“好久没见，大姐依旧美丽不减。” 聂鑫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过是走丢了两个下人，至于这么神不守舍的吗？就你这个样子，让我将来如何能放心的把聂家交到你手上！” “姐，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我的手是用来创作的，而不是用来赚钱的！还有，琉璃、琉夏从来不是我的下人，我当她们是亲人，是朋友！” 聂鑫眉头紧皱，冷声的说道：“你是我一手带大的，长姐为母，你必须听我的。就凭她们也能做我聂家的主母？真是痴心妄想，我不会同意这个婚事，爸爸也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聂君的母亲在生他时，死于难产，聂君是由聂鑫一手带大。 八年前，聂鑫的未婚夫朝聂家露出獠牙，想要在娶了聂鑫后，伺机夺取聂家。 当他阴谋暴露，聂鑫立刻解除婚约，并发誓，这一生不会嫁人，更不会离开聂家。 为了守护这个家，聂鑫自此放弃了嫁人，替聂家稳固“江山”的同时，培养下一代“君王”。 不得不说，聂鑫对这个家付出的太多。 只是，眼前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聂君，却因为姐姐的强势，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自己的责任。 听到聂鑫这么说，聂君的满腔怒意顿时被点燃了。 他怒吼道：“是你，还是爸，是你们派人抓走了她们，一定是！把琉璃和琉夏还给我！” “啪！”聂鑫一巴掌扇在了聂君的脸颊上。 聂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从小就疼爱自己，把自己当做宝贝的姐姐。 “你竟然打我？” 聂鑫收回颤抖的手，骂道：“你打的就是这个不知好歹的！我告诉你，如果真的是我和爸爸派人抓了那两个贱人，你等到的只会是她们的尸体！” “大姐！” 见姐弟俩战火再次燃起，龙子涵也不得不出面制止。 “大姐，你这火爆的性子怎么还是改不掉。你知道聂君笨，不通人情世故。有些事，你得慢慢来！” 他不太明白，以前，聂鑫对那两个丫头明明也是不错的。 现在竟让她一个名门女强人开粗口骂人，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聂鑫指着聂君的鼻子，说道：“我慢慢来了二十多年，我真恨我自己，如果这些年不是我舍不得他太早背上责任，任由他在外面吃喝玩乐，他怎么会变得像今天这么天真？” “大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龙子涵敏感的发现，聂鑫似乎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聂鑫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也是最近才查到，当年送她们去孤儿院的人，叫董晓琪！” “董晓琪？” 聂鑫叹了口气，说道：“董晓琪是季云的情|妇，而季云，正是我未婚夫的父亲。你们都知道，我们两家是有家仇的。” “所以，你怀疑，琉璃和琉夏是季云的孩子？而她们是在为季家报仇？” 季家因为遭到聂家反击，最终家财散尽。季云接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了。 而她的那个未婚夫，经受不住打击彻底疯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两个小贱人竟然和季家扯上了关系。 那是不是说，她们当年有意让弟弟注意到她们，从而被接到家中养大。最后来个釜底抽薪，向聂家报复？ 听到龙子涵的猜测，聂君不可置信的摇头说道：“我不信！就算她们是季家的孩子也说明不了什么！带她们回来本就是一个巧合，我们一起长大的，她们怎么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龙子涵说道：“聂君，不是当兄弟的说你，你这个少东家当的……” 聂鑫冷笑道：“子涵，你看到了么？我和爸爸对他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我们在他的心里，都不如两个外人来的重要！他宁可相信外人！” 聂君反驳道：“你们是付出很多，可我不喜欢做生意，你们却一直在给我施压。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每天每夜像你和爸爸那样，为了生意人前人后的忙活。难道这个家有你撑着还不够吗？” 聂鑫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如果我和爸爸也像你这么想，你哪里来的钱去学习，哪里来的钱出去吃喝玩乐、游山玩水？醒醒吧，别白日做梦了！” 聂君立刻闭上了嘴，他知道，姐姐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就是很难接受姐姐和父亲的生活。 龙子涵叹息道：“聂伯父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了，这个时候，你们应该相互守望，而不是和最在乎的亲人产生更大的矛盾。” “我在查出董晓琪的事情后，她们紧接着就出了事，哪有这么巧的事？” 聂鑫说着看向聂君，说道：“只有你才会傻到去相信她们！” “可她们……可是……” 龙子涵拍了拍聂君的肩膀，说道：“我会找到她们的，但是，你要永远记住一点。你是这个家将来的主人，你要有自己的主观判断。” 这世界上，只有聂伯父和大姐才是最爱他的，希望，他不要伤他们的心了。 聂君确实太天真，他从小就善良、直爽，喜欢简单，没有城府。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和他做了朋友。 而他对那两个丫头究竟有多用心，他也是知道的。 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顶着家族的压力，而在这段时间，那两姐妹给予他关怀，让他放下心中的压力和疲惫，成了他心中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救赎”。 她们在聂君心中的地位越高，在聂鑫的心中就越是觉得危险。 龙子涵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不禁要找到她们，更要查清楚她们两个人的目的。如果她们真的如大姐怀疑的那样，那么我一定不会放任她们伤害自己的兄弟。” 100.第100章 0100 一死一伤 “你也怀疑她们目的不纯？”聂君茫然的问道：“难道她们……” 龙子涵随着聂君来到当天的事发地点，聂君一边详细描述经过，一边朝着她们姐妹两人消失的方向走着。 龙子涵说道：“当时她们在东坡路的十字路口这里，朝南跑去，南面跑到头，有四条路，去往不同的地方。那些地方，你都派人找过了？” 聂君的随从说道：“龙少，这些地方我们都找了。但还是没有琉璃小姐，琉夏小姐的消息。” 聂君点了点头，补充道：“而且，我也登报发了寻人启事，酬金是1000块。但即便这么高的酬金，最终都没有结果。” 聂君的语气中，充满着沮丧。 龙子涵心中想道：那四条路上，其中有一条路是通往红灯区。如果是被红灯区的人误抓了，这高的酬金，对方也会巴不得拿钱还人了。如果那两个丫头不是故意躲起来不见人，那么，就一定是出事了。 龙子涵不想打击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去看看。” 走到路口尽头，龙子涵看着眼前的岔路口，心中分析着四条路的取舍。 红灯区那条路是被排除在外的，无论是被抓，还是两个丫头自愿离开，那条路都不会是最好的选择。那里人多眼杂、地方乱，一定会有障碍的。 那么，另外三条路…… 龙子涵抬手一指，说道：“从我们所站的这个位置，到那条路是最近的。人在选择道路的时候，能反应会让人们走最近的路。” 聂君无奈的说道：“可我派人去找过，没有线索！” 龙子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去看看再说！” 一路走来，是一户户的普通民宅，看起来都再普通不过。只不过，这些民宅大门都朝阳，这一路，他们看到的，都是房子的背面。 而当天又是夜里，就算她们跑过，也肯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了。 但，这也正和了龙子涵的猜测。 望向远处破旧不堪的危楼，龙子涵问道：“那里去找过吗？” “那里是荒废的精神病院，不止闹鬼，还有随时塌陷的危险，无论如何，她们也不会在那里吧？” 这并不是聂君胆子小，而是这幢危楼闹鬼的传闻，曾经上过报纸，已经深入人心。 而它随时可能会塌陷，也是事实。因为它曾经因为阳台掉落，砸死了一个拾荒者。 在他看来，琉璃和琉夏是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的。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走吧，就当探险了！” 最终，他被龙子涵拉去了那个危楼…… 危楼内的大部分设施，已经变成残垣断壁，破败、肮脏不言而喻。 只不过，积满灰尘的地面上，却有许多脚印。 有一行脚印很浅，是通往楼上的。另外一些多而杂乱的脚印，是通往一楼深处的。 龙子涵分析道：“这些脚印非常清晰，这就说明，这几天有人来过，还不止一个人，而且脚印中还有属于女人的。那天，琉璃和琉夏穿的什么鞋？” 现在找人要紧，他不去考虑那个已经浅化的脚印。那至少是应该有半个月了，跟琉璃和琉夏根本没什么关系。 聂君想了想，回答道：“琉璃和琉夏那天都穿的高跟鞋。” 龙子涵心中思索着，高跟鞋，这个女性脚印不正是高跟鞋所留下的吗？ 而这些脚印中，很明显只有一个女人的。看脚印排列规则，她应该是自愿跟来的。 如果这些脚印和她们的失踪有关，那这个属于女人的脚印到底是谁的？琉璃还是琉夏？又或是别人？ 带着疑问，两人跟着脚印朝一楼的深处走去。 龙子涵说道：“看样子，这个危楼并没有传说的那么不结实。至少，内部结构还是很牢固的。或许，只有阳台那个地方偷工减料了。” 聂君说道：“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来到一扇门前，一股异样的味道传来，说不清是腥臭还是什么。 两人带着疑惑推开了房门，入眼的一切，让他们彻底震惊了。 两个全身赤果的女人，手脚被绳子捆绑的女人，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淤痕。 她们的身体以及地面上，都留下了迷乱后的液体。虽然已经干固，但已然可以轻易的辨别出那是什么。 而她们的四周，衣物凌乱的散落着，情况异常惨烈。 他们都是男人，这样的情况，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一个平躺在地上，一个保持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已经…… “不，不会的，不会的！”聂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一步步向她们走去。 聂君的随从见状，碍于男女有别，不敢走进去，只好守在门外。 龙子涵摒除男女有别，探出手试了一下两个女人的鼻息。 随后，他心中立即一惊。她们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只剩下半条命。 他立刻转过头，说道：“去打电话通知医院和警局，快！” “是！” 聂君刚想解开眼前捆绑女人的绳子，龙子涵说道：“不要动，尸体要等到法医来检查。” 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龙子涵，问道：“你是说她们……她们都……” 龙子涵解开另外一个女人身上的绳子，抱歉的说道：“另外一个已经去了，这个情况不太好。” 就现在而言，他无法判断她们的身份，不知道活下来的究竟是谁。 他瞄了一眼侧卧的女人，她位于已经死亡的女人左侧。 她后颈上，有棍棒状淤痕，这很显然，她曾经被人从后面用棍子击中。按照痕迹的力度来看，应该是被打晕了。 所以，她是被抗来的，而另外一个是被对方以姐妹做要挟，一并带过来的？ 她身上擦伤很多，但左手手肘处虽然已经红肿，却未见有伤痕。是被打的？还是撞到了哪里？ 聂君脱下外套，将还活着的那个包裹了起来，自责的哭诉道：“是我，是我害了她们！” 两个女人，都是他放在心上的。可如今，她们却遇到这种事情，而其中一个却已经去了，这让他怎么能不崩溃？ 101.第101章 0101 两个案子 龙子涵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是说道：“不要太自责，真正要为这件事愧疚的人，是那群混蛋！” 说完，他在房中转了起来。 房间里的凳子上、桌子上，都有坐过、躺过的痕迹。 寻找间，他在桌脚下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布袋，而布袋口由红色的线给封闭起来的。 从一边断开的红绳来看，这应该是挂在脖子上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医院和警局的人都赶来了。 聂君神不守舍的样子让龙子涵心中不是滋味，他说道：“聂君，你跟着救护车过去吧，这里交给我！” 聂君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后，陪着活下来的那个女人，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楚伊人检查一番后，说道：“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凌晨3、4点钟左右。死者生前曾被人暴力侵犯，yin|道内有明显伤痕以及血迹。死因是被人强|奸致死，不，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是轮|奸。因为这里属于男人的脚印，至少有四个。” 莫北嫉恶如仇的说道：“一定要抓到那群败类，将她们绳之以法。” 两个正值花季的女人，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枯萎、凋谢，这让人不仅痛心和惋惜，更多的是，痛恨那些混蛋的所作所为。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右手除了拇指外，另外四只手指的指甲中，分别有皮屑组织和血液。死者手部因为捆绑过紧，死者生前又剧烈挣扎，皮肤上呈现明显伴有血迹的捆痕。另外，死者右耳后，我们称之为耳后穴的位置，曾被击打过，但皮肤表面没有外伤。” “耳后穴？” 楚伊人点了点头，解释道：“耳后穴位于耳后静脉中，是一个致命的穴位。打击耳后穴，轻则穿耳膜、耳内出血、昏迷，重则脑震荡或死亡。” 龙子涵有些迷惑了，幸存下来的女人，后脖颈是被棍状物敲晕的。而目的显而易见，是为了将她带来这里。 可死者而后这个伤是怎么形成的？意外？失手？还是另有目的？ “死者背部、臀部、膝盖、手臂、掌心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应该是性交时，不同姿势造成的。” 说完，她的目光移开死者，在房间内一边看一边走动着。 “根据这里足迹尺寸分析，最矮的身高在172左右。其他三个人的身高均在175至178之间。而照他们在桌、椅上休息所留下的印记看，他们的身材都很健硕。” 龙子涵说道：“我在桌脚找到了这个，而离着最近的脚印，就是那个身高在172左右的人留下的。” 说着，他拿出捡到的那个断了绳子的红色布袋。 楚伊人一看，立刻说道：“平安符袋？” 龙子涵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不认为，她会对求平安符有什么兴趣。 楚伊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差不多相同的小红袋，说道：“嫂子给我的。”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不挂在脖子上？” “德卢卡说很土！”楚伊人回答的很淡定。 “咳咳！”龙子涵轻咳了两声，说道：“这个平安袋我没拆，你拿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主要是这针线缝的太密，他又没有剪刀，如果急着用手拆开，保不齐会破坏什么原有的线索。 “看两名受害者惨烈的情况，她们应该和几名凶徒在这度过不止一天，”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嫂子说的对，事实的确是这样。”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分析道：“四个人总要吃喝，吃了喝了就会有人体正常的代谢。而为了避免出去被人看到，他们选择了在这幢楼内解决问题。而刚刚好，走廊里就有个厕所……” 几个人来到了厕所，果然发现了一些代谢物，俗称，尿液、粪便。 采集完成后，楚伊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句：“虽然已经不够新鲜，但也能够判断出很多东西了。” 当处理好尸体以及记录好案发现场后，一行人走了出来。 而就在众人走到大厅时，龙子涵的目光顺着那排浅薄的脚印看了上去。 这里的传说和曾经的塌落，都让人们对此敬而远之。留下脚印的人竟然上楼去了，他上去是做什么的？ 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上去看看，不要破坏脚印。” 说罢，她们沿着脚印，来到了一扇门前，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而入眼的，是一个乳白色的普通布袋。袋子口外，露出了一只已经腐烂且被虫、鼠撕咬的不健全的手。 看地上的痕迹和门口的脚印，这个袋子是被人站在门口抛过来的。 “呕……”赵小虎悲剧的吐了。 莫北捂住鼻子，立刻向后退去，明显是对眼前的情景难以接受。 龙子涵喊了一声：“德卢卡，上来验尸！”随后，便朝着屋里走去。 等德卢卡上来，看了一眼情况，立刻明白了，他为什么只让自己上来了。 这种情况，他是舍不得楚伊人来受这份罪，所以，把他叫上来了。 可惜，楚伊人未必领情，这不，脚步声已经传过来了…… 经过一番检查，楚伊人说道：“按照这里阴凉的温度，和尸体的情况来看，死者死亡时间应该超过15天。死者为男性，按照死者的身形看，年龄大概是七八岁。左手手肘内侧的静脉处有针孔留下的痕迹。暂时来看，无法判断死因。” 因为凶手未进过这个抛尸现场，房间内并没有留下线索。 而尸体已经放置了15天之久，单单从表面看，是看不出来太多讯息的。 “死者手腕、颈部、脚踝，分别有宽度为3厘米左右的青紫色淤痕，是生前被勒造成。装尸体的袋子十分普通、常见，多用于装米、面。” 莫北问道：“可为什么只有手腕内侧。颈前部、脚踝正面才有这样的伤？” 不等楚伊人开口，龙子涵说道：“固定……” “啊？”莫北有些不明白，而龙子涵正在想问题，并没有打算解释。 102.第102章 0102 敬岗爱业 楚伊人说道：“另外，上来的时候，我大致测量了一下脚印。按照脚印大小推测，那个人身高大致在175。沿途除了脚印，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见龙子涵点头，楚伊人说道：“其他的没什么好说了，我现在需要回去做个详细的尸检。” 龙子涵说道：“莫北，赵小虎，把这孩子带回去……” 一下遇到两起案子，警局这次有的忙了。 回到警局后，在楚伊人和德卢卡的努力下，两份尸检报告被快速呈了上来。 龙子涵一边翻阅，一边惊讶的问道：“你说那孩子死于失血过多？” 这个死因对于他们来说，是绝对震惊的。 那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致命伤，却死于失血过多。而他浑身上下最为奇怪的，就是静脉臂上的那个针孔。这也就说明，他是被人“吸血”致死……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莫北有些疑惑的开了口：“上海接受卖血的医院有很多，但是，没有一家会接受儿童卖血的，这是硬性规定。” “据我观察，这起案子不会是医疗事故，或者说鲜血造成的死亡。因为我在那孩子胃部，检查到了残留的安眠药。” “安眠药？”几个人同时说到。 龙子涵分析道：“也就是说，死者先被迷昏，后死于失血过多，死亡时没有什么太大的痛苦。他死于9月18日，晚上10-12点时间，时隔17天被发现？”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还有，装尸体的白色布袋很新，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装过，这起案子能查的东西非常少。” 龙子涵问道：“医疗机构是为了救治伤者而收集血液，除了伤患，还有什么人需要血液？如果不是医疗机构，谁又会有抽血的技术和设备？” 问题一时间陷入了死胡同，气氛诡异的寂静。 楚伊人出言打破：“那个女尸的讯息就多一些……” “说说看！”莫北示说到。 “死者生前被人击打过耳后穴，造成了脑震荡，从而陷入昏迷，后又被强暴致死。而且，根据案发现场遗留下的摩擦装血迹，以及尸体呈现的判断，有理有相信，她们姐妹俩都不是第一次和人发生性关系。确切的说，她们在案发之前，就都就已经不是chu女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聂君不是那种放纵的人……” 她们两个都那么爱聂君，即便聂君有了选择，可另外一个又怎么会随便找个别的男人，轻易交出自己的第一次？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口腔内有两处圆形溃疡，从而引发下含页三角淋巴区肿大。” “额……什么？”莫北问到。 “这种病叫做复发性阿弗他性口炎，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口腔溃疡。表面覆盖黄色假膜，中央凹陷，边界清楚，周围黏膜红而微肿。具有周期性、复发性等特征。发病年龄估计在10～30岁之间，女性较多。一年四季均能发生，能在10天左右自愈。但病发时有灼痛感，影响进食。” 莫北疑惑的问道：“这个，会是破案的线索吗？很多人都会有这个毛病吧？我一上火就这样。” 龙子涵说道：“口腔溃疡的人，会因为发病而食欲不振，更需要戒口。收缩不定，我们能从这一点知道她的身份。” “我们根据她指甲中的皮肤组织还有血液分析，她抓伤的那个人有马拉色菌毛囊炎。这种病的病原菌主要是金黄色葡萄球菌，偶有表皮葡萄球菌、链球菌等。这种病损害毛囊……” “停！”莫北见楚伊人要‘授课’，赶紧出言制止道：“法医大人，咱们能不能长话短说？”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得这种病的人，局部淋巴结肿大，头部、面部会有可见性脓包。” 莫北叹了口气，心中说道：以后都能这样简单、粗暴的解释就好了。 “采集回来的排泄物没有什么特别，但是，粪便的颜色还成分告诉了我，它们的主人们，最近吃过不少绿豆制作的食物。” 听着她如此“风趣”的解释，众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那些排泄物，想一想都会觉得恶心，她居然说的这么轻松。他们是不是应该夸她很会调节气氛？ 见众人不语，楚伊人继续到：“还有，我在平安符背面的底端，发现了一个三分之一的指印，应该是不小心弄伤去的。可以试着根据这个指印，找到画符的人……” 紧接着，她拿出了两张平安符，一张‘裸|奔’，一张装在证据袋中。 “这个平安符和我的一样。” 很明显，‘裸|奔’的那张护身符是她自己的。 龙子涵比较了一下说道：“确实一样！你的这个平安符是哪里请来的？” 楚伊人想了想，说道：“平安道观……” “这条线我去跟！”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人推门而入，让众人有些诧异。 莫北问道：“你不是说不舒服？” 因为龙子涵之前的休假，艾琳一直替他“坚守岗位”。可今天早上来上班后，屁股还没坐热，就突然说不舒服，赶回了家。 没想到，她偏偏在这个时间却跑来了警局。还真是敬岗爱业啊…… “哎呦，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嘛。而且，本小姐掐指一算，今天有大案，所以就来咯。怎么，很不想见到我？” 莫北撇了撇嘴说道：“哪里敢！” 艾琳笑眯眯的看向龙子涵，继续说道：“这条线交给我，我去跟。毕竟，伊人的那个平安符，可以是我亲自去求的呢。” 说着，她拿过装在证物袋中的平安符，随手摇了摇。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莫北，你跟着艾琳一起去。疑犯是个脸上、头部有明显脓疮的人，你们看看卖出这道平安符的人，还有没有印象。另外东坡路十字路口转弯处，有一条小吃街，有一家以绿豆糕、略豆饼出名，你们也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103.第103章 0103 失忆的幸存者 艾琳笑道：“是，龙大少！” 而留在现场的赵小虎显得有些坐不住了，莫北近来越来越受龙少器重是没错，可也不能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做，把他们当残废养着吧？ 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他心中的那把“火”会不会熄灭了。 赵小虎直来直去惯了，他毫不避讳的问道：“龙少，那我们干什么？总不能让我们这样闲着吧？” 刘元恒拉了拉赵小虎，示意他不要多话。 龙子涵没有在意他的不满，只是淡淡的说道：“刘元恒，你联系一个各个分局，核对一下近期报男童失踪案，有没有能和死者对上的。如果有，安排他们来认尸。”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知道了！” 他一直都明白，虽然他一直都在作者搜集资料，核对死者、嫌疑犯身份的这种细微工作，但这些也是整个案件最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而搜集和整理这些资料，正好又是他擅长的领域。所以，他一向很满足自己的工作现状。而龙子涵也一直知人善用…… 龙子涵看向赵小虎，这才说道：“找人给那个孩子画一副生前的画像，拿着男童画像去案发现场的附近，询问见没见过男孩曾出现过。” 见有事做，赵小虎赶紧应道：“是！” 龙子涵继续到：“同时，你要问下奸杀案的情况。看看最近有没有人出入那个大楼！” “是！”散会后，众人立即散去。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张开，分别按在额头两侧，一边揉一边说道：“既然没事了，就散会吧！” 楚伊人见状，说道：“根据你刚刚眉头、揉额角的一系列反应来判断，你的神经性头痛又犯了。站在医学角度上来看，你前天没怎么睡，昨夜又没睡好，今天一早就遇到两个案子，这让你的神经太过紧张了。” 听着她条条是道的分析，龙子涵不禁失笑。 试想一下，某天他喝了些酒，回到家中…… “根据你现在的表现来看，你喝了不少酒。而你身上还有着劣质香水的味道告诉我，你去的地方是很可能是舞厅。最重要的是，你还点了舞女。” 他反驳的说道：“我身上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我有点过舞女。而且，我穿戴整齐，身上、衣物上，没有留下任何‘犯案证据’，你不能毫无证据的指控我。” …… 想一想也真是挺有趣的，他们聊天方式以后要是都这么专业性，这日子恐怕不愁找不到乐趣了。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楚伊人开声说道：“你应该趁着现在能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等你想休息的时候，恐怕就没那个时间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我先开车送你回去。” 本来他们刚刚回到上海，她应该在家休息休息的，可一下子遇到了案子，把她从家中拉了出来，这让他觉得有些心疼。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德卢卡打电话回去了，我爸等下开车来接我。你……”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要留在警局待命，你乖乖的，回去好好补一觉。” “好吧，你要累了，就闭着眼睛眯一会儿，别把自己绷的太紧。” 看着楚伊人关上了他办公室的房门走了出去，龙子涵感慨的说道：“这小丫头终于懂得关心我了，没白养啊……” 可惜，平安道观的生意太好，老道长年纪又大了，根本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把指印留在平安符上，更不记得都卖给了什么人了。 然，同样的道理。那家绿豆糕的店面也是生意太好，服务员也根本没有时间去记客人。 而男童的案子就更是两眼一抹黑，一时间，两起案子都陷入了困境。 一连两天都查无所获，龙子涵的脸色也渐渐难看了起来。 更让他惆怅的是，他刚刚接了一通电话…… “走吧，我们去趟医院，琉璃醒了！” 艾琳眉头面色一喜，随后有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喜的是，那个女人终于醒了，案件可以有进展了。而她皱眉，却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问道：“你这么确定那是琉璃？是聂君说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很遗憾的通知你，她现在谁都不认识了。医生说，她这是创伤后失忆。但聂君非常肯定，她就是琉璃。走吧，无论如何，我们得去看看！” 楚伊人说道：“带上德卢卡。” 龙子涵看了过来，用目光询问着她。 楚伊人说道：“德卢卡修读过医学心理学，如果她真的失忆了，德卢卡说不定能帮到忙。” 艾琳也赞成的说道：“我学的是犯罪心理学，主要是做分析的，而德卢卡学的是治疗。” 想到楚伊人儿时的自闭，龙子涵不由得对德卢卡发自内心的感激，同时也带着无比的震撼。 想必，这个男人是为了伊人，才去学的心理治疗的吧？ 他为了她，强行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并一直悉心照料着她始终如一，一般人，恐怕没有这种毅力。 他对她牺牲这么大，不光是因为楚家的养育之恩，也是因为对她用情至深吧。 身为男人，他对德卢卡是佩服的。 不过，无论如何，楚伊人他是不会放手了…… 来到医院，龙子涵看到虚弱的琉璃，问着聂君：“她怎么样了？” 聂君叹了口气，难过的说道：“什么都不记得，对外界防备性很高。” 艾琳坐在病床前，剥开一个橘子送到琉璃手上，说道：“我叫艾琳，很高兴认识你哦。” 琉璃拒绝去接艾琳手中的橘子，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你。” 德卢卡笑道：“怎么样，我说过什么？正常人都会被你的喜好和热情吓到的。这位美丽的小姐，你不要理她，她的口味是有些重的。” “德卢卡，你不要乱说……” 两个人故意开着玩笑，制造出了一个很温馨、愉悦的气氛。 104.第104章 0104 行为相反 而这时候，龙子涵却拉过聂君问道：“你怎么确定她是琉璃的？” 聂君说道：“琉璃小时候脚趾被冻伤，留下过疤痕。”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死者脚趾关节上，一样有童年时冻伤留下的疤痕。” 聂君认真的说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她就是琉璃。” 龙子涵问他：“聂君，你碰过琉夏吗？” 聂君惊讶的反问：“琉夏是琉璃的妹妹，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龙子涵又问：“她们姐妹俩长的几乎一样，你从来没有认错过？” 见聂君摇头，龙子涵继续问道：“连不清醒的时候，都没有认错过？” 聂君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就喝多过一次，可那一次琉夏在另外一个城市，照顾我的是琉璃。” “那次是什么时候？” 聂君回忆了一下，说道：“去年的重阳节。” “对了，琉璃以前是不是有口腔溃疡？” 聂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琉夏倒是经常犯这个毛病。” “琉夏……”死的居然真的是琉夏，看来，聂君的直觉是对的。 就在这时，楚伊人在琉璃身上发现了什么，她在龙子涵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聂君说道：“我和琉璃聊几句。” 聂君一把拉住他，用只有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不要刺激到她，如果能永远忘记那些事，她就能快乐的生活下去，我宁愿她不要想起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来到病床前，龙子涵趁着琉璃发呆，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小丫头，这才多久没见，连我都不认得了？” 琉璃点了点头，说道：“我……不认识你！” “真是伤了我的心，好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连我是谁都忘了呢。” 聂君无奈的说道：“子涵，你别太往心里去，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记得住别人？” “是吗？”龙子涵唇角微微勾起，朝着琉璃凑了过去，说道：“不是和聂君爱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吗？只不过睡了一觉，就连最爱的男人都忘了，真是绝情啊。” 看着在眼前渐渐放大的脸，琉璃略显惊慌，她本能的向后退去。 龙子涵却紧追不舍，她心中微微一紧，抬手便是一推。 龙子涵看了看抵在胸前的一双手，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说罢，便退去。 艾琳安抚道琉璃：“别理他，他就是这么抽风。” 此刻，琉璃的脸色更显苍白。她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经过一番试探性的交流，最终龙子涵一行人离开了病房。 聂君心疼的问道：“累不累？” 看着琉璃点了点头，他替琉璃拉起被子，盖在了身上，说道：“我就在这守着你，你先睡一下吧……” 而离去的一行人，在途中就已经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德卢卡分析着：“就心理学角度分析，患者因遭受痛苦打击而丧失记忆。有的只限对某件事没有记忆，有些是对过往一切没有记忆。如果患者丧失所有记忆，她会对外界一切充满好奇感。她会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琳接过他的话，说道：“而她的表现刚好是相反的！正常来说，如果她真的失忆，龙子涵用很亲昵的语气跟她打招呼，她应该会很好奇的问他是谁。而不是上来就说‘我不认识你’。” 德卢卡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回答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龙子涵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瞳孔放大，表情僵硬，手指微微弯曲，这是紧张，并寻找安全感的表现。”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或许，她根本没有失忆。”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德卢卡有些不太明白。 龙子涵说道：“刚刚你们在和琉璃交谈的时候，伊人发现了一个疑点。” 德卢卡问道：“什么疑点？” 楚伊人解惑道：“死者手腕捆绑造成的伤，恢复起来至少要一个星期才可以逐渐淡化。而……” “琉璃！”龙子涵开声提醒。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道：“而琉璃两天就可以恢复，甚至有力气推开龙子涵，这足以证明，她的伤并不严重。” 艾琳恍然大悟：“这么说，她究竟是不是琉璃还很难说？” “不，聂君已经证实了，琉夏有复发性口腔溃疡。”随后，龙子涵又很肯定的说道：“但是，她们两姐妹被强|暴，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艾琳疑惑的问道：“为难她们两姐妹是为爱相杀？” 龙子涵说道：“是不是为爱还很难说呢……” 接着，他找到了琉璃的主治医师。她的主治医师有两名都是女的，一个是妇科医生，一个是外科医生。 “两位好，我来，是想了解一下病人琉璃的情况。她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外科医生回答道：“外伤并不算严重，基本上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龙子涵问道：“那妇科方面呢？” “因为患者曾经多次被人侵犯，已经发生炎症，我们正在给她进行治疗，正在恢复中……” 离开医院，龙子涵说道：“你们注意到了吗？妇科的医生说，患者曾经多次被人侵犯……很显然，她被侵犯的程度，也不及琉夏。” 艾琳说道：“如果可以，真的应该让伊人立刻给那个假惺惺的女人做一个**检查、取证。看她怎么装！” 龙子涵否决她的办法，说道：“她是被害人，不是嫌疑人。而已，她又失忆了，也不能受到刺激。别说，我们不能要求检查，聂君和她本人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艾琳打抱不平的说道：“那就让琉夏白白死掉了？” “怎么可能……” 回到警局，刘元恒立刻迎了上来，说道：“龙少，我找到了董晓琪。” “她在哪？” 刘元恒说道：“她化名董璃夏住在嘉兴安阳养老院，去年9月，她死在了嘉兴！” 105.第105章 0105 李代桃僵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董璃夏，琉璃、琉夏，不错，她这化名化倒还真是挺有意义的。” “另外，我查过琉璃、琉夏住的那家孤儿院。院长说，琉璃比琉夏要温柔、懂事，所以，大家都特别喜欢琉璃。而因为两个人长的太像，时常被人弄混。而琉夏很厌恶自己被当成琉璃，经常对着叫错她名字的小朋友发脾气。” 艾琳说道：“我的知识和经验告诉我，越受欢迎的人，就越会撒谎。” 龙子涵吩咐着刘元恒：“你去一趟嘉兴，核对一下董晓琪的身份，拿着琉璃、琉夏的照片，详细了解一下有关情况。” “是！” 两件案子，一件毫无线索，另外等消息，一时间被拖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龙子涵照常来楚家接楚伊人和德卢卡上班，但是，却只接到了艾琳。 他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你？伊人呢？”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是伊人生日，她不会出门的。德卢卡留在家中照顾她，今天也不能照常上班了。” 见龙子涵要下车，艾琳立即说道：“她不会见你的，而且，楚家今天有门禁。” 无奈之下，龙子涵只能将车开走，带着艾琳上班去了。 路上，龙子涵有些懊恼的说道：“最近太忙，我竟然忘了她的生日。她说过，她生日那天，她姐姐溺水身亡。我应该做些什么的……” 艾琳摇了摇头，否定的说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什么？”龙子涵有些疑惑。 “伊人原名楚慕然，而楚伊人，是她的妹妹。” 艾琳话音刚刚落下，龙子涵的车立刻画起了‘糖葫芦’。 只听“吱”的一声，车被强行刹住。 龙子涵静静的看着艾琳，希望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来。 艾琳说道：“其实，那次溺水，整件事情是反过来的。” “你说什么？”头一次，龙子涵遇事这么沉不住气。 “伊人生日那天，因为楚伯伯、楚伯母来不及赶回来，慕然为了哄她，送了一个发卡给伊人。后来，姐妹俩出去玩，结果，那个发卡掉进水里。伊人哭着让她去捡，她犹豫了。毕竟当年她也只不过10岁。可伊人脾气太犟，当着她的面自己下水去捡，结果，这一次下水，就再也没上来……”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妹妹，所以受到了刺激？把自己当成了伊人？” “可以这么说吧，因为那件事让她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楚家人最终选择了为她做催眠治疗……” 龙子涵了然的说道：“所以，身份的对调，姐姐自告奋勇帮她找回发卡，都是心理治疗师给她制造的！” “对！” 龙子涵又问道：“那伊人对楚伯父、楚伯母的误会呢？” 艾琳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误会？毕竟，她们楚家在社会上的地位，想清闲也清闲不下来。” 龙子涵感慨的说道：“我因为看得出来，楚家人都很爱她。” 艾琳解释道：“因为那个谎言中，伯父、伯母因为忙碌的忘记了伊人的生日，这才间接导致她溺水……” 当艾琳将一切解释清楚，龙子涵沉静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认真的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伯父、伯母宁愿女儿对他们误会一辈子，也咬着牙关只字不提，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艾琳笑道：“你的出现，让伊人对他们渐渐拆开心扉了，不是吗？” 龙子涵说道：“心疼伊人的同时，我很尊敬、佩服楚家的每一个人，包括你在内。” 这么多年，他们替她坚守着那个童年的噩梦，并不求回报的帮助她，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伊人快乐。 这些，都是源于人类最温暖的情感。 艾琳欣慰的说道：“本来还有些担心，你会因为她李代桃僵而有什么想法。现在看来，那小丫头选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那是……”本来得意的脸色瞬间僵住，龙子涵一把抓过艾琳的手腕，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艾琳微微一愣：“我说，那丫头选人的眼光不错。” 龙子涵急切的说道：“不对，不是这具，上一句！” “上一句？啊，我说，本来还有些担心，你会因为她李代桃僵……” 不等她说完，龙子涵神色一震，随后，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李代桃僵？她不是她？当时的她不是她，现在的她不是她？” “喂！”艾琳伸出手，在龙子涵的眼前晃了晃，问道：“想到什么了？” 身为龙子涵的“战友”，他对他自然是了解的。一旦龙子涵呈现这种状态，就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比如说：案情、线索。 龙子涵看向她，面色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阵难看。 “我说你这变脸的速度，真跟翻书一样，有什么能不能快点说？你是不是想到案子了？”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没有证据。” “不是你说过，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和我说说你想到了什么，咱们一起研究研究呗？” 龙子涵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先去医院，看看我发小的那个心肝宝贝……” 紧接着，原本要上班的两个人，直接来了医院。 趁着艾琳和琉璃闲话家常，龙子涵拉着聂君走出了病房。 “聂君，她恢复的怎么样了？” 聂君回答：“明天复查如果没什么关系，就可以出院了。” “琉璃出了这样的事，伯父和大姐怎么说？” “我爸和大姐对她的遭遇很同情，态度上好多了。但却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也知道，他们那种老古董思想，怎么能接受聂家未来的主母，有过这样的经历？” 对此，聂君也表示很头痛。 他心疼琉璃，但家人的坚决反对，也让他没有办法去反抗。 他身上有责任，不能放弃聂家和亲人，一意孤行的带着琉璃远走天涯。 所以，他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106.第106章 0106 寄信的地址 好在琉璃失忆，对他还在熟悉当中，他有时间缓和、改变父亲和姐姐的想法。眼下他只希望，琉璃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其实，琉璃性子稳重，识大体，如果不是那件事情，做主母也没什么不好的。” 聂君苦笑着说道：“是啊，我大姐从前也这么说过，只是后来全都变了。” “不过，琉璃那丫头的性子有些清冷，你们真的合适么？” 聂君有些好笑的问道：“什么时候，你龙少也关心起来这种事情了？” “兄弟一场，这不是关心你么，不然谁要理会？” 聂君似是回忆一般的说道：“琉璃那丫头不同对外时候的清冷、自持，她待我始终是不同的。” 龙子涵说道：“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选择琉夏，却没想到你最后选了琉璃。” “琉夏心性太差，总是仰仗着我和琉璃对她的容忍胡闹。”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那丫头虽然任性，可是，本性还是不错的，对你也是情真意切，怎么会……” “因为我的关系，琉夏总是对琉璃冷言冷语，甚至可以说是刁难。可琉璃就这么一个亲人，我们也总是惯着她的任性。后来，她竟然得寸进尺的和琉璃吵了起来。”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琉夏当着你的面和琉璃吵架？” 这不太可能，当着聂君的面，她应该会表现的温婉一些。 聂君说道：“我撞见过一次，当时琉夏吵的很凶。后来，连大姐都遇到过一次。不过，琉璃当着外人的面，会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或许，这也是我不喜欢她的原因吧。” 龙子涵试探性的说道：“我实在很难想象，她们姐妹俩能吵到一块去。琉璃那性子啧啧……” 说着拉长音，还配合着摇了摇头。 他不想用审讯一样来像好友问话，这样会让他们两人都觉得不自在。 “其实，是琉夏单方面吵琉璃。不过，那丫头已经……如果当初我能给她一丝丝希望，她也不会那么任性，她们姐妹的关系也不会那么僵。最终还是我害了她，害了她们姐妹俩！” 龙子涵问道：“琉夏在闹什么？你听到她们吵什么了吗？” 聂君说道：“那次，我撞到她们，琉夏说她虚伪，抢了男人，又装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劝她不要胡闹。你也知道琉璃的性子，她不会吵架的。所以，只是无奈的离开了。琉夏本来想追上去的，但看到我来了，这事就算翻篇了。” “你没问问琉璃？” “问了，琉璃说，姐妹连心，她闹一阵子也就好了。然后，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这姐妹俩也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这样的遭遇和结果，对于两个还在花季的女人来说，太惨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那群混蛋，将她们绳之以法。” “出来很久了，我要去陪她。她还不能够侍应陌生人，那个热情如火的女人，她恐怕招架不来。” 聂君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龙子涵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她可是我未来大舅哥的未婚妻，聂少别乱点鸳鸯谱，会闹出人命的。” 聂君微微一楞，诧异的说道：“行啊你，想不到，死心眼的你，把蓝美人那样的尤物，可以抛弃的这么彻底。” 龙子涵挑眉问道：“你说蓝静幽是美人、尤物？你什么时候瞎的？” 或许蓝静幽曾经是很美，但是现在的她，让他觉得丑陋不堪。一个人美不美，不能光看外表。 他喜欢楚伊人那份毫无杂质的单纯、美好…… 听他这么一说，聂君的脑海中，忽然飘过那个冷艳的小法医。 聂君笑道：“我似乎知道你家那位是哪个了。” 龙子涵认真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只看外表的。我喜欢的是……” “在一起的感觉嘛，我知道的。哎，你啊，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矫情，真让人受不了！” 两个人哥俩好的走进了病房，龙子涵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小丫头，看来你恢复的不错，真是让子涵哥欣慰啊。” 琉璃神色略显紧张，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虽然不记得你了，但是，听聂君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不过，我想我们有必要从新认识一下了。” 龙子涵很自然的伸出手，温和的笑道：“我叫龙子涵，很高兴认识你。” 琉璃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说道：“很好兴认识你，我是琉璃……” 离开医院，艾琳一路走一路分析着：“琉璃对你很谨慎并且带有抗拒，而你们从新认识的时候，你说你叫龙子涵。但是，她却是说‘我是琉璃’，她是在跟所有人，还有她自己，强调她现在的身份。”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警局，看看他们有没有进展吧。那个孩子的案子，总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警局，结果让他很失望，一天下来，两个案件一点点进展都没有。 中午，正准备下班去用午饭的时候，龙子涵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这里是刑警大队。” 电话那头说道：“龙少，我是刘元恒。” “嘉兴那边怎么样？”龙子涵问到。 刘元恒笑着回答道：“人杰地灵！” “看来是查到了什么！” 刘元恒说道：“确实是有些线索，我在安阳养老院找到了曾经照顾董晓琪的护士。护士称，董晓琪是在公历9月2日去世的。因为她曾经常帮董晓琪寄信，所以记住了信上的地址。而董晓琪死后，她就照着地址寄出了一封通知死亡的信。” 龙子涵静静地听着，心思里百转千回的想着。 刘元恒继续说道：“因为董晓琪住养老院的时候，就说她没有亲人。所以，院方在她死后，也就帮她火化入土了。而没过多久，一个自称董晓琪故人的女人，来养老院找那个护士询问葬处祭拜……” 107.第107章 0107 故地重游 “我已经让那护士辨认过，确实是那姐妹俩其中的一个。因为样子一样，那护士没办法肯定她是谁。而当时，那女人也没说过自己的名字。” 龙子涵问道：“寄信的地址是哪里？” “新民村，巷子里11号，代收人叫王美芳……” 龙子涵和艾琳来到刘元恒给的地址，朝着敞着门的小院里看去。一个看上去十多岁的小姑娘，正趴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写字。 艾琳笑眯眯的说道：“小妹妹，这里是王美芳家吗？” 小女孩儿抬起头，迷茫的看了一眼两个人，然后，转过头喊道：“奶奶，有人找你。” “谁啊？” 屋里走出了一个白发老人，老太太面带慈祥的笑着问道：“你们找我？” 龙子涵刚刚要说什么，却被艾琳一把拉住。 艾琳打着招呼说道：“王奶奶，我们是琉璃、琉夏的朋友，因为她们病了，不能过来，拜托我们来看看您和小丫头。” 老人家一般都会固执一些，如果他们态度生硬的说明身份，并告知祖孙俩，他们是来查案的，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老人一脸惊讶的问道：“她们怎么了？这才两个多月没见，怎么就生病了呢？” 就连那个写字的小女孩儿也跟着问道：“琉璃姐姐和琉夏姐姐怎么了？” 看得出，一老一小很关心她们。 艾琳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她们生病了，不过，相信很快就会康复了，你们不要担心。” 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快进来坐！” 把客人让进屋里，老太太要给他们倒水喝，龙子涵说道：“王奶奶，您别忙活了，我们就是替她们姐妹俩来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 “好，怎么会不好？要不是她们资助，丫丫也没钱去学堂读书。”老人说着，望着院子里写作业的孩子，露出满足的笑容。 艾琳说道：“她们姐俩确实是热心肠的人，我也被琉璃帮助过。王奶奶，您是怎么认识琉璃的啊？” “丫丫2岁的时候，她爸爸出了意外……去了。家里没了赚钱的苦力，儿媳妇撑不起这个家，就留下丫丫走了。” 说到这里，老人的脸色渐渐变得伤感了起来。 “那天晚上，丫丫哭着找妈妈，哭的高烧不退。没办法，我抱着她去医院看病。但是因为没有钱，被赶了出来。当时正好撞上了她们姐妹俩，她们好心的付了医药费，后来，也就有了来往。” 艾琳劝解道：“您别难过，现在丫丫慢慢长大了，日子开始好起来了。您该高兴才是！” “老婆子我积德了，遇到了琉璃、琉夏她们。她们是大好人啊！” 听着老人的感慨，艾琳问道：“她们姐妹俩身体似乎一直不是很好，你们在医院遇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是去看病的吗？” 老人说道：“琉璃那丫头当时嘴巴里面生了口疮，严重的吃不下饭。所以，去医院看看。不过，那丫头倔的很。医生建议她打针，她死活不肯。” 龙子涵和艾琳两人纷纷一愣，对视中，他们默契的发现了彼此眼中的疑问。 龙子涵问道：“奶奶，琉璃有个外地的朋友，想要给她寄些东西。所以啊，我们就把您家的地址给他了。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帮着收一下。” 老人点头答应道：“好，没问题。那俩丫头没什么固定的住处，以前也有人往我这里给她们邮信的” “王奶奶，我朋友说，去年9月他给她们寄了一封信到您这里，可她们没受到啊。” 老人眉头微微皱起，回忆了一下说道：“去年9月替她们收了一封信，但是，那段时间她们没来，一直等到10月她们来了，我才把信给了她们。当时看了信，俩丫头脸色都变了。” 艾琳问道：“王奶奶说的10月，是去年重阳节之前吧？” 王美芳说道：“是，哎？你们怎么知道的？” 艾琳略带不满的说道：“因为重阳节那天我遇到她们了，可是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她们就着急忙慌的走了。” “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吧，她们从我这走的也很急。后来三四个月没见着她们。再见面，她们也不和我说遇上了什么事……” 离开王美芳家，龙子涵说道：“艾琳，我想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第二次到这里，龙子涵没有急着进去，他在艾琳的陪同下，站在紧闭的门前，望着整座大楼发呆。 隔了这么多天，两起案子依旧没什么进展，而他们也一直在原地打转。这让他觉得心情惆怅、压抑。 “要我说，那个女人可真是聪明，假装失忆就能避开警方的一切疑问。最绝得的是，她能让所有人都信她。”聪明的女人还真是危险啊。 “不！”龙子涵否决的说道：“我们并不相信！” 艾琳笑了：“那是因为我们专业，可普通人哪有不信的？连身经百战的聂老爷子和聂家大小姐不都信以为真，对她表示可怜了吗？” 龙子涵问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艾琳分析道：“她病房里多了一束百合，聂君天天在医院守着她，会专门去买花给她吗？这就说明，有人来看过她。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警方，也就只有聂家。想必，聂家大小姐是奉了老爷子的命，前来探望，表示慰问了。” 龙子涵笑称：“身手了得，懂微表情分析法，逻辑推理性强，我们警队的警花完全可以撑起半边天了。” 艾琳瞥了他一眼，说道：“小的我远不及您！咱们赶紧进去吧，两个人和傻子一样，蹲在精神病院门口聊天，真是不知所谓！” “故地重游，你不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吗？”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 龙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干活！” 话音落下，两个人谨防破坏现场，带起了橡胶手套和鞋套。动作几乎同步，相当具有默契。 108.第108章 0108 搬出聂家 龙子涵将自己设想成犯罪嫌疑人，他推开这扇大门，指挥着身后的小弟带着女人朝里面走去。 沿途，他们并没有碰过别的东西。而两个女人，一个被人用棍棒打昏，扛着进来的，另外一个是…… 如果是被要挟、劫持，一定是被人扯着走，脚印不可能那么整齐。 但是，这丝毫说不通。情愿跟着歹徒走的人成了死尸，而被打昏抗进来的人却成为了死尸。 等等…… 连他都经常将她们认错，也难保别人不会认错。 如果是这样，那有些疑惑是不是就能说得通了？ 进入到案发时的房间，龙子涵想象着琉璃和琉夏被人糟蹋时的画面…… 龙子涵的目光，将这不足20平米的小房间中的一切一一扫过。 当目光扫到窗户时，龙子涵微微皱眉。 看着阳光洒进屋内的角度，龙子涵说道：“我们那天因为环境因素，忽略了一样东西。” “阳光？”艾琳疑惑的问到。 “对，就是阳光！” 艾琳看着照进窗来的阳光，她问道：“和这起案子有关系？” 龙子涵带起手套，从地上小心翼翼拾起一块淡黄色物质…… 艾琳眉头皱起，说道：“这好像是耳屎……” 龙子涵说道：“这么一小块东西落在地上，本来就容易被忽略，而那天是上午9点，阳光照进来的角度和亮度，足以替它掩饰了。” 艾琳听着有道理，附和着点了点头。 “走，先回去。” 龙子涵说着，将这块耳屎装入了证物袋，带了回去。 因为艾琳和德卢卡不在，龙子涵向最近的分局借来了一个法医。 “经过正是，这的确是一块耳垢。不过，它不属于死者。死者是比较少见的湿性耵聍，而这块却是干性。” 法医的话让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后，他转过头，看向艾琳，认真的说道：“这起案子，我们不查了！” 艾琳嘴角微抽，惊讶的问出口：“你说什么？” 翌日，龙子涵像往常一样，开车来到楚家门前接楚伊人和德卢卡上班。 “伊人，我可能要辞职了……” 听着龙子涵貌似委屈的话，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龙子涵一把搂过楚伊人的腰肢，极为自然的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吻，说道：“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都没见到你，我在考虑，要不要辞掉工作，给你做男仆。这样，就能时时刻刻看到你了！” 楚伊人脸色微微一红，说道：“油嘴滑舌！” 龙子涵笑了笑，这才认真的说道：“我很想你！” 人家这边浓情蜜意，德卢卡却受不了了。 他嚷嚷着说道：“大早上就让我起竖毛肌，这样真的好吗？这会影响我一整天的健康。” 龙子涵瞥了一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说道：“鸡皮疙瘩就鸡皮疙瘩，还整个专业术语，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学文吗？” 像往常一样，楚伊人坐在副驾驶位上，听着两个男人有趣又无聊的争辩，随着发动机的发动，车子朝着警局开去。 而琉璃在经过一番检查后，被证实已经没有大碍，便随着聂君离开了医院。 “这里是……”琉璃小心翼翼的问到。 聂君笑道：“这里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家，琉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说着，他安抚着琉璃，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手。随后，便直接牵着她朝着家中走去。 “少爷！琉璃小姐！”管家一见两人回来，赶紧打着招呼赢了上来。 聂君问道：“老爷和大小姐呢？” “大小姐早上又晕倒了，老爷不放心，在楼上陪着呢。” 聂君脸色一僵，惊问：“什么？我大姐晕倒了？” 只见管家浑身一颤，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大小姐和老爷怕您担心，一直没让我们告诉您。” 聂君心下一慌，来不及交代，直接撂下琉璃，迅速朝着楼上跑去。 管家看了一眼琉璃，恭敬的说道：“琉璃小姐，我送您回您的房间休息。” 琉璃点了点头，便随着他去了属于她的房间。 “姐……” 聂君慌张的推开房门，这时，他看到一脸疲惫的聂鑫，躺在床上，正有气无力的在跟他的父亲说着什么。 见聂君来了，聂宇立刻转过头，不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眼泪。 而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更是让聂君肯定了心中不好的猜测。 “姐，你到底怎么了？我刚刚听管家说，你不是第一次晕倒了……” 聂君一边问着，一边朝着床前走去。 他此时是害怕的，他虽然叛逆，经常和大姐顶嘴，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姐姐的尊敬和爱。 就在刚刚，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已经不年轻的姐姐，为了这个家，已经操劳了前半身，而她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健康了。 虽然知道人终究会一死，但是，他一直并不觉得，自己经历那生死离别的那一天会有多早。 他潜意识里，不愿去想象，将来父亲或者姐姐离开自己时的画面。 但是，琉夏的死，让他忽然发现，生命真的很脆弱，而人生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 他想珍惜每一个爱的人，他不想在等到他们离开后，自己才抱着谁的令牌后悔的去哭。 聂鑫笑了笑，安抚着说道：“没什么，老毛病。倒是你，瘦了！” 大姐的一句话，瞬间戳痛了他的心。 “爸，大姐对不起，是我平时太任性了……” 聂宇转过头，一脸心痛的模样看着他，说道：“我终有一天要去的，你姐的病又治不好了，等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姐，谁来扛起这个家？就凭你吗？” “爸，我……” 爸爸的话，对于他来说，无疑不是打击。 而他也无从反驳，他自己自己几斤几两。 聂宇握住聂鑫的手，悲痛的说道：“儿子不行，女儿身体又不好，等我两腿一蹬的时候，这个家，也就差不多走到头了。我不怕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产业毁于一旦，我只怕你们的将来没有依靠。你到底懂不懂？” 109.第109章 0109 崩溃的绝望 父亲的话，此时如同当头棒喝，可观的让他根本没有办法不去考虑自己和大姐的将来。 “对不起！”筹措了半天，聂君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聂鑫说道：“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用你将来的婚姻和人生，去换取家族在生意上的利益。我们不同意琉璃或者琉夏嫁给你，只是因为……” “因为她们的身份和经历，我知道！”聂君无奈的说到。 “琉璃经历过那么大的伤害，连妹妹也没了。将来有一天，如果她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她们和聂家的恩怨，你觉得，你们的婚姻难道不会成为悲剧吗？” 聂鑫叹了口气，无奈的继续说道：“你太善良、单纯了，她们姐妹俩，谁都不会是你注定的人。” “我现在只希望琉璃能过的开开心心，别的，已经不再去想了。” 聂鑫商量着说道：“趁着她忘记了你，保持距离，不要再让你们的关系陷入两难了好不好？” “这两天给她在郊外买套房子，派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凭我们聂家，养一个闲人一辈子都没问题。” 聂宇的话不容拒绝，态度十分强势。 聂君不舍的说道：“爸，琉璃的身体才刚刚好一点……” 聂鑫一把抓住他的手，恳求着说道：“弟，算我求你了！” 最终，聂君抵不过姐姐那哀求的语气和目光，他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本想这事情晚一点再和琉璃说的，没想到，父亲派出的人效率极高，第二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于是，琉璃在出院后的第三天下午，就搬离了聂家。 聂君开着车，将琉璃送来了郊外的双层小洋房。 这里环境比较贴近自然，树木花草许多，空气也十分好。让人一看，就觉得耳目一新。 聂君安抚着说道：“这里看起来还不错，琉璃，你乖乖的住在这里，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会慢慢的和爸爸还有大姐商量，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接回去的。” 琉璃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最终，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走进了在自己名下的房子中。 只是赔了琉璃一会儿，聂君就离开了。 而就在聂君离开后，琉璃惊讶的发现，这房子内的下人对待她，并没有主仆该有的态度。 “在这里，我是主，你们是仆。只要做好你们的本分，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她试着跟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沟通着，可她们丝毫不领情。 “不过是个被人糟蹋过，还想着做阔太太的狐狸精，真是痴心妄想！这郊区这么老远，回家一次都难，当谁都想来伺候你嘛？你大可以跟少爷告状，让别人过来伺候你。” 另外一个丫头跟着说道：“也不想想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什么情况，跑到这里来跟咱们装主子，真是可笑！” 琉璃脸色顿时一个难看，她不再说话，独自上楼，寻找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琉璃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觉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是被饿醒的。 屋里黑乎乎的，她摸索着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 “啊……” 一声带着惊悚的尖叫声，回荡着空荡荡的小洋房中。 原因无他，只因为琉璃在开灯的瞬间，看到床头柜上，正趴着一只她最害怕的爬行动物----壁虎。 她迅速从床上弹坐起来，冲了出去。 此时，天已黑，楼上楼下黑漆漆的。而对这里本就不熟悉的人，刚刚受到惊吓冲出房间，还没站稳就崴了脚。 她痛的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朝楼下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试着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她喊的声音很大，但是，却没有人应她。 她一路走一路推开其他房门，顺手打开了各个房间的灯，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这里出了她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来到楼下，她打开大厅的灯，环视了一圈这个只有她自己的地方。 最终，她觉得先喂饱自己的肚子。 可来到厨房，厨房里空的竟然一粒米都没有。 她放弃了，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呆愣愣的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最终，苍凉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啊哈哈哈哈……”而伴随着笑，眼泪也落了下来。 就这样，她坐在大厅中发呆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送报纸和信件的邮差将新的报纸送入她门前的小邮箱内，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把邮箱内的报纸拿了出来。 而正标题上写着：豪门热恋 而内容更是让她觉得天旋地转，上面说，豪门千金白小薇，情牵星洲布行少东聂君，两人昨晚共进烛光晚餐，并牵手走进影院，观看新上映的电影《恋恋风情》。两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 “为什么，为什么我从头到尾付出了那么多，却始终得不到你的真心？以前是琉璃，现在又是白小薇。我究竟算什么啊……” 报纸她已经无心再看，她将报纸紧紧握着，绝望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 就在她崩溃的放声大哭之时，她的身后多了几个人。 “你是琉夏？”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她浑身一僵，她收声，木讷的转过头，呆呆的看着聂君。 聂君是被龙子涵带来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龙子涵说道：“你知道吗，或许，最爱你的女人是琉夏。因为一直以来，陪在你身边的都是她！” “什……什么？”聂君转过头，一脸震惊的问着龙子涵。 琉夏冷笑了一声，自嘲的说道：“是啊，很失望吧。你第一次说‘我爱你’是跟我说的，第一次翻云覆雨也是和我。只不过因为一个名字，你就把她认成了我。” “你说什么？是你？不是琉璃……” “怎么？觉得我恶心了？” 琉夏决定破罐子破摔，她愤怒的说道：“琉璃、琉璃，她处处算计你，可你爱的却是她！” 110.第110章 0110 协助警方 见聂君不语，琉夏说道：“你知道么，这次如果不是我机智、命大，死的就是我！她为了让你愧疚，为了算计聂家，她联合一群贱人强暴了我。”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聂君很难接受，自己一直被自以为相爱的女人耍的团团转。 “你不信？你不信可以问子涵哥！”琉夏朝着龙子涵看了过来，说道：“子涵哥，你既然能带着他来戳穿我的真面目，相信，你已经查到了。”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没错，琉璃一直在算计你。琉璃发现大姐已经查到董晓琪的事情，已经开始怀疑她们姐妹。她聂家报复她们，所以，她安排了一切。” 见琉夏不语，龙子涵继续道：“失洁的她，无缘主母，这样可以打消聂家的疑虑，让她继续留在聂家。她相信，只要留在你的身边，金钱和权利，她会一点点争取来的。” 龙子涵的话让聂君颠覆了对琉璃所有的期待，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而听到你跟琉璃订下了婚期，琉夏愤怒、伤心的跑了。她带着琉夏到了指定地点，借着吵架，说出了和凶徒们约好的暗号。结果，琉夏被打晕，带去了那幢大楼……” 看着聂君失神，琉夏笑着问道：“你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是个恶魔！” “你发现琉璃的险恶用意，她趁着琉璃睡着。用左手手肘撞击了琉璃的耳后穴，打晕了她。所以，她当时手肘虽然红肿，但却没有外伤……” 听到龙子涵说到这里，琉璃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左手手肘。 龙子涵继续说道：“而在琉璃晕倒后，琉夏换到了左侧，代替了琉璃。只是，谁都没想到，昏迷中的琉璃，竟然被那四个男人在强|暴致死。” “你怎么确定，死的是琉璃？”聂君不死心的问到，他希望，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琉璃有复发性口腔溃疡，琉夏没有。这一点，和她们相熟的王美芳还有她的孙女丫丫，都可以作证。” 聂君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龙子涵说道：“犯了这种病，想必亲吻是不可能的，因为会剧痛。所以，每当她发病的时候，她就会叫琉夏代替她来伺候你、满足你。而你也自然而然的以为，有这个毛病的是琉夏，所以她才时常发病，吃不下饭。”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琉夏淡淡的说道：“以琉璃的心性和霸道，没有从你和聂家那里得到应得的，她是不会让你有多余的精力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不光是她犯口疮的时候，就连她有事，不能应付你的时候，都是我来照顾你的。她要琉璃这个人，时时刻刻在你左右！”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上次说，去年重阳节琉夏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你说错了，去另外一个城市的是琉璃。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是琉夏。而琉璃那天离开，是因为，她在董晓琪死后将近一个月，才发现她去世了。她亲自走了一趟，去拜祭董晓琪。而她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母亲和她们姐妹的人生抱不平……” 聂君失望、痛苦的问道：“你们姐妹俩当我是什么？交换身份玩弄我的感情，你们凭什么？” 琉夏哭着说道：“除了替她掩护，其他方面我对你不好吗？你哪一次生病，喝醉酒，不是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你和家人吵架，哪一次不是我陪你去看星星看月亮？她处处害你，我处处维护你。可你就认得她琉璃一个。就连我们的孩子……” 琉夏说到这里，立刻停了下来，她倔强的转过头去，不想再多说。 “孩子？”聂君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震惊问道：“是我？是那次我推掉的？” “我去找她理论，让她放弃行动，让她把你还给我。而你正好出现在，她趁着我抓着她的手，大声呼痛，你就把我推倒在地上，搂着她离开了。我不过是抓肿了她的手，可你让我付出的代价却是一条人命！” “我……”聂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好没用。 “这次回来，我只希望能和你从新开始，哪怕不能站在你身边，只是偶尔能见到你，我就知足了。毕竟，我已经……不过，我等到的却是你家下人的嘲笑、鄙视，你彻底的抛弃。” 说完，她一把将手中的报纸砸向了聂君。 “咳咳！”龙子涵轻咳了两声，说道：“那是假的，还有，你被迫搬来这，女仆的挤兑，壁虎的惊吓，都是我设计的。聂君还是很担心你的……” 而这一次，换成琉夏震惊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一阵无语。 龙子涵也是没办法，要让琉夏承认这一切，就要把她逼上绝路。 所以，他和聂宇、聂鑫一起合谋了这场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琉夏这里挖了出来。 “琉夏，你还记得那四个凶徒的样子吗？” 龙子涵打破尴尬，开门见山的问到。找到那四个危险的人，才是最关键的。 毕竟，他们是危险人物。一日不将他们抓捕，他就一日不安。 最终，琉夏叹了口气，说道：“记得！” “先跟我回一趟警局吧？” 琉夏看了一眼不在状态的聂君，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以先跟你回警局，描述那四个男人样貌，帮你们找到凶手。” 来到警局，在反复比对、检查后，四个凶徒的画像终于被画出来了。 来到审讯室，艾琳问道：“当时的具体情况，能说一下吗？” “我当时被气的跑掉了，琉璃追了上来，一边拉着我朝那条路走着一边说着聂君的事情。原本好好的，她突然说了一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然后我就被人打晕了。在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置身那个废弃的大楼里了。” 说到这里，琉夏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本能的惧怕和愤怒，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111.第111章 0111 此富阳非彼富阳 艾琳安抚的拍了拍琉夏的手，说道：“别怕，现在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 “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琉璃和他们争执了起来……” 琉璃一边向后退着步子，一边紧张的说道：“钱和人都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样？”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一个怎么够招呼我们四个？我劝你最好乖乖的，三四天后，等我们回了富阳就放了你们。不然，休怪咱们兄弟无情！” “可当时我们不是说好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另一个男人说道：“到时候，把你们姐妹扒光了扔大街上去，然后，再说出我们之间的交易，你猜猜看，咱们谁的损失大？” 讲述完后，琉夏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她老早就设计好了一切，让我真的被强|暴，让聂家以为我们俩都遇到了意外。这样，聂君对我们愧疚的同时，会更加想要弥补我们。” 龙子涵说道：“只不过她失算了，与虎谋皮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后来的时间里，我们在被侮辱中度过。而这过程中，我发现，他们对她这个金主似乎要好一些。所以，我打晕了她，和她交换了位置。四个男人因为第二天要离开上海，所以，他们想捞够本，于是……” 想想也是，根据那几个人的强盗逻辑看，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肯定是享受够了才离开。 “快天亮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男人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几个人吵了起来。听他们争吵的内容，是琉璃断了气。没过多久，他们就逃了。” 她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难以言明的痛苦、纠结与愧疚。 龙子涵站了起身，拍了拍琉夏的肩膀，叹息道：“人这一辈子，最不能对不起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你还年轻，还有将来，为了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 琉夏将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抓在了掌心中，认真的说道：“子涵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她想说的话太多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最简单的表达。 不过，龙子涵却是明白了。 他笑了笑，说道：“小丫头，别在聂君那一棵树上吊死，他配不上你的用心！” 这话说出来，并不只是安慰琉夏。他了解聂君，他或许真的并不适合琉夏。 琉夏的爱太真，太纯，太死心眼儿了。 而聂君的善良，导致他性格上优柔寡断。他的单纯让他耳根子软，容易听信他人。 这这一次，残酷的事实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恐怕，他以后不会再轻信女人和爱情了。 他们始终是不会有结果的…… 送走琉夏，龙子涵看着四名歹徒的画像，吩咐道：“让人多画几份！” “好！” 龙子涵说道：“赵小虎，你拿着这张画像去东坡路，问问附近的街坊邻居，还有那家绿豆糕的小店，对这四个人有没有印象。” “是！” “莫北，你拿着画像，去车站，询问案发当天的工作人员，在凌晨三点以后，有没有见过他们。” 莫北有些担忧的问道：“万一他们没有离开上海呢？” 艾琳肯定的说道：“不对！” 随后，她分析着：“他们本来就打算赚完一笔钱就回富阳，而出事之后，他们猜测，身为同伙的琉璃根本不敢把他们供出去，所以，无处可去的他们，只有富阳。” “可富阳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我们仅凭几幅画像就能找到他们吗？” 龙子涵说道：“所以，才让你们去查线索……” 没过多有，赵小虎、莫北终于回到警局。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 没等赵小虎说话，莫北说道：“车站售票员记得，案发4个小时后，大约在早上7、8点终时，一个男人插队买票，引发了口角之争，扰乱了秩序。” 接着，他拿出两个男人的画像，说道：“随后，另外这个人走了进来，劝说了两句将其拉走。走到门口时，门口卖零食的大妈听到插队的男人问另外一个人，王顺他们去哪了……” 赵小虎有些心急的问道：“那他们买的票是哪里的？他们去了哪？” 莫北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插队的事情，引起了多人不满，他们两人礼后了。我猜想，他们后来换了人来排队买票。只不过人多，而且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所售票员以及其他工作人员没什么印象。”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他们分开行动。看来，他们也并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 听着赵小虎半褒半贬的话，艾琳说道：“也就是说，另外两个人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叫王顺！我立刻打电话通知富阳警局！” “等一下！”龙子涵开口制止到。 艾琳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试想一下，万一他们后来没有再去买火车票的话，他们怎么离开？” 见几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龙子涵说道：“昆山有一个地方叫做富阳村，即便不坐火车，也有直接抵达的汽车。我觉得，咱们应该双管齐下。” 毕竟，和富阳比起来，还是富阳村和上海之间的距离要近一些。 他认为，那几个人极有可能是在富阳新村那边。 毕竟，琉璃的手伸的再长，也伸不到富阳那么远的地方…… 果然，事情如龙子涵所料，富阳村那边确实核对上了一个叫王顺的无业游民。 据说，他还有一群狐朋狗友，平日里到处瞎混，都是一些只会偷鸡摸狗、欺善怕恶的混蛋。 于是，龙子涵下令，即刻抓捕王顺。 而就在第二天，富阳村那边便扣下了王顺，又从他口中问出了另外三个人的下落。经过一番追逐，四人全部落网。 在琉夏一番辨认后，指证四个男人，就是对她们姐妹实施强|暴，导致琉璃死亡的凶手。 最终，四人对所犯的罪供认不讳，被转交法院定罪。 这起案件最终落下帷幕，可却让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112.第112章 童尸案 傍晚，背对着夕阳，龙子涵牵着楚伊人的手，在沙滩上悠闲的散着步。 楚伊人问道：“那个叫琉夏的女孩，她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要离开聂家，离开聂君，去做自己想做，却一直没做的事情。” 楚伊人问道：“是什么？” “琉夏曾经很喜欢画画，但是因为聂君，她选择了和服装设计。如今都放下了，她想去学画画，找回自己。” 聂君是要时间来冷静、复原和成长，琉夏需要一个新的人生，他们不在一起，固然是好的，而这也正是聂家人的想法。 见龙子涵不语，楚伊人叫道：“龙子涵……” “恩？”龙子涵看着她，用鼻音询问着。 楚伊人问道：“你是为什么做警察？是因为喜欢查案吗？” 龙子涵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我喜欢你！” 楚伊人问道：“那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杀人犯，你会怎么做？” 龙子涵毫不犹豫的说道：“有我在，不会让你跨线了，我会看着你的！” 而且，他相信她，他不是聂君，她也不是琉璃、琉夏，他们不可能走到两难的境地。 他与伊人之间，和聂君他们不同，他深信！ “龙子涵……” “恩？”龙子涵依旧用鼻音询问着，目光带着属于他的自信和坚定。 楚伊人忽然笑了，她说：“我很喜欢你……” 12月底，上海虽不及东北天寒地冻，却也是阴冷阴冷的。 因为楚家二老被请去参加排队，楚家成了一群“孩子王”的天下…… 楚家的佣人在为他们准备火锅食材，而楚伊人正围着围裙，和一对水果在作斗争。 而另外四个人，此时正打着麻将…… “三条……” “三条……” 龙子涵刚刚打出一张三条，坐在他下家的楚慕辰就跟着打出了一张三条，大有一副要顶死龙子涵的架势。 “哎，我说楚慕辰，你就不能别老和龙子涵较劲吗？两个大男人，都来斗气，有意思吗？” 艾琳终于看不下去，说了句公道话。 没等楚慕辰反驳，不远处飘来了一道淡淡的女声：“幼稚！” 不用看，单凭声音四人就能听得出来，这是楚伊人的声音。 “伊人，我是你哥，亲哥！你不要像你嫂子一样，胳膊肘往外拐！” 德卢卡笑道：“少爷，师父已经打上龙家的标志了，嫁去龙家是早晚的事情。要帮着你，才真的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呦呵！小样，连你也不服天朝管了是吧？”楚慕辰来劲了。 “三万！”打出一张牌，德卢卡笑着说道：“少爷又忘了，德卢卡是师父的私人管家。” 他的意思是，他只归楚伊人管，所以，也只向着楚伊人说话。 楚慕辰撇了撇嘴，也并未真的生气，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楚伊人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十分自然的用牙签查起一块水晶梨送进了龙子涵口中，问道：“好吃吗？”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好吃！” 隔着一张桌子，楚慕辰看着那一盘犹如艺术品一般摆放的各种水果，感慨道：“看来，我妹妹放下手术刀，也能做个贤妻良母啊。” 说着，他伸长了手，拿起一块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龙子涵却不遗余力的打击着：“大哥没看出来，虽然没用手术刀，可这刀法却是你传授给伊人的吗？” 作为一个解刨学教授，楚慕辰对尸体什么的早就已经免疫了。虽然不及伊人那么热忱，却也能做到在面对解刨尸体时，能够坦然处之。 可现在龙子涵这么一说，让楚慕辰忽然觉得，自己吃的并不是水果…… 想象着自家妹妹将水果当尸体一样的处理，楚慕辰的心里居然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 而艾琳和德卢卡却不管那么多，纷纷伸手来拿水果。 就在这时，佣人走了过来，说道：“少爷，晚饭准备好了……” “走，吃火锅去！” 楚慕辰一声令下，一群人离开了麻将桌，直奔饭厅。 吃吃喝喝间，几个人聊了起来。 “距离你们发现的那具被吸血的男童尸体案，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有什么线索吗？不会又成为‘无头公案’不了了之了吧？” 楚慕辰的问题，拉住了龙子涵和艾琳的思维。 艾琳说道：“那孩子的身份成了迷，案子也毫无头绪，已经拖的太久了，这两天再没结果，就算龙子涵挡着，也要结案了。” “可我听说，这段时间，经常有人报案，称男童失踪。” 楚伊人夹起一个煮好的丸子，递给了楚慕辰，说道：“哥，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艾琳说道：“我统计过，算上我和伊人在小洋山岛遇到的那起儿童失踪案，已经有6名男童失踪。而报案时间都差不多相隔半个月，看起来，十分有规律。” 龙子涵将剥好的虾放在了楚伊人的碗中，补充着：“虽然男童失踪的位置都分布在不同的区域，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儿童走失，或者是人贩子拐卖儿童。但龙子涵却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对于这个案子，龙子涵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这些走失的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确实够让人揪心的了。 “叮铃铃……” 电话响了，几个吃的热火朝天的人懒得理会。 下人接起了电话，小声的说道：“喂，你好，这里是……龙少，您的电话。” 龙子涵站起身，朝着客厅走去。 楚慕辰问道：“伊人，他没告诉家里，晚饭不回去吃了？” 不等伊人回答，艾琳就摇头说道：“龙子涵做事严谨，为人心细如尘，这种事不像他能做的出来的。” 楚慕辰黑着一张脸，吃味的说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这时，龙子涵走了过来，一脸正色的说道：“聚会恐怕要到此结束了，南林山后发现一具男童的尸体！” 南林山未经开垦，只有野草、树林以及一些野生动物，人迹罕至…… 113.第113章 毫无进展 当龙子涵一行人看来，就看到一个乳白色布袋。 “龙少，地质勘查队来这里勘察，准备回去的时候，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白色布袋，打开一看是具尸体，然后赶紧去最近的警局报了案。但是之前龙少在大会上提过这个案子，所以，分局不敢擅自做主，打电话给了咱们。” 龙子涵点了点头，顺手拿过莫北手中的笔录扫了一眼，又看向警戒线外面的三个男人，问道：“就是他们？” 莫北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把笔录还给了莫北，朝着尸体走去。 就在龙子涵安静观察现场之时，楚伊人说道：“已死亡24小时，死者为男性，年龄大概是七八岁。手腕、颈部、脚踝，分别有宽度相同的青紫色淤痕，左手手肘内侧的静脉处有针孔留下的痕迹，这些都是生前造成。而身上其他伤和头部的撞击伤，都是死后造成。” 龙子涵看了看这孩子身上的伤，说道：“这些是从山上滚下来造成的。”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具尸体和我们发现的那具童尸，出奇的相似，这下，不用担心被迫结案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去山上看看。” 大部队留在了山下，龙子涵几个人沿着山上留下的痕迹上了山。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看，随后，在山顶停了下来。 莫北说道：“尸体自上而下滚落，沿途的野草被压趴，而中途的石头造成尸体的损伤。” 楚伊人来到一个脚印旁，淡淡的说道：“根据脚印推测，疑犯身高大致在175。至于和上个案件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要做足印倒膜，回去做比对。” 趁着楚伊人干活，龙子涵沿着脚印继续走着，观察着。 下一刻，龙子涵突然停下脚步。他蹲下身来，唤道：“伊人……” 楚伊人走了过来，看到草地上的血迹，便迅速收集起来。 最终，在这山上还是没有找到其他线索，一行人只得“打道回府”。 当楚伊人从工作室里走出时，众人已经等候多时。 楚伊人摘下手套和口罩，说道：“我很遗憾，那滴血并没有给我们太多线索。现在除了血型，那滴血没有任何意义。” 德卢卡说道：“那具尸体非常干净，凶手在处理尸体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死因和上一具同样，是失血过多。两起案子无论是死因、死状，还是生前伤痕，都高度相似。” 楚伊人接过他的话，说道：“死者的胃部、食道、牙齿上发现了残留的安眠药。而且，死者牙齿有酸性腐蚀的痕迹。这说明死者曾呕吐过，连带着把体内残留的安眠药一并吐了出来。另外，死者咽喉发炎，有出血现象……” 龙子涵问道：“装尸体的袋子有什么线索？” 楚伊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不过废弃的精神病院大楼中留的脚印，和南林山上留下的脚印相吻合。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同一个人的。” 龙子涵沉默不语，陷入了思考中。 莫北说道：“我很奇怪，凶手为什么不偷偷的把尸体埋了，而是大费周章的，寻找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来抛尸。” 艾琳分析道：“凶手迫于某些原因，不能将尸体埋在家里附近。所以，故意找一些偏僻的地方抛尸。他本可以将尸体埋起来，但那样太浪费时间，也会在不经意间留下证据。为了安全起见，他每次都选择将尸体丢出去。” 艾琳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却又有什么东西衔接不上，困扰着龙子涵。 “刘元恒，立刻核对孩子身份，让家属来认尸。” 刘元恒点了下头，回道：“是！” “通知下去各个分局，让他们在自己管辖范围内普查、严搜，看看能不能找出另外几个走失儿童的尸体。” 赵小虎惊讶的问道：“龙少，你怀疑那几个孩子和里面躺着的那个一样？” “我也希望那些孩子只是被拐卖，他们还活在某个角落……” 众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情绪上也都挂上了担忧和愤怒。 究竟是什么人，对孩子做这种事情？ 龙子涵看着尸检报告，说道：“我记得，上一具尸体的血型为a，这具为o型。这说明，凶手采血对血型是没有要求的。但是，对被害人的年龄有限制。凶手只找10岁以下的男孩……” 艾琳自言自语的说道：“凶手到底用这些孩子的血做什么？” 莫北说道：“不管他要做什么，我们都要阻止他，不能让受害者数量继续增加了。” 孩子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承载了太多的希望。 而且，在这个重男轻女的世代，一个男孩可以说是整个家庭的未来，他们也不能让凶徒猖狂下去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下令道：“先确定孩子的身份，另外，从乳白色的米袋着手，去查一查，生产这种米袋的厂家，如果可以，拿来他们近期的订单和客户资料吧……” “什么？这……这种袋子太普及了，到处都是，咱们怎么查？查的来吗？”赵小虎不可置信的惊叫着。 龙子涵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那个孩子是你的亲人，你还会怕麻烦吗？” “我……”赵小虎换位思考了下，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过了。 龙子涵说道：“即使你没有身为警察的使命感，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国家用纳税人的钱养活我们，我们就要保一方安宁。不能脏罪恶横行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赵小虎脸色染上了一丝羞愧，他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军礼，高声应道：“是！” 纠结、难熬的一夜过去了，没睡好的龙子涵爬了起床。 这会儿，他正在客厅一边看着男童案的资料，一边喝着咖啡。 “呦，儿子，你这查案查的命都不要了？大早上起来空腹喝咖啡，你是想气死老娘吗？” 皇太后略带薄怒的声音飘了过来，让龙大少立刻放下了咖啡，乖乖的说道：“妈，早上好！” 114.第114章 狡猾的龙少 闫秀珍冷哼了一声，说道：“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从早忙到晚，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龙子涵赔笑的说道：“小的知错！小的还要替龙家传宗接代，给您老生孙子，不保养好身体怎么行？” “你知道就好，对了，你和伊人怎么样了？发展到哪一步了？我可听说人伊人的大哥马上就办喜事儿了，什么时候能轮到你和伊人啊？” “呵呵……”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龙子涵头疼的说道：“爸，你管管你老婆！” 龙百川问道：“你一下问了他这么多问题，你让他回答哪一个？” “当然是一一回答了！”闫秀珍说的理所应当。 龙百川走了过来，一把搂住妻子的肩膀，安抚道：“现在男童案很严重，不找到凶手谁都不能安心。等案子破了，咱们把伊人叫来家里吃吃饭，到时候再说好不好？” 闫秀珍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可别再哄我了啊！伊人那孩子也是，自从楚家人回来，她都很少来看我这个孤家寡人了。” 龙百川笑道：“什么孤家寡人，我看你是怕儿媳妇跑了，心里没底吧？” 闫秀珍最近心脏病犯了，身体抵抗力也是每况愈下。 如今已是冬天，外面又冷，医生建议她在家静养。以免出去冻着了，沾上感冒，会加重心脏负荷。 如果不是这些问题，她早就每隔几天就去警局探班了。 闫秀珍被人戳中了心思，也不觉得难堪，反而大方的承认：“儿子不争气，老公不上心，为了你们龙家，我总得把这个当回事而吧？指望你们，别说孙子了，恐怕连个蛋都抱不上。” “噗……”龙子涵刚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了。 “咳咳……”被呛到的他，咳嗽了起来。 闫秀珍有些忧伤的说道：“也不知道，合上眼睛之前，能不能抱上孙子……” 她这话一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龙子涵赶紧拿过自己的外套，一边朝外面走着，一边说道：“妈，你别急啊，儿媳妇会有的，孙子会有的。我先去上班了，拜拜。” 回过神来的闫秀珍叫道：“你个死孩子，饭都没吃你就给我走……” 随着皇太后的叫声，被逼婚的龙大少，已经上了车飞奔而去了。 当他来到楚家，楚伊人和德卢卡正在吃早饭。 “子涵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冯小小有些奇怪，他明明每天都会踩着时间来接伊人和德卢卡上班的。可今天整整早了半个钟头。 龙子涵一副纠结的模样，说道：“我家皇太后发威了，我被夹在她和伊人中间……总之是家宅不宁啊！” “啊？” “什么?” 冯小小和艾琳的叫声响了起来，而楚家的三个男人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龙子涵解释道：“这不是看楚家要办喜事儿了么？我妈着急了，怕我定下来的媳妇儿飞了！” 随后，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楚伊人，说道：“老太太着急，可伊人不着急，我又舍不得逼婚，只能每天听她的紧箍咒了。” “噗嗤……”艾琳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等楚家父母表态，楚慕辰黑着脸说道：“好你个龙子涵，求个婚还用这种小手段，你这个狡猾的狐狸……呜呜呜……” 还没等说完，艾琳就一把捂住他的嘴，笑的十分抱歉，说道：“你们聊！” 楚啸天看向自己的女儿，问道：“这个事儿，你们俩商量过了？”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莫名的反问道：“什么事儿？” “……” 楚家人一阵无语，感情这丫头刚刚一直在吃，没听他们谈话内容是吗？ 龙子涵笑着说道：“伊人，我妈希望你可以去我们家住！” 他的话让楚啸天嘴角跟着抽了抽，怎么看这小子，都像是摇着尾巴骗他女儿的大灰狼。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看向艾琳，认真的问道：“嫂子，你为什么住在我家？” “啊？”艾琳被问的莫名其妙。 楚慕辰说道：“你嫂子是要嫁给我的，当然要住在我们家，而且要住一辈子！” 楚伊人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楚家人，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几天会搬去他家！” 不是龙子涵现在不想娶她，而是楚家马上要给楚慕辰和艾琳办喜事了，他们的日子也不好挨的太近。 更何况，因为楚伊人情况特殊，他们的感情一直都是细水长流的慢热型。如果节奏突然变快了，他怕她会抗拒。 与其他突然求婚被拒绝，不如先让她名正言顺的住过来，将来结婚也就顺理成章了。到时候，也不怕这小丫头拒婚了。 所以，狡猾的龙大少今天来了这么一出。 虽然话是楚伊人说出来的，但是，她的反应完全在龙子涵的意料之中。 而楚伊人的话，让楚家众人只觉得“五雷轰顶”。 龙子涵却笑的像个狐狸一样，静静的望着楚伊人那张清冷的小脸。 “伊人啊，你没明白哥的意思，哥是说……” 不等楚慕辰说什么，楚伊人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们是不是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 看到一向有些迟钝的女儿，忽然间变得敏感起来，冯小小又是开心，又是有些生气。开心的是，女儿不再那么木讷了，可生气的是，女儿心情明明好好的，却被楚慕辰这祸害给搅和了。 想着，她狠狠地的瞪了一眼楚慕辰，心中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楚慕辰倍感无辜。 楚伊人迷茫的问道：“嫂子因为要嫁来我们家，所以要住在我们楚家一辈子。所以，我应该去龙家住的对不对？” 龙子涵尾巴翘起老高，笑眯眯的说道：“对！” “对什么？楚家就在这，伊人和你关系又没定下来，这么贸然的搬去你家，那还不被人笑话了？”楚啸天明显不太乐意。 龙子涵的脸色暗了下来，多了一抹忧伤。 他叹了口气，说道：“伯父，上海滩认识我们两家的人，有几个不知道伊人是我的未婚妻？更何况，我妈她的身体……伊人去了，她会开心一些。” 115.第115章 确定范围圈 他知道闫秀珍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更明白，她是真心喜欢伊人的。 就在楚啸天和冯小小犹豫期间，龙子涵说道：“如果伊人能搬过去住上一阵子陪陪她，对她的病情也是有帮助的。伯父伯母不放心，可以让德卢卡一起跟过去照顾着伊人。” 龙子涵的话，无疑是让楚家人对他更是多了一种肯定。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德卢卡对楚伊人的心思。而他却能大度的接受德卢卡照顾伊人，这不是一般能人可以忍下来的。 而有德卢卡的照顾，楚家的确是能放心的下来。 因为这些年，德卢卡代替他们，充当了楚伊人身边所有角色，他将伊人照顾的很好。 见楚啸天还是有些不愿意，冯小小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住过去就住过去吧，早晚都是一家人。” 这女儿刚刚和他们热络起来没多久，又要和他们分开住，别说楚啸天，就连冯小小都心有不甘。 可是，看女儿那一副“坚定”的神情。他们要不让她搬过去，她恐怕会认为他们不同意她和龙子涵交往。 为了女儿，也只能点头了。 想通了，楚啸天也只要点了点头，答应道：“那这样吧，我们家离着你们警局相对来说近一些，每天中午你们回来吃饭。” 他至少要每天见到女儿一次才能放心。 龙子涵笑眯眯的应道：“只要伯父、伯父不嫌弃，我每天都会跟着伊人回娘家蹭饭的。” 于是，在龙子涵不要脸的哄骗下，楚伊人终于正是入主龙家…… 回到警局，龙子涵和艾琳两个人就闷上办公室里讨论案子。 而就在这时，刘元恒和赵小虎就找了过来。 刘元恒先报告着：“龙少，那具男童尸体的身份已经基本确定了。死者名叫苏艺勇，今年7岁，家住新阳村，独自玩耍时丢失。家属报警3天后，被发现尸体。”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赵小虎：“你呢？查到了什么？” “经过排查搜找，制作、批发乳白色布袋的厂家，一共有三家。我们已经核对过这三个厂家的库存和走量，数量多多少少都有出入。然后，按照龙少的要求，我要来了他们近期销售过的订单和客户名单、资料。” 赵小虎将资料递给了龙子涵，继续说道：“这些客户，除了两个农场，基本上都是粮油店个体户。而跟那三个厂家有着常年的合作。其他的米厂、面厂都是一年批发一次，近期没有合作。” 龙子涵一边查看手中的资料，一边说道：“刘元恒，把地图拿来！” 不过一会儿，刘元恒拿来了一张上海滩的详细地图，交到了龙子涵手中。 摊开地图，龙子涵拿出一支笔，依照线路在地图上画着…… “龙少，你圈的这些地方是……” “你们看，这些是男童走失时的大概位置，这两个是发现尸体的位置。” 龙子涵拿着笔，一边圈点，一边说道：“苏艺勇在新阳村丢失，尸体却在南林山发现。而按照走失案案发时间的顺序看，这些地方分布非常广。而第一具无名童尸在这座废弃的精神病院大楼中发现，这说明了什么？” 艾琳分析道：“要去这些地方，并且带回一个孩子，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凶手要有钱、有车，且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这时，龙子涵执笔圈出了一个圈，说道：“你们看这里！” 艾琳看了看，惊讶的说道：“你是说，走失案和抛尸地点是以这里为中心，扩散出去的？” 那些之前被他圈起的地方，正好分布在他手指的地方四周。 不等几个人反应过来，龙子涵便问道：“你们对这一带了解多少？” 艾琳说道：“这个范围内，按照小虎拿来的资料对比，里面有两个农场，还有三家粮店。” 龙子涵看向赵小虎和刘元恒，说道：“去查，要快！” 两人齐声说道：“是！” 案件调查还在进行中，龙子涵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了起来。 不过，因为楚伊人搬来了家中，让他觉得多了些查案的动力。 而最高兴的，该是龙家的主母大人。 闫秀珍连续几天都喜滋滋的，这心情好，也就吃的好睡的好，原本还有些微微苍白的脸色，果然渐渐变得好转起来。 “夫人……”张嫂递过来一杯牛奶。 闫秀珍接过她手中的牛奶，问道：“少爷呢？” 张嫂掩唇笑道：“在伊人小姐的房中腻歪着呢。” 闫秀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等下，把我珍藏的那瓶红酒给他们俩送去，叫他们好好珍惜。” 而‘珍惜’这两个字，闫秀珍说的意味深长。 张嫂笑着应道：“好！” 这会儿，龙子涵无赖一般趴在楚伊人的床上，看着案件的资料。俨然将楚伊人的卧房当成自己的地盘，更拿她的床当成了自己的办公桌。 他的霸道引起了某人的不满，因为碍于男女有别，龙子涵这么大咧咧的趴在自己床上，让楚伊人不知道该躺还是该坐。 最终，她娇声埋怨道：“龙子涵，你起来，别赖在我床上好不好？” 这屋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书桌。不然，他们两个也不会都呆在床上。 “伊人，在你身边我脑子能聪明一些，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楚伊人嘴角微微一抽，看着被他占了一大半的床，说道：“可你占了我的床！” 龙子涵放下资料，凑到楚伊人跟前，说道：“要不，你亲我一下，我给你多分一点地方。” 而这时，张嫂正拖着一瓶红酒，两个酒杯走到了门口。 听到自家少爷这般无赖，她正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门开了…… 看着眼前的人，张嫂尴尬的打着招呼：“少……少爷……伊人小姐！” “是张嫂啊，我以为我妈在偷听呢！” 他那个宝贝妈，没少偷听、支招什么的，而且还乐此不疲。 张嫂笑了笑，说道：“夫人让我拿红酒给你和伊人小姐，还特意嘱咐，让两位珍惜！” 116.第116章 墩子的尸体 看着张嫂那暧|昧的笑，和故意加重音调的话，这个“珍惜”，恐怕是老妈“别有用心”了。 结果红酒和酒杯，龙子涵大方的说道：“替我谢谢我妈，张嫂慢走！” 见龙子涵赶人，张嫂也不多做停留，乐呵呵的离开了。 “既然酒已经开了，咱们喝点？”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喝了一口后，龙子涵很享受的说道：“每次和红酒，都能使我放松心情！” “葡萄酒中不仅蕴藏着多种氨基酸、矿物质和维生素，还富含聚酚等有机化合物。所以，它不止营养丰富，还有美容、抗衰老、开胃、降血脂、抑制坏的胆固醇、软化血管、增强心血管功能的作用。” 龙子涵在楚伊人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我们伊人懂的好多！” 楚伊人脸色微红，不去看他。 她举起杯，看向杯中的酒，淡淡的说道：“好神奇，同样是红色的液体，但是，红酒却是营养价值丰富的饮品。” 她的话让龙子涵微微愣住，而龙子涵从唇边拿开酒杯，红酒不小心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楚伊人伸出手去擦他嘴角上的红酒，难得幽默的笑道：“你这幅样子，再添一副假牙，都可以去扮吸血鬼了。” 她话音落下，龙子涵猛的抓住她的手，问道：“伊人，你说什么？” 楚伊人可爱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说，再添一副假牙，你都可以扮吸血鬼了。” 龙子涵将酒杯放下，认真的说道：“不对，从说，从头说。” 意识到龙子涵可能想到什么了，楚伊人想了想，说道：“我刚刚说，好神奇，同样是红色的液体……” 没等她说完，龙子涵突然说道：“等一下！” 楚伊人乖乖停了下来，给他时间去思考。 龙子涵说道：“红色液体、血、吸血鬼、血……吸血鬼……吸血鬼……” 就在这时，龙子涵忽然抓住楚伊人的肩膀，激动的说道：“我记得我在国外的时候，看到过一篇新闻，上面说，有一种病叫做……” “卟啉症！” “卟啉症！” 两人恍然大悟之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病症，可见默契程度。 龙子涵说道：“我记得那篇报道上说，身患卟啉病的人，嗜饮鲜血，且面容苍白，并伴有贫血。惧怕看到阳光，暴露在阳光下，会令他们的皮肤起水泡，感到疼痛和灼热。” 楚伊人说道：“可是，我在抛尸现场采回来的那滴血中，并没有检测出任何问题。就血液而言，抛尸者是个身体非常健康的人。再说，我们国内现在还没出现过这类病。” “如果这起案子真的和卟啉症有关，那抛尸人虽然不是卟啉症患者，但未必不是凶手……” 说着，龙子涵捧起楚伊人的脸，猛的亲了一下，说道：“你是我的幸运女神！” 正当案子有了一些线索和方向的时候，又一具被抽血而亡的尸体被找到了。 郊区外，石桥。 尸体被装在乳白色的布袋中，即便隔着袋子，依旧挡不住臭气熏天的味道。 赵小虎捏着鼻子汇报道：“龙少，这座石桥前段时间出现裂痕。为以防不测，地区的区长派人来检查一下，看看是否需要修桥。却没想到，在桥下发现了这具尸体。” 龙子涵说道：“这个石桥下早就没有水了，极少有人来，确实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莫北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既然没什么人来，干嘛还要修桥?” 龙子涵叹了口气，怪声怪气的说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没等莫北明白过来，楚伊人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路。 “龙子涵，这好像是墩子！” 龙子涵眉头一皱，立刻走了过来。 尸体已经**的看不出来样子，但是，当龙子涵看到死者左手的6根手指时，心中猛的一震。 报上来的失踪案，只有一个男孩的左手是六指，那个人就是郑芳的儿子。 他带着一丝侥幸说道：“或许只是巧合，等画像出来再说把。” 知道他不愿相信，楚伊人只能绕开话题，说道：“根据桥下的温度判断，他已经死亡2个多月……” 检查一番后，并没有查出特别的线索，一行人只好带着尸体打道回府。 当技术人员依照尸体的样子，描绘出死者生前的画像时，打破了龙子涵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不知道要怎么向那个年轻而又命苦的母亲，说出墩子死亡的事实。 犹豫了好久，他这才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 “喂，你好，这里是小洋山岛分局。” 电话那头传来客气、礼貌的声音。 龙子涵说道：“你好，我是龙子涵，麻烦你让杨斌接下电话。” 不过一会儿，杨斌的声音传来：“龙少，我是杨斌。”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杨队长，我找到了墩子的尸体……” 第二天一早，当龙子涵刚刚进了警局，就听到凄厉的哭声回荡在警局内。 而大厅中，一个脸色不佳的男人正站在那，似乎等着自己的到来。 他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杨队长！”楚伊人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杨斌冲着她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和小刘怕郑芳扛不住，陪着她一道过来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杨斌转过头，看向他们身后黑板上贴的地图，问道：“这是你圈出来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指着那个圈说道：“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这一片，正在逐一排查。” “丰收农场……又是丰收农场！” 听杨斌的口气似乎有什么，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一件，令人印象深刻的陈年旧案，当时就是这个丰收农场……” 没等杨斌的话说完，走过来的莫北打着招呼：“龙少，早上好！这位是……” 龙子涵介绍道：“这是小洋山岛分局支队的杨斌，杨队长，送受害人家属来认尸的。” 117.第117章 新发现 杨斌看向莫北，点了点头，说道：“你好！” “你好……”莫北有些迷茫的回了一声。 而这时，来上班的众人也陆陆续续的进了警局大厅。 看到两个显眼的男人，站在大厅中间聊着天，众人不禁好奇的侧耳听了过去。 杨斌说道：“你们在普查的范围中，包含丰收农场。而五年前，我办的一幢案子，也和丰收农场也有关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说来听听！” “话说五年前，我们遇到了一宗奇怪的绑架案。丰收农场的少东家蒋波，被妻子爱丽丝绑架。可他的妻子什么也不要，只是关着他。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人双双倒在血泊中。当我正要上前查看，就被蒋涛和他的女儿、女婿拦了下来。” 他问道：“你是说，他拒绝你靠近或查探尸体？” “对！因为他身份高人一等，又和当时的局长关系好，迫于上面的压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尸体带走。” 接着，杨斌拿过桌上的纸笔，一边画一边说道：“离开的时候，我转头看了一眼，我看到爱丽丝面色苍白、干枯，显得格外苍老。最恐怖的是她牙齿有些尖利，像是野兽一样。就像这样……” 话音落下，他把草图递给龙子涵，说道：“当时没有人信我的话，他们觉得我是出现幻觉了。所以，这件事，我也就再没提起，以免被人当笑话。” 楚伊人微微一愣，说道：“卟啉接触阳光后，会转化为可以吞噬肌肉和组织的毒素，主要的表现就是腐蚀患者的嘴唇和牙龈，使他们露出尖利的牙齿。让他们看起来很像野兽！” 见龙子涵神色激动，莫北带着浓浓的好奇心，问道：“龙少，杨队长说的这些，和咱们现在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龙子涵看向杨斌，问道：“和那个案子有关的，你还知道什么？” 杨斌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蒋波夫妇当年留下了一个3岁的儿子，出事后，深受刺激的蒋涛就带着他深居简出，极少走动。” 听到他的话，楚伊人的眼神忽然闪过一抹精光，说道：“龙子涵，卟啉症是会遗传的。”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草图，说道：“如果我们大胆假设，爱丽丝当时的情况是因为卟啉症发作。那么，她的孩子是不是也已经患上了这种疾病？所以，凶手是需要那些血液，来喂食这个生病孩子。” “呃……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是卟啉症？”赵小虎一头雾水的问着身边的刘元恒。 刘元恒也是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跟听天书似的，龙少的神思维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再看向杨斌，杨斌也是云里雾里的模样。 龙子涵却不做丝毫停顿，下令到：“整队，出发！” “是！” 一来到丰收农场，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让人立刻感到心情舒畅。 宁静的农场，没有城中的喧闹，更没有城中的车水马龙，有的只是鸟儿、羊群和狗叫声。 刚刚走进大门，不远处走来了几个男人，带头的问道：“你们是谁啊？这是私人农场，不能乱闯的……” 龙子涵拿出证件说道：“刑警队队长龙子涵，我们正在查一起案子，希望你们配合。”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不敢再多言。 龙子涵冷声问道：“9月25日、10月9日……以及12月22日，谁出过农场？” “之前不记得了，但22号那天是我生日，我本来想23号晚上去跟场主请假一天的。可到了晚上，场主开着车，带着孙少爷出门了。” “你们场主经常在晚上带着孙少爷出门？” 见那人点了点头，龙子涵指着不远处黑色的轿车，问道：“那就是他出门开的车？” “对，就是那辆车！”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说道：“伊人，交给你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带着德卢卡走向那辆车…… 看楚伊人在忙，龙子涵对农场的人说道：“你们农场场主呢？带我们去见他！” “哦，是、是……” 这会儿，蒋涛正在卧室里歇着。当见到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他神色立即显得有些慌张。 龙子涵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后，即刻下令道：“搜！” 蒋涛惊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我要去投诉你们，我要控告你们！” 龙子涵冷笑了一声，问道：“这2、3个月以来，先后有6家人来警局报案，称家中的儿子失踪了。6个孩童失踪的时间，分别在9月25日、10月9日……以及12月22日。这期间，你在哪里？又谁可以作证？” “我……我在哪里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犯了什么事？我不是犯人，你凭什么审我？” “忘了？你忘了，可你农场的伙计还记得，你开车出了农场！” 蒋涛狡辩道：“我出去了又怎么了？你什么证据都没有，还能诬陷我和儿童失踪案有关系吗？” 就在这时，楚伊人和德卢卡走了进来。 楚伊人刚刚要开口，德卢卡就把话抢了过来，说道：“我们在他车后座地垫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些带血的粘液。初步判断是呕吐物。血迹是呕吐时候带出的，情况和新阳村童尸案相符。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造成的，回去验一下就知道了。” 艾琳悄悄的给德卢卡竖了个大拇指，顺带飞过去了一个媚眼。 既然德卢卡已经代言了，楚伊人便安静的观察着看眼的状况。 “场主难道是想告诉我，那是坐你车的其他人吐的？那你能说出那人是谁，什么时候吐的吗？最好叫对峙一下。” 龙子涵的话让蒋涛脸色大变，他被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龙子涵继续说道：“你时常在晚间开着车出入农场，目的，是带回被你用安眠药放倒的孩子，又或者是送出去已经死掉的孩子。而晚上在农场里走动的人本来就不多。见到的，也以为你只是带着你孙子出去了。我说的对不对？” 118.第118章 告破案件 蒋涛保持沉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龙子涵。 下一刻，莫北的声音传来过来：“龙少，有发现！” 龙子涵朝着屋里面走去，屋内，书桌内的凳子下，铺着一张地毯，掀开地毯就能看到一道上锁的“门”。 龙子涵懒得跟蒋涛要钥匙，直接拿出枪，“砰！”的一声打坏了锁。 当他掀开这道“门”时，入眼的是一个地洞，而地洞内，1个面色苍白的孩子…… 龙子涵赶紧跳了进去，伸出手去探孩子的呼吸。 察觉到这孩子还活着，他这才松了口气。 地洞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木床。这孩子躺在木床上，手脚还有脖颈，被牛皮带固定在床上，使他动弹不得。 而靠近床边的地上，摆放着一推简易的针头、输液管、血袋。 龙子涵小心翼翼的解开牛皮带，将孩子抱起，立刻离开了这昏暗的地洞…… 龙子涵冷厉的问道：“蒋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你不能带走他，浩浩还需要他来救命的。你放开他，你把他还给我……” 说着，蒋涛就扑了过来，企图将那孩子夺回去。 龙子涵微微一个转身，使得蒋涛扑倒在地，赵小虎立即上前按住了他。 “爷爷……” 一声清脆的唤声响了起来，随着声音看去，一个个子小小的孩子，正躲在书架后，双目带着一丝恐惧和担忧，看着眼前的一切。 龙子涵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了莫北，朝着书架走去。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的孙子……” 龙子涵无视蒋涛的怒吼，来到了书架旁。 当走近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这孩子，脸色白的吓人，干枯的皮肤带着褶皱，看起来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而这孩子却一脸的憎恶，手持匕首，指着向他靠近的人。 他朝着龙子涵愤怒的叫道：“离我远点，你们全都是坏人，放开我爷爷！” “你爷爷为了你，绑架了7个孩子，而有6个已经遭了毒手死掉了……” 他试着和那孩子讲道理，可那孩子却不领情。 这孩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那种贱民，本来活着就是累赘！” 龙子涵脸色大变，知道和这孩子基本上是说不通了。但也不能就此放任这孩子，索性不如先送去医院。 紧接着，两个孩子被送往了医院救治，而蒋涛就被他们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龙子涵和艾琳坐在蒋涛的对面，脸色难看的审讯着食古不化的蒋涛。 “蒋涛，就算你死不认账也没关系，就凭现在警方得到的人证物证，你就算顽抗到底，最终也一样会被控告谋杀的罪名。” 蒋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龙子涵，说道：“如果不是你，我孙子的病，就会痊愈了，你这个凶手！” “你非常富有，你完全可以去购买血液，可你为什么要残害那些孩子？你就一个孙子，他是你蒋家的独苗。可那些孩子也是别人家的独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哈哈哈……”艾琳的话让蒋涛笑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你笑什么？” 蒋涛面色狰狞的说道：“那些贱民穷的饭都快要吃不上了，凭什么健健康康的活在这个世上？死前，倒不如做点好事，帮我孙子治病！” “你以为，抽光那些孩子的血，让蒋浩每天喝血，就可以治好他的病？” “孩子的血液最为纯净，没有受到过污染，他们的血，一定能让好好康复的。呵呵，浩浩，马上就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享受阳光了！” “啪！”艾琳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怒吼道：“说，那几个孩子的尸体你给丢去哪了？” “你们那么有本事，你们就去找啊……啊哈哈哈哈……” 蒋涛疯狂的笑着，更拒绝告诉他们另外几个孩子尸体所在。最终，龙子涵和艾琳也审不下去了。 刚刚走出审讯室，一个少妇匆匆走了上来。 “龙少，我是蒋云，蒋涛的女儿。我爸爸他……” 龙子涵扫了一眼蒋云，随即便沉着脸。 他说道：“你父亲谋杀多名儿童，随后便会转交法院审理。” 蒋云面色当即一阵难看，她说道：“龙少，我父亲他自从大哥走后，脑子就不太正常。他……” “你想说你父亲患了精神疾病？就算有精神病，这个案子也是要由法院裁判，我们警方只负责抓人。有求我的时间，你还不如去劝劝你父亲，让他说出那些孩子的抛尸地点！” 话音落下，龙子涵便大步离开。 艾琳见龙子涵被气的不轻，示意门口的警员，让蒋云进去和蒋涛谈谈。随后，便跟了上去。 “龙子涵，干嘛这么生气？”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看到那个蒋云了吗？她父亲出了事，她还有时间化妆，换新服，甚至找搭配的首饰佩戴。还真是贤惠！” 艾琳对此表示无奈，她说道：“也是啊，她父亲有病她为什么不看住他？现在出了事才着急！” 龙子涵不屑的说道：“真的着急就不会‘盛装出席’了！” 艾琳说道：“你想啊，有她父亲和侄子在，她也只是个嫁出去的女儿。能得到多少？或许，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些事被曝出来，蒋涛必然会定罪，而蒋云那个对人有攻击性的侄子，也势必要被送往精神病院做秘密研究。 到时候，整个农场就都是她的了。 “贪婪！”龙子涵筹措了半天，挤出了这么两个字。 如果不是贪婪，她不会放任自己的父亲不管，等着闹出这种事情了…… 最终，蒋涛将几个抛尸地点都告诉了蒋云，警方分别找到了另外几个孩子的尸体。 而第一具无名童尸的身份，也在不断搜索中对上了号。 蒋涛因为精神病，而躲过了谋杀罪。但却被剥夺了自由，关进了精神病院的重症室。 而患有卟啉症的蒋浩，因具有严重攻击性，也被送往精神病院。明着是看管、治疗，实际上，是为了研究他这种罕见的病情。 “吸血鬼”案终于告一段落…… 119.第119章 罗密欧之死 新年新气象，家家户户团团圆圆、热闹不已，而楚家就不止是团圆和热闹了。 楚慕辰和艾琳的婚礼已经订下日期，在一个星期后。 好在楚慕辰很早之前就在筹备婚事了，不然，临近婚礼才准备，肯定要慌的大家手忙脚乱了。 而大过年的，楚伊人刚刚在家过了一个三十夜，第二天的年初一，龙子涵就上门来领人了。 他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楚家，笑眯眯的拜着年。 “楚伯父、楚伯母，祝你们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健康平安！” 冯小小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 她接过龙子涵递过来的拜年礼，说道：“快进来，过来坐、大冷的天的你瞧瞧，手都冻红了。” 楚啸天这会儿正在客厅里和艾琳的父母聊着天，见未来女婿来了，便拿过一个空茶杯，倒了杯茶，说道：“过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哎，好嘞！”得令后的龙子涵走了过来，看到艾家二老后，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伯父、伯母好，我是……” 没等他说完，艾琳的妈妈便笑道：“龙子涵嘛！鼎鼎大名的龙少，这上海滩谁不认识啊。只是没想到，能成为一家人啊！” 她说话的语气、动作、神情，让龙子涵想到了艾琳。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 楚啸天无视老朋友的调侃，开口问道：“你妈妈身体好些了？” 龙子涵笑道：“多谢伯父关心！我妈的病是有些起色了，不过，我爸不敢让她出门。不然，今天来蹭饭的就是我们一家三口了。” “龙子涵，新年快乐！”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楚伊人缓缓走来。 一身红色的冬裙，将她巴掌大的小脸衬托的粉嫩嫩的。 龙子涵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说道：“伊人不觉得，这样的新春祝福没有什么新意吗？” 楚伊人玉手一伸，认真的说道：“我等你给红包的心意这么情真意切，你竟然感受不到！”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感受到了！” “噗……”艾琳的妈妈没忍住，笑了出来。 楚伊人见客厅里的人都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看着他们，她疑惑的抓了抓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吗？可是嫂子说，过年就要收红包的啊……” “呵呵……”龙子涵笑了起来，随后，像变戏法一样，真的变出了一个红包，说道：“新春快乐！” 楚伊人立刻拉开笑脸，略微有些兴奋的说道：“啊，果然有红包！” 看楚伊人这么开心，几个长辈也是倍感欣慰。 艾琳的爸爸说道：“啸天啊，我看这俩孩子般配的紧。那孩子也挺宠着伊人的，以后你和小小也不用再担心了。” 楚啸天哼了一声，说道：“整天就会换着花样的骗我闺女，一肚子馊主意！” 冯小小娇嗔道：“你这老家伙，嘴硬心软！” 这时，楚慕辰和艾琳走了出来，见一屋子人聊的开心，也参合了进来。 “楚慕辰，你看，人家龙少都知道给伊人包红包，哄她开心！” 楚慕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我的不是你的吗？还给什么红包，这么麻烦！” “哦，我知道了，你这是把我骗到手了，就懒得哄了是吧？你根本不爱我，是不是？” 她这么一闹，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楚慕辰的脸微微变红，他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艾琳。 艾琳的妈妈笑着说道：“臭丫头，你的事儿还真多。男人可是很讨厌女人没事胡乱猜忌他们的。等你作大了，真的被休了，可别回来抱着我哭啊！” 楚伊人好奇的问着龙子涵：“男人为什么讨厌女人的猜忌？” “因为猜的太准了！” 龙子涵一句话，成功的点了火。 艾琳吼道：“龙子涵，你再惹我我就罢工！” 德卢卡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说道：“少奶奶，无故旷工、请假、工作态度不端正，会被取消全勤奖的。” “哈哈哈……” 外面寒风阵阵，却不影响楚家的欢声笑语，午饭也因为人多热闹吃的格外香。 饭后，闲聊中，艾琳说道：“下午剧院有一场《罗密欧与茱丽叶》的话剧，咱们去看看吧？” 楚啸天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年轻人看的情情爱爱的东西，可不适合我们，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在家打麻将的好。” “要去就快点啊，别耽误我们赢钱！”艾琳的妈妈朝着几个人扬了扬手，直接赶人。 于是，两对小情侣和德卢卡这个高瓦数的电灯泡一道去了剧院。 《罗密欧与茱丽叶》这部话剧是由一支外国的剧团来演出的。 故事讲述了凯普莱特和蒙太古两个有世仇的家族，经常械斗。 而蒙太古家的儿子罗密欧，竟然和凯普莱特家的女儿朱丽叶相爱了。 一次决斗中，朱丽叶的堂兄杀了罗密欧的朋友。罗密欧为了朋友报仇，杀了她的堂兄。 于是，矛盾激化、升级中，统治者驱逐了罗密欧，并下令，罗密欧敢回来就处死他。 就在罗密欧离开后，朱丽叶的父亲同意了女儿和伯爵的婚事。 朱丽叶在神父的帮助下，服药假死，用丧事代替了喜事。当罗密欧在半夜来到朱丽叶的墓穴旁，杀死了阻拦他的伯爵，掘开了墓穴，吻了一下朱丽叶之后，扭开项链坠，将里面的毒药一饮而尽，倒在朱丽叶身旁，说着动情的话，等待着死亡…… 正当人们沉浸在这悲情的故事中，躺在罗密欧身旁的朱丽叶忽然坐了起来。 她一脸惊慌的看着罗密欧，缓缓伸出手，试探了一下罗密欧的呼吸。 “啊……”随后，她吓的向后缩去，“噗通”一声，从半米多高的“坟墓台子”上掉了下来，撞破了手臂和头。 可她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她惊慌的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嘴里还大声叫着：“啊……he'sdead……他、他死了……” 120.第120章 一尘不染 “贝蒂！”她身旁，演伯爵的男人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哥……乔治，乔治他死了，他死了……” 没有人能想到，演罗密欧的人，竟然真的死了。 一时间，整个剧场立刻陷入了混乱。 “贝蒂，别怕，哥在这里。” 龙子涵、艾琳是警务人员，遇到这样的事，当然是责无旁贷，第一时间冲上台去检查。 而当他刚刚冲上台时，他撇过一眼受了惊吓的女主角。 她用力的扯着男人的衣服，然，露出的锁骨下，有一个浅紫色的印记…… 而作为法医，楚伊人和德卢卡也是第一时间上前查探。 楚慕辰则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楚伊人在检查了一下尸体后，又拿过罗密欧服用毒药时的毒药承载物。 “初步判断是死于氰化物……” 原本只是在演戏，谁能想到，挂在演员脖子上的项链坠子中，真的藏有毒药。 而死者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了舞台之上。 原本应该轻轻松松过年的刑警队，立刻全员到齐，接手了这起案子…… 此刻，剧团的所有人都在接受调查中。 赵小虎、莫北、刘元恒和几个警员，负责对剧团的人进行了分别问话，逐一笔录。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挂着忧伤、担忧，甚至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使得气氛变得沉闷、压抑了起来。 龙子涵问着：“演员的道具是谁负责的？” 一个人走了出过来，说道：“是我！您好，我是这个剧团的剧务，我叫希尔。” “死者的项链是你准备的道具？” 希尔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那条项链是乔治自己的。” 听着他用标准普通话回答，龙子涵不由得赞赏道：“我发现，你们剧团的人都会说我们国家的普通话。” 希尔说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华夏全国各地演出，最基本的沟通是已经没问题了。” “看坠子上面的图案，这个项链应该是泰国货的吧？” 希尔点了点头，说道：“上一次我们去泰国的时候，安迪带着我们几个人出去玩。乔治看这条项链好看，就买了下来了。后来，他似乎很喜欢这条项链，一直带着没摘过。所以，这次项链的道具，他叫我不要准备了，我也就听了他的话。” “安迪是谁？” 希尔转头看去，随后，用手一指，说道：“就是他，他即是我们剧团编剧也是演员。《罗密欧与茱丽叶》这场戏，他演的伯爵。” “我刚刚听女主演贝蒂叫他哥哥，他们是……” “哦，他们是亲兄妹。因为从小父母就离世了，他们相依为命。”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彩排的时候，乔治有用这个坠子装过什么液体喝下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龙子涵又问希尔：“你和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希尔回答道：“他人很好，很随和，也很合群。这些年，我们为了赚钱到处演出。能相互帮助、照顾的，也就只有剧团里的兄弟姐妹。所以，我们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 龙子涵又问：“案发前后，你有注意过死者有什么不同吗？” “上台表演之前，我要负责检查演员和舞台上每一个道具，以免演出时出现纰漏。所以，没有特别关注乔治。” “乔治有正在追求的女人吗？或者说，他有伴侣了吗？” 那希尔眉头微微皱起，摇了摇头，回答到：“应该没有！不过，这种私人的事情，我们一般也不去过问。” “他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龙子涵认为，如果是凶杀，一般会出在感情或者金钱问题上。 希尔回答道：“我们的薪水都差不多，他很舍得给自己花钱，经常出去玩。” “他都去哪里玩？” 希尔想了想，回答说：“他很随性，喜欢到处玩，到处结交朋友。有了新朋友，他就会和他们小聚一下，喝上几杯。” 龙子涵问道：“你们来上海多久？” “三个月了！” “原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的？” 希尔一脸忧伤的说道：“我们本来是想下个月月初去杭州演出的……” 等所有人的笔录走做好后，龙子涵说道：“艾琳，莫北和德卢卡，跟我去一趟乔治住的地方看看。”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好！” 接着，一个叫做亚伯的演员为他们领路，来到了乔治的住处。 为了演戏、排练方便，乔治住在剧院附近的集体公寓。而整个剧团的人，都是住在这。除了卧室独立，厨房、卫生间、浴室都是公用的。 但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几乎是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艾琳抹了一把衣柜，问道：“这里刚刚做过大扫除？” 亚伯笑了笑，说道：“因为之前太脏，路面太滑，害的贝蒂摔伤。所以，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和健康，安迪和希尔要求大家做了一次大扫除。” 艾琳问道：“贝蒂？是今天在台上演朱丽叶的美人？” 亚伯向往的说道：“对，是她！她确实很美，她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女神。” 龙子涵问道：“贝蒂摔伤了哪里？” 只见亚伯立刻脸色一僵，赶紧纠正道：“没有摔伤，就是摔倒了。” 龙子涵很确定的矫正道：“可你刚刚说的是摔伤……” “你知道的，我是外国人。你们国家的话，我说的还不是很好，会说错也是正常的。” 龙子涵并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他继续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摔伤的？” “五天之前。” 龙子涵又问道：“那大扫除是什么时候做的？” 亚伯回答：“是昨天。” “五天前摔倒，昨天才做的大扫除？” “最近很忙，一直在排演，所以，大扫除赶在了昨天早上。”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先去忙吧，有事我们会叫你的……” 就在亚伯走后，艾琳笑着问道：“普通话说的比我都利索，这也叫说的不好？” 121.第121章 罂粟壳 龙子涵没有接话，只是眉头紧皱，努力的思索着。 而接下来的时间，龙子涵就在死者所有家当中翻查着。 书籍、相册和一些杂七杂八杂物中，丝毫没有找到有利的线索。 龙子涵一把掀开床铺，只听“啪”的一声，什么东西从床内侧的缝隙中掉了下去。 莫北趴下来，伸出手探了进去，将掉下的东西捡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圈形胶木牌，莫北说道：“这是……” 龙子涵拿了过来，说道：“筹码！” 这个牌子正面雕着独特的花纹，将“拾圆”两个字包裹在其中。北面雕着“和平”两个字，象征着这个筹码的出处。 “现在要去那看看吗？”艾琳问到。 龙子涵说道：“去是要去，不过，去的途中刚好路过警局，先回去看下验尸报告再去也来得及。” 回到警局，楚伊人还没有从工作室走出来。 龙子涵趁这个时候，带着众人一边整理笔录，一边探讨着这个案子。 “根据笔录来看，死者和剧团的人感情很好，案发前没有发生过争执，死前也没有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那死者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在演戏过程中突然服毒死亡？是自杀？” “那他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杀？” “演朱丽叶和伯爵的人都说，演出前一天彩排的时候，就有见过乔治扭开那个项链坠子，喝里面的液体。可那个液体是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了过来，让众人陷入思考…… 而就在这时，楚伊人走了出来，她很认真的说道：“死者身材很好！” 众人愣住了，这什么意思？ 赵小虎看到龙子涵脸色渐变，赶紧说道：“楚没人，我们龙少的身材也很棒的！” 楚伊人冷声说道：“死者身材很健硕，肌肉发达，应该是长期锻炼，或者练过什么自卫术。” 气温迅速回升，龙子涵翻江倒海的醋意被渐渐平息。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的项链链子中，只采集到了属于死者的几根汗毛，而坠子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坠子里装的是氰化钠，也是令死者致死的‘真凶’。” “所以，死者是自杀？”赵小虎疑惑的问到。 “我在他胃部残留物中，找到了几粒未消化的黑色药丸。成分为龙胆、大黄、薄荷油、碳酸氢钠等。根据药理成分分析，应该是治疗胃病的普通药物。而最畅销的普通胃药中，有一个叫做肝胃气通片，成分一模一样。” 莫北一脸崇拜的说道：“好厉害！” 对于这种看不懂的情绪，楚伊人选择无视。 她继续说道：“另外，我还在他的胃中找到了面积为1厘米左右，不规则的棕灰色物质，现已证实是罂粟壳。看样子，死者生前吃过用罂粟壳煮的粥，饭后又服用了治疗胃病的药物。”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那东西煮粥还能吃？” 楚伊人回答道：“死者有胃溃疡，吃这个，应该是用来罂粟来止痛、消炎的。”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止痛？罂粟？似乎煮水的效果更好吧……” 楚伊人说道：“对！有些人为了麻痹神经，或者是止痛，会用罂粟来煮水。但是，如果浓度太高，服用又过多，是会上瘾的。和吸毒没什么两样！” 听了楚伊人的解释，龙子涵问道：“如果是装在那个项链坠子里呢？” 楚伊人回答道：“那个坠子能装下大致2至3克左右的液体，如果浓度到达标准，短暂止痛还是没问题的。” “假设，死者一直带着这个项链不肯摘下，是因为里面有可以为他镇痛的罂粟水。死者为携带方便，将罂粟水装入项链坠子内，已成了习惯。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习惯害死了他？” 听了龙子涵的分析，赵小虎问道：“所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 龙子涵却所问非所答的说道：“我们在乔治住的地方，并有没有发现罂粟壳或是煮罂粟壳的锅，也有没有发现注射的针管。” 毕竟，要煮罂粟壳需要锅，要把罂粟水注射到这吊坠中，也是需要工具的。 “那你们在死者的住处查到什么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现，那的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似乎是刚刚做过大扫除。别说罂粟和针管了，老鼠屎都没一颗。” “大扫除、项链、罂粟水、筹码、氰化钠、死亡……” 话音被拉长，龙子涵拿出手中的那枚“筹码”，幽幽的说道：“希望，则个‘老鼠屎’能给我一些有用的线索。” 和平赌场内，人声鼎沸，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流露着亢奋与贪婪。 龙子涵一手搂着楚伊人，一手掂量着自己手中的筹码，在出场中缓步而行，一双鹰眸在赌场内扫视着。 楚伊人糯糯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听出她话中的意思，龙子涵解释道：“凡是开赌场的人，身份必定不凡。我来了就要见人家老板，看账本，不止会适得其反，还会把人得罪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问道：“你会赌？” 龙子涵笑了笑，正了八经儿的说道：“不会……” 话音落下，龙子涵来到玩“扑克”的赌桌前坐了下来。随后，一把拉着楚伊人进了怀中。 一个男人不屑的说道：“小子，要搂女人就回家去……” 不等他嘲讽的话说完，一个人暗地里拉了他一把，赔笑的说道：“龙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大过年的，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带我的女人出来见识见识而已。”龙子涵也不介意，笑的很是和善。 “这……” 龙子涵看向荷官，拿出自己手中为数不多的筹码，说道：“荷官，发牌吧！” 半个小时后…… “龙子涵，你以前真的没赌过？” 看着台面上堆成小山的筹码，楚伊人觉得，自己可能被忽悠了。 龙子涵用鼻尖在她脸蛋儿上亲昵的蹭着，幽幽的说了句：“伊人，你擦了什么，好香！” 122.第122章 不合常理 看着周围那些暧昧的目光，即便她反应迟钝，此刻也明白了些。 她小声的说道：“你正经点。” 龙子涵笑道：“我哪里不正经了？谁让你不信我？都告诉你了我不会。” 楚伊人嘴角微抽，指着那些筹码，问道：“这叫不会？” 龙子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在坐下来之前，我看他们玩了一把，现学现卖而已。” 此话一出，在座人的脸色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微微鞠了一躬，说道：“龙少大驾光临，老板请您楼上一叙。” 龙子涵拉着楚伊人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这些筹码都拿回去吧，要见赵老板，总不能空着手吧！” “什么……” “天啊，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钱？” “大惊小怪！他是可是龙少，会在意那点钱吗？” 随着人们的议论，龙子涵被请上了二楼。 二楼包厢内，赵老板坐在椅子上，抽着香烟，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当当当！”黑色西装男敲了敲门，随后便推开门，恭敬的说道：“老板，您的客人来了。” 话音落下，两人被请了进去，门便被关上了。 “赵老板，很久不见了……” 赵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坐吧！” 坐下后，龙子涵便说道：“这次来，是想打听一个人。” 赵老板吐了个烟圈，将剩下的半截烟熄灭在烟灰缸里，问道：“谁？” “是个外国人，叫乔治。” 赵老板问道：“那个演员？他欠了我一笔帐，你来是准备替他顶账？”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他死了，或许是死于谋杀……” 赵老板眉头皱起，想了片刻，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书桌下的保险箱，拿出了一叠账本，翻阅了起来。 龙子涵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看着，等着。 过了一会儿，赵老板说道：“乔治一共跟赌场借了四次钱，最近的一次是昨天晚上。他每次借钱都超过五百，但是，从来没有还过。利滚利的话，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他经常来赌吗？” 赵老板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烂赌鬼的德行都一样，总想着一夜暴富。” “他每次都只借不还，赵老板还肯借，不怕他不还钱吗？” 赵老板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他虽然是个演员，可也是那个剧团的老板之一。既然是老板，借给他钱也无妨。等他还不起的时候，我自然会光明正大的找他们剧团要分红。” “赵老板是说，乔治是那个剧团的老板之一？” 赵老板疑惑的说道：“怎么？龙少不知道？那个剧团在组建之时有五个人，而乔治就是其中一个……” 听到这里，龙子涵立刻问道：“恕我冒昧，我想请问，赵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那个老外为了让我借钱给他做赌资，自己告诉我的。” “您信了？” 赵老板笑了笑，说道：“敢骗我钱的人，要做好留下命的准备。” 龙子涵又问：“赵老板知道那五个人都是谁?” 赵老板笑道：“自然记得，他们就是……” 得到答案后，龙子涵感激的说道：“要不是赵老板，这起案子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多谢了。” “还想知道什么，你恐怕要去问问招呼过他的荷官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龙子涵说道：“再次谢过赵老板！” 赵老板冷哼了一声说道：“案子有眉目了就通知我一声，这笔帐，总要有人扛下来的。”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了！” 回到赌场，赵老板的手下帮他叫来了荷官。 龙子涵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乔治是什么时候？” 荷官说道：“昨天晚上，他在这里赌到了10点多就走了……” “他平时总是玩的很晚？” “是啊，不过他每次都输。前天晚上走的那么早，手中还有筹码他都没有继续再玩。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就顺口问了他一下，他告诉说佳人有约。” 龙子涵问道：“他有说是谁吗？” 荷官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我和他不熟的，只不过他每次来都坐我这桌赌钱，偶尔会打个招呼。” “当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他和平时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荷官回忆了一下，说道：“乔治那天格外高兴，而且他一直在看时间。” “在你印象中，他人怎么样？” “要说实话吗？”荷官看到龙子涵点了点头，犹豫的说道：“平时怎么样不知道，不过，他每次输了钱就会骂骂咧咧的。不过，经常输钱的人都一个样。” “他每次来你们赌场，都输了很多钱吗？” 荷官点了点头，如实的回答道：“是啊，每次差不多都要几十、一百的……不过，我猜他一场演出，就能把输掉的钱赚回来了。” 回到警局，龙子涵把情况大概和众人分享了一下。 赵小虎抓了抓头，不解的问道：“难道，乔治是求爱未遂，加上逢赌必输，赌债巨大的双重压力下，服毒自杀了？” 艾琳不屑的说道：“愚蠢！” 莫北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天真！” 刘元恒叹了口气，补刀：“幼稚！” 赵小虎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他弱弱的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赌鬼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贪婪。只要有一分钱，他都会拿去赌，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一个拾圆的筹码，又怎么会去自杀？” 赵小虎同志忽然觉得，龙少这个人真的是太温柔、太善良了。 就在别人都一脸嫌弃看着他的时候，只有龙少给他细心的讲解。 可是，龙子涵真心只是自言自语，并没打算和他解释。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如果他选择在舞台上自杀，死前，他一定会利用这个舞台，宣泄出他的绝望和不满，而不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死在舞台上。但是，他死的却是滴水不漏，十分突然却又及其平淡。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123.第123章 变异的罗生门 龙子涵眯起双眼，冷冷的说道：“那个剧团的人，都说乔治脾气好，人很随和，很合群，和他们相处的像兄弟姐妹一样。可你们不要忘了，他是一个逢赌必输，输了钱还会不顾场合爆粗口的赌鬼。这样的人，脾气怎么可能会好？最重要的一点，他没钱了，会找谁借？想必，这群兄弟姐妹必然就深受其害了……” 赵小虎吃惊的说道：“我怎么听着不对啊？龙少，你的意思是说，剧院那群洋鬼子合伙骗咱们？” 莫北一边翻着笔录，一边说道：“安迪是贝蒂的哥哥，希尔是贝蒂的男朋友，贝蒂又是这个剧团中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这种复杂的关系，人家合起伙来也不足为奇。但有一点很奇怪，他们在的笔录都出奇的相似呢，像是之前排演好的。” 一直默默听“天书”的德卢卡突然说道：“难道你们怀疑贝蒂？可她见到乔治死的时候，吓的惊慌失措……” 龙子涵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道：“我很欣慰，你可以准确无误的用出成语了。不过，你要忘了她的职业。身为剧团的女主演，连这点功底都没有的话，他们又怎么会成为最吸金的剧团？” 说到这里，龙子涵忽然一楞。 “吸金……最吸金……刘元恒，联系那个剧院的负责人！” 刘元恒点了应道：“是！” 龙子涵幽幽的说了句：“我倒要看看，在这变异的罗生门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龙少好，我是剧院负责人马伟民。”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您好，这次请您来呢，我们主要是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龙子涵也不客气，问道：“今天下午在您场子里演出的那个剧团，您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除了租金问题，我们基本上不联系，更不走动。” 龙子涵又问：“他们租用您负责的那个场地多久了？” “三个月了！” “每个与的租金都会按时交吗？” 马伟民回答道：“就第一个月刚刚跟我租下来的时候给足了，第二个月一份租金分成了三次给的。这个月拖到现在了，一分都没给过呢。” “他们生意不是很好吗？怎么会拖租金？您催过他们吗？” “也催过的。不过，他们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前段时间那个贝蒂住了两天院……我想着，他们背井离乡的来到咱们国家打拼，也怪不容易的。就没好意思再去催了。反正，他们过几天就要走了……”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过几天就走了？什么意思？” 马伟民不知道龙子涵的这个“什么意思”是在问什么，但是，他觉得，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完整一定没错。 “小年那天，我在东城街遇到了他们俩。当时随便闲聊了两句，他们说，过完年就走，到时候，把欠下的租金，一并给我。” 龙子涵问：“东城街和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距离，他们去干什么？” “他们说是去买东西的，我看到贝蒂手里拿着一个黑皮的本子，挺新的，应该是刚刚买的。” “小年、本子……”龙子涵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安迪锁骨下的那个浅色印记是这么回事！ “你之前说贝蒂住院了，她什么时候住院的？得了什么病？” “就大概五天之前，那天夜里我在对面街的餐厅吃饭。就好看到安迪抱着贝蒂从楼里冲出来，后面跟着希尔，他们拦下一辆车就走了。我好奇的走出来看，正好遇到他们剧团的一个演员，我就问了问。那人说，贝蒂摔伤了……” “摔伤？” 去查看乔治住址时，那个小演员也是告诉他们，贝蒂摔伤了，但是后来又改了口。看来，这里面的确是有问题。 “是摔伤了，所以当时贝蒂住院住了两天，剧院也两天没开工。” 龙子涵问道：“您记得当时的时间吗？” 马伟民说道：“大概6点多！” “那辆车朝哪个方向走了？” “华东路以南……” “谢谢你，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龙子涵礼貌的道谢，并伸出右手。 马伟民和他握了下手，说道：“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 在马伟民离开后，龙子涵对赵小虎和刘元恒说道：“去查查看，五天前晚间6点左右，贝蒂在哪里就诊。” 华东路以南方向，不光有一家医院，还有有几家小诊所。而贝蒂就诊也不一定用自己的名字，所以，盘查起来需要一些时间了。 “是！” 天色渐晚，案件还正在顺藤摸瓜的初始阶段。舍不得楚伊人挨饿受冻，龙子涵便先开车将她和德卢卡送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皇太后撅着个嘴，一脸不高兴的坐在沙发上。 龙百川假装没看到，正襟危坐，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里的书。 龙子涵赔笑的说道：“怎么了？心情不好？我听说，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没吃饱就是因为没睡好。根据这个时间看，应该是饿了。所以，孝顺的我带着伊人和德卢卡回来，陪您老用餐了。” 楚伊人很是认真的说道：“人在生气时，胃肠中的血流量会减少，蠕动减慢，食欲变差。所以，依照医学和科学分析，伯母应该不是因为饿了……” 刚刚说完，楚伊人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么说，好像不像是在劝慰人，更像是在挑起战火。 然后，就在她胆怯、迷茫的时候，闫秀珍笑了起来…… “呵呵，太好玩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咱们家伊人这么幽默啊！” 见母亲笑了，龙子涵偷偷的给楚伊人竖了个大拇指。 楚伊人一头雾水的问道；“我做了什么？” 龙百川放下书，说道：“没事，就是有人在家呆不住了，而你们又出去玩了一下午，她羡慕了、嫉妒了。” 楚伊人看向闫秀珍，如实的说道：“伯母，罗密欧的死，让我们忙了一下午，并没有如你想象的，玩了一下午。您可以放宽心了……” 124.第124章 兜圈子 闫秀珍渐渐收声，问道：“啊？什……什么？” 楚伊人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后，解释道：“就是今天我们去看《罗密欧与茱丽叶》，然后罗密欧假死变成了真死。” 经过一番解释后，闫秀珍也听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用羡慕、嫉妒可以放宽心了，可我更希望你们能轻轻松松的过个年。这大年初一也不让人消停了……” 吃完饭后，龙子涵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送楚伊人上了楼。 “伊人，案子没了结，我在家也呆不踏实。我先回警局，你乖乖的，好不好？”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哦！” 龙子涵将人拉入怀了，唇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 面对他温柔又霸道的吻，即便楚伊人往日里再淡漠，也被攻破了。 她娇巧的迎合着他的吻，暧昧的气息逐渐上升，正当两个人的吻纠缠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楚伊人感觉到一丝微凉。 侧目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拉到肩头。 她稍稍用力，推开了龙子涵…… 清醒过来的人有些懊恼，不过是简单的亲吻，居然让他差点失控。 他无奈的抱住楚伊人，撒娇的说道：“伊人，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楚伊人扭了扭身体，脸色微红的说道：“你的海绵体充血了……” 龙子涵似急着“赶投胎”一般，“逃”出家门。 来到警局后，早已经冷静下来的他，又恢复了常态。 “龙少，有发现了……” 正当他蹲在办公室里“闭门造车”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莫北急切的说道：“龙少，我们查到，五天前晚间6点半左右，贝蒂化名琳达，在医院做了人工流产……”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龙子涵立刻吩咐道：“将那个剧团的人全部带回来。” “龙少……我们毫无证据，没理由抓人。” 龙子涵笑道：“谁说是抓人了？是协助调查！” “是！” 于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剧团上下一十二口人，全部被带来了警局。 因为女主演贝蒂、剧务希尔、贝蒂的哥哥安迪，以及导演布鲁斯是剧团的老板，所以，四人分别被带进了单独的审讯室，分开调查。 而其他的人，放在大厅，由值班警员分别做笔录。 在贝蒂的审讯室内，龙子涵静静的看着贝蒂，什么都不说。而一旁的准备做笔录的警员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出声。 贝蒂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把我们整个团队都带来，是为了什么？” 龙子涵笑道：“那就要问问你做了什么好事，连累到大家了。” 贝蒂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乔治是个脾气暴躁、人品极差的烂赌鬼，他几乎向你们每一个人借过钱，即便你们不愿意借给他，他也会想尽办法从你们身上拿到钱。而你们即便想反抗，以他的拳脚，你们也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也是这个剧团的老板，要是他用剧团来要挟你们，你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你们整个剧团都很讨厌他。都盼着他死……” 贝蒂缓缓低下头，不想和龙子涵有什么交流。 龙子涵继续说道：“小年那天，也就是1月14日，而你们称它为日记情人节。对吧？” 贝蒂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头。 龙子涵说道：“那天晚上，你和你真正的情人约会，并买了新的日记本，准备回去后，就写下你们的点点滴滴。不巧被马伟民遇到了，心虚的你们只能转移话题，说起了过完年就要离开的事情。” 案发后，他看到安迪锁骨下那个浅色印记，而马伟民又说小年那天见到他们兄妹俩在一起。再想想安迪紧张她的模样，这中关系，真是一点都错不了。 听到龙子涵的话，贝蒂脸色顿时大变。她把手拿到了桌下，放在了腿上，随后，渐渐握紧。 “而五天前，你摔倒、流产，在医院住了两天。而出院后，你和安迪的秘密被乔治发现了，他威胁你、勒索你。而20号，也就是前天晚上，他约了你，再一次勒索了你……” “这些全都是你编的，都不是真的！” 龙子涵咄咄逼人的说道：“气愤的你，决定解决他。所以，你准备将它换成了毒药，摆脱他。你知道乔治有胃病，又偶尔会将煮好的罂粟水注入项链坠子中。安迪和希尔为了配合你，让大家昨天做了大扫除。而就在今天早上，你偷偷的给他换了药后，他们将罂粟等所有能威胁到你的东西，全部处理了……” “不，我没有杀他，我哥也没有杀他！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冤枉好人！？”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么宝贝安迪，就不管希尔的死活了？可怜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关键时候，你丝毫没有想到他。不知道，剧团里的其他人如果知道你自私的本性，还会不会无条件的包庇你。” 贝蒂拍着桌子叫道：“不管希尔的事，也不关我们的事。我说了，人不是我们杀的。那个该死的他是自杀的！” 比起贝蒂的声嘶力竭，歇斯底里，其他三个人倒显得十分冷静。 即便大家也使得浑身解来数盘问他们。但结果却是相同的，警方在他们身上，丝毫没有问出什么来。 最终，龙子涵冷冷的说了句：“既然他们非要兜圈子，那好，我就陪他们好好玩下去！” 话音落下后，龙子涵丝毫不做停留的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他冷声说道：“把他们全部扣留！剩下的人，该下班的下班。” 众人开心的应道：“是！” “搞什么嘛，凭什么把我们全部扣留？” “我们犯了什么事？干嘛把我们抓来？”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 看着龙子涵渐渐远去的背影，莫北笑道：“给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企图包庇凶手，这么大的帽子，只是暂时扣留你们，我们龙少已经很善良了！” 125.第125章 无耻的龙少 回到家中，龙子涵和父母打了招呼，准备去看看楚伊人的时候，就被德卢卡拦了下来。 “师父睡了，时间还早，我们杀盘棋？” 龙子涵点了点头，和他去了他的卧室…… 几盘杀下来后，德卢卡战败。 他笑的很是无力：“你什么都比我强，什么都比我优秀，也难怪她会选你。” 龙子涵认真的说道：“她选择我，不是因为我比你强，而是因为，你的位置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在她心里非常重要，几乎是一个不可动摇的存在。如果你换了位置，那空出来的要由谁去替补？” 德卢卡听的一阵失神，手上的棋没有拿稳，“啪！”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在她和亲人的关系还没有修复的时候，你就顶替了亲人的位置，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照顾她，关心她。如果你企图改变这种关系，这不仅是对她的一种伤害，而且还是背叛。你……明白吗？” 德卢卡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所以，我一直放任你们之间自由发展，没有做出任何阻挠。” “谢谢！” 龙子涵的这声谢谢，不禁是谢谢他没有阻碍他们，更谢谢他没有背叛楚伊人。 这时，德卢卡看了看表，说道：“11点了，差不多睡了，明天早起，她看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龙子涵唇角渐渐扬起，说道：“好！” 一觉好梦到天亮，吃了早餐，三个人回了警局。 新的一天，警局的众人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可谁料到，龙子涵却下令，不用理会那群人，大家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 紧接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到了中午，龙子涵开着车，载着楚伊人、德卢卡还有艾琳回了楚家蹭饭。 下午准时来上班，然后，上班期间聊聊天、喝喝茶，小日子过的无比悠闲。 傍晚，到了下班时间，龙大少发话了：“既然没查到什么，就把人放了吧。协助调查不能超过24小时。这……可是规矩！” 而他们光顾着高兴了，并没有注意到，龙子涵此时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 然，警局的众人却是心领神会，将剧团的一十二人全数放了出去。 那十二人带着疲惫走出了警局时才发现，事情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警局大门外，莫北、赵小虎带着一群兄弟把他们的去路堵了起来。 他们这前脚刚刚迈出警局的大门，警察叔叔们，后脚又将他们请了回来。 就在这时，龙子涵打开二楼的窗户，一本正经的高声喊道：“现在，有一起谋杀案，需要你们协助调查，请你们配合，跟我们走一趟吧！” 话音落下，扬了扬手，示意众人把他们怎么放的，再把人怎么抓回来。 看着那群人一脸愤恨的模样，无耻的龙子涵，倍感舒畅的笑了起来，样子别提有多欠扁了。 “龙少，你确定凶手就在他们之间？” 面对赵小虎白|痴一样的问题，龙子涵说道：“对，我确定！” “那没有证据，咱们老这么扣留他们也没用啊，不能把他们关一辈子吧？”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不出三天，他们的心理防线就会被击垮。到时候……” 果然如她所料，被关关放放了三天后，那12个人终于是彻底崩溃了。 这次，他们真的是有幸见识到了龙子涵的另外一面。是了，就是无耻的一面。 他们这回是信了，龙子涵想要要整死他们，绝对有各种光明正大的理由。 在他们面前，只能老老实实说真话，不然，他真的会让他们好好回味一下过去三天的生活。 说虐待，他们并没有怎么虐待他们，只不过顿顿都是馒头，然而，只是馒头。一顿饭，一人一个。这还不算完，大冷天的，每天晚上坐在地上睡觉，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当然，他们会说，“经费紧张，而且扣留室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也就扣留24小时，挺一挺就过去了。” 然而，挺过24小时，还有24小时。所以，他们真的领略到了饥寒交迫。 在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下，被“散养”的八个人“招供”了。 事实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而乔治一直在欺压他们，他们辛苦劳动挣来的钱，不是被他“借”走，就是光明正大抢走。 乔治曾经学过拳击，打，他们绝对是打不过他的。所以，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他们的忍让、却诺，让乔治更是变本加厉。 而就在演出那天，他忽然死了。 他们不知道是哪位同伴做的好事，但是，他们不想失去其他人。当听到希尔夸奖乔治，于是，他们选择了口风一致。 刘元恒看着笔录，失笑的说道：“什么不知道是谁……我看，八成都以为是贝蒂做的。所以，这群男人舍不得让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出事，才集体忽悠了咱们。”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这么多人无条件的帮她？” 看着愤愤不平的赵小虎，龙子涵说道：“那是一种精神力量，又或者说是人格魅力。这样的人，即便什么都不说，也有人愿意为她出生入死。” 是的，光是长的好看是没用的。一个人要有涵养，有素质，懂人情，才能得到别人的信赖和尊重。 与其说贝蒂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不如说她是这个剧团的灵魂人物。 赵小虎拍着马屁说道：“小的也愿意为龙少肝脑涂地！” 刘元恒冷冷的插了一句：“得了吧，就你？酒精肝和没大脑的人，拿什么肝脑涂地！” 赵小虎嚷嚷道：“刘元恒，你是在嫉妒我！” 刘元恒撇了撇嘴，嫌弃的说道：“嫉妒你比我笨？” “哈哈哈……” 众人欢乐的笑了起来，而龙子涵却没什么心情笑，他站起身，朝着审讯室走去。随后，淡淡的丢出一句话：“干活了！” “是！” 这次，龙子涵选择了审讯贝蒂的哥哥安迪…… 龙子涵严肃而又认真的宣布着：“贝蒂已经承认，乔治是她杀的。” 126.第126章 双赢的结果 安迪微微一惊，随后，又冷静了下来。他说道：“开什么玩笑，想要骗我，你需要装的更像一点。” 龙子涵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说道：“既然有人把这件事扛下来，那我也就不留你吃午饭了。你，还有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说着，龙子涵站了起身，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安迪却没有走，他冷声说道：“人不是贝蒂杀了，你把贝蒂还给我！” 龙子涵听的出，安迪此刻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他……这是害怕了吧？ 龙子涵不遗余力的打击着他：“我也知道人不是她杀的，可是她却坚决的把事情扛下来，为的，只是给你们剧团一个将来，让你们可以走的更长远。她让我转告你，那个孩子是你的。” “你说什么？”安迪顿时红了眼。 龙子涵说道：“你算算日子就应该能猜到，那个流掉的孩子是谁的了……” 安迪半信半疑的问道：“我的？” “她之前无非是不想你难过和愧疚，不想希尔失望和难堪。如今，她已经承认了杀人罪，她不想自己有遗憾，才把事实说了出来。既然她已经为了你们做出这种牺牲和让步，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就不留你在这里用午饭了。” 龙子涵的话句句在理，而且也十分符合贝蒂的性格。于是，安迪信了。 他紧紧地握了握拳，说道：“如果我说出凶手，是不是……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们？” “你说是谁就是谁？你别忘了，凶手已经认罪了。要是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你的指证，完全不足以替你妹妹洗冤。” 安迪认真的说道：“凶手是布鲁斯，我有证据！” “哦？”龙子涵紧绷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他笑着问道：“那么，它们被你藏在哪里了？” “要我说可以，但你要保证，替我向法官求情。我不能被关太久，我一直负责联络演出的场地，没有我，这个剧团会真的散掉的。将来，他们的生活都会成问题。他们都是跟着我漂洋过海，在异国他乡混饭吃的兄弟姐妹。我……” 对于这一点，龙子涵也是明白的。从个人感情的角度来说，他很同情他们。但是，从法律角度来说，他的确是违法了，这等同是包庇杀人凶手。 不过，好在情节不严重，而且，最后他还是在他诱供的情况下说出来。但也算得上戴罪立功了。 要知道，如果没有他的供词和证据，这个案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思量了一番，龙子涵说道：“我可以替你求情！” “布鲁斯给乔治换毒药的手套、药瓶、针管，我都有保留。” “我卧室的书桌下，有一块地板是活动的，我把证物都藏在了里面……” 当龙子涵顺利拿回证物之时，赵小虎好奇的问道：“龙少，你怎么就确定凶手就在他们几个当中？” 龙子涵淡笑不语，莫北说道：“小虎哥，你也不想想，他们这个剧团一共五个老板，那乔治又是个横主，其他四人如同虚设不说，还要受他欺压，他们总会有人除掉他的。这就是杀人动机！只要锁定了他们四个，总会找到线索的。” 这时，楚伊人的工作室大门打开了。 “经过证实，针管、药瓶、手套上分别有布鲁斯的指纹……” 最终，在证据面前，布鲁斯对谋杀乔治的事供认不讳。 紧接着，该放的人被放掉，该递交法院的资料也被呈了上去，罗密欧自杀案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法院裁定，布鲁斯谋杀罪名成立。而安迪因为窝藏证物，企图包庇凶手，但后因戴罪立功，指证凶手，龙子涵又为其说情，最后只判了3个月…… 舞台上，悲怆的《哈姆雷特》正在上演，赚足了人们的金钱和眼泪。 龙子涵握着楚伊人的手，一边看着剧，一边和身旁的人搭着话。 “龙少，说真的，就凭你这经商的头脑，如果不做警察下海经商，在这大上海滩，也必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赵老板抬举了，我的这个方法也不过是想帮帮他们，顺便还您人情。” 赵老板笑了笑，说道：“这一招互惠互利，若非你，一般人也想不到。不管怎么说，谢了！” 没有了主心骨的剧团，在没有钱交剧院租金的情况下，已经接近解散。 而就在这个时候，龙子涵找来了和平赌场的老板，让他出资为他们缴纳租金。让他们继续演出。期间赚到的钱，由赵老板来抽成。 而去他赌场玩的人，无论身份，每个人都可以获得一张半价票。也就是说，拿着这个票去看剧，只要负一半的价钱就可以了。 结果，剧团的《哈姆雷特》一演三天，三天都场场爆满，场面成矿空前。 既解决了剧团的困状，又让赵老板赚了一笔，确实是双赢。 而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却是龙子涵提出的。对于他的经济头脑，赵老板很是佩服。 离开剧院后，龙子涵撒娇且有些小自豪的说道：“伊人，你看到了吗？事实证明，不查案，本少也是有本事赚钱养你的。” 楚伊人说道：“我看到了，不过，这样似乎限制了他们剧团。以后他们想离开这里，恐怕不太容易了。” 赵老板吃到了甜头，看样子不会轻易放走他们。 龙子涵说道：“放心吧，赵老板是个大方、豁达的人，而且，他们又签订了平等合约，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只要剧团有剧演，门票价格合理，就会有很多人来看的，这也就达到了赚钱的效果。所以，他们不会轻易离开的。至于怎么赚钱，以赵老板的头脑，会想后招的。这个，就不用我们考虑了。” “龙子涵！” “恩？”龙子涵习惯性的给了个鼻音，询问着楚伊人。 楚伊人说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好厉害？” 龙子涵笑道：“你说了，就在刚刚……” 127.第127章 喜宴上的丧事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教堂的门被推开，艾琳挽着父亲的手，朝着新郎和牧师缓步走来。 楚慕辰静静的望着她向自己走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满足感。 “慕辰，我将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自己养大的女儿一下变成了别人家的，艾琳爸爸的心里顿时感慨万分。 “爸爸放心，等了她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她，我会好好珍惜的！” 他说的倒也是真的，从小到大，都是艾琳在折腾。而楚慕辰却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 终于等到开花结果这一天，他自然会好好对待自己女儿的。 艾爸爸满意的点了点头，归位，站定。 接着，由牧师为一对新人证婚。 当一套流程走下来后，一对新人说出了“我愿意”，众人的祝福声和掌声响了起来…… 中午，喜宴在酒店内摆下。 人们相互敬酒、攀谈，看起来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当新郎、新娘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下，向每桌的宾客敬酒时，大家已经“众志成城”的轮番向新郎展开“攻击”。 好在有伴郎、伴娘帮忙挡酒，不然，楚慕辰和艾琳两个人，今天势必站着进来，倒着出去了。 敬酒终于结束，楚慕辰带着艾琳在主婚桌上，伴郎、伴娘也跟着坐了过来。 主婚桌立刻热闹了起来，大家开始跟四个人敬起了酒来。 艾琳看着伴郎、伴娘说道：“世界真小啊，学长竟然成了落雪的姐夫，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艾琳，你可不知道，人家夏宏现在是二十四孝男友！” 夏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腼腆的说道：“见笑了！” 艾琳笑道：“听说沈家大小姐不仅是难得的美人，而且在经商方面还是个天才。学长踢到这么大的宝贝，有些变化也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朋友调笑道：“夏宏一直呆呆愣愣的，一副‘我欲终身不娶’的模样，谁知道，竟然有这种好福气！” 沈落雪有些骄傲的说道：“虽说是门当户对，可能找到我姐这么才貌双全的女人，是这块木头的福气。所以姐夫，你一定要努力讨好我这个小姨子，不然我可不会让姐姐嫁给你哦！” “那个……落雪，我前些天看到富源商行看到了一看新的钱包，和你很配。” “好！哈哈，这种敲诈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沈落雪顿时开心的像个孩子。 楚慕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一点没变，她这性子，也不知道将来哪个三头六臂的男人能收服她。” 沈落雪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说道：“要你管！” 酒宴之上，人们喝的尽兴，聊的畅快，而宴会也接近了尾声。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而他们这桌也已经“阵亡”了几个。 楚慕辰晕晕乎乎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摇了摇手，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喝死我了。咱们各回各家，有空再聚吧。” 即便他酒量好，今天是他和艾琳大喜之日，被灌酒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众人也是满面潮红，一副醉态模样。 艾琳扶稳楚慕辰，声讨着：“你们可真行，等你们一个个结婚的，我们势必要讨回来。” 夏宏也帮腔的说道：“散了散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回去太晚雨晴会担心的……” “夏宏，你喝这么多，等下别开车了，让……咿？落雪呢？” 众人这才发现，沈落雪似乎很久没有回到这桌了。 艾琳问道：“那丫头会不会抛弃你这个未来姐夫先回去了？” 夏宏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啊，出门的时候，她姐特意交代，让我把她平安带回去，她应该不会偷偷跑掉的。” “我和夏宏去找找落雪，你们先回去吧。那丫头不喜欢喝酒，说不定再哪躲懒呢。” “恩，好，那就散了吧，回头咱们再聚！” 众人散去，楚慕辰也搂着自己的新娘回了家。今天，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洞房什么的，那是万不能错过的。 而夏宏在汪云飞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沈落雪…… “落雪、落雪，你怎么了？你醒醒！”夏宏的醉意一扫而空，他有些惊慌的唤着沈落雪的名字。 当汪云飞探了一下沈落雪的鼻息，又将手放在了她脖颈的动脉上。 随即，脸色大变：“夏宏，落雪……落雪她死了！” 夏宏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之前还好好的。这怎么可能？这让我怎么和雨晴交代？落雪！” 汪云飞说道：“夏宏，你冷静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报警……” 刚刚离开酒席没多久的龙子涵、楚伊人，又再度回到了酒店。 龙子涵一边观察着现场，一边听着警戒线外，莫北和汪云飞以及夏宏的对话。 “沈落雪大概什么时候离开主婚桌的？” 汪云飞回答道：“我记不清了，难得一聚，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也未曾单独去注意落雪。” 夏宏安静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 而后，他回答道：“她最后一次离开主婚桌的时候，好像告诉了我，而当时我正在跟艾琳他们喝酒，没有注意时间。等后来酒席散了才发现，她那次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这时，龙子涵在尸体不远处，看到了一只蚊子的尸体。而尸体上，还残留着看似新鲜的血液。龙子涵朝着楚伊人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私聊”。 楚伊人听话的走了过来，见到那不起眼的蚊子后，立刻小心翼翼的收集了起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楚伊人说道：“死亡大概是2至3小时，部脑左上方、左肩、左臂，均有磕撞后造成的淤痕，左脚脚踝红肿，应该是崴伤。不过，这些伤都是轻伤，没有明显致命伤。”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其他的呢？” “死者右手食指、无名指的指甲内，有白色粉末。依照这边墙上的痕迹来看，是她造成的抓痕……” 128.第128章 孕期5周 接着，楚伊人拿过一个证物袋，说道：“另外，我在死者的右手无名指上，取下来了一枚戒指，你看看。” 龙子涵拿过接着，仔细的看着。然而，他却在指环的内侧，看到了‘宝庆’二字…… “宝庆金饰……” 龙子涵知道，许多大型珠宝商铺，都会在首饰上留下自己商行的名字。而这个宝庆金饰更是业界的佼佼者，很多人前去订做首饰。 龙子涵一直保持沉默，有些受不了他营造出的气氛，刘元恒说道“这里离婚宴大厅那么远，位置又这么偏僻，她来这里做什么？而她来到这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龙子涵朝着不远处的夏宏和汪云飞走了过去，两人虽然都是一脸忧伤，可汪云飞却更显得颓废、凌乱一些。 此时的他，双目赤红，白衬衣有些邋遢，西装上衣搭手上。俨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而夏宏却是保持着个人形象，一手搀着半死不活的汪云飞，一边和莫北聊着。他虽然面带伤心，但身上的西装未见半点凌乱。看得出，他是个严谨的人。 龙子涵走了过来，问道：“8至9点期间，她离开主婚桌后，你们这一桌都有谁离开了？” 夏宏回答道：“我们都喝了不少酒，这期间，大家都有离开主婚桌去厕所。” 汪云飞补充着说道：“那个时间喜宴上还有很多客人，而且，这么大的酒店，用餐、住宿的人不会少……” 而龙子涵却忽然不冷不热的开口了：“可和沈落雪相熟的人，似乎只有你们这一桌。” 汪云飞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和主婚桌上的人都是老朋友了，谁会杀了落雪？” 楚慕辰冷冷的说道：“我并没有说这个凶杀，但汪先生似乎已经肯定了。” “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不等他解释，龙子涵转而问道：“你们还记得，在沈落雪离开后，谁是第二个离开的吗？” 夏宏和汪云飞同时摇头回答：“不记得了……” 龙子涵看向酒店的负责人，问道：“能简单的介绍一下这里吗？” 那位负责人说道：“因为这里偏僻，又是拐角的地方，所以，基本上就对方一些杂物。而平时，这里也没什么人来。” “能不能请你把酒店内，今天所有的服务人员叫来？我们需要照例询问一些事情。” 负责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当人被召集到一处，龙子涵问道：“8至9点钟之间，你们有没有人见过，谁朝着这个方向走过？” 众人齐声道：“没有……” 龙子涵锲而不舍的问道：“那个时间，你们都在哪里？期间做过什么、去过那里、和谁在一起？” “8点到9点的时候，我们几个在宴会大厅，没有离开过。” “我们四个人在前台，负责接待。期间我和杨欣去过厕所……” “我和小文、小慧当时在二楼打扫客房，还聊上了一会儿。” “……” 回答各式各样，显然没有什么有用线索。 龙子涵说道：“莫北，先把尸体带回去，让伊人做个详细时间，顺便通知家属。” “是！” 回到警局后不久，详细的尸检终于出来了。 “我们在死者脑子里，发现了一个爆裂的动脉瘤。所以，死者是死于动脉瘤爆裂。而依照这个动脉瘤的位置看，死者生前除了偶尔觉得剧烈头痛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或许，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瘤。” 龙子涵说道：“脑部动脉瘤？” “是的！依照死者身上的伤来判断，死者应该跟什么人发生了肢体接触。推推嚷嚷之间，高跟鞋使她崴了脚，摔倒后，她撞到了肩膀、手臂以及头部。而头部突如而来的撞击，使他颅内动脉瘤破裂导致死亡。” 莫北幽幽的说道：“也就是说，对方根本没有想要杀她。这起事故是失手、意外造成的？” 楚伊人说道：“死者鞋底有些黑色物质，化学报告显示，有石蜡、石油、树脂、沥青烯，也就是铺路用的柏油沥青。还有，那只蚊子体内的血液被检测出，属于人类血液，但并非是死者的。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项，死者怀有身孕……” “什么？” “怀孕？” 门外想起两道惊叫，龙子涵和楚伊人朝门口看去。 赵小虎介绍到：“龙少，楚法医，他们是死者家属！” 下一刻，沈毅、沈太太、沈大小姐沈雨晴，还有夏宏，走了进来。 “落雪……” 老来丧女，沈毅悲伤的无以复加。但听到外人说女儿有孕，又让他无法抑制的愤怒了起来。 “伯父……”夏宏担忧的扶住沈毅。 沈毅正在气头上，也没管未来女婿，直接指着楚伊人说道：“我女儿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怎么会有身孕？你若乱说，我一定……” “5周！”楚伊人十分镇定、冷静的打断他未说出的狠话，说道：“令千金已经怀孕5周！” 龙子涵有些窝火的看着沈毅，说道：“沈先生，您失去女儿，我们也很是同情。但，这并不能代表，你可以质疑我们的专业。而且，我龙子涵的女人，不是任由他人指指点点的！” 话音落下，龙子涵一对寒眸射向沈毅，猛然一瞪，沈毅被他的气势也是当场给镇住。 夏宏一脸抱歉的说道：“对不住了，沈伯父丧女之痛让沈伯父情绪太激动。如果有得罪之处，还望龙少海涵。” 沈雨晴也说道：“龙少，我父亲他只是很难接受现实，多有得罪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算是将刚刚的事不做计较了。 而这时，沈太太却淡淡的开了口：“老爷，既然这已经是事实，你还是接受了并节哀顺变吧。我们赶紧把这丫头的遗体带回去吧，查来查去的，最后还不是丢沈家的人？” 不等沈毅说什么，沈雨晴一把拉住父亲，镇定的说道：“爸，别激动。”沈雨晴看向龙子涵，问道：“龙少，我妹妹的死因是什么？” 129.第129章 豪门秘辛 “雨晴，我说过，你没有妹妹！”沈太太冷声呵斥到。 听到母亲的话，饶是沈雨晴修养再好，也会失控。 “妈，落雪她走都走了，你为什么……” 沈太太眉头紧皱，不满的说道：“那个贱人生的贱种，死就死了，有什么好难过的？你这个不争气的，到现在还在向着那个外人，我才是你妈！” “妈！”沈雨晴失望的叫到。 沈毅推开沈雨晴，瞪着一双赤红的眸子，声嘶力竭的指控道：“魏彩霞！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一直看落雪不顺眼，是你做的对不对？” 魏彩霞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若想她死，何必要等二十年？更何况，我要想你痛苦，绝对不只是杀人这么简单！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立刻抽走我娘家在沈家的注资。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沿街乞讨了。” “魏彩霞，你……你这个……” 沈雨晴拉住怒火中烧的父亲，说道：“妈，明明不是你做的，你好好说就行，为什么老是说这么恶毒的话，来激化你和爸的矛盾？” 夏宏也劝着沈毅：“伯父，您知道伯母的脾气，她就是嘴硬心软的人。您想想，这事儿可能是伯母做的吗？这么多年夫妻了，您应该给伯母一些信任的。” 沈毅瞪了一眼魏彩霞，恨恨地说道：“你看看她那飞扬跋扈的样子！” 魏彩霞也不做让步，冷声说道：“我飞扬跋扈？我当年嫁给你的时候，难道不是温柔贤惠？是谁把我变成如今这样的？自己违背了诺言，就不要怪别人不信守承诺！” 沈毅听后，顿时炸了，他冲上前去，一把拉开沈雨晴，作势就要和魏彩霞动手。 而这一拉不要紧，差点摔了沈雨晴。 夏宏将人一把搂在怀中，但有的问道：“没事吧？” “夏宏，对不起……”沈雨晴无奈的哭了起来。 夏宏阴沉的脸，吼道：“这是外面，你们这么大年纪不怕丢人吗？在家也吵，在外面也吵，你们就不会顾及一下脸面吗？” “你……你竟敢吼我们？我们是雨晴的父母，是你的长辈！”魏彩霞一脸的不可思议。 夏宏怒道：“刚刚如果不是我接住雨晴，她今天就摔了。如果雨晴有什么意外，我们之间就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管你是谁的长辈！” “夏宏！妈，你别生气，他不是故意的……” 而龙子涵等人显然没有要劝架的意思，他们希望能从他们一家人的矛盾中，听出一些什么线索来。 “现在是我和爸爸的至亲死了，或许妈你真的是恨不得她死，但是她却是和我骨血相连，我疼了20年的亲妹妹！你为什么不能替我和爸爸想想？难道你要让我们都恨你？” “我……”魏彩霞刚刚想说什么，又被女儿那冷漠的目光给硬生生的逼回去了。 见戏看的差不多了，龙子涵说道：“沈小姐死于脑动脉瘤破裂，但促使这一切发生的人，还未曾找到，案件正在调查中……” 沈毅拳头紧握，冷声说道：“给我查！我不能让我女儿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当然，这是我们的责任。正好几位都来了，有些事，我正想问问的……” 于是，一家三口被分开，分别做笔录，协助案件调查。 审讯室内，龙子涵看向外面伸着脖子朝里面看的男人，笑着说道：“夏先生对沈小姐真是好，离开一会儿都不放心。” 沈雨晴叹了口气，说道：“那家伙天生老妈子命，这些年，总在替我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要是没有他，我恐怕早就被我爸妈折磨崩溃了……呃，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道歉，闭上了嘴。 “沈小姐，沈二小姐她有男朋友或者心仪的人吗？” 沈雨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并没听落雪提过，她有男朋友的事情。不过我知道，汪云飞喜欢落雪喜欢了很久。只不过，落雪一直没有答应他。落雪说不喜欢他那种类型的男人。” 龙子涵又问：“那她的社交面，以及人际关系是怎样的？” 听出龙子涵话中的意思，沈雨晴回答道：“落雪关系要好的同学、朋友非常多，社交面很广。所以，那个孩子是谁经手的，我也拿不准。” “案发之前，沈二小姐有什么一样吗？” 沈雨晴想了想说道：“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沈大小姐，我想请问，沈落雪在沈家的地位如何？” 沈雨晴说道：“落雪从小就没了母亲，但她却是个乖巧、懂事、嘴甜的姑娘。虽然顽皮，但却善良天真。所以，沈家上下，除了我妈，其他人都很疼她。” 龙子涵若有所指的说道：“你们一家人的关系，现在似乎很是尴尬……” “我妈恨落雪的母亲，更恨落雪。矛盾长年累月中积攒下来，到今日，我父母已经势同水火。因为母亲曾经用娘家的资金注资沈家的生意，使母亲牵制住了沈家。一旦撕破脸皮，沈魏两家的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相信，如果是你母亲动的手，那么，她不会等到今天，更不会在别人的婚礼上。” “让龙少见笑了！”沈雨晴叹了口气，神色中带着浓浓的忧伤。 龙子涵又问：“沈二小姐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之前见过么？” 那枚戒指，他已经让让赵小虎连夜去找宝庆金饰的管事，去核对购买人的身份去了。只希望，戒指这条线，能查出什么线索吧。 沈雨晴回答说：“见过，落雪说，那是一个正在追求她的男人送给她的。我以为是汪云飞，可她说不是。” 当沈家从警局离开时，沈雨晴郑重的交代道：“龙少，这个案子能否请你不要对外泄露，让我妹妹死后也保留一些尊严？”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会交代下去。” “那么，就多谢了。我们先回去了，希望龙少能早些把事情查清楚，也好让我们把落雪的遗体早些带回去安葬。” 130.第130章 令人意外的凶手 当夏宏陪着沈家一家人离开后，莫北问道：“龙少，你问出什么了吗？”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豪门秘辛……” 当龙子涵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莫北听着眉头微皱，说道：“为什么我觉得，沈落雪的讨人喜爱那么不真实？” “她母亲死了，沈家的当家主母又是将她恨死。如果不采取一些措施，又怎么在沈家夹缝求生？” 龙子涵的话中，像是藏着一个什么故事，却又让人已经心领神会。 楚伊人听了，只是淡淡的飘来了一句：“如果沈毅不娶两个女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龙子涵调笑着说道：“伊人说的对，所以，为夫只娶你伊人足矣。” “呃……” 莫北心中腹诽：龙少，我还在旁边。你看到我了吗？ 楚伊人白了一眼龙子涵，说道：“少贫嘴了！” 龙子涵笑道：“是，我贫嘴了。你累不累？” 德卢卡那个混蛋，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偏偏今天病，害的伊人一个人干活。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叮铃铃……” 正当龙子涵还想‘调戏’楚伊人几句之时，电话响了。 “你好，我是龙子涵！”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龙子涵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双眼微微眯起，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亲自走一趟。” 电话挂掉后，龙子涵说道：“叫上刘元恒，我们走！” 知道有了线索，楚伊人便拿着自己的工具箱跟上，莫北和刘元恒也迅速追了上来。 当龙子涵开着车行驶了一阵后，龙子涵忽然踩了刹车。 他看着眼前的一段路，幽幽的说道：“果然如此……” 楚伊人分析道：“死者的鞋底有铺路用的柏油沥青，而这条路明显是新铺的，上面的沥青也是刚干不久。不过，上海那么大，你怎么确定，死者生前来过这？”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因为，她要见的人，就在这附近。” 龙子涵将车停在了一幢楼下，领着莫北和楚伊人便朝楼上走去。 刘元恒疑惑的说道：“丰南路，218号，3单元，龙少，这里不是……”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吧？我也大吃一惊呢！”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从屋里传来一声怒吼：“谁啊？” 随着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近，门被打开了…… “龙、龙少？” 龙子涵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夏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没想到，隔了这么短的时间，咱们就又见面了。” 此时的夏宏，换下一身西装革领，换上了居家的睡衣。但很显然，他还没有睡下。 夏宏扯了扯嘴角，收起刚刚的惊讶，有些尴尬的问道：“龙少怎么来了？” “听说夏先生和沈二小姐私下里相交非浅，所以，我们来看看。” 夏宏脸色难看的说道：“落雪是我未来的小姨子，而我也拿她当妹妹，关系自然要比一般人好上许多。” 龙子涵淡淡的问道：“也包括给她买戒指么？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吗？” “你在说什么？”夏宏几乎是吼出来的。 龙子涵推开他，说道：“莫北，伊人，干活了！” 莫北应道：“是！” 而楚伊人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卧室走去。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你们不能私闯，要搜查，你们有搜查令吗？” “当然有！”说着，龙子涵拿出了一张搜查令，亮在了夏宏眼前。 他当然有，局长大人的办公室钥匙还有保险柜的钥匙都在他手里，想要弄个搜查令，逮捕令还是轻而易举的吗？ 见夏宏一脸灰色，龙子涵笑着说道：“刘元恒，在这里陪着夏先生，以免夏先生寂寞！” “是！” 这时，楚伊人和莫北两人分别在枕头和沙发上，找到了几根长发。 而龙子涵又在衣物娄中，找到了夏宏参加宴会时所穿的衣服。 白色衬衫上，有一点红色的血迹，而血迹中，又夹杂着一点黑色。 龙子涵笑道：“难怪了……” 龙子涵直接交给了楚伊人，说道：“回去化验，务必要快。天快亮了，咱们争取赶紧搞完这个案子回去吃个早饭，然后饱饱的睡上一觉。” “恩！” 从房间走了出来，龙子涵笑看着夏宏说道：“走吧，夏先生，我们可以会警局好好叙叙旧了……” 审讯室内，龙子涵一边翻看着楚伊人给的报告，一边说道：“你脚踩两只船，沈雨晴甚至有了你的孩子。喜宴上，在她离开一阵后，你去找她。而你们因为孩子的事情，发生了矛盾。于是，拉拉扯扯之间，你推开了她，让她摔到在地。导致她颅内动脉瘤爆裂，最后致死。” 夏宏静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能听听你指证我的证据吗？” “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个被打死的蚊子，而蚊子体内的血和你的血型相吻合。而你的白衬衣上，刚好有蚊子和血留下的痕迹。法医刚刚为你做**取证时发现，你脖子后发现了一个被蚊子咬的包。可我在案发现场看到你的时候，你穿戴整齐，西装的上衣多一个扣子都未曾解开。蚊子又怎么会咬到你的脖子？也就是说，你在去找她的时候，没有穿外套，这才被蚊子咬了。于是，你出手将它打死在了你的白衬衫上。” 夏宏幽幽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沈落雪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出自宝庆金饰。而这枚戒指是单独订做，价格并不便宜。所以，店家的账本上，当时保留着买主的名字。我的人去问过，这枚戒指是沈落雪亲自订下并上门取的。而她付款时，拿出的是你署名的支票。她曾经和沈雨晴炫耀过，这是一个追求她的男人送的。而在你准备结婚的新房中，我们发现了属于沈落雪的头发。所以，你们的关系不言而喻。” “呵呵……”夏宏笑道：“那个贱人果然是死都不肯放过我们啊……” 131.第131章 难以接受的事实 莫北说道：“真是出人意料，你竟然是凶手……” 毕竟夏宏表现出来的，是一个爱护未婚妻的好男人的形象。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辣手摧花的杀人凶手啊。 “我没有想要杀她……你们刚刚做**取证应该看到了，我手臂内侧有一块青紫，那就是她掐的。我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谁能想到她就这么死了？不过，她死了也好，雨晴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龙子涵问道：“你们是因为那个孩子而争吵？” 夏宏淡淡的应道：“对……” “在我看来，你很在乎沈雨晴。而你们家又与沈家交好，你为什么要和她的妹妹厮混？”龙子涵有些纳闷。 “上个月，我被那个贱人下了药。我当时恨不得掐死她，后来，她也没有再缠着我。可是，去参加艾琳婚礼的前一个晚上，她约我见面。她说，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当时害怕急了，她却表现的很无所谓，并告诉我，只要再陪她一次，她就悄悄的打掉这个孩子。” 龙子涵问道：“她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她恨沈家所有人，更恨这个什么都比她优秀的姐姐。她装出乖巧的模样，博得了所有人的宠爱。而暗地里去时常挑拨沈伯母和沈伯父以及雨晴的关系，搞得沈家乌烟瘴气……” 莫北了然的说道：“果然是这样！” 龙子涵摇了摇头，叹息道：“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可怕！”好在自己找的那个是朵奇葩。 “雨晴是个单纯却执着的人，她心疼了落雪20多年，就一门心思的对她好。我根本不敢告诉她事实的真相，我怕我说了，她会选择相信落雪，而和我决裂。落雪的心机太深了，太可怕了。就这么没了，对沈家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好事。” 见他如释重负一般，龙子涵说道：“既然这样，这份笔录麻烦你签下字。稍后，我们会将这个案子转交法院。” “我可不可以见见雨晴？” 他知道，雨晴来了，而且，就在外面。 龙子涵点了点头，带着莫北走了出去。 “夏宏，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对不对？你不是杀了落雪的凶手，你怎么可能杀她！” 说话间，沈雨晴的泪水已经决堤。 “雨晴，对不起！是我害你伤心了！” “为什么？我待她明明那么好……” 夏宏一把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因为你太好了，你太完美了。就连我都忍不住去自卑，担心自己配不上你。她那么阴暗的人，必然会嫉妒你。” 沈雨晴抽泣的说道：“可是，她也很优秀，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看着沈雨晴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夏宏叹了口气说道：“我母亲送你的项链，不是你弄丢的，而是她偷走了。” “什么？那条项链被她偷了？” 夏宏点了点头，说道：“她不止是拿了，还拿去卖了。不过，又被我给买回来了，发票和项链被我锁在了保险箱里。你若不信，可以拿着去问问典当行问问。” “我……我不信不信，是无法接受，我宠了她那么多年，她竟然这样伤害我。” 夏宏无奈的说道：“她要伤害的不止是你！我甚至见过她对伯母恶言相向，并威胁伯母，如果再不知进退，就搅和的沈家永无宁日。可你和伯父却永远相信她那柔柔弱弱的一面，不肯相信伯母。” “你明明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 “伯母怕影响我们的关系，叫我不要说出来。她说，没有确实的证据，就空口无凭的指控，一定会适得其反，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她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小心落雪，好好保护你。可却没想到，最终伤你的人却是我。” 沈雨晴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雨晴，真正爱你和伯父的人是伯母，她只是不懂的怎么掩藏情绪和表达心意。你们一直在被落雪欺骗，伤害了真正爱你们的人。就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回去口，好好待伯母，她太苦了。” 沈雨晴呜咽的说道：“我知道了……那你怎么办啊？” “我？过失杀人而已，不会重判。而且，你忘记了艾琳的妈妈了吗？她可是律师界的‘常胜将军’。有她在，你只要乖乖在家等我就好。等我回去便向你，向沈家负荆请罪……” 这折腾的一夜，终究在案子结束后，迎来的黎明。龙子涵开着车，载着一脸疲惫的楚伊人回了家。 楚家。 日上三竿，一对新婚小夫妻幽幽的醒了过来。 当他们不情不愿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饿着肚子走下了楼时发现，“四大长老”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在打麻将，而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 艾琳疑惑的问道：“各位，是我们昨天收的礼金被盗了吗？” 艾妈妈白了一眼女儿，说道：“乱说什么！你个财迷，你那点钱好好的，一分没少！” “呃……那能请四位说明情况吗？” 冯小小忧心忡忡的开了口：“慕辰、艾琳，昨天……沈落雪死了！” 艾琳惊叫道：“什么？落雪死了？” 而楚慕辰则是一脸愕然，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楚啸天说道：“是夏宏失手杀了她……” “什么？”这一记炸弹丢下，让艾琳彻底震惊了。 “爸妈，怎么回事？” 于是，四大长老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楚慕辰惊讶的说道：“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们竟然都被落雪骗了。” 他没想到，沈落雪竟然是那么阴暗的人。如果不是出了案子，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艾琳一脸沮丧的说道：“明明说好了，下次再聚的。怎么会这样？” 楚慕辰安慰道：“不要难过了……” 艾琳安静了片刻，又问向自己的母亲：“妈，夏宏的案子怎么样？你一定要帮帮他，不然，他这辈子真的就毁了。我……不忍心！” “放心吧，不会让他在牢里度过的！” 132.第132章 定下婚期 最终，夏宏过失杀人案，被社会各界上流人士纷纷联名力保，而死者家属又不予追究，这起案子最终被艾妈妈打了一个大获全胜。 接下来，艾琳婚后的小日子过的无比舒心。而唯独不太满意的是，父母的工作太忙，他们又无心回国发展，所以，很快便回了意大利。 而就在楚慕辰坚持不懈的两个月后，艾琳的肚皮传来了好消息。 楚伊人被这个好消息唤回了家中，当然，被当做“一家人”的龙子涵也厚着脸皮跑来蹭饭了。 楚伊人坐在艾琳身边，目光时不时的飘向她的肚子，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龙子涵却是真心羡慕了，他一边向两人说着恭喜的话，一边想楚家人暗示着自己和楚伊人的事情。 而此时，楚伊人却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艾琳和未出生的小侄子身上了，未曾注意他在说什么。 冯小小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她直接问道：“我说伊人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给句话啊！” 他们不是没有暗示过这傻丫头，而龙子涵也不是没有提过结婚的事情。 这丫头总是推三阻四，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楚伊人这才拉回自己的神智，迷茫的问道：“什么？” 听出来龙子涵话里话外的意思，艾琳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女儿的头，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老在关键的时候发呆啊？” 德卢卡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纵然还有不甘，如今却也只能默默的祝福了。 自从楚伊人为了龙子涵改变开始，他就知道，他这辈子，只适合做朋友、做知己、做她的左膀右臂。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眨了眨眼，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没事！” 楚伊人也好骗，龙子涵说没事，她就真当做没事了。 艾琳翻了个白眼，问道：“不是我急啊，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们到底什么时候……” “咳！” 没等她话问出口，龙子涵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楚伊人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察觉出苗头不对的意思。 龙子涵赶紧把话叉了过去，说道：“伊人，你嫂子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 这个艾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在他提前终止了她的话。 伊人这性子，明着说肯定要搞砸的。对她，就得哄着、骗着才能把人骗到手。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你不就是我男朋友吗？” “恩，这到是。不过，她想给你介绍可以结婚的男朋友。” 楚伊人静了下来，随后，小手“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说道：“我不要嫁给别人！” 啊，这个别扭的人，终于是开了口了。 龙子涵笑着问道：“那，咱们找个时间把结婚的事办了呗？” 楚伊人环视一圈家人，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期盼的神情，最终说道：“好吧，但是，千万要简单，我不想像嫂子那样折腾。” 艾琳嘴角抽搐的问着：“你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才拖了2个多月？” 原本都说好了，她和楚慕辰的婚事办了以后，他们的事也会提上日程。 结果拖了两个月，这丫头都闭口不谈。原来竟然是怕麻烦…… 楚伊人所问非所答的说道：“我看到你从4点就被拖起来化妆，然后一直忙到婚礼结束。我自问，没这个耐心。” 众人一阵无语中，龙子涵却是笑了起来。 “伊人，你别扭的好可爱……” 终于拨开乌云见青天，龙子涵将这个喜讯速速通知了自家太上皇和皇太后。 结果可想而知，龙家迫不及待的要约上亲家，好好的商量一下儿女的婚事。 最终，他们的婚事被定在了下个月初六…… 而接下来的日子，‘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龙子涵，每天心安理得的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到处“炫耀”，让认识他们的单身汉们好不羡慕。 龙子涵也一改往日严肃神情，走到哪都带着他如沐春风的微笑。 即便到了警局，他都难掩面上喜色。 “呦，龙少，又带着咱们楚大美人出去炫耀了啊？” “龙少不带楚大美人炫耀，难道带你小子去炫耀吗？” “哈哈，我哪里比的过楚美人？” “话说，以后咱们是不是要改口叫龙嫂了？” 诸如此类的善意调侃，龙子涵和楚伊人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不过，对于大家这种起哄，两人并不反感。 这时，闫秀珍从局长办公室提着保温壶走了出来。 她笑着说道：“你们这群小猴子，别逗我家媳妇儿啊，要是被你们吓的逃婚了，看老娘我不找你们赔！” “妈，你怎么来了？” “伯母！” 两人朝着闫秀珍走了过去，大家看人他们一家人说话，也就各忙各的，不再调侃了。 闫秀珍说道：“在家养了这么长时间，再不出来走动走动，我都要发霉了。” 已经进了三月，天气早就暖和了起来，闫秀珍的禁门令早已被解除。 楚伊人拿过保温壶，有些沮丧的说道：“完了，伯父那么喜欢伯母熬的汤，这会进去要，肯定没我的份了。” 闫秀珍抿唇笑着，对于这个嘴馋的小丫头说不出的喜欢。 “跟我走吧，我帮你请了一下午的假。” “妈，你要带伊人去哪？”想到一下午都看不到楚伊人，龙子涵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闫秀珍说道：“当然是给伊人买首饰去啊，你也是个粗心的，伊人是女孩子嘛，需要打扮的。而且，这可是进门礼。当然要选伊人自己喜欢的了。” 听着母亲的话还算靠谱，龙子涵也只好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去跟局长大人请个假，陪你们一起去。” 闫秀珍一把拉住儿子，说道：“你可真行，还怕我把你媳妇儿卖了啊。这么不放心！” “不是啊，我怕你们……” 闫秀珍直接打断儿子的话，说道：“啊呀，我们女人逛街，你一个男人跟着，我们总会觉得别扭的。” “好吧，那你们等一下，我去拿钱……” 133.第133章 拘留所的凶杀案 闫秀珍笑了：“你这傻小子，给儿媳妇买东西，当然是我们出钱了。” 最终，闫秀珍带走了楚伊人，留下龙子涵继续“坚守岗位”。 大街上，人来人往。 闫秀珍喜笑、健谈，一直拉着楚伊人说笑。 当两人选好了首饰，从店里走出之时，一个黑影忽然窜过，一把抢过闫秀珍手中的钱包，拔腿就跑。 没等闫秀珍回过神来惊叫，楚伊人便一把抓向那人的头发，向后一拉。 那人一个不防，向后摔下。 等那人反应过来，想爬起来逃跑之时，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姑奶奶，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了我吧，我把东西还给你。” 这时，周围的路人开始议论纷纷。不过，大多都是称赞楚伊人的。 楚伊人接过钱包，冷声说道：“如果你今天抢的是别人，恐怕已经成功了。而我们如果只是普通人，恐怕也只能人倒霉了。” 这人见楚伊人说不通，发狠的说道：“臭婆娘，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闫秀珍的好心情，本被这个抢劫的混蛋破坏的淋漓尽致。听他不思悔过，反而出言要挟楚伊人，更是一肚子气。 她说道：“伊人，把他送去警局。这种人，不给他一个教训，他是不会改过的。到时候，还会有别的人遭殃。” 楚伊人点了点头，压着这个混蛋直接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后，经过闫秀珍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番，整个警局都知道，楚法医不仅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打手”，更是随身携带手术刀的奇葩。 而闫秀珍却异常兴奋，对自己儿媳妇那无比英勇的一幕崇拜不已。 龙子涵笑着点了点楚伊人的鼻子，宠溺的说道：“于公，我应该表扬你，可于私，我并不赞成你这么做。万一他身手好，你受伤了怎么办？” 天知道他听说她和抢匪动手，从抢匪手中抢回母亲钱包的时候，他有多么心惊胆战。大多数抢匪都会使用暴力的，万一，万一这傻丫头被袭击了，受了伤，或者更严重，他该如何承受？ 楚伊人理所当然的说道：“可他抢的是我未来婆婆啊！” 一句话，圆满了龙子涵，更让闫秀珍有的炫耀了。 隔天，“龙少未婚妻英勇擒拿抢匪”成为了头条。 从此，“楚伊人”三个字也渐渐的打响了名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抢匪闫聪，居然在等候判刑期间，意外的死在了拘留所。 而因为闫聪明显死于凶杀，而且死状很诡异，所以，拘留所的所长请来了龙子涵…… 卫生间内，一个身穿囚服的男人半趴在被放满水的洗脸池内。 而抬头间的镜子上，却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图案。 一个大圈，套着一个小圈，小内，一个倒置的五角星。而五个角所指向的位置，在两个圈中间，分别写着“f”“a”“r”“t”“s”。 艾琳有些疑惑的说道：“farts?凶手是在说，他是因为讨厌这个人，才动手杀了他？可是，这不对啊……”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一下，说道：“也许，你念错了顺序！” “你是说，应该逆时针拼凑？straf？战略？什么意思？” 那个子涵说道：“全球那么多个国家，语言又各有不同，这未必是英语……” 就在他们思索间，楚伊人检查完了尸体。 她说道：“死亡时间死者生前在这里洗头，突然被人按入水中。挣扎见头顶部、额头撞到水池，造成创伤。死者最后死于溺亡，食指指腹有死后造成的刀伤，相信，凶手是用死者的血，完成了墙上的图案。” 楚伊人看向镜子上的图案，说道：“是血。”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很多案例表明，凶手如果在凶案现场留下了特定的标志，那就说明，他的行动带着非常明确的目的性，甚至是一定的宗旨，而类似案件肯定还会发生。” “不是吧，还会发生？”看守所所长担忧、害怕的问到。 龙子涵看向他，不答反问道：“从他进来后这两天，有新人被送进拘留所吗？” 那所长回答道：“有是有，不过，是女监那边。” 龙子涵说道：“把男监这边，这几天探监人的名单全部给我。” “好，我叫人马上送来……” 不过一会儿，拘留所的探监记录被递了上来。 册子上，只有三个人前来探监的记录。而他们前来看的人，分别是张志强、王炳福、李三。 探监者关系一栏中，只有张志强的探监者后面写着朋友，其他两人都是近亲。而且，这位朋友的探监时间，还是死者死前半小时。 龙子涵问道：“张志强在这里呆了多久？” “已经有两个月了，过几天，他的案子就会开庭审理了。” 龙子涵又问：“他什么案子？” “买卖人口，强|奸，故意伤害罪。” “描述一下探监人的样貌。” 狱警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身体健壮，个字很高，但是皮肤蜡黄，有雀斑，眯眯眼，带着遮阳帽，说话声音粗糙、沙哑。” 龙子涵合上册子，说道：“带我去关张志强的监牢看看……” 来到关张志强的监牢中，张志强双目空洞的坐在床铺上。即便他们进入监牢，也没能让他的神色有任何变动。 德卢卡伸出手，在张志强的眼前晃了晃，在发觉没反应后，德卢卡说道：“似乎被催眠了。” 而后，他的手指打了个指响，召唤回了张志强。 “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德卢卡问道：“请你回忆一下，你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记得，有个人说是我的家人拜托他来看看我。然后，他让我看他的眼睛……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小虎问道：“那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我……我不记得了。 134.第134章 五芒星案 他转过头，问向狱警：“你们记得吗？” 见当天值班的几个狱警点头，龙子涵说道：“请配合我们做模拟画像。” 虽然知道那人八成是做了乔装，因为他不可能肆无忌惮、毫无准备的来拘留所催眠犯人行凶。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好。 “是……” 最终，龙子涵心烦的说道：“记录现场后，把张志强的尸体带回去。另外，莫北、刘元恒，你们去查一下张志强的背景。其他人，收队……” 拘留所内的凶杀案，上头十分重视，责令龙子涵立刻彻查。 毕竟，这关乎警界的形象。 而查来查去，结果去让人匪夷所思。 死者只有一个酗酒、好赌的老爸，而父子俩感情非常之差，几乎是从不联系。 而死者郑权是个好事不做，坏事做尽的流氓。一般人见了，也都是绕道而行。 换句话说，他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而在他被抓进来之前，平时跟着他混的小弟也都树倒猢狲散，拜了别的码头。 经过多方走访，对于郑权的死，警方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子涵，那个案子怎么样了？”龙百川郁闷的问着。 龙子涵回答道：“我查过一些资料，有宗教认为，倒置的五角星，是说把人的精神指向下，也就是地狱。也就说说，这个图案象征着恶魔、邪恶。所以，我打算查一查大上海新起的宗教或者组织。” “那写英文字母呢？又是什么意思？” “straf、farts这两个单词，我对比了几个国家的语种，最终，锁定在了straf这个单词上。荷兰语或者丹麦语中，straf是惩罚的意思。我已经联系过我法国的导师，他门路多，或许能帮我问到些什么。另外，我已经吩咐了下去，让人查一查最近入境的外国人。” “要尽快，现在外界都在议论，上面一再施压……” “爸，我知道了。” 这起案子看似简单，但是却困难重重，这未免让人有些惆怅。 龙子涵心烦之时，身边的气压已经够低的了。而这会，他走出了局长办公室，整张脸已经黑了下来。 反是有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此刻是人畜勿近。 而楚伊人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本着尽量不去烦他的初衷，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他去考虑案子。 以至于，即便此刻遇到他，也明智的选择了绕道而行。 然，龙子涵在没有她安抚的情况下，又见到她对自己无视，情绪似乎变得更是糟糕。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楚伊人，一把将人拉住。 “伊人，我又没有传染病你老躲着我干嘛啊，别急着走啊，咱们再聊会呗。” 此刻，他像是被人遗弃的某种宠物一样，一副求安慰、求抚摸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对于他的死皮赖脸、死气白列、死……总之，楚伊人投降了。 她无奈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更需要安静的想问题而已。” 龙子涵嘴角渐渐勾起，说道：“我不管，我要你……补偿我！” “噗……” 即便是背着人，小声的“勾搭”，还是被人听了去。 听到这么暧昧的调笑，赵小虎没憋住，偷笑了出来。 龙子涵没有回头，却仅凭听力，就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了。 “伊人，你先去忙。乖！”说完，龙子涵转过身来，目光一扫，冷冷的说道：“赵小虎，莫北，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这会儿，哪还有刚刚对待楚伊人温柔、撒娇的模样。 莫北没出声，直接跟了上去。 见众人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赵小虎哭丧着脸，说道：“是！” 来到办公室，龙子涵示意两人关门。 等他们走近后，龙子涵调侃着赵小虎说道：“你小子现在行了，谁的笑话都敢笑了，胆量不小嘛？” “误会，绝对是个误会。龙少我发誓……” 龙子涵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别发誓了，我担心你遭雷劈。” “我……” “叫你们来，是说正事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带几个生面孔的兄弟，去查一下大上海近来撅起的宗教或者组织。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啊？”赵小虎有些惊讶，但被莫北撞了一肘，赶紧应道：“是！” 然，还不等他们走出办公室的大门时，艾琳推门而入，直言道：“出事了……” 民耀小学教学楼的后院，空旷的场地上，一个男人趴倒在地。 而他的身旁，也有着一个倒着的五角星，被两个圆圈包裹在其中。而中间空隙，五个角所指的方向，依照顺时针的顺序写着“f”“a”“r”“t”“s”。而颜色，依旧是鲜红。 楚伊人检查尸体，德卢卡搜集环境证物，而龙子涵便用眼睛，记录着这案发现场。 刘元恒说道：“清晨这里很多人来晨练，一对兄弟过来时发现有人趴在这。走近一看，才发现，人已经死了。死者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名叫章峰，据说是个老好人。” 楚伊人检查完毕后，说道：“死者死于昨晚10点至11点之间，被勒死，依照伤痕判断，凶器应该是钢丝。死者食指有死后造成的刀伤，这个图案，是用死者的血画成的。” 德卢卡说道：“现场除了报案人的脚印，没有丝毫线索，只能从尸体上找结果。” 艾琳自言自语道：“两起案子都留下了相同的图案，难道两个死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可这不对啊……” 龙子涵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死者这个时间，穿着正式，来到教学楼后做什么？是和谁见面？又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见面？这里空旷，有人向他走来，他一定会发现，又怎么会让人有机会，从他的背后，用一根钢丝勒死？” 龙子涵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问出，艾琳忽然明白了。 她恍然大悟的说道：“深更半夜，他来到教学楼后，分明是有人约他在这里见面。想必，要谈的事，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135.第135章 校长人品 见龙子涵点头，艾琳继续说道：“人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为1。2米。而这个人能够与死者近距离接触，又背对着他，显然是他信得过的人。” 龙子涵转过身，朝着围观的群众走去。 而这时，刚刚哭晕过的女人已经被人掐人中掐醒了过来。 “呜呜呜……我……这叫我们娘俩以后怎么活啊……呜呜呜……” 他怀中，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 来自母亲胸膛的震动和哀嚎，使得孩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那孩子随着母亲放声哭泣，众人一边劝慰，一边搀扶着少妇，场面一片混乱。 龙子涵走近，问道：“你丈夫昨夜为什么那么晚还离开家？” “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他拿走了家里全部的积蓄。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不然、不然我们娘俩的日子就没法过了。”少妇哭的确实伤心。 龙子涵说道：“现在请你详细说一下，你丈夫昨夜离开家时的情形。” “呜呜呜……他、他说见一个很重要的人，那拿走了家里的五千块钱。我问他做什么，他说这是为了买他的身家性命，叫我别管、别问。谁知道……谁知道，他竟再也没回来……” 龙子涵又问：“他是这个学校的校长，你们家按理说，生活应该不错。为什么全部继续只有五千块？” “他心肠太好了，看一些孩子家庭实在困难，有时候会资助，或者是免除部分学杂费。所以，我们家的钱也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只能说还过的去。” “你同意他这么帮助学生？” 少妇抽泣的说道：“他已经给了我相当不错的生活，我们有吃有喝、有楼住，能拿出多余的钱，帮助一些真正有需要的人，也算是给我们儿子积福了。可是，好人没有好报，他最后竟落下一个横死。呜呜呜……” “夫人，您别哭了。” “校长生前做了那么多好事，好人没好报，老天爷没长眼啊。” “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杀了章校长这么好的人。真是造孽啊！” “不得好死的凶手……” 因为章校长生前给人留下的印象太好，现在，他的死引起这般民愤，也属正常。毕竟，大家都希望，好人能够有好报。 听着人们声声“讨伐”，龙子涵最终默默的转过身，大步离去。 艾琳交代着：“你们处理现场，我和龙子涵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来到校长办公室，龙子涵和艾琳翻阅着书架、和书桌上的文件、书籍。 当龙子涵在桌上下，找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时，他说道：“艾琳，帮我打开它。” 艾琳一听有活干，赶紧走了过来。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认真的撬锁。那架势，绝对不像警察出身。 “咔嗒”一声，锁开了。 艾琳得意的看向龙子涵，说道：“能会一些你不会的东西，总是能让我心情愉悦。” “即使我不会，我只要懂得如何用会的人，结果也是一样。” “得得得，不跟你贫，我说不过你。我就一劳碌命，行了吧。” 艾琳说着，打开了抽屉，翻动着里面的“宝贝”。 抽屉里，有一本是学校学生缴纳的学费账目记录，还有一本是学校的出账账目。另外，就是每个月教师工资认领的记录。 艾琳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我很奇怪，这些东西，不是应该交给财务吗？为什么他一个校长，要负责这种事情？”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女人，直接回答道：“前些年，学校的财务卷钱跑了。自那以后，校长就不信任任何人了。他说，钱财的问题不能出一点差错，他不想让别人经手。所以，学校的财务一直由他亲自处理的。而且，他认为，少请一个人，可以解决成本，多出来的钱，可以帮助一些孩子。”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章校长的人品，的确好的没话说。不过……你是哪位？” 女人穿着一身缀满樱花的旗袍，凸显她身材丰满圆润，曲线迷人。饱|满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紫罗兰色的耳坠，将她整个人衬托的高贵大气、丰姿绰约。 不得不说，她是个很耀眼的女人。 女人看着龙子涵，礼貌的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教导主任魏玲。” 龙子涵看向朝着自己伸出的手，如玉般的小手，食指上，带着一枚和她极不般配的黄金戒指。 龙子涵点了点头，握着了下她的手，回敬道：“你好，你来这里是为了……” “我来，为的就是你们手中的账本。这个学校，不是章校长一个人的，我也有份。他现在出了问题，我必须要接管学校一切财政，核对账目。” 在校长刚刚过世，她便找来，简单明了的说了自己的目的，这让人未免觉得有些世态炎凉。 但是，龙子涵却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龙子涵问道：“你是觉得，这些账本有问题？” 魏玲神色一愣，说道：“确切的说，这所学校，是我父母和章校长合资的。他们去世后，另外一份就交到了我手上。之前因为有章校长在，我也不去理会，现在章校长走了，我不能再偷懒了。” “咿？这是什么名单？” 艾琳疑惑的拿出一张名单，念道：“谭晓萍、刘文芳、董青青、张静、张薇薇……这些人，你知道吗？” 魏玲说道：“这时校长曾经帮助过的孩子。” 龙子涵接过名单，扫上了一眼，问道：“但这名单上有十五个人，但是，只有这五个孩子的名字，被红笔圈出来了。魏主任，你明白其中含义吗？” 而艾琳刚刚念的名字，完全靠着行为习惯，念出了被圈起来的名字。 魏玲不解的看向龙子涵，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你在学校内，都负责什么？” “这学校是我父母和他一起创办的，我一直是负责教导主任该做的事情，其他的，都是他一个人来办的。半年一年的，我会来跟他核对一次账本，章校长从来不会在钱的问题上对我有所隐瞒或者小气。” 136.第136章 惩罚 龙子涵问道：“昨晚10点至11点，你在哪里？” 魏玲回答：“跟我的启蒙老师还有师兄在一起，如果有需要证明，我会电话联系他们……” 龙子涵打断道：“不用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麻烦魏主任，把名单上这些孩子全部叫来？我有些问题，要问问她们。” “好！” 魏玲离开后，艾琳说道：“魏玲的态度很有意思，章峰死了，她似乎不难过，但是，又似乎在维护章峰。” 龙子涵心中明了，但表面上却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他端详着名单，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被红笔圈起来的名字，似乎都是女孩子……” 艾琳双眸猛的一怔，一把扯过龙子涵手中的名单。再三确认后，不可置信的说道：“我的天，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是不是，稍后你挨个问一下就好了。我是男人，她们恐怕会排斥我，拒绝和我沟通……” 如魏玲所说，被资助的十五个孩子，全部都被带来。 此刻，龙子涵正在和魏玲试着沟通…… 而十四个孩子在门外，乖乖的等待着艾琳点名。 接着，孩子们一个一个出来，一个一个进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最终，艾琳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龙子涵一见到艾琳这个神情，便立刻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他渐渐紧握拳，隐忍着勃发的怒火，冷冷的咒骂了一声：“该死的老色鬼……” 艾琳对魏玲冷声说道：“我们怀疑这五名孩子曾经遭人性侵，现在，警方要带走她们做鉴定和调查，请魏主任尽快想办法，通知他们的家人，来一趟总局吧。” 果然，那名单上另外十个人，是为了章峰那个混蛋打掩护的。 不过，他也真是聪明。只是资助女孩子，想来，会被人怀疑，为了避免人怀疑，他也算是真的做起了善事，免了那几个穷苦人家孩子的学费。不过，他的目的却是让人恶心了。 魏玲心下大骇，她惊叫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那五名曾经被章峰帮助过的女孩子，会合起伙来陷害对他们恩重如山的人？事实如何，等妇科医生和我们警方的法医鉴定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艾琳的话，如刀子一般，朝着魏玲扎去，让她不得不闭上了嘴。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不相信，她一直敬重的章峰，会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 眼看着龙子涵和艾琳带着那五个女孩儿离开，魏玲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她觉得，她辛苦创办的学校，似乎要毁于一旦了。 章峰，他怎么敢…… 魏玲头疼的骂了一句：“这个道貌岸然的章峰，还真是该死呢！”说着，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喂，给我送5000块钱来……” 最终，在楚伊人和医院妇科医生鉴定，五名女童，最小8岁，最大10岁，无人处|女|膜全部破损。 当五名女童的家长听说后，顿时陷入了疯狂。有的怒骂，有的痛苦，而更多的，是对孩子的愧疚和悔恨。 “我就说，我家妮子最近在家里都沉默寡言的，原来……原来她被章峰那个老混蛋欺负了。呜呜呜……” “孩子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我以为他是好人，谁知道，他竟然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死了好，死了好，报应啊！” 家长们的话，让龙子涵听着有些心烦、有些不忍。 但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受伤害最大的是孩子们。她们还有很美好的将来，不能因为这一次创伤，就给她们订下将来。这件事，我们警方会尊重家属，严格保守秘密。不会让名单外泄……” 既然章峰已经死了，这件事再爆出去，对孩子们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打击。 所以，这件事，务必要保守秘密，这不是孩子们和家长的错。 这时，魏玲带着几近疯狂的校长夫人走了过来。 只见校长夫人怀中抱着呜咽的婴儿，脸色苍白。走近后，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后“咚咚咚”的朝着众人磕着响头。 “对不起，对不起……” 身为章峰的遗孀，她有义务和责任，向这群受害的孩子和他们的家长好好的道个歉。 而这些人如果没有警察的阻拦，早就冲过来打她们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对不起有用吗？你还我一个完整的女儿！” “就是，假惺惺！” “她和章峰是一家的，他们是一丘之貉。” 听着愤怒的众人无礼的漫骂，魏玲和校长夫人也知道，这件事儿，没那么好解决。 魏玲说道：“当初夫人嫁给章峰，就是图他人忠厚、善良、乐于助人，没想到，章峰竟然……这事，不能怪在夫人身上。而我，也是被表面现象给骗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们学校和章家，都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哼，说的好听。道个歉就算是完了？” 就在众人声讨即将再次想起来的时候，龙子涵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而章峰也已经死了。接下来，你们身为父母的，应该想想孩子们的将来。还有，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的心理伤害，对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阴影，将来有可能影响他们的一生。你们有吵骂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安抚孩子们。” 魏玲朝着龙子涵递过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我和夫人会承担起这个责任，给予你们每家1000元的赔偿，并向你们承诺，这种事，永远不会再发生，另外，她们如果还愿意在我们学校读书，学费方面，我们学校全部给免了。” 听到这里，五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沉默了。 他们家中都不止一个孩子，虽然疼爱女儿，但是，将来当家作主的必然都是男人。 而警方也说，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他们没有必要伤害无辜的人。 既然有一大笔安家费，警方和学校又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对于他们这种穷怕了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137.第137章 越洋电话 这便是人性，而魏玲显然十分懂得利用他们的人性。 最终，经过一番商量和思考后，双方达成了协议。受害者家属接受了她们的赔偿，离开了警局…… 龙子涵将人召齐，开起了会。 “这起案子很古怪，我查过，两名死者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他们却都死于五芒星图案下。” “他为什么拿那笔钱给凶手？是因为凶手知道了他的行径，拿此要挟、勒索？但是，他为钱而来，为什么又要杀了章峰？” 龙子涵说道：“惩罚！” “什么？” 众人疑惑的看向龙子涵，除了艾琳，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 龙子涵说道：“凶手知道了他的事情，并明白，这件事即便被家长发现了，他们也不敢报警，或者告上法院，他们丢不起这个人。而他就充当一个卫道士，解决这个罪大恶极的人。” 停了龙子涵的话，刘元恒问道：“那凶手为什么要勒索章峰？” 艾琳说道：“因为，他需要钱财的支撑，才能继续隐藏起来，做游走黑暗的死神。” “那第一个死在拘留所里的闫聪呢？” 龙子涵说道：“或许，凶手惩罚他们的罪名不一样……” 龙子涵立即下令：“对于第一名死者闫聪，从新调查。他的生活来源、人际交往全部都要详细资料！另外，赵小虎、莫北，我上次交代你们的事情，要尽快。” “是！” 阳春三月桃花香，本该是个美好的季节。 然而，早晚温差太大，龙子涵又把自己逼的太紧，所以，他很幸运的发烧了。 龙家，龙子涵卧室。 楚伊人端来了一杯温水，说道：“多喝点水，好的快。” 龙子涵讨价还价一般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考虑喝光它。” 楚伊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说完，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龙子涵这才肯结果他手中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喝完后，龙子涵说道：“谁让伊人都对我爱理不理的，我这不是怕伊人不要我吗？” 他的话，近乎无赖、撒娇，而楚伊人却听的非常认真。 她严肃的说道：“龙子涵，我不懂太复杂的感情。不过，我知道，这辈子，很难有一个男人，能让我向对你一样对他了。我是个很执着的人，一旦认准，就不会改变了。” 龙子涵嘴角渐渐上挑，心中升起一阵温馨的甜蜜。 他明白楚伊人不善表达，虽然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特别的，但是，没听她亲口承认，即便是要结婚了，他的心，还是有些患得患失。 如今，她变相的“表白”，龙子涵的心，终于是放回了肚子里。 楚伊人接过空水杯，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说道：“五芒星杀人案现在没那么多线索，急不得。倒是你，应该好好休息。案子万一要是有了进展，你要拖着生病的身体去查案吗？” 龙子涵笑道：“遵旨，遵旨，小的好好休息。” 就在龙子涵躺又钻回了被子中后，他懒洋洋的说了句：“能当被子就好了，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晒太阳，也没有什么烦恼。” 楚伊人为他掖了掖被子，淡淡的说了句：“可我之前看张嫂晒被子，都是拿着藤拍抽的……” “噗嗤！” 门外偷听的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张嫂赶紧赶紧捂住了嘴，比划着，示意闫秀珍赶紧离开，别被发现了。 闫秀珍也知道偷听不太厚道，只能跟着张嫂，小心翼翼的离开。 龙子涵听着门外的动静，无奈的笑了笑。 楚伊人置若罔闻一般，拿过床头柜上的书看了起来。 见楚伊人不理自己了，龙子涵也渐渐的安心睡去。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喂，你好……” 听到电话里的人说话，龙子涵立刻瞪大眼睛，用法语兴奋的说道：“professeur（教授）……professeur（教授）……merci！（谢谢你）” 电话挂了后，他立即又拿了起来，拨了一组号码出去。 “我是龙子涵，叫刘元恒接电话……是我，你去整理一份半年前美国入境，并且没有再离开上海的人员名单。另外，叫赵小虎和莫北扫听一下，在上海没有登记在册的美国人。我要找的这个人叫亨利……” 刚刚，他的老师对他说，一个名叫亨利，年龄在35岁的美国籍的荷兰人，从小生活在荷兰，长大后，去了美国。然而，在美国他连续犯下几宗杀人案后，成功脱逃。而他每次杀完人，都会留下相同的五芒星图案。 虽然那边警方已经在全力搜捕，可是，这半年里，却丝毫没有和亨利相关的消息。 但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上海这边，突然出现了和亨利作案特点完全一致的案子。看来，亨利是来到了他们的国家。 他不确定亨利是用了假护照入境，还是偷渡来到上海。所以，他现在要加大力度去从各个渠道搜查这个人。 不过，依照这个人的狡猾程度，恐怕，抓到他也绝非易事吧？ 不过，这里是华夏天朝，还轮不到这种打着英雄主义，做出犯法、犯罪事情的“清道夫”。 打击违法犯罪行为，是警察的天职。任何人，都不能以替天行道的名义，去替法律执行惩罚。 见楚伊人静静的看着他，龙子涵无奈的说道：“本少爷改夸你小嘴开了光呢，还是该说你是小乌鸦嘴呢？” 他记得，睡觉之前，她还和自己说“案子万一要是有了进展，你要拖着生病的身体去查案吗？” 这不，应了她开光的嘴说的，案件总算是有了新的进展和线索了，然，有个不可抗拒的事实，那就是----他的病还没好。 楚伊人说道：“看来，不幸被我言重，你是真的要拖着生病的身体去‘打仗’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今天还查不出结果，最早要明天了。所以，我还有……”说着，他看了看手表，继续道：“20个小时可以养病、休息。” 138.第138章 祭祀 楚伊人伸出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还不错，似乎不热了。如果你想明天精精神神的去上班、破案，那么，消炎药、感冒药、退烧药，必须要继续吃。” 龙子涵笑道：“是，小的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贫嘴！”说着，楚伊人拿过床头柜上的空杯子，起身又为他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送了过来。 龙子涵也不含糊，大口大口了喝了进去。 放下杯子后，楚伊人问道：“饿了没有？你中午没怎么吃饭，我去给你端碗粥好不好？” 龙子涵“调戏”道：“这粥哪有我的伊人香，来，给本少爷香一个……” 看龙子涵要亲过来的样子，楚伊人小手按在了他的脸上，说道：“会传染的！” 龙子涵不满的拿开她的小手，说道：“那不是更好？传染给你，我的病就好了。”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平静的说道：“你将病毒或者细菌传染给我，令我也感冒、发烧，然后，我们继续呆在一起，就会交叉感染。到时候，你的病情会更严重的。” “呵呵……”龙子涵这是被气乐的。 楚伊人这个木讷的小丫头十分没有情调，又不懂开玩笑，可他就发了疯的觉得她可爱的让自己没有任何招架的力气。 龙子涵笑道：“看来，我的伊人对医学和人体，懂的确实很多嘛！既然如此，结婚后两夫妻要做什么，你知道的对吗？” 龙子涵一副采花大盗的模样，朝着楚伊人抛媚眼。楚伊人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但我没有操作过……” 当晚，龙子涵退了烧，算得上是“大病痊愈”。吃了药，再一次巩固病情后，他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龙大少吃了早餐后，便带着楚美人和德卢卡，潇潇洒洒的上班去了。 索性的是，一回警局，就传来了“好消息”。 下面的人查到，第一名死者闫聪，他的经济收入有问题。 仅仅是靠收保护费而生，游手好闲的人，却是经常抽着好烟，时不时的还要光顾一下做皮肉生意的小店。而经伺候过他的小姐们所说，闫聪出手很阔绰，从来不会对床上的女人小气。 那么，这笔钱，闫聪从何而来？ 而至于章峰那起案子，龙子涵认为多半是熟人作案。于是，他派人在章峰相熟、交好的亲朋好友中搜查，却查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线索。 原来，章峰的表弟竟然和闫聪是八拜之交。 不巧的是，从闫聪被抓，一直到章峰死后，这个叫做范子明的表弟，就没有出现过。 既然有了这些疑点，那么，顺藤摸瓜也就容易一些…… 昨天有关亨利的线索，如龙子涵所料不错，现在还没有那么快知道。 然，没等来亨利的消息，却等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白洋河一旁的空地上，偌大的白色五芒星图案中，一名穿着白侧长裙的女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手握着匕首的柄，锋芒没入腹部。刀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干固，但她身下已经一片暗红。 龙子涵看着图案中，五个角所指的单词“o”“f”“f”“e”“r”，若有所指的说道：“这次，换掉的不止一点啊……” 以前杀人，凶手都是划伤死者手指，用死者的血来画下这个倒置的五芒星图案。而这一次，凶手竟然费劲力气，画出了一个这么大的白色图案。 看眼前这样子，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是什么呢？祭祀？祭祀什么？祭祀给谁？恶魔吗？ “死者死亡大概4个小时，死于腹部中刀。这把刀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是一把自制的格斗刀。用于野外战术、生存所用。刀刃长15厘米，全部没入腹中……” 说着，楚伊人抬起死者的头部，检查了一下，说道：“死者后脑头发潮湿，甚至有残留的花香，这说明死者死前洗过头发，或者是洗了澡。死者没穿鞋子，但是脚底板却没有沙粒，鞋被拿走了。” 艾琳说道：“好奇怪，凶手为什么拿走死者的鞋子？这起案子和另外两宗杀人案出入好大。是在隐藏线索？还是在给我们透露线索，向警方挑衅？”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从他选择做清道夫的时候，就已经在向警方发起挑战了。你们在附近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是！” 龙子涵看着死者的裙子说道：“死者穿着的这条裙子是新的，要知道，白色的裙子洗过几次，不可能干净的这么彻底。裙摆上还有折痕，而除了血迹和死者躺着的部位，这条裙子竟然干净的出奇……” 楚伊人点头说道：“这也是我所好奇的地方，显然，死者是自愿来到这里的。不然，挣扎、拖拽之间，裙子早就邋遢了，而这裙子干净整洁。” 龙子涵分析道：“死者皮肤光滑，显然做过精心的保养，手掌内无老茧，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花香的洗发水，以及材质不错的白色长裙，种种迹象表明，死者生活条件是先当的不错。然后，这一头的波浪卷，并不是一般的发廊可以做出来的。叫人从发廊着手，去查死者的身份。” 莫北问道：“死者出门前洗澡洗头，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很奇怪，谁能让她这么这么费心思？” 就在这时，龙子涵注意到，这附近有一片开的正旺的花。 他确定的说道：“是男人！她约了男人，而且是和她有情的男人。” “为什么？” “那是蝴蝶兰，蝴蝶兰的花语是幸福像你飞来。你觉得，还有什么人值得她大半夜，大费周章，约来这里见面？更何况，现在只是3月份，谁会穿这么单薄来这？来着干嘛？自然穿给情|人看。” 龙子涵拿过楚伊人放入证物袋中的匕首，一边仔细的看着，一边说道：“为了让这把匕首拿捏顺手，凶手曾经在刀柄处缠了绳子。而绳子上有老化的痕迹，说明凶手曾经经常使用这把匕首。回去，我会给你答案。” 139.第139章 加盟 “我知道了！不过，这刀柄缠绳的手法……”说着，龙子涵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东洋刀的缠法！” “什么？”艾琳惊讶的看着这把刀，疑惑的问道：“不说是荷兰或者美国？” 龙子涵眉头渐渐紧皱起来，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是有人故意冒充‘他’行凶，还是‘他’又扔下了一个迷雾弹？” 回到警局，龙子涵翻了翻词典，终于找到了offer的翻译。 果然，offer是献祭、祭祀的意思。可是，让龙子涵不太明白的是，那个“清道夫”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死者怀孕8周，其他的，都符合我之前的判断。” 就在龙子涵思索之际，楚伊人的声音传来，把他拉回了现实。 “怀孕8周？用一个女人和孩子来祭祀？”好残忍！ 楚伊人说道：“画下图案的白色物质被证实是普通油漆，那个匕首上，只有死者的指纹。不过，我在刀柄缠绳的缝隙中，检测出了一样金属元素。” 听到楚伊人的话，龙子涵问道：“是什么？” “镓！” “镓？”艾琳问到。 楚伊人解释着：“镓的宽温度范围以及它很低的蒸汽压，使它可以用于高温温度计或者高温压力计。而且，镓铟合金可用于汞的替代品。” 龙子涵问道：“可这种工业金属，为什么会在这把刀的刀柄上？” “镓一般都是一块一块的固体形态，但它有一个特性，当沸点抵达30摄氏度的时变，镓会融化，成为发光液体。” 龙子涵了然的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被融化过的镓，意外渗入刀柄的缠绳中，而匕首的主人仅仅是将匕首表面处理了，却恰好忽略了细节。可为什么会变成液体？又为什么……魔术……对，是魔术……” “啊！我知道了！”艾琳被他无厘头的话点醒，激动的说道：“对对，是魔术，我看到过那种魔术。” 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勺子放入水杯，神奇的消失了，我当时还惊讶的不得了。”说到这里，她忽然恍然大悟的嚷了起来：“哦，难怪楚慕辰当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就在她脱线的自曝糗事的时候，众人嘴角轻抽的朝她看了过来。 “咳咳！”意识到大家在看她，她清了清嗓子，佯装严肃的说道：“案子为大，切莫再耽误时间了……” 就在这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呦，不错啊，书读得不少嘛，还文绉绉的！” 艾琳刚要回敬几句，当转过头，看到来人之时，怒转为喜。 她激动的嚷道：“angela！怎么会是你？天啊，我是在做梦吧！” “angela姐姐！”楚伊人有些吃惊的叫了出口。 angela笑眯眯的朝着楚伊人走了过来，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说道：“伊人好啊，angela姐姐可是很想你呢！” 对于她热情的打招呼，楚伊人只是点了点头，不知如何回应。而angela也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对她依旧热情不减。 艾琳一把扯过好友，问道：“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享受蜜月吗？” “就在我和我未婚夫的婚礼上，我们同时接到的通知……所以，被派来了这里！” 她话音落下，艾琳才注意，这女人身边跟着一个“卖相”不错的白人。 那白人笑着打着招呼：“mr。龙，很久不见了！” “确实！世界还真很小，你安东尼的未婚妻，竟然在我这里有熟人！”而且，这家伙的未婚妻竟然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的非礼他的楚伊人。 艾琳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们是为了亨利的案子来的？” angela嫌弃的推开她，再次缠上楚伊人，一边行“非礼”之事，一边反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我们俩会一起逃掉自己的婚礼？” 亨利的国籍是美国，他在美国犯下重案，潜逃到了中国再次作案，他们不能放任不管。 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民族骄傲，这次，怎么都要将这个本该属于他们抓到的“疯子”，亲手抓回去。 龙子涵用身体隔开了angela和楚伊人，隐忍着怒意问道：“但为什么是你们？” 安东尼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不喜欢有人接近他身边那个娇小的女孩儿。 于是，他拉回自己的未婚妻，无奈的解释道：“因为接触过亨利案子的人中，只有我们俩会说你们国家的语言！” 艾琳自豪的说道：“这么一比较，我发现，我们警局里还是人才济济啊。法语、英语、意大利语，几乎什么都不缺呢。” angela是荷兰人，曾经做交换学生，被送去艾琳所在的学校，学了半年左右。而这半年，她和艾琳成为了好朋友，也认识了楚伊人和楚慕辰。 因为太喜欢楚伊人的脸蛋，所以，每次见到她都手贱的捏两下。 楚伊人似乎也很习惯angela的“蹂躏”，从不曾反抗，例如刚刚。 而安东尼是美、法混血，他是美国破案率最高的警察，而一次回法国探亲，他和龙子涵认识了。 angela这个最年轻却又最权威的人类生物学家，在14个月前跳槽去了美国工作，而巧合的是，她竟然和安东尼相恋并订婚了。 然后，他们又因为案子，来到了这个国家，遇到了他们彼此的朋友。而他们的朋友竟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说，世界就是这么小…… 经过一番介绍，大家算是认识了。 而双方也十分愿意将手中的资料共享，一起解决这个案子。 龙子涵相信，有他们的加盟，显然会更早一点抓到那个“清道夫”。 双方交换了案件调查的详细资料，一边翻阅资料，一边向对方讲述一些不容忽视的地方。 “我这边的三起案子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这幅画像上画的，就是当初去探监的人。” 龙子涵拿过闫聪案件，探监人的画像，递给了安东尼。 安东尼刚刚接过画像，angela伸过头来一看便说道：“这看起来像是你们国家的人，不过……” 140.第140章 死者身份 “见过他的狱警说，他皮肤蜡黄、满脸雀斑。但这一切可以乔装，头发也可以染黑。至于眼睛，荷兰人大多数都黑色、灰色眼睛。而只要他的眼睛不是蓝色，稍微眯着一点，就能以假乱真，冒充我们国家的人，大摇大摆的去探监了。” angela从自己带来的资料中，拿出一张画像，说道：“你看这个画像上的人，从鼻梁、脸型、颧骨来看，是和亨利吻合了。可以肯定，那就是亨利。” 艾琳问道：“你们对他了解多少？” angela说道：“亨利小时候亲眼目睹了母亲杀了父亲，在母亲坐牢后，他被送去了当地的孤儿院。在孤儿院里的他，经常受欺负，本就性格极端的他，长大后，脱离了孤儿院，选择了当兵。因为表现优异是难得的好苗子，被留在了军中。十三年后，在一次抓捕战争贩子的任务中，他受了伤，最后选择离开……” 龙子涵问道：“是怎样的伤？” angela丝毫不觉脸红的说道：“听说是下|体被炸弹炸伤，丧失了性能力。” 对于未婚妻的厚脸皮，安东尼显然已经习惯了。 他补充着说道：“有着最棒的反侦察能力，懂得易容，了解心理学，会催眠，甚至还有着不错的格斗术。所以，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既有实力，又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所以，亨利是个彻头彻尾，疯掉了的自大狂。 艾琳说道：“看到母亲杀了父亲，他的童年阴影本就巨大。而他又是在和罪恶正面对垒时受了伤，所以，他痛恨罪恶，成了‘清道夫’，去残杀那些犯了罪，却没有受到制裁的人。” 德卢卡分析道：“原本军中令人敬仰和崇拜的身份，可以让他走出阴影，回归正途。可是，身体上的损伤成了压倒他救命稻草的必杀技。所以，他彻底疯了！即便他现在配合精神科和心理医生治疗，恐怕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龙子涵很肯定的说道：“那个倒置的五芒星图案，就是亨利所信仰的地狱。他认为，有罪就该下地狱。而倒置的五芒星，正是恶魔的地狱！” 他的话，让讨论停了下来，大家各有所思，但是，目的却又相同。 莫北喃喃自语的说道：“可最近的这起案子，和他以往杀人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他在用那个孕妇做献祭，那女人做错了什么……” 安东尼问道：“查过那个女人了呢？” 艾琳说道：“目前来说，我们只判断出，女人的家庭条件不错，下面的人已经去核查身份了。” 龙子涵拿过桌上的证物袋，说道：“我们在这把匕首上，找到了镓……” 当龙子涵把上起案子详细说明后，安东尼摇头说道：“以亨利的手段和本事，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纰漏。经他手的案子，就算不是天衣无缝，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漏洞。” 简单的小会开完后，刘元恒终于将死者的身份找了出来。 “死者名为甄珠，22岁，是市长千金。两年前，嫁给了比自己大15岁，又刚刚死了老婆不到半年的市委书记何阳，生下了一个儿子。何阳很花心，在外面女人很多。但是，却始终最疼自己后娶进门的这个甄珠，或许是因为咱们这个新任市长甄禹的关系。” 听到刘元恒的报告，艾琳不屑的说道：“恐怕，何阳在没有死老婆之前，两人就已经暗度陈仓了吧！” “另外，何阳的前妻，曾为他留下了2个女儿。如今，都已经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据说，她们和甄珠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龙子涵说道：“通知甄禹跟何阳来认尸……” 当接到甄珠死亡的通知，甄禹两夫妻与何阳立刻赶来警局，当看到尸体后，他们再也无法侥幸的想象，死掉的，不是他们的甄珠。 “我可怜的女儿啊……”甄夫人放声痛哭，直至晕厥在丈夫怀中。 此情此景，让人看的心中发酸。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甄珠又是甄家的独女，老两口对女儿的疼爱可想而之。 可无论心中怎么感慨，案子还是要破，笔录还是要做的。 来到审讯室，何阳坐在椅子上，弓着背，双手抱着头埋在两臂之中，任凭痛苦的眼泪顺着指缝流下。 龙子涵问道：“你和死者甄珠的关系如何？” 何阳抬起头，无力的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很相爱。” “某种程度？” “她心脏不太好，所以，不能经常……所以，这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正常生活。不过，我从来没有因此待她不好，只不过，会去找别的女人发泄一下。” “她知道？” 何阳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的，但是从来都不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己不知道。她爱我，我也疼爱她，而且，我们还有孩子，我们都不想因为这种问题发生内部矛盾，所以，我即便在外面玩，也是知道回家的。” “死者死时被查出怀孕8周，你知道吗？” 何阳惊讶的说道：“什么？她又怀了……这个傻丫头！” “看来是没告诉你了！那她性格、为人怎么样？” “她是一个她是个贤惠、温柔、善良的小女人，从来不胡搅蛮缠，也不任性而为。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即便受了什么委屈，也都装在肚子里，从不诉苦的人。作为女儿、妻子、母亲来说，她近乎完美。” “听说何书记的两个女儿很喜欢甄珠，是吧？” 听龙子涵提到自己的女儿，何阳有些头疼的说道：“那两个孩子特别不听话，总是闯祸。但甄珠心疼她们没了母亲，所以，非常包容和宠溺着她们。无论是衣食住行，她都给她们最好的。这两年，那两个孩子在过着公主一样的生活。反倒是我们的儿子，受了不少冷落和严苛。不过，好在我那儿子能让我觉得欣慰一些。”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看来，何书记很满意这个儿子了。” 141.第141章 真面目 何阳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只是略带自豪的说道：“我那个儿子，一岁就认识百家姓了，是个好学的孩子。不像那俩丫头，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龙子涵问道：“你最后一次见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何阳说道：“睡觉之前！” “能详细说一下吗？” “昨天大概10点钟，她说困了，我就陪着她早早睡下了。后来，睡熟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听到关门的声音，我以为她去上厕所，也没管，就继续睡了……” “可我早上6点钟起来的时候，她就不在家了。” 莫北问道：“你有问过下人吗？” 何阳点头说道：“我问了保姆和司机，他们都说没看到甄珠。上班的时候，我问了下岳父，甄珠是不是回娘家了，但是岳父却说没有。在后来，我们就接到了警方的通知……” “根据甄珠的死亡时间来判断，她半夜就离开了。离开家前，应该还洗了澡。” 何阳眉头微微皱起，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早起去洗漱的时候，发现浴缸里的水是满的，应该是出门前洗过澡。” “她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龙子涵本想问，何阳知不知道甄珠的情史，但是想一想，还是婉转了一下。 “她除了偶尔跟女儿逛逛街，其他时间都在家里或者在岳父家，很少和外面的人有什么交集。她说，别人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去靠近她、讨好她，所以，她不想和那些虚与委蛇的人多做交往。” 这么说，她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可这说不通啊。 “嫁给你之前，贵夫人有没有比较要好的朋友？” 何阳说道：“她那么美，追求、爱慕她的人自然多。她比较单纯，岳父怕她被男人骗，所以……当然，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 龙子涵又问道：“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何阳回答道：“她最近似乎失眠，时常做噩梦，精神不太好。” “不知，何书记家中财务方面……” “她不愿意管账，家里的钱，还有我的工资，都存在银行。想买什么东西，她就直接跟我来要钱。” “稍后，我们会跟你去一趟家里，便于更早找到凶手。” 何阳点了点头，说道：“好！” 让人失望的是，何阳和甄珠的家，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下人们也都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女主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家。 然而从何阳家到白洋河，有好几条路，但每条路都不是很远。最长的，也就只需要走大约10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经过警方排查，这几条路上确实没找到什么可疑线索。 事情似乎很复杂…… 离开何家，艾琳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首先，按照凶手的行为逻辑，他不会杀一个无辜的好人。其次，无论是何阳还是何家的下人，都把甄珠说的跟天仙似的，我有些怀疑，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完美的人吗？” 安东尼附和道：“你们之前也说，死者很有可能是去约情|夫的，既然有情夫，那就说明她并不怎么爱何阳。那她还为什么对何阳还有那两个别人生的孩子那么好？是掩饰还是愧疚？”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有一个词，叫做‘捧杀’。” 莫北问道：“什么意思？” 艾琳解释道：“将一个人捧至最高处，使得这个人最终骄傲、自满、堕落甚至让人厌恶。” 龙子涵点头道：“她对待自己的儿子是严厉的，1岁的孩子就能认识百家姓了，难道，这不是甄珠的功劳吗？说她不懂得管教孩子，谁会信？可是，她从来没有管过何阳的两个女儿，反倒是放纵她们，由着她们去闯祸。而最高明的是，捧杀后，她还会得到所有人的赞誉。” angela惊讶的说道：“你们是说，死者甄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所有人称赞她的完美，让何阳渐渐对那两个女儿失望？” 德卢卡不自然的说道：“好可怕的心机。” “可这和这起凶杀案有什么关系？”莫北问出了重点。 龙子涵说道：“何阳虽然和很多女人有关系，但是，却从来没有人传出怀孕的消息。想必，这和死者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为了让丈夫相信她，看重她，她从不提出掌握家中财政大权。所以，出钱出力的人，必然是死者信得过的人……” “是甄家的人！”安东尼肯定的说到。 “甄氏夫妻现在在医院，我们现在不方便‘大举进攻’。所以，艾琳，你和angela去医院问下。还有，问清楚甄珠过去的情史……” 艾琳和angela都是女人，会让人放下戒备。而且，两个人一个读心理学，一个是人类生物学家，对盘问、套话这种问题，也肯定是比他们强上许多的。 “ok，交给我们，你就放心等消息好了。” 龙子涵笑道：“那……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去甄家大宅了。” 龙子涵和安东尼两人来到甄家，管家有些戒备的问道：“我家老爷夫人不在家，请问龙少这是……” 管家大概4、5十岁，虽然上了年纪，但看得出，身体还是非常健朗的。 “我知道，因为你家小姐去世，夫人哭晕了过去，你们老爷在医院守着呢。但是，我有个朋友要来收一笔账，总不好这个时候去麻烦他们吧。” 管家听后，眉头紧皱，但却没有表现很吃惊。看来，已经被告知了。 他试探的问着龙子涵：“是什么账？” 龙子涵看向安东尼，说道：“这是我的好朋友，来上海是为了寻找他定下的未婚妻。听说，她未婚妻出了事，而这件事却和甄府有着莫大的关系。” 管家顿时一怔，眸子突然瞪大，一脸的惊愕。 龙子涵见状笑了笑，说道：“听说她被人欺辱，还怀上了那人的孩。但是，却在不久后，神秘的消失了。” 对上龙子涵犀利的眸子，管家的脸色瞬间白了，垂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142.第142章 忠心的管家 龙子涵趁热打铁的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这位朋友是个死心眼。管家如果知道那女人的下落，还是尽早说出来的好。找到那女人，我们也好问问，我兄弟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她竟然那么犯贱，自贬身份去伺候一个将近40的男人。” “我……”管家迟疑了，他犹豫着、盘算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终于，龙子涵说了一句让他惊惧的话来。 “你最好还是说，别闹到最后满城风雨，咱们大上海这新任的市长，恐怕要做不了太久了。” 龙子涵威胁的话，让上了年纪的管家身形一晃。 “看来，这些事不是管家经手的了。那是谁呢？是因为丧女大受打击晕倒的甄夫人，还是表面坚强，心中默默流泪，还要照顾安慰妻子的甄市长？” 龙子涵就是故意的，他无心要针对甄市长，也没有要扳倒甄家的意思。 本来，他只是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诈出来管家的话。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中心管家的表现，让人惊喜不已。看来，能从他这里知道不少情况了。 犹豫再三后，管家叹了口气，说道：“我认，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别人没关系，你们不要打扰我们家老爷和夫人。” 龙子涵唇角缓缓勾起，流露出一抹邪笑。 安东尼心中替管家哀叹：遇到mr。龙，也算您老倒霉了…… 管家无奈的说道：“我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除了赶走和让她们流产，什么都没做。” 安东尼暗自给龙子涵竖起了大拇指：哥们，你牛！ 管家未曾注意到，哀怨的说道：“这些年，是我在替小姐解决那些妄想用孩子攀龙附凤的女人们。” “是甄珠要你这么做的？” “不是！”管家一脸怒意的吼到。 “我家小姐那么善良，她怎么会同意？要不是因为外面的女人怀了何阳的孩子，小姐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哭，哭犯了病，我也不会如此狠心，去对付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小姐心地好，不和她们计较，也不愿责怪何阳。可老爷夫人看着心疼，我这个奴才看着也生气……” 管家很坚定的说道：“我家三代都是甄家的仆人，我不允许有人欺辱我的主子！” 听到他的说话，龙子涵不由得替这个管家有些不值。 这是甄珠故意的吧？为了不牵连自己，她是故意在疼爱他的管家面前，如此的吧？要是这管家知道了死者的真面目，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如果这个老人发现，他的疼爱和忠心，不过是个笑话，不知道会不会受不了这种打击。 龙子涵问道：“你替你家小姐看着何阳多久了？” “从小姐嫁给何阳第二个月到今天，我一直找人暗地里看着何阳，背地里解决一些有孩子的女人。” 龙子涵问道：“你派人杀了她们？” 管家立刻澄清的说道：“才不是！要么是给钱，打发她们远走高飞，要么就是让她们‘意外’流产。”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做这些事情，想必你不会经常换人，那么，你是有固定的合作人了？” “对！” “是谁？” 管家沉默片刻，说道：“一个叫范子明，一个叫闫聪。不过，他们最近都出事了。” 龙子涵心下一惊，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2个人。 范子明是章峰章校长的表弟，也是和第一名死者闫聪，有着八拜之交的人。 很意外，他们居然和甄珠的案子有着联系。 连着几起案子，这些名看起来八竿子也打不着，没想到，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管家看着龙子涵，说道：“范子明失踪了，我联系不到他，连最后一次的尾款他都没来和我拿，而闫聪死在了拘留所里……” 来到甄珠的房间，龙子涵和安东尼随意翻看着。 龙子涵在相册中，有着许多甄珠和别人的合照。然，有十几张，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拍摄的。样子，倒像是酒会上。 就在这时，龙子涵找到了一张照片。 同样是那个酒会，照片上一共出现了五个人。有三个人正在合照，而不远处，一男一女正在交谈。男人穿着白色西装，只有一个背影。而女人却露出了三分之一模糊的侧脸。 然，合照的三个人，有2张面孔都是他们认识的…… 他看了看，问道：“这张照片是在哪拍的？” “小姐在绿洲酒店慈善拍卖会上拍的照片！” 龙子涵问道：“什么慈善拍卖？” “当时浙江发大水，很多村落被淹，众多村民流离失所。小姐就说，举办一个捐助活动，把这些钱，都捐给有需要的人。当时，老爷和夫人备受感动，起了带头作用，给了一大笔钱。” 龙子涵又问：“照片上这两个人是谁？” 管家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个慈善活动在什么时候办的？” “去年8月！” “是你们家小姐一手操办的？”龙子涵似乎嗅到了什么阴谋。 “很多人都帮了忙，老爷、夫人还有何阳，另外还有一些社会名流。” 龙子涵问：“捐款后，你家小姐怎么利用这笔钱资助那些难民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听说小姐命人买了米和衣物送过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些照片，我需要先带回去……” 离开甄家之时，安东尼好奇的问道：“那个老头做了那么多事，你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去？” “没意义的！找不到范子明，闫聪也死了，现在算是死无对证。而且，就算把那老头送上法庭，甄市长也不会让如此忠于甄家的管家，在风烛残年之际，在大牢中度过。” 安东尼笑了笑，说道：“最可怕的人，果然还是你。不过，你似乎对那个慈善晚会很有兴趣。” “现在还不确定，得去查。行了，都中午了，先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回警局。晚点，闲下来的时候，我们聚一聚。” 143.第143章 广撒网 “那还用说，你可是地主，要尽地主之谊的。” 安东尼的话，逗笑了龙子涵：“对啊，我是地主，下个月，我的地主婆就要过门了。你要留下观礼咯！” “没问题，哥们给你当伴郎！” 龙子涵打趣道：“别以为伴郎就不用包红包了……” 当龙子涵他们回到警局时，艾琳与angela也回来了。 从艾琳口中得知，死者在死亡前一天，原本和甄夫人说好，要去逛街，却没想到，死者临时爽约，打过去电话，称自己有事，改天再说。 结果，这第二天，就见到了女儿的尸体…… “另外，死者甄珠只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叫做杨青。不过，她父亲因为那人没什么家世背景，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们后来分手了。” 莫北叹道：“老掉牙的梗啊！千金爱上穷小子，父母棒打鸳鸯……有没有更老套的？” “从那开始，甄珠就变了，变得不再任性，变得完美无瑕。然而，当有一天，甄珠说爱上了丧妻不久的何阳，因为年纪诧异，甄家本来是不想同意的，但后来，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都晚了。” 安东尼问道：“杨青又是什么人？” “父母是跑船的，母亲无业，杨青是个裁缝。我查过，他们户籍都在本地，而上个月，他们去给杨青的二儿子上户口去了……” angela自言自语道：“因为死者伪善，哄骗利用疼她的老人替她去伤害未成型的孩子。然后，死者以为人妇却其身不洁，这才触怒了凶手。” 艾琳说道：“可为什么，转来转去，这些人都有着关系，而凶手又是怎么把挖出来的？杀章峰的人看起来像是熟人，而安东尼也说，甄珠的案子不像亨利做的，凶手恐怕另有其人。但是，却也是和亨利有着莫大关系的人。试想，亨利来这个陌生的国度，必然不会一个人，他来投靠谁？又是谁在帮他？” “你是说，亨利和杀章峰的人或许有关？”安东尼终于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 这时，一直保持安静的龙子涵开了口：“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 艾琳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安东尼说道：“龙在甄家找到了一张照片，一张照片……” 当龙子涵把照片拿出来时，艾琳说道：“章峰和甄珠？他们居然认识……那这个人是谁？” “如果我的假设没有错，那么，他应该是大兴米业的老板……” 艾琳出于对龙子涵的了解，迅速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假设。 她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甄珠、章峰、大兴米业的老板合伙诈捐、贪污？这怎么可能！” 龙子涵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不变的定律！” 安东尼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去年8月，绿洲酒店慈善拍卖晚会上了头条。我记得，报纸上说，大兴米业的老板，愿意以成本价，一分不赚的把米卖给主办方，让主办方拿去捐献灾区。而主办方……就是甄家大小姐！” “oh，mygod！”安东尼惊讶的说道：“你的脑子到底能装下多少东西？去年的报纸，你到现在都能精准的记着！” 龙子涵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信。信上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要我念一下吗？” 安东尼当机立断嚷道：“no！破案要紧，说正事！” 莫北问道：“所以，龙少是觉得咱们侦查的方向错了，应该从慈善晚会下手？可范子明和闫聪这种人，怎么能和上流社会扯上关系？” “你以为，扯不上关系的话，那管家为什么找他们来做事？难道是巧合吗？我当然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如果不幸言中，那么，这个大兴米业的老板，将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不管凶手因为什么杀人，他的目的很简单，抓到亨利，抓到凶手。现在找不到亨利，只能广撒网。 “当时受灾地区是海门，以及海门管辖的黄岩以及临海。而作为感激，当时县长儿子来参加了这个晚会。刘元恒，你去查一下慈善晚会，越详细越好。另外，追查资金流向和海门县长现状。” 刘元恒点了点头，应道：“是！” 众人沉默了，只感觉，这看似简单的案子，似乎又复杂了起来…… 见众人不语，龙子涵吩咐着：“派人去将大兴米业的老板还有那个疑似情|夫的男人请来配合调查。另外，去查一下范子明的越详细约好。” 众人严肃的应道：“是！” 审讯室，一个穿着普通，但样貌清秀，气质上佳的男人淡定在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因环境而不安的模样。 “杨青？” 杨青点头道：“我是！” 龙子涵问道：“3月19日凌晨2点至3点，你在哪里？” “18日晚，我小儿子发烧，我带着孩子去医院挂针，早上4点才回家。” 龙子涵问：“哪家医院？” 杨青答：“星辉医院。” 星辉医院吗？稍后，他自然会派人去查一下的。 “你知不知道甄珠死了？” 杨青忽然瞪大眼睛，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 “甄珠死于19日凌晨2点多，死于谋杀！” 杨青叹了口气，伤感的说道：“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去了……是我害了她！” “那天，她约了你对吗？” “对，可是，我已经是人家的丈夫，三个孩子的父亲。我惹不起她，他父母不会允许我这样的穷裁缝去染指她的。而且，她的丈夫也不会放过我的。即便她约我，我也不敢现身的。” 龙子涵又问：“她约在在哪里见面？” “白洋河！” “为什么是白洋河？” “我们认识的时候，她的包掉进了白洋河，是我帮她捡回来的。而白洋河一旁，有着象征幸福的蝴蝶兰，所以，我们从那以后，每次偷偷约会都会在那里。她对那里，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144.第144章 疯狂敛财 安东尼十分佩服的说道：“龙，我崇拜你的神推理！” 杨青继续说道：“所以那天，她约我的时候说，等不到我，她不会离开……” “结果，你没去，而她，等来的却是死亡。” 龙子涵的话，让杨青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背上的说道：“甄珠要我抛妻弃子，扔下老母和她私奔，可我怎么能这么做？再说，如果当年她肯坚持，她当年为什么不愿和我走？” 龙子看了看他，涵摸凌两可的说道：“或许是因为没有钱……” 当杨青离开只是，龙子涵问向刘元恒：“大兴米业的老板呢？” “打电话去过大兴，那边说老板明明在上班，不知道现在去哪了。我要了那边家庭电话，打过去后，那边说他去上班后，就再没回过家。赵小虎等不及，带着兄弟们亲自去找了。” 龙子涵心咯噔一下，立刻和安东尼对视，两人分别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和担忧。 而果然，让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赵小虎确实找到了大兴米业的老板辛双林，只不过，他已经是具死尸了…… “龙少，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这个废弃掉的小厂房，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我顺着门缝朝里面看去，看到有人坐在地上……” 赵小虎大致说明了一下看到辛双林时候的情景，而龙子涵却好像没听到一般，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安东尼再次向龙子涵的“神推论”致敬：“mr。龙，看来，果然如你所说，这起连环杀人案，似乎真的和慈善捐助有关系！” 死者辛双林身边，一个鲜红的图案，而与前几次一样，五角所指的地方，写着惩罚的字母组合。 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已经有2小时，死者头部被圆柱形棍棒多次击打头部，造成颅骨粉碎。凶器，应该是那根粗制钢筋。” 顺着楚伊人所指的方向，德卢卡把那根钢筋拿了过来。 龙子涵避开上面的血渍，将这根钢筋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说道：“很有分量，绝对是杀人的利器，恩？这是……” “别动！” 见龙子涵要伸手去砰，楚伊人立刻叫到。 龙子涵将钢筋递给楚伊人，说道：“你收好，拿回去好好化验一下吧。” 德卢卡结果钢筋，小心的包了起来。 楚伊人说道：“死者掌心有扎伤，另外，我还在伤口中找到了一粒非常细小、切不规则的紫色不明物质，类似玉石。具体是什么，要回去鉴定后才能确定。” 莫北很不服气的说道：“龙少，咱们现在太被动了。这些案子都是案中有案，如果不是因为亨利，咱们根本翻不出这陈年旧账，这也太丢脸了！” 龙子涵没有理他，自言自语的呢喃着：“这笔捐款，数额巨大，先是有上流社会的大小姐，请出当官的父亲和丈夫做支持，然后，再有被人称赞、尊敬的教育界泰山章峰坐镇，又有米业老板的接手，这笔钱，想要私吞，简直吃吃饭还容易。甄珠骗了所有人，这些年她应该一直在疯狂敛财，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存够了钱，可以和杨青私奔……” “什么？”赵小虎惊掉了下巴。 众人惊愕不已，不过，对于龙子涵的推论，又无法反驳。毕竟，听起来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而且经过杨青证实，甄珠也确实有私奔的打算。 艾琳分析道：“所以，甄珠死前约杨青，那么坚决的态度。就是因为已经捞够了钱，准备抛弃一切，跟杨青双宿双飞！”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她这些年的隐忍、付出、表现，都是为了敛财做铺垫。想来，她从来不掌握何阳的经济大权，就是为了稳定何阳。在平时跟何阳要钱买东西的钱，估计大多都积攒下来了。” 莫北摸了摸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说道：“那女人疯了！她为了所谓的艾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深的心机，太可怕了……” 回到警局，无论大家怎么讨论和忙碌，龙子涵始终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把从甄家带回来的照片一张张的过目。 就在这时，他的手，忽然停在了一张照片上。 他拿过这张照片，又将甄珠、章峰、辛双林三人的合照拿了出来做比较。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问道：“是他？” 就在这时，刘元恒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有些焦急的说道：“龙少，去年向浙江多个受灾地区捐物质的人中，确实有甄珠，但是，我们统计了一下，物资数量上差异非常大，远远不及那次捐款。现在可以证明，这笔钱，被贪了。” 龙子涵问道：“海门县县长和县长公子呢？” “县长接到各地捐献的物资后，亲自运输，后来，死于那场天灾中。而县长公子接受不了打击，疯了，如今已经不知去向。” 龙子涵问道：“当时点核捐献数量的人呢？” 刘元恒回答道：“当时就是县长和县长公子带着运输的人核对的，县长和运输的人遇难后，单据也消失了。” 众人听了，也在心中大概捋顺了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 “另外，慈善晚会当晚的节目，是和章峰创办民耀小学的教导主任魏玲组织的。而当晚的魔术师，是她的继父。” 就在这时，楚伊人走了过来，说道：“我在钢筋上找提取到了抗腐蚀性贵金属，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黄金。而那粒紫色不明物质，已经被证实是翡翠。” 龙子涵将手中的照片丢在桌上，转身就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咱们龙少这是干嘛去了？” 安东尼笑道：“向他老子申请逮捕令去了呗！” 他的话让赵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艾琳却是惊讶的说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不过一会儿，龙大少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冷声的说道：“整队，立刻缉拿民耀小学教导主任魏玲！” 莫北敬礼应道：“是！” 145.第145章 门徒 当龙子涵带队来到学校时，教导处已经人去屋空。不，不能说是“空”，至少还有一具尸体…… 楚伊人一遍检查一边说道：“尸体男性，年龄大约在30至35之间，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胸口中刀、一击毙命。食指被划伤过，尸体旁有倒置的五芒星图案，是死者的血画成的。凶手曾经用死者的衣物擦拭凶器，根据衣物上留下的污渍和胸口刀伤的尺寸分析，凶器是一把短窄的匕首。” 说道这里，楚伊人看向桌上的苹果，分析道：“确切的说，应该是水果刀。” 龙子涵拿过桌上的苹果，苹果上，的确留着一个和死者胸口刀伤大小差不多的刀口。 楚伊人继续道：“另外，死者的右手手背起了荨麻疹，也就是风疹。” “风疹？不就是过敏？”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过敏。另外，死者上衣右侧部位有着一片涂抹过的油渍。”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声突兀的响起，龙子涵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喂！” “龙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我们在辛双林的死亡现场，发现了一粒紫罗兰色翡翠碎粒，那来自你的耳坠。那根凶器钢筋上，手握的位置，我们找到了贵金属，那是你食指上带着的金戒指造成的。” 初见时，魏玲就带着紫罗兰色的翡翠耳坠，手指上带着和她极不相配的金戒指。以至于，他对这些细节记忆深刻。 “呵呵，老师说的对，我太粗心大意了……” 龙子涵冷声问道：“老师？你是说亨利？你和亨利在一起？” 听到龙子涵的话，身后的人皆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亨利居然退居二线培养门徒了。这个消息对于众人来说，无疑是可怕的。 一个疯子的存在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开始收集门徒，为他们洗脑，让他们同化，使他们变成自己手里的利器。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悦耳的轻笑：“龙少不想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龙子涵说道：“你在为你心爱的男人报仇，他就是海门县县长之子。他们利用那场慈善晚会疯狂敛财，又害死了县长，弄疯了你爱的男人。所以，在亨利向你告知真相后，你展开了报复。” “哦？龙少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甄珠家找到了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你穿着樱花晚礼服和白色西装男笑着交谈的照片。另外一张，是白色西装男和甄珠、章峰以及辛双林的合照。如果甄珠是利用这场捐款敛财，那个白色西装的男人想必就是县长之子。而你……” 魏玲轻笑：“我？我怎么了呢？” “而你在照片上，和男人气氛暧|昧，虽然拍的模糊，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你的目光紧紧地看着他。想必，那是你心仪的男人。” 至于确定那个照片上的女人是魏玲，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就发现，她穿着樱花的旗袍。在这个国家，喜欢将用樱花底料做旗袍的人并不多。 “樱花被东洋人奉为国花，你母亲是东洋人，才会让你如此习惯和喜欢樱花吧？所以，你从小深受母亲的影响，就连刀柄上的缠绳，也是习惯用东洋缠法去系的。而我们在缠绳内找到的镓元素，一般人家是不会有的。但你继父是魔术师，所以，有镓并不稀奇。” 既然已经有了她杀人的证据，那么，至于杀人动机，排除掉了所有的不可能性，不管剩下的有多么不可以死，那都是真像! “虽然主谋是那些位高权重，有身份的三个人。但是，闫聪和范子明，却是刽子手。而闫聪你杀不了，所以，你请了亨利亲自出手。但这个范子明，却是自投罗网，给了你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 “漂亮！不愧是龙少！不过，这一局，始终是我胜了，哈哈哈哈……” “告诉亨利，打着正义的旗号，用犯罪的手段惩治犯罪之人，最终不过是自取灭亡。” 当电话那端传来了忙音，龙子涵缓缓放下电话，说道：“把亨利的画像还有魏玲的照片发下去，翻遍上海滩，也得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是！” 案发现场没有给他们留下更多的线索，而魏玲的同事以及学校的校工、学生，都称没有见到魏玲离开学校。更绝的是，魏玲竟然是独来独往，很少与人私下里有交集。换句话说，她没有朋友。 无奈之下，龙子涵只能带队迅速去了魏玲的家。 魏玲的家是两室一厅的旧房子，但里面却干净整洁。 客厅内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类书籍。写字台上还有着一些即兴的随笔，看起来，她不仅是知识渊博，文采也是不错的。 但是，这个家太过干净，就连垃圾桶都是空的。显然是走之前，特意收拾过。 衣橱内，只剩下几件不常穿的衣物，其他的，全部已经被带走。 来到厨房，龙子涵从灶台下，找到了一片卷曲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安东尼和angela走了过来，安东尼看了看龙子涵手中的“不明物”后，说道：“是黑松露！但这上面的白色条纹比较细密，它恐怕是你们国家自产的。” angela将松露片拿了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有橄榄油的味道，看来，她这是在家自制松露油，贤惠的女人。” 龙子涵说道：“对面有片树林，松露应该是就近取材吧，等下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两人应道：“好！” 观察了一下这个厨房，在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后，龙子涵转战去了卫生间。 龙子涵看向正在忙碌的楚伊人和德卢卡，问道：“怎么样？” “已经收集了床上、卫生间地上掉落的头发，不过，看起来都像是魏玲的。” 德卢卡补充道：“能采集的指纹，已经都采集到了，至于其他的，应该没有什么了。” 146.第146章 游戏开始 就在这时，放出去的“小蜜蜂”飞回来了。 “龙少，我问过附近的邻居，他们都说魏玲挺孤僻的。她都是一个人住，也没见过她带什么人回来过。而她父母也只给她留了这一套房子，她没有别的去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回来的正好，走吧，跟我们去前面的树林看看。” 来到树林，安东尼按照他的方法，在地下挖出完整的松露。 angela惊叫道：“天啊，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亲爱的，找找还有没有，晚上我们也解解馋。” “咳咳！”见龙子涵脸色不佳，安东尼轻咳了两声说道：“宝贝，我们是来查案的。” angela努了努嘴，不太满意的说道：“可再不动手，等下都被那个老伯挖光了，咱们就没的吃了啊。” “老伯？” 龙子涵和安东尼一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一个老伯正在努力挖掘松露。 龙子涵走了过去，问道：“老伯，您这是在挖什么？” 老伯抬起头，戒备的看着龙子涵。但看到他穿着后，老人似乎是确定了龙子涵不会来抢宝贝，忽然松了一口气。 老伯说道：“之前有个姑娘经常来这里挖这个，她说这个炖鸡很有营养，而且，味道比蘑菇还好。我就学着她的样子，也过来挖。但是挖了这么长时间，就找到那么两块。” 龙子涵又问：“您没去过别的地方挖挖试试吗？” “怎么没去过，但是这东西似乎特别金贵，就这地方有……” 老人走后，龙子涵问道：“你们似乎很了解松露。” 安东尼有些骄傲的说道：“不是说很了解吧，但是肯定比你们知道的多，毕竟我们的国家，对松露还是很追捧的。” 龙子涵问道：“既然在你们国家流行，魏玲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松露？她为什么知道找寻、挖掘松露的方法？她又是怎么知道如果做松露油的？” 安东尼立即敏感了起来，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亨利来过这里，并且，很有可能是亨利要吃松露，所以，她才会为他采集并制作？” 见龙子涵不语，安东尼恍然大悟道：“对，这样也就说的通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先回去。这边我会让人先盯着，刘元恒那边可能会有线索了。而且，尸检不能耽误了。”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和德卢卡立即回到工作室，做起了详细尸检。 刘元恒也如龙子涵所料，已经查到了范子明的一些消息。 他叙述着：“我查到，范子明的情况和闫聪差不多，他只有章峰这一个八百年不联系一次的亲戚。除了闫聪，并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去年，8月，他和闫聪确实去了海门。回来后，他们的生活变得异常富足。哦，另外，范子明有真菌过敏症，曾在私立医院就医，所以才留下了病例记录。” “真菌过敏症？松露……”说到这里，龙子涵忽然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道：“死者范子明的右手接触过松露、或者是松露油，所以才引发了过敏。不过，仓皇之间，他将松露油擦拭在了衣服上，这才留下了油渍。” 这时，德卢卡走了出来，笑着调侃道：“看来，龙少已经不需要我们法医部了。” “别闹，怎么样了？” “师父还在做详细尸检，她怕你着急，叫我把验出来的先告诉你们。” 龙子涵问道：“除了我刚刚说的，还有什么？” “在魏玲家收集到的所有毛发都可以证明，魏玲的家，从来没有进去过第二个人。还有，死者鞋底的泥土很特别。” 安东尼问道：“特别在哪里？” “我们在死者鞋底上的泥土中发现，它富含铝、镁、铁、钠、钾以及钙。确切的说，它是一种矿物原料，颗粒非常小的……” “等等！”龙子涵制止道：“说重点！” 德卢卡说道：“简单的说，这种土叫做黏土。它可用于制造陶瓷制品，耐火材料，建筑材料！”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自言自语的收缩到：“制陶……” 安东尼突然说道：“龙，你记不记得，死者甄珠脚上的鞋不见了！” 龙子涵猛的一愣，他依照记忆中的路线说道：“从何阳家至白洋河，有一条路大概要走10多分钟，是几条路中，最不起眼的路。但是，比起另外几条路，它是最干净的。试想，甄珠去约见她心爱的男人，都宁可穿着裙子受冷，又怎么会让自己的鞋弄脏？” 所以，魏玲行凶后，拿走了甄珠的鞋，为的是转移视线？ 安东尼符合道：“在那条路上，我们应该会找到制陶的人家……” “走！” 龙子涵一声令下，人就冲了出去。 安东尼和莫北速度够快，紧随其后，跳上了他的车，一道离去。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龙子涵预想的这条路，他将车速放慢，一边行驶，一边仔细的观察这道路两旁。 安东尼叫道：“龙，你看……” 顺着安东尼指着的地方看去，一个不起眼儿的小房子内，此时已是一片火光。 三人下车，朝着小房子走去。 房子前，一个树墩上，一把格斗刀穿过一个信封，被牢牢的钉在树墩子上。 这把格斗刀，正如刺穿甄珠腹部的刀一样。只不过，这把刀的刀柄处，缠绳的手法有些不同，想必，这是亨利的刀。 龙子涵拔下刀，拿过信封，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 纸上用黑色的笔工整的写着：ihavebeenwaitingforyouforalongtime！gamestart。（我等你很久了，游戏开始！） “见鬼的游戏！这个疯子，他竟然只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游戏！” 安东尼愤恨的叫嚷着，龙子涵沉默的看向小屋，不发一语。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我们一直在他的算计中。” 是的，他们一直在亨利的算计中，即便是找到了他的窝点。也是他故意留下线索，指引他们来这里找到他留下的“战书”！ 147.第147章 同塌而眠 是的，这是战书，是亨利向龙子涵发起的挑战。 这不是普通罪犯的寻衅，而是真真正正的挑战。亨利看不起警方，所以才自大的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这种人才能维护公理和正义。 龙子涵本想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然后丢如火中，让大火延烧了他的愤怒。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的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将信好好的放了回去，顺手拿上那把刀，一并带回了警局…… 一天下来，天色已经渐晚。 亨利的潜逃一时间让人措手不及，而他留下的战书，也正说明了，他会留在上海滩，等着和龙子涵一决胜负。 原本警局为安东尼和angela准备了暂时居住的招待所，可因为亨利的厚脸皮，两人成功的入住了龙家。 而安东尼凭借着自己自来熟的本事，哄的龙家二老一晚上都心情愉悦、畅所欲言。 饭桌上，他们四个聊的热火朝天，龙子涵、楚伊人、德卢卡就吃的安安静静。 饭后，安东尼和angela回了卧室，然而，是一个卧室。 闫秀珍拉过自己的儿子，有些激动的说道：“你看看人家，没结婚就住在一起了。你怎么和伊人老是这么生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不得不说，皇太后对德卢卡还是有些忌惮的。她生怕到嘴边上的肉，被别人抢着吃了，虽然这种形容很……但确实这是她此刻的心情。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妈，下个月，我和伊人就结婚了。而且，德卢卡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他一直以一个家人的身份，保护和照顾伊人。对于他，我本来就是亏欠的。您再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虽然对德卢卡觉得有些抱歉，但是，他并不后悔。 毕竟，伊人爱的是他…… 闫秀珍撇了撇嘴，说道：“行了，就你有大道理，我知道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还有……咿？你怎么走了，你这混小子……”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闫秀珍颇为无奈，却也知道，自己管的太多了。 她叹了口气，看向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说道：“要是你儿子有你一半机灵，伊人的肚子没准都有信儿了。” 龙百川挑了挑眉，说道：“所以儿子像你！” “龙百川，你这个！#￥%&*……” 楼下老两口掐架，楼上龙子涵赖在楚伊人的房间不肯走。 “伊人，你的脚好冰，我帮你暖暖。” 说着，他将的睡衣撩起，把楚伊人的小脚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和楚伊人聊了起来。 虽然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他自己在说，楚伊人在听。 不过，他能感受到，楚伊人听的很认真，甚至把他的话记在心里了。 龙子涵就这样，靠在床头，捧着她的小脚，说着说着，困意袭来…… 楚伊人拍了拍他，劝说道：“你要睡，躺下来好好睡，这样会难受的。” 龙子涵迷迷糊糊的说道：“我躺下伊人怎么办？她的脚这么凉……” 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唇瓣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缓缓张开双眼，他看到，楚伊人正在向自己献吻。 顾不得许多，他立刻给予了热烈的回应。 一吻结束，龙子涵逗弄道：“想不到，我们伊人也有这么热情的时候。” 楚伊人看了看时间，有些为难的说道：“龙子涵，我要洗澡！” 龙子涵看了下表，心里明白，快9点了，这丫头累了一天，似乎是要准备洗澡睡觉了。 可他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却反问道：“伊人想要我帮你放水？” 楚伊人嘴角微抽，说道：“并不是……” “啊，那我知道了，伊人是想我帮你搓背？这个……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有些害羞，但是，如果伊人需要，我也是可以帮忙的。”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退而求其次的说道：“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说完，她拿起自己换洗的衣服，朝着浴室走去。 “呵呵……”龙子涵笑了出声。 他拿过楚伊人平时看的书，坐在床头一边看书一边等待。 但是，尸检图鉴对于他来说太过枯燥，所以，看着看着，他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楚伊人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龙大少已经睡了过去。 楚伊人看着熟睡的人，想起他之前那句“我躺下伊人怎么办，她的脚这么凉”，楚伊人就觉得，自己的心被填充的满满的。 那一刻，她没有任何想法，只想用他最喜欢的方式回报他。所以，她亲了下去。 想到这里，楚伊人的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她轻轻的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和龙子涵一起盖进了被子里，而后，随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清晨醒来，龙子涵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楚伊人的被子里。原本睡醒时的亢奋，此刻面对着让他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女人，却显得更加明显和激烈。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心中骂自己是禽兽。 昨夜，他只不过是死心眼的想等她洗了澡出来，哄她睡了自己再离开，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在了她的床上。 看楚伊人眉头微皱，眼睫毛微微抖了几下，龙子涵问道：“醒了？” 楚伊人缓缓张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笑了笑，在人儿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我先回房间去洗漱，换身衣服，准你赖床！” “哦……”说完，楚伊人又钻回了被子，准备来个回笼觉。 龙子涵无奈的起了身，推开楚伊人的房门，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而这一幕，刚好被闫秀珍看到了。 他们睡了！！！ 这对于闫秀珍来说，绝对算的上杀死“大喜事”了。 她激动的赶紧去和龙百川还有张嫂说，但是，另外两位却明显比较淡定。 早餐的时候，闫秀珍一个劲儿的朝着自加儿子和楚伊人“抛媚眼”。 还老是一个劲儿的叮嘱龙子涵照顾好楚伊人，弄的大家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angela却是看懂了…… 148.第148章 龙少大婚 angela“冒死直言”道：“伯母，您的心太急了。我可以我的知识和经验很负责的告诉您，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闫秀珍眨了眨眼睛，目光在龙子涵和楚伊人身上徘徊了一下，小声问着身边的儿子：“儿子，你身体是不是……” “噗……对、对不起！”德卢卡为自己的笑喷说着抱歉的话，但嘴角依旧是上扬的。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还有十几天，我就和伊人结婚了……” 早饭时的乌龙很快就过去，几个人也快速回了警局。 作为人类生物学家，angela顺利进入了楚伊人的“世界”。 而安东尼却像是个花蝴蝶一样，到处“沾花惹草”，时不时的还要骚扰一下龙子涵。 “安东尼，你影响到了我！” 龙子涵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赶他了，可他就是这么黏。 安东尼打着哈哈：“现在你已经下了通缉令，而现在，我们除了等消息或者新案子别无他法，所以，你干嘛把自己崩那么紧？” 龙子涵说道：“并没有，我只是想保持一个良好的工作态度。” 他不想自己散漫惯了，到真正忙的时候，自己无法适应。而且，他还要以身作则，管理好下面的人。 散漫这个词，注定跟他无缘。 “啊呀，还能当年一样冷冰冰的呢。真不知道，那个叫楚伊人的姑娘，怎么把你这个冰块吸引了。话说，你在床上也这么冷冰冰的吗？不会被女人嫌弃吗？” 安东尼的问题让龙子涵额角青筋暴起，他沉声说道：“我和一人的感情很好，而我的温柔也只留给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对谁都能笑的出来。” 在他的招牌笑容下，几个女同事被“勾搭”的心花怒放，总是朝着安东尼这个混蛋投来暧|昧的目光。 如果自己变成这样，伊人恐怕第一个不能接受了。 安东尼帅气的撩开刘海，说道：“你懂什么？这叫成熟男人的魅力。她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整日对着你这个大冰山够惨了。如今见到我这么温柔、多情的白马王子，自然会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 “那angela呢？你不怕她生气？” 安东尼笑着说道：“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的身体我心是属于她的，这种小细节她又怎么会在意……” 话音落下，他这才发现，angela正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呃，亲爱的，怎么了？”他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或者做错了什么。 angela笑道：“你应该羡慕龙子涵。” “为什么？” angela走了过来，笑眯眯的把手放在他的臂弯里，一边使劲的拧着，一边笑道：“因为，他的女人不知道怎么表达吃醋情绪，甚至不知道吃醋是什么。” 果然，安东尼朝着龙子涵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说道：“我应该听你的话。” 龙子涵看向angela，问道：“怎么了？” “我来，是告诉你两个不幸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先说和案子有关的吧！”龙子涵毫无疑问和迟疑的说到。 angela说道：“尸体、还有带回来的匕首、以及那封信，没有任何线索。” “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就是，你未来岳母打电话去法医部，让她去给你的得力助手请假，而且是长假。”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一阵说道：“我倒是忘了，艾琳现在有了身孕，不适合跟着我们到处查案。” 艾琳这一胎可是楚家的长子嫡孙，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这样也好！” “龙子涵，我可告诉你，伊人那丫头和别的女生不一样，你可别像安东尼这个花心菠萝一样！” 龙子涵认真纠正道：“是萝卜……” angela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随便什么了！” 安东尼一把搂住angela的腰肢，不满的问道：“我花心？” angela冷哼了一声，酸气冲天的说道：“你不花心？明明长得没有人家龙子涵帅，却勾搭的小女警频频对着你……龙子涵，那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 “暗送秋波！” angela似乎觉得不够过瘾，说道：“再来一个！” “搔首弄姿！” “可你也应该听到了，本少爷的人和心可都是你的。” angela撇了撇嘴，说道：“有那时间研究研究案子好吗？” 看着angela离去的背影，安东尼一脸迷恋的说道：“生气都那么迷人……” 连续几天下来，亨利以及同伙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而龙子涵和楚伊人的婚事，也终于紧张了起来。 每天他们要花大把的时间去配合双方父母，去筹备婚事。 原本答应了楚伊人要一切从简，却没想到，双方家长竟然背着他们弄的格外盛大、隆重。 这让楚伊人对这起婚事频繁皱眉，龙子涵除了安抚也别无他法。 四月初六，天气晴朗。 龙子涵于10点10分上楚家接新娘，算是应了吉时。 “爸爸、妈妈，我来接伊人！” 此刻的龙子涵，带着幸福的笑，改口叫楚啸天和冯小小爸妈，也丝毫没有任何尴尬。 楚啸天笑着说道：“我们把伊人交给你了！” 这是，楚伊人穿着一身红色嫁衣走出，龙子涵的心，算是定了下来。 接新娘回了家，新婚小夫妻一进门，朝着龙家老两口这么一拜，收了两份红包后，新娘子改口叫了爸、妈，这进门礼，算是完美落幕了。 接着，就是豪门喜宴…… 想必双方父母都考虑到了他们的社会地位以及喜宴规模，所以，婚礼在上午举办，喜宴在中午进行。 这样也就避免了一对新人被强行拖沓到半夜，还要陪酒。 不过，即便是如此，当喜宴结束，却也到了傍晚。 “龙少，谢谢你看得起，请我们来参加婚礼。下次我和郑芳办喜事的时候，也希望你能赏脸。再不回去没船了，我们先走一部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喝的高兴的杨斌，搂着郑芳说着道贺的话。 郑芳，就是那个小洋山岛开民宿的老板娘，因为杨斌一直以来的照顾、安慰，两个寂寞、可怜的人，终于找到了寄托。 149.第149章 迟来的贺礼 龙子涵拍了拍杨斌的肩旁，笑着说道：“今天多谢你们捧场了！等你和老板娘的喜事，我一定带着伊人去讨杯喜酒的。” 送走了宾客，龙子涵便带着楚伊人回到了家中。 梳妆镜前，龙子涵细心的为楚伊人摘下头上的头饰，松开了她盘了一天的头发，说道：“快去洗一洗，虽然这妆化的很漂亮，但是我还是觉得，伊人本人漂亮一些。” 楚伊人听话的走进了浴室，紧接着，水声传来。 过了一会儿，楚伊人唤道：“龙子涵，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进来！” “哦！你等下！” 龙子涵说着，便打开了衣柜。这一看不要紧，里面除了几套露骨的睡裙和他们的内衣裤外，便再无其他。 龙子涵拿过睡裙，和能称之为内|裤的布料，来到浴室门前，好笑的说道：“给你！” 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门缝中露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 白雾蒙蒙中，显得更是粉嫩动人…… 龙子涵只觉得有些燥热，他随手将换洗的衣物放在了门口的凳子上。然后推开门，闯了进去。 一番甜蜜却又折磨的沐浴后，两人的战地换到了床上。 忍了这么久的龙子涵，终于在婚后化身为狼，扑到了一本正经、淡定自若的小绵羊…… 当醒来之时，已经是半夜1点。 龙子涵即便再舍不得温香软玉，也不得不找东西填饱自己的五脏庙。 他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拿过睡衣随意的穿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来到一楼，当他走向厨房，准备找些吃的东西时，却发现，餐桌上摆放着一个信封。 展开信封内的信纸，上面写着：sendyouabelatedgift。（送你一份迟来的礼物。） 龙子涵将这封充满挑衅的信收了起来，朝着厨房内走去…… “果然还是妈想的周到。” 他在厨房找到了保温桶，而桶里装着红枣银耳汤。 这一看就是出自自己老妈的手笔，他不觉得有些欣慰。这个孩子气的妈，确实也有细心的时候。 他本想喝一碗就上去，想了想自己床上的那个小丫头，他将这一小锅都端了上去。 是了，人家现在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回到卧室，楚伊人已经醒了过来。她瞪着湿漉漉的眼睛，不满的说道：“书上没说有这么痛……” 龙子涵笑了，说道：“饿了吧，喝点甜汤垫垫肚子。” 这时的楚伊人的确是觉得饿了，在龙子涵的搀扶下，楚伊人顶着酸痛身体坐了起来。 两个人吃饱饱后，躺回了床上，依偎在了一块儿。 楚伊人问道：“是不开心吗？” 龙子涵不答反问：“伊人怎么知道？”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有变化。” “伊人，能娶到你，我很开心。” 怕楚伊人多想，龙子涵只能实话实说道：“刚刚下楼找吃的，我发现了亨利的信，这让我有些郁闷。” 楚伊人安慰着他说道：“总会抓到他的。” “亨利在信上说，他送了我们一份迟来的贺礼。至于是什么……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所幸的是，他并不是在滥杀无辜，残害善良的百姓。” “我的职责就是抓捕罪犯，防止罪恶的发生。他做的事看起来是在为民除害，但手段却是在犯罪。我们务必要用最短的时间抓到他，如果人人都和他一样私下执法，这个社会不就乱了吗……” 天亮之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扰了两人的好梦。 “喂……你说什么？” 原本还迷迷糊糊，因床气作祟，隐约要发脾气的人顿时清醒、冷静了过来。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有些委屈的问像楚伊人：“媳妇儿，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楚伊人问道：“出新案子了？” 龙子涵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呢，亨利送了我们一份好大的‘贺礼’。” “真是闲不得啊，说好的三天假期，又泡汤了。” 龙子涵赔笑说道：“所以，不是我不够怜香惜玉，是我和那具尸体，都需要你的专业鉴定。你就辛苦一趟呗？” 楚伊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走吧，就当度蜜月了。” 一幢看起来家境不错的民宅外，此时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而围上来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里头看去，时不时的还要议论纷纷。 德卢卡已经将尸体检查了一番，莫北等人已经将现场勘查了一圈，并向报案者和邻居了解了大致情况。 见龙子涵和楚伊人赶到，莫北迎了上去，说道：“早上8点，高利贷讨债的上门来找邹翔琛要债，一进门，就发现邹翔琛死在了屋里。被路过的邻居看到，为避免被当成杀人凶手，他们报了案。” “怎么样？”龙子涵问向德卢卡。 德卢卡说道：“这里是案发现场，死者死于昨夜10点左右，死者胸口中刀，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看创口宽度，应该和工作室里存放的那把格斗刀相吻合。凶手用死者的衣服擦拭了刀上的血，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应该是带走了。死者食指被划伤，尸体旁依旧有五芒星的图案。” 龙子涵蹲下身，仔细的观察着尸体状况。 德卢卡继续道：“我刚刚只是做了表面的大概检查，出于对案件的重视和严谨，还是由师父进行进一步尸检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当然不让的检查起了尸体。 “死者脚腕处有抓痕，找伤痕看，已经有三四天了。另外，死者膝关节血肿、肌肉轻度萎缩、牙龈出血，死者可能患有血友病。” 听到她的推测，莫北问道：“血友病是什么病？” angela解释道：“血友病是一组先天性凝血因子缺乏，以致出血性疾病，先天性因子缺乏为典型的性联隐性遗传，由女性传递，男性发病。终身具有轻微创伤后出血倾向，重症患者没有明显外伤也可发生“自发性”出血。”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死者一个人住吗？” 150.第150章 不孝子之死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死者邹翔琛相依为命的母亲于四天之前去世，只留下了个这还不错的屋子给他。而他因为长时间烂赌，亲戚朋友也不敢和他来往。” 龙子涵又问：“死因呢？” “据说邹翔琛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而邹翔琛回来闹着要卖房子、卖地，愣是把他母亲气吐血给气死了。这不是嘛，头七还没过，他就在开始大张旗鼓的张罗着卖房子、卖地了。” 说到这里，莫北恨恨地咒骂了一句：“人贱必定有天收！” 龙子涵带上橡胶手套一边翻查着现场，一边对莫北说道：“说说他的情况！” “听说附近邻居说，邹翔琛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儿。本来就人品差，脾气恶劣，自从染上赌瘾后，更是变本加厉。即便对待生他、养他的母亲，都动不动就张口辱骂，是远近闻名的不孝子。不过，听说他在母亲死后，一直在联系卖房、卖地。” 龙子涵环视四周，喃喃自语道：“遗传病、母亲死亡、不孝子、赌债、卖房……” 听到龙子涵的话，安东尼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龙，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吧？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话音落下，龙子涵穿过大厅，朝着里面走去。 龙子涵打开一扇房门，放眼看去，小小的卧室内，地面、衣柜以及一张小桌上，落了些灰尘。 靠着墙，摆放着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床上，被褥叠的规规整整。 客厅乱七八糟，这个房间却干净的和整个家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看来，这是邹翔琛母亲生前的房间。 龙子涵走了进去，在房间内检查了起来。 当他打开衣柜，看到里面凌乱不堪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 在他的认知中，老人家通常不会如此没有条理。 即便邹翔琛的母亲不是一个爱干净的勤快人，也不会将外面打扫的干干净净，而这衣柜里头确实乱七八糟，这不符合逻辑。 除非…… 他关上衣柜的门，蹲下身来，在陈旧的衣柜上仔细的检查着。 他一边摸索着一边说道：“这柜子很旧，但这扇柜门上有三道新的轻微伤，像是……”紧接着，他把手张开，说道：“抓痕！” 就在这时，龙子涵的目光忽然所定在柜子脚上。 他转过身，招呼道：“莫北，过来跟我抬一下。” 跟着龙子涵抬起衣柜后，莫北这才发现，衣柜脚的位置，留下了一条血印。 “伊人、德卢卡！” 听到龙子涵的叫声，两个人立刻跟了进来…… 经过一番检查后，楚伊人说道：“这里，还有衣柜门下方分别有血迹反应。另外，柜门上的抓痕很新。” 龙子涵转过身，看向赵小虎，说道：“你去打听一下，死者的母亲葬在哪里。” “是！” 在得知邹翔琛的母亲就葬在不远处的坟地后，龙子涵带着几个人找了过去。 龙子涵看着新起的坟，下令道：“挖！” “龙少，这样不好吧？” 在赵小虎心中，入土为安的人，再来打扰本就不好。更何况，挖坟起棺要经过死者家属的同意，他们不能随随便便就挖人家坟出来看。 龙子涵眼色一冷，说道：“我现在怀疑死者杀母，所以才引来亨利。我现在要开棺验尸，一切后果我承担。挖！” 赵小虎立刻应道：“是！” 最终，棺材被抬了出来。 棺盖一开，一股难闻的味道四散开来。 楚伊人和德卢卡走近，朝着棺材中的尸体看去。让他们感觉到欣慰的是，这具尸体保存的很好，至少，还没有开始腐烂。 楚伊人就地做起了尸检，德卢卡在一旁帮衬着她。 “死者右手指甲缝隙中有血肉和皮屑阻止，左右两侧上手臂部，分别由用力抓握造成的痕迹。五条指印清晰，用力相当大。看掌印大小，应该和邹翔琛手掌吻合。左手手肘、左膝膝关节处有摔伤。” 说完，在德卢卡的帮助下，楚伊人将尸体翻了过来。 将衣服掀开后，楚伊人说道：“死者背部曾被人用力踩过，看鞋印，应该是42码鞋，和邹翔琛再度吻合。” 龙子涵分析道：“邹翔琛因为嗜赌，想要将家里的房产和土地卖掉，可是他的母亲拒绝了他的提议。就在争执间，邹翔琛的母亲摔倒在地，邹翔琛趁机打开衣柜找房契和地契。他的母亲想祈求他不要变卖家产，就在老人家抓到他的脚腕，不慎抓伤了他时候，邹翔琛一时大怒，在老人的背上用力的踩了几脚，结果，老人吐了血，当场死亡……” “邹翔琛那个畜生，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莫北痛恨的骂到。 angela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这太疯狂了！” 安东尼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用天打雷劈，那畜生已经死了！亨利也算干了件人事儿！” 龙子涵幽幽的呢喃着：“再多几个亨利这样的人，我们这个国家，就不需要法律和警察了……” 楚伊人见气氛不对，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所以，老人家的尸体要带回去做尸检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能采集走的就采集走，回去做化验，无法采集的，叫他们拍照记录下来。” “哦……” 龙子涵看向众人，交代道：“将老人的遗体整理好，从新落回去。” 几人应道：“是！” 回到警局后，经过楚伊人化验，被证实，老人指甲缝隙中的皮屑和血肉，正是那个不孝子邹翔琛的。 而老人手臂和背上的伤，也和邹翔琛手脚尺寸相吻合。 办公室内，龙子涵倍感沉重。他在心疼那个死去的老人，也在痛恨那个杀了母亲却毫无悔过之心，母亲头七都没过，就想着变卖家产的不孝子。 这是一起最简单不过的杀人案，死者邹翔琛杀了生他、养他的母亲，而亨利以弑母的罪名给与他惩罚，将他送下了地狱。 那个倒置的五芒星，就是地狱的象征。 151.第151章 郑芳死杨斌疯 亨利在用这个标志警告世人，做了不可饶恕的罪，即便警察不知道，法律不审判，他也会让这些罪恶无所遁形。 龙子涵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自始至终，他都是被亨利牵着鼻子走的那个。他太被动了。 天色微亮，朦朦胧胧中，旭日渐渐从海平线上缓缓升起。 小洋山岛上，勤劳的渔民们纷纷走出了家门，准备出海捕鱼。 而也就是这个宁静的早晨，“碰”的一声枪响，扰了海边人家的清净，更引得所有人朝着声音的来源投去了“注目礼”。 这时，人们看到，一个衣着凌乱的男人，正被一个他们所熟悉的男人追逐着。 那人，便是杨斌。 “哎，你们看，杨队长拿着枪呢。” “是犯人吧？” “肯定是啊，杨队长真神勇啊，大早上就在抓坏人。也不知道那人犯了什么事儿。” 人们尽量躲开，以免殃及池鱼。但是，嘴上依旧要过瘾，不停的议论纷纷。 “碰！”又是一枪。 杨斌追逐的人，手臂中枪，应声倒地。 杨斌追了上来，对着倒在地上的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我不是故意的，别打了，别打了。我有钱，我是苏金福的孙子，苏家的少东家，我可以赔钱给你，你说个数，别打了！” 自从妹妹苏婉儿死后，苏启明一直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曾经，苏家因为他如日中天，而如今，苏家因为他一落千丈，已是强弩之末。 苏金福每每见到这个不争气的孙子，便是怒骂。 最终，苏启明在老爷子连打带骂中，跑出了苏宅，躲到了这个岛上。 却没想到，才来了两天，就出事儿了…… 听到苏启明这么说，杨斌更是怒火冲天。 他又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一边踢着苏启明，一边骂道：“你这个畜生，不是什么都能用钱买回来的。如果钱好用，你怎么不买回你妹妹的命！你给我去死……” “我喝多了，事后我也道歉了。我本来想赔偿她的，是她自己想不开，非要寻死。本来她就不是黄花姑娘了，谁让她死钻牛角尖！啊……别踢了，我错了！” 兴许是打够了，骂够了，杨斌已经懒得再做什么，直接拿出枪，上了堂，对准苏启明便要开枪。 “队长……” 这时，一队警察赶了过来。 警员苗星商量着说道：“队长，放下枪，咱们把这混蛋抓起来，将他送进牢里头，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这样不是更好吗？” 杨斌笑了笑，说道：“你当老子是傻子？他是苏启明，他有的是钱。即便进去了，他家也有办法把他弄出来。” “队长，这段时间，我们一直住在郑芳家中，我一直把你当亲哥，把她当亲嫂子，她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杀了他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我不能看着你犯错！” “犯错？回头？我从没想过要回头。哈哈哈哈……” 杨斌疯狂的大笑起来，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心酸。 “队长，我曾经敬佩你的正直，请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杨斌收起了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正直根本没有，正是因为我的正直，五年前，那伙匪徒才会有机会杀了我的妻子和儿子。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相扶到老的女人，结果，这个畜生就强了她，让她含恨了结了性命。结果，我的正直却叫我不能为她报仇。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苏启明试着商量道：“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咱们不如好好商量一下……” 杨斌脸色一变，疯狂的嚷道：“没什么好商量的，你去死，你去死吧！” 话音落下，杨斌手中的抢就响了，苏启明左胸胸口立刻红了一片。 人们错愕之间，杨斌已经迅速逃离，朝着郑芳的民宿跑去。 “不好！”苗星迅速按住苏启明的胸口，吩咐道：“通知医院急救，另外，缉拿杨斌！” 原本杨斌想要回到民宿带走郑芳的遗体，却没想到，自己带出来的兄弟枪法打准，在他的左臂上开了个“天窗”。 再执着于带走郑芳，恐怕他今天是要栽了。而他又舍不得杀自己兄弟，最终，他只能选择逃…… 在这个早晨，似乎发生了好多事情。 郑芳被侮辱，含恨自杀，杨斌手刃凶手带枪潜逃，而苏启明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命丧黄泉。 因为杨斌成了杀人犯，带枪私套，全市通报后，成了重度危险人物，已经下达了通缉令。 而苏家虽然生意场上如履薄冰，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金福依旧出得起赏金，让黑帮做掉杨斌。 于是，杨斌成黑白两道的眼中钉、肉中刺。 名流世家苏家办丧事，但凡是有头有脸的，这个时候都是要去露个面的。 而也就是这时，龙子涵却带着楚伊人，来到了小洋山岛。 灵堂之上，苗星跪在一旁，静静地烧着纸钱。 自从出事之后，苗星就辞掉了警察的职务，留在了郑芳的民宿里，似乎是在等待着杨斌的回来。 因为杨斌往日里正直、心善，郑芳热情、大方，这丧事，也不至于太冷清。 “老板娘，我来送送你！” 龙子涵祭拜了郑芳后，看向苗星。 他拍了拍苗星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以后，这里要靠你了，有需要，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毕竟，他们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欠他们的情！” 苗星微微鞠躬，说道：“我替我大哥、大嫂谢谢龙少，有需要，我一定不会跟龙少客气的。” 龙子涵看着他，犹豫的说道：“那你……” 苗星坚定的说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大哥回来的！” 离开小洋山岛，龙子涵感慨的说道：“人生充满了磨练，有的人通过了磨练，可以变得更成熟，更强大，而有的人，却变得更堕落！” “龙子涵！”楚伊人轻声唤到。 “恩？”龙子涵回给她了一个好听的鼻音。 152.第152章 图书馆的凶杀案 楚伊人微微皱眉，说道：“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 她觉得，龙子涵似乎是暗指什么事情。 龙子涵笑的宠溺，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没事，不用你明白。”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龙子涵，老板娘她……” 龙子涵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老板娘的命……太苦了！” 昏暗、潮湿、破旧的房间里，一个满身污血的人，睡的昏昏沉沉。 外面一阵狗叫声，吵醒了他。 他立刻警觉的坐了起身，顺着墙壁的缝隙朝外面看去。 见一只野狗追着一只麻雀跑过，案子松了口气。 他扫视身旁地面上的匕首、子弹头，已经染了血的布。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命都要玩丢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 他就是黑白两道追杀的杨斌，而这里，是他妻子和儿子遇害的地方。 当年，他的妻子、儿子沦为歹徒的人质，却在双方达成协议后，对方毁约，直接撕票。 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都遗忘了这里，只有他偶尔回来祭拜妻子和儿子。 就当全世界都以为，他会潜逃出上海，而在各个码头、车站对他洒下大网之时，他已经躲在小洋山岛。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如今他竟然被追杀到此。 天色渐渐黑下，杨斌手臂上的伤，经过这2日的休养，似乎已经好多了。 杨斌虚弱的呢喃着：“郑芳，你等着我……” 夕阳西下，温柔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洋洋洒洒的落在地板上。 图书馆大门被推开，扰乱了以室的幽静。 两个人疑惑着“大门为什么关着”走进来查探之时，传来了惊悚的尖叫声。 淞南大学的图书馆内，躺着图书管理员和一名历史系的女教授的尸体…… 当警方闻讯赶来之时，立刻对这起案子展开了调查。 女死者腹部中刀，躺在血泊之中。 男死者倒在地上，身下压着用来装饰的勇士铜像。而勇士手中的矛，正好插入了他的咽喉，死者表情痛苦不堪。 因为没有亨利留下的图标，安东尼和angela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案件并不发表任何评论。 一方面是看看龙子涵的本事，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偷师 龙子涵正在勘察现场，刘元恒跟在他身后汇报着：“女死者是历史系的教授，名叫乐遥，今年32岁，已婚，未孕。为人很和善，很多学生都很喜欢她。据说她每天中午12点都会来图书馆看书，看到1点回教学楼准备下午的课程，是个很负责的老师。”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被翻了一地的图书，蹲下身，检查了起来。 刘元恒继续说道：“另外一名死者是学校图书馆的管理员，名字叫宋迪，今年35岁。他曾经因为偷盗坐过牢，出狱后，来到图书馆做管理员。” “图书馆的情况呢？”龙子涵问到。 刘元恒说道：“图书馆内，有一些是经典的绝版原著，所以，这里的图书是绝不外借的。而且，凡是阅读，都要将借阅者登记在册，以免图书出现破损找不到人赔偿。也正是因为这个规定，所以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对待这里面的书，都很仔细。” 赵小虎疑惑的猜测道：“会不会是宋迪想要偷基本绝版的书拿去卖钱，被来看书的乐遥发现，两人发生争执，一个被杀，一个意外死亡？”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啊？为什么？” 龙子涵说道：“乐遥每天都会固定在下午来看书，作为图书管理员，宋迪会不知道吗？他为什么要在乐遥来看书的时候偷书？” “也许……也许是……” 赵小虎也许了半天，也没有找出合理的借口。 龙子涵又说：“而且，你观察一下案发现场，所有书架都十分整齐，唯独这里，整个书架上的书，都被烦乱了。如果是管理员要偷书，那么他应该在各处书架分别拿走一本书，这样才不会容易被人发现。而现在，唯独这个书架被弄的这么乱，这明摆着告诉别人，这里被偷了吗？” 莫北受教的把龙子涵的话记了下来，赵小虎则是对龙子涵崇拜的一塌糊涂。 龙子涵推测道：“所以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在这里试图找到一本书，或者某样重要的东西。” 他放下书，吩咐着：“找个人，把着写书放回远处，核对一下图书数量，有没有少的。” “哦，好！” 一个男人被莫北叫了进来，他拿过管理员的办公桌上的册子，一边核对一边将书放回书架。 就在这时，楚伊人发话了：“女死者脖颈后有被击打过的痕迹，口鼻处，有用力捂压的痕迹。身上财务没有丢失，腹部中了五刀，死亡时间大概在12点左右。而这把刀，是折叠式的……水果刀。” 楚伊人把凶器放在了证物袋中，然后，指着一个地方说道：“依照环境证物分析，男死者是被人从这里，大力推了出去，导致死者撞在了那根铜矛上。死亡时间大概在11点半……” 莫北惊讶的说道：“也就是说，有人先杀了管理员，然后，慌张的在书架上寻找他需要的书。紧接着，乐遥出现了。凶手打晕了她，继续寻找那样东西。或许是乐遥中途醒来，看到了凶手的脸，这才让凶手动了杀心。凶手怕死者惨叫引来麻烦，所以捂住了她的口鼻，用那把水果刀杀了她。” 龙子涵给了莫北一个赞赏的眼神，来到管理员的办公桌前，拿过桌上一本登记册，翻阅了起来。 其他人选择继续勘察现场，或者和熟悉两人的人了解相关信息，做出相应的笔录，以做破案之用。 “龙少，书都摆放好了，这个架子上的书数量都对，没有少。” 龙子涵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凶手在找什么？” 当大家觉得现场已经没有什么遗漏之时，莫北向龙子涵提出了请示…… 153.第153章 一封情书 龙子涵将手中的登记册一合，说道：“留几个人看着现场，顺便和学校的人再打听一下有关两名死者的讯息，其他人归队。” 图书馆的书籍、文献有些是十分难得的，去借阅的人非常多。这看的人多，登记的人名、借阅的书名也都很多，一时间根本看不完。所以，龙子涵选择了把它带回局里再看。 “是！”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做了详细的尸检后，直接和龙子涵口述了起来。 “尸检报告证实了我在案发现场的初步判断，另外，那个匕首上，找到了除了女死者意外第二个人的指纹。但那不是男死者的，刚好证实了你的判断。” 这时，龙子涵此时的注意力，都在他带回的那本借书的登记册子上…… 楚伊人见他不理自己，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 莫北见龙子涵专注那本登记册上，便问道：“龙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登记册，说道：“但是，其中有一个叫做钱晨哲的人，他最近每天都会去借书。连续几天，他每天都会去看数十本书。” “数十本书？这怎么可能……” 龙子涵抬起头，双眸中精光乍现。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正常人是不可能。但如果他不是在看书，而是在寻找书中的某样东西呢？” 莫北请缨道：“龙少，我去把钱晨哲带回来问话。” 莫北正要转身离去之时，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不用，我们一起去。” 左右法医部也是没什么事了，楚伊人就跟着龙子涵还有莫北一块儿去了出事的学校…… 教室内，学生们正在认真的听着导师讲课。门忽然被推开，一名老师对着台上的老师点了点头，以示尊重。 老师走下讲台，两人简单的说了两句，只见她点了点头，随后叫道：“钱晨哲，有人找！” 钱晨哲一脸迷茫的站了起身，走了出去。 钱晨哲约莫十**岁的年纪，脸型瘦长，下巴尖削，一双幽黑深邃的瞳眸犹如柔媚的黑夜，安宁且神秘。 但是，他的个子却偏小，脸蛋白白净净，身材微显瘦弱、单薄，实话说，他长的挺好看，但是却有些偏女性化。 龙子涵看了看钱晨哲，问道：“你就是钱晨哲？” 说着，他看向钱晨哲的手。他的手很细、很白，没有老茧，看样子，用“十指不沾阳春水”来形容他的“玉指”也不为过。 钱晨哲咬了咬下唇，腼腆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是。” 龙子涵转头看向帮他们叫人的老师，礼貌的说道：“多谢您！” 那老师点了点头，回道：“那你们聊，我先回去，再见啊！” 见那人走后，龙子涵开门见山的问道：“今天中午11点半到12点之间，你在哪里？” 钱晨哲脸色一僵，随后低头不语。 龙子涵不满的皱起眉头，咄咄逼人的问道：“那个时间，你究竟在哪里？你是不是去了图书馆？你在图书馆究竟要找什么？乐遥和宋迪是不是你杀的？” 钱晨哲神色陡然一紧，脸色也跟着渐渐白了起来。 他立刻摇着手为自己解释：“没有没有，我没杀人，我也没有去图书馆。我中午的时候因为贫血晕倒，被两个同学送去了医务室，他们一直在医务室陪伴着我。医务室的医生也可以作证，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龙子涵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钱晨哲下意识的要拽回自己的手。但是，用尽力气，可自己的手依旧在别人手中。 见状，龙子涵的脑中立刻浮现“手无缚鸡之力”这六个字。 而龙子涵的强势、霸道，让钱晨哲胆怯的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龙子涵渐渐松开手，问道：“你究竟在图书馆找什么？” “我……”钱晨哲忽然犹豫了起来。 龙子涵冷声喝道：“说！” 钱晨哲身形一颤，有些口吃的说道：“我、我我在读书馆借书的时候，本想趁机送出情书，但是走路没看人，被人被撞了一下，把情书和书架上的书一起掉在了地上。那人和我一起收拾掉落的书籍，我一紧张，就把情书夹在书里，放回了书架。但后来，我却找不到那本书了。所以，连续几天，我都一直在找那封信……” “那封情书是写给谁的？” 钱晨哲眉头紧皱，商量着说道：“这和你们的案子没关系，能不能不要说？” “现在死了人了，这是凶杀案，你觉得呢？” 钱晨哲祈求的说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 龙子涵微微一愣后，点了点头。 得到保证后，钱晨哲有些羞涩的说道：“那封情书是我写给高楠老师的……” 莫北有些惊讶的问道：“是男的？” 而龙子涵和楚伊人却显得相当淡定，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 龙子涵确实是料到了，而楚伊人，本就是“别人与我无关”的那种性子。 “对，他是男的。本来，我们之前还好好的。可是，他最近都不怎么找我。我想着，写封信问问他，顺便……顺便和他说，我想他……” 看着钱晨哲渐渐羞红的脸，龙子涵问道：“你找到那封信了么？” 钱晨哲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 “高楠知道了？”龙子涵看似在问，但心中却是已经肯定了下来。 钱晨哲点了点头，有些委屈的回答道：“我连续几天找不到那封信，怕我们的事情败露，对他有影响，我就告诉他了。不过，他当时很生气，还骂了我。” “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钱晨哲说道：“今天上午最后一堂课下了课，我就去和他说了……” “中午？”龙子涵眉头渐渐蹙起，双眼危险的眯了眯，问道：“你说完后，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钱晨哲说道：“他骂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后就离开了。” 龙子涵又问：“那你后来有没有见过他？” “从那时到现在，一直没见过。不过，按理说，他下午即便没课，也会过来一趟的，毕竟是班主任……” 154.第154章 艾琳的分析 龙子涵又问道：“他如果不来学校，还有什么去处吗？” 钱晨哲想了想，说道：“他是外地来打工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学校，就是学校安排的老师宿舍，没别的去处了。毕竟，他要存下钱寄去老家的，也不敢乱花钱。”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回去上课，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钱晨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只要……只要你们别说出去就好。”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钱晨哲，说道：“我看你穿着打扮，以及气质，家境应该是很殷实的。喜欢同性并不是多么可耻的事情，但是，要懂得看人。别让人骗财骗色才好……” 他的话让钱晨哲顿时一愣，一抹浓重的悲伤顿时涌了上来。 龙子涵眼神暗了暗，不再多言，立刻带着楚伊人和莫北迅速去寻找高楠。 然而，当他们来到教室宿舍时发现，高楠的房间是从里面锁着的。 撞开房门后，入目的是一片猩红，他们要找的高楠死了…… 楚伊人上前检查，说道：“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前，死者腹部被刀刺入，看宽度，和工作室里的那把格斗刀差不多宽。死体旁边画着倒置的五芒星图案，字母和之前的案件都是相同的。” 莫北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说道：“又是惩罚，目前看来，只有怀孕的罪人被杀，才会更改惩罚为献祭啊。” 龙子涵分析道：“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以前，也就是说，死者是在图书馆内凶杀案，案发半个小时后死的。所以这一局，亨利是在跟我竞赛，看谁能先找到凶手。他的变态又得到升华了……” 亨利居然开始在跟他比较，谁破案效率高、准、快了，这个变态的自大狂。 回到警局，当莫北把现场情况给大家详细说明后，安东尼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竟没有跟去。 angela有些意外的说道：“亨利竟然把你当做对手，他究竟想做什么……” “亨利这么做，无非是想打击龙子涵的自信，让他的信念摇摆。最终，他又可以再一次的向世人证明，连维护法律的龙子涵，最终都退缩了，只有他才是正义的。” 艾琳在人们的惊讶中走了过来，面色红润，且带着淡淡的微笑。 “你来干嘛？” 不等所有人反应，龙子涵突然问了出口。 艾琳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怎么的，娶了我们伊人就肆无忌惮了？就可以对她最爱的嫂子呼来喝去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在家里呆不住，可以出逛逛街、吃吃饭，再不然就陪岳母他们打打麻将。您老肚子里的那个经不起折腾，我也担不起这个罪名。” 艾琳讨好的说道：“龙大少，我好不容易说服了男人和婆婆，你又来赶我，这多伤我的心啊。再说了，没有我精准的犯罪心理分析，你免不了要走冤枉路。大不了，我不伸手干活，只动脑子可好？” “那你倒是说说，你对亨利的犯罪心理分析出来了什么。” “他自大且自卑，因为童年、青少年时遭遇的不公，让他痛恨执法者和上位者。在他看来，你是一个意志力非常坚定的对手，而如果能瓦解你的意志、信念，让你不再相信法律，这将是他最大的荣耀。所以……” 艾琳环视四周，说道：“他一定就在附近，时时刻刻的观察你。” 艾琳的话，让众人听的浑身不自在。 试想，背后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是多么的可怕。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肯定住在市中心，或许，他就在我们的眼皮子低下。他不止有一个门徒，与其说是门徒，不如说是他的武器和盾牌。有的成为了他的刀，有的，成为了他的盾。而成为盾的人，一定有一个不错的家世背景为他掩饰。而这个人的童年或者青少年的遭遇，应该是及其可悲或者是不公正的。这个人受过高等教育，至少，他和亨利之间沟通是无碍的。而他肯定与亨利认识良久，所以，亨利在离开美国后，才会前来投奔他。”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想到了，麻烦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艾琳笑了：“以亨利这种狂妄、自大，疯狂挑战法律权威的人，应该是独来独往。而他却开始收纳门徒，传授他们经验和本事，我推测，亨利要离开上海，又或者是病入膏肓了……” “什么？” 众人表示惊讶，就连龙子涵也是神色一紧。 安东尼说道：“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那个变态的老巢，争取把他和他的门徒连窝端了。不然，等他离开或者归西，那群野兽便被放出牢笼，失去控制。到时候我们想要抓捕他们，就更难上加难了。” 龙子涵眉头紧皱，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要怎么办？” 艾琳笑问：“既然左右都是没消息，那么，我们就调集全市警力，每条街道，每家每户的排查。” 见她停了下来，龙子涵问道：“还有呢？” 他知道，艾琳既然这么有自信，就必然不会只有这么简单的办法。 “还有啊，还有就是甄珠的父亲甄鸣江，要举办一个道歉会，请来的人，都是去年去参加了拍卖、捐款的人们，为他女儿曾经犯下的错向大家道歉。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他邀请的人中下手去查。” 艾琳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帖子在手中摇了摇，笑道：“楚家的请帖在我手中，我可以和楚家小姐以及姑爷做代表，去绿洲酒店蹭吃蹭喝了。”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他倒是聪明，为了这个市长的位子，他倒真的敢破釜沉舟。” “亨利才来了上海半年，而那个案子却是去年的，他有怎么会关注过去的事情，找上魏玲？这说明，了解内情的人，或许就在当年那场爱心晚会上。而这个人，或许就是亨利的盾！” 155.第155章 寻找盾牌 出于对艾琳的了解，龙子涵问道：“你已经有初步判断了？” “这个人是个年龄大概在40岁至50岁之间的男人，沉稳、成熟、精明且狡猾。他独居，没有伴侣，甚至没有父母。但他背靠大树，有着不错的社会地位。他懂得国际社交礼仪，但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喜与人攀谈。所以，如果他去了那个晚会，我有信心可以找出他。” 听了艾琳的话，四周安静了下来。大家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是需要艾琳的。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龙子涵身上，等待着他点头。 龙子涵说道：“想要归队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你说！” “不得私自行动！” 艾琳笑了，她作势敬了个礼，应道：“是！” 根据请帖上的时间，龙子涵“左拥右抱”的来到了绿洲酒店。 台上的甄鸣江，仿佛老了好几岁。 他一脸愧意的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教好女儿，让她一不小心走上了歪路，伙同章峰、辛双林贪了大家捐给灾区的善款。我在这里，为不孝女和大家道个歉。而如今，小女已经为了这件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也准备将甄家所有流动资产捐给有需要的人。甄某没有别的指望，只希望求得大家的原谅……” 紧接着，甄鸣江朝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继续道：“真是对不起了！” 何阳也跟着鞠躬说道：“我夫人私藏的钱，我已经全部取出，稍后也会一并捐掉。至于资金流向，我和岳父会将每一笔收据公开，请大家放心。” “甄市长、何书记，既然这样，你们也别太自责了。” “就是啊，甄小姐刚刚去，你们哀才是。” “既然钱都已经拿出来，再度捐给有需要的人，那也算是我们做了善事，您就别自责了。” “是啊是啊……” 这个世界，善良的人还是很多的。只要他们肯真诚的道歉，肯把钱拿出来，人们还是愿意原谅他们的。 甄鸣江端过一杯酒，抱歉的说道：“让大家空着肚子听我们说了这么多，真是对不住，我自罚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甄鸣江又说道：“晚会继续，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紧接着，人们相互攀谈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虚假的笑，对彼此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恭维。 而也就是此时，在龙子涵这个人性肉盾的掩护下，艾琳瞪着一双眸子，凌厉的观察着每一个人。 当艾琳的目光缓缓扫视全场的时候，她在龙子涵耳边小声的说道：“三点钟方向，蓝色西装男，七点钟白色衬衫男，十二点钟的黑色西装男，三个人都符合设定。年纪四五十岁、气质上佳、衣装贵气、冷漠、不屑与人交际、神情略带嘲讽。” 龙子涵回头看去，正好见到其中伊人喝了一口红酒，随后，眉头微皱，一脸嫌弃的放了下来。 而另外两个也不曾喝杯中的红酒，很显然，是不愿喝、不想喝。 龙子涵说道：“很显然，他们知道这红酒并不好。而在场懂红酒的人……并不多……” 艾琳笑道：“龙少真是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呢！” 龙子涵小声回道：“我会去打听这三个人的名字，回头，让刘元恒去查。” 艾琳不满的撅起嘴，说道：“怎么，不用我查了？用完了我，就打算把我一脚踢开了？你也太无情了。” 龙子涵坐直身子，一把揽过楚伊人的肩，说道：“大嫂，注意你的形象，矜持一点。你不怕被人误会，我可不行。”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哎呦呦，至于嘛，真是的！” 龙子涵站了起身，笑道：“帮我好好照顾我媳妇儿，我去趟卫生间。” 艾琳一听，立刻反驳道：“喂喂喂，我可是孕妇！说照顾，应该你媳妇儿照顾我好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那是我亲媳妇儿，我怎么忍心！” “我……”我也是楚慕辰的亲媳妇儿啊。 艾琳的心中，眼泪已经流成了一条小溪。 无视艾琳幽怨的目光，龙子涵在楚伊人的脸颊上落了一吻，转身离去。 原本来在怨念的艾琳，见到自己偶像这般帅气的立场，顿时又花痴了。 “啊呀，偶像就是偶像，怎么看都帅啊……” 楚伊人很认真的说道：“嫂子，我哥也很帅！” “哎呦，会吃醋了，小妮子，不错嘛！”艾琳一副老怀安慰的模样。 楚伊人不想和这个缠人的嫂子继续绕这个问题，转移话题的说道：“你偷了爸爸妈妈的请帖，他们知道吗？” 艾琳笑道：“爸妈本来就不喜欢出席活动，更何况还是公开道歉的活动。这本来就和他们没关系，他们来了，也只是让甄鸣江脸上有光。非亲非故的，何必走这一趟？” 而他们来了，已经是给了甄鸣江很大的面子了。 “那我哥呢？他不会罚你？夫管严……” 艾琳微微一愣，随后，咬了咬唇，幽幽的说道：“我们要相信他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嗤……”楚伊人笑了出来。 艾琳瞪了她一眼，问道：“小丫头，你在嘲讽我吗？” 楚伊人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咯！” “伊人！” 楚伊人学着龙子涵的样子，给了艾琳一个鼻音：“恩？” “你学坏了……” 与此同时，小洋山岛。 今天，郑芳在死后第三天终于下葬，她的坟前，苗星静静的烧了元宝蜡烛，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离开后，一个人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来人满脸胡茬，一身污渍。 如果没有衣服上的血迹，说他是乞丐，恐怕也没有人去怀疑。 他来到郑芳的坟前，蹲下身来。 当眼泪滚下，他伸出手，缓缓抚摸着石碑上的名字，痛心疾首的说道：“小芳，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呜……”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杨斌堂堂七尺男儿，在心爱的女人坟墓前哭的如孩子一般，着实让人心酸…… 156.第156章 刀俎、鱼肉 杨斌的哭声，引出了一直在背后观察他的人。 “绝望么？” 从声音上听，来人是个女人。 杨斌猛的回过头去，同时，拿出怀中的手枪，指着来人。 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你是谁？” 女人笑了笑，说道：“帮你的人！” 杨斌环视四周，见没有人，立刻站起身，准备离开。 那女人沉声说道：“懦夫，你要这样躲一辈子吗？” 杨斌冷哼了一声，说道：“等我杀了苏启明，报了血海深仇，我会去地下和我的女人相会去，这事儿不用你来操心。” 女人惊讶的问道：“你说苏启明没死？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杨斌笑着反问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他对眼前这女人显然是戒备的。 女人大方的自我介绍着：“我是魏玲！” “什么？”杨斌不可置信的看着魏玲，说道：“你就是警方一直通缉的魏玲？” 魏玲说道：“看来我不用自我介绍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苏启明怎么没死了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杨斌很不买账。 魏玲说道：“现在来说，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如果你肯交出一点信任给我，亨利不止会帮助你完成心愿，还会教会你如何在夹缝中生存下去。” “没有必要，杀苏启明我势在必行。等他死了，我大仇得报，活着也没什么必要，正好可以去陪她了。” 杨斌说着，看向那冰冷的墓碑。 魏玲叹了口气，问道：“你有杀人、自杀的勇气，为什么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你的妻子、儿子甚至郑芳，他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杨斌冷笑道：“我这样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懦夫，亏你还是警察。你敢为郑芳杀人，就不敢为了她好好活下去吗？” “我这样的人，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魏玲说道：“没有意义就努力去寻找意义，或者，你可以像我们一样，活在黑暗中……” 话说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杨斌沉静了片刻，说道：“本来我也以为自己打死他了，都说人在送往医院的过程人，苏启明就断气了，可是，苏启明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而期间，医院戒备森严。当苏家来人送苏启明遗体接走的时候，苏家的人也是将尸体保护的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我想，这么明显的暗示，我也不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苏家那个老狐狸给你设的全套？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你，你一出现，必定身首异处，跟我走吧。” 杨斌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不做出判断。 魏玲见此，继续奉劝道：“这种时候，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因为，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亨利会教会你，你应该学会的东西，并给你机会报仇。” 杨斌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但是，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苏启明！” 魏玲渐渐露出笑容，伸出手，礼貌而又亲切的说道：“欢迎你！” 杨斌看了看她的手，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和她握了一下，说道：“那么，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在魏玲的帮助下，杨斌安然的离开了小洋山岛…… 此时，绿洲酒店的食宴已经基本接近了尾声。 龙子涵将该打听的也打听的差不多，这会儿，跟甄鸣江寒暄了几句，又和几位熟悉的长辈打了个招呼，也就带着楚伊人和艾琳离席了。 回到家中后，龙子涵立刻拿起电话，打去了警局。 听出龙子涵的声音，刘元恒立刻像打了激素一样，兴奋的问道：“怎么样，龙少？有消息了吗？你们发现了什么？” “恩……确实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当龙子涵交代完后，挂掉了电话，坐在床头发了会呆。 而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刚刚洗完了澡的楚伊人走朝着他走了过来。 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楚伊人，淡定的踩着莲步，朝着她心目中“最舒服的床”走了过来。 龙子涵将人拥入怀中，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说道：“伊人，你好香！” 楚伊人认真的解释道：“我洗澡了！” 龙子涵轻笑，在她身上蹭了蹭，说道：“你总有能让我忘记烦心事，放松下来的魔力。” 龙子涵话音落下，楚伊人迎来的是热情如火的吻…… 清晨，魏玲种出将杨斌来到了上海城区。但是，魏玲并非马上带他去见亨利，而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小屋，让他暂时住下。 当杨斌在小屋中休养了一天，天色渐渐黑了上来时，小屋的门被推开了。 当来人走进，放眼看去，屋内的小床上已经没有了人。而他的后脑，正被坚硬的物体指着。 来人刚刚要回头，杨斌说道：“别动！” 来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我并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头，如果你非要这样，那么，我们就不用谈了。” 他的普通话说的非常标准，但杨斌依旧听出了不同。 “你就是亨利？” “对！我就是亨利！” 话音落下，他转过身来。 那是一双散发着凌厉光芒的棕色眸子，它们充斥着冰冷，给杨斌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杨斌面色凝重，极为警惕的凝视着亨利。 亨利看了看他手中紧握的枪，冷笑道：“看来，你并不相信我们。” 对此，杨斌也不否认。 他说道：“我只想报仇，并不想为谁所用。而且，你们也并不相信我，不是吗？所以，别那么假惺惺了。” 亨利笑问：“那你为什么跟着魏玲来到这里？” 杨斌说道：“没有她，我怎么可能会离开那个鬼地方，离着姓苏的更进一步？” “那你在这里等我……” 杨斌很认真的说道：“向你道谢！顺便，找个地方落脚，准备行事！” 亨利来了兴致，问道：“你带着伤，行动不便，而苏府又戒备森严，你准备怎么杀掉自己的仇人？” 157.第157章 催眠杨斌 杨斌放下戒备，收回手中的枪，淡淡的回答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当然，作为酬谢，我的毕生积蓄会全数给你。”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的存根，交到了亨利的手中。 亨利接过存根，勾唇一笑，说道：“那么，祝你好运！” 人们不知。就在整个上海滩都在寻找杨斌之时，杨斌已悄然来到，准备展开复仇…… 一个美好而又平静的夜晚，一座守卫森严的别墅内，几盏暗黄的壁灯微微照亮着走廊。 别墅四周有人不停的巡逻着，守卫相当严格，想要硬闯除非嫌命长。 来人趴伏在离别墅外围的墙上，看着一群人不停的巡逻。眉头紧皱，一刻都不敢放松。 男人一身黑色衣装，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 他眼睛搜索着周围，并牢牢记住周围的环境状况。 他在这里观察近两个小时，守在外面的人，差不多半个小时就换一次岗位。 很显然，杨斌这两个小时没有白守。至少，他已经摸清了情况。 杨斌暗自在心中算计：“每一个点守卫有两人，半个钟头换点巡逻，1点换到2点，2点换到3点，以此类推。人头总数为十二人，每个人身上都有家伙。” 他将敏锐的视线锁定某个地方，冷笑一声说道：“百密一疏，这多人看守，照样留下了盲点。” 只要十分钟后，他们再次交换位置的时候，趁机潜入就可以了。 时间一到，杨斌立刻伸手撩起裤脚，从一个绑在小腿上的刀鞘中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紧握着手，在这一批人换点巡逻之时，迅速行动，闪闪躲躲来到了树下。随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攀上了这棵距离别墅还有两米的大树上。 借着黑暗，黑影融入黑雾之中，无声无息的落在别墅旁的树上。 紧接着，他顺着树干溜进了那扇没有丝毫光亮的窗户，成功的潜入了别墅。 当黑影没入黑暗的房间后，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保持着月色的寂静…… “砰！”的一声枪响后，一道黑影从二楼跃下。 “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 只见一人拿着枪，在别墅二楼的窗台上，朝着在黑夜中奔跑的放着枪。 随后，只听那人大喊：“杀了他！” 别墅四周巡逻的人在听到枪响后就已经聚了过来，当主人下令后，众人迅速迅速朝着那人追去…… 当杨斌拖着带伤的身体，半死不活的回到小屋之时，亨利静坐在椅子上，身边陪同着魏玲，两人正等待着他回来。 亨利看到他满身是伤，熄灭了手中的烟，笑着说道：“这么狼狈！” 杨斌冷哼一声，说道：“那又怎么样？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魏玲问道：“既然如此，你还回来这里？” 杨斌虚弱的瘫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双目无神的看向亨利，幽幽的说道：“总得有人把我带回去，又或者，把我的骨灰带回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和郑芳合葬。 亨利站起身，走向杨斌，随后，蹲下身来，静静的望着他。 当杨斌看向亨利的眼睛，只觉得，自己跌入了深渊…… 亨利问道：“你杀了苏启明？” 杨斌木讷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 “为什么杀他？” “他杀了我最爱的人！” 亨利又问：“杀完了仇人，准备做什么？” 杨斌呆呆的说道：“赶在小芳头七前下去陪她……” 亨利眉头微微皱起，说道：“社会那么多不公，还有许许多多像郑芳一样的可怜人，难道你就不想去棒棒他们吗？” 杨斌摇了摇头，回道：“不想！” 亨利笑了，他淡淡的说道：“不，你想的！就连你最爱的郑芳，也希望你可以坚强、勇敢的帮助有需要的人。明白了吗？” 杨斌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亨利满意的说道：“现在去睡觉，睡醒后，我会带你去我们的大本营，到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伙伴了。” 当杨斌躺在床上，渐渐睡去之时，魏玲问道：“老师，有一点我很不明白……” “你是想问，为什么不在杨斌刚刚来到的时候催眠他？” 魏玲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当时我确认郑芳已经死亡，也鉴证了杨斌穷途末路，但是，他始终是警察出身，未必会接受我们的理念，很有可能会暴露我们。如果一开始就催眠他，可以减少我们很多顾虑，也不用我时时刻刻在暗中监视着他了。” “从他告诉你，苏启明没有死，并发誓一定要干掉他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会永远和警察的路背道而驰了。而他刚刚见到我的时候，充满了戒备。而他这种意志力坚强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我是没办法催眠他的。但如今他大仇得报，我们在他眼里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对我们也放下了戒备。这时候，趁着他意志力脆弱而催眠他……刚刚好！” 魏玲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杀死苏启明，只是我对他的一个考验。通过了考验，才能加入到我们。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表现，还是令我很满意的。有了他的加入，你们如虎添翼，将来即便我隐退了，也可以放心了。” 魏玲略带崇拜的说道：“还是老师深谋远虑！” 亨利看向魏玲，吩咐道：“给他包扎伤口。” “是！” 新的一天，龙子涵搂着楚伊人还在赖床，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儿子、伊人，起来吃早饭了。” 因为昨夜太过“勤劳”，两个人都起晚了。 见龙子涵不准备对母亲的召唤做出回应，楚伊人扬声道：“妈，你们先吃，我和子涵马上就下去了。” 闫秀珍唇角笑容不减，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说道：“哦，那你们快点啊，别让饭凉了。” 听到闫秀珍离去的脚步声，龙子涵在楚伊人的脖颈间蹭了蹭，不满的哼唧着：“伊人，我真想带你离开，在外面另起炉灶。” 158.第158章 大本营 楚伊人担忧的问道：“你厨艺比起张嫂来怎么样？离开家，你会像妈一样，给我煮汤喝吗？” 龙子涵笑了：“咱们不走，看在她是我亲妈的份上，咱们就原谅她了！” 民以食为天，自己的厨艺的确不怎么样。要自己真的另起炉灶了，这丫头免不了要吃“苦”了。 楚伊人微微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刚刚又把你的玩笑话当真了，果然，人群中，我依然是个异类。” 龙子涵安抚道：“我不害怕，也不介意你的不同，我只怕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没有人能像我一样在意你、包容你、给你力量……” 用了早饭，龙子涵、楚伊人、德卢卡如往常一般上了车，朝着警局的方向离去。 家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闫秀珍担忧的问着：“龙百川，你说这次……” “你忘了你儿子是神探？放心吧，有那么多人帮他，他输不了。” 虽然上头一直逼得紧，一次次催促、勒令他们破案，可他一直没有将这种压力传达给儿子。 他知道，破案急不得。 而且，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他始终坚信邪不胜真！ 龙百川话音落下，朝着门外一直等着他的司机说道：“出发吧！” “是！” 龙百川看向闫秀珍，笑道：“在家煮好汤，等着我们回来喝。” 闫秀珍点了点头，答应道：“哎，好！” 到了警局，龙子涵和大家的话题还是围绕着亨利的案子。 然而，艾琳给出了一个突破性的消息…… “你是说，这个温若裕很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盾？”龙子涵问到。 艾琳点头说道：“温若裕47岁，家境富裕，童年不幸，在上海滩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被人尊重。曾在美国居住过2年，精通外语。脾气怪异，为人冷漠，不善言辞，不擅与人沟通。这些，每一样都符合了我之前的推断。” 龙子涵拿着温若裕的个人资料，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 艾琳娇声笑道：“刘元恒查人是从官方入手，而我查人，自然是从民间入手，效率自然是不一样的咯。” 就在这时，莫北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说道：“龙少，出事儿了！” “怎么？”龙子涵皱眉问着。 莫北说道：“我听线人说，昨夜杨斌偷偷潜入苏家，杀了苏启明！” 赵小虎扬声道：“苏启明？莫北，开什么玩笑，苏启明不是已经……” “他没死！” 龙子涵打断赵小虎，继续说道：“我早就猜到苏启明没有死！以他的重伤，能活下来已经算的上是奇迹。苏老爷子不忍心拿自己最得意的孙子冒险，于是，对外宣称苏启明已经死了。” 艾琳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说道：“可他现在的的确确是死了，而且还是被杨斌杀了。” 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每个人都在为杨斌而惋惜着。 龙子涵冷声说道：“无论是谁，只要他犯了罪，触碰了法律，那么，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能让感情战胜理智！” 艾琳见有些尴尬，赶紧解围的说道：“是啦是啦，赶紧讨论一下，怎么处理那个温若裕吧！”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先着手去查。这样，赵小虎带两个人盯住温若裕，掌握有关他的一切，越详细越好。” “是！” 因为这个消息，警局似乎又忙碌了起来。 然而，每天巡逻、以及普查人口，调查外来人员的警察，依旧忙碌着。 知情与不知情的老百姓们，因为警方的此举，从而议论纷纷。 流言四起，全上海滩都知道，有一个叫做亨利的人，正在“惩奸除恶”，从来闹的整个上海滩都不太平…… 昏暗房间内，亨利和魏玲相对而坐。 魏玲为男人端过一杯水，亨利借着水服下了手中的药。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亨利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老样子。” 魏玲有些担忧的说道：“要不然，我陪老师出去去晒晒太阳？这样对您的恢复会有帮助。” 亨利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提议，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魏玲回答道：“老师不用担心，外面有先生顶着，我们被掩护的很好。” “他怎么样了？” 魏玲说道：“杨斌现在正在熟悉自己的住处，没有发现异常。只不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太多，要恢复起来，需要些时间。” “我知道了，我们去看看他。” 亨利话音落下，魏玲便一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随便，两人朝着另外一间房走去。 “当当当！” “进……”里面传来杨斌的声音。 魏玲推开们，让亨利率先走了进去，她随后跟上。 杨斌半躺半坐的靠在床头，见到两人走进，已经没有当初的排斥和戒备。 他平淡的和两人打着招呼：“你们来了。” 魏玲搀着亨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自己却如同下人一般站于亨利身后。 亨利问他：“你想通了？” 杨斌点头回答道：“想通了，我想加入你们，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帮助更多的人去平冤。” 亨利笑容渐显，他应道：“好，不过，要等你伤好以后。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欢迎你的到来。” 杨斌疑惑的问道：“这究竟是哪里？” 来的时候，他被蒙着眼睛，一路坐这车来到这里。他根本无法猜测，这个昏暗的仿佛永远不见天日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亨利笑道：“稍安勿躁，晚上人齐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杨斌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相信我？我毕竟是警察出身……” 亨利说道：“因为你已经无路可走，除了跟我或者死，你别无选择了不是吗？如此一来，我还没有什么不相信你的呢？” “万一有人暗中跟着我，从而找到了你，龙子涵会把我们连窝端了的。” 亨利冷笑一声说道：“他真的那么有本事，早就找到我了，何苦被动的跟在我屁股后面，等待着新案子的发生？” 159.第159章 迎新宴 杨斌忧心的说道：“龙子涵很精明，他不会一直让自己处于被动位置。” “所以，我们才更需要精诚合作啊！” 魏玲安抚着杨斌说道：“龙子涵如今正跟我们放的烟雾弹较劲呢，你且放心好了，等他缓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这里了。” 杨斌微微一愣，随后，扯开一抹苦笑，说道：“如果没有郑芳的事情，我和龙子涵势必会成为至交。可惜，如今只能是敌人了……” 天色渐晚，到了晚餐时间，魏玲带着杨斌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来到一扇大门前，推门而入。 房间内，一张西式餐桌之上，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亨利坐于主位之上。 左侧作者两个男人，一个在四五十岁左右，而另外一名在三十岁上下。 见到魏玲带着杨斌进来，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腾”的一声站了起身，顺手抄起桌上的餐刀，指着杨斌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小铃铛在一起？” 他神色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可说出的话，却犹如三岁孩子一般。 魏玲笑着走上前去，拿过他手中的餐刀，说道：“傻瓜，我不是告诉过你了，餐刀是用来吃饭的。” 男人不满的撅起嘴，说道：“他跟我抢你！” 魏玲失笑：“没有人跟你抢我，除了你，谁会如此爱我？恩？” 男人脸色微红，小声在魏玲耳边说道：“那你理他远一点好不好？” 魏玲哄道：“他是老师请来的，以后，身份和我们一样。所以，小诚要对杨斌大哥客气一些哦！” 这时，亨利开口道：“既然来齐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杨斌。以后，他将是你们中的一份子。” 杨斌点了点头，并没有与众人打招呼。 亨利也不在意他的无理，向他介绍着：“这位是荆先伟荆先生，是我的好友，那位是魏玲的男人葛诚。” “葛诚……他姓葛，他就是……” 魏玲忽然打断杨斌，说道：“杨斌大哥，小诚忘记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他不开心。” 杨斌微微皱眉，却也理解了魏玲的心情，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不过，在他看来，葛诚不止是失忆了，恐怕心智上也有些欠缺。就是不明白，他为何有资格坐在这里，成为这个小组织的一份子。 似乎看出了杨斌的疑惑，荆先伟解释道：“小诚虽然有些不一样，但是，他对于打造武器方面，是个难得的天才。而且，他一直跟着魏玲，魏玲也舍不下他，亨利也就做了顺水人情。” 杨斌有些惊讶，然当他看到墙壁上的冷兵器，震惊的问道：“那些都是他打造的？” 葛诚自豪的说道：“那算什么？我还会配置炸药！” 杨斌拿出自己腰间的枪，这让众人忽然一阵紧张。 只见杨斌把枪递了过去，说道：“能帮我根据这把枪，多配一些子弹吗？我用惯了枪，现在只剩下有三发子弹，恐怕不够用的。” 葛诚眨了眨眼睛，一阵无语。 “搞什么啊，我以为你要造反呢！” 话音落下，葛诚端起桌上的红酒，一口闷了进去。 然而，不只是葛诚，在所的所有人，就在刚刚那一瞬，都以为杨斌反水了。 杨斌把手枪放在了葛诚手中，说道：“我如今受了伤，又用惯了手枪，如果你能搞定子弹，假设有天出了什么事，我至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葛诚拿过手枪，抓了抓头发，又看向几个人，答应了下来：“我试试吧！” 而杨斌此举，更是得到了亨利等人的信任。 接着，亨利又说道：“这里，是荆先生的家，也是我们的大本营。” 杨斌点了点头，随后入席，毫不客气的扯开肚皮吃了起来。 “你倒是不客气！”荆先伟笑到。 杨斌一边吃一边说道：“既然是给我接风，我自然不会跟你们客气。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对我好的人，我会一生都感激他，即便他根本不放在心里。” 荆先伟笑着看向亨利，赞赏的说道：“恭喜你，又得一员虎将！” 亨利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以后不能亲自上阵了。” 荆先伟担忧的看向亨利，收缩到：“你的身体……” 亨利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最近好多了，没有再上呕吐了。” 杨斌一边吃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亨利显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准备多做解释，而杨斌也就懒得问了。 “叮咚……” 门铃声响了起来，众人神色忽而凝重。 为了让亨利等人更好的藏身，荆先伟早就将佣人辞退，这个时间，谁会来按荆先伟家的门铃？ 荆先伟说道：“我去看下，你们注意一点，稍有变动就去地下室躲一躲。” 荆先伟离席，亨利给魏玲使了个眼色。魏玲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杨斌边吃边问：“这里还有地下室？” 亨利不答反问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他不是不相信杨斌，但他不得不小心。 杨斌无所谓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放下怀疑和戒备，亨利说道：“荆先生家有个地下室，必要时用来藏身、逃跑用的。” 杨斌疑惑的问道：“逃跑？那个地下室有通道？” 亨利回答道：“地下室出去，是一条走廊，它通往一个地下水道。地下水道里面通道非常多，一旦躲进去，有谁想找到我们，难上加难！” “听起来还不错！” 这时，魏玲走了进来，温婉的一笑，说道：“危机解除！是送信的邮差。” “看来，是荆先生的女儿又来信了。” 杨斌不解的问道：“他有女儿还要陪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魏玲解释说：“荆先生和他女儿之间隔着两条人命，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如今能偶尔寄寄信，已经不错了。” “两条人命？” 亨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唇间，笑着说道：“这是荆先生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在背后议论了。常言道，有舍才有得。为了毕生的信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160.第160章 被捕 “信仰？什么信仰？” 亨利正色说道：“我们的信仰，就是将藏在法律下的罪恶找出，送他们地狱，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以此来警醒世人，让他们不要以为法律管不到他们，就没有人来惩罚他们。” 杨斌的注意力似乎根本没有放在亨利的话上，他此刻正全力以赴的吃。 一边吃，还一边不清不楚的说道：“所以，倒置的五芒星，真正的意义是地狱？” 葛诚看着杨斌这幅德行，说道：“喂，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一直不停的吃。” 杨斌点了点头，回答说：“我确实很多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亨利站了起身，来到身后的壁炉前，将手深了进去，随后，按下了壁炉中的开关。 紧接着，整个壁炉向墙里退去。 亨利指着墙后空洞的空间，介绍到：“这里就是那个密室，密室内的床下有条暗道，暗道通往地下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从这里逃出去。” 杨斌走了过来，好奇钻进去了半个身子去查探。 他一边研究一边问道：“这个壁炉要怎么回归原位？” 亨利说道：“壁炉内的开关再次按下，可以让机关恢复。如果在房间内没有人的情况下，从外面朝里面推入也可以。” 杨斌把头伸了回来，按下了壁炉内的开关后，壁炉又迅速回归原位。 他惊讶的说道：“真神奇，这谁设计的？” 葛诚理所当然的说道：“这里是荆先生的家，当然是他设计的逃生通道咯。” 见无事，亨利对几个人说道：“你们吃饱了就回自己房间休息去吧，我要去安慰一下荆先生，他这个时候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见亨利要走，杨斌开口要求道：“我吃也吃饱了，想回去休息一下。稍后，能不能给我几粒安眠药，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亨利眉头微皱：“我们现在在市区里并不安全，如果你服用了安眠药后遇到什么事情，恐怕无法应对。” 杨斌叹了口气，说道：“可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这些天发生的噩梦。让我吃吧，如果真有什么状况，给我一把刀，我会用疼痛给自己提神的。” 听到他这么说，魏玲有些担忧的说道：“用药物也不是长久之事……” 杨斌认真的说道：“相信我，等过了这段时间，我调整好状态，我会慢慢复原的。” 亨利点了点头，示意魏玲照杨斌的意思去办。 魏玲应道：“我会去找荆先生帮你拿药！” “多谢！”杨斌看向魏玲，真诚的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去，直接回了卧房。 就在魏玲拿着安眠药送去杨斌房间时，只感觉到颈部一阵闷痛传来，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斌迅速离开房间，迅速朝着葛诚的房间寻去。 当他推开房门时，葛诚已经在床上睡的人事不知。 用餐之时，就在他把手枪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随身带来的安眠药，放入了葛诚的酒杯中。以至于此刻，他睡的像死猪一般。 杨斌从他身上找回了自己的枪，勾唇一笑，随后，迅速离开…… “砰！”的一声巨响，一队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惊扰了二楼卧房内正聊着人生的两个人。 荆先伟立刻站起身来，说道：“一定是出事了，你快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有我，找不到证据，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亨利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分开行事。 荆先伟匆匆迎上硬闯的一群人，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岂料，这群人根本不理会他，强行将他擒住，给他带上了手铐。 荆先伟大叫：“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违法的，放开我，我做了什么，你们要抓我，你们警方就是这样维持法纪的吗？放开我！”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人…… 此时的二楼，杨斌紧握着手枪，指着亨利的头，冷漠的说道：“你被捕了！” 亨利不甘的问道：“我输给了谁？” 杨斌冷声说道：“龙子涵！” 亨利阴沉着脸，问道：“所以，你的女人被杀、你报仇、苏启明被你杀死、你被黑白两道追杀，统统都是假的？” 杨斌笑道：“对，只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我这身伤！” “没有伤的这么惨，你恐怕也很难让我们信任。” “是的，所以，黑白两道是真的下了追杀令。如果我不玩命，就会没命！” “你们这个民族真的是太狡猾、太卑鄙了！”亨利被气的半死。 杨斌说道：“龙少早就派人查出了荆先伟，也料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他一直都在担心，抓了你，会不会遗漏其他的亨利。所以，他才假装中计，去追查姓温的，而我，就负责渗入你们，将你们一网打尽。” 亨利不服输的说道：“可你明明被我催眠了！” 杨斌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龙少夫人身边那个叫做德卢卡的助手，是个相当厉害的心理治疗师？比起他的催眠，你的功夫只是初级阶段！” 亨利震惊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你在被我催眠之前，已经被更厉害的催眠师催眠过？” “对！他催眠了我，让我在被你催眠后，用准备好的故事蒙骗你，让你对我解除一切防备，深深的相信，我会成为你们其中的一员。” “可你一直都在这里，怎么向他传递消息的？他又是怎么知道你的位置？” 杨斌说道：“警犬能闻到持续气味3小时以上的味道，你们把我从小屋带到这里时，我身上有伤，要找到我的位置，非常容易。” 听到杨斌打击式的回答，让亨利癫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被算计了，啊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队举着枪冲上二楼的人，迅速将亨利扣了起来。 杨斌吩咐道：“楼上那两个房间有一男一女，是亨利的同伙，现在正昏迷着，一起带回去。” “是！” 161.第161章 苦尽甘来 杨斌顺利完成任务，收起枪，走下楼。 “辛苦你了！”龙子涵笑着迎了上来，给了杨斌一个大大的拥抱。 杨斌担忧的问道：“郑芳怎么样？”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再不回去，她都要成望夫石了。昨天还要苗星打电话给我，追问你的情况。案子再不了结，她恐怕要杀来警局找我要人了……” 这时，亨利被带了下来。 龙子涵走到亨利面前，郑重的说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任何罪恶可以永远躲开法律的制裁。而你是扛着维护正义，做着违法犯罪的勾当，你和那些犯罪的人一样，强行剥夺、进入别人的人生，破坏了法纪和治安，你挑战的不是罪恶，而是整个民族所信仰、以来的法律！” “我只是输给了你，但我并没有做错！法律只有有钱人的工具！” 龙子涵冷声道：“法律本身是好的，刀在杀人犯手中是凶器，在厨子手中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如果你觉得法制不健全，为什么不走正规路线，改善一个国家的法制？那样的话，帮助的人远比现在要多。可你偏偏选择了最偏激、最要不得的手段。你承认了吧，你只是对这个社会心存不满，你在报复。可你当了婊|子还硬要立个牌坊，打着‘清道夫’的旗号去迷惑世人，真叫人觉得恶心！” 亨利赤红着双眼，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反驳，最终，他和他的同党被全部带了回去…… 因为亨利一案杨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上面将杨斌调到了市区的支局，担任队长。 并给杨斌两口子分配了一套房子在市区内，供他们居住。 而苏家苏启明未死，苏家帮助警方破获了这起连环杀人案，地位瞬间被高抬。 之前对苏家有所怀疑的合作伙伴，也都踏实了下来。苏家的地位从新稳固，苏启明也摆脱了妹妹苏婉儿离世的阴影，从新站了起来。 而苗星因为一直暗中保护“自杀已死”的郑芳，在这起案子中也有着一定的贡献，被杨斌带到了市区，经上面特批，让其继续跟着杨斌，为警队做贡献。 当这起轰动的案子落下帷幕时，新闻、报纸将几个人褒奖的天上有地下无，也替郑芳和苏启明摆脱了之前的尴尬。 当然，神探龙子涵的名字，再一次响遍了大上海滩的每一个角落…… 经过这一次事件，郑芳彻底从阴霾中走出，和杨斌的感情变得坚不可摧。 而杨斌和郑芳的喜宴，选择在他们熟悉的小洋山岛举行。 毕竟是知根知底的，大家了解他们的过去和为人。这起案子已经被透明化，大家也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抓坏人而演戏，也并没有对他们发难。 都是亲朋好友、乡里乡亲的，众人也对他们这对命苦的小夫妻，纷纷表达出了祝福之情，希望他们能够白头到老。 热闹的喜宴，喝酒是免不了的。 杨斌和郑芳修成正果、苦尽甘来，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和一大帮的“酒囊饭袋”赶到捧场，喝酒，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当杨斌挨个桌敬酒，最后到了龙子涵这桌时候，新郎、新娘索性直接坐了下来，准备和他们喝个不醉不归，这到是合了大家的心意。 “杨队长，以后咱们可要多走动、走动了。待小的我不开眼惹毛了龙少，您也好帮我说说好话。龙少这么敬重您，肯定会放小的一马。” 不等杨斌说话，莫北就打趣着赵小虎：“得了吧，杨队长一看就是一丝不苟的人，不然，也不会成为咱们龙少的至交！” 因为被灌了酒，杨斌此时脸色有些发红，但神智还是清醒的。 杨斌笑着说道：“我比你们龙少年长，既然我认下他这个兄弟，你们也就别那么见外，叫我杨大哥好了。” 赵小虎一脸崇拜的看着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说道：“这次多亏咱们龙少和杨大哥双剑合璧、里应外合，不然，想将亨利一窝端了，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呢！” 安东尼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恭喜你们新婚，也谢谢你们能这么快破获了这起案子，让我和angela可以尽早回去完成婚礼。” 刘元恒调侃道：“你这一杯酒敬两件事，想的也太美了吧！” angela也满上了一杯酒，一起举杯说道：“就算我们一人敬一杯总可以了吧！” 这时，一直伺候楚伊人进食的龙子涵开了口：“差不多就别喝了，今天是杨大哥新婚的日子，你们多少也体谅体谅人家。人家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渠道老板娘这么貌美如花的媳妇儿，万一新婚之夜醉过去，那岂不是悲剧？” “啊？哈哈哈……对，对对，杨大哥，你少喝点！” 郑芳脸色羞红，不敢多语，只在杨斌身旁静静的坐着。 杨斌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冲着龙子涵挑衅的说道：“你若不服我这个大哥的酒量，尽管来试试！” 苗星也叫板着说道：“我还没见过我大哥喝酒喝多过，不服来战！” 苗星是杨斌的好兄弟，自然是要给自己大哥撑起场子的。 龙子涵挑眉说道：“我是怕大哥喝太多，影响腰力。” “哈哈哈……”众人因为龙子涵流氓式的调侃笑了起来。 杨斌不余遗力的反击道：“老子今年三十岁，正是腰力最好的时候，反倒是你，毛头小伙一个，腰还没长全乎，喝这多酒反倒伤了肾……” 一直沉默的楚伊人，忽然飘出一句反驳的话：“人体解毒依靠的是肝脏，酒伤的是肝，和肾没有什么关系。”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一脸惊讶的看向楚伊人，显然没料到，一直呆板、冷漠的楚伊人，竟然学会了开玩笑。 然而，angela看着楚伊人那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伊人，你这个开心果，你可笑死姐姐我了！” 龙子涵替爱妻向众人解释着：“你们误会了，她没有在开玩笑，伊人只是很淡定的阐述了一个事实，顺便纠正杨大哥的认知。” 162.第162章 分别 楚伊人点了点头，补充着说道：“恩，这是医学常识！” “你们……”杨斌快要被这两口子气笑了。 郑芳笑的一脸温柔，说道：“伊人和以前比，变化很大呢！” 龙子涵看向身旁的人儿，自豪的说道：“我的功劳……” angela也应着：“变化确实很大，我曾经一度以为她不会说话呢！” 德卢卡立即维护道：“师父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反倒是angela你，话太多太密了。” “德卢卡，你的嘴巴别老是那么毒好不好？” 安东尼轻笑道：“只要你不调侃伊人，他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 德卢卡笑眯眯的说道：“你了解我！” 酒宴结束后，经过安排，龙子涵一行人留宿在了小洋山岛。 可刚刚安排好了住处，众人又说要去闹洞房，于是，三五成群的赶了过去。 这会儿，人都走，龙子涵和楚伊人也落下个清净。 两人赖在被窝里，相互依偎着，气氛倍显温馨。 “龙子涵，艾琳当时明明休假，后来又说服了我妈，跑回警局里给你提供线索。这些，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龙子涵解释道：“事实上，艾琳早就查出了荆先伟。而艾琳就趁着休假那两天，替我去安排了这场戏。我和安东尼就负责表面上的戏，让亨利以为，我们真的被他耍的团团转。” “郑芳和苏启明的死呢？” “郑芳住在海边，自然会水，闭气假装死亡，还是没问题的。还有郑芳在腋下夹着土豆，脉搏是摸不到的。而魏玲趁机检查尸体的时候，苗星就在附近，未必避免被发现，她只能快速完成探鼻息和摸脉搏。” 楚伊人点头说道：“将腋动脉压迫到紧靠的骨骼上，上游的血管被压迫了，下游的桡动脉自然没有脉搏了，这的确是好办法。” “至于苏启明，从苏家抬出的死尸，是一个即将行刑的死囚。” 楚伊人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那个临海县县长的公子葛诚，竟然在失忆、失智的情况下，糊里糊涂的成了他们其中一员，真不知道该说他倒霉，还是魏玲蠢。” 龙子涵说道：“虽然没确实杀过人，但始终是他们的党羽，如今落网，也无可厚非了。” 楚伊人转过头，看向龙子涵，认真的说道：“你还真是老奸巨猾啊！” 龙子涵眉头微皱，问道：“老？我不过大你几岁，你就嫌我老了？” 楚伊人笑着说道：“并没有……” 龙子涵孩子气的哼了一声，说道：“我生气的时候，你别跟我嘻皮笑脸的。你一笑，我就会跟着笑，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 “是！”此刻，楚伊人的笑容更浓。 “小坏蛋！” 话音落下的同时，龙子涵的吻也落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龙子涵牵着心爱的娇妻，散步在沙滩上，重温曾经到此一游的美好时光。 楚伊人感叹道：“嫂子想来小洋山岛很久了呢，咱们一共来了三次，她一次都没赶上！” 龙子涵说道：“她现在怀着孩子，你哥不可能放任她到处野的。” 想到自己那个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的嫂子，楚伊人笑道：“这天底下，能跟她生活的人，只有我哥，能跟她公事的人，只有见你。” “我看你跟她相处的也非常好！” 楚伊人无奈的说道：“不，她话太多。” 龙子涵笑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她要是听到了，一定会很伤心的，虽然你说的是事实。” 楚伊人回击：“她要是听到你这句话，才会真的伤心吧！” 两人在沙滩上留下了他们的脚印以及笑声后，便回了。 早餐过后，一行人帮着杨斌和郑芳整理了一番，把要带回市里的东西打包并带上了车。 人多，行动速度也就快，没过多久，东西也就整理了出来。 看着自家大大小小的行礼，郑芳有些惆怅的说道：“不整理还真不知道，家里有这么多东西。” 龙子涵说道：“弄好了我们就出发去码头，过了海，那边有车接我们，这么多人在，不用担心没人出力的。” 赵小虎很是仗义说道：“是啊老板娘，你不用担心，龙少带我们这么多人来，可不光是吃吃喝喝的。” 杨斌拍了拍赵小虎的肩膀，看向龙子涵，认真的说道：“还好有你们！” 郑芳微微一笑，也感激的说道：“多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出发吧，明天你和苗星要去报道，第一天上班别迟到了！”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小洋山岛…… 回到市里后，龙子涵等人又迎来了一个大家都不愿去面对的事情。那就是，安东尼和angela要回国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亨利一行人落网，然而，因为亨利的籍贯，以及他在美国所犯下的十几起要案，安东尼和angela必须将亨利押解回美国。 因为安东尼和angela和大家相处的很好，所以，他们要离开，大家都很不舍。 机场，龙子涵、楚伊人、艾琳以及来前来送行。 angela不舍的拉着艾琳和楚伊人说着体己的话，艾琳罗里吧嗦的回着，楚伊人则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配合着她们点点头。 而亨利带着手铐、脚铐，因为被注射过药物，亨利次和神志有些涣散，乖乖的跟在安东尼身边。 可即便如此，安东尼还是紧紧地抓着他，容不得有半点意外。 离别总是伤感的，好早angela本身就是个乐天派，而艾琳又以和她抬杠为乐趣，气氛并没有太过低沉。 大家开着玩笑，场面却也温馨。 见时间差不多了，安东尼温柔的提醒着：“angela时间到了！” angela看向大家，说道：“我要登机了！” 龙子涵调侃道：“那我们是不是要说，女王陛下万万岁？” 安东尼霸道的说道：“她是我一个人的女王陛下！” 楚伊人拿出一个盒子，交到angela手中，说道：“这是我和嫂子送你的新婚礼物，祝你幸福！” angela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对翡翠耳环，眉开眼笑的说道：“谢谢，我很喜欢！好啦，我们要走了，常联系哦！” 163.第163章 绑架案 看着安东尼和angela压着亨利上飞机，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走吧，警局一下少了这么多人，龙局长会批评我们的！” 艾琳挑眉说道：“不，至少你老爸不会舍得批评伊人的。” 龙子涵轻笑：“呵呵，好像是这样的……” 随着亨利被押解回国，魏玲、荆先伟以及葛诚分别被判了刑，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农历五月是一个美丽多情的季节，在这个百花齐放、色彩斑斓的季节里，温热的气息在大上海弥漫开来。 而看着艾琳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龙子涵仿佛是太过不甘心，每天都缠着楚伊人。 除了上班和吃饭时间，龙家基本上是见不到他们夫妻俩的。 小两口天天腻在房间里，一天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儿子这么“长进”，做母亲的最为开心。闫秀珍整天喜滋滋的，就等着小两口传出喜讯。 然而，这喜讯没等来，等到了一桩让她揪心的事儿…… 富商钟百庭家办丧事，一时间，钟家聚集了许多人。 客厅中，闫秀珍搂着哭泣的黎美娴轻声安抚着：“表姐，节哀顺变！” 而黎美娴是闫秀珍的表姐，而黎美娴的家庭却有些特殊，很多年前，黎美娴先夫死后，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带着先夫留下的五岁儿子江宸，改嫁给了富商钟百庭。 而那时候钟百庭因为妻子早亡，没有子嗣，所以，将黎美娴娶进门来，对待黎美娴也是如珠如宝。 然，黎美娴也非常争气，进门第二年，便为钟百庭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钟言康。 两天前，钟言康十七岁生日，为了庆祝，钟言康和大哥江宸和堂兄以及两个朋友出海玩，结果醉酒后不慎失足落海，溺水身亡。 钟言康年轻的生命，在十七岁生日这天结束，而他的死，让整个钟家陷入了沉痛之中…… 闫秀珍和黎美娴两人的姐妹情分从小就深厚，见到表姐如此，闫秀珍也十分不忍心，但除了安慰也别无他法。 黎美娴哭诉道：“阿珍，言康那孩子很乖、很懂事的！” 闫秀珍哄道：“表姐，言康那么孝顺你，不会愿意见到你这样的。” “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他才只有十七岁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儿子的死，让这个一向注重仪态的贵妇，毫不估计面子问题，当着众人面失声痛哭。 在离开钟家后，闫秀珍有些郁郁寡欢，龙家气氛也一连几天受到了影响。 黎美娴的男人钟伟彬，因为丧子的悲痛和打击，并没有给予黎美娴过多的关爱。以至于黎美娴在儿子去世后，大病了一场，自此一蹶不振。 好在江宸这个大儿子够孝顺，一直陪伴左右，照看着她。 闫秀珍出于对表姐的关心，也隔三差五的就去看黎美娴。 日子久了，黎美娴终于从浑浑噩噩中开始走出，然，就在这个时候，钟家再次出事了…… 如果说丧子之痛只是一道开胃菜，那么现在黎美娴遇到的问题，才是真正的主菜。 钟家的男主人钟伟彬被人绑架，几乎是同天，黎美娴的大儿子离奇失踪，这让黎美娴彻底崩溃了…… 当龙子涵带队赶到钟家时，他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脸惆怅的模样守在大厅，等候着他的到来。 “子涵啊，你可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龙子涵扶稳自己的母亲，皱眉问道：“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昨晚小宸说要回来陪你姨妈吃晚饭的，结果他没回来，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你姨妈就自己在家等着他，结果，儿子没等回来，丈夫也没等回来。早上的时候，你姨妈接到一通电话，说是你姨丈在他们手里，要赎回你姨丈，必须拿五万块来赎回！” 龙子涵微惊：“什么？五万？怎么会这么多？” 闫秀珍叹了口气说道：“更要命的是，你表哥失踪了！你姨妈打电话回公司，秘书说，他昨天手上的事情没做完就回家了。还特别交代了秘书，他要回家陪你姨妈，要秘书有事就打电话回家找他。可是……可是他离开公司后，就一直没回家啊……” 看着母亲急的要哭的样子，龙子涵立刻安抚道：“妈，你放心，我们不是赶过来了吗？你儿子是神探，你放心好了。你身体不好，别这样！” 楚伊人搀着闫秀珍，乖乖的站在她身边，似乎在无声中传递着力量。 龙子涵问道：“姨妈怎么样了？” “晕倒了，家庭医生在为她做检查。” 龙子涵交代道：“伊人，你陪一下妈，其他人四处看看有没有可疑情况。艾琳，我们去楼上看看。” 艾琳点了点头，上了楼，来到了黎美娴的卧室门口。而卧室内，传来一阵对话声，让两人停下了脚步。 “广平，怎么办，我该什么办啊？你说这事儿怎么都赶在一块儿了？小宸那么有有条理，又从来没有出过错，这个敏感的时候失踪，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怎么办啊！” “坚强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不然，等他们回来了，你身体垮了，情况也是一样的。” “我已经没有言康了，我不能再失去小宸。” “别瞎想了好吗？放心吧，龙子涵破案率那么高，又是你的亲外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回钟百庭和小宸的。”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看，分别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些许的疑惑。 在屋内对话停止后，龙子涵敲了敲门，说道：“姨妈，是我！” 而这时，房门被要离开的家庭医生打开。 见到两人，他原本一脸惊讶、错愕的表情，立即换上了温和。 他的看着龙子涵，说道：“进去吧，夫人等了你好久了！” 这个家庭医生的口中“你”字说的尤为重，显然，他的意思是叫龙子涵一个人进去。 龙子涵点了点头，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随后进了屋，而艾琳就识相的留在了外面。 龙子涵走进，轻声问道：“姨妈，你怎么样了？” 164.第164章 致命一击的丑闻 黎美娴望着龙子涵，无助的哭诉道：“子涵，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言康……和你姨丈，他们是我下半生的依靠啊！没有他们，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呜呜呜……” 龙子涵安抚道：“姨妈，你别急，我会尽力帮你找回他们的。” 黎美娴抽泣着说道：“他昨晚没回家，我也没当回事。可早上我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说，要我在今晚8点前，准备出五万块赎人，不然就撕票。我本来侥幸的希望，对方是诈骗犯，可我听到了你姨丈的声音……” 龙子涵问道：“今晚8点？这么急？那姨妈已经有了准备？” 刚刚黎美娴和那个叫做广平的家庭医生的对话，龙子涵已经从中听出来，她更担心失踪的儿子多一些。 这情况很明显，他的姨妈已经准备拿钱赎人了。所以，才会对江宸表哥更担忧一些。 黎美娴叹了口气，说道：“这种情况下，让你去追查绑匪显然来不及了。我刚刚已经让人去公司周转，调集所有流动资金了。我只求我去交了赎金后，他们能放你姨丈平安回家。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龙子涵想了想，问道：“姨丈经常不回家吗？” 刚刚黎美娴说，钟百庭晚上没回家，而她也没当回事，这显然是习惯了。 黎美娴神色哀切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他这两年生意做大了，经常要在外面忙的。” “姨妈，姨丈在外面有了女人？” 黎美娴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但她并没有否认，只是再度点头，认了这件事。 龙子涵锲而不舍的问道：“那个女人姨妈了解多少？” 黎美娴犹豫了片刻，最终，一脸怨恨的说道：“那个女人你也认识，就是我的妹妹，你的小姨黎美淑！” “什么？”龙子涵惊讶的说道：“小姨不是离家出走好多年了？” “对，但是她回来了，而且还跟我的男人搅合在了一块。并且……” 龙子涵问：“并且什么？” 黎美娴咬了咬牙，说道：“并且为你姨丈生了个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了！” 龙子涵再次震惊：“什么？” 他曾经很佩服黎美淑，她敢爱敢恨，为了自己的梦想和爱情，甘愿放弃黎家这颗大树，背着行李远走他乡，发誓绝不回头。 他一直以为，自己那个勇敢的小姨脱离了家族后，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结果去没想到，她却回来了。还…… 丑闻！不，何止是丑闻，这对姨妈来说，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黎美娴无奈的说道：“你爸、妈也知道这件事，只不过，美淑这些年一直安分，为了你姨丈的名声和这个家，我们也就一直没有说出来！” 龙子涵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也早就知道了。 他说道：“姨妈一直为了这个家保守秘密，不让丑闻外泄。如今却说出来了，想必，姨妈是在怀疑，姨丈的绑架案，或者表哥失踪案跟小姨有着一些关系？” 黎美娴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多少会有些怀疑的，因为黎美淑最近正在朝你姨丈要钱，据说是需要一大笔钱。你姨丈丧子不久，没心情理会她，让管家回了她的要求。” “那昨夜姨丈是在她那里？” 黎美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随后，黎美娴一把抓住龙子涵的手，赤红着一双眸子说道：“子涵，我知道名声很重要，但是我求你，不管对方是谁，不管他们要什么，只要别伤害你姨丈和你表哥，我什么都可以给，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明白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姨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即便他们不是我的亲人，我也会把这两个案子的重点，放在救人上。” 是他神探的名头太响，以至于看着他长大的姨妈，都要开始不相信他的为人了吗？ 他岂会是那种为了名声，不管人死活的激进份子？ 黎美娴担忧的说道：“你表哥一直是个规规矩矩，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人。即便有事不回家吃饭，他都会先打电话通知我。所以，我才那么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子涵，姨妈就他这一个儿子了，你一定要帮姨妈找到他！” “我会尽力的，姨妈放心……” 龙子涵和黎美娴了解了一下两个案子的情况后，安抚了她一番，便离开卧室。 “怎么样？”艾琳见他出来，立即迎了上來。 龙子涵看了一眼黎美娴关上的房门，淡淡的说道：“走吧，下去再说。” 来到楼下，龙子涵看到自己母亲一脸担忧的模样，心下一沉。 他来到母亲身边，很绅士的鞠了一躬，说道：“龙夫人，龙局长在家等着你的靓汤，您可否先移驾回宫？” “死小子！”闫秀珍被儿子演的这出逗笑了。 楚伊人握着闫秀珍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妈，你听话，乖乖回家，我和子涵有工作要做。别让我们担心！” 本来第一次听到楚伊人说关心自己的话，闫秀珍应该是很激动、兴奋的，可楚伊人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让她怎么都感性不起来，只觉得好笑。 经过他们小两口这么一来二去，闫秀珍心中那团乌云多少散开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收到消息赶过来的龙百川也赶到了。 “秀珍，怎么样？你有没有吓到？心脏没事吧？” 闫秀珍见到老伴儿这么担心自己，心上一暖，摇了摇头，说道：“别那么紧张，我很好。” 龙百川戳了戳爱妻的脑门，无奈的说道：“市里面正在开会，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赶紧回来了。你可吓死我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就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哭哭哭，我头上这顶乌纱没掉之前，命要被你吓掉了！” 听着自己老爹宠溺的数落着老妈，龙子涵只想让这两尊佛离远点。 165.第165章 颠覆形象 但碍于局长大人yin威，龙子涵也只能客气的跟自己老子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听完后，龙百川交代道：“一切小心！你姨妈现在想一个人静静，我就不去打扰她了。” 龙子涵应道：“我知道，您先送妈回家，这边有我！” 龙百川点了点头，领着闫秀珍离开钟家。 当龙子涵把从黎美娴哪里了解的情况说明后，艾琳主动请缨：“我带莫北和赵小虎去查江宸的下落。” 德卢卡说道：“我跟着去吧，也许有用的到我的地方。”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行，找出我表哥下落，暂时交给你们了！另外，刘元恒，你去查一下，上海滩市内的公共电话亭有多少，具体位置在哪里。新案子，我要走一趟黎美淑家，其他人原地待命。” “是！” 众人分开行动，龙子涵也带着楚伊人去了黎美淑家登门拜访。 “小姨，好久不见！” 黎美淑端上两杯茶，放在了茶几上，客气的说道：“子涵，你看你，带着媳妇儿来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你先我这里乱七八糟的，让伊人见了多失礼。” 很明显，她知道龙子涵已经娶了老婆，更知道这个外甥媳妇儿的名字。 看来，她虽然被包养了起来，但是，外面的事儿却一件不落下的了解过了。 “小姨不必客气，我和伊人来不是认亲的。” 从见面起，龙子涵的目光，就一直挑剔的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徘徊着。 然而，据他观察，眼前的小姨，和曾经比彷若两人。 从前她直来直去，真心对待每一个人，从不虚与委蛇，而现在，她的笑容中，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至少他看得出，她此刻不是真心欢迎他们的。 不过无所谓，他的确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查案的。 黎美淑尴尬的笑了笑，问道：“那子涵来是做什么的？” “姨丈昨夜未归，今天有人打电话回家，称姨丈被他们绑了，他们向姨妈勒索五万块！” “什么？”黎美淑震惊的看着龙子涵，一改刚刚的温顺，有些激动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姨丈昨晚未归，被人绑架，绑匪要五万赎金。”龙子涵重复了一遍。 黎美淑深吸了几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她问道：“所以，你怀疑我？” 见龙子涵不语，黎美淑脸色难看的说道：“钟百庭昨天下午才和我说，要修改遗嘱，把名字改成我女儿的，这遗嘱还没改成，我绑架他、伤害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修改遗嘱？” 黎美淑点头说道：“对，自从钟言康死后，他没了继承人，唯一的骨血就是我女儿黎晓蝶。他昨天还打了电话约律师，准备今天见面再谈修改遗嘱的事情。” “律师叫名字，在哪里工作？” 黎美淑回答说：“律师教张青云，他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 “姨丈为什么要修改遗嘱，并让小姨的女儿来继承家产？” 黎美淑回答道：“这么多年，他虽然花心，但却子嗣单薄，只有言康和晓蝶两个孩子。而他现在也已经老了，想再生个孩子，恐怕更没什么可能了。所以，他已经不抱希望了。未免有天死后被别人的儿子继承遗产，他直接改了遗嘱。” 龙子涵又问：“你这段时间在和姨丈因为钱的问题争吵？” 黎美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对，因为我的策划案被他截胡了！” “什么策划案？” “这些年，我自己做了个地产公司。之前有一起楼盘策划正准备实施的时候，被他挖了墙角，抢掉了生意。那笔生意要是做成了，可是几十万的生意啊！我没想到他为了赚钱，偷了我的点子和客户，如此不择手段，难道我还不能和他吵一吵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龙子涵有些意外黎美淑的本事，没想到，她竟然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他受到姨妈的影响，误以为，小姨成了攀附权贵，被人养在外面的“小妾”。 黎美淑思索了一下，说道：“在言康死前，为了这个事，我甚至打电话去了他们家。但是，他每次都拒绝和我谈这件事。” “那你回忆一下，最近他有什么异常吗？” 黎美淑耸了耸肩，说道：“他那种人，能有什么异常？他爱的只有钱和他那宝贝儿子。只不过，言康死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昨天又忽然跑来和我说改遗嘱，将来全部由女儿继承。只可惜，遗嘱没等到，倒先等来了他不死不活的消息，真是可笑。” “你……你和姨丈不是……”她不屑的语气让龙子涵有些迷茫。 “你对小姨有意见，小姨不怪你，但是，我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当年是钟百庭强了我，霸占我，甚至抓到了我的把柄来威胁我。那个无耻的小人！” 龙子涵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他有些不解的说道：“可你却生了他的孩子……” “孩子是无罪的，更何况，我什么年纪了？如果不生下那个孩子，我这辈子恐怕都被机会生了。更何况，以我的经济实力，养活一个孩子还难吗？而且，这些年，我们之间很少来往，都是各管各的生意。” “你说你们这些年很少来往？那也就是说，姨丈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呵呵……”黎美淑轻笑道：“他的女人还少吗？只不过，都只是玩玩而已。不然，他早就满大街子嗣了！” 龙子涵有些错愕，在印象中，姨丈一直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虽然外面偶尔会有些流言蜚语，但每次见到他们一家，他都觉得，流言始终是流言。 而就在今天一天，他从两个女人的口中得知了姨丈的真面目，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惊讶啊。 龙子涵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小姨最后一次见姨丈大概时间在几点？” “昨天下午三点，我带着晓蝶去见一位老同学，正好遇到了他和许广平。” 166.第166章 揭穿小计谋 “许广平？” 黎美淑点头说道：“对，许广平，他们家的家庭医生。” 龙子涵想起那个在姨妈房间，和姨妈对话的家庭医生，说道：“原来是他！” “江宸表哥昨晚夜不归宿，被姨妈定义成失踪，小姨知道吗？” 黎美淑惊讶的说道：“什么？小宸失踪了？这怎么回事？” 龙子涵眉头微皱：“看来小姨不知道的。”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对小宸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一向自知寄人篱下，所以，一直本本分分、勤勤恳恳，从来都做规矩的老实人，他不会无缘无故不回家的。这样只会招来钟百庭那个混蛋的厌恶，而大姐也会被连累。更何况，言康才死不久，他那么懂事、稳重，不会让自己和母亲陷入这种两难境地的。” 龙子涵点头道：“所以，小姨也认为，江宸表哥是出事了？” 黎美淑点头说道：“对！” 其实，龙子涵心里也明白，江宸突然失踪不会那么简单。 但是，这种毫无头绪，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他只能将能问的、该问的都问个遍，才会觉得安心一些。 看了看时间，龙子涵也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带着楚伊人离开。 “差不多了，先这样吧。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来麻烦小姨的。” 黎美淑忽然唤道：“子涵！” 龙子涵转过身，用眼神询问着。 黎美淑说道：“我回来上海很多年了，不找你们，是因为我没有脸去见你们。因为我在为当年抛开一切，义无反顾的离开而愧疚。更让我觉得丢脸的是，我曾经追逐的幸福竟然幼稚的可笑，我不想看到亲人们同情甚至嘲讽的目光，我选择在这个城市里默默无闻的生活……” 龙子涵有些了然，怪不得他这些年一直没听说过，上海滩多了一个女地产商，原来，都是她刻意隐藏身份的。 “小姨多心了，亲人始终是亲人！” 黎美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可我怕我曾经抛弃的亲人们，像你刚刚那样，用排斥、挑剔、嫌弃的目光来看我。” 龙子涵有些抱歉的说道：“我承认是我错了，不过，那是一个误会，我来的时候被误导了……” “妈妈！” 这时一个打扮的犹如小公主一般的小姑娘，揉着睡的迷迷糊糊眼睛，光着脚丫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当她看到龙子涵后，立即瞪大双眼，惊叫道：“哇，你好漂亮！” 楚伊人不满的提示道：“夸奖男人的容貌，不能用漂亮！” 黎晓蝶小朋友受教的点了点头，随后，很认真的问道：“那应该怎么说？” 楚伊人很肯定的回答道：“英俊潇洒！” 黎晓蝶这了眨眼睛，问道：“所以，在你心里，他是英俊潇洒咯？” 楚伊人毫不犹豫说道：“确实如此！” “噗……” 这一大一小，沟通的如此认真，让一旁看着的黎美淑笑了出来。 龙子涵蹲下身来，看着黎晓蝶，认真的说道：“小美人，你的词汇量要加大了。不然，别人会笑你是个小笨蛋的。” 黎晓蝶哼了一声说道：“谁敢笑我？我可是聪明美丽的黎晓蝶！” “哈哈……”龙子涵爽朗的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对黎美淑说道：“她很聪明、很可爱，自恋的毛病，和小姨你当年一模一样。” 黎美淑笑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呵，小姨，我们先走了，再见！” 黎美淑点了点头，说道：“再见！” 龙子涵刚刚回到钟家，刘元恒把他堵了。 他拿过一张地图，说道：“龙少，市内公共电话亭在的位置，我已经圈出来了，你看下。” 龙子涵结果地图，在上面大致扫了一眼，说道：“去查许广平和钟家的人际关系，以及他的经济收入情况，还有他最近动态。” “是！” 龙子涵上了二楼，敲了敲房门，听到黎美娴喊了声“进”，他便推门而入。 “姨妈，你怎么样了？” 黎美娴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这个家现在平安无事的就我一个人，我还能怎么样？自然是好的很了……” 龙子涵问道：“姨妈对姨丈和小姨的事情知道多少？” 黎美娴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无非是那个老不休的嫌我年老色衰，勾搭上那个不甘寂寞的臭丫头，还能怎么样！” “姨妈，我知道你不甘心，更怨恨他们对你的双重背叛，但是，事关案件，你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跟我谈一谈？” 黎美娴脸色微僵，点了点头，说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 “姨妈知不知道，小姨现在自己当老板做地产生意，而且做的还不错。” 黎美娴微微皱眉，看着龙子涵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是听说了一些。” “听谁说的？” 黎美娴说道：“你姨丈和我吵架，顺口说了出来。他说同样是姐妹俩，黎美淑就是一棵摇钱树，而我却帮不到一点忙。” 龙子涵又问：“所以，因为小姨在生意上，能帮助钟家，姨妈也就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黎美娴无奈的说道：“我默认不默认又有什么关系？钟百庭才是一家之主，这个家，始终还是他说了算的。他做主惯了，也从来不和我说他的事。” “因为姨丈一直很少跟姨妈透露小姨的事情，所以，姨妈今天和我提起小姨，也是想要我替你套话？” 姨妈丧夫后，想方设法加入豪门，可这豪门却也只是表面上看到的华丽。 自己的小计谋被外甥揭穿，黎美娴有些尴尬。 “我只是想知道，美淑那么骄傲、倔强的人，怎么会看上钟百庭。” 龙子涵说道：“据我观察，小姨对姨丈丝毫没有感情。而且，姨妈应该是最了解姨丈为人的……” 黎美娴顿时一怔，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应该是最了解他的！” 龙子涵问道：“姨妈知不知道，姨夫在生意上，偷了小姨的点子，把她的生意截胡了？” 167.第167章 绑匪来电 “什么？他这么不要脸？”黎美娴显然有些动怒。 看到龙子涵审视自己的目光，她迅速收敛起怒意，说道：“我不知道的。” 龙子涵紧紧地盯着黎美娴的神情，说道：“小姨之前打电话来跟姨丈吵架，就是为了这件事。据说，那是几十万的生意。” 黎美娴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气氛变得尴尬且诡异，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姨丈对姨妈如此……一般，在外面又那么多情，姨妈在这种时候还能调动所有流动资产，全力营救姨丈，真是让我感动！” 黎美娴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她有些激动的说道：“他始终是我丈夫，他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将我明媒正娶的接回了家，给了小宸一个完整的家。恩大于过，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放弃他？” “姨妈干嘛这么激动？我也只是照理询问一下。” 黎美娴被龙子涵的话说的噎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龙子涵的目光撇向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几个相框。 而其中一个相框中，夹着钟百庭和黎美娴，以及许广平和一个十几岁少年的照片。 那少年和许广平长的有几分相似，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儿子。 照片上，黎美娴笑的温和，握着那个少年的手，而钟百庭站在黎美娴身旁，一手好哥们一般搂在了许广平的肩膀上。 与许广平和那少年的朴素相比，钟百庭和黎美娴的着装、打扮显得格外耀眼。 黎美娴的首饰一应俱全，钟百庭的手上也带着手指头大宝石戒指，一看便是彻彻底底的有钱人。 龙子涵问道：“许广平做你们家的家庭医生有多久了？” 黎美娴错愕的一愣，随后回答道：“好多年了。” “在他为钟家做家庭医生之前，姨妈认识他吗？” 黎美娴回答道：“认识啊，他是你姨丈的老同学，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吃饭的。” “许广平似乎对姨妈很好！” 黎美娴眉头微皱，随后说道：“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他又是老朋友了，对我关心也是正常的。” 听到黎美娴的解释，龙子涵不但没有放下心中的疑虑，反而更甚。 他问道：“姨妈能不能将许广平叫来？” 黎美娴点了点头，拨出了电话，通知许广平来家中。 而许广平不到十分钟，就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一进门，他就急切的问道：“是不是夫人出什么事了？”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将他的表现一丝不落的记在了脑中。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看来，许医生对我姨妈十分关心！” “我……”许广平一时间不知道如果应对，话停在了一个‘我’字上。 龙子涵懒得理会他的尴尬，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许医生最后见钟百庭的时间大概是几点？” 钟百庭忽而一怔，随后，神情渐渐放缓，轻声细语的回答道：“大概是昨天傍晚5点，他本来要我和他去喝酒，但昨晚我儿子要领女朋友回家，我说什么都要回去看看的，就没跟着一起。” “他有说要去哪里喝酒吗？” 许广平摇了摇头，回答道：“没说。” 龙子涵又问道：“许医生和我姨妈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吧？” 许广平点了点头，说道：“对！” “可是我听说许医生是姨丈的老同学，即便和姨妈是不错的朋友，也该是和姨丈更亲近一些。但许医生却在姨丈被绑架后，表现的很冷漠，反倒是对于我姨妈格外紧张，这是为什么？” “你在乱说什么？我和夫人是清白的。再说，我怎么可能不关心百庭的事？”许广平神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他否决了他的说法。 “既然是关心，许医生为什么没对人讲过，你昨天下午见过钟百庭？” 龙子涵咄咄逼人的问话，让许广平眉心的“川”字越凝越重。 “我……我只是担心，警方会怀疑到我的头上，给我带来麻烦。” 龙子涵又问道：“你昨天几点到家的？” “五点半不到我就回到家了，儿子还有他女朋友以及邻居都可以作证的。” “回到家后，你一直没出去过？” 许广平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许广平的话听起来毫无纰漏，龙子涵也不好揪着不放，只能任他离开。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中的那份地图沉思着。 直到傍晚，刘元恒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说道：“龙少，我查到了一些有关许广平的事情，虽然不详细，但我觉得还是先和你说一下比较好。” “说！”龙子涵抬头看向刘元恒。 “几年前，许广平的妻子得了恶性肿瘤，当时他家为了给妻子治病，浓度家徒四壁。在他妻子死后，许广平更是欠下了外债，没有钱支付儿子的学费。后来，因为钟百庭的关系，黎美娴动了恻隐之心，让许广平的儿子去了她娘家名下的学校继续读书。而许广平就进了钟家做家庭医生，得到了更高的收入。所以，黎美娴算得上是他的恩人。” 龙子涵问道：“他的财务状况怎么样？” 刘元恒说道：“我查过银行户头，每个月都有固定存款，但是，三天之前，他取出了五千块，去向不明。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小的开支。不过，照现在情况来看，即便去问他，恐怕他也不会说实话。” 龙子涵揉了揉额角，头痛的说道：“真是复杂啊！” “叮铃铃……”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 黎美娴立刻从楼上冲了下来，在龙子涵的暗示下，她接起了电话：“喂！” “钟太太，我让你准备的钱，你准备好了吗？” 龙子涵用监听、录制设备将对方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黎美娴点头说道：“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你让我听听百庭的声音。” 这是龙子涵早就交代好的，一旦绑匪再来电话，黎美娴要冷静下来，务必要听到钟百庭的声音才行。 对方冷笑了几声，说道：“好！” 168.第168章 寻出女尸 片刻之后，电话里传来黎美娴熟悉的声音：“美娴，美娴……是我，救救我！” 黎美娴有些激动的说道：“百庭，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来的，我已经准备好了钱，给了他们钱，你就会平安回家，你放心，放心啊！” “哈哈哈……”对方大笑道：“聊够了，咱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黎美娴一改刚刚的紧张、慌乱，冷静的问道：“哪里交易？” 绑匪笑道：“钟太太，您的外甥可是神探，您以为，我们会乖乖的等他来抓吗？龙警官，你最好按兵不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钟百庭能好好的活着。” “你……”黎美娴只觉得一阵晕眩。 绑匪又笑道：“钟太太，今晚8点，我要你亲自把钱放在双忠路路口的电话亭里。记得，不许让任何人跟，放下钱就走。等我的人取了钱，顺利离开了。明天一早，钟百庭就会回家。” 黎美娴哀求着说道：“好，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我只求你别伤害百庭……” 电话挂断，黎美娴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放声大哭了起来：“先是言康溺水，接着又是百庭被绑架，小宸失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龙子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黎美娴，唤了一声‘姨妈’后，就安静了下来。 黎美娴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能倒，我不能脆弱，我等下还要去交赎金。” “姨妈，我会跟你一起去！” 黎美娴立即叫道：“不行！” “姨妈，我会换身行头，在暗中小心谨慎跟着你，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见黎美娴神色犹豫，龙子涵说道：“那些人是亡命天涯的犯罪分子，姨妈的安全也同样重要。更何况，如果我暗中跟着，或许能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万一他们收到钱却反悔，我也好及时救援是不是？” 黎美娴一听，对方会反悔，立刻紧张了起来。 最终拗不过龙子涵的说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出于谨慎，她嘱咐着龙子涵说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人，明白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 时间一点点走过，黎美娴拿着一箱钱，紧张的站在双忠路路口，时不时的看下手腕上的表。 见已经8点，她立刻把这箱钱放在了电话亭内，随后，迅速离开。 藏于远处黑暗中的龙子涵，拿着望远镜，静静的观察着那个电话亭。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黑色帽子的男人走了过来。 只见他打开电话亭的门，拎起钱箱便立即离开。 全程他都低着头，龙子涵未曾看清他的容貌。 但眼见他离开，龙子涵又不能如此放任，于是，便悄然跟了上去。 只是，他未曾想到，那个人竟然在转了几个弯后消失了……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拿出刘元恒之前给他的地图，对照着自己的坐标，在地图上看了看，随后，合上地图，转身离开。 回到钟家，姨妈黎美娴立刻迎了上来，不安的问道：“怎么样？” 她回来时，是被警队的人接回来的。一路跟着自己的外甥并没有马上回家，她猜到，龙子涵多半是试着去跟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跟丢了，现在只能盼望他们信守承诺了。” 黎美娴又紧张的问道：“那小宸呢？有小宸的消息了吗？” 龙子涵说道：“下午的时候，艾琳来过电话，说是找到了一些线索，现在正在顺藤摸瓜的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看到黎美娴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龙子涵忽然觉得好无力，更多的是自责。 他在责怪自己的无能为力，更责怪自己没有好好治理自己管辖区的治安。 身为警务人员，连自己亲人的安全都无法保障，这样龙子涵一直以来的自信受到了些许的打击。 “叮铃铃……” 电话响了，龙子涵丝毫没有犹豫，立即接了起来。 “喂，龙子涵，出事了……” 龙子涵一听是艾琳的声音，立刻问道：“出了什么事？” 艾琳说道：“寻找江宸的过程中，我意外找到了一具女尸……” 一个独门独院的普通民宅内，一具已经冷了许久的女尸。 死者倒在碎裂的茶几中，颈部动脉被划开，血液喷射的到处都是。 她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死死的望着天花板，死状很是惨烈。 而死者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堆染了血的麻绳。 趁着楚伊人正在检查尸体，艾琳迅速向龙子涵报备自己查到的讯息。 “死者名叫曲萍，今年二十岁，有几个混社会的流氓朋友，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而我在江宸下班回家的路上，查到了一辆银色轿车在昨晚四点半左右，撞倒了这个曲萍。” 艾琳的话让龙子涵微微皱眉，朝着死者看去。 死者穿着裙子，露出的四肢十分完好，并没有被撞伤的痕迹。 艾琳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很巧，目击者是曲萍的同乡，刚好相熟。他说，那辆银色轿车根本没有碰到曲萍，她就摔倒了。不过，奇怪的是，曲萍并没有要求赔偿，而是要求车主送她回家。后来曲萍坐上了江宸的车离去，方向正是曲萍的家。我拿了江宸的照片给他看，已经证实，正是江宸和钟家的车。我也在门外发现了车轮印。” “有在附近打听过吗？” 艾琳回答说：“都问过了，这房子是曲萍租来的，她早出晚归，很少跟邻居说话。而且，曲萍个人生活非常杂乱，平日里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吵吵闹闹的，邻居们已经习惯了，也不想惹上她给自己找麻烦。不过，有人看到一个男人，今晚5、6点钟，追着江宸从屋里跑了出来。我已经让人带着邻居去画那名男子画像了，回去就能看到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江宸朝哪里跑的？” 艾琳说道：“北边！” “车呢？” 艾琳回答道：“暂时没找到，我已经吩咐各个分局还有我的线人帮忙找了。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江宸的车在昨天晚上就被开走了。” 169.第169章 案件惊变 “你的线人？百乐门303案时，帮过你的那个人？” 艾琳娇羞一笑，说道：“可不就是那个，想不到你对我的事这么上心啊！”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第一次觉得，过目不忘是种病。” 艾琳玉手轻轻一扬，无奈的说道：“龙少损人都拐弯抹角的。” 龙子涵没心情跟她扯，走到门口，目光飘向北边，幽幽的说道：“这边路又多又杂，即便确定方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只能利用警力，大面积搜查了。虽然这边人不多，当时天色又晚了，但是，两个男人在路上追逐，总会有人注意到的。等画像出来了，让他们拿着画像去查。” “是！” 这时，楚伊人的初步尸检出来了。 “死者死亡时间2小时，后脑撞于茶几，撞碎了玻璃，而尖锐的玻璃划破了她的动脉，以至于地上的麻绳也被喷溅上了血迹。看绳子下地面痕迹，这里曾绑过人。绳子中间被刀割断，看上面的血迹，应该是在死者死之前被割的。地上有个打破的玻璃杯，里面还有残留液体，我会拿回去做进一步化验。” 艾琳推测道：“江宸很有可能曾被他们囚禁在这里。” 龙子涵不语，走进房间，仔细观察着现场。 当他打开衣柜之时，他看到，衣柜里有尺寸相同的衣服、裤子，而且不止一件两件。 龙子涵说道：“死者的人际关系虽然看似混乱，但是，却有一个男人和她保持着固定的关系。这个人，多半就是邻居看到的，追逐江宸离开的那个男人。” 勘察、记录完现场后，龙子涵下令：“把尸体带回警局，并全力搜查曲萍的男朋友以及江宸。” 于是，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对尸体做了一个详细尸检。 楚伊人把尸检报告交到了龙子涵受伤，宣布式的说道：“死者曾经做过刮宫手术。” 龙子涵问道：“刮宫手术？死者怀孕了？” 楚伊人说道：“阴部外色素加深，通过血液中荷尔蒙分泌，确实证明了她怀过孕。而且，像这样的手术，一个礼拜到十天就可以复痊愈，但伤口现在还没有复原，说明手术是在这几天做的。” 龙子涵说道：“刘元恒你去查一下，曲萍做刮宫手术的是哪家医院。” “是！” 楚伊人继续说道：“还有，我们在破碎的玻璃杯中检查出，有苯甲二氮卓，就是安眠药。另外，我们在其中一片碎玻璃上，提取到了一个完成的唇印。” 艾琳看向龙子涵，猜测道：“那个唇印恐怕是江宸的了……” 龙子涵眉头紧皱，没有对艾琳说的话做出回应，只是吩咐着手下：“在案发现场另外一名男子的画像已经出来了。莫北、赵小虎，你们带着人，根据画像已经江宸的照片，在现场以北搜查，我会通知附近的警局协助你们。” “是！”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沉声说道：“德卢卡，送艾琳和伊人先回去吧。” 德卢卡应道：“我知道了。” 三人离开后，龙子涵通知完分局，又打电话去了钟家。 虽然钟家案子已经成为被动，但是，他依旧不太放心，并且留了人在那边。 现在打电话过去，也是为了确认那边的情况。 “龙少放心，这边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刻打电话回局里的。” 龙子涵说道：“我姨妈情况怎么样？” “钟夫人她……” 龙子涵微微一愣，刚想开口问，下一刻，电话那头传来姨妈的声音：“子涵，你告诉我，小宸到底怎么了？他在哪？你有没有他的消息啊？” 他听的出，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着些许的颤抖。对待表哥的事情，姨妈的情绪表现的异常激动。不过也对，亲骨肉就剩下江宸一个，她自然紧张。 龙子涵安抚着说道：“姨妈，这边已经有些线索了，我们正在努力寻找表哥。” 不是他想欺骗自己的姨妈，而是案件本就不方便透露，再者说，钟家出了这么多事，如果这个时候说了，恐怕姨妈也受不了这个刺激。 “子涵啊，我这心里急啊，你要有什么消息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恩，姨妈放心，一有消息我就打电话通知你。” 黎美娴说道：“恩，那我也不妨碍你办案了，你和你的同事还有话要说吗？” “没了，姨妈可以挂掉电话了。” 电话挂掉之后，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从新将钟家最近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新捋了一遍。 先是言康的意外溺水，然后姨丈被人绑架勒索，与此同时江宸表哥失踪。然而，姨妈的表现从一开始就很奇怪，那个家庭医生许广平也很可疑。 更令他觉得不解的，是跟表哥失踪有关的那起杀人案…… “龙少，查到了，曲萍在妇产医院做的刮宫手术。当天做手术的医生，今天正好值夜班，我已经跟她约了等下见面。”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 “张医生，你认一下，三天前，来找你做刮宫手术的，是不是照片上这个女人？” 当龙子涵把照片那了出来，张医生立刻点头说道：“就是她。” 说着，张医生把曲萍签的手术同意书递了过来。 刘元恒问道：“张医生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张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因为她当时在这跟一个男人大吵了一架，差一点动手，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龙子涵拿出一张画像，问道：“那天陪同曲萍来的男人，是画像上的这个男人吗？” 张医生说道：“就是他！我听曲萍叫他项彬。” “他们吵架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张医生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他们都是说的脏话……不过我听到那个男人说，钱被曲萍败光了，就要她下海赚钱。” 龙子涵忽然想通了一点，随后，跟张医生道了谢后，便立刻离开了。 这折腾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上海滩迎来了新的一天，警局也迎来了新的状况。 170.第170章 误杀 一个废弃的砖厂厂房内，一具装在麻袋内的尸体下，流着一滩鲜红的血。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龙少，我们找到的时候，江宸的尸体早就已经凉了。” 案件的惊变，让龙子涵有些忧伤和惆怅，虽然和江宸表哥不怎么往来，但始终都是亲人。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表哥，他怎能不难过？ 龙子涵压抑着自己的即将要失控的情绪，努力在现场寻找着有用线索。 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夜8点到9点，身体上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但跟现在捆绑着他的绳子所造成的痕迹不相符合，也就是说，这是2次捆绑。造成死因的，应该是身体上这五个被刺伤的创口……” 龙子涵看了过来，他清楚的看到，江宸身上的伤口宽度都非常窄，看样子，那刀具应该不大。 但即便那凶器不大，这么乱刀捅下来了五刀，搁谁谁也受不了。 “另外，死者脑后有挫裂创，创腔内有碎砖屑，是砖头拍打造成。还有，死者右额处有三道伤。三道伤口之间的宽度十分规则，而中间这道要长出一些，伤的也更重一些。地面以及麻袋上有一些尿渍，我会回去做进一步化验。” 听着楚伊人的叙述，龙子涵在破屋内走动着，观察着案发现场。 赵小虎有些沮丧的说道：“可惜这里脚印大部分都被破坏了，不然，或许会有些线索。” 龙子涵未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现场。 当他走到这间房的隔壁一间时，他发现墙壁上有被贴靠过，以及指甲抓过所留下的痕迹。 他疑惑的说道：“看这些，应该是最近造成的。难道，表哥被抓或者被杀的时候，这里曾躲过什么人？” 说到这里，一张地图忽然从脑海中闪过，他看向刘元恒，说道：“我记得，你给我的地图上标记过，这附近有一个公共电话亭。”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对，是有一个。” 龙子涵左手环上右肋，右手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活脱脱一副沉思者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说道：“龙、龙少……我们、我们找到了江宸的失车，以及……以及项彬。” 龙子涵立刻问道：“你说什么？找到了谁？” 这会儿，这个警员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警员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大口的吸了几口气，然后慢慢的解释道：“江宸的车被项彬与昨晚开去黑市卖掉了，我们今天在一家私家诊所里找到了项彬……” 回到警局，龙子涵立刻来到了审讯室。 眼前的男人正是项彬，此时的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脸部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淤肿。 龙子涵没有心情跟项彬绕圈子，粗鲁的抓过他的衣领，厉声说道：“你因为没钱，所以让曲萍假意被车撞，然后将车主带回家讹诈车主的钱，结果没想到，车主没有答应，于是，你当晚开走了他的车去卖掉。你拿着钱，准备收拾行礼离开上海，但是，你在和曲萍拉拉扯扯间将曲萍误杀。而你们抓的人却趁机逃了，然后，你抓了他，趁机将他给杀人灭口了，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喊出口的，让被他拎住衣领的项彬只觉得一阵耳鸣。 见到龙子涵发狂的似要杀人的模样，项彬吓的缩起脖子，本能的向后躲去。 “不是不是，我没杀他，真的不是我，我没有……你说什么？那个人死了？” 等项彬反应过来，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龙子涵，惊讶的问着。 他下意识的反应，让龙子涵有些相信了他的话。 于是，龙子涵放开了他，沉声说道：“你最好把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我们现在所调查的是一起谋杀案，交代不清的话，你就等着背黑锅吧！” 坐回了椅子上，项彬冷静了片刻，这才交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不久之前，曲萍怀孕，去医院做刮宫手术用了不少钱。这让本来就是混混的他更是穷上加穷，他们甚至为此在医院大吵了一架。 于是，项彬决定利用她敲一笔大的，然后离开上海。 两天前的下午，曲萍假意倒在了江宸的车前，让江宸送她回家。 回到家中，曲萍用安眠药迷晕江宸，两人将他扒光，丢在了床上，然后曲萍躺在他身边。 “等那个人一醒，和曲萍就敲诈他，结果他不买账。于是，我去开走了他的车，拿去卖掉。拿到钱，我想着回来收拾一下东西，给曲萍分一点就离开上海。可曲萍那个死女人死活不肯分道扬镳，要我带着她一起走。撕扯之间，我失手……误伤了她！” 龙子涵冷声纠正道：“不是误伤，是误杀！” 项彬脸色难看的说道：“谁能想到那个男人那么冷静，趁着这个时候跑了。我就追了出去。我追着他一路跑到了砖厂，他一转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结果我却遇到了两个很凶的男人，他见到我以后追着我往死里打。幸亏我机灵，不然真的可能死了。后来我去了私人小诊所治疗，你们的人找上了门。” 龙子涵问道：“你还记得那两个人的样子吗？” 项彬点了点头，回答说：“我记得！” 龙子涵站了起身，和身旁的刘元恒说道：“叫人来画画像。”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来到法医工作室，龙子涵问道：“伊人，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到一些什么？” “已经证实，曲萍家里打碎的玻璃杯上那个唇印就是死者江宸的。但是，死者血型为a，而我在麻袋内却找到了一些ab型的血迹，以及和死者不一样的头发。更诡异的是，那些不属于江宸的头发中，有不少是白色的。另外，麻袋下那滩黄色液体为尿液。经过检验，尿酮体呈阳性。”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尿酮体阳性？那是什么？” 171.第171章 峰回路转 “糖尿病、饥饿、麻醉、脱水、腹泻、呕吐都会导致尿酮体升高。但我只在死者江宸的外衣、外裤上发现了染上的尿渍，他的内|裤上，并无失禁的痕迹。” 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后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渐渐解开。只是他没想到，整个案件居然是这么的峰回路转。 他猛的回过头，有些着急的问道：“钟宅还有我们的人么？” 赵小虎说道：“还有两个警员！” 龙子涵立即拿过电话，拨通了钟家的电话。 “嘟……嘟……嘟……喂，你好，您是哪位？”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龙子涵立刻说道：“我是龙子涵，我姨妈黎美娴在吗？” “哦，是龙少爷啊，夫人她不在家。” 龙子涵急切担忧的问道：“姨妈她去哪了？” “夫人的妹妹来过电话，挂了电话夫人就离开了。哦，对了。司机和王警官跟着去了。” “什么？她走了多久了？” 仆人回答：“大概五分钟。” 龙子涵挂掉电话，转过头，对众人说道：“走！去黎美淑家……” 按照路程算，警局距黎美淑家比钟家距黎美淑家要近一点。但黎美娴已经出门五分钟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当龙子涵赶到之时，他看到了一辆车停在黎美淑家门对面的马路上，一个警员站在黑色的轿车外，跟车上的司机正聊着什么。 见到龙子涵一行人，那警员立刻跟了上来：“龙少，这是……” 龙子涵没理他，而是接着朝着黎美淑家迅速奔去。 黎美淑家的房门，此刻已是紧锁。 门里传来男女吵架以及打斗的声音，混合着孩子惊恐的哭声，可以想象，里面的情况有多么的混乱。 龙子涵一脚踹开了房门，三个人被突然闯入的人震的已经，随后，立刻安静了下来。就连黎晓蝶的哭声，也小了许多。 此刻，定神看去，黎美娴握着一把剪刀，一副恨不得要刺死钟百庭的模样。 而钟百庭死死的将黎美娴的双手按在墙上，一脸愤怒的等着黎美娴。 黎美淑则是从钟百庭身后抱着他的腰，用力的拖着他。 龙子涵身后的人立刻冲了进来，将三个人分别控制了起来。 龙子涵朝着躲在角落里的黎晓蝶说道：“小蝶，过来！” 黎晓蝶委屈的抽泣着，见到龙子涵朝自己招手，惊惧的看了一眼三人，随后，哭着朝着龙子涵跑去。 龙子涵一把抱起黎晓蝶，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的说道：“没事了，别怕！” 随后，他看向那三人，冷声说道：“把他们全都带回去！” “是！” 警局的审讯室内，龙子涵看着黎美娴，有些心痛的问道：“姨妈，为了钱，值得吗？” 黎美娴脸色沉冷的看着龙子涵一言不发。 龙子涵说道：“言康的死，本就对你打击很大，而你在得知钟百庭改写遗嘱后，一毛钱都没留给你后，更是让你对钟百庭这个花心的男人，心灰意冷到绝望。于是，你花钱请人去绑架他，然后，让绑架他的人结果了他，拿着赎金远走高飞。对不对？” 黎美娴没有狡辩，神色上露出不甘以及怒意。 龙子涵继续道：“但是，请来那些亡命之徒是需要钱的，如果是你动用银行的存款，就一定会被警方查到。所以，你选择向许广平借钱，并要求他守口如瓶。他出于对你的爱慕和感激之情，就将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可你万万没想到，当你下令杀了钟百庭的时候，死的竟然是你的儿子----江宸！” 黎美娴被哀伤的情绪渐渐包围，泪水涌出，她将颤抖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她懊悔的说道：“我没想到，小宸竟然意外闯了进去，还救了那个混蛋。我更没想到，他为了报复我，竟然打晕了救他的小宸……是我，是我害死了小宸！” “当黎美淑给你打了电话，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赶来过去，准备和钟百庭同归于尽。然而愤怒让你忽略了男女之间的力量差异，你被钟百庭控制住，而黎美淑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帮助你……” 黎美娴立刻反驳道：“这和美淑没关系，她是怕钟百庭伤害我，她一直在试图阻止我们！” “姨妈，你让我很失望！” 龙子涵站了起身，叹了口气，对身旁的莫北说道：“将人收押，整理案件资料转交法院。” 当事实被揭开，龙子涵只觉得无奈和心痛。 “是！” 走出审讯室，一直等候在走廊里的楚伊人以及黎美淑母女迎了上来。 黎美淑问道：“子涵，你准备怎么办？” 龙子涵蹲下身，问着黎晓蝶：“晓蝶，如果你鉴证了一个人犯罪，你会怎么做啊？” 黎晓蝶认真的回答：“我会报警！老师说，警察是罪恶的克星。” 龙子涵看向伊人，说道：“连一个孩子都知道，警察是罪恶的克星，我如果因个人情感纵容犯罪，那不是有愧这身警服了？” 楚伊人轻轻拽了拽龙子涵的衣袖，小声说道：“可你没穿警服啊……” “不许顶嘴！”龙子涵被气笑了，不，应该是哭笑不得了。 龙子涵看向黎美淑，沉声说道：“小姨，如果我们当时没赶到，你就是姨妈杀死姨丈的帮凶！” 黎美淑犹豫的说道：“我……” 龙子涵打断她拉长的音，说道：“你出于对姨妈的愧疚，所以选择了帮姨妈。想想也对，反正没有人知道姨丈去了你那！” 黎美淑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并没有真的想杀人，钟百庭当时也恨不得掐死你姨妈，我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帮自己的亲人。” 龙子涵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吧！只不过，我希望你清楚，你还有女儿。做什么事之前，你应该为她的将来考虑一下。” 黎美淑顿时一愣，随后，有些后怕的看向自己的女儿，认真的说道：“对，我还有我的宝贝女儿。子涵放心吧，我以后不会了！” 这时，艾琳从另外一个审讯室走了出来，说道：“钟百庭认了，是他打伤了江宸，把江宸绑起来，塞进麻袋里……” 172.第172章 喜事 这时，钟百庭和黎美娴分别被带出了审讯室。 两人见到对方，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黎美娴破口大骂：“钟百庭，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钟百庭还击道：“你这个毒妇，你以为杀了我所有财产都是你和那个野种的？到头来，还不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报应！报应！啊哈哈哈哈……” “你这个混蛋……” 看着两人在吵闹中被带着离开，黎美淑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大姐争夺财产，她太偏激了。”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姨妈为什么就不想想，如果你在意的是钱，当年也不会放弃黎家的继承权，远走他乡了！” 艾琳问向龙子涵：“你怎么想到，那个麻袋曾经装的是钟百庭？” 龙子涵说道：“第一，那个砖厂附近，有一个公共电话亭，便于绑匪联系我姨妈。第二，交易地点在双忠路路口的电话亭，而那个电话亭距离砖厂是最远的，这掩饰的目的太明显了。第三，我曾在姨妈的卧室中看到姨丈的照片，照片上，姨丈带着一枚宝石戒指。而我表哥的额头上有三道划痕，根据宽度可以确定，那是我姨丈的宝石戒指自下由上造成的伤痕。第四，麻袋内的白发，和尿渍让我很容易想到了我的姨丈钟百庭。” 楚伊人有些惊讶的说道：“你姨丈有糖尿病？”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是！” “好厉害啊……”艾琳崇拜的两个眼睛直冒金星。 龙子涵没有理会她的花痴，看向黎美淑，说道：“小姨既然已经录好了口供，就带着晓蝶先回去吧。” 黎美淑点了点头，带着黎晓蝶和众人道了声再见，也就离开了…… 案件告破，感慨最多的，莫过于闫秀珍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姐竟然为了钱做出绑架这样的事情。也没想到，他们夫妻竟然一直都是貌合神离，在所有人面前扮恩爱。 究竟是贪婪和野心改变了她，还是生活和环境改变了她？又或者，她一直都是为了钱？ 闫秀珍忽然觉得，她从来就没有真的了解过这个表姐。 “妈，别难过了。”龙子涵坐在沙发上，搂着母亲的肩膀，替她擦着眼泪。 而龙百川也陪着闫秀珍身边，哄着这个心脏不好，还多愁善感的人。 楚伊人一直在边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德卢卡问道：“师父，您有话要说？” 楚伊人眉头微皱，幽幽的说道：“似乎不是时候，晚点再说吧！” 听到两人的对话，龙子涵哪里还能沉得住气，等到她晚点再说。 他问道：“怎么了？” “那个……”楚伊人有些尴尬的看向龙子涵，又看了看其他人，有些犹豫。 龙百川问道：“伊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我，我最近有些不对劲，所以，我做了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测验，已经证实，我已经进入妊娠期！” 四下顿时安静…… 龙子涵只觉得脑子里忽然响过一个惊雷，然后他就失去直觉了。 过了小半晌，闫秀珍指着楚伊人，问向龙子涵：“她，她说的什么意思？啊？” 楚伊人说的，前面一大堆，她都没听明白最后那个妊娠期她是听懂了。但是，她有些不敢相信，生怕自己是听错了，白欢喜一场。 见龙子涵还没反应过来，德卢卡无奈的解释道：“我师父说，她怀孕了！” 四下再次安静…… 楚伊人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就知道，不是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这喜事来的太是时候了！张嫂，你家少奶奶怀孕了，赶紧做汤，给少奶奶补一补……哎呀，不行，我自己去！” 闫秀珍高兴的有些找不着北，话说的也是颠三倒四。 没等有人回话，人就已经消失在客厅，奔着厨房而去。 龙子涵兴奋的想要抱着楚伊人，可刚刚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可神情上依旧掩饰不住的开心。 他一把抓住楚伊人的手，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词汇。 不等龙子涵说出什么，楚伊人便主动申请着：“那个……我、我觉得有点累了，我想回房间躺一会。” “啊，走，我们上楼！” 龙子涵的眼中，此刻只有楚伊人，完全忘记了大厅中还有自己的父亲和德卢卡，连招呼的都打一声，就搂着楚伊人上了楼。 德卢卡端起桌上的水，喝下了一口，促使自己尽可能冷静一些。 他看向一旁淡定的龙百川，佩服的说道：“还是伯父的心性好！” 至少这个家，还有一个人表现的很正常。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怀孕了这样楼上楼下跑会不会伤了孩子啊？要取什么名字好呢？还有验尸的工作要不要停下来啊？” 很显然，龙百川是在想自己的问题，根本没听到德卢卡说什么。 德卢卡叹了口气，无奈的拿起电话，打回了楚家。 “夫人您好，我是德卢卡……恩，对，是师父。她怀孕了！对，已经被证实。是的，我知道了。龙家？龙家现在不太正常，没办法跟您正常沟通，恩，好，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师父的……” 刚刚回来的闫秀珍，听到德卢卡的话，忍不住敲了他的头，埋怨着：“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我们家现在不正常？我们怎么没办法正常沟通了？” 德卢卡揉了揉脑袋，赔笑着把电话递给了闫秀珍，然后，跟龙百川打了个招呼，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卧室，德卢卡躺在床上，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他在替楚伊人开心，也在为自己悲伤。 过去种种在脑海中一一演过…… 那时的她还小，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坠落人间的小天使。 可这个小天使不太会笑，也很少说话，她将自己关在了心门里。 或许是受到亲人职业和家庭环境的影响，她的成长过程中，所看的都是有关医学、法学等书籍 173.第173章 火场内的女尸 后来，她选择了学法医。而他为了她，努力的学心理学，努力的学法医的基础知识，为的就是靠近他。 最终，自己也成为了她身边，必不可少的角色。 只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必‘不可少’不是爱情…… 德卢卡叹了口气，有些哀怨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总要有自己的生活和幸福不是吗？” 手缓缓放在左胸口上，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幽幽的说道：“心还是会痛啊……” 夜色朦胧，宁静的夜晚，因为一户人家的吵吵闹闹被破坏的淋漓尽致。 “小贱人，你去哪？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潘家……啪……” “呜呜呜……我、我知道，你别打了，我哪也不去！” “妈的，老子不打你打谁？你个小贱人，两年多了也下不出一个蛋，老子娶你有什么用！砰……” 不难听出，姓潘的这户人家，男人正在对女人施暴。 而女人除了承受他的拳脚相加，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老子看到你就生气，我他妈打死你算了……” “啊……啊、我，我错了，别打了，啊……” 女人的叫声如此凄厉，而听到的邻居也没有一个出面帮忙劝说，他们似乎已经********了。 家暴还在继续，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潘顺，我求求你，你干脆给我一刀，让我死个痛快吧！别打我了！” “砰……你想死？行啊，等你死了，我就去把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妹妹娶回来。啊哈哈哈哈……” “你这个畜生，你要是动我妹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凌晨两点，龙子涵接到电话出警。 他无奈的起了身，伺候着还不再状态的楚伊人穿上了衣服，喊上了德卢卡，匆匆忙忙的赶去了现场。 一个被烧成废墟的宅院外，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而警戒线外，围满了好事的邻居。 当龙子涵一行人赶来时，现场已经被莫北控制了起来。 房门连带着破败的门框倒在地上，虽然色泽已被熏黑，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扇门上些许伤痕。 进了门，入眼的是一堆乱七八糟，却已经被烧的不成模样的物件。 看得出，这个家，曾经发生过“世纪大战”，以至于什么东西都在地上。 而这把火，很明显是人为的。不然，这些在地面上的物件，也不会被烧的这么‘淋漓尽致’。 唯一一个能清楚的看清它模样的，就是进门不远处，地上的那支全铁打造的螺丝刀。 龙子涵站定，目光将现场一一扫过并收入在脑中。 楚伊人和德卢卡立即走进现场，对尸体做起了检查。 “龙少！”莫北唤到，随后，递过来了一份笔录。 龙子涵一边翻阅着手中的笔录，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这户人家男主人叫潘顺，女主人叫崔冬梅。潘顺有一家豆腐店，生意还算不错，收入很可观。生活上基本上没有难处，只是，夫妻感情却不怎么好。” “怎么说？” “潘顺经常打老婆，昨夜，崔冬梅又被潘顺家暴。而这种事情邻居已经********，也就没管。不过，吵闹声渐渐平静下来后，天色也晚了，人们也就各自睡了。但是，凌晨左右，潘博洋家忽然起了大火。邻居们发觉后，跑出来救火。却不想，火被扑灭后，大家发现屋里有一具被插着匕首，且烧焦的尸体，于是报了警。” 听了莫北的叙述，龙子涵将手中的笔录一目十行的带过。 随后，他走向楚伊人和德卢卡，看着那具烧焦的尸体，问道：“死者死于刀伤？” 楚伊人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道：“死者为女性，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1小时。口腔内有部分粉尘，背部有一把双刃匕首刺入。匕首总长为21厘米，宽度3厘米，刀肉厚度为0。3厘米，刀柄为长10厘米宽为0。8厘米，刀柄处正反两面有摩擦过的痕迹。这种小型刀具，虽然不会立刻致命，但是，也足以困死在火灾现场了。而这也只是初步判断，验尸报告会严谨许多，回去还要看看死者身上有没有热作用呼吸道综合征。” 龙子涵问道：“热作用呼吸道综合征是什么？” 楚伊人解释道：“热作用呼吸道综合征是说，如果死者死之前曾经吸入热空气，火焰，烟雾，或者碳微粒，就会造成呼吸道粘膜烧伤，产生热作用呼吸道综合征的现象。没有，就说明是杀后被烧尸。” 龙子涵接过她的话，说道：“而从死者口腔内有灰尘可以猜测，她的呼吸道黏膜肯定有烧伤。所以，要看烧伤程度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对！” 龙子涵拿过一把小刷子，轻轻扫开尸体通往门口方向，落满烟尘的地面。 他发现有红黑色滴落状印记，于是，他继续朝着门口扫去，果然，这一路上，都有这种印记。 莫北惊奇的说道：“这是血？似乎烤熟、烤干了都……” 德卢卡说道：“熟血是没办法进行深度检测的，更何况，这似乎也没办法提取了。烧的太严重了……” 龙子涵一直扫到门口，却发现，血迹越来越少。 赵小虎猜测道：“难道是，凶手杀害死者后，逃离现场，身上沾染到了死者的血迹，一路走来，滴落到门口后，就消失了？” 莫北补充道：“又或者说，这是凶手的血？凶手受伤了？” 龙子涵没有理会他们，看向烧的门框都塌掉的墙面，他小心翼翼的处理了上面的烟尘，隐约中，发现了一个手印形状的血迹，当然，这血迹已经被烧干了。 莫北说道：“照这个宽度来看，似乎是男人的手。” 龙子涵心中觉得有些怪异，却也没有说出口。 他叫来了德卢卡，说道：“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 但结果让人失望，这个指印里，什么都没有。 龙子涵在屋里、屋外、前门、后院都转了一圈，然而他发现，除了案发现场，其他地方真的没有什么特别。随后，他也只是将自己看见过的东西一一记住。 174.第174章 确认死者 回到前院，龙子涵走向人群，人们见警察过来了，立刻停止了议论纷纷。 有好事的围观群众问道：“警官，里面死的是谁啊？” 龙子涵回答道：“死者为女性。” “什么？死的真是潘大嫂？” “我就说，那身材那么矮小，一看就是潘大嫂了。” “造孽啊，那个该死的潘顺，怎么就这么狠！” “真不知道潘大嫂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被他折磨不够还死在他手里。” “就是啊，怎么死的不是那个潘顺啊？” 听着人们的议论，龙子涵说道：“如果各位真的这么有正义心，为什么不在死者被施暴的时候站出来说句话？” “警官啊，不是我们铁石心肠啊，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 “而且，我们根本惹不起潘顺那个神经病啊。动不动就拿着菜刀出来说杀人全家，谁敢惹他啊！” “平时我们跟潘大嫂多说几句话，潘顺都会给她吃拳头，咱们管了也就是害潘大嫂啊。”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潘顺平时和什么人来往？” “他那种喝了酒就不把人当人看的，谁喜欢和他来往的。” “不过，据说他倒是有几个酒友，但是我们邻里邻居的都害怕他，很少跟他说话，所以，对他的事情，也就知道的不多。” “啊，对了，我见潘顺带女人回家过夜过……” “可不是嘛，那个不要脸的，和骚狐狸做完那档子事儿，还是潘大嫂给他换床单，烧洗澡水。” “要我说，潘大嫂也太懦弱了，要是我，我肯定宰了那个臭男人！” “得了你，人都没了，还说这个！” “我说的也是事实啊！”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龙子涵也认真的听着，希望从中能找到对案件有利的线索。 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媳妇儿说道：“我那天从他们家路过，我听潘顺说，最近认识了一个刚刚出狱不久的朋友，说要是潘大嫂不乖乖听话，就让那亡命之徒要了她母亲和妹妹的命。” 龙子涵又问：“你知不知道，那出狱的人叫什么名字？” 只见那女人皱起眉头，为难的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叫什么……东子。对，当时他是说的东子。”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可知道，潘顺和潘大嫂还有什么亲人？住在哪？” 一个中年妇女回答说：“潘顺的母亲住在他哥哥、嫂子家，就在隔壁村。潘大嫂有个母亲和妹妹，也在隔壁村。” 龙子涵转过身，问到众人：“现场收集怎么样了？” 德卢卡回应道：“都ok了。” 因为现场确实已经烧的没有什么值得收集的了，所以，尸检和现场勘察都节约了时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全城搜捕嫌犯潘顺，另外，去两个人通知潘顺和崔冬梅的家属。” 回到警局，龙子涵迅速联系到上海监狱，询问了一下最近刑满释放的人。 而其中有一个叫马东的人，龙子涵猜测，或许这个人，就是邻居口中说的，潘顺结交的朋友。 “监狱那边提供了马东坐牢前的家庭住址，赵小虎，你去拼个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马东，询问一下有关潘顺的情况。” “是！” 龙子涵拿过地图，说道：“潘顺收入虽然不错，但花钱带女人回家，一定不是舞厅里走出来的。依照他的家和豆腐店的地理位置来看，他很有可能在这里和这一带找小店里的女人。” 莫北意会，点头说道：“我带着兄弟们去问问，看看有谁被潘顺带回家过。就算不记得潘顺这个人，就他们家那个情况，也很难让人忘记。” “都去忙吧。” “是！” 这时，门外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扶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走了进来。 一个警员介绍到：“龙少，这两位是崔冬梅的母亲和妹妹，这位是我们头。” 妇女眼中盛满泪水，朝着龙子涵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龙子涵对两人说道：“这次叫你们来的目的，相信我们的人已经告诉你们了。现在，我带你们去……认尸。” 虽然尸体已经烧焦，但是，作为至亲的亲人，总能找到一些证明尸体身份的线索。 来到法医工作室，看到楚伊人还在忙，龙子涵问道：“伊人，检查出什么了？” 楚伊人说道：“死者呼吸道黏膜虽然有点小烧伤，但是并不严重，可以说，并不致死。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屋子着火的时候，她还活着。死者死于那把双刃匕首，但匕首上没有指纹。另外，经过检查，我们发现，死者手骨和脚趾处，有陈旧性的骨折现象。” 那妇人立刻哭的是泪流满面，他哭喊的说道：“是我家冬梅，这是我们家冬梅……”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您是从骨折判断的？” 妇人点了点头，说道：“去年春天，那个畜生喝多了酒，打断了我家冬梅的骨头，还是我带她去看的大夫。我可怜的女儿啊……” 一旁的女孩儿一把搂住差点晕倒的妇人，劝说道：“妈，你别这样。你如果再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母女俩绝望的哭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气氛也跟着压抑了起来。 龙子涵叹了口气，安慰着说道：“两位节哀，死者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见到你们这么伤心……” 妇人猛然瞪大眼睛，紧紧的抓住龙子涵的手臂，近乎疯狂的说道：“是那个畜生，是他杀了我女儿对不对！” 龙子涵拍了拍妇人的手，安抚着说道：“从表面看，似乎是这样的。但具体的情况，要等找到潘顺才能做出结论。” “那个畜生，畜生……咳咳咳……” 悲愤中的妇人猛然咳嗽了起来，一旁的女孩儿一边哭一边拍着母亲的背，帮忙顺气。 龙子涵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妇人松开了手，哭着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冬梅带回去？” “这……恐怕要等案件完结后。到时候，我们会派人通知您，并帮忙她的遗体送回家。” 175.第175章 漏洞百出 妇人点了点头，哀声说道：“谢谢……”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来到了法医工作室的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 龙子涵朝着门口看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龙少，潘家的老太太一听说潘顺家的事，当场气的吐血，晕迷了过去。潘顺的大哥说，他们和潘顺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而且，他们也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潘家说，潘顺就算死了，也不要再去打搅他们了。” 龙子涵问道：“因为什么？” “一年前，潘顺的父亲得了病，潘顺怕他有个万一，财产都让大哥拿去了。所以，他提出了分家，最后气死了自己的父亲，打伤了大哥，强行拿着地契和钱，搬去的隔壁村。因为这事，两家再也没联系过。而不想别人说闲话，潘家也没对外说过这件事。” 龙子涵看向崔冬梅的母亲，问道：“那你们知道吗？” 妇人点了点头，哭诉道：“当时我就劝冬梅，叫她留在村里，不要跟着潘顺走。那时候，潘顺对她还算不错，她也觉得，自己应该守妇道，跟着自己男人走。结果……结果……我的儿啊……” 最终，送走了一路哭着离开的母女二人，龙子涵只觉得心情压抑。 他叹了口气，说道：“世事无常，但最让人沉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见多了，也还是跟着不爽啊。” 楚伊人拿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说道：“孕妇要保持心情开朗。” 龙子涵笑道：“对！所以你要开开心心，把我们的宝宝养的壮壮的。” 楚伊人很认真的说道：“可是，宝宝的爸爸心情不好，宝宝的妈妈也就很难开心起来。” 德卢卡翻了个白眼，说道：“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听到你们这么丧心病狂的打情骂俏，我也真的是够了！” 龙子涵轻笑了起来，说道：“你们要不要先回家？反正现在也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孕妇要保证睡眠的哦。” 德卢卡受不了的说道：“懂了懂了，小的送您夫人回家！” 目送两人离开后，龙子涵回到办公室，从新整理案件。 差不多天亮时，赵小虎带回了一个消息。 “龙少，我们找到了马东，当天晚间，马东、潘顺以及白连胜在京华路的芬芳酒馆喝酒。潘顺先行离开，而马东和白连胜一直喝到半夜两点。这一点已经由酒馆的老板娘和服务员证实。” 龙子涵问道：“他们有潘顺的消息吗？” 赵小虎说道：“这一点我问过，昨晚潘顺离开后，到现在，他们都没再见过面。而且，他们和潘顺只能算得上是刚刚认识的酒肉朋友。而他们是通过在刀具店，看中同一款双刃刀认识的。”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双刃刀？你是说，死者背部的那把？” “对，据马东说，他们当时看中的同一款刀，一人买了一把。我看过马东的刀，跟杀死死者的凶器，一模一样。后来，我也去那个刀具店问了一下，情况和马东所说的相符合。” 龙子涵说道：“所以，潘顺和崔冬梅所说的那些威胁的话，也只是他自己吹牛吹出来，吓唬崔冬梅的。” “对！而且，我从他们口中问出，最近潘顺跟一个叫做尹菲儿的窑姐相好。具体是哪的，他们也不知道。” 龙子涵说道：“女人方面，我让莫北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讯息。” 果不其然，莫北并没有让龙子涵失望。 早晨6点多的时候，他带回来了两个女人，一个叫尹菲儿，一个叫陈金红。 两人被分别带到两个审讯室内，龙子涵带着赵小虎问尹菲儿，莫北和刘元恒问陈金红。 经过一番询问后，两人都称自己并不知道潘顺在哪。她们说，从昨天至现在，都没有和他联系过，也没有见过他出现。 还有一点她们的口风也是一致的，就是潘顺曾经和她们都说过，早晚有一天，要弄死崔冬梅那个赔钱货。 所有线索和人证口供都指向了潘顺，这案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可龙子涵心中却还有疑问，他一边翻看着案发现场的记录和资料，一边想着：这起案子的矛头，处处指向潘顺。而看起来凶手好像真的是潘顺，但事实上却漏洞百出。 就在他神游天外之时，艾琳挺着已经渐渐凸起的肚子，摇摇摆摆的来上班了。 “哎呀呀，龙子涵，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现在有案子都不通知我了，整个警局里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案件经过的。” 龙子涵跳过艾琳的埋怨，直接朝她招手，要她过来。 艾琳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为什么匕首上没有指纹？潘顺如果是凶手，为什么连带自己的家一起烧毁？还有，既然他选择了放火这么大的动作，为什么还要擦掉匕首上的指纹？跟何况，喝了酒的人，大脑一般不处于清醒状态。为什么会做的那么仔细，把匕首上的指纹给擦掉。再者说，他为什么不索性拿走那把刀而是把刀留在了死者身上？” 艾琳结果他手中的资料，说道：“我想，你的怀疑是对了，正常的人，都会选择抛尸，这不符合犯罪行为逻辑。” 龙子涵肯定的说道：“所以，凶手另有其人！” 说着，他拿过那把凶器，说道：“这把刀是新刀，可是，刀柄两面却有划痕……” 龙子涵回忆起进入案发现场时的情景，想着想着，猛的瞪大双眼。 他突然站了起身，说道：“我要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当龙子涵再次来到案发现场，他没有立刻进门。他首先做的，是观察倒在地上的那扇烧黑的门。 龙子涵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道“死者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中刀部位在背部，高度为一米一至一米二的位置上。这就是这里！” 说着，他照着这个高度，在门与门框（非合页位置，而是锁门方向）上仔细的看着。 176.第176章 视觉误导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臀部、腿部、鞋后跟，以及双手和指甲中，都带有泥沙，衣物分别有不同程度的磨损。手指、手背有较为严重擦伤。死亡原因暂时不能确定，但死者身上的伤，除了脑后那个伤痕，其他的都是死后所造成。” 龙子涵说道：“死者是被人先用棍棒打晕，然后在死者死亡后，被拖行至此处，丢掷在这个许久不用的地窖中。而那个丢尸的人离开后，又清理了后院，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痕迹。” 艾琳疑惑的问道：“凶手是自杀的崔冬梅？” 龙子涵看向艾琳，不答反问道：“你也觉得奇怪，对吗？” 见艾琳点头，龙子涵说道：“咱们采集现场证物，另外，伊人你在那口破缸上找找，看看能不能采集到指纹。” “好！” 等一切整理、收集好后，一行人回了警局。 经过过一番检查和验证后，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于心源性猝死！” “什么是心源性猝死？” 楚伊人解释道：“心源性猝死，是说急性症状发作后1小时内，发生的以意识突然丧失为特征的，由心脏原因引起的自然死亡。特点是死亡急骤，出人意料，自然死亡或非暴力死亡。心脏性猝死者，绝大多数患有器质性心脏病，而大多数猝死的人，都是室性快速心律失常所致。” 龙子涵说道：“伊人，说简单一点，心源性猝死的原因是什么？” “运动过度、劳累、情绪压抑及用致室性心律失常的药物等，都可触发心脏性猝死。而死者体内除了酒精和残留食物，并没有找到其他东西。” 龙子涵指着潘顺尸体上的伤问道：“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死者双膝、左手手肘以及左肩分别有皮下淤血，是生前造成。不过，照情况看，并不严重。” 龙子涵分析道：“依照死者后脑的伤痕来看，如果他是因为这一棍而摔倒，受伤的，绝对不会造成这么整齐切有规律的伤痕。” “是的！死者双膝的淤血程度差不多相同，被人一棍打晕所造成的摔伤，并不是这样的。死者这几处伤，是突然跪地，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地造成的。” 艾琳问：“其他物证呢？” 楚伊人回答说：“我们在螺丝刀、水缸上提取到了不属于死者且同一个人的指纹。另外，在死者的衣物上，我们找到了一根长发，很明显不是死者的。” 莫北推测道：“崔冬梅生前就是长发，应该是她的。然而，那个地窖似乎废弃了很久了。除了崔冬梅，基本上也没什么会知道。” 龙子涵说道：“潘顺喝酒时心情尚好，酒后又精神亢奋，所以，不可能是情绪压抑所致。而他体内又没有药物残留，那就只能是运动过度和劳累了。潘顺酒后对崔冬梅拳打脚踢，而这种运动量，想必不会太小。” 艾琳分析道：“依照崔冬梅的懦弱、胆小的性格，手无缚鸡之力的体能，她要只有在潘顺睡着或者人极度不舒服的情况下，才有胆子在他脑后打了一棍。而也只有这种情况下，才能得逞。” 龙子涵说道：“因为运动量过大，导致酒后的潘顺突然感觉到心脏带来了不适，从而丧失了攻击力和行动力，摔倒在地。接着，崔冬梅那突如其来的轻轻一棍，更是加快了潘顺的死亡。潘顺死后，崔冬梅把他的尸体搬去了地窖。打扫干净了后院，又布置了那场陷害潘顺的自杀以及火灾……”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案子是破了，但是，我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龙子涵问道：“你真的可以判断出，沉重是怎样的情绪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着：“我可以确定的！” “呵呵……” 龙子涵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说道：“我不想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皱着眉头的小老头，伊人还是尽快调整好心情吧。” 案子最终尘埃落定，上头已经盖了章，认可了他们的调查结果。 回到“群众”的身边，龙子涵宣布道：“这起案子正式结案，稍后，莫北、赵小虎，你们带两个人，把潘顺和崔冬梅的尸体分别给他们送回去。至于潘顺和崔冬梅的财产分割，要等法院做出判决和分配，叫两家人内心等候吧。” “好，知道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这个崔冬梅啊，我真不知该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最终她还是选错了路，竟然用自己的死作为代价，去报复潘顺。” 数天之后，法院当庭裁判，将潘顺和崔冬梅的共同财产，平均分配给双方的父母。 然而，因为崔冬梅对潘顺的所作所为，要从她的这一份财产中，拿出一部分给潘家作为赔偿。 法院门外，崔冬梅的妹妹搀扶着母亲，向潘顺的母亲和哥哥道着歉。 潘母擦了擦泪，摇了摇手，说道：“难道我会不知道冬梅被那畜生虐待、羞辱吗？冬梅是个好孩子，要说对不住，也是我们对不住你们崔家。” 崔冬梅的母亲哭道：“命啊，都是命啊。” 潘顺的大哥有些愧疚的说道：“伯母，您节哀。” 潘母拍了拍崔冬梅母亲的手，说道：“潘顺和冬梅的财产咱们两家就平分好了，那份赔偿我们不要。你和二丫好好过日子，二丫还小，她还需要你！” 潘顺大哥说道：“伯母，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也可以来潘家，能帮上忙的，我们潘家也不会含糊的。” 不远处，龙子涵牵着楚伊人的手，静静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看着两家人相互体谅和安慰，龙子涵很欣慰的说道：“他们都是善解人意的老实人！” 楚伊人说道：“潘家对潘顺的死，似乎并没有太过伤心。” 龙子涵解释道：“茶凉了可以喝，心凉了就暖不过来了。潘顺曾经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潘家的人，对他彻底心凉了。以至于他的死，并没有对他的家人造成太大的伤害。” 177.第177章 结案 178.第178章 所谓惊喜 楚伊人眉头微微皱起，摇着头说道：“这种情感好复杂，我不太能理解……” 龙子涵轻笑：“人类的感情是很丰富、多变的，但是，我只想让你感受到幸福和快乐。” 楚伊人认真的纠正道：“人类的感情确实很多变，因为感情是人的喜、怒、哀、乐等各种感觉。而情感是爱情、幸福、仇恨、厌恶、美感等等。你混淆了他们的定义！” 龙子涵宠溺一笑，揉了揉她的头，说道：“不要在意细节，乖！” 接下来的日子是温馨的、平淡的，因为楚伊人升级成了孕妇，龙子涵的幸福指数每日都在飙升。 这天中午，在楚家吃了午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着天。 闲话家常了一会，冯小小说道：“艾琳和伊人现在怀着孩子，容易疲惫，趁着时间还多，睡个午觉，也省的下午上班的时候累。” 楚慕辰冷哼了一声说道：“上什么班，照我说，她们就该好好的呆在家里，外面那么多不稳定因素，万一伤着了、砰着了，这不是要急死我们吗！” 德卢卡说道：“少爷请放心，因为两位女士的特殊原因，在警局里，一般情况下，都是不要她们出力的。” 冯小小摸了摸艾琳已经很明显的肚皮，说道：“一有重案、要案，还不是要她们俩跑现场。艾琳这肚子已经大起来了，真是不知道……” 楚啸天劝说道：“你也不是没怀过孩子，当年你自己都说，怀着孩子要多走动走动，不然生的时候会不好生。怎么到孩子这，你就担心成这样了？”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可是亲妈，我能不担心嘛！” “得，说的我跟后爹一样。”楚啸天无奈的说道：“你也不想想，她们都是当妈的人了，心里头能没点数吗？更何况，警局里还有子涵和德卢卡，你老是这么记挂着，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冯小小叹了口气，说道：“行行行，我不说了好吧！” 龙子涵笑道：“是，有我和德卢卡，不会辛苦到伊人和艾琳的。更何况，我已经准备好，让艾琳下个月就回家待产。” 艾琳立刻抗议道：“那怎么可以？在家里我会无聊到发疯的！” 龙子涵打着商量说道：“大不了，有什么案件我把资料带回家给你看看，你也好给我出出主意。” 艾琳犹豫了下，这才点头道：“就这么决定了！” 见达成共识，龙子涵又看向楚伊人，说道：“整个警局不光我这组需要你鉴定，别的组也需要法医，所以，你的工作量有些大……” 楚伊人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有德卢卡，累的时候，我就坐在一旁，看着德卢卡做，帮他写尸检报告。” 龙子涵得逞的一笑，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冯小小看了看时间，突然说道：“啊呀，时间到了，我得去听收音机了。你们注意休息，我先上楼了啊。” 见冯小小风风火火的跑上楼，楚啸天笑着说道：“最近啊，广播电台里，有个讲破案故事的节目，每星期都有一个案件。她着迷的够呛，一整个星期，就等这一天。” “破案故事？或许，我应该听听！”龙子涵轻笑。 楚啸天说道：“你可别，我会怀疑你的破案时的推理能力的。”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怎么？” 楚慕辰回答说：“因为我听过，写这个故事的人，专业知识掌握明显不足，有的根本不符合医学角度。劝你不要浪费时间！” 艾琳白了他一眼，说道：“妈妈知道你这么说，一定会罚你不准吃饭的。” 楚啸天笑了：“事实上，我也认为你们的妈妈在浪费时间。” “哈哈哈……” 笑够了，闹够了，楚伊人征求着龙子涵的意见，问道：“我不困，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好不好？”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先走！” 离开楚家，楚伊人拉着龙子涵，似乎带着某种目的，一边走一边逛着。 龙子涵问道：“伊人，你是不是想买什么？” 楚伊人点了点头。 龙子涵又问：“那你想买什么和我说，我带你去。”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龙子涵失笑，这个笨丫头，现在不说，等下买了，不还是一样知道了？ 就在这时，楚伊人眼前一亮，她在一扇落地的玻璃窗前，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拉着龙子涵走进了这家店，然后，指着玻璃窗里的一条腰带，和服务人员说道：“就这个！” “好的，您稍等！” 服务人员见两人穿着打扮很是贵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龙子涵问道：“呃，伊人，你要男士皮带干什么？” 楚伊人看了看他腰间，说道：“早上起床的时候，你埋怨过身上这条腰带，说它不太好用了。” 当服务人员把腰带双手递给楚伊人的时候，楚伊人手一横，把腰带摆在了龙子涵眼前，说道：“送给你！” 龙子涵问：“那刚刚为什么不说？” 楚伊人一脸认真的说道：“因为要给你惊喜！” “噗……”服务人员被楚伊人的模样给逗笑了。 龙子涵瞪了一眼服务员，警告她别乱说话。 随后，又看向楚伊人，笑着说道：“我们伊人真可爱！连给老公的惊喜都这么特别！” 最后，付了钱，两人拿着这份所谓的“惊喜”，漫无目的是散着步。 因为已经到了6月，天渐渐热起来了，龙子涵怕楚伊人辛苦，于是，便带着她去公园里溜达。公园里又长椅，以便于她走累的时候，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 公园里的小路两旁，都有尚且还算茂盛的树林可以遮荫。 龙子涵牵着楚伊人的手，在树荫下慢慢悠悠的散着步，倍感凉爽、舒适。 楚伊人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腹部感慨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要当母亲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和紧张的。” 龙子涵安抚道：“小傻瓜，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用害怕。” 179.第179章 崇拜者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两人正打算继续前行的时候，龙子涵忽然唤道：“伊人！” “恩？”楚伊人仰头看向他。 龙子涵看着前方，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只脚！” 说着，牵着她的手，迅速朝目标靠近。 树林中，一个年纪大概在十六、七岁的少年，毫无生机的躺在地上。身旁掉落着笔记本和钢笔。 两人迅速来到少年身前，蹲下身，为少年检查。 龙子涵探了探少年的呼吸，说道：“呼吸没了……” 楚伊人撑开少年的眼睛看了看，说道：“如果一个人死了，那么，他的角膜会失去水分，所以眼球看起来就会有些浑浊不清。相反的，眼球看起来还是清的，就算没心跳，也可能只是休克。” 龙子涵在少年的外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瓶药，上面写着“救心丸”三个字。 “看来，他的休克是心脏病引起的。”说着，他把药递给了楚伊人。 楚伊人看到药瓶“救心丸”三个字，立刻从药瓶里面倒出了几粒药，塞进了少年口中。 然后…… “你干什么？”龙子涵拉着她的手臂，黑着脸问到。 楚伊人皱着眉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做人工呼吸啊！” 龙子涵闷闷的说道：“我来！” 一番努力后，少年幽幽转醒。 而刚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个男人在亲吻自己的蠢，他的脸忽然就红了起来。 见少年醒了，龙子涵脸色更加难看。 他起身问道：“你怎么样？” “还……还好！”少年坐了起身，脸色渐渐回转。 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时，他立刻扑了上来，抓着龙子涵的手臂，激动的说道：“龙子涵？你是龙子涵？天啊，我真的见到你了。我太喜欢你、太崇拜你了，你知不知道，报纸上有关你的新闻，我全部都裁剪下来，丛集在一起。天啊，我竟然被偶像吻了……” 龙子涵倍感头疼的说道：“你冷静一些！” 楚伊人微微皱眉，心情有些不爽。还没弄懂此刻自己的心情，便已经出手了。 她抓住少年的手腕，朝外一扔，说道：“我们刚刚救活了你，如果你继续这么激动下去，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命了。” “呃……对，对不起！”少年又恢复了羞涩。 楚伊人说道：“你穿的太少了，既然自己有心脏病，就该注意保暖。而且不要一个人独处，出了问题没有人在身边是很危险的。” 少年说道：“我妈妈陪我来的，可刚刚我口渴，她帮我去买水了。” 龙子涵说道：“刚刚要不是我们，你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以后一定要注意。” 少年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偶像，请你原谅我刚刚的失礼，容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的名字叫陆信，陆地的陆，信守承诺的信。我今年十六岁，因为心脏的关系，已经休学在家。” 龙子涵有些同情和惋惜，这孩子小小年纪，连基本的快乐都不能享受。 陆信继续说道：“我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收集有关你破案的新闻。然后，来刺激自己的灵感，去天马行空的想象着一些案件，把它们写下来。最近，我写了一部小说，里面是由一个一个案件穿插而成的。每星期的今天，电台都会有人讲我的写的故事。” 楚伊人有些吃惊的说道：“原来，他就是哥哥口中那个专业知识不足的作者！” 陆信脸色微微一红，说道：“我确实没有读过太多书，不过，我买了有关法医、解剖、病理的书籍，不懂的时候，我会去查。让你们见笑了！” 龙子涵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哪里，你很厉害！”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毕竟你不是专业人士。而且以你的年纪，和阅历，能写出那么多人喜欢的案件故事，已经很厉害了。” 龙子涵轻笑道：“我老婆很少夸人的，小子，你的福气让我有些嫉妒了。” 陆信再次激动了，他惊讶的说道：“她，她就是偶像的妻子？那个法医界的百科全书？对啊，我怎么傻了，能跟在偶像身边，形影不离的女人，本来就不多啊。啊啊啊啊，我一下见到了两个偶像。” 这次，轮到龙子涵皱眉了，他忽然理解刚刚楚伊人那微微吃醋的心情了。 就在这时，一道喊声飘了过来：“小子，你就不能冷静一点？你是一名心脏病患者！再这么激动下去，老娘会没人送终的！” “妈，妈，你快来看，他们就是龙子涵和楚伊人，我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 此话一出，龙子涵和楚伊人只觉得满头黑线。 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走了过来，一边上下打量着两人，一边说道：“啊呀呀，终于给我儿子逮着了！” 龙子涵笑道：“看来，陆信的性格是遗传了母亲！” 楚伊人纠正道：“暂时还没有研究表明，性格是会遗传的。但人在成长过程中，会受到人和环境的影响，从而决定脾气和性格。” 陆信的母亲笑眯眯的说道：“还真和传说中的一样，懂的好多呢！我是陆信的妈妈，我叫顾萱，你们可以教我萱姐。”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萱姐，刚刚陆信休克了，如果不是我们发现的早，他……” “啊？小陆子，你现在没事吧？”顾萱跑到儿子面前，紧张兮兮的问到。 陆信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说道：“没事没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 “那就好，哎呀，我就说你应该呆在家里，你非要出来体会什么大自然。” 陆信反驳道：“我今天要是不出来，怎么能见到偶像啊！” 顾萱朝着龙子涵和楚伊人笑了笑，说道：“这小子对你们很痴迷，是你们忠实的崇拜者。” 楚伊人点头说道：“看出来了！” 龙子涵对陆信说道：“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上班了，你以后要注意身体，尽量避免一个人独处，知道了吗？” 180.第180章 酒家女惨死 陆信有些不舍的问道：“那，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顾萱祈求的看向龙子涵，说道：“如果你们方便的……” 龙子涵笑了笑，拿过陆信的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写了一排数字后，说道：“有不懂的，可以打电话来问我们。” 看得出来他病的很严重，他很同情，也很喜欢这个拥有阳光一般笑容的单纯孩子，他很乐意跟他交个朋友。 陆信保证的说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随便打电话骚扰你的！”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知道！” 几乎全上海的人都知道警察局或者龙宅在哪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他是那种会骚扰人的人，早就找****来了。而不是躲在家中，默默的崇拜着。 真是一个懂事且让人心疼的孩子呢！ 告了别，龙子涵和楚伊人离开了公园，朝着警局而去。虽然没案件的时候，大家都很轻松，但也要坚守岗位不是吗？ 日子照常过，工作照常做，平静了才没几天，一起震撼人心的惨案，忽然间打破了龙子涵等人原本惬意的生活。 一名女子，满身刀伤的躺在血泊泥塘之中，喉部被隔开，身上有多处刀伤，死状相当可怕。 刘元恒介绍道：“龙少，死者名叫谭冰，今年21岁，父母双亡，平常一个人住。今早，几个人从这里经过，发现了谭冰的尸体，于是报了案。” 莫北分析道：“死者的家没有被闯入过的痕迹，而死者身上的财务并没有少，有次可以确定，凶手不是为了财。而这样对待谭冰，恐怕应该是有什么仇恨了。” 刘元恒摇头说道：“不可能！根据认识她的邻居们说，谭冰为人老实、善良，从来不与人结仇结怨，是远近闻名的好姑娘。” 龙子涵没有给两人的分析做出任何判断，只是在案发现场一边寻找着蛛丝马迹，一边问道：“死者21岁的姑娘，照习俗，早该嫁人了。为什么还是一个人住？” “谭冰本来有个未婚夫的，十七岁父母双亡，守孝三年，准备嫁人的时候，夫婚夫病逝，乡里乡亲的说她命太硬，不敢说亲。而她自己忙着照顾父母给她留下一家酒馆，也不着急嫁娶之事。” 龙子涵又问：“酒馆？生意怎么样？” 刘元恒回答道：“据邻居们说，收入不错。而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谭冰每天都很忙，回家的时间基本上很晚。昨晚至今天早上，邻居们都没见过她出入。而昨晚一直电闪雷鸣的，他们也没人注意听外面的声音。” 这时，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于割喉，伤口自左向右，应该是被人从背后隔开。当然，也不排除凶手是左撇子的可能。” 龙子涵问道：“也就是说，凶手的身高，至少要比死者高20公分？” 楚伊人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无论凶手是从正面袭击还是背面袭击，首要的条件就是身高。不然，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横向隔开这么大的伤口。如果凶手身高不足，那么，他只能用用长形刀具，而如果使用长形刀具割喉的话，伤口应该是微微上斜的，这和死者的伤口不吻合。”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大概于昨夜10点至11点左右，死者腹部、****有多处刀伤。看伤口情况，是同一把刀造成。照伤痕看，刀宽应该有3厘米，厚度应该在0。3厘米至0。6厘米之间，长度至少有15厘米。”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可这种刀很常见啊，我家就有几把的。” 楚伊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死者后脑表皮有轻微的淤血，是碰撞所留下的痕迹，应该是仰面倒地造成的。” 龙子涵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安静了片刻，说道：“死者身上的伤，有些像生前造成。” “行啊你，跟伊人这学到了不少东西嘛！”艾琳朝着龙子涵丢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楚伊人说道：“这个要等我做了组织切片检验，才能得出结论。因为如果伤口是死者死后很短的时间内造成的，那么，伤口表皮外翻程度就会和生前所造成的伤口十分相似，肉眼很难分辨两者之间的区别。” 楚伊人将情况介绍完后，德卢卡补充道：“昨夜的大雨，将表面可能留下的证据都给冲刷没了。其他的，要等回去解剖了。” 莫北感慨的说道：“凶手手段利落、残忍，又懂得利用外界因素来掩饰自己，如此实力与城府具备的凶徒，很难抓的样子啊！” 龙子涵坚定的说道：“黄金定律中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我相信，再狡猾的凶徒，也会留下线索，再棘手的案子，我们也能破获。” 随后，他走进谭冰家中，随意的翻动着。 谭冰家很简单，也很特别，一进门，入眼的是一个一米多高的竹架，竹架分为三层，每层都摆放着一罐一罐的坛子。 龙子涵随手拿过一个，打开上面的“红盖头”，酒香味立刻散了出来。 龙子涵赞赏的说道：“很纯正的桃花酿！” 放下这坛子酒，龙子涵的目光朝着其他地方寻去。 而房间里除了简单的家具好像似乎并没什么特别，他拿过桌上的相框，从里面取出了死者的照片，递给身旁的赵小虎，说道：“稍后你带几个人沿途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在昨晚见过谭冰。” “是！” 在犯罪现场逗留了一会儿，龙子涵又不甘心的在谭冰家外的小路上找了找，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线索后，他吩咐道：“刘元恒，你们几个带着尸体打道回府了。” “是！” 龙子涵转过身，对着说道：“我们几个去一趟谭冰的酒馆。” “好！” 龙子涵一行人赶到酒馆，然而，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了。他们并没有在平凡而普通的酒馆内，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酒馆附近的店家，因为下雨都早早的关门回家了。而他们走的时候，谭冰的店还亮着灯，他们根本没有去注意过她的酒馆，更不知道酒馆内当时还有什么人。 所以说，龙子涵他们这一趟是白走了…… 181.第181章 时间出错 警局，龙子涵办公室内。 楚伊人在众人面前，指着桌上两张伤口切片照，很负责的解释着：“我已经对死者身上的伤口做了组织切片检验，死者身上的刀伤都很深，但深层细胞组织出血的程度很轻微，所以这写刀伤是在死者死后造成的。” 刘元恒不免惊叹：“究竟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在割断死者喉咙后，还要在身上补这么多刀？” 艾琳分析到：“凶手应该是有着强烈、畸变的需要，他的犯罪动机十分明显，就是带着仇恨而来。他有不成熟或歪曲的自我，以及扭曲的道德意识。否则，他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对待死者。” 刘元恒微微皱眉，说道：“可死者并没有仇人！” 赵小虎说道：“不对呀，她那个未婚夫的家人，不是应该当她是仇人的吗？” 艾琳头疼的说道：“等下派个人去问问看吧，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楚伊人看了看众人，淡淡的问道：“你们聊完了吗？” 那意思是说，你们没聊完继续，聊完了我有话要说。 众人赶紧点头，艾琳也哄道：“伊人别生气啊，还检测到了什么？死者的死亡时间可以精确一些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为死者测过肝温，大致可以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晚11点。你们可以继续讨论了！” 说完，她还不忘提醒众人。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从死者家里到酒馆有段距离，路也不是很好走，而昨晚11点左右，正是雨下的最大的时候，死者为什么急着赶在那个时间回去？为什么不等雨小一点再走？” 赵小虎问道：“死者会不会是约了什么人？有人在家里等她？”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在我们进去之前，并没有人进入过的迹象。屋内根本没有留下第二个人进入过的迹象，应该不是有人在家里等她。再说，谁大半夜约她在她家外见面？” 就在这时，莫北赶了回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龙少，在夜里大概、大概12点的时候，有人在谭冰……谭冰回家那条小路的、的路口遇到了她……” 没等莫北说完，龙子涵惊讶的打断道：“你说什么？12点？她的死亡时间不是11点吗？” 莫北大口大口喘着气，听到龙子涵问，他点了点头，随后，端起刘元恒递过来的一杯水就闷了进去，这才渐渐喘匀了气。 龙子涵十分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质疑过楚伊人验尸的技术。但死者死亡时间上出了问题，他还是有些错愕的。 刘元恒惊讶的问道：“这么说，死者死亡时间在12点之后？” 在所有人的眼中，楚伊人的验尸可以堪称完美。然而她也曾经帮助他们破获了那么多重大案件，他们对楚伊人的技术和能力那是深信不疑。 毕竟，如果被法医界称之为“百科全书”的人都不能信任，那么，他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请法医来坐镇。 他们怎么也不能相信，楚伊人会在判断死者死亡时间上犯了错。 楚伊人却表现的十分镇定，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名誉。 她淡淡的问道：“死者当时是不是在发烧？” 莫北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太神了，谭冰昨晚确实是在发烧。” 楚伊人解释道：“如果死者死亡时正在发烧，肝温也会变高，那么，会影响法医对死亡时间的判断。” “哦，原来是这样！” 龙子涵问向莫北：“怎么回事？” “半夜大概12点多的时候，雨已经小了许多。一对夫妻带着过敏出疹子的儿子去医院，走到路头的路口时，看到了正赶回来的谭冰。出于关心，他们和谭冰都相互问了几句。谭冰当时还对他们说自己正在发热，要赶回家吃点药，好好睡上一觉。那对小夫妻现在还在医院，并没有可疑。” 楚伊人说道：“我在死者的胃里，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药物残留。结合证词正好可以证明，死者并没有回到家中，而且，是正要回家的时候遇害了。” 龙子涵说道：“问题是出在路上，他们当时没有看到其他人？” 莫北回答说：“我问过了，他们说因为天黑，而且着急儿子的病情，连头都没回，跟没去注意有没有人尾随谭冰。” 莫北说道：“但是死者回家的路上我看过，非常普通，而且下过雨，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那条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家，即便有人家，也很远。半夜12点以后，根本看不到路，怎么可能有人去关注……” 龙子涵立刻打断莫北的话，问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莫北回答：“我说死者回家的路上……”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是这句，是最后一句。” “我说……” 不等莫北回答，龙子涵就把他的话给劫了过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半夜12点以后，根本看不到路。那谭冰怎么就能看到路呢？更何况，下过雨的乡间小路，必然是泥泞不堪的。以死者发烧的状态，在没有光照路，她是怎么可能好好的走回家？” 众人听出龙子涵话中的意思，开始思考。 龙子涵继续说道：“照尸体看，她根本没有摔倒或者摔伤的痕迹。可尸体旁又没有发现手电筒，手电筒呢？她每天都走夜路，不可能不带手电的。而且，我们在死者家里和店里，并没有发现属于死者的手电筒，不是吗？”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落在了莫北身上。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就去问问那两夫妻，他们遇到谭冰的时候，谭冰有没有带手电筒。” 莫北离开后，龙子涵将自己的思维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不管别人怎么讨论案件，他始终保持着“雕像”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叮铃铃”电话突然响了。 “说！” 龙子涵接起电话，帅气的丢出了一个字。紧接着，电话那头哔哩吧啦说了一通后，龙子涵应道：“我知道了，辛苦了！” 182.第182章 有线索=没线索 挂了电话后，不等大家问，龙子涵便说道：“那对夫妻记得，死者谭冰当时手里拿着一直手电筒。” 赵小虎迷茫的问道：“啊？那所以呢？我们现在要怎么样？” “笨！”艾琳敲了赵小虎脑袋一下，说道：“当然是去找那把手电筒了！” 刘元恒说道：“凶手既然把手电筒带走了，就应该是正常使用，又怎么会扔掉，让我们找到吧？” 龙子涵说道：“碰碰运气吧，那条小路尽头是大路，大路有路灯，用不到手电照亮，我就赌凶手不会带‘战利品’回家。” 赵小虎有些沮丧的说道：“可昨晚下雨，找到采集不到指纹啊！” “不管怎么样，首先是要找到它。” 随后，龙子涵即刻下令道：“艾琳和伊人留下，其他人出发，去找证物。” “是！” 看着龙子涵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离开，艾琳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楚伊人，调侃道：“你家龙少真懂心疼你啊，一点苦都舍不得你吃呢。”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另外一组案子的证物，还等着我鉴定呢。我要干活去了，你这个大肚婆歇着吧。” 艾琳挑了挑眉，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肚皮，说道：“儿子，你姑姑真是一点不可爱呢，咱们走，不跟她玩！” 已经转过身去的楚伊人顿时站住，她以牙还牙，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说道：“宝宝，你记住了，以后离你舅妈远一点！” 随后，带着满脸的笑容离去。 艾琳回过神来，高声喊道：“楚伊人！你这个小坏蛋，你竟然学我！” 当龙子涵带着一队人赶到死者谭冰回家的小路路口，人员迅速散开，分别在大路、小路交界附近寻找那个遗矢的手电筒。 “龙少，这边！”不远处，莫北伸长了脖子喊着。 龙子涵迅速起步赶了过来，只听莫北说道：“我在垃圾箱里找到了一件雨披和一只手电筒。” 龙子涵带上手套，将雨披中包裹着的手电筒拿了起来看了看，说道：“看来，我们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呢！” “看样子，凶手应该是拖雨衣的时候，故意把手电筒包裹在雨衣中一起扔掉。随手乱丢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怀疑。于是他将雨衣和手电筒丢入了垃圾箱，等第二天清晨，收垃圾的车过来，把这些垃圾一起带走了，警方也查不到什么证据了。”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可他没想到，前面的马路这几天维修，已经设置了路障。而从小路来这里，垃圾车明显进不来……” 德卢卡接过雨衣和手电，分别装进证物袋。 赵小虎不明的问道：“龙少，记不记得，莫北说，送孩子去医院的那对夫妻遇到谭冰的时候，还在下着小雨？既然下雨，凶手为什么要把雨衣也一起扔掉？” “或许，凶手就是要冒着雨回去呢？” 赵小虎炸了眨眼，迷茫的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显然没有心情解释，他看向还在忙的众人，说道：“收队！” 带着证物回到警局后，楚伊人给开了后门，先帮龙子涵他们的证物做取证。 最终，她在雨衣内侧和手电筒上，分别采集到了几个指纹。经过对比，已经被证实，是同一个人。 然而，即便有了线索，可依旧是两眼一抹黑。 “哎，有线索等于没线索，牟足了劲找到的东西，最后又停滞不前了！” 艾琳无病呻吟着，显然情绪滴落。 龙子涵瞥了一眼艾琳，说道：“还没到最后！” 艾琳讪笑的说道：“是是是！这只是刚刚开始！那请问龙大少，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已经让他们从谭冰的人际交往和收入、支出做调查了，另外，莫北在查酒馆附近调查客源。那边都是老生意，总会有人对谭冰知道一些的。”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听起来，如同大海捞针啊！” “不过既然没消息也就不用急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好了。” 艾琳看了看时间，说道：“那好吧，下班时间到，走吧龙大少，送我和伊人回家吃午饭了。” 好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积极吃饭，是每个人对自己的尊重和爱护。 龙子涵秉承着“准时用餐是传统美德”的想法，心安理得的去丈母娘家蹭饭去了…… 一转眼，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可警方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有，案子也只能一边查一边等了。 晚间，龙子涵躺靠在床头，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脑子里想着白天的案子，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楚伊人从浴室走出，看他如此，问道：“还在想案子呢？” 龙子涵会过身来，随后，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说道：“天太冷了，有什么事来老公被窝里说。”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说道：“贫嘴！” “我怎么贫嘴了？我一天天家里家外的忙，还要给你暖床，我多不容易啊。” 楚伊人嫌弃的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上海的六月还需要暖床的！” 龙子涵无赖的把人拉进被窝，搂在怀中，说道：“那是你孤陋寡闻知道吗？若果我没有你，就是三伏天，一样会觉得冷。” 龙子涵说的是绘声绘色，表情也是夸张的眉飞色舞。 “呵呵……”楚伊人被逗笑了。 “叮铃铃！” 就在楚伊人难得被哄的笑出声来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龙子涵接了起来，一脸阴气的问道：“谁？” 电话那头的人微微一愣，随后，有些口吃的说道：“你、你好，我、我是陆信！” 龙子涵散掉阴气，挑眉问道：“小伙子，怎么了？” 说着，他示意楚伊人过来一起听，楚伊人也很配合的凑了过来。 “是这样的，我正在写一起案子，情况是这样的……” 在陆信讲述案件过程中，龙子涵和楚伊人也提供了一些与专业相关的知识及意见给陆信。陆信和两人一边讨论，一边记载，丝毫不敢遗漏。 183.第183章 娇客临门 龙子涵感慨的说道：“听了你讲述的案件，我只觉得，精神追求不是现实中受挫后，去寻求的心灵慰藉，而是物质追求得到满足后的自然反应。” 陆信回道：“确实是！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精神追求是要建立在面包之上的。所以，这个案件也体现了梦想和现实的悖论。” “这样尴尬的现实，能从你一个年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口中说出，真让我感觉到惊讶啊！我不得不说，你的角度很刁钻！” 陆信轻笑道：“叨扰两位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有机会我请两位吃个饭，我现在灵感充沛，要去赶稿子了。晚安了！” “好，晚安！” 挂了电话以后，龙子涵揉了揉楚伊人靠在自己肩头的小脑袋，宠溺的说道：“以后咱们是不是要注意胎教了？” 楚伊人仰起头，疑惑的说道：“我不是每天都在给宝宝做胎教了吗？” “可咱们总当着宝宝的面说这么血腥、现实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楚伊人说道：“我从记事起，就知道我爸爸是最权威的外科手术医师。而我当时给他的定位是，人类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就切掉哪里！这是我们的职业，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我希望孩子将来成为你这样的人。” “伊人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楚伊人认真的说道：“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虽然她没有说出具体原因，但凭着夫妻两人的默契，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楚伊人搂在龙子涵的脖颈，在他蠢上轻点了一个香吻，说道：“你忙前忙后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继续想案子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个孩子来的太早了，还得我们都不能做运动了。” 楚伊人白了一眼龙子涵，说道：“流氓！” 龙子涵将人搂在怀中，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忠犬一般，耷拉着脑袋，在楚伊人身上蹭着，不甘心的说道：“伊人，这一胎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咱们以后都不生了好不好。” 楚伊人安抚的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怀孕是件很神奇的事情。我很期待孩子的出生，不过，如果你不喜欢，生完这胎，我们以后不要了。” “确实不喜欢！” 在楚伊人心里，明明只有他是最特别的，生个小家伙出来，所谓母子连心，哪里还有他的地位。 他忽然觉得，真正病了的人不是楚伊人，而是他自己。 一夜，在沉稳的睡梦中渐渐度过。当太阳照常升起，龙子涵如往常一般，吃了早饭，带着楚伊人和德卢卡上班。 一回到警局，他就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他发现，有人在背对着门，一副“你猜我是谁”的模样坐在他的椅子上。 龙子涵关上门，一边朝着办公桌走去，一边问道：“臭丫头，你这是潇洒够了，舍得回来了？” “哎呀，堂哥，你可真没劲！” 椅子上的娇客转过身来，不满的撅着小嘴，瞪着许久不见的堂哥，一脸的埋怨。 “堂哥，你结婚的时候，我正在跟着考古队学习，根本不知道啊。这一回来，别说喜酒喜糖了，什么都没赶上。不过好在能赶上我小侄子出世，否则我真的会悔恨终生啊。” 龙子涵说道：“你大哥大嫂生的那两个小家伙的时候，你不是也没赶上吗？这么些年，我也没见你多悔恨！” 龙雅秋笑道：“妹妹我表达情感的方式比较含蓄，多半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得了吧，你少给我贫嘴，你这个混世魔王怎么回来了？最奇怪的是，回来也就算了，还跑来警局找我，说，你有什么阴谋。” 说着，龙子涵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揪着龙雅秋的小耳朵，将人从座位上给提了起来。 “堂哥，好歹我也是大姑娘了，你老是动手动脚的，被人看到会笑话我的。”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们雅秋确实是大姑娘了，能因为逃婚带着积蓄和证件离家出走了一年，果真是长大了呢！” 龙雅秋赔笑着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儿，咱们就别提了。再说了，我爸妈不是已经服软，不逼我嫁给那个公子哥了嘛！” “别兜圈子了，我不是你大哥那么好忽悠。” 龙雅秋翻了个白眼，埋怨道：“还不是二婶天天到处说，你们家娶了个多好多好的媳妇儿，媳妇儿现在已经身怀龙种了，刺激到了我家母后大人。结果，人家现在虽然不逼着我嫁给那个订过婚的公子哥了，但是却天天逼着我相亲。” 龙子涵反问道：“所以呢？” 龙雅秋说道：“今天中午我会去附近一家餐厅去见那个相亲对象，你陪我去。” 龙子涵再问：“然后呢？” “帮我用你那双雷达眼观察他，如果那人实在不怎么样，你就帮我想办法out他！” 龙子涵犹豫的说道：“这……我不想去，而且，昨天刚刚出了一件新案子，还在排查中。” “堂哥，还在排查也就是没结果啊。反正都是空闲的，你乖啦，你以前都帮我哥这样踢掉那些相亲对象的，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你就帮帮你这个唯一的妹妹有什么不行的嘛！” 对于龙雅秋撒娇的摇着自己的手臂，龙子涵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咱们分开桌坐，正好我和你嫂子还有她娘家人一起在外面吃个饭。” “没问题，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啊。我先去法医部觐见一下嫂子大人，中午11点半，路口的波比餐厅见，拜拜咯！” 看着那小丫头咋咋呼呼的跑了，龙子涵失笑的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不知道，什么人才能驾驭住这个混世魔王啊！” 法医部的窗户上，忽然出现一个可爱的笑脸。 看到龙雅秋，楚伊人微微惊讶，然后，就和龙雅秋这样隔着窗户静静的“深情对望”。 184.第184章 相亲 等德卢卡忙完手中的事情，转过头一看，他忍不住笑了。随后，打开法医工作室的门，对着那个傻笑的丫头说道：“有事就进来说话吧。” 走进法医工作室，没等龙雅秋介绍自己。 楚伊人就说道：“我见过你和龙子涵的照片，我认得你，你是龙雅秋，大伯家的小公主。你好，我是楚伊人，龙子涵的妻子。准确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嫂子或者堂嫂。不过，你如果不愿意这么叫也是没关系了。毕竟，我不太在意称呼。见到你很高兴！” 龙雅秋点了点头，呆愣愣的说道：“堂嫂好，我是龙雅秋，子涵堂哥的堂妹！” 龙雅秋伸出手，本想跟楚伊人握个手。 楚伊人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手刚刚接触过尸体。虽然洗手了，但出于尊重，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一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跟你握手。” “呃……我……我不介意！” 楚伊人点了点头，神情淡淡的跟龙雅秋握了握手。 龙雅秋本属于活泼好动的性格，但在楚伊人面前，一向自信且阳光的她，竟然觉得有些自卑。 因为楚伊人的气质和气势，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德卢卡笑着说道：“我师父很喜欢你呢，别这么拘束，她会不开心的。” 龙雅秋嘴角轻抽，她很想问一句，他是从哪看出来，楚伊人喜欢自己的。咿？不对啊，师父？他这“一把年纪”的人，竟然叫堂嫂师父，好奇怪啊！ “你是哪位？”龙雅秋好奇的问到。 德卢卡看着眼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女孩，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啊，我教德卢卡，是你堂嫂的徒弟，也是你堂哥的朋友。见到你很好高兴！” “哦，你好你好！”龙雅秋的笑容再一次堆叠了上来。 看着她的笑容，楚伊人有些动容的说道：“好漂亮！” “啊？” 龙雅秋被这个奇怪的堂嫂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堂嫂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她。 可实际上，楚伊人鲜少与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话，龙雅秋打破了她的一个记录。 德卢卡在一边替楚伊人翻译着：“师父说，你的小虎牙非常漂亮，她很喜欢。” “啊？可我并不觉得好看啊，这可小虎牙耽误了我的美貌。本姑娘标准魅惑人心的美貌，搭配上了一颗小虎牙，一脸的稚气。哎……” “不会，很漂亮！” 虽然楚伊人惜字如金，但对于龙雅秋，她还是毫不吝啬的给予了她心目中最中肯的评价。 跟楚伊人还有德卢卡三两句话混熟以后，龙雅秋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她‘欣赏’了一下法医工作室后，说道：“堂嫂，我以为，只有我够特别了，想不到，你也这么有个性，选择了这样一份工作。” “听说你也是，而考古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来的。” 龙雅秋笑道：“啊呀，跟你比，我才哪到哪？更何况，我还只是学习阶段。” 楚伊人点了点头，鼓励道：“喜欢就好！” “啊，对了，忘记说正事了，堂哥答应我，今天你们要陪我去相亲……” 等龙雅秋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以后，楚伊人看向德卢卡。 德卢卡立刻明白了，她又词穷了。每当楚伊人不知道怎么和人沟通的时候，就会这么无助的看向他，这是一种戒不掉的习惯。 德卢卡笑着应道：“如果不介意，我也跟去蹭顿饭。相信，我和艾琳对心理学方面的专业知识也能帮到你的。” 龙雅秋无所谓的说道：“哎呀，怎么会介意。而且，我堂哥本来就说过，他要和堂嫂的家人一块过去吃饭的。” 说到这里，龙雅秋撇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惊讶的说道：“啊，这么晚了了，我还有点事，我要先离开了，咱们中午见。” 德卢卡点了点头，说道：“好，中午见！” 龙雅秋离开后，德卢卡问道：“师父为什么喜欢她？” 楚伊人有些失神的回答说：“姐姐也有那样的虎牙，笑起来很漂亮……” 德卢卡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过去的就过去吧，师父现在有龙子涵，有未出生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楚伊人摸了摸腹部，幽幽的说道：“是啊，我还有孩子，我要努力让自己忘掉过去不愉快的事情。” 德卢卡欣慰的说道：“师父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实际上，龙子涵非常担心你，如果师父不想他在百忙之中分心来忧虑你的事情，你最好能看开一些，不要总是回忆过去。” 楚伊人应道：“是，我明白了。” 随后，她看向德卢卡，说道：“德卢卡，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科学和医学解释不了的，所以，你刚刚是被我嫂子附体了吗？”不然怎么会那么唠叨？ 德卢卡一愣，随后笑开：“师父，你变化真大。已经会开玩笑了，真是让我欣慰啊。” “别欣慰了，赶紧干活了！” 德卢卡笑着应道：“是！” 到了中午，龙子涵准时带着楚伊人、艾琳还有德卢卡，去了波比餐厅。 本来是准备选一个位置坐下来吃的，却没想到，见到了一个算不上是熟人的“熟人”。 龙子涵走到龙雅秋这桌，惊讶的说道：“钱晨哲？怎么会是你？” “啊？龙、龙少……真巧啊！” 这个钱晨哲，就是抓捕亨利时候，那个图书馆案，写情书给高楠老师的男生。 这男生似乎比堂妹小两岁啊，不过没所谓，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金满罐，女大三，抱金砖，所以年龄不是差距。 可问题是，钱晨哲喜欢的是男人啊。 钱家还真是不要脸，竟敢把喜欢男人的儿子，推给他们龙家做女婿，胆子真的是可以大的不要命了吗？ 就大伯的脾气，钱家一定没好。 亏龙雅秋这个丫头，还专程为了这场相亲换了身大气雅致的衣服，还费心思化了个淡淡的妆容，看起来整个人都漂亮了不少。却没想到，相亲的对象竟然是…… 185.第185章 书迷 龙子涵尚且还算礼貌的说道：“钱公子，你们家虽然不是上流社会的翘楚，但也是有名望和地位的。麻烦你转告你的父亲，去给你找个合适的对象吧。我们家雅秋沉迷考古，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居家过日子的贤惠人。恐怕要辜负你父亲的美意了。” 钱晨哲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算了，确实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了！” 看着钱晨哲离去，龙雅秋有些“惊喜”的问道：“堂哥，怎么回事？”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总之，他不适合你。回头，我会打电话给大伯母。” 小姑娘立刻兴奋了起来：“太好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这位是艾琳，是你堂嫂的大嫂，也是我们的同事。” “艾琳姐姐！”小丫头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艾琳抛了个媚眼，笑道：“真乖！” “艾琳姐姐、堂嫂、德卢卡，你们快坐啊。既然那个讨厌的人走了，咱们就一起吃吧！” 艾琳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意的撩了撩长发，说道：“既然如此，一起吃吧，我可不准备饿着肚子聊天。” 楚伊人挨着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嫂子，妊娠期雌激素的水平要比非妊娠期要高，但是请你控制一下你的雌性荷尔蒙，会教坏小孩子的！” “伊人，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呢。” “堂嫂，我不是小孩子了！” 对于两个人的讨伐，楚伊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还等什么？要吃什么赶紧点餐吧！” 龙子涵和德卢卡也相续坐了下来，而原本应该由男人主场，可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正好有三个。而艾琳和龙雅秋的性子又是一个顶十个的，情况可想而知。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也算很是开心。 当龙雅秋吃完后，一双如狼的目光盯着德卢卡跟前的起司蛋糕时，她祈求的说道：“德卢卡，把你的蛋糕给我吃一点好不好？就一点！” 德卢卡好笑的问道：“你确定？” 龙雅秋保证道：“当然，我真的只吃一点。” 然后…… “没了？小公主，你刚刚不是说，就吃一点吗？” 德卢卡有些惊讶，她年纪才多大？竟然这么能吃，吃完了自己那份，又跑来要他的。 结果，这姑娘毫不客气的给他吃光了。 “呃？嘿嘿……嘿嘿……不好意思啊！”龙雅秋有些难为情的笑着。 龙子涵拍着德卢卡的肩膀，笑着说道：“对于她来说，多少都是一点儿。” “哈哈……” 开心的午餐过去，龙子涵付了钱，几个人坐在椅子上各自喝着饮品，闲聊着、休息着。 感觉消化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准备分道扬镳。当然，只有龙雅秋跟他们不是一条路的。 依依惜别之间，龙雅秋说道：“我的好姐妹收到消息，说陆信今天会在天乐酒店出现，她在蹲点，等着拍照，还没吃饭呢，我要去接替她的班了。” 陆信？ 龙子涵和楚伊人相视中，分别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楚伊人问道：“是写侦探小说的那个？” 龙雅秋一脸花痴的说道：“对啊，他写的好精彩，好棒啊！” 龙子涵无奈的问道：“所以，你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为的不是相亲，为的是见偶像陆信？” 龙雅秋点了点头，说道：“对啊！” 龙子涵敲了一下龙雅秋的脑袋，说道：“你不觉得，你真正应该崇拜的是你堂哥我吗？” “啊？崇拜你？为什么啊？”龙雅秋一脸呆滞的疑惑。 在她眼中，堂哥破案已经没什么新鲜意思了。而且，她很少关注新闻，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堂哥是个多么多么了不起的破案神探。 龙子涵白了一眼龙雅秋，说道：“等你见到你的偶像，亲口告诉他你的名字时，他会告诉你！” 离开后，龙雅秋带着浓浓的不解来带了天乐酒店，和自己的姐妹一起等待着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然而，和她们一样，在天乐酒店附近蹲点，等着陆信出现的人，并不止她们俩，还有一大群。 终于，陆信出现了，他在母亲顾萱，以及几个保镖的拥护下，进去天乐，丝毫没有理会这些崇拜者的呼喊，径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雅秋，我刚刚看到了陆信的侧面了，哇塞，他好俊，好可爱啊！不知道照片拍的怎么样呢，等我洗出来给你一张。” 龙雅秋的好姐妹古小溪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朝着陆信离开的地方遥遥相望，恨不得流出口水来。 她激动的说道：“陆信长的好看又有才华，可惜就是年纪太小，不然，我一定会追求他。” “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具讽刺、辱骂的话如刀子一般朝着古小溪刺了过来。 古小溪岁很生气，但也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对着那女人说道：“女人天生都爱幻想，只不过，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会把自己不切合实际的幻想说出来，逗自己开心。而有些人，虚伪的连说都不敢说出来。这种人对自己都不诚实，何况是她重视的偶像呢！” 漂亮的还击，让那女人无法反驳，也只能收了声。 虽然陆信刚刚消失的太过迅速，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抱着激动的心情坚持到底，在这里等待着陆信出来时候，跟他拍个照，或者是问他要个签名之类的。 崇拜和喜欢陆信的书迷，与那些影迷、戏迷们不一样，他们先是认可、喜欢上了他的作品，才从而崇拜他。 龙雅秋作为陆信的书迷，她从陆信书中字里行间中，读出了陆信所坚持的信仰。陆信的文字对于她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食粮。 “陆信出来了……” “陆信……陆信……” 众人一拥而上，兴奋的呼喊着陆信的名字。 而陆信的脸色似乎不是太好，他扶着胸口，在母亲顾萱的搀扶下坐进了车中。 186.第186章 书迷 龙子涵尚且还算礼貌的说道：“钱公子，你们家虽然不是上流社会的翘楚，但也是有名望和地位的。麻烦你转告你的父亲，去给你找个合适的对象吧。我们家雅秋沉迷考古，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居家过日子的贤惠人。恐怕要辜负你父亲的美意了。” 钱晨哲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我……算了，确实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了！” 看着钱晨哲离去，龙雅秋有些“惊喜”的问道：“堂哥，怎么回事？”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总之，他不适合你。回头，我会打电话给大伯母。” 小姑娘立刻兴奋了起来：“太好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这位是艾琳，是你堂嫂的大嫂，也是我们的同事。” “艾琳姐姐！”小丫头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艾琳抛了个媚眼，笑道：“真乖！” “艾琳姐姐、堂嫂、德卢卡，你们快坐啊。既然那个讨厌的人走了，咱们就一起吃吧！” 艾琳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随意的撩了撩长发，说道：“既然如此，一起吃吧，我可不准备饿着肚子聊天。” 楚伊人挨着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嫂子，妊娠期雌激素的水平要比非妊娠期要高，但是请你控制一下你的雌性荷尔蒙，会教坏小孩子的！” “伊人，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呢。” “堂嫂，我不是小孩子了！” 对于两个人的讨伐，楚伊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还等什么？要吃什么赶紧点餐吧！” 龙子涵和德卢卡也相续坐了下来，而原本应该由男人主场，可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正好有三个。而艾琳和龙雅秋的性子又是一个顶十个的，情况可想而知。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也算很是开心。 当龙雅秋吃完后，一双如狼的目光盯着德卢卡跟前的起司蛋糕时，她祈求的说道：“德卢卡，把你的蛋糕给我吃一点好不好？就一点！” 德卢卡好笑的问道：“你确定？” 龙雅秋保证道：“当然，我真的只吃一点。” 然后…… “没了？小公主，你刚刚不是说，就吃一点吗？” 德卢卡有些惊讶，她年纪才多大？竟然这么能吃，吃完了自己那份，又跑来要他的。 结果，这姑娘毫不客气的给他吃光了。 “呃？嘿嘿……嘿嘿……不好意思啊！”龙雅秋有些难为情的笑着。 龙子涵拍着德卢卡的肩膀，笑着说道：“对于她来说，多少都是一点儿。” “哈哈……” 开心的午餐过去，龙子涵付了钱，几个人坐在椅子上各自喝着饮品，闲聊着、休息着。 感觉消化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准备分道扬镳。当然，只有龙雅秋跟他们不是一条路的。 依依惜别之间，龙雅秋说道：“我的好姐妹收到消息，说陆信今天会在天乐酒店出现，她在蹲点，等着拍照，还没吃饭呢，我要去接替她的班了。” 陆信？ 龙子涵和楚伊人相视中，分别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楚伊人问道：“是写侦探小说的那个？” 龙雅秋一脸花痴的说道：“对啊，他写的好精彩，好棒啊！” 龙子涵无奈的问道：“所以，你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为的不是相亲，为的是见偶像陆信？” 龙雅秋点了点头，说道：“对啊！” 龙子涵敲了一下龙雅秋的脑袋，说道：“你不觉得，你真正应该崇拜的是你堂哥我吗？” “啊？崇拜你？为什么啊？”龙雅秋一脸呆滞的疑惑。 在她眼中，堂哥破案已经没什么新鲜意思了。而且，她很少关注新闻，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堂哥是个多么多么了不起的破案神探。 龙子涵白了一眼龙雅秋，说道：“等你见到你的偶像，亲口告诉他你的名字时，他会告诉你！” 离开后，龙雅秋带着浓浓的不解来带了天乐酒店，和自己的姐妹一起等待着他们心目中的偶像。 然而，和她们一样，在天乐酒店附近蹲点，等着陆信出现的人，并不止她们俩，还有一大群。 终于，陆信出现了，他在母亲顾萱，以及几个保镖的拥护下，进去天乐，丝毫没有理会这些崇拜者的呼喊，径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雅秋，我刚刚看到了陆信的侧面了，哇塞，他好俊，好可爱啊！不知道照片拍的怎么样呢，等我洗出来给你一张。” 龙雅秋的好姐妹古小溪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朝着陆信离开的地方遥遥相望，恨不得流出口水来。 她激动的说道：“陆信长的好看又有才华，可惜就是年纪太小，不然，我一定会追求他。” “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具讽刺、辱骂的话如刀子一般朝着古小溪刺了过来。 古小溪岁很生气，但也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对着那女人说道：“女人天生都爱幻想，只不过，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会把自己不切合实际的幻想说出来，逗自己开心。而有些人，虚伪的连说都不敢说出来。这种人对自己都不诚实，何况是她重视的偶像呢！” 漂亮的还击，让那女人无法反驳，也只能收了声。 虽然陆信刚刚消失的太过迅速，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抱着激动的心情坚持到底，在这里等待着陆信出来时候，跟他拍个照，或者是问他要个签名之类的。 崇拜和喜欢陆信的书迷，与那些影迷、戏迷们不一样，他们先是认可、喜欢上了他的作品，才从而崇拜他。 龙雅秋作为陆信的书迷，她从陆信书中字里行间中，读出了陆信所坚持的信仰。陆信的文字对于她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食粮。 “陆信出来了……” “陆信……陆信……” 众人一拥而上，兴奋的呼喊着陆信的名字。 而陆信的脸色似乎不是太好，他扶着胸口，在母亲顾萱的搀扶下坐进了车中。 187.第187章 见偶像 随后，顾萱代替他发言：“首先，我要多谢大家对陆信文笔的喜爱。相信大家看得出来，陆信现在的状态不是太好，因为他心脏病犯了，所以，他现在受不了太乱、太吵的环境。我们现在要带他回家静养，对不住了！” 看着陆信的离去，众人失望的散去。 古小溪见龙雅秋有些失望，安抚着说道：“我刚拍了陆信的正面，过两天见面的时候把照片给你。” 龙雅秋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古小溪把相机放进自己的包里，说道：“我得回家了，今天出来够久了。我家情况和你不一样，我爸妈管我管的紧的很。” 龙雅秋撇了撇嘴，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回头咱们电话联系！” “好！” 跟小姐妹分开后，龙雅秋回家了。 一进家门，就看到自己母亲一脸愁眉不展的坐在沙发上。 “妈，你这是怎么了？” 樊萍忧心忡忡的说道：“女儿啊，是妈不好，你年纪还小，妈不该逼着你去相亲的。咱们以后不着急，慢慢选，有合适的就相处，没合适的，咱们也不急着嫁，好不好？” 有阴谋！ 龙雅秋脑海中，正了八经儿的飘过了这三个大字。 “妈，你怎么了？” 樊萍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雅秋啊，你相信妈，你和那个钱家小少爷根本不合适，你可不能********的栽进去啊。” 龙雅秋不明所以的炸了眨眼，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 她如壮士断腕一般，一脸沉重且认真的问道：“妈，晨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和堂哥都说他不合适？我好不容易觉得他还不错，为什么……” 樊萍一听自己女儿已经亲昵的称呼钱家少爷为“晨哲”了，立即急了。 她说道：“傻姑娘，那钱晨哲是个兔爷，他喜欢的是男人，你跟着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可别犯傻啊！” “什么？妈，你说什么？”龙雅秋震惊的整个人都傻了。 樊萍说道：“你也很惊讶吧，妈也是，要不是你堂哥，咱们都被蒙在鼓里呢。趁着早，姑娘你可千万别陷在里面拔不出来啊。妈以后不逼着你相亲了，一切看缘分可好？” 龙雅秋现在算了全明白了，不愧是她最爱的堂哥，一出手就解决一个大问题。 可不管怎么样，这戏还得演下去不是吗？ “妈，会不会你们误会了钱晨哲啊？就算他喜欢的是男人，那就不许人家改好吗？没准他现在性取向已经正常了呢！连相处都没相处，你们就叫我判人家死刑，这样不太好吧？” 樊萍立马急了：“你这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你堂哥什么时候看错人过？他要是眼神不好，怎么会抓犯人一抓一个准？我跟你说，以后不许和那个钱晨哲见面！” 龙雅秋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听你的，一切随缘。” 龙雅秋这边终于是闲下来了，日子照往常一样过着。 无聊的一天，她和古小溪逛着街，随后，当路过一家餐厅的时候，她们像中了奖一样，兴奋的看着玻璃窗内的陆信。 兴奋之余，更让龙雅秋激动的是，和陆信用餐的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最爱的堂哥和可爱的堂嫂。 “哎？雅秋，你干什么？” 龙雅秋转过头，朝着古小溪柔柔一笑，说道：“去和偶像吃饭！” 两个女孩儿走进了餐厅，不理会waiter的热情，只是随口说了句“找人”，便朝着龙子涵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堂哥、堂嫂，这么巧！”小丫头朝着哥哥、嫂子打着招呼，然而，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陆信不放。 古小溪这才发现，那个“堂哥”竟然是前段时间她在报纸上看到的神探龙子涵。她心潮澎湃了，想着怎么给眼前的三个人留下个好印象，别让人觉得自己失了礼数。 古小溪面带微笑，不近不远的打了声招呼：“三位好！” “呃，你们好！”跟陌生人一向不知道怎么相处的陆信，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龙子涵轻笑道：“恩，确实很巧！这就是你那天说的好姐妹吧？人显然比你稳重许多，既然是好姐妹，你就跟人家学着点，也省的大伯母三天两头絮叨。” 楚伊人对着两个姑娘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而，古小溪觉得这位堂嫂似乎不是很待见自己，脸色有些难堪了起来。 龙雅秋解释道：“别看我堂嫂人冷冷清清的，人却是很好的。她就是不太哎说话，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有点犯怵。相处下来才知道，她性子就是这样，只是表情有点少。” 古小溪眨了眨眼，脑子里迅速想到了那个新闻上说，龙子涵的夫人是法医，想一想，她天天接触冰冷冷的尸体，这性子恐怕也很难热情起来的。 话说这古小溪和龙雅秋其实本属同类，乐天、开朗，有个高兴的事儿就能乐半天，不高兴的事儿也转头就忘。 当然，这也算不得是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只是刚刚一瞬间有些尴尬。而且龙雅秋都这样跟她解释了，她也没必要太过纠结。 随后，两个姑娘将目光和注意力，再次投降了陆信。 或许是龙雅秋和古小溪的目光太过“恐怖”，陆信有些不自在的问道：“这两位是……” 龙雅秋自我介绍道：“我是龙子涵的堂妹龙雅秋，这位是我的好姐妹古小溪。” “你们好，我是陆信！” 龙雅秋笑道：“知道，知道，拜读过你的大作，我们是你的崇拜者。所以，麻烦你帮我们签字，顺便合个影好不好？” 古小溪已经拿出包包里的相机跃跃欲试，就等着他点头。 陆信有些迷茫的看向龙子涵，问道：“有你在，为什么她会崇拜一个写书的？”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这就是文字的魅力。” “你们在说什么？”龙雅秋“天真浪漫”的问着。 陆信说：“我的偶像是你的堂哥龙子涵！” 188.第188章 海上浮尸 “啊？” 龙雅秋不解的问道：“你崇拜他什么啊？” 至始至终，她已然觉得，堂哥只是抓抓贼，偶尔抓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她并不觉得，堂哥具备陆信那种有逻辑、推理的强大能力。 陆信轻笑：“看来，你确实不怎么关注社会新闻了。龙少的破案可谓是零失误，很多重案、要案、悬案，在他这，都会有个结果。我破案的灵感，大多都来自龙少！” “啊？堂哥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龙雅秋的“无知”，让随兴而来的古小溪倍感丢脸。她在桌下轻轻拽了拽龙雅秋的衣袖，用眼神传递着讯息。 龙雅秋嘴角微抽，奇怪的问向好友：“你也知道？” 古小溪撇了撇嘴，说道：“我是前几天刚刚知道的，一直忘了和你说了。” “好吧，是我错了！不过，还是很喜欢陆信的书啊。所以，帮我签个名吧。” 龙雅秋拿出一本随身携带的书，笑眯眯的递到陆信面前，等待着签名。 陆信无奈，为她们签好了名，然后跟她们拍了照。 两个人兴奋异常，一直拉着陆信东拉西扯，说了好多。 直到分别，龙雅秋和古小溪才依依不舍的和陆信告了别。 司机为陆信打开车门，等人坐稳后，载着陆信扬长而去。 “堂哥、堂嫂，我们不打扰你们继续二人世界了，拜拜咯！” 看着龙雅秋拉着古小溪的手，蹦蹦哒哒的离开龙子涵无奈的摇头轻笑：“这个小丫头一点老实气都没有，真不知道她以后的男人要怎么稳住她这性子。” 楚伊人笑了笑，说道：“这样的性子才符合她的可爱啊。” 龙子涵捏了捏楚伊人的面颊，笑道：“伊人，你误会了。你觉得她可爱，那是因为她的脸具有欺骗性，实际上，她是一个女魔头！” 刚刚回到警局，龙子涵就接到了一起新案…… “龙少，一对渔民夫妇在海边捡螃蟹、蛤蜊的时候，在海中发现了一具浮尸，发现尸体的时，尸体大概那个位置。”说着，莫北朝着海中一指。 龙子涵望去，不远的地方，一根系着红布的杆子，稳稳的插在海中。这是他们做的位置标记。 莫北说道：“那对夫妻惊恐之余报了警，我已经照例询问过，没有可疑。”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尸体。 楚伊人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死者为女性，年龄大概在20至25岁之间。看尸体腐化程度，还有尸斑来看，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有两天以上了。” 龙子涵问道：“死者的尸斑为什么呈淡红色？” “由于水流的冲击和水的压力作用，使尸体位置不易固定。另外还有冷水的刺激，使死者皮肤毛细血管和竖毛肌收缩，所以尸斑才会出现迟缓。” 龙子涵点了点头，等着楚伊人继续讲解尸体信息。 “死者口鼻腔前可见多量白色泡沫，初步判断是淹死。死者手臂、头部分别留有生前撞击伤，肌肤表面有海生物啃咬过的痕迹，是死后造成的。” 楚伊人说着，双手压迫尸体腹部，只见死者口鼻中流出液体。 她疑惑的说道：“好奇怪，死者，口腔、鼻腔内部都未见泥沙。溺液也是干净的，而且死者的甲沟内也没有泥沙以及异物，这很奇怪。” 德卢卡解释道：“照理说，死者生前的呼吸运动，可将溺液、泥沙等吸入呼吸道，口中、鼻腔内会留下泥沙。另外，死者溺水时，由于死前精神紧张，慌忙挣扎间两手会乱抓，而死者的指甲缝中一般会有水草、泥沙等物质。” 莫北疑惑的问道：“所以，死者很可能不是死在海里？” “这就要等我们回去做详细剖尸，检验死者的气管、支气管以及肺部了。如果死者是被淹死在海里，他的气管、肺内会有海藻以及微生物。如果不是，也会可以从呼吸道中检测出让死者溺亡的液体成分。” 楚伊人又说道：“死者无名指第二关节位红肿，成圈型，皮肤上面有被用力拉扯过的血痕，她死前刚刚摘下过戒指不久。那枚戒指应该带了很久，且非常紧。”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尸体，自言自语的说道：“无名指带戒指，应该是已婚或者订婚了。能让死者不顾手指的疼痛，摘下那么紧的戒指，不是愤怒就是情伤了。” “另外，死者头部有右手五指用力压迫的指痕，但因为泡过水，什么线索都没有。手腕内侧有一道长约2厘米、宽约0。6毫米的纵向的暗色刮痕，皮肤表皮没有外伤，并且是死后造成。死者的头发中缠着一段链条，上面还有一个椭圆形扣。” 说着，楚伊人将链条放入证物袋中，递了过来。 龙子涵将证物袋拿在手中看了看，说道：“很像领带夹上的链条，死者手腕内侧的刮痕，也像是领带夹造成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想。” 龙子涵望向相面，自言自语的说道：“一般海风的风力不大，仅4至5级左右。而日间，陆地温度高，海面温度低，陆地上方空气压强小，海面上方压强大，所以风从海面吹向陆地，夜间的海风则是反方向的。如果死者被抛尸在海中，海风和海浪用了2天的时间才把尸体拍打到我们做记号的那个位置……那抛尸的位置应该很远。” 一旁的莫北问道：“所以，龙少的意思是……” 龙子涵没有回答，只是吩咐着说道：“等死亡时间确认后，你去联系一下相关专业人士，让他们尽快计算出来大概的抛尸地点。另外，去查一下，有没有人看到这两天有人独自出海。” 莫北点了点头，应道：“好！” 回到警局，楚伊人和德卢卡对带回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做了详细的尸检。 “我们在死者的器官以及肺部中没有发现海藻、泥沙、微生物，但可以确定，死者确实是淹死的。我对那些液体做出了成分分析，已经证实，它们并非是蕴含丰富矿物质的海水，而是普通的家用水……” 189.第189章 尸体上的线索 楚伊人的话，已经确定了案件的性质为凶杀案。 随后，她拿出一个证物袋，说道：“经过解剖，我在死者的咽部发现了一枚扣子。” 龙子涵拿过这枚扣子看了看，心中有了个大概，却也没说出自己的想法。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背部、大腿有不规则的旧伤，看情况当时受伤非常严重。”随后，她又拿出一张x光片，继续说道：“死者脊椎有横断型骨折，或许这些伤跟这个骨折有关……” 龙子涵问道：“什么是横断性骨折？具体有多严重？” 楚伊人解释道：“这种骨折会损伤到腰部的脊髓神经，使神经和脑部等上位神经元失去联系而不能自主活动，导致下半身瘫痪。” “瘫痪？”龙子涵有些惊讶。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下半身瘫痪！” 龙子涵恍然大悟：“难怪死者手臂、头部都有生前撞击所留下的伤，腰部一下却没有。” “还有一件事，就是死者的尸体呈现和死亡时间对不上。”楚伊人再一次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龙子涵问道：“什么意思？” 楚伊人说道：“死者准确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2点，距离现在只有34个小时，而并非初步判断的两天以上。” “为什么会这样？”龙子涵有些疑惑。 楚伊人说道：“水温！” 龙子涵分析着说道：“这两天温度虽然很高，太阳很毒，可以让海水温度有些偏高，是也不至于让尸体现象提前了十几个小时吧？难道是最初淹死死者的水？” 龙子涵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他继续说道：“这么说，死者在死后，在温水中是泡了一段时间的！？”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莫北推测道：“洗澡！死者死前应该是泡在浴缸中……” 龙子涵说道：“如果死者生前是在洗澡，被人淹死在浴缸中。那么，死者下身瘫痪，她不可能自己洗澡。是谁把她放入浴缸中沐浴的？” 艾琳反问：“穿着裙子洗澡？” 龙子涵反问：“为什么就不能是死后被人换上的？你想想，凶手有没有可能那么有耐心，把她抱进浴缸中淹死后，又将人抱出来，给她换一套衣服抛尸？” “啊？”艾琳不明所以。 龙子涵说道：“伊人肯定发现了。” 楚伊人微微一愣，随后，淡淡的问道：“你就这么信我？万一我也有粗心，留下纰漏的时候呢？” 龙子涵说道：“你对尸体比对我仔细多了，又怎么会有纰漏？” 楚伊人淡雅一笑，说道：“死者穿的裙子是在背后拉链的，然而，在背部，有一柳头发卡在了拉链中。” 艾琳了然的说道：“如果说死者是生前穿着整齐，被人放进浴缸中淹死，那么，那柳头发就不会卡在背后的拉链中。因为头发被拉扯，稍稍不适都会让人感觉头皮疼痛，死者不可能一直忍受。” 艾琳分析道：“死者下半身瘫痪，身体柔弱，并不具备反抗的力量。看着死者在水中好无用功的挣扎，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的迹象，凶手可以感觉到快感。这让他很是满足，但有一点很奇怪，按照案件分析，通常这样案子，凶手在行凶后，都会转身离去……” 龙子涵说道：“你别忘了，尸体的呈现和真正的死亡时间不相符，相信她是死者浴缸中，并已经在温水中泡上了一阵子，才被人抱出来，换上干净衣服，随后进行抛尸的。要能临危不乱解决好这一切的人，想必应该很有可能是死者亲近或者熟悉的人。但也不排除死者死后被人发现，那人为了避免麻烦或是某些原因，将死者抛尸了。” 艾琳点头赞成道：“我想也是！总之，查出死者身份还是重中之重！” “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我在死者连衣裙的拉链头中发现了一块杂质。经过化验，我发现里面含有一定的矿产资源和金属资源，应该是珊瑚礁。”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这时候，技术部人员送来了一组照片，说道：“龙少，这些是现场拍下的照片。”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么快？” “咱们警局前段时间新引进的冲洗设备，所以，能提前出照片，我们也不敢耽误时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了！” 龙子涵看着照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拿出一张死者的照片递给刘元恒，吩咐道：“你和赵小虎联系各大医院，从他们的医疗档案中调查一下脊椎横断性骨折病史的女病人，看看能不能确定死者身份。” “是！” 龙子涵转过头，看向莫北，说道：“你去查一下我之前让你去查的东西。” “是！” 赵小虎凑了过来，好事儿的问道：“龙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所以叫莫北去查的啊？” 在他看来，莫北最近一直很是出风头，龙子涵什么好事儿都交给他去做，显得他好像很没用一样。 龙子涵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有功、有好事，整组人都不会少了，当然，有黑锅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嘶！龙少，您下手也轻点啊！”赵小虎揉了揉头。 龙子涵说道：“你小子，平时让我骂你就算了，非要等我打你了，你才知道我文武双全！行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人散去之后，艾琳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上个案子还吊着呢，又出一宗案子，这世道还真是不太平啊。” 龙子涵瞥了一眼艾琳，说道：“都说怀孕的人情绪都会变得很诡异，看到你这么悲春伤秋的惆怅，我还真是信了。” 艾琳笑道：“龙大少知道就好了，所以，千万别惹我和伊人。” 龙子涵翻了个白眼，说道：“还贫，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得了！” 艾琳无病呻|吟着：“案子没有进展，我除了玩，似乎也没什么事儿干了。” 190.第190章 线索反馈 龙子涵眼眸一转，说道：“不，你可以去逛街、买衣服！” 艾琳嘴角一抽，不明所以的问道：“您老说什么？” 龙子涵说道：“死者身上的连衣裙是收腰形，且有拉链，这样新颖的款式，上海滩的衣服店卖的恐怕不多。” 艾琳忽然懂了，她惊喜的说道：“我还真知道几家上的了档次，且很时尚的服装店有这种裙子。不过，买得起的且穿起来好看的人并不多。这女人虽然下半身瘫痪了，但不得不说，她穿起来确实好看。然而，要买裙子必然要穿起来试试看的。所以，店铺里的服务员一定会有印象的。” 龙子涵问道：“要不要我叫个人陪着你一起，充当你的苦力？” 艾琳摇了摇手，说道：“不用！今天楚慕辰休息，我打电话叫他来接我。” 龙子涵说道：“那就辛苦你了，你可以顺便买一套衣服，钱我出，就当是劳务费了。” 艾琳捻起兰花指，遮住佯装娇羞的笑容，柔声说道：“哪用这么客气啊，就当是我欠你的吧，冤家！” 龙子涵被她这白里透红的做作给恶心到了，他狠狠地送上了一个白眼，说道：“你男人最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也难怪你这段时间雌性荷尔蒙会居高不下了。” 艾琳顿时一噎，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 她恼羞成怒的嚷了起来：“龙子涵，你小子找揍是吧，连大嫂也敢调侃，胆儿肥了是吧！” 龙子涵为自己叫屈的说道：“你可以调侃我，我就不能调侃回来？你怎么那么不讲道理？” “知道我不讲道理还跟我讲道理，！#￥%&*……” 艾琳哔哩吧啦说了一大堆，让龙子涵真心无法反驳，也懒得反驳。 在他看来，智商上，自己已经足以碾压这个大嫂好几个来回了，这就够了。 至于口头上，就让她占占便宜，也省的她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回家跟楚慕辰那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去告状。 哎，女人是一种惹不起的生物。 话说，同样是女人，自家的伊人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艾琳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张死者的照片，打了电话回家。没一会儿，楚慕辰便开着车来到警局门口接人。 楚慕辰充当司机、下人的职位，载着女主人逛街购物。 可逛着逛着，楚慕辰就发现情况不对了。以艾琳的性格，她逛街绝对是买一大堆东西回去的。可今天很奇怪，她竟然只是便走边逛。 走出服装店，楚慕辰拉住艾琳，问道：“你在找什么？” 艾琳说道：“连衣裙啊！” 楚慕辰微微皱眉，说道：“你很少穿连衣裙的！” 艾琳无所谓的说道：“可死者身上穿了啊！” 楚慕辰黑了脸，不满的说道：“你倒是为了偶像尽心尽力了，不考虑一下我和儿子的感受吗？” 好好的约会，变成了陪她找证据，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 艾琳牵过楚慕辰的手，哄道：“本来应该叫警局里的人陪我一起找的，可是人家想你了，要是能一边享受二人世界，一边寻找线索，何乐而不为啊！” 楚慕辰脸色渐渐好转，说道：“还算你有良心。” 来到一家店后，艾琳发现了和死者身上同款不同色的连衣裙，艾琳问向服务员：“这款裙子有没有别的颜色？” 服务员抱歉的笑道：“实在对不起，这款连衣裙本店只有这一个颜色。” 艾琳微微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瞎说，我前几天还看到有人穿着这款蓝白色斑点的连衣裙了呢。” 服务员说道：“太太，蓝白色半点的连衣裙不在我们店在分店。你要是喜欢，我去分店帮您取来？” 艾琳问道：“分店？你们是总店，总店都没货吗？” “原本是有两件的，但因为之前蓝白色斑点的连衣裙都是在分店被卖出的，所以，那两件也被调走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看看好了。” “哦，好，我们分店在华阳街27号。” 按照服务员给的地址，两人开着车赶到了华阳街。 艾琳走进店中，一眼就找出挂在那的蓝白色斑点的连衣裙。 她叫来服务员，问道：“之前有没有一位不太方便走路的太太，来买走了这件连衣裙？” 服务员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随后，她忽然瞪圆了眼睛说道：“我们老板娘她……” “秦兰，上班的时候不要乱嚼舌根！” 这时，一道喝声响了起来。 那服务员回过头看向来人，随后，脸面上有些尴尬。 只见一个女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礼貌的说道：“我是这家店的领班，新来的员工不太懂事，两位见谅。需要些什么尽管看看好了……” 接着，她用眼神示意服务员走开。 那服务员冲着两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艾琳拿出证件，在女人面前一亮，说道：“警察，现在正在调查一起案子，请你配合。” 女人微微一怔，脸色有些不好的问道：“两位警官有什么事？” 艾琳指着衣架上挂着的连衣裙问道：“有没有哪位下身瘫痪的太太，从你店中那走了这款连衣裙？” 女人说道：“是我们老板娘！” 艾琳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女人回答道：“我们老板娘叫乐文瑶。” 艾琳拿出死者照片，问道：“你看下，照片上这个人你是否认识？” 照片上的女人面目有些肿胀，苍白的毫无血色。 有些女人惊讶的说道：“这就是我们老板娘，她、她这是怎么了？” 艾琳认真的说道：“她死了，死于谋杀。” 女人瞪大双眼惊叫道：“什么？老板娘死了？这怎么可能？” 艾琳说道：“请你尽快冷静下来，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女人点了点头，吞咽了几下口水后，从照片上移开目光。 艾琳说道：“请你简单的介绍一下她。” “乐文瑶，24岁，丈夫是几家服装店的老板叫金旭。她自己本来是一名舞蹈老师，2年前在一场车祸中造成了下身瘫痪。” 191.第191章 心理病态 艾琳问道：“他们夫妻感情如何？” 女人回答道：“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因为老板和老板娘是自小在孤儿院中一起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也行，说是患难真情也行。” 随后，女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即便老板娘后来瘫痪了，老板也是对她不离不弃的。” 艾琳又问：“你们老板平时来店里么？” “偶尔吧，他平时都在家陪伴、照顾老板娘。” 艾琳又照例问了一些问题后，向女人要了老板家地址。 走出服装店，楚慕辰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做？亲自走一趟金旭的家？” 艾琳摇了摇头，说道：“不，先去打电话通知龙子涵！” “叮铃铃……” 龙子涵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喂，我是龙子涵……” “龙少，我是刘元恒，我们在市立医院查到，一名叫做乐文瑶的女子，两年前因为车祸入院，最后确诊为脊椎横断性骨折，下身瘫痪。病历上写着入院年龄是21岁，那么这个乐文瑶现在应该是23岁。经当时的主治医生证实，照片上的死者正是这个乐文瑶。” 龙子涵问道：“你有没有询问那名主治医生，关于2年前的细节？” “因为脊椎横断性骨折的患者并不多，而乐文瑶的情况又属于重大意外，所以，那名医生对患者和家属的印象都很深刻。” 据那名医生回忆，死者是被她先生送到医院的。当时他先生左手少了三根手指，伤口还在流血，整个背部全是血粼粼的。 而让医生感动的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谊，男的带着一身伤，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到妻子平安无事，才肯正式入院治疗。 而女的一睁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不在身边的丈夫是否平安。 听了刘元恒的叙述，龙子涵说道：“听起来，他们的感情似乎是真的很好。” “是的，我还查到，他们会定期去医院门诊做检查，因为轮椅不好上下楼，乐文瑶的丈夫都抱着她楼上楼下的跑，任劳任怨的。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一般人很难做到乐文瑶丈夫这般。”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了，回来吧，我们去一趟乐文瑶的家。” 电话那头的刘元恒微微一愣，说道：“啊？龙少，我还没查到他们夫妻的住处！” 龙子涵说道：“艾琳查到了。” “哦！那我和小虎立刻归队！”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龙子涵挂了电话，说道：“进！” 这时候，莫北领着一个带着斗笠的大爷走了进来。 莫北说道：“龙少，这位大爷昨天晚上8点多的时候，看到有人提着一个袋子上了船，然后将船开走了。” 龙子涵站了起身，扶着这位大爷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大爷，您能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吗？” 老人说道：“那个时候天都黑了，我就看到一个男人双手提着一个似乎很重的大袋子上了船。那艘船是我儿子的，他经常把船借给朋友出海捕鱼，所以当时看到有人开他的船走，我也没太上心。可今早在村头遇见儿子、媳妇，他们说并没有把船借人，但是船也没有丢，我就有些奇怪。后来这个小伙子跟我打听情况，我就把这件事儿告诉他了。他说叫我帮帮忙，画什么画像。” 莫北解释道：“大爷说，那个人是开车来的，借着车灯，他看到了那人的脸。我想着，让大爷配合咱们画个画像。另外，我已经叫大爷的儿子看好那艘船，等待我们过去取证。”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带大爷去技术科画嫌疑人画像吧！” “龙少，其他人那有没有什么线索？”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有些重要线索，所以，你要抓紧时间。” “哦，好的，我快去快回。” 莫北刚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说道：“对了龙少，你上次说的，让我联系相关部门，计算出抛尸地点，他们已经在测试了，很快会出结果。” “我知道了……” “叮铃铃！” 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沮丧的声音：“是我，艾琳！”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前天晚间10点多的死后，金旭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便要连夜离开家。结果乐文瑶勃然大怒，死活都不让他走。两个人吵的很凶。不过最后，金旭还是自己开着车走了。乐文瑶推着轮椅追了出去，结果金旭绝尘而去。佣人劝她回去休息，结果她跟佣人发了脾气，叫她们滚回房中。结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离开了家，再没回来过，没有人知道乐文瑶去了哪。不过他们已经证实，乐文瑶离开家的时候，穿的正是那件连衣裙。” 龙子涵问道：“找到金旭了吗？” “还没有，金旭自离开家后，到现在都没回来，佣人联系不上他。” 龙子涵又问：“知道他们争吵内容么？” “据两个佣人说，他们只听到金旭说，‘我必须要去’，乐文瑶说‘我不准你去’，然后金旭说‘他（她）现在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拜托你懂点事，这些年我已经够谦让你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艾琳说道：“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虽然听起来像是情|人，但很有可能是亲人。”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他们都是孤儿，而且这些年，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但乐文瑶在瘫痪后，又对金旭有了一种病态的依赖、独占感，假如这个时候有人说是金旭的亲人，乐文瑶一定会觉得，这个人有这个实力分享金旭的爱，甚至是把金旭从自己身边抢走，所以才不想让金旭离开的。而能让金旭这么执着的，一定不会是外面有了女人。毕竟他很在意乐文瑶，不会这样伤害她。” 龙子涵说道：“我想也是！” “你似乎并不意外！” 192.第192章 下海搜证 龙子涵说道：“因为刘元恒、赵小虎那边查到了一些事情……” 龙子涵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艾琳说道：“那这也可以证实，我的推测并没有错了。我就说，一个男人如果有了别的女人，家里糟糠之妻的待遇根本没那么好啊！” “呵呵，这也不一定！也许有的男人因为妻子身体状况不允许，在外面找女人解决生理需要，回到家，出于对妻子的内疚，所以才对妻子表现的那么好啊！” 艾琳说道：“你说的也没错，可我觉得，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不过，这仅仅是我个人推测，真正的情况，还要等见到金旭后才能做出一个具体的心理分析。” “恩！”龙子涵还算满意的赏了艾琳一个鼻音。 艾琳说道：“我已经交代好了佣人，一旦有金旭的消息，立刻通知我们。现在我准备回去了，你派两个人过来先盯着吧。” “好！” 挂了电话，龙子涵站起身，刚刚走出了办公室，就遇到了迎上来的警员。 “龙少，根据相关单位测试和计算，已经找到了大概的抛尸地点。本来他们想直接打电话给你，可你办公室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们通知我们去接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准备出发。” “是！” 这时，莫北拿着画像走了过来，说道：“龙少，你看，画像画出来了！因为时间有限，他们只画了两张。” 龙子涵接过画像看了看，吩咐到：“叫他们把画像多画几张送到各个支局，让他们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另外，你带着一张画像去死者家里，询问一下家里佣人，是否认识画像上的这个人，顺便在他家中等待着她丈夫的消息。” “是！” 龙子涵拿着其中一张画像，随后，带队出发，直奔目的地…… 在那位大爷儿子家的船只上，楚伊人和德卢卡找到了一点血迹以及长发。 楚伊人检查后，说道：“血迹确认为人血，长发跟死者乐文瑶的头发差不多长，应该就是死者留下的。” 龙子涵说道：“那位大爷说，当时他看见那个男人是提着一个袋子上的船。船开到海面后，凶手是将尸体从袋子中取出来丢入海中。为的是让食肉的鱼类尽快吃掉死者。只是，他没有想到，大型的食肉类鱼群，都生活在深海中。那个抛尸地点看上去很远，但绝非算得上是深海。他更没想猜到，短短两天不到，尸体就被海风和海水拍了出来。” “龙少，潜水的装备我给你弄来了！” 这时，赵小虎开着警车，带着2包装备朝着他们赶了过来。 龙子涵将东西扔上船，对楚伊人说道：“这里只有我和德卢卡会潜水，你就别跟着去了，就在这里乖乖等我们回来。” 楚伊人惧水，他也不忍心让她去担惊受怕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注意安全。” 一艘船被开到海中做了记号的地方停下来时，龙子涵对着船上的船夫说道：“谢谢了，劳烦你在这接应一下，我们准备下海了。” 船夫应道：“好！” 随后，德卢卡穿上潜水服后，看着龙子涵熟练的装备上面镜，呼吸管，脚蹼，潜水鞋，氧气罐，他说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潜水的行家啊！” 龙子涵说道：“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偶尔会和当地的学生到大自然体验生活。” “好吧，那我们准备就绪就下海吧！” 沙滩上，楚伊人拿着望远镜，紧张的一直看着海面。 刘元恒安抚道：“楚美人，你就放心吧，咱们龙少神通广大，出不了事儿。” 赵小虎拿着嫌疑人画像，说道：“龙少叫我们沿着沙滩朝着大路方向一路走，一路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画像上的嫌疑人，咱们得干活去了，不能陪着你了。” 刘元恒点了点头，对楚伊人说道：“楚美人，你和小王在这里接应龙少，我们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查到些线索。” 楚伊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而，手中的望远镜却是没放下来，神情也没有意思变化。 刘元恒和赵小虎无奈的开着警车离开，楚伊人依旧神色微变，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望远镜所指的方向。 海下，龙子涵和德卢卡各自那个潜水手电筒，仔细的在珊瑚礁附近搜索着。 因为死者乐文瑶连衣裙的拉链头中，被检测出珊瑚礁的物质。龙子涵推测，如果领带夹上掉落的那根链条是在凶手抛尸时候弄断掉的，那么，那个领带夹或许也会在附近。 当然，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寻找着。有一点可能性，他都不能错过。 就在两人携带的氧气罐快要用空之时，龙子涵发现，珊瑚礁内有一样东西被他手中的手电筒一照，回应了一丝微光。 他朝着那群珊瑚礁游去，果然，在那发现了一个领带夹。 他收起领带夹，朝着德卢卡做了一个“游上去”的手势后，两人尽快朝上方游泳去…… 当楚伊人看着两人从海面探出头来时，明显松了口气。 龙子涵和德卢卡“凯旋而归”，楚伊人将领带夹接了过来，说道：“依照眼色看，这个领带夹和先前在死者头发中找到的那段链条是相同的，应该是完整的没错。” 龙子涵说道：“这个领带夹上面的标志是独有的，它是一家叫做华强俱乐部的标志。” “华强俱乐部？”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是一家体育项目俱乐部。” 楚伊人说道：“干衣服在车上，你们先上车换一下吧，免得感冒。” “媳妇儿，你真会疼人！” 龙子涵美滋滋的亲了一口楚伊人的脸蛋，随后便上车去换衣服。 等两人换好衣服后，楚伊人和小王也上了车，直奔华强俱乐部。 “几位贵客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坐吧！”接待他们的人叫濮阳学，是个很客气的人。 193.第193章 找到嫌疑人 龙子涵拿出那个领带夹，问道：“这是你们华强俱乐部的吧？” “对！” 龙子涵又问：“它后面是否有个同色的链条和扣挂？” 那人说道：“是的，不过，这个颜色的只有5个，都是发给俱乐部重要成员的。恕我冒昧的问一句，龙少是如何拿到的？” 龙子涵收起领带夹，说道：“捡到的！” 知道龙子涵不愿多说，他也没有不识趣的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 龙子涵问道：“那5个重要成员都是谁？” 濮阳学拿出一张照片，说道：“照片上除了我以外，其余四个人是和我办这家俱乐部的投资人……” “他是谁？”龙子涵指着照片上的一个男人问到。 濮阳学回答道：“他叫杜友茂，今年25岁，年轻有为，热爱棒球，所以，跟我们合资办了这家俱乐部。” 龙子涵问道：“能不能联系到这位，并叫他来这里一趟？” 照片上，有一个人的容貌和大爷看见的人相符合，龙子涵知道，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好的，请稍等！” 濮阳学还算聪明，只说是俱乐部有事，需要杜友茂前来开会，只字未提龙子涵他们在这里要见他的事情。 等他挂了电话后，龙子涵问道：“他是怎么样的人？” 濮阳学说道：“他很够义气，而且人也很和气，对待每个人都不错。” “杜友茂经济状况怎么样？” “他有房有车，经济条件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投资办这个俱乐部了。” 龙子涵又问：“他家中还有什么人？” “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父母双亡。不过，友茂和未婚妻住在光荷街，没有跟兄弟姊妹住一起。” 龙子涵拿出死者乐文瑶的照片，问道：“你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吗？” 濮阳学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说道：“从没见过。” 龙子涵几人一边耐心等候着，一边借着时间的空档向濮阳学了解着杜友茂的情况。 没过多久，杜友茂就赶来了。 濮阳学一见到他，立刻指着他的额头问道：“友茂，你脑袋这是怎么了？” 杜友茂撇了撇嘴，说道：“没事儿，摔倒的时候撞到了。” 濮阳学拍了拍杜友茂的肩膀，说道：“友茂，龙少有事需要你的帮忙，所以要我把你找来了。你们先聊着，我去外面看看。” 濮阳学说完后，礼貌的朝龙子涵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去。 杜友茂冲着龙子涵笑了笑，问道：“不知道，龙少找我有什么事？” “杜先生，有人曾在昨晚8点，见你提着一大袋东西独自开船出海。请问，你当时是去干什么的？” 杜友茂顿时一愣，随后，立刻收敛起自己刚刚险些错乱的气息，佯装冷静的说道：“我未婚妻昨晚突然想吃海鱼，我就去捕鱼了。” “你这个伤是怎么弄的？” 杜友茂说道：“昨天晚上偷别人船去海里捕鱼，不小心撞到的。” “你说谎！”龙子涵和楚伊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楚伊人说道：“照你额头上伤口恢复情况看，这个伤至少超过36小时。” 杜友茂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一时间无言以对。 龙子涵冷声说道：“那么，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实话，你昨晚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杜友茂犹豫的说道：“我……” 龙子涵趁热打铁、步步紧逼的说道：“你杀了乐文瑶，并将她抛尸海底对不对？” 杜友茂原本紧张、惧怕的表情在一瞬间消失，他惊讶的问道：“你说谁？” “乐文瑶！”龙子涵重复道。 杜友茂眉头微皱，缓缓摇了摇头，说道：“那是谁？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看他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说谎，龙子涵拿出死者乐文瑶的照片，问道：“认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 岂料杜友茂脸色大变，他移开目光，看向龙子涵，神色中带着一丝惊恐的说道：“不认识！” 龙子涵收起照片，冷笑着问道“不认识？那杜先生为什么这么害怕？” “我……我，看到死人的照片，谁能不害怕。” 龙子涵问道：“杜先生，请问你昨天凌晨2点左右在哪里？” “因为前一晚我和未婚妻吵架，心情不好，所以我就去了庞震德家喝了一夜的酒。后来酒喝多就睡下了，一直到中午才回家。这一点，他老婆和佣人都可以作证。” “庞震德？这家俱乐部的另外一个合伙人？” 杜友茂应道：“对！” 龙子涵对带来的警员说道：“小王，你去和濮阳学打听一下庞震德住址，然后亲自走一趟，去证实一下，杜先生所说的话是否和事实有出入。” “是！” 龙子涵看向杜友茂，说道：“杜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去你府上走一趟了。” 来到杜友茂的家中，楚伊人和德卢卡分开行动，在杜友茂的家中搜寻着。 杜友茂的未婚妻名字叫雪莉，是个个头小小，一头短发，看起来很宜家宜室的女人。 此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耳边那块红色的胎记显得更加艳红。 龙子涵说道：“雪莉女士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我怀孕了，最近总是呕吐，失眠，所以，脸色有些差。” 杜友茂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他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雪莉，雪莉察觉自己失言，立刻闭上了嘴。 龙子涵说道：“妊娠期孕吐阶段别说是鱼了，就连饭都吃不下，你还说你昨夜8点去海中捕鱼？以你们的经济条件，随随便便就能买到新鲜的，且大厨师烧好的鱼，犯得着在天黑后，亲自去捕鱼吗？” 就在这时，楚伊人走了出来，说道：“我们在浴室中找到几根长发，而且浴缸外有血迹反应。德卢卡找到了少了一颗扣子的衬衫，经过对比，我们在死者咽部找到的扣子和衬衫上其他的扣子外型、颜色、大小都一致……”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龙子涵犀利的目光朝着杜友茂和雪莉投射了过来。 194.第194章 为爱抛尸 龙子涵冷声威胁道：“如果你们继续顽抗，无论你们是不是杀了人，杀人罪的黑锅，你们是背定了。你们应该知道，我龙子涵接手的案子，从来都不会成为悬案。” 他的话瞬间击垮了雪莉的理智，她惊恐的摇头说道：“我们没有杀人，不是我们干的。小花救过我的命，我怎么会杀她呢？不是我们杀的！我也知道她怎么会死在我们家中……” “小花？”龙子涵拿出乐文瑶的照片，问道：“你说的人是她？” 雪莉脸色一僵，惧怕的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们都叫她小花。” 龙子涵了然，难怪之前他问杜友茂见没见过乐文瑶的时候，他的表现很奇怪。 原来因为杜友茂觉得乐文瑶的案子和自己无关，所以顿时放下心来。而当杜友茂看到乐文瑶照片的时候，他又紧张了起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说了吗？” 雪莉将当天的事情叙述了起来…… 杜友茂和雪莉在那天晚上吵了架，杜友茂离开家说晚上不会来了，而雪莉就追了出去。在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杜友茂后，她准备回家。 结果，她看到不远处一个女人垂着头，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我当时想，这么晚了，一个不良于行的女人在外面，坐在轮椅上睡觉很奇怪。我就好奇的走了过去瞧瞧，我看她还在呼吸，应该不是睡着了，就是晕倒了。后来我叫醒了她，因为我的胎记，她一眼就认出了我……” 小时候，她们跑去后山玩，结果雪莉脚下一滑，摔了下去。是小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悬在山上。 虽然小花没能将雪莉立刻拉上来，那也制止了她跌落山崖。 小花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而雪莉也在一起下垂，可小花当时说什么都不松开她的手。 她们大声呼救，引来了在山里正在采蘑菇的大妈，这才得救。 就在她们感情升温的时候，她被人领养了，而这段儿时的感激之情，也被雪莉牢牢记在了心里。 “我没想到，有天可以再见到小花。我更没想到，她的腿竟然……” 后来，乐文瑶说不想回家，而雪莉因为见到儿时好友十分激动，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把乐文瑶带回了家。 回到家中后，雪莉摸着乐文瑶的手臂，觉得她浑身冰凉，于是，就建议她洗个热水澡。 后来，在雪莉的帮助下，乐文瑶脱下了连衣裙，泡在了水中……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下下，她、她就死在了我家。” 龙子涵问道：“你出去做什么去了？” 雪莉叹了口气说道：“我记得小花很爱吃馄饨，我想着给她买点宵夜，就去路口那家馄饨店给她买馄饨去了。我还记得，老伯当时已经准备熄火了，不做生意了。我特意跟他拜托说，我最好的朋友还饿着肚子，叫他帮忙煮一碗馄饨。” 这时，跟着龙子涵一起来的警员小王，快速而又认真的记录着他所听到的供词，丝毫不敢怠慢。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叫小花，小花没反应。我听到浴室一直流水的声音，我就推门进去了。结果，我看到浴缸上有血，小花躺在浴缸水底，已经被淹死了。后来，后来我就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杜友茂说道：“我中午回到家的时候，雪莉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嘴唇都吓的紫了。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回事，她就指着浴室不说话。我进去一看，浴缸里躺着一个死掉的女人。” 龙子涵说道：“请你仔细描述你见到死者后的情形和你抛尸的过程。” “我打开浴室的门，看到水龙头一直在放着热水，浴缸的水满的向外溢出。浴缸里，有一个头部受伤的女人沉在缸中。我们都害怕急了，经过商量，我们决定把尸体扔掉。我们把她的尸体装进了袋子里，天黑后，我一个人开着车来到海边，在船队中偷了一只船，把尸体抬了上去，然后开船去海中抛尸。我想着，如果连袋子一起扔进海里，万一等飘上来的时候会被人发现。我就把尸体从袋子里弄了出来，才丢入海中的。” 龙子涵问道：“装尸体的袋子呢？” 杜友茂回答道：“我给扔了！” “扔在哪里了？” 杜友茂说道：“我怕扔在海边被人发现引起怀疑，开车回家的时候，路过垃圾堆，就顺手扔了。” “什么位置的垃圾堆？” 杜友茂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道：“白云街路口！” 雪莉说道：“我们怕惹麻烦上身，才把小花尸体丢掉的，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啊……” 德卢卡和楚伊人分别在大门和浴室门的门把手上，提取了指纹。 龙子涵朝着浴室走去，看了看浴室的情况后，又在房间中逛了一下，最后，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两位恐怕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随后，王姓警员带着雪莉直接回警局审讯。而龙子涵却带着楚伊人、德卢卡和杜友茂，朝着白云街而去。 来到杜友茂所指的垃圾堆，龙子涵带着胶皮手套，“奋战”在恶臭的垃圾堆中，眉头都未皱一下。 六月中旬的天已经很热了，腐朽的臭味引来了众多苍蝇以及虫蚁，恶心的让连见惯了腐尸的德卢卡，都觉得有些待不下去了。 而龙子涵为了不让楚伊人来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却也是一马当先、任劳任怨了。 楚伊人站在杜友茂身边，目光看着在垃圾堆中寻找证物的男人，一边轻抚腹部一边说道：“宝宝，爸爸一定被臭死了！” 杜友茂惊讶的说道：“你……你怀孕了还跟着做事？”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你们不也是么？马上就要当人父母了，还杀人、抛尸。” “我最多只承认自己非法处理尸体，而且我有是见证人。雪莉杀人就更不可能了，雪莉她有严重的血液恐怖症，以至于从小到大她连杀鸡都不敢，所以她又怎么敢去杀人？” 195.第195章 男主人归家 楚伊人不冷不热的会了句：“哦！” 然而，两人的对话被龙子涵听的是清清楚楚。龙子涵心中纵使有疑惑，却也没有说出来。 随后，在翻找之间，龙子涵找到了杜友茂装尸体的黑色袋子。 龙子涵将找到的袋子拿了过来，楚伊人将证物袋打开，将那袋子装了进去。 龙子涵说道：“大功告成，回吧！” 回到警局后，杜友茂被二次审讯。 而经过庞震德和卖馄饨的老伯证实，杜友茂和雪莉的供词确实是真实的。 可是，在他们的家中，警方也的确没有找到除了他们和死者外，第四个人的痕迹。 经过楚伊人检查，在杜友茂家提取到的指纹，都是杜友茂和雪莉的。 而杜友茂装运尸体的袋子中，除了死者留下的痕迹就只有杜友茂的指纹了。 一时间，所有的有力证据都指向了杜友茂和雪莉两人，可他们却始终坚称自己没有杀人，态度异常坚决。 这让龙子涵对这件案子产生了一丝质疑，所以，也就迟迟没有落案。 而就在这时，莫北带着金旭回了警局。 莫北介绍道：“龙少，这是死者的丈夫，刚刚已经去认过尸了。” 金旭双眼赤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不等龙子涵开口，金旭便开门见山的问道：“龙少，你能不能告诉我，乐乐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龙子涵犹豫了下，回答道：“乐文瑶女士是被人淹死的，我们找到了嫌疑人，但还不确定。” 金旭问道：“是谁？” 龙子涵说道：“雪莉。” 金旭惊讶的说道：“雪莉？耳边有胎记的那个？怎么可能，雪莉和乐乐已经十几年都没见过面了，她为什么要杀乐乐？而且当年她们是很好的朋友，乐乐又救过她，无缘无故，雪莉怎么会杀乐乐？” 听着金旭的自言自语，龙子涵说道：“案件还有几个疑点没有证实，不过，乐文瑶确实是死在雪莉家中的浴室中。” 金旭叹了口气，悲伤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们警方能够尽快将真凶绳之以法，我不想乐乐死的不明不白。”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会的！不过，金先生能不能配合我们一下，向我们提供有关死者的讯息？” 金旭点了点头，说道：“知无不言。” 龙子涵问道：“据佣人说，你在前晚接到了一通电话后，便不顾乐文瑶的反对，匆匆离开了家。” 金旭脸色难看的说道：“对，都怪我，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强行离开，要不是我去见他们，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龙子涵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去见了谁？” “前段时间，我接到一个自称是我大哥的男人打来的电话，他希望我们一家人能见一面。但是，乐乐她是个独占欲非常强烈的人，她不允许任何人跟她争夺我，所以她死活不同意我和家人相认。” 听着他的叙述，龙子涵想起了艾琳对死者进行的心理解刨。 艾琳说，死者乐文瑶对丈夫金旭有一种病态的依赖感和独占欲。 而金旭忽然出现了血脉相连的家人，这对乐文瑶来说，是一种打击。所以，她才坚决不许金旭去和他们相认甚至是见面。 “可前天晚上，大哥打来电话，说我爸快不行，死前想要见我最后一面。在乐乐看来，我回去，就意味着认祖归宗了，我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所以，她坚决反对，而我，也作出了从小到大第一次违背她意愿的事情。却没想到，就是这个‘第一次’，竟然让我永远失去了她……” 失去挚爱的痛苦，将金旭整个人都压垮了。 他目光有些呆滞，但却难以掩饰神色之间流露出的绝望和痛苦。 龙子涵问道：“死者平时多于接触什么人？” “她除了我，谁都不愿意理。如果不是去医院，她连家门都不愿出。别说仇人了，连朋友都没有。就是家里的佣人，她都没有和他们接触过。平时都是我陪在她左右照顾她” 金旭忽然抓住龙子涵的手臂，激动的说道：“所以我很难想象，谁会去伤害一个不说话而且还残疾的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 “金先生，请你冷静下来！”龙子涵高声喝止他的行为。 金旭渐渐平息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 龙子涵说道：“没关系。金先生那晚连夜离家，去见父亲和大哥，去的是哪里？” 金旭说道：“他们住在塘西县，他们在电话里给了我确切的地址，我连夜开车赶了过去。塘西县很远，我到天亮才赶到。当时老爷子就吊着一口气，见到我以后就去了。后来，在灵堂里披麻戴孝了一天一夜，今天一早就赶回来了，只是没想到……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堂堂七尺男儿，当着外人面痛哭流涕，本该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而此刻，听到的人无不为之心疼。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是真的伤了、痛了…… “金先生，稍后麻烦你将家中的地址或者电话给我们，方便我们核查。” 金旭点了点头，拿过纸笔，写完后，递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说道：“谢谢你的配合，案情一旦有了结果，我们会联系你的。” 送走金旭后，龙子涵差了一下塘西县附近的的警局，让他们直接****核查金旭的口供。 而最终被证实，金旭确实没有说谎。 龙子涵坐在办公室内发呆之际，艾琳走了进来，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问道：“在想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在想这个案子的疑点。” “虽然证据都指向那个雪莉，可有些事情说不通。” 龙子涵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说道：“对，确实有些事情说不通。” 艾琳说道：“她们原本是好朋友，乐文瑶曾经又救过雪莉的命，在失去联系多年后，再次相见，雪莉根本没有理由和动机去杀了她。” 196.第196章 新案 龙子涵说道：“不过，最说不通的就是雪莉晕血。我不相信，一个有严重晕血症的人，会有胆子去杀人。死者额头上的伤是生前在浴缸中挣扎造成的，那个伤口的出血量，足够吓吐或者吓晕她了，又怎么会那么顺利得手？” “她晕血？”艾琳有些惊讶。 龙子涵说道：“对，似乎非常严重。” “啊，如果凶手真的不是雪莉，那线索不就等于全断了？” “恐怕是这样的！”楚伊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继续说道：“经过**取证，我发现雪莉右手手腕有腕管综合症。” 龙子涵问道：“那是什么？” “腕管综合症又称迟发性正中神经麻痹，是正中神经在腕管内受压而引起的手指疼痛、麻木和拇指肌肉无力感等症侯。当局部骨折脱位、韧带增厚或管内的肌腱肿胀、膨大引起腕管相对变窄，致使腕部正中神经慢性损伤产生腕管综合症，属于“累积性创伤失调”症。而乐文瑶头部留下的指印是右手，如果一个人有腕管综合症，她会本能的避开右手，而不是用容易产生剧烈疼痛的右手来行凶。” 龙子涵眯起了眼睛，说道：“所以，线索全断了！又是一起无头公案吗？上一起未结的案子，一样没有线索……” 头一个案子没了线索，眼前的案子悬住了，而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仅仅是在第二天，就又来了一个新案子。 案发现场，一盆烧成灰的炭。 屋内两扇窗户紧闭，门脚前放着一条用来掩门缝的小毯子，而门上的锁已经被撬掉。 屋内的设施很简单，一个书桌，书桌上摆放着几本书和纸、笔。 一张约1米5宽度的床上，躺着一名女死者。死者皮肤樱红，面部已经出现点状红色尸斑。 床头柜还放着一个收音机，看起来，死者经常在睡觉前听这个收音机了。 龙子涵看向死者的脸厚，有些惊讶的说道：“怎么是她？” 这个叫做古小溪的姑娘，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跟自己的堂妹一起逛街、追偶像，想不到，现在竟然冰冷冷的躺在了这儿。 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1点至2点左右，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此时，死者家属在外哭的几乎断了气，吵的龙子涵不禁有些心烦。 见龙子涵皱眉，莫北说道：“死者的父母不相信女儿会自杀，他们一口咬定女儿是他杀，是有人杀害了她女儿。” “为什么？” “据死者母亲说，她女儿约了好朋友，明天要一起去见一个知名的作家……” 莫北还未说完，龙子涵就将话接了过来，说道：“死者很崇拜那个作家，既然已经约到了，她就不会爽约，更不会在自杀前主动约好友和那位她所崇拜的偶像！” 莫北有些惊讶的问道：“龙少怎么知道？” “笨！”艾琳嫌弃的说道：“一看你们龙少就认识这个姑娘啊。” 龙子涵说道：“死者是我堂妹的好朋友，她崇拜的作家，也是我的朋友。对于他们之间的情况，我或许会知道一些。”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了！” “去将死者的父亲叫进来。” 莫北应道：“是！” 死者的父亲走了进来，神色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悲哀和心痛。 龙子涵问道：“这个烧炭的盆是哪来的？” 古吉祥说道：“一直在小溪窗外的墙根下摆着的。” 龙子涵朝着窗外看去，德卢卡蹲在地上，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正在研究中。 他问道：“昨夜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古小溪是什么时候？” “是……”古吉祥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10点钟的时候，我当时还骂了她！” 龙子涵问：“因为什么？” “她跟朋友出去玩到晚上9点钟才回家，我就骂了几句。可我骂她，她还很开心的和我说，她和好朋友逛街见到了偶像，还约了他明天去吃饭。我跟她妈见她确实很开心，也就没过多的说什么。只道了句早点睡，便回了房间。” 龙子涵又问道：“早上是谁发现古小溪死亡的？” “早上我老伴喊她起来吃早饭，这门怎么拍，里面都没有半点反应。她着急了，喊来了我。拿来了工具，撬掉了暗锁。这推门一看……” 古吉祥哽咽了起来：“我觉得，女儿是天塌下来都不会自杀的人，她一向开朗、外向，不会这么想不开的。” 龙子涵说道：“古小溪究竟是自杀还是谋杀，我们会给出结论的，我不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的。稍后，我们会将尸体带回去做详细尸检。” 古吉祥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了！” “你们家里都住了些什么人？” 古吉祥回答道：“除了我们老两口，就只有她大哥、大嫂，还有弟弟。” 龙子涵在古小溪的书桌上扫了一眼，问道：“你们看到她经常随身携带的相机和那本《案件》的书了吗？” 古吉祥在这个并不大的小卧室里看了一圈，随后摇头说道：“没有！这很奇怪，她一向将这两样东西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怎么不在了？” 龙子涵打开衣柜看了看，随后又关了起来，说道：“不止相机和书不见了，连她经常背着的包也不见了。” 古吉祥立刻瞪圆了眼睛，说道：“昨晚我看着她背着包回来的！” 龙子涵问道：“半夜的时候，可曾听到过什么异常的响动？” 古吉祥摇了摇头，沮丧的回答道：“没有！而且我们睡觉死，两个屋子中间隔着一个院子，不是太大的动静儿，半夜里我们是听不到声响的。” 龙子涵又和古吉祥打听了一下古小溪的近况以及人际交往，不过，他们家似乎对古小溪管束太多，以至于古小溪根本不愿意和他们说自己在外面的事情。所以，古吉祥能够提供的线索委实不多。 龙子涵来到门口，蹲下身，看了看门的底边，然后沿着边摸了一下…… 197.第197章 书中的案件 随后，龙子涵的目光落在了掩门的小毯子上。 在确定没有什么线索后，他将小毯子放入证物袋中。 紧接着，龙子涵走到那盆炭前，发现了一块盆边有一块黑色异物。他小心将这块异物取了下来，同样装进了证物袋中。 艾琳说道：“窗户没有强行破开或者被撬动过的痕迹，门上被撬下来的暗锁锁孔内，摩擦完整，没有异常划痕。经过我多年的经验得出结论，如果是他杀的话，这个凶手不是有她房门的钥匙，就是她房门没锁。” 这时候，楚伊人蹲下身，在床边的暖壶上提取着指纹。 随后，她拿起水壶盖，将水壶摇了摇，说道：“暖壶中只有一个水底，看样子，不够喝半口。” 龙子涵听后忽然愣住，他问向古吉祥：“她房间内为什么没有水杯？” 古吉祥错愕的说道：“水杯？之前有一个玻璃杯的啊……难道是没有水喝，带着杯子去厨房间倒水了？我过去看看！” 听到古吉祥的话，龙子涵和艾琳两人顿时一愣，随后，默契的看向对方。 艾琳说道：“我跟过去看一下！” 楚伊人检查完了尸体后，在房间内的各处提取指纹。 不一会儿，艾琳和古吉祥回来。 艾琳对着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找到死者的杯子。” 然而，就在楚伊人检查到门的时候，她忽然对着古吉祥发问道：“你们有带着手套推门的习惯？” 古吉祥皱了皱眉，摇头说道：“没有。”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说道：“我在门把手上采集到了几个指纹，但其中一个是带着手套留下的。”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提取来的指纹，说道：“另外几个指纹在这个手套指纹里面，却很清晰。着说明，这些指纹是后留下的，否则，这些指纹早就被擦掉了。而早上古小溪的家人曾来敲门，没反应后，肯定试图握着门把手推门……” “确实是这样。” 楚伊人话音落下，又朝着窗户走去。推开窗户，她在窗框上看了看，说道：“似乎被擦过，不过，还是找到了一粒黑色物质，似乎是窗外地面上的泥土。” 龙子涵说道：“这里地面上也有，凶手可能是趁着古小溪不在或者睡着的时候，从窗户进来的。” 说着，她将这粒泥土放进了证物袋。随后，她在窗门的把手上，又提取到了一个带着手套的指纹。 紧接着，楚伊人又继续搜集现场证物，将“装备”全部收好后，说道：“全部弄好了，就等回去开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去院子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来到院子中，众人散开，各自在属于自己的地盘上寻找着证据。 龙子涵来到后院，古小溪窗户后的那边菜地里，找到德卢卡，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德卢卡说道：“这里被人扫过，不过，我还是找到了几个长度大致在26。5厘米左右的鞋印。照理说，这个人的身高应该在1米76至1米78左右。但是……” 龙子涵将话接了过来，说道：“但是，留下的鞋印鞋底中间的部分较深，外围却很浅。如果是穿正好的鞋，留下的鞋印，用力的地方应该分布在鞋底。所以，有人应该是小脚穿大鞋了，而且还大了不少！” 德卢卡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不过，我还发现，窗台下的泥土上有鞋底碾压、摩擦的痕迹，上面有些不起眼的粉末状物体。于是我提取了泥土样本，等着回去做检查。” 龙子涵毫不吝啬的夸道：“干的漂亮！” 德卢卡笑道：“你要请客吃顿好的！” 龙子涵说道：“没问题，不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解决了案子再说吧。走，在古家内找找，看看有没有和这个鞋印相符的鞋。” “好！” 回来前院，众人似乎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利线索。 龙子涵和德卢卡对比了古家每一个人的鞋，并做了鞋印取证后，一行人带着尸体以及所有证物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之后，楚伊人和德卢卡立刻带着尸体和证物回到了字迹啊工作室，做进一步的详细尸检。 而龙子涵已经将龙雅秋和陆信，请来了警局，要求他们协助调查。 然而，龙雅秋哭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呜呜呜……本来、本来都说好了，今天和陆信一起吃饭的啊。她那么崇拜陆信，喜欢陆信，这饭没吃，她怎么可能自杀？再说，她最近心情也没有不好，情况都如往常一样正常，怎么可能自杀？呜呜呜……” 龙子涵头疼的说道：“龙大小姐，你到底还要哭多久？你就不想尽快帮你的好朋友找到杀害她的凶手吗？” 陆信递给龙雅秋一个手帕，说道：“你先别哭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龙雅秋接过陆信的手帕，擤了一把鼻涕问道：“啊？什么？” 陆信问道：“你听说最近的案子了没？” 龙雅秋迷茫的反问：“听说了一些，怎么了？” “你难道不觉得最近的案子都很熟悉吗？” 陆信的问题让龙雅秋顿时呆住。 陆信看向龙子涵说道：“雨夜的凶徒、溺毙的躶尸、烧炭自杀案，这三个案子，都是我书中的案件，但它们最近好像被搬到了现实。” 龙子涵顿时警铃大作，他问道：“在你的书中，这三个案件是怎样的？” “它们是独立的个体，每个案件都有属于自己的原因、证据以及作案动机……” 当陆信将三起案件叙述完后，龙子涵说道：“你所写的案子，凶手都留下了证据，被警方捕获。但是，我们在调查的案件，几乎没有线索。而且，她们三个人完全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这似乎又没有什么相同点。凶手可能是一个人吗？” 龙雅秋炸了眨眼，莫名的问道：“难道是巧合？” “三起案件都巧合的跟陆信的书同步了，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龙雅秋叫道：“啊，堂哥，我要被你弄疯了，怎么说的都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198.第198章 祸起美人痣 龙子涵忽然说道：“等等，或许有！” “有什么？”龙雅秋好奇的问到。 龙子涵拿出上两起案件死者的照片，问道：“你认识她们俩吗？” 陆信看着照片说道：“见过，她们确实是我的书迷。她们都曾找我要过签名，还顺便聊了几句。” 龙子涵说道：“看，这就是想通点！” 陆信惊讶的说道：“所以，我的推测没有错，凶手真的是借着我的案件做下了连环杀人案？凶手是在喜欢我的书迷，或者是跟我有接触的书迷中寻找猎物、伺机下手？”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那死的人就更多了。” 随后，他指着照片上的死者说道：“三个案件中，三个女死者的嘴唇附近都有美人痣。我觉得，凶手在找的，或许就是这颗美人痣！” 龙雅秋不可置信的问道：“堂哥你是说，凶手在陆信的书迷中，寻找和陆信有过接触，且嘴唇周围有美人痣的女性下手？” 龙子涵问道：“我们在古小溪的房中，没有找到陆信的那本书，还有她拍照的相机。” “这怎么可能？小溪那么宝贝陆信的书，更何况那本书上已经签了陆信的名，她不可能弄丢的。相机里还有我们和陆信的照片，那就更不可能乱放了，怎么会不见了？” 龙子涵说道：“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的书和相机都被拿走了。而另外两起案件，我们都没有在死者家中发现陆信的书或者照片。这情况，在明显不过了……” 陆信说道：“老天下雨、瘫痪的女人洗澡，这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凶手能够随意的运用我书中的案件，想必是对我的书非常了解。从这一点上可以肯定，他（她）应该是我的书迷。” 龙子涵下了结论：“所以，她不止杀了和你有过接触的书迷，还拿走了他们保存的有关我的一切东西！” 龙雅秋震惊的说道：“好变态的独占欲！” 陆信说道：“这个凶手不光复制了我的案子，更将自己的案子从我写的基础上完美的升级了。” “啊，原来这起案件这么有趣啊！”一直在门外偷听的艾琳没忍住，径直开门走了进来。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准备发表一下什么言论？” 艾琳挺着个肚子，来到办公桌前，拿过龙子涵手中的照片，一边看一边说道：“通常的连环杀手，都在他成长过程之中，受到很大的心理创伤或者生理创伤才会变成这样的。” 龙雅秋点了点头，懵懵懂懂的说道：“似乎有点道理啊！” 龙子涵说道：“她的话可不是有点道理这么简单，她可是专攻犯罪心理学的。” 龙雅秋崇拜的看了一眼艾琳，随后，看到陆信拿着纸笔在写什么，她就问了：“哎，陆信，你在干嘛？” 陆信头也不抬的说道：“将刚刚艾琳小姐说的话记录下来，而且，这个案件给了我一个灵感，我要把它记录下来。” 龙子涵问道：“你想写一个书中的书中案？” 龙雅秋迷茫的问道：“堂哥，你是什么意思啊？什么书中的书中案？” 艾琳爱怜的揉了揉龙雅秋，一脸惋惜的说道：“真是个天真、单纯，思维模式简单且一体化的笨丫头，一点没有遗传到龙家的狡猾啊！” 龙雅秋被艾琳的话给逗笑了，只是，刚刚哭花的妆容，搭配起来脸上的“妆”，显得有些诡异。 陆信说道：“这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如果能写出来，感觉效果会不错的。” 艾琳看向龙子涵，说道：“而如果真的像你们推测的，凶手在陆信的书迷中，寻找嘴角有美人痣且和陆信有过接触的女人，那么，这颗‘痣’对于他（她）的阴影恐怕是相当之大。凶手在阻止这样的人继续跟陆信有接触，他甚至恨嘴角有美人痣的女人。” 这时，楚伊人带着尸检报告走了进来。 楚伊人见到屋内有旁人，所以，没有开口说出自己查到了些什么。 毕竟，有相关规定，法医尸检是要对外保密的，因为这会影响案件侦破。 龙子涵却说道：“伊人，挑重要的，口头陈述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既然他这么说，她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们死者胃部残留物中发现了胶囊、安眠药、感冒药的成分。” “这不可能！”龙雅秋叫道：“古小溪这几天一直感冒，白天晚上都昏沉沉的，随时都能睡过去的样子。她怎么可能吃安眠药？是谋杀，我就说了是谋杀！” 龙子涵说道：“雅秋，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听你堂嫂把话说完？” “呃……”龙雅秋尴尬的闭上了嘴巴。 楚伊人继续说道：“雅秋说的很对，感冒的人本身就易乏、犯困，而且感冒药本身就具有安眠、镇定的作用，所以，死者没有必要吃安眠药。而正常人也都不会将这两种药物混合服用的。据我对她一面之缘的了解，我觉得她是一个有独立思维的正常成年人，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龙雅秋嘴角抽了抽，真心不知道要怎么接这句话了。 而其他人却显得很********，尤其的她的堂哥。 陆信感慨的说道：“而且如果她要自杀，也就不会吃感冒药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至少可以证明，死者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另外我们找到的指纹，除了那个带着手套的指纹，其余的都是死者和家人留下的。窗台上的黑色物质，已经被证实是泥土，成分和死者窗外的泥土相同。而窗台下提取的泥土中，有感冒药的成分。烧炭盆中的黑色物质是烧焦的塑料……” 陆信说道：“烧炭自杀案、安眠药，现场没有凶手的指纹，这可以证实，凶手的确是按照我的小说行凶的。” 他写的那起烧炭自杀案，死者就是服下安眠药后，死于烧炭。然而，这却不是自杀，是他杀…… 199.第199章 设局 一切都是凶手故布疑阵，让人以为死者是为确保死的“安全”，选择了双重保险。 龙子涵分析道：“那扇窗户离着床头柜很近，伸手就能够到。就在死者准备吃感冒药睡觉的时候，发现没有水了，于是，她将药瓶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后，就端着水杯去厨房倒水。而凶手趁着她离开，将床头柜上的感冒胶囊打开，将里面的药倒掉在了地上，装入自己准备的安眠药，随后放回了床头柜上。死者端着水会来，将感冒药吃掉后，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然后，凶手从窗外跳了进来，制造了烧炭自杀的假象，还将那个药瓶烧毁了炭盆中。还顺带将古小溪的书、相机带走。” 古小溪疑惑的问道：“可凶手怎么就能确定，小溪一定会吃到那个带有安眠药的胶囊？” “普通的感冒胶囊一般有24粒，一日3次，一次3至5粒，你也说她这几天都在感冒，一直在吃药。那你说说，那瓶药里面的药还会多吗？” 龙雅秋恍然大悟的说道：“刚好那些药剩下没几粒，或许就够小溪一次吃完的，所以，凶手换掉了胶囊内的药物。” 龙子涵随即皱起了眉，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道：“但是，水杯为什么没了呢？他（她）拿走古小溪的水杯做什么？” 众人保持安静，便于他思考。 随即，龙子涵说道：“凶手爬进屋中的时候，为了落脚时候轻声一些，需要借助外力。如果他（她）的手压在床头柜上，床头柜不稳的话，可能会让上面的水杯落在地上。所以，他进屋之前，将水杯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话说，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除了凶手的大概身高，和一个完全不属于他（她）的鞋留下的印，和一大堆可能性的推理，什么都没有。” 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龙子涵。 在难题面前，大家都下意识的看向龙子涵，等着他来定夺，这是一种信赖和依靠，而龙子涵此刻只觉得有压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众人以为等不来龙子涵说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什么？我不同意！那是个变态，这么做的话，万一那个凶手将矛头指向了陆信，陆信岂不是很危险？” 当龙子涵说出自己的想法后，龙雅秋立刻出言反对。 龙子涵说道：“你听我说，凶手如此喜欢他的书，又了解陆信的动向，必然是经常跟着陆信。不用这种方法，或许真的挖不出来他（她）。” 龙雅秋问道：“经常跟着陆信？那不就是他妈妈？” “不是！” “不是！” 龙子涵和陆信异口同声的回答，让艾琳微微侧目。 “呦，看来龙少不光是和咱们警队的人有默契。” 龙子涵白了一眼艾琳，解释道：“第一个雨夜的案件，我们预测凶手比死者高20公分以上，那就是说，凶手身高应该有1米7，而陆信的母亲只有大概1米5左右。” 陆信说道：“我妈只有1米52。” “陆信的母亲虽然经常跟在他身边，但是，她还要管家。她这头照顾儿子衣食起居，那头管着一家老小的经济来源，哪有空去天天追杀儿子的仰慕者？再说，他母亲如果是凶手的话，不会等到这么晚才开始杀人，更不会亲自动手。凶手应该是最近才迷上陆信的书，开始对他进行跟踪的。” 陆信微微皱眉，说道：“龙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青月帮帮主是你父亲，你父亲死后，青月帮交到了你大哥手中。你母亲辅佐你大哥坐稳位置的同时，还要照料患有心脏病的你，可谓是忙里忙外。” 陆信有些尴尬的说道：“呵呵，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是兵，我是贼，我怕你嫌弃我的出身，不再和我来往了，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很好！” 艾琳分析道：“以你的身份，出门在外，司机或者保镖必然是跟着的。所以，那人应该只能是远远地观察你。又或者在你书迷扎堆等你的时候，混在她们中间，将自己大隐隐于市了。” 龙子涵赞同的说道：“我想也是这样！” 陆信说道：“那就照着龙少的剧本走吧，我同意这个计划。既然事情由我而起，我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这和你并没有关系，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我们只是需要你帮忙。介于你的身体状况，如果你心怀不安，或者不想冒险，我会取消这个计划，从新安排。” 陆信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从新换计划了，你也知道，这个计划是能最快找出真凶的办法。跟何况，我相信你！” 这一句“相信”，让龙子涵心头一闷，他说道：“谢谢！” 陆信扬起一抹阳光式的微笑，说道：“不用客气，能有机会亲身经历一个案件的破获，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会让我的灵感更加丰富……” 两天后，又到了电台播音员为听众解毒陆信书中《案件》故事的时候了。 然后，今天的节目，给了听众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案件》的执笔作家----陆信，竟然亲自现身说法。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案件》的书迷朋友们，大家中午好，我是陆信……” 主播说道：“你从前很少现身，也不接受访问，更不会来上节目，是什么让你从幕后走到台前了呢？” “我一直都有心脏病，家人很担心我，一直将我保护的很好。而我也一直认为，外面的世界很乱、很糟糕，会伤害到我脆弱不堪的心脏，所以，我的世界只有家里那么大。前几天，我认识了一位新朋友，她和一样，是一位心脏病患者。她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她说我可以试着接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可怕……” 200.第200章 嫌犯现身 主播说道：“想必，那是一个很美的姑娘吧？” 陆信下意识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主播笑道：“看你刚刚的表情就知道了，而且以你现在这样的年纪，正是热情如火的时候，能打动你的一定是个姑娘了。” “呵呵，让你见笑了！” “那么言归正传，听说你最近在写新案子了。能不能和我们透露一下？” 陆信笑道：“今天来，主要就是跟大家分享的。我新的案子已经开笔了，讲的是一个写悬疑推理的小说作家的案件，被一个嗜杀成性的变态凶徒堂而皇之的搬到了现实世界。” 主播好奇的说道：“咿？这个案子倒是蛮有趣的，以前没有见过，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陆信坚定的说道：“这种变态最终的结果当然只有一个了。” “陆信，我很想知道，是什么给了你写这个故事的灵感？” 陆信说道：“因为最近，我发现有人模仿我书中的案子，在现实社会中，做下了影响恶劣的重案。也就是这件事给了我灵感，让我写这样一个故事。不过，至于具体的，我现在不方便透露。” 主播惊讶的说道：“竟然有模仿你书中的案子？” “对，不过，他（她）似乎忘记了，我书中的案子，最终都被警方破获了。” “他（她）是你的书迷？” 陆信回答道：“我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样的书迷，只能说，他看过我的书，并无耻剽窃了我的点子。这让我感觉到恶心！” 不难听出，陆信的话语中，有着明显的厌恶感。 “借着这个节目，我想告诉那些潜伏在黑暗中，企图破坏规则的人，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不要试图挑衅警方和法律，否则只是在自取灭亡……” 节目做完了，陆信被接了回家。 翌日，陆信接到一通电话后，换上了一身正装，坐上了车，来到了一家装修十分温馨的小餐厅中。 “陆信！” 刚刚推门而入，里面座位上的姑娘便站了起身，开心的朝着他挥了挥手。 陆信朝着她走了过来，微微笑了笑，问道：“等了很久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也只是刚刚到。要吃点什么吗？” 陆信说道：“听说这里的干贝鸡丝粥不错，我来一份试试。” “这么清淡啊……” 陆信笑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只吃这么清淡的。” “好吧，好吧，服务员，来一份干贝鸡丝粥，一份海鲜粉。” “好嘞，两位稍等！” 点好后，女孩儿将包包里的几本书拿了出来，又踢过来的一支笔，威胁着说道：“帮我把这几本书都签个名，不然……你知道的哦！” 陆信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她手中的笔，拿过那几本书挨本签下他的名字。 女孩儿开心的笑道：“就知道你会乖乖听话了！” 两人一顿饭吃的有说有笑，而不远处，一双阴狠的眸子，正透过望远镜，死死的盯着他们。 两人离开餐厅后，道了声再见后，各自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在随后的几天里，两人相见越来越频繁，看起来，感情也在逐步加温。 而这一天，陆信和女孩儿在喝下午茶的时候，一群书迷涌了进来，朝着让陆信签名，陆信笑着，帮大家一一签了名。 一个女孩子八卦的问道：“陆信，这位小姐就是你之前在节目里说的，很美的姑娘吧？” 陆信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称赞道：“对！很美！” “哇……好深情、好感人啊！” 就在大家感慨之际，一个女孩儿问道：“陆信，这位小姐叫什么？她是做什么的？” “对啊陆信，这位小姐是做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书迷们顿时炸了，问题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陆信只是礼貌的回答道：“我只能说，她在我的眼中是天下无双，其余的只能无可奉告了，因为这是属于她的个人**。大家都知道，我们的身体状况都不是特别好，我们需要安静，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当大家看向那名女孩儿的时候，女孩眉头轻轻皱起，尴尬的说道：“陆信，我想回去了！” “我送你……” 随后，在书迷们的失望中，两人坐这车绝尘而去。 一个占地面积不大的房屋中，一对母女坐在窗前的餐桌上用着晚餐。桌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的饭菜，可以看出，这个家今夜只有她们两人。 用过饭后，女孩儿笑着帮母亲收拾碗筷。 而下一刻，女孩儿手一滑，手里的碗摔在了地上。 随即，她脸色大变，右手扶着胸口，大口气大口气的喘着。 她的母亲似乎在她身上搜索着什么，无果后，她的母亲紧张的交代了几句后，边冲出家门。 就在女孩儿倒在地上，努力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的时候，家中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一个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渐渐走近，随后，拿过沙发上的靠垫，朝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儿走去。 正当来人要准备用手里的靠垫捂在她脸上之时，原本虚弱无力，躺在地上努力呼吸，苦苦挣扎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凌厉的目光射向来人。 只见她手握一把匕首挡在胸前，迅速起身后退，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病弱的模样，反倒像是一只看到猎物，伺机而动的猛兽。 来人手一顿，本能的朝后退开一步。 这时，房内响起一道一声：“想在才知道怕，会不会有些晚了？” 来人厉声问道：“谁？” “我？我是龙子涵，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龙子涵从屋内走出，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朝着来人一步步走近。 来人立即转过身，本欲夺门而出之时却发现，那个刚刚离开的“母亲”，此时正带着许多警察站在门外，举着枪，对着自己，戒备的看着自己。 “哈哈哈哈……”来人疯狂的笑了起来。 女孩儿靠近龙子涵，轻声问道：“龙少，她怎么了？” 201.第201章 无双 女人指着他们身后的桌子，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哦。我只是看到那里有陆信的照片和书，心生羡慕，企图偷盗而已。” “如果三两句话说说就能洗脱你的嫌疑，那我们警方也太好骗了。你行凶带着的手套，以及杀古小溪时，穿的那双属于男人的大鞋还在家中吧？另外，你在杀酒家女的时候，留下了指纹，凶手是不是你，自然一对比就知道了。” 女人惊叫道：“这不可能！” 龙子涵邪魅一笑，说道：“怎么不可能？你将谭冰的手电筒，包裹在自己的雨衣中，丢在距离案发现场相对来说较远的垃圾桶内的时候，你的指纹留在了手电筒上和雨衣内侧。” 女人愣住，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一定没想到，大路正在抢修，垃圾车根本进不来，所以，那些垃圾并没有被带走。” “哈哈哈哈……” 女人突然间疯狂的大笑起来，龙子涵一旁的姑娘问道：“龙少，她不会疯了吧？”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如果她不是疯子，又为什么要杀那三个无辜的女人呢？” 听到龙子涵如此说，她的深情立即变得狠历起来。 她扬声说道：“什么无辜，她们全都该死，她们是坏女人，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龙子涵问道：“她们怎么该死了？” “她们以为长了颗美人痣就真的美丽妖娆，借着美色企图攀上富贵。表面看上去比谁都纯洁，实际上，都是肮脏、龌龊、下贱，不要脸的女人！” 她猛地看向龙子涵身旁的女孩儿，憎恶的说道：“我不能让这种女人接近我最崇拜的偶像，更无法接受，因为你们这样的贱女人，让偶像对我厌恶。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话音落下，她反应迅速的朝着女孩儿冲了过去。 岂料，那女孩儿竟然是个练家子，一个矮身避开她的攻击，一脚踢中她的膝盖后的腘窝。 女人顿时腿软，跪在地上。 见机，女孩儿一把扯过她的手，将她擒住。 龙子涵笑着说道：“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陆信的堂妹----陆无双！” 女人猛地瞪大双眼，惊讶的问道：“什么？你是陆无双？” 女孩儿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本座霸气外漏的名号时隔多年依旧有人记得啊。” 龙子涵打击道：“相信我，这和你的名字无关！” “龙少……” 陆无双从小在帮派中长大，拳脚上的功夫那自然是从会跑会跳就开始学起了。而上海滩的人，也鲜少有人不知道陆无双这个名字。 因为她太出名了！ 传闻称，她自小就爱惹是生非，不是今天打断了这个人的腿，就是明天折了那个人的胳膊。 然而，就在她13岁的一天，她的火爆脾气让她将一个成年人打废了。而那个人，正是一个帮派的头目。 自此，陆无双一战成名，声名大噪。而陆信的父亲心疼侄女，不想侄女将来和他们一样，整天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所以，将她送出了国，一走就是2年。 “陆无双！难怪他说你是他心中的天下无双，哈哈哈，我真是蠢啊！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还跟这群臭警察合谋阴我。我是在为了你哥哥好，你为什么害我！” 女人似是疯了一般，朝着陆无双怒吼着。 “你是神经病吗？阴你的还有我哥，你为什么只骂我？” 龙子涵嘴角倾斜，带着三分笑意说道：“无双，跑题了。” “哦，对！” 陆无双看向女人，说道：“你这变态刚刚不也是因为我的美人痣，想要终结了我的小命？现在和我说为了我哥好，你不觉得有点讽刺吗？还有，你应该庆幸，抓你的人是警方，而不是我大哥。否则，他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陆无双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朝着女人丢来。 女人激动的否认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龙子涵给女人带上手铐，一把拉了过来，说道：“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吧！” 当三个人走出小屋，警报解除，外面的人立刻把枪放回了枪袋中。 这时一边看戏，躲了很久的龙雅秋走了出来，她指着女人，说道：“你、你是……我见过你！” “雅秋，你认识她？” 龙雅秋点头说道：“上次相亲失败后，我就去找小溪，在天了酒店外，跟她一起等着陆信出来。后来，小溪说，如果不是陆信年纪小了点，她一定会追求陆信的。结果，这个女人就骂小溪癞蛤蟆，小溪当时回呛了她。” 龙雅秋痛恨的看向女人，眼眸中夹杂着要下不要的泪水，说道：“本来我以为她突然不理会小溪，是觉得自己理亏无话可说了，谁知道，她是发现了小溪脸上的美人痣，锁定了她。” 莫北和赵小虎走上前，从龙子涵手中接过女人，将女人带上了警车。 龙子涵揉了揉龙雅秋的头，安抚道：“别难过，都过去了。” “啊，龙少，我跟我哥回家了，以后再有这么刺激的事儿，一定要带上我啊。” 陆无双看不了这种感性的画面，于是，便和龙子涵打了声招呼，朝着不远处的轿车跑了过去。 车门打开，陆信走下车，朝着龙子涵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陆无双离开了。 回到警局，楚伊人很快将从女人身上采集到的指纹跟手电筒以及雨衣上的指纹做出的比对，结果是完全吻合。 而这女人身高为168，穿上稍微有点厚度的鞋，必然是超过1米7的。要造成谭冰身上的伤，绝对是易如反掌。 然，警方现在除了这个，暂时没有别的证物。其他的证据，就要去这女人的家中寻找了。 只不过，女人戒备心太重，拒绝回答任何问题，所以，一时间没了进展。 龙子涵派出了艾琳，让她去和那个疯女人沟通。然而，艾琳并没有让他失望，至少，被她问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江梦。 202.第202章 铁证如山 经过一番调查，刘元恒说道：“全市有十个叫做江梦的人，其中符合嫌疑人年龄的只有两个。一个住在同人巷，一个住在飞霞街。” 龙子涵问道：“她们户籍情况呢？” “户籍科的兄弟说，同仁巷的江梦和奶奶住，她的父母的名字在三年前，就已经以死亡证明取消了户籍上的名字。而飞霞街的那个江梦，父亲健在，母亲死于八年前年，第二年她的父亲娶了继母，继母和父亲有一个八岁弟弟。” 赵小虎直言道：“母亲去世八年，而继母和父亲却有一个八岁的弟弟，这说明，江梦的父亲和那个女人早就有一腿了！” 龙子涵看向赵小虎，说道：“去通知所有人和法医部，去飞霞街。” “是!” 整组人迅速赶到了飞霞街，找到了江梦的家。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疑惑的说道：“你是……” 龙子涵说道：“我们是警察，你的女儿涉嫌谋杀三名女子，现已经被逮捕，请你们配合调查！” 男人立刻惊叫道：“什么？谋杀？还三个？” “干什么啊，吵吵闹闹的！”这是，一个女人带着不满和浓浓的睡意走了出来。 见到龙子涵等人，女人脸色变了变，小声问向男人：“江雄，怎么回事啊？” 男人正是江梦的父亲，名叫江雄。 而这女人就是江梦的继母，名叫宋欣。巧的是，宋欣的嘴角下，就正好有那么一颗鲜红的美人痣。 江雄没有理会宋欣，有些焦急的问道：“我家小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子涵不答反问道：“你女儿江梦的房间在哪里？” “在，在那……” 龙子涵带着人，顺着江雄所指的方向走去。 江梦的房间虽然很干净、整洁，但却连一件像样的家居都没有。桌子、椅子、衣柜，全部都是破旧的。由此可以看出，她在家中没有丝毫地位可言。 龙子涵打开江梦的衣柜，衣柜里头虽然没几件衣服，却有一个相机。 “看来应该是古小溪的啊！”说着，顺手递给了德卢卡。 龙子涵来到书桌钱，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四本名为《案件》的书。而这四本书，封面、内容全部都是一样的。 莫北将四本书全部放入证物袋中，说道：“爱读书是好事，可惜，有三本都是杀人越货得来的。” 楚伊人看到床上有个箱子，想要蹲下身去检查，被龙子涵制止了。 龙子涵拉住她的手腕，朝着自己身后稍稍一拽，随后，自己蹲下身来，将那个小箱子拉了出来。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箱子内装着手套、帽子、口罩，还有一双42码的鞋。 赵小虎感慨道：“这江梦真是够变态的了，杀人套装用完了，竟然还带回来，放在床下。她是真不怕做噩梦吗？” 龙子涵说道：“你看不出来她穷的什么都没有吗？这套装备扔了的话，下次用，她还要花钱去买。她根本没有钱！” 将这些东西一一收好后，龙子涵走出了房间，问向江雄：“请你们回忆一下，本月12日凌晨12点左右、19日凌晨2点，26日凌晨1点左右，江梦几点回家的？” “她……” 宋欣话还没说出口，江雄便将话抢过来说道：“她在酒店做工，每天回来的都很晚。” 他的话外之音是，她女儿天天在工作，回家晚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看来，江雄对女儿还是很疼爱的。只不过，平时碍于妻子的家教，对女儿疏于关心了。 眼下他女儿出了大事，他也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度过。 这时候，一个男孩儿走了出来，骄纵的说道：“4号？4号那天，死丫头弄丢了家里的雨披，还淋着雨回来，大半夜不睡觉，还折腾我爸去照顾她。”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记得这么深刻？” 男孩儿回答道：“我妈当时说了444，死死死，她这样都没死掉，命真贱！” “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江雄愤怒的吼着儿子。 宋欣立马不愿意了，推开江雄，将孩子母鸡护小鸡一般搂在怀里，冲着江雄喊道：“你要死啊，现在是那个死丫头在外面闯了祸，你骂我儿子干什么！” 江雄瞪了一眼宋欣，说道：“你这个婆娘，你不懂就不要叫。” “我不懂什么了？你为了那个拖油瓶骂我和儿子你还有理了啊？想当初，我也是黄花闺女嫁到你们家来的。现在给你传宗接代了，人老珠黄了，没用了，你就可以吼我了是吧？” “你不要不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了！” 龙子涵瞥了这一家几口后，冷声吩咐道：“全都带回去，他们要吵，就让他们回警局吵个够！” “是！” 说着，不理会江雄、宋欣的喊叫，转身便离去……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和德卢卡立即对带回的证物做了详细鉴定。 最终，她们在手套、口罩上，分别找到了血迹反应。 而她们也那双42码的鞋上，找到了和古小溪家窗外泥土成分相同的泥土。经过江雄证实，这正是他曾经穿坏不要的鞋。 四本《案件》中，其中一本书中找到了古小溪的指纹。同样，相机的背面，也找到了一个属于她的指纹。 而据江雄、宋欣以及酒店方面给出的供词，江梦在三个女死者被害身亡的时间段，确实不知去向。 在证据面前，江梦无从抵赖，只能认了罪，美人痣案件总算是尘埃落定。 最终，江梦被警员带走，送往看守所。 莫北看着她的背影，说道：“这个江梦，案子做的得心应手，随机应变。只是该扔的东西不扔，不该扔的倒是给扔了。” 刘元恒点头道：“如果在她家找到的那些东西都不在了，我们也没那么有力的证据指证她就是杀人凶手。而那件雨衣，倒也没必要扔了。” “那女人以为雨衣上被弄伤了血渍，怕警方找到证据。” 龙子涵叹了口气，感慨万分的说道：“这女人虽然蠢笨、偏激、变态，但是也可怜的紧啊！” 203.第203章 幸福定义 莫北代替众人问道：“龙少，什么意思啊？” 龙子涵说道：“她从小失去了母亲，而得之母亲死前，父亲就已经背叛了母亲，且还有一个弟弟，这让她在心中对宋欣本就已经妖魔化了。然而，宋欣进门后，她的生活过如同在地狱一般。但她除了挨打、挨骂，对宋欣是敢怒不敢言。而宋欣嘴角附近的那颗美人痣，就在她心里成了一种标志。她觉得，有美人痣的女人，都是坏女人。”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难怪艾琳常说，性格的偏激，是环境的塑造。” “而三名死者的出现，勾起了她心中的怨恨以及愤怒。在她看来最美好、最有才华的男生，被她们的存在玷污了。但是，从小到大宋欣都压制着她，她潜意识里对宋欣很是惧怕的。于是，她将这种恐惧、愤怒、不公，发泄了在本案的三名死者的身上，制造了更大的悲剧。”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了起来，艾琳走了进来，说道：“不错嘛，龙子涵！话说你什么时候学的犯罪心理学？”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一眼艾琳，说道：“这只是常理分析。” 艾琳笑道：“好在你没有学犯罪心理学，不然，我恐怕没有用武之地了呢。” 龙子涵戏谑一笑，说道：“不，我始终相信，你就算没学过犯罪心理学，警局也有用的到你的地方。” 艾琳冷着脸说道：“别跟我说什么培养精英的鬼话啊，老娘的手艺可是不外传的。” “呵呵……” 龙子涵的笑声响起，将这案子带给人们的沉闷感扫去了一半。 赵小虎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要我说，江梦她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知道执迷不悟，苦海无涯啊！” 龙子涵瞪了他一眼，看向一直沉默着毫无存在感的楚伊人，说道：“不用理会他的话，他乱说的。” 他生怕赵小虎教坏楚伊人，让她对这两个成语的合体用法造成一个误区。 楚伊人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知道这两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小虎在开玩笑！” 龙子涵宠溺的一笑，说道：“说的没错！” 既然案子已经了结了，总要对受害者的家属们有一个交代。 龙子涵说道：“莫北，你亲自走一趟，去死者家中，将案件调查的结果通知死者的家属们。” “是！” 晚间，为了庆祝案件的告破，龙子涵请整组人去吃饭，当然也叫上了陆信、陆无双以及龙雅秋。 龙雅秋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了，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欢实，但情绪上确实已经好了许多。 大家吃吃喝喝，有说有笑。 而德卢卡似乎照顾女士已经成了习惯，坐在楚伊人和龙雅秋中间的他，时不时的还会关心一下龙雅秋，帮她倒水夹菜。 龙雅秋觉得，自己这样默默承受德卢卡的好意和照顾，似乎有些不厚道，毕竟人家是嫂子的徒弟。 于是，龙大小姐发挥了“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的优良传统美德，夹起了一块鸡翅膀，放在了德卢卡碗中，说道：“为了谢谢你的照顾，本小姐也给你夹菜，够义气吧！” 从来没被人伺候的德卢卡，第一次享受到了被人伺候的乐趣，而龙大小姐也第一次享受到了伺候别人的乐趣。 于是，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时不时的还举杯痛饮。 一个称呼对方为“好哥们”，一个称赞对方“女中豪杰”，两个神经大条，且性格相同的人，一拍即合的成为了诡异的“好兄弟”！ 一顿饭散去，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而龙子涵和楚伊人回到家，自然是直接回房。 洗漱完毕后，两人一人一边，倒在床上。 龙子涵问道：“伊人，你吃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德卢卡和雅秋只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楚伊人张开双眼，转过身，看向龙子涵，随即眨了眨眼，迷茫的问道：“什么不对了？” 龙子涵看着她一脸懵懂的可爱样子，喜欢的紧，凑了过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呵呵，没什么。” 看来，这姑娘迟钝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掉了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应道：“奥！” 龙子涵抬起头，见耳朵贴在了楚伊人腹部，说道：“让我来听听咱么家宝宝有没有踢你。” 楚伊人微微皱眉，说道：“胎儿胎动一般在18周至20周，现在感觉不到，听不到的。” “那也快了，还有4、5周咱们就能感觉到他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问道：“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龙子涵起身，将楚伊人搂在怀中，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 楚伊人说道；“你家就你一个儿子，要是我生了个女儿，你可不能重男轻女。” 龙子涵无所谓的笑道：“没事儿，那就再生，生到有儿子为止！” 楚伊人反对道：“不要，太痛了！” 龙子涵捧起她的脸，在唇间落下一吻，说道：“伊人，你好可爱！” 他那句话本来就是逗她的，她却傻乎乎的当真了，真是笨的可爱啊！ 楚伊人伸出小手，戳了戳龙子涵的胸膛，唤道：“龙子涵！” “恩？”龙子涵回了她一个好听的鼻音。 楚伊人问道：“你幸福么？” 龙子涵笑道：“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怀里，你说我幸福不幸福？” 楚伊人白了他一眼，说道：“花言巧语！我是你的全世界，那公公、婆婆呢？”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父母是生我、养我、育我的人，他们对我有情、有恩，这是我用尽一生都无法偿还的，所以我孝顺他们、感激她们、尊重他们。但是，他们却不是和我相伴一生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他们，我只能感觉到难过、不舍。但失去了你，我的后半生将会孤苦无依，你说，你不是我的全世界是什么？” “龙子涵！” “恩？” “我爱你！” “我也爱你！” 204.第204章 天外飞砖 七月中旬，伏天已至，烈日炎炎。 艾琳已经怀孕28周，休假在家，警局里少了她安静了不少，然而大家似乎还没有习惯过来。 而以往，艾琳一闲下来就跑到法医的工作室来找楚伊人“玩”，如今，恐怕最不习惯的应该就是楚伊人了。 楚伊人现在小腹还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而寻常孕妇该有的妊娠反应也不见她有，她依旧坚守岗位也算是顺理成章。所以，几位“长老”也就没有啰嗦她。 而在工作室，因为德卢卡能干，楚伊人的工作也变得越来越轻松。 楚美人终于可以退居二线，公然偷懒了，但她却觉得自己这是无所事事、无聊透顶。 这一天，法医部的鉴定工作做完，德卢卡催着她离开，无奈，楚伊人去了。 而龙子涵也恰好没有什么事儿做，于是，便带着楚伊人提前下了班。 “龙子涵，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楚伊人望着门庭若市的首饰店，莫名的问着。 龙子涵说道：“今天是我妈生日，咱们买个礼物回去，让她高兴高兴可好？” 见楚伊人点头，龙子涵将人带了进去。 两个人在柜台外细细的看着里面一件件上品，店铺老板也是个会看人的主，一看两人打扮，便知道不是穷人。 老板笑眯眯的问道：“两位想选什么？” 龙子涵礼貌回答：“还在看，暂时还未决定！” “首饰是买给谁的？是您身边这位漂亮的姑娘吗？” 龙子涵笑道：“这位是我夫人！我们要买首饰给我妈！” 老板拿出一条项链，说道：“这串翡翠珠链精灵剔透、温润的光泽，送给令堂再好不过了。” 楚伊人接过这串珠链，淡淡的说道：“翡翠项链中的翡翠含有了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长期佩戴，这些元素可以慢慢渗透入皮肤，补充人体内的不足，平衡人体的各种生理机能，稳定人的情绪……” 老板虽然不太明白楚伊人说的话，却也知道楚伊人在说翡翠的有点。 他笑着说道：“这位夫人是内行，既然如此给您打个折，五十！” 楚伊人将翡翠珠链还到店家手中，说道：“翡翠虽然好，可你这串珠链却不是什么值钱货！” 店家接过珠链，脸色难看的说道：“夫人，不懂可不要乱说！” 龙子涵说道：“翡翠又称硬玉，晶体结构致密，非常坚硬。翡翠具有油脂的强玻璃光泽，颜色不匀均而自然，绿色定向延长，翡翠内部分布深浅不一的条带柳丝状，棉絮状或班点状物，有较强的凉感，亲水性强，在成品上滴上一滴水，水珠凸起较高……” 龙子涵看向店家，笑了一声说道：“以上无论我说的哪一个条件，你这串翡翠珠链恐怕都无法达到五十元的这个标准吧？” “你……你们……”店家指着龙子涵，错愕的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龙子涵笑道：“我们不是来踢馆的，只是想给母亲买分生日礼物，这种名不副实的翡翠，还是不要介绍给我们来浪费咱们彼此的时间了。” 店家整理好自己的凌乱和惊讶，迅速挂上了属于商人独有的微笑，说道：“小的不知道两位是内行，刚刚多有得罪。店里最近得了一块上好的翡翠坠子，两位不妨看看。” 当店家拿出一块翡翠观音坠子的时候，楚伊人眼前一亮，立刻将这块观音坠子拿到了手中仔细观察。 龙子涵挑眉说道：“店家，就这块！” 店家所到：“两位是懂翡翠的行家，我也就不说这尊翡翠观音如何如何好了。咱们就开门见上，直接说说这尊翡翠观音坠子的价格好了，一百八十块！” 龙子涵坚决的说道：“一百四！” “您这砍价砍的……” 楚伊人冷声说道：“不要了！” “你们！”店家脸色阴沉，隐隐有些要发怒的意思。 龙子涵笑了：“店家，你可要想好，要么就一百四卖给我，要么，你就继续等着懂行的人来买好了。” 见两人似是要走的样子，店家喊到：“你们等等！” 龙子涵问道：“卖了？” 店家无奈的说道：“一百四就一百四，卖了！” 交易成功，龙子涵将翡翠观音放在礼盒中，交到了楚伊人手上，说道：“你给妈，妈会比较开心！”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恩，我知道了！” 就在此时，一阵尖叫声想起，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骚动。 龙子涵和楚伊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龙子涵顺手拉住一个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说道：“刚刚也不知道从哪突然飞出一块砖，幸好没砸到人！” 人们此时已经散开，生怕再来一块天外飞砖砸到自己。 不过，议论声却是此起彼伏。 “谁这么缺德啊！” “大白天的，乱丢砖头，这是要砸死人吗？” “精神病啊，个老子的！” 没等龙子涵走近，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过来。 其中的一个人问道：“大家有没有人受伤？” 人们纷纷回答道：“没有……” “有没有人看到扔砖的人？” “没有……” 那人看了看已经摔碎掉的砖，又朝着对面一排民房的屋顶上看去。 随后，他说道：“各位乡亲，我们警方会多拍些人手巡逻，大家请放心！” 看着那个熟悉的人，龙子涵嘴角不由挂上一抹笑意。 那人看向身后的警员，说道：“你回警局通知一下巡警那边，让她们尽点责任，务必保证大家的安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是！”那警员敬了礼，随后离开。 当他转过头，看到熟悉的人，有些惊喜的唤道：“子涵、伊人！” 龙子涵牵着楚伊人的手，朝着杨斌走去，笑着应道：“杨斌大哥！” 两人自从亨利案件后，朋友感情升级到了兄弟情义。 楚伊人朝着杨斌淡淡一笑，随即点了点头，算得上是打了招呼。 杨斌笑着说道：“伊人最近长肉了！” 205.第205章 实习记者 龙子涵说道：“兄弟我的儿子在伊人肚子里，自然要给她养胖了。” “龙子涵，你说过儿子、女儿你都喜欢的！”楚伊人立刻挑理。 看得出，楚伊人还是有些担心宝宝性别问题的。 龙子涵安慰道：“别在意细节，就聊天的时候那么一个称呼来代替。” 杨斌扬了扬手，说道：“得了，不用炫耀！你们来我管区怎么也不找我？” 龙子涵说道：“过来买点东西，晚上说好了回家陪我妈吃饭，所以，也就没跟你说。” 杨斌说道：“哦，那这是买好了东西，要回去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正有这个打算，而且我看你似乎也有事。” 杨斌叹了口气，说道：“有个兄弟执勤的时候受了伤，我这正要过去看看他。” “看来你跟你现在的同事们感情还不错！” 杨斌笑道：“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相处也就好起来了。” “刚刚飞砖的事情……” “我的管辖区内，这是出现的第3次飞砖了。一开始怀疑是小孩子作乱，只是加派的人手巡逻。现在看，三起飞砖都不是同一个地点，但却都选择人员密集的地方，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需要帮忙吗？” 杨斌笑道：“接我一个证物袋和手套！” 楚伊人像变魔法一样，将“装备”从口袋中拿了出来。 杨斌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随身携带这些的。” “我家这位连解剖刀都随身携带，更何况这些小玩应。别客气，随便用哈！” 杨斌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我先去收集证物，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不用理我，咱们回头再约！” “那好，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皇太后又着急了。” 分开后，龙子涵开着车，载着自家媳妇儿回了家…… “妈，生日快乐！” 两人一进家门，闫秀珍就迎了上来，而他们异口同声的祝福，让闫秀珍笑的很是开心。 “啊呀，快进来，就等你们开饭了，你爸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龙百川抗议的说道：“好歹我也是个局长，在孩子们的面前，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不成吗？” 楚伊人从口袋里拿出礼盒，说道：“妈，送你的！” “呦，这什么啊？”闫秀珍将盒子接了过来，这打开一看，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好看，漂亮，做工细致，我喜欢！” 龙子涵笑道：“妈喜欢就好。” 龙百川催促道：“快吃饭吧，走走走，都别在这儿站着了，跟门神似的，别让伊人饿着了。” “哦，对对对，伊人，你饿了吧，走，咱们吃饭去！” 来到饭桌上，楚伊人忽而瞪大双眼，看着一道让他熟悉的菜，说道：“今天德卢卡下厨了？” 闫秀珍好奇的问：“伊人怎么知道？” 楚伊人指着一盘红烧狮子头说道：“因为这道菜是他的最爱！” “啊？他的最爱？”闫秀珍有些迷茫。 楚伊人说道：“对啊，当年德卢卡刚刚来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妈妈就把午饭剩下的狮子头给了他，妈妈觉得很抱歉，可在他看来，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 “师父还记得？”德卢卡端着一锅汤送上了桌。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那个时候，你换了新环境，很惶恐。妈妈对你很好，为此花了很多心思。” 德卢卡说道：“所以，师父很嫉妒。” “所以我才一直抗拒你，奴役你。连师父这个称号，也是强加给你的！” 德卢卡笑道：“我知道！但你确实会的比我多，叫声师父就能学到本事，何乐而不为啊！然而让我高兴的是，你现在的改变。” 闫秀珍笑着说道：“都是好孩子，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人呢要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啊，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多好！”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爸，你还不发话开饭吗？让她们这样聊下去，你儿子和我儿子可要饿坏了啊！” 龙百川笑而不语，闫秀珍瞥了龙子涵一眼，说道：“行了行了，你这吃货，咱们开饭，不聊了。张嫂，开饭了！” 厨房中传出张嫂的声音：“哎，菜马上上齐……” 新的一天，警局里的伙计们都在各忙各的。 当龙子涵在办公室内翻阅着近年来的案件卷宗，然后，他的“天下太平”被冲进来的人搅黄了。 龙雅秋两处自己胸前的小牌子，骄傲的说道：“堂哥，我跟你说，我现在在《新闻时报》实习……” 当龙雅秋啰哩吧嗦，吵吵闹闹说完后，龙子涵瞥了一眼她，毫不留情的拆穿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写一篇警局案件侦破的报道，借此从实习转成正式！” “呃，我没这么说，不过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 龙子涵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也知道，警局很多事情是不能对外……叮铃铃……” 电话的响声打断了龙子涵的话，龙子涵接起电话，冷声说道：“我是龙子涵！” 龙雅秋立刻凑了过来，将耳朵靠在电话边，仔细“窃听”着机密。 电话挂了以后，龙雅秋吼着脸皮商量到：“让我跟着吧，没破案之前，我保证不会报道这个案子，引起社会恐慌的，好不好？好不好？” 龙子涵没有理会龙雅秋，站起身，朝着办公室外走去，随后喊了一声：“整队出发！” “哎？堂哥，堂哥，你等等我啊……” 案发现场，一个女人趴在地上，有太阳穴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液，汇集在了头部下。 碎掉的砖头散在尸体旁的地上，一部分已经染了血。 龙子涵带队来到现场后，赵小虎等人立即在现场群众中寻找目击者询问当时情况。 楚伊人和德卢卡检查尸体时候，龙雅秋则是状着胆子，不近不远，伸长了脖子观看着，顺便偷拍几张照片。 龙子涵的观察了一下现场，随即，目光环视四周房屋及建筑…… 206.第206章 飞砖地 龙雅秋见龙子涵和楚伊人都不说话，边有些着急的问向德卢卡：“到底怎么样啊？” 德卢卡抬头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龙子涵，说道：“死者刚死不久，被飞来的砸中太阳穴，死者生前没有挣扎，几乎是瞬间毙命。我会把碎掉的砖带回去，试着拼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 龙子涵点了点头，指着路旁一排民房，和身旁的莫北说道：“这块砖和附近建筑房屋的砖外形、颜色都不相符，由此可见，是有人携带这块砖来到人群复杂的地界，蓄意制造婚论。照现场看，投砖者应该是在那一带的屋顶上袭击死者的。我们去看看！” “是！” 就在两人离开后，德卢卡看向龙雅秋问道：“你不跟着龙少过去长长见识吗？” “哦，对！”龙雅秋反应了过来，傻愣愣的说道：“我先跟过去瞧瞧，你有消息要告诉我啊。” 德卢卡笑了笑，说道：“好！” 龙雅秋离开后，楚伊人低着头，一边收集着碎掉的砖，一边说道：“难怪龙子涵说，这两个人不对劲，看来还真是不对劲啊！” 听到楚伊人碎碎念，德卢卡问道：“恩？师父，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对劲了？” 楚伊人抬起头，看向德卢卡，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讨厌龙子涵的堂妹啊？” “并没有……” 楚伊人恍然大悟的说道：“哦，那就是喜欢了！” 德卢卡哭笑不得的问道：“楚大小姐，您这是从哪得来的高谈阔论？” “上次聚餐回家后，龙子涵说你们不对劲。刚刚看你叫雅秋跟上去，我猜测，你不是讨厌她跟着我们，就是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事情。但是，你很少这么好心。所以，我觉得你喜欢她！” 德卢卡叹了口气，说道：“师父就别操心了！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人，而我并不是雅秋的那个人。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她的性格，做为朋友，我会珍惜她的。” 楚伊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处理现场。 龙子涵我一排民房后查找着，最终，在一户人家的墙后，找到了几个踩踏过的痕迹。 看着墙上的痕迹，龙子涵非常肯定的说：“抛砖的人，就是由这里爬了上去，再顺着梯子上了二楼。” 龙雅秋挑眉问道：“堂哥，你就这么肯定？” 龙子涵轻笑：“上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龙雅秋嘴角一抽，说道：“你不会让我爬上去吧？” 龙子涵嫌弃的说道：“当然不是，我怕你破坏了现场证据。” 龙雅秋耸了耸肩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我见识见识吧！” 龙子涵提醒道：“不过，你别忘了答应我的，没有破案之前，不准公开任何信息，以免打草惊蛇。” 龙雅秋扬了扬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要爬上房顶易如反掌，只不过怕破坏了现场，所以，龙子涵以警察的身份，进入了民宅内，要求户主协助调查。 此户人家的房顶是平面的，从屋内有楼梯直接通向房顶，房顶上放着几盆花花草草，以及晾晒的衣服和被子。 龙子涵站在这户人家的房顶上，环视一圈后，走向墙边，墙沿上找到了半个鞋印，不过是后半段，而墙角还有一个烟头。 龙子涵问着户主：“街上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男主人回答：“睡觉啊！我上夜班的，白天这个时候，基本都在家睡觉的。” 看到男人眼角上带着眼屎，一脸倦意，头发蓬乱，一看就是还在睡觉被人从被子里吵醒的状态，而吵醒他的人，也正好是龙子涵他们。 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龙子涵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结。 他问道：“当时家里还有别人在家吗？” “没啊，我爸妈今天去喝喜酒，媳妇儿上班，孩子读书，就我自己在家。” 龙子涵问户主：“你家有谁抽烟？” 男人说道：“以前我爸抽烟，后来发现我有哮喘，一沾烟味就咳嗽的厉害，后来他就戒掉了。算起来，也戒了十来年了。” 龙子涵朝着街上喊道：“德卢卡！” 德卢卡抬头看了过来，看到龙子涵朝他招手，转头对楚伊人说道：“他叫我自己去，恐怕是因为师父现在不方便。我去看看，这里交给师父了。” 看着德卢卡离开，楚伊人摇了摇头，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常言道，教会了师父饿死徒弟。” 她的话刚好被经过的刘元恒听到，刘元恒调侃道：“没事儿，楚美人以后即便不工作了，凭咱们龙少殷实的家底也养得起你……”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的配合，这里交给我们，稍后有需要，我们会再麻烦你的！” 男人点了点头，应道：“哦，好！” 与此同时，德卢卡也赶了过来。 将烟头放入证物袋后，德卢卡拓下墙沿上那半个鞋印后，又在附近取到了一个指纹。 龙雅秋有些着急的问向德卢卡：“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德卢卡笑着解释道：“大小姐，我只是在能力范围搜证，换句话说，我只负责尸体和证物，破案是警方的事情。” 龙雅秋撇了撇嘴：“好嘛，好嘛，我知道了！” 龙子涵对德卢卡说道：“后墙上有脚尖的脚印，你试试能不能拼出一个完整的鞋印，大概测量出这个人的身高。” 龙子涵看到下面刘元恒打了一个手势，对身后莫北说道：“叫人上来拍照，回去了！准备回去了！” “是！” 龙雅秋一路小跑追了上去，一边跟一边问着：“哎？堂哥，怎么就回去了？怎么不查了啊？” 德卢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麻烦！” 回到街上，刘元恒迎了上来，向龙子涵汇报着问来的讯息：“死者名叫张惠，20岁，家里都是普通、本分的人，没有仇家，已经派人去通知家属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做好现场记录，回去再说。” “是！” 207.第207章 ******性人格 警局，龙子涵挂了电话后，严肃的和众人说道：“这个月，算上今天这起抛砖案，上海滩的各个警局接到的报案已经有6起了。而之前的5起，都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但却都是热闹的地方。”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什么？6起？还不是同一个地方？”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知道应该说万幸，6起案子，只有一个受害者，还是该说那个当场死亡的受害者不幸。”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一定要找出这个人，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 刘元恒问道：“你觉得是同一个人做的？”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龙少也这么觉得！” “昨天我在杨斌杨队长的管区内，也遇到了这样一起抛砖事件。从转头的外形、颜色看，和今天这起案件的砖头是一样的。不过，我也只是怀疑。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还要等杨斌那边送来证物对比才能确定下来。” 赵小虎问道：“那凶手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闲着没事扔砖玩吧？”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专业人士！” 赵小虎眨了眨眼睛，说道：“可艾琳不在啊！” 就在他话音落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真巧啊，看来是在说我啊！” 赵小虎傻愣愣的笑了：“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啊！”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老娘来可是有正事儿的！” 龙子涵将一组照片丢了出来，说道：“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艾琳说道：“如果是同一个人所为，那么，我怀疑这个人有反丨社丨会丨性人格。” 莫北问道：“什么意思？反丨社丨会丨性人格是什么？” “反丨社丨会丨性人格是一种犯罪型人格障碍，他们对挫折的耐受力很差，缺乏道德观念、罪恶感，情感不成熟，易激怒，有暴力行为，爱以自我为中心，缺乏自我控制能力，常不能预计自己的反丨社丨会丨行为带来的消极后果。反丨社丨会丨性人格障碍常伴有酗酒，背信，yin乱，工作失败，频繁迁徙和牢狱生活。” 莫北反问道：“所以，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因为生活或者工作不如意，认为社会对他不公平，从而报复社会？” “bingo！”艾琳打了个指响，说道：“就是这样！而且，看得出，凶手抛砖是随机、即兴的发泄，从死者的背景方面，恐怕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也是这么想的！”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事找我？” 艾琳坐了下来，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上，悻悻的说道：“是啊，而且还是私事。不过，却是非常重要，要了命的私事！” 龙子涵说道：“既然关键证物都没查出来什么头绪，就先谈到这儿吧。等杨斌那边的证物来了，直接送去法医工作室，散了吧！” “是！”众人意会，退出了，为两人关上了门。 见人走光，龙子涵问道：“什么事？” 艾琳说道：“我今早发现，楚慕辰的书中，夹着一封恐吓信。上面的内容很惊悚！”艾琳将信递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展开一看，顿时愣住。 信上是一副素描，画的是一个带着口罩的人，正在为躺在解剖台上的楚慕辰做**解剖。 虽然是黑白色，可也足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 而画纸一旁还写着：你会成为我下一个解剖的对象。 龙子涵问道：“楚慕辰怎么说？” 艾琳说道：“他说这已经是第三封信了，前两封信的内容和这个一样，不过被他扔了。他叫我不要理会，说大概是同事之间的嫉妒或者是学生的恶作剧。可我看得出来，他在撒谎，他自己也是有些担心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有个读心理学出身的老婆，想撒谎都做不到，真是悲哀啊！” 艾琳白了一眼龙子涵，说道：“我都已经很担心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吊儿郎当的？” 龙子涵将这封信放了起来，说道：“告诉楚慕辰，下次收到恐吓信不要碰，便于我们查找指纹类的线索。” “这点我已经告诉他了，他知道了。不过……” 不等艾琳说完，龙子涵把话接了过来，说道：“不告诉爸妈还有伊人对吧？” “对！”艾琳点头说道：“爸妈年纪大了，而伊人又怀着孩子，别让他们担心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另外，我让莫北过去跟着楚慕辰好了。” “那再好不过了，我回去跟楚慕辰说一下，教授要求带助手也是合理的，就委屈莫北隐姓埋名做他助手几天好了……” 下午，被从案发现场带回的那块摔碎的砖，已经被楚伊人拼好了，并且熏出了上面的指纹。 而杨斌派人送来的证物中，除了指纹、鞋印，同样还有一块被拼好的砖。 经过楚伊人证实，两起案子砖上的指纹相同，鞋印相同。所以，这起案子和昨天抛砖案，本属同一人所为。 由此可见，艾琳的推测是对的。对方有反丨社丨会丨性人格，他在报复社会。 楚伊人说道：“我们在砖上检测到了白色粉末，经过检测，是石灰石、碳酸钙以及少量氢氧化钙，也就是石灰粉。”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 随后，看向众人，分析道：“6起案子的位置不同，但却都离着不近不远，仔细看看地图，这六个地方几乎是围着朝阳村转的。凶手或许就在这住，或者是工作。去查查看！” “龙少，光明巷也在这个圈子里，为什么只查朝阳村这一带？” 龙子涵敲了赵小虎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觉得，有钱、有地位的人，会有反丨社丨会丨性人格吗？” “奥，对，我忘了，光明巷是有钱的老爷们住的地方。” 看着赵小虎傻笑，龙子涵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让你去我都不会放心，还是我亲自带队好了。” “龙少，莫北呢？”刘元恒有些疑惑的问到。 208.第208章 村屋男尸 龙子涵说道：“莫北有私事，退出了这起案子的调查。” 刘元恒疑惑的看向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却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一向粗心的赵小虎却没有那么敏感，只当是莫北真的有事不能参与调查，便道了几句可惜，也没再说什么。 朝阳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了大部分民宅，也有一些有关衣食住行的店铺。要查起来也绝非易事，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出结果的。 以至于龙子涵并没有带上楚伊人和德卢卡，待到有需要的时候，再打电话回去叫他们来救场也来得及。 来到朝阳村，众人三三两两的分为一组，分别去寻找可以线索。 赵小虎则是跟在龙子涵身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走过几个小胡同，看过了一家家一户户，赵小虎说道：“朝阳村这里四通八达，几乎每个胡同都能通往外面的大道，人流算得上很大。不过，去那6个抛砖地点确实是畅通无阻。”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有直觉，咱们一定会在这儿找到线索的。” 不知走了多久，龙子涵忽然在转角处发现一堆砖。 “这砖……” 这些砖分明和今早案发现场发现的砖一模一样，而这堆砖下面，压着一个装过石灰的袋子，以至于上面的砖都粘带着一些石灰。 赵小虎有些惊讶的说道：“龙少！” 龙子涵抬头看向前方，眼前这户人家墙院坏了，这些，恐怕是用来修葺墙院用的。 龙子涵走了进去，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和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在院子里干活。 女孩儿的脸颊和额头，分布着大概十几粒痤疮，而长熟的都已经被挤掉，已经结痂了。 龙子涵笑着打招呼：“小弟弟、小妹妹，你家里大人在家吗？” 女孩儿顿时拉过男孩儿，用自己身体挡在男孩儿身前，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而就在她伸手的瞬间，龙子涵发现，她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龙子涵拿出警员证，说道：“我是警察，不是坏人。” 随后，龙子涵指着自己的面部，对女孩儿说道：“我告诉你，脸上的粉刺不能挤压哦，会留下疤痕的。脸上留了疤就不漂亮了！” 小姑娘并没有因为龙子涵的身份，还有他调笑的语气放下戒备。 她说道：“我爸出门了，还没回来，家里只有我和弟弟。你们要干嘛？” 龙子涵说道：“我们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小妹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回答道：“我叫常喜，我弟弟常福！” “那你爸爸叫什么？” 女孩儿说道：“我爸名叫常青。” 龙子涵又问：“你们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女孩儿见龙子涵绕来绕去的，直接捅破了窗户纸，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我妈去世两年多了，我爸几乎天天不在家，有什么事儿问我吧” 被小女孩儿如此呛声，龙子涵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问道：“外面那堆砖是你家的吗？” 女孩儿回答道：“对，我家的，我爸说是要修墙，但是一直没钱买石灰，所以也就一直堆在门口。” “你……” 不等龙子涵话问出口，刘元恒忽然出现，气喘吁吁的说道：“龙少，太好了，你在这，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 一个看起来许久没有人住的村屋内，一个男人躺在地上。 男人被一根长约3厘米的竹条被斜插入左颈部，已经死亡，且满地是血，而且现场还有打斗过的痕迹。 而不远处，有一堆散落的木棍、竹条堆在地上，长短大致和死者颈部的差不多长，应该是屋主曾经用来生火用的。 想必，凶手应该是打斗之间，随手拿过竹条朝着死者插了过来，造成了他的死亡。 龙子涵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道：“通知法医部了？”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派人去接了，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楚伊人和德卢卡到达后，立刻对尸体做出了检查。 “死者年龄大概30到35岁之间，死亡时间大致在三个小时左右，致死凶器为长29。3厘米的竹条。竹条是被人从死者的左颈部插入，穿过颈部，止于右肩胛皮下。死者生前曾跟人打斗过，身上有多处伤痕。指甲缝中有粒状、粉状异物。” 听到楚伊人的判断，龙子涵问道：“竹条上面有指纹么?” 楚伊人说道：“有，采集到了。另外，死者牙齿烟渍非常严重，应该是长期抽烟且不注重牙齿为生造成，牙齿缝隙中还有食物残留。至于是什么，解剖以后才能知道。” 这时候，村屋外汇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吩咐道：“你过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房子的屋主或者是死者。” “是！”刘元恒转身走出村屋。 龙子涵看着满室凌乱，一边想象着死者生前和人在屋内厮打时候的状态，一边寻找着蛛丝马迹。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窗户上时，他唤道：“伊人！” “恩？” 龙子涵说道：“那块玻璃……” 只见他所指的玻璃上，有一个块似乎被人用手擦拭过上面的灰尘。 楚伊人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恐怕不止能采集到指纹呢！” 随后，楚伊人从玻璃上采集到了一个指纹和一个额头的印记。 龙子涵说道：“看竹条和玻璃上留下的指纹根本是南辕北辙，难道说，凶手行凶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龙子涵望着那个额头印，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面目特征。 他问道：“伊人，额印上的这个圈点形状的印记是什么？” 楚伊人说道：“有可能是色素痣、伤、痤疮……”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痤疮？” 他记得，他之前看到的那对姐弟，姐姐的额头这个位置，就有一粒痤疮。 “龙少，这位是朝阳村的老人，基本山没什么不认识的人，我带他来认认尸。” 209.第209章 谁在偷窥 刘元恒带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伯走了进来，即便做了心理准备，见到尸体的那一刻，老伯还是被吓的叫出了口。 龙子涵和刘元恒一边一个，扶稳了老伯。 担心老伯年纪大，受到这种惊吓扛不住，龙子涵将人带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老伯，您认识死者？” 老伯说道：“我认得他，他、他就是常青啊！” 龙子涵问道：“常青？他有一对儿女叫做常喜、常福对不对？” “对，你怎么知道？”老伯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龙子涵并没有回答老伯的问题，反倒是看向赵小虎，赶紧交代着：“去将那两个孩子带过来。” 赵小虎心中了然，点了点头，便朝着常青家走去。 龙子涵问向老伯：“这屋子是谁的？” 老伯回答道：“这屋子是常青家的老房子，因为地势太低，下雨天老是积水，他们就换到前面去盖了房子，这儿就空出来了。” 龙子涵又问：“常青人怎么样？” 老伯说道：“以前看着还好，但自从他女人死后，他失去了工作，然后性情大变。天天喝酒，还经常动手打孩子，据说还染上了赌瘾。” “您知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老伯回答道：“谁敢啊？他整天像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附近的人没人敢理他，见着了都巴不得绕远走，谁敢和他结怨？” 龙子涵问道：“有没有人跟常家走的近？” “那个常青走霉运，没人喜欢跟他亲近，不过街坊邻居都可怜常喜、常福姐弟，有时候趁着常青不在，偷偷的给他们送馒头吃。不过，要说跟常喜姐弟最亲近的，应该是他们的小舅舅----叶浩。” “您知道叶浩的事吗？” “叶浩的以前是和姐姐叶灵相依为命的，后来，姐姐死后，两个孩子过的不好，他就时常去接济一下常家。听说他曾经想把常喜、常福接回家养，可是常青死活不肯，甚至还对叶浩大打出手。后来，两个孩子就一直跟着常青受罪。” 随即，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这常青现在死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龙少！” 就在这时，赵小虎带着姐弟两人赶来了现场。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老伯说道：“老伯，多谢了，有需要我们再找您。” 老人怜惜的看了一眼常喜和常福，说道：“哎，好！” 老人走后，龙子涵看向常喜，问道：“你知道，我们找你来是做什么的吗？” 常喜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龙子涵说道：“你父亲常青死了，尸体就躺在里面。” “姐，他们说爸爸死了？”常福问到。 常喜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随后，落下来，让人忍不住为其心疼。 她擦掉泪水，和弟弟说道：“对，以后他再也不会打我们了。” 常福脸色渐渐扬起笑意，天真而又残忍的说道：“真好！” 姐弟两人的反应让人觉得震惊，而更多的却是难过。 小小年纪的孩子，对父亲的死如此漠视，想必常青真的是做了太多让他们失望、痛恨、恐怖的事。 龙子涵问道：“你们不准备去看看他吗？” 常喜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他死的那么恐怖，我和弟弟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 龙子涵眼眸一闪，随即，问道：“是谁杀了你父亲？” 常喜神色有些神色陡然一紧，音调忽而提高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在家带着弟弟干活。” 龙子涵还记得，艾琳曾说过，声音突然上扬表示说话。而常喜的表现，也恰恰说明了她在掩饰什么。 龙子涵说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指纹和额印为什么会留在玻璃上？不要和我说，你是来看看自己家的旧屋有没有遭贼的。而你刚刚说，‘他死的那么恐怖’，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死相，你觉得，我会信你？” 常喜激动的说道：“我没有杀我爸，我也没看到凶手！” 常福气势汹汹的吼道：“你干什么？我姐没有杀人，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冤枉她、欺负她的！” 龙子涵在常福的眼神中，读出了杀气，可怕的杀气。 而常福的身上，似乎也有不少伤。不过，以他现在这个年纪、这个身高，要杀常青，恐怕是不可能的。 “小喜、小福！” 就在常喜情绪即将失控之际，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个人转过头，齐声唤道：“小舅舅！” 男人走上前来，礼貌而恭敬的说道：“我是他们的舅舅，我叫叶浩。请问……” 龙子涵点了点头，解释道：“他们的父亲常青死了，我只是照例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凶手。” “哦！那现在有线索了吗？” 龙子涵笑道：“是有了一些线索，你不来，我们也是会去找你的。” 叶浩说道：“那倒是巧了，不知警官找我这个不起眼的贫民要做什么？” 龙子涵说道：“据说阁下跟常喜、常福两姐弟走的最近，想必，对常青的死，应该会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给我们警方。” “我是他们唯一的亲人，自然要走的近。至于线索，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对常青的现状并不了解，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提供给你的。” 龙子涵说道：“唯一的亲人？看来无论常青活着与否，叶先生都不准备当他是常喜、常福的亲人了？” 叶浩笑道：“不光我这么想，小喜和小福也这样想。” 两人的对话一直在兜圈子，一来二去，龙子涵发现，想要从叶浩口中问出些什么，恐怕还是很难的。 于是，龙子涵选择了，正面提问：“下午两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叶浩回答道：“下午我去看地下拳赛了，2点钟正好是激烈的的时候，我当然要在现场等待结果了，毕竟我下了赌注，就等着发笔财呢。” “谁和谁打？那你赌输了还是赢了？” 叶浩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说道：“猛兽对战巨石，我买的巨石，谁知道那个叫巨石的家伙中看不中用，输了我整整十块。” 210.第210章 杀死凶手的凶手 随后，叶浩拿出一张赌票，笑着道：“这就是今天下午的赌票。整个拳场的人可都是我的人证！” 龙子涵看向那张赌票，随即，问向淡笑的叶浩：“你抽烟？” 叶浩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我不抽烟！” 龙子涵轻笑道：“奇怪了，你不抽烟，这赌票上怎么会有被烟熏过的痕迹？” “我……” 就在叶浩正想要说什么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他的话被人打断了：“龙少，现场都弄好了！” 龙子涵说道：“警方现在无法确认这赌票的真伪，而且我们还有很多想要了解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还是请叶先生以及常喜、常福随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吧。” 回到警局，龙子涵将叶浩、常喜、常福分开，并派了刘元恒等人去盘问、调查三人，而龙子涵则是在楚伊人的工作室等待消息。 “和你怀疑的一样，死者的指纹和抛砖者的指纹相同，鞋印也和现场找到的吻合，而死者常青指甲缝中的粒状、粉状的异物是砖和石灰。现在可以证实，死者常青就是6起飞砖案，并打死人的凶手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常青死亡的案子呢？” 楚伊人说道：“玻璃上的指纹和额印确实是常喜的，赌票上不仅有叶浩的指纹，也找到了死者常青的指纹，竹条上的指纹也被证实是叶浩的。” 龙子涵笑了：“叶浩不抽烟，而死者常青有严重烟渍，赌票上有烟渍和常青的指纹，不难猜出，这个赌票是常青的。而叶浩从他身上拿来赌票，是为了向警方证明，他那个时候去了地下拳场。” 德卢卡疑惑的说道：“可那个时候拳赛还没结束，常青怎么就走了？” 龙子涵说道：“如果他意外得知这场拳赛他买的一定会输，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惹不起开赌盘的人，半途返回家中呢？” 德卢卡恍然大悟道：“难怪……” 来到叶浩的审讯室，龙子涵换走了刘元恒身边的小警员，听着叶浩继续编故事。 等叶浩说完后，龙子涵不紧不慢的说道：“赌票上和杀害常青的凶器上，都找到了你的指纹，你要怎么解释？是巧合？还是有人偷了你的指纹去行凶？要不要我帮你想个合理的借口？” 三个人屏息凝视，审讯室内的一切，在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他们甚至听到了彼此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 半晌，叶浩笑了…… “呵呵，算了，杀人偿命，天公地道，无所谓了！” 龙子涵问道：“常青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一定要杀了他？仅仅是因为他动手打那两个孩子吗？” 叶浩痛心疾首的说道：“那个畜生竟然想侮辱自己的女儿，当时要不是常福在，常喜早就被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给侮辱了。我姐姐就他们两个孩子，我怎么舍得？” 龙子涵又问道：“可你似乎特别急于杀了他，而且非常突然，你之前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因为医生说我得了肝病，治不好了。早晚都是一死，不如在死之前，拉上那个畜生，也省的他留在人间祸害常喜和常福。” 案件很简单，却也很曲折，让人不忍去面对真想。 那两个孩子明明是受害者，却落得一个无依无靠。而叶浩也明明是个心疼孩子的好人，最后却得了不治之症，死前还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案子了结后，赵小虎叹了口气，说道：“哎！老天何其残忍，何其不公啊……” 龙子涵说道：“我虽然也很同情那两个孩子，也很同情叶浩，但是，这不能成为他们违法犯罪的理由。” 四下安静下来，中分纷纷抬头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继续说道：“常青带给那两个孩子的阴影本来就很大，叶浩又动手杀人，这非常不利于两个孩子的成长，甚至会扭曲两个孩子的心里。从而对他们的将来，也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刘元恒说道：“也对，常喜当时明明看到了叶浩行凶杀了自己的父亲，却死咬着什么都没看到。而常福知道姐姐当时不在家中，还要谎称常喜当时和他都在家。虽然人在遇到事情后，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家人，为其掩饰。但是在父亲被杀，小小年纪的他们能毫不犹豫的说出谎话，他们的将来还是挺令人担心的。” 龙子涵说道：“他们之所以说谎，是他们心中也期盼着常青早点死。这样的心态，确实不利于成长。而且我今天在常福眼中看到了杀机，如果不是年纪太小，力量不足，杀人的，很有可能是他啊！我们不光要抓捕罪犯，更要防止罪恶发生……” “龙少，要不要安排他们姐弟去读书啊？有了传统教育和道德教育，他们兴许会慢慢改变。” 龙子涵接受了刘元恒的提议，点头说道：“可以，你去帮忙联系联系吧。” “好嘞！”刘元恒愉快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然而，想象中的永远是美好的，现实却十分困难。 刘元恒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两个孩子面前屡次碰钉子。 他发誓，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都没他这么费劲。 两人从一开始的大吵大闹，如今，已经当他是空气，彻彻底底的无视他了。 刘元恒无奈，问龙子涵怎么办。 龙大少说道：“让叶浩劝劝他们吧，他们对外界的防备都太强了。在他们看来，我们就是抓他们唯一亲人的坏人。” 最终，经过一番沟通后，叶浩选择了劝解两个孩子。 在他看来，死前能为他们再做最后一件事，也是好的。 刘元恒带着常喜、常福去探望叶浩，监狱中，三个人隔着一扇窗，两个孩子哭成了泪人。 叶浩苦口婆心的说道：“犯了法，就要接受惩罚，我用杀人罪换你们的自由，并不是想你们以后走上歪路。我和你们的妈妈一样，希望你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本本分分的过完下半生。如果有机会读书……” 211.第211章 恐吓信 三个人聊了一个小时后，探监的时间也终于到了。 常喜保证的说道：“小舅舅放心，我们不会辜负你，也不会对不起我妈，我们不会变成坏人的。” 叶浩放心的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小舅舅……”最终，常喜、常福两人哭着离开。 而龙子涵等人的这看似“多此一举”的管闲事，确实扶正了两个年轻的心，将他们从黑暗中拖向了光明…… 当第一缕光芒绽放在天际的时候，龙子涵和楚伊人遥遥望向天边，心中各自感慨着。 龙子涵感慨的是侦破的案件，而楚伊人感慨的是起的太早。 看着楚伊人打了一个哈欠，龙子涵说道：“我发现你最近睡的越来越多，人越来越懒啊。” 楚伊人微微皱眉，看样子有些不满，但却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娇气的来说一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来酸龙子涵。 不过，看到楚伊人皱眉，龙子涵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眉心，说道：“再这么皱下去，孩子也会变得多愁善感了。” 楚伊人问道：“我会不会变成胖子？” 龙子涵宠溺的捏了捏楚伊人的鼻子，笑道：“能变成胖子当然好，我就怕你比以前瘦，到时候大家以为我虐待你呢！”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我饿了。”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雅秋那丫头打来了电话，说她的那篇案件报道通过了，为了答谢，请我们吃早餐。所以，等下你多吃点！” 楚伊人撇了撇嘴，不太满意的说道：“你妹妹真小气！” “已经不错了，在此之前，她从来都是只进不出……” 上班的黄金时间，大家都已经纷纷就位，可时隔这么多天，莫北依旧没有现身，这未免太奇怪了。 刘元恒好奇的问道：“龙少，你说实话，是不是派莫北去执行秘密计划了？” 龙子涵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xxx医学院的人体解剖课程上，楚慕辰认真讲解着解刨学的理论知识，学生们听的也是十分认真，大多数人也在记着笔记。 不得不说，楚慕辰在教学、授课方面，是个非常优秀的。他所讲的知识，通常都会举一反三，十分丰富，也让学生们受益匪浅。 而下了课，因为长相英俊，家中富有，常被大家当做话题中心来提名。 楚慕辰在医学院内，受欢迎的程度也是史无前例的。 不管是学生还是教师，但凡是个单身女性，对楚慕辰也总是会多看几眼。 更有大胆者，对其表达爱慕之情，奈何楚慕辰不是躲着她们就是说有了家世，让女人们很是失望。 总之一句话，楚慕辰是医学院内女人们心目中的大众情人。 莫北当真想象不到，一个这么受欢迎的男人，谁会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他、恐吓他。 是哪个女学生爱而不得心生怨恨？还是哪个男老师嫉妒他受欢迎从而发起恐怖讯号？ 连续跟了几日，那人始终没有什么动作。 莫北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也不能太过大张旗鼓。 龙少让自己隐姓埋名的来，估计也是不想家里担心，另外，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派自己来做“卧底”明着暗着保护着楚慕辰。那好歹是他亲大舅哥，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莫北百无聊赖，治好拿出那封恐吓信再度观察起来。 而每次看到信上的画，莫北都不由得对这个“作者”表示佩服。 他感慨的说道：“画画的这么好，跑来念医学真的是可惜了啊！” 经过德卢卡证明，这上面并没有指纹，看来作者也是用了心了，连画画都带着手套，真不愧是拿手术刀的人，做什么都习惯了带着医用手套呢。 阳光照下，莫北忽然发现信上有个浅的几乎看不到的印子。 他眉头微微皱起，随即，他仔细的检查起那个印子。 莫北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什么？” 随后，他将纸放在桌上，拿过一支笔铅笔，在印子上轻轻地划着，随即，纸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黛”字。 莫北立刻找上楚慕辰，问道：“你教的学生里，有没有哪个女生的名字里有‘黛’字？” 楚慕辰放下手中的书，反问道：“你是说凌黛儿？” 莫北又问：“你们之间有过不愉快？” 楚慕辰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说道：“并没有什么吧……” 莫北见状，问道：“这么说你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有一次她上课的时候开小差，在书上乱写乱画，我当时点了下她的名字，叫她认真听课，叫她不想听可以走。不过，这些都再平常不过的了。我对学生一向很包容，如果要是其他教授，可能会直接赶人也说不定。”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楚慕辰问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莫北将纸丢了过来，楚慕辰一看便笑了：“原来是凌黛儿，也难怪这幅画画的这么好看了，学院内的版画大多都是出自她手，画画方面，她确实有些天分的。” 莫北说道：“看样子你已经确定是她了！” 楚慕辰叹了口气，说道：“被仰慕的男人训斥，遭到同学耻笑，心眼儿小的女人必然是想要报复的。” 莫北无奈的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还得我跟这儿蹲点蹲了好几天！” 楚慕辰耸了耸肩，回答说道：“之前没想到啊！你也看到了，学校里的那些女人有多疯狂。在我看来，谁都有可能。而且，这种小事我哪里会想到？” “我知道了怎么处理了，你可以回去复职了。” 莫北问道：“真的可以？” 楚慕辰点了点头，回答道：“自然可以。在找不到对方身份的时候，我心里或许没底，但知道对方是凌黛儿了，我也就不担心了。因为凌黛儿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莫北扬了扬手，说道：“得了，今天先这么着吧，我先回去和龙少商量商量。我也不相信，在你有防备的情况下，会让一个娇弱的小丫头给伤到。” 212.第212章 身份变更 楚伊人都会几下防身的功夫，没道理她大哥是个草包对不对？更何况，从楚慕辰的气势上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然而，让莫北和楚慕辰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一个放松，整件事情就发生了变质，楚慕辰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来到案发现场，艾琳一脸焦急的询问着楚慕辰。 床上躺着一个死不瞑目的女孩儿，那女孩就是凌黛儿，楚慕辰的学生。 楚慕辰坐在一边，捂着受伤的后脑，回忆着自己来到这里时的情况…… 他本想下班路过凌黛儿家的时候，去她家中，和她还有她父母谈谈恐吓信的事情。 却没想到，一进她家家门，他就遭到了袭击。 “当时我只觉得被人打了一闷棍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慕辰不免觉得有些悲催，自己从被恐吓的“受害人”，一下子变成了身份，成了杀人的嫌疑人。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 莫北拿过一根木棍，说道：“这恐怕就是打晕楚少的棍子。”随后，他有些担心的问道：“楚法医，你要不要回避这件案子？” 楚伊人说道：“在我成为法医的那天，我就宣誓过，要做一个公平、公正的法医，会将尸体要说的话，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世人面前。我不会有私心，也请你们相信我，我会认真且公正的对待这起案子。” 见她如此说，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龙子涵皱着眉头，看向楚慕辰，问道：“你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 楚慕辰摇头回答：“没有，但我闻到了一股臭味，似乎是狐臭。” 艾琳焦急的问向楚伊人：“伊人，怎么样？” “死者死亡时间大致在下午3点钟左右，左颈部被剪子刺伤，刺破大动脉，造成大量出血致死。伤口中间有尚未离断组织，右侧创口大而深，左侧创口小，较浅。现场没有发现凶器，死者身上未见其他明显伤痕。还有，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性行为……” 楚慕辰看向艾琳，嘴角微微抽搐的问道：“这个肯定不是我，我除了你，别的女人看都懒得看，更不可能和她们发生关系了。”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被人误以为是杀人犯，而不是担心我会误会你睡了别的女人。” 楚慕辰说道：“我没做过的事情，我必然不担心被怀疑。但是我怕你生气，我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放心吧，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龙子涵的话总能安定人心，这让楚慕辰和艾琳的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死者被刺破大动脉，血液呈喷溅状，凶手一定被会喷溅到。顶着满身血液出门，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所以凶手行凶后，会清理自己身上的血渍。” 龙子涵一边说着，一边寻找着线索。 当他打开死者房间中的衣柜时，他了然的说道：“果然是被动过了！” 衣柜中的衣物乱的不像话，一看就是被人动过，有件衣服上还有水渍和血渍。 龙子涵心下一顿，立刻起身来到厨房，他发现水缸的水并没有满，可水却在洒在了外面，而且地上隐约有些血渍。而水缸内，还有一把剪刀沉在水底。 龙子涵唤道：“伊人……” 将缸底的剪刀捞出来后，楚伊人又做了一番检查。 随后，她说道：“这些血迹属于人类，这缸水里面都掺了血，恐怕是凶手同来清理血渍的。这把剪刀的大小符合死者伤口，应该就是凶器。” 龙子涵说道：“我刚刚看到墙边有个柜子，柜上有个针线篮，如果凶手是从那里拿过剪刀行凶的，柜子上说不定会有他的指纹。” 楚伊人点了点头，应道：“我会将现场证物采集完整的，放心吧。” 回到警局，经过一番检验后，楚伊人说道：“我们在死者体内提取到的jing液中发现，jing液没有jing子。”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怎么会……” 楚伊人继续说道：“成年男性每次射jing量大约为2至6毫升，而每毫升jing液中含有6000万至1亿个jing子。如果jing子数目过少，受孕的机会则会下降，每毫升jing液中少于4000万个jing子就很难使女方受孕。而jing液中没有jing子，应该是先天性gao丸发育不良和继发性gao丸疾病有或者是损伤所致。所以……” 见她欲言又止，莫北问道：“什么？” 楚伊人犹豫了下，说道：“呃，所以很明显，不是我哥做的！” “噗……”莫北笑了出来。 楚伊人面色犯囧，龙子涵冷冷的横了莫北一眼，莫北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 “另外，我房间内除了死者、凶手、我哥，以及死者的家人外，找到了另外一些陌生指纹。” 龙子涵问道：“是凶手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针线篮外柜子上的指纹，不属于任何人，但与打晕我哥棍子上、死者家门上，以及死者衣柜中衣物中所留下的指纹相符。” “莫北，你去医学院里面查一查，看凌黛儿最近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莫北应道：“是！” 当众人散去，楚伊人看向龙子涵，淡淡的问道：“我哥收到恐吓信，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联合德卢卡、莫北一起来瞒着我。” 龙子涵哄道：“这不是怕你担心吗！现在没事了，别多想，我会找出凶手的。” “万一有人故意陷害我哥，在案发现场制造出一些假象，这黑锅我哥就得背上了！”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的！你难道忘了，罗卡定律中说，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你不是一直拿这个至理名言当你作为法医的座右铭吗？傻瓜，关心则乱。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以后，你像现在这么紧张，看的我都心疼了。” 213.第213章 等回来的消息 楚伊人被他温柔的眼神看的立刻缴械，喃喃的叫了一声：“龙子涵……” 龙子涵笑道：“乖乖的，给大爷亲一口！” 就在这时，刘元恒不识相的走了进来，说道：“龙少，死者凌黛儿的家人已经来了，你要不要见见？呃……” 龙子涵瞪了一眼刘元恒，应道：“这是自然！” 刘元恒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他发誓，刚刚他脑子里在想案子，根本没注意到办公室内的暧丨昧气息…… 因为死者母亲情绪太过激动，龙子涵只能选择问凌黛儿的父亲。 龙子涵问道：“下午你们一家去了哪？” 凌父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初一，我们去了庙里，打算今天留在那吃斋念佛的。” 龙子涵又问：“你们每个月都会去庙里面？” 凌父点了点头，回答道：“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去面里面吃斋念佛，到了晚上才回来。” “您的女儿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凌父说道：“没听说啊，她也没告诉过我们。在这方面，我们还是很支持她的，一旦有好男人，我们倒是希望她赶紧定下来，也省的操心了不是？” “她有没有比较要好的朋友，经常带回家里的？” 凌父说道：“以前有个孩子跟她非常要好，经常来找她玩，后来两个人都忙，也就不来往了。” 龙子涵问道：“她叫什么？做什么的？家住哪里？” 凌父说道：“她叫陈梅芳，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家在西交口的柳杨巷，离我家这儿挺远的。这都一年多没见她们联系过了，我们也没多问。” 龙子涵问道：“她和你女儿怎么认识的？” “那孩子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路上遇到小偷，是我女儿好心提醒了她，这才没有被贼顺了钱包。从那开始，两个人就熟悉了，那姑娘经常来找她玩。怎么，和我女儿的死有关？”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但是有任何可能我们都要去查，人命关天，马虎不得。” 凌父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啊警官！” “不用客气，职责所在。您二位节哀，要注意身体。” 凌父点头应道：“知道，谢谢……” “对了，您回过家，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 凌父摇头说道：“没注意到，一回家，就听说女儿出事了，没来得及检查。” 龙子涵交代道：“稍后我的同事会带几位回家检查一下，不过，万万不能接触案发现场，没准会破坏线索。” 凌父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紧接着，龙子涵又和凌父聊了一下凌黛儿的近况，最后，将凌家二老送了出去。 见龙子涵闲下来，刘元恒问道：“龙少，怎么样了？” 龙子涵说道：“去查查西交口柳杨巷一个叫陈梅芳的户籍资料！” 刘元恒点了下头，应道：“是！我这就去！” “哎……”龙子涵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烦啊！” 天已经黑了下去，龙子涵让德卢卡和楚伊人先回家，自己留在了警局等消息。 “龙少，户籍部传过来消息，西交口柳杨巷只有一个叫陈梅芳的，今年19岁。我们是亲自过去，还是联系那边支局，让他们跑一趟？” 龙子涵说道：“等莫北回来再说！” “叮铃铃……”电话响了。 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你好，龙子涵……好，我知道了，你们在附近打听一下，案发前后，有没有人穿着那套制服出现在凌家附近的。” 电话挂后，刘元恒问道：“龙少，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龙子涵说道：“之前安排了两个人带他们回案发现场，他们打电话汇报，死者凌黛儿的衣柜中，少了一套医学院的校服……”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莫北回来了，但是他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下午的时候，有一位同学在学院外，见到有个女人和凌黛儿发生了争执，还差点还动了手。 龙子涵问道：“看到样貌了吗？” “没有，不过据那位同学说，那个女人穿着打扮有些老气，体态是丰满型，但看得出是富贵人。” 说着，莫北拿出一张纸，说道：“那个同学只对那位富太太的这个包有印象，因为她母亲用的也是同一款。这个包非常贵，亿都皮货中上品皮包……” 龙子涵轻笑：“这位同学是个活泼的女孩子吧？” 莫北反问道：“龙少怎么知道？” “这个很好猜，只有女孩子才会那么注意手提包。而且，用‘体态丰满’，‘打扮老气’来形容女人，她肯定不是什么腼腆型的姑娘了。”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受教了！” 龙子涵调侃道：“兄弟，好好学吧，学会了都是你的！” “呵呵，好嘞！”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说道：“你去亿都皮行，查一查谁买过这款包，看看皮行的人有没有印象。” “是！” 龙子涵拍了拍莫北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去一趟西交口柳杨巷！” “龙少等等我，我也去……”赵小虎赶紧追了上去。 开着车去柳杨巷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到了。 赵小虎站在陈梅芳家门前，感慨的说道：“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这户人家是土财主啊！” 四合院见过，自家搭盖的二层小楼也见过，但是，这种二层四合院的宅子，上海滩委实不多，一看这户人家就是有钱人家。 “当当当！”赵小虎上前拍门。 大门被打开，随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问道：“几位找谁？” 龙子涵拿出警员证，说道：“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想要找陈梅芳了解一下情况。” 男人看了看警员证，随后说道：“请稍等。” 门被男人关上，听脚步声，应该是去请示了。 赵小虎不满的说道：“呵，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龙子涵不语，只是看着大门心中思量着事情，并没有把刚刚的事儿放在心上。 不过一会儿，门再次打开，男人礼貌的说道：“我们家老爷请几位进去说话。” 214.第214章 过往恩怨 龙子涵点头说道：“多谢了！”随后便抬脚跟了上去。 来到正厅，一个上了岁数的人正襟危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端过下人递来的茶，抿了一口说道：“不知几位来找我们家梅芳有何贵干啊？” “几位，这是我们家老爷，也是梅芳小姐的爷爷。” 龙子涵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陈老爷子，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陈小姐认识案件中的人，所以，我们想来请陈小姐协助调查，帮我们早点破案。” “爷爷，是谁啊？”一道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个人一同转过身去，却看到，一个花季少女笑着走了进来。 伴随着她的进入，一股芬芳的花香飘散开来。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他觉得，这种香根本配不上眼前这姑娘。 “我就是陈梅芳，你是龙子涵吧？我在报纸上见过你，怎么，你来找我有事吗？什么案件需要我协助调查啊？” 陈梅芳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兴奋的手舞足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不管是长相、打扮、气质还是说话时候的语气，这姑娘看起来都是个天真好骗，大大咧咧的主，也难怪会遇到小偷。 因为她这种人看起来很笨，所以必然是匪类的首选。 老爷子不满的唤道：“梅芳！”可不难听出，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陈梅芳翻了个白眼，随后，像是古代见到皇帝一样在身旁拂了拂，说道：“孙女儿给爷爷请安，爷爷万福，这下您满意啦？我可以继续和他说话了吗？” 就在她抬手在腰侧拂身的时候，手腕上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 龙子涵朝着陈梅芳的手腕看去，如玉的手腕上，带着一支精致的银手镯，手镯下还挂着两个豌豆粒那么大的银铃铛。 龙子涵心说道：虽然银子相对来说没有金子和玉饰值钱，但是却很美观，配她这么大的姑娘带，也是好看的紧。难道说，伊人一只不带首饰，是嫌难看？ 陈老爷子见陈梅芳这般，笑着说道：“你个鬼机灵的死丫头！” 龙子涵问道：“陈小姐，你和凌黛儿认识吗？” 陈梅芳点了点头，说道：“认识啊，我们是好朋友！” 龙子涵问道：“可我听说你们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为什么？” 陈梅芳说道：“我们最近确实很少联系了，因为她交了男朋友。” 莫北说道：“交了男朋友似乎也不妨碍你们之间的联系吧？不过，她父母说她没有男朋友。” 陈梅芳委屈的说道：“可她交的男朋友是从我手里抢走的啊！” “什么？”莫北有些震惊。 陈梅芳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有一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夫，我们青梅竹马，感情也还算稳定。友谊那次我们一起吃饭，我当她是好朋友，介绍自己的未婚夫给她认识。谁知道他们后来居然勾搭上了……” 陈老爷子说道：“这事儿也怪我，谁知道那个混小子竟然是那种人，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们订婚的。” 陈梅芳劝道：“爷爷，算了，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而且，肖毅也不想的！” 陈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裤腰带都管不住，还能有什么用处？” 陈梅芳冲着龙子涵三人笑了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爷爷一生只爱我奶奶一人，所以，对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看不得眼里去，你们别在意。”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哪里，怎么会！男人就要对自己爱的女人负责，这是基本原则。” 陈梅芳一脸羡慕的说道：“传闻龙少很爱夫人，看来所言不虚。” 龙子涵有些骄傲的说道：“她值得！” 陈梅芳说道：“其实，自从我发现她和肖毅在一起后，我们接触了婚约，然后，我和黛儿还有肖毅都没有再联系过。不过，听说肖毅家里闹的很凶，死活不让肖毅再和黛儿有任何来往。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哦，对了，你们突然来找我问黛儿的事，是为了……” 龙子涵说道：“凌黛儿死了，死于谋杀！” “啊？什么？”陈梅芳惊叫了一声，随后，眼泪涌了出来。 “她怎么会被杀？怎么可能？她还那么年轻，谁那么残忍……” 不服刚刚的天真开朗，此刻的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这姑娘哭的凶，陈老爷子在那哄，一边哄，还一边瞪龙子涵。 龙子涵当真觉得冤，他有些头疼的说道：“陈小姐，看来你还是很在意凌黛儿这个朋友的，既然在意，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有利破案的线索，帮助我找出杀人凶手，你告慰凌黛儿的在天之灵啊？” 哭声渐渐小了，陈梅芳问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啊？” 龙子涵问：“今天下午3点钟的时候，你大概在哪？” 陈梅芳回答道：“下午3点……我跟我着小叔去他工作的地方去玩了，你们怀疑我？” “谁敢怀疑我们家小公主，本少爷就把他扔出去！” 霸道的声音传来，引得几人朝着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 眼前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模样还不错的样子。只不过，他身上那股让人无法忽略的气质，以及嘴角那邪肆的笑容，让人无法将他跟平常人比较。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只是照例询问一下。不知这位是……” 陈梅芳说道：“他就是我爷爷的小儿子，我的小叔----陈恒。下午3点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龙子涵点了点头，礼貌的打着招呼：“陈先生！” 陈恒慵懒的扬了扬手，无所谓的说道：“别那么见外了，有什么事儿就赶紧问，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还有事找老爷子商量呢！” 而也就是抬手间，龙子涵发现，陈恒衣袖上少了一枚扣子。 龙子涵收回目光，问向陈梅芳：“陈小姐知不知道，除了你，凌黛儿还有没有别的好朋友？” 陈梅芳摇头说道：“她除了我就是普通同学，似乎并没有什么比较要好，或者来往比较多的朋友。不过，这半年可能她有了其他朋友也说不定。” 215.第215章 谁算计谁 “肖毅家在哪里？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地址我倒是知道，但是电话……”说到这里，陈梅芳看向陈老爷子，问道：“爷爷，他们家电话多少？” 龙子涵眼睛稍稍一眯，疑惑的神色一闪而逝。 拿到地址和电话号码后，龙子涵又问道：“你这里有她的照片吗？” 陈梅芳回答道：“没有她单独的，只有我们的合照。” “可以给我吗？” 陈梅芳答应道：“好，龙少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莫北疑惑的看着龙子涵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们明明有死者生前和死后的照片，他为什么还要找陈梅芳要照片呢？ 不懂…… 最终，龙子涵带着照片，离开了陈宅。 莫北终于将疑惑问了出来：“龙少，你要她们的合照做什么？” “她的表现和她的口供都太顺了，顺的没有一丝破绽，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而且，陈梅芳对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兵不怎么看重，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她连对方家中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想必，是她对那个叫肖毅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带着种种疑问，龙子涵又来到了肖毅家。 当龙子涵跟肖毅提起凌黛儿时，肖毅有的只是满眼的记恨。 肖毅恶狠狠的说道：“那个贱货，死的好，死了干净！要不是她算计了我，梅芳怎么会和我解除婚约？” 龙子涵说道：“看来肖公子对陈小姐很在意……” “我怎么能不在意？我喜欢她喜欢了十几年。如果不是她母亲临终遗愿，光凭青梅竹马我又怎么可能做她的未婚夫？” 龙子涵问道：“你说凌黛儿算计了你，是怎么回事？” 肖毅一脸怒意的说道：“说到这个我就生气，你知道吗，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龙子涵和莫北对视一眼，随后，诧异的看向肖毅。 肖毅说道：“那个贱人打电话给我，说是跟梅芳约好了去她家里吃饭。我去的时候，梅芳不在。然后我只是喝了一杯水，就倒在了床上。再然后……后来梅芳闯了进来，看到了我和她在床上……于是，婚约就取消了。” 龙子涵又问：“你们后来有再联系过吗？” 肖毅沮丧的说道：“我找过梅芳，可是陈爷爷不让我进门，打电话梅芳也不接。” 龙子涵问道：“那凌黛儿呢？我听说你父母对这件事非常生气！” 肖毅说道：“能不生气吗？还威胁我说，再去找那个biao子就打断我的腿。不过，他们还真是多心了，我恨不得宰了她，又怎么会巴巴的跑过去见她？” 龙子涵又问道：“你下午3点左右在哪？” 肖毅说道：“虽然我很想宰了那个贱人，不过你不用费心思怀疑我了。我今天下午发烧，一直呆在家里，保姆和家庭医生可以作证。” “肖公子对凌黛儿了解多少？” 肖毅说道：“拜金、贪婪、yin荡、虚伪……” “咳咳！”龙子涵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有没有实质性的？” “自从退婚事件后，我走到哪都有人盯着我，我也没机会见到她。而在那之前，我们也不过是见了3次面，你觉得，一个见过三次面的人，我能了解多少？我们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 最终，在肖毅这什么也问不出来，龙子涵只能带着满肚子疑问，打道回府，回了自己的“龙王庙”。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回警局。 然，电话那头的刘元恒告诉他，亿都皮行那边并没有查到有关那个包的主人任何讯息，于是，龙子涵烦了，撂下电话就爬上了床。 只见床上一个人形宠物趴在楚伊人身边，蹭啊蹭啊，时不时还哼哼几句：“伊人……我好累……好难受啊……”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累了就睡觉吧！” 龙子涵委屈的说道：“可人家需要你的安慰和解压！”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向龙子涵，说道：“我怀着孩子呢……” 龙子涵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楚伊人的脸上，随后是两片薄薄的唇。刹那间，暧昧的气息流转在两人之间，温度逐渐攀升。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抓着她的手，朝着身下那火热的坚挺探去…… 新的一天到来，床上的两个人也终于舍得从床上爬起。 就在楚伊人穿衣的时候，她忽然皱眉说道：“恩？我衣服上什么时候少了一粒扣子？掉哪了？” “扣子……” 龙子涵的脑海中，忽然飘过昨晚在陈家，看到陈恒时候的情况。 龙子涵拉过楚伊人，在她的脸上香了一口，说道：“伊人，我想到一些事情，你等下乖乖吃饭，我现在要去查案！” 楚伊人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木讷的应道：“哦，好……” 于是，早饭都没吃的人，直接找到了刘元恒和莫北，重新返回了案发现场。 “死者凌黛儿在父母去了寺庙的时候，约了男人在家偷欢，而这个男人必然是有钱人，但却见不得光。以至于凌黛儿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已经有了相好的男人。她最开始认识的有钱人，应该是陈梅芳。而春梅方摆明了有问题……” 听龙子涵自言自语，莫北问道：“龙少，陈梅芳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你没发现吗？她根本不在意自己和肖毅解除了婚约，而且还有迫不及待摆脱肖毅的感觉。” “你是说，算计肖毅的不止是凌黛儿？” 龙子涵点头道：“我只是这样怀疑，有没有可能，解除婚约本来就是凌黛儿的一个计策？她只是利用的凌黛儿的贪婪，摆脱那个她不喜欢的男人……” “不会吧？”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不可能。” 赵小虎问道：“他们的婚约和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龙子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出照片，说道：“你拿着照片在附近打听打听，看看案发前后有没有人见到陈梅芳出现过。” 216.第216章 演技精湛 随后，龙子涵和莫北说道：“再仔仔细细找一遍，看看现场有没有遗漏的证物。” 莫北点了点头，带上了手套，在屋内翻找起来…… 最终，龙子涵从床和床头的夹缝中，发现了一粒扣子。 龙子涵将扣子装进证物袋，笑问：“莫北，你知道这是谁的吗？” 莫北莫名的问道：“谁的？” 就在此时，赵小虎跑了进来，打断两人对话。 “龙少，有个邻居在昨天下午大约两点半左右的时候，见到陈梅芳出现在这附近。不过那位邻居以前见过她出入凌家，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龙子涵收起照片，说道：“看来，我们要再去一趟陈家了……” 赶到陈家，龙子涵拿过证物袋中的扣子，说道：“这是凶案现场找到的袖扣，刚巧和陈先生昨天那天衣服上的扣子一样，所以，我们想请陈先生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 就在这是，陈梅芳突然跳了出来，拦住陈恒，冲着龙子涵说道：“你们干嘛抓我小叔叔，我小叔叔没有杀人！” 龙子涵笑道：“我忘了说，也要劳驾陈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呢……” 带着两人刚刚回到警局，楚伊人便迎了上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龙子涵吩咐道：“带他们去审讯室。”随后，跟着楚伊人来到工作室。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没有的！”龙子涵指着死者左侧锁骨下两个圆形暗红色印迹问到。 楚伊人说道：“通常没有破损流血的瘀伤，最初只会有轻微红肿，但只要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些伤自己会慢慢浮现出来。” 龙子涵看着那两个伤痕，忽然想起陈梅芳手镯上的银铃铛。 “我去审她！”说完，立刻朝着审讯室走去。 警局的审讯室内，龙子涵看着陈梅芳，说道：“陈小姐好心计，利用凌黛儿摆脱了和肖毅的婚约，确实棋高一着。只不过你没想到，凌黛儿竟然借着你的关系攀上了你的小叔。发现自己的小叔和凌黛儿有染，你一气之下去找凌黛儿理论。一言不合之下，你拿过针线篮里的剪刀刺死了凌黛儿对不对？” 陈梅芳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小叔和凌黛儿怎么可能啊！” 龙子涵说道：“陈小姐，你的指纹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有人看到你下午两点半左右出现在凌黛儿家附近，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我……” 陈梅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实话实说。小叔和小婶这些年感情本来就不好，凌黛儿又勾搭上了我小叔，我不想小叔、小婶闹的不可挽回，所以才去警告了她一下。” 龙子涵问道：“是因为没有孩子的问题吧？” 陈梅芳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说道：“我们在凌黛儿体内提取到了jing液，而jing液内并没有jing子。以此证实，男方患有不孕症。” 陈梅芳惊讶的说道：“什么？竟然真的是小叔的问题……”随后，她话题一转，说道：“可我并没有杀凌黛儿，我说完话就走了。我连砰都没碰一下！” 龙子涵挑眉问道：“碰都没碰一下啊？你确定？” 陈梅芳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当然！” “陈小姐，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演技，昨天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只觉得，你是一个天真浪漫，大大咧咧的傻姑娘，谁知道，傻的是我！” 说着，龙子涵自嘲的一笑。 “啊？” 龙子涵说道：“别在演了，不累吗？在死者致命伤下，我们找到了两圆形伤痕。不难看出，就是你手镯上那两个铃铛造成的。” 话音落下，龙子涵一把抓过陈梅芳的手，撩起她的袖子。 而陈梅芳手腕内侧，向上大概十厘米的位置上，也有被铃铛压过造成淤血的痕迹。 龙子涵说道：“因为挥剪刀的时候用力过猛，以至于手腕上的铃铛压伤了你和死者。而死者致命伤和锁骨下伤痕的距离，跟你的手到这个淤痕的距离相符。所以，你现在要不要想一想，编造什么谎言来要我相信吗？” 陈梅芳脸色渐渐变了，她愤恨的说道：“对，是我做的，是那个贱人不知进退、不知廉耻，我小叔不过是玩玩她，她还当真了，竟敢威胁我！” 原来凌黛儿早就发现，陈梅芳想要摆脱和肖毅的婚约，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勾引了肖毅。 只不过没想到，肖毅竟然爱陈梅芳爱的死心塌地的。 不过，很巧的是，她竟然遇到了陈梅芳的小叔陈恒。一来二去，她将陈恒勾上了床。 当陈梅芳发现后，勃然大怒，找上了凌黛儿，可凌黛儿并不引以为然，还反唇相讥，拿她和肖毅的事情来威胁她，叫她不要多管闲事。 一怒之下，陈梅芳抓过针线篮子里的剪刀，朝着陈梅芳刺了过去。 之后，她就清洗了脸上和手上的血渍，换上了凌黛儿的学院服装，准备趁着四下没人跑掉的时候，一个男人朝着凌黛儿家走来。 她将门锁打开，站在门口，待那人进来后，打晕了他，顺利离开案发现场。 听了事情的始末，龙子涵又说道：“有一点我很奇怪，你当天下午出家门的确是和你小叔陈恒一起出去的吧？” 陈梅芳点头说道：“对，我是和小叔出去的，也是和小叔一起去了他的单位，只不过，他中途和我说，他有事离开一下，我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这才发现小叔和那个贱人的关系。” 龙子涵说道：“事后你小叔怕警方找到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要你和警方说，你一下午都和他在一起，做他的人证。却没想到，这也正是你想要的。” 要说演技和心机，陈梅芳比凌黛儿高出了不是一两个层次，杀了人还能淡定的脱逃，为自己编制出美丽的借口，还真是可怕。 陈梅芳问道：“我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217.第217章 剖腹取胎 龙子涵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这么早！” “对，因为你身上的花香很浓郁，和你的年龄还有气质都不符合。” 陈梅芳皱眉问道：“花香？” 龙子涵点头说道：“确实是花香，因为你打晕的人说，他闻到打他的人身上，有一股狐臭。所以我在想，那个花香，会不会是你掩饰狐臭用的……” 案件侦破，楚慕辰和艾琳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楚家二老虽然对孩子们合伙隐瞒他们“恐吓信”、“涉嫌谋杀”的事情颇有微词，但好在已经破案，他们也就并没有再唠叨什么。 平静的日子最利于养胎，艾琳的肚子越来越大，而楚伊人一直平坦的小腹也已经隆起，看样子已经进入了状态，这才叫众人放下心来，静候两个新生命的到来。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即将入秋，人们最担心的问题来了。 因为中秋节后不久，就到了楚伊人的生日，而楚伊人这个特殊的存在，没到生日，就会让人变得非常担心。 中午，龙子涵和楚伊人还有德卢卡一回楚家，就看到冯小小坐在沙发上神游天外，连他们进屋都没发现。 龙子涵开口唤道：“妈……” 冯小小应道：“啊，你们回来了，饭已经好了，走走走，开饭去。” 楚伊人问道：“妈，你最近是不是失眠？” 冯小小摸了摸自己的脸反问：“恩？你怎么知道？有那么明显吗？” 楚伊人说道：“你肌纤维颤搐，左眼有些许痉挛，不难看出失眠啊。” 冯小小讪讪的笑着：“啊，没什么，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忙的，过几天就好了。” 龙子涵意味深长的安抚道：“妈，你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有我们在。” 冯小小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还有你们在，再说……” 事情过了那么久，伊人也这么大了，而且她现在的状况在好转，也许今年没什么事呢。 然，伴随着她的担心，就在中秋节，人圆月圆的这天，发生了一起重大恶性案件。 一轮圆月高挂当空，午夜11点，一个女人倒在血泊中，可怕的是，她的肚子是被人剖开的，血肉模糊间，已然能看清已经死掉的胎儿和肠子…… 看到这让人震惊的一幕，龙子涵心情沉重的问道：“是谁发现尸体的？” 莫北回答道：“是死者的丈夫岳清。因为今天是中秋佳节，岳清和死者约好了，等他10点下班回来一起过节，但是没想到，他回到家就看到这一尸两命的一幕……是邻居帮忙报的警。” 龙子涵问道：“死者身份信息呢？” “死者名叫徐慧香，今年21岁，怀孕8个多月。夫妻俩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有仇人更没有与人交恶，邻居关系也都很融洽。而昨晚大家都是过节，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炮竹声，也没有注意过徐慧香家这边有什么异样。”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伊人，怎么样？”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8点左右，致命伤是死者腰右侧这几处深浅不一的创口。它们创缘整齐，创角一锐一钝，凶器应该是宽度大概在一厘米左右的单刃短刀。死者口鼻处有挤压过的痕迹，右手食指、中指的指甲缝隙中有皮屑组织，但是这皮屑组织……算了，回去再说，现在不好确定。死者死后被剖宫，看胎儿情况，已经临近分娩了。但是……” 说到这里，楚伊人停顿下来，随即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胎盘不见了，而且，凶手剖腹取胎盘的刀法相当纯属。” 赵小虎震惊的说道：“天啊，我可不可以把这个案件理解成杀人取胎盘？” 龙子涵说道：“中医称胎盘为紫河车，据说能温补肾阳，养血益气，对于肾虚精亏、气血两亏之证十分有效。传闻，秦始皇为长生不老，广求长生不老药，紫河车便在其中。而武则天、慈禧太后，都曾为了容颜永驻，吃紫河车来永葆青春。” 莫北问道：“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楚伊人说道：“紫河车内含蛋白质、糖、钙、维生素、免疫因子、助孕酮、类固醇激素、促性腺激素、促肾上腺皮质激素等，能促进ru腺、子gong、yin道、gao丸的发育，对肺结核、支气管哮喘、贫血等疾病有良效，可预防麻疹或减轻症状，对门静脉性肝硬化腹水及血吸虫性晚期肝硬化腹水也有一定的疗效。” 龙子涵说道：“所以说，这起案子非常具有针对性，凶手就是为了紫河车而来。” 说着，他的目光在满地是血的案发现场搜索着。 照理说，剖宫取胎，血会被弄的满地都是。而凶手蹲在死者身旁，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 如果尸体旁有脚印，最后被流出的血液给覆盖了所以没看到，那么，凶手离开的时候，必然会留下脚印。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凶手穿了鞋套，或者是脱下了鞋，随后将其带走…… 思及此，龙子涵立刻朝着大门外寻去。 果然，在门口一块翘起来的木屑上，找到了一丝白色线头。 他拿过镊子和证物袋，取证，装入，交给了德卢卡。 随后，他吩咐众人说道：“去问下附近邻居，案发前后有没有人看见什么可疑人物或者陌生人，只穿袜子没穿鞋，又或者提着什么东西在附近出没过。” “是！” 莫北一边观察现场一边疑惑的猜测道：“死者在家等着丈夫回来过节，又怎么会引来剖腹取胎的凶徒？凶手能准确找到即将分娩的徐慧香，又知道她家这个时间没有人，不是蓄谋已久，就是熟人作案了……” 龙子涵说道：“去把死者丈夫叫来。” 过了一会儿，双眼红肿的岳清被带了进来。虽然人是没什么事，但是妻子孩子一尸两命，对于他精神上的打击还是不小的。 单看他现在颓废、绝望、痛苦的神情便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好。 218.第218章 金蝉脱壳 为了破案，龙子涵也只能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 他问道：“你的妻子徐慧香，这两天有没有和人什么人有过来往？” 岳清回答道：“她……是个哑巴，一般人看不懂她比划，她也就不愿意和别人有什么来往，嫌沟通费劲。” 龙子涵又问：“她天生就是哑巴？” 岳清说道：“不是，是小时候一次意外伤了嗓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的感情怎么样？” 岳清露出伤感的笑容，说道：“我们的感情很好，她很贤惠，怀孕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为我搭理的好好的。有时候看到别人家两口子吵架，我会庆幸慧香她不会说话，不然，还真是太闹了。” 龙子涵问道：“最近两天她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行为，或者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岳清摇了摇头，说道：“除了最近被孩子闹的有些睡不好，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我们的生活十分平淡，如果有什么异常一定特别明显。” 龙子涵又问：“她平时在家出门转吗？都去哪些地方？” 龙子涵想着，死者是不是在外面被人盯上，一路尾随回家的。 岳清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因为她快生了，我们都担心她在外面有个好歹的。而且我每天都给她准备好一日三餐，她也没必要出门啊。” 龙子涵看向厨房，厨房的地上确实放着白菜、土豆，桌上也摆着几道吃剩下的小菜。 照理说，岳清给徐慧香准备的这么齐全，她在家待产，也应该不会出门的。 想到这里，他问向岳清：“我看到门外墙根下有个椅子，徐慧香是不是经常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 “对，天气好，每天都会在外面晒晒太阳，或者在小院子里走动走动……” 龙子涵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他站在椅子前，转过身，扫视四周，然而，四周除了路就是人，根本没有什么太大帮助。 随后，龙子涵自言自语的说道：“凶手目的性这么强，直接奔着快要出生的胎儿胎盘而来，找上徐慧香必然不是巧合。” 他刚刚在怀疑，是不是徐慧香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被经过的凶手看到，可是，就在刚刚，这种想法还是被打消了。 凶手手段残忍，现场没有留下过多痕迹，想必早就预谋好的。既然早有预谋，又怎么可能是巧合？ 他问向岳清：“徐慧香怀孕期间，你们是不是去过产科医院？” 岳清一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并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们去过哪一家？什么时候去的？看的是哪个大夫？” 这起凶杀案做的可以说非常完美，现场基本上很难找到明显证物。 所以，龙子涵推测，凶手能这么精准的找到临产的孕妇，应该是有了徐慧香的基本资料，从而到这附近蹲点。在知道岳清今天很晚才回来后，才会动了手…… 岳清回答道：“三天前她肚子痛，但不是生产的阵痛感，我也不敢给她看小大夫，就带着她去了尚德堂妇孺医院，大夫的名字叫做王庆松。”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众人吩咐道：“为避免百姓们人心惶惶，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封锁有关案件一切消息。” “是！” 随后，他又看向岳清，说道：“岳先生，也请你对案件细节保密，我们会尽快找出凶手，以慰你亡妻在天之灵。” 岳清点了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 这时，去打听消息的警员回来汇报道：“龙少，我问到到了，有个老人说，他吃完饭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提着一个类似水桶的东西，朝着东面离去的背影。不过，天已经黑了，老人家眼神本来就不好使，所以，什么都没没看。” 德卢卡走了进来，说道：“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血迹反应。”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说道：“原来是金蝉脱壳！” 德卢卡疑惑的问道：“什么是金蝉脱壳？” 毕竟是外国人，对这些有深度的成语还是不了解的。 龙子涵说道：“凶手在行凶后，脱下了染血的外衣和鞋甚至是手套，装入事先准备好的水桶中才离开。如此谨慎，为的就是怕留下线索，或者被人发现，让警方给顺藤摸瓜。” 说到这里，龙子涵忽然转过身，唤道：“赵小虎！” “啊，在！”赵小虎走了过来。 龙子涵吩咐道：“你带人在附近各条道路上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 龙子涵又唤道：“莫北！” “龙少！”莫北应了一声。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说道：“去尚德堂妇孺医院查一下王庆松，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是！” 最终，因为案发现场以及附近地带没有指纹，没有脚印，和可疑血迹，而死者家中也没有能用的上的可疑证物，邻居和死者丈夫的供词也没有丝毫能帮到忙的，所以，一行人也只能回警局等着尸检报告了。 警局接到这么大的案子，整组人连着法医部也只能通宵达旦了。 而更让人失望的是，莫北找到的那名叫做王青松的大夫，因为每天病患太多，他根本不记得徐慧香。 最终，莫北只能带着这段时间，医院孕妇挂号的名单以及病例资料。 龙子涵交代道：“白天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开始工作了，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期间有没有人见过死者徐慧香，看看能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是！” 案件暂时没有了线索，龙子涵也是一筹莫展。 一直到凌晨2点，楚伊人从工作室走了出来。 她摘下口罩说道：“我先说比较简单的吧，经过证实，那个白色线头粗布，十分常见，多用于衣袜、被里等。” 刘元恒说道：“粗布的袜子……这年头，城里面穿青鞋布袜的人似乎不多了呢。这个人多半是住在乡下，又或者是年纪偏大，所以才习惯穿老式的粗布袜。” 219.第219章 凶手有病 赵小虎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年纪偏大的人，多半不太可能。老年人大多相信果报，而且也狠不下这个心。而且，老年人也没有那么好的体力杀一个年轻人吧？” 莫北反驳道：“这可不一定！可你别忘了，那是待产的孕妇，根本没抵抗能力！而且，人都怕死，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他怎么也要拼一拼啊。不过，有一点点我倒是赞同，凶手可能是故意穿成这样，又或者是穿别的衣服。” “好了！”龙子涵打断两人的讨论，说道：“伊人，继续！” 楚伊人说道：“从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皮屑组织检查得出，死者有蜂窝组织炎。蜂窝织炎是指由金黄色葡萄球菌、溶血性链球菌或腐生性细菌引起的皮肤和皮下组织广泛性、弥漫性、化脓性炎症。” 赵小虎抓了抓头，尴尬的说道：“额……楚美人，你能不能说的直接一点？” “有蜂窝组织炎的患者患处皮肤局部剧痛，呈弥漫性红肿，境界不清，可有显著的凹陷性水肿，初为硬块，后中央变软、破溃而形成溃疡。会有恶寒、发热等全身症状，部分患者也会发生淋巴结炎、淋巴管炎、坏疽、败血症……” 赵小虎打断楚伊人的话，说道：“楚美人，再简单点，直接说结果好不好？”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说道：“据尸体的情况，凶手应该是从背后袭击死者。而死者出于本能的反抗，抬手朝后面去抓，结果抓到死者面部的坏死皮肤。所以，死者面部有坏死的皮肤，应该比较好认。” 莫北分析道：“这案子很好解释，凶手杀孕妇取胎盘，不是觉得紫河车可以治他的病或者是至亲的病，就是为了卖钱。” 龙子涵分析道：“卖钱的可能性比较小，凶手残忍异常，杀人、剖腹丝毫没有手软。卖钱的话，不至于如此决绝。凶案现场也没有留下过多的线索给我们，这表示他是个心细的人。而一个这样的凶手，为钱财的可能性根本不大。而经验告诉我，类此的案件还会继续发生……” 众人纷纷露出震惊的神情，如果这种案件再多发几起，上海滩到时一定会人心惶惶，这让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莫北问道：“照龙少这么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得了楚法医刚刚说的病，从而认为服用紫河车可以治疗他的病？”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更严重！” “更严重？” 楚伊人说道：“如果凶手是为了给自己治病，那么，他患的病，远比我刚刚说的要严重！一般的蜂窝组织炎比较浅表，治疗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依照常理来看，应该不会有人为了这么容易康复的病去杀人。而且，也从未听说过胎盘会治疗蜂窝组织炎这种间隙化脓性疾病。除非，凶手的疾病更严重。” 龙子涵问道：“例如？” 楚伊人说道：“坏疽、坏死性筋膜炎或者败血症以及白血病、糖尿病等疾病，都可能继发蜂窝组织炎。而这些疾病，都伴有一定的危险性，严重起来可能会对生命造成重大威胁。” 龙子涵眉头蹙起，沉寂了片刻，说道：“破案黄金时间只有72小时，刘元恒你辛苦一点根据这条线去查一下。立刻联系医院方面，找到专科主治医师，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这类病人去看诊的病例档案。”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是！” 龙子涵继续说道：“其他人回家补眠，明天准时来上班！” “是！” 翌日，上午9点多钟，龙子涵就被电话吵醒了。 “龙少，我是莫北。我在尚德堂妇孺医院问过了，有一个护士对死者徐慧香有些印象。因为徐慧香来检查的时候，吵着肚子痛，是她和岳清帮忙一起把人送去大夫那里做检查的。据她所说，岳清很紧张老婆孩子。” 龙子涵问道：“刘元恒呢？” “你等下！” 过了一会儿，刘元恒接起电话，说道：“龙少，我连夜调查各大医院的病例资料，最近都没有符合我们案件所调查的相关病例。” 龙子涵心上一紧，忽然一阵头痛传来。 龙子涵揉了揉太阳穴，皱眉说道：“近期没有……” 不等刘元恒说什么，龙子涵便问向身旁的人：“伊人，你昨天说的坏疽、坏死性筋膜炎或者败血症以及白血病、糖尿病这些疾病，其中哪些会遗传？” 如果凶手真的如他猜测那样，会继续寻找即将生产的孕妇下手，那么，在眼下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来一一排查了。 而目前看来，这种办法又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楚伊人朦朦胧胧的回答道：“除了坏疽，其他病都有遗传的可能。” 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你去通知各大医院，把这些病例全部送到警局来。” 刘元恒说道：“是的，我这就去通知，叫他们尽快送来警局。” “你和莫北趁机赶紧去睡一觉，其他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等有线索的时候，还需要你们帮忙调查的。” 龙子涵对刘元恒做事一向很满意，他的心很细，做事有头有尾。 刘元恒笑道：“我知道了，多谢龙少关心。” 他昨夜本来就是值夜班，他熬夜不过是用上班的时间，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而龙子涵对他表示关心，还是让他心情很愉悦的。 挂了电话，龙子涵迅速穿好了衣服。 楚伊人看了一眼时间，不满的说道：“你才睡了多长时间？” 龙子涵在楚伊人的额头上亲了亲，柔声说道：“我最起码睡了，比起他们没的睡还忙活了一夜，我已经很知足了。等案子结了我就在家休假，好好的陪你睡个懒觉。你继续睡，我先回警局研究研究这起案子。” 楚伊人说道：“那我也去吧！” 龙子涵哄着：“你现在是特殊情况，乖，睡够了再回警局，我把德卢卡带上。他要是顶不住，我再给家里打电话，把你叫过去。” 220.第220章 剖宫案第二尸 楚伊人答应道：“那好吧！” 回到警局的时候，各个医院已经将整理出来的病历资料送到了。 龙子涵坐在办公桌前，和莫北一边翻看病例，一边商讨案件。 莫北说道：“龙少这起案子太过棘手，我们所掌握的，有用的线索少之又少。”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一份病例资料，说道：“我已经通知过下面的支局和巡警，让他们多在医院附近巡逻，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另外，让刘元恒去查一下这几份病例上的人。” 莫北接过病例，皱眉一看，随后，点了点头，说道：“是！” “我拜托你大小姐，这不是开玩笑，你有什么想知道的，还是问你堂哥吧！” “我拜托你才对，我只是对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好奇，你就和我说说吧！” “我拜托你不要再拜托我了，没有经过允许，尸检结果是不能对外公布的！”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龙子涵和莫北的沟通。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不满的扬声说道：“有话进来说，别在我门外吵个不停！” 门被打开，龙雅秋挥着小手打着招呼：“堂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确实很久没见！”龙子涵将“很久”两个字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随后，继续道：“在你没出现之前，我一直很好！” “哎呦，堂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嘛！”龙雅秋陪着笑，撒娇说到。 一旁的德卢卡和莫北一阵恶寒。 龙子涵没有理会她，看向德卢卡，问道：“有事？” 德卢卡认真的说道：“把龙大小姐送给你，还法医部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呵呵……”龙子涵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 然，这个笑还未达眼底，他的脸色忽然黑了…… 一个警员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龙少，又有、又有一起孕妇被剖腹的案子……” 案发现场是死者家院子中的仓房，仓房内，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女尸躺在地上，腹部清晰可见的血液，染红了被剖出的婴尸以及地面。 现场的恐怖惊的跟着来的龙雅秋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一刻也呆不住，转身朝外面跑去。 呕吐声紧随其后传来，让龙子涵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 德卢卡叹了口气，说道：“说了不让她来的，非要跟来！” 龙子涵不遗余力的打击着龙雅秋，说道：“死丫头最好知难而退，再也不要跟着我！” “龙少，死者名叫王丽，今年22岁，怀孕8、9个月，也是眼看快要生了遇害的。这个王丽本来说是要去打麻将，她丈夫就没当回事而下地里干活去了。后来三缺一的几个牌友找上门了，这才发现王丽遇害。” 听着警员将现场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着，龙子涵问道：“死者和丈夫是做什么的？” 警员回答道：“他们是种地的农民，所以并没有什么仇家。” 这时，楚伊人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说道：“死亡时间大致在十点钟左右，死者颈部有明显勒痕，面部淤血、青紫、肿胀，是被勒死，勒死死者的应该是死者身边这条麻绳。” 话音落下，她将麻绳装入证物袋。 赵小虎冷声调侃道：“这次倒是学聪明的，选择了杀人不见血！” 莫北撇了撇嘴，说道：“剖腹取胎的时候，结果还不是一样！”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孕期大致35周，和上一起案件一样，临近分娩遭遇杀害，剖腹取走了胎盘。现场没有脚印，勒死死者的麻绳上没有指纹，但有血液以及皮屑组织，不过，看情况应该是死者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凶手的手段在进步！” 随后，他从尸体上移开目光，在附近的地面上发现了与现场不同的土质。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死者的鞋底，还有外面的土地上，都是黑色、红色的泥土、沙石，这里为什么会有黄色泥土和沙石？” 说着，他示意德卢卡过来取样。 龙子涵在仓房中四处观察了一下，这个仓房中放的都是一带带的谷物和铁锹、铁铲类的农作工具。总之，存放的东西都是寻常人家所存放着的一些普通东西。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东西显然是一个待产的孕妇不会去接触的东西。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那么，死者一个孕妇，来这个仓房里做什么？” 说着，他看向仓房门外，想象着有人趁着男主人不在家，来找王丽。 紧接着，王丽带着来人朝着仓房走来…… “是以借东西为理由，在仓房中杀害了死者，随后取走了胎盘吗？” 龙子涵叫来赵小虎，说道：“去向附近邻居打听，案发前后，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在这一带出现过，而且，手中应该提着东西。” “是！” 随后，龙子涵房前、房后转了转，又进了死者的家中。 死者家中干净、整洁，说明死者是个生活十分有条理，且不懒惰的人。 家中家具、用品十分普通，但食物却是不错的。这说明，死者虽然会过日子，但却不是吝啬的人。 总的来说，死者是个比较贤惠的女人。 走到一间小屋，龙子涵发现，小屋内供着一尊观音。 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还插着三只已经烧完的香。 他叫来了死者的丈夫，问道：“你信佛？” 卢亚龙擦掉眼泪，点头说道：“是我家小丽她信，这尊观音还是请观音庙里的法师，前来开的光。她每天都烧三炷香，诚心的很，可……可菩萨也没保佑我们家啊。” 龙子涵说道：“节哀顺变！现在请你冷静一些，配合我们调查。你也想我们警方早点找出杀人凶手对吧？” 卢亚龙叹了口气，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经常去那间仓房吗？” 卢亚龙回答道：“几乎天天都去的，里面有很多工具，干活都要用的。” “附近有黄泥沙的土地吗？” 卢亚龙摇头回答道：“没有！” 221.第221章 收割人命 龙子涵又问：“你最近去过哪？” “除了地里就是家，我能去哪？我得照顾小丽啊。” “你们之前去过妇产科医院？” 卢亚龙点头说道：“对！之前小丽摔了一跤，下面见了红，所以，我带她去健康妇产医院检查了一下。” 龙子涵问道：“你们的收入应该不多，去医院检查应该用了不少钱吧？” 卢亚龙回答道：“小丽会做刺绣，我们家农作物收成也不错，所以，花钱方面我们并不是那么刻薄自己。更何况比起孩子，钱财这种身外物根本不算啥。而且这是头一胎，我们都很紧张和期待这个孩子。谁知道……谁知道……” 卢亚龙说着便哭了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能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哭的像孩子一样，恐怕不止是伤心了。 龙子涵问道：“王丽平时都去哪打发时间？” 卢亚龙回答说：“她就偶尔跟几个老街坊打打牌，平时没见去过哪啊！” 龙子涵又问：“她打牌的输赢大不大？” “她就是坐在那打上一整天也没几个钱，能有什么输赢。更何况，她也没那么多时间打牌，每天在家不是收拾屋子，就是煮饭给孩子做被子、衣服，打牌也就偶尔玩一玩罢了。” “那最近她去过什么地方？或者她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过自己遇到什么奇怪或者异样的事情？” 卢亚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她挺着大肚子，能往哪儿跑？天天在家的人，能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儿？最多就和我说说，谁家杀猪了，谁家生孩子娶媳妇儿了。” “勒死死者的那条绳子，是你家的吗？” 卢亚龙回答道：“是！那绳子放在仓房进门的米袋子上，留着捆袋口用的。” 龙子涵见卢亚龙一脸哀伤，无奈的安慰道：“我像你保证，一定会将真凶绳之以法！” 卢亚龙无奈的说道：“那又有什么用？能换回小丽和孩子的命吗？我只想要小丽和孩子……” “对不起！” 此时此刻，龙子涵只能抱歉。 虽然防止罪恶的发生也是身为警察的职责，可很多时候，罪恶都是防不胜防的，因为它来自人们的一念之间。 “龙少，这位大姐说，十点多的时候，见到一个女人提着一个水桶匆匆离开。” 龙子涵看向妇人，问道：“您还记得当时具体情况，或者那个女人的样貌、身材、衣着吗？” 妇人回答道：“她带着斗笠，长发飘飘的，我想着应该是小姑娘怕太阳晒，出门带着遮阳的。她个子高高的，人应该很纤细。一身的黑衣服、黑裤子，背对着我，我没看到她的脸。当时我看到提着一个这么大的水桶……” 随后，妇人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水桶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不过，似乎很轻。” 龙子涵问道：“鞋呢？她穿鞋了吗？” 妇人回忆了下，回答道：“好像是黑布鞋。” “堂哥，这起案子有没有什么猛料啊？” 龙雅秋在吐过以后，便又生龙活虎的转回来了。 见龙雅秋要拍照，莫北伸手阻拦。 龙子涵说道：“让她拍！” 龙雅秋笑着说道：“堂哥你真好！” 龙子涵说道：“让你拍、让你报道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龙雅秋顿时警惕的看向自己的堂哥。 龙子涵说道：“我会告诉你嫌疑人的特征，还有两起案子的情况。不过，必须破案后才能报道。” 龙雅秋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不过，我要你写一句话，明天见报。” 龙雅秋问道：“什么？”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最近有歹徒持刀抢劫，专门找没有抵抗能力的老弱妇孺下手，警方提醒市民，注意安全，尽可能不要一个人在偏僻的地方行走，尽可量找人陪伴。” 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他还想说避免造成恐慌，就先瞒着，等案子破了再给大众一个交代。 可如今看，虽然不能让大众知道案件的情况，还是有必要提醒大众，尽可量减少、避免伤害的好。 龙雅秋敬礼说道：“好嘞，小的明白。小的回去就和主编申请，务必做到让龙大少满意！” 回到警局，龙子涵一边等待验尸结果，一边翻阅着上午各个医院送来的病例资料，与众人讨论着案件。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难道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凶手根本不是从医院的病历资料中找到这些孕妇的信息？” 莫北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我觉得也是，不然，为什么一个在尚德堂妇孺医院、一个在健康妇产医院，凶手又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拿到不同医院的病例？” 赵小虎疑惑的说道：“难不成他在这些妇产医院门口蹲点守候，寻找目标，然后尾随其回家，找到住址后，伺机下手？” 龙子涵一边翻阅着病例资料，一边赞许的说道：“你说的对！只不过，昨晚刚刚发生命案，时隔十几个小时后，又发生一起手段相同的命案。很显然，凶手是在行凶之前，就已经锁定了这些孕妇。那么，也就是说……” 说到这里，龙子涵停顿了下来。 众人看了过来，等待着他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只听他说道：“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是他疯狂收割的时候了？” 龙子涵的话，让众人不由得一惊。 就在这时，刘元恒走了进来，将资料提给龙子涵，汇报道：“龙少，你要我查的那些病人资料都在这里了。但因为这些人基本都已经死了有些年头，我们能查到的也只是年纪、家庭住址以及户籍上其他家庭成员的基本信息。详细的还是要走一趟去看看才能确定……” 龙子涵一边翻着手中的资料一边和众人解释道：“我们之前推测出，犯罪嫌疑人可能有的疾病。然后，从各大医院拿过来了相关病史。而这些病史中，有十几个人的情况，似乎和这起案子的嫌疑人有些相似。” 222.第222章 两种可能 莫北微微皱眉，说道：“龙少，咱们这样查未免太隔山隔水了吧……”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帮助咱们破案？” 这时候，楚伊人走了进来，说道：“尸体没有异常，详细的尸检结果我都写在了上面。最值得说的就是你发现的那个黄色泥沙，经过化验，我发现，它蕴含盐分、生源要素、氨基酸、腐殖质、叶绿素等有机物质，还有……” 赵小虎举起手，申请的说道：“楚美人，说结果！太专业听起来好累！” 楚伊人丝毫不觉尴尬的解释道：“就是说，这些黄色泥沙来源于海洋。” 龙子涵微微一愣，问道：“海水？为什么是海水？” “呃……”楚伊人错愕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随后，龙子涵便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她是穿着什么鞋去行凶的？雨鞋？对，是雨鞋！穿着雨鞋杀人，血液流出来，不会脏了她的袜子。可雨鞋上为什么会有来源于海洋的泥沙？她住在海边？这样就说的通了。她身上穿着两套衣服，手中提着的水桶中装着布鞋。而杀完人回去的时候，这个桶便用于装紫河车还有换掉的衣服以及雨鞋。对，就是这样！” 龙子涵回过神，看向众人，说道：“通知下去，让下面的人在两起案件的事发地附近，以及沿海一带，重点排查面部有溃烂，喜带斗笠遮面，提着水桶急着赶路的女人。” “是！”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说道：“你找派几个兄弟去根据那十几宗病历上的人去查一查，将他们家中现在的情况统计一下交上来。” 刘元恒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2：30了，龙子涵胃部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 他吩咐道：“抓紧时间都赶紧去吃个饭，完了继续赶工！” “是！” 来了楚家，不同于楚伊人和德卢卡的细嚼慢咽，龙子涵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吃完后，立马唤道：“妈，艾琳呢？” 冯小小应道：“她啊，楼上呢！” 楚慕辰见到龙子涵在家中，问道：“这都几点啊，才回来吃饭？”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因为有个棘手的案子，今天这个时间来，是有事情找艾琳的！” 楚慕辰心下了然，问道：“又是有什么变态的案件来找她吧？” 艾琳闻声从楼上走了下来，问道：“你找我？” 龙子涵拿出一叠照片递给尚未睡醒的艾琳，说道：“你看下！” 艾琳接过照片，双眸立即瞪大，惊叫道：“我的天，这么残忍！到底是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她的叫声引来了楚伊人的目光，楚伊人认真的说道：“嫂子，凶手还没抓到！” 她的回答让众人一阵无语，冯小小合上手中的书，苦口婆心的教育道：“你嫂子当然知道凶手还没抓到，不然，子涵也不会来找她了。所以，她刚刚那句话是感叹句，表示她很震惊，不是疑问句。” “哦！”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往嘴里扒饭。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起凶杀案的目的是为了胎盘，你会不会觉得更残忍？” 艾琳震惊的说道：“你是说，凶手为了胎盘才如此血腥、残忍的杀害一名孕妇，将其给……”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 艾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我书房谈，楚慕辰，借用一下你的书房……” 楚慕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二楼，艾琳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龙子涵手中的照片发呆。 半晌后，牛奶已经全部喝光，她才幽幽的问道：“凶手是从哪获得的即将生产孕妇的病例资料，以及个人信息？” 龙子涵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问着：“如果是从医院得到的，那两起案子的死者去的是不同的医院，凶手又是怎么手眼通天得到这两名孕妇病历资料的？” 两个人仅凭自己心中的疑问相互交流着，诡异却也默契。 艾琳说道：“据推测，凶手的病情应该不轻，而他却一直没有去医院检查、治疗。” 龙子涵判断着：“不是太穷就是自知已经无药可医。” 艾琳眉头微微皱起，说道：“凶手剖宫取胎盘的手法十分纯属，显然对这方面有研究，或者说是懂医。” 龙子涵问道：“那凶手是究竟学医出身的，还是久病成良医？” “如果凶手是为了救自己，从而杀害那两名孕妇，这么说，她是一个心思缜密，手段凶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极其自私的人。这样的人，人际关系往往很差，鲜少与人来往，受过的教育也十分有限。家庭成员并不会太多，很有可能只有她一个人。而她童年或者少年时期，一定遭受过重大的心理创伤。” 龙子涵问道：“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呢？” “那就是为了她相依为命，看做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家人。这样的人，看似柔弱、善良，其实内心刚硬。不过于刚刚的情况相反，她应该是个受邻居们同情、喜欢的人。” “叮铃铃……”书房中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艾琳看着闹人的电话，不满的皱了皱眉，随后，就听见楼下传来喊声：“子涵，警局找你的电话！” “好的妈，我知道了！”说着，龙子涵接起电话，沉声问道：“什么事？” “龙少，我是刘元恒，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说完后，龙子涵吩咐道：“你去走访一下侯春明家，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刘元恒应道：“是！”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对艾琳说道：“照我们之前推测出，犯罪嫌疑人可能有重大隐患的疾病。然后，从各大医院拿过来了相关病史。而这些病史中，有10几个人似乎和这起案子有些相似。” “哦？” 龙子涵说道：“你记不记得我和你的第二宗剖腹取胎案中，案发现场发现了黄色泥沙是来自海洋？而其中，有两个人的家庭地址是靠海的。” 艾琳微微皱眉，说道：“这么巧……” 223.第223章 疑点吻合 龙子涵说道：“侯春明，湘南村；林秀芹，家庭住址北岸，松原街。确实都是靠海，而他们的病例和背景也跟推测吻合。” “他们什么背景？” 龙子涵回答说：“他们一个是大夫，一个是稳婆！而且，家中后人都有一女。” 艾琳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会怀疑犯罪嫌疑人是他们遗传疾病的后人？只不过，这个假设会不会太过武断？”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反正没有任何消息，查一查也无妨！”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去查吧，我想到了什么对破案有帮助的，会立刻打电话回警局通知你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 将楚伊人留在楚家后，龙子涵带着德卢卡直奔北岸松原街…… “大叔，您知道林秀芹林大妈家嘛？” 大叔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她都去世三四年了，你们找她干什么啊？” 龙子涵回答道：“很多年前我家中找过林大妈接生，但是那孩子被人偷了，想要问问林大妈记不记得那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方便我们寻找的。” 眼前这位大叔露出同情的目光，说道：“前面那个胡同走到头就是她家，只不过，她都去世了这么多年了，恐怕……” 龙子涵说道：“她家中还有什么人么？或许她回来的时候和家人提过，我们可以从她的家人口中问出一切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呢。” “他们家啊，只剩下一对二十多岁的兄妹。不过，这哥哥前些年出去学画画，后来有出息了，赚到了钱，给了她妹妹一笔嫁妆，让她嫁去南京了，俩人这些年一直也没回来过。” “大叔，您知道他们兄妹俩人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吗？又或者别的什么人知道？” 大叔摇了摇头，回答道：“听说他们兄妹的姨妈在南京，那丫头的婆家就是她姨妈给找的，至于在哪我们也不知道。而且他们都是读书人，本来跟我们这些只懂得干粗活的人就来往也很少，现在跟联系不上了……” 龙子涵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和大叔说道：“多谢您了！” 告别了那个大叔，龙子涵和德卢卡朝着胡同走去，一直来到了那位大叔所说的林秀芹家。 从门外的栅栏看，简陋的屋子已经被风雨吹打的破烂不堪。 龙子涵推开残破的门，走了进去。 而屋内的除了落满的尘土和蜘蛛网，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了。 屋内，基本上没有几件像样的物品。唯一一件保存完整的，是一个柜子。 龙子涵打开柜门，发现里面的东西相对来说保存的还算完整。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两张粘在一起的照片，他问道：“有办法吗？” 德卢卡说道：“能分开，但不会太清晰。办法很简单，用1000cc的清水，加2cc的醋酸，把粘在一起的照片浸泡一段时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带回去试试看吧！” 离开北岸，龙子涵一直眉头紧锁，一脸急切的模样。 德卢卡问道：“你觉得莫北那边已经查到什么线索了？” “我只是期待他能查到的东西，比我要多一些。依照林秀芹家的情况，还有那个大叔所说，如果真凶真的是在林秀芹、侯春明直系后人中，那么，更大的可能性就应该是侯春明了……” 回到警局，果然莫北和赵小虎带回了侯春明的小女儿。 “怎么样了？” 赵小虎回答道：“莫北正在里面审着呢！” 龙子涵问道：“查到了什么？” 赵小虎说道：“里面那个叫侯欣欣，今年31岁，个子高挑，长发飘飘，外形跟村民口供中提到的女人相似，莫北已经让人去带那个村民过来认人了。而且，侯欣欣的左脸颊上有一处红肿溃烂，这和楚法医说的什么蜂窝组织炎刚好相吻合。” 龙子涵又问：“个人信息呢？” “她一直被人叫做黑寡妇，附近邻居都说她是个克父、克母、克丈夫的丧门星。不过说来邪门，但凡靠近她的人，最后都没有好结果。因为她性格古怪，不爱说话，邻居们无视她，她也不搭理别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无论是样貌特征还是成长背景，又或者是性格脾气，似乎都吻合了我们之前的猜测。” 赵小虎继续说道：“我们在侯欣欣家外，看到了黑色的衣服、裤子，是洗过的，上一起案子村民形容的十分相似，而且，我们在侯欣欣家中找到了几双粗布袜，都已经送去了法医部等检验结果了。” 龙子涵问道：“我媳妇儿回来了吗？” 赵小虎不好意思的说道：“已经通知楚法医了，她已经在回警局的路上。早知道你们这么快回来了，就不骚扰她午休了。” 德卢卡说道：“我去做证物检验吧，争取在师父来之前，等下我会带着工具箱来找证人做**取证。” 赵小虎点了点头，说道：“好！” “我进去看看！”说着，龙子涵推开审讯室的门，和德卢卡走了进去。 他观察了一下侯欣欣的左脸，虽然红肿溃烂，但完好无损，没有破损。 侯欣欣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见莫北的审问似乎没有丝毫进展，龙子涵开口问道：“你不是凶手，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 “龙少……” 侯欣欣看了一眼龙子涵，随后又回到了自己沉默的世界。 龙子涵说道：“你看她的脸……” 莫北皱眉，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龙子涵解释道：“死者是右手指甲缝隙中有凶手的皮屑，而致命伤也都在腰部右侧。也就是说说，凶手在袭击死者的时候，是在死者的身后。如果死者是在这个时候一把抓过来，能抓到的也只是凶手的右脸。可她的面部炎症是在左边，这和现实相悖论。但如果死者是转过身的时候抓伤了凶手的脸，那么，那个凶手的脸现在一定有非常明显的抓痕。” 224.第224章 说教 莫北抱歉的说道：“对不起龙少，是我疏忽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积累经验吧！我也只是推测，究竟事实是怎么样的，还是需要证据来证明。” 这时，德卢卡敲了敲门，说道：“出来谈下！” 龙子涵走了出来，问道：“发现了什么？” 德卢卡说道：“他们带回来的那套黑色的衣服、裤子上，没有任何血迹反应，粗布袜上的破损都是磨损，没有勾破断线的痕迹。” 龙子涵点了点头，吩咐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怎么？不用我做**取证了？” 龙子涵吐了口浊气，淡淡的说道：“她不是凶手，取证也没结果……” 送走了那个一脸怨念的侯欣欣，龙子涵这边线索算是断了。 散出去的“兵”还在依照龙子涵所说到处巡逻搜查，龙子涵坐在办公室一个头两个大。 他将两起案子从头到尾的捋顺，反复推敲、思索，最终，他疑惑的自言自语道：“难道说，是我想的太复杂，凶手根本不在这些人之中。而他只是个例外病例，对孕妇采取这么疯狂的手段？” 这时候，楚伊人替德卢卡将分离开来的两张照片送了过来。 照片上，俨然是一家四口。 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身后，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如果这对夫妻就是林秀芹夫妇，后面那对男女，就应该是她的儿女们。 但因为照片年头久了，又粘在了一块儿，四个人的模样已经有些看不清了，然而基本轮廓还是有些能分辨出来的。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说了句：“两个人似乎都不难看呢！” 楚伊人分析道：“依照照片表面受损情况判断，这张照片应该有五年左右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这恐怕是林秀芹死之前最后一张照片了，依照资料上所说，她死于五年前9月。而照片上，他们都穿着夏装，想必，这张照片拍了没多久，林秀芹就已经去了。” 楚伊人说道：“可照片上的她，似乎并没有蜂窝组织炎。” 龙子涵解释道：“依照林秀芹病例上说，她的蜂窝组织炎患的是口腔。” “原来是这样！”楚伊人恍然大悟。 “白血病的常见感染部位，最为常见是口腔。表现为溃疡或糜烂、出血，严重的可有软组织感染引起的蜂窝组织炎，其次是鼻腔和呼吸道。因为这起案子，我下意识的以为，你们调查的病人都是面部患有蜂窝组织炎的人。” 龙子涵揉了揉楚伊人的脑袋，说道：“这种病根本不会固定，同一个患者感染两次，都未必是同一个地方。所以，我们的目标要扩大，不能局限和锁定在面部患有蜂窝组织炎的患者身上。” 楚伊人说道：“我只是个法医！”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双管齐下，让他变成文武全才的人。” “你想的真远，那至少是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龙子涵说道：“不是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吗？我这叫做长远打算！” “是、是、是！你忙你的吧，我回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让人紧张到崩溃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回到家中，龙子涵精神有些萎靡，头昏脑涨的他简单的洗了洗澡，就躺回了被子了。 就连做梦，他都没闲着…… 做了一夜梦的龙子涵在睡醒时，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似乎没睡醒的状态。 楚伊人帮他套上了衣服，说道：“你每次遇到棘手的案子，就把自己崩这么紧，这样容易患上神经衰弱的。” 龙子涵哄道：“别担心！” 楚伊人充耳不闻的说道：“神经衰弱综合征的临床表现主要有头昏、头痛、失眠、健忘、注意力不易集中、焦虑、紧张、烦躁、疲乏，工作效率降低，怕声、耳鸣，全身不适和精神萎靡等。你……不也不想对不对？” 迎上楚伊人那再认真不过的神情，龙子涵只能点头说道：“对！” 来到饭桌上，龙子涵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一手拿过牛奶，一手展开报纸。 报纸头条上写着：警方提示：今日有歹徒持刀抢劫，请市民们注意安全，尽可能不要一个人在偏僻的地方行走，如必要情况，需找人协同。警方会在最短的时间予以破案！----龙子涵！ “这丫头，我的名字辟邪镇宅是怎么的？非要加个落款……” 楚伊人收起他手中的报纸，说道：“大脑主宰着一切，人在吃饭时，胃肠道在大脑的统一指挥下，蠕动加快，增加消化液分泌。一面吃饭，一面看书读报，会使大脑工作量增大，因而需要增加血液供应，这就势必造成脑和胃“争血”的局面。胃肠供血得不到充分保证，消化液分泌减少，消化运动减弱，就会造成消化不良。” 龙子涵无奈的笑了，他发现，自从楚伊人怀上孩子后，话变多了，也爱管着自己了。时不时的就来个说教，让他无法反驳。 “听见没，臭小子，吃饭就给我好好吃，还有你，龙百川！” 闫秀珍的话，如同圣旨，叫停了两个男人的“分心”。 两个男人收起了心思，认真吃饭。 然而没过一会儿，龙百川就忍不住了，他开口问道：“那起案子怎么样了？” “线索似乎是断了，下面的人在努力排查和巡逻，我会抓紧时间破案的，别催了龙大局长。” 龙百川说道：“我怎么会催你？上面已经开始关注这起案子了，不过，你爹我虽然破案不厉害，但是，和他们打官腔，给你争取时间的本事倒还是有的。” 龙子涵有些愧疚的说道：“爸，委屈你了，让你一直帮着我顶住了那么多压力。” 官员之中，总有那么几个**且爱面子的，出了事，第一个反应就是向下面的人施压，时不时的还要拿撤职来吓唬人。 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这次案子这么严重，自家老爹肯定是又被上面给甩脸色了。 225.第225章 细砂 将最后一口面包吃下去后，龙百川拍了拍龙子涵的肩膀，说道：“傻小子，老子不替你顶着，难道指望别人？” 龙子涵说道：“上阵父子兵，咱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时间不早了，我得回警局了。总得对得起你给我争取到的时间是吧？”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得了，我也该走了，司机开车来接我了！” 闫秀珍嘱咐着：“伊人现在非常时期，你们多照顾着点她啊！” 龙子涵应道：“妈，我知道。” 德卢卡也附和着：“伯母放心，我和龙少会照顾好师傅的。” 离开了家，龙子涵驾车，带着两人一路回到了警局。 早会上，龙子涵和莫北等人再一次将两个案子所有的线索拿了出来，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结果依旧一样，除了等待那些巡逻警察带回的消息别无他法。 而就在这时，第三具被剖宫取胎的尸体出现了…… 一对姐妹结伴来树林中采蘑菇，发现了树林的深处，一具被开膛剖腹的死尸躺在地上，一边儿还放着一个血粼粼的死婴，受到惊吓的两人尖叫的跑出了树林。 两人疯狂的跑回了家，经邻居一问，两人这才将刚刚惊悚的一幕说了出来。于是，有人报了警。 来到案发现场，见一女人躺在地上，腹部被隔开，血液顺着伤口流淌在死者身下，汇集成一处血泊。 死者面色青紫肿胀，脖颈上有被绳索勒过的痕迹，明显是被勒死。 松软的土地上，有着两行并排的脚印，一大一小，一直到了眼前的案发现场，就变得凌乱，甚至还有明显挣扎过的痕迹。 死者的身旁，是一个扣在地上的小竹筐，一旁散落着蘑菇和木耳。 再看死者面部、身前、双膝以及鞋上都有泥土。但是，鞋跟处的泥比较多。 想必，死者采蘑菇到这里，忽然被人从背面勒住了脖子。随后，死者用力挣扎，双脚来回摩擦，才导致鞋跟上的泥土较多。 死者死后，凶手放了手，死者趴倒在地上，才让正身弄的如此脏。 所以，这排小的脚印是死者的，那么这大的……恐怕就是凶手的了。 龙子涵将竹筐翻了过来，说道：“死者是来采蘑菇的，半路遇到凶手。死者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来采蘑菇的，对她并没有设防。以至于凶手能趁其不备，在这里勒死了她。上一起案件中，凶手是随后拿过死者家的绳子，将其勒死，这次，他自己准备了，杀完人后还带了回来。看来，凶手越来越享受看着一个人死亡的过程了。” 说着，他捡将散落在地的蘑菇扒拉开，竟然发现，地上有一个圆形印记。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圆形直径大概在20厘米左右，如果这是前两起案件中目击者所说的桶留下的痕迹，那么照正常水桶的规格，这种桶高度大概在22厘米，上口直径应该在25厘米左右。” 莫北皱眉说道：“可这种水桶非常普遍！” “桶是很普遍，不过，这桶印中，似乎有几粒黄色的沙粒。德卢卡，来处理一下。” 德卢卡听到后，过来取出沙粒，顺便拓印下那个留在地上的圆形印记。 这是，楚伊人说道：“死者年龄大约在23岁至25岁只见，怀孕34周，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早间6点左右。腹部的刀口整齐，可以说是一刀切出的。” 龙子涵分析道：“死者穿着的衣服十分破旧，衣服上还有几处补丁，鞋底已经几乎磨平，家境一定不是很好。再看她的掌心，有老茧，一定是长期做粗活造成的。一个能让临近生产的孕妇独自一人到树林里采蘑菇、木耳的家庭，家庭情况一定十分特殊。如果不是丧夫后独自居住，就是上有干不了活的高堂，下有不懂事的娃娃。” 德卢卡说道：“看这里的脚印大小，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70以上。” 龙子涵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这身高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出众了……” “龙少！” 这时候，出去“巡游”的赵小虎回来，汇报道：“龙少，离这最近的就是隔着一条路对面一里地外的两个村子。所以，根本没什么人看到有人进入森立。问不着！” 龙子涵说道：“等技术部把死者照片洗出来了，你带着照片去两个村子问问看，能不能查出死者的身份。” “是！”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和德卢卡立即对尸体和采集回来的证物做出了详细的检验。 最终，得出结论：“除了在案发现场时我说的初步判断，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那个圆形印记中提取到的沙粒很有趣。” “哦？说说！” 楚伊人说道：“这种沙叫做细砂，细砂的直径在0。1至0。25毫米之间，专业术语叫做七眼砂。多用于做砖墙，这样能增强结构性能。”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随后，吩咐道：“让下面的人巡逻的人盯着点，沿海一带的人家中，有没有哪里在砌砖墙，有的话调查一下。” “是！” “另外问下技术部，照片什么时候能出来！” 赵小虎应道：“是，我这就去看看！” 龙子涵偷了头太阳穴，头疼的说道：“这几起案子从一开始就毫无头绪，三名遇害人和凶手又不相识，都是凶手随机挑选的，这怎么查啊……” 刘元恒劝慰道：“龙少，现在没有线索你就先放松点，不然你老毛病又犯了。” 龙子涵有些愤怒的嚷道：“这叫老子怎么放松，这******是人命啊！六条人命啊！” 随即，他毫不顾忌形象的破口大骂：“那该死的毒妇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连没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就算紫河车可以治好她的病，她治好了以后，真的能安安心心的生活了吗？她******就是一个泯灭人性的畜生！” 而第一次见到龙子涵如此失控的众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取劝解他。因为，他在骂的，也正是他们心里想骂的话。 226.第226章 庙里的线索 大概两个小时后，赵小虎找到了死者的家属。 但因为死者家属情况特殊，龙子涵只能亲自上门了。 榻上，一个年迈的老人躺在那，搂着一个三、两岁左右的孩子放声哭泣着。 死者叫刘桂凤，半年前，丈夫死亡，留给她了一个瘫痪的老人和一个不懂事的长子，还有肚子里没出生的娃娃。 而现在，家中唯一有能力照顾和支撑这个家的人，已经惨遭杀害了。 老人哭的很是难过，可孩子还小，天真的他也不懂什么是死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母亲死的有多惨。 他只是瞪着一双莫名的眸子，在大人们之间探索着。 龙子涵的心情异常沉重，他劝慰着老人，待老人心情慢慢平复后，他才问道：“您知道刘桂凤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吗？” “她除了在家照顾我这个瘫痪的婆婆和这个不懂事的娃娃，就只有种地干活，替别人洗洗衣服赚点小钱来维持生计了。” 这时，那个孩子摇头说道：“奶奶，妈妈去过拜拜！” 龙子涵哄着孩子说道：“小乖乖，告诉叔叔，什么是拜拜啊？” 小孩儿一脸认真的说道：“就是庙啊！妈妈还给了我个平安符！” 小孩儿说着，把脖子上的红绳拉了出来，下面吊着一个小布袋。想必，里面装的就是平安符了。 这时，榻上的老人立刻反应了过来，她说道：“是观音庙！对，不久前，她过去一次观音庙！” 龙子涵的脑海中立刻飘过上一起案件中，死者王丽的丈夫卢亚龙说过，他们曾经请观音庙中的法师给家中的观音开光。 他不由得在心中说了句：好巧！ 随即，他又问道：“老人家，刘桂凤从观音庙回来后，有没有和您提起过，她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说，有人跟着她？” 老人回答道：“没有啊，没听她说过。” 经过一番了解后，龙子涵将情况掌握的差不多了，他问道：“老人家，您和孩子需要人照顾，可家中……” 老人哭泣着说道：“我死没关系，可少龙还小。我求求你们把少龙带走，帮他找个好人家带大。” “老人家，我的意思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去社会福利署。那里会收留一些没有人要的孩子以及孤寡老人，你要是愿意，我让同事送你们过去。” 老人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可以吗？不需要钱吗？” 龙子涵安抚道说道：“这是做慈善的，都是由有钱人回馈社会捐赠物资维持的，您不用担心那么多。” 老人点着头说道：“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只要少龙能平安长大就够了。” 龙子涵吩咐刘元恒说道：“去联系福利社来接人，这边留下个兄弟暂时帮忙照顾老人和孩子。” “是！” 龙子涵朝着孩子暖暖一笑，问向老人：“这孩子叫少龙？” 老太太说道：“对，少龙，尹少龙！” 龙子涵摸了摸那孩子的头，笑道：“少龙，你的名字里，有我的姓。我姓龙，我叫龙子涵，记住哦……” 离开后，龙子涵开着车，带着莫北绝尘而去。 莫北疑惑的问道：“龙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观音庙！” 观音庙占地面积不大，但因为灵验且坐落在热闹的地界，所以，这些年一直香火不断。 跨过门槛，走进寺庙，从拱桥上走过“放生池”，来到正殿。 正殿内，一尊庄严的观音像立在大殿正中的台上。 今日观音庙内在做吉祥法事，殿下有不少人跪在大殿之内，还有敲着木鱼念经的和尚。一旁，放着一摞金黄色的疏文。 正所谓“进庙拜神，进屋叫人”，龙子涵也跪了下来，认真的参拜了一番，随即起身，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线索。 而就在这时，龙子涵听到一个和尚拿过吉祥疏，嘴里碎碎念着人名、地址以及心愿和日期。 他眉头豁然蹙起，他立刻走上前去，从和尚身边拿过几张疏文来看。 果然，吉祥疏上写着观音庙的名称，方丈名字，地址，升疏人（也就是祈请人）的名字，地址，以及祈请的事情和升疏日期。 龙子涵心急破案，只能选择打断法事，问道：“大师，有些急事想要请教你，可否借用一点时间？” 和尚放下手中的疏文，将法事暂时交给了身后的徒弟，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龙子涵随着大和尚一同走了出去。 龙子涵先自报了家门：“大师，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子，希望大师能配合我们调查。” 大师双手合实，念道：“出家人不打妄语，施主有事尽管问便可。”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吉祥疏有很多，但是来一同做法事的人却很少，数量明显有些偏差。” 大和尚说道：“很多人会赶在做法事之前写好吉祥梳，待我们做法事的时候，会帮忙祈福的。” 龙子涵问道：“观音庙中似乎经常做法事，请问时间是固定的吗？” 大和尚回答道：“是的，每个月十七都做的。” 龙子涵问道：“大师对徐慧香、王丽、刘桂凤这三个人名可有印象？” “贫僧记得王丽施主，她经常来着祈福添香油钱。” “请问大师，您最后一次见王丽是什么时候？” 大和尚回答道：“上两个月，我给他们家请去的观音开光。” 龙子涵又问：“那她最近有没有来写疏文？” “她没有，不过，她托邻居来帮她写了吉祥疏。” 龙子涵问：“她的邻居大概在什么时候来写的疏文？” 大和尚回忆了一下，说道：“在法事前几天。” “疏文上写了什么，您可还有印象？” 大和尚说道：“她不是怀了孩子吗？头一胎身子不爽利，她和她的丈夫总是担心这一胎不好生，所以，每次来写吉祥梳内容都是这一胎能够顺利诞下麟儿。哎？疏文在法事后才烧，现在去找能找到，所有吉祥疏都在那，你们可以找找看。” 227.第227章 未必是女人 龙子涵一听，面色一喜，赶紧吩咐莫北，说道：“去找，注意避开指纹。” 莫北点头应道：“是！”随后，立刻进了大殿去找疏文。 龙子涵拿出三人照片，问道：“大师认一下，看看最近可否见过她们？” 大和尚辨认了一下，说道：“这位就是我刚刚说的王丽施主，而这个女施主我见过，但是不知道叫什么，她当时带着一个孩子一块儿来的。” 龙子涵问道：“他们母子有什么特别的，能让大师记住？” “那位女施主穿的衣服十分破旧，又挺着大肚子，自己不能跪拜菩萨，便让自己的儿子替她礼拜菩萨。这位女施主在一旁写疏文，那孩子就跪在那拜菩萨。所以，我才对她印象比较深。” 龙子涵问道：“平时来说，你们就将这些提前写好的疏文放在大殿中吗？” “对，平时都放在大殿内。” 龙子涵又问：“不怕丢吗？” 大和尚笑了：“平时大殿有人，而且来拜菩萨的人都是来祈福、求愿的，他们又怎么会偷盗疏文？这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用啊！” “龙少！”这时候，莫北拿着三份疏文走了出来，说道：“果真找到了她们三个的吉祥疏。”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大和尚：“大师可曾注意过，有没有人翻阅过桌上的疏文？” “经常有人过来翻阅的，不过，那都是看看别人怎么写，所以，平时我们在大殿也都是念经，根本没有注意过。” 龙子涵问莫北：“从大概什么位置上翻出来的？” 莫北回答道：“比较下面了。” 龙子涵对大和尚说道：“大师，我们恐怕要先将所有吉祥疏带回去检查。” “这……” 见大和尚的神情有些为难的样子，龙子涵说道：“人命关天，希望大师行个方便。” 大和尚微微一怔，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施主请便吧！” 龙子涵又问道：“大师对面部有红肿、化脓或者溃烂的女人有印象？” 大和尚眉头微皱，想了想，随后摇头说道：“没有！” 龙子涵沉思片刻，说道：“大师，能不能将寺里的僧人都叫来帮我认一下人？” “可以，但是要稍后，不要影响大殿内的法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们就在外面等！” 不过一会儿，七个僧人都被叫来了大殿外。 “请大家辨认一下这三张照片上的女人，有谁对其中的人有印象？” 经过照片辨认，一个僧人指着徐慧香的照片说道：“我见过她”。 “什么时候？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她有印象？” 僧人回答道：“大概**天前吧，我扫地的时候，看到了照片上的这位女施主。当时她想上厕所，找我问路，比划了半天我才明白。后来她离开的时候，有个女人跟着她离去，还撞倒了他。” “女人？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人走的太快，我没太注意。只记得她个子很高，人很瘦。啊，对了，我记得她裤子上粘着两粒老苍子。” （注：老苍子就是苍耳子，属一年生草本菊科植物，外面有钩状的刺。） 经过一番了解后，龙子涵要问的也已经都问完了，他吩咐着莫北说道：“去拿印泥和白纸来，请各位大师帮我按下指印，回去做排除。” “是！” 于是，莫北将这些僧人按下的指印，以及大殿中的疏文全部收好后，随着龙子涵离开了观音庙。 龙子涵说道：“凶手是佯装成信徒，待大腹便便的女人写了吉祥疏离开，她便立刻翻阅，记住其家庭地址。然后再暗中观察死者，等准备就绪后，再对其下手。” 莫北有些沮丧的说道：“可我们现在没有什么证据，更找不到那个人。” 龙子涵说道：“海边、生病、高个子、苗条、砂石、老苍子、将这些线索串联袭来想想看。老苍子一般长于荒野、路边、田边，市内很难见到。所以，我们可以推测，这是凶手从家中带来的。而在靠海居住的地方，附近又有老苍子这种东西的地方，确实不太多。这样看，范围已经缩小了许多。” 莫北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先回警把这些吉祥疏送去法医部……” 回到警局，莫北受命立刻将这些吉祥疏送去了楚伊人的工作室。 龙子涵则是打电话吩咐下面，将巡逻和排查的范围圈再度缩小。 时间在流逝，渐渐的中午已经过去，而没有赶回去吃午饭的几个人，都忘记了打电话回家。 这时候，艾琳提着两个保温桶来到了警局。 一进门，她便调侃道：“龙大少，小的给您和少奶奶送饭来了！” 龙子涵将目光从案件资料上收回，抬头看去，随后微微一愣，问道：“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此时的艾琳，一头清爽的短发披在脑后，干练又富有朝气。完全体现出职业女生的庄严，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感觉。笔直的齐刘海贴于额头又给人一种时尚感，但又不失层次感和灵动性。 总之，和从前那个妩媚、妖娆的艾琳比起来，绝对是两种风格。 艾琳将保温桶放在龙子涵的办公桌上，抛了个媚眼儿问道：“好看嘛？” “还行吧，不过，我觉得，女人还是长发飘飘好！” 艾琳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道：“谁说女人就一定要长发飘飘了，你还真是老思想，旧观念！” 龙子涵眉头一皱，认真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思想，旧观念。”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是前面那句！” 艾琳重复道：“我是说‘谁说女人就一定要长发飘飘了’，怎么？想到了什么？”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谁说女人就一定要长发飘飘？女人不一定长发，男人也不一定是短发……” 随后，他一把抓住艾琳的手腕，说道：“你记不记得我说过，那个接生婆林秀芹？她的儿子是画画的，搞艺术的人一般都和常人有些不同。” 228.第228章 追凶 艾琳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是想说，一直找的那个身材高挑、苗条的女人，其实是个长头发的男人吗？” 龙子涵反问道：“难道没有这么可能吗？” 艾琳来送饭，误打误撞给了龙子涵一个新的突破口。 龙子涵赶忙叫来刘元恒，吩咐道：“立即去查林秀芹的儿子田冠宇，他很有可能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从他嫁去南京的妹妹、上过的学校、交过的朋友，给我一一查起，任何有关他的消息都不能错过。越详细越好！” 刘元恒应道：“是！” 这时，经过楚伊人和德卢卡两人不断的努力，那些疏文上的指纹终于全部被提取和对比完成。 她交代着：“我用排除法检查过这些疏文上面的指纹，每一本疏文上都有一组指纹，应该是写疏文的人留下的。疏文上除了那些僧人的指纹，发现了五个陌生人的指纹。而其中有一个人的指纹，频繁出现在一些疏文上。就是这几张疏文，其中包括剖腹取胎案中的三名受害者。” 龙子涵接过楚伊人递来的疏文，一边看一边说道：“一共有7人，看这些人名都是女人。而其中有两个人的愿望写明，希望这一胎能平安生产，万事大吉。看来，这组指纹就是凶手‘侦查’时所留下的了。” 莫北说道：“但是最有可疑的田冠宇我们一时间查不到，他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又模模糊糊……” “未必，不是还有她妹妹田珊珊吗？” 就在这时，刘元恒走了进来，打断了莫北的话。 龙子涵问道：“查到了？” “田珊珊嫁去南京，户口已经落在了南京当地。南京方面联系到了田珊珊，据田珊珊说，她和田冠宇之前一直通信密切。但是最近两三个月，她写了好几封信给田冠宇，可田冠宇一直最没给她回信。” 龙子涵问道：“他们之前的通信地址是什么？” 刘元恒说道：“是山河园28栋。” “山河园？”龙子涵疑惑的说道：“那里并不符合我们寻找的目标。” 刘元恒说道：“据说这个地址是一个教画画的老师家，而这个老师是田冠宇的启蒙导师。田冠宇在这一行能小有名气也多亏了他，只不过这位老师死的早，又没有儿女，所以，这套房子也就交给了田冠宇。” 龙子涵说道：“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 山河园28栋，门窗紧锁，屋外的信箱里装满了信，门前的石阶上没有脚印，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回来过了。 龙子涵一脚踢开了门，带头走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室的灰尘，还有些蜘蛛网。 众人在跟进来后，立即散开，各自寻找着线索。 屋子里的物品摆放倒是很整齐，看得出，田冠宇在这里居住的时候，曾经很珍惜这个家。 龙子涵穿过客厅，左手边是一间卧室，右手间是厕所，再往里，是一个工作室，又或者说是画室。 画室内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幅画，有山、有水、有花、有草。 就连他这个不懂艺术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些画画的栩栩如生，即便不是价值不菲，也该不是便宜的。 来到画架前，掀开扑在上面的布，入眼的是一幅不能称之为画的画。 白纸上，用黑色、红色的染料胡乱的涂鸦，而涂鸦下，隐约能看到一张脸部的轮廓，和一只眼睛。 画架一旁，放着一支毛笔和一个已经干掉了的调色盘。 龙子涵示意德卢卡来取证，随后，走向书桌。 书桌上摆放着一摞很旧的书籍，以及一个笔筒，还有一本读书日记。 龙子涵拿过上面的每一样东西仔细过目，然而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用线索。 转身看向书架，书架上，放着一个相框。 拿起相框，吹开了上面的浮灰，露出了一张合照。 照片上，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的肩膀，站在一座小房子前，背对着夕阳，笑的很是开心。 龙子涵脑海中忽然闪过先前田冠宇家中找到的照片，他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两张照片的背景是一样的，这是在同一个地方拍的照片。” 话音落下，他立刻走出画室喊道：“刘元恒！” “有！” 听到喊声，刘元恒立刻赶了过来。 龙子涵说道：“去联系南京方面，问一下田珊珊，她母亲死前，他们一家四口拍照片的地方是哪里。我要具体地址！” “是！” 龙子涵转身问向众人：“你们都好了吗？” 莫北摇头道：“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赵小虎也回答说：“我也没查到！” 德卢卡举起手中的证物袋，说道：“我已经将毛笔和画板还有那副画收好了，应该可以提取到指纹。” 楚伊人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说道：“这本《中西药理》中，对胎盘的药理以及营养价值做了剖析。而书中这几篇的书角页下，有黄色拇指状痕迹。应该是阅读的人反复阅读这几页，并习惯用唾液****拇指，然后翻书页造成的。” “带回去做详细检验!”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回到警局后不久，南京那边终于回复了消息，将确切地址告诉了他们…… 一路上，刘元恒解释道：“田珊珊说那里是她爷爷在乡下的老房子，父母在她3岁的时候就已经搬离了那里。再后来，他们一家偶尔还会回去祭祖。我查过，那村子太偏僻，而村子里的人来来往往、搬来搬去，让原本就只有二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已经成了无人区。” 龙子涵说道：“田冠宇比田珊珊大6岁，搬家的时候，他9岁。那个时候的孩子，正是对家十分依赖的时候。他们搬家后，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让原本开心的一家，开始变得忙碌起来。然而长大后，他更承受了失去父亲、母亲痛苦，所以，对于他来说，外面的世界太痛苦。真正让他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地方，只有那里……” 229.第229章 贪生怕死 龙子涵带队沿着海边公路，一直赶到那个没什么人居住的乡下。 二三十栋房屋，看起来破破烂烂，有的墙壁已经断裂，有的已经倒塌，根本分不清门牌号。 龙子涵等人也只能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进村子，挨家挨户的看过去。 “等等……” 龙子涵叫住了众人，随后，他指着一户院墙看起来很新的人家说道：“照片上的房子，就是那！”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龙少，你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来？” 龙子涵带着队，一边朝着房子走去，一边解释道：“那面墙是刚刚修葺过的，附近一带已经明显没人住了，想想也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凡事多动动脑子！” 穿过野草丛生的土地，龙子涵发现，这里确实长着几株苍子。 迅速来到房前，门旁墙根下堆着一小堆沙子，引起了德卢卡的注意。 他说道：“案发现场留下的黄沙，就是这种细砂。” 院子中的晾衣绳上，挂着一套黑色的衣服、裤子，还有一件黑色风衣。院内的石凳上，还摆着一双白底儿黑面儿的老布鞋，门上还挂着一个斗笠。 龙子涵拿出枪，破门而入…… 屋内，一个瘦弱的男人正在厨房煮着一锅汤。 见有人闯入，男人立即拿起菜刀朝着龙子涵扔了过去。 “让开！”龙子涵高喊一声，随后一把推开身边的人，身子向一旁微微侧，险险躲过这飞来的“暗器”。 就在男人准备跳窗逃离的时候，龙子涵开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男人肩膀重弹倒在地上。 赵小虎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擒住，带上了手铐。 即便他不是杀人凶手，刚刚那个袭警，也够他喝上一壶了。 如果不是龙子涵的提醒和推开身旁人够及时，势必有一个人要从这个房子里横着出去了。 龙子涵收好枪，拿过汤勺在锅中翻了翻，见锅中煮的东西像是猪肚一样，被切成一条一条的，而汤水上还漂浮着几粒红枣。 龙子涵冷声说道：“田冠宇，为了熬这锅汤，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呢关于一边挣扎一边吼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赵小虎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说道：“老实点！” 田冠宇长的还算不错，身材比一般男人要矮小一些。长长的头发，苍白的脸，瘦弱的身子，让他看上去，确实像个女人。 莫北说道：“田冠宇，你涉嫌多宗谋杀案，现在请你配合调查！” 田冠宇狡辩道：“这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做的，我没杀人！” 就在这时，龙子涵在刀架上找到了一把单刃的短刀，说道：“看这把刀的大小，和第一起凶杀案，受害人徐慧香腰间的伤口相吻合。虽然洗的很干净，但是……” 龙子涵的话突然停了下来，让田冠宇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扼住了喉咙一般，让他的表情和呼吸，都渐渐起了变化。 只听龙子涵继续说道：“你以为将上面的血迹洗干净，警方就没有办法查出来了吗？” 就在这时候，德卢卡提着几包东西走了进来，说道：“龙少，外面挂着的风衣和老布鞋上，都有大量的血迹反应。那套黑色的衣服、裤子有少量血迹反应。经检验，属于人类血迹。” “很好！”说着，龙子涵将锅中的汤舀了一勺，递给德卢卡，问道：“用你的专业判断告诉他，这是什么。” 德卢卡拿起一块，仔细的看了看，认真的说道：“我可以确定这是胎盘。” 随后，龙子涵将手中的刀递给了德卢卡，说道：“让他见识一下血迹反应，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德卢卡应道：“好！” 龙子涵又从水缸旁边提过一只水桶，说道：“顺便还有这个桶！” 德卢卡在水桶和匕首上分别喷了鲁米诺试剂，随即，血迹反应立刻显现出来。 最终，田冠宇哑口无言，无力辩驳，最终，只能老实的交代了罪行。 原因无他，他只不过觉得，他前半生过的太苦了，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又发现自己得了白血病。 他痛恨老天的不公，但又无计可施。 他想活下去，想将自己的的艺术贯彻一生，他还没有画够。 偶然的一天，他听到有人说起紫河车。据说那是补气补血的绝佳良药，他便懂了心思。 白血病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贫血，他觉得，只要多吃一些紫河车，他就可以康复了。 一开始，他是用积蓄到处买紫河车，然而，紫河车供不应求。无奈之下，他想到了杀人。 且杀的人都是大腹便便，即将要生产的孕妇。 在他看来，只有即将生产时的紫河车才算是成熟了，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不得不说，他的书还是没有白看的。 然，一旦有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就像决堤的洪流一般。最终他还是无法抗拒想要活下去的心，让他丧失了理智和人性的疯狂作案。 而一切就像龙子涵所推测的一样，从蹲点、锁定目标到行凶杀人，他的推理毫无差错的和事实相吻合了。 田冠宇表情狰狞的嘶吼着：“我那么有才华，那么有追求，为什么不能活下去？这不公平！” 龙子涵厉声打击道：“你看过哪一本书上说，紫河车可以医治白血病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的妄想罢了。” 龙子涵话音落下，田冠宇似是疯了一般，不顾肩膀上中枪的疼痛，一边挣扎，一边朝着龙子涵咆哮：“啊……这不是真的！你骗我！我痊愈了，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龙子涵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去牢里等死吧！” 此案一经告破，龙雅秋立刻将案件经过写上了头条。 龙子涵英明神武，勇抓凶徒，百姓们无不称快。而更多的，是为死去的那三对母子惋惜。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所谓贪生怕死，这个田冠宇，还真是‘贪’到了极致，才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230.第230章 入室抢劫 在“剖腹取胎”案了结后，龙子涵终于是放松下来，每天准时吃饭、睡觉，脸色也渐渐的好看了起来。 而就在他享受着平淡而又滋润的小日子的时候，楚伊人的生日到来了。 每到这一天，她总是变得异常焦躁，容易发怒，却很胆小，脑子里会不断想起小时候的落水事件。 然而，她的记忆会出现混乱…… 楚家，楚伊人的卧房中，厚重的落地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屋子里没有开灯，显得昏暗无比。 楚伊人缩在被子里，怎么都不肯起床吃饭。 龙子涵温柔的哄着：“要不你坐起来，我喂你吃点东西。总这么饿着对身体不好，就是你不想吃，也得为孩子着想。” 楚伊人双目失神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拿不准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他。 最终，她幽幽的问道：“龙子涵，我到底是谁？”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你是我的妻子！” 楚伊人眉头紧皱，像是害怕受到惊吓的雏鸟一般，轻声问道：“可我到底是楚伊人还是楚慕然？你爱的是我还是她？” 然而，不等龙子涵回答，楚伊人便摇头说道：“不，我不是楚伊人，我不是。我是楚慕然对不对？伊人要我帮她捡发夹，我没有帮忙，结果，我害死了她。我是看着她死掉的，对，我是！是我！” 看着楚伊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龙子涵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劝说，他的诱哄，在这个时候全都失去了效果。 无奈之下，他喊来了德卢卡。 德卢卡安抚的拍了拍惊恐之中的楚伊人，随后，对上她的双眸，缓缓的开口说道：“师父，天黑了，你工作了一天，好好的睡一觉可不可以？” 楚伊人看着他的瞳孔，渐渐的，眼皮缓缓下沉，仿佛半睡半醒的状态一般。 只见她点了点头，任由德卢卡为她拉上被子，而后安静的睡了过去。 待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知道她是睡着了，龙子涵这才开口问道：“她才刚刚睡醒没一会儿，早餐都没吃，你就把她催眠了？” “可你也看到了她现在的状况，你觉得她现在吃的下早餐吗？” 龙子涵沉默了，随即，他坐在床的另一边，望着安睡的人有些发呆。 德卢卡说道：“你之前为了破案没日没夜的，要不要趁机多睡一会儿？” 龙子涵摇了摇头，拒绝道：“不需要了，我生物钟很稳定的。如果现在睡了，会影响晚上睡眠的。伊人什么时候会醒来？” 德卢卡看了看手表，说道：“半个小时左右吧！” 龙子涵问道：“那醒来之后呢？怎么办？继续在惊恐中度过？” “这已经算好的了，落水事件后，她整日都陷入在恐慌中。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位死掉时候的情景，据说那个时候的她像一个疯子……” 龙子涵不满的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形容！” 德卢卡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先生和夫人找来了心理治疗师，为她做了催眠治疗，将她的记忆稍作改动，这才渐渐好转。可是，她的意志力太强了，每当生日这天，她潜意识里的记忆会让她记忆出现混乱。不过，出现这种情况的事情，很容易出现精神分裂，所以，每到这一天，我们都会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没有办法彻底解决吗？” 德卢卡叹了口气，回答道：“暂时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解决。” 房间中再次回归到平静，德卢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以往一样守候着她，等待着她的醒来。 这些年，他们之间除了师父和徒弟、小姐和佣人的关系，实际上还有医生和病人这一层关系。 然而，无论哪一层关系，都让他对她不能有任何幻想。 可笑的是，他却爱上了自己是师父、小姐或者说是病人…… “龙子涵！”门外，艾琳的声音响了起来。 龙子涵朝着德卢卡点了点头，说道：“你看好她，我出去一下。” 德卢卡平静的说道：“放心吧，在没有你之前，我看了她将近十年，从没出过任何差错。” 离开楚伊人的卧室，龙子涵轻轻的关上了房门，问道：“什么事？” 艾琳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龙子涵问道：“究竟什么事？” “你家遭到入室抢劫，你父亲被打伤住进了医院。” 龙子涵双目猛地一瞪，问道：“你说什么？” 艾琳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现在在市立医院。” 龙子涵转过头，看了一眼楚伊人卧室的房门。 艾琳安抚道：“这里有我和德卢卡，也有楚家全家人，不差你一个，你就放心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快去吧……” 当龙子涵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闫秀珍和张嫂坐在病床前，一脸忧心的看着龙百川。 龙子涵轻声唤道：“妈，张嫂！” 见到儿子来，闫秀珍立马哭了起来，说道：“你可算是来了！” 张嫂一手扶着闫秀珍，一手拍着她的背，帮忙顺着气，生怕她心脏病犯了。 龙子涵问道：“妈，爸怎么样了？” 闫秀珍后怕的说道：“胳膊中了一刀，还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不然我……” 听见父亲没什么大事，龙子涵这才放下心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家怎么可能被入室抢劫？” 就连拉黄包车的人都知道，那是警察局局长龙百川的家，龙子涵这个声名赫赫的人也是住在家中的，一般的人，谁会没事儿朝着枪口上撞，抢劫抢到龙局家？ “我……” 不等闫秀珍说，龙百川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别问了，你妈她什么都不知道。” “爸！” “既然我没什么事，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总之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龙子涵来到病床前，说道：“爸，你有事瞒着我！” 龙百川坚持的说道：“没有！总之，这件事不用你管……” 231.第231章 德卢卡被绑 见父亲怎么都不肯说，龙子涵也只能就此作罢，不在一直追问。 父子俩忽然安静了下来，倍显尴尬。 闫秀珍开口打破僵局，问道：“伊人怎么样了啊？” 龙子涵安抚道：“她没什么事，你们别担心，明天就回来了。” 闲聊上了一阵，龙子涵就被龙百川以“去照顾媳妇、孙子”为理由给轰走了。 龙子涵离开医院，并没有直接去楚家，而是先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中，龙子涵直接上了楼。 父亲的书房中一片凌乱，书桌上的书本、纸币和台灯都散落在地上，书桌下的抽屉是拉开的，锁头被人撬开过。 抽屉内只有几本无关紧要的书籍资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就现场状况推测，大概是有人来偷什么重要的东西，却被推门而入的父亲撞见。于是，两人动手打了起来。 打斗声引起了母亲和张嫂的注意，她们报了警。 打伤父亲受伤后，那人取走了最重要的东西，然后趁机逃走…… 龙子涵环视一圈，喃喃自语道：“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事后，果真如龙百川所说，家中一切安好，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这让原本对此事本就好奇的龙子涵，更加疑惑不已。 在龙子涵心中，这件事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会引爆。 而这种疑惑和担忧一直伴随着他，直到11月29这天，艾琳生下一个儿子，两家人都高兴不已，龙子涵整日浸泡在这种喜悦当中，这才对“入室抢劫”的事情渐渐放下了。 这时候，楚伊人已经怀孕7个月，但肚子却比一般孕妇的要大一些。 因为她的肚子里，有两个胎心在跳动，也就是说，楚伊人一胎怀了两子。 这可把大家给高兴坏了，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心她这小体格被两个孩子给拖累了。 所以，一直以来，大家对楚伊人都保护的比较小心翼翼。 然而还在坐月子的艾琳，只能看着楚伊人大鱼大肉流口水。 饭桌上，艾琳小声要求道：“伊人，趁着他们没来，你给我吃一口红烧肉好不好？” 不等楚伊人回答，艾琳便伸手来抓。 这手才刚刚伸了出去，就被人一把抓了个现行。 艾琳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讪讪的笑道：“呵呵，妈，我就看看，看看……” “艾琳，别以为生下个儿子你就可以母凭子贵、恃宠而骄了，哪个坐月子的女人可以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艾琳无奈的撒娇：“妈，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 林夏说道：“总归就是不行，这坐月子可是大事儿，这可是祖宗们一代一代累计经验，传下来的方法。” “妈，你也是喝过洋墨水，在国外呆了十几年的人了，怎么还那么老套，按照这么庸俗的方法让我坐月子啊。再说了，我这蹲大狱都蹲了半个月了，吃一口红烧肉怎么了？” 艾琳转移话题，说道：“妈，你就那么放心我爸一个人在国外啊？国外的姑娘特别奔放，而且就喜欢我爸这样有钱、有地位的大叔，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不用你赶，等你月子做完了，我们就走，还真当我喜欢和你呆在一块儿啊。” 看着母女俩“斗法”，楚伊人提醒道：“你们再不吃，饭要凉了。” 林夏笑了笑，回头喊着客厅里的四个人：“开饭了……” 饭后，楚伊人觉得有些乏了，正准备和龙子涵回卧室休息的时候，楚家的金孙嘹亮的哭声就响了起来，吵的整个家都不得安宁。 冯小小抱着孩子左一圈右一圈的转着、哄着，艾琳无奈的问道：“怎么办啊，我的奶丨水供不应求。” “我去买点牛奶应急吧，省的饿坏了孩子。” 德卢卡说道：“还是我去吧，你们帮忙照顾艾琳和小少爷好了。” 林夏感激的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德卢卡微微笑了笑，摇头说道：“伯母不用客气。” 德卢卡走后，大家左等右等也等不回来他，就先喂孩子喝了一些米汤，好歹算是哄睡着了。 艾琳看了看时间，有些疑惑的问道：“上班的时间都快到了，这德卢卡怎么还没有回来？” “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或者没买到牛奶，又去了别的地方？” “很有可能！”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了。 冯小小说道：“一定是德卢卡来的电话，这孩子做事一向是……喂……你说什么？” 冯小小立刻瞪大双眼，看向龙子涵，说道：“德卢卡被人绑架了！”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什么？” 冯小小把电话递给了龙子涵让他听，龙子涵给了楚伊人一个安抚的目光，接过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莫北的声音：“龙少，德卢卡被葛诚抓了。他打电话来警局，要求我们立刻释放魏玲，不然就撕票。我跟他说，要等你回来做决定。他说半个小时后，还会打过来电话。” 亨利案件中，魏玲的男朋友葛诚，因为失去记忆，且心智不成熟，又没有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所以，没有被判刑。 但是，因为他曾经和亨利一伙生活在一起，对魏玲又有着十分强烈的依赖，魏玲被关押时，他做了许多疯狂的事情，甚至会主动攻击身边的人。所以，葛诚被送去了精神病院，秘密看守。 然而，不久前，他竟然趁着出来晒太阳，引起来骚动，趁机逃了出来。 却不想，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救魏玲出狱。 “龙少，他是一个疯子，他只认魏玲一个人，要是……” 楚伊人显然已经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此时的她，一脸担忧和茫然。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抓着电话的手渐渐收紧。 等莫北说完后，龙子涵交代道：“你去向龙局汇报申请，就说我点头了。我马上就回来！” “好！” 放下电话，龙子涵安慰着楚伊人：“别担心，我先回警局，我会把他救回来的。” 232.第232章 交换人质 楚伊人拉住龙子涵，鉴定的说道：“我要一起去……” 回到警局没多久，葛诚的电话就打来了。 “龙子涵，我要你立刻放了魏玲，不然，我就宰了你们的人。” 龙子涵说道：“不要伤害他，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稍后我回去接魏玲出狱。” 葛诚的心智像是孩子，只能哄着，顺着，不然，他真的会做出伤害德卢卡的事情。到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葛诚兴奋的问道：“真的吗？” 龙子涵说道：“自然是真的，但是，你要让我先听听他的声音，确保他平安无事才可以。” “可是我没把他带出来啊。” 龙子涵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把他关在哪了？” “我把他关在……等一等，你在套我的话？龙子涵，我劝你别耍花样，不然，我就算不要了他的命，也会切几个手指下来给你观赏的。” 龙子涵反过来威胁他，说道：“千万别伤害他，不然，我不知道会对魏玲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不用威胁我，下午三点，童阳区的空地上见。等你把魏玲还给我，我就会放了他。记住，你一个人带着魏玲来，不然，我要是被抓了，你就等着那个洋鬼子死掉好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经过交涉，龙百川利用自己的职位和关系，将被判处“死缓”的魏玲从监狱中带了出来。 魏玲嘴角噙着笑，调侃道：“龙子涵，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魏玲，我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不过，最想见你的人不是我，是葛诚。” 魏玲脸色一僵，问道：“他还好吗？”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他很好，好的生龙活虎，甚至还抓了我们的人，以此要挟我们放了你。你说，他怎么会不好？” 魏玲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担忧的说道：“这个傻子，他怎么可以……” 龙子涵打断她的话，说道：“留着你这些话去当面和他说吧！” 下午三点，龙子涵开着车，带着魏玲来到了童阳区的那片空地上。 下了车，龙子涵将魏玲从车上带了下来，高声喊道：“葛诚，我把魏玲给你带来了！” 不过一会儿，葛诚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停在了距离他们十米开外处，大声说道：“放了她。” 见到葛诚，魏玲激动的喊道：“小诚！” 龙子涵一把扯住魏玲，问向葛诚：“德卢卡呢？” 葛诚立刻变得暴躁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把魏玲还给我，我就会放了那个洋鬼子？” “如果你要是骗我呢？” 葛诚说道：“你只能相信我，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他在哪。我如果能带着魏玲平安离开，我自然会告诉你他在哪。如果我们没办法离开，他即便是死了，都没有人去给他收尸。” 龙子涵看了一眼魏玲，随即推了她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魏玲见自己自由了，迅速跑向葛诚。 当葛诚将魏玲拥在怀中，激动的喊着“小铃铛”的时候，龙子涵扬声说道：“如果你们打算在这里亲热，能不能先将德卢卡的地址给我？” 葛诚拉起魏玲，吼了句：“回你的警局等电话去吧！” 随即，便迅速离去。 龙子涵叹了口气，然后上了车，直奔警局…… 半夜一点，警局的电话响了起来。 龙子涵立刻接起，应声道：“喂，我是龙子涵！” “龙少，葛诚和魏玲他们找了船老大，准备在凌晨四点离开上海，偷渡去东洋，要是让他们离开了，想再抓到他们就难上加难了。” 打来电话的人是莫北，在葛诚说出交换人质地点时，龙子涵就已经派人去蹲点，时刻等着葛诚出现，然后一路尾随，找到他们藏身地点，以防不测。 只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葛诚和魏玲的藏身地，并没有找到德卢卡。 龙子涵现在面临的是两个问题，一个，是还没有找到德卢卡，他期待着葛诚能按照预定，打电话来告诉他，德卢卡在哪里。第二个，就是葛诚和魏玲如果真的偷渡去了东洋，那么，两个人就真的算是逍遥法外了。 龙子涵交代道：“不管最后他们有没有打电话来通知我，你都要在他们上船之前，将人拦下。” “那如果他没有交代德卢卡的地点，我们怎么办？” 龙子涵说道：“你就告诉他们，待我找到德卢卡后，自然会放他们离开。” “是，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看到楚伊人那一脸焦急的模样，龙子涵有些心疼了起来。 他拉过楚伊人的手，唤道：“伊人……” 楚伊人问道：“我们会找到德卢卡的对不对？” 只见她眉头紧皱，不安的等待着龙子涵回答。 屏息凝视，四下寂静，只有两人心脏咚咚跳动和浅浅的呼吸声。 最终，龙子涵点了点头，认真的着说道：“对！” 凌晨三点的时候，龙子涵终于接到了葛诚的电话。 “龙子涵，那个洋鬼子就被我藏在了童阳区那个废弃的学校里。” 龙子涵挂点电话，立刻整队出发，迅速赶往童阳区。 然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德卢卡怕在走廊过道中，后脑有一块血迹，头部左侧有明显被棍棒击打过的痕迹。 刘元恒走上前去，探了探德卢卡的鼻息，有摸了摸德卢卡脖颈上的动脉，说道：“德卢卡死了，尸体已经凉了……” 楚伊人惊叫道：“这不可能！” 若不是龙子涵眼尖手快的扶住了她，这会儿，她已经倒在地上了。 楚伊人紧紧地握着龙子涵的手，一边哭，一边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杀了德卢卡？你不是说，会找到他？为什么不还我一个完整的，为什么不还我一个活着的德卢卡？” 看着她哭成这般模样，龙子涵心下不忍，却也带着一丝愧疚。然而，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小女人。 他将楚伊人搂在怀里，将胸膛借给她，让她躲在自己的臂弯中放声哭泣。 233.第233章 死因可疑 “龙少，伊人，你们冷静一些，情况不对！” 刘元恒的声音响起，引起了龙子涵和楚伊人的注意力。 刘元恒说道：“德卢卡可能不是葛诚杀的！” 楚伊人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刘元恒提醒道：“如果葛诚关着德卢卡，为什么没有把他捆起来？而德卢卡身上有明显被捆绑过的痕迹，但又为什么死在了走廊中？而且尸体旁，有两个人的脚印。” 果然，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龙子涵失去了往日的判断，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案件的可疑之处。 龙子涵收起伤悲，仔细看着德卢卡的尸身，随后和楚伊人说道：“德卢卡对于我们来说是家人，是朋友，我们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对不对？” 说实在的，他很敬佩德卢卡的付出不要求回报的高尚人品，也很感激他对伊人的好，他的死，他的确很难过。 而眼下，又比难过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查明德卢卡的死因。 楚伊人擦去了眼泪，点头说道：“对！” 楚伊人深吸了几口气，随后，调整好心态，来到德卢卡的尸体前。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五点钟左右，左颞骨外部头皮处有棍棒状打击过的伤痕，头皮有挫裂伤，创周表皮剥脱，伴有挫伤带形成。脑后伤痕成条型状，表皮破裂，创周双边挫伤带宽度不一致，伤痕下方有宽度和伤口差接近一直的淤痕。牙齿的缝隙中夹着一片黑色不明物质。” 龙子涵问道：“脑后的伤要比脑左侧的这两处伤，哪一个要早一些？都是生前造成的吗？” “看情况，后脑的伤要早一些。至于是不是生前造成的，要看切片了。” 听出来楚伊人声音有些哽咽，龙子涵拍了拍楚伊人的肩，给予无声的安慰。 楚伊人继续说道：“右手掌心内有擦伤，伤口处沾满红棕色粉末和片状物质，怀疑是铁锈。左手掌心有摩擦形成的片状、细条擦伤。尸身各处都有捆绑造成的痕迹，最严重的就是手腕。手腕部有被伸缩捆绑形成的绳索压擦伤，伴有表皮剥脱，因血液回流，捆绑处远端肢体淤血青紫。” 随后，楚伊人转移注意力，看向德卢卡的背部，说道：“衣服背部、裤子的臀部位置上有多处地方，有着不同程度摩擦造成的痕迹，且有土灰，但是颜色却不大一致。” 说着，楚伊人用手术刀隔开他的衣物，心疼的说道：“他膝盖、肩膀、手臂等多处地方有不同程度的淤痕，是碰撞造成的……” 龙子涵提起楚伊人的工具箱，一手将手搭在了楚伊人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这里不是案发现场，散开找找，伊人，你跟我走。” 楚伊人点了点头，站了起身，跟上了龙子涵的脚步。 然而，走到走廊的尽头，两人停了下来。 楼梯处，自上而下，有着杂乱不堪的痕迹，其中包括脚印。 而其中一截楼梯的边沿上，有着一处不太明显的血迹。 楚伊人走上前去，提取到血迹后，说道：“血迹上黏着几根头发，依照血迹大概宽度和头发长度，还有现场痕迹来看，德卢卡是在这里摔倒过，并且摔伤。” 而后，她看向一旁的铁栏杆，说道：“这里有用力抓握过的痕迹，应该是他摔倒时顺手抓了一把，停止了下滑，然后借力站了起来。” 龙子涵走了上去，站在楼梯之间的缓步台上，看着大小不一，花纹不相同的鞋印，说道：“这里曾经不止德卢卡和葛诚出现过。” 楚伊人走上台阶，这才看到几个清楚的脚印。 她判断到：“至少4个人出现在这里过。” 这是，刘元恒提着一根木棍走了过来，说道：“龙少，我在前面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根木棍，上面有血迹。” 楚伊人接过木棍，说道：“宽度和德卢卡脑左侧的伤相吻合，应该就是袭击他的凶器。” 说着，楚伊人拿出工具，试着提取木棍上的指纹。然而万幸的是，她采集到了一组完整的指纹。 龙子涵吩咐道：“你看着这里，以免有人破坏掉现场，顺便采集现场证物。”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龙子涵喊道：“赵小虎！” “有！”赵小虎闻声立刻小跑赶了过来。 龙子涵说道：“赵小虎和我们到楼上去看看，” 三人沿着脚印上了二楼，顺着走廊走去，然而，到了中途的时候，这些脚印却分道扬镳了。 龙子涵看了看脚印消失的房间，说道：“伊人，你在这里检查下。莫北，你留在伊人身边，我去前面那间房看看。”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好！” 龙子涵走到尽头，脚印消失的那个房间，推开门后，环视了一圈后，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和其他房间不太一样，房间内昏暗无比，没有一扇窗，除了一道门，就是四面墙，点灯也早就不能用了。 所以，龙子涵只能依靠门外照进来的光亮，仔细在房间内搜索着。 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房间，仿佛藏着什么神秘而不可告人的秘密。 房间的中心，摆着一架破旧的钢琴，钢琴上88个琴键所剩无几。 钢琴前，摆放着一个钢琴凳。然而，破烂程度不值一提。 龙子涵围着钢琴转了一圈，随即，他发现在落满灰尘的大顶盖边缘上，有清楚的指痕。 这说明，钢琴的大顶盖在近期被人抬起来过。 龙子涵将顶盖抬起，用大支架将其支柱，所以后，在铁排中，找到了一片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类似牛皮纸的物质。而铁排上，还有黏着一块红色的物体。 龙子涵担心自己破快现场，影响证物，只拿出那片纸仔细的看了看。 接着在屋内走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可以线索后，走出了房间，朝着楚伊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伊人，这边怎么样？” 龙子涵说着，便将手中的那片类似牛皮纸的物质递给了莫北，让莫北收好。 234.第234章 两间房 楚伊人回答道：“我和莫北在桌子旁找到绳索和一只手套，伸缩上面有血迹和皮肤组织，应该是捆绑德卢卡用的。而手套上缺了一块，形状和颜色都跟德卢卡牙齿缝隙中的那块黑色物质相同。” 随后，楚伊人拿起一个证物袋，说道：“我们在桌脚下找到了一块碎玻璃片，并在上面提取到了指纹。看指纹状态，德卢卡应该是用这块玻璃割断了绳索。然后准备逃走。” 说着，她看向门口…… 龙子涵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问道：“然后呢？” 楚伊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房间内外的把手上，有相同的指纹，然而这组指纹和玻璃碎片上相同。也就是说，这是德卢卡的指纹。然而，在德卢卡的指纹下，有带着手套触摸过的痕迹。”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带着手套的，一定是葛诚了。但是，德卢卡的指纹为什么会在门外的把手上？”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对面，靠走廊的那面墙壁的窗户下，有些惊讶的说道：“墙壁上有蹲着靠过的痕迹！”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这面墙壁上面的颜色，和德卢卡背部的灰尘颜色似乎是一致的。” 龙子涵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他既然逃跑了，又为什么回来？还是说，外面的指纹是葛诚带他来的时候弄伤的？但是葛诚走的时候，不可能不关门的啊……” 就在龙子涵思考之际，楚伊人问道：“你在里面的房间找到了什么线索？” 龙子涵回过神来，说道：“走，过去看看。” 来到这间房，楚伊人采集下了钢琴上的指纹，而后将钢琴的铁排上，取下了那粒红色物质，装入了证物袋中。 当现场证物采集完整后，龙子涵又谨慎的在这间废弃的学校，里里外外的巡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线索后，整队回了警局。 然而，这个时候，葛诚已经被莫北带回了警局，在审讯室内“恭候大驾”了。 因为没有助手，楚伊人只能喊来了做事谨慎的刘元恒。然后，带着他回工作室为德卢卡做详细的尸检。 而龙子涵，就趁着这个时候，去审讯葛诚。 “你这个骗子！” 见到龙子涵，葛诚立即激动的站了起来，想要扑过去。 然而，却被桌子对面的莫北一把按回了椅子上，并警告道：“老实点！” 龙子涵说道：“我们找到德卢卡的时候，他几乎全身是伤，你打过他？” 龙子涵知道，审问葛诚不能用寻常的方法。 他的心智和一个孩子差不多，所以，要顺着他来问。 葛诚回答道：“我才没有打他，他上楼的时候磨磨蹭蹭的，我就连推带拽的，他总是扭来扭曲，结果，他没站稳，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你怎么将他带去那个破楼的？” “本来想抓你媳妇儿做交换的，但是你们总是出双入对的，一直没有机会。那天你们去了楚家，我看到那个洋鬼子急急忙忙的走着，我就一路跟了上去。他走到小路的时候，我见机会来了，拿刀架顶着他，威胁他跟我走，然后他就乖乖的跟我走啊。” 葛诚说的很是轻松，但是龙子涵听着却心情不大好。 他问道：“你想杀了他？” 葛诚摇了摇头，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也吓唬吓唬你们。我只是太想见小铃铛了，可你们都不让我见她。我没办法……” 龙子涵又问道：“你能不能将抓到德卢卡，到一直你离开后的事情，和我们详细说一说？” 葛诚问道：“那我要见小铃铛！” 龙子涵说道：“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见她一次！” 葛诚点了点头，说道：“我将他带去了那个破楼……” 葛诚在抓了德卢卡后，将德卢卡带去了破楼，然而，德卢卡曾在上楼梯的时候摔下去过。 据葛诚回忆，当时德卢卡摔倒后起来的时候，还能说话，能走路，一切正常。 后来，葛诚将德卢卡送去了二楼的房间内进行捆绑、关押。 在处理好一切后，他就离开了破楼，去给警局打电话了，自此就再没有回来过破楼。 然而细节上，都和现场的所见到的证物相吻合了。 在葛诚这里没有问到太多，龙子涵便走出了审讯室。 而这时候，楚伊人也做完了详细的尸检。 她说道：“德卢卡死于脑硬膜出血。”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问道：“脑硬膜？” “脑硬膜是保护大脑的组织，除了硬还有避震的作用。没有一定的大撞击力，根本不可能使脑硬膜破裂和急性出血。德卢卡从楼梯上摔下，造成了脑硬膜积血。但是从脑硬膜出血到死亡，其实还是有一段时间的。然而，就在血泡即将爆裂的时候，脑左侧这一棍，让他瞬间死亡。” 楚伊人眯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说道：“其实，就算没有这一棍，德卢卡也没的救了！不过，他至少可以走出这里，说不定，还能来见我最后一面。” 龙子涵见她难过，于心不忍，于是，转移话题的问道：“现场采集到的指纹和证物怎么样了？” “依照脚印看，现场除了德卢卡和葛诚，还有两个人。德卢卡尸身旁的脚印是那两个不知名的人留下的。棍棒上的指纹不属于葛诚，但却和钢琴上的指纹相一致。钢琴上找到的黄褐色纸片，经过证实，确实是牛皮纸。不过，这种牛皮纸跟一般的牛皮纸不一样，它强度高、质量硬，一般人不会舍得买。然而铁排上找到的那粒红色的物质是……” 龙子涵将她的话，接过来，说道：“蜡！是蜡！” 楚伊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警局经常有被封存送出的文档，不仅是要用牛皮纸装，还要用蜡封印。这不难猜！” 尸检结果说到这里，也就停了下来。 楚伊人无比忧伤的说道：“龙子涵，我好难相信，有一天我会亲手为德卢卡做尸检。” 235.第235章 亲者痛 龙子涵安慰着他说道：“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但是，德卢卡那么疼你，把你看做最重要的人，他一定不会愿意见到你为了他这样的。” 楚伊人将尸检报告递给了他，说道：“我知道这起案子可能很难调查，但是，我先请你别放弃。” 龙子涵保证的说道：“我会将将整个事件的真实情况呈现在你眼前，放心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回家去了，爸妈一定担心的整夜没睡。” 龙子涵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间8点。 他说道：“等一下，等我交代好，陪你一起回去。” 这么大的事情，他总要陪着伊人回去，跟岳父、岳母交代一声。 楼子涵走出办公室，将刘元恒叫了过来，说道：“吩咐下面的人，到童阳区去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另外，找两个兄弟去跟留在案发现场的人换个班，忙了一整夜没睡，肯定熬不住的。”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啊，另外，去联系支局的负责人，把他们法医部的王晓光借过来。” 现在德卢卡没了，楚伊人又怀孕七个多月，法医部没有能干活的人肯定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会安排好的，龙少放心。”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楚家，楚啸天和冯小小果然一夜没睡，坐在沙发上等待消息。 而楚慕辰抱着孩子，和艾琳陪在他们的身边。 龙子涵唤道：“爸、妈……” 冯小小站了起身，不安的问道：“子涵啊，德卢卡到底怎么样了啊？” 她的声音中，透露着对德卢卡满满的关心。 林夏端着一锅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随即，放在桌上，说道：“你们熬了一夜，早饭又没吃，边喝汤边聊吧！” 听到林夏这么说，龙子涵觉得，这个消息，还是应该等他们吃下一些东西再说。 毕竟，这样熬着，对身体来说，是极大的损耗。 林夏为艾琳盛了一碗汤，说道：“你现在是月子里，而且还要喂养孩子，一顿都不能少了，你先吃吧。” 艾琳接过汤，一边喝一边等着他们讲述案件的进展。 见楚伊人眼睛红红，进屋后一直不说话，冯小小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啊？人到底放了没有啊？进展如何了啊？” 楚伊人说道：“妈……我们找到的时候，德卢卡已经……去了！” “啪！”艾琳手中的汤碗落在了地上。 冯小小在听完这个消息后，顿时晕了过去。 “妈……” “小小……” 一家子人因为冯小小忽然晕倒，变得紧张不已。 从冯小小的卧室走了出来，楚伊人对众人说道：“妈高血压犯了，爸在里面陪着她。” 楚慕辰抿了抿唇，问道：“伊人，你……没事吧？” 龙子涵和艾琳看向楚伊人，等待她的回答。 她回答道：“我有事，我的心很痛！” 她的话让大家很是心疼，他们同样因为德卢卡的意外难过不已。 只不过，他们对德卢卡，并没有楚伊人那么在意，那么依赖。所以，他们只是因为德卢卡的死难过、惋惜，而楚伊人却是痛上加痛。 相信，楚伊人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去习惯没有德卢卡的生活了…… 哄着楚伊人睡下后，龙子涵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里，给家中去了个电话。 电话中，闫秀珍难过的说道：“你爸早上回警局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已经打电话回来说过了。你们这两天就留在那边住吧，陪陪他们。等会儿张嫂回来了，我们过去看看你岳父、岳母。” 闫秀珍一向通情达理，而且，长久以来，两家人关系就相处的十分融洽。亲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的。 龙子涵应道：“那行，等你过来咱们再说吧，伊人在上面睡去，我去陪着了。” 闫秀珍说道：“行，快去吧！”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看向客厅中的楚慕辰，问道：“你还好吧？” 楚慕辰端起高脚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反问道：“喝一口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上去陪伊人。” 楚慕辰说道：“来吧，陪我喝一杯，伊人刚刚睡下，没那么快醒来。” 龙子涵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问道：“艾琳呢？不用你陪？” 楚慕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说道：“她和我岳母在楼上看着孩子呢，这种时候，大家都需要各自冷静冷静。” 龙子涵品了一口，说道：“味道不错！” 楚慕辰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这酒，是德卢卡宝贝。他将酒放在卧室中，一直没舍得喝。这个笨蛋，什么都舍不得最后，全都奉献给别人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你在暗示什么？” “你知不知道，德卢卡很爱伊人？”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楚慕辰说道：“其实，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伊人会跟德卢卡在一起的。毕竟，除了家人，德卢卡是她最为信任和依靠的对象。可是你的出现打乱了原本的秩序，也将伊人和德卢卡带入了你的世界。德卢卡舍不得为难伊人，只能默默的看着你们幸福。最终，苦了自己不说，连死前都没见到伊人。” “我知道，因为我的出现，你一直在替德卢卡觉得惋惜，而我也一直很感激他对伊人的照顾。只不过，我从来没有因为和伊人在一起而觉得对不起他。因为伊人爱的是我！” 说着，龙子涵将酒杯中剩下的红酒一口喝下。 楚慕辰幽幽的道了句：“忽然少一个人，怎么就觉得家里空落落的呢……” “我上楼去陪伊人了！”放下了酒杯，龙子涵便要朝着楼上走去。 楚慕辰开口唤道：“龙子涵！” 龙子涵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楚慕辰。 楚慕辰说道：“我不信德卢卡的死有那么简单！” 龙子涵说道：“实际上，确实不算是。所以，我会查明事情的始末！” 236.第236章 突发事件 楚伊人这一觉睡的很是不安稳，她做了很长的梦。 梦中，有着德卢卡跟她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他虽然叫自己师傅，但是，她已经将他当做自己十分依赖的哥哥。 她明白，他对自己的付出与照顾，其实早就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亲哥哥。 以至于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让一向对七情六欲反应迟钝的她，痛的哭成了泪人。 即便是做梦，眼泪还是顺着面颊流落。 龙子涵坐在床边，心疼的为她擦掉了眼泪，幽幽的叹了口气，对现在状况有些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要怎么抚平她心中的创伤，光是陪伴和安慰，哪里能够让她忘记失去德卢卡的悲痛？ 这时候，楚伊人张开了双眼，眉头微微皱起，呢喃的说道：“龙子涵，我的头好痛！”说着便要起来。 龙子涵扶着她起来，帮她立起枕头，靠在床头，随即伸出手帮她揉着太阳穴。 楚伊人看着龙子涵，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一直没睡？” “没啊！我怕我睡的死，你醒了我也不知道。回头没人伺候你！” 楚伊人说道：“龙子涵，让你担心了！” 龙子涵放下手，将楚伊人的手握在掌心中，认真的说道：“我们的职业虽然已经见惯了生死，但是，身边的人去世，我们还是会难过，这很正常。但是，我们难过后，要快速的站起来。毕竟，人生就这匆匆几十年，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难过。我们要珍惜身边的人，更要珍惜每一天活着的时光。这才对得起在乎我们和我们在乎的人，对不对？” 四目相对，片刻的沉静后，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 龙子涵欣慰的笑了笑，神情明显放松了些。他知道，楚伊人会用最短的时间，将伤痛搁置，振作起来。 看楚伊人的眉头渐渐松开，龙子涵问道：“头不痛了？” 楚伊人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痛了，好多了。” 龙子涵说道：“既然不痛了，我们去看看妈妈们吧？” “妈妈们？” 龙子涵笑道：“你婆婆过来了，就在妈房间里，要不要过去看看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要去的，不过，我有点饿了。” “快要吃午饭了，不能吃零食。这样吧，我去楼下帮你倒一杯牛奶来。” 楚伊人说道：“好，那我先去看看我妈！” 龙子涵扶着楚伊人起床穿鞋，然后两人手牵手朝着母亲的房间走去…… “哎呀，亲家母，你可要保重啊，你看你现在这样，多让人担心啊。” 闫秀珍坐在床边和冯小小说着体己的话，冯小小虽然明白自己要看开，可这心情上，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平复下来。 闫秀珍见冯小小依旧一脸伤悲，只能继续安抚道：“你这孙子也抱上了，外孙也马上要落地了，如果不养好身子，哪有体力招架两个娃娃？” 冯小小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我们一直当德卢卡是自家孩子一样。哪有孩子死了，当妈的不难过的？你也知道，我那小女儿死的时候，我差点就……” “小女儿？那我是谁？我不是你的小女儿吗？我不是楚伊人吗？” 突然出现在门外的楚伊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冯小小，不可置信的问着冯小小，又好似在问自己。 “我……”冯小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神中写满了恐惧和担忧。 看着冯小小不语，楚伊人转身便跑。 “伊人！” “伊人！” 两个妈妈的喊声并没有阻止楚伊人离开的脚步。 而楼下，听到母亲喊声的龙子涵心下有些不安，正要放下牛奶，去楼上看看的时候，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迅速的抛出了楚家的大门。 “伊人……” 龙子涵大喊一声，立刻抬脚便追。 只是，从厨房到大门隔着饭厅的桌子，隔着客厅的沙发，这耽误了龙子涵的脚程。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楚伊人的踪影。 他立刻寻找路人，问着楚伊人离开时的方向，沿途找寻着楚伊人。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来到了一楼的客厅。 楚慕辰不解的问道：“妈怎么了？伊人出了什么事？” 冯小小哭着说道：“慕辰啊，这回完了，这回完了啊！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楚啸天问道：“你说什么？伊人知道了什么？” 其实大家都知道，楚啸天最疼的，还是这个女儿。 他平时虽然表现的没那么明显，但自己看还是看得出，他对待女儿和对待儿子，确实是两种态度。 在楚慕辰面前，楚啸天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严父。 而在楚伊人面前，楚啸天就是一个宠溺女儿的慈父。 女儿的事儿，楚啸天总是比较上心。 然而眼下这种事关乎女儿，让楚啸天顿时变得不淡定了。 冯小小焦急的说道：“啸天，刚刚我说小女儿死了，然后，然后伊人就在门外，她听到了，她知道了！怎么办啊！” “蠢货！我说过什么？我说过什么？我千叮咛万嘱咐，我叫你管好自己的嘴，你怎么就是做不到？我说过，不想伊人出事，你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哪些事。她就是楚伊人，就是我们的小女儿！” 楚啸天气的扬起巴掌，想要抽她一嘴巴的时候，闫秀珍叫道：“亲家公！” 楚啸天被闫秀珍的喊声唤回了神智，清醒过来的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转头看向楚慕辰，吼道：“还不去找！” 艾琳说道：“爸！你别发火，龙子涵已经去追伊人了。” 楚慕辰也跟着劝道：“他们跑了有一会儿了，我也不知道去哪找。既然龙子涵追过去了，要不咱们先在家等等消息？” 楚啸天最终叹了口气，对冯小小说道：“德卢卡不在了，伊人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当年的真相她一定会想起来的。她现在挺着这么大肚子跑出去，你想过后果吗？” 冯小小哭诉道：“我……我、我也没想到！都怪我，都怪我……” 237.第237章 丢了一个 闫秀珍安抚道：“你们别急，别急，子涵既然追出去了，就一定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她反复的话，已经暴露了她担忧的心。 张嫂扶着闫秀珍，劝慰道：“夫人，您也别太担心了，少夫人身体算是挺好的，有少爷护着，一定没事儿的。你这样下去，心脏病要是犯了，总不能让少夫人挺着大肚子照顾你吧？” “对，你说的有道理，我不能太担心，我不能太着急……” 龙子涵一边问着路人，一边寻找着楚伊人的身影。 然而，楚伊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之下，他通知了警局，让莫北他们出来帮忙寻找。 而此时，楚伊人因为精神状况不佳，又一路疯跑，引起了腹痛。 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的她，疼的倒在了地上，不断的呻丨吟着。 这一幕被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看到了，于是，车夫将楚伊人抱上了车，直接被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进入医院后，医生判断楚伊人早产后，立即问道：“产妇家属在哪？” 车夫说道：“不知道啊，我们在路上遇到她疼的倒在路边，就将人送了过来。医生，你是担心她没钱么？你看她穿着打扮，哪一点像没钱人？您还是先帮帮忙吧！” 女医生犹豫了下，说道：“把人送去产房，立刻准备接生。” 她话音落下后，两个护士便立即将人送进了产房。 产房内，女医生不断的说着：“这位女士，深呼吸，深呼吸，看到头了……” 一阵疯狂的尖叫，和撕裂的疼痛后，楚伊人觉得，有什么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 只听那女医生说道：“深呼吸，用力，还差一点……” “哇……”一阵婴儿的哭啼声响起，她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然而，仅仅是刚刚松了一口气，阵痛感再次传来。 “啊……好痛……” 再次经过一番折腾后，她这次真的感觉到全身轻松了。 然而，在孩子出生后，她丧失了所有的气力和精力，昏睡了过去。 就在睡梦中，她听见了两个孩子健康而又有力的哭声。 然而就在这一短暂的一觉睡醒后，楚伊人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微微侧头，看见了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她问道：“你是谁？” “啊，哦，我之前看到你倒在地上，就把你送来的最近的一家医院。” “哦，你就是那个拉黄包车的！”楚伊人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怎么还在这儿？是不是等着跟我拿车费？” 男人脸色一红，说道：“不是，是给你接产的医生把我留下的。我觉得可能怕你没有钱付住院费，所以……” 没有听他说完，楚伊人便问道：“我的孩子们呢？” “因为你睡着，家里人也不在边上，孩子太小，就被护士抱去育婴室，由护士看管了。” 楚伊人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人皱起眉头，莫名的说道：“他们？我就看到护士从里面抱出来一个孩子啊！” 楚伊人的脸色徒然大变，她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说什么？一个？” 男人点了点头，回答道：“对啊，就一个啊！” 楚伊人坐了起来，虚弱的说道：“去，去帮我把孩子包来！然后，然后把医生叫过来！” “哦，好！你别激动，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医生来后，朝着楚伊人温柔的一笑，问道：“有事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伊人说道：“我想知道，生了几个孩子？” 医生脸色微微一僵，随后，回答道：“就一个啊！是个女儿！” 楚伊人脸色瞬间扭曲，她扬声说道：“你撒谎！明明是两个，我生的是两个孩子！” “哇……” 嘹亮的哭声将楚伊人的目光引开，门外，憨厚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一脸愕然的看着她。 而他怀中的孩子，不知道是因为楚伊人的喊声被吓醒的，还是被男人粗手粗脚给碰醒了，这会儿哭的让人心疼。 楚伊人问道：“那是……我的孩子？”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随后，男人将孩子抱了过来。 楚伊人接过孩子，将她搂在怀中，轻轻的拍着。 见那医生准备要离开，楚伊人冷声说道：“在生产之前，腹中胎心是两个胎儿的，为什么生下来却是一个孩子？” 医生说道：“这位夫人，您生下来的的的确确是一个孩子。这个男人也看到了，护士只抱着一个孩子出来的啊。再说了，听胎心判断孩子是否是双胞胎，不一定准确的。对了，您住院的费用该交一下了，如果没有带钱，麻烦你赶快通知家里。毕竟，我们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医生说完后，便转身离去。 楚伊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阴冷的说道：“叫我通知家人？你不要后悔！” 随后，楚伊人看向那位车夫，说道：“去帮我打个电话，就说……” 大概十分钟左右，龙子涵和莫北赶到这家医院。 “龙子涵！” 龙子涵冲到病床前，一把搂住楚伊人，说道：“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小声点，我刚刚把你女儿哄睡着。”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身旁睡的正香的小娃娃，慢慢的父爱溢了出来。 他惊喜的说道：“她好小，好可爱！” 这孩子的五官，像极了他们夫妻，可爱的紧。 楚伊人说道：“龙子涵，我们的孩子丢了一个……” 然而，龙子涵挂在唇边的笑容立刻僵住，他不太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楚伊人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龙子涵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丢了一个孩子，这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那个黄包车夫，问道：“你说，我的另一个孩子去哪了？” 车夫赶忙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拉车看到你夫人倒在地上，我只能把她送来最近的医院。可是她生完孩子以后，我只看到护士抱着一个孩子走出来。然后医生……咿……不对……” 238.第238章 凑成好字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车夫说道：“接生的时候，进去的是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出来的时候一个护士送孩子去育婴室，你夫人是被医生推出送来病房的。可另外一个护士呢？” 龙子涵又问：“你当时在哪？” 车夫回答道：“那个女医生说，等下要把你夫人抱上病床，让我帮忙，我就一路跟着来了病房。” 龙子涵交代道：“爸妈他们等下就到了，我先去把咱们的孩子找回来。” 楚伊人点了点头，随即，目送他离开。 走出病房，龙子涵交代着莫北：“你去通知局里，让他们过来。全面彻查！” 看他们偷孩子的手段，这恐怕不是第一次了。 不知道是医生的个人行为，还是整个医院都在暗通曲款，做着这种不法的勾当。 既然这种事情让他遇到了，那么就必须仔细查一查了。 莫北点头应道：“是！”而后，便去打电话。 龙子涵独自找到了接产的医生，亮出了自己的警证，说道：“我是警察，现在有一起偷婴案需要你配合！” 女医生立即紧张了起来，否认道：“什么偷婴？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龙子涵凑近女医生，说道：“我是龙子涵，你接生的那位，是我夫人楚伊人！” 女医生说道：“你是龙子涵怎么了？你别以为你有身份有地位就可以冤枉好人！” 龙子涵一把扯过女医生的衣领，冷声说道：“蠢货，我是在告诉你，我夫人是楚伊人，大名鼎鼎的法医----楚伊人！你觉得，以她在医学界的权威，连自己怀了几个孩子都会不知道吗？” 女医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她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龙子涵松开手，问道：“愿意说了？” 女医生说道：“其实，你夫人是生下了两个孩子，但是，有一个生下来就是死胎……” 龙子涵冷哼一声，讲话接过来说道：“所以，你们怕产妇以及家属难过，就把这件事瞒了下来，然后私下处理了是不是？” 女医生正要点头之际，看到了龙子涵似要杀人的目光。 她楞在了当场，不敢说话，也不敢点头。 龙子涵说道：“我见过说谎技术比你更高超的人，只不过，他已经被判了死刑。”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没有偷你的孩子！” 龙子涵一把扼住女医生的颈部，手指渐渐收紧。 只见女医生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她惊恐的瞪大双眼，用力挣扎着。 奈何，她的力气和龙子涵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越是用力挣扎，龙子涵的手便收的越紧。 眼见那女医生要去见阎王的时候，莫北突然出现，唤道：“龙少！” 龙子涵松开手，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女医生，问道：“愿意说实话了吗？” “咳咳咳……”女医生猛地咳嗽着，随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体会到了死亡降临的可怕。 传闻中，龙子涵是个循规蹈矩，尊重法律和事实，并且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但刚刚他要掐死自己那一刹那，让传闻瞬间崩溃了。 想必，她是龙子涵第一个破坏形象的人，不知该荣幸还是该悲哀。 她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死到临头了…… 喘匀气息后，女医生说道：“那孩子，那孩子被护士送去了离医院不远的小房子里了。” 龙子涵问道：“产房内有直接通向外面的门？” 见女医生点头，龙子涵抓过她，说道：“带路！” 当从产房内的小门走出后，绕来绕去，来到了女医生口中的小房子。 来到门口，龙子涵听到里面至少三个婴儿的哭声。 他推开门，看向屋子里，一个穿着普通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孩子喂奶，而另外两个襁褓中的婴儿哭的正凶。 女人没有注意到女医生用眼神在暗示她，问道：“马医生，这两位是来买孩子的？” “他们是警察！” 女人看向医生，愤怒的说道：“马静，你耍我？” 龙子涵将马静推开，迅速冲到女人面前，一掌劈在女人颈间，随即，将孩子稳稳的抱在怀中。 看着晕倒在地的女人，马静嘲讽的一笑，随即说道：“蠢货就是蠢货！” 龙子涵看着怀中小小的人儿，眉目之间和自己还有妻子极为相似，和女儿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他笑了，说道：“小家伙，可让你爹我好找！” 莫北说道：“龙少，你先把孩子带回去给楚法医吧，别让她着急了。我在这里看着这个两个女人和孩子，等小虎他们来，你叫他们来接应我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交给你了！” 随后，带着孩子迅速原路返回。 回到病房，楚伊人看着龙子涵抱着一个孩子回来，立即兴奋的说着：“快抱过来我看看。” 龙子涵笑着将孩子送进了她怀中，说道：“这回放心了吧？” 楚伊人看着孩儿的小模样，开心的说道：“果然是我们的孩子呢，两个长的一模一样，还真是精致的一对双胞胎呢！” 龙子涵一听“双胞胎”，有些质疑和期待孩子的性别，于是，他解开了孩子身上的小被子，随后，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伊人，你是我们家的功臣啊！” 楚伊人微微皱眉：“啊？” 龙子涵笑道：“这家伙是个带把的！” 楚伊人不太相信的看向宝宝的下半身，结果……还真是个儿子。 楚伊人说道：“他的脸蛋儿太具有欺骗性了，明明和姐姐长的一模一样啊！” 龙子涵将人搂在怀里，说道：“伊人，现在真好，我们有儿子有女儿，刚好凑成了一个好字！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为了家，为了孩子，为了我，好好的，可不可以？”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了，放心吧！不管我是谁，我都是现在的楚伊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我不会再揪着过去不放手了。” 239.第239章 认罪 德卢卡的死，母亲的话，让她备受打击和刺激。然而，在生产的时候，历经生死。在那种痛前，似乎所有的事儿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孩子的出生让她倍感喜悦，精神上的痛苦似乎正在渐渐的抽离。 然而，就在发现自己丢了一个孩子的时候，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害怕。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她现在，也算是可以真真正正的放下过去的包袱和痛苦了。 当龙家和楚家两家人赶来的时候，看着楚伊人无事，而一对龙凤胎又可爱的紧，立即大喜过望。 然而，最开心的，自然是盼了孙子盼了许久的闫秀珍。 自她出现后，目光就再没有离开那两个孩子身上。 龙百川兴奋的逗弄的孩子，说道：“这两个小家伙啊，就跟子涵那臭小子小时候一模一样呢。不过，好在这脸盘和眼眉像伊人，不然，我们家孙女儿以后也向龙子涵那死孩子一样，一张不讨喜的脸。” 闫秀珍横了一眼龙百川，说道：“呦！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呵呵……”龙百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会？那小子虽然不可爱，可他不是娶了个好媳妇儿，生了一对金孙吗？” 楚啸天问着楚伊人：“闺女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楚伊人摇了摇头。 楚啸天又问：“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楚伊人刚想摇头，随后又说道：“我想吃婆婆做的……不行……还是算了！” 闫秀珍眉头微皱，问道：“伊人啊，你想吃什么和妈说，妈回家给你做去！” 楚伊人说道：“你……不可以！” 龙百川问道：“怎么了？” “婆婆也是妈，我妈身体不好，我得心疼她！妈今天肯定是受了惊吓，不能再让她累着了！” 闫秀珍顿时眼圈微红，眼泪就挂在眼眶上，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冯小小更是激动不已，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我家伊人长大了，懂事了！” 楚伊人说道：“爸、妈，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楚啸天眼神闪了闪，有些激动，但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冯小小则是哭着应道：“好！好！妈的好孩子！” 楚慕辰给冯小小递过来一个手帕说道：“妈，你快擦一擦眼泪吧！” 冯小小接过手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终于是天下太平了，以后啊，我真的可以……恩？什么味道？” 楚慕辰看了看冯小小手中的手帕，随即抱歉的说道：“呀，妈我拿错了！那手帕好像是您孙子用的！” 冯小小瞪了一眼楚慕辰，随后，佯装生气的说道：“你这死孩子！” 闫秀珍笑道安排道：“咱们赶紧找个好的大夫给伊人检查检查身体，要是没问题，咱们就回家去吧。这医院四处漏风，这哪里能呆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着也是早点回家！” 楚家失去德卢卡的痛苦，以及对楚伊人的但系，似乎随着这两个新生命的到来，渐渐的散去乌云。 但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却没有那么好命，在这里哄孩子、照顾老婆。 因为医院涉嫌偷盗、贩卖婴儿，龙子涵带着整队人正在彻查这件案子。 经过一番调查和审讯后，马静和那个在小房子中看孩子的黄小敏，以及两个护士一同招供。 产科的医生和护士负责偷盗孩子，联系卖家，而那个女人负责照顾、看守。得到的钱，按照比例分成。 通过这几个女人的供述，龙子涵联系上了另外两个孩子的父母，让他们前来将孩子领回去。 原本被告知孩子是死胎，两家父母难过异常。 而如今孩子失而复得，两家人感激的差点跪下来谢龙子涵。 送走了那两对千恩万谢的夫妻，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龙少，马静她们怎么处置？” 龙子涵说道：“这个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她们急于认罪，口供也出奇的一致，甚至没有丝毫偏差，这让我不得不怀疑。” 莫北担忧的说道：“可是龙少，既然她们已经认罪，咱们要是一直拖着，上面恐怕会……” 自从这几个女人被带进来后，市立三番四次的打来电话施压，让警局迅速结了这起案件。 其实，他们也是怕人心惶惶、流言蜚语。这种案子对于他们上位者来说，自然是越快结案越好。 这样一直拖着，恐怕被传到上峰耳中，到时候，官职恐怕都难保了。 很多当官的胆子都小，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治下每一件可能会让他们乌沙不保的事件。 龙子涵阴冷的说道：“急什么，不是还有2天的时间？继续盘问，别让她们太舒服了。两天时间，我就不信什么都问不出来。总会有破绽的！” 莫北点头应道：“知道了！” 龙子涵继续说道：“另外，派人去这几个女人的家里查一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线索，顺便查一下她们人际交往圈。” “是！” “还有！刘元恒，抓紧时间根据她们提供的婴儿出生资料，去追查那些已经被贩卖掉的孩子。看看能不能对号入座，找回那些孩子的父母，将他们送回本家。”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安排好接下去的事情，龙子涵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下班时间。 龙子涵忽然想起自己那对娇嫩、精致的儿女，便赶紧交代了一声，迅速离开了警局。 此时的楚伊人，已经被龙家的皇太后，小心谨慎的接回了家中。 医院的条件，自然比不过家中。 这对新生儿为平时显得有些冷清的龙家，增添了不少活力。 龙百川和闫秀珍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哄着，虽然是累，却也是累的开心。 张嫂在冯小小的帮助下，这会儿已经做好了饭。 这会儿，冯小小端着女儿那份送上了楼，顺便和龙百川和闫秀珍说道：“饭都好了，你们赶紧下去吃饭吧！” 240.第240章 道贺 楚伊人说道：“妈你也下去吃饭吧，这两个小东西睡了，我自己可以的。” 不等冯小小说话，一阵脚步声传来，楚伊人立刻喜上眉梢，唤道：“龙子涵！” 龙子涵走了进来笑道：“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我了，看来，我在伊人心目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龙子涵接过冯小小手里的活，说道：“妈，我来照顾她，你下去吃饭吧！” 冯小小将碗筷递给龙子涵以后，说道：“子涵啊，家里突然多了两个闹人的孩子，可你亲家母身体不好，张嫂年纪又大了，伊人还在坐月子，肯定招架不了的，要不，再请两个人回来帮忙？” 龙子涵点头应道：“行，我知道了！” 冯小小说道：“我吃完饭该回去了，下人手脚没个轻重的，林夏一个人照顾艾琳和孩子我也不放心！” 龙子涵安抚道：“妈，这边你就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吗？艾琳还没出月子，家里是需要照顾的。” 在冯小小离开后，龙子涵凑到窗前，准备给楚伊人喂饭。 楚伊人不满的说道：“我有手有脚，只不过是坐月子，又不是干嘛，吃个饭也要人喂，不成废人了吗？” 说着，她拿过龙子涵手中的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龙子涵看着床边的一对儿女，忍不住想要去抱一抱，亲一亲。 可两个孩子睡的正香，其中一个还露出猫儿一样的小手，那手指一根根细小无比，他生怕给不小心折断了。 最终，也只是在两个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并未有别的举动。 楚伊人见他在骚扰孩子，忽然后知后觉的问道：“你不吃饭吗？” 龙子涵笑道：“等会吃，不着急，我想多陪陪你，多看看孩子。” “你下去拿饭菜上来吃不就好了？” 龙子涵说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伊人聪明。” 其实不是他没想到，是他满心惦记着老婆孩子，所以回到家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孩子，没有一刻停留的跑上楼来。 就在这时，张嫂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打断两人说话道：“不用少爷下去拿，我送上来了！” “张嫂，你真贴心！” 张嫂笑道：“是夫人让我送上来的，知儿莫若母，她猜到你舍不得下楼了！” “行了，张嫂你也下去吃饭去吧！”随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饭后，龙子涵陪着楚伊人聊天解闷，而后，谈到了请保姆的问题。 龙子涵说道：“聂君家的下人都是经过培训的，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从聂家直接要两个人？” 琉璃、琉夏两姐妹的案件后，聂君就没在继续做闲云野鹤，而是老老实实的留在了家中。 虽然联系的很少，但他对于聂君和琉夏的近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要年龄大一些的，带过孩子的，比较有经验的。” 龙子涵捏了捏楚伊人的鼻子，问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随后，他拿起电话，给聂君打了过去…… 翌日，聂君将两个三十几岁的家仆带来了龙家，并带来了贺礼。 “她们是李燕和杜玉玲，照顾孩子绝对没问题，而且，杜姐可以当奶娘，至少你们不用担心饿着那两个小鬼了。” 龙子涵白了一眼聂君，说道：“你口中的小鬼，是我老子的心头肉，让他听到了，给你轰出去可别怪我啊！” “呵呵，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龙子涵看着桌上的礼盒，问道：“什么时候跟我还这么客气、见外了？” 聂君无奈的一笑，说道：“我姐让我带来的，这可不关我的事！” 龙子涵拍了拍聂君的肩膀，哥俩好的问道：“伯父和大姐他们还好么？” “好的很，只是……” 龙子涵心下了然，问道：“只是为了你的婚事儿操心了吧？” “你知道的，我不会娶别人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不能否认，你爱琉夏。只不过，你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但又不想随意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我只想问问，你聂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爷们了？” 聂君说道：“琉夏心思重，状态也不是很好。上次发生了那种事儿，我爸是肯定不会让我娶她的，所以，我在想，自己这样拖着她，恐怕会耽误了她。不如就放开她自由，找个好人家。” 龙子涵恨铁不成的说道：“你这个呆子！” 聂君皱眉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琉夏其实什么都不怕，她只怕你不要他！其实，伯父和大姐也只是希望你好，如果你真的那么爱琉夏，他们也不会那么抗拒琉夏。问题，其实还是出在你们两人身上。” 两个人的交谈戛然而止，气氛忽然变了。 半晌后，聂君说道：“我想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聂君离开后，亲朋好友相继送来贺礼，庆祝龙家添了一对金孙。 然而最最兴奋的还属龙雅秋，她一边逗弄着两个宝宝，一边问着楚伊人：“嫂子啊，你们给孩子起名字了么？” “呜……”楚伊人沉吟了一下，说道：“之前你堂哥说，如果生的是女儿就叫龙楚楚，生的是儿子就叫龙一飞。如今一儿一女，刚好都用上了。” 龙雅秋笑道：“楚楚、一飞，好听，好记。楚楚用了你的姓氏，一飞的一又和你的名字谐音。这一看，就知道堂哥对堂嫂你多重视了。” 楚伊人看向龙雅秋，认真的问道：“你知道了德卢卡的事情？” 龙雅秋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起来，随后点了点头。 楚伊人说道：“我非常难过！” 龙雅秋眼圈红红的说道：“我也很难过，德卢卡还那么年轻，这太突然了……” 就在这时，龙子涵走了进来，说道：“伊人，杨斌和郑芳过来了！” 楚伊人微微侧头，便看到杨斌牵着郑芳走了进来，楚伊人的唇角渐渐上扬了起来。 她打着招呼说道：“好久不见！” 241.第241章 犯罪原由 郑芳眉头皱着走了进来，说道：“我听杨斌说……”说到这里，郑芳顿了顿，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说道：“总之，你和孩子没事，真好！”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郑芳拿出一对银质的长命锁，说道：“送给孩子们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但是讨个好意头。辟灾去邪，锁命长寿。别嫌弃！” 楚伊人将长命锁给两个孩子一人带上了一个，说道：“谢谢了，我很喜欢！” 杨斌也走了过来，看着一对宝宝，羡慕的说道：“好可爱的一对小娃娃，长的真是一模一样的，话说，他们谁是大的谁是小的？” 龙子涵说道：“女儿是姐姐，儿子是弟弟。怎么样，像我吧？” 龙雅秋白了一眼自家堂哥，说道：“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你儿子、女儿长的像你，你不用显摆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你家孩子似的！” 杨斌赞同的点了点头，跟着说道：“就是显摆！” 郑芳笑了：“八个月后，你也可以跟他显摆！” 楚伊人看向郑芳，问道：“你有了？” 郑芳抚上小腹，十分感慨的说道：“是啊，我又有孩子了！” 杨斌见状，立刻哄道：“别难过……” 郑芳看向楚伊人，说道：“难过也没什么用了，不过，这人啊，无论遇到什么事儿，总要向前看的。对不对？” 这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楚伊人听的。 楚伊人说道：“对，所以，你们都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几个女人留在了楚伊人卧房，龙子涵和杨斌来了书房。 两人坐了下来，谈起了德卢卡和偷婴儿的案子。 杨斌猜测的说道：“她们那么急于认罪，将事情全部揽上身，这恐怕是在掩护什么人。” 龙子涵说道：“我也这么想，只是，她们受到什么人的威胁？偷盗、买卖婴儿的背后，是谁在推动和主导？” “医院的上层？或者说是院长？” 龙子涵问道：“你觉得，偶尔贩卖几个婴儿，有做院长赚钱吗？一个医院的院长，会这样断送自己的前程吗？” “可你也调查了，这四个女人虽然家境一般，但也算是可以的了。她们将偷来的孩子卖掉后，即便把钱分掉，也只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她们图什么？” 龙子涵拿起桌上的笔，一边熟练的转着笔，一边思考着。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啪！”龙子涵手中笔落在了桌上，他接起电话，说道：“龙宅，龙子涵！” 电话那头是莫北，他长话短说，将眼前的情况汇报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皱眉说道：“继续耗着她们，有消息就给我来电话。” 龙子涵挂了电话，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杨斌问道：“如何了？” 龙子涵说道：“马静犯了烟瘾……” 杨斌问道：“她抽大烟？” 龙子涵点了点头，回答道：“对，她在疲劳审讯的过程中犯了烟瘾。” 杨斌问道：“难道说，她是因为抽大烟没有钱，才想到卖孩子的？” 思索了一下，龙子涵点头回道：“看样子是了……” 来恭贺的人来了一波走一波的，一直到了晚上，龙家这才算是闲了下来。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本以为雅秋那丫头和德卢卡能走到一起去呢，可惜……” 楚伊人说道：“雅秋是个好姑娘！” 龙子涵为楚伊人将头发梳好，说道：“因为她姓龙，所以，你男人我，也是好男人！” “是啦是啦……” 哄睡了楚伊人，龙子涵轻轻的关上门，对李燕和杜玉玲说道：“李姐、杜姐，我有事要回警局，伊人和孩子们，就劳烦你们帮我照应着了。” 杜玉玲笑了笑，应着他说道：“少爷放心，我们会小心照顾着的。” 龙子涵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离去。 回到警局，龙子涵立刻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外，隔着玻璃朝里面看去。 此时，马静全身被绑着，倒在地上痛苦的呻丨吟着。 龙子涵看向身旁的莫北，问道：“怎么样了……” 莫北回答道：“她烟瘾犯了，挺狂躁的。我们怕她到处撞受了伤，就把她暂时捆了起来，以免出什么意外。” “问出什么了？” 莫北说道：“因为抽大烟需要额外的经济支撑，所以，才找到可以合伙的人，做下了这些案子。那两个护士和黄小敏只是贪财，想要分一杯羹而已。”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而已？她们一个而已，让多少家庭痛苦？如果不是伊人正好在那生产，察觉到了异样，让我们破获了这起案子，还要有多少人失去孩子？” 莫北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索性我们抓到她们了！” 龙子涵问道：“和她们家人了解的如何？” “黄小敏一个人生活，工作就是给大户人家做保姆、带孩子。但前段时间东家因为她手脚不干净，把她辞退了。她没了经济来源，被马静带进了圈子。” 龙子涵又问：“马静的情况呢？” “而马静男人脾气不好，总打人。所以，她吸大烟不敢和家里说，更不敢跟家里伸手要钱。而政府又颁布了戒烟令，她只能偷偷的买烟、吸烟。然而她的收入根本不够她抽大烟，这才想到了买卖孩子这种丧心病狂的办法。”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倒还合理。” “龙少，那这个案子……” 龙子涵没有回答，开门走了进去。 马静一见到有人进来，痛苦的喊道：“啊……给我抽一口，就一口，求求你，求求你……”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问道：“马静，你买卖婴儿的同伙有几人？” “我……我想抽大烟，给我一口大烟，我什么都告诉你！” 龙子涵冷着一张脸，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完了，我会让你舒服一些！说，买卖婴儿的人，一共几个？” 马静回答道：“算上我，一共，一共有四个！” 242.第242章 射击地点 龙子涵问道：“是我们抓到的人？” “对！” 龙子涵又问：“买卖婴儿的背后，没有其他的秘密？” 马静表情扭曲的回答道：“钱，我需要钱，我需要大烟！” 她的回答，也算是正面回答了龙子涵的问题。 龙子涵又问道：“为什么急着认罪？” “我怕、我怕烟瘾犯了，在这里没办法抽到大烟……” 龙子涵冷笑着说道：“你以为，坐了牢，就能抽到大烟吗？你当监狱是你家吗？” 曾经的监狱确实很乱，但是，政府现在严令禁止买卖大烟。若是执法者知法犯法，被抓到，受到的惩罚会比普通人还要严重。 而且，监狱那边已经换了血，从新整顿过。哪有那么容易带烟进来？她想的太简单了。 “开始怎么不说是因为抽大烟犯案的？” 马静扭了扭身体，难受的说道：“禁烟令……” 禁烟令明文禁止抽大烟，被抓了，必然是会判重刑的。 所以，她没犯烟瘾的时候，只希望快点结案，快点躲过警方的眼睛。 龙子涵不屑的说道：“真是异想天开！” 即便警方结案了，她在法院提审前，也是要去拘留所关上一阵子的。 期间出现任何状况，也是被提交法院，一并审理的。 她好歹是个医生，为什么会这么无知…… 龙子涵懒得再说，走出了审讯室，和莫北说道：“这个案子可以结掉了！” 一个烟瘾犯了的人，是不会说谎的，再审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就在马静伙同护士偷盗婴儿案件落幕后，医院当即登报发表声明，这起案件是他们个人行为，医院毫不知情。自此后，医院会严查、严管……大致意思，就是请市民放心。 这种挽回颜面的声明，让龙子涵很是不屑。 早餐时间，龙子涵将报纸朝着桌边一拍，不满的说道：“出事之前就什么事都不管，出事后就将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企图挽回声誉。真是让人作呕！” 龙百川劝说道：“看开点吧，这个社会就这样。” 龙子涵说道：“爸，我很庆幸！” 龙百川不解的问道：“庆幸什么？” 龙子涵笑道：“我很庆幸，我是你儿子。你……很好！” 从小，龙百川这个父亲，就是他崇拜和学习的对象。他很开心，如今能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 龙百川淡淡的一笑，拍了拍儿子的肩，随后，绕过餐桌，离开了饭厅。 龙子涵将早饭吃完后，和楚伊人和母亲道了别，便回了警局。 然而刚刚到了警局，连自己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进，他就收到了消息，马静在看守所遇害了…… 龙子涵赶到拘留所，新调过来的王晓光立刻对尸体做出了分析。 “死者全身痉挛，呈强直状态，中毒死亡，死亡时间大致在一小时前。” 龙子涵问道：“什么毒？” 王晓光回答道：“目测是老鼠药！看呕吐物，应该是跟饭一起吃进去的。” 龙子涵立刻问向狱警：“马静的早餐是谁送的？” 狱警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陈兴！” 龙子涵问道：“他人呢？” 狱警说道：“换班的时候，他就下班回家了啊。” “把他的家庭地址给我！” 当龙子涵匆匆忙忙赶到陈兴家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 “刚死不久，死于枪伤。左髂部由弹头射入，类圆形，大小约6毫米至8毫米，射入口周围有挫伤带，凶器应该是小型手枪。子弹弹头内有穿过死者身体，而是留在了体内。射击距离不会特别近，至少，凶手不是在屋内行凶的。” 说着，王晓光看向向窗户。 龙子涵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恍惚的玻璃上，有一个圆形的弹孔。 他走进窗户，眼睛顺着这个弹孔看了出去，说道：“有人让陈兴毒死了马静，他怕警方查到他，又杀了陈兴灭口。手枪射程不是特别远，如果凶手行凶，大致的位置，应该是……那里！” 说完后，龙子涵开门便走了出去，莫北立刻跟了上去。 龙子涵一边走一边说道：“枪响声音很大，必然会引起附近邻居的注意。所以，这个地方非常不容易被发现。” 龙子涵走了绕过一堆草垛，来到了一个木头搭建的茅房前。 龙子涵打开茅房的门，看了进去。茅房的上方两侧是空的，而有一侧是正对陈兴家窗户。 但是，茅房内的情况有些奇怪…… 龙子涵指着距离地面大致五六十厘米左右的地方说道：“这里和里面分别有被人踩过的痕迹，上面空出的地方，中间一段很干净，说明有人借力爬上过这个茅厕。根据茅厕的高度，减去这个踩过的痕迹高度推测，这个人身高只有一米二。而踏板上的脚印非常小，像是孩子的……” 莫北疑惑的问道：“龙少，我们是不是找错的？或许，那颗子弹不是从这么射出的！” 龙子涵看向莫北，很认真的问道：“你开过几次枪？” 莫北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两三次！” 龙子涵说道：“难怪，等你有经验了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肯定，这颗子弹是从这里射出去的了。去把王晓光叫来，对这里仔细采集。” “是！” 当王晓光带着工具箱赶来的时候，龙子涵正面对着茅厕发呆！ 王晓光笑着问道：“龙少不嫌臭？” 龙子涵说道：“你们法医连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都能够面不改色的处理，我这才哪到哪？” 王晓光走进，蹲下身来，一边拿工具一边说道：“我还真没处理过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听说要调过来跟楚法医，我兴奋的一整夜都没睡。结果，面还没碰着……” “以她的性子，在家呆不了太久。放心吧，你总有机会偷师的！” 王晓光回了句：“我主圣明！” 王晓光走进茅厕，一边采集一边说道：“依照茅厕高度和踩踏高度推测，留下脚印的人，身高大致在一米二左右。” 243.第243章 丢掉的火柴盒 当王晓光站在踏板上，朝着陈兴家看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这里是那颗子弹射出的地方。但是，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拿枪杀人？” 说到这里，王晓光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龙子涵，随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侏儒！” “龙少也想到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有设想过，如果在茅厕内留下痕迹的人，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么，这个身高一米二的人，很可能是侏儒。” “侏儒症是由于生长激素分泌不足，从而导致身体发育迟缓。侏儒症病因可归咎于先天因素和后天因素两个方面。先天因素多由于父母精血亏虚而影响胎儿的生长发育，多数与遗传有关，但智力发育正常。”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从来不怀疑犯罪分子的智力！” 死者陈兴为什么要毒杀马静？是不是马静用自己掌握的秘密，去威胁了花钱买她性命的人，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马静究竟知道了什么？ 可是，如果马静知道什么，这段时间，她应该会联系什么人。 然而，在警局审讯室，她能接触到的人，只有他的人。去拘留所也只是一个晚上，她连家属都没来得及去通知，她又是通过谁去传达什么消息的？ 随后，龙子涵吩咐众人道：“从死者陈兴的人际关系入手，另外，重点排查侏儒症患者。还有，去马静所在医院去查查看，我觉得，马静的死，或许在医院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是！” 因死者家中没有可疑线索，身上也没有特殊证物，最终，死体被送回了警局。 面对马静和陈兴两具尸体，王晓光一个人，又要写做尸检，又要做证物检验，还要写报告，当真是忙的近乎疯狂。 龙子涵这边，已经查到了陈兴在回家的途中，去银行存过一笔钱，然而这笔钱，远远超过了他的经济收入。 而在两名死者的亲朋好友的口中，警方也未曾问到什么有力线索。 拘留所那边，和陈兴一同值班的人称，陈兴昨夜值班的时候，大概11点多接了个电话，说是去吃个宵夜，然后便离开了。中途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他们也不得而知。 隔了大概两个小时，2点钟左右的时候，陈兴回来便趴在桌上睡觉了。 如此断线的案子，龙子涵的调查，也真可谓是一筹莫展了。 而这个时候，王晓光的尸检，给了他一个新的方向。 “死者陈兴的阴jing、gao以及丸内丨裤上，分别有jing液和女性yin道分泌物。由此推断，死者生前曾和女性发生过性行为。另外，我在陈兴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点白色粉末，经证实，确实是毒死死者马静的老鼠药。” 龙子涵自言自语道：“大半夜的，他去和谁上的床？在哪上的床？打野战显然是不可能，死者外套很干净。” 说到这里，龙子涵立刻叫来了莫北，说道：“跟我走一趟！” 来到拘留所附近的一家宾馆里，龙子涵亮出身份，随后，拿出陈兴的照片，问向老板娘道：“昨晚这个男人有没有来过？” 老板娘看了看说道：“来过，昨晚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女的！他们开的钟点房，开了一个小时。” 龙子涵问道：“他们几点来的，又是几点走的？” 老板娘回答道：“差不多快到1点来的，然后2点走的。” 龙子涵问：“他们来开房、退房的时候，有没有交谈过？” 老板娘想了想，说道：“我只听到这个男人催女人快点走，说是等下还要回去值班。” 龙子涵又问：“那女人的样貌你可还记得？” 老板娘点了点头，说道：“记得，记得！” 龙子涵看向莫北，交代道：“稍后，带着老板娘回去画那个女人的画像。” “知道了！” 龙子涵看向老板娘，说道：“昨晚他们开的房间在哪？带我去看看！” 来到陈兴昨晚开过的房中，龙子涵看了一圈，问道：“你打扫过，并且换了床单、被套！” 老板娘点头说道：“是的啊！他们走后，我上来收拾房间，发现床单、被套脏了，我就给换掉了。” “都洗了吗？” 老板娘说道：“还没来得及洗，我给放在杂物间了。” “带我们去杂物间，我要看看你换下来的床单、被套！” 来到杂物间，老板娘打开了门上的锁，指着地上的一堆说道：“喏，都在这！” 龙子涵带上手套，蹲下身来，拿起地上的床单，小心翼翼的展开，仔细寻找。 他发现，上面有一个红色唇印，以及干固的液体和毛发。 龙子涵起身说道：“莫北，装好，带回去！” “是！” 龙子涵转过头，又问道老板娘：“你扫地的时候，可曾发现什么？” 老板娘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两三个烟头跟一盒火柴。我见那火柴盒是空的，就一起收拾掉，扔垃圾箱里了。” 龙子涵问道：“你说的垃圾箱你家门外的那个？” “对啊！” 龙子涵又问道：“火柴盒有什么特征吗？” 老板娘摇了摇头，回答说：“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上面好像画着一个房子。” 龙子涵立刻朝着门外走去，来到垃圾箱前，然后，毫不顾忌形象的在里面翻找着。 大街上，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趴在垃圾箱前翻垃圾，也真是个奇观了。 他的举止，引来了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 而就在这时，他找到了那个火柴盒。 他拿着火柴盒，走到老板娘面前，问道：“你看下，是不是这个！” 老板娘一见，立刻说道：“对，就是这个火柴盒。”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我记得，很多饭店、舞厅，都喜欢把自己的标志印在火柴盒上。” 说话间，他打开火柴盒，仔细观察了下，在抽出的部分，发现了一块橘黄色的油渍…… 回到警局后，莫北将带回来的物证，送去了王晓光那里做分析。随后，便带着老板娘去画那女人的画像。 244.第244章 相好的证词 龙子涵衣服发呆的模样，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不断回忆着这起案子。 他始终想不出，这中间隐藏了什么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像画出来了，鉴定结果也出来。 王晓光说道：“根据检测，那个唇印上的红色物质，是由虫白蜡、银朱组成，也就是女人们常用的唇脂。” 龙子涵说道：“现在来说，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人，都开始买口红了，这个女人还在用唇脂！” “床单和被套上干固的液体，的确是男人的jing液和女人的分泌物。而其中一根yin毛的粗细、结构，都和死者的相同，证实为同一人。” 龙子涵问道：“那个火柴盒有什么线索？” 王晓光回答道：“我在火柴盒抽出后的底部，找到了一个完整的指纹，但指纹不是死者的。那个橘黄色的油渍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磷脂和其他营养物质，含有较高含量的油脂和胆固醇……” 龙子涵打断王晓光的详解，直接问道：“是什么东西？” “蟹黄！如果是红烧、或者油焖之类的做法，应该会有其他物质，而火柴盒上的蟹黄油渍比较纯，推测是清蒸。” 龙子涵眉头微皱，思索了一阵后，喊来了莫北，带着死者陈兴的照片和女人的画像离开了警局。 途中，莫北问道：“龙少，咱们这是去哪？” 龙子涵说道：“我记得，拘留所附近有一家蒸蟹王。” 莫北疑惑的问道：“龙少去过？”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但马静死的时，我们出警勘察案发现场的途中，我见到过那家蒸蟹王。那个女人能半夜和陈兴出去开房，说明她住的离那一带并不远，而家店和看守所也不远。他们很有可能是吃了蒸蟹以后，再去开房的。” “可也不一定是那家蒸蟹王吧？那附近一带其实还很热闹的，不可能只有一家卖螃蟹的！” 龙子涵分析道：“那一带确实有几家蟹店，其中还有一家是海鲜大酒店，想必也是可以做蒸蟹的。但，依照陈兴或者那女人的经济情况，是不可能舍得去大酒店吃蒸蟹的。蒸蟹王是家门脸儿不大的店，不过生意还算不错，想必在那一带应该是出名的了。既然要吃蒸蟹，你觉得他们还会去其他的蟹店吗？”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来到蒸蟹王，龙子涵直接向老板娘问道：“麻烦你看一下，昨晚12点至1点钟左右，你见过这两个人吗？” 老板娘看着龙子涵拿着的照片和画像，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见过，昨晚他们俩一块儿来吃的！” “老板娘认识他们？” 老板娘警惕的看着龙子涵，问道：“什么事？” 龙子涵了解小市民怕事的心理，于是说道：“老板娘放心，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件。你现在所说的，我们会帮你保密的！” 老板娘点了点头，说道：“我认识他们，这个人叫陈兴，这个叫李兰，是他的老相好。陈兴每次来吃蒸蟹都不付钱，一直欠着。昨天他们又来了，说是今天就可以把以前欠我的钱一并还上。不过我也不敢当真，他可是局子里的人，咱可惹不起。” 龙子涵问道：“你对这个李兰了解多少？” “哎呀，不就是个过气的舞女么，总是跟着陈兴骗吃、骗喝的。” 龙子涵又问：“他们几点来你这吃饭的？又是几点走的？” 老板娘回忆了下，说道：“他们差不多12点多来了，但陈兴吃了一会儿就先离开了。然后，李兰吃完了才走的，我当时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是12点半左右。” “期间他们聊过什么吗？” 老板娘说道：“能有什么？不就是吹牛么！陈兴说，等他存够了钱，他就带李兰远走高飞。李兰不信，陈兴解释说，他找到了一个大老板，他很快就能拿到一笔钱了。” “还说了什么？” 老板娘想了想，回答道：“就陈兴走的时候，交代李兰，吃完了去十字路口等他。” “你知道那个李兰住在哪，或者在哪工作么？” 老板娘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那个李兰好像在什么缘梦还是缘什么的舞厅的做舞女。” 龙子涵确认性的问道：“哪个缘？缘分的缘？还是原来的原？” 老板娘说道：“总之是yuan，不知道是哪个yuan，咱也没问过啊……” 离开了蒸蟹王，龙子涵说道：“根据那个火柴盒的标志，去找名字里带缘的舞厅。但凡同音的都不要放过！” “是！” 调查还在进行中，时间也随着龙子涵的发呆，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龙子涵说道：“进来！” 门打开，莫北没有走进的意思，只是在门口说道：“龙少，我们通过圆梦舞厅找到了李兰，把她给带回来了！” 龙子涵立即站了起身，随着他去了审讯室…… 李兰点头说道：“对，没错！昨晚我确实陪他了，但是别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龙子涵不慌不忙的问道：“他死了，你似乎并不难过。”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什么远走高飞，什么恩恩爱爱，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他那个人啊，看着大方，其实，财迷的紧。要是靠着他生活，我这些年早就饿死了。他对我，真的是多一毛钱都不会给的。” 龙子涵问道：“今天早上7点到8点之间，你在哪里？” 李兰轻笑着说道：“怎么？陈兴的死亡时间是7点到8点？你们怀疑我？恐怕不行哦，那个时间，我刚刚从自己的床上起来，当时，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不信，你们可以找他来问话咯。” 龙子涵心里明白，凶手不是李兰，但依照办案的惯例，还是要问清楚的。 他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李兰唇角勾起，露出极为不屑的笑容，说道：“就是我的房东啊，跟他睡上几夜，就能免掉我的房租，这买卖不是很划算吗？” 245.第245章 寻找金先生 龙子涵又问：“昨晚你们分开的那段时间，他去了哪？” 李兰撇了撇嘴，说道：“他只跟我说，要去见个财主，具体是谁我不知道。” “你去十字路口等他的时候，他从什么方向过来的？” 李兰回答道：“东南方，庆民路那里过来。” “你看到其他什么人，或者什么异样的事？” 李兰摇头说道：“没看到有什么人，不过，去宾馆的时候，我发现他脱上衣的时候，挺小心翼翼的。起床后，我给他拿衣服的时候，他很紧张的自己把衣服拿过去穿了。” 龙子涵心中明白，那上衣里，恐怕是装的钱和老鼠药。 他问道：“在平时的交往中，你对陈兴了解有多少？” “他人际关系非常复杂，三姑六婆一大堆不说，他认识的朋友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就连跟他相好的女人也不止我一个。为人呢，看起来是挺热情的，跟谁都好，跟谁都熟悉。有事找他帮忙的话，只要不谈钱，什么事儿都好说。” 龙子涵又问：“请你回忆一下，他最近和什么人来往过，他有没有和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事？” 李兰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他前段时间跟他出去吃饭，遇到了一个西装笔挺的斯文人，而那个人很明显就和陈兴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很奇怪，他对陈兴十分友善，还给我们结了饭钱……” 龙子涵说道：“你也说，他认识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认识一两个有身份的人，并没什么不妥吧？” “呵呵，你可不知道，陈兴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但凡遇到个有钱或者有地位的人，就巴不得贴上去，从人家身上扒一层金下来。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对他有好感。又怎么会有人讨好他这种什么地位都没有的小狱警？” 龙子涵自然明白这其中有些蹊跷，于是，他问道：“你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 李兰摇了摇头，回答说道：“我不知道，事后我问陈兴，他却闭口不谈。不过，我记得陈兴当时叫他金先生！” “记得那人大概的模样吗？” 李兰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大概记得一点吧！” 龙子涵松了口气，只要有画像，想找一个人，恐怕也不是特别难。 “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样貌、身高、身高你有个大概吗？” 李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就匆匆一面，老娘哪记得那么多。更何况，他身上一股医院的死人味，我连靠近都不想，又怎么会盯着他去看？” “医院的死人味？什么意思？” 李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鼻子很敏感，最厌恶的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那个人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我只不过从他身边走过，就恶心的一刻也不想呆。” 龙子涵眉头渐渐皱起，想了片刻后，吩咐道：“莫北，带她去画画像……” 当李兰离开后，画像被送来了龙子涵的办公室。 龙子涵吩咐道：“派人去查查这个人，他姓金，职业应该是和医院有关。还有，去庆民路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人见过陈兴，或者是画像上的这位金先生。” “是！我知道了！” 调查又陷入僵局，龙子涵总觉得，最近的事情都像脱缰一般，查到的线索最终都会断线。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这样的情况，还真是让人放松不下来啊！” 回到家中，龙子涵虽然有些疲惫，却还是想要抱抱、亲亲自己拿一双可爱的儿女。 楚伊人坐在床头，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时不时的还要写上两笔。 龙子涵说道：“月子期间就不要那么伤神了，妈都说了，月子里还一直看书，是对眼睛的一种损伤。” 楚伊人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也只是偶尔看看，再说了，我要是不给自己找点娱乐，整天看着他们睡觉，那对我的精神来说，也是一种损伤！” “呵，小家伙，现在开始学会跟我贫嘴了！” 楚伊人淡淡一笑，回击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 将宝宝放入婴儿床，龙子涵爬上床，搂着楚伊人说道：“这几天好烦，那么多事情，都不能好好的陪你还有孩子们！” 楚伊人问道：“又有新案子？还是……德卢卡的案子有什么线索了？” 龙子涵哄道：“别急，别急，你听我说……” 当龙子涵把案件过程和楚伊人的分析一遍后，楚伊人眉头微皱，问道：“王晓光尸检行吗？要不要我回去帮你？” 龙子涵立刻否决楚伊人的想法，说道：“得，我的女王陛下，当我没说！让你妈跟我妈知道了，他们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说什么呢，扒什么皮？你们两口子说我们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闫秀珍领着楚家一家人上了楼。 龙子涵立刻松开了搂着楚伊人的手，从床上站了起来，正了八经的打着招呼道：“爸、妈、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楚啸天佯装生气的问道：“怎么，我们来看看伊人和孩子们都不行？” 龙子涵解释道：“行，怎么不行？我的意思是，要知道爸、妈你们过来，我下班的时候正好去家里接你们啊。” 这艾琳刚刚出月子没几天，如果不是天气暖和，来回坐车，原本林夏和冯小小是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出来走动的。 然而，艾琳实在不想跟坐牢一样蹲在家中，于是，将孩子交给母亲和下人暂时看管，自己边出来放风了。 冯小小笑道：“你爸跟你开玩笑呢，别紧张。” 龙子涵回开了一个玩笑，说道：“自然不会紧张，爸的宝贝女儿和宝贝外孙都在我手中，我可是有最大的砝码！” “臭小子……” 楚啸天说着，来到婴儿床前，满怀欣喜的看着自己的两给小金孙，心中荡漾着满满的爱。 随后，忍不住手痒，将可爱的小宝宝抱了起来，轻轻的亲了亲脸颊。 246.第246章 谁喝了汤 闫秀珍略带自豪的说道：“怎么样，我们家厉害吧，一胎两个！” 艾琳无奈的说道：“伊人还真是幸运啊，一次痛苦就够了，儿子女儿都齐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毫无意识的打击道：“恩，这个确实是羡慕不来的。毕竟，异卵双胞胎大多是因为遗传基因。龙家曾经有过双胞胎史，而我们楚家和你家都没有。” 艾琳转头看向冯小小，一脸“冤屈”的说道：“妈……你闺女欺负我！” 冯小小笑了笑，心情很好的说道：“是是是，她欺负你！下次你也生生个双胞胎，欺负回去！” 对于冯小小的打趣，一屋子人顿时笑了起来。 楚啸天说道：“小声点，吵醒他们！” 龙百川走了进来，说道：“还真是隔辈亲啊，我可没见你对慕辰这小子多温柔！” 楚慕辰笑道：“终于有人为我说了句公道话啊！龙伯父，还是您刚正不阿！”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闲话家常的聊着，渐渐的天色也晚了下来。 楚家人临走告别之际，林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和龙子涵说道：“子涵啊，我有个事拜托你！” “妈，你别这么见外，有什么事儿你说就是了。” 冯小小说道：“我们司法学院里，有一个学生失踪了。” “失踪多久了？妈有没有找过他的亲朋好友？” 冯小小说道：“他品学兼优，所以，我选中他在今天早上8点跟我去跟我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学术会议。而这种百年难得的机会，是他期待已久的，他绝对不会爽约的。但是……” “但是他没有来？” “对！他今早并没有来。后来，我问过学院里的老师、同学，他们说，他今天逃课逃了一整天，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他是一个从来不会逃课的好学生，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龙子涵点头应道：“这确实不合常理！妈你报警了吗？” “后来，我去他家找过他，可他家根本就没人。是在没办法，就报了警。接案的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杨斌杨队长的支局，虽然已经拜托过了，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帮我盯着点啊。” “那他的照片和情况呢？” 冯小小递过一张照片来，介绍道：“这就是那个孩子的近照，他叫姜凯，今年20岁。他父母去世了，但却留了房子和钱给他，他生活可以说很富裕。如果不是他平时的表现，我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突然不想读书，想仰仗着家产逍遥快活去了。” 龙子涵安抚道：“妈，你放心吧，我回头去了解了解情况，你也别太担心了。” “恩，那我们也就回去了，你陪伊人和孩子吧，不用送了。” 回到楼上，龙子涵拿起电话，打了通电话…… 见龙子涵挂掉电话后，一副疑惑不已的模样， 楚伊人问道：“怎么了？” “杨斌说，最近频繁出现失踪人口，至今已经有六起，他们都是身体强壮的成年男性。”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最近事情这么多……”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就算是在忙，我也会想着你和孩子们的。实在忙的回不来家，我也会忙里偷闲，跑回家抱抱你们。” “要是能和你一起查案就好了！见鬼的坐月子，我又没有奶，他们天天不是吃杜姐的奶，就是喝牛奶，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我，真不知道在家能干些什么！” 见楚伊人有些沮丧，有些抱怨，龙子涵哄着她道：“眼下，你养好身体才是重中之重。这是为了长期做打算不是吗？再说了，你身体要是没好就天天跑回去工作，我和爸妈也放心不下啊！” 楚伊人无奈的说道：“出了月子，我就想回去好吗？我不想每天闷在家里，看不到你，我很烦躁！” 龙子涵眼神闪了闪，说道：“我很开心你这么想念我，但这个事情到时候再说吧，乖！你该睡觉了，已经很晚了！” “好吧！晚安！” 当楚伊人一觉睡醒的时候，床的另一边已经凉了…… 新的一天，没有新的线索，龙子涵决定从源头查起，亲自走了一趟马静所在的医院。 “龙少，这就是马静的办公室！”带路的警员，将龙子涵和莫北引来了马静的办公室，并解释道：“因为案件的关系，这个办公室已经被暂时封锁。” 说完，警员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龙子涵和莫北带上了手套，走了进去，在马静的办公室内寻找着蛛丝马迹。 办公室的抽屉里，除了一些书籍以及杂七杂八的小零件外，还放着一本《食谱大全》以及一本粉红色的小笔记本。 翻开笔记本，上面记载着的都是各种补汤的做法。 而下面还详细的记载着这些汤的补的是哪方面，当然出现最多的词就是“益气补血”。 龙子涵疑惑的皱起眉，随后，又翻起了马静的衣柜。 果然，他在马静的衣柜中，找到了一个保温壶。 他打开盖子看了看，发现里面是空的，于是，便问向莫北：“谁喝了她的汤？” “什么？”莫北一脸茫然的看了过来。 龙子涵说道：“我刚刚看到，马静有一本《食谱大全》和一个记事本。而记事本上，记载了许多益气补血汤的做法。可以看出，她是利用上班时间来研究的。回家做好汤后，又带来医院，难道是给自己喝的吗？” 莫北问道：“那又有谁这么幸运，能被她这么惦记？” 龙子涵说道：“这个有几种可能性：一，据下面的人汇报，马静是由条件还不错的养父母带大，而来妇产医院的，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母亲或者姐妹；二，马静十六岁到十八岁期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也有可能是年少无知，生了私生子或者私生女。然而，马静今年只有二十多岁，那个孩子并不大，她的汤，也许是熬给孩子养母的。” 能找到喝汤的人，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莫北说道：“我去问问附近几个科室，补汤的事情。” 247.第247章 无巧不成书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在办公室内观察着。 马静的办公桌上的玻璃下，压着许多医学数据表格，还有几张照片。 拿开桌上的书籍，龙子涵发现，有一张照片很特别。 这玻璃内的照片，大多他们医院同仁的合影。然而，唯独这张照片，却是一个人的独照。 照片的背景，是一幢白色的三层楼。女人站在白楼的侧面，笑的很甜。 因为角度的关系，应该可以看到楼上的字，然而，刚好被女人的身体挡住了，只能看到一个“微”字。 龙子涵拿出一卷透明胶带，在玻璃上粘了粘，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上面有许多指纹。 而这指纹的形状，是来回摩擦，留下的条状。 龙子涵喃喃自语道：“这么珍惜这张照片？” 看得出，马静之前隔着玻璃来回擦拭过，生怕弄脏了这张照片一般。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那么说，这照片上的人，对于马静来说很重要了。 这时候，莫北回来。 “龙少，我问了下，有人曾经见到马静提着保温桶去住院部给女病人。我还没来得及去住院部，龙少要一起去吗？” 龙子涵说道：“一起！” 随后，他用力抬起玻璃，将夹在中间的那张独照拿了出来。 莫北问道：“这照片是……？” 龙子涵说道：“去住院部问问不就知道了？” 拿着这张照片，龙子涵的推测果然被证实了。马静送汤的对象，正是照片上的女人。 护士介绍道：“这位女士叫吴启云，今年二十岁，是第一胎，家中看样子比较富裕。生产和住院期间，但是她男人一直没来过，都是下人和马医生照顾她的。” 莫北疑惑的问道：“她们之前认识？感情非常好？” 护士回答道：“听说她们是好朋友，不过感情好是真的！马医生经常来给她送汤喝，就连吴启云生了孩子以后，马医生都是第一个赶到的。我们之前还经常开玩笑的说，她们是失散多年的两姐妹呢。” 龙子涵问道：“吴启云什么离开的医院？” 护士翻了一下记录，说道：“三天之前吴女士出院了。” 龙子涵问道：“知道其家庭地址吗？” 护士摇了摇头，说道：“上面没写，不过，我记得她们聊天的时候说，吴启云家在什么研究所附近。” 龙子涵看向莫北，说道：“微生物研究所！” 莫北有些惊讶的问道：“啊？什么？微生物研究所是什么？龙少怎么知道，这照片上的是微生物研究所？” 龙子涵说道：“龙雅秋的父亲，我的大伯--龙千行，是这家微生物研究所的所长。” 龙子涵带着莫北，开着车，一路朝着微生物研究所开去。 经过打探，龙子涵终于终于找到了照片上的女人。 “你好，打搅了，我们是警察，因为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所以希望你能配合。” 吴启云客气的问道：“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龙子涵问道：“你认识马静吗？” 吴启云脸色微微一僵，随后笑道：“认识，我住院期间，马医生对我挺照顾的。” 龙子涵咄咄逼人的问道：“你们仅仅只是认识吗？” 吴启云眼神有些闪躲，毫无底气的回答道：“我们一见如故，感情比较好！” 龙子涵无视她的心虚，继续问道：“看你的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但是你生产、住院期间，你丈夫和婆家人都没有来看你，恐怕，你和他们相处的并不愉快。” 吴启云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她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不明白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的私事难道也和你们的案子有关？” “马静死了！” 吴启云忽然被他丢下来的炸弹炸的愣住了，她有些呆愣的问道：“你……说什么？” “相信你应该知道了马静买卖婴儿的事情，但是，她在狱中被人灭口了。我们这次来找你，就想从中获取更多的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吴启云不可置信的说道：“她怎么会死了？这怎么可能？” 龙子涵问道：“吴女士，现在可以实话实说了吗？” 吴启云一行泪水落下，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她是我姐姐，我也是一个月前跟她偶遇后，才发现的……” 她的身份除了养父、养母，没有人知道。婆家不喜欢吴启云，但她丈夫很爱她，因为养父、养母也算是比较有名望的人，婆家也就只能同意下来这门婚事了。 后来，因为她跟婆家关系僵硬，丈夫在工作单位附近买了个房子，和她搬过来住了。 吴启云很担心，如果让婆家知道自己是领养来的孩子，会对她意见更大。闹不好到时候会十分难堪。 所以，这件事儿，她也一直瞒着，一点儿都不敢透露。 “因为阿池工作关系，这几天要一直在研究所做秘密实验，他没办法出来兼顾我们母子。而我住院的地方，又正好是姐姐所在的医院，所以，她偶尔会帮我熬汤……” 龙子涵又问：“你走之后，你们联系过吗？” 吴启云说道：“出院之前我们约好了，让她以朋友的身份来家里吃个饭的，她也答应了。可是到了那天，她爽约了。” “那是哪一天？你没有联系她，问问她是为什么爽约吗？” 吴启云说道：“是她被抓的前一天，我当时打电话给她，但是没人接。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她被警察抓的消息，我……非常震惊！” 就在这个时候，开门声响起。 吴启云站了起身，有些开心的说道：“阿池？你回来了！” 随即，吴启云朝着龙子涵和莫北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当龙子涵和莫北看向走进来的男人时皆是一愣，这不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金先生”吗？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男人看着突然出现家中的陌生人，一脸疑惑的问道：“启云，他们是……” 248.第248章 合情合理 龙子涵开门见山的问道：“阁下姓金？”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回答道：“对，我叫金羽池！” 龙子涵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龙子涵！” 金羽池一脸错愕的伸出手，同龙子涵握了握，说道：“龙子涵？龙少？额，你们警察来我们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说着，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用目光询问着原由。 龙子涵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件，而******正好认识死者，所以，我们前来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不过……现在恐怕要麻烦一下金先生了。” “奥！”金羽池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问道：“恩？什么意思？” 龙子涵拿出陈兴的照片问道：“金先生看一下，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金羽池盯着照片看了看，说道：“认识啊，他叫陈兴啊，是看守所的。” 龙子涵的目光，一直放在金羽池的脸上，丝毫没有移动过。 金羽池带着浓浓的疑惑问道：“怎么了吗？” 龙子涵说道：“他死了！” 金羽池一脸惊讶的问道：“什么？他死了？” “对，他死了。有人指出，金先生和陈兴认识，所以，我们一直在找金先生，想看看金先生能不能提供一些有关陈兴的线索，帮助我们找到凶手。” 吴启云一脸惊讶的说道：“你之前说，有人在看守所里将马静杀人灭口，陈兴又是看守所的……” 龙子涵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陈兴毒杀了马静，然后又遭到了枪杀。同样是被灭口，但同样都没有任何线索，所以，我们就从两名死者的人际圈查起了。” 所以，他也有理由怀疑吴启云，是她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才杀了马静灭口的。不过，怀疑是怀疑，总要有事实依据。 “吴女士，你昨夜12点左右和今天早晨7点到8点之间，人在哪里？谁可以作证？” “我一直在家照顾孩子，这一点，两个保姆可以作证。” 龙子涵看向金羽池，问道：“那么金先生呢？” 金羽池说道：“我一直在研究所做封闭式研究啊，出门要经过门卫，你们自然可以去看看，我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离开过研究室。” 吴启云说道：“我和保姆都可以证明，阿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来过了，他一直在研究室。” “金先生，你和陈兴是怎么认识的？” 金羽池回答道：“之前因为同事的儿子犯了事儿，被送进了看守所。所以，通过朋友认识了陈兴，也是希望陈兴能帮忙照看一下。” “你最近一次见到陈兴是什么时候？” 金羽池回答道：“应该是上个星期一，我和同事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他和他的女朋友。” “你帮忙买的单？” “额？龙少怎么知道？”金羽池一脸迷茫的问到。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猜也猜的到了，你有求于人，既然遇到了，必然会请客的。” “其实，我对他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总共也就见过三次，一次是初见，一次是办事的时候找他，最后一次是在餐厅巧遇。” 龙子涵又问：“是谁帮你们介绍认识的？” 金羽池回答说道：“其实还挺绕的，我嫂子同学的婆家表亲，和陈兴是邻居……” “这么绕都能让你联系上，你还真是费心思了。”龙子涵有些诧异。 金羽池挠了挠头，有些憨厚的笑道：“犯事儿的男孩儿才十九岁，是同事唯一的孩子，自然是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了。” 龙子涵问道：“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花了多少钱？” 金羽池反问道：“出狱礼尚往来的态度，我们给了五十块的烟酒费，应该不算是受贿吧？” 龙子涵笑道：“当然不算，更何况，现在人已经死了。只不过，金先生的那位同事的名字叫什么？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金羽池回答道：“哦，他叫郑宇乾，和我一样，是研究所里的研究员，他儿子叫郑雪友。” 大致了解了一番后，龙子涵起了身告别：“今天麻烦二位了，如果有需要，到时候恐怕还要前来打扰。” 金羽池客气的说道：“没事没事，只要能帮到你们，我们说几句话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儿。” 离开金羽池和吴启云家，莫北见龙子涵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问道：“龙少，你还是怀疑？” 龙子涵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啊？哪里奇怪了？金羽池说的事情都合情合理的啊。” 龙子涵说道：“就是因为太过合情合理，他看起来老实、憨厚，十足的一个书呆子，研究狂人，可你没觉得，他回答的问题，全部都毫无破绽，像是念书本一样顺口吗？他所说的一切，都像是已经准备好的，就等着我们来问一样。” “可他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啊，在研究所里一直封闭式研究……” 龙子涵打断了莫北的话，否决性的问道：“是有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了吗？还是说你亲眼看到了？即便亲眼看到的事情，都有可能是假的。” “所以，龙少的意思是？” 龙子涵一边朝研究所走着，一边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到了研究所，龙子涵先是和身为所长的大伯龙千行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莫北在研究所里转着。 当他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就找了金羽池口中的那个同事----郑宇乾。 莫北问道：“你儿子因为什么事情被送进看守所了？” 郑宇乾叹了口气，说道：“打架，把人打坏了。我们说赔钱，息事宁人，可对方家里也不缺钱，也不让我保释儿子。事儿闹大了，他们非要告我儿子。没法办，我儿子就一直在拘留所里蹲着，等消息了。” 莫北心中明了，所谓“打坏”了，必然是非常严重了。 不然，也不会把事情搞这么大，弄到拘留所里等着法院开审了。 249.第249章 一样的指纹 他继续问道：“是你拜托金羽池让他帮忙找陈兴照顾你儿子的？” 郑宇乾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小金有熟人和拘留所里的人认识，我想着，拜托他帮我打个招呼，照顾照顾我儿子。也省的我儿子年纪小，在里面受欺负不是吗？” 莫北问道：“你儿子什么时候进去的？” 郑宇乾回答说道：“十几天之前。” 龙子涵打断莫北和郑宇乾的对话，问道：“你们这儿经常有封闭式的研究吗？” 郑宇乾说道：“也不能说是经常吧，也就偶尔。一般是发现了细菌新种类，我们才会封闭式研究。”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和金羽池研究的是细菌？” 郑宇乾自豪的说道：“对！细菌学是微生物学的一个分支学科。我们微生物研究所，主要研究就是细菌的形态、生理、生物化学、生态、遗传、进化、分类及其应用的科学。” 龙子涵无视这人的自我膨胀，问道：“前段时间，金羽池封闭式研究，在研究的什么？” “说到这个就厉害了……” 郑宇乾指着一个玻璃箱，痴迷的说道：“我们培植出了一种新型细菌，将来如果用在农作物上，会大大提高农作物的产量。怎么样？厉害吧？” 听到郑宇乾这么说，龙子涵忽然对于郑宇乾如此自豪和炫耀有些理解了。 在各个领域上，都有一些和寻常人不太一样的人，对他们的职业有着一冲狂热的态度，比如郑宇乾。 既能造福人类，又可以在自己的专长上发光发热，也难怪他如此兴奋了。 龙子涵问道：“金羽池培植的这个细菌，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就刚刚没多久，他将数据整理出来，又细菌箱交接给我后，就急匆匆的回家去了。他媳妇这几天不是要生了嘛，着急了。” 莫北说道：“事实上，他妻子在预产期之前把孩子生了下来，他还是晚了。” 郑宇乾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那也没办法，这种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误，而且，这个细菌很金贵，要时时刻刻注意着。稍有变化，他们就要记录下来。失败了以后，还要从头来过，很麻烦的。而且，所长已经下了死命令，研究不出来，我们谁都别想回家休假。” “你刚刚一直强调是你们研究出的这个细菌，所以，你们都被留下了？留下来做封闭式研究的人，一共有几个？” 郑宇乾打开一个房间门，说道：“一组两个人，封闭式研究，整整七天。我们出了在研究室做研究，其他吃喝拉撒睡等生理问题，全部都在这间房内解决。两个人轮流休息，轮流值班，差点累死我们。” 龙子涵问道：“期间都不能回家吗？” “就是能回也不想回去啊，忙起来二十多个小时不合眼，闭眼睛就睡觉，睁眼睛就立刻投入工作，如果回家的话，根本没办法折腾。而金羽池更是没日没夜的赶工，希望趁着孩子落地之前，能赶回家里去陪陪小吴。” 说到这里，郑宇乾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谁知道，还是晚了。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他心里应该是挺遗憾的。” “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吗？” 郑宇乾羡慕的说道：“那是当然，两个人好的那叫一个恩爱啊，就跟一个人似的。做我们这一行，其实忙起来挺忙的，但是小吴特贤惠，从来不埋怨，对小金那叫一个体贴。家里的事儿，里里外外都由小金照顾的妥妥当当的。小金也爱宠着她，但凡不忙的时候，就哪都不去，在家伺候媳妇儿。” “你对于他帮忙找的那个陈兴，了解多少？” “就见过一次，上个星期一，我和小金吃饭的时候，遇到了陈兴。当时他和我说，就是那个人。我一看，有点像个无赖，我就没敢过去。小金一个人去打了个招呼。” 龙子涵又问：“你当初给了那个陈兴多少钱？” 郑宇乾叹了口气，说道：“整整五十块啊，心疼死我了！一家老小，全靠我一个人养着，孩子蹲狱的蹲狱，读书的读书，我那婆娘身体也不好，这五十块真是和扒皮一样……” 离开研究所后，龙子涵说道：“跟金羽池所说的毫无出入，全部吻合，难道，是我想多了？” 说着，龙子涵绕过研究所，来到了研究所大楼的后面。 莫北看着地面上留下的深深浅浅的鞋印，有些疑惑的说道：“呵！这楼后面这么偏僻竟然有人来。而且，这鞋印似乎正对着二楼金羽池他们的休息室。” 龙子涵有些吃惊的说道：“莫北，你仔细看看其中一个鞋印的大小还有花纹，是不是跟德卢卡一案在现场留下的一模一样？” 莫北惊的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龙少，是不是巧合啊？” 龙子涵吩咐道：“去打电话给王晓光，让他来采集证物。” “是！” 当王晓光赶到后，立即对鞋印做了足记倒膜。 龙子涵看着墙壁上的水管，说道：“王晓光，你过来试试这里能不能采集到指纹。” “是！” 然而，令人惊喜的是，这水管上的确查采集到了指纹。 回到警局后，对比结果令人相当震惊。无论是鞋印还是指纹，都和德卢卡一案在现场遗留下的相吻合。 龙子涵疑惑不已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德卢卡的案子，为什么跟这两起案子有关？会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脑子里有了一个初步推断。 他推测，德卢卡利用玻璃碎片割断绳索，准备逃跑的时候，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声音。于是，他又推开门躲回了那个房间中。 然后，当他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时，他从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但以他当时的状况，他觉得，自己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于是，他急着离开那里，找个人说出他听到的秘密，然后报警。 又或者说，他出来是为了掩护自己留下的线索，顺便让那两个人在他身上留下什么证据，便于他们找出这个秘密。 250.第250章 山雨欲来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又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莫北问道：“龙少，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龙子涵收回神智，吩咐道：“你们去查微生物研究所，记住，任何人的口供都不要错过，任何线索都不能遗漏。我要再去一趟德卢卡出事的那个废校里再看下，分头行动吧。” 莫北点了点头，答应道：“龙少放心吧！” 来到废弃的学校中，龙子涵一点点寻找了起来。 龙子涵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自言自语道：“德卢卡是一个优秀的心理治疗师，又简直法医助手多年，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那么，他死前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给我们的。可是……不，这太不可理了。” 龙子涵来到他们发现德卢卡尸身的地方，依照地上所做的白色标记看去，脑海中回想着当时尸身的情况，然而，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绕过白色标记，龙子涵回到那间曾经关着德卢卡的小屋。 在小屋中，龙子涵想象着德卢卡怎么被葛诚带进来，又是如何解开绳索，然后，又是怎么回到房中，发现的那个秘密，紧接着…… 这个屋子里，他最后藏身的地方，就是这面墙。 可当时他们也明明有仔细的检查过，这里并没有什么线索。 破烂的墙壁，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开始风化。上面的大部分的墙皮已经脱落，即便想要在这里留下线索，恐怕也很难吧？ 但是，以德卢卡的聪明和对专业的了解，他应该知道，自己如果从这里走出，以他当时在状况，根本走不了多远久就会没有力气了。 到时候，即便留下线索，也会被另外两个人知道。 所以，为保险起见，他一定会把听到的秘密，留在这个房间内。 仔细寻找半天无果后，龙子涵站了起身，对着玻璃窗伸了个懒腰。 一口气随着呼吸长长的叹了出口，随后…… 经过哈气的熏染，玻璃窗上透出了一个单词“batteri”而后面尾随着一个“尤”字。 他惊讶的说道：“原来，最危险的地方，果然是最安全的地方。难怪我们没有发现，他给的线索竟然就在眼前，最明显的地方。” 如果当时他能仔细一点，或许也能发现这里。但当时就算找到了这个线索，恐怕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何意。 也许还会被误导吧…… 龙子涵对着德卢卡在玻璃窗上留下的字迹发了一阵呆，随后，立即冲下楼去。 随后，开着车，一路狂奔的朝着微生物研究所开去。 来到研究所，车停了下来，莫北立即迎了上来：“龙少，你可算来了。” “查到了什么？” 莫北说道：“有人称，三天前，也就是马静被抓的前一天见到马静提着一篮东西在这附近出现过。” 龙子涵听后，转过身，朝着马路走去。 就在莫北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龙子涵停了下来，朝着研究所大楼的楼背面看去。 如果马静当天来，站在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然后逃跑了。 被发现后，两个人追了上来，但可能因为路上有人，两人不好将其灭口，于是，就一路跟了上去。 结果第二天，马静出了事，被带进了警局。直到破案后，他们才有机会买凶杀人。 杀害德卢卡的凶手，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他们和这些事情又为什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什么会查到微生物研究所呢？ 他眉头渐渐皱起，随即下令道：“莫北、赵小虎，立刻带人去金羽池家，把人给我带过来。” “是！” 龙子涵来到研究所大门，问向门卫：“你们龙所长在研究所内吗？” 门卫回答道：“不在啊，您之前离开后，所长就开车离开了。”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立刻冲了进去，直接来到了龙千行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干净整洁，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这倒是跟他大伯的性格倒是很相符。 这时候，龙千行的女助理收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她走进后，双脚微微并拢，腰身站得笔直，头微微一点，唤道：“龙少！” 龙子涵看了她一眼，女助理意头短发，看起来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 叶卉开口介绍道：“龙少，我叫叶卉，是您大伯父龙千行的助手！” 她说话十分简单，从她的双眸中迸发出的色彩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十分自豪自信的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到办公桌前，问道：“我大伯走的时候，有交代过什么吗？” “所长说，如果他这今天没回来，就让我把所有备份的资料全部提交上去，一刻都不能耽误。” 龙子涵问道：“备份的什么资料？” 助手说道：“就是近期研究的细菌数据，我们每个成品都有完整的数据档案，都放在了所长的保险箱内。” 龙子涵踢了踢办公桌旁边的那个打保险箱，问道：“都装着这里了？” 只见那助手点了点头，说道：“对，龙少要看下么？所长把钥匙给了我一把。”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以看？” 助手点了点头，说道：“所长走之前说，如果龙少要看就打开。”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打开！我现在就要看！” 保险箱被打开后，助手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说道：“这……怎么会这样？资料呢？备份的资料呢？这是什么？” 一张字条上，写着寥寥数语：子涵，备份已经全部烧毁，原档案已经被我转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我没有回来，去告诉你爸，他们回来了。 助手一天迷茫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他立即走出了研究所，叫来了刘元恒吩咐道：“你赶紧带人走一趟，去我大伯龙千行家，我感觉要出大事儿了。快，一定要快。他家在……” 刘元恒立刻回道：“龙少，我知道在哪，我这就去！” 251.第251章 细菌战 随后，便顺手拉上一个人，开车就走。 就在龙子涵忧心忡忡之时，一辆警车朝着龙子涵他们所在的方向，迅速行驶而来。 车猛然停下，上面的警员探出头来，大声喊道：“龙少，不好了，金羽池家出事了……” 此时的金家死气沉沉，金羽池夫妇和那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以及两个保姆，全部遭到枪杀。 子弹打的不是头部就是胸口，枪法是非准确。 王晓光对五名死者做了初步尸检后，陈述道：“五名死者中枪部位虽然不一，但伤口大小基本相同，而且都是一击毙命。除了距离最远的那名保姆外，其他三名成人以及那个婴儿身上的伤，都是子弹贯通伤。” 随后，王晓光看向门口脚印，说道：“进门时的脚印非常小，按照脚印长短和身高比例分析，这个人的身高在一米二左右。”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和陈兴家茅房内的相吻合了……” “也有不同之处，这个鞋印上分布绿色物质，应该是苔藓。” 见龙子涵陷入沉思，莫北吩咐众人道：“赶紧收集现场证物和附近邻居口供吧，这案子拖得越久越麻烦。” 赵小虎无奈的补了一句：“就像桶了马蜂窝一样，没完没了的。” 龙子涵头疼无比的说道：“蚂蜂窝，没完没了……对啊，整件事就像是个蚂蜂窝。既然是蚂蜂窝，就得又个藏窝的地儿……” 安静了片刻后，龙子涵说道：“去个人，到研究所里，把郑宇乾给我带回警局。” “是！” 然而，糟糕的是，龙子涵刚刚盯上郑宇乾，他便人间蒸发了。 莫北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难怪金羽池的口供滴水不漏，毫无破绽，那个郑宇乾分明跟他是一伙的。” 龙子涵不语，他只觉得很烦，很乱。 事情都挤到了一处，当下一切乱的那叫一个糟糕。 而这一切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大伯龙千行失踪了。而更糟糕的是，失踪的不止龙千行和郑宇乾…… 龙子涵二话不说，直接回了警局，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这会儿，秘书正在和龙局汇报着什么，看到突然装入的龙子涵，嘴角微微一扯，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龙少！” 龙子涵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龙百川，说道：“张秘书，你先出去，我和龙局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 张秘书看了一眼龙局，见座上之人没什么反应后，小心翼翼的说道：“龙局，我先出去了，等下我再来汇报！” 张秘书出去后，为父子二人将门关了起来。 龙子涵开门见山的问道：“爸，我们家那次入室抢劫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和大伯知道了什么秘密？德卢卡的死也和这件事有关，而大伯现在又生死未卜，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龙百川一听到自己大哥出了事，立刻问道：“你说什么？你大伯怎么了？” “爸，你看看大伯留下的字条吧！” 说着，龙子涵从口袋里拿出字条，递给了自己老爹。 龙百川一看，大掌“啪”的一声拍在了办公桌上，生气的喊道：“胡闹！” 龙子涵火上浇油的说道：“爸，我要提醒你，你说胡闹的人，是你的亲哥哥。你如果坚持不说出真相，让大伯有去无回的话……” 龙百川死死的瞪了一眼龙子涵，说道：“老子不用你教！” “那就请父亲大人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你大伯之前研究出了一种细菌，这种人工培植的细菌。但这类细菌对人、畜都有着致命的伤害。一旦感染，就会像瘟疫一样传播。但是，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风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大伯做了一份假的数据档案，交给了我保管。而没多久，我们家就遭到了抢劫。可能对方在进行研究后，知道这档案是假的，所以，就再次找上了你大伯。如果真的数据泄露出去，那么，这就是一场新的细菌战。” 说到这，龙百川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而字条上所说的，他们回来了，应该是……” 龙子涵毫不惊讶的打断道：“你们所说的回来了，应该曾经研究细菌，用细菌当做武器的种族吧？” 龙百川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样！这些命案的发生，最终只是因为那个细菌。对方不想辛苦白费，所以，将听到、知道，以及参与这件事又被警方查到的人，全部灭口。” 龙百川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疯子，为了所谓了抱负，执着于自己的私念和贪婪。不过，你是怎么想的？” “德卢卡、马静、陈兴、金羽池一家，这些案子环环相扣，而，德卢卡在现场留下了一个单词‘batteri’。这个是意大利文，意思是细菌。而他还写了一个中文‘尤’。其实，他是想写龙，但是对国文本就不熟悉，所以，少写了一笔。他是在告诉我，有人要对付姓龙的。细菌，姓龙的，这很容易让我想到是谁。” 龙百川说道：“我现在只知道，你大伯应该是拿着假的方程式去了。但我不明白，他们在用什么威胁他？” “最近，有成年男子不断失踪，想必，对方应该在用人体做细菌实验。对方可能是抓到了对于大伯来说，非常重要的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堂哥。” 龙百川惊讶问道：“你是说，嘉麒被抓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大伯出事，我的人去过大伯家里，但是婶娘说大伯没有回家。她联系堂哥，但是却联系不上。堂哥早上吃了早饭便出门上班去了，但是，他单位称，他今天没去。所以，不难猜测！” 龙百川有些坐立不安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去哪里找他？” 252.第252章 帮手归队 “我现在也还没有头绪，不过，尸体应该会告诉我们……” 法医工作室内，王晓光面对着五具尸体和从现场带回的七七八八一堆物证，有些惆怅，这根本是要累死他。 “怎么样，很忙吧？”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一个娇俏的小美人走了进来，稍显婴儿肥的脸蛋儿上，带着一抹冷清。 美人走进后，自顾自的带起了口罩、手套，朝着解剖台走了过来。 见她朝着自己走来，王晓光微微后退，将主位让给了她。 而美人儿也不含糊，丝毫不做停顿的接手了王晓光本来的工作。 王晓光嘴角微抽，小声嘀咕了一句：“难怪被人称之为‘百科全书’，气场这么强大。” 楚伊人检查着解剖台上的男性尸体，随后，指着男人膝盖上的一处伤痕说道：“碰撞造成的淤伤，表面擦伤不算严重，但显然已经发炎，应该已经超过三天了。”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我正准备给这个伤口做详细检查。” 来到冷藏柜前，相继拉开了冷藏的尸体。 王晓光跟在一旁，介绍着尸体的情况，和当时他进入案发现场时候的情景。 楚伊人一边听王晓光介绍，一边检查着尸体。 随后，她问道：“现场采集到的证物怎么样了？” “刚刚回来，时间太赶，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楚伊人打断王晓光的话，问道：“也就是说，还没进行检验？” 王晓光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额……对！” 楚伊人点了点头，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只是吩咐道：“分工合作吧，尽快将结果给龙子涵。” “哦，是！” 随后，两个人投入了认真而又紧张的工作，连龙子涵来了都未曾察觉。 “楚法医，犯罪嫌疑人在案发现场留下脚印上，有不规则的绿色物质，经过检验，证实是苔藓。” 楚伊人皱眉说道：“什么苔藓？” 这可问住了王晓光，他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国家苔藓有两千多种，一时间，很难判断啊。” 楚伊人拿过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又提取了样本放在了显微镜下观察。 片刻后，她说道：“鲜绿色、等腰三角形，长1。2毫米，基部宽0。6毫米，先端圆钝，具不规则粗齿，分化边缘上狭，下部稍广延……” 王晓光看着她，等待着结果。 楚伊人继续道：“根据外形和细胞组织分析，这是秃叶泥炭藓。秃叶泥炭藓，习生于高山和林地的沼泽中，又或是经常有滴水的岩壁下洼地及草丛内。” 楚伊人看向王晓光，问道：“泥土样本的检查结果如何？” 王晓光放下手中的样本，回答道：“是微酸性有机土质。” “秃叶泥炭藓加上微酸性有机土质，是沼泽！” 没过多一会儿，王晓光叫道：“楚法医，你来看下……” 楚伊人放下手中的活儿，来到王晓光身旁，依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 随后，她解释道：“死者大概三四天之前撞到了含有微量矿物质的岩石上，随后，岩石上附着的微生物留在了他的伤口上，因为没有及时处理，造成了伤口发炎。” “可是，据死者的同事说，三四天前，死者一直没有出过研究所的大门。他也有同僚做人证……” 楚伊人说道：“我们是法医，对案件进行分析判断的事情交给警察，我们只要将尸体和物证上留下的信息，一丝不漏的提供给他们就好。” “哦，哦，是！咿……龙少？你怎么……” 王晓光说着，看了看楚伊人，再看了看龙子涵，于是，低下了头，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楚伊人说道：“你先等一下，我还要对德卢卡的尸体做详细解剖。” 在王晓光的帮助下，楚伊人将冷藏柜内的德卢卡推了出来。 楚伊人拿着手术刀，静静的注视着德卢卡的尸身，眼神中有些哀切。 龙子涵轻声唤道：“伊人？” 楚伊人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落刀…… 经过一番解剖检查后，终于，楚伊人拿出一块圆形木雕，说道：“这个由食道滑入贲门的！” 楚伊人再度检查一番，见没有没有附着物后，清理了干净，交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仔细的看着这个圆形木雕，上面雕刻着一朵樱花，樱花中刻着一个“令”字。 他不由得感叹：“我就不明白，东洋为什么总想做蚂蚁吞大象的事儿呢！” 话音落下后，他拿着东西转身便走。 “诶？楚法医，龙少这是去干什么？抓凶手吗？” 楚伊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回答道：“他确实知道凶手在哪了，不过，他这是去找帮手！” “找帮手？找什么帮手？” 王晓光伸长了脖子，顺着楚伊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办公室内，艾琳和莫北等人已经等候已久。 见龙子涵大步走了进来，艾琳认真的说道：“警员艾琳消假归队！” “回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情要你帮忙！” 艾琳脸色一喜，问道：“什么事？” 龙子涵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婶娘，让雅秋接一下电话。” 龙雅秋接过电话，问道：“堂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子涵安抚道：“你先别着急，你来我办公室，我和你详细说下。”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发展趋势解释了一通。 听完后的众人知道事态严重，一个个面色凝重了起来。 偏生那思想简单的赵小虎气的爆了粗话：“格老子的，这群不要脸的，要打仗就真刀真枪的干，他令堂的，在背地里搞这种手段，真是太不要脸了！龙少，你下令吧，咱们攻过去，把他们连窝端了去。” 艾琳敲了一下赵小虎的脑袋，说道：“那个研究基地一定有着各种细菌，我们大部队攻上去，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打破了什么可怕的细菌，不说咱们玩完，没准还连累国民呢。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根本不现实。” 253.第253章 潜入 赵小虎撇了撇嘴，不再多说，等待着龙子涵的命令。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穿过沼泽，就是几座未经开发、荒无人烟的大山。想必，那个秘密基地就在那附近，又或者说是在那座山的山洞里。我们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要有一个先锋小队冲进去，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见龙子涵停了下来，艾琳问道：“你想偷出细菌和详细资料，还要解救人质。确保万无一失后，然后再对这群人全面抓捕、围剿？”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这样。” 艾琳有些担忧的说道：“可你想过没有，如果……” “没有如果！这一次，先锋小队由你、我、莫北、龙雅秋组成！” 莫北惊叫道：“你说什么？雅秋？我反对！” 艾琳瞥了一眼门外，问道：“为什么？你怕她破坏计划？” 莫北说道：“才不是！雅秋是个女孩子，那里那么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三个人都分身乏术，谁来保护她？” 艾琳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我虽然已经不是女孩子了，可我也是女的，而且是刚刚生了孩子没多久，虚弱无比的女人。你……怎么不说担心我？” 莫北反驳道：“你，你能一样吗？你有一身本事，可雅秋……” “我学过一些防身术，自保没问题！” 龙雅秋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莫北的话。 莫北看向龙雅秋，莫名的，脸色有些微醺。 龙雅秋自信满满的说道：“莫北大哥，你放心吧，我可是姓龙的，我们龙家没弱者！” 随后，龙雅秋看向龙子涵，问道：“堂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咱们这是要去哪？” …… 泥泞且危机四伏的沼泽地，如拦路虎一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沿着脚印一路朝着山那边走去，几人心中很是忐忑。 眼前是一大片朦朦胧胧的雾气，然而，这不是雾气，不是雾霾，这是沼气，也难怪这里人迹罕至了。 龙子涵吩咐道：“这边沼泽地中有沼气，呆久了会中毒，等一下尽可能的别气，直接穿过去。” 几个人点了点头，随后，穿了过去。 终于，来到一座山前，四人依照先前计划，散开，然后躲藏了起来。 这时，两个穿着防疫服的巡逻兵，一边聊着，一边朝着龙子涵和龙雅秋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人摘下口罩，说道：“总算可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另外伊人也摘了下来，说道：“可不是，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研究什么，所有人都要一直这么全副武装的，真是闷死人了。” “要是能抽口烟就好了！” “到处都埋着炸药，上面明令禁止咱们抽烟，你就别想了。” “我听说，咱们马上就可以跟着老板离开这破地方了。” “我也听说……碰……碰……” 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龙家两兄妹打晕了过去。 随后，他们将两人拖拉到了旁边一处相对来说比较隐秘的地方，换上了他们的防疫服和口罩，将两人绑起，封住了口，这才放心朝着那山洞走去。 而这时，莫北和艾琳也换好了装备…… 利用两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山门前的两道铁门后，四人朝着山洞内走去。 他们发现，这里十分严谨，每隔一段，都有人站岗、巡逻。 然后，每当走到有人站岗的地方，他们就会看到有一个箱子，箱子外，露着类似炸药的引线。 “看来，这里还真是龙潭虎穴啊！” 这时，一个人拿出枪，指着他们吼道：“站住，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龙雅秋拿出那个刻着樱花和“令”字的圆形的木雕，用有些粗哑的声音说道：“ごみ、少ないむだ話（垃圾，少废话！）” 那人握着枪的手一顿后，立刻将枪放下，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将路让开了。 这就是龙子涵为什么一定要带着龙雅秋来，因为他认识的人里面，只有龙雅秋东洋话说的最好。带着她，自然是能化解类似于刚刚的小型危机。 越往深处走，站岗、巡逻的人越少，然而，武器却越来越精良。 当走到山洞尽头后，他们发现，地上有一处地洞，地上和地下由几十个阶梯连接着。 龙雅秋看了一眼龙子涵，龙子涵小声说道：“我先下去！” 当龙子涵轻手轻脚沿着阶梯走下后，一道半开的铁门拦在了眼前。 龙子涵轻轻推开了门，当他正准备看看里面情况的时候，他发觉，一把枪，正顶着他的脑袋。 那人冷声问道：“あなたは誰？（你是谁？）” 龙子涵顺着阶梯看向上方，这时，脚步声传来。 龙子涵低下头，唤道：“おとな！（大人！）” 那人放下了枪，语气有些缓和，问道：“あなたはまただれ誰？（你又是谁？）” 龙雅秋佯装生气的说道：“あなたは何ですか、敢えて私と話をして！（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和我说话！）” 她标准的口音，让眼前的人以为，他们是来自高层视察情况的。 他低下头道歉：“すみません！（对不起！）” 来到这个地下世界后，放眼看去，偌大的空地上，摆放着着各种机器、器皿。 当然，最让人觉得不安的是被关押的人。 每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他们的脸色异常难看。一扇玻璃门，将他们与整个世界都隔离开来。 几个穿着白色防疫服，带着口罩，正小心翼翼的做着实验研究，根本没有闲心顾忌，来到的人究竟是谁。 龙雅秋一眼就看到了父亲和哥哥，她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她走在前面，龙子涵一副跟班的姿态，走在她身后，他们朝着龙千行和龙嘉麒走去。 趁着龙千行身边没什么人，龙雅秋小声说道：“爸，我和堂哥来救你们了。” 龙千行一脸惊恐的看向眼前的两个人，刚刚想说出口的话，就被龙雅秋用眼神按下了。 254.第254章 营救 龙雅秋小声的劝道：“爸，你别动，动作太大会被发现。” 见父亲若无其事的忙着自己的事情，龙雅秋说道：“爸，你……” 龙千行说道：“其实，上面派了人暗中保护我。我被带来这里的时候，他们肯定暗中跟着，发现了这里。只要你爸将消息传达给上面，他们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就会立刻派人进行救援和围剿了。你们赶紧走吧，这里很危险！” 龙雅秋拒绝道：“爸，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这么走的。时间有限，你赶紧把这里情况说一下吧！” 龙千行的目光看向了阶梯附近那个守门人，只见那人背对他们，坐在地上正休息着。 龙千行这才放下心，小声的说道：“除了我跟你哥，这些人都是东洋人，他们每个人都有枪。现在研究、培植的细菌的很危险，但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现在这些根本没有杀伤力。不过……” 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向上方，说道：“他们预备了大量的毒气，关键时刻，会选择按下开关放出毒气。而悬在我们头上的管道，就是毒气的输送口。开关在这里面，但是按钮太多，他们也不让我们乱碰，还没找到。至于打开那六个男人被当成了他们之前研究细菌的实验体，但失败了，活不过这几天了。” 龙雅秋看向龙子涵，龙子涵说道：“你就说，‘新的实验对象为什么还没来’，然后，咱们先出去，去找毒气源头去。” 龙雅秋立刻了然，佯装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新しい実験の対象はどうしてまだ来ていませんか？” 随后，她颇为威严的对众人说道：“お疲れ様でした、引き続き努力を続けます。（辛苦大家了，还要继续努力！）” “はい！（是！）” 走上阶梯，和艾琳、莫北回合后，龙雅秋问道：“我们要去哪里找存放毒气地方？” 龙子涵说道：“一路走过来，有12个石屋，但是，却有三个石屋上的门上了锁！而其中两个石屋的门前，都有守卫。然而，有一间石屋门前的守卫是一人，另外一间石屋门前的守卫是两人。” 艾琳十分肯定的说道：“毒气在一个守卫的石屋。” 龙雅秋问道：“毒气那么危险那么重要，不是应该在两个守卫的石屋里吗？” 龙子涵略带担忧的说道：“恐怕，两个守卫的石屋，装着更重要的东西。” 龙雅秋和莫北齐声问道：“什么？” 见龙子涵不语，艾琳替他回答道：“军火！” “那……我们怎么办？” 艾琳说道：“笨啊你！研究室内的人，看样子都只是小兵，真正坐镇这里的人还没出现。趁着他们现在群龙无首，连窝端了，然后，找出那个首领。” 龙子涵看了看时间，吩咐道：“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要把人带出去，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大部队解决。我们先出去，把那两个人弄进来。路过石屋的时候……” 四人离开后，立刻出了山洞，找到了之前被他们打晕的两个人。 然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龙子涵说道：“等他们的研究成功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会被灭口。你们若想有一线生机，最好乖乖听话，乖乖配合我们。” 很显然，两人被龙子涵的话惊到了，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艾琳一拳打在其中一人眼睛上，顿时给那人造了个乌眼青。 她凶恶无比的说道：“不想配合也行！要么现在去死，要么，等那群东洋鬼给你们来个大屠杀好了！” 两个人立刻哼哼呀呀的摇起了头。 龙子涵问道：“愿意配合了？” “恩恩恩！”两人一起点着头。 他们将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布条蒙在了被捆着的人眼睛上，两人的嘴有被一团布塞着，面部基本变了形。就算遇见认识他们的人，也很难认出。 接着，四人带着这两个新的“实验体”，从新回到了山洞。 路过石屋之时，那名守卫显然十分警惕。 艾琳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没有人后，一掌劈晕了这人。随后，拿出“********”撬开了锁。 在众人的掩护下，龙子涵闪了进去。 当他迅速将眼前这庞大的气罐检查一遍后，找到了总阀门。 他爬上了气罐，将总阀门关闭，然后，拔下了线路…… 当再次回到地下研究室，研究员们如刚刚一般，全心注意着实验研究，未曾把过多的精力分给其他。 龙子涵带着莫北，如先前商量好的一样，朝着龙千行和龙嘉麒走去。 在龙雅秋和艾琳将两名新的“实验体”交给守门人后，两名研究员立刻上前为两个人检查身体。 就在这时，龙雅秋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而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却变得异常清晰。 当看到龙子涵开始行动后，龙雅秋和艾琳也迅速动手了…… “砰……砰……” 随着一声声闷响，两个女孩子打晕了守门人和那两个研究员。 龙子涵那边，在龙千行和龙嘉麒的协助下，没等那几个人拔出枪，就将人一个一个打晕了。 以免夜长梦多，众人在龙千行的指挥下，毁掉了他们正在做的实验，并将所有数据全部销毁。 让两人迅速换上防疫服和口罩，拿了他们的枪，随后，若无其事的朝着外面走去。 此刻，并没有多远的路，在他们心里，却变得异常遥远。 走着走着，身后响起了一道吼声：“有人闯入，封闭山门！” 几人神色陡然一紧，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子涵安抚道：“淡定，我们现在是他们的人……” 龙雅秋拔出枪，一边带头向前跑着，一边喊道：“研究室に入っている人がいるから、早く救援に行かないで。私は山門を閉じるに行きまし！” 这里并非全部都是东洋人，虽然有人已经迅速朝着研究室赶去，但有些听不懂的，只能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们。 255.第255章 狡兔三窟 龙子涵跟在她身边，替她翻译道：“大人说，有人闯入研究室，让你们这群笨蛋赶快去救援。我们去关闭山门！” “是是是……” 做完后，他们的脚程更快了，他们疯狂的朝着山门跑去。 然而，眼见就要跑到山门之时，后面响起了一道吼声：“拦住他们！” 附近守卫立刻端起枪，而六人手中的枪也举在眼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响声响起…… 没有时间去观察被他们打中的人，是伤是死，他们现在只知道跑。只有跑出去，他们才能进一步的行动。 就在此时，莫北等人已经按照原定时间和计划迎了上来。 “龙少！”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龙局----龙百川。 龙百川立刻迎了上来：“大哥，嘉麒，你们都没事，我就知道，子涵和雅秋他们会把你们平安带出来的。” 龙千行说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赶紧让他们行动吧，以免夜长梦多。” 龙百川下令道：“全部逮捕，凡有反抗者，全部枪决！” “是……” 就在这时，那群东洋人已经带着自己的“狗”冲出来追杀几人。却没想到，刚刚冲出来，就被警方的大部队迅速包围了。 赵小虎喊了句：“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面对人数众多，以及配备精良的枪支、弹药，作为“狗”的，全部放下了武器，蹲在了地上。 为那几个东洋人，却还准备战斗一下，然而，这些准备反抗的东洋人，已经死在乱枪之下。 看着自己的同伴死掉，这是，存活下来的两个人想要开枪自杀，却被龙子涵和莫北开枪打掉了枪。 于是，警方迅速将这群人控制起来。 龙子涵扫过一眼，说道：“人数不对，山洞中至少还有四个人，而那四个人的身份显然不低。” 艾琳不可置信的惊叫道：“我去……龙子涵，你只不过在里面走了两趟，大概人数就已经摸清了？你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莫北无视艾琳的惊讶，说道：“里面有个石屋放了军火，如果我们贸贸然冲进去，他们必然会狗急跳墙。” 艾琳分析道：“他们也未必知道外面的情况，如果我们派几个身手好的人摸进去，或许可以安全解决问题。” 龙子涵说道：“还记不记得有两个守卫的石屋？当时我们怕打草惊蛇，也就没有去一探虚实。现在想来，他们应该是在那里！” “走吧，老娘跟你走一趟！” “还有我！” “还有我……” 众人纷纷开声，踊跃的报名，好像这是在申请什么好事儿一般。 “这一趟，就有我、艾琳、莫北、赵小虎……” 没等龙子涵说完，一到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还有我！”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伊人？你怎么来了？” 楚伊人淡淡的回答道：“我不认为，你来出生入死，我一个人能呆得住！” 龙百川劝道：“伊人啊，你别胡闹，你还在月子里，你这样折腾收不住的。” 龙子涵也担忧的皱起眉头，说道：“爸说的对，你的身体……” 不等他说完，楚伊人便说道：“我是医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龙子涵嘴角一抽，试图再次劝说：“可你是法医啊！” 楚伊人无所谓的说道：“都是学医的，本质差别不大！” “那好吧，进去以后，跟进我！”龙子涵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了下来。 艾琳不满的说道：“你干嘛答应她！” 龙子安耸了耸肩肩膀，无可奈何的说道：“我惧内啊……” 随着这一声“惧内”，一行人已经闯了进去。 山洞内，静悄悄的，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龙子涵眉头一皱，随后，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个石屋跑去。众人跟在他的身后，时刻警惕着四周。 来到那个石屋门前，龙子涵一脚踹开了门，众人端着枪指着里面。 只见到，里面有两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他们的腹部都插着一把武士刀。 楚伊人搭眼一扫，说道：“自尽、刚死，但是……”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但是，血量不对！他们切腹自尽，应该会流出很多血……” 随后，他立刻搬开两具尸体，在地上摸着，摸到了一个圆环。用力一拉，一道暗门被打开了。 看着地面那一地的血，赵小虎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你们说血量不对，都顺着这个暗门流到下面去了。” 艾琳双眼一眯，说道：“他们跑了！” 当艾琳话音落下之时，龙子涵已经跳了下去，楚伊人也跟了下去…… 艾琳抬头看向身后装军火的箱子，吩咐道：“赵小虎，去通知他们进来处理这些军火。” 赵小虎点了点头，有些反应迟钝的说道：“哦，是！” 紧接着，艾琳和莫北也跟着跳了下去，跟着龙子涵两人朝着有光的出口一路飞奔。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出口…… 楚伊人看着地上的车痕，肯定的说道：“地上有轮胎印，是摩托车。应该放在这里很久了。他们这回是彻底跑了……” 艾琳感慨道：“没想到，这山屁股后，还有一扇不为人知的铁门啊！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们民族的人为什么个头矮了。” 莫北不解的问道：“因为太太聪明，太狡猾了？”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狡兔三窟，个子矮方便他们逃跑。” 艾琳看了看两扇敞开的门，说道：“伊人，你试试能不能采集到指纹吧……” 此时，赵小虎已经领着“大部队”进了山洞，在他们做善后工作的时候，龙子涵望着心思百转千回，迟迟回不过神来。 就在这时，艾琳说道：“龙子涵我觉得这一次行动太过顺利，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是有人故意设了个圈套，等着我们察觉到细菌战的阴谋时，让我们沿着线索找到这里。然后，好为他们真正的研究，创造更多的时间。” 256.第256章 重回研究所 艾琳有些沮丧的说道：“那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他们？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一定藏的更深。” 龙子涵安抚道：“放心吧，邪不胜正，更何况，这是在华夏大地，他们那几条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惊涛骇浪的！” 莫北忽然问道：“龙少，你是不是留有后招？” 龙子涵反问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一次，刘元恒没跟着来吗？” 艾琳眉头微皱，问道：“你让他去做什么了？” 就在大批人还在处理山洞内的军火、毒气以及那些研究设备的时候，龙子涵一组人，已经开车离去。 “龙少，咱们是去哪？” 龙子涵说道：“回警局，看看刘元恒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回到警局，刘元恒不负众望的将最新消息报告了上来。 “龙少，我查过郑宇乾，他的户籍在吉林。然而，我联系过他户籍所在地的警方，让他们帮忙调查了一下郑宇乾。郑宇乾十五年前搬家来了上海后，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了微生物研究所的实习生。然后经过努力，一直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赵小虎感叹道：“这个郑宇乾还挺厉害的嘛！” “他从来了上海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刚开始，他还每隔几个月写封信，或者邮些钱回去给父母。可后来几年，他只寄钱并没有再写信，而他父母也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里工作。最有意思的是，郑宇乾在信上说，他娶了个有钱女人，但是，他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这会让他从天上摔倒地上。所以，他的父母也只能忍痛承受了下来。而警方在郑宇乾的父母家找出了他读书时候写的笔记，又跟他写给父母的信做了个对比，证实，字迹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真正的郑宇乾，想必早就被杀害了。而我们见到过的郑宇乾，只不过是一刻被替换上来的棋子。” 莫北问道：“自己不同，他父母一直没有发现？” 刘元恒说道：“他父母不识字，郑宇乾寄来的信，是找邻居来念的。” 龙子涵又问：“郑宇乾的寄信人的地址填的是哪里？” “是新民村15号！” 赵小虎说道：“那根本不是他的住址！”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那确实不是他现在的住址，是他在上海买的第一栋房子。据他妻子说，那个房子他们早就卖掉了。” 莫北说道：“龙子涵早就下过令，通缉郑宇乾。为避免他们脱逃，车站、码头这段时间都在严格把关，他们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硬闯的。” 龙子涵下令道：“立即包围新民村15号！” “是！” 当人们赶到新民村15号的时候，一把大火，将里面烧的一干二净。 然而，从废墟中，他们找到了一具被压在横梁下烧焦的尸体。 楚伊人刚刚要上前去检查尸体，龙子涵一把拉住了她。 “这个交给王晓光，我们还要去找更重要的人。”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啊？谁啊？” 龙子涵没有回答，只是下令道：“刘元恒，你去给我查一个人的住址……” 当龙子涵说完后，刘元恒点了点头，答应道：“我这就去！” “查到后，立刻带人包围、控制里面的人。其他人，跟我去微生物研究所！” “是！” 当龙子涵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微生物研究所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正要离开的叶卉和一个小男孩儿。 叶卉脸色一僵，随后，牵起男孩儿的手，自然的打着招呼：“龙少，这么巧？我到了下班时间，先带着儿子回家了，您有事儿就先忙，我们就先走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以为我信你吗？” “龙少这么是什么意思？” “山洞是你们做研究的基地，但却有一个更重要的意义，就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做鱼饵，掩护你平安离开我们国土的重要存在。而郑宇乾的旧址，只不过是你们的据点。你真正的目的，是盗取最机密的细菌方程式，我说的没错吧？” 说着，他看向叶卉身旁的男孩儿，继续道：“如果没有猜错，他就是替你买凶杀死马静，枪杀陈兴以及金羽池全家的那个‘神枪手’吧？因为生长激素分泌不足，导致他身高只有一米二，看上去依然和小孩子一样。其实，他应该年纪不小了吧？” 叶卉收回脸上温婉的笑，厉色否认道：“我尊敬你，才叫你一声龙少。可你这样毫无根据的指控，我是不会屈服的！” 艾琳微微挑眉道：“你在见到我们的时候，整个人出现了冰冻反应。怎么不懂?那我来解释给你听，就是说，人一旦感到威胁时，立刻保持静止状态，这个时候，大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替人判断出自己下一步将要做什么，这是边缘系统为人类提供的最有效的救命方法。然而，你刚刚牵他手的时候，动作僵硬，说明，这并不是你们经常做的动作。你语调忽然上扬，是在撒谎和掩饰！”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叶卉，何必那么辛苦的在我们面前装？” 叶卉抿唇不语，一双眸子染上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龙子涵。 龙子涵继续说道：“我在大伯办公室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的站姿还有打招呼的方式，似乎是军队训练出来的。” “笑话，仅凭这些，你就能认定我有罪？” 龙子涵说道：“你一直潜伏在我大伯身边，却一直没有机会碰触到那个新型细菌的研究技术所以，你一边利用郑宇乾和金羽池帮你研究，试图研究出那个细菌。更利用郑宇乾和金羽池帮你做内应，大大方方的在研究所内研究新型细菌。这样，也就没有人怀疑到你了。当阴谋败露，你索性抛弃了那个一直没有什么研究贡献的研究所，更一把火烧废了你们的据点和郑宇乾。当然，真正的郑宇乾早就死了，现在的郑宇乾，一直是你们的棋子。” 257.第257章 扫墓 叶卉笑问道：“说到底都只是猜测，推测，证据，证据呢？” 龙子涵指着她身旁的“男孩儿”，说道：“他在杀陈兴家外面的茅厕内，留下了脚印。如果在你们身上找到枪，经过弹道测试，就能找到杀死陈兴、金羽池全家的枪了。” 叶卉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可是一等良民，怎么会带枪呢！” “就算没带，你们家中总会有吧？而且，你们留在山洞中的军火上，应该会有你们的指纹吧？” 龙子涵的话让叶卉神色顿时一慌，握着男孩儿的手也突然收紧。 龙子涵继续道：“负责替你跑腿，做接洽或者传递档案工作的两条狗，已经从那个被你放弃的地下研究室内跑了出来。想必，他们现在应该在你家吧？童阳区那个废弃的学校，应该是你们传递消息和资料的地方吧？我们在那个废弃的学校内采集到了脚印，而架钢琴上也到了指纹，是不是他们留下的，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时候，我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你家！” 叶卉突然瞪大双眼，无意识的惊叫道：“什么……” 只见那男孩儿立即躲到了叶卉身后，不等人们反应过来，他一把拉出门卫，用枪指着门卫的胸口，威胁道：“都让开，不然我开枪了！” 而就在此时，所有人的枪都指向了男孩儿。 双方的神经高度紧张，一双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对方。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渐渐后退，随后，来到了人群侧面。 龙子涵自然是知道身边这人准备做什么，他继续吸引对方注意力，冷哼了一声，说道：“以你们的危险程度，只要能抓到你们，就算死一个两个也是值得的。” “！！！”叶卉和男孩儿的眼中分别露出了惊恐和担忧。 而那个被枪指着的人，则是被男孩儿的伸手与狠历，还有龙子涵的话，吓的瑟瑟发抖。 就在这紧张的双方对峙之时，一把手术刀从侧面飞了过来，直直的刺入了男孩儿的手背。 “啊……” 痛苦的尖叫声响起，枪落在地上，人质瞬间自由。说时迟那时快，龙子涵等人立刻上前抓住了叶卉和那个男孩儿。 而经过搜身，警方在叶卉的身上，找到了一个玻璃瓶和一叠档案。 龙子涵拿过装档案的牛皮纸袋，说道：“我们在钢琴铁架中，找到了一块牛皮纸的纸片。而经过鉴定，这种牛皮纸强度高、质量硬，一般人不会舍得买，更何况是做档案袋。但是，一般政府机关或者什么部门要塞，传递什么秘密文件，就会用着这种比较贵牛皮纸。比如这个！” 说着，他打开了撕开了被蜡封印的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那叠文件，随便看了看后又装了回去，说道：“把人带回了警局……” 而龙子涵当真是算无遗漏，刘元恒在叶卉家中抓捕到了两名男子。 经过法医部反复核查、比对，证实，出现在童阳区那个废校中的两个人，正是他们。而最后一棍打死德卢卡的人，也是其中一人。 买凶杀害马静，枪杀陈兴、金羽池全家，烧死郑宇乾的人是那个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名叫叶铭，是叶卉的弟弟，因为生长激素分泌不足，导致他已经十六岁了，却只有一米二的身高。 虽然如此，但他的枪法却是一流。而又有天生的外表以及身高做掩护，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很多事情而不被人察觉。 赵小虎略带自豪的说道：“要说叶卉和叶铭两个藏的还真是够深的了，要不是龙少发现了端倪，他们恐怕真的要逃之夭夭了。” 刘元恒问道：“龙少，你是怎么想到叶卉身上的？只单单从第一面，她的站姿和打招呼？” 龙子涵说道：“能掌控一切，纵观大局的人，必然是最不容易被人发觉，且在研究所里有着一定地位，深受我大伯信任的存在。她很聪明，将自己放在明面上了。做为大伯的助理，这种身份，往往是别人最不容易怀疑的对象。而她显然是最符合的！” 就在这是，龙百川走了过来，说道：“行了，既然案件已经破了，就不要在这讨论了。上面已经交代过了，对这个案件要守口如瓶，以免引起更大的震荡。这件事情，外交部肯定会给咱们国人讨回一个公道的。” 虽然他们已经认了杀人罪，但却否认是被东洋军方派来的。 而上面也一再强调，这起案子的涉案人员，要全部转交更高层来着手处理。 见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后，众人决定一起去拜祭德卢卡。 一个朴素无华，但绝对不失大气的墓前，站着一队人。 夕阳西下，柔和的阳光带着一抹红晕，斜斜地照在冰凉的墓碑上。风轻轻地吹着，让本是凄凉的墓园，显得更加寂寞。 在德卢卡的墓碑前，大家都回忆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更对他面对死亡毫不不畏惧，甚至留下的破案线索和警告相当佩服。 大家脱帽敬礼，楚伊人献上一束鲜花，难过的说道：“德卢卡，你应该可以瞑目了！” 龙子涵搂过楚伊人的肩，安慰道：“别在他面前哭，他最喜欢看到的，是你的笑容……” 回到家，两人的心思全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 龙子涵将睡着的女儿放进婴儿床，说道：“伊人，你休息休息吧，抱一飞抱了那么久都不累吗？” 楚伊人看着熟睡中的龙一飞，温柔的说道：“你看他，长的跟你好像！” 龙子涵笑道：“伊人好像特别喜欢咱们一飞呢！难不成，连你这个当妈的都重男轻女？这问题严重了呀！” 楚伊人白了他一眼，说道：“乱说什么呢！我只是心疼一飞，刚刚出生就差点丢了，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你不是也可以理解的吗？” 不想楚伊人又想起不开心的事情，龙子涵转移的话题，感慨的说道：“好在咱们家这两个小家伙不是很闹，要是你和你哥家的那个小子一样，没好的瞎折腾，咱们都吃不消了呢！” 258.第258章 满月宴 楚伊人说道：“鸣杰那孩子像嫂子……额，活泼！” 龙子涵轻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会为她找借口，什么活泼，她明明就很闹。” “医学研究表明，孕妇在妊娠期间的心情和兴趣，是会直接影响胎儿的。嫂子那么欢脱的一个人，孩子或许是受到了影响是随了她。而我怀楚楚和一飞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安静，他们可能随了我。不过，这样挺好……” 龙子涵接过她怀中的儿子，放入婴儿床，拉过楚伊人的手，说道：“我们的儿女，当然好！” 日子安稳了下来，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大人们惊奇的发现，孩子的变化也是一天一个样。 转眼到了龙楚楚和龙一飞满月这天，龙家人在大宅内，宴请了亲朋好友…… “啧啧啧，我一直记得子涵你不喜欢孩子的，这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听到堂哥龙嘉麒的调侃，龙子涵笑道：“因为孩子他妈是我们家伊人啊，本少爷这是爱屋及乌！” 龙雅秋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说道：“堂哥，楚楚和一飞长的虽然像你，但是好可爱啊！让我抱抱好不好？” 这时候，龙雅秋身旁一个三岁的孩子拽了拽龙雅秋的衣袖，说道：“小姑姑，不许骂妹妹和弟弟。” 楚伊人莫名的看向龙子涵，用眼神询问着：什么意思？ 不等龙子涵回答，另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说道：“小姑姑平时都教导我们，小叔的长相是标准的丑。这会儿说宝宝们长的像小叔，弟弟觉得小姑姑是在嫌弃他们。” 龙雅秋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百口莫辩道：“并没有……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楚伊人淡笑的摇了摇头，显然没把这当回事儿。 反倒是龙子涵，忽然对堂哥的一对活宝儿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家伙，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两个孩子齐声问道：“什么秘密？”一脸好奇的模样。 龙子涵笑道：“我现在的长相，就是将来你们长大后的模样呀！” “哇……我不要变丑！” 小的那个哭了，大的那个也是惊悚的看向自己的父母，求证！ 龙子涵忽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得意的唇角上扬，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龙嘉麒的妻子笑着哄道：“你们俩呀，小叔叔在跟你们开玩笑呢！真是的，居然这么好骗！” 龙雅秋伸张正义道：“堂哥，做人还是厚道一点好。你小心我哥伙同这两个小鬼，将来找楚楚和一飞讨债！” 这时候，龙千行笑着朝着他们这桌走来，打趣的说道：“算了吧你，你哥从小就斗不过子涵，我看楚楚和一飞长大了以后，自然也是不会吃亏了去。” 龙雅秋翻了个大白眼，无奈的说道：“爸，东东和阳阳可是你的亲孙子！” 龙千行回了一句：“啊，楚楚和一飞也不是后的啊！” “噗嗤……”莫北没忍住，笑了出来。 龙雅秋瞪了他一眼，略带骄横的说道：“笑什么笑！” 莫北说道：“对不起，没忍住，下次尽量！”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雅秋啊，如果你没打算和咱们莫北在一起的话，你这性子还真的是要改一改了，不然，一定嫁不出去了！” 上一次莫北反对龙雅秋去参加救援行动的时候，艾琳就发现，莫北很维护龙雅秋。但是莫北自己不说，龙雅秋也不知道。这让她生了撮合的心！ 龙雅秋微微一愣，嘴角抽了再抽，问道：“什么？莫北？艾琳姐你什么意思？” 艾琳笑道：“既然你这么诚心的问了，我就当着你父兄和长嫂的面说了啊。你这神经兮兮的小性子，如果不跟莫北，恐怕是很难找到合适的良人了呢。” 莫北立刻说道：“你这随时随地爱开玩笑的性子也得改一改，我一介粗人，随便怎么玩闹是没关系的。可你也别拖着雅秋下水啊！” 艾琳笑道：“行行行，知道你怜香惜玉，我这嘴啊，也得好好把门了！” 莫北的话，替龙雅秋解了围。 而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博得了龙家人的好感，尤其的龙千行。 龙千行认得他，上次营救任务，他就是其中一员。只不过，当时太过匆忙，他也没来得及道谢。 龙千行问道：“年轻人，你叫莫北？” 莫北站了起身，说道：“对！晚辈是叫莫北。不过，伯父或许忘记了，我母亲是您的一位故人。因为受过您不少帮助，所以，一直让我记着，如果有机会见到了您，要亲口道谢。” 说完，鞠了一躬。 “你母亲是……” 莫北抓了抓头，有些憨厚的笑道：“我母亲是莫玉婷！” 龙千行惊讶的说道：“莫……莫小雨？你母亲是莫玉婷？” 察觉到父亲的异常，龙雅秋问道：“爸，你怎么了？莫玉婷？这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龙千行对众人感慨的说道：“我当年出去留学的保送名额，本来是莫玉婷的。但是，她让给了我。这件事，让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啊，你就是莫阿姨的孩子啊！我妈说，莫阿姨是她和我爸最好的朋友，因为联系不上你们了，念道了好多年。还说……额……”话说道这里，龙雅秋的脸色忽然红了起来。 龙嘉麒说道：“妈当年还说过，如果莫阿姨生的是个男孩儿，就把你嫁过去！” “哥，不许乱说话！”龙雅秋怒瞪自己大哥。 “行行行，我不说！” 莫北笑了笑，也不把他们兄妹的玩笑当真，他知道自己出身不好，配不上龙雅秋这么好身世的姑娘。 他向龙千行解释道：“伯父不用耿耿于怀，家母当时怀了孩子，根本不可能出国留学的。所以，那个名额根本不能算是让给您。再说了，我母亲最困难的时候，是您和伯母给了我们一笔安家费，母亲才能够把我养大成人。说道伯母，我们觉得愧疚才是，伯母走的时候，我们都没能赶去拜祭……” 259.第259章 父亡 龙千行问道：“为什么是你母亲养大你？蔡恩廷呢？你姓莫，你为什么没有随父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蔡恩廷，莫北有些厌恶，他皱了皱眉，回答道：“他并没有娶母亲，而是抛弃了母亲，找了个有钱的女人结婚了。” 龙千行气的骂道：“那个混蛋，我们当年就觉得他不可靠，没想到，这畜生真的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儿来。也难怪玉婷会来找我们帮忙了，原来是被那个混蛋逼的走投无路了。” 莫北不屑的说道：“他也不算是抛妻弃子，他从来没有娶过我妈，我妈自然不是他妻子，而我从来都不是他儿子。” 龙千行问道：“她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母亲人呢？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莫北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的说道：“母亲已经去世五年了！” “五年前就……她怎么走的？” 莫北回答道：“母亲的去世是一个意外，走的很急，但却没有什么痛苦。” 见他不愿多提，龙千行问道：“你那个时候还在读书，年纪不大吧？” 莫北安抚道：“我的日子过的一直还算好的，伯父不用担心了。” 龙千行说道：“你这孩子，明明知道我们和你母亲的关系，怎么一直不来找我们。” 莫北解释道：“我那时候已经不小了，可以照顾自己，没必要让伯父、伯母挂心。只是，听说伯母去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所以……” 龙千行摆了摆手，说道：“过去了，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你平平安安长大了，而且，还做了警察！伯父很为你高兴！” 龙千行此刻忽然明白了莫北的心思，他是个男人，他不想让别人说他攀附龙家。所以，他一直在靠自己的双手，努力的生活着。 这种孩子，人品绝对是好的。于是，他动了心思。 问道：“莫北啊，有没有女朋友啊？” 莫北看了一眼龙雅秋，笑道：“还没有，一直跟着龙少学习，还没来得及找！” “那个……雅秋也没找到合适了。你们年纪相仿，没事儿就一起出去玩玩，别都闷在家里闭门造车。” 龙嘉麒调侃道：“爸！您能别乱点鸳鸯谱吗？莫北一看就是老实人，你可别害他！” 龙雅秋瞬间将尴尬抛到脑后，暴走的嚷嚷道：“龙嘉麒，你什么意思？现在是说你妹妹我很丢脸，很糟糕吗？” “连你自己都这么觉得，我又怎么好意思驳了你的面子？” “哈哈哈……” 看着两兄妹打打闹闹，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都说了，只有莫北最合适她了啊……” 满月宴散后，众人带着些许酒气，纷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而在艾琳的起哄下，莫北单独送龙雅秋回家。 路上，龙雅秋有些尴尬的说道：“莫北哥，我爸和我哥那些话，你别太当真了，都是开玩笑的。”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找这么早。” 在他看来，她其实是喜欢德卢卡的。而德卢卡已经过世，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和疗伤。所以，不考虑其他的人，也是合情合理的。 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警察，没有能力给她这种千金小姐富裕的生活。所以，他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龙雅秋说道：“莫北哥，你已经二十来岁了，已经不早了！” 莫北笑道：“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你哥哥我英俊潇洒，聪明能干，又是龙子涵的左右手，什么时候想找女朋友，那都不是多难的事情。” 龙雅秋掐着腰，不满的抗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找男朋友就困难了是吗？” 莫北逗弄道：“这个时候，应该引用你哥的那句话了。” “什么？” 莫北笑了，说道：“连你自己都这么觉得，我又怎么好意思驳了你的面子？” “好哇，你竟然跟他们合伙欺负我……你有本事别跑，你给我站住，本小姐要掐死你！”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跑着，结果，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 龙雅秋将人扶了起来，抱歉的说道：“对、对不起，您没事儿吧？” 莫北看向男人，脸色顿时变了。 他恶狠狠地说道：“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遇到你，真是让人倒胃口！” “莫北哥！”龙雅秋开口唤到，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莫北笑了，笑很是凄凉，但却带着一丝疯狂。 “雅秋啊，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就是为了有钱人，抛弃我妈和我的人啊。如今他那个有钱的老婆一贫如洗，而他们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莫北哥，你别笑了，你这样……”我看的好心酸。 蔡恩廷一脸愧疚的说道：“小北，我……对不起！” 莫北死死的瞪着蔡恩廷，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对不起的是我妈，我不需要你道歉，你要说对不起，去地下找我妈说！” 龙雅秋根本不明白，莫北对蔡恩廷的仇恨到了何种地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拉着莫北离开。以免发生更难看的事情！ “莫北哥，我有点不舒服，你先送我回家好不好？我们走吧！” 说着，龙雅秋给蔡恩廷使眼色，让他快点走。 蔡恩廷立马点了点头，说道：“小北，我有事先走了，你要是……”说着，他看了一眼龙雅秋，说道：“要是办喜事儿记得通知我，我、我准备……” 莫北回道：“我什么都不用你准备，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姓莫，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蔡恩廷冲着龙雅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赶忙离开了。 龙雅秋说道：“莫北哥，我们走吧！” 莫北看着蔡恩廷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走！” 世事无常，仅仅是这一面，就成了父子俩最后一面。 当莫北收到消息时赶到之时，蔡恩廷已经死了…… 260.第260章 溺毙 看到蔡恩廷的尸体，莫北紧握着拳，脸色难看的说道：“龙少，死者是我生父，在这起案子恐怕会影响我的判断，我不参加了。” 龙子涵问问一愣，随后，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能不能走之前将你知道的情况简单的说一下？” 莫北说道：“死者名叫蔡恩廷，今年43岁，家住兴源街51号。现在在兵工厂上班，同事关系相处融洽。家中有妻，妻子王晶晶39岁，无业。所以，两个人的生活，都指望蔡恩廷一人，生活勉强过得去。昨晚九点多，我送雅秋回家的时候，在你家门外那条街上遇到过他。”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莫北，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他知道，莫北若是对蔡恩廷真的那么痛恨，没有丝毫一点点的在意，必然不会对蔡恩廷的近况知道的这么多。 莫北并没有拒绝，道了谢便转身离开。 看着莫北离开的背影，龙子涵叹了口气，随后问道：“是谁发现的死者？” “是我！”一个中年妇女小声的应着。 龙子涵问道：“您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我早上来这里准备洗衣服的，走过来一看，上面飘着一个什么东西。我眼神也不怎么好，看不清远处的东西，我就喊来了我男人。我男人说，是个死人，然后我们就是赶紧报案了。” “你们住在这附近？在哪？” 妇女朝后面一指，说道：“我家就在这趟儿房子第四家。” 龙子涵问道：“你几点出来洗衣服的？” 只有她发现了尸体，并且报案，应该很早。 果然，那妇人回答道：“大概也就三点钟的时候。” “你这么早就起来洗衣服？” “哦，是这样的。我男人四点钟就起来卖早点，八、九点钟收摊回来带孩子，我呢，上午十点就得去给人家做帮佣。晚上回家吃了饭，收拾收拾天都黑了，根本不可能来河边洗衣服的，所以，一般都是早上来洗衣服。” 问完话后，龙子涵点头说道：“谢谢！” 当王晓光做了初步验尸后，跟龙子涵说道：“死亡时间于半夜一点左右，死于溺毙，身体上未见明显伤痕。口袋中还有一些钱……” 龙子涵看向她身后一群看热闹的人，问道：“各位乡亲，半夜一点钟左右的时候，大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是看到什么举动异常的人？” 见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询问无果，眼下也只有等详细的尸检结束后，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将现场留给了众人，龙子涵带着刘元恒和赵小虎来到了死者蔡恩廷的家。 当王晶晶得知老公死的消息后，当即晕了过去。 惊的龙子涵赶忙扶住了人，随后掐了会儿人中，王晶晶这才醒了过来，随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要是昨晚让他进门，他也不会出事了啊！” 龙子涵不会安夫人，这事儿，也就交给了刘元恒。 好言相劝过后，刘元恒问道：“你昨晚为什么没有让他回家？” “他昨晚出门忘带钥匙，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我一生气，就没给他开门，还骂了几句难听的话。然后，我们隔着门，大吵了一架后，他就走了。一直就再来……” “他昨夜回来的时候是几点？” 王晶晶回答道：“快十一点了！” 刘元恒问道：“他经常喝酒吗？” “以前还好，这几年心情不好就去喝酒。” “他经常去哪里喝酒？” 王晶晶一边哭着一边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多数时候，都是把酒买回来，在家里喝。他赚钱不多，日子还得过。买回来喝不是便宜吗！” 刘元恒又问：“他最近有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吗？” 王晶晶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密切的啊！他这人，就算是喝酒，都是自己喝闷酒。多个人跟他喝，他都舍不得钱。” 刘元恒又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啊……” 龙子涵将这里交给了刘元恒，自己走出了蔡恩廷的家，找到了隔壁的邻居。 “这位大哥，请问你昨晚听到隔壁家吵架了没？” “你……”男人看起来有些憨厚，是个不愿意到处说事儿的人。 龙子涵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子。” 男人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不光我听的到，附近邻居都能听得到，吵的挺凶的。不过，蔡大哥喝多了，没吵几句就被骂走了。” “他们夫妻经常这么吵架吗？” 男人回答道：“是啊，他们俩啊针尖对麦芒，经常这样。开始还会帮忙劝一劝，后来，街里街坊都习惯了。” 龙子涵又问：“蔡恩廷和王晶晶发生争吵的时候，大概在几点？” 男人犹豫了下，说道：“大概不到十一点吧！” “你确定他们夫妻吵完了，蔡恩廷就离开了吗？” “确定啊！我当时想把蔡大哥叫进家，让他在我家先睡一觉的。刚刚准备喊他进屋，我就听他说要去找他儿子，以后要跟他儿子住一起。我正奇怪着，他哪来的儿子，他就已经走远了。这大半夜的，喊一嗓子整个弄堂都在颤，我也就没叫他。” 龙子涵问道：“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儿子？”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他们是原配夫妻，而且已经在这儿住了十几二十年了，一直没有孩子。” “蔡恩廷走的时候，你看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男人朝着身后的大路一指，说道：“这边！” 龙子涵和刘元恒对视一眼，分明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疑问。 那个方向并不是朝着护城河去的，而是他从外面回来的路。 那就奇怪了，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朝着护城河去，为什么死在了护城河中？ 若是说蔡恩廷是醉酒后失足，才导致落入水中溺毙的，这显然说不通。 261.第261章 并非失足 跟王晶晶要了蔡恩廷的一张照片后，龙子涵和刘元恒离开了。 而憋了一肚子话的赵小虎，终于开口问道：“龙少，咱们这是去哪？” “莫北说，他九点左右，曾在我家附近遇到的蔡恩廷。而蔡恩廷十一点不到，喝醉了才回到家的。中间这段时间，想必他是去喝酒了，我现在去找他昨晚喝酒的地方。” 赵小虎点了点头，随后又不解的问道：“刚刚那个邻居说，蔡恩廷走的时候，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难道，他是打算回到那个继续喝？” 见龙子涵没说话，刘元恒解释道：“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等咱们找到他喝酒的地方，问清楚了不就知道了？” 途中小饭馆不少，也有一家酒馆，龙子涵丝毫不做考虑的进了那家酒馆。 此时，酒馆内的老板娘正在装酒。 龙子涵嗅了嗅，随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老板娘，你家这酒够香的啊。” 老板娘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龙少吗？怎么来我这种小地方？” “呦呵，你认识我？” 老板娘说道：“瞧你说的，怎么会不认识呢？报纸上经常拿您做头条！您别绕弯子了，有什么您就问得了。” 这老板娘是个人精，知道龙子涵的出现，根本不可能是来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店来买酒的。 龙子涵拿出蔡恩廷的照片，问道：“见过这个人吗？” 老板娘只看了一眼，就立马认出了蔡恩廷，说道：“认得，昨晚在我这里喝的烂醉。一边喝一边说什么报应啊，老婆孩子什么的。” 龙子涵问道：“他几点来，又是几点走的？” “呦！几点来的我可忘了，但是，走的时候大概是10:50左右。” “记得这么清楚？” 老板娘说道：“人家买家跟我定了酒，说了今早来取酒的，我怕睡的太晚起不来。当时扫了一眼表，一看都快十一点了，就让我男人打发他走了。他前脚走，我们后脚就关门了。” 龙子涵朝里面看了看，说道：“你的住处应该在这酒馆后方吧？” 老板娘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 龙子涵又问：“那他走后还回来过吗？或者说有人来叫过门吗？” 老板娘摇头说道：“没有。” 龙子涵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明明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他为什么不见了？十一点至一点钟期间，他去了哪里？遇到谁？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会在护城河？” “啊？龙少？您在说什么呢？” 龙子涵回过神来，淡淡的笑道：“哦，没事，多谢了！” 离开酒馆，龙子涵带着疑问回到了警局。 这时候，尸检已经出来了。 楚伊人说道：“死者确实死于半夜一点，除了你们看到的情况，还有一点，死者因头皮上皮细胞过度增生，有病理性脱屑、脱发的毛病。还有，死者生前曾酗酒，酒精浓度很高。更重要的是，死者溺毙的水质跟护城河的水质不一样。” 赵小虎惊讶的问道：“不一样？他不是死在护城河中？” 刘元恒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啊，你可长点心吧！” 跟着龙子涵去了死者的家里，又向酒馆打听了一番，他已经断定死者并非失足落水导致死亡了。而赵小虎这个粗心大意，不用脑子的，竟然等鉴定结果出来才知道。 他们哥俩一个体力勉强，一个智力勉强，也难怪莫北那小子“深得圣宠，经久不衰”了。 罢了，命也！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发现死者的河中，浮游物和藻类很多，而死者的鼻腔、气管、肺部以及胃内，都没有发现这些物质。而且，溺毙死者的水质中，有氯离子成为，还有微量的ab型人血，但死者是a型血。” 龙子涵说道：“有氯离子，这根本不可能是河水。是自来水！”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确实是自来水。” 王晓光看着这夫妻俩一来一往，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副手很是多余。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两个人的敬佩之情，尤其是楚伊人。 都是法医，他自然对能学到本事的楚伊人更为崇拜。 照常理说，她应该留在家中休养的。但是，出于对工作的热忱，她已经开始间歇性的上班了。 何为间歇性？就是有案子就来，没案子就在家歇着。 “而人血……”龙子涵眉头微皱，想了下，说道：“氯离子、微量人血，溺毙，容器，缺少一个容器！” 众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打搅他。 “死者死在一个充满了自来水的容器内，然后，被移尸到了护城河……” 说到这里，龙子涵立刻下令道：“刘元恒，查一下死者的收入和存取款记录。”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赵小虎，带一些人，拿着死者的照片，沿着那条路穿过死者家，一直到护城河上游，一路打听过去，看看谁昨夜见过死者。” “是！” 人都散去了后，龙子涵说道：“王晓光，这里剩下的事你就交给你了。” “啊？”被点到名字的王晓光表示疑惑的问道：“那楚法医呢？” 楚伊人很是认真的说道：“同为法医，你应该知道，我刚刚出月子，这期间过度劳累，久站、常坐的话，最容易引起子宫脱垂了，我得好好躺一会儿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王晓光无奈的说道：“看来尸体对楚法医的吸引力比我大啊！” 楚伊人的间歇性上班，也是只有尸体的时候。而尸检过后，剩下琐碎的小事，楚伊人自然也就都交给王晓光处理了。 送楚伊人去休息室后，龙子涵立刻赶去了死者蔡恩廷的工作单位----大海上兵工厂，他希望能在这里查出什么有利案件侦破的线索。 “龙少，蔡恩廷就是在我们这个车间工作的。” 引路的人是这个四十几岁的车间主任，他叫来了几个人，介绍倒：“这是和蔡恩廷同班的人，我们这里时三班制，他们和蔡恩廷是同样时间上下班。” 262.第262章 时间证人 龙子涵礼貌的说道：“麻烦了，谢谢。” 车间主任也客气的回道：“不客气，不客气，龙少先问着，我那边还有事儿。” 车间主任走后，龙子涵问道：“昨天你们几点上班，几点下班的？”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似乎在犹豫着怎么回答。 龙子涵见状，立刻明白了他们在想什么。 他说道：“我只是个警察，来调查案件的，希望你们如实相告。当然，我是不会打你们的小报告的。” 其中一个人说道：“上班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到夜里十一点半，但是最近我们车间的生产任务不重。所以，我们走的比较早。” 龙子涵问道：“那蔡恩廷呢？他是几点走的？” “啊，那家伙最会偷懒了，晚上9点没到就走了。” 龙子涵问：“他昨天下班一个人走的吗？” “是啊……” “你们知道他昨天下了班去哪了吗？” 众人摇头表示不知，而其中一人不屑的说道：“还能去哪？不就是回家吗！一个大老爷们，一天天被家里媳妇儿管的跟个孙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 那人回答道：“大家都知道他是妻管严啊，他下了班不回家，他媳妇儿不得吵翻天啊？” 龙子涵问道：“那你们是从谁那里知道，蔡恩廷是妻管严的？” “他老婆的表弟啊！他表弟也在我们厂里，只不过没在一个车间工作。不过经常来找他，一起吃饭什么的。偶尔聊天的时候，会用这个调侃他几句。一来二去，这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估计是老蔡的媳妇儿让自己表弟看着他，省得他在外面乱来！” “切，就老蔡那个人？他倒是想乱来，谁跟他啊，那么没有骨气的样，软塌塌的。” “哎呀，什么啊！曹俊宏那小子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他还不是看老蔡的伙食好，每天过来找老蔡，不就是为了蹭他的菜和汤吗？” “要说老蔡怕媳妇儿，我看，是他媳妇儿用一手好厨艺，拴住了他的胃吧！” “还不止拴住了老蔡，连曹俊宏那个一表千里的表弟不是也给拴住了吗？” 听着几个人的讨论，龙子涵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来往的比较密切。或者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些什么事情？” 一个人调笑道：“跟他最密切的就是我们和他媳妇儿了呗！” 另一人迎合道：“呵呵，说的没错。我们和她媳妇儿是他天天都在接触的人，说密切也不为过。” 龙子涵问道：“除了你们呢？” “我就这么说吧，他和平时比没有什么两样。在单位上，除了我们这些天天接触的人，他也没什么交往密切的人了……” 将情况又了解了一些，龙子涵离开这个车间。 他到另外一个车间，找到了王晶晶的表弟曹俊宏。 曹俊宏大概二十多岁，长相一般，就是个子有点矮。 龙子涵问道：“你和蔡恩廷虽然不是同一个车间，但上班时间基本上都差不多。而你也经常去他们车间，跟他一起吃饭对吧？” 曹俊宏点头说道：“对啊！怎么了？” 龙子涵问道：“你几乎每天都跟他一起吃饭，为什么昨天晚饭没去？” “啊？”被龙子涵问道这个问题，曹俊宏先是一愣，随后，说道：“昨天车间有点忙，我这离不了人，就没过去。怎么了？” 龙子涵朝着车间内看去，然而，他并没有看到曹俊宏所说的“忙碌”。 他看着曹俊宏的脸，问道：“他出事了你知道吗？” 曹俊宏神色陡然一紧，问道：“啊？什么事儿啊？” 龙子涵说道：“他失足落水，淹死了！” 话音落下之际，他在曹俊宏的脸上，看到了一个明显放松的神情。 龙子涵问道：“昨夜9点你在哪？” 曹俊宏回答道：“这里啊，那个时候我在上班。” “你几点下班的？” 曹俊宏看了一眼身后不远的人，说道：“大概10点多钟，和老刘一起走的。” 听到曹俊宏说道自己，人抬了起头，冲着他们这边微微一笑，举起手示意性的晃了晃。 龙子涵又问道：“你家住在哪里？” 曹俊宏说道：“就在兵工厂后面，走个几分钟就能到了。” 龙子涵又问他说：“那半夜一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肯定是在睡觉啊，而且我下了班，回到家就睡了，一直没出去过。” “家里还有什么别的人吗？” 曹俊宏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恩……是我未婚妻，我们住在一起。” 龙子涵问道：“她现在在你家吗？” 曹俊宏点了点头，说道：“在的！” 龙子涵冷声说道：“麻烦你带我去见见她，有些问题我要当面求证。” 来到曹俊宏家，龙子涵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你昨夜在这里？” 丁琪兴奋的说道：“你不是那个龙少吗？呀，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 龙子涵嘴角一抽，满头黑线。 他问道：“你昨晚在这里过夜的吗？” 丁琪说道：“是啊！我胆子小，下班回家的路上太黑了，所以，俊宏哥给我配了钥匙，但凡下班晚了，我就直接来这边住了。” 龙子涵问道：“你的未婚夫是几点回来的？” 丁琪回忆着说道：“他啊，我想想……额，大概十点多就到家了啊。哦，对，是十点多，他那时候还问我肚子饿不饿来着。” “回到家后，他一直没走吗？” 丁琪撇了撇嘴，毫不避讳、毫不害羞的说道：“他的家和老婆就在这，他还想走去哪？” 听到她的解释，龙子涵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可他问曹俊宏话的时候，曹俊宏的表现确实很奇怪啊。 但是，无论他觉得曹俊宏怎么奇怪，然而，他下班的时间，和回到家的时间，都和蔡恩廷出事的时间不相符。 他有时间证人，还不止一个。那个老刘和眼前的丁琪，都是他最好的人证。 就在龙子涵神游天外之时，他看到眼前有一只手在晃动。 263.第263章 私房钱 回过神，他看到的是丁琪那张充满渴望的笑脸。 丁琪打着商量的问道：“喂喂喂，龙少，龙少？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案子？能不能告诉告诉我啊？” 龙子涵看向丁琪，笑道：“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人头疼的人。 “哦？是谁啊？” 丁琪看上去天真、单纯，且爱八卦，嘴巴叽叽喳喳，没有一刻闲的下来的时候，跟自己那个堂妹龙雅秋还真是像的很。 “呵呵，丁小姐哪里工作的？” 丁琪忽然挺起胸膛，骄傲的说道：“本姑娘在鸿锦报社的记者！” 龙子涵默默的念叨着：“难怪都这么爱打听，原来还是同行。” 丁琪看向龙子涵问道：“恩？什么？” “哦，没事！”龙子涵再次拉回自己理智，问道：“你认识蔡恩廷吗？” 丁琪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但是听俊宏提起过。” “以丁小姐的条件，应该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男朋友吧？为什么唯独对曹俊宏这么……” 丁琪说道：“我和俊宏是指腹为婚，我爸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要赚钱养活我，没时间待我，是俊宏的妈妈把我带大的。后来，我妈去世了，又是俊宏一直照顾我，供我读书的。那些有钱人的生活我是很羡慕，但是，有钱人未必会像俊宏哥待我这么好。” 丁琪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不过，这种觉悟，一般人也很难有的。 大多数人都会被纸醉金迷的生活乱了心、迷了眼，从而变得贪婪。 她能一直清楚着，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不被外界所干扰，还真的是难得。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丁琪笑道：“我们一直在拼命的赚钱，想着等赚够了钱，就离开这，过着简单的生活。” 聊了一会儿后，龙子涵说道：“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警局里面还有案子，稍后有需要咱们再联系吧。再见了！” 知道在这里问不出什么来，龙子涵也就站起了身，跟两个人道别了。 离开后，她总觉得这件案子很是古怪，而那个曹俊宏也十分可疑。但是……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带着疑问，龙子涵回到了警局，而赵小虎那边还没有传回来消息。 不过，刘元恒却查到了他先前要他调查的东西。 “龙少，死者蔡恩廷每个月都会往一个固定户头上存钱，户主就是莫北。虽然每个月都不多，但是已经坚持了五年了，有将近两百元。” 龙子涵说道：“对于他来说，的确不少了。也难怪他那么节衣缩食的，看来是想给莫北娶媳妇儿用的。” 刘元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银行那边称，莫北从来没去取过。我估计，莫北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他手里有这笔钱呢。”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哎，终究是为人父母的，即便曾经错了，也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过的好。只可惜……行吧，你帮我盯着这边。我得去找莫北，有些事儿要问问他。” “好嘞！” 在来到莫北家之前，龙子涵做了很多设想。比如说，莫北在喝闷酒，或是窝在家中发呆，或是祭拜母亲之类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是眼前这种情况…… 他看到莫北抱着龙雅秋的腰，而龙雅秋则是双手攀在他的胸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望着莫北，两个人的嘴唇保持着零距离。 “咳咳！”龙子涵轻声咳了两下。 见龙子涵就在门口，两人立刻松开对方。 “堂哥，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我刚刚差点摔倒，莫北拉住了我。就……然后就……就不小心……这是个意外！真的是意外！” 龙子涵看向莫北，问道：“意外？”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意外！” “好吧，那雅秋来看你，也是意外？” 龙雅秋抓了抓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昨天和莫北回去的路上，不是遇到了他爸爸了吗？然后，我上班的时候路过莫北家，看他家门没锁，我想着，他肯定是因为这个事儿心情不好，我就打算安慰他两句的。结果没想到，他父亲……” 龙子涵又问：“所以你今天旷工了？不去工作了？” “哎呀，我让司机老刘帮我去请假了。” 龙子涵问道：“你不是最讨厌坐车的吗？怎么今天坐车了？” “还说呢！今天起来就说了句头晕，我哥说什么都不让我出门，我说让司机接送我上下班，他这才放人。” 莫北问道：“咱们坐下说吧！” 莫北看似面无表情的一句话，其实带着对龙雅秋淡淡的关心，虽然表现的不动声色，但也有迹可循。 坐下后，龙子涵问道：“莫北，你对蔡恩廷了解的那么详细，是不是……” “我去兵工厂和他家附近走动过，见过他几次。” “你知道王晶晶有个表弟，跟你父亲在一起工作的吗？” “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叫什么。光听那个人喊蔡恩廷姐夫。对了，我之前见到那个人跟蔡恩廷借钱。” “借钱？”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那最后借出去了吗？” “我见蔡恩廷没有借给他，不过想也知道，蔡恩廷那种只认钱不认人，心里只能装下钱的人，怎么会把钱拿出来？别说借了，看恐怕都难！” 莫北的话，无疑是尖酸刻薄的，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对父亲的怨恨和不满。 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莫北，你知不知道蔡恩廷有私房钱？” 莫北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一般都是远远的看他几眼就走了。” 龙子涵说道：“他每个月都坚持给一个账户存钱，坚持了五年，户主了你的名字。” 莫北不可置信的叫道：“什么？给我钱？” 龙子涵说道：“对，已经存了二百元左右了。” 龙雅秋呢喃道：“二百元，不少钱了呢，能办好多事儿了。” 龙子涵继续道：“以他的状况，每个月都给你偷偷存一些，然后又要养家，他基本上没什么富裕的钱了，他不借钱给曹俊宏也是有情可原的。” 264.第264章 死亡现场 莫北不语，此刻，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面对突如其来的现实，他有些接受无能。 龙雅秋问道：“堂哥，你说会不会是曹俊宏为了借钱的事儿，跟蔡恩廷发生了什么纠葛，然后怀恨在心了，从而借机会……” 龙子涵说道：“要说这曹俊宏是为了钱杀了蔡恩廷，我还真是有点不太相信。不过，我今天查到兵工厂的时候，的确是觉得曹俊宏有些奇怪。但是，他的未婚妻丁琪又是他的时间证人，刚好证明他在案发前后没有离开过家门。” 龙雅秋忽然问道：“丁琪？你说的丁琪是哪个丁琪？” 龙子涵说道：“和你是同行，她是鸿锦报社的记者。” “啊？你说的是那个坏女人！” “怎么？” 龙雅秋说道：“她啊，天使的脸蛋，蛇心的心肠。为了抢新闻，无所不用其极。丝毫不估计被采访者的心情，更不会善待同行。却还要装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着就恶心。” 龙子涵问道：“你们有过节？” “不止是过节！上次我嫂子举办了一个聚会，我和她都出席了。后来，她没走稳，撞到了服务生，出了洋相，她却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和我道歉，让大家以为，是我故意推倒了她……” 龙雅秋形容着当时的情况，越说越是生气。 莫北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都过去那么久了，至于你还跟着气成这样吗？” “你不知道，这都只是冰山一角。她用在抢新闻上的手段，那才叫可怕，我们同行人都叫她黑寡妇！只要能抢到新闻，她都不管别人死活的。就比如上个月……” 就在龙雅秋吧啦吧啦的数丁琪的罪状时，龙子涵的思绪飞跃了。 “哥？堂哥？你在想什么呢？”龙雅秋的小爪子在龙子涵眼前挥来挥去。 龙子涵问道：“你对丁琪了解多少？” “了解的虽然不是很多，不过，身为记者的我，总会知道一些你们警察查不到的事情。”说到这个，龙雅秋略显自豪。 龙子涵问：“比如呢？” 龙雅秋说道：“比如她脚踏两只船啊，她最近明明跟一个银行小开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可我之前又看到有个矮个子的男人送她回家，两人搂在一起，表现的很亲密。” 一个假设忽然飘过脑海，龙子涵立刻问道：“她家在哪里？” 龙雅秋说道：“就在你家后面那个北街上，走到头，第三家，就是她家。” 龙子涵“腾”的一下站起身，说道：“我知道案发现场在哪里了！” “啊？”龙雅秋一脸迷茫。 而这时，龙子涵已经夺门而去…… 急忙忙找到一个电话亭，龙子涵将电话打回了警局：“我是龙子涵，通知刘元恒，去把曹俊宏和丁琪两人带回警局。理由？理由是协助办案。另外，告诉王晓光，我在护城河旁边的北街等他汇合，叫他把家伙事儿带上。” 顺着龙子涵家门前的路一直走，是蔡恩廷回家的捷径。途中还经过蔡恩廷喝酒的那家酒馆。然后，走不了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岔路，那就是北街。 也就是说，蔡恩廷和丁琪要回家，都回经过那家酒馆，然后，走到岔路口后，分道扬镳。 然而最可以的是，那北街把头的位置，正是护城河的上游。 丁琪家住在北街把头的位置上，如果这案子和她跟曹俊宏有关，也算是占齐了天时地利人和了。 没过一会儿，王晓光便坐着警局的车赶到了北街，跟龙子涵汇合了。 来到丁琪家，龙子涵也懒得顾忌规矩，直接破门而入。 随后，龙子涵带着王晓光，直接奔着浴室找去。 此时，浴缸内没有水，或者说，已经干了，而现场也未找到什么可以线索。 王晓光放下工具箱，试着采集指纹，而没想到，在门把手、门框、浴缸边沿、墙壁以及水龙头上，都采集到了完整的指纹。 最终，他们还在浴缸中找到了一根短发，而这根短发却是白色的…… 王晓光收好了东西，说道：“龙少，这算是巨大收获了吧？” 龙子涵说道：“看一下浴缸附近，有没有血液反应。” 王晓光应道：“哦，好！” 然而喷上试剂后，浴缸水漏的缝隙中，隐约有着一丝血迹反应。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这个血液的主人在洗澡的时候，碰到了什么，让血液混入了浴缸的水中？” 随后，他看向洗面池上的剃须刀，说道：“晓光，看看那把刀的血迹反应。” 王晓光拿起洗面池上的剃须刀，在六厘米的刀面上喷上了试剂。而后，血迹反应立刻呈现出来。 “我在见到他和丁琪的时候，他们两人无论是手部还是面部，都没有被割伤。这个伤是谁的呢？有事怎么弄的呢？” 当他转过身，想要重新检查浴缸的时候，碰到了花洒的水管，结果，莲蓬头从挂钩上掉了下来。 眼看莲蓬头就要砸下来的时候，龙子涵一把抓住了花洒，这才避免它砸到浴缸里。 龙子涵拿着莲蓬头，保持静止动作大概3秒钟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王晓光问道：“啊？怎么了？” 龙子涵解释道：“曹俊宏在这里洗澡的时候，准备顺便刮刮胡子，结果，莲蓬头忽然砸了下来。他手忙脚乱之际，接住了莲蓬头，却被剃须刀割伤了手臂或者大腿。” 王晓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洗澡的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因为女主人丁琪是个记者，而她在回家的途中，听到了死者说，他的儿子是莫北，是我的爱将，所以，她想做这个新闻，才将喝醉酒的蔡恩廷带回了家。” 王晓光问道：“那丁琪既然带他回来是为了新闻，为什么又会让他死在家中？是曹俊宏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怒之下，将人杀了？但是这不可能的啊！” 龙子涵的目光朝着后面的厕所看去，随后，走上前去…… 265.第265章 始末 果然如他所想，这里有尿液，好在没有被冲掉！ “王晓光，采集尿液样本……” 如果这尿液是死者的，事情，有可能是另外一个版本， 紧接着，两人又检查了一下卧室和客厅。 随即，王晓光在客厅中的沙发扶手上，找到了头屑和一根半白的头发，还有一整组的指纹。 现场收集完整后，龙子涵带着王晓光回了警局。 当他们赶到警局的时候，曹俊宏和丁琪已经被带了回去。 龙子涵并没有急着去审讯室，他在等，等着楚伊人和王晓光的鉴证结果。 楚伊人放下手中的工具，摘下口罩和手套，说道：“你们带回来的那两头发，无论是组织结构还是长短粗细，都和死者的头发相差不多。最重要的是，死者有病理性脱屑、脱发的毛病，根据你们采集回来的头皮屑以及头发样本，可以十分肯定，那些头发和头屑就是属于死者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其实，这个问题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剃须刀上的血迹为ab型血，曹俊宏的血型正是ab型，而丁琪血型和死者一样是a型。曹俊宏的左腿内侧，的确有一刀新伤，伤口和那把剃须刀的刀刃相吻合。另外，带回来的尿液样本中，一些数值异常偏高。”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引起数值偏高？” 楚伊人说道：“这不一定，有可能是疾病，有可能是酒精！”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王晓光，问道：“指纹对比如何？” 王晓光回答道：“经过指纹对比，出现在丁琪家的指纹分别属于三个人的，丁琪、曹俊宏和蔡恩廷。而死者蔡恩廷的指纹，分别留在浴室门框、把手、浴缸一侧的墙壁以及浴缸沿上。” 龙子涵拿过详细的报告，看了一下，对两人说道：“我去忙了！” 随后，便拿着报告离开了。 王晓光叹了口气，说道：“楚法医，为什么总局这边工作量这么大，却只有咱们两个人？” 楚伊人看都没看王晓光，说道：“你之前在别的警局工作，只负责对尸体做体表检验吧？”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别的警局也是一样，工作起来轻松的多。不多我倒不是嫌这边忙，只是觉得好奇。照理说，总局这边人手更应该多的啊。” “做法医不光要擅长运用基础医学、临床医学，对**、尸体、精神和犯罪现场进行勘察、鉴别，并作出准确的鉴定。还要懂得相关的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以及心理学。这样，才能在这个领域中视野更开阔，走的更远。” 楚伊人鲜少说这么多话，而此刻突然说这么多大道理给王晓光听，那是因为想到了德卢卡。 他曾经也像王晓光一样问过自己，自己当时就是这么回答的…… 审讯室内，龙子涵看着丁琪，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你的戏演的挺好的，我几乎是信了。” 丁琪眨了眨眼睛，天真的问道：“龙少，你在说什么啊？” 龙子涵说道：“你身为资深记者，会不知道新晋记者龙雅秋是我堂妹吗？在见面时，你模仿她的性格，让我对你放松警惕，相信你的谎话。” 丁琪有些委屈的说道：“那你一定要认为我在说谎，我也没有办法。” “再装也没意思了吧？我们在你住处找到了蔡恩廷的指纹和头发。溺毙死者的水质和你家自来水的水质相同，而溺毙死者的水中，还有微量的ab型人血，这和你家浴缸内、剃须刀上找到的血型是相同的。而曹俊宏的血型，正是ab型。” 丁琪放下了伪装，慵懒的靠在的椅背上，淡淡的说道：“我们没有杀人……”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琪说道：“那天我被一个银行小开纠缠上了，回家的时候有点晚。途中，我遇到了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他说自己是莫北的亲生老爸。莫北是龙少的左右手，曾协助龙少破获了不少案子，这名字我也不陌生。一向喜好挖掘新闻的我，立刻跟了上去。后来问了才知道，他竟然是俊宏哥的姐夫，既然都是亲戚，俊宏哥又在我家过夜，我索性就把他带了回去。” 如果王晓光在这，一定会惊讶，因为丁琪所说的起因，和龙子涵的推测没有丝毫偏差。 “我家比较小，我和俊宏哥商量了一下，就打算说先让他先在沙发上休息一夜。后来，我在卧室里吃完宵夜，准备把碗送去厨房的时候，就看到浴室的门是开着的。蔡恩廷的脑袋扎在水里，整个人一动不动……” 其实，龙子涵看到楚伊人给他的详细报告时，就已经根据指纹所在的位置推测出，死者是扶着墙、门框，一路走进厕所小便。 死者小便后，在往回走的时候，因为酒醉晕倒或者是口渴想要喝水，误将浴缸里的水当成了饮用水，结果一头扎了进去，溺毙在浴缸中。 而曹俊宏的供词，更证实了这一切。 曹俊宏说道：“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丁琪想要挖掘新闻，跟他聊了几句，发现蔡恩廷是我姐夫。这大半夜，也不能让他一个喝多了的人睡大街啊，她就把人带回来了。本来我们打算让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一夜的，可谁能想到，我们刚回房间吃了个宵夜的功夫，他就死在浴室里了啊。” 刘元恒抬头看了看曹俊宏，随后，用笔记录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曹俊宏说道：“当时，他整个头侵泡在浴缸的水中，一动不动。我拉起他，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结果发现他断气了。后来没办法，我和丁琪商量着，把尸体扔护城河里去，让他随着水流走。就算明天有人发现了，也以为他只是失足落水，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 刘元恒问道：“为什么浴缸里会有你的血？” 曹俊宏解释道：“我正洗澡，听到丁琪回来，还很急的喊我，想起身去看看，碰到了莲蓬头。结果，我接住了莲蓬头，却失手把自己的腿割了刀口子……” 266.第266章 平静度日 案件告破后，龙子涵带着刘元恒去了莫北的家，准备将案件的结果和告诉他，顺便安慰安慰他。 谁知道，他和龙雅秋两个人，竟然喝酒喝的东倒西歪，满嘴胡话。 莫北栽歪在沙发上，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打着招呼说道：“呵呵，你们来啦，要喝点吗？” 龙雅秋打开了他的手，说道：“你和我哥说话客……客气点！咿？堂哥，你……咯……怎么有两个？我堂哥是双胞胎？” 莫北说道：“不可能！你看错，怎么可能有两个龙少！咿，是两个呀！” 面对着眼前这糟心的情况，龙子涵对刘元恒头疼的说道：“我要回家照顾老婆孩子了，你帮帮忙，看着他们俩吧……” 说完，不等刘元恒反对，人就已经消失在莫北家门前了。 看着那个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刘元恒撇了撇嘴，无奈的说了句：“看来，我以我朴实的智商，是斗不过龙少的了。” 再回头看看，这两人已经坐在地上，搂在一块儿睡的和猪一样香了。 龙子涵刚刚回到家中，一股饭香就飘了过来。 “啊……爸，家里做了什么这么香！” 香飘四溢的味道，让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伸长了鼻子去闻。 不等沙发上那个看报纸的龙百川回答，闫秀珍就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说道：“炖了一只小鸡，还有红烧肉。” “炖鸡一定是妈你做的吧？难怪我光是闻闻味道就垂涎三尺了。” 闫秀珍嗔笑一声道：“就会哄我，赶紧去叫伊人下来，咱们准备开饭了。” “妈，我下来了！” 这话正说着，楚伊人就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两口来到客厅刚刚坐了下来，楚伊人便问道：“龙子涵，让我坐爸的车回家，自己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你就急匆匆的带着刘元恒走了，是不是去看莫北了？” 龙子涵刚刚要开口回答，楚伊人又说道：“可你现在这么快又回来了，不会是因为莫北喝多了，你留下刘元恒照顾他，自己跑回来了吧？” “额……确实是这样！” 龙百川放下报纸，笑着说道：“呵呵，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多数男人都特别讨厌女人猜忌了吧？” 龙子涵回道：“因为猜的太准了吗？” “哈哈哈……的确是啊，不过，要除了你妈以外！” 客厅三个人笑了起来，闫秀珍伸长了脖子喊道：“龙百川，你这个老东西，当着孩子面在说什么，为老不尊的家伙！” 龙百川神色闪过一丝宠溺，说道：“自己闹过的笑话，还不让人说啊！”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小声问道：“爸爸说的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笑着解释道：“有一次，爸出勤秘密任务，李叔为了配合他，男扮女装。可这一幕被妈远远的看到了，爸和一个女人表现的很亲密，妈就觉得，爸可能是想娶小，又或者是抛弃她。于是，她回到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带着年幼的我离开这个伤心地。” 楚伊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见他停了下来，楚伊人问道：“然后呢？” 龙子涵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然后？然后当然是被爸给逮回来了啊！不然，谁一天天给你这个馋猫煮汤喝？” 龙百川说道：“还有一回，我去看看警犬训练的怎么样了，结果，外套留在那，忘记穿回来了。你妈就猜测，我是不是去了养狗的女人家，然后，把衣服忘在人家那了。” 不难看出，他在怀念自己和妻子年轻的时候。 听自己老爸这么说，龙子涵还跟着附和道：“诸如此类的事儿，他们年轻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妈的想象力虽然很丰富，但是判断力就……” 闫秀珍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不满的抗议着：“说什么呢？我判断力怎么了？我这叫合理怀疑！” 龙子涵笑了：“妈，您真专业，合理怀疑都出来了，我看，您应该去做警察，兴许能破几宗大案的。” “那是！想当年，我可是……” 挺着自家老妈在那自吹自擂的，龙子涵也不去戳穿。毕竟，家里有这么个活宝，也是挺热闹的。 紧接着，一家人吃饭，然后哄孩子，接着睡觉。第二天，早饭、上班，如此周而复始。 如此平静的小日子，一直到三个多月后的一天，炸了！ “天呀，咱们家楚楚和一飞好聪明啊，会叫爷爷啦！啊哈哈哈……” 整个龙宅都回荡着皇太后兴奋的笑声，四个多月的孩子，会叫爸爸妈妈已经很厉害了，然而，他们已经开始叫爷爷了。虽然是无意识的叫了声“亚亚”，但足以让老哥老人兴奋不已的了。 龙百川更是得意的把电话打去了楚家：“老楚，我孙子、孙女会叫爷爷了！听说，你家金孙还停留在叫妈妈的阶段。哈哈哈！” 得，有一个乐疯掉的。竟然打电话去孩子们的外公家，公然挑衅。 电话那头，楚啸天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楚啸天回呛了一声：“会叫个爷爷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我外孙！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龙百川有些错愕。 “额……干嘛这么生气？还挂了我电话。” 好吗，这会儿又忘了挑衅人家的事儿了。 没过多久，楚家人上门了。 打过招呼后，楚啸天对着两个龙宝宝笑着哄道：“叫外公！” 两个宝宝齐声叫道：“亚亚……” 看到龙百川笑的得意的样，楚啸天的脸色黑了再黑。 楚慕辰推开楚啸天，说道：“爸，让我来，让我来试试。” 然后，他兴奋的说道：“小宝贝，跟着我念舅舅。” 两个宝宝笑的很是开心，但就是不跟着他念。 楚慕辰不死心，说道：“舅……舅……” 谁能想到，龙楚楚忽然很兴奋的应了一声：“哎！” “噗……哈哈哈……”众人被这笑话闹的是前仰后合。 楚慕辰白了一眼笑的看似温润的孩子他爹，说道：“果然是你亲生的！” 267.第267章 春山伴侣图 楚慕辰在外甥和外甥女这里受到了打击，就立刻转头找自家儿子寻求慰藉。 “来，宇阳爸爸抱抱！” 楚宇阳扭过脸去，趴在艾琳身上不动弹，表示拒绝。 艾琳笑道：“看来，儿子还是跟我亲啊！” 楚慕辰佯装生气的说道：“你是死小子……”作势，大巴掌就要拍到楚宇阳圆滚滚的小屁股上。 冯小小当即站了出来：“楚慕辰，你干什么你，胆儿肥了是不是，连我孙子你也打！” 这时候，就连平时最讲理的楚啸天都给他递了个白眼。 “我只是开开玩笑，没有真的要打他。”此时此刻，楚慕辰忽然有种被“众叛亲离”的感觉。 “叮铃铃！”电话响了。 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我是龙子涵。” “龙少，出事儿了……” 挂了电话，龙子涵说道：“发生一起大案，我和伊人还有艾琳要回去了……” 看着三个人离开，闫秀珍叹了口气，说道：“这几个孩子，好不容易轮上一天休息，又出事儿了！真是不得闲啊！” 楚慕辰说道：“伯母，你应该为他们自豪的！” 闫秀珍无奈的说道：“自豪和心疼是两码事儿……” “死者名叫周晖安，今年三十一岁，是远近闻名的古董商。昨晚和妻子吵架，留在店里彻夜未归。今早他妻子邓美芬来找他，就发现周晖安死了，而店里的镇店之宝《春山伴侣图》不见了。” 龙子涵略微惊讶的问道：“《春山伴侣图》？是不是诗画双绝、名冠天下的唐寅所画的那副？” 刘元恒说道：“对，正是！所以，死者家属认为，死者是被抢劫、谋杀！” 就在这时，一个眼睛哭的红肿的女人被人搀着走了过来。 刘元恒介绍道：“龙少，这位就是死者的妻子邓美芬。” 邓美芬整个人凄凄戚戚的，一双哭红的眼睛，无神的看着龙子涵。 龙子涵说道：“请节哀，不过眼下查明死者死因，找回你们家丢失的那幅画才是关键！” 邓美芬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好了。” 龙子涵环视了一下古董店，说道：“这家店看起来有年头了，凭借着周老板这年纪轻轻的岁数，应该不可能将生意做的这么有模有样吧？” 邓美芬回答道：“我先生祖上就是古董商，这家店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他从小就身体不好，所以，也没怎么读书，一直跟着爷爷和父亲钻研古董，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鉴定青花瓷的真伪了。” 龙子涵问道：“他最近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多？” “除了家里面的亲戚朋友，就是生意上接触到的人。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接触的人肯定是非常多、非常广的。” “听说你们昨天吵架了，他留在店里过夜的。” “对！”邓美芬点头说道：“昨天晚饭过后，不到7点，他弟弟晖宁又来家里借钱了，上几次借走的钱一分都没还，这次就又来借钱。因为我当面拒绝了晖宁，晖安他很生气，还说以后不让我管家、管钱了，我们俩吵了一架……”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会引起警察怀疑，邓美芬立刻解释道：“你们别怀疑我啊，我不可能杀了晖安的。而且，而且他走以后，我一直呆在家里没出去过。我们家的帮佣可以作证的。” “他弟弟是做什么的？” 邓美芬回答道：“他弟弟开了个小酱油工厂，最近出了状况，要是需要周转，这都来家里借了好多次钱了。我就担心……” 她没将担心的话说出来，但是龙子涵懂了，这邓美芬是担心钱有出无进。 在这说，如果这周晖宁的酱油厂若是倒闭了，弄不好，家里这祖传的古董店，还要分给周晖宁一半。恐怕，这是邓美芬最担心的。 “你们和周晖宁的关系好吗？你丈夫为人性格怎么样？” “他对晖宁很好，为人也算是温文尔雅。因为做生意，更是改了少爷性子，在人群中混的八面玲珑、如鱼得水。”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问道：“通知死者弟弟周晖宁了吗？” 刘元恒点头回答道：“通知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龙子涵又问向邓美芬：“你刚刚说他从小就身体不好，是怎么回事？” 邓美芬说道：“他从小就贫血，容易疲惫，也不能挨累。所以，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基本上都是我操心。” 龙子涵问道：“店里平时就你们两个人吗？” 邓美芬回答道：“原来有个徒弟，能帮帮忙、打打杂的，后来那徒弟回老家成亲去了。我们俩没找到信得过的人，也就只能来回换着看店了。” “你们那个徒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邓美芬说道：“是两个月前。” “关系如何？他为人怎么样？” “他人很老实，话非常少，不过，干活很利索，手脚干净。所以，我们都很喜欢他，待他也不错。这不，他走的时候，我除了工资，还给他了一份红包，毕竟师徒一场。” 龙子涵问：“你对古董有研究？” 邓美芬摇了摇头，说道：“不太懂，这是嫁给他以后，跟着学的。平时都是他跟我说什么东西卖什么价位，然后，我记住价格，要是有客上门，也好跟着周旋周旋。” “《春山伴侣图》那么名贵，你们就挂在这墙上？不怕丢？” “以前我也这么说过他，但是，他觉得没关系。他说对面就是警察局，后面就是青月帮的总坛，没人敢在黑白两道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店里有这种明华，挂出来才显得出身份，可以帮忙招来更多生意。” 龙子涵又问道：“有没有人想买下这幅画？” “多了去了，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来问价。但是，这价格都不能让晖安满意。他的意思是，多压上一段时间，等名气大了，价格能再涨一涨。” 邓美芬的话，确实是在理。这做生意的，自然是希望价格越高越好，这也无可厚非。 268.第268章 地中海人基因 该问的问完了，龙子涵安抚道：“我们会查明死者死因的，并努力追查那副画的下落。如果有需要，还是会请你协助调查的。” 说后，龙子涵示意邓美芬身后的警员，把她带离现场。 紧接着，龙子涵对刘元恒吩咐道：“在附近打听打听，看看邻居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是！” 龙子涵看向莫北，说道：“带人去死者家里去看看。想帮佣证实一下，昨晚周晖安离开后的情况。” 莫北点应道：“我这就去！” “赵小虎，把消息传下去，最近盯着点市面。一旦有人联系买家出手《春山伴侣图》，立即将其抓获。” “是！” 这时，艾琳问道：“龙子涵，你猜邓美芬是在为那副画丢失而伤心欲绝，还是在为她男人没了伤心欲绝？”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画！” “我想也是！她的目光不断的瞟向丢画的那面墙，而不是倒在地上停止呼吸心跳的丈夫。而且，撒谎的时候，没有与之相对应的表情，往往是没有任何表情，这跟她回答你问题时的情况相一致。” 龙子涵环视一圈，说道：“进门时候的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屋内没有脚印，现场除了那幅画，没有任何东西被动过的痕迹。来人目的很明确，只要那副画。” 艾琳分析道：“或许是曾经想要购买这幅画的人，受到拒绝后，起了贼心。” 龙子涵说道：“先看看尸体的情况再说吧！” 楚伊人说道：“这一次，我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初步尸检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信息。只知道，死者死亡时间大致在凌晨三点左右。尸体表面没伤，现场没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 “哥……哥……你们让我进去，我是死者的弟弟，亲弟弟！” 一个男人在外面，激动的叫嚷着，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龙子涵示意警员，放他进来。 进来后，龙子涵说道：“你暂时不能碰现场和尸体，这可能会破坏现场。警方正在办案，希望你理解。” 见那人点了点头，龙子涵说道：“你就是周晖宁吧？” 周晖宁哭着说道：“对，我就是周晖宁，我是他亲弟弟，一手带大的亲弟弟。” 龙子涵和艾琳对视一眼，分别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艾琳问道：“你为什么在强调你是死者的亲弟弟？是因为死者没有借钱给你，让你觉得这个哥哥并没有把你当做亲人吗？” 周晖宁摇头说道：“我们家的事儿，你们不知道。是我哥把我带大的，我们感情很好。但是自从我哥娶了邓美芬以后，一切都变了……” 周晖宁经常听到自己这位大嫂说父母偏心，只给了他们夫妻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却把所有积蓄给了弟弟周晖宁。 而也正是为此，邓美芬对自家这个小叔子说话，也总是夹枪带棒，毫不客气。 “原本老宅也有我的一份，我住在自己家里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她变本加厉，说话越来越不中听。说我占尽了便宜，还要吃他们的，住他们的。后来，我一气之下，就搬离了老宅，跟他们也就不怎么来往了。” 龙子涵问道：“你们闹成这样，你哥就没表态？他帮着邓美芬？” “开始还劝架，帮我说话。说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而且，古董店如果做的好，盈利是非常高的，叫邓美芬不要太贪心和过分了。可他越这么劝，邓美芬就越吵。他那个温暾的性子，拿邓美芬也着实没办法。” 周晖宁愤恨的说道：“明明我和我哥才是最亲、最近的人，那个势利眼的女人才是外来人、侵略者，可她却搅和的我们兄弟俩不得安宁。” 龙子涵问道：“那你找你哥哥借钱又是怎么回事？据说借了好几次了。” 周晖宁反驳道：“哪有好几次，明明就借了两次，加起来也就几百元。” “最近一段时间，我的酱油厂出了点问题，周转资金不灵。而我手上还有一个订单，需要资金来运转。于是，我就来找我哥借了两次。我手里钱又不够，想着找我哥再借一次。打死不离亲兄弟，我哥自然愿意借给我。但是……” 长嫂邓美芬却因为他再次登门借钱，和他红了脸，掀了桌。于是，他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龙子涵问道：“你几点离开的？离开后直接回了家吗？” 周晖宁回答说：“不到7点的时候吧，来了没说句话就走了。因为生意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去朋友家借钱了。” “那你几点离开的朋友家？” 周晖宁回答道：“昨晚我在他家喝了点酒，直接留宿了，早上6点多才走。” 艾琳客气的说道：“你朋友的名字和地址能不能留下来？毕竟，我们是要去证实的。” “哦，好……” 回到警局两、三个小时后，楚伊人来到了龙子涵的办公室。 这时，龙子涵正在跟艾琳探讨着案件。 见楚伊人走了进来，艾琳立刻问道：“伊人，尸检、物检的结果怎么样，他怎么死的？” 楚伊人说道：“首先，我要跟你们介绍一种疾病，它叫地中海贫血，又叫地中海基因。”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楚伊人说道：“地中海贫血是种遗传疾病，在地中海沿岸地区，如希腊、意大利、中东、北非等地区较常见。而这种疾病，在我国广东、广西、海南、四川、重庆也比较常见。地贫基因携带者自己本身没有什么症状，一般不易发现，也并不发病，可能并不贫血，所以容易被忽略。当带有地贫基因的男女双方结婚之后，他们便把遗传风险留给了子女，其子女有可能出现中间型或者重型地贫。” 龙子涵了然的说道：“周晖安从小就贫血，是因为地中海基因。” “可以这么说！”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在死者的体内，找到了磺胺类药物以及樟脑。” 269.第269章 谁买的药 龙子涵问道：“这两样东西和你说的地中海贫血有关系？” “有，而且关系相当大。乱用抗生素磺胺类药剂，会引发溶血性贫血，而地中海人基因非常容易被这类疾病所侵害。而樟脑的存在，可以把他的红血球撕的更碎。也就是说，如果血管系统已经遭受到破坏，这会让患者在几天内死亡。” 龙子涵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死者先是血液系统出了问题，然后又接触到了刚好可以置他于死地的磺胺类药剂和樟脑，这才导致了他的死亡？” 楚伊人点头说道：“死者患有结肠炎，应该是正在服用磺胺类抗生素来消炎。” 龙子涵说道：“磺胺类药剂我还可以理解，但是，樟脑呢？樟脑是怎么在死者体内的？樟脑本身就是有毒的化学物质，所以，我们常用的樟脑丸、驱虫剂中，樟脑的含量都不是很高。他是怎么接触到的？” “我们查出，死者曾有过半月板损伤，生前一直在做针灸治疗。而针灸后还擦了辅助类的药膏，而这种药膏，就是用樟脑做的。在他的腿上，现在还能提取到樟脑。”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周晖安还真是一身的毛病啊！可这些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化学药剂，居然是导致他直接死亡的真正原因。但这一切为什么会这么巧？” 艾琳问道：“现在怎么办？” 龙子涵想了想，说道：“我们去一趟死者家……” 赶到周晖安家时，邓美芬正坐在屋里，透过创富，望着自家院子里的榕树发呆。 一进门，龙子涵便闻到一股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的味道。 随后，一种猜测一闪而过。 他本想问问，邓美芬家煮的是什么汤，想要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见到邓美芬在看到他们后，忽然皱眉，十分戒备的神情，他选择了不懂生气。 邓美芬不满的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你们那个同事问东问西问了一堆，这前脚刚走，后脚你们又来了。你们不去找画，不去找凶手，这一趟趟的来找我做什么？” 听到邓美芬说话先将“找画”放在前面，“找凶手”放在后面，艾琳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以找画为重了是不是？” 邓美芬脸色难看的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找到画，就能找到杀我先生的凶手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邓女士，我希望你明白，查案是我们身为警察的责任和义务，但我们并不欠你的。” 邓美芬张开的嘴想要说什么反驳，但是，面对龙子涵那张冰山一样的脸，立刻收了回去。 艾琳见龙子涵的威慑起了作用，便趁热打铁的问道：“邓女士，周晖安先生生前腿部是不是受过伤，在做针灸治疗？” 邓美芬说道：“是，他曾经摔伤过，伤好以后，腿就经常疼。后来晖宁帮他找了个针灸师傅，说是能治好他的腿。这不，晖安一直在积极治疗呢，隔三差五就去做针灸。” 艾琳问道：“你知道那个针灸师傅在哪里做活计吗？” “知道，就在我们家店对面那条街向南走，走到头拐个弯就到。” 艾琳又问：“周先生他肠胃不好你知不知道？” 邓美芬回答道：“我知道啊！他之前说肚子疼，我陪他去医院看过的，医生说他得了结肠炎，当时开了消炎药。后来，医生开的药吃完以后，为了图方便，我就让人直接去药店买药了。” 艾琳问道：“医院的病例单还在吗？能不能拿给我们看一下？” “在，你们等下！”说完后，她起身会卧室去找。 不过一会儿，她就带着几张单子走了出来，递给了艾琳，说道：“都在这里了，你看一下吧。” 龙子涵瞥了一眼病例单，问道：“你让谁去帮忙买的药？在何时、何地，买的什么药？” 也不怪他这么敏感，因为他看到，医院所开的药，并非是磺胺类药物，而是青霉素药类。 邓美芬愣了愣，从茶几下拿出一个药瓶，说道：“这是五天前，我让我们家帮佣去斜对面同济药店买的。因为药店老板说，这是新药、最好的药，针对结肠炎有最好、最直接的疗效，我家帮佣这才把药给买回来的。李嫂……” 邓美芬喊来了李嫂，说道：“你把之前先生病发，你去药店买药的事儿跟两位警官说一说。” 李嫂点了点头，说道：“因为先生治疗结肠炎的药吃完了，晚上肚子突然有疼起来了。太太很心疼，要我用最快的速度，去同济堂买最贵、最好的药回来。我就赶紧去给买回来了，先生吃完药后，没一会儿就好多了。” 龙子涵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说道：“李嫂做什么呢？闻的我都有点饿了。” 李嫂说道：“哦，我给太太炖了一直鹌鹑。这吃不下饭，喝点汤也是好的。” 艾琳忽然明白龙子涵的用意，她接过两人的对话，说道：“炖鹌鹑啊，我可是行家。李嫂，我跟你说，下次炖鹌鹑，你放点党参和山药，补气补血，味道还很不错的。” “巧了，我还真放了些。” 此话一出，龙子涵立即神游天外了。 艾琳也不好打扰他，就继续和邓美芬还有李嫂了解着有关死者生前的情况。 聊着聊着，龙子涵突然来了一句：“这些东西我们要先带回，你不介意吧？” 邓美芬摇了摇头，说道：“不介意！” 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那么就先告辞了！” 艾琳跟了上去，走出周家，她问道：“你怀疑邓美芬怀孕了？” 龙子涵说道：“你和伊人怀着孩子的时候，岳母大人可没少给你炖鹌鹑汤。而她放了党参、山药，这做法，跟你们和的一模一样。接受丧夫的消息不到半天，她就吃这么好的补汤，我觉得，她不可能只是因为吃不下饭这么简单。” “如果邓美芬怀孕了，她为什么不说出来？这孩子不是周晖安的？啊，应该问问那个李嫂的。” 270.第270章 樟脑使用者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邓美芬一句话三个心眼儿，李嫂想必也是不知情的。如果我们贸贸然问了，并证实她是怀孕了，那又能怎么样？人家可以说着孩子是遗腹子，因为刚刚丧夫，她忽略了这个事情。” “那现在怎么说？你是打算去同济堂，问问买药时候的情况？” 龙子涵白了她一眼，回道：“明知故问！” 来到了同济堂，抓药的老伯问道：“你们买什么药？” 龙子涵问道：“老伯您好，我向您打听一下，您认不认识斜对面的周老板。” “认得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是警察，周老板家出了事儿，我们过来调查调查，想要问问您，看你知不知道。” 老伯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啊？” 龙子涵说道：“五天之前，周老板家的帮佣李嫂，是不是来您这买药了？” 老伯回答道：“对，当时来得急，走的也急。” 龙子涵问道：“您能把她来买药时候的情形，仔细的和我们说说吗？” “哎呀，也没啥好说的呀……” 老伯回忆着说道：“她就急匆匆的来了，说是他们家先生结肠炎犯了，疼的厉害。太太让她买最好、最贵、疗效最快的药。我就想着，最近不是来了一批新药么，那个药是这些药里头，消炎效果最好的，而且是针对结肠炎。我就开给她了！” “那……” “张伯！” 龙子涵话没问出口，一道喊声从药堂里头传了出来。 “四少爷，您等下，我这就去！” 只见里头那人走了出来，问道：“他们干嘛的？” “这两位是来打听斜对过周家的事儿，您稍等，等下我就去帮你煮醒酒汤。” 王恒说道：“切！怎么？邓美芬又想使什么花招？秦天明是我们王家的女婿，她都嫁人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安分。” 王恒的话，让龙子涵之人怀疑和猜测，忽然间形成了一个大致的雏形。 艾琳问道：“秦天明是谁？” “你们很烦，本小爷现在头痛，我不想跟你说话，张伯，别磨蹭了，赶紧去给我煮醒酒汤！” 龙子涵刚刚要发作，艾琳将他拦了下来，笑着说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弟弟，你老子见到我们龙少都得礼让三分，你到底凭借什么在这里大嚷大叫？” 不是她喜欢用龙子涵的名头压人，实在是眼前的小子太欠揍了。 她能忍着不动手，只是挖苦他几句吓吓他，这绝对已经是个高挑战了。 王恒说道：“去你的小弟弟，谁是你弟弟？少爷姓王！” 艾琳继续道：“你们店斜对面刚刚发生了凶杀案和盗窃案，我们龙少受命侦察此案，你却推三阻四的想要把我们轰出去。难道说，这两起大案和你有关？难道说，他是吃了你们家的药，才……” 说着，艾琳伸出手，在脖颈间横着比划了一下。 王恒立即炸毛，嚷了起来：“你少在那含血喷人！” 张伯立马站了出来，两头劝着：“您二位消消气、消消气，我们家少爷喝了酒，这会儿还没醒酒，您二位多包涵，多包涵。四少爷，您若是头疼，您先去后面歇会儿，这醒酒汤我等下就去给你煮。” 龙子涵扬了扬手，说道：“谁都不用走，我有话要问！” 王恒狠狠地瞪了一眼龙子涵，说道：“烦死了，快问快走！” 龙子涵也不去跟个毛头小子计较，问道：“你刚刚说秦天明和邓美芬是怎么回事？” “秦天明是我二姐夫，邓美芬跟他算是青梅竹马，但我二姐跟秦天明那是从小就有婚约的。于是呢，二女争一夫，手段、心机用尽了，每天都有新花招。我们这些旁人也都看在眼里。不过，秦天明还是没要邓美芬，娶了我二姐。” 艾琳问道：“秦天明对你姐好吗？” 王恒回答说：“言听计从！” “那他娶了你二姐以后，和邓美芬还有过来往吗？” 张伯说道：“以前二姑爷来店里，那女人总会贴上来，借机跟二姑爷聊上几句。后来二姑爷不来店里了，她就找机会去二姑爷工作的医院里去见他。不胜其烦！” 龙子涵忽然眉头一紧，问道：“你刚刚说，你们家二姑爷工作的地方是医院？” 张伯点头说道：“对，我们家二姑爷是中心医院的内科医生。” 离开同济堂，龙子涵和艾琳一刻不闲的去找了给死者周晖安做针灸的师傅。 针灸师的店中，并没有樟脑类的药膏，只有几贴普通的膏药和活络油。 而针灸师傅也告诉他们，自己从来没有给患者用过樟脑类的膏药。那种药膏成本太高，他根本进不起。 “果然！”龙子涵察觉到不对，对艾琳说道：“你去去中心医院，查一下秦天明，然后把他带回警局，我再去一趟周晖安家……” 分道扬镳后，龙子涵便又折回了周晖安家。 邓美芬惊慌的将他拦住，问道：“你干什么？你这是在私闯民宅，知法犯法吗？” 龙子涵一双冷眸瞪向邓美芬，说道：“我在检查死者的住处，请你配合。协助警方找出真凶，是你身为死者未亡人的义务和责任！” 随后，一把推开邓美芬，便朝着卧室走去。 紧接着，龙子涵在邓美芬极其不安的注视下，在卧室内的床铺、衣柜、桌椅、抽屉仔细寻的找着。 而后，他小心翼翼的从垃圾桶的底部拿出一团纸巾，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对邓美芬说道：“是你在给周晖安用樟脑……” 与此同时，在医院调查的艾琳，查到了新的线索。 “所以说，秦医生曾拜托你去帮他买樟脑？” 小护士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是啊！” 艾琳拿出周晖安和邓美芬的照片，问道：“你看下，照片上的两个人你认识吗？” 小护士回答道：“我见过他们，他们两个来找秦医生看过病。” 龙子涵又问：“印象为什么这么清楚？” 271.第271章 一段录音 小护士回答：“因为我见到他们的时候，这个女人像骂仇人一样，羞辱着照片上的男人。所以，对他们夫妻的印象很深刻。” 艾琳又问：“照片上的女人有单独来找过秦医生吗？” 小护士回答道：“有，她昨天晚上还来过，挂的内科急诊！” 艾琳问道：“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小护士笑了：“病人找医生能说什么啊，再说了，我们都各有个的事要做，哪能去时时刻刻关注别人啊。” 艾琳又问道：“时间呢？大概在几点钟？” “大概十一点左右吧，我那个时候困了，准备去冲杯茶喝，正好遇到的。” 艾琳又问：“她几点离开的，你注意过吗？” “没有……” 艾琳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朝着秦天明的办公室走去。 然而，刚刚来到秦天明办公室门口，她就听到隔壁屋里传出一道极度哀怨的声音：“怎么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让你帮我录一下节目，你竟然给录了空带。” “昨晚我拉肚子，节目开播以前，我打开了收音机和录音机，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可谁知道，收音机居然没电了啊！”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女医生以为有病人看诊，不满的说道：“进！” 门打开，艾琳笑着说道：“这盘空带，我可能要带走了哦！” 女医生骄横的问道：“你是谁啊？” 艾琳拿出证件，挑眉说道：“警察……” 当龙子涵带着邓美芬回到警局的时候，秦天明也被艾琳带了回来。 经过检验，那团纸巾上的物质的确是樟脑。而楚伊人还从上面提取到了一个完整的指纹，经过对比，这个指纹正是邓美芬的。 而经过**取证，证实邓美芬确实怀孕。 当然，楚伊人还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经你要求，我对死者周晖安从新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他的输jing管双侧堵塞，是导致不孕的最终原因。”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样！” 楚伊人很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之前没有做这方面的检查。” 龙子涵拍了拍楚伊人的肩膀，说道：“没关系！” 这时候，刘元恒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说道：“龙少，我们在艾琳带回的那盘空带中，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技术部做了处理，已经可以听清了。你要听听嘛？” “走，去听听……” 录音响起，虽然技术部已经做了处理，但是，声音却还是很小。 “我给周晖安用了三天的樟脑和那个治疗结肠炎的药，怎么还没反应啊。到底行不行啊？” 毫无疑问，这是邓美芬的声音。 紧接着，录音内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快了，用不了几天了……” 此时，龙子涵并没有急着去审问邓美芬，而是直接去了秦天明的审讯室。 审讯室内，艾琳不慌不忙的说道：“秦医生，身为内科的主治医师，又曾经为周晖安检查过身体，应该不会不知道，他的血液系统出现了问题吧？” 秦天明眉头皱起，随后，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听见门响，艾琳回头看向龙子涵，打着招呼说道：“你来啦？” 龙子涵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说。 两个人在门外沟通了一阵后，回到了审讯室。 艾琳说道：“既然秦医生坚持说自己不知道周晖安的身体状况，那么，咱们来谈谈别的吧！” 秦天明有些警惕的看向两人问道：“谈什么？” 龙子涵将录音放了出来，只见秦天明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叫嚷道：“这又能说明什么？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在聊天，这是个巧合。” 龙子涵决定先将这个炸弹放在这里，让秦天明自己慌着先。 他说道：“我听说，秦医生对王家二小姐言听计从，是因为王家有钱有势，能给你想要的生活？还是因为你爱王二小姐爱的失去自我？” 秦天明脸色难看的说道：“她是我的妻子！” 艾琳皱起眉头，佯装苦恼的问道：“既然有妻子，为什么还有跟邓美芬纠缠不清呢？” 龙子涵说道：“让我再来猜猜看！是因为王二小姐太过强势，让你发现还是旧爱邓美芬比较适合你？所以你们旧情复炽了？” 艾琳接过他的问题问道：“还是说，你们当年男婚女嫁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不过，生活稳定了下来，你又不想冒险去改变现状，所以，和邓美芬展开了一段地下情？” 两人的话，听的秦天明额角青筋直跳。 他喊道：“够了！如果你们警察都是靠胡编乱造来破案的，我无话可说！我会请我的律师，保全我的合法权益。” 艾琳拿出从医院带回的《血液内科学》，说道：“哦，那在你律师到来之前，能不能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那么多书不看，偏偏研究血液内科的书？而且，还在溶血性贫血那章做了记号。” 秦天明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对于溶血性贫血我的认知还不够，这会影响我对患者的判断，所以，我在复习。” 艾琳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可我听说，你让同事帮你买樟脑耶！身为同济堂的二姑爷，需要樟脑在自己家药库里拿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让同事帮你买？” 秦天明一听，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我家离同济堂有段距离，让人那不太方便。医院那附近就有的卖，不需要等。” 龙子涵说道：“我们找到了樟脑，并在装樟脑的容器上，找到了你的指纹。” 这本就是龙子涵的推测，他根本就没有找到樟脑和装樟脑的容器。他这么说，也只是想看秦天明的反应。 虽然用这种欺骗的手段审案有点不太和规矩，然而，龙子涵却如愿了。 他看到秦天明脸颊两侧瞬间一动，他是在咬紧牙关。 秦天明在害怕，在紧张。 龙子涵见状，说道：“对于樟脑和磺胺药物引发死者死亡的事情，邓美芬否认是自己做的。据她说，她给死者周晖安所用樟脑药膏正是你给的。” 272.第272章 骗出证据 艾琳带着一丝不屑猜测着：“所以说，他为了杀死情妇的丈夫，这才在邓美芬不知情的情况下，谎骗邓美芬给丈夫买最贵、最好的药吧？他是同济堂的二姑爷，自家进了什么最贵、最好的要他肯定知道。”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秦天明，说道：“的确，邓美芬的供词中，确实是这个意思。” 而后，他看了看表，对秦天明说道：“所以，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马上就要下班了，我还要回家!” 艾琳笑了起来：“啊呀呀，那赶紧结案吧，咱们都各有各的事儿要忙。” 龙子涵说道：“对！不过有了证物和人证的供词，你就算不认罪，也没有机会出去享受自由了。” 艾琳说道：“你乖乖的承认错误得了，就算你否认，有了人证、物证，我们一样可以给你定罪的。” 龙子涵此刻仿佛是在跟他聊天一般，十分随意的说道：“一个人出事比两个人出事好，更何况，她一个女人，又患有胃炎，时不时就恶心干呕的，如果被你拖下水去坐牢，不出几天，身体就得垮掉。我看，你也就顺了邓美芬的意思吧。” 秦天明忽然一愣，随后，木讷的问道：“胃炎？她呕吐是因为胃炎？”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不是胃炎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怀孕？” 紧接着，他看向秦天明，一脸坦荡，毫无撒谎的嫌疑。 随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是怀孕吧？” 秦天明看着龙子涵，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龙子涵说道：“其实，如果不是我们的法医为她做了**取证，我也以为她是怀孕了。毕竟，周晖安的尸检报告上并没有检查出他的生殖系统有问题，她要是有遗腹子也没什么不对的。” “周晖安的生殖系统没有问题？” 艾琳说道：“怎么？信不过我们的技术？我们总局的法医，那可是国外高薪聘请的。” 龙子涵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说道：“他们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孩子，想必，问题出在邓美芬身上吧！” 此刻，秦天明的精神世界垮塌了。 那种神情是愤怒、是后悔、是痛恨，更是绝望。 紧接着，艾琳来了一笔画龙点睛，说道：“别难过了，你们关系既然那么好，等案子结了，我们会劝邓美芬去探监的，你也不用怕见不到她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终于将秦天明的理智送出了地球， 他吼道：“你们住嘴！你们不要听那个贱人胡说，明明她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龙子涵面不改色的说道：“愿闻其详！” 秦天明说道：“她一直不甘心输给了我太太，对我余情未了，总是有意无意的勾引我。而我太太太过强势，我对她已经没有了那种感情，所以，我们的生活也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邓美芬的小鸟依人，让我找回了男人自尊。但是没想到……” 艾琳问道：“没想到什么？” “她那天干呕不止，还拒绝了和我亲热，说是怀孕了！她说那个病鬼老公不能生育，这孩子是我的。我当时有些害怕，想要让她打掉孩子。可她说，她年纪也大了，想要个孩子养老。如果这个时候周晖安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这个孩子就可以平安降生了，而周晖安的产业，就都是她和孩子的了。我当时是反对的，后来她威胁我……” 龙子涵审视着秦天明，说道：“这只是你单方面的供词，未必可信。” 秦天明反驳道：“不，我有证据！” “哦？什么证据？” 龙子涵扰了这么一大圈，为的就是这个证物。 要知道，审讯过程中，诱供、逼供等非法手段，都不采用，得到的证词，也不能做呈堂证供的，到底还是需要证据的。 秦天明说道：“因为当时我被她的提议吓到了，而那个时候王家对我和她之前的事很是介意，所以，我就跟她开始保持距离了。但她可能是被逼急了，她到我家附近堵我，然后塞了个字条给我。” 龙子涵问道：“上面写都写了什么？” “上面写着，立刻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除掉周晖安，不然，她就会让我失去今时今日的名誉和地位。到时候，以周晖安的性子，倒是不介意帮别人养儿子，毕竟他无法生育。但是，我可能就要被王家驱逐了。” 龙子涵又问：“字条在哪里？”他这么说，一定是保留了字条。 秦天明说道：“在我家书房中挂着一幅字画，卷中是中空的。我把那个字条放进了上面的空轴中。” 艾琳说道：“其实，你也在盼望这个孩子的吧？不然，左右都是杀人，你为什么不杀掉威胁你的人？” 秦天明叹了口气，说道：“我太太前后生了两个都是女儿，所以，她说怀的有可能是儿子的时候，我心动了。” 龙子涵问道：“她允诺了你什么好处？” “还需要什么好处吗？我和她这种关系，如果我不配合她，她就会捅破这层窗户纸。到时候，以周晖安的性格，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我在王家的日子就必然不会好过的了。到时，真的会如她所说，失去现有的一切。” 龙子涵厌恶的看着秦天明，深深地觉得，眼前这男人肮脏无比。 为了利益娶了千金小姐，结果不得不对千金小姐唯命是从。然而时隔多年，有了钱、名誉、地位，又想要爱情了，又跟旧情人旧情复炽了。 自古以来，鱼和熊掌都不能兼得。 当旧爱怀了孩子，对他进行威胁的时候，他竟然为了自己现有的利益，做出杀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还真的是让人作呕啊！ 秦天明说道：“我对周晖安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于是，就让同事帮忙买的樟脑，然后，兑入到活血的药膏里，交给的她。让她去买磺胺类药剂，也是我的注意。” 273.第273章 找画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身为医生，没有济世为怀的高尚情操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做出这种违背医德、令人发指的事情！” “我……” 龙子涵问道：“所以，那副画现在究竟在哪？” 秦天明微微一愣，随即问道：“画？什么画？你们是说春山伴侣图？” 见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龙子涵说道：“那幅画丢了！” 秦天明很是惊讶的说道：“什么？丢了？怎么会丢了呢……” 他是被艾琳从医院里带回警局的，想必，今天早上的案情，他还不大清楚。 那幅画究竟去哪了？ 离开秦天明所在的审讯室，龙子涵吩咐刘元恒去秦天明家找那个字条。 随后，来到了邓美芬这边，问道：“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用什么谎话把我蒙骗过去？” 邓美芬有些不安的问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我懒得和你兜圈子，你丈夫死于樟脑和磺胺类药物。而那团纸巾上，有樟脑和你的指纹，秦天明对于你合谋杀死周晖安供认不讳。所以，谋杀你丈夫的事，你是始作俑者。” 邓美芬的脸色忽然大变，她没有想到，秦天明竟然拖着怀了他孩子的自己一起坐牢。 她激动的否认道：“不是！他在说谎，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不知道！” “你不知道？怀了秦天明的孩子，却口口声声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当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嘛？” 龙子涵话音落下，打开了那段录音。 当邓美芬听到那段录音的时候，她就彻底慌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杀人，这是误会，是他误导我说出这种话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子涵健壮，趁热打铁道：“你知不知道，你写字条去威胁秦天明，而秦天明却留了一手，把这个字条保存了下来。” “什么？” 艾琳见她脸色大变，不屑的说道：“没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这么对你。恐怕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最包容你的人，就只有你亲手杀掉的丈夫了。” 真是不懂，这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他们贪婪的嘴脸，让人生厌。 邓美芬大怒，叫嚷道：“你懂什么？他就不是个男人，连个孩子都给不了我。我已经27岁了，他到时候死的爽快，老娘连一个养老的孩子都没有，让我怎么活？” 艾琳冷笑了一声，说道：“他正是因为自己不能给你一个孩子，觉得对你亏欠，所以才对你一再忍让，舍不得指责一句。为了你，他漠视了你待弟弟的不公，甚至任由你把他唯一的弟弟，从家里赶了出去。这样的男人你不去珍惜，反而去和已经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偷情，甚至杀了他。你是没长心吗？” 邓美芬顿时崩溃的哭了起来：“难道要我守着一个病秧子，过一辈子活寡的日子吗？将来他必然是先走一步，到时候，我年纪大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空荡荡的家，还有什么意思？” 龙子涵突然拍桌叫道：“难道这就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我、我……” 龙子涵懒得听她说这些废话，他开门见山的问道：“那幅画究竟在哪？” 邓美芬脸色一白，随后，无奈的说道：“我不知道，那幅画确实是丢了！” 刚刚走出审讯室，赵小虎和莫北就迎了上来。 莫北问道：“龙少，怎么样？他们都认罪了？” 龙子涵说道：“有凭有据，也容不得他们否认了。只不过……” 赵小虎问道：“只不过什么？”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只不过，那幅画确实是丢了，不是他们偷的。所以，我们办的是两个案子！” “啊？那怎么办？古董店除了周晖安和邓美芬的指纹，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了啊，不是他们是谁啊？” 龙子涵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能怎么办，找啊！” 赵小虎问道：“找？咱上哪去找啊？” “莫北，赵小虎，你们去把周晖宁给我带回来。” 赵小虎点了点头，应道：“是！” 龙子涵没有理他，“艾琳，你跟我走一趟。” 看两人要离开，赵小虎问道：“哎？龙少他们这是要去干嘛？” 莫北拍了拍赵小虎的肩膀，笑着说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赵小虎立刻炸毛：“你小子什么意思？” 莫北安抚道：“你想啊，古董店门窗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能有古董店钥匙的人，必定是死者周晖安非常亲近、相信的人。既然不是邓美芬，那就有可能是周晖宁了啊。” 赵小虎说道：“可画一丢，人们首先想到的就会是周晖宁啊，他不会这么蠢吧？” “好了、好了，走吧，执行任务去了，这些龙少会查清楚的……” 龙子涵和艾琳来到周晖宁的朋友家，并没有先去“拜访”这位朋友，而是在江腾家一带打听昨晚的情况。 然而，问了几家情况都是一样。附近邻居们都说太晚了，睡下了，没有注意到江腾家的情况。 也有邻居称，确实见到周晖宁晚间7点左右去江腾家，也有邻居见到周晖宁早上6点左右离开了江腾家。 艾琳自言自语道：“难道你推断错误？” 龙子涵抿唇不语，艾琳又说道：“可不对啊，这不应该啊，没道理我也推断错误吧……” 龙子涵翻了个白眼，无视艾琳的自恋、自吹，走到一家门前，朝着坐在门口编筐的妇人问道：“嫂子，你认识江腾吧？” 妇人一边忙着编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谁啊？” 看出妇人显然不爱与人搭讪，两人亮出了“警察”的身份。 妇人撇了撇嘴，不太情愿的说道：“认识，就住斜对面头上第一家。” “你昨天或者今早，见过这个人出入他们家吗？”龙子涵将周晖宁的照片拿了出来，放在妇人眼前问到。 妇人回答道：“见过啊，今早3点多，天没亮的时候，我见到他和江腾从外面回来。” 274.第274章 谁为盗贼 龙子涵和艾琳立刻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艾琳有些急切的问道：“嫂子，他们手里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妇人一脸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拿了东西？” 龙子涵问道：“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妇人回答道：“距离有点远，我也没太注意。只见着是个白色的长条物件。不过，我看他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应该不是什么便宜货。” 两人立刻赶往江腾家，这会儿，他正在家补眠。 被突然闯入的两人惊的弹了起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龙子涵冷声问道：“这个时间还在睡觉，昨晚去做贼了吗？” 龙子涵的吓呆了江腾，江腾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什么做贼，你们倒是是……你是龙子涵？你们来我家干嘛？”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很好，既然你认得我，我也就不用废话了。说吧，画在哪？” “画？画在……什么画？我不知道！” 被龙子涵强大气势吓的几乎说出实话，然而，就在他即将招供的时候，理智回笼，他立刻否认了这个事实。 龙子涵说道：“有人曾在今早三点多的时候，见到你和周晖宁从外面回来这里。而你和周晖宁却说，你们从昨晚到早上6点多都没出去过。” “我们、我们是……我们是去……” 艾琳无所谓的说道：“编！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龙子涵说道：“我们现在有证据可以确认，周晖安是死于谋杀。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可能是有人贪财，为了那副画动了杀机！江腾先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们……你们少在那里恐吓我！我和周晖宁只是、只是肚子饿了，出去买了个早餐。” 龙子涵厉声说道：“可据看到你们的邻居说，你们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东西，可不是酒。” “这……这……” 艾琳笑着说道：“为了一副无法脱手的画，你抗下一个杀人越货的罪名，你说你图什么啊？” 江腾慌了，说道：“我没有杀人，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了。” 龙子涵心知他此刻说的并不是谎言，只问他：“画在哪？” 江腾朝屋里一指，说道：“在，在我衣柜里面！” 见龙子涵看着江腾一动不动，艾琳只好说道：“是是是，粗活累活我来干！”随后，认命的走了进去。 不过一会儿，艾琳捧着一卷画走了出来，说道：“找到了！” 于是，两人带着这幅画和偷画的“贼”回了警局。 而这时候，周晖安也被莫北和赵小虎给带来回来。 经审，因为周晖宁向江腾借钱，江腾最近也是山穷水尽，根本没办法借给他。 惆怅的两人只好一起喝酒解闷，这喝酒的时候，聊着聊着，两人就聊起了周晖安的那副《春山伴侣图》，结果是酒壮怂人胆，两人趁着黑，做起了贼。 结果没想到，等赶到古董店的时候，他们发现，周晖安已经断了气。 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他们也只能拿了画走人。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会有古董店的钥匙？” 周晖宁说道：“几个月前，我哥曾经弄丢过一串钥匙在澡堂，而那串钥匙里，就有一把是古董店的钥匙。那串钥匙被我捡到，我没给他，带回了家。” “看来你是早有预谋了！” 周晖宁说道：“我们本来是打算先进去把画偷了，然后走的时候，砸掉锁头，造成被盗过的样子后立刻逃离现场的。没想到，我哥死在了里头，我们担心，砸坏了门锁以后，声音太大被人看到了，以为是我们杀了人。于是，我们就偷偷摸摸的离开了。” 龙子涵冷声道：“周晖宁，你还真是够铁石心肠的，看到自己哥哥死了，竟然还有心思偷画。” 周晖宁反驳道：“他看着那个贱女人欺辱我、赶我走的时候，难道他就不铁石心肠吗？” 事到如今，周晖宁也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你们以为是我不争气，没有学会看家的本领，我父母才让他继承了那个一本万利的古董店？你们错了！全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我爸也不会只把看家的本事传给他。我只能靠着老本，赚了就活着，赔了就死。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他占尽了，我还要被赶出门？” 龙子涵说道：“正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你，所以，那晚他才会跟邓美芬吵了一架，回了店里过夜的。” 周晖宁不屑的问道：“那又怎么样？” “他为什么回店里？只因为周晖安家的钱，都是邓美芬掌握，他一时间也拿不出太多的钱来。所以，他明着是离开家会店里住，暗着，是打算天一亮，就去找买家卖掉那幅画，把钱那给你周转的。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死在了枕边人的手中。” “你说什么？”周晖宁惊叫而起，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知道他是因为龙子涵前面的话而惊讶，还是因为最后那句“周晖安死在了枕边人的手中”而惊讶。 龙子涵吼道：“坐下！” 周晖宁找回了理智，坐了下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本来我哥是要先斩后奏，把画卖了借钱给我，没想到，那个贱人提前了一步，杀了他？” 龙子涵说道：“我们警方是不能骂人的，所以，除了你那句‘贱人’，其他的，我都可以点头。” “她杀了我哥，那个贱人！” 龙子涵问道：“你看到你哥死了，你以为是个意外？” 周晖宁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以为，她虽然贪心，但对我哥至少是真心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我哥对她有多好，她不是不知道。所以，我根本没有往他杀上面去想。所以，我也就拿着画走了。” 审讯结束后，龙子涵心情有些沉重的走了出来。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滑稽啊，邓美芬机关算尽，最后还是为周晖宁做了嫁衣。” 275.第275章 赝品 龙子涵点头说道道：“身为财产第一继承人的邓美芬，她犯下的是谋杀罪，这也就失去了继承权。所以，周晖安的一切，还是要有周晖宁来继承。” 艾琳说道：“虽然周晖宁偷盗，但是罪名根本不严重。坐个几年牢，出来了以后，还是可以享受的。” “恐怕用不了那么久……” 这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伊人？” 楚伊人说道：“不是我多事，我只是对唐寅的作品一直很好奇。然后，我就好奇的看了看，我发现印泥的色彩有些奇怪。所以……” 艾琳嘴角微微抽搐，说道：“所以，你不会把那幅画解剖了吧？” “咳咳！”楚伊人轻咳两声，说道：“我只是对那幅画做了一个大致的分析。”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结果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根据画上面的印泥检测报告数据看，画上的印泥非常新，而且还是近代的。所以，这怎么可能是明代的画？” 艾琳惊叫道：“什么，你是说，那幅画是赝品？” 楚伊人说道：“我可不敢这么说，或许那个印泥被后人填充过也说不定。”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找专家来鉴定一下吧！” 当专家接收到邀请，赶来后，结果十分有趣，这幅画竟然真的是赝品。 而专家说，这幅画仿真程度非常高，赝品当真，这也算是极品了。 一般的人，很难辨别真假。 周晖宁在得知此事后，他自嘲的笑道：“这太讽刺了，我和邓美芬竟然为了一副假画在那勾心斗角，最后一样锒铛入狱。只不过，似乎还是我略胜一筹。” 而邓美芬却是疯子一般的怒吼着：“骗人，骗人，那不可能是假的。你们在骗我，那是真的。” “经过专家的坚定，那副画，确实是假的。” “周晖安别的不行，鉴宝方面绝对是一流的，他怎么可能会看走眼，怎么可能？一定是周晖宁，是他以假乱真，他把真画藏了起来，一定是他！” 龙子涵一针见血的说道：“你杀了周晖安，他的一切都将由他唯一的血脉至亲周晖宁来继承，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弄副假画？” 邓美芬一时无言以对，愣愣的自言自语道：“我不信，这不可能……” 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其他的事交给了下面的人善后，做好后，转交上去就可以了。 下了班，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回了家。 然而，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堂哥，我给楚楚和飞飞拍了几张照片，回头等洗出来，我给你送过来。” 见龙雅秋眉飞色舞的说着，龙子涵也懒得去搭理她。直接倒在大床上，逗弄着女儿。 楚伊人走到床前，将龙一飞抱了起来，随后，嫌弃的说道：“小子，你越来越重了！” 不得不说，她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多少是有些偏爱的。 而龙子涵见身边的女儿，玩的一脸认真，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就拿过女儿手里的玩具，说道：“宝贝，这个不是这样玩的！” 随后，他自己摆弄了起来。 紧接着，龙楚楚扁了扁嘴，立刻哭了起来。 龙楚楚的哭声太过“惊天动地”，扰的皇太后移驾“东宫”。 “干什么啊，两个人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惹我孙子哭。” 龙子涵指着眼前放声哭泣的孩子，倔强的解释道：“妈，你孙子伊人在抱着呢，哭的这个是楚楚！” 闫秀珍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只得说上一句：“老娘说的孙子，那是对他们俩的统称！” 说着，她将哭泣中的龙楚楚抱在怀里哄了起来。 不能龙子涵说什么，龙百川便“教育”道：“龙子涵，你狡辩什么，你看你现在这说话，跟你媳妇似的。两个人一天天的，要么就不搭理我们，要么就一句话能噎的我们说不出话来。” 龙子涵撇了撇嘴，颇为无奈的说道：“爸，你这不是说的挺开心的吗？” 龙百川嘴角一抽：“你这死小子！” 楚伊人受到牵连，只能无辜的替龙子涵解释道：“爸，龙子涵只是在教楚楚怎么玩这个！” 随后，她指了指龙子涵手中的“孔明锁”。 这时候，杜玉玲听到孩子哭声，赶了过来，心说道：我这才走没一会儿，小小姐、小少爷怎么就哭了？ 平日里，龙楚楚和龙一飞都很乖，极少哭。 她不明白，她这刚刚将看守孩子的重任交给这亲爹、亲妈没一会儿，这孩子怎么就哭这么伤心。 杜玉玲好歹是两个孩子的奶娘，喂养了这么多个月，那肯定是有感情的了。 孩子这一哭，她肯定也是很心疼的。 一进门，杜玉玲问道：“呦，夫人，几位主子，咱们小小姐这是怎么了？” 虽说两个孩子的样貌极其相似，但是，杜玉玲毕竟是他们的奶娘，她自然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了。 闫秀珍把孩子交给杜玉玲，说道：“让她爹、妈给气的！”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莫名的问向龙子涵：“我们……怎么了？” 龙子涵笑道：“我不仅抢走了女儿的玩具，还在智商上高度碾压了她，她表示非常伤心。” “……”众人很无语。 不过，杜玉玲却是懂了。 她拿过龙子涵手里的玩具，交给了龙楚楚，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道：“少爷，楚楚这孩子独，您就别抢她的玩具玩了。你看着孩子哭的肝肠寸断的，您听着不难过啊！” 龙子涵耸了耸肩，很无辜的解释道：“我只是想教教她！” 杜玉玲笑道：“她这么小的孩子，您教了她也记不住，她现在这么大，纯粹只是喜欢手里有个东西摆弄着玩。” 楚伊人对杜姐的话表示不赞同，她辩解道：“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开始有记忆了，只要反复教她，她慢慢就记住了啊……” 说话间，她看向众人那一脸无奈的模样，话音便渐渐小了下去。 明明她比较有理，可面对众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有些心虚。 276.第276章 疑冢假墓，瞒天过海 龙子涵出面解围道：“这样吧，回头我再买一个，我和女儿对着玩，她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后，龙雅秋感慨万千的说道：“堂哥，你家自从有了这两个小魔头，你和嫂子的地位日益下降。” 龙子涵淡淡的扫过一眼龙雅秋，问道：“怎么你今天没去陪莫北喝酒？” 自从上一次，莫北生父去世一案，龙雅秋去陪莫北大罪了一场后，两人竟然奇妙的成为了酒友。 开心的时候，喝杯酒庆祝庆祝。不开心的时候，喝杯酒消消气。无聊的时候，喝杯酒解解闷。 两个人总有各种借口和理由去喝酒，外人看着关系暧昧，可两个人相处又并非是大家想的那种。 总之一句话，浪费感情。浪费谁的感情？自然是盼着两个人又结果的这群人。 龙雅秋说道：“这不是知道你们有案子吗，找他问的话，他一定会板着脸告诉我‘龙少没说可以向外界透露’，所以，还是直接来找你了呀。” 龙雅秋留在龙子涵家用了晚饭，晚饭后，兄妹俩在书房聊上了这起案子。 当龙子涵讲述完后，龙雅秋也迅速在自己的日记本上画下了一个句号。 她惊讶的说道：“这个案子绝对是人性大比拼，我有信心，可以把这篇报道写的非常完美。” 龙子涵看着龙雅秋，淡淡的说道：“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在意一个案子。” 以往她来打听案子的时候，用的都只是脑子和耳朵，如今这么正式，竟然带着笔来记录，这是…… “堂哥，你不知道，我之前不是跟着老师他们在考古吗？最近，陕西发现了一处古墓，老师受邀前去考古，但是她的助手有事没办法去了，老师就找到了我。” 龙子涵问道：“你不是很喜欢记者这个新工作，你舍得放弃？” 龙雅秋一脸痴迷的说道：“可是，这个古墓真的真的很难得。你听说过疑冢假墓，瞒天过海吗？”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没听说过，不过，你这么一说，字面上的意思我倒是懂了。” 龙雅秋解释道：“当地的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个陵墓，而这个陵墓曾经被盗墓者盗过，里面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了。然而，没多久，考古学家又发现了一个让人惊奇的事情。那座墓下，竟然还有一座古墓。” 龙雅秋的话，让龙子涵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听龙雅秋说道：“两座墓，一上一下如同叠葬，却又有着不相同之处。因为，地下那个古墓非常深，而且，占地面积应该不小。所以，趁着现在还没挖掘出，我准备赶紧写了这个稿子以后辞职，然后，跟着老师去一探究竟。” 当龙雅秋说完之时，她发现，自己堂哥已经神游天外去了。 她伸着手，在龙子涵眼前晃着：“堂哥？哥？子涵哥？哥……” 龙子涵一把抓住她的小爪子，问道：“你在叫魂吗？” 龙雅秋双手叉腰，嘚瑟的说道：“看来，我可以做招魂师了！喊几句就把你魂喊回来了，怎么样，妹妹我厉害吧！” 龙子涵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对，你很厉害，不仅如此，你还帮我破了一宗悬案。” 话音落下，他已经跑了出去。 龙雅秋美滋滋的点着头，说道：“我就知道我很……恩？悬案？哥，你等等我……” 龙子涵开着车，载着龙雅秋一路飞奔而来。 车停下后，龙雅秋迷茫的问道：“哥，这是哪？” 龙子涵说道：“周晖安的古董店。” 拿出备用的钥匙，将古董店的大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龙雅秋莫名的问道：“堂哥，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龙子涵从车上取下了一把小锤子，一边走一边说道：“龙雅秋，你果然是咱们龙家最笨的人。” “我哪里笨了！” 见龙雅秋即将暴走，龙子涵安慰道：“你别难过，虽然是你最笨的，但是你有促使天才运作大脑的能力。” “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疑冢假墓，瞒天过海？你说说，假墓建造在真墓上面，为的是什么？” 龙雅秋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防盗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为了防盗，周晖安也一定做了措施。” “你是说，周晖安没有眼拙看错了话，他收到的真画被藏在了……” 龙子涵说道：“对，就在他挂画的那面墙后！” 龙雅秋一听，立刻来到挂画的那面墙上，区起手指在墙壁上一边敲着，一边听着。 “咚咚”两声后，龙雅秋肯定的说道：“这里是空的！” 龙子涵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墙壁的颜色虽然都是白色，但是那一块的颜色干净、新鲜一些。这说明，那块墙内，便是藏真画的位置。 龙子涵提起螺丝刀便向墙上扎去…… 当墙壁碎开后，龙子涵和龙雅秋朝里面看去。 墙壁里，居然是中空的。 龙子涵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盒子一看，果然是一副画。 两人将画展开一看，果然是那副《春山伴侣图》。 龙雅秋看着画上的题诗念道：“春山伴侣两三人，担酒寻花不厌频。好是泉头池上石，软莎堪坐静无尘。到底多有才是有才，我要有唐大才子一半的本事，我也不至于默默无闻啊！” 龙子涵不由得赞赏道：“难怪唐伯虎的字画一直备受后人追捧，果然妙手丹青，神来之笔。” 龙雅秋说道：“堂哥，我还真不知道你对字画有兴趣。” 龙子涵摇头笑道：“我只是对有才华的人很是敬佩、崇拜，对于鉴赏，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龙雅秋白了一眼龙子涵，说道：“那你说的跟了解这幅画似的！” 龙子涵笑着说道：“行了，今天记你一功，回头请你吃好的去！” 龙雅秋说道：“得，就明天成么？你当是给我践行了，你妹妹我这一走可就没准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当是给我办欢送会了！” 277.第277章 欢送会 “总算把你送走了，当然要欢送！”龙子涵丝毫不放过可以打击她的机会。 龙雅秋撇了撇嘴，捎带撒娇的说道：“堂哥，咱们好歹是一脉相承，你能不能对我有点爱。” 龙子涵拿着画，朝着古董店外走去。 锁门的同事，还不忘回她一句：“恐怕不行，我的爱都奉献给老婆孩子了。” “二叔和二婶知道了该有多……” 龙子涵打断她的絮叨，说道：“他们只会称赞你堂哥我终于知道心疼人了！” 龙子涵将画找了出来，整件案子才算是真正的告破。 翌日，众人差不多忙完手上事情的时候，龙子涵宣布道：“今晚出去搓一顿，我请！” 赵小虎笑道：“还是咱们龙少体贴下属啊！” 龙子涵解释道：“雅秋找画有功，我答应请她吃顿好的。而且，她过两天要去陕西了，所以，今晚大家当是给她举办欢送了。” “啊？陕西？” 随着赵小虎的声音，大家的目光纷纷朝着莫北投去。 莫北嘴角一抽，说道：“都看着我干嘛？” “咳咳！”刘元恒轻咳了两声，说道：“对，雅秋又不是不回来，你们干嘛都这种眼神。” 随后，他又看向莫北，小声问道：“莫北，你一个大老爷们，人家小姑娘都要走了，你不挽留一下吗？” 莫北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是警察，遇到事情应该先问清楚，再做判断吧？你们都不问问龙少，雅秋去哪去做什么，去多久吗？” 这群人还真是……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龙少什么都没说，他们就这么心急的等着自己表态，这是什么情况？ 说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可他用略带焦急的眼神看着龙子涵，一副等待答案的模样，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 龙子涵说道：“陕西发现了一座保存完整的古墓，从挖掘、开采、探宝、鉴证，没有个半年、一年，那丫头恐怕是回不来了。” 莫北稍稍一愣，随后，幽幽的呢喃着：“这么……久？” 艾琳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舍不得了？” 莫北摸了摸脖子，笑着说道：“朋友一场，舍不得是自然的。” 艾琳丝毫不尴尬的戳穿道：“一般人在人撒谎的时候会摸脖子，这是典型的强迫行为，属于机械反应。” 刘元恒问道：“莫北啊，你在为什么撒谎？你心里没有当雅秋是朋友？” 赵小虎跟着问道：“还是说，你对雅秋的离开没什么感觉？” 面对刘元恒和赵小虎的双剑合璧，即便平时比他们聪明、能干的莫北，都显得有些无助。 他有些哀怨的说道：“这是个误会！” 龙子涵说道：“你们别为难莫北了！” 莫北有些感动的看了一眼龙子涵，点了点头，默默的在心中称赞龙子涵是个好人。 然而，这个“好人”紧接着说了句：“雅秋走的消息，已经让他很难过了。” 莫北无奈的唤道：“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吩咐道：“恩，那就先说到这里吧。刘元恒，去订包厢，下了班我们就过去。” “好嘞！” 众人散去，完全没有一个人听莫北的解释。 然而，即便大家听，莫北也不知道自己能说出什么来。毕竟，他不擅长撒谎。而且，即便擅长，在龙子涵和艾琳面前，又有谁能掩饰住自己？ 安静下来的莫北，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 虽然一直和龙雅秋保持着朋友关系，但不可否认，龙雅秋确实是个很值得他动心的女孩儿。 她性格好，没有娇小姐的脾气，为人大大方方，丝毫不扭捏，而且她长的也漂亮，最重要的是……他们合得来！ 可是，自己和她似乎并不合适。让她跟着自己吃苦，他做不到。但跟自己在一起，还要龙家出资养她，他也做不到。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既然不合适，就不要开始，以后就不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但是如今，听说那姑娘一走就是半年一年的，他心里却升起了浓浓的不舍。 这一去，两人分割两地，谁知道中途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她那个欢脱的性子，没准会真的忘了自己。 怎么办……好尴尬，好纠结的心情。 伴随着他的尴尬和纠结，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最终到了聚餐见面的时候。 莫北并未像往常一样，跟她热情的打招呼，而只是冲她点了点头，随后，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龙雅秋稍稍一愣后，还没等话说出口，就被人喊着聊了起来。 而后，果然不出莫北所料，她竟然忘了自己这茬。 众人聊着家常之际，饭菜也上了桌。 吃吃喝喝的，大家就说起了龙雅秋的婚事。 龙雅秋说道：“你们就别操心了，我从来就不着急这种事情。” 楚伊人抬起头，淡淡的说了句：“不着急？可我前天看到你在相亲啊！” 龙雅秋大大咧咧的说道：“别提了，我嫂子前几天给我介绍了个大少爷，说什么都要我去见见的。哎呦，那位一身贵气，一看就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子能配得上的。” 莫北问道：“配不上？什么意思？” 龙雅秋说道：“那孩子一看就是个被惯着、宠着长大的，年龄虽然比我大，可心理成熟度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他是连生活技能和一些基本常识都是一懂的神人，难道要我年纪小小的，替他父母带孩子？” 艾琳笑道：“呵呵，你这丫头，嘴巴可真毒！人家家里有钱，何必去学这些东西，都人伺候就行呗！” 龙雅秋反驳道：“可不是我嘴巴毒，虽然艾琳姐你说的有理，但是你想想，万一有一天他没有钱了，他连个衣服都不会折的人，他能做什么？这种男人明显是只会享受，不能吃苦，我要真跟了他，没准是少年享福、老了吃苦。” 艾琳笑道：“呦，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想事情倒是很全面的嘛！” 龙雅秋吹了吹刘海，潇洒的说道：“那是当然，此乃我们龙家的必备技能。” 278.第278章 计划泡汤 龙子涵问道：“丫头，你倒是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哥帮你寻摸、寻摸？” “哥，你可真让我感动，我一直以为，你那点手足之情早就随风散去了，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妹妹我。不过，找对象什么的事，妹妹我就敬谢不敏了！”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 龙雅秋说道：“我不喜欢相亲那种假模假样的方式，这样根本不能了解一个人的真性情。搞不好，等结了婚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良人！” “我发现，你这丫头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是个比较细腻的人！” 对于艾琳的话，龙雅秋选择性的听了一下，然后，自恋的说道：“妹妹我一直很细腻。” 刘元恒问道：“雅秋，你说你一个千金小姐，干嘛去考古啊？” 龙雅秋有些意外的说道：“千金小姐？你可错了，我们家就没千金小姐这一说！堂哥知道，我爹妈从小就没把我当女孩儿看。” 龙子涵剥了一个虾，送到楚伊人碗里，说道：“我们龙家只是现在条件还不错，小时候，我们曾度过了一段没有童年的童年。” 龙雅秋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从小被当成儿子养，连个头饰都没有。第一件首饰还是我妈去世前留给我的手镯，这生活的真不是一般艰难。” 莫北疑惑的说道：“可你家……” “我家？我爹、我哥又不是贪官，能有多有钱？我们家艰苦朴素惯了，而我爸对我也苛刻惯了。我们家的四字方针是，不惯孩子！不然，我怎么每次出来吃饭，都占我堂哥的便宜？哎，命苦，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零用钱！” 刘元恒说道：“我问的问题，重点在考古。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考古？我听说考古格外辛苦，到处走不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也还好啊！除了洗澡、睡觉有些不方便也没什么了。其实我都习惯了。要知道，我可是经历了整整三年的考古实战的。” 大家和龙雅秋的对话，让莫北发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去了解过的事实。 那就是，龙雅秋并非是什么娇小姐，她是一个坚强且能吃苦的女孩儿。 其实，从“细菌战”一案，他们合作去救援龙千行和龙佳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龙雅秋聪明、勇敢，而且功夫还不过。 他早就明白，她并非是那种被豢养出来的大小姐。 但因为身份的悬殊，让他却步了。 可现在，他觉得他错了。不知道，有些话现在说出来不来得及…… 所谓的欢送会，也就是聚餐。大家吃饱喝足后，也就散了。 也不知道大家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全部默契的结伴离开了，唯独剩下了他们两人。 莫北笑道：“看来你没的选了，只能我送你了！” 龙雅秋笑道：“成！走吧，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莫北微微一愣，随后跟了上去。 “雅秋……”莫北想要跟她说，自己其实对她是有好感的。如果她不讨厌自己，他们是不是可以试着相处？ 可话没说出口，龙雅秋便问道：“莫北哥，我觉得钱没有可以赚，够吃够喝不饿肚子就行了，我对吃穿本身也没有要求的。我不怕吃苦，但是，我怕遇到花心、不负责任的男人，误了我的一生。” 莫北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龙雅秋。 只听龙雅秋说道：“我认识且相处过的男人并不多，也不知道上哪去找男朋友。但是大家都说你最适合我，我想着，你要是不讨厌我，咱们能不能试试？” “能！” 莫北答应的十分快，生怕龙雅秋反悔了。 龙雅秋笑了起来，又问道：“那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回来？就一次！” 莫北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早去早回！” 龙雅秋又笑了，她迅速的在莫北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先盖个印，宣誓主权。” 莫北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诡异，连耳朵也红了起来。 龙雅秋满意的说道：“我现在相信他们说的话了！” 莫北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 “我爸、堂哥、堂嫂、艾琳姐，他们都说，你很聪明能干，但是感情的事反应迟钝不说，还是个很容易害羞的纯情物种。” 莫北嘴角微微抽搐，随后说道：“最后一句话，绝对是艾琳说的！” “呵呵，是呢！” 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当愉快过后，龙雅秋也就要准备离开了。 然而，突然发生的事情，让她的计划泡汤了…… 一间浴室内，洗面池上，正对着镜子，摆着一支烛台，蜡烛已经燃尽。 浴缸中，满是血红。 里面还躺着一名穿着睡裙的女性，而女人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此刻，客厅中的龙雅秋，已经哭的没了力气。 “初步判断，死者死亡之间在午夜十二点左右。死者左手腕部动脉被利器自左向右割断。死亡原因，于失血过多。浴缸内有一把水果刀，是割腕用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自杀？” 楚伊人回答道：“看样子是，不过，还要等最终结果。” 龙子涵看向龙雅秋，说道：“你认识死者，介绍一下她。” “我只知道老师叫做汪岚，37岁，曾与一个匈牙利的男人孕有一子。其他的私人问题，她并不愿意多谈，我也不是很了解。一年前，因为我的导师提前退休，所以，推荐我跟了汪老师。她开始很不喜欢带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注意。相处下来后发现，她虽然脾气很怪，又不太喜欢与人来往，但是，她的才学是不可否认的，我真的跟着老师学到了很多东西。” 此刻，龙雅秋是真的很沮丧。在她看来，这个老师十分值得尊重。 “你来的时候，什么情况？” 龙雅秋回忆道：“我和老师约好，今天早上8点来她家里，一起整理去陕西要带的东西。可是我敲了几声门都没人应，我就拿出了老师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 279.第279章 血腥玛丽 龙子涵问道：“你进来后，现场有没有动过？” 龙雅秋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这时，莫北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龙少，已经向周围邻居打听过，夜里这里没有异常声响，也没有人注意这里有没有人出入。” 说着，他的目光飘向那个眼睛红的像兔子的丫头，心中升起一丝怜惜。 可正事儿还得要办，总归是人命关天。 他继续道：“邻居都说，汪岚人很怪，很难相处。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她。而且，汪岚的家几乎没有人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案发现场，呢喃的说道：“镜子，蜡烛，血红的浴缸……” 听到龙子涵的话，艾琳忽然惊讶的说道：“龙子涵，我记得有一个西方的传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血腥玛丽！” 龙雅秋皱起眉问道：“那是什么？” 龙子涵解释道：“相传，有一个女伯爵，她十分喜欢用残酷手段折磨貌美的年轻女孩的同性恋者。” 艾琳说道：“随着她的年龄的增长，她变得更加变态，更她渴望女性的血肉。随后，在巫师的帮助下，上百的少女被绑架并带到了她的城堡。” “女伯爵对这些少女喝血吃肉，并用她们的鲜血沐浴，她坚信，这样能使得逝去的青春再度回到自己身上。” 楚伊人总结道：“就和我们之前办过的卟啉症的案件差不多！”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而继血腥玛丽的传说后，还有另外一个传说。” 艾琳说道：“传说，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在黑暗的房间内，对着镜子，点燃蜡烛，将她的名字念三次她就会出现，随后，浴缸中的水会变成血。” “血腥玛丽会回答出召唤者想知道的问题，然而，她代价可能是生命。” 艾琳补充道：“有人说，血腥玛丽会害死人或逼人自杀；也有人说，她能把人困在镜中，以剜人眼球。” “这会不会是个巧合？也许昨晚老师家停电，所以，老师才带了蜡烛进来。” 龙子涵不答反问：“雅秋，血腥玛丽这个传说的来源吗？” 龙雅秋莫名的问道：“啊？什么？” 艾琳替他解说道：“那位女伯爵的魔窟，就在匈牙利。” 龙雅秋惊讶的说道：“什么？匈牙利？她的前夫……” 就在这时，楚伊人打断道几个人的对话，说道：“我浴缸外壁上，找到了一根长约三厘米的白色……” 莫北说道：“这是狗毛！”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这是狗毛？” 莫北点头回答道：“应该是，小时候我家养过狗，这种毛随处可见。” 龙雅秋说道：“我知道老师对猫猫狗狗的过敏，所以，如果这是狗毛，那就不可能是老师留下的。” 龙子涵默默的看着现场，并未搭话。 龙雅秋继续道：“老师不会自杀，因为，她对考古的热爱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她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的。然而，她如果要自杀，干嘛约了我今早来一起收拾行李？” 王晓光说道：“现场痕迹被清理过，但是，我在烛台上发现了一些不完整的指纹。而这些不完整的指纹，是被手套覆盖了。” 艾琳分析道：“有人杀了汪岚，又故意造成了她自杀的假象，嫁祸给血腥玛丽这个传说，让世人以为，这是血腥玛丽在作案！” 龙子涵说道：“不，如果这是谋杀案，也许并不只是嫁祸这么简单……” 来到客厅他发现，茶几上放着半瓶红酒以及一支酒杯。 龙子涵拿起那半瓶红酒看了看，思索着说道：“这瓶沙都拉菲看起来不是便宜货，应该是死者昨晚喝过……” 王晓光听到后，赶了过来，在酒杯上面检查了一下，随后，取下了一个唇印和指纹。紧接着，将红酒和酒杯一并装入了证物袋内。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能卖沙都拉菲这种上好的进口货，一定不是普通的小酒庄，让人去查一下这瓶酒的来历。每瓶酒的酒瓶上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应该不难查。” “好！” 回到警局后不久，楚伊人的检查得出结论。 “死者死于十二点，死因大量出血，胃内有残留的红酒和安眠药。死者口中发现少量血红蛋白，经过检验，是属于b型人血，死者为a型血。” 龙子涵微微皱眉，幽幽的说道：“死者口中有另外一个人的血液。” “是的！”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另外，我在死者的唾液中发现了白色念珠菌，被这种细菌感染，一般会患上鹅口疮、义齿性口炎等口腔疾病，可死者并没有。” 龙子涵说道：“所以，这个白色念珠菌也和b型血液一样，不属于死者。”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对！” 龙子涵皱起眉头，判断性的说道：“有人在死者死前，非常用力的亲吻死者，以至于造成牙龈出血，唾液混合着少量血液留在了死者的口腔内。” “但这个吻，一定是在死者重度昏迷的情况下做的。否则，死者恢复意识的时候，肯定会多次吞咽口水，那样或许就查不到对方的唾液和血红蛋白了。”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发言的艾琳突然说道：“凶手爱汪岚，却又不得不杀了她。所以，杀她之前，凶手给她来了个诀别之吻。” 龙子涵问向楚伊人：“浴缸内的液体检查结果怎么样？” 王晓光说道：“浴缸内的红色液体除了水，就是死者的血液，并没有其他物质。另外，那根毛状物，根据上面毛囊虫等微生物可以确定是狗毛。至于是什么狗……我们无法判断。” 龙子涵吩咐道：“去联系一下畜牧专家，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事什么犬类。” 王晓光点了点头，继续道：“现场除了死者和雅秋的指纹，还有那个带着手套的指纹。酒杯上的唇印和指纹被证实是死者的，酒杯内有红酒成分，但是却没有安眠药的成分。” 280.第280章 心态调整 艾琳摸了摸下巴，说道：“难不成，死者是自己服下的安眠药？” 不等大家说什么，艾琳又自己推翻了这个推测：“不不不，这不科学！”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就说说科学的！” 艾琳说道：“凶手应该是用掺入安眠药的红酒撂倒了死者，然后再清晰酒杯，再次倒入红酒在杯子里。”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分析的很有道理，你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凶手是谁？” 艾琳撇了撇嘴，哀怨的说道：“咱们不是最有默契的搭档么？你不能这么拆我的台啊！” 龙子涵无视艾琳那“委屈”的目光，说道：“先用红酒为死者送服安眠药，再给死者割腕，这手段倒像是个女人。” 艾琳说道：“可不是！还有，割腕自杀的人，多少都有些自恋情节。而替死者割腕，其原因除了是想让人以为死者是自杀，还有一个就是不想破坏死者的美丽，想保持死者完美的样子。”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跟死者有着感情纠葛的女性！” 随即，他吩咐道：“刘元恒查汪岚的底，去了解一下那个匈牙利人的情况。让那边警方帮忙调查一下那个男人的情况，顺便了解一下汪岚的人际关系。” 刘元恒点头说道：“是！” 龙子涵的手搭在桌上，有节奏的敲了敲，随后说道：“莫北和赵小虎，你们去汪岚任职的考古研究所去了解一下汪岚近况。” 两人齐声应道：“是！”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间，龙雅秋来到了警局，找上了龙子涵，并主动提出请客。 龙子涵没跟她客气，立刻答应了下来。 铁公鸡突然八毛，千载难逢，他自然不会错过。于是，他拖家带口的去了。 饭桌上，龙雅秋一改往日活泼的性子，沉默寡言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一副俨然忘记桌上有菜的模样。 楚伊人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龙子涵，雅秋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雅秋在纠结！” 楚伊人好奇的问道：“她在纠结什么？” 龙子涵解释道：“她在纠结，如果问我们案件进展，最后被做成新闻，会不会被咱们觉得她冷血、无情。” 龙雅秋哀怨的说道：“堂哥，你要不要这样啊……” 龙子涵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龙雅秋说道：“对，你说的对。可是……可是那毕竟是我跟了将近一年的老师了啊，毕竟是有师生情谊的。” “但你报社的主编要你来写这篇报道，你答应了不是吗？这就说明，你不单单只是关心案件进展，你还想把这件事从你的角度出发给写出来。” 龙雅秋问道：“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从专业角度讲，你将事实呈现，并融入个人情感在内，这种优质的报道一定会深入民心。而从旁观者的角度出发，你确实足够冷静。” 龙雅秋有些沮丧的说道：“难道说，真的是我太冷血了？” 龙子涵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在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后，可以很快的冷静下来，可见你在调整心态上做的很好。” 龙雅秋微微皱眉，莫名的问道：“所以，你认为这是优点？” “我从未说过这是个缺点，而且，在‘细菌战’一案的时候，你的冷静让你将营救任务做的很好。若换一个人，遇到那样的阵仗，都未必可以做的那么漂亮。” 龙雅秋问道：“这是你坚持让我去的另外一个原因？”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会东洋语固然很重要，但是，心态更重要。” 在那种情况，如果不能快速的冷静下来，会让整个营救行动陷入僵局，还可能让他们一行人全军覆没。 龙雅秋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她说道：“好吧，我承认，堂哥你不止脑子好使，口才也很棒，死的都给说成活的了。” 刚刚吃了两口饭，龙雅秋立刻说道：“哎？不对啊，堂哥，你还没告诉我，案件怎么样了呢！”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鉴于你出现在案发现场，我暂时不能将有关案件的调查透露给你。” 龙雅秋嘴角微微抽搐，一脸哀怨的说道：“所以，我这顿饭白请了……” 晚饭过后，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回到了家。 一进门，就见到龙百川抱着小不点在客厅里晃悠。 龙子涵有些不解的说道：“爸？您这是……” 龙百川说道：“一飞跟楚楚玩不到一块去，闹了好一阵，要找爸爸。” 随后，黑着脸将“没良心”的娃娃交到了儿子手中。 龙子涵接过龙一飞，十分得意的说道：“呦，弄了半天，还是跟我亲啊！” 龙百川哼了一声，说道：“刘元恒打电话找你，说是让你回来的时候给他去个电话，他在局里。” 龙子涵抱着龙一飞，点头说道：“我这就上去给他打个电话。” 上了楼，回到房间龙子涵将儿子放在床上，对杜玉玲说道：“杜姐，你下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现在小小姐和小少爷很乖的，并没有很辛苦。” 说完，杜姐哄着龙楚楚说道：“小小姐，小少爷奶娘下去了哦，咱们明天见！” 龙一飞没有给她什么回应，倒是龙楚楚跟杜玉玲挥了挥手，意思很明确，是在跟杜玉玲再见。 杜玉玲温柔的笑道：“少爷，少奶奶，那我就先下去了。晚安！” “恩！”楚伊人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龙子涵只简单回道：“晚安！” 电话打通后，电话那边立刻想起刘元恒的声音：“龙少，是不是你？” 龙子涵回道：“是我！” 刘元恒汇报道：“龙少，查到了，那个匈牙利人叫埃米尔，跟汪岚有一个十六岁的儿子。七年前，汪岚跟他分手回国后，埃米尔发生了一起车祸，废掉了左腿。不过好在家境殷实，对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七年间，汪岚从未跟他们有任何联系。” 281.第281章 联合调查中 龙子涵问道：“他们因为什么分开？” “据埃米尔说，汪岚找到了真爱，但第三者是谁，他也不清楚。当时他们的关系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让貌合神离的两个人到达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龙子涵又问：“他们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僵？毕竟还有个儿子。” 刘元恒解释道：“埃米尔说，自己跟汪岚一开始只是商业联姻，两个人本身就没有感情基础。而且汪岚也并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埃米尔为此曾经怀疑汪岚又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他们‘相敬如冰’的关系，也是在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开始恶化的。” 龙子涵问道：“那边警方怎么说？” “那边警方对埃米尔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埃米尔在出事之前，私生活非常混乱，但没有违法、犯罪的记录。” 龙子涵又问道：“她还有什么亲人？” 刘元恒回答道：“她父亲死的早，母亲带着她改嫁给了一个匈牙利男人，后来生了小女儿贝拉，比她小八岁。” “他们家庭关系如何？” “死者汪岚和母亲还有继父的关系紧张，反倒是跟她妹妹贝拉关系特别亲近。原本汪岚有个关系不错的男朋友叫山多姆，但是因为联姻，他们被迫分手。可她的男朋友后来又跟她妹妹在一起并且结了婚。” 龙子涵说道：“既然汪岚的父母不同意汪岚和山多姆相恋，又怎么会答应小女儿嫁给山多姆？自己疼爱的妹妹接受前男朋友并结婚，她们姐妹的关系不是会变得很微妙？” “因为贝拉检查出脑子里长了个肿瘤，做开颅手术危险系数十分大，有可能上去就下不来了。如果不做手术，还能活十多年。所以，没有人去反驳她、苛责她。” 龙子涵问道：“那汪岚回国后呢？” 刘元恒说道：“自从汪岚跟埃米尔分开后，汪岚的继父一怒之下将汪岚赶出了家门，声称从今以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汪岚回国后，就再也没有跟母亲和继父联系过。而关于汪岚的人际交往，他们也一概不知。不过，据汪岚的母亲说，汪岚离开后，她的妹妹和她联系的比较多，会经常给她写信，寄明信片什么的。” 龙子涵又问：“那边警方找她妹妹了解情况了吗？” “汪岚的妹妹和妹夫是旅行爱好者，两人此刻正在一起全球旅行中，至于在哪还不清楚。不过，根据他们上个月寄回家的明信片看，他们上一站是在墨西哥。” 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龙子涵说话，刘元恒又说道：“龙少，暂时了解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恩，莫北和赵小虎查到什么了？” “莫北他们在死者的工作单位查到的消息并不多，不过，有人曾在三四天前的傍晚，见到一个女人挽着汪岚的手，很亲密的样子。因为离的太远，看到的又是背影，所以，也就没有办法画画像。” 龙子涵问道：“在哪里看到的？看到她们朝着哪个方向去的？” 刘元恒回答道：“已经问清楚了，汪岚和那个女人在她的单位外，朝着武林路北面走去。我查过，武林路北侧，是繁华地带。应该有人会对她们有些印象，已经让巡警在那一带走访了，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警局。” 龙子涵说道：“辛苦你们了，今天先这样吧。该下班的下班，该执勤的执勤。” 刘元恒应道：“好嘞！” 挂了电话，龙子涵皱着眉，双目没有对焦的发着呆。 楚伊人知道他在思考案件，不做打扰。 然而，两个娃娃还不懂得察言观色…… 龙楚楚脆生生的叫道：“爸爸！” 龙一飞则是跟着姐姐，糯糯的叫了一声：“爸爸……” 不知道为何，这姐弟俩的性格总让人有一种“性别相反”了的感觉。 龙子涵回了魂儿，点了点龙一飞的鼻子，笑着说道：“小家伙！” 楚伊人问道：“怎么样了？案子有什么进展？” 龙子涵叹了口气，将儿子抱了起来，无奈的说道：“进展就是继续等消息！” 楚伊人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雅秋其实很伤心。” 龙子涵说道：“你知道的，她从小被当成男孩儿养大，她没有普通人家的姑娘那么细腻的感情，她不太懂得表达。她的个性脾气、为人处事，还是偏向男人多一些。” “那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安慰她？还要挤兑她！” 龙子涵说道：“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安慰她未必有用，更何况我不擅长安慰别人的女人。” 楚伊人皱眉说道：“可莫北现在在忙着案子，没时间安慰她啊！” 龙子涵笑了：“我以为，要我说出来，你才会明白他们之间这种含蓄且暧|昧的关系。” 楚伊人白了一眼龙子涵，说道：“我只是对书本外的东西反应比较迟缓，但并不是感觉不到、发现不了！” “行，您有理。话说，已经很晚了，咱们能不能先把他们哄睡了，然后……” 楚伊人微微皱眉，问道：“然后什么？” 龙子涵说道：“你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三十岁以前，男人一星期两到四次才是正常范围……” 翌日，龙子涵神采奕奕的起床、早饭，出了门，而楚伊人则是一脸不情愿的跟在他身旁。 龙子涵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伊人啊，你这大早上就拉这么长的脸，这一天心情都不会太好的。来，笑一笑！” 楚伊人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你骗我，你是骗子。” 龙子涵哄道：“怎么会？我这么爱你，骗谁也不会骗你啊。来，乖，笑一个！” 楚伊人埋怨道：“你明明说一个星期两到四次，可是你一晚上就做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量。” 龙子涵解释道：“上个星期忙，咱们不是没时间，只用了一次的量？昨晚是补齐啊，上个星期和这个星期互不拖欠，这样才好计算。” 楚伊人讪讪的说道：“可我现在的感受是全身无力！” 282.第282章 找到贝拉 龙子涵猜测道：“不会吧，三次你就，啊，是不是昨晚在浴室……” 楚伊人嘴角一抽，立刻打断他的话，吼道：“龙子涵，你给我闭嘴！” 龙子涵识相的闭上了嘴，一边开车一边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哄着楚伊人开心。 来到警局后，龙子涵开了一个简单的早会，将昨天一天所收集到的资讯跟众人分享了一下。 艾琳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埃米尔私生活混乱，让汪岚开始厌恶男人，然后，让汪岚变成了一个同性恋？” 龙子涵说道：“没什么不可能。” 刘元恒不解的问道：“那孩子呢？她为什么抛弃孩子？甚至在离开后不愿和孩子有任何联系？” 艾琳猜测道：“或许是因为对男性的失望和怨恨，也或许是因为对孩子有所愧疚，无法面对。又或者，两方面都有。”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瓶酒查的怎么样？” 艾琳说道：“那瓶酒出自圣豪酒庄，于是乎，我就去亲自去圣豪酒庄走了一趟。那里的服务生说，那瓶酒是一位穿着贵气、品位不凡的外国中年男人买下的。”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男人？不是说，嫌疑人可能是名女性吗？” 莫北说道：“你也说是可能了，那就是不确定。一切都只是推测，但凡有一点线索都不能错过，说不定是破案的关键。”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莫北的话表示赞成。 在他看来，莫北是个不错的接班人，如果好好栽培他，即便有天自己撂挑子不干了，莫北也能担当重任了。 龙子涵问向艾琳：“画像呢？” 艾琳说道：“人正在技术部，正在画。” 这时，一个警员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龙少，这位大哥说，曾在武林北路见过死者汪岚。” 龙子涵说道：“请进来。” 随后，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龙子涵问道：“大哥，你能不能说下，你见到汪岚的时候的具体情况？” 男人抓了抓头，不解的问道：“啥叫具体情况？” 莫北解释道：“就是你遇到她的时间，地点，和相遇的方式。” 男人点头应道：“哦哦，是这样的，三天前，我在武林北路撞到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我想要伸手去扶她一下，结果，她身旁的洋妞扶住了她，还一把推开我，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眼睛瞎了。那我撞了人，没理，也就只能道歉。还是被我撞的女人说算了，没什么事，这事儿才算是完了。” 莫北问道：“你口中的那个洋妞，外貌大致是什么样子的？” “挺漂亮，白白净净，眼睛大大的，嘴角有一颗痣。鼻子高高的，一头黑色长发，年纪看起来跟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差不多大。” 龙子涵问道：“具体时间你还记得么？” 男人回答道：“我下班时间是五点，遇到她们的时候，可能是五点十多分。” 龙子涵又问：“你当时是从哪来，到哪去？” 男人说道：“我在厢中路的造纸厂工作，我家在小新村，中途路过武林路。” 龙子涵看向警员，吩咐道：“带这位大哥去画那女人的画像。” “是！” 人走后，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 龙子涵看着艾琳，艾琳同样看着龙子涵。 众人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莫北却明白，他问道：“龙少，你和艾琳是觉得，我们查到的外国男人和刚刚那个人说的洋妞，是汪岚的妹妹、妹夫？” 龙子涵点头说道：“死者汪岚不擅长与人交际，同事之间都很少往来，在上海基本没有朋友。而舍得送她红酒的男人和她表现的亲密的女人，极有可能是和她有过一段感情的妹夫和从小关系不错的妹妹了。” 赵小虎疑惑的说道：“可刚刚那个人说，他遇到的外国女人年纪和死者差不多大。他们姐妹俩差八岁，怎么可能看起来差不多大？” 龙子涵说道：“西方国家的人，样貌看起来是比我们要略显成熟一些。” 刘元恒立刻站了起身，对龙子涵说道：“我去查山多姆和贝拉的入境记录。” “龙少，畜牧方面的专家打来电话。” 龙子涵问到：“怎么说？” “畜牧专家说，我们现场发现的那根狗毛，质地柔软、颜色纯白，应该不是土狗的毛。依照长短看，倒像是小型的宠物狗。” 龙子涵扬了扬手，示意散会。 众人散去，龙子涵将案件相关的资料，以及现阶段收集到的所有讯息，开始从头整理、疏通。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像画了出来。 而刘元恒那边也查到，山多姆和贝拉在十天前，就已经坐飞机抵达了上海。 龙子涵立刻下令道：“整队出发，去武林路。” 众人应道：“是！” 众人拿着两个人的画像和死者汪岚的照片，在武林路沿途询问着。 因为是外国人，所以，见过他们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印象。 这时，艾琳喊了一声：“龙子涵！” 龙子涵侧目过去，艾琳旁边站着一位老伯。 龙子涵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艾琳说道：“这位老伯说，曾经见到画像上的男人，提着一袋水果朝着居安街那边走过去。” 龙子涵朝着居安街看去，随后，恍然大悟。 他立刻对艾琳说道：“走，咱们去一趟市立医院……” 武林路四通八达，其中一条路，就是通过居安街抵达市立医院的。 如果画像上的两个人记忆是山多姆和贝拉，他们又在居安街和武林路出现过，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去过医院。 毕竟，贝拉颅内有颗肿瘤…… 而不出龙子涵所料，山多姆和贝拉果然在医院。 看着远处正在散步的两个人，医生介绍道：“贝拉是一个星期前，因为突然晕倒被送进来的。经过检查和她丈夫叙述，我们得知，贝拉的颅内有一颗良性肿瘤。” 龙子涵问道：“这种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283.第283章 晕倒的贝拉 医生回答道：“肿瘤直接导致颅内压增高，病发时最明显的表现是头晕、头痛，呕吐、情绪和行为容易失控，易怒等。我们除了用一些简单、保守的方法减少病人的痛苦外，帮不到病人什么忙。” 听了医生的话，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张医生谢谢你！” 张医生回道：“不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 张医生离开后，艾琳看着远处一对男女，说道：“山多姆扶着贝拉散步，看起来很有爱，但他们之间距离和贝拉目光所看的方向说明，他们夫妻之间，根本没有那么亲密。”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我和艾琳过去看看，你们原地待命吧。” “是！” 来到山多姆和贝拉跟前，龙子涵介绍道：“你们好，我们是警察，这次来，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的。” 山多姆问向贝拉：“kik?k?（他们是谁）？” 贝拉说道：“ezarend?rseg。（他们是警察）” “azsaruk，mi?（警察来找我们做什么？）” 贝拉看向两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先生他听不同国语，我刚刚在为他翻译。” 随后，贝拉问道：“请问，你们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案件，希望你们配合。” “案件？什么案件？”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有关这起案件，我们暂时不方便透露，不过，能不能请你回答几个问题？” 贝拉点头说道：“好的！” “两位是什么时候来到上海的？” 贝拉回答道：“我们是十天前坐飞机直接抵达上海的。” “据医生说，贝拉女士一个星期前就住进医院了，也就是说，贝拉女士刚刚到上海不久，就住院了。” 贝拉说道：“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是疲劳吧，老毛病了。以往犯病的时候，打针、吃药，休养几天就会好转了。” “大上海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医院里这么闷的，贝拉女士有没有让山多姆先生陪你在外面走动走动？” 贝拉笑着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好好玩一玩了。几天前我还偷偷跑出去过，顺便去看了看我姐姐，后来被山多姆抓回来了。” 龙子涵明知故问道：“贝拉女士的姐姐也在上海吗？” 贝拉点了点头，满脸幸福的说道：“对，我姐姐在上海。自从她回国后，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了，这次我旅游来到上海，就是想着来看看我姐姐。” 龙子涵问：“贝拉女士来到上海，没有和姐姐住一起？” “没有，姐姐对山多姆误会很深，不想见到山多姆，我不想大家都难堪。” “那你住院，你姐姐没有来看你吗？” 贝拉神色突然变得沮丧了起来，她说道：“姐姐还不知道我犯病了，她在忙着去陕西考古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理睬我们。” “你不远万里来看她，她还去陕西？” 贝拉脸色难看的说道：“我姐她就是一根筋，对考古痴迷的要死。一听说我打算在上海买房长住，她就不再愿意花时间陪我了。还说什么等她回来，有的是时间陪我。我这有今天没明天的身体，说不准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一捧骨灰了。” “那贝拉女士最后一次见汪岚女士是在什么时候？” 贝拉说道：“三四天之前，正好赶上她下班……咿？你怎么知道我姐叫汪岚？不对，你怎么一直在问有关我姐的事情？” “汪岚被人谋杀，尸体正停在我们警局的法医部内。” 贝拉顿时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龙子涵，惊声叫道：“什么？” 下一刻，只见她软软的倒了下去…… 据医生说，贝拉颅内有肿瘤，受到刺激便会出现头痛、晕厥等情况。 眼下什么都没问出来，龙子涵默默的等待着贝拉醒过来，然后再进行询问。 “汪汪……” 就在这时，草地上一只白毛的小京巴欢快的跑了过去。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他唤来了一个小护士，问道：“那只小狗是谁的？” “是一位病人养的，这小狗叫乐乐，很聪明，不怕生，特别招人喜欢。” 龙子涵问道：“包括那位外国女士贝拉吗？” 护士回答道：“可不是嘛，贝拉总拿好吃的喂乐乐。” “谢谢！” 龙子涵道谢后，再度找到贝拉的主治医生，问道：“张医生，能不能把贝拉女士住院期间的病例给我看下？” “哦，好的，在这里！” 说着，张医生从书架上找到一本病例递了过来，说道：“当一个人遇到外界刺激，只会在情绪上有一点波动，而颅内有肿瘤的病人，就会情绪异常激动，促使颅内脑组织和肿瘤相互挤压，产生不可估计的伤害。”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翻阅着贝拉的病例档案，龙子涵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一段文字上。 随即，他忽然抬头，问道：“前天晚上张医生有在病房值夜班吗？” “没有，前天晚上是李医生。” 龙子涵说道：“麻烦张医生帮我把他找来，哦，对了，还有当晚的值班护士。” 张医生点了点头，应道：“好的。” 在张医生联系值班医生和护士的时候，龙子涵对着艾琳交代道：“你去看好山多姆和贝拉，我等下就过去。”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好！” 李医生和几个值班护士到了后，龙子涵问道：“你们有没有谁看到，患者贝拉在前天晚上离开病房？” 李医生摇了摇头，说道：“我巡房后就回到办公室了，没注意过。” 一个护士说道：“我前晚值班，起来去厕所的时候，看到贝拉从外面回到病房，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 “那时候，大概几点钟？” 护士回答道：“我忘记了，不过，肯定是12点之后。因为那时候，我在护士站听了一会儿午夜12点的电台广播，在那之后我才出去，遇到了回来的贝拉。” 284.第284章 因爱而杀 龙子涵问道：“贝拉那么晚才回来，你没有去问问？” “贝拉是个比较任性的病人，她不喜欢呆在病床上，经常不分白天晚上的出去散步。次数多了，我们也懒得说教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家，暂时没有别的要问的了。” 龙子涵说完，便立刻朝着病房走去。 病房门被推开，龙子涵走到病床前，冷声说道：“凭借贝拉女士的演技，如果去拍电影，一定会一炮而红。” “昏迷”中的贝拉缓缓张开双眼，微微侧头，看向龙子涵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山多姆立刻问道：“bella，te?mivanmagaval?（贝拉，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贝拉对着山多姆凶神恶煞的说道：“kifele!（滚开）” 虽然龙子涵和艾琳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是，他们看得出，山多姆是在关心贝拉，而贝拉是在骂山多姆。 听到贝拉的话，山多姆皱起眉头，脸色难看了起来。 然而，他并未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贝拉身边。 龙子涵说道：“你千里迢迢的来上海找你最爱的姐姐，却又杀了她，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我听医生说，你的脑瘤会让你容易情绪失控，可我没想到，那颗肿瘤连你最基本的思维逻辑也破坏了。” 贝拉问道：“我为什么杀我姐姐？” “你爱上了自己的姐姐，所以，你想尽办法离拆散了她和山多姆，并让她嫁给了一个私生活很糟糕的人。然后再和她继续保持姐妹情谊，试图去改变她的性取向。只是你没想到，在她对男人彻底绝望后，竟然毅然决然的远走了。” 贝拉神色淡淡，安静不语的听着龙子涵说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故事”。 龙子涵说道：“不久前，你得知她安定了下来，找到了她，她却要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去陕西考古，本就对这件事颇为不满的你，竟然发现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丈夫，竟然和姐姐有着私下的来往，这让你更是妒火中烧。于是，你去找你姐姐表白，让她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你最爱她。结果，她却拒绝了。于是，你选择杀了她！” “我想知道，你找到了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要知道，猜测是不能当做证据了。” “死者的唾液中发现了白色念珠菌，被这种细菌感染，一般会患上鹅口疮、义齿性口炎等口腔疾病，而死者并没有上述疾病。可你的病例上，刚好写了你住院期间患上了眼中的义齿性口炎，医生为此还给你开了抗生素。” 贝拉问道：“或许是巧合呢？为什么这肯定是我呢？” 龙子涵说道：“我们在死者汪岚的口中，发现了少量b型人血，死者是a型血，显然，这血液不是死者的。而巧合的是，你是b型血。而前天你说你头疼眼中失眠，还让医生给你开了安眠药，而我们的法医在死者胃部，同样发现了残留的安眠药。” 山多姆问道：“mir?lbeszeltek?（你们在说什么？）” 贝拉冷冷的甩了一句：“esatedolgod!（和你无关！）” 龙子涵继续道：“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根属于小型犬的白色狗毛，而住院部有一只叫做乐乐的京巴犬，据说你经常逗弄乐乐，乐乐毛粘在了你身上也不足为奇。值班护士说，曾见到你在前晚十二点以后从外面回来，而死者汪岚死亡时间就是在午夜十二点。我想，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吧？” 贝拉笑道：“那还真是巧呢！” “相信你的义齿性口炎还没有好，我们的法医稍后会为你做**取证，用你的唾液，和疑犯唾液做比对分析。另外，会取医生给你开的安眠药，跟死者胃内安眠药残留对比，是不是同一种药物很快就能分析出来。” 贝拉神色淡淡，看着龙子涵，说道：“有一点你说错了！” 龙子涵回道：“洗耳恭听！” “我杀她，并不是因为求爱不得，也不是因为恨她和我先生有私情。” 艾琳说道：“汪岚从小便一直在被人伤害中长大，这造成了她性格孤僻的原因。当你发现找到她时，发现她亦然爱着山多姆，你在担心，将来有一天你死了，她还会受到伤害，因为山多姆并不是一个值得她依靠的男人。你去跟她摊牌，可是她并不领情，且与你发生争执。应该是她说了什么狠话刺激到了你，于是，你选择杀了她。你认为，这是你爱她最好的方式。” 贝拉起身说道：“这个还靠谱一点，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龙子涵看向艾琳，称赞道：“在这个领域里，你的确强出我许多。” 艾琳骄傲的说道：“所以，人家才是你的左膀右臂，莫北只是个学徒工！” 当贝拉被带会警局后，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而**取证也和死者身上的证据相吻合，医生为她开的安眠药，也和死者胃部残留的一样，这起案子到这里，也算是落幕了。 看到贝拉带着手铐走出审讯室，山多姆问道：“miert?（为什么？）” “sohanemszerettelek，tegyeleaztagusztustalanszemet，sosemkapszel，megnemlesz?!（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收起你那恶心的目光，你永远不会得到我，更不会得到她！）” 山多姆痛苦的说道：“szeretlek，ezolyanrossz?（我爱你，这有错吗？）” 贝拉平静的说道：“aztismondta，hogyszereteda“ferfi。（你也说过你爱她，你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 看到这一幕，艾琳摇着头说道：“贝拉也是够可悲的了，一直执着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感受不到别人对她的好。” 楚伊人说道：“她颅内的肿瘤长在脑前额叶处，脑前额叶不光掌管人的语言、情绪，它还影响着人的判断、分析、思考和自我控制力。一旦脑前额叶被肿瘤压迫，那么，患者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也不稀奇。” 王晓光问道：“所以，楚法医你的意思，她做出杀害姐姐的事情，是因为肿瘤的影响，让她的思维逻辑变得偏激？” 285.第285章 佘山 楚伊人耸了耸肩，说道：“或许是，不过，能爱上自己的姐姐，可不是脑前额叶能决定的，她应该看看心理医生的。”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艾琳说道：“贝拉是外籍，在我们的国土上杀人，如果没有豁免权，那就要依照我们国家的法律判刑。她这种情况不会判的太重！” 龙子涵看向莫北，说道：“你可以将这个案子详细的说给雅秋听了。” “额，是！” 艾琳开着莫北的玩笑，说道：“这可不是咱们龙少给你下发的任务，是身为大舅哥给你的福利！” 楚伊人认真的说道：“嫂子，如果龙子涵成了莫北的大舅哥，那和你也是亲戚，你应该给他留点面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侃他，他会不好意思的。” “噗……” 艾琳笑道：“我知道了，看在将来有可能是亲戚的份儿上，我会好好爱护他的！” 案件的告终，龙雅秋去考古的愿望破灭，她又只能踏踏实实的做起了记者。 不过，凭借着她对案件的了解以及一手好文笔，她在新闻时报已经站稳了脚跟。 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与此同时还能跟一个老实的男人谈恋爱，她的生活可谓是享受。 然而享受的过程中，也必然会遇到一些“铁公鸡拔毛”的揪心事儿。 而这一天，是龙楚楚和龙一飞的周岁生日，她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存款，买了一对小金钥匙给两个侄子。 孩子满周要送礼，这是礼数，而抓周更是流传下来的习俗。 此时，大厅中的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宝贝”，中间坐着两个刚刚满了周岁的孩子。 在众人的期待中，龙楚楚抓起一把玩具手枪，随后口中念道着“啪啪”。 龙子涵笑道：“呦！还真是虎父无犬女，咱们楚楚这将来是要做女警啊！” 见爸爸竖起大拇指夸自己，龙楚楚“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龙一飞和龙楚楚一样，他捡一样丢一样，似乎是在找什么。 “一飞在找什么？”龙雅秋疑惑的问着。 龙子涵看向龙一飞身后的东西，说道：“可能在找那个……” 此刻，龙一飞像是听懂了爸爸的话，转过身，随后，一把抓起身后的九连环，玩了起来。 龙雅秋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有个迷信的说法，是说抓周的孩子，抓到什么，将来就会朝着哪方面发展的嘛？ 现在龙一飞这小子抓到了九连环，这算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解释道：“刚刚我在房间里玩过九连环，他应该是在研究。” 闫秀珍说道：“啊，所以，他根本不是在抓周，他是在找九连环！” 楚啸天怀里抱着孙子，嘴里夸奖着外孙说道：“我外孙直奔九连环去，根本不屑于抓周，真是聪明啊！” 楚慕辰翻了个白眼，说道：“爸，你太偏心了，抱着我儿子还夸着伊人的儿子，唯恐别人不知道你疼女儿啊！” 楚啸天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我还偏心？你儿子前几天抓周的时候……” 楚慕辰赶紧打断父亲的长篇大论，说道：“啊，行了行了，儿子我知道了，不就用砚台砸碎了你最爱的毛笔吗，至于一直记着吗？” 楚啸天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倒是还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啊！” “让你孙子赔，我可赔不起！” 他哪里是赔不起，那种毛笔现在有钱难买啊！ 楚啸天说道：“少拿我孙子说事儿！” 人说隔辈亲，楚啸天绝对是个典型，将隔辈亲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莫北羡慕的的说道：“家里有孩子就是热闹啊！” 龙百川调侃道：“想热闹啊，自己生，媳妇儿不是现成的吗！” “龙局，这事……” 莫北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们两人的事情会总归是不太好。 龙千行说道：“你小子到底在磨蹭什么？是要反悔还是怎么着？” “爸、二叔，这聊着聊着，干嘛往我们身上扯？我们自己的事儿自己都不着急，还给你们急够呛！” 龙千行说道：“臭丫头，你什么意思，嫌我们烦了是不是？” 龙雅秋笑道：“哪里敢！只不过，我跟莫北哥这才刚刚认识多久啊，你们就着急卖女儿。我还想留在娘家多陪陪你们啊！” 龙千行笑道：“行了，臭丫头，算你会说话！” 收到亲朋好友送上的礼，龙家也不小气，安排大家留下吃饭。 午饭进行中，大人们在谈天说地的，三个孩子却玩的不亦乐乎。 两家孩子的生日很近，前后相差没几天。所以，孩子和孩子凑到一起，除了咿咿呀呀听不懂的对话和让人琢磨不透的行为，也就没啥了。 然而就现在而言，他们还算是相处愉快，至少没抢玩具不是吗？ 这时候，龙雅秋提起了要去佘山游玩，大家便说起了有关佘山的传说。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咱们大上海一带没有土地。当时峨嵋山有青、黄两条巨蟒经过千年修炼同时得道升天。有年八月十五，它们偷饮了三口瑶池仙水成了真龙，仍不知足，继续偷喝，被王母娘娘派人打出瑶池，放逐东海栖身。” 龙子涵打断自己自己妈妈的话，说道：“妈，峨眉在四川，瑶池在昆仑山，昆仑山在新疆与青海、西藏交界，两个地方离的很远！” 看到婆婆一脸哀怨的表情，楚伊人拉了拉龙子涵的衣袖，说道：“都说了是传说，传说！” 艾琳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龙子涵和咱们家伊人为什么在一起了。” 楚慕辰一脸迷茫：“为什么？” 艾琳说道：“你不觉得，他们的思维和说话方式都很接近吗？” 楚慕辰想了想，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似乎是！他们夫妻俩，都很喜欢较真啊。” 闫秀珍问道：“我说你们这群小猴子听不听了？” 小猴子…… 他们如今已经为人父母了，还被长辈说是小猴子，真是…… 286.第286章 地下腐尸 闫秀珍继续说道：“一路上，它们互相埋怨、斗打，闹得是天昏地暗，连降3月暴雨。东海龙王不忍百姓受苦，急忙禀玉帝，玉帝与王母听后大怒，立刻派出雷公、雷婆火速去降了它们。在雷电轰击下，青蛇、黄蛇坠地而亡，变成了两座山。一个坠落西边，成了西蛇山，一个就坠落在东边，成了东蛇山。后人觉得‘蛇’字不吉利，改称为‘佘山’。” 莫北说道：“不对啊，依照常理推断，它们被驱逐以后应该是回峨眉山，为什么会落在咱们的地界上？” 听着闫秀珍这关精彩的“说书”，莫北提出了一个非常专业的问题。 “噗，哈哈哈……”艾琳没忍住，笑了起来。 龙雅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莫北哥，你跟着我堂哥都学了些什么啊！” 莫北眉头微皱，莫名的问道：“恩？怎么了？” 龙子涵笑道：“没怎么，你提出的问题很符合逻辑，是我妈的传说太不靠谱了。” 莫北终于发现闫秀珍黑下来的脸，赶忙赔笑着说道：“伯母，误会、误会，我这是职业病，您别往心里去！” 楚啸天说道：“我倒是听说，佘山之所以是叫佘山，是因为宋朝的佘太君曾经在那里住过，人们因为仰慕杨家一门忠烈，所以以佘太君的姓氏命名佘山。” 楚伊人反驳道：“爸，即便佘太君住过佘山，可人们仰慕的是杨家，那应该叫杨山，为什么用佘太君的姓氏？这也不符合逻辑啊！” 见楚啸天吃瘪，冯小小笑了起来：“伊人啊，你也就是你爹亲闺女吧！” 楚伊人不解的问道：“恩？妈，什么意思？” 冯小小宠溺的点了点女儿的鼻子，说道：“一般人这么拆你老子台，他会老老实实的听着吗？” 龙千行说道：“我是听说，东汉时期有一名姓佘的将军，功成名就之后，隐居山林。后人便以佘将军的姓命名此山，叫做佘山。”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这个最符合逻辑！” 莫北也跟着符合道：“恩，靠谱！” 楚伊人也跟着审评道：“确实比另外两个版本可信。” 众人被这几个人闹得很是无语，他们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就那么不好沟通。都说了是传说，为什么还这么较真。 龙百川转移话题，问到龙雅秋：“雅秋啊，你要去佘山是干什么啊？这都十二月了，你不嫌冷啊？” “佘山冬天的景色也一样很美，而且佘山独特的兰花笋已经长出来了，没准能挖些带回来呢。回头我把东景和冬笋都给拍下来，看看能不能挤下一个版面做新闻。” 艾琳用胳膊肘撞了下楚慕辰，问道：“明天休假，一起去啊？” 楚慕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随便啊！” 龙雅秋一听有人陪她去，立刻兴奋了。 “太好了，要不，咱们组织组织，全家人一起去吧！” 说完，一个一个人看了过去。 看到龙千行，龙千行为难的说道：“闺女啊，我明天可是没空啊！” 看到龙百川，龙百川说道：“大冷天的，你二婶身体不好，我们也不去，留在家里看孙子、孙女！” 看到冯小小，冯小小说道：“我们也不去了，人老了，不爱动，在家看孙子。” 这时，楚伊人问道：“去佘山有吃的吗？天气冷，吃东西可以增加热量。” 十度左右的天气能有多冷？想吃东西还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些人也对楚伊人确实是无语了，奈何他们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反驳。 要知道，吃东西确实可以增加热量啊……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可以有，让他们带！” 龙雅秋拍了下手，缺根筋的说道：“野餐！好主意啊，就野餐了，我明天在家烤好了面包给大家带过去。” 此刻她忘了自己是不爱拔毛的铁公鸡，更没有注意到龙子涵话中的意思。 艾琳无奈的说道：“我回去帮大家焖些肉食带着！” 莫北自告奋勇道：“我负责带瓜子、花生类的小吃！” 楚伊人问向龙子涵：“那我们带什么？” 龙子涵笑道：“嘴！”不都说了，东西让他们带？ 龙雅秋不满的说道：“啊？你们只负责吃啊……” 连绵起伏的佘山，层层叠叠的树林，即便是冬天，也有着属于它自己独特的诗情画意。 大家找了块空地，铺上了野餐毯，将带来的吃食摆放在了上面，随即围着坐了下来。 楚慕辰慵懒的说道：“本来以为没什么人来的，却没想到，这佘山还是挺招人的，这一会儿看到好几个了。” 龙子涵说道：“夏、秋两季上佘山观景的人会更多。” 莫北说道：“其实，春、冬天也是有不少人上佘山的。” “对啊，春、冬上山挖笋的人特别多，兰花笋据说只有佘山才有，我吃过的，味道很不错呦！” 众人边聊边吃了起来，看着佘山的冬景，品味着齿颊留香的食物，幸福感忽然膨胀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啊”的一声尖叫，将这份美好的幸福感破坏的淋漓尽致。 几个人迅速站了起身，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龙雅秋微微皱眉，问道：“那是……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过去看看！” 当几个人赶了过来，只见一个姑娘扑在一个小伙子怀里哭泣着。 那瑟瑟发抖的肩膀不能看出，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小伙子也是脸色煞白，受到的惊吓也必然是不小的。 土壤里，一只已经进入腐化阶段的手，露在泥土外，上面还爬着小虫，空缺中似乎还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一旁还丢着两把小铁锹，和一个包裹。 龙子涵说道：“大哥，莫北，帮忙干活，艾琳，你问下情况。” 楚伊人带上手套，扒开土，土下隐约看到了一张人脸。 她说道：“土下埋着的是一具**的尸体，为保证尸体完整，挖掘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破坏了尸体。” 287.第287章 校花之死 几个男人拿过铁锹帮忙挖尸体，艾琳便问着发现尸体的一堆小情侣。 “你们是上山还带着铁锹？” 小伙子说道：“我们上山是种生基的，谁想到，挖着挖着就看到……” 楚伊人问道：“什么是种生基？” 龙雅秋解释道：“所谓种生基，就是将活人当死人办，将人假意活埋，假死一次，以瞒骗执法之仙官，避开劫难。当然，假意活埋的是活人的发肤、血、牙、指甲、衣物、生辰八字。将这些一并埋入风水好的宝地，运用天地灵气以求转运的目的。” 艾琳打开地上的小包裹一看，果然是龙雅秋所说的这些东西。 她微微惊讶的说道：“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到，知道的东西还不少！” “别忘了我之前是做什么的！考古诶，那就和盗墓差不多，埋在地下的东西，多少都会知道一些。” 楚伊人问道：“这之间有关系吗？” 龙雅秋反问：“这之间没关系吗？” 土被挖开后，一具被棉被半包裹的尸体呈现出来。 楚伊人立刻上前去检查，她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在十八至二十岁。依照山里气候等环境因素和尸体现状看，死者死了差不多有三、四天。死者身上没有衣服，只包裹着一张棉被。” 龙子涵说道：“首先，包裹死者的棉被是用的正面，而不是里面。而在死者身下的棉被部位，有很多干固的血渍。” 楚伊人从染了血迹的棉被上采集毛发装入证物袋，一边说道：“死者后颈有被硬物击打过的痕迹，有皮外伤，看程度，足以造成短暂昏迷。除此之外，死者下|身有大量血液流出，死者身前很有可能遭到性侵|犯，造成下丨体大出血。不过，这个要回去做详细尸检才能确定。” 这里是户外，尸体上又都是土，她也没带工具，她只能看个大致。 龙子涵推测道：“棉被上有血迹和毛发，还是用正面包裹，死者是在这张棉被上被侵|犯的。这棉被看起来还很新，被套上还有折痕，应该是新换不久的。一些人在天冷的时候，喜欢把被子扑在床上，死者被这条棉被的正面裹尸，说明……死者是死在床上，” “死者两只手的指甲中皆有纤维组织，右手中指内侧有老茧。手臂、手腕、脚腕处分布着不同程度的淤痕，呈抓握状。两颗门齿缝隙中，夹着一块皮屑和及其少量的血液。另外，死者背部有两片蓝紫色花瓣……” 龙雅秋看向莫北，小声的问道：“中指有老茧？那是长期握笔造成的吧？” 随后，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继续道：“和我的一样，我右手中指这里也有老茧。” 龙子涵对这一点早就有了定论，所以，也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他蹲下身，将那两片蓝紫色花瓣凑在一起后，思索了一阵，说道：“这好像是绣球花。” 莫北问道：“绣球花是什么？” 原谅他一个大老爷们对花卉一类的东西并不关心。 龙子涵回答道：“绣球花是一种很神奇的花，花瓣的颜色会因为土壤的酸碱度而变色。” 楚伊人说道：“简单来说，偏碱性的土壤花会变成红色，偏酸性的土壤，花的颜色会变成紫蓝色。” 龙雅秋点着脑袋说道：“死者是死在房间内有蓝紫色绣球花的地方……” 楚伊人说道：“可我们大上海地界上的土壤，土质多为碱性。” 龙子涵说道：“这绣球花极有可能是被人精心种植的，而这个花瓣是蓝紫色，或许是种植它的人有意改变了土壤的酸碱度。 楚伊人说道：“让土壤变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放醋。咿？这是……” 说着，楚伊人从死者的头发中捡出一根短发，说道：“这根头发似乎并不是死者的。” 龙子涵吩咐道：“莫北，你迅速下山去通知局里！” “是！” 原本只是想好好的游玩一下，结果，又遇上了这种事，没办法，众人只能先以案子为主了。 警局了来了人，一起帮忙处理完现场，带着尸体打道回府了…… “依照耻骨联合颅骨生长的程度分析，死者年龄在18岁，死亡时间在四天前晚间十点钟左右。死者chu女膜严重受损，yin道有擦伤，体外、体内和棉被上有大量jing液。” 死者是被强奸致死，这一点在看到尸体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肯定了。 “死者体外和棉被上的****已经干固太久，我们现在的科技技术还不够先进，检测不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但是，根据死者体内的****和在棉被上找到的yin毛，以及死者头发中找到那根短发分析，死者生前至少与三人发生过性关系。不，应该说死者是被轮奸导致器官大出血致死。” 莫北嫉恶如仇的骂道：“真******畜生！” “经过检验，死者指甲内的纤维组织是蚕丝。死者门齿中夹着的是人类皮屑，皮屑上的血液为a型。经过植物学家确定，花瓣确实属于绣球花。” 艾琳说道：“死者有可能被凶手施暴的时候，挣扎间，抓到了凶手的衣物。只不过，能穿得起蚕丝衣服的人可不会是普通老百姓。” 就在这时，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三日前有一起失踪案，报案人提供了失踪者的照片。” 龙子涵结果刘元恒的话，淡淡的说道：“是死者！”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已经通知死者家属了，他们正在赶来。” 艾琳说道：“小刘，你介绍一下死者。” 刘元恒说道：“死者名叫袁璐，今年十八岁，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四天前，也就是11月30日下午，死者和三个女同学出去逛街。但分开后，便一直没有回过家。家人一开始以为袁璐是在同学家睡下了，可第二天，袁璐的哥哥来学校找她，这才知道袁璐不见了，于是报了案。” 龙子涵双手抱着手臂，右手的食指有节奏的敲着，等待着刘元恒的下文。 288.第288章 好友的供词 刘元恒说道：“案子是新区支局接的失踪案，根据死者的三个女同学逛街以及死者回家时候的路线，支局的人都沿途查探过。确实有人见过她们，但是最后死者的去向却成谜。支局调查后得到的详细资料，正在送来总局的途中。”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死者家境如何？” 刘元恒说道：“家庭条件还不错，书香门第。” 龙子涵问道：“支局那边去死者的家里和学校调查过吗？” 刘元恒回答说：“查过，死者袁璐因成绩优越、长相甜美、为人谦虚有礼，在学校内十分受欢迎，被称之为校花。那三个女同学是袁璐最好的同学，平时几个人也经常一起约着出去玩。三个人身份背景不等，不过都是清白人家，支局调查没可疑。” 龙子涵说道：“现在不是简单的失踪案，而是一起凶杀案，支局那边给消息可能要暂时放下，从新调查了。” “是，我知道了，我会跟进的。” 龙子涵说道：“关于学校方面我和艾琳去跟，你和赵小虎等那边送来的资料以后，照着资料的信息去再核查一下。” 刘元恒点头说道：“是！” 当死者家属赶到，得知袁璐的死因后，让原本悲伤难过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袁璐的母亲当场痛哭：“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报应在我女儿身上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袁平一边安抚着痛哭的妻子，一边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莫北带着沉重的心情安慰道：“请节哀……” 袁宇不理会莫北的安抚，哀伤愤怒的问道：“究竟是谁谁赶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艾琳说道：“请节哀，我们警方一定会努力调查，将真凶绳之以法。现在能不能请你们冷静一下，仔细回忆回忆，袁璐生前的事情，帮助我们破案，让她在天之灵得以瞑目。” 袁宇深深的起了一口气，说道：“我妹妹比较开朗，待人很好，从不与人交恶。失踪那天，她放了学就跟何玉晗、丁婷婷、孙芸一去出去玩了。何玉晗是她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以前璐璐也住过玉晗家，所以，她那天没回来，我们并没有太着急……” 说到这，袁宇整个人变得十分沉重和后悔。 他哽咽的说道：“第二天，我妈让我去学校找找璐璐，结果却发现她失踪了。如果可以早一点，如果那晚我去找她，是不是就……是我的错！” 面对死者家属的痛苦，龙子涵和艾琳也是无能为力。 说些安慰他们心情的话，可又无济于事，说让他们冷静下来，又好似自己不近人情。 这种时候，警方很是尴尬。既要体谅死者家属，又要向死者家属了解情况。 艾琳叹了口气，问道：“你妹妹有没有提过，她有没有交往中的男朋友？” “她被叫做校花，爱慕她的男生肯定是多的，但是她都拒绝了。我们家比较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传统，这一点璐璐自己也是放在心上的。” 艾琳又问：“那她的爱慕者中有没有比较疯狂的？” “疯狂的爱慕者？我倒是听她提过，有个男生天天给她写情诗，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玉晗她们一定会知道的。” 龙子涵问道：“你对何玉晗、丁婷婷、孙芸了解多少？” 袁宇说道：“我对丁婷婷和孙芸不太了解，不过对何玉晗却很熟悉。”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请说！” “玉晗家境富裕，可以说是个千金小姐。何家子女比较多，是个大家族，不过，玉晗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女儿，所以备受疼爱。不过她没有那些大小姐的坏毛病，人很是温柔、善良，成绩优异不说，还多才多艺，口碑非常好，很受欢迎。” 龙子涵问道：“何家是做什么的？” 袁宇说道：“拍卖行！” 莫北有些惊讶的问道：“是何家拍卖行？” 袁宇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又问：“你们两家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为什么何玉晗和袁璐是从小的朋友？” “当年我们家遇到了困难，急需要一笔钱，所以便在何家拍卖行拍卖了一件瓷器。何家老爷子可怜我们，没有收我们的费用。后来，我们家周转开了，但凡过年、过节我们都会上门去感激何老爷子，后来璐璐便和老爷子的小孙子做了朋友。” 听了袁宇的话，龙子涵有些出神。 艾琳见状便向袁宇继续了解情况。 待送走死者家属后，支局那边也送来了袁璐失踪时候调查的资料。 看完资料后，艾琳问向龙子涵：“你怎么打算的？” 龙子涵说道：“你和莫北跟我去一趟师范大学！” 来到示范大学，龙子涵和艾琳找到了死者袁璐的三位好友，分别问着情况。 龙子涵直接问道：“何玉晗，11月30日下午，你们四个人去了哪里？” 何玉晗柔声说道：“龙警官，璐璐失踪我们也很着急，你们不花时间去找人，反而三番五次的来问我们，根本帮不到忙啊。”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既然认得我，就该知道，失踪这种案子，轮也轮不到我来查的。” 何玉晗突然一愣，随后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艾琳看向何玉晗，说道：“袁璐死了！” 莫北补充着说道：“而且死的相当凄惨！” “不，这不是真的！”何玉晗神色瞬间一僵，随后，双手捂脸“呜呜呜”的痛哭起来。 龙子涵和艾琳看着她哭也不做声，任由一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放声痛哭。 哭了一阵后，没等到两人的安慰声，等来的却是路过的同学们的围观。 何玉晗或许是觉得下不来台，渐渐收了声音。 “何小姐，请你回忆回忆，11月30日下午，你们是几点去游玩，中途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你们和死者袁璐几点分手？在哪里分的手？越详细越好。” 289.第289章 追求者的供词 龙子涵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何玉晗回答道：“我们那天下午放了学四点多就一起去逛街了，中途路过，中原接、小河路、江浦大道，我买了两件秋装，一个手提包，她们买了几个小物件。六点多的时候，我们还在湘喂小炒吃了晚饭，晚饭后我不太舒服，大概在六点半的时候，我们在福源街分手的。婷婷和我同路，送我回的家，孙芸和璐璐跟我们都不同路，分开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莫北问道：“听说最近有个男生天天给袁璐写情诗，你知道是谁吗？” 何玉晗抬起手，在手臂上摩挲了下，说道：“是我们的学长祝义翰。” 龙子涵看着何玉晗，神情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问道：“祝义翰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玉晗回答道：“很有才华，长相俊朗，品行端正，只是……” “只是什么？” 何玉晗解释道：“只是，他比较文弱，不是那种可以保护女孩子的男生。” 龙子涵再问：“所以你认为，袁璐没有同意跟祝义翰在一起，是因为这个原因？” 何玉晗抿了抿唇回答道：“也不排除吧，人和人之间总要将就缘分的，璐璐觉得她和祝义翰之间没那个缘分，所以就拒绝了。” “11月30日晚间10点左右，你在哪里？” 何玉晗回答道：“那么晚了，肯定在家啊。” 随即，龙子涵和艾琳又问了丁婷婷和孙芸，而她们对于那天下午的事情，说法差不多都一样。 看着三个女孩儿陆续离开的背影，龙子涵危险的眯起双眼，幽幽的说道：“她们的刚刚所说的话，和支局调查时候说的几乎如出一辙。” 艾琳皱眉说道：“我的专业和我的经验告诉我，那个看似温柔的何小姐并不简单。她在回答我们问题的时候有所保留，而且，她抿过嘴，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动作。另外，她的手在手臂上摩挲，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姿态。当一个人连自己的话都不相信的时候，会下示意做出这个动作使自己安心。” 龙子涵冷声说道：“我还记得袁宇说她温柔、善良，成绩优异、多才多艺，口碑非常好，很受欢迎！” 很显然，他此刻对袁宇所说的话有所质疑。 莫北说道：“我记得艾琳曾经说过，越受欢迎的人越会伪装自己。”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越受欢迎的人就越会说谎。不过，我想知道，她究竟对我们说了什么谎话，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谎话。” 艾琳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但对于这个案子来说，似乎并不是她一个人说谎！”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她们三个人的口供虽然措辞不一样，但是，内容几乎一样。而她们各自的口供又和跟支局同事做的笔录一模一样。而她们在说时间问题的时候，她们的回答都是四点多，六点多，六点半。” 艾琳说道：“这三个姑娘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呢！” 莫北说道：“说起祝义翰，何玉晗的神情很放松，她对祝义翰的评价似乎也是很好。” 艾琳说道：“你们记不记得何玉晗说，‘他比较文弱’？” 龙子涵点头说道：“这看起来似乎是对祝义翰做了一个负面评价，实际上，却又好像是在告诉我们，祝义翰不是凶手。” 艾琳戏谑的说道：“这个何玉晗还真是有趣，表面装作天真无邪、清纯善良，实际上，一肚子心眼儿！” 说到这里，艾琳忽然顿了下来，紧接着，她看向龙子涵，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脑子里有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或许你会觉得不靠谱。”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我也有了一个假设，可能比你想的还要不靠谱……” 三人找到了祝义翰后，却发现，他看起来确实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不过，长相和气质都还不错。 艾琳问道：“你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给袁璐写情诗，而她一直没有回应对吗？” 祝义翰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也摸不准她什么意思，她总是摸凌两可的。所以，我也一直抱着一个有可能的希望在追求着她。” 龙子涵插话问道：“你和她的三个好朋友接触多不多？” 祝义翰回答道：“我跟何玉晗是学生会的干部，所以接触比较多一些。另外两个见过面，但不熟悉。” 莫北疑惑的问道：“何玉晗跟袁璐是最好的朋友，你没有让何玉晗帮忙在中间疏通疏通？” 祝义翰说道：“何玉晗一直在帮我递情诗给袁璐，可袁璐每次都不表态。反倒是何玉晗，一直在帮着劝她，让她给句痛快话。对了，听说她失踪了，到底是怎么了？” 艾琳看着祝义翰惊的能塞进一个鸽子蛋的口型，说道：“你似乎并不是那么喜欢她，要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来关心她的去向吧？” “心确实是真的，只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于她一直以来的行为，我表示很失望。而我也觉得，她那么大一个活人不可能失踪。我想着，她可能是因为那天我太冲动，吓到了她，她躲起来几天就回来了。” 龙子涵问道：“你做什么吓到她了？” 祝义翰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我吻了她，她当时吓的转头就跑……”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看，不等他们说什么，祝义翰又继续说道：“哎，我现在也很迷茫，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每天写情诗给她究竟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习惯了。” 艾琳说道：“得了，我们可不想听你吐苦水，你还是回忆回忆，最后一次见到袁璐的时间、地点吧！” 祝义翰问道：“对了，袁璐到底怎么了？” 龙子涵非常直接的回答道：“她死了！” 祝义翰很是震惊的说道：“什么？她死了？” 看着祝义翰此时杀掉的模样，艾琳皱着眉，不满的说道：“龙子涵，你瞧你把他吓的，这还怎么问问题？” 290.第290章 复杂的何家 龙子涵瞥了一眼艾琳，淡淡的说道：“你是读心理学的，他现在这种表情是否是惊讶你比我清楚！” 祝义翰回过神来，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了刚刚提起袁璐时候的失望和不满，他不可置信的说道：“我很难想象，几天前还好好的人……” 龙子涵不等他说话，就出言打断道：“她是被谋杀！” “什么？谋杀？怎么会被谋杀？”祝义翰脸上的表情，此刻更是“精彩”了。 艾琳心说道：何玉晗说他有才华，而他又是学生会的干部，想必，文学功底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似乎仅限于文学。 至于其他方面，他似乎懒得动脑或者说是不会动脑。 如果袁璐死于意外，他们又怎么会跑来找他？ 过了片刻，祝义翰的心情渐渐得到平复了后，他有些难过的问道：“所以，你们找我是协助、配合破案的？” 龙子涵懒得和他“聊天”，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袁璐是什么时候？” 祝义翰思索了下，回答道：“四天前的下午下课，四点钟左右。” 龙子涵说道：“具体情况说一下。” “我踩着她放学的时间找到了她，那时候她正急着赶路，我把她拦了下来，说起这个事儿。她说改天再说，何玉晗她们在等她，她赶时间。” 龙子涵抓住他的话问道：“她不是早就拒绝你了？为什么会说改天再说？” 祝义翰有些羞愧的说道：“这是她一贯的说话方式，所以，我当时觉得她又是在骗我。当时我脑子一热……亲了她。” 艾琳问道：“那她当时的反应呢？” 祝义翰回答道：“挣扎、抗拒！” 艾琳微微皱眉，琢磨着祝义翰的话。 只听祝义翰继续说道：“早知道，我当时应该问清楚的。无论答案如何，至少我不会觉得遗憾了。” 龙子涵问道：“11月30日晚间10点左右，你在哪里？” 祝义翰回答道：“因为心情不太好，喝了些酒，在家睡觉了。” “有谁可以证明？” 祝义翰说道：“我爸、我妈、哥哥、嫂子都可以证明。”随即，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得到答案后，龙子涵本不想理会眼前这个唉声叹气的男人，打算转身就走的，然而，在看到祝义翰手背上的伤痕时，他停了下来，问道：“你这伤怎么来的？” 祝义翰抬手看了看手背，说道：“被袁璐的胸把我针刮伤了。”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样的胸针？” “胸针样子很别致，是树叶形状的银鎏金，上面有几颗红色宝石……” 不等他说，龙子涵又立刻打断了他说话，问道：“几颗？” 祝义翰犹豫的摇着头说道：“具体的我说不准。” 龙子涵问道：“大概模样能不能画出来？” 祝义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应该可以……” 当祝义翰画出胸针图后，龙子涵和艾琳拿着画离开了。 途中，艾琳问道：“现在怎么说？咱们要去哪里查？” 龙子涵说道：“之前，支局的同事沿着死者走过的路线查过，并没有结果。刘元恒和赵小虎他们现在过去复查了，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跟这条线。” 艾琳疑惑的问道：“那你现在是打算去哪？” 龙子涵说道：“何玉晗家！” 何家因为有拍卖行，所以家境一直非常殷实。然而，有钱人家的人口也必然会多起来。 人口多，也就是非多，是非源于“争宠”。 所以，此时看起来兄友弟恭、风平浪静的何家其实已经是暗潮汹涌。 而这种情况下，往往能在这些人口中问出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当然，他不需要问出别的，他只想知道有关死者袁璐的关系。 “既然老先生没有在家，那就请两位先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吧。” 袁家出了这种事，何老爷子在几个子女的陪同下，亲自去袁家探望、慰问。此刻，家中只有何家的次子和嫡孙女在家。 当然，这两个人却是家中最不受宠，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两个人。 何耀光与何小娴相互看了看，随后，心思各异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问道：“何玉晗和袁璐的关系，在你们看来如何？” 这个问题问出来，两人都不做声回答。 龙子涵说道：“我可以保证，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得到了保证，何小娴开口说道：“作为家中最受宠的小辈，玉晗自然知道怎么去讨好爷爷了。” “小娴！”何耀光喊着何小娴的名字，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何小娴说道：“爷爷对袁家评价很高，三叔敢说何玉晗不是因为这一点，才和袁璐做好朋友的吗？她如何得到爷爷的宠爱，你这些年不是也看在眼里的吗？我们是家中的废人，没有任何情况比现在更糟了，三叔还怕什么？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再说了，龙少不是已经说了，不会告诉任何人了吗？” 何耀光敛下眼睑，默默不语。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们觉得，何玉晗是因为博得何老先生的宠爱，才和袁璐做朋友的？” “难道不是吗？出了袁家人和我爷爷，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 龙子涵又问道：“何老先生很喜欢袁璐？” 何小娴回答道：“爷爷说过，袁璐是他见过的孩子中，最优秀的一个。”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龙子涵的问题，但何小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艾琳问道：“那何玉晗跟袁璐的感情如何？” 何小娴说道：“感情也不说没有吧，毕竟从小玩到大的。” “她们之间没有矛盾？” 何小娴说道：“她和任何人都不会有矛盾，她永远保持着微笑，对待谁都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 龙子涵又问道：“何玉晗在家中和其他人关系如何？” “和其他人面子上到也还过得去，但玉晗的父亲，也就是我二叔，他和我小叔是冤家对头。” 龙子涵顺带问了一句：“你的小叔在家中地位如何？” 291.第291章 釜底抽薪 “小叔是奶奶生前最心疼的小儿子，而爷爷因为一些往事觉得亏欠小叔，所以这些年一直纵容小叔了些。时至今日，二叔和小叔只要闹得不太严重，爷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对何玉晗的人际圈了解多少？” “她那种乖孩子，除了爷爷认可的人，她是不会花时间去交际的。” 何小娴的这句话，明显带着不屑和鄙夷。 “也不是！” 这时候，一直没做声的何耀光开了口。 他说道：“我见过她跟彭远一起吃过饭！” 何小娴惊讶的问道：“彭远？那不是何东升的狐朋狗友？”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何东升是谁？” 何小娴说道：“何东升是我姑姑的儿子，随我们家姓何，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世祖。出了吃喝玩乐，别的什么都不会。不过，他有个会做事的妈，以至于他在日子过的十分自在。” “何东升跟何家其他人的关系如何？” 何中伟说道：“那孩子跟整个何家都显得格格不入的，叛逆、骄纵、野性难训，不过，老爷子对他尚好。虽然他骨子里是外姓人，但是，也给他留了一笔，也算是为了感激我四妹对家族做出的贡献了。” 龙子涵问道：“那彭远又是什么人？” 何耀光回答：“说好听的叫无业游民，说难听的就是地痞无赖！不过，他跟算得上是何东升的跟班。” 艾琳有些惊讶的问道：“你确定你看清了跟彭远吃饭的人是何玉晗？” 实在很难想象，何玉晗会跟这种人吃饭，是误会？还是何耀光看错了？ 何耀光十分确定的说道：“我还不到老花眼的年纪，看的很清楚。” 龙子涵问道：“他们当时在什么地方吃饭？” 他没有想到，只是想来何家碰碰运气，结果还真问出了些门路。 “一个小餐馆，看起来挺温馨的，叫‘李家小炒’就在向阳路。我当时和朋友路过，看到了他们。当时我看到玉晗满脸的委屈，那个彭远一边为她倒水一边哄着她。虽然好奇，但是我这种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当做没看到了。” 龙子涵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们两个一起吃饭的？” 何耀光想都不想的回答道：“29号。” “记得这么清楚？” 何耀光说道：“头一天下了一天的雨，结果第二天我风湿犯了，去做的针灸和推拿，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龙子涵问道：“何玉晗跟何东升以及彭远关系如何？平时有交集吗？” 何小娴说道：“何玉晗眼高于顶，怎么会跟东升来往密切？跟彭远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他们认识袁璐吗？” 何耀光说道：“怎么会不认得？老爷子将袁璐当做自己孙女一样，两家又经常往来，自然是认识的。” “那他们跟袁璐……” 何小娴耸了耸肩，说道：“即便他们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袁璐是爷爷的客人，只要有爷爷在的一天，也容不得他们放肆了。再说了，何玉晗跟在袁璐身边，怎么会让他们将袁璐欺负了去？” 何小娴的话，看似都是无意之间说出的，可却将袁璐一案的矛头隐约指向了何东升与何玉晗，这让龙子涵更在心中升起了浓浓的疑惑。 “何家谁穿蚕丝的衣服？” 何耀光回答道““我爸在穿上面不那么讲究，也不愿意见到我们这些子孙辈的去浪费这个钱。毕竟，蚕丝的价格也不便宜。” 就在这时何家人回来了，龙子涵站了起身，打着招呼道：“何老先生！” 何老先生点了点头，神色悲伤的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问他们和管家吧，我不太舒服，上去歇一会儿。” 看着何老先生眼圈微微泛红，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 待老爷子离开后，龙子涵看向何家众人，说道：“稍后我们会逐一问一些问题，请你们配合。” 这也算是釜底抽薪了，不过，为了查清案子，费事一点也没什么。 听了龙子涵的话，何美珍翻了个白眼，略带讥讽的问道：“呦，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你登堂入室的来审问我们全家，这样合适吗？” 何美珍是何老先生的女儿，也就是何小娴说的那个“会做事”的姑姑。 龙子涵冷声说道：“这是一起恶性凶杀案件，但凡死者平时有接触的人、事、物，我们都会相继做出调查。你们和死者都有过一些交集，我照例询问一下也属正常，还请你们配合。” 艾琳见何家众人的脸色“精彩纷呈”的，就好心的给他们找了个台阶。 “我们龙少讲话一向直来直去惯了，还请各位不要在意。我们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死者，看看能不能在各位这里找到一些能帮助我们破案的线索。” 何玉晗擦着眼泪，悲伤的说道：“袁家是爷爷朋友，璐璐好歹是各位长辈看着长大的。各位叔叔、伯伯、姑姑，你们总不能让璐璐往死吧？你们怎么忍心……” 龙子涵很意外，这何玉晗竟然在帮着他们说话。 这让他很疑惑，如果死者袁璐的死跟她有关，她应该表现的很害怕，或者是很抗拒他们来调查。 但她却很是希望他们继续调查，难道，是他误会了她？还是何小娴嫉妒何玉晗受宠，处处针对她，将本案的矛头无意之中指向了她？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众人也就不在纠结，纷纷表示愿意回答问题。 龙子涵和艾琳先是叫着何玉晗的父亲何中伟，出来单独聊。 龙子涵问道：“何先生，你对袁璐的印象如何？” “那孩子很懂事，很优秀，我们都很喜欢她。” 龙子涵说道：“听说何老先生很喜欢袁璐，几乎将她当做自己的孙女。” 何中伟说道：“可不是，我前几天还听我家老爷子跟袁哥说过，他想让我宏斌娶那丫头进门。” “何宏斌是……” 何中伟解释道：“奥，宏斌是我大哥家三儿子，人品很好，做事非常踏实，老爷子对他期望很高。这也是真心疼爱袁璐那孩子，这才想着把她许给宏斌。” 292.第292章 何家供词 龙子涵问道：“袁家那边答应了吗？” “袁哥说，这事儿回头他要跟袁璐商量一下，毕竟这也是她一辈子的事儿。这不，还没来得及商量，第二天人就丢了。” 龙子涵说道：“你是说，这件事是何老先生在袁璐失踪的前一天说的？” “对啊！就是11月29那天下午。” 龙子涵问道：“何先生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为什么这么巧，也是29号？29号…… 他本无意去了解何家的底细，但是这桩案子调查到现在，显然跟何家有着解不开的关系。 何中伟说道：“那天晚饭后，我女儿说第二天要跟袁璐出去逛街，来跟我要零用钱。她当时提了一句，这个月她的零用钱已经给晚了9天了。因为我都是每个月20号给她零用钱，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龙子涵问：“您女儿何玉晗小姐那天要了零用钱以后，出过门？” “她说想吃小炒店的烧鹅肝，想要去买些吃吃，我就让她去了。” 艾琳问道：“为什么不让下人去买？” 何中伟自豪的说道：“那丫头总说，力所能及的事儿要自己做，才能在生活中体会到生活的乐趣。” 龙子涵又问：“29号那天，家中可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何中伟说道：“没有，和平时一样。毕竟老爷子还在，下面的小猴子是万不敢大闹天宫的。” “您女儿何玉晗小姐那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何中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我见她那天心情很好。而且，她和我要零用钱的时候，还撒娇了呢。我那孩子很成熟懂事，极少像别人家闺女一样撒娇的。” 龙子涵心中说道：既然何玉晗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为什么在跟彭远吃饭的时候，她会哭？ 他原以为何玉晗在家中遇到争吵，导致她心情不好，才有了何耀光看到的那一幕，所以这才问何家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既然没有…… “那何老先生给何宏斌和袁璐说媒的这件事，都谁知道？” 何中伟想了想，说道：“我爸也还没来得及说呢啊，这事儿除了我爸和袁哥，应该也就我跟东升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何中伟微微皱眉，说道：“这事儿本来就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也不至于防着谁啊。” 龙子涵解释道：“我是说，这个事儿还没定下来，你们都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何东升怎么知道的？” 何中伟说道：“他刚好路过听了去，当时他还笑眯眯的跟我们打了个招呼。” 龙子涵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件事也是有了些明了。 袁家那边，想必两口子私下里商量，还没来得及跟女儿说，这女儿第二天早上去上了学，就再也没回来。 龙子涵问道：“何东升如何？” 何中伟笑了笑，随后平淡的说道：“看上去是个纨绔子弟，其实他很精明的。用我爸的话说，何家没有庸才，一个个都是扮猪吃老虎，说不准哪天就来一个绝地反击，杀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龙子涵说道：“也对，毕竟野心勃勃才是狼的本色！”只有狗才逆来顺受，才安于现状，不是吗？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何中伟显然已经明白了。 也是了，何家这种大家大业，将来何老先生一闭眼，那必然是另一番龙争虎斗的景象了。 何老先生这种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商人，养出来的孩子也自然一个个都是“凶兽”。毕竟环境因素摆在这呢！ 何中伟说道：“此话有理！” 随即，龙子涵又叫来了何东升，开门见山的问道：“11月30日晚上10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何东升二十岁出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叼着根烟，满脸不耐烦的模样。 听龙子涵问，何东升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奥，那天，我和几个朋友在喝酒。” 龙子涵十分严肃的问道：“几个？” 对于他严谨的态度，何东升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回答道：“四个！” 龙子涵看向何东升，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的姓名、住址……” 当何东升回答完了后，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几点喝的，在哪喝的？喝到几点？” 何东升回答：“我是6点钟就被他们喊去卫峥家喝酒的，喝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我喝大了，先睡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龙子涵问道：“你平时酒量好吗？” “平时还好，我那天也是头一次喝的睡过去。醒来第二天，我的头还一直晕着，在家缓了一天才活过来。” 听到这里，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你喝多的时候，他们怎么样？” 何东升说道：“除了彭远另外两个都喝多了，彭远对酒过敏，喝了就起疹子，所以他每次都不喝，只是陪着我们天南地北的扯淡。” 龙子涵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在心中大胆假设着袁璐一案。 何东升见状，问道：“没有我什么事了吧？” 艾琳说道：“你急什么啊，问完了自然会让你走的。” 龙子涵问道：“和跟袁璐还有何玉晗的关系怎么样？” 何东升耸了耸肩，自嘲的说道：“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人家是爷爷的心头宝，咱可高攀不起。” 艾琳问道：“你口中的‘心头宝’指的是袁璐还是何玉晗？” 何东升被问烦了，不满的说道：“都是，行了吧！怎么问题就那么多！” 龙子涵对于他的这种态度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继续问道：“那你和你的朋友们，平时于何玉晗之间有什么交集吗？” 何东升这才认真的对待起龙子涵提出的问题，他看着龙子涵不语的片刻，心思是百转千回。 随后，他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有交集啊，人家袁璐是天鹅，他们就是癞蛤蟆啊。” “可我的人在一家小炒店查到，何玉晗跟你的朋友彭远在那吃过饭。” 293.第293章 始作俑者 何东升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凑巧吧。” 龙子涵问道：“你并不意外？” “彭远那小子就是喜欢何玉晗，一根筋的喜欢。可能是遇到了，他死气白列的凑上去的吧。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没什么好奇怪的。” 龙子涵问道：“你知道一家名叫‘李家小炒’的店吗？” “知道啊，离彭远家不远，他经常去那吃饭。” 他的话引起龙子涵的注意，就在龙子涵思索之际，何东升不耐烦的说道：“没事了吧？没事我可就走了！” 见他要走，龙子涵一把将人拉住，随后，撸起他的袖管看向他的手臂。 何东升立马抽回自己的手臂，一脸防备的高声叫道：“喂，你干什么！” 见他两条手臂都是光洁的，龙子涵淡淡的问道：“你们几人中，谁那天穿的蚕丝衣服？” “张凯！” 龙子涵问道：“他家境很好？” 何东升说道：“对，他爹是做丝绸生意的，他是家中独子，我们几个也就只有他穿蚕丝的衣服。” “何少爷有没有张凯、彭远他们几人的照片？有的话，能不能借给我们？” 何东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随即复杂的看了看龙子涵，迟疑的说道：“有，我去拿给你们。” 看着何东升离开，龙子涵对艾琳说道：“你去借用一下何宅的电话，打电话通知局里，让莫北他们把何东升的那几个朋友带回去协助调查。另外，让伊人和王晓光跟着去一趟彭远家。死者回家的途中，路过彭远家。” 艾琳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龙子涵说道：“莫北，你拿到照片后，立即赶往卫峥家，询问一下附近的邻居，死者死那晚，有没有人见到他们出入。” 莫北点头道：“是！” 随后，龙子涵喊来了何玉晗。 何玉晗看着龙子涵，疑惑的问道：“龙少，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龙子涵问道：“你跟彭远很熟？” 何玉晗脸色突然大变，问道：“什么？彭远？我跟他不熟！” “但是你却在一家小炒和彭远吃了一顿十分温馨的晚饭，这怎么解释？” 何玉晗停顿了片刻，随即，紧张与担忧的表情淡淡舒展开来，她解释道：“那天我是在小炒店遇上的彭远，他借着打招呼的理由跟我一起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你们聊了什么？” 何玉晗说道：“没什么啊！” “可有人看到你哭了，彭远还在哄你！” 何玉晗解释道：“那天我遇到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所以，觉得有些委屈。” 何玉晗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随即说道：“那天义翰学长因为璐璐的事情，脾气有些暴躁，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委屈。不巧遇到了彭远，他一直缠着我，没办法，我就跟他吃了顿饭。怎么了？” “你并不是真心和袁璐做朋友的，你是碍于何老先生的面子。因为何老先生对袁璐的好，你不得不将她列入朋友的范围。可即便如此，你的内心中，对袁璐还是嫉妒的对吧？” 从一开始调查案件的时候，他和艾琳就觉得何玉晗的存在有些问题。 一个出自大家的千金小姐，和一个处处比自己强，在家人眼中胜过自己的平民做朋友，她真的会心甘情愿吗？ 当时艾琳说“我脑子里有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或许你会觉得不靠谱。” 他回的是“不，我也有了一个假设，可能比你想的还要不靠谱。” 当时他们对案件的分析，确实想到了一起去。 他们都推测到，事情是由何玉晗的嫉妒引起的。 嫉妒是绝大多数女人的天性，若是何玉晗以此为由，也不能排除她指使人对死者袁璐下手。 然而龙子涵比艾琳多想了一点，那就是何玉晗能受宠就绝不会太笨，这种方法一定会将她牵扯出来的，她绝对不会冒险。 但如果能引祸江东的话，她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龙子涵猜测，何玉晗必然是利用了某个傻蛋。然而，调查的结果却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何玉晗面色难看的说道：“龙少，死者为大，你这样污蔑我，袁璐的在天之灵……”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打断她的话，说道：“她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自己一直信任的好朋友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恐怕也会死不瞑目吧！” 何玉晗紧张了起来：“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聪明，你利用彭远对你的痴心，一直旁敲侧击的告诉她，做袁璐的朋友，你是有多么多么的委屈。就算没有明说，凭你的聪明才智，也有办法让彭远那种孔武有力、没有大脑的男人误会吧？” 何玉晗嚷道：“够了，无凭无据，你再乱说的话……” “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明白，整件事你什么都没做，但是，你确实主导者。” 龙子涵突然大喊，让何玉晗惊的说不出话来。 龙高子涵继续说道：“你本就在嫉妒你喜欢的祝义翰爱慕的是袁璐，而在29日下午偷听到你爷爷要让何宏斌娶袁璐进门，这更是让你记恨无比。毕竟，何宏斌在老爷子那的地位不低，袁璐嫁过来，以老爷子对他们二人的喜爱，这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 此刻，何玉晗脸色煞白，却还强装镇定的说道：“龙少的想象力果然很丰富，不过，破案是要凭证据的，不是靠想象就可以随便抓人的！” 而原本只是对案子做合理推测的龙子涵，看到何玉晗此刻的表现，立刻确定的自己的猜测。 “丁婷婷和孙芸和你一样，明着和袁璐做好朋友，暗地里却嫉妒的发狂，见不得袁璐好。而这件事让你嫉妒的发狂，于是，她们出了注意，找人教训一下袁璐。可你们的生活圈十分简单，根本找不到什么人去教训她。于是，你想到了彭远。你明白，以彭远对你的痴心，他一定不会不管的……” 294.第294章 证据确凿 “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袁璐会死。而为了自保，你、丁婷婷和孙芸都三缄其口，替各自保守秘密。这件案子破了，也跟你们毫无关系，我说的对吗？” 何玉晗安下心神，迎上龙子涵的双眸，沉声说道：“既然知道没有证据，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朋友之间吃吃饭，诉诉苦不犯法，我没有想到彭远会做出那种事情。怪只怪何东升那个不学无术的混账，居然和这样的败类做朋友！” 看着何玉晗转身离去的背影，龙子涵只觉得心情压抑。 他没有证据证明何玉晗是整件案子的指使者，不能抓人。 然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做什么。毕竟没有法律说，不让人诉苦的。 当艾琳打完了电话，莫北拿着照片跟何东升走出来的时候，龙子涵说道：“请和少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 何东升的脸色立即大变：“小爷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你们没有居留证，不能带我走！” 他似乎有了预感，自己恐怕要被那几个狐朋狗友牵累了。 何美珍像是老母鸡一般，将何东升护在了身后，一脸防备的说道：“你们干嘛？我看谁敢动我儿子！” 何中伟说道：“哎，龙少，这是干嘛？” 而何家其他人也跟着说道：“这是误会了吧，东升犯了什么事？” 艾琳不屑的看着何家众人，表面上他们一个个都是在担心何东升，心里却巴不得他出什么事，分钱的时候便可以少一个人了。 这一点，艾琳单单从他们的微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了。 龙子涵面色一冷，沉声说道：“虽然何少爷涉嫌的是凶杀案，我们现在只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并非是直接扣留。请你配合！” 何东升也不傻，他说道：“你是说，我涉嫌袁璐的案子？” 见龙子涵不说话，他继续说道：“可我那天是睡着了，所以，你怀疑彭远他们几个？” 龙子涵说道：“也可以这不说，所以，现在请你回去录笔录！” 何美珍恨铁不成钢的拎着何东升的耳朵叫骂道：“我都说过，叫你离他们远一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他们犯了事，反倒是连累了你……” “够了！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丢人吗？” 这时候，何老先生走了出来。 他冷着一张脸说道：“龙少，该怎么查怎么查，我要知道杀那孩子的凶手究竟是谁！” 龙子涵点头说道：“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将何东升带回后，龙子涵对艾琳说道：“你带着他回去，我要去一趟彭远家。” 艾琳点头道：“好！” 当龙子涵赶到彭远家的时候，发现，彭远家住的比较偏僻，而唯一的邻居又是个空宅。 如果这里是他们犯罪的窝点，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走进屋子的时候，楚伊人和王晓光正在屋内收集证据。 卧室内的窗台上，栽种着一盆蓝紫色绣球花。 正对着窗台下的是一张大床，这也就可以解释，包裹死者的棉被上，为什么会有绣球花的花瓣了。 “看来，这里是案发现场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里就是他们奸杀死者袁璐的地方。 见到龙子涵来了，楚伊人说道：“你来的正好！” 龙子涵问道：“查到什么了？” “卧室的地上有几处滴落状血迹反应，已经提取到了血液样本。另外，我们还在卧室的门板上找到了一根长发。还有，我们在床头找到一些指纹，结果如何要等回去做化验。” 龙子涵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一切要快。” 当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四名嫌疑人已经相继被带回了警局。 经过**取证检查对比，张凯的衣物纤维和死者袁璐指甲缝隙中的蚕丝纤维吻合。 而死者门齿中夹杂的皮屑组织以及血型，都和卫峥的相同。卫峥手臂上，至今还留着一个牙齿印的浅痕。经过对比，那齿痕确实属于死者的。 而在棉被上找到的那几根毛发，经对比，也正是他们几个人的。 卫峥家卧室找到的血迹血腥和长发被证实是跟死者相吻合，如此一来，凶手是他们，证据确凿。 于是乎，负责审讯他们的警察们，对四人的可谓是狂轰乱炸，毫不客气。 这时候，莫北赶了回来，汇报道：“龙少，查出来了，卫峥家一个附近住的邻居说，天黑的时候，看到四个人从卫峥家出来，因为太黑没看到人脸，但可以肯定的是数量，这跟何东升所说的相吻合。看来，他的确是被灌醉了。而我也在卫峥家找到了一瓶安眠药，药瓶经过王晓光检验，有卫峥的指纹。何东升说他一觉睡到天亮，我猜想，他在喝多酒的情况下，他们为了以防万一，给他喝了安眠药，才导致起来后一天还昏昏沉沉的。”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一直不怀疑他的话，那几个人一开始只是找个人做时间证人，以防有人查到他们。不过，这何玉晗这招真高。不仅害了袁璐不说，还间接除去了一个碍脚石。” “龙少，你是说……” “何东升能作威作福，是因为他的母亲何美珍有替家族办事的能力。何美珍为家族做了这么多，何老先生对何东升必然会好一些，这好处也不会少了的。但出了这种事情，何玉晗相当于一脚踢开了何东升！” 莫北恍然大悟道：“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袁璐贞洁被污，不能嫁入何家碍她的眼，而且，矛头可以直指何东升，一举两得。” 这时候，艾琳从审讯室走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 艾琳撇了撇嘴，说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审他们了。你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打死他们。” 龙子涵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看来你控制的很好！” 艾琳无奈的说道：“是是是，我控制住了，没打那几个人渣！” “怎么样，和我们想的差不多吧！” 295.第295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对，和你推测的差不多，何玉晗无罪责。彭远只是听她抱怨了几句……”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彭远能下狠心侮辱侮辱袁璐，恐怕何玉晗不止是抱怨几句吧？” 如果不是经常跟他见面，每次见面都跟他抱怨，彭远也不会狠心、大胆的待人去侮辱袁璐吧！ 艾琳说道：“现在说这些没用，我们落不了何玉晗的罪！” 随着这个案子的告破，龙雅秋的佘山冬景没有拍成，倒是在案件了结后，将这个案子报道出来。 宣扬正义的同时，又称赞了警方的能力。当然，龙子涵的名字再一次成为了整个报道的核心。 她写的报道，总是在宣扬正义与热血，而同时又给世人敲响一个警钟，这这片土地上，邪不胜正，做了犯法的事，终究会落入法网…… 案子破了，龙子涵一组人叫上了楚伊人、王晓光以及龙雅秋，算是庆功。 “雅秋，你这个小记者已经小有名气了，恭喜恭喜啊！” 龙雅秋举杯跟刘元恒轻轻相碰，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破案神勇，光凭我这几下子，也闯荡不出什么名头的。” “我倒是觉得，这起案子挺可惜的，没有将……” “艾琳！”龙子涵唤着艾琳的名字，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执法人员，没有依据、凭证的情况下，不能乱说话。因为我们每说过的一句话，都代表着我们的身份和背景。我们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艾琳无奈的耸了耸肩，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无奈的说道：“得，偶像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于何玉晗、丁婷婷、孙芸三人逃脱罪责，其他人也是心有不甘。 然而，确实没有实在的证据来指证她们，也只能就此作罢。 莫北说道：“你们放心，我已经将案件的原委告诉的何老先生。他在听到何玉晗和彭远吃饭，抱怨袁璐的事情，才导致彭远对袁璐动了心思以后，脸色瞬间大变。我想，以他的智慧，不会想不到这其中的玄机，何玉晗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龙雅秋赞道：“莫北哥，干的漂亮。” 王晓光一边往嘴巴里塞着吃的一边不清不楚的说着：“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在做天在看，就算何老爷子不惩罚何玉晗，老天早晚也会收了她的。” 艾琳笑道：“呦，王晓光，看你平时闷声不响的，说起话来还挺中听的！” 龙子涵举起手中酒杯，说道：“既然案子已经结了，那就这么着吧，咱们就高兴点。难得聚一次！” 龙雅秋‘豪情万丈’的说道：“来来来，不醉不归！” 莫北不动声色的把她扯了回来，说道：“那可不行，咱们明天还得上班……” 龙子涵说道：“我们也不行，明天一早我妈要去孤儿院捐款、捐衣物，我们俩要一块跟过去看看。”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起晚了婆婆回来堵被窝的！” “呵呵，堂嫂，我二婶那欢脱的性子，让你们一天天也跟着欢乐无穷的吧？” 龙子涵白了一眼龙雅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说道：“我会将你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你二婶。” 龙雅秋立刻说道：“得，您大人有大量，我可招架不住她老人家耳提面命的指教。” 龙子涵笑道：“少喝点吧，这毕竟是外面，不是莫北家。” “喂喂喂，堂哥，你是我亲哥，不带你这么嘲讽自己妹妹的。” 莫北拍了拍龙雅秋的以做安抚，随即对龙子涵说道：“龙少……雅秋脸儿小，你别再笑她了。” 龙子涵打趣道：“这丫头我还不知道吗？你至于这么护着她吗？” 莫北笑道：“早晚跟我姓，我自然要护着她！” 众人一听，齐齐暧|昧的说道：“哦……” 剩下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散会”后，莫北牵着龙雅秋的手在路上走着。 龙雅秋说道：“其实你不用送我回去的，也不远，走几步就到了呢。反倒是莫北哥家比较远，把我送回家，你再返回去，倒是要走上一阵子了。” 莫北说道：“无碍，本来送你回家也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龙雅秋错愕的看着莫北。 莫北解释道：“我的本意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龙雅秋嗔怒道：“莫北哥，不带你说话这么大喘气的！” 莫北笑道：“好了好了！” 随后，在她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问道：“雅秋，我赚的钱不多，但好歹我有固定工作和一套房子。我虽然工作忙起来的时候没日没夜的，但我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全身心投入在家庭当中，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陪你到老，绝对不会让自己比你先死，因为我怕我死里，你会难过，我舍不得你掉眼泪……” 就在莫北说着说着的时候，龙雅秋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莫北心中咯噔一下，他紧紧握着龙雅秋的手，说道：“上一次看到你哭，是德卢卡去世的时候。我知道，我没有他优秀，跟他比我什么都不是，但是……我是真心的。” 龙雅秋擦掉眼泪，笑骂道：“蠢蛋！” “恩？” 龙雅秋说道：“我承认，我对德卢卡，一开始是有好感的，他的死的确让我很难过。可是我可以确定，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莫北兴奋的唤道：“雅秋！” “恩？”龙雅秋发出一声好听的鼻音。 莫北郑重的说道：“我们结婚吧？” 龙雅秋扯开一个满足的笑容，说道：“好啊……” 当龙子涵和楚伊人回到家中的时候，两个龙宝宝已经睡下了。 龙子涵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儿，说道：“这两小家伙香喷喷的，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楚伊人感慨的说道：“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告诉你，人面部很多螨虫，你这样去亲他们的脸，是很不卫生的行为。” 龙子涵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你看，我不嫌弃你。而你也为了我们改变了很多，不是吗？” 296.第296章 捐款孤儿院 楚伊人说道：“龙子涵，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充实，很满足。”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很庆幸，能让你如此充实和满足，不过，你能不能先满足一下为夫……” 翌日，早起，吃早餐的时候，闫秀珍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碎碎念道：“这不是天冷下来了么，我听说孤儿院财政紧张。现在物资和钱都准备好了，咱们吃了饭就赶紧过去。等下你们还得上班，我不能耽误你们了……” “妈，你慌什么啊，案子破了，警局里现在没那么忙。你别急，慢慢来。” 龙子涵怕闫秀珍心急对心脏不好，出言劝到。 楚伊人说道：“王晓光很能干！” 闫秀珍莫名的看向儿子，示意儿子翻译一下。 龙子涵说道：“伊人的意思是说，王晓光是专攻法医学的，非常厉害。就算伊人今天请假不去了，有王晓光在，一般案件他也是没问题的。” 闫秀珍抿嘴一乐：“哎呦，还是我儿媳妇儿会疼人！” 待收拾好一切，闫秀珍在儿子、媳妇的陪同、护送下，坐车一路抵达了孤儿院。 院长收到物资和捐款后，对三人感激的说道：“我代表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感激你们的慷慨解囊。” 闫秀珍理解解释道：“这可不是我们一家捐的，好多衣服都是街坊邻居一起捐过来的。至于捐款也不光我们一家，这里是捐款人的名字以及捐款的钱数，希望能帮助孩子们。” 近年来也出现过一些诈捐，或者贪污掉捐款，为了避免麻烦，闫秀珍让捐款款项透明化、公开化。 这个捐款名单一式两份，一份给了孤儿院，为的是让院长知道，这些好心人的名字。另外一份留下，是为了回去给这些捐款人一个交代，让大家知道，这笔钱，他们龙家一分也没拿。 院长收下后，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太感激了。” 龙子涵说道：“请院长核对物资还有钱数，写一份收据给我们，好让我们拿回去给这些捐款人核对一下。” 院长点头应着：“好的好的！” 当着三人的面，院长和几个助手核对好了物资的数量并做了详细记录。 随后，楚伊人陪着母亲和院长进了院长办公室，龙子涵便一个人在孤儿院内闲逛起来。 此时的孩子们正在上课，老师领着孩子们照着课本念道：“孙赵二女，同校读书。孙女得新书，持赠赵女。赵女取纸笔报之。” 随即，老师温柔的一笑，问道：“同学们，你们知道今天这篇课文中的含义吗？” 孩子们纷纷举起手来，老师点名道：“小红，你来说说。” 一个小姑娘站了起来，回答道：“这个课文是在告诉我们，做人要懂得投桃报李。” “对，说的好，确实是这个意思。投桃报李的意思就是，他送给我桃儿，我以李子回赠他。一般用在比喻往来或互相赠送东西，同学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 老师笑着说道：“投桃报李是我们的传统美德，所以，同学们在日常生活中，也要秉持着投桃报李这个原则才能交到好朋友哦！现在，就让老师教教大家，投桃报李这四个字怎么写，好不好？” 孩子们兴奋的齐声道：“好！” 龙子涵被这温馨的授课感动了，这个老师不光是在教孩子们读书认字，还在教孩子们做人。 当老师朝着窗外不经意的一暼，她看到了龙子涵充满温暖的笑容。 一时间，她有些看楞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女老师对孩子们笑着说道：“孩子们，下课啦！” 孩子们站了起身，齐齐的鞠了一躬，礼貌的说道：“老师再见！” 女老师走出教室，来到龙子涵面前，大大方方伸出手，说道：“龙少你好，我叫苗莹莹。很荣幸能见到你，久闻大名了！” 出于礼节，龙子涵握了下她的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院长说龙夫人今天回来捐衣物，没想到龙少也来了。” 龙子涵毫不吝啬的称赞道：“我刚刚听到你在教孩子们读书，你教的很好！” 苗莹莹说道：“龙少过奖了，莹莹只是略尽棉力。” 就在这时，一个毛毛愣愣的孩子冲了过来，撞了一下苗莹莹。 苗莹莹没有站稳，很巧的扑向龙子涵怀中…… “龙子涵！”楚伊人走了过来。 这误会大了！龙子涵推开苗莹莹，有些担忧的看着楚伊人。 楚伊人却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的说道：“事情办好了，妈在车上等我们了。” 龙子涵牵过她的手，介绍道：“伊人，这位是苗莹莹，孤儿院的老师。苗老师，这位是我太太楚伊人。” 苗莹莹脸色一僵，随后笑着伸出手，说道：“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她的话语中带着敬语，但却显得有些疏离，丝毫没有刚刚跟龙子涵之间的那种和谐感。 楚伊人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她点了点头，说道：“恩，我是楚伊人！” 苗莹莹复杂的看了一眼楚伊人，但不等她说什么，龙子涵便开口道：“我母亲在车上等我们，苗老师有缘再见！” 苗莹莹脸上温婉的笑容渐渐消失，她咬了咬唇，一脸委屈的说道：“那两位慢走，我就不送了。” 离去的路上，龙子涵问道：“你没误会？” 楚伊人平淡的说道：“刚刚那个女人身体弯曲，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左脚上，一脸惊恐的模样，很显然是受到外力影响，差点摔倒又被你扶住的表现。所以，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好误会的啊。” 虽然楚伊人没有误会，这让龙子涵很欣慰。但是她的表现太过平淡，这就让他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了。 他问道：“伊人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楚伊人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和她说有缘再见？这种再见语好奇怪。” 见楚伊人问的并不是自己想要听的，龙子涵眉头渐渐皱起，随即说道：“意思是，除了听天由命的意外见面，我不想跟她以任何形式相见。” 297.第297章 头七 楚伊人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喜欢结交朋友的。 龙子涵解释道：“按照她刚刚对你的表现，在你来之前，她对我似乎太热情了，我不想任何不安的因素介入到我们之间。” 他忘不了苗莹莹在见到楚伊人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僵硬。 而她对待自己和伊人的态度反差，让他不得不去多想。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再和她见面了。 楚伊人问道：“可你确定她听懂了吗？” 龙子涵笑道：“她刚刚的表情告诉我，她应该是听懂了。” 楚伊人微微醋意的问道：“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听到这句话，龙子涵哗然觉得自己圆满了。 他捏了捏楚伊人的脸蛋儿说道：“谁看上我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只看上我们家伊人了。” 楚伊人拍掉他的手，翻了个白眼，嗔怒着说道：“油腔滑调！” 龙子涵知道，楚伊人并非生气，但是，这人一直不怎么开窍，如今能吃醋，也让他心情蛮好的。 不过，他也不愿用别的女人来挑战楚伊人的底线。毕竟，他是一个干干脆脆的男人，他不喜欢给任何女人看似有机会的希望。这样不仅伤害了那个无辜的女人，更是伤害了楚伊人。 龙子涵说道：“我觉得咱们出生在这个年代真好！”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是，咱们政府都开始提倡一夫一妻了。” 楚伊人问道：“政府不提倡的话，你会娶小？” 龙子涵笑着说道：“政府不提倡的话，我会担心工作不能好好做啊。你想啊，我每天都要提防着那些觊觎我的姑娘们，我怎么还有时间去想案子？” 楚伊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任由龙子涵牵着她的手，朝着孤儿院大门走去。 上了车，闫秀珍笑眯眯的说道：“大老远就看你们牵着手打情骂俏的走过来，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年轻真好啊！” 龙子涵打趣道：“得了妈，您就别感慨了！您口中的金童玉女，孩子都一岁多了，咱别逗了行吗？” 将闫秀珍送回了家，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回了警局。 而警局里，如龙子涵所说的，根本没什么事好忙，所以，两人也就继续坚守岗位了。 两天后，被害人袁璐死亡的第七天，也就是百姓口中所说的头七，这个冬季的夜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应该说是三件！ 在同一个夜里，不同的时间，何玉晗、丁婷婷、孙芸三人，以不相同的方式，分别死在了自己的卧房中…… 当正对人疲惫的将三具尸体带回警局时，天已经亮了。 楚伊人认真的回报着：“死者何玉晗，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十点半。死者额头右侧有一个直径1。5厘米的圆形伤痕，受伤程度非常轻，不是致命伤。死亡真正原因是颅底出血，但很奇怪，她的颅骨并没有骨折。我们在伤口上找到了沙粒以及橡胶材质的黑色物质。” 龙子涵说道：“颅底出血却没有骨折，这很不符合常理……” 楚伊人点头说道：“确实非常不合常理，其原因，我们还在努力寻找中。”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知道伤口怎么来的吗？” “看力度不是撞击，倒像是敲击。至于是什么敲击成的，我们还没有头绪。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伤。” 龙子涵看着何玉晗头上的伤，微微皱起好看的眉，陷入了思索。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两个手臂上有明显的淤痕，死前曾与人纠缠或者打斗。但我们没有在何玉晗的指甲内发现任何纤维，疑犯可能穿着风衣或者胶质之类的外套。还有一点，死者胃内发现了大量安眠药的残留物，但不致死。” 莫北说道：“死者何玉晗一天没有出门，家中的人也没有注意过她。夜里十一点钟左右，死者的母亲起来上厕所，路过女儿房间，见里面亮着灯，想要进去看看女儿。但是敲门后没反应，就去拿来了女儿卧房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进门后，发现死者已经死在了床上。” 艾琳将话接了过来：“现场除了死者父亲开门时留下的指纹，就没有其他痕迹。就连死者自己应该留下的痕迹都没有，她的房间似乎像是做过大扫除，干净异常。” 刘元恒汇报道：“我问过，发现死者前后这一段时间内，何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这是笔录。” 龙子涵的目光在何玉晗身上仔细的搜索了一下，将她从头到脚都记了一番，随后翻阅着何家上下的笔录。 楚伊人知道龙子涵可以一心二用，于是，她继续介绍道：“死者丁婷婷，面部呈紫蓝色，经过详细尸检判断，可以判断死者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时间于昨天晚间9点。死者的卧房中有一个火盆，是平时百姓用来取暖的。火盆里虽然有炭，却不足以使人中毒。现场也并没有找到其他产生一氧化碳的物质，而且房屋中也没有找到大量一氧化碳气体的反应。另外，死者的胃部，同样发现了安眠药的的成分。” 艾琳说道：“死者丁婷婷的父亲晚上喝多了酒回到家中已经点，其母气不过，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准备晚上去女儿房间睡一下。却不想，打开门才发现，女儿已经死在了房中。” 赵小虎说道：“死者的床在窗户下，伸手就能摸到枕头。而卧室窗外的土地上，没有任何足迹。窗户外仅仅两部就是大路，大路上形形色色的足迹，根本没办法查起。” 刘元恒补充道：“我们已经问过附近邻居，没有人看到过异常情况。”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孙芸，死亡时间是昨天晚间8点。死亡原因是被子弹由嘴里打入，击穿身体至脑组织底部留在了枕叶里，引起颅内大出血。子弹为钢芯弹，口径7。6毫米。” 莫北说道：“最巧合的是，死者的父亲是退下来的伤残兵。案发后，他发现，自己私藏的那把毛瑟枪丢失了，而毛瑟枪的子弹口径真是7。6毫米大小。” 298.第298章 诡异的案件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死亡时，面部表情极具惊恐、扭曲，嘴巴是张开的，应该是生前收到惊吓造成的。另外，死者是倒在窗前，但窗户上并没有弹孔的合计。” 艾琳说道：“死者死在窗前，可能是推开窗的瞬间，被窗外的什么惊吓到，而张嘴的瞬间，子弹由口中打入。” 莫北赞同道：“我想也是！” 龙子涵分析着说道：“一般来说，毛瑟手枪单手有效射程大概在75米左右。然而，正常人的视力，能清楚的辨别人眼睛、鼻子的距离在60米左右。子弹没有穿脑而出，这也就是说，凶手射击点在60至75米之间。” 刘元恒接过话说道：“是的！但是，我们一直扩散搜查范围，绝对不止100米，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龙子涵转过头，问向刘元恒：“案发时，死者家什么情况？” 刘元恒回答说：“死者父亲行动不便，留在家中喝茶看书。她母亲在帮隔壁邻居家做白事。因为是喜丧，所以当时外面放着鞭炮，枪声响起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 龙子涵分析道：“三名死者是袁璐案的始作俑者，而这三起命案子又都发生在袁璐死亡后的第七天，时间上来说好诡异。民间早有传闻，死者头七回魂夜之日，会回到人间做自己心愿未了之事。然而，我们根本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他杀的有力的证据。所以，这三起案子看起来，更像是袁璐的冤魂索命。” 艾琳说道：“凶手就是为了让人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联想到袁璐案。他在替袁璐鸣冤，在替袁璐报仇。凶手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所有人知道，此案三名死者才是害死她的元凶。” 莫北点头说：“愿意为袁璐杀人报仇的人，除了他的亲属就是爱慕者。” 赵小虎立即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从袁家，或者是祝义翰身上着手这件案子？” 龙子涵摇头否决道：“因为没有证据，除了那天在何家跟何玉晗本人以及何老先生说过这件事外，我们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过，祝义翰根本不可能知道。” 莫北问道：“凶手又是怎么知道的？” 艾琳问向龙子涵：“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在何家？” “凶手也许是在我们跟何玉晗交谈之时，又或是在告知何老爷子的时候，听到了真相。随后，凶手精心策划了这三起命案，在袁璐死后的第七天执行。” 刘元恒立即说道：“依照楚法医赶到案发现场，对三名死者做出的初步死亡时间的判断，我们分别询问过三名受害人家属，尤其是何家那一大家子。在案发前后，何家的人，除了何宏斌、何东升以及何美珍，其他人皆在家中。而三个时间段，无论是在家的，还是不在家的，大多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龙子涵问道：“查过这三个人去向以及回家时间吗？” 随后，他低下头，看着刘元恒之前递给他的口供。 刘元恒回答道：“何宏斌的口供称，跟朋友喝酒喝多了，散伙的时候大致在7点多钟左右。随即醉倒在天坛路睡着了，醒来后，晃晃悠悠回到家中已经是十点左右。” “有证人？”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派人向他的那位朋友证实，他们确实喝大了。而也有好心人曾在天坛路见到醉倒在地的何宏斌，还上前去问他要不要帮忙，但是何宏斌耍酒疯的把人赶走了。十点钟左右，何宏斌回到家中，还吐脏了床。后来，佣人把他送去了客房暂住一夜。我们赶到之时，他还在醉酒状态，叫不醒。” 龙子涵又问：“另外两个人呢？” 刘元恒说道：“何东升去寻开心了，也一样有人证。而何美珍则是去了她表姐家过夜，那里的人证实，案发前后，她没有离开过。”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后，说道：“让人密切关注何家，该调查的继续调查，派人继续在案发现场搜查线索。” “是！” 随后，龙子涵和艾琳、莫北在一起去了何家。 这一次，他们直接找上了何老先生。 此时，何老先生悲痛万分的坐在沙发上，那布着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悲痛。 而老人的脸色告诉了大家，他一夜没睡的事实。这不可否认，何玉晗的事，对他的打击确实是够大的了。 莫北问道：“何老先生，上次的事情，您有说给谁听吗？” 何老先生痛苦的说道：“说到底，小晗才是我亲孙女，这种事，我虽然难过、愧疚，倒也真的不能将她这事儿捅出去。再说，你们警察都没有证据的事情，我怎么会乱说。” 龙子涵问道：“所以说，您谁也没告诉吗？” 见何老先生摇头，龙子涵又问道：“那您后来找过何小姐核实情况吗？” 何老先生再次摇头，说道：“我怕她对我撒谎，更怕她对我说出实话，我……没敢问啊。” 此刻，老人的失望、悲哀、痛苦随着眼泪一涌而出。 他哀痛万分的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落下这样的结局。” “何老先生，您节哀，至于何小姐的案件，我们会尽力的。” 询问无果，龙子涵只能找到何玉晗的母亲李氏。 都说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那女儿有什么事，也自然会和母亲分享。遇到困难，也会求助自己的母亲。 希望，能从李氏口中问出什么吧。 “你休息一会儿吧！” 此刻，何中伟正安慰着哭的双眼通红的李氏。 李氏缓缓摇了摇头，无助的说道：“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咱们家小晗的模样。” 龙子涵礼貌的叫人：“何先生，何太太。” 李氏抬眸看向龙子涵，随即，激动的说道：“你们的同事该问的都问过了，你们怎么又来了？袁璐那个小贱人死了，你们来我们家查，查查查，查的赔上我家小晗，凭什么啊！” 299.第299章 嫉妒惹祸 何中伟厉声说道：“你在乱说什么？这里璐璐那孩子有什么关系？” “璐璐、璐璐，你们都觉得袁璐好，有谁真的在意过小晗？从始至终，你们何家只在乎能力，根本不在意亲情。如果不是小晗够优秀，她在这个家里会有落脚的位置吗？” 何中伟气急：“你在胡说什么？璐璐再好终究是个外人，小晗才是我们何家的孩子，我们疼的自然是小晗！” 李氏双眼赤红的瞪着何中伟，带着一股怨毒说道：“可你们何家却为了一个外人逼疯了小晗！” 何中伟顿时一愣，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震惊。 龙子涵淡定的说道：“看来何太太的确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李氏淡淡一扫龙子涵，怨恨的说道：“知道又怎么样？” 龙子涵冷漠的说道：“那就说出来，让我们找到杀你女儿的凶手！” 李氏渐渐收起疯狂与敌意，叹了口气，说道：“小晗从来就不喜欢袁璐，但因为决定自己地位的爷爷和父亲都很喜欢她，对她评价且非常之高，不得已，她只能和袁璐做好朋友。” 何中伟有些那淡淡的眼光看了过来，有些失望的问道：“是你这么教导她的？” 李氏反问：“难道，我要让小晗对你们所喜爱的袁璐露出敌意，让你们对她失望，让我的孩子在何家失宠吗？” 何中伟顿时无言以对。 只听李氏又说道：“袁璐什么都比小晗好，在学校里，喜欢她的人大把大把的，可我不懂，她为什么非要来我们何家搀和一脚？” 何中伟略带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你们一直不告诉我？” 李氏说道：“告诉你又有什么用？袁璐的存在，让我们小晗每天面对着自己最讨厌的人，内心充斥着巨大的嫉妒以及恨意，却还要像是佣人一样，时时刻刻照顾着袁璐，你以为小晗过的快乐吗？你又在乎过吗？” 何中伟错愕的说道：“可我从来不知道，你们是这么介意袁璐……” “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知道讨好老爷子，你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小晗。她为了得到你和爸爸的认可，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们谁看见了？生病还要坚持读书，摔破了膝盖还要坚持练舞，为的，只是你们的一句称赞。最让我心痛的是，小晗月事来了，还要帮不会水的袁璐在数九寒天里下河捡项链。而袁璐那个小贱人却转手就将那条项链送人了。而这样的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你们的欣赏和称赞，你说她是不是该死？” 看着妻子眼神中的绝望和痛苦，听着她说出这么冷血的话，何中伟只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下去。 “你误会了，我和爸是真的很疼爱小晗的。只是，她的优秀，她的坚强，让我们一直忽略了她还是一个孩子，她需要精心呵护。我们并不是不在意她，而是不知道怎么向那孩子表达做爸爸，做爷爷的感情。” 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总之是糟糕透顶。 一种前所未有的愧疚充斥着自己的感知，他后悔了，后悔经常在女儿面前夸奖别人家的孩子，后悔时常用别人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做比较。 他没有想到，这对看似温柔却一向要强的女儿来说，是最沉重的打击和伤害。以至于女儿害了袁璐，却也因此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世界上却没有后悔药，他也没有能力去让时光倒转。 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一个失败的丈夫…… 李氏继续说道：“袁璐失踪的第二天晚上，小晗哭着和我说，她只是想利用彭远教训一下袁璐，却没想到，袁璐真的出了事。她很害怕，但却又有一种解脱的快感。就当你们找到袁璐的尸体，查出了彭远那几个凶手后，小晗就变得沉默不语。” 龙子涵问道：“何玉晗出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李氏哀切的说道：“出事前的晚上，一个人躲在房中。我曾去叫过房门，还隐约听见房中有动静，我就叫了她。可她却说想睡觉，我就没再打扰她。” “房中当时是什么声音？” 李氏说道：“是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龙子涵又问：“那时候是几点？” 李氏回答道：“我没看，不过，也就大概六点多钟，因为那个时候刚刚用了晚饭。”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龙子涵离开了何中伟和李氏的卧房，一路朝着死者何玉晗的房间走去。 而中途，他路过了半开着门的一间房。 房里响起一道相当不甘的声音：“去给我再那些东西来吃，一碗白粥吃不饱啊。记得，拿些有味道的来，清汤寡水了，一点滋味都没有。” 一个仆人说道：“少爷，您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这睡醒了还是吃点清淡的东西吧，否则伤身啊。” 听到两人的对话，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片刻，随即，推开房门，唤道：“何少爷！” 此时的何宏斌正坐在被子里，身前摆放着一个小桌。桌上只有一个空碗和一叠吃光了的小咸菜。 他看上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看来，宿醉确实让他尝到了苦头。 龙子涵走近何宏斌床边，一股浓重的酒味立刻迎面扑来。 龙子涵心下一顿，随即一个猜测忽然闪过。 而后，他客气的问道：“和少爷看样子喝了不少酒，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何宏斌看向龙子涵，随即，一脸平淡的问道：“龙少又来我们家了啊，可是为了我那苦命的妹妹？”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是知道了，不过，你既然还有胃口吃东西，就说明，这件事并未影响到你的心情。” 何宏斌放下手中碗筷，慵懒的向床背靠去。 随后，他两手交叠，垫在脑后，很是冷情的说道：“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是何家一向的生活法则。我就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将任何人都看作对手，保持着警惕和疏离，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300.第300章 音杀法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可否认，这种说法确实是对的。只是……” 何宏斌打断他的话，说道：“既然一直都对何玉晗保持警惕和疏离，那么，又谈何亲情和感情？她的死，对于我来说，除了惋惜，也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希望这并不违法！” 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这自然不违法！何少爷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何宏斌看着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哦，随便问问。” 何宏斌说道：“醒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了吧。”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聊了几句，这才离开了何宏斌的房间。 随后，龙子涵带着艾琳和莫北来到了何玉晗的房间。 何玉晗的房间色彩很单调，一般被娇惯的女孩儿，都喜欢看似纯洁、梦幻般的色彩，而何玉晗房间中可见的色彩不是白色，就是黑色，非常简单。 单单从这颜色上就可以判断的楚，何玉晗是个非常坚韧、执着的人。 而从上一个案件中也可以分析出，她是一个要强、不服输的性子。 房间中各类书籍和读书笔记以及作息时间表告诉了他，何玉晗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房间中的色彩上面。 她将自己逼的非常紧，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做梦。在她的认知中，稍稍落后就会被人赶超。而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艾琳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啊！” 对了，只有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这么疯狂的鞭策自己，让自己马不停蹄的去努力，生怕自己落下了，被人抛弃掉。 龙子涵走进房间，并没有找到李氏口中的高跟鞋，然而，拖鞋却有一双。 他带上手套，在死者的鞋柜中翻找着，然而鞋柜里的鞋都十分干净，根本不像最近穿过的。 他从鞋柜中随意拿出一只鞋，上下看了看，而后，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 艾琳好奇的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龙子涵将高跟鞋拿到她的眼前，说道：“你看看这双鞋的鞋跟，跟何玉晗头上的伤口是不是差不多一样大？而且，死者头部伤口上，不是还有橡胶颗粒吗？高跟鞋的鞋底，都会粘着橡胶垫。” 艾琳点头说道：“确实差不多大小，不过，这鞋柜里的鞋，大多和现在的季节都不相符，而季节相符的几双鞋又太干净，显然不是穿过的。” 龙子涵喊来了几个佣人，问道：“你们记不记得，昨天何玉晗小姐穿的是什么鞋吗？” 佣人回答说：“我记得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龙子涵又问：“鞋跟大概多高？” 佣人指着他手中鞋跟大约五厘米高的高跟鞋说道：“就和这个差不多。” 莫北问道：“那双鞋呢？” 艾琳瞥了一眼鞋柜，不等佣人回答便说道：“恐怕已经被凶手带出去了。” 佣人看了一眼鞋柜，摇头说道：“确实不在这里了，小姐的鞋都在这里，唯独不见昨天穿的那双。” 龙子涵望着手上的鞋，不仅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幽幽的说道：“果然如此啊！” 在打发走了佣人后，艾琳有些惊讶的问道：“还真是有人用何玉晗的鞋打过她的头吗？” 对此，莫北疑惑不解。 他说道：“可这也太奇怪了，不是说，那个伤口不足矣致命吗？这伤是怎么来的？也是凶手造成的？可那双鞋又去了哪？” 对于莫北一连串的问题，龙子涵只能耸了耸肩，说道：“我要是知道答案，早就顺藤摸瓜找出凶手了，还至于再来一次何家吗？” 离开何家，艾琳无奈的叹气道：“明明所有疑团都围绕着何家，但是在何家为什么没有丝毫线索啊！” 龙子涵回道：“未必！” 艾琳有些激动的问道：“什么意思？你究竟查到了什么东西？” 莫北也很期待的看着龙子涵，等待着结果。 龙子涵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艾琳，回去以后，你和刘元恒合作，帮我查一个人。” 艾琳眉头渐渐皱起，随即问道：“你要查的该不会是……” 龙子涵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知道了，走吧，先回警局。” 时间已经随着调查悄然流逝，从三起案件发生报警后，众人忙里忙外了一整夜，随后，又忙了一上午。然而，就是这般紧赶慢赶，到了午饭时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龙子涵到法医工作室接走了楚伊人，因为家中那对龙凤胎，两人已经将午饭问题放在龙家解决了，为的就是能和孩子们多相处一段时间。 而两人也会时常带着孩子去楚家住上两天，以满足楚家老人。 回到龙家，两人吃完饭，陪着孩子在后院“探险”。 后院不愿的地方，有几个摞起来的水泥管。水泥管中空，两个小魔头很喜欢在扒在水泥管的另外一头看世界。 在他们眼中，这样玩好神奇。 龙一飞一时兴奋，对着水泥管尖叫了一声。 又大又长的水泥管竟然带着一丝回音，这让龙一飞很是开心的冲着龙子涵叫道：“爸爸，爸爸！” 龙子涵宠溺的看着儿子，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旁边的龙楚楚见弟弟玩的这么开心，也叫了起来：“爸爸、爸爸！” 很显然，她叫爸爸纯粹只为了听那一丝丝回音。 听着孩子们欢乐的笑声，龙子涵的笑容越来越好看。随即，他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他幽幽的念道：“回音……回音……” 随即，他猛地瞪大双眼，冲着楚伊人说道：“伊人，是回音，是回音！”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表示不解。 龙子涵说道：“凶手是利用伦敦私语走廊或者说天坛回音壁的原理，从而杀掉了何玉晗。” 楚伊人惊讶的说道：“你是说，凶手利用声波在回音壁内折射汇集到另一点的原理，在死者额头不断击打，使冲击波汇集到颅底，持续的冲击、累积，造成了颅底血管破裂？” 301.第301章 苗老师上门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而且，敲打死者额头的东西，就是失踪的高跟鞋。” 这也就是说，凶手在死者服下安眠药后，用那个高跟鞋的鞋跟，不断敲打死者额头，使死者颅骨没有骨折的情况下，死于颅内大出血的真正原因。 龙子涵继续说道：“首先，懂得回音原理的人，懂得一些声学知识，其次，利用回音的原理，敲击死者额头，让死者死于颅内大出血，这也需要一定的力学知识。” 楚伊人不得不感叹道：“如果真是这样，凶手太博学了。不过，究竟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想我要回我的法医工作室鉴证一下。” 龙子涵说道：“把这两个小家伙送回去，我们要立刻回一趟警局。” 将孩子送回家中，两个人风风火火赶回警局。 经过楚伊人反复检查、试验，终于得出了结论：“如你所说！” 龙子涵陷入深思，一旁的莫北自言自语道：“即便是知道了凶手如何杀死何玉晗，但是，证据又如何找呢？” 龙子涵说道：“三起凶杀案，三名死者，唯独何玉晗的死法最为蹊跷，如今都已经找出何玉晗是如何死的，还怕找不出证据么？” “丁婷婷的案子其实很好理解，但是孙芸的案子是如何做的？我们并没有在房中找到一氧化碳物，可孙芸确实死于一氧化碳。” 对于孙芸的案子，莫北很是疑惑。 龙子涵说道：“在化学实验中，一氧化碳的提取方法有很多，而且，能装下一氧化碳的容器也不在少数。只要凶手有心，就没有不可能的。” 见莫北似懂非懂的眼神，龙子涵继续说道：“医院内患者使用的氧气罩其实也不难弄到，如果容器内的一氧化碳通过氧气罩，全部由服下安眠药的死者吸入，那么，即便量不大，也足以造成死亡了。” “可凶手将一切做的这么精密，根本没留下证据，我们要怎么办?” 龙子涵想了想，说道：“三起案子的案发现场不是都有留下我们的人巡逻、搜证么？叫他们加大力度，在附近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搜查这些可能性的物证。记住，尤其不能放过垃圾堆。” 莫北点了点头，应道：“我去通知他们。” 案件还在紧张的调查中，一天的时间也就这么溜溜达达的走了过去。 翌日，上午10点多，龙子涵独自坐在办公室，想案件想的正是出神之际，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扰乱了他的思绪。 “龙少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来人是孤儿院的老师苗莹莹。 迎上苗莹莹那热情的笑容，龙子涵有些堵得慌。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说一句：姑娘，见到你，我可是没那么高兴啊。 这姑娘非得赶在他忙、他烦的时候来，还真是不讨喜。上次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吧？就算不清楚，可她当时不是听懂了吗？ 然而，虽然不满她的出现，但出于绅士风度，他也没有将对此人的不喜表现出来。 龙子涵客气的说道：“苗老师，请坐。请问此次来找龙某，是有什么事吗？” 苗莹莹说道：“看来，上一次给龙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过，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说着，她拿出了一个盒子，说道：“十二年前，我七岁。因为发了高烧，失去了之前的记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孤儿院了。哦，对了，就是我们见面的那家孤儿院。” 龙子涵看着苗莹莹，不知道她找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只听苗莹莹说道：“我被送到孤儿院时，身上穿戴着的东西都在这里。” 龙子涵疑惑不解的看着苗莹莹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件黑白直条相交的麻布衣，而这件衣服，是孩子穿的尺寸。 衣服旁边一串五颜六色的珠串和一枚早就已经不通行的铜钱。 苗莹莹说：“我希望，龙少能帮我一个忙！” “你想让我帮你找亲人？” 苗莹莹朝身后的门看了看，随后，小声的说道：“是也不是！是我最近遇到了一件事，这和我失去的这段记忆有关。”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事？” “最近，有一位老人经常上门找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我要他的儿子。” 龙子涵没有问多余的话，只等她自己说出来。 “据他所说，他是我的养父。有一天，我带着他们的独生子到林子里玩，自此以后就再没回来。他们当时在林中找到了一些野兽留下的痕迹，虽然没有血迹，但是她妻子却认为，儿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因为她妻子本就身体不好，又受到如此打击，没过几个月就去世了。” 正常人都会觉得，两个小孩子遇到什么野兽，肯定没有逃跑和反抗的余地。 而且他们消失了那么久，一般人都会觉得如果还活着，一定早就回来了。 “养父不甘心，他总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于是，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终于在不久前，他找到了我。他说，这些是我养母给我做的衣服以及配饰。我没有那段记忆，所以，只能拿着这些来找龙少帮忙。”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那天为什么不说？” 苗莹莹脸色微微难看的说道：“这始终是私事，龙少贵人事忙，我不好当着尊夫人的面开口求你，唯恐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还真是误会了！” 是他自己太自恋了，误会了人家姑娘，好在没闹出什么笑话。 如此想来，他对苗莹莹倒是觉得有些抱歉了。 他神色柔和下来，问道：“你有试着找院长以及送你去孤儿院的人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找了，但是送我去孤儿院的人早就去世了。而院长说，我当时发着高烧，满身是伤。而送我来的大妈是在孤儿院后院的路上发现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这才把我送进去的。” 龙子涵简单说道：“具体一点，将你知道和查到的东西一并说了。” 302.第302章 墓地的证据 “我和养父一家都是独龙族人，相信龙少知道，独龙族被外族势力不断深入，而这些人更是以奴隶主的姿态，对独龙族人民进行残酷的剥削和压榨，更有妇女被强行掳走。当地的妇女为了不被掳走，大多都在脸上做了纹身。”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的养父为了将来，带着你们离开了独龙族？” “对，养父带着我们一家人去了投奔了在常州的远房亲戚。” “十二年前，我们在常州的新叶村的东槐林失踪，四个月后，不知道为何，我出现在了上海，昏倒在孤儿院后院的路上。养父在三天前找到我，一直哭着喊着要我把儿子还给他，我也是没办法……” 看到苗莹莹脸色难看，龙子涵说道：“你放心吧，既然你都活着，我相信，那孩子也会平安无事的。只是，我手上有凶杀案等着破，十分轻重缓急，等这案子结束了，我让人帮你找找看？” 他一向很敬重老师这个职业，而且，能不图回报，在孤儿院中，尽心尽力的教孩子做人、读书，光凭这一点他就愿意帮助她。 只不过，这起失踪案已经时隔十二年，这个当事人又失忆了，找起来，恐怕是非常困难了。 苗莹莹顿时一阵欣喜：“真的吗？太感激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尽我所能，毕竟保护百姓、帮助百姓是我们身为警察的责任。只不过，能不能找到我就不敢保证了，因为时间多的太久了。” 苗莹莹激动的说道：“只要您肯帮忙就行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谢谢，谢谢你！” 龙子涵问道：“有那孩子的照片吗？” 苗莹莹摇头说道：“没有，在我们失踪前，家中很穷，村子里也很落后，根本没有拍照的能力。不过，我养父有一张小时候，外来人为我们画的全家福画像。但是现在年头久了，已经有些模糊了。我这两天可以给我养父找个画匠，让他叙述那孩子小时候的样子，画出他的画像。” “那孩子有什么特征吗？” “他还有两个最明显的特征，一就是他有颗小虎牙，二就是他手臂上有一个刺青，一个和我养母脸上的刺青是一模一样的。等我和养父找人画了那孩子的画像和刺青的画像，把画像给你送过来可好？” 龙子涵应了下来，说道：“行！如果找不到画师，也可以到警局来，我让技术部画师帮你们画。” 苗莹莹受宠若惊的说道：“先谢过龙少好心，不过不用了。这毕竟不是什么案子，让龙少落下一个徇私的名头就不好了。我认识一个不错的画匠，没问题的。” “那好，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苗莹莹点头说道：“好！对不起了龙少，本想请你和尊夫人吃顿饭表示感谢的。但是今天恐怕不行，我得走了，今天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忌日，我要去她的墓地去陪陪她。” 看到苗莹莹有些哀伤和抱歉的神情，龙子涵问道：“陪她？” 苗莹莹解释道：“她是我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她陪我走过了人生最痛苦的成长，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所以，即便平时很忙，但在她忌日的这天，我都要去她的坟前坐上一阵子，当是陪陪她了。” 龙子涵说道：“我们在查的案子很棘手，也没时间吃你这顿饭，不如将来若真的帮到你了，你再请这顿答谢宴也不迟。你过去吧！” 苗莹莹勉强的笑着说道：“龙少真是通情达理，那么，我先走了。” 就在她走后，龙子涵的脑海中忽然想起她刚刚所说的话。 “我要去她的墓地去陪陪她。” “她陪我走过了人生最痛苦的成长，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去她的坟前坐上一阵子，当是陪陪她了。”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随后，幽幽的说道：“墓地……” 这时，艾琳冲了进来，说道：“我查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龙子涵双目一瞪，立刻问道：“什么？” 艾琳说道：“我查到，何宏斌曾经在大学中，学习的是力学。然而，我问过力学教授。对于天坛回音壁的原理，不光声学中有这门课程，就连力学也有，毕竟力学包含广阔。” “原来如此！” 说着，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你去打电话问一下袁家，袁璐的坟地位置。然后叫上伊人、莫北还有王晓光，我们去一趟。” 艾琳一愣，问道：“干嘛？” 龙子涵说道：“自然是去找证据……” 来到袁璐墓地，楚伊人和王晓光在龙子涵的要求在，采集墓碑上的指纹，并做现场足迹导膜。 龙子涵围着墓地走了一圈，走到墓碑后。当他看到墓碑后，立刻蹲下身，动手挖了起来。 随后，果然从里面挖出了“宝贝”。 莫北惊讶的说道：“这些是……” 龙子涵淡定的说道：“何玉晗一案中，丢失的高跟鞋，丁婷婷一案中丢失的手枪，以及孙芸一案中的一氧化碳。” 艾琳说道：“用这么便携的小钢瓶携带一氧化碳，又给昏迷中的孙芸用氧气罩一点不漏的吸入，他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龙子涵转身看向莫北，说道：“既然何家上下都那么不欢迎咱们，那么，这一次就请何家何宏斌少爷来我们警局详谈。” 莫北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 当何宏斌被带回警局后，他沉默不语，任由艾琳等人怎么问话，他就是不开口。 而这时候，龙子涵走了进来。 他看着那一脸面无表情，似是沉默等死的人说道：“袁璐的墓碑上，有属于你的指纹。而墓碑后土里埋着的黑色高跟鞋、枪，还有用来装一氧化碳的瓶子上，都有你的指纹。墓地前后也找到了属于你的足迹，就算你不认罪，我们也有足够的证据落案了。” 何宏斌忽然开口说道：“被你们带回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找到了证据。所以，我本来也没打算否认罪行了。” 303.第303章 帮忙 龙子涵问道：“杀了她们，替袁璐报了仇，也毁了你自己，你觉得，这样值得了？” 何宏斌痛快的说道：“当然！这当然值得！” 迎上龙子涵清冷的眸子，何宏斌说道：“袁璐对于我来说，是超过何家任何人的存在。如果不是那天听到你跟何玉晗那个贱人的对话，我永远都不知道，她竟然才是害死袁璐的真凶。所以，我就趁着袁璐头七，送那三个贱人下去见她了。” 龙子涵说道：“让我们先捋顺一下案件过程，先按照时间的顺序，你和朋友喝了酒，假装喝醉，又故意让人看到你醉倒在街上。随后，趁机去杀了孙芸，然后又去杀了丁婷婷。” 何宏斌点了点头，说道：“对，确实是这样。” “回到家中，你利用抠喉，吐脏了床，然后在佣人的帮助下，去了客房睡觉。紧接着，你趁着佣人下楼后，用视线配好的备用钥匙打开了何玉晗的房间的门，然后拿起地上的鞋，利用回音壁的原理，照着她的额头不断敲击，致使她死于颅内出血。” 何宏斌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昨天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酒味依旧很大。照常理说，酒味也是会挥发的，你前一晚7点钟左右就没有再喝了，而十几个小时后，身上的酒味不可能那么浓烈。除非，这酒味是你刻意弄在身上的。另外，你酒醒之后食欲看起来还不错。正常人宿醉之后，是根本没什么胃口和食量的。然而你在吃了一碗粥后，还要求佣人给你再准备一些饭，甚至是有味道的东西，这就很值得推敲了。” 何宏斌轻笑了一声，说道：“难怪璐璐一直称赞你是第一神探！” 龙子涵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这起案子让感觉非常沉重，不光是因为袁璐、何玉晗三人，还有你……” 如果不是何家那种家族，重利益的达人们不曾关注过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成长，何玉晗不会害了袁璐，何宏斌也不会这么极端的杀了她们报仇。 在一声声惋惜当众，这两起因果相连的案子，拖拖拉拉的终于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案件完结后的第二天，苗莹莹带着养父托木来到了警局。 “阿爸，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龙少。龙少，这位就是我的养父托木，我们把画像带来了，请你帮帮忙。” 苗莹莹介绍完后，拿出了两张画纸。 龙子对两人说道：“不瞒二位，实际上，找人的事情我不在行。” 苗莹莹和托木两人的亮色立即变了。 苗莹莹有些急切的问道：“龙少，你是说，不想帮我们了吗？龙少想要什么报酬？我们不会让您白帮忙的！” 龙子涵解释道：“我没有说不帮忙，你们误会了！” 随即，他喊来了刘元恒，为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的左右手，叫刘元恒，专门负责收集情报、核对资料的。小刘，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寻找十二年前失踪亲人的家属。” 刘元恒礼貌的打着招呼：“两位好！” 龙子涵继续说道：“对于找人这方面，小刘比我有经验。所以，我让他帮你们找人可好？另外，我堂妹是新闻时报，我可以让她帮你经常在报纸上登一下寻人启事。这样还免了你们的登报的钱。” 最近没什么案子，刘元恒比较闲，而且，他在搜集情报、找人、找物这方面，确实有自己的一套。 所以，让刘元恒帮他们这个忙，是最合情合理的。 托木一听，开心的过了头，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问道：“真的吗？” 龙子涵点头说道：“这自然是真的！” 托木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 龙子涵安抚着老人：“您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苗莹莹有些不安的问道：“可每次登报都是需要钱的，我们并没有这么多钱。” 龙子涵说道：“登报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吧，不用任何人出钱，免费的。” 苗莹莹问道：“可这真的不会让令妹觉得为难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是他们报社新闻的独家提供者。” 苗莹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客气而又礼貌的说道：“那先谢过龙少了，快中午了，不知道我们父女可不可以请龙少何刘警官一起吃个饭？” 仅凭苗莹莹如此懂得为人处事，刘元恒就对这个苗老师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这个苗莹莹没有看不起他是个小警察，也没有因为龙少把找人的事情安排给他而不满，反倒要请龙少和自己一起用餐，这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 龙子涵笑着说道：“真的不用了，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找人吧，我啊，妻管严，要接老婆下班，回家带孩子的！” 龙子涵走后，刘元恒笑着对两人说道：“那么，请两位将所有信息提供给我，我会尽力帮两位找人的。” 苗莹莹客气有礼的说道：“真是麻烦刘警官了，既然龙少不去，那咱们就一起去吃个午饭，一边吃一边谈好不好？” 也不知是吃人嘴短还是怎么的，苗莹莹请的这顿饭，让刘元恒对找人更是上了心。 回到家中，龙子涵和楚伊人用过饭后，带着孩子回到房间补了一个午觉。 孩子的午觉比较长，他们夫妻俩醒来的时候，那俩孩子还睡的正香。 两人叫来了杜姐照看，随后便下楼，准备去上班。 这一下楼，就看到父母准备出门的样子。 龙子涵问道：“两位这是要去哪？” “你大伯他们下午约了我们谈莫北和雅秋的婚事，我们也是想着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听了母亲的解释，龙子涵说道：“不是我说啊，莫北和雅秋都是成年人，对于婚事怎么办，人家有自己的看法。你们跟着操什么心啊？” 闫秀珍不满的说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莫北那孩子无父无母，举目无亲的，雅秋那孩子也没了妈，很多事情他们都不懂，我们这些老的给张罗张罗怎么的了？” 304.第304章 小聚 “行行行，我啊，只是担心你这身体，你看我爸一边不情愿过去的模样，恐怕也是担心你操心多了累到了。” 惹不起皇太后，他只能祸引江东了。 闫秀珍立刻回头看自家男人，而后说道：“感情好，你也觉得我是闲着没事儿做了是吧！” 龙百川这回气的胡子都要歪了：“你小子乱说什么呢，我哪里不情愿了？雅秋是我亲侄女，我怎么可能不愿去！咱们走，不跟他这个白眼狼说了。” 看着两个老的离开，楚伊人嘴角一抽，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龙子涵笑道：“我这时在尽孝啊，你没看出来吗？” 楚伊人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我这是在锻炼他们脑力，让他们以后老了不容易得老年痴呆啊。” 楚伊人认真的说道：“现在锻炼脑力，也跟老年痴呆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普及一下老年痴呆这种疾病。” 龙子涵说道：“愿闻其详！” 楚伊人说道：“老年痴呆，又称阿尔茨海默病。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临床研究表明，它主要表现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多发人群一般在70岁。”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病因呢？” “一般病发原因是有该疾病家族史，或者一些躯体疾病、头部外伤，包括免疫系统的进行性衰竭、机体解毒功能削弱及慢病毒感染，以及丧偶、独居、经济困难、生活颠簸等社会心理因素皆有可能成为发病的诱因。” 龙子涵说道：“我发现，跟伊人在一起，总能学到很多东西啊。” 日子在大家各司其职中，一天天的走过，转眼间，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距离莫北和龙雅秋的婚期还有三天，即将要告别单身准备做新郎官的莫北，叫上了龙子涵、赵小虎以及刘元恒喝酒庆祝。 原本说是庆祝，和酒劲渐渐上来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赵小虎一边喝着酒，一边拍着莫北的肩膀问道：“你这小子一晚上神不守舍的，这么回事啊。” 莫北抓了抓头发，老实的说道：“我已经十多天没见到雅秋了，我有点担心……” 赵小虎没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刚刚想问，龙子涵就笑了起来。 他说道：“放心吧，那丫头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她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临门一脚的时候毁你的婚约！” 赵小虎笑道：“呵！你这小子原来是担心新娘子跑了啊！真是没出息！” 刘元恒不温不火的说道：“他是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不太现实。”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从小，我妈就一个人养大我，因为没有爸爸，同龄人都很排斥我。长大以后，我妈去世了，我就真真正正的一个人了。这些年，说实话，我一个人惯了，却也有些厌烦了，就是这么矛盾。直到遇到雅秋，我才觉得，人原来可以不用那么孤单……” 龙子涵问道：“不过是十几天没见，你就这么忧愁？” “龙少能不挖苦我么？你和楚美人从爱恋到结婚，几乎就没分开过，你是不用担心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似是怀念的说道：“谁说没分开过，也分开过呢。结婚头三天，那小家伙被带回娘家住的。当时我就想着，挨过这几天，等结了婚，劳资再也不要跟她分开了。” 对于龙子涵此刻霸道的言语，莫北几人只能表示无语。 龙子涵安慰着莫北说道：“放心吧，你现在有亲人，有兄弟，还有家，将来还有你和雅秋的孩子，你永远不会孤单了。” 莫北说道：“德卢卡没走的时候，雅秋跟他很聊得来，我总觉得，他们才是最般配的。所以，我一直默默的看着，只是没想到德卢卡后来……哎，总之，我还是觉得，现在的幸福是偷来的。” 赵小虎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何必那么不安？我看雅秋那姑娘也是喜欢你喜欢的紧，你一个大老爷们，心思那么细腻干什么！” 赵小虎的话说的直白，莫北也不好在说什么。 龙子涵说道：“你可以把你在工作上的自信拿出来用着这上，你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说着，举起酒杯：“敬咱们的准新郎官，祝他将来的小日子红红火火。” 三人也举起酒杯，轻轻相撞后，各自一饮而尽。 有了龙子涵的开导，莫北渐渐放下了不安，和三人谈天说地了起来。 莫北问道：“刘哥，托木的儿子找的怎么样？” 刘元恒放下酒杯，说道：“我还真是找到了一些线索，我查到，十二年前，苗莹莹是和一个男孩儿一起被转手卖入上海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苗莹莹跑了出来，满身是伤的倒在了孤儿院后的路上。” 赵小虎问道：“找到那几个人了吗？” “找到了其中一个帮人贩子联系买家的中间人，当年的具体情况他不太清楚。但是他记得，有一对有钱的夫妻，买走了一个异族男孩。那个男孩儿的外貌特征，跟画像相符。” 龙子涵叹了口气，猜测道：“为了不引起麻烦，那对有钱人并没有留下姓名和地址吧？” 刘元恒点头说道：“对，所以，我们现在断在这条线上了。” 龙子涵又说道：“你让技术部画了那对夫妻的画像？” 刘元恒笑道：“龙少想问题的速度真是比人说话还快，确实如此，我下午刚刚拿到那两夫妻的画像……” 龙雅秋家，龙雅秋的嫂子安抚着将要成家的小姑子，说道：“姑奶奶，你就听我的吧，好好呆在家里得了，结婚前，新人见面是忌讳，你别作成吗？” 龙雅秋反驳道：“这都早八百年前的破习俗了，早就已经被摒弃了，我真不明白，你跟老爸为什么那么执着。” 305.第305章 神婆之死 谭晓蝶白了一眼龙雅秋，说道：“不用早八百年，我和你哥结婚那会儿，也是一个多星期没见到。” 龙千行补充道：“我们是为了你好。不光是因为迷信，也是想让莫北知道知道，见不到你时候抓心挠肺的感觉，以后结婚了，他才会好好珍惜你啊。” 龙雅秋无奈的说道：“可在家里很烦、很无聊啊！” 谭晓蝶问道：“可你见到那个将要结婚的新娘子，没事在大街上晃了？” 龙雅秋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好吧好吧，我不出去。” 送走了老爹和长嫂后，龙雅秋拿出两人的合影，开始憧憬着婚后的生活。 然而，就在他的期待、憧憬中，一起命案在第二天突然降临，让即将做新郎的莫北迅速投入了工作当中。 在一个宁静的早晨，村中一堆父子要给老父亲迁坟，想要找村子里的神婆给看看风水。这一推开门，便发现，神婆张丹凤死在了家中。 惊吓至于，他们报了警。 龙子涵一边观察尸体，一边听莫北介绍着：“死者名叫张丹凤，今年47岁，是远近闻名的神婆。不知道是真的灵验还是巧合，她还真帮到过几个上门求助的人。后来，人们有病有灾，驱鬼、辟邪、看风水的事儿就都习惯来找她帮忙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观察起现场。 屋内一个倒掉的凳子，墙壁下放着一个工具箱，工具箱上布满了血液。一旁是沾满血迹的三棱刀。 莫北继续说道：“死者张丹凤没有仇家，能说会道人员很好，案发前也没有与人发生过什么争执。丈夫前几年死了，家中只有三个女儿，均已嫁人现独居。生活条件富足，有一定的经济能力。” 楚伊人说道：“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大致在昨天夜里10点至11点钟左右。死者被三棱刀自脖颈后向前一次性刺穿。创角锐利，创缘整齐，无表皮剥脱以及皮下出血现象。” 赵小虎不禁摇头说道：“太狠了，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龙子涵说道：“正常来说，凶手使用三棱刀做凶器，会用三棱刀去刺被害人的背部、****，这样容易一击即中。从死者身后袭击死者，更加不会刺脖颈这个位置。” 楚伊人点头说道：“对，确实是这样的。” 随后，她指着死者肩膀上的伤，说道：“这里有一个类似阿拉伯数字‘7’的瘀伤。” 龙子涵说道：“地面上有刮痕，是这个工具箱造成的。墙壁上有一个圆形痕迹，依照大小比例看，应该是插在死者后颈上那把三棱刀造成的。” 楚伊人说道：“工具箱上有擦痕，那把三棱刀的刀柄上有箱子上的铁锈。” 龙子涵判断到：“死者生前曾和人发生纠缠，她被人推倒在地的瞬间，撞在了放在地上的工具箱的边角，所以肩膀处留下了形状‘7’的瘀伤。而工具箱上放着的三棱刀刚巧顶住墙壁，从她脖颈后刺入，导致了死者的死亡。” 这时候，艾琳从一旁衣柜底下找出了一个黑色布扣，布扣上还挂着一截黑色的布条。也就是以前百姓人家做衣裳，自己打的布疙瘩。 她将这粒扣子装入证物袋，说道：“死者身上所穿的衣物材质虽然不是很好，但也绝对不是这么差的。而且，我看过死者的衣橱，衣橱内的衣服每一件都洗的干干净净，而这粒布扣却是很脏。所以，我断定这绝对不是死者的。” 赵小虎好奇的问道：“这布扣这么小，又是黑色，你怎么看出来它很脏的？” 艾琳指着那粒扣子说道：“这疙瘩中间，黑的油光光的，一看就是脏的。” 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死者家中钱财以及首饰还在，可以判断不是谋财。” 龙子涵沉默了一下，随后对莫北说道：“去附近邻居了解下情况，看看案发前后有没有人看到什么人出入死者家中。” 莫北点头道：“是！” 当现场收集的差不多时，刘元恒也回来了。 “龙少，这位是死者张丹凤隔壁邻居，他有情况要反应。”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说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来人说道：“昨天夜里大概10点多的时候吧，我困得迷迷糊糊的，准备躺下睡了。这刚刚躺下，就听到张丹凤家一些细微的对话声。但是因为房子和房子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隐约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 龙子涵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睡着了，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咚’的一声把我吵醒了。但因为太困，也没当回事，就继续睡了。” 龙子涵又问：“昨天晚间，你可曾见过谁出入他们家？” 这人摇头回答道：“没有！”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刘元恒说道：“我问过，附近邻居都称没见到过。” 龙子涵的目光移回到来人身上，问说：“死者张丹凤是个独居的寡妇，家中夜里还有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她是神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找她来帮忙，有时候夜里还开坛做法，我们都习惯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死者最近和谁有过往来？” “这两天我见过李老头、张富贵，还有张大婶出入她家，都是来找她趋吉避凶的，别的人我也没看到过。” 龙子涵又问道：“那她这两天可曾离开家？尤其是昨天。” 这人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确定的说，她就一直呆在家里，因为我有时候也不在家，不敢乱说。不过，我记得五天前，我去裁缝铺给我妈取衣服的时候，遇到她一脸开心的朝着家走。她当时手里还拿着……” 这人说到这里竟然停住了，龙子涵有些心急的问道：“拿着什么？” “一把扇子，我当时还觉得有点奇怪，这都年根底下了，她拿把扇子干什么。不过当时离着远，我也看不大清楚什么模样，只隐约能看出来是团扇。” 306.第306章 刺绣 团扇是圆形有柄的扇子，备受女人们喜爱。 只不过，就想邻居所说，这都年根底下了，大冷个天，张丹凤拿这么一把夏天所用的团扇欣喜个什么劲儿？ 这位邻居走后，龙子涵等人在死者张丹凤家中翻遍了，却未曾找到邻居口中所说的团扇。 龙子涵吩咐道：“莫北，你们带着把尸体送回去吧。我跟艾琳在附近转转，再了解了解情况。” 莫北点头应道：“好！” 龙子涵和艾琳在附近转了一圈，找了几个村民询问，都没问出什么结果来。 就在他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龙子涵看到了一个穿着鲜艳，行为怪异，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五十岁上下的女疯子。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男款上衣，袖子上破开了一道口子。 袖口和底边绣着金色的花纹，而这件上衣却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然而，最让龙子涵惊讶的是，这件上衣中间，少了一个布扣，其他布扣则是和艾琳在死者家找到的那颗一模一样。 这太巧了，案件中的一切巧合都不是巧合。 “禽兽不如的臭男人，小贱人，一对狗男女，本小姐一定要我爹去打死你们两个贱货……” 龙子涵走到女人面前，刚刚要问话，艾琳拉了他一把，笑着对女疯子说道：“大姐，您这件衣服真好看，是哪买的？” 艾琳是故意称呼这女人为大姐，在她看来，这疯子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姑娘家的一些小动作。 想必，她应该是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疯掉了。 女疯子很嫌弃的白了一眼艾琳，说道：“怎么？你这穷鬼也想买这么好看的衣服？这是你能穿的起的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中！” 这疯子很蛮横，很骄傲，看来，曾经是出自大户人家。 艾琳无视她的羞辱，依旧面带笑容的说道：“大姐，咱们都是女人，女人都不容易，咱们别这样说话。我也是个命苦的人，男人拿着我家所有的积蓄带着小biao子跑了，留下我和苦命的女儿，您别为难我成吗？” 女疯子立刻朝着艾琳投来同情的目光，随后似是想起自己的遭遇，委屈的哭了起来。 艾琳摸着她身上的衣服，一脸羡慕的说道：“一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裳，大姐你可真有钱。” 女疯子立刻说道：“那是，我爹可是远近闻名的布庄老板！” “大姐，能不能告诉我，你这衣服拿买的吗？” 女疯子说道：“你看这裁剪整齐，针脚细密，底边和袖口上的花纹都是用连锁针法秀出来的。这种程度的衣裳，只有花样刺绣坊能做出来了。” 艾琳眉头一皱，随即问道：“大姐，你口中的花样刺绣坊在哪啊？” 女疯子笑道：“花样刺绣坊那么出名你都不知道吗？就在那边……就城隍庙对面那条街上最后一家独门独户的。” 艾琳又继续诱哄道：“大姐，我可能买不起，家里孩子还等着我拿卖血的钱买米吃呢。要不，你借给我穿一下，好不好？” 女疯子瞥了一眼艾琳，轻蔑的说道：“穷鬼真讨厌，你只能穿一下啊！” 说着，她将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艾琳。 艾琳拿到手后，便立即惊叫了起来：“天啊，闹鬼啊！” 女疯子瞪着双眼，惊恐的问道：“怎么回事？” 艾琳说道：“大姐，你知道神婆张丹凤昨晚上死了吗？” 女疯子惊讶的问道：“什么？神婆死了？” 艾琳趴在女疯子耳边，小声说道：“你看你这件衣服上，少了一个布扣。你知道吗？神婆手里死死的抓着和你衣服上一模一样的布扣。这不是闹鬼是什么？你说吓不吓人？” 女疯子立刻做出受惊的表情，她惊慌的问道：“天啊，那怎么办？” 艾琳一脸神秘的说道：“咱得把这件衣服跟神婆一起下葬，不然，这些年神婆收的鬼魂会误会我们和她是一伙的，找咱们来报仇。” “啊?那我得赶紧去埋了它！” 艾琳一把拉住她说道：“我们是女人，身体属阴性，不能接触死人，会招灾的。咱们得找个阳气旺的男人来做这件事！” 随后，她看向龙子涵，惊喜的说道：“大姐，他还是童子之身，阳气旺盛，去办这件事就再好不过了！” 女疯子立刻感恩戴德的说道：“那就多谢你了啊，大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回头我和我爹说，让他在布庄给你找份肥缺。” 龙子涵嘴角微微抽搐，随即说道：“多谢大姐，那我先去埋衣服，等我把事情办好了去布庄找你可好？” “好好好，那你们快去吧！” 于是，龙子涵和艾琳带着这件衣服，朝着女疯子刚刚所说的‘花样刺绣坊’去了。 来到城隍庙附近，经过打听才知道，那个什么“花样刺绣坊”，早在三十年前就没了。 而“花样刺绣坊”的阁楼也早就被拆了，盖成了村屋。 望着眼前一排排房子，艾琳只觉得头疼。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疯子的话，果然不靠谱啊。” 龙子涵说道：“你能让她不发疯的情况下，将衣服完好无损的交给我们，已经很厉害了。” 艾琳吹了吹额前的刘海儿，略带骄傲的说道：“你别忘了我是学什么的！” 龙子涵简单的说道：“没忘，犯罪心理学！” 艾琳炸毛：“犯罪心理学它也是心理学！要跟一个受了刺激而变成精神病的人沟通一些简单的问题，还是非常容易的。你懂不懂？soeasy知不知道？” 龙子涵无奈的点头说道：“是是是，soeasy！现在，我们的大犯罪心理学家，你可不可跟上我，我们该回去了。” 艾琳叹了口气，不大情愿的说道：“好吧！既然找不到她口中所说的花样刺绣坊，我们也只能先回去了。” 上了车，龙子涵说道：“我觉得，我有必要请个懂得刺绣的人来鉴定一下，这件衣服的手工，真的是不是像那个疯女人说的那么好。” 307.第307章 消失的刺绣坊 回到警局，楚伊人的尸检报告已经做好。 她解说道：“报告你看下，和初步判断基本相吻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我们在刺穿死者脖颈的三棱刀上，以及死者身上，发现了和死者相同血型的血液，但不属于死者。” 龙子涵问道：“怎么判断出的？” 楚伊人说道：“这些血液中，带有乙肝病毒，然而死者并不是乙肝病毒携带者。” 艾琳说道：“伊人，介绍一下乙肝！” “乙肝又称慢性乙型肝炎，肝大，质地为中等硬度，有轻压痛。临床表现为乏力、畏食、恶心、腹胀、肝区疼痛等症状。病情重者可伴有慢性肝病面容、蜘蛛痣、肝掌、脾大，肝功能可异常或持续异常。病因一般是家族性传播，有其他肝病史感染病毒者，或者是婴幼儿期感染乙肝病毒。” 龙子涵问道：“那件衣服怎么样？” 楚伊人回答道：“衣服上有血迹反应，同样属于两个人，其中一人有乙肝。材质和在现场找到的那枚布扣是相同的，破损的地方也相吻合。还有，那粒布扣中的发黑的物质中含有脂肪、碳水化合物、胆固醇、维生素a、维生素b、维生素e，化学成分近乎橄榄油，判断是鸭油。” 龙子涵听后，吩咐莫北：“你带着人，去死者张丹凤家，照着乙肝这条线索去查查看。” “是！” 莫北走后，赵小虎带着一位大妈走了进来。 “龙少，这位大妈曾经是有名的针线匠，我带她来认认那件衣服。” 楚伊人将那件黑色的衣服拿了过来，大妈一看便说道：“这针线活做的真好，裁剪整齐，针脚细密，花纹都是用连锁阵法绣出来的。虽然衣服材质不怎么样，单这针线活绝对是顶好的。” 龙子涵问道：“大妈，您知道花样刺绣坊吗？” “知道呀，三十年前，花样刺绣坊名动一时，以失传已久的凤穿牡丹闻名，当时那叫一个客似云来。当时在刺绣坊里做针线活的女工不下20人，那规模可是相当之大。可是后来，会凤穿牡丹的那位针线师父死了，这花样刺绣坊也就渐渐萧条了。” 龙子涵问道：“依您看，这衣服会是辞职花样刺绣坊吗？” “我说实话啊，这件衣服做的好是好，但是没办法肯定。这毕竟不是凤穿牡丹，也不是双面绣，没办法肯定啊！” 龙子涵疑惑道：“双面绣？” “现在你看双面绣的物件不少，可那阵法和花样刺绣坊出品的根本没办法比。如果你拿出来凤穿牡丹和双面绣，我是一眼就能识别出来了。” 艾琳问道：“曾经在花样刺绣坊工作的人，现在都去哪了？” 大妈回答道：“据说有的去外地了，有的家人在家相夫教子了。” 龙子涵问：“曾经在花样刺绣坊中工作的人，您可有认识的？” “有啊，前一阵子我还遇到了一个！” “您知道怎么能找到她吗……” 大妈走后，龙子涵叹了口气，依靠在椅子上出神。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现在是怎么说？” 艾琳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本以为能问出什么，结果又是断了线索。那位大妈也真是的，好歹相识一场，连人家住哪都不问一问。” 龙子涵沉思着，静静地想着这件案子中的一切。 随即，他站了起来，说道：“那位大妈不知道，可那个疯子未必不知道！或许，她能带我们找到她口中的‘花样刺绣坊’。” 艾琳恍然大悟，拍手叫道：“对呀！哎，你等等我啊！” “哎？怎么都走了？等等我，龙少，我也去！” 赵小虎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龙子涵开车，带着艾琳和赵小虎来到离案发现场不远处，这里是他们当时遇到疯女人的地方。 搭眼一扫，根本没有那个鲜明的身影。 龙子涵找到了一个村民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疯子在这附近？” “天天都能见到，她天天都来咱们这，说是找负心汉报仇来的。” 龙子涵又问：“她家不在这？” 村民摇头说道：“不在我们这儿，不过似乎也不是很远。” “她天天来这里闲逛，你们有没有见到过她的家人来找她？” “没有，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她家人走的走，死的死，就剩她一个了。” 无奈，龙子涵和艾琳只能继续在这“守株待兔”，然而，这一等就差不多是小半天。 结果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傍晚来临之时，那个女疯子又出现了。 “大姐，您还记得我们吗？” 女疯子笑着说道：“记得记得，怎么样？事情办好了？” 艾琳回答道：“确实办好了。对了大姐，您能不能带我们去一下您买衣服的那家‘花样刺绣坊’？” 女疯子不耐烦的说道：“干嘛？” “您想啊，您是在那买的衣服，鬼魂也是在那找到的您，咱得一起去烧点值钱拜一拜，以防万一啊！” 女疯子斟酌了一番，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本小姐就带你们走一趟。不过我事先可要跟你们说好，那出入的都是有钱人，你们跟着我过去，可不能给我丢人了。” 艾琳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答应着：“好！” 赵小虎对艾琳竖起大拇指，无比佩服的说道：“您厉害，都能跟疯子神交！” 艾琳瞪了他一眼，很是嫌弃的说道：“骂我呢是吧！” 赵小虎赔笑的说道：“小的不敢！” 一路走来，他们发现，这疯子是带着他们朝着城隍庙走。 可这里他们之前明明来过，而且，花样刺绣坊早就已经被拆了，盖成了一行行的村屋，她这是带他们再去一次？ 艾琳刚刚要开口问，龙子涵扯住了她。 小声在她耳边说道：“疯子对于某些事情记忆力很深刻，也很执着。或许，拥有那件衣服的主人，就在那些村屋中。而她只认为，那里还是曾经的花样刺绣坊。” 龙子涵的话让艾琳觉得很有道理，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咱们跟去看看就是了。” 308.第308章 双面绣扇 女疯子带着他们来到了最后一排且已经破旧的村屋前，指着前的一根凉衣绳说道：“就是这里了！” 凉衣绳缠缠绕绕，链接了三棵大树，中断皆有2至3米长，上面还挂着几件未干的衣服。 龙子涵指着上面的衣服问道：“大姐，你来看看，这些衣服的针线活怎么样？” 女疯子走了过来，一边看一边评论着：“这件一下就不是出自花样刺绣坊，这件倒像是，这件也是……” 这时候，从一家村屋中走出一位妇人，疑惑的问道：“你们干嘛的？” 龙子涵客气有礼的问道：“请问您，这几件衣服是哪家的？” 妇人看了一眼几个人，说道：“把头那家的！” 龙子涵径直走入屋里，入眼的是满目的白色。正堂之上，挂着大大的一个“奠”字。 堂下中，放着一口棺木。一位老妇人躺在棺木中，手里还握着一把圆形团扇，而老仙显然是已经去世多时。 棺木前摆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前的铁盆子中，还有着烧尽的烟灰。 这时，一个瘦弱瘦弱的男人走了出来，问道：“两位是……” “哦，您好，外面有个疯子偷了你的衣服，你要不要去看看。” 男人一听，赶忙走了出去一探究竟。 龙子涵立即带上手台，拿过老人手中的团扇自己的观察着。 赵小虎指着圆形扇骨问道：“这里怎么了？” 扇骨上有一块暗色的痕迹，看起来很是明显。 龙子涵说道：“扇骨是竹木的，血液渗入后，超过一定时间就不好清理。” 随后，龙子涵朝着旁边的厨房看去，灶台旁放着一钵油。而一旁的盆里还放着两只处理干净的鸭子。 他冷哼了一声说道：“要找的东西都在这！”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要找什么东西？” 艾琳对赵小虎说道：“你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赵小虎问道：“比如呢？” 艾琳敲了一下赵小虎的虎头，说道：“比如你现在赶紧去找一个最近的电话亭，打电话回局里，让我们家伊人马上过来收集证物！” 赵小虎立刻点头应道：“哦哦，我这就去！” 而这时候，男人来到室外，搭眼一看，凉衣绳上果然是少了件衣服。 他问着那个女疯子：“我那件黑色的上衣呢？你给我弄哪去了？快还给我！” 这时，龙子涵和艾琳走了出来。 女疯子说道：“你谁啊你，竟敢对本小姐大呼小叫的，你活得不耐烦了啊！” 男人愤怒的指着疯子说道：“你……你这个……” 而就是这伸手一指，手前臂上露出了一道伤。 没等他话说出口，龙子涵便立即走了过来，一把抓着男人的手腕，将袖子往上一提。 果然，那里有一道极深的伤口。 龙子涵看向男人，冷声问道：“请问，你手上这道伤是怎么来的？” 男人脸色忽然一变，抽回手，瞪大双眼，戒备的反问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你把扇子还给我！” 龙子涵手一抬，避开了他，随后拿出证件，冷声说道：“警察！” 只见男人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希望你的配合。” 男人抿了抿嘴唇，神色慌张，表情僵硬。 龙子涵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谦跃！” 龙子涵说道：“宋谦跃先生，现在请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手上的这道伤是怎么来的？” 宋谦跃回答道：“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龙子涵神色淡淡，并没有对他的回答做出‘相信’或是‘不相信’的判断。 他换了个问题问道：“昨晚10点至11点之间的时候，你在哪里？” 宋谦跃回答说：“我妈去世了，守孝三日，昨晚哪里也没去，在家守孝的。” 龙子涵又问：“有谁可以证明吗？” 宋谦跃摇了摇头，“家中就我自己，没什么人好证明的。” 龙子涵问道：“你母亲哪天去世的？” 宋谦跃回答道：“前天晚上！” 龙子涵看着宋谦跃紧张不已的神情，沉声问道：“你认识神婆张丹凤吗？” 宋谦跃当即高声说道：“不认识！我不认识什么神婆！” 艾琳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认识么？不认识你干嘛这么紧张？” 不等宋谦跃开口反驳，艾琳又说道：“你的面部表情告诉我，你很紧张、很害怕，而你刚刚提高音量，反复否认自己不认识神婆，是因为你在撒谎！” “你说说什么见鬼的东西，我听不懂！” 龙子涵拿出张丹凤的照片，说道：“拿着神婆的照片，去跟附近邻居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宋谦跃神色一顿，随后说道：“认识又怎么样？我和她又不是很熟。” 龙子涵说道：“你母亲病入膏肓且无药可医，于是，五天前你请来了神婆张丹凤，让她给你母亲趋吉避凶是不是？” 宋谦跃嘴角微微动了动，没有开口，只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龙子涵说道：“可是，她在收了你母亲双面绣扇后，并没有起到消灾解难的效果，你的母亲还是在前晚死了。昨晚，你去了神婆家，向她索要母亲的遗物，可她拒绝归还。” 宋谦跃听到这里，由刚刚的慌乱和紧张，眼神也渐渐复杂了起来。 龙子涵继续说道：“当你打算把东西抢回来的时候，张丹凤随手拿起一把三棱刀吓唬你。而后，在争夺双面绣扇的时候，你成功打掉她手中的三棱刀，却划伤了手。” 此刻，宋谦跃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渐渐冷冻一般。他站在这，一动一动的听着龙子涵的叙述。 脑海中勾勒出那样的画面…… 龙子涵继续说道：“你当时并没有看到，那把三棱刀掉在了工具箱上。当张丹凤再次扑向你，准备夺回这把双面绣扇的时候，你反射性的推了她一般。就在神婆倒地之时，因为冲击力太大，她的后颈被工具箱上的三棱刀瞬间刺穿。” 309.第309章 证据齐全 宋谦跃摇着头否认道：“不，不是这样。你怎么可以冤枉人？你冤枉我！。” 龙子涵说道：“案发现场以及那把三棱刀上有疑犯留下的血迹，而经过我们的法医鉴定，疑犯的血液中带有乙肝病毒。至于是不是你，只要带你回去做一下**取证，看看你是不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就知道了。” 艾琳说道：“你母亲就是伸手这种疾病所害，最终被拖垮了身体吧？所以，你是被遗传……” 宋谦跃迎上龙子涵的眸子，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再次反驳道：“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什么病毒，世界上有这个毛病的人大有人在，凭什么说是我的？” 无视他的辩驳，龙子涵说道：“你那件少了一个布扣的黑色上衣，现在正在警局，而巧合的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个黑色布扣。经过检验，那件衣服掉下的，而布扣中还有鸭油的成分，想必应该是你经常用鸭油炒菜造成的吧，我可是看到你屋里有一钵油，边上还有处理干净的鸭子，应该是鸭油吧。” 宋谦跃立刻装傻，避重就轻的说道：“什么衣服、布扣？我不知道，不是我的，我没有那种衣服。” 他刚刚还在找自己的那件黑色上衣，这会儿又反口说不知道。 龙子涵说道：“不知道吗？那件衣服上同样有属于两个人的血迹，而衣服上有一道口子，就和你手上这道伤的位置相吻合。” 宋谦跃再次诡辩道：“我说了这伤是我干活弄的，我这种什么活都干的粗人，受伤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刚巧上了手臂。” “嗤……”艾琳笑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但凡有血迹沾染过的地方，即便你清洗了，我们还是有办法让它显现出来的。” 说着，艾琳冲着她眨了眨眼睛，说道：“然而洗衣服总要用盆吧，等下我们的法医来了，看看有没有血迹反应就知道了啊！” 宋谦跃轻咳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提了提胆气，说道：“吓唬谁啊，我就偏不信，我没杀过人，你们还能查出来什么！” 龙子涵举起双面绣扇，说道：“这把团扇上也有血迹，虽然你清洗过，但是，因为血液渗入竹木，根本无法全部清理，所以，这里的颜色带着一块暗红。而且，看这扇面洁净如新，恐怕是刚刚洗过没多久的吧？上面恐怕不光有你的血，还有死者张丹凤的血吧？” “我、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反正我没有杀人！” 龙子涵已经懒得再和他说，他一直顽抗到底，他也不费口舌，索性直接等楚伊人他们来找出血迹反应再看他如何狡辩。 当楚伊人他们赶来，立刻做了血迹测试和证物收集。 楚伊人说道：“房内盆中和地面上，以及双面绣扇的扇骨和扇面上都有血迹反应，已经提取到了血液样本，可以回去做血液检测。” 宋谦跃惊恐的看着屋内的血迹反应，读书甚少的他完全没有想到，即便用水仔细清洗过，曾经沾过血的地方，还是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原来，原来是真的……” 原来他们刚刚说，洗过的血迹也能显现是真的，不是在骗自己招供。 宋谦跃的脸色忽然变得颓废了起来。 他后悔不已的说道：“我没想杀人啊，我只是想拿回我妈的双面绣扇啊。那个骗子没有帮我妈续命也就算了，还骗走了我妈最心爱的双面绣扇啊！那是个意外啊！” 母亲死了，那神婆收了珍贵的双面绣扇，没有保住母亲的性命，这让他本就怨恨着。 然而他想去收回那把扇子，让那扇子给母亲做陪葬之物。 但是，那神婆却死赖着扇子不还他。于是，两人争执了起来。 过程和结果都如龙子涵所说的一般，丝毫不差。 当龙子涵等人要将宋谦跃带回之时，他转过头，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口棺木。 赵小虎为宋谦跃带上了手铐，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宋谦跃看了看手上的手铐，随后祈求的说道：“我求求你们，让我帮我把我妈的后事办好了再走行不行？” 看着众人为难的表情，宋谦跃说道：“那至少，至少让我把我妈葬了！” 葬了好了母亲后，宋谦跃“扑腾”一声跪在了墓地前，“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妈，儿子不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不该太迷信，也不该太冲动。 总之，一失足成千古恨。那神婆的死虽然是出自意外，但这个意外也是他造成的。即便他没有想过要杀她…… 案件告破后，莫北终于是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婚事被案子给耽搁下来的。 虽然龙少以及大家不会勉强他婚期押后，但是，如果案件没破，大家还要为了破案东奔西跑，而他的婚礼又照常举行，那么，他的心理总归不会觉得舒服。 “啊……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无牵无挂了！” 电话那头不满意的问道：“什么无牵无挂，你什么意思！” 龙雅秋撒娇的声音响起，听的莫北扯开了唇角。 他笑着哄道：“行了，我的小祖宗，干嘛鸡蛋里挑骨头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么久没见面了，龙雅秋想莫北想的紧，想要纠缠着莫北说些甜言蜜语给自己听听。 她说道：“那你这话就有问题啊，我就不是你的牵挂吗？” “牵挂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明天就是我的新娘了！” 龙雅秋笑道：“讨厌！油嘴滑舌！” 莫北假意不解的问道：“可我怎么觉得你很喜欢听我这么说啊？” 龙雅秋恼羞成怒：“你闭嘴！” 莫北继续逗弄道：“你们女人啊，口不对心，真是难理解！” “莫北哥，我发现你最近变聪明了。明明以前都是我逗你的！” 知道龙雅秋平时比较贪睡，睡眠时间比一般人长，莫北劝说道：“得了吧小祖宗，你赶紧睡吧，不然明早起床的时候，有你受的。乖乖去睡，明天接你过门以后，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跟我聊天。” 310.第310章 红包 龙雅秋恋恋不舍的说道：“那好吧，那你明天可要早点来啊！” 莫北哭笑不得的说道：“姑奶奶，我早点去也接不到你啊。更何况，这出门接亲都是由吉时的，咱哥嫂看的那么紧，根本不会让我有一步行差踏错的。” 龙雅秋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好像也是！算了，那咱们都早点睡吧！” 见这变天比喘口气功夫还快的丫头松了口，莫北说道：“这是你单身前最后一个夜晚，好好珍惜你宝贵的睡眠时间吧。” 挂了电话后，龙雅秋响起莫北最后那句略带深意的话，眨了眨眼睛，莫名的自言自语道：“恩？什么意思？” 然而在婚后，莫北用实际行动向她解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翌日，天微亮，龙雅秋就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出来。 她极不情愿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闫秀珍和自己嫂子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涂涂抹抹。 昏昏沉沉间，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嗓子“吉时到”将她喊了一个清醒。 “迎新人咯……” 喜婆一声高喊，鞭炮齐鸣，热闹无比。 婚礼完全按照旧习俗走的，接新娘，上花轿，踢轿门，背新娘，拜高堂，送洞房，折腾了一天下来，龙雅秋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了莫北的妻。 送走宾客后，新郎官晃晃悠悠的走进洞房。 龙雅秋回头看去，只见那人正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她…… 回家的路上，闫秀珍感慨的说道：“雅秋和莫北这俩孩子都挺可怜的，只希望他们以后会越过越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在前面开车的龙子涵笑着说道：“妈，你也不是没看莫北全程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他既然这么期待这场婚礼，就会好好珍惜雅秋，他们会幸福的。” 龙百川抱着龙楚楚，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感叹着：“这一转眼，雅秋都已经成家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副驾驶座位上的楚伊人淡淡的说道：“所以爸爸妈妈更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感慨上，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呢！” 随后，她看向怀里的儿子，问道：“一飞，妈妈说的对不对？” “对！妈妈都对！”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感慨或者祈求而停止，人生只有短短数十年的光景，自然要好好珍惜…… 清晨的降临赶走了夜的黑暗，莫北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心中一暖。 他亲了亲龙雅秋的脸颊，随后起床给龙雅秋煮饭。 温馨的早饭过后，两个人窝在家中聊了起来。 虽然从莫北父亲去世后，他们的关系渐渐拉近，从聊得来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可如今，却依旧像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龙雅秋本就是个随时都能找出话题，然后再天南地北拉扯的人，所以，两个人真可谓是不寂寞了。 龙雅秋看着自己婚后要生活的家，幽幽的说道：“把家弄这么漂亮，费了不少心思吧？” “我哪有这些心思，这可都是二婶和嫂子出的主意，我主要是出钱出力。” 一听出钱，龙雅秋心碎了一把。 她心痛不已的问道：“是不是花了不少钱？天啊，你不会把存下来的积蓄都用掉了吧？” 莫北是个有钱不知道往哪花的人，工资发下来，出了生活上正常开支，他都存了下来。 而他父亲偷偷给他存的那笔钱，也正经不少，真心可以买个不错的房子了。 当初他想买新房，然后在置办一下，在新房里成亲。 可龙雅秋是个守财奴，舍不得他花钱。 照她的意思是说，买房的钱省下来可以好好过日子。至少几年内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不用愁了，买房子不值当。 而莫北又是个听话的人，于是，就照着龙雅秋的意思来办了。 可现在这么办了，她依旧是心疼钱。 “小祖宗，你别那么财迷行不行。结婚是大事儿，钱该花就得花，我不想委屈你。” 莫北的话无疑是让龙雅秋感动了，她搂着莫北的腰身，感叹的说道：“莫北哥，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好踏实。有你真好！” 莫北捏了捏龙雅秋的鼻子，宠溺的说道：“有你也真好！” “啊，对了，咱们收到的礼金呢？清点一下，等找个时间存进银行里去，放在家里我不放心。” 莫北无奈的说道：“是是是，奴才这就给您去拿！” 没过一会儿，一沓红包被送到了龙雅秋面前。 龙雅秋兴奋的捧着红包“吧唧”亲了一口，说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红包，这么多钱，好兴奋啊！” 莫北摇着头，很是同情的说道：“真不知道岳父大人到底是怎么虐待你的！” “你的好岳父啊，过年给我压岁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给过的压岁钱，你无法想象，那可真的是压岁钱，要多碎有多碎。” “噗……”莫北看到她那攥着小拳头，一脸愤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龙雅秋继续说道：“后来我工作了，他还要我交伙食费和给他的赡养费。说什么乌鸦尚且知道反哺，小羊都懂跪着喝奶，所以，我要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天啊，他太残忍了，我又不是多有钱的人，可见的工资就那么一点点。” 龙雅秋毫无负罪感的数落着自己老爹的小气，一副常年被压榨的姿态，表达了自己父亲是个“为富不仁”的秉性。 说着，她打开一个鞋子自己父亲名字的红包，然后，她闭上了嘴。 她哭了起来…… 莫北一看，那红包内是一沓崭新的银票。看样子，那数量绝对远远超过了这些年他压榨女儿的总额。 “可怜天下父母心，岳父不是压榨你，只是想让你懂得钱财来之不易的道理，让你养成仔细过日子的好习惯。他其实很疼你！” “呜呜呜……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当当当！”正当她感动之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莫北哄道：“别哭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新娘子婚后第二天就被我欺负了呢……” 311.第311章 假钞 当莫北打开门，龙子涵便端着一个小锅走了进来。 “龙少，你怎么来了？”莫北表示很惊奇，这都中午了，他怎么来了？ 龙雅秋唤道：“堂哥！” 龙子涵说道：“奉命前来送爱心！” 说着，他将那个砂锅放在桌上，打开了锅盖，说道：“我妈亲手熬的汤，特意让我送来给你们……补补身体。” 此话一出，两人的脸都红了。 龙雅秋说道：“我还不饿，先放在那吧！堂哥，你过来帮帮忙！” 龙子涵将锅盖盖了回去，朝着她走了过去，问道：“怎么的，给你送汤还要被你讹上啊！” “这些红包要记录一下，等回头要还礼的啊。你来了，咱们俩一起数钱，让莫北登记一下钱数，这样节省时间。” 龙子涵无奈的坐了下来，跟着这小两口一起忙活了起来。 三人赶工，活不可谓不快。 这眼看就要数完的时候，龙子涵突然说道：“这钱不对！” “啊？怎么了？”龙雅秋莫名的问到。 她拿过红包，看了看上面写的名字说道：“这是我外婆和三个舅舅的红包！” 龙雅秋的外婆和三个舅舅都去了香港定居，这个红包是她小姨来参加婚礼的时候，替他们给的。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总共有一千元。 龙子涵说道：“十元银票重约1。5克，一千元银票就是15克。另外，一千元叠在一起厚度大概2厘米，五万银票是重量在2。5斤左右厚度在10厘米。而这些……” 龙雅秋莫名的问道：“这些怎么？” “超重、超厚，这其中又假钞！” 龙雅秋惊讶的叫道：“什么？假的？” 随后，她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小姨家那么有钱，根本不可能用假钱来塞红包的。更何况，外婆他们肯定是先把钱汇给了她，再让她转手送上的。这不可能的。” 龙子涵安抚道：“我并不是说你小姨是故意这么做的。” 说着，龙子涵拿过龙雅秋手中剩下的红包，自己核对一番后，说道：“这几张可能是假钱。”。 这么多红包中，除了龙雅秋小姨的红包，她的两位老同学送的红包中，也夹着假钱。 他们将谁的红包中有多少疑似假钞，分成份拿了出来，并且清楚的记录了下来。 龙子涵说道：“若果这只是一般人想投机取巧，偷偷弄了些假币来用，这还好办一点。可万一……” 莫北疑惑的问道：“龙少，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使假钞流入了世面？” 龙子涵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恐怕是这样的，这几张假钞做的可以假乱真不说，还从三个人手中出现。若是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其中蹊跷。”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龙雅秋迷茫了。 “假钱流入市场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我想，我们要调查一下了！” 龙子涵此话一出，龙雅秋立刻急了。 她说道：“堂哥，你是不是想叫我小姨来问话？这样不行，这样太伤感情了。就好像是……好像是我要她再给一份一样，会寒了她的心。” “雅秋，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不弄清楚，那些印假钱的不法分子会更猖獗。人是贪婪的，他能制造一次假钱，就会制造两次，到时候，市面上的假钱越来越多，挡都挡不住。若是因此闹出了经济危机，是你能拯救大上海，还是那些假钞可以？” 龙雅秋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问道：“堂哥，你是怎么发现的？” 龙子涵说道：“我们家伊人不管钱，钱财问题都是我保存，我支配，习惯了，也就熟悉了。不过，为保谨慎，还是应该找银行专人坚定一下。” 莫北不得不佩服的说道：“真该让那些夫纲不振的人跟你拜师学艺。” 龙子涵说道：“好说，若能把这假钞的事儿查明白了，你算你想学，本少爷都会倾囊相授的！” 龙雅秋的小眼神立刻飘向莫北，似是在问着：想造反了？ 莫北轻咳两声，说道：“咱们还是先去银行吧！鉴定假钞后，顺便把这些钱存一下。” 龙子涵应道：“走吧，一起去！” 龙子涵三人带着这些钱来到了银行，找了专人坚定，结果证实，这些面额不大的银票都是假钞。 假钞一共两百多，对于平常人来说，确实够吓人了。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不然，她实在没办法面对小姨和那两位老同学。 她生怕他们误会自己，好像自己找他们要回假钱那一份似的。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会觉得好尴尬。 龙雅秋约了小姨和两位老同学在家中，当他们赶到以后，龙雅秋对三人鞠了一躬，说道：“很抱歉麻烦大家百忙之中赶过来！” “雅秋，你这是干嘛啊？”魏瑶不解的问到。 龙雅秋说道：“今天在记录大家给的红包时，其中发现了假钞。” 龙雅秋的以为老同学立刻叫道：“什么？假钞？这怎么可能！” 魏瑶神色复杂的看着龙雅秋，心中不断猜测各种可能。 “我想跟大家解释一下，跟红包比，我更在乎的是和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请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这样的说辞，让魏瑶更是不解了，她问道：“那雅秋叫我们来是什么意思？” “其实，假钱并不多，你们三个加起来的也就两百。你们知我家庭情况，我不会因为这点小钱得罪自己的亲人和好友。人你们的家庭情况我也知道，所以，我坚信你们不会做这种事情。毕竟那假钞连我都没发现……” “龙雅秋，你真让我失望！” 龙雅秋一听便紧张了起来：“小姨，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就知道，我不该和你们说的。” 魏瑶说道：“我对你失望的原因是你有话藏着掖着，以前的你有话直说，从来不畏首畏尾的。我是你亲小姨，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么？何必还绕这么大一个弯。” 312.第312章 假钞的来历 说完，魏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自顾自的点起了烟，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当然，她也确实不是外人。 龙雅秋的两位老同学相互看了看，随后，其中一个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你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就一定是有事了。” 这是个小伙子，叫蔡泽明。家底殷实不说，自己也有个不错的工作。 而了解龙雅秋的他，也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儿真的放在心上。他只是觉得奇怪，自己这钱怎么会有假的。 龙雅秋一扫刚刚的尴尬，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堂哥担心制造假钱的人会越来越猖獗，所以，让我请你们来问一问。希望能找到假钞的出处，希望大家理解！” 蔡泽明有些无语的说道：“我手里的这些钱一天天和流水账一样，这出那进的，这怎么想？” 他话刚刚说完，龙子涵便从饭厅走了出来。 天可怜见，他出来给他们送汤的时候，已经快要吃午饭了。 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一直饿着肚子。好不容易吃饱了，这会儿又得干活了。 莫北也跟着走了出来，然后跟三人一一打了招呼。 龙子涵问道：“包红包的这笔钱，你们是那里来的？其中买什么，找钱也都算，越详细越好！” 龙雅秋的另一位女同学软软的回答着：“有一半是我妈给我的，另外一半是我这个月花剩下的。我爱逛街，经常买东西，这一半我也说不清楚了啊……” 龙雅秋问道：“林萱，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最近逛的那些店铺的名字和位置，能想起来几个说几个。” “老街的凤翔金饰、海门路的四季服装店……”数了一堆店铺的名字后，这姑娘又一惊一乍的说道：“啊，对了，还有绿洲酒店和芝麻里小区的松糕点心铺。” 莫北在一旁拿着纸笔，默默的记录着。 听了林萱的话，龙雅秋抽了嘴角，说道：“林萱，你还是……还是这么喜欢逛街啊，呵呵……” 她忽然非常感激父亲在小时候对自己要求严格了，不然，她现在也只是个会花钱不会过苦日子的叫小姐。 林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平时在家不是也没什么事做嘛！” 龙雅秋真想告诉她，其实还有很多事好做的。但是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这丫头根本听不进去的。 蔡泽明慵懒的说道：“我的钱就更说不清了，最近陪着女朋友买这个买那个，也着实走了很多店，但大多都在步行街。在百货公司和大都会舞厅也都有消费，都找过钱。另外，之前在赛马会赌马还赢回了一些。” “老蔡，不是我说你啊，你什么时候能踏踏实实的找个贤惠的女人好好过日子？三天两头一换，每换一个就在人家身上花那么多钱，你冤不冤。” 蔡泽明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认识最贤惠的女人除了我妈就是你，我妈死了，而你又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口，你让我怎么办？” 蔡泽明一向是毒口惯了，说话一点不在乎别人的感受，直来直往的性子，加上大少爷的身份无人敢管，慢慢的也就成了如今这样荤素不戒的主。 以至于，当着龙雅秋男人的面，就敢说出这种看似挑衅的话。 然而龙雅秋已经和莫北打过招呼，酒宴之上，他就已经领教了这位老同学的毒舌、毒口。 莫北转移目标，看向魏瑶，问道：“小姨，你的情况呢？” 魏瑶回忆着说道：“我钱包里的现钱平时就有不少的，前段时间去赌场转了一圈，赢了几百。后来逛街买衣服、首饰，花了一些，店家也找了些回来。昨天来参加你们婚礼的时候，又从你姨夫那里拿过来了一些。” 说完，她掐灭了烟，拿过莫北手中的纸笔，自顾自的写了起来。 写完后，魏瑶将纸笔又还给了莫北，说道：“我记得住的就这些了。” 龙子涵对三人说道：“我会安排人去各位说的这些地方查一查，另外，魏姨和林小姐有从家人那里拿来过钱，希望你们回去帮忙问问，看这笔钱的出处是哪，问到了以后，麻烦你们打电话通知一下我们。” “哎，还真是挺麻烦的！不过，我也想知道，谁那么大胆子，敢黑我们竟被稽查府的银子。” 魏瑶此话一出，让蔡泽明和林萱不约而同的看来过来。 这位的丈夫是警备稽查处的？天啊，这官职一定不会是小的了。 他们没想到，龙雅秋的小姨是警备稽查处内的家眷。不，看样子恐怕不仅仅是家眷，而是那位官大爷家的主母了。 蔡泽明说道：“雅秋，你藏的可真够深的啊，一家子都是有本事、有背景的人。” 龙雅秋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确实藏的深，连你们俩这种有财、有势的朋友都能交到！” 聊上了一阵子，龙子涵礼貌的说道：“如果又需要，可能还会麻烦的。” 蔡泽明说道：“是是是，知道了，回头见吧。” 魏瑶看了一眼几个孩子，最后落在龙子涵身上，说道：“小毛孩子，这些年还真是让你混出名堂了。” 龙子涵笑道：“魏姨，再过几年，我儿子都会打枪了，您还叫我小毛孩子，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在合适不过了！”魏瑶自说自话。 龙雅秋笑道：“堂哥，小毛孩子……哈哈哈！” 魏瑶抬手戳了戳龙雅秋的头，说道：“那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噗……”存在感一直颇低的林萱笑了出来。 龙雅秋恼羞成怒，威胁着道：“林萱，你你一定是在笑我笑意说堂哥是小毛孩子那句，只不过，你的反应比较迟钝，反射弧度比较长对吧！” 林萱咬了咬嘴唇，不甘屈服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说道：“龙雅秋，你知道什么叫借刀杀人吗？” “啊？”龙雅秋莫名。 龙子涵说道：“我可能随时会派莫北去外地公干！” 龙雅秋急了，赶忙说道：“堂哥，闹着玩不能动真格的啊。我那时候还在传开裆裤呢！” 313.第313章 赌马 魏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瞧你那点出息，老娘走了！” 送走了三人，龙子涵拿过莫北手中抄录的店名地址看了看，说道：“我回警局了，你们……继续！” 龙雅秋天真的问道：“什么继续？” 龙子涵暧丨昧一笑，指了指龙雅秋的脖颈，随后，抛了个媚眼说道：“继续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莫北红着脸问道：“龙少，不用我跟着回去帮帮忙吗？” “你回来能帮到什么？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些地方要派大量人手去查的，咱们一组人都不够，肯定要派下面人去查的，你索性不如在家把假休够了吧。” 莫北说道：“可大家都在忙，我休假在家，我也不踏实啊……” 龙雅秋知道正事要紧，对于莫北的话，也没有在意，毕竟，他们有一辈子时间，而案子的事情却不能拖。 “你有什么好不踏实的？我都决定一切照常，等下面回报消息的，你跟着操什么心。龙局不是给你批了你3天假么，在家呆着吧！” 听了龙子涵的话，莫北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如果有需要通知我，我会提前销假的。” 龙子涵拍了拍莫北的肩膀，看了一眼龙雅秋，略带暧丨昧的说道：“我先走了，你们忙吧！” 回到警局后，龙子涵立刻将任务分布了下去。 众人接到命令后，按照龙子涵给的地址，迅速展开了调查。 然而调查是需要时间的，龙子涵只能像自己对莫北所说的一样，一切照常。 翌日清早，龙子涵接到了魏瑶和林萱相继打来的电话。 据她们俩家人提供的资金走向，他发现，魏瑶、林萱、蔡泽明三个人包的红包里的钱，其中有一个共同来源，那么就是赛马会！ 而这赛马会却是飞虎帮捞金窟…… 赛马会人声鼎沸，在座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龙子涵和楚伊人还有艾琳，分别乔装成了初次来此赌马的人。 三人结伴来赌马，看完赔率后，艾琳俨然一副小心翼翼，担心输钱的模样。 而龙子涵则是像暴发户一样，很是无所谓的丢下几张银票，说道：“老婆，你想买几号就买几号！” 此时，他说的是上海的方言，一般情况下，城里面年轻、时尚，或者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喜欢说大众的普通话。 因为大上海毕竟是个外来人口比较多的地方，说通用语自然十分吃的开。 而只有在乡下待久的人，或者说接触人少的人，还改不过来，不得已要说方言。 楚伊人犹豫的说道：“我……” 不等楚伊人说话，艾琳便拉着楚伊人说道：“我说妹妹，这钱财来之不易，你可千万想好了啊！” 而她们两人说的也是方言。 收钱的男人，一脸痞像的说道：“我说你们到底买是不买？不买就走，别耽误别人发财。” 艾琳赶忙说道：“买买买，怎么不买！”随后，生怕被落下一般，拿出了钱来，赶忙交给了男人。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那我们就都买3号吧！” 男人狐疑的看着两个人，有些吃惊的说道：“3号？你们没搞错吧？” 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男人说道：“5号已经连赢了两场了，3号赔率小，买的人也少。万一输了，这么多钱你们可别心疼啊！” 听他废话说了一堆，楚伊人渐渐皱起眉，表示自己不满。 龙子涵财大气粗的说道：“哪那么多废话？我女人说买3号就买3号，输了老子也乐意。” 随后，龙子涵拿着马票在男人一脸轻蔑和嘲讽的表表情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艾琳问道：“伊人，你为什么让我们买3号？” 楚伊人说道：“在5号马的上门齿深近几毫米，下门齿有10毫米处有个窝，这个窝叫做齿坎。由于不断割切草料，每年磨损大约2毫米左右。还有，门齿形状也随着年龄不断地变化。马门齿咀嚼面呈立角形证明马的年龄在15岁以上，已经算是老马了。” 艾琳说道：“可它之前明明连着胜出两局。” 楚伊人解释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它的体力已经不支了。我之前观察它的时候，发现它的腿抖了几下。” 艾琳说道：“按照一些黑赌场的套路，庄家喜欢东邪手脚，在买的人最多头彩上动手脚，让赔率最少的获胜，以求坐收渔人之利。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但你怎么确定让我们买3号？” 龙子涵替楚伊人解释道：“3号马体形矮小，头大颈短、体魄强健、胸宽鬃长、皮厚毛粗，是蒙古马。蒙古马性子不惊不咋，不惧严寒，爆发力惊人，历来是军马的首选。已经快要过年了，天气越来越冷。今年是华东区历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而昨晚大韩流突然降至上海滩，所以……” 艾琳不懂的问道：“可前两场为什么让5号胜出了？” “或许是庄家做了手脚，或许是3号马还没有缓过来。不过，现在看它的状态非常好。其他的马在华东享受惯了四季如春，昨晚突然冷下来，会让它们有些不适应。冻了一个晚上，它们还没缓过来，动作会迟缓一些。” 这赛马本是一些民族、部落十分喜爱的一种历史悠久的体育运动。 正所谓，“骏马奔腾人欢庆，藏歌声声人忘归。”然而，这好好的一向体育运动，被赌博染上了别样的色彩，甚至是黑化了，这让人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 时间进入倒计时，赛马即将开始。 发令枪一响，八匹马冲栏而出…… 结果不出他们所料，3号果然夺冠胜出。 拿着票据去领钱的时候，那个痞子男一脸惊讶的看着三人，无语的说道：“还真是让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啊！” 龙子涵不耐烦的用方言说道：“你赶紧把钱给了，老子还要赶车，火车跑了你送我们回去啊！” 男人把钱拿了出来，递给了龙子涵，说道：“是是是，大爷您稍等，我这就拿钱给您！” 314.第314章 杀人的维生素C 拿到了赢来的钱，三人朝着赛马会外走去。 艾琳一边走一边说道：“如果咱们三个将来不做这一行了，靠这个也能吃的上饭了。” “有你的手艺在，用不到我们出马，就可以满载而归了。” 艾琳摇头道：“那不成，那我这风险多大啊。”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说道：“钱怎么样？”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都是真的！” 艾琳分析道：“照理说，把假钱给我们这种满口乡下口音的暴发户是再合适不过的。我们赢来的数额并不大，如果假钱出自这里，为什么不给咱们？” 疑惑的同时，三人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而一起突发案件，瞬间拖住了他们的脚步…… 一男人趴在地上，一个好心的姑娘蹲在那人身前叫着他，试图将人唤醒，而也不乏好事者围观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随后，好心人尖叫一声：“他死了！” 胆小的女人散去，几个觉得晦气的男人也让开了。 听到叫声后，龙子涵三人立刻赶了过来。 楚伊人走入人群，蹲在尸体前检查，而龙子涵和艾琳则是控制现场，顺便了解情况。 多个目击者称，死者走着走着就忽然倒了下来。 而那个好心的姑娘此刻已经被下丢了魂儿，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不过，即便如此，龙子涵和艾琳也是听懂了。 这位姑娘看到有人倒在地上，她就上前去叫了叫，看看能不能叫醒这人。 结果她叫了几声这人都没有反应，她拿手指上男人鼻子下一探才发现，这人没了呼吸。 尸体被带回了警局，楚伊人经过尸检得出结论：“根据死者耻骨联合、颅骨生长的程度来看，死者年龄应该35至38岁之间。死者患有血色素沉着症，死时体内有维生素c药物以及含有维生素c的植物。” 艾琳问道：“这之间有关联？” 楚伊人解释道：“血色素沉着症是由于高铁饮食、大量输血或全身疾病造成体内铁质储存过量，而发生的铁质代谢障碍所致的疾病。而维生素c能让人体吸收更多铁质，会直接导致心力衰竭，并死亡。” 龙子涵说道：“伊人，你尸检报告上说，死者身体情况非常不好……” “是的，由于铁质沉积于肝、胰腺等部位，功能已经被损害。除皮肤粘膜色渍异常外，死者还有肝功能异常和糖尿病。” 艾琳不仅摇头道：“这种病还真是独特，我很难想象，死者身体情况已经这样了，还能活到中年。” 楚伊人说道：“血色素沉着症本来就好发于中年男性。” “原来如此……”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口腔黏膜中有蓝灰色的色素斑，也是因为疾病引起。死者手臂静脉处有针孔，应该是定期静脉放血和定期注射造成的。” “定期放血？定期注射？” 楚伊人解释道：“做定期静脉放血，可以减轻体内铁负荷，定期注射去铁胺，可以去除铁的聚积，两种方法都十分有效。” 艾琳点着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不是误食了大量维生素c的药物和食物，那就是有了解他病人的人，故意谋杀。” 楚伊人说道：“死者胃部有维生素c的药物，还有一种维生素含量高达153的植物或者说是菜，叫做野苋菜。吃了这么多，如果说是误食恐怕不大可能。除非死者根本不知道，自己这种病是不能服食含维生素c的药物或者食物，从而受到欺骗，服下这类东西，从而导致的死亡。” 龙子涵看着死者，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听楚伊人又说道：“还有，死者右手手前臂上有一个咬痕。咬痕上下清晰，王晓光正在根据这个咬痕做牙齿倒膜。” 随后，楚伊人拿出一个证物袋，说道：“死者裤子的口袋里，除了一串钥匙什么都没有。但是死者的右边裤兜的线开了，显然是近期或者说是死前用力拉扯造成的。抱着怀疑的态度，我在裤子口袋附近找到了几个死者以外的指纹。而按照指纹分布，应该曾经是从死者裤袋中试图争夺什么留下的。” 龙子涵说道：“既然有争夺，那死者身上，或者指甲缝隙中应该有琉夏线索的。” “不错，指甲缝隙中有棕色物质，经过化验被证实是牛皮，而死者衣服上找到了几根羊毛。” 艾琳喃喃自语道：“牛皮？那就应该是钱包了。难道说，死者死前遭遇过抢劫？可不对啊，死者手上的表可不便宜，如果我是抢匪，一定会连手表也不放过。” 龙子涵说道：“不管如何，咱们始终还是要先从死者身份下手查起。” 说着，他喊来了刘元恒和赵小虎。 他吩咐着刘元恒说道：“迅速联系各个分局，看看有没有跟死者有关的失踪人口资料。” 刘元恒应道：“是！” “另外联系各大医院，看看有没有跟死者病情相关的患者资料。” “是！” 随后，龙子涵又看向赵小虎，说道：“去死者死亡的那条街附近查探一下，带着死者的照片，沿途多问问，打听打听有没有人见过死者。” 赵小虎敬了个礼，说道：“明白！”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无论是死者的身份还是拿起假钞案，都毫无音讯。 所有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了一般…… 年三十这天傍晚，龙子涵一家人正在家准备着年夜饭。而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一开门，便看到小脸冻得发红的苗莹莹站在门前。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这是……” 苗莹莹拿出了两条鱼，说道：“托福，我养父在刘哥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儿子。但因为养父病了，不方便上门，我来替他跟你说声谢谢。这点小礼恐怕你们看不上，但是意头好，年年有余不是吗？你就收下吧！” 说着，苗莹莹将雨递给了龙子涵。 闫秀珍听到儿子和苗莹莹的对话，也不得不过来寒暄道：“姑娘，进来吃口热乎乎的饺子吧，你看看你大老远跑来……” 315.第315章 家属态度 苗莹莹不好意思的说道：“夫人，我也很想进去啊，但是刘大哥确实帮了我家不少，我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得去亲自上门跟刘哥好好道个谢去，我就不留了。” 闫秀珍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 龙子涵对苗莹莹说道：“既然如此，改天有空一起吃个饭，我做东。” 苗莹莹立刻说道：“那哪成啊，我养父说了，等他身体好一好，他要亲自跟龙少还有刘哥道谢的。” 看了一眼屋里的钟表，苗莹莹立刻说道：“啊呀，我要迟到了，说好了要给刘哥做狮子头吃的，我先走了。” 闫秀珍从苗莹莹的神情以及话语中嗅到了不同寻常，她调侃道：“刘元恒那小子还真是有福啊。” 闫秀珍所说的“福”是不是口福显而易见。 苗莹莹羞涩一下，没有说什么。 龙子涵看出了眉目，说道：“我说刘元恒怎么至今都是单身汉，原来是没人会做狮子头啊！” 苗莹莹羞的不行，赶忙说道：“夫人，龙少，我祝龙家新的一年里红红火火、太太平平。我这就走了，龙少，咱们年后见了咯！夫人再见了哈……” 这姑娘一溜烟儿的跑了，闫秀珍开怀大笑的说道：“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啊！” “得了吧妈，你看谁都有意思，您还是赶紧包饺子去吧，我可都饿了。” 龙子涵这么一说，闫秀珍立马笑了：“成，老娘去包饺子，等会吃不完可不准下桌啊！” 龙子涵拍了拍自个儿胸膛，豪迈的说道：“得，一准包圆！” 吃了年三十的团圆饭，一家几口坐在客厅中，热热闹闹的聊着，任由孩子们在厅里头撒欢。 闫秀珍感慨的说道：“这前些年过年啊，家里还冷冷清清的，现在热闹的多啊。” 龙百川应着：“是啊，那时候你们……”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龙百川的话。 龙子涵起身接起电话，电话那头莫北的声音传来：“龙少，死者身份查到了，是飞虎帮前任当家的二儿子！” 年三十也不得闲，有点风吹草动龙子涵就得“披挂上阵”。 邹子言，飞虎帮前任当家的二公子，今年37岁。因为身体不是很好，一直被父亲放在了隐秘的地方休养。 虽然说是二公子，但却是唯一的儿子。 前任当家还有连个女儿，为了让女儿不卷入帮派争斗，早年就被秘密送出大上海了。 而两年前，飞虎帮帮主遇袭身亡易了主，换了前任帮主的弟弟邹国强当家后，这二公子更是没有出现过。 但也因此，传言各式各样，不堪入目。 有人说，邹氏兄弟夺权，弟弟害了哥哥，又杀了哥哥留下唯一的儿子。 也有人说，飞虎帮的当家本来就应该由弟弟继承，结果哥哥抢了属于弟弟的一切。而如今，弟弟夺回自己的一切，更将对哥哥的恨报复在了侄子身上。 更有人说…… 总之谣言不断，但却只是谣言，始终没有一个被坐实。 龙子涵将死者死因告知，邹家人表示能够接受。 然而听出警方有所怀疑后，邹家人立刻表示要彻查到底，这种态度到时让龙子涵少了一丝顾虑。 龙子涵说道：“邹老先生，您说说邹子言先生的情况吧。还有，为什么邹子言失踪这么多天你们才想到来警局找他。” 邹国强老泪纵横的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贱女人！” 老人哽咽着，没有详细说明。 龙子涵微微皱眉，看向邹国强的小儿子。 邹子明解释道：“两年前，我堂哥爱上了一个女人，并带进家来。照理说，我堂哥已经30多岁了，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们应该为他高兴，让他替大伯那人丁凋零的一脉传承下去。可那女人不安分，明眼人都知道，那女人的心不在我堂哥身上。试问，我们这样的家庭，怎么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万一一个不小心，配上整个飞虎帮都是有可能的。我们不敢冒险！” 确实，一个不安分的女人，很有可能为了别的原因出卖邹家也说不定。 “而我堂哥从小接触的人就不多，他根本不懂江湖人心险恶。他就愿意给她花钱哄着她，我们百般阻挠都没有用。闹到了最后，我们反而在堂哥心里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 听儿子说道这里，邹国强的脸色变得怒意十足。 他恨恨地说道：“那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邹家还是邹家！” 邹子明无奈的说道：“见我们都反对他们在一起，那女人耍了心机，让堂哥以为我大哥占她便宜，然后拿了钱，留下一封信走了。” 龙子涵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信上说，她怀了堂哥的孩子，但是邹家却一直看不起她，排斥她，我大哥更是把她当玩物，差点强了她。所以，她只能选择带着一笔钱和孩子离开这里好好的生活。” 艾琳点头分析道：“以邹子言迷恋那女人的程度，一定是信了！” “是的，堂哥知道了后，根本不听解释，说是要把那女人找回来。我们以为他是追那女人去了，可等了几天都没消息，我们派出去的人也找不到人。结果，今天我们看到报纸登的一条消息，在上面看到了堂哥的照片……” 龙子涵问：“那女人叫什么？” 邹国强怨念道：“那女人叫仲静，以前家里也是个大家族，后来没落了。谁曾想到，她将家族里那套勾心斗角都用在了我们家。我们邹家的心思都放在帮派上，谁有功夫琢磨这种事。说到底，是我们疏忽，是我们疏忽了啊……” 龙子涵问道：“仲静是哪里人？” 邹子明说道：“就咱们上海滩土生土长的，龙少要是想根据户籍部那边的资料查，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毕竟，我们找了他们几天了。” 这邹子明坐井观天，觉得自己帮派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们警察也未必能查到那女人线索。 邹国强放出狠话道：“必要的时候，劳资就去找那贱人的九族！” 316.第316章 私人医生 艾琳礼貌的说道：“邹老先生先不要动怒，毕竟我们是警察，警察看事情的角度始终不一样。没准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也说不定呢！” 邹国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大哥就宝贝这个儿子，我答应他要好好照顾子言的，谁能想到，我宠着他、惯着他，到头来竟然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艾琳劝慰道：“您节哀，你这样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当下最重要的事，是查明邹子言的死因。无论是意外也好，谋杀也罢，总要有个结果，还邹子言先生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邹国强点头称道“是，是我太激动！” 龙子涵说道：“恕我冒昧，邹子言这些年一直在哪？” 邹子明回答道：“大伯生前就一直安排堂哥住在夕阳山下小洋楼，我爸当权后，也就没有给堂哥挪地方。因为对外一直保密，而见过堂哥的人比较少，所以，堂哥外出走动也是常有的事，我们也一直比较放心。可没想到这次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龙子涵问道：“我想请问，邹老先生在两年前……” 邹国强打断龙子涵的话，反问道：“你想问谣言的事对吧？” 龙子涵点头说道：“正是！” “这飞虎帮本来应该是我的，只不过，我当年爱上了对手的女儿，我爸妈死活不同意，于是，我们私奔了，后来还有了三个儿子。继承礼上，我大哥是被他们赶鸭子上架的。后来我大哥一直说要把飞虎帮还给我，他想全心全意的照顾子言，可就在那时候，我妻子死于帮派械斗中，儿子们都还小，我根本没有办法为帮派做事。于是，就拖了下来，一直到两年前，我大哥被暗杀，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龙子涵犹豫的说道：“你掌管了飞虎帮，那邹子言跟你们……” “我大哥临终前有遗言，让我好好照顾子言，好好照顾飞虎帮。当时子言也在场，他身体不好，对于这样的安排毫无怨言。而且子言对飞虎帮的权利根本没有那么看重，更何况他自小就跟我亲近，所以，即便我做了帮主，我们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龙子涵问道：“你们知道邹子言先生身体的具体状况么？” 邹国强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他自小身体就不是很好，虚弱的很。前几年得了糖尿病，祸不单行，最近又查出那孩子肝脏也出了问题。” 龙子涵问道：“他身体这种状况，你们有给他请私人医生的吧？”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死者有血色素沉着症。那么，问题很有可能是出自哪个私人医生了。 “大伯出事之前，就安排了可信的私人医生一直照顾着他的身体。后来我爸也一直没有换人，就还是续用原来的那个医生。” 龙子涵问到：“仲静是怎么获得邹子言先生的信任的？” “原先的护理辞掉了工作，仲静是医生介绍来的。就连医生也没想到，那贱人就护理到了我堂哥的床上。说她那种人会带着孩子独自生活，我是死都不会信的。” 邹子明提到仲静就一脸轻蔑，看得出，他是真心看不上那女人。 “那个贱人，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子言吗？等我找到她，我一定要让她去九泉之下陪子言！” 相比邹子明，邹国强对仲静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恨了。 他丝毫不顾忌自己所在的是上海滩的警察局，也不忌讳对面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探，这种话就随着悲愤的心情说出来了。 龙子涵又问道：“邹子言有没有随身携带钱夹的习惯？” 邹国强点头回答说：“有的，我记得有次他从钱包里拿钱给仲静。我当时还问过，我说这钱包样子挺简单的，哪里买的。他当时说是订做的，后来我也没多问。” “大概什么样子，你能描述一下吗？” 邹国强回忆着说道：“棕色牛皮，长方形，什么图案都没有。” 聊完后，龙子涵对两人说道：“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没有和两位说。” “什么？” “死者邹子言先生一直患有血色素沉着症，而正是这种疾病，导致了他肝病、糖尿病。而维生素c对于平常人来说是营养，但对于他来说却是致命的，这会直接导致心力衰竭，并死亡，邹子言先生就是死在维生素c上。” 邹国强立即瞪大双眼，说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庞磊从未跟我们说过，难道，难道是他？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子言就是太相信他了！” 邹子明劝道：“爸，庞医生照顾子言多年从未出过任何意外，这次子言出家多日才会出了事，这应该和庞医生无关的。” 龙子涵问道：“你们口中的庞磊……” “庞磊像个吸血虫一样，赖在子言那白吃、白喝、白拿的。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两个人却不再像以前那么好了。得不到好处就弑主，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心真够黑的了！” “爸，我都说了，庞医生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对他有偏见好不好？” 见邹国强一脸怒意，恨不得立刻去庞磊那问个清楚一样。 龙子涵说道：“我希望在我们查出真相之前，邹老先生不要迁怒庞磊医生。不然，这会让我很难做。你们也希望，找到死者真正的死因，而不是随便找人来替他的死来顶包的吧？” 邹子明说道：“放心吧，我会劝着我爸的。” “哼！”邹国强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子我不会冤枉好人，我让你查，如果那小子真敢做出这种事来，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龙子涵说道：“两位，那个私人医生的住址，可以提供给我吗？” 邹子明回答道：“可以，他就住在……” 经过一番沟通以后，龙子涵送走了邹家父子。 艾琳说道：“依照我的专业水准看，邹国强是真的心疼邹子言。如果他表现出来的是演戏，那么我只能说，他绝对天生就适合舞台。” 317.第317章 他们的秘密 龙子涵看向艾琳，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不觉得很巧合吗？” 艾琳转念一想，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假钞案……” “对，假钞的那个案子，除了三个当事人都去飞虎帮的地盘赌过马，就没有任何相通之处了。而这个说不准是不是谋杀的案子，又和飞虎帮有关系。飞虎帮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龙子涵说道：“不管这两件案子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不能遗留任何一种可能。走，我们去会一会那个医生，然后再走一趟夕阳山下的那个小洋楼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说完后，龙子涵叫来了莫北、刘元恒和赵小虎。 他吩咐道：“刘元恒，我要你查一查仲静的过往，看看能不能把她给找出来。”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莫北，你去查探邹家，记住，不能打草惊蛇。” “是！” “赵小虎，去各大银行查一查邹子言、庞磊以及仲静的财务状况。” 赵小虎立马敬了个礼，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来到私人医生庞磊的住宅，龙子涵和艾琳道明了来意，并将邹子言死亡的事情告知后，庞磊表现的十分震惊。 他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什么？你们说子言死了？” 只见庞磊的神色一变再变，他的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握起，失控的颤抖着，眼眶红红，神色隐忍。 龙子涵给了他一段时间，让他缓和情绪。 过了一会儿，庞磊做了几个深呼吸，问道：“你们来找我，是想知道什么？” 龙子涵看着柜子上放着两人的合照，问道：“庞医生应该和邹子言先生的感情很好吧？” “我们之间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总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的身体，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对他是真心的，那就只有我了。” 龙子涵挑眉问道：“庞医生何出此言？” 庞磊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应该不知道吧，子言父亲临终前，给他留了半壁江山。想也知道，邹国强肯定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你们的。”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何为半壁江山？” 庞磊说道：“邹帮主临终前，给子言留下了一大笔钱。而这笔钱，是整个飞虎帮的一半资产……” 震惊之余，龙子涵问道：“从未有过这样的传言，就说明邹家将秘密隐藏的很好。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又为什么说出来？” 邹家人谁都没说，就说明他们想将秘密保守下去。他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当真不怕么？ 庞磊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比起这些，让子言死的不明不白在是最大的问题吧！” 龙子涵问道：“你知不知道死者身体具体情况？” 庞磊倒是不藏着掖着，如实的回答道：“血色素沉着症，引发肝功能异常，糖尿病。” 龙子涵又问：“你们没有将真实病情告诉过任何人？” “他不能完全的相信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邹国强看起来对他很好，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奔着那一半的资产来的呢？” “这任何人包括仲静么？” 庞磊脸色一变，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 龙子涵说道：“庞医生好像很恨仲静。” 庞磊愤恨的说道：“在仲静来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在她出现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总之，我不止一次的恨自己将仲静带到他面前。” 说着，庞磊渐渐陷入了回忆中。 龙子涵出言打断道：“他因为仲静和邹家父子翻脸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实说，我很想帮子言说话，也很愿意相信他。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接受。那女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我们有眼睛的都知道。邹家大公子为人虽然放荡，荤素不戒的，但绝对不会去动仲静。我当时就猜测，那女人一定是又耍了什么手段，可没几天果然出事儿了。那女人跑了，子言也跟着追上去了……” 龙子涵说道：“你刚刚说，‘又耍了什么手段’，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之前，她也耍过手段，而被你知晓了。” 庞磊徒然一顿，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对，她挑拨过我和子言之间的感情。以前子言当我是兄弟，只相信我一个人，但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以后，我们之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一切还是多亏了仲静！” 龙子涵问到：“具体情况呢？” “那个贱人像我示好，我拒绝了，并警告她不要耍小聪明。然后，她转头竟然和自言说，我对她有意思，并表白了。子言那天还和我说，除了仲静，什么都愿意和我分享！这搞得我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想一想，这样确实非常尴尬。然而，更多的是窝火吧。 总之，提起这件事，庞磊的神色都变了，好似恨不得掐死口中所说的仲静一般。 那仲静还真是个祸水，兴风作浪的本事绝对不亚于任何人了。 “其实，我虽然相信子言不会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但那女人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就连睡觉都不分开，没准从中得知了什么蹊跷，或是给传了出去也说不定。” 说着，庞磊的眸子渐渐眯起，一股丝毫没有掩饰的怒意释放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那你有警告过他，吃食上需要的忌讳么？” 庞磊说道：“我有叮嘱过他，不能食用维生素c药物，也不能吃含有维生素c含的食物。” “而事实上，我们在死者的胃中，找到了大量的维生素c药物和食物。” 庞磊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不可能！” 发觉自己失态，他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不过，他怎么会吃维生素c？而且除了我们，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个病的具体情况！” 龙子涵问道：“你平日里都怎么跟他交代的？你有给他区分什么食物中含有维生素c吗？” 318.第318章 庞磊的疑惑 庞磊点头道：“当然说过，比如一些黄色蔬果，还有日常生活中常见水果，我之前还详细的给他写过一个清单，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所以我才奇怪，他怎么会去吃含有维生素的药物和食物。” 龙子涵说道：“邹子言先生的胃中不仅有维生素c的药物，还有野苋菜。” 庞磊疑惑的自言自语道：“野苋菜？他一向好吃好喝惯了，怎么可能吃那种不起眼的菜？” 从他的话中，龙子涵听出了一个意思。 邹子言一向是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他甚至可能连野苋菜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或许，这野苋菜还真是误食也说不定。 可是，谁又能说的准呢？ 龙子涵又问：“庞医生最后一次见到邹子言先生是在什么时候？” 庞磊不假思索的回答说：“上个星期一，早上八点。”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庞磊说道：“因为那是我给他最后一次检查身体的时候。每个星期一的早上八点，我都会准时去小洋楼给他检查身体。” “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庞磊说道：“以往他都会留我吃午饭和晚饭，那天非常特别，他并没有开口留我，反倒是赶我走。” 龙子涵问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庞磊摇头说道：“我不清楚，不过我走的时候，听到下人谈论仲静昨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大发雷霆，直接气的晕了过去。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子言才……” 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世事无常，谁能知道，那一面竟然成为了永别。” 龙子涵问道：“你知不知道，邹子言有个订做的钱夹？” “知道啊，棕色牛皮的，还是我帮他去订的，怎么了？” 龙子涵回答道：“我们怀疑，死者死前曾遭遇过抢劫。而抢劫的人抢走了他的钱夹。” “抢劫？”庞磊眉头微微皱起，随后，问道：“他的手表还在吗？” 艾琳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邹子言带着手表？” 庞磊说道：“因为那块表，是他父亲的遗物，这些年他很少摘下来。” “事实上，那块手表还在。” 龙子涵的话让庞磊陷入了沉思。 “庞医生？庞医生？” 艾琳叫魂一样把他叫醒了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庞磊说道：“他身上的钱不算多，但是手表一看就是值钱货，这抢劫的人只拿钱夹不拿手表，这不是很奇怪吗？” “确实如此！”艾琳点头应到，有关这个话题也没有和庞磊继续讨论。 在她看来，还是说的少一些比较好。毕竟在找出结果以前，谁都是被怀疑的对象。 随后，两人又跟庞磊聊了一会儿，以求在他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 临走时，艾琳问道：“我想去下厕所，请问厕所在哪？” 庞磊朝后一指，说道：“哦，就在后院。” 这厕所就在庞磊房子的后面，解决完问题后，艾琳隔着窗户朝屋里望去。 她看到，庞磊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中的人，正是他和死者邹子言。 回到前院，艾琳问道：“庞医生，你自己住吗？怎么一直没见到你的家人？” “我自己住，我爸妈跟着哥哥嫂子在乡下住。” 艾琳又问：“庞医生年纪也不小了吧？没结婚吗？” 庞磊尴尬的说道：“没结婚，之间谈了几个女朋友，人家一听说我是飞虎帮的，就……呵呵……” 离开庞磊家后，艾琳将看到的对龙子涵说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这庞磊看起来对邹子言倒是很在意，男人的床头柜上，一般除了家人的照片，就是好兄弟了。最起码，他对邹子言是在意的。” “啧啧啧，你可别忘了，没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龙子涵突然看向艾琳，说道：“你是说……”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猜测，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无可能啊。你仔细想想，刚刚庞磊提到仲静的时候，恨的脸都变形了。所以，虽然荒诞了点吧，但也不是百分百不可能。咱们就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呗！” 龙子涵叹息道：“如果真像你猜测的那样，那就更复杂了。” “哎，你也别那么惆怅了，走一步算一步。查到了一些线索总归是有个好的开始，咱们还是赶紧去夕阳山下面的那个洋楼看看去吧。” 龙子涵坐上车，对副驾驶座上的艾琳说道：“我只是担心，有人欺骗了我们，让我们走冤枉路。” 艾琳无所谓的说道：“照我说，谁都话都别信，他们所说的一切都去一一查证不就明白了么。” 龙子涵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不嫌麻烦啊！” “没办法，查案是个严谨的活，这不是你说的吗！” 邹家父子显然是故意隐瞒了邹子言继承一大笔财产的事情，不知道是另有蹊跷，还是担心消息传出去令飞虎帮动摇。 而庞磊的表现太过…… 总之，看起来他们对邹子言都很好，而事实上又都不是那种简单的好。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对，是我说的。所以你做好了，咱们这就出发了。” 来到夕阳山，邹子言生前的住处。 龙子涵和艾琳问着佣人：“邹子言先生和仲静女士的关系如何？” “仲小姐很爱先生，他们的感情非常好。” 佣人的话让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看向艾琳。 艾琳意会，说道：“据我所知，仲静更爱邹子言的钱吧？不过邹子言似乎倒是爱惨了仲静。” 佣人说道：“不是的，仲小姐是真的很爱先生的。” 艾琳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眼前的两个佣人和邹子言还有仲静接触是最多的，她们给出了对仲静不一样的评价，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啊。 佣人说道：“先生身体不好，仲小姐每天都坚持亲自照顾他。还帮先生定了时间喝汤，散步，无时无刻的陪着，生怕先生出一点点意外。” 319.第319章 不一样的评价 “可前几天，仲静为什么突然舍弃邹子言带着钱走了？” 佣人赶紧解释道：“那些钱，都是平时先生给仲小姐的，仲小姐没花，都存了下来。离开了这里，还带着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总要有些钱傍身的啊。” 另外一个佣人叹了口气，说道：“头一天，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一架，仲小姐放声大哭，后来直接晕了过去，还是我和王姐一起帮忙照顾的呢。可第二天，仲小姐就悄悄地离开了。她还给先生留下了一封信，说是会带着孩子独自一个人好好生活的。” 王姐说道：“在这之前，咱们可都不知道要有小主子了。谁曾想，还来不及高兴，两个主子都不回家了。这先生平时里对仲小姐是百宠千宠的，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将那么好的仲小姐给气的离家出走了，真是的。” “哎呀可不是，对了警官，咱们两个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艾琳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转了个话题说道：“你们就一点端倪没看出来？他们吵架总有内容的吧？把你们听到的都说给我们听听看。” 那佣人说道：“我当时只听到先生哄仲小姐说，就听他这一次，这辈子他什么都可以听她的，唯独这件事儿不行。” 王姐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我当时还听到仲小姐在哭，一边哭一边说道，可我除了这件事儿，什么都不需要你答应！” 龙子涵问道：“就这么多？” 佣人点头说道：“就这么多。” 龙子涵又问道：“据说仲小姐一直被邹家排斥，而大公子还调戏过她，可有此事？” 王姐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想着，可能是因为仲小姐不能带给老爷和邹家利益，还总占着位置花钱，邹家对她有些不喜欢吧。” 另一个佣人说道：“不过说来很奇怪，那大公子确实很放荡，但却不至于调戏仲小姐。因为大公子连先生都不爱搭理，更何况他的女人了。不过，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但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此事！” 王姐说道：“不过看仲小姐当时写在了信中，想必就算先生知道，也打算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过去的意思吧。毕竟大公子和咱们先生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龙子涵问道：“邹子言先生还有仲静跟庞磊的关系如何？” 王姐回道：“庞医生每个星期一准时来给先生检查身体，其他时候都是随叫随到的。所以，先生这么些年来，对庞医生非常感激。在仲小姐出现以前，庞医生跟先生的关系确实非常要好，两个人看着像亲兄弟似的。”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是在仲静来之前非常要好？仲静来之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这个，这个我们也说不好啊。照理说，他们都是为了先生好，都是想先生的身体能尽快好起来，可是自从先生跟仲小姐在一起后，我是总能看到仲小姐和庞医生大眼瞪小眼。” 王姐说道：“可能是因为人与人的缘分吧，两个人或许就是那种天生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后来先生也跟着渐渐疏远了庞医生。” 另一个佣人说道：“我觉得啊，仲小姐是太爱先生了，总是喜欢一个人霸占着先生，不愿意让任何人来接触先生，把剩下的时间都给仲小姐。” 王姐瞪了一眼那个佣人，赶忙说道：“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闭上你那张乌鸦嘴。” 察觉自己失言，佣人立刻闭上了嘴。 龙子涵问道：“你是说……邹子言的时间不多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那佣人有些抱歉的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诅咒先生。” 王姐说道：“不过，我也觉得仲小姐确实是有那个意思。她似乎是在抓紧一切时间跟先生独处，就连每周一庞医生给先生做检查，她都寸步不离的。” 龙子涵说道：“我听庞医生说，他以前经常留在这里吃饭。” “是啊，先生经常留庞医生在这吃饭的，而且一留就是两餐。有时候天色晚了，庞医生还会留宿在这。” 王姐说道：“但先生有了仲小姐之后，最多只留庞医生吃个午饭。仲小姐对先生是真的好，能陪着先生一辈子的人，既然她不喜欢庞医生，咱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多嘴了。” 龙子涵看向桌上邹子言和仲静的照片，说道：“你们先生这么瘦，脸色也不大好看，平时的饮食应该很挑剔吧？” 王姐点头回答道：“可不是？先生很挑食，不爱吃的东西有很多。所以，他会经常跟我们点餐，还叮嘱我们不放这个不放那个的。后来挺多了习惯了，咱们也就记住了。” 龙子涵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邹子言先生是在什么时候？” “五天前，仲小姐离家出走的时候，先生因为仲小姐跟老爷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然后就这么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去找仲小姐了。在后来，先生就没再回来过了。” “中间一直没有任何有关邹子言先生和仲静的消息么？” 王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当时邹子言跟邹老先生争吵的内容是什么？” 王姐说道：“无非是老爷不让先生去找仲小姐，可先生执意要去。老爷气的大骂他，若果一定要去找那个女人，他就不认先生这个侄子。哎呦，其实老爷也是很疼爱先生的，真不明白，老爷为什么那么容不下仲小姐。仲小姐对先生可是真心的好啊，我活这一把年纪了，真没见到哪个女人可以把男人当孩子一样的疼着、宠着。” “可不是，我当时还想，两人要是能这样好一辈子该有多好。谁知道，老爷偏偏棒打鸳鸯。” 龙子涵又问道：“邹老先生和邹家几位公子，经常来看望邹子言先生吗？” “也不是经常，一个月总能见上两三次，不是老爷来，就是先生过去。” 320.第320章 石沉大海 “那天邹老先生来家中为的是……” 王姐说道：“那天是先生父亲的忌日，老爷来是想跟先生一起去山上拜祭一下。那天跟着老爷来了好多人，先生就当面跟老爷吵了起来。老爷一怒之下，任由先生跑了出去，也没有派人去追。” “邹子言离开那天是否带着钱夹？” 王姐说道：“肯定带钱了啊，不然这些天怎么生活啊。” 龙子涵又问：“邹子言先生是否有一个棕色钱夹？他离开这几天，你们看到家里有这个钱夹了吗？” “对啊，先生就那一个钱夹，旧的已经扔掉了。他离开这么多天，我们收拾家也没看到那个钱夹，想来是被先生带走了啊。” 随后，两人跟佣人们又简单了解了一下邹子言的情况后，在楼上楼下都转了一圈。 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后，两人便离开了夕阳山下的小洋房。 眼下这种情况，看起来什么线索都没有，但有好像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可邹家、庞磊、佣人三方面给出的口供都存在着一定的相对性。 这让龙子涵不由得头疼了…… 艾琳问道：“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去一趟邹家？” “邹家人蛇混杂，哪是那么容易进的？再说，那是帮派老窝，你觉得，我们去能问到什么？不管邹国强和邹子明在警局里对我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去邹府问出来的结果都是和他们所说的话是一样的。再说，莫北在那边盯着，我们没比较去打草惊蛇。” 艾琳说道：“那现在也没我什么事了，回去以后，我帮刘元恒查查仲静吧。” “行吧，只希望能在飞虎帮之前找到仲静了……” 在多方面调查中，时间已经里邹子言死亡已经过去了两天。 然而，无论的仲静的消息也好，邹家的动向，还是说是邹子言、仲静的财务状况，都像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信。 唯独能掌握的，就是庞磊的财务状况。 他的收入十分明确，每个月他都会收到一笔作为私人医生的工资。 虽然和医院里医生的工资差不多，但他的生活绝对不比他们差。 因为他现在所居住的房子，就是邹子言送他的。 虽然他是最了解邹子言并最有条件杀死他的人，但是，杀了邹子言，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没有人支付他工资，他安稳、惬意的生活将来没有了，这就意味着他要为将来的生活去打拼。 龙子涵丢开资料，坐在办公桌前，单手支在桌上，拇指揉着太阳穴，无病呻丨吟着：“这他妈叫老子怎么查！” 艾琳惊讶的说道：“我还真是很少听到说说脏话！” 这时，楚伊人端过一杯茶来，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喝！” 龙子涵愁眉苦脸的说道：“伊人，我不是叫你帮我冲咖啡吗？” 楚伊人说道：“咖啡丨因虽然可让血管收缩，暂时缓解头痛。不过长期头痛的人不能靠咖啡丨因来止痛，因为太常使用可能会使头痛更加严重。” 龙子涵问道：“那这杯是……” “绿茶！” 楚伊人介绍道：“绿茶中的咖啡丨碱能促使人体中枢神经兴奋，增强大脑皮层的兴奋过程，起到提神益思、缓解紧张型头痛的功效刚好适合你。”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是在仲静来之前非常要好？仲静来之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这个，这个我们也说不好啊。照理说，他们都是为了先生好，都是想先生的身体能尽快好起来，可是自从先生跟仲小姐在一起后，我是总能看到仲小姐和庞医生大眼瞪小眼。” 龙子涵放下茶杯，说道：“这么会，你这么大一只站在眼前，什么光线都遮挡住了，怎么能让人那么容易忽略你的存在。” “你别太欺负人啊，小心我去你岳母那里告黑状。” 龙子涵笑道：“妈是不会信的！” 艾琳白了他一眼，把话题带回了正轨：“话说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所有线索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人在故意隐藏这一切，他不想让我们发现这些。” 艾琳点了点头，略带期望的说道：“赵小虎这两天在沿着案发地点附近大街小巷的排查，应该会查到一些线索。” 龙子涵说道：“毕竟一个大活人在外面走动着，不可能一个人都没看到。现在还没消息，或许是因为还没找对路线而已。已经加大力度去排查了，总会查到的，别急。” 艾琳惆怅的说道：“我倒是想不急，可我觉得，最近整个上海滩的气氛都不会了。” 晚上下了班，龙子涵和楚伊人回到家中，就看到闫秀珍拿着两件毛茸茸的小背心在孩子身上摆弄着、比划着。 “妈，这是……” 闫秀珍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羊毛做的小背心，怎么样？好看吧？我买的。” 闫秀珍一边摆弄一边说道：“我孙子、孙女不是有套红色的薄棉衣？外面搭配着这毛茸茸的小背心，即暖和又舒服，还好看。你们说是不是？” 接收到婆婆的眼神，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好看、暖和。” 闫秀珍也早就习惯了儿媳妇这种说话简单的模样，拿着小衣服自顾自的欣喜着。 龙一飞对这件小背心显然很喜欢，喜欢到……揪上面的毛。 闫秀珍一把抓住孙子的手，说道：“我的小祖宗，这羊毛背心虽然不贵，但是不好买啊。” 听到闫秀珍的话，龙子涵看着儿子手里的羊毛思索了起来。 给孩子们穿上后，闫秀珍说道：“你别说，穿起来还真像是小北方人。好看、好看！” 龙子涵看着这羊毛背心，问道：“妈，这羊毛的背心哪买的？” 闫秀珍笑道：“一看你就是不爱逛街的人！” 然后，又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今年冬天不是特别冷么？中兴街上突然兴起来了一伙人卖羊毛类的衣服、毯子，我今天路过，就顺手带了两件回来给孩子。瞧瞧，多好看！” 321.第321章 隐藏的线索 龙子涵看了看外面的天，说道：“来不及了，只能明天再说了……” 闫秀珍莫名的问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想去中兴街看看！” “那你可真的要等到明天了，我去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收摊了。” 回到房间，龙子涵将睡着的孩子放回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随后，坐在床上想事情想的出神。 楚伊人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有关羊毛的事情？” “死者身上粘有羊毛，我一开始并未想到头绪，后来查来查去，竟然忽略了这个线索。今天听妈说起羊毛，我才想起来。羊毛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但却是北方人多用于御寒的东西。我们南方气候温暖，一般情况下用不到。” 楚伊人问道：“那你是怀疑，死者邹子言出事那天，走的是中兴路，并且接触过羊毛类的物件，所以身上才会粘到羊毛吗？” 龙子涵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只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 “什么没想通？” “路线！”龙子涵说道：“中兴路和死者死亡地点还隔着不近，而且沿途绕绕玩玩，很多小胡同，并不好走。他为什么要走那么不好走的路，七拐八拐的赶去事发地点？他去那里做什么？” 翌日一早，龙子涵火速赶往了中兴街…… 中兴街算不得车水马龙，但也绝对是个热闹非凡的地界。 找到了母亲口中所说的买羊毛物料的一伙商人，龙子涵拿出死者邹子言的照片，问道：“正月二十七那天下午，你们有看到这个人从这条路走过吗？” 几个人看了看分别摇了摇头，说道：“不记得。”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每天这里人流量非常大，隔了这么多天，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很难对什么人有什么较深的印象。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卖羊毛的商人都在这里了吗？” 一个羊毛商人点头说道：“除了我弟弟去看赛马，其他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哥哥在挨累受冻，辛辛苦苦的做生意，弟弟却跑去看赛马，心如此大的人，恐怕邹子言真的从这里经过，他即便是在，也应该是没什么印象的。 龙子涵道了一声谢后，沿着中兴街朝着事发地点走去。 走来走去，他在一条胡同的尽头看到，那里原本应该是一堵墙的，而如今却开了一道后门。 “那里不是赌马场场地吗？” 原来那个羊毛商人的弟弟是走捷径去看赛马的，也难怪了。 不对…… 龙子涵双目徒然一瞪，随后又眯了起来。 他若有所思的说道：“从赛马会大门出去，走过一条街，就正好是中兴街。” 如果邹子言原本想要去中兴街，而走到这里时，他发现了捷径，是不是就会从这里穿过去？ 如此想着，龙子涵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这是他之前没想到的，这原本是个死胡同的，却不知道在何时，被人打通了，成了赛马会会场的后门。 而沿途几户人家敞着门，说的好听可以算得上是夜不闭户，说的不好听叫做穷。 单看这几家门脸就知道，他们生活的确实不太富裕。 一个简陋的人家院里，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欢乐的笑声传了出来。 龙子涵轻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穷人虽然每天要为生活而奔波，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但是他们有最简单的快乐。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越简单的人，越是容易幸福。 就在这时，龙子涵听到一个女人喊着：“妞妞啊，你可慢点跑，你这病刚好，再着凉了可就麻烦了。妈可真的没钱给你看大夫啊！” 一个小妇人追着半大的女儿，担心不已的叮嘱着。 只听那孩子说道：“妈，你竟骗人，我那时候都看到你数钱了。你要没钱，哪来的钱给我抓药？” 小妇人用手指一下下戳着孩子的脑袋说道：“你知道什么？一天天只知道吃，只知道玩。拿钱是妈见到了宝贝，去店铺卖掉换来的钱。不然你这病还得拖着。” 女孩儿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的问道：“是什么宝贝啊？” 小妇人有些心疼的说道：“哎，一个牛皮的钱夹，一看就是有钱人扔掉的……只可惜背面有刮痕，不然肯定能卖上更好的假钱。” 龙子涵径直走了进来，问道：“你在哪捡到的？” 看到闯入的陌生人，小妇人一把拉住孩子，本能的向后退去。 小妇人警惕的看着龙子涵，戒备万分的问道：“你想干嘛？你是谁？” 龙子涵出事警员证，说道：“我是警察！” 小妇人立刻耍起了无赖：“钱夹我已经卖了，给我女儿看病的，你想找我要，那是不可能的了。总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想你误会了，这笔钱我不会跟你要。我现在正在找一个按键的相关证物，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牛皮钱夹。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那妇人想了想，说道：“我在路口垃圾堆里面翻出来的，当时里面除了一张照片什么都没有，就把它捡来了。” 龙子涵问道：“照片呢？” “我扔了啊！”妇人理所当然的回答到。 “你……”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照片上是男是女？” 妇人回答说道：“是一男一女。” 龙子涵拿出两张照片，无语的问道：“你看下，你见到的照片，是不是这张照片上的两个人？” 妇人指着照片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两个人。” 龙子涵问道：“除了钱包还发现了什么？或者说，钱包上当时有没有沾到什么？” 妇人说道：“虽然是丢在垃圾堆的，但是被报纸盖住了，上面挺干净的，什么脏东西都没沾上。” 龙子涵又问：“你把它卖到哪里去了？” 妇人回答道：“大顺典当行……” 赶到大顺典当行后，龙子涵将那个钱包拿回了警局。 而让人惊喜的是，那个钱夹里层内的底部，采集到了一个指纹。而这个指纹并非是死者的…… 322.第322章 可疑的商人 莫北看着那被楚伊人“解剖”的钱夹，疑惑的问道：“这指纹会不会是典当行或者见到钱夹的女人留下的？” 龙子涵摇头说道：“应该不会。” 随后，他指着那个指纹说道：“这个指纹是在钱夹底部采集到的，而这个指纹却是在底部连接线的两边采集到，而后拼接出来的。钱包本来就是空的，外面都不脏，何况里面？他们没比较把手伸进去这多。” “那就是说，这个指纹是跟死者邹子言争夺钱包的人留下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艾琳，莫北，你们跟我走一趟，我要再去一次赛马会……”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开车从大路过去，而是先去了中兴街。 来到羊毛商人这里，龙子涵问道：“老板，你的弟弟回来了吗？” 商人微微蹙眉，不满的说道：“我弟弟回没回来管你什么事，别挡着我做生意。” 龙子涵扫眼看了一圈，对艾琳和莫北说道：“走吧。” 莫北一边走一边问道：“龙少，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龙子涵解释道：“所有羊毛商人中，少了一个人，我想着，应该找那个人问问，他在那天有没有看到邹子言。” “可那老板没回答你，你也没继续问啊。” “笨！”艾琳说道：“龙子涵之前来过，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些人他都见过，显然没有他找的那个还没回来的商人。不过，看那老板脸色不好的模样，恐怕是因为生意不好，弟弟也不回来帮忙在生闷气呢。” 莫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是我笨了！” 走进赛马会，龙子涵找来了几个工作人员，拿出邹子言和仲静的照片问道：“请你们回忆一下，在腊月二十七下午大概在一点钟左右，这两个人有没有来过？” “没印象啊！” “每天三教九流的那多多人从这里进进出出，我们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啊。” “对啊，再说那都多少天之前的事儿了，谁还记得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羊毛坎肩的男人从他们身后走过。 男人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说着：“狗娘养的，又特么让老子输了，熊色的马看着挺他娘的壮实，跑起来居然是个囔囔踹！” 北方口音？ 龙子涵猛的转过身，叫住那人：“你，等下！” 男人扶着腮帮子，一脸怨气的问道：“你谁啊你？” 龙子涵拿出警员证，说道：“警察！” 岂料，这男人竟然拔腿就跑。 然而，不等他跑出几步，龙子涵边一把拽住了他，而后，一个小擒拿将人压了下去。 “哎呀，疼疼疼！” 龙子涵放开男人，问道：“现在知道疼了？见到警察就跑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男人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赶忙抬手揉了揉腮帮子说道：“那个……我们来上海滩做买卖，还没给过保护费，我以为……以为几位是来抓人要保护费的。”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编，继续编！” 要真是担心收保护费，他还会说出自己是做买卖的？真当上海滩的警察这么好糊弄么？ 男人立马说道：“没有编，实话，实话！” 无视男人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脸，龙子涵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嬉笑的说道：“小的名叫王威。” 龙子涵拿过邹子言的照片问道：“见过照片上的人吗？” 看到照片王威立刻摇头说道：“不知道，没见过。” 说完，他“嘶”了一声，赶忙抬起手，揉起了自己的腮帮子。 龙子涵逼近一步，继续问道：“没见过吗？你确定？不再好好看看照片上人的长相妈？” 王威揉着腮帮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随后，他放下手，握起自己另外一只手来回的搓着。 龙子涵看着男人右侧脸颊微微发红，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王威支支吾吾的说道：“啊，牙有点疼，没怎么了。” 艾琳看着男人，说道：“从你刚刚回答问题瞬间僵硬的动作，然后不安的摩擦掌心来看，你似乎是在说谎呢。” 不等王威做出反驳，龙子涵便强势的说道：“我们经常正在调查一起案件，希望你能配合……” 龙子涵将人回警局，便立即让楚伊人去审讯室，为王威做**取证。 隔着一扇窗，龙子涵在低头看着看着刘元恒给他的材料，艾琳和莫北责是看着里面的人各自若有所思。 艾琳疑惑的问向龙子涵：“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有问题？” 龙子涵头也不抬，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我不是肯定，只是怀疑，反正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带回来问问。” 莫北也跟着问道：“他的态度上确实有些嫌疑，但龙少出于什么怀疑他？如果没有确切的理由，你应该不会把人就这么带回来。”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他的脸！” “脸？”艾琳疑惑的看着王威的脸，随后，恍然大悟道：“邹子言的手臂上有很深的咬痕……” 龙子涵点头说道：“大冬天，能隔着衣服咬的那么深，一定需要很大的咬合力。王威说他牙疼，我推测，他或许是咬合用力过度造成的。” 这个时候，楚伊人走了出来，她说道：“你说的对，也不全对！”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首先，王威不是牙疼，而是颞下颌关节炎，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挂钩疼。” 接着，楚伊人指了指自己的耳根下，说道：“就是这里。” 随后，她继续说道：“通常，受外力撞击、突咬硬物、张口过大、经常咀嚼硬食、夜间磨牙以及单侧咀嚼习惯等，的确可能引起关节挫伤或劳损。” 莫北说道：“但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咬邹子言手臂引发的颞下颌关节炎吧？”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说道：“伊人已经提取了王威的牙印，等对比死者过手臂上的伤痕，证实相吻合就可以了。” 楚伊人说道：“我看你们现在就可以审了。” 323.第323章 药瓶 龙子涵问道：“你检查出什么了？” 楚伊人说道：“事实上，王晓光之前根据死者邹子言手臂上的伤痕，做了一个牙齿倒膜。” 龙子涵推测：“倒膜上有特殊的印记？” 楚伊人点头说道：“对，那个牙齿倒膜上显示，咬伤邹子言的人，第一磨牙上有一处凹痕。我刚刚做**取证，采集王威齿印时发现，他的第一磨牙是蛀齿，上面刚好有个洞，目测蛀齿的大小是一样的。” 龙子涵没说话，立即开门走了进去。 王威略显不安的看了一眼龙子涵，随后，脸呼吸都变得渐渐急促起来。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不想浪费时间，这么说好了，被你抢劫的那个男人，也就是邹子言，他的尸体现在正躺在我们的法医部。你知道什么就赶快说出来，省的我们当你是凶杀案的嫌疑人来调查！” 王威顿时瞪大双眼，一脸惊恐的问道：“什么？死了？凶杀案？” 龙子涵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王威，让王威倍感压抑。 王威嘴角抽搐，试探性的问道：“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龙子涵说道：“死者的手臂上有一个牙印，我们的法医可以根据刚刚给你做的**取证，证实那个齿痕就是你造成的。你还想绕弯子吗？” 龙子涵直白的问话，让王威有些害怕。 “我……我、我我没有杀人，我最多是抢劫未遂啊！”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问道：“未遂？” 王威点了点头，说道：“对，未遂！” 龙子涵嘴角微微轻抽了两下，说道：“你别和我说，你被人抢了。” 外面的莫北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向艾琳：“龙少的意思是说，那个抢劫的被人给……抢了？” 艾琳似笑非笑的说道：“恐怕是这样的！” 王菲说道：“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看到他走路晃晃悠悠，我以为他喝多了，于是，我动了心思，抢了他的钱包。但是刚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打开看，那钱包后来被人又抢走了，我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啊。警官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和我无关啊！” 龙子涵对王威冷声说道：“将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说给我听！” 看他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龙子涵莫名的心烦，就连态度上也是冷了几分。 王威说道：“那天我赌完了马，从大门走出去，想去对面那条街上的烧饼铺买个烧饼吃吃，当午饭了。谁知道，走到胡同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好似喝多了，一手扶着墙，一手揉着额角太阳穴，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 王威当时看到邹子言裤子口袋露出了一个钱包的角，于是，他就动了心思。 可就在他将钱包拿到手的时候，准备那对方手表的时候，邹子言忽然伸手的过来抓钱包。 王威怕邹子言喊叫招来了人，于是，放弃了手表，立刻推开他朝后头跑去。 可还没跑几步，就被一个拿着刀子的人给逼停了。他遇到了这世上最狗血的事情，抢劫抢劫来的钱。 他刚刚抢来的钱，被人抢走了。 虽说是“黑吃黑”了，可人家有刀子在手里，他只能选择要命不要钱。 于是，他将钱包丢了过去，然后，那人竟然放他离开了…… 龙子涵问道：“看到那人长相了？” 王威摇了摇头，说道：“他用一块黑布蒙着面，没看到。” 随后，王威又说道：“不过，我记得眼睛和声音。要是对你们有帮助，这算不算戴罪立功，可不可以对我从轻发落？”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等你脑子里记得的东西真的用得到再说吧！莫北，带他去画抢劫犯画像。” 莫北走了进来，一把捞起坐在椅子上王威，说道：“走吧！” 这时候，王威忽然喊道：“啊！对了，警官，我想起来了。我看到那男人的时候，他正在拿着一个小瓶喝什么东西，不过看起来像是药。” 龙子涵转过身，问道：“你是说喝？液体的？” 王威点了点头，回答道：“啊？这我哪知道啊，我就只看到他仰着脖子拿着瓶子朝嘴里倒。后来瓶子里没有东西了，他就把瓶子丢了。” “丢哪里了？” 王威回忆着说道：“我记得，他就顺手一撇，我看到好像是扔对面不知道谁家房顶上去了。” 龙子涵转身便走，艾琳一边加快步子跟了上去，一边喊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来到了王威所说的胡同，龙子涵仰着头，边观察边说道：“按照王威所说，他是在这个位置看到的邹子言，而以邹子言当时的情况，扔东西也不会扔的太远，我们从这里上去分头找一找。” “好！” 两人以矫捷的动作，迅速的上了房顶。 几栋房子是连着的，房顶自然也是间隔的不远，龙子涵和艾琳两人搭眼一扫也就能看到大概了。 找着找着，龙子涵便在一个屋顶上发现了碎玻璃。 将碎玻璃装入证物袋后，龙子涵带着疑惑的说道：“王威在这里抢劫的邹子言，而又是在这里被别人抢了他。而抢他的人拿到钱包以后，取走了钱，却把钱包丢在了赛马会后门小路的垃圾堆，这很奇怪。” “还是同样的问题，如果是劫财，为什么扔包？” 龙子涵双眼渐渐眯起，淡淡的说道：“除非，抢劫的人抢的并非是钱……” 之前王威抢劫邹子言的时候，没有抢手表的时候，他们就怀疑，对方针对的不是邹子言的财务。 然而现在，证实了王威抢劫没有抢劫成功，而是被另外一个人给抢走了。 同样的疑问就再次出现了。 这让龙子涵不由得想知道，那个钱包里，究竟装了什么。 最终，龙子涵带着疑问和猜测，将瓶子拿回了警局。 经过楚伊人检验，瓶子内曾经装的并非是降糖的药物，而是维生素。药瓶外还有死者的指纹，可以确认，这个打碎的药瓶，就是死者邹子言的。 324.第324章 仲静已死 楚伊人不冷不热的说道：“更重要的是，在破碎的瓶上，找到了少量血迹。” 龙子涵看着楚伊人，十分肯定的说道：“血迹不是死者邹子言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血型不一样，而且血量非常少。” 龙子涵即刻下令道：“整队，跟我走一趟庞磊家。” 然而，到达庞磊家中的时候，大门从外紧锁，屋内显然一副没有人的模样。 “艾琳……” 艾琳拿出她的“********”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用你们碎了别人家锁头破门而入的。” 这万一要是一个误会，还得赔偿人家锁头不是？ 再次走进庞磊家，龙子涵等人前前后后的搜了起来。 “龙少，这里找到了一个药箱。” 龙子涵打开了一个便携式的医用药箱，说道：“这里面都是一些常用的器具和药物，这是……降糖药！” 艾琳说道：“这和我们在屋顶上找到的药瓶一模一样。” 龙子涵不经意见，目光撇向了一旁的垃圾桶，发现里面有一个小空瓶。 他将空瓶拿了出来，看着瓶子上面的标注说道：“是镇定剂……” 随后，他有在垃圾桶内发现了一支废弃掉的针管、针头。 这时候，楚伊人走了过来，提取到了药瓶以及针管上的指纹，随后，又在针头上提取到了烧的非常可怜的血迹。 龙子涵皱了皱眉眉头，没有说什么，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药箱内。 他将里面的医用工具以及药物翻查着，随后，拿起一个药瓶，发现药箱内的角落中，有一处异常干净的地方。 楚伊人将挡着视线的东西一一拿开，说道：“这里有血迹，看样子，已经有好多天了。” 药箱内，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血迹成滴落状，面积非常小，药箱内的布料又是灰色的，所以血迹极不容易被发现。 紧接着，楚伊人对箱内物品逐一做了一下血迹检验。 随后，她拿起一把手术刀，说道：“这把手术刀上有血迹反应。” 龙子涵正在思索之际，另外一头就查到了更大的线索。 “龙少，发现尸体！” 听到莫北这一嗓子，龙子涵几人立刻顺着声音的来源赶去。 在庞磊家后院的树下，在挖开的泥土里，人们挖出了一具满身伤痕女尸。 而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具女尸基本上算是毁容了。 那满面的刀伤和血迹看起来当真是非常恐怖，而这具女尸的手脚都被捆着，口中还塞着一团破布，死状十分凄惨。 “死者女性，年龄大概在20至23岁，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左右。死亡原因尚不明确。尸体可以说是伤痕累累，不过，面部的刀伤最为严重，几乎刀刀入骨。” 龙子涵观察着尸体，说道：“其他伤似乎是被殴打造成的。” 楚伊人点头说道：“对，不过，死者脖颈有生前被棍棒击打过的痕迹，但是不致命。” 艾琳问道：“死者身上这些伤，全部都是生前造成的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解释道：“人在受伤后，血液中的凝血因子可通过凝血促进伤口愈合，所以，体内凝血因子的消耗能提供，凝血时间的证据，从而推断伤口出现的时间。但是死亡时间和伤口如果比较接近，肉眼是无法识别和判断的，所以，要等我回去做详细检查才能知道结果。不过，有一点可以可定，死者脸部的伤，全部都是生前所造成。还有，死者右手的食指上，有一道伤，愈合的非常完整。不过伤口似乎很深，以至于这么久，疤痕还没有消失。” 莫北疑惑的说道：“这里附近都有邻居，弄成这样，死者生前一定会喊叫，不可能没有人察觉的啊。” 这时，楚伊人说道：“手臂内侧经脉有注射过的针孔。” “之前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镇定剂的空瓶子，我想，死者应该是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药物后，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楚伊人对着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后，我会提取死者体内血液做分析的。” 这时，王晓光提着一把尖刀从屋内走出来，说道：“我在这把刀上发现了血迹反应，还采集到了指纹。” 龙子涵问道：“这血迹提取量这么少，可以做血型认定么？” 楚伊人说道：“血型多半是需要红细胞表面的特异性抗原，没办法扩增，需要达到能镜检的程度，要求血量要稍微大些，灵敏度应该是细胞级的。鲁米诺反对血红蛋白里的铁的反应，灵敏度是离子级的……” 龙子涵嘴角抽搐的说道：“伊人，能不能直接说结果？” 楚伊人白了一眼龙子涵，淡淡的说道：“针头上的血量可能不足矣鉴别血型。” 随后，她从针管上提取了下了指纹，说道：“指纹非常清晰。” 处理好现场后，龙子涵下令道：“迅速着手调查庞磊以及其人际关系网，把庞磊给我找出来。” 众人得令，应道：“是！” 回到警局后，经过处理，死者脸部的泥土和血迹已经清理干净。 虽然面部被刀具已经割毁，但是五官模样还是可以大概辨别出的。 她……就是黑白两道一直在寻找的人，仲静！ “死者孕期四个星期左右，血液经过检测有大量镇定剂。经过检验，跟垃圾桶内，用掉的那瓶镇定剂相同。”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死因呢？” 楚伊人回答道：“急性心肌梗死致左心衰竭！” 龙子涵微微蹙眉，心中出现了一个新的猜测。 只听楚伊人继续说道：“根据死者身上的伤痕和凝血因子判断，死者先是被棍棒敲晕，然后被凶手捆住了手脚，接着毁容，最后虐打导致心脏衰竭致死。那把刀的刀刃和死者身上伤口吻合，上面有人血，血型和死者相同，刀把上有指纹。” 龙子涵问道：“也就是说，她身上的所有伤痕，都是死前造成。” 325.第325章 不确定的推测 楚伊人不解的问道：“龙子涵，你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了解楚伊人，他一定会以为她在调侃她。 此刻，楚伊人那一脸的认真，看得出，她的确是怀疑龙子涵的听力出了问题。 龙子涵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死者仲静身上的伤，都是在死前近期造成。换句话说，至少她在昨晚之前，身上还没有任何外伤。” 楚伊人不解的问道：“龙子涵是什么意思？” 艾琳解释道：“你男人的意思是说，死者仲静失踪了这么久，可她身上的伤却是昨晚造成的。也就是说，她至少在昨晚之前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在死者胃里找到了一些残留物质，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但还是分析出了高蛋白、钙，脂肪以及各类维生素等多种丰富的营养成分。” 龙子涵说道：“可以看出，死者不止是生活的不错，简直可以说是奢侈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打定主意带着孩子远走，为什么却没有离开？ 而她以后将会是一个人生活，必定不会吃的这么奢侈的食物，这些食物是谁的手笔？ 死者生前这段时间又在哪？她一直和谁在一起？她知不知道邹子言死了？ 艾琳分析道：“毁坏女人容貌，这是嫉妒美貌的行为。而这种犯罪行为大多数是女人会采用的，男人比较少见。如果凶手是庞磊，那么，就和我之前的猜测相吻合了。” 莫北猜测的问道：“庞磊对邹子言求爱不得，用维生素c害死了邹子言，又抓回来了仲静对其下了黑手？” “我觉得不是！” 就在这时，楚伊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莫北的猜测。 莫北不解的问道：“正常推理不是这样的吗？” 龙子涵并不惊讶的看向楚伊人，为莫北解惑的问道：“医药箱内的血迹，以及之前找回来的碎瓶子上的血迹，与死者血型吻合吧？” 楚伊人有些意外的问道：“不仅如此，我还在里面找到了一枚属于死者仲静的指纹。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血迹是死者的？” 龙子涵说道：“仲静死的状非常凄惨，这明明是恨极了才会将她如此凌虐，而如果是出于嫉妒仲静，庞磊应该不会这么做，因为这种恨的程度还不够。” 药箱内的那滴血和指纹是死者仲静的。也就是说，仲静曾经动过这个药箱。 她动药箱做什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莫北问道：“横刀夺爱不够让庞磊恨她吗？古时候，后宫争宠不也是踩着人命上去的吗？为爱杀人，似乎也可以说的通。杀人动机比较常见的有仇杀、情杀、财杀，而邹子言、仲静和庞磊的爱恨情仇也足以让庞磊动杀机了吧？” 艾琳点头说道：“话是这样没错，不过……” 听到艾琳拉长了音，莫北问道：“不过什么？” 艾琳解释道：“男人和女人的犯罪行为方式不同，男人动手一向干净利落，除非有针对性的。首先要看横刀夺爱成不成立，死者邹子言年纪已经不小了，他之前也一定有过女人，但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这个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说明，庞磊一直将分寸把握的很好。他还不至于因为嫉妒仲静，就将其杀害。不然，以前的女人早就都成为亡魂了。” 龙子涵说道：“然而，毁坏仲静的容貌是出于嫉妒。他嫉妒仲静凭借美貌接近邹子言，从而让邹子言疏远了他。” 艾琳赞同的说道：“对，他出于嫉妒，毁了仲静的容貌，这很合乎犯罪常理。” 莫北疑惑：“依照你们的意思，按照死者全身受伤程度来看，凶手不光只是出于嫉妒这么简单吧？” 艾琳点头说道：“这种程度完全可以说是恨，但是，就算他因为对邹子言有爱，而恨仲静，却也不至于让她死的这般凄惨、绝望。” 龙子涵肯定的说道：“用维生素c害死邹子言的人，很有可能是仲静。而庞磊，不过是杀了仲静来为邹子言报仇，以至于他才对仲静下了如此狠手。” 莫北恍然大悟：“所以，案件的过程是，仲静偷偷换掉邹子言的药，害死了邹子言，庞磊在为邹子言报仇？” 艾琳眉头微微皱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暂时还说不通，还不能下这么肯定的结论，我们也只是推测。不过，暂时可以肯定的是，通缉庞磊是没错的。”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整个人陷入沉思，而众人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得各忙各的。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龙子涵忽然起了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喊道：“刘元恒、赵小虎去查一下蔡泽明的底，然后看看他和邹家谁有来往，尤其是近期。” “是！” 艾琳和莫北相视一眼，再看向龙子涵，异口同声的问：“蔡泽明怎么了？” 他们在心中怀疑着、猜测着：蔡泽明不是红包里有假钱的那个富家子弟吗？蔡泽明和邹家能有什么来往？可龙子涵让查，难道说，这蔡泽明或许和假钞案有什么牵连？ 龙子涵没有回答，只是略带深意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将自己再次关进办公室。 莫北问道：“自从咱们开始调查假钞案的时候，假钞就再没出现过。难道说，是蔡泽明通风报信走邹家了？还是说，他跟邹家人走的近，无意之中说漏了嘴？” 艾琳猜测道：“刚刚龙子涵那紧张、急切的模样，蔡泽明那肯定是有什么线索了。” 莫北又问：“你觉不觉得，这两起案子看起来都很悬？” 艾琳轻声呢喃道：“我看不是悬，是玄，玄奥的玄！” 莫北说道：“假钞案还没头没脑呢，龙少就将其当成案子开始调查了。紧接着，邹子言死的没有任何线索和疑点，他又当做案子来查。结果又证明，他一开始的怀疑都是有必要的。而这两起案子，仿佛明明之中有着什么联系。” 326.第326章 飞虎帮分家 艾琳笑了笑，说道：“你家龙少对犯罪有着一定的嗅觉灵敏度，这一点，恐怕学是学不来的。” 当苗莹莹赶来警局找刘元恒的时候，刘元恒正忙的脚打后脑勺的。 “喂，你好，我是总局刘元恒，那边消息穿过来了吗？恩……恩……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刘元恒疑惑的问向苗莹莹：“你怎么来了？” 苗莹莹一脸忧郁，一双眉头皱到了起。 她纠结的说道：“刘哥，我来是想和你说，要不，要不……恩，那个……叮铃铃……” 还没听苗莹莹讲话说完，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刘元恒给苗莹莹使了个等下说的眼色，便接起了电话。而他没有看到的是，苗莹莹长长的叹了口气。 “喂，你好，这里是总局。对、对，我就是刘元恒，是，是我之前打过电话叫你们帮忙核实的。是是是，对，好……我知道了，谢谢。”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苗莹莹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我……那个，刘哥，我……” 话音刚刚落下，刘元恒就发现，苗莹莹手背受了伤。 刘元恒拉过她的手，问道：“怎么弄的？” “叮铃铃……”电话又响起来了。 刘元恒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苗莹莹的手，接起电话，问道：“这里是总局，什么事？恩……好，我知道了，谢谢。” 放下电话，刘元恒再次问道：“你的手怎么搞成这样？” 苗莹莹脸色有些难看，她犹豫了下，说道：“刘哥，我来就是想跟你说，我摔伤了，手不太方便，可能要养一阵子了，就先不去帮你煮饭了。” 刘元恒微微一愣，随后，一脸受伤的问道：“帮我煮饭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吧？还是说，我的工作让你觉得是个负担？” 他这工作忙起来的时候，家都来不及回，更别说是吃饭了。 而之前苗莹莹一直欢天喜地的帮自己煮饭、收拾家务，两个人也默契的将这种暧昧的关系发展了下来。 可这才多长时间，她就退缩了。 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原因，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了吗？ 刘元恒有些难过的看着苗莹莹，等待着她的回答。 苗莹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刘哥，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也需要安慰和保护。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保护别人，我不想将来后来，咱们……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刘元恒看了看苗莹莹的手，心中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忙，以至于她受了伤，自己都不能过去照顾她，帮她做点什么，寒了她的心吧？ 但是，他是个警察，他有使命，有责任。 他十分不舍的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天知道，说出这种话，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看着苗莹莹离开的背影，刘元恒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又投入了工作中。 天色渐晚，经过一番调查，刘元恒终于收到了确切的消息。 “龙少，查出来了。蔡泽明和邹子明是大学同学，他们关系不错。年前，腊月二十七晚上，他们有个同学聚会，两个都去了。散会的时候，两人一道离开的。” 莫北惊讶道：“腊月二十七，那不是我和雅秋婚后第一天，也就是假钱的事被翻出来的当天晚上？” 刘元恒又继续说道：“飞虎帮不是正规银行，所以，我们没办法查飞虎帮的财务状况，而邹子明在各个银行的户头也没有大笔的收入或者支出，暂时来说，我们找不到什么可以之处。不过，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邹子明之前负责的一个门生意似乎情况不太好，但是资金运作倒是正常的。” 龙子涵忽然站起身来，毫不迟疑的说道：“你们盯着，我出去一趟。” 看着龙子涵急冲冲的离开，赵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哎？龙少这是去哪？” 随即，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莫北和艾琳。 两个人默契的耸了耸肩，异口同声的说道：“别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邹家大厅内，邹国强正襟危坐，双手搭在龙头拐杖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望着门外黑漆漆的院子。 管家弯下腰，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老爷，人齐了。” 邹国强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把你们全部叫来，是为了分配一下邹家的资产。” “什么？要分家？” “分了家我们去哪？哪个生意给我们？” “您不会是看我们没用，要赶我们走吧？” “爸，您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分什么家啊？下面的人不知道，以为咱们飞虎帮要解散了呢！” 看着子孙们不同的反应，邹国强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他叹了口气，说道：“玄武堂对我们飞虎帮一直虎视眈眈，但却因为青龙帮的陆当家为人仗义，一直对我们鼎力相助，以至于玄武堂并没有过多为难我们。但是时至今日，邹家已经没有当年那般团结，我已经上了年纪，我不想在抵御外敌的同时，又要惦记着自家房顶会不会被你们给掀了。” 这时，邹子明劝道：“爸，所以我们这个时候更不能分家啊，一旦分家，那玄武堂更是将生意抢过去了啊。” 邹国强抬起手，制止了儿子说话，随即说道：“只是把现在这些生意和地盘分一下，以后，生意上的事你们自己决定，挣多挣少凭你们自己的本事。帮主不再管生意，只做帮派大走势的决定……” 邹国强一番话下来，邹家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邹伟民问道：“爸是想像青龙帮的陆当家学习？” 青龙帮也是这样分配，大家各自赚各自的钱，内斗也不再那么厉害。 老爷子学起了陆家那一套，这胆子也真是够大的了。 邹国强说道：“我年纪这么大了，做做甩手掌柜不好吗？家又没散，只是生意分开做了。也省的你们总是意见不统一，发生冲突。好了，好了现在分配一下地盘吧……” 327.第32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邹子明忽然打断邹国强的话，说道：“爸，堂哥现在刚刚走，咱们就把他的那份拿来一起分掉，这样做总归不好。” 邹国强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儿子，略带意味的说道：“就是因为他不在了，我才想要赶紧分。更何况，除了咱们家人，外人谁知道，这飞虎帮有一半是子言的？你在怕什么？” 邹子明微微一怔，随后尴尬的说道：“我……没有，我只是想着，堂哥的事情还没查清楚，丧事也没办，是不是等一段时间再说。” 邹国强手中的龙头拐杖“碰”的一声敲在了地上，大声吼道：“可我不想再等了，分！” 在老当家强势的命令下，众人将各个堂口的生意分入了手中。 然而，这飞虎帮总管事，自然还是帮主。这一点，众人心中也都有数。 散了后，邹子明迅速离开住宅，找到了自己的属下，吩咐道：“迅速把东西都收回来，把空出来的给我想办法堵上。要快！” “什么？这……老大，一时间凑不到那么多钱。” 邹子明“啪”的一巴掌抽在那人脸上，并说道：“我不管，赶紧去统计一下，还差多少钱，给我想办法，把散在各处的钱全部给我收上来。天亮之前，必须去换回来。不然，咱们一切都完了！” 那人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夜色渐渐沉了下去，去办事的人将钱带了回来。 邹子明脸色难看的问道：“就这些了？” 手下人说道：“只有这些了，时间太赶，凑不到太多。” 邹子明眉头一皱，最终，无奈的说道：“老当家要分生意，那被分给我二哥了，一旦差出来就麻烦了。先跟我走一趟，去换回来，能换多少换多少。” “分家？那二少爷肯定会清查账簿的，到时候……” 邹子明阴着脸说道：“清查账簿怕什么？我们做的账目天衣无缝，我还怕他鸡蛋里挑骨头嘛？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个烂摊子！” 下人说道：“可您想想，那放了那么多钱，二少爷不可能亲自清点，就算清点，也不可能一张张辨别真假啊。咱们先拿这些真的换出一些假的出来，让我们的人先把事情瞒下来。等回头再凑些钱，把假的换出来，放在咱们自己的场子，洗白它，不就平安无事了？” 邹子明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会折腾这么久吗？赶紧去赛马会，把假钱换出来。” “是！” 两人出了房间，走入黑暗中。 然而刚刚走到路口，去路便被一个熟悉的人挡住了。 只见庞磊举着一把手枪，对着邹子明，冷声说道：“想不到，邹少爷有这么黑的心思，连自己家的钱都坑！” “你……你……”邹子明有些惊恐的看着庞磊，心中猜测着他听到了多少。 然而，不等他缓过来，另外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同样拿着一把枪，指着庞磊的头。 而不同的是，他跟庞磊的距离，只有一把枪。 龙子涵说道：“庞磊，把枪放下。不然，还没等你报仇，我枪里的子弹就会先穿过你的脑袋。” 庞磊失笑：“还是龙少棋高一招，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龙子涵一把抢过庞磊手中的枪，说道：“犯了法，就要承受应该有的后果。” 庞磊不甘心的叫嚷道：“是他害了子言，如果不是他，子言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是他……是他把那个贱人通过我的手，安排在了子言身边的。” “龙少，不要听他胡说，我没有，他乱说的。他才是杀人凶手，快抓他！” 龙子涵看向邹子明，说道：“其实，仲静是你的人吧？” 邹子明神色顿了顿：“我不明白龙少在说什么。” 庞磊怒吼：“你混蛋你，你少在那装了！” 龙子涵说道：“你利用仲静，让仲静对你堂哥百般呵护，让你堂哥爱她、宠她、欠她，目的，就是从他手中拿到那一半的资产是吧？” 邹子明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做，龙少最好不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一直都反对仲静出现在邹家的，不然，她早就进门做了邹太太了。”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本来老爷子就不会同意她嫁进来的。而你也跟着反对，这样，就算有一天出了什么事，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你头上了。” 邹子明恼怒的吼道：“没有证据说个屁！” 龙子涵没有理会邹子明的恼羞成怒，继续说道：“仲静怀了孩子，而你，想要借着这个孩子，继承他的遗产，然后再将仲静和孩子掌握在手中。但你不知道的是，邹子言早就知道你的苦心。而他也根本没有那么爱仲静，又或者可能是他太爱仲静，所以，他决定打掉这个孩子。可让你们都没想到的是，仲静为了摆脱你们的控制，毅然决然的偷偷换了庞磊药箱中的降糖药，然后离家出走了。说到算计和狠心，你们都不如仲静……” 他曾经去过邹子言和仲静所居住的地方，那里，没有太多有关仲静的东西。 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一个男人，那么，她会将他的家当做自己的家用心布置。 即便离开了，这个家中也能找到很多和她有关的东西。 然而，邹子言的家中，仲静的东西可以说是寥寥无几。由此可见，她的心根本不在邹子言这。 而怀了孩子后的仲静，肯定不想一辈子受邹子明控制。而脱离邹子明和邹子言的控制的最好办法，就是害了邹子言，扰乱邹子明的计划，逃离这里。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仲静从离开邹子言的那一刻，庞磊就找到了她。而庞磊本来的意思是准备等风平浪静以后，送走仲静，让你们所有人都找不到她。这样，也算是送走了一个情敌。然而，在他听到我们说，邹子言是服用了过量的维生素c后，他便知道，杀邹子言的是仲静。于是，他杀了仲静为邹子言报仇。但是，他还想趁机解决你这个始作俑者，所以，他一直在等着你出现。” 328.第328章 全部落网 说着，他看向庞磊，说道：“庞医生，我说的……对吗？” 庞磊问道：“龙少找到了证据？” 龙子涵认真的说道：“我不仅有你的犯罪证据，还有他用假钱李代桃僵、瞒天过海的证据。毕竟，他手里拿的钱，还有你和我都听到了他们主仆的对话。是真是假，去赛马会核对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没错，他有庞磊的杀人证据，邹子明漫天过海换假钱也是证据确凿、人赃并获，只不过，仲静是邹子明的人，这个他只是推测，并没有是指证据。 不过，从整个案件推理过程来看，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不然，这案子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 “邹子言喝药的瓶子上，有仲静的血，你的药箱里，有仲静的血液和指纹。这应该是她打开你药箱，给邹子言偷偷换药时，被你药箱内的手术刀，割破了手弄上去的。而仲静右手手上的食指有一道很深的刮痕，当好可以说明这一点。” 庞磊恨恨地说道：“如果我能及时发现，子言他就不会……我果然是小看了那个贱人！” “而仲静的尸体埋在你家后院，她的血液中有大量镇定剂的成分，而她体内镇定剂的成分，跟你家中垃圾桶内丢掉的一模一样。针头上有血迹反应，针管上也找到了指纹，是不是你的，把你带回去比对一下就知道了。啊，还有，我们从那把刀上采集到了血液样本和指纹……” 庞磊冷哼了一声，说道：“是我杀的又怎么样？抓到了我这个杀人凶手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知道了这么多，以邹子明的心狠手辣，他会放过你？” 再看邹子明的表情，果然挂上了一抹阴狠。 邹子明喊着身边的人：“阿野！” “是！”阿耶拿出枪，指着龙子涵。 庞磊说道：“龙少现在如果一定要抓我，那结果就是……” 龙子涵毫不畏惧，对着邹子明冷声说道：“我劝你还是把枪放下的好！” 话音落下，龙子涵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邹子明身后，就连庞磊都一脸震惊的朝着那个方向看着。 邹子明微微一怔，随后，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顺着他们的目光朝身后看去。 “爸……” 他的身后，是邹国强和管家，以及他的护卫。 他无比震惊的说道：“爸，您、您怎么来了？” 邹国强走了过来，抬起手，“啪”的一声，在邹子明的脸上抽了一个耳光。 “畜生！” “爸……我……”此刻，邹子明的面容上写满了惧怕。 邹国强愤怒的骂道：“你这个畜生，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你的脑子里就只有钱吗？为了钱，你害子言，为了钱，你坑害邹家，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邹子明忽然颓废的嚷道：“你知道什么？你的儿孙们，哪一个不是想着你的家产？哪一个不想要得到飞虎帮？邹子言那个废物什么都没有做，一个人就可以拥有飞虎帮半壁江山，凭什么？” “你……”邹国强气急败坏的骂道：“那你怎么解释你偷梁换柱的事！” 他对邹子明失望透顶，世人都想望子成龙，然而成不了龙，也没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如此算计自己，算计家族。 邹子明迎上父亲那痛恨的目光，他顿时觉得全身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知道，他大势已去了。 邹子明指的略带绝望的说道：“我负责的生意出了问题，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打击我。万般无奈之下，我只有铤而走险，找人做了假钱，然后，混入赛马会的账房中，将假钱掺和在真钱中，找给一些赢了马的人。” 龙子涵补充着：“你和蔡泽明是同窗好友，腊月二十七晚间，你见了他，无意间，从他那里知道，我已经注意到假钞案，于是，你暂停了向外界兑换假钞的举动。以至于混乱了我们警方的视线，让我们对假钞案毫无头绪。” “可你还是抓出了我，不是吗？” 邹子明看向龙子涵，眼神中带着滔天的恨意。 他问道：“是你向我爸进言，要他‘分家’，然后引出我来的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确实如此！” 邹子明一听，冲着龙子涵疯狂的叫嚷着：“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一劫我一定可以躲的掉！如果不是你，我还是飞虎帮的小少爷，都是你……” 他的吼叫的尾音回荡在街道中，如他不甘的心情一般，不愿离去。 然而，不论他有多么的不情愿，最终，他还是被龙子涵带了回去。 两个案子拖拖拉拉的终于算是尘埃落定了，龙子涵坐在办公室内，交代着大家做善后工作。 散会后，刘元恒感慨的说道：“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啊！” 赵小虎点头道：“可不是，不过，还真是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奇怪的病，吃维生素c竟然会死。” 他的话被走进来的楚伊人听到，于是，楚伊人随口科普了一下相关的知识。 “肾功能较差的人，如果长期过多的服维生素c，有可能引起胃酸过多，胃液反流，导致泌尿系统结石。有消化道溃疡的病人服用维生素c，可能会对溃疡面产生刺激，导致溃疡恶化、出血或穿孔。” “啧啧……”艾琳摇头说道：“这维生素c本来是个好东西，但现在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危险啊。” “还有一个很危险，那就是维生素c不能和海鲜一起服用。海鲜中富集了一些化学元素‘砷’，本来五钾砷毒性较小，一般情况，对人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如果被维生素c之类的还原剂还原成三钾砷，也就是老百姓们常说的砒霜，那么毒性急剧上升，就会发生危险。” 赵小虎有些后怕的说道：“前段时间老子还吃过几天的维生素c。” 楚伊人认真的安抚道：“没关系，你还活着！” 329.第329章 花盆下的人命 安静了片刻后，“哈哈哈……”艾琳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伊人莫名的看了过来，随后，她发现，大家都在笑。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像插赵小虎刀子一样。 “啊……我……有说错话了？”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询问着。 龙子涵宠溺的说道：“没有，他们只是开心。” 正月初五，是民间所说的破五。 习俗上来讲，是要把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这五穷赶走。 街道上，鞭炮的响声将气氛带动了起来。许多人家都在打扫卫生，把五穷从家中赶出去。 而龙子涵家也不例外，只见龙宅大门敞开着，张嫂带着杜姐她们大嫂卫生过后，还象征性的拿着扫把从里朝外扫了几下。 闫秀珍难得高兴，在厨房炖着靓汤。 此时，一家之主和自家儿媳妇，一人拿着一份报纸，安静的看着。 龙子涵拿着鞭炮，摆放在院当间，随即，点着了引子后退了几部。 “碰！碰！” 鞭炮声响起，站在门口的一对小娃娃先是有些害怕，随即，欢乐的叫唤了起来。 “妈妈，碰碰……” 龙一飞兴奋的喊楚伊人，指着院子里的的鞭炮，似是在叫她过来一块儿看。 屋子里，楚伊人放下包子，端起一杯热牛奶，不急不缓的喝了口。 还不等她说什么，龙子涵便走了过来，揉了揉儿子的挠脑袋，说道：“妈妈对硝酸、硫磺这种燃烧后，形成的气体很反感，所以，她不会出来的。” 随即，楚伊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不是反感鞭炮，而是珍惜我的健康。” “健康？” 这时候，闫秀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疑惑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龙百川解释道：“他们啊，在讨论鞭炮对健康的危害。” “危害？” 楚伊人说道：“鞭炮燃放时，不仅会释放一氧化碳、二氧化碳、二氧化硫、氮的氧化物等有害或有毒气体。甚至还会产生碳粒、金属氧化物等颗粒烟尘。而这些气体和烟尘会使空气变得浑浊，刺激人的呼吸道粘膜，伤害肺组织，容易诱发呼吸道疾病。当然，对眼睛的刺激也是不小的……” 闫秀珍慌忙叫着：“飞飞、楚楚，快回来。”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妈，伊人说的那是大量的，咱们家也就放几个意思意思。而且我和孩子离着都远，没什么事的。”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虽然是如此，可我还是喜欢不起来，你们三个热闹就好了。” 听出来问题不大，闫秀珍也就放下心来。 她召唤着：“汤熬好了，你们都快来尝尝吧！” 龙宅的热闹，刘元恒一个人在家，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发呆。 于是，他拿起纸笔，习惯性的给家中的父母写起了家书。 时间在随着他手中的笔一点一滴的过去，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砰砰砰！” 听到如此急切、响亮的敲门声，刘元恒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的喊了一声：“是谁啊？” “刘哥，是……是我啊！” 刘元恒疑惑的说道：“莹莹？” 那是苗莹莹的声音，而从苗莹莹的声音中，他听出了隐隐的颤抖和抽泣。 来不及多想，刘元恒立刻起身，来到门前。 这门一打开，一道身影瞬间扑了进来。确切的说，是扑在了他的怀中。 看到她衣服上有泥土，手指还在流血，整个人惊恐不已的颤抖着，刘元恒赶忙关上了门。 随即，将苗莹莹推出自己的怀抱，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苗莹莹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刘哥……我、我杀人了……” 苗莹莹家，苗莹莹的养父托木，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 床上和地上，分布着花盆的碎片、泥土和血液。 地面上还有一个碎掉的碗以及水渍，还有部分脚印。 楚伊人和王晓光在检查尸体，提取环境证物。 只听苗莹莹哭着说道：“今天上午大概9点多，阿克洽出门了，我有点不舒服，躺在房里休息。后来，养父端着一碗糖水来了我的房间，说是给我喝，然后就……就对我动手动脚的。他，他把我按倒在床上，他想欺负我，我，我随手拿过窗台上的花盆，照着他脑袋砸了过来。然后，然后他就不动了。我……我就去找了刘哥……” 听到她的叙述，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只有他们彼此能看懂的疑惑。 龙子涵看着苗莹莹，问道：“你原本一个人住，后来养父找上门，暂时落在了你这里住。可为什么后来他找到了儿子，还在你这里住，没有跟儿子一起搬出去？” 苗莹莹说道：“我……我那个弟弟没有工作，也没什么钱。所以，养父为了省钱，就带着弟弟阿克洽，在我这里住下了。我本来也想，就当是还他们的养育之恩，又或者是补偿他们骨肉分离。可没想到，养父对我一直……一直……” 龙子涵想问什么，但看到苗莹莹那一脸戒备的样子。 他给艾琳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她来问。毕竟都是女人，比较好开口。 艾琳问道：“既然你养父觊觎你，他平时肯定应该有所表现的吧？你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你不可能没发现吧？” 呵，好家伙，艾琳这大白话问的太简单、粗暴了。 龙子涵心中琢磨着：还不如本少爷自己问呢！ 苗莹莹神情带着尴尬于痛苦，她委屈的说道：“我，我是最近才发现，我上厕所或者洗澡的时候，门外总有动静。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后来才发现……” 接下去的话，她有些难以启齿，有些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龙子涵微微一愣，问道：“你能说的更具体一点么？你发现了什么？” “昨晚，我洗澡的时候，恍然间，我看到有人趴在人在偷窥我。然后，没等我确定这件事的时候，就发生了今天的事。我不是故意要杀了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330.第330章 进入调查 龙子涵仔细看了看托木，随后问道：“苗老师，你只用花盆打了他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我……” 就在苗莹莹回忆的时候，龙子涵说道：“把你们纠缠时候的整个过程，详细的说给我听。” “养父端着糖水来给我喝，我说不想喝，他就放在了一边，说是要跟我聊聊。再然后，他就……他就摸我，我推开他，害他摔了一跤，打翻了糖水。他很生气，把我按在了床上，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龙子涵问道：“他说了什么？” 苗莹莹环视一圈，随即底下了头，说道：“我……我说不出口，都是一些污言秽语。” 龙子涵心想，回去后，让艾琳再跟她单独问问。 “继续说吧！” 苗莹莹继续道：“我记得，我在床上挣扎的时候，好像抓伤了他，但是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于是，我一急之下，抬手便抓起花盆，朝着他砸了过去。我没想要打死他的，真的。我也没想到，花盆这么一打，他就死了……” “在死者倒在地上不动的时候，你有观察过他吗？换句话说，你可以确定，他当时是死了的吗？” 苗莹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我看他一动不动，我当时吓坏了，只想着离开这里。” 这时候，艾琳走了过来，和平时不同，她不是第一时间跟龙子涵汇报尸体初检情况，而是直奔苗莹莹而来。 她说道：“苗小姐，我现在要对你进行**取证，请你配合。” 苗莹莹的手立刻挽上了刘元恒的手臂，整个人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楚伊人的脸色依旧冷冷淡淡，一副“你不配合我就硬来”了的表情。 刘元恒安抚着苗莹莹：“别怕，没事！” 楚伊人带着苗莹莹去了别的房间做着**取证，龙子涵看向王晓光，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死者死亡时间在一小时之内，右脑确实有被硬物击打过的痕迹，但却不是花盆，更像是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又或者说，死者先是被花盆砸过，随后又被勒死石头的物体打过同一个部位，以至于盖住了花盆砸中头部的伤。” 说着，他指着死者右脑说道：“伤口大小不等，深浅不一，如果是花盆，一下打过来，伤口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另外，花盆碎片上有血迹和皮肤组织，以及头发。” 龙子涵环视了一圈，对赵小虎说道：“带人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去跟附近的邻居打听一下情况。” “是！” “死者指甲缝隙中有纤维组织、皮屑组织，现场证物提取完毕，回到警局后，会给你一份详细的报告。”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即，在苗莹莹家“逛”了起来。 而后，托木和阿克洽所居住也翻找了一下，找出的东西无非是衣物和一些平常的物件。 “恩？这是什么？” 龙子涵将压在箱子底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盖子，他发现里面装着一小包花茶。 他皱着眉头说道：“男人也爱喝花茶？这是什么花的花茶？样子……有点陌生啊！” 如果是普通的东西，托木和阿克洽也没必要藏的这么好吧？ 如此想着，龙子涵将这盒花茶也装了回去。 而后，龙子涵目光随即一撇看向窗外，不经意间看到窗外的后院有脚印。 龙子涵朝外一指，说道：“王晓光！” 王晓光顺着龙子涵指着的方向看去，立刻起身，从正门走出，来到后院。 就在王晓光准备做足迹倒模的时候，楚伊人喊住了他：“别动，交给我来。” “啊？”王晓光有些疑惑。 楚伊人解释道：“土质松软，足迹相对来说比较浅，而石膏重量重，这么一压下来，足迹可能就会被破坏了。” 说完后，楚伊人自顾自的忙了起来。 王晓光在一旁看着，打下手的功夫，顺便跟着学习一下。 “龙少，我们在五十米外的草堆里发现了这块带血的石头。” 这时候，赵小虎献宝一样，将这个石头拿了过来。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王晓光便将石头抢了过来，说道：“都别动，万一能提取到指纹呢！” 现场“整理”好后，龙子涵问道：“找到阿克洽了么？” 莫北回复道：“暂时还没，据苗莹莹说，阿克洽以前没有家，跟着一群小流氓在外面野惯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晚去了，晚饭的时间差不多能回来。我们已经派人在那边守着等他了。” 而苗莹莹家附近的邻居都称，死者死的那个时间段，没有见过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人注意那个时间段，有什么人进入她家中。 所以，暂且只能打道回府，再做详细调查了。 回到警局，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后，楚伊人说道：“死者右脑曾被花盆砸了一下，花盆碎了，死者短暂昏迷，但不致死。后又造不规则硬物击打，导致颅内出血死亡。” 龙子涵问道：“证据说话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对伤口做过详细分析，花盆上有死者的血迹，头发和皮屑组织。而我们在死者的伤口内，发现了不属于死者和苗莹莹的血液。” 莫北说道：“这么说，现场确实有第三个人，或者说，在苗莹莹走后，有人趁机杀了死者。” 艾琳分析道：“看苗莹莹那个遮遮掩掩的态度，第一种猜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或许她是在替真凶隐瞒事实呢？” 楚伊人说道：“打死死者的凶器，正是那块石头。而那块石头上，不光有死者的血，还有那个第三者的血液以及指纹。” 龙子涵问道：“其他证物呢？” “我们将碎掉的花盆拼接、黏和后，在上面找到了苗莹莹的指纹，指纹成反手抓握状。而根据碎掉的碗中残留液体化验得出，那碗所谓的糖水中，找到了一样非常神奇，且稀少的东西。”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 331.第331章 电镀废水 楚伊人说道：“木菊花，可以使人在短时间内昏迷，有着强烈的催眠效果。在我们国家，只有云南一带才会有。你找到的那个盒子里，装的就是木菊花。盒内和装着木菊花的袋子外，有死者的指纹。”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一切倒是相当吻合……” 独龙族在云南，木菊花也出自云南，托木也是云南人，将这稀罕的木菊花带着，也是说的通了。 托木是想用木菊花迷晕苗莹莹，再侮辱她。却不想，苗莹莹“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左侧锁骨，脸颊处有抓伤，跟苗莹莹指甲中的皮屑组织相符。而死者指甲中的纤维组织，除了苗莹莹的皮屑组织和衣物纤维组织外，还有一种丝织物。” 龙子涵微微蹙眉道：“而苗莹莹家中，只有两天件夏天的裙子是丝织面料的。” “碎掉的花盆和苗莹莹衣袖上，分别有死者和苗莹莹两人同血型的血迹，按照血液中的细胞分析，基本可以做同一认定。” 听了楚伊人的话，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些环境证据非常自然，并不是做假能做出来的。” 楚伊人继续道：“我们在苗莹莹和死者身上采集到的泥土，与花盆中的泥土做了比对，成分相同。浴室和卧室的门框、窗户上非正常位置范围，分别采集到了属于死者的大量指纹。另外，后窗外的足迹证实是托木的。” “啧啧啧！”艾琳感叹道：“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养父，竟然是个偷窥狂。这还不算，趁着家中无人，竟然还在糖水中下药，企图欺辱养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莫北说道：“现在物证齐全，苗莹莹没有撒谎。她确实在被非礼的情况下，进行了自卫反击。只不过，在她打晕托木后，有人又拿起了那块石头，将托木袭击致死？” 所以，这回真的可以确定，死者死前确实接触过，除了苗莹莹意外的第二个人，也证实了死者并非是苗莹莹所杀。 艾琳不解的说道：“证据倒是符合了苗莹莹的叙述，只不过，还是有疑点……” 莫北好奇的问道：“什么疑点？” 龙子涵问道：“你还记得今天苗莹莹在案发现场时说的话吗？” 莫北无奈的说道：“她说了好多，龙少指的是哪一句？” 艾琳点破玄机的说道：“开场白啊！” 开场白？他记得，苗莹莹当时是这样说的。 “今天上午大概9点多，阿克洽出门了，我有点不舒服，躺在房里休息。后来，养父端着一碗糖水来了我的房间，说是给我喝，然后就……就对我动手动脚的。他，他把我按倒在床上，他想欺负我，我，我随手拿过窗台上的花盆，照着他脑袋砸了过来。然后，然后他就不动了。我……我就去找了刘哥……” 莫北的脑海中，迅速回荡起这句话。 随即，他恍然大悟道：“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先探探鼻息，确定死者是否真的死亡，然后再想对策，她似乎急着承认自己就是过失杀人的凶手。”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不光如此！” 莫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的问道：“还有什么？” 艾琳解释道：“正常人在回忆一件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令自己印象最深刻的那一部分。而苗莹莹的回答有条有理，甚至连阿克洽出门的时间，都放在了首位，这很奇怪。” 龙子涵补充道：“本以为自此以后有了家人，然而养父却对她伸出魔爪，意图毁了她的清白。她为了保证自己的清白，错手伤害了养父。这两件事，随意她先说哪一件，都不会引起我们的怀疑。” 艾琳点头道：“虽然对此我们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案件现在所收集到的证据，最多只能算是苗莹莹防卫过当，并不能说明什么。” “咳咳！”见几个人聊的痛快，楚伊人不得不轻咳了两声，打断他们的讨论。 艾琳不好意思的笑道：“额，伊人，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说道：“如果以后你们再这么打断我的话，你们就自己看尸检报告好了，浪费我的时间。” 龙子涵赔笑的说道：“伊人，你说！” “案发现场的脚印，除了苗莹莹和死者，应该还有第三个人的。其脚印并不完整，而且十分浅淡。只能看出鞋底前掌的印记，不过，作用不大。” 艾琳说道：“死者生前与苗莹莹还有儿子阿克洽一起生活，也许，这个痕迹不清晰的脚印，属于阿克洽的也说不定。” 莫北有些惆怅的说道：“那咱们不是一点线索和证据都没有了么？” 再次被她们打断话，楚伊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意识到气压下降，艾琳嘴角抽了抽，随即装傻的笑着：“呵呵，你说，你说。”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说道：“经过检查和化验，那个鞋印粘黏的泥土中，含有铬、镉、镍、铜、锌、金、银等成分复杂的重金属离子和******。”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 楚伊人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是电镀废水！” 龙子涵看向艾琳，十分肯定的说道：“死者家附近有个电镀厂。” 楚伊人说道：“是不是那就要去查一下，提取一些废水回来，做一下化学成分比对了……” 电镀厂外，龙子涵几人已经饶了好多圈，也没有找到哪里有什么泄露的痕迹。 无奈之下，他走近了电镀厂，找到了负责人。 负责人给人的印象十分精明，说话、办事十分圆滑，却又很是严谨。 该说的大刀阔斧的跟你讲，不该说的能滴水不漏，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龙子涵问道：“你们工厂会排放电镀废水出来是吧？” 负责人称：“因为电镀废水毒性较大，其中含有大量的重金属离子，如果不经处理就直接排放，会对周边水体造成重大的污染。对人畜都是有着直接危害的，到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太好了。” 332.第332章 盗窃案 龙子涵又问：“那电镀废水通常是怎么处理的？” “所以，我们都在用硫酸亚铁和六价铬进行氧化还原反应，然后在碱性条件下产生絮凝体。等絮凝体浮出水面，使水质就变清了。” （只是小说，各位看官不用纠结此技术出现的时间、年代。切勿较真！）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问道：“能不能带我们在附近转转？” 负责人微微一怔，随后抿了抿唇，说道：“好，我这就带几位在厂里面走走。” 跟随着负责人，龙子涵三人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负责人则是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沿途的车间，更是夸张、做作的说着他们的工厂是良心企业云云。 而三人也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任由他在那里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时候，负责人走到一个车间门前，说道：“这里就是处理废水的车间。” 走了进去，龙子涵扫了一圈，指着一个机器问道：“这个机器似乎并没有在运作吧？” “啊……”负责人抬手摸了摸脖颈，含糊的说道：“这个机器作用不大，只有在用得到的时候，才会打开它。暂时还用不到……” 龙子涵盯着负责人的脸看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我们要提取部分废水样品，不介意吧？” 负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介意，龙少请便。” 提取完后，龙子涵又参观了一阵，四处检查了下，最后说道：“打扰了这么久，我们也该离开了。多谢，告辞了！” 负责人面色徒然一喜，他赶忙说道：“我送龙少。” “不用了，阁下去忙了，耽误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随后，龙子涵丝毫不给他客套和反驳的机会，直接转过身，看向两人，说道：“艾琳、莫北，我们走！” 负责人面上顿时一阵难看，但却也不好当场发作。 他扬声打着招呼道：“几位慢走，那我就不送了。” 三人走后，负责人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什么东西！” 这便是老道的生意人厉害之处，纵然心中有无数不满，面子上也绝对不会公然得罪别人。 而尤其像龙子涵这种高门子弟，路子十分广的人，更是他不敢轻易得罪的对象。于是，这种掉面子的事儿，他也只能挺过去了。 离开的途中，艾琳碎碎念着：“那个秃顶一定在跟咱们打马虎眼，之前看他回答你话的时候，不是抿唇就是抹脖子，这些都是说谎时的机械式反应。那个停掉的机器，一定有问题。” 莫北猜测道：“或许，他根本没有将电镀废水处理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好。” 龙子涵说道：“那人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就是因为有问题，才更不可能露自己的老底的。所以说，他藏着掖着完全是正常表现，不必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艾琳抛了个媚眼儿，问道：“你刚刚故意给他脸色看，为的是想再探探吧？” 龙子涵“回眸一笑”挑眉说道：“明知故问！” 见此，莫北不禁打了个冷战，小声说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假装亲密的样子，让人有股阴风阵阵的感觉？” 随即，莫北便接收到了两个人的白眼。 他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跟了上去。 离开的途中，龙子涵三人确实没有按照来时的路线走，而是大大方方的逛起了“花园”。 这时候，他们听到两个人的争执声。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报告上去啊，现在是丢了东西，可大可小的。弄不好，咱们要被怀疑成内贼了。” “你是不是傻，报上去了，这还不是咱们自己贴钱赔啊？” “可是……” “可是什么？这都是去年剩下的货了，没有用也就没有人去在意了，少一袋又能怎么样？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三人听了去。 龙子涵走了出来，环视一圈，借机观察了一下地形和环境后，问道：“你们丢了什么？” 两人一见有人发现，立刻紧张了起来。 其中一人问道：“你们是谁？” 龙子涵拿出警员证，说道：“我们是警察！” 莫北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说，在这种时候，自己这个大舅哥要主动揽上身一个盗窃案，而将杀人案暂且推后？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这个电镀厂里里外外都没有废水泄露，他们的方向或许错了。 可龙少一般不会做无用功的事情，将大案耽误下来。 即便有别的案子，他也会叫别的组来调查的。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什么？警察？” 听龙子涵这么一介绍，这两个人立刻急了。 “我们也是才发现丢了东西，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主任老早就发现，所以报了警？” “警察同志，我们是冤枉的啊！” “就是就是，警察同志，我们真是冤枉的啊！做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勤勤恳恳，手脚干干净净，从来不敢私吞东西的啊。” 两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立即为自己解释着。 龙子涵解释道：“来电镀厂是为了调查另外一起案件，刚刚你们所说的，我们都听到了。现在能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们丢了什么？” 另外一人慌张的问道：“我们刚刚发现丢了一袋铜件。” 龙子涵问道：“铜件？之前放在哪了？” “一直我们车间仓库外的墙根下了，就是这！” 龙子涵顺着男人指着的方向看去，墙根下放了大大小小不少东西，但因为摆放位置，看起来似乎都不大起眼。 现在看来，恐怕最容易拿走的物品中，最值钱就是那袋铜件了。 龙子涵看着这些东西，像是非常随意的问道：“为什么不放里面？” “里面当时放了不少大件，都是今年新订单接到的。而大件的搬运需要地方敞亮，所以，一些小件的，或者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们就都放外面了。而且，那袋铜件也都是剩下的，也没有人要，就暂时放在外面了。” 333.第333章 内贼 另外一人也说道：“而且我们厂的安全措施还是不错的，墙上有刺绳围网和钉子，夜里也有人执勤，所有车间一天24小时不间断运作，随时随地都有人，所以，我们也不担心有贼。”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可还是被偷了东西，不是吗……” 两人被他的话堵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龙子涵不顾两人尴尬，继续问道：“那袋铜件有多少，放在这里大概多久了？” 一人回答道：“大概有六七十斤的样子，放在这边都四个月了，一直没有出过问题，谁能想到突然就这么没了。” 艾琳点了点头，分析道：“围墙墙体很高，夹上上面刺绳围网和钉子，一般人确实很难闯进来。” 龙子涵走向围墙，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观察着。 随后，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龙子涵看着地上的痕迹，又抬头望向墙上的刺绳围网观。 随即，他双目猛地一瞪，片刻之后，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定论。 而看到刺绳围网和地面上的痕迹时，莫北和艾琳也露出了一丝疑虑。 龙子涵吩咐道：“采集现场，回去给伊人做检测。” 两人点了点头，立刻带起手套，迅速做起了收集。 龙子涵忽然转过头，看了看那两个人，随后又朝着车间库门旁的那面墙一指，问道：“这是谁的？” 从进来时，他便发现墙壁上挂着的这件工作服了。和墙根下这些“硬件”设施比，这件工作服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奇怪。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我的，前几天不小心弄脏了，就一直放这了。”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放在这里？是弄上了什么不好处理的有毒物质吗？” 男人点头回答道：“对！去废水车间的时候，不小心弄上了电镀废水。这扔有不舍得，处理又不太好处理，我就挂这里了，等以后想办法。” 龙子涵一听，双眸顿时一亮。 他走近一看，见地面上还有些潮湿，他一直蹙起的眉头，忽然渐渐舒展开来。 艾琳拽了拽莫北的袖子，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模样，显然有些激动。 莫北翻了个白眼，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什么意思了！” 事到如今，这么明显的线索如果他还看不明白，他还真就不配给龙子涵做“学徒工”了。 原来，这就是龙少一直坚持“所有细节全部查清”的目的了。 因为有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了。 龙子涵来到冷声问道：“最近几个月，你们车间可是来了新人？调职也算。” “对，新来了五个帮工。有两个是别的部门调过来的，其他三个是新入职的。” 龙子涵吩咐道：“请将他们全部叫来，我有话要问……” 人到齐之后，龙子涵说道：“劳烦各位摘下手套，伸出手。”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但却也照做了。 看过五人的手后，龙子涵一把扯过其中一人的手，说道：“请问，这是怎么弄的……” 男人顿时一脸戒备的说道：“干活不小心弄伤的。” 龙子涵一双鹰眸紧盯着男人，淡淡的说道：“干活不小心弄的？你胆子还真大，身上有伤，还敢在电镀厂继续工作，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我……我的岗位低毒，而且我只是负责看东西。再说我保护措施做的好，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龙子涵随即问道：“你叫什么？” “汤岩宗。” 龙子涵又问：“你是新来的？” 汤岩宗点头道：“对，刚刚上工半个月。” 龙子涵唇角轻蔑一撇，说道：“新来的就敢偷东西，你的胆子也是不小了。” “什么？是小汤偷的？” 眼见众人的目光劝盯着他，汤岩宗立刻觉得有义务无形的气压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他脑子一热，当即反驳着说道：“那袋铜件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似乎还没有说是铜件，阁下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汤岩宗狡辩道：“我……我……我早就发现了，但是怕别人怀疑我，让我跟着赔钱，我就没说出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赞赏道：“不错，很机灵，这个说法确实是没错。不过，你留下的证物。” “什、什么证物？” 只听龙子涵说道：“墙下除了脚印，还有被重物压过的痕迹，以及血液，刺绳围网这一段是新拧上的，围墙墙壁上还有被摩擦过的痕迹。” “这能说明什么？” 龙子涵轻笑，说道：“无知不是你的错，但是，你真的应该虚心听别人说完，再来表现自己。” 汤岩宗此刻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紧张和害怕，于是，收敛了起来。 龙子涵继续道：“那袋铜件放在这里四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丢失。偏偏在有新加入的人员后，出了问题，这让人首先会想到内贼。然而那袋铜件说大步大，说小不小，带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这个小偷就找来了同伴，里应外合，将这袋铜件运了出去。” 汤岩宗想要说什么，然而在看到龙子涵那双冷眸后，又沉默了下去。 龙子涵说道：“刺绳围网的这里最近被人截断过，而这拧合也是新的。墙壁上有被硬物拖拉、摩擦造成的痕迹。刺绳上面还挂着一片布片，布片的颜色和你们工作时的手套颜色是一样的。然而，地上有血，我断定，小偷被刺绳围网刮坏手套的时候，可能也刮坏了手。至于这个血是不是你的，验一下就知道了。另外，脚印也同样可以指认内贼！” 汤岩宗这次彻底不镇定了，他慌张不已的解释着：“我……我只是，只是凑巧走过这里，手受伤，不小心将血滴在了地上。”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那还真是凑巧！” “什么意思？”汤岩宗莫名的问到。 龙子涵说道：“你如果动过那袋铜件，身上就会会留下痕迹。不如，我们就去警局谈一谈吧……” 334.第334章 邻居 警局，龙子涵坐在办公室内等着楚伊人的报告。 而赵小虎却先了一步，带回了一个人。 “龙少，阿克洽来了。” 第一次见到阿克洽，龙子涵有些意外。 阿克洽个头很小，剪着小半寸，一身流里流气的感觉，有着叛逆的气息。 他没想到，阿克洽竟然是这幅“坏孩子”的模样。 而且，他的神情告诉自己，父亲的死，他似乎并不是非常伤心。 龙子涵说道：“阿克洽，你的父亲去世了，你……” 阿克洽抬手制止了龙子涵将要说下去的话，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我从上午出门以后，就一直在朋友家。一直到刚刚才回家，就被你们的人带回来了。” 想想也是，阿克洽对童年的记忆几乎为0。 而本来就跟着一群不正经的人天天混在一块儿，又处在叛逆期的他，对于突然冒出来管手管脚的父亲，肯定并不亲近。 父亲的死，他没有那么伤心，却也是真实表现。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样的朋友？” 阿克洽不耐烦的说道：“女人，相好！” 龙子涵又问道：“一天都在那里？” 阿克洽毫无遮拦的说道：“对！我9点多过去，那个以后，太累了，就睡了一下。” 龙子涵皱眉问道：“以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还不至于做一次就累的睡了吧？” 被质疑这方面的能力，阿克洽立刻急了。 他嚷嚷道：“老子昨天早上起了个大早，去了忙活了一整天，晚上又一夜没合眼，能坚持搞完才睡已经很强了好吗？” 龙子涵问道：“你昨天白天去干什么了？晚上又为什么一夜没睡？” “昨个白天帮兄弟家修房子去了，晚上没睡是因为失眠，这也不行？” 龙子涵无所谓的说道：“行，自然行。不过，我比较想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她是一整天都陪你在家的吗？” “我就睡了一会儿，就被那女人吵了起来。醒的时候我看了眼表，差不多是11点的样子。吃了午饭到我离开的时候，大半都在床上度过的。” 话已经说道这份儿上，龙子涵已经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 他问道：“能不能将她的地址给我们……” 离开阿克洽所呆的审讯室后，龙子涵来到法医工作室，问道：“怎么样了？” 楚伊人递过一张纸说道：“来的正好，弄完了。另外，阿克洽的指纹、血型，都和死者身上找到的第三者血型不符。”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点我已经想到了，只不过是要走个正常程序。” 审讯室内。 艾琳在用自己惯用的手法问供，而这汤岩宗就是死鸭子嘴硬，除了用“巧合”来搪塞她，别的一句都不说。 他觉得，没有看的倒的证据，一切都是警察空口白话。 他以为，没有证据，警察也最多诈他几句话，诈不出来，就将他放走了。 然而，当龙子涵拿着确凿证据来到之时，他才知道怕。 龙子涵用惯用的语气，冷声的说着：“你的工作服上有泥土、砖粉、以及电镀废水，和实地采集到的样本成分完全一致。你，就是那个内贼。” 艾琳冲着龙子涵挑眉说道：“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龙子涵说道：“本少爷这叫权威！” 随后，他看向汤岩宗，继续道：“地面采集到的血液和刺绳围网上采集到的血液，都和你的血型相符。伤口跟刺绳吻合，根据凝血因子分析，你手上的伤口形成大概在十二小时之前。而事儿个小时前，你刚好在值班。我想，你在那段时间，应该找不到什么有利的时间证人，为你力挽狂澜吧？” 汤岩宗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说吧！” “我……我欠了赌债，如果不赶紧把钱还上，我……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龙子涵问道：“跟你一起偷盗那袋的同伙是谁？” 汤岩宗回答道：“是、是我表哥王泉。” “今天中午10点到11点之间，你在哪里？” 汤岩宗说道：“在回收站。” 龙子涵问道：“回收站？详细说说时间、地点，还有谁可以做你的时间证人？” 汤岩宗回答道：“我表哥联系到了买家，我们两个不到十点的时候，就去了那个收购点，准备脱手那袋铜件……” 后来因为价格有变动，他们又跟老板谈了一会儿。 “再后来，我表哥陪我一起去还了赌债，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12点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表哥王泉这么帮你，你是给了他什么好处了？” 汤岩宗点了点头，说道：“卖掉的钱，我们一人分了一半。” 龙子涵问道：“那袋铜件被你们运出去以后，放在了哪里？” 汤岩宗说道：“一直放在我表哥家。” “现在，把你表哥家地址给我。” 当汤岩宗将地址说出后，龙子涵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认识林锦秀么？” 汤岩宗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认识……” 龙子涵想也不想，立刻起身离去。 他为何这么惊讶，只因为，汤岩宗所说的地址，跟阿克洽相好的地址竟然是邻居。 龙子涵走到大厅，吩咐道：“赵小虎，你去一下废铁回收站。去把汤岩宗兄弟俩变卖的那袋铜件找回来。” 赵小虎点头应道:“是！” 龙子涵转过身，冲着大伙说道：“其他人，整队出发。” “是！” 来到汤岩宗表哥家，龙子涵立刻下令道：“搜！” 众人散开，各司其职。 “你们……你们是谁啊？” 一个十**岁，看起来小鸟依人的姑娘，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龙子涵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那“小家碧玉”的林锦秀，问道：“你是林锦秀？” 对方点了点头，柔柔了说道：“对，我是。你们是……” 这姑娘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是柔弱无骨、弱不禁风、绵言细语的“林黛玉”。 龙子涵拿出警员证，表情严肃的说道：“警察！” 335.第335章 心机女 林锦秀微微一愣，右手将拳头握起，左手包裹右拳，放在腹部位置上，用拇指在虎口的位置来回的摩擦着。 她声如细丝的问道：“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而就在刚刚，龙子涵看到，她的食指上缠着纱布。 龙子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问道：“今天中午10点到11点之间，你在哪里？” 林锦秀眨了眨眼，有些却诺的回答道：“就在家啊！” 龙子涵又问：“当时家中还有谁？” 林锦秀面色微微一阵难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确实还有一个人，他是……额，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龙子涵冷声说道：“名字！” 被龙子涵的气势吓的一惊，林锦秀缩了缩，有些怯懦的回答道：“他叫宋杨。” 宋杨，就是阿克洽现在的名字。 龙子涵又问：“他什么时候来的你家？一直都在吗？呆到了几点离开的？你们一直没有离开彼此的视线吗？” 似乎是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林锦秀的神情变得不再那般柔弱。 她迎上龙子涵的目光，轻声说道：“我是一直都在家的，他9点多一点的时候来的我这。然后……然后……” 正当林锦秀准备将事情娓娓道来之时，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床上的细节，可以不用说的那么详细，就直接说做完以后的事情。” 女人懂得害羞虽然很可爱，但是……她却害羞的过了头，甚至是胆小。 她已经不是天真浪漫不同人情世故的小姑娘了，该做不该做的事情，她都做过了，如今还这么害羞、胆小，真是让人不禁为她有些着急。 毕竟，这样有些姿色又胆小怕事的姑娘，确实是众多男人“残害”的目标。 听龙子涵这么一说，林锦秀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龙子涵缓和了一下气氛，说道：“请你见谅，我说话就是这么直来直去。但是也请你谅解，我们现在正在查案，请你配合一下，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如此打一巴掌给个糖豆，让林锦秀放松了些。 她的说道：“我们那个以后还聊了一会儿，差不多11点的时候，我们起来吃了点东西，收拾好了厨房以后，我们午睡了一会儿，下午又……他傍晚才离开了。” 龙子涵问道：“你午睡前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说，你确定他没有离开过你家？” 林锦秀神色一凛，立刻坚决的说道：“没有！” 龙子涵微微蹙眉，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林锦秀的脸，问道：“为什么” 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我睡觉很轻，他睡觉打呼噜，所以我被吵的睡的不踏实。而且他就搂着我，一直在我身后打呼噜，如果离开了，我会发觉的。” “龙少……” 这时，莫北压着汤岩宗的表哥王泉，从隔壁屋里走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莫北说道：“楚美人在汤岩宗家后屋里的地面上，找到了一块带有泥土的印迹，正在提取样本。” 林锦秀看到邻居被抓，又听到两人的对话，莫名其妙的问道：“汤哥家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龙子涵没有直接回答，而看向林锦秀反问道：“不介意我去你家看看吧？” 林锦秀立即戒备道：“我又没犯法，你们干嘛搜我家？你有搜查令吗？” 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不要紧张并不是搜查，只是看看。” “看看？我家有什么值得你们看的么？” 龙子涵解释道道：“隔壁发生了一起重大偷盗案，你和他们家世邻居，所以，想要从邻居入手，多了解一些。” 林锦秀顿时错愕的问道：“是偷盗案？” 龙子涵点了点头，强调道：“是重大偷盗案，你的邻居从电镀厂偷了一大袋的铜件。而电镀厂的东西大多都是带有剧毒的，你们两家这么近，为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我们要尽可能排除一切不利因素。” 林锦秀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着头答应了下来：“好吧，你们要看就看看吧，但是不要弄乱了我的家。” 龙子涵说道：“放心吧，不会的。” 带着众人进入到林锦秀家，入眼的是一片暖色，让人倍感温馨。 而六尺不到的小卧室内，色彩更是鲜明。 卧室内紫色的窗幔，酒红色的床单，淡淡的茉莉香，引来艾琳不屑的：“还真是没想到，那个‘小家碧玉’竟然如此有心机。”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艾琳扫了一眼小屋，分析道：“卧室中的色彩以及香味，是针对于视觉和嗅觉的**。她是一个懂得怎么刺激男人的性欲的女人。如此煞费苦心的打扮这个小屋，激起男人的**，难打还不是心机深沉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确实，这个房间的一切，无不彰显着艳丽和**。 刚刚林锦秀靠近之时，他还闻到了自她身上散发出了胭脂香味，对于男人来说，也绝对是诱惑和勾引。 不过，像她这种依附男人而活的菟丝花，不在这方面下点功夫，确实也很难似现在一般安稳、如意了。 对于男人这方面，恐怕还真是如艾琳所说的一般，她心机深沉啊。 龙子涵在卧室内转了一圈，随即看到钟表下的墙壁上，有一个暗色的印子。 再看看地上，地上有一只死掉的苍蝇。而看样子，似乎死了并不久。 他猛地抬头看向上面悬挂的钟表，眉头渐渐皱起，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了一抹厉色。 随后，他朝着墙边的脸盆架看去，边上，挂着一件女式的丝织外衣。 龙子涵走了过去，拿起外衣里里外外的看了看，而后立刻喊道：“伊人！” 听到他的喊声，楚伊人走了过来。 龙子涵指着这件衣服的袖口和前襟说道：“我要看这两个位置的血迹反应。” 通常来说，挂在脸盆边上的衣服不是准备要洗，就是刚刚洗过的。 而这件外套非常干净，但是袖口和前襟却是被洗过还为干的样子。 336.第336章 蛇蝎美人 经过楚伊人检验，袖口和前襟确实有血液反应。 “根据衣袖袖口上的血迹反应体现来看，应该是之前被侵染上的。” 随后，楚伊人将衣服递到龙子涵面前，说道：“而衣襟上的血迹反应是飞溅状，飞溅状血迹是指物体碰撞在表面有血液之处或者表面沾血的物体与其他的物体碰撞时向四周渐散所形成的血迹。” 龙子涵点了点头，指着墙上的钟表，说道：“采集上面的指纹，还有，墙上这块印记，以及……” 楚伊人朝着龙子涵目光所触及的方向看去，随后立刻意会。 她拿过镊子，小心翼翼的捡起这只苍蝇，放入了证物袋中…… 而在门外伸长的脖子偷听的林锦秀立刻慌了，就在她转身想要逃走的时候。 龙子涵喊了一声：“抓住她！” 莫北一把扯住林锦秀，随后，像拎小鸡一般，将她提了过来。 龙子涵抓起她的右手，说道：“被石头砸伤，应该很痛吧？” 林锦秀挣开他的钳制，反驳着说道：“这是不是石头砸的，是我做家务，不小心弄伤的。” 龙子涵挑眉问道：“哦？那是什么东西弄伤，怎么弄伤的呢？” 林锦秀不再温柔，不再“小家碧玉”，她冷硬的说道：“这不管你的事！” 终于不愿再继续装下去了吗？ 龙子涵冷哼一声说道：“这恐怕由不得你了吧？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起谋杀案，请你配合，跟我们走一趟吧！” ……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楚伊人一边做着详细的检查，一边叙述着。 “打死死者石头上的指纹，证实是林锦秀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 “林锦秀手上的伤确实是被硬物砸伤，而她的血型和死者伤口上找到的那滴血的血型相符。带回的那件丝织面料的外衣，和死者指甲缝中的丝织成分相符。而她的衣袖和衣襟上的血液，和死者血型相符。” 龙子涵丝毫没有惊讶的说道：“全部吻合！” 王晓光放下手中的活儿，说道：“墙壁上的痕迹是死苍蝇留下的，而那只苍蝇的死亡时间距离现在，至少应该有5个小时以上。” 龙子涵唇角微微一拉，再次简练的开了口：“时间吻合！” 王晓光继续道：“林锦秀鞋底上有电镀废水，成分跟苗莹莹家的成分相同。另外钟表的表面上有林锦秀的指纹，指针的针轮上还有纱布的线。” 莫北说道：“如果是单单上发条，指纹根本不会留在表面上，所以，她在回来来，将已经推迟的时间调回了11点。然后，在阿克洽走后，用包着纱布的手，再去将时间调节回来的时候，纱布的线不经意间留在了针轮上。” 艾琳水身蛇腰的扭了过来，一脸花痴的说道：“偶像就是偶像，只是扫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小屋，就能找到这么多线索，并确定了凶手，真的让人好生佩服啊！” 龙子涵瞥了一眼艾琳，淡淡的说了句：“说人话。” 艾琳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道：“真是不解风情。” 龙子涵不理会她，抬脚离去。 见他离去，艾琳立刻嚷着：“哎？等等我啊，我也要审那个蛇蝎美人！” 审讯室内，龙子涵和艾琳坐在林锦秀的对面，激烈的“争论”着这起案子。 然而，就在龙子涵将证据一一摆在林锦秀面前之时，林锦秀傻眼了。 “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杀了托木了吧？” 林锦秀一改之前的柔弱、胆小，嘴角带着狰狞的笑。 反差如此之大，让龙子涵还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不等他说什么，林锦秀便说道：“如果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托木，阿杨早就带我离开这个看似满地黄金，实则穷人地狱的鬼地方了。他的出现，要一直无牵无挂的阿杨选择了留下来。这些年，都是我在照顾他，凭什么那个托木一出现，就要夺走我相依为命的阿杨？” 此刻，林锦秀的表情是疯狂的。 她满脸恨意的说道：“而那个托木竟然还企图分开我们，凭什么？八年来，都是我在为阿杨操心费力忙里忙外，就连我们将来离开上海以后买房生活的钱，也是我一分一分攒下来的。他一来就要拆散我们，妄想让阿杨负担起养他的责任，凭什么？” 她的爱和她此时的状态一样，是疯狂的、是病态的。 她将阿克洽当成了别人不能触及的私有物，谁动了她的东西，那就是她的死敌。以至于就算打死他的父亲，她都没有半点后悔的样子。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请你说一下那天的情况。” 林锦秀收敛起疯狂，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后又淡淡的开了口。 “阿杨来了我这里，缠着我要了一次以后，就睡了过去。我本想是想趁着他睡着了，跟托木那个老不死的谈一谈，如果他还是不同意，我想用钱逼着他点头。可我赶到之时，看到苗莹莹被那个老不死的压在身下，欲要欺负她……” 正当她想喊人的时候，却听到托木说：“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睡一次跟睡两次也没什么区别，还是乖乖听话吧。” 听到林锦秀的话，门外的刘元恒立刻明白，前些天苗莹莹为什么来找自己提出分手了。 刘元恒不禁懊恼了起来，如果当时他能细心一些，好好的哄着苗莹莹，将事情问个清楚，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了吧？ 他开始心疼起来了苗莹莹，遇到这种事后，她竟然还能咬着牙挺过来，她的心是该有多痛。 都怪她不够细心…… “我当时想着，苗莹莹怎么说也算是对宋杨不错，而托木又借着小时候的养育之恩“绑架”了她，她不想让人看到苗莹莹这不堪的一幕，从而成为话柄。” 她猜测着，像苗莹莹这样正经的姑娘，如果被人指着后背戳脊梁骨，恐怕也就活不下去了。所以，她就没有声张，而是拿了块石头悄悄地潜了进去。 337.第337章 明天的希望 刚刚进去，她就听到“啪”的一声。 再朝里面看去，只见托木被花盆砸了头。 “我看到托木拿起一片碎碗，一脸愤怒的朝着苗莹莹走去。情急之下，我就随手捡了块石头，悄悄地进去，来到了他的身后，照着他的头拍了下去。打了几下后，他就不动了……” 龙子涵问道：“你和苗莹莹之间达成了约定？” “我是去救她的，于情于理，她也不可能把我供出来送死。而且，她被托木那个侮辱了，这也算是一个软肋吧。” 龙子涵冷声说道：“不过，你们将警察想的太简单了。” 林锦秀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以为对她恩威并施，总是可以安全脱身了。没想到，还是被你们顺杆爬上来了……” 被警察带离审讯室，途中正好遇到了阿克洽。 林锦秀一脸哀伤的说道：“阿杨，对不起！” 阿克洽神色复杂的看着林锦秀，说道：“你让我好为难！” 即便他平时表现的多么不以为意，可死的是对他有生育之恩的父亲，杀人的是对他有情有义的女人，这让他要怎么办？ 林锦秀惨笑了一声，说道：“阿杨，我本来想跟你回老家买个房子，平平安安的过下半生，不过现在不可能了呢……” 案子最终是破了，可有些事情却还解决不了。 苗莹莹被托木欺辱失了身子的事情被翻出来后，苗莹莹就死活不肯见人。 刘元恒虽然一再被拒之门外，可却依然坚持着每天来苗莹莹家走上一遭。 即便刘元恒怎么安慰她，鼓励她，她始终走不出阴影，无法面对他。 然而直到有一天，苗莹莹收拾好一切，留下一纸告别信，提着行李，准备离开时，在路口遇到了一直等着她的刘元恒。 两个人就那么望着对方，一个神色紧张，一个淡然坦荡。 苗莹莹终于抗不过刘元恒那双炽热的眸子，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我想……我想离开上海，出去散散心。”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我票都帮你买好了。如果你以后都不想回来，我也随你。” 苗莹莹猛地一愣，随即，心酸的眼泪像决堤一般掉落下来。 终于，终于到了连他也不要她的地步了吗？ 刘元恒走了过来，提过她的行李，无奈的说道：“我是说，如果你不想再回来了，我就带你离开上海，回我的老家，侍奉双亲。” 随后，他拿出两张火车票，说道：“走吧，哥带你认认家门去。” “你、你……” 刘元恒故意听不懂她的惊讶，问道：“怎么？是不是哥又俊朗了，让你差点认不出了？” 苗莹莹挣开他的手，难过的说道：“刘哥，我、我们不能！” 刘元恒有些生气了，他说道：“苗莹莹，你够了吧！耍弄老子感情有意思是吧？老子跟你说不论你以前发生过什么，老子就认准你一个媳妇儿了。你以后要是敢跑，老子宁可打断你的腿，伺候你一辈子。除非你不爱我了，否则，你这辈子，死都是我老刘家人。” 刘元恒话一说完，苗莹莹这边就绷不住了。 “哇”的一声扑在他怀中，放肆的哭了起来。 刘元恒的话冲是冲，但对于苗莹莹来说，绝对是一剂强心药。 这一剂药让苗莹莹走出了阴影，大胆的扑向了刘元恒的怀抱…… “咿？刘哥，咱们这是干什么去？” 刘元恒拽着苗莹莹，一边走一边说道：“不是告诉你，回老家结婚！” 这折腾的两个人，终于是在一起了。 虽然中间经历过痛苦，但结局终究是没有辜负他们。至少，他们还活着，还在一起。 这就是明天的希望…… 龙家，两个娃娃趴在一个鱼缸前，看着两条红鲤鱼，咿咿呀呀的说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话。 龙子涵靠在沙发上，一副大老爷的模样，一手翻阅着报纸，一手端着茶杯，时不时的抿上那么一口。 楚伊人问向一旁看着两个孩子的公公：“爸爸，这鱼哪来的？” 龙百川说道：“今天下班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渔民提着一网鱼从水边走上来，这红鲤鱼当时就在网里。我看着好看，就给买回来了。” 闫秀珍满意的说道：“看这两个小鬼高兴的模样，还算你没买错。” 龙子涵淡淡的飘过一句：“他们既然那么喜欢鱼，咱们哪天去钓鱼吧！” 楚伊人正经八百的说道：“明天休息，择日不如撞日。” 龙子涵忽然有些后悔，毕竟，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毕竟，他是个“活泼好动”的人，钓鱼那么枯燥无味的事儿，他还真是喜欢不上来。 他那么说，只是闲的没事儿，搭上一句而已。 转念一想，这还在年里头，温度不是很高，出去怕冷。 他说道：“只可惜，天公不作美。” “气温在回升，这几天，每天中午额下午的时候，室外地表温度大概在十八度以上，不会冷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问道：“你真的想钓鱼？”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想！” “为什么？” 龙子涵有些奇怪，楚伊人不像是除了看书有其他爱好的人。 然而生活一起这么久，楚伊人也并没有说过，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如今却说想钓鱼，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而事实上，龙子涵自己也不是喜欢出门的人。 相比钓鱼什么，他更喜欢呆在家里，享受他惬意的小日子。 楚伊人说道：“鱼的营养有多全面我就不说了，吃鱼能减少心脏病危险，降低胆固醇、降血脂比较适合婆婆。” 楚伊人的话让身为婆婆的闫秀珍倍感安慰，这媳妇儿可真会疼人啊。 只听她继续说道：“而孩子吃有助发育，容易吸收，提高自身免疫力……” “停！” 听楚伊人侃侃而谈，龙子涵立刻叫停。 楚伊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反问道：“我才要问你怎么了才对，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突发奇想会对钓鱼感兴趣？按照你平时的生活方式，应该喜欢呆在家里才对。” 338.第338章 河中漂尸 龙子涵的问话，让龙百川和闫秀珍也是微微一愣，随后疑惑起来。 楚伊人说道：“是雅秋说的，男人不喜欢一沉不变的生活。她和我说，叫我主动一些，尽量创造一些浪漫的约会，让你不会觉得厌烦。” “噗……”闫秀珍没憋住，笑了出来。 知儿莫若母，当妈的怎么会不了解儿子的喜好。 她当然知道龙子涵那个“钓鱼”只是找个话题，随口那么一说，并非是真的想去。 谁知道，儿媳妇儿竟然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他如今已然不好拒绝，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一脸看他好戏的表情，龙子涵可是看的真真的，丝毫没有看漏掉。 就连他那个亲爹，也是笑的一脸灿烂的看着他。 “咯吱！”龙子涵恨的磨了下牙。 龙雅秋，你这个嘴巴没把门的长舌妇，都教了我老婆什么！ 楚伊人说道：“你怎么喜欢磨牙了？这是一种恶习要改掉的。” 龙子涵问道：“那丫头还说了什么？” “她说，叫我牢牢看住你，不然凭你广阔的视野，和接触的人群，说不定哪天就看上别人了。”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怎么可能，看上我的人大把大把的，我能看上的，只有一飞和楚楚的亲妈。所以，这点你多虑了。” 闫秀珍笑着说道：“放心吧，这臭小子要是对不起你，咱们就把他打出去。” 楚伊人眉头微微皱起，说道：“可雅秋说了，妈是龙子涵的亲妈，就算龙子涵找了别的女人让你很生气，可是亲妈总会心软的原谅孩子，妥协于孩子的要求。” “额……”闫秀珍这回真的是无语了。 龙雅秋那个死丫头，都教了她单纯的儿媳妇儿什么鬼东西。 想着，她狠狠地剜了一眼龙百川，都是你们家那个极品的错。 龙百川摸了摸鼻子，无辜的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报纸，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龙子涵则是恨龙雅秋恨的压根直痒，如果龙雅秋这会儿人在这里，恐怕早就被龙子涵咬死了。 龙雅秋，你死定了！ 此时窝在家里的龙雅秋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莫名的问着身边的莫北：“难道我是感冒了？” 翌日，晌午，天气渐暖，龙子涵携妻带子准备如自己答应的一样去钓鱼。 闫秀珍则是一脸不认同的说道：“虽然这会儿虽然是暖和了，但孩子身体不如大人那么好，万一要是冻着了……” 龙子涵说道：“得了妈，这俩小东西没那么娇弱。” 闫秀珍再接再厉的说道：“可你们两个又要钓鱼，又要看孩子，忙不过来吧？” 不是她信不过他们夫妻俩，只是，伊人这孩子的确不像是会带孩子的人。 孩子这一年多虽然一直跟他们夫妻睡，但是平时都是她和张嫂他们帮忙带的。对于带孩子，他们俩真的可以么？ 这孩子冷着碰着怎么办？ 一想到孩子可能因为两人啥也不懂而受罪，这做奶奶的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钓鱼都是在水边，他们一个钓鱼，一个看孩子，万一忙不过来，孩子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 龙子涵安抚着母亲说道：“妈，你放心吧，我让伊人带着他们俩远一点玩。” “这能放心就怪了……”闫秀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龙子涵没有听清，问道：“妈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要不，我跟你们一块儿过去？” 龙子涵问道：“你心脏没事儿？我爸临走前不是才嘱咐你，好好呆在家里么？” “没事没事，这太阳这么好，我出去晒晒太阳也不错。” 于是，同行的人里头，又多了一个“老妈子”。 然而，这并不影响楚伊人的心情。什么心情呢？平静如水…… 来到目的地，很少出来的孩子们显得有些兴奋。 不过，好在他们够听话，离水边远远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龙子涵终于钓到了鱼。 他将鱼放在桶里，两个孩子就趴在桶边瞪着两双大眼睛，静静的看着。 楚伊人则是坐在一旁，用温柔的目光，略带宠溺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闫秀珍看着楚伊人那淡淡的笑容，提出了一个很久以来一直忽略的问题：“伊人，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 虽然闫秀珍原来也是想着要孙子的，但是孩子以生下来后，她发现，自己这孙女也是可爱的紧，同样都是自家孩子，她没办法偏心。 可这当妈的似乎总是宠着儿子，却忽略了女儿。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是我做了什么，让妈觉得我重男轻女了？” 闫秀珍说道：“你很少抱楚楚，但是一有时间就抱着一飞，任由一飞作乱。”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并没有重男轻女，只是当初一飞被人偷了，让我觉得太惊悚了。失而复得后，我就免不了对这孩子心疼一些。再后来，对一飞的心疼就成为了习惯。” “哎！”闫秀珍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还真是吓死个人啊，咱家一飞差一点就……” “哇，鱼，大鱼，大鱼！” 闫秀珍还未说出口的话，被楚楚兴奋的叫声打断了。 抬头朝着龙子涵看去，只见他提着一条个头不小的鱼走了过来。 龙子涵将鱼放在了桶里，笑着问道：“妈，你跟伊人聊什么呢？” 闫秀珍撇了撇嘴，埋怨着说道：“当然是说些女人家体己的话，怎么的，是你想听听，还是觉得我会欺负了自己的儿媳妇？” “没有！你可别冤枉我啊，作为执法人员的家属，妈你应该用证据说话。” 闫秀珍白了一眼龙子涵，说道：“证据就是钓了这么多条鱼，够孩子们新鲜一阵子了。晒会太阳，咱们也好回家了！” 而正当龙子涵要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楚伊人指着河水的方向说道：“水里漂着一个人……” 是人没错，但却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当看清尸体的脸时，龙子涵惊讶的说道：“怎么会是他？” 339.第339章 恙虫病 死者名叫徐伟凡，是法院的副庭长。年仅45岁，是个精明能干的人。 然而，前几天才打过招呼的人，现在，死的尸体都凉透了。 世事无常啊…… 于是，这个完美的假期和温馨的午后，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变成了公事公办。 人员到齐，众人散开各司其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楚伊人初步判断到：“死亡时间在今早4点左右，死者全身水肿，皮肤发白，口腔、鼻腔，有泥沙是溺毙。穿着整齐，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有擦伤，伤口上有几根木刺。手表、钱包尚在，其他的要等详细尸检。”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将这里交给了其他人，随后，带着楚伊人和艾琳沿着河边走去。 艾琳问道：“龙子涵，我们这是去找死者落水地点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条河并非死水，而今天刮的又是西南风，死者死亡在河里泡的时间不短，随着河流的漂动，时隔8个小时后，才出现在我们发现的位置上，那么，死者落水的地方，应该大约在那个方向。” 果然如龙子涵预测的一般，三人在一座木桥上，找到了线索。 桥两边本来有栏杆，而就在栏杆中段，有一处是断开的。而断开的那段栏杆，半吊在桥上，随时有落入水中的可能。 龙子涵赶忙将这段栏杆“救起”，随后观察着说道：“有抓痕和血迹，伊人，试试能不能采集到指纹。” 楚伊人照做后，果然在断掉的栏杆上面，找到了一组抓握状的指纹。 艾琳观察着木桥两遍的栏杆，说道：“这里的木头年头太久，已经糟了。” 话外之音是说，死者很有可能还没酒醒，走到这里时，不小心推断了栏杆而落水溺毙的。 龙子涵说道：“无论怎么样，都要鉴定过以后，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提取了河水样本，又实地考察了环境，一行人带着徐伟凡的尸体回了警局。 经过尸检，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 “死亡时间是今早4点左右，死者肺体积膨大，口鼻，气管、肺部见大量泥沙，确实是溺毙。” 莫北问道：“是淹死在你们发现他的那条河里吗？” 楚伊人说道：“死者口腔、气管、肺部和围内的水质和发现死者那条河的水质相同。水内的水藻和微生物也基本相同，可以做同一认定。不过有一点，死者生前喝过酒。血液内的酒精含量非常高。” 龙子涵问：“断掉的栏杆检查的怎么样？” 楚伊人回答道：“上面的指纹、血迹还有抓痕，都跟死者吻合。” 莫北眉头一皱问道：“难道说，真的是还没醒酒的时候，失足落水而亡？” “附近并没有什么他杀的环境证物，也没有人证，总之……这起案子或许真的是个意外。” 龙子涵指着死者身上的斑点问道：“死者有皮疹？” 楚伊人摇了摇头，更正道：“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 “死者有恙虫病，又或者叫红虫病，它的学名叫丛林斑疹伤寒。主要是由带有恙虫病立克次体的恙虫叮咬而引起的自然疫源性疾病。主要临床症状为：溃疡、高烧、局部淋巴腺发炎肿大、皮疹。通常伴有头痛、出汗、结膜充血正装。病情严重者，有昏迷、末期心跳衰竭、休克或者死亡的症状。” 龙子涵问道：“你所说的恙虫幼虫是哪来的？它的传播途径是什么？” “黄毛鼠、褐家鼠这样的鼠类是恙虫幼虫最常见的宿主。羌螨喜生活于暖湿的丛林绿野、溪畔湖岸，而这样的地方老鼠也比较多。所以，经常接触丛林杂草的人发病率较高。” 艾琳自言自语道：“死者是法院的副庭长，所有生活重心基本都是在案件上。他怎么会有机会经常接触丛林？” 龙子涵说道：“这病虽然很奇怪，但是死者确实溺死在那条河里。” “另外，因为死者穿的够多，bao皮过长，所以，其中夹着一点****残留没有被河水冲走。”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性行为……” “龙少，死者家属来了！” 思路被打断，龙子涵只能先见一见家属，看看能从家属口中问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您能不能说一说，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龚美淑泪流满面的说道：“昨天早上他吃了早饭去上班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龙子涵问：“他昨晚没回家，没有通知家里面吗？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 龚美淑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他没有打回来电话。” 龙子涵平淡的问道：“徐副庭长在外面是否有女人？” 龚美淑沉默了，最后点了点头。 龙子涵问道：“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吗？” “梁笑笑，23岁的小寡妇，是他原来的助手。负责起草法律文书以及其他与案件准备和案件管理有关的工作，现在去了市里做秘书，住在翔安街75号。”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这么清楚？” 龚美淑难过的说道：“因为梁笑笑是他远房表妹！” 龙子涵又问：“平时他有跟什么人结仇吗？” 龚美淑说道：“没听他说过，不过，想想他工作的性质，也不可能说没得罪过什么人。” 龙子涵又问：“他平时有酗酒的习惯？” 龚美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的，只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喝一些。”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那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或者有没有跟你提过一些什么事情？” 龚美淑说道：“我每天除了照顾这个家，也就偶尔去打打牌，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所以，他也不爱和我说。不过我看得出，他最近很焦躁，至于为什么，我也没敢问。” “他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他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龚美淑说道：“前晚他和我说他好像吃什么东西过敏了，还把胸前抓起了一片红斑点……” 340.第340章 职位调动 “红斑点？”龙子涵拿出给死者徐伟凡拍的照片，指着其中一张问道：“是不是这个位置，这样的红斑。” 龚美淑看了看，点头说道：“对，就是这里，不过，当时没有这么严重。我那会儿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开点药回来吃。他说没必要，过两天就会好的。” “那他有没有去过野外，例如丛林、溪畔、湖边这样的地方。” 龚美淑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喜欢去那些地方，他的腿怕冷怕湿，所以从来不去这些地方。”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今早4点钟所有，您在哪？” 龚美淑说道：“3点半左右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把我给吵醒了，后来我就再没睡着。4点半的时候，我听见佣人在煮早餐，我就下楼了。” 龙子涵又跟着问道：“是谁打的电话？” 龚美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刚刚接起来，就听电话那边‘砰’的一声，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龙子涵问道：“平时有很晚或者很早接到过电话妈？” “我们家平时电话就很少，就算有电话，也都是晚饭后。半夜或者清晨从来没有过电话。” 龙子涵问道：“你刚刚说的，电话里‘砰’的一声，你能确定那声音听起来像什么吗？” 龚美淑回忆着说道：“是一声听起来有点奇怪的闷响，但声音不大，像是什么东西掉了，我一时间也说不好。不过，我再听到一定能听出来。” 龙子涵问道：“您愿意帮我们做个声音测试吗？” 龚美淑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随后，龙子涵带着龚美淑去了办公室，然后，接通了外面大厅的电话。 电话那头，艾琳试过很多种声音，可都对不上。 这次，艾琳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一个鼓棒，轻轻的敲了下落满灰尘的破鼓。 “砰”的一声，灰尘四起，呛的她直咳嗽。 不远处，莫北小声的问着赵小虎：“这破鼓哪来的？” 赵小虎说道：“一直就扔在库房，你也知道咱们库房了，没用的东西根本没人打扫。” “啧啧啧！” 莫北摇着脑袋说道：“这次，让一向有洁癖的艾琳可是有点受了。” 赵小虎笑着调侃着：“我打赌她等下就得去洗澡。” 这一次，声音核实还是不对，艾琳只能忍着性子继续尝试。 只见她拿起一本厚厚的书籍，朝着地上扔去。 “砰”的一声传来，龙子涵问向龚美淑：“怎么样？是这个声音吗？” 龚美淑皱着眉头说道：“好像不是，当时那个声音比这个厚重，又没有鼓声那么脆。” 艾琳看了看一旁正在做笔录的小偷，朝着他做的凳子伸出脚去，随后用力一勾，只听那人“砰”的坐在了地上。 艾琳问道：“这个声音呢？” “有点像，好像就是这个声音。” 随后，龚美淑又说道：“不过，电话里当时听到的那身闷响，好像从距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传进电话里的。” 紧接着，艾琳对着那个一脸苦相的小偷说道：“你走远一点，安安稳稳的摔一下屁股，姐姐能帮你说说情。” 小偷一听，顿时乐了：“好勒！” 于是，那小偷走去了一个艾琳觉得满意的位置，“砰”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随后，只听电话那头的龚美淑说道：“对，就是这种声音。” 艾琳嘴角微微抽了抽，天知道，她忍着不过去骂那个妇女忍的有多辛苦。 不就是一个人摔倒的声音吗？用得着折腾她这么半天吗？ 她试了这个又试那个，眼见她已经要到暴走阶段了。 她忍着不发疯，挂了电话转身便走。 见艾琳要走，那小偷赶忙说道：“喂，警察姐姐，你不是说……” 艾琳当即转了过身，一脸阴狠的看着他。那表情绝对扭曲的吓人，让那小偷立刻识相的闭上了嘴。 送走了龚美淑，龙子涵对莫北和赵小虎，吩咐道：“你们去一趟梁笑笑那里，了解一下死者的情况。” 两人齐声应道：“是！”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走，咱们去死者的工作单位，了解一下他今天一天的日程，另外看看他最近接了什么官司。” “好！” 四人立刻离开了警局，分头行动。 龙子涵这边，艾琳问着死者徐伟凡的两个同事：“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徐伟凡是什么时候？” 一个人说道：“昨天下班的时候，我们从办公室一起下班，分开口，就没再见到。” 龙子涵不紧不慢的反着徐伟凡办公桌上的文件，默默的寻找着线索。 艾琳又问道：“他昨天有没有说自己有什么安排？” 那人摇头说道：“没有！” “徐伟凡最近有没有说过他哪里不太舒服的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 “那你们有听他提起过，他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吗？当然，我说的是野外，丛林、湖畔这样的地方。”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也没有……” “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又或者，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争执、结怨？” 一人说道：“结怨？干咱们这一行，相当于一个案子交一个仇家。但是，我们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吗？他做事一向谨慎，照理说应该不会遇到仇家的。” 另外一人说道：“最近我看他消沉很多，明明就要从副庭长升职为庭长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整天郁郁寡欢的。” 这时，龙子涵翻阅文件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向两人，问道：“你们院里最近有职位调动？” 那人理所当然的说道：“是啊，老庭长退休了，这副庭长不是要顶上去了吗！” 另外一个人说道：“这庭长的位置也未必是他的啊！卞志强是后起之秀、年轻有为，几个案子都做的很漂亮，是副庭长的劲敌，两个人都盯着这个庭长的位置呢。没准徐副庭长是因为卞志强太过强大，所以才一蹶不振也说不定啊！” 341.第341章 情妹妹的高枝 另外一人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敢说！” 随后，两个人看了一眼对方，紧接着便默契的一起安静了下来。 龙子涵打开徐伟凡办工作的抽屉看了看，见都是书籍和文献，又给合上了。 这合上的瞬间，他扭了扭抽屉上的钥匙，而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把钥匙不是这个抽屉的钥匙…… 他不露声色的问向两人：“徐副庭长工作上，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一个人回答说道：“上个案子让他挺恼火的，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嫌犯强暴了一个姑娘。但是，最后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被当庭释放。那个案子以后，徐副庭长整个人都是阴郁的。” 龙子涵问道：“这么说，徐副庭长为人很正直？” “何止是正直，简直是刚正不阿到死钻牛角尖。他做事一向讲究证据齐全，不懂得通情达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个案子才让他一直都放不下。” “那个案子过去多久了？” “四天。案宗在这里，你可以看下！”说着，那人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文档递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那人客气的回道：“不用客气。”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多谢两位提供的资料，到时候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能还要再来麻烦两位。” “不用客气。” 随后，龙子涵又拿起了桌上一个笔记本和抽屉上那把钥匙，说道：“这些东西，我先带走了，两位应该不会介意吧？” 一人说道：“额，那不是我们的东西，那是徐副庭长的东西，如果对破案有帮助，你们就带走吧。” 离开办公室，艾琳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前言不搭后语的日记，和一把不是办公室的钥匙……” 既然提到了职务调动的问题，和死者竞争庭长位置的后起之秀，龙子涵就不得不去见一见这个卞志强了。 见到卞志强后，龙子涵也不绕弯弯，直奔主题的问道：“卞志强先生，请问，您在早上4点钟左右，人在哪里？” “当然是睡觉！” “谁可以证明？” 卞志强笑了笑，很是轻松的说道：“我太太、我家佣人、还有我家的看门狗！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龙子涵说道：“你的同事徐伟凡今天中午被发现，溺水身亡了。” 卞志强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他皱着眉头，非常感慨的说道：“真是世事无常啊！昨天还在一起聊过天的人，竟然走的这么突然。”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很突然。” “所以，你们来是为了……” 龙子涵说道：“哦，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卞先生和徐伟凡先生关系如何？” 卞志强坦率的说道：“关系也还过得去，只是，我虽然是他的晚辈，但也是他工作上的竞争对手。最近院里庭长的位置空缺了下来，我们两个成为了竞争者。” 龙子涵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卞志强说道：“昨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看到他在茶水间倒开水。” “卞先生有没有发觉，徐伟凡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卞志强一副不太清楚的模样回答道：“他最近变的有点阴沉沉的，我想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我听说他因为上一个案子不太开心。” 卞志强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哪能什么案子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啊。那不是得要靠证据来说话吗？没有证据，咱们也不能随便给人家定罪不是吗？” 两人你来我往说上了一阵后，龙子涵和艾琳告别了卞志强，离开了法院。 而莫北那边，梁笑笑是个极为难缠的人物，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回到警局，赵小虎抱怨着：“要是刘元恒那小子在就好了，让他跟莫北走这一趟，也省的我一直忍着不去掐死那个娘们。” 龙子涵一边翻阅着徐伟凡的日记，一边笑着问道：“她怎么你了？” “他昨晚在别的男人床上，今天早上6点才起来。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她让我们在她门外等了足足一个小时。见面以后，又兜兜转转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最恶心的是，她还威胁我们，说敢泄露这个消息，就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一个市里的秘书，手都伸到总局了，真是好大的官架子。” “可不是？爷爷我这暴脾气差点就揍了她。” 龙子涵调侃道：“你有打女人的习惯？” 赵小虎脸色顿时一个难看，随后说道：“我只认理，不分男女好吗？”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那认理的赵大爷，您发够牢骚了，现在可以说点有用的吧？” 赵小虎撇了撇嘴，指挥道：“莫北，你来说说。” 莫北汇报道：“梁笑笑说，她这段时间没有再跟徐伟凡有过什么接触，是徐伟凡主动提出跟她分手的，他们大致有十来天没有过任何联系了。” 龙子涵问道：“梁笑笑的这个第三春，应该是市里面的高枝吧？” “神了，龙少你怎么知道的？”赵小虎一脸惊讶的问到。 龙子涵轻笑：“这很容易猜，梁笑笑借着这个远方表哥一步登天，直接去了市里，如此急功近利，野心勃勃，想必希望得到更多。而这徐伟凡，显然已经满足不了她膨胀的****了。” “确实是这样，而这个高枝，咱们还认识，并且算是打过交道。” 龙子涵说道：“是甄禹！” 莫北点头应道：“龙少说的对，确实是甄禹！” 赵小虎问道：“为什么不是何阳？” 艾琳敲了一下赵小虎的头，说道：“看来，就你一个木鱼脑袋啊！” 赵小虎揉了揉脑袋，问道：“什么意思？”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笨！你想啊，何阳这个人心机太重，梁笑笑不是他的对手。而甄禹虽然有心机，可是他无后了呀！” “奥，原来是这样……” 342.第342章 陆信的死 一切跟徐伟凡溺毙案件的证据和线索，都在向龙子涵等人传送着意外死亡的讯息，这起案子，是死者自己不慎失足落水造成的。 随后，龙子涵等人也就宣布了调查结果，在第二天便结案了。 而结案后，本来应该是一身轻松的，但是一通电话让龙子涵再次陷入了阴郁。 青月帮，陆家的正厅之上，贴着大大的一个“奠”字，四周挂着白色的灯笼和绸缎，一室的萧条与哀伤。 陆信死了，那个笑容里充满朝气，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少年，再一次心脏病突发，死去了。 龙子涵带了楚伊人，走上前去，鞠了三个躬，为他上了三炷香。 随后，龙子涵静静的看着灵堂上的牌位和照片，心中有说不出的哀伤。 生命太脆弱了…… 痛失爱子的顾萱立在一旁，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陆无双陪在一旁，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的哀伤。 这时，陆信的哥哥陆谨，走上前来，说道：“龙少有心了，我弟弟经常有提起你，多谢你能来。如果他知道，一定非常开心。” 陆谨、陆信，恭谨诚信。谨而信，泛爱众。兄弟俩的名字寓意是好，只可惜…… 几年前，陆谨还只有16岁的时候，便已经在母亲和拥护者的帮助下上了帮主的位置。 他年纪虽小，但他手段惊人，做事十分狠绝。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从动乱中力挽狂澜，将一盘散沙的青月帮，在短时间内给迅速整顿好。 想一想，康熙16岁除的鳌拜，凭的不光是智谋还有勇气。 16岁，还真是一个好年纪啊…… 几年的历练，让本就不简单的陆谨，变成了一个内敛且危险的人物。 龙子涵伸出手，礼貌性的跟陆谨握了握手。 随后点了点头，说道：“陆帮主客气了，陆信是我的朋友，只可惜，没能见上他最后一面。” 顾萱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那苦命的孩子走的太突然了，突然到我们都没有心理准备……” 陆谨扶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妈，别难过了，你身体不好。” 无论顾萱看上去怎么年轻，可终究是快要四十岁的女人了。她身体本就不是很好，再加上伤心过度，如今的脸色非常差。 龙子涵也安慰着顾萱说道：“萱姐节哀，他那么疼你，肯定不会愿意见到你这么难过的。” 楚伊人轻声问道：“萱姐，为什么今天人这么少？” 陆谨解释道：“陆信安静惯了，更何况，那些人即便来哀悼，也未必是真心的。他一向不喜欢虚情假意，我们也就没有邀请别人来。” 话外之音，被通知来的，都是陆信认可的亲朋好友。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像他的作风，你们很了解他。” 陆信那小子，不喜欢的人就不去接触，从来不会勉强自己虚以为蛇。 也正是这个直爽、阳光的性子，才让他们夫妻很是喜欢他。 顾萱双目无神，哀哀切切的说道：“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年纪轻轻就要挑起大梁，应付那些野心勃勃的老家伙，另外一个又……我的信儿……” “妈！” 顾萱一把抓住陆谨的手臂，说道：“儿子啊，咱们走吧，让他们去争让他们去斗吧，咱们娘俩离开这吧，好不好？妈就你这一个儿子了，我只想看着你好好的结婚生子，我不想将来死了没人给我送终啊！” 陆谨当即否决道：“妈，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爸和二叔一辈子的心血，我们从小就在帮里长大，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要走能走去哪？我们走了，你让无双怎么办？” 顾萱说道：“无双的父母也是早年就不在了，小时候她依靠你爸，长大了，她可以依靠你直到嫁人。我们可以一起走啊！” “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想让我们去哪里？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和无双的感受？” 陆无双想要说什么，却被陆谨一记恨绝的目光瞪了回去。 陆无双一惊，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哥，你吓到婶娘了。” 陆谨赶忙说道：“无双，带我妈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招呼就好。” 陆无双扶着顾萱说道：“龙少，我扶我婶娘去后面坐一会儿，先失陪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去。 待她们走后，龙子涵看向陆谨，问道：“阁下有话想单独对我说？” 陆谨说道：“本来邀请的人中，还有龙少的堂妹龙雅秋。但是……” “陆帮主有话直说就好，不用绕弯。” 陆谨问道：“我可以信任你么？”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不是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事，我想，你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尽力而为的。” “凭什么？” “凭你是陆信的哥哥，而我，是他的朋友！” 陆谨说道：“我觉得我弟的死，事有蹊跷。”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心脏病已经得到了控制，近期都没有再复发。而所有人待他也都小心翼翼的，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心脏病突发？而且，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心脏病发，倒在我办公室的窗前的地上。我们喂他吃了药后，立刻送去医院，但还是抢救无效。” 随后，陆谨变得有些激动，他说道：“如果不是情绪激动或者过于劳累，他根本就不会犯心脏病。”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所以……你在怀疑……他是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 陆谨微微抿唇，说道：“就在刚刚，我发现抽屉里少了一沓文件。” “什么文件？重要吗？” 陆谨犹豫了下，随后说道：“还好，不过，是我们新联系上的生意。里面有对方的资料，和我们拟定的合同。” 龙子涵好奇的问道：“你们帮派之间做生意，还需要签合同？” 他以为，这些个黑大哥都是一句话定江山，出言不反悔的。原来，也是要立字为据啊。 343.第343章 青月帮近况 陆谨叹了口气，说道：“让一切合法化，如果不能合法化，总要留个证据，以免将来在江湖上没地上说理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带我们去看一看，希望你没有破坏现场！” 然而，经过一番检查，除了几个带着手套的指纹，就再也找不到什么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陆帮主，你丢的文件，恐怕非常重要吧？” “怎么说？” “对方能如此小心，连个指纹都没有留下，这宗生意恐怕不会小了。” 陆谨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进来青月帮内忧外患，生意又不太好做，于是，我就谈了一笔大买卖，如果这笔买卖谈成了，自然是衣食无忧，如果谈不成，我们青月帮将来的路，恐怕走不了多远了。”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这么严重？生意上的事情，你不是早就已经分化好了地盘吗？” “从分地盘之前，就已经外强中干了。而现在生意难做，赚钱很难，下面的人那么多，总要吃饭的。我既然是帮主，就要想办法。” 陆谨的感慨和惆怅，让龙子涵也不由得跟着压抑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你觉得，陆信的死，跟你丢了这份资料有关？” 陆谨点头应道：“是！” “我能问一下，你这宗生意是什么吗？” 陆谨说道：“赌！”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也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上海滩赌场很多，随便开个赌场就能解救你资金紧迫的现状了吗？” “我要开的，是最先进，最大的赌场，里面的玩法应有尽有，我有信心，这个赌场将是上海滩最吸金的赌场。” “那你资金启动资金到位了？” “是，我这里还有一笔钱，另外，我各个堂口也会交出一部分来。等这个赌场做好了，渐渐的，我会将生意扩大，带入正轨。青月帮不是我一个人的，总要让大家都有口饭吃。” 龙子涵泼冷水一般的说道：“只是，你的资料被偷了。” 陆谨点头说道：“对，丢的不仅是跟我合作人的合同，还有我起草的设计书。而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时候我也调查了，只不过，没有任何消息反馈。” “对方现在拿走了你的设计书，一会想尽办法阻止你，或者取代你。” “可我想做的，就是在这之前找出他来。” 龙子涵说道：“你的身边放了他的人，所以才会如此被动。无论是这件事，还是陆信的死因，这都你们帮派内部问题，不是案子，我不能，也不便插手。而我插手，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对于你们来说，我是兵，你们很难接受我，相信我。我如果在这个动荡的时候介入，会让他们觉得你这个帮主靠不住，这是给背后那些和你作对的人一个打击你的机会。” 陆谨看着龙子涵赞赏的说道：“不错，难怪阿信如此崇拜龙少，龙少却有过人之处。陆某人佩服。” 龙子涵觉得哭笑不得，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用这种长辈的口气夸赞，感觉不要太诡异。 龙子涵说道：“那个内鬼知道我今天跟你密谈，一定会惶恐不安，你可以假定一个生意，引出那个内鬼。” 陆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他说：“今后在帮内提到你的名字会比较频繁，希望龙少对外不要说漏嘴了。” 陆谨的话龙子涵当然明白，他这是要用他的名号来震慑一下企图搞鬼的人，来为他自己和青月帮争取时间。 而他，看在陆信的面子上，自然会配合他。 龙子涵点头答应道：“放心吧，我不会拆你的台。不过，陆信的死因，我希望你能尽快查出来。” 陆谨应道：“好！”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听萱姐的，带着无双跟她离开。” 陆谨说道：“我在这，自然有我的用意。我还有做的事没有做完，等做好了，我自会还她们一个安稳的生活。” 见陆谨似乎没有要对自己说的意思，龙子涵也不便去问。 不过，他能想到的，是陆谨想要继承他父亲的意愿，带着青月帮走上正轨，让这些跟着他从前一起打江山的人，都吃饱穿暖，不受人白眼。 当然，利益还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拼一拼，也不只能能不能一飞冲天。有利益开路，陆谨必然是想要获取更大的收入。 他的野心，不可谓不大…… 又跟陆谨谈了一会儿后，龙子涵带着楚伊人离开了青月帮。 途中，楚伊人说道：“他不信你，为什么还要找你说这么多？” 龙子涵叹了口气，模凌两可的说道：“因为他不知道该信谁……” 回到家，龙子涵心情很差，为了不想影响了家人，草草吃了几口饭，便一个人躲进了书房。 脑海中回荡着跟陆信从相识到相交的一幕一幕，心中有些万千感慨说不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龙百川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问道：“还在想那个孩子？”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见过许多生死，但还是无法接受。明明前几天才通过电话，当时还说过几天一起去吃个饭。可还能等见面，等来的却是他永远的告别。” 抒情一向不是和他，可他今天却感慨万千。 龙百川说道：“世事无常，生命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脆弱。所以，我们要保持一颗平常心来看待这个问题。”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爸，你也知道，那孩子年轻、单纯、阳光，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尊重生命。他那么渴望活下去，但他的人生却终止在了疾病上。我很心痛，很惋惜。” “唉，现在医疗技术虽然是进步了，终究还是没有帮到那孩子。你啊，别太难过了。搞的整个家的气氛都不太对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不用担心我，我恢复能力很好的。” 344.第344章 碎尸案 离开书房，龙子涵回了自己房间。 只见楚伊人侧身躺在床上，眉头微微皱着，睡的一副不安的模样，让他心痛了一下。 随后，龙子涵朝里面婴儿床看去，两个孩子睡的正香。 一种淡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躺在了床上，从楚伊人后面搂住了她，轻声哄道：“有我在……” 一觉睡醒，两人慵懒的起了床，磨磨蹭蹭的洗漱。 正准备下楼吃饭的时候，一通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边说道：“龙少，城东发生了一起碎尸案……” 挂了电话，龙子涵对楚伊人说道：“早知道咱们起床洗漱的速度应该快一点，最起码还能对付着吃一口早饭。” 楚伊人耸了耸肩，无奈的回道：“因为冬天的时候气候寒冷，人体体内血液流动速缓慢，血供量不足?，所以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其余部分的细胞，都会出现“反映延迟”的现象。这会造成困、懒的症状。” 龙子涵亲了一口楚伊人，“义正言辞”的说道：“对，就是这个原因。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来到现场，这里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惊悚。 萧瑟的山风穿梭在树丛中，山林深处，一个被动物的爪子和牙齿扯开的包裹内，装着一具女体的躯干。 然而只是躯干，头部和四肢都被切割。伤口并不整齐，上面的暗红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苍白的肌肤上，还有着虫蚁、动物啃咬过的痕迹。 边上，还倒着一只被射杀的黄鼠狼。 莫北介绍着现场情况：“两个猎户上山打猎，看到了一只黄鼠狼在吃东西。打中之后，两个人过来捡猎物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残缺不全的碎尸。” 看着现场惨状，龙子涵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只有躯干？” 这个被撕烂的包裹内，只有上身躯干，那其他部位呢？会不会也在山上？ “对，只有躯干。不过我已经派人去附近搜了，希望能找到线索和其他部位。” 楚伊人一边检查着，一边说道：“死亡时间于昨天傍晚5点至6点之间，血液不多，应该是死亡很久后，血液凝固了，才将四肢和头部切割下来的。” 随后，她看了看五个伤口的切割面，说道：“除了右臂，其余四处伤口断端骨表面很平滑、整齐，推测是被锯子锯断的。而右臂这里开始参差不齐，骨骼表面遭到多次反复砍击，接下去的伤口就变得平滑、整齐，推测右臂这里先是被刀一类的器具砍了几下后，又被锯子锯断。”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就是说，右臂是凶手分尸后，选择第一个肢解的部位了……” 经过一番寻找无果后，龙子涵只能带着整队人和那被砍掉头颅、四肢的女尸躯干回了警局。 法医工作室，楚伊人介绍着：“从死者的骨骼的密度和耻骨联合来判断，死者已经成年，年纪在25岁以上。” 25岁的女人，如此年轻…… “死者内脏郁血、血液暗红色，有塔雕氏斑。塔雕氏斑就是指心、肺表面浆膜下，这些大小不等的出血点。另外，死者还有肺泡性肺气肿。以上种种证明，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 赵小虎抓了抓头，不解的问道：“楚法医，窒息就窒息，怎么还说是机械性窒息啊？” “机械性窒息是指在机械******作用下，引起的呼吸障碍所导致的窒息。闭塞呼吸道入口、压迫颈项部、异物堵塞呼吸道、液体吸入呼吸器官、压迫胸腹部等等所导致的窒息。另外，还有体位性窒息。体位性窒息，在医学上解释，是指由于被强迫固定在一个特殊体位，使呼吸运动造成障碍或致使上呼吸道阻塞导致的窒息死亡。” “啧啧啧……一个窒息还有这么多学问啊，还是咱们楚法医知道的多啊！” 对于有知识有学问的人，赵小虎还是非常佩服的。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没别的了？” “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体内还有对方的jing液。但yin道内壁完好，无法确定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另外，死者胸前肌肤有牛奶、珍珠粉的成分，而包裹死者躯干的布，是非常普通的粗布，布上没有指纹。” 龙子涵说道：“用牛奶和珍珠粉来做皮肤护理，死者绝对不是穷人，而包裹她的尸体却是寻常人家用的粗布。” 这个信息十分耐人寻味，这让死者的死再一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艾琳说道：“凶手杀人后采取碎尸的极端手段来破坏尸体，无非是三种目的。一，极端的报复心理。死者生前做过什么事让凶手记恨，在杀了死者后，还是不能平息自己对她的恨意，从而毁尸泄愤。二，销毁罪证，掩盖事实。犯罪嫌疑人一般会通过秘密处理尸体来逃避追捕。三，心理扭曲，寻求刺激。” 赵小虎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凶手是不是跟死者发生关系的人。” 龙子涵说道：“死者的身份尚未可知，尸体其他部位也不知去向，你这个问题想的有点早。” “可那座山人烟稀少，咱们没有什么人证和目击者，这要从何查起？” 龙子涵吩咐道：“莫北，加派人手多去走走人烟稀少的地界，或许能找到其他部位也说不定。” 莫北应道：“是！” 龙子涵看向艾琳，没等说出口，艾琳便说道：“好好好，老娘知道了！” 赵小虎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艾琳无奈的说道：“龙子涵让老娘给他查失踪人口啊，这刘元恒请个婚假还请上瘾了，还不回来。这种小事都要交给我了，真是……” “我可是连去年年假都没休的人，你这样埋怨我真的好吗？”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抱怨。 随后，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从走廊那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见到许久不见的哥们，赵小虎调侃道：“小子，再不回来我们都以为你乐不思蜀，准备再也不回来了。” 345.第345章 残肢断臂 刘元恒说道：“再不回来艾琳恐怕要去打小人了。” 艾琳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说道：“你知道就好！” 龙子涵问着刘元恒：“一切可还好？” 刘元恒笑着回道：“多谢龙少关心，小的我一切安好。”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刘元恒回来了，艾琳，你跟他一起，把这个案子跟他说下，让他调查一下死者身份。” “是是是，谨遵龙大少旨意！” 说完，艾琳撞了下刘元恒的胳膊，问道：“你家那口子可是好些了？” 刘元恒感激的看了一眼艾琳，随后说道：“莹莹是个坚强勇敢的女人！” “看你这一脸猥琐、得意的表情，婚事还是挺顺利的吧？” 刘元恒哭笑不得：“你这词汇量还真大！” 艾琳拍了拍刘元恒的肩膀，说道：“走吧，让姐姐我跟你说下这个案子……” 一天下来，晚间的时候，下面的人来报，一个修理工在下水道内发现一双手。 当这双手被送到了法医工作室后，楚伊人便迅速做起了检查。 楚伊人说道：“手臂是在死后被人砍下来的，时间超过20个小时。一双手臂的截断面和今天早上找到的那个躯干上的伤口完全吻合，血型也相同，可以做同一具尸体的认定。” 艾琳说道：“看来尸体其他部位，已经被散布在各个地方了。” 龙子涵指着那双手上嫣红的指甲问道：“有对指甲上的化学物做过分析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做过了，是由硝化纤维、丙丨酮、醋酸乙酯、乳酸乙酯、苯二甲酸酊类等化学溶剂制成的指甲油。”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说道：“换句话说说，死者确实是有钱人……” 毕竟，化学添加剂的指甲油，也不是一般人家舍得买的。 就算爱美，也都是用传统的方法来给指甲染色的。 而死者用的珍珠粉和指甲油，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接受的。再看她十指纤纤，一副未曾沾过阳春水的样子，也能猜得出，她的生活还是不错不错的。 楚伊人继续道：“包裹尸体的布，依旧是非常普通的粗布。不过，布上发现了盐分、尿素、氨基酸、乳酸以及痤疮丙酸杆菌等一些正常菌群。另外，还有富含a酸的抗炎药物，是外用的。” 龙子涵说道：“前面说的盐分、尿素我能理解是汗渍。而人体皮肤表面有很多正常菌群我也知道，可你特意点名的痤疮丙酸杆菌和a酸是什么？他们之间有关系？”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痤疮丙酸杆菌是一种革兰染色阳性的厌氧短杆菌，一般寄生在皮肤的毛囊以及皮脂腺中。它本来也是正常菌群，但是在青少年成长发育的过程中，会会变成痤疮最主要的病因之一。a酸，就是针对痤疮的药品成分。能用这种药的人，不会是穷人。” “而这些不是来自死者？”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针对布上面的菌群和死者做了个比对，不相符。” 龙子涵叹了口气，吩咐着众人说道：“沿着抛尸地点继续查吧……” 没有丝毫线索，如今，也只能这样暂时漫无目的的查着先。 艾琳看着那双手手臂，感慨的说道：“死了还不给人家姑娘留个全尸，真是令人发指啊！” 龙子涵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用专业的角度来分析尸体和案情的！” 艾琳撇了撇嘴，回道：“这说明我是女人！” 楚伊人补刀：“这也恰恰解释了，你为什么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吼，你们两口子能不能积点口德？” 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了被丢弃的两条腿，而这双腿，皆是从膝盖锯断成四份，包裹在布包内，丢在垃圾堆的。 “怎么样？” 楚伊人回答说：“照伤口切割比对，着两条腿确实是死者的。另外，死者脚上系真菌感染，生有轻微足癣。另外，我在她脚部皮肤和抓破的水泡中，找到了鞣酸等物质，证实是来源于绿茶。鞣酸针对足癣有着不错的疗效，用绿茶泡脚或者涂抹伤口，会适当的减轻痛苦。” 龙子涵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话。 艾琳吩咐着其他人：“依照之前的思路，继续调查。” 现在只有死者头部还没有归位，现在只能先将头找出来，确认死者身份，才能对破案有帮助。 调查扔在进行，死者的身份一直未知，抛碎尸的地点也都是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 以至于除了尸体给的反馈，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 等待，成了龙子涵现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午饭时间到，龙子涵并没有带着楚伊人回家，而是就近选了个餐厅吃饭。 用过餐后，龙子涵付了钱，对楚伊人说道：“我去趟洗手间，你先坐着休息一下。” 楚伊人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餐布百无聊赖的折叠着。 当顺利折出一只“小白兔”后，她托起“小白兔”正瞧着，余光瞧着对面落地窗外的街道上，走过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她猛地瞪大双眼，紧接着站起身来，高喊了一声：“德卢卡！”随后便追了出去。 她冲出餐厅后，跟着印象中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但追到一个胡同里的时候，却是追丢了。 心急之下，她抬腿便跑，却不巧撞到了两个男人。 “对不起！” 道歉后，她准备继续寻找。却不料，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流里流气的说道：“小妞，这么急急忙忙的，你想去哪啊？撞了爷你还想这么轻轻松松的走掉？” 楚伊人冷着一张脸，说道：“让开！” 另外一个男人笑道：“赵哥，这小妞人是挺美，但这性子有点烈” 那赵哥哼了一声，说道：“再烈的妞，最后还不是被人压？” “那咱就把她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 赵哥猥琐的笑着：“小美妞，今天可是你自己往我身上扑的，可怨不得哥哥啊……啊……” 346.第346章 人头 不等他猖狂的说完，一个石头飞了过来，砸在了他的脸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龙子涵说道：“本少的媳妇儿你也敢动，赵友富，你他妈是活腻了是吗？” “龙少……你说，这是嫂子？” 赵友富立刻赔礼：“矮油喂，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刚刚的行为是在违法犯罪，为了让你们不祸害人间，我看我还是带你们会局子里，找个理由蹲上一段时间的好。” “哎呦，可别，我们知道错了。” “龙少，你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进去的话，这一家子怎么办啊。” “就是就是，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两个人不停的道歉和保证，而楚伊人却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 让龙子涵见状，便让两人赶紧滚蛋了。 随后，他牵过楚伊人的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伊人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小胡同，十分肯定的说道：“龙子涵，我刚刚看到德卢卡了……”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德卢卡？”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不过现在想想，我也知道不可能是他，但是真的好像。” 龙子涵揉着她刚刚被人握得发红的手腕，说道：“你知道就好，德卢卡已经走了，别再乱想了。” 楚伊人乖乖的应了下来。 龙子涵说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不在，我有些着急。” “急什么，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龙子涵依旧不满的说道：“可我看到你被陌生男人抓着手，我很生气。” 楚伊人安抚道：“别吃这种干醋，全天下就我老公最好，其他打我主意的男人都是坏人，行了吧？” 龙子涵思忖了片刻，点头说道：“恩，你说的很对。” 楚伊人白了一眼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你的脸皮现在是越来越厚了，回家让妈拿磨刀石帮你磨一磨。” 龙子涵笑道：“如果我没了这么俊俏的脸蛋儿，媳妇儿被人抢了怎么办？” 楚伊人不去理他自恋，问道：“那两个人你认得？” “认得！”龙子涵说道：“刚刚那两个混蛋，其中一个赵友富，是赵小虎弟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一个流氓。每次惹了事，就免不了被赵小虎打一顿。最近刚刚收敛了许多，这就被我抓到了。” 楚伊人不可置信的说道：“那家伙是赵小虎的弟弟？” 龙子涵说道：“你还别不信，真的是！虽然两个人一个嫉恶如仇，一个地痞无赖，但还真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楚伊人感慨道：“啧啧啧，差距太大了。就说你们龙家，你和雅秋他们兄妹俩是堂兄妹，可性情都是差不多的，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反差居然这么大。” “家庭环境也有很大的因素，赵友富那个混蛋本质不坏，心肠也软，只可惜，身边的人都太混蛋了。” 楚伊人惊讶道：“你说他本质不坏、心肠软？你知不知道，他刚刚拉着我，想要非礼我的。换个柔弱的姑娘，早就吓哭了。” “哎，其实，这种事儿以前也发生过，不过，他都只是吓唬吓唬小姑娘，逗人家玩玩，他就喜欢看别人无助的样子。不过，说到实质性的伤害，倒是真没有。不过，考虑被吓到的人有心理阴影，每次赵小虎都会带着这个惹事的弟弟上门道歉，顺便再揍上一顿。” “噗……”楚伊人笑道：“真难为赵哥了，那家伙人高马大，打起来应该很费劲。” 龙子涵冲楚伊人眨了眨眼睛，开着玩笑说道：“是，所以每次赵小虎打完他回家，赵妈就会给他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了警局，随后便立刻从新投入了工作。 办公桌前，龙子涵正在整理案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这里是警局……陆当家……恩，什么？没有找出那个人？这就奇怪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针对的就是你谈的生意了。我建议你从自己的生意查起，哦？他是谁？恩，我会帮你查查看，好，不用谢。” 挂了电话之后，龙子涵陷入沉思。 刚刚陆谨在电话中说，他放了一条线，但却没有找出那个投资料的内鬼。 而青月帮内部上至各堂口老大，下至打杂的伙计，根本没有人员调动。所以，排除了这个内鬼偷了资料就跑路的可能。 那么，这个内鬼背后的人，看中的是陆谨谈下来的生意…… 就在这时，刘元恒便来到龙子涵的办公室，汇报道：“龙少，我核对了一下最近报失踪案的资料，没有跟死者吻合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见龙子涵正在思索，刘元恒打算离开，以免打搅了他。 而正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龙子涵说道：“刘儿，你等下。” “恩？”刘元恒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龙少？” 龙子涵说道：“你帮我去查一个人……” 刘元恒走后，龙子涵再度陷入沉思。 当头疼再次袭来的时候，龙子涵看了看墙上的钟，差不多已经接近下班时间。 他郁闷的站起身，无奈的说道：“毫无线索还蹲在这里头疼，真是好烦啊……” “既然头疼，咱们就出去走一趟吧！” 艾琳在在门外，一脸严肃的看着龙子涵。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查到什么线索了？” 艾琳说道：“找到头了……” 这个坐标醒目，人口相对来说比较多的池塘边，一个人头在地上。 人头面部本就已经面部全非，上面还有被啃食过的迹象。齐耳的短发上，全部都是脏兮兮的泥土。 这个人头看起来糟糕极了…… 此时，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将一切“好事者”隔绝在警戒线外。 来到现场，龙子涵问道：“什么情况。” “附近一只野狗，不知道从哪叼着这个人脑袋在街上晃，人群惊叫吓走了狗，人头掉在这了。” 347.第347章 市长家失窃 龙子涵看了看情况，无奈的说道：“伊人，交给你了。” 随后，他转身看向正在做笔录的人，走了过去。 “那只野狗天天在这附近走动，捡捡垃圾吃什么的。” 刘元恒问道：“你怎么发现野狗叼着人头？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人回道：“大概四点半左右吧，我正在这边干活呢，就听到人群尖叫，我搭眼朝那边一看，就看到它叼着人头从路那头走过来。” 龙子涵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打断他们的笔录，问道：“那个野狗平时睡在大街上？” “好像不是，因为晚上就见不到它了。至于它睡哪，我们也不会上心啊。” 龙子涵吩咐莫北道：“派人沿着这条路打听一下，看看野狗是从哪过来，试试查出抛尸地点……” 最终，人们在一个小树林中找到了这个抛尸的地点。 众人收集好了现场证物后，立刻回到了警局。 “经检查，死者面部除了犬齿留下啃咬过的痕迹外，还有多处切割痕迹。但从头部切割面和那句躯干伤口对比，是相符的，血型也是一致，可以做同一认定。” 龙子涵分析着说道：“死者面部伤口的刀法十分凌乱，犯罪嫌疑人的手法并不怎么熟练。” 赵小虎不禁打了个哆嗦，说道：“龙少，你这话说的真慎人。”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颈部有指甲所致表皮剥脱，是被人扼死。牙齿有淡淡的红色，典型的玫瑰齿，正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的一种标志。扼死，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中的其中一种死法。” 王晓光补充道：“另外，我们在死者的口腔内，找到了一粒玻璃碎片，经过光学查验，那一粒玻璃碎片拥有600度。死者头发上的泥土成分，和那个树林中泥土成分相符。泥土中的血液，也证实了是死者的，那里就是抛尸地点。” 见两人不说话了，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就这么多？” 两人一起点头应道：“就这么多！” 龙子涵吩咐道：“莫北，告诉技术部，根据死者的颅骨，画也好，做雕塑也好，总之，迅速复原死者生前面貌。” 莫北应道：“是！” 因死者面部毁坏的太过严重，画像暂时画不出，所以，也只能选择雕塑。 而雕塑是慢工出细活，就算连夜加班，最快也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出。于是，等待，又成了当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回了家，看着两个龙宝宝，龙子涵忽然觉得，心中的烦闷放下了许多。 吃了饭，龙子涵很“贤惠”的在教两个孩子说话。 而两个孩子也很是配合的跟着他“咿咿呀呀”，一室的温馨，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龙子涵看向龙一飞，指着龙楚楚说道：“儿子，叫姐姐！” 龙一飞头一扭“噗”的一声，用一个响亮的屁代替了称呼。 “恩……妈，你孙子放屁怎么这么臭。” 闫秀珍狠狠地白了一眼自己儿子，凶巴巴的说道：“小兔崽子，你还想要配方是怎么的？” 皇太后护短的厉害，龙子涵“忍气吞声”。 楚伊人的目光在男人和婆婆身上流转了下，随后，淡淡的插了一句：“妈，我儿子比你儿子幸福！” 龙子涵颇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说道：“妈自从有了孙子，我这地位就开始日益下降了。” “这俩孩子才多大，你都多大了？好意思跟孩子争宠！”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站了起身，说道：“得了，我们上去了休息了，明天要早点去警局。” “去吧，去吧，一天天就忙忙忙……” 随着母亲带着心疼的埋怨，龙子涵和楚伊人回了楼上。 哄睡了两个孩子，两夫妻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伊人，陆谨今天来电话了，他说，没找出那个内鬼。我觉得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我答应帮他查一下他那个合作人的近况，或许能找出些线索。” 楚伊人问道：“那个人是谁？” “绿洲酒店的老板夏文礼！” 楚伊人皱起眉头，幽幽的说道：“夏文礼？绿洲酒店？为什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听到过啊……” 龙子涵说道：“亨利案件中，魏玲谋杀的人里，其中一个叫做甄珠。”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她是甄禹甄市长的女儿，何阳何书记的妻子。” “对，可你记不记得，咱们在破获那个案件时查到，甄珠当年举行拍卖的地方，正是绿洲酒店。后来，她父亲甄市长也是在那办的赔罪宴……” 楚伊人说道：“我想起来了，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实话说，我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我一时还没想到。不过，我已经让刘元恒去查了。” “哎，我看你今天头又疼了，我觉得，你真的应该把所有事情都放一放，然后好好的休息休息。” 龙子涵沉默了片刻，唤道：“伊人。” “恩？”楚伊人回了他一个鼻音。 龙子涵缓缓的说道：“我想你了……” 放纵后，两人甜蜜的睡了过去。 而就在龙子涵觉得自己并没有睡多大一会儿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起来。 见龙子涵要起床，楚伊人坐了起来，拿过压在被子上的衣服，帮龙子涵披上。 龙子涵拍了拍楚伊人的手，心疼的说道：“你乖乖睡，不用管我。” 刚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便说道：“龙少，甄市长家遭窃，甄市长点名要见你。” 龙子涵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凌晨1点，心中当即恶念：真是不给老子消停一会儿啊！ 随后，他狠狠地说道：“知道了，马上到！对了，把王晓光叫上！” 挂了电话以后，看到楚伊人那巴掌大的小脸，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阴沉的脸色顿时好上了许多。 他哄着楚伊人：“你乖乖在家睡觉，我去趟局里。” 楚伊人问道：“我听见说甄市长家被窃了，不用法医到场采取指纹，搜集证物吗？” 348.第348章 传家之宝的丢失 龙子涵说道：“不用，还不知道情况是什么样呢。用的话，我叫王晓光过来。不能一遇到什么事儿，都来麻烦我媳妇儿一个人不是？” 被龙子涵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楚伊人说道：“那我不等你了，我先睡了哦。” 龙子涵亲了下楚伊人的额头，说道：“乖！” 楚伊人缩在被窝里，闭上了眼睛，作势要睡过去的样子。 看出她是真的累了，龙子涵也不再说话打扰她，迅速的穿起了衣服，随后，出了们，开着车朝着警局而去…… “龙队长！” 见到龙子涵过来，甄禹立刻起身迎了上来，一脸急切的说道：“你可来了。” 龙子涵问道：“甄市长，你家这是什么情况？” 甄禹说道：“其他的财务、古董都好说，主要是我家的传家之宝丢了！” 甄夫人立刻说道：“还有我女儿的遗物……” “龙少，别的都还好说，那个传家之宝和我女儿的遗物，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 龙子涵眉头稍稍一皱，随后问道：“丢的是什么？” 刘元恒拿出一张照片，说道：“是这尊观音！” 照片内，是当年他们一家三口拍的照片。身后的佛堂内，供着一尊玉观音。 随后，甄禹夫妇带着龙子涵来到了小佛堂，说道：“平时就供奉在这里。” 龙子涵拿着照片问道：“这是什么玉雕成的？” 甄禹犹豫了下，脸色难看的说道：“是明朝留下的羊脂白玉……” 龙子涵稍稍一愣，问道：“你将这么贵重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放在外面？”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以为，光明正大的摆出来，一般窃贼也认不出来。而且，我们家平时都有佣人看家，我们也很放心。谁想到……”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甄禹：“您能说说情况吗？” “我半夜睡醒了，口渴，想要起来喝口水，结果看到书房的门开着，有道身影从书房的窗户上跳了出去。我心知不好，赶紧看看家里少了什么没。这一看不要紧，家里值钱的东西，方便拿的都被拿走了，连我书房里那个清初的砚台都没了。” 甄夫人神色慌张的说道：“还有我女儿生前最喜欢的一串翡翠项链不见了，我看过，她房间里价格一般的东西都还在，唯独那串项链，那是我娘家的陪嫁物，她结婚的时候，我就转送给了她。她喜欢的不得了，成天到晚的带着。” 龙子涵眉头一皱，心说道：这贼还是个识货的雅贼，专门偷年代比较久的，价格比较昂贵的东西。 随后，他又问道：“您家附近呢？有新邻居吗？” 甄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附近就这么几户人家，我们都认识。没什么新邻居啊。” 龙子涵安抚道两人：“二位先别急，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寻找丢失的赃物的。” 此时，王晓光正在里面采集小佛堂的指纹。 龙子涵问道：“晓光，找出什么了么？” 王晓光说道：“我在小佛堂采集到了指纹、毛发，还有几个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没有脚印。二楼的书房我之前看过了，除了桌上、窗户上留下了几个带着手套的指纹，就没有任何痕迹了。” 龙子涵说道：“书房在二楼，要上二楼墙壁应该有痕迹。” 王晓光说道：“奇怪就奇怪在后面墙壁没有新创，小偷进入书房的时候，或许不是从二楼进入的。” 这时，赵小虎走了进来，汇报道：“龙少，因为时间太晚，附近没有什么人，邻居都在睡觉，一时也没什么人证。” 这里算是富人区了，住的都是有名誉、有地位的人。半夜跳窗偷东西也不可能，而且，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个伸手，爬上二楼不留下任何线索，偷走所有值钱的东西。 龙子涵心知这起案子麻烦，但为了不让甄禹夫妻两更上火，也就没和他们说什么。 王晓光采集好了指纹后，冲着甄禹说道：“甄市长，请你叫你家佣人出来，我要采集指纹和脚印。哦，对了，还有您和夫人的。” 龙子涵来到书房，走到窗子前，心中想着，现在是冬季，他们不可能开着窗子过夜。 而书房内也没有被破坏闯入的痕迹，那么，小偷确实应该是从别的途径潜入，然后实施偷盗后，来到书房开窗逃走。 至于窗台和地面上为什么没有足印，那只能说明，小偷带着鞋套。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讥讽的说道：“那位梁上君子还真是讲究，真是一点都没弄脏屋子。” 这时，莫北走了过来，说道：“龙少，有发现……” 一楼一个被当做仓库的小屋内，里面堆满了杂物。中间摆放着两个摞在一起的旧沙发，挡住了后面窗户照射进来的光。 龙子涵绕过沙发，朝着窗户看去。 果然，其中一扇窗户的右下角，有一个三角形的裂痕。而仔细看过去，却不是裂痕那么简单。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说道：“这里是被玻璃刀反复割、滑所造成的痕迹，如果拿下这块玻璃，也足够伸进来一只手。” 说着，他碰了碰那断开的三角，果然是活动的。 他说道：“叫王晓光过来！” “是！” 经过王晓光检查，说道：“窗户的玻璃上、插销上，都有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断开的玻璃上没有衣物纤维。也就是说，小偷离开的时候，是锁上了窗子，然后擦拭过玻璃断面，又给放回去的。” 龙子涵说道：“去墙外看看。” 王晓光点了点头，带着百宝箱走了出去。 然而，一墙之隔，墙外的线索就是比内墙的线索多一些。 王晓光不仅在外墙上找到了纤维组织，还找到了两根棕色的头发以及一粒不明物质…… 最后，整理好现场，做好了笔录，龙子涵留下了两个人“镇宅”，紧接着带队回了警局。 办公室内，莫北劝解道：“龙少，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睡吧！” 349.第349章 证物不明 龙子涵看了看表，无奈的说道：“不用了，还2个半小时，又到了上班的时间。而且，正好可以等死者面貌雕塑出来。期间我若是困了，就在办公桌上趴一下，不用管我了。倒是你们辛苦了……” 莫北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二队最近的案子并没有那么忙，要不，咱们把这个案子转手给二队？” 龙子涵看了一眼莫北，淡淡的说道：“莫北，你有没有将最近的事情全部串起来想想看？” 莫北虽然疑惑，却还是照着龙子涵的思路想了一下。 片刻之后，莫北问道：“龙少的意思是，最近的事情，息息相关？”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我也只是怀疑，虽然还没有证据和线索，可这些人的关系，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随后，龙子涵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而且，今天甄市长家失窃的案子，感觉有些奇怪啊……” 莫北问道：“怎么奇怪了？” 龙子涵说道：“你回想一下，我赶去的时候，他们两夫妻见到我的表现。” 莫北回想了一下，说道：“甄市长的意思是什么都可以找不回来，但一定要找到那个羊脂白玉的观音，而甄夫人好像比较在意的是女儿的遗物。” 莫北有些惆怅的说道：“可这圈子太大了……” 龙子涵挑了挑眉，问道：“怕了？” 莫北笑了：“天塌下来有你跟龙局顶着，你们都不怕，我这一个不上不下的小警察怕啥？” 龙子涵看着莫北真诚的笑容，唤道：“莫北……” 莫北应道：“在！” 龙子涵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道：“你似乎很少叫我堂哥啊……” 莫北撇了撇嘴，十分无语的说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话说咱们这不是叫习惯了么？” “啧啧啧，可我记得，你私下见到咱们龙局的时候，都是叫的大伯啊！” 莫北扶额说道：“龙少，我头疼，这个事儿咱们回头再说。” 见莫北要走，龙子涵说道：“莫北，你若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恐怕很难在侦察和破案上有突破，你要有自己独立思维的空间。刑侦手段很多虽然都是固定的，但是思维却是自己的。我对你一直抱着一个希望，就是你能超越我！” 莫北顿时一愣，随后，立即反驳道：“龙少，你知道的，我不行的……” 龙子涵打断他的话，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局里，你可以掌控大局吗？” 莫北当他是偶像，一味的跟在他的身后，这样很不利于他将来的发展。 莫北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行！” 龙子涵笑了：“你知道么？我当初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坐上队长这个位置，为龙局忙死忙活的。当时，我在警局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 “可我跟你不一样，我……” 龙子涵拍了拍莫北的肩膀，说道：“你可以的，我信你！” 见莫北还想反驳，龙子涵说道：“闲下来的时候，把局里的旧案件拿出来看看，上面有记载侦破过程，对你会有些帮助的。” 莫北点了点头，应道：“好！” 龙子涵语重心长的说道：“或许你是太过崇拜我，所以从未想过自己有多优秀。我的存在或许让你并不自信，但是，你应该去看看其他人对你的认可。事实上，很多人对你都赞不绝口。” 他们曾经亦师亦友，现在更是亲人，他有责任把他带上一条更宽广的路。 莫北感激的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 两人默契一笑，随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王晓光顶着一对黑眼圈来龙子涵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王晓光说道：“小佛堂的指纹是市长夫人和佣人留下的，手套指纹大小和书房内找到的指纹大小相同。那两根根头发的颜色是天然色，另外，头发上有白油、蜂蜡、白蜡、香精……” 龙子涵抬起手，打断了王晓光的说话：“直接说，是什么。” 王晓光撇了撇嘴，说道：“是发蜡。” 龙子涵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发蜡……” “另外，那粒不明物质的富含蛋白质、脂肪、胆固醇、灰分、钙、磷、铁、钾、硫胺素、核黄素、尼克酸、抗坏血酸维生素a、烟酸、胡萝卜素……” 龙子涵抬手说道：“停！说结果！” 王晓光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些微量元素太多，太复杂，现在我还拿不准是什么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见王晓光不说话，他问道：“还事儿么？” 王晓光哀怨的说道：“龙少，我记得楚法医在讲述检查结果的时候非常详细。” 龙子涵不紧不慢的回问道：“所以你是想表达什么？” “同样是汇报检查结果，同样是详细说明，为啥就不让我炫耀一下？好歹我也是花了时间和精力去检查的。” 龙子涵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了敲，问道：“楚法医是我什么人？” “你媳妇儿啊！” 龙子涵靠在的椅背上，抬起了双腿，交叠在一起，搭在了办公桌上说道：“我媳妇儿说话我爱听啊！” 王晓光嘴角一抽，指着龙子涵说道：“你、你你你、你假公济私！”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去龙局那告本少爷啊！” 此刻的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厚着脸皮，耍着无赖，丝毫没有平时那个稳重自持的姿态。 王晓光甩下手，说道：“行，算你狠！你等楚法医来了的，别的不行，我告黑状还是可以的。” 王晓光转身便走，而龙子涵却还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王晓光，你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人都走了，案件没线索，龙子涵靠在椅子上渐渐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楚伊人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艾琳。 龙子涵将麻掉的腿放下来，接过水，问道：“怎么样了？技术部那边有没有把死者生前面貌复原？” 350.第350章 情妹妹死了 艾琳笑道：“见到我们家伊人来，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案子，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楚伊人无视艾琳的调侃，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刚刚去了一趟工作室……” 龙子涵立即问道：“伊人，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查到了重要线索！” 龙子涵惊喜的问道：“是什么？” “头发主要分为三种类型：一，是我们亚洲人这种头发，质地坚实，截面几乎呈圆形，挺直，它与头皮成垂直向外生长。非洲人的头发的截面是椭圆形，质地不平滑、扭结，几乎缠绕在一起，实际沿着头皮平行向外生长。而还有一种，就是白人的头发，头发粗细在中等范围，其横截面呈明显的椭圆形，与头皮成一角度向外生长。而你们带回来的头发就是呈现第三种形态，而根据它的颜色来看，其主人应该是白种人，而且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 龙子涵问道：“王晓光有没有很崇拜你？” 毕竟那两根头发先从王晓光手中检查过的，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崇拜没有，倒是羞愧的想死了。”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那粒不明物质的成分为蛋白质、脂肪、胆固醇、灰分、钙、磷、铁、钾、硫胺素、核黄素、尼克酸、抗坏血酸维生素a、烟酸、胡萝卜素等等，极其复杂的大量的微量元素。” 龙子涵问道：“能推断出是什么吗？” 楚伊人汇报的如此详细，龙子涵都未曾打断，王晓光若在这里，当真会为自己不公平的待遇哭泣了。 楚伊人回答道：“我对比过成分表，最相近的应该是羊肉或者羊内脏。”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辛苦我们家伊人了，我这就让刘元恒他们去查查……” 话音还没落下，赵小虎来到门口说道：“龙少，雕塑出来了，死者是梁笑笑！” “什么？梁笑笑？”龙子涵一脸惊讶。 梁笑笑便是之前那个酒后落水溺亡的徐伟凡徐副厅长的远房表妹，现如今甄禹甄市长的小情丨人。 这几个案子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根本就是围绕着这几个人转的。 那个徐伟凡的落水案，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意外，毕竟有些意外是人为做出的。 如果这些案子都有关系，那动机的？背后那人是为了什么？ 龙子涵喊来了刘元恒，吩咐道：“你留守，负责联系死者家属，通知死讯。另外，派人查一查最近新来到上海的白种人，可能跟甄禹家失窃案有关。” 艾琳补充道：“对方应该是个举止优雅，生活品味很高的人。换句话说，他表面看起来很风光。去吧！” 刘元恒说道：“要等一下，我有事情要汇报！” 龙子涵问道：“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我查到，夏文礼的绿洲酒店经营不善，将要倒闭。所以，确实是想为了挽回生意，要跟陆谨合作。只不过，让他直接导致经营不善的人，应该是市府里面的人……” 刘元恒没有细说，但是在场的都懂了。 **！ **是千百年来都无法根治的问题，政府的**，祸害的不光是一方百姓，还有这些看起来脑满肠肥的商家。 当官的今天赊账、明天欠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让生意本就开始下滑的绿洲酒店变得萧条。 夏文礼是个生意人，终究是富不与官斗，他自认为是惹不起大人物。所以，他只能另谋出路。 “而如今，他找到了合作人，也定下了基本策略，而计划书却离奇失踪了。而他最近的态度却突然逆转，丝毫不提跟陆谨谈之前的生意跟合作。照理说，陆谨这种身份是他惹不起的。可是，据说，夏文礼也是被迫，因为上面有人看中了他的地方，要将绿洲给拿下。” 龙子涵皱眉说道：“知道是谁吗？” 刘元恒摇头回道：“暂时不知，夏文礼那边不肯泄露消息，陆谨那边丝毫不知情况，我们无从下手。” 龙子涵说道：“这人藏的还真是够深的，可这摆明了是针对陆谨，针对青月帮啊。先查案子，这个事儿……先放放。” 刘元恒说道：“是！” 随后，龙子涵继续吩咐其他人：“艾琳，你跟莫北去一趟死者梁笑笑独居的地方查查看。” 艾琳点头应道：“好。”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说道：“死者家中可能会有什么线索，你现在没什么事的话，跟着走一趟吧。” 楚伊人无所谓的说道：“本来也没事，走吧！” 紧接着艾琳、楚伊人、莫北三人离开了。 而龙子涵则是带着赵小虎去了市里…… 进了市政厅，龙子涵先是抓了几个“小兵”，询问了一下有关梁笑笑的事情。 最终得出了几个结论：一，梁笑笑人缘不错，跟单位里的人相处的很好。二，梁笑笑很精明。三，她初十那天早上就没有来上班了。 见这些消息作用不是很大，龙子涵只能去找“高层”了。 而这个高层，就是…… “甄市长！”见到甄禹，龙子涵还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甄禹问道：“有消息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回答说道：“并不是，我们来，是为了另外一起案子。” “哦？”甄禹眉头皱起，不明所以的问道：“是什么？” 龙子涵问道：“梁笑笑失踪了三天，您知道吗？” 甄禹莫名的说道：“失踪？她只是请假回老家了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请假？她什么时候请的假？什么理由？” 甄禹回答道：“她三四天之前，过来说家里有事儿，要请几天假，然后我就批了。” 龙子涵问道：“请假条呢？你们这种纪律严谨的政府部门，请假应该是会有假条的吧？” 甄禹脸色顿时一阵难看，说道：“十分轻重缓急，她急着走，我总归不能让她写了请假条再走吧？这不是不近人情吗？我们家发生了重大盗窃案件，你们不去帮我找家传的宝贝，却为了不知所谓的事情来浪费时间，有意义吗？” 351.第351章 排除嫌疑 龙子涵点破这层窗户纸说道：“凭甄市长和梁笑笑的关系，即便就是不急，也可以说走就走的吧？” 原谅他说话不婉转，可他是真的没有心思跟上位者兜圈子，他不喜欢那种你来我往的对话。 甄禹怒极，吼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有病就去医院，别来我这发疯！” 赵小虎这暴脾气顿时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了回去：“你以为我们爱来这里听你兜圈子？” “你……你们……”甄禹被赵小虎那杀人的目光震到了。 龙子涵冷冷的扫了一眼甄禹的表情，淡淡的说道：“小赵，注意你的态度，你现在是在跟甄市长说话。有些人，不是你这个小喽啰能招惹的起的。万一人家心胸狭隘，让你哪天横尸街头，咱们龙局还有亲自去帮你收尸，得不偿失！” 他这话可严重了，意思是，如果赵小虎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他这个市长心胸狭隘，伺机报复的。 而龙局亲自收尸，这就是在说，如果他干找麻烦，龙百川也不会容他。 虽然他是市长，但上海滩，说到底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龙百川有自己的人脉，真的硬碰硬，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然，他也不会傻到因为一个小喽啰，去捅这个马蜂窝。 甄禹服了软，说道：“少在那含沙射影了，我时间不多，想知道什么，赶紧问便是了。” 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不跟我等小辈计较，是甄市长大度。晚辈也并没有冲撞甄市长的意思，只不过，确实是有一个案子，需要甄市长的帮忙。” “说吧！”甄禹倒也干脆。 龙子涵问道：“甄市长认识徐伟凡吗？他是法院的副庭长，也是梁笑笑的远房表哥。” 甄禹本欲赶他离开，随后转念一想，龙子涵是什么人？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这种事儿也不敢说的这么肯定。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认识，也见过几次的。” 龙子涵继续说道：“梁笑笑和徐伟凡两个人以前的关系……就和您现在与梁笑笑的关系一样！” 甄禹顿时皱起了眉头，拳头不自知的握了起来。 龙子涵又问道：“甄市长这几天都没见到过梁笑笑吗？” 甄禹点了点头，说道：“没见过！” 龙子涵继续问道：“那甄市长最后一次见到梁笑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甄禹说道：“初九晚上八点多，我从她那离开后，就没再见着。她也是那天晚上跟我说，第二天要回家一趟的。” 龙子涵问道：“那晚你们发生了关系？” 龙子涵心中想着：初九？梁笑笑死亡时间是在初十傍晚5点至6点之间，这时间对不上。 甄禹朝门口看去，仿佛羞耻被人听到这么肮脏的事情。 龙子涵说道：“看来是有了！” 甄禹点了点头，问道：“梁笑笑究竟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她死了！” 甄禹惊讶的问道：“什么？梁笑笑死了？她怎么会死了？” 虽然是问着问题，可他的问题仿佛在自言自语。 龙子涵说道：“她死后被人分尸了，非常惨烈。” 甄禹震惊的问道：“什么？分尸？” “对，所以，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从甄市长这里能不能查到一些线索。” 甄禹渐渐收回了无比震惊的神情，有些哀伤的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龙子涵问道：“两个感情如何？” “我很喜欢她，青春、有活力，而且……总之我们之间很好。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只不过，需要的东西有所不同。” 龙子涵点了点头，甄禹这话他倒是懂了。 梁笑笑贪图他的钱，他贪图梁笑笑的美色。 龙子涵又问：“她平时可有什么仇人？” 甄禹说道：“没有，她人非常圆滑，可说是八面玲珑，不会跟什么人有仇的。” “那她最近在工作上，或者生活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甄禹反问道：“凭我们之间的关系，谁能让她不顺心？” “甄市长离开梁笑笑家的时候大致是几点？” 甄禹说道：“晚上九点多，我司机送我回家的。” 龙子涵又问：“初十傍晚5点至6点之间，甄市长在哪里？有没有人证？” “你们怀疑是我？”甄禹有些意外。 龙子涵说道：“甄市长，在找到真凶以前，谁都有嫌疑。我来问你，也是想尽快帮你排除嫌疑。” 甄禹回答道：“我离开单位的时候就已经5点半了，司机把我送到家差不多也要十分钟。回家以后，我就再没出去过。单位这么多双眼睛，司机和我夫人以及家里佣人，都可以作证。” 虽然还没有去甄家证实，龙子涵已经可以十分肯定的排除了甄禹的嫌疑。 “甄市长，您太太知道您和梁笑笑之间的关系吗？” 甄禹摇了摇头，说道：“自从我女儿没了以后，她就有些不太……总之，她不怎么理会我的事情，大多时间，都是在家里带着，很少跟外面人接触。” 知道从甄禹这里问不出什么，龙子涵也就不问了，他换了话题。 “对了，甄市长认不认识夏文礼？” 甄禹疑惑的问道：“绿洲酒店的夏文礼？”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甄禹点头说道：“我去绿洲酒店吃过几次饭，夏老板经常会过来打个招呼，也算是认识。” “我听说他那里最近的情况不是太好，已经准备要结业了，您知道吗？” 龙子涵这若有所指的话，让甄禹有些下不来台。 毕竟有些事都是你知我知，全世界都知道的，只不过，大家都默契的放在心里不说。 甄禹问道：“这根梁笑笑的案子有关？”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不一定，不过，警察调查案件，一向是见缝插针，自然是不能放过一点点线索了。” 甄禹抿了抿唇，说道：“我听说了，他那里确实不太好，是准备不做了。” 大家都知道夏文礼那里生意萧条，问政府里一有什么聚餐或者招待的，就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去“欺负”那个曾经久负盛名的绿洲酒店。 352.第352章 纸上的名字 可绿洲酒店已经不再有当年的辉煌，随着上海滩日益兴旺，人口越来越多，绿洲渐渐成为了过去式。 而夏文礼年纪不大，手段也不够高明，继承家业后，这绿洲酒店的牌子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而如今，它早一步的倒台，这也跟他们市里面的人插了一刀，有直接的关系。 既然不知道这夏文礼是受了谁的要挟，突然间态度大逆转，龙子涵也不介意自己亲自到处打听打听。 毕竟，这个甄禹，可是绿洲酒店的“老主顾”。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是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他之前似乎跟别人谈了个生意，利用绿洲酒店，来做别的买卖，甄市长知道吗？” 甄禹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此事。” 龙子涵心下了然，想必这种事情，夏文礼不会到处宣扬的。 聊了几句后，龙子涵便起身告辞道：“多谢甄市长，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下次可能还会来麻烦您。另外，您家被盗窃的案子，我们正在抓紧时间办。如今，也算是有点线索了，您别急。” 甄禹立刻问道：“查到什么线索了？” 龙子涵看着甄禹不答反问道：“甄市长最近有没有跟外国友人接触过？” 甄禹摇了摇头：“没有！” 离开的路上，龙子涵一直不语，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而赵小虎就一路跟着，也不说话，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而艾琳那边，却找到了重大线索…… 在梁笑笑家的衣柜里，堆着一团卷起来的床单，床单上有精斑和耻毛和头发。 而铺在床上的床单，也同样有这些东西…… 一旁正在帮忙采集证物的艾琳说道：“啧啧啧，莫北啊，你看咱们龙少对你有多好。明明知道这边会有线索，却派你过来带队。你可千万要抓紧这次机会，好好磨练磨练。” 莫北瞥了她一眼，说道：“你真当我不懂吗？甄市长是什么人？换个人过去，未必能让他说出实情。龙少带着赵哥过去，正是因为他做事爱冲动。如果甄市长玩强权硬是不说，别人或许没什么，但是他赵小虎绝对会掀桌子。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恩威并施，肯定能逼着甄市长吐话。” 艾琳挑眉说道：“行啊你，现在居然已经能摸头龙子涵那个变态的想法了，不错不错。” “嫂子！”楚伊人唤到。 艾琳看向她说道：“恩？什么？怎么了？” 楚伊人神色淡淡的解释道：“变态是指人的生意、心理不正常，经常做出常人无法理解或违背现存常理行为的人。” 艾琳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知道，我就是学心理学的，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男人好，你男人正常行了吧？” 楚伊人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说道：“恩，你说的对，他是很好。” 随后，低下头，继续干活儿。 艾琳无可奈何的看向莫北，莫北耸了耸肩，一副“和我无关”的模样，真是气煞她也。 艾琳大小姐哀怨的在房间中寻找线索，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两个人“翻箱倒柜”，几乎将梁笑笑家摸了一个底儿朝天。 最后，两人停止了折腾，安静的瞧着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 而就在莫北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看到了桌上，有一本白纸。 因为放置最明显的地方，莫北和艾琳都有些忽视。 他抱着一丝期待走了过去，翻了一下白纸，里面白的一个字都没有。 他有些气恼将白纸扔在了桌上，而就是那一瞬，借着窗外的光和那本纸掉下去的角度，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印记。 他赶忙将纸拿了起来，观察过后，说道：“因为写字太用力，字透过纸，印在了下一章上……” 艾琳一听，也立刻走了过来。 两人借着角度和窗外的阳光，仔细的看着上面印着张力十足的字“我先走了”，下面还写着落款。 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何阳！” 莫北看向笔筒里的笔，说道：“既然是写过字，那就用过笔。晓光，提取指纹！” “好嘞……” 回到警局，他们将查到的线索汇报给了龙子涵，龙子涵立刻派人去市里，请了********何阳回来协助调查。 何阳被带回警局后，楚伊人和王晓光在第一时间就对他做了**取证…… 最终，楚伊人摘下手套和口罩，汇报道：“被卷成团，放入衣柜中的被单上我们找到了耻毛、精斑、阴ye和指纹，耻毛、阴ye是属于死者的。而指纹……我对比过昨天盗窃案，甄禹留下的指纹，证实是同一个人。” “这个呢？”龙子涵指着另外一个床单问到。 楚伊人回答说：“上面的耻毛、精斑、指纹，都属于何阳的。” 王晓光补充道：“我拿何阳的字跟那本白纸上所印的字做过对比，字迹相同。笔上的指纹，正是何阳的。对了，还有，我们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们家门里、门外的把手上，都没有指纹。显然被人处理过……” 龙子涵低头想了想，随后来到了审讯室，底气十足的说道：“何书记，咱们又见面了。” 何阳淡淡的一笑，问道：“龙少这次请我回来，不会真的怀疑，梁笑笑的死跟我有关吧？” 龙子涵问道：“那么，何书记在初九的晚上，八点以后都做了什么？” “八点半的时候，我去了她家，找她做些********的事情，纾解一下。毕竟，我现在是个黄金单身汉，女人还是比较喜欢我的。” 龙子涵又问：“你知不知道，梁笑笑和你前岳父之间的关系？” 何阳冷哼了一声，说道：“知道又怎么样？是那个女人硬勾上我，逼着我爬她床的。既然她送上门，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你说她逼着你？” 何阳说道：“自从甄珠走了以后，我们在政治上发生了一些歧义。因为没有裙带关系的维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所以，导致了后来他总是借故对我打压。” 353.第353章 亲自证实 这一点龙子涵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很多人都通过联姻的手段，来获取好感和信任。 联姻的女儿死了，这个前任女婿还和自己作对，甄禹自然是不愿意让他好过。 “而梁笑笑的出现，神奇的将这种现象给终止了。梁笑笑蛊惑我说，只要我愿意跟她好，等到甄禹退休，他都不会找我麻烦。而梁笑笑长的不错，身材又好，我就委屈的将就了下来。” 龙子涵问：“那你是几点离开的？” 何阳回答道：“十点多钟我就离开了，到家差不多十点半，佣人可以作证。” “你走的时候，她清醒着？” 何阳说道：“她似乎很累，睡着了。我起来后，给她留了个字条。” 龙子涵问道：“字条写的什么？” “就写了‘我先走了’后面还带了我的名字。” “那何书记初十的傍晚5到6点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作证呢？” 何阳回答说：“张记饺子馆里，里面的人都可以作证。” 龙子涵有些疑惑的说道：“哦？我记得张记饺子馆非常小……你……” 那饺子馆虽然比一般小店大一些，客源广一些，但跟何阳的身份还是有些不相符。 何阳反问：“你想说，我一个书委书记，为什么会委身将就，去那个面馆？” 龙子涵点了点头，坦诚的说道：“正是，这的确不是你的风格。” 何阳轻笑着说道：“因为那个饺子馆，是我一位故人开的，我去那，就是只是想去看看他。” “请问那位故人是……” 何阳问道：“在甄珠之前，我还有一位妻子，龙少可知？” 见龙子涵点头，何阳说道：“饺子馆的老板，是我那位妻子同父异母的弟弟，只不过，那位弟弟是家族不肯承认的私生子。我前妻心疼他，所以，他对我们也有些感情。这些年，我时不时的还是会去看看他过的怎么样。” 龙子涵又问道：“5点到6点，你一直在张记面馆？” 何阳点了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问道：“何书记知不知道，梁笑笑生前得罪过什么人？” 何阳犹豫了一下，说道：“得罪应该算不上，不过，确实有人非常的……不喜欢她。” “是谁？” 何阳说道：“甄家的管家孟叔。”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是甄禹在工作单位的同事，一个是家中的老管家，两个人可能连认识都不认识，何来的讨厌？ 看出龙子涵的疑惑，何阳解释道：“有一次，孟叔发现甄禹有资料落下，正好要出门，就帮他送去了。结果，撞见了梁笑笑在办公室内勾引甄禹。那个时候，岳母病情正是不稳定的时候……所以，孟叔非常讨厌她。” 何阳叫甄禹的名字，却叫甄太太岳母。看来，在心里，现在依旧还是承认甄太太的。 也对，甄禹的所作所为，作为同是男人的他都觉得不耻。 妻子病了，自己却和别的女人在办公室内乱搞。女儿的遗物丢了，先想到的是自己宝贝的传家之宝。 传家之宝？传家之宝…… 越想，龙子涵就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脑子忽然间有点懵。 “龙少？”何阳叫了他。 龙子涵回过神来，问道：“梁笑笑跟甄禹这种关系，甄太太应该不知道吧？” “岳母精神不是特别好，时好时坏，有时候发了病谁也不认识。所以，对于甄禹的事，她基本上不过问，也没有精力去过问。孟叔和下人照顾着她，也从来不敢多提甄禹的风流债，怕刺激到我岳母。” 龙子涵看向他，客气的说道：“请何书记喝口热茶，稍作休息，等我们核查完您的口供，就会立即派车送您回府上。” 出了审讯室，龙子涵正在神游天外的时候，龙百川喊了一嗓子：“龙子涵，你给我过来！” 龙子涵乖乖的走进了父亲的办公室，很是无语的问道：“甄禹那老狐狸告状告到你这里了？” 龙百川瞪了他一眼，随后，还是苦口婆心的说道：“甄禹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区长，仅仅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就爬至今天这个位置上的。可见其人心机、城府都非常老道，你即便是个神探，也斗不过他的。” 龙子涵“虚心受教”，一副“我懂”的模样点了点头。 龙百川继续说道：“再者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能不要正面冲突，就尽量对他保持‘和颜悦色’，因为他太危险了。” 龙子涵挑眉说道：“爸，你竟然会在这么严肃的事儿上跟我开玩笑，那也就是没什么事儿了？” 龙百川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说道：“你王叔打过来的电话，说你走后，甄禹气的摔东西。我这不放心，就给你提个醒么不是！你还年轻，很多政治上的事儿啊，你也不懂。这里面，乱着呢！” “乱？那就拨乱反正啊！这是一个法治社会，总不能这些条条框框全用在百姓身上吧？当官的既然有权利，就也应该有义务以身作则。” 龙百川看了一眼儿子，有些羡慕的说道：“年轻真好！” 龙子涵回他一句：“你还不老！” 说完，转身就走，速度之快连个背影都没留给自家老爹。 龙百川哭笑不得的骂了句：“这小兔崽子真是翻了天了……” 走出局长办公室后，龙子涵看到艾琳正跟莫北在聊天。 龙子涵说道：“这么闲？” 艾琳讪讪的笑道：“哪有很闲，只不过刚刚刘元恒查到点东西，我跟莫北八卦八卦。” “查到了什么？” 艾琳发挥了“长舌妇”本性，赶紧说道：“你知道么，几年前那场很出名的大桥倒塌事件，死者中，有徐伟凡的父母和梁笑笑的老公。据说他们是一道去的，然后一起死了。”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想了一下后，没有头绪。 随后说道：“既然闲的你们两个都扎堆聊天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反正也是没线索，叫别人去查，不如他亲自走一趟。 艾琳、莫北两人相互看了看，随后，跟了上去。 354.第354章 手上的茧 去甄家的途中，刚好也是路过张记面店的。龙子涵顺便来亲自证实一下，何阳所说的话。 见到张记的老板张源，龙子涵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 张源人斯斯文文，额头上有几颗象征着他年纪尚轻的小包。 他左手敲着算牌，右手拿着账本，正在算账。 龙子涵打了声招呼，张源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瞬间，他看到了张源掌心、右手虎口和食指第三关节侧面，都有着老茧。 龙子涵心说道：这不仅是个精打细算的小老板，还是个临时打杂的店小二。 龙子涵客气的说道：“张老板，请你回忆一下，初十那天，何阳是几点来的你的店里，又是几点离开的？” 张源摘下了眼镜，掰了一下上面的托叶，随后，又带了上去。 看得出，他刚刚隐忍下了稍稍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张源说道：“大概不到五点就来了，后来……差不多六点半走的。” 龙子涵说道：“两位的感情似乎不错！” 张源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可怜我姐死得早，不然，这姐夫还是我的！” 见龙子涵眼神奇怪，他马上解释道：“哦，我的意思啊，就是说，我就我姐一个亲人，那姐夫也自然是亲人了。可我姐一走，我姐夫成了别人姐夫，这感觉也就差了好多。”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打听清楚以后，龙子涵说道：“谢谢，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张源顿时笑开了说道：“哎，再见，有空几位赏脸来光顾小店啊！” 上了车，龙子涵继续开往甄家。 路上，艾琳说道：“那个张源真的太现实了，咱们不过是跟他说几句话，他就怕咱们影响了他生意。一听咱们要走，反倒是马上高兴了。” 莫北说道：“哎呀，凡事要设身处地，你要是开个店，正忙的时候，有人来问东问西，你烦不烦？” 莫北的话不无道理，车内立马安静了下来。 到了甄家，龙子涵找到了管家孟叔，问道：“请问您，初十傍晚5点到6点之间，你在哪里？有没有人证？” 管家说道：“在老宅，老宅的佣人、送我过去的司机都可以为我做时间证人。” “我听说甄太太的情况不太好，需要人安抚和陪伴，您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去老宅？” 孟叔回答道：“那天是甄家老主人的忌日，我去上供烧香了。” “孟叔可认识梁笑笑？” 孟叔笑了，问道：“那贱人不会是死了，所以你们怀疑我，才跑来问我吧？”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说道：“正是！” 孟叔脸上的笑忽然僵住了，问道：“真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梁笑笑确实是死了！” 随即，孟叔的笑容瞬间扩大了，他笑着说道：“太好了！” 龙子涵不理会孟叔这种报复的小心理，问道：“孟叔，最近有见到过梁笑笑吗？” 孟叔说道：“见过，就差不多十多天前，那个贱人还恬不知耻的找上门来。老爷怕夫人发病，叫我出面打发走的。” 龙子涵问道：“她来时说了什么吗？” 孟叔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讥讽道：“那贱人说她被人跟踪，叫老爷俺看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谁不知道，她不就是想住进来？我们甄家时什么甄是什么地方，岂是她这种只会攀龙附凤的贱货能进的？” 见没有什么线索，龙子涵觉得差不多应该离开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一个少年提着一个锄头走了过来。然而没走几步，被脚下的树枝给扳倒了。 龙子涵过去将人扶了起来，问道：“没事吧？” 少年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没事，谢谢你。” 这时候，龙子涵看到少年掌心中的老茧，脑海中忽然闪过另外一只掌心有老茧的手和一张脸…… 龙子涵立刻对艾琳和莫北说道：“走，返回去！” 而两人还有些莫名其妙，回警局需要这么急急忙忙，突然行动吗？ 然而，当再次来到张记面馆，他们才知道，龙子涵是来抓人的。 警局，审讯室内…… 龙子涵将一本资料丢在了桌上，说道：“在包裹死者尸体的粗布上，我们的法医检测到了一种细菌，而这种细菌，正是来自痤疮。” 张源问道：“有痤疮的就是杀人犯？”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我可还没有说带你来是为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是杀人呢？” 张源一愣，随后，侧过头去不看他，也不说话。 龙子涵继续道：“我似乎忘记说了，不光有痤疮细菌，那个粗布上还有一种富含a酸的药物。刚刚我们的法医给你做过**取证，你正好符合这一点。” 张源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上的包，而也正是这个动作，暴露了他的心虚。 龙子涵继续道：“张源，你这幅新换的眼镜不太舒服吧？好歹也是600度的近视，离开眼镜等于瞎了，为什么不配一副舒服的？” “你怎么知……”说到这里，张源立刻闭上了嘴。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死者口内，刚好有一颗打碎的眼镜碎片，这是你分尸时候，不小心打碎的眼镜留下的吧？而你手上的茧，正是拉锯、分尸所留下的吧？” 分尸可是个体力活，人骨可不是木头，说隔开就隔开了。分开四只和头颅，必然是用了好多手劲儿。 原本以为他是干活干的手上才留下的老茧，但遇到那个摔倒的少年，看到他手中的老茧时，他忽然明白。 一个干活的人，手中的老茧分部，大多只在手掌。 而张源不仅有茧，就连是虎口和是指第三关节侧面都有老茧，这就很少异常。 这个疑惑，让龙子涵想到了一个问题。 是什么工具，能让虎口和是指关节侧面都有老茧呢？ 锯！对，是拉锯。拉锯过程中，虎口和手指侧面势必会被锯子反复不擦，才会导致出现老茧。 张源当即拍起了桌子，大声嚷道：“无稽之谈，这些也算是证据？仅凭这些就想定我的罪，你真当我是白痴吗？” 355.第355章 找到凶手 这时，莫北走了进来，在龙子涵耳边说了几句后，龙子涵看向张源的神情，渐渐的冷了下来。 张源心知不好，屏息凝视，打算从两人对话中听出什么。然而，他只听到了自己心脏咚咚跳动。 莫北走后，龙子涵说道：“张源，你既然不承认你杀人，可我们的法医为什么在你家找到了属于死者的血液、毛发和指纹？哦，对了，还有你碎掉的眼镜。” 沉默片刻后，张源将事情娓娓道来…… “有一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很亲密的挽着我姐夫的手臂进了家。” 那个女人不用问，指的就是梁笑笑了。 “我当时还在想，姐夫是是时候找个体己的女人了。毕竟家里还三个孩子，总要有人带了，总是交给下人也是不行的。我看那女人住的房子不错，穿着也是不便宜的，我就想，估摸着是能配得上姐夫的。可笑我当时还替他们高兴……” 然而，没过几天，他有看到那个女人挽着一个老的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进了家门。 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以为那是女人家中长辈。 可家门还没关上那一刻，他看到男人抱着女人亲，他知道，这确实不是误会。 他觉得，那个女人可能是跟姐夫分手了。 他当时还有些庆幸，还好不是这个女人给他两个小侄女做继母。 可初九晚上，他再次看到自己的姐夫从那个女人家出来。他就觉得，姐夫一定是被这个女人骗了。 本想着第二天去找姐夫说，而在第二天傍晚，他遇到了梁笑笑。 “我跟他说明了身份，并告诉她，不要妄想嫁进何家，做我两个小侄女的后妈，不然，我就把她跟那个老男人的事情告诉我姐夫。我想让他离开我姐夫，可她无耻的问我，用什么交换。” 就在张源说出给她一笔钱的时候，梁笑笑去笑了…… “你这个死穷鬼，你能有多少钱？你是不是傻啊？是你有钱，还是何阳有钱？就你那点银子，留着给你那个短命的姐姐烧纸钱得了。她也真是，怎么没把你这个累赘一起带走了省心？啧啧啧，真是跟你姐姐一样，贱人贱命呐。” 梁笑笑这些侮辱他和姐姐的话，在他听来，就跟隔了他肉一般疼痛。 在他看来，姐姐是唯一的亲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许别人任意侮辱。 就连姐夫和和他上一任死去的老婆都不曾对姐姐有过不敬，世人都知，死者为大。 姐姐不曾和她有过交集，她竟然这样随随便便的侮辱，这让张源恨上心头。 在他看来，梁笑笑这种女人，一定不能给小侄女做后妈。 他这样想着，脑子一热，说道：“姐姐曾经给我留了一笔金票，就放在我家。你若愿意离开姐夫，放过我小侄女，我就都给你。” 金票，这让向来贪婪的梁笑笑顿时笑开了怀，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这钱，是张家原来兴盛时期，他姐姐一笔一笔存下来，交给他的，为数不小。 他一直没舍得用，毕竟，穷怕了，怕真遇到什么大事儿自己拿不出钱来。所以，他就一直存了下来。 然而，梁笑笑哪有命拿这笔金票，她有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冤魂…… “到了我家，我去给她拿金票，可她还在那碎碎念着，说我姐姐贪了姐夫的钱，过给娘家人。如非是跟她一样，都是为了钱。只不过，我姐姐命贱……” 说着，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可怕。 他近乎发狂一般的说道：“那个贱人又骂我姐姐，她又骂！她的嘴不停的说说说，烦死人了！我叫她闭嘴，可她偏不，她偏不闭嘴。” 龙子涵敲了敲桌子，说道：“请你冷静叙述。” 张源向椅子后一靠，两手一摊，说道：“于是，我就掐住了那贱人的喉咙，一直到她死啊！” 见他不愿多说，龙子涵替他说道：“事后冷静下来，你害怕极了，可你还是很生气。为了不让警方查到，同时也为了出这口气，你就变态的把她分尸，扔到了几个偏僻的地方。” 张源挑眉说道：“可我怎么都没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该去找梁笑笑的。因为，何阳根本就不爱她。对于梁笑笑，他从来没有认真过，娶回家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事先跟何阳沟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做错了事，不是一句后悔就可以弥补和挽救的…… 案子破获后，赵小虎没心没肺的说道：“总算是把案子破了，龙少，咱们去搓一顿，庆祝一下？” 见龙子涵不说话，刘元恒撞了他一下，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龙少那点工资全被你惦记着吃了。” 赵小虎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哪有！” 这时，龙子涵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最近发生的几件事，都有着几个疑点……” “啊？什么？”赵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龙子涵问着刘元恒：“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暂时没消息，最近入境的白种人倒是有几个，但大多都没联系上，我让下面的人帮忙找呢。” 龙子涵吩咐道：“艾琳，帮我去查查甄禹、何阳的过去，以及他们跟青月帮过去的渊源。” 艾琳眼眸一转，说道：“好，不过，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跟青月帮有关系的。” “哦？什么？” 艾琳说道：“青月帮一直以来掌管着码头，向来都是太太平平。可码头最近很不安静，有人似乎想要吃下码头。”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随后，他看向莫北，说道：“技术部那边不是已经甄家丢失的物品画好了画像么？让人带着画像和那尊玉观音的照片，去各个首饰店、古玩商、拍卖行、黑市一一核对。”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是！” “今天，散了吧，这些天辛苦大家了，今晚准时下班，回去都好好睡一觉。” 356.第356章 假玉 下了班，回到家后，龙子涵坐在书房中，想着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件。 而梁笑笑的副厅长表哥失足落水的案子，似乎是所有事情的开端。自从他死后，好像事情才一件件出的。 虽然跟他似乎都没什么关系，但冥冥之中又好像有着一些联系。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看着梁笑笑那个副庭长表哥的日记神游天外。 这本前言不搭后语的日记，和那把不是办公室的钥匙到底有什么作用？ 日记他看了好多遍，始终看不出什么门路，而那把钥匙更是诡异。 据艾琳所说，这钥匙应该是铜门大锁的钥匙。 他也曾经派人去过徐伟凡家，他的妻子、子女，都未曾见过这把钥匙，更不知道是开哪扇门的。 而这种铜门到处都是，这钥匙又究竟是那扇门的？为什么放在徐伟凡的办公室？ 他的死，到底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他死前喝过酒，是跟谁喝的，在哪喝的？ 想不通，他只能继续翻阅着那本日记，企图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这一次，他没有再自己的看着日记上的线索，而是随意的翻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楚伊人气氛的声音：“龙一飞，别拿着我的书玩，我还有用的。” 婆婆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的说道：“伊人啊，你要对孩子温柔一点……” 楚伊人夺回自己的书，说道：“妈，这本书是我最近正在看的。里面重要的章节，我刚刚折好，用笔在上面做了记号，想等着有时间拿笔记摘抄下来的。纵容他玩，我就找不到页数了。” 两个人的对话被书房中的龙子涵听到了，他立刻将手中的笔记翻了回去。 这才猛然间发现，日记本中，有的章页内有折痕。紧接着，他又多翻了几页，找到了另外一页有折痕的章页。 于是，他坐直了身子，将日记放在桌上，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发现，但凡是有折痕的章页内，其中一个行格子内，都有一个笑脸(^_^)符号。 龙子涵疑惑了，他思索到，是什么意思呢？ 于是，他拿出了一张纸，将日记本内有折痕的页数，以及有笑脸符号的行数记了下来。 第五页第三行，第十五页第九行，第二十一页第是一行…… 紧接着，他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将五页、三行兑换成了五行第三个字，以此类推下去。 最终，他将所有字都挑了出来，连起来就是：锁在床下，内有罪证，若我们不幸死了，望能将国民罪人绳之于法。 看完后，龙子涵“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他立即拨通的电话：“我是龙子涵，立即集合，去梁笑笑家……” 这笑脸的符号，说的就是笑笑----梁笑笑，东西，就在梁笑笑家。 放下电话，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随意的往身上穿。 临走前，他还喊了一句：“爸、妈、伊人，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们先睡啊。” 来到梁笑笑家，艾琳、莫北、刘元恒、赵小虎、王晓光，已经全员到位。 艾琳迎了上来，问道：“什么情况？你找出什么了？” 龙子涵拿出钥匙，说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艾琳指着他手中的钥匙，轻声问道：“你不会是要说，这把钥匙的锁，就在梁笑笑家？” 莫北说道：“龙少，我们之前搜过梁笑笑家，我们没看到有什么东西上了锁，也没有看到暗阁。应该不可能吧？” 龙子涵没有理会莫北的疑惑，径直走入梁笑笑家，来到她的卧室窗前，说大：“把床搬开，注意，别碰到床腿，上面可能有指纹。” 莫北跟赵小虎听了，带上手套，抬着床沿将，发现，床脚压着的地方，有一块铜钱那么大的木板是活动的。 将小木板拿走，里面露出了一个锁孔。 龙子涵将钥匙cha入锁孔，朝着一边轻轻一转，随后，用力一拉，地板抬了起来。 莫北恍然大悟的说道：“难怪我们没有发现了，这地板本就是一块一块的，本就不容易发现。锁眼又压在了床脚下，真是费尽心思啊。” 木板下，一个大概宽一米，深一米的的洞内，藏着一堆宝贝。 艾琳吹了声口哨，挑眉说道：“我眼前所看到的，仿佛是甄禹家的藏宝阁。” 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甄禹家所丢失的。 “问题来了，为什么甄禹家的东西会出现在死者梁笑笑家中。梁笑笑的死在前，甄禹家遭窃在后。是谁偷了甄禹家宝贝，又为什么藏在了梁笑笑家？” 艾琳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同感，但这不包括龙子涵在内。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说道：“把东西都拿出来。” 东西被一样样的取出后，龙子涵发现，下面压着一个黑色的本子。 拿出这个黑本子，上面详细的记载着向甄禹、何阳行贿人的名字、钱数，以及行贿日期。 更有有他们二人资产总额评估，然而，数额之巨大令人无法想象。 龙子涵拿出那个传说中的羊脂白玉打造的观音象，仔细看了看，又拿手电筒从下至上照了照。 紧接着，他二话不说，扬手将玉观音朝地上砸去。 “啊……” “龙少！” 众人的喊声，在玉碎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龙子涵从碎玉中捡出了一卷纸，对众人说道：“羊脂白玉的特点是白玉，而那个玉却是白里透粉，还有丝丝杂色，怎么可能是羊脂白玉。而且，这是机雕的观音。上面有着不自然的粗细相仿的凹坑，线条生硬。试问，明朝的时候拿来的雕刻机？而且，雕刻机也是这二三十年才兴起的。另外，用手电一照，就能看出内有玄机。” 赵小虎拍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小心脏，说道：“刚刚可吓死我了，我刚刚还在想，咱们得赔多少钱！” 艾琳白了一眼赵小虎，说道：“你是不是傻，他摔碎的，为什么我们跟着他一起赔钱？” 赵小虎缓过神来，傻笑了一声说道：“好像也是啊！” 357.第357章 审市长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这个事情告诉了你们一个道理，报案人的话，也是不能全然相信的。” 当他展开手里的纸，他发现大小两张纸。 大的那张是送子契，也就是老话说的卖身契。 上面写着：xxx年xx月xx日，现在将一双儿女（儿，秦兵，女秦霜）以身价二十元卖与甄禹。若后生端，有中保人承管，不与买主相干。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卖字存照。立卖字人：秦山。中保人：辛文乐。买主：甄禹。xxx年xx月xx日立！ 小的是一张字条，字条上面记载的也是账目，而这个账目只记载了八个人，而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何小春。 艾琳看了过来，问道：“这上面的人应该都是官吧？” 龙子涵说道：“是呢，其中几个人我还见过的。而这个何小春，似乎是何阳的父亲，我记得几年前他去世的时候，我爸还跟着以前的局长走了一趟。” 紧接着，他若有所指的叹息道：“世人只是知道这些人跟甄禹交好，却想不到，他们早在年轻的时候，就一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众人沉默了下来，不管是听没听懂，听懂了多少，龙子涵刚刚那一声叹息，都够让人压抑的了。 龙子涵吩咐道：“艾琳、刘元恒查一下这些人二十几年前是做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艾琳应着：“好，查查查，回去就给你查。” 这时，蹲在地上王晓光举手发言道：“有一个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没什么作用。不过，我在地缝里找到了一根棕色头发。” 龙子涵沉吟片刻后，说道：“莫北，赵小虎，你俩带几个人，分别去把甄禹、何阳带回警局。” 龙子涵知道，贪污受贿本来是不归他们警队调查的。但是案子放在家门口了，如果不调查，上报上去，等上面拍下人来，这几个老狐狸恐怕已经互通消息了。 时间不等人！ “是！” 就在刚刚要离开梁笑笑家时，他发现，这后院有片野草丛生的草地，草地上放着几个铁笼子。 龙子涵拿起手电筒照了过去，竟然看到笼子内有活物。 而后，他一时好奇走了过去。 “是兔子？” 每个笼子内，都有一两只兔子，边上还有一只死老鼠。 龙子涵皱着眉头说道：“晓光，试着在笼子上找找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 “好嘞！就是这兔子有点臭啊！”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正是因为臭，所以才让你采集指纹的……” 回了警局，龙子涵并没有急着去见甄禹跟何阳。 而是等着艾琳和刘元恒的消息，两个人也没有给他拖后腿，仅仅是四五个小时，就打听到了龙子涵想要知道的消息。 紧接着，龙子涵拿着资料去了审讯室。 甄禹面色惨白着脸，看着龙子涵手里的字条以及送子契。 龙子涵说道：“这些应该是很早之前的债了吧？你这么宝贝它，是不是想着，用它做你最后翻身的资本？又或者是当做你的保命符？秦兵、秦霜又是谁呢？” 甄禹紧张的神情是非明显，一双手按在双膝上，紧紧地握着拳头。 龙子涵继续道：“我看过，那个玉大概是二十几年前雕的。而那个时候，甄市长应该还只是个小小的区长吧？” 他还记得父亲曾经就跟他说过，甄禹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区长。仅仅是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就爬至今天这个位置上的。 听了龙子涵的话，甄禹的脸色岂止是难看，简直是黑了。 龙子涵却没有管他，继续说道：“然而，一个区长怎么才能向上爬？那时候，风气相当之乱，买官卖官十分昌盛。我推测，字条上的这些人应该给你出了钱，让当时最有可能的你一级一级的跳了上去。而你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也将他们提了上去。从此之后，一荣俱荣，易损俱岁！我说的可对？” 甄禹继续保持沉默。 龙子涵说道：“这些账本一拿出来，你的地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而那几个人也会被一一调查，他们早晚都会把脏水泼在你身上。我看你不如自己招了……” 甄禹不是三岁孩子，哄是哄不住的。 龙子涵继续下猛料：“让我猜猜，你跟青月帮是什么关系好不好？” 甄禹猛地瞪大眼睛，有些惊恐的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笑了：“你以为，我如果不知道的话，你还能请那位出来救你是吗？” 甄禹有些口痴的问道：“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数年前，大家都在奇怪，为什么纵横四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陆老大在秘密出行时，会被刺杀。现在看看这个卖身契，我想很容易理解啊……” 甄禹的表情瞬间定格，随后，化成浓浓的惧怕于担心。 “你让你养大的孩子，成为了陆老大的女人。而跟她相依为命的兄弟却一直在你手中，所以，她一直在由你掌控。但最后，孩子大了，陆老大不够听话，所以，你借着陆老大对她的信任，取得了他秘密出行的途径，派人暗杀了他。那个人就是顾萱，卖身契上的秦霜，我说的可对？” 甄禹紧了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那……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而且没有证据，你、你以为我会怕了你？” 他说的话毫无底气，结结巴巴的，更是暴露了他此时恐惧的心理。 龙子涵继续道：“禁烟令最近好像管的不是很严了吧？所以，很多想要大赚一笔的人，又在蠢蠢欲动了。可大烟要从外面运进来，要怎么走呢？于是，有人就看中了青月帮的码头。” 龙子涵靠在了椅背上，神情有些疲惫，导致他此刻的面部表情显得十分不耐烦。 仿佛甄禹再不说实话，他就将人直接打到招供一般。 “可陆谨石块顽石，根本啃不动啊。所以，其中一个人，你！就利用了和顾萱的关系，想要打击青月帮。于是，顾萱偷走了企划书跟合同……” 358.第358章 顾萱的苦 龙子涵脑海中，忽然闪过陆信那阳光式的笑容。 他有些悲伤的说道：“可看到母亲背叛的青月帮的陆信，因为接受不了打击，当场心脏病犯，导致了最终的死亡。” 而后，他一双冷眸射了过去，厉色说道：“是你间接害死了陆信！” 甄禹怒吼：“我就不信，没有证据，凭你瞎掰，你还能把我定罪了去？” “你不认罪，就等着陆谨的报复呗。你看他信你信我咯？你杀了他父亲，害死他弟弟，抓了他舅舅，威胁他母亲。最近还打断了他的计划，派人去给码头捣乱，让绿洲酒店的老板不在理会和他的协定。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一条，都够让一个帮会老大杀鸡儆猴了。” 看甄禹神色犹豫，龙子涵继续道：“你若是走出警局的大门，消息一旦传出，下一个请你去做客的人，必然是他。到时候，毒打之下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他真是以为抓了陆谨的舅舅，就可以逼着陆谨对他避让三分？ 陆谨不是顾萱，以陆谨这种性子，必然是将人直接抓回去，虐他虐到说出真话为止。 “咳咳！”一旁的莫北轻咳了两声。随后，“一本正经”的“教育”道：“龙少，虽然你是我直属领导，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咱们是警察。你说这话，有些过了。” 龙子涵邪笑了一下，很没诚意的说道：“那对不起咯？” 甄禹被这两人一唱一和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这都2点多了，甄市长就在这委屈一下吧。我们去补一觉，等你想好了可以让人喊我们。莫北，走了！” 莫北笑了：“是！” 离开甄禹的审讯室，王晓光迎了上来，说道：“采集到的指纹有徐伟凡和梁笑笑的……” 龙子涵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艾琳从隔壁审讯室内一脸不高兴的走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吃闭门羹了？” “那个何阳太狡猾了，问来问去都跟我在那兜圈圈。怎么都说那时我还小，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好烦啊！” 她自问自己犯罪心理学学的还是不错的，可遇到何阳这种人，她也挺没招的。 艾琳丧气的说道：“他那个难搞，干嘛叫我去审他啊？” 龙子涵说道：“正是因为难，所你才叫你去。如果你都搞不定何阳，那就只能等甄禹和另外七个人全部招供，才能让他赶鸭子上架了。” 艾琳很无奈的说道：“我谢了你的夸奖！” 龙子涵安抚着：“现在账本在咱们手里，就算他们不认，递交上去，你以为甄禹、何阳他们几个人不会被一举连根拔起吗？而徐伟凡和梁笑笑的那本详细的记录，也会成为他们的致命一击。” 莫北说道：“我一直没想通，徐伟凡和梁笑笑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去调查他们？而，梁笑笑当时为什么要刺激张源，导致张源发了疯，掐死了她？” 龙子涵解释道：“塌桥事件，徐伟凡和梁笑笑都失去了至亲。而为什么会塌桥？贪污**！” “哦，我明白了，那座桥跟甄禹、何阳有关，所以，他们为了报复他们，就努力的找寻他们的证据，想要在将来把他们一举推倒，连根拔起。”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至于她刺激张源，那是因为她听到张源说，他那有姐姐给他留下的金票。她想从这笔金票上，得到一些有关何阳贪污的线索。却没想到……”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这女人也算是可怜了，相依为命的男人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给她。紧接着，为了找出他们贪污的罪证，又不幸送了命。” 莫北感叹道：“很多人都觉得，道德和原则重要，但在和利益狭路相逢是，总是再从新修订自己心目中的道德和原则。他们俩没有屈服于立刻，一直坚持着一个信念，也真是难得了。” 龙子涵也惋惜的说道：“其实，徐伟凡和梁笑笑死的都很意外，都很冤。” 艾琳问道：“徐伟凡的死真的是意外？不是他杀？”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他失足落水那天，正是他父母的忌日。正常分析，他应该心情不好，独自喝酒买醉去了。” 艾琳尖叫道：“天啊，我怎么没想到，大桥坍塌的日子，跟徐伟凡落水那天是同一天！” “可他的红虫病是怎么回事？” 龙子涵说道：“还记得梁笑笑家后面草地的兔笼子么？” 艾琳恍然大悟：“那附近有死老鼠，笼子上面又有徐伟凡的指纹，也就是说，他们曾经在那见过面。而那一代有老鼠，那种罕见的红虫病，就是这样来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最终，甄禹还是招供了。 他知道陆谨的手段，要是顽抗到底，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他恐怕真的是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如何贪财，最终还是要担心没命花。 而甄禹这边一招供，另外几个人也架不住，纷纷招了罪状…… 案件是尘埃落定了，陆谨那边，却是恼了。 他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和自己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共患难的母亲。 对，她有苦衷，她可怜，她为了亲哥哥，一生都在被甄禹操控。 可是，即便她没有爱过父亲，但自己和阿信是她的儿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阿信和他？她为什么不信任他们？为什么不将实情讲出来？她如果告诉他们，舅舅在甄禹手中，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助她把舅舅救回来的。 可她保持了沉默，她什么都不说…… “阿谨，妈想跟你谈谈！” 陆谨抿了抿嘴唇，隐忍下了哀伤的神情。 随后，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好！” 顾萱说道：“你舅舅跟我从小相依为命，他为了我，几次三番差一点送了命，最后，还落下了个终身残疾。可即便这样，甄禹仍然不放手，将他死死的抓在手中。为的，就是好控制我。” 359.第359章 送行 见陆谨神色有些动容，顾萱又说道：“我对你舅舅是有着永远无法割舍的亲情与感恩的，所以，我为了让他能活下去，所以……” 陆谨心中虽然明白她说的话是人之常情，可是，他还是无法迈过去那个坎，原谅她。 顾萱说道：“我一直都在跟你说，想让你放手青月帮，就是想让你把权利让出来。甄禹得到青月帮，就会让你舅舅回来，跟我们一家团聚了。可你就是不肯，而你舅舅在那边，如今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也是真的心急了，才答应了甄禹，偷了你的企划书……却没想到，我的阿信竟然看到了……” 顾萱忍不住哭了起来，那哭声让人听得没有办法不心酸。 她的哭声中，夹杂着对哥哥的无奈，对陆谨的亏欠，对陆信的心疼，对自己的痛恨。 “妈……” 顾萱的哭声更大了，她说道：“阿瑾啊，我是你的妈妈啊，妈妈纵然有错，错的这么离谱，可对你们兄弟的爱，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一个死了，一个过的不好，这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就是凌迟啊。我对不起你们陆家，可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儿子啊！” 母亲的哭，让陆谨意识到，他的母亲一直在默默承受着煎熬，而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妈，我们带着无双去找舅舅，然后永远离开……好不好？” “啊？”顾萱停止了哭声，震惊过后，是一脸的兴奋：“你说真的？真的？” 陆谨点了点头，应道：“真的！” 这个地方对于他们说来，太多苦难和折磨，而母亲这件事被曝光，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青月帮帮众了。 他一直以来的理想，就是带领着青月帮众部过上好日子。 然而，现在他们现在对自己和母亲已经颇有微词，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不服管了。 如此一来，他也没有必要守护和带领了。 “可是，咱们要去哪里找你舅舅？以我对甄禹的了解，他为了自保，一定不会让我们知道你舅舅的下落的。毕竟，他也在怕我们动手报复他！” 顾萱惆怅的叹了口气，眼泪又掉了下来。 陆谨看向门口，皱眉说道：“龙少，你这偷听墙角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道：“本少一向是自学成才，只不过，你刚刚用词不当。我在站在门口，光明正大的听，而非偷听墙角。” 陆谨懒得跟他绕弯弯，问道：“带来了好消息？” 龙子涵递过来了一张纸条，说道：“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了，这份大礼我就送给你了。” 陆谨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他问道：“你是怎么要来的？” “甄禹确实不愿意将你舅舅的地址说出来，他当这个是保命符。然而，他有个衷心的管家啊。管家孟叔是怕逼急了你，你派人进牢里每天每夜的去折磨他的主人，所以为了不让主人吃苦，他便交出了关你舅舅的地址。并要我保证，你不会寻机报复。” 陆谨冷哼了一声，说道：“那管家倒是聪明，让你搭了个人情，到我这里给甄禹说情，确实比那甄禹脑子好使些。” 龙子涵轻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离开青月帮，龙子涵仰头看了看白云朵朵的蓝天，唇角渐渐上扬：“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回到家，桌上摆了一堆好吃的，餐具也比平时多了。 龙子涵笑问：“雅秋和莫北来了？” 龙雅秋立即跳了出来，兴奋的问道：“哥，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龙子涵戳了戳她的头，说道：“只有你脸皮这么厚，来蹭饭还点餐！” 龙雅秋揉了揉脑门，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点菜的啊？” 龙子涵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反问道：“还用问吗？” 这些菜都是母亲和张嫂的拿手好菜，如果不是点名，她俩也不会全都做出来这么费心思。 “龙少！” 莫北打着招呼，随即问道：“陆谨那边怎么样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用不了几天就会走了……” 这时，闫秀珍端着一盘菜放在了桌上，说道：“都赶紧过来吃吧，牛肉丁腌好的，炒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一家子人凑了过来，龙雅秋看着一桌子好吃的更是眼睛都直了。 楚伊人搭眼一看桌上的菜，一把拉住闫秀珍，说道：“妈，别做牛肉了，还是开饭吧！” 闫秀珍一愣，随后说道：“这个快，马上就好！你们要饿了就先吃。” 龙子涵看了一眼一脸纠结的楚伊人，随即说道：“妈，你误会伊人的意思了。我想，她不让你做牛肉，应该是有原因的。” 楚伊人皱了皱眉，她不太想说出来。 她记得，母亲冯小小之前告诉过她。要对婆婆好，要给婆婆面子。 当这么多人的面，跟婆婆说出那个原因，似乎让婆婆有点下不来台。 闫秀珍看着楚伊人问道：“伊人，怎么了？” 看到龙子涵鼓励的目光，楚伊人缓缓说道：“因为桌上的红糖年糕、清炖鲶鱼、爆炒田螺，都是不能跟牛肉一吃的。” 闫秀珍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 “食物有相生相克，牛肉跟红糖、鲶鱼、田螺一起吃，会有引起腹胀、不消化以及腹泻等食物中毒显现。所以……” “哎呦！”闫秀珍说道：“幸好你说了欸，不然咱们晚上可要遭罪了。” 龙雅秋说道：“原来这些吃的有这么大学问呢，还好嫂子说了，不然真是要上吐下泻了。” 楚伊人问道：“额，妈你不生气？” 闫秀珍笑道：“你这脑子啊，该多想的事儿吧，简单了想，不该想的想一堆。” 龙子涵揉了揉楚伊人的头，说道：“什么该想不该想的，你不就喜欢伊人简单、直接么？换个事事八面玲珑、精于算计的媳妇儿，你不得愁死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咱们开饭吧，牛肉就不炒了。回头我做成牛肉酱，给你这馋嘴的丫头带回去一碗。” 360.第360章 偶遇伊恩 龙雅秋高兴着应道：“好嘞！” 开开心心吃完了饭，莫北和龙雅秋见天色不早，也就先行离开了。 两日后，码头。 龙子涵和楚伊人前来为陆谨三人送行，几个人心里都有着一丝感慨。 陆谨说道：“谢谢你！” 谢他一直在帮他们，也谢他来送行。 龙子涵说道：“这倒是没什么，主要……我还是担心你们。” 陆无双举着小拳头说道：“本姑娘打遍天下无敌手，谁能奈我何？” 顾萱白了一眼陆无双，嗔怪道：“你这丫头，没个姑娘家的样子，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那我就不嫁了，在家给婶娘做闺女好了。反正大哥养的起我！” 陆无双是顾萱带大的，跟他们自然亲厚，说话也不避讳。 看着那像是母女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陆谨一直紧绷的表情也渐渐松了下来。 他对龙子涵说道：“没事，即便我们离开青月帮了，可我依旧是老帮主的儿子不是么？如今的帮主，是我一手扶持的，我们的安危倒是不成问题。” “这样啊……”随后，他看向陆谨手中的坛子，抬手抚了上去，轻轻的摩擦着，说道：“其实，他一直都不喜欢青月帮的。如今，你们全家都脱离了，真好！” 顾萱的眼睛当即湿润了，她哀伤的说道：“对，真好！” 陆无双哄道：“婶娘，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和大哥呢。” “可那孩子是带着对我的厌恶、憎恨、气氛离开人世的，每每想到这个，我就心痛的要命啊。” 龙子涵安抚道：“阿信很善良，如果他在天有灵，他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都是甄禹逼你的。他不会怪你，他会祝福他在意的每一个人。” 顾萱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陆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登船了，等安顿好了再联系吧。” 龙子涵笑道：“好！” “萱姐！” 一直未说话的楚伊人突然开口。 顾萱看向她，任由眼泪在掉，却依旧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 她一手托起楚伊人的手，一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说道：“伊人啊，萱姐要走了，以后，咱们有机会再见吧啊！” 楚伊人拿出一张字条，说道：“意大利你们人生地不熟，即便有钱，也会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打这个电话。他会帮你们的！” 顾萱看着手中的纸条，说道：“这是……” 楚伊人解释道：“我师姐丽莎的电话，不用怕麻烦，她这个人……总之，找她就对了。如论是向导，还是翻译，她都可以胜任。不用花钱！” 顾萱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客气……” 送走陆谨三人后，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从没听过你提起你师姐丽莎，怎么今天想起来找陆谨他们到了意大利联系她？” 在他看来，不经常提起的人，那关系就是一般。 而关系一般的人，怎么会将朋友的亲人，托付给对方照顾呢？ 楚伊人说道：“她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她脸皮太厚，我不想提起她。” 龙子涵忽然来了兴致，问道：“哦？能不能和我说说啊？” “你要在这看落日么？要说也是回去说啊……” 回去的路上，楚伊人讲述了自己和师姐丽莎的冤孽。 “丽莎并不是学法医的，她只是我老师的女儿。她……是个‘蕾丝边’，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凤阴之恋’。” “吱……”猛地一脚刹车，车忽然停止，两个人受到了不小的震荡。 楚伊人拍了拍受惊过度的小心脏，说道：“龙子涵，你别吓我。”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她喜欢你？” “我们认识的时候，她是这么说过，也市场为此纠缠我。不过，后来她改了主意。” 龙子涵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问道：“是什么让她改了注意？” “她惹了祸，被人追着喊打喊杀的时候，是我救了她。她喜欢温柔娇小型的女人，见到那么彪悍的我后，立刻放弃了死缠烂打。我们极少联系，通常给老师写信的时候，我会带着问候她一下。” 龙子涵问道：“一直不联系的人，你让陆谨他们到了意大利求助丽莎，这样好吗？” 楚伊人十分认真的说道：“老师说，要我给丽莎介绍男朋友！” 龙子涵嘴角一抽，说道：“天啊，你觉得陆谨行？可她的性取向……” 一个混迹社会的帮会前任大哥，一个是凤阴之恋的女人，这两个人在一起，真的不会火星撞地球吗？ 伊人这想法真的太大胆了，太一意孤行了。 楚伊人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老师说，叫她多接触接触各色各样的男人，或许会改变他。” “好吧！” 龙子涵表示很无奈，他很想跟楚伊人说，这方法没有用，但是又不好意思打击自己媳妇儿的积极性。 更何况，陆谨他们到了那里，有个本地人照顾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准备再次启动车离开的时候，他们两个同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两个人默契的下了车，立即追了上去。 一个皮肤很白的外国人，头带礼帽，一身正装，胸口的口袋外还挂着怀表的链子。看得出，他对装容的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 他唇角挂着很是阳光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温暖。 “你是谁？” 看着和德卢卡长的有七分相似的男人，龙子涵问到。 对方摘下了帽子，阳光下，那一头油亮的棕色头发，显得他整个人很是温柔。 他将帽子扣在胸前，微微弯了下腰，十分绅士的介绍着自己：“我的名字叫伊恩，很荣幸能让两位如此好奇。久闻两位大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我很荣幸！” 他的中华普通语说的还不错，但却还是带着来自外国人的口音。 楚伊人对龙子涵说道：“我那天见到的人……就是他！” 那天，她看到眼前这人从街上走过，以为是德卢卡，便追了出去。 361.第361章 神偷在此 龙子涵点了点头，朝着对面那人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楚伊人直白的问道：“你……有亲人吗？” 伊恩微微一笑，略带调侃的说道：“我想，每个人都有亲人吧。” 楚伊人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父母有没有说过，你有什么兄弟？因为你和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长的很像。” 伊恩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因为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楚伊人激动的问道：“孤儿院？哪里的孤儿院？” 德卢卡就是被父母从孤儿院带回去的。 龙子涵按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伊恩淡淡的笑着：“在苏格兰，不过，那个孤儿院已经拆了呢。不然的话，我应该也算是个有家的人。” “哦……”楚伊人失望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问道：“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始终觉得跟阁下有缘。如果阁下不嫌弃，能否跟我夫妻交个朋友。如果近期在上海，我们可以经常见见面。” 这个伊恩气质很好，穿着打扮也并非普通人，但这个人给他一种很怪，切说不出的感觉。 但总归他有一张跟德卢卡很像的脸，这着实让人无法做到疏离。 听到龙子涵这么说，楚伊人立刻满怀希望的看向伊恩。 龙子涵明白，楚伊人是想接近他的，毕竟那张脸那么像德卢卡。德卢卡在她的生命中，担当了很多角色，几乎占据了她成长过程中一半的时间。 所以，德卢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今，有一个哭死德卢卡的人出现，这不仅让楚伊人想要亲近他，多看看那张酷似德卢卡的脸，就连龙子涵都没有办法拒绝。 伊恩笑道：“好啊……” 随后，他摘下了手套，伸出手，分别跟龙子涵跟楚伊人握了握手，随即问道：“两位这是要回警局？现在已经中午了，两位如果没有安排，倒不如一起吃顿便饭，我请客？” 龙子涵笑道：“我请！” 上了车，龙子涵问道：“吃什么好呢？你们有没有提议？” 伊恩说道：“有一家餐厅的菜做的不错，不如，我来指路？” 于是，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家富有本地特色的餐馆。 龙子涵说道：“想不到你会喜欢吃我们上海菜，真是难得。很多外国友人都觉得，上海菜太过清淡。” 伊恩笑了笑，说道：“一开始也吃不惯，找了好多家，才找到这里。他们这有一道菜，味道很不错。”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 这时，服务人员已经拿着纸笔走了过来，看着伊恩，熟稔的问道：“还是羊杂砂锅？” 尹恩点头说道：“对！” 随即，他看向龙子涵和楚伊人，说道：“他们家的羊杂砂锅非常好吃，你们可以吃吃看。另外，你们想要吃什么？” 点了几个小菜后，三个人闲聊着，等待着上菜。 不过一会儿，服务员将菜一样样的端了上来，最后一道菜，便是伊恩点了羊杂砂锅。 正吃着，龙子涵忽然抬起头，看向伊恩，问道：“伊恩，你经常来这里吃？” 伊恩一边吃一边说道：“是啊，来了上海滩这么久，要不是这家店，我可能真的要饿死了。” “你在苏格兰的时候，也吃习惯了羊？” “对，我们国家有一道非常出名的菜，它叫做哈吉斯（haggis）就是将羊心、羊肝、羊肺等羊的内脏，全部装进羊胃里面。然后加上各种各样的蔬菜，一起煮制而成的菜。味道非常不错！”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来这里吃羊杂砂锅，是回忆家乡的味道？” “是啊，有时候还会打包一份带回去住处吃。” 龙子涵神色陡然一紧，说道：“白种人、棕色头发、发蜡、手套、羊杂，这些，都是甄禹家失窃案中找到的证据和线索。伊恩，你别和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伊恩头发那么亮，一看就是打了发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还带着手套。想必，这也是习惯性的了。 而伊恩就是棕色头发的白种人，现在又找出一个块吃羊肉，这些加在一起，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伊恩的手忽然停在半空，随后又收了回来。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温柔、阳光的模样，而是露出了一脸邪肆的笑意。两个形象一比较，真真是大相径庭。 “我以为我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却没想到，留下的竟然不止是一样啊。枉我自称是一带神偷，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找了出来。” 楚伊人看向他的神情也渐渐变得冰冷，不再有期待。 先前那么想要跟他认识，不仅是因为他跟德卢卡长得像，更因为他身上那温柔、阳光的气质。 然而，这一笑，什么都没有了…… 龙子涵冷着脸说道：“怪就怪你自投罗网了！” 他刚刚如果拒绝了他们，或者没有选择一起进食，或许他还没想到，他就是那个贼。 伊恩笑道：“虽然是拿走了那些东西，可我并没有挪为私用，也没有随手带走一件。照理说，可是帮你们破了大案啊，你不感谢我，还要抓我？” 龙子涵说道：“抓你……到也不是不行！” 伊恩挑眉说道：“原来你是吓唬我的，哎呀，我就说，龙少不是一个恩将仇报、卸磨杀驴的人。” 龙子涵哼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外国人，竟然说我们国家的话说的这么好。连这两个成语都用的相得益彰，我也真是佩服了。” 伊恩问道：“龙少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 “那些宝贝你都认识，那个有问题，哪个没有问题，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但是，你为什么冒着风险全都偷了过来？” 伊恩理所应当的说道：“老板说，你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聪明的。我就想试试你咯，更何况，我要是去甄禹家只拿玉观音，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不得不再一次称赞你的成语和语法了！” 362.第362章 流氓遇上疯子 楚伊人点了点头，跟着说道：“除了发音，其他的都很标准！” 伊恩当即不干了，他抗议着说道：“喂喂喂，你这小丫头，你这不是在夸人好吗！？” 龙子涵说道：“你误会了，我夫人就是这样夸人的，这是她独有的方式。你应该庆幸，她几乎不夸人的。” 伊恩笑道：“你们俩还真是好玩！” “徐伟凡怎么找到的你，又是如何委托你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龙子涵一连提了四个问题。 伊恩说道：“你还真是心急啊！” “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伊恩叙述起来：“我以前是一个盗墓贼，一次我跟同行争夺同一个墓冢被暗算了，是徐伟凡救了我，并帮助我改了行当。后来，我们成为了好兄弟。一直到前段时间，他写信跟我说，要我来上海滩，帮他要一件‘宝物’，并放在那个女人家床下。” “所以你一眼就看出那个玉观音内有玄机后，很快就采取了行动。” 伊恩点了点头，说道：“对！只不过，我刚刚来，还没与他见上一面，就收到了他死亡的消息。我当时很伤心，也甚至想过，既然人不在了，我这么做对于他来说还有没有意义？” “但你后来还是坚持了！” 伊恩说道：“你们国家常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这么远来了，他人即便不在了，我也会帮他完成这个心愿的。也算对得起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吃完饭后，分道扬镳。 楚伊人问道：“他是贼！” “他手上有徐伟凡的委托信，徐伟凡现在已经被追封烈士、功臣了，伊恩是帮主徐伟凡的人，你说法院会怎么判？”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你说的有道理。” 龙子涵揉了揉楚伊人的脑袋，亲昵的问道：“伊恩让你失望了？”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以为，他或许是德卢卡失散的亲人。而且，他们的气质相差太多……”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三月。 “正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咱们真的应该找个时间去扬州看看。” 听着艾琳的絮絮叨叨，开车的龙子涵不仅叹了口气，说道：“早就答应了伊人，说会找个时间带着她好好去玩一玩的。谁知道，现在休息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一旁副驾驶座位上的楚伊人回了一句：“这样挺好！” “你们是觉得挺好，然而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好啊。哎，我都想我爸妈了。想去看看他们……” 龙子涵问道：“伯父、伯母一直美国那边，没想过回国么？”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明白，其实，他们完全可以回国来，又不是找不到工作。这样的话，即可以看到我，又可以陪伴宇阳。” 楚伊人问道：“这不是很好吗？” 艾琳无奈的说道：“是很好！可他们宁愿跟我聚少离多，也要呆在国外，我总觉得是有目的的。但，暂时还没想到原因。” 就在这时，龙子涵忽然打断道：“咿……前面不是苗老师和赵友富吗？”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打起来了！” 只见苗莹莹一脸凶相，拿着一把扫帚，死命的拍着倒在地上的赵友富。 而赵友富则是一边捡地上的垃圾朝着苗莹莹扔，一边大骂苗莹莹是个疯子、神经病。 车停了下来，三个人走上前去。 龙子涵吼了一嗓子：“都住手！”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两个人在看到龙子涵出现后，异口同声的喊道：“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谁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非礼我！” “她打我！” 两个人再次同时开口，若不是满脸怒意，他还真会觉得两个人想交了多年。 听他们这样一说，龙子涵也能想出的个大概。 估摸着，是赵小虎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见苗莹莹好看，生了逗弄之意。结果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这苗莹莹曾被人……也难怪她如今遭到别人调戏，就反应的如此激烈。 龙子涵一把将地上的赵友富提了起来，说道：“你小子最近皮又紧了是不是？赵小虎一天打你，你就睡不好是不是？” 赵友富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伤，见手上有血，说道：“龙少，这是一个误会啊！而且我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啊，你看，你看着疯婆娘，都把我给打破相了。” 龙子涵冷着一张脸，凶巴巴的说道：“你行了你，赶紧跟苗老师道个歉！” 赵友富不大情愿的说道：“欸，对不起啊！” 龙子涵说道：“苗老师，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不敢真的把你怎么着，回头我跟他哥赵小虎告个状。让他把这混蛋打一顿给你出出气！” “哎？龙少，不对啊，你不能厚此薄彼啊，我是真没把她怎么样。是她自己突然跑过来冲我大吼大叫，我就开玩笑逗了她一下，结果，她就随手抄起一把扫把来打我。” 苗莹莹激动的喊道：“你撒谎！” “我怎么撒谎了，如果你不是莫名其妙的突然跑到我面前，一脸生气的模样，我也不会觉得你生气可爱，想逗逗你。” 赵友富这话说的的确是有些欠揍，龙子涵踹了他一脚，说道：“你闭嘴！” 艾琳走到苗莹莹身边，轻声问道：“苗老师，怎么回事？” “那个流氓拿东西打我屁股……” 伸长了耳朵听话的赵友富立即反驳道：“谁拿东西拿你了！” “你……”苗莹莹一脸愤恨的问道：“那我刚刚问你说‘是不是你’的时候，你不是答应了？” 赵友富顿时大声嚷着：“我的天，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龙子涵很是无语的说道：“你有病是么，不是你你乱答应什么？那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要是人家问杀人的是不是你，你也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吗？” “我……”赵友富此刻无言以对。 363.第363章 琥珀 龙子涵将附近情况扫了一眼，而这一眼，他看到角落里躲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儿将身体藏在墙后，伸着头，偷偷摸摸的观察这这边的情况。 龙子涵轻轻一笑，随后，递给了艾琳一个眼色…… 不过一会儿，艾琳牵着一个七八岁孩子的手走了过来，说道：“其实，刚刚丢东西不小心打到你的人……是他！” 苗莹莹惊讶的问道：“什么？你说是这个孩子？” 赵友富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好啊，是你小子害得我挨了一顿打！” “哇……” 见到赵友富这幅凶巴巴的模样，这孩子顿时被吓哭了。 苗莹莹一把推开赵友富，说道：“你干什么你，他还是个孩子，你那么凶干什么？” “我……”赵友富嘴角一阵抽搐。 要不是眼下情况不允许，他还真想说一句：好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温馨画面，来挤兑挤兑苗莹莹。 明明自己没干什么，挨了打还没有个好脸色。 这小子打了人，让自己背黑锅，还躲在背地里偷偷看着……而这疯子竟然对这个“元凶”爱护有加，真是气死人了！ 最终，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孩子，很是无奈的说道：“算了，老子认栽，没事了吧？没事儿我走了！哼！” 见赵友富离开，龙子涵揉了揉那孩子的脑袋，说道：“做错事要敢于担当才是男子汉，像你刚刚那样，躲在暗处，看着无辜的人因为你的错误承担罪责，这样是不对的！” 只见那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龙子涵笑道：“真乖！” 这时，楚伊人从一个角落里捡起了一块“小石头”，淡淡的问着：“你拿这个打的人？” 那孩子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里面有虫子，把我吓到了。” “虫子？”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她手中的“石头”。 一个淡黄色的水滴形“石头”内，趴着一只蝉。石头顶端还有一个孔，看得出，是被人用绳子吊起，失常佩戴的。 楚伊人有些惋惜说道：“这是琥珀成色不错，应该不便宜。但这琥珀的背面，被硬物刮伤，少了一块‘肉’，败笔！” 龙子涵看向孩子，疑惑的问道：“小朋友，告诉叔叔这个哪来的？” 小孩子抬手一指，说道：“我刚刚在那边捡到的，刚刚捡起来就扔了出去……” 龙子涵说道：“带回去吧，没准谁家丢的，回头又找呢！” 楚伊人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拿出了证物袋，将琥珀装了进去。 龙子涵对苗莹莹说道：“苗老师，既然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啊。” 苗莹莹问道：“不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么？刘哥也马上就回来，你们不如等一下！” 艾琳挑眉说道：“苗美人儿，今天恐怕不行咯，龙大少要跟着我会我的婆家，他的丈母娘家蹭饭呢！” 苗莹莹有些失望的说道：“啊……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有空咱们聚聚，一起吃个饭。” 看得出，她是真的想要留大家吃饭，而非客气的场面话。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行，那就改变约了。” 苗莹莹点了点头，说道：“哎，那我就不送了啊！” 来到岳父岳母家，龙子涵很是怀念的说道：“啊呀，自从有了一飞和楚楚，我们还真是很少过来吃饭了呢。” 一旁的冯小小接茬说道：“可不是？我们都把女儿给了你，你也不经常来看看我们。真是忘恩负义啊！”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妈，这你也冤枉我了。您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们是真的忙啊！您没看我最近都瘦了么？你看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龙子涵指着自己的眼睛，为自己申冤着。 冯小小看向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心的说道：“是啊，刚刚就发现你气色不好，感情你这是累的啊？你一天天都在忙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俗话说，女婿半个儿，她还是心疼龙子涵的。 一旁逗着侄子楚宇阳，一边说道：“莫北为了提升推理能力和分析能力，在研究陈年旧案旧案。然后翻出了一些冤案，他就顺手帮忙翻案了。” 龙子涵嘿嘿一笑，随后有些愧疚的说道：“妈，你也知道，那些都是好多年前的案子，人证物证都很难找，所以，有些浪费时间，有时候还要连累艾琳和伊人陪着我挨累。” 冯小小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不是从事律法职业，我一定会劝你，过去的案子就不要再管了，那也不是你造成的冤案。可我的职业告诉我，我不能！” 龙子涵感激的看了一眼冯小小，说道：“谢谢妈的理解。” 冯小小说道：“那些蒙冤坐牢或者死去的人，都不该一直背负着触犯律法的罪名。总要有人站出来，为他们正名的！所以，妈以有你们这样的孩子自豪！” 楚伊人搂上母亲的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妈，你真好！” 太多太多的话她想说，可她不会表达。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最能表达她对母亲的看法。 眼前感人、温馨的一幕，让艾琳有些难过，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冯小小说道：“干嘛唉声叹气的！” 艾琳有些伤感的说道：“妈，你说，我爸妈他们为什么就不肯回来啊？我这都多久没见过他们了？难道他们就不想我吗？” 冯小小叹了口气，说道：“他们有他们的苦衷，你别想那么多，他们会回来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艾琳立刻问道：“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们一直在美国，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冯小小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大清楚，只是隐约有个猜测，但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省的你乱猜。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爱你的，别纠结那么多了。” 艾琳只能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也只能是这样了。” 就在这时，佣人喊了句：“可以开饭了！” 364.第364章 神经病院的杀人案 冯小小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要不要为了抗议他们不回国闹个绝食？” 艾琳渐渐露出笑意，回道：“这不可能！” 温馨的午餐过后，几个人本打算回房间睡上一觉，却不想，一个电话打来，让他们的计划泡汤了…… 龙子涵挂掉电话，说道：“走吧，安康精神病院发生了一起杀人案！” 安康精神病院的一间诊疗室内，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倒在地上，胸前还插着一把手术刀。 莫北站在龙子涵身旁介绍着：“死者范明，今年三十五岁，是安康精神病的主治医生，曾多次获得过表彰。据院长和其他医生、护士说，他医术很高、口碑很好，为人谦卑和善，在医院从未和人结仇。” 龙子涵问道：“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呢？” “在那边！”莫北带着龙子涵走出诊疗室，来到外边。 这边，一个年纪不大的女护士正在跟刘元恒做着笔录。 见龙子涵过来，刘元恒打着招呼道：“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即，目光放在了那个女护士身上。 小护士长的很是漂亮，身材也还不错，左右两条辫子，确实是个不错的小美人。唯一可惜的就是，这姑娘的个子有点矮。 然而，她此刻一脸紧张的模样。 她的眼神在告诉所有人，她在害怕。 她左手握着右手，隐约能看出来她在发抖。娇小的身躯，一件洁白如新的工作服，苍白的脸色，更显示出她此刻的惊惧和无助。 莫北介绍道：“龙少，这位是王文卿护士。她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也是她报的警。” 龙子涵注意到，王文卿在见到他后，做了一个吞咽动作。 而也就是这个吞咽动作，让龙子涵注意到，她洁白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红色的绳子。 王文卿朝着龙子涵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龙子涵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急着问案子，而是像聊天一般的问道：“看你年纪不大，工作服又这么新，你是刚来医院没多久吧？” 王文卿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刚来一个月，还在实习。” 龙子涵说道：“现在放松一些了吧？讲讲你当时看到的情况吧！” 王文卿叙述道：“我当时在走廊里走着，听到一声尖叫，我就过来看看。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范医生胸口中刀，倒在地上，而姚慧秀则是晕倒在地上。我赶忙上前去看范医生情况，结果，就发现范医生已经没了呼吸。我就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报了警。” 龙子涵问道：“你口中的姚慧秀是……” 王文卿回答道：“哦，是我们医院的一位精神病患者，范医生是她的主治医生。” “说说她的情况。” 王文卿说道：“姚慧秀二十五岁，患有精神障碍。这种病主要表现为情感低落，不太喜欢与人交流，思维迟缓，意志活动减退，认知功能损害。她平时除了一些特定的情况会变得比较有攻击性，其他时候都很平静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龙子涵问道：“特定的情况是指什么？” 王文卿说道：“我只知道，她不让别人打她的头。如果你要了解有关她病情的详细情况，你还得找主要负责照看她的护士。” 龙子涵说道：“麻烦你再介绍下死者范明。” “范医生的医术很优秀，待人接物三分笑。两年前，他妻子过世后，将重心放在了工作上。他对病患很关心，经常为他们做检查和治疗。” 龙子涵看向王文卿，眉头渐渐皱起，问道：“所以，你觉得，当时是姚慧秀突然受了刺激，杀了死者范明？” 王文卿微微一愣，随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回答道：“至少我的第一感觉应该是这样的……” 龙子涵又问道：“那姚慧秀现在怎么样？” 王文卿回答道：“还在昏迷。” “龙子涵……” 就在这时候，诊疗室传来楚伊人的叫声。 龙子涵对刘元恒说道：“交给你了，我过去看看。”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好！” 回到案发现场，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不到一小时，心左胸插着一把手术刀，是致命伤。手术刀刀片为23号，适用于浅部切割。它一般安装于4号刀柄，可这把刀柄是3号。整把手术刀没入了伤口一半，导致当场毙命。死者指甲缝隙中有纤维组织，现场有纠缠或者打斗过的痕迹，床单上有未干的jing液和滴落状血迹。” 莫北有些惊讶的问道：“死者死前与人发生过性行为？在医院？”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等那位患者醒来后，我们可能要对她做一个详细的**取证了。” 莫北有些为难的说道：“她是精神病患者，不太好合作。” 楚伊人问道：“既然是精神病院，将患者安全固定在床上的设备总会有的，你在担心什么？” “额……”莫北嘴角一抽，而后缓缓说道：“没什么了！” 然而，他只是觉得，精神病也是人，将人绑在床上做强制检验，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龙子涵问道：“就这么多？” “还有！” 楚伊人从王晓光手中拿过一组指纹，递给龙子涵，说道：“你看看吧，这组指纹是在手术刀的刀柄上采集到的。” 龙子涵看着指纹，随后又看了看那把手术刀，十分肯定的说道：“这组指纹是被后按上去的。” “对！刀柄约12厘米，然而，露在外面的只有7厘米左右。后半部却清晰的印出了食指、中指的完整指纹。然而，却只有这两根手指。” 龙子涵接过她的话，说道：“能将一把手术刀cha入死者****这么深，又怎么可能是两根手指就可以做到的？” 这时，一个警员走了过来，说道：“龙少，姚慧秀醒过来了。” “过去看看。” 龙子涵和莫北走了过去，此刻，艾琳正在病床前哄着姚慧秀说话。 365.第365章 患者被欺 为了不吓到患者，龙子涵轻声的咳嗽了一声。 艾琳转过头，看向龙子涵，随后，摇了摇头。 而后，她又转过头去，看着姚慧秀，哄道：“你想不想吃个苹果？我帮你削皮好不好？” 姚慧秀不说话，艾琳拿过桌上的小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说道：“其实啊，咱们做女人真的挺苦的，从小到大到老，都要操心、挨累、受罪。更可悲的是，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 打完了皮以后，她切出了一个小丁，送到姚慧秀嘴前。 而姚慧秀也听话的张开口，将苹果吃了进去。 艾琳开心的笑了，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她称赞道：“你好乖哦，姐姐我喜欢你。” 姚慧秀看向艾琳，木讷的神情中，稍稍露出一丝疑惑。 艾琳将又切下了一块苹果丁，送到了姚慧秀口中，说道：“看到你这么乖，我就想起了一个我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她啊，跟你一样，这么乖，这么讨人喜欢。” 艾琳说的这是楚伊人，这是大家心目**同的答案。 而姚慧秀的情况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又听到艾琳这么说，他们不禁为姚慧秀心酸了起来。 姚慧秀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依旧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艾琳再次切了一块苹果丁，送进了自己的口中，一边吃一边对着姚慧秀笑着说道：“这苹果还挺甜的嘛，难怪你喜欢吃了。你不会怪我偷吃了你的苹果吧？” 艾琳的笑容和话语十分有亲和力和感染力，而姚慧秀也不再发呆，她的眼神有了微微闪动，这似乎是在给艾琳回应。 艾琳再接再厉的说道：“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么乖的孩子，为什么他们要欺负你呢？” 听到这里，姚慧秀立即抓紧抓紧盖在腿上的被子。 艾琳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说着：“你和我妹妹真的很像啊，不过，她虽然也和你一样乖巧，但是，一旦受到欺负，她就会立即做出反抗。你也一样，下次如果再被人欺负，你就打他。打坏了也不怕，姐姐给你撑腰！” 姚慧秀犹豫了半天，摇头说道：“不行，会被惩罚的。” 艾琳诱哄道：“什么样的惩罚？” 姚慧秀露出恐惧的神情，说道：“他会把我按在床上，很用力的惩罚我……” 说到这个，姚慧秀立刻捂住了嘴，一个字也不敢说下去了。 艾琳明知故问道：“你是说那个范医生？” 姚慧秀不说话，也不表态。 艾琳了然的问道：“他是不是还警告过你，不准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否则就会用别的手段来惩罚你？比如……打你？” 姚慧秀瞪大眼睛看着艾琳，很是惊讶的表情。 艾琳问道：“你想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姚慧秀很用力的点着头。 “因为我是好人啊，好人都很聪明，什么事情都知道。好人就是不会打你，不会伤害你的人，你知道了吗？” 姚慧秀微微皱眉，而后不语。 艾琳又说道：“那个范医生死了，你可以放心了，以后啊，没人再欺负你了。” 姚慧秀迷茫的问道：“他死了？”而后，她低下头，一边缓缓的摇着头，一边重复着所到：“死了……他死了？” 她的反应在告诉众人，对于范明的死，她并不知情。 当然，也不排除精神病患者在做出无意识的攻击行为后，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攻击行为。 但是艾琳知道，她的病情不是那种类型的。 艾琳问道：“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和你很像的妹妹来了，你不认识一下吗？” 果然，姚慧秀抬起头，朝着门口看去。 艾琳继续说道：“她很厉害的，哪里受伤了，都是自己给自己治疗。你让她帮你检查一下伤口，帮你治疗一下，然后哪里都不痛了好不好？” 姚慧秀看向艾琳，似乎在问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而艾琳笑的一脸坦诚和温柔，最终她点了点头。 随后，楚伊人在艾琳示意下，楚伊人缓缓的向前走着。 病床前，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楚伊人说道：“我可以开始了吗？” 知道等下可能不太方便，龙子涵和莫北走了出去，将门关了起来，把手在门外，等待着结果。 过了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男人急切的问道：“你们的人在里面对病人在做什么？” 龙子涵说道：“**取证！” 男人顿时大惊，嚷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里面的是我们医院的病人，你们怎么能如此不顾病人和院方意愿，就对病人做这种事情？病人也是有家属的，回头追究起来，谁来担这个责任？” 龙子涵淡淡的问道：“阁下是哪位？” 男人被噎，顿时一怔，随后说道：“我是安康的院长梁越远！” 龙子涵说道：“梁院长应该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或者家中赶回医院来的吧？工作服都没来得及穿呢！” 梁越远怒道：“我没空跟你在这里扯，你让我进去，让你们里面的人停止对患者所做的一切行为！”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恐怕不行了，因为，我们是经过患者同意，才来做**取证的！” “什么？”梁越远大惊，随后说道：“患者自己都不是清醒的，她怎么能给自己做主？我要求通知患者家属，等患者家属同意你们对患者进行**取证，你们才能行动。” “案发现场只有死者和患者，不做**取证，难道你要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定义一起凶杀案？今天我们是经过了患者的同意才做的**取证，而就算患者没有同意，我们也有权强制取证。” 梁越远指着龙子涵说道：“你……” 然而，知道自己没理，他又说不出来什么。 龙子涵推开他的手，说道：“还是说，梁院长有想要隐藏的什么秘密，不想让我们接着**取证从而将秘密翻出来？” 医院发生医生诱奸患者的事情，身为精神病院的院长，他责无旁贷。 366.第366章 家中线索 而这不仅仅会让医院承担严重的责任，还会让他们医院的名声一落千丈。 所以，这位院长才会在收到消息后，风风火火的赶来，并急着拒绝**取证。 而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楚伊人走了出来，冷声说道：“患者的下t以及内裤上，都有yin道分泌物和jing液。臀部曾被人用力抽打过的，呈巴掌状红肿痕迹。” 此刻，梁越远的脸色可称之为“色彩斑斓”。 楚伊人继续说道：“麻烦你通知护士，帮患者拿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她的衣服我要带回去做化验……” 回到警局后，检验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王晓光说道：“死者胸口的刀伤内部并不整齐，非一次完成，而是在手术刀刺入五厘米后，又再次用力造成。” 见龙子涵点头，王晓光继续说道：“还有，在刀柄下端以及死者伤口的周边，我们查到了不同的血型，但这血液不属于患者姚慧秀，还带有红色毛癣菌。” “红色毛癣菌？”龙子涵对这个专业学名有些疑惑。 楚伊人解释道：“红色毛癣菌是毛癣菌的一个种，是一种人源的皮癣菌，可引起常见的皮肤浅部真菌病，如手癣、足癣、头癣等疾病。” 龙子涵分析道：“凶手极有可能用手术刀用力刺向死者时，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手。从而手部受伤，致使血液留在刀柄下和死者伤口上。那么，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患有手癣。” 王晓光点头说道：“极有可能是这样。死者和姚秀慧的内裤，以及姚秀慧yin道中、床单上，都分别找到了jing液，而这些jing液检验结果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jing子减少症。所以，医生诱奸病患这个罪名，范明是洗刷不掉了，即便是死了。” 楚伊人点头补充：“也就是说，死者患有jing子减少症。而这个病是指排出的jing液的jing子计数低于2000万，换句话说，就是gao丸生jing功能下降。” 赵小虎义愤填膺的来了一句：“范明身为医生，对精神病患者做这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也难怪他会得这个病了。” 王晓光拿过报道，递给了龙子涵，说道：“另外，我们对比过指纹，姚慧秀的内裤上有死者的指纹。门把手、桌子、电话上都有报案人的指纹。另外，死者指甲中的纤维组织来自衣物，和他身上所穿的工作服一样。其余详细的，都在报告内了。” 艾琳分析道：“死者一直借着医患关系，对患有精神障碍的姚慧秀进行诱奸，因为姚慧秀的病情属于安静、听话型，姚慧秀也不敢把事情说出来，以至于让死者屡次得手。” 赵小虎说道：“现在可以证实，杀死死者范明的人，是另有其人了。” 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你去查一下范明资料。哦，对了，还有王文卿……” 赵小虎疑惑的说道：“龙少，你在怀疑她？可是是她报的案。” 龙子涵说道：“我没有告诉过你，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最有可能被当成嫌疑人吗？” “可是她并不符合……”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她不符合？证据没有拿出来的时候，任何人都有嫌疑。” 赵小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虽有，龙子涵若有所指的说道：“我们要从范明平时交往的人着手去查，而他的同事那里没有什么线索，那我们要去他家走一趟了……” 来到范明家后，众人散开，在各自的区域寻找着线索，龙子涵则是站在客厅“纵观大局”。 墙壁上挂着范明和妻子的照片，照片中的范明笑得一脸温柔，不难看出，范明对妻子很是喜爱的。 当艾琳走出来时，就看到龙子涵对着墙上的照片发呆。 她问道：“这照片有什么特别么？” 龙子涵反问：“你不觉得姚慧秀的脸型跟范明妻子有些相似吗？” 艾琳惊奇的说道：“咿？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啊，不过现在看，好像是欸！” 随后，她问道：“你是说因为他思念亡妻，所以，产生了一种病态心理。想要占有和亡妻相似的女人？” 龙子涵不置可否。 艾琳又说道：“可这不对啊，如果是这样，他对姚慧秀会格外好。可你不知道，姚慧秀臀部被打出的伤，那完全不是充满爱意，而是憎恨。除非……” 她看向照片，说道：“他在借着姚慧秀，报复她的妻子。” 这时，卧室里传出莫北的喊声：“龙少，有发现。”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接着，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莫北说道：“床上女人的长发，衣柜里找到了一匹染了血的白布。” 龙子涵点了点头，紧接着，来到床前，目光在床和床柜之间仔细的观察着。 而后，他看到床柜的边上，有一个凸出来的钉帽，而钉帽和柜子中间，夹着一块淡黄色的不明物质。 龙子涵指了过来，说道：“莫北……” 因为床头柜的颜色呈黄色，而那个淡黄色的不明物质在上面，不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莫北拿过技术人员手中的相机，将眼前的“景物”拍摄下来后，又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起，将其收进证物袋。 当他扭过头看向龙子涵的时候，才发现，龙子涵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龙子涵来到书架前，随手拿过上面的书籍、相册翻阅着。 而后，他拿出几张照片说道：“莫北，去查查照片上的人。” 这些照片上，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其中有一个人的脸，被利器戳烂了。 莫北拿过一看，挑出其中一张大合照，说道：“上面的横幅写着医学院的名字，要找出这个人也不难。”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条线交给你去跟了。” “龙少，这位大叔说，9号那天的晚上，见过范明带回来过一个女人。因为天色晚，对方没有看清脸。” 龙子涵看向那位大叔，问道：“您回忆一下，那女人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或者说，您当时看到她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 367.第367章 无从抵赖 大叔说道：“我就看到了那女人的背面，走路好像喝多了的样子，摇摇晃晃，我看到范医生扶着她进的屋。” 龙子涵又问道：“您记得她是穿什么颜色或者什么样子的衣服吗？” 大叔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不太记得，当时也没看清。不过，我记得她是长头发。” 龙子涵问道：“身高呢？” “我估摸着，应该有一米六左右。” 龙子涵又问：“范明是个怎样的人？” 大叔说道：“这以前还好，但自从他女人两年前走了以后啊，他就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了。” “那您平时有见到他和什么人有来往吗？” 大叔摇头，回答道：“他平时独来独往的，平时我们也没见他和什么人有来往啊……” 回到警局后，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楚伊人说道：“那匹白布上面不止有血迹，还有分泌物和jing液。” 艾琳眉头一皱，说道：“也就是说，范明在实施诱奸的时候，要用白喜巾来证明对方的清白。然后，更变态的将这块白喜巾留下来作纪念。” 王晓光说道：“可血型与姚慧秀根本不符，而且，你们在死者床上找到的长发，也并不是死者的。采集到的头发样本，也可以证实不是姚慧秀的。” 龙子涵说道：“这点倒是不用说了，精神病患者也不可能随意出入精神病院。而范明就算是从医院带回来的‘白喜巾’，那长发怎么解释呢？这位神秘女人，想必就是那位邻居大叔口中的女人了。” 楚伊人继续道：“但有一个重要线索，我想你一定会感激我。” “哦？说说看。” “你们带回的黄色物质含树脂、挥发油，二松香醇酸，琥珀银松酸，琥珀树脂醇，琥珀松香醇，琥珀酸，龙脑，琥珀氧松香酸、琥珀松香醇酸，还含有钠……” 不等楚伊人说完，龙子涵便打断道：“是琥珀？” 楚伊人点头说道：“无论是颜色、成分，还是硬度、密度，全都和我们之前捡到的一样。我看过拍摄的照片，我们捡回来的那个琥珀，的确是被钉帽刮伤。”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这么巧？” 楚伊人点了点头，应道：“就是这么巧！” 这时候，莫北前来汇报：“龙少，我查到照片上的人，是范明和他妻子的同学，叫做王浩。读书的时候，范明和他妻子已经王浩，是三角恋关系。最后，王浩去当了兵，范明如愿以偿的娶了她。” 龙子涵问道：“王浩呢？” “两年前出了意外，死了。” 莫北话音落下，门外响起刘元恒的声音：“龙少，王文卿正是王浩的妹妹。” 龙子涵立即下令：“莫北把王文卿带回来！” 审讯室内，龙子涵拿出琥珀，问道：“王小姐，这块琥珀是你的吧？” 王文卿立即立下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绳。同时，手也太了起来，朝着绳子这端摸了过来。 发觉红绳那头是空的，她突然站起身，想要过来拿琥珀。 龙子涵高声喝道：“坐下！” 王文卿被惊到，只好乖乖的坐了下来。 龙子涵说道：“这是你的吧？” 王文卿看着那个琥珀，犹豫了一下，没有表态。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这个琥珀，它被刮花了一块，而刮伤它的，正是范明家床头柜上凸出来的钉帽。” 王文卿马上说道：“这琥珀不是我的。” “哦？”龙子涵笑了，他问道：“不是？不是你还这么激动？” 王文卿说道：“我看错了，以为是我掉的东西。” 龙子涵挑了挑眉，避开琥珀的话题不谈，说起了案情。 “范明因为你哥哥和他还有他妻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向你展开了报复，强迫你与他发生了性关系。而你想要摆脱这种困境，你今天中午趁着没人，打算去找他明说。” 王文卿脸色苍白，瞪着双目看着龙子涵，仿佛失去意识一般的摇头否认着。 龙子涵继续道：“在你撞破了他和姚慧秀的事后，你想以此作为要挟，企图相互制衡。可是他却不答应，他宁愿跟你鱼死网破。你一怒之下，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插在了他的胸口上。” 王文卿反驳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跟范明不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杀人！是范明侵犯姚慧秀，姚慧秀反击的。” 龙子涵说道：“案发现场是神经病院诊疗室，哪来的手术刀？就算有，大多精神病患者都具有攻击性，作为一个从医多年的优秀医生，怎么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明面上？手术刀说不是你带进来的，我恐怕很难相信。” “我……不是我！” 龙子涵继续说道：“我们在范明家找到一匹白布，上面有血迹也有jing液，jing液证实是范明的，而血迹就是你的。” 王文卿个子矮，只有一米五几的样子。 女孩子都爱美、爱漂亮，更是懂得扬长避短。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矮小，她这种年轻爱美的姑娘，一定会穿高跟鞋的。 但是她没有穿，那很有可能是她前些天扭伤了脚，现在正在恢复期。 这一点，就跟范明家邻居所说的吻合了。 那么，跟范明在他家中发生关系的人，也极有可能是王文卿了。 王文卿说道：“就算，就算我曾经被那个变态欺负过，可我也没有杀人啊。你们没有证据！” 龙子涵看向王文卿手上的伤，问她：“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王文卿立即将放在桌上的手拿了下来，说道：“不小心刮的。” 龙子涵说道：“哦，刮的，但却是那把手术刀刮的。手术刀刀柄下端，以及死者范明伤口中，都有和你血型相同的血液。你怎么解释？” 在医院初次见面时，她左手握着右手，想必，就是为了掩饰右手食指上的伤。 王文卿很没底气的问道：“相同血型的多如牛毛，凭什么断定就是我！” “因为那血液中有红色毛癣菌！” 368.第368章 观念迂腐 王文卿紧张地问道：“那……那是什么？” 龙子涵一把抓起王文卿的手，冷冷的问道：“你身为医护人员，难道不知道，红色毛癣菌可以引发手癣吗？” 王文卿顿时面如土色，半句狡辩的话都吐不出口。 而在龙子涵冰冷的目光下，王文卿最终放声大哭起来。 “我也不想的啊，是他逼我的，都是那个畜生逼我的啊……” 王文卿刚刚来到医院不久，出师未深的她只觉得范明是个尽责的好医生。感动之余，她有时会帮着范明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然而有一天，范明说为表感谢，请她吃饭。然而，他却把她灌多了，带回了家…… 一场噩梦下来，她终于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可是，为时已晚。 然而，从范明的口中得知，原来他疼在心尖上的妻子，曾经婚后出轨，对象就是她的哥哥。 她的那颗琥珀，正是他哥哥的遗物。而范明也是从这个琥珀，认出了她的身份。从而设计报复，欺负让她成为他一辈子的性奴，直至他玩够为止。 “我哥死后，他妻子大受打击，一病不起，而后就这么去了。但那个女人死前，心心念念想的也是我哥。却不想，她的这般执着让范明疯了。” 看王文卿这样，龙子涵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是可怜，但是，她太笨了。她选择了一个最不可取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王文卿继续说道：“我那天拿着那把手术刀去，为的只是想保护自己，我怕他在欺负我。可是，他说的那些侮辱的话太让我气愤了，气愤到丧失了理智。我就……我就……”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你明明可以用法律的武器将自己武装起来，保护起来。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愚蠢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如果你在受欺负后，主动报案，也就不会背负杀人罪。” 王文卿无可奈何的说道：“可我是女人！我的身后有家人！难道我要让所有认识我们全家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吗？” 龙子涵说道：“正是像你们这种迂腐的人，社会上才有那么多的坏人肆无忌惮。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人，继续深受其害。” 她害怕舆论的压力伤害自己和家人，但她可曾想过，自己的一时冲动，要背负着杀人的罪名锒铛入狱，这对于她和家人来说，是更大的伤害。 案子破了，没过几天，安康精神病院院长引咎辞职，姚慧秀的家属得到了一笔赔偿。而她本人，也得到了更好的照顾。 姚慧秀的病房内，艾琳坐在床边轻声的说着，姚慧秀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还会给予一点回应。 龙子涵等人隔着玻璃窗在外面看着，并没有去打碎这一室的温馨。 一旁的妇女擦了擦脸颊上的的眼泪，说道：“真的要多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家秀儿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没想到，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竟然这么辜负我们的信任。” 她是姚秀慧的姐姐，俗话说，长姐如母。妹妹换了精神障碍，对于她来说，打击已经很大了。然而又出了这种事儿，这真让她够心痛的了。 一向不爱说话的楚伊人说道：“其实，她的病需要的不是冰冷的治疗，而是家人的关心和耐心。你们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她的病情会更严重。” 那妇女眨了眨眼睛，问道：“在家的话，我们都不懂治疗，要怎么帮她恢复？” “在遇到我们之前，她几乎忘记了语言功能。可我嫂子陪她耐心的聊上了一会儿，她就会给予回应了。她是病了，但还能分清楚好坏。谁对她好，想她好，她心里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所以，作为亲人，你要给她慢慢学习和适应的时间。” 这妇女听的很是认真，也配合着点了点头。 楚伊人继续道：“如果一直让她在这里孤独下去，她的病情未必会有好转。说不定，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什么？一辈子这样？可是之前范医生说……”说到这里，妇女拍了下大腿，说道：“我怎么忘了他是个混蛋！” 龙子涵说道：“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的。可你不想一想，你年纪比她大那么多，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你希望谁来照顾她？没有人来交费用，医院会照顾她多久？” “这……” 龙子涵的话似乎说道了妇女的心坎儿上，妇女一时间犹豫、思考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如果接回去，每天陪她说说话，给她一些关心和温暖，说不定，她会好起来！到时候，即便有天你不在了，她也可以生存下去。” 妇女顿时睁大眼睛问道：“真的吗？” 龙子涵朝着病房内看去，说道：“你看，她在笑……” 离开了安康精神病院，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发现，这一行做得越久，感慨就越多……” 龙子涵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那么请问艾琳大小姐，你现在有什么感慨？” 艾琳转过头，说道：“工作太忙，连温饱问题都没有时间去解决。” 楚伊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我也饿了。” 龙子涵说道：“走吧，哥哥我请你们吃个午饭去。” 上了车，龙子涵带着两位女士，开着车，一路开来停在了自己家门前。 艾琳嘴角微微抽了几下，问道：“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吗？” 龙子涵笑了：“请你来我们家吃，就不算是请吗？” 艾琳白了一眼龙子涵，挎着楚伊人的手臂，撒娇的说道：“伊人啊，你男人太小气了啊！嫂子带你走，给你从新找个好男人改嫁好不好？” 楚伊人看了看艾琳，有些为难的说道：“嫂子，我是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出一家进一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龙子涵的脸顿时黑了，自家媳妇儿说的这话，真心让他高兴不起来。 “噗！”艾琳笑了起来：“矮油喂，我们伊人真是长大了啊！现在连这么复杂的事情都能理解了！” 369.第369章 陈年旧案 龙子涵瞪了一眼艾琳，说道：“你爱吃不吃！” 艾琳轻哼一声，回道：“真是小气！” 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扭着水身蛇腰，跟着走了进去…… 三月二十三，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黄道吉日，而对艾琳来说，却是诸事不宜。 中午，临近下班。 警局内，艾琳抱着肚子趴在桌上，微微眯着眼睛。 龙子涵和楚伊人走过，见到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相互看了一眼。 楚伊人说道：“嫂子，要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艾琳说道：“我是不太舒服，我有点肚子疼，但是我不想去医院。” “为什么？” 艾琳哼哼唧唧的说道：“黄历上说，今天不宜求医。”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你还信这个？” 艾琳慢条斯理的说道：“信，怎么不信，昨天黄历上说不宜理发，我去了。结果遇到一堆的糟心事儿，更夸张的是，今天竟然肚子疼了。” 龙子涵看着艾琳，有些戏谑的笑道：“我也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了，比如你。” 楚伊人补刀一句：“明明就是月事来了，所以你肚子疼，心情不好，跟理发有什么关系？” “你们……” “叮铃铃！”就在这是，电话响了。 艾琳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说道：“喂？这里是警局！” 龙子涵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走的时候，艾琳挂了电话，对他说道：“你们陪我走一趟。” 龙子涵问道：“去哪？” 艾琳回答道：“提篮桥监狱。” 提篮桥监狱，探视室。 一个看起来像五十岁的男人，在见到他们后，无比激动的哭了起来。 艾琳轻哼了一声，说道：“这算什么？鳄鱼的眼泪么？” 传说，鳄鱼凶猛残忍、狡猾奸诈、当它窥视着捕食对象时，会先流出眼泪悲天悯人，伪装的同情。使对方被假象麻痹，而对它的突然进攻失去警惕，在毫无防范的状态下被它吞食。 楚伊人提醒道：“鳄鱼之所以会流泪，是在用眼泪润滑自己的眼睛。当鳄鱼在水中时，鳄鱼眼中的瞬膜是闭上的，这样不仅起到保护作用，也可以看清水下的情况。在陆地上，鳄鱼眼中的瞬膜就被用来滋润眼睛，这需要用到眼泪。” “噗……”龙子涵笑了。 艾琳瞪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闭嘴！” 龙子涵耸了耸肩，不再做声。 对面的男人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利国详，今年四十岁。二十三年前，因为被判定误杀艾文，坐牢坐到了今天。” “既然如此，你找我和龙子涵来，是为了什么？” 利国详说道：“因为我并没有杀害艾文，我没有杀你大伯！” 二十三年前，利国详因为喝多了酒，结果，对着自己暗恋好多年的女人表白了。这个女人就是艾文的妻子，艾琳的大伯母。 “后来，你大伯知道了，冲到了我家，二话不说就动手打我。出于反抗，我还了手。后来，我手指被他打断了，可他不依不饶，我便火了，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照着他脑袋上打了过去。我看到他头出了血，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叫疼，我就赶紧跑去医院看手，顺便叫医院的人来把他带回去包扎一下。” 楚伊人问道：“你打的他头部哪里？” 利国详指了指自己额头上方，说道：“这里。” 龙子涵问道：“你走的时候，他没事？” 利国详十分肯定的说道：“中气十足！” 艾琳皱眉说道：“可是……我大伯他死了！” “等医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亡了。我说不是我做的，可你父母和向静都不信。悲痛之下，他们让我背上了误杀罪。我在这牢里，一呆就是二十多年。” 艾琳问道：“时隔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又找来了我？还要我带着龙子涵来？” “我前几天看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有个专题，写的正是你和龙子涵的事迹。我这才知道，原来林夏的女儿竟然这么能干。所以我决定，叫你来，试着和你们解释当年的事情。希望你们能还给我一个清白。” 艾琳问道：“你之所以被判的这么重，和我妈有关？” 利国详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应该是吧，不过，我只希望在临死之前，能够自由的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你怎么了？” 利国详说道：“这些年身体不行了，一身的病，心脏最近也出了问题，我预感着自己时日无多了。” 龙子涵问道：“你打伤艾文的时候，他头部伤口严重么？” 利国详摇头说道：“不严重，就额头流了些血。我那个烟灰缸是陶瓷的，看样子是大了点，但质地比较薄，打上几下都未必能打死人。而且我那天喝了酒，四肢喝的都没有力气，走路都摇摇晃晃，哪有那么大的手劲儿，仅仅一下就把人打死了？可是，我后来看到艾文的时候，他头部伤口远比我打的要严重许多，流了好多血，伤口面积也很大。” 龙子涵问道：“你将你的疑惑跟警方说了？” “因为我喝了酒，当时警方认定，我是喝多了才失手将人打死也不自知。本来只能算防卫过当，可是却被判成了误杀，以至于我到今天都没有放出去。” 艾琳说道：“我妈妈是个很理智的人，如果你找她，她不会不管你的。” “可当时，所有线索都指向我，她根本没有办法相信我的说辞。” 艾琳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肯定，我们就会相信你？” “因为你是艾文的女儿，你有责任和义务，查清自己父亲的死因。而且，你有这个能力……” 最终，艾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提篮桥监狱的。她脑子里，一直不断重复着利国详口中的话。 利国详说，他在监狱里的一个狱友，在看到艾琳的报道后告诉他，他曾经是律师，还为艾琳做遗产交接。 这笔遗产，在艾文夫妻相继死后，应该是艾文的弟弟艾武顺利继承的。 370.第370章 身世 然而，他们夫妻却放在了艾琳名下。 当律师好奇的问为什么，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的遗产，自然要交给最亲的人来继承……” 也就是这句话，让利国详猜出了艾琳的身世。 看艾琳一个人想事情想的出神，龙子涵问道：“你信了？” 艾琳有些哀伤的点了点头：“对，我信了。他的话，很难不让人信服，不是吗？如果我是他们亲生的，我想他们应该会像公公、婆婆一样，为了孩子，回到家乡，陪伴子女，弄孙为乐。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龙子涵和楚伊人沉默不语，任由艾琳一个人发牢骚。 “他们所有的生活重心，全部都在美国。即使我回到故乡生根，他们也只是来匆匆去匆匆罢了。我生宇阳那会儿，我爸说没有时间，就不回来看我们了。而我妈，也就只回来了一个月，多一天都没呆。我出了月子，她就走了。你说说，如果是亲爹、亲妈，怎么会舍得？” 楚伊人问道：“艾文去世了，那么向静呢？” 艾琳更加悲哀的说道：“我听我妈说过，她当时怀着孩子跟着他们去了美国。快要生产的时候，她遇到了一起交通事故。被就近的小诊所接过去抢救。最后死在了诊所里。我想，我就是她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孩子吧！” 说完，艾琳沉默了下来，车内一阵寂静。 不过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说道：“从小到大，我穿的、用的、吃的，没有一样是比别人差的。就连就读的学校，他们都尽可能帮我找最好的。无论他们是不是我亲生父母，我觉得，他们都尽责了。他们怕我受伤害，一直没有告诉我真相，并拿我当亲生的孩子来养大。我不怨他们，相反的是，我很感激他们。所以，他们究竟是不是我亲生父母并不重要。” “你能想通就好。” 艾琳看向两人后脑勺，说道：“你们似乎并不担心我啊。” 前面开着车龙子涵耸了耸肩，轻松说道：“当然，因为你是艾琳。” 这是对“战友”的信任，他相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就会想通、想开。 楚伊人说道：“你是读心理学的，你能让自己冷静、理智的看待问题，调节心情。” 艾琳笑了笑，说道：“走吧，我想，我们需要回家一趟。” 以前，一提起父母，她潜意识还是有些埋怨的。她也希望他们可以像别人家的父母一样，陪伴在自己身边。 可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忽然对他们有种说不出的亏欠感。 他们从小培养自己、教育自己，给自己更好的生活条件、学习条件。 他们对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才有了她今天的成就。这是许多人做梦都求之不来的。她在埋怨什么？ 回到楚家，艾琳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这让楚家人大惊不已，一向心思细腻、命案的冯小小心疼不已的说道：“一定难过了吧？” 艾琳点了点头，委屈的说道：“妈，我想他们了。” 冯小小安抚的说道：“别难过，妈帮你打电话，把那没心没肺的两个人叫回来。” 楚啸天说道：“对，叫他们立刻赶回来。再者说，那案子如今要拿出翻案从审，总要他们来定夺才好。” 楚慕辰起身说道：“我去给岳父他们发电报……” 三天之后，艾武和林夏赶了回来。 两人怕孩子多想，一直不停的安慰艾琳，并一再保证，他们一直当她是亲生的女儿在疼爱。 艾琳哭着说道：“爸妈，我知道，我不怨你们，我很感激你们。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爹妈。” 一家三口平复了心情之后，艾琳要求道：“妈，你能把当年的事儿详细的说一遍吗？” “关于案情，你们这几天应该翻阅过卷宗。我们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大哥已经躺在了解剖台上。在警方宣告破案后，立即送往了法院提起诉讼。当时负责这起案件的律师，是我的同窗。所以，对利国详‘下手’有点狠。” 龙子涵说道：“你们当时没有察觉案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当时利国详一直坚称，他只打了一下。而警方那边法医提出，经过尿检和血检，被告人的尿液和血液中都含有成分不小的酒精。而喝了酒的人本来就控制不了自己，而案发现场并没有找到第三者留下的痕迹。所以，即便利国详说他只那烟灰缸打了大哥一下，也会被认为是他想脱罪编造的谎言，又或者是他喝了酒，忘记了当时的细节。” 艾琳问道：“那后来呢？这个案子结束后的事情呢？” 林夏看了一眼艾琳，手抚上她的脸，说道：“她当时怀孕2个多月，而我也就早她一个月。因为你爸爸他想出国深造，学习一下国外的医学技术。而她也意想离开这个伤心地。于是，我们三个人便一起去了美国。” 艾琳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这段过往。 “到了美国之后，我们并没有住在一起。她去了当地的一个小镇上生活，哪里相对来说比较安静，适合她休养，我们时不时的会买些东西去看看她。这样平静的生活，就在我生了孩子当天，改变了……” 她的神情渐渐变得悔恨、哀伤。 “我女儿刚刚出生，竟然丢失。我们当时放下了手上所有事情，全力寻找孩子。可大嫂打了几次电话都找不到我们，于是，她决定亲自上门看看，我们究竟怎么了。然而，就在去的途中，她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她就很是愧疚。 “等我们收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她满身是血，一个小伙子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她交代，要我们帮忙照顾孩子。” 说道这里，林夏停了下来。 艾琳有些急切的的问道：“肇事者呢？” 林夏眉头微微皱起，她对向静和艾琳都是愧疚的，虽然很开心艾琳跟他们亲近，可是艾琳对向静的态度和她关注的重点，让她不觉有些心凉。 371.第371章 翻案 她现在这架势，完全是按照审案子的程序，一步步的询问着当年的事情。 她太理智了…… 林夏叹了口气，说道：“肇事者不知所踪，警方当年找了，结果却是没有找到。” 艾琳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要如果解释。 艾武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随后，他说起来：“大嫂最后的遗愿，就是让那个史密斯帮她料理后事。她想安安静静的走，不想有任何人再来打搅她。” 艾琳问道：“他爱向静？而向静也对他动了心对不对？” 艾武不满的说道：“艾琳，那是你母亲。” 艾琳绕开这个话题问道：“史密斯是什么？” “他是你母亲来美国后的邻居，他是混血，父亲是中国人，不过从小是个孤儿。或许遭遇都差不多，久而久之，他爱上了大嫂。她下葬的时候，我们参加了葬礼。她穿着婚纱，象征了两个人的身份。我在想，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话，你们或许……” 艾琳打断了父亲的话，问道：“后来呢？” 艾武说道：“后来，她咽了气。史密斯把孩子交给了我们，抱着大嫂离开了。我想追上去，把大嫂的尸体要回来，可你母亲……额，林夏拉住了我。” 艾琳不能接受向静这个母亲，也不能怪她。 就连艾武自己，都习惯性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林夏叹了口气，说道：“想一想，她这一辈子也够苦了，从来没有一件事儿能让她顺心。这件事儿，是她唯一一次主动说想要的，我们自然不好去违背她的意思。” 随后，林夏看着艾琳，说道：“后来，因为自己孩子丢了，我们就自然而然的把艾琳当成自己孩子来养了。” 龙子涵说道：“从艾琳回国、嫁人、结婚、生子，你们都没有留在上海滩多久，是因为你们有了丢失孩子的线索？” 艾武点了点头头，说道：“艾琳回国那年，因为那边警方抓到了一个杀人犯，而这个人，曾经就是靠偷盗孩子倒卖起家的。而我们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偷偷抱走的。所以，我们一直等着消息……” 因为要在那边等着亲生女儿的消息，离不开人，所以，他们才一直坚持留在那边。以至于无论什么事，他们都来匆匆去匆匆的。 怕的，就是不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们遗矢的那个女儿。 “妈，她生前是怎样的人？” 林夏说道：“其实，我们跟她接触不多。但她是一个斯文、懂礼、贤惠的人，她很容易给别人留下好感。我们以前每次去大哥家吃饭，都是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招呼着，从不用别人插手。” 艾琳沉默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随即，她问道：“你们了解她多少？” “她的命还是比较苦的，原本家境也是比较富裕的，后来家道中落。父母相继去世后，只剩下她和弟弟。在她嫁给大哥后，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却不想，她的弟弟也跟着病逝了……” 林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向静，而向静的身世和背景，也确实是苦的可怜。 艾琳安静了下来，不再继续发问。 龙子涵说道：“现在聊一下正事吧，如果要翻案并找到真正的凶手，就要先找到有利的证据才可以。所以，身为家属，我们要开棺验尸！” 所有人都看向了艾武，虽然艾琳是艾文的女儿，但毕竟艾武是艾文的弟弟，只有他对艾文的感情最深，也只有他最有发言权。 艾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同意……” 三月二十七，宜动土、祭祀、启攒，艾武选择了在今日动土。 开棺之后，楚伊人大致看了一下，说道：“尸体软组织经**后完全消失，毛发、指甲与趾甲全部脱落，只剩骨骼。死者颅骨冠状缝分离，应该是钝性外力作用导致的颅骨骨折，看这力度，绝对不可能是只打了一下，就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 龙子涵帮着楚伊人仔细的捡着骸骨，而紧接着，他便发现，颈椎骨上有一粒异物…… 龙子涵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问道：“这是什么？” 楚伊人拿国一支毛刷，清扫了那粒不明物质的表秒，随即说道：“似乎是一颗绿宝石。依照刚刚位置看，这粒绿宝石是进入了死者喉部。” “绿宝石？”艾武一听，赶忙过来看。 这一看后，他无比震惊的是说道：“这……这是大嫂的东西！” “什么？”林夏也表示不可置信。 艾武说道：“真的，这是我妈的东西。大嫂刚刚嫁进我们家的时候，我妈把一串祖传的宝石手链送给她的。” 艾琳要求道：“爸，你回头把手链画给我看下。” 艾武点了点头，回答道：“可以……” 回到警局，龙子涵立即将查到的事情汇报给了龙百川。 龙百川说道：“事情隔了这么久，要翻案恐怕也很难。更何况，时过境迁，很多物证和人证都没了。” 龙子涵面不改色的反驳道：“爸，不说这件事关乎着艾琳生父的死因，你想想，牢里的利国详如果真的是冤枉的，他不光是白坐牢了？而且，至死都不能见到自己洗刷杀人的罪名！我们是警察，既然这件事我们知道了，就有责任和义务去查清楚。如果不查，这件事将是所有人心中的大石。” 蛇打七寸，不得不说，他的话，非常成功的打动了龙百川。 龙百川问道：“有把握？” “有没有把握我也不好说，但我相信，总会查出一些什么的。至少，那颗宝石就能证明，死者死前不止接触了跟他发生打斗的利国详。” 龙百川点头说道：“去查吧！” 离开局长办公室，龙子涵来到众人面，说道：“对于利国详误杀艾文一案，翻案，从新调查。” 艾琳放松了下来，她一度担心龙百川会拒绝。 毕竟，翻案是推翻已定的成案，要推翻原来全部的评价、结论、处分，整个案子等于是从新来过。 372.第372章 怒打嘴贱者 这一弄不好，是要得罪不少人的。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同意翻案。 然而，龙局竟然答应了，果然是龙子涵的父亲，父子俩都这么刚正不阿呢。 龙子涵吩咐道：“赵小虎，去找曾经的人证，了解当年案件情况。” 赵小虎敬了个礼：“是！” “刘元恒、莫北，你们去查有关向静、艾文、利国详所有资料，越详细约好。” 两人齐声应道：“是！” 随后，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我想，你应该已经准备好离开了吧？” 艾琳问道：“你又知道？” 龙子涵说道：“你对在美国发生的事非常疑惑，所以，以你的性子，你必然是要回去一趟的。” 艾琳轻笑着说：“什么都让你算的这么准，感觉自己好没用。” 龙子涵说道：“去吧，记得早去早回。” 艾琳说道：“我知道，我一到美国那边就会尽快查清楚当年的事情，这边就交给你们大家了。拜托了！” 赵小虎说道：“艾琳，你忽然变得这么礼貌、客气，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艾琳瞪了他一眼，说道：“等乖乖给我查案，等老娘带着重要线索凯旋而归的时候，再来炫耀。” 赵小虎笑道：“恩，这就正常了！” 艾琳心中其实还是很感动的，但是，却不想弄的场面太煽情。 于是，她在赵小虎胸口上怼了一拳，笑骂道：“还真是贱皮子。” 赵小虎揉了揉胸口，傻了吧唧的嘿嘿一笑，说道：“记得给我们带点那边的特产啊！”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老娘又不是去玩的！得了，不矫情了，我这就回去收拾行礼，准备走人了啊！” 看到艾琳走了，赵小虎莫名其妙的看向众人，问道：“怎么一说特产她就走？” 然而，众人没有一个回话，立即散了去。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随即说道：“得！老子去查案！真的是……” 就在龙子涵这头，一边寻找当年案件的人证、物证，一怔搜集相关人物资料时，艾琳已经拖家带口的去了美国那边…… 一座朴素的墓前，放着一捧白百合。 细雨绵绵，艾琳静静的站在墓前，楚慕辰在她身后撑着伞，一言不发。 艾琳问道：“其实，我有一些问题我一直很疑惑。而且，在我内心种，很难把她当做我的母亲。我开始有些怀疑……” 楚慕辰说道：“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离开后，艾琳和楚慕辰拿着向静的照片，来到了向静曾经居住过的小镇，寻找一切有关向静和史密斯的过往。 因为时隔二十多年，小镇的变化不止是一星半点。向静和史密斯正经住过地方，早就已经被从新改建。 他们只能四处打听着…… “这位大叔，你见过照片上的女人嘛？”楚慕辰喊住一位大叔，用标准的英语询问着。 这位大叔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楚慕辰，毕竟他认识的华人中，很少有英语说的这么好的。 再看了看照片，大叔眉头渐渐皱起，仿佛在思索什么。 楚慕辰也不打扰他，毕竟年纪大的人，想事情是有些慢的。 随后，大叔说道：“怎么有些眼熟啊……” 艾琳一听，有些急切的问道：“您说眼熟？照片上的女人二十多年前住在这个小镇上，她叫向静，她有个邻居叫史密斯，是个中美混血。” 大叔皱着眉头，幽幽的说道：“二十年前……” 随后，他立刻瞪大眼睛，说道：“啊，我记得了，这女人好像是安德森太太的房客……” 艾琳一听，赶紧问道：“您知道安德森太太现在住哪里么？” 大叔说道：“安德森太太早就去世了。” “什么？”艾琳大惊，她问道：“那您知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家人，现在住哪么？” “安德森太太的儿子还在小镇上住。”说着，他朝后一指，说道：“后面那家理发店就是他现在的家。” 两人一听，道了声谢，立刻找上门去。 安德森太太的儿子大概只有三十岁的样子，一脸凶相，似乎很不好相处的模样。 他妻子正在理发，而他，则是拿着一瓶酒，一边喝一边咒骂着雨天。 楚慕辰客气的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安德森太太的儿子吗？” “对，干什么？”男人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反问。 楚慕辰问道：“请你帮忙看下，你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她叫向静……” 男人瞥了一眼照片，很是不屑的说道：“这不就是那个虚伪的女人么？啧啧啧，你们谁啊，隔了这么久来我这里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说着男人伸出手，一副要钱的姿态。 楚慕辰拿出一张美元放在男人的手上，略带威胁的说道：“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否则……” 男人看到面额不小的美元，脸当即笑的像朵菊花。 而他也不傻，看二人穿着并非普通人，也就不跟他们兜圈子。 他说道：“那时候，我大概只有八岁，她刚刚来这里的时候，斯斯文文，像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可没想到，一到晚上，却是一个敞开双腿，yin荡lang叫的贱biao子。” “闭嘴！”艾琳怒了，一拳打了过去。 纵使她对向静没有过多的感情，但是，一个陌生人这样侮辱自己的亲人，也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啊……”男人的妻子尖叫了一声。 理发的人也立即起身站起，后退了步，找了个安全的位置。 楚慕辰一把拉住了艾琳，劝道：“别冲动！” 这时那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愤怒的骂道：“你这个下贱的黄种狗、杂碎，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碰……碰……” 刚刚还在拉架的楚慕辰，将男人当沙包一样，一拳一拳的打着。 艾琳嘴角微微抽搐，喊道：“楚慕辰，够了！” 楚慕辰一把按住被揍的脸都肿了的男人，说道：“谁都不准骂我老婆！” “我……我错了，我错了！” 怕楚慕辰再动手打他，他赶紧道歉。 楚慕辰问道：“说，你都知道什么？” 373.第373章 消失的诊所 “我……在她来住的第一天，就跟那个才搬来这边的小杂种厮混在一起了。” 艾琳问道：“你是说史密斯？” “对，就是叫史密斯。” 艾琳又问：“史密斯是什么时候搬来的？你们之前没有见过他？他不是一直生活在这里？” 男人说道：“谁认识他啊，他不过是在那个女人来前十几天住进来。” 楚慕辰转头看了一眼艾琳，艾琳脸色难看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厮混在了一起？” 男人说道：“我看到那biao……那女人去了史密斯房间，又搂又抱的。” 艾琳瞋目切齿的问道“是什么时候？我是说，他们的关系，是在向静住进来第几天开始的？” 难说回道：“就当天晚上！” “她来这的时候怀着孩子，在你家住到临产对不对？” 男人点头道：“对，对，后来她挺着大肚子出门，出了意外，才死的。” “关于她的死，你知道多少？” 男人赶忙点头回答：“我不知道啊，只是知道那个叫史密斯的为她穿上了婚纱，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葬礼。” “后来呢？” 男人迷茫的问道：“后来？” 艾琳问道：“史密斯人呢？” 男人说道：“他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上响起。 众人转过头去，他们的老朋友安东尼和angela立在门口。 angela吹了声口哨，说道：“这里是不是发生了暴力事件啊？” 被打成猪头脸的男人立刻说道：“抓他们，他们打了我。” “恩？”楚慕辰给了一个冷冷的鼻音。 男人赶忙闭上了嘴，不敢多说。 艾琳问道：“所以，现在是要以扰乱治安罪逮捕我们了？” “啧啧啧……”安东尼看着男人被打肿的脸，问道：“疼不疼啊？” 男人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艾琳解释道：“是这头野猪直言不讳的侮辱了我的亲人，然后又试图袭警。” “什么？袭警？你是警察？” 艾琳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说道：“而且是异国警察，所以，你刚刚辱骂我‘黄种狗’这种话，很有可能上升至两国邦交的问题。” “可明明是你先动手打的我！” “你用贱人、biao子、yin荡、黄种狗等人身攻击的侮辱性词语来咒骂我和我的家人，我打了你一拳，是出于愤怒，是出于对尊严的维护。就算有错，这错我们也是五五开。上了法庭，法官大人最多会让我赔偿你医药费。” 楚慕辰拍了拍男人的脸，说道：“依照伤口看，都是轻微外伤，并不严重。即便送去医院做验伤，你也得不到什么便宜的。更何况，我已经付给了他足够的医药费。这件事儿，我们可以和平解决。你说对不对？” 看着男人手中攥着的钱，安东尼问道：“这位先生这么多钱，我看，你这伤也不严重。要不……握手言和吧？” 男人当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赚的这一大笔钱，竟然是靠挨揍换来的。 艾琳对angela说道：“帮我把他带回你们警局去，我要史密斯的画像。” angela说道：“你们两个人真的是好心急啊，急的刚刚到，就马不停蹄的查案子了。是真不准备让我们帮忙吗？” 楚慕辰问道：“你们的婚礼不是马上举行了么？推了这么久，终于要如愿以偿了，我们也不好去打搅你们。” angela和安东尼的婚礼，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一拖再拖。 如今，他们马上要举办婚礼了，这次，艾琳两人也不想因为私事搅和了人家。 angela笑了：“别开玩笑了，为了我的艾琳，再拖一拖也是值得的。我们接到伊人小宝贝的电报，说你会过来。然后，我们一直等着，却没等到你们。一打听才知道，你们来了这……” 艾琳摇头说道：“暂时不用，我又不是对美国不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是不会跟你们客气的。而且，画像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好了好了，本小姐随时待命！” “啊，对了，跟你个地名，xx街道xx诊所，你们知道吗？” angela和安东尼相互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艾琳问向“野猪”以及他的妻子和那个剪头发的顾客：“你们知道吗？” 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不知道。 艾琳说道：“我自己去找，详细地名我有，恐怕，要找的是当年的老邻居。” “我派几个人帮你一起问问去？” 艾琳摇了摇头，感激的说道：“不用了，毕竟是私事。” 而且，这毕竟是他们家的事，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既然她不打算说出来是什么事，那他们又怎么能帮到自己？ 知道艾琳的顾虑，安东尼说道：“可我们才是真真正正的本地人，找人、找路，有人在方便。不如，让angela带他回去给你们画画像，我陪你们去找找看？” 艾琳犹豫了一下，随后也不再多说，承了安东尼的好意。 离开了小镇，艾琳两人在安东尼的陪伴下，照着父母提供的，寻找着当年事故的地点，以及救治向静的那家诊所。 然而，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很震惊。 艾琳惊讶的问着一个老人：“您说什么？半年？”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当年那诊所刚刚开了半年，就因为死了人，大家不敢去而倒闭了。” 艾琳拿出照片，问向老人：“那麻烦你看下照片上的人，您对这个人有印象么？” 老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没见过啊。” “那诊所的医生你认识吗？有什么印象吗？比如长相？” 老人有些犹豫的说道：“应该可以吧！” “您愿意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将那个人的样貌描述一下，配合我们把画像画出来？” 老人有些犹豫，拿着锄头的手握了握。 艾琳说道：“拜托了，这对于我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您愿意，我会出相应的费用，就当做是聘用您，好不好？”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老人被艾琳和楚慕辰带去了警局。 374.第374章 向静的阴谋 画像都出来后，艾琳拿着两张画像问着安德森太太的儿子和那位老人：“画像上的两个人，是你们认识的么？” 老人摇头说道：“我只认识我画的这张。” 安德森太太的儿子也点头说道：“我也是。” 就在艾琳拿着画像发呆之际，两人已经被送了出去。 “艾琳，在想什么？” 艾琳幽幽的说道：“跟当年事情相关的所有人都没有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楚慕辰犹豫了下，说道：“确实奇怪，照理说不该一点线索有找不出的。” 艾琳看向楚慕辰，认真的说道：“我要你帮我开棺验尸！” 此时，上海滩。 刘元恒汇报着：“龙少，我们查到，向静姐弟从小没有父母，由外祖父周志勤养大。而她的外祖父却因为贩卖假药被抓，后来病死了牢中。抓他的人，就是艾文。” 龙子涵问道：“具体时间呢？” “说来也巧，向静外祖父出事第二年，她就嫁给了艾文。如果说是没阴谋，我觉得很难相信。而且，我问过艾武和林夏，他们表示全然不知。他们对向静的过往知之甚少。似乎，向静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身份。” 龙子涵点了下头，又问道：“还查到了什么？” 刘元恒说道：“我们去过向静和艾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打破的杯子盖，其他的已经毁的太厉害。” 龙子涵看着证物袋中的杯子盖，仔细观察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一个颇为意外的表情。 莫北补充道：“当年向静17岁，还在读书。我去学校差多，据以前的老师说，她当时跟一个校外的混血男生在谈恋爱，两个人走的非常近。已经让人带去画画像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分析道：“打死艾文的那个烟灰缸，法医部化验过，它的硬度、密度的确不足以打死死者。说穿了，多打几下烟灰缸本身也是会碎掉的。” 就在这个时候，赵小虎说道：“那就可以证明利国详不是真凶了啊！”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这样，但是我们不能证明，凶手就不是利国详。要翻案，证据必须足够。因为当时利国详被认定是酒后行凶，所以，我们必须拿出更有利的证据。” 赵小虎问道：“那颗宝石不能说明么？”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也不知道艾琳什么时候回来啊！” 与此同时，艾琳这边。 虽然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但是，这蒙蒙细雨，灰蒙蒙的天，还是将人的好心情也给遮蔽了起来。 向静的墓前，艾琳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刚刚被挖出来的墓。 楚慕辰带着一双手套，一边检查一边说道：“骨盆外形狭小而高，上口呈心脏形，前后狭窄，下口狭小，骨盆壁肥厚、粗糙，骨质较重、耻骨联合、狭长而高、耻骨弓角度较小，为70°……” 艾琳打断了楚慕辰的话，肯定的说道：“这幅骸骨是男人的！” 楚慕辰看了一眼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是男人的！” 艾琳问答：“死因看得出来么？” “颈骨、肋骨、脊椎，分别有骨裂现象，应该是重物反复击打造成的。” 艾琳看向angela和安东尼，说道：“能不能麻烦你们把骸骨带回去，我要面部复原塑像……” 当面部塑像出来后，结果很令人吃惊。 那个人，竟然是画像上的医生。 艾琳忽然遭到雷击一般楞在了当场，随后，她立即说道：“快，回去，我要回上海滩！” 几天后，上海滩，警局。 “龙少，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赵小虎有些着急的问着。 龙子涵坐在桌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默不作声。 赵小虎撞了下一旁的莫北，问道：“啥意思？” 莫北看了看墙上的钟，正要开口，艾琳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艾琳将手中的东西“啪”的一声按在了桌上，说道：“这些照片是向静棺木中的骸骨，经过面部复原，证实，证实当年发生意外后，就近接手并照顾向静那个小诊所的大夫。他的死因是被硬物不断击打背后，造成了颈部、肋骨、脊椎多处骨折。而那个诊所，只开了半年，在向静死后就忽然关闭了。” 随后，她拿出了另外一张画像，说道：“而这个人，正是史密斯。据说，他住进了那个小镇上的安德森太太家十几天后，向静住了进来，跟她成为了邻居。而两人在当晚就发生了亲密行为。向静死后，他消失的无影无踪。确切的说，跟这件事情有关的所有东西，全部人间蒸发了。” 龙子涵说道：“向静17岁读书的时候，曾经跟一个混血的男生谈恋爱，画像在这里。” 当龙子涵拿出画像时，艾琳丝毫不惊讶的说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龙子涵继续说道：“向静的外祖父倒与艾文之手，而在第二年，艾文就娶了她。而你父母，对这些一概不知。” 艾琳疑惑的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苦于没有证据，然而，你不是带回来了？” 赵小虎看了看龙子涵，又看了看艾琳，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莫北解释道：“这是一个骗局，艾文是向静杀的，而她的死也是一场阴谋。” 赵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自言自语道：“就算向静恨艾文，可她毕竟是艾琳的母亲，她为什么不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艾文的弟弟？” 说到这里，赵小虎突然长大眼睛说道：“除非，艾琳你根本不是她女儿，你是艾武和林夏的孩子。” 艾琳白了他一眼，丝毫不想做任何评价。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问道：“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艾琳很是嫌弃的说道：“结合以上种种线索分析，她连怀孕都是设计好的。事实上，她根本没有怀孕。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脱身，以及报复一下我爸妈。” 375.第375章 景德镇 此刻说道自己父母，艾琳只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 原来，那真是自己的父母啊…… 只是向静这报复的招数太过狠毒，让他们一直生活在愧疚中，还不断的寻找他们丢失的孩子。 人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向静这一个手段玩的，真是够绝了。 龙子涵拿出一个证物袋，递给艾琳说道：“我在等你回来，你看下这个吧。” 艾琳拿过那个打破的杯子盖，仔细的看了看，又在上面敲了敲，问道：“白如玉、声如磬……景德镇陶瓷？” 龙子涵说道：“景瓷素有白如玉、声如磬、明如镜、薄如纸的美誉。我可以确定，这出自景德镇陶瓷。” 艾琳惊讶的说道：“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在景德镇？”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之前也只是怀疑，但你带回来的信息，让我肯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必然是要去寻找一个地方落脚的。然而你看这个景瓷，二十年前这种品质的景瓷绝对不会便宜，那个时候，向静和艾文根本买不起。可这个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家？” 那个时候，艾家是低谷的时候，景瓷本就是出名的东西。而这种中品种的上品，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天价了。 “而且，这杯盖上的画是桃花，你见过男人用吗？所以，就是有人送。” 艾琳说道：“这个人是史密斯！”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但是，史密斯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他那个时候还在读书，哪有钱买这个送给心上人？所以，这很有可能是自己做的。” 艾琳接过他的话，说道：“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他的手艺哪来的？不可能学几天就会了，所以，他来自景德镇。” 龙子涵拿过艾琳手中的所有资料，说道：“我走一趟！” 艾琳惊讶的问道：“什么？你去？” 龙子涵说道：“你们走了这么多天，宇阳哭的很厉害，而且，伯父、伯母很担心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剩下的，我和莫北接手了。” “龙子涵……”艾琳叫着他的名字，将要说出口的话突然不知道如何说了。 龙子涵笑了笑，很是轻松的说道：“有我在，放心吧！” 景德镇。 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和莫北来到镇上已经有了几日，然而景德镇听起来是个镇，而实际上，却是非常大。 然，制作陶瓷的家人有非常之多，难找程度如同大海捞针。 与此同时，为了能尽快找到疑犯，龙子涵也拜托了这边当地的警方，协助他们一起寻人。 看着楚伊人有些疲累的样子，龙子涵有些心疼的说道：“叫你不要跟着了，在家呆着多好。” 楚伊人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嫂子说，男人在外面……” “停！她是不是又教你，要时时刻刻看着我，省的我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龙子涵有些忍无可忍，艾琳为什么总教他媳妇儿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龙子涵说道：“那你跟着找了这么多天，今天在旅馆多睡一下不好吗？” 楚伊人撇了撇嘴，不太情愿的说道：“你又不在！” 下一刻，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龙子涵忽然笑开了：“小样，离不开本少爷直说嘛！” 楚伊人淡淡的回道：“嫂子说……” 龙子涵赶紧叫停：“等等！我不想在听你说这三个字了！” 楚伊人微微皱眉，似是不太明白的说道：“可我嫂子说这个时候应该表白的！” “……伊人，等回去了我能不能打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察一边喊这龙子涵，一边跑了过来。 “龙少、龙少！” 龙子涵转过身，等着那个气喘吁吁的人缓过气来再说。 “龙少，我们、我们找到了一个老师傅，他……他是史密斯的师父。” 龙子涵立刻说道：“什么？在哪？快带我们去！” 到来之后，龙子涵看到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他的手一直在抖，脑袋要不由自主的摇晃着。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惊奇的说道：“帕金森综合征？” 老人疑惑的问道：“小姑娘，你说的是我这个毛病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帕金森综合征指脑血管病、脑动脉硬化、感染、中毒、外伤、药物以及遗传变性等造成的以运动迟缓为主的一组临床症候群。主要表现是静止性震颤、肌肉僵直、步态和姿势障碍以及运动迟缓。” 老人听的是一愣一愣，随后，老人问道：“能治好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直白的的回答道：“暂时还没有可以治疗它的方法。” 老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很是惋惜的说道：“可惜啊，本想在死之前，再做最后一套陶瓷的。是我奢望了……” 看出老人的难过，楚伊人说道：“老人家，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可在看到老人家那么失望的神情，楚伊人有些后悔告诉他实话了。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没事儿，这是我自个儿的遗憾，跟小姑娘你没有关系。相反，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实情。” 龙子涵问道：“老人家，您做了一辈子陶瓷，手艺自然没的说，想必，也是有传人的吧？” 老人看向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这小伙想要问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教过的徒弟非常多，最出色的，就是约翰。” 龙子涵拿出画像，问道：“你是说，画像上的这个人叫做约翰？” “对，他父亲是我们景德镇人，母亲的老外。后来父母都没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怪可怜的，我就收过来，让他做了学徒工。” 龙子涵问：“他跟您学的如何？” 老人很是满意的说道：“他很有天分，学东西很快。八年时间，他的陶瓷已经做的是不错的了。” 说着他有些失望的继续道：“可是鸟大了，想要飞出林子，去外面的世界去看看。我想着，他也到了出去看看的时候，就放飞了他。” 376.第376章 洗脱嫌疑 “您记不记得住，他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二十五年前的六月初六，虫王节那天，也是那孩子的生日，他吃了午饭，就跟我磕头告辞了。” 时间对上了，约翰十七岁就离开了景德镇，并去了上海唐。 而这一去，便遇到了当时年纪还不大的向静。 紧接着，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确认了关系。 然而，向静遭逢不幸，一心想着报仇，他却愿意甘愿守候…… 龙子涵问道：“那后来，他有再跟您联系过吗？” 老人说道：“开始还会稍信回来，坚持了一年，第二年就没有再写过信了。” “信上都提了什么？” “无非都是报个平安，说说他的近况。只可惜，那年房子漏水，信都烂掉了，不然好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龙子涵问到：“那您有没有印象，他跟你提过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儿？” “恩，是，是提过，他后来信上说他恋爱了，他说那女孩儿温柔、漂亮。可是后来，却对那女孩儿的事儿只字不提了。而最后，他连信都不写了。” 龙子涵又问：“您知不知道他父母有没有留下什么给他？比如宅子？” “没有，不过，我听他提过，他父亲曾经在山里盖了个竹屋，后来，他就把父母葬在那附近了。只知道是南山，至于具体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多谢！” 离开后，龙子涵立刻跟身后的小警察说道：“麻烦你，多叫几个弟兄，帮我们一起找找。” “好嘞……” 当一群人浩浩荡荡挺进南山后，便迅速的分布开来，分别寻找那个竹屋。 然而，当找到那个竹屋后，龙子涵立刻推门而入。 屋内一股诡异的味道淡淡的飘散着，一副枯骨案坐在椅子上。一头浅黄的头发就那么披着，身上还盖着一件毯子。 房间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很是整洁，桌上还有一壶喝了半壶的茶。 龙子涵摸了摸壶，说道：“看来，主人刚刚出去不久，茶壶还是温热的。” 楚伊人分析道：“死者死亡时间超过十年，尸骨保存很完好，依照盆骨、耻骨看，是男性，没有骨伤，暂时不知道死因。” 几个人在屋内安心的等了下来，不过一会儿，一个女人提着一捆野菜走了进来。 见到屋内有人，她立刻戒备的问道：“你们是谁？” 龙子涵冷成说道：“向静，藏了二十几年，够了吧？也是你该出来说清楚真相的时候了。” 向静眉头紧皱，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认错人了。” 龙子涵拿出手里的照片和画像，问道：“自己年轻时候的照片，和自己老qing人的画像，你不会认不出吧？” “碰！”向静手中的野菜忽然掉落在了地上。 她幽幽念道：“报应，报应啊……” 上海滩，警局内，艾琳冷眼看着这个骗子，说道：“我父母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害他们伤心、难过、愧疚了二十几年？” “错就错在，他们姓艾。每次去了我家，还要我像佣人一样伺候他们，凭什么？不就出身比我好一点，凭什么要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艾文不是好人，艾武也自然不是好人！” 艾琳说道：“我真替你觉得可怜，你这种人活多久都不会快乐，满脑子的仇恨，不知道你这样生活的意义何在。” 向静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生活的意义？我本来也可以很开心，是艾文毁了这一切。他让我失去了最亲的人，那他凭什么可以幸福？而你们又凭什么？他是刽子手，自然是直接去死，而你们，全都别想活的舒坦。怎么样，你父母这二十多年来，找孩子找的辛苦吧？啊哈哈哈哈……” 看着向静，艾琳幽幽说道：“我父母一直很关心你，感激你，却没想到，你带给他们二十多年的痛苦和伤害。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让你报复艾文的同时，连家人都不放过。” 向静正色说道：“艾文何曾放过我的家里人？” 艾琳回了神，也懒得和他计较过多。 她转头，盯着向静，问道：“现在，能不能详细的讲述一下你的犯罪过程了？” 而事实，就和他们预计的差不多。 那天，向静就在家门外。 她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艾文带着她外祖父离开的男人，牢牢的的记住了他的样子。 她知道，外祖父是冤枉的，他没有卖假药。可是，她没有证据，也无法反抗。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对待。 然而，没多久，外祖父竟然死在了牢里。 她听到了很多传闻，是说有人故意要外祖父背这个背黑锅，让他死在了牢中。 后来，她选择了报复艾文。 而报复艾文，也绝对不是单纯的。 那时候，她还有弟弟要养，要供弟弟读书。而她跟约翰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决定，报复艾文的同时，给弟弟相对来说平稳一点的生活。 至少艾文有些钱，就算艾文死了，她也绝对可以生活了。 于是，她嫁给了艾文，用自己的“青春”与“美貌”报复他。 “如果他是真心对我，我或许还有些愧疚。可是，那个变态每次在床上都失控的虐待我。我想着，还没等我报复他，他就先把我折磨死了。可是后来，我连弟弟都没有了，我还坚持什么？” 说到这里，向静小的很是自嘲。 她继续道：“我利用利国详的事情刺激了他，让他去找利国详算账。结果没想到，利国详那么废物，打了一下就害怕的跑掉了。后来，还是我亲自去摆平的。” 艾琳淡淡的说道：“你明明可以离开的！” 向静冷哼了一声，说道：“本来我想这么算了，可是，林夏每次看我的目光都让我觉得心虚。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紧接着，我跟艾武和林夏说我怀孕，想要生下这个孩子，为的，就是博取同情，洗脱嫌疑……” 377.第377章 机关算尽 艾琳冷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你倒是聪明！” 龙子涵说道：“后来，你知道他们要去美国，他们想要带你一道过去，而你想要彻底脱离艾家，然后光明正大的跟约翰在一起。所以，你制造了那起假事故诈死。时候，你们又杀了替你们做事的医生，让他躺在了你了墓中，我说的对吧？” 向静叹了口气，说道：“是他太贪心了，如果不是他以此要挟我们，也不会被怒极一时的约翰乱棍打死。” 龙子涵说道：“我有件事不是很明白，你丧心病狂的制造了艾武夫妇孩子被偷，又临危托孤，让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别人的孩子。可你为什么把你跟艾文的财产都留给那个女孩儿？” 向静笑了：“这样不是更逼真吗？约翰说，我们带着艾文的财产消失，一定会引起怀疑的。所以，就当施舍，留给那个孩子了。后来，我们带着那个医生的钱，离开了美国。” 龙子涵又问：“那个医生是什么人？” “他啊，一个流浪商人，很多时候做作坑蒙拐骗的事情。他是孤儿，即便消失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所以，我们杀了他，也是没有任何后患的。”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认罪倒是挺痛快！” “你们能通过当年的事情找到我，就证明一切都是我的阴谋。我再狡辩，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通过什么证据找到我的？” 龙子涵说道：“死者艾文的尸体已经只有骸骨，本来不报多大的希望了，可我们在颈骨中，发现了一粒宝石。那粒绿宝石，而是艾文母亲送给长媳的礼物。” “呵呵，难怪！我都不知道我手链上的宝石是什么时候掉的，在哪掉的。没想到，竟然是指认我的关键证物。看来，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安排，一报还一报啊！” 对于向静如此感慨，艾琳听在耳中感觉十分滑稽。 她嘲讽的说道：“向静，你真是可怕，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你报仇的棋子，让所有事情都按照你的计划发展。杀了艾文，让无辜的利国详背上黑锅，又提前让约翰去美国，然后跟你汇合，假装日久生情。接着请人开了半年的诊所，为你日后金蝉脱壳做准备。所我不得不说，你这一套一套的手段和计谋，真心高！” “这确实是我的连环计。” 龙子涵问道：“约翰怎么死的？” 向静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十几年前就病死了，开始，我只是会难过，后来，日子久了，我就发现，我好孤独。我就把他从地下挖了出来……” 这艾静还真是疯了，疯的不轻。 艾琳憎恶的问道：“你认为我大伯做错了？难道，身为执法人员，将犯罪的人带走有错？为了报仇，你害死了我大伯、害死了那个医生，害的利国详坐了二十多年的冤狱，害的我爸妈二十多年来，一直背负着失去孩子的痛苦，和对你的愧疚，而你有从中得到了什么？快感吗？” 似乎是被艾琳刺激到了，向静表情扭曲，神色有些慌张。 她大声嚷道：“我外公是冤枉的，如果不是艾文抓了他，定了他的罪，我外公也不会死在牢里。都是他，都是他害了我外公，害的我和弟弟没了家。都是他！” 艾琳反驳道：“大伯父或许对你不够好，但是，抓什么人，不是他决定的，他也只是听命形式，而定罪的事情也不是由他决定的。” “你闭嘴，如果不是他，外公早就带着我们离开了。都是他，让我外公冤死在狱中！外公一走，我们姐弟什么都没有，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钱给弟弟看病？弟弟的病被耽搁了下去，造成了他的早夭。这些都是拜他所赐！” 艾琳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觉得，你的仇恨太过于可笑了吗？你恨，可你不知道恨谁，所以，你把仇恨强加在了大伯父身上，更强加在了我们艾家身上。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吗？” “不不不，这不是我的错，都是艾文，都是艾文的错。都是你们艾家的错！” 向静拒绝思考，一直否认着。 艾琳不屑的说道：“向静，你这二十几年，都活在可笑中。机关算计，到头来，你什么都没有，你这个可悲、寂寞的女人！” 随后，艾琳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纸币递给龙子涵，说道：“自己做笔录吧，老娘今天要旷工！” 是的，她要回家，她想早点回到家里，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状她可怜的父母…… 冲进家门，艾琳一把抱住林夏，哭的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让楚啸天一家三口愣了再愣，他们是看着艾琳长大的，这孩子从没像今天如此这般崩溃的大哭。 回过神来的林夏惊慌失措的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啊？哭什么啊？” “妈……爸……呜呜呜……” 一向最为严肃的艾武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你这孩子，哭什么啊？是谁欺负你了？你倒是说话，你爹去帮你打回来！” “岳父大人明鉴，这肯定不是我！” 楚慕辰赶忙撇清关系，摆脱嫌疑。 艾琳忽然笑了起来：“没有人欺负我，你们别乱猜了好吗？” 林夏担忧的说着：“你这孩子，吓人到怪的。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了啊？” 艾琳说道：“爸，妈，我是艾琳，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货真价实的女儿。” “什么？” 艾武和林夏震惊的楞在了当场。 “你们别急，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艾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后，林夏隐忍着自己将落下的眼泪，搂着艾琳哭着说道：“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我的艾琳啊！” 艾武气的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吼道：“向静这个贱人！” 艾琳撒娇的问道：“爸，妈，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先庆幸我一直在你们身边，然后好好安慰我的吗？” 378.第378章 将有客到 楚慕辰叹了口气，欣慰的说道：“总算向静还算是有点人性，没有伤害艾琳，也没有真的把艾琳送走！” 艾琳说道：“可是，她却不是因为一时善良才如此做的。” 林夏哭着说道：“不管如何，总归是万幸啊。” 楚啸天一家人觉得，这时候，应该给这一家三口一些时间，让他们好好的聊一聊…… 案子彻底落下帷幕的当晚，龙子涵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这段时间的案子，一桩接着一桩的发生，龙子涵并没有太多休息的时间，身心都有些疲惫。 走进家门，客厅里，楚伊人正哄着两个小家伙玩，小家伙胖嘟嘟，非常可爱。 “你回来？我们都吃过了，你饿不饿？” 看着龙子涵回来，楚伊人略带温柔的开了口。 “恩，是有些饿了。” 龙子涵笑着答应了一声，但却并没有吃饭，而是走到两个小家伙的身前，捏了捏他们的小脸蛋。 肉肉的，滑滑的，给人的感觉好舒服。 “爸爸！爸爸，抱抱我！” 龙一飞胖胖咧着小嘴说到，挣扎着张开双臂要龙子涵抱他。 龙子涵开心的点头，虽然小家伙的声音还不是那么清晰，但听起来却异常的舒心。 似乎随着这一声“爸爸”，龙子涵身心的疲惫都消失了不少。 “来，爸爸抱。” 龙子涵笑着开口，抱起龙一飞在自己的怀里。 龙一飞咧着小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哼……”龙楚楚发出了一声不满的轻哼，随即说道：“懒！懒！” 见状，龙子涵的心情就更好了几分：“楚楚在家乖不乖？” 说着，他抱着龙一飞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饭。 吃着饭，时不时的还给怀里的小家伙喂一口，客厅里的气氛很温馨。 而龙子涵也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 “他吃过饭你还喂他！” 龙子涵说道：“没事，吃几口也省的等下饿了。” 龙楚楚抬头看了看那个吃的正香的弟弟，随即又低下头玩自己的玩具。 楚伊人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累到了？” 看着自己的丈夫，楚伊人开口问到。 楚伊人虽然对很多情感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也算是很了解龙子涵了。 毕竟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一举一动之间也能看出一些什么来。 虽然看着龙子涵很开心，不过作为他的妻子，楚伊人看得出，这段时间的龙子涵有些累。 听到楚伊人的话，龙子涵一愣，随后笑着点头：“嗯，还好，有些疲惫，不碍事的。” 这时候，皇太后从楼上走了下来，说道：“你呀，累了就休息休息，整日奔波，我看你都瘦了。” 闫秀珍望着龙子涵带笑的脸庞，有些心疼的说到。 “没有了妈，我其实还好。只不过，最近案子确实是多了一些，这也正常。要是整天无所事事，那不是白白拿钱不干活的蛀虫吗？” 龙子涵笑着说到，对于母亲的关心，他的心里同样很是温暖。 闫秀珍叹息的说着：“不是我说你，现在社会这么复杂，案子又这么多，我真心哪天你们俩谁出点儿什么事儿的。以前天天担心你爸，现在天天担心儿子、媳妇，我啊，一辈子操心的命。” 年轻的时候，龙百川在外奔波，家里就她带着孩子。现在老了，儿子、媳妇一天天在外奔波，要是说不但系、不惦记，这也是不可能的。 可闫秀珍是个懂事理的女人，她知道他们有事情要做，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家。 只是这段时间，龙子涵太忙了，案子那么多，他一直当铁人一样连轴转。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很担心。 “好了妈，你放心好了，既然我是警察，我自然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有不法分子违法，我也不能不管啊，就算忙，也必须要去。因为我是警察，我的职责就在于此。” 说着，龙子涵将孩子放下，来到母亲的身旁，一只手握着母亲的手，给予她足以安心的力量。 “儿子啊，你这的手是一年比一年粗糙了，小的时候明明那么白白嫩嫩的……” 龙子涵笑了：“得了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都当奶奶了。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手那么软嫩干什么？” 闫秀珍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对了，明天你小舅会带着闫皓表弟来家里住上一阵子。他那么崇拜你，听你的话，你花些时间管管他，让他多看看书。他那么小就那么聪明，不好好学习的话多可惜？” 闫皓是闫秀珍弟弟的孩子，这孩子今年才十六岁，和所有青少年一样，进入了叛逆期。 他明明很聪明，但是却死活不想读书了。 闫涛没有办法，只能把闫皓送来上海滩，让龙子涵管管他。 毕竟这孩子一直拿龙子涵这个表哥当偶像崇拜，龙子涵说的话，他总会听上一听的。 龙子涵伸出拳头，说道：“妈，你放心吧，那小子要是敢不省心，我就揍他！” 闫秀珍被他逗笑：“你啊，别什么都惯着他就好了！” 母亲离开后，龙子涵看向楚伊人，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温柔且真诚的说道：“媳妇儿，对不起！” 被如此近距离的盯着看，楚伊人的脸蛋微微有些泛红。 似乎好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对不起什么？”楚伊人问。 龙子涵说道：“我忙起来的时候，没有办法陪着，所以，对不起。” 楚伊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另外，也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默默地支持我。不光是精神上的，还有你法医的专业知识。最重要的是，你还给我生了一飞和楚楚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 龙子涵柔声说着，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说着，他还凑近楚伊人的身旁，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楚伊人的脸蛋稍稍红起，但却依旧保持冷静的说道：“老夫老妻了，孩子还在这里，你这么做也真好意思。” 379.第379章 胡同里的命案 楚伊人说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似乎这一吻之下，回到了当恋爱的时候。 龙子涵咧嘴一笑：“哪有老夫老妻的了？我还这么年轻，我家伊人还这么貌美如花。” 听到的话语，楚伊人的心里又是一甜。 “今天是怎么了？吃了蜜？”楚伊人笑着问。 “我吃没吃蜜，你来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看着自己的女人，龙子涵抛了个媚眼，做出一副“邀请品尝”的样子。 这幅样子，让楚伊人不仅笑出声来：“行了啊你，别跟我瞎扯，快吃饭，一会饭菜都凉了。” “好，吃吃吃。” 龙子涵笑着说道，身心的疲惫在这番交谈中一扫而空。 作为一名警察，一名合格的警察，龙子涵不认为对得起人民就是真正的合格，更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这个家，对得起这个一直支持他的女人。 这样才算是一名合格的警察，一名真正的男人。 龙子涵吃完饭，楚伊人没有喊佣人，儿子自己收拾了一下，准备捡下去。 而龙子涵也起身帮着楚伊人把剩菜送去厨房，至于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正坐在客厅的地上嘻嘻闹闹的玩耍。 看着龙子涵主动帮自己收拾碗筷，楚伊人微微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没有言语。 龙子涵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陪着自己的妻子，默默地享受着这份难得温馨。 “放着就行了，我简单的收拾一下，你出去看看孩子。” “放心吧，两个小家伙不会有事的。” 龙子涵笑着说到，漆黑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楚伊人。 楚伊人白了龙子涵一眼，低着头，红着脸继续清洗碗筷。 而这时候，龙子涵突然从她身后将她抱住，把楚伊人吓了一跳。 “你……” 感受着鼻息见呼吸的男性气息，楚伊人的心里微微一荡。 “我想陪你！” 龙子涵笑着说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他的手抓住了楚伊人泡在水池里的手。 楚伊人的脸微微有些红，似乎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似的。 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 龙子涵没有客气，这都老夫老妻的还客气啥？ 想着，龙子涵低下头便要亲吻她的嘴角。 “砰……” 可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紧接着，孩童哭喊的声音随之响起。 “哇，呜哇……” 听见叫声，龙子涵连忙松开怀里的楚伊人，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尴尬。 “那个啥，我出去看看孩子，这两个小祖宗，就这知道在这个时候闹腾。” 说着，龙子涵快步跑出了厨房。 厨房内，楚伊人微醺着脸，看着正哄孩子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 翌日，龙子涵拖着楚伊人起了床，说道：“伊人，起开吃早饭吧。” 楚伊人哼哼唧唧的说道：“我不想起床，我不想吃早饭。” 龙子涵轻笑着说道：“需要我提醒你，不吃早饭的危害么？” 楚伊人缓缓开口道：“长期不吃早饭很容易造成胃溃疡、十二指溃疡等消化系统疾病。容易患上动脉硬化、胆固醇、血管硬化。但这些都是长期才造成的，我只是今天偶尔一次不吃早饭没事的。你听话，让我再睡一会儿……” 看着楚伊人又要睡过去，龙子涵不仅有些后悔昨晚有些过头了。 龙子涵说道：“可你不吃早饭，会感觉倦怠、疲劳、注意力无法集中、精神不振、反应迟……” “算了，我起来了，不然你要一直念道我起床为止了。” 起床后，两人洗漱了一番后，去客厅用早餐。 早餐吃过后，两人正要开车去上班的时候发现，车竟然坏了…… 龙子涵调侃的说道：“呦，媳妇儿，咱们上班恐怕要走着去了。你不介意跟你男人我一起迟到吧？”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不介意，所以，快点走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着，而走到街上一家包子铺前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件事情…… 一只猫儿满身是血，在包子铺的桌下吃着地上的垃圾。 “啊……” 一个姑娘看到后，被惊的站起身来，向后躲去。 老板看到了，拿着扫把走了出来，作势要赶走这只猫。 而还没等他有动作，那猫儿惊恐的嘶叫了一声，随即，逃命一般窜了出去。 龙子涵和楚伊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猫生性胆小，但也只会在遇到极大的危险后，才会似刚刚那般反应激烈。 可是，那只猫仅仅是看到老板拿着一把扫把走了出来，就吓的掉了魂儿一般逃离现场，这本就很奇怪，而那只猫身上还沾满了血。 而后，两人立刻去追那只猫。 当朝着猫儿消失的方向来到了一个胡同后，猫儿的身影消失了。 “喵……” 墙内传来几声猫叫，而他们听得出，墙内的猫不止一只。 龙子涵轻轻一跳，爬上墙，朝着里面看去。 结果，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龙子涵当即跳了下来，来到门前，推了几下发现，门是在里面锁着的。 他抬腿便是一脚，将门给踹开了。 龙子涵带着楚伊人走了进去，立刻勘察起现场来。 死者倒在血泊之中，头部和腹部皆有重创。凶器应该是旁边那个染血的铁铲。 而边上还有一只死掉的猫儿，和一条猫腿。 对面墙根下，刚刚那只满身是血的猫儿，守在两只幼崽和一只断掉腿的猫儿身边，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 经过检查后，楚伊人说道：“死者女性，年龄大致在60岁上下。死亡时间大致在昨晚6至7点。死者左下颌部损伤，腹部创缘整齐，无表皮剥脱和皮下出血。两个伤口皆于这把铁铲相吻合，上面应该有指纹，没有工具箱，我暂时没有办法提取证物。” 随后，楚伊人拿起死者的手，说道：“死者桡骨茎突和腕骨上下两侧部位肌肤红肿，皮肤上有擦痕，应该是用力拉扯造成的擦伤。” 380.第380章 迅速破案 龙子涵指着死者衣服上一块血迹问道：“这是什么？” 楚伊人看了看，分析道：“应该是珠状物品粘上了死者的血，印在了死者衣服上面。” 龙子涵看着地上死的更为凄惨的猫儿，说道：“这小猫也是死在铁铲下！” 楚伊人点了：“确切的说，这只猫的头部、身体遭到多次拍击，砍击导致头部、身体的左侧面形态多样损伤。” “啊，杀人了，杀人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走过，看到院里如此血腥的场面，吓的尖叫着跑开。 不过一会儿，院门前聚集了一群人，手上都拿着“家伙”。 龙子涵拿出证件，解释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就是调查命案的！” 众人一听，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攻击，纷纷议论了起来。 龙子涵扬声说道：“静一静，各位乡亲，你们都是附近的邻居，能不能回答我一些问题，帮我找出凶手？” 见众人安静了下来，龙子涵问道：“谁能跟我简单的介绍一下死者？” 一个年轻人说道：“死的人她叫田淑芬，大家叫她田婆婆，今年应该有62岁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你们谁离死者家最近？昨晚6点至7点之间，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说道：“我家和田婆婆家事邻居，我就住在旁边。昨晚大概快7点的时候，我听到田兴跟田婆婆吵架，似乎又是回来要钱的。” “田兴是谁？” 男人说道：“田婆婆的孙子，本来他们祖孙住在一起的。后来因为嫌弃田婆婆养猫，搬出去了。” “你刚刚说‘又是回来要钱’，田兴经常跟田婆婆要钱吗？” 男人说道：“可不是，搬出去之前，田兴就整天游手好闲，时常跟田婆婆要钱花。这被田婆婆赶出去以后吧，田兴也是三天两头的回来要钱。可据说田婆婆一次都没给！” 龙子涵又问道：“那昨晚你们除了听见田兴和田婆婆因为钱吵架，还听到什么？” 中年男人回答说：“我听田兴骂了田婆婆一句‘老不死’的以后，摔门离开了。”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离开了？后来呢？后来田婆婆家还有什么声音么？” “后来我也不知道了，我进屋了，也就没听到。” 龙子涵看向众人，问道：“你们呢？听到什么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称没有注意到。 厌恶猫、关系恶劣、钱财、争吵，这些似乎都是田兴杀人、屠猫的动机。 可他并不认为凶手是那个田兴…… 龙子涵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而就在这时，一个站在人群后的人微微侧开头，避开龙子涵的视线。 而龙子涵却在他躲避间，发现他腮帮子上有三道伤痕。 龙子涵立刻走了过去，从人群人将他拉了出来。 “你是谁？” 男人略显惊慌的说道：“我？我是田婆婆家后院的邻居，我叫李肃。” 龙子涵看向他脸上的伤，问道：“怎么弄的？” “啊，是被刮的……” 龙子涵冷哼一声，带着一丝讥讽问道：“不是猫抓伤的？” 男人惊慌的说道：“你胡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 当男人极力想要甩开龙子涵手的时候，龙子涵发现他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说你的脸时被猫抓的，你就说我血口喷人？你的反应会不会太过激烈了？” 男人一听，神色明显放松一些。 紧接着，龙子涵又说道：“你带佛珠，是希望佛祖保佑你杀了人也能顺利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你放开我，你是警察就可以乱说了吗？” 男人大吼大叫着，作势就要出拳打龙子涵。而下一刻，龙子涵一个小擒拿，将人按在了地上。 龙子涵冷声说道：“死者身上有一块血迹，是被珠状物品沾了血液印上去的。这花纹都几乎是一样的……” 先前不知道谁报了警，这时候警察已经赶了过来。 趴在地上男人大叫：“警察，这个人打我，还含血喷人，又在这里破坏现场，快抓他！” 只见这警察走上前来，敬了个礼，说道：“龙少！” 男人一听，顿时露出惊恐的目光。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等人，淡淡的说道：“我发现命案的时候，门是在里面锁上的。推测疑犯是从里面爬墙或者是钻墙洞进入的。你们搜一下吧！” “是！” 楚伊人拿过王晓光手里的工具，立刻做起了现场采证。 不过一会儿，警察走上前来汇报着：“龙少，我们在后院墙上找到了一个墙洞，大小足够成年人爬进爬出。” 王晓光说道：“墙洞下的土地上有血，铁铲上采集到了指纹。” 龙子涵看向男人，问道：“你家在哪？” 男人拒绝回答，龙子涵索性放弃，问向众人：“他家在哪？” 一人说道：“他家正对田婆婆家后院……” 来到男人家，他们发现了晾衣绳上挂着刚刚洗的衣服。 楚伊人立刻对其做了血迹检验，然而结果和龙子涵想的一模一样，衣服的袖口、领口上都有血迹反应。 龙子涵问向男人：“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知道自己完了，也不抱侥幸心理，大声嚷着：“这能怨我么？都是她逼我这么做的！” 龙子涵问：“你为什么杀了田婆婆？” “那个死老太婆养那么多猫，那些猫天天来我家偷吃。因为这事儿我都跟她说过好多次了，她每次都张张嘴，说几句道歉的话就当是过去了。我老婆跟她不过是借了一点钱，她就三番五次的来要钱。昨晚我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我想着去她家偷点钱，她找我要钱的时候，我就还给她。我刚刚进去，她正好在院里，也就发现我了。她想喊，我情急之下，随手拿过铲子就铲了过去……” “后来猫攻击了你，你又打死了猫！” 男人厌恶的说道：“畜生就是畜生，跟她主人一样让人讨厌。” 381.第381章 父子成仇 龙子涵冷着脸问道：“在你眼里，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还不如人命吗？” “我……”男人被问的哑口无言。 案件迅速破获，龙子涵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自己也难得清闲清闲。 可到傍晚下班回到家的时候，这种清闲就被彻底换成了糟心。 他眼前的这一团是什么？这是他曾经那个可爱的闫皓表弟？ 此刻的闫皓，梳着头顶向小山一样堆高的怪异发型。由原来的害羞腼腆的孩子，变成了如今一身痞气的少年。 闫皓的身旁，坐着一脸愁容的闫伟强。 龙子涵带着楚伊人上前打着招呼：“小舅。” “哥，我可想死你了！”不等闫伟强说话，闫皓就兴奋的扑了上来。 龙子涵一把抓住闫皓头顶上的“小山”，像一边扯去，有些不满的说道：“怎么现在这么没规矩？我在跟小舅打招呼。” 听龙子涵这么一说，闫皓脸色顿时变了变。看向闫伟强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冰冷，冰冷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憎恶。 闫伟强叹了口气，说道：“无碍，他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难免会兴奋。” 龙子涵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闫秀珍，用目光询问着情况。 闫秀珍皱着眉头，缓缓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龙子涵笑着打圆场：“小舅，这才多久没见，闫皓都长这么高了。” 十六岁的少年，如今已经有大概一米七的身高，他的确是长的挺快了。 闫伟强一听，随后欣慰的说道：“是啊，是高了呢！” 闫皓冷哼了一声，说道：“也多亏你出钱养着我，不然我还真长不了这么高呢！” 龙子涵高声喝道：“闫皓，你不要给太过分了！” 闫皓虽然对闫伟强不满，但却还是很听龙子涵的话，龙子涵这么一说，他立马闭上了嘴。 闫伟强无奈的说道：“没事没事！子涵啊，你表弟他还小，你有什么跟他好好说。” 闫皓不咸不淡的说道：“不用你假惺惺做好人，把你后院管好了再来管我吧，让人笑话！姑妈，哥、嫂子，我困了，上去睡一觉。” 他挨个打了招呼，唯独无视了他的父亲。 见闫皓走后，闫伟强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龙子涵问道：“小舅，怎么回事？” “其实，他母亲几年前去世以后，他的性情就有些阴晴不定的。后来，我娶了现在的女人，他本来就很不满意，时常跟她拌嘴、吵架。后来自那女人生下了闫羽这个儿子后，小皓对他们的仇视程度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龙子涵说道：“可小舅娶新媳妇儿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我和伊人结婚的时候，小舅带着闫皓过来，我看他还挺乖的啊。” “那时候是还好，可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俩发生争执，我动手打了他。自那以后，他就变了，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龙子涵问道：“那小舅舅是想送过来，让我帮你管教管教？” “子涵，你要知道，我对他寄予厚望，我不想他因为这些事毁了自己的将来。我百年之后，闫家还是要交给他的。可他这样不学好，让我怎么能放下心把家交给他？就当小舅求求你，你帮我好好管管他，让他学学好成吗？” 龙子涵说道：“小舅，问题出在你家中，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知道，可你也应该知道，他跟你小舅妈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把他放在家里，他仇视我们，根本不会听我们的话，让他做什么，他还反着来。我们是真的管不了他。而且，你小舅妈现在还病着。” 闫秀珍扬了扬手，心烦的说道：“得了得了，就按照你刚刚跟我说的，让闫皓那臭小子住在我这儿好了，回头我给他找个学校。” 听到姐姐答应了自己先前的恳求，闫伟强一颗心放松了下来。 “姐，那我可把孩子放你这里了，你们多费费心，他在这里的开支和伙食费，我会每个月过来看他的时候带给你的。” 闫伟强是生意人，家里条件也是不错的。儿子在这边的生活费，他还是舍得出的。 只要孩子能好好读书，性格、脾气改一些，也不枉费他的这番心思了。 闫秀珍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着情况也急不来，回头我们慢慢说说吧。” 闫伟强叹了口气，说道：“哎，好，也只能这样了。” 闫秀珍白了一眼自个儿的弟弟，埋怨的说道：“不是我这个当姐的愿意说你，你说你，身为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连自己的腰带都管不了。当年就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在小皓妈死了以后没过多久就把人接回了家，你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行，娶回来也就罢了，你怎么又……也难怪那孩子会那么恨那女人。” 说起弟弟的往事，闫秀珍也是一脸的不满的样子。 而龙子涵听出来，自家小舅这是在外面又找了女人，面上对小舅也是有了几分失望。 闫伟强叹了口气，很是后悔的说道：“怪我！” 闫秀珍看了看龙子涵和楚伊人，当着晚辈的面，也不愿意多说这个弟弟。 想着给自个儿弟弟留几分薄面，闫秀珍说道：“你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会儿开饭喊你。” 闫伟强走后，龙子涵说道：“小舅老了许多。” 闫秀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可不是，本以为能家和万事兴，却不料后院起火。也怪他自己，我们老闫家怎么就生这么一个风流种！” 龙子涵问道：“那小舅到底为什么打闫皓啊？” “小皓知道了你舅在外面又有了女人，对家里那位更是不尊重了。吵架的时候，直接放了脏话，还诅咒她会跟他母亲一样，郁郁而终，那女人气的当场晕过去了。你小舅再宠他，也不能容忍他。这不，打了一顿以后，成了仇人。” 龙子涵也算是服了，这都什么破事，他这小舅到底是怎么搞的。外面的女人就那么好？ 382.第382章 火灾 因为家里还有生意要管，闫伟强也变没有呆多久。三天后，就返回了老家。 闫伟强走后，龙子涵找了一天时间，抓着那位梳着“小山”头型的表弟，就去了理发店。 把闫皓往椅子上一按，龙子涵说道：“老板，给这小子捯饬捯饬脑袋！” “哎，好嘞。呦，这不是龙少么？怎么着，这位是……” 龙子涵揉了揉闫皓的脑袋，说道：“这位是我表弟，劳烦您给他这头型弄出个人样来。” “呵呵，好嘞！” 师傅这边帮闫皓剪头发，那头跟人聊着天。 “你不知道，去年那个小歌星罗兰，因为那首《四季如春》一炮走红，只可惜，成名之后，她家中发生火灾，意外丧生。” “我可是听过那首歌，那真是好听啊，太可惜了啊！” “确实是可惜啊，只不过上个月新出了一个小歌星，名叫芙蓉。她是打着罗兰复活的名号，重新唱了《四季如春》，这才渐渐红起来的。” 听到这里，闫皓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什么罗兰复活，不过就是个炒作的噱头。” 一旁的人说道：“说是这么说吧，但那姑娘长的跟罗兰确实是有些相似，歌唱的也是不错的。” “是啊是啊，听说啊，她晚上就会登台现场《四季如春》。” 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无心的八卦，竟然成为了今晚的案子…… 凌晨两点半，当龙子涵带队赶到之时，现场的大火正在进行扑灭当中。 望着黑夜中的火舌，吐着浓浓的黑烟，一股难闻的味道随着风四处飘散。 楚伊人皱着眉头，若有所指的说道：“这火烧的好大呢……” 龙子涵看向莫北，问道：“人呢？有没有人员伤亡？” 莫北说道：“女主人已经烧伤，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之前我大致看了下，人还活着，脸毁了。” 龙子涵问道：“屋主是什么人？” “屋主叫杨蓉，人称芙蓉，是小歌星。今晚回到家中后，因太累，直接睡了过去。不知怎么起了大火，街坊邻居们发现失火，赶忙帮着救火。这场火不光烧了屋子，也把房主烧的面目全非。” 楚伊人看了看手表，说道：“人在最容易疲惫的时间是一点到三点，这个时候意识也是最不清醒的时候。如果正常睡眠，这个时间也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屋主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还真巧，白天刚刚听人谈过她，晚上就出事儿了呢！” 刘元恒汇报道：“龙少，我们询问过附近邻居，因为时间太晚，大家都在睡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现的时候，杨蓉家的火势已经不小了。” “医院那边派人了吗？” 刘元恒点头说道：“派了两个人跟去了。” 火势渐渐小了，龙子涵说道：“伊人、王晓光，勘察一下情况，查查起火的原因吧。” “好！” 走进火灾现场，楚伊人说道：“地表的烧焦物需要被清理掉，如果能找出下层某些推动火势蔓延的催化物堆积处或者留下的烟头等自燃证据。就能证明这起火灾是还是自然或者意外，并非人为。”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烟头也能造成这么大的火灾？” 楚伊人说道：“即便是一根火柴，一个烟头，在强风助势的情况下，都有可能成为一场重大火灾。你看今晚的风，也不小了。” 王晓光一边收拾现场燃烧物，一边说道：“赵哥，不同的燃烧物质，燃烧的温度不同，就会造成的燃烧产物形态不同。” 龙子涵问道：“比如呢？” “比如，火柴或者烟头引起的火灾，于人为的火灾燃烧温度相比，相对来说要更高一些。于是，被烧的服装与床褥，它们留下的燃烧物的形态也不相同。简单说来，人为纵火，烧的东西会更碎，碳化程度更高一些。” 龙子涵又问道：“结论呢？” 楚伊人回答道：“看情况应该是人为，因为……东西烧的太碎，而且正门、和后院窗户的墙壁上，被烧的最为惨烈，没有一两千度，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目测应该是汽油一类化学物质造成的！” “汽油？” 楚伊人说道：“汽油是一种易挥发、易燃的混合烃类液体，主要成分是碳原子数在4~12的烃类。烃类物质不完全燃烧时，会产生炭，一氧化碳。而完全燃烧的产物，是二氧化碳和水。” 龙子涵说道：“刚刚我们在赶过来的时候，有浓烟和异味，这符合了你的推测。”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要做过具体检验才能判断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火灾是人为，而且是从外向里燃烧的。” 艾琳分析道：“纵火与强奸本质是相同的，都属于宣张自己的力量，延伸自己的能力和控制力。纵火的动机相当复杂，有破坏性、兴奋性、报复性、隐匿性、牟利性、偏激性和系列性七种，不同动机背后，所隐含着犯罪者不同的特性。” 龙子涵要求道：“做下犯罪心理分析。” “一般情况来说，纵火案的方向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犯罪嫌疑人，在阶层地位、生活处境上，明显都属于社会中的失意者。”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他们充满挫败感、心理极不平衡。具有‘报复社丨会’的心理动机。‘自杀性袭击’，自己混不下去了，也要拖着别人一起死。他们一般会选择和自己差不多的弱者下手，又或者选择人流密集、出事后能够迅速冲击治安、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公共场所。纵火者喜欢社会关注他们，通过他们对社会猝不及防的大规模杀伤，确立自己的心理优势。是一种极为扭曲的心理。”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可这起案子却跟你说的理论知识相对而行，屋主是一个刚刚兴起的小明星，生活和事业都在稳步上升……” 383.第383章 见杨蓉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跟失意者比，杨蓉绝对是个中产阶级了。” 龙子涵说道：“对方选择弱者，不会选择她。而这个地理位置也不符合你刚刚所说的人流密集地。” 艾琳说道：“那么，就是另外一类。纵火者不为名利，也不为报复社会，从而引起广泛注意，为的就是有针对性的发泄、报复、威胁或者说是毁灭性质的纵火。这种人，往往会目睹火势或参与火灾的善后工作。因为这样，他们会感受到愉快、满足或放松。” “有针对性的……” 龙子涵忽然想起下去带着闫皓去理发的时候，理发店的师傅跟客人之间的对话。 “去年那个小歌星罗兰，因为那首《四季如春》一炮走红，只可惜，成名之后，她家中发生火灾，意外丧生……”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幽幽的说道：“这么巧，也是火灾！” 现场收集的差不多后，回到了警局。 楚伊人总结道：“现在可以确认，火灾源于汽油。然而杨蓉家门窗被烧的格外严重，推测燃烧是从门窗开始。” “上海滩有汽油的地方很有限，除了军队和特殊市政设立的加油站，就是码头的油料仓库。当然，这些地方通常是有砖墙砌的高墙，管理都是非常严格的。不过，朝着郊区走的路边上有个仓库，汽油放量不大，通常是只卖当天的。” 说道这里，龙子涵忽然停了下来。 赵小虎问道：“什么意思？” 莫北解释道：“龙少的意思是说，毕竟汽油是一般人家买不起的，然而嫌犯却用来纵火。所以，纵火者要么就是有钱人，汽油是去油库买的。要么，就是去那个相对来说，管理并不是太过森严的仓库偷盗的。”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说道：“这不是废话吗？” 龙子涵冷声问道：“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 “额……”赵小虎嘴角抽了抽，缩了缩脖子说道：“没有！” 龙子涵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去查一下，看看油库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 赵小虎立马敬礼应道：“是！” “刘元恒，你去查下之前罗兰的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觉得，两个案子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都是《四季如春》那首歌，也都是发生了火灾。很难不让人将两个案子联想到一起去。 紧张忙碌的一天过去了，傍晚，龙子涵接到了医院那边的通知，说杨蓉已经醒来。 龙子涵和艾琳赶去了医院，这还没有进病房，就被漂亮的护士姐姐将他们拦截在了门外。 小护士看着龙子涵，抬手做了一个撩头发别向耳后的动作。 纵然她带着护士帽，没有头发落下，这个动作也成为了她的习惯。 她低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自己的衣装。 随后扬起头，轻咳了两声，说道：“病人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全身包括面部肌肤大面积烧伤，咽喉也受到烟灰灼伤。暂时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她需要休息，不易操劳，更不易受到刺激。” 护士姐姐不同意他们进去“看望”病人。 龙子涵刚刚要开口，楚伊人一把拽住了他。 龙子涵心下明了，这里是医院，受害人身受重伤，根本没办法回应他们。 但他就是心急，想要早一些知道情况。 知道艾琳有办法，龙子涵也就淡定了下来。 艾琳笑着对小护士说道：“这位漂亮的小妹妹，你看啊，不抓到放火的坏人，万一她再继续纵火去伤害别人了呢？所以啊，拜托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通融一下好不好？” 小护士犹豫的说道：“可是……” 艾琳保证的说道：“我们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再说了，杨蓉的经理不是在里面，我们尽量不打扰杨蓉，好不好？” 小护士看了一眼龙子涵，随后，若有所指的说道：“她需要时间休息，你们探视的时间尽量短一些。” 病人刚刚醒来，根本不适宜警方问话。小护士这么说，也是提醒和警告龙子涵。但是太过直接的话，以她的身份，也不好对龙子涵直接说出口。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我会注意的。” 艾琳冲着小护士离开扬了扬手：“果然漂亮的人就是善良啊！谢谢啦！” 护士走后，龙子涵问道：“不解释一下吗？” “你没看到那个护士在注意到有人看她的时候，习惯性的撩头发，低头检查自己着装么？就连说话前，也要清一清喉咙，让自己保持在完美状态。这是一种自恋的行为表现，而自恋者的内心，往往有着自负的情绪。” 龙子涵幽幽的念道：“自负……”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他们认为自己比其他人优秀，值得更多的注意和赞美。所以，针对这种人，就要蛇打七寸，利用他们的优越感。给他们灌输一个‘你很优秀’，‘我需要你的帮助’这种思想，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以上理论来源于《别对我说谎》。） 调来到病床前，看了一眼杨蓉，对一旁的丛正杰问道：“杨小姐昨晚是几点回家的？” 丛正杰一脸幽怨的说道：“确切的说，我们12点散场，我让司机开车把她送了回去。本来还准备今早再来接她打扮一下，参加中午的庆功宴的。谁想到出了这种事儿，计划全乱了……” 龙子涵心中有些不悦，正常情况，难道不是应该先关心病人的情况么？ 这丛正杰却是为了自己的自己计划在叫屈，这人眼中果然是只有利益吗？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杨蓉毁了，对于丛正杰来着，没有一点好处。 龙子涵冷声问道：“杨蓉小姐平时有什么仇人么？” 丛正杰无奈的说道：“她哪有什么仇人，她一个刚刚出道的小歌星，巴结别人还来不及，怎么会得罪人？” 丛正杰这句话倒是真的，杨蓉刚刚出道，不易树敌，她也不会傻的去跟人结仇的。 384.第384章 离世之作 龙子涵问道：“据我所知，你之前培养出来的歌手罗兰，也是遭遇了火灾这种不幸。只不过，她没有这么幸运，她在那场火灾中葬送了生命。是吧？” 丛正杰顿时一愣，随后，脸色难看的说道：“对，罗兰本来可以大红大紫的。不过，罗兰那场火灾……你们警察说是意外。” “丛先生，你说，这两起火灾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丛正杰渐渐皱起眉头，反问道：“怎么会？” 龙子涵问道：“罗兰或者丛先生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丛正杰神色陡然一紧，问道：“你怀疑我，或者是说怀疑罗兰得罪了什么人，才引来的这一场又一场的火灾？” 龙子涵抿了抿唇，说道：“不无可能。” 丛正杰想了想，说道：“即便是同行，我们也都是见面三分笑，就算有抢生意的什么小恩怨，也不至于纵火杀人。而且，这两个案子相隔时间比较久远。再者说，罗兰的案子，不是你们警方说的，是意外的自燃火灾吗？” 龙子涵又问道：“丛先生，据说罗兰就是以《四季如春》这首歌走红的，而杨蓉小姐也是借着《四季如春》登上舞台的。我想问问《四季如春》是谁作词作曲的？” 两个人都尝过《四季如春》，随后又都死于火灾，这似乎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丛正杰脸色立即大变，他高声说道：“这个问题我早就对那些记者已经说过很多次，这首歌是已故的梁智音大师作词作曲的。你们警察怎么也这么喜欢无事生非，无中生有的八卦啊？” 梁智音，当代的作曲大师，为这个时代写了不少好听的歌。 当初罗兰能一夜走红，也因为这首歌是出自梁智音之手。 龙子涵看着丛正杰，极为认真的说道：“丛正杰先生，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警方来是查案的，我并没有闲情逸致来探讨新闻八卦。” “你们也太莫名其妙了，现在我们才是受害人，你们在这里问东问西。罗兰那场火灾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跟这起纵火案根本没有什么联系。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纵火犯！” 丛正杰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纵火犯，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谁知道类似这样的案子，会不会继续发生？ 可这个丛正杰，一说到《四季如春》，表现的就如此惊慌失措、方寸大乱。 正当龙子涵想着，丛正杰又说道：“你们警方要是抓到纵火犯后，请立即通知我。我需要向法院提出赔偿，我废了这么大的精力和时间来培养一个人才，这一把火就让他给毁了，这毁的不仅仅是我的苦心，更毁了我的将来……” “够了！” 龙子涵提高声音，喝止了他的话。 就算杨蓉是他赚钱的工具，可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予杨蓉如此伤害？ 龙子涵真的很想指着丛正杰的鼻子大骂一顿，可他是警察，一言一行代表着的都是警队，而非他自己。 于是，他只能忍下了…… 丛正杰看着龙子涵，那双冷冰的眸子藏着危险，气势之大，吓的他不敢再说。 龙子涵冷声问道：“梁智音家中还有什么人？你又知不知道对方住在哪里？” 丛正杰道：“梁智音去世之后，只听说他的发妻被儿子媳妇带走了，去了哪不知道。” 龙子涵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床上那个不能动，不能说话的可怜女人。 此刻，杨蓉满眼泪光。 她或许也是没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成功的时候，遭遇了如此重大的不幸。更没想到，那个平日里用心教导自己、扶持自己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如此对待自己。 龙子涵说道：“杨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很抱歉来打扰你。但是，请你明白，为了能尽快抓到纵火的凶徒，我们不得不来找你。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当然，我知道你不方便说话。这样，我问你，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就眨一下眼睛。答案是否定的，你就眨两下眼睛。好不好？” 杨蓉缓缓地眨了一下眼。 龙子涵问道：“你晚间刚刚回家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门外或者家附近有什么动静？” 杨蓉眨了两下眼。 龙子涵又问道：“你回到家以后就睡了是吗？” 杨蓉眨了一下眼。 “你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满屋子都是火，已经逃不出去了是吗？” 杨蓉再一次眨了眨眼。 “请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在睡觉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杨蓉眨了一下眼睛。 龙子涵问道：“什么声音？走路声？碰撞声？说话声？水声？……” 就在龙子涵一一问过，杨蓉用眨眼否定的回答后。在水声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泼水声过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他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龙子涵心中有数，这就是对方在泼汽油的时候，让睡梦中的杨蓉，隐隐约约察觉到了。 龙子涵又问道：“别的呢？你在这期间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看外面的情况吗？有没有看到什么？” 好吧，得到的答案又是否定的。 想想也是，杨蓉辛苦了一整个晚上，回来肯定是要立即就睡的。 难道，现在就一点线索都问不出？ 龙子涵又问：“杨小姐，你以前认识罗兰么？你有没有遇到过跟罗兰相关的一些人或者事？” 得到的答案又是否定的。 最终，龙子涵说道：“杨小姐，抱歉打扰你这么久，你好好休息，衷心的希望你早日康复。” 杨蓉刚刚红起来的歌唱事业到此为止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人没死，只要活着，跟这些比，也就都不重要了…… 离开后，艾琳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好好的一个姑娘，刚刚凭借努力拥有的一切，就这样没了。真是惨啊！” “得了，别感慨了。”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说道：“那个丛正杰隐瞒了有关罗兰或者说《四季如春》一些事情……” 385.第385章 仗义助人 回到警局后，消息渐渐收拢了回来。 刘元恒汇报道：“据说《四季如春》正是大师梁智音的遗作，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首歌才会如此之火。” 龙子涵说道：“我倒觉得这首歌大有文章，查查看吧。先从梁智音跟丛正杰的关系着手，看看他们直接的往来，以及收入状况。” 刘元恒点头应着：“好，我知道了。” “另外，艾琳，你去打听一下梁智音死因……” 数天后，案件暂时没有头绪，调查扔在继续。 早上，龙子涵和楚伊人刚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闫皓那小子像叫魂儿一样的喊着：“表哥，表哥，学校今天放假，你带我一起去呗。” 龙子涵说道：“警局不是游乐场！” 闫皓央求着：“我知道啊，可你让我见识见识嘛，我又不捣乱。” 龙子涵淡淡瞥了他一眼，拒绝道：“不行，没的商量。而且，警局里现在也没案子给你见识。” 龙子涵走了，闫皓一脸的哀怨的说道：“姑妈，姑丈，既然表哥没空，那我就去逛逛。” 闫秀珍答应道：“恩，去吧，午饭早点回来啊。” 闫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回应闫秀珍，说道：“好，我知道了，放心吧，小的我定会准时回来吃饭的！” 闫皓走后，龙百川感叹道：“明明是个好孩子的。” “可不是，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本性如何我是最知道的。怪就怪在他老子忒不是个东西！” 龙百川问道：“想起岳父了？” 闫秀珍冷哼一声，说道：“闫伟强那个混蛋好的没遗传到我爸，这个多情、花心的毛病却是得到了真传！” 龙百川轻笑：“你啊你，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一把年纪了，少操点心，少生点气，好好的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福不好吗？” “本来就是！如果不是我爸花心，我妈也不会……”说到这里，闫秀珍又停了下来。 龙百川问道：“怎么了？” 闫秀珍长叹一声说道：“得了，他们俩去世的年头加起来，比我岁数还大。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龙百川拍了拍妻子的肩，安慰道：“那些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了。这强子的事儿吧，也不归你管，他爱怎么着怎么着。我看小皓这孩子懂事儿，来这么多天都中规中矩的，也不用人多操心，你就把心放宽点吧。” “哎，我也知道。只是看这孩子缺爹少妈的，我心疼啊！” 龙百川哄道：“行行行，你心疼他，我也心疼，咱们以后对他都好点。成不成？别想了。” 这边闫秀珍心疼闫皓心疼的不行不行了，闫皓自己那边，乐的那叫一个没心没肺。 他找了个同学，两个人在路上一边聊着，一边溜达着。 “王明聪，咱们来这儿干吗？” 王明聪说道：“你不知道吧，前面有个足球场地，经常有人在那玩。我们过去插个队，一起玩会儿去，怎么样？” 闫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足球啊，我不太会。” 王明聪拍了拍自己胸脯，保证的说道：“没事儿，哥们带着你，你跟着学，学学就会了。” 来到足球场地，果然，有几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在踢球。 因为年纪相仿，两人很快就融入了进去。 临近中午，踢球场地的玩伴准备散去。打过招呼后，他们一个个的离开了，场地上就剩下闫皓和王明聪以及两兄弟。 “嘿，哥们，我是谢小乐，这是我哥谢小豪。你们呢？怎么称呼啊？” 王明聪介绍道：“我叫王明聪，他叫闫皓，我们是同学！” 谢小乐笑道：“你们的球技太烂了，有空要多来练练啊！” 王明聪笑着说道：“哈哈，你们别嫌弃就行了，咱们回头再玩。先走啊！” 这头刚刚到了别，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谢豪忽然晕倒了。 “哥……哥，你醒一醒啊？” 谢小乐推着哥哥，大声的喊着，试图唤醒哥哥。 王明聪和闫皓忽然一愣，随后赶紧走了过来。 闫皓问道：“你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晕了？” 谢小乐无奈的说道：“我哥肯定是饿了，医生说他有低血糖，一饿就会出现这种状况。今天玩的太过火了……” 闫皓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背回去啊。你家远不远？” 谢小乐点了点头，求助道：“我家离这儿有些远，所以，劳驾你们搭把手，帮帮忙。” 王明聪仗义的说道：“行了行了，小事。赶紧走，咱们一人背一段，把人先送回去吧……” 一路上，三个人轮流把人送回了谢家。 谢家妈妈很是感激的挽留说道：“真是谢谢你们了，这都中午了，留下来吃个饭吧。” 谢小乐也邀请道：“对啊，我妈做饭特好吃，你们留下来吃吧？” “伯母，真是不好意思，我答应了姑妈和姑丈，要回去吃饭的。我这刚刚来到上海，人生地不熟的，离开家里时间久了，他们会担心的。” 对于木子俩的热情，闫皓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拒绝着。 王明聪也跟着附和：“是啊，伯母，我得把这小子送回去。否则他还真找不到回去的路，下次啊，有机会我们在来尝您的厨艺。” 谢妈妈也不含糊，立即答应了下来。 “行啊，下次你们来，伯母给你们做拿手好菜！” 闫皓应着：“好嘞！伯母，小乐，那我们可就先走啊！” 谢妈妈说道：“哎，那慢走啊！小乐，你快送送。” 将两人送出门口，谢小乐说道：“谢谢你们了，这份情，我谢小乐记下了。” 王明聪扬了扬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得了得了，小事一桩，举手之劳。至于这么千恩万谢的么！” 谢小乐说道：“那，以后咱们可就是朋友了，我也不跟你们没完没了的谢了。有空要经常来找我玩啊！” 王明聪和闫皓异口同声的答应道：“好！” 386.第386章 疑点重重 刚刚走出没多远，闫皓就听到有个孩子在唱歌……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怒骂：“你给我闭嘴，不许唱这首歌！” “为什么啊？”孩子用稚嫩的声音询问着原因。 妇人很是生气的说道：“这又不是我们家的……” “妈！”没等妇人话说完，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喝止，院内安静了下来。 王明聪看向闫皓：“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奥，对！” 两人匆匆忙忙离去，而后各自回家。 闫皓一回到家，便立刻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而闫秀珍本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自然没有怪罪闫皓回来晚了。 她说道：“我们都吃了，你的饭啊，我让张嫂一直给你热在锅里呢。” 话音落下，张嫂那边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 闫皓拿起筷子，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姑妈最疼我了……” 时间就这样在平凡的生活中，一点一点的走过。 而连着失去两个可以一炮而红的明星，让经理丛正杰赚钱大计一再破灭。 以至于在纵火案丝毫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他彻底放弃了杨蓉不顾，定于杨蓉出事之后的第十天，办一场歌唱比赛。 无论什么年代，姑娘们都有自己的梦想，都希望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和喜欢。 而当明星，也是多数姑娘心中的梦。所以，报名参赛的人也是不少。 这参赛的人多了，观看的人也就多了，这门票钱，也就络绎不绝的来了。 比赛三天，随着海选、晋级，最后选出冠军，来做系统、专业的培养，然后，正式走向舞台。 丛正杰希望通过这种形式，来挽回他的生意和颜面…… 警局中的众人接到消息后，对丛正杰如此行径很是不屑。 “你说着现在的人是怎么了？眼睛里就只有利益。杨蓉好歹是他带出来的，他在这个时候，不仅不关心他，还大张旗鼓的抛弃她，真的是太过分了！” 刘元恒替杨蓉不值，更不耻丛正杰的为人。 莫北道皱眉说道：“罗兰岂不是更冤，死后不久，丛正杰就立刻找到了第二个歌手，还被丛正杰利用她的名声，打造‘罗兰复活’的噱头来造势。” 龙子涵问道：“那个比赛，怎么比？如何甄选？” 刘元恒回答道：“大致意思就是通过唱歌，让一些比较有身份、有地位的评委来选出一些唱歌的比较好的姑娘。最后，胜利者将成为丛正杰的摇钱树。” “之前让你们查丛正杰、罗兰、杨蓉、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吗？” 莫北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根线基本上是断裂的。” 龙子涵又问：“梁智音那边呢？有没有找到他家人的去向？” 刘元恒回答道：“我查到梁智音曾经欠了丛正杰一笔钱，而《四季如春》交到丛正杰手中后，这笔欠款就一笔勾销了。据梁智音的邻居说，梁智音死后不久，全家人就悄无声息的搬走了，也不知道是搬去了哪里。” 龙子皱着眉头，手指关节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说道：“继续寻找梁智音的家属下落……” 这时候，艾琳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你对梁智音的事情这么上心啊？你的肢体语言告诉了我，你非常在意梁智音的事情，你此刻也正在思考他的事情。” 龙子涵深深的看了一眼艾琳，说道：“我不想被你当做心理剖析的对象。” 艾琳笑道：“在你的心理，已经将这个两起纵火案当做有针对性的连环纵火案了吧？” 龙子涵不咸不淡的说道：“查到什么就赶紧说，别浪费时间卖关子。” “我查到，而梁智音虽然声名显赫，但家境却一般。赚来的钱，都用来治他的支气管扩张。而去年，他也死在了支气管扩张这个病上。我跟他的主治医生聊过，据他介绍，这个疾病的症状是有慢性咳嗽、咳大量脓痰和反复咯血。而梁智音在去世前的2个月，因为反复感染，免疫力急剧下降，导致病情加重。当时，他的状态是全身乏力、食欲减退、骨瘦嶙峋，终日与床为伴。而两个月后，梁智音因为呼吸困难，心肺功能衰竭去世。” 莫北说道：“所以，那首《四季如春》确实不是他写的，而他当时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做任何事。” 赵小虎迷茫的问道：“就算四季如春不是梁智音写的，可这又说明了什么？跟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丛正杰为了让自己翻身，利用了梁智音的名头，这本就无可厚非的啊。” 龙子涵看了一眼赵小虎，没有说话。 莫北长叹一口气，说道：“赵哥，你可长点心吧。” 赵小虎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意思？” “你想想，为什么罗兰和杨蓉都是先后因为这首歌成功，而成功后却都发生了火灾？难道这不是疑点吗？所以，这首歌的来源，或许就是纵火案的突破口。” 赵小虎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龙子涵站了起身，那过自己的外套朝着身上一披，说道：“比赛已经开始了吧？咱们也去观礼吧！” 原本，长期以来一直略显空旷的舞厅内，此刻已经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歌唱大赛这种新颖的形式，确实博得了不少眼球。 赵小虎跟着龙子涵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舞厅，忽然变得如此热闹非凡，我都有些不能接受了。” 龙子涵说道：“因为丛正杰请来的四位评委都是有名气、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所以，很多人也觉得这是一个盛况空前的比赛。如此具有时代意义，那么，大多数人都是希望前来见识见识的了。于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人，也就愿意出这笔入场费了。” 艾琳接着说道：“至于那四位评委，丛正杰给了这些人决定权，不仅满足了他们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也让他们的名气更上了一层楼。如此一来，请他们出山也并非难事。” 387.第387章 比赛 “而选拔出来的冠军，经过专业的培训后，身价更是翻了一番。从此以后，慕名而来，听她唱歌的人，自然不会在少数。那么，还有丛正杰赚不到的钱吗？” 龙子涵最后的分析，可谓是点睛之笔。 刘元恒摇头说道：“啧啧啧，这丛正杰连人心都能揣摩的如此精准，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选手被淘汰，而在今晚的比赛结束后，小部分的姑娘被选中，参加明日第二轮的比赛。 龙子涵看了看时间，说道：“散了吧，明天再说。” 回到家中，龙子涵见闫皓抱着自己的女儿满屋子跑，那丫头高兴的笑的合不拢嘴。 一旁杜姐小心谨慎的盯着，生怕这个愣小子伤到了孩子。 龙子涵叫道：“杜姐、小皓，怎么就你们三个？其他人呢？” 闫皓一边逗弄着龙楚楚，一边头也不回的跟龙子涵说道：“姑丈带着姑妈出去散步了，嫂子在楼上陪一飞，张嫂她们回屋里了，饭在锅里。” 而以往他一回来，龙楚楚必定第一个扑上来。 如今闫皓跟她玩的，竟然不理自己。这让龙子涵这个当父亲的，升起一阵失落感。 龙子涵戳了戳龙楚楚的头，说道：“小没良心的，他才来几天，你就这么粘着他？” 龙楚楚没心没肺的笑着：“呵呵，爸爸，爸爸！” 这两声“爸爸”叫的龙子涵不仅露出一抹浅笑。 “少爷，吃饭吧先？”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急，午饭吃的晚，现在还不是很饿，等会再说。” 闫皓提点道：“哥，今天有人看到你进出歌舞厅，然后，告诉了嫂子呦。” 龙子涵嘴角一抽，问道：“是龙雅秋那个臭丫头？” 闫皓好奇的问道：“咿？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才来没多久，不知道我跟你雅秋姐的恩恩怨怨！” 自从上次他拒绝了龙雅秋的采访后，那个臭丫头就把他“怀恨在心”了。 时不时，就利用工作之便，小小的报复他一下。 她今天绝对是看到他带着艾琳莫北他们一起进去的，然而，却故意告诉了伊人，但却没有交代清楚，他们是整组人去的。 哎，虽然伊人那个人脑子不是很……但，这种事情要是误会了，也会非常麻烦的吧？ “咿？表哥，你怎么不吃饭啊？” 看着表哥饭也不吃，直接上楼，闫皓忍不住喊到。 龙子涵闷声说了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饭……” 看着表哥离开，闫皓看着龙楚楚，莫名其妙的问道：“都什么时候了？不是吃饭的时候吗？” 随后，他看向杜姐。 杜姐轻笑道：“少爷去哄少奶奶了！” 看到杜姐笑，龙楚楚也跟着笑了起来：“叔……哈哈哈……叔叔！” 上了楼，推开卧房的门，龙子涵就看到一副非常违和的景象。 他老婆大人和儿子，正在静静的看着对方，所谓“大眼瞪小眼”应该就是形容此刻吧？ 听到门响，两人看了过来。 而后，楚伊人问道：“吃了吗？” 龙子涵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楚伊人说道：“锻炼你儿子专注力啊，省的以后他注意力无法集中吗不是。” “看来你训练的很成功。” “爸爸！爸爸！”龙一飞热情的换着龙子涵。 龙子涵在龙一飞脸蛋儿上亲了口，说道：“还是儿子亲，不像楼下那个臭丫头，只顾得玩疯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把儿子抱了起来，说道：“对视了差不多半分钟，一直这样训练下去，时间会延长。” 龙子涵坐在了床边，问道：“伊人啊，龙雅秋那个臭丫头是不是又说什么了？” 楚伊人问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 龙子涵立即摇头说道：“当然没有，我们今天整组人去的舞厅。不是在查那个纵火案么？我就过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 楚伊人点了点头：“哦！我想也是！” 楚伊人简简单单的回答，让龙子涵卸下了紧张。 他叹了口气，调笑道：“也就你吧，真的一点不紧张你男人。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太多人觊觎了，你怎么可以一点不紧张，一点不吃醋呢？” 楚伊人反问道：“相信你也不对吗？” 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即笑开：“对，我说的都对！” 翌日…… “龙少，咱们每天往这里跑，真的能找出什么线索么？” 赵小虎小声的在龙子涵耳边问着。 此时，艾琳、莫北、刘元恒分布在各处，正在极力的寻找着什么，而龙子涵的目光也始终没有停留过。 龙子涵说道：“我不是跟你们说了，两起案子都是纵火，而这两个歌星都是出自丛正杰的人，她们都是在这个歌厅一时间红起以后出了事。如果纵火者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场比赛，他一定不会错过的。” 赵小虎问道：“可如果罗兰的火灾如果真的是意外呢？那杨蓉的案子就是一起独立的纵火案，我们怎么判断？” 龙子涵解释道：“就算罗兰的案子是个意外，可杨蓉没有仇人，但丛正杰未必没有。这个世界，‘痛打落水狗’的人到处都有，也不乏一些生意上的竞争者‘趁他病要他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纵火者一定在某个地方，密切关注着这场比赛。” 赵小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轻笑了一声，说道：“小赵，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龙少你羡慕我什么？你可别取笑我了。” 龙子涵说道：“你啊，活的简简单单，不用去想那么多。” “人家不是说了，本事越大，责任就越大嘛？龙少有那个本事，自然要把这份能耐用在该用的刀刃儿上了。而我这种只会拳脚功夫的人，也就做做苦力，帮龙少你跑跑腿，抓抓坏人就行了。” 龙子涵挑眉说道：“我真是第一次听你说出，看起来还真是有些道理的话来。” 388.第388章 死亡之曲 赵小虎“回敬”道：“本来就有道理，而且，不光我一个人这么想，大家都这么觉得啊。” 龙子涵笑了笑，没有接话，一双鹰眸在人群中继续搜寻着。 一场比赛下来，最终选出了八名歌唱的确实不错的姑娘。 丛正杰宣布道：“明天，就是最后的决赛了。经过评委组决定，最终将以梁智音大师的《四季如春》为考题，来选择出最终的冠军。希望八位选手回去后，努力练习一下《四季如春》，我们等着明天看你们的表现。” 结束后，龙子涵和艾琳找上了丛正杰…… “什么？这不可能！” 丛正杰坚决反对龙子涵提出的意见。 龙子涵说道：“如果呢？如果唱了《四季如春》的这八个姑娘回家后，再次遭遇不幸，你将如何？你冒的起这个险吗？” 丛正杰嘴角微微一颤，反驳道：“你这是无中生有，如果临时改歌，对于我的事业来说，就是重创，我将不得已结束这一切。你不能让我为了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在丛正杰看来，明天的《四季如春》，会让他选中最好的歌手，然后以此来挽救他的事业。 “仅仅是因为你们毫无根据的怀疑，就取消《四季如春》，那我不是自打嘴巴吗？我要怎么跟评委组解释？怎么跟观众解释？” 龙子涵问道：“那能不能请丛先生把那八位选手的住址给我？至少，我可以派人去保护她们，以免纵火案再次发生，你说是不是？” 丛正杰回过身，朝着助手招了招手，说道：“去把那八个人填写的报名表给他们。” 只见助手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拿。” 随后，丛正杰对龙子涵说道：“报名表上有她们的住址，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看着丛正杰离开，龙子涵皱起眉头，非常担忧。 艾琳说道：“丛正杰自己也在担心和紧张着，你所怀疑的事情是否是真实的。嘴角微微颤动，正是紧张和压力的表现。以我分析，这《四季如春》大有文章。” 龙子涵吩咐道：“莫北，让人去八位选手家附近盯着点。” 莫北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平静的一夜过去了，灾难没有发生，八名参赛者安然无恙的出赛了。 不知为何丛正杰今天没有出面，而是由他的助理主持接下来的比赛。 台上，那位助理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下面的人也是给足了面子，热烈的鼓着掌…… 龙子涵、艾琳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 第一个出赛者走上台，对着众人微微鞠躬，而后，伴奏如山涧中的潺潺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紧接着，歌声随着悠扬的隐约婉转响起。 这是龙子涵第一次听这首歌，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首歌会如此受欢迎。而丛正杰为什么又对这首歌如此执着了。 歌中描绘了四季如春，繁花似锦的景色。也体现出了作者对歌中所指的“家乡”有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四季如春…… 龙子涵自言自语道：“梁智音祖籍都是上海滩，上海滩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在思念什么‘家乡’？而且，上海滩也并不是四季如春。” 一旁的艾琳接道：“能称之为“四季如春”的地方，恐怕只有久负盛名的‘春城’昆明了。” 随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台上。 正当人们沉醉在悠扬的歌声中时，台上的吊灯毫无预兆的掉落了下来。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盏灯将台上的女孩突然砸倒在地，女孩甚至还未来得及挣扎，鲜红的血液便流了开来。 这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啊……死亡之曲，死亡之曲……” 面对突然的变故，胆子小的一部分人，惊叫着冲出了舞厅。 想想也是，现实写这首歌的梁智音死了，而后，又是唱红这首歌的罗兰死了。紧接着，杨蓉也出了事。虽然未死，但却生不如死。 现在，有一幢血粼粼的人命在这首歌唱出后，以最让人铭记的方式去了。 信神信鬼的一些人，立刻将《四季如春》这首歌，当成了象征灾难和死亡的存在。 见到如此突发状况，龙子涵和艾琳等人大惊，立刻上前查探。 艾琳伸手去探女孩儿呼吸，随后，眉头渐渐皱起，看向龙子涵，她摇了摇头。 那盏灯是铁质的，落下时本就带着冲击力，而一边的灯盏又刺入了女孩儿的咽喉，以至于让这姑娘当场绝了气息。 龙子涵脸色大变，立刻喊道：“让舞厅内的所有工作人员来前台集合，谁都不得离开，立刻去通知法医部。” 话音落下之际，他人已经冲向后台，顺着后台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后，入眼的是一片“死物”。 楼上正对舞台那块地面，是铁架交织而成。 灯光、幕布等舞台设备器材，都在这里。 龙子涵走了上来，找到那个吊灯悬挂的位置后，蹲下身来。 只见铁架上有新的擦痕，而相对应的螺帽全部被丢在一旁，其中还有几颗是生了锈的。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幽幽的说道：“有人在刚刚扭开了这些螺帽……” 有人扭动螺帽才造成刚刚那场悲剧的，可他刚刚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 他站起身，环视四周，发现了这里竟然有一扇窗是开着的。 而后，他朝着对面窗户走去。 二楼的窗户几乎都是关死的，唯独这一扇窗开着，必然是可疑的。 走近一看，窗台有半个脚印和一条绳子，他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有人从这里上来，扭动的螺帽，制造了这场悲剧后，顺着窗户逃之夭夭。 可是，这中间还有着一些龙子涵尚未想通的事情。 这人怎么能如此刚好的掌握歌手唱歌的时间？二楼的窗户都是锁着的，这扇窗户为什么是开着的？凶手又是怎么知道这扇窗户开的？ 389.第389章 闫皓的发现 如果是他开的，他又是怎么进入到舞厅后台的？ 一边想着，龙子涵迅速下了楼…… 楼下，工作人员被全部叫到了前台。 龙子涵说道：“莫北，凶手是从舞厅后院那条街爬上二楼的，你们去查下，看看有没有目击者发现有行径可疑的人出入那一代。” “是！” 莫北带着赵小虎离开后，龙子涵扫了一眼众人，问道：“事发当时，你们都在哪里？有没有人证？” 当人们一个一个回答过后，龙子涵问道：“你们之前有没有人见到有人上过二楼？”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或者说是没看到。 丛正杰的说道：“如果不是检查灯光这些设备，二楼根本不会有人上去。” 龙子涵这边正问着话，楚伊人和王晓光已经赶到了。 赶到之后，楚伊人对龙子涵点了点头，而后，立刻对尸体以及现场做起了检查和收集工作。 龙子涵继续问着：“你老板今天怎么没来？” 助手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今天赛事的时间临近，可老板却没有出现。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充当的临时司仪啊。” “龙少，龙少……” 这个时候，一个小警察跑了过来。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 小警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分局、分局传来消息，说……说丛正杰出了事……” “什么？” 小警察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说道：“昨晚有人打伤了丛正杰，今早被人发现的时候，他满身是伤的倒在胡同里。后来被人送去了医院，这会儿人已经醒了。” 这时，莫北赵小虎赶了回来。 莫北汇报道：“龙少，舞厅后面没有人，没有任何发现。” “丛正杰出事了，我过去看看。莫北，这里先交给你们了。” 莫北答应道：“好！” “表哥！” 闫皓忽然出现，脸色难看的喊着龙子涵。 龙子涵看向闫皓，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本来是和同学一起来见识见识的……” 龙子涵见表弟被吓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赶紧回去吧。” “不是，表哥……” 见龙子涵要走，闫皓立即抓住了他。 闫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说道：“表哥，我刚刚听那个人唱的歌，我之前听过。” 龙子涵微微皱眉，这首歌在上海滩还算是出名的，他听到过也不足为奇。 闫皓怯怯的解释道：“我那天送朋友回家，我听到他们家邻居的小孩在唱。然后有个妇女制止了她继续唱，还说，这首歌不是他们家的。后来有个男人喊了她一声‘妈’，那个妇女就没在继续说下去。” 龙子涵立刻问道：“在哪？地址在哪？” “就在……我说不上来，但是我认得路。” 龙子涵叫道：“刘元恒！” “是！” 龙子涵吩咐道：“你跟闫皓走一趟，无比要查个明白。如果有必要，把人请回来。”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龙子涵揉了揉闫皓的脑袋，说道：“别怕，这么大小伙子，不能这点胆量都没有啊。男人，就要勇敢面对所发生的一切。不过，今天的你，表现的很好。” 他很欣慰，自己表弟能做受到惊吓后，立刻调整心情，坚强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他。 说完后，龙子涵带着艾琳准备离开。 而刚刚走出几步，他忽然转过头，看向丛正杰的助手问道：“你老板出了事，你不去看看他？” 助手讪讪的说道：“不是您刚刚说，谁都不能离开，要查案的吗？” 龙子涵双眼微微一眯，说道：“走吧，一起去。” 走出舞厅后，助手说道：“我坐老板的车过去，到时候回来这边也方便一些。” 龙子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路对面，一辆车停在那，车上司机坐在车上抽着烟。 龙子涵走了过去，来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司机转过来，看了一眼龙子涵，而后将烟头丢掉。 他按了按自己腹部，扭了扭久坐的腰，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干什么啊？” 龙子涵看了看司机有些发白的脸问道：“你不舒服?” 司机冷哼了一声，问道：“关你什么是？” 丛正杰的助理一听，赶紧圆场说道：“龙少别生气，下人不懂事。” 而后，他给司机使了个眼色，说道：“黄誉博你是吃了枪药，对谁都敢发脾气吗？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龙少，还不赶紧道歉。” 司机看向龙子涵，脸色微微难看了起来。 而龙子涵从头至尾都表现的极为平淡。 他打破尴尬问道：“你是丛正杰的司机，丛正杰没来，你为什么把车开过来？” 司机看向龙子涵，满心不乐意的说道：“早上去老板家，没有接到他。因为找不到人，我就想着来这里等了啊。” “昨晚你送他回家的？” 司机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说道：“对，不过他没让我送到家门口，在还有两条街才到他家的路口下了车。”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 司机回答说：“他喝了酒，坐车坐久了想吐，他说要下去自己走一走。” “他下车你就走了？他喝了酒，你就没去送送他？” “我问了，要不要我送他，他说不用理他，明天再来接他，后来我就开车走了啊。怎么了？林助理，老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司机看向林铭，莫名的问到。 “这……”林铭看向龙子涵，不知道该不该说。 龙子涵说道：“你老板人在医院……” 来到医院，林铭赶忙上前去表忠心：“老板，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龙子涵看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丛正杰，问道：“昨晚袭击你的人，你有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丛正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昨晚漆黑的，我走到胡同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我身后给了我一闷棍，然后，我想转过身看他的时候，又是一顿打。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390.第390章 铅中毒 “我现在再郑重的问你一次，《四季如春》这首歌，到底怎么来了？你到底知道什么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丛正杰脸色瞬间一僵，随后，抬手抓了衣服，往中间拽了拽。 他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所有事情都围绕着《四季如春》，若说这首歌跟这些案子没有一点关系，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而这个丛正杰竟然还在这里装，真当他是傻子吗？ 艾琳说道：“锁骨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你刚刚说了谎，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你试图用衣服遮住锁骨，来保护你。” 丛正杰冷哼一声说道：“不知所谓！” 龙子涵说道：“是不是不知所谓你最清楚了，今天出赛的第一个参赛者，一首《四季如春》还没唱完，人就出了意外，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下次会是谁？另外七个女孩？还是……你？” “什么？”丛正杰大吃一惊。 他看向助手，问道：“林铭，怎么回事？” 林铭将事情大致解释了一下后，丛正杰立刻崩溃的哭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次全完了！” 几次事故下来，让本就冷淡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 而这次人直接死在了他场地内，这还不让他赔偿个倾家荡产？ “你以为《四季之春》能帮你‘重生’，却不料，这是个诅咒。它现在被誉为死亡之曲，再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了。” 丛正杰摇头哭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只知道，这首歌不是梁智音写的。罗兰当时拿着这首歌来找我的时候，她主动提出，将这首歌安排在刚刚过世的梁智音名下。然后，我就拿了些钱，去了梁智音家，封了他们的口。” 龙子涵问道：“梁智音家人后来悄然无息的搬走了，是为什么？” 丛正杰回答道：“因为《四季如春》火了，很多记者去骚扰他们。他们不胜其烦，就悄悄地离开了。” 丛正杰的回答也确实合理，龙子涵又问：“罗兰从来没有提过，这首歌是哪来的吗？” 丛正杰说道：“我问过，但是她很不爱提，我也就没再问。反正只要歌好听，赚钱，别的我问也没什么意义了……” 离开后，两人立即回了警局。 而警局这边，刘元恒带回了消息。 “梁智音家人说，《四季如春》根本不是梁智音写的。而之前，他们因为梁智音的病花光了所有积蓄。丛正杰出现后，他们就动了心思，于是，就收下了这笔钱。后来……” 龙子涵说道：“后来因为上门打扰他们生活的记者太多，他们就悄悄地搬走了。” 刘元恒微微一愣：“额，龙少你知道了啊！”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对，丛正杰都交代了。” “可有一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 “什么？” 刘元恒说道：“据梁智音的儿子说，曾听到罗兰跟他父亲说，她这首歌是从一个村姑那里得到的。” “村姑……” 刘元恒点头说道：“对，是村姑。不过，也只有这一个线索。” 这时候，楚伊人走了进来，问道：“有空吗？” “查到什么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除了窗台上那半个脚印，外墙还有头发，绳索上找到了绳索外的纤维组织，证实是棉纱。推测应该是疑犯带着棉纱手套，在绳索上用力拖拽后留下的。” “带着手套，那么，现场就没有指纹了？” 楚伊人说道：“确实没有指纹，不过，我把疑犯的头发做了发检，发现了一些小线索。” 刘元恒好奇的问道：“楚美人，什么是发检？” “检测人体微量元素有尿检、乳检、血检、发检等多种方式。但最比较常用的是血检和发检。对微量元素而言，头发中的含量因积累原因比人体其它部分如血、唾液、尿液中含量高，而且较为稳定，分析比较容易。只要接近发根2到4厘米的头发，都可以检测出一个人在最近3个月，体内矿物质的储存量。”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对方铅中毒。” “铅中毒？” “铅中毒的途径非常广泛，生活中衣食住行中，很多东西都含铅。比如含铅染料、化妆品、饰品、松花蛋、烧烤、铁汀罐头、家庭装修、油漆、涂料、电镀产品、汽车尾气、工业污染、农药等。呼吸道吸入含铅的蒸气或粉尘，然后呼吸道中吞噬细胞将铅迅速带至血液或经消化道吸收，进入血循环而发生中毒。” 艾琳皱眉说道：“可这些东西，我们每天都在接触……” “对，而每个人体内都含铅。只不过，这是有一定指标的，超过了这个标准，就是铅中毒。” 龙子涵问道：“中毒后的表现呢？” “铅中毒的危害主要表现在对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消化系统、心血管系统、泌尿系统等伤害。” 艾琳说道：“伊人，你说详细一些。” “神经系统表现为头痛、眩晕、失眠、嗜睡，重者可有抽搐、惊厥、昏迷；血液系统表现出面色苍白、心悸、气短等贫血症状；消化系统表现如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胃、腹部疼痛、口有金属味、流涎、腹胀、便秘、便血、腹绞痛并喜按等；心血管系统则是心脏衰竭、高血压等疾病。而泌尿系统症状有腰痛、水肿、血尿、管型尿，严重这还会出现肾衰竭，不过这点可以排除，疑犯的发检报告显示，他中毒没有这么严重。” 艾琳疑惑的问道：“这么恐怖？” “还有更恐怖的，孕妇铅中毒后会出现流产、新生儿体重过轻、死婴、婴儿发育不良等严重后果。而儿童经常会出现：食欲不振、失眠、智力低下、学习障碍、贫血、多动等症状。而通常来说，铅中毒患者在性格上，会表现出现忧郁、烦躁等比较明显的现象。” 楚伊人解释完后，龙子涵眉头渐渐皱起，他幽幽的念道着：“腹痛喜按、腰痛、烦躁……” 391.第391章 证据吻合 艾琳问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人！” 说完，他看向艾琳，说道：“你回想一下，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叫做黄誉博的司机。” “丛正杰的司机……” 艾琳脑中忽然出现司机脸色发白、按腹部、扭动腰、揉太阳穴以及与龙子涵对话极为不耐烦的样子。 她恍然大悟道：“正常人看到他的那些小动作，都会以为那是身为司机久坐引起的不适。现在想想，只有他了解比赛的流程和时间的安排，而在犯案后，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龙子涵立即下令道：“莫北，将丛正杰的司机请回来协助调查，立刻！” 莫北敬礼回道：“是！” “刘元恒，去查一下黄誉博的资料。”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当刘元恒带着黄誉博回来后，还拿回来了一把扳手和一副手套。 经过检验，楚伊人汇报到：“手套的成分跟麻绳上找到的纤维组织成分相符，而在手套上也有那根麻绳的纤维组织，手套上也有黄誉博的指纹。另外，扳手上找到四氧化三铁和三氧化二铁的混合物，也就是铁锈，这个和在舞厅二楼螺帽上的相符。” “黄誉博的**取证呢？” 楚伊人说道：“经检查，他确实是铅中毒……” 这个时候，刘元恒走了过来，将刚刚整理好的资料交给龙子涵，说道：“龙少，看看吧，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龙子涵拿了过来，搭眼一看，而后，立即朝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司机黄誉博正坐艾琳对面，一副死不开口的模样。 艾琳不理他，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桌上，一边哼唱着《四季如春》，一边用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 龙子涵走了进来，交叠的腿，坐在了艾琳旁边。 仿佛闲聊一般问着艾琳：“怎么不审他？” 艾琳停止哼唱，无奈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他拒绝跟我沟通，所以，我决定沉默对待啊。” 龙子涵问道：“有说法？” 艾琳点了点头，回答道：“有啊！彼此沉默的时间越长，他的压力就会越大啊。这种情况下，对方通常会主动开口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黄誉博，说道：“很显然，我的出现打扰了你们。”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是的，眼看他就要找我说话了呢，你就突然出现了。这不，又让他缩回壳里去了。” 龙子涵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艾琳，而后看向黄誉博，说道：“黄誉博，男，二十三岁，祖籍云南。原配郭晓然，云南昆明人，曾经是名音乐教师，后来发生车祸下肢瘫痪，就一直呆在了乡下。去年你家发生了火灾，郭晓然发生意外死在了那场火灾中。” 只见黄誉博渐渐收紧拳头，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了起来。 艾琳看向黄誉博，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她说道：“《四季如春》是一首寄情于故乡的歌曲，昆明被称之为‘春城’，而连云南都没有去过的梁智音，又怎么会在弥留之际，写出《四季如春》这首歌来？” 龙子涵仿佛讲故事一般说道：“罗兰无意间听到了郭晓然唱这首歌，于是，打算跟她买下来，可郭晓然不肯，于是，罗兰制造了一场火灾，让郭晓然和这首歌的版权一同葬了。” 艾琳说道：“于是，你放火杀烧死了罗兰。而自那以后，你认为凡事为了赚钱、成名来演唱《四季如春》的人，都是在侮辱这首歌、侮辱你的妻子。所以，你不断的阻止她们演唱，让《四季如春》真真正正的称谓了死亡之曲。” “砰！”黄誉博忽然站起，双手用力拍在桌上，高声喊道：“没有！我没有！”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是想说，你没有杀人？还是想说，你没有将你爱妻的歌变成‘死亡之曲’呢？” “都没有！” 艾琳说道：“自发性否定，是说谎的表现。可你现在想要骗的是我们，还是你自己啊？” 黄誉博眼角猛地一抽，而后，他缓缓坐了下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现在想说了吗？” 黄誉博淡淡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车内的手套，和悬吊在舞厅二楼窗外的那条麻绳上，分别有两者的纤维组织？而那副手套上也有你的指纹。” 黄誉博说道：“那是因为……” 不等他说完，龙子涵打断道：“在你车上找到的扳手上有铁锈，这个和在舞厅二楼被扭开的螺帽的相符。” 见黄誉博又要开口，龙子涵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法医在现场照到了几根头发，经过发检，疑犯患铅中毒。而你，证实铅中毒患者。” “什么……”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身体最近的表现出的腰腹疼痛，头痛、眩晕，心情烦躁，都源于铅中毒。” 黄誉博一脸愕然的看着龙子涵，无力辩解，最终，只能认了罪。 “对，是我做的。《四季如春》是晓然谱曲，我填的词。那些女人根本不配唱这首歌！她们这些贪婪的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借着这首歌名利双收。凭什么？” 而后，黄誉博笑着说道：“我就是要给亵渎《四季如春》的人一些惩罚，杨蓉没有死，那是她命大。不过，既然她再也不能亵渎这首歌了，我也就不予追究了。” 龙子涵问道：“那你为什么一直纵容丛正杰？毕竟，一直是他想借着这首歌翻身的。” 黄誉博冷声说道：“因为这首歌的原稿在他那，那是晓然写的。我在他身边工作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找那份原稿。” 龙子涵说道：“可你昨晚差点打死他。” 黄誉博脸色顿时变得扭曲，他狠狠地说道：“那是因为他一次次利用《四季如春》在先的！留他一条狗命，已经是我开恩了！” 392.第392章 安抚 案件告破之后，龙子涵等做了相应的“善后”工作后，便散去了。 回到家时，全家人已经吃完了晚饭。 龙子涵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对楚伊人说道：“以往这个时间，闫皓那小子都会在一楼跟孩子玩，今儿怎么没在？” 楚伊人说道：“听妈说，他从回来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晚上喊他吃饭，他只说没胃口，想睡觉，也就没下来。”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估摸着，是被白天突发状况吓到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他还小，在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是会害怕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走出来的。” 龙子涵一边吃着碗里的饭，一边问道：“你第一次见到死人，是什么时候？” 楚伊人将手里的玩具递给两个孩子，对龙子涵说道：“因为我爸的关系，我小时候经常去医院。那时候，就经常看到有人被推着送去太平间。所以，见惯了死人，也不觉得害怕。至于后来做法医，纯粹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活人沟通啊。” 龙子涵叹了口气，心疼个问道：“后悔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并没有后悔过，因为法医的工作很有意义。” 龙子涵欣慰的说道：“确实是很有意义，不过，也辛苦你了。” 楚伊人笑了笑：“没事的！” 吃完了饭，龙子涵说道：“我上去看看那小子，免得出什么问题。”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当当当！” 龙子涵来到闫皓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而房内却没有传出丝毫的声音，这让龙子涵不禁皱了皱眉头。 思索着，龙子涵打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漆黑一片，并没有开灯，只有明亮的月光落入房间内，让龙子涵借着月光看清了房间。 整洁的木床上并没有人，只不过，在床尾处的脚裸，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蹲坐在那里。 他双手抱着膝盖，脑袋藏在双腿中间，瘦小的身影略显孤独，似乎隐隐还在颤抖。 “小皓？” 走到床尾，龙子涵低声喊道。 然而，闫皓却并没有回答龙子涵，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闫皓，你怎么了？让表哥看看。” 龙子涵皱眉问道，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担忧。 似乎是被龙子涵的话语叫醒了，闫皓这才轻轻地抬起头，目光看向龙子涵。 当看到闫皓的目光那一刻，龙子涵的身体轻颤。 这孩子，眼角带着风干的泪痕，一双眼睛有些泛红，那是眼眸中的血丝。 而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安，甚至还有一些恐惧和一种难言的慌乱。 看到这一幕，龙子涵微微一愣，可紧接着，他就想到了闫皓的问题出在了哪。 他想到了舞厅，想到了被那盏台灯砸死的女死者。 虽然在龙子涵的眼里来说，这种事情太常见，看过就跟没事人一样。 但闫皓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忽然看到这种事，他的心里难免会留下一些阴影。 毕竟那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毫无预料，在这样的情况下，闫皓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心里肯定留下了阴影。 知道闫皓的“病根”在哪，龙子涵的心里这就轻松了起来，对症下药才能更好的治疗闫皓的心里阴影。 想着，龙子涵没有言语，而是一脸笑容的坐在闫皓的身旁，抬起手，略带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 刹那间，闫皓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一样，扑向龙子涵怀中，双手紧紧地抱着龙子涵的后背，无声的哭泣。 龙子涵轻轻地拍打着闫皓的后背，任由他发泄着心中不安的惶恐情绪。 足有十几分钟，闫皓这才停止了哭泣，身体也渐渐地离开了龙子涵。 抬起头，闫皓一脸泪痕的问道：“表哥，你为什么没有安慰我？” 虽然他心中有着阴影但却并不代表他变傻了。 他知道，表哥既然过来肯定是来安慰自己的，可自己哭了半天，表哥都没有说话，这让闫皓非常的疑惑。 “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安慰你吗？” 看着闫皓还未泪干的稚嫩脸庞，龙子涵笑着问到。 闫皓重重的点头：“嗯，我想知道。” 摸了摸闫皓的脑袋，龙子涵笑着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其实很简单。因为你心中有恐惧，有害怕，所以你需要发泄，发泄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一些，而这个时候我才会开导你。” 闫皓是懂非懂的点点头：“哦。” “嗯，之前我并没有想到你没吃饭碗是因为在舞厅的那件事，刚刚我才猜到，你是不是很怕？” 看着闫皓那双带着恐慌的眼眸，龙子涵笑着说道。 “嗯，刚开始并不是特别害怕，只是现在想起来，那一幕让我很害怕，脑海里始终会回荡着那幅画面。” 闫皓开口说道，语气并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断断续续的才说完这番话。 看了看闫皓，龙子涵笑着问道：“你要不要听听表哥我的故事？” “恩。”闫皓点了点头，答应了。 龙子涵笑着点点头，目光望向天花板，眼神中露出几分回忆，他脸上的笑容似乎在此时变得更浓了几分。 “我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比你还要小很多。只是很普通的尸体的时候，我害怕的三天三夜没睡好，每到半夜我都会惊醒。那尸体的影像，残留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很吓人。而每当那个时候我都很怕很怕，可我不想跟你姑妈和姑丈说，我怕丢了面子。” 那个时候的他，就像闫皓这般，假装坚强。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宣泄着自己的懦弱。 “所以，每当午夜惊出一身冷汗醒来的时候，我就紧紧地抱着被子，似乎那很普通的被子会给我安慰一样。而你现在的表现比我当初的时候坚强了好多。” 说着，龙子涵顿了顿，摸了摸闫皓的脑袋。 闫皓没有言语，只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听着龙子涵讲说自己的经历。 393.第393章 开导 龙子涵继续说道：“那一次我挺过来了，只是经历的痛苦很多。而我不想你经历那种痛苦，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因为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会自己想通的，不过那需要时间。” 闫皓问道：“表哥，那你第一次参加破案的时候，怎么说服自己的？” 看到突发状况，和参与死亡案件中的感觉一定是不同的。 龙子涵笑着说道：“我第一次参加案件的时候，是一起突如其来血腥案件。那个场面，我至今都犹记在信。当时我怕的要死，直接跑了出去大吐特吐，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这一点你比我强，起码你还能在突如其来的惊吓后，将案情的线索告诉我。” 闫皓认真的听着，目光之中的恐慌似乎减少了很多，整个人也恢复了几分精气神。 看着闫皓的目光，龙子涵抬手搂上他的肩，说道：“所以说，现在的你比当初的我强多了。而且，你真没必要害怕。想一想真的没什么，只是死个人，出点血，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人生所要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你今天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闻言，闫皓的目光再次恢复了几分，隐隐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他心中的恐惧在听着龙子涵的经历后，明显的平复了很多。 龙子涵没有理闫皓，似乎在感悟着自己的人生，又似在跟闫皓分享他的人生。 他继续说道：“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由很多很多部分组成的，或者可以说是很多很多事件组成的一个完整的一生，那就是我们的人生。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你生命中出现的一个画面，一个让你学会坚强的画面，一个让你战胜恐惧的画面。” 闫皓一边听，一边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当我们每次经历一次事件以后，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们都应该感谢人生，感谢人生中发生的每一件事，因为是它们让我们成长。如果我们的人生犹如一张白纸，不经历任何的事情，你说这样的人生还是人生吗？人生拥有太多太多的突然性跟巧合性，不管我们面对的是哪一种情况，我们要做的就是咬着牙，坚强的战胜它们！” 说着，龙子涵微微一笑，一脸从容的看着闫皓。 此时，闫皓的眼神很亮。眼神中，没有害怕，没有恐慌。 就像龙子涵说的，那只不过是人生所经历的一幅画面，没什么好怕的。 “谢谢表哥，我明白了。我会学着感谢，感谢它们让我成长，感谢它们突然的出现，让我知道我恐惧的是什么，从而我才能去战胜什么！” 闫皓一脸认真的说着，目光之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听着闫皓的话，龙子涵笑着点头，伸出手再次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小家伙，你很聪明，我要说的就是这样。” “嗯，我懂了，我不学着不再害怕。” 站起身子，闫皓很坚强的说着，一双小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见状，龙子涵知道，闫皓可以走出心中的阴影，这让龙子涵很满意自己的开解。 龙子涵笑着说道：“好啦，既然你明白了，那就早点休息吧。” 闫皓咧着嘴，开心的点头。 见状，龙子涵也不再犹豫，转身就要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闫皓的声音再次响起：“表哥。” “怎么了？” 转过身，龙子涵笑着问道。 闫皓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才说道：“那个，表哥，我有点饿了。” 龙子涵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妈、你姑妈亏着你了，让你天天吃不饱饭？” 闫皓双眼一瞪，叫道：“谁说的！我可是天天吃饱饭了的！” 龙子涵扬了扬手：“行了行了，别人也天天都能吃饱饭，也没像你这么骄傲！” “我……”而后，闫皓一只手挠着脑袋，说不出来话了。 龙子涵笑了：“哈哈，你这臭小子，让你刚刚不吃饭！” “刚刚，刚刚不是那个嘛……”闫皓很不好意思的说着。 “好啦，走吧，我们下楼，表哥给你热热饭菜。” 龙子涵笑着说到，迈步走出了房门。 “谢谢表哥。” 闫皓笑眯眯的点头，颇为欢快的跟在龙子涵的身后，两个人径直的下楼。 到了厨房，龙子涵开始给闫皓热菜，没一会，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就摆了上来。 闫皓也是真的饿了，盛着饭，狼吞虎咽的吃着，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闫皓一边吃着，一边呜呜的说着。 龙子涵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只是笑着看着他。 几分钟的时间，闫皓干掉两大碗米饭，这才摸了摸饱食的肚皮，满意的靠在椅子上。 龙子涵笑着问道：“吃好啦？” 闫皓很是满意的说道“嗯，吃饱了，吃的好饱。” “既然吃饱了就上去休息吧，我收拾收拾桌子，也就休息了。” 站起身，龙子涵笑着说到。 “好的，晚安啦表哥。” 闫皓笑嘻嘻的说着，转身跑向楼上的房间。 看着活泼的小家伙，龙子涵笑了笑，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十分钟以后，龙子涵重新走出厨房，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伸了伸懒腰，龙子涵很是满足的说道：“总算可以睡觉了。” 说完，他转身上楼，回到房间。 “闫皓好了吗？” 床上，楚伊人一脸笑容的问到。 “就是看到昨天案发现场，那小子被吓到了，现在没什么事了，不知道晚上睡觉会不会踏实。不过，他现在表现的很坚强，我相信他是可以克服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两个小家伙都睡了？” “恩，刚刚才睡，看样子他们今天晚上会一夜睡到天亮。我听妈说，今天他们疯玩了好久，连午觉都没睡。” 楚伊人笑着，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母爱”式的微笑。 394.第394章 闫伟强逝 “总算是睡了就行。” 龙子涵笑着说了一声，坐在床边上脱掉自己的衣服，钻进被窝，龙子涵将楚伊人抱在了怀里。 虽然楚伊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可是被龙子涵如此暧昧的抱在怀里，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伊人，小家伙们都睡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睡了？” 看着怀里的妻子，龙子涵笑着说到，只是那笑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你这个家伙。” 楚伊人没好气的说着，显然，身边这家伙没按什么好心。 “想你也不行？” 说着，龙子涵一脸坏笑的将楚伊人压在身下，随后关上了房间内的灯。 没多久，房间内温度火热，两道缠绵的身躯追逐着最原始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楚伊人早早的起床洗漱，而龙子涵则是逗弄着两个睡醒的小家伙。 “少爷、少奶奶、表少爷，开饭了。” 这时候，楼下外传来了张嫂的喊声。 “来了！” 龙子涵笑着答应了一声，跟楚伊人伊人抱着一个小不点儿下了楼。 与此同时，收拾好了的闫皓也在楼上走了下来。 “闫皓，昨天睡的怎么样？” 看着下楼的闫皓，龙子涵笑着问到。 “还好……” 闫皓笑嘻嘻的说着，露出两排齐刷刷的白牙。 龙子涵笑着说道：“恩，那就好，吃饭吧。” 杜姐和李姐接过两个小家伙，照料起了两个“祖宗”的早餐。 闫秀珍一把扯过龙百川手里的报纸，说道：“还看报纸，吃饭了不知道啊？” “行行行，您是皇太后，都听您的成吧。吃饭、吃饭……” 饭后，闫皓站起身说道：“各位达人，我先去上学了。” “去吧、去吧！”闫秀珍打发着。 闫皓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叮铃铃……” 而就在这个时候，客厅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龙子涵，转身去接了电话。 下一刻，龙子涵脸色十分难看是喊道：“闫皓，你先别走了……” 刚要离开的闫皓转过身，皱着眉头看向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出事了！” 龙子涵沉声到，语气带着几分伤感。 听着儿子的话，闫秀珍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全家人都疑惑的看着龙子涵，搞不懂他忽然这么严肃是怎么回事。 看着闫皓，龙子涵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犹豫，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没事，说吧，闫皓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儿子的样子，龙百川就知道肯定有事。而且事情肯定是跟闫皓有关系，甚至应该是闫皓家里那边出了什么事。 “闫皓……舅舅，舅舅死了。” 龙子涵低声说到，似乎不想让闫皓听到，然而站在门口的闫皓还是听到了！ 听到表哥的话，闫皓整个人都怔住了，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失去了思考。 闫秀珍大惊，问道：“什么？子涵，你说你舅舅怎么了？” 她很难接受，自己的弟弟竟然没了。 而就算是龙子涵也没有想到，他舅舅竟然死了！就在他刚刚接到电话后，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舅舅的身体很好，虽然应酬很多，但他的身体特别好，可怎么忽然就死了？ 想着，龙子涵看向了闫皓，郑重的宣布道：“舅舅去世了。” “啊……”闫秀珍放声哭了起来。 那是她亲弟弟，就算她平时再骂他，再数落他，可血浓于水，弟弟没了，她必然是伤心的。 此刻，闫皓双拳紧握，目光之中带着痛苦，带着恨意，带着难言的伤，目光极为的复杂。 他的双眼中带着泪水，可他的表情却复杂的要命。 他跟他父亲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不然他也不会被送到姑妈这里。 当初，因为他跟后妈的争执，他被他父亲狠狠的打了一顿，自此那时，他就恨上了自己的父亲。 可今天突然听说父亲死了，那种感觉消耗自己都难以形容。 他是恨自己的父亲，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听到父亲的死讯，他整个人都蒙了，心中的恨意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而更多的却是痛苦，失去至亲的痛苦。 看着闫皓，龙子涵轻声说道：“闫皓，你过来。” 闫皓红着眼，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说道：“呵呵……表哥，别开玩笑了，一点不好笑，我先去上学了。” “闫皓，你听我说……” 随后，不等龙子涵话说完，闫皓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龙子涵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看着放声哭泣的母亲，再看看不肯接受现实，仓皇而逃的闫皓，他只希望他是没睡醒，这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我去找那小子，伊人你……”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去吧，我在家看着。” 当龙子涵追上闫皓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走进了学堂。 课堂上，他一脸认真的看着讲课的老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龙子涵一时间没有办法，他来到了公共电话亭，打回了警局。 “我是龙子涵，叫艾琳接电话……” 而后，艾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场。 在听龙子涵叙述完后，艾琳看了看闫皓，说道：“从临床上角度来说，亲人的突然离世，是重大心理创伤，还可能会对精神病评估产生重要影响。一般来说，悲伤分为五个阶段，拒绝、愤怒、交涉、消沉，最后才是接受。当不幸突然发生，人们通常会习惯性的选择拒绝接受，然后表现出自欺欺人的状态，正如他。” 龙子涵脸色难看的问道：“艾琳，现在怎么办？” “对待心理创伤，最健康的方法是直面它。他对他父亲的感情十分复杂，而他现在就在第一个阶段，他拒绝相信他父亲的离开。因为一旦他接受了，他的爱、他的恨，全部随着父亲的死消失了，他付出的感情就像儿戏一般。既然他不愿接受，你就强制拆穿，让他面对现实，让他发泄不满、不甘、怨恨、痛苦、无助的所有负面情绪。” 395.第395章 闫家吊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如果他长期停留在第一个阶段里，无法接纳离别走出痛苦，那么他将长期沉浸在给自己制造的幻象中，会让他越来越院里现实，更难适应今后的生活。” 当课程结束后，龙子涵把闫皓带了出来。 两个人面对面，龙子涵说道：“小皓，你的父亲，我的舅舅闫伟强，已经确确实实的离开了，死了。” 闫皓摇头说道：“我不听，我不听！” 龙子涵抓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死亡、年迈、疾病、意外、分离、失去，它们以各种方式环绕在世界上每一个人身边，没有人可以逃离。” 闫皓脸色忽然变的苍白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小皓，舅舅的死很可疑。不管你是爱他、恨他，你都应该接受现实，然后，回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里，闫皓眼圈忽然红了，泪水决堤一般流了下来。 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难过吗？” 闫皓木讷的点了点头。 “还恨他吗？” 闫皓继续点头。 龙子涵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闫皓，还记得昨晚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闻言，闫皓用力的点头：“我记得！” 龙子涵说道：“任何突然发生的状况，都只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既然发生，那就是我们生命中必然要经历的一部分。你可以伤心、难过、痛苦、不甘，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但是你不能用这个状态，继续将来的生活。” 天知道，他是如何在知道自己舅舅死后，还有如此费尽心思的安抚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样的心情。 他是难过，可这种情绪，远没有对这个孩子担心来的深刻。 而他也根本来不及难过…… 闫皓哭着说道：“表哥，带我回家，我想回家！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他身体那么好，怎么会这么突然？” 似乎这一刻，这个十六岁的小家伙忽然成长了，忽然变得成熟了起来，这让龙子涵在伤心的同时又很欣慰。 “恩，走吧，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尽快出发……” 回到家，闫秀珍哭的心慌气短，这会儿，已经吃了药，一脸哀伤的坐在沙发上，任由龙百川哄着。 “爸、妈，尽快收拾一下吧，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必然是要过去看看的。 说着，龙子涵转身，目光落在自己的楚伊人身上，说道：“伊人，东西收拾一下。” 楚伊人点头，起身离开。 看着楚伊人离开，龙子涵带着闫皓上楼。 闫皓没有言语，静静的跟在龙子涵的身后，两个人来到闫皓的房间，龙子涵帮着他整理衣服。 看着默默无声的闫皓，龙子涵很认真的说道：“放心吧，我会查清楚的，让舅舅安心的离开！” 闫皓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谢谢表哥。” 龙子涵再次问道：“收拾好了吗？” “都好了。” 龙子涵拎着闫皓的皮箱，二人在楼上走下来。 来到客厅的时候，楚伊人正提着一个工具箱，站在一个皮箱旁等待着他。 龙子涵皱眉问道：“你也要去？” 楚伊人反问道：“你想丢下我？” “可一飞和楚楚他们……” 不等龙子涵说完，楚伊人说道：“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妈了，她等下就会过来把孩子带回去。江桥离这儿也不远，有什么事我再赶回来就是了。再说，我觉得，我能帮得到忙。” 被楚伊人堵的哑口无言，龙子涵只能由着她。 当龙百川夫妇也收拾好了以后，张嫂看了一眼闫秀珍，不放心的交代着：“老爷、夫人，你们在外面一切小心，到了记得给家里报个平安啊。” 如果不是人已经够多了，张嫂是真想跟着过去照顾着。 闫秀珍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龙百川交代着说道：“张嫂，家里交给你了啊。” 张嫂点了点头：“哎，放心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拍了拍闫皓的肩膀，说道：“走吧……” 因为闫伟强家并不是在本市，而是在江桥。所以，这一路上龙子涵开着车，带着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来到了闫伟强的家中。 此刻，闫伟强家中，好多人的身上都缠着孝布，来来往往都在忙碌着。 龙子涵让人通知了一声，没多久，闫皓的后妈，也就是龙子涵的舅妈吴美芬带着五岁的儿子迎了出来。 闫羽，五岁，而闫皓的母亲也才去世五年。 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明眼人也都知道。这闫皓的母亲还没死的时候，这两人就有了孩子。 闫皓母亲一死，闫伟强就迫不及待的把人接进了门。也难怪闫皓一直对他父亲抱怨，对这个女人记恨了。 看着走出来的年轻人，龙子涵在心里想着：这女人的确有几分姿色，长得有年轻，不怪舅舅会喜欢了。 “姐姐、姐夫，你们来了。”而后，她推了一把儿子，说道：“小羽，快叫人。” 闫羽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而后糯糯的叫道：“姑妈、姑丈、表哥、表嫂。” 这孩子挨个叫了人，唯独不叫闫皓，而闫皓也不在意。 都是弟弟的孩子，这个闫羽，闫秀珍就喜欢不起来。 “我爸呢？” “伟强呢？” 闫皓和闫秀珍焦急的问到。 “姐，伟强他，他死的太……” 话还没说完，吴美芬就哭了出来。看她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几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忍心。 闫秀珍满脸哀伤的问道：“伟强呢？快带我们去看看啊！” 龙子涵直接说道：“舅妈，先别哭了，带我去看看我舅舅的尸体。” “好，好，跟我来。” 吴美芬擦了擦脸蛋上的泪痕，带着龙子涵就往里走。 至始至终，闫皓都没有跟吴美芬说过一句话，同样的，吴美芬也没有看一眼闫皓，似乎两个人是仇人一样。 众人跟在吴美芬身后，来到闫伟强的卧室。 396.第396章 验尸 卧室内，闫伟强正躺在床上，脸色已经苍白。 “父亲！” 闫皓声音沙哑的喊叫了一声，整个人楞在当场。 不管怎么说，闫皓都只是一个孩子，哪怕他装的再坚强，可他毕竟是个孩子。 这一刻，闫皓看着父亲的尸体，他痛哭失声起来…… 众人没有阻止，没有劝慰，而闫秀珍更是伤心的哭泣着。 龙子涵将目光落在吴美芬的身上，他问道：“舅妈，我舅舅是怎么死的？” 吴美芬擦了擦眼泪，一脸悲伤的说着：“他，他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什么情况？” 吴美芬皱着眉头，一脸羞愧不堪的说道：“子涵啊，你舅舅……你舅舅他是……他是死在了女人身上！” 龙子涵双眼微微一瞪，问道：“什么？” 现场忽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吴美芬身上。 吴美芬哭诉道：“他是死在了黄玲蓉那个贱人身上。” 龙子涵问道：“你们报警了么？黄玲蓉人呢？” 吴美芬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闫伟强夜里去找吴美芬偷情，然而，他却“做过死”，死在了黄玲蓉房里。 而闹出人命这么大的事儿，黄玲蓉也瞒不住了。吴美芬上找门的时候，黄玲蓉家里正在打她。 为了给要给她一个交代，黄玲蓉婆家人将吴美芬给浸了猪笼…… “什么？浸猪笼？都什么年代了还浸猪笼，应该交给警方处理的，你们这是违法的！” 吴美芬“据理力争”道：“这里乡下，谁会管？而且这是当地民俗。更何况，那个贱人害死了我男人，一命还一命，有什么不对的？” 龙子涵懒得跟吴美芬说大道理，他冷声宣布道：“我们要验尸，查明舅舅死因！” 吴美芬立即挡在闫伟强**前，蛮横的说道：“我不准！‘做过死’还有什么好验的？你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到底这是我们家家事。再者说，他是你舅舅，你就不能让他死的有点尊严？” “我同意！” 出人意料的，闫皓开口答应了下来。 “我同意验尸，查明父亲死因。” 吴美芬顿时大怒：“你说什么？你这个孽子！那是你亲爹！” 闫皓瞪了吴美芬一眼，说道：“正因为他是我亲爹，我才想知道死因。你反应这么激烈，是不是父亲的死有可疑？你在害怕什么？” “你……你少在那乱说，你这个不孝子。小小年纪你懂个屁，你就跟着在这儿瞎起哄。叫你回来是奔丧和料理你父亲后事的，你这是干什么？” 吴美芬回瞪闫皓，高声说到，十足了泼妇状。 不等闫皓说什么，闫秀珍站了出来：“伟强是小皓的父亲，他有权要求查明父亲的死因。如果你想以年龄小、不懂事、不孝子来压迫小皓，那么，我这个当姐姐的，总可以要求查明我弟弟的死因吧？”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龙子涵不理她胡搅蛮缠，对楚伊人直言说道：“检查一下。” 楚伊人放下工具箱，做了一个初步检查，而后说道：“死亡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死亡时间大致在昨晚八点。颜面淤紫、肿胀，应该是心脏供血不足引起的，这个要做详细尸检。死者的人中被掐过，合谷穴上有刺痕。” 龙子涵看着上面的刺痕，说道：“这个刺痕像是簪子刺出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推断是死者在昏迷后，有人曾经用刺激穴位的方法用试图唤醒他。” 随后，楚伊人撸起闫伟强的裤腿，指着小腿内侧的一刺痕，说道：“人中、合谷穴、三阴交三个穴位都被刺过，位置非常准确。为他做这些的人，有一定的医学常识。对方应该为他做过人工呼吸，应该可以找到唾液。也许，唾液中会有发现。” 龙子涵问道：“唾液的成分相同，不懂的应该是细菌吧？” 楚伊人回答道：“人的唾液中有几百种不同的细菌，这些细菌因人而异，都是不同的。如果死者口腔中有对方唾液，至少可以辨别一些基本情况，比如细菌种类，或者相应的疾病。” 楚伊人采集了死者唾液，继续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左手指甲内有残留的纤维物质，右手尾指指甲断裂。” “舅舅小手指的指甲喜欢留长，断面不整齐，应该是抓握什么抓断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右手其他指甲内，也有一些纤维物质。过来帮忙……” 龙子涵按照楚伊人的意思，解开闫伟强的衣扣，露出胸口。 “什么？这怎么可能……” 看到闫伟强胸口上的那个圆形淤伤，吴美芬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口。 楚伊人说道：“一般情况下，一些肌肤表面没有出现破损或是流血的瘀伤，在过了24小时或者更久之后，会慢慢的浮现出来。比如这里……” 龙子涵分析道：“淤痕形状表示，击打或者碰撞过死者的硬物呈圆形。而这个圆形的瘀伤，外圈格外明显。也就说明，这个物品外围这一圈是稍突出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暂时判断不出是什么造成。” 龙百川看了一眼吴美芬，而后吩咐道：“子涵，报警，让当地警方帮忙一起调查。还有，让他们帮忙把黄玲蓉的尸体带回去一并检查。” 这个案子存在着疑点，既然有一点，那就要查清楚。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他看向吴美芬，说道：“在这期间，还请舅妈不要一个人随意外出，更不要将有关案件一切消息透露给任何人。一是方便我们警方有需要咨询舅妈的问题的时候，随时可以找到人，另外一个，为的是案件的保密……” 他嘴上叫着“舅妈”，可话语中却显然带着警告和威胁的意思。 吴美芬也自然是听出来了，她反抗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397.第397章 存在疑点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龙子涵说道：“还请舅妈配合，毕竟这人命关天，死的又是我们的亲人，舅妈应该更想知道舅舅的死因吧？” 吴美芬开口道：“我……” 不等她说出口，龙百川打断她的话，说道：“没事儿，这段时间，我跟你妈会照顾你舅妈，你安心查案就好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堵的吴美芬哑口无言。 而龙百川的意思，也就形同与监视的意思了。 当地警局法医部，楚伊人亲自操刀尸检。 经过一夜的折腾后，结果终于出来了。 她详细的说道：“确定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8点至9点间，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冠状动脉左前降支起始部官腔堵塞百分之七十五。心脏供血不足，导致性活动时心脏负担加重，心功能代偿。死者体内酒精含量是80毫克100毫升，胃内残留物中除了面条，还找到了一种中药成分的药剂，经过药物分析，其中一味是鹿鞭。” “确实是性交猝死？”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因为双方都是婚外性关系，这让死者在怕别人发现的情况下，精神紧张、情绪不稳定……” 楚伊人的说法，让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无论如何，自己的亲人死的这么……他们的心情本就非常复杂，而他又是与有夫之妇偷丨情，这也着实让人觉得难堪。 楚伊人不懂众人想法，直言道：“酒虽然可以让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增强性欲，但同时对心血管系统刺激，也可使血管痉挛，血流加速，血压升高，诱发心脑血管疾病，导致死亡。这本就容易诱发心脑血管疾病，而死者生前还吃过助兴的药物，这就更加大了发生性交猝死的可能。” 龙子涵问道：“胸口的瘀伤呢？” “经过详细检验，这个瘀伤是在死前一到两个小时之间造成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没有接话。 只听楚伊人又说道：“死者唾液链球菌呈阳性，链球菌属细菌侵入人体可引起感染性疾病，例如急性扁桃体炎、脓皮病、肺炎，又或者急性肾小球肾炎等常见疾病。而这跟女尸情况相符，证实唾液来自女尸。” “但这也许是女死者跟……咳……发生关系时，亲吻留下的。未必可以证明，当时对他采取急救的，就是女死者吧？” 龙子涵不太自在的说到。 “不，就是女死者！” 楚伊人解答道：“我在女死者头发中，找到一条流苏，应该是发簪上掉下的。另外，女死者黄玲蓉拇指的指甲上有一个缺口，这跟舅舅人中位置留下的淤痕相同，基本可以做同一认定。”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而出了事后，现场的黄玲蓉第一时间为舅舅做了紧急措施，这确实合理。” “另外，舅舅指甲内的纤维组织经过鉴定，证实是左手指甲中的是毛织物，右手中则是普通细布，但和女死者身上的细布材质不相符。” 龙子涵皱起眉，幽幽的说道：“细布大多是用作里衣、裤子、外衣、罩衫的面料……” 既然不是床单、被套所常用的备料，那么，现场很有可能是出现了第三个人。 一旁的警员好奇的问道：“那刚刚说的毛织物是什么？” 楚伊人解释道：“毛织物的定义为毛料、毛纱，包括羊毛、羊绒、兔毛等其他动物绒毛制作成的物品。不限于人穿着毛衣上衣、裤子、裙子、帽子、袜子、手套、袋子等等，可能会比较广泛。” “那究竟什么什么动物的毛？” 楚伊人说道：“看成分，应该是羊毛类的纺织品。”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问道：“那女尸呢？什么状况？” “死者被‘浸猪笼’淹死的，身上有死前被殴打造成的新伤。不过，死者身上还有多处陈旧性伤痕。”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旧伤？大概多久前？” “多久前的都有。”楚伊人指着女死者身上的伤说道：“这个伤大致一个月，这个伤，大概在三个月前，这个在一年前……” 听楚伊人说完后，龙子涵幽幽呢喃道：“死者黄玲蓉生前曾不止一次遭到过家暴。” 没过多久，龙子涵走出工作室。 门外，吴美芬一脸怨恨的看着龙子涵，说道：“把自己亲舅舅推上解剖台开膛破肚，让他死都死的不安生，你满意了？” 对于吴美芬的怨恨，龙子涵视若无睹，问道：“舅舅昨晚吃的什么？” “你……”吴美芬被他一句话噎住，而后，不甘不愿的说道：“当然是饭！” 龙子涵冷声问道：“具体吃的什么？” 吴美芬瞥了一眼龙子涵，很不情愿的说道：“米饭、青菜、四季豆，都是一些家常菜，还能吃死人是怎么着？你怀疑是我害死了你舅舅吗？我告诉你，你别想趁着当家的死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任由吴美芬当中撒泼，龙子涵面色始终未变。 他问道：“舅舅离开家的时候，喝了酒？” 吴美芬摇头道：“没有！” 龙子涵又问：“他几点离开的家？” 吴美芬不耐烦的回答道：“五点半不到，吃了饭，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龙子涵又问道：“舅舅又服用药物助兴的习惯？” 吴美芬摇了摇头，说道：“这段时间才开始服用的，他说他那方面开始力不从心了。” 龙子涵又问道：“舅舅跟舅妈一起的时候，吃过这类药物？” 吴美芬脸色难看的点头说道：“之前吃过两次。” “舅妈知道这药的来源吗？” 吴美芬摇了摇头，说道：“不大清楚。” 龙子涵在心中推测着：食物经胃部消化大约2小时会全部到达小肠，可吴美芬说，舅舅5点半吃了饭就离开了家。而舅舅死亡时间是8点至9点之间，这个时间，胃部为什么还会有面条？ 也就是说，舅舅出了家门后，又吃了一些东西。然后才是服用的鹿鞭丸这种壮|阳药物。 可是，这个面条是在哪里吃的？跟谁喝的酒？鹿鞭丸从哪来的？而舅舅胸口上的瘀伤又是怎么造成的？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398.第398章 关家搜证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发现情况不对之后，黄玲蓉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急救措施，而舅舅又为什么死的那么干脆？ 而黄玲蓉的死，现在造成了死无对证，他该从何查起？ 龙子涵问着身后帮忙查案的警察：“之前让你们帮忙在案发现场和死者家之间的路段上查探，查出什么了？” 小警察说道：“确实查到了些线索，当天大概6点多钟，酒馆的老板接待了闫先生和关家老爷。两个人谈了谈土地租借的事儿，喝了些酒，就散了。离开的时候大概七点半左右。” “关家？” 小警察说道：“啊，就是出事的另外一家，黄玲蓉的婆家啊。” 龙子涵交代道：“找个人询问一下关家那位，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和漏洞。另外，去查一下鹿鞭丸的来源……” 小警察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离开警局，一个警察带着龙子涵和楚伊人去案发现场调查。 途中，楚伊人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龙子涵云里雾里的说道：“人的眼睛图像元素非常之高，但人心隔肚皮，眼睛始终看不懂人心。” 楚伊人一本正经的辩解道：“你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因为控制人思想的不是心脏，而是大脑前额叶。脑前额叶掌管着记忆、判断、分析、思考以及操作。” “噗……” 开车的警察没忍住，笑了出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称赞着说道：“你的分析非常专业。” 开车的警察羡慕的说道：“龙少跟楚法医的感情真是不错啊。” 龙子涵仿佛做案件分析一般的解释道：“在外面，她是我的得力助手，在家里，她是我老婆，既然里里外外都少不了她，感情好，也是合理的。” 小警察笑道：“呵呵，你们夫妻俩沟通的方式还挺逗。”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舅舅的死，让你们见笑了，也麻烦你们帮了这么多忙。” 如今，舅舅的死已经不再是藏着掖着的“小事儿”。 既然送到警局里调查，那相关的调查人员，也都知道案件大致情况。 这脸面是已经丢，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小警察说道：“别介，您可别这么说。我们帮忙，那是分内之事，而且，咱们这一行，什么死法没见过啊，没什么见笑的。再者说，您舅舅的案子的确有可疑之处。” 龙子涵问道：“怎么称呼？” 小警察说道：“哦，我叫陶晗，龙少叫我小陶就行。” “小陶，你刚刚说这个案子有可疑，说说看。” “刚刚尸检情况，还有龙少和吴美芬的对话我听到了，死者胸口的伤形状蹊跷，胃部有面条、血液内含酒精。可死者在家吃过饭，面条和酒精都没食用。这说明这个时间段，他在别的地方又用了餐，喝了酒。可这在黄玲蓉家时不可能的，黄玲蓉跟婆家人住一起，既然偷丨情，就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吃吃喝喝。”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陶晗继续道：“闫家和关家两家在当地算是大户，而闫先生找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也不难，他为什么要偷丨情于另外一个大户人家，经常被家暴的小媳妇？另外，死者两只手指甲中的纤维物质不同，而龙少刚刚说过，那是做衣服的面料，所以，当场很有可能有第三者。再者说，我看吴美芬似乎很紧张龙少会查出什么。” 龙子涵有些惊奇，这个小地方，一个普通的小警察有着这样的分析力和见解，着实让人意外。 看来，人才哪里都有呢！ 龙子涵客气的问着：“能不能先介绍一下那户姓关的人家？” 陶晗简单的说道：“关家也算是有钱人家，有房有地，但关系很复杂。官老爷前后娶过三个老婆，大老婆生下一个儿子就撒手人寰了，二老婆生下一儿一女也没了，这个儿子叫做关宁，就是黄玲蓉的男人。后来，关老爷又娶了现在的这个三老婆，生下了小儿子关秋。” “你怎么这么清楚他们家的事儿？” 陶晗说道：“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一带都传遍了。” 龙子涵又问：“那个叫关秋的小儿子多大？” “十七八岁吧，这还真没问过。” 案发现场，黄玲蓉的婆家，龙子涵和楚伊人两人立即对现场进行了地毯式搜查。 “这里找到一片断掉的指甲，指甲内有皮肤组织和少量血液。” 找到这一重要物证后，楚伊人抬头看向龙子涵。 而这时候，龙子涵的目光正盯着某处发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头，一张长方形的壁毯，壁毯上龙凤戏珠，绣的是栩栩如生。 “这是……” 龙子涵说道：“伊人，上面有抓痕。” 楚伊人点了点头，而后，跟着龙子涵一起将壁毯拿下，收了起来。 龙子涵转而看向一旁的小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个针线篮，篮子内装着一双男款的老布鞋。 拿起这双鞋看了看，龙子涵说道：“鞋底纳的针脚细密、整齐，看得出，黄玲蓉是个仔细的人。” 这时候，一道听似“柔弱”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一下，你们这是……” 龙子涵转过头，看向男人，问道：“你是谁？” 男人略显略显苍白的脸，带着一丝难过和憔悴。 他有些唯诺的回答道：“我是……我就是黄玲蓉的……我叫关宁。” 龙子涵将这双鞋装进了证物袋，随即，对关宁点了点头。 此刻，龙子涵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黄玲蓉要在外面找男人了。 因为这个男人很瘦弱，而且还一脸的病态，看样子，身体确实有些问题。 男人迟疑了一下，而后问道：“那个……你们带走了黄玲蓉尸体，又把我爸妈带走，现在又来这里拿走黄玲蓉的东西，这是要干嘛啊？” 龙子涵不答反问道：“上面的壁毯是黄玲蓉绣的吗？” 关宁点了点头。 龙子涵又问：“上面绣着一龙一凤，应该是她出嫁前绣的，带过来的吧？”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399.第399章 弱不禁风的真凶 龙凤是吉祥的象征，代表华丽、祥瑞，以及夫妻和谐美满的关系。看来，这黄玲蓉在嫁过来之前，也是希望自己婚后生活可以幸福美满了。 关宁又点了点头，回答道：“对！” “关宁先生，前天晚上出事的时候你在哪？” 关宁说道：“我在自己房间。” “你们夫妻没有同房？” 关宁脸色难看的解释道：“不是我那个，是黄玲蓉进门的时候，我摔伤了腿，而我大哥又突然暴毙，我爸妈说她是不详人，不让我们同屋睡。所以，我们就分了房睡。” 龙子涵客气的问道：“出事当天的情况，你可以大致说下吗？” 关宁叹了口气，仰起头，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那天，我听到玲蓉的喊声，我就赶了过来，谁知道看到的两个人裸露着身体，我当时很生气，我就气的打她、骂她，她就一直哭着道歉。紧接着，我父母还有弟弟赶了过来。我们这才发现闫老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断了气……” 听了他的叙述后，龙子涵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看关宁，发现，他右手食指上，有第二关节和第三关节中断，有两道淤青……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问道：“当时大约是什么时候？” 关宁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太确定，但应该不到九点钟。” “你父亲之前有在外面喝过酒，你知道吗？” 关宁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清楚。”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黄玲蓉跟你和你的家人关系如何？” 关宁抿了抿唇，而后说道：“她……应该过的非常不开心吧？我妈比较迷信，她嫁过来的时候出了事，家里人就说她克夫家，所以非常不喜欢她。” 龙子涵问道：“你们打过她？” 关宁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身体能打的了谁？只不过……” 见他犹犹豫豫的不肯开口，龙子涵替他说道：“你父母打过她？而且是经常？为什么？” 关宁猜测着说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她在进门后，不安于室，更加试图勾引我弟关秋，所以被我妈发现了，才……”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你刚刚所说的话，都不是非常确定，都是靠猜测的？” 关宁无奈的说道：“我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一般不出来，也尽量不去给他们添堵了。” 龙子涵继续问：“你跟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说不上来不好，只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毕竟我帮不到家里什么忙，他们不重视我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我这身体说不那天就不行了，他们没有对我寄予厚望也是应该的。好在小弟长大了，今后这个家，也就靠他了。” 龙子涵问道：“你弟弟人呢？” 关宁说道：“我爸妈因为浸猪笼的事儿被带回警局问话，我让关秋跟去看看。” 龙子涵问道：“关先生，稍后，请你配合我们的法医，做一下**取证。” “为什么？”关宁很是疑惑。 边上的陶晗解释道：“因为我们警方发现了闫伟强的死因有疑点，正在调查死因。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这样也能尽快排除你的嫌疑。” 关宁听后，神色一顿。 龙子涵看着关宁，试探道：“关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太方便的？” “我……没什么，你们**取证要怎么检查？” 楚伊人拿着工具走向陶晗，说道：“别紧张。” 而就在楚伊人为关宁采集血液、指纹的时候，龙子涵看到，手腕内侧向上大概十厘米的位置上，有一处伤…… 而就在这时，楚伊人问道：“先生，你前天穿的衣服是身上这件吗？” 如果是这件，就可以直接采集了。 关宁微微一怔，而后点头说道：“对，就是这件。” 龙子涵神色不变的说道：“不，这件衣服上的折痕还在，而距离案发已经过了三天。” 关宁尴尬的笑了笑：“啊，那可能是我忘记了吧，哦……我想起来了，那件衣服在我房间里。” 龙子涵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走吧，我们跟你一起去拿。” 关宁的脸色再度出现僵硬。 紧接着，三人跟着关宁来到房中。 关宁打开衣柜，取出了一件贴好的衣服、裤子，说道：“就这套。” 陶晗推开关宁的手，略带嘲讽的说道：“关先生，你的记性可能有些差。” “你是……你是什么意思？”关宁很无辜的问到。 陶晗说道：“江桥可是连着下了四五天的雨，至今天气都阴蒙蒙的。你这衣服当天穿了，第二天洗，到现在不过两天时间。试问一下，连续两天阴天下雨，这么厚的布料，又是怎么晒干的？” “这……我记不清了，那可能是……” 而这时，龙子涵从枕头下拿出一枚老旧的银戒指，说道：“这枚戒指一直呆在关先生右手的食指上吧？” 关于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对！” 将戒指放入证物袋中，龙子涵说道：“关先生，不介意带我们参观一下关家府邸吧？或者，将柳妈叫来问问，你的那套衣服哪去了。” 最终，几个人在后院一间房房檐下的晾衣绳上，找到了关宁那天所穿的衣服。 就在关宁以为没事的时候，龙子涵说道：“关宁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请你回警局，协助我们调查一起谋杀案，请你配合。” “什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在怀疑我？”关宁表现的非常震惊。 龙子涵淡淡的解释道：“关先生，请你冷静，我们只是请你协助调查，还请关宁先生不要这么紧张。”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在做检查和对比。 工作室外，陶晗不解的问道：“龙少，你为什么怀疑关宁，他的样子看起来太好欺负了。” 龙子涵说道：“往往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或许就是凶手。” 看到陶晗一脸的求知欲，龙子涵解释道：“刚刚见到关宁的时候，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绝对是弱不禁风。可是，他在回答那天晚上案发后的情形时，思路清晰，头头是道的，这根本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400.第400章 认罪 陶晗摇了摇头，直言不讳的说道：“不懂！” “一般人介绍一件事情的经过，会先说给他们造成最大震撼、最大影响的事情。即便不是如此，之前的事情，也会简单化。而关宁在介绍的时候，将事情的经过介绍的太清楚了，这本就引起了我的怀疑。” 陶晗问道：“仅凭这点你就怀疑他？” 这种说法似乎不太能站得住脚。 龙子涵继续说道：“而后，我发现他右手食指上有两道淤痕，这让我想到了我舅舅胸口上的淤痕。我猜测，如果有人带着一枚戒指，打在我舅舅胸口上的时候，会不会造成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 对于龙子涵的教授，陶晗很是认真的在听。 龙子涵说道：“这两点当然不够，不过，紧接着，我又发现他手腕内侧向上大概十厘米的位置上，有一处伤，而那个伤的样纸，刚好符合指甲的抓伤。” 陶晗笑道：“龙少真是心细如尘，我一直看着都没发现这些。服了！” 不一会儿，楚伊人走了出来，说道：“戒指大小跟你舅舅胸前的淤青相吻合，戒指内侧宽窄度也与关宁手上瘀伤相符。” 龙子涵点了点头，这个用看的，大致就能看出来了。 而让楚伊人做对比，也是有个精准的，可以呈上法庭的报告。 楚伊人继续说道：“断裂的指甲内，有关宁的皮肤组织和血液，舅舅左右指甲内的纤维组织来自关宁的衣服，而左手指甲内的毛织物则是来自墙上的壁毯。” 龙子涵看了眼证物，随后，示意楚伊人继续说了下去。 楚伊人继续说道：“那双布鞋的大小跟关宁所穿的一样大小，而关宁现在脚上所穿的那双鞋，缝制方法和这双新鞋很接近，鞋里、鞋底两面都缝制的非常密。”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幽幽的说道：“这么花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小警察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陶队，那个关老爷说，他们之前在酒馆喝酒的时候基本都是在闲聊，后来，闫伟强跟他说，准备再过段时间把这个家，交给大儿子闫皓。” 龙子涵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交给小皓……” “哦，对了！”小警员补充道：“鹿鞭丸的事情，我们调查过，附近的中药店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没有出售过鹿鞭丸。但听其中一个药店的掌柜说，最近这一代来了个江湖郎中，说是专治疑难杂症，我们想着，或许能在江湖郎中这查到什么线索，已经派人去找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们了，我去审讯室先跟关宁‘聊聊’看。” 随后，他走进审讯室，看着死不开口的关宁，说道：“现场所有证物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关宁皱了皱眉，说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了吗？那枚戒指内侧、外侧皆与死者胸口的瘀伤及你食指上的伤痕大小、形状相吻合，你怎么解释？” 关宁一时间无言以对，龙子涵又说道：“死者断掉的指甲上，发现你的皮肤组织和血液，你又怎么解释？” “我……” 龙子涵的问题再次让关宁哑口无言。 龙子涵继续说道：“死者当时的状态确实不好，但是黄玲蓉刺激穴位，将他救了回来。正当黄玲蓉扶着想要起身的闫伟强准备起来时，有人带着那枚戒指，在死者的胸口上打了一拳。以至于在自己和闫伟强身上都留下了淤痕。” 一旁的陶晗不明所以的看着龙子涵，他很想问，为什么这一拳没有在死者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龙子涵说道：“而你体弱，这一拳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以至于在死者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而戒指质地硬，这才在死者胸口和你的食指处留下了相对应的淤痕。死者在向后倒去的同时，一手抓到了墙上的壁毯，而另外一手，抓伤了凶手的手腕内侧……” 关宁狡辩道：“就算是我打过他一拳，那也是出于愤怒，你也不能说是我杀了人！” 龙子涵看向关宁，总结性的说道：“如果不是死者之前死者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你这一拳的确不会让他死去……” 沉寂片刻后，关宁爆发了。 “对，就是我打的他，那又怎样？黄玲蓉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就算不得宠，也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他睡了我老婆？我打他有什么不对的？” 龙子涵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老婆，而你对她连基本的关心都没有，你根本就不在意她。” 关宁为自己辩解道：“即便我不在意她，她给我扣上这么一顶绿帽子，我该有的愤怒也是有的！” 龙子涵置若罔闻，十分平淡的问道：“关宁，你们夫妻的感情如何？” 他的态度让关宁有些不解，但关宁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般吧，我们平时很少接触。” 龙子涵问道：“她进门以后，因为克夫，你很少接触她，也从不去她房间过夜，是吗？” 关宁点头回答说：“对，是这样。” 龙子涵说道：“可据我所知，黄玲蓉对你很上心。” 关宁神色一愣，随后，讥讽的笑道：“她对我上心还会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警官，你是在逗我吗？” 龙子涵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着：“你那方面……正常？” 关宁立即拍桌怒吼道：“当然！”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何必那么生气，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行吗？”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关宁脸色一僵，随后坐了下来。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吧？” 关宁点了点头，脸色不太自然的说道：“有，大概每隔几天就会有……” 龙子涵双眸渐渐眯起，随即问道：“她既然嫁给你，是你的妻子，你们应该有过一些交集吧？比如照料你的起居？” 关宁冷声说道：“我有手有脚，用不着她伺候。” 401.第401章 认罪后的疑点 龙子涵略带讥讽的说道：“可你却穿着她做的鞋。” 关宁神色陡然一紧，审讯室内，三个人屏息相互凝视着，气氛忽然变的诡异。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寂静中，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以及各自的心跳，让气压变得更低更低。 而后，关宁似是而非的说道：“她嫁过来以后，我让她有吃有喝，她总要做些什么来报答我吧？” 龙子涵看着关宁，一言不发，随后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陶晗跟着龙子涵走了出来，问道：“龙少，现在怎么办？结案么？” 龙子涵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不着急，我还有些问题没想通。” 陶晗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他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无论是壁毯上的龙凤呈祥，还是关宁的鞋，都让我觉得，其实黄玲蓉对他很上心，这说明了什么？如果黄玲蓉因为关宁对她不好，从而对关宁没有感情，这才在外面找了男人，那她为什么还对关宁如此仔细？” “可这说明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疑点在于，黄玲蓉既然对陶晗有心，为什么偷|情？而且偷|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人带回家？” 陶晗疑惑的问道：“所以，龙少你在怀疑什么？”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死者吃过药物你是知道的，但是这个药物谁给他的？是他自己带去的？他从哪里买的？而关宁开始死不承认，后来又突然认罪，让我们不要继续问下去，这本来就有问题。” 而就在这时，一个警察带着一个留着羊山胡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山羊胡的男人扛着一张幡，上书六个大字：专治疑难杂症，侧面小字写着：补肾、壮阳，还你男儿本色。 这广告打的还真是…… 龙子涵问道：“是你最近在江桥镇上看病、卖药？” 男人点了点头，很是复古的说道：“正是老夫！” 龙子涵嘴角一抽，随后问道：“最近可有在卖过鹿鞭所制成的补药？” 男人得意的说道：“当然，这种补药的制法，可是我家传的手艺。” 龙子涵问道：“这种药卖的可好？” “因为鹿鞭的药成本贵，一般人家买不起啊。卖出去的比较少，别的成分的药便宜，卖出去的倒是挺多的。但是相对于效果来说，那还是鹿鞭的最好了。” 龙子涵又问道：“那鹿鞭的药丸最近可有卖出去过？” “有，前些日子啊，有个女人一出手就跟我买了五粒。” “具体哪一天？” 男人回答道：“五天之前。” 龙子涵又问道：“她的名字和住址你知道吗？”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清楚啊，我是在路上遇到她的。” “哪条路上？” 男人回答道：“镇西头的小林街。”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心说道：关家不就在那条街上么。 而后，龙子涵拿过死者黄玲蓉的照片，问道：“你仔细看下，那天跟你买药的女人是不是她？”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确定，那天都晚上七八点钟了，天黑了。那女人还一直拿手绢挡着脸，我也没太看清。而且她非常凶，不让我抬头看，我想着，有钱赚就行了，也就没理会太多。” 龙子涵皱了皱眉，又问道：“即便用手绢挡着脸，也是看到了一些吧？你还有没有什么印象？” “我记得她的眼睛，眼角下面还有几颗痣，别的就……啊，我还记得手绢的样式。” 龙子涵问道：“那她的声音呢？你还记得么？” 男人十分肯定的回答道：“记得！” 龙子涵交代着警员：“先带他去画一副画像，记得多少画多少。” “好！” 见警员带着男人离开，陶晗问道：“龙少现在怎么说？关宁怎么办？” 龙子涵皱起眉，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些问题没想通，总觉得关宁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们。反正时间还有，先这样。你们再从关宁父母弟弟那里问问，看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陶晗点了点头，说道：“好！” 过了一会儿，画像出来了。 龙子涵看着画像上的那双眼睛，似是而非的说道：“这眼睛倒是挺眼熟的。” 陶晗说道：“那我派人去找找看？” 龙子涵点了点头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我和内人先回去看看，顺便跟长辈们交代一下情况。” 陶晗应道：“好，有事的话，会让人去闫家告知的。”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麻烦你们了……” 而后，龙子涵和楚伊人回了闫伟强家。 当龙子涵将关宁的事情和众人说了以后，闫秀珍哭了起来：“闫伟强这个混蛋，活着的时候让我操心，死了让我难过……” 闫皓也低着头，默默的流着泪。 虽然闫伟强活着的时候做了挺多错事儿，但始终是至亲骨肉，人就这么突然走了，他们的难过和痛心也是真实的，即便他死的这么不光彩。 然而，吴美芬的神情却有些奇怪…… 龙子涵看着吴美芬，总觉得她的眼睛跟画像上的眼睛有着相似之处。 人是铁饭是钢，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的众人，肚子也都饿了。 闫秀珍看了一眼不在状态的吴美芬，和她怀中半梦半醒的孩子，说道：“我去做点吃的，你照顾孩子吧。” 吴美芬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谢谢大姐！” 不过一会儿，几碗汤面就被端了上来。 闫秀珍喊道：“小羽，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孩子也是饿了，立刻凑到了桌前，准备开吃。 而就在这是，走过来的吴美芬立即尖叫着：“不许吃！”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了她。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孩子吃花生过敏……” 然后，她拿过一双筷子，帮闫羽将面汤上面漂着的几粒花生拿了出来。 闫秀珍疑惑的问道：“花生过敏？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楚伊人解释道：“花生过敏是由机体的回应造成的对特殊物质的病症，它会引起非常严重的过敏症。” 402.第402章 难堪的真相 闫秀珍惊讶道：“还真是有吃花生过敏的人啊。” 楚伊人说道：“花生过敏可引起血压降低、面部水肿、口腔溃疡、皮肤风团疹，严重时可发生急性喉水肿，导致窒息，危及生命。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过敏症。” 吴美芬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孩子会过敏，有一次出现了过敏反应后，我们才开始注意起来的。” 龙百川有些担忧的问道：“没有办法治好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个只能预防，就跟有些人海鲜过敏是一样的道理。” 饭后，龙子涵本打算休息休息，结果，警局传来了消息，关宁进了医院…… 来到医院后，龙子涵问道：“什么情况？” 陶晗皱眉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他忽然晕了过去。送过来以后，医生说是过敏了。” “过敏？你们晚饭给他吃了什么？” “我妈新做的馒头，送过来了，我就把多出来的给他吃了，省的别人说咱们警察虐待嫌疑犯嘛。同样是吃，我吃就没事儿，他吃完了就倒地上了。” 龙子涵看向病床上的关宁，他面部肿胀，一脸的小疹子，确实是过敏现场。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说道：“经过过敏原对比，病人是花生过敏。” “什么？花生过敏？” 陶晗惊讶的说道：“我妈蒸馒头会放一些花生末在里面的，这是说，他确实是吃了我家馒头才出了状况？”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食物过敏会遗传？”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如果父母都是过敏体质，那么孩子有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患上过敏。如果父母有一方是过敏体质，那么，孩子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会患上过敏。” 龙子涵对医生说道：“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患者的血型！” 不过一会儿，血型出来了。 医生说道：“患者的血型为ab型。” 龙子涵问向楚伊人：“舅舅的血型是什么？” 楚伊人想都不想的回答道：“舅舅的血型是a型。” 脑海中，一双眼睛和江湖郎中所说的画像中的眼睛相重叠。 一直存在的迷惑猛地破茧而出…… 龙子涵抓着楚伊人的手，极为严肃的说道：“走，回去！” 风风火火的回到家中后，龙子涵对着吴美芬略带讽刺的说道：“舅妈，因为案件需要，我们现在要采集一下你和小羽的血液样本。” 闫秀珍刚刚想说龙子涵的态度问题，便被龙百川拉住。 闫秀珍看了看龙百川，知道他是让自己静观其变，也就没有说话。 吴美芬当即向要反对，但看到龙子涵那双冷厉的眸子，她又安静了下来。而后，任由楚伊人采集血液。 与此同时，龙子涵去了吴美芬的卧室…… 当血型结果出来时，楚伊人拿着一方手绢走了出来。 楚伊人看着吴美芬，冷声的宣布道：“血型出来了，吴美芬女士的血型为a型，而这个孩子的血型为b型。” 闫秀珍疑惑的问道：“伊人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自己这个儿媳妇平时不爱说话，但基本礼貌是有的。像现在这样，说话冷飕飕的，直接叫长辈名字，还是头一次，这样闫秀珍有些疑惑。 刚刚儿子是这样，现在儿媳妇也是这样，这也太奇怪了。 龙子涵说道：“还是让我来解释一下吧！” 龙子涵坐了下来，像是大老爷一般，舒服在靠在了椅子上，说道：“就遗传学而言，舅舅的血型是a型，而吴美芬女士的血型也是a型，那么，他们两个人所生的子女，可能会出现a型和o型，但绝对不会出现b型和ab型，可是闫羽的血型确实b型血。” 只见吴美芬的脸色当即白了几分。 龙子涵继续说道：“舅舅情|妇的老公关宁，正好是ab型血。a型血液的人与ab型血液的人，生下的子女可能会出现a型、b型以及ab型。然而，物遗传，也有一大半的几率来自父母。刚刚好这么巧，关宁也花生过密。” 闫秀珍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意思？” 她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更希望儿子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自己刚刚想的那样。 “首先，闫羽并不是我舅舅的孩子。其次，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关宁的。最后，我舅舅的死，根本就是你们策划的对吧？” 吴美芬惊叫道：“你在说什么！” 闫秀珍则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后进门的弟媳，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龙百川怕自己老婆受打击太大，心脏病犯了，一直在旁扶着。 龙子涵说道：“五天之前，你听说舅舅准备把这个家都给闫皓。于是，你去找了你的姘头关宁商量。从他家出来后，你怕人认出来，所以，你在脸上点了几颗痣，又用这块手绢当着脸。正好遇到了江湖郎中，于是，你跟他买了壮|阳药……” 吴美芬慌张的否认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我！” “不是你？那就让那个江湖郎中来辨认一下就好了。他可是牢牢记着你的声音，而你的眼睛和手绢，他也没有忘记。怎么样？需要对峙一下吗？” 吴美芬狡辩道：“就算药是我买的，也是你舅舅那话不行了，让我帮着买药。” 龙子涵说道：“是吗？那孩子的事，你怎么解释？到了法庭后，这些事情被说出来，你觉得，法官会相信你的辩解，还是会相信警方的推断？” “我……”吴美芬懵了，不知如何应答。 龙子涵说道：“孩子不是舅舅的，而是关宁的。但关宁想要闫家家产，就让你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了闫家。他本想以后连自家产业也一并分了，碍于后妈和弟弟在，他不得不假装自己与世无争。” 吴美芬呆呆的立在那，忐忑的看着龙子涵。 “可后来，关宁的身体出了状况，以至于他即便娶妻，也是无作为的。所以，他更是看中你给他生的这个儿子。以至于在事情暴露后，他一力承担罪责，让你留在闫羽身边，继续照顾他。” 403.第403章 下葬后 就在吴美芬哑口无言之际，龙子涵讽刺的说道：“你们还真是情真意切，至死不渝啊！” 吴美芬很紧张，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指甲陷入掌心都没有察觉。 她摇着头，不知所措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为了他，嫁给了一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男人，每日伺候一家老小，劳心劳力。最后还为了他的愿望，杀死了跟自己拜了堂，生活在一起多年的男人。而他为了你，愿意自己承担下杀人罪，真是情比金坚，让人感动。” “不要再说了！是我，都是我的错！”龙子涵的话字字诛心，说的吴美芬几近崩溃。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当然错，你错的离谱，你为了钱财，你竟然杀人，还要将过错假货给黄玲蓉，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吴美芬哭了起来：“我也是一时生气，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要把财产都留给闫皓，他丝毫没有考虑过我们娘俩。” 而后，她指着闫皓说道：“他就是一个鼻孔朝天的二世祖，给他了，最后他也会败光的。凭什么都给他，而我们却一分都没有？” 闫秀珍挡在闫皓身前，破口大骂：“你这贱人，自己先勾三搭四还生下了孽子，又谋财害命杀了我弟弟，现在又有什么资格骂我外甥。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娘打死你！” 说着，闫秀珍就要动手。 她真是忍够了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 龙百川立即将人拦了下来：“我的祖宗，你当心着点！” 龙子涵劝道：“妈，你别动手打人了，你心脏不好。更何况，大人是犯法的。就把她交给警方吧……” 案件终于结束了，几天后，闫伟强下葬了。 坟墓前，龙子涵一家人跟闫皓一同祭拜着闫伟强。 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无论他的死因多么不堪，他究竟是走了，留给亲人们的更多的伤痛。 闫皓静静的望着墓碑，悄然无声的哭着。 闫秀珍见状，心疼的安慰着闫皓，说道：“小皓啊，你还有姑妈，别难过啊！” 闫皓很是平静的说道：“我曾经非常恨他，我觉得他是全世界最烂最烂的人。所以，我跟他顶嘴，不听他的话，事事跟他做对。但是在他带着我对他的所有情绪死了以后，我才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简直是幼稚、可笑。我现在连叫一声父亲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皓，每个人都有幼稚的时候。你的年纪决定了你心性成长的高度，你的人生阅历少，正处在叛逆期，有些事也怪不得你。所以你一定要看开一些，毕竟你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龙子涵出言安慰，生怕闫皓自责或者是难过，走进了死胡同。 闫皓点了点头，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难过，整颗心，空落落的。” 龙百川也出言劝慰道：“那是你亲爹，无论如果，他走了，你难过也是正常的。你既然知道人生只有一次，不懂珍惜就会失去的道理，你就应该挺起胸膛，把接下去的日子过好，珍惜每一天。” 闫皓转过身，看向众人，最后说道：“我想把家里的生意处理掉，拿着钱，跟你们回去，我想继续在上海滩读书。父亲留下的这些钱，应该足够我交伙食费和学费了。” 龙百川说道：“你这孩子，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亲人。以后龙家就是你家，在自己家吃饭，还要什么钱！” 他们家还不至于养活不起一个孩子。 闫皓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你们疼我，但是，伙食费也是要给的。这样，我才能住的安心。不然，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白吃白喝的废物。” 众人心知，是吴美芬那个女人说他是“二世祖”的话，伤到了他，让他记在了心里。 既然暂时没办法开解他，众人也就由着他。 只听闫皓又说道：“我希望，我将来可以靠着自己的本事，过一些简单、平静的生活。” 一句话，说的闫秀珍很是心疼。 她将闫皓搂在怀里，哭着说道：“好孩子！” 这一天，闫皓彻底告别了稚嫩，他成熟了起来…… “呦，真是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啊，一转眼，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你们俩了呢，真是让姐姐我想死了呢！” 一回到警局，就听到艾琳矫情的对白。 龙子涵翻了个白眼，说道：“看来这几天很闲啊！” 艾琳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如果忙的话，你还有空想我们？” “哎呦，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不在啊，我这心里空落落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莫北走了过来，问道：“龙少，你家里的事……”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都过去了，最难过的还是闫皓跟我妈，我们倒还好。” 艾琳分析道：“伯母这么大年纪了，大风大浪见的多了，恢复起来也是容易的很。只是闫皓那小子才十六岁，心性不稳……啧啧啧……难说啊！毕竟心理疾病都是有潜伏期的，现在看起来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儿。” 龙子涵问道：“你……要不要帮我经常跟他聊聊。” “呵！你还真当我是心理治疗师了啊！” 龙子涵说道：“即便你学的是犯罪心理学，但也总归是心理学，能帮上忙的。” 楚伊人也跟着说道：“闫皓现在表现的很平淡，不太爱说话，他原本就见过你，认识你，你接近他，他不会有心理防备。” 艾琳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龙子涵嫌弃的说道：“得了吧，几天不见，废话变得这么多！” “哎呦呦，不说就不说嘛！” 莫北轻笑：“龙少心情现在挺复杂，你尽量别惹他。” 艾琳问道：“那边的事儿，具体怎么处理的？”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走法律程序了，法院要怎么判就怎么判呗。至于那个孩子，是谁的，自然还给谁去。” 404.第404章 酒席 莫北问道：“闫皓还这么小，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啊，闫皓那小子会留在上海滩读书，他说要把家里那边的生意全部处理掉，我爸妈托人在办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至少有亲人每天在他身边，关心他，看着他，也不容易出问题。当一个人的身边发生重大变故后，最好还是有亲人的陪伴，不然很容易胡思乱想，出问题的。” 龙子涵长叹一声说道：“我看这次事情，让那小子忽然成长了许多。” “人都是这样，总是要经历过风吹雨打，才会茁壮成长……” 回了上海滩，闫皓变得异常勤奋、刻苦，每天都把精力放在功课上，这让龙子涵有些担心。 这一天，龙子涵来到闫皓房间，说道：“小皓，晚上跟表哥一起出去玩玩吗？” 闫皓拒绝道：“哥，我想在家看书。” 龙子涵说道：“我一个朋友家的小孩儿满月酒，我和你嫂子要去道喜，跟我们去凑凑热闹？” 闫皓犹豫着说道：“可我还是……” 见闫皓又想找理由拒绝，龙子涵说道：“走吧，去喝他儿子满月酒的人，总共就两桌，人不多。也就是年轻人一起热闹热闹，你雅秋姐和艾琳姐也过去，你当是过去散散心了。天天老是闷在房里，人都要闷坏了。” 跟着龙子涵来到这户人家喝他们儿子的满月酒，闫皓发现，这里人人虽然少，但是却异常热闹。 通过了解，他得知，这个男人叫杨斌，而他的妻子叫做郑芳。 他感受这热闹的氛围，时常被艾琳和龙雅秋调戏，心情异常的放松，整个人也开朗了起来。 杨斌调侃道：“啧啧啧，子涵，你也太宝贝你这弟弟了，都十六七岁了，连口酒都不给他喝。” 龙子涵说道：“这家伙还小，你家酒这么烈，我怕这小子喝多了要我扛回去。而且，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自然是宝贝着了。” 如论是龙家还是闫家，比龙子涵小的孩子里面，现在还真就是只有闫皓这个一个了。 原本是有个闫羽的，然而那孩子并不是他们家的骨血，这闫皓自然就成了香饽饽了。 艾琳也帮腔道：“我说老杨，你还真忍心下的去手啊，你看人家小皓细皮嫩肉的一孩子，你想灌倒人家，你是怎么想的啊！” 龙子涵笑道：“商朝亡国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嗜酒**。周朝在推翻暴政之后，产生了一项死罪，名为：聚众饮酒。为的，就是警示世人。所以啊，你现在应该感谢社会，感谢政府，可以跟兄弟们畅快淋漓的喝酒，而不是为难闫皓这小家伙。” 而后，他冲着闫皓挤了挤眼睛，说道：“别停下，使劲吃你的，把包的红包钱吃回来就靠你了。” “哈哈哈……” 龙子涵的话逗笑了一屋子人。 杨斌笑了起来，说道：“得得得，知道你们家人金贵，老子我跟你喝，喝倒了你再跟莫北喝，把你们俩全部放倒！” 龙子涵笑道：“你可真是看出来我们明天休假，准备把我们往死里灌啊！” 莫北挑眉说道：“杨哥，我们可是人多！还没等你放倒我跟龙少，你就得被我们的人喝趴了。” 龙雅秋也起哄着说道：“不要钱的酒，咱们自然舍命陪君子，喝个痛快。” 闫皓翻了个白眼，说道：“雅秋姐，你怎么还是那么财迷！”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一种人，看起来挺穷的，其实非常有钱；还有一种人，看起来很有钱，其实特别特别特别的有钱。但是你雅秋姐我呢，和这两种人都不一样，我是那种看起来很穷的，其实是特别特别特别穷。所以，我珍惜没一顿来之不易，不用自个儿掏腰包的酒、菜！” 听着龙雅秋的长篇大论，闫皓只觉得认识她很丢脸。 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杨斌架不住这些人敬酒，于是，他个冲着旁边桌的喊道：“小包子！”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问道：“队长，怎么了？” 杨斌调侃道：“我说小包子啊，你小子天天说跟老子是亲兄弟，看他们一家喝老子一个人，你也不说来帮帮忙。” 一直跟随杨斌的苗星，也笑着起哄道：“对啊，小包子，赶紧了，这里最能喝的就是你，你可别给咱们局和杨队丢脸啊！” “对，小包子，跟他们喝，喝倒了，哥替你盯上！” 莫北笑道：“呦，这就喊起外援了！” 龙子涵看了一眼小包子腋下的鼓出来的枪袋，说道：“小包子带着枪，还是少喝一点安全。” 小包子习惯性的抬起手，摸向自己腋下，赶忙说道：“对了，杨队，龙少，我这带着枪呢，我少喝一点，你们喝着高兴就行。” 杨斌也不恼，反倒是笑着说道：“行行行，你这小子关键时候掉链子。” “来，喝酒喝酒……” 众人起着闹哄哄的，一时间，两队在酒桌上成了“对立”关系。 而闫皓头一次觉得，吃酒席原来是这么热闹。 这里人虽然少，但每个人都高高兴兴，带着满满的祝福而来。 他们不像自己曾经喝过的酒席，每个人带着虚伪的笑容，相互攀谈着。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人情世故，有的只是对彼此的真诚。 这样的气氛，很难让人不跟着开心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天色渐渐晚了下来。 龙子涵看了看时间，问道：“这都快十点了，咱们撤了吧？” 杨斌扬了扬手，说道：“走走走，都走吧，明天我还得早点起来伺候我儿子，你们啊，从哪来回哪去！小包子、你跟苗星俩，帮我送送他们。” 龙子涵拒绝道：“不用送了，他们俩也喝了不少酒，让他们回家得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路。” “行行行，你们认路，你们没喝多，我喝多了，我要去洗洗涮涮睡一觉了。不送你们啊！” 杨斌家门外，小包子笑着说道：“龙少，既然你们人多，我就不送了，先走了啊。” 405.第405章 枪杀案 龙子涵点了点头，交代道：“路上小心点。” “好！” 闫皓跟着龙子涵旁边，向众人一一告别后，陪着龙子涵夫妻送艾琳回家。 途中，艾琳问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杨斌他们夫妻俩的事情？” “恩？什么事？”他才刚刚认识杨斌他们夫妻俩，他能知道什么。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夫妻俩啊，都是命苦的人……” 一路走来，闫皓听着艾琳说着杨斌和郑芳的过去，心中对两人升起了佩服和同情。 艾琳讲完后，说道：“他们俩呀，前半生太苦了，好在他们没有辜负自己的人生，现在过得很幸福。” 闫皓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是你说，我会以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幸福的。” “他们是两个勇敢的人，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情，都敢于面对明天和自己的人生。所以，他们才找到了彼此，才能生活的像现在这么美满。” 闫皓低下头，对艾琳的话思索着。 艾琳趁机教育道：“你啊，努力学习是应该的，这是值得鼓励的。但是也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紧，这样会适得其反的。你看他们，曾经经历过那样的打击，不是照样活的轻轻松松？” 闫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艾琳看着前面的小街，说道：“我这就到了，挺晚了，你们顺着小路回去吧，省的走冤枉路。” 随后，他们相互道别，各自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表哥，是不是你让艾琳姐说的那些话来劝解我的？”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是，也不是。” 闫皓不懂绕弯，直言道：“我真的没事了，你们不用这么担心我。” 龙子涵揉了揉闫皓的脑袋，似是而非的说道：“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回到家中，闫皓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仔仔细细想着艾琳的每一句话。 他忽然觉得，人生最重要的并不是要过怎么样的生活，重要的是要用怎么样的心态来生活。 就像杨斌和郑芳，他们虽然曾经痛苦过，但他们可以放下，可以轻松而幸福的生活。 所以，他现在付出努力学习是应该的，但是不能把自己往死里逼。 他的路还长，应该享受人生，劳逸结合，让自己时而放松放松的。这才对得起自己…… 闫皓抬手扶额，长叹一声道：“哎，小爷才十六岁，到底还是不能活的像个老头一样啊！” 这一夜，是闫皓自父亲死后，睡的最好的一夜。 然而，就在他睡的正香的时候，外面却出了事…… 龙子涵刚刚到家没多久，就被喊了出去。 天已经黑透了，原本寂静的小巷外，此时挤满了人。 “龙少，楚医生！” 见到龙子涵和楚伊人过来，莫北上前打着招呼。 楚伊人点了点头，朝着巷子里的尸体走了过去。 龙子涵走近，看着躺在地上的死者，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不是包晓东吗？” 死者正是昨晚跟龙子涵他们一起在杨斌家喝酒的小包子，仅仅一个晚上，再见面，已经成了这种情况。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什么情况？” 莫北介绍道：“附近邻居在11点左右，听到‘砰’的一声枪响，随后出来看的时候，小包子已经……” 艾琳问道：“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莫北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楚伊人开口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在11点钟左右，死于枪击。死者右颈被子弹近距离射穿。” 赵小虎问道：“楚美人，你怎么确定是近距离的？” 姗姗来迟的王晓光解释道：“这个不劳驾楚法医，我就可以告诉你了。近距离射击，子弹入口周围，会有明显的烟晕形状。” 赵小虎看了看包晓东脖颈上的伤，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 龙子涵从不远处的地上捡起子弹，又看了看墙壁上被子弹打过的痕迹，说道：“子弹穿过小包子脖颈，打到了墙上，又落在了地上。” 莫北看着龙子涵手中的子弹说道：“这子弹是……” 龙子涵把话接了过来，冷声说道：“子弹口径7.6毫米，小包子腰间的枪套是空的。打死他的枪，或许正是他腰间的盒子炮毛瑟军用手枪。” 赵小虎有些惊讶的说道：“是凶手夺枪杀人！？” 不怪他惊讶，这个年头，跟警察打斗，夺枪杀警察的人，还真是罕见。一般人，也没有这种胆量和战斗力。 艾琳摇头说道：“小包子也算是杨队手下一员悍将，即便昨晚喝了酒，却也没有喝多到任由别人抢枪，随后枪杀他的地步。” 龙子涵脑中回忆着晚上他们分手时的情况，当时包晓东吐字清晰，连走路都四平八稳，未见晃悠，那哪里是喝多了，简直就是清醒如常人。 可是，这又怎么解释？ 正当龙子涵想着，王晓光说道：“我们会对枪套提取指纹的。”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前曾与人发生过激烈的搏斗，面部有瘀伤，胸口有完整鞋印，衣物上有土和污渍和……菜叶？” 楚伊人疑惑的取下包晓东身上的“异物”，疑惑的看了看，又放进了证物袋中。 随后，她继续说道：“死者裤子膝盖处擦破，皮肤上有擦伤。左手指甲缝隙内有纤维组织，右手手指轴关节红肿，手背有血迹，鞋面和裤脚上有干固的异物。” 而后，在王晓光的帮助下，楚伊人将尸体微微侧抬而起，说道：“死者背部、臀部的衣服、裤子上，有明显擦痕和污渍。” 龙子涵的目光在并不大的巷子里扫荡了一圈，说道：“这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不，应该说，他们在这里的打斗、纠缠，跟小包子身上的伤并不相符。而且，这里也没有小包子身上那些污渍和菜叶。”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昨晚还一起喝过酒的，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儿。” 这个时候，问询赶来的杨斌，看到小包子以后，整个人楞在了当场。 406.第406章 现场第三者 看着杨斌红起来的眼眶，龙子涵皱了皱眉，劝道：“杨哥，我知道你难过，但是，小包子的枪没了，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现在不仅要找到杀小包子的凶手，还要找回那把枪。” 杨斌深深的一个呼吸，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小包子家在兴民路，从我家去他家，根本不是走这条路……” 龙子涵转过身，看着巷子后的路，说道：“你家到兴民路的途中，大众街对面，隔一条街，就可以抵达我们现在这个位置。” 杨斌看向龙子涵，他很想赞叹龙子涵是一张活地图，但是，小包子的死，让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情。 莫北说道：“我让兄弟们沿途打听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采集好现场的脚印和指纹后，龙子涵带着人朝着大众街走去。 而就在大众街对面街道上的过道里，他们发现了一地的狼藉。 编制的箩筐横列在过道中间，垃圾满地都是，人家门口的脏水桶也倒在地上。 除了满地的脚印外，路口还有几滴血。这一看，就是“战斗”后留下的场面。 王晓光立即帮着楚伊人对现场做起了采集证物、提取样本的工作…… 艾琳则是环视一圈，长叹一声，似是而非的说道：“疑犯很凶啊！” 龙子涵一边走一边观察着现场，随即，他在墙壁前，找到一些不算太过凌乱的脚印。 而这些脚印跟外面的比，十分浅薄，大部分是朝着墙的。 龙子涵抬起头，看向自己对面的墙壁，在上面发现了几根头发，以及极为少量的血迹。 “伊人……” 楚伊人闻声赶来，立即对这边的环境证物做了提取。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王晓光迅速对尸体以及两处场地找到的证物分别做的检验。 “死者衣物上的污渍和菜叶，与兴民路对面的过道上的成分全部一致。还有，死者左手指甲缝隙内的纤维组织为麻纤维，是常见的衣物组织。鞋面和裤脚上干固的异物证实是jing液……” 赵小虎嘴角一抽，问道：“什么？jing液？”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jing液正常的ph数值应该是7.2至8.0。但我们采集到的jing液ph值为8.2，偏碱性。但基本正常，不妨碍生育能力。” 楚伊人说完，王晓光补充道：“第一现场和第二现场的采集到足印，跟死者胸口上的足印一致。那几滴血液样本，与死者右手手背上的血液相吻合，地面上也分别找到了死者和疑犯的头发以及指纹。” 赵小虎说道：“这么说，可以做同一认定了。” 莫北推断着：“两人争执、打斗，而后，一路追逐到了案发现场后，疑犯夺枪，打死了小包子。” 龙子涵没有急着下判断，问着楚伊人：“小包子身上的枪袋有什么发现？” 楚伊人说道：“枪袋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眸，问道：“枪套上没有疑犯的指纹？” 楚伊人点头回答道：“对！” 一直不爱发文的刘元恒也问道：“难道，小包子是在拔出枪后，被疑犯抢走了手中的枪？” 艾琳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而这个时候，楚伊人又扔了一颗重磅炸弹。 “第二现场有第三者。” 龙子涵问道：“是那组面朝墙壁的脚印？”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墙壁上有第三者的少量血液和一些皮肤组织。而根据脚印长度判断，第三者的身高大致在1米56至1米58之间。” 龙子涵说道：“墙壁上那几根头发以及血迹的位置，刚好符合了这个判断。” 楚伊人说道：“经检测，头发上不仅有重金属元素，还有对苯二胺、氨水、过氧化氢等化学物质，是染发剂。” 刘元恒疑惑着问道：“染发？” 楚伊人点了点头，又说道：“按照现场分析，墙壁上流血的血迹，应该是第三者面部受损留下的。” 莫北看着现场拍摄的照片，说道：“在第三者脚印后，靠外侧非常接近的位置，也有脚印。这脚印是……” 楚伊人说道：“经证实，正是疑犯的脚印。” 龙子涵幽幽的道：“如果是第三者，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照他们脚印当时的位置和距离，应该是……” 艾琳下了判断：“站立体位！” 刘元恒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什么？” 艾琳白了一眼刘元恒，很嫌弃的说道：“装什么啊？你难道不知道？还娶了老婆的人呢！你可别忘了，死者裤脚、鞋面上有还jing液，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元恒嘴角抽了抽，说道：“我只是不敢相信，有人会在大街上……” 艾琳说道：“拜托，那不是大街，那只是个平时很少有人走的过道。” “强奸！” 艾琳分析道：“小包子回家的途中，撞破一起正在发生的强奸案。于是，他过去跟疑犯打了起来。两人扭打了一会儿，疑犯逃了。为了抓住疑犯，小包子跟了上去，最后，在案发地点被枪杀。” 通常，她在分析后，龙子涵都会下结论，然而，这一次，龙子涵却沉默了。 “喂，龙子涵？你倒是说句话啊！”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该说的你已经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刘元恒，从包晓东人际交往着手调查。莫北、赵小虎，继续在两个案发现场进行排查。” 众人齐声应道：“是！” “艾琳，我们去杨哥那边了解下情况。”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行。” 来到支局，龙子涵询问着枪械库的管理员，问道：“包晓东的配枪是什么时候取走，什么时候申领的子弹？有没有开枪报告和申请领取的记录？” 管理员说道：“包子的配枪和杨队他们一样，为应付突发状况，是一直戴在身上的。这里有他之前填写申请子弹的记录，这个是他亲笔签名。这个是他的开枪报告……” 407.第407章 丢枪 龙子涵看了看，说道：“根据领取子弹的时间以及开枪记录看，他的枪内，还有两颗子弹。除去现场那一颗子弹，枪内还有一颗。” 管理员叹了口气，说道：“小包子是个枪迷，没想到他死在了自己的枪下。” 龙子涵问道：“枪迷？” “对，咱们支队里啊，谁都知道，小包子是个实实在在的枪迷。每次出了开过枪后，回来就要擦枪，啧啧啧，那个仔细劲儿……” 用过枪的人都知道，开过枪后，会使枪膛内有灰尘，空气中的水份也会使枪产生锈渍，擦枪一是为了清洁，二是为了保养，还有就是了解枪支的性能和状况。 这对于经常使用枪的人来说，是一门必修课。 龙子涵看了看手上的资料，说道：“小包子最后一次呈交开枪书面报告是四月初一，也就是十天之前。子弹只有两颗了，隔了十天，他都没有申请领子弹？” 管理员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按照他平时的习惯来说，他一般子弹不多的情况下，会来枪械库领子弹的，这次隔了那么久都没有来拿……” 来到办公室，龙子涵询问杨斌：“小包子办工作位置在哪里？” 杨斌带着两人走到一张桌子前，说道：“就在这。” 这时，包晓东的“左邻右舍”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对兄弟对战友的缅怀与哀伤。 龙子涵问着：“小包子平时为人怎么样？” 杨斌回答道：“仗义，就算对待嫌疑人、犯人，都很有耐心，基本上没有结怨的。” 一个这样的人，他们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人非要止他于死地。 龙子涵又问：“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有没有见过小包子动过枪？” 众人纷纷摇头。 龙子涵问道：“你们之前有见过他在警局擦枪吗？” “经常啊，他可宝贝那把手枪了。” “对，我也见过，他经常没事儿的时候就把枪拿出来擦一擦。不过最近确实没有了……” 同事的话，让龙子涵更是确定了心中的疑惑。 龙子涵问道：“从三月底到最近，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情况？表现的跟平时不大一样？” “容易走神，爱发呆吧？别的也没什么了。” “有一次下班的时候，我看他在打电话，正要跟他打招呼，他忽然就把电话挂掉了。” 这时候，一个警员说道：“几天前，小包子跟我借过钱，我借给了他八十块。” “八十块？这么多？他没说要做什么吗？” 警员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说。我家境条件富裕，跟他关系又特别好，这点钱，我想着，借了也就借了。” 龙子涵又问：“小包子平时下了班回去哪？或者说，他平时有没有去一些特别的地方？” “他是个比较顾家的人，一般下班就直接回家了。” “也不是，我听说，他偶尔会去看一些孤寡老人。” “我也听说了，不过他去探望的好像是一些受害人家属。” 听着同仁的讨论，杨斌说道：“有些可怜的家属，无依无靠的，他会抽些时间去看看，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龙子涵又问：“那你们知不知道，他最近去过哪？十天前到他出事前的……” 见众人齐齐摇头，龙子涵无奈之下，只能道了别，离开了支局。 途中，艾琳疑惑的问道：“一个爱枪的警察，枪内只有两颗子弹，还不申请领子弹补充，这不根本不符合行为逻辑。可他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有把枪，这意味着……” 龙子涵打断艾琳的话，说道：“他的枪在十天前就已经不在身上了，而他借钱，可能是为了去黑市买枪！” 不然，小包子的枪袋上，为什么没有别人的指纹？而他又为什么跟同事一下子借那么多的钱？ 艾琳问道：“你一开始就在怀疑？” 龙子涵说道：“你想想，那天，小包子喝的并不多，以他的伸手，怎么会在拿出枪后，轻易的从手中夺走？” 艾琳疑惑的辩解：“小包子右手上有伤，或许，就是争夺枪的时候，被人打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小包子右手的手指链接手部的轴关节处红肿，这更像是打人或者打到什么东西上面造成的。另外，一把盒子炮的价格在55块钱左右，而因为是军用枪，外面极少有贩卖，即便是有，也必然是高价。于是，被炒到八十块，也不是没有可能。”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问道：“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顿了顿，说道：“先去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深入查一下黑市，看看最近有没有人买卖枪支。另外，得让人去跟包晓东家里打听一下他最近行踪。” 艾琳点了点头，很是惆怅的说道：“也只能先这样了……” 公用电话亭，龙子涵挂了电话后，说道：“现在这起案子除了现场证物，和刚刚我们的推测，基本上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现场有第三者，而且还是跟嫌犯发生了性行为的人。如果能找到这个第三者，或许，能找到凶手。” 艾琳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第二现场再看看吧……” 来到大众街，两个人一边逛，一边观察这周围的建筑和店面。 “这一带，白天和黑夜看，还真是两个感觉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一带白天比较繁华，人流量大，路两边都是一些做小生意的。而到了晚上，做生意的人撤了，商家一关门，也就会变得比较静。” 艾琳分析道：“案发时11点左右，那个时候还有女人独自一个人在这一带走动，不是刚刚忙完了工作回家，那就是住在这一带。” 龙子涵朝着对面不远处的饭馆看去，忽而灵光一闪，说道：“要是住在这一带，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出来做什么呢？如果是工作，这么晚才下班的，不是饭馆就是酒馆。” 龙子涵话音落下，两个人默契的朝着饭馆走去。 408.第408章 问话掌柜 走进去后，龙子涵问道：“伙计，跟你打听一下，你们这里昨晚是几点关的门啊？” 这位伙计正在门口迎客，见龙子涵两人过来打听事儿，伙计原本谄媚的表情，立刻僵硬了下，随即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们干什么啊？” 龙子涵严肃的说道：“警察办案，请你回答问题。” 这伙计一听，赶忙回答：“昨晚十点半左右关的门。” “关门前有女人在店里？” 伙计回答道：“有啊，我们家大掌柜的。”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你们大掌柜的家住哪里？” 伙计回答道：“红泰路那边。” 红泰路？不正是经过那个过道吗？ 龙子涵问道：“你们大掌柜的今天来了吗？” 伙计回答道：“没有，不过二掌柜在。二掌柜是大掌柜的弟弟，大掌柜不在，小店都是二掌柜在管。” “弟弟？亲姐弟么？他们姐弟俩住一块儿吗？” 伙计点了点头，应道：“对，最近是住在一块儿了。” 龙子涵眉头稍稍一皱：“最近？” 伙计回答说：“对啊，大掌柜男人刚刚去世了么不是，二掌柜担心她，就搬过去陪着她了，也好有个人照应着。” “昨晚店里关门的时候，他们姐弟俩一起回的家？” 伙计摇了摇头，回答道：“应该是吧。” 龙子涵说道：“别‘应该是’，准确点说，你看到他们一起走了吗？” 伙计犹豫的说道：“这……我关了门我就走了，没亲眼见到。” 艾琳拿出包晓东照片，问道：“昨晚，你见过这个人吗？” 伙计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艾琳看了一眼伙计，吩咐道：“叫你们二掌柜来。” 伙计进去叫人，不一会儿，一个小伙子走了出来。 “听说两位是警察，不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说着，他将目光放在了龙子涵身上。 审视，这是一种审视的目光。 被一个比自己年纪轻的人，用如此目光看，龙子涵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艾琳看出他对龙子涵有着戒备，说道：“二掌柜是吧，你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二掌柜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艾琳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又问：“你们店里昨晚那么晚关门，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二掌柜又摇头：“没有，客人都走了，我们收拾好就关门了。” 龙子涵问道：“你姐姐大掌柜呢？” 只见二掌柜忽然一愣，原本放在身侧的手忽然握起了拳，说道：“她今天不舒服，留在家里了。” 艾琳注意到这个细节，问道：“你们昨晚一起回的家？” 二掌柜抬起手，摸着脖颈说道：“对，一起回的家。” 艾琳看向龙子涵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对方正在说谎。 龙子涵说道：“请你带我们去见见你的姐姐。” 二掌柜忽然急了，他语气不满的说道：“我说了，我姐不舒服，正在家休息，你们去打扰她做什么？” 龙子涵冷声说道：“昨晚十一点左右，在你们店附近，发生了一起持枪杀警案。现在案件正在调查中，请你配合。” 无奈之下，二掌柜带着龙子涵和艾琳回了家。 一进门，二掌柜喊道：“姐……” 从卧房内传出一声沙哑的女声：“小松？你怎么回来了？” 门打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走出。 在见到龙子涵后，女人忽然瞪着一双哭肿的眼睛，戒备的向后退去，警惕的问道：“小松，他们是谁？” 龙子涵清楚的看到，这女人脖颈上有非常明显的淤痕以及右侧脸颊的伤。 他看着女人，介绍道：“你好，我们是警察……” 警局审讯室内，艾琳看着不安的女人平静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摇着头惊慌不已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门外，赵小虎看到****如此抗拒的模样，问道：“龙少，你为什么不去帮忙艾琳一起问话？” 在他看来，龙子涵没有问不出来的线索。 那个****现在不愿意开口，如果龙子涵进去帮着一起问话，应该可以问出来。 龙子涵说道：“发生了那样的事，****对男人本身就有着一定的抗拒。如果我在，恐怕会适得其反。艾琳和她一样，都是女人，也不至于会难以启齿。” 赵小虎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言不发，满脸怨念的杨松，问道：“那咱们不审他？”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好审的？案发当时，他肯定不在场的。而他姐姐不开口，他是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啊，对了，我有事儿要汇报。” 看着赵小虎一副急不可耐，有重要的事儿要说的模样，龙子涵问道：“你那边查到了什么？小包子家属知道他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么？” “恩？龙少你怎么知道我要汇报什么事儿？” 龙子涵嘴角一抽，说道：“我就给了你这么一个任务……” 见龙子涵已经没有什么耐心，赵小虎赶忙说道：“据包晓东家属称，他十几天前到昨天，除了每天上班外，只去了三个地方。一个是王大娘家，一个是孤儿院，另外一个是杨队家。”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着：“去杨队家是昨夜，说说小包子去王大娘家和孤儿院的时间。” “这个王大娘呢，包晓东家属不知道是谁，我正让刘元恒帮忙调查之前的案件，看看有没有能对上的。另外，孤儿院那边，我刚刚打电话核实过，是五天之前。” 龙子涵拍了拍赵小虎的肩膀，赞赏的说道：“行啊赵，长进了，不用我教了！” 赵小虎抓了抓脑袋，憨憨的说道：“好歹也干了这么多年了，不能老是不长心么不是！”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应话。 赵小虎问道：“龙少，所以，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龙子涵看向无奈的两人，幽幽的说道：“等刘元恒的调查，以及……” 409.第409章 可能的症状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审讯室内，艾琳说道：“****，我们在大众街对面的过道中，找到了属于你的皮屑组织和血液以及头发。而杀害我们警方的疑犯，也在那里出现过。根据你们当时的脚印来看，你们的距离……” 说着，她温柔的目光看着****，略带深意的说道：“非常近。” 见****咬着嘴唇，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艾琳说道：“****，那个警察是想要将那个欺负你的坏蛋绳之以法，可他丧生在那个坏蛋的手中了。无论处于什么理由，你都应该协助我们，将那个坏蛋绳之以法。” ****的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艾琳趁热打铁的说道：“我明白你不想让人知道你被人欺负的事实，可你也该知道，那个坏蛋很危险，他随时会再次翻案。请你协助我们抓到他，以免他再继续去欺负和枪杀别人。” 说完，艾琳推过去一杯温水，说道：“试想一下，如果你坚持不说出实情，让凶手逍遥法外，假设下一个出事的是你身边的人，你要如何自处？” ****泣声说道：“昨晚、昨晚我正走过那个胡同，就被人拉了进去。那个男人把我……我想叫，可他掐着我的脖子说……如果我要喊，他就就弄死我，然后我就……接着那个警察来了，他们打了起来。” “后来呢？”艾琳有些心急。 ****说道：“后来，那个男人打不过，跑了，那个警察叫我赶紧去安全的地方，然后就追了上去。再后来，没有多远，我就听到一声枪响……” “那个男人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摇了摇头，说道：“过道里黑，而且当时非常害怕了，没注意到。后来，他把我按在墙上，背对着他，我也一直看不到他的脸。” 艾琳又问道：“他有什么特征么？声音？穿着？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你能记起来的？” ****思索了一下，说道：“除了他的声音，我还记得他身上有股烂白菜味……” 艾琳微微皱眉，问道：“烂白菜味？” ****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对，应该是烂白菜的味道。” 艾琳又问：“你弟弟最近都跟你住在一起，昨晚为什么没有跟你回家？” “他老同学家昨个出事儿了，店门一关，他就急着过去了。” 艾琳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摇头说：“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听小松说，他那个朋友家里出了事儿等着用钱，他去给他送钱。” “是女的？” ****点头说道：“对，是个女的。看小松对人家那紧张的样子，我琢磨着，俩人备不住能成。所以，借钱的事儿我也就没过问，以后毕竟是一家人。” “你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儿？” ****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在照片上见过，是个漂亮的姑娘，跟他同岁。我也经常跟我弟说，让他把人带回来，他总说还不到时候，所以就拖了下来。” “那他是几点回家的？” ****想了想，说道：“大概十一点半吧。” 艾林问道：“你昨晚出事，他知道吗？” ****点了点头回答说：“知道的，他很愧疚，一直在安慰我，跟我道歉，说是应该先把我送回家的。其实，我知道，这也不怪小松，平时我也一个人走，都没发生过什么事儿。谁能想到，就偏偏那么巧，昨晚出了事儿。” 艾琳疑惑的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是应该在家里陪着你吗？” ****擦掉眼泪，叹了口气，说道：“店里不能没人看着，我就让他过去看着店了。再说，他在家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让我觉得更难堪，比起他陪着我，我更想静一静。再怎么说，我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儿的姑娘，这种事儿……我想着，只要没人知道，我难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说到最后，****的声音变得很小。她觉得羞愧，觉得难堪。 艾琳安抚着****说道：“你很勇敢，很正义，谢谢你的帮助……” 离开审讯室，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似乎没有什么帮助啊。” 龙子涵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咿？你去哪？那不是伊人工作室的位置吗？等等我！” 见艾琳跟了走了，赵小虎也“穆桂英挂帅阵阵落不下”的跟了上去。 来到楚伊人工作室，龙子涵问道：“一个人身上有烂白菜味，除了接触过，还有什么可能？” 楚伊人放下手中的事情，看了看龙子涵，说道：“由于患者体内缺乏酪氨酸氨基移转酶，导致酪氨酸代谢障碍而潴留于血液中，身体便会发出一种类似是烂白菜的怪味。” 跟上来赵小虎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很多味道决定了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比如糖尿病患者身上会有烂苹果的味道；发热性疾病会有酸性汗味；口腔炎症、胃炎、胃溃疡等消化道疾病患者会有口臭现象。” “好神奇……” 连艾琳也没想到，原来人身上的味道，也能有这么多说道。 龙子涵问道：“那伊人你刚刚说的，烂白菜味道的患者会有什么疾病？” 楚伊人回答道：“这一类患者通常生长发育缓慢，患有佝偻病，或者是肝功能不全以及低血糖症。不过，低血糖症患者身上有异味的非常罕见。” “介绍一下肝功能不全吧！” 在龙子涵看来，能实施强奸、持枪杀人的人，“生长发育缓慢”和“佝偻病”是不大可能的。 至于低血糖症，他也了解一些，而楚伊人也说了，低血糖症身上有异味的人比较喊叫。 那么，唯独这个肝功能不全，他不太明白，他自然也需要了解一下了。 “肝功能不全是指寄生虫、病毒感染，化学药品中毒、免疫功能异常、缺乏胆碱、甲硫氨酸、胆道阻塞、血液循环障碍、肿瘤、遗传缺陷、蛋白质代谢和血浆胆固醇含量的变化使得肝细胞严重受损，引起的肝脏形态结构破坏并使其分泌、代谢、解毒、合成、生物转化、免疫功能等严重障碍，机体发生水肿，黄疸，出血，感染，肾功能障碍及肝性脑病等临床综合征。”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410.第410章 逐一排查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龙子涵急切的问：“症状呢？” 实际上，楚伊人前面说的，他都是懵懵懂懂。然而他最关注的，毕竟还是患者的症状。 “因为肝功能不全的患者体内胆红素会升高，患者会出现脸黄、尿黄、巩膜发黄。肝功能不全还可导致血小板数量及功能异常，引起患者牙龈出血、鼻出血等症状。另外，因为肝功能不全导致物质代谢障碍，会引患者发食欲不振、恶心、厌油腻、腹痛、腹胀、呕吐等消化道症状。” 赵小虎略带惆怅的说道：“如果根据这些特征寻找，似乎并不靠谱啊。毕竟除了脸黄、巩膜发黄比较明显的外貌线索，就没什么了。咱们也不能满大街抓脸黄、巩膜发黄的人回来审问吧？” 楚伊人说道：“另外还有，肝功能不全会使肝脏对雌激素的灭活下降，体内的雌激素堆积引起肝掌和蜘蛛痣。” 龙子涵问道：“肝掌和蜘蛛痣什么样子？” “肝掌，在大拇指和小指的根部的大小鱼际处的皮肤，出现了片状充血，或是红色斑点、斑块，加压后变成苍白色。而蜘蛛痣，顾名思义，形态似蜘蛛，痣体旁有放射状排列的毛细血管扩张。好发于躯干以上部位，尤其面、颈和手部。” 龙子涵又问：“之前采集到疑犯的血液，不能对这类疾病鉴定么？” 楚伊人摇了摇头，回答说：“血量太少，没有办法做这么缜密的分析。” 龙子涵点了点头，忖量了起来。 艾琳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如果对方不是接触过烂白菜，就是患有肝功能不全或者低血糖的患者了？” 试想，现在还是春天，哪来的烂白菜？就算是有，一般人也不会搞的全身都是烂白菜的味道。 看来，患有疾病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龙子涵吩咐道：“艾琳，去问问他们姐弟俩，看看以上症状的人，他们有没有接触过。” 艾琳点头应该：“好！” 当艾琳的询问没有结果后，龙子涵捏了捏眉心，头疼的骂道：“真******够让老子心烦的了！” 赵小虎赔笑着说道：“龙少，淡定，说脏话跟您气质不符！” 龙子涵白了一眼赵小虎，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粗话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因为在此之前，原始人只能靠大喊大叫、互相投掷石块表达对彼此的不满脏话。而如今，脏话是可以辅助我们淋漓尽致发泄情绪的一种语气助词，是必不可少的一种方式！” 赵小虎默…… 龙子涵说道：“叫他们集合，开个简单的小会。” “好勒！” 不过一会儿，人全部到齐。 龙子涵发问道：“让你们查黑市贩卖枪支的事儿，有什么眉目了？” 莫北摇了摇头，说道：“黑市那地方，人都猴精猴精的，不是熟人代客，有钱都买不到枪的，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对此，莫北很是无奈。 黑市那些老奸巨猾的人，根本不会跟警局里的人有过多的联系。 而他之前拍生面孔去探底，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问道：“他的人际圈，有没有什么线索？” 刘元恒汇报道：“因为他是老好人，所以人际交往鱼龙混杂，各色各样，多到无从下手。而最近跟他有过接触的人，也都是正常的来往。” “赵小虎让你帮忙查的呢？” 刘元恒递过来一叠文件，说道：“我正想汇报，应该是这个案子。杨队那边上个月办过一起伤人案，这个王大娘是犯案人的母亲，她儿子打了人被关了进去，小包子可能觉得老大娘一个人生活可怜，过去探望探望吧。” 龙子涵接过文件，随便翻了翻，幽幽的自言自语道：“案发地点和住址都是天井小桥，跟本案案发地点相距有点远……” 见他们没什么线索汇报了，龙子涵思索了一阵，随后便将现在所了解到的大致情况，跟诸位组员说明了一下。 随后，他吩咐道：“根据患者特点，在案发现场附近以及王大娘家和那家孤儿院一带找找看。但凡有相符的可疑人物，全部给我带回来问话。” 众人齐声应道：“是！” 龙子涵这次是急了，毕竟一个持枪歹徒逍遥法外、猖狂作案，对于社会的安定跟和谐来说，都是最危险的劲敌。 在面对多种可能的情况下，他不确定自己的推断有没有那么准，所以，要查的地方，一个都不能落下。 散了后，龙子涵刚刚想回办公室，将整个案件再整理一遍，就被人喊住了。 “龙少！” 这时候，一个文员走了过来，说道：“龙局请你去一趟！” 来到局长办公室，龙子涵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问道：“龙局，怎么了？” 龙百川说道：“自贪污案后，甄禹跟何阳这两个大人物被查处，很多‘枝叶’被一并拔起。市里现在换了血，很多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持枪杀警的案子上面很关注，再三强调，要立即找出凶手和失枪。”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用他们说，我们也会尽量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回失枪，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龙百川问道：“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龙子涵说道：“线索是有了，但还在搜捕中。” 随后，龙子涵将调查结果和案件分析跟龙百川叙述了一下。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尽快吧，枪和匪徒都在外面，这太危险了。”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 龙百川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其实，当官的也难，有些事情是很尴尬的。不关注这件事儿，那就是不在乎民情，不紧张百姓安危。关注吧，就会被人嘲讽只说话不办事。就现在面对外界舆论压力，和百姓们的惶恐，官也没那么好当啊。”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爸，平日里你被施压，可没这么多话啊。” 龙百川摆了摆手，很是无奈的说道：“没什么，人老了嘛，总觉得会多一些感慨的。”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411.第411章 巧合的地址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龙子涵撇了撇嘴，问道：“爸，你想感慨什么？” “只是觉得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存在的价值。你们这些人查案、办案，固然辛苦，可这些官员也并非无作为。否则，上海经济发展这么快。” 龙子涵问道：“上面给你洗脑了？” 龙百川瞪了一眼儿子，说道：“去，洗什么脑，再乱说，老子把你案子交给别的组。” “得了，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嘞！” 龙百川拿起书作势就要扔过去，龙子涵赶忙站了起身，说道：“儿子我没空听你在这里感慨，我得回去把案情从新分析一遍。” 随即，连招呼都不打的便走了出去。 龙百川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年轻真好啊……” 随后，他拿起电话，播了出去。 “我是龙百川，对，已经在调查中，是、是，我会吩咐下去，严格、妥善管理枪械，决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是、是！” 挂了电话后，龙百川长长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一把年纪了，还要听三十岁都不到的小伙子训话，真是命苦哦！” 回到办公室，龙子涵双腿朝交叠在一起，朝着桌面一搭，整个人陷入了阴郁之中。 包晓东的死，让他有些伤感。 然而他根本来不及伤感，他需要尽快的找回那把枪，以及那个凶手。 拉回自己的思绪，龙子涵准备将这起案件从心梳理一番。 脑海中，现在是案发当晚十点钟，他看着包晓东从杨斌家出来，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大众街一片寂静，很多店家已经关门回家了。就连****、杨松姐弟俩的店也已经走了。 而他们姐弟俩，一个独自回家，一个去给女朋友送钱。 所以，独自回家的****，就被夜行犯案的歹徒发现，并强行与之发生性行为。 包晓东正要准备直行，忽然发现在对面街道的过道里，有着些许异常情况。 站在过道尽头，包晓东见到有人侵犯****，于是，便出手攻击犯罪者。 就在两个人打斗后，歹徒仓皇逃窜，包晓东让受害者先去安全的地方后，便追了上去。 而就在他刚刚跟过去的时候，脑海中的镜头，忽然迅速向后拉去。 他置身于饭馆门口，看着姐弟俩相互告别后，各奔东西。 一个问题忽然出现在脑海中：为什么****以前一个人回家，就没有遇到过任何事情，然而昨夜却偏偏遭遇了那种事情？ 杨松的那个同学究竟是什么人？ ****之前说，那个姑娘跟杨松同岁，那么，也就是说，那个姑娘今年21岁。 思索见，龙子涵幽幽的问道：“21岁的女人……还没嫁人吗？” 这么晚了，杨松去见一个女人，给人家送钱，还在这个女人家留在那了一个多钟头便离开了，她的家人没有任何反应？ 正常来说，寻常家庭注重女儿名节，根本不会让男人在这么晚登门，更不会将人留在家中待这么久吧？ 想到这些问题，龙子涵立刻做出了一个假设。 这个女人是结过婚的，有着自己的家。 如果不是跟杨松偷丨情，那就是个寡妇了。 但如果是寡妇，杨松为什么不把事情早点跟相依为命的姐姐说出来？看****和杨松两个人感情极深，如果要说了，****未必不会答应。 那么，这极有可能是……偷丨情了。 这些当然都是猜测，但猜测后，龙子涵不禁想到，杨松夜会女人的这件事情，跟****的事情又有什么联系呢？ 而后，他双眼一瞪，忽然站了起来，立刻冲了出去。 “艾琳，跟我走一趟……” 见龙子涵等都没等她就冲了出去，艾琳嘴角一抽，很是无奈的喊道：“你倒是等等我啊！” ****家门前，杨松瞪着一双充满怒意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龙子涵，恶声问道：“你又想干吗？” 艾琳拽了龙子涵一把，用身体阻断了两个人的视线，而后，冲着杨松微微一笑，说道：“抱歉，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再次来打扰你们。不过这次不是找你姐姐，而是找你。请问，我们可以进去说话吗？” 艾琳的笑容很有亲和力，让人无法厌烦，也让人无法拒绝她客气的请求。 杨松说道：“进来吧，我姐姐在睡觉，你们轻点。” 艾琳笑着点头应道：“当然！” 进了屋后，艾琳音量适中的问道：“听****女士说，你昨晚之所以没有跟她一起回家，是朋友家出了事情，你去借钱给她对不对？” 杨松神色一顿，立即回头看了一下卧室紧闭的门。 艾琳说道：“没关系，我会暂时帮你保密的。而且，这个距离听不清的，如果她突然出来，我会适当的转移话题。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警方破案，找到那个杀害警察，欺负你姐姐的混蛋。” 听了艾琳的话，杨松神色缓和了一些。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他慎重而又小声的问道：“这件事跟你们调查的案件有关系？”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是有些联系的，所以，我们需要跟你了解这个情况。” 杨松面色有些难看的问道：“你们要知道什么？” 龙子涵简单明了的问道：“你昨晚去的谁家？具体地址是哪里？” “她叫汤雅柔，家住北道胡同里把头第一家。” 艾琳照着龙子涵思路问道：“她结婚了？” 杨松点头道：“她几年前嫁人了。不过，这些年一直过的不太好，她男人有点小钱，但天天不着家，还经常动手打她。偶然一次在路上遇到了满身是伤的她，我可怜她，就带她去医院处理伤口。后来，我们有了联系。雅柔病了，他也不给雅柔拿钱看病，我昨晚去给她送点钱去，顺便看看她。” “昨晚那么晚你还去找她，不怕遇到她男人？” 杨松无奈的说道：“雅柔男人迷上了一个ji女，因为那女人家住天井小桥那边，距离有点远，所以，如果晚饭不在家吃，那就干脆不回来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412.第412章 真凶现身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龙子涵眯起眼睛，冷声问道：“你是说天井小桥？” 艾琳心说道：这么巧，跟王大娘家一个地址，都是天井小桥的。也难怪龙子涵突然风风火火，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询问情况了。 杨松有些气愤的说道：“对，雅柔之前也去天井小桥找过他，但是那个贱人就是宁愿以ji院，也不愿意回家好好过日子。” “我之前问过你，在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脸黄、尿黄、巩膜发黄，以及肝掌和蜘蛛痣的患者。那么，你仔细想一下，汤雅柔的男人有没有这个状况？” 杨松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见过耿军，对他的了解，都是从雅柔那里听来的。” 龙子涵又问：“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和那个女人的具体地址？” “他叫耿军，我听雅柔说，那女人住天井小桥四排三栋。” 艾琳问道：“自从昨晚后，你到现在有没有见过汤雅柔？” 杨松摇头说道：“没有，刚刚回到家，就知道我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就没过去看她。” 出了****家，艾琳分析道：“当一个在遇到突发性的状况后，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们会选择相对来说让他们比较安心的地方。”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家！” 见到前方有个电话亭，龙子涵走了过去，播出电话。 那边刚刚接听，他便立刻说道：“去天井小桥四排三栋搜查，嫌疑人叫耿军，我和艾琳去家里堵人。对，顺便让那个女人做一下笔录，对证一下耿军离开她家的时间。” 即便做出了合理推测，龙子涵为求谨慎，还是打电话回局里，跟他们兵分两路堵截耿军。 挂了电话以后，两人上了车，迅速朝着耿军家开去…… 刚刚来到耿军和唐雅柔家门前，便听到里面的吵骂以及抽泣声。 “哭哭哭，你这个丧气的女人，好好的家让你把运气都给我哭没了，再他娘的哭就给我滚出去，你这个臭biao子！” “当当当！”龙子涵敲了敲门。 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女人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谁啊？” 龙子涵给艾琳使了个眼色，艾琳清了清嗓子，喊道：“你们家******有病啊，三天两头的吵，晚上不让人睡，白天也不让人睡，不想住这里就赶紧滚，一天天的，干嘛啊，不说你们吧，你们还上脸了是不是，没完没了的吵吵吵，别人不用生活，不用工作了吗？你们……” 就在艾琳喋喋不休的叫骂中，门忽然开了。 只见一个男人瞪着一双微微有些发黄的眼睛，满脸怒意的瞪着艾琳。 此时的他，脸颊和眼眶红肿，配上愤怒的表情，整个面部显得十分狰狞。 看着男人的稍稍泛黄的眼睛，龙子涵神色突然一紧，巩膜发黄…… 男人刚想破口大骂之际，见到艾琳身旁站着龙子涵。 他眉头稍稍一皱，而后，立即做出关门之举。 龙子涵一把抓住门，制止了他的动作。 男人略带戒备的问道：“你们是谁？” 龙子涵冷声说道：“警察！” 下一刻，男人转身就要跑。龙子涵迅速追了上去，而后，一脚踢在了他膝盖后关节上。 男人突然一条腿失力，单膝跪地。 龙子涵一手按着他后脖颈，一手抓着他的手臂向背后掰去。 男人顿时惨叫：“啊……放手……疼！” 龙子涵问道：“你是耿军？”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是！我是！” “昨晚十一点左右，你在哪里？有没有证人？” 龙子涵也懒得问他为什么见到警察就跑，如果不是心虚，他根本不会在下一刻，立即做出逃离的举动来。 看来，找耿军是没错了。 耿军呲牙咧嘴的说道：“我……我在，我在回家的路上。我昨晚十一点多就回家了，不信你问我老婆。” 几个人一起看向唐雅柔。 唐雅柔怯懦的回答道：“他昨晚十一点十几分的时候回来的。” 龙子涵没有理会太多，他看向耿军背过来的手。 这只手的大拇指和小指的根部，大小鱼际处的皮肤，有红色斑点、斑块。 龙子涵想起楚伊人介绍肝功能不全时，说过肝掌，似乎，就是这个模样。 龙子涵试着压了一下他手掌上的斑块，随后皮肤立即变成苍白色。 这就是伊人说的肝掌！ 龙子涵冷声说道：“警方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请你协助调查。” 将人带回到警局后，楚伊人立即对耿军做了**取证。 结果出来后，她说道：“耿军确实患有肝功能不全，另外，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为麻纤维，跟死者包晓东指甲缝隙内找到的纤维组织成分相同。另外，在他衣服袖口上发现有少量血迹，血型与死者相同。” 龙子涵微微蹙眉，问道：“就这些？” 楚伊人说道：“死者右手手背上的血液，跟耿军的血型相符，他的脚印跟案发现场以及那条过道中的脚印也相符。另外，在耿军的内裤上，找到了干掉了jing液，经检验，数值跟死者裤脚上残留的一样。” 赵小虎嫌弃的说道：“这个贱人，真是让人恶心。” 来到审讯室，艾琳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耿军。 而耿军却死咬着“不知道”三个字，从头贯彻到尾。 “呦，你来啦！” 见到龙子涵进来，艾琳懒散的打了个招呼，说道：“你再不来，我都想找家伙砸开他的嘴了。” 龙子涵坐了下来，静静的凝视着他，无形之中，给予耿军造成了一种压力。 在龙子涵的目光中，他感受到了恐吓和威胁。 而后，他也不跟耿军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那把枪呢？” 耿军立即反驳道：“你说什……什么枪？我，我不知道！” 龙子涵说道：“枪杀警察包晓东的现场，已经他的胸口上，都有你的脚印。而包晓东警员的手背上，有你的血液，裤脚上还有你的jing液，你怎么解释？” 只见耿军脸色徒然大变……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413.第413章 寻回失枪 龙子涵不给他思考与诡辩的机会，他继续说道：“无论你现在狡辩与否，你作案的证据已经留在了案发现场和死者身上，送上法庭定罪是无可避免的了。所以，不要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把枪呢？” 安静了片刻后，耿军开了口：“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他的，他当时一直追着我不放……” “枪在哪！” 龙子涵冷声打断了耿军的解释，他不是来录笔录的，他只想尽快找到那把枪。 耿军怯怯的说道：“因为杀人人，太过害怕，我不敢把枪带回家，我就随手扔在回家路上的垃圾桶里了。” 龙子涵问道：“是哪条路，哪个垃圾桶？” “厢中路……至于哪个垃圾桶，我忘记了……” 龙子涵瞪了一眼耿军，而后，立刻走了出去。 走出审讯室后，他唤道：“集合，目的地厢中路！” “是……” 听着众人响亮的应声，审讯室内的艾琳叹了口气，随即看向耿军，好似认真的说道：“今天多亏了你在啊，不然，姑奶奶又要跟着一群老爷们，出去风吹日晒雨淋的翻垃圾桶了。” 耿军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此时要说什么。 只听艾琳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弄到的那把手枪？” 耿军说道：“大概十多天以前的下午，我在肖月梅邻居家的地里，看到了一把手枪，我就偷了回来。” 艾琳低着头，刷刷刷的记录着。 同时又问道：“然后的事情呢？别我问一句你就说一句的，把整件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拿到枪后，打算联系哥们送去黑市卖掉。可我收到消息，有个人正在打算买枪，型号，正好是我捡到的枪。于是，我就让我哥们跟他抬价，抬到了八十块……” “那你强奸****，枪杀包晓东的事儿为什么凑到了一块儿？” 耿军解释道：“我们本来约好了，今天凌晨交易的。所以，我昨晚就从天井小桥那边回来了。可下午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了杨松出去，还说晚上给她送钱来。我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人没干好事儿，但一想到有钱拿，我就忍下来了。但是，心中还是想着报复杨松一下，所以，晚上的时候，我就趁着杨松离开，搞了他姐……” 艾琳听的是直咬牙，这叫什么男人？ 看到自己老婆跟人家好了，竟然为了拿老婆情人的钱，假装不知道。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报复在****的身上。 就算是道上的人，也都知道，祸不及家人。这耿军简直是个人渣！ “后来，那个警察就冲过来打我。我打不过他，我就想着跑。后来他可能是发现了我怀里有枪，于是就追了上来。再后来，他给我打急眼了，我就拿出枪，顶在了他的脖子上，开了枪……” 听了耿军的叙述，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你杀了一个好警察，然而你说的却是这么轻松，就好像是，他原本就该死一般。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虽然丢枪的事情包晓东是做错，后来打算私下买枪也触犯的律法。但是，就他的为人和平时的作风来说，他绝对是个好人，是个好警察。 放下笔，艾琳把笔录推倒耿军面前，说道：“你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签个字吧。” 耿军接过纸币，看了看后，问道：“我会不会判死刑？” 艾琳说道：“那就要问法官了……” 厢中路，一群警察在“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 附近邻居都在一路纷纷，街上走动的人们，也时不时的驻足观看。 没办法，无论什么时候，人们都具备着一种好奇的精神，企图知道更新鲜的事情，作为日后交谈中的话题。 “龙少，找到了……” 龙子涵拿过手枪，看了看，说道：“型号跟包晓东丢失的是一样的。” 他打开后弹盒，看到里面还有一颗子弹后，又装了回去，放进了证物袋。 而后，他把枪递给了赵小虎，说道：“拿回去，让楚法医做指纹采集和弹道测试。” 赵小虎愣了愣，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龙子涵转身过来，看着赵小虎，一句话不说。 赵小虎忽然就知道错了，赶忙陪笑道：“有必要，有必要，太有必要了。为求谨慎嘛，既然将来要做呈堂供物，自然要把所有证物、证据都拿出来了……”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立刻对龙子涵拿回的手枪做起了检验。 “经过指纹比对证实，上面的指纹确实是耿军的，枪上面还有死者的血液。弹道测试证实，案发现场找到的那颗子弹，确实是这把手枪射出去的。” 随着楚伊人的分析报告，这个丢枪、杀警案终于告破了。 然，警局丢失的枪失而复得，虽然是个值得庆幸的事儿，但是，而经此一案，警局不得不对枪械库从新改革，严加管束。 自此后，针对于取枪、还枪的规矩从新拟定，管理上更加严格。以免再次出现包晓东一案这种漏洞…… 办公室内，楚伊人跟龙子涵“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母亲大人送来的靓汤，场面格外温馨，好一副“你侬我侬”的画面。 当然，如果不是艾琳在的话。 艾琳端着一碗汤，抗议的说道：“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高调的秀恩爱，我还在这里呢。你们不理我，我连汤都喝不下，觉得心里好堵的。” 龙子涵安慰她说：“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有可能是心脏病也说不定，” 前一句听起来还真是像那么回事，可后面这句话，真让她恨不得一碗汤呼过去。 “我不跟你扯，说正经的，这个案子了结了，咱们不应该找人去跟****和杨松打声招呼么？就算我们不去说，将来法庭也会传唤他们出庭作证的。” 龙子涵抬头看了看艾琳，问道：“你没去说啊？” 艾琳嘴角一抽，说道：“我当然没去了，这么尴尬的事儿。我之前不是答应了杨松保密的吗？我现在去说，那多不好看啊！” 414.第414章 休闲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可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暂时’保密不是吗？” “暂时”两个字，他说的尤为重，为的，就是让艾琳不要打他的主意。 他好不容易闲下来，可不想再走来走去了。 龙子涵催促道：“得了，你就赶紧去吧，没有人比你去更合适的了。” 当艾琳从杨家回来后，整个事情的汕尾工作，也终于是圆满完成…… “龙子涵，起来，妈叫我们下去吃早餐。” 推开门，看着还在赖床的龙子涵，楚伊人一脸无奈的喊到。 “这么快就好了？” 龙子涵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眸，他实在是懒得动。 最近这一件一件的案子，搞的他身心疲惫，回到家，他真的很想好好的睡个懒觉。 他甚至觉得，能够睡个懒觉，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了。 看着还有些犯迷糊的龙子涵，楚伊人说道：“当然，张嫂饭快着呢。别赖床了，快起来吃饭去吧。要是困的话，中午来个午睡。” 闻言，龙子涵点点头，坐起身子，说道：“好吧，我这就起来，那两个小家伙呢？” 楚伊人回答道：“楚楚跟一飞在客厅玩着呢。” 即便她平时多么迟钝和木讷，说起自家两个小家伙，她巴掌大的脸上，总是充满了母性的光辉。看起来异常的迷人，导致龙子涵都有些看傻了。 “傻看什么呢？” 看着龙子涵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楚伊人疑惑的问着。 “伊人，你真美。” 龙子涵一本正经的说着，目光中充满了爱意。 闻言，楚伊人脸色稍稍一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大早上的发什么疯？起来吃饭！” 楚伊人说着，转身离开，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看着离去的楚伊人，龙子涵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有这样的老婆，还有两个宝贝的小家伙，这辈子真是值了。 心里嘀咕着，龙子涵快速的起身，换好了衣服这才迈步离开房间。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龙子涵这才来到餐桌上。 而龙楚楚和龙一飞这两个小家伙，此时正吃得不亦乐乎。 环视一圈，见家里少了两个人，龙子涵问道：“妈，爸和小皓呢？” “你不看看几点了？你爸上班去了，小皓休假，跟同学踢球去了。” 龙子涵挑眉说道：“踢球？看来最近他心情不错嘛！” “是好多了！怎么？你们今天没事了？” 看着一脸轻松的龙子涵，闫秀珍笑着问到。 龙子涵点头回道：“恩，手头上的案子处理完了，暂时没有什么事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一番了。” “这样啊，那快吃饭吧，吃完饭跟你们小两口带着孩子出去走走。换季了，家里要大扫除。” 龙子涵答应了一声，开始吃饭。 饭后，楚伊人说道：“我上去换套衣服！” 闫秀珍笑道：“对喽，女人嘛，出门之前总要打扮一下自己才对得起青春啊！” 楚伊人走后，龙子涵便留在客厅中，负责陪着两个小家伙。 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弄得好像三个小孩一起玩耍一样。 不一会儿，换好衣服的楚伊人从二楼走了下来。 一身白色的旗袍，旗袍上点缀着淡淡小兰花，再加上楚伊人一脸的淡妆，将谈衬托的宛若空谷幽兰，美而迷人。 很多女人的心里都有个旗袍梦，因为只有旗袍才能衬托出古典女人的那种美。 然而大多数女人却没有那种气质，没有那种身材，所以穿上旗袍会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可楚伊人不一样，她本就有着古典美人的模样，加上腰肢纤细，穿上旗袍，将她的完美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简直不能更迷人。 站在龙子涵的身边，楚伊人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正逗弄着两个小家伙的龙子涵，转身将目光落在楚伊人的身上。 看着一身旗袍的楚伊人，龙子涵的表情明显顿了顿。 好一会的功夫，龙子涵才重重的点头。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闫秀珍就惊讶的说道：“真没想到，我们家伊人身材这么好，太美了！” 龙子涵赶忙点头附和道：“好看，好看！” 龙子涵并没有撒谎，他说的是事实，楚伊人的身材的确很傲人。 被家人称赞，楚伊人俏脸发红，但还是骄傲的点头：“嫂子说，穿上这个旗袍，你这个木讷的家伙一定会看的目瞪口呆的。” 说着，楚伊人有些傲娇的撇了撇嘴，似乎在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龙子涵嘴角一抽，问道：“我？木讷？” 天呢，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老婆说他木讷。 然而看到母亲大人挤眉弄眼，龙子涵赶紧赔笑着说道：“好啦好啦，我木讷，你跟妈给两个小家伙收拾收拾，我去换身衣服。你这么美，我也得打扮打扮啊？不然出去也配不上你。” 站起身，龙子涵一脸笑容的说到。 “这还差不多。” 楚伊人笑着点头，而龙子涵则是转身去换衣服。 看着儿子、媳妇儿这一副恩爱的模样，闫秀珍笑着说道：“多亏老娘英明，把你们凑再一块儿了吧？” 当龙子涵出现的时候，婆媳俩已经将楚楚和一飞打扮完了。 两个小家伙换上了漂亮的衣服，简直跟两个可爱的瓷娃娃一样，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怎么样？我也很帅吧？” 龙子涵在楚伊人的面前摆了个造型，颇有些得意的问到。 “帅，可帅了！” “帅的一塌糊涂。” 婆媳俩人笑着说到，可两人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龙子涵，搞得龙子涵对两人很是无奈。 抱起沙发上的龙一飞，龙子涵笑着问道：“好了，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容易有机会休息。妈，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闫秀珍拒绝道：“哎呦，我可不去，我啊，今天约了牌友，你们仔细着点我的两个小宝贝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抱起沙发上的龙楚楚，跟着龙子涵就这样离开了家。 女人都是天生的购物狂，这一点，不管是任何时代都是一样的。 415.第415章 电影院亡魂 比如现在的楚伊人，也正是如此…… 当两个大人、两个小家伙，抵达购物街的后，楚伊人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从前的她，连逛街去哪逛都不知道的人，到了如今，已经被闫秀珍和艾琳磨练成了会逛街的人。 至于龙子涵，只能沦落到拎包的地步，外加身上还有两个家伙，这日子，简直悲催。 然而龙子涵却是乐在其中，甚至有些心疼。 是的，心疼。 龙子涵都已经不记得了，自己有多久没有陪着老婆这样逛街了。 一直以来，他们夫妻俩白天忙着破案，晚上就跟两个小家伙培养感情。 如今看着楚伊人俏脸上洋溢着笑容，龙子涵的心里，没来由的升起愧疚的情绪，他这个做丈夫的，是真的有些不称职了。 或者说，他是个好警察，但绝对不是特别称职的丈夫。 “伊人，对不起，以后有时间我一定会多花些时间陪你的。” 看着还在购物，看着心情极好的楚伊人，龙子涵在心里暗暗地说着。 “啊……对不……咿？你……” 楚伊人刚刚想跟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可是，看到对方的脸时，她有些迟疑了。 男人二十几岁的模样，一脸严肃表情，看着楚伊人。 龙子涵见楚伊人发呆，立刻向对方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太太莽撞了。” 男人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无碍！” 随即，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楚伊人，而后，转身便走。 龙子涵问道：“伊人，怎么了？” 楚伊人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我忘了。” “既然忘了就别想了，走吧，不是说要给楚楚和一飞买衣服？” 龙楚楚握着小拳头，兴奋的说道：“买买买！” 一岁半的闺女，现在就已经知道要买买买了，真是让人不得不觉得忧伤啊！ 一番天昏地暗的购物结束以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 原本说好的回家吃午饭，他们都错过了。 索性，两个人带着孩子，直接找了一家餐厅就餐。 “我觉得我现在能够吃的下一头牛！” 看着脸上笑容不减，似乎不知道疲惫的楚伊人，龙子涵很郁闷的说着。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回复道：“那就多吃点啊，刚好补补身子。” 龙子涵翻了翻眼睛，也只好忍了。 就这样，两个人带着两个小家伙吃完了饭。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就在他们准备离开餐厅的时候，两旁几名青年人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你们听说没？鹏达大剧院现在改成电影院了，叫鹏达电影院，据说那东西跟电视一样，画面超级大，可以一次性容纳好多人看。” 一名青年有些夸张的说着，说起来颇为的兴奋。 “电影院？我听说那是外国才有的玩意，咱们这也有了？” 一名打扮的跟知识分子一样的女青年开口说道，语气颇为的惊讶。 “是啊是啊，而且下午三点还免费观影呢，我正准备吃完饭就过去呢。” 刚刚说话那名青年继续说道。 听着身旁之人的议论声，龙子涵跟楚伊人也是颇为的惊讶。 电影院？这个词他们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上海滩竟然有电影院了？ “龙子涵，下午三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 看着龙子涵，楚伊人有些期待的问到。 而龙子涵本想拒绝，毕竟他们带着孩子，又拎着东西。 但看着楚伊人那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笑着点头答应：“好，那我们等下就过去。不过，咱们得先把两个孩子和这一大堆东西送回去，” 将近半个钟头，龙子涵带着楚伊人，来到了电影院门口。 此时，门口站着足有百十来号人，看上去简直人山人海的，都在这里排着队，等待着。 龙子涵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么多人啊？还好鹏达电影院的位置够大，不然咱们都进不去。” 之前的时候，龙子涵没少来这里听戏，所以对于这里还是很熟悉的。 当时间快到三点的时候，电影院准时开门，让客人们通行，足足十多分钟的时间才轮到小夫妻俩进入。 进入电影院以后，在服务人员的安排下，两个人坐了一个还不算靠后的位置。 陆陆续续的，足有半个来钟头，电影院里面才坐满了人。 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些人坐在这里议论纷纷，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电影院是什么玩意，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大家安静一下，电影开始了，这部片子叫阿龙喋血记！” 一名站在戏台上的中年男子开口说到。 很快，听到此人的声音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至于阿龙喋血记是什么鬼，大家也都不知道，只是对此充满了好奇。 说着，中年人离开，而整个放映厅里的灯光忽然熄灭，吓了众人一跳。 紧接着，一束光芒亮起，照应在戏台上的画布上，而画布上就出现了影像！ 在这个年代，能够看到这一幕对于很多人来说简直是神奇的，所以很多人都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这时候，声音响起，画面开始播放，一台老旧的投影仪转动着一大盘子胶带开始放映录像。 故事讲述一个青年男子在江湖上闯荡的事情，让人记忆最深的一个情节是一个女的帮阿龙缝穿在身上的裤子，不小心刺到了腿上。 看到这一段，很多大人们开始调侃了起来，似乎这一段带有几分爱情或者**的味道…… 就这样，一部电影很快的结束了。 在电影放完以后，很多人都舍不得走，甚至有人想再看一遍，毕竟在这个年代，能够看到这种电影，简直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封闭的放映厅内，突然响起的一声惊叫，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龙子涵跟楚伊人自然也不例外。 紧接着，那道惊呼声忽然喊了起来：“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恐慌。 416.第416章 夺夫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随着声音的来源找了过去。 放映室内，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面部青紫的倒在地上。 楚伊人立即上前去检查尸体，而龙子涵则是观察着放映室内的一切。 尸体、翻倒在地的椅子、小炉子上烧着的开水、空空的水杯、自来水管…… “你们是谁？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不要乱动现场。”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大声警告着两人。 龙子涵拿出自己的警官证，说道：“警察！” 男人一看，立即闭上了嘴。 楚伊人说道：“死者刚死不久，面部口唇、舌尖、指尖青紫、睑结膜充血、手掌呈紫褐色，死亡原因是中毒。应该是口服的……” 说着，两个人一起看向了桌上的空杯子。 而后，龙子涵问向男人：“你在这个电影院内，是做什么的？” 男人脸色难看的说道：“这里的负责人。” “那你介绍一下死者吧！” 负责人说道：“我只知道他叫卢继安，现年22岁。之前鹏达剧院改革，要招聘员工，他就来应聘了。我看这小伙子对电影业了解很多，肯定不用我手把手教了啊，我就把人请了。对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我也是才认识他没两天。”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是谁发现了死者？” 男人回答道：“我们这里的扫地女工。” 龙子涵客气有理的说道：“麻烦你将所有工作人员都召集起来，另外，将那名扫地的女工叫过来。” “哦哦，好！”男人答应后，便离开了。 楚伊人说道：“既然他们的工作人员应该已经报警了，等下王晓光他们应该就会来了。我没有带工具，稍后再做采集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而这个时候，一个女子冲了进来，大声呼喊着：“继安、继安……” 女子长相清秀可人，穿着旗袍，头上带着一支钗，整个人透露着古典美。 龙子涵将人拦下，说道：“小姐，你不能进去。” 女子哭着哀求道：“里面那是我老公，那是我老公啊，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看看他怎么了啊！我求求你，你让我进去看看他，好不好啊……” 龙子涵说道：“他已经死了，现在这里是案发现场，为保证现场不被破坏，我不能昂你们进去。” 女子双眼一闭，顿时就要晕倒的架势。 陪着他一起来的一个同龄的女子，一把扶住了她，担忧的唤道：“小雪！” 两个女人长得有八分像，一看便知道是姐妹了。 龙子涵看着晕倒的女子，眉头稍稍皱起，随后，给她按了按人中。 女子清醒过来后的下一刻，便是撕心裂肺的大哭，她的哭声中，带着浓浓的悲伤和绝望。 说让听者伤心确实有些夸张了，但她的哭泣，绝对能让人的内心有触动。 一旁的女子轻声的唤道：“小雪……” 随后，两个女人抱在一起，顿时哭做了一团。 这时候，负责人领着女工走了过来，而随后而来的，是一些“看热闹”的工作人员…… 龙子涵看了过去，女工洁白的工作服上，挂着污渍，神色写满了恐惧。 龙子涵冲着负责人点了点头，随即问向女工：“说说你当时发现的情况。” 女工有些害怕的说道：“当时门开着，我正在擦地，就看到他躺在地上。我进来一看，人没呼吸了，吓的我连跪带爬的出去了……” “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人在这附近吗？” 女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电影开播之前，你有没有见过死者离开？” 女工说道：“我看见他去过厕所。” 龙子涵看向女工身后的众人，问道：“你们有看到过吗？” 众人纷纷摇头，负责人说道：“他们不是售票员，就是负责别的区域卫生的，一般不在这边。” 龙子涵问：“厕所在哪？” 负责人说道：“厕所的位置离场地稍微有点远，出了放映室的门，走到走廊尽头。”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向女工：“电影从播放开始，到你发现死者这段时间里，你们有没有人注意到，有人接近过这里？” 女工摇头说道：“我没有注意过！” 而众人的反应也是一致的摇头，龙子涵心下了然。 他也早就猜到，这毒，恐怕是死者自己用杯子喝下去的。毕竟这里有水源，有烧水设备，更有杯子，可以说是一应俱全的。 想想也猜得到，这下毒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人发觉。 所以，原本想问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的话，也就懒得开口了。 毕竟他们人这么多，如果真有什么发现，他们也未必愿意冒着得罪人的风险说出来。 这个还是等着莫北他们来了，分开调查的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部队正巧赶了过来。 “龙少！”莫北打着招呼。 龙子涵吩咐道：“死者刚刚死亡，死于中毒，赵小虎，对相关工作人员分别做笔录调查。” “是！” 龙子涵看向莫北，交代着：“带人搜一下这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装毒的器皿。” 莫北点头应道：“是！” 人散去之后，死者的妻子幽幽的自言自语：“继安是毒死的？” 随即，她忽然抓住一旁女子的手，死死的盯着她，一边哭，一边恶狠狠的说道：“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邢丽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邢丽珍双眼一瞪，用力的挣开她，不可置信的说道：“小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伤害继安？你清醒一点！” 女子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满脸嫉恨的说道：“继安？叫的可真亲切，你凭什么叫我老公继安？他娶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别妄想了。是你，就是你，你杀了继安！” 邢丽珍愤怒的吼道：“邢若雪，从小到大，你看上我的什么东西，我都让给你，就连男人都让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今出了事儿，你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417.第417章 毒杀 邢若雪擦掉泪水，讥讽的问道：“我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的良心又去哪了？说好听，把他让给我，可在我们结婚后，是谁在勾引我老公？” 邢丽珍气急攻心，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邢若雪反唇相讥道：“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装的这么像，别人信你，我可不会信你。” “够了！”龙子涵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随后，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两位，死者刚刚去世，你们在案发现场这样正常，似乎不太合适吧？现在请你们冷静一点，好不好？” 刚刚还姐妹情深的两个女人，在刀剑相向后，一个哭哭啼啼，一个怨气冲天，气氛变得诡异至极…… 龙子涵嘴角抽了抽，皱着眉头，很是不太耐烦的说道：“两位谁能跟我简单介绍一下死者，也好帮助我们警方尽快找到凶手。” 邢丽珍叹了口气，说道：“卢继安是小雪的老公，我的妹夫，工作就是在这里做放映员。” 龙子涵问道：“这个电影院是刚刚开的，他应该是刚刚过来做工的吧？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他是帮着卢伯父做生意的，因为很喜欢电影这个行业，所以，一听说鹏达在招聘放映员，立刻就来报名了。录用用，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我刚巧下午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电影，顺便给他加加油。没想到，他就这么……” 邢若雪冷哼了一声，讽刺的说道：“你说的好听，什么刚好没事，不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吗？邢丽珍，我真想知道，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邢丽珍瞪大双眸，喊道：“邢若雪，我是你姐姐！你的亲姐姐！” “艾琳！”龙子涵叫到。 随后，他看向邢丽珍，说道：“给这位小姐录口供。其他人收集证物。” 让这两个女人在一起，问不出来话不说，还要听她们争吵，真是够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好！” 看着艾琳带着邢丽珍离开，龙子涵看向邢若雪，问道：“你跟邢丽珍是孪生姐妹？” 毕竟她们姐妹俩太像太像了。 邢若雪点了点头，说道：“她只比我早几分钟来到这个世界上，按理说，是这个世界上，跟我最亲的人。” “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什么说，杀死你老公的，是你姐姐邢丽珍？” 邢若雪哭着说道：“这或许是双胞胎的宿命，我们从小就有共同的喜好，直至长大后，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而之前跟继安有婚约的人是我姐，因为我太爱继安了，所以，我把他从姐姐手里抢了过来。”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抢的人？” “我跪在姐姐面前，哭着求着，让她把继安让给我。没办法啊，我真的太爱他了，我不能没有他。可姐姐依旧不肯放手，我一怒之下，割腕自杀……后来，我爸妈担心我心脏病犯无可挽回，所以去跟姐姐商量，让她退婚，把我嫁给继安。后来，姐姐妥协了……” 听到邢若雪的说辞，龙子涵眉头稍稍皱起。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妹妹也真的够厚脸皮的了。 对这种爱恨纠葛什么的，龙子涵从来都不喜欢听，但是碍于案件侦破，该了解的，他还是要了解的。 “心脏病？” 邢若雪叹了口气，很是哀伤的说道：“对，同是一母所生，我却有先天的心脏病。” 龙子涵又问道：“既然你姐姐肯让步，这说明她顾念你们姐妹的感情，你为什么还说是她害死了你的丈夫？” 邢若雪擦了擦眼泪，一脸痛苦、憎恨的说道：“因为我老公爱的是我，不是她，她求而不得！”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详细说说吧！” “因为我们在婚后，姐姐经常找机会接近我的老公。既然一开始是我对不起姐姐，我就假装不知道，对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后来……” 说着，她紧紧地握着拳头，隐忍着濒临爆发的怒意。 “后来，我老公经常跟我抱怨，说姐姐最近总是去烦他。就在昨天，他还当着全家人的面直言训斥过姐姐，让她自重身份。可今天，她竟然趁着我不在，拉着我老公吃了午饭，还拉着我老公一起散步，最后还让我老公把她送回了耽误，他们一起共度了两个多小时。” 接着，邢若雪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说道：“可你看看，这才过了多久，我老公就死了。我不怀疑她，难道还做他想吗？” “可他们之间吃饭，你是怎么知道的？” 邢若雪近乎绝望的说道：“因为，我当时就在那家饭店用餐啊，后来，我就一路跟着。” “那你们三个后来是怎么在一起的？又是怎么一起去电影院的？” “她让我老公把她送回单位上班，主动要求，说要去给他鼓劲儿，要去看他播放的第一场电影……后来，电影开播之前，我故意出现在电影院，打碎了邢丽珍的美梦。” 龙子涵又问：“那你们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她有离开过吗？” 邢若雪点了点头，说道：“因为我们是家属，所以从后门提前进去了。进去后，我们就找了位置坐下来。可没过多久，她就说要去厕所。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龙子涵听出她的意思，如果邢丽珍趁着这个时候去下毒也不无可能。 艾琳这边，邢丽珍说道：“我是曾经爱过继安的，但是，我更爱我妹妹，同是一母所生的姐妹，我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妹妹却从小到大都病病殃殃的。全家人都很心疼她，而这是她用生命都要换来的爱情，我不能横在他们中间。可是，后来继安却跟我说，他跟我妹妹合不来，妹妹太过任性和强势，后来，他一再跟我表示，想要跟我在一起。” “婚后？” 邢丽珍点了点头，说道：“对，是婚后。但我妹妹太爱他了，而且，她从小就有心脏病，我很害怕她会随时犯病，所以，我一直在非常明确的拒绝继安。” 418.第418章 了解情况 艾琳问道：“那她为什么会认为，你杀了卢继安？” “因为，今天午饭，是我跟继安一起在外面吃的。” 艾琳又问：“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吃饭？在哪里吃的？吃了多久？多久后分开的？在哪里分开的？” 邢丽珍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今天下班后，帮我妈取照片，没顾得上吃饭。后来路上遇到继安，他邀请我一起吃午饭，我看了看时间，也该吃饭了，就一起了。我们在东街客似云来吃的午饭，吃完了以后，聊了一会儿，离开后，我们散了一会儿步。后来，他送我到单位门口，我们就各奔东西了。” 艾琳问道：“你们吃的什么？” “他吃的，我都吃了，都是一些家常小菜……” 说道这里邢丽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惊讶的反问道：“你们怀疑他中毒是在饭店？”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合理怀疑而已。” 邢丽珍不可置信的说道：“客似云来是我舅舅家的店，从来没出过任何差错，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有客人吃了什么不卫生的东西出了毛病的。所以，即便是有人投毒，也不能是在我舅舅家店里……” 就在这时，莫北提着一大包垃圾走了过来，说道：“龙少，电影院里的垃圾比较多，我筛选了一下，收拾出了这么一大包，有没有装毒的器皿，还要一一鉴别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 电影院内的工作人员，口供基本没有线索。而现场证据和尸体又要等回到警局后，做详细检查才能下定夺。 于是，龙子涵吩咐道：“把死者遗体，以及现场采集的证物全部带了回去。” 回到警局后，经过楚伊人和王晓光的努力，得出了结果。 “死者指甲、手掌呈紫褐色，睑结膜充血，双肺淤血、水肿，脑组织充血、水肿，胰腺深红色、肿胀，包膜下见片状出血，死于亚硝酸盐中毒。”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伊人，介绍一下亚硝酸盐！” “亚硝酸盐与肉中的蛋白质反应，可以使肉变得鲜红，不仅可以防腐，还使得卖相好，口感咸涩。但是，食入亚硝酸盐0.3克至0.5克即可引起中毒，3克足以导致死亡。亚硝酸盐中毒发病急速，一般潜伏期1到3个小时，中毒的主要特点是由于组织缺氧引起的紫绀现象。” 赵小虎惊讶的问道：“这种毒物竟然被投入到食物中？”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很多商家这么干，当然适量的亚硝酸盐不会吃死人罢了。不过，也有将亚硝酸盐当食盐或者面碱误食，导致食物中毒的。” 见楚伊人介绍完，王晓光补充道：“现场烧水的水壶、自来水，均没有问题，在死者杯子的残液中，我们发现了亚硝酸盐。虽然杯子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和唇印，未经破坏，但是，我们在杯沿上，发现了一些化学成分。”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 王晓光回答说：“是轻脱蜡膏和50%的润滑油基础油水、乳酸钾、羟丙基淀粉磷酸酯钠、甘油、硬脂酸、矿物油……” 不等王晓光说完，龙子涵便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就说是什么东西！” 楚伊人解释道：“是化学惰性的碳氢化合物，也就是护手霜。涂抹在皮肤上能起到保湿并阻挡来自空气中的细菌的作用。但这个里面的成分，是现在上流社会中，比较流行的护手霜只有凡士林。”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擦护手霜的，大多数应该是女人。而可凡士林的价格并不便宜……” 王晓光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就说，龙少没耐心听我说话！” 龙子涵没有理会王晓光的“哀怨”，问道：“莫北带回来的垃圾中，找出装亚硝酸盐的器皿了吗？” 只见楚伊人和王晓光一同摇了摇头。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这两姐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咱们手上的证据呢，就只有这可怜的一样，真是让人惆怅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还是得找一些能客观看待他们之间问题的人，来说明一下了。” 而就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龙少，死者家属来了，艾琳正在安抚。不过，那个邢丽珍情况不太好。” 龙子涵立刻吩咐道：“莫北、赵小虎，你们先去‘客似云来’查查看。” 两人齐声应道：“是！” 随后，龙子涵站了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走廊的尽头，法医工作室的门外，一大帮人乱哄哄的争吵着。 邢丽珍双手捂着左脸颊，侧身靠墙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指着她鼻子骂着。 一对中年夫妻一边哭，一边骂着邢丽珍。 而邢若雪则是趴在一个妇人的肩头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艾琳和刘元恒两个，“招呼”着这么多人，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龙子涵高喊了一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说着，他搭眼看了看邢若雪和邢丽珍两人的手…… 因为他“不客气”的出现，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龙子涵走近说道：“你们都是死者的亲属，他的死因还没查明，你们就当着他的面，断定了凶手，在警局私设公堂，你们觉得合适吗？还有，这是国家的地方，不是你们家，请你们在尊重死者，尊重自己的同时，也能尊重尊重我们。” 他的话，不可谓不重。说出口，就像是大嘴巴子一般，啪啪啪的打着这群人的脸。 “刘元恒，带两位邢小姐去坐下来休息休息，这里交给我和艾琳。” 说到这里，龙子涵略带深意的交代着：“对了，你让伊人给她们做一个**取证！” 刘元恒立即意会，点了点头答应道：“是！” 这些人一走，还了世界一片清净。 龙子涵和艾琳分别带着两家父母，进入了审讯室，向他们询问有关死者的讯息…… 419.第419章 最大嫌疑者 龙子涵对面，坐着死者卢继安的父母。 龙子涵问道：“卢继安平时有跟什么人结仇么？” 死者今天是第一天到电影院上班，照理说，根本不可能和刚刚认识的人结仇。 所以，这问题，恐怕还是出在他的生活圈中。 而且亚硝酸盐这种东西，剧院、电影院是不会出现的。 即便电影院有，但却不至于被人误当成咸盐、面碱，放在杯子里喝吧？ 再者说，装有亚硝酸盐的杯子沿上，有价格并不便宜的凡士林护手霜。 而这种东西，终究是女人用的比较多。 如此看来，邢家这两姐妹确实可疑，尤其是姐姐邢若雪…… 听到龙子涵问，李翠莲哭着回道：“我儿子从小就人缘好，若真说跟人结仇，那也是邢家那两个冤家……” 李翠莲正说着，一旁的丈夫卢毅明赶忙拉扯着她，摇头暗示着她别乱说话。 李翠莲一把挣开他的手，愤怒的吼道：“你干什么，到现在还为了面子不让我说吗？我儿子已经死了，我不欠她们邢家什么！” 龙子涵说道：“能不能把你们知道的，详细跟我说说，或许，你们知道的情况就是找出凶手的关键。想必，两位也不希望，儿子死的不明不白吧？” 李翠莲看向龙子涵，难过的说道：“我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弱，自己拿不定主意，办事优柔寡断的。这辈子，他也就只得罪过邢家那两位千金。” 卢毅明再次拽妇人的袖子，不满的说道：“瞧你这话怎么说的！” “我这话怎么说的？原本那孩子是个开朗的性子，你看看被她们姐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连命都打赏了，矮油喂，我的命啊，怎么那么苦啊……呜呜呜……” 说着，李翠莲就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向龙子涵诉着苦：“原本跟我儿子定亲的是邢丽珍，我儿子也是很满意的。可是他们老邢家非要换人，那个邢若雪还要死要活的，没办法，我儿子只能答应娶她了。可是……” 李翠莲哭的太凶，说话又断断续续，卢毅明没办法，就把话接了过来。 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可那邢若雪太能作了，作的我儿子是在没办法过下去，可又担心她要死要活的，也就装傻充愣了。可是那邢丽珍却偏偏不知进退，在这样的时候勾引了我儿子。结果，邢若雪就白天晚上的作妖，搞的我儿子是筋疲力尽。” 李翠莲擦着眼泪点头说道：“后来，我儿子冒出过一次轻生的念头，那邢若雪老实了一阵子。可那邢丽珍又来勾勾搭搭……” “你们是说，卢继安其实还是有这个意愿，想跟邢丽珍在一起对吗？” 李翠莲狠狠地说道：“还不是那个不要脸的贱货，勾搭了我儿子！” 卢毅明叹了口气，说道：“两个姐妹早就因为这个事儿，面和心不合了。今天吧，是我儿子第一天去电影院上班，他很喜欢电影，我们想着，给他点自由，让他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心情也能舒畅一点。可是，谁能想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翠莲哭着说道：“你没听邢家说么，儿子是跟了邢丽珍那个扫把星一起去吃饭，才中毒身亡的。他们一直在一起，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如果不是你，非说定什么娃娃亲，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么？” 听着妻子的指责，卢毅明难过的说道：“可当时你不是也满心高兴的答应了吗？这……这怎么能怨我啊，儿子没了，我也很难过，可你不能这样说……” 李翠莲哭喊着说道：“我不管，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咳咳！” 龙子涵故意高声咳了两声。 而后，他说道：“我能理解你们是去亲人的痛苦，但是，容我再跟你们说一次，这里是警局，叫你们来，是为了协助警方，找出杀死你们儿子的真凶。而不是腾出地方给你们两口子吵架的。” 李翠莲还在哭，但明显安静了许多。 龙子涵问道：“卢继安跟邢若雪的感情如何？” “其实，若雪那孩子很爱继安，但是她太神经兮兮，太紧张继安了，以至于继安在家中，感受到的只有疲惫和猜疑。而继安本来喜欢的就是丽珍……” 捉着，卢毅明长长的叹了口气，即便是男人，想到已经去世的儿子曾经过的那么的不如意，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李翠莲立即反驳：“什么喜欢，邢丽珍那个小贱人天生一副狐媚性子，到处勾搭男人。” 卢毅明说道：“后来，继安曾试着跟若雪说过分手，可那孩子竟然想都不想的就去寻死。她本来就有心脏病，这样一折腾，万一真的没了，那邢家一定会找我们要人的。继安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可眼看两个人感情渐渐好了起来，丽珍又来接近继安……” “那对于他们今天一起出现在电影院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李翠莲回忆着说道：“邢若雪离开家的时候跟我说，她去找继安吃饭，下午去看他放的电影，晚上跟他一起回来。” 龙子涵又问道：“这是他们夫妻商量好的，还是她临时起意？” 话刚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如果卢继安知道妻子会来找他，一定不敢接近邢丽珍的。 李翠莲说道：“是临时的，因为我之前听她给娘家打过电话，不知道邢家说了什么，结果，她脸色忽然变了。然后就跟我说，中午不在家吃了。” “那在你们看来，邢家两姐妹，谁的可能性更大？” 李翠莲说道：“还用问吗？当然是邢丽珍那个小贱人，若雪虽然能作妖，但是，她是真真的离不开继安，是想要跟继安安分过日子的。可邢丽珍，就是实实在在的狐狸精，得不到我儿子，就背后****手。” 卢毅明不满的说道：“你好好说话，这警察都没查出凶手是谁，你就一口一个‘狐狸精’、‘小贱人’的叫着，你真是……” 420.第420章 过度表演欲 龙子涵打断卢毅明的话，看着李翠莲问道：“你刚刚说邢丽珍‘倒出勾搭人’，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邢丽珍自己不要脸，跟领导传出暧昧的消息。然后，他们领导的媳妇儿打上门来了，搞得人尽皆知。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嘲笑正牌夫人老气横秋，你就说，这样的人品……” 发现自己扯远了，李翠莲说道：“不是她能是谁？她就是见不得以前喜欢他的男人，喜欢了抢走原本属于她的男人。” 她的话不无道理，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于情于理，那邢丽珍都像是此案最大嫌疑人。 龙子涵问道：“邢若雪平时有擦护手霜的习惯吗？” 卢毅明摇头，李翠莲说道：“不知道，不过，她经常化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是……女为……什么来着？” 龙子涵提醒道：“女为悦己者容。” “啊，对，她就是这么说的。买那么多洋玩应，花的还不是我们家的钱。” 看得出，这李翠莲对邢若雪也是相当不满意的。 以前不说，或许是因为卢继安在，她不想自己的儿子难做。如今儿子没了，她也不愿再藏着掖着了。 龙子涵跟两人道谢后，走出审讯室，而艾琳也走了出来。 龙子涵问艾琳：“有发现什么？” “邢家人说，邢若雪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家里人很娇惯她。而她看中的什么东西，父母都要邢丽珍面带微笑的让给妹妹，包括男人。但在他们看来，邢丽珍至少是喜欢死者卢继安的。” 龙子涵皱眉听着，脑中思索着他心中的疑惑。 艾琳继续道：“照邢家夫妻所说，原本卢继安对邢若雪不喜欢的，但是日子长了，卢继安慢慢的也对邢若雪上心了。但邢丽珍自从被领导妻子找上门以后，整个人都很消极，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悔放弃了，又找上了卢继安……”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最有可能毒杀死者卢继安的是邢丽珍。” 艾琳问道：“你也这么觉得？”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而且，被害人家属也是这样认为。” 艾琳点了点头，分析道：“如果一个女人，长期生活在喜欢什么都要让给妹妹的压抑生活中，那么，她的心理或者精神，可能是会出问题的。” “比如？”龙子涵问着。 “这种情况不一样的，有可能变得忧郁、阴沉、消极，破罐子破摔，也可能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的可怕事情。” 龙子涵眯起眼睛，幽幽的问道：“破罐子破摔？” 随后，他思索了下，说道：“邢丽珍之前和自己的领导传出绯闻，以至于领导的妻子找上门去。所以，她是在消极、破罐子破摔？”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正要说什么，楚伊人走了过来。 “你们都在，正好，我有事情要说。” 龙子涵问道：“检查出了结果？”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邢丽珍和邢若雪的手上，都没有护手霜的成分。”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邢若雪的手，明显要比邢丽珍的手部肌肤水嫩一些。” 艾琳问：“你怀疑邢若雪？”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说，邢若雪因为从小身体不好，一直十指不沾阳春水，而邢丽珍每天都要去上班，所以，邢若雪手部肌肤自然不如邢丽珍，这说明不了什么。”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是想这么说。” 龙子涵说道：“结合刚刚我说邢丽珍的事情，用你专业的知识判断一下，邢丽珍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艾琳捋了捋思绪，分析道：“因为邢若雪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所以双胞胎的姐姐邢丽珍，无论做什么，都要想着这个妹妹。长此以往，她看上的什么东西，都要拱手相让，于是，她开始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她在用父母、妹妹带给她的伤害，消耗自己的青春……所以，她是在伤害自己，而不是攻击别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说的对！另外，你不要忘了，邢丽珍离开座位去厕所的时候，邢若雪也是一个人……” “所以，邢若雪之前一直在跟你演戏？”艾琳有些惊讶的说到。 龙子涵点了说道：“如果不是我的观点一直比较客观直接，恐怕也会信了她。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巧，邢丽珍和死者卢继安都在电影开播之前去了厕所？” 艾琳皱了皱眉，有些沮丧的说道：“可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啊！” 龙子涵思索片刻，对楚伊人说道：“下亚硝酸盐的真凶手上当时有护手霜，即便事后洗掉了，但是，她的衣服上会留下线索，去检查邢若雪和邢丽珍两姐妹的衣服。” 楚伊人答应着：“好，我这就去检测一下。” 而就在这时，莫北和赵小虎从‘客似云来’回来了。 莫北汇报道：“龙少，我们在‘客似云来’问出了一些线索。” 龙子涵挑眉说道：“说说看吧！” 莫北汇报道：“那‘客似云来’的伙计说，死者和邢丽珍在用餐的时候，邢若雪就在隔壁房间偷听。后来，他们点了菜，邢若雪很愤怒的交代了他，让后厨炒菜多放点盐，齁死他们。” 赵小虎补充着：“那饭店是邢若雪舅舅家的，而邢若雪受宠，下人也不敢得罪她。但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所以，死者和邢丽珍中午那顿饭确实咸了一些。” 龙子涵猛地瞪大双眸，说道：“我现在明白了！” “什么？”赵小虎莫名的问着。 艾琳没有理会他，而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原来如此。” 赵小虎跟莫北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同样不解。 艾琳看向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可是，这并不足以指证她。” 龙子涵皱起眉，望着远处出神。 众人知道他在想案子，也不做打扰。 而龙子涵的脑海中，不断不断的初见邢若雪时，她的样子和打扮…… 421.第421章 审疑犯 只见他忽然瞪起双眼，说道：“头钗！她的头钗！” 艾琳问道：“头钗？” 龙子涵看向莫北，说道：“去把邢若雪头上的头钗要来，送去给楚法医做检测。” 莫北点了点头，应道：“是！” 两个人离开后，赵小虎问向莫北：“这是怎么了？” 莫北猜测的说道：“看来，这个案子能火速结束了。” 来到法医工作室，龙子涵询问着：“伊人，结果怎么样？” “我们在邢若雪的衣袖和口袋中，分别找到了轻脱蜡膏、润滑油等物质，成分跟杯沿上的一样。” 艾琳惊讶的说道：“果然，跟你的猜测和分析是一样的。” 龙子涵二话不说，转身便要走。 艾琳一把拉住了他，问道：“你干嘛去？” 龙子涵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我去审邢若雪啊，怎么了？” 就在这时，莫北走了过来。 他递出头钗，说道：“龙少，邢若雪的头钗很难要！” 龙子涵拿过头钗，研究了一下，而后，发现钗头部位，有一条线。 他试着扭动着钗头，果然，这头钗另有机关。 看着“头尾分家”的钗子，几个人有些惊讶。 龙子涵递给楚伊人，说道：“检测！” 楚伊人接过，话都没说，就立即做起了检测。 龙子涵看向艾琳，问道：“你刚刚拉着我是什么意思？” 艾琳回过神来，说道：“我是想告诉你，像邢若雪这种有过度的表演欲的女性疑犯，最好让我负责审讯。” “为什么？”龙子涵有些不明白。 艾琳解释道：“邢若雪这样的人，当情感是一种可操纵的工具。她希望通过自己的表演，唤起他人的关注、同情、怜惜。她可能佯装自杀或自残，还会经常哭泣。” 龙子涵惊奇的说道：“哭泣、自杀？这和邢若雪之前的种种行为完全相符。”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所以，等下进去，我们应忽略她的情感流露。” “你刚刚说让你负责审讯又是什么说法？” 艾琳解释道：“有过度表演欲的女嫌疑人，无法操纵女人。知己知彼，大多数女性都能看穿这种夸张的表演和卖弄风情的行为。所以，等下，麻烦龙少打下手，做记录了。” 而后，艾琳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走在了龙子涵身前。 龙子涵轻笑了一声，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得，我做笔录行了吧。莫北，结果出来了就去告诉我。” 莫北应声：“好……” 此刻，审讯室内的邢若雪正期期艾艾的抽泣着。 若非早就有了防备，还真的会将她的戏码当做是真情流露了。 两人落座后，邢若雪的目光看着龙子涵，似乎正在等在龙子涵发问。 而龙子涵则是打开笔帽，伏在桌上，等着做记录，丝毫没有要看她、理她的模样。 邢若雪眨了眨眼，随后，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咬起了下唇。 艾琳淡淡一笑，冷声问道：“邢若雪女士，你的神情告诉我，你现在很失望，而且还有话想说。” 邢若雪心下一顿，摇了摇头，尴尬的说道：“并有没有。” 艾琳挑眉，说道：“没有么？既然你没有要说的，那么，就由我说了。” 艾琳翘起二郎腿，单手支着下巴，看着邢若雪，说道：“你从小到的都在嫉妒身为姐姐的邢丽珍，因为你认为，她夺走的是你的人生。而你，只能邴艳艳的呆在家里。所以，无论她喜欢什么，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会抢过来，看着她痛苦，对不对？” 邢若雪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你在说什么？” 艾琳仿佛没有听到邢若雪说话一般，低下头，一边玩着自己修长的指甲，一边轻笑着说道：“所以，你抢走了她喜欢的男人，不是吗？” 邢若雪立即反驳道：“可我和继安是真心相爱的！” 艾琳不理她，继续说道：“你即便得到了卢继安的人，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而在你以死要挟的日子中，他终于向现实妥协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你姐姐身上。你觉得太累了，既然得不到，就彻底毁了，让所有人都陪着你痛苦……” “砰！”不等艾琳说完，邢若雪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怒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艾琳慢条斯理的说道：“邢若雪，说实话，同为女人，我很佩服你。你的心机、演技，绝对是我锁见过的嫌疑人中，最可怕的一个。你演的戏，连你自己都骗过了。你让自己以为，自己表现出来的所有感情，都是真的。” 而后，她双目眯起，冷声说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卢继安，也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 邢若雪“腾”的一下站了起身，激动的反驳道：“你胡说，你胡说，我爱他，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艾琳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爱他？爱到得不到他杀了他？” 邢若雪失控一般的吼道：“我没有杀他，我没有！不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邢丽珍那个贱人做的，都是她！” 看到她如此癫狂的模样，艾琳扯开一抹邪笑，问道：“你用护手霜吧？” 话题突如其来的转弯，让邢若雪的理智渐渐被拉回了一些。 “你应该不知道吧，正是你这个习惯，让你在给卢继安下毒的时候，把护手霜擦在了杯沿上。虽然你在事后小心翼翼的洗了手，可是，你的衣服的袖口、口袋上，都留有和护手霜成分一模一样的化学物质。” 看邢若雪想要开口，艾琳说道：“你想说邢丽珍也可以用护手霜，这也许是她留下的是吗？呵呵，不可能的呢，她那种自暴自弃的人，什么都不会在意的，又怎么会买护手霜给自己用？别狡辩了，你有杀人动机，现场也有你留下的证据，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 就在这时，莫北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龙子涵偷也不回，看着邢若雪，说道：“莫北，把检测结果直接说给邢小姐听……” 422.第422章 教育失策 莫北看了一眼邢若雪，汇报道：“经检测，邢小姐的那支头钗的钗头中确实有亚硝酸钠，也就是本案中毒死死者的亚硝酸盐。” 龙子涵摆了摆手手，示意莫北走。 莫北走后，龙子涵看着邢若雪，冷声说道：“真正求爱不得的那个人，不是邢丽珍，而是你！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证据就在眼前，邢若雪自然是没有没什么好说的，她低下了头，不作回答。 龙子涵继续说道：“你故意让‘客似云来’的厨子在炒菜时，多放了盐，他们吃了口渴，就会不断喝水，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电影开演之前，都去了厕所的原因。对吧？” 艾琳冷哼一声，说道：“如果卢继安当时没有去厕所，她恐怕也会按照原定计划，给他喝的水中加料。反正那么大的电影院，工作人员又少，几乎没有人看到你。等唯一看到你的卢继安死了，你就可以逍遥法外的同时，指证你嫉恨已久的姐姐了。” 两人说完话后，只见邢若雪双肩微微颤动着，随后动作起伏越来越大。 艾琳说道：“你演了那么久的戏，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离不开卢继安，爱卢继安的。所以，即便卢继安死了，也没有人能想得到，真正的凶手是你。我都忍不住为你这场戏拍手叫好了，你厉害，高明！” 龙子涵看着低着头的邢若雪，问道：“事到如今，还要演戏给我们看么？” 下一刻，邢若雪抬起头的瞬间，两个人稍稍一愣。 本以为她是在哭，结果，当她抬起头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张笑的扭曲的脸。 邢若雪放下了带了许久的面具面具，略带着丝丝的癫狂说道：“对，你们说的都对，可那又怎么样的？卢继安那个废物死了，他死了！” 紧接着，她收起笑容，表情狰狞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她逼我的！” 艾琳如刀子一般的冷眸甩在了她的身上，问道：“谁逼你？宠溺你没有底线，将自己所有喜欢的东西都让给你的姐姐吗？” 邢若雪无情的反问道：“邢丽珍？” “从小到大，邢丽珍看上的所有东西，都会成为你的。而她却因为你是她的妹妹，连一点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你先天有病，所有人都心疼你，如果她拒绝，那么，就是她冷血。所以，到最后，她连男人都要让给你，自己却活在自暴自弃中，无限的重复着痛苦。你竟然还去怨她、恨她？” 龙子涵的话，瞬间点燃了邢若雪的怒火。 “可这又有什么用？同样是父母的女儿，可最能干的永远是她，别人谈起她都是津津乐道，说道我，都是摇头不已。我就像是一个活在花瓶中的废物，过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后，她冷笑了一声，幽幽的说道：“如果可以换一下，我宁愿做她，有健康的身体，做自己想做的工作，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邢丽珍并不欠你的，你这样做，就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 邢若雪哑然失笑，而后，刻薄的反问道：“是，她是不欠我的，可她凭什么都比我优秀？凭什么拥有那么多？凭什么有病的是我？凭什么要跟我炫耀？” 当审完案件后，两人将邢若雪带了出来。 一直等在门外的邢丽珍，脸色苍白的看着邢若雪，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哼！”邢若雪冷笑一声，憎恶的说道：“你还问我为什么？邢丽珍，你是不是傻？哈哈哈……” 听着她放肆的笑，邢若雪踉跄了一步，一把扶住墙，稳住了身形，眼泪瞬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邢丽珍崩溃的大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啊？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换来的竟然是你的憎恨？我到底欠你什么？命吗？你要你拿去啊？你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 邢若雪停下了笑，极为冷漠的问道：“如果杀了你，我又怎么看到你痛苦、绝望的样子？哈哈哈……” “啊……” 邢丽珍捂着耳朵，不可置信的摇头嘶喊着。下一刻，突然晕了过去。 邢若雪见状，眼睛突然瞪大，想要伸手去拉邢丽珍。 好在龙子涵眼疾手快，不然，这大受刺激的邢丽珍，就躺在地上了。 见龙子涵接住了邢丽珍，邢若雪神色立即恢复了自然。 艾琳看着邢若雪，说道：“你会后悔的……” 刚刚在邢丽珍晕倒的一瞬间，她明明清楚的看到邢若雪紧张的神情。这也证明，她对姐姐邢丽珍，也并非全然嫉恨。 等她想通、看开的时候，也一定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嫉妒会使人变得庸俗、扭曲、丑陋，跟会让人丧失本性。 每个人都有猴王心理和报复心理，而一旦放纵其发展，就变成了嫉妒心。 此案中的邢若雪，就是处于嫉妒，从而对孪生姐姐产生了恨意，才会一直疯狂的掠夺着属于姐姐的一切。 然而，姐姐因为家人的目光和怜惜都停留在了生病的妹妹身上，而自己长期被掠夺，不曾被家人重视过，以至于变成了今日这种，得过且过的性子。 姐妹两人的心理都有问题，不同的是，她们一个不断的攻击别人，一个，不断的伤害着自己…… 案件在告一段落，却又让人不由得深省。 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和白纸一张。家庭教育出了问题，那么，这张白纸上涂鸦出来的，将是毫无色彩的黑暗…… “所以我就说啊，这邢家的老两口是真不会教孩子。明明是好好的两个姐妹，一个宠溺成了一个不分善恶，不择手段的变态冤家，却把另外一个养成自暴自弃，自怨自怜的心理疾病患者。” 艾琳摇着头，很是感慨的说着。 莫北赞同的说道：“确实，一个养歪了，一个养残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错误的家庭教育，才导致了如今这种悲剧。由此可见，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啊……” 423.第423章 马场乐园 进入农历五月，眼看第二日便是初五端午节，正是仲夏。上海滩也跟着变得热闹起来。 吃过晚饭以后，楚伊人看着正逗弄着龙楚楚和龙一飞的龙子涵，说道：“龙子涵，明天我们一家去玩玩好不好？嫂子说上海滩开了一家马场乐园，很多人都带着小孩子去玩，我觉得咱们可以一起带着孩子们去玩玩。” “马场乐园？那是什么东西？游乐场？” 听到楚伊人的话语，龙子涵忍不住抬头问到。只是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毕竟这马场乐园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楚伊人点了点头，一脸淡淡的笑容说道：“是啊，就是游乐场，只不过是以马为主，那里可以骑马，也可以坐着马车，还可以看到马戏，总之挺好玩的。” 很明显，她本身对那个马场乐园也是非常感兴趣的。 看到楚伊人这么有兴趣，他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他陪着楚伊人的时间很少，如今好容易休息了，自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两个小家伙这么顽皮，带他们出去玩玩也是好的，总不能让他们总闷在家里吧？ “嫂子说，要经常一家人出去走走，才能让枯燥无味的生活，多一些色彩，他们夫妻之间才会多一些共同语言。” 龙子涵轻笑，心说道：艾琳是真的害怕，他们两口子在家的时候，没有话题的情况下，讨论尸体，才动不动就给自家媳妇儿出这种主意，换着法的玩吗？ 无奈，龙子涵只能笑着点头：“好，既然这样，明天问问爸妈，看看他们去不去，我们一起过去。”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端午节，我们全家一起去马场！” 听到龙子涵答应了，楚伊人有些开心的答应，毕竟她也很想去。 平时她下了班，就是在家里带孩子。说实话，这很闷。而龙子涵比自己还要忙一些，就算回到家也基本是吃完饭倒头就睡。 所以呢，楚伊人的娱乐项目特别少。 这次马场乐园开业，又恰巧赶上他们都有时间，他们自然应该去去看看的。 虽然他们夫妻平时喜静，但是也该有一些娱乐性的活动来调剂生活。而也就算是让孩子们凑个热闹，高兴高兴了。 想到这里，龙子涵笑了笑，能够有时间陪陪老婆孩子，对于龙子涵来说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晚上九点左右，玩闹了一天的两个小家伙有些疲惫的睡了，而龙子涵跟楚伊人也是躺在了床上。 两个人没有言语，但场面却是异常的温馨。 两人依偎在一起，龙子涵笑着问道：“楚伊人，睡吧？” “恩，那就睡吧。” 楚伊人答应了一声，随后关灯，两个人相拥而眠，一觉到天亮。 早上六点，两个小家伙就醒了，而龙子涵跟楚伊人也是纷纷在睡梦中醒来，龙子涵负责带孩子，而楚伊人则是去洗漱、换衣服。 六点半的时候，早饭准时做好，全家人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饭，气氛好不温馨。 龙子涵问道：“爸、妈，你们今天有事吗？” “今天中午，新上任的市长请客吃饭，说是要慰劳一下我们，说是让带着家属，我想着，就带着你妈去就好了。” 听龙百川说完，龙子涵说道：“那好吧，那你们去吧，我跟伊人带着孩子们去马场乐园了。” “马场乐园？”闫秀珍好奇的问着。 龙子涵说道：“据说，是个游乐场，但是以马为主。本想跟你们一块去的，现在看不大可能了。” 闫秀珍一天，顿时觉得有些懊恼的说道：“那个新市长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今天请，今天可是端午啊！” 当然，她的重点并不是因为端午节不能在家过，而是因为她不能出去“见世面”了。 早上八点，一家四口准时的离开家门，开着车，前往马场乐园。 当他们到达马场乐园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八点半。 在马场乐园的门口足有几十个人在排着队，显然都在等待乐园开门。 “还好，人并不是很多。” 看着只有几十个人在排队，楚伊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之前可是听说了，这里排上上百人都是正常的。 以她的性子，让她排在长长的队伍后，等待着进入场地，她当真是会扭头就走的。 今天不过几十人，看上去他们的运气似乎不错。 将近九点的时候，马场乐园正是开门，游人们也是陆陆续续进入乐园。 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龙子涵才购买了两张票，毕竟龙楚楚和龙一飞还太小，是不需要门票的。 就这样，两个人带着两个小家伙，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入乐园。 到了里面就不需要工作人员了，毕竟这里的场地很大，分成了好几个区域，游客们想要去哪自然有标牌提示。 “龙子涵，我们先去看马戏吧？然后我们去骑马。” 看着身边的龙子涵，楚伊人开口说到。 闻言，龙子涵宠溺的说道：“恩，听你的。” 见龙子涵答应了，楚伊人便立即拉着龙子涵朝观看马戏的地方走。 此时，这里的人并不多，但也不少，索性场地外还有不少座位。 找个稍好的位置坐下，龙子涵跟楚伊人分别抱着孩子，聊着天，等待着马戏的开始。 毕竟每一次表演都是有时间段的，不可能一直都在表演，不然演员跟马匹也受不了啊？ 到了十点，马戏准时开始，显示驯马师牵着一批黑马走出来，他朝着游人们鞠躬，而那头大黑马也是像模像样的朝着游人们鞠躬。 那憨厚可掬的模样，顿时引来了一片笑声。 接下来驯马师指挥黑马坐下，黑马就老老实实的坐下了，让它跳起来它就老老实实的跳起来了。 偶尔这黑马还会发一些小脾气，不满的时候它就会抬起后踢，作势欲踢。 吓得驯马师连忙逃跑，连连作揖给黑马道歉，而黑马则是气气呼呼的嘶叫着，别过头不搭理驯马师。 看到这一幕，游人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424.第424章 人慌马乱 对于这个时期的人们来说，这样的马戏简直是精彩，看的观众不亦乐乎。 楚伊人这种面部表情极少的人，也竟然被逗笑了。而两个小家伙似乎也看懂了，拍着小手，笑个不停…… 看到这一幕，龙子涵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几分，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只要楚伊人跟孩子们高兴，对他来说就很知足了。 而接下来表演，就算是龙子涵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一头老虎在驯马师的招呼下走了出来。 看到老虎出来，所有人都愣了，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更让人好奇的是，马匹应该是害怕老虎的，毕竟老虎是兽中之王，可黑马却是哼哼着看着老虎，一点都不害怕，这不禁让众人更加的好奇。 这时候时候，驯马师将一套表演用的马鞍子套在了黑马的身上，而那头斑斓猛虎也是在驯马师的指挥下奔跑了起来。 都说云从龙虎从风，意思就是说龙腾必然伴有云雾，虎行必然伴有狂风。 这句话说得并不假，因为当这头斑斓猛虎奔跑起来的时候，呼啸的风声响起，让游人们的眼睛都瞪了起来，因为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眨眼间这头斑斓猛虎距离黑马只有一米，而这时候呼啸声响起，这头猛虎骤然跃起！ 那一幕就好像猛虎扑食一样，让游人们的眼睛再次变得雪亮，甚至一颗心都跟着猛虎的跳动而提了起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这头猛虎竟然直接跳在了马背上，落在那早已准备的马鞍上！ 看到这一幕，全场都震惊了，这表演对他们来说太惊奇了，一头猛虎竟然骑在了一匹马的身上，这，这让人根本想象不到！ 然而，更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当那猛虎跳在马背上的时候，黑马竟然也奔跑了起来，四蹄撩动间，在马上内就跑开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好！” 下一刻，叫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所有游人们都跟着站起身子喊了起来。 毕竟这一幕对他们来说太新奇了，太刺激了，所以游人们也是丝毫都不吝啬自己的掌声，那掌声，那叫一个响亮！ 而此时，那匹黑马跟猛虎也是在转了几圈以后回到了后台，驯马师躬身感谢，一场马戏谢幕。 众人本以为这就完事了，可接下来一名演员骑着一匹大红马出来了，随着大红马的奔腾，演员在马背上坐着各种复杂的动作。 比如藏在马肚下，比如在马背上翻跟头，总之，叫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一个小时的马戏结束，很多游人们都感觉意犹未尽，但马戏已经结束，他们也只能无奈退场。 “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很过瘾？！” 看着一脸笑容楚伊人，龙子涵很开心的问到。 闻言，楚伊人也是笑着点头道：“恩，确实很精彩，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精彩。” 龙子涵说道：“看你们这么开心，单这场马戏，就值这个票价了。” 此时，两个小家伙也是嘿嘿的笑个不停，似乎他们也在赞同龙子涵的话一样。 看到小家伙们这么开心，龙子涵跟楚伊人就更开心了。 “要不要先去吃午饭？我看里面有很多地摊小吃，看样子很不错。。” 看着身旁的楚伊人，龙子涵笑着问到。 楚伊人想了想，说道：“现在刚十一点呢，我们去骑马吧？你带着一飞，我带着楚楚，骑一会儿马咱们再去吃饭？” 接着，一家四口来到骑马场，在服务人员的指挥下上了马。 马很温顺，就算是龙子涵跟楚伊人不会骑，他们身下的马也是乖巧的缓步向前。 坐在龙子涵怀里的龙一飞似乎很开心，小嘴里发出：驾，驾的声音，听起来还真的很像那么一回事。 听到小家伙的声音，龙子涵就更开心了几分，而渐渐地，龙子涵掌握了一些技巧开始加快了速度，当然，速度并不快。 一旁的楚伊人也是玩心大起，骑着马追逐着龙子涵。 就这样，两个人骑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这才有些疲惫的下了马，毕竟骑马可是很累的，尤其是对龙子涵和楚伊人这种没有经验的人来说。 一家四口下了马，刚刚准备出去吃饭，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起突发事件，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场地中，一匹马忽然传来一阵嘶鸣，顿时吸引了龙子涵跟楚伊人的目光。 就在二人回头看去的时候，那匹马不知道怎么受了惊，突然暴躁了起来，直接扬起前蹄将马背上的人给甩了下去。 随后，这匹忽然暴躁的马匹嘶鸣的更加厉害，四蹄撩动就开始奔跑了起来。 这匹马暴躁了不要紧，直接影响了很多匹马，一些马也跟着暴躁了起来，开始奔腾了起来。 而那名被甩下马的男子可能是腿摔坏了，一时间根本爬不起来，可暴躁的马匹直接冲了过来，在他的身上踩踏而过。 不止一匹，好几匹马都在他的身上踩踏而过，这就导致这名男子直接死亡。 而马场内的驯马师也慌了，连忙开始安抚这些马匹。 其实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安抚这些马匹了，可悲催的是，这些马的忽然暴躁，导致这些驯马师也是手忙脚乱。 而他们彻底将暴躁的马匹安抚下来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了，根本难以挽回。 一时间，整个人马场都乱了，骑马的游人们逃跑般的离开了马场。 不禁自己身边发生了这种事情，一般人根本就难以接受，何况他们还看到了有人被马匹硬生生的给踩死了？ 此时，楚楚和一飞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两个小家伙顿时就哭了起来，吓得龙子涵楚伊人也是连忙离开马场的范围，开始安慰怀里的两个小家伙。 然而，龙子涵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马场。 或许是职业的原因，他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毕竟，这个马场乐园是刚刚营业不久的，场主既然想赚钱，就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425.第425章 控制现场 龙子涵见到现场一片混乱，他交代着：“伊人，你看下孩子。” 楚伊人一把抓住龙子涵的手，不安的问道：“你去哪？” 龙子涵安抚着：“放心吧，我没有个人英雄主义，也不会傻到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那几个训马师都是老手，肯定能控制好现场的。” 他没有骑过马，对这种情况也是陌生的很，不知道忽而应对。如果他能帮忙，那肯定是义不容辞，但如果帮了倒忙，那简直就是给人家添乱去的。 龙子涵说道：“现在首先要做的，是通知警局和医院来人……” 当混乱无比的场面，在训马师和工作人员控制下，得到平息后，警察和医生都赶来了。 “子涵，伊人！” 来人是杨斌，这一带是他的管区，听说出了大事儿，他赶紧着急忙慌的带队赶了过来。 苗星跟着打招呼道：“龙少、楚法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杨哥、苗子，不用理我们，赶紧干活吧。” 杨斌带人进入出事场地，多出来的人手帮医生们给受伤群众包扎。伤势较为严重的，就立即送往医院救治。 正当龙子涵想要上前去看看的时候，一辆车疾驰而来，突然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不等司机下车为后座上的“大人物”开车门，那人便自己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 看清来人样貌后，楚伊人微微一愣，而后，呢喃着：“是他……” 来人男性，二十几岁的样子，一身高不可攀的气势，与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人很难忽略他的存在。 龙子涵认出，这人便是不久之前，楚伊人在逛街时撞上的人。 这时，一个人小跑迎了上去，跟在他身边，一边朝事故地点走来，一边说道：“程市长，事情是这样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事故地点走去。 龙子涵感慨道：“原来他就是新上任的市长！” 话音落下，不远处，一个连跑带颠的姑娘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这个人，他们并不陌生。相反，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哎，堂哥、堂嫂，你们也在？这里面什么情况？你们是目击者吗？有没有什么内幕挖？快和我说说！” 龙雅秋一脸焦急的询问着。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大清楚，你还是采访采访别人吧。” “警官、警官，你听我解释。” 一个警员拉着一个被手铐铐起来的男人走了过来，两人的对话被龙子涵听了去。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出了这种事情，你还想解释什么？” 龙雅秋立刻拦了上去：“这位先生，你就是马场乐园负责人邓财吧？请问，你刚刚营业不久就出现这次意外，是你们管理上的疏忽吗？” 邓财立刻很激动的反驳道：“我们这里的训马师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马也都是性情温驯的三河马，地面都是平整的，根本不可能出现马匹突然受惊，或是变得暴躁的情况。” 警员想要阻止两个人继续交流，龙子涵扬了扬手，示意由着他们。 “龙少！”警员跟龙子涵打了声招呼。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邓财身上。 他对这起意外表示很好奇，龙雅秋的提问，让他不由得想要知道的多一些。 龙雅秋不解的问道：“什么三河马？” 邓财说道：“三河马的气质威悍，但性情十分温驯，就是我们这里供游客骑乘的马。像今天这样，就是在别的马场，都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龙雅秋近乎刻薄的说道：“要知道，从前没有过，以后未必会有，你这样推卸责任，对死去和受伤的人来说并不公平。” 邓财十分愤慨的说道：“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的马场，为的就是打击我！这是恶性竞争！” 龙雅秋又问：“那你怀疑谁呢？” 邓财说道：“当然是我生意上的死对头岳明海！” 眼见涉及到了案情，龙子涵开口问道：“为什么那么肯定？” 邓财回答：“因为他上个星期还因为我新开的马场乐园抢了他的生意，跟我争吵过，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诅咒我倒牌子关门大吉！” “为什么争吵？” 邓财叹了口气，说道：“他当时也看中的这块地，想要谈下来做生意，结果被我捷足先登了。我们斗了五六年了，一直没停止过，无论做什么都要比个高低。” “这五六年来，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吗？” 邓财摇头说道：“没有。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急了，才会这样报复我。” 龙子涵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连着半年来，生意一直不怎么赚钱，刚刚想到了个点子，地就被我盘走了。估计是真的急了！” 龙子涵拍了拍警员的肩膀，说道：“既然这个案子是你们负责的，我就不插手了，但是对于这位先生所说的，你们也要仔细查一下。” 既然有疑点，他们就应该会着手去查了。 杨斌的办案能力和认真的劲儿，肯定不会轻视这个案子了。 警员点头道：“龙少放心吧，咱们杨队仔细着呢。另外，出事的那个是新市长的妹夫，这案子绝对是提着脑袋查，半点都不敢拖延啊。” 市长的妹夫？看来，这邓财还真是够倒霉的，刚刚开业没多久，就遇到了这种事儿。 偏偏死的那个又不是什么小人物，这马场乐园的负责人，即便查出来是被人陷害的，这马场乐园的生意恐怕也是做不下去了。 毕竟这种事儿一出，坏名声就打出去了。 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话将会是“市长的妹夫就是被马场里的马踩死的”云云，谁还敢来？ 龙子涵回过头，朝着里面看去，那个新市长正跟杨斌说着什么，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知道了，你先忙去吧，不占用你的时间了。” “好嘞，我先走了。” 见警员带着人离开，龙雅秋喊道：“哎？别走啊，我还有话没问呢……” 426.第426章 儿时故人 龙子涵拉住龙雅秋，说道：“别捣乱。” “啊呀，堂哥，我怎么捣乱了，我这是为了第一手资料啊。身为记者，我要第一时间将事实用文字的形式，想民众呈现出来。”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是是是，你有正事儿要做。可是警方现在要带走负责人问话，你不应该在这拍怕照片，找点别的线索吗？” 龙雅秋立马反应了过来，说道：“对，我得去看看。” 龙子涵叫道：“等等……” 龙雅秋白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的问道：“堂哥，又怎么了？” “本少爷想说带你一起进去，你个没良心的，还跟我不耐烦上了！” “啊?哦，堂哥，你等等我啊，我知道错了！” 来到场地中间，杨斌已经向程市长了解了死者的身份。 龙子涵问道：“杨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我们算是目击者！” 杨斌说道：“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当时我们刚刚下了马背准备离开，场地中间突然有一匹马暴躁起来……” 龙子涵叙述完整个事件过程后，程市长问道：“所以，你的结论呢？” 龙子涵说道：“客观的说，这件事非常可疑。一个刚刚营业，颇受好评的马场乐园，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其次，这里的马都是受过训练的，本就不易受惊。再者，你看这里，地面平整，所以排除马因为环境因素受惊。那么，这受惊的诱因，就值得重点检查了。” 杨斌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谢了。” “不用客气，死者和伤患如何了？” 杨斌说道：“死者已经送回警局了，因为这次事故的伤患，也正在救治中。” 没了话题后，杨斌忽然意识到，身旁还有位“大人物”。 他后知后觉的介绍着：“子涵，这位是咱们新来的市长，程颐程市长。程市长，这位就是龙子涵。” 程颐看了看龙子涵，伸出手去，淡淡的说道：“久闻大名！” 龙子涵微微皱眉，握了握手，回道：“阁下如此年轻就做了市长，佩服佩服。”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这程颐对他有敌意。 久闻大名和久仰大名虽然只差一个字，但绝对是两个概念的词。 久闻大名是一个不带感**彩的词，只是表示自己听闻已久，而自己没有任何感情的投入。 而久仰大名是自己知晓谋人的一些事迹后，自己自动萌发出的仰慕之心，且有暖意的感**彩。 一般人见面，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会用久仰大名，毕竟场面上要过得去。 然而，这位程市长却直言久闻大名，显然带着炮火的意味，这是为什么？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他们初见时的一幕，然而，在看到程颐的模样落在楚伊人的身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问道：“程市长认识我妻子？” 程颐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伊人，问道：“慕然……” 楚伊人点了点头，淡淡的回道：“程颐哥，好久不见！” 程颐问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认出来我？现在想起来了？” 楚伊人再次点了点头。 程颐说道：“好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你始终牢记在心，可你却把我忘了，真是够无情的！” 下一刻，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了。 仿佛下一刻，这里就会成为硝烟弥漫的战场一般。 这时，一直专心记录事发经过和警方推测的龙雅秋发现了“火苗”，立即圆场说道：“啊，程市长，你的妹夫出了这种事，令妹知道了吗？” 程颐看向龙雅秋，神色淡漠的说道：“我妹妹人在国外，还不知道这件事。另外，邱冰和我妹妹还没有举行婚礼，只能算得上是我未来妹夫。” 紧接着，龙雅秋丢出一剂重磅炸弹。 “邱冰的父亲是安全局的科长，因为裙带关系，他们父子是您这派的。他的突然去世，对您在政坛上，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还有，他的死明显不是意外，那会不会……” “你觉得你的问题我会回答吗？” 程颐冷冷的开口，打断了龙雅秋的问话。 场面气氛瞬间因为龙雅秋的问题降至到冰点，要知道，这都是敏感话题。 杨斌见情况不妙，赶忙帮着打圆场。 “你这个小丫头，一般人讨论都未必敢张扬，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下，直言不讳的问出来。还真是刨根问题的记者精神作祟啊！” 龙雅秋讪讪的笑道：“我也没指望市长大人会回答啊……” 她只不过，是想转移注意力，让这两个“眉来眼去”的男人停止用眼神厮杀。 “既然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杨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打电话给我。” 龙子涵说完，看向程颐，略带深意的说道：“后会有期！” 程颐冷声说道：“慢走，不送！” 离开马场乐园，龙子涵开着车，一脸怨念，楚伊人这种不会看人脸色的姑娘，还傻兮兮的逗弄着孩子。 龙子涵实在忍不住了，他说道：“伊人，你不应该跟我说说，你跟程市长之间的过往吗？” 楚伊人微微歪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要说什么？” “你……”龙子涵顿时一阵无语，是啊，要她什么呢？ 楚伊人皱眉说道：“认识程颐哥，那都是小时候，我发病之前的事情了。然而，我对发病之前的事情，记得起来的非常少，很多人、事、物，都只有个大概。” “可是，他对你不一般。” 龙子涵打翻了醋坛子，他看出来，那个年轻的市长觊觎他的宝贝。 楚伊人傻傻的说道：“有吗？那可能是我们小时候是玩伴的原因吧，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了。” 两个人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让龙子涵顿时一阵气闷，却也无法反驳她，或是给她脸色看。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今天要是没有这起‘兵荒马乱’，咱们玩的应该也是很开心的……” 427.第427章 双面镜 原本完美的游玩，就在这场“意外”中结束了。 离开后，两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好一阵子没有去的楚家。 在楚家吃饱肚子以后，楚啸天和冯小小带着三个小朋友去午睡，而龙子涵等人则是留在了客厅。 打开了话匣子，龙子涵便跟他们聊起了马场的事情。 “这么说，这个案子并非表面上‘意外’那么简单？” 楚慕辰端着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说道：“如果跟政丨治斗争有关，那么这个案子就复杂了！” “我到觉得未必！” 艾琳摇头说道：“如果跟政丨治斗争有关系，那么，邱冰的死应该看起来更像是意外。更何况，一个刚刚上任的市长，地位尚且不稳，对付他的人，不从他身上下手，反而从安全局科长的公子下手，这似乎并不合理。” 龙子涵说道：“艾琳说的对，这更像是针对马场而来的案子。” 楚慕辰问道：“你不打算帮帮忙么？好歹你也是目击者。” “现在这个案子不在我们手中，而那位心上人的市长大人，应该也不会让我们插手这个案子。” 楚慕辰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 不等龙子涵说完，楚伊人接过话来，说道：“哥，新任市长是程颐哥。” 楚慕辰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是程颐？呵呵，他不会还惦记着你儿时的戏言吧？也难怪你说他不会让你插手这个案子了。” 艾琳看向龙子涵，略带戏谑的说道：“原来是程颐啊，伊人你当年可以吵着长大了要嫁给人家呢。” 只见龙子涵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楚伊人问道：“哥，我小时候跟程颐哥很好？为什么我没什么印象？” 楚慕辰说道：“那时候你还小，而且，那是你生病之前的事情了，你能记得他这个人，已经是不错的了。” 艾琳阴阳怪气的调侃着：“后来你病了，咱们家也搬家了，也就跟他断了联系。没想到啊，他现在竟然是咱们的市长大人呢，而且，还被你们遇到了。” “换话题。”龙子涵实在是不想听了。 看到龙子涵一脸忧郁的模样，楚慕辰乐了：“呵呵，这就吃醋了啊。人家还吃你的醋呢，小时候就定下来的姑娘，被你捷足先登了。” “哥！”楚伊人不太满意的叫着，顺带还瞪了自家哥哥一眼。 艾琳立马护夫的说道：“哎呦呦，还真是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啊，现在为了男人都开始对娘家人横美貌，竖眼睛了。” 楚慕辰也跟着说道：“嫁人之前，咱们伊人多单纯的一个孩子，现在竟然对身为哥哥的我大呼小叫了！”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说道：“单纯通常指见识面少、人生阅历、经历少，思想单一，行为表现不成熟、不通世故的意思，属于中性偏贬义词。可你刚刚说的好像是在夸我，所以，这个词用在这里似乎不太恰当。” “……” 几天之后，原本没有事情而难得清闲的众人，因为一起凶杀案的到来，再度忙了起来。 在案发现场，一个具男尸趴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满身、满地干固的血液。 王晓光立刻对现场证物开始采集，楚伊人则是检查尸体。 她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夜十一点左右，背部多处受刺创，伤口宽度均为一厘米左右，深浅不一，创缘整齐，创角一锐一钝，致伤物为单刃刺器。死因，失血过多。” 当然是失血过多，中了这么多刀，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是别的死因吗？ 楚伊人转移目光，检查死者手部，说道：“死者指甲的缝隙内有纤维组织、皮屑和血液，暂时只有这么多线索。” 见楚伊人说完，莫北汇报道：“因为死者距离门近，隔壁邻居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死者家门口有流出来的血液，敲门后没有反应，撞开了门。发现死者已经死亡，报了案。” 龙子涵问道：“死者身份呢？” 莫北回答道：“死者是个商人，做建材生意的，名叫董建华，今年四十七岁。老婆去年死了，大女儿和二女儿结婚了，搬了出去。小儿子寄宿在爷爷奶奶家，他现在一个人居住。” 龙子涵的目光仔细的环视着现场的点点滴滴，而就在下一刻，他一双鹰眸落在了茶几上一盘苹果。 他走近，发现最上面的苹果上，有着一个被刀插过的痕迹。 龙子涵用拇指和中指小心翼翼的拿起苹果，说道：幽幽的说道：“这里有水果，也有刀痕，却没有水果刀。” 楚伊人走了过来，看了看，说道：“和死者身上的伤口宽度基本相同。” 龙子涵说道：“对果盘和苹果做指纹提取。” 楚伊人点了点头，答应着：“好！” 勘察完现场，帮着一起收集了现场证物后，龙子涵起身，准备在房间里到处走一走。 当他打开一个房间的门时，他发现，这个房间的装修、装饰，都是粉红色的。 这一看，就是女儿家的房间。 房间不大，放着一张双人床，和一个衣柜，靠在墙边，有一个梳妆台。 梳妆台靠着的墙壁上，一面包着金框的椭圆形镜子。 龙子涵环视了一圈，正要出去时，他的目光停在了镜子上。 正在寻找线索的艾琳见到了屋内一动不动的龙子涵，轻声唤道：“龙子涵？” 龙子涵说道：“这面镜子光线似乎有些暗。” 说着，他走进镜子，手放在了镜子上…… 龙子涵渐渐眯起双眼，说道：“艾琳，你看，我的手指和镜像中的手指是无缝隙对接的。” “啊？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普通的镜子，是在玻璃上面加了反射层，反射层一般都在后表面。所以，手指和镜像中的手指之间，是隔着玻璃的。” 艾琳惊讶的问道：“可这个……无缝对接是什么意思？” “有一种镜子是双面镜，是用真空涂抹法，镀上50%或者70%的半透明反射层在玻璃的面表。这样，就导致，手指和镜像中的手指，无缝对接。而这种双面镜，可以让镜子另外一面的人，清楚的看见这边正在照镜子的人。” 428.第428章 死者风评 “什么？这是女孩儿的房间，那岂不是……”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曾经住在这个房间的女孩儿，一直被人肆无忌惮的偷窥着。如果我记得没错，你说过，是隔壁邻居报案的吧？”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 “走，那我们就去隔壁看看……” 见到报案人伍英杰，龙子涵客气的说道：“伍先生，请让我们进你家看看。” 伍英杰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有搜查令吗？” 龙子涵轻声说道：“看来，伍先生很懂法律嘛！” 伍英杰听出龙子涵话中有话，只抿了抿唇不语。 龙子涵略带威胁的说道：“伍先生既然这么懂法，就应该知道，偷窥虽然不构成犯罪，但却也算是违法。” “你……你在说什么？”伍英杰很是没有底气。 得知眼前这个男人长期窥视邻居女孩儿，艾琳对其很是厌恶。 她没有好气的说道：“隔壁死者家女儿的卧室内，有一面双面镜，墙壁后，正好是你家。还狡辩什么啊？” 艾琳推开一脸惊愕的伍英杰，而后，跟着龙子涵光明正大的“私闯民宅”了。 当找到相对应的房间后，龙子涵很是不屑的说道：“竟然正对着浴室，还真是方便……” 浴室的墙上，有一块活动的砖，拿下砖头后，就能清楚的看到隔壁房间的一切了。 “啧啧啧，天啊，我现在忽然觉得，还真是天黑路滑，社会复杂。以后出去玩，住酒店什么的，还真的要用你那一招，试试镜子才能放心入住啊。” 龙子涵通过这个墙洞朝旁边看着，一边说道：“这一招也未必全都好用。” 艾琳问道：“什么意思？” “还有一种双面镜，是在镜子的背面或者中间镀上半透明反射层的，那么，它会变得和普通镜子一样，手指和镜像中的手指之间，会有着一定的距离。” “啊？那该怎么辨别？”艾琳有些惊讶。 龙子涵说道：“双面镜采用50%到70%左右的反射层，所以，它只反射一部分的光线。但同样的，它可以透过一部分的光。所以，从暗的这一面，可以看到亮的那一面了。这样遮住光，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你可以看到对面。” “天呢，龙子涵，你不愧是我偶像，懂得好多。” 龙子涵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读书少的人见识就是少啊！” “你……” 不等艾琳说完，龙子涵转过身去，看向伍英杰，说道：“你之前都看到了什么？” 伍英杰否认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我不知道这块砖是能拿下来的，这不是我弄的！” “装什么蒜，这还叫什么都没看到？非得要我们那你的指纹跟墙上的指纹做比对，你才肯交代事实吗？” 艾琳的话，让伍英杰没有了反驳的余力。 尴尬后，伍英杰怯怯的说道：“可我……可我自从董建华大女儿出嫁后，就很少，很少再看了。昨晚更没有……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真的早上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面流出的血。” 艾琳挑眉问道：“很少……也就是说还有咯？” “董玥出嫁后，偶尔会带着她男人一起回娘家，我、我也会偷偷的看一下。可是昨晚我真的没看过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艾琳很是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 身为男人的龙子涵都觉得替伍英杰臊的慌。 他问道：“昨晚董建华家有来过人吗？” 伍英杰摇头说道：“应该没有，至少我睡觉之前，是没有听到有来过人。” “你几点睡觉的？” 伍英杰回答道：“十点多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是在客厅这里出事的，他家跟我的卧室那隔着不是一般的远，中间还有好几面墙壁，就算我醒着，有人来，我也未必能听见。跟何况，我这人一旦睡着了，雷打不动的……” 龙子涵看向莫北，莫北说道：“附近其他邻居也没有注意昨晚有谁来过死者家。”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向伍英杰：“死者董建华是个怎样的人？” 伍英杰叹了口气，说道：“董建华远近闻名的为富不仁，他老婆活着的时候，就天天出去找女人，回来对老婆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对待家里的双亲也是爱理不理……” 察觉到自己说过了头，伍英杰赶紧闭上了嘴。 龙子涵又问道：“依你观察，死者跟家人的的关系怎么样？” 伍英杰抓了抓头，皱眉说道：“虽然董建华人不怎么样，除了董玥，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了。” 龙子涵问道：“董玥对他好一些？” “可不，董玥是个孝顺的好女孩儿。知道董玥的人，谁都竖起拇指夸上两句。人家那可是真孝顺啊！” 龙子涵问道：“关于董家儿女跟董建华之间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听说董玥嫁的男人跟董建华的关系不是很好，当时董建华不同意董玥嫁给他，两个人几度翻脸，最后，董玥她男的给了董建华一笔钱，还保证不用董家出一毛钱嫁妆钱，董玥这才顺利的嫁出去。不过，好歹是嫁的称心如意，她那个妹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像是商品一样，被他换给生意上的合作人了。” 说完，他看到龙子涵若有所思的模样，立刻明哲保身的说道：“哎，我这可都是听来的啊，要是不对，可别来找我啊！” 龙子涵瞥了伍英杰一眼，顺带问了一句：“你最近一次偷窥，是在什么时候？” “两天前董玥和她男的回来看董建华，住在了这边，我就……” “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伍英杰想了想，说道：“我看到董建华跟他女婿在房间里小声说着什么，但是董建华很生气，推了他女婿一把。后来董玥进来，两个人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了解完情况后，龙子涵见现场没有什么可用线索后，便吩咐刘元恒：“通知死者家属，另外，看看死者最近的生意和收入情况如何，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429.第429章 抗磷脂抗体综合征 刘元恒应道：“是！” “莫北，去根据死者的身份，查一下他的人际圈。” “是！” 回到警局后不久，尸检报告就出来了…… 龙子涵一边翻阅着尸检报告，一边问着楚伊人：“有没有特别的发现？”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现场找到一些不属于死者的血液，这跟死者指甲缝隙中找到的相符。而重点在于，这些血液中血小板和蛋白血都比标准正常值要低。” “低？为什么会低？”龙子涵问到。 楚伊人说道：“因为低，所以，我们对血液做了抗体检测。证实，这些血液的拥有者，患有抗磷脂抗体综合征。” 艾琳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抗磷脂抗体综合征是指由抗磷脂抗体引起的一组临床征象的总称。临床表现主要是血栓形成、习惯性流产、血小板减少和神经精神症状等。而这种病还会引发系统性红斑狼疮，发病率非常高。总之，抗磷脂抗体综合征是一个危害较大的疾病，患者大多是女性。” “伊人，你刚刚说，抗磷脂抗体综合征会引发系统性红斑狼疮……” 楚伊人说道：“系统性红斑狼疮是一种弥漫性、全身自身免疫性炎症性结缔组织病。血清中可检测到多钟自身抗体和免疫异常。有些患者病情可自行缓解，有些患者呈‘一过性’发作，经过数月的短暂病程后疾病可完全消失。” “临床表现呢？”龙子涵问到。 楚伊人回答：“系统性红斑狼疮主要累及皮肤黏膜、骨骼性感线条曲线、肾脏以及中枢神经系统，同时还可以累及肺部、心脏、血液等多个器官和系统。但一般常最见是皮肤问题。比如蝶形红斑、盘状红斑等。另外，非特异性皮损有光过敏、脱发、口腔溃疡、皮肤血管炎、色素改变、网状青斑、雷诺现象、荨麻疹样皮疹，少见的还有狼疮脂膜炎或深部狼疮及大疱性红斑狼疮。” 王晓光补充道：“另外现场找到了死者外的指纹。” “那盘苹果？” 王晓光回答道：“对，果盘、茶几、苹果上都找到了指纹。” 龙子涵又问：“苹果指纹的位置在刀口附近？”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对！还在现场找到了一些土壤，土壤内含有二硝酚，可死者的鞋上，以及家中任何一双鞋上，都没有这种成分的土壤，所以，这应该是疑犯鞋上带来的。” 龙子涵很嫌弃的看了一眼王晓光，问道：“所以说，二硝酚是什么？” 王晓光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二硝酚是除草剂，我们在死者家后院的地中采集的土壤样本，期间也没有发现这种除草剂。” 龙子涵吩咐赵小虎：“去联系一下各个医院，根据这个病症调查一下患者，看看能不能找到跟死者有关的人。” 赵小虎点头应道：“是！” 下一刻，一个警员走了进来汇报道：“龙少，死者的女儿和女婿来了……” 法医工作室外，董玥在离着窗子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望着解剖台上的尸体，默默的流着眼泪。 她的丈夫站在一旁，搂着她的肩，无声的安慰着。 龙子涵问道：“怎么只有两位来了？” 董玥轻声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爸的为人，没有人不盼着他死，他死了，其他人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看他？” 艾琳看着董玥，反问道：“可你不是来了吗？” 董玥看着解剖台上的人，说道：“因为他始终是我父亲，而他从来没有做出过针对我、伤害我的事情。” 她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们。 龙子涵看着董玥，问道：“昨晚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两位在哪？” 董玥说道：“昨晚是我们的结婚周年，我们两个在家庆祝的，然后一直到今早接到你们的电话……” 龙子涵看向她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男人，问道：“怎么称呼？” 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在下付春辉。” 龙子涵问道：“付先生，听说你跟你岳父的关系不太好，请问，是有这么回事吗？” “我家道中落，在生意上帮不到他，娶了他女儿，却又给不出太多的彩礼，所以，他看我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用话怼我两句，那都是家常便饭了。不过，终究是长辈，不是很过分我们也就由着他了，毕竟他是董玥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不对吧？董建华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父母也健在，你为什么说他是董玥唯一的亲人？” 董玥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因为我亲妈偷汉子，早就跟人跑了。除了我爸，所有人都当做我是耻辱。所以，就算别人再怎么恨他、怨他，我依旧当他是亲人……” 艾琳挑眉说道：“就凭你的表情和现在离这扇窗户的距离，我基本可以判断出，你并没有那么特别难过。” 董玥叹了口气，说道：“我父亲的为人与性格，也很难让人亲近，不是吗？” 正当龙子涵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刘元恒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他看了看眼前的董玥和付春辉，而后唤道：“龙少……” 龙子涵朝着两人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两位刚刚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两位的。” 刘元恒这么急的来找他，见到生人又这么避讳，那肯定是有重要线索了。 这董玥身上没有什么红斑狼疮，而她也有付春辉这个时间证人，夫妻两个人的证词又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那么，他暂时就可以把目光放在别的地方了。 毕竟时间有限，案发后的七十二小时，是破案的最佳时间，他要把握好时间。 离开后，刘元恒向龙子涵和艾琳汇报着：“我查到，死者董建辉曾经也曾经购置过马场乐园那块地。但却因为年前收入大跌，资金不足，这才被现在的老板邓财买了去，开了马场乐园。” 430.第430章 相通案件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敏感的问道：“你怀疑他的死，跟马场乐园那件案子有关系？”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董建辉当时将准备买地的这笔钱，原封不动的放回了银行。就连他建材生意需要周转，他都是跟朋友借的钱，并没有动这笔钱。” 龙子涵说道：“我去给杨哥打个电话问问那个案子，你们跟上。” 来到办公室，龙子涵拨通了支局的的电话，说道：“我是总局龙子涵，叫你们杨队接电话。” 杨斌接了电话后，问道：“子涵，怎么了？” “杨哥，马场那个案子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杨斌愁眉不展的说道：“暂时还没有线索，之前那个老板怀疑是他生意上的死对头岳明海，可我们查了，岳明海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后来考虑可能是政丨治斗争，但是也没有什么线索。” 龙子涵又问道：“尸体和马匹上查出什么了吗？” 杨斌皱了皱眉头，不答反问道：“子涵，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 “因为我这边出了一宗凶杀案，跟马场乐园那个案子，稍微有些牵连。我想知道详细一些，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线索。” 杨斌说道：“尸体没有什么发现，但我们的法医马场的马匹做了检验，证实，第一匹受惊的马吃过罂粟。它的突然失控惊吓到了其他马匹，导致现场失控。” 龙子涵说道：“罂粟对中枢神经有兴奋、镇痛、镇咳和催眠作用。” 杨斌回道：“对！所以，那匹马才会突然发疯。所以，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案子吗？” 龙子涵问道：“那你查过马场饲料的来源吗？” 杨斌回答道：“查过，是正规饲料厂买来的。我们也去过饲料厂，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你查过马场那块地的买卖情况吗？” “有关系？”杨斌有些不解。 龙子涵说道：“我这宗案子里的死者，就是之前跟马场乐园老板邓财，一起竞争那块地的人。然而，竞争失败后，他将这笔钱放回了银行。其他生意需要周转的时候，他竟然去借钱，也不曾动过这笔钱，所以……” 杨斌问道：“所以，你怀疑着两个案子是相通的？” 龙子涵反问：“难道不该怀疑吗？” 见电话那头的杨斌沉默不语，龙子涵说道：“杨哥，你跟邓财了解一下董建华的情况。” “董建华？就是你说的那个案件中的死者？” 龙子涵说道：“对，就是他。” 邓财现在被杨斌那边扣下了，没查清楚之前，他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所以，让杨斌直接问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相互了解了一下案件情况后，挂了电话。 龙子涵交代道：“艾琳、刘元恒，去查查马场那块地之前的拍卖情况，另外，把卖主找出来。” 两人齐声应道：“是！” 这边案件还在积极调查中，那边跟踪马场案件的龙雅秋一时间没有“情报”，只能肆无忌惮的在街上走着，寻找别的新闻点。 而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了一个孩子，独自在大街上走着。 巧的是，这个孩子她还认识，他是莫北邻居家刚刚领养来没多久的孩子。 “小天，你怎么不在家跑这来了？跟你妈妈一起来的？” “啊？雅秋阿姨好。” 似乎没想到有人会认识自己，名叫小天的小男孩楞了一下，这才转过头甜甜的笑到。 看了看小天的四周并没有人，龙雅秋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街上？” “恩……那个……一个人，雅秋阿姨，我，我迷路了。” 小天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着，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龙雅秋也没多想，拉过小天的小手，笑着问道：“迷路了？你这小家伙，不在家里待着，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我，我就是想偷偷地出来玩，然后，然后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小天低着头，弱弱的说着，让龙雅秋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龙雅秋拉着小天的小手，笑着说道：“好吧，你这小鬼头，以后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现在街上乱得很，万一让人把你带走了怎么办？好在你这小家伙遇到了我，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谢谢雅秋阿姨，雅秋阿姨你真好。” 这时候，小天抬起头，笑嘻嘻的说着，似乎刚刚那紧张害怕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快乐的模样。 龙雅秋忍不住的摸了摸小天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好啦，不要跟我客气了，你个小滑头。” 小天咧着嘴，嘿嘿的笑着，小脸上露出几分憨笑，看起来几位的可爱。 看到小天这副可爱的模样，龙雅秋的心情也是非常不错，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竟然也能遇到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够巧的。 也幸好，这个小家伙被自己遇到了，不然在这不太平的年代，这小家伙说不定会被什么人给拐走。 心中想着，龙雅秋便拉着小天的小手，朝着他养父母家里走去。 这时候，龙雅秋背对着小天，小天那明显只是孩童的小脸上闪过几分让人看不懂的表情。 随后，小天微微转头，看了看路过的街角，眼神似乎有些留恋，又似乎有些复杂。 只是背对着小天的龙雅秋并没有看到，而且，就算是她看到了恐怕也不会多想，毕竟小天只是个小孩子，一个**岁的小孩子。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人，沿着街道回到了小天的家里。 龙雅秋一边敲着小天家里的房门，一边笑着对小天说道：“小家伙，以后可不要乱跑了，现在很乱，外面很危险的。” “嗯，我知道了张阿姨，以后我一个人不乱跑了，谢谢张阿姨。” 小天甜甜的说着，那可爱的样子，让龙雅秋忍不住的捏了捏他的小脸。 “这个小家伙真是可爱。”龙雅秋在心里这样想着。 431.第431章 所见略同 这时候，房门打开，小天的养父陈南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龙雅秋他先是一愣，随后看到龙雅秋身旁的小天，他的脸上明显露出几分激动。 一把拉过小天，陈南有些心疼的说着：“你这个臭小子，你跑哪去了？担心死我了！” 这时候，龙雅秋笑着说道：“陈大哥，刚刚小天在外面迷路，我给您送回来了，以后您一定要小心点，现在外面不太平，别让小天乱跑。” “啊，是这样啊，莫北媳妇儿，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听到龙雅秋的话语，陈南连忙起身说到，话语中充满了感激。 “没事的，都是邻里邻居的，既然把小天送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龙雅秋笑着开口，说完便挥手离开，而陈南也是带着小天回到了院子里。 离开后，龙雅秋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做好事做的老娘忘记了正经事，啊呀呀，明天要交稿子啊……” 这一天，她是晃晃悠悠的过了，而警局的这些人，却是忙里忙外。 “龙少，马场那块地的卖主来了。” 说着，刘元恒将人带了进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队长龙子涵，龙少，这位是卖主郑明河。” 龙子涵站了起身，跟郑明河握了下手，说道：“郑老板你好。” 郑明河赶紧说道：“哎呦，我可不敢当，久仰龙少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郑老板，客套的话，咱们也别说了。想必你应该知道，我让你来是为了什么，那么，咱们不如直奔主题可好？” 郑明河笑着应道：“好，龙少有什么想知道的，在下知无不言。” 龙子涵说道：“据我所知，邓财和董建华都曾向你提出购买那块地的想法，而你因为价格高低问题，选择了卖给出价更高的邓财，对不对？” 郑明河理所当然的说道：“对，我卖地，自然是价高者得。” 龙子涵又问道：“他们向你出价买地的时候，两人是认识的吗？” 郑明河点头说道：“认识的啊。” “得知你的地被邓财买走，董建华当时什么表现？” 郑明河回忆着说道：“地卖给邓财的时候，我记得，董建华只是道了一声喜就离开了。” 龙子涵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说他给邓财道喜？” 郑明河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很多人说董建华为富不仁，但是，他在生意场上确实是八面玲珑，从来不得乱罪人。就算再不满意，也都能笑着应对，十足的笑面虎。不过，这也是他的厉害之处。” 看到龙子涵疑惑的表情，郑明河又说道：“你一定是听了一些传言吧？” 见龙子涵点头，郑明河说道：“说他为富不仁，那都是因为他赚的钱，都是一些黑心钱罢了。而且，他这个人，十足的守财奴，小气、吝啬，把钱看得比人重要。就连给父母儿女花钱，都是一笔一笔记账的。哎呦，瞧我这张嘴，这人没都没了……” 说着郑明河露出有些羞愧的表情。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您说的越详细，对我们破案的帮助就越大。” 郑明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龙子涵问道：“前段时间，邓财的马场乐园出事了，郑老板知道吧？” 郑明河点了点头，回答道：“报纸上都登了，市长的妹夫都死在里面了，这么大的新闻，我能不知道吗？” 龙子涵心中想着，果然，这个事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了。 然后“市长妹夫都死在马场”的言论，也正如他之前的猜测一般。 看来，就算邓财是被人陷害，无罪释放了，他这个生意也是做不下去了的。 他慢条斯理的问道：“那么，依照郑老板看，这件事有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郑明河有些疑惑的看向龙子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龙子涵轻笑道：“无碍，郑老板有什么就直说好了，现在，他们一个死了，一个被警局扣了，我会替你所说的一切言论保密的。你就当我是个朋友，闲来无事的时候，跟我聊聊可好？” 郑明河叹了口气，大有豁出去的架势，说道：“要说马场那件事儿啊，的确是挺奇怪的。常人都知道，但凡是个马场，能让人普通人骑的，都是性子温驯，受过严格训练的马。而邓财为人一向小心谨慎，又怎么会让刚刚营业的马场乐园，出现这么大的披露？我个人觉得吧，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想让他背上黑锅，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 说到这里，郑明河忽然刹住了车。 龙子涵看向郑明河，问道：“你想说，有人想让他背上黑锅，在走投无路你的情况下，那块地，只能低价出售是吧？” “我……我乱说的，不不不，我没有这么说啊，这是你说的。” 龙子涵挑眉说道：“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原来郑老板也跟我的想法一样。” 郑明河说道：“没准陷害邓财的是别的眼红他的商人！”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咱们都没证据，只是随便聊聊罢了。难道不是吗？” 聊了一会儿，龙子涵让人将郑明河送了出去。 刘元恒问道：“龙少，现在怎么说？” “就算董建华有陷害邓财的动机，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这个只能做一个猜想，而董建华的死，跟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还是未知。” 龙子涵问道：“有派人联系过死者其他亲人吗？” “死者母亲听说儿子没了，晕倒了，犯了病，直接被送去医院了，小儿子和爷爷正在照顾。二女儿和二女婿去了外地还没回来，一时间联系不上。”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终究还是血浓于水啊。儿子没了，老太太必然是心痛的。”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是心痛，但是对于这个儿子，老两口也早就寒了心。”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432.第432章 杀父 “董建华发达之前，骗了父母的房产和地，卖掉后做了生意。他低下当年有个妹妹，等着钱救命的，结果，因为这个事儿耽误了下来，死了。后来，他有钱了，也没有给父母花过什么钱，除了自己，给任何人花钱都算计着，所以，董建华的亲人们跟他来往也比较少……”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的艾琳说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董建华的风评为什么如此之差了！” 龙子涵问道：“是查到什么了？” 艾琳说道：“你知道供给邓财饲料的人是谁吗？” 见龙子涵皱眉，艾琳赶紧说道：“是董建华的大女婿付春辉！”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什么？是付春辉？”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付春辉。” 龙子涵脑海中忽然闪过初见时候，付春辉的样子。 当时的他，说话沙哑，颈部僵硬。 龙子涵立即吩咐刘元恒：“叫上莫北，立刻去把付春辉和董玥两人给我‘请’回来。” 龙子涵将“请”字说的尤为重，刘元恒意会。 他明白，龙子涵是让他们将董玥、付春辉家搜一遍，将可疑证物带回来给法医部做鉴证。 他点头应道：“是！” 当夫妻俩被一同带回来后，龙子涵从新正视两人，却发现，付春辉的脖颈上有着手指状的淤痕。 龙子涵看着付春辉，冷声说道：“难怪见到你的时候，你动作僵硬，声音沙哑，原来是受伤了。” 付春辉不语，沉默应对。 再看向董玥，只见董玥手臂上有着不少红斑。 回想当时董玥站在窗前看趋势的父亲，他面对的一直是她的侧面，所以，也就没有对董玥仔细观察。 而后来刘元恒又来找他汇报重大线索，他这才一时疏忽，没有及时向两人了解情况，却也一时间错过在他们身上发现线索…… 龙子涵吩咐道：“让楚法医和王晓光对两人做**取证，与现场采集到的证据做比对。” “是！” 应龙子涵要求，楚伊人和王晓光忙了起来…… 法医工作室门外，龙子涵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出结果了吗？” 楚伊人还在忙，没有立即回话。 王晓光就先汇报着检查结果：“付春辉脖颈处有明显淤痕，咽部充血，舌根部、咽后壁见散在淋巴滤泡增生，会厌稍充血，声带稍充血。根据脖颈上淤痕来看，是因为外力挤压而受损产生的种种现象。”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发现他脖颈上有淤痕啊。” 王晓光说道：“那是因为付春辉之前用了女人的擦脸的粉，遮住了淤痕。” “从两人家中带回来的证物有没有什么线索？” 王晓光说道：“两人的洗过的衣物、鞋袜上，均有血迹反应。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是付春辉衣物上的，另外，案发现场的指纹，证实是董玥的。” “所以，喷了除草剂的土壤，也是他们家的？” 王晓光回答说：“根据莫北他们带回来的土壤样本，确实是这样。药剂成分相同，土壤成分也相同。” 这时候，楚伊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起头说道：“董玥患有抗磷脂抗体综合征，以及引发的系统性红斑狼疮，血型和病因都与现场相吻合。另外，董玥右手掌心，靠近虎口处有刀伤。” 艾琳说道：“应该是在向死者捅刀子的时候，割伤了自己的手。” 龙子涵说道：“走吧，一起去见见董玥。” 来到董玥的审讯室，龙子涵看向董玥，问道：“董玥，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父亲董建华？” 她是有名的孝女，而她自己也说，董家只有董建华没有觉得她是耻辱，所以，她处于感激，也是愿意孝顺董建华的。 话问出口，龙子涵本以为董玥会狡辩。 而董玥却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龙子涵，淡淡的问道：“有证据了？” 她如此淡漠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一般。 这让龙子涵和艾琳不由得想起她在法医工作室外，看着董建华尸体时的神情。虽然那个时候她是默默的流着眼泪，但是当时的神情跟现在，却有些几分相似。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证据确凿！” 艾琳详细的说明：“我们在董建华死亡现场找到了不属于他的血迹，而这血迹证实属于你。现场找到了你的指纹，和一些含有除草剂的土壤，经过鉴定这跟你家土壤内的成分完全吻合。” 龙子涵分析道：“付春辉跟你父亲纠缠，你父亲想要掐死他，你拿过刀刺死了他，而乱刀之下，你也割伤了自己的手。对不对？” 董玥长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而后，她看向两人，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你们说的对，确实是我杀了我父亲，不过，那是因为他想杀我老公。” 龙子涵问道：“那么，董建华为什么想要杀付春辉？” “马场乐园的老板邓财，一直跟我老公购买马饲料。马场出事以后，他本就有些怀疑是我们这边出了什么问题。而后来他偶然间发现，送货的伙计变得十分有钱。于是，他找来了送货的伙计询问。这一问才知道，那伙计让饲料的袋子里加了两三个罂粟。” 龙子涵问道：“是董建华让他做的？” 董玥点了点头，说道：“对，伙计承认，是我父亲让他这么做的。他很气愤，直接找上门去。等我赶到的时候，发现我爸坐在他身上，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我一时心急，拿起水果刀刺了他几刀……” 而这几刀，就要了董建华的老命。 艾琳分析道：“其实，你对你父亲的感情很复杂，你说他没有当你是耻辱，而其实，他根本就当你是空气。而你长大后，想嫁人，他竟然还要向你跟付春辉勒索了一把。” 433.第433章 应邀 董玥点了点头，说道：“对，其实，我心底里还是很渴望父爱的。毕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龙子涵接话道：“即便你经常带着付春辉回去探望他，试图用亲情感化他，但依旧收获甚微。他非但不领情，还经常暗地里给你老公脸色看。” 董玥幽怨的说道：“我老公是真的希望，我们父女可以像正常人家的父女一般生活。可是，我爸这个人，有钱万事足，其他的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当着我的面还好一点，背地里，不知道挤兑了我老公多少次。我老公怕我跟爸爸生气，一直不说，可我都知道……” 艾琳分析道：“而他利用你老公的生意，给邓财投毒，让你对这个福气彻底的失望了。所以，你才在刺死他的时候，丝毫没有手软。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 董玥抿了抿唇，说道：“或许是这样的吧！” 紧接着，龙子涵也从给马场送货的伙计那里得到证实，董建华确实曾让他在饲料中混入了罂粟。 而就在董建华死的当晚，他们夫妻也刚好从他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离开。 案件彻底告破后，艾琳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那董建华就是一个混蛋，可惜了董玥，她身体那个情况，还要面队牢狱之灾。” 龙子涵喝了杯茶，幽幽的说道：“不管行为人出于什么理由，触犯法律，就要面对队制裁。不过，律法不外乎人情，她是为了保护即将被掐死的丈夫，辩方律师应该会用防卫过当来打这起官司。而以她的病情和为人来看，判的不会太重。” 艾琳感慨的说道：“他们夫妻俩发现这件事后，立刻报警的话，也不会弄成这个局面……” 案后第二天，龙雅秋就带着莫北来蹭午饭了。 客厅里，龙雅秋羡慕的看着两个满地乱跑的孩子，说道：“嫂子，我们准备要孩子了。” 看着人家都有孩子，就连莫北家隔壁那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都有孩子了，虽然是个领养的吧，但也好歹是多个孩子热闹一些。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要孩子的事儿提上日程。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该要个孩子了。” “但是，我想要个儿子啊。你可别说我重男轻女啊，主要是，我听说生孩子痛，我害怕啊，但是害怕也得生啊。所以，我想着索性不如就生一个好了。怎么办啊嫂子，生儿生女能控制吗？”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极为平淡的说道：“办法也是有的。” “啊？还真的有，是什么办法？”龙雅秋很是兴奋。 楚伊人说道：“据研究表明，丈夫jing液呈弱碱性，妻子多生男孩。呈弱酸性，妻子大多生女孩。” 龙雅秋愣了愣，而后，哀怨的说道：“嫂子啊，这里是人间，你说点人话成吗？” 坐在饭厅里的龙子涵不高兴，皱眉说道：“龙雅秋，怎么跟我媳妇儿说话呢？” “额……”龙雅秋立刻赔笑道：“嫂子，你别跟我计较哈。那个，你说的那个酸碱度，咱们也控制不了啊。”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也并非难以控制，因为我们平时吃的含钾、钠、钙、镁等矿物质较多的食物，在体内会代谢产物常呈碱性。” “啊？那碱性的食物都有什么？你快说，我记下来。” 说着，龙雅秋拿出了自己小本子和笔，准备开记。 楚伊人说道：“蔬菜、水果、乳类、大豆和菌类食物、牛肉、猪肉、鸡肉、牡蛎、米、麦、面包、酒类、花生、核桃等。” “等？等什么啦，嫂子，我的亲嫂子，你能一次说完，说清楚一些吗？” 楚伊人想了想，说道：“还有糖、饼干、白糖、茶、白菜、柿子、黄瓜、胡萝卜、菠菜、包心菜、生菜、芋头、海带、柑橘类、无花果、西瓜、葡萄、板栗、咖啡。” “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比较平常的东西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所以，你们俩吃上控制一段时间，再考虑要孩子吧。另外，还有尽量较少或者停止激烈运动，减少能量消耗，使体液维持弱碱性，房事前你还可以用苏打水清洗一下。” 见楚伊人不再说话，龙雅秋抬头问道：“说完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完了。” 这时候，闫秀珍从厨房走了出来，问道：“聊什么呢？” 而后，不等她们回答，便喊道：“吃饭了，洗手吃饭了。” 一直安坐饭桌旁的龙子涵问道：“妈，闫皓那小子呢？” “不用管他，他今天不回来吃了，说是另有安排了。对了，你爸跟你们说了吗？晚上要去鸿运酒楼参加聚会。市长大人特意点名要让你们两口子去，说去为了感激你……” 龙子涵打断母亲的话，问道：“程颐想干吗？” 龙雅秋看了看楚伊人问道：“那位新来的市长，不会是觊觎我堂嫂美色吧？” 莫北在桌下踢了龙雅秋一脚，示意她闭嘴。 龙雅秋也乖乖听话，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龙子涵的脸色。 闫秀珍好奇的问向楚伊人：“儿媳妇儿，你跟那个程市长认识？”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确实认识，是小时候的邻居。不过很久没见到了，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上海滩做市长了。” 闫秀珍担忧的问道：“那你们……” 楚伊人不太确定的说道：“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啊。不过，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已经结婚生子了，程颐哥也不会有别的心思了吧？” “那可说不定啊，那天去马场，我看程市长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就瞄我嫂子两眼，搞不好不死心呢。” 随后，龙雅秋又建议道：“我看，今晚的聚会你们还是别去了啊。” 龙子涵冷着脸说道：“去，干嘛不去？只是一个聚会，又能怎么样？更何况，他这战书还没下，本少爷就当缩头乌龟，这也太丢龙家人的脸了……” 434.第434章 程家兄妹 “龙子涵，伊人，你们快点啊，一会聚会开始了。” 龙百川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催促着楼上正在换衣服的两个人。 “晚上七点呢，这刚刚六点，你说爸急什么啊？” 楚伊人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跟龙子涵嘀咕着，同时也在快速的整理着衣服。 “你啊，这可是程颐现在是市长，市长宴请的宴会，有头有脸的人都要去，爸认为，咱们应该提前点，不能失了礼数。” 楚伊人说道：“我知道啦，好了，这就好了。” 龙子涵无奈的笑了笑，说实话，他是最不想去这次聚会的人，而被人觊觎的楚伊人似乎更不想去，这让他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六点十分，一家子准时出门，至于龙楚楚和龙一飞这两个小家伙，自然是交给了张嫂和杜姐她们去照料。 出了门，晚上六点四十分，两个人抵达鸿运酒楼，这里是新上任的市长程颐宴请嘉宾的地方。 程颐作为新上任的市长，虽然是空降，但在这里却并没有什么人脉，而他主张这次宴会，自然也是想要跟这些有头有脸的人接触接触。 这样一来呢，他也可以更好的展开自己的工作，还有一点，他的妹妹的男朋友刚死，他也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让自己的妹妹物色物色心仪的青年才俊。 而程颐之所以如此着急也是想要找个让妹妹看上眼的男人，冲淡一下她对她男朋友死去的思念。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也想让妹妹找一个有能力的妹夫，这样对他以后开展工作也是非常有好处的。 不过，作为这次宴会的最主要人物，他自然不会首先出场，毕竟主要人物都是最后出场的嘛。 此时，龙子涵跟楚伊人来到了鸿运酒楼，这里停放着各种车辆，在这个时代，这些老爷车绝对是豪车了，跟现代的车展似的。 看着眼前的众多车辆，龙子涵在心里嘀咕着：“还真是够隆重的，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这是市长宴请，这些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必须给面子。” “走啦，想什么呢？” 龙百川看着神游天外的儿子，开口说到。 “啊，没事，我们走吧。” 而后，楚伊人挎着龙子涵的胳膊，随着大家走向鸿运酒楼。 到了门口，有侍卫在这里检查，毕竟这是市长大人宴请的宴会，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没有请柬怎么可以随便进去呢？ 看着龙子涵跟楚伊人临近，侍卫恭敬的说道：“几位，还请出示你们的请柬。” 闫秀珍点了点头，在包包里拿出请柬，递给了眼前的侍卫。 侍卫接过，看了看，这才将请柬还给楚伊人，同时躬身说道：“四位，里面请，祝你们玩的愉快。” 龙百川和闫秀珍礼貌的点了点头，带着儿子、儿媳迈步走进酒楼。 进了酒楼，直奔二楼。 楼上，大上海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到齐了，有的人龙子涵认识，有的人也认识龙子涵，互相打着招呼。 打过招呼，龙子涵便撤离了父亲的圈子，带着楚伊人在一旁的角落坐下。 这些人来参加这种聚会基本都是奔着生意，结交而来，而龙子涵无所求，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们交谈。 楚伊人也不认识几个人，她也只好坐在龙子涵的身边陪着龙子涵聊天。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认识，也未必愿意去攀谈。 晚上七点，程颐带着他妹妹程蓉来到楼上。 看到正主出现，众人也是纷纷过来打招呼。 不管怎么说，程颐都是新上任的市长，不管这些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必要给程颐一些面子。 程颐也习惯了这种场合，他面带微笑，热情的跟众人大招呼。看那样子就好像他跟这些人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有人注意到程颐身旁的程蓉，不禁开口问道：“程市长，这位是您的妻子？” “哦不，这才我妹妹程蓉，刚好她在家也没事，便过来跟我看看。” 程颐笑着说道，显得很平易近人。 “哦哦，原来是令妹啊，真是漂亮。” 有人笑着夸赞，至于是真是假，这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很多人都在心中疑惑，毕竟来的人都是上层社会的人物，对于程蓉未婚夫的死自然是知道的。 而这个时候，程颐带他妹妹来参加这种宴会，这说明了什么？这其中包含了什么？ 很多人一想就知道了，毕竟在场的都是聪明人。 所以，很多青年才俊主动走来跟程蓉聊天，而这也是程颐想要看到的。 程蓉本来是没有什么心情的，毕竟未婚夫刚死，她的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然而很多人过来跟她交谈，她也没办法，只好笑着跟众人打招呼，聊着天。 龙子涵跟楚伊人坐在角落里看着，看着这一幕，龙子涵倒是没说什么，楚伊人倒是比较欣慰。 毕竟她跟程颐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如今，看到程颐有如此成就，她的心里自然是祝福的。 拉了拉身边的龙子涵，楚伊人感慨的说道：“小时候，谁能想到他会是将来的市长呢？” 闻言，龙子涵颇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点头，他了解自己的妻子，楚伊人的情商有些低，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楚伊人好像真的没有发现龙子涵的无奈一样，继续笑眯眯的看着。 将近半个小时，程颐跟程蓉这才走了过来。 “伊人妹妹，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看着楚伊人，程颐笑着说到，然而他的眼神却看都没看龙子涵。 “伊人姐，姐夫，你们好。” 相反，程蓉都是笑着开口。 在她看来，来者是客，而楚伊人毕竟是哥哥小时候的朋友，于情于理，她也应该笑脸迎人的。 程蓉笑着自我介绍道：“伊人姐，我叫程蓉，你叫小蓉就好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程颐哥，小蓉，过来坐坐喝一杯吗？” 程颐跟程蓉笑着点头，二人纷纷坐在楚伊人的身侧，而龙子涵那边则是冷冷清清的。 435.第435章 丢失项链 看着一旁的程颐，楚伊人略带歉意的说道：“程颐哥，多年不见，你变化太大，上次那个偶遇竟然没认出你来。不过，恭喜你了，如今已经是市长了。” 看到自己青梅竹马的楚伊人夸奖自己，程颐的心里也有些小得意。 尤其是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龙子涵，他的心里更嘚瑟了几分。 程颐嘴角上扬，淡淡的笑道：“还好还好，一般吧。我记得龙子涵也不错的，就是工资少了点，事情多了点，人累了点。” 程颐这话说的虽然是谦虚，可明显是奚落龙子涵，龙子涵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是啊，我们家龙子涵就是劳累命，不过我做法医的，也闲不住的。基本上，他在忙的时候，我也在忙。不过，他对我很好，主要是我喜欢他。” 楚伊人笑着说到，说着还拉起了龙子涵的胳膊，显得很亲密。 见状，龙子涵还真就有些意外，自己这个情商低的妻子竟然能听出程颐话中的意思？ 不过看了看楚伊人的表情，好嘛，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她明明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番话，这不仅让龙子涵有些感动。 “我的工作虽然累了点，但性质和程市长一样，都是为国家出力，为人民做事。更何况，伊人还喜欢我，我们还有一儿一女，这就够了。” 龙子涵一脸笑容的说着，可目光却落在程颐的身上。 闻言，程颐挑了挑眉头，这小子，反击还挺犀利的吗？ “这话说的也对，多大人做多大事，你一个警察能做这些已经很好了。” 程颐也是笑着说到，看上去相当的随和，不过龙子涵跟程蓉都知道，这家伙可是腹黑得很。 而程颐的言下之意，无非是龙子涵的官职太小，也就能做这点小事。 “是啊，多大人做多大事，我们这些小警员就是劳累的命。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我们这些出力的小警员，大人物也难以坐稳屁股下的椅子不是？” 龙子涵云淡风轻的反击，顿时让程颐无语，这话，还真是没法接啊！ 程颐气的在心里哼哼了两句，准备着反驳龙子涵的词汇，可这时候一名富商走来找程颐聊天，程颐也只好先告辞。 毕竟他今天组织宴会的主要目的，是结交大上海的商政两届的人物，他可不是来跟龙子涵斗气的。 微笑着，程颐起身，可目光却是瞪了龙子涵一眼。 看着程颐走了，程蓉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大哥什么都好，人也不坏，就是看龙子涵不顺眼，谁让龙子涵娶了大哥喜欢的楚伊人呢？ “姐夫，你不要介意啊，大哥说话就那样，你也知道，这家伙小心眼，一点小事都会斤斤计较。” 程蓉笑着打圆场，生怕龙子涵生气，毕竟自己未婚夫的案子是龙子涵帮忙破案的。 “恩，我知道，我不会的。” 龙子涵也是笑着开口，对于程颐的为人，他显然也是清楚了一些，自然不会如此小肚鸡肠。 听到龙子涵没在意，程蓉也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在这里闲聊，程蓉时不时的讲着程颐的囧事，惹得龙子涵一阵莞尔，楚伊人更是笑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宴会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热闹，喝了一些酒水的龙子涵跟楚伊人也起身去跳了一支舞。 至于程蓉那里自然也有很多男伴请他，最后程蓉挑选了一个，跟对方跳着舞。 而程颐呢，他平时那冷漠的脸上，今天也是充满了笑容，因为这次宴会很成功，他想要的都达到了。 跟大上海这些商政两届的人也结交了不少，而自己的妹妹似乎也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舞伴，看样子有机会继续发展。 只不过让程颐微微有些不爽的是，他想要打击打击龙子涵，结果不但没有打击龙子涵，相反自己还被龙子涵给呛住了。 “哎，算了，我跟他置什么气？精神病吗？人家伊人喜欢，小两口又恩恩爱爱的，我在这不满些什么？” 看着一脸笑容跟龙子涵跳舞的楚伊人，程颐在心里不由得嘀咕着。 收拾了一下失落的心情，程颐也找了个女伴，跳着舞，宴会的气氛几乎是达到了巅峰。 而某些抱着目的而来的人，也在这里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可以说这次宴会让人皆大欢喜。 将近晚上十一点，宴会也到达了尾声，而程颐也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这时候，音乐停止，很多人都将目光聚焦在程颐的身上。 “各位，今天多谢你们的捧场，我也希望以后大家都能奉公守法，咱们大家和睦相处。当然了，我相信在场的各位都不是不守法律的人，所以，我自罚三杯。” 程颐笑着开口，随后连干三杯，算是对自己的惩罚。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的龙子涵不禁微微一笑。 程颐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不但没有得罪在场的人，相反还显得他谦和平易。 不过，龙子涵相信，在场的人只要不傻的话，以后做事可都要小心了，毕竟程颐这番话，无疑是在敲打他们。 如果这些人一旦走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按照程颐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些事，在场的聪明人也都明白，而越是明白，他们对于这个新来的市长就多了几分敬畏。 这个市长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可不是好打交道的人物，起码这段时间谁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这样，宴会在程颐一番话而自罚三杯后结束。 宴会结束，在场的人们自然是纷纷离开，毕竟留下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随着众人陆陆续续的立场，忽然间，人群中传来一阵的骚乱。 随后，龙子涵就听到一群女人的议论声：“张小姐的钻石项链丢了，大家谁看到了吗？” 人群中有人这样喊到。 随着喊声的响起，正准备离开的人们纷纷停住脚步，回头观看。 在场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偷一条钻石项链？ 436.第436章 诈供 只听有人喊道：“是不是掉在哪里了？好好找一找。” 既然有人说丢了东西，而且还是钻石项链这么贵重的物品，众人想要离开的脚步也自然停了下来。 张美娟看向程蓉，问道：“程小姐，你刚刚帮我打开过项链，你有看到我的项链哪去了吗？” 程蓉眉头微微皱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 不等她话说完，张美娟旁边的姑娘说道：“程小姐，你要是看到了就说一声，那条钻石项链价格相当昂贵。” 张美娟拽了拽身旁的姑娘，小声的说道：“小晴，别乱说话，以程小姐的身份，怎么会是那种人。” 她话说的虽然小声，但却让带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不等程蓉反驳，一个男人站了出来，看着张美娟，厌恶的说道：“少在那自说自话了，你既然知道程小姐的身份，就别在这里故意栽赃。” “我……阿伦，你误会了，我……算了，既然你不信我就算了。不过，那条项链我是真的必须要找回的。” 看着张美娟那坚定的表情，何玉伦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这里不是你家，轮不到你放肆。” “何玉伦，你喝多了是怎样？美娟是你未婚妻，你这么维护别的女人算怎么回事？而且，刚刚程小姐确实解开过美娟的项链。” 张美娟瞪了女孩儿一眼，说道：“刚刚是我头发勾到了项链，让程小姐帮忙解开的，或许，她在扣上项链的时候，没有扣紧，项链掉了也说不定。” “啪啪啪！” 程蓉拍手说道：“演的跟真的一样，如果主角不是我，我或许还会叫声好。” 张美娟楚楚可怜的说道：“程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众人看向程蓉的眼神，瞬间变了再变，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程蓉笑了：“可我记得，我帮你解开项链，拿出头发以后，就什么都没做了。你跟那位小姐你一句我一句，把我往坑里栽，这目的不会太过明显吗？我可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你们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把话都说尽了。接下来，是不是想让我承认，我是偷项链的贼？” 程蓉的话让张美娟脸色一僵，而后，张美娟身旁的姑娘说道：“既然程小姐知道项链在哪，不如说个地方，我跟美娟去找，就不劳烦程小姐大驾了。” 程蓉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真的想要栽赃我啊。” 而后，她一双凌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张美娟，一字一句的说道：“别说一条钻石项链，十条我也买得起，我们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本小姐会偷你一条钻石项链？呵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张美娟委屈的说道：“程小姐，您是市长妹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傻妹妹计较。悠悠，快跟程小姐道歉。” 这话说的，就好像程蓉仗势欺人了一般。 那叫悠悠的姑娘顿时一噎，而后说道：“我为什么道歉？那么多眼睛都看到是她解开你的项链，就算你没……也保不齐你在扣回项链的时候，没有扣好，导致项链丢失啊！” 程蓉点了点头，说道：“恩，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悠悠娇蛮的问道：“所以，你承认责任在你了？” “呵呵……”龙子涵的笑声响了起来。 平时还好，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有人笑，就显得十分讽刺。 众人看了过去，见是龙子涵，忽然变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程蓉笑着说道：“姐夫，你看戏若是看够了，就把这个贼抓出来，也省的我们程家蒙上不白之冤啊。” 龙子涵带着楚伊人走了过来，靠近女孩儿，闻了闻女孩儿身上的味道，问道：“你是在用香梅园的化妆品吧？” 张美娟疑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笑道：“因为香梅园的化妆品中，有一种独有的物质，它能让你们这些小姑娘的皮肤水嫩嫩的。东西虽然好，但是，却是有一点瑕疵。” “哦？是什么？”张美娟问到。 龙子涵说道：“这种物质啊，跟钻石混合在一起以后，不及时清洗或者擦拭，就会损伤钻石表面，让钻石原本透亮的颜色变得暗沉。” 这一刻，只见张美娟下意识朝着自己腰间摸去。 楚伊人见状，一把抓住张美娟的手，向她腰间探去，而后，拿出一条钻石项链。 悠悠豁然瞪大双眼，惊讶的问道：“你骗我？你利用我？” 张美娟白了她一眼，不发表任何言论。 龙子涵向程蓉解释道：“因为小蓉你的第一支舞，是跟这位张小姐的未婚夫跳的。而女人生性嫉妒，所以，她利用悠悠的信任，和你的好心帮忙，自导自演了这场戏，还将矛头指向了你。” 程蓉摇头感叹道：“啧啧啧，女人啊……” 张美娟强行辩解：“我只是忘记了项链放在哪里，才不是故意陷害她，你不要乱说话。还有，我爸可以张启铭，得罪我，将来咱们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这姑娘一看，就是被宠坏了。 “我爸是xxx”的言论，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把戏。 但是，她以为在座的都是小孩子，能被她这三言两语吓住吗？ 就在这个时候，程颐开口了：“张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和你父亲谈一谈这件事。而且，他还有一个开发项目等着我审核批示，我虽然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但是，看其子女便知一个人德行，你的行为，让我会忍不住怀疑你父亲的为人。这毕竟是个大工程，可不能如此轻易交托出去。” “啊？什……什么？”张美娟傻了眼。 而就在下一刻，程颐开口道：“既然宴会已经结束，程某人就和舍妹先行回去了，告辞！” 回家的途中，闫秀珍兴奋的说道：“儿子，你刚刚太帅了。对了，那个香梅园的化妆品里面是真的有什么物质，会让钻石暗沉么？” 龙子涵笑了：“怎么可能，我只是吓吓她，诈供而已。” 437.第437章 死亡面具 闫秀珍有些惊讶的说道：“天呢，你这孩子太会唬人了，我都当真了。” 龙子涵笑道：“这又不是在警局，也不是审疑犯，谁也没有要求，我不可以诈供啊？” 楚伊人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用的是香梅园的化妆品？” “看那个张小姐的打扮，也知道她比较注重仪表和外貌。而现在香梅园的化妆品很是流行，非常受年轻人欢迎，想必，她也用的是香梅园的化妆品了。” 龙百川轻笑道：“你这破了个案子，还给他们免费打了个广告。” “呵呵，那我回头找他们要钱去。” 闫秀珍感慨的说道：“这程颐也怪不容易的，新官上任，这三把火还没烧起来，准妹夫就死了。开个聚会吧，还被张美娟那姑娘给搅和了。” 龙百川略带深意的说道：“也不算搅和吧，除了落幕不是很完美，其他都挺好。至少，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而就在聚会没几天后，张美娟竟然遇害了。 树林中，张美娟早已凉透的尸体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莫北介绍道：“龙少，这位大爷走树林旁边的小路回家，隐约看到这边躺着个人，过来一看死了，就立刻报警了。” 龙子涵问道：“大爷，你大清早这是去哪？” 大爷吼着问道：“你说什么？” 龙子涵心知，这位大爷是耳背。 于是，他喊着问：“大爷，你这么早去哪啊？” 大爷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龙子涵说完以后，他喊着回答道：“我媳妇儿昨天生了孙子，我本来应该昨天就过去的，可昨天不是下雨么？就耽搁了一晚。” “大爷，您家和儿子、媳妇儿家都在哪啊？” 大爷回道：“我家五里河，儿子、媳妇因为工作原因，住在镇子上。” 龙子涵又问：“大爷，您是几点出门的啊？” 大爷说道：“老汉我出门的时候啊，墙上的钟正好响了六声。” 龙子涵看向莫北，问道：“这位大爷报警的时间记录了吗？” 莫北点头说道：“记录了，是早上六点四十五分。” 刘元恒说道：“龙少，雨在六点左右停的。大爷六点赶过来，发现尸体，再去报警，时间上来说，差不多。” 这时候，楚伊人和王晓光的初步尸检和采集证物已经做完。 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于凌晨十二点左右。” “死者一个姑娘，这么晚的应该是在家里，怎么会遇害？” 楚伊人不理龙子涵的碎碎念，继续说道：“双手手腕被割伤，创缘整齐，伤口尺侧浅桡侧深。双手的桡侧伤口非常深，动脉全部被割断，死因是失血过多。双手手腕部，伤口下方三公分的位置，分别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痕，是被绳索捆绑形成的压擦伤伴表皮剥脱，捆绑处远端肢体淤血青紫。” 王晓光补充：“死者身上除了这套看起来昂贵的衣服外，没有任何财务。双脚脚腕处也有捆绑的痕迹，昨晚下大雨，这里是树林，地面异常泥泞，死者鞋底却很干净。而现场也没有血迹，所以，这里不是案发现场是抛尸地点。” 龙子涵看着尸体额头靠近头发的有部分白色物质，他带上手套，捡起一点，看了看，而后问道：“这是什么？” 楚伊人猜测道：“很像石膏，不过，还是要等具体的检测结果……恩？” 话没说完，楚伊人就发现，被石膏盖着的地方，有一处伤。 楚伊人说道：“应该是抓伤。” 艾琳不由得叹息道：“雨水、泥沙是法证大敌，他们会带走现场以及尸体上的有利线索。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现场脚印基本是毁了，可用的线索，只能在尸体上找了。” 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回去后，联系死者家属，向他们询问死者昨晚的去向。莫北、赵小虎，着手调查死者的人际圈，掌握死者最近的生活动态。” 众人齐声应道：“是！”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做的详细尸检，有了新发现。 “死者后脑曾被硬物击打，但并不严重。死者后颈颈椎第四节第五节之间，有一处表皮剥脱，但面积非常小。你看……” 龙子涵看向死者后颈部，这才发现，上面有一处似乎是被什么刮破皮的伤口。 龙子涵脑子里忽然有一个画面闪过，而后，他说道：“这应该是那条昂贵的钻石项链刮伤的，她很宝贝那条项链，应该是带着出门，然后被人强行扯下来的。” 艾琳疑惑的说道：“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财务，钻石项链也不见了，难道是抢劫杀人？” 而后，她又自言自语的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可能啊，抢劫一般都是为了劫财，凶手为什么杀人？就算死者被抢劫防抗，也没有必要弄成这样吧？” 龙子涵问向楚伊人：“死者头上白色物质是什么？” “经过检验，是石膏。” “是石膏？”龙子涵微微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到。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是石膏。而且，死者面部表皮有损伤。” “损伤？在哪里？”龙子涵有些疑惑。 楚伊人解释道：“有些损伤是肉眼看不到的，而且，她的面部角质损伤是全面性的，非常均匀。” 龙子涵看向艾琳，有些焦急的说道：“你听没听说过死亡面具？”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在古代，某些欧洲国家的皇室、贵族或者是当地有名望的人，为了在死后留下一些纪念，会在生前制作一些脸型的面具。而这些面具通常是石膏、蜡、金属质地的。”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对，主要就是这句‘留做纪念’了。” 楚伊人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说通死者的面部为什么会损伤的那么整齐了。死者应该是被做了石膏面具后，等石膏干了，被硬生生的拉下来的。” “你说的对！”龙子涵赞成的说到。 而后，他继续说道：“所以，死者额头上那个抓痕，有可能是凶手在拉面具的时候，不小心抓伤的。” 438.第438章 没有进展 艾琳说道：“伊人，你看下大致顺序是不是这样的。死者先被人打中后脑致晕，然后，仰面捆绑起来，扯下碍事的项链，然后为死者放血、做石膏面具。” 楚伊人说道：“这个我暂时不能确定，因为这些伤造成的时间非常近。只能大致判断出，是生前造成的。” 三个人的对话，让一旁的王晓光不禁觉得阴风阵阵。 他打了个冷颤，心说道：三个人讨论这么变态的案子，居然面不改色，老子也是服了。 艾琳想了想，而后分析道：“可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死者的项链呢？疑犯对死者极其残忍，如果对方单纯的为了寻仇，或者是因为感情问题杀死者，为什么会拿走项链？” 龙子涵推测道：“或许项链只是个碍事的东西，在本案中，并没有任何意义。凶手不是为了钱财，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冲着死者来的。” “不为钱财？凶手要让死者在极度痛苦和恐惧中死去，而给死者做死亡面具，为的，就是留下他认为令他最爽的表情。”艾琳分析着说到。 “对，凶手的犯罪动机复仇的可能性比较大。怎么样？能用专业角度点评一下这起案件吗？” 艾琳略带担心的说道：“疑犯的犯罪过程近乎完美，有强迫性心理，应该是有强迫症的。对方的性别很难判断，而他本身可能从事经常接触石膏的职业，比如医疗、建筑行业。而凶手也有可能是美术、雕塑的爱好者，但这个推测也不是绝对的。这起案子在性质上来说，可能是连环杀人，凶手可能还会再次行动。” 龙子涵说道：“现在没有其他线索，还是等等莫北他们的调查结果吧……” 而调查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 刘元恒汇报着：“死者张美娟昨晚本应该住在表姐家，但因为有朋友过生日，去庆祝，然后，彻夜未归。” “从朋友方面入手调查了么？” 刘元恒点头道：“算上死者，一共四个女孩儿。庆祝地点就在过生日的女孩儿家中。但是，三个人说，死者张美娟不到九点就离开了，这一点有女孩儿父母可以作证。” “死者离开的时候，没有下雨？” “对，那个时候没有下雨。而张美娟也是看天不是很好，怕下雨，所以才说要早点离开。” “所以，死者离开朋友家，应该是直接回表姐家了？” 刘元恒说道：“死者朋友家距离表姐家不太远，但是都是路线特别多，我已经把路线画出来了，你看下。” 说着，刘元恒把地图递了过来。 龙子涵一看，果然，从出发点到终点，至少有七八种回家的方式。 见龙子涵皱眉，刘元恒说道：“我打算让人赵小虎带人帮忙去各条路线调查线索了。” 龙子涵说道：“死者鞋底很干净，说明，走的是新马路。这两条路是土路，可以排除了。” “对啊，我差点忘了……” 龙子涵又看向莫北，问道：“你查到什么？” 莫北说道：“死者张美娟目前在学习的专业，证实雕塑。” 艾琳问道：“你说什么？她自己就是学习雕塑的？” 莫北点头说道：“对，不过，她是跟着她的未婚夫何玉伦，一起去学的。” “何玉伦明显不喜欢她，这个张美娟恐怕是为了粘着何玉伦，特意去跟着一起学雕塑的。” 龙子涵的分析不无道理，单看之前宴会那次，何玉伦跟程蓉跳舞，张美娟吃醋“发疯”，事后何玉伦又维护程蓉就能看出来了。 莫北慢条斯理的说道：“对，我在学校里跟老师和一些学生打听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状况。大家都说，张美娟在家被宠坏了，经常娇蛮、跋扈，何玉伦对其十分厌恶，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这一点，我已经在前几天见识过了。” “何玉伦方面称，他昨晚跟同事在酒馆喝了很多酒，案发时，正在独自回家的路上。而我计算过他回家的路程，这中间有几乎空闲出来了一个半小时。可在这段时间里，他没有任何人证。” “那么，他人呢？” 莫北回答：“已经带回来了，在审讯室。” “你似乎并不急。”龙子涵很肯定的说到。 莫北有些纠结，他说道：“因为我觉得何玉伦不是凶手，所以，还是让刘元恒先汇报好了。” 龙子涵挑眉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看凶手对张美娟残忍的行径，应该是憎恨而并非厌恶这么浅薄的。何玉伦虽然不喜欢这个未婚妻，厌恶的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为什么要做杀人风险这么大的事情？而且，他们订婚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以前怎么没见到他反应这么强烈，而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反弹这么大，用残忍、变态的手段，把人给了结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已经带回来了，叫伊人给他做血检，测一测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 莫北应道：“是！” 看着莫北离开的背影，艾琳说道：“成长了不少，在你面前都敢说‘我觉得某某某不是凶手’这种话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欣慰的说道：“本少爷还是没有看错人啊！”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他分析的虽然对，不过，不查又怎么知道呢？这世界上最能测的就是人心，没准凶手还真的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也说不定。” “对，很多案例告诉我们，凶手往往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何玉伦血检报告显示，他体内的酒精含量非常高。 而此刻他的意识比较清醒，呈空腹状态。 也就是说，这个酒，确实是昨晚喝的。而昨晚喝了这么多酒，回家都跌跌撞撞，他也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去犯案了。 “不过，这也不排除他是假装喝醉，杀了人以后，再去喝酒的。” 艾琳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所以，也只能在何玉伦这里先查着了。 439.第439章 忙碌 龙子涵交代莫北：“你带人，去沿着酒馆和何玉伦回家的路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到过他。” 莫北答应着：“好，我这就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案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 除了找到了为何玉伦找到，证实他案发时是不可能去杀人的人证，案件始终还是没有进展。 这天傍晚，无奈的龙子涵也只能准时准点的回家吃饭去了。 龙子涵心事重重的开着车，带着楚伊人朝着回家的路上赶去。 车稳稳的行驶着，突然，被一个横穿马路捡东西的男孩儿给逼停了。 而那孩子看到有车过来，顿时吓了一大跳，想跑没来得及，重心不稳的摔倒在地上。 龙子涵、楚伊人立刻下车，将小孩扶了起来，为他检查身体。 “小不点，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痛，告诉叔叔。” 龙子涵的声音有些急切，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担心。 孩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屁股被摔疼了。” 见孩子没什么是，龙子涵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不忘教育道：“现在路上车多起来了，你这个调皮鬼，这样横穿马路很危险的。” 孩子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笑着说道：“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 龙子涵问道：“小孩儿，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孩儿眉头微微皱起，而后，说道：“我家离这有点远。” 龙子涵挑眉问着：“哦？在哪啊？” 当孩子说出地址的时候，龙子涵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跟莫北还有龙雅秋是邻居？” 小孩儿惊奇的说道：“咿？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笑道：“巧了，我跟他们是亲戚。不过，你家人呢？你是自己来这边的吗？” 见孩子点头，龙子涵又问：“你怎么自己跑来这么远？” 小孩儿说道：“因为跟小朋友玩，走迷路了，就走到这边来了啊。” 龙子涵揉了揉孩子的脑袋，说道：“走吧，上车，我送你回家……” 坐在车上，小孩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 楚伊人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所以，她选择不出声。 龙子涵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啊？” 孩子自我介绍道：“我叫小天，陈小天，今年九岁。” 龙子涵说道：“你以后不认识路就不要乱走，走的离家越来越远，跟难找到。下次啊，直接找个人问问路。” 小天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主要是我对那一带不熟悉，等我混熟了，也就不会走丢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不熟悉？” 这孩子说对地方不熟悉，这表明，他是刚刚住过去的。 可住在那一带的人，基本上都是老住户。因为地段不是很好，也没什么人愿意买新房子买去那。 孩子解释道：“前段时间，莫叔叔家邻居，从孤儿院里把我带回家来的。” 原来是个孤儿，难怪了…… 不想让孩子想起难过的事情，龙子涵换了话题。 “你刚刚冒着被撞的危险去捡什么宝贝呢？” 小天看着手心里一直紧握的东西，说道：“这是我妈给的护身符。” 得，又替到人家伤心事儿了，龙子涵索性闭上了嘴。 将小天送回家后，他的养父陈南感激的说道：“真是太感谢了，这孩子玩心大，又对这一带不熟，动不动就迷路。” 龙子涵揉了揉小天的脑袋，调侃的说道：“呦，看来你这小家伙不止走丢一次啦！” 陈南笑道：“可不是，上次是隔壁莫北家媳妇儿给送回来的。” “爸，这个叔叔说，跟莫叔叔还有龙阿姨是亲戚。” 陈南惊讶的问道：“是吗？这么巧？” “呵呵，我是雅秋堂哥。这孩子自报家门地址的时候，我也觉得挺巧的。” 陈南感激的说道：“可不是，中午留下吃个饭？当是感激了。” 龙子涵笑着拒绝：“不用了，家里头烧了我们的饭菜。不回去的话，皇太后要发脾气的。” “啊，这样啊，那我就不留两位了。要是有机会，我请你们还有莫北家两口子吃个饭，表示感激。” 龙子涵客气的说道：“行了，没什么的，这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哦，对了，你们费点心，告诉告诉这孩子，以后要是迷路了，先找人问路，别自己瞎走，这样最容易丢。” “好好好，我知道了，多谢了……” 隔壁莫北家大门紧锁，他们也不用去打招呼，索性直接上了车，一路开回家。 一回家，就听到皇太后不满的声音传来：“哎呦，我说你们俩，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可是打电话去警局，值班的说你们早就走了。” 听着闫秀珍埋怨孩子，龙百川说道：“你们赶紧洗洗手，坐下来吃饭吧，等了半天。” 龙子涵解释道：“刚刚遇到了一个迷路的孩子，给送了回去，回来的有点慢。” 说着，两人坐在了桌前。 楚伊人问道：“妈，楚楚和一飞呢？恩……小皓也没在？他们在楼上？” 闫秀珍说道：“对啊，他们都吃完了，杜姐和闫皓在上面陪着他们玩呢，你们放心吃，不用管了。” 吃完饭，两人打算上楼看看孩子，顺便睡个午觉。 可这个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直觉告诉龙子涵，这通电话是找自己的。 龙百川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那头说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而后，他看向儿子，说道：“子涵，城郊北树林发现了一具女尸……” 看着两个孩子急忙忙的离开，闫秀珍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真是劳碌命啊，这饭刚刚吃饭，凳子都还没坐热乎，就又要上工了。” 龙百川说道：“没办法，职责所在吗。再说，他们也不是天天这么忙。这不是遇到了案子吗？” 闫秀珍冷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你倒是知道职责，要是没我儿子，你这个局长能做的这么清闲吗？” 龙百川无奈的哄道：“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回头让咱们张嫂多做点好吃的，给他们补一补，成了吧？” 440.第440章 连环杀人案 说到张嫂，闫秀珍变得忧伤起来。 “张嫂跟我说，过段时间想回老家去了。” 龙百川说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张嫂跟了咱们那么多年，如今也上了年纪了，身体也渐渐不行了，是该回去享福了，家里这边有李燕和杜玉玲两个帮忙照顾就好了。” “哎，道理是没错，可我这不是舍不得吗？这么多年了，我跟张嫂处的像是亲姐妹一样。” 龙百川哄道：“好了好了，你可别伤春悲秋的了，你这身体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大不了空了，我陪你去看她……” 赶到现场，两人分头忙碌了起来。 比他们先到的王晓光介绍道：“死者女，年龄大致在十七八岁左右。死亡时间大致在昨夜十一点。” 莫子涵看了看死者，说道：“这跟张美娟……” “对，伤口几乎是一样的。”王晓光打断了莫北的话。 龙子涵的目光在死者身上大致看了遍，若有所思的说道：“艾琳，你的推测是正确的……” 艾琳当时推测，说这种案件可能会是连环凶杀案，如今这第二具女尸印证了她的推测。 可是，他是真的希望艾琳的推测是错误的。 王晓光道：“双手手腕被割伤，死于失血过多。双手手腕部，伤口下方三公分的位置，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痕，同样是被绳索捆绑形成的压擦伤伴表皮剥脱，捆绑处远端肢体淤血青紫。这种淤痕脚腕上也有，而且与死者张美娟的淤痕形状大小是一样的。” 莫北围着尸体转了一圈，说道：“但昨晚没有下雨，可死者的鞋底依旧是干净的。” 楚伊人说道：“既然没有雨水、泥沙，这尸体上或许会有一些有用的线索。尽量小心一点，不要擦掉死者衣物上可能留下的指纹。”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而后，他继续说道：“死者额头、两鬓都发现白色物质，应该是石膏。指甲内有血液以及……类似木屑的物质。另外，死者衣物材质很廉价，可以推断出，死者的家境并不富裕。” 龙子涵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晓光现在进步多了，终于知道怎么简单的汇报了。” “承蒙龙少夸奖，小的会跟楚法医好好学习的。” 艾琳思索着开了口：“伤口基本相同，死亡时间同样是夜晚，凶手很执着。不过我很奇怪，这些姑娘这么晚能去哪？而两名死者的共通之处又在哪里？是什么共通特性引起凶手连着杀了两个姑娘？” 这个时候，楚伊人微微拉开死者的衣领，看到上面有几个红红的小包。 她立刻抬起死者的手臂，将衣袖向上拉去…… “果然……死者患有过敏症。” 死者的手臂上，同样分布着过敏引起的红疙瘩。 龙子涵说道：“回去检查一下过敏源，看看死者究竟对什么过敏。” “好！” 回到警局，楚伊人和王晓光在做了详尸检以及过敏原检测后，做出了详细的报告。 会议室，众人围着桌子坐着。 见楚伊人将报告递了过来，龙子涵说道：“简单化陈述吧。” 楚伊人说道：“根据死者骨骺闭合情况判断，死者未满十八岁。死者有鼻炎、气道炎症，还伴有慢性支气管炎……最后鉴定是过敏性哮喘。而死者胃部解剖后，在里面检测出了氯化钙的成分，分析，死者生前服用氯化钙来控制过敏性哮喘。” 龙子涵问道：“那过敏源呢？” 王晓光回答道：“检测结果，死者对狗毛和尘螨过敏。” 龙子涵自言自语道：“狗毛和尘螨？” “狗毛过敏可以引起瘙痒性红疹，而过尘螨会钻入死者鼻腔和咽喉，引起粘膜过敏，从而引发死者哮喘。” 龙子涵吩咐着：“先根据现有线索去核实死者身份，刘元恒，联系各个支局，看看有没有近期上报人口失踪的，或许能对上身份。” “是！” “其他人，拿着死者相片，去在抛尸现场附近去问问吧……” 话音落下，龙子涵的头忽然疼了起来。 他无可奈何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去执行吧。” “是！”众人齐声应到，随后各自散去。 办公室，龙子涵单手支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下一刻，楚伊人递过来一杯茶水，说道：“不要把自己逼的那么紧，现在没有线索和头绪，找不出凶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龙子涵接过杯子，喝了口里面泡好的绿茶，幽幽的说道：“我怕我一个松懈，再出一具尸体来。” “龙子涵，通常人们在心急的时候，也是最不冷静的时候。一个人如果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一件事，那么，他的思维、判断、语言、行为都会变得不协调，甚至出现偏差。” “我知道了，放心吧。”说完，龙子涵反复的做了几个深深的呼吸。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天就这样走过了。 眼看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终于有了结果…… “龙少，有支局上报，死者跟他们接受一起失踪案中的失踪者相符。经过核实，是同一人，死者家属正在赶来的途中。” 刘元恒的汇报，让龙子涵精神了许多。 “介绍一下死者身份。” 刘元恒说道：“死者毛婷婷，今年十六岁，从事宾馆服务员，家里有个父亲和两个弟弟。失踪当天，本来她应该是八点下班，八点半左右下班。可是，她被宾馆的一些琐事拖住了，九点钟才离开。然后，一夜未归……” 莫北汇报道：“有人曾经在双忠路路口看到死者，因为死者走路没有看路，差点被撞到，所以印象深刻。” “双忠路？死者工作的银河宾馆和家庭地址是哪里？” 莫北回答：“我查过，死者回家，确实要经过双忠路。但是双忠路过了后，到死者家，就只有洪海路。说明，死者是在这条路上遇到变故。” 龙子涵说道：“捆绑，放血，死亡面具，做这些事情，需要一个宁静的场地……” 441.第441章 登门“拜访” 艾琳问道：“可洪海路哪里宁静？” 龙子涵头疼的闭着眼睛，幽幽的念叨着：“洪海路……洪海路旁边……等一等……” 他忽然坐起来，在桌上翻找着。 艾琳疑惑的问道：“你在找什么？” 龙子涵说道：“张美娟回家的路，其中有一条跟洪海路相接。在这里，是滨江路！” 众人看了过来，龙子涵立刻吩咐道：“整队，出发。” 来到目的地，龙子涵下令道：“重点排查洪海路，务必做到挨家挨户询问。我就不信，一个人好好的在路上走着，就能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 “是。” 众人齐声应着，而后散开。 紧张的搜寻活动开始了，洪海路至滨江路处，大家拿着两名死者的照片挨家挨户的打听着。 几个小时下来，天色都跟着要黑下来的时候，终于问出了消息…… “大姐，您看看，这两天见过着两个人吗？” 龙子涵将照片递了过去，妇女一看，立刻指着张美娟说道：“我见过她。” 本是不抱希望的龙子涵，听到妇女的回答，顿时一愣，而后立刻问道：“你见过？在哪见到的，什么时候？” 妇女回答道：“五天前晚上十点多钟，我在路口看到的。”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家男人那天喝多酒回来，哇哇直吐。我就去对过那个老中医家那点金银花和桑叶煮醒酒茶。然后，就看到照片上的姑娘了，当时她在跟另外一个姑娘在路口在说话。” 龙子涵问道：“姑娘？长相您还记得吗？” 妇女点头回道：“记得。那姑娘水灵灵的，还穿着一身看起来挺贵的旗袍，一副高不可攀的架势，看一眼就不会让人忘记了。” “稍后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我们技术人员画一下您印象中的姑娘好吗？” 妇女微微皱眉，显然不太想去。 龙子涵说道：“大姐，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您得帮帮忙。” 妇女勉强的回答说道：“那好吧。” 龙子涵又问：“对了，大姐，您当时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吗？” “我离着稍微有段距离，而且着急走，她们说什么我具体的也没听清。不过，我后来取了醒酒茶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姑娘推了一把照片上的姑娘一把……” 回到警局没多久，画像出来了。 当龙子涵拿到画像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意外的说道：“果然是她。” 艾琳有些担忧的问道：“那现在怎么说？” 毕竟画像上的这个人，身份不太一般，这样贸贸然去，似乎并不好。 龙子涵说道：“她没你想的那么难相处，去查下她住址，然后，我们俩过去。” …… 温馨的洋楼内，龙子涵、艾琳两个人安坐在沙发上。 这个小洋楼从外面看虽然挺普通的，但里面却修葺的很精致、大气。 而最夺人眼球的是不远处金色鸟笼被的金丝雀…… 龙子涵坐在沙发上，脚下踩着柔软的地毯。 干净、舒适的环境，总让人很容易就卸下一身的疲惫，轻松下来。 他侧身靠在沙发扶手边，用手肘支住了身体，看着那只金丝雀在笼子里蹦蹦跳跳。 龙子涵眯起眼，看向那只金丝雀，心中有些疑惑。 而后，他环视了下四周。 就在下一刻，他看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下，放着一双深棕色的男士皮鞋…… 这时候，程蓉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 将茶放在桌上，她偏着头看向两个人，笑着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 龙子涵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问道：“小蓉知不知道，张美娟死了？” 别看龙子涵叫的挺近乎，但神色中绝对带着几分梳理。 程蓉神色未变，唇角的笑容依旧保持着。 墙边的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只见她朱唇轻启，说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龙子涵问道：“五天前，晚间十一点左右，你在哪？” 程蓉挑眉说道：“我哥不在家，所以，那天我自己在家睡觉，没有人证。” 龙子涵又问：“有人看到你五天前晚间十点多的时候，跟张美娟在滨海路的路口发生了争执。你怎么解释？” 程蓉抬起纤纤玉手，支着头，修长的指甲上饱满而干净，看上去十分养眼。 程蓉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就是她骂我是勾引她未婚夫的狐狸精，还警告我，叫我不要得意之类的。我懒得听她废话，我就推开了她回家了啊。” “你在滨海路路口遇到她的时候，是从哪来？” 程蓉略带戏谑的看着龙子涵，稚气的说道：“跟她未婚夫，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一直未说话的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小妹妹，别撒谎了，好好回答问题。” 程蓉脸色僵了僵，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艾琳分析道：“偏头、挑眉、微笑，这都一个人表达友善的微表情。如果你没有人可以证明，那么就会被怀疑成为杀人犯，那你怎么还会如此表现？”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觉得有压力或者是紧张，又怎么会在面对警察的质疑表现如此轻松、从容？ 程蓉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啊，龙少还带了一位了不得的帮手来。” 艾琳说道：“你的话听起来好像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似乎是在把我们往你身上怀疑。可事实上，你的神情告诉你，你根本就是在撒谎。现在，请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 龙子涵扬了扬手：“这个问题不用问了，她有人证。” 艾琳微微皱眉，问道：“怎么？” “你看这个客厅，干干净净，想必是有人经常打扫的。你看她的指甲，像是打扫卫生的人吗？” 艾琳问道：“仅此一点？” 龙子涵说道：“还有，更重要的是，二楼的楼梯下，整齐的摆放着一双深棕色的男士皮鞋。而那双皮鞋无论从款式还是颜色看，都是中老年人所穿。另外，你看这只金丝雀……” 442.第442章 时间荒废 程蓉眨了眨眼睛，稚气的问道：“额？金丝雀怎么了？” “虽然跟程颐市长只见过一次，但直觉告诉我，他是不会饲养这种宠物的。而你坐在这里这么久，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那只鸟，想必，也不是什么爱鸟之人。” 程蓉微微皱眉，随着龙子涵的目光落在金丝雀的鸟笼上。 只听龙子涵又说道：“但这鸟笼被打理的干干净净，里面还有小米。想必，这鸟，不是你们兄妹在痒。而这种鸟，一般是中老年人的最爱。恐怕，这家中住着长辈吧？既然住着长辈，小蓉又怎么会没有时间证人？” 程蓉笑道：“长辈？万一不是呢？我可是听说，有很多达官贵人喜欢金屋藏娇呢。” 龙子涵挑眉说道：“可你哥哥是程颐，即便你爱上了一个跟长辈同龄的男人，也不会把人领进家来。” “啪啪啪……” 随着一阵掌声响起，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 三个晚辈全部站了起来。 程蓉笑着介绍道：“这是家父程靖宇，爸爸这两位是……” 程靖宇扬了扬手，打断道：“行了，我认识，不用介绍了。” 而后，他坐了下来，看了看龙子涵和艾琳，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程市长和小蓉是程五爷。” 程五爷，一个传奇人物，曾经是军部战功赫赫的人物。后因种种因素急流勇退，离开的军部，当了一方土财主。 而即便如此，他的威名依旧如雷贯耳。 艾琳微微一笑，语气谦卑的说道：“久仰程五爷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程靖宇扬了扬手，笑道：“坐吧坐吧。” 大家纷纷落座后，龙子涵开门见山的问道：“所以，张美娟出事那天，小蓉是与五爷在家中？” 程靖宇点头说道：“的确是，而且，我本要去接小蓉，刚刚走到路口，就看到她跟一个姑娘在说话，我就没有上前去……” 说到这里，程靖宇微微皱起眉，揉了揉腿。 程蓉担忧的问道：“爸，你的腿又疼了？” 程靖宇摇了摇头，安抚着：“别担心，没事儿。”而后，他看向龙子涵和艾琳笑着说道：“让两位见笑了，老毛病了。” 龙子涵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无碍，如果五爷不舒服，我们可以……” 不是龙子涵怕事，不敢得罪程家，这才想要退怯，而是他已经确定，这件事儿，跟程蓉无关。 程靖宇抬起手，制止了龙子涵接下去要说的话。 “没事没事，咱们啊，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以我们家的背景，要整治一个张美娟，那是轻而易举，我们还不至于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我们是深信不疑的。只是，五爷可否说说详细情节，这有利于我们破案。” 程靖宇说道：“我当时看到小蓉甩开那女孩，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我还上前询问怎么了。结果，这傻孩子受了气也不说。我想派人去教训教训那女孩儿，却让小蓉给拦下来。临走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一眼，我看到张美娟从在滨海路路口第一个胡同口转弯了。” “第一个胡同口转弯了？”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 程靖宇点头说道：“是可没想到啊，那姑娘死了，死的还是那么惨。” 龙子涵回过神来，说道：“奥，多谢五爷，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不用客气，去忙你们的吧……” 送走龙子涵和艾琳，程蓉不解的问道：“爸，你干嘛要见他？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回了大上海了么？” 程靖宇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何不大大方方走出来？而且，我已经离开了那么久，总不能一直藏着吧……” 龙子涵和艾琳离开了程家，两人立刻前往程靖宇口中说的第一个胡同。 站在胡同口，艾琳望着通向马路的小胡同，无奈的说道：“这线索算是断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龙子涵说道：“查，查两个人的共通之处……” 说是查共通之处，又谈何容易？ 两名死者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接近。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秉性，又或者是家世、背景，都有着天壤之别。 那么，她们的相似之处在哪里？ 到底是什么，引得疑犯将他们用同样的手法杀害，并保留了她们的死亡面具。 于是，这一天，等于是荒废过去了。 紧接着，案件又进入了紧张的调查中。 众人从两个人的身份，人际圈、收入、近期动向一点一点翻查了起来。 翌日清晨，龙子涵和楚伊人刚刚下楼，就听到闫秀珍惊讶的声音：“这也太惨了。” 龙子涵问道：“怎么了妈？” 闫秀珍说道：“我刚刚看报纸啊，上面写着，有个男人淋浴的时候，因为水太烫了，急忙躲开的时候，地太滑，摔了一跤，撞倒了头，人就这么没了。” 不等龙子涵说话，闫皓一本正经的说道：“姑妈，您这心脏不太适合杞人忧天吧？好好吃饭吧！” 龙百川附议道：“言之有理！” 龙子涵微微一愣，挑眉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统一战线了？” “经过商讨，我们一致决定，禁止你妈妈杞人忧天……” 不等龙百川说完，闫皓接道：“庸人自扰！” 闫秀珍敲了下闫皓的脑袋，笑道：“臭小子，你竟然敢跟着起哄！” 这个时候，楚伊人已经安安静静的吃上了早饭。 张嫂端着两小碟咸菜上来，说道：“吃个饭也这么多花样，你们这一家子啊，食不言寝不语都不知道吗？你们看看少奶奶，吃饭的时候就吃饭。” 龙子涵有些不舍的说道：“张嫂，你以后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啊。龙家大宅永远欢迎你！” 气氛瞬间变了。 张嫂红着眼叹息道：“老咯，身子骨也差了，不然，真是不想走了。但是啊，落叶归根，我就怕……” 443.第443章 共通之处 龙百川劝道：“张嫂，回家是喜事儿，等下你儿子媳妇儿来接你，以为我们欺负了你。快别哭，赶紧一起吃饭吧。” 张嫂顿时笑了：“哎，哎，好，吃饭，吃饭啊……” 吃了饭，闫秀珍拿出了一个大红包，塞到了张嫂手里，说道：“这点钱你拿着，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张嫂赶忙回道：“呦，这哪成啊！夫人，您拿回去。你们每个月给我的薪水够多了，而且，我都没怎么动，都存着呢，养老够了啊。” 龙百川说道：“她让你拿，你就拿着好了。不然，秀珍晚上睡觉都睡不着的。” 张嫂握着钱，眼泪几乎掉下来的时候，张嫂的儿子、儿媳来接人了。 闫秀珍轻轻推了她一把，催促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要走赶紧走吧，接着磨蹭下去，就赶不上车了。” 张嫂看向李燕和杜玉玲，交代道：“我不在的时候，就劳烦你们照顾这一家子了。太太有心脏病，不能吃油炸、腌制食物，也尽量不要给她吃肥肉和动物内脏。” 李燕点头说道：“哎，知道了。” 杜玉玲应道：“放心吧张嫂，我们都记着呢！” 张嫂点了点头，看向这一家子人，红着眼说道：“先生、太太、少爷、少奶奶、表少爷，我走了……” 送走了张嫂，龙子涵问向龙百川：“爸，我送你上班？” 龙百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上面派了任务，要我从今天开始，去各个支局是查工作状况。” 龙子涵说道：“那我们就去上班了啊，还有案子的。” 龙百川交代道：“快去吧，别迟到了。还有，那个案子，尽量要快。” 龙子涵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好，爸妈，那我们先走了……” 龙子涵皱着眉头，开着车缓缓行驶在大路上。 楚伊人问道：“是因为案子的事儿皱眉，还是因为张嫂离开？” “张嫂离着咱家其实并不远，以后有空了，我们就去看她。让我愁的反倒是那个死亡面具的案子。愁人啊，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我真是急……恩？雅秋？” 话没说完，龙子涵就看到龙雅秋扶着一个妇女呼救，车就立刻停了下来。 龙子涵问道：“雅秋，这是怎么了？” 龙雅秋见到两人，立刻大喜过望，有些激动的喊着：“堂哥，堂嫂，快来帮忙。” 楚伊人初步检查了下，立刻说道：“心脏病犯了，送医院。” 将人送去医院后，诊疗室外，龙子涵问向龙雅秋：“怎么回事？” 龙雅秋叹了口气，说道：“嗨，别提了。这大姐是莫北那附近的邻居，她老公前两天意外死亡，她一直在外地，今天回来，刚下车，就被我给遇到了，我就跟她说了这个事儿。结果……”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报纸？难道是浴室意外的新闻？” 龙雅秋点头道：“可不，就那个。哎呀，真是倒霉啊……” 挺着龙雅秋碎碎念，龙子涵叹了口气附和道：“确实够倒霉的了。” 龙雅秋看了看表，有些愧疚的说道：“堂哥，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们上班。” 楚伊人摇了摇头，安抚道：“没关系的，我们这就去上班了。” 龙雅秋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嫂子，你这个沟通能力啊，真的要让我堂哥给你好好提升一下的。” 龙子涵瞪了一眼龙雅秋，宝贝着说道：“你嫂子说的没错，我们该去上班了，你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吧。” 龙雅秋气绝：“你……你们……哼！走就走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了。” 不跟龙雅秋在这闲扯，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回到了警局…… 龙子涵他坐在办公桌前，反反复复的研究着尸检报告以及现场照片，但始终没有任何发现，这让龙子涵不由得紧张起来。 最终，在没有任何结论的情况下，他终于结束了“神游天外”的思考。 而就在这个时候，艾琳门也没来得及敲，急冲冲的便走了进来。 “龙子涵，我查到了另外一条线。” 龙子涵问道：“什么？” 艾琳汇报道：“死者毛婷婷的男朋友岳祖德，跟张美娟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但学习的专业和年级都不同。岳祖德比张美娟小一届，读的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因为两个人是背着家里恋爱，所以，我们上一次在对毛婷婷家里做笔录的时候，没有这条线索。” “那如今，这个线索是哪来的？” “今天我拿着两名死者的照片去张美娟的学校，遇到的几个同学，他们称，竟然过毛婷婷在门口等岳祖德，而且两个人关系非常亲密。不过，案发前，他们发生过不太愉快的争执，至于是什么，他们不知道。” 龙子涵问道：“岳祖德怎么说？” “我去找岳祖德合适，他称，死者毛婷婷死亡当天的中午去找过他，毛婷婷想让他上门提亲，可是岳祖德不愿意。毕竟，岳祖德现在还在读书，家里又没有钱。可是，毛婷婷很盼望可以早点成家，跟她生活在一起。因为这个，两个人闹了个口角后，就分开了。” 龙子涵又问：“案发时呢？” “在毛婷婷死亡当晚，岳祖德本来是打算去接她下班，路上缓和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可是，因为家里亲戚意外死亡，就跟着父母去了亲戚家，没能去接她。却不想，第二天就收到了毛婷婷死亡的消息。” 龙子涵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早些跟警察讲，而选择一直瞒着？” 艾琳回答道：“他本来是想说的，但是他母亲担心，如果这个事儿被毛婷婷家知道了，莫名的被人家怨上，就阻止了他。”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本案的两名死者共通之处，就是都曾出现在这个校园？” 而后，龙子涵摇头说道：“如果是这样，会有很多人都在疑犯的目标内。” “不，我的意思是说，死者张美娟和毛婷婷，都想嫁给自己的男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夫。可是，她们的未婚夫都拒绝了……” 444.第444章 第三具女尸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有这个可能吗？” 艾琳说道：“如果凶手曾经在这方面受过打击、伤害、刺激，那么，疑犯对于主动的女生看法变得偏激，这种猜测也是不无可能的。在他眼中，两名死者的行为可能是比较负面的……” 不等艾琳分析完，龙子涵说道：“走，去那所学校转转。” 来到死者张美娟的学校，艾琳站在学校门口四处张望了一番，说道：“这学校对面都是一些小吃铺，而且看样子都有好多年头了。” 龙子涵左右望了望，说道：“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一番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他知道张美娟跟何玉伦纠缠；二是清楚岳祖德和毛婷婷之间的纠纷，但是，除了学院内看到岳祖德和毛婷婷发生不快的师生外，那么，只有可能这的保安室和这边的医务室内的工作人员了吧？” 医务室内是个女医生，张美娟和毛婷婷两人被害的当晚，她都在家中，并未外出，这一点，她的父母和哥哥、嫂子都可以作证。所以，暂时排除。 而这个保安室内却有点“意思”…… “是这样的，我和王亮就是个看大门的。我上白班，他上晚班。不过，我门的工作性质不一样。白班负责登记一些探访人员的名单，晚班其实就是个打更的。” 看校门的保安田峰，简单的介绍着他和同事的工作。 当龙子涵询问他张美娟和毛婷婷被害当晚，他在哪里时，他回答：“我这种人，穷的只剩下个家，下了班除了家也没地方去。” “家中有别人？” 田峰摊开手掌，耸了下肩，说道：“家里就老婆孩子，没有别人啊。” 通常，一个人在说话时，手掌掌心向上，表示开诚布公，这个动作大多代表诚实。 而田峰的面部表情十分自然，这让艾琳相信，他的话没有可疑。 随后，艾琳说道：“说说你的同事王亮吧。” 田峰有些避讳的说道：“嗨，他啊，才十**岁。是个可怜人，没人敢请他，校长可怜他，雇他来上夜班。夜班比较清闲，除了晚上关大门，早上开大门外，其他时间基本都在睡觉。” “为什么没人敢请他？” 田峰回答道：“因为他是棺材子啊！” 艾琳有些好奇的问道：“棺材子？” 龙子涵解释道：“棺材子就是母亲死亡后，在棺材里生的孩子。因为棺材子被视为不详，所以，被社会所排挤。” 艾琳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国人大多还是封建迷信的啊，其实这样出生的孩子，只要各个脏器健康，跟一般孩子没什么区别的。” 田峰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别人不这样想啊！” 龙子涵问道：“能不能和我们详细说说这个王亮？” 见田峰有些犹豫，艾琳说道：“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或许你知道的跟案件有关联。当然，如果没有关系，我们是警察，也不可能没事儿出去嚼舌根。” 田峰点了点头，说道：“因为王亮是棺材子，所以，他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的近亲基本上已经被他都克死了。后来，跟他要好，准备成亲的姑娘也因为听说了他的身世翻脸无情了，啧啧啧，可怜啊。” 听了他的介绍，艾琳猛然瞪大双眼，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相对来说还显得比较镇定。 他问道：“刚刚问你的那两个时间，他应该是在上夜班对吧？” 田峰点了点头，说道：“对。” “你白天来跟他交接班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田峰摇头说道：“没有啊，和往常一样，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了，大门也开了。” “如果晚上他离开学校，是不是也没有人知道？” 田峰回答道：“晚上就他一个人……不过，那么晚了，他家住的也不近，他能去哪？” “王亮家住哪里？” 田峰摇头说道：“具体在哪我不太清楚啊，这个你们得去校长那找员工资料。” 龙子涵问道：“王亮是否有养狗？” 田峰回答道：“对，他是养狗，他经常收集食堂剩饭回去，说是带给家里狗吃。” 两人听后，立即去了校长室。 当打开了员工档案，找到了王亮的资料后，上面赫然写着滨江路。 龙子涵心下一顿，立刻拿起校长室的电话打回了警局。 而电话接通后，他刚刚报上了姓名，那边就比他还要急切的说道：“龙少，出现了第三具尸体……” 现场一具脸色发白的女尸，很多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路人，被拦在警戒线外。 龙子涵看了一眼尸体，问道：“什么情况？” 赵小虎回答道：“四点左右，郑老汉送自家点的豆腐去早市上卖，结果，发现这林子里躺着一具女尸，于是立刻找到了最近的电话亭报了警，报警时间在四点十分。” 龙子涵点了点头，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观察现场上。 虽然昨夜没有下雨，但抛尸现场依旧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血腥与狰狞。 就在这个时候，楚伊人简单的汇报着初步尸检：“女死者大约二十岁上下，依旧是被割断两手手腕的动脉，大量失血造成的死亡。死亡时间于凌晨两点左右，有捆绑的痕迹，脸颊、额头分别有类似石膏的物质，和另外两起案件基本相同。”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张美娟那个案子发生的时候，下了一整夜的大雨，所以，抛尸过程中，没有留下线索和血迹，这是正常现象。而第二起毛婷婷的案件，同样没有在现场留下血迹。而这一宗案件，依旧没有血迹，死者动脉被切断，应该会有大量血迹的。” 王晓光反驳道：“人在死后，伤口会迅速凝固。死亡一段时间后，伤口不再流血后，才被凶手抛尸，也是正常的吧？” 龙子涵说道：“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具女尸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要伤口凝固至不滴血的状态，大致要两个小时左右，也就是差不多五点。可那个时候，天已经亮了……” 445.第445章 调查出错 龙子涵环视四周，继续说道：“你看这附近，虽然不是人来人往，也算是四通八达。你觉得，凶手会冒险跑来丢尸体么？而更重要的是，发现死者的人，却是在四点十分报的警……” 当龙子涵提出自己的疑惑后，艾琳皱起眉，幽幽的说道：“时间对不上。” “是的，时间对不上。被害人的尸体是在四点前被丢在这里的，可现场却没有血液，这是为什么？”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说道：“我想，死者的死亡时间存在着一定的误差。” 一旁搜证的兄弟顺口问道：“那有可能是什么引起了这样的误差？” 楚伊人回答说：“环境、温度都有可能影响死者的死亡时间判断。而较大的误差，可能是死者曾经被冷冻或者加热引起的。” 龙子涵推测道：“张美娟跟三名朋友告别的时候是不到9点，而死亡时间是在12点左右。毛婷婷离开宾馆时是9点，死亡时间却是11点左右。虽然中途有人看到过她们，但是不得不说，死亡时间依旧对不上。所以，她们的死亡时间，或许也存在着一定的水分。” 艾琳说道：“既然现场没有什么有利线索，还是将尸体早点带回去，从死者和死者身份上着手调查的好。” 龙子涵吩咐道：“死者穿着标准的学生装，应该还在读书，应该不难查出身份。先把尸体带回去，迅速核对死者身份。” 艾琳猜测道：“这会儿，莫北应该把人带回警局了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回去会会他……” 回去后，如艾琳所说，莫北已经将人带了回来。 而一同被带回警局的，除了王亮，还有一些带有血迹的证物。 楚伊人在对王亮做了**取证后，将证物一并拿回了法医工作室。 审讯室内，王亮一脸莫名的看着龙子涵，问道：“你们叫我来，不是为了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吧？” 龙子涵问道：“昨晚至凌晨三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王亮想也不想的回道：“上班以后，就在单位、看书睡觉，没离开过。” “你是几点起来的？然后都干了什么？” 王亮有条理的回答道：“三点半被闹钟准时叫醒，然后就去洗漱，不到四点的时候，准时打开学校大门。” “你每天都这个时间醒来？” 王亮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对啊，几乎成了习惯了，每天都这个时间起来洗漱开大门。总不能等到六点多了，学生都来上课了，才打开学校大门吧？” 龙子涵问道：“开门时有人证？” 王亮点头回答道：“有！早上来学校里跑步的体育老师，看着我把门打开的。” 龙子涵又问：“那在你家中的多处发现的血迹，你怎么解释？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王亮扭了扭手腕，说道：“今天杀鸡的时候，手腕疼，没抓住，让鸡跑了。我就满屋子追，还被鸡爪伤了手臂。那，你们看，就在这……” 说着，他撸起袖子，把伤口给两人看。 见龙子涵点头，他继续说道：“后来，抓不到那只鸡，我就一怒之下，抓起菜刀砍了过去，弄得到处都是血……” 龙子涵皱眉看了看，那伤的确像是动物抓的。 正在龙子涵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没有像平时一样，叫人进来，而是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因为他此刻已经相信，凶手是另有其人。 门外，楚伊人拿着实践报告说道：“他不是凶手。” 龙子涵十分严肃的说道：“尸体说话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道：“不光是尸体作证，从王亮家中带回的证物也不吻合。有些血液证实根本不是人血，而有些血液是王亮自己的。他家除了他自己的指纹，也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龙子涵问道：“尸检怎么说？” “和前两起案件的受害人尸体状况基本相同，而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在死者的衣服上找到了葱麻油、棕榈蜡、羊毛脂以及着色剂和香料。这些成分是口红的成分，而大部分中薪阶层的人，都还在用胭脂点唇，这种成分的口红，算得上是上流社会的产物。”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疑惑的说道：“口红？” 楚伊人点头说道：“对，而死者的唇上，丝毫没有任何口红的成分。” 龙城站又问：“那个口红是在什么位置上找到的？” 楚伊人回答道：“肩和袖子对接的位置，因为衣服颜色深，口红颜色浅，不太容易发觉。” “肩膀……死者身高是……” 说着，他看了看尸检报告，分析道：“死者身高是1米68，唇印在肩部，那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个女人，身高大约在1米58。”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 龙子涵叹了口浊气，很是惆怅的自言自语道：“所以，现在是调查方向错了，又要从头开始的吗？” 艾琳的分析一向精准，难道这次出了纰漏？ 打发了王亮，龙子涵把自己关回了办公室，一边等待死者身份，一边从头整理着三起凶杀案。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 门一开，刘元恒走了进来，说道：“不久前，一个叫尹小红的女孩儿失踪，家属去支局报过警，穿着、打扮和死者相符。已经通知了家属来认尸，稍后就会赶到。”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除非必要，我真的不太想见死者家属……” “国外有一个研究说，人‘情绪眼泪’中含有儿茶酚胺，大脑在情绪压力下释放出的一种化学物质，体内有过多的儿茶酚胺会引发心脑血管疾病，严重时，甚至还会导致心肌梗塞。被抑制的紧张情绪如果不能及时发泄出去，还会导致胃和十二指肠溃疡、结肠炎或者其他与情绪有关的疾病发作。所以，带有情绪的眼泪，是在排毒。身为警察的你，怎么可以让被害人家属忍着眼泪慢性自杀？” 446.第446章 真凶和证据 待楚伊人话音落下后，龙子涵问道：“有新线索？” 楚伊人点头说道：“是的，在死者右手掌心靠近手腕的位置上，刚刚呈现出了一块淤红，上面还有一个不完整的纹路。”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说道：“走，去看看。” 当看到死者手上的瘀伤时，龙子涵的思绪渐渐飘远，远至很久之前…… 随后，被害人家属赶到，免不了哭哭啼啼。 在艾琳和龙子涵的安抚下，他们渐渐的控制住了情绪。 而后，这才跟龙子涵和艾琳介绍起自家的女儿来。 “我女儿尹小红，今年19岁，正在读书。我们两口子是工厂工人，昨夜上夜班，不在家。我们本来让小红去她哥哥嫂子家住。可她不愿麻烦，就留在了家里。没想到，再见面，我家小红已经……” 龙子涵问道：“她在哪个学校读书的？” “艺术学院。” “艺术学院？”龙子涵微微皱眉。 艺术学院，这跟张美娟的学院之间，有着相当一段的距离，坐车最起码也要两个钟头。 龙子涵又问：“尹小红有男朋友吗？” “我家小红特别内向，很少有朋友，更别说男朋友了。她就是连跟男孩子说句话，都会脸红半天。” “尹小红有没有可能私下交了男朋友，没有告诉你们？” 尹小红的母亲当即否决：“不可能，小红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跟我说的，她不会瞒着我的。” 艾琳说道：“可女孩子长大后，未必什么都愿意说给父母听。” 尹小红的母亲摇了摇头，说道：“我家小红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很少跟人说话，她一直把我当做她倾诉的对象。而我们全家一直盼望着她能开朗一些，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人，就怕她将来嫁不掉。她要是有男朋友了，我们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她没有必要瞒着我们的。” 艾琳眉头皱起，心说道：看来，之前的分析还真是错了。 如果前两个案子的相通之处是说两名被害者都是对男友死缠烂打，遭到拒绝，那么这第三个案子又说明了什么？ 第三起案子的被害人与前两者截然不同，那么，疑犯选择被害人的标准，就要从新考量了。 究竟是什么？ 就在她陷入思索时，龙子涵问道：“她平时跟什么人接触比较多？” “除了我们一家人，可能就是她表姐穆小悠。” 龙子涵又问：“她跟穆小悠的感情很好？” 尹小红的母亲点头回答：“她表姐很疼她，小红从小到大也就跟她这个表姐玩。每过一段时间，小悠都会给她买不少好东西。” “穆小悠家很有钱？” 尹小红的母亲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家照理说，条件也是不错的。但是，跟我姐一比，那就是天壤之别了。姐姐和姐夫会做生意，一直赚的是盆满锅满的。” 龙子涵问道：“穆家做的什么生意？” “他们开了几家规模不小的宾馆，最大的一家比较出名，叫做银河宾馆。” 龙子涵立即敏感的问道：“穆小悠最近跟尹小红之间有来往吗？” 要知道，死者毛婷婷就是银河宾馆的服务人员。 尹小红的母亲点了点头，回答说：“有的，前几天，小红的同桌约她出去画素描，就是小悠陪着她一起去的。” 下一刻，龙子涵问道：“穆小悠的住址在哪？” 得到确切地址后，龙子涵和艾琳告别了尹小红的父母。 艾琳疑惑的问道：“你在怀疑那个穆小悠？” 龙子涵一边走一边反问道：“难道不该怀疑吗？” “如果真的和你怀疑的一样，那么凶手可能是因为被三名死者欺骗、背叛过，从而报复她们。事后，凶手还要留下她们痛苦的表情，变态的享受着自己精神上的满足感。” 龙子涵径直走入打听，吩咐道：“整队出发……” 当赶到穆小悠家，见到穆小悠的时候，龙子涵双眼危险的眯起，冷声说道：“果然是你！” “龙少？您怎么来了？还这么劳师动众的……” 眼前这位娇小玲珑的姑娘，就是穆小悠。 当日程市长宴请上海滩各界“地头蛇”时，穆小悠跟着张美娟一道去了宴会。 还曾因为张美娟“丢”了钻石项链，针对过程蓉的悠悠。 此刻，她正逗弄着自家的大狗，笑的一脸灿烂。 龙子涵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直接下令搜查穆小悠的住址，而后，自己也走进了穆小悠家。 留下刘元恒向她问话。 “穆小姐，这里你自己住？” 穆小悠点头说道：“对啊。” 刘元恒说道：“据我们所知，你父母非常有钱，你的两个哥哥和妹妹都住在市里面的洋房里。你为什么自己住在这个老房子里？” 穆小悠轻笑，说道：“因为我我比较念旧啊，我从小跟着外婆长大的，一直住在这个老房子里。后来，他们有钱了，买了新房，我住不惯，就搬回来了。本来有奶娘和外婆跟我一起的，可后来她们相继过世了，我也就自己住了。清净！” “穆小姐认识张美娟、毛婷婷以及尹小红吧？” 穆小悠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三个人，她们是我的同学、朋友、表妹。” 刘元恒继续问道：“她们先后遇害，我们来这里，穆小姐应该能猜到，我们来是做什么的吧？” “无非是想证明，我是凶手而已。我承认，是我做的……” 她应的如此爽快，让刘元恒很是诧异。 “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穆小悠反问道：“现在，骗我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好吗？” 就在刘元恒错愕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龙子涵带着众人拿着各种证物从屋内走了出来。 “张美娟骗你、利用你，我倒是知道，可毛婷婷跟尹小红怎么骗了你？” 单从上次宴会，张美娟利用穆小悠的信任，针对程蓉就可以看出来，张美娟对于穆小悠可以说是“物尽其用”了。 所以，张美娟遇害时，她脖颈上的项链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 447.第447章 为何杀人 因为在穆小悠看来，跟有仇的不止是张美娟，还有那条钻石项链。 但是，毛婷婷跟鲜少与人沟通的尹小红又是怎么惹怒了她，让她丧失理性，残忍的杀害了她们？ 穆小悠看向龙子涵，一脸变态的淡然，丝毫不做紧张。 她不答反问：“怎么样，龙少找到指认我的证据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自然是找到了。” 穆小悠笑道：“那就好，如果没找到，我爸妈可能会找律师，以我有精神病为由，打赢这场官司啊……” 龙子涵回击：“放心好了，我们在你的密室内找到了血迹，还有你珍藏的死亡面具，以及你谋杀尹小红时所穿的衣服。” 那间密室其实就是一间封闭的小房间，因为空气流通较少，所以很闷热。 以至于混淆了死者的死亡时间。 然而，张美娟和毛婷婷的尸体在密室内停留的时间比较短，所以，误差并不是很大。 第三名被害人尹小红的尸体，想必是在密室内呆了很久，所以，时间上才会有那么大的误差。 当龙子涵拿出那件深蓝色的衣服到穆小悠眼前时，穆小悠好奇的问道：“我的衣服没有上百件，也有几十件，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出了这件？”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因为这件衣服扣子上的纹路，跟死者尹小红手上的淤痕印记相符。这种扣子是上海滩金裁缝店独有的，所以，十分好认。” 穆小悠笑道：“原来是这样！” 迎上穆小悠几近变态的笑容，龙子涵冷声问道：“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杀毛婷婷和尹小红了吗？” “我跟毛婷婷相识，是因为我爸妈曾经让她来照顾过我一阵子。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 说着，她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 “可是她错就错在利用我对她的感情，想骗我的钱。岳祖德骗她的钱，她就来骗我的钱，一次又一次，我就像是傻子一样……” 最后一句话，穆小悠是吼出来的。 刘元恒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岳祖德骗她的钱？” “不然，你们以为岳祖德一个大学生，会要一个要什么没有什么的服务员？还不是因为毛婷婷那个蠢货，有源源不断的资金供给他？” 龙子涵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毛婷婷一直在骗你？” 穆小悠冷笑道：“有一天，我见到岳祖德跟她要钱，她说会立刻想办法。而她的办法，就是来骗我。说什么家里人生病了，急用钱……真是可笑之极！” 龙子涵问道：“那尹小红呢？” “她有病的，她自闭。从小到大，只有我跟她玩，我是她表姐，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竟然背着我交了别的朋友，还带着她的新朋友跟我一起出去玩。她们还让我做模特，画素描。我坐在草坪上，笑的像个傻子一样，硬生生的等了三个小时。事后，她们有说有笑的，我却像个外人一样被遗弃了。” 龙子涵说道：“我发现，你真的好变态，仅仅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将三个花季少女，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等穆小悠说什么，艾琳分析道：“你说你痛恨别人欺骗，其实，你最恨的是你父母吧？” 穆小悠当即大吼：“你乱说什么！” “是乱说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分析是正确的？如果不是从小就遇到一些事情，让你有了心理阴影，从而埋下祸根，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么极端的样子。” 穆小悠试图冲上去制止艾琳说话，却被刘元恒一把抓住，而后制服。 艾琳说道：“你曾长期生活在谎言和伤害中，让你压抑了你真实的想法。而当你被你看重的同学、朋友以及表妹欺骗以及伤害的时候，隐藏在黑暗中的怨恨激活了你的暴力因子。从而让你在杀害她们后，还要****夜夜欣赏她们临死前痛苦、绝望的表情。我说的对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 此刻的穆小悠疯狂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哭了起来。 龙子涵拿出手铐，铐在了穆小悠的手腕上，说道：“走吧，有什么话，回警局说吧！” 回到警局后，穆小悠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详细的交代了她作案的经过。 当证据和证词相吻合后，此案终于算是告破了。 当穆小悠被铐着手铐从审讯室内被押解出来时，她的母亲扑了上来，激动的说道：“闺女，你跟他们说，不是你做的，你没有杀人，你说啊！” 穆小悠冷笑了一声，推开她，说道：“不，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杀了三个人，而你，杀的却是五个人！” “什么！” 穆小悠的母亲惊愕的楞在了当场。 穆小悠冷声说道：“魏华，你就是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害死的不止是外婆和我，还有那三个女孩儿。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穆小悠的母亲绝望的哭喊着：“悠悠，我说了，你外婆的死是个意外，是个意外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你撒谎，明明是你拿了抢了外婆的钱，以至于她冲出去追你，结果被车撞死。” 看着母亲震惊的表情，穆小悠略带讽刺的说道：“没想到吧，我竟然知道？因为当年，我就趴在窗台上，目睹了这一切。” 此刻，穆小悠的母亲表情无比僵硬，不知作何反应。 只听穆小悠继续说道：“身为外婆唯一的女儿，你竟然拿着外婆的存款，和死亡赔偿金，心安理得的去做生意。事后，你还骗所有人，说你们从来没有出现过资金问题。我告诉你，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他们说我是变态，我看，最变态的是你，你害死了自己的母亲，逼疯了自己的女儿，你这个大变态。” “啊……我不听，我不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悠悠，你相信我，不是这样的。” 448.第448章 观其子，知其母 龙子涵无心听她们母女争论，直接冲艾琳扬了扬手，示意她把人带走。 艾琳带走穆小悠后，龙子涵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崩溃大哭的女人，而后……默默的走了。 案件终于破获，龙子涵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这天，“工作狂”提前结束了工作，带着楚伊人回了家…… 闫秀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逗弄着龙楚楚，一边听龙子涵讲述案件。 听完后，她不由得感慨道：“啧啧啧，我们家子涵跟伊人好厉害，这么快就把案件破了。真是双剑合璧、天生一对。” 正在喝水的龙子涵，听到母亲对自己的“歌功颂德”差点喷了。 “妈，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啊！” 闫秀珍瞪了他一眼，说道：“别管什么形容词吧，这案子总算是破了，能太平一阵子了。话说，那姑娘小小年纪的，心也太狠了。” 楚伊人疑惑的问向龙子涵：“她既然恨她母亲，为什么不杀母亲，反而害本案中的三名受害者？” “那始终是她母亲，她潜意识中，就将杀害母亲的设想给排除了。而那三名受害者在她看来，是跟她关系最要好，最不可能欺骗她的人，可她们的行为让她感觉到了受伤，所以，她做出了反击。” 楚伊人说道：“龙子涵，我发现，你现在做犯罪心理分析也头头是道的，我嫂子可能要失业了。” “开什么玩笑，这都是跟她现学现卖的。真正的心理分析师，还是她。” 楚伊人说道：“我觉得，她似乎对这次案件分析失误很自责呢。” 龙子涵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毕竟犯罪者的心理动态很难掌握，偶尔出现偏差也是正常的。她能想通的，别担心。” “爸爸……爸爸……” 他话音刚刚落下，楼上就传来了哭天抢地的叫喊声。 龙子涵撇了撇嘴，说道：“一飞又在闹，我上去看看。” 看着儿子上楼去的背影，闫秀珍感慨道：“这世上，有的人十分努力，但最终却一点成就都没有。” 而他们的成就，却要建立在“死亡”以及各类“凶杀案”之上。 太残忍了…… 楚伊人听着婆婆的话，有些迷茫的问道：“妈，你要表的什么意思？” 闫秀珍一听儿媳妇儿提问，于是，很禅的解释道：“打个比方，九十度的谁虽然很热，但这样的水温不能让水沸腾。” 楚伊人认真的反驳道：“可以的，海拔高处沸点低，比如拉萨。” 闫秀珍嘴角抽了抽，而后，笑着说道：“伊人啊，你休息一会儿，妈去厨房看看饭做得怎么样了啊。” 闫秀珍遁走后，留下一脸迷茫的楚伊人。 楚伊人眨了眨眼见，自言自语道：“我说错了？” 饭后，龙子涵和楚伊人将孩子带回了房间。 当龙子涵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两个孩子正在默默的玩着各自手中的玩具。 孩儿他妈坐在地上，靠着床，睡的一脸疲惫。 龙子涵无奈的笑了笑，走到楚伊人身边，将人抱了起来。 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力量，楚伊人缓缓张开双眼。 见到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她又放心的睡了过去。 龙子涵将人放在了床上，为这丫头盖上了被子，而后，有些头疼的看着两个孩子。 通常，他们都是楚伊人哄睡的。 而现在，这两个丝毫不打算睡觉的小家伙玩的正开心，他很担心吵醒睡梦中的人。 于是，他将两个孩子驱逐了。 从这一天起，两个孩子将不再跟他们夫妻同屋了…… 清晨，龙子涵怀抱着楚伊人，从睡梦中醒来，亲昵的在她脖颈上蹭了蹭。 楚伊人带着浓浓的鼻音，哼唧道：“别闹，我还想睡。” 龙子涵轻笑道：“小懒猪。” 楚伊人闭着眼睛，撇了撇嘴，也不做反驳，想继续睡过去。 奈何，龙子涵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起来…… 经过激烈的晨运后，龙子涵成功的将楚伊人从床上拖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楚伊人这才发现，房间里似乎少了两个人。 “楚楚和一飞呢？” 龙子涵说道：“被我驱逐出境了，他们俩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跟我们睡了。” 楚伊人有些不满的说道：“还不到两岁就叫已经长大了？你就是为了自己方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龙子涵捏了捏人儿的鼻子，调侃道：“我们家伊人变聪明了。” 楚伊人打掉龙子涵的爪子，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叫变聪明，我一直很聪明。话说，你是不是把孩子送去爸妈那边了？妈身体不好，你把他们接过来，还是放在我们房间的好。” 龙子涵安抚道：“慌什么？他们现在一觉睡道天亮，平时白天也不闹腾，就让他们睡在那呗，影响不到爸妈的。等再大一大，就可以一人一个房间睡觉了。” “可是……” 正当楚伊人还想说什么辩驳的时候，龙子涵又说道：“你想啊，咱们白天工作都挺忙、挺累的，有时候孩子还没睡，咱们就睡着了，就比如昨晚。你说这样的话，咱们一个没顾忌到，孩子磕了、碰了，算谁的？放在爸妈那边，孩子跟他们一起睡，一起醒，这样多稳妥。是不是？” 楚伊人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还算有那么几分道理，行吧，要是爸妈不反对，我也没意见。” 龙子涵轻笑：“反对什么？昨晚把孩子抱走的时候，别提妈多开心了，脸上都能挤出一朵牡丹花了。”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我现在知道，妈的形容能力为什么那么强大了。” “恩？”龙子涵用鼻音询问着。 楚伊人说道：“观其子，知其母。” 龙子涵笑了：“我跟咱家皇太后可比不了，昨天那个双剑合璧、天生一对用的太扭曲了。哈哈……” 不等他笑够，门外响起魔音。 “老娘怎么扭曲了，臭小子，还没走到你门口，就听到你放浪的笑声，赶紧给我起来吃早饭……” 449.第449章 巧合的意外 回到警局后，龙子涵无案一身轻的看着当天的报纸，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然而，当他看到报纸上一条不大不小的新闻时，他微微一愣。 放下茶杯，他仔细的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是说有一个男老师在两天前，在学校三楼的天台上，因为护栏突然断裂，摔了下来。 原本从三楼摔下来问题不大，可坏就坏在，学校这后院的地上，有块镇校的百年巨石。 这位男老师在摔下来的时候，一头砸到了石头上，这一砸就砸掉了性命。 而这个男人，正是前几天浴室内意外死亡的男人的表弟。两个人所住的地方，正是隔壁邻居。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叮铃铃……” 电话响了，打断了龙子涵的思绪。 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喂，这里是警局，我是龙子涵。” “哥，我是雅秋，我跟你说一个特别巧合的事儿！” 龙子涵说道：“报纸上说，两天前意外堕楼身亡的男人，跟你家附近前几天浴室内意外死亡的男人不仅是左右邻居，还是表兄弟。有比这个还巧合的吗？” 电话那头的龙雅秋说道：“有，就在刚刚，他们的一个好朋友从一条胡同走过的时候，被一旁二楼掉下来的花盆砸死了。” 龙雅秋的话，让龙子涵忽然敏感了起来。 紧接着，就听龙雅秋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刚刚听到一个邻居说，他曾经见到三个人在十多天钱的晚上，在路口烧纸钱给孤魂野鬼。他当时好奇还特意问了句，但死者告诉他说，晚上走夜路冲撞到了，所以来路口烧纸钱祭孤魂野鬼，求个太平。现在，很多街坊邻居都在议论，说是什么鬼魂作怪。”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真正的鬼，就在人的心里面。 见龙子涵不出声，龙雅秋有些激动的问道：“怎么样，堂哥，你是不是也在怀疑？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么巧，三个人，先后相继意外死亡。这种意外一旦多起来，看着就并非是意外了。” 龙子涵问道：“你在哪？” 不得不承认，龙雅秋平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一个人，但很多大事儿上，从来不含糊。 龙雅秋说道：“我在案发现场，我家附近的通江路上。” 龙子涵交代着：“我过去看看，你在那等着我过去。” “好嘞！” 挂上电话后，龙子涵刚刚走出办公室，就遇到了着急忙慌迎上来的莫北。 “龙少……”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有人报案，通江路附近发生命案，是不是？” 莫北很是错愕的看着龙子涵，问道：“额，龙少你怎么知道的？” 龙子涵没有回答，而是大声喊道：“通江路发生命案，整队出发。” 众人齐声应道：“是！” 赶到事发地后，现场乱哄哄的场面，让龙子涵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这隔壁一楼是一个杂货铺，平时就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如今，更是观者如市。一些好心人安抚着哭的泣不成声的死者家属，场面不是一般的大。 而这个时候，莫北一眼就从人堆里挑出了自家媳妇儿龙雅秋。 他看了眼龙雅秋，无可奈何的说道：“难怪龙少已经知道了这起案件！” 这女人真是的，不报警，却先打电话告诉了龙少。 虽然龙少也是警察，告诉龙少等于报警一样。可是，这种感觉好纠结啊。 莫北吃味的向自家媳妇儿了解死者死亡时的情况，而其他人已经随着龙子涵走进了现场。 进入现场后，入目的是砸碎的花盆、摔烂的花，一地的泥土，少量的鲜血，以及倒在地上，被打破头的男尸。 楚伊人看了一眼尸体，说道：“死者是在行走过程中，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到了头部当场毙命。只不过……” 见楚伊人欲言又止，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楚伊人说道：“这个花盆看起来虽然很沉，但是从三楼掉下来的话，似乎也不至于砸死一名成年男性。” 龙子涵扬起头，看着一旁小楼，一楼二楼的人都趴在窗台上朝下看着，只有三楼那户人家没有人，并且右侧那扇窗户是关闭状态的。 这个时候，莫北走了过来，说道：“龙少，死者名叫包廷杰，今年二十二岁，是个木匠，住在这儿附近不远处。这里是他去工作的捷径，他几回每天早上都会从这里过。但是，今天却没有平安度过。” 龙子涵问道：“问过目击者么？” 莫北回答：“案发时，没有人注意过周围情况。附近邻居见上面有花盆掉下来砸到了人，第一反应就是别再有东西掉下来砸到自己。在看到没有事以后，才过来看被砸到的人是死是活，紧接着，有人报了警。” 艾琳说道：“人在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后，都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走出来，或者观察周围情况，也是正常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心情很是压抑的问道：“所以，这里人虽然很多，但是却没有目击者？” 就在龙子涵思索之际，一道激动的女声喊了起来：“快抓他，他就是屋主，就是他家的花盆落下来，砸死的我男人。” 刚刚要“逃命”的女人立马被抓住。 龙子涵问道：“你跑什么？” 女人缩了缩脖子，惧怕的说道：“我怕你们说我杀了人，让我蹲大狱。” 龙子涵沉声说道：“把你家门打开，带我们上去看看。” 跟着女人来到三楼，他发现，女人的房间没有锁门，一推就开。 他问道：“你平时不锁门？” 女人回答道：“这个门不好锁，要是平时走的不远，我也就不上锁了。更何况，我这屋里没有值钱的东西。” 站在窗前，龙子涵仔细的检查着。 这窗户是从外朝里开的，窗台很宽，窗户打开的情况下，放那个花盆，绝对是绰绰有余。 不过，那样的话，花盆底部有一半位置，都要压在两扇窗户关和的位置上。 450.第450章 并非意外 而窗户现在右侧这扇窗是关闭的，想来，掉下去的花盆是因为窗户忽然关闭，被挤下了窗台，砸中了死者的。 龙子涵问道：“你的花盆为什么放在窗台上？这样很危险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女人怯懦的说道：“我……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以前都是用挂钩撑开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就在这个时候，龙子涵发现，这扇窗户上，有一处因碰撞留下的痕迹，而这处痕迹还是新的。 龙子涵看向了窗户内侧的把手，又看了看窗户侧面，随后，他看向楼下，看到：“伊人，上来采集证物。” “来了。”楚伊人应了一声。 而后，龙子涵问向女人：“你家对面那个房子有人住吗？” 女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那个房子空了很久了，听邻居们说，他们一家人去了南京。” 龙子涵又问她：“你今天出门了？” 女人点头回答道：“早上起来就去隔壁那条街买布、量尺寸，准备做几件衣服的。刚刚回来，就发现出事儿了。” 这个时候，楚伊人走了上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龙子涵交代道：“这扇窗户的侧面有摩擦过的痕迹，而且窗户把手下端，夹着一撮纤维物质。你检查一下，顺便采集证物。” 楚伊人点了点头，应道：“好！” 这边采集好了以后，龙子涵说道：“我们去对面看看吧。” 进入到对面小楼以后，他们发现，这里面落了很多灰尘，确实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而就在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地面上，有着许多属于成年男人的鞋印。 龙子涵指着屋子里面的一个扇窗户说道：“脚印的主人，是从这里进入到了房子里。” 王晓光听后，上面去做采集。 楚伊人看了看脚印，对身后的警员说道：“拍照吧，无法采集。” 跟在后面的警察点了点头，跟着他们拍着脚印。 三楼，正对着出事故的那扇窗的窗户前，地上有脚印，窗台上有带着手套留下的手印，几个条形状的痕迹。 艾琳环视着四周，指着不远处的一根细长的麻绳说道：“是它造成的。” 龙子涵走了过去，拿起麻绳，一边检查一边分析道：“这跟麻绳很细，长度不到两米。一头有破损的痕迹，另外一头绑着一块石头。是有人带着这跟麻绳去了对面，将一头绑在了那扇窗户的把手上，系活扣。另外一头绑着石头，丢向这里。然后，再回到这里，拉动了绳子，砸死了死者，然后，又从一楼里面那扇窗户逃之夭夭了。” 艾琳微微皱眉，幽幽的说道：“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做出这场意外……” 龙子涵吩咐道：“艾琳、刘元恒，去问问附近的邻居，今早有没有人看到过，有什么人上过对面的楼。” 刘元恒点头道：“是！” “莫北、赵小虎，带人去这屋子后面的过道里打听一下，案发前后有没有人看到什么人经过。” 两人齐声应道：“是！” 分配完任务后，龙子涵走出这户没人居住的房子，找到了死者的家属。 龙子涵问道：“听说之前死者跟一对表兄弟在十字路口烧纸钱，你知道吗？” 女人点了点头，哭着说道：“我老公这段时间说自己经常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为了求个平安，他让我帮他买了好多纸钱去烧。” “那你为什么没有陪他，反倒是那两个兄弟去了。” 女人说道：“我是纯阴之体，老话说，阴女者多见鬼也，我害怕，我就不去了。后来，他叫上了包廷杰和瞿豪两兄弟一起去了十字路口烧纸。” 龙子涵微微皱纹，问道：“纯阴之体？” 一旁听“故事”的龙雅秋忍不住卖弄学问的解释道：“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配合起来计时，乙丁己辛癸、丑卯巳未酉亥属阴，只要女子八字全部是这些组织而成的，那么，女子就是阴女。” 女人哭着说道：“以前人家说，纯阳之男必孤，纯阴之女定寡，我们都不信的，可如今，命啊，不能不信啊……这以后可让我怎么活啊……” 龙雅秋安慰着女人，而后，求助的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并不懂得如何安抚女人的情绪，他等了一下，淡淡的问道：“你丈夫跟那两个表兄弟的关系很好吗？” 女人点了点头，说道：“他们三个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非常很好。” …… 当莫北来到后巷，只看到三个孩子在这里“跳房子”。 莫北看到，三个孩子里，其中最大的那个，就是他邻居家的孩子陈小天。 于是，他问道：“小天，你们在这玩了多久了？” 小天这孩子虽然九岁了，但看起来跟六七岁的孩子差不多大，这样莫北不由得有些心疼。 也多亏了陈南夫妻把这孩子领养回来，不然，这孩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陈小天仰起头，一脸迷茫的说道：“我忘了……啊……” 因为说话，陈小天一个没站稳，另外一只脚落了下来。 而后，他埋怨的说道：“完了完了，莫北叔，都是你害我输了。” 好吧，小孩子没有时间感念，而且满脑子只想着玩，这很正常。 莫北笑着揉了揉小天的脑袋，问道：“小天，跟莫北叔说说，你们在这里玩的这段时间，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过来？” 陈小天不满的说道：“不就是你们吗？” 莫北被陈小天的话弄得很是无语，他瞥了一眼墙角的书包，问道：“小天，你逃课了？” 陈小天翻了个白眼：“莫北叔叔，我们学校今天休假啊。” “啊？休假？今天？” 陈小天说道：“听说学校前两天有个老师从楼上摔下来了，学校好像在整修陈旧设施，就给我们放假咯。” “你说的是瞿豪？” 陈小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太清楚啊，不过，我好像听我妈说，那位老师是咱们这儿附近的邻居。我当时在玩，没注意听。” 451.第451章 是撞邪还是人为 莫北叹了口气，心说道：肯定是了，这孩子跟瞿豪在一个学校。陈南之前还想拜托瞿豪照顾照顾小天的，这还没打招呼，人就没了。 在检查了无果后，莫北跟赵小虎原路返回，将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龙子涵。 而艾琳和刘元恒那边，也没有任何有利线索。 无奈之下，一行人带着尸体和证物回到了警局…… 经过详细尸检后，楚伊人汇报道：“死者颅内有一颗动脉瘤，因为花盆的落下，砸到了头部，让瘤壁的渗血，使得死者脑干受损，从而迅速死亡。” 莫北疑惑的问道：“疑犯是知道死者有这个病，故意想用这种方法害死他。还是说，只是报复性的吓吓他，没想到真的将人给砸死了？” 艾琳说道：“问问死者家属不就知道了？” “稍后，我会像死者家属了解这个情况的。” 听着艾琳和莫北的对话，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如果不是现场证据，我们恐怕真的会认为，这是一场意外了。” 楚伊人说道：“另外，屋内脚印的事情，我要跟你们说下。” 紧接着，她拿出一组照片，说道：“照片上的脚印外浅内深，两头浅中间深。” 赵小虎问道：“什么意思啊？” 龙子涵幽幽的解释道：“意思就是，有人小脚穿大鞋了……” 当和死者家属核对情况后，得出的结果是，家属并不知道死者有这方面的疾病。 龙子涵疑惑了，而疑惑的同时，他又立即让刘元恒和艾琳两人分别联系各个医院，寻找死者包廷杰的病例。 不就之后，果然，不负所望，他们在市医院查到了死者包廷杰的相关病例。 医生对他的诊断，的确是脑动脉瘤…… 而因为不严重，除了偶尔的头痛外，暂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所以，他也就没有当回事儿。回家后，他因为不想让家人担心，也就一直没有告知家人。 龙子涵靠在椅背上，手搭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莫北说道：“除了医院的医生，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死者患有脑动脉瘤。而医务人员跟他思维平生，根本没有丝毫交集，根本犯不上这么拐弯抹角的杀了他。” 艾琳分析道：“凶手跟死者积怨已深，了解死者的病情，知道他平时的行踪。以至于，在算好了他从案发地点经过后，提前做了精心的准备，害死了他。” 龙子涵拿着死者家属的笔录，一边看一边说道：“可是……死者是个手艺不错的木匠，为人谦和，也不曾与人结仇，大家喜欢他、巴结他还来不及，又是什么人能跟他结这么大的仇？”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好诡异的案子，如果不是咱们手上有了他杀的线索，我恐怕也会认为，三个人一起烧纸钱撞了邪，才会相继死亡的。” 龙子涵白了一眼艾琳，问道：“你还信鬼神之说？” 他是不会相信，一个学心理学专业的警察，竟然相信鬼神。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随便说说而已，方便话题切入。” 龙子涵瞪了一眼艾琳，吩咐道：“你跟刘元恒去了解一下包廷杰的人际圈，调查一下他近来动态。” 艾琳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尾，应道：“好！”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说道：“莫北，我们走。” “啊？龙少，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莫北一边喊着龙子涵一边跟了上去。 来到法医工作室，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忙不忙？” 楚伊人摘下手套，口罩，说道：“正准备歇一歇。” “走吧，带着你的‘家当’，去我车上歇吧……” 见车停在了自家门前，莫北不可置信的问道：“龙少，你不是要找雅秋要线索吧？” 楚伊人虽然也很迷惑，但却保持安静的跟在龙子涵身边。 这个时间，龙雅秋的确在家，所以，龙子涵是算好了来的。 龙子涵认真的说道：“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枕边人，她的洞察力不比你差。而且，这起案子，她知道的的确很多。” 带着浓浓的疑惑，莫北跟着龙子涵和楚伊人回了自个儿家…… 一进门，三人就看到龙雅秋在那啃馒头吃咸菜。 龙子涵很诧异的看向莫北，这俩孩子不是准备要孩子么？这膳食也太能对付了吧？ 莫北嘴角抽了抽，问道：“这就是你的午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虐待了这丫头。 龙雅秋看向突然闯入的三个人，有点懵的点了点头：“啊，是啊！” 只见莫北脸色黑了下来：“你别告诉我，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这样应付你的五脏庙。” “那个……馒头是碱性……”（馒头本来是酸性食物，然而很多人在蒸馒头后，加了适量的碱，馒头自然而然就变成了碱性。） 龙雅秋看着莫北的脸色，很是底气不足的回答着。 莫北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记得我有说过，非得要男孩儿，你至于这么折腾自己吗？” 楚伊人补上了一句：“我该怎么告诉你，咸菜其实是酸性的？” 这会儿，只看龙雅秋的脸色顿时变得五彩缤纷。 “所以，我们可以换个话题了吗？” 龙雅秋哭笑不得的问到。 龙子涵说道：“我来，是听你说说另外两个案子的。” 龙雅秋将最后一口馒头硬塞进嘴里，咽下去后，说道：“这个……我还是先带你们去现场，再跟你们解释吧。走！” 说走就走，龙雅秋雷厉风行的带着两个男人直奔巴瑞家。 此刻，巴瑞媳妇儿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到有人来，她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并不给他们好脸色。 龙雅秋问道：“嫂子，能让我们看下你家浴室吗？” 巴瑞媳妇愤怒的问道：“我家巴瑞人都死了，你们就不能放过他吗？” 龙雅秋真诚的说道：“嫂子，你不觉得奇怪吗？巴瑞大哥和瞿豪还有包廷杰，三个人一起去烧了纸钱后，连续几天，相继发生意外去世。是撞邪还是人为，我们不是应该查个清楚，让他们就是死也死个明明白白吗？” 452.第452章 自制热水器 龙雅秋的话，说的巴瑞媳妇儿愕然一愣。 而后，她红着眼圈，叹了口气说道：“自己进去看吧，我没时间。” 说完，继续洗着她的衣服。 那种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人看着不由得心酸。 龙雅秋带着龙子涵、楚伊人以及莫北走进了浴室。 现场已经被整理过，如今，只能靠龙雅秋详细的介绍当时的情况了…… 龙雅秋说道：“这里就是巴瑞出意外的浴室，意外后，我曾来看过现场。当时，放出来的水的确烫的吓人。而地面又很滑，哦，对了，当时，我还看到地上还有块肥皂。” 龙子涵回忆着说道：“报纸上写着，巴瑞因为水温太烫，迅速向后躲去的时候，一脚踩到了肥皂上，摔倒的瞬间，头部撞在了台盆上，导致了死亡。” 龙雅秋点了点头，说道：“对，确实是这样。我去医院了解过，医院方面说，如果能早些发现，或许还有的救。”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还有救？怎么说？” 龙雅秋说道：“巴瑞的死因是颅内出血，出血点并不大。但因为脑震荡至昏迷后，才在昏迷中慢慢死去的。如果有人发现的早，把他送去医院，或许还能救活过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别着急，慢慢回忆一下，你当时进入到现场后，看到的所有情况。然后，把它们仔仔细细的告诉我。” 龙雅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来的时候，浴室的门开着，台盆和石台上都有血迹，就在这里。” 而后，龙雅秋指明了位置给他看。 她继续说道：“地上有一块棱角鲜明的黄色肥皂，看样子是新的，就在这个位置上。” 接着，她找了一圈，说道：“我记得，就是这块肥皂。” 她刚刚想伸手去抓，楚伊人忽然叫道：“别动！” 然后，她抢先一步，拿过洗脸盆里的肥皂，做起了检查。 龙雅秋问道：“会有指纹吗？” “这块肥皂地方已经换了，肯定是被动过了，巴瑞的媳妇儿回来这么久，肯定洗过澡……” “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巴瑞的媳妇儿走了进来。 她说道：“我没用过浴室的肥皂，自从巴瑞出事后，我今天是第一天回到家来，其他时候都住在我妈家。收拾家的时候，我看到台盆下有个肥皂，我就把它捡起来扔脸盆里了。” 说完，她把手里的水盆放在了浴室，转身便走了出去。 楚伊人说道：“能不能查到指纹我不知道，但是，这块肥皂疑点很大。” 莫北问道：“什么意思？” “肥皂是新的，这一面没有磨损，这一面有。说明，将地面弄上肥皂的是这面。可是，这面受力十分均匀。” 龙子涵问道：“如果一个人因为踩到肥皂摔倒，这一面为什么会这么均匀？” “不，也不能说是完全均匀的。至少有一个地上不均匀，这里……” 楚伊人指着肥皂下面的一角，说道：“这里应该是碰到硬物造成的，也有可能是掉落的时候，砸到什么地方造成的。” 不等众人反应，龙子涵忽然看向龙雅秋，问道：“你当时看到浴室地面情况是怎么样的？” “地面……”龙雅秋回忆着说道：“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大概在这个位置，有这么大一块地方上，全是肥皂。” 龙雅秋说着，还给他们比划了一下大小。 龙子涵指着地面问道：“你是说，当时肥皂在台盆子下面，而被弄上了肥皂的地方在这里？” 龙雅秋想了想，点头说道：“对！刚刚巴瑞媳妇儿也说，她是在台盆下面看到的肥皂。这就证明，在巴瑞出事，我来这里看完现场以后，一直到她回来收拾现场，这块肥皂都没有换过地方。” 龙子涵没有理会龙雅秋，而是自言自语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龙雅秋用胳膊肘撞了下身边的莫北，问道：“我堂哥在说什么？” 莫北解释道：“热水放出来，烫到巴瑞，巴瑞迅速退后，同时，一脚踩到肥皂上面摔倒。可是，就位置来看，肥皂应该在后面。可你发现肥皂的地方，是在台盆下，靠近墙的位置上。” 楚伊人猜测的问道：“肥皂会不会是发现死者的人给踢过去的？” 龙雅秋有些为难的说道：“堂嫂，发现死者的人，两天前死了，咱们死无对证啊。” 龙子涵扬了扬手说道：“发现死者的人虽然是个男人，但是，独自把人从浴室里搬出来，送去医院，还是有难度的。而且，通常人在遇到这种情况后，第一反应是喊人来一起帮忙。” 龙雅秋拍了下手，说道：“对哦，那等下让我帮你打听一下去。” 莫北感慨道：“如果这不是意外，凶手的头脑就真的太可怕了。” 为了杀一个人，能计算的如此精准，这种头脑的确非常可怕。 沉默后，龙子涵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洗澡的时候，不是先放水吗？” “额……什么意思？” 对于龙子涵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龙雅秋表示十分迷茫。 莫北解释道：“通常，一个人在洗澡之前，都会先放出来水，试试水温。就算水温正常，开始洗澡，也是先冲一会儿身体，再拿肥皂、毛巾之类的擦什么。” 龙雅秋惊叫道：“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龙子涵继续说道：“淋浴不是随便什么人家都有的，但巴瑞却自制了一个家用的淋浴器。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但用起来很方便。” 巴瑞家的淋浴喷头上，并非是莲蓬头，而是一根水管，水管末端有个阀门，应该是控制水量的，水管另外一端通过一个小窗户直通房顶。 而旁边还有一条水管，自屋内的水管，随着那根管子，一样直接通向房顶。 几个人从巴瑞家走出来，到屋后观察。 果然，屋顶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大桶晒水，通过一根管子，把晒热的睡引下来至浴室。 龙子涵一遍观察着现场，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样的水怎么会突然变烫？” 453.第453章 浴室疑团 墙边上有个梯子，他拿过梯子，看了看，说道：“伊人，试着采集一下指纹。” 然而，梯子上没有采集到任何指纹。 龙子涵放心的，顺着爬了上去。 当近距离观察这个自制“热水器”后，他发现，这个桶正上方，有个直径大概在10厘米左右的圆形盖子。 而这盖子上，却有着新的，被人打开过的痕迹。 当然，除了这个，龙子涵还看到了其他线索…… “伊人！” “来了！” 楚伊人应了一声，而后，提着自己的工具箱，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小心点！”龙子涵说着，伸出手，将楚伊人拉上来。 楚伊人上来后，说道：“放手吧，没事了。你这样我怎么干活？” 龙子涵放开她的手，交代着：“箱子给我，你踩稳一点，别晃。” 楚伊人把箱子递了过去，说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龙子涵把箱子放在了屋顶上，而后，指着水桶说道：“桶沿有被硬物自上向下挤压的痕迹，相对桶盖的位置被硬物擦伤。看样子，在最近一段时间造成的。而且，你看这里，这个桶上面，有一圈圆形的浅痕。” 楚伊人看了看，说道：“的确是。我先试着采集一下指纹，你先等下……” 说着，她蹲下身，打开箱子，取出工具，开始试着提取指纹。 然而，指纹采集未果后，楚伊人开始对水桶上的痕迹做了详细检查。 结论是：“桶沿和桶盖上的痕迹呈相对的直线状，应该是有人用类似扁头螺丝刀，利用杠杆原理，将这个桶盖给撬开了。而这个圆形的浅痕，直径12.5厘米，至于是什么，暂时还不能确定。” 龙子涵打开桶盖，看了看，猜测性的问道：“如果有人带着一壶开水，从梯子上爬上来，然后，放在了这里，然后撬开了桶盖，再把这壶开水倒进去呢？” 楚伊人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龙子涵说道：“这种桶的桶盖确实盖的很紧，但是，健康的成年人，稍稍用力，就可以打开桶盖。这个人为什么要用东西，借用杠杆原理撬开它？” 楚伊人说道：“很多疾病都会让手部无力或者说不敢用力。” 龙子涵问道：“比如呢？” “比如腕管综合征、腱鞘炎、神经炎、颈椎病等，都有可能。” 听了楚伊人的回答，龙子涵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是怎么拿着水壶，轻轻松松的来到屋顶，打开桶盖，朝里面灌开水的？” 龙子涵的问题，问的楚伊人沉默的同时，他自己也陷入了思考。 这个时候，莫北的声音响了起来：“龙少，有发现。” “恩？” 龙子涵回过神来，赏了莫北一个鼻音。 而后，两个人顺着梯子又爬了下来。 见两人平安落地后，莫北拿处一块手指盖大小的碎布，指着浴室外的小窗户，说道：“那两根水管中间，夹着一块深蓝色的碎布。” 楚伊人将碎布装入证物袋内，而后，顺着龙子涵的目光，看向了那扇小窗户。 “送水的水阀，在离窗户不太远的位置上。难道，对方是爬过窗户，关闭控制送水的水管。然后，再通过梯子爬上房顶，朝着水桶内灌开水？” “不可能。” 龙雅秋的话，让莫北丝毫不留余地的否决了。 龙雅秋努起嘴，不满的问道：“怎么就不可能了啊？” 莫北说道：“送水水管的开关阀门，距离这扇窗户大致一米二左右。要通过窗户去关送水阀，还要钻进去半个身体，但是这个小窗户，即便是你跟嫂子都钻不进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的，所以，莫北你去附近打听一下，出事的那天，有没有人见过巴瑞家来了什么人。另外，找出帮忙一起把巴瑞送去医院的人。” “好。” “雅秋，你去跟巴瑞的媳妇儿聊聊，看看能不能问到一些有用线索。对了，顺便打听一下有关巴瑞表弟的事情。” 龙雅秋点了点头，说道：“好，小的我这就去。” 几个散开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龙子涵和楚伊人又回到了浴室。 龙子涵说道：“伊人，看下血迹反应。” 楚伊人照做，紧接着，被清洗掉的血迹立刻显现了出来。 两个人在有血迹反应的周围又找了一下无果后，放弃了这种可能。 紧接着，夫妻俩分别在水管开关的阀门上，以及窗户、墙壁上寻找其他线索。 然而，距离巴图死，已经好久了，现场也已经被处理过，找线索谈何容易？ 就在楚伊人对现场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龙子涵从浴室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伊人，过来看。” 楚伊人走了过来，顺着龙子涵指着的地方看了过去。 墙壁的缝隙中，卡着一点带有类似植物的绿色的泥土。 楚伊人拿出工具，将这一点“来之不易”的泥土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装入了证物袋。 “龙少，找到人了。” 这时候，莫北带着人走了进来，说道：“这位是附近的邻居，叫张三。事发当天，他路过这里，听到瞿豪的叫喊声，便跑进来帮忙了。” 龙子涵说道：“你能说下当天的具体情况么？” 张三回忆着说：“我那天听到有人喊‘救命’，我就赶紧冲了过来。开门进来的时候，撞到了正要出来的瞿豪。我就问他怎么了，他拉着我一边朝浴室走，一边说巴瑞出事儿了。然后，我跟他进来后，把巴瑞抬了出来，换上衣服，送去了医院。” “你回忆一下，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具体一点，想起什么说什么。” 张三想了想，又看了看浴室内，说道：“除了巴瑞倒在地上，浴室里面当时和现在没有不太一样的吧……恩？我好像当时踢到一块肥皂。” “还记得是在哪个位置踢到，踢去了哪里吗？” 张三指着淋浴的水管下方，说道：“当时好像是在这里踢到的，然后，我嫌碍事，给踢去了一边。好像是踢到了这个台子下面。” 454.第454章 校园寻迷 终于是有一条线索能连上的了，龙子涵又问道：“当时死者巴瑞还活着么？” 张三摇头感慨道：“当时我是觉得巴瑞没了气儿，可瞿豪不信啊。倒也是，那毕竟是他表哥，只要有口气，肯定都是抱着希望的。” 心知张三说的在理，龙子涵也就没有再围绕着这个问题继续询问。 而后，他又大致了解了一下，张三陪同瞿豪将巴瑞送去医院的过程，然而并没有什么有力线索。 紧接着，龙雅秋的“无功而返”，让龙子涵觉得，这一趟并没有解开迷惑，反而让他们陷入了一个更深的“坑”中。 而后，一行人带着证物和未解开疑惑离开了。 龙雅秋稳坐在车上，一边看着路旁的风景，一边问道：“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一趟瞿豪任职的学校吗？”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在赶到之前，把你收集到的所有情报都告诉我。” 龙雅秋说道：“瞿豪，是个颇受欢迎的语文老师。为人幽默、风趣，对待孩子们也非常有耐心，在学校内，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对他都一致好评。与另外两个人一样，没有仇家。” “你去现场看的结果呢？” 龙雅秋说道：“看起来，的确像是因为三楼天台的护栏年久失修，导致他没有扶稳的情况下，摔了下去。” 龙子涵问道：“说说你的观点。” “如果没有眼下这两起案子，我一定会觉得是一场意外的。但是，他的这个意外未免太过巧合。你说，他一个老师，为什么要上天台呢？他也不是好奇心重的小孩子，那天台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他上去做什么？好吧，就算上去透透风，他怎么就偏偏去距离天台门最远的位置上透风？还不慎从有镇校之石的位置上摔了下去。而怎么就那么巧，让摔下去的瞿豪砸在了那块石头上呢？” 龙子涵任由龙雅秋自言自语，不给予任何意见，也不出言打断，只是一边开着车，一边默默的听着。 没过一会儿，车停了下来。 龙子涵说道：“下车吧，到了。” 龙雅秋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啊？这么快？” 莫北瞥了一眼龙雅秋，说道：“你啊，赶紧下车吧，龙少走远了。” “啊？堂哥……哥，等等我啊……” 来到学校的三楼天台上，龙雅秋带着几个人找到了瞿豪落下去的位置，说道：“就是这里。” 此刻，这里的栏杆已经全部卸了下来，大部分已经换上了“新装”。 龙子涵环视四周，说道：“工人干活的速度到是挺快的，只不过，这吃饭的速度是不是有点久了。” 中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工人还没上工，也真是有点奇怪。 楚伊人顺着瞿豪落下的位置看了下去，说道：“很精准！” 龙雅秋嘴角轻轻一抽，迷茫的问道：“嫂子，你在说什么？” 天知道，这两口子经常突然冒出的“天外之语”是什么意思。 这是人间，说点人话不行吗？ 当然，这种腹诽她没胆子说出口，她怕被自家堂哥从这里扔下去。 明天报纸上就会写，女记者协助警察办案，在办案过程中，英勇献身。 龙雅秋这边“想入非非”，龙子涵三人已经离开了。 等她回过神来，他们已经下了楼。 “咿？堂哥、堂嫂、莫北，你们干嘛啊？” 莫北好心解释道：“三楼天台除了混乱不堪的脚印，和已经换掉的护栏，什么都没有，我们留下也没有用。” 龙雅秋问道：“那咱们现在这是去哪？” 龙子涵一边走，一边说道：“去找被替换下来的护栏。” 下了楼，正好遇到三个正要上楼的人。他们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负责换护栏的工人。 龙子涵问道：“你们替换下来的护栏放在哪了？” 带头的工人问道：“关你们什么事儿？” 龙子涵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这次来，是调查教师堕楼案，那组护栏是物证。”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都不说话了。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问道：“你们不会是刚刚把它们卖掉了吧？” “额，就刚刚卖掉的。”带头的说到。 龙子涵问：“卖去哪了？” 其中一个人说道：“就拐角那个有个回收站，我们看这东西换掉了也没人要，就卖掉了。” 龙子涵没有再理会三个人，直接去了回收站。 来到回收站，跟老板说明的情况后，几个人在一堆栏杆中寻找着线索。 所有断开的栏杆两段，都有被工人强行拧断，或者扭开螺丝的痕迹。 由此也就说明，这些不是他们要找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终于，在这一堆中，龙子涵找出了那个“年久失修”的栏杆。 三个人也围了过来，一起观察。 楚伊人说道：“断开部位有铁锈，而且……非常严重，但是却很整齐。” 龙雅秋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解释道：“其他护栏虽然也生锈的，都是呈现铁斑分布在护栏的整体上。你看这个，左右两侧，上下两端，链接另外一边处，全部有很整齐的铁锈。” “这……说明了什么？”龙雅秋依旧莫名的不知所措。 楚伊人说道：“这说明，这个铁锈很可能是人为的。” 龙雅秋惊讶的问道：“这也可以吗？” 楚伊人点头说道：“可以，氧化剂可以让铁迅速生锈。” 莫北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是什么让瞿豪走到这个护栏的位置？”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这就要去死者落楼点看一看了。” 来到瞿豪落下楼，那个“镇校巨石”的位置旁。 龙子涵环视一圈后，微微皱眉，说道：“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分头找找吧。” 龙子涵站在巨石旁，正对着瞿豪落下来的位置，朝楼上天台看去。 而后，他在自己的脑海中，假设自己是死者。 此刻，他就站在天台上，朝自己这边默默的看着。 455.第455章 凶手在这里 他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什么，让死者抚向污秽且带有铁锈的护栏？” 接着，他看到天台上的自己向他身后的位置看去。 他猛地转过身，身后不远处，是一片树林。 龙子涵想也不想，便走了过去一探究竟。 校园后的树林里树并不多，但都是比较粗壮的。 树林中，很多属于孩子的脚印。 龙子涵一边寻找线索，一边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里比较受小孩子欢迎。” 他转过身，再次向天台看去，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天台上的他，正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转过头，放眼望去，他看到，其中一棵树的树杈是断开的。 而按照这个树杈粗壮程度的看，不是一个孩子随随便便就可以掰断的。 龙子涵走了过去，他看到，断掉的树杈正下方，只有一组属于孩子的脚印…… 龙子涵从树上扯下那支断开的树杈，只见这树杈上，有一圈被类似绳索的物体摩擦导致破损的痕迹。 紧接着，他环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造成树杈磨损的物品。 他赶忙喊道：“伊人、莫北！” 三个人一同循声而来，不同时的，龙雅秋一边朝这里走着，一边还不满的嘟囔着：“本小姐带你们来的，还提供了这么多线索，结果竟然无视我，太没有天理了……” 然而，她却被龙子涵彻彻底底无视了。 龙子涵对楚伊人和莫北说道：“这支断掉的树杈上，有类似绳索来回磨损的痕迹。树杈的高度大约在一米三左右，而地面上只有孩子的脚印。” 楚伊人和莫北皆是一脸迷茫的看着龙子涵。 紧接着，龙雅秋问出了他们也想知道的问题。 “跟我们调查的事情有关系吗？” 龙子涵叹了口气，解释道：“我现在假设，有人或者说是有个孩子，当时站在这里，挂绳子做出了一个危险动作，比如上吊。而天台上的瞿豪，身为老师，想要大喊阻止，在抚向护栏的时候，因为氧化的护栏松动，落了下来，摔死在“镇校巨石”上。” 龙雅秋惊讶的问道：“天啊，有这种可能吗？” “我看过这个树林，这里的树并不多，一共就二三十一棵。四周孩子们的脚印都比较均匀，能看出来，他们只是在树林里穿梭，并没有过多的逗留，而只有这里的脚印和痕迹非常特别。” 龙雅秋问道：“只是因为这个？堂哥，你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凡是在学校内的树木，老师和校领导都会特别交代，不要损坏，通常，小孩子在这一点上，还是比较听老师的话。而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小学，小学的孩子，有那么大的腕力，掰断这么粗的树枝吗？你看树枝的断面，非常干脆，想必，应该是全身力气用在上面，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龙子涵解释完后，三个人安静了下来。 龙子涵指着对面的天台，说道：“从那个位置看过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个位置。当一个老师看到孩子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会不会开口组织？而这个时候，他身体也做出了反应，一只手抚向栏杆，一只手打着招呼。只是，他在喊出口的同时，已经落了下去。” “怎么办，听你说的，我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龙雅秋一边抱着双臂摩擦，一边怯怯的说道。 莫北问道：“龙少不会是想告诉我们，那个孩子有可能就是凶手吧？” 龙雅秋猛地瞪大双眼，问道：“这怎么可能？” 龙子涵沉吟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也没什么不可能。只不过，三个意外事件都存在着很多疑点。我想，我需要艾琳……” 打扫完“战场”后，龙子涵打发了龙雅秋，带着莫北和楚伊人回了警局。 “龙子涵，你让我和刘元恒调查包廷杰最近的动态，我可以告诉你，完全无果。但是，我们查到了一件有关包廷杰2年前的事情。” 看着艾琳略显激动的表情，龙子涵问道：“什么？” “两年前，包廷杰和三个人因为一起奸杀案被当做人证做了笔录。” 龙子涵问道：“其中有巴瑞和瞿豪？”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另外一个叫彭凯，是瞿豪的大舅哥。” “说说当时的情况。” “当年的案例上称，案发当日晚间十一点，四个人准备到街口的馄饨店吃混沌，却看到了被奸杀的馄饨店老板娘漂尸在护城河中，于是报了案。案件调查中，警察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喝多的中年男人，男人赤luo下ti，脖子上还挂着老板娘的肚兜……” 龙子涵接过话，说道：“所以，很快便落了案。” “对，就是这样。不过，还有一点，老板娘有个7岁的儿子，在她死后，孩子被送往了孤儿院。你回来之前，我正准备核对一下那个孩子身份的。我想着，或许还能查到些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艾琳话音落下后，龙子涵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一同沉默的等待着。 片刻后，龙子涵忽然开口问道：“莫北，早上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在那个屋子后面遇到了陈小天？”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对，他当时正在跟两个比他小两三岁的孩子跳房子。我问过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那里经过，但那孩子光顾着玩了，没注意。” 龙子涵说道：“瞿豪所在的学校出了事，因为学校整修，给孩子们都放假了，所以，陈小天没事做，才在后面跟两个孩子跳房子的？” 莫北继续点头。 龙子涵看向艾琳，问道：“彭凯家在哪里？” 艾琳眨了眨眼睛，莫名的说道：“就在莫北家那边……” “立刻去找彭凯，要快！” 当众人赶到的时候，一场大火把彭凯家烧的“红红火火”。 龙子涵拿过一条湿棉被披在身上，正当他要冲进去的时候，被艾琳一把拉住。 龙子涵十分认真的说道：“凶手就在这里面，让我进去。” 456.第456章 不知惧怕 不等艾琳想明白他的话，他已经甩开了艾琳的手，冲了进去。 冲进屋内后，正对着他的，是一具已经烧焦的成人尸体。 龙子涵刚刚想行动，就隐约看到不远的窗台下，躺着一个孩子。 龙子涵从新蒙紧湿棉被，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此刻，外面等待着龙子涵活着出来的众人焦急的张望着。 艾琳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着：“大慈大悲观世音，千万保佑龙子涵别出什么事儿啊，阿弥陀佛。” 赵小虎已经急不可耐的从邻居家要了一条棉被，泡入了水中。 正当他准备批在身上，冲进去找龙子涵的时候，有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龙少……”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让大家忽然觉得，这是他们此生听过的声音中，最天籁的一款。 艾琳赶紧迎了上去，揭开他身上的湿棉被。 只见他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 “小天？”莫北无比震惊的唤着龙子涵怀中的陈小天。 艾琳催促道：“别愣着，赶紧送医院啊……” 抢救室外，一行人焦急的等待着。 莫北心烦意乱的问向龙子涵：“龙少，这四宗谋杀案，都是小天做的是么？” “巴瑞家浴室的那个小窗户，只有孩子可以穿过。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疑犯要利用螺丝刀撬开水桶盖子了。瞿豪的案子就更简单了，等脚印比对吧。” 莫北疑惑的问道：“可包廷杰的案子呢？”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之前拍的那组脚印的照片，都说了小脚穿大鞋，你是受了太大的打击，忘记了吗？” “好像是！”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他不上学怎么还带着书包，原来是在杀了包廷杰后，藏换下来的鞋子。” 感慨的说道：“我根本不敢想象，小天竟然会是凶手。不，与其说不敢想象小天是多宗谋杀案的凶手，不说说，我不敢相信，一个孩子竟然精心策划了四起杀人案。还将这么多人耍的团团转，太可怕了。”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可这一切是为什么？” 艾琳分析道：“如果推测的没有错，陈小天就是2年前的案件中，馄饨摊老板娘的儿子。至于他为什么谋划这四起杀人案，我想，他应该是知道当年案件的内幕。又或者，目睹了母亲惨死的经过。” “所以，奸杀馄饨摊老板娘的人，并不是那个中年男人？而是……” 赵小虎忽然停止的自己的猜测，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说道：“应该就是这样了，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一个孩子竟然蛰伏了2年，回到这些人的身边，观察着他们的生活习惯，最后，布局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除掉。确实太可怕了……” 莫北说道：“我忽然想起来，巴瑞出事之前，雅秋曾在双民路遇见过迷路的小天，双民路正是包廷杰工作的地方。” 龙子涵说道：“我也‘捡到’过他一次，后来，还给他送回了家。当时你们家没人，过后，我也忘了说这件事儿。” 艾琳下着结论说道：“所以，那个时候，陈小天正在跟踪他们，策划谋杀。” 下一刻，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医生护士走了出来。 众人一下围了上来，焦急的问着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无论陈小天做过什么，他始终是个9岁的孩子，他们即便心肠再硬，也做不到对这个孩子的生死漠不关心。 只见医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尽力了，不过，孩子还有一口气，你们抓紧时间吧。” 走进手术室，龙子涵只觉得呼吸困难。 他第一次觉得，见一个将要死去的杀人凶手会这么痛苦。 来到床前，只见陈小天浅浅的呼吸着。 龙子涵轻声的问道：“你花了那么多时间跟踪他们，掌握他们的习惯，甚至知道了他们的身体状况。而后，完美的策划出了看起来像是意外的案件，这一次为什么会丢了性命？” 小天缓缓开口道：“我……忘记了自己是个孩子，高估……高估了我的行动速度。没来得及跑掉，就被彭凯捅了一刀。本来，本来他是死于……死于不慎打打翻了油灯……可我没想到，他就是死，都要带着我……” 看他说话说的辛苦，龙子涵又问道：“就为了给你母亲报仇？” 小天点头，艰难的说道：“对！给我母亲报仇，当年，奸杀我母亲的人，就是他们四个。可笑的是，纵然我目睹了一切，也不能出来制止。最终，也改变不了他们四个禽兽诬陷那个醉鬼。” “我可以理解你当时为了保命，而没有站出来。可是事后，你为什么没有对警察说你看到的事实？” 这一点让龙子涵十分疑惑。 小天说道：“神经科会诊断我有精神疾病，案发时，我因为受到巨大打击，接收了自己妄想或者幻想中的信息……” 龙子涵有些迷茫的问道：“什么意思？” 小天扯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你杀人的时候会害怕吗？”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小天继续说道：“我妈以前经常问我，‘儿子，怕吗？’可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如果是别人，龙子涵一定会觉得他在夸大其词的吹牛。 可眼前这孩子这么说，他却觉得另有原因。 “因为从小不懂恐惧和危机意识，我妈曾带我去看过精神科。但看了很多次，都没有找到原因。” 原来是这样。 龙子涵懂了，如果当年他告诉警察，事情闹上法庭，辩方律师一定会以他曾多次看多精神科来攻击他。 到时候，他不但没有办法让他们坐牢，更有可能被送去精神病院，失去报仇的机会。 这个孩子的心机如此之深，计划一步接着一步，让他这个大人都不得不佩服。 “即便当年目睹他们杀害母亲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活下去，记住他们的样子，回来找他们报仇。我从未体验过恐惧，我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我都在人群中，家中自己和他们一样。伪装的好辛苦啊！” 457.第457章 对话方式 说完，他看向龙子涵，问道：“能不能帮我找到原因？”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了！” 而后，小天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法医工作室内，楚伊人站在解剖台旁，认真的做着手上的工作。 王晓光一边打下手，一边偷师，两个人各自忙着，安静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楚伊人摘下手套和口罩，朝着窗外的龙子涵看去。 隔着窗，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楚伊人说道：“突触。”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什么？” “突触是一个神经元的冲动传到另一个神经元或传到另一细胞间的相互接触的结构。突触调节恐怖心理，因为大脑的蛋白质对突触产生的影响，所以，没能调节恐怖感。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并非是因为胆子大，而是生病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如果不是生病，一个九岁大的孩子，也不会敢杀这么多人吧？” 楚伊人安抚道：“无论如何，这案子已经落了，你就别闷闷不乐的了。” 看着王晓光将那孩子的尸体放入冷藏柜，龙子涵的心情压抑的无法言语。 他低沉的说道：“我只是很惋惜，一个拥有如此高智商的9岁孩子，他本来可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或许将来，可以利用自己的高智商，为这个社会做出巨大的贡献。但他却……” “龙子涵！” 这个时候，艾琳走了过来，打断了龙子涵的感叹。 她汇报道：“我们已经从陈南家取得了一系列证物。” 龙子涵点了点头，沉闷的说道：“都交给法医部吧，我去泡杯茶。” 待龙子涵长吁短叹的离开后，艾琳走进法医工作室，将东西放在桌上，问向楚伊人：“你家这位还在意志消沉？”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嫂子，意志消沉者要么就是神经官能症，要么就是躁狂抑郁性精神病，你用‘意志消沉’来形容龙子涵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合适吧？” “神经官能症是指神经系统机能的脆弱、心情焦躁、情感脆弱，缺乏坚持性，特别不能忍受委屈和挫折，容易灰心丧气。而躁狂抑郁性精神病患者，由于注意力涣散、思想奔逸和随境转移，在行动过程中易受那些无关的意向和**的影响，也容易为某些次要的、无关的因素所转移。他现在这个状态，不正是两者结合吗？” “嫂子，他这种现象你可以称作情绪低沉、抑郁沮丧，又或者是无精打采。” 一旁的王晓光是在听不下去了，他打断两个女人的对话，问道：“你们家人聊天，一向都用这么专业的对话方式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对啊！” 王晓光嘴角一抽，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好好的聊天吗？” 艾琳轻笑，问道：“伊人没有告诉过你，她父亲、母亲、哥哥是做什么的吧？” 王晓光眨了眨眼，迷茫的摇头说道：“没有啊。” 艾琳拍了拍王晓光的肩膀，说道：“你可以试着想一下，外科医生、解刨学教授、法医、心理学专家、警察、律师凑在一起时的聊天内容。” “我……” 最终，在王晓光面部神经不断抽搐中，艾琳一步三晃的离开了…… 下班时间到，莫北回到家中，陪着龙雅秋吃了顿温馨而又丰盛的晚饭后，跟龙雅秋说起了白天的案子。 “陈南的那双鞋，跟出现在包廷杰死亡现场的鞋印一样。小天的包里面，也有装过那双鞋子的痕迹。包里还有两双手套，是用来塞住鞋头的。另外，陈南家找到一件小天穿破了的衣服，跟在巴瑞家浴室窗户上找到的碎布成分、颜色、破损大小都吻合。” “真的很难想象，小天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竟然是连杀四人的凶手。” “因为陈南家现在烧开水都灌进大暖壶里，小暖壶没有人用了。所以，暖壶上只有那孩子自己的指纹。而那个小暖壶的底部跟在巴瑞房顶水桶上的印记也是吻合的。” “这孩子真是太可怕了！” 莫北感叹道：“可怕的是他的智商和不懂恐惧的疾病，要我说，那孩子也蛮可怜的了。” “是啊，本来和相依为命的母亲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但是，谁知道，却发生了那样的事。这孩子真是……哎，我的心情好复杂啊！” 看着龙雅秋一脸惆怅的模样，莫北哄道：“别难过了，我看着心疼。” 龙雅秋失神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希望，将来我们的孩子……咿？对了，莫北，我怀孕了！” 莫北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啊？我忘了说了，你们下午把我放在半道上的时候，我不舒服，吐了一阵。然后，我就找了家医院检查了一下，证实怀孕了。” 莫北黑了脸问道：“你是神经有多大条，现在才想起来告诉我？” 龙雅秋尴尬的解释道：“刚刚吃饭的时候，不是想着小天的案子吗？我就给忘了。” 莫北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龙雅秋的肚子，说道：“几个月了？” “不到两个月，也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莫北撇了撇嘴，说道：“无所谓，反正你们龙家有儿子传宗接代了。” 龙雅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家不要儿子传宗接代吗？” 莫北说道：“我随母姓，我母亲对这些一向不看重。所以，我也一样。” “可我觉得，还是儿子好。” 莫北将人打横抱起，说道：“那我们就生到生出儿子为止……” 莫北家是欢天喜地了，艾琳这边却是愁容满面了。 楚慕辰靠在床上，正看着书，听到艾琳唉声叹气的，不由的问道：“干嘛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准。” 楚慕辰合上书，有些好奇的问道：“工作遇到难题了？” 这人对自己的专业一向自信的一塌糊涂，怎么今天变得如此……额怎么形容呢？妄自菲薄？ 458.第458章 观音庙前的精神病 艾琳说道：“上一次死亡面具的案子，虽然我的分析最后弥补的错误，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我正耿耿于怀呢，这次的案子又没有我什么事儿，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楚慕辰走到梳妆镜前，将人搂在怀里，说道：“古话说，‘**************’，现在话说，每个人存在，都有他的必然因素。你的专业知识，在这里领域中，是最具有权威的，如果你都在质疑自己的专业水准，你让那些以你为榜样来学习的人要怎么做？” 艾琳皱着眉头，忧忧郁郁的说道：“可是我……” 楚慕辰继续说道：“人都有两面性，都有他的优点和不足，只要你勇敢的认识自我，了解自我，懂得扬长避短，确立自己的价值，就可以突破自我。” “楚慕辰，你不懂，我的判断以前是零失误。可自从死亡面具的案子后，我已经不再那么自信了。我不敢轻易下判断，我怕自己再次判断失误。这次案子，我真的一点忙都没帮上，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废物。” 楚慕辰问道：“龙子涵就没有判断失误过吗？” 艾琳浮躁的心忽然安静了下来。 楚慕辰说道：“你那么崇拜龙子涵，是因为但凡落在他手里的案子，都是百分之百破获。与其说你崇拜他精准的判断力，不如说你崇拜的是他的这些数据吧？” “你胡说！” 艾琳反驳道：“我崇拜他，是因为他的敏感度、判断力、分析力！” 楚慕辰说道：“可他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不是吗？如果你崇拜的是他的能力，那么你就应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自己的偶像又都失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失误？而抓住人心本来就是很难的事情，你从事的工作确实掌握那么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的心理，更是难上加难。没有任何人能保证，自己读心的永远不会出错的不是吗？” “我……”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确实动摇了艾琳。 楚慕辰继续说道：“不要那么要强，追求那些无谓的数值。你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用你的专业知识，冷静的分析犯罪分子的心理活动，这才能对破案有帮助，对不对？” 艾琳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说的对！” 而后，太太平平的小日子又周而复始了…… 农历六月十九，观世音菩萨成道圣日。 观音庙里里外外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了。 这座观音庙就在离警局不远的地方，多一条街就能到了。 然而，龙子涵等人最怕往人多的地方去，所以，谁也没有提出什么“令人发指”的要求来，都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等待着下班。 但是，天公不作美，眼看就到下班的时间了，他们却被一通电话给“绑架”了。 挂了电话后，刘元恒说道：“还真得走上一趟，观音庙外有人在闹事。” 赵小虎惊讶的问道：“这种屁大点的小事儿也叫我们出警？那附近的巡警都在干嘛？” 刘元恒解释道：“对方是个精神病患者！”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谁让离着观音庙最近的警局就是咱们这，而刚好就那么巧，咱们警局里有个优秀的不能再优秀的心理专家。” 龙子涵瞥了她一眼，说道：“既然优秀就不要在这里花时间聊天，出发！” “是！是！是！走了，走了……” 观音庙，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大叔，一边哭喊着，一边说着人们听不懂的话。 这位大叔的脸上，有着陈旧的伤疤，配上哭喊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让人不由得有些害怕。 这时候，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拉着大叔，一边哄一边劝：“爸，咱们回家好吗？” 人群中大多是看热闹的，而也有嘴贱的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你看这老头疯的这么厉害，还跑到观音庙来耍疯，也不怕遭报应。” “就是啊，真是造孽，什么时候疯不好，偏偏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来这里闹。这不是触霉头吗？也不知道我求的观音签能不能灵不灵了。” 两个妇女的对话被小伙子听在了心里，他的目光阴狠的从两个女人身上掠过，惊的两个妇女赶忙收住了声音。 一个小姑娘打抱不平的说道：“都是信观音的人，应该心怀慈悲，你们这样说话，也未免太难听了吧？” 一个大娘也帮腔的说道：“观音菩萨不会保佑那些佛口蛇心的人。” 这时候，大叔转过头，默默地看了小伙子一眼，而后哭着问道：“三儿啊，你妈和你大哥、二哥去哪了啊？我怎么找不着他们了啊？” 父亲的话一出口，便让小伙子立即红了眼。 小伙子说道：“爸！他们都死了，死了五年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只见那位大叔脸色徒然大变，他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啪！” 大叔给了小伙子一个响亮的巴掌后，对这小伙子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撒谎，你撒谎。” “天啊，大叔，你别打人啊，这是你儿子啊。” “别打了，别打了……” 好人还是多，大家叫喊着劝着，更有想上去帮忙拉开这父子俩的。 当龙子涵等人赶到，正想要上前制止的时候，那位大叔又忽然抱住小伙子，哄道：“三儿啊，你别哭，爸给你买糖葫芦，等会儿你妈就回来了。” 艾琳见状，分析道：“创伤后应激障碍，临床表现包括恶梦、性格大变、情感分离、失眠、逃避会引发创伤回忆的事物、易怒、过度警觉、失忆和易受惊吓。患有这种疾病的患者，可能经历过战争、暴力攻击、目睹至亲至爱的人突然死亡等等。” 龙子涵问道：“所以，我们不帮忙吗？” 那位大叔和儿子拉拉扯扯之间，两个人的身上似乎都挂了彩。 儿子就不用说了，被打了个鼻青脸肿。老爹的手和脸上，都有些抓伤。 459.第459章 盎格鲁人** 应该是那小伙子揽着父亲，不让父亲打自己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患者病发的时候，会宣泄他们的害怕、生气、哀恸等负面情绪。家人或者医生需要给予情绪支持与鼓励情绪宣泄，以免阻断情绪，当然更不宜强行压制。你看他现在不就好了？” 紧接着，那小伙子跟众人道了个歉，带着父亲离开了…… 看着那小伙子带着平静下来的父亲离开时，赵小虎迷茫的问道：“这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不然呢？你还想进去求支观音签？” “见鬼了，人这么多，我才不要去。” 龙子涵转过身，一边走一边说道：“那还不走？” “哎？龙少，咱们这是去哪？” 艾琳敲了下赵小虎的头，说道：“笨，当然是去吃饭！” “啊？吃饭啊？龙少请客啊？早知道早饭少吃一点了……” 来到离警局不远的小饭馆，龙子涵交代道：“你们点菜，我去接伊人。” “好了好了，知道了，龙大少赶紧去接咱们的少奶奶来吃午饭吧。” 懒得听艾琳等人调侃，龙子涵回警局接楚伊人来吃饭。 刚刚来到法医工作室，龙子涵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握着楚伊人的手，笑的一脸“猥琐”，他的心立马“黑”了起来。 “有劳程市长前来视察警局法医部的工作，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一起吃个午饭吧？” 程颐冷哼了一声，说道：“不敢劳驾龙少，我来，只是因为家父想见见伊人和楚伯父，让我过来打个招呼。” “不知道程五爷他……” 不等龙子涵话说完，程颐便对楚伊人说道：“那么，咱们明晚见，我先回去了。拜拜！” 楚伊人茫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再见。” 黑着脸送走了程颐这尊“瘟神”，龙子涵气哄哄的说道：“我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更讨厌别人动我的女人。” 说完，拿出手绢，为楚伊人擦拭右手。 楚伊人撇了撇嘴，解释道：“程颐哥只是我儿时的玩伴，你用得着这个样子吗？他来，是因为程伯父邀请我和爸妈明天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龙子涵吃味的说道：“程颐哥，程伯伯，你跟程家倒是挺亲厚的。” “小时候的称呼，习惯了。”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程五爷自回到大上海后，一直十分低调，甚至不愿让人知道他身在大上海。如今这么高调，是为了什么？” 楚伊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龙子涵握着她的手，问道：“饿不饿，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楚伊人扯开嘴角：“好。” 吃饱喝足后，龙子涵等人刚刚想离开，就被警局的小警员给“截获”了。 “龙少，福源小巷一户人家内，发现一具男尸……” 当赶到现场后，入眼的是一个luo着下身的男人，被反吊在自家的茅房内。而吊死他的绳子，却沟在茅房门外的钉子上。 茅房前的地面被人清理过，干净的找不到任何足迹。 即便如此，茅房里面还是很脏，很臭。 然而这都是“小菜一碟”，口味更重的是，死者的生zhi器，此刻正“亭亭玉立”着。 本欲上前帮忙的赵小虎忽然尴尬了起来。 艾琳白了一眼赵小虎，讽刺的问道：“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点？” 赵小虎看了看艾琳，再看看那个面无表情正“着手”检查尸体的楚伊人，他忽然觉得，是自己娘了。 王晓光把凑近的赵小虎推了出去，说道：“赵哥，现在暂时用不到你，你在这儿有点挡光。师父这里有我帮忙就可以了，你跟龙少他们先收集一下现场其他证物吧。” 王晓光这一声“师父”，叫的楚伊人忽然停下了手里的活。 龙子涵心知她想起了德卢卡，他轻声的唤道：“伊人？” 楚伊人没有回他，而是看向王晓光，认真的说道：“王晓光，不要叫我师父。” “啊？”王晓光一脸茫然的说道：“可我从你这学了这么多，连声师父都不叫，不太好吧？” 王晓光觉得，今天这声“师父”叫的太打脸了。人家这明摆着嫌弃自己，真的是太没面子了。 然而下一刻，楚伊人轻松的说道：“可以叫我美人姐姐！” “额……” 王晓光的心里大大的飘过一个“靠”字，而后，继续跟着楚伊人干活。 见到楚伊人没什么事，龙子涵也松了口气。 他问道：“伊人，死者现在这样是什么情况？” 因为地理情况特殊，那里暂时只能容下楚伊人和王晓光两个人。 楚伊人很是平淡的介绍道：“这个叫死亡bo起，又叫盎格鲁人**。当男性站立死亡或脸向下死亡时，会出现这种现象。另外，枪击头部、主动脉损伤及被毒杀者的身上也会出现这种现象。” 艾琳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如果男性是站着死亡，血液会在重力作用下，汇集在足部，导致足部血管和组织膨胀，从而储存更多血液。随着时间推移，血液会升至躯干，再流向较低的部位，这样它们就会聚集到阴jing内，导致阴jing充满血液，发生bo起现象。” 艾琳十分认真的说道：“也难怪会如此雄壮了。” 龙子涵白了了她一眼，说道：“楚慕辰知道你在外面的言行举止有多么不靠谱吗？” 艾琳不满的说道：“喂喂喂，你少在这威胁啊，赶紧查案子要紧啊。” 王晓光对众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左右，到现在，差不多有九个小时。按照现场痕迹判断，死者是被人从背面勒死，然后挂在这的。死者右手指甲内有皮屑组织，左手指甲内有纤维组织。” 艾琳分析道：“死者在被人用绳索勒紧脖子的时候，出于求生意识，被害人会做出反抗的行为，比如用力拉绳子，或者伸手去抓凶手的手或者脸。” 王晓光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死者左手食指、中指内侧的第二指节和第三指节都有绳索造成的淤痕，应该是被勒住脖子的时候，用力拉扯绳子造成的。” 460.第460章 仇家满天下 楚伊人叫道：“王晓光……” “啊？”王晓光看着楚伊人。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你下次说尸检的时候，要先说最重要的。” 王晓光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刚刚想到什么说什么，没组织好语言。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死者确实死于勒死，但他脖颈上的勒痕有三条，一浅两深，但依照伤痕看，是同一条绳索造成的。” 楚伊人补充着说道：“另外，死者的裤子上粘有稻草以及泥土。泥土大多集中在膝盖部位。应该是跪在地上造成的。” 龙子涵说道：“把尸体放下来吧。” 不然，光听两人这样讲，不能清楚的看到尸体状况，他也是有点着急的。 接着，楚伊人走了出来，赵小虎前去帮着王晓光把尸体放了下来。 尸体被平放在地上后，楚伊人指着最上面的勒痕说道：“这是挂死者尸体的勒痕。” 龙子涵一边仔细观察着尸体，一边说道：“除了这个勒痕，另外两个勒痕的位置相差不远，有可能是被害人在出手攻击凶手的时候，让凶手在中途松了手，然后又勒紧了，所以才造成了二次勒痕……” 不等龙子涵说完，赵小虎便打断他的话问道：“我很好奇，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勒死在茅厕里？还挂在茅厕的门上。” “死者不是被勒死茅厕里的！” 龙子涵和艾琳异口同声的说到。 赵小虎问道：“为什么？” “茅厕两边都是木头，坑儿里的粪便已经满了，被害人如果在茅厕里被勒死的，一定会因为挣扎，让指甲中有木屑，鞋上沾上粪便。而这些，是死者身上所没有的。” 听了龙子涵的解释，赵小虎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不得不说，还真是挺恶心的。 龙子涵交代着楚伊人：“既然死者是在最后被搬来茅厕吊着的，那么，凶手一定接触过死者的衣服。回去后，检查死者衣物，看看有没有指纹之类的线索。”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赵小虎喃喃自语的问道：“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挂在茅厕里？” 艾琳分析道：“或许是因为方便，也有可能跟这个茅房有什么联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不是案发现场，而被害人遇害的地方，离这里也不会太远。” 龙子涵吩咐道：“莫北、赵小虎带人在附近找找。” 两人齐声应道：“是！” 这时候，刘元恒带着一个男人朝着他们走过来。 站定后，刘元恒介绍说道：“龙少，这位是报案人周海华。”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周海华，说道：“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我是胡宏达家邻居，这不是中午要烧饭吗？我那婆娘让我去地里摘菜，我过来的的时候，从茅房外看到有双脚，我就说‘老胡啊，你家厕所都满出来了，太招虫子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吧’，结果啊，这里面没声音。” 周海华说的“绘声绘色”，这态度，绝对不是难过。 照理说，住在一起这么多年的老邻居死了，正常人都会难过的。 可他却像是说书先生在讲故事一般。 只听他继续说道：“当时我就琢磨着不对劲，就想着说过来看看。可这一看不要紧啊，看到他被吊死在这儿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龙子涵问道：“你们跟胡宏达关系如何？” “关系？这个村儿里，所有人都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他这人啊，就是一个败类。每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打架斗殴，欺善怕恶、偷鸡摸狗、吃喝嫖赌还调戏良家妇女，所有你能想得到的词，都被他给占了。我们这一带的人都烦他，可也都害怕他。他这人要疯起来啊，谁都打。” 听到周海华如此介绍死者，龙子涵问道：“那他得罪的人是不少吧？” “他是每天都会得罪人，你要找他的仇人，那还真是数都数不完。他连小孩儿的零嘴儿都抢的人，你说他跟谁没仇？但凡是个认识他的，都有些仇。”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说道：“这可不好办了，这种人仇家半天下，还真是让人无从查起啊。” “啧啧啧，要我说，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也不知道哪个英雄好汉为民除害。”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女声穿了出来。 看着不远处，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欣赏热闹”还要咒骂死者的女人，时不时的还挠一挠手心。 龙子涵问向周海华：“这是谁啊？” 周海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跟龙子涵说道：“啊，她啊，她叫席小兰，这附近的邻居，经常被胡宏达欺负。这人没了，斗斗嘴皮子，解解恨。”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昨夜或者凌晨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声？” “这可真没注意过，不过，他家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大家躲都躲不及呢。” 赵小虎着急的问道：“那他就没有什么人际来往的吗？” 周海华说道：“有倒是有，不过都是一些酒肉朋友。也不是我们这儿的，我也不认得。” 龙子涵又问道：“死者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要说最特别的，昨天晚上他因为村里分地的事儿，跟我们村长和书记打起来了，把俩老头给打了个鼻青脸肿的。” 龙子涵皱眉问道：“分地？” 周海华点头说道：“对，我们村里之前空出来了一大片地，村长就说开个会分一下。因为胡宏达家就一个人，所以，村长就按照人头，给他分了一个人的份儿。可他不同意啊，就把村长和书记打了。” 这时候，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龙子涵就大声的问道：“各位老乡，昨晚或者凌晨后，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胡宏达家有什么动静吗？” 众人有的摇头，有的干脆不给任何回应。 这个时候，龙子涵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 461.第461章 了解情况 那个人，他们中午才见过。 观音庙前，那个被父亲打了一顿的年轻人。 那小伙子手里拿着刚刚刮完鳞的鲫鱼，伸长了脖子，朝着这边看着，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紧接着，那个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大叔走了过来，问道：“三儿，鱼收拾干净了么？” 那小伙子猛地一怔，而后说道：“啊，爸，你怎么出来了？这鲫鱼收拾干净了，洗一洗就可以了。走吧，我陪你进屋去。” 龙子涵看向离去的父子，问着周海华：“他们爷俩是你们这儿的？” “对啊，在这住了二三十年的老邻居了，他们家就住后面那趟房。” 龙子涵明知故问道：“老爷子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周海华惊讶的说道：“呦，不愧是警察，好眼力。” 知情者默默的低下头，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而周海华却没有注意到，他继续说道：“别看这龚叔平时好模好样的，但是谁一提到他死掉的媳妇儿和两个儿子，他是就说疯就疯。也苦的龚平那孩子，要一直照顾一个疯爹，还经常被打。” 龙子涵听了，点了点头。 周海华说的这一点，他倒是亲眼见过的。龚老爷子疯起来的时候，对那龚平一点都没客气。 而后，龙子涵对刘元恒说道：“你跟着这位周先生，去把村长和书记请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吧。”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龙少，有发现！” 正当刘元恒刚刚离开之际，莫北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楚伊人说道：“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其他的可以交给王晓光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一起过去吧！” 顺着莫北的声音找来，入眼的是一片混乱的草垛。被草垛覆盖的土地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脚印。 莫北说道：“应该就是这里，我看了一下其中有脚印跟死者的差不多大小，地上也有膝盖跪过的痕迹。而且这附近只有两堆草垛，对面那堆草垛我看了，很整齐。” 楚伊人放下工具箱，对现场做了取证。 龙子涵在草垛附近转着，而后，他看到草垛侧面，有一排不太清晰的脚印。 而这个脚印的位置，像是躲在草垛后面，偷偷的朝着这边看着。 难道，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场，目睹了这场凶杀案？ 龙子涵交代道：“伊人，这边有组脚印，你稍后试试看，能不能还原脚印。” 楚伊人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点头应道：“好！” 这时候，村长和书记都被叫来了。 龙子涵回到现场，向两人询问了一下死者平时的为人，以及最近的状况。 然而，他们提供的，基本上都和周海华说的一致。 龙子涵问道：“听说，昨晚死者胡宏达打了两位。” 村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拿他也没辙，他就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主。平时啊，我们村里人都怕他，躲都怕躲不及的。可昨天没办法啊，村里分地，肯定得叫上他啊。谁知道，他竟然因为嫌分给他的少，来打我们。我们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哎，真是……” 龙子涵看了看两个人身上的伤，说道：“我看两位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瘀伤，可胡宏达却没什么事。” 村书记没好气的说道：“他可不没事儿吗？都是他在打我们俩，我们可没他那么虎的劲儿跟他对着干。好在村里相亲们都帮忙拉着，不然，我们俩今儿都起不来床。” 这时候，席小兰轻笑了一声，说道：“得，这回啊，人也没了，这地啊，大家还又可以多分一点儿了。” “我说小兰妹子，你说话可注意点。我听说，这人要是横死啊，会心有不甘，死后化作厉鬼，回来瞎折腾的，你可别再说得罪她的话了。” 席小兰瞪了一眼边上说话的妇女，说道：“大不了我找龚叔撑腰呗，他活着的时候就害怕龚叔，死了，更不敢在龚叔边上晃悠了。”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而后问向村长：“胡宏达怕龚涛？这是怎么回事？” 见村长不想谈起，龙子涵说道：“您就跟我说说情况，我也不随便到处跟人讲，这不是为了破案吗？” “嗨……龚老哥不是……”村长指了指自己脑袋。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让他继续讲。 “要说还有什么人能治住胡宏达啊，那也就数龚老哥了。有一次，胡宏达跟龚平吵了起来，龚老哥护犊子啊，拿着菜刀就砍了过来。结果啊，他这么一挡，龚老哥一刀砍歪了，砍掉了一边大白鹅的脑袋，这下可把胡宏达给吓住了。你说，要不是他那一挡，砍掉的不就是他的脑袋了吗？这从那以后啊，胡宏达就再也不敢惹龚家父子了。” 龙子涵随口问道：“照你这么说，龚涛父子的感情很好了？” 说着，他还在心中感慨着：终究是父子，自己怎么打怎么骂都行，但别人欺负他的孩子，他就能提着菜刀找人拼命。父爱啊…… 村长说道：“龚老哥好的时候是真好，疯起来的时候对龚平那孩子是连打带骂的。不过，那孩子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挨打，舍不得挡，舍不得跑。我们问过着孩子，为什么不挡着点，或者干脆跑掉，等他爸气消了再回来。你猜那孩子怎么说？”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的？” 村长说道：“那孩子说，我要是挡着，万一伤到我爸怎么办？我要是跑了，我爸找谁撒气？你说这孩子多懂事儿，我家那几个小子要是有这孩子一半懂事儿，我也不会操心这么多了啊……” 正当村长感慨着，龙子涵打断了他默默叨叨、自言自语，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村长微微一愣，而后问道：“我……我刚刚说什么？” 龙子涵看着村长皱眉反问道：“你说，龚平不挡着？” 村长点了点头：“对啊！” “不挡着……不挡着？”猛地，他瞪大双眼喊道：“赵小虎！” 462.第462章 疑点重重 赵小虎跑了过来：“龙少！？” 龙子涵吩咐道：“去把龚家父子带过来。” 莫北点头道：“是！” 村长和村书记对视一眼，而后，不安的看向龙子涵。 村书记问道：“你们要找龚家父子干吗啊？” 龙子涵客气的说道：“请他们父子配合调查的，现在没有什么事儿了，多谢你们的配合。” 话音落下后，龙子涵转身进了死者家中，寻找其他线索…… 死胡宏达的家中乱七八糟，脏的是一塌糊涂。 地上随处可见的果皮纸屑，桌上放着隐隐发臭的剩饭剩菜和空掉的酒壶，一边还丢着一管不知道是治疗什么的药膏。 龙子涵不由得感叹着：“一个人是要邋遢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将家搞成这个样子！” 这个家中，唯一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可能就是床了。 想着，龙子涵来到窗前，掀开了床铺。 紧接着，龙子涵便发现，床单上竟然有几处发黄的印迹。这一看，就是液体干固在上面造成的了。 与此同时，上面还有几根yin毛…… 在王晓光的帮助下，龙子涵将胡宏达家这些可疑的证物全部收集了起来。 这个时候，龚家父子被带了过来。 “龙少！”莫北叫着龙子涵。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龚大叔这手上和脖子上的抓痕是怎么弄伤的？” 龚涛神色一顿，而后，明显有着紧张的神色。 龚平用身子挡在父亲身前，保护性的说道：“我父亲生病了，有什么话，问我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龚平眨了眨眼皮，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些伤，可能是我父亲今天打我的时候，我伸出手去挡着，不小心把他弄伤了。” 龙子涵挑眉说道：“可我怎么听说，你父亲在发病期间打你的时候，你怕弄伤他，所以并不会出手抵抗或者防卫。” “那……那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龚平说话有些结巴，嘴角一直在颤动着。 龙子涵冷声说道：“可你父亲脖子上的上是自上而下，手上的伤是自里而外，自己弄伤？怎么可能？” “所以，勒死死者的人，其实是你的父亲吧？” 龚平当即大声喊道：“不是！” 艾琳走了过来，摇头说道：“啧啧啧，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啊。” “我，我没有撒谎。” 艾琳说道：“眼皮眨动、深呼吸、咬嘴唇，都是一个人在面对压力和紧张时的正常表现。如果你说的是真话，这些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呢？而且，你刚刚突然提高语调，正是撒谎的表现啊，小弟弟……” 龙子涵问向艾琳：“怎么样了？”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伊人说，随时可以撤！” 龙子涵看向龚涛两父子：“那么，就请两位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吧！”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楚伊人终于做完了最后一项检查，摘下手套和口罩说道：“死者脖颈上的勒痕，最上面的这条是死后造成的，中间这条死前造成，力度很重，造成了死者的咽部损伤。而真正导致死者死亡的，是最下面的这一条勒痕。”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楚伊人接着说。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体内有少量酒精成分，死前曾喝过酒。另外，死者背部，胸椎这个位置，有一处淤痕，呈椭圆形。” 酒精？死者家的确有个空酒壶。 “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皮屑组织以及少量血液，证实是属于龚涛的，而龚涛那些伤痕也与死者的指甲形状吻合。我们对龚涛的伤口做过检查，凝血因子证实了那些伤是十个小时前造成的。”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果然是龚涛的！” 楚伊人继续说道：“还有，我在死者的衣服的肩膀部位，找到了几个不属于龚家父子的指纹，以及含有氧化锌和酚等化学成分膏状物质。” 龙子涵问道：“那是什么？” 王晓光解释道：“是药膏，适用于皮炎、湿疹、痱子类的处方类药品。那条勒死胡宏达的绳子上，这种成分的药膏比较多。” 龙子涵问道：“也就是说，疑犯的手上很有可能是患了皮肤病，所以才擦了这种药膏。然后在挪动尸体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死者衣服的肩膀部位，只有三根手指的指纹。但是勒死死者的绳子上，药膏成分很均匀，还有完整的指纹。说明，对方是将药膏均匀的涂在了整个手心中的。” 龙子涵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胡宏达家桌上的那管药膏…… “另外，死者家的床沿上，也找到了这组指纹。” “床沿？”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说道：“也就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是个女人？” 楚伊人耸了耸肩，继续说道：“绳子上除了有龚涛和死者的指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指纹。这个指纹跟死者衣服肩膀上的指纹相吻合。” 龙子涵问道：“这组指纹在什么位置？” 楚伊人拿出绳子，一边指着一边说：“这里是龚涛的指纹，这里是死者的指纹，这里和这里，是另外一个人的指纹。” 龙子涵带上手套，用两手拉开绳子，然后，将绳子套成一个圈…… 龙子涵分析道：“这两只手的具体有点远，应该不好控制吧……所以，死者背上的那个淤痕，很有可能是用膝盖顶出来了。” 艾琳疑惑说道：“这个姿势和距离，说明凶手不愿意或者不敢靠死者太近，对方或许对死者存在着厌恶、惧怕的心理，这跟龚涛留下的指纹是大相径庭。” 见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楚伊人说道：“在死者家中被子上找到的干固的黄色液体，被证实是****。而上面的yin毛除了死者的，还有一个是患有yin毛囊炎的人。” 龙子涵皱眉问道：“yin毛囊炎？” 他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医学文盲，他没想过，那里也会得毛囊炎。 463.第463章 父子认罪 真是神奇的人类啊…… 而楚伊人以为他不明白，还认真的解释着说：“yin毛囊炎是由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毛囊所引起的炎症。” 龙子涵问道：“别的证物有什么线索吗？” 王晓光说道：“草垛和地面上找到了尿液，经过检查，尿液中含有少量的酒精成分，跟死者相吻合。而草垛中的脚印采集不到，但跪着的印记，经过比对，证实是死者的。” 楚伊人接过他的话，说道：“另外，你在草垛后面发现的那个足迹，拼出了一个尚不算完整的鞋印。不过按照鞋型和尺码看，应该是死者自己的。”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死者自己的？” “对，是死者自己的，而且不是死者脚上穿的那双。”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可死者家并没有第二双鞋。” 他并没有在死者家发现，除了乱七八糟“杂物”外的任何东西。 “不过……” “不过什么？”楚伊人的迟疑让龙子涵有些焦急。 楚伊人说道：“这个不算清晰的鞋印，右上角和左下角的位置都没有留下脚印。照理说，即便脚与土地之间夹杂着一些稻草，这两个位置的脚印也应该显现出来……” 龙子涵思索了片刻，忽然大神喊道：“莫北！” 莫北应声赶了过来：“龙少。” 龙子涵吩咐道：“胡宏达家的桌子上，有一管药膏，你走一趟，去拿回来，注意别破坏上面的指纹。” 莫北点头说道：“好！” 莫北走后，艾琳问道：“什么意思？” “草垛后的脚印，胡宏达家床上的痕迹，他家桌上的药膏，死者衣物上的药膏，如果这些能连在一起。那我们是不是会找到目击者？又或者是……” 龙子涵没有将话说完，但艾琳却是听懂了。 等不及莫北回来后，再出鉴定，龙子涵跟艾琳先来了审讯室见龚家父子。 因为龚涛的情况特殊，见不到儿子就会发疯。所以，龙子涵特意让他们父子一起在审讯室内“受审”。 龙子涵问道：“龚平，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凌晨三点的时候，你的父亲当时在哪里？” 龚平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当然是在睡觉。” 龙子涵又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死者的指甲缝隙内，为什么有你父亲的皮屑组织和血液？” 看到龚平要开口辩解，艾琳说道：“不要试图用谎言欺骗我们。你无法解释，那些伤为什么跟死者胡宏达的死亡时间相吻合。” 龚平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说道：“这一切跟我爸无关，人是我杀……” 就在这个时候，龚涛忽然开口打断道：“人是我杀的，跟我儿子无关，你们要抓、要杀冲我来。” 龙子涵皱了下眉头，示意让楚伊人来问。 楚伊人说道：“我们有专业的犯罪心理学家和最优秀的法医，而这些人才和专业知识，能让证据付出水面。毕竟最不会说谎的，就是死人。现在，死者身上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你的父亲。所以，我们更相信的是证据，而不是你的口供。” 气氛再一次变得诡异，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人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后，龚涛平静的说道：“是我，是我做的。” 龚平猛地拽了一下龚涛，愤怒的吼道：“爸，你在说什么？” 龚涛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手，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我知道，我疯起来的时候谁都治不住。想来，昨晚是我疯起来的时候，杀了那混蛋的吧？” 龚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我爸醒了就犯了病，跑了出来，我就赶紧追了上来。等我追到胡宏达家前面草垛的时候，我看我爸正用一根绳子勒紧紧地勒着胡宏达。我就赶紧上前制止……” 然而，他还来不及拉开他们，龚涛就冲了出去，而胡宏达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当时看了一眼胡宏达，胡宏达跪趴在地上，似乎还在喘着气，他这才放心的去追龚涛，怕他再闯祸。 然而，安顿好父亲后，他想回来看看胡宏达，结果，那人趴趴在地上，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姿势……断了气。 大惊之下，他就将尸体藏进了离现场最近的茅厕里。 他本来想着，胡宏达家前面的茅厕又脏又臭，一般附近邻居都绕远走，他的尸体至少能在里面藏个几天。 龚平感慨的说道：“可我却没有想到，刚刚到中午，就被周海华发现了。而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这么快就被你们找出来了。” 龙子涵示意艾琳将龚涛带出去，艾琳站了起来，对龚涛说道：“龚大叔，咱们先出去，在门外等着龚平成吗？” 龚涛立即紧张了起来：“为什么不让我跟儿子在一起？” “龚平有小秘密要跟龙少说，你看着孩子长大了，都有点儿自己的小秘密不想跟家里人说。龙少跟他是同龄人，聊的来，咱们就在门外等一下。你要是不放心，随时喊他一声，他立马应你，行不行？” 最终，龚涛被艾琳哄了出去。 龙子涵问道：“你父亲平时的时候，即便发疯，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吧？为什么今天凌晨会变得那么激烈？” 龚平说道：“五年前的今天，我们一家人坐车回老家。途中，我爸带我下车方便。我们刚刚下车不就，车忽然翻下了山道。后来，我爸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龙子涵了然，问道：“所以，他才那么离不开你。因为他担心，自己离开了你，历史会重演？” 龚平点了点头，说道：“对！其实他平时还好，但每年的今天就格外……” 说到这里，龚平满面忧伤的说道：“今早起来，他又疯的认不得我了，我气不过，就说出了五年前的今天，他们已经……然后，他就冲出去，说要找母亲，说要找那个司机报仇。” 对于他来说，父亲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464.第464章 寻找真凶 他也想疯，忘记痛苦，可是他没有资格，他要照顾生病的父亲…… 离开审讯室后，艾琳分析道：“虽然龚涛犯病的时候六亲不认，有可能在受了刺激的情况下攻击别人，甚至伤害别人。但我觉得，凶手应该不会是他。” 龙子涵看了一眼艾琳，略带深意的说道：“看来你这段时间恢复的很好。” 艾琳叹了口气，说：“嗨，毕竟犯罪心理学这东西博大精深，有时候，有一些判断，未必准的一点失误都没有。” 这个时候，莫北赶了过来汇报结果：“龙少，经过法医部鉴定，药膏上的确有指纹，跟死者身上以及绳索上的指纹相吻合。”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证据都已经出来了，我们开个会，一起讨论一下这个案子吧！” 将整个小组的人召集到了会议室，龙子涵说道：“艾琳，从你开始吧。我们从头梳理一下案件的线索。” 艾琳点头说道：“首先，单凭死者身上和勒死死者绳子上的药膏以及指纹就可以解释，用绳子勒过死者的人，还有别人。而这并非是当时在场的龚平，所以，现场当时必然有第四个人。” 莫北侧头看着艾琳，推测着说：“或许，就是那个躲在草垛后，穿着死者鞋子的人。” 龙子涵赞同的说道：“在草垛后，留下的脚印，右上角和左下角的位置都没有留下脚印。这或许，又是一个小脚穿大鞋的人留下的脚印。” “其次，龚涛用绳索勒住胡宏达的脖颈，造成了一条勒痕，而龚平在将胡宏达尸体吊在茅房内，又造成了一条勒痕。那么，另外条勒痕是怎么弄出来了？一开始，我们猜测，凶手是没有拉进绳子，或者是遭到攻击，才会突然松手，然后造成了二次勒痕。可是，龚涛在用绳子勒胡宏达的时候，忽然松开绳子跑了出去。我觉得，龚涛这种患有精神方面疾病的人，在犯病的时候，是不会在出手攻击胡宏达的过程中，因为受到攻击或者其他原因，松开绳子，紧接着，再给他第二次攻击。” 艾琳用手势配合着她的描述，而目光却只在龙子涵停留。 这不是她不尊重其他人，而是她更看重龙子涵对自己分析的看法。 “你这样说，我有点糊涂。你的意思是说，龚涛不会因为受到攻击或者其他原因而松手？还是说，龚涛不会对死者二次攻击？” 对于莫北提出的问题，艾琳是这样解释的。 “两者结合，都有一些吧。毕竟龚涛是个精神疾病患者，这种人蛮力很大，精神病患者在犯病时攻击对方，通常是不要命的。” 命都不要，还怕疼吗？ 见莫北要开口，艾琳又说道：“我知道你是想问，那龚涛后来又为什么松开手，冲了出去。这有两种解释。一，龚涛以为自己杀死了胡宏达。二，他看到了儿子找来，所以，暂时恢复了些神智。” 龙子涵说道：“龚涛的身高跟胡宏达的差不多，他们两个人当时都是站立姿态，如果是他用绳子勒住胡宏达的脖子，应该是勒在了中间那个位置。”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伊人说，中间的勒痕造成了死者咽部严重损伤，但不致死。真正造成胡宏达死因的伤，是他脖颈上最下面那条勒痕。” 龙子涵解释道：“这条勒痕是在胡宏达跪在地上的时候造成的，因为只有跪在地上，有个悬殊的高度，才便于绳子紧紧地勒住死者脖颈的最下方。而且，凶手惧怕死者反抗，还用膝盖抵住了他的背。” 艾琳赞成的说道：“如果是龚涛或者是龚平，他们都跟死者差不多高，他们要在胡宏达跪在地上的时候勒死他，那么，也不会用这么胆小的位置和方式。” 之前她就说过，勒死胡宏达的姿势和距离，说明凶手不愿意或者不敢靠死者太近，凶手或许对死者存在着厌恶、惧怕的心理。 见众人的分析停下来后，赵小虎下着结论道：“所以，第二次攻击胡宏达致死的人，另有其人！” 众人朝着他，齐齐的丢过来了一个白眼。 赵小虎抓了抓脑袋，莫名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刘元恒叹了口气，说道：“你啊，说的对，只不过，说了句废话。” 不等赵小虎为自己“申冤”，艾琳嫌弃的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赵小虎不晓不得的说道：“那我们现在在这里讨论的是什么？我说的要是废话，那你们倒是说点有用的，把凶手直接找出来啊！” 话音落下，他抓了抓手背。 龙子涵看着他抓红的手背，问道：“怎么了？” 赵小虎扬了扬手，说道：“咱们局里有蚊子，被咬了，楚美人，你那有没有什么药膏止痒？回头给我擦点呗？” 赵小虎的话让龙子涵猛地一愣，他看着赵小虎抓痒，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镜头。 在案发现场，他曾看到席小兰嗑瓜子的时候抓了抓手心…… “用肥皂水就可以止痒了。蚊虫可以分泌蚁酸，导致皮肤被叮咬的地方瘙痒。而肥皂中富含脂肪酸的钠盐水解后呈碱性，两者经过‘中和反应’后，就可以快速止痒了。” 这会儿，从沉思中“醒来”的龙子涵立马下了令：“莫北，赵小虎，去将席小兰给我带回来协助调查。” 莫北立刻应道：“是！” 不等赵小虎反应过来，莫北已经出去了。 赵小虎反应迟钝的说道：“啊？哦，我这就去，莫北，等等我！” 看着两人离开，艾琳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记得那个席小兰吗？在我们赶到现场以后，她还对胡宏达的死出言讽刺的女人。” 艾琳点了点头：“记得。” “我刚刚想起来，初见的时候，她在抓手心。而凶手的手心，因为皮肤类的疾病擦了药膏。而周海华说，席小兰经常被胡宏达欺负。想想死者家床上的证物，再联想一下那个草垛后的鞋印，这并不是一个疑点……” 465.第465章 故人 当席小兰被莫北和赵小虎带回来后，在龙子涵的示意下，法医部对她做了**取证。 然而，得出的结果如龙子涵所预料的一样，所有的证据都跟席小兰所吻合。 “对，是我做的。” 出乎意料，席小兰很快就认罪了。 她说道：“我被他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我怀孕了，我想着，跟他说一声总好过我一个人想办法。半夜我过去，又跟他……” 刚刚还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这会儿，席小兰却欲言又止了。 艾琳点了点头，声音柔和的说道：“继续说吧。” 她看了一眼艾琳，又看了看龙子涵，见两人都没有流露出鄙视的神情，她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我想起来去方便，他就跟着我一起了。他家那茅房你们也看到了，我是死也不会进去的。他是随便找个地方，解开裤子就可以解决了，可我不行啊，我准备去草垛后面，可刚刚过去，就看到龚叔拿着一条绳子冲了过来，一把勒住了他。” 与此同时，她还激动的用手做出了勒人的动作。 艾琳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紧张、别激动，慢慢说。” 她的示好，让席小兰似乎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一般。 席小兰看向艾琳，说道：“后来，龚平来了，龚叔跑了，龚平就追了过去。我看胡宏达跪在那，半死不活的喘着气。我忽然觉得这根本不够我解气的，于是……我就上前，勒死了他。” 艾琳问道：“你当时穿着胡宏达的鞋，那你的鞋应该是留在了他家的吧？” “勒死他后，我回到了他家，拿走了我的鞋。” 龙子涵问道：“所以，我们去勘察现场的时候，你故意提起龚涛，让我们注意到他？” “呵呵！”席小兰笑着说道：“我发誓，那绝对是无心之失。我当时也是顺口，毕竟，胡宏达这混蛋最怕的就是龚叔，我也没有栽赃他的想法。” 龙子涵反驳道：“可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你，龚涛就会成为杀人凶手。” 席小兰说道：“他是疯子，疯子杀人不用偿命的！” 龙子涵冷声呵斥道：“如果那样的话，这个杀人罪，他或许到死都不能摆脱掉了！” 席小兰闭上了嘴，龙子涵也懒得跟她多说，既然案子已经了结，他也就不在这跟她磨蹭了。 待席小兰在笔录上签了名，他便跟艾琳“分道扬镳”…… “楚美人，你在干嘛？” 法医工作室内，王晓光见楚伊人正在认真的整理桌上的东西，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楚伊人说道：“法医是个十分严谨的工作，所以，身为法医的我们，也要十分严谨。保持自己的办公桌井井有条，是个必然的工作。你想想，身为法医，当你在工作室内，需要一样东西的时候，你找不到，别人怎么会对你信赖？” “说的好！” 这时候，龙子涵走了进来，问道：“所以，我们的法医大人，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楚伊人看也不看还没收拾好的办公桌，便点头说道：“可以了，走！” 看着渐渐远去的两公婆，被无视的彻彻底底的王晓光嘴角抽了抽，而后，他看向楚伊人的办公桌，自言自语的问道：“不是说要严谨？不是说要保持井井有条吗？” 接着，哀怨的王晓光收拾了一下法医工作室，也跟着下了班。 刚刚走出警局不远，一个西装革领的人走了过来，朝着王晓光鞠躬说道：“小少爷，老爷请你回家！” 王晓光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说道：“我不要！我不回！” 只见那人伸手便来捉他，惊的王晓光撒丫子便跑。 追逐间，王晓光东逃西窜，慌不择路的穿过了许多他不曾去过的大小街道。 而当他停下来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下一个，那个他自以为被他甩掉的人又追了上来。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姑娘搀着一个跟他家老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后跟着保镖。 他立刻兴奋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姑娘的手臂，躲在了她的身后。 这姑娘当即怒喝一声：“臭小子，放开我！” 与此同时，这姑娘还在心中说了句：死色狼，色胆倒是挺大。 只见那姑娘和大叔身后的几名保镖好似要上来跟他动手一般。 王晓光心下一紧，立刻大声喊道：“老爷、小姐，救救我，这人来抢劫我！” 看到王晓光这怂的一大糊涂的样子，姑娘更是厌恶。 姑娘说道：“你一个大小伙子，能不能有点出息？躲在我一个姑娘家身后。” 大叔扬了扬手，示意保镖先不要动手。 追他的男人抽搐着嘴角说道：“各位，这是我家小少爷，老爷拍我来请他回家一趟。还请各位……” “你们不要信他！你看我穿什么衣服，他穿什么衣服，我这种穷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家的小少爷？” 大叔笑着调侃道：“你看他穿什么衣服，你穿什么衣服？他这种有钱人，怎么会抢劫你？” 王晓光眼睛一转，立刻来了主意。 “他是不抢我钱，可他抢我人啊。几位帮帮忙，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不想跟他走。” 只听那姑娘小声说道：“不仅是个色狼，还是个骗子！” 此刻，姑娘的眼中，对王晓光充满的不屑和厌恶。 大叔冲着男人笑着说道：“得了，别在大街上闹了，也怪难看的。回去告诉王明山，这小子也跑不了也死不了，让他有空亲自来上海滩逮人吧。也好跟我这个好朋友叙叙旧！” 身旁的姑娘惊讶的说道：“爸，你说这小子是王叔叔家的那个臭矮子？” 大叔瞪了一眼女儿，不满的说道：“蓉蓉，怎么说话呢？” 王晓光惊讶的问道：“您认识我爸？” “追捕”王晓光的男人也同样惊讶的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大叔微微仰头，略带自豪的说道：“程靖宇！” 466.第466章 两相斗 只见男人露出惊讶之色：“什么？您是程五爷？” 王晓光立马瞪大眼睛，惊喜的说道：“天啊，您是程叔？以前经常听我家老头说起您。今天终于有幸见到活的了！” 程蓉立马不高兴的叫道：“喂，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王晓光停住道歉的话，还击道：“什么小子小子，臭丫头，你才多大，你就一口一个‘小子’的叫我？” 程蓉瞥了一眼王晓光，嫌弃的说道：“难怪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原来你就是那个臭矮子。多年没见，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王晓光正要得意之际，只听程蓉打击性的问道：“吃了好几年饲料吧？” “你！你你你，你是程蓉那个臭丫头！我就说你怎么一直找茬！今天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八岁那年，程蓉跟着母亲到王家借住一个月，而这一个月，是王晓光人生中最昏暗的一个月。 因为程蓉为人“阴险狡诈”，每次“犯案”都让自己背黑锅。 害得他屁股被打的长了老茧…… 这两人从小就不和，遇到一起，势必是要天翻地覆。 程靖宇对两个孩子儿时在一起生活的那一个月，也是了解一些的。 而程靖宇对两人的争吵、斗嘴，显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并不制止。 而在他眼中，似乎还看出了一番别有深意的味道…… 看着王晓光陷入回忆，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程蓉对程靖宇撒娇的说道：“爸爸，王叔叔那种铁血铮铮的男子汉，怎么会有臭矮子这么怂的儿子？” 不等王晓光从回忆中反应过来，程靖宇感叹道：“你王叔叔连生了六个闺女，到老七这里，人家都以为会生个七仙女，没想到，真的生了个儿子出来。这一高兴啊，就把这儿子宠上了天，导致他长大了以后，胆子大的敢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年。” “那您还纵容他？还留下他？赶紧打发他回家得了！” 王晓光一听，赶忙说道：“程叔，您可不能让他把我带回去，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儿没办完呢。” 程靖宇安抚女儿，说道：“这小子看起来没什么出息，但绝对是个长脸的。” 程蓉疑惑的问道：“爸，您什么意思？” 程靖宇笑道：“这小子是龙子涵局里的法医，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吧？” “天啊，爸爸，你说这个其貌不扬的臭矮子是法医？” 程蓉惊讶的叫到。 王晓光立刻不满的问道：“喂喂喂，臭丫头，你说谁其貌不扬？看你如今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嘴巴怎么毒的跟七步蛇一样啊？” 程蓉指着自己问道：“你说本小姐嘴巴毒？” 不等王晓光说话，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就说你其貌不扬了怎么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本小姐当然是在说你了，真是笨死了。本小姐的即便有庙堂之量，也被你彻底摧毁了我容忍傻子的能力。” “你又好到哪里去？同样是猛禽，鹰就气势不凡，威猛霸气，鸢飞鱼跃，自由翱翔。而猫头鹰就呆头呆脑，面目狰狞，昼伏夜出，居无定所。所以说，脸大的人，生活总是会艰辛一点。” “呦，你还还嘴，难道我说错了吗？跟龙少夫人那种天人之姿的美人法医比，说你这个赤脚法医其貌不扬，那都是表扬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终于，程靖宇忍不了了。 这毕竟是大街上啊！ 他头疼的说道：“你们两个叙旧的差不多了吧？” 对，确实是叙旧。两个从小的冤家，叙旧的方式就是斗嘴。 而后，程靖宇冲那“追捕逃兵”的伙计扬了扬手，无奈的说道：“回去告诉王明山，这孩子我帮他看着，让他有空过来就是了。” 只见那人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 王晓光笑眯眯的看着程靖宇，说道：“程叔，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他刚刚要走，程靖宇便开口叫道：“站住！” “啊？”王晓光莫名的看着程靖宇。 程靖宇说道：“刚刚帮你打发走了人，你就玩过河拆桥这一套么？” “额，程叔的意思是……” 程靖宇拍了拍王晓光的肩膀，说道：“走吧，臭小子，陪我吃顿饭。” 程蓉看了王晓光一眼，“哼”的一声，扭过了头去。 王晓光看着程靖宇，有些尴尬的说道：“哎呀，程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程靖宇微微皱眉，问道：“这么赶时间？” 只听王晓光那缺心眼儿的又说道：“但是有好吃的时候，散的能慢一点。” “噗！”程蓉被逗笑了。 程靖宇也说道：“你这小子，跟你爹当年一个样……嘴贫！明天老子做寿，记得来啊！” “好勒！咿？对了程叔，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王晓光好奇的问着。 程靖宇笑着说道：“我回上海之前，王明山那个老顽固写了封信给我，里面装着你的照片。” “老头……啊，我爸是想让程叔帮忙在上海找一找我？” 程靖宇轻笑道：“不然呢？你这小子，一走就是两年，可让他好找。要不是你妈跟姐姐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保证你安然无恙，他早就坐不住，向各地下发通缉令了。” 王晓光无奈的说道：“我没有你们那么大的能耐，我就天生的软骨头，吃不了当兵那份苦。而且，我对自己现在从事的工作非常满意。” 程靖宇挑了挑眉，略带深意的说道：“是啊，我也觉得挺好。” 吃了饭，王晓光跟程靖宇道了别，屁颠屁颠的回了家。 程蓉撒娇的问道：“爸，王叔叔那种男子汉，怎么会养出这种小痞子？” 程靖宇抬手戳了戳女儿的脑袋，宠溺的说道：“得了，你这丫头，你比人家还小上一岁呢。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我看晓光这孩子比你可有出息的多。” 程蓉哼了一声，说道：“比邱冰看着还让人生厌，也不知道哪里好，让您这么看好他。” 467.第467章 颠覆形象 程靖宇惋惜的说道：“邱冰那孩子我看着挺好的，要是你嫁过去，肯定不会慢待了你。只可惜，那孩子没福分，早早的去咯。” 程蓉立马戒备的说道：“您和哥可是都答应了我，这次由我自己选，可不许再给我乱点鸳鸯谱了啊。” “你哥并非光是为了稳固地位，也是为了你。你那邱冰虽然窝囊，但是他能听你的话，你嫁过去不受气啊。哎，你说你都二十好几了，为了你的婚事儿，真是愁的老子头发都要白了。” 程蓉顶嘴道：“本来也白了不老少。” “你这臭丫头……” 翌日，程五爷生辰，本应该是上海滩的大事儿。 可程五爷说了，不喜欢太过热闹，就请些老朋友喝上一杯也就罢了。 于是，一些“老朋友”便受邀而来了。 不夸张的说，这些人在知道程颐是程五爷的儿子后，表现的都非常震惊。 而同时，也改变了上海滩一些势力原有的格局…… “恭贺程五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五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贺寿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的到来，这贺寿的祝词也就听腻了。 这时候，在龙子涵两口子以及楚啸天夫妻到了。 只见一直安坐在座位上的程五爷忽然站了起身，迎了上来。 “啸天兄弟！” 程家兄妹一起打着招呼：“楚叔、冯婶。” 楚啸天调侃道：“程老哥，多年不见，到底还是老了啊！” “程大哥！”冯小小只是笑笑，又礼貌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话。 程靖宇还击道：“岁月催人老，你看着也没比我显得年轻多少！我看小小妹子倒是没怎么变，风采依旧。陪你这粗人，糟蹋了。呦让我看看，这是咱们小慕然吧？长这么大了，漂亮！漂亮啊！便宜龙子涵这小子了。” 程颐在他耳边轻生说道：“爸，都说了，现在要叫伊人。” 程靖宇揉了揉楚伊人的脑袋，说道：“还不是一样？慕……啊，伊人啊，还记得你程伯伯我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记得，程伯父，祝您生日快乐。” 龙子涵趁着这功夫，跟程靖宇打了个招呼：“您好！祝您生成快乐，健康长寿！” 说着递上贺礼。 程五爷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有心了，有心了，很高兴你能来。” 而后，示意身后的儿子接礼。 程颐冷冷的看着龙子涵，面无善色的接过了礼物。 程靖宇打着圆场说道：“呵呵，我这儿子啊，一张死人脸，你们别介意啊，老子我也是看了二十几年了。” 龙子涵丝毫不介意的回道：“程五爷放心，程市长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与程市长相处，要比很多人来的轻松一些。” 他虽然不喜欢程颐，但也知道程颐是个磊落的人。 这比跟一些心思深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你一刀的人相处要容易的多。 “别那么见外了，跟着伊人叫我程伯伯好了。来来来，赶紧入座吧。今天晚宴的菜单，都是我家蓉蓉一手定制的。肯定很多符合你们年轻人口味的东西，来吧……” 众人看着程靖宇跟楚家以及龙子涵亲昵的交谈，不免有些好奇。 就连龙局这种人物，程五爷都没请。却请来了龙少的岳父一家，这难道不奇怪吗？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程五爷对待龙少岳父的态度，这比对他们要客气的太多太多了。 跟他们一比较，这楚家都成了程五爷寿辰上的上宾了。 而龙子涵对两家的关系，同样有些好奇。 趁着岳父大人跟程五爷聊天，龙子涵便一边为楚伊人剥着虾，一边说道：“之前程市长亲自来警局邀请你跟岳父来，我只当是程五爷念旧，邀请老邻居前来赴宴。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楚伊人说道：“爸爸曾经两次在手术台上救回了程伯父，所以，我们两家人的感情一直不错。” 龙子涵把剥好的虾放在楚伊人碗里，说道：“怪不得，不过，以爸爸的医术不回到医院发光发热也真是可惜了。” “不会啊！能教出更优秀的医生，不是贡献更大吗？” 龙子涵宠溺的笑道：“有道理！” 酒过三巡，老人们的话题落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哎呀，咱们伊人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变漂亮了，却也变的跟程伯伯不亲了！” 楚伊人淡淡一笑，说道：“可程伯伯没有变，还是那么和蔼可亲！” “哎，老子没福气啊，认准的儿媳妇儿让龙子涵这小子给抢了。” 不等龙子涵反应过来，一个人突然冲了进来。 “呼呼……还好赶得及。” 只见王晓光抱着一卷画轴，气喘吁吁的来到桌前，对着程靖宇鞠了躬说道：“祝程叔福如东海长水流，寿比南山不老松。” 紧接着，他将手中的画轴递了过去。 程靖宇挑眉看了一眼王晓光，将画卷接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问道：“献的什么宝？” 王晓光笑而不语。 展开画轴后，只见画纸上画着一树的寿桃，右上侧自右而左写着福寿无疆。 程靖宇一看立马笑开了怀，将画合上后，对王晓光说道：“就你会说，赶紧坐……” 不难看出，这礼物他是喜欢的。 看到熟人，王晓光后知后觉的说道：“咿？龙少？楚美人？你们也在。” 不等王晓光接着说下去，龙子涵便调侃着说道：“看来，我们警局里藏了一个身份不得了的人。” 程蓉冷哼了一声，说道：“一个其貌不扬的无赖而已，能有什么不得了的，龙少跟伊人妹妹也别被这痞子给忽悠了去。” 王晓光指着自己问道：“我其貌不扬？我痞子？” 程蓉一听，笑了：“既然你自己都说自己是个其貌不扬的痞子了，那是不是应该自卑一点？这里不是你可以高调的地方。麻烦你，说话小声点，震的本小姐耳朵要聋了。” 王晓光“哼”了一声，说道：“哼，孙悟空七十二变也是个猴子，猪八戒三十六变也还是头猪。女大十八变也没见到有什么特别！” 468.第468章 活阎王之子 程蓉指着王晓光说道：“你、你……” “好了！蓉蓉，今天是爸爸的生日！”程颐有些无奈的唤着自己的妹妹。 此刻，程蓉的形象在龙子涵这儿，彻底颠覆了。 初见之时，她知性、大气、端庄、成熟，如今，却截然相反。 王晓光是真够能耐的了，可以让一个女人在众人面前如此颠覆自己的形象。 他是不是应该说声佩服？ 程蓉知道自己失礼了，而后，尴尬的对众人笑了笑，解释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我跟这小子从小就结了仇，一时口快，还望大家不要介意。” 程靖宇笑着调侃道：“虽然说强扭的瓜不甜，但至少解渴，我看你们俩不妨试试，好歹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不要！！！” 从来都是相互斗嘴、抬杠、唱反调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到，默契度史无前例的高。 程靖宇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这个时候，程颐在旁边小声的问道：“爸，要说两句吗？” 程靖宇点了点头，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 他说道：“我程老五在外面拼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是告老还乡了。回来才感觉到，哪都不如家里好。所以，我们程家今后不走，就留在上海滩了。各位以前都是跟我程某交情不浅的人，如果程某回来了，希望可以一切照旧。这是我儿程颐，现如今也是个管事了，在咱们上海滩能说上几句话。今后啊，还望你们这些个老板朋友给个面子，照拂着点，程某在这里谢过了！” 说着，程靖宇一口喝下杯中的酒。 众人也赶忙端起酒杯，附和着喝下了杯中的酒。 程颐笑着说道：“大家不要拘谨，今天是我生日，叫你们来，就是热闹热闹。”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众人知道，这酒喝的也是相当的讲究。 第一，程五爷是让人们认认他的儿子女儿，以免将来除了什么事儿，他们脸上难看。 第二，警告一些对他儿子地位存在威胁的那些人，不要轻举妄动，他回来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原本程颐这个年轻的市长到任后没多久，成功的未婚夫邱冰死于马场。事后，和程蓉发生不愉快的张美娟又惨遭杀害，这写话题，已经足够上人们发挥想象力的说上一阵子了。 然而，程靖宇程五爷又是程家兄妹的父亲，这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足以压制之前两件事给程颐带来的负面新闻了。 酒宴正式开始，众人大多相互敬酒、攀谈，说着祝福的话，场面看起来很是温馨、和谐，实则皆是心思各异。 龙子涵一边淡淡的应付着攀谈的人，一边吃着美味佳肴。时不时的还给身旁的楚伊人夹菜，看起来与整个饭桌上的人都格格不入。 吃饱后，楚伊人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龙子涵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果盘，问道：“吃点水果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吃。” 龙子涵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的问道：“无聊了？” 不等楚伊人回答，程蓉便笑着调侃道：“龙少对少夫人真是如珠如宝呢。” 龙子涵抬头看去，看到的不光是程蓉带着善意的笑容，更看到了程颐那“别人欠我钱”的脸。 他笑了笑说道：“能娶到伊人已经很幸运了，自然要宠着。” 眼见寿宴要散了，众人纷纷跟程靖宇道别离去。 龙子涵一家也差不多要离开了，随着楚啸天站起身朝着程靖宇走过去打招呼，而这时，他踩到了一粒什么东西，感觉有些硌脚。 在地上蹭了蹭，将“杂物”蹭掉后，便跟了上去。 跟程靖宇道了别，楚啸天便随着女儿、女婿离开了。 站在酒店门口，王晓光死皮赖脸的说道：“龙少，你送我一段呗？我就住前面洋水胡同。” 如果是一般人，见到朋友或者同事车上有岳父、岳母在，都不会要求同车。 而王晓光这个奇葩，竟然主动要求。 龙子涵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说道：“上来吧，正好顺路。” 龙少送岳父大人回家，正好路过洋水胡同。 回家的途中，王晓光叽叽喳喳，嘴巴一直没闲下来。 他还自来熟的跟楚啸天聊了起来：“伯父，您跟程叔关系看起来不错啊。” 楚啸天摸凌两可的说道：“我们那会儿，每个当兵的都跟大夫关系好。” 王晓光嬉笑着问道：“他回来这么久，似乎一直没通知过你。” 楚啸天似是而非的说道：“这个老滑头，精着呢！” 王晓光莫名的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这里面的事儿很复杂，他虽然退下来转做了生意，但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现在，儿子又是在做市长的，你说，他会不会遭人嫉恨？所以啊，他之前一直都憋着不出声。” “可我听说，程颐程市长之前摆了酒，但凡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都去的。为什么当时程叔不出现，而要等了这么久？” 龙子涵替岳父大人解释道：“今天是程五爷的生日，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这第二个原因嘛，已经有人知道他回来了，他藏着也没有意义了。再者，现在是程颐最不稳定的时候，他这一出现，会打乱很多人的计划和格局。这让程颐会有很多时间去处理其他事情……” 王晓光点着头，所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啊！” “所以，王晓光法医，你不准备和我们解释一下你的身份吗？” 王晓光回过神来，慢半拍的问道：“啊？奥，你说我啊？” 龙子涵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不然呢？” “我啊，我老子是王明山……吱……” 话音还未落下，龙子涵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车。 而后，他转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王晓光，愕然的问道：“你说你爸是王明山？那个活阎王王明山？” 王晓光眨了眨眼睛，而后，点头说道：“好像是！” 469.第469章 抢劫案 楚啸天有些忍不住的问道：“什么叫好像是，你这孩子。” 看到一车人都用惊愕的目光看着自己，王晓光尴尬的说道：“额，我跟我爸不一样，我讲道理了，我不动粗，你们别害怕啊。” 龙子涵摇头说道：“我们不是害怕，只是很意外，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的人，怎么会是你爸。而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么会是活阎王的儿子。” 只见王晓光的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 楚伊人不满的说道：“法医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王晓光立马点头，表示赞同。 只听楚伊人又说道：“除了王晓光以外。” “我……”王晓光欲哭无泪。 一直保持安静的冯小小难得的开口说道：“也难怪程大哥带你如此不同，原来是看着你长大的。” “没啊，我只是在不记事儿的时候见过程叔，我不是程叔看大的。后来，他跟他老头分开了，也就再也没见到过。” 龙子涵问道：“那么，你跟程蓉是……” 王晓光无比纠结的说道：“八岁那年，程叔家的那个小魔女路过我家，在我家借住了一个月。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个月，不提也罢啊！” 看着王晓光那一脸痛苦无法自拔的表情，龙子涵也不再多问，只是轻笑着说道：“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啊，龙少，我到家了，就这！” 随着王晓光话音落下，龙子涵将车停了下来。 王晓光下了车，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啊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不用客气了，赶紧回去吧。” 王晓光礼貌的说道：“伯父、伯母、楚美人，再见啊！” 楚啸天答应道：“哎，好，回去吧！” 楚伊人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晓光转身离开，龙子涵看向车后座上的两个人，说道：“爸妈，要买点宵夜回去吗？” 冯小小看向楚啸天，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们不吃了。” “那成，咱们回家。” 这车刚刚要启动，只见王晓光着急忙慌的冲了出来，大声喊道：“龙少……”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王晓光面带急色的说道：“我家门口躺着一个被刺伤的人，还有呼吸、脉搏，需要尽快送去医院。” 车上的人一听，面面相窥后，纷纷下了车，立即赶去帮忙。 赶到王晓光家门前，只见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妇女，趴在地上，腰部左侧的衣服上全部是伤口渗出的血液。 伤者右手的手背上还有抓痕，手腕上一圈有红肿和擦伤，左侧裤子的口袋也被拉裂开来。 楚伊人迅速检查了伤口，说道：“是刺伤，暂时不清楚刀的尺寸和用力方向，这个部位刺进去的话，脾脏、结肠、肾脏都可能损伤，力道大得话损伤胃或胰腺。” 而后，龙子涵赶紧吩咐道：“你来帮忙压着她的伤口，我跟王晓光一起把人抬上车去，伤者需要立即送往医院医治。” 楚伊人点头应道：“好！你们动作尽量轻一些。” 将伤者放上车后，龙子涵看向楚啸天和冯小小，有些愧疚的交代道：“爸妈，天太晚了，你们先回去吧，今天不能送你们了。” 看到伤者所伤部位，身为医生的楚啸天深知伤情严重。 于是，他点头应道：“你们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吧，别耽误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上了车，龙子涵迅速将车开去就近的医院。 手术室外，王晓光对两人说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打电话回了局里，等下就会有人来接班了，莫北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到事发地点。”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王晓光，你认识伤者吗？” 王晓光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是认识的吧？” 龙子涵皱眉问道：“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怎么还应该？” 王晓光回忆着说道：“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在回家的路上有见到过她。但是，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住哪。” 楚伊人皱眉问道：“同样是人类，为什么每个人的海马体发育程度都不一样。” 王晓光苦着脸反问道：“所以，我的海马体不够发达，所以才不能更好的记忆吗？” 不出他所料，楚伊人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无视王晓光“痛苦”的神情，龙子涵问道：“在看到伤者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王晓光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没有，而且，看上去像是普通的抢劫案。伤者的手腕上应该是带着手镯之类的饰物，被人强行摘下，以至于弄伤了掌骨和腕骨外的皮肤。另外，她的裤子口袋被撕开……” 不等他说完，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里面走出了一个小护士，三个人立马围了过去。 护士把手中的东西递给龙子涵，说道：“这是应你们警方要求，剪下的指甲，并没有破坏指甲上面的皮屑组织，这些是伤者之前穿的衣物。” 龙子涵接过“证物”，问道：“伤者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回道：“伤者腹腔积液，血常规显示患者红细胞压积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对于护士如此专业的回答，龙子涵有些疑惑。 楚伊人解释道：“是内出血！” 而后，她又问向护士：“伤者脾脏是否破裂？” 护士点头说道：“脾脏确实有裂口，刀是从膈肌穿出，然后对穿脾脏上部，幸亏病人的脾脏比较厚实，不然的话脾血管或胰腺会被切断的，现在医生正在修补膈肌。” “脾脏是否保留？” 护士如实回答道：“医生说，应该可以修补、保留。” 护士走后，楚伊人跟龙子涵介绍道：“脾脏位于左上腹，与胃、肾、结肠、胰腺相邻。来的路上，我观察过伤口，宽大约在1.5厘米左右，而根据伤者现在受伤的情况推算，刺伤伤者的刀，宽1.5厘米，长至少有10厘米。” 这时候，两个接班的警员赶了过来。 470.第470章 盗窃案 龙子涵交代道：“这里先交给你们了，伤者醒来或者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局里吧。” “是！”两人齐声应着。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和王晓光，说道：“走吧，我们回到事发地点再去看看，莫北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回到事发地后，果然，莫北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赶到了。 艾琳问道：“伤者怎么样了？” “王晓光跟你们说了都？” 艾琳无奈的说道：“是是是，说的仔仔细细，一点没落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伤者问题不大，小张和小王留在那看着了。” 而后，他有问道：“这边怎么样？” 莫北说道：“我们跟王晓光家附近的邻居都打听了一下，没有什么线索。” 艾琳一手环胸而抱，一手指着下巴，分析道：“天色晚了，家家户户都关门睡觉了，没人听到、看到，也是正常现象。” 这时候，王晓光打开家门，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家院里有很多脚印。 王晓光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家好像进贼了……” 疑似抢劫的案子没有任何进展，王晓光家又出了一起盗窃案。无奈，众人只能遇到什么查什么了。 龙子涵拿过手电筒，照在地上两排直达屋子门口的脚印，说道：“脚印有些浅，但可以依稀看出来，其中一个人小脚，穿的还是女鞋，应该是女性。伊人，先采集一下脚印看看吧。” 楚伊人点头说道：“好。莫北，你过来帮帮忙。” “来了。” 莫北应着，帮楚伊人忙活了起来。 龙子涵随着王晓光一边观察情况，一边朝里面走着。 “等一等。”龙子涵叫住了王晓光。 王晓光莫名的问道：“啊？怎么了？” 龙子涵蹲下身来，从地面上较大的那个鞋印的泥土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他问道：“你平时吃石榴吗？” 王晓光好似看怪物一般看着龙子涵，问道：“我这种每个月要靠工资才能活下来的人，怎么会舍得花钱买石榴？” 龙子涵很是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不想去搭理他。 而后，将那个石榴子装入证物袋。 龙子涵则跟着王晓光穿过院子，来到屋前。 王晓光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两个人还真是够小心翼翼的了，怕留下指纹，直接砸了我的锁。可是砸锁会有响声的，他们不怕惊动邻居吗？” 龙子涵看了一眼王晓光，问道：“以你的身份，住这种房子已经让我很惊讶了。然而你住这种破房子，在没人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被雌雄大盗盗窃，真是让我惊讶的不能在惊讶了。” 说完，龙子涵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也不怪他如此说，只因为王晓光家看上去，像是一个连老鼠来了都得哭着离开的穷苦家庭。 别人家院里的地上，都会种些粮食、蔬菜，而他家，只有空地。 不知道的以为，这家穷的连蔬菜种子都买不起呢。 王晓光为自己申冤着说道：“我本来是想在院子里种点菜或者花花草草的，但是想了想，植物虽然在光合作用下释放氧气，可夜间无法进行光合作用，植物会释放二氧化碳。而我的床靠窗，天热的时候我会开着窗户，这一觉睡过去，吸收那么多二氧化碳，肯定影响睡眠和健康的。所以，我就让这块地荒废了。” 龙子涵一边看着屋内情况，一边说道：“他们都说我是‘神脑’，可即便是‘神脑’，也很难想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晓光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这要感谢我爹妈，他们教会了我一个吃饭的本领。” 龙子涵略带鄙视的问道：“是如何使用筷子吧？” 王晓光哭笑不得的说道：“好像是啊！” 龙子涵嫌弃的说道：“赶紧看看你家少了什么吧。” 王晓光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家，痛苦的说道：“老子要收拾多久啊……” 见王晓光一边收拾一边寻找，龙子涵问道：“这家伙，能先看看少了什么再收拾吗？” 分不清主次。 王晓光无奈的说道：“我拜托你，让我一边收拾一边找好吗？我有强迫症，如果不能把东西收拾干净，我可能没办法很快的找出自己少了什么。” “好吧，要我帮忙吗？” 王晓光伸手制止道：“千万别，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因为会打乱了我原来摆放的位置。” “好吧，你尽快！”龙子涵说的很无奈。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王晓光一边收拾一边留心观察，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值钱的东西一样没少。 最终，他坐在地上，莫名的问道：“小偷来我家找什么？” 赵小虎说道：“这跟刚刚那起抢劫伤人案一看就不是一起的，不然，王晓光家这点儿之前的东西早就没了。” 王晓光点头说道：“连赵哥都能看出来的事儿，看来确实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赵小虎叫道：“喂，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王晓光同志立马赔笑说道：“呵呵，口误，口误！” 龙子涵看着王晓光，心中升起了许多种猜测。 被龙子涵看的有点发毛，王晓光问道：“龙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龙子涵问道：“在这之前，除了程家还有我们一家人，上海滩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和背景？” “咿？王晓光什么身份背景？” 随着赵小虎的问题，众人全部看向了龙子涵和王晓光。 王晓光嘴角抽了抽，说道：“应该没有了啊，我家老头也是前段时间才找到我落脚处。这昨天刚刚派人来找我……就被程叔撞到了，后来这才还我自由。” 龙子涵像审犯人一般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跑到大上海来？” 王晓光叹了口气说道：“嗨……还不是因为吃不了苦？家里对我寄予厚望，可我不是当兵的那块料，我只能弃武从文啊。可我家老头死活不肯，硬是逼着我去……没办法，在我妈和我姐的帮助下，我逃了啊。” 471.第471章 “小偷”是谁 龙子涵又问道：“你出来多久了？期间有回去过吗？” 王晓光回答过：“差不多两年了，一直没有回去过，只是偶尔给我妈和我姐打打电话或者写写信。” 龙子涵又问：“你为什么有法医鉴定资格证书？” “留学的时候，自己偷偷的选择了这个专业。我妈我姐姐他们一直帮忙瞒着的，我爹一直不知道。以至于我离家出走，他都不知道从何查起。后来我考下来了资格证，离家出走以后，就直接来了上海滩做了一个小警局里面，最不起眼的小法医。” 而后，他骄傲且自豪的说道：“我估摸着，我爹怎么都没想到，我能做这么了不起的工作。” 看得出来，他十分热爱这份工作。 其实，法医的工作是相当难做的，一般人，真的做不了。 有人认为法医的工作脏、恶心、可怕，甚至是危险，但是，法医这项工作却是意义重大。 王晓光不仅热爱这份工作，还对他的工作充满了敬畏之情…… 龙子涵问道：“你从家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带走什么重要的，或者是特别的东西？” 王晓光耸了耸肩，说道：“除了我妈给我拿了一叠钱以外，我连条裤衩都没从家里带出来。” 而后，他猛地瞪大眼睛，问道：“所以，龙少你不是怀疑，来我家偷东西的人，是来找跟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跟我老头有关系的什么东西吧？”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应该没有这种可能了。” “为什么？” 龙子涵解释道：“因为你不仅懒，为人还不修边幅，脑子真的有问题的人，才会觉得，你身上藏了什么国家机密。” 王晓光深受打击，他为自己抱屈道：“好歹我也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没准我爹就让我带着天大的秘密，潜伏在大上海，等待谋划什么呢啊。” 龙子涵扫了一眼王晓光，说道：“我似乎忘了说最重要的，你笨！” “我……” 龙子涵分析道：“现在虽不说是国泰民安，倒也算得上是太太平平。需要用你一个‘唯我独宠’的小少爷，隐姓埋名，千里迢迢的来到上海滩做法医来掩人耳目吗？” 王晓光缓缓的点了点头，承认道：“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龙子涵看向王晓光，问道：“你这是承认自己又懒又笨了？” “噗！”艾琳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等王晓光“申冤”，龙子涵又问道：“你今天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王晓光说道：“早上上班以后，就没回来过。刚刚回来，就发现门口趴着个人。后来的事儿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这时候，楚伊人和莫北走了进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楚伊人拿过采集到的脚印，说道：“你看下。” 龙子涵看着脚印，说道：“从这两组脚印看，女人的脚印四平八稳，跨步较小，这是长期行走习惯而形成的。看起来，是大家闺秀。而男人的脚印步幅较大、印痕较深，压痕重而不均匀，多偏外压，边沿不够完整。进来的时候，我看过，男人的脚印与女人的脚印每一组都有着明显的间隔，两个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主仆。不过，男人的鞋跟部位的鞋印有点奇怪……” 楚伊人说道：“鞋跟的这个部位应该是漏了个洞。” 龙子涵恍然大悟道：“难怪，他的脚后跟的部位有一粒石榴子。因为鞋底漏了一个洞，石榴子陷入里面所以他也没有知觉。” 艾琳看向王晓光，调侃的问道：“小子，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情债？” 王晓光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能惹什么情债？一穷二白的我，还是做尸检的工作，谁家姑娘能看上我？” 艾琳笑道：“我看未必，不过，即便不是情债，也是你小子得罪了人家姑娘，遭人嫉恨上了。” “不可能。” 赵小虎小声的插嘴：“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王晓光这家伙什么身份。” 听到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龙子涵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淡淡的说道：“怎么不可能？你跟程蓉上辈子不就结仇了吗？” 若非上辈子就有仇，两个人怎么可能见面就无休止的斗嘴。 “程蓉？” 王晓光惊讶的看向龙子涵，而后，拍着大腿说道：“对，肯定是那个该死的臭丫头。她从小就喜欢跟我作对……” “程蓉？程颐程市长的妹妹，程五爷的小女儿？你说程蓉从小就跟你作对？王晓光，你不是有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身份吧？” 对面艾琳那一脸质疑和询问的神情，王晓光苦着脸说道：“好吧，我就说了吧，我老子是王明山！” 话音落下后，四下寂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的王晓光身上，这让王晓光仿佛置身动物园中。只不过，被当做是动物仅供观赏的那个是他自己罢了。 这也是他从不透露自己身份的原因之二，毕竟，自己那个被人称之为活阎王的爹太过“名声鹤立”了。 不过，现在家里人也知道自己落脚之处了，而上海滩也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这也就不用当做秘密守着了。 下一刻，艾琳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实话实话，你潜伏在我们身边这么久，到底想干什么？” 王晓光此刻抽的几乎面部痉挛了，他用一口的京腔咆哮道：“你丫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艾琳不可置信的说道：“天啊，这口音，地地道道的北平人。你真是王明山的儿子？” “如假包换……” 程家，程蓉穿着一身暖色却又不失礼的睡裙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牛奶，一边喝着，一边若无其事的看着才分开没多久的几个人。 姿态高傲，却又透露着几分邪魅。 王晓光脸色阴沉的问道：“程蓉，你这魔女，是不是你做的？” 程蓉喝了一口牛奶后，缓缓地放下杯子，轻笑着说道：“哎，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472.第472章 伤者醒来 王晓光还击道：“是，本小爷是跟小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那是因为本少爷天生的娃娃脸。所以，时隔多年，本少爷桃花依旧，而你已经是人面全非了。” “你……” 程蓉指着王晓光，气的嘴角抽搐，无言以对。 龙子涵问道：“想必，小蓉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 程蓉撇了撇嘴，问道：“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儿，你们来找我干嘛？” 龙子涵说道：“今天晚上，王晓光家门前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案。而案中伤者还在医院手术室内，生死未卜。” 程蓉脸色一变，问道：“啊？不会吧……我走到哪哪出事儿？” “果然是你！”王晓光恶狠狠的说到。 “额……呵呵，呵呵……没有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被看穿后，程蓉选择了装傻。 王晓光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告诉你程蓉，你别想耍无赖。你要不老实交代，我直接找程叔和程颐哥评理去。” 本以为王晓光有什么本事，结果却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在这里跟程蓉“评理”。更让人诧异的是，他竟然拿出了小孩子那招“我给你告你爸妈”的“绝招”来对付程蓉。 程蓉大惊：“别介，大半夜的，别冲动。他们都睡了，别打搅他们。”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程蓉竟然吃他这一套。 龙子涵头疼的说道：“说说吧，什么情况！” 程蓉挑眉问道：“我可不可以问问，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的？这次找到了什么证据？”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在他院子里找到了一些脚印，其中有一些脚印是属于女人的。而且，经过脚印大小的判断，身高跟你差不多。而且，地上找到了一粒石榴子。今晚寿宴上，似乎正好有石榴。” 因为，他在之前也踩到了一粒石榴子。 程蓉疑惑的问道：“晚宴上有石榴？你们晚上才发现王晓光家进了贼，而我爸爸过寿，我晚宴前后一直陪他接待宾客的。为什么会联想到我？” “王晓光今早出门后，就没有回过家。所以，我们不确定小偷是白天进入的，还是晚上进入的。而晚宴中的餐单是你经手的，那么，有人提前吃了石榴，又吐掉了石榴子，让你的家仆踩到也不足为奇。而且，不为偷盗财务，只针对王晓光‘强迫症’而来的‘仇人’，似乎只有你一个。毕竟，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弱点。” 王晓光冷哼了一声，说道：“告诉你的家仆，他该去补一补鞋了。” 为避免两个人继续争吵，龙子涵赶忙说道：“所以，小蓉是不是应该说说看，当时的情况？” 程蓉叹了口气，而后冠冕堂皇的说道：“上午的时候，我跟家仆走到一间破屋门前，累了，想要休息休息。还不等我这个主子说话，他自作主张的就推开了你家门，登堂入室。” 王晓光恨恨地说道：“程蓉你可以更恶心一点，再不要脸一点。” 程蓉无视他的愤恨，点了点头，无比真诚的说道：“好吧。那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哦！” 而后，她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幽幽的说道：“家仆如此蛮横，我怎么能同意？身为奉公守法的小老百姓，我当然要非常有公德心的维护你的安全与利益了。所以，我才先他了一步，冲进去寻找活物，准备保护起来。但是找了半天没找到，然后就走咯！” “噗！”一直没有出声的，艾琳隐忍不住，破功的笑出了声。 王晓光瞪了一眼艾琳，心说道：没憋死你！ 程蓉继续说道：“我从那间破屋出来的时候啊，是上午十点多，你们遇到的抢劫伤人案是晚上，八竿子都打不着，我能给你们提供什么线索？现在这么晚了，赶紧各回各家得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幽幽的说道：“看来，只能等伤者醒来了……” 翌日，伤者醒了过来。 然而，伤者却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凶手是谁，还要警方立刻派人抓捕。 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后，龙子涵派莫北和赵小虎按照伤者提供的地址去找人，而他就带着艾琳去了医院。 当龙子涵赶到医院后发现，伤者的家人并没有出现。 龙子涵问道：“小张，你们没有通知伤者家属吗？” “根据伤者提供的地址，我们去了她家中，但是，家中并没有人，没有办法，我通知了她的邻居，让他们在家里回来人以后，通知他们。” 龙子涵点了点头，走近病房，问着床上的女人：“大姐，您好些了吗？” 妇女立刻赶人：“你们赶紧去抓闵继波啊，都来我这里干嘛？我一个受伤的人又不是犯人，需要人看守着。” “大姐，您不要误会，派人在这儿守着你，是为了有事方便通知局里。而且，你说的人，我们已经派人过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妇女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怎么称呼您？” 妇女说道：“我叫于沛萍。” “于大姐，请你详细的描述一下，你昨晚遇到抢劫时候的情况。” “昨天在老林家跟老林媳妇儿聊天，聊到9点左右的时候，我就回来了。然后刚刚走到胡同里，就被人捂住了嘴，用刀比着。我刚刚想喊，他就攮了我一刀。紧接着，他就抢我口袋里的钱，还想抢我的手镯。” 龙子涵问道：“你看清抢匪的脸了吗？” 于沛萍说道：“他蒙着脸，天又黑了，我啥也没看到啊。不过，肯定是闵继波做的，跑不了！” “那你怎么那么肯定，刺伤您的是那个叫做闵继波的人？” 于沛萍恶狠狠地说道：“那个人捂我嘴的时候，他手上一股子羊骚味，附近只有他家养了羊。不是他还能是谁？” 龙子涵又问：“动机呢？你认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该死的穷鬼，想娶我女儿，还拿不出来礼钱来。我昨天早上不过是骂了他两句，他当场摔门就走，结果我晚上就出事儿了。这再明显不过了吧？” 473.第473章 母女关系 不等两人说什么，只听于沛萍心疼的说道：“哎呦，我那金手镯可是祖传的啊，打算要留给儿子娶媳妇儿用的呢！”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自己丢掉的手镯给儿子娶媳妇儿用。 这个于沛萍一看就是重男轻女的人，想来，她要彩礼，并不是在嫁女儿，而是在卖女儿。 这卖掉女儿的钱，搞不好也是留着给儿子娶媳妇儿用的。 没办法，这个社会，重男轻女的太过多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艾琳又问道：“您当时骂了什么？” “我……”于沛萍有些犹豫。 艾琳笑了笑，说道：“您应该相信我们，把事情详细的告诉我们，这样才便于案件的破获，找回您丢失的财务。” 于沛萍一听，赶忙问道：“真的能找回我的钱和手镯？” 艾琳淡笑不语。 所谓蛇打七寸，对于这种只看重儿子和财务的女人，艾琳确实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是简单有效的交谈方式。 于沛萍说道：“那天啊，闵继波上门来求亲，我就提出要求，让他拿出两百块的彩礼来，他说拿不出来，我就说，‘就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你闵家的祖坟上，烧没烧那炷高香’。” 艾琳惊讶的问道：“两百？” 对于一般百姓人家来说，两百可能是全家人所有的家当。 然而，却用来给一个人娶媳妇儿，这未免也太昂贵了。 而于沛萍却丝毫不觉得哪里做错了。 她怪声怪气的反问道：“我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女儿容易吗？这难道贵了？” “妈，你养大我用了多少钱，你算算，我可以给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沙哑的女声传来进来。病房内的三人同时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妙龄女子，带着一脸的疲惫走了进来。 于沛萍一脸怒意的说道：“白若男，你不要以为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白若男看着受伤的母亲，淡淡的说道：“还能骂我，看来，伤的并不重。” 于沛萍脸色忽然大变，说道：“是你，是你跟跟那个该死的穷鬼对不对？你们以为，凑齐了钱我就会拿出你的户籍来，让你们双宿双栖？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 白若男冷哼一声说道：“好啊，那我就吊死在你宝贝儿子的房间，看谁敢嫁过来。到时候，我一死，看你还指望谁来养你。靠你儿子吗？哈哈哈……” 听着白若男近乎癫狂的笑声，于沛萍艰难的咽下了口说，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弟弟呢？他怎么没来？警察说他不在家，你不知道看着他点嘛？” “呵呵！” 白若男冷笑着说道：“妈，你应该知道的，我昨天下午上班还连了一个夜班，今早才下班回来。刚刚回来就听说你出了事，我就立刻赶来了。我上哪去找白若凯去？我如果我不工作，工厂就会辞退我，到时候，谁来赚钱养活你和弟弟呢？” 于沛萍怒气满满的说道：“我说一句，你顶嘴顶十句，你要死啊！” 看着两母女如此相处，两人只觉得这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事情。 母亲长时间的重男轻女，将女儿当做摇钱树，而女儿从小就受到不公平待遇，一个人赚钱，全家人花，本就是心存怨气的。 而如今，自己的彩礼钱还是为了让弟弟娶媳妇用的，可想而知，她对母亲的失望，已经渐渐转为了冷漠。 但照现在他们母女的关系看，如果说是白若男想要摆脱母亲和弟弟，与闵继波合谋，也不无可能。 而闵继波遭到于沛萍那样侮辱，对自己喜欢的姑娘又求而不得，心怀怨恨也是人之常情吧？ 想到这里，龙子涵说道：“白小姐，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要不然，我们出去谈谈？” 白若男无所谓的说道：“随便吧！” 走出病房，白若男首先开腔问道：“我妈说伤她的是闵继波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的确够了解你的母亲。” 艾琳问道：“你认为不是闵继波所为？” 白若男神色淡淡的说道：“当然不是他，如果他能狠下心来做这种事，我妈两年前就死了。” 艾琳问道：“什么意思？” “两年前，我跟闵继波就好上了。那个时候，我妈对他也是横竖都看不上，动不动就出言侮辱。那天，我妈在上山祭祖，下山的时候头晕，一头栽了下去。要不是闵继波一把拉住，将她背回来，她早就死在山上了。” 看着她如此平淡着说着母亲的事情，龙子涵问道：“你恨她？” “恨？” 白若男摇头说道：“谈不上恨，毕竟是生我养我的人。只是想着，跟闵继波结婚以后，就跟她彻底断了来往就好。毕竟，她有儿子，可以靠着儿子、儿媳生活不是吗？” “她如此反对你跟闵继波在一起，她怎么会接受你嫁给闵继波？” 白若男叹了口气，说道：“我每个月的薪水除了要交给我妈一部分，还会自己存一些。我们打算一起存钱，然后从闵家也拿出一些钱来，交给我妈，买断我的自由。” 龙子涵问道：“昨晚9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白若男面无表情的说道：“怀疑是我吗？那个时候我在工作，一起上班的十几个女工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龙子涵问道：“你工作的单位地址在哪里？” 白若男叹了口气说道：“中庭纺织厂。” 龙子涵又问道：“早上的时候，闵继波被你妈骂出了家，你当时在哪？” 白若男叹了口气，说道：“早就猜到他们谈不到几句就会吵起来，我就一直在路口等着他。” 龙子涵问道：“你跟闵继波的感情很好？” “他很珍惜我，也很疼我。他一直在为了娶我而努力赚钱，不过，数额太大……他昨天去我家，就是想跟我妈商量，看能不能先给她一部分，让我嫁过去。剩下的以后再补齐，可是我妈不放心，死都不肯。” 474.第474章 重男轻女 龙子涵又问道：“你母亲丢失的手镯是什么样的？” 白若男说道：“金手镯，上面没有任何图案，非常普通。不过，听说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应该算是古董了。” 龙子涵问道：“你母亲受这么重的伤，如今已经一夜过去了，你弟弟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白若男冷笑了一声，无奈的说道：“不是在窑子里，就是在赌场。他要是知道母亲受伤了，会第一个赶到的。毕竟，母亲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存款。” 龙子涵又问道：“你弟弟和你母亲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白若男说：“白若凯是我妈的心头肉，可我妈对于他来说……呵呵……” 白若男没有说，但这声笑已经说明了情况。 龙子涵又问道：“白若凯没有工作吗？” 白若男叹了口气，说道：“赌场看场子的，有工作跟没工作一样的。” 听她这么说，龙子涵问道：“赚的应该不够花的吧？我刚刚听你跟你母亲说，你赚钱养活了全家人。看来，你没少接济他吧？” 白若男不屑的说道：“他赚的那点钱，每个月不是扔赌场里了，就是扔女人身上了。没钱了以后，不是找我妈要，就是找我要了。” 龙子涵问道：“其实，你也可以不拿钱出来吧？” 适当的给母亲生活费，他可以理解。但是连弟弟的那份都要她来负责吗？ 这似乎太说不过去了吧？ 白若男苍凉一笑，说道：“不给他？不给他他就会去闹我妈，紧接着，他们母子会逢人就说我不孝的，而且，我这户籍在母亲手上，如果想顺利结婚，还是得顺着她。” 摊上这种母亲和弟弟，只能说白若男是真够倒霉的了。 白若男无奈的说道：“昨天清早他还找我要，我说把钱都给了妈，要找找她要。后来他真去要了，但我妈好像是没给他，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把他打发走了。” 听到这里，龙子涵眉头一皱，立即问道：“你弟弟他……” 不等她说完，于沛萍便大声喊道：“你赶紧去找若凯，我要见我儿子。” 白若男没好气的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找你那宝贝儿子。你别跟我发脾气了，省的被气出个好歹的，披麻戴孝的还是我。” 于沛萍闹着要见儿子，白若男冷嘲热讽的答应了下来。 龙子涵微微皱眉，而后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吧。” 白若男无奈之下，跟两人道了别，离开了医院。 龙子涵转头看了看病房内的女人，而后，对警员小张小声交代着：“你跟上去，如果找到了白若凯，立刻将其带回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两人点了点头，齐声说道：“是！” 紧接着，龙子涵带着浓浓的怀疑，转身进了病房。 于沛萍神色自然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龙子涵问道：“关于抢劫的事情，你还记得一些什么线索吗？” 只见于沛萍摇头说道：“不记得了，当时天那么黑，我又受到了惊吓，我能看到什么？记住什么？没准之前说的，也只是记错了。” 听到她如此说，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 而后，龙子涵问道：“听说你儿子昨天早上跟你要过钱？” 于沛萍撇了撇嘴，反问道：“儿子跟妈要钱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但是你似乎没有给他，还让他离开了。” 于沛萍说道：“我原本跟我儿子说好了，今天给他的。如果不出意外，那孩子晚上就会回家来拿钱了。” 出乎意料的，龙子涵竟然为白若男打抱不平的说道：“你女儿昨天下午工作到现在才回来，一夜没合眼，还要帮你去找儿子。而你满心想着给儿子拿钱，如此厚此薄彼，不怕寒了女儿的心吗？” “那又怎么样？她是个女儿，始终要嫁去别人家，给别人家传宗接代的……” 龙子涵很想理论一番，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最终，他带着隐忍的情绪离开了医院，艾琳问道：“你很少情绪外泄。” 龙子涵说道：“我不明白，女儿怎么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重男轻女？难道女儿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吗？你看看于沛萍那副嘴脸，真是让我……” 艾琳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母亲经历过重男轻女，而你当时目睹了，是不是？” 见龙子涵不语，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到了，不然，你这么内敛的人，也不会突然变得这么异常。”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小时候，经常看到外婆骂我妈，家里但凡有点好东西，外婆都都留给舅舅。我爸给妈妈的彩礼，都成了舅舅的老婆本。看到于沛萍那样，我就想到了我妈年轻时候吃过的苦……” 艾琳拍了拍龙子涵的肩膀，安慰道：“过去的事情了，还提什么？你妈妈现在很幸福。或许连她自己都已经不再介怀过去了，只有你还念念不忘的。” 龙子涵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道理都明白，就是心里有个坎儿。”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那个于沛萍一看就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她把儿子当成眼珠子一样的护着，如果真像你推测的那样，整件事情就太讽刺了。” 龙子涵瞥了一眼艾琳，丝毫没有奇怪，她看出来了自己的推测。 他说道：“我知道你的专业很厉害，但是，不要在解读我的心理了。不然，我会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好好好，我的龙大少，我下次就算看出来了什么，也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好？” 龙子涵不理她，只是感叹道：“如果抢劫伤人的真是白若凯，那确实也是够讽刺的了。” 艾琳坏坏的一笑，说道：“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伤于沛萍的人真的是她宝贝儿子，她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龙子涵不赞同的说道：“艾琳，你现在的身份是个警察！” 艾琳讪讪的说道：“行了行了，这不是私下里说说吗？警察怎么了？警察在私下里就没有言论自由了吗？真是的。” 475.第475章 罗密欧与茱丽叶效应 龙子涵长叹一口气说道：“不管如何，白若男遇到了一个真心疼爱她的男人，也算是上天对她的弥补了。” 艾琳挑眉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 龙子涵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天生反骨，越阻拦越相爱？” 艾琳点头说道：“在心理学上讲，越难得到的东西，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越高，价值越大。人们自愿或者被强迫选择某个对象时，对所选对象的好感度也会随之增加或者降低。因此，人们当遇到阻止或是强迫的时候，这种心态会促使他们做出相反的选择，并实增加对自己所选择对象的喜爱。” （此结论来源于，认知不协调理论。） 龙子涵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干涉双方恋爱，那么，两个人的感情反而会加深、加强，恋爱关系也因此而变得更加稳固？” 艾琳点头应道：“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这样。”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如果罗密欧与朱丽叶没有受到阻扰，他们的结局会不会美好一些？” “未必！” 艾琳分析道：“如果他们在没有阻挠的情况下相恋，也许会在交往中，他们会冷静的思考，并意识到彼此之间的不合适，也会想到自己应该对所在的家族尽责，从而慢慢变得疏离，从而离开对方。” 警员小张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警局方面来电话，闵继波被带回去了。”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好吧，你的分析或许是对的。不过，我们现在是在查案。” “好好好，全听龙少的……” 回到警局，来到审讯室外，龙子涵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满身酒气，一脸颓废的男人，龙子涵问向莫北：“怎么回事？” 莫北说道：“他说昨晚一个人在家喝闷酒，没有人可以作证。” 艾琳问道：“伊人那边怎么说？” 莫北回答说：“跟伤者指甲中的皮屑组织不吻合，闵继波身上也没有损伤。” 龙子涵点了点头，交代道：“莫北，让赵小虎带人去各个典当行看看，查查有没有人拿着金手镯去当。手镯上没有任何图案，祖传的……” 莫北应道：“是！” 龙子涵又说道：“另外，让人去中庭纺织厂确认一下，昨晚白若男是否一直在加班，没有离开过。” “好！” 莫北走后，艾琳说道：“现在怎么说？” “一没找到人，二没找到东西，咱们能怎么办？先去跟闵继波聊聊吧！” 话音落下，两个人走了进去。 闵继波抬起头，迷茫的问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很困，如果没有事的话，让我回去睡一觉吧。” 龙子涵不答反问道：“昨晚的下酒菜是什么？” “花生米，凉拌菜，猪头肉。” 龙子涵又问道：“你家养羊的，你最近没有杀羊吃吗？” “我家一共就养了两只母羊，那等着将来养大了，下小羊羔的时候，挤羊奶的。现在要杀了，以后若男生了娃娃，没有奶的话怎么办？” 龙子涵回头看向莫北，用眼神询问着。 莫北点了点头，示意，他在闵继波家确实看到了两只羊。 那也就是说，吃羊肉，抢劫的人，确实另有其人了。 龙子涵又问道：“看你这么为白若男着想，你们的感情很好吧？” 闵继波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想要她。” “可你未来的岳母不太好说话啊！” 闵继波恨恨地说道：“说句难听的，他就认准了我非若男不可，才会想方设法从我们身上扒钱。换个人家的话，人家早就换别的姑娘了，肯定不会让她一直这么剥削着。我倒不是说若男不好，或者说不值那个钱。但是，若非真心想要娶若男，谁会愿意让她当傻子一样的‘勒索’？” 一个七尺男儿，被未来丈母娘逼到这份上，真是够不容易的了。 龙子涵问道：“你对白若凯了解多少？” “一个不务正业的痞子，一个大男人，三天两头的跟家里要钱，每个人样。对这种人，我多一句话都懒得说，怎么会愿意去了解他？” 看出闵继波对白若凯的厌恶，龙子涵问到， “先去伊人那看看吧。” 来到法医工作室，不等进门，他们就听到楚伊人问王晓光：“你跟小蓉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即便有过节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为什么现在见面还是……” 龙子涵不做停留的走了进去，问道：“伊人知不知道，凡言朋者，非惟人为其党，性行相同，亦为其党？王晓光跟程蓉无论从哪一点看上去，都不会像是可以做朋友的两个人吧？？” 楚伊人眨了眨眼，说道：“你回来啦！”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王晓光。 王晓光说道：“龙少说的对，我怎么可能跟那个小魔女是朋友？” 艾琳笑着问道：“你那个破屋子收拾干净了吗？” 王晓光立马不满的反驳道：“什么叫破屋子，我觉得那很好，很安静啊。” 艾琳又问：“你这种身份，怎么会混的那么凄惨？” 王晓光唉声叹气的说道：“有钱可以大大方方的扣门，没钱只能小心翼翼的大方。我能有个房子、有个地，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下来，那都是靠着一个‘省’字。” “如果有人在你现在这种家庭经济情况下看上你，那绝对是真爱了。” 对于艾琳的话，王晓光很是赞成。 他说道：“可惜啊，姑娘还没出现，我的身份就曝光了。” 龙子涵瞥了一眼王晓光，嫌弃的说道：“我觉得，在知道你父亲是‘活阎王’后，还能跟你牵手的女生，那才是真爱。” 王晓光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我可能要孤独终身了。” 龙子涵忽然不想再跟他说话，他不明白，程蓉是怎么跟这个家伙有那么多“共同语言”的。两个人你你一言，我一语，竟然是那么“和谐”。 然而他跟王晓光闲聊，绝对无法超过三句，他就会够够的了。 476.第476章 慈母多败儿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带回来的证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伤者的指甲内有皮屑组织，衣物上没有找到指纹。但在破损的裤子口袋上，找到了一滴不属于伤者的血液。但这些跟带回来的……” “闵继波！”龙子涵出言提醒着楚伊人那人的名字。 楚伊人继续道：“闵继波跟这些证物都不吻合，而且，他说自己喝了两壶自酿的白酒。莫北也将空酒壶带回来给我检测，那两壶酒都到达了50度。一个人在一小时内，可以消化掉十毫升的纯酒精。而闵继波的血液、尿液中含有大量酒精。根据两壶酒的吸收、消化以及现在的血检、尿检中酒精含量大致推算，至少在案发当时，他应该还在喝酒。” 龙子涵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我本来也不怀疑他了……” 中午的时候，白若男终于找到了白若凯。 不等她带着弟弟去看母亲，警员小张便将人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白若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翘着二郎腿，痞子气的抖动着。 龙子涵说道：“昨晚9点钟，你在哪里？” 白若凯挑了挑眉，说道：“可能在赌场吧，喝了酒，记不清了。” “跟谁喝的？在哪喝的？” 白若凯回答道：“跟赌场里一个叫章安的哥们，在他家喝的。” 龙子涵问：“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白若凯笑了笑，说道：“谁知道呢？可能是喝酒喝大了，不小心弄伤的。” 龙子涵“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说道：“你撒谎，你的血检和尿检中都不含酒精。你昨夜根本没有喝酒，就算喝了，也喝的并不多。而你昨晚9点钟，并没有在章安家，而是去做了一起抢劫伤人案。” 白若凯的神色陡然一紧，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攥成了拳。 龙子涵继续说道：“你抢的正是你的母亲于沛萍，而以至于你母亲在反抗的时候，抓伤了你的手背。” 白若凯立刻将手藏于衣袖中，反驳道：“你们肯定弄错了，不是我做的……” 龙子涵说道：“证据是不会说谎的，你母亲指甲中留下了你的皮屑组织，衣物上还沾了你的血迹。而从你手背上伤痕时间来判断，也正好是昨夜造成的。” 此刻，白若凯不再如先前一般的悠闲，而是一脸的焦虑。 龙子涵说道：“怎么样？想着如何继续编？还是说，打算认罪了？不过，你人不认罪都没关系，反正，法官只会相信证据。” 白若凯拍桌而起，吼了起来：“那个老不死天天搜刮我姐的钱，怎么会没有钱？她有钱故意藏着不给我，还说她死了以后，钱都是我的。那为什么不在我现在需要的时候给我？凭什么拿着我的钱不给我？” 龙子涵问道：“你抢了于沛萍的手镯和钱财后，怎么处理的？” 白若凯说道：“我怕警察查当铺，所以就把手镯直接卖给我那个叫章安的哥们了，钱在赌场赌输掉了。” “请你详细的叙述一下，案件发生的过程。” 白若凯说道：“昨天晚上赌输了，我就去章安家吃饭喝酒。我听他说，他最近手气不错，赢了些钱，我就又忍不住想要去赌一把了。” 赌博害人啊，一旦招惹上，就很难戒掉。总想着万一下把我就翻身了呢？ 实际上，十赌九输，这些人是抱着侥幸心理，在一直往外送钱。 “我手上没有钱，本来想跟他借钱。可我也知道，我不能跟他借钱的，他也不会借给我钱的。这钱一借，赌桌上的好运气就没有了。他说，倒是可以拿什么值钱的东西跟他换本钱。于是，我就想到了我妈的手镯。之前跟她要钱，她死活都不给。我就想去抢过来，卖给章安，再去碰碰运气。” 龙子涵问道：“你担心跟朋友借钱让人家折损了运气，可是却抢劫自己的母亲？” 这是什么思维？ 白若凯继续说道：“我刚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了她。然后，我就蒙着脸，拿出从章安家带出来的水果刀，把我妈给抢了。” 龙子涵又问道：“可你为什么刺伤她？” 白若凯说道：“她想喊人，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不是会被抓吗？我这一着急，就刺了她一刀。” “从她出事到现在，你都没有去看过她。你不害怕她出什么事吗？一点不担心自己的母亲吗？” 白若凯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下刀的时候有数着呢，扎的那么浅，还能要了命去不成？最多养几天就好了的……” 当白若凯在笔录上签完字后，他问道：“我妈既然没什么事，她肯定不会追究的，我也乖乖伏法认罪知道错了，是不是没什么大事，很快就会回家了？” 艾琳拿起笔录，冷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你的这起抢劫、伤人案，属于刑事案件，即便受害人的谅解，却也不能影响提起公诉。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待审判后的结果吧……” 离开审讯室后，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讽刺，于沛萍一定不敢相信，自己宠上天的儿子竟然是伤害自己，抢劫自己的人。” 艾琳说道：“难怪人说慈母多败儿，这于沛萍也是够失败的了，白若凯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她宠出来的。她宠坏了儿子，又伤了女儿，这晚年恐怕要吃苦咯！” “从前，有个乞丐在街口乞讨，一个男人每天路过这里的时候，都给他两块。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这个男人只给了他一块。又过一段时间，他给的钱变成了五毛。乞丐忍不住问，你以前都给两块，后来变成了一块，现在只有五毛，这是为什么？男人回答，我以前是单身，没有压力，后来结婚，就给你一块了。现在有了孩子，只能给你五毛了。” 艾琳将龙子涵的话接了下来，说：“乞丐当场怒道：你竟然拿我的钱去养你的老婆孩子，这个故事已经不新鲜了。” 477.第477章 食心魔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白若凯就跟故事中的乞丐一样，正是因为她母亲对他太过宠溺，又经常灌输，‘我死后，这些钱都是你的’这种思想，才让他扭曲的认为，家里现在有的钱都是自己的。母亲不把他的钱在他需要用的时候给他，就是故意在为难他。” 艾琳笑道：“行啊你，龙子涵，你都可以做心理分析师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跟你比差远了，我只不过是遇到的案子比较多，有了经验。” 艾琳拍了拍龙子涵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晚上请你吃饭。”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艾琳笑道：“呵呵……我爸妈回来了，想要请你和莫北吃个饭。” “这次不走了？” 艾琳点了点头，满足的说道：“不走了！” 龙子涵抱拳说道：“恭喜了。” 艾琳回道：“同喜同喜。” 龙子涵问道：“我的喜又是从何而来？” 艾琳眉角轻轻一扬，遂起身媚笑着：“我不会在无聊的时候，霸占你家伊人了呗！” 随后，只见龙子涵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他说道：“那确实可喜可贺了……不过，我们现在要去一趟医院……” 来到医院，他们在将案件侦破结果告诉于沛萍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于沛萍竟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着白若男砸了过去。 见状，龙子涵一把拉过白若男，避免她被伤到。 而后便听到于沛萍哭着喊着的骂道：“你这个赔钱货，一定是你串通了闵继波那个穷鬼陷害我儿子，是不是？是不是啊……” 龙子涵冷声说道：“请你面对现实，你的儿子已经认了罪。刺伤你、抢劫你的就是他。” 于沛萍看着白若男，哭着摇头说道：“我不信，我不信，我儿子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此刻，白若男黯然垂下眼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事后，病房外，艾琳问向白若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白若男叹了口气，说道：“照顾她，直至她寿终正寝。” “那你和闵继波……” 白若男坚定的说道：“嫁给他！” 晚上，艾家。 林夏亲手做了一桌子好饭好菜，等着几个孩子回来。 一进门，艾琳便看到楚慕辰跟大爷一样，翘着腿坐在那看着报纸。 艾琳笑问：“你来的倒是挺早，生怕有好吃的落下你是吧？” 楚慕辰放下报纸，回头喊道：“爸、妈，人齐了，可以开饭了。” 楚伊人轻叹道：“还真是着急吃啊，都没顾得上跟咱们打招呼。” 艾琳神秘一笑，说道：“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我们家林大厨的手艺。” 见孩子们来了，艾武赶紧说道：“呦，都来了是吧，快坐、快坐，等下就开饭了。” 龙子涵将手里带来的礼物递了过去，说道：“我们四个不好意思空手来蹭饭，就给伯父、伯母带了点酒。” 林夏说道：“你看看，让你们来吃饭，你们还带着东西来，这怎么好意思？” 艾武出了个主意：“要不，等下吃饭的时候，咱们就把这两瓶酒开了，解决掉？” 龙子涵笑道：“正有此意！” 莫北牵着龙雅秋的手，礼貌的打着招呼：“伯父、伯母。” 林夏一看到龙雅秋，便热情的说道：“呦，这是莫北媳妇儿，子涵的堂妹吧？听说是有喜了，等下多吃点，好好补一补。” 龙雅秋也不客套，立马答应着：“好勒！” 艾琳拿起筷子，忍不住夹起了一块红烧肉，一边吃一边说道：“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啊！” 林夏剜了一眼女儿说道：“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这么多人没坐下呢，你倒是先吃上了。” 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女儿的宠溺。 艾琳撒娇的说道：“妈，我不是饿了嘛，中午就没吃。” “哎呀，那赶紧开饭吧，赶紧坐，都别客气了，真是的，你们这工作啊，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你这小体格真能吃得消吗？” 林夏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给艾琳盛着饭。 大家也不客气，跟着吃了起来。 “哇，难怪艾琳姐对伯母的厨艺那么有信心，原来真的是美味难求啊。” 龙雅秋吃的头都抬不起来，还不忘夸赞一下林夏的手艺。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碗里那块骨头，正琢磨着从哪下口。 艾琳夸张的说道：“那当然，我们家林大厨轻易不下厨，下厨必然会引起餐桌上一场血雨腥风！” 莫北笑问：“因为食物被伯母烧的太好吃，以至于你们一家在餐桌上大显身手，先到先得吗？” 艾琳扬眉回道：“那当然！” 一顿饭，吃的温馨，聊的开心，然而，一同电话让这份美好戛然而止…… 接到电话后的四个人赶到了案发现场，此刻，这一带已经被封锁。 程颐站在自家门前，红着眼睛，紧紧握着拳头，背对着众人，隐忍着即将崩溃的情绪。 而程蓉则是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龙子涵走过他们兄妹身边，没有说话，直奔屋内。 屋内，程靖宇躺在血泊之中。而恐怖的是，他被人剖腹了。 一旁，还丢着一把染满献血的匕首以及一团血粼粼的东西，那看上去，像是人类的心脏。 整个现场被血液渲染的诡异、恐怖。 比他们早一步抵达现场的王晓光，脸色难看的介绍道：“死亡时间于一小时前，被刺伤，死于大出血。心脏被挖出，尸体旁的正是被挖出的心脏。上面有齿痕……” 龙子涵看了一眼王晓光，不可置信的问道：“齿痕？” 楚伊人蹲下身，拿起那颗心脏，一边观察一边说道：“确切的说，这个心脏是被人啃食过。” 听说被害人的心脏被吃，众人皆是一惊。 楚伊人将心脏装好，说道：“王晓光，将心脏收好，回去做牙齿倒模。” 478.第478章 崩溃的程蓉 王晓光木讷的点了点头，说道：“好！” 楚伊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说道：“凶器确实是这把匕首，上面还有指纹。另外，凶手留下了大量的指纹、脚印，稍后我会提取。” 紧接着，龙子涵根据血脚印方向走去，在一楼的浴室内的脸盆中，看到了一盆血水。 楚伊人说道：“被其他液体混合、稀释后形成血迹被称之为稀释状血迹。” 龙子涵看了看浴室内的窗户，说道：“凶手从这里了离开了……” 很难想象，曾经一个战功赫赫的人，竟然死的如此凄惨。 更讽刺的是，他两天前才刚刚过了大寿。上海滩的报社记者，还在争相报道这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回到上海滩的时候，凶手竟然以这种轰动的方式，了结了他的性命。 “龙少，这里面还有个人。” 听到赵小虎的叫声，龙子涵和楚伊人立刻循声找了过去。 楚伊人检查了一下，说道：“这个人还活着，身上没有伤，只是晕了过去。应该是服食了致人昏迷的药物，先送医院吧。” 龙子涵喊来了两个警员，将人送了出去。 而后，大家帮着收集现场证物，龙子涵站在案发现场中心，纵观全局。 他分析道：“凶手丝毫不担心自己留下证据，杀人、食心后，还在浴室中，大大方方的洗了个手，这才离开的。这是一种宣战行为，他要引起社会的注意和舆论。” 艾琳分析道：“食人自古就有发生过，它有可能是因为风俗文化，例如食人部落，另外可能是生存需要，又或者是单纯为了取乐。但是这是身体变态和心理变态的行为。” 龙子涵点头说道：“毕竟，一个有道德观念且心知正常的人，是不会吃食自己同类的。” “对。我看过一些相关资料，有些人抱有一种信仰，认为吃人可以与鬼神交流，可以从中获得力量，也可以治病，或者延长生命，更有人只是单纯的觉得人肉好吃。” 龙子涵说道：“然而，最后一条明显不是，凶手只吃了几口被害人的心脏。” “照眼前情况看，凶手曾经经历了难以承受的折磨或者创伤，才会造成人格上的巨大扭曲。而凶手吃人心的目的，可能应该是信仰或者与鬼神交流。因为如果是为了治病，这颗心脏，他应该会整个吃掉，吃不掉的应该会带回家去。” 龙子涵点了点头，很是惆怅的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恐怕会是连环凶杀案了。” “对，如果是这样，凶手会尽快找到第二个目标，用被害人的心脏，再次体验‘快感’。” 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程家，龙子涵来到程家兄妹面前，问道：“怎么样？现在可以整理下心情，将你们看到的说一下吗？” 程蓉哭着说道：“我回来的时候，一打开门，就发现爸爸躺在地上，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后来，后来我就报了警。” 龙子涵看向程颐，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颐缓缓开口道：“刚刚！” 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双愁眉紧锁，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忧伤。 龙子涵问道：“你们两兄妹一个小时前在哪？” 程颐说道：“在市府开会！” “我当时在跟何玉伦吃饭，爸爸本来不想让我去的，他希望我在家陪他。可是我贪玩，还诡辩的跟爸爸说，年轻人要多交一些朋友……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走了，如果我在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程蓉一把抓向程颐的手臂，一边摇晃着，一边哭喊着问道：“哥，是不是啊？你说是不是啊？” 程蓉平时是个非常顾忌形象的人，而此刻的她，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崩溃的大哭大叫。 程颐抿着唇，不说话，也不安慰妹妹。 身为一个市长，一个从小接受父亲严苛的磨练成长起来的男人，他没有办法像妹妹一样发泄出来，更不会说出那些软言细语来安抚妹妹此刻崩溃的情绪。 而且他是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更何况，他也需要时间来缓冲。 他此刻能做的，只有尽量调整自己几乎崩溃的情绪，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未来的日子里，他还有妹妹，妹妹需要他，这个家需要他，他不能倒下。 程蓉喃喃自语的说道：“是，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出去，爸爸就不会被人杀害了。是我的错！” “程颐哥，小蓉……” 这时候，楚伊人从房子里也走了出来，看着两兄妹痛苦的神情，她想安慰，他们，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此刻，两兄妹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不远处，艾琳看到这一幕，淡淡的说道：“程蓉如果这样自责下去，心理或者精神上会出现问题的啊！” 一旁的王晓光问道：“那应该怎么帮她？” “鼓励并支持她正确的发泄自己的情绪，让她哭、让她闹，但是要避免类似‘节哀顺变’的说词，以免阻断她的情绪。当然，哭是最好的发泄。等她累了，这个过程就会被取代。当然，她需要人陪着她、支持她一同跨过这个过程。” 王晓光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如同石雕一般的程颐，他担忧的问道：“那程颐哥他……” 艾琳拍了拍王晓光的肩膀，说道：“程市长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放心吧。” 龙子涵问向程颐：“程五爷从回到上海滩以后，一向深居简出，似乎并没有跟什么人有过接触吧？” 程颐说道：“确实是这样的。” “那程家最近是否有人登门拜访，或者最近程五爷私下里跟谁见了面，又或者是结交了什么新朋友？” 程颐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你们和王晓光，我爸私下里没有见过任何人。就算是去吃饭，都有蓉蓉或者保镖跟着，去酒店的包厢用餐，极少与人接触。” 龙子涵隐晦的问道：“那个跟随在五爷身边，迷昏的保镖是……” 479.第479章 证据 程颐回答说：“我爸身边之前很多人护着，但只有曲佟是我们程家带大的，所以，一般晚上的时候，只有曲佟是住在程家，守在我爸身边的。” “你说曲佟是被程家养大的？那么他的身份是……” 程颐解释道：“他父亲是我爸的副官，后来病死了，曲佟就成了我们家的一员。这些年，他陪在我爸身边的时间，超过我和蓉蓉。他们之间，比我跟我爸更像父子。” 而后，他十分肯定的说道：“他不会是凶手的同党！”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但即便如此，也要照例问问的。毕竟不是小事，还是需要谨慎对待的。 而且，经验告诉他，往往最不容易怀疑的对象嫌疑最大。 他不能因为程颐相信他，就放弃调查。 龙子涵说道：“稍后，请你联系一下之前跟着程伯父的几位保镖，我们也需要跟他们了解一下伯父跟他们接触时的一些情况。” 程颐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会尽快通知他们直接去警局的。” 看着痛苦而又略显颓废的程颐，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请你们兄妹俩配合一下，把程五爷最近去过的地方都跟我这位同事说下，稍后，我会安排人手去调查一下。” 见龙子涵要走，程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道：“龙子涵，我拜托你，尽快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龙子涵拍了拍程颐的肩膀，保证道：“放心吧，这是我的职责。我会尽我所能，尽快找出凶手，以慰程伯父在天之灵……”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和王晓光立即对尸体和现场证物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和化验。 会议室内，楚伊人捧着尸检报告说道：“被害人死亡时间在晚间六点左右，腹部中刀后，被剖腹取心。心脏被吃食，吃掉的面基大致有100立方厘米，相当于两个鸡蛋的大小。” 赵小虎不仅打了个哆嗦，说道：“还真是吃了不少。” “心脏上面有清楚的咬痕，晓光已经根据齿痕做出了牙齿倒模。牙齿倒模显示，疑犯下颌牙齿稀疏，左上颌有一颗畸形牙，我们称之为犬齿或者虎牙。” 王晓光补充着说道：“根据被害人的伤口，我们大致做出了凶器的模型，大致上是这样的。” 当他拿出凶器模型的时候，龙子涵微微一愣后，惊讶的说道：“这是军用格斗刀……” “在被害人的胃部，我们找到了苯甲二氮卓，也就是安眠药。同样，在程家的饮用水中，也发现了安眠药。另外，现场脚印、指纹清晰可见，经过对比，这些指纹和脚印并不属于死者、程家兄妹以及那个保镖。”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被害人的右腿外侧有块淤痕，是死前造成的。经过检测，那个位置上，也就是小腿腓骨中段，刚好有一处陈旧性骨折，时间应该在五年以上。” 说完，楚伊人将拍的片子递给了龙子涵，继续说道：“因为我爸曾经两次在手术台上救回了程伯父的命，所以，我特意打电话询问过我爸爸。但是爸爸说，对于骨折的问题，他也不清楚。” 龙子涵皱起了眉头，一边看着片子，一边分析道：“如果说是死前撞伤的，那也未免太巧了。但如果是被凶手踢的，那就更巧了。哪里都不踢，偏偏踢旧伤？” 艾琳说道：“而且，正常的成年人，如果要抬脚攻击一个人的时候，都不会好似小孩子一般，踢人的小腿。”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根据现场脚印判断，凶手的身高，至少应该在一米七左右。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人，如果是抬腿攻击被害人，那么，不会在这么低的位置。”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如果刚刚的分析合理，那么，这起案件的凶手应该是出于报复。” 如果真的他猜测的这样，那么，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仇恨，能让一个人食人心？为了恨一个人，连道德和人性都不要了吗？ “另外，浴室内的血水是死者的，窗户上除了有疑犯的脚印和指纹，还有卡着两根头发以及一块绿色粗布帆布。” 楚伊人拿过本资料，说道：“头发的具体分析报告还有脚印的照片都在这里。” 龙子涵接了过来，翻看了下，说道：“可这并不是布鞋的鞋印，看鞋印的纹路，这是防滑设计。绿色帆布、防滑设计……这是军靴！” 艾琳美目一瞪，猜测着说道：“军靴、军用格斗刀，而被害人程靖宇，曾经就是军人出身。凶手似乎又知道他的腿伤，难道说，这个人认识程五爷，并针对他而来。那么，这案子跟军部……” “这种话，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不等艾琳说完，龙百川便出言制止了她的话。 “龙局！”众人齐声打着招呼。 龙百川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龙子涵，说道：“上面对这起案子非常重视，已经下了终极指令。” 龙子涵接过文件，翻了翻，大致看了一下。 龙百川说道：“这并非是因为被害者是市长的父亲，还因为他曾经的身份。你们多少应该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程五爷被害，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大做文章。所以，在天下大乱之前，一定要查出凶手。” 众人敬礼应道：“是！” 龙百川看向儿子：“龙子涵！” “是！” 龙百川说道：“你辛苦一点，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提，局里会全力配合你。” 龙子涵点头道：“是！”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刘元恒汇报道：“程家算得上是大户，独门独院，跟周围邻居家都隔着一段距离。案发时，没有邻居注意到程家有什么动静。而医院里醒来的保镖曲佟称，喝了杯水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人已经在医院了。” “在案发现场，你记录过程家兄妹，程五爷生前去过的地方。去医院的时候，这些地方你有跟曲佟核对过吗？” 480.第480章 推测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核对过，基本都差不多。不过，有个是他和几个保镖一去陪着程五爷去的，没有告知程颐和程蓉。” 龙子涵问道：“是哪里？” 刘元恒说道：“他们去了东郊墓地，程五爷祭拜了几个战友。”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战友？”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对，据说是当年跟程五爷一起去当兵的老乡。” 龙子涵吩咐道：“从最基础的查，程家近来的人际交往、程五爷平时吃饭的酒店，最近去过的地方，都走一趟。另外，经常跟着程五爷的几个保镖、护卫，都翻翻底细。” 他没有将任务具体分配下去，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剩下的，让他们自个儿分，他想去抓紧时间做些别的事情。 “是！”众人齐声应到。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艾琳说道：“我们两个就费点脚力，过去见见程家兄妹还有曲佟，然后走一趟东郊……” 程家，气压低沉，程家兄妹和曲佟的脸上，都挂着悲痛的神情。 龙子涵打开话题，问道：“程伯父当了那么多年兵，打了那么多年仗，仇人是不是也结下了不少？” 既然案件疑犯跟“兵”有些关系，那么，他们就要从程靖宇曾经当兵的事儿上打听了一下。 程颐说道：“那肯定是有的，打仗的出身，那个人手上没个几条人命？跟他结下过命梁子的人，不是死在战场上了，就是早就已经没有音信了。再说了，就算是活下来又能怎么样？谁还能在打仗的时候，记着谁给了自己几枪，谁杀了自己至亲？枪林弹雨的，谁能记得住？”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也对，如果他们要来暗杀你父亲，也不会等到今天。只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父亲的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程颐疑惑的问道：“这些过去的事情，跟我父亲的死有关系？”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谁知道呢？也得有线索和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不是吗？” 程颐说道：“对于我爸过去当兵的一些事情，我听了也不少，无非都是他自豪自己所在的队伍打了胜仗的一些事儿。那时候我根本没什么心思听，所以，大多他在说的时候，我都在做着或者想着别的事情。” 程蓉悲哀的说道：“我从来不听，也不愿意让我爸一遍遍的磨叨我。相想听，也没机会了。” 过了一会儿，龙子涵又问道：“没打仗以后，近年来，程伯父可有在官场或者生意场上留下什么仇家？” 程颐说道：“有倒是有，但都不是这种深仇大恨的。” 龙子涵想了想，而后又问道：“程伯父的腿伤是怎么来的？” 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先从了解程靖宇开始了。 程颐摇头说道：“不清楚，只知道是打仗时候骨折过，后来就落下的病根，经常疼。” “除了你们亲近的人，谁知道他的腿有问题？” 程颐回答道：“很多人都知道，可断了腿的老虎还是老虎，更何况，我们家有这么大的家业背景在。如果是谁想要除掉程家，但凡有点脑子的，也不会先从暗杀我父亲入手。”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曲佟，说道：“你之前说，程五爷去过东郊墓地。可不可以带我们去一趟，然后，给我们指指看，他老人家都祭拜了谁？” 曲佟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就去吗？” 龙子涵看向程家兄妹，说道：“如果你们方便的话，一起去吧！” 程颐看了看程蓉，点头道：“一起吧！” 抵达东郊墓地，一座座普通的坟墓并排而立。 曲佟指着几座坟墓说道：“五爷祭拜过这七座坟，五爷只是说，这里面葬着的，都是当年一起跟他去当兵打仗的兄弟。对于这七个人，五爷并没有多说什么。” 朴素无华的七座坟，因为无人守护与管理，此刻已经是杂草丛生。 看得出，不久前，有人为他们拔过了野草。 坟墓里埋葬的人，是给这个安定时代奉献过青春和生命的人。 龙子涵叹了口气，带着敬畏的心，从七座坟一一看了过去。 七座坟上，除了七个普普通通的名字，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七座墓碑上立碑人，都统一的写着程靖宇。 龙子涵围着七座坟转了一圈，问道：“墓碑上七个人的名字，你们兄妹俩有印象吗？” 程颐说道：“有，我听我父亲提过这个叫做欧力祥的人。他说，这个人打起仗不要命，敌人见到他那个宁愿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的架势，都会畏惧三分。” “他们没有家人吗？” 曲佟说道：“我听五爷正经说过，打仗死掉的兄弟，能联系上家属的，骨灰都给送回去了。这七位，应该就是联系不上，老家又是上海滩的，所以，五爷就把人带回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想想也是！” 艾琳问道：“程五爷没有跟你们说过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吗？” “怎么才算特别？” 艾琳说道：“例如他和一些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程颐回忆了一下，摇头说道：“几乎都是打仗的事儿，其他的，我们听的最多的就是他跟王叔还有李叔当兵时候的事儿，没什么特别的。”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你口中的王叔是王明山，那么李叔是……” “李叔名叫李道全，打完仗就没有继续当兵，跟着家人去了外地。不久之前，我爸还给他写了一封信。” “内容是？” 程颐猜测的说道：“大致就是说下我们现在已经回到了上海滩，一切都挺好的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多问。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几人离开了东郊墓地。 回到警局，龙子涵说出了七个人的名字，吩咐着刘元恒说道：“去查下这七个人，看看户籍部有没有相关资料可以查询的。” “是！” 其实，龙子涵对这个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481.第481章 改善关系 如果程靖宇当年都没有找到过这些人的家人，那么，时隔多年，他应该也查不到什么了。 只不过，他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查出一点什么线索，从而尽快破案。 然而，不走运的是，他根本找不到这七个人的任何档案资料。 更不走运的是，之前跟着程靖宇的那些保镖、护卫的指纹、脚印，都跟犯罪现场发现在指纹脚印不吻合。 而程靖宇经常去的酒店、饭店，也都没有任何消息。 案件，就这样被拖沓了下来。众人看起来都很忙，但是，忙的却一点结果都没有…… 这一天，程家迎来了一位客人。 “爸，你……你怎么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登门，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打开房门的王晓光楞在了原地。 他像被定身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非常惊讶。 王明山皱着眉，一脸嫌弃的问道：“你小子怎么在这？程颐和程蓉呢？” 王晓光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的说道：“程……程颐哥不在家，小蓉在……” “您是王叔？” 程蓉走了过来，说道：“王叔，您来了。” 王明山脸色难看的说道：“小蓉，我一听说你爸他……我这赶紧就赶来了。” 程蓉一听，眼眶立马就红了。 “王叔，我哥之前说，您接到消息应该会赶过来。既然来了，赶紧进来坐，王晓光烧了一桌子菜，您也试试看他的手艺。你们先坐，我去给我哥打个电话。” 程蓉对父亲的死，选择避而不谈。 程蓉走后，王晓光说道：“我们局里的心理专家说了，程叔的死，让小蓉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这个时候，小蓉需要的是陪伴和发泄情绪。您要是不懂的话，暂时别当着她面说程叔的事儿。” 王明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紧接着，他看来一眼儿子手中的锅铲，再次流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道：“正事儿不学！” 王晓光立马反驳：“怎么不学了？民以食为天，我能自己做饭给自己吃，饿不死，这是最大的事儿。” 王明山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说道：“老子没心情跟你拌嘴，你等这件事儿了了的，咱们俩老账新帐一起算。” 王晓光像是主人一般，招呼着王明山身后的属下，说道：“石头哥，今晚让你试试我的手艺。” 石河微微一笑，说道：“是，小少爷。不过，石河很好奇，您怎么会给程小姐做煮夫？”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在这儿做饭，我可以省一顿饭钱啊。你想想，我要是自己在家做饭，我不得买材料吗？那不都是钱么？来这里吃的都是好的，我最多就下个厨，就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了，太赚了。” 事实上，自从程靖宇出事，艾琳说，程蓉这样的情况，很容易患上心理疾病，他就发挥了友爱精神，每天一下班，就准时出现在程蓉家。 而程蓉对他的态度也渐渐改变，两个人好似真的开始可以像正常的朋友一样，进行简单的沟通了。 这对于程蓉的情况来说，是个好现象。 石河说道：“小少爷精打细算，十分贤惠。” 王晓光嘚瑟的说道：“承蒙夸奖，算你嘴甜！” 王明山带着石河走进了屋内，这时程蓉来到桌前，招呼着王明山跟石河坐下用饭。 不过一会儿，王晓光就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 程蓉招呼着说道：“咱们赶紧吃吧。” 王晓光问道：“不用等程颐哥吗？” 程蓉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王叔跟这位大哥奔波了一路，肯定是饿了。先吃，吃饱了再跟我哥谈。” 王晓光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着：“白眼儿狼，也没见对我这么体贴过。” 然而，他的嘟囔声，只有一旁的石河听到了。 石河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晓光，王晓光闷声说道：“开饭！” 吃饭期间，王明山知道程蓉不想提起父亲的事儿，也就换了个话题。 他问道：“小蓉啊，我这儿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程蓉叹了口气，说道：“麻烦倒是没有，但是确实挺烦人的。他这家伙，一点没有您的风范。” 王晓光冷哼了一声，继续吃饭。 王明山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们俩……”而后，又看向石河，说道：“他们俩……他们……” 只见两个年轻人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王明山。 王明山对石河说道：“你来说！” 石河解释道：“之前五爷跟我们家老爷通过电话，说两位跟小时候一样，见面就掐架，没有一会儿老实的。所以，老爷见到两位现在这么心平气和，有点惊讶。” 王晓光说道：“我一男子汉大丈夫，跟女孩子偶尔斗斗嘴，那是乐趣。要是天天斗那成什么了？” 而因为他退开着一步，也确实大大的改善了他和程蓉之间的关系。 王明山欣慰的说道：“你小子行啊，长大了？看来，这两年还是没白出来磨练。” 王晓光一听老子表扬他，他立马尾巴翘的老高。 他挑眉说道：“怎么样，给你长脸了吧？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在听说我现在是法医，帮着破获那么多案件以后，是不是感觉自己脸上特有光？自己儿子这么出息，是不是觉得倍儿有面儿？” 王明山白了一眼王晓光，说道：“当初把你老子气的半死，现在你想起来，是不是也觉得倍儿有面儿？” 程蓉开口道：“王叔，王晓光现在确实很厉害。虽然不能子承父业，但是，他现在做的工作，让人非常敬佩的。我觉得很有意义！” “得得得，你们年轻人啊，我懒得说，你们高兴就好。我也不指望他能子承父业了，但是有个事儿也得提上日程了。” 王晓光微微皱眉，好奇的问道：“啥事儿？” “你这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也是该娶个媳妇儿了。” 王晓光嘴角一抽，问道：“我着什么急？程颐哥都眼看三十了，还光棍一条呢。” 482.第482章 面见阎王 程蓉说道：“并不是！” 王晓光惊讶的问道：“什么？你说程颐哥不是光棍？” 程蓉点了点头，说道：“事实上，严格来说，我有个嫂子，还有个侄子。” 王晓光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不信！” 既然程颐哥有女人，有孩子，为什么对楚美人还那么特别？ 程蓉说道：“你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然而，那个嫂子我哥不承认她，她也不承认我哥，两个人是前世的冤家。以至于孩子都八岁了，两个人却还恨不得对方死的……” “在说我什么？” 不等程蓉八卦完，程颐的声音就穿了进来。 程蓉赶紧闭上了嘴，而后冲着进来的程颐咧嘴一笑。 王明山跟石河站了起身，程颐立马迎了上来，礼貌的鞠了一躬，说道：“王叔，好久不见。” 王明山拍了拍程颐的肩，欣慰的说道：“是好久不见，你跟小蓉都长大了……” 当跟程颐在书房谈完，王明山红着眼眶，带着石河跟王晓光离开了程家。 路上，王晓光问道：“爸，你跟程颐哥在书房里面都说了什么？” 王明山叹了口气说道：“他跟我说了说你程叔死时的情况，还跟我说了下现在上海滩的局势。” 王晓光劝慰着父亲：“爸，程叔的事情，我也觉得很惋惜。但是你也一把年纪的，保重身体啊。” 王明山白了一眼儿子，说道：“得了，你小子要是不气我，老子我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 王晓光转移了话题，问道：“我妈跟我姐她们还好吗？” 王明山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每个星期都往家里打电话，寄信的，你还能不知道她们好不好？” “爸，你不能因为我妈跟我姐向着我，你就嫉妒我啊。至少石头哥是站在你这边的，你不是在孤军奋战。” 随后，王明山被王晓光给气乐了…… 来到王晓光的“家”后，王明山惊讶的说道：“你就住这种地方？” 王晓光看着父亲，问道：“你们打仗的时候，幕天席地的睡觉都尝试过。怎么？现在发迹了，享福了，接受不了穷人的日子了？” 王明山瞪了一眼王晓光，骂道：“臭小子，再乱说话，老子就把你的嘴给撕碎了。” 石河解释道：“老爷是没想到，你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在家受百般宠爱的小少爷，竟然可以住这种地方，吃这种苦头。” 王晓光说道：“最苦的就是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所以，这些事在我眼中，都没什么。而且，我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 王明山“啪”的一下打在了王晓光的脑袋上，说道：“臭小子，你少来这套。老子一把岁数了，用你在这儿明着暗着的说教？” 王晓光立马激动的问道：“那你是答应了？让我继续做法医？你不会吧我抓回去？” 王明山叹了口气，说道：“我啊，没法对过。听说你现在这么有出息，我也替你高兴。只不过，远啊。儿子，你爹我也一把岁数了。我担心，有天我像程靖宇那样，跟你们天人永隔，临死都见不着儿子一面。” 王晓光立刻反感的说道：“我呸呸呸，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也好意思在儿子面前说？还什么活阎王，都不知道谁给你取的绰号，简直是浪得虚名。” 即便观念再不合，这老头也是他亲爹，他疼自己确实是真真的。 所以，在王明山一提到死什么的，王晓光就十分抗拒。 潜意识里，他也害怕自己遇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事情。 王明山指着自己问道：“你说老子浪得虚名？” 王晓光哼了一声反问道：“不然呢？还有几个活阎王？” 王明山叫嚷着：“老子这绰号可是当年……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爱听。老子现在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你赶紧给我铺床睡觉。” 王明山说了一半，就不愿意跟这个儿子再扯下去了，立马刹车，准备休息。 王晓光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是是是，我的亲爹，麻烦你等着！” 翌日，听说王明山来到上海滩，龙子涵找到王晓光，问道：“你父亲来上海滩，不光只为了来参加葬礼的吧？” 王晓光猜测的说道：“可能是想顺便见见我？” 听后，龙子涵看着王晓光，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龙子涵提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如果你父亲除等程五爷落葬，就只是单纯的为了见见你这么简单，那他为什么不带你妈一起来？” 一连六个女儿，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当母亲的，肯定是把儿子放在心尖儿上的。 这两年没见，这一趟，如果目的那么简单，王明山为什么不把王晓光的母亲也带来？ 龙子涵的话，点醒了王晓光，王晓光疑惑的问道：“那我爸来干嘛的？不会是打算把我绑回去吧？天啊！吧啦吧啦……” 龙子涵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陷入幻想无法自拔的白|痴，说道：“王晓光，若是有一天，有姑娘说爱你，你可千万要对人家好一点。” “那还用说，我一定会对人家好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戏谑的说道：“毕竟，缺心眼儿和高度近视都算是弱势群体。” 王晓光嘴角一抽，立马抗议道：“龙少你不能￥#！%&*……” 不等他啰嗦完，龙子涵便打断道：“所以，现在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父亲？” “啊？”王晓光好奇的问道：“干什么啊？” 龙子涵说道：“向他了解一下程五爷，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来到王晓光家，龙子涵和艾琳见到了传说中的“活阎王”。 他身材高大，肤色偏黑，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虽然王晓光跟他的样貌有着几分相似，但人家那一身霸气，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龙子涵自我介绍道：“伯父，我是龙子涵，晓光的同事也可以说是朋友。” 王明山点了点头，说道：“听程老五提过你。” 483.第483章 拒绝合作 龙子涵有些意外的问道：“程伯父跟您提起过我？” 王明山说道：“说你精明能干，是可了不得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你娶了妻，倒是个不错的女婿。”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承蒙程伯父如此高看我，那晚辈更应该尽心尽力的调查这件案子，早些还他一个公道。” 王明山叹了口气，说道：“对，那你就赶紧去调查吧，别在这儿闲聊了。” “这怎么能是闲聊呢？跟伯父您了解程伯父的事情，也是帮助我们破获案件的一步啊。对了，伯父这次应该也是为了凶手而来的吧？” 王明山冷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兄弟死的这么惨，我自然要来见识见识那个罪魁祸首。” “您跟程五爷是好朋友，好战友，一定知道他不少事情吧？” 他是希望王明山能说些有关程靖宇的事情，相互合作，或许能更快的找出杀人凶手也说不定。 王明山说道：“我确实知道他不少事情，但都是当兵时生活上琐碎的事务，他私人的事儿，从来不跟我说。而且这些年没见，我也不知道他最近的事情。” 对于王明山的避而不谈，龙子涵微微皱眉，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随后，他问道：“您不是想私下里自己找凶手吧？” 王明山轻笑道：“怎么可能？让我打仗我会，让我查案，我是一窍不通啊。” 王明山如此不合作，龙子涵也只能跟艾琳离开了王晓光家。 离开后，艾琳说道：“刚刚你说‘您跟程五爷是好朋友，好战友，一定知道他不少事情吧’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发式否定。他那句‘私人的事儿，从来不跟我说’，或许可以理解为，‘他私人的事，只跟我说过’。”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说这些没有用，他现在拒绝合作，应该是想自己找凶手。” “那现在怎么办？”艾琳有些迷茫的问到。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先派人盯着吧，顺便保护起来。过不了多久，李道全也会抵达上海滩了……” 龙子涵和艾琳走后，王晓光不明所以的问着：“爸，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瞒着警方？你要知道什么，你得跟我们说啊，便于我们找到凶手啊。” 王明山瞪了一眼王晓光，说道：“就你事儿多！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办事儿还用你教我？” 王晓光反驳道：“爸，你这根本不科学。我平均每顿饭吃2两的话，我这20年吃了2920斤。每个人每天摄入咸盐量最好不超过6g，而你本来就口味淡，就算你每天吃6g咸盐，50年下来，才吃了219斤盐。” “你个臭小子，少跟我拐外抹角的！”王明山被儿子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王晓光说道：“我哪里拐弯抹角了，这是科学，我们要尊重科学。” 王明山瞪了一眼王晓光，说道：“我不管科学不科学的，我跟你说，我已经派人给你在你单位附近置办了一个像样的屋子，不会太奢侈，但也比你这里像个家，你明天就给我搬过去。” 王晓光疑惑的问道：“爸，你不是只带了石头哥来的吗？我看你跟石头哥形影不离的，你派谁去置办的房产？” 王明山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立刻问道：“兔崽子，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形影不离的？” 王晓光立刻缴械投降的说道：“好好好，亲爹，祖宗，我错了成吧……” 紧接着，真如王明山所说，第二天，他就雷厉风行的帮着王晓光搬了家。 而实际上，王晓光也没有什么好带走的。 除了几件衣服外，“新家”中几乎什么都用。 来到自己的“新家”之后，王晓光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啧啧啧，这以后要是我一个人住，我一天光收拾就得费老劲儿了。” “你那个狗窝一样的地方，哪个姑娘看了敢找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将来的事儿了。你叫我不要管你的婚事儿，你起码自己也上点心。” 王晓光反驳道：“爸，要是一个姑娘不在乎我的经济状况，不在乎我的身份、背景而跟我在一起，那才是真的爱我。” 王明山提着嗓门说道：“屁个爱，你懂什么？” 见王明山叫了起来，王晓光立马偃旗息鼓的说道：“得！您懂！您什么都懂成了吧？我先熟悉熟悉这个新家，您老先歇着。” 看着儿子离开，王明山笑着骂道：“兔崽子……” 两日后，王明山带着石河去了车站。 去干吗呢？接人，接谁？接的是他跟程靖宇共同的好友----李道全。 两人一见面，感慨万分。 李道全拍了拍王明山的手臂，感叹道：“多年不见，你老了不少啊！” 王明山叹了口气，说道：“哎，你们走后，都是我一个人操心、劳力，不老才怪啊。倒是你，活的越来越滋润了。” “程老五的事儿……” 王明山抬起手，制止了他说话。而后，他谨慎的说道：“人多嘴杂，这个事儿，咱们回去再说。” 来到王晓光的“新家”，李道全说道：“这小房子看着不错啊！” 王明山说道：“我来了上海滩以后，刚刚给那个臭小子置办的。” 李道全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你家晓光人呢？怎么也不说来迎接我这个叔叔？” “他上班呢，我也没跟他说你今天到这儿的事情。我想着，你来了以后，先休息休息，吃了饭，咱们俩就过去看看……” 李道全收起脸上的笑容，担忧的问道：“真的是跟那件事有关吗？” 王明山反问道：“你觉得像是没关系吗？” 李道全不安的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怎么办啊？” “慌什么？我们都带着人和家伙来的，还怕找不出来人吗？” 李道全叹了口气，有些迷茫的问道：“你说，这个人究竟是谁啊？” 王明山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很想知道啊！” 吃了饭以后，两人在随从的保护下，来到了东郊墓地…… 484.第484章 好友到齐 收到消息后的龙子涵立刻陷入了沉思，艾琳不做打搅，悠悠的喝着杯里的茶， 当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直未动过的龙子涵忽然站了起身。 艾琳微微皱眉，问道：“恩？想到什么了？”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忘了接伊人回家吃午饭……” 随后，艾琳傻眼且无语的看着离去的龙子涵，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没听错吧？啊！？” 无奈，艾琳也只能跟着下班，回家吃午饭去了。 回到家，冯小小招呼她：“艾琳啊，快来吃饭，今天炖了你爱吃的排骨汤。” 艾琳坐下后，问道：“爸、妈，楚慕辰跟宇阳呢？” 全程，楚啸天一句话都没说话，那脸色看起来就不是很好。 冯小小说道：“宇阳闹着吃前面那条街做的面包，慕辰带着宇阳去买了。慕辰吃过了，咱们不用等他们，先吃。” 三个人开了饭，吃了几口以后，楚啸天终于没忍住，还是开口了。 “艾琳啊，你跟爸说说，案子怎么样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爸，我不是故意瞒着不告诉你，是现在我们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王明山拒绝合作，大有自己找出凶手的打算，我们也是没辙啊！” 楚啸天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年轻时遭了那么多罪，几次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临到老了，以为可以安享晚年了，却不料，落下这样的下场。可悲啊！” 艾琳安慰道：“爸，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寻找真凶的。您……看开点！” “牙牙……牙牙！” 不等楚啸天说什么，孩子欢快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楚慕辰抱着孩子打开门，走了进来，叫道：“我们回来咯！” 本就心情不好的楚啸天，看到楚慕辰手里还拿着一袋面包。 立马白了一眼楚慕辰，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就天天惯着他吃，惯着他喝，也不说好好教教孩子说话。到现在爷爷都叫不明白，伊人家那两个孩子，早就可以清楚的叫人了。” 楚慕辰哭笑不得的说道：“爸，刚刚不是你让我……” 看到艾琳给他使眼色，他立马刹车，转而说道：“爸，这孩子说话有的早，有的晚，这都是正常现象。你自己也是医生，干嘛纠结这种事儿？” 见到之前沉闷的话题被转移了，艾琳打算加了一把火，调节一下气氛。 她说道：“人家说，一旦家里有了小孩子，隔代亲的现象就会越加明显。重点就体现在，老人看自己儿子怎么看都烦，但看孙子就怎么看都喜欢。儿子做什么都错，而孙子做错了什么，那都是儿子的错。” 关键时刻，楚慕辰也不忘为自己叫屈：“很明显，咱爸将‘隔代亲’诠释的非常好！” 楚啸天端起汤猛地灌了一口，气闷的说道：“楚楚和一飞那两个孩子喊姓龙的爷爷，喊的别提多甜了。他们家那老头每次都跟我炫耀，有什么好炫耀的？要不是我把女儿给他们家，他们家哪来这么可爱的孙子、孙女？” 楚慕辰说道：“好家伙，爸，您这是气的拿汤当酒喝，一碗干了是吗？” 冯小小抱过孙子，说道：“是是是，都是因为咱们伊人的基因好，生了两个神童。虽然咱们宇阳现在看上去很平凡，但也是正常孩子的范畴。备不住，将来能像爷爷一样，做个厉害的医生呢，是不是？” 听到妻子这么说，楚啸天的心情忽的豁然开朗。 楚啸天看着自己的金孙，满足的说道：“对，咱们宇阳将来去做医生，做医生多好……” 王晓光这一回到家，发现家里没有人。 桌上摆了几道菜，菜品很丰富，但看样子是吃过的。 他拿起筷子，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说道：“恩恩，味道不错，只可惜啊，淡了点，都是菜……” 紧接着，他看向了墙上的日历，微微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今天也不是初一、十五的，干嘛做一桌子素吃？” 随后，他也便没有多想，继续吃。 吃完饭后，他勤快的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下去。 正当他洗碗的时候，客厅方向传来了“砰”的一声。 他赶紧出来看看，情况。 这时候，他看到父亲领着一位年纪也在四五十岁上下的大叔走了进来。 “爸，这位是！” 王明山说道：“你小子快叫人，这是你李叔，小时候抱过你的。” “啊，是李叔啊！李叔，快进来坐……以前啊，经常听我爸提起您。您看起来可比我爸年轻多了啊。看来，这些年过的不错。” 如龙子涵所料，李道全果然是来了。 程五爷生前的两位生死之交，在他死后，终于见面了。 王晓光一向是自来熟的性子，见到生人都能迅速搭上话，何况是父亲经常提起的长辈。那共同语言，不是一般的多。 聊了一会儿后，李道全对王明山笑着说道：“明山兄，你这大老粗还能养出一个文化人，真是出乎意料啊。” “本来想让他当兵的，这小子死活不干。得，他要弃武从文就由着他吧。好在，这小子没有被养费。他要真是一事无成的二世祖，老子非打断他腿不可。” 王晓光叹了口气，说道：“爸，你这么大岁数了，脾气还这么暴躁，张口闭口打断我腿的，您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老子要不是你亲爹，早就把你腿打断了。” “噗……”王晓光笑了起来。 李道全说道：“你爸这话倒是不假，我们那个时候，他说话都是说到做到，也没有人敢像你这样反驳你爸。也多亏了你是他儿子，不然，这双腿说断就断咯！” 笑过之后，王晓光问道：“哎，对了李叔，你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还是在你这吃的。” 王晓光立马问向父亲：“爸，李叔来一趟，你就指给人家吃菜？” 王明山瞪了一眼王晓光，说道：“你是说老子我不懂待客之道吗？” 李道全笑道：“不怪你爸，因为我好多年不吃肉了，一直在吃素。” 485.第485章 阎王殁 “呦，难怪李叔看着比我爸年轻不少，原来是吃素吃的。不过呢，这吃素虽然美容养颜、健康长寿，但是营养不够均衡啊。” 李道全叹了口气，说道：“我啊，早就习惯了。而且，你看我吃素吃的，身体一样不是很好。” “李叔，您这次来上海滩，也是为了程叔的事儿吧？” 说完后，王晓光有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父亲和李道全的脸色。 李道全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啊，老了老了，遭遇这种事情。对了，你们警局案子查的怎么样？有线索了没？” 王晓光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虽然有硬性证物，但是，跟程叔身边的人都对不上号，龙少那边也是火急火燎的找凶手，奈何没有动静啊。” 王明山恶狠狠的说道：“憋让老子知道谁是凶手，不然，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王晓光看了看时间，惊叫道：“啊，我上班时间到了。” 王明山说道：“行了，那你赶紧去吧。我们约了程颐，等一会儿也要走了。”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爸，李叔，我先走了啊。” 回到警局，王晓光刚刚推门来到工作室，就看到龙子涵坐在楚伊人的桌子上，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挑这楚伊人的下巴，大有想要亲下去的意思。 “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王晓光正打算转身离开，帮他们把门带上的时候，龙子涵叫道：“回来！” 王晓光任命的转身走了回来，打着招呼说道：“龙少、楚法医，你们上班够早啊。” 龙子涵问道：“李道全来了？” 王晓光微微一愣，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先说说，发现了什么？他们有没有当着你的面，谈论过程五爷的案子？有没有说过接下来的打算？” 王晓光想了想，说道：“我问过李叔，这趟来是不是为了程叔的事儿，他没有证明回答我。反倒来问我，我们案件查的怎么样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晓光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也觉得这事儿有点怪，我之前问过我爸程叔的事情，可是竟然给我转移话题了，李叔也是如此。让人感觉，他们似乎隐瞒了什么。”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真难得，你竟然在用脑子思考问题。” “喂喂喂，龙少，你怎么这样？我发现，自从程蓉跟我和好以后，现在换做你以打击我为乐趣了啊。”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说道：“人思考是依靠大脑，虽然你说用脑子思考问题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一下这个知识点的好。” “你们……你们，哼！我不跟你们说了。” 龙子涵看着气的鼓鼓的王晓光，心情好的说道：“得了，本少爷不跟你在这逗闷子了。走了……” 然而，没过多久龙子涵又绕了回来。 他脸色凝重的对王晓光说道：“晓光，你爸爸出事了……” 当王晓光浑浑噩噩的跟着龙子涵赶到现场时，发现，这里早已经被封锁。 走入酒店大厅，程颐跟李道全便迎了上来。 王晓光勉强的对他们笑了笑，问道：“李叔、程颐哥，龙少他在逗我玩对不对？你们也合起伙来作弄我是不是？我爸呢？我爸他人呢？” 见到王晓光这般，李道全扭过了脸去，难过的说不出来话。 程颐说道：“晓光……你爸爸他……” 迎上王晓光那充满希冀的目光，程颐忽然害怕说出事实了。 见程颐不说话，王晓光又看向了李道全，希望这个长辈能说出他想听到的答案。 这时候，刘元恒跑了出来，说道：“龙少，有发现……” 没等说完，刘元恒便看到了龙子涵身旁不远处的王晓光，随即闭上了嘴。 不等龙子涵动身，王晓光便冲了过去，龙子涵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 卫生间内，王明山躺在血泊之中。 与上一起案件一样，他被人剖腹挖心了。 尸体旁的心脏同样是有被啃食过的痕迹，现场留下的脚印、手印也清清楚楚。 洗手池内，一盆血水。 现场跟程靖宇死亡时的几乎如出一辙。 而唯一不同的是，死者王明山在死后，却依然瞪着一双眸子，仿佛有什么执念让他无法放下一般。 见到王晓光到来，石河哭着说道：“小少爷，对不起！” 当亲眼见到父亲的尸体后，王晓光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破声嘶喊：“爸……爸……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王晓光！” 龙子涵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崩溃，很难过，但是，请你不要冲进去，你的情绪太激动了，很有可能会破坏掉里面的线索。” 王晓光转身看向石河，随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石河低下头，默默的哭着，此刻的他，充斥着满满的愧疚与难过。 王晓光任由脸颊的眼泪落下，表情狰狞且扭曲的看着石河，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 他一把拎起石河的领子，冷声问道：“人呢？我爸千里迢迢赶来，不可能只带了你一个人来，其他人呢？都哪去了？凶手呢？” 平时，王晓光看起来斯斯文文，一副天真好欺的模样。 而此刻，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可能会一跃而起，扑倒眼前的猎物，连肉带骨的一起吞下。 总之，非常危险。 “回小少爷，因为是和李先生一起来见程市长，老爷就没让其他人跟着。案发时，我在门外。期间没有任何人出入过这个厕所，我也并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等了半天不见老爷，我这才起了疑心。可那时已经晚了……” 王晓光一把甩开他，随即破口大骂道：“废物，废物！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最后连我爸的命都保不住，你这个废物！” 此刻，众人在暴走中的王晓光身上，似乎找到了他父亲的影子。 终究是父子，到底还是像啊！ 486.第486章 扮女装 石河被甩出去后，摔倒在地。 然而，他也并不急着起身。而是颓废的转而跪在了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此刻好似在跪王明山，又好像在跪离他不远处的王晓光。 他在用这种方式寻求一种救赎。 龙子涵没有理会太多，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观察、检查犯罪现场，手机一切可疑、可用的线索。 刘元恒汇报道：“龙少，这个厕所内尽头的那扇门内，是保洁员用来堆放杂物的。而我们在里面发现了这套工作服，上面染满了血。” 说着，他将手中的那套衣服递了过来。 龙子涵看了看说道：“放好，交给法医部。除了这个还查到什么了？” 现在可以看出，凶手行凶之时，应该是穿着这套衣服，离开的时候，又将衣服换了下来。 说完，他扫视四周，在卫生间内一边走着，一边检查了起来。 从地上的足迹可以看出来，凶手在残忍的杀害王明山后，换下了染有血迹的衣服，从这个窗口爬了出去。 可是，从这里爬出去…… 窗户对面的空间貌似是个死路啊，难道是隔壁女厕？ 龙子涵停住了脚步，头伸出窗外，一脸疑惑的顺着窗户朝一旁看着。 果然，墙壁上以及地面上有血迹，以及踩踏过的痕迹…… 这时候，一直跟在龙子涵的身后的莫北说道：“案发后，现场被第一时间被程市长下令封锁。现在，所有工作人员和酒店的客人都被留在了这家酒店之内。我们的人到达后，立即对他们做常规笔录。现在还没有结果……” “恩。” 龙子涵一声“恩”后，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没过多久，龙子涵猛地转过身来，看向他们找出染有血迹衣物的杂物房，随后便走了过去。 这个杂物房内，地方不大，东西堆放的却是不少。 扫把、拖地布、水桶等各种清洁用的物品。 龙子涵一边在物品中翻找着，一边用敏锐的目光，仔细的观察着现场。 不知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在里面找到了一根长长的，黑色的头发。 龙子涵吩咐道：“去叫厕所保洁员来。” “是！”赵小虎听到命令后，立马动身。 不过一会儿，保洁员被带了过来。 只见保洁员头上扎着一个短短的鞭子。 龙子涵问道：“你什么时候剪的头发？” 保洁员回答道：“半年前。” “这里平时除了你，还有人进入吗？” 保洁员说道：“这里平时都锁着，只有我有钥匙。就算有时候我忘记锁了，来上方便的人，一看到里面堆放的是杂物，也会立刻走开的。” 龙子涵又问道：“今天，你离开的时候，没有锁？” “我白天要干活，来来回回锁也不方便，就没锁。”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刘元恒惊讶的说道：“既然不是她的，平时这里也没有人进入，那……是凶手的？凶手是女性？” 赵小虎反驳道：“这怎么可能？现场的足印就可以判断，凶手是男性。再说了，男人留长发也不是没有的。” 刘元恒分析道：“那也未必，女人个子高、脚大、力气大的也不是没有。万一凶手本身就是女性，你的这个猜测，岂不是影响了我们的判断？我看，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 对于两个的讨论，龙子涵和艾琳皆是没有出声。 见他们两人不说话，众人也就跟着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楚伊人打破了沉闷且压抑的气氛。 “现场你们已经看到了，跟之前的情况一样。剖腹、取心，下刀干净利落，心脏被啃食，指甲缝隙内有纤维组织，指纹、脚印全部都是完整的。现场该提取的证物我会一样不落的带回去，详细的等鉴定结果吧。” 赵小虎看了一眼王晓光，在一旁小声的问道：“楚美人，他瞪着一双眼睛……” 楚伊人说道：“民间有些迷信说法，说一个人含冤，死不瞑目之类的，其实都是子虚乌有。从科学和医学角度讲，如果排除疾病的可能，那么，被害人可能由于死前大脑已处于昏迷，无法发出神经冲动控制面部神经，因而眼睑肌肉失去张力，从而眼裂扩大，无法闭眼。” 这时候，龙子涵指着窗外对莫北说道：“莫北，你去窗外那块小空地看看，将下面至隔壁女厕窗外的证物采集一下。伊人、艾琳，我们去一趟隔壁女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说完，莫北立即行动…… 三人走出男厕，来到了隔壁的女厕。 女厕内，除了那个窗台沾了些泥土以及血迹之外，其余的也算是干净整洁，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而后，龙子涵、艾琳将女厕的门，一扇扇的推开，希望从这里能发现什么。 然而同样，他们在原本应该上锁的，退房杂物的门内，发现了一些线索。 艾琳惊讶之余，带着一丝疑惑的说道：“这里竟然也有一根长发，难道说，真的像刘元恒他们猜测的那样，凶手身为男人，却留着一头长发？” 龙子涵一边继续寻找，一边说道：“所以，他才能从女厕堂而皇之的离开，不是吗？” “啊，想想也是。在男厕内，我们找到了一套染血的衣服，所以，如果凶手离开时，打扮成了女生的样子，从这里堂而皇之的离开，那个叫石河的没有发觉，也是人之常情。” 龙子涵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而是带着楚伊人继续在杂物房内寻找。 与此同时他说道：“你这么快就相信了他？按理说，没有破案之前，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可你似乎已经将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 艾琳说道：“石河如果是凶手的同伙，想要暗杀王明山，那机会大把的有。他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我们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做的，这是在自寻死路。” 龙子涵没有给予她任何反应，他看向窗外，正在“兢兢业业”的莫北。 487.第487章 人证 “莫北，怎么样了？” 莫北说道：“龙少，除了脚印比较明显外，我还在女厕窗户下，找到了一口痰。而痰液被人用脚在地上来回摩擦过。而看脚印走向，这里的确是有人从来回经过，然而通过窗户，爬向两遍的厕所。” 龙子涵皱眉问道：“没有其他发现么？” “暂时没了……嫂子，你把工具递给我，我采集一下。” 楚伊人立即打开工具箱，把他需要的工具，顺着窗户递了出去。 她问道：“不用我帮忙吗？” 不等莫北回答，龙子涵便说道：“这点事情他做的好的，不用管。” 窗下的莫北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当该看的看了，该收集的收集了。 龙子涵走出了女厕，他看向石河，开门见山的说道：“可以把你发现被害人尸体前的所有细节都说一下吗？” “老爷跟程市长约好了，下午两点洪记酒店见面。这一行，除了两位老爷还有司机外，只有我和李先生的一个随从。到达后，我们进了包厢，老爷跟另外老爷谈话的时候，叫了些甜点，用了下午茶。不到三点的时候，老爷说去下洗手间。然后……等我发现的时候，老爷已经躺在这里了。” “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守在门口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隔壁女厕有没有什么人出入？” 龙子涵的问题让石河微微皱了起眉头，他回忆着说道：“那个时间段，我好像看到一个夫人和一位小姐来了厕所，没一会儿，又有一个姑娘走了出来。” 龙子涵立即问道：“对方的长相，身材，你看到了多少？” 石河说道：“我只看到了她一个背影！” 龙子涵又问：“对方什么样子？” 石河回答说：“她高高的，瘦瘦的，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一头长发……啊，对了，我记得她手里提着一个碎花的小包，别的印象没有。” 龙子涵带着一丝焦急的问道：“没有了？那还记得那对母女的长相吗？” 石河点了点头。 龙子涵一把捞起跪在地上的石河，说道：“赶快给我去把人找出来。” 走出厕所，来到大厅。 此刻，大厅内可谓是非常热闹。然而，虽然人非常多，但却十分安静。 原因无他，只因为围在大厅四周的黑衣人气势太过，而他们眼前的程颐与李道全看起来又并非好相与的人。 所以，众人只能保持安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等着他们下令“释放”自己。 当龙子涵带着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众人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看着龙子涵。 龙子涵问向酒店负责人：“之前酒店内所有客人都在这里了？” 酒店负责人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说道：“对，都在这里了。” 酒店发生命案已经是硬伤了，然而，这些大人物还把他们酒店所有客人都“扣押”了。如此的罪人的事情一旦出来了，这会大大影响他们酒店的生意。 但是……无奈啊！ “都在这里？不见得吧……” 龙子涵一双鹰眸从厅内众人身上扫过，幽幽的说到。 而被他看过的人，皆是一种被人一眼就看穿了灵魂一般的感觉。 眼前的这些客人，看起来都极为普通。也并没有石河说的那个高高瘦瘦，一身黑裙的女人。 不过，他也能想象得到，凶手伸手那么好，还会便装，恐怕，这会儿已经不再酒店内了。 龙子涵看向石河，退而求其次的问道：“那对母女可在这里？” 石河看了一圈，随后，指着人群中的两人说道：“就是她们！” 妇女看起来三十五、六岁上下，而那个小姑娘看起来也才十四、五。 从两个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家境也是富裕的。 被点到名字，那对母亲脸色随即大变。 母亲惊叫道：“不是我们，我们没有杀人啊！” 龙子涵安抚道：“我们并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这位先生说，在案发时，两位去过厕所。而女厕当时似乎也走出来了一瘦瘦高高的女人。两位在女厕内，应该跟她打了个照面吧？所以，我们来找两位，是想向两位询问一下，是否还记那个人的样貌。” 那妇女身旁的女孩儿刚刚要说话，她母亲立马拽了她一下，说道：“我们没见到什么人，也没有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着女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看就是说谎了。 龙子涵说道：“两位可是想好，凶手十分凶残，刚刚里面发生的案子，就是大家在传的食心魔杀人案。两位如果看到的正是疑犯，那么她也一定是记住了两位的样貌。如果两位不能配合我们警方尽快将凶手找出来，我们恐怕很难保障两位的人身安全。” “什么？”母女惊叫到。 她的女儿也是被吓得顿时脸色苍白了起来。 她紧紧地抱着母亲的手臂，害怕的唤道：“妈……妈……”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所以，两位好好的回忆一下，你们是否有见过她？她长的什么样子？” 不是他恐吓这两个人，只因为这母亲显然不愿意合作的样子。如果不这样说，恐怕真的很难听到真话了。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一般人都不愿意多事…… 下一刻，只听那妇女说道：“我记得那个姑娘长得还不错，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只不过浓妆艳抹的，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她走以后，我还跟我女儿说，那种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所以，你是记得她的长相了？” 妇女点了点头：“对！” “稍后，可否请两位跟我回一趟警局，配合我们的技术人员，画一下疑犯的画像？” 妇女身旁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天真的说道：“我不会画画！” 艾琳解释道：“不是叫你画，只要你说出她的长相，或者在一些五官样本里面选出跟你们看到的那个人相似的，选出来就好。” 女孩儿点了点头，懵懵懂懂的应道：“哦！” 488.第488章 男扮女装 龙子涵看向妇女，问道：“您不觉得，那女孩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妇女思索了一阵，迷茫的摇了摇头。 龙子涵看向她的女儿，问道：“那你呢？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姑娘低着头，怯怯的说道：“我……我觉得，她的身材很高挑，然后，然后……” 看着小姑娘脸色通红，艾琳说道：“没关系，说出来，或许你说的线索对我们破案有帮助。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姐姐过去，你悄悄地说给我听好不好？” 小姑娘点了点头，艾琳走了过去，而后，把耳朵凑了过去。 紧接着，只听那姑娘说道：“那个女生的那里特别奇怪……” 艾琳知道这个小姑娘指的是胸|部，问道：“怎么奇怪了？” 小姑娘小声说道：“她那里特别的大，比我妈的还要大……”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哦。” 小姑娘摇了摇头，乖乖的说道：“没关系，不用客气。” 艾琳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后，走回了龙子涵他们身边，说道：“疑犯除了高、瘦以外，还波涛汹涌。” 龙子涵皱着眉，一脸愁思的模样，让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胆子大的人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 龙子涵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还在考虑着自己的疑惑。 艾琳吩咐着警局里的兄弟们，说道：“赶紧给他们做笔录，做好了就让人家回家。” 众人应道：“是！” 龙子涵不在，或者不理人的时候，他们只能把艾琳或者莫北的话当做“圣旨”。 这会儿莫北没在大厅，他们也只能按照艾琳的意思，赶紧做笔录，然后打发了这群人。 回到警局，众人做好了各自的事情后，被召集到了会议室。 龙子涵点名说道：“伊人，说一下尸检和物检。” 楚伊人说道：“死者指甲内的纤维组织跟带回来的那套衣服相吻合，那套衣服被证实，是酒店三楼客房服务员的工作服。另外，男厕、女厕分别找到的长发，被证实，跟第一个被害者的案发现场找到的头发不一致。” “什么？难道两起案件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我们面对的是两个丧心病狂，道德沦丧的变|态杀人食心魔？” 赵小虎表示非常惊讶。 楚伊人摇头说道：“两起案件，两个案发现场的指纹、脚印，都是一致的，可以证实凶手是同一个人。”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两起案件如果是两个人分别执行的，那么他们的手段不会如出一辙。至于长发，那或许是带了假发……” 什么情况要带假发？那就是男扮女装了！ 艾琳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分析道：“疑犯穿了黑色的连衣裙，黑色给人的视觉效果是收敛。所以，在别人看起来，身材本就不胖的人疑犯，看来很瘦。而他带着长发，浓妆艳抹，从两个厕所的窗户上爬来爬去，无非是想掩饰自己男人的身份了。” 不等众人说什么，艾琳又说道：“而且，那对正在配合技术员画画像的小姑娘说，疑犯的胸|部比她母亲的胸|部看起来还要大。这有点不合常理啊！” 莫北说道：“你嫉妒的太明显了！” 不等艾琳暴走，楚伊人解释道：“那个女孩儿的母亲说，疑犯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浓妆艳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我想疑犯的实际年龄可能还要更小一些。如果疑犯是女孩儿，年龄又那么小，那么，她必然还在生长发育中，胸|部应该没有那么大。” 艾琳敲了下莫北的头，说道：“听到了没？没学问也就算了，见识还短！”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所以，凶手真的是个男人？一个男人穿女人的裙子还化妆？” 他觉得，这个凶手变|态的指数又升高了。 楚伊人继续说道：“我在尸检的过程中，发现死者的胃内有残留的呋塞米，也就是速尿片。跟它的名字一样，是催尿类药物。” 莫北说道：“所以，死者在吃了含有呋塞米药品的食物后，产生了尿意，所以，这才去了厕所，然后被害？”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意外的话，是这样的程序。” 莫北有些意外的说道：“凶手为了暗杀被害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艾琳说道：“穿着三楼客房服务员的衣服，来到一楼，在食物中下了呋塞米以后，去了厕所，在那里埋伏，等待着目标的到来，然后伺机而动。” 莫北说道：“所以，石河说的那个碎花的小包，是疑犯用来放‘装备’的。而临走的时候，疑犯的包中，很可能装的是凶器了？” 艾琳点了点头，分析道：“按照犯罪心理学分析，凶手是有计划、有目标的在报复两个案件中的被害人。可以推测，他在童年或者年少的时候，经历过一些不可磨灭的生理创伤或者心理创伤。而这些创伤跟案件中的两名死者多少都有着一些关系。直白一些的说，凶手可能认为，自己受到的伤害，能他们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所以才导致他要以一种‘我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心态。而他取出被害人的心脏并吃食，是因为……” 龙子涵打断艾琳的分析，说道：“不，你的分析不全对！” “什么？”艾琳疑惑的问着。 龙子涵严肃的说道：“应该是三个人！” 艾琳有些沮丧的的叹息道：“对啊，还有李道全，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现在怎么说啊？你看看他的这个笔录，话说的滴水不漏，显然是不打算跟我们交代实底了。” “你能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分析两件案子吗？这两个案子看起来毫无头绪，但仔细想一想，其实也很好理解……” 龙子涵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让艾琳浮躁的心渐渐沉淀、冷静了下来。 安静下来后，楚伊人继续汇报道：“窗外的痰液经过分析，痰液中有溶血性链球菌。疑犯患有链球菌性咽炎，临床变现为咽痛、吞咽困难、伴有耳痛、头痛、食欲不振、四肢酸痛，如果病变至喉部，可能会有咳嗽、声嘶、呼吸困难等症状。” 489.第489章 大海捞针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刘元恒：“你那边呢？口供、笔录中有没有有用线索？” 刘元恒将整理好的资料递了过来，汇报道：“几乎所有工作人员和酒店的客人都有人证，但因为案件重大，为求谨慎，我们将所有没有人证的人人员指纹、脚印都采集了回来。经过比对，没有跟疑犯相吻合的。” 看到龙子涵那质疑他能力的目光，刘元恒立马解释道：“我也不想给楚伊人找这么多活儿干，可是人命关天，案情重大，拖了这么久又没有任何线索，我想着，也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来求证。所以，楚法医也只能受累了。” 赵小虎说道：“等王晓光那小子回来了以后，楚法医可以把事情都交给他，好好的休息一阵子。”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王晓光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没准不会回来，而是直接回老家去也说不定啊。 以后，能不能见到王晓光还是两说呢啊…… 这时候，莫北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说道：“其实，也并没有很多，算上清洁工，一共十个人的足迹和指纹。我在工作室打了回下手，帮了帮，还是很快的。” 龙子涵清了清喉咙，说道：“这起案件跟以往案件不同，以前是找证据，现在是直接找凶手和犯罪动机。所以，在合理的怀疑下，允许你们用‘大海捞针’的政策。” 而后，他看向楚伊人，说道：“辛苦你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我这边借人。”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不会客气的。” 这个时候，一个警员拿着两张画像走了进来，说道：“报告，画像画出来。”说完，警员将画像递给了龙子涵。 警员汇报道：“依照龙少的要求，将疑犯按照男女两种性别，分别画的。” 龙子涵问道：“复制了吗？” 警员点了点头，说道：“分别复制了。” 龙子涵下令道：“画像下发至各个支局，全城搜捕画像上的人。” 警员敬礼应道：“是！” 这时候，艾琳忽然“醒悟”了过来，她无比震惊的分析道：“报复！然而凶手在这两个案件发生之前，很可能不知道该向谁报复。但在程靖宇出现后，他找到了目标。然后，迅速了实施了一起惊动上海滩的重大案件后，用这个新闻引来了王明山和李道全。他的目的很明确，为的，就是挖出他们的心。而这很可是是因为这三个人曾经……” 龙子涵打断了艾琳的分析，拿过画像说道：“走，去趟王晓光家，咱们去见见这位李道全。” 王晓光家，王晓光神情恍惚的坐在沙发上，双眸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 望着他空洞的眼神，李道全安抚道：“晓光啊，你爸他……哎，你还是振作起来，尽快通知家里的好！” 此刻，王晓光宛如一个废人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李道全叹了口气，说道：“晓光啊，你得赶紧振作起来啊，不然，李叔走都走的不放心啊。” 王晓光缓缓扭过头，目光放在李道全身上，沉声问道：“李叔要走了？在程叔和我爸被残杀之后，你要一个人独自逃命去了？” “晓光啊，你还年轻，有些事儿你不知道……” “既然他不知道，李先生不妨将事情说出来，让他知道知道！”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龙少？龙少……” 王晓光立刻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跑到龙子涵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激动的问道：“龙少，你是不是找到了凶手，凶手是谁？是谁？” 龙子涵看着王晓光，缓缓的摇了摇头。 “呵呵，这样啊……”王晓光惨白的脸露出一抹让人心疼的笑。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王晓光失望不已的说道：“我以为已经找到了凶手呢！” 龙子涵说道：“放心吧，凶手很快就会现身了！” 说完，不理会王晓光的疑惑，龙子涵走向李道全，拿出张疑犯的画像，问道：“李先生，请你自己看看疑犯的脸，能不能回想起什么？” 李道全看着画像，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艾琳挑眉说道：“你果然知道！” 龙子涵问道：“李先生知不知道，你既然已经暴露了，凶手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也难保他不会跟着你回老家，找其他的机会，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用同样的方式解决掉你。所以，就算你有人保护你。可你的下半生，要生活在半步离不得人，时刻都有人围绕着你的日子中。稍有差池……” 只见李道全的脸色立即大变，他神色中流露出的惊恐，是做不了假的。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需不需要给李先生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跟我们合作，找出凶手？” 李道全看着龙子涵和艾琳反问道：“你们都知道了什么？” 艾琳冷声问道：“李先生，你吃过人肉吗？” 李道全双目一瞪，神色徒然一紧，高声反驳道：“我怎么可能吃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艾琳又问道：“那么程靖宇和王明山呢？他们吃过吗？” 下一刻，这小小的房间内忽然安静异常。 在这安静的显得有些诡谲的气氛下，几人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李道全渐渐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最终，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龙子涵问道：“实际上，李先生跟晓光的父亲都知道凶手是谁吧？” “我们也只是隐约猜了个大概，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当年打仗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艾琳刚刚问的，你们吃过人吗？” 李道全脸色微微一僵，随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对，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龙子涵问道：“能说说吗？” 李道全扬了扬手，说道：“都坐下吧，坐下说！” 490.第490章 李道全回程 众人落座后，只听李道全说道：“当年我们一队被冲散了，我们一个小组十几个人走了几天几夜后，我们的食物没有了。我们发现，那片因为干旱而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有。那个时候，程老五病了。有人为了生存，开始打起了老五的注意。他们竟然丧心病狂想要吃人……” 三人情同手足，王明山和李道全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他，更不会让人将程靖宇吃了去。 而这个时候，为了程靖宇的安全着想，王明山提出了分道扬镳。 于是，两个人带着生病的程靖宇，跟其他人分开了。 但是，有人竟然偷偷跟上了他们，企图找机会杀人吃肉…… “被你们发现后，你们采取了反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要偷袭你们的人杀了，并吃了？” 听了艾琳的话，李道全点了点头，说道：“对，那个时候，我们已经饿了四天，而老五也病了，没有力气走路，我们想要活下去。” 王晓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道：“难怪你要吃素！” 如果是他，被迫无奈吃过肉以后，恐怕也很难在对肉食有性质了吧？ 只是，他的父亲和程叔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心无旁骛”的吃肉？ 龙子涵问道：“被你杀了并当食物的人，叫什么？你对他了解有多少？” 李道全摇了摇头，回道：“我只知道，他叫张大川。不过，画像上的这个人，长的有点像我们的一个战友。” “你的战友……” 李道全说道：“他叫郑兵，上海人，属猴，如果还活着，今年应该四十七岁。当年和我们一起落在了那篇荒地上，但自从分道扬镳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你们既然很早就怀疑这个人跟杀害程五爷的案子有关系，所以，你们打算在保守‘食人’秘密的基础上，解决掉凶手？” 面对龙子涵的质问，李道全只能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问道：“你们查到了什么？” 李道全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摇头说道：“我们动用了可能动用的人脉，但始终找不到一点跟郑兵有关系的任何线索。”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不跟我们警方合作呢？不过，也怪我……” 李道全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王晓光也看向了龙子涵，等待着他的答案。 龙子涵说道：“我本来是派人暗中保护两位的，但两位似乎都带了人，案发时，又是去酒店的包厢跟程市长见面，所以，我就没继续派人盯着。怨我，我大意了……” 自从程五爷的案子出来了以后，王明山和他谈任何跟案子有关系的任何话题。 所以，他当时隐约有些怀疑，也就特意派了人暗中盯着，顺便保护起来。 可回消息的人告诉他，王明光其实带了人手保卫的，只不过都在暗中，没有现身。 以至于他在知道王明山和李道全要去见程颐的时候，他就放松的戒备。 李道全叹了口气，说道：“不怪你！也是我们大意了，谁能想到，凶手竟然一步一步的计划好了。我们自以为可以引出他，将其抓到。却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军。”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希望，您能暂时留在大上海。相信您也应该能明白，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李道全沉默了片刻，问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我，如果我不现身，你们怎么抓他？” 艾琳惊讶的问道：“所以……您想帮我们？” 李道全反问道：“我看起来很像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艾琳摇了摇头，尴尬的笑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李道全说道：“我明白，你刚刚是看我想离开上海滩，所以觉得，我是去逃命了吧？” 见龙子涵和艾琳不说话，李道全幽幽的说道：“这人啊，一辈子欠下了什么，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还得还。我只是想，如果那人真的来找我寻仇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个儿家里吧？落叶归根，我不想死在这么远的地方！” 他的话让三个年轻人很是震惊，他们不知道此刻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心底的那份说不出来的情绪。 房间内，四个人商量出了一个对策，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翌日，李道全跟其随从，在王晓光和石河前来相送，双方的表情皆是凝重。 “李先生！” 就在李道全要登上火车的时候，龙子涵赶了上来。 龙子涵嘴角带着一抹邪笑，说道：“如今正是乱季，杀害你两位好友的凶手还没现身，你就匆匆回去，这恐怕不太厚道吧？” “不能应为厚不厚道把命搭在上海滩吧？好歹我也一把年纪了，土都没过了脖子了，我不想临死都见不着儿子、孙子的面。” 龙子涵面露嘲讽的说道：“可您昨天还跟我们说的好好的，说等到案件结束，您这出尔反尔的，未免有**份吧？” 李道全轻笑了一声，回道：“还是那句话，命最重要。你说这人命跟**份比，那个分量更重一些？” 话音落下以后，李道全身旁的人提醒道：“老爷，火车开车的时间要到了。” 李道全跟龙子涵和王晓光挥了挥手，说道：“那么，我就先走了。晓光啊，一切看开一些吧！” 随后，李道全转过身，带着帽子，在随从的保护下上了火车…… “砰……轰……轰隆轰隆……”火车发动了。 李道全说道：“我去趟厕所。” 李道全的属下戒备的看了看四周，说道：“老爷，我陪着你去！” 李道全摇了摇头，自信的说道：“呵呵，不用了。我就不信，那个凶手能消息这么灵通，知道我会坐这辆车回去。咱们才决定的要走，就立刻赶来买票上车了。他还能成了仙儿，未卜先知，在这火车上埋伏我？徐岩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了点。” 491.第491章 诱敌 说完，李道全笑着去了厕所…… 不过一会儿，李道全从厕所平安的走了出来。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而后，从徐岩身上拿过一块手帕，擦了擦手。而后，又厌恶的将手绢丢还给了他。 徐岩不说话，将手绢又收了起来。 李道全坐在座位上，而后，将帽子朝脸上一扣，说道：“别吵，这几天没睡好，我要睡上一觉。” “是！” 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这时候，李道全睡醒了过来。 他没有拿下帽子，只是迷迷糊糊的问道：“徐岩啊，老爷我饿了，你看看，怎么没有卖吃的？” “老爷，您忍一忍，已经到了饭口的时间，等下卖盒饭的会过来，咱们等等就好了。” 李道全问道：“你是真怕老爷我出什么事儿啊，还是懒得走动？” 徐岩回答道：“自然是怕老爷出事情。” “可除了你，不是还有小六他们几个？” 徐岩低下头，小声的说道：“老爷，他们跟着您年头短。” “行了行了，老爷我知道你忠心，那，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好了……” 不过一会儿，买盒饭的果然吆喝着走了过来。 然而，当走到他们这里的时候，盒饭就只有十盒左右了。 徐岩挑了挑，问道：“没有别的了？” 服务员说道：“没别的了啊！最好的就是这个两荤两素的。” 徐岩从所剩不多的盒饭中，挑出了一盒全素菜的问道：“全素的只有这一盒了吗？” 服务员微微一愣，随后说道：“啊……对啊！就这一盒了。” 徐岩点了点头，而后，将盒饭双手奉给李道全，说道：“老爷，素菜只有这一盒了，您将就一下，外面不比家里。” 李道全带上帽子，说道：“徐岩，带着他们吃荤菜的盒饭吧。” 随后，从他手上拿过饭，放在了桌上，吃了起来。 “是！” 午饭后…… 李道全皱着眉头说道：“火车上的东西果然不是很卫生啊，老爷我去趟厕所吧！” 说着，李道全站了起身。 徐岩低下头，微微侧身，把路上了出来。 而后，李道全朝着厕所走去…… 走进厕后，李道全正要关门之际，马上意识到门后有人。 正当他想要夺门而出之时，那人一把将门推上，与此同时向他刺来了一刀。 “叮……” 刀锋所向之处，竟然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对方猛地瞪大双眼，看向帽子下的脸。 李道全抬起头，笑着说道：“千算万算，你还是算漏了！” 说完，一脚踢了过去。 只见那人伸手来挡，虽然接下了他这一招，但是却掉了手上的刀。 冷声问道：“龙子涵？怎么是你？” 随即挥出一拳，朝着龙子涵的脸打了过来。 龙子涵接下他的拳头，说道：“当然是我！为了见你，当火车开动，所有人都上了火车的时候，本少爷却只能从从车尾跳上了车。多么情真意切！” 为了引出他来，他们还真是费了不少心力呢。 “为什么会是你？” 龙子涵说道：“李道全上车没多久，上了个厕所，我就跟他换了身份。而你以为自己一直盯着的是李道全，却不知，自己一直默默关注的人，确实英俊帅气的龙大少爷，激动吗？” 两个人在狭窄的空间内，一边打斗，一边“聊”了起来。 交手期间，龙子涵深深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果然是厉害。 只不过，他终究是早就有了准备。所以，还是将人擒了下来…… 厕所的门打开了，只见龙子涵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出来。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龙少！” 龙子涵对众人点了点头，说道：“辛苦大家陪我们演了这么久的戏。” 李道全从人群后走了出来，说道：“如果你的人能安静一点，我想，这个旅途会更加愉快一些。” 他身后的赵小虎莫名的问向莫北：“我很吵？” 莫北点了点头，丝毫不做回避的回答着：“确实有些。” 这时候，李道全看着疑犯，问道：“你是郑兵什么人？” “我爸！” 李道全情绪激动的问道：“那你为什么锁定我们做目标，为什么杀程靖宇和王明山？为什么让他们死的那么惨？” 少年冷笑了一声，表情扭曲的说道：“被你们三个吃掉的那个人，尸首被我爸从那片荒地给背了出来。” 随后，他笑着问道：“知道他怎么走出来的吗？” 在龙子涵印象中，有虎牙的人笑起来都可爱的紧，比如自己的堂妹龙雅秋。 而眼前这个少年的笑容，看上去，却一点都不可爱，反倒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等李道全说什么，他神情恍惚的说道：“我爸他背着那个人，走一路吃一路。然而，就在他走出那片荒地的同时，他也疯了。他回到我和我妈身边后，他发现，他似乎除了人肉什么都不爱吃。” 他凑近李道全耳边，神秘的问道：“你知道后来他怎么填饱肚子的吗？” “哈哈哈……” 下一刻，耳边响起了他疯狂的笑声。 只听他说道：“他当着我的面，把我妈活活的给咬死了。然后，就吃掉了，吃掉了，哈哈哈哈……” 少年一脸无辜、迷茫的说道：“然后，他一边吃我妈的肉，一边强迫着我吃，还给我讲你们三个吃人肉的事情。后来，他吃饱喝足了，就躺在那里睡着了。我就用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格斗刀，把他给杀了。那年，我还只有十岁，厉不厉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少年一笑，而后，收敛起了笑容，看向李道全，神色诡异的说道：“我叫郑兵啊！本来以为你们敢吃人肉，心肠会很硬的，结果，一点都不爽口，哈哈哈哈！” 龙子涵对疑犯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咱们会上海滩警局再说吧。” 他看了看手表，说道：“算一算时间，大概还有七八分钟火车就会停了，咱们下了车就做返程的车回上海滩……” 492.第492章 结案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立即对疑犯做了**取证。 楚伊人汇报报：“经过对比，疑犯的脚印、指纹、牙齿都与前两起食心案件中找到的证物相吻合。另外，疑犯患有链球菌性咽炎，这一点也跟现场找到的痰液相吻合。” 艾琳说道：“根据疑犯的口供所说，他父亲当年应该是患上了战后心理综合征。在遭遇到战争失利、生存难题后，又见识到了同伴的背弃，人吃人的情况后，郑兵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就产生了问题。而他回到家中后，病情越来越难控制，于是他当着孩子的面，吃掉了他的母亲。而这对一个孩子的成长，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莫北也分析道：“因为他当年是个孩子，所以没有办法找到父亲口中所说的吃人肉的三个人。于是，一等就是这么多年。当程靖宇回到上海滩的消息不胫而走，让他燃起了报复他，或者吃掉他的想法。然后，他杀了程靖宇，然后，又利用他的死，引来了王明山和李道全……” 艾琳点头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汉谟拉比法典式的惩罚……” 赵小虎叹了口气，随即恨恨地说道：“现在所有证物全部对上了，没有丝毫出入。这回，可以将这个变|态告的妥妥的了。他就等着枪刑吧！” 艾琳摇了摇头，说道：“上面会下令给他做心理和精神评估，如果……可能就没有那么皆大欢喜了。” 龙子涵转着手中的笔，幽幽的说道：“无论如何，只要别再把他放出来就可以了……” 案件告破后的第二天，王晓光来到了警局。 他从众人身边一一走过，而后，来到了局长办公室，关上了门…… 大家纷纷猜测着，王晓光跟龙局究竟在说什么。 不过一会儿，王晓光走出了局长室，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朝着龙子涵的办公室走去。 众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而后，默契的跟了上去，悄悄地趴在了龙子涵办公室的大门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他们不敢趴龙局大门偷听，还是敢趴龙子涵大门的。 “坐吧！”龙子涵靠在椅子上，用下巴点了点桌前的椅子。 “跟龙局申请领回伯父的遗体了？” 习惯于说“死者”、“尸体”的龙子涵，为了不伤害王晓光，自然而然的改了口。把话说的微微婉转一些，不那么直白。 王晓光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说道：“也不是，我妈想亲自来看看我爸的尸体，见他最后一眼。所以，我跟龙局说，先放在法医部冷冻柜，等我妈两天后来了，再来把我爸接回去火化。然后，我会跟我妈把我爸一起带回家中安葬。” “那你来我这里是……” 王晓光回答道：“跟你道声谢谢，我听说，抓那个变|态挺不容易还挺危险的。” “没什么，我是警察，这些是应该做的。对了，你家中……” 龙子涵想问问王晓光，他家里人，尤其是他的母亲，在听了王明山惨死的消息后，是否能接受的了。 但是，他觉得，这话问出口又不太合适。于是，他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王晓光却是懂了，他叹了口气，面带忧伤的说道：“我跟家里说了父亲的事情，他们都非常难过。不过，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其实，我是不太想让我妈来看爸爸的，毕竟我爸死的那么惨。但是，他们过了一辈子，临走了，总要见上一面的。” 龙子涵安抚道：“总会过去的，你妈还有你们这一大帮儿女。” 王晓光说道：“对，还有我们，总会过去的。” “那你……走了以后还回来吗？” 王晓光抿了抿唇，摸凌两可的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龙子涵有些惋惜的说道：“晓光，如果你不会来了，我会觉得很可惜。” 王晓光幽幽的说道：“对不住啊龙少，可我家里现在这些事情，你也知道，我……总之，我还没考虑好。我怕我家里那边……哎，所以，只能到时候再说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的说道：“我懂，只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随后，他郑重的说道：“这边永远欢迎你。” 王晓光露出一个笑容，感激的说道：“谢谢龙少，我永远不会忘记和大家在一起的这段日子……”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吗？” “啊？不是吧！” “啧啧啧，明明刚刚来没多久，这么快就要走了啊。还挺舍不得的！” 这时候，大家小声的讨论了起来，未曾注意里面的动静。 而等他们发觉有人靠近的时候，已经晚了。 大门打开，王晓光看着龙子涵门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大家关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晓光。 赵小虎问道：“兄弟，不打算回来了吗？” 刘元恒也问道：“你不是一直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莫北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回来了吗？” 王晓光无奈的说道：“我母亲还没有来，我也还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你们搞的好像现在立刻就要离开上海滩了一样。” 见众人沉默，王晓光继续说道：“很谢谢你们的关心，和你们在一起工作的这段时间，我其实很开心的，感觉也非常充实。但大家都知道，我家不在上海。而我父亲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止要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去安葬，陪伴母亲，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 众人沉默了，不知道还有什么立场来劝他留下来。 毕竟，他们不能让王晓光放弃孝道，不理会悲伤的母亲，就千里迢迢的跑回来上海，跟着他们查案子吧？ 最后，挽留变成了安慰以及提前送行。 当王晓光走出警局的时候，石河问道：“小少爷舍不得？” 王晓光叹了口气，说道：“你不会明白的，跟他们在一起工作，即便累成狗，也是心甘情愿的。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跟他们在一起，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需要我的。” 493.第493章 晓光的离开 石河说道：：“其实，夫人那么心疼小少爷，小少爷可以……” 王晓光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石头哥，你也算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了，你应该懂我的。我以前可以任性，那是因为父亲还在。一旦父亲不在了，我这个悠闲地小少爷，也就做到头了。这个家就剩下我一个男人了。我不能继续任性，让一家子的女人去抗起这个家来，我不能那么自私啊！” 石河欣慰的说道：“小少爷，您好像成长了不少。” 王晓光叹了口气，说道：“人在没有依靠的情况下，会逼着自己去迅速成长的。” 而后，王晓光看了看石河脸颊上还微微有些青紫的印记，问道：“怎么样了？还在疼？” 石河摇了摇头，说道：“不疼！” 王晓光摇了摇头，说道：“那天是我太冲动了，不过，你确实没有保护好我爸！” 石河点头应道：“是我的错！” “走吧走吧，要聊回去聊，在外面聊这种事情，真是够没情趣的。怎么的也会弄两壶酒，咱们一边聊，一边喝啊……” 两日之后，王晓光的母亲洪晚晴在两位姐姐的陪同下，抵达的上海滩。 虽然在收到消息后就放肆的大哭了好久，然而在亲眼见到亡夫尸首之时，洪晚晴还是哭断了肠。 最终，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洪晚晴强撑着没有倒下，随着儿子，将亡夫的尸首从警局中接了回去。 王明山的尸首火化后，离开上海滩的事，也便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火车站前，程家兄妹以及警局众人前来相送。 程蓉有些别扭的说道：“臭小子，你回去了以后，无聊的时候，给我写写信，打打电话。” 王晓光戏谑的问了一句：“怎么？没人跟你吵架，你怕不习惯，准备用打电话、写信的方式，跟我吵到老吗？” 程蓉冷哼了一声，说道：“谁想跟你吵，还不是你一天天就爱跟我抬杠？” “你们俩啊！”洪晚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王晓光笑道：“行了妈，别感慨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是时候走了。” 说完看向众人，不舍的说道：“各位，我承认很舍不得大家，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路要走。我先走了，再见。” 看着王晓光一家离去，众人心里面除了不舍还有祝福。 龙子涵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希望他的路以后能顺心一些吧……” 这时，程颐发现妹妹程蓉望着离去的火车，目光迟迟不肯收回来。 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说道：“有缘自会相见，朋友一场，他不会忘了你的。” 程蓉迷茫的问道：“哥，王晓光为了做法医，住在那种地方，吃了两年的苦，可见他是那么想做法医。如今，却要为了一家人，背起他从小排斥的东西，你说，他会开心吗？” 程颐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家就他一个儿子，不是他抗谁来抗？” 程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让他一辈子这样，那么，他这一生就太可悲了。” “你以前不是一直看不起他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就说过，王叔叔那样的真英雄，竟然有他这么窝囊的儿子……” 程蓉从小就喜欢当兵的人，喜欢有男人气概的男人，这或许是受了父亲和哥哥的影响。 所以，在面对王晓光这样只爱读书不爱习武的“窝囊废”，她总是瞧不起的。 以至于不懂事的时候，她总是想方设法的欺负王晓光。 而长大以后她才明白，“男人”两个字，并非体现在习文习武这么肤浅的事儿上。 父亲和王叔叔的死，让她更是佩服起来了王晓光。 只可惜，他要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理想，放弃自己所钟爱的职业。 程蓉忍不住为王晓光留下了两行清泪…… “蓉蓉……怎么哭了？” 程蓉幽幽的说道：“哥，他太难了！” 随着王晓光的离开，警局的气氛也是压抑了好一阵子，然而，压抑的不止是龙子涵这组人…… 因法医工作室内，只剩下了楚伊人一个人。 上级前来关心的问道：“伊人啊，需不需要给你安排一个副手，协助你的工作？” 而出乎他的意料，楚伊人竟然直白的拒绝了。 “你们上次派来了王晓光，在我这里偷师了一段时间，我费心费力将其培养成才，最后还是走了，我这里不是学院，教会一个走一个。” “你……” 眼见这位脸色已经被气绿了，楚伊人继续道：“如果担心我的工作不能更好的完成，那就大可不必了，警局的师兄们偶尔会帮个忙。” 这件事被龙子涵知道后，回到家，龙子涵小心翼翼的问道：“伊人，王晓光的离开，让你不太习惯了？” 楚伊人没有回答，而是有些难过的反问道：“龙子涵，你说，是我的命太硬了，还是我的工作室跟他们八字不合？来工作室跟着我工作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为什么就留不住人呢？” 龙子涵理解，楚伊人是个极为难交心的人。 而就在她刚刚习惯了王晓光的时候，王晓光离开了工作室，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德卢卡。 在楚伊人看来，德卢卡在工作室没多久，也是离开了。 虽然离开的方式不同，但是，却还是从她的身边走了…… 龙子涵安抚着说道：“别难过了，这些跟你没关系，你想的太多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奉行科学、医学的法医，竟然信命。” 楚伊人不满的说道：“对不能怪我，跟德卢卡不同，王晓光是背弃了作为法医的试验，他抛弃了这份工作。” 龙子涵安抚道：“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王晓光离开也是无奈之举。在工作期间，你应该能看得出来，他对法医这份工作的执着和热忱。所以，他不是背弃了自己对职业对理想的忠贞。” 494.第494章 遗失的项链 楚伊人靠在他怀中，喃喃的说道：“我想你说的对，我就是不习惯。” 龙子涵搂着人儿，靠在床头，温热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在拍着楚伊人的背，好似在哄一个孩子睡觉一般。 龙子涵哄着她说道：“没有必要去习惯任何人，因为你有我可以陪你一辈子。” “世事无常，我们的工作性质又跟别人不太一样，我有时候也会担心，如果你，或者我，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那么，剩下的那个要如何生活？” 龙子涵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没办法生活的。只不过，在情感上，有的人接受不了至亲至爱的人突然离世罢了。如果我们之间其中一个出了什么事故，那么另外一个，应该替对方安抚、照顾父母，照顾一双儿女……” 此话一出，楚伊人将男人的腰搂的更紧了。 她小声的说道：“这太残忍了。” 是啊，这太残忍了。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生，总是那么无常。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走过，一转眼，王晓光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了。众人也渐渐恢复了原有状态，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本分。 而今天是七月初七，百姓们所说的七夕节，又叫做乞巧节。七夕节当天，很多节日活动，更有少男少女结伴而行。 这结伴、携手同游，自然会购买一些小东西或者吃的东西，所以，这大街小巷也就跟着热闹了起来。 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商贩们的吆喝声…… 傍晚，夕阳西下，艾琳站在二楼窗前，朝着外面张望着。 而后，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哦，不是，用错了诗，我应该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咿，好像也不抬合适啊！总之，别人热热闹闹的过节，我们就要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真是命苦啊。” 每逢佳节，别人是倍思亲了，而他们作为警察，却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时刻防备着任何意外情况。 毕竟，人多的地方，事儿也多，发生各种意外情况的几率也就大大的提高了。 龙子涵喝了口茶，不急不缓的说道：“只不过让你加个班而已，你至于那么感慨吗？” “必然感慨啊，自从当了警察以后，老娘就没有好好的过过一个节日。” 龙子涵抬眸看向艾琳，认真的问道：“不是还有七月半鬼节？” 艾琳嘴角一抽，恨不得上去撕了龙子涵。 她说道：“鬼节都是晚上过，晚上我们准点下班，我当然能过上。我……我忽略了重点。我不过鬼节好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据说去年鬼节你去烧过纸钱啊？” “谁说的？” 龙子涵说道：“伊人！” 伊人不会撒谎，所以，她说的有，那就是有了。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我那是跟着我婆婆、你岳母去路口去，并非是我想过鬼节好吗？” 龙子涵反问道：“还不是过了？” 艾琳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索性转移了话题。 “你说，等下我们要不要……” “龙少！” 不等艾琳说完，莫北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话。 龙子涵放下茶杯，看向门口的莫北，问道：“怎么了？” 莫北脸色尴尬的说道：“有两个女人打了起来，然后，被带回我们警局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略带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艾琳也表示很意外，她对莫北说道：“我说莫北，你是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这一组破获的都是重案、要案，所以，上面早就发过话，他们的精力不要过多的投入到小事上。 虽然说违法、犯罪部分大小，但是，让一组查凶杀案的人，去管制打架斗殴、小偷小摸的事情，也确实是浪费了警队的精力。 如果是遇到了，那肯定是要伸手去管的。 但是这种…… 艾琳问道：“这事儿巡警不是可以处理的？为什么把人带回我们警局来？今天七夕……” 过节的时候，警局都要全员戒备的。 这种小事，就算是平常，巡警都会私下调和，息事宁人的。今天怎么会因为小事，上纲上线的把人带回警局来？ 莫北说道：“巡警巡逻的时候，发现两个人打架，就立即上前制止。而两个女人打架的原因让巡警有些无措，就把人带来了就近的警局。” “什么事儿？” 莫北看了看两个丝毫没有动作的人，哭笑不得的说道：“两位还是先移驾吧！” 来到大厅，他们看到两个面颊带伤，头发凌乱、衣衫脏乱的女人，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滑稽。 莫北介绍道：“这位王女士称，看到了李小姐从他们家出来。而她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珍珠项链不见了。所以，就上李小姐家找她，要她归还项链。” 李敏不满的抗议道：“我一上午都在家看琴谱，怎么可能去她家偷东西？我没有偷她的项链。” 王雪艳立马说道：“就是你，我明明看到了是你！” “我说了，你看到的人不是我，我明明没有出过家门。哦，我知道了，你是记恨我家的猫咬了你的咸鱼，我没有赔你钱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吗你？还带这样栽赃的？” “你胡说，你这个穷酸鬼，我明明是看着是你。” “大妈，回家洗洗眼睛吧你，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我能理解！” 王雪艳说道：“我就去对面买了点菜的功夫，就有人趁这个时间，堂而皇之的去我家偷东西。那小偷肯定是看到我出门了才下的手，你就住我家隔壁，一眼就能看到我出门的。不是你能是谁？” 李敏轻笑了一声，而后不屑的说道：“太阳光照从窗户进来，眼睛都能给人晃瞎了，我还隔着窗户看你出没出门？” 龙子涵出言打断了两个人的争吵，说道：“两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来判断，这样吧，我们现在去王女士家做指纹提取，看看能不能跟李小姐的指纹对应上。” 495.第495章 谁是小偷 李敏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是没关系，只怕有的人不敢啊。万一查出来她是监守自盗、栽赃嫁祸，那就难看了。” 王雪艳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做指纹比对，我就不相信了，我明明站在小云桥上，清清楚楚的看着你从我家出来……” “等等！” 龙子涵叫停了王雪艳的话，问道：“你刚刚说小云桥？” 王雪艳点了点头，说道：“对，是小云桥。我过桥回家，刚刚走到桥上，就看她从我家出来。” “你家在小云桥什么位置？” 王雪艳说道：“正对面，几十米的位置啊。” 龙子涵又问道：“你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李小姐的脸？” 王雪艳迟疑了，随后，她说道：“我看到她穿的这件旗袍，侧面和背景看，这身段跟小妖精似的，一看就是她，跑不了别人啊。” “哦！”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并没有看到她的脸？” 王雪艳点了点头，尴尬的说道：“对！” 李敏打击的说道：“不但年老色衰，人还傻。看到个背影就说是我，真是……哈哈……” 面对李敏的嘲讽，王雪艳厌恶的骂道：“小贱人，不别得意，如果要是你偷的，我就撕烂你的嘴。” “呵呵……” 龙子涵问道：“你大概是几点回家的？又是几点在小云桥上看到她从你家出来的？” 王雪艳想了想说道：“我看到她从我家出来的时间我不太确定，但是我进了家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表，那时候大概是五点半左右。” 龙子涵又问道：“那你看到她从你家出来以后，去了哪？” 王雪艳迟疑了下，摇了摇头，说道：“太阳晃的没看清楚啊。” 龙子涵说道：“现在日落时间大致在6点40，你看到她从你家出来的时候，距离日落还有一个小时。光源由左至右，少于四十五度角。所以，那段时间内，李小姐在屋内，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同样的道理，你站在小云桥上，也根本看不清楚正对你家门口的情况。而你一口咬定是李小姐，也只因为你看到从你家出来那人的旗袍颜色跟她的一致，所以，你潜意识里，将她认定为贼！” “啊？我……” 王雪艳脸色渐渐的尴尬、羞愧了起来。 龙子涵继续说道：“两位还是想一想别的可能，或许，有人就是要得了财务还要嫁祸李小姐呢？除了李小姐，今天你们认识的人中，是不是也有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呢？”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喻之蓝！” 龙子涵对一旁惊讶不已的巡警招了招手，说道：“把她们都送回去，另外，去查她们口中的喻之蓝，把赃物找回来，还给这位王女士。其他的改什么办怎么办吧！” 龙子涵话中的意思，就是找到人以后，依照法律法规来办理。 他没有想到，龙子涵三两句话，就能把案子破了，事情给解决了。 巡警崇拜的说道：“好好！我这就去了，龙少，你真厉害！” 艾琳扶额轻叹：“我也真是好无语，这叫什么事儿啊……” “呵呵！”龙子涵轻笑：“总会有些闲着无聊的人，给我们警方找些事情做的。” “咕噜……”就在这个时候，艾琳的肚子叫了起来。 下一刻，两个男人的目光，全部朝着她投射过来。 若是一般姑娘遇到这种情况，指定是得脸红了，可艾琳她不是一般人。 只见她看向莫北，大大方方的问道：“你饿不饿？” 莫北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诚实的说道：“饿了！” 艾琳看了看表，随后问道：“吃饭去？” 龙子涵问出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谁请客？” “当然是……” 不等艾琳话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请！” 三人一起看了过去，眼前的人瘦了。 艾琳兴奋的叫道：“王晓光，你还知道死回来，老娘想死你了！” 正当艾琳要冲过去的时候，龙子涵一把拉住了艾琳，说道：“嫂子，你要矜持，如果你行为不检的话，我会告诉我大哥，你的男人！” “我……你……” 正在艾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时候，龙子涵已经朝着王晓光走了过去。 他给了王晓光一个男人之间的拥抱，而后，开心的说道：“欢迎回来！” 莫北笑着说道：“看来，今天晚饭可以吃顿好的了！” 几个人一起出了警局，只听艾琳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老娘要吃红烧肉、狮子头、尖椒鸡杂……” 龙子涵说道：“咱们要去的饭店，并没有你说的这些。” “什么？” 龙子涵提醒道：“我们今天加班，只能去最近的，而且是我们常去的那家饺子店。方便有情况的时候，警局里的同事来找我们。” 只见原本还一脸兴奋的人，顿时垮下脸来。 她忧郁的对莫北说道：“你的分析是错的！” 莫北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饺子馆，众人点了饺子后，一边等吃的，一边聊了起来。 “晓光，你要再不回来，你就可以不用叫王晓光了，可以改名叫忘光光了。走那么久，一封信，一通电话都没有，我们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光光了。” 听着艾琳的埋怨，王晓光赔罪的说道：“是是是，小的我错了。这不是回来让你们宰割、泄愤来了吗？” 莫北问道：“所以，这次不走了？” 王晓光点头说道：“不走了，而且，我妈也跟过来了。” “那你家里……” “原本我是想抗起这个家，可回去以后发现，自己本就不是那块料。大姐、二姐看着家的时候，所有东西都是井井有条的，我一插手，就乱七八糟。我妈看我一天天苦着脸，忍不下心，就让我回来。但条件是带着她，给她养老送终。” 艾琳嘴角一抽，问道：“这是伯母的原话？”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妈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496.第496章 窒息而死 “伯母的性格……呵呵……呵呵……”艾琳不太好意思说下去。 王晓光见怪不怪的说道：“我妈就这个性子，我多少也随了她一些。” 这时候，饺子被送上了桌。 众人开动，吃了起来。 一边吃，王晓光一边说道：“这家饺子铺的饺子啊，真心是好吃，走了这么久，我就惦记着回来吃盘饺子的。” 艾琳白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没出息。” 王晓光嘿嘿一笑，说道：“我过来，是通知你们，明天我会正式回到工作岗位上。然后，明天晚上饭我请了。” 艾琳问道：“哦，你这是来跟我们预约一下时间，是吧？” 不等王晓光回答，莫北说道：“我们都是有身份的大忙人，要请客吃饭，你的确是要提前预约一下。” 王晓光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只是想你们了，提前回来看看。没想到，楚美人下班回家了，值班的只有你们三个。所以，就跟你们来蹭顿饺子吃。” 艾琳惊讶于他的厚脸皮，问道：“什么？蹭？你不请客？” 莫北也跟着问道：“你不是说你请客？”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说请客啊，但是是明天啊。你想啊，我今天要是请你们吃了，明天再请，那你们就是吃了我两顿饭。可其他同事只吃了一顿，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啊。所以，今天我不请，我蹭饭，明天一块儿请。” 艾琳嘴角一抽，指着王晓光，“悔恨不已”的说道：“你这个……你这个……算了，都怪老娘我遇人不淑！” 莫北补了一句：“交友不慎！”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该这样说的！” 王晓光符合道：“看吧，龙少也支持我的观点。” 龙子涵说道：“遇人不淑、交友不慎不能用在王晓光身上，对于他，你们只能说认认不清！” “哈哈哈……对对对，我们是认认不清，我们跟王晓光也不是什么至交，怎么能说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呢？” 挺着艾琳放肆的嘲讽，王晓光哀怨的看向龙子涵，说道：“我……龙少……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打击我。” 艾琳说道：“因为你小子欠收拾！” “好歹我也是刚刚回来，你们那么久没见到我了……” 龙子涵忍无可忍的说道：“再啰嗦，这顿饭钱你自己付！” 王晓光立马眼前一亮：“原来是龙少请客啊，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吃完饺子后，两拨人分道扬镳。 回到警局后的三个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整理之前的档案，一边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值班的时间过去。 当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眼看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一通报警电话留住了他们回家的脚步…… 小云桥下的一户人家门前，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围着好多人。 龙子涵带队赶到之后，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有些错愕。 眼前三个人，证实先前闹到他们警局去的王雪艳、李敏以及那个巡警。 龙子涵带着疑惑朝着案发现场走了进去。 屋内，有警员正在拍摄现场照片，以备留做参考证物。 “龙少！” 见到龙子涵带人来，屋内的警员们打着招呼。 龙子涵点了点头，走向床铺上的尸体。 凌乱的床铺上，躺着一具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尸。 女人没有明显外伤，脖颈上有淤痕，右手无名指指甲被折断，应该是挣扎时弄断的。 龙子涵环视屋内四周，发现，屋内没有任何被动乱过的痕迹。 打开女人的首饰盒，里面的首饰一样不少，桌上钱包内的钱也还在。 至少可以确定，女人的死，不是凶手见财起意了。 这时候，楚伊人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一步。”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来的刚刚好……” 楚伊人对尸体做了一个初步检查，分析道：“死者死亡时间大致在6点钟，死亡原因为窒息。因为被扼压颈部后，死者颈部两侧以及气管受到压迫，导致呼吸困难，窒息而死。死者颈部皮肤有表皮剥脱，右手无名指处指甲断裂，其他指甲的缝隙中有纤维组织和皮屑组织。” 紧接着，她在凌乱不堪的床铺上，找到了那个断掉的指甲。 龙子涵走了几步，换了位置，站在了尸体面前。 然而，他看到死者两腿之间埋着的地方，有一道红痕。 龙子涵分开死者的两腿，却发现…… “伊人，死者没有穿内|裤，检查一下。” 听到龙子涵的话，楚伊人赶忙看了过来，而后，做起了检查。 龙子涵在屋子内转了起来，而后，他从床下看到一条红色的内|裤…… 而楚伊人这边的检查也很快有了结果，只听她说道：“死者死前确实曾与人发生性行为。” 龙子涵点了点头，继续在屋子内寻找着。 这个时候，他看到屋内的书架上，放着几本书。 书名看上去，都像是爱情故事…… 他拿过书，随意翻了翻，而后了然的说道：“果然如此。” “怎么了？”艾琳走了过来。 龙子涵把书递给了她了两本，说道：“死者生前非常喜欢看言情的小说。” 艾琳翻了翻说道：“有研究称，当一个女人长期看言情小说，容易降低智商。因为她容易将现实和书中的场景混淆，导致思维走向低龄化。” 她一边看着书，一边说道：“现实生活中，哪有这种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爱情？啧啧啧，看来死者是非常喜欢这些书了。” 她发现，这些书都被翻阅的很旧了。有的章节已经出现了破损，而书还被保存着，舍不得丢弃。 龙子涵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点了点头，说道：“死者不止是常喜欢这些书，还十分憧憬和向往书中的故事情节。” 说着，他将自己手中在艾琳眼前摊开来，说道：“这章中夹着书签，而这段的内容还被标记了。上面写着‘你若爱我，我的心将不再彷徨。我愿为你放弃一切，远走天涯。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着属于我们两个，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 497.第497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 艾琳说道：“她是希望有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带她远离尘嚣。这个愿望似乎很哀怨啊，否则，她也不会一遍一遍的看着这些不切合实际的言情小说了……” 龙子涵将书放了下来，环视了一圈，见屋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用线索。 他说道：“莫北，你先帮着伊人采集尸体上和屋子内的证据，我和艾琳出去看看。” 莫北点头应道：“好！” 龙子涵带着艾琳走了出去，这时候，他见到警员在对周围邻居以及发现现场的人做着笔录。 他跟艾琳朝着那个小巡警的方向走了过去，小警员看到龙子涵来了，点头唤道：“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回事？” 巡警敬了个礼，汇报道：“死者就是这两位口中的喻之蓝，据说是个寡妇。我本来是应龙少吩咐，带这两位女士来找喻之蓝对峙，顺便找回失物。敲了敲门，听里面没动静，以为没有人在家。但是门又没锁，我们就推门进来了。” 不等巡警说完，李敏便皱着眉头说道：“可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喻之蓝她死在了床上。” 王雪艳有些害怕的问道：“我不要我那串珍珠项链了成吗？让我回去吧，可吓死我了！” 龙子涵问道：“你家在哪？” 王雪艳用手一指，说道：“就在那！把头我家，隔壁是李敏家。”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对喻之蓝了解多少？” 李敏说道：“她啊，她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搬来我们这的。我们了解都不多，但只知道她叫喻之蓝，今年二十三岁，是个没有工作的小寡妇，靠给别人缝缝补补赚点生活费。” 龙子涵问道：“她没有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来往吗？尤其是……男人。” 王雪艳咬了咬唇，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我对她了解的就更少了，不过，我听附近邻居说，她好像有相好的，但是具体长什么样、做什么的，没人知道，也没人见过。” 龙子涵好奇的问道：“既然没见过，为什么会说死者有个相好的？” 王雪艳说道：“也是我们邻居说的，说是有天半夜看到一个男人从她家出来。” 龙子涵问道：“是谁说的？能不能把人叫过来？” 王雪艳回过头，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随后，指着一个中年妇女说道：“就是她。”然后，她冲妇女打着招呼喊道：“田大姐！” 妇女一听有人喊自己，微微一愣，而后，莫名的看着王雪艳，指着自己问向身边的人：“她在叫我？” 龙子涵走了过去，说道：“能来一下吗？” “啊？奥，好！” 处在迷茫状态的田大姐，跟着龙子涵到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地方。 龙子涵问道：“听说您见过死者家有男人出入，可不可以跟我们讲讲？” 田大姐一愣，而后，尴尬的说道：“这，这有什么好讲的啊！”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知道的线索，对我们警方破案或许有帮助，请你配合。” 迎上龙子涵那双犀利的眸子，田大姐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那天晚上了，大半夜的，天都黑透了，我出来倒夜香看到一个男人提着裤子，一边系腰带，一边从她家出来。” 龙子涵问道：“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田大姐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三天前，至于几点我也不清楚啊。” 艾琳问道：“你对那个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背影？穿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田大姐摇了摇头，说道：“真的太晚了，不过，雪艳他们家男人上夜班的，成天晚出早归的，没准看到了些什么也说不定。” “哎？你什么意思你！” 这时候，听到田大姐话的王雪艳立马不高兴了起来。 她说道：“我只不过跟警察说了下情况，你就把我家男人给捅出来了，你什么意思啊？用得着这么报复我吗？我男人要是知道这种事儿早就告诉我了，还用你这碎嘴婆子来跟我絮絮叨叨？”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啊？人家警察问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这发生的是凶杀案，杀人凶手也许就在我们这儿附近。那我当然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让警察快点找出凶手来啊？你看你那样，跟疯狗一样，逮着谁都咬上几口，什么人啊！” 得，这王雪艳真是像她说的一样，跟谁都能掐起来。 想来，今天那个李敏的事儿，也是她调的头。 有这样一个事儿多的邻居，没事儿三天两头找麻烦、吵架，也真是挺让人无奈的。 田大姐的话让王雪艳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就是故意的。你男人也经常从窑子里半夜回家，你怎么不说问问你家男人？让警察去因为死了的小寡妇去调查我男人，你怎么想的？指桑骂槐，说我男人跟这小寡妇有一腿吗？” “你少在血口喷人，我就没这个意思。你自己在哪乱想、乱说，也怪不得别人。”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两人把是非放在了被人杀了的小寡妇门前说，也真是…… 艾琳的耐心被磨光，她提高嗓子，大声说道：“谢谢你们的合作，现在请离案发现场远一些，保持安静，我们警方要进行现场勘查了。” 让两个女人走后，龙子涵头疼的叫来警员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龙少，今天乞巧节，附近邻居要么就是去街上，等着乞巧节的节目，要么，就是在家吃饭。毕竟这个时间是饭口……” “也就是说，没有人证？” 警员点了点头，回答说：“几乎没有人看到死者家有谁进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吩咐道：“再去打听打听看看吧。” “是！” 艾琳看向龙子涵，问道：“所以，我们是不是要问问王雪艳的丈夫？”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她丈夫现在不在家。” 艾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 498.第498章 失去联系 龙子涵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丈夫如果在家，肯定会出来看看。而如果看到自己老婆在这边，更是会过来问问怎么个情况。”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也是，而且，正如王雪艳说的，如果她老公知道什么，或者看到什么，肯定早就告诉她了，也不用等到邻居跟她一起分享。” 龙子涵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这些个待在家里没事做的女人啊，没事儿就张家长、李家短的……” 话音落下，龙子涵朝着对面小云桥走去。 艾琳知道龙子涵是要试试角度，站在原地，任由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龙子涵站在小云桥上，朝着艾琳的方向看去，而后，又朝着王雪艳和李敏家方向看去。 果然如他所料，如果是那个时间段，站在这里朝着对面看去，真真是什么都看不清的。 而后，龙子涵又走了下来，朝着屋内走去。 艾林问道：“你怎么又回去了？” 龙子涵说道：“找那串珍珠项链！” 很奇怪的是，他们在犯罪现场并没有找到王雪艳丢失的那串珍珠项链。 艾琳疑惑的问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你的分析或者王雪艳和李敏的猜测错了？” 龙子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可以说那两个女人猜错了，但请不要质疑我的分析。” “行，我的大侦探，我不质疑你，那你说项链呢？”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死者生前没有离开过房间，如果偷那条珍珠项链的人是她，那么，这条项链可能被凶手带走了。” “那我们……”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说道：“伊人，我们去王雪艳家采集指纹去。证实一下这个偷珍珠项链的贼到底是谁！” 楚伊人点了点头，收起“装备”，站了起来，跟着两人走了过去。 来到王雪艳家，她丈夫果然不在家。 龙子涵问道：“平时家中就你一个人？” 王雪艳环抱双臂，靠在门框上，回答说道：“我男人白班、晚班换着上的，有时候白天在家，有时候晚上在家。” 龙子涵看了一眼她的那些“宝贝”问道：“你的首饰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便宜货，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才会这么舍得给你花钱？” 王雪艳略带自豪的说道：“我男人是木材厂做木材加工的，偶尔跟着领导一起跑跑销售，赚些提成，收入确实不低。” “木材厂？东风木材厂吗？” 王雪艳点了点头，回答道：“对，就是那。”而后，她好奇的问道：“你打听我男人干嘛？不会是听了那个长舌妇的话以后，怀疑我男人吧？” 艾琳说道：“并不是，你误会了，我们只是随便问问。现在，我们要进你家里看看，请你让让。” 王雪艳疑惑的问道：“我家又不是凶案现场，来我家干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们现在要采集小偷指纹，拿回去跟死者的指纹对比。” 说完，也不管王雪艳情不情愿，便直接行动了起来。 采集完指纹后，楚伊人也问王雪艳也要了指纹，回去做对比排除。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很快就将尸检和物检做了出来。 她说道：“死者被扼死，舌骨大角关节处骨折，指甲内在纤维组织为棉麻，跟死者的衣服和床铺上的被褥皆不相符。另外，皮屑组织和死者yin道内的jing液已经分析出来了，一旦找到疑犯，可以立即做比对。” 龙子涵问道：“证物如何？” 楚伊人说道：“经过指纹对比，王雪艳梳妆台上的指纹，除了屋主王雪艳，的确还有死者的。而死者家除了她自己的指纹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指纹，暂时也没有可以比对的对象。”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行了，辛苦了。” 而后，他看向接到消息便赶回来帮忙调查案件的刘元恒，问道：“让你查死者的背景，查到了吗？” 刘元恒汇报道：“死者喻之蓝，原住址在信阳村，嫁给了同村的男人，结婚没多久，她男人发生了意外死了。丈夫死后第二年，她就离开了信阳村，去了几里外的船厂工作。而二个月前，她辞掉了那边的工作，搬来了小云桥下。” 龙子涵分析着：“船厂？船厂的女工工薪待遇非常不错，而且都是包吃住的。是什么让她辞去了不错的工作，一个人跑来人生地不熟的小云桥居住？是因为男人？” 艾琳说道：“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大多会下降，她们的选择会被情绪所左右。” 刘元恒继续说道：“而奇怪的是，她从船厂辞职以后的这两个月以来，她没有跟亲戚、朋友，有过任何联系。” 龙子涵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没有了联系？为什么？一个单身女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跟亲戚、朋友、同事联系？她在船厂工作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艾琳分析道：“因素可能有很多，自卑、丑闻、爱情、私仇、债务等，都有可能成为她躲避这些人的理由。” “艾琳，我想我们应该去船厂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所以，你想要早点回家的愿望要破产了。” 艾琳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是没问题咯！” 龙子涵交代道：“现在我们分工合作，我和艾琳去船厂，刘元恒你跟莫北去一下信阳村，从村子里她的亲戚朋友口中打听一下死者为人，还有最近和她有过联系的乡亲，看看能问道什么线索。” “是！” 来到船厂，龙子涵找到负责人，打听了一下喻之蓝曾经的车间，然后，直接去了她以前的岗位。 艾琳问着班头：“你们对喻之蓝了解多少？” 班头说道：“我们只知道她是出来打工的，今年二十出头，单身一人。有人猜测她是逃婚出来的，谁知道呢，她很少跟我们提起她的事情。” 艾琳又问道：“喻之蓝为人怎么样？在你们这里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有跟她关系不错的男同事？” 499.第499章 找出疑犯 班头有些尴尬的说道：“喻之蓝人长得漂亮，身材好，声音也甜，在我们这算是娇花一朵，似乎是个老爷们都喜欢她这样的。单身的对她更是……”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他马上刹车，说道：“喻之蓝为人很随和，看起来跟谁都还不错，至于你说的那种交往的关系，应该是没有的。” 龙子涵问道：“她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工作辛苦吗？” 班头回答道：“她一个娇娇气气的大姑娘，谁舍得让她干累活？我们车间姑娘本来就少，她又是年纪最小的。所以啊，有什么脏活、累活，我们这群老爷们就包了。她没事儿就帮着干点轻松的。” “她的待遇怎么样？” 班头说道：“包吃住，薪水也不低。” 果然！ 龙子涵又问道：“她工作时候，表现如何？” 班头说道：“凭良心说啊，干活她是真不行。开始大家还都挺不满意她的，不过她到底挺会来事儿的，嘴甜，这个姐姐，那个哥哥的叫着，时间久了，就算活干的不好，大家也会帮着做一下的。后来呢，她可能是不想一无是处，也想表现表现自己，闲着的时候，就会帮忙出外勤。” 龙子涵皱眉问道：“出外勤？” “就是帮车间去统计部领取东西，帮忙去买些必备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呗。” 艾琳跟着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辞职？” 班头摇了摇头，回答说道：“她只说不想做了。” “她在船厂工作了多久？辞职以后，去了哪里？” 班头回答道：“大概三四个月吧，她辞职以后，我们都以为她回家了的。” 龙子涵问道：“她走后，有跟你们联系过吗？” 班头摇了摇头，说道：“那丫头心挺狠的，走了以后，再也没有跟我们车间的任何人有过联系。” 龙子涵看着班头，说道：“她搬去了小云桥独自生活。” “哦，小云桥啊，好耳熟的地方，谁家是小云桥的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龙子涵双眼渐渐眯起，问道：“你说耳熟，是不是因为有同事家是住小云桥的？” 班头点着头说道：“对啊！我记得谁家是住在小云桥那片的。” 随后，他在龙子涵的要求下，叫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问道：“咱们车间谁家是小云桥那片的来着？” 男人说道：“薛明家是小云桥附近的，不过，因为去年就搬了么不是？” 班头拍了拍脑袋，说道：“对啊，是薛明，瞧我这个脑子。” “薛明？”龙子涵问道：“他人呢？” 班头回答道：“半年前就不在这里工作了啊……” 在没有任何线索，龙子涵和艾琳选择离开。 然而在离开的时候，他顺便瞥了一眼走廊里墙壁上的船厂地图……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墙上的地图，幽幽的说道：“统计部和销售科是对门，统计……销售……” 思索了一会儿后，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艾琳莫名的看着龙子涵，惊讶的问道：“啊？你说啥？” 龙子涵一把抓住艾琳的时候，急冲冲的走出了船厂，上了车，而后，疾驰而去…… 来到事发地小云桥下，龙子涵停下车，走到王雪艳家门前，“砰砰砰”的敲了几声。 “谁啊？来了……” 听到敲门声，王雪艳不耐烦的问着，走到门前，把门打了开来。 看到龙子涵和艾琳，王雪艳翻了个白眼，不满的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是找到我丢的项链了吗？” “谁啊？”与此同时，屋里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过来。 龙子涵说道：“你丈夫在家中？” 王雪艳撇了撇嘴，说道：“是啊，刚刚下班回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本还打算跟这个女人要她丈夫单位的地址，他们直接找上门去，这回，倒是省时间了。 龙子涵礼貌的推开王雪艳，带着艾琳径直朝屋内走去。 “哎？你干什么你？让你进来了吗你就进来？你有没有礼貌？” 见王雪艳要上前去抓龙子涵，艾琳一把将人扯住，笑着说道：“女士，我们警察在办案，请你配合我们。” 王雪艳气愤的说道：“你们……”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一脸警惕的看着龙子涵两人，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龙子涵看男人身材高大，样貌算得上俊朗，他穿着一件神色的衬衫，袖子微微挽起至手腕上十厘米左右。 露出的肌肤虽然尚且算光滑，但颜色微微有些发黑。 毕竟是个干活的，还时常在外跑生意转外快，黑一点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他的身上少了点什么…… 龙子涵说道：“现在，有一起凶杀案请你协助我们调查。” “我听说了，是喻之蓝死了是吧？我6点左右的时候根本不在家，怎么杀人？” 艾琳轻笑，不屑的反问了回去：“我们可没有说死者的死亡时间，你怎么知道是6点钟？” 王雪艳也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难得的没有出言打断他们的对话。 男人支支吾吾的回答说道：“这……我，我是听邻居们和我老婆说的。” 龙子涵冷声问道：“怎么称呼？” 男人说道：“我叫裴耀辉。”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问道：“裴先生，你说死者死亡的时候，你并不在，那么，请问你6点钟左右的时候在哪里？” “我当时在单位……”说着，裴耀辉抬手摸了摸脖颈，随后皱了眉“嘶”，而后，他放下手，改口说道：“不，我记错了，我当时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龙子涵微微侧头看了过去，之间裴耀辉博静候，有几条血痕。 他嘴角微微一扬，心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龙子涵问道：“回家的路上？你是在东风木材厂上班吧？” 裴耀辉点了点头，回答说：“对！” 龙子涵一针见血的指出：“可你妻子说，你是刚刚下班回到家中的。你6点钟在回家的路上，需要走两个多小时？” 500.第500章 贪图享乐 东风木材厂到他家，只用十几分钟就够了。 “我……”裴耀辉一时间说不出话。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你回答不出来，还是让我替你说吧。” 裴耀辉的脸色顿时大变，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他屏气凝神的看着龙子涵，等待着他说出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来。 龙子涵说道：“一开始，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死者喻之蓝为什么辞掉那么好的工作，来到一个人生不地不熟的地方，一个人居住？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裴耀辉问道：“什么秘密？” “因为木材厂跟船厂是有生意的，你在跟着领导帮木材厂去谈生意的时候，曾经一定去过船厂的销售科，并且认识了经常出入统计部的喻之蓝。” 见裴耀辉想要否定这个说法，龙子涵抬手制止了他，直白的说道：“然后，经过接触之后，你跟她在一起了，也就是睡了。” 裴耀辉猛地转头看向王雪艳，而后，底气不足的叫着：“你没有证据，你乱说。” 王雪艳死死的瞪着裴耀辉，眼中酝酿着风暴。 龙子涵没有理会两个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继续说道：“然而，当你知道她是一个小寡妇的时候，你在担心人言可畏的同时，也在害怕家中的这位。还好，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是寡妇，也没有跟别人说起你们的关系。于是，你就要她辞掉了工作，搬来了你家附近，做你的地下情|人。” “裴耀辉！”王雪艳愤怒的，声嘶力竭的看着裴耀辉的名字。 裴耀辉赶忙劝道：“不是，不是这样的。雪艳，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那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艾琳分析道：“死者喻之蓝向往、憧憬爱情，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她，不给她承诺。于是，她想逼着你在她和你老婆之间做一个选择，于是，她偷偷的拿走了你老婆的项链，打算借此告诉你老婆，这项链是你转送给她的，你是爱她的。你因为乞巧节提前赶回来陪她，发生关系后，她就拿出了项链威胁你，要你早点甩了你老婆，跟她在一起。争执之间，你掐死了她，是不是？” 裴耀辉摇头否定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龙子涵冷声说道：“既然不是这样的，那就请裴先生解释一下，脖颈后为什么会有女人的抓痕吧！” 一开始他还在奇怪，他的手臂上为什么会有抓痕。 按照他的推理，这个裴耀辉应该就是凶手的，只有他的条件最为吻合。可是，他身上没有抓痕，那么，死者指甲内的皮屑组织是谁的？ 在看到裴耀辉脖颈后有伤后，他的疑惑尘埃落定了。 “什么？真的是你这个死东西杀人了？你这个贱男人，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王雪艳一边哭，一边打骂裴耀辉。 见裴耀辉一副呆愣的模样，任由王雪艳发泄，龙子涵和艾琳将两人分开，说道：“跟我们回一趟警局，让证据来证明你不是杀人凶手吧！”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为裴耀辉做了**取证。 结果如龙子涵所料，杀害喻之蓝的凶手，证实裴耀辉。 审讯室内，龙子涵和艾琳面对裴耀辉而坐。 两人都凝时着裴耀辉，在无形之中，给了裴耀辉心理上很大的压力。 龙子涵说道：“你的指纹，体液、毛发，以及皮屑组织，都跟凶案现场所留下的证物相吻合，我想，你还是老实交代，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裴耀辉深深地吸了口气，叹了出来，说道：“对，是我杀的她，我也不想，是她逼我的。”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裴耀辉回答说：“一开始，我的确是喜欢她的。因为她说船厂的工作太辛苦了，那些男人还老是欺负她，想要占她的便宜，于是，我就说，给她租个房子，养着她。” 龙子涵问道：“于是，你就把她放在你家附近，方便你们偷|情？” 裴耀辉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太势力了，她似乎只惦记着我的那点钱。她和我之间的话题，除了是要生活费外，就是想要我甩了我老婆，把她娶回家。我肯定不同意的，然后，我们也经常因为这件事发生争执。一直到今天，我想着陪她过个乞巧节，可**之后，面临的是她翻脸无情的嘴脸。” 龙子涵沉声说道：“将你杀害她的具体情况说下。” “她说，如果不跟我老婆摊牌的话，她就立刻喊人，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我一怒之下，错手掐死了她。”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那她拿你老婆的项链是为了什么？” 裴耀辉低下头，悔恨不已的说道：“那条项链是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说给老婆买礼物，然后她帮忙挑选……” 艾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么？她威胁你，是因为她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她去了你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拿，偏偏拿走了帮你选的珍珠项链，只因为那是她挑给自己的。” 裴耀辉迷茫的问道：“挑给自己的吗？” “你自己仔细想想看，刚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承诺过她什么，而你又做到了吗？她是一个信仰爱情的人，没有得到她之前，想必你是非常珍惜她的。而得到了之后，你给她的只有直白的现实和赤果果的伤害。她并不是真的想威胁你，这是想拥有你。” 裴耀辉无措的说道：“可是，可是我有老婆了啊，我不可能像她说的，抛弃我老婆娶她啊。那我的亲戚、朋友要怎么看我？” “那么，我请问你，在跟喻之蓝上|床之前，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龙子涵一句话，让裴耀辉闭上了嘴。 是啊，如果他当时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还会有这些事情吗？ 为什么之前他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名声和责任？为了贪图一时享乐，害了喻之蓝，也害了他自己和王雪艳…… 501.第501章 见色忘义 翌日，王晓光坐在莫北的桌子上，跟警局的兄弟们，夸张的讲述着昨晚那一场“仗”的详细经过。 最后，他总结的说道：“咱们英明神武的龙少，在案件发生不到四个小时，就带领着咱们警队精英中的精英们，以逐电之速，将案件彻底了结，快的让人瞠目结舌。” “王晓光，第一天回来上班，就给你闲的在这里说书？” 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立马散去，随后，假意忙着各自手中的事情。 王晓光从桌子上下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龙少，我这不是说说你的丰功伟绩，让大家了解一下，他们崇拜的龙少，是多么了不起的任务吗？” 龙子涵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得了你，就会贫嘴。” 王晓光反驳道：“我这怎么能叫做贫嘴？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龙子涵问道：“昨晚的案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王晓光说道：“因为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我太激动了，提前了一个小时来报道。然后，就看到顶着一双熊猫眼的莫北蹲在这里看材料。我就问他‘莫北啊，怎么了这是？’然后，莫北就跟我说了下昨晚的案件。” 而后，他拿过一叠文件，交到了龙子涵手中，说道：“这是莫北叫我转交给你的，他累趴了，已经回去睡觉了。” 龙子涵接过文件，点了点头，说道：“昨晚伊人也折腾到了挺晚，今天，她的活你帮忙分担一些。” “好勒，您放心吧，有我王晓光在的地方，肯定有活抢着干，有苦抢着吃，绝对会让咱们楚法医感受到贵宾级的待遇……” 看着王晓光屁颠屁颠的朝着法医工作室跑去，赵小虎问道：“这家伙是怎么了？才半个多月没见着，就想咱们想的疯了？” 说完后，他看了看四周的人，众人并没有回答他。 他问向龙子涵：“龙少，王晓光这是怎么了？” 龙子涵轻笑了一声，说道：“打了激素，过几天就正常了……” 工作起来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了，傍晚时间到，亢奋了一天的王晓光依旧神采奕奕。 王晓光宣布说道：“咱们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 赵小虎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呦，咱们铁公鸡今天终于舍得拔一回毛啦？” 王晓光打掉赵小虎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叫铁公鸡？我平时那叫节俭，没有什么大事儿的话，我也不好铺张浪费的请大家去吃饭吧？太奢侈了。” 赵小虎笑着说道：“呵！那你倒是说说，你今天有什么大事啊？” 王晓光笑着回道：“因为今天小爷我高兴！” 众人来到王晓光早就定好的大排档，点了些酒菜后，众人闲聊了起来，等着好菜上桌。 赵小虎问道：“晓光啊，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我也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所以，能回来继续做法医，我觉得很高兴啊。也该谢谢咱们楚法医，要不是她坚持不要人，我这次回来，指不定被分配到哪个山沟沟里去呢。”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不会！” “啊？”王晓光有点懵，不知道楚伊人这个“不会”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解释道：“如果她收了别的帮手，而没过多久你回来了，她会留下你。” 王晓光感动的说道：“果然还是楚美人好，我太激动了，今天太开心了，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龙子涵制止道：“不行！我们是警务人员，随时都要‘备战’，而你们，也难免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需要你们赶来出来。我们还是一人少喝一点，象征性的意思意思就好了。” 王晓光笑着说道：“是啦是啦，我知道的，你什么时候见我喝多过？” 酒菜上桌，众人刚刚要“动手”之际，就听到不远处一道女声飘了过来。 程蓉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带着微醉，讥讽的说道：“王晓光，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走到哪都能见到你。真是够倒霉的了！” 随后，她冲着众人摇了摇手，打着招呼说道：“龙少，伊人姐，艾琳姐，大家晚上好。” 她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想必是程颐不放心，特意安排给她的。 自从程靖宇走后，程颐对这个血脉相连的妹妹似乎管的更多了。 “小蓉……”除了楚伊人，其他人都是冲她笑了笑，或是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王晓光不遗余力的还击道：“这么大的上海滩，我不过是出来吃个饭，都能撞到你，也真是出门忘给祖宗烧香了。” “呵呵，你那猥琐的背影，离着几里地本小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把我背影记得这么熟，程大小姐莫不是爱上在下了？” 得，两人又吵起来了，众人表示十分头疼。 然而，不等人们继续听下去，两人的对话换了画风。 程蓉没有继续跟他争吵，而是问道：“你不是跟我说，你过两天才会回来上班吗？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王晓光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反正在家带着也是没事情做，索性不如早点上班了。” 正当程蓉要说什么，艾琳立马打断道：“等一等！” “恩？”带着微醺，程蓉看向艾琳，问道：“艾琳姐，你怎么了？” 艾琳问道：“你知道他回来上海滩？” 程蓉点了点头，有些迷茫的说道：“对啊，他回来之前给我打电话跟我说的啊。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王晓光，只见王晓光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说道：“内个，我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艾琳笑着说道：“王晓光啊王晓光，你知不知道，在我面前说谎是最要不得的了。” 王晓光微微一愣，而后说道：“啊？我没有说谎啊！” 艾琳说道：“你刚刚在说话的时候揉鼻子，这是典型的想掩饰真相的行为。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老娘白惦记你了！” 502.第502章 被打断的好事 “哎呀，当时是我妈突然决定让我回来继续工作的，我也是高兴的过了头，然后就想着打电话跟谁说说。后来我就打给了这个大魔头，打完电话以后，我想着，她可能会告诉大家，我就没有再打回警局，赶紧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啊。然后，回来以后才听她说，她没跟你们见面，也没告诉你们。” “什么？你回来以后，先去见了小蓉？” 他的话，又让艾琳发现了“新大陆”。 只见王晓光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有些无奈的问着其他人：“所以，我是解释不清楚了对吗？” 众人十分默契的一起点了点头，王晓光立马“哭”着对艾琳说道：“我说姑奶奶啊，你就放过我吧。是我妈一到上海滩，就马不停蹄的要去见这个大魔头，不关我的事啊，在小的心里，你们绝对非常重要啊。小的没有重色轻友啊，更何况，这个大魔头也不算是色……啊，不对……” 王晓光感受到背后阴风阵阵，回过头，看了看程蓉那吃人的目光，而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们蓉蓉还是很漂亮的，倾国倾城，倾国倾城。” “这还差不多！”程蓉收起那骇人的目光，说道：“大家慢慢吃，我哥最近设了门禁，我要赶紧回去，不然要罚站了。” “既然喝了酒，就早点回去，程颐哥也是担心你，所以才管你这么严。” 楚伊人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程蓉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的伊人姐姐，美人姐姐，我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大家再见了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王晓光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啧啧啧，果然是喝多了啊。不然，以她那死缠烂打的性子，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艾琳挑眉看向王晓光，说道：“王晓光，你可别跟我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我是不会信的！” 莫北等人也一齐说道：“我们也不会信的。” 王晓光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信了，我真的信了，各位大哥大姐，咱们赶紧吃成吗？再不吃饭菜都凉了。要知道，我王晓光请客，可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你们得好好珍惜啊。” 刘元恒轻笑了一声，说道：“真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小气成这样。家里条件明明好的吓人，为什么你守财奴的性子，跟龙雅秋那丫头惊人的相似。” “不！”龙子涵说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晓光叹了口气，忧伤的说道：“我家能有今天，是我爸用命拼回来的。我是他的儿子，被他养大成人，我没有资格拿着他用命拼回来的一切去挥霍。” 气氛忽然压抑了下来。 赵小虎拍了拍王晓光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有你这样的儿子，伯父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王晓光笑了笑，说道：“我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脆弱，我现在恢复的很好。行了，别跟我在这儿墨迹了，咱们赶紧吃饭，吃了饭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来来来，开动开动……” 一顿饭吃完后，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下来，大家只能相互说道别的话后，各自回家。 龙子涵开着车，先把艾琳送回了岳父岳母家。 到了家门口，艾琳下了车，问道：“不进去打个招呼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有点晚了，要进去的话，还得聊上一会儿，今天不想回去太晚，明天中午过来爸妈这里蹭饭再说。”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开车慢着点。” 龙子涵应道：“知道了，那我们走了……” 看着龙子涵，开车离去后，艾琳回到了家中。 这时候，客厅中坐着一尊“大佛”。 下一刻，只听那尊“大佛”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还知道回来？” 艾琳笑着问道：“呦，这是谁给我们楚大少爷气受了？” 楚慕辰瞥了她一眼，说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艾琳解释道：“哎呦，今天是个意外啦。王晓光请客，大家都去了，我总不能不去吧？” 楚慕辰继续不满，说道：“那你也可以早些回来的。” 艾琳问道：“大家都在，我提前走，你说会不会不太好？” 楚慕辰撇了撇嘴，说道：“爸妈带着孩子出去玩了，家里佣人也走了，就剩我一个在家，太没意思了。你让让我一个人在家等了你这么久，你得补偿我。” 艾琳挑起楚慕辰的下巴，跑了个媚眼儿过去，问道：“你想我补偿你什么？” 楚慕辰环抱上艾琳的腰，在她脖颈上亲昵的蹭了蹭，说道：“你知道的。” 艾琳轻笑道：“我不知道呀！” 楚慕辰抬起头，照着艾琳的唇就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吻越来越深，艾琳身子一软，像沙发后躺去。楚慕辰压了上来，两个人的动作尺度越来越大。 而就在着激动人心的一刻，门开了…… “额，不好意，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冯小小一脸尴尬的说着，紧接着，推着楚啸天往外走，作势就要关门出去。 楚慕辰起了身，无奈的喊道：“妈！” 冯小小转过身来，然后笑着问道：“我们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楚慕辰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很明显，事这样。” 楚啸天一脸郁郁的抱着已经睡着的孙子，不满的嘟囔着：“这里是客厅，要亲热不会回房间。现在的年轻人……” 楚慕辰很是无辜的说道：“情之所至，那时候没顾得上回房间……啊……你干嘛掐我？” 没等楚慕辰话说完，艾琳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而没让艾琳想到的是，这货竟然还说了出来。 他和楚伊人果然是亲兄妹，做事、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有什么就说什么。“诚实”单纯的“好孩子”。 只见艾琳顿时老脸一红，说道：“我……我还有事，先上楼了。”然后，逃之夭夭。 看着艾琳害羞的“逃跑”了，冯小小感叹道：“呵呵，年轻真好啊！” 503.第503章 车祸 楚啸天问道：“现在不好吗？女人啊，就是不懂得知足。” 冯小小白了一眼楚啸天，对楚慕辰暧|昧一笑，说道：“你赶紧上去陪艾琳吧，宇阳睡了，今晚就让他跟我们睡了。” “妈，我发现……”楚慕辰看着冯小小，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你真懂我！” 回到房间，楚慕辰拖着艾琳一起洗了个澡，然后躺在了床上，准备温存一下。 然而，刚刚准备上下其手之际，电话响了。 “啊！”楚慕辰怒吼了一声，从艾琳身上下来，躺到了一边，拿起电话，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楚慕辰，让艾琳接电话。”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慕辰疑惑的说道：“龙子涵？” “恩。” 楚慕辰将电话给了艾琳，艾琳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啊？” 要知道，好事被打断两次，她也表示很郁闷的好么。 龙子涵说道：“我这边出了车祸。” “什么？”艾琳惊叫道：“伊人怎么样？你怎么样？你们怎么了？”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没事，但是，别人有事……” 当艾琳赶到现场之时，看到莫北等人正在勘察现场，莫北还拿着纸笔，正在为龙子涵和楚伊人做笔录。 艾琳嘴角微微抽了抽，感觉这个世界有点乱套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她朝着两人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说完，她朝着里面看去。 地上躺着一具孩子的尸体，看穿着，应该还是女孩儿。 车头部位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那孩子满身是伤。 此刻，王晓光正在检查尸体和采集证物。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伊人说，今天吃的有点油腻和上火，我就说，去凉茶店买两杯凉茶回去喝，然后就走的这条路。没想到，车行驶到山附近，上面忽然滚下来一孩子。当我看到的时候，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楚伊人说道：“不过，我看过，那个孩子至少死了有10个小时以上。所以，在我们撞到她以后，才没有多少血液流出来。”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案子交给我们吧，你们俩现在不太方便插手了。” 龙子涵说道：“严格的说，这个案子，你跟莫北都不好方便插手。” 艾琳很是无奈的说道：“所以，我和莫北没有进去，而是在这里向你询问事情经过啊！” 她和莫北是他们的亲人，要是进入案发现场，难免不会被人说什么。 所以，莫北聪明的选择了做笔录，而艾琳即便到达的现场，也没有进去。 这时候，对尸体和现场做了初步检查的王晓光说道：“死者年龄大致在六七岁，死亡之间在今早四点左右，死亡原因暂时不明。尸体各处除了有死后被龙少的车撞击造成的撞击伤、伸展伤以及帅跌伤外，还有一些旧伤。这些旧伤成条形状，大多是分布在死者身体右侧，应该是藤条抽打所致。” 而后，王晓光朝着山上看去，说道：“山上野草有明显被压过的痕迹，可以确定死者被扔下山的时候，滚落下来造成的……” 楚伊人看着王晓光那充满自信的神情，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龙子涵说道：“这家伙刚刚来我们警局的时候，还一副胆小的模样，事事都要跟在你屁股后面，完全担当不起大场面的架势。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楚伊人说道：“改变他的不是我，而是法医这份职业。他之前没有改变，那是因为他工作的地方，接触不到这么多案件。” 基本上，重大案件都会转交到他们这边来，所以，使他改变的，确实是因为这边工作的繁重，让他有了一个历练的机会。 龙子涵问道：“我看你们工作时忙起来是真的很忙，只有你跟王晓光两个人，真的够了吗？” 楚伊人微微皱眉，说道：“其实，我们还缺一个人手的，但是，我不愿被莫名其妙的人打破法医工作室的宁静。” 龙子涵点头说道：“也是，到时看吧，有合适的再说，要是没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去忙你。” 楚伊人看着龙子涵问道：“你确定你帮得到我？” 她忙的时候，就意味着有大案子，有大案子的时候，龙子涵必然是在查案，哪还有空管她这边？ 龙子涵微微一愣，而后，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没事，帮你也是找线索，一样的。” 楚伊人白了一眼龙子涵，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再次放在案发现场内。 只见王晓光这会儿已经收集好了现场证物，随后，他拿着手电筒，顺着山路上路上了山。 几个警员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上了山。 来到山上后，他立刻找到了山上抛尸的地点，并在附近找到了脚印以及烟丝。而这烟丝，是在脚印内的…… 回到警局后，王晓光立即对尸体做了一个详细的尸检。 得出结果：“死者左心室后壁有长约2厘米的破裂口，心机细胞胞浆均质红染，心机细胞横纹模糊，全层弥漫性炎细胞侵润。” 楚伊人说道：“心肌炎致心脏破裂。” 王晓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是心脏破裂。另外，死者体内含有安眠药的成分，下|体撕裂，chu女|膜破破损。” “你说什么？”龙子涵震惊的问到。 王晓光说道：“你没听错，死者作为六七岁的孩子，曾被人下药强奸。还有，下|体撕裂造成的伤口，破损时间超过死亡时间。也就是说，死者可能是在被强奸后病发……” 赵小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她还是个孩子。” 众人沉默过后，莫北抿了抿唇，说道：“死者被害的时候，龙少还和楚法医在家中，早上起床后，吃了饭，准时上班，有很多人证。所以，这起案子，咱们都可以插手调查了。” 王晓光继续汇报道：“另外，脚印内的烟丝为普通的兰花烟。” 504.第504章 镇痛药 龙子涵微微皱眉：“兰花烟？那是四川地界的特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员走了进来，汇报道：“龙少，派出去在事发地打听情况的兄弟称，死者死亡以及事发时，山附近的人家并没有注意山上的动静，也没有发现异常状况。” 龙子涵皱了皱眉，而后，叹了口气吩咐道：“不如如何，得先从死者身份开始调查。刘元恒，先调查一下失踪儿童案件，核对死者身份，如果又吻合的，立刻联系家属前来认尸。”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还有你！”龙子涵看向警员，说道：“多派些人，拿着死者画像或者照片在事发地附近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有认出死者的人。” 警员敬了个礼，说道：“是！” 龙子涵继续说道：“现在天已经黑透了，没有办法将现场仔细再勘察一遍。为了谨慎起见，只能等天亮再说。莫北，艾琳天一亮，我们就集合，再去车祸现场看一下……” 天一亮，龙子涵便带着人重新回到了“车祸现场”。 龙子涵吩咐道：“散开来查一查，或许能找到什么。” “好……” 艾琳跟赵小虎上了山，莫北在山下，龙子涵这是在那孩子尸体滚落的地方寻找线索。 翻查时，龙子涵在草丛中找到了一片白色的药片。 龙子涵微微皱眉，而后，将药片撞进了证物袋中，紧接着又继续寻找了起来…… 然而，这块地方没能再给龙子涵什么多余的线索，他索性换了地方。 “恩？你怎么过来了？”艾琳疑惑的问向龙子涵。 龙子涵说道：“那个孩子滚落的地方，找到了一片药，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线索了。我想着，过来帮你们一起看看。” 艾琳说道：“我们俩是跟着脚印从山后走来，但是到了山下这里，脚印就没了。” 赵小虎嘟囔着：“要是让老子知道凶手是谁，肯定打的他令堂都不认识他！” 龙子涵白了一眼赵小虎，说道：“警察打人犯法不知道吗？” “我……”赵小虎冷哼了一声，说道：“这种人渣，不打他我难消心头之恨。” 对于赵小虎的脾气两人都是知道的，他一向大大咧咧、嫉恶如仇，虽然脾气急躁，但也没有像现在这般。 龙子涵想要问，艾琳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龙子涵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寻找未果后，龙子涵等人“打道回府”。 回去后，龙子涵将那粒药片交到了法医部…… “经检验，这粒药中含有乙|酰水杨酸，证实是解热镇痛药。常用语感冒、头痛、神经痛、关节疼痛以及活动性风湿病等。” 听了楚伊人的分析，龙子涵幽幽的念道：“解热镇痛……” 楚伊人说道：“不必死者体内的安眠药，这类药物比较新型，暂时应该只有医院才会开得出来。” 龙子涵面带疑惑的喃喃自语：“解热镇痛的新型药剂？一般新型药剂的价格都不会太便宜，可那孩子的穿着，一看就是穷人家出身的。” 说完，他离开了法医工作室，朝着警局大厅走去。 来到刘元恒的办工作前，龙子涵问道：“还没有死者的任何消息吗？” 刘元恒摇了摇头，说道：“最近是有报失踪案的，但身份都和死者对不上，派出去的人手也没有任何线索回馈。” 龙子涵说道：“立刻吩咐下去，改变调查路线，拿着死者的照片，在各大医院寻找。另外，调查一下这些医院含有乙|酰水杨酸的解热镇痛新型药剂的走向，把买走这类药物的患者资料收上来。” 刘元恒应道：“是！” 而后，他拿起电话，立刻将龙子涵的意思传达了下去。 挂了电话后，刘元恒对龙子涵说道：“任务已经下发，我们不用过去帮帮忙吗？” 龙子涵看了一眼刘元恒，说道：“一旦有了消息，你们又都在外面，我一时半会儿联系不到你们，让我去哪找人手办案？” 刘元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哎！”龙子涵叹了口气，靠坐在了刘元恒桌子上，一双眸子没有焦距的望着窗外，思索着，发呆着。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中午饭时间。 龙子涵看了看墙上的钟，拍了拍刘元恒的肩膀，说道：“吃午饭了！” 刘元恒有些惊讶的问道：“龙少请客？” 毕竟，一般情况下，龙少都和楚美人回家吃饭的，今天怎么…… 龙子涵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不，我是告诉你，午饭时间到了，我要去接伊人了。” 自从昨晚到现在，他的脸色就一直引气沉沉的。 刘元恒在心中腹诽着说道：难怪人家都说，吃的东西能让人心情变好了。 龙子涵刚刚走到法医工作室门口，就见到王晓光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龙少，我不跟你说了，我急着走，下午见啊……” 看着王晓光风风火火的跑了，龙子涵问向楚伊人：“这家伙是怎么了？” 楚伊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毛毛愣愣的。” 楚伊人轻笑着问道：“您老今年贵庚？” “确实要比你们年纪都年长一些！” 当王晓光回到家中，就发现自家老妈一脸不高兴的坐在沙发上，程蓉正在边上不遗余力的哄着她。、 王晓光眨了眨眼睛，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接到程蓉电话，说自己老妈被人气哭了，他这就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不过，这是唱哪出啊？ 洪晚晴看向儿子，愤怒的说道：“你这死孩子，都是你不够努力，老李家闺女嫁人了，那可是我看好的儿媳妇。现在怎么样？煮熟的鸭子，送到你跟前，你都能让人家给我飞了，你还能干点啥？” “我……等一等……”王晓光看着自己老妈，一脸兴奋的问道：“你是说，李玉烟那个粘豆包嫁人了？” 天大的喜事儿啊！ 505.第505章 心理分析 “什么叫粘豆包？人家那是喜欢你才粘着你的，你可倒好……” 王晓光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是是是，她喜欢我，她只想嫁给我。” 而后，画风一变，只见他隐忍笑意的问道：“可是她喜欢我，为什么在我爸死后，我没有继承家业后，嫁给了别人？” “我……肯定是因为你一直不把人家当回事儿……”这话说的，洪晚晴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 程蓉安慰着说道：“您啊，也别难过了，以前她喜欢王晓光，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小，现在啊，懂事儿了！” 洪晚晴默默无语两眼泪的看着程蓉，心中感慨万千。 孩子啊，你要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不要急听你说话。真的…… 而很显然，王晓光也听出了程蓉话中的深意。 他说道：“呵，你这话说的也太杀人不见血了。什么叫她以前年纪小？你意思，不懂事儿才会喜欢我？我到底是有多差？” 程蓉耸了耸肩，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缺陷和短处了，那就赶紧找些年纪小些的姑娘，早点成家立业才好。不然等人家长大了就会发现……” 说着，她看向王晓光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不说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我怎么了我？好歹我也能称得上英俊！”王晓光自恋的说到。 程蓉瞥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是，大少爷您闭月羞花！” 比起王明山，王晓光这个儿子的长相确实看起来有些阴柔。以至于程蓉这个从小喜欢看“男子汉”的姑娘，总觉得他不够爷们。 王晓光用手背拍了拍程蓉的肚子，说道：“确实不及你国色天香。” 要知道，肚子上有赘肉，是程蓉最不能接受的。一向爱美的她，最近因为这块儿肉正在减肥。 王晓光这样赤果果的指出来，她顿时火了：“王晓光……” 看着两个人无休止的争执，洪晚晴只觉得头疼。 这会儿，她也忘了要说什么了，她打发着两个人说道：“咱们赶紧吃饭，吃了饭，你们俩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好吗？” 她不是没有想过撮合这两个孩子，可是，在面对两个人见了面就能以各种理由吵起来的情况，她是当真不敢想。 这两人要是在一块儿了，还不得世界末日吗？ 于是，两个人也闭上了嘴，跟着洪晚晴坐了下来吃午饭…… 不比王晓光家“热闹”，楚家的午饭吃的还是很温馨的。 饭后，大家聊了起来。 楚慕辰说道：“昨晚听说你们出了车祸，我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还好你们没什么事。” 冯小小说道：“也多亏了慕辰没大晚上跟我们说这个事儿，不然，昨晚一宿是不用睡了。” 艾琳说道：“我们不就是怕你们担心、多想的睡不着觉，才没有告诉你们吗？” 冯小小好奇的问道：“哎呀，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艾琳看向龙子涵，征求他的意见，是说还是不说，都等他回话。 冯小小立马说道：“啊，行行行，我不问，你们有纪律。” 龙子涵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我在想，要怎么用最简单的意思，把昨晚的事情传达给你们……” 当龙子涵讲完昨晚的事情以后，楚啸天说道：“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听到这种事情。” 艾琳问道：“爸，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冯小小说道：“十几年前啊，也有一个孩子被奸杀，然后被凶手抛尸了。对了，那个案子的原告律师还是你妈呢！” 楚慕辰问道：“结果怎么样？” 说道自己的好朋友，冯小小略带自豪的说道：“结果还用问吗？林夏打官司很少输！”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变|态还真是在什么年代都有！” 楚啸天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啊，只希望你们警方赶紧找到这畜生，早点把他绳之以法。” 楚伊人看向艾琳，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而艾琳却是懂了。 艾琳分析道：“这是恋|童|癖，主要是又后天心理发展不正常造成的。如果除去性功能异常，一般成因可能是留恋童年时代，或者是一些社会因素，家庭因素以及性格缺陷。” 龙子涵说道：“我能明白家庭因素是家庭不和谐，使人对成年人之间的性生活失去兴致，从而把目光转向儿童。那么，社会因素和性格缺陷呢？” 艾琳解释道：“有的人在工作、生活中受到挫折，或者社交能力不足，所以感觉到疲劳、紧张、害怕，而他们觉得与儿童交往，就没有那么累。长此以往，便会对承认之间的人际关系厌倦，从而把兴趣转到儿童身上。也有是在青春期情窦初开，对异性有好感，但却有家长强力打压，导致成年后对成年异性有强烈的焦虑感。” 龙子涵点着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艾琳说道：“性格缺陷一般是犹豫性格懦弱，缺乏应付危机的能力。当遇到意外的重大精神打击时，不能勇敢面对现实，希望回到童年。于是，将小女孩儿在心目中幻化成了恋人或是母亲。” 心肠最软的冯小小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很多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疾病的患者，都有一些比较可怜的故事。” 这的确是事实，如果不是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了重大的打击或者伤害，很多人都不会成为心理疾病或是精神疾病的患者。 艾琳说道：“而一般恋|童|癖患者不会呈现出暴力倾向。但患者在儿童时期或者是青少年时期，因对异性有好感而导致被同龄人孤立，那么患者很可能有暴力倾向。”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说好像更清晰一些了，如果有疑犯，根据他的过往就可以基本判断出来他的人格了。” 艾琳补充道：“另外，我忘了说了，有些智力迟滞、慢性酒精中毒、残疾人、老年人，接触成年女性机会比较少，会将满足性|欲的对象转向儿童。” 506.第506章 绝望的母亲 龙子涵有些感慨的说道：“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如何，这种人一定要早些抓到，这社会才能安定。” “叮铃铃……”电话响了。 冯小小接起电话，说道：“你好……艾琳，电话……” 说着，她把电话递给了艾琳，艾琳接起电话，说道：“我是艾琳……” 龙子涵有预感，这通电话是警局打来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艾琳，等着她挂电话跟自己说案件的线索。 果然，艾琳挂了电话以后，说道：“警局来电话，说是查到了女孩的身份。但家属不能来，需要我们亲自上门……” 来到一户人家门前，龙子涵望着院内那矮小、潮湿、四面透风的小房子，问道：“这是那孩子家？” 艾琳点头说道：“应该是。” 听到有人声，屋里走出一个警员来，唤道：“龙少，在这！” 龙子涵推开栅栏带着艾琳和楚伊人走了进来，院子内放着好多竹条，还有一些棕榈叶。 旁边还堆放着扁担、竹筐以及棕榈叶编的小蚱蜢。 只听那警员说道：“我们在康宁医院附近找到认识死者的人，她是在医院门前买食品的小贩。通过她我们得知，死者名叫谢玲玲，经常在医院附近卖些小手艺。因为谢玲玲的父亲病逝，母亲杨素芬瘫痪在床。晚上，她和母亲晚上编了这些东西，第二天就会拿着去人多地方卖，赚了钱回来养活自己和母亲，是个孝顺的孩子。” “有向小贩询问过死者死亡的线索吗？” 警员点头回答道：“问了，不过，小贩称最后一次见到死者谢玲玲，是前天下午。前天下午收了工，谢玲玲很早就离开了。小贩当时也没注意她去了哪。而谢玲玲离开后，小贩也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死者死亡时，小贩帮着隔壁邻居杀猪，没有可疑之处。”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疑惑的问道：“谢玲玲的母亲在里面吗？” 在听到女儿被杀害的消息，为什么还这么安静？ 警员回答道：“对，在里面。” 艾琳看了一眼龙子涵，而后，推门而入。 只见杨素芬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一双眸子丝毫没有焦距的看着屋子的棚顶。 没有哭泣，没有吵闹，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了一般。 这是绝望的气息…… 艾琳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谢玲玲年纪那么小，遭遇到这种事情，我们也非常抱歉。但是，我们现在应该找到凶手，让你女儿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让生者释然，死者安息。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杨素芬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而后，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说道：“她很少跟我说外面的事，我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你们，你们走吧。”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面对谢玲玲的死，但是，请你仔细想一下，如果她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母亲连帮助自己找出杀人凶手不愿意，她会作何感想？你就不想还她一个公道吗？” 杨素芬猛地转过头来，情绪失控的大吼道：“找到了又怎么样？能把女儿还给我吗？没有玲玲，我怎么活下去？我就算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除了玲玲什么都没有了！” 大吼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响了起来。 她的绝望不光是因为没有了谢玲玲她以后没有办法生存了，而是她失去了她的孩子。 这是来自一个母亲的绝望与哭泣，让人无法不为之难过。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哭出来，发泄出来了…… 杨素芬哭过之后，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先前正常了些。 虽然一脸悲痛难掩，但却可以正常沟通了。 “最近两天，谢玲玲出门回来后，有没有跟你提过，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 杨素芬回答道：“她每天从外面回来，都会跟我说一些她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或者说一些她在外面看到的，报纸上的新闻。”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她认字？” 杨素芬点了点头，说道：“我和我老公以前都是读过书的，所以，她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教她认字了。”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你丈夫他……” 杨素芬说道：“生下了玲玲不久后，我摔伤了脊柱瘫了。他一个人养活我们全家，贪黑起早的，把身体累垮了。去年病逝之后，我就靠着玲玲活到了今天。” “可你们的家，之前应该没有这么落魄吧？” “我们没有经济来源，没有钱要怎么吃饭？所以，我就把原来的房子和地卖了，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带着玲玲住在了这里。那个时候，我每天都给玲玲一点钱，让她去买些吃的回来，我们俩也就这样维持着生活。后来，她发现我编的竹筐可以卖些钱，于是，我们俩就晚上一起编，白天，她拿出去卖。” 说着，杨素芬又哭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让她去卖货，她也不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艾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们会找到那个凶手，让他还玲玲一个公道的。” 龙子涵问道：“你女儿有没有小伙伴，又或者说，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去过什么地方，认识了什么人？” 杨素芬说道：“别的我不知道，但她小伙伴倒是有几个。这些孩子里有男孩也有女孩子，年纪都不大，名字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三个孩子的小名叫苗苗、包子、亮亮。小孩子一起玩的事儿，我也就没问了。” 龙子涵又问道：“那么，谢玲玲最近有没有说过，她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 杨素芬皱起眉头，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 龙子涵安抚道：“没关系，你慢慢想一想，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或许，她的话里就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杨素芬陷入沉思，龙子涵等人也不急，给了她充分的时间思考。 不过一会儿，杨素芬说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特别，三天前的晚上，跟我一起编筐的时候她和我说，她傍晚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外国人，买走了我们编的小蚱蜢，还买了一个框，装着一筐小蚱蜢走的。玲玲喊他要找钱给他的时候，对方没有要，将东西放在车上，开着车就走了。” 507.第507章 车主 “开车？”龙子涵问到。 有车开的人，即便车不是自己的，那么，他也不会是一个穷人。 这个年代，有车的都是有地位，有财势的人。 这个人哪怕只是个司机，那地位和收入都要比一般百姓高上不少的。 这样的人，会跟一个恋|童|癖|患者扯上关系吗？ 龙子涵不由得怀疑，这条线索对他们是否有用。 杨素芬回答道：“对，开着车。我当时还跟玲玲说，人家是有钱人，心眼儿又好，所以，找的钱也就不要了，那是在可怜她一个孩子出来做买卖。”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到：“谢玲玲当时有对面描绘过那个人的长相又或者对方的车吗？” 杨素芬回答道：“没有，她没有跟我说那个人长相。只是说，那个外国女人长得挺好看的，黑色车上面有个蓝底白字的牌子。” 龙子涵疑惑的问着：“你是说，对方是个女的？” 杨素芬点了点头，说道：“对的……” 离开杨素芬家后，艾琳问道：“杨素芬现在瘫痪在床，我们要撤走了，她怎么办？咱们怎么不能让她在这等死吧？” 龙子涵瞪了一眼艾琳，说道：“瞎说什么呢？回去以后，我会找人先过来帮忙照顾一下杨素芬的。回头，咱们联系一下养老院一类的福利机构，看看能不能安排她住进去。” 艾琳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哎，真是可怜了。” 这时，他们发现，一路跟着他们的楚伊人一直未曾说过话。 龙子涵问道：“伊人，你想什么呢？” 楚伊人回答说：“我在想，究竟什么车是蓝底白字。” 龙子涵轻笑一声，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想知道问我啊，浪费这么多时间去想。” 楚伊人仰起头，好奇的问道：“是什么车啊？” 龙子涵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小笨蛋，是福特啊！” 在上海滩这个地界上，车的种类并不是特别多，但是，蓝底白字的，恐怕也就只有福特了。 据他所知，他们的程市长，开的就是福特车啊。 如果要找出车主，其实并不难。 只不过，对方是女人，这跟案件有点不符合。 然而，案件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有什么就先调查什么了。 回到警局后，龙子涵联系了相关部门后，调阅了驾驶证以及汽车资料。 正在他面对着几分不同的资料正在头疼时，更头疼的事情来了。 “龙少，这是从各个医院里搜集来的药品出售资料，以及购买那种新型药品的病人资料。原来，这种药剂虽然是新型的，但是价格还在中等消费水平的范围，所以，各大医院的医生，开出去的药还是比较多的。” 龙子涵抬起头，一脸忧郁的看着刘元恒，而后，缓缓开口说道：“小刘，你把艾琳和莫北、赵小虎都叫过来。” 看到龙子涵这申请，刘元恒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答应道：“啊？奥，我这就去。” 龙子涵嘱咐道：“别忘了自己也回来。” “哦！” 不过一会儿，他需要的人都在他办公室里“候旨”了。 龙子涵拿过桌上一叠资料，往前一扔，说道：“这是上海滩所有开福特车的人，在相关部门所登记的资料。你们分开行动挨家挨户的上门打听，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谢玲玲。” “是！” 看着众人拿着资料散去，龙子涵缓缓的输出一口气，说道：“真是愁死人了啊！” 而后，他端起他们从医院收上来的资料，靠在椅背上，双腿朝着桌上一撑，舒舒服服的，一本一本看了过去…… 时间随着他们的离开，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就在龙子涵差不多快要将资料全都看完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我是龙子涵！什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放下资料，他拿过桌上的车钥匙，直奔门外而去。 下了楼，开车便朝着目的地而去。 当车子停在一座洋楼门前，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感叹的说道：“故地重游的滋味，着实让人感觉不太好啊！” “龙子涵！”艾琳迎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什么情况啊？” 艾琳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的说道：“程市长儿子的妈来了上海滩，然后，开着他的车出去兜风，遇到了本案中的谢玲玲，好心的跟她买了东西以后就走了。” “那你叫我来是……不对，什么叫程市长儿子的妈？”龙子涵对艾琳的表达方式充满了质疑。 艾琳摊开掌心，耸了耸肩，解释道：“就是，程市长有一个儿子，他儿子有一个亲妈，但是亲妈跟亲爸没有关系。” “程市长儿子的妈……”龙子涵犹豫了一下，问道：“所以，你叫我来是做什么的？” 他完全没有想到，程颐竟然有儿子了，更让人惊讶的是，给他生儿子的女人竟然跟他没关系。 这什么意思？ 艾琳哭笑不得的说道：“她是你的崇拜者，然后，她说有重要线索要告诉你，而且是当面，亲自告诉你。” “那你这表情……” 艾琳抬手指了指身后，无可奈何的说道：“程市长儿子的妈跟程市长儿子的爸，现在在里面打了起来！”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动手了？” 艾琳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动手了！” 龙子涵嘴角微微轻抽，他无法想象，像程颐那种男人，竟然会动手打女人。 他带着疑惑推门而入，入眼的，是一个外国姑娘用非常专业的格斗技巧，在对程颐进行猛烈的攻击。 而程颐一边躲避她的攻击，一边用淬毒的语言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两个人一边打，一边骂，而一个长的跟程颐十分像的混血孩子，笑眯眯的坐在二楼的楼梯上，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 龙子涵心说道：真是大跌眼镜，这是怎样的一家子啊…… 龙子涵轻咳了一声，大声说道：“两位能不能暂且先停下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 508.第508章 亚瑟的线索 女人一听到有人说话，立刻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一见是龙子涵，她也顾不上打程颐了，立马朝着龙子涵飞奔而来。 她兴奋的叫道：“龙子涵！” 然后，在龙子涵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紧接着，程颐跟龙子涵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龙子涵把像八爪鱼一样粘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扒了下来，严肃且含蓄的说道：“女士，注意尺度。” 女人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尺度？” 程颐嘴毒的挖苦道：“这里不是你的国家，没你们那么开放。我们国家的姑娘都很自重，知道对待男人不能搂搂抱抱，要有基本礼仪。” “切，乡巴佬，拥抱更能淋漓极致的表达情感，你懂什么？我拥抱他，是说明我非常喜欢他，崇拜他。我打你，是因为我看到你就想打！” 得了，这个理由太充分了。 龙子涵问道：“那么，我想请问你，你究竟有什么线索要告诉我。” 女人不满的说道：“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啊！” 龙子涵嘴角抽了抽，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女人笑了，随后，右脚向后，膝盖微微弯曲，做了一个提拉裙子的姿势，鞠躬说道：“我叫海蒂·克里斯，你叫我海蒂就好。见到您很高兴，我的偶像。” 对于她的行李方式，龙子涵非常惊讶。 他问道：“阁下是王室中？” 海蒂轻笑，说道：“果然不愧是我的偶像，我的外祖母是子爵之女，所以，我也算是半个王室之中。”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了！那么，请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海蒂说道：“非常抱歉，发现线索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的儿子亚瑟。” 这时候，二楼楼梯上坐着的孩子，笑嘻嘻的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程颐脸色阴沉的说道：“我说过，他不叫亚瑟，他是我儿子，就要跟我姓，叫我们国家的名字。” 海蒂讽刺的说道：“呦，现在来跟我争儿子了？早干嘛去了？儿子可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一个人带大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颐隐忍着怒火，说道：“如果不是你当年畏罪潜逃，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会跟着我，哪用你每年都巧立名目的跟我要钱。” “啧啧啧，你是没养过孩子，你可不知道，养孩子是一件多么坚信的事情。” 亚瑟点了点头，帮腔的说道：“对，不止是抚养，还要培养。所以，母亲跟你要的这些钱都是必要的。” “你闭嘴！” “好儿子！” 亚瑟看向龙子涵，无奈的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吧？” 惊讶于这孩子的早熟，龙子涵点头应道：“我觉得也有这个必要。” “哎？别啊，有事情就在这里说，我也很好奇啊！” 艾琳看着海蒂，悲愤的说道：“原来你不知道？” 海蒂耸了耸肩，很是抱歉的说道：“原谅我只是想见见偶像。” 艾琳赏了她一个大白眼，而后，将目光落在了亚瑟的身上。 只听亚瑟说道：“我当时人在车子的后座上，车子离开后，我趴在后座上透过窗户朝外看，我看到了那个女孩朝着那个医院斜对面，有棵杨树的胡同走了过去。” “然后呢？”艾琳追问到。 亚瑟歪着脑袋，表情非常可爱的回答说：“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啊！” 艾琳嘴角一抽：“没有了……” 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被这对母女给耍了。 龙子涵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孩子，说道：“普通话说的很不错！” 亚瑟笑了笑，说道：“这是你们的国家，你们的领土，站在你们的地盘上跟你们沟通，当然要说你们的语言，这是我给予你们的尊重。” 对于这个孩子的话，龙子涵也好，艾琳也好，听了以后都非常惊讶。 这孩子简直是…… 他们开始相信海蒂和这孩子刚刚所说的话了，海蒂不止是在养育他，还花了大把的精力来培养他。 不想浪费太多精力在别的事情上，龙子涵想着只想找凶手。 他对艾琳说道：“先走吧。” 跟程颐和海蒂告别后，艾琳跟着龙子涵走了出去，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龙子涵回答说：“去康宁医院……” 来到康宁医院，龙子涵和艾琳下了车，两人朝着医院斜对面，有杨树的胡同看去。 两人相视一眼后，迅速朝着那个胡同走了过去。 小胡同内，一共有四户人家，把头的一户人家房子荒废了，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了。其中一户人家开着门，门前，一位老奶奶正坐在小凳子上晒着太阳睡着午觉。 龙子涵问道：“老人家，您好！” 老奶奶一动不动，龙子涵跟艾琳对视了一眼后，他拍了拍老奶奶的手臂，唤道：“老人家？” 老奶奶张开了眼睛，看到有人叫自己，她高声的问道：“你们干嘛？” 两人立刻懂了，这位老奶奶年纪大了，耳朵背了。 龙子涵在其耳边大声的问道：“家里就您一个人吗？” 老奶奶点头，带着一丝幽怨说道：“对，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他们都走咯，走咯。” 龙子涵这一看，这位老人家耳背的厉害，沟通起来又十分困难。既然她家中只有一个人，那就再去别人家找找看。 算了，他放弃了跟她沟通，直接朝着边上的两户人家走去。 其中一户人家的门锁着，人没在家。 而另外一户人家的门，是从里面上了插销。 龙子涵啪啪的拍了两声，喊道：“家里有没有人啊？” 只听边上老奶奶说道：“还真是怪啊，老杨头脾气性格这么古怪，他儿子都跟他不亲，却挺招你们这些小辈人喜欢的啊。” 龙子涵问道：“老人家，您刚刚的意思是说，除了我们，还有年轻人，或者小孩子来这里看过这户人家的屋主？” 老人家侧耳听完后，点了点头，回答说：“对啊，这老头性格怪，不爱跟别人接触。他儿子住的离这儿不太远，但是却很少过来看他。反倒是他孙子经常过来玩。” 509.第509章 顺藤摸瓜 孙子？ 龙子涵问道：“他的孙子小名叫什么啊？” 老奶奶回答说：“叫亮亮！” 亮亮？谢玲玲的小伙伴中，有一个孩子的名字不正是叫亮亮吗？ 两人一听，相视一眼后，龙子涵从艾琳手中接过谢玲玲的照片，问道：“您看一下，这照片上的女孩儿您见过吗？” 老太太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好像是见过，亮亮经常跟好几个孩子在这儿附近玩的，我也记不清了。” 龙子涵又问道：“您知不知道，这家杨老先生是哪的人啊？” 老奶奶回答说：“他们家啊，老家是四川人。” “四川人？” 那个兰花烟的原产地，貌似正是四川…… 龙子涵深感事情严重，二话不说，一觉踹开那户人家房门便冲了进去。 屋内，一个驼背的老人正靠在床头，美滋滋的听着收音机，一副享受的模样。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 见到有人闯入，老人惊讶的问到。 龙子涵拿出女孩儿的照片问道：“您老认不认识这位姑娘？” “咿？认识，认识，谢玲玲，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现在我们警察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请你配合……” 带着杨老头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和王晓光立刻对杨老头做了**取证，而得出的结论却是，不吻合。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杨仁跟现场留下的脚印竟然不吻合？”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不光是现场脚印不吻合，而且他患有阳wei，是个地地道道无法正常bo起的性无能。”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原因？” 楚伊人回答说：“应该是阴jing静脉漏一类的疾病，因为没有为他做详细检查的必要，我也就没检查那么详细，所以现在只能对病情有个大致的猜测。” 艾琳说道：“不过，他这个毛病应该有很多年了。” 楚伊人问道：“为什么？” 艾琳分析道：“你想啊，一个正常男人突然不能人道了，那他的性格肯定会在接下去的生活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脾气性格为什么那么古怪？肯定是因为很多年前就不能……因此在那个时候产生了自卑心理，从而性格一点一点的改变至今天这样生人勿进的模样。”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哦！” 艾琳看向龙子涵问道：“既然不是他，那咱们是不是要放人了？” 龙子涵没有回答艾琳的问题，他皱眉思索着，脑子里快速回想着案件的经过，而后，又将现在他们所掌握的线索从新梳理了一番。 紧接着，一份资料忽然从他脑中闪过。 那是医院拿回来，购买含有乙|酰水杨酸的新型药剂的病患名单。其中一个人也姓杨，住址离杨仁家并不远。 龙子涵转过身，匆忙来到审讯室，龙子涵问道：“杨仁，你儿子叫杨峥吧？” 杨仁看着龙子涵，十分冷静的说道：“不用问了，人是我杀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而后问道：“那么，请问你是如何杀掉死者的？” “我……我，我用手闷死她的。”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好吧，算你蒙对了，那么，我再问你，你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杨仁略显迷茫的说道：“我……” 龙子涵轻蔑的问道：“怎么？说不出来了吗？” 见谎言被揭穿，杨仁却依旧非常执着的说道：“人是我杀的，你们要抓抓我，要杀杀我好了！” “谢玲玲根本就不是被人用手闷死的，你是舐犊情深了，可你的儿子还会继续为祸人间的。到时候，还会有别的孩子倒霉，你，就是罪人！你既然不愿意说出来，没有关系，艾琳，整队出发。他们两家离着并不远，我就不信，四处打听一下，还找不出来一个杨峥！” 艾琳应道：“是！” 而后，不管杨仁如何，两人迅速离开，龙子涵要到了搜查令后，迅速带队出发，回到了那个胡同。 经过撒网式的“搜捕”，很快就找到了杨峥的家。 看着眼前那个样貌普通，身材瘦小的男人，龙子涵问道：“你是杨峥？” 杨峥举着烟杆子，抽了口烟，慵懒的问道：“你们是谁啊？” 龙子涵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现在有一起案件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请你配合。” 下一刻，杨峥脸色徒然一僵，连手上的烟杆都差点掉了。 见龙子涵要进屋，他马上将烟杆一横，制止道：“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们问就是了，干嘛进我家？” 艾琳展开搜查令，略带笑意的警告道：“我们现在有权利对你家进行搜查，请你配合，不然多告你一条妨碍执法的罪名可不太好哦。” 杨峥咽了咽口水，而后，微微侧身将地方让了出来。 龙子涵给刘元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留在这里看守杨峥，刘元恒点了点头，而后，没有跟着走进去。 来到杨峥家，他们发现，杨峥家看起来条件还不错，只是，乱七八糟的屋子告诉他们，他的生活似乎出现了问题。 众人进入到房子里后，立即散开寻找证物。 龙子涵走到一扇门前，打开房门，发现一个孩子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昏睡着。 “伊人！”龙子涵立刻大声唤到。 楚伊人赶忙走了进来，为孩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说道：“心率、脉搏、血压都正常，没有外伤，不知道因为什么昏迷。” 说着，她朝着门外看去。 龙子涵问道：“杨峥，这孩子怎么了？” 杨峥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他没什么事儿，就是玩累了，睡着了。” 龙子涵懒得跟他废话，吩咐道：“赵小虎，立刻送孩子去医院。” “是！”说着，赵小虎立刻抱起孩子冲了出去。 临到大门口，他还“不小心”的给了杨峥一脚。而杨峥那小体格怎么经得住他踹，这一脚，赵小虎直接将人给踹倒在地。 “啊……”疼痛传来，杨峥不由得叫出了声。 510.第510章 杨峥认罪 然后，赵小虎还非常“抱歉”的说道：“你看你，非得站在这么挡路的地方，不好意思啊……” 看到这一幕的艾琳很是惊讶，而后，她看向龙子涵，龙子涵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以前也办过不少案子，什么样的凶手他们都见过，而赵小虎这次表现的极为反常。 然而此刻也不是关心赵小虎的时候，寻找证物和线索才是关键。 紧接着，龙子涵在杨峥的床头柜内发现，这里除了一瓶安眠药就是解热镇痛类的药物…… 回到警局后，经过对比，山上的足印证实是杨峥的，孩子体内的jing液也无疑是他的。 而杨峥烟杆内抽的烟，也正是兰花烟。 在所有证据都跟他匹配、吻合的情况下，他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经过。 “我看到亮亮认识那个小姑娘，我就骗亮亮，让他把那姑娘没事儿带进家里来玩儿。前天傍晚，亮亮把那姑娘带回来了，然后，我就在给他们喝的水里面下了安眠药。然后，然后等他们睡着了，把那小姑娘给……” 说到这里，杨峥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 他跳开了那个情节，继续说道：“早上四点左右的时候，我看那姑娘要醒了，想再弄一次，然后哄骗她保守秘密。那个的时候，那小姑娘醒了过来，然后，后来，他看到我……我还在她身上，她吓破了胆子，死了。” 龙子涵隐忍着怒火，冷声说道：“后来呢？继续说！” 杨峥说道：“后来，我就害怕了，我把那孩子尸体藏在我自己屋里，等晚上的时候，拿去山上扔了……” 龙子涵问道：“你把你儿子亮亮怎么了？我们去你家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昏迷？” 杨峥低下头，面带羞愧的说道：“我嫌他太闹、太吵，给他吃了粒安眠药，让他睡着了。” 一直做笔录的艾琳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这个人很是厌恶。 龙子涵又问道：“你家为什么只有你们爷俩？” 杨峥叹了口气，说道：“我跟亮亮他妈总吵架，后来，我管不住自己，一吵架就动手打她。后来把她打怕了，回了娘家。这一走都好几个月了，应该是不跟我过了。” 艾琳抬头看向杨峥，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问道：“动手打女人还指望人家跟你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他渐渐对成年女性失去了兴趣，才会将目光放在了儿童身上吧。 杨峥脸色略显苍白，对于艾琳的这个问题，不给于回答。 龙子涵问道：“你喜欢女孩子的情况有多久了？” 只见杨峥一边揉捏着膝盖，一边回答道：“前两个月吧。” 龙子涵看了看他的膝盖，问道：“你的腿还在疼？” 杨峥点了点头，回答说道：“之前有关节炎，腿经常疼，刚刚你那个同事……” 看到龙子涵那冷的可以冻死人的脸，他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完，而后总结性的说道：“然后就更疼了。” 龙子涵拿出从杨峥家带回来的药，问道：“所以，你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还开了这种药？” 杨峥回答说：“是。” 龙子涵问道：“你在抛尸的时候，腿又疼了起来，所以，你拿出携带在身上的药，服了下去？” 杨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因为我们在抛尸现场找到了一粒这种药。” 杨峥抿了抿嘴唇，没有接他的话。 龙子涵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有这种特殊癖好的？” “我发现自己对邻居家的女儿……但毕竟是邻居，发现了以后，会出事儿的，所以，我就忍住了。一直到前几天发现亮亮的玩伴儿里，有个看起来挺穷酸的女孩儿。我想着，这种穷人家出身的女孩儿，给点好处的话，就会听话的保守秘密了。我就……我控制不住自己……” 不等他说完，龙子涵忽然站了起身。 他突然的动作，惊的杨峥立马用身体推着椅子向后挪去。 此刻，面对龙子涵那双眼睛充满着怒火。他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要打残他，就是要杀了他。 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龙子涵拉了拉衣襟，给了杨峥一个蔑视的眼神后，转过身走了出去。 龙子涵走后，低沉的气压散去，杨峥如蒙大赦。 艾琳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那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杨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艾琳把笔录推了出去，说道：“既然没有，就请你在这份笔录上签个名吧。” 当杨峥签好了名后，艾琳一脚踢了过去。 踢的，还是赵小虎踢的那个位置。 “啊……” 杨峥的叫声忽然响了起来。 本就狭小的空间，让他这么一喊，艾琳只觉得震的耳朵难受。 艾琳抬手用食指挖了挖耳朵后，冲着杨峥神色委屈的说道：“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穿的是高跟鞋，脚放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你。你没什么事吧？” 而后，不管杨峥要死要活的喊痛，艾琳整理好了笔录后，扬长而去…… 案件了结后，龙子涵发动众人举办了一个捐爱心的活动，给谢玲玲的母亲杨素芬捐善款。 而捐善款的过程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龙子涵，我们又见面了。”海蒂带着亚瑟笑眯眯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亚瑟右手放于腹部，微微鞠躬，面带微笑着说道：“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龙子涵问道：“什么风把两位吹来了？” 海蒂说道：“我们又不是风筝，可以随着风到处飘。” 亚瑟回答说：“因为听说龙少在这给一个可怜的母亲筹善款，所以，我们就来了，希望能尽绵薄之力。” 说完，亚瑟拿出一叠钱，放在了桌上。 正在登记捐款人的姓名和钱数的人顿时惊讶的看向亚瑟，问道：“都是捐的？” 亚瑟点了点头，回答说：“自然都是捐的。” 海蒂打开手里的扇子，一边轻轻地扇着风，一边笑着说道：“哎呀呀，你们做警察的人都这么可爱吗？” 511.第511章 乌龙 龙子涵在心中很是嫌弃的说道：虽说这当妈的没个妈样，当儿子的也没个儿子样，但这个儿子看起来比当妈的要靠谱的多。 他真的很想知道，海蒂究竟是怎么把亚瑟培养的这么出色。 龙子涵看着眼前这一大群人，说道：“我们已经联系好了社会福利社，稍后，会把杨素芬送过去，然后，将你们的善款一起，一分不少的捐出去，让杨素芬以后的生活有个保障。你们现在捐款的钱数都是当着你们的面登记在册，大家如果有怀疑，可以随时去福利社调查这笔账目，” “哎呀，开什么玩笑，不相信谁，也不会不相信龙少的啊。” “对啊对啊，谁敢怀疑龙少人品，老娘第一个撕了他。” “主要是，这笔钱捐个福利社的话，他们真的会花到有需要的人身上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大家放心吧，我相信，福利社开起来的目的，初衷就是帮助有需要的人。而且，这家福利院是咱们程颐程市长推荐的，肯定错不了。大家如果不放心，可以没事儿的时候过去看看。” 此话一出，也就没有人再怀疑了。 紧接着，龙子涵把善后工作交给了其他人，跟众人告辞后，转身离去。 而海蒂和亚瑟却像是跟屁虫一般，黏上了他。 龙子涵非常无奈的说道：“两位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海蒂说道：“我想跟你多接触接触，把你的样貌‘活灵活现’的记在脑子中。” 龙子涵转过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亚瑟说道：“两年前，我妈迷上了制作蜡像，因为你是我们的偶像，所以，她想做一个你的蜡像当她的处|女作。” 龙子涵扶额说道：“拜托，别和我说你们找不到我的照片，看我的照片也一样可以做蜡像，别跟着我，我要回去上班了，ok？” 海蒂拉住龙子涵的手臂，纠缠着说道：“no！照片哪有你本人好看！” 龙子涵礼貌的推开她，说道：“我很高兴能被女士称赞，但是，我们现在在大街上这样拉拉扯扯不太好……” 果然不太好！ 因为他们俩这么“亲密”的行为，被林夏看到了。 然后，林夏误会了。 结果就是林夏一直诉状告到了龙子涵的岳母大人那里。 “啊？不太可能吧？子涵那孩子对伊人好的没话说，你是不是误会了？” 林夏猜测的说道：“我看那个外国女人拉着龙子涵，一脸祈求的模样，身边那个混血的孩子还挺委屈的模样。你想啊，龙子涵现在爱伊人，对伊人好，可是以前呢？他出去留学的时候，也难免不会行差踏错啊。再说，你也知道，很多国家对于男女关系都非常开放。那孩子搞不好就是……” “呀，不能吧，那……那我们家伊人以后可怎么办？”冯小小紧张了起来。 林夏皱了皱眉，看了看墙上的钟，拍着腿说道：“他们应该快下班了，咱们走一趟龙家，直接问个清楚不就得了。” 冯小小犹豫的说道：“可是……龙子涵他妈心脏不太好，咱这要是找去，万一……还是不要了吧。而且，这种事咱们应该先问问子涵或者伊人，先确定下来再说吧？” 楚啸天不在家，她遇到什么事儿，也不太敢自己拿主意。 林夏迟疑了下，赞成的说道：“那行，你打个电话，叫他们等会下了班直接回来，咱们三堂会审……” 打了电话以后，冯小小就在无限的猜疑和担心中，把孩子们全都等了回来。 一进门，艾琳就看到婆婆、妈妈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的看着龙子涵和楚伊人，她疑惑的问道：“妈，你俩怎么了这是？你怎么来了？” 楚伊人微微皱眉，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冯小小唤道：“伊人，你来妈妈这。” “奥。”楚伊人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冯小小走去。 当楚伊人坐在母亲身边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冯小小问道：“龙子涵，我问你，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龙子涵身上。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我除了伊人，还哪来的女人？您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我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招呼别的女人？” 林夏问道：“那以前呢？你出国留学的那段时间呢？” 龙子涵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但是我要事先声明，除了伊人，我没有任何女人。” 林夏疑惑的问道：“今天跟你在路上纠缠不清的那个外国女人和混血的孩子……” “噗……”艾琳笑了。 她看向龙子涵，问道：“他们母子又去纠缠你了？” 龙子涵松了松肩，很是无奈的说道：“今天捐款以后，俩人跟了我一路。” “什么理由？” 龙子涵回答说：“听说是要做蜡像，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期待。” 冯小小问道：“伊人也认识那对母子？” 艾琳点头回答说：“我对他们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印象深刻。” “所以，他们跟子涵……” 艾琳笑道：“那个孩子是那个外国女人和咱们程颐程市长生的，而他们母子只是单纯的崇拜龙子涵罢了。” 楚伊人微微侧过头来，疑惑的问道：“程颐哥的孩子？” 艾琳点头说道：“跟程颐长的倒是很像，但是脾气性格却截然相反。” 冯小小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那是程颐的老婆孩子？不对啊，没听说程颐结婚啊！他什么时候结婚的？” 艾琳戏谑的说道：“妈，孩子呢，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只是，这老婆还不是他老婆。” 林夏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于是，三堂会审瞬间变成了八卦大会。 被晾在一边的龙子涵很是无奈，只能默默的听着，等待“援军”归来。 在楚啸天回来后，听说了冯小小跟林夏两个人的乌龙，他不赞成的说道：“你们啊，这担忧孩子的心是好的，但是，能不能给孩子们一点信任？你们这样怀疑子涵人品，不是会寒了他的心？” 512.第512章 陈年杀童案 然后，龙子涵配合着岳父大人，做了一脸难过的表情给她们看。 楚啸天继续教育道：“还好你们没有去龙家，不然，这乌龙闹大了，人家亲家母再被气出个好歹的，我跟龙百川以后还要不要见面了？” 两个妈妈脸色微微一红，还好没去啊。 其实也怪不得她们不理智，女人对这方面看的都很重。 而楚伊人又是她们疼爱的孩子，她们是真的怕龙子涵给她气受。 “子涵对伊人好，那是有目共睹的。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冷静一点，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再说。” 冯小小不好意思说的说道：“好了好了，子涵啊，妈跟你道个歉，你别往心里去啊。我这也是心疼伊人，担心她，希望你能理解。” 林夏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说楚啸天，这多大点儿事儿啊，你就上纲上线的。我们都知道错了，你还教育起来没完了。子涵啊，伯母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伊人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是伊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我这也是关心她。你可别因为这个事儿，冷落了咱们伊人啊。” 龙子涵轻笑着说道：“怎么会，你们都太紧张了。不过，很感激大家这么关心我和伊人。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冷落伊人的，请放心。” 饭桌前饿的潜心贴后背的楚慕辰，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哀叹道：“哎，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说了，能不能先吃饭？真是一群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的人。” “楚慕辰！” 冯小小一声河东狮吼，楚慕辰立马偃旗息鼓。 不过，冯小小看了看时间，的确是过了吃饭时间好一阵了，于是，赶紧张罗着大家吃晚饭。 饭后，龙子涵开着车，带伊人回了家。 路上，楚伊人问道：“为什么程颐哥跟海蒂合不来？” 龙子涵撇了撇嘴，吃味的说道：“她们冤枉我的时候，你都没关心我，这一出家门，你就问我程颐的事情，你对他会不会太过关心了？” 楚伊人说道：“我只是好奇。” “两个人相互不顺眼呗，就像是程蓉跟王晓光。只不过，王晓光他们做对的方式比较温和。” 楚伊人想了想，总结的说道：“程家两兄妹的性格真是好奇怪……” 翌日，当龙子涵和楚伊人赶来警局准备开工的时候，就发现，门口，一个老人家跪在赵小虎面前，正在诉说着什么。 赵小虎一脸冷漠，没有平时该有的热心肠。 两人走了过去，赵小虎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跟龙子涵打着招呼说道：“龙少，我上班没有迟到，是这位老人家拖着我不让我走。” 再看这位老人，花白头发、饱经风霜、一脸愁容的模样，龙子涵微微皱了皱眉。 而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看这位满脸泪痕的老人，问向赵小虎：“这是怎么了？” 赵小虎抿唇不语，只见那位老人指着龙子涵说道：“你就是报纸上说的龙子涵，龙少，对不对？” “额，对，我就是龙子涵，老人家，您……” 老人家哭着哀求道：“警察啊，我求求你，你要帮我儿子申冤啊……” 这位老人家名叫房宗华，十五年前，他的儿子房维信十七岁，但却被告奸杀了一名7岁的孩子。 当时，是因为警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他的脚印和一本日记本，于是，判定他就是犯人。 虽然当时的房维信死不认罪，并在警局已经法庭哭喊自己是冤枉的。但因警方始终没有找到案发时，可以为他做时间证人的那名同龄少女，于是，这起案子最终的结果就是，房维信锒铛入狱。 入狱之后，他留下了一封遗书后，便自杀了。 而遗书上的内容，除了和父母道歉以外，就是哭诉自己是无辜的。 而后，房宗华两口子就想为无辜的儿子翻案。 龙子涵看了看信，问道：“老人家，当年案件中被奸杀的女孩儿是……” 说着，他看向赵小虎。 房宗华叹了口气，回答说：“就是他妹妹。” 果然如此！难怪杨峥的那起案子，赵小虎表现的十分不同寻常。 龙子涵又说道：“老人家，您应该知道，既然已经是旧案，光凭你说，我们是没有办法翻案的。” 房宗华说道：“我有人证，我有证据。” “哦？你找到了人证？” 房宗华说道：“也不是找到，只不过，我打听到，在案发后，那个叫开心的女孩跟着她爸妈回老家了。所以在警方当年寻找人证的时候，才会一无所获。” “所以，你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只是想让我们警方帮你找？” 房宗华点头说道：“对，我听人说，那女孩儿一家去了桐乡。” 龙子涵问道：“警方都没找到的人，你是如何打听到的？” “我儿子说，案发时，他跟那个女孩儿正在他们学校后的公园里，他在教那个女孩儿认字。于是，我跟我老伴儿换着班去的那守着，看看能不能见到那个女孩儿。就这样每天等，每天逢人便问了十几年。而前段时间，终于被我打听到，那姑娘大概的住址，我就依照那个地址找过去，可附近邻居说，他们都搬走十几年了。” 房宗华深深地叹了口气，悲凉的说道：“去年，老伴儿也死了，整个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而在知道那姑娘搬走以后，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是，我看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写着的，也是一个7岁的女孩被人……然后抛尸的案子，而破获这起案子的人就是你。我想着，既然你这么厉害，能不能让我入土之前，帮我了了这个心愿，还我儿清白？” 老人的话，深深的触动了龙子涵的内心。 “我儿子从小就为人正直，做事一向一板一眼，孝顺父母、尊老爱幼、品学兼优，认识他的人没有不说他好的。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畜生不如的事儿啊……我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儿子啊……” 楚伊人拽了拽龙子涵，示意他答应老人的请求。 513.第513章 疑凶人品 龙子涵点了点头，答应道：“老人家，您放心，这个案子我接了，如果您儿子真的不是凶手，我会还他清白。” 房宗华哭着答应道：“谢谢，谢谢，好人啊……” 龙子涵问道：“您儿子当年有没有说过那个叫开心的女孩，长相有什么特征？” “十五六岁，长发披肩，长的很漂亮，额头上有块胎记，不过，那姑娘用齐刘海盖住了胎记。” 用齐刘海盖住？那也就是说，这女孩儿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胎记，所以，即便有接触，别人也未必知道她头上的“秘密”了。 “那个叫开心的女孩儿家住哪里？” 房宗华说道：“北苑街，也就是以前的老巷口，她家以前住第六个小胡同里。” 跟老人大致了解了一下后，龙子涵说道：“您将地址留一下，如果有什么线索，我们去告诉您……” 老人离开后，龙子涵看向赵小虎，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听老人家说什么？” 赵小虎尴尬的说道：“我……我以为……我不知道他找到了人。” 龙子涵说道：“作为朋友，我很理解你妹妹被害，不愿意见凶手家属的心情。但是作为同事、上级，你刚刚不听人家解释的行为，的确是有失公允。再有，你看看那位老人家，他年纪那么大了还给你下跪，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听他说句话，可你……” “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楚伊人帮着打了个圆场，说道：“上班时间到了，我们都迟到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小虎啊，我们是警察，不能被自己的情绪去左右我们的人性和判断。” “我知道了，啊，对了龙少，我记得，当年原告律师好像是艾琳的母亲……” 回到办公室后，龙子涵叫来了艾琳，将那封遗书的其中一张纸递给了艾琳，说道：“看看吧。” 这张纸中，大致写的是对父母的感激与亏欠，并没有提及案件。 看完这半封遗书后，艾琳说道：“纸很旧了，信中内容又很悲切，写信的人应该自杀很多年了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分析一下。” 艾琳分析道：“古人曾说，书，心画也。其实字如其人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心理学家认为，通过一个人的笔迹，可以分析出一个人的性格特征。写这封遗书的人，字体方正，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富有责任心，人品端正，正直稳重、尊重传统且原则性强的一个人，他应该有很强的自我控制力和自我调节的能力。而从内容来看，他信中写了小时候父母照顾他的事情，这说明，他对父母的好牢记在心，是个懂得感恩，孝顺父母的人。只是……为什么自杀了呢？”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是一个奸杀7岁女童的犯人，你会接受吗？” “什么？”艾琳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龙子涵。 她震惊的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说，他是畏罪自杀吧？” “在我看来，你对他的分析基本正确。” 说着，龙子涵将下半封信交给了她。 就在艾琳看信的过程中，龙子涵说道：“这是十五年前的一桩老案子，当年被请去的原告律师就是你母亲。被告，也就是写这封遗书的人，他的父母寻找了可以为他儿子做时间证人寻找了十几年，如今终于有了找对上了人。但是，那个女孩儿一家人似乎搬家去了桐乡。所以，我想试着帮忙找找看。” 艾琳放下信，问道：“这就是那天在家里，爸妈他们说的那个案子？”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是的。” 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后，龙子涵说道：“去档案部把这件案子的卷宗拿过来我看看，另外，告诉莫北跟刘元恒，让他们去北苑街打听一下。如果情况属实，让刘元恒联系一下户籍部，看看有没有开心一家的户籍档案。如果没有的话，联系桐乡方面帮忙调查一下。” “好。” 艾琳走后，龙子涵长叹一口气，说道：“房维信？真的是人如其名，人如其字吗？但如果不是房维信，当年的凶手又是谁？” 当艾琳将卷宗拿过来以后，龙子涵说道：“中午下班回家的时候，你回一趟娘家，跟伯母了解一下当年的案子。” 艾琳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知道了，我的大侦探。” 卷宗中显示，当年的死者赵小妮年仅七岁，被人奸杀，浑身上下有多处淤痕，背后还有鞭伤。脸部有淤痕，曾被人捂住口鼻所造成。四肢有捆绑过的痕迹，处|女膜破损，下|体撕裂。死亡原因：大出血。死亡时间：晚间7点…… 看完卷宗的龙子涵一口闷气提不上来，将卷宗“啪”的扔在了桌上。 平息怒火后，他喊来了赵小虎，问道：“我看了卷宗，当年，你应该有十岁，应该记事了，说说当年的情况吧。” 赵小虎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叙述道：“那天，我只记得那天在收到消息后，我妈哭的肝肠寸断，我爸直接气的晕了过去。警方说，我妹妹是被人……我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妹妹全身没有一处是好的。” “用警察的角度看，你当年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记忆比较深刻的？” “特别？”赵小虎皱起眉头，思索了起来。 见赵小虎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龙子涵说道：“回家的时候，问问家里，看你爸妈他们对当年的事儿记得多少，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 赵小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赵小虎离开后，龙子涵对艾琳说道：“发现赵小妮尸体的地方，并不是案发现场，只是抛尸现场。” “啊？”艾琳表示疑惑。 龙子涵说道：“因为卷宗上写着，案发现场除了房维信的日记本外，还有他的脚印，但是，却没有写……” 艾琳恍然大悟道：“如果是发现尸体的现场进行的强奸，那么，就不会只有脚印了。” 514.第514章 一根缝衣针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更重要的是，你看这个地点。” 龙子涵指着卷宗说道：“这里是枫树林，经常有人去看那风景的，所以我推断，那当时不会只有房维信一个人的脚印。而卷宗上缺未写明，是否还有其他人的脚印。而且，死亡时间是7点，7点钟，现场怎么可能没有人？” 艾琳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意思就是，当年审案的人，或许只是在众多脚印中，对比到了房维信一个人的脚印，就将他强行定案，并没有仔细核查。” 艾琳想了想说道：“以前侦破案件的手段确实……而且，那个年代，医学技术也没有那么先进，有冤案、错案也是正常的。” “原本房维信的父亲找来的时候，我只是有些怀疑，而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案子充满了漏洞。” 艾琳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找出当年侦办这个案件的警察来问问？” 龙子涵看向艾琳，问道：“那你还在等什么？” 艾琳白了龙子涵一眼，说道：“我先去掉警局人员资料，核对这几个警察看看。” 而艾琳调查的结果，却让这个看起来简单的案子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当年侦办此案的四个警察，全部在此案完结后，以各种理由，陆续离开的上海滩，如今已经联系不上了。 而其他跟着四人一起插手案件的人，只是负责跑腿、抓人，对案件知道的并不多。 龙子涵看着手里的卷宗，微微的皱起眉头，幽幽的说道：“这太奇怪了。” 艾琳点头说道：“确实非常奇怪，所以，这个案子……” 龙子涵吩咐道：“去查查他们四个当年的顶头上司是谁，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这四个人都离开了，那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应该对当年的案件知道一些吧？ 下午，莫北和刘元恒的调查也得到了信息回馈。 莫北说道：“名叫开心的女人，父亲叫开茂学。经过户籍调查，他们一家迁去了桐乡乌镇。” 十五年前是个小姑娘，如今，也已经是三十来岁，比他们这群人年纪还大的少妇了。 刘元恒补充道：“我已经联系了那边的警方，让他们寻找开心核对当年的事。”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艾琳：“伯母那边怎么说？” 艾琳说道：“我妈说，对于当年的案件，她当时也表示过怀疑，因为她曾去过疑犯家附近搜证，了解疑犯人品。但是，所有邻居对他都是赞不绝口，表示不能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后来，我妈去过学校，学校方面表示，他是个品学兼优、乐于助人的好学生。” 莫北分析道：“照常理说，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凶手的性格肯定存在着很大的缺陷，平时也不会表现如此优秀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上一次杨峥的案件，艾琳曾对恋|童|癖做了一个心理分析。跟本案疑犯对比，两者反差太大。” 艾琳点头说道：“是的，而且，疑犯房维信到死都坚称自己是冤枉的。他的口供中也称，他是案发当天下午，一个人去了枫树林读书，不慎将日记遗失。” 艾琳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案件时隔十五年之久，侦办案件的警察不知去向，当年的证物都将凶手指向房维信，而赵小妮的尸首也已经变成一副白骨，就算找到了那个叫做开心的女人，先不说她能不能记清当年跟房维信邂逅的确切时间，就算她能证明，我们恐怕也会证据不足无法翻案吧？” 莫北微微皱眉，说道：“明知道有问题还查不出来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很快的，乌镇那边警方传来消息，名叫开心的女人证实，案发时，她确实跟一个名叫房维信的少年在学校后的公园里，有过一个美好的邂逅。 要问开心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而他也是在生日这天，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收到消息后，龙子涵犹豫了一番，幽幽的说道：“还是应该再检查一下赵小妮的尸体啊！” 当赵家人同意后，龙子涵等人将赵小妮的尸骨从坟墓中取了出来…… 棺木前，龙子涵陪着楚伊人一起在检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在赵小妮的骸骨脊椎上发现了异物。 龙子涵问道：“这是什么？” 楚伊人拿出镊子，从赵小妮的骸骨脊椎上，取出异物后，的说道：“似乎是一根折断的针……” “异物在腰椎的第2节和第3节之间……” 龙子涵猜测着说道：“外貌十分陈旧，会不会是生前或是被害时无意间被刺入腰椎，死后随葬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具体怎么样，还是回去查查看吧。” 回到警局后，经过检测，楚伊人说道：“那根折断的针被证实是普通的小号缝衣针，中心直径1.2毫米。我们将市面上的针带回来进行对比，发现，直径在1.2毫米的针只有两种，一种是针长6厘米，针孔长10毫米，宽0.7毫米的。另外一种是短针，针长4.8厘米，针孔长10毫米，宽0.7毫米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不过，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心情压抑的说道：“我只是担心，帮不到枉死的赵小妮……” 楚伊人问道：“那么房维信呢？” 龙子涵说道：“死者的腰椎间有一根这段的针，我问你，如果是正常人腰椎间有一根针的话，他会察觉不到疼痛吗？” “肯定会出问题的。” 龙子涵说道：“那么，我们只要问问赵小虎和他的父母，了解一下赵小妮生前有没有说过腰痛不就可以判断了？” 楚伊人微微皱眉，表示不懂。 龙子涵解释道：“我们现在可以假设性的推断，死者有可能是在死前与凶手发生纠缠的时候，无意间让针刺入腰椎，从而折断。” 515.第515章 找人帮忙 “而如果枫树林是案发现场，那么，这根针是哪来的？什么地方会有针？必然是屋子里。而卷宗上并没说明准确的案发地是哪里，这就是一个疑点。另外，加上我之前说过的疑点，这个案子明显存在着很多问题……”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如果这个不能成为翻案的证据……” 龙子涵说道：“不是还有开心？一个疑点不能成立，那么，这个案件诸多疑点加在一起，还有一个时间证人，那是不是可以先为已故的房维信正名，还他清白？”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可以答应官司，证实房维信不是赵小妮一案的凶手，那么，我们也就有理由翻案，从新彻查调查这起案件了。” “所以，你打算让我妈从新打这个官司，只不过，上次是以原告律师的身份，这一次，是以被告律师的身份吗？” 艾琳的声音传来，两个人一同回过头去，看向她。 艾琳说道：“你的算盘打的还是很响的。” 龙子涵郑重的说道：“推翻自己的案子的确是有些没面子，不过，这总比让别人来打这场官司要好吧？至少，伯母可以落得一个知错就改，勇于承认的美名，不是吗？”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刚刚调查到，当年那四个办案的警察，他们以各种理由辞职，离开上海滩后，跟本就不亲的宗亲们，就没有了任何联系，跟以前的同事也没有过任何联系。而更奇怪的是，他们当年的顶头上司黄正初，在他们四个离开后，递交了病休报告，然后出了国。至于去了哪里，暂时还没查到。” “这五个人，你查到多少？” 艾琳拿出一份资料，说道：“这是五个人的基本资料，上面有他们的学历、年纪、入职申请、入职时间、离职时间都在上面。” 龙子涵赞赏的说道：“干得不错！”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我别的本事没有，查查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龙子涵轻笑：“一般人可查不到这么多……” 随后，他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有些疑惑的说道：“黄正初四十岁就病休？另外四个人也都二、三十岁就辞职了，这个年纪正是拼搏的好时候，他们却放弃了警察这份不错的工作？” 艾琳分析着说道：“男人四十岁可以说是正当年，而二、三十是开始稳固社会地位，建立经济、家庭的时候，没有特别的因素，一般人不会放弃还不错的工作。” 龙子涵说道：“我就不信了，这些人还能全部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了。你跟刘元恒查他们以往的户籍资料，根据曾经的住址去打听一下，他们总会有些亲朋好友上门的，而邻居也许会对他们的亲朋好友知道一些。” 艾琳点头应道：“我知道，我会抓紧查一下的。” 而经过多番打听后，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艾琳众人打听到黄正初的表弟还在上海滩。 而后，龙子涵和艾琳赶到了黄正初的表弟家…… “郑先生，您知道黄正初先生这些年在哪吗？” 郑先生疑惑的问道：“你们找他做什么？”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们最近查的一起案子，跟很多年前黄先生在任期间办理的一个案子有些牵扯，因为找不到当初的人证，所以，我们想试着问黄先生了解一下当年的案子。” 郑先生点了点头，说道：“我只知道他在英国，他很长时间才会写信回来。” 龙子涵问道：“信上的地址是哪里？” “我忘了，我给你找找，之前的信我还留着呢……” 说着，郑先生起了身，在书架上寻找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他拿出几封信说道：“那，地址就是这里。” 龙子涵问道：“你们是表兄弟，为什么却很少通信？” 郑先生叹了口气，回答说：“以前我们父母都在世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每过几个月，就会通一封信的。后来老人相继过世了，我们的儿子、孙子也都大了，各有各的生活，也就不怎么通信了。” 龙子涵又问:“您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举家迁移吗？” 郑先生回答说：“那时候他们想让儿子过去留学，但是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于是呢，我表嫂说，过去做点生意，还能看着孩子。后来全家人一合计，就一起过去了。” 艾琳疑惑的问道：“他们在那边举目无亲的，一家人就这么过去？” 郑先生说道：“哦，那不是，我表嫂的娘家舅舅在那边做生意，可以帮衬着。” 离开郑先生家后，龙子涵说道：“陪我去一趟程市长家。” 艾琳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她瞪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龙子涵轻笑，问道：“怎么？那两母子让你怕了？” “我拜托，你不怕？单单只有他们两母子我觉得还好，但是加上程市长，我的天啊，他们那一家都什么人啊！” 大人没有大人样，小孩儿没有小孩儿样。 艾琳摇头说道：“那一家人太让人头疼了，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说着，龙子涵便拽着艾琳上了车。 艾琳抗议的问道：“为什么？” 龙子涵说道：“因为有个忙，他们可以帮到我们……” 来到程颐程市长家，很庆幸，家中只有海蒂跟程蓉。 客厅中，四个人相对而望，大眼瞪小眼。 程蓉问道：“龙少？姐夫？你们来我家是为了……” 龙子涵看着海蒂说道：“这一次，我们是专程来找她的。” “找我嫂子的？” 海蒂瞥了一眼程蓉，纠正的说道：“我不是你嫂子。” 程蓉也不理她，继续问道：“你们找我嫂子做什么啊？” 对于程蓉的称呼，海蒂真的很想再次纠正。 可是知道她的执着，也便不理她这个称呼问题了。 她问向龙子涵和艾琳：“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龙子涵拿出从郑先生家拿回来的信封，说道：“我需要了解一下这个人……” 516.第516章 游戏开始 海蒂看了一眼龙子涵，然后，从他手中接过信封看了看，问道：“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就算我愿意帮你，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帮的到你？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英国人。” “我记得你曾经给我行了一个王室宫廷礼，虽然当时没有说是哪个国家的，但是，很明显，那是英国的吧？而且你说过，你最近在研究着做蜡像，蜡像近年在英国非常盛行。所以，并不难猜！” 海蒂吹了声口哨，说道：“不错，不愧是我偶像。好吧，我稍后可以发电报回去，你想知道什么，一次性说清楚……” 将事情吩咐好以后，艾琳在离去的途中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就等消息就好咯？” 龙子涵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伯母那边如何了？” “随时可以准备上庭了……” 法庭之上，林夏利用龙子涵提供的线索和证据，舌灿莲花的打赢了这场她曾经身为原告律师打赢的官司。 走出法庭后，房宗华无比激动的哭着说道：“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紧接着，作势就要下跪。 龙子涵一把将人扶起来，说道：“老人家，这是我们分内的事。不过，对于您儿子的事，我们很抱歉。” 赵小虎扶着母亲，对房宗华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让房维信背着罪名这么多年，还……” 房宗华擦了擦眼泪，摇了摇手，说道：“不管你们的事，不管你们的事。命，都是命。如今，儿子脱了罪名，我也总算是有脸下去见他们母子俩了。” 最终望着哭着离开的房宗华，众人感慨万分。 一对夫妻共同孕育、培养了一个出色的儿子，就在以为可以享福的时候，儿子突然遭遇祸事，让全家人都跟着一起蒙上了不白之冤。 儿子接受不了被人污蔑，含恨自杀。 而老两口坚信自己的孩子不会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所以，为了还儿子清白，还他们全家一个公道，他们十几年如一日，坚守着一个信念，努力为儿子寻找可以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这就是父爱、母爱。 而即便妻子死了，那个让人敬畏的老人，依旧坚持信念，没有放弃任何一种可能。 终于在今天，他们家的罪名洗清了…… “那我女儿怎么办？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她啊？”赵妈妈伤心的哭了起来。 赵小虎劝慰道：“妈，因为这件案子年头太久了，我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线索，所以也只能暂且搁置这桩陈年冤案，等等看有没有别的发现再说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毕竟案件已经过了十五年，也不能急在一时。您将心放在肚子里，一旦有线索，我们会立即追查的。” 然而，两天后，海蒂找上门来。 龙子涵揉了揉眉心，头疼的问道：“那边怎么说？” 海蒂任性的说道：“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可以，但你要做我的模特，我今天要照着你的脸，把头部做出来。” 龙子涵皱眉说道：“可我……” 海蒂笑着打断他想拒绝的话，说道：“在做好之前，我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 无奈之下，龙子涵答应了她的要求，真的跟她去了…… 来到一座房子前，海蒂带着龙子涵一边朝里面走着一边说道：“我啊，来了这么久，终于选到了一块风水宝地做工作室。” 龙子涵随便聊着问道：“你的普通话为什么这么好？” 海蒂笑了笑，说道：“秘密！” 龙子涵问道：“你爱程颐？” 海蒂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么明显吗？我跟他一见面就动手打架的，稍有不慎就是一身伤的，你这样也能看出来？”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龙子涵，从新审视起来了这个人。 海蒂此刻觉得，龙子涵是个能掐会算的神棍。 龙子涵看着海蒂审视的目光，说道：“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学我们国家的话，又为什么来到我们的国家，还住在程家。而最重要的是，你生下了他的孩子。身为王室后裔，你的身份对你以单身的身份生下一个孩子，有着很大的争执和压力。” 海蒂笑道：“这点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龙子涵问道：“你放弃了家族继承权？” 海蒂忽然转过身，皱着眉，郑重的说道：“我希望你不要说给任何人听。”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他不爱我，我是知道的。而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想让他对我产生愧疚的心里，这并不是爱。而且，爱情什么的，我早就已经不期待了。我现在有一个很优秀的儿子，我的爱可以都给他，不是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亚瑟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海蒂笑了笑，骄傲的说道：“对，他的确很优秀，也很像程颐。” 龙子涵问道：“不过，你跟他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只是你想接机发泄对他的怨念吧？” “哦？这个你也知道啊？”海蒂再次惊讶。 龙子涵笑着说道：“猜的。不过，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为我做蜡像？” 海蒂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孩子很崇拜你，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来，拿你试试手艺咯。” 龙子涵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着说道：“拿我试……那是……” 话还没说完，龙子涵便指着海蒂工作室内的墙壁，带着一丝惊讶问道：“那是什么？” 墙壁上粘着一张方片4、一张红桃10和一张黑桃a，下面还有一行似乎用喷彩喷出来的字写着：l，gamesstart！（l，游戏开始！） 海蒂气愤的咒骂道：“我的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死的，我刚刚找人涂好的墙，还没正式开工，这墙壁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究竟谁在做恶作剧？” 看着眼前的一幕，龙子涵觉得，这并不是恶作剧，而更像是一个警告，又或者是宣战。 龙子涵预感到，似乎有事要发生了…… 517.第517章 担忧 发生了这种事，最终，海蒂也没有心情做什么蜡像了。 于是，她对龙子涵说道：“那个人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但是他拒绝回答问题，然后，我的人就把他给……” 龙子涵嘴角一抽，问道：“你把他绑架了？” 海蒂讪讪的笑道：“干嘛说那么难听，那叫请回去喝茶。好歹我也算是半个王室，请一个外籍平民回去喝喝茶，聊聊天还不行吗？” 龙子涵惆怅的说道：“我信你才有鬼。不过，你最好不要做的太过了，毕竟……” 海蒂说道：“哎呀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作奸犯科。如果不是漂洋过海的，我就直接把人给你带过来，你以为我真的想管这件闲事吗？” “你知道就好，我只要从他口中问到想要知道事情罢了，别的……” 海蒂戏谑的说道：“所以，我们接下去要做什么？哎呀呀，第一次警民合作的我，想一想还有一些小激动呢。” 龙子涵撇了她一眼，说道：“只拜托你这一件事，就已经让我觉得非常打扰和麻烦你了，所以，只要办好这一件事儿就可以了。” 海蒂撇了撇嘴，慢条斯理的问道：“请问，如果这件事我帮到了你，你要怎么感激我？” 龙子涵微微皱眉，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啊，我想想……”海蒂作势深思了起来。 就在龙子涵想要开口说话之时，海蒂拍了下手说道：“有了，就让你欠下我一个人情，如果日后我有求于你，不是违背律法和道德底线的，你要出手帮我。” 龙子涵想都不想的答应道：“成交！” 海蒂有些失望的说道：“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我以为你要拒绝我，还准备了一肚子台词呢。真没劲！” “既然成了等量代换，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等你有求于我来找我讨要这个人情了。所以，没事的情况，不要以做什么蜡像的事情来烦我。” “你，你太狡猾了……”海蒂指着龙子涵，气的说不出话来。 龙子涵轻笑着说道：“得了，别你你你的了，我是真心不愿意想想，你第一个做出来的蜡像，会是什么样子。” “哼，等我做出实物的时候，保证你大吃一斤。” 龙子涵纠正道：“是大吃一惊！” 海蒂扬了扬手，说道：“随便了，都一样。” 龙子涵从墙上拿下那三张扑克牌，再次纠正道：“当然不一样。” 而后，他拿着三张扑克牌，问道：“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拿走吧，拿走吧，看着就烦……”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取了一些墙上字体的样本。 回到警局后，将这些带回来的东西送去了法医部。 龙子涵说道：“伊人，帮我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或者别的什么，还有看看这个是什么成分……” 检测结果出来后，楚伊人摇着头说道：“这些彩色物质是高分子树脂化合物，就是一般节日用于增添气氛的彩带，喷雪，扑克牌后面也沾了一些。” “辛苦了！”说完，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思绪飘向了远方…… 下班之后，王晓光像往常一样，准时回到家中。 而没想到的是，家中竟然除了平时来陪他母亲解闷的程蓉，还多了一个孩子。 “他……他是你哥的孩子？” 程蓉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哄着说道：“亚瑟，叫人。” 亚瑟冲着王晓光微微一笑，而后，礼貌的说道：“大哥哥你好。” “额，你好你好。” 此刻，他正在心中感慨，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的，下一刻，他就彻底推翻了这个想法。 只见亚瑟微微抬头看向程蓉，问道：“小姑姑，他就是你口中的白|痴吗？” 王晓光哭笑不得，然而更多的是想上去掐死他们。 这个小屁孩叫自己大哥哥，又叫程蓉小姑姑，明显是让自己矮了程蓉一辈。 最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说自己是白|痴。 程蓉微微皱眉，煞有其事的教育着：“亚瑟，你这样是不对的！” 王晓光暗自点了点头：这样是不对的。 只听程蓉说道：“要说别人坏话的时候，不要当着对方的面。” 王晓光大怒，他吼道：“程蓉！没有你这么教小孩儿的。” 然而，不等他来得及反应，洪晚晴便现了身，一巴掌抽在了他后脑勺上，骂道：“臭小子，你干什么你，喊什么喊，你再吓到亚瑟。” 王晓光苦着脸问道：“妈，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洪晚晴絮絮叨叨了起来：“死兔崽子，你看看人家程家，至少有个传宗接代的人了。你看看你，老大不小了，还单着。别人过什么节都一家团圆，我们家，端午节、七夕节，都是你跟我，你是打算以后带媳妇儿来跟我过鬼节吗？” “妈……” 王晓光忽然觉得，带自己老妈来上海滩是个错误的决定。 每天都听她磨叨自己找媳妇、生孙子的事儿，耳朵都快长出肿瘤了，还是恶性的那种…… 看着王晓光被念叨，程蓉却在带着亚瑟那笑眯眯的看热闹。 王晓光瞪了她一眼，心说道：这个仇早晚要报的。 程蓉笑着说道：“伯母，您可别再说他了，他现在那张苦瓜脸太清凉败火了。” 洪晚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说他，我这是替他着急，你看看他，天天跟死人打交道，什么时候能跟姑娘打打交道，然后娶进门来，也好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儿啊。这就算哪天我没了，我也有脸下去见他们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年纪也不大，说这么晦气的话。” 对于母亲的话，王晓光很怕听到。 虽然他是法医，他崇尚科学，但是，母亲这样说话，在他看来，跟诅咒别无二致。 “你懂什么？你懂一个当母亲的心吗你？你看看你爸，他走的那么突然。若是可以寿终正寝我当然不怕，老娘还有二三十年好活的，但如果是意外呢？我们身边充斥着各种意外，你身为法医，你见过的难道不多吗？” 518.第518章 灭门案 王晓光被母亲的话问的哑口无言。 下一刻，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厅里安静异常。 亚瑟出言打破气氛，问道：“小姑姑和他都是单身，为什么不在一起？” “啊？” 听了亚瑟的话，王晓光讶异的看了过去。 然后，迎上同样惊讶且有些脸红的程蓉，嘴角一抽，说道：“那个，童言无忌。” 程蓉点了点头，说道：“恩，童言无忌。” 洪晚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说你这个工作，早出晚归，时不时的还要加个班，跟死人接触的比活人还多，哪个姑娘一听说你是法医，都立马绕路就走。如果不是你跟蓉蓉打小就吵的凶，我倒是觉得你们还挺般配的。可是现在，我是真不敢想。哎，你们俩如果能在一起多好？我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妈，你以前不是很支持我这份工作的吗？”王晓光退而求其次，避重就轻的说道。 洪晚晴说道：“我跟蓉蓉俩这几天帮你张罗相亲，结果……” 程蓉接过洪晚晴的话，说道：“结果人家一听说你是法医，整天解剖尸体的，就立马摇头。” 王小光皱着眉头，有些无措的问道：“那怎么办？” 程蓉安抚着洪晚晴和王晓光，说道：“姻缘这个东西急不来，古往今来，有多少冤侣你们也不是没听说过？想一想，那些姑娘因为王晓光的工作就退避三舍，想也不是什么良人。若是真的看好王晓光，喜欢他，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姑娘，是不会在意他的工作，也不会要求他为了自己放弃喜欢的工作的。” 王晓光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对，有道理。而且，我也并不想为了娶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放弃这份工作。” 洪晚晴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可是……” “妈，我看你啊，你也别成天磨叨我了，你想想，你急着讨儿媳妇，若是真讨来了祸水，以后咱们还有好日吗？你想想李玉烟那个粘豆包，在知道我不继承家业后，立马转身家人，你觉得，这样的人我要是娶来，咱们家会好吗？” 听了两个案子的话，洪晚晴沉默了下来。 而王晓光娶妻的事儿，她自此也就没再如之前一般催促过。 毕竟，宁缺毋滥的道理，身为走过风风雨雨，见识颇多的长辈还是明白的。 就在王晓光松了口气没多久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轰动、震惊的大案。 枫泾区内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 来到案发现场，龙子涵等人迅速检查尸体、收集起了证物。 一家四口人，他们被人杀死在了各自的房间…… “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成年女死者颈部三处刺创，创缘整齐，创角一锐一钝。成年男性死者颈前部被切开，创缘整齐，创口左右两侧各有两处创角。两人致伤工具是这把小号削切刀……” 说着，她从两人中间拿过一把刀。 龙子涵说道：“这把刀跟厨房内其他道具配套，凶手用的是屋主家的刀具行凶。” 艾琳微微皱眉，说道：“这么有恃无恐，只是因为一家人在睡梦中？” 两人没说话，采集完大人的房间，他们去了孩子的房间。 两兄弟看起来大的只有十岁左右，小的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楚伊人检查着说道：“两个孩子的伤跟大人的伤基本响动，气管被切断，创缘整齐，致伤工具同为那把小号削切刀。” “刘元恒？” 刘元恒应声走了过来，说道：“龙少，今早7点左右，邻居来还之前跟他们家借的钱，敲了敲门发现门没锁就进来了。一进门却发现，一家四口全死了，大惊之下喊了人，邻居报了警。” 龙子涵点了点头，一边检查现场一边说道：“说说这家人的情况。” “男主人叫陶建元，女主人叫单美，两口子开了个杂货铺，每天同出同进，感情很好，跟周围邻居的关系也很好，没见有什么仇人。两个孩子大的叫陶明，在读书，小的叫陶亮，白天送去爷爷、奶奶家，晚上接回来。” 龙子涵皱着眉说道：“去大厅打听，看看附近邻居凌晨1点左右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刘元恒点了点头，答应道：“是！” 然而，结果却是让人那失望的，邻居们半夜并没有听到什么响声。 这时候，一对老夫妻哭着跑了过来。 而不等她们进来，外面维护秩序的警员，就将他们拦了下来。 老太太哭着说道：“哎，你们让我们进去，我们是家属，里面是我儿子一家，让我进去。” “我们要进去看看，求求你们了。” 被吵闹声扰出来的龙子涵皱纹问道：“是死者家属？” 警员点头说道：“是屋主的父母。” 龙子涵走了过来，对两位老人说道：“里面现在是凶案现场，你们暂时最好不要进去，因为这样可能会破坏现场证据，影响到我们警方破案。” “真的都没了？我儿子、孙子、媳妇儿一个都没剩？”老人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小心翼翼的打听着。 龙子涵叹了口气，点头说道：“一家四口，全都……请两位节哀。” 下一刻，老太太“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啊……我的儿啊……我的孙子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我怎么活啊喂！” 老头也哭的泣不成声，却又不得不照顾着自己的老伴儿…… 龙子涵很是同情的看着两位老人，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最终，他转身离去，回到了案发现场。 无奈之下，检查好现场之后，众人回了警局。 楚伊人汇报道：“经过分析比对，案发现场除了一家四口的指纹外，没有别人的痕迹。现场可以说，没有任何线索可查。那把刀确实是杀死屋主夫妻的凶器，但是没有指纹。” 会议室，莫北问道：“是什么仇恨，让凶手非得杀了死者全家？” 519.第519章 人际圈的调查 艾琳分析道：“灭门案是极端恶性的犯罪，是斩草除根的一种灭口形式。一般来说，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仇恨，会迁延到家庭或者亲友身上，这是一种很自然的转换，但却也成了灭门案的基本特征。” “大多数行凶者，都有着性格缺陷和人格缺陷，他们性格暴躁、偏执。当他们被激怒或者受到挫折、打击时，容易以暴力手段进行反击。就算有的人能够忍受，但当外界刺激超过他忍受程度的时候，也一样会采取暴力手段。” 龙子涵站了起身，深深的叹了口气，吩咐道：“所以，先围绕死者一家人际圈调查吧。艾琳、莫北，我们去一趟他们的杂货店走走。” 莫北也跟着站了起身，应道：“是！” 见两个人已经先行出去了，艾琳这才慵懒的起了身，无奈的说道：“什么仇什么怨啊，非得杀人全家！” 来到死者的杂货铺，他们向店铺周围的商铺打听着死者家的情况，而却没有任何可用线索。 龙子涵惆怅的在杂货铺内翻找着，而最终，他找出了几分供货单。 供货单下方还写着供货方的名字，而奇怪的是，之前的供货人都是同一个人，可最近两个月的供货人却换了…… 几经打听下，龙子涵等人得知了两个人供货人的地址后，于是，找上门去。 在一个批发市场内，龙子涵找到了最近两个月的供货人，问道：“狄先生，最近两个月是你在为杂货铺老板陶建元送货的吧？” 狄雨航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啊。” 龙子涵问道：“之前那位李先生跟杂货铺合作的好好，您知道为什么不送货了吗？我刚刚去过他店面，我看关着门，什么原因？” 狄雨航叹了口气，回答说道：“小李子干活的时候，被砸断了腿，好像挺严重的，医生说要截肢。他这样了，家里面这生意也没办法做了，就先关门歇业了。这人啊，现在还在医院里头，一家人为了他忙疯了。” 听了狄雨航的话，龙子涵又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夫妻是什么时候？” 狄雨航回答说：“六天前，我去过他们店里送货。” 龙子涵看着最后一次送货单上面的时间，的确是六天之前。 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最近一段时间给杂货铺送货的时候，他们夫妻有说过什么吗？” 狄雨航皱着眉头说道：“除了多少货，多少钱，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啊！” 龙子涵问道：“今日凌晨1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狄雨航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那么晚了，肯定在睡觉啊！” 龙子涵问道：“有谁可以作证你当时在家？你家里可有其他人？” “我爸妈、媳妇、孩子、弟弟、弟妹一大家子人。” 龙子涵问道：“你们全家住一起的？” 狄雨航回答说：“对，暂时还没分家，都住一块儿。我们屋是全家最里面的房间，我要大半夜出来，那肯定会惊动他们啊。” 所以说，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了？ 离开批发市场后，莫北问道：“现在怎么说？要不要去一趟死者父母家？” 龙子涵说道：“走吧，他们现在心情应该能平复一些了，先去问问吧。稍后，让人去一下姓狄的家里去看看。” “好！” 来到老陶家，龙子涵和莫北安静的坐在一边，让艾琳提问。 她毕竟是女人，而且还是专攻心理学的，这种情况下，让她提问最为合适不过。 艾琳问道：“两位可知他们夫妻平时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他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人，见谁都留三分笑，从来不得罪人的。就算偶尔发生口角，那也不至于这么大的仇怨，把他们一家都……” 老人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 艾琳问道：“他们最近有跟谁发生过口角？” 老太太说道：“最近啊……最近他们跟我侄子，也就是他表弟吵过一架。” 艾琳问道：“是因为什么？” 老太太回答说：“我侄子叫林乐仁，他没什么正经工作，家里长辈呢，就剩下我这么一个亲姑姑了。所以呢……他经常上门来蹭吃蹭喝，时不时的还要点零花钱。前两天……前两天他来要钱，正好被我儿子、儿媳撞了个正着，他们夫妻就跟他吵了起来，还把人给赶了出去……呀，不会就是乐仁吧……” 老太太说着，一脸惊惧的看向自己老伴儿。 老陶抿唇不语，看着艾琳等人。 艾琳问道：“他家住哪？” 老太太脸色一白，问道：“啊？真的是林乐仁那个混蛋？” 老人赶忙说道：“他家就在我们家后面那个胡同，第三个门。” 艾琳安抚着两人说道：“两位稍安勿躁，不要这么紧张。我们现在也只是在调查之中，并没有说他就是凶手。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任何人都有可疑。稍后，我们回去林乐仁家看看，问问情况。” 两人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当艾琳问完想要知道的以后，跟龙子涵、莫北两人去了林乐仁家。 此刻，林乐仁正在…… 三个人略带尴尬的站在门外，屋内传出来的那一声声愉悦的欢叫，让人着实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们。 不过，这人是心大还是冷血？ 自己表兄一家被杀，他还有心情跟女人在家中白日宣yin，真是够可以的了。 龙子涵和艾琳推开几部，将大门的位置让出来了给莫北。 莫北嘴角抽了抽，指着自己问道：“我？” 两人默契的一同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你！” 莫北仰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砰砰砰”的拍起了门，大声喊道：“林乐仁，林乐仁！” 喊了几声林乐仁的名字以后，屋里传来一声咒骂：“谁他|妈|的不要命了，破坏老子好事。” 不过一会儿，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了出来。 看着几个人，他不满的问道：“你们谁啊？找我干吗？” 520.第520章 董老 龙子涵拿出证件，说道：“警察，来调查你表哥全家被杀的案子，请你配合。” 林乐仁瞥了他们一眼，痞子气的说道：“有什么好调查的？人又不是我杀的。” 莫北说道：“但你有杀人动机。” 林乐仁当即喊道：“喂，我警告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那是我表兄弟，就算关系再差，我也不会畜生的杀了他全家。” 莫北还击着说道：“那你们前几天吵过架，他还把你从你姑妈家给赶了出来，让你没有拿到钱。” “我x，你别搞我，我没杀人。我那天是没拿到钱，也是很生气的跟他吵了一架，但我还不至于因为吵架就杀人全家。” 龙子涵问道：“那么，你凌晨1点左右，人在哪里？” 林乐仁朝屋里看去，说道：“那个时候，老子喝多了，正在跟屋里那娘们在床上翻云覆雨。” 这个时候，屋里的女人骂道：“林乐仁，你给我好好说人话。” 林乐仁翻了个白眼，抓了抓脑头，说道：“啊，行了行了，老子知道了。” 看不出来，也没有想到，林乐仁这种人竟然怕女人。 然后，林乐仁很不情愿的跟几个人说道：“那个时候我喝多了，在家里倒着，我媳妇儿伺候了我一夜。这不，睡到现在。” 离开林乐仁家，艾琳垂头丧气的说道：“这个没线索，那个没线索，这案子打破常规了好吗！” 龙子涵说道：“来之前，你就应该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艾琳不明所以的问到。 龙子涵说道：“我们勘察过案发先查，死者陶建元家，值钱的东西都在，钱包、现金、首饰基本上都原封不动。如果凶手是林乐仁，他不会只杀人报复，还会拿走财务。”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是因为案件重大，一着急，没有做合理分析。” “我倒不是说你疑心不对，多怀疑也是对的。毕竟犯罪心理分析有的时候未必准的一点纰漏都没有，从警这么长时间，你也跟着破过不少案子，你应该知道，很多时候，犯罪分子的心理有时候很难以捉摸的。我只是叫你在破案的时候，对任何可能都有个心理准备，这样才不会因为急躁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艾琳无奈的答应着：“好好好，我的大侦探，小的知道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莫北，说道：“你也一样。” 莫北应道：“是！” 最终，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三个人又回到了警局。 刘元恒莫名的看着三个脸色明显不好的人，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龙子涵吩咐道：“让我们的人继续在案发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事、物。另外，你去查查他们家的收入情况和存款情况。暂时……就这么多吧！” 莫北点头应道：“是！” 赵小虎懊恼的问道：“那我呢？我负责什么？” 别人都有任务，有事情可以做，就他闲着，他表示非常郁闷。 龙子涵看了看赵小虎，说道：“你要么就跟着去巡逻，要么就等到收到消息以，破获案件后，跟着抓人。” 赵小虎撇了撇嘴，说道：“那我还是跟着巡逻看看吧，没准能发现什么呢。”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从指缝间悄悄溜走了三天，而灭门案却始终一点线索没有。 龙子涵坐在办公桌前，头疼的整理着案件的资料，时不时的还看看凶案现场拍摄回来的照片。 而这个时候，电话却响了…… 接起电话，龙子涵说道：“这里是警局，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 “海蒂？”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而后，赶忙问道：“是不是英国那边传回消息了？” 海蒂娇声说道：“龙子涵啊，我可是帮你问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呦。” 龙子涵沉声问道：“什么秘密？” 海蒂扯开唇角，微微笑着说道：“是……” 挂了电话以后，龙子涵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后，站了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他喊道：“赵小虎跟上！” “来了！” 赵小虎一听喊自己，赶忙应着，然后跟了上去。 “哎？龙子涵，你这是上哪去？” 见龙子涵离开，艾琳追了上去。 上了车以后，艾琳问道：“是不是灭门案有线索了？你带赵小虎去是不是要抓人？” 而后，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对，如果是灭门案有线索的话，你会召集全组人的。是不是赵小妮的那个陈年旧案有什么线索了？” 龙子涵一边注意路况开着车，一边说道：“黄正初说，当年，是区长薛月秀给了他们一笔钱，并要挟他们不得将消息传出去。还让他们在这件事了了以后，各自拿着钱，离开上海滩。” 艾琳问道：“薛月秀？那是谁？以前的局长吗？” 赵小虎认真的听着，等着龙子涵为解惑。 龙子涵解释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薛月秀是以前很有名的区长，身为女性，做事果决，铁面无私，曾因此留下了不少美名。而她的丈夫，赵小虎应该认识的，他就是以前我们局里的法医，董建奇董老！” “什么？董老？”赵小虎惊讶的可谓是目瞪口呆。 龙子涵说道：“你妹妹的尸检，应该是董老写的。” 艾琳恍然大悟的说道：“对啊，我才想起来，时间报告少了什么，原来尸检报告上没有署名。” 见龙子涵没说话，艾琳问道：“我没有发现，可你应该早就发现了，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去问问董老？” “因为我太相信他了！” 想当初，楚伊人这个法医界的百科全书，就是他给自己推荐，让自己去上门请人的。 就这一件事来说，他对董老就是充满感激的。 而董老为了法医事业，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进来。 曾经为了帮警局破案，饿晕在尸检台前。 在他看来，董老做事从来没有失过公允，令人佩服的人。 521.第521章 麻烦上门 犹记得他那年摔断了腿，为了帮父亲破案，他拖着断腿赶到现场，爬上半山腰采集物证。 这样的人，他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 而他之前也是以为，是那四个警察和他们的头儿来做的初步尸检就给定案了。 因为对董老处于本能的信任，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尸检这道程序。他根本就没有去考虑，那份尸检是出自谁手，以至于他忘记了去找董老核实情况。 “我现在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我们想知道的事情，董老或许会告诉我们。” 车停在了董老家门前，几人下了车。 “砰砰砰”，龙子涵敲了三声。 “来了……”董建奇吆喝着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的三个人，微微一愣。 他问道：“子涵啊，你们怎么来了？” 龙子涵看着董建奇，说道：“董老，我们这次来是让你为我们解惑的。” 只见董建奇的脸色突然大变，他看着赵小虎，而后，咽了咽口水，叹了口气说道：“进来吧。” 进入到董建奇家后，他们发现，董建奇家很是简朴。 而赵小虎没等坐下，就沉不住气的问道：“董老，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妹妹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害了她？” 董建奇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儿子董承……” 十几年前，他的儿子董承因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 当他发现自己儿子就是奸杀赵小妮的凶手之时，他很害怕，他想将事实说出来，可是，他的妻子薛月秀却死活不肯。 于是，薛月秀就拿出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买通了当时那四个警察，以及他们的上司。 而他也在尸检报告上写了简单的寥寥数语。 威逼利诱之下，五个人真的乖乖的听了她的话，将这件事情结束后，纷纷离开了上海滩。 赵小虎咆哮着：“你们怎么忍心？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让房维信的冤死，让房家二老含恨十几年，最终房维信的母亲到死都没能看到儿子洗刷罪名。你们太残忍了！” 董建奇低着头，悔恨不已的说道：“后来，她也很内疚，但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她也只能咬着牙挺了过去。而我，也就只能假装不知道……” 龙子涵回忆着说道：“几年前，您的妻子薛月秀女士去世的时候，我跟父亲前来吊丧，却未见到你儿子在场。” 董建奇擦了擦留下的眼泪，痛苦的说道：“自从那件事后，我们就把他送出了国，在国外接受精神和心里治疗。但是，他却先走了一步，我妻子因接受不了打击，跟着去了。” 龙子涵轻叹道：“正是因为那件事让你愧疚，所以，你才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法医事业。对吧？” 董建奇点了点头。 龙子涵说道：“可你知不知道，当你利用这份职业，为你自己的私心去蒙骗世人、徇私舞弊的时候，哪怕只有一次，你都将失去做法医的资格。即便你接下去做了那么多，也弥补不了房家，弥补不了赵小虎一家。”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和警局的信任，我愧对赵、房两家……” 董老低着头，一边追悔一边感叹的说到。 龙子涵站了起身，二话不说，走了出去。 艾琳看着董建奇，面无表情的问道：“午夜梦回之时，您难道不会梦见枉死的赵小妮和房维信吗？” 当艾琳也走出去的时候，房间里，就剩下赵小虎和董建奇两个人。 赵小虎恨恨的说道：“我应该打你一顿的，但是我不能。你在我心中，曾经是一个非常值得人尊敬的人，可你当年的行为，让我为你所不耻。” 董建奇叹了口气，说道：“前两天看报纸，你们帮着房维信恢复了清白，我当时已经猜到，你们会找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赵小妮之死，终于水落石出了，众人也算了欣慰了一些。 这一天，刘元恒在龙子涵的办公室汇报、总结工作，两人也正好聊起了董建奇的案子。 刘元恒叹了口气，说道：“龙少，我是真没想到，董老竟然……” 龙子涵感叹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不过，生气过后，还是觉得董老挺不容易的。一把年纪了，老婆、儿子都没了，独自一人守着一个普通而又空荡的家，默默的思念和追悔过去……” “其实，如果没有那件事，以他以前对警队和法医事业做过的贡献，他还是非常受人尊敬的。” “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千年道行一朝丧？”海蒂不经通报，自来熟的走了进来。 龙子涵翻了个白眼，对着找上门来的海蒂说道：“不，这叫一世英名一朝丧！” 海蒂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龙子涵对面的椅子上，说道：“龙子涵，你也太会过河拆桥了。” 龙子涵问道：“请问海蒂女士，我是怎么过河拆桥的？” 海蒂怪里怪气的说道：“哎呀呀，这变脸变的也太快了。当初要不是我帮你绑了黄正初，你现在都解决不了那个陈年旧案。” 刘元恒一听，目光礼貌看向龙子涵。 他听到了什么？绑了黄正初？龙少居然授意这个女人绑架人证逼供？ 看到刘元恒那惊讶的目光，龙子涵脸色沉了下来：“收起你那质疑的目光，我从来没有让她去绑人。” 他当初只是想让海蒂帮忙找人，让人询问黄正初所知道的秘密。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不过，她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肯定不会搞的太难看甚至闹出人命的。 海蒂点头说道：“是是是，其实我也没有绑黄正初，就是让他去我的府邸喝了几天的茶。” 龙子涵问道：“你的人是怎么逼供的？” 海蒂笑道：“怎么能叫逼供呢？就是随便聊了聊。” 龙子涵懒得跟她扯下去，问道：“你来做什么？” 海蒂撇了撇嘴，不满地说道：“还说自己不是过河拆桥，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也不说请客吃个饭什么的，还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522.第522章 通缉犯的到来 龙子涵给刘元恒递了个眼神，刘元恒点头说道：“我先出去了。” 刘元恒走后，龙子涵问道：“究竟什么事，让你绕这么多弯子？” 海蒂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有些惆怅的说道：“龙子涵，我遇到麻烦了。” “怎么？”龙子涵莫名的问到。 海蒂说道：“一个想要得到我的疯子，他追来了这个国家。” 龙子涵问道：“什么意思？” 海蒂解释了起来：“几年前，一个疯子疯狂的爱上了我，他想禁锢我，拥有我，但始终都没有成功过。你见识过我的拳脚本事，我可以自信的说，动手的话，他打不过我。但是，他是疯的，他变|态、阴险，我如果落入他的手中，以他的手段……总之，他非常危险。” “被这样的人缠上，也是真够头疼的了。不过，你从来没有考虑跟程颐发展，也是因为考虑到那个人的危险性吗？” 海蒂点了点头，承认道：“对，我不敢冒险，因为他会向我看重的任何人伸手。曾经，就连亚瑟都差点被他抓去。他为了得到我，真的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们国家有一句很古老的话，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着动手打不过我，所以，他就选择用阴的。” 龙子涵犹豫着问道：“这……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海蒂郑重的说道：“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帮我抓到他！” “拜托，我是警察，不是打手。你让我以什么理由去抓他？哪有警察随便乱抓人的？” 海蒂冷声说道：“不，你有抓他的理由。” “哦？” “因为他是我们国家所通缉的对象！”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他是什么人？” 海蒂说道：“他叫唐纳德·坦尼森，是我的国家权力通缉的危险人物。”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他做了什么？” 海蒂脸色难看的说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嗜杀成性，追求刺激。曾经与人一言不合，就当街将人枪杀。关于他的案底，厚的足以吓死人了。但他十分享受这种被追击，亡命天涯的生活。” “你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人？”龙子涵表示不解。 海蒂头疼的说道：“我当时在赌场，那里鱼龙混杂的，我哪知道他就是通缉犯啊。哎，可能这就是个人魅力？太闪耀的人压力果然很大啊。” 龙子涵嘴角一抽，说道：“我看，你可能不太需要我的帮忙。” 海里立马急了，她赶忙说道：“别啊……被他那种危险人物盯着，我现在真的是寝食难安。”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追来了？” 海蒂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因为我察觉最近总有人暗中跟着我。” “那也未必是他吧？” 海蒂正色的说道：“不，你不明白，这是女人的直觉。那是一种被人当做猎物紧紧盯上的感觉，很可怕。” “可你说过，他喜欢刺激的生活，他嗜杀成性，可他如果真的抵达了上海滩，他为什么会没有任何动静？” 海蒂翻了个白眼，说道：“笨，都说了，他是为了我而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分析道：“为了带走你，禁锢你，从而暂时放弃了刺激的生活，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潜伏在你的四周，准备伺机而动。” 海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摩擦着手臂说道：“虽然这是事实，为什么被你一说出来，我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一眼海蒂，说道：“既然你确定自己被人盯上了，还敢一个人到处走？哦不，以你的伸手应该没什么好怕的。不过，你不担心亚瑟吗？” 海蒂目光微微一闪，而后，坚定的说道：“亚瑟由程蓉带着，没事的。” “你自己都说他曾经想对亚瑟动手，为什么现在又……” 海蒂说道：“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只针对我。而且，亚瑟身上有武器，程蓉出入也有人保护着，不会有事的。” “武器？你说亚瑟身上有武器？是枪吗？你让一个孩子带枪？亚瑟只有8岁。” 海蒂摇了摇头，说道：“不光是这样，他身上带了硝酸和油脂……” 不等海蒂说完，龙子涵便惊讶的打断道：“液相爆炸？” 海蒂点头说道：“对，硝酸和油脂混合在一起，会发生爆炸。因为他知道亚瑟身上时刻有带着危险物品，所以，不敢去尝试。” 龙子涵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批判性的说道：“你才是疯子！” 他真的无法接受，一个母亲能如此淡漠的说出自己儿子身上有着那么危险的东西。 难道她就不担心，如果亚瑟不慎弄破了两种液体的容器，他们会相溶，然后爆炸吗？ “你以为我愿意？我的家族，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到处充满了利益和勾心斗角。如果不是这样，我和亚瑟早就可能早就被暗杀了。我们连睡觉，都要先在房间内布置好机关才能安心睡觉的人。” 说到这里，海蒂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安抚道：“好吧，我们换个话题。就说说如果让唐纳德现身，从而抓到他好了。” “好！”海蒂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两人在办公室内聊了许久后，龙子涵喊来了刘元恒，交代道“刘元恒，带海蒂去一趟技术部，让他们根据她的描述画一幅画像。”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送走了海蒂后，龙子涵坐在办公桌前愁眉紧锁。 思索了好一阵子后，这才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灭门案还没破，怎么又冒出来这种屁事儿呢？为什么都赶在一块儿了？” 此刻，他隐约有一种感觉，自己被海蒂下了套。 为什么海蒂来了上海滩以后，要主动认识自己，接近自己？ 恐怕老早就想要借自己的手，找出唐纳德吧？ 523.第523章 战帖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抬眸看向远房，不紧不慢的说道：“真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不过一会儿，艾琳走了进来，问道：“你叫我？” 龙子涵点了点头以后，严肃的说道：“给你一个任务！” 艾琳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闲着，有什么任务你说吧……” 晚上下了班，龙子涵带了楚伊人，像往常一样，开着车回家吃午饭。 然而，刚刚将车停在自家房子侧面，准备下车之时，他看到了一幕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他们的侧面上，贴着一张红桃9、一张梅花3以及一张梅花6。扑克牌下面，还有一行彩色的字，写着：l，etome！ 两人下了车，楚伊人看着墙壁上的字，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将扑克牌取了下来，翻译道：“l，来找我！”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是意思是问……” 龙子涵神色忐忑的说道：“l，应该是我的姓氏，龙的首拼……上一次，在海蒂的小工作室内的墙壁上，留下的是方片4、红桃10和黑桃a，下面的字写的是l，gamesstart，游戏开始。当时只是稍微有些疑惑，而海蒂认为是恶作剧……总之，现在这样看，这个人针对的是我。” 而后，他叹了口气，带着疑惑呢喃着：“游戏开始了，来找我。” 楚伊人微微皱眉，心怀不安的问道：“针对你而来？” 龙子涵看了看手中的扑克牌，说道：“难道不是吗？很明显，这并不像是恶作剧。” 楚伊人自我安慰的说道：“或许只是哪个崇拜你，又或者把你当做对手的人，想让你把他找出来的把戏又或者……” “战帖！”龙子涵斩钉截铁的说道：“对方一而再的在我会出现的地方，提前放下了这些东西，摆明了是在向我发出邀请，他在邀战。” 如果不是暗中跟踪他，了解他，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他要去哪里？ 这分明就是挑衅……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他的游戏，就是为了让你把他找出来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暂时还不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先帮我把这些字取样，带回去化验，纸牌也带检查。另外，先不要跟其他人说，尤其爸妈，省的他们担心。” 说是这样说，然而，龙子涵已经觉得很多事情非常巧合了。 为什么这个人针对自己？为什么他用的是扑克牌？下面的战帖为什么是英文？ 而这些问题在他看来，似乎可以怀疑到唐纳德的身上。 他为什么怀疑是唐纳德？ 因为唐纳德正是英国人，而海蒂感觉到有人跟踪她，认为这个人就是唐纳德。 试问，如果唐纳德跟踪海蒂，又怎么会不知道，海蒂崇拜自己，经常约见自己？ 而从表面上看来，他跟海蒂的关系似乎也是不错的。 所以，若因此招来那个“疯子”的嫉妒，想在海蒂面前炫耀一下，他比他强，也不是没可能的吧？ 不过，这些怀疑他自然是不会跟楚伊人说，他怕她担心。 楚伊人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龙子涵取了一些样本后，擦掉了墙上其他的字。 回到家中，闫秀珍张罗着吃晚饭，一家人围着桌子而坐。 平时龙子涵和楚伊人吃饭的时候就不是很爱说话，而今天，更是格外安静。 闫秀珍看了看儿子和媳妇儿，问像龙百川：“最近又有什么案子了？” 龙百川一边为自己夹菜一边说道：“哪有那么多案子？” 闫秀珍又看向龙子涵和楚伊人，问道：“那你们俩干嘛心事重重的？” 楚伊人微微皱眉，她没有说过谎，而龙子涵刚刚又叫她不要告诉家里，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婆婆的问题。 见楚伊人看向自己，龙子涵说道：“没什么事，最近被程市长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儿闹的脑袋疼。” 闫秀珍问道：“什么情况啊？”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之前的案子要她帮了个忙，结果，欠下了她一个人情么不是，她不是要找我做蜡像，就是要我帮忙找跟踪她的人。” “跟踪？”龙百川疑惑了起来。 闫秀珍好奇的问道：“她一个洋人，还是市长未过门的老婆，是谁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龙子涵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说道：“那谁知道呢？我已经叫人暗中跟着她，保护她了。” 闫秀珍放下心来说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啊，哎，我这一天天的，一听说你们有个什么重案啊，我就怕你们跟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正面较量。他们没人性的，万一要是伤到你们可怎么办啊。” 说着，他给儿子盛了碗汤，语重心长的说道：“工作不忙的时候，就经管好自己的身子骨。身体要是不好，那就什么都没用的。到时候你还想去抓贼？” 龙子涵双手接过汤，面带笑容的哄道：“妈，我知道，你放心吧。有你天天熬汤给我喝，保证身体倍儿棒。” 同桌的闫皓假意吃味的说道：“啧啧啧，只给我表哥盛汤啊？果然还是儿子最亲啊，什么老公、儿媳、侄子，加起来都没有表哥跟你亲。” 闫秀珍笑骂道：“臭小子，吃你的饭，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着，又给楚伊人盛了碗汤，说道：“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头一个疼他无可厚非，自然要先给他盛汤。伊人呢，也疼，但是得放在第二位咯。” 说完，笑着问道：“伊人不吃醋吧？”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楚伊人接过闫秀珍手里的汤碗，摇头说道：“不吃。” 闫秀珍轻笑道：“看我家儿媳妇多乖！” 紧接着，楚伊人补充了一句：“羊肉和醋是不能同食的。” “噗……”闫皓忍不住笑了出来。 龙百川拿过碗，一边为自己盛汤，一边笑着说道：“呵呵，哎，我发现家里有伊人在，很有趣啊！” 524.第524章 再现灭门案 楚伊人迷茫的说道：“羊肉和醋确实不宜同食啊。” 龙子涵很配合的问道：“为什么？” 楚伊人说道：“首先，醋开胃活血，羊肉益气补虚。醋是温性，与寒性食物相配效果比较好，而与羊肉这种温热食物相配，不仅会削弱两者食疗作用。” “哦，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呢啊。”闫秀珍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儿媳妇儿。 楚伊人点了点头，叮嘱龙百川说道：“爸，你爱喝茶是好事，但是吃了羊肉不能马上饮茶的，你等下饭后千万要记得。” 龙百川有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还不能喝茶了啊？” 楚伊人解释道：“吃羊肉喝茶，会产生一种叫做鞣酸蛋白的物质，容易引发便秘。” 龙百川笑着说道：“那好，等下不喝茶……” 晚饭后，龙子涵跟楚伊人回了房间。 两人刚刚要说什么，两个孩子就朝着他们房间“肆虐”而来了。 “爸爸，爸爸……”龙楚楚张开小手要抱抱。 “爸爸、妈妈！想，想！”龙一飞表达着自己想爸爸妈妈的心情。 龙子涵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大腿上。很显然，他是疼女儿疼的多一些，毕竟是个姑娘。 龙一飞见姐姐被抱了起来，自己没人管，立马扁起了嘴，作势就要哭。 楚伊人看向儿子，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的哄道：“咱们一飞是男子汉，不能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哭的哦。” 不管儿子现在能不能听懂，她每次都像是跟大人沟通一般，“苦口婆心”的跟孩子“聊天”。 而后，楚伊人将儿子抱到了床上，问道：“你们俩今天在家有没有淘气？” 龙一飞乖乖说道：“宝宝乖！” 楚伊人点了点龙一飞的鼻头，轻笑着说道：“小人精。” 两个孩子每天只有晚上最开心，因为可以跟父母享受亲子时间。 龙子涵拿着孩子们的玩具，带着两个孩子玩着，楚伊人坐在一旁，翻看着自己的书。 眼看孩子们睡觉的时间到了，楚伊人拿过一本故事书，征求着孩子们的意见，问道：“妈妈讲一个故事，然后，你们就乖乖的去睡觉觉好不好呢？”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乖乖回答说：“好！” 楚伊人翻开书，念了起来：“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楚伊人的故事，楚伊人皱着眉头看着还在响的电话。 龙子涵走了过去，将电话接了起来，说道：“喂，我是龙子涵。” 挂了电话以后，龙子涵脸色凝重的看向楚伊人，沉声说道：“又发生了一起灭门案……” 楚伊人哄着两个孩子说道：“妈妈现在要跟爸爸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们先去爷爷、奶奶房间，让他们给你们讲故事。等爸爸妈妈有时间的时候，再好好陪你们，好不好呢？” “好……” 案发现场在南码头街道，里龙子涵家不是很远，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开着车，迅速赶了过去。 两人抵达案发现场后，赵小虎迎了上来。 他将楚伊人的工具箱递了过去，一路走一路介绍道：“本案有三名死者，其中两位是屋主，为夫妻关系。男主人叫高蒙，今年65岁，女主人叫许笑梅，今年62岁，还有一个是个2岁的孩子，是他们的孙子。今天邻居家晚上焖了一锅猪肉，想着给他们家送来一碗，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三人全被人杀了。” 龙子涵来到现场，迈过地上碎掉的碗和一份还冒着热乎气的猪肉，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赵小虎继续说道：“经过邻居反映，老两口原本有一儿一女，但是两年前，儿子、媳妇在给女儿送嫁的路上出了事，三个人全都没了。老两口带着孩子生活挺难的，所以，附近的街坊邻居同情他们，时不时的会给他们送点吃的来接济一下。” 厅内，两个老人倒在血泊之中，场面红的触目惊心。 门口到至墙根下有拖擦的痕迹，明显比其他地方赶紧许多。而痕迹的尽头，是那个2岁的孩子。 这让人们不由得想问，究竟多大的仇恨，连花甲之龄的老人和2岁的幼儿都不放过。 龙子涵深深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这太丧心病狂了……” 因为死者家家境不好，所以，地面没有处理过，还是普通的土地。所以，凶手有留下了脚印。 为避免破坏，几个人绕开脚印走了进去。 楚伊人朝着正在做初步检查的王晓光走了过去，此时已经对三名死者做了一个大致的检查。 他汇报道：“三名死者死亡时间大致两个小时前，也就是六点半左右。男主人枕部有长条形创口，创角锐利，创缘平直，深达颅骨，造成颅骨骨折，致伤物是这把长砍刀。” 而后，他拿过地上的长砍刀，递给了楚伊人，继续说道：“女主人同样是被长砍刀砍死，致命伤自左颈部向右胸，伤口长达23厘米，创缘整齐，创腔深达胸腔，右锁骨骨折。” 见王晓光还没有检查那个孩子，楚伊人朝着倒在墙根下的孩子走去。 楚伊人将孩子的尸体大致检查了一番，说道：“被害人被看到从背后刺穿，后脑头皮损伤，伤口上还有白色粉末，跟尸体后墙壁上的印记基本吻合。衣物上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大多集中在身体右侧，有尘土。胸前有” 说着，她解开了孩子的衣服，检查着说道：“****有瘀伤，是生前伤，看这个形状……像是……” 楚伊人皱着眉，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个所以然。 龙子涵分析道：“这孩子后脑的伤和墙壁印记可以证明，孩子生前后脑曾撞过强，而按照地上拖擦的痕迹和孩子衣物上的磨损程度来看，凶手应该是从门口方向，将这孩子一脚踢到了这边，致使这孩子的头撞在了墙上。所以，这块印记应该是鞋头，至于什么鞋没办法判断，但可以看出，这一脚踢的不轻。” 525.第525章 抓老鼠 楚伊人点了点头，赞成的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孩子身上的伤明显比老人多，回去后有的查了。” 这个孩子比他们的楚楚、一飞也就大一丁点，看到原本应该天真可爱的孩子被人残杀，他们的心情说不上来的压抑。 再看饭桌上放着两盘普通的小菜，碗筷还没有拿上桌，这一家人是刚刚要吃饭的时候，被突然闯入的人灭了门。 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你去问问周围邻居，这一家人出事时，有没有人看到什么人出入他们家。”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待两人走后，龙子涵走出了房子，来到前院。 院中的靠墙的地上，堆放着一捆竹子，一旁还有一堆劈好的木柴。 莫北皱着眉头疑惑的说道：“这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龙子涵看了她一眼，提醒着说道：“通常有竹子、木柴的地方，又会有斧子或者砍刀的工具，这里没有。” “对哦。” 莫北微微惊讶的说道：“这一起灭门案跟上一起一样，现场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而凶手都是随手拿过被害人家的利器，将他们一家杀死。凶手选择凶器太随便了，拿到什么用什么。” 龙子涵看着案发现场，幽幽的说道：“上一起案件……” “龙少！” 这时候，刘元恒赶了过来，汇报道：“有人曾在晚饭期间，看到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从死者家走出，朝着大路走去。不过对方带着帽子，又是背对着他们家，所以，他没有看清那人长相。只记得那人身高大致在一米八左右，身材比较健硕，是魁梧型。” “在附近继续打听，如果没有消息，就请那名目击者去局里画背景画像。”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莫北扫了一圈，莫名的问道：“龙少，艾琳怎么没来？” 龙子涵微微皱眉，回答道：“她去抓老鼠了……” 与此同时，艾琳这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人家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这不，海蒂吃完饭后，从程颐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名为散步。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洋装，一把香扇微微扇动着，在玉器行、古玩店附近一步一回头的张望着，时不时的还撩起落在胸前的金色卷发，用食指勾卷着。 真可谓是款款玉步，仪态万千。 而也就是此时，暗中，正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下一刻，一条人影窜了出来。 紧接着，来人以雷霆之速朝着海蒂攻了过来。 海蒂当即侧身闪开，将手中的扇子朝着那人脸上丢了过去，同时一拳打了过去…… 打斗间，周围的人闪的远远的看热闹，任凭两个女人在空地之间拳脚相向。 而这两个人的功夫看起来也真心不是花架子，打的有板有眼，招招狠毒，所以，也没有人敢上前帮忙劝架。 对，确实是两个女人。 先出手打人的这位，穿着一身紧身衣，蒙着脸，带着帽子，看不清五官，但却可以分清是个女人。 然而，因为海蒂穿着洋裙，动作受限，几次被对方打到。 她本可以撕掉裙子，或者脱下，但是，王室出身的她，又怎么会在大街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下自己华丽的外衣？ 比起脱下洋裙，她选择了挨打。 她那准了对方不会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动手杀了她，于是，她也就放下了心来。 当女人冷哼了一声，叫她踢翻在地后，迅速撤离，消失在了人群。 海蒂收拾了一下蓬乱的头发，顾不得脸上的脏，蒙着脸便跑了出去。 深感丢了面子的她，迅速跑去了人少的地方，窜进一条胡同。 然而，她的身影很快就从胡同中消失了…… 这时候一名男子忽然现身，紧张的东张西望，寻找海蒂的身影。 “是你一直在跟着我？” 忽然，在他的背后忽然响起一阵悦耳的女声。 他猛地回过头去，当看到一身紧身衣的海蒂，他迷茫的问道：“whyitisyou?(为什么是你)？”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那么，海蒂现在应该是穿着洋装，一身狼狈的模样。 海蒂看了一眼男人，不屑的问道：“whycan'titbeme?(为什么不能是我)？” “whohadjusteoutfromthemayor'shuose?（刚刚从市长家出来的女人是谁）？” “是我！” 顺着声音回头望去，艾琳坐在围墙之上，歪着脑袋看着她。 “you，youare……” 艾琳摘下帽子，拿掉假发，说道：“我啊，她请来的打手！” 说着，她拿出枪，指着地面上的男人，对海蒂说道：“假打比真打还累，以后再干这种事儿，记得给我工钱。” 海蒂冲着艾琳微微一笑，而后，拿出枪指着男人的头，冷声问道：“said，whosentyouyoe?(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神色陡然一紧，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道：“yougrandmotherwasworriedaboutyoursafetyandsentmetoprotectyou.（您祖母担心您的安全派我来保护您。）” 海蒂扣动扳机，再一次问道：“said，whoisit？（说，是谁）” 艾琳笑着说道：“机会只有一次哦！” 男人惊惧的回答道：“yourbrother。（您哥哥）。” 海蒂手中抢依旧没有放下，她继续问道：“howlonghaveyoubeenfollowingme?(你跟着我多久了？)” 男人紧张的回答道：“ifollowedyoufromengland.（我是跟着您从英国来的）。” “why？（为什么？）” 男人小心翼翼的回答说：“worriedthatyoudosomethingwrong，sothatthefamilyembarrassing.（担心您做错事，让家人难堪。）” 海蒂微微一愣，而后，面无表情的警告着：“don'thavethenexttime.（不要有下次）。” 说完，打晕了男人。 艾琳说道：“既然跟踪你的人是这个废物，我想，应该用不到我帮什么忙了吧？” 海蒂皱着眉，幽幽的问道：“真的不是唐纳德？” 艾琳问道：“人都被找出来了，还能是假的？” “可是我觉得……” 艾琳打断了她的猜测，问道：“你哥哥为什么要派人跟着你？” 海蒂看了一眼艾琳，略带难色的说道：“我很感激你帮我找出跟踪我的人，但是，这个问题恕我没办法回答你。” 526.第526章 无差别杀人 两人交涉了一会儿后，艾琳离开了。 海蒂幽幽呢喃着：“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不是他？” 如果要不是“海蒂”被看起来同样来自英国的人攻击，被打伤，那个男人也不会现身了。 毕竟能打得过海蒂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至于龙子涵为什么会让楚伊人来帮她的忙，原因很简单，因为艾琳跟她的身材很接近，而枪法和功夫也是最好的。 然而，不管跟踪她的是来暗杀她的，又或者是唐纳德来抓她的，也不敢公然现身，毕竟，她的本事不是花架子。 所以说，无论怎么样，背后这个人一定是打算在暗中等着海蒂失利之时再现身。 可是海蒂想不懂，她已经放弃了继承权，将自己的那份交了出来，她的哥哥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心？ 而那个人又明显不是来暗杀她的，哥哥为什么派人跟着她？难道就像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怕她再次任性的做错事，让家族难堪？ …… 此刻，龙子涵这边。 刘元恒打探一番后，最终无果，也只能将那名看到疑犯背影的邻居，带回了警局。 会议室内，龙子涵拿着灭门惨案现场拍摄的所有照片，已经邻居的供词和尸检报告，一边一页页的翻着，一边听众人的汇报。 王晓光说道：“经过那个孩子的详细尸检得出，孩子颅骨骨折、胸骨骨折，胸口、背部、右肩有不同程度的瘀伤。” 龙子涵说道：“胸骨骨折？这个一般并不多见。” 楚伊人解释道：“确实比较少见，因暴力直接作用于胸骨区域或者挤压，就会出现胸骨骨折的现象。本案中的被害人骨折的位置在靠近胸骨体与胸骨柄链接的胸骨体部，骨折线为横行，有移位，局部变形，合并肋骨有骨裂现象。” 说着，她将拍出的片子递了过来。 龙子涵皱眉说道：“伤痕严重啊！” 楚伊人点头说道：“是的，这些伤都是生前造成的。按照他伤的情况来看，受伤造成了呼吸循环功能障碍，如果没有那一刀，伤势拖久了恐怕也……”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沉闷的问道：“需要多大力度可以造成这么严重的伤？” 王晓光说道：“这一脚至少在100牛顿以上，不过，可观因素很多，比如腿的高度、鞋子的硬度、阻碍物等，都会影响判断。所以，暂时不能准确的估计出这一脚具体的力量是有多大的。” 楚伊人补充道：“现场没有留下太多可用线索，长砍刀上没有凶手指纹，但足迹都保持的非常完整。” 龙子涵从一叠资料中拿出了现场拍回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分析着：“脚印四平八稳，凶手在行凶的时候非常冷静，杀完人后，更是镇定自若的离开了。这种良好的心理素质……” 这个时候，艾琳赶了回来。 见到她穿着一身邋遢的洋装，整个人像是逃难的难民一般，众人都一脸惊讶和好奇。 刘元恒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艾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很是不满的说道：“抓老鼠！” 莫北说道：“之前我问过龙少你去哪了，龙少也这么回答的。”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所以，嫂子你去哪了？” 艾琳看向龙子涵，摇头说道：“跟踪者不是那个人。” 龙子涵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不是？” 艾琳点了点头，而后问道：“这里现在什么情况？” “今天又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 当莫北将案件叙述完后，龙子涵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吧，跟上一起冷静、残忍的手段，有些相似。” 艾琳看了看后，问道：“所以，你怀疑凶手是同一个人？” 龙子涵思索着说道：“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艾琳犹豫着分析道：“可是，灭门案一般都是凶手跟死者家有着巨大的仇怨，才会……难道是‘无差别杀人’？” 赵小虎一脸迷茫的问道：“无差别杀人？” 艾琳点头说道：“所谓的‘无差别杀人’是指疑犯和被害人没有仇怨，随即选择作案目标，在作案现场见到谁就杀谁。只不过，无差别杀人犯作下连环灭门案的案例是非常罕见的。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 这时候，背影画像出来了。 龙子涵看着这个背影画，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按照老套路调查，我们毕竟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指出两起案子为同一个凶手所做，也没有对方的犯罪动机。”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从死者一家的人际圈开始着手了解、调查吧。” 见龙子涵不说话，莫北也跟着说道：“目击者称，疑犯出了被害人家以后，朝着大路走去。我跟赵小虎拿着画像再去案发现场，沿着去大路的方向，沿途打听一下看看。” 龙子涵已经没有说话，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的精神领域中。 艾琳扬了扬手，示意众人散会。 待人员散去后，龙子涵“清醒”了过来。 见会议室已经没有了人，他治好拿着本案所有资料回了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龙子涵将资料朝着桌上一摔，整个人惆怅的瘫在椅子上，双腿一抬，翘在了桌子上，单手靠在椅子扶手上支起额头，惆怅的沉吟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它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刘元恒等人调查、打探回来的线索，对于破案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于是，案件就在人们毫无头绪中拖了下来。当然，一同拖下来的案件不止这一件，连同上一起灭门案，都一并茫无头绪。 无奈之下，警局众位如同眉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了一整个晚上，但却始终一无所获…… 第二天一早，在结束了一整晚的忙碌后，龙子涵再一次来到了案发现场。 缓步走在案发现场中，龙子涵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当时案发时的经过。 正是饭口，家家户户吃饭之际。 527.第527章 扑克牌的奥秘 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帽子的蒙面男人来到了高蒙家中。 他从前院拿过了那把砍刀，推开了高蒙的家门。 当时，那个两岁的孩子正在门口附近。 他一脚踢开了孩子，高蒙朝着孩子冲了过去，他挥刀朝着高蒙砍去，一砍在了高蒙的后脑上，导致颅骨骨折当场毙命。 而这个时候，女主人许笑梅听到屋外面有声音走了出来。而正好撞到迎上来的凶手，将她砍死。 在杀了大人之后，男人来到了倒在墙根下的孩子身前，一刀刺了下去…… 将整个案件在脑海中还原了一番后，龙子涵的心情再一起的压抑了起来。 转了一圈之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龙子涵失望的离开了现场，转而去了第一起灭门案的现场。 陶建元家一直被警方封锁，为的就是怕有遗漏线索被人破坏掉。 龙子涵来了后，走了进去。 如同刚刚在高蒙家一般，他将案件的经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然而，他始终想不到任何线索，也没有找到什么遗漏的地方。 “哎！”叹了口气后，龙子涵准备要走。 然而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发现窗户外的墙上有东西…… 墙壁上贴着一张梅花7、一张方片k以及一张梅花9，而下面用喷彩写着：youarestupid！（你很笨！）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面带愁容的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龙子涵猛地瞪大双眼，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假设…… 他立刻取下墙壁上的扑克牌，迅速回了警局。 经过大厅，龙子涵扫了一眼艾琳等人，说道：“你们几个，手上的事情放一下，跟我去趟办公室，” “是！是！是！” 艾琳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事，应声起了身，而这个时候她发现见大家都在看她。 她耸了耸肩，不明所以的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来到办公室以后，龙子涵立刻拿起电话，播了一个号码…… “喂，你好，我是龙子涵，请帮我叫海蒂接一下电话。” 不过一会儿，电话那边响起了海蒂的声音。 “喂，龙少……” 龙子涵严肃的说道：“现在，来一趟警局，我在办公室等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海蒂应道：“好！” 挂了电话以后，龙子涵看向众人，说道：“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巧合但却非常重要的事情。” 说着拿出这三张扑克牌，说道：“我之前在海蒂的工作室内，以及我家的侧墙上，同样发现了扑克牌。第一次，方片4、红桃10、黑桃a，第二次，桃花9、梅花3、梅花6。这一次，我又收到了梅花7、方片k和梅花9。” “额，什么意思？”艾琳表示不解。 龙子涵说道：“假设，东南西北对应的是黑红花片。” 说着，他拿出地图，指着一个地方继续说道：“以我家为中心，方片4是北面第四条街，红桃10是10号，桃花9是南面第九条街，梅花3是3号……” 依照龙子涵所说，众人照着这个方向找去。 下一刻，艾琳瞪着一双大眼睛，镇静无比的问道：“这是杀人预告？” 她震惊的是，龙子涵说的这些地方，都跟之前发生案件的地址诡异的相符了。 众人同样表现的十分震惊，如果真是艾琳说的这样，他们面对的恐怕是一个疯的没救的变|态罪犯。 龙子涵点头说道：“在我收到第一次那三张扑克牌以后，在距离我家第四条街道的枫泾区10号发生了灭门惨案……” 艾琳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懂了，每次发三张牌，预示着街道、门派号码，和……” 龙子涵点头说道：“时间！最后一张牌是时间。而最后一张牌的黑红花片，是指死亡的确切时间，分别对应的是整点、15分、30分、45分。黑桃a指的是1点，这跟第一起灭门案发生的时间刚好相符。第二起灭门案的时间是6点半，也就是梅花6。” 待他话音落下，艾琳看向龙子涵，如临大敌的说道：“所以，这一次梅花7、方片k、梅花9，是在告诉你，这次他们会9点半左右，锁定距离你家西面第7条街道，门牌号13号人家……再次动手……” 龙子涵点头说道：“他在挑衅我，第一次发扑克牌的时候，他用英文在下面写的是游戏开始，第二次下面写的是来找我，这一次，下面写的是你很笨！” “英文……”艾琳思索着说到。 龙子涵抱着怀疑的态度推测道：“我之前有想过，这个人会不会是海蒂口中那个通缉犯唐纳德。毕竟海蒂来了上海滩以后，跟我走的似乎特别近。如果因此招来唐纳德的嫉妒，让他想在海蒂面前证明自己比我更加优秀也不是没可能的。但仅凭这个猜测以及英文就断定是他，我觉得似乎又不太靠谱。如今……” 艾琳皱眉问道：“如今你越来越觉得，凶手就是海蒂口中的那个疯子？”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种感觉，因为时间太巧了。这些事情都是在海蒂来了以后才发生的，虽然你上次跟着她演戏，抓出了一只老鼠，可是……算了，这个等她来了再说。现在，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如果我们的这些怀疑不是巧合，而确确实实是真的，那么……” 紧接着，龙子涵低下头，揉了揉眉头，头疼的说道：“我们暂时无法判断第三起案件究竟是哪一天的9点半，也不清楚是早上9点半还是晚上9点半。所以，我们从今天开始，要轮班守着这户人家。” 莫北点了点头，应道：“明白！” 艾琳疑惑的问道：“时间上没有规律吗？你没有计算过在你第一次收到扑克牌后，距离第一起灭门案的时间，跟第二次收到扑克牌后距离第二起灭门案的时间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两起案件相隔的时间不同，暂时没发现规律。” 528.第528章 眼皮底下的命案 艾琳皱眉分析道：“那么，他是在享受这个挑衅我们的过程。他料定在我们发现了扑克牌的含义以后，会每天定时定点的守护着那一家人。而他想要做的，就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给我们羞辱，让我们尝受挫败感。” 说着，艾琳看向龙子涵，面色凝重的说道：“对方极其危险，做事全凭喜好，追求刺激，是个自大的疯子。而你让他觉得找到了对上，这让他在精神上产生了一种刺激的快感，所以，他是针对你而来。如果这场游戏你输了，这就意味着你令他失望了。所以，到时候，你死的将会是最惨的一个。” “我不会让这种事法生的！” 海蒂走了进来，非常认真的说道：“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那个疯子做的，我会尽我所能将他找出来，亲手杀了他。” 龙子涵将那副背影的画像递给了她，问道：“你看下，是不是唐纳德的背影！” 海蒂将背影画像接了过来，皱眉看了起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 海蒂摇头说道：“这不是说他！” “什么？”龙子涵皱起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这不是他？” 海蒂点了点头，说道：“对，他的个子没有这么高，身材也没有这么魁梧。” 龙子涵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地叹了出来，而后，单手支在桌上，张开食指和拇指，分别按在太阳穴上，略带痛苦的沉吟着：“那这混蛋究竟是谁？” …… 距离龙子涵家西面的第7条街13号人家附近，时常有巡警经过。 而这户人家的家中，由龙子涵等人轮流驻守，保护着这家人的安危。 屋主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两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 龙子涵对两人说道：“我们警局收到了“预告杀人”的信函，凶手表示自己要在这里行凶，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最近的安全问题，由我们警方负责，请你们配合。” 为了不造成两人恐慌，龙子涵并没有将实情告知。 幸而两人很是配合警方，立即答应了下来，让他们在家中等待杀人凶手的出现。 紧接着，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在这户人家周围，众人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觉得更加紧张了。 这一天，赵小虎和刘元恒留守，四个人都坐在客厅中，眼看快要9点了。 两口子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儿，这会儿已经累的筋疲力尽。 女主人侯玲萍站了起身，对丈夫郝勇说道：“我不行了，今天太累了，我要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郝勇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见侯玲萍要走，刘元恒用商量的口气说道：“要不晚点再说，9点半过了再说？” 侯玲萍不满的说道：“你们说抓人抓人，那个写‘预告信’的犯人要是一辈子不出现，难道你们要在我家呆一辈子吗？我们的生活一辈子都不能正常吗？哪有那么多杀人犯？你们警方也真是够可笑的了，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而后，也不管赵小虎和刘元恒难看的脸色，更不顾及他们的阻拦，朝着浴室走去。 后另聘离开后，郝勇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她脾气就这样，你们别介意。这几天家里天天有人，神经天天紧绷着，估计是烦了，所以才这么没耐心。你们多多包涵……” 赵小虎生闷气，不说话。 刘元恒淡淡一笑，说道：“没事，你们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浴室在他们卧室旁边，距离客厅是最远的。 纵使两人对女主人的不客气很是气愤，但是，他们始终是警察，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 所以，在侯玲萍洗澡的时候，两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惕的注意着浴室的动向。 郝勇轻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他想行凶，你们警察都驻守在我家，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放心吧，他不敢乱来的。” 刘元恒和赵小虎对视了一眼后，只是对郝勇笑了笑，并没有真的放下心来。 这时候，邻居家响起一阵悦耳的琴声，两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郝勇解释道：“邻居家老两口有个女儿，是拉手风琴的。每个星期放假了，都会回来住上两天。所以，可以经常听到她拉手风琴的。” 9点半左右，侯玲萍的喊声响了起来。 “勇子，给我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平时家里没人，侯玲萍习惯裹着毛巾就走出来了，所以今天也没有想起带衣服进去。 她这样一喊，郝勇赶紧起来去给她拿干净衣服。 “来了来了，等一下……” 知道等下侯玲萍会将浴室门打开，伸手拿衣服，男女有别，刘元恒和赵小虎两人也不好跟着去，就继续守在客厅。 就在郝勇进了卧室去帮侯玲萍拿衣服有了一会儿后，侯玲萍等不及的大喊道：“有完没完？让你找个衣服你也磨磨蹭蹭的。” 然而卧室内竟然没有传出来郝勇的应声，刘元恒、赵小虎两人心下警钟大作，赶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门是锁的…… 刘元恒拍着两声门，喊道：“郝勇先生？郝勇先生？” 这时候，敏感的侯玲萍隔着浴室的门，一边拍门一边大声的喊着：“郝勇？郝勇，你说话啊。我老公怎么了？刘警官、赵警官，你们快说话啊，我老公怎么了？” 两人高度紧张，没有回她的话。 他们站在门口，发觉里面没有声音后，刘元恒微微后退，赵小虎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见郝勇躺在地上，两人立刻上前检查。 郝勇脖颈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用手指一探，人已经断了气。 卧室的窗户敞着，窗帘被外面吹进来的风吹飘了起来。 之前为了避免有人闯入，窗户一直关着的。 眼下这里开着，俨然就有人进出过。 赵小虎赶忙上前朝着外面看去，外面天色已黑，但是借着房间里的光，还是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脚印。 529.第529章 连体服 赵小虎刚刚打算跳出窗户追着脚印而去的时候，刘元恒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不能去，以防调虎离山。” 这时候，两人想到了侯玲萍。 刘元恒赶忙朝着浴室走去，当他拍了拍门叫道：“侯女士？侯女士？” 然而里面的人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刘元恒急了，他一脚踹开门。 当门开了以后，入眼的是侯玲萍赤luo的身体，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脖颈上还挂着一条毛巾，浴室的窗户同样敞开着。 探了下侯玲萍的鼻息，已然没了气，时间刚好是9点半…… 刘元恒二话不说，立马跳了出去，寻找着黑夜中的身影。 然而，他跟着模糊的脚印追了不远的一段后便上了大陆，这时他发现，脚印彻底断掉了，他彻底失去了线索。 很明显凶手已经趁着夜色逃之夭夭了…… 龙子涵带队赶到后，众人立刻对现场采取了封锁并对现场做起了详细的检查。 刘元恒和赵小虎来到龙子涵面前，一个低着头不说话，一个一脸尴尬。 当然，尴尬的那个是刘元恒。 刘元恒将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后，愧疚的说道：“龙少，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他们，也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他是万万没想到，那凶手竟然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将人给杀了，而且还是不同房间的两个人…… 龙子涵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也不能全怪你们，只能说那个疑犯很会掌握人的心理状态。” 疑犯料定刘元恒和赵小虎在看到男主人郝勇死后，会表现非常惊讶，也会在郝勇死亡的案发现场停留一阵。 而他就是用这个时间，转而去了同样紧张并大声喊叫的侯玲萍那里，趁机勒死了她。 这个时候，楚伊人和王晓光两人检查完两名死者的尸体，一同从浴室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龙子涵问到。 楚伊人说道：“两名死者面色青紫、肿胀，口唇发绀，确定是被勒死，而勒死两名死者的，正是女死者脖颈上的那条毛巾。” 王晓光补充着说道：“卧室和浴室内没有指纹，窗台和地面有不完整且带有泥土的脚印。而卧室窗外的脚印除了从外面走过来的，还有就是通往浴室的，而浴室的脚印有一组是通往大路的。” 这是第三起灭门案了，还是在他们警方布控下发生的，龙子涵表示非常头疼。 现在可以确定，他收到的扑克牌和警示，确实是预告灭门案的挑衅。 而对方肯定还会继续犯案的……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和王晓光加班加点的将死者和现场证物，全部都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 检查出了结果后，楚伊人说道：“女死者颈部皮下组织明显出血，男死者勒沟相应处肌肉片状出血。然而，他们有一个共通之处，就是左侧出血比右侧更为严重。” 龙子涵微微皱眉，重复着说道：“左侧比右侧严重……”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而且，比较奇怪的是，两名死者的指甲缝隙中除了他们自己身上的皮屑、纤维组织，什么都没有。” “被勒住脖颈的人，出于求生本能，都会剧烈挣扎、反抗。他们的手会不由自主的拉勒住自己的物品，也会伸手朝后面的人攻击。如果是这样，势必会抓到对方的脸，或者手。如果对方身高较高，手比较长，两名被害人抓不到他的脸，也会抓到他的手臂和手。就算带着手套，也会抓到纤维物质……除非……” 王晓光接过龙子涵的话，肯定的说道：“除非是和雨衣同样材质的手套，然而对方是勒着被害人的，手臂势必会弯曲的，被害人至少可以抓到凶手的上臂。当然，也没有什么手套能连接到上臂这么长，除非是带下水的连体服。” “而我们也在窗户的框上发现了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还有，根据两个房间和窗台上以及外面的鞋印看，跟上一起灭门案的鞋印不相符，但是它们的尺寸和着力点都相同。” 可以看得出，凶手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辛苦你们了。” 王晓光摇了摇头，说道：“辛苦都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能帮到你们了。但很显然，暂时没有什么太多有用的线索。”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吩咐道：“去查一下上海滩贩售连体服的厂家、商铺，随后赵小虎带着人，拿着唐纳德的画像以及案发现场出现的那个背影的画像，给我去挨家询问一下。” 没有想到这次出了这种纰漏，龙子涵还会用自己，刘元恒有些激动的点头应道：“是！” 被莫北撞了一下手臂的赵小虎回过神来，很是感激的说道：“是！” 龙子涵不知道该如何找出那个凶手，也不知道下一次收到扑克牌是什么时候，所以，也只能暂时选择这种方法调查一番了。 一时间，案件被“大海捞针”的方案拖延了下来。 这一天，龙雅秋找上门来。 办公桌前，龙雅秋呲着小虎牙，笑的一脸“真诚”的说道：“堂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龙子涵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低下头看资料，只是淡淡的问道：“怎么，你的报社没人了，让你一个大肚婆四处跑新闻吗？” 龙雅秋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堂哥，我这满打满算都不到四个月，怎么就成了大肚婆了呢！” 龙子涵保持正确的看书姿势，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龙雅秋一把拍在资料上，问道：“堂哥，我来一趟也不容易，你能不能理理我？”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么，你有什么事？” 龙雅秋努嘴反问：“难道我只有有事的时候才来的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对！” “呃……”龙雅秋无语了一阵后，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三起灭门案到底怎么样了？”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龙子涵回到。 龙雅秋撇了撇嘴，不满意的说道：“这都是听别人说的，你的属下在家里对这些事儿都闭口不谈。” 530.第530章 查无所获 龙子涵头也不抬的说道：“他做的对，你要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胎教期间，最好还是少关心这种事情。” 龙雅秋撒娇的说道：“堂哥，哥，亲哥，你就透露一下，让我了解一下嘛！” 龙子涵问道：“那么你现在提这种问题，是以妹妹的身份，还是记者的身份？” “诶……有区别吗？”龙雅秋有些迷惑。 龙子涵说道：“如果是以妹妹的身份问的，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但是，这些是不能报道的。如果你是以记者的身份来问，我的回答恐怕会有些官方。” 龙雅秋面带失望的问道：“啊……为什么啊？” 龙子涵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这两起灭门案已经够让人恐慌了，如果你的报道是负面的，到时候……” 龙雅秋皱眉问道：“负面？难道你们对案件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见龙子涵没有表态，龙雅秋又追问道：“三个案子全部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吗？那两起案件有没有共通之处，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龙子涵抬头看向她，非常认真的说道：“我们会尽全力找出凶手，并将其绳之以法，这是我现阶段唯一能说的。” 龙雅秋有些失望，但却担心更多。 她惆怅的说道：“你说这两起灭门案的凶手跟被害人到底有什么仇恨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龙子涵也是愁容满面的呢喃着：“要是有仇恨还容易找些……” “啊？什么？”龙雅秋莫名的问到。 龙子涵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龙雅秋，淡淡的说道：“下班时间到，我去你伊人回家吃饭，你如果需要一个地方冷静的思考问题，那么，我把办公室让给你。” “别啊……堂哥，你别急着走啊。我好久没有吃二婶做的饭菜了，你带上我，不，你带上我和莫北，我们也一起过去吃。” 龙雅秋跟上龙子涵的脚步，一边走一边说着。 龙子涵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没有提前跟她说，家里未必有你的饭。” 龙雅秋不满的说道：“你别那么小气啊，我们路过烧饼铺的时候，买几个烧饼加主食不就行了吗？”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说道：“想的倒是挺好！” 最终，龙雅秋带着莫北，坐着龙子涵的车，朝着叔叔、婶婶家进发…… 抵达目的地后，龙雅秋在莫北的精心“保护”下，走下车来。 龙子涵轻笑道：“也就你拿她当个宝，她自己一天天都不当回事儿的。” 莫北摇头说道：“那话可不是这么说，她自己虽然马马虎虎、大大咧咧，但如果我要也不疼她，精管着她，那不就意味着雅秋她嫁错人了？” 龙子涵看着莫北，赞赏的说道：“不错！看不出来，莫北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哎，也是没办法。别人怀孕了都有婆婆照顾着，我妈走的早，没办法，我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学习学习别人家是怎么照顾孕妇的呗。雅秋嫁到我家，给我传宗接代，那就相当是我们家的恩人，我总不能亏待了恩人的。” “好呀你，说到底还是传宗接代最重要。你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才对我好的，是不是？” 龙雅秋无理咬三分，得理不让人，抓到莫北话强行扭曲。 “好了你死丫头，没你这么不讲理的。” 这时候，闫秀珍迎了出来，说着龙雅秋。 莫北冲着闫秀珍一笑，打着招呼说道：“二婶好，今天我们来蹭饭了。” 闫秀珍笑着回道：“好好好，正好今天中午有好吃的，咱们不给龙雅秋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吃。” “二婶，我的亲二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最终，在龙雅秋的哀嚎中，一行人进了屋里。 午饭正在准备中，龙子涵等人已经洗好了手，围着桌子坐，一副急着等吃的模样。 龙百川问道：“你们那个案子如何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暂时来说，只能算得上是一无所获。” 龙百川有些惊讶的问道：“连你们这组都查无所获？”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艾琳针对凶手的行为模式做了一个分析，凶手是没有原因，没有目的性的随即选择目标无差别杀人。不……确切的说，对方是为了挑衅我们警方而来。” 龙子涵的话被刚刚从厨房走出的闫秀珍听了个正着，闫秀珍有些忧心的问道：“为了挑衅警方？那你们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楚伊人安抚着闫秀珍，说道：“妈，放心吧，没事的，您应该相信您儿子的能力。我相信，龙子涵很快就能抓到他了……” 第一次，楚伊人试着用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不是这样的话，来安抚一个人。 这算是谎言吗？应该不算吧……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哎，只是可怜的老人和孩子，太残忍了。” 见气氛渐渐低沉了下来，楚伊人说道：“所以说，我们在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聊这么沉重的话题？烦恼、焦虑、气氛等负面情绪可通过大脑皮质扩散至边缘系统，影响植物神经系统功能，导致胃肠分泌过多的胃酸和胃蛋白酶，使胃血管收缩、幽门痉挛、排空障碍，胃酸的腐蚀性也使胃黏膜保护层受损。简单来说，就是会影响肠胃消化功能的运转，阻碍其正常活动，长此以往容易患上胃病。” 龙百川笑着应道：“是！咱们家楚医生发话了，咱们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许聊公事了。” 是您先提的吧？ 当然，谁也没敢找龙局麻烦，只能将这句话放在了肚子里。 尚且还算温馨的午饭后，本来是该坐下来休息休息的。 然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让他们不得不放弃了休息的想法。 龙子涵挂了电话，看向莫北说道：“刘元恒那边称，一家杂货铺的老板成，唐纳德曾去过他的店里购买过下水挖藕的连体衣……” 然而，杂货铺的老板也只是说曾经见唐纳德来买过东西。 531.第531章 你输了 但是，唐纳德从哪来，到哪去，老板全都不知道。 唐纳德购买连体衣的时候，甚至连话都没有跟他讲过。只是拿了东西，付了钱，等着老板找了零钱就走了。 莫北疑惑的问道：“是唐纳德，那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那个背影又是谁？” 龙子涵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暂时没有想通，我们还是先去一趟杂货铺看看吧。” 叫上了艾琳，龙子涵和莫北三人一道去了杂货铺。 车刚刚停了下来，刘元恒就立马一路小跑迎了上来。 “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从附近邻居那有打听到什么可用线索吗？” 刘元恒回答道：“有邻居称，唐纳德来买连体衣的当天，是从北面而来，离开的时候是朝着东面去的。”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东面……” 艾琳分析道：“唐纳德不懂华语，所以，跟店铺的老板购买东西的时候，全程没有任何交集。而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如果不懂华语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所以，他会选择一些尽量和人减少接触的地方居住，而那里又有丰富的资源，足以提供他简单的生活。” 龙子涵点头说道：“东面有个天主教堂，刘元恒，上车。” 刘元恒立即上了车，随着他们朝着龙子涵所说的天主教堂而去。 抵达目的地后，龙子涵等人迅速下了车，朝着教堂里面走去。 教堂内有位牧师，牧师是位洋人，但是普通话说的却是很好。 龙子涵赶紧拿过刘元恒手中的画像，问向牧师：“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牧师点了点头，说道：“他前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 莫北赶忙追问：“他人呢？带我们去！” 牧师有些为难的回答说：“这位先生早上的时候就离开了。” 莫北有些意外的问道：“离开了？” “那请带我们去他居住过的房间看看好吗？” 跟着牧师来到唐纳德所住的屋子，他们看到修女正在整理这个房间。 修女见这么多人过来，一时间有些无措。 牧师摇了摇手，说道：“没关系，这里先不用收拾了，你先去忙别的吧。” 修女点了点头，走了出来。 龙子涵进入到屋内，一边检查一边问道：“他从来到走，都跟你说过什么？” “他话很少，从不与人沟通。来的时候，他只说自己名叫坦尼森，到这里借宿几天，同时付一些借宿费。我想着，他可能是刚刚来到这个国家，没有什么朋友，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于是就收留了他。走的时候他特意跟我告了别，说是感激教堂对他的照顾，别的也没有说过什么。平时他好像很忙，早出晚归的，我们几乎见不到他。” 龙子涵翻找着唐纳德住过的房间，以求找到蛛丝马迹。 而他在床铺下，找到了一封写给他的信和一叠扑克牌。 扑克牌从a至k开始，由上而下摞在一起，三张a，四张2，三张3…… 龙子涵呢喃着说道：“黑桃a、梅花3、方片4、红桃6、梅花7、红桃9、梅花9、红桃10、方片k、都不在，这副牌就是那副。” 顺序都对的，然而，到了jqk却错了。 q放在了上面，四张j和三张k却挨着…… 将扑克牌收好，展开信，信上写着是英文，而内容很简单，thisone，youlose！（这一局，你输了！） 看字迹纤细，应该是钢笔写的。 龙子涵将这封只有一句短语的信件递给了艾琳，问向牧师：“你有注意过，他走的时候朝着什么方向吗？” 牧师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们不清楚他去哪里了……” 线索再次断掉了，龙子涵沮丧的带着众人回了警局。 会议室，龙子涵发愁的说道：“从一开始，我们就由着他牵着鼻子走，他在耍弄我们。他留下信件说，这一局我输了。也就是说，他还会设局，用案件来吸引我们的目光，让我们去找他。”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新花样是什么……” 楚伊人说道：“我检查过那副扑克牌，上面没有指纹。信上也同样没有指纹，我们根据上面的字迹做了成分分析。其中包含鞣酸、没食子酸、硫酸亚铁等成分，总的来说这是普通的墨水。” 龙子涵说道：“用钢笔就得有墨水，就算这支笔是他漂洋过海带来的，但是要写字总是需要墨水的。而在上海滩，中产以上才会舍得花钱买钢笔买墨水，所以，贩卖的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少的。” 刘元恒意会，点头说道：“我立刻去查。”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先下发通缉令，然后让莫北他们帮着你一次查吧，人多力量大，查的也快一些。你不用因为愧疚什么事儿都往身上揽，自己一个人扛。上次的案子虽然是你跟赵小虎疏忽了，但这是所有正常人的反应。不用太过于自责，这样会影响你的……” 刘元恒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是，我知道，我没事！” 说着，他看了看最近安静了许多的赵小虎，没好气的说道：“赵小虎，你又想偷懒是不是？” “啊？”赵小虎一脸茫然的看了过来，问道：“我怎么就想偷懒了？” 刘元恒说道：“龙少说，让大家帮着一起查，你还坐在那里不动！” 赵小虎反应慢半拍的说道：“哦哦，查，一起查！那龙少，我们先查墨水来源。” 龙子涵点了点头，吩咐道：“散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是！” 众人应着，散了会。 此时，会议室内只剩下龙子涵、艾琳以及楚伊人和王晓光。 楚伊人若有所指的说道：“男人心海底针！” “噗……”王晓光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发现楚伊人已经一脸莫名的看了过来，王晓光立即收起笑容，点着头，认真的说道：“对，海底针！” 此刻，楚伊人更加一头雾水。 她看向龙子涵，问道：“我又表达失误了吗？” 532.第532章 一堆纸板 龙子涵摇了摇头，宠溺的说道：“并没有，确实海底针！” 哎，刘元恒和赵小虎两个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他要是看不懂，这个位置也就不用坐了。 然而，让他们能恢复状态，也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谁说男人心大？ 男人只不过是不爱计较小事，但真的遇到上心的事儿了，男人也会一直记在心上，甚至耿耿于怀…… 艾琳敲着桌子，戏谑的对龙子涵说道：“刘元恒和赵小虎那副自责的不要不要的模样，真是让龙少我见犹怜啊！” 龙子涵抬眸看了过去，提醒着：“注意措辞！” 艾琳挑了挑眉说道：“好，那我从说，刘元恒和赵小虎生无可恋模样让龙少我见犹怜啊！” 神情于言语中依旧带着调侃、戏谑之意。 龙子涵白了艾琳一眼，淡淡的回敬道：“如果能换掉我见犹怜，我想以后我请客吃饭的时候还是会叫上你的。” 艾琳立马狗腿的笑着：“最近不是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开开玩笑逗你开心一下吗？开玩笑而已……。” 龙子涵瞥了艾琳一眼，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一脸愁容。 楚伊人看了一眼龙子涵，皱眉说道：“要喝下午茶吗？甜点？我去帮你买一些？” 龙子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不要了，哪有心情吃啊！” 楚伊人说道：“吃点吧，有专家指出，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脑部是需要糖分的。而甜食可以转化为糖，从而满足了脑部的能量需求，缓解、消除大脑疲劳和不适。所以我觉得，让你吃点甜食，你的心情或许可以好起来一些。” 艾琳轻笑：“不错嘛伊人，知道疼人了。” 而后，她看向龙子涵说道：“甜食就心理上来说，确实有舒缓、放松心情的作用。试试看？” 龙子涵微微皱眉，点头说道：“那就试试吧。” 艾琳站了起身，自动请缨的说道：“那行吧，我去买好了，伊人不用去了。” 王晓光问道：“我帮忙拿货，是不是可以蹭一顿下午茶？” 艾琳笑道：“那还不赶紧跟上来？” 两人走出了警局，王晓光问道：“你是在暗示龙少？” 艾琳微微皱眉，看向王晓光，有些惊讶的说道：“行啊你，王晓光，想不到你一天天不显山不露水的，心思倒是很细腻啊。” 王晓光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我知道龙少不太喜欢吃甜食。” 艾琳点了点头，示意王晓光继续说下去。 王晓光说道：“我就想，心理学就算说甜食可以让人在心理上得到满足，也一定不是说不喜欢甜食的人吧？所以我觉得啊，你很有可能是在给龙少心理暗示，让他知道，甜食不仅可以调节生理上的脑疲劳和不适感，还可以改善心理……” 艾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唐纳德的案子让他们太过紧张了，最近警局里的气氛也是一天比一天压抑。龙子涵也怪不容易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王晓光信心满满的说道：“我相信你和龙少一定会把那个混蛋找出来的！” “是什么让你对我们这么有信心？”艾琳自嘲的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们啊，自己都没这个信心啊！” 王晓光认真的说道：“因为我相信邪不胜正！” 看着王晓光那坚定的神情，艾琳跟着他幽幽的念道：“邪不胜正……” 茶也喝了，甜品也吃了。 龙子涵端着今天的报纸，一边看着，一边任由甜点在肚子里消化。 过了一阵后，龙子涵缓缓地舒了口气，说道：“好像是觉得好些了。” 坐在一旁喝茶的艾琳唇角微微上扬，敛下眼睑看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自然是会好一些……” 龙子涵看着手中的报纸，莫名的说道：“好奇怪。” 艾琳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雅秋报社的登出的报纸，最近似乎总有人登寻人启事，而且还是不同的人。” “怎么说？”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前两天的报纸上，我也看到了寻人启事，可是寻找的都不是同一个人，最近也没听他们说有什么失踪人口啊案啊！” “哎，我说你管那么多……” “龙少！” 这个时候，一个小警员敲着门走了进来。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报纸，问道：“什么事？” 警员将手里的东西给了他，说道：“你的邮件！” 龙子涵接过他手中的邮件，微微皱眉，一边拆着一边问道：“谁给我寄东西？” “那龙少，我先走了。” 小警员打着招呼说到，随后转过身，正准备离去的时候，龙子涵喊住了他。 龙子涵沉声问道：“这个东西谁给你的？” 小警员回过头来，看着龙子涵办公桌上一堆白色的纸板，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说：“邮局送邮件的工作人员送过来的啊，就是经常给我们送信的那个沈贤。”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扬了扬手，示意他离开。 小警员离开后，龙子涵皱眉思索起来。 艾琳说道：“邮件包装上面的字不仅是汉字，还是地地道道的楷书。” 龙子涵捡着桌上这一堆纸板，反复检查着。 他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就算是恶作剧，也没有必要给我邮寄一堆纸板来吧？不对……这是……” 说着，他从中纸板中挑出了两块一样大小的长方形的纸板。 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的纸板，从中拿出了一块面基最大的长方形纸板，平铺在桌上，紧接着，将两块长方形的纸板侧立在两旁，说道：“艾琳，帮我扶一下。” 艾琳点了点头，伸手来扶。 而后，龙子涵在纸板中寻找合适的纸板，一块块的搭了起来。 当龙子涵将和平铺桌上同样大小的纸板压在四面围起来的纸板上面时，这些纸板得到了支撑，立在了桌上。 随后，龙子涵拿出其他的纸板继续搭建了起来…… 533.第533章 金色葡萄球菌 当龙子涵搭好之后，入眼是一座二层小楼。 然而这个房子的第二层两边各有一个小屋子，屋子上的房顶皆是二面坡型，而中间这一段空了出来…… 龙子涵收功后，一直盯着自己的“杰作”思考。 而艾琳也看着这个屋子不说话。 半晌，龙子涵问道：“这种老房子，似乎哪里都有啊！” 艾琳肯定的说道：“是唐纳德寄来的！” 龙子涵看着这个“二层楼”幽幽的说道：“这是他出的第二道难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说？”此刻遭烂的心情让艾琳没了主意。 龙子涵叹了口气，焦虑不安的说道：“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去邮局问问看了。” 随后，他将包裹和这些纸板送去了法医室，便带着艾琳去了邮局。 邮局内，龙子涵和艾琳在服务台核对那个邮件资料。 工作人员说：“我们并没有这个邮件的任何资料啊，这几天也没有收到你们局里的任何包裹，龙少你是不是弄错了。要不，你去问问小神仙？” 沈贤在邮局内的绰号为小神仙，因为他年纪很小，所以大家都喜欢这么叫他。而沈贤也觉得挺有趣，就由着大家叫了。 而这个时候，沈贤刚好从外面回来，迎面就撞见龙子涵。 他打着招呼问道：“嗨，龙少，您怎么来了？” 龙子涵问道：“我问过你的同事，他们说，服务台并没有接到我的邮件。所以，我想请问你，你之前送去我局里的邮件从哪里来的？” 沈贤说道：“一个小姑娘在你们警局门口拿着那个包裹正要送上去，然而正好遇到了我，我这不是给你们送信么？她就说，有人让她帮忙把包裹送到警局里给您，我这就帮忙给送去了。” “小姑娘？什么小姑娘？你认识吗？是谁？”龙子涵赶忙问着。 沈贤嘴角一抽，摇头说道：“我不认识啊。” 龙子涵面露失望之色。 沈贤赶忙说道：“不过我知道，她是个小乞丐，我见到过她沿街乞讨。” 艾琳白了沈贤一眼，说道：“大家叫你‘小神仙’，你还真拿自己当神仙了吗？说话那么大喘气，有一句没一句的。赶紧说，在哪遇到的小姑娘，她长什么样子？” 沈贤尴尬的说道：“她经常在你们警局东头斜对面那一代乞讨，至于长相，我哪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一脸脏兮兮的。” 龙子涵追问道：“大概呢？别的什么特征呢？” 沈贤回忆着描述道：“她身高一米三左右，头发齐肩，但是很脏，很乱，脸蛋上永远是黑的。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破布衣服，穿着一双草鞋。” 龙子涵转身便走，艾琳挑眉问道：“你还真不怕那孩子给你的是什么危险物品啊。” 沈贤赔笑着说道：“我想着，可能是百姓为了感激龙少，给龙少的什么……” “哦，我明白了！”艾琳点头说道：“你是以为我们英明神武的龙少收受贿赂是吧？” 沈贤立马瞪大眼睛，摇手说道：“可不敢！您东西乱吃没事，话乱说可是要出大事儿的啊！” 艾琳轻哼了一声，说了句“人小鬼大”，而后转身便走。 来到了“小神仙”所说的街道，两个人寻找着，最终，找到了他口中所说的小乞丐。 艾琳温柔的笑着，对那个小乞丐说道：“小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是谁给了你一个包裹，让你送去警局给龙子涵的呀？” 小乞丐立即伸出掌心对着艾琳，示意她给好处。 艾琳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那出了一个铜子儿放在了她手上。 小乞丐立马说道：“一个长得很好看的洋人。” “是不是这个人？”龙子涵拿出画像问到。 小乞丐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他！” “好看？”艾琳疑惑的看着画像，她真心不觉得唐纳德哪里好看。 难道说，小孩子的审美观就是这么的……扭曲？ 小乞丐说道：“他把包裹给了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我说，你把它送去对面警局，这些钱就是你的了。有钱我当然干了……” 这点不用怀疑，一看这个小乞丐就是个贪财的。 问她问题都伸手要钱，给钱了才肯回答。 龙子涵又问道：“他离开的时候，你见到他去了哪？” 小乞丐摇头说道：“没看到，他给了我一把铜子儿，我光顾着数钱了。” 艾琳扶额问道：“那你记得他穿的是什么吗？或者说，你还记得有关他的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出来。” 小乞丐回忆着说道：“他穿着西装，带着帽子、带着手套……啊对了，他有些咳嗽。给了我钱以后，他吐了口痰在地上，然后就带上了口罩离开了。” “痰？在哪里？”龙子涵有些激动的问到。 小乞丐指着一个房子前，说道：“就在那……”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楚伊人检查完后，说道：“痰液中检测到了金色葡萄球菌，这种病菌是化脓感染中最常见的病原菌，可引起局部化脓感染，也可以导致呼吸道，长刀，软组织等感染，可引起肺炎，伪膜性肠炎，心包炎等疾病。” 艾琳撇了撇嘴说道：“痰液中出现金色葡萄球菌，那就是呼吸道的问题了。” 楚伊人点头说道：“不过，金色葡萄球菌非常顽固，需要做系统的抗炎治疗，坚持吃药才会痊愈。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导致病变。” 龙子涵皱着眉，心思飘远，没有再接话…… 就在龙子涵烦的抓心挠肝的时候，一宗案子的到来，将刚刚赶来上班的龙子涵和楚伊人给调了出去。 “龙少，一户人家报案，家中死了人……” 当赶到现场之后才知道，这户人家正在办丧事。然而，棺材里的死人却被换了。 屋子外，一家老小，连主子带仆人大概一共是二十多个人，都守在院子里，那哭声简直可以说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了。 而他们的进入，还引来了看门狗的叫声，不远处，还时不时的传来猫叫。 534.第534章 胡家命案 整个院子里充斥着噪音，如同跑了掉的交响乐一样，让人愁得慌。 楚伊人和王晓光上前检查尸体，龙子涵一边观察现场一边问道：“什么情况？” 刘元恒汇报道：“这户人家老太爷去世了，今天本来是要出殡的日子。但是家中管家赶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家主躺在棺材旁的地上。而昨晚守夜的，正是死者，老太爷唯一的儿子。” 龙子涵点头说道：“介绍一下死者和这一家子吧。” “死者叫胡宇修，今年50岁。正室生下两个女儿后就去世后，他又娶回家了一个媳妇，也就是现在的太太。随后，生下了5个儿子。女儿们嫁的很好，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都已经娶妻生子，老四、老五尚在单身。胡家老太爷以前是个教书的先生，更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而这胡家更是上和下睦、父慈子孝，从没有过争执。” 龙子涵微微皱眉，有些好奇的问道：“哦？那现在这位太太……” “她人很好，对胡老爷前妻留下的那两个女儿也是好极了，两位小姐是她一手带大的，宛如亲生。听那两位小姐说，当年家中困难，她们出嫁的嫁妆，都是现在这位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嫁妆贴补的。” 听到刘元恒这样介绍这个女人，龙子涵心中升起了敬佩。 他转过头，朝着外面看去，他想看看这样一位无私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模样。 然而当他的目光搜索到那位太太的时候，他到的是一个瘦弱、颤抖的身躯，一张泪流满面，毫无血色的脸。 而这位胡太太身边两侧还有人搀扶着，看得出是担心她倒下去。 这一看就不单单是伤心，这位的身体恐怕是出现了极大的问题吧…… 刘元恒介绍道：“她叫吕晓曼，今年45岁，16岁的时候，嫁给了22岁的胡宇修，当时大女儿只有2岁，小女儿刚刚三个月。后来，不仅为胡家传宗接代，又替胡宇修带大女儿，所以，身子骨就差了下来。据说现在身体极差，又畏寒，一点都见不得风，所以长期以来都呆在家中很少出门。曾有医者言，胡家太太就这两三年的光景了。” 龙子涵面露同情之色，绕开了吕晓曼，龙子涵问道：“胡家家财分配方面呢？” 刘元恒回答说：“这一点，兄弟们也问过。胡家其实除了这个祖上传下来的房子外，还有十亩地。自从女儿嫁了，儿子们都工作了以后，他们家这大部分的地都租了出去。胡老爷之前有交代过，他要是没了，五儿、两女平分土地。”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胡家为什么把地租出去？” 刘元恒回答道：“胡家人说，胡老爷觉得孩子们都大了，各有工作和薪水，不用他们来养活了，他们也就不用拼命赚钱了。这地就租出去，够家里正常开销就够了。” “不贪财，现在看来，这一家人上梁正，下梁也不歪了。” 刘元恒点头说道：“的确是可以这样说。” 龙子涵点了点头，赞赏的说道：“我们到来之前就将这一家的大致情况摸了一遍，不错，很效率。” 这时，在一边检查尸体的楚伊人开口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在今早4点左右，尸斑暗紫、双侧瞳孔缩小，口鼻流出血样液体，呕吐物在暗处发光，初步推测是磷中毒引起的死亡。” 龙子涵有些疑惑的说道：“磷一般用来制作烟雾弹、燃烧弹，再不然就是杀鼠剂、杀虫剂，一般人家就是用杀虫剂，应该也不会用这么毒的，毕竟稍有不慎是容易出大事的。” 楚伊人说道：“磷中毒一般是指白磷，吸入白磷后，一到十天左右会出现头痛、头晕、乏力、食欲不振、恶心、昏迷。中度中度会出现中毒性肝病或者中毒性肾病。而中度就会导致急性肝功能衰竭，急性肾功能衰竭等。而白磷中度计量为15mg，致死量为50mg，是剧毒。”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幽幽的说道：“所以说，一般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这时候，王晓光从死者的口袋拿出了一支瓶药，打开一看，里面装有黑色的中药药丸。 龙子涵看到后，微微皱眉。 随后，龙子涵叫来胡家的管家，问道：“你家老爷平时在吃什么药？” “就是老爷经常上火，容易燥热，头痛，医馆的大夫就给开了瓶清热解毒的药丸。老爷一直在吃这个药，也随身带着，一头疼就吃几粒，也没见出过什么问题。”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家老太爷怎么去世的？” 管家说道：“老太爷80对了，年纪大了……从上个星期就开始了，没胃口吃饭，经常发困，有时候话也说不明白。” “昨晚守夜的人为什么只有你们家老爷一个人？” 管家回道：“本来大少爷和五少爷也在的，只不过，小少爷半夜的时候不舒服。老爷就让大少爷带着五少爷回去休息，顺便照看一下。” 龙子涵问道：“家中有老鼠药和杀虫剂之类的东西吗？” 管家点头说道：“没有！因为家中养了猫和狗，老爷怕它们无意中吃掉老鼠药或者杀虫剂，无辜送了性命，所以从来不让我们往家里放这些东西。”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最近家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你家老爷有没有跟什么人发生过争吵？” 管家摇头说道：“老爷每天除了正常的作息，就是陪太太说说话，多出来的时间都在看书，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也根本不会跟人发生争吵。” 龙子涵问道：“家里最近可有来了新人？” 管家回答说：“都是老人了，在这里干的最短的，也都有两年了。” “家中仆人的月钱可有按时发放？” 管家点头回答说：“月月都按时发，有的时候还会提前两天。” 发觉龙子涵的问话中带着另一层意思，老道的管家立刻明白了龙子涵是什么意思。 535.第535章 磷中毒 他解释道：“家里的仆人一部分人中，大多是父母跟老爷以便宜价格租下地的人家，而他们来这里薪水也不少，老爷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恩人了，我不相信有人会对恩人下这种毒手。” 龙子涵没有应他的话，不说同意他的观点，也不否定。 他换了个话题，说道：“将你家大少爷和五少爷叫进来。” 管家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兄弟俩进来后，那个年纪偏小的少年一看就是病还没好。 龙子涵问道：“你的身体怎么了？” 胡家五少爷回答说：“这几天经常头痛，还时不时的头晕，恶心想吐。昨晚实在难道，我爸让大哥送我回去顺便照顾我。” 不远处听到他说话的楚伊人，朝着他们这边，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龙子涵问向老大：“你们二人昨天离开这里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经过吗？” 两兄弟摇头。 龙子涵又问：“那你们离开之前有发生过其他什么事情吗？” 五少爷继续摇头。 大少爷想了想，回答说：“没什么吧，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应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我爸打开药瓶吃了几粒药。” 龙子涵拿过一瓶药，问道：“是这个？” 大少爷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这个药。” 龙子涵说道：“其他的呢？没关系，想起什么说什么。” “好像听到我家大黄在吃什么东西的声音……” 龙子涵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吃东西？” 大少爷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家狗都是我爸亲自喂的，一天三顿饭，时间基本都在我们吃完饭后。那个时候差不多是半夜了，所以，现在想一想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确实很奇怪。 “咿，你这么说，我好像也听到了。” 龙子涵问道：“你也听到了？” 五少爷回忆着说道：“对，我确实听到了。不过我当时很不舒服，急着要回房间休息，虽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 龙子涵又问道：“昨晚你们家大黄吃的晚饭是什么？” 五少爷回答说：“我记得我爸扔他了半个馒头！” 龙子涵点了点头，转过身，唤道：“伊人……” 楚伊人走了过来，不等龙子涵说什么，她问向胡家五少爷：“请你让我为采血，我需要拿你的血液进行分析。” 不等五少爷反应过来，这位大少爷首先不干了。 他有些气愤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弟弟杀了我父亲？” 见有人对自己媳妇儿大呼小叫，龙子涵不悦的皱起眉头，对两人说道：“请你们注意态度，我们来是破案的。” 楚伊人解释道：“经过初步检查，我们怀疑你们的父亲是死于磷中毒。而你刚刚说你最近恶心想吐，头晕、头痛，而这些跟慢性磷中毒的轻度反应刚好相符。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对你做一个血检。” 龙子涵脑海中忽然闪过刚刚管家所说的话，他说道：“胡家管家刚刚说，他们家的老太爷是上个星期才出现的语言不轻、乏力、嗜睡，你刚刚说过，磷中毒……” 楚伊人微微一愣后，立刻说道：“那就有必要为老太爷的尸体也检查一下了。” 两兄弟脸色顿时大变，相互看着，皆是一脸惊讶。 大少爷震惊的问道：“你说老太爷跟我爸都是死于中毒？我五弟也中毒了？他会不会到时候也……” 龙子涵制止了他的“自问自答”，沉声说道：“所以，请让我先为他采集血液回去做检查！” 就在楚伊人为五少爷采血的时候，龙子涵喊来了艾琳、莫北。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你们找一找胡家是否有可疑物品。” 两人意会，应道：“是！” 此时王晓光正在收集证物，检查是否有遗漏的线索。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王晓光认真的回答说：“棺材内外指纹非常多，稍后需要采集他们的指纹，回去后一一比对。” 龙子涵点了点头，赞赏的说道：“行啊小伙子，我看你现在可以独当一面了。” 王晓光谦虚的笑道：“哪有哪有，比起楚法医还差的很远，这不是还在学习当中呢吗？” 龙子涵说道：“不错，不错，伊人现在在忙，所以，给院子里那条狗做取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哦对了，别忘了采集他的粪便回去化验。” 王晓光在心里哭笑不得的说着：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啊。 但脸面上还是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将这个“活儿”给应了下来…… 当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和王晓光对尸体和现场所带回的证物立即做了详细检验。 “死者心脏心脏衰竭、全身器官出血，经过化验确实死于白磷中毒。他的小儿子的检查报告，也同样是磷中毒，不过是轻度的。另外，胡家老太爷不是死于磷中毒。但是，他确实磷中毒了。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以至于少量中毒，就让他没能撑过去。” 艾琳有些惊讶的说道：“果然跟你猜测的一样……” 龙子涵说道：“我当时在想，胡家老太爷表现的嗜睡其实是昏迷，没胃口吃饭、口齿不清如果都是中毒症状，而大家只以为他是年纪大了，所以才没有当回事，以至于老人家有点风吹草动就送了性命，这样的猜测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莫北疑惑的问道：“这个磷从哪来的？胡家人还有多少中毒者？”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而后看向楚伊人，问道：“还有什么？”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体内有中药、白磷的残留物，分居中药成分推测，应该是清热解毒的，跟在死者体内找到的药丸成分相符。而瓶内的药丸表面都有毒死死者的白磷，是被混入药丸中被一起服下的。” 龙子涵说道：“现在有一个问题，我很奇怪。” “你说！” “白磷的燃点非常低，局部温度达到40°就会燃烧。基本上，白磷在空气中就可以产生氧化反应，而这个反应会释放热量，当热量累计足够没有散发出去，白磷的温度就会上升到自燃点。” 536.第536章 再次中毒事件 楚伊人点了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 紧接着，龙子涵又问道：“而凶手是怎么做到，在炎热的伏天，将白磷这么危险的物品，安然无恙的将白磷放入到胡家的。他不怕烧伤自己，或者被人发现吗？还有，他是怎么将胡宇修随身携带的药给换掉的？” 而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向王晓光：“你呢？查到什么了？” 王晓光回答道：“死者身上、棺材内外除了胡家人的指纹，还有一组不明指纹，跟所有人都核对不上。另外，在那条狗的血液及粪便中，都没有检查到异常物质。不过，那条狗昨晚吃过肉。” “肉？” 艾琳说道：“所以，毒是早就下了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不管如何，我们要整队去胡家上下彻底检查一番先了，看看藏在暗中的白磷究竟在哪……” 再次来到胡家，龙子涵对管家说道：“我们在胡老太爷、胡老爷以及胡家五少爷的体内，都发现了有毒物质。现在我们要彻查胡府，请你将所有人都叫出来，我们要一一抽血回去化验，有问题的，还是要今早去医治……” “管家！不好了管家！” 不等他话说完，一个仆人一边大喊，一边朝着这儿跑了过来。 管家微微不悦的问道：“不好了不好了，又怎么了？乌鸦嘴，还能有什么事不好了？” 仆人来到他们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少爷、大少爷和、和五少爷没了……” 管家大惊，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仆人重复着说道：“大少爷和五少爷没了！” 管家一把提起仆人，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那模样好像要吃了眼前这人一般。 龙子涵焦急的问道：“大少爷和五少爷在哪？” 仆人脸色难看的回答说：“在五少爷房中……” 管家松开仆人，朝着胡家五少爷的屋子跑去。 龙子涵等人也赶忙跟了上去…… 到了胡家五少爷的房中，只见大少爷趴在地上，五少爷跪扶在床边，两人已经气绝身亡。 管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唤道：“大少爷，五少爷……” 而值得一提的是，两人的死状和胡家老爷胡宇修很是相似。 楚伊人和王晓光立马上前去检查死者，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后，也立即跟了进去，勘察现场。 寻找中，龙子涵发现了房间中垃圾桶内有两小团被揉成团的纸。 拿出这纸后，打开一看，这两张纸就是普通的包装纸，包装纸外面还印着xxx牌奶糖。 不如如何，还是要带回去做了检查再说。 龙子涵将奶糖的包装纸放进了证物袋后，找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他问向楚伊人：“怎么样了？” 楚伊人一边收集证物一边回答说：“死亡时间大致在两个小时之前，死亡原因，磷中毒。两名死者的牙齿上有乳白色胶质物质，推测应该是……” 龙子涵将话接了过来，说道：“奶糖！” “嗯？你怎么知道？” 艾琳晃了晃手中的证物袋说道：“因为龙少找到了奶糖的包装纸！”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两名死者身上并没有见到异常外伤，地上这名男死者的指甲缝隙中有类似米纸的物质，应该是包裹在奶糖外面的可食用的糯米纸。” 王晓光补充着说道：“屋内窗户、门窗都完好无损，上面的指纹已经全部采集了下来。” 龙子涵转过身，朝着门外那群嚎啕大哭的人看去。 这院子里一院子的人，但却阴盛阳衰，大多都是女人。而人数比上午他们来的时候，少上了许多。 这一趟，似乎少了好几个人。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各个房里的主子应该都是听到了的。怎么没有过来？ 龙子涵心烦的喊了一声：“都安静些！” 果然，哭声小了。 龙子涵问道：“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有你们这些人？胡家的主子们都去哪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回答。 龙子涵扫了一圈问道：“胡太太她人呢？” 那个身体奇差的女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一个仆人回答说：“听到大少爷和五少爷没了，太太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这会儿已经被送去了医馆了……” 龙子涵问道：“那少爷们呢？” “二少爷将人送过去了，至于三少爷和四少爷不大清楚。” 众人也纷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龙子涵赶忙唤道：“赵小虎！” “到！”赵小虎应到。 龙子涵吩咐道：“赶紧带人去找找！” “是！”赵小虎应了一声后，赶忙带人去找胡家另外两位少爷。 龙子涵问道：“平时是谁伺候五少爷的？”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她哭着说道：“是我，我是五少爷的奶娘，从小照顾到大。” 龙子涵问道：“你今天最后一次见到五少爷，大概是什么时候？” “应该算是你们走以后。”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应该？” 奶娘擦了擦眼泪，点头说道：“你们上午走后，五少爷说很难受，想回去睡一觉。中午我去叫门，想着说让五少爷吃点饭。五少爷没让我进去，只是说想睡，我就走了。后来遇到了大少爷，我就把这个事儿跟大少爷说了，大少爷说他过去看看五少爷，后来我就走了。一直到刚刚小李子刚刚喊说大少爷和五少爷出事了……” 龙子涵转而看向门外的众人，问道：“期间你们可有见过什么人出入五少爷的房间？” 众人摇头。 龙子涵又问：“那可曾听到过五少爷房里发生过什么声响？” 众人再次摇头。 奶娘说道：“五少爷房里平时就很少来人，离着最近的就是大少爷……” 龙子涵问道：“五少爷隔壁这屋是谁住？” 奶娘回答说：“是大少爷的屋子。” 龙子涵又问道：“那大少爷房里的人呢？”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女人，她哭着说道：“大少奶奶刚刚晕倒了，我刚刚在照看大少奶奶。” 537.第537章 三K四J 龙子涵问道：“2个小时之前，可有听见什么？或者看到什么陌生人从这进出？” 女人摇头说道：“没看到！” 龙子涵又问：“你家大少爷离开屋里这么久，你们就没说出来找找？” 女人抽泣的说道：“大少爷平时就爱跟五少爷一起读读书，钓钓鱼什么的，五少爷病了，大少爷过去陪着，我们也没往心里去。谁想到……” 说着，女人又哭了起来。 龙子涵头疼的吩咐道：“艾琳、莫北，你们带人把胡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一遍。” “是！” 两人齐声应着，而后，迅速带人去彻查胡家。 龙子涵走出案发现场，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胡家连环中毒案的蹊跷之处。 当他站到院中，无意之间瞥了一眼，这才发现，胡家主屋的结构，看上去跟他搭建的那个纸板屋非常像。 如此一想，他突然就紧张了起来。难道说，这是唐纳德的第二个谜题？ 而这个时候，赵小虎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赵小虎面色凝重的说道：“龙少，找到了胡家三少爷。” 龙子涵心中隐约预感到了不好，但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人呢？” 赵小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死了……” “什么？” “什么？三少爷也……”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众人顿时炸成了一锅粥。 龙子涵顾不得维持现场，赶忙跟着赵小虎前去一探究竟。 楚伊人和王晓光也跟着赶了过去。 当赶到现场的时候，三少爷倒在四少爷屋中，死状和前几位一模一样。 楚伊人和王晓光迅速上前检查尸体、收集证物，龙子涵环视一圈，将屋内情况全部记了下来。 “天啊，韦东、韦东……” 三少奶奶跪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嚎了起来。 龙子涵心下一沉，拉过艾琳，说道：“胡家的主屋跟那个纸板屋的外观是一样的。” “什么？”艾琳震惊的说道：“难道是……”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艾琳恍然大悟的说道：“对，我早该想到的，只有他才会这么变态……” 随后，艾琳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不语，脑子里回忆着一幕一幕，而后，思绪忽然停在了那个纸板屋上。 白色的纸板屋……白色……白事？ 想到这里，他眼眸一震，问向赵小虎：“你在找人的时候，去过主屋吗？” 赵小虎摇了摇头，回答说：“那是案发现场，之前咱们告诉胡家，不要进去破坏掉现场，所以，主屋关了门，他们没人进去，我们找人的时候也就没去……” 龙子涵二话没说就冲了出去，朝着主屋跑去。 艾琳和赵小虎立马跟着跑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们赶到，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着火了……” 当来到主屋门前，只看到屋里面起了大火。 一个人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带着一身的火，疯一般的挣扎着。 “老四！”胡家二少爷见状冲了过来，帮着灭火。 然而下一刻却惹火烧身，四少爷身上的大火顺势朝着他而来，点燃了他的衣物。 这时候，围观的人们拿着一桶桶水上前来扑火。 “不要……” 看着人们要往那人身上泼水，龙子涵大喊了一声，上前去阻止。 然而晚了，水已经泼了上去。 结果，两人身上的火势更加旺了。 只见两人惨叫了几声后，倒了地上，任由大火燃烧…… 龙子涵声嘶力竭的喊道：“疏散人群，所有人不得靠近，立刻离开现场，越远越好！” …… 当所有人撤离后，赵小虎莫名的问道：“龙少，刚刚怎么回事？” “白磷燃烧的温度一般能达到800度，燃烧后的产物遇水会发生剧烈反应，等同二次放火……所以刚刚……” 说道这里，龙子涵听了下来，他吩咐道：“去通知相关单位来救磷火，他们知道怎么处理。” “是！” 转而看向楚伊人，楚伊人此时脸色非常难看。 他问道：“怎么样？”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磷燃烧后会形成五氧化二磷，吸入、食入、皮肤吸收后，会出现中毒症状的。如果有不舒服的，要立即去就近的医院检查治疗……” 而后，她看向龙子涵，问道：“你没事吧？”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事，放心吧！” 刚刚过去的时候，看着燃烧的火，他就已经知道是磷火了。所以，他有没有太过靠近。 至于其他人…… 他看了看刚刚去扑火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刚刚离着那么近，不知道有没有事，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为了健康着想，这些人还是在警方的安排下，立即去了医院。 胡家两个女人早已家人，算不得是胡家的人了。所以此刻，偌大个胡家，只有吕晓曼一人了，公公、老公、儿子们，全都没了，只剩下她一个了。 刚刚从医馆回来的吕晓曼，在听闻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后，静静的望着还在燃烧的房子，整个人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绝望模样。 龙子涵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索性选择了闭上嘴。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起诡异的案件，这跟之前的三宗灭门案不同，虽然说算得上是灭门，杀掉的却都是这一家的男人，而且只是主人。 龙子涵呢喃着说道：“原来，那唐纳德留下的那副牌，顺序在jqk出现错误排放，目的是告诉我们，他接下来的目标，是胡家的三个国王，四个小兵。” 艾琳微微侧头，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k，是国王的意思。分别代表着胡家老太爷、胡家家主胡宇修，还有长子****，他们都是从前或者现在掌管胡家的过往。而四个j是小兵，分别代表了胡家其他的四位少爷。” 回到警局，楚伊人和王晓光依次对五具尸体做了详细的尸检。 晚间，尸检和物品检验的结果全都已经出来了…… 538.第538章 一通电话 回到警局，楚伊人和王晓光依次对五具尸体做了详细的尸检…… 晚间，尸检和物品检验的结果全都已经出来了。 楚伊人将报告递了过来，面色疲惫的说道：“两名死者被磷烧伤致死，皮肤烧伤情况非常严重。所以，没有能留下太多的东西可以检验，具体的我写在了报告上，你可以看下。” 龙子涵看了看手中的尸检报告，问道：“没有什么要叙述给我的么？” 楚伊人说道：“胡家大少爷和五少爷牙齿上残留的乳白色胶状物质成分除了胶体，乳品、糖分等奶糖必备的物质外，还有极微量的白磷。而他们指甲缝隙中的的物质，也证实是包裹在奶糖外面的可食用的糯米纸。还有，奶糖的包装纸的四周检测到了密封胶，而糖纸也是特殊材质制成，加上密封胶的封闭，白磷在糖上也不会因为接触空气从而发生自燃反应。” 龙子涵皱起眉头，头疼的说道：“真是有神经病吗？为了跟我斗，如此费尽心机的去害这些无辜者的性命！” 楚伊人严肃的说道：“虽然凶手让人憎恶，我也表示希望警方可以快一点将其抓获。但是……” “什么？”龙子涵疑惑的问到。 楚伊人说道：“你搞混了神经病和精神病的性质。”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神经病是指神经系统疾病，比如脑出血、脑梗塞、脊髓灰质炎、脑瘫等等。这些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脑部、外周神经等神经组织的器质性损害导致的神经系统功能障碍。而神经病也叫精神失常，是是指严重的心理障碍，患者认知、情感、思维意志、行为等心里活动出现持久的明显的异常，不能正常的生活、工作、学习，动作行为难以被正常的一般人所理解，显得十分古怪，更有甚者在病态心理支配下做出伤害自己或者攻击别人的行为。” 艾琳说道：“智商过度生育，是可能会有负面结果，产生适应不良，反|社|会|性|行为甚至是神经病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没有一个天才不是带有几分疯癫。研究表明，历史上很多著名的天才，都患有神经类疾病。”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就算对方是个神经病，也是个智商极高的神经病，他现在跟我们玩藏猫猫，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龙少，上次从天主教堂带回来信后，你让我们找墨水卖家，我们联系了几家，他们也都没有见过唐纳德有出现过。” 龙子涵皱起眉，长叹一声：“想到了，他如果能这么容易被找出来，就不会逍遥这么久而没有被我们找出来了。” 说完，龙子涵回了自己办公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将这些案子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 “叮铃铃！”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龙子涵用一贯的语气说道：“这里是警局，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然而龙子涵忽然觉得，这通电话并非是打错或者恶作剧，而是非常重要的一通电话。 龙子涵用英文问道：“areyoudonald?（你是唐纳德吗？）” “呵呵！”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阵笑声，而后说道：“youmakemesodisappointed!（你让我很失望！）” “whatdoyouwanttodo?（你想要做什么？）” “mypatiencehasrunout，thenexttime，thedeadwillbeyou!”（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下一次，死亡将是你！） 电话那头挂断了电话，让龙子涵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而现实没有给予他太多时间去思考过多的东西，曾经他父亲可以独自扛起的压力，现在朝着他直面而来了…… 程颐程市长驾临，亲自过问这几起案件的侦破情况。 局长办公室内，龙百川和程颐一人一把椅子面对面坐着。 龙子涵走近后，程颐看着龙百川，背对着龙子涵，问道：“这几起案件已经弄的上海滩人心惶惶的，我想知道，你们案件侦破进展的到底如何？我不想上海滩乱！” 龙百川脸色难看的说道：“这个我们也不想的，只是案件太过棘手……” 龙子涵走了过来，对程颐说道：“凶手并非为了杀人而杀人，凶手是为了挑衅我，挑衅警方。所以，只有一点线索，我们都会尽全力抓捕的。” “说这些是空话，我要见到你真的抓到人。我不想刚刚接手了上海滩，这里就乱的不成样子。到时候，不光是我，连你爸会乌纱不保。看你到时还能不能轻轻松松的当你的上海滩龙少！”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你是来吵架的？” 程颐紧绷的气息忽然泄了出来，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抬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颓废的说道：“我也不想来的，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外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这种事急不得，如果我们随便找了个人来背这个黑锅，到时候再有案子发生，那就真的会天下大乱了。” 程颐沉声说道：“我来并不是要你们找替死鬼的！” “那是什么让你火气这么大？不妨说出来听听看。” 龙子涵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淡淡的问到。 程颐无可奈何的说道：“最近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记者跑来问一些我根本无法正面回答的问题，结果，他们断章取义，让我的声望一直在下滑。我的压力不比你们小，舆论和现实不光在逼着你们，也在逼着我。我不想最后被人从这个位置上挤下去，更不想被人说成无|能，这丢的是我父亲的脸……” 龙子涵说道：“这几起案子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会尽力破案的，如果……如果真的……我会让我爸亲自去解释的，不会连累到你……” 龙局门外，艾琳和王晓光伸长了耳朵在偷听。 见里面没有了声音后，两人蹑手蹑脚了离开了“危险地带”…… 539.第539章 托“孤” “王晓光，你那个程颐哥在外面受了委屈，来跟龙局和龙子涵发什么脾气？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艾琳有些不满的说到。 王晓光无辜的说道：“我哪知道啊，再说了，他不是就说了那么一句，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啊！” “继续说下去？你还想他继续说什么？你没听到龙子涵最后一句话啊，案子破不了，他就引咎辞职吗？” 王晓光坚定的说道：“可是我相信龙少，他一定可以找到凶手的。” 艾琳看了一眼王晓光，摇了摇头，叹气的离开了。 王晓光莫名的抓了抓头，自言自语的问道：“我哪说错了吗？” 这几起灭门案，带给了太多人压力，这其中也包括王晓光。 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后，王晓光慵懒的倒在沙发上，仔细的会想着这些案件中的被害者的尸检报告。 王晓光叹了口气，幽声说道：“难道是我们有哪里遗漏了？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帮到龙少呢？” 说完话后，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他这才觉得家中少了什么，他坐起身，环视了一圈，终于发现少了些什么。 他喊道：“妈？妈？你在不在家？” 而后，再次陷入寂静。 他没想到，平日里只喜欢呆在家中的母亲，今天竟然不在家。而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是在他下班的时候不在家。 就在他想要起身去找的时候，开门声传了过来。 是洪晚晴。 王晓光迎了上去，问道：“妈，你这是去哪了？” “咱家附近的邻居咯，今天订婚，我啊，沾沾喜气去，想着把喜气带回来，你也能早些遇到好姻缘。” 王晓光调侃道：“呵！您想的可真全乎！” 洪晚晴叹了口气，说道：“哎，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争气，我能有什么办法？不想全乎点，难道真的要等着我哪天没了，让你连个陪着一起哭的人都没有吗？”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王晓光不满母亲总是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好了好了，我给你煮饭去。” 王晓光问道：“真的不用请佣人吗？” 自己母亲这些年也是享福的，跟自己来了上海滩后，竟然开始着手做家务了，他担心母亲有些不太能适应。 他的工资本其实也够用的，加上他跟母亲手里都有写存款，请个人回来伺候她，她的生活也是一样很滋润的。 洪晚晴笑着说道：“生命在于运动，我干活啊，就当做是在运动了，锻炼身体吗不是。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吗？” 王晓光想了想，点头说道：“确实，那么，让我这个孝子陪你运动好了。” 说着，王晓光挽起袖子，陪着母亲走进了厨房…… 晚饭后，原本想陪着母亲的，结果，程蓉找上了门来。 程蓉牵着亚瑟的手，朝着屋里张望着，问道：“伯母呢？” “在刷碗，你要干嘛？”王晓光好奇的问到。 程蓉说道：“王晓光，麻烦你跟伯母帮我看一会儿亚瑟，我大概半小时以后来接他。” 王晓光微微皱眉，问道：“他爸妈呢？” “我有约，先不跟你说了，啊，就这样了！”程蓉将亚瑟推进屋，跟王晓光挥了挥手，朝着远处欢快了跑去了。 王晓光嘴角微微一抽，而后，低头看着亚瑟，亚瑟也仰着头看向他。 王晓光问道：“你爸妈呢？他们怎么不看着你？” 亚瑟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唉声叹气的说道：“他们俩平时都不怎么在家，一个在工作，一个不知道去哪疯了，但只要在一起，就一场大战。所以，为了让我有个良好的环境成长，姑姑经常把我带离战争地带，制止他们累了停战。” 王晓光轻笑着说道：“我可是听说，你比较喜欢观战的啊！” 亚瑟很是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就当是跟他们学学拳脚实战了，做人最重要的是活着，我得有能保护自己，活下去的本事不是吗？” 王晓光哭笑不得的问道：“你真的只有八岁吗？” 看起来很老成的孩子啊！ 亚瑟撇了撇嘴，说道：“我确实是个小孩子，但是你的智商有没有达到成年人的智商标准，我就不知道了。”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王晓光举起手，吓了吓亚瑟。 亚瑟也配合着缩了下脖子。 王晓光又问道：“你姑姑这是这约会？” 亚瑟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道：“对，有个很帅的男人约了她。” 这时候，厨房传出喊声：“晓光，是谁来了啊？” 王晓光回道：“啊，妈，没事儿，程蓉有事儿，把亚瑟送来了，我带他出去玩会。” 洪晚晴嘱咐道：“哦，那行，你看好孩子啊！” “行了，您放心吧……” 说着，王晓光便带着亚瑟出了家门。 被王晓光牵着手，一路跟着他走，亚瑟好奇的问道：“你是要去偷窥我姑姑约会？” “你怎么知道？” 亚瑟回答说：“你走的是我姑姑离开时的路啊。” 王晓光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不好奇吗？你不想看看你姑姑跟男人约会的时候什么样吗？” 亚瑟摇了摇头回答说道：“并不好奇。” 好吧，小孩子对这方面的好奇心的确不重。 王晓光放弃了这个说辞，又问道：“不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跟个男人去约会不安全吗？” 亚瑟又摇了摇头，回答道：“那个很帅的叔叔看起来足以保护姑姑了。” 王晓光挑眉问道：“万一那个很帅的叔叔是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呢？” 亚瑟微微皱眉，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好吧，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一直在国外长大，听不懂这句话也很正常。 王晓光解释道：“就是说，这个人虚有其表，外表看起来能给人安全感，可以保护女士，可万一他骨子里就是那种想占女人便宜的男人呢？你姑姑如果识人不清，被人……蹲下……” 刚刚来到矮树林旁，他就看到对面的咖啡馆里，程蓉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喝着咖啡，他赶忙蹲下身来，把亚瑟也拽了下来。 540.第540章 被跟踪的孕妇 亚瑟小声的问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王晓光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着，然而小声的回答说：“被她发现了就没的看了啊！” 亚瑟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既然这么紧张我姑姑，为什么不当我姑父？” 王晓光瞥了他一眼，说道：“小屁孩儿，你懂什么？我跟你姑姑那是前世的冤家，根本没可能在一起，你想都别想了。” 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今天那么八卦。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能做出这种跟踪别人的事情来。 或许，他是想看到程蓉出洋相，然后当做以后的笑料吧？ “口是心非！”亚瑟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嘟囔着。 王晓光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问道：“那男的什么人啊？” 亚瑟说道：“哦，据说是个很了不起的法学教授，非常有学问，是我爸的朋友介绍他们认识的。” 王晓光眼神暗了暗，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神情中的失落。 然而，两个人咖啡喝完后，起了身，握了握手，然后，相互告别。 王晓光皱着眉看着这一幕，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来。 亚瑟问道：“他们散了，所以，我们现在要迎上去吗？” 王晓光回过神来，小声的商量着道：“等下就跟你姑姑说，咱们是出来走一走的，刚好走到这里遇到了她。明白了没？” 亚瑟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王晓光满意的说道：“真乖！” 两人离开矮树丛，走上了道路，转个弯，就跟程蓉“巧遇”了。 见到王晓光和亚瑟，程蓉颇为意外的问道：“咿？你们怎么在这？” 王晓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刚刚吃了饭，想着出来散散步，就带着亚瑟来走走。” 程蓉信了，她点头说道：“那没事了，我带着亚瑟回去了，今天谢谢了。” “你还真当我家是托儿所啊，你忙着约会的时候，就把亚瑟往我家丢，闲着的时候带着人就走。就算是托儿所，也得付钱吧？” 程蓉挑眉回道：“就算是给，也是给伯母，一个大男人，小气成这个样子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王晓光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便气冲冲的走了。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程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向亚瑟，莫名的问道：“他怎么了？” 亚瑟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程蓉，说道：“王晓光刚刚丢了东西，所以，心情不太好。” 在亚瑟眼中，此刻的王晓光，就像是一个同龄的小朋友丢了一件可心的玩具时候的模样。 “丢了东西？什么东西？钱吗？他这种铁公鸡会把钱这么重要的东西搞丢？”程蓉明显不信。 亚瑟无奈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你等等我啊！”程蓉喊着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龙家大门被龙雅秋着急忙慌的砸开了。 龙子涵不满的看着这个毛毛愣愣的人，不满的问道：“你干什么你？突然跑过来砸门！” “我刚刚……”龙雅秋一把拿过他递过来的一杯水。 楚伊人刚刚想要阻止，龙雅秋已经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那模样真心像是在喂牛。 楚伊人嘴角轻抽着说道：“人在剧烈运动后，大量的海水会带走热量和血液中的部分盐分，如果马上喝大量的谁，会增加汗水的排出，使盐分损失更多。还会增加血液的循环力量，从而加重心脏的负担。而且，你这怀着孩子，就跑的气喘吁吁。” 龙雅秋摆着手说道：“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而后，她换了几口气说道：“我刚刚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跟踪你？”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 龙雅秋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而且我还听到了相机拍照的声音。” 龙子涵嘴角一抽，问道：“拍照的声音？” “我感觉，可能是那个报社的小记者，想要跟着我，通过我调查一下这几起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写成文章报道的。” 龙子涵瞪了她一眼，问道：“那你至于跑这么急吗？” 龙雅秋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这不是饿了吗？” 从楼上走下来的闫秀珍好奇的问道：“都这个点了，你没回家吃饭？” “二婶，你快给我弄点吃的，我要饿死了。” 闫秀珍翻了个白眼，一边朝下走着一边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冤家……” 饭桌前，龙雅秋边吃边说：“莫北今天值班，晚上很晚才能回来，我就懒得自己回家吃了。趁这个功夫，在报社多写了点东西。想一想，家里除了我和冰冷冷的四面墙，连个活物都没有，吃饭都不香，我就来这里蹭饭了。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你们晚饭，只能吃剩下的了。” “你们报社的活那么多？让你一个孕妇忙到现在？”闫秀珍莫名的问到。 龙雅秋说道：“嗨，二婶你不知道，最近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来寻亲，说是早年失散的，让我们报社帮着找人。我今天本来都要下班了，来了个大爷要我们帮着登个寻人启事。” 龙子涵问道：“我最近看报纸总能看到寻人启事，都是你写的？” 龙雅秋点头回道：“对啊，都我写的。因为升级成为了孕妇，我最近已经避重就轻的干活了。” 而后，她羡慕的看了一眼逗弄孩子的楚伊人，说道：“也不知道我家这个什么时候能出来。” 楚伊人回答说：“40周！” 龙雅秋哭笑不得的说道：“嫂子，我知道是40周，我刚刚那么说，只是感慨！”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跟孩子玩。 闫秀珍看了一眼龙雅秋的肚皮，说道：“等你生出来，有的你忙了，到时候别说吃饭香不香了，就是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也是正常的。” “至于吗？” 闫秀珍点了点头说道：“当妈最辛苦，生了孩子以后好多事要做，白天晚上的忙，多出来的时间只想睡觉，哪还顾得上吃饭了。而且莫北平时工作就不是很清闲，说不上来什么时候就去忙了，剩你一个在家里，什么都得自己做。” 541.第541章 遗落的纽扣 龙雅秋很汉子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为母则刚，我难道还会被这点小事儿难倒了吗？放心吧，我啊，铁打的身躯！” 时间就在平凡的人们过着平凡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翌日，龙子涵早早的起了床，正准备用了早饭后，带着楚伊人上班之际，被人堵在了家中。 看着眼前一脸急切，气喘吁吁的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海蒂深吸几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程、程颐……程颐失……失踪了！” “什么？”龙子涵微微震惊，而后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海蒂缓了缓气，说道：“昨晚人就不见了，程蓉找了一大圈，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龙子涵问道：“他的保镖和司机呢？” 海蒂回答：“据保镖说，程颐昨晚去了百货公司。但是转了一圈后，他就没有再找到程颐。有人称，及见到程颐从百货公司的小门，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 龙子涵问道：“是唐纳德？” 海蒂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神色徒然一紧，他咒骂道：“这个混蛋，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楚伊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迷茫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海蒂此刻没有心情和精力跟别人礼貌的打招呼，她急切的对龙子涵说道：“龙子涵，你帮帮忙，帮我找人吧！我不知道唐纳德那个疯子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没有办法……”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说道：“伊人，帮我打电话回警局，告诉他们，程颐被唐纳德绑架了，地点在百货公司，我跟海蒂先过去看看。” 楚伊人微微皱眉，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当龙子涵赶到百货公司后，发现这边已经被暂时控制了。 他跟海蒂下了车，朝着百货公司里面走去。 这时候，程蓉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迎了上来：“嫂子，龙少……” “具体什么情况？” 程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有个服务员说，大致在一个小时之前，见到我哥资源跟唐纳德从百货公司的小门离开了。我想着，我哥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但是我又不敢轻举妄动，我就让人把这儿控制住了。” 比起从前，此刻的程蓉有着一种能拿捏局势的气势。 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况不太合适，他一定会赞叹的说一句“果然是程五爷的后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有将相之风”。 龙子涵一边朝里走去，一边说道：“走，进去看看。” 来到小门附近，龙子涵左右看了看，没有特别之处。 随后，他在附近的货架旁一边逛着观察，一边问道：“昨晚他来买什么的？” 海蒂说道：“昨晚是我的生日……我想着说，这可能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生日了，我想说煎牛排，吃一顿烛光晚餐的。可是没想到……” 程蓉敏感了起来，问道：“什么叫最后一个？你要去哪？你不是跟我说，以后会为了亚瑟留在这边？” 海蒂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在来到上海滩之前，我在英国做体检，检测到，我的身体出了状况。”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海蒂说道：“医生说脑子里长了一颗恶性肿瘤，不能开刀，只能等死……” “什么？”程蓉震惊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海蒂哭了起来：“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想带着亚瑟来这里。程颐其实并不喜欢亚瑟，但是，亚瑟跟着他，总比留在英国要安全。可我美想到，因为我，让程颐陷入这种生死难料的困境中。” “嫂子……我很想怨你，毕竟，我就只剩下我哥了。但是，你是他儿子的妈……不管如何，我们先不要吓自己。我相信，有龙少在，他会尽力帮忙将我哥救回来的。” 海蒂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点头说道：“我知道！” 这时候，龙子涵在一行货架上，找到了一颗纽扣。 程蓉看到后，立马说道：“这是我哥衣服上的纽扣。”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哥穿的这套西装是当初在国外的时候订做的，他因为不满意上面的扣子，所以，拉着我陪他走了好几条街，买到了这个扣子，所以，印象很深刻。” 龙子涵想了想，说道：“这是你哥暗中留下的线索，而依照唐纳德的性格，他应该在之前有留下过暗示我的线索，让我去按着这个寻找……” “龙少！” 话不等他说完，就有人冲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龙少，楚法医被绑架了！” 龙子涵猛地回过身去，惊讶的问道：“什么？” 刘元恒气喘吁吁的说道：“楚法医刚刚在上班的途中，被……被唐纳德绑架了……” 龙子涵顿时方寸大乱。 此刻，他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他心慌不已的问道：“在哪被绑架的？” 刘元恒回答说：“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楚法医被绑架了。没等我们的人问清楚，那边电话就挂掉了。” 龙子涵仰起头，闭上双眼，缓缓地舒了口气，说道：“二选一吗？” 几个人一起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解释道：“这是他给我出的最后一道题，二选一，又或者是三选一。” 刘元恒又问：“选择什么？” 这个时候，艾琳走了过来，说道：“救伊人，救程市长或者是逮捕他！” 龙子涵看向艾琳，问道：“你也知道了？” 艾琳冲着龙子涵没有好气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带着伊人一起？如果你带着她，跟她在一起，她又怎么会出事？我告诉你，如果伊人出了事，我们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而后，瞥了一眼海蒂，神色中充满了怪罪之意。 “艾琳姐，对不起……”程蓉抱歉的说到。 艾琳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知所谓！” 海蒂当即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542.第542章 三条路 “我怎么样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艾琳指着海蒂说道：“如果不是你着急忙慌的把龙子涵叫走了，伊人怎么会独自一人去上班？又怎么会在上班的途中出了事？你这个祸害！” “你敢骂我？”海蒂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问到。 “废话，骂都骂了想怎么样？想以权压人？要让楚家和艾家的人全都在上海滩混不下去吗？不好意思，你靠得住的市长大人也被绑架了，现在也要靠我们营救。而你在英国或许能说上话，但这是我们的国家，轮不到别人洋鬼子指手画脚。你还是省省吧！” 两个人剑拔弩张，作势就要打起来。 这时，龙子涵大喊了一声：“够了！” 两人立刻偃旗息鼓，龙子涵看了看两人，冷声说道：“不知所谓！” 而后，转身便朝着百货公司外走去…… 回到警局，他“砰”的一声摔上了门，将自己关进了办公室。 门外众人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半点动静，生怕触动龙须，让里面那位发起疯来。 龙百川看了看紧闭的门，叹了口气，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楚伊人是他的儿媳妇儿，是他一对金孙的妈，他也急，但是光急是没有办法的。 这事儿，他暂时还没有敢告诉家里头。 生怕闫秀珍一个担心，心脏病再犯了。 这起案子一直是龙子涵在处理，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想到完美的办法解决的。 毕竟，那么多案子他都能应付得来…… 屋内，被报以希望的龙子涵抱着头，苦恼的趴在桌上思考着。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龙子涵吼着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响起一阵轻笑，说道：“guess，wherearethethreeofus?(猜猜看，我们三个人在哪？)” 龙子涵咬牙切齿的说道：“youlunatic!(你这个疯子！)” “wethreearenottogether，theyareequippedwithatimebomb，andnowtherearetwohoursawayfromtheexplosiontime.（我们三个都不在一起，他们都配备了定时炸弹，现在距离爆炸事件还有2个小时。）” 龙子涵突然失控，大声骂着脏话：“我x你x的！” “呵呵……iwaitforyoutomakeachoice.（我等你做出选择。）” 电话那头忽然挂断了。 龙子涵气的“砰”的一声摔的电话，紧接着，将桌上的东西一把全推了下去。 办公室外的人吓的纷纷一个激灵，赶忙假装没听到，而后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疯够了以后，龙子涵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颓废在靠坐在椅子上，将唐纳德犯下的所有案子一点一点顺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越来越烦躁，始终想不出唐纳德究竟留下了什么线索给自己。 正当他习惯性的寻找茶杯，想要喝口茶的时候，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他起身，走出了办工作，一样样的捡起自己推撒下来的东西。 就在他捡起散落在地的报纸时，今天报纸上的寻人启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后，他将所有报纸都赶忙捡了起来，按照时间的顺序一份份的放好。 龙子涵一边看一边呢喃着说道：“原来，前三起灭门案中的扑克牌顺序，是解开寻人启事的钥匙。” 看着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寻人启事，按照扑克牌4、10、1、9、3、6、7、13、9挑选出上面对应的字，龙子涵念道：“茂名街、江北巷、工人路。” 而后，龙子涵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三条路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伊人、程颐、唐纳德分别在这条路上的某一处，而他们两人身上的定时炸弹的爆炸时间是相同的……” 他应该先去哪条路？应该先去找谁？他们又在这三条街上的什么位置？ 唐纳德选择了这样的三个地方，又在他们的身上放了定时炸弹，现在距离爆炸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也就是说，炸弹爆炸的时候，就是他离开那条路再次藏于暗处的时候。 只要他晚一步赶到现场，程颐或者楚伊人就会死。 而只要他晚到一步，唐纳德就会迅速离开了。 这次如果错过了唐纳德，下一次要找到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而这期间又要死多少人，更是未知数了。 想了一下，龙子涵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试着拨了拨号码，貌似还能用。 于是，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说完电话后，他挂上了电话，走向门口，将门打开，喊道：“艾琳、莫北！” “在！” 两人站了起来，朝着他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当两人进了他办公室，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相互看了一眼，而后，默契的保持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龙子涵说道：“刚刚他来了电话……” 当龙子涵将情况和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后，艾琳问道：“那三条路都通向不同的码头，可以说是通天之路，哪都能去的。这样的地方，我们要到哪去找？怎么找？” 莫北猜测着说道：“码头附近很多货仓，或许，他绑了嫂子和程市长以后，将人藏在那边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拿出一颗扣子，说道：“这是程颐在被带走之前，暗中留下的。我想，他应该会在关他的地方留下同样的一颗扣子。而伊人……她有随身携带手术刀的习惯，只要有可能，她都会留下线索的。另外，我们对唐纳德也不是一无所知不是吗？墨水、连体衣，以及上次伊人说的，他感染了金色葡萄球菌，也就是说，他会一直咳嗽，总会吐痰的，所以，这些都有可能成为我们找到他的线索。” 当他说完后，艾琳和莫北忽然眼前一亮。 艾琳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三个赶紧分别带人去找啊！” 龙子涵冷冷的甩出来了一句：“你们会拆定时炸弹？” “呃……可拆弹部队在一个小时内也赶不来啊，就算赶来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藏人的地方啊。”艾琳瞪着一双大眼睛，焦急的问到。 543.第543章 营救 龙子涵说道：“所以，我打电话给杨斌了，他这会儿跟苗星应该已经分别赶到江北巷和工人路了。他们对这方面都懂些，你们等下等别带着他们去跟他们汇合。” 莫北应道：“是！” 艾琳也点了点头，说道：“好！”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说道：“差不多了，集合所有人，准备出发。” 集合好人后，龙子涵看向艾琳和莫北，十分认真的说道：“我拜托你们，一定帮我尽全力把人活着带回来。” 虽然市长大人也被抓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想着楚伊人的。 但碍于身份，他不能那么自私的说“帮我把我老婆救回来”，只能拜托他们，请他们千万仔细、小心着，把两个人都活着带回来。 紧接着，龙子涵带着赵小虎和一队警员，迅速朝着茂名街而去…… 当来到茂名街后，龙子涵等人分别拿着唐纳德的画像，在空屋以及货仓附近打听着、检查着，然而却一无所获。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忧心的说道：“还有不到半小时……” 赵小虎擦了擦额头留下来的汗，问道：“龙少，我们怎么办？” “如果是藏人，一定是这样的地方最为合适。可这一带的空屋和仓库我们几乎都检查过了，都没有。也就是说……伊人和程颐没有在这。” 赵小虎张了张嘴，说道：“那……那在茂名街的人，岂不就是……” 龙子涵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将自己当成了唐纳德。 而这个时候，唐纳德应该在哪里？ 换位思考中，他忽然张开双眼，瞪大了一双眸子，说道：“我知道了！” “啊？”赵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龙少，你知道了什么？” 龙子涵转过身，朝着某个地方看去，说道：“我知道唐纳德在哪里了！” 说完，他迅速的朝着那个方向跑去，赵小虎等人也赶忙跟了上去…… 来到茂名街尽头的华鼎塔下，龙子涵仰起头，向上看去。 追过来的赵小虎问道：“龙少，他在上面？” 龙子涵说道：“在华鼎塔上，只要有个望远镜，就能够纵观全局了。” 以这座塔的高度，用望远镜足以看清楚三条街上的状况。 赵小虎立即紧张了起来，说道：“那他岂不是已经知道咱们找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塔里面地方不是很大，赵小虎跟着我上去就好，其他人原地待命。” “是！”众人齐声应到。 而后，赵小虎跟着龙子涵走进华鼎塔。 塔内确实不大，中间还有向上而去的楼梯。 而正当要走向二楼的楼梯时，龙子涵一把拉住了赵小虎。 “怎么了，龙少？” 龙子涵弯下腰，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一条银丝说道：“是绊线地雷，你差点把咱们两个的命跟这个塔，一起送上了西天。” 赵小虎这才看到，这里竟然有银线。 他拍了拍胸膛，后怕的说道：“吓老子一跳，这个疯子，他也不怕这个雷把咱们一起炸上天？” 龙子涵说道：“不会的！” 赵小虎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他不会跟一个不如他的人同归于尽。”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想说这叫什么回答，然而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也不是他发问的时候，于是，他忍了。 而后，赵小虎跟着龙子涵身后，续爬朝着塔上爬去…… 这一层层爬了上去，途中总会有些意外的“惊喜”。 然而，都被龙子涵发觉了。 当他们爬到倒数第二层，就在赵小虎刚刚迈开腿继续向上而去的时候，龙子涵一把拉住了他。 随后，龙子涵在赵小虎耳边小声的说道：“……” 赵小虎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而后，将赵小虎留在了这里，他独自上了顶层。 华鼎塔有六面，塔顶每面分别有一扇大窗，窗户全部敞开着。此时太阳正好，照的塔内十分明亮。 因为顶层因为没有楼梯，所以显得地方很大。 通往顶层的楼梯上，埋了数条线，而且位置都是各有不同的。可想而知，龙子涵是如何平安抵达到顶层的了。 那是动用了各种各样的姿势了…… 龙子涵虚喘了几口气，走了进来，放声说道：“你不是要见我？为什么不出来？” 龙子涵警惕的环视四周，下一刻，转身的瞬间，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背面，举起一把尖刀，朝他的背部刺了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子涵猛然一个侧身，避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立，各自审视着对方。 唐纳德冷笑了一声，说道：“wemeetatlast.（我们终于见面。）” “ifcan，idon'twanttoseeyou.（如果可以，我不想看到你）。”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站在自己国家的领土上，跟这个老外说他们国家的话。 唐纳德笑着问道：“whereistheman?(那个人呢？)” 龙子涵知道他指的是赵小虎，他说道：“heinmineclearance，hereistheurbanarea，theexplosionwilldiealotofpeople.(他在排雷，这里是市区，爆炸的话，会死很多人。)” 唐纳德讥讽的说道：“isreallyagoodcop!真是一个好警察！” 而后他又问道：“stillhave15minutes，youdon'twanttoaskme，themayorandwhereisyourwife?(还有15分钟，你不想问我，市长和你的妻子在哪里吗？)” 龙子涵冷着脸说道：“ibelievethatmyjudgmentandtheabilityofsubordinates.（我相信我的判断和下属的能力）。” 下一刻，只见唐纳德脸色瞬间大变。 他说道：“letmeseeyouwhatistheabilitytoletheidisofascinated!(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力让海蒂如此着迷)！” 话音落下，他拿起手里的刀，如同猛兽一般，朝着龙子涵疯狂的攻击了起来。 两人拳脚功夫可以说是不分上下，但因为唐纳德手中有武器，而龙子涵却赤手空拳，所以明显有些失利。 下一刻，就在唐纳德朝着龙子涵胸口刺来之时，龙子涵迅速向后退去，而后站定，抬脚便将唐纳德手中的剪刀踢飞。 唐纳德立刻向腰间摸去，拔出枪来，指着龙子涵。 544.第544章 逮捕唐纳德 而与此同时，龙子涵也用枪指着他。 两人再次相对而立，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屏息凝视之间，他们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片刻后，两人默契的抬起手，将枪一起丢开，再次陷入打斗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两人打的难分难舍，一时间也分不出个胜负。 “砰！”这时候，外面想起一声枪响。 不明所以的唐纳德顿时一愣，他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很痛。 他立即明白大事不好，于是，赶忙回头朝着塔窗跑去。 龙子涵高声喝道：“youescapewithropeswerecutoff.（你逃生的绳索被切断了。）” 这时已然来到窗前的唐纳德，伸手摸了摸，而后，惊讶的问道：“what？（什么？）” “砰！”又是一枪。 这一枪是龙子涵补的，打中了他的腿。 唐纳德跪倒在地，准过头，他用一双不甘的眼睛望着龙子涵，喊着问道：“thisisourgame!（这是我们的游戏！）” 龙子涵冷笑了一声，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说道：“既然是我们的游戏，你为什么拉那么多无辜的人进入到这场游戏中？还有，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答应跟你玩这场游戏。” 而就在这时，唐纳德忽然狂笑了起来。 赵小虎从塔窗外跳了起来，敬了个礼，说道：“报告，完成任务！” 上来之前，龙子涵拉住了他，就是要他从倒数第二层的塔窗外，爬向顶层。 笑声停止后，唐纳德扭曲着他的面部表情，说道：“andyouplaygamesthanchasewomeninteresting.（和你玩游戏比追逐女人有趣。）” 龙子涵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问道：“他们在哪？” “呵呵呵……canyouguesswhat…（你猜啊…）哈哈哈…” 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龙子涵对赵小虎说道：“让人封锁现场，通知拆弹部队来拆弹，然后把他带回警局，看好他。我先去找伊人……和程市长了！” 一紧张，差一点只说去找楚伊人，而后，龙子涵强行把话接上了。 离开后，龙子涵疯狂的朝着工人路跑去。 工人路，就在他家通往警局的途中不远的一处地方。 他从当了警察以后，从来没有自私过一次。 他这次，想要自私一回，将多出来的时间，去找回楚伊人。 江北巷那边是艾琳带队，他相信，以艾琳的能力，一定会将程颐找出来。 然而莫北这边，他不是不放心，也不是不相信莫北的能力，而是他真的不敢用楚伊人的命去赌。 除了自己，他不放心把楚伊人交给任何人…… 来到工人路，龙子涵通过一些路人打听到了莫北等人的地方，赶忙朝着他们口中的货仓跑去。 找到莫北这队后，他赶忙问道：“怎么样了？” 莫北说道：“楚法医在里面，被蒙着眼睛，绑在了椅子上。” 正当龙子涵准备问他为什么不营救的时候，里面喊了起来：“龙子涵！” 龙子涵应道：“伊人，别怕，我来救你了。” 楚伊人说道：“货仓内不知道什么地方放了雷、炸弹，一旦你们强行冲进来，就会立刻引爆。” 龙子涵当即侧头看向莫北，莫北说道：“货仓外全是金属，我们用金属探测器根本没办法探测出来。所以我让他们去找钻了，准备先钻开一个孔，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龙子涵心下一紧，一把提起莫北的领口，惊慌失措的问道：“你确定钻开一个小洞就不会引爆炸弹、地雷？你确定钻开一个小洞就能看里面的情形？” 此时的他，没有往日的冷静和淡定。 如此看来，他才和普通人看上去没什么两样。 苗星上前安抚道：“龙少，你冷静一点！” 莫北试着商量着说道：“我们现在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不是吗？更何况，就算唐纳德放了地雷、炸弹，总不会将爆点定在货仓上方的四个角上吧？所以，时间不多了，我们先在上面打个洞，看看里面的情况好吗？” 莫北如此一说，龙子涵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这时，一个警员跑了过来，将手中的钻递了过来，说道：“就借了这么一把手摇钻。” 莫北拿着钻，作势就要顺着梯子爬上去。 龙子涵一把拿过钻，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 他说道：“我亲自去，你们退后一些，走远一点。” 莫北微微皱眉，有些担忧的说道：“龙少……” 龙子涵冷声说道：“里面关着的是我老婆，要死，我跟她一起死，没有必要搭上你们这么多人的命。退后！”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而后，不在去看众人，他顺着梯子迅速的爬了上去，对准货仓上方的角便摇着钻了起来。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钻出了一个洞。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他依稀能看到楚伊人那身白色的裙子。 朝着货仓门口看去，从大门上下左右的缝隙中漏进来的微弱光亮，刚好足矣他看到门附近的情况。 太好了，至少右侧门上没有任何机关！ 龙子涵跳了下来，拿过一把手电筒，走来大门前，一枪打开锁头，而后，轻轻的打开了右侧大门，一条足以他侧身进入的缝隙…… 此刻，他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和非常急促的呼吸声。 所有平时细微到听不到的声音，在这个静的诡异的气氛下，显得异常清晰。 他一边用手电筒照着，一边观察着大门附近的情况。 而后，他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大门上面的线，在处理完毕后，他将门推开了。 他喊道：“苗星，来帮忙。” 当苗星走进后，他震惊了。 这些绊线地雷上挂着的线何止一条，他们错综复杂的拦在通往中心，营救楚伊人的地方前，阻拦了他们的去路。 苗星拿出工具，跟着龙子涵将绊线小心翼翼的一条一条的剪除，并且还要绕过脚下这些可能随时会被引爆的地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时间还有一分钟。 龙子涵此刻已经是大汗淋漓，不光是因为这里闷热，还因为他是真的紧张。 545.第545章 拆弹 终于在还有半分钟的时候，龙子涵来到了楚伊人身边。 他顾得安慰，顾不得拥抱，也顾不得拿下她蒙着眼睛的布，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绑在楚伊人身上的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上有红黄蓝三种不一样颜色的线，龙子涵看向苗星，急切的问道：“应该剪哪一条？” 苗星一边小心翼翼的拆着外壳一边说道：“这三种线分为火线、零线、回路线，按照常理来说，剪断火线火线这根定时炸弹就会停止爆炸。而火线一般是红色的……” 龙子涵推开苗星，认真的说道：“可以了，你可以出去了！” 苗星见龙子涵要亲自操刀，他赶忙说道：“龙少，可我们不能确定，那个拥有天才头脑的疯子会不会故意把线的颜色错乱掉。” 龙子涵没有理会他的话，再次说道：“我说了，你可以出去了。” 这种时候，没有必要拖一个人陪他们夫妻俩一起冒险。 苗星只好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外走去。 眼看时间不多了，龙子涵摘下楚伊人脸上蒙着的布，问道：“伊人，怕不怕？”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怕，但我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龙子涵吻上了去，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吸允、蹂|躏着她的双唇。 10…… 9…… 8…… 7…… 6…… 放开后，龙子涵看着楚伊人，认真的说道：“伊人，早上让你一个人离开你才会遇到这种危险，我很后悔。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不会再留下你一个人了。” 说完，他拿过剪刀，屏气凝神，朝着那条红色的线剪去。 4…… 3…… 这颗定时炸弹就在龙子涵剪断红线的时候，停住了！ 就在这一刻，龙子涵松了口气。 紧张过后的楚伊人忽然哭了起来，她说道：“龙子涵，我们都不用死了，我们都不用死了，对不对？” “对！”说着，龙子涵为楚伊人擦了擦眼泪后，开始松绑。 楚伊人说道：“其实，我刚刚想到了爸爸妈妈，想到了楚楚和一飞。你说我们要是死了，他们会有多难过？好在我们都活着！” 拿掉炸弹，为楚伊人送掉绳子后，龙子涵将人一把搂在怀里。 他颤抖的说道：“我刚刚什么都没想，我只想要么一起活下去，要么……陪你死！” 看着两人平安无事，众人终是送了口气，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龙子涵牵着楚伊人的手正要离开这货仓之时，楚伊人拉住他的手，摇头说道：“我的脚扭伤了，不能走了。” 龙子涵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货仓…… 而艾琳那边，如龙子涵所想，已经将程颐安全救出。 天下太平过后，众人回到警局。 莫北好奇的问向艾琳：“你那边为什么那么顺利？” 艾琳说道：“因为除了程市长身上有一颗定时炸弹外，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不过，藏他的地方非常难找，而且，程市长被打晕了过去，根本没有办法喊出声音向外界求救。” 赵小虎好奇的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藏程市长的地方的？” 艾琳卖了个关子说道：“你猜啊！” “快说快说……” 艾琳说道：“如咱们龙少所推测的一样，程颐程市长啊，在一个货仓外丢下了一颗扣子。附近还有痰液，所以，我们想着，他应该是被关在了里面。而我们进入的时候，程市长并没有在里面……” 赵小虎惊讶的问道：“什么？没在里面？那程市长在哪？” “于是我们猜测，是不是唐纳德又拉着程市长去了旁边别的货仓。那个货仓前后左右只有五个货仓，我让他们用透明胶带在货仓的把手上采集指纹。而指纹最少，且有带着手套留下指纹的门把手，只有一个。所以我们推断，程市长就被关在里面了啊。然后我们破门而入，杨斌大哥拆掉了定时炸弹以后，我们就轻松把人救回来了啊。” 这时候，一个警员后怕的说道：“关楚法医的地方，里面布满了绊线，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大大爆炸。程市长跟楚法医这边比起来，还算轻松许多啊。” 艾琳说道：“因为原本唐纳德推测，龙子涵会先去救伊人，所以，他把自己费尽心机所做的地雷、炸弹，都集中放在了伊人那边。但是没想到，咱们龙少却是选择先去抓了他。”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那个疯子为什么处处针对咱们龙少？” 艾琳回答说：“原本他只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崇拜另外一个男人，这才注意到龙子涵的。但是，经过一番了解后他发现，自己找到了更有趣、更刺激的事情。” 刘元恒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了有趣，这样挑衅警方，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引龙少去找他？”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在他的理念中，生活就该是充满了挑战和刺激的。然而龙子涵因为前两局都败给了他，让他很失望，所以，才出了终极绝招，准备借此干掉龙子涵！” “咿？咱们龙少呢？怎么也不见楚法医？” 赵小虎环视一圈，没有找到那两口子。 莫北说道：“楚法医脚受了伤，龙少把人送去医院了……” 医院里，爸爸、妈妈们接到消息以后立即赶了过来。 看到女儿躺坐在病床上，露出的脚打着脚托一动不动。 冯小小心疼的问道：“伊人啊，你有没有事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啊？是不是很痛？” 闫秀珍在后面，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你们的工作都太危险了，吓死人不吓死人啊。” 楚啸天一脸焦急的问道：“伊人啊，医生怎么说啊？你除了脚还伤哪了？” 龙百川点头说道：“不舒服赶紧说出来，咱们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楚伊人看向冯小小安抚着说道：“爸、妈，我没事！我的脚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扭伤了，医生小题大做，龙子涵也跟着瞎紧张，给了装了个脚托固定。没事的……” 546.第546章 道歉 说着，她看向闫秀珍，说道：“妈，没事儿，你别担心啊。” 龙子涵从后面搂着母亲的双肩，安抚道：“妈，没事的，别担心，我们应付得来。” “你们应付的来还搞成这个样子？我可是听说了，那个杀人狂魔就是最近几宗灭口案的元凶，天啊，那种丧心病狂的人那么危险，我真是担心你跟伊人有一天有个好歹的，你让楚楚和一飞怎么办？让我怎么活？” 闫秀珍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冯小小也眼圈微红。 就知道这些长辈们太脆弱了，他们两口子还特意交代了其他人，不要告诉这些家长详细过程，以免他们承受能力太差…… 却不想，她们还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这不，即便是活着回来了，两个人还是被吓的个半死。 楚伊人想要安慰她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她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龙子涵说道：“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带着伊人，就不会让伊人被唐纳德掳走。” “哼！”楚慕辰很是不满的说道：“靠不住就是靠不住！” 难得的，楚家人这一次没有将矛头指向楚慕辰，数落他不懂规矩。 而楚啸天也更是没有给龙子涵好脸色，他瞪了一眼龙子涵，而后，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家女儿身上。 闫秀珍一听，立马不太高兴的说道：“就算如此，我儿子还不是不要命的去救人了？” 此话一出，两家人谁都不在理谁。 龙、楚两家头一次如此尴尬，除了姻亲关系，他们两家的男人还有着交情，可如今，他们各自都在心中不太满意亲家…… 楚伊人见气氛很是诡异，赶紧解释着说道：“当时那种情况我去了也帮不上忙，而且，我要帮你通知警局，叫他们去帮忙，然后回到局里待命的，谁也没想到那个变|态的目的是抓我来威胁你。” 龙子涵苦笑着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没事，这次确实是我的过失，爸、妈，你们别因为我的错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 这个时候，程颐、程蓉还有海蒂母子赶了过来，并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争执”。 程颐等人走了进来，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他看向伊人，关心的问道：“没事？”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道：“没事。” 程颐对众人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被绑了的事情，让海蒂和蓉蓉太过心急去府上请了龙子涵，伊人也不会落单，更不会被唐纳德那个疯子盯上。这件事的源头在我这里，如果伊人或者龙子涵因此除了什么事，我将难辞其咎，好在他们都平安无事。对不起，还有……” 他看向龙子涵，说道：“谢谢你！” 龙子涵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什么。 海蒂朝着众人鞠了一躬，诚恳的道着歉，说道：“是我不好，是我将唐纳德引来了上海滩。也是我自作聪明，将他甩给了龙少，差点让他们夫妻……对不起！”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从一开始，你就在故意接近我，引起唐纳德嫉妒。” 海蒂愧疚的点了点头，反而是亚瑟有些崇拜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试穿我妈的用心。” 龙子涵看了一眼亚瑟，又对海蒂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将亚瑟教导的非常优秀。但是这件事，你给他做了一个错误的示范。” 海蒂莫名的问道：“什么意思？” “有求于人的时候，要真诚的去跟对方商量、请求，而不是利用心计、手段去换的别人的帮助。我是警察，抓坏人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可你故意接近我，让唐纳德觉得你喜欢的人是我，从而保护了程市长，让我为你心爱的人成了挡箭牌。” 海蒂说道：“可我后来告诉你了……” 龙子涵出言打断她说：“你那是提供给我可以抓到唐纳德的线索，目的还是不离其中！” 海蒂再次愧疚的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而后，她哭了起来，说道：“如果你们因此出了事情，我就是死都不会瞑目的。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上帝不会原谅我的。” 楚家人听了程颐和海蒂的话，忽然没有那么怪龙子涵了。 而闫秀珍本就是个心软的人，此刻也是消气了。 她劝道：“行了，现在索性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亚瑟拽了拽程颐的袖子，示意程颐去安慰母亲。 程颐拿出手帕，递给海蒂，说道：“一把岁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难看不难看？” 龙子涵说道：“我不生气，也没有怪你。还有，你的病尽量不要在情绪上有这么大的起伏，对你身体不好。” 海蒂接过程颐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道：“亚瑟是真的很崇拜你，而你又跟他的父亲同在这片土地上，所以，我当时检查出身体出了问题以后，才会毅然决然的来到这里。我想着，程颐能给他最好的生活环境，而你可以成为他学习的导师……” 楚伊人好奇的问道：“海蒂的身体怎么了？” 海蒂叹了口气，略带凄凉的说道：“来这里之前，我经常头痛，去医院检查，检查出脑子里有一颗恶性肿瘤，我看过片子，很大了。医生说是中期了，而且这个没有办法手术和治疗，只能提前准备后事了……” 只见程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气氛再次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大家无一不在为海蒂所惋惜。 一个坚强、独立的年轻女人，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就要撇下八岁的儿子，远离人世， 太可惜了！ 而亚瑟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他红着眼眶，坚强的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那模样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楚伊人有些惊奇的说道：“中期恶性脑肿瘤如果很大的情况下，不会仅仅只是让你头痛了……” 海蒂立即停止了哭泣，看向楚伊人，问道：“什么意思？” 547.第547章 捞上来的尸体 “脑肿瘤的症状有头痛，常常伴有恶心、呕吐、淡漠、迟钝、思维与记忆力减退、性格与行为发生改变、嗜睡、意识不清、癫痫、呼吸深慢、血压代偿性升高，还有可能出现体温异常。而你现在看起来……生龙活虎！” 楚伊人话音落下后，海蒂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说道：“这些症状我一样没有啊！”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所以，你还是检查检查，确诊了再说吧！” 海蒂回过头，看向程颐，再看了看儿子，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我，我现在就想去检查一下。” 程颐拉过儿子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们陪你！” 跟龙、楚两家告别后，程颐带着海蒂赶忙去做了检查。 而检查的结果却是…… “什么？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你确定吗？” 海蒂拽着一声的领子，非常激动的问到。 一声嘴角抽搐着说道：“对，您很健康，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确定？” 一声点了点头，再次说道：“确……确定！” 亚瑟顿时兴奋的哭了起来：“太好了，妈！你没事，你没事！” 海蒂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之前明明看到我，我脑子里有这么大一个瘤。” 说着，她松开了医生的领子，还比划了一下。 医生生怕自己再被这个“怪力女”抓在手里，赶忙说道：“咱们医院虽然没有外国的医学技术那么先进，但是，检查脑肿瘤这种事情，还是能检查出来的。” 海蒂将信将疑看了看手中的片子，又看了看那个年轻的医生，而后，转身就走。 “嫂子，你去哪？” 海蒂说道：“换一家医院，换个信得过的医生，再检查一次！” 听到海蒂的话后，医生简直哭笑不得。 程颐牵着亚瑟的手，跟程蓉一起追了上去。 而后，他们连着跑了三家医院，最后的结果都是，海蒂没有患上脑肿瘤。 程颐、程蓉、亚瑟都为海蒂高兴，而海蒂的脸色却显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回到家中后，程颐问道：“女人，你怎么了？” 程蓉安抚道：“嫂子，你现在没事，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海蒂皱着眉头说道：“前些天，艾琳帮着我‘抓老鼠’，抓出来的人，竟然是我哥的人。他说他奉命跟着我一路来到了这里，为什么？为什么要跟着我？这很奇怪不是吗？” 程颐问道：“来这里之前，你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 海蒂看着程颐，认真的说道：“我放弃了继承权！” 程蓉惊讶的问道：“什么？” 程颐看着海蒂，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道：“你有病是吗？” 海蒂说道：“可不就是因为有病了，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是钱财如粪土吗？难道我要让亚瑟自己留在那？” 程颐叹了口气，说道：“恐怕是没这么简单了……” 夕阳西下，温馨的光辉给天边披上了蝉翼般的光彩，倒影在海上，映出了一片嫣红。 海面上漂着几艘小船，成群的海鸥展翅而非，好一幅绝美的画卷。 两人坐在沙滩上，相互依偎在一起，看着日落的景色，心情格外放松与愉悦。 楚伊人靠在龙子涵怀中，问道：“龙子涵，我们就这样跑出来真的好吗？” 龙子涵轻笑了一声，反问道：“有什么不好的？你的脚已经好了。难道说，你更喜欢呆在家里，让他们一天三顿的给你喝补汤？” 这是距离上次唐纳德灭口案件的两个星期后，楚伊人的脚已经恢复正常。 而两人自那时起到现在，休假也休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以来，他们的日子过的那是相当“幸福”。 每天都有各种爱心汤加餐，让他们觉得自己正在发福阶段。 楚伊人有些不安的问道：“就我们两个偷偷跑了出来，孩子丢给爸妈，这样好吗？” “有孙子、孙女的陪伴，他们不知道多满足。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你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别人？将来跟你一起走完这一生的是我，你就少操点别人心不行嘛？” 龙子涵很不明白，楚伊人以前从来都不会去想这些的，怎么现在想的这么多？ 以前呆呆的、傻傻的，多可爱啊…… 等当龙子涵回忆着过去补脑之时，楚伊人指着不远处沙滩上的人群说道：“那边好像有什么事。” 确实是有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几个打鱼人从海中捞上来了一具尸体，给带到了岸上。 死者穿着一身西装，虽然狼狈，但不难看出，这身衣服不会便宜。 龙子涵说道：“我们是警察，请各位让一让！” 人群立即让出来了一条路，两人走了进去。 楚伊人上前检查尸体，说道：“溺死，死亡时间大致超过12小时。死者面部有瘀伤，右手掌指关节有擦伤，是指和中指上各有一块瘀伤……” 紧接着，她想到了人多嘴杂，示意龙子涵自己来看。 龙子涵看了过来一看，这两个手指上的淤痕一横一竖，似乎可以连成一个图案。 但至于是什么，他一时间没有想到。 楚伊人继续说道：“生前应该与人发生过打斗。因为海水泡过，指甲缝隙中，没有皮屑组织和纤维组织。” 龙子涵翻找了一下死者的衣服、裤子口袋，而后，在裤子口袋中发现了一个钱包。 钱包中有钱，数额还不少。而除此以外，钱夹里面还有死者跟一个女孩儿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个人，正是程蓉。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看起来，很是亲密。 龙子涵看向打捞尸体的几个人，问道：“发现死者的时候，有发现他身边有没有别的什么？” 几个人一起摇了摇头。 龙子涵又问：“你们平时每天都在这里捕鱼吗？” 几个人中有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回答道：“不一定的，海这么大，我们上了船，出了海，就不一定再打鱼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大概在什么位置发现的尸体？” 548.第548章 死者的企图心 渔民抬手一指，说道：“大概就那里了，那有根竹竿，上面系着一条红布。” 龙子涵问：“那是做什么的？” 渔民回答说：“出海的时候，我们在那洒了网，做个记号，省的回头找不到。” 龙子涵在心中猜测着：如果是被这片海淹死的，死了那么久，海浪现在才将尸体送到那个位置。也就是说，死亡的位置应该非常远了？既然是这样，那就不会是渔民的这种小船了…… 看着他们身后的船上满网的鱼，龙子涵问道：“你们今天是什么时候出海捕鱼的？” 渔民回答说：“今天出来的晚，下午两三点钟才出来。” 龙子涵又问：“你们以前见过死者吗？” 众人纷纷摇头，龙子涵知道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选择了离开…… 因为遇到这起的案子，两个人终于结束了休假，回到了警局。 “经过详细检验，死者死亡时间大致在午夜12点。死者气管内有大量泥沙，肺体积膨大，肺膜紧张，呈大理石花纹样改变，确实是溺死，经过从胃部、肺部取出的液体、泥沙以及海藻、微生物与海中提取回来的样本做比对，证实完全吻合。” 会议室内恢复了原有的“热闹”，自龙子涵和楚伊人“消失”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们这一队人，一直没有如此整整齐齐的出现过。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死者确实是死在了那片海域中……” 随后，龙子涵分析道：“昨晚风大雨大，风向是自南向北，而管志成死在那片海中，如果死的位置不是很远，早就应该被送上岸了。可是，一直到今天傍晚，他的尸体才被渔民从距离岸边并不是很远的地方打捞上来。也就是说，他昨晚应该是被船带了很远后，才遇遇害的……” 艾琳补充道：“所以，带着他离开的船一定不是普通的小船！”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身上不止我们在海边见到他时那些伤，他的背部、腹部、膝盖、小腿、肩膀，分别有着不同程度的淤伤。” “能判断伤痕的时间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回答说：“具体时间无法判断，但基本可以判定是在死前不久造成的伤。” 龙子涵微微皱眉，有些犯愁。 楚伊人继续说道：“死者胃部有碳水化合物，膳食纤维，维生素，胡萝卜素等等各类丰富的营养物质。”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晚饭一般都是6点左右，死亡时间是午夜12点，这么长时间胃部都没有排空？” “按照常理说，普通混合食物一般4到6小时就可以全部消化排空了。可是依照胃内残留物看，单油脂来说，它在高温下会产生一种叫做‘丙烯酸’的物质，这种物质是非常难消化的。而死者生前吃过大量的高油脂、高蛋白、高热量、极其难消化的食物。以至于死亡时，他的胃部依旧没有排空，还有残留物。”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楚伊人继续说下去。 “死者体内还有激素类性兴奋药物的成分存在。” 龙子涵皱起眉头，有些惊讶的问道：“激素类性兴奋药物？”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就是提高兴奋度的药物，老百姓们所说的春药。另外，死者手臂内侧有几处伤痕呈现并排状的条状，分布十分均匀。” 当楚伊人汇报完毕后，龙子涵推测道：“照这个伤看，像是手表的表带造成的……” 而后，他看向刘元恒，问道：“死者身份呢？” 刘元恒介绍道：“死者名叫管志成，今年22岁，刚刚从业不久，是一位法学系的教授，不过还为转成正式，正在适用阶段。对了，他跟楚法医的母亲应该算得上是同事。” “和我妈妈是同事？”楚伊人有些惊讶的问到。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们在同一个大学任教。”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问道：“程蓉和死者家属什么时候到？” 通过王晓光，龙子涵知道，最近程蓉最近经常跟这个男人出去约会。于是，他让人联系了程家，叫程蓉来确认一下，然后向她了解一下情况。 刘元恒看了看时间，说道：“应该快了，我给程家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好在家，说是会马上赶来的。然而死者父母住在离上海滩比较偏远的乡下，我们已经派人跟那边联系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 王晓光不可置信的问道：“一个法学教授的家在乡下？”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他是乡下人，又是刚刚从业，还没有能力让家里人生活的更好。” 龙子涵吩咐道：“稍后莫北跟赵小虎去查一下这两天的客轮、游轮，看看有没有人能认出死者来。” 两人齐声应道：“是！” 程蓉来后，在法医室内认了尸，确定那就是最近一直跟她约会的男人。 龙子涵问道：“午夜12点钟，你在哪里？” 程蓉回答：“差不多快要12点的时候，外面打雷闪电下着大雨，亚瑟那混蛋说是害怕打雷，跑到了我的房间，跟我一觉睡到了天亮。” 龙子涵见程蓉对管志成的死似乎并没有太过伤心，他说道：“你跟管志成一直在约会，我看到他钱夹里装的是你们的合照，看来，他还是很中意你的。但你对他似乎就……” 程蓉说道：“姐夫……啊，不，龙少，我跟你说，我经常见他，是不好意思驳回我哥和他朋友的面子。你知道吗？管志成那小子对我……哎，怎么说呢，我就觉得，他是个企图心很强的人。” 龙子涵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怎么说？” “他是很会说话、聊天的人，时常在称赞别人的优点，却对别人的缺点闭口不谈，穿衣打扮、举止谈吐都很得体，一丁点都看不出来是穷人家的孩子。哦，对了，你知道吧，他家在很偏僻的乡下？” 龙子涵点了点头。 程蓉说道：“他当年出来学习的钱，是他父母跟人借出来的。而他现在有了像样的工作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改善父母的生活，而是削尖了脑袋朝着上流社会的人堆里挤。” 549.第549章 见“仇人” “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当时还觉得这个人挺本分，挺有上进心的。可后来才发觉，他对我充满了利用。” 龙子涵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比如呢？” 程蓉说道：“比如他很在意我哥怎么看我们之间的事情，经常问我‘程市长对于我们之间的事，有没有赞成或者反对’类似的话。最重要的是，他还经常跟我粘在一起，进入一些以他的工资根本不能消费的地方。你说他是不是目的性太强了？” 龙子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道：“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咯，我跟他说，我们不合适，可以做普通的朋友，但是他不肯。分开后，他还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约我出来面谈。因为他目的性太强了，以至于我后来根本不想见到他了。所以……” 她的解释龙子涵算是听明白了，他拿出死者钱夹中的照片，问道：“这张照片是你们什么时候拍的？” 程蓉抢过照片，愤怒的说道：“说到这个我就气，这是我被他硬拉着拍了一张，然后他就钱夹里，搞得我们好像已经确定了关系一样。” 龙战微微皱眉：“你对他了解有多少？” “也没什么吧？啊对了，你们之前说，他的尸体是从海中被打捞上来的是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 程蓉说道：“我知道他不会游泳，还晕船，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在海里？他为什么会去海上？”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先去忙了，回见。” 说完后，龙子涵就带着艾琳，去了楚伊人母亲和管志成所工作的那所司法学校。 “妈！”见到冯小小走来，龙子涵跟艾琳异口同声的喊到。 见这两个来自来了，冯小小赶紧迎了上来，好奇的问道：“呦，你们俩怎么来了” 龙子涵说道：“因为你们学校的一位年轻出了事，所以我们来看看。” 冯小小略显惊讶的问道：“啊？是谁啊？” “你们校新来的一个教授，叫做管志成。” 冯小小问道：“那个法学系的小伙子？他怎么了？” 龙子涵回答说：“他……溺水身亡了！” 冯小小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天啊，怎么会这样？他还那么年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艾琳问道：“妈，您跟他熟？” 冯小小惋惜的说道：“他在这学校里啊，跟谁都熟！见到谁都笑眯眯的打招呼，挺好的一个人。” “妈，您对他了解有多少？”龙子涵问着。 冯小小说道：“也不是很多，不过我知道，人家人穷志不穷，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绩了啊。他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却混得跟个老员工一样，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而且人还挺热心的，在学校里面颇受好评。同事、学生都很喜欢他，原本他留下来转正的几率非常大。” 龙子涵微微皱眉，而后问道：“妈，您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冯小小说：“昨天吧？昨天下班的时候，我正要离开，看到他急匆匆的冲了出去，途中还差点撞到学生，像是在赶着去办什么事儿。” 龙子涵又问道：“妈，您知不知道管志成最近恋爱了？” 冯小小微微一愣，而后好奇的问道：“恋爱？谁啊？校长的女儿？不能吧？”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而后默契的一起问道：“他跟校长的女儿怎么了？” 冯小小说道：“嗨！我听说之前啊，校长女儿喜欢他，跟他微微表露了那个意思，可是管志成没接她这茬。所以呢，校长千金一直对这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大家都猜测，他可能不能转正了……” 龙子涵问道：“所以，大家猜测你们校长会替女儿报复管志成？” 冯小小点头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所以我好奇啊，既然他一开始就没理人家，还搞得自己这么尴尬，又怎么会跟校长千金恋爱了啊？而且，要他们真是恋爱了，大家也早就传了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妈，法学和法律两个区别是什么？” 冯小小解释道：“法学是理论研究和实践经验的结合体，是要具备研究法律学的能力，所研究的问题偏于学术性。而法律就比较具体化了，也就是我和林夏从事的工作类型。而法律一般就实务性比较强了……” 跟冯小小聊完，龙子涵和艾琳告了别，而后去找了跟死者管志成走的比较近的老师以及学生打听了一下。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几乎所有人对死者管志成的印象都非常好。 而就连龙子涵跟艾琳提起管志成跟校长千金的事儿，大部分人都称赞管志成有志气，说他不畏“强权”，也不为想要留下任教，而妥协校长千金。 虽然也有人说他不识好歹，但却还是少。 几乎所有人都说他平时人缘特别好，除了校长千金，几乎没有跟什么人结仇过。 难道说，死者管志成本就是个对人热情、勤劳、肯吃苦、好脾气、有上进心、不服输、执着的人，而因为程蓉对他有些偏见，所以，才将管志成对她的那份心思堪称了有目的性的？ 对此，龙子涵找到了另外一名当事人…… 校长办公室，龙子涵和艾琳坐在何怡童的对面。 桌子上，放着一包烟，烟灰缸内还有抽了一半的烟。 何怡童没有理会两人，自顾自的修着指甲，对两人的出现极为漠不关心。 艾琳轻笑，问道：“何小姐，你父亲何校长呢？怎么办公室里就你一个人？” 何怡童瞥了艾琳一眼，说道：“等会就会回来了，你们要找他，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龙子涵开门见山的说道：“何小姐，听说你跟本校暂时任教的管志成教授……” 何怡童“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瞪着一双充满怒火的眸子问道：“谁又再嚼舌根了？” 550.第550章 何家父女 看着她拍在桌上那只手上，鲜红、修长的指甲，显得妖冶无比。 艾琳安抚着说道：“何小姐先别生气，我们来是了解情况的。” 何怡童冷着脸，“哼”了一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找我了解这种八卦的事儿？”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他死了！” “什么？死了？”何怡童瞪大一双眼睛，震惊无比的问道：“你说他死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们找到了管志成的遗体。” 何怡童立马问道：“他怎么死的？” 艾琳犹豫了一下，看到龙子涵默许的眼神，她说道：“他是被淹死的！” “天，好突然！”何怡童久久不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龙子涵问道：“何小姐，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何怡童回答说：“昨天中午，我跟表哥一起走的时候，看到他跟着一群学生有说有笑的正赶去食堂吃饭，我当时还奚落了他两句……” 龙子涵又问：“今天午夜12点钟左右，你在哪？” 何怡童撇了撇嘴，有些心烦的说道：“那么晚了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家了啊，昨晚下那么大的雨，雷声那么响，把我给吓醒了了，我就搂着‘贝贝’一直到雨差不多停了的时候才敢睡！” “贝贝？” 何怡童翻了个白眼，回答说：“我的狗啊！” 龙子涵问：“那……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没有出过家门？” 何怡童双手向上一摊，耸了耸肩，说道：“我家门卫啊！我当时还打开窗户喊人，让人给我把贝贝的狗窝遮起来，省的淋湿了嘛！” “我家那个门卫刚好醒着，就帮我拿东西遮狗窝了。而且当时那一嗓子也喊的够响了，除了帮我遮狗窝的人，应该还有人听到了我的声音。” 她倒是也很聪明，短短几句话把能证明她不在场证据的全部表达了出来。 龙子涵又问：“你和管志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确实对他有些好感，而他其实也没有拒绝，所以呢，我们两个的关系一直显得有些暧昧。可是，自从他攀上了高枝以后，就对我保持距离了。而且还故意弄出那些谣言，搞得我得不到他，就要把他赶出学校了一样。如果我爸真的让他走，那么，就是我们父女心胸狭隘了。” “你所说的高枝是……” 何怡童说道：“程蓉啊，程市长的妹妹啊！你们不是认识吗？应该知道的吧？” 龙子涵有些疑惑的问道：“可继续全校的人都认为，是你得不到他，所以……你为什么不解释？” 何怡童很是无奈的说道：“我解释了也没有人信的，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在报复他。再说，程蓉哪里是我得罪的起的？” 想想也是，她打雷下雨还让佣人去拿东西遮狗窝，这性格也真是让人…… 再看看她，抽烟、打扮的花枝招展，给人的印象就不好。大家不相信她，选择相信管志成也是正常的。 不过，他现在开始相信程蓉的直觉了，死者管志成……的确是一个目的性非常强的人。 龙子涵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最近跟谁往来比较多？” 何怡童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满的说道：“我不太清楚啊，自从那以后，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怎么还会留心他跟谁来往啊？” 龙子涵又问道：“那他可有什么仇家？” 何怡童摇着头回答说：“没有，他那种攻心为上的人，怎么会有仇家？” 这个时候，有个人推门而入。看到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人，来人微微一愣。 何向晨有些意外的问道：“龙少怎么来了？” 何怡童看向自己的父亲，解释道：“爸，管志成死了，他们是来调查的。” “什么？他死了？” 何向晨大吃一惊，那反应绝对比他们见过任何一个，听说管志成出事的人反应都要激烈。 龙子涵和艾琳对视一眼，而后，用审视的看向何向晨。 龙子涵又问：“你和管志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确实对他有些好感，而他其实也没有拒绝，所以呢，我们两个的关系一直显得有些暧昧。可是，自从他攀上了高枝以后，就对我保持距离了。而且还故意弄出那些谣言，搞得我得不到他，就要把他赶出学校了一样。如果我爸真的让他走，那么，就是我们父女心胸狭隘了。” “你所说的高枝是……” 何怡童说道：“程蓉啊，程市长的妹妹啊！你们不是认识吗？应该知道的吧？” 龙子涵有些疑惑的问道：“可继续全校的人都认为，是你得不到他，所以……你为什么不解释？” 何怡童很是无奈的说道：“我解释了也没有人信的，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在报复他。再说，程蓉哪里是我得罪的起的？” 想想也是，她打雷下雨还让佣人去拿东西遮狗窝，这性格也真是让人…… 再看看她，抽烟、打扮的花枝招展，给人的印象就不好。大家不相信她，选择相信管志成也是正常的。 不过，他现在开始相信程蓉的直觉了，死者管志成……的确是一个目的性非常强的人。 龙子涵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最近跟谁往来比较多？” 何怡童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满的说道：“我不太清楚啊，自从那以后，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怎么还会留心他跟谁来往啊？” 龙子涵又问道：“那他可有什么仇家？” 何怡童摇着头回答说：“没有，他那种攻心为上的人，怎么会有仇家？” 这个时候，有个人推门而入。看到办公室里多了两个人，来人微微一愣。 何向晨有些意外的问道：“龙少怎么来了？” 何怡童看向自己的父亲，解释道：“爸，管志成死了，他们是来调查的。” “什么？他死了？” 何向晨大吃一惊，那反应绝对比他们见过任何一个，听说管志成出事的人反应都要激烈。 551.第551章 表哥打人 龙子涵和艾琳对视一眼，而后，用审视的看向何向晨。 艾琳问道：“何校长，您……为什么那么惊讶？” 何向晨微微一愣，而后，他抬手摸了摸脖颈后，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额，奥，管志成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平时相处的都挺好，他突然出了意外，我肯定很惊讶。” 艾琳当然是发现了他不安的表现，她问道：“您最后一次见到管志成是什么时候？” 此刻，龙子涵一双锐利的仿佛能看穿他的眸子，紧紧地锁定着他，让他无法忽视这种强烈的目光。 何向晨朝着自己办工作走去，说道：“啊，这个啊，让我想想。” 何怡童将作为让了出来，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拉了拉桌前摆放着的毛笔架，正好挡在了自己身前，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昨天下午。昨天下午2点，准备开课的时候，我在走廊遇到他了，他当时还跟我打了个招呼。” 龙子涵沉声说道：“你是一家刑事司法大学的校长，你应该知道，妨害司法罪意味着什么！” “我……我没有啊！”何向晨僵硬着脸，尴尬的笑了笑。 艾琳说道：“校长刚刚回答我们问题的时候呢，摸过脖子，还用毛笔架当做障碍物，挡在我们之间。这意图非常显而易见，表示你对我们提出的问题十分不安，而你当时也正在想着如何回答我们的问题，才能滴水不漏。我说的对吗？” 气氛忽然间降至冰点，几个人皆是冷着脸，凝视着对方。 而这时，何怡童忍不住开腔问道：“爸，你究竟知道什么？” 何向晨叹了口气，不太确定的说道：“前几天怡童把她的委屈告诉了他表哥，他表哥昨天来找她的时候还跟我说，要教训教训管志成。这……我觉得太巧了！” “表哥？”何怡童惊讶的捂住嘴，而后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表哥昨天还跟容安哥带我出去玩了呢，他们怎么可能……” 龙子涵看向何向晨，问道：“你身为一校之长，一个长辈，就由着自己外甥去了？” 何向晨后悔的说道：“我当时劝了，可没劝住，那小子跑的太快了！放学的时候，我还去找过管志成，想说去提醒提醒他，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程小姐那，我们也得罪不起。可是当时他急冲冲的要走，跟我说了再见就跑出去了。后来我想，我那外甥最多也就是打几拳出出气，不会真的把人打伤了的。可谁能想到，人就这么死了？” “你说你放学的时候去找过他，他当时急着要走？” 何向晨点了点头，说道：“对，挂了电话就冲出去了。可能是因为今天没有课，约了什么人……” 说到这里，何向晨没有直接点名是程蓉，因为他也不太确定这人是谁。 不得不说，他为人办事，还是很严谨的一个人。 龙子涵微微皱眉幽幽的说道：“挂了电话……是谁的电话？” 何向晨摇头说道：“我也不太确定，但能看出来，他挺兴奋发。” 艾琳见龙子涵想事情，就把话题接了过来，说道：“请您将您侄子的名字，住址说一下。” …… 离开后，两人迅速前往何向晨外甥杜俊家。 此刻，杜俊也刚好在家。 龙子涵审视了一番杜俊，问道：“你昨晚打过管志成？” 杜俊惊讶过后，骂骂咧咧的说道：“不会吧？我x他x的，他这么怂，打个架竟然报警了？真他x的不是个爷们！” 随后，他看向两人说道：“干嘛，因为打人抓我？他要多少医药费说就是了，回头我找我老子拿给他！至于么？还跟小孩子大家一样，没出息。” 这杜俊明显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龙子涵冷声说道：“管志成死了！” 杜俊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后，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龙子涵重复着说道：“管志成死了！” “死了？”杜俊震惊无比的问道：“被我给打死了？” 不等两人说什么，杜俊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我那轻飘飘的几拳怎么可能把他给打死？他怎么可能这么不禁打？” 艾琳挑起声调问道：“你说你那叫轻飘飘的几拳？” 杜俊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艾琳说道：“死者管志成的尸体上，几乎满身都是伤，脸都是肿的。” “不可能！”杜俊高声反驳。 龙子涵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杜俊十分肯定的回答说：“因为我没有打过他的脸！” “这么确定？” 杜俊点头回答：“因为他经常要跟程小姐见面的，我怕打伤了他的脸不太好。” 龙子涵问道：“可你始终是打了他，你不担心他告诉程蓉？” 杜俊说道：“他又不傻，一个男人，跟人打架打输了还去找女人告状吗？如果是这样，那位程小姐恐怕也不会把他当回事儿了吧？”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说道：“不傻的人恐怕是你。” 杜俊撇了撇嘴，没有接话。 艾琳又问道：“你午夜12点的时候在哪里？” 杜俊叹了口气回答说道：“在家啊，肯定在家的睡觉了啊。我家老子有门禁，11点前不回家就会抽我。” 龙子涵问：“你昨晚几点回的家？有没有再出去过？谁可以为你作证？” 杜俊回答道：“十点就回来了，没有再出去过，全家上下都能作证。” “你是几点打的管志成？” 杜俊回答说：“忘了，总之是吃完饭以后。” “一个人吗？” 杜俊说道：“本来是想跟我好哥们容安去打那个两面三刀的混蛋，可容安临时有事儿，我就自己一个人上了呗。” 龙子涵问道：“你在哪里打的他？打完他到回家中间这段时间，你又去了哪？” 杜俊向后靠去，慵懒的说道：“就在酒家铺子边上那个胡同里，打了他我就跑了。打完他我就去找姑娘了，毕竟是我生日，总要开心一下，庆祝一下嘛！” 552.第552章 可疑之人 “找的是谁？名字、住址！” 杜俊回答说：“xxx舞厅的舞小姐，名叫小牡丹。” 龙子涵又问：“昨天你跟你的朋友容安，去学校接了何小姐对吧？” 杜俊回答道：“对啊，晚饭是容安跟怡童跟我一块儿吃的，当时给我庆生了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他的房间，又问道：“我看你家庭条件非常不错，可你似乎连块表都没有，是不喜欢吗？” 杜俊说道：“我只有一块怀表，我又不是容安那小子，天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喝过洋墨水的知识分子一样。我一向喜欢用拳头说话，不太适合那些斯斯文文的东西。” 又是容安？ 龙子涵心中有些疑惑。 他问道:“容安跟你表妹何怡童的关系如何？” 龙子涵的问题让杜俊顿时来了兴致，他说道：“我们啊，都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好那是没什么说的。要说选妹夫，我倒希望是容安。怡童跟容安要是在一起了，将来肯定不会吃苦的。至少容安老实，对她不求回报的好。” 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龙子涵问向杜俊：“容安的家在哪里？我想我们需要找他核实一些，有关死者管志成的事情……” 拿到了容安的地址后，龙子涵和艾琳迅速赶往了容安家。 “当当当！” “谁啊？” 随着屋里男人一声提问，门被打了开来。 一个面向清秀，看起来斯斯文文，二十岁出头的男人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个字高高的，穿上了白色的衬衫，更显得身材修长好看。 从微微敞开的领口看去，里面还挂着一条银色的项链，一点都不显女气。 看样子，这位，就是何怡童和杜俊口中的容安了。 龙子涵说道：“容先生你好，我们是警察……” 话没说完，只见容安脸色徒然大变。 他问道：“你们找我干什么？” “我们来，是询问一些关于管志成的事情。” 容安警惕的看向两人，戒备的问道：“我跟他又不熟，你们找我干什么？” 艾琳说道：“因为管志成徒然死亡，我们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容安叹了口气说道：“我对他知道的并不多，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作势就要关门。 而也就是他抬手关门的瞬间，龙子涵看到了他手腕上带着一块表…… “啪！” 门被龙子涵一手给挡住，而后再次打开。 容安局促的问道：“我都说了不清楚，你们还想做什么？”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危险的问道：“既然你不熟悉管志成，为什么这么紧张？” 面对龙子涵强势的逼问，本就显得“柔弱”的容安，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没有打他，昨晚是杜俊一个人打的他。” 龙子涵皱起眉头，心中微微诧异的问着自己：难道他的怀疑和推断错了？ 龙子涵问道：“容先生，自己住吗？” 容安点了点头，回答道：“对，我自己。” “那……午夜12点左右，你在哪里？” 容安理所当然的回答说：“那么晚了，我当然在家啊！” 龙子涵又问道：“那么，谁可以作证你在午夜12点的时候在家睡觉？” 容安非常不满的问道：“那个时间雨下的是最大的时候，这附近大街小巷连只狗都没有，你让我去哪给你找人证？”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时间雨下的最大？你怎么知道当时你家附近的大街小巷连只狗都没有？” “我……”容安答不上来，瞬间僵在了原地。 而在艾琳眼中，这是一种犯罪心理学中的“瞬间冻结”。 龙子涵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拉开他的领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吊坠，说道：“我一直好奇是什么东西在死者食指和中指背面留下一横一竖的淤痕，原来是十字架……” 艾琳对容安说道：“容先生，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来到警局，楚伊人和王晓光对容安立即做了**取证。 经过检测，他的手表表带以及十字架上，分别有死者的皮屑组织和微量的血液反应。 “而更为奇怪的是，我们在十字架上检测到了一些化学成分的物质。”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 楚伊人解释道：“粘结剂、次要成膜物质以及辅助成膜物质，总得来说就是油漆。” “油漆……” 龙子涵呢喃着，朝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龙子涵问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容安否认着说道：“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打了他一顿，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他明明说没有打人，现在又改口说只是打了死者管志成一顿。 “说说你打他的时间、地点！” 容安犹豫的说道：“就昨天晚上，9点10点的时候吧，在东华街管志成家附近的小巷里头。” 龙子涵冷声说道：“可东华街前两天就在修路，直到今天都没有修好。” “啊，那是我记错了，那就是北大门……” 龙子涵继续说道：“我也记错了，修路的是北大门。” “我……”容安没有办法应对龙子涵的话，最后选择了闭嘴。 龙子涵说道：“就算你打了他，可昨天杜俊要求你跟他一起去打他的时候，你明明就说有事，然后拒绝了他，不是吗？” “我当时确实是有事，所以暂时离开了。可后来我还是想替怡童出气，就独自去打了他。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看着容安很是急切的解释，龙子涵沉声问道：“你说你有事，那么请问是什么事？” “我……总之是有事，不管如何，我没有杀人！” 说完后，容安闭上了嘴，不再跟他沟通。 龙子涵和艾琳离开审讯室，他问向艾琳：“你怎么看？” 艾琳说道：“他的回答的确是有漏洞的，但是，他在说自己没有杀管志成的时候，面部表情是非常认真的。所以，我觉得……”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是需要证据的。” 553.第553章 再次提审 艾琳说道：“那走吧，看看刘元恒他们那边查出来了什么没。” 来到大厅，龙子涵问道：“人都哪去了？” 刘元恒说道：“龙少，我查到昨天晚间还在海上的船只，除了五艘正规航线的船只，还有三只海上游轮。赵小虎和莫北去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只希望他们的调查能有些结果了。” 然而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莫北和赵小虎找到了一艘可疑的游轮。 赶到现场之后，莫北立即迎了上来。 他介绍着身边的人说道：“这位是副船长董大山，这位是我们的队长龙子涵。” 因为董大山年纪比较大，作为礼貌，他先介绍了年长的人。 龙子涵对董大山伸出手，点头说道：“您好！” 董大山握了下手，回道：“你好你好！” 莫北说道：“副船长和游艇上的工作人员，在昨晚不同的时间段见过管志成。” 龙子涵微微皱纹，问道：“已知人群中，最后一个见到管志成的人是副船长？” 莫北点了点头，看向副船长，说道：“对。” 董大山说道：“当时大概是10点多，天色变了，有些起风了。我就对他说‘这么晚了，起风了不安全，还是赶紧回船舱睡觉吧’，然后他点了点头，还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回船舱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先上去看看！” 楚伊人和王晓光提着工具箱一路跟了上去。 上了游艇之后，龙子涵来到了甲板上，说道：“船挺新的，船票不便宜吧？” 副船长董大山回答说：“确实不便宜，是洋人弄的，给一些上流社会的人聚会在海上游玩什么的。” 沿着甲板上的护栏边走边看，龙子涵看到护栏有一处油漆是被刮掉的。 龙子涵转身唤道：“伊人……” 楚伊人走了过来，看到他所指的地方，说道：“好的，交给我们吧！” 随后，龙子涵又跟着董大山和莫北朝着船舱走去。 董大山介绍道：“因为能上这艘游艇的人，都是比较体面的，所以船舱里面的规模也是不小的。这里是餐厅……” 龙子涵走进，转了一圈，对餐厅的规格在心里有了个大概。 而后他问道：“昨晚餐厅的晚餐应该很丰盛吧？” 董大山回答说：“荤素搭配，确实非常丰盛。”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想莫北：“已经查到昨晚管志成睡在哪个房间了吗？” 莫北回答说：“查到了，是双人房。” 莫北带着龙子涵等人朝着管志成的房间走去，进到屋内，看到床铺凌乱，董大山说道：“因为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下船了，所以，客房还没来得及整理过，让你们见笑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这样正好。” 艾琳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一边观察一边感慨的说道：“这房间，看起来很温馨很豪华，适合交托终身啊！” 说完，将那只水杯放进了证物袋。 龙子涵走向床边，掀开被子，一双冷眸在床上搜寻着线索。 果不其然，在上面找到了精斑和yin毛…… 回到警局后，经过检验和对比，法医工作室得出了结论。 王晓光说道：“十字架上的油漆成分跟游轮扶手上的成分一致，上面的刮痕也跟十字架大小吻合。扶手上还有容安的指纹。客房内除了死者管志成，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指纹，但这个指纹不是容安的。” 紧接着，王晓光拿出一张水杯的照片，说道：“这是艾琳从现场带回的水杯，水杯上的唇印是死者管志成的。水杯内有激素类性兴奋药物的成分，跟死者体内药物成分相符。床单上除了精斑和死者的耻毛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体液和耻毛。” 龙子涵双眼微微一眯，沉声说道：“从新提审容安！” “是！” 审讯室内，龙子涵面对容安，丝毫没有耐心的说道：“是你安排了一个女人给管志成下|药后，跟他发生了关系。想要逼着他自动离开学校，否则就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身败名裂，对不对？让我猜猜看，你当时是不是还拍下了照片，以此要挟？” 龙子涵的几个问题如同炸弹一般丢了过来，让容安顿时方寸大乱。 心惊之下，他伸出左手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抿着唇不语。 实在不愿等下去，艾琳双眼一眯，冷声呵斥道：“赶紧说，那天晚上在游轮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容安脸色难看的问道：“你们……你们究竟都查到了什么？” 龙子涵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告诉他：“我们在那艘游轮的扶手上找到了你的指纹，并在上面找到了一块刮痕，证实是你的十字架吊坠刮花的。” “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他，我……我只是，我当时只是推了他一把，他就倒在了甲板上。然后，风太大，一个浪打过来，船身一晃，他就顺着甲板掉下去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将当时的细节，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我利用他对程蓉的向往和执着，让一个舞女打电话把他约去了游轮。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夜了。然后，他来找他，我们去了甲板。我用照片威胁他，要他不给怡童留下任何骂名，自动离开学校，否则，我就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想要攀附权贵的美梦彻底破碎。” 说到这里，他一脸愤恨。 他继续说道：“可是他很不甘心，朝着我打了过来，打在了我的胸口上，想要趁机跟我抢照片。我就作势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倒了。刚好一阵风掀起海浪，船身一晃，他就顺着护栏下面的空隙滚了下去。我当时赶紧伸手去拉他，我已经拽住他的手臂了，我想救他的……可一个浪朝着我脸打来，我抬手一挡，他就掉下去了。当时那个舞女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可以证明，我没有想要杀他。” 龙子涵问：“那个舞女为什么不来帮忙救人？” 554.第554章 不巧的偶遇 容安叹了口气说道：“她晕水……” 龙子涵冷声问道：“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承认？” 容安低下头，回答道：“一是怕你们会认定我杀了人，二是担心怡童恨我……” 容安叹了口气，很是无可奈何的说道：“她晕水……” 龙子涵冷声问道：“既然你没有杀人，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承认？” 容安低下头，有些后悔的说道：“一是怕你们会认定我谋杀，二是……我担心怡童会恨我，而且，我也不想让怡童她看到我阴暗的一面……” 案子破了，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加班，王晓光跟龙子涵等人告别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王晓光？” 没走出多远，就被熟人喊住了。 王晓光迎了上去，问道：“程蓉？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程蓉耸了耸肩，说道：“跟我哥出去应酬了，刚刚看到你，我叫司机把我放下来了。” 王晓光疑惑的问道：“你找我干嘛？” “就问问那个案子怎么样了啊！” 王晓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呵！你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 程蓉凑近王晓光，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一直很奇怪啊？” “我奇怪什么？你才奇怪好不好？” 问道程蓉身上的酒气，王晓光推开程蓉，嫌弃的说到。 “我？”程蓉指着自己问道：“我怎么奇怪了？” 王晓光说道：“明明不喜欢，还要应酬那些所谓的相亲对象，你以前的骨气呢？现在一点都不像你。” 程蓉叹了口气，说道：“跟我同龄的人，孩子都有一两个了啊。现在家里只有我跟哥哥两个人，你也知道他有多忙，我不想让他在这么忙的情况下还要惦记着我的事儿。我想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让他心里的担子能轻一些。” 王晓光不满的说道：“可是他帮你找的对象，都是能帮助到他的人……” 程蓉摇了摇头，说道：“你误会了，这些人的身份是我挑的。我希望合适自己的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我大哥一些帮助。兄妹两个要守望相助不是吗？” 王晓光问道：“可是你……你说合适，难道合适就以为可以生活一辈子吗？没有感情，你觉得这样也值得吗？” 程蓉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王晓光陪着程蓉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想，如果我结婚，一定不会是因为我到了要结婚的年龄，也不是因为合适，而且是因为我们相爱。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可以没有存款，没有房产、没有轿车，但是一定不能没有爱。” 程蓉笑着说道：“我从来没想到，你这么不靠谱的人，还有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的一天啊！” 王晓光认真的唤道：“程蓉！” “恩？”程蓉用鼻音询问着。 王晓光看着程蓉有些迷离的双眼，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的说道：“程蓉，其实，其实我……我……” 程蓉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恩？什么？” “我……我其实，其实我……我……咿？那不是雅秋吗？” 放眼看去，那边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人，程蓉眉头皱的更紧。 她有些迷茫的问道：“雅秋？谁啊？”神色中明显带着不满。 王晓光安抚道：“啊，你等下，我等会儿跟你解释。” 看到王晓光朝着别的女人跑了过去，程蓉尚且还算是放松的神色立刻阴了下来。 此时，只要王晓光回过来头，就能看到程蓉那一脸的怨气。 王晓光跑到龙雅秋那，问道：“雅秋，你在这儿干嘛？” “王晓光？天啊，太好了看到救星了。”龙雅秋抓着他的手臂，激动的说着。 王晓光不解的问道：“你躲在这儿干嘛？” 龙雅秋解释道：“我跟你说，我刚刚……咿……你跟程市长的妹妹怎么会在一起？” 刚刚想说的话，在看到走过来的程蓉，她立刻惊讶的问到。 “王晓光，这位是……” 程蓉看着龙战雅秋抓着王晓光的手，有些疑惑的问到。 龙雅秋松开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程小姐，晚上好！” 程蓉有些讶异的问道：“你认识我？” 王晓光说道：“她采访过你哥，认识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 程蓉皱起眉头，问道：“你能不能有点礼貌？我问你话了么？你就抢着回答……” 龙雅秋是个机灵、聪敏的人，一听程蓉这口气，明显有些怨气。 她赶忙自我介绍道：“我是龙雅秋，是新闻时报的一名小小的记者，不过，我堂哥应该跟你算是熟人。” 程蓉惊讶的问道：“龙雅秋？你是龙少的堂妹？那个经常报道重大案件，经常写头条的记者？” 龙雅秋笑着点头说道：“对，正是不才！我家老公是堂哥下属，名字叫莫北，你们应该也是打过照面的。” “啊……是哦，原来你老公是莫北！”程蓉有些不太明白她跟自己这样解释是什么意思，只是茫然的点头答应着。 王晓光问道：“你还没说，你躲在这里干嘛呢！” 龙雅秋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发觉有人在跟踪我，我就躲在这儿，一直到王晓光来，我才松了口气。” 程蓉有些不解的问道：“有人跟踪你？跟踪一个经常跟踪别人抓新闻的记者？”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啊，我之前跟堂哥说过的，那是半个多月之前了。” 程蓉惊讶的问道：“什么？这么久了？” 龙雅秋点头说道：“搞得我最近有点神经兮兮的了，总感觉一个人的话，去哪里都不安全。” 王晓光说道：“你现在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知道有人跟踪你，你还大晚上一个人出来走？” 程蓉这才注意到，原来龙雅秋已经是个孕妇了。 龙雅秋说道：“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总要生活啊！不过，就凭我的伸手，真的是歹徒我也不怕他！” 555.第555章 一见如故 说着，龙雅秋亮出自己的小拳头比划了一下，模样看起来有些幼稚。 程蓉笑了起来。 龙雅秋莫名的问道：“咿，你笑什么？” 程蓉摇着头笑着说道：“我是没想到，龙少那么冷冰冰的人，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龙雅秋回道：“我也没想到，程市长那么生人勿进的人，有你这么好相处的妹妹！” “哈哈哈……”程蓉笑了起来：“所以，我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呗？” 龙雅秋笑着说：“我们可以一见如故，一拍即合！” 程蓉自告奋勇的说道：“那就让我这个一见如故的朋友，从你回家好了？” 龙雅秋对着程蓉抛了个媚眼说道：“你要这么说，我觉得一见如故可以改成一见倾心了！” “哈哈哈……” 王晓光无奈的跟着两个女人身边，做着一个存在感为0的护花使者。 两个女人一路走一路聊，笑声欢快的感染着他这个隐形人。 让王晓光的心情从被人无视的郁闷，也跟着大好了起来。 而这一路，通过语言的沟通，程蓉对龙雅秋的好感顿时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也正如龙雅秋所说，两个人自此一见如故，一拍即合了…… 将人安全送到家，莫北感激的对两人说道：“谢谢你们啊！” 程蓉摇了摇手说道：“没事没事，只是啊，媳妇儿是你自个儿的，你今后可是要细心一点。她一直被人跟踪，你心也是够粗的了，也不说去接她。” 莫北哭笑不得的说道：“今天刚好我们两个都加班，所以下班的时候，我就去了她的报社，打算接她下班的。结果他们报社的人说，这臭丫头早就走了，让我扑了个空。” 龙雅秋一呲牙，笑着撒娇道：“不好意思啦！” 王晓光说道：“你家这媳妇儿也是女中豪杰了，挺着个大肚子都能敢跟人亮拳头的。” 莫北当即瞪大眼睛，一脸几张的问道：“什么？你跟人动手了？” 龙雅秋赶忙安抚道：“没有没有，我就跟王晓光那么一说。我是说，如果有人敢对我动手，我就走他。” “得了得了，受不了你们亲亲我我的，我们回了……” 王晓光跟程蓉告别了这对小夫妻，两个人从新散步在去程蓉家的路上。 因为交到了新朋友，程蓉心情很是愉快。 她一边哼着曲子，一边走着。 王晓光见她心情这么好，想要重新拾起来原来的话题，但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然而更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跟程蓉说的话，会不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什么样的质变，索性也就不开口了。 可程蓉却忽然想起来了这件事，她问道：“王晓光，你之前想要跟我说什么？” “额……”王晓光有些不知所措。 程蓉一脸不解的看着王晓光，两个人尴尬了下来。 王晓光眨了眨眼睛，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 “恩？”程蓉回以鼻音。 王晓光说道：“我忘了……” 程蓉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 王晓光有些紧张的问道：“你知道什么？” 程蓉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未老先衰的啊！” “什么未老先衰啊？本少爷正是壮年！”王晓光当即不愿意的反驳到。 程蓉笑了起来：“记忆力减退不是未老先衰吗？王晓光**医？” “我……”王晓光忽然明白了“有苦难言”的含义。 他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做**教材来诠释这个成语的意思。 看着王晓光那多变的表情，程蓉笑的更欢快了。 “哈哈哈，你知道不知道，小时候我那么喜欢招惹你，欺负你啊！？” 听了程蓉的话，王晓光来了兴致。 他好奇的问道：“问什么啊？” 对，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程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因为你的面部表情太丰富了，尤其是被人欺负的时候！” 王晓光一听，翻了个白眼，打掉了她的“爪子”，一脸不乐意的说道：“难道就因为本小爷表情丰富，就要被你长期压榨吗？” 程蓉老神在在的说道：“你终于明白了！” 王晓光再次疑惑，问道：“明白了什么？” 程蓉叹了口气，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说道：“明白了丑人的用处！” “程蓉！”王晓光咆哮到。 程蓉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气你了。啊对了，你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那个案子到底怎么样了啊？” 王晓光说道：“那个年轻的法学教授其实是……” 当王晓光说完后，程蓉向往的说道：“原来那个容安这么爱何小姐啊？我都感动了！” 王晓光白了她一眼，说道：“再爱也是触犯了法律，该惩罚他的，一点都不会少的。” 程蓉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勇敢的表达出来？” 王晓光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或许是因为害怕吧！” 程蓉问道：“害怕什么？”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如果表白的话说出来，而他们又没有在一起的话，友情中就出现了裂痕。那么，到时候谁来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 程蓉点了点头，赞成的说道：“与其说出来破坏他们从小到大的关系，不如就这样，一直默默的守护着。” 王晓光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对啊……” 翌日，莫北亲自送龙雅秋去上班。 龙雅秋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同事们投来羡慕的目光，缓步千行，那模样，像极了老佛爷出宫…… 莫北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进去吧，我也上班去了。” “好，那你……” “雅秋，莫北兄！” 不等龙雅秋话说完，一个男人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话。 龙雅秋打着招呼说道：“郭哥，早上好啊！” 莫北冲着郭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郭兴拿出请柬说道：“三天后我结婚，到时候希望两位赏个脸，能来捧捧场啊！” 556.第556章 喜事变丧事 “天啊，郭哥你要结婚了啊？恭喜恭喜啊！到时候，我是一定要去的。但是莫北就不一定了，你也知道，警局里的事儿，谁也说不准。”龙雅秋说着客套的话。 郭兴应着：“那我知道，特殊情况例外嘛！要是有空一定要来啊！” 莫北点了点头，答应着：“警局没事儿的话，一定会去的。” 郭兴开心的说道：“好嘞，那就说定了，我还得去给别人送请柬，咱们回见啊！” 看着郭兴的背影，龙雅秋说道：“郭哥人挺好的，就是家庭条件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婚事才被拖到了现在。” “总归是接了婚，是好事！” 龙雅秋笑道：“是大喜事儿，到时候你警局里没事儿一定要跟我一起去沾沾喜气啊！” 莫北点头应道：“好……” 三日后，莫北、龙雅秋应邀而来。 郭家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院子里也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酒宴摆了十几桌，皆是大红色的桌布铺着，看起来红的喜气极了。 可奇怪的是，郭兴家的大院里面虽然宾朋满座，但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出来主持。 婚礼的吉时已过，而请柬上写的酒席的时间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来喝喜酒的宾客们开始躁动了起来，龙雅秋疑惑的问着比他们早到的人：“什么情况？郭兴呢？”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啊，我们来了半个小时了，也没见到郭兴啊！” 龙雅秋又问道：“郭兴的长辈呢？” 那人摇头说道：“没看到啊！” 下一刻，一个人冲了进来，说道：“婚礼、婚礼取消了。” “啊？什么？” “取消？什么情况？” 众人纷纷问到。 来人气喘吁吁的说道：“郭妈妈还有新娘父母死了，郭兴跟新娘子重伤昏迷，被送去了医院……” 当莫北跟龙雅秋赶到新娘家的时候，看到龙子涵一行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案发现场。 “龙少！” “堂哥！” 两人打着招呼。 龙子涵说道：“不要跟我说，你们去喝喜酒的人家，就是死者家……”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正好是！” 龙雅秋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皱眉问道：“堂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龙子涵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一根木头，一边端详着一边说道：“暂时还不太清楚……” 做了初步尸检的楚伊人介绍道：“一号死者，男性，年纪应该接近四十，刚死不久，生前遭铁铲砍击头部左侧。” 说着，她拿过一把铁铲说道：“这把铁铲跟伤口吻合，上面有血迹，我在上面几个不同位置上提取到了指纹，应该就是凶器。” 王晓光说道：“二号死者，女性，年纪应该同样接近四十，死亡时间同样不久。死者腹部被铁铲铲破，内脏破裂，一部分肠子也跟着流了出来。” 楚伊人检查完年轻的女死者说道：“三号死者，女性，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面部红肿，右侧额头、颧骨、太阳穴处分别有挫伤和擦伤。墙壁上有血液及皮屑组织，周围有飞溅状血迹，但是正前方的血迹被阻断了……” 听楚伊人如此说着，龙子涵立即朝着另外两名死者看去。而后他双眼渐渐眯起，思索了起来。 艾琳分析道：“死者头发原本梳的整齐，可却唯独左侧蓬乱。想必，应该是被人抓着左侧的头发，用力撞向这面墙，才将右侧面部弄成这样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莫北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三名死者，自言自语的说道：“结婚前一天出事，能因为什么？” 这个时候，出去跟附近邻居打听事儿的刘元恒回来了。 刘元恒说道：“这家男主人叫付一阳，今年47岁。女主人叫于寒梅，今年46岁。他们的女儿交付晓倩19岁，今天出嫁。现在跟新郎郭兴都因为重伤送往医院。另外那名四十岁的妇女是付晓倩未来的婆婆，名字叫孙新柔，是伤者郭兴的母亲。” 艾琳问道：“闹成这样，邻居不可能一点没听见吧？” 刘元恒回答说：“邻居听到了他们吵架，据说是因为礼金的问题。” 一直保持安静的龙雅秋惊讶的问道：“礼金？结婚的时候谈礼金？” 刘元恒点头说道：“新娘一家嫌礼金少了，他们在结婚当天坐地起价，不给钱，这婚就不结了。” 龙雅秋打抱不平的说道：“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龙子涵淡淡的看了一眼龙雅秋，龙雅秋当即闭上了嘴。 刘元恒继续说道：“附近邻居听到他们从吵架变成了骂架，骂的非常难听，后来，他们听到了大声尖叫和哭喊声。几家人过来撞开了门，看到死了人了，他们赶紧报警了。”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他们一家吵成这样，为什么没有人来劝架？” 刘元恒说道：“因为死者一家人并不招邻居喜欢，他们跟谁都能吵起来，附近邻居也都习惯了。而且一家人非常贪财，还爱占小便宜。跟亲家因为礼金的事儿吵架也不是头一回了，邻居们都没当回事。” 龙子涵问道：“出事前，他们具体都听到了什么？” 刘元恒说：“附近的邻居们说，他们开始还能听到乱哄哄的吵架声，后来忽然听到了郭兴大喊了一声‘妈’，然后没过多久，就听到付晓倩的尖叫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详细笔录呢？” 刘元恒递了过来，说道：“五个人的都在这里。” 龙子涵接了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的非常具体，具体到他们两家人相互骂出的脏话。 莫北分析道：“郭兴跟雅秋是同事，雅秋说，郭兴家的条件非常不好。所以，很有可能是因为结婚前新娘父母狮子大开口，让郭兴的母亲跟新娘一家骂了起来，最终动了手。而动手之下，新娘家误杀了郭兴的母亲孙新柔。郭兴大怒之下，挥起铁铲，铲死了新娘的父母，酿成了悲剧。” 557.第557章 一昏一疯 正在看着笔录的龙子涵，在听到他的推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随后，龙子涵将笔录递还给了刘元恒，沉声说道：“走吧，先收拾一下，把几名死者和物证全都带回去再说吧！” 刘元恒点头说道：“是！” 随后，他对艾琳和莫北说道：“我们去趟医院看看情况，顺便……伊人，跟我去一趟，为两名伤者做一下**取证。” 楚伊人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来到医院，郭兴正在昏迷当中。 此刻，楚伊人正在为郭兴做**取证。 龙子涵问向他的主治医生，问道：“伤者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医生回答道：“伤者眼眶骨、鼻骨骨折，但导致昏迷的原因是脑损伤，颅内有出血现象，现在只能暂时脱水、降压治疗，能不能醒来，还要看伤者自己。”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跟伤者一同送来的女伤者呢？” 医生回答说：“因为伤者醒来后的表现十分异常，已经转送精神科了，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异常？” 医生点头说道：“伤者醒来后表现……所以……” 一旁的艾琳说道：“每个人都有他承受的上限，当人们受到他们无法承受的重大刺激和创伤的时候，精神上是会出现问题的。新娘本应美美的出嫁，结果好好喜事变成了丧事，是我我也疯啊！” 龙子涵微微皱眉，等楚伊人出来后，他说道：“走，去神经科看看付晓倩。” 精神科病房内，付晓倩缩着身子，蹲坐在墙角瑟瑟发抖。 龙子涵给艾琳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进去跟付晓倩试着沟通。 艾琳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来到付晓倩身旁，付晓倩颤抖的更厉害了。 然而还不等艾琳开口说话，付晓倩便推开她，用沙哑的嗓子大声的叫喊着：“你走开，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要碰我，你走开。” 艾琳眯起双眼，审视着付晓倩。 付晓倩将自己缩在墙角，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可怜兮兮的念着：“别杀我，别杀我！” 艾琳问道：“别怕，我是警察，是好人，我们就是来抓凶手的。” 付晓倩转过头，惊讶的看向艾琳，问道：“警察？你是警察？你来救我了？” 说着，她眨了眨眼睛。 艾琳注意到，她右眼微微发红，应该是刚刚用手揉出的问题。 艾琳点头说道：“对，我来救你的，郭兴已经被我们警方逮捕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付晓倩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说道：“杀人凶手被抓了！” 艾琳问道：“可以说说那个凶手杀人时候的情况吗？” 付晓倩一听，当即瞪大双眼，仿佛再次看到了那血腥、暴力的一面。 而后，她激动的叫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啊……” 因为付晓倩的病情很严重，艾琳的沟通宣告失败。 艾琳无奈之下，环视了一圈，发现屋内有个杯水。 她起身拿过那杯水，递到付晓倩眼前说道：“喝点水吧，我听你声音都哑了。” 付晓倩戒备的看着艾琳，显然不太想接。 艾琳冲着付晓倩温柔的一笑，轻生的问道：“怎么？不想喝吗？喝一点吧，润润喉咙。” 付晓倩犹豫着将杯子接了过来，喝了几口后，又把杯子交还给了艾琳。 艾琳夸奖道：“晓倩好乖，别再叫喊了，声音哑了就不好听了哦。” 也不知道付晓倩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最后，艾琳走出了病房。 走出来后，艾琳关上了门，将水杯递给了楚伊人。 楚伊人立即从水杯上提取指纹。 对龙子涵说道：“患者应该是看到了郭兴行凶的过程，受了太大的刺激，神志不清。我没办法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能拿到指纹也不错了，走吧，回去了。”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和王晓光用最短的时间做了尸检。 王晓光汇报道：“龙少在现场找到的木棍上，有付晓倩的指纹和郭兴的血液。” 赵小虎问道：“会不会是付晓倩见父母被杀，惊慌之下，为求自保打中了郭兴的头部？”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场面有些尴尬。 王晓光继续说道：“砍死付一阳，铲死于寒梅的铁铲就是现场带回来的那把铁铲。铁铲上有伤者郭兴的指纹，也有死者付一阳的指纹。”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问道：“位置呢？他们指纹的位置大概在铁铲什么地方？” 王晓光拿着铁锹一边示范一边说道：“死者付一阳是这样拿的铁锹，而郭兴是这样拿的。” 龙子涵判断到：“郭兴的位置是施力方，付一阳是防卫方。”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另外，我们在孙新柔血液中检测到了革兰氏菌，死者患有菌血症。”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是菌血症？” “菌血症是指血液中出现微生物，死者孙新柔血液中革兰氏菌入血……” 不等楚伊人说完，龙子涵立即抬起了手制止道：“等一下！” 楚伊人微微皱眉，不明所以的问道：“菌血症，又或者说革兰氏菌如果感染到眼部会怎么样？” “处理及时或许会避免感染菌血症，不及时的话，可能会感染，而革兰氏菌或许会引发眼部的干涩、红肿、痒、流泪等等。” 龙子涵立即说道：“杀害孙新柔的凶手是付晓倩！” 众位十分错愕之际，艾琳说道：“我们在去医院看望郭兴跟付晓倩的时候，付晓倩的右眼就是这个状态。应该是喷溅到孙新柔的血液，从而感染到了。之前在案发现场，墙壁上有一段飞溅状血迹被中途阻断了，想必是喷到了孙新柔的脸上。” 赵小虎有些疑惑的问道：“或许是别人抓孙新柔的头部撞向墙壁的时候，她刚好在身边，所以，被孙新柔喷出的血溅到了。” 楚伊人开口道：“那个血量的喷溅距离只有十厘米！” 赵小虎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艾琳放了个白眼，解释道：“意思就是，那么近的距离，只可能是凶手跟死者面对面的情况下……” 558.第558章 装疯卖傻 龙子涵打断道：“按照排除法看，飞溅状血迹被阻断，可付一阳跟于寒梅的身上并没有这样的血迹，怀疑的对象就只有两名活着的人了。” 莫北皱眉说道：“可是付晓倩她疯了，我们没有办法从她口中知道真相……” 医院，晚饭时间。 护士将饭菜送到付晓倩的房间后，安抚着说道：“那，你乖乖吃饭饭，等下给你糖吃哦。” 付晓倩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护士，略微呆滞的说道：“奥！” 然后，接过饭，大口大口的朝着嘴里扒着饭。 护士无奈的叹了口气，起了身，走了出去。 这时候，对面病房走过来了一个年纪偏大的护士，问道：“那病人怎么样了？” 小护士摇了摇头，说道：“怪可怜的！” “好在那个新郎清醒了过来，明天就可以开口说话了，到时候真相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小护士感慨的说道：“水落石出了以后又能怎么样？一家就剩下她自己一个，还是精神失常的……” 病房内的付晓倩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大口大口的朝着嘴里扒饭，让人看着很是心酸。 夜深人静的时候，值班的小护士也趁着没什么事睡了过去。 这时候，一道人影从病房中窜了出来…… 当人影来到重症病房后，蹑手蹑脚地打开病房房门，一个闪身进入到了病房里面。 来人轻手轻脚的走到病床前，病床上的人侧身躺着，背对着他（她）。 正当来来伸出手，朝着床上病人的脖子伸过来之时，床上的人突然出手，将来人的手抓了个正着。 等忽然亮了起来…… 付晓倩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龙子涵，问道：“怎么是你？” 门后刚刚打开灯的艾琳冷哼了一声说到：“不然呢？让你杀了郭兴？” “你们……你们怎么……”付晓倩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的话说道这里戛然而止。 而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如果装傻的话，似乎还有的挽救。 但现在全晚了…… 警局里，付晓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一边哭一边叙述道：“我爸妈开口让他加钱，不然吉时到了也别想把我从家里带出去。后来我婆婆就很生气，说我们家一家子都是见钱眼开的住，这婚事不成也罢，还要我们家把之前的彩礼钱，还有送给我的首饰全还出来。后来，我爸妈就不乐意了，两家人就骂起来了……” 于寒梅骂孙新柔是克夫的寡妇，嫁到郭家没几个月丈夫就没了，还指望着郭兴这个遗腹子给被她克死的丈夫传宗接代，代她恕罪。 孙新柔当即大怒，骂于寒梅是个下不出金蛋的老母鸡，一把年纪只生了一个赔钱货。 当然这个赔钱货指的当然是付晓倩。 而听到未来婆婆大骂自己是赔钱货，付晓倩怒火中烧，失控的抓着她的头发，朝着墙上撞去。 付晓倩哭着说道：“郭兴看到我婆婆出事了，大声喊了一声，就朝着我这边过来。我爸、妈正在气头上，也害怕他打我，两个人就打了他。” 当付晓倩看到郭兴的母亲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以后，她探了一下孙新柔的鼻息，发现没了呼吸，她顿时吓的尖叫了起来。 郭兴察觉后，过来查探，发现母亲已死，于是，拿起一旁的铁铲就朝着付晓倩而来。 但因为付一阳和于寒梅当着，他就在盛怒之下，选择先杀了他们。 当杀红眼的郭兴寻找付晓倩的时候，被付晓倩几棍子打晕了过去。 讲述完后，付晓倩哭着说道：“剩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艾琳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血亲死亡后，为了让自己摆脱杀了未来婆婆的罪名，竟然可以淡定的装疯卖傻，让我们警方误以为杀人的是你的血亲！”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嘲讽的说道：“你这种承受能力，就算郭兴疯了，你都不会疯了的……” 龙少一语成戳，郭兴度过了危险期，但是却是真的疯了。 精神病院，看着疯疯癫癫的郭兴，龙雅秋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可怜啊。” 莫北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同事一场，以后有空了，我可以偶尔陪你来看看他。” “他也没什么亲人在这边，咱们去他家里一趟，帮他收拾几件衣服吧？” 莫北点了点头，答应道：“成，听你的！” 在莫北的陪同下，龙雅秋再次来到了郭家。 此刻再看郭家那鲜艳的红色，依然没有喜气的感觉了，有的只是讽刺。 来到郭兴的房间，龙雅秋觉得自己一个女人动男人的内|衣不太好，就让莫北帮着拿，自己就到郭兴的书架、桌子上随便翻翻看。 而他发现郭兴的照相机内装着一卷全部拍满照片的交卷，龙雅秋忽然好奇了起来。于是，她选择将交卷带回去…… 几日后，龙雅秋从郭兴家带回的胶卷终于洗成了照片。 “天啊……郭兴是暗恋我吗？” 听着龙雅秋震惊的叫声，莫北嘴角抽的停不下来。 他莫名的问道：“你什么情况？” 龙雅秋把照片甩了过来，有些郁闷的说道：“你看，几乎每张照片上都有我！” 莫北一张张的看了过去，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而龙雅秋却忽然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说道：“我发现，自从郭兴那件事后，没有人再暗中跟着我了，原来，一直在暗中跟踪我的人是郭兴！” 莫北疑惑的问道：“他跟着你干什么？” “可能……郭兴家的条件那么差，我想他是想通过我，从你们警方这里先一步挖出什么重大新闻材料出来，然后借此成为老大看中的记者。到时候有好事老大也不会忘了他不是吗？” 莫北微微皱眉，说道：“其实郭兴这个人我一直不是太喜欢，他有些急功近利不说，也很势力。如果真的被他挖出什么警方暂时不能公布的什么重大新闻，又写成了材料报道出去，肯定要出乱子的。” 559.第559章 老中医 龙雅秋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不要这么说，他也是因为生活环境和家庭条件，才会这样的，其实他人还是可以的……” “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和家庭条件，是有可能导致他们性格上有缺陷，但这不能成为他们违法、犯罪的合法理由。” 莫北脸色凝重的说到。 龙雅秋安抚道：“好好好，搞得那么认真，郭哥现在已经这样了，咱们要宽容一些！” 莫北无奈的说道：“行，你是悲天悯人的活菩萨，我是刚正不阿的警察，咱们啊，井水不犯河水成了吧？” 龙雅秋轻笑，伸手戳着莫北的胸口，做作的说道：“死鬼，你说什么呢……” 与此同时，龙宅这边没有那么温馨，反倒是发生了争执。 “妈，我跟你说过，是药三分毒，没事儿你老吃什么药？” 听到龙子涵的话，闫秀珍据理力争的说道：“可我的几个姐妹都在那看病，现在明显好了很多啊。” 龙子涵坚持不懈的劝着：“我不是不相信中医，而是现在很多所谓的中医都挂羊头卖狗肉啊！是，也许他们把脉可以准确的看出患者的病情，但配药方面他们未必就真的行啊！你要看病，要看中医，咱能不能去正规的地方？” 闫秀珍反驳道：“人家也正规啊，好大一个药店，那个老中医就在里面坐堂啊！” “妈……” 龙子涵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楚伊人拽了拽他的袖子。 龙子涵看了过来，楚伊人对他摇了摇头，他闭上了嘴。 楚伊人说道：“妈，我也算是医生了吧，我的话您总该相信的对不对？” 闫秀珍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你！” 楚伊人说道：“您要看中医可以，让我跟龙子涵陪着您一起去好不好？” 闫秀珍立刻答应道：“好！” 龙子涵对楚伊人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你真厉害！” 楚伊人笑着说道：“我只是很好奇，西医治不了的病，为什么中医就可以药到病除了……” 在闫秀珍的带领下，龙子涵跟楚伊人来到了她口中所说的那家中医坐诊的药铺。 此刻还是上午，而这里看病的人，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队。 闫秀珍见状，有些自豪的说道：“如此门庭若市，可见这老中医的确是有真本事的吧？老娘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怎么可能被骗？” 紧接着，龙子涵两口子陪着她排起了队来。 “你这毛病啊，没什么大事儿。平时不要老是坐着，要多运动，这样胃才不容易积食。药呢，我给你少开一些，都是助消化的……” “你这毛病啊，就是抽烟、喝酒太少了，你再多抽点烟，多喝点酒，你也就不用来我这里看病了……” “你这人也真怪，根本没什么毛病你跑来拍什么队？这不是诚心添乱吗？回去啊，让你家那口子给你照着腰上拔两罐子就好了……” 漫长的等待中，龙子涵发现，且不说这老中医的医术如何，但他的人品和医德确实是不错的。 为什么？ 因为这位老中医的脾气虽然有点古怪，对待病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但是他不吓唬病人，也不给病人开一堆只要钱不治病的药。 这点至少可以证明，他的人品和医德还是不错的。 要知道，好的医生不会吓唬患者，也不会让他们花无谓的钱看病、吃药。 所以说啊，不能因为医生的态度好坏，就决定了医生的医术。 毕竟医生都很忙，每天要接待几十个甚至几百个病人，他们没有时间对每一个患者都笑脸相迎。 这让龙子涵对老中医的好感，忽然就提高了一个层次。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少年冲了进来，一把揪住老中医的衣领，将人给提了起来。 少年怒吼道：“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庸医，我哥吃了你的药以后上吐下泻，你到底在药里面放了什么？” “天啊，真的假的啊！” “那我刚刚开出来的药能不能吃啊？” “那我拍了这么久的队……” 人群立刻议论了起来，老中医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少年焦急的说道：“我哥昨天找你看病，你说他体内湿气重，但却肝火旺盛，给他配了副药。今早煎了你开出的药以后，一直上吐下泻。” 老中医眉头一皱，说道：“快带我去看看你哥。” 然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少年的哥哥已经死了…… “哥……”少年哭喊了起来。 龙子涵和楚伊人立即上前去检查尸体。 老中医惊讶之余，赶忙依着药香味去了厨房，检查药罐中的药渣子。 下一刻，少年冲了过来，一拳打了过来。 老中医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用力一推，将少年推出了三步之远。 见到他一把年纪还有这番伸手，龙子涵忽然觉得这个老中医并不简单。 老中医略带深意的说道：“小子，就算你要定我的死罪，也该给我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药吃死了我哥，我要你偿命！” 老中医拿过药壶，说道：“这里多了一味雷公藤，但是，我的医馆中，从来都没有这味药材，所以，这个雷公藤，也不可能是我开出来的。” 少年一脸惊讶的问道：“什么？” 龙子涵问道：“伊人，什么是雷公藤？” “雷公、藤是全株有毒的植物，雷公藤的毒性成分主要是雷公藤碱等五种生物碱以及卫矛醇、雷公红等。但同时它又具有清热解毒、祛风除湿、消肿止痛、通经活络的功能。一些人会将其用于治疗风湿关节炎、肾炎等疾病。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成年人以此服用雷公藤鲜嫩叶7个或者根皮50g就可引发急性中毒死亡。” 老中医捋着胡子说道：“这位小姑娘说的极是，这里不止50g的雷公藤的根皮。” 龙子涵问道：“那你的医馆为什么没有买这味药材？” 如果没记错，他刚刚自己说过，他的医馆从来没有过雷公藤这味药。 560.第560章 雷公藤中毒 当然不会记错，他还真没遇到过什么记错的事儿。 老中医回答道：“一是雷公藤毒性太大，而且比较偏门。二是雷公藤的产地离上海滩最近的就属湖南，可湖南今年旱了，产量本来也就少了，到咱们这，也就轮不到我们这种小医馆去购买了。索性，我就开一些温和的药给患者。” 而后，老中医非常严肃的说道：“不是必要的情况下，我通常是不会挑选有毒性的药开给患者。就算开了，也不会大量。” 龙子涵问道：“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祖上曾经是宫里的御医！”说到这个，老中医立刻自豪了起来。 龙子涵看向少年，问道：“怎么称呼？” 少年哭着说道：“我名叫翁虎，我哥名叫翁龙。” 龙子涵问道：“你哥什么时候喝下的中药？” “早上5点半的时候。”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翁虎回答说：“因为那个时候我正好出门，去给我小叔家帮忙干活去了。” 龙子涵问：“你哥平时可有与人结怨？” 翁虎摇了摇头，说道：“不曾。” “最近可有与人争吵？” 翁虎微微皱眉，有些犹豫的说道：“要说争吵，也就昨天中午的时候，跟我小婶吵了一架。” 龙子涵又问：“因为什么争吵的？” “小叔家屋顶漏雨，这几天我们哥俩去小叔家帮忙修屋顶。原本我们都跟小婶商量好了的，我去给帮帮忙，不收钱，让小叔、小婶给我哥一个人的工钱就好。可后来小婶又反悔了，说是工钱给我们哥俩当做早晚三餐了。我哥昨天气的跟她吵了一架，就没再帮忙。” 龙子涵说道：“那你呢？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你今天一早就过去帮忙干活了！” 翁虎说道：“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始终是亲戚，不好闹的太难看。而且，我小叔年纪也大了，自己干的话，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弄完呢，我今早就过去帮忙了。” 龙子涵问道：“你们的小叔、小婶没有子女么？他们为什么不来帮忙？” 翁虎说道：“我小叔、小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大女儿都嫁了，女婿的家都比较远，不方便来帮忙，小女儿还在读书，也帮不上忙。” “你们跟他们的关系如何？” 翁虎回答说:“小叔对我们挺好的，但我们跟小婶不亲。” 想也知道，这种小婶很难让他们两兄弟亲近起来。 龙子涵又问道：“你从外面回来，看到你哥是怎么样的？” 翁虎回忆着说道：“他当时很痛苦，他捂着肚子，说是吃了药以后就上吐下泻。我要送他去医院，他说，我们家没有那个闲钱去大医院看病。中医说他火大，或许是在泻火，说可能是什么瞑眩反应……” 龙子涵又问：“你说翁龙昨天下午去的医馆，那他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煎药？” 翁虎抽泣着说道：“因为我哥昨天去朋友家喝酒了，吃药不是要忌口么？就想着说，今天再吃，谁想到……” “朋友家？叫什么？住在哪里？” 翁虎回答说：“我哥朋友名叫万浩，就住在我家后面那条街把头第一家。” “你哥昨天下午开了药就直接回到家里了？” 翁虎点了点头，回答说：“对，他把药放家里就出去了，说是嫌拿着药不方便。” 所以，这个药不会是在中途被人动了手脚的了。 龙子涵此刻已经可以肯定，这宗案件并不是因为老中医挂羊头卖狗肉，开错了药引起的了。 龙子涵又问：“他昨晚几点回来的？” 翁虎说道：“挺晚的了，我不太记得。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我听见邻居家的狗叫了。” 龙子涵又问：“你哥从医馆回来是几点，他把药放在哪了？” 翁虎回答说：“我记不清了，应该是快五点了，回来以后就挂在厨房窗户那了。” 跟着翁虎来到厨房，龙子涵看到窗户上有几根钉子，钉子上挂着一些东西。 “我哥回来就把药挂在这里了啊……” 龙子涵微微皱眉，看着窗户上挂着的剩下几包药，问道：“窗户这样开着，你们东西就挂在窗户这，不怕丢？” “附近几家邻居，前后院都养了狗。要是有贼，没等偷就叫了。而且，我们家也没什么可偷的。” “你昨晚一直在家，没有出去过吗？” 翁虎点了点头，回答说：“对！” 龙子涵又问：“那你一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翁虎回答谁：“没有……” 这个时候，莫北等人已经赶到。 楚伊人接过自己的工具箱，直接奔着尸体去了。 这会儿，厨房中的龙子涵一边寻找着其他线索一边吩咐道：“王晓光，窗户上挂着的那几包药带回去检测一下，另外查一下窗户内外是否有指纹。” 王晓光应道：“是！” “刘元恒，去附近邻居那打听一下，看看昨天下午5点至今天早上5点，有没有人看到什么人接近翁家厨房的后窗。” 刘元恒应声道：“是！” 就在这个时候，龙子涵在一旁的干柴草堆中找到了一团纸。 而这纸跟包药的纸颜色相同，于是，她将这团纸放进了证物袋。 窗外的墙壁上，墙皮早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红泥。 而窗外除了墙根底下有一块被摩擦过的痕迹外，什么都没有了…… 当一切都收集好了以后，刘元恒带回了消息，附近邻居没有人见到或者注意到，是否有人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翁龙家厨房后院的窗户前。 无奈之下，龙子涵只能吩咐道：“赵小虎带人将尸体和证物全部送回去，另外，将这两位请回去协助调查。莫北去一趟医馆，将医馆买药补仓的清单和死者抓药的单子全都带回来。” 众人齐声应道：“是！” 紧接着，按照翁虎所说，龙子涵来到翁龙昨夜喝酒的朋友孟海信家。 这会儿他上班去了，人不在家，家中只有他媳妇儿谢艺璇。 561.第561章 医者父母心 龙子涵问向谢艺璇：“昨晚翁龙在你家喝酒喝到几点？” 谢艺璇说道：“差不多都十点半了，一晚上都在这里诉苦。” 龙子涵问：“诉什么苦？” 谢艺璇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嗨，还不就是他叔叔婶婶家那些事儿！” 龙子涵问道：“能具体说一下吗？” 谢艺璇说道：“翁家就这么两家人亲了，可翁龙、翁虎两人啊，因为瓮政媳妇儿……两家人的关系……不过他们的小叔对他们还是很好的。” 见谢艺璇明显不太想说的样子，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谢艺璇犹豫着说道：“这……我们都是邻居街坊的，说出来不太好……” 龙子涵冷声说道：“人命关天，请你配合我们警方。” 谢艺璇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龙他婶人有点小气，处处算计，一点亏都不肯吃，还总想白占便宜……” 这还叫没什么？那什么才叫做有什么？ 不过可以看出来，只要给这个女人一个畅所欲言的平台，她们还真是什么都会说出来啊。 谢艺璇继续说道：“小龙、小虎虽说是老实人，但也不傻，他们平时也要赚钱生活，养活自己的。空下来的时间帮他们去修屋顶，价钱都谈好了，结果他们那个不省油的小婶啊……也真是了。我昨天听小龙说，他们跟他小叔、小婶就要一个人的工钱，还是半价的，就这样，他小婶最后还是给扣下了。太过分了啊……” “这是昨晚他在你们家诉苦的内容？” 谢艺璇点头回道：“是啊！不过啊，他还是挺伤心的。跟他们兄弟最亲的人就是瓮政了，奈何瓮政管不了家，而秦淑仪又……总之就是想亲近亲近不成啊！” 龙子涵问道：“瓮政待你们兄弟好？” 谢艺璇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说道：“好是好，可惜就是胆子小，惧内，想对两个侄子好也好不到点儿上……” 随后，龙子涵到了瓮政家。 可瓮政家此时大门紧锁，跟邻居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人上班的上班，出门的出门了。 于是，龙子涵跟邻居说道：“等他家里回来人了，麻烦您将翁龙出事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最好能主动跟我们警方联系一下。” 邻居应道：“哎，好，我知道了。” 警局会议室内，众人围桌而坐。 刘元恒首先介绍道：“死者翁龙今年20岁，单身，父母早亡，没读过什么书，靠着一身蛮力干粗活养活了弟弟。人脾气虽然不好，但却是个热心肠的老实人，周围邻居对其兄弟印象都非常好。” 龙子涵说道：“但是，翁龙却跟婶婶秦淑仪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昨天还因为钱财的问题争吵过。” 随后，他问向楚伊人：“伊人，尸检如何？” 楚伊人说道：“死者心肌间质淤血，肺淤血水肿，肾衰竭，脾小结发生中心淋巴细胞轻度坏死，肝细胞灶性脂肪变性。胃部以及胃内容物、肝组织的提取液经薄层层析法均检测出一种叫做雷公藤的植物成分，证实死者确实死于雷公藤中毒。”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死者的药物残渣中，找到了不止50g的雷公藤的陈旧根皮。但另外几包没有煎的药中，并没有雷公藤。莫北带回死者翁龙抓药的单子看，除了药壶中的那副药的药渣中多了雷公藤外，这些药跟单子上写的药物都没有任何出入，甚至连重量几乎都没有错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窗户以及包药的纸上有什么线索？” 楚伊人说道：“在窗户上除了翁龙、翁虎两兄弟的指纹，我们还检测到了一组陌生人的指纹。” “指纹是在窗户的什么位置上？” 楚伊人回答道：“与翁家兄弟的指纹不同，这组指纹是在窗外留下的。另外，在药材的包装纸上面，我们同样发现了这个人的指纹。这组指纹却不属于医馆的人，但也不属于翁虎。”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我看过医馆的购买药材的清单，确实没有雷公藤这味药。还有，这种雷公藤并不多见，而且久服容易中毒。一般医生也极少有将它入药，给病人长期使用的。一般都会用其他同样功效，且药性温和的药材代替了。” 正如那位老中医易春生一般。 赵小虎问道：“这明显是他杀，咱们是不是得先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着手去查？”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止……” “什么意思？”赵小虎一脸莫名。 莫北解释道：“龙少的意思是说，不能只锁定死者的人际关系，凶手也有可能是跟老中医有着什么仇恨，又或者是‘生意’上的对手恶性竞争引发的凶杀案。” 赵小虎有些惊讶的说道：“不会吧……” 龙子涵反问道：“为什么不会？” 赵小虎底气不足的说道：“他们都是大夫，医者父母心，怎么会拿患者的……”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声说了句：“天真”，而后他交代莫北说道：“易春堂那边交给你了，你去查查看。” “是！” 咯逆战起身离开会议室，朝着审讯室走去。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问道：“龙少刚刚说我天真？” 艾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何止天真，你还傻！” “我……” 不等他说什么，艾琳已经离开了会议室，而莫北却接力艾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赵哥只是记性差。” “我……我……” 然后，莫北也走了。 刘元恒笑了起来：“哈哈哈，别误会，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是打击你来的。” 赵小虎问道：“你想说什么？” 刘元恒说道：“以前我们也破获过跟医生有关的案件，医生是个神圣、高尚的职业，我们都很尊敬这个职业和从事这个职业的人。但是，并不是所有医生都有悬壶济世的心。” 赵小虎抓了抓头，叹了口气说道：“哎，做这行做久了，还真是看到了很多阴暗的东西啊……” 562.第562章 养子 走出会议室没多久，就遇上了冲上来的翁虎。 翁虎很是急切的问道：“警察，我哥真的不是易春生给毒死的吗？” 龙子涵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我们在易先生的医馆中，并未发现毒死你哥哥的药材。而我们也查过他们医馆的采购清单，上面显示，他们医馆从来没有进过那味药。” 翁虎有些茫然的问道：“那究竟是谁？谁要致我哥于死地？” 艾琳问道：“你哥去易春堂抓药的事儿都有谁知道？” 艾琳分析，凶手是了解翁龙的，又或者说，他知道这个药是翁龙的。所以，才会针对这幅中药而来。 “应该很多人都知道的吧？” 艾琳问道：“怎么说？” “我哥昨天下午提着一串药包回来的时候，我听到邻居在问他拿着什么，他说肝火旺，开几服药……当时街坊邻居那么多，肯定好多人都知道的啊。” 龙子涵问道：“你应该有读过书吧？” 翁虎点了点头：“读过几年，但是成绩也不好，索性不如早早赚钱，帮我哥分担一些了。” “你哥让你退学的？” 翁虎摇头说道：“并不是，我哥希望我能好好学习，将来有点出息。可我真的不是那块料，后来因为上学的事儿，我们俩也是争了好几回。” 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你哥现在没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翁虎茫然的说道：“我除了种种地、干一些粗活，什么都不会。以前养家都是我哥，现在我哥走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龙子涵问道：“你家有地？” 翁龙点了点头，回答说：“家里有五分地……” 跟翁龙聊上了一阵后，龙子涵来到易春生这边。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有仇家？” 老中医捋着胡子摇了摇头，说道：“易某一生从未与人结仇。” 龙子涵又问道：“可你开了易春堂后，‘客似云来’对于别人家来说，相当于抢了生意吧？” 易春生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医馆特意开在附近几条街都没有同行的位置上，相信你所考虑的问题并不存在。” 看着他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的姿态，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易春生，说道：“你并不像是普通的中医。” 易春生看着龙子涵，轻声笑道：“你也并不像是普通的警察。”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我是龙子涵！” 易春生唇角微微扬起：“我是易春生！” 两个人对视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 片刻之后，两人都笑了。 龙子涵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易春生回道：“我也是……” 再次来到案发现场，翁龙、翁虎的小叔正巧也在。 翁政见到翁虎回来了，立刻冲了上来：“小虎啊，怎么回事啊？到底是怎么了？我听他们说，小龙……” 翁虎哭着说道：“小叔，我哥他死了，他被人给毒死了。” “什么？小龙死了？” 瓮政这才从侥幸中清醒过来，他哭着说道：“天啊，这是要绝我们翁家的后吗……” 听到瓮政的话，龙子涵问道：“什么绝后？” “小叔，你在说什么啊？”翁虎大惊失色的叫嚷着，不可置信的问着：“不是还有我？翁家不是还有我？” 翁虎哭着说道：“我哥就翁龙一个儿子，小虎，你……你是捡回来的啊……” “什么！？” 翁虎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傻在了当场。 龙子涵和艾琳相视一眼，忽然觉得这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 她说道：“既然大哥的儿子没了，身为翁家的人，我们有权拿回翁家的财产，所以，小龙那五分地，我们要代翁家收回来。” 翁虎哭喊着说道：“我是翁家的儿子，你们撒谎，你们骗我，你们想要那五分地是吧，我偏不给，那是爷爷留给长子嫡孙的，是给我们家的。大哥不在了还有我，你们休想拿走。我就是廉价卖出去，也不会给你们一块的。” “你干什么你！”瓮政脸色难看的扯了她一把。 秦淑仪立刻掐了他一把，说道：“要死啊你，干跟老娘动手。” “我侄子刚死，你就来这里要地，这也太……这也太……” 秦淑仪戳着他的脑袋说道：“太什么太？难道等着外人吞了翁家的家产你才甘心吗？” 被戳头的瓮政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脸颊边上还挂着失去侄子而留下的伤心泪。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 不过，他们现在明白谢淑仪为何在说瓮政惧内的时候，为什么满脸的不屑了。 作为一个男人，尊重老婆、疼爱老婆那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怕老婆怕的如此没有尊严……也真是够了。 再次回到警局，他们不仅带回了瓮政，还带回了他媳妇儿秦淑仪。 法医室内，龙子涵跟艾琳一直等着指纹对比结果。 而结果就是瓮政和秦淑仪的指纹，都跟现场采集到的指纹不相符。 王晓光感慨的说道：“如果不是有指纹和做对比的证据，我都怀疑这起案子是翁虎或者秦淑仪想要吞掉那五分地，从而下毒杀害了翁龙啊。” 得到结果后，龙子涵和艾琳分别去了两个审讯室。 不想与难缠的女人沟通，龙子涵直接去了瓮政的审讯室。 他坐在瓮政的对面，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什么知道翁虎不是翁家儿子的？” “那孩子其实是我捡回来的，但是……我家那媳妇根本不可能让养的，后来，我给了大哥大嫂。” 龙子涵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瓮政回答说：“15年前的冬天，小龙那时候也才5岁，小虎只有**个月大的样子，被人仍在巷子口……” 于是，他将可怜的孩子抱了回来，送去了他大哥家。 他想着，大哥家经济条件要比他好，大嫂也本性善良，他们一定不会亏待了这孩子的。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翁虎自己不知道？” 563.第563章 动机为何 如果街坊邻居知道他是捡来的，那翁虎长大后肯定也能从邻居口中知道这件事的。 可他不知道，这也就是说，邻居们也不知道。 瓮政说道：“那个时候，我大嫂人在乡下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后，家里就多出来了一个孩子，我大哥大嫂怕孩子长大被人说闲话，就说是小虎是他们两口子的小儿子。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人知道。” 龙子涵问道：“那么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或者说可以证明，小虎不是翁家的孩子？当然，我说的是现在还活着的人。” 瓮政想了想说道：“小孟应该知道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孟海信？” 瓮政点了点头，说道：“原本孟家两口子是知道的，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不再了。我才想着小孟应该知道，毕竟他那时候跟小龙差不多大，他们还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的吧？” 龙子涵一听双眼微微一眯，立即站起身来，随后，打开门，朝着秦淑仪的审讯室走去。 当他来到审讯室的时候，艾琳正在问话，他在一边旁听。 秦淑仪说道：“我也是今天才听瓮政那死家伙说，翁虎不是我们翁家的人。要早知道，我可不会让公公分他们家那么多地，这地当初可是按照人头分的。” “按人头分？” 秦淑仪一脸怨念的说道：“对啊，我们家下面三个都是女儿，三个女儿一共才一分地，加上瓮政，才分了2分地。他们家三个姓翁的，所以分到了5分地。竟然还瞒了我这么多年！” 这也不怪秦淑仪势利了，被瞒了这么多年，也不公平了这么多年，是谁谁都会有些不高兴的。 艾琳问道：“翁龙刚出事，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去收那块地？” 秦淑仪刻薄的说道：“我不收地，翁虎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一准把地贱卖给姓谢的！” 这时候，龙子涵开口问道：“谢艺璇曾经想买翁龙手里那五分地？” 秦淑仪说道：“对啊。” 龙子涵双眼一眯，高深莫测的说道：“果然！” 刚刚听瓮政说孟海信知道翁虎身世的事，他就有些怀疑了…… 正当秦淑仪疑惑不解的时候，龙子涵说道：“你继续说。” “之前人家给小龙介绍了个姑娘，小龙又要供弟弟读书又要养活自己，哪敢娶媳妇啊。这姓谢的就想说，买他家那块地，让他手上有些钱。但是小龙说这是杀鸡取卵，也没同意。” 龙子涵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正好遇到俩人在谈这件事啊！我当时想，反正我们两家人也不亲，这事儿跟我们家也没啥关系，也就没当回事，后来回去也忘了跟瓮政说了。” 艾琳讥讽道：“你这哪是忘了说了，这明明就是故意不想说的吧。” 翁龙、翁虎两兄弟跟他们家不亲，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不愿意瓮政跟他们来往，自然也不想瓮政过多的关心他们两兄弟的事儿。 秦淑仪脸色微微难看的说道：“这也不能全怪我，他们家占着儿子多，什么东西都分的比我们家多，这对我们家来说多不公平！” 龙子涵又问：“你刚刚说，如果你不去收地，翁虎会将那块地贱卖给谢艺璇？” 秦淑仪点头说道：“小龙没了，家里连个办丧事的钱都没有，他们两家关系那么好，姓谢的肯定会劝小虎卖掉那块地的啊。小虎才多大？哪能经得住她算计？” 龙子涵站起身，默默的走了出去。 艾琳立即跟了出去，问道：“现在这是去抓谢艺璇？” 龙子涵反问道：“不然呢？” 艾琳微微皱眉，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可谢艺璇似乎……” 龙子涵当然明白艾琳要说什么。 他见过谢艺璇，也跟谢艺璇沟通过。 谢艺璇当时的表现很自然，而且还为翁家两个兄弟打抱不平，看上去也不像是毒杀翁龙的凶手。 但是，有可疑就要调查不是么？ 龙子涵一边走一边说道：“至少谢艺璇是有动机的，如果她是为了拿下翁龙那五分地，也不无可能不是吗？不管事情如何，不是光靠我们的推测就可以决定的。先把人带回来，取证对比后再说。至少现阶段中，谢艺璇是最可疑的。” 龙子涵带着艾琳和莫北再次去了谢艺璇家，而这次，孟海信也在家。 只不过，他因为听说了翁龙的事，受不了刺激昏了过去。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大夫挎着一个布包，侧坐在床边，正在为躺在床上的翁龙把脉。 门外的龙子涵低声问向谢艺璇：“孟先生怎么样了？” 谢艺璇没有回答，只是担忧的朝着屋里看去。 艾琳安抚道：“人在受到极大的精神打击后，身体的肾上腺素等缩血管激素快速升高，导致血管强烈收缩，于是，流入脑部的血液快速减少，造成脑部暂时性缺血。如果他没有脑血管疾病的话，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这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正常现象。” 谢艺璇微微侧目，说道：“表哥之前也说应该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受了些刺激，但我……” “表哥？”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和惊讶的问道：“那位看病的大夫是你表哥？” 谢艺璇点了点头，看向孟海信，担忧的说道：“对，是我表哥江勇，一般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啊，我们都找表哥看了。” 龙子涵问道：“你表哥跟谁学的医？在哪行医的？” “以前表哥在药堂里做了几年学徒，跟着学了本事，现在也没有固定在哪行医，有人找他看病了，他就去出诊看看。没有人的时候呢，他就到处走走……” 经谢艺璇这么一说，龙子涵等人在心里把江勇定义成了江湖郎中。 龙子涵问道：“他住哪里的？” 对龙子涵的提问谢艺璇有些疑惑，但却还是回答道：“就这附近不远啊。” 龙子涵又问：“那翁龙当时为什么不找你表哥看病？” 564.第564章 下毒元凶 谢艺璇微微有些尴尬，她很小声的说道：“我表哥的医术看些表面上明显的病还成，但是内里的就……”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而后，他默契的跟艾琳相互看了一眼，便各自若有所思的朝着屋里的江勇看去…… 没过一会儿，江勇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龙子涵等人，他微微一愣，有些不太自然的问向谢艺璇：“他们是……” 谢艺璇介绍道：“他们是警察，来向我家大孟问下有关小龙的事。”说着，又看向龙子涵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哥江勇。” 龙子涵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勇，他长相一般，个字不高，穿着很普通，斜挎着一个布包，里面应该是装着一些药的。 他脚上着一双老布鞋，鞋头前面还沾染上了红色的类似泥土的物质。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江勇刚刚伸过来要跟龙子涵握手的手，尴尬的停在了一半。 同样尴尬的还有谢艺璇，她莫名的问道：“额，警官，你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向江勇：“昨天傍晚5点到今天早间5点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 江勇神色徒然一紧，而后，下意识的抿了下唇，说道：“傍晚5点那都要开饭了，我肯定在家的啊，后来吃了晚饭也就没出过门啊。” 龙子涵问道：“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江勇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 龙子涵又问：“你的鞋脏了，怎么弄的？” “我的鞋……”说着，江勇低头看去，果然鞋头前方有块红色的印记。 他赶忙弯下腰去拍鞋。 然而却没有拍掉，看样子，他曾经是擦过或者拍过上面的东西。不但没有弄掉，还让这些红色的物质更是粘在了鞋头前面，染花了鞋头。 龙子涵说道：“这附近跟你相熟，穷的掉了墙皮，露出了砖石、红泥的人家，似乎只有翁龙、翁虎兄弟吧？” 在翁龙家厨房的后窗墙外，他曾看到墙根下有一处擦痕，颜色刚好相符。 其实，可能很多人家的墙皮年头久了都会脱落一些，而龙子涵此刻这么说，就是要看看江勇的反应。 “我……”江勇一噎，无言以对。 只见他眉头皱起，闭上蠢，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不用艾琳分析，龙子涵也能看出他在害怕，在思考。 他冷声说道：“那么，就请你现在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吧！” 眼前的这个江勇，具备了所有条件…… 江勇立刻紧张了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毒死翁龙的人又不是我，你们凭什么带我回去？” “哦？我们似乎没有说翁龙是被人毒死的吧？” 艾琳戏谑的看着一时间手足无措的江勇，不屑的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如果你不是凶手，我们不会冤枉你的。” 回到了警局，经过指纹比对，证实江勇就是将雷公藤放在翁龙药中之人。 楚伊人说道：“不止这样，他那个背包里大多都是一些药性猛烈，一般中医不会开给病人服用的药材。” 艾琳说道：“因为药性猛烈，患者吃了会立刻感受到自己的老毛病渐渐好了，所以才会相信江勇这个江湖郎中。却不知，这些药物常吃是会对患者造成不良影响的。” 龙子涵与艾琳来到审讯室，面对不安的江勇坐。 龙子涵凝视着他，说道：“翁龙家厨房后窗以及那包药的包装纸上，都留有你的指纹。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勇愤怒的说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都是姓易的那个老不死的错。” 经江勇叙述，他之前傍上了一个大款，说能治好他的头疼。本以为可以借此好好宰他一顿，却不想，对方的病让易春生几针给扎好了。 易春生断了他的财路，他想借着医死人的罪名打击、报复他。 龙子涵不解的问道：“可你为什么毒死翁龙？” 江勇含恨的说道：“因为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怎么说？”对于这个说法，龙子涵很是好奇。 江勇说道：“他跟我妹妹、妹夫关系多好，但凡有个什么事儿，都是我妹妹、妹夫帮忙。按照这个关系，他要有个头疼脑热的病，也该找我看吧？” 对于江勇无耻的说话，龙子涵嗤之以鼻的说道：“只因为没有看在你妹妹、妹夫的面子上找你这个欺世盗名的神棍看病，你就把人杀了？” 江勇恬不知耻的继续道：“那……有次他弟弟病了，他去找我我妹妹、妹夫借钱，他们没有钱，还是跟我借的钱。我拿出来的钱可是我身上当时所有的钱，可他不知感激，看病都不找我……” 看到龙子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江勇底气不足的闭上了嘴。 龙子涵冷声问道：“雷公藤是怎么来的？” 江勇回答道：“去年买的别人省下来的陈货……” 当案子审完以后，龙子涵看着江勇，冷声说道：“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把无耻、不要脸当做你犯罪、杀人的理由，人命在你眼中，还不如看病赚的一点小钱吗？” 按照人情来说，翁龙确实欠了江勇的情。 但人家不找他看病不是不知道感恩，而是这江勇的医术本身就不值得人信任。 再者说，跟他来借钱的是他的表妹，虽然说是因为翁龙，但是这份情，人家要还也是还给秦淑仪，而他的这份人情也应该是秦淑仪还。 艾琳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种人啊，自己不如意都是别人造成的，典型的以自我为中心，感觉全世界都应该围着你转，否则就是欠你的。其实呢，世界根本没有时间搭理你……” 当得知事情原委后，翁虎主动将那五分地的地契拿了出来，交给了瓮政跟秦淑仪。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哥没了，我也不是翁家人，这地……还给你们吧。” 565.第565章 程蓉被绑 房子也好，地也好，都是爷爷、爸爸留下来给翁家长子嫡孙的，跟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就算再穷，也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 瓮政说道：“这是你爸爸留给你们两兄弟的，我们……”说着，他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秦淑仪。 秦淑仪冷哼了一声，说道：“惺惺作态！占了这么多年便宜了，看我们老了，干不动活的时候把地给我们种，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翁政问道：“你这婆娘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秦淑仪揪起翁政的耳朵，反问道：“你现在嫌老娘说话难听了么？早干什么去了？” “小婶……”翁虎有些不好意思的叫着。 秦淑仪看向翁虎，说道：“反正你们从小跟我就不亲，我心里也知道。但毕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让你把地给了我们，你小小年纪也没法生活。可是你们瞒了这么多年，占了这么多年的便宜，这样吧，给我们家两分地作为补偿，别的我们也不要了。房子和另外三分地，就留着给你将来娶媳妇儿用好了。我可跟你说，这地千万不能卖，不然你就什么都没了……” 这件事儿终于是圆满结束了，而小小年纪的翁虎，也通过这件事，终于明白了人心隔肚皮的真正含义。 小婶看起来很凶，很吝啬，但在大是大非上，却不是个含糊的人。 而那个看起来和蔼、热情的江勇，平时跟他们兄弟见面都会扯上两句，却是杀害他哥的凶手…… 原本以为案件结束后，大家能轻松上一阵子，却没想到……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这里了警局，我是龙子涵……”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唤道：“艾琳、莫北，整队出发！” 艾琳莫名的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莫北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 来到程家才知道，程蓉被人绑架了。 程颐将勒索信递给龙子涵，说道：“对方要一万块赎金，并写明要求市长夫人亲自、一个人去天风山交赎金。” 说完，他看了一眼皱眉沉思的海蒂，说道：“钱是没问题，但是……” 海蒂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可以去，也可以自己去，但是，我担心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龙子涵放下勒索信，问道：“怎么说？” 海蒂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知道的，我之前被人跟踪过，而跟踪我的人，说是我哥派来，从我出国就一路跟过来的。我不相信他只派了一个人，也不相信对方会因为我动手打了他就放心跟踪我……”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怀疑点名要你亲自，一个人去交赎金的绑匪，跟你哥或者跟这些跟踪你的人有关系？” 海蒂说道：“不然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点名要我去？”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看来你跟程市长的进展的不错，双方都已经承认了‘市长夫人’这个身份了。” 海蒂嘴角一抽，有些尴尬。 这时，一直不动声色的亚瑟说道：“所以，绑架姑姑的人或许只是普通的绑架犯，是老妈你太过紧张了。” 龙子涵侧目看过来，对亚瑟投来赞赏的目光。 艾琳分析道：“如果对方是你家族之中派来的什么人，那么，他们根本不会跟你正面相对。一，他们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你跟程家的关系，所以，根本不会采取这么低级的手段。二，在别人的国家，别人的领土威胁或者说准备暗杀市长夫人，绑架市长的妹妹，这种事情，可能会上升至两国争端。三，既然你知道他们跟着你到这里这么久，那么，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偏偏隔了这么久以后，抓了程蓉来邀你赴约？这根本不合常理。” 海蒂不安的说道：“可是……” 龙子涵沉声说道：“别可是了，现在没工夫想这些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把程蓉安全的带回来吧！” 程颐说：“我已经让人准备钱了，现在只担心给了钱对方也不能保证小蓉的安全。” 龙子涵问道：“程蓉在哪被绑架走的？” 程颐回头看向一直保护在程蓉左右的保镖：“卢飞，你来跟龙警官说下当时的情况。” “是！” 卢飞走了出来，面带愧色的说道：“我陪着小姐回家，走到书院路岔口的胡同时，只觉的脖子一痛便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小姐却不见了。后来还在口袋里摸到了这封绑架信，我就赶紧回来通知少爷了。” 这时候，龙子涵看到卢飞的脖颈后有一个针孔，白色的衣领上还有些许血渍。 应该是被人麻醉吹针，而这麻醉针又被绑匪带走了…… 龙子涵问道：“你们之前去了哪？晚上几点回来的？” 卢飞回答道:“之前我陪小姐去了王少爷家，从王少爷家出来的时候大概是7点半，走到书院路那里的时候应该不到8点。” 龙子涵又问：“为什么没开车？” “因为小姐说……” 见卢飞吞吞吐吐，程颐皱起眉，不满的问道：“小蓉说了什么？” 卢飞老实的回答说：“小姐说王少爷说她最近胖了，她要多运动，减肥成功后好去嘲讽王少爷。” 众人可以想象到程蓉说这些话时候幼稚、可爱的样子，但是这些话由别人转述出来，让人莫名的心酸。 而就在这时，屋内众人没有注意门外来了“客人”。 这位“客人”证实王晓光，他听说程蓉出事以后便立即赶来了，却没想到，刚刚赶到就听到让他如此痛心的话。 失去理智的他，只觉得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他内疚的无措起来。 龙子涵皱着眉说道：“信上所说交赎金的时间是早晨6点，现在依然天黑，天亮后距离交易时间最多也就只有有两小时。天风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更何况山势险峻，森林繁茂，而且上下山的山路又不止一条。所以，想要提前去天风山布置根本来不及了。看来，只能交赎金了……” 566.第566章 神秘人 “那程蓉怎么办？万一交了赎金对方撕票怎么办？” 这时候，王晓光冲了进来。 他不安的问道：“很多绑架案，绑匪在收到赎金后都会……程蓉怎么办？” 他没有说出口那个结果，也不想说出来，他怕说出来就“预言成真”了。 龙子涵递给了程颐一个眼神，程颐扬了扬手，示意所有下人和保镖都离开。 清场了以后，龙子涵看向王晓光，问道：“如果你是绑匪，你会在天黑之后，扛着一个被麻醉的人去爬上天风山吗？” 王晓光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龙子涵又问：“如果你是绑匪，你会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带着一个累赘爬去山顶跟家属交易吗？” 王晓光再次摇了摇头，回道：“好像也不会。” 龙子涵问道：“如果你是绑匪，你也会在收到钱，平安离开之后再放人吧？” 王晓光恍然大悟：“所以，龙少你的意思是……” 龙子涵没有理会他，直接吩咐道：“明早海蒂拿着赎金去天风山，艾琳，你暗中跟着保护，衣服不要穿得太显眼，见机行事。我会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随时接应你们。” 艾琳点了点头，应道：“好！” 紧接着，龙子涵又说道：“莫北，你们几个分散在山下藏起来，不要被发现。一旦见到绑匪拿了赎金离开，立刻暗中跟上去。以找到程蓉，将其安全救出为此次任务目标！” 众人齐声应道：“是！” 而后，龙子涵说道：“对方能将人如此轻易的带走，想必应该是观察了程家不少日子了，又或者就是熟人作案也说不定。所以，这件事你们程家上下绝对不能声张，在小蓉平安回来之前，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也不能向外界联系。” 程颐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之前已经吩咐过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组员，再次郑重的吩咐道：“所有人的行动，都要以人质的安全为大前提。明白了吗？” “明白……” “我呢？”王晓光问道：“我可以帮什么忙？” 龙子涵看向王晓光，郑重的交代道：“王晓光，你去程蓉被绑架的那条路去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如果我们跟丢了，就只能指望你了。”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去……” 天蒙蒙亮，海蒂这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准备出发了。 门口，程颐紧紧地攥着海蒂的手，眉头紧皱，神色略显紧张。 亚瑟的脸色也明显不太好，他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海蒂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会把小蓉带回来的。” 程颐抿了抿唇，说道：“我跟你去。” “不行！” 不等海蒂说什么，龙子涵便立即拒绝道：“且不说你的伸手好坏，你去的话，谁可以坐镇这里？如果绑匪是团伙作案，如果计划失败，我们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那么，就只能等他们再次联系你。到时候谁来应付？你的属下他们能做的了主吗？” “我……” 海蒂安抚道：“你留下吧，亚瑟需要你。” 程颐郑重的说道：“答应我，你也要平安回来才行！” 海蒂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 当海蒂怀揣着不安的心，爬上天风山的时候，虽然知道艾琳跟龙子涵都在暗中跟着她，但是她还是觉得无法安心。 或许因为她要去营救的人是程颐的妹妹，所以她才更加害怕出事。 他怕程蓉回不来，那么，程颐就又失去一个亲人了。 想到这里，她提着钱箱的手握着更紧，爬山爬的更快了些…… 不远处就是山顶了，绑架信上面写着，让她爬上山顶，到时候会有人去跟她交易的。 越是靠近，心越是紧张。 终于来到山顶，海蒂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的男人。 她朝着男人走去…… 走到男人面前，她问道：“人呢？” 男人冷哼了一声，不答反问道：“钱呢？” 海蒂将钱箱提了上来，打开，将里面的钱给男人过目。 海蒂问男人：“她人呢？什么时候放人？” 虽知道男人二话不说，拿出一把刀便朝着海蒂刺了过来。 海蒂将钱箱朝着男人脸上砸了过去，一脚将人踹开。 趁着男人摔倒之后，她一脚踩上他的胸膛，撕开他蒙着脸的黑布，说道：“人呢？” 男人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不知……知道……” 海蒂一边加大脚力一边问道：“你约我来交赎金，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人质在哪？说人呢？” “我，我真的，真的不……”正说着，他却忽然放开了紧张的表情，笑了出来。 他脸上的笑的非常诡异，让海蒂心中“咯噔”一下。 下一刻，只听他说道：“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如果不能按时的平安回去，那么……嗖……” 正当海蒂心中隐约感觉到不好的知道，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脖颈后传来的疼痛让她心道了一声不好，可却已经晚了。 海蒂伸手到脖颈后去摸，结果摸到了自己背上扎着一支针。 而后，她感觉到全身瞬间麻木，紧接着失去了知觉。 就在刚刚那个瞬间，艾琳想要冲出去救人，却被人从后面蒙住了嘴巴，按了下来。 来人小声的说道：“嘘……是我！” 是龙子涵！ 艾琳放下心来。 龙子涵说道：“你看……” 即便艾琳刚刚冲过去救人也来不及了，海蒂在对方手里，只要对方拿海蒂做要挟，他们没办法将人顺利救下。 更何况，对方手中还有程蓉。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能现身。 所以，与其做无谓、没有结果的事情，不如先静观其变，另外想对策了…… 这时候，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了，他朝着海蒂和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看到男人的背影，艾琳猛地瞪大双眼，对龙子涵小声说道：“他……他不是……” 这个人的身材、背影、后脑的头型、发型，都跟不久前在唐纳德的灭门案中，曾出现案发现场的那个可疑人物的背影神似…… 567.第567章 曾经的未婚夫 龙子涵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神秘男子的出现，似乎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当另外那个被海蒂打了的男人站起来的时候，两个人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正是数天之前，因为母亲死亡，而怒杀了岳父、岳母，后来精神失常的郭兴…… 只见郭兴一脸兴奋的说道：“你就是他说的来接应我的人？” 男人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 手指在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目光不带一丝温度看着郭兴。 艾琳小声的问着龙子涵：“你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龙子涵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神秘男人，对艾琳淡淡的说道：“你当我是顺风耳？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听到？” 艾琳撇了撇嘴，有些失望的说道：“要是能听到就好了，没准能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或者程蓉被关在哪。” “不过，我懂一些唇语……” 男人对郭兴说道：“告诉他，我把人带走了，叫他不要破坏计划。” 听了男人的话，郭兴笑着应道：“好的！” 随后，男人扛起海蒂，便朝着下山的山道走去。 男人走后，郭兴拿起钱箱便从另外一条路离开了。 艾琳不解的问道：“你就这样让他带着海蒂离开了？” 龙子涵说道：“刚刚那个男人向我们发出了讯号……” 艾琳惊讶的问道：“什么讯号？” “刚刚那个神秘男人用手指点了手臂，你看到了吗？” 艾琳点了点头。 龙子涵又说道：“他在用摩斯密码告诉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海蒂会平安。” 艾琳微微一愣，问道：“你信他？万一……” 龙子涵说道：“莫北和赵小虎已经跟上去了。” 艾琳这才松了气，说道：“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容易相信来历不明，身份可疑的人。” 而后，她又问道：“你怎么通知莫北和赵小虎的？”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我刚刚做了个‘跟上’的手势给他们，他们已经出发了。所以，我们现在赶紧跟上郭兴，想办法先救出程蓉再说。” 艾琳站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野草，一副指挥官的模样，指着前方说道：“前进！” 龙子涵理都不理她，径直朝着郭兴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艾琳小声的喊道：“哎，你等等我啊……” 两人一路跟着郭兴，然而郭兴好像知道有人跟着他一般，带着他们在山林中东绕西绕…… “妈的，说出去都不信，我们两个人跟个精神病竟然能跟丢！” 艾琳一脚踢在树干上，骂出粗鲁的脏话，让龙子涵不由得微微侧目。 艾琳问道：“怎么办？” 龙子涵眉头紧锁，幽幽的说道：“只希望王晓光那边能查到些线索了……” 与此同时，坐靠在半山腰的歪脖树一旁睡觉的人醒了过来。 当看到眼前的陌生男人后，海蒂立刻戒备的问道：“你是谁？”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葛雷奇，奉你外祖母菲利丝·罗斯遗命，将你安全带回，帮助下一代子爵顺利继位。” 听到“遗命”两个字后，海蒂就无法再保持镇定。 她无比震惊的问道：“什么？你说我外祖母死了？” 他们这一代人，跟外祖母都不怎么见面，感情也不是那么深。 所以在听到外祖母去世的消息后，她震惊多过伤心。 葛雷奇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海蒂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葛雷奇回答道：“因为你的哥哥和几位表舅、表兄弟，已经因为子爵之位闹的势同水火，他们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见到你回去！” “你刚刚说，外祖母要我回去，帮助下一代子爵顺利继位是什么意思？” 葛雷奇解释道：“菲利丝大人说，只有你知道她的亲笔遗书放在哪里。所以，为避免同室操戈，还请阁下立即跟我回国，找到遗书，帮助正统子爵顺利继位。” 海蒂不明的问道：“我？遗书？我哪知道所谓的遗书被放在哪里了？” 葛雷奇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一开始，你的外祖母让我来只是为了看着你，保护你，两天前，我接到了西德尼传回来的消息和命令。所以，我的任务只是将你平安带回去。” 海蒂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西德尼？” 西德尼是外祖母最相信的人，跟着外祖母几十年，忠心耿耿。如果是他联系葛雷奇，那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但是还有一点让海蒂非常质疑。 她问道：“这么大的事，外祖母为什么交给你……” 外祖母最不信任的就是外族之人，而眼前的葛雷奇明明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土人，这太可疑了不是吗？ 葛雷奇说道：“我虽然是这个国家的人，但我家和你外祖父、外祖母颇有渊源，更何况，我曾经是阁下的未婚夫！” “什么？” 在海蒂的震惊中，葛雷奇将事情解释了个清楚。 原来他的父母是曾经是外祖父的好朋友，而他的父亲当年为了就外祖父意外丧生，所以，为了感激救命之恩，这个亲事当时就说下了。 后来他们一家离开了，可这件事儿却是铁板钉钉了的。 但长大后的海蒂很是叛逆，甚至还有个孩子，所以，这件事也就罢了。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会再次见到。 “原来你就是外祖母常常说起的人……可是，你为什么跟程蓉绑架案有关？” 说着海蒂对葛雷奇再次戒备了起来。 葛雷奇解释道：“并没有关系，我是来救你的。只不过，我打晕了跟那个疯子接头的人，并绑了起来，安置在我住的地方，代替他来带走你。连刚刚麻醉吹针都是那个男人的，只不过，我将里面的麻醉剂放掉了不少。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了。” 海蒂动了动，发觉身上似乎并没有很不舒服。 看了看手表，她昏迷的时间也就五分钟左右。 568.第568章 赏金猎人 海蒂相信，麻醉剂如果不是被放掉了一部分，她这个时候根本想不来，就算醒过来，也不会生龙活虎的。 海蒂问道：“那个人也是来带我走的？” 葛雷奇说道：“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手里有菲利丝大人的遗书，想要带走你，私下找到遗书的人不止一位。” 这时候，莫北走了出来，带着质疑问道：“你说你之前一直在暗中保护海蒂，那么，唐纳德犯下灭门案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看到莫北和赵小虎，葛雷奇微微皱眉，随后，看向海蒂。 海蒂刚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再次紧张了起来，她问道：“为什么？” 葛雷奇说道：“因为当时我接到的任务是抓捕、击杀通缉犯唐纳德·坦尼森，他的人头值3000英镑。但是，当时我晚了一步。” 海蒂惊讶的问道：“你是赏金猎人？” 葛雷奇淡淡的说道：“当然，保护你的价格也不低。” 海蒂有担忧的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谁绑架了程蓉？你带我走的话，程蓉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发现其中有问题，然后对程蓉……” 葛雷奇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不知道，而且我的任务只是你的安全。” 当海蒂因为他冷漠的回答刚刚想要发作之时，他又说道：“不过，指使那个疯子绑架程小姐的人，一定跟你家中那几位兄弟有些关系。”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先去找龙少他们吧！” 见到海蒂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葛雷奇继续道：“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上山之前，我看到那位叫王晓光的法医正在朝着天风山下大路南侧跑去。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会……他不会那么弱吧？” 赵小虎急了：“我去，你怎么不早说？” 王晓光那么斯斯文文的人，感觉一拳就会被人闷倒的模样。 这“救美”这么大的事儿，他还真敢一个人去。 葛雷奇微微皱眉，非常淡定的指着海蒂回道：“她没有问……” “小蓉，快点跑，一会儿那个疯子追上来就麻烦了。” 王晓光焦急的喊叫着，在他的身前，程蓉脸色惊慌的狂奔着。 绑架她的那个疯子太吓人了，而且她之前还听到了那个疯子跟同伙的对话。 幸好王晓光来的及时，不然不知道，等那个疯子拿了赎金赶回来，又或者他的同伙来的时候，会不会杀了她。 如今，她终于摆脱了绑匪，虽然有王晓光护着，但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天知道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晓光，我们，我们为什么不朝山道那边跑？”程蓉一边跑，一边问到。 王晓光说道：“因为他下山的捷径只从那条路，我们去，会被堵个正着。总之，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说。” 可他忽略了一个大问题，天风山附近还有别的山，他们脚下的路，正是去另外一座山的山路……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狂奔，也算不上狂奔，因为程蓉之前被打了麻醉剂，现在身上的力气根本没有多少，跑着跑着就脚软了。 全程她都是被王晓光连拖带拽的拉着跑的，他们此刻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反正就是本能的，朝着隐秘、好躲的地方跑着，时不时的还要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 王晓光在程蓉的身后，脸上带着担忧私下观望。 也不知道那个疯子有没有同伙，他生怕被对方追上，到时候，他们两个人恐怕都要死了。 就在王晓光想着的时候，程蓉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啊！” 王晓光猛地回过头来，可目光所及之处却并没有发现程蓉的身影。 一时间，他不禁愣住了。 下一刻，他就被程蓉拽了下去。 “晓光，晓光……” 当回过来神的时候，他赫然发现，他们竟然坠崖了。 好在他眼疾手快的抓着悬崖边的树杈，没有掉下去。 “该死的！” 王晓光一手死死的抓着程蓉的手，另外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抓着悬崖边冒出来的树杈。 他认真的说道：“小蓉，你别怕，没事的，有我在！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出事，绝对不会！” 虽然他跟程蓉经常口角，但是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心里是有她的，是喜欢她的。 或许是因为他父亲死后，他陪伴她那段日子，让他们之间早就发生了质变，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发现。 而后来发现自己爱上了程蓉后，他又碍于种种原因，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此刻，程蓉俏脸惨白，一只手拉着王晓光，一只手扒着悬崖上凸出来的石头，拼命的不让自己掉下来。 “王晓光，你这个白|痴，你赶快放开我，不然你也会掉下去的。” 程蓉拼命的喊叫着，美眸中更是升起了一团水雾。 王晓光对自己好，她又如何感受不到呢？她是一个敏感的人，她一直都知道，王晓光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正如现在，王晓光如果不爱她，不在乎她，又怎么会一个人拼了命的来救他？而且他对绑匪一无所知，竟然还敢不顾后果的来了，如此情深义重，这不是爱她是什么？ 儿时友谊么？别逗了…… 程蓉心里也清楚，虽然她嘴上总是跟王晓光斗嘴、吵架，但是对于王晓光她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她为什么不跟别人吵架，偏偏是他？ 因为她也喜欢他，就这么简单。 然而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到今天才明白。 “程蓉，我不准你死，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松开手，你这大魔头要是走了，我连个吵架的人都没了！” 王晓光大声的说着，一张脸早已经涨红。 闻言，程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王晓光，你这个混蛋，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承认自己喜欢我吗？ 太不爷们了！ 程蓉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问道：“王晓光，你喜不喜欢我？” 他知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他们一起死了。如果不趁着现在赶紧问，恐怕没机会了。 569.第569章 坠崖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就算是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不是吗？ 听到程蓉的问题，王晓光明显一愣，而后，脸色微微露出尴尬。 “我……我……” 一时间，王晓光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他的心里是爱她的，但是对于承认自己的感情，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正如那天晚上送她回去的路上，他想表白的话说了一半就再也没说出来一般。 看到王晓光那犹豫的样子，程蓉的脸色忽然泛白，眼眸中带着难掩的伤。 “王晓光，这个时候你都不愿说吗？算了，你放开我吧！” 瞬间心如死灰的程蓉猛地一抖手，直接松开了王晓光的手。 刹那间，程蓉的身影直接坠落！ 看到这一幕，王晓光直接愣住了，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 下一刻，他放生大喊：“程蓉，我爱你，我爱你……” 王晓光吼叫着，眼中的泪水汹涌留下，这一刻，他后悔极了。 他问自己：王晓光，你为什么刚刚不告诉她？你为什么不坦白？你是傻吗？ 悬崖上，不断坠落的程蓉眼泪模糊。 这一刻，就算死亡，她也可以瞑目了。他总算听到王晓光说出那三个字了。 虽然这三个字很简单，可对她来说，却是非常重要。 刚刚松开王晓光的手，她是故意的，因为那个树杈根本承担不住他们两个人的重量。 因为自己对他友情，她不想他死。 此时，悬崖上的王晓光宛若疯了一般。 “蓉蓉，你那么怕寂寞的人，为什么急着一个人走？等等我，黄泉路上，你必不孤单！” 说着，王晓光一闭眼，松开了抓着树枝的手，落下悬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晓光就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堆软软的草堆中一样。 “这是怎么了？我死了吗？” 王晓光张开眼睛，望着白云、蓝天，莫名的呢喃着。 “白|痴，我们似乎并没有死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女声想起，把王晓光吓了一跳。 他猛然回头，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正看着他。 那张脸上写满了喜悦，但一双漂亮的眼眸却不断的流出泪水。 “程蓉？”王晓光愣愣的唤到。 “恩，是我。”程蓉回答。 “程蓉！” 王晓光再次喊到，而后，一把将程蓉抱在怀中，很用力很用力。似乎生怕这是梦境，生醒来，程蓉就会消失一般。 她真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会跳下来。她很心痛，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浓浓的感动交织着此刻他怀中的温暖，让她的心忽然就放下来了。 恒荣泪中带笑，双手也是紧紧地抱着王晓光，同样很用力。 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这一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对方，再无他物，他们甚至忘了观察所处之地是否安全，就这样，拥抱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其实他们两个人真的很侥幸，很命大，因为他们的身下是一株巨大的柳树。 这柳树在悬崖生长而出，树干足有水桶一般粗细，也不知道生长的多少年，枝叶无比的茂密。 而就是因为这职业一年又一年的生长，掉落，让这精装的树干上堆满了泛红的叶子。 那后后的一层叶子足有一米多深，再加上日积月累的各种树叶的飘落，将这柳树打造的宛若一直巨大的手掌，而王晓光跟程蓉就是躺在这手掌之中， 如果没有这株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柳树，王晓光跟程蓉早就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蓉忽然开口：“喂，白|痴，赶紧放开我，我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啊？哦，哦，好！” 王晓光愣愣的答应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怀里的人儿。 “白|痴，你想什么呢？” 看着王晓光那副尴尬的模样，程蓉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虽然此时还是有些危险的，但是她真的很满足了，她很开心。 王晓光连忙说道：“啊？没、没事，我是在看，是什么救了咱们俩的小命。” 而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颗大树上面。 这还真是够庆幸的。 程蓉笑着说道：“看来是我们命不该绝啊！” 王晓光有些感慨的说道：“或许是这样，没死的感觉真好。” 说着，他的目光痴痴地看着俏脸绯红的程蓉，一时间竟然有些着迷了。 被王晓光这么“虎视眈眈”的看着，程蓉那本就绯红的俏脸更是红了几分。 “看什么看？！”程蓉没好气的说到。 “大魔头，我发现你还是挺好看的！”王晓光痴痴地说着。 没等程蓉开口，王晓光便主动亲上程蓉的唇。 他的动嘴显得有些笨拙、青色。 一时间，一股难言的感觉在程蓉心头升起。 他很想推开王晓光，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防抗的能力，任由王晓光占着她双唇的便宜。 当王晓光的手掌正在胡乱的摸索的着的时候，程蓉这才红着脸将他推开。 “你要是敢得寸进尺，我把你推下去！” 程蓉红着脸，气喘吁吁的说着。 此时，王晓光也是一阵的尴尬，但是想想刚刚的感觉，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的冲动，那种感觉简直太美了。 “喂，你为什么要跳下来？” 看着王晓光，程蓉笑着问到。 “跳着玩啊，不行啊？” 王晓光本能的反驳，毕竟两个吵架都已经吵到骨子里了。 闻言，程蓉白了王晓光一眼，虽然王晓光没说，但她何尝又不明白王晓光的心思呢？ “傻子，你要是在上面，或许我还有救，如今我们都掉下来了，这下可怎么出去？” 程蓉没好气的说着。 “额。” 王晓光一愣，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如今他们都掉下来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怎么出去啊？ 想到这，王晓光也有些困恼，然而他毕竟是男人，这时候可不能气馁，要给程蓉希望。 “放心好啦，我们不会死的，咱们福大命大，掉下悬崖都没死，说明老天还不想让我们死。 570.第570章 获救 更何况还有龙少呢？有他在，我们能够或者离开的希望将会大大的增加。” 王晓光充满信心的说着。 似乎是被王晓光的信心带动了，程蓉也是笑着点头：“嗯，还有龙少呢，我们等着他来救我们。” 而此时，龙少那边…… 根据莫北他们所说的方向，龙子涵一路追踪，终于找到了绑程蓉的位置。 这是一座废弃的破庙，但却夹杂两座山中，十分隐秘。 然而，这里是藏放程蓉的地点是没错。 但眼下这里除了一捆绳索和一些脚印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莫北说道：“大门上有脚印，是被踹开的。” 赵小虎问道：“王晓光救了程蓉以后去了哪？我们一路追来为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们？”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朝着窗外的山看去。 艾琳说道：“人在有危险的时候，要么是到人多的地方求救，要么就是躲起来。能通向人多的那条路上可能会遇到回来的绑匪，他们只可能朝着对面那座野山去了。” 一条路直通南北两端，一头是去对面的野山，一头是天风山下的路。 几个人来到了那座野山，停在了山下。 龙子涵放眼望去，这座山根本没有山路可走。 龙子涵说道：“山上成片的树林遮挡了部分阳光，导致山上土地潮湿，如果有人来过，必然会留下脚印。找脚印，他们一定就在山上。” 海蒂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 经过寻找之后，他们找到了脚印。 然而，这脚印却不止两个人的…… 与此同时，郭兴趴在山崖上，一边朝着下面丢着石头，一边兴奋的喊叫着。 石头掉下来，砸的必然是人。 程蓉被王晓光护在身下，用后背为她当着上面砸下来的石头。 此刻不用看都知道，王晓光的后背已经是伤痕累累。 “哈哈，好玩吗？”郭兴又随手捡过一个石头砸了下去。 “恩……” 这一次，石头打中了王晓光的后脑。 好在石头很小，不然，此刻也未必是留学这么简单了。 程蓉哭着说道：“王晓光，你这个白|痴……” 就在这个时候，疯狂的小石头停下来了，两人心下一松。 可下一刻，郭兴搬着一大块石头朝着他们而来。 这块大石头看起跟磨盘差不多大小，但它的形状棱棱角角并不如磨盘那般光滑。 若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他搬着那块石头来到了悬崖的边上，看着下面树上的两个人，一边笑一边喊道：“别怕，我这就让你们两个双宿双栖去！” 程蓉看到悬崖上露出那石头的一角，就知道这块石头不会小了。 她惊恐的唤道：“晓光！” 王晓光回过头，朝着崖上看去。 在看到那石头的一角后，王晓光双眼猛地瞪大。 他知道，若这石头砸下来…… 不等他在脑中想象出自己和程蓉的结果，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郭兴倒了下来。 “不许动！”赵小虎冲了上来，抓着中枪倒地的郭兴，将人制服。 “王晓光、小蓉！” “是龙少！” 崖下的两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皆是松了口气。 龙子涵走到悬崖上探头一看，见两人暂时无碍，他立刻环视四周，而后，从一旁的树上扯过一条藤，朝着崖下扔了出去。 王晓光拽了拽藤条，说道：“小蓉，这个藤条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你先上去吧。” 程蓉拒绝道：“你受了伤，你先上去啊！” 王晓光不管程蓉在说什么，只顾着将藤条绑在程蓉的身上…… 当程蓉爬上崖顶后，立刻朝着下面看去。 她解开身上的藤条，朝下扔去，喊道：“晓光……” 王晓光抓住藤条，绑在腰间，大声喊道：“帮忙拉一把！” 当王晓光也平安无事抵达崖顶后，不等人们开心，王晓光便陷入了昏迷…… “王晓光……晓光，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因为王晓光浑身是伤，又陷入昏迷，众人赶忙下了山，将人送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他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并无大碍。 知道检查的结果后，众人也是松了口气。 洪晚晴擦掉眼泪责怪的说道：“这臭小子也太胡来了，他要是有个什么……让我怎么活……” 这是，王晓光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安抚着母亲：“既然我人没事，您也别难过、担心了。如果不是我，这会儿程蓉已经没了，你儿子我做了回英雄呢！老妈你应该骄傲的！” 程蓉在一边担忧的问道：“你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头疼不疼？” 洪晚晴也跟着说道：“儿子，你哪疼你说，妈去帮你喊大夫来！” “你们别担心了成吗？我现在感觉很好！”活着真好…… 洪晚晴说道：“你这个臭小子，你当时就不会找个警察去吗？” 王晓光看了一眼程蓉，笑着对母亲说道：“我当时也不是很确定关小蓉的地方在哪里，总要一路跑一路查啊，当时去联系警局根本来不及。更何况，伸手好的警察都被带走了，让别人去反而耽误了救小蓉的时间。” 程蓉感激的说道：“王晓光，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恐怕……” 洪晚晴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丧气话，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候，帮着打回开水的赵小虎好奇的问道：“话说，晓光你是怎么找到程蓉的？” “我在小蓉被绑的地方发现了一种植物的穗状花序，这种植物叫做四叶对。它生活在比较阴湿的山林下、溪谷边又或者是水沟旁边……” 赵小虎打断王晓光，问道：“法医对植物也这么有研究？” 王晓光解释道：“四叶对又称及己，是一种大多用于外敷的中草药。但它却全草有毒，服用者会出现中毒现象。所以我会知道……”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原来和那个雷公藤一样，也是毒药啊！”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猜测，绑匪抓走程蓉，将交易地点定在天风山，脚上又带了四叶对，那么，他很可能带着程蓉躲在了天风山后，因为天风山后那块地界显然是最适合四叶对生长的了。果然，让我在天风山后面找到了蓉蓉……” 571.第571章 一劳永逸 “蓉蓉？叫的这么亲？你们……” 赵小虎虽然神经大条，但却还是发现了些端倪。 经他这么一说，洪晚晴也忽然意识到，这两个孩子之间，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见程蓉脸色微微泛红，王晓光笑道：“妈，你从现在开始起，应该不用担心自己没有儿媳妇了。” “什么？” 洪晚晴喜出望外的看了一眼程蓉，又看了看儿子，然后和其双手，兴奋的说道：“列祖列宗保佑，我们晓光终于有出息了！” 王晓光立马不乐意了，他为自己“申冤”道：“妈，什么叫我终于有出息了？你儿子我以前很没出息吗？” “当然……” 另外一边，郭兴躺在病床上，手铐将他跟病床铐在一起，病房外也有人把手着，这一次，他很难逃脱了…… 艾琳问道：“郭兴，是谁把你从精神病院带出来，又是谁指使你绑架程蓉，逼海蒂去交赎金的？” “呵呵……”郭兴笑了起来：“是我老板啊！” 艾琳拉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在了病床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轻声问道：“他是谁？” 郭兴笑着说道：“他是老板啊！”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都对你说了什么？” 郭兴笑着说道：“老板说给我自由和很多钱，只要抓了程蓉，交易成功后，让接头人带走海蒂就可以了啊！” 艾琳又问：“他的长像你还记得吗？” “他啊，我没见过他啊……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龙子涵已经随着海蒂，来到了葛雷奇的住处。 然而，被他打晕并绑起来的接头人，已经被人救走了…… 葛雷奇大致检查了一下，皱眉说道：“这里已经不能呆了，请阁下立刻跟我回国。要想与阴谋隔绝，就要将阴谋的源头切断！” “我……”海蒂有些犹豫。 她说道：“可我真的不知道所谓的遗嘱放在哪了啊！在我放弃继承权后，我几乎没有再看到过外祖母，她又怎么可能给我留下什么遗嘱的线索？” 葛雷奇说道：“西德尼管家只让我把你安全带回去，别的并没有告知。或许，西德尼管家那里有什么线索要亲自告诉你。” “可为什么是我？”海蒂对此很是不解。 “你放弃了继承权，但你还是家族的成员，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而子爵大人一走，家中那几位势必会掀起动乱，争夺子爵之位。但由你找出遗嘱，宣布并扶持继承人承袭子爵之位，新的子爵身份一旦被公众所接受，那么，再来争夺子爵之位的人，是要受唾骂和审判的。” 海蒂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西德尼管家也可以宣布遗嘱啊！” 龙子涵说道：“他可以宣布，但是，这要在他能活下来的情况下！” “什么意思？”海蒂皱眉问到。 龙子涵不由得在心里腹诽着：果然，上帝是公平的。 它给了海蒂拳脚无双的本事，却没有给她一个聪明的大脑。 龙子涵解释道：“如果你几组的人知晓他掌管着遗嘱的秘密，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如果从他口中得知了秘密，找到了遗嘱，那么遗嘱和管家都不会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见海蒂还在犹豫，葛雷奇忍不住问道：“是舍不得那个叫做程颐的男人吗？” “我……” 龙子涵打断两个人的对话，说道：“这里很显然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回程家商量。” 分开之前，龙子涵交代道：“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让程蓉尽量减少出门，出门也要多跟一些人！” 海蒂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绑架案虽然不能说彻底破获了，但也算是告一段落。 龙子涵想着，只要海蒂肯回国解决这个问题，那些幕后黑手就不会在上海滩作乱，他也可以清闲一阵子。 然而，事与愿违，两天之后，他被更大的问题所困扰了。 “龙子涵，你帮帮我。” 海蒂一脸恳求的看着龙子涵，这让坐在一旁的程颐有些不爽。 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海蒂脸色难看的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我哥他自杀了！” 龙子涵微微一愣，问道：“你跟你哥哥他……” “小时候，他很疼我，长大后，我发现他霸道、独裁、野心勃勃，自此我们兄妹分道扬镳，极少有交集。但即便如此，我也从未想过要失去他。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会自杀，他现在死的不明不白，家族中的舅舅、表兄弟们又对子爵之位虎视眈眈，我想你帮帮我！” 龙子涵问道：“我只是个警察，我能帮你什么？” 海蒂有些急切的说道：“至少……至少你可以帮我找出杀害我哥的凶手！” 龙子涵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拒绝道：“这是在你的国家，你的家族中发生的事情。查明你哥哥死因的事情，会由当地警方去做，我不可能……” 正如他所说，查案会由当地的警方介入，他没有这个资格跨国查案、做尸检啊。 这是对当地的警方质疑和不信任，也是越权的行为。 这搞不好就会引发什么争端…… 见龙子涵要拒绝，海蒂连忙说道：“你也可以帮我分析一些事情的啊！我们现在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吧？你想想，如果我只身回去，如果事情解决不了，自己可能还会陷入困境。到时候难保不会有人用程颐、程蓉、亚瑟的安全来威胁我……” 龙子涵皱着眉，对海蒂所说的这些颇为无奈。 海蒂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程颐身为市长，根本走不开，也不能插手别的国家的事情，而海蒂也不可能带着儿子回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只身前往。 如果明知道他们可能会出事，让人不管，等出了事再来解决，这也不是他的性格。 也罢！再心烦也没用，为了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机场，艾琳打扮的很是时髦，挎着楚慕辰的胳膊有说有笑，大有一副出国旅游的架势。 572.第572章 回到家族 而龙子涵则是管家公的模样，站在一个行李箱面前，帮众人看东西。 闫秀珍交代着：“伊人啊，到了那边记得提醒子涵发电报回来报平安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答应道：“哦！” 楚啸天不满的训着儿子：“楚慕辰，子涵他们是出去办事儿的，你跟着去干什么？” 龙子涵、楚伊人、艾琳，这是多年不散的铁三角。 有他们三个人在，似乎遇到什么案件都是无往不利的。 他们三个出门似乎很正常，但是多了一个鸡肋般的楚慕辰，总让人觉得有点…… 而楚慕辰却不以为然，他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去陪我媳妇儿啊！” 一句话噎的老头子没说上来话，也就不搭理他了。 冯小小嘱咐着：“到了那边记得报平安……” 等婆婆妈妈们絮叨完了以后，几个人也准备登机了。 海蒂拍了拍亚瑟的头，叮嘱道：“听你爹地的话，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亚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妈，你一切小心啊，那些眼镜蛇不是那么好对付！” 程颐看了一眼儿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人小鬼大，都不知道你妈怎么教的你。” 海蒂白了程颐一眼，说道：“跟你一毛一样，张口就气人。” 程颐纠正道：“是一模一样！” 海蒂扬了扬手，说道：“随便了，反正你懂了。好了，我们要登记了，你们回吧。” 正当海蒂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程颐说道：“死女人，如果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娶你！” “好！” 海蒂没有回头，但程颐知道，她笑了…… 抵达目的地之时，已经是隔天了。 “我的天，相信我，这是我度过的最凉爽的夏天！” 艾琳兴奋无比的说到。 龙子涵说道：“英国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四季寒暑变化不大，夏季偏凉爽。不过这里天气多变，一日之中阴晴不定。” 海蒂吹了声口哨说道：“哇哦，我们家龙少懂好多！” 楚伊人微微皱眉，神色中略带不满。 海蒂赶忙改口：“你们家，你们家。” …… “亲爱的海蒂妹妹，你终于回来了，欢迎回家！” 家门口，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 他的笑容中带着难解的深意，令人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艾琳对楚慕辰小声的说道：“难怪亚瑟称呼海蒂的家人是眼镜蛇了……” 海蒂行了礼，问道：“凯尔表哥知道我要回来？” 凯尔笑意不减的说道：“布莱恩表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的。只不过，你身后这几位是……” 这样的凯尔，让人觉得很难在他脸上看出除了笑以外的表情。 家里死了人，他还能保持面带微笑，这人也真是够奇怪的了。 海蒂却习以为常的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表哥凯尔，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龙子涵、楚伊人、艾琳、楚慕辰。” 而后，她正要介绍葛雷奇的时候，凯尔笑道：“我在祖母的遗物中，看到过他母亲跟祖母的通信，里面还有他的照片。他是葛雷奇，你的未婚夫！” 海蒂脸色微微一僵，说道：“现在不是了，我记得，这个婚约很多年前就已经取消了。” “啊，对，不好意思。” 紧接着，凯尔对众人微微低了一下头，说道：“很高兴见到各位，也欢迎各位的到来，但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还请进去再说吧。” 一边走着，海蒂一边问着：“迪伦舅舅和其他人呢？” 凯尔说道：“因为伊凡表弟出了事情，大家都在里面接受警方的调查。” 海蒂问道：“警方已经介入了？” 凯尔点了点头，解释道：“昨天就已经介入调查了，只是……还没有查出什么结果罢了。” 来到里面后，一屋子的人，目光全都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管家西德尼拄着拐杖，冲着海蒂鞠了一躬说道：“欢迎小姐回家！” 海蒂问道：“西德尼管家，你的腿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了，没什么关系的，劳海蒂小姐挂心了……” 楚伊人对龙子涵小声的说道：“这位管家拄着拐，重心压在左腿上，右腿膝关节微微弯曲，看样子是有过创伤或者是膝关节关节炎。” 海蒂对西德尼点了点头，正想要跟家里人打招呼之际，一个年纪偏小的少年朝着海蒂扑了过来。 他环住海蒂的腰，脑袋在海蒂身上蹭着，撒娇的说道：“海蒂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这次回来了是不是不走了啊！” 海蒂翻了个白眼，将人推开，说道：“别闹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严肃的说道：“加比，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总像是孩子一样，家里还有这么多人，还有很多事，你这样缠着海蒂不觉得难看吗？” “叔叔！” 加比觉得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训斥有些没面子，转头看向男人，带着一丝恳求的唤到。 “呦呦呦，小加比现在知道要面子了啊！” 这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怪里怪气的说着走了出来。 海蒂行了一个礼，打着招呼说道：“迪伦舅舅，劳伦斯舅舅，各位表哥，我回来了。” 迪伦点了点头，严肃的表情依旧不变，问道：“亚瑟怎么没回来？他们是什么人？” 海蒂说道：“亚瑟被我留在那边了，他们是我的朋友……” 这时候，只听里面传来了一声冷哼。 朝里看去，沙发上坐着一个大少爷姿态的男人，他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模样极为嚣张，对众人也极为不屑。 他阴阳怪气的说道：“不过是请回来了几个侦探，想要偷偷摸摸的调查你哥的死罢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这个家里，谁不知道谁啊？你可真逗！” 海蒂紧紧地握起拳头，冷声警告道：“亚历克斯表哥，我回来不是味了要跟你吵架的！” 他怀里的女人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亚力克斯去看海蒂的脸色。 573.第573章 疑惑不解 看她濒临暴走的阶段，亚力克斯立刻闭上了嘴，生怕下一刻她的拳头打碎自己的骨头。 海蒂警告着说道：“任何人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虽然放弃了继承权，但我的拳头还是好用的！” 她不屑分夺外祖母的家产，是因为她本身就有着自己的资产，她并不穷困潦倒的活不下去了。 正如葛雷奇所说，她虽然不参与争夺，但却有着话语权。 而且，这些人也畏惧她的拳头，她一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女人赶忙赔笑着说道：“那是，那是，海蒂啊，欢迎回家啊！” 海蒂冷声说道：“妮娜表姐，请你管好你的男人！” 这时候，加比轻笑着说道：“人啊，都贱！非要等人家要动手了，才知道收敛。” 亚力克斯反唇相讥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围着强势的人转，甘心做其奴仆。” 迪伦咳嗽了一声，而后，拿出了做家长的气势，说道：“够了！不要没完没了的，让人看着笑话！” 也确实，一群王室后裔在这里，当着外人的面，如同孩子一般相互争执、讥讽，确实有些难看了。 海蒂走向里面，对着挂起的黑白照片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从遗像上看，菲利丝是个高贵、美丽的女人，即便她现在老了，人们依旧能从她的照片上，看出几分她年轻时候的风采。 然而，她的两个儿子、孙子、外孙长相虽然不差，但是跟她却并不像。 再看看墙壁一旁挂着的一副画像，他们跟画像上的男人却是有着几分相似。 想必这画像上的人，就是海蒂的外祖父了吧？ 看样貌，长的也的确是一表人才啊。 随后，她问向西德尼：“西德尼管家，外祖母是怎么去世的？” 西德尼是看着他们这一辈人长大的，对于这个管家，她还是要拿出礼貌和礼仪的。 西德尼回答说：“子爵大人一直都有心脏病，六天之前，她忽然晕厥，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去世了，如今已经下葬。而三天之前，伊凡少爷也突然死在了这座古堡中。” 家族中的人各有个的家，这个古堡只是海蒂外祖母菲利丝·格斯自己的子爵府。 而菲利丝·格斯如今已经六十岁的人了，她跟孩子们有着极大的代沟不说，也很少见面或者说沟通感情。常年孤独的呆在这个子爵府中，让她和这座古堡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单看她现在去世了，晚辈没有一个伤心的不说，还能在这里谈论事情就知道了。 葛雷奇冲着管家点了一下头，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先告辞了。” 而后，他看向海蒂，说道：“再见！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身上没有这么多麻烦的事！” 海蒂礼貌的说道：“多谢你一路来的帮助，再见！” 看着葛雷奇离开，西德尼轻叹了一声说道：“还真是收多少钱办多少事，完成任务后，多一分钟都不会呆啊！” 海伦问向警察：“警官，我哥哥伊凡·克里斯的尸体呢？我要去见他！” 比起外祖母，她更关心哥哥的死是怎么回事。 来到警局的法医室内，几个人陪同着海蒂走了进去。 海蒂看着自己哥哥尸体，激动的问向警察：“我哥到底是怎么死的？尸检报告怎么说？我不相信他会自杀！” 这个家族的或许是从小就被菲利丝所影响，亲人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近。 除了伊凡，其他人对于海蒂来说，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而长大后的伊凡跟海蒂理念上出了分歧，导致他们越走越远。 她一直以为，她跟哥哥之间，已经除了冷漠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然而就在刚刚，她见到哥哥的尸体，她还是伤心了。 警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暂时不方便透露……” 不等他话说完，楚伊人便拿过桌上的尸检报告说道：“刺死死者的匕首上，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法医在死者的体内找到了催眠镇静药，而这些药物并没有达到中毒致死的量。充其量，只是催眠、镇静的作用。” 来道死者身前，楚伊人大致看了以前，说道：“死者胃部刀伤，创角一钝一锐，创缘整齐，无表皮剥脱及皮下出血。跟法医的尸检报告上所说，刺死死者的刀是单刃刀相符合。死者确实是被一刀刺破胃部，大出血致死。看这个伤口，还是被一刀刺入……” 海蒂问道：“如果我哥是自杀，他吃这个药做什么？如果这个药是凶手给他服用的，为什么剂量那么小？又为什么在他昏睡后做成我哥自杀的假象？服用安眠药自杀看起来不是比用刀子更像一些？还是说，我哥自己服用的镇静药后，被人暗算了？” 难得动脑一次的海蒂，一口气把心里的怀疑全说了出来。 龙子涵说道：“就像你说的，你哥不是自杀！” 而这位引路的警察没有想到，这几个人懂这么多。 他惊愕的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艾琳瞥了一眼小警察，轻哼了一声说道：“这点洞察力都没有，真是……” 楚慕辰拽了拽艾琳，说道：“收敛一点！” 艾琳撇了撇嘴，也没有再说什么。 走出警局后，海蒂心情非常复杂，伤心也有，难过也有，后悔也有，总之都是负面情绪。 这时，管家西德尼正在不远处等待他们。 “西德尼管家！” 海蒂迎了上去。 西德尼恭恭敬敬的行李，说道：“海蒂小姐，各位客人好！” 海蒂问道：“西德尼管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德尼说道：“请海蒂小姐仔细回忆，您在放弃继承权以后，子爵大人是否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要你牢牢记住什么？” 海蒂一边回忆着，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啊！当时外祖母只跟我说，让我一切小心，外面不比家里……”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你是菲利丝子爵最信任的管家，然而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你？” 574.第574章 未必简单 西德尼管家微微一愣，而后，尴尬的笑了笑，回答说：“毕竟西德尼只是一介奴仆，这种大事又怎么会经过西德尼之手？” 艾琳跟着问道：“那菲利丝子爵弥留之际是如何告诉你，海蒂女士知道遗嘱的线索的？既然她还可以说话，为什么不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下一任继承人？” 西德尼管家道：“主人和老爷曾秘密留下了一个金库，里面有主人和老爷共同留下的一封遗嘱，而这些全部是留给继承人的。主人曾在小姐放弃继承权后不久就告诉西德尼，如果有一天她走了，就让我把您找回来。让你找出遗嘱和金库，交给继承人。” 海蒂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虽然葛雷奇给过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的朋友也说服了我，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见西德尼要说话，海蒂阻止道：“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我放弃了继承权，因为我我能打，因为我有话语权。外祖母明明知道，我跟这个家族格格不入，对这个家也没有归属感，她凭什么会认为，我愿意卷入这其中？” 西德尼左右看了看，而后，小声且又郑重的说道：“因为，原本将要继承这一切的人，是您和您的哥哥伊凡·克里斯。” “你说什么！？”海蒂惊讶的问着。 西德尼解释道：“现在，您明白我让您回来的目的了吗？” 海蒂你忙的摇了摇头，回答道：“可我还是不懂！” 她和哥哥是克里斯家族的人，虽然外祖母曾经非常疼爱他们的母亲，可那毕竟是女儿给别人家生下的子嗣，外祖母为什么将这一切给他们兄妹？ 她不懂！ 西德尼摇了摇头，说道：“西德尼也不明白主人的意思，但是，请您还是尽快找出遗嘱和金库，以免少爷们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几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后，跟着回到海蒂去了他哥哥的家…… 伊凡的家是个二层洋楼，家中随处可见他们兄妹一起拍下的照片。 还有不少是他们小时候，跟父母一起拍下的照片。 艾琳说道：“看得出，你们的童年非常快乐。你哥哥非常怀念小时候，也很重视你这个妹妹。” 海蒂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别闹了，我哥很讨厌我。因为我叛逆，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外国人，因为我抛弃了家族……其实，我们兄妹早就形同陌路了……” 艾琳打断问道：“你哥有女朋友吗？” 海蒂说道：“他是贵族中的花花公子，换起女朋友比换什么都快，没个定性。” “可就是这样没有定性的一个人，如果不在意你，这个家中不可能有你们兄妹这么多的照片。你看，这本相册中，连亚瑟小时候的照片都收集了。” 海蒂惊讶中带着一丝疑惑的问道：“这不是亚瑟一周岁生日时候……” 她抢过艾琳手中的相册翻了起来。 “我的老天，这不是亚瑟刚刚出生时候吗？他什么时候拍的？啊，这不是亚瑟六个月的时候，我抱着他在花园散步时候……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我的照片？” 艾琳说道：“看来，你哥对你并非是冷漠，而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你的在意，又或者是不能表达给你知道。” 海蒂猛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是在保护我？”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很肯定，你和亚瑟是他非常在意的亲人。” 海蒂迷茫了…… 龙子涵一边在伊凡的卧室中翻查，一边转移话题的说道：“海蒂，介绍一下你的那些家人吧。” “啊？哦！”海蒂回过了神来。 她说道：“外祖母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但现在只有迪伦、劳伦斯舅舅还活着。我和哥哥的母亲，以及妮娜表姐的母亲早些年已经去世了。外祖母的光环以及外祖父会做生意的头脑，让我们的家族有着雄厚的基础，所以，我们从小到大的生活都一直不错。” 这一点，从他们之前去过的古堡，以及眼下还烦自己居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出来了。 他们即便过早的失去双亲，生活也是非常优越的。 “两个舅舅都深不可测，但他们的关系非常恶劣。这么多年来，即便见面也很少说话。凯尔和亚力克斯是迪伦舅舅的儿子。凯尔是只笑面虎，为人城府极深。亚力克斯是个有勇无谋的傻蛋，说话办事常常不经大脑。他如果不是娶了妮娜表姐这个两面三刀的蛇蝎美人，恐怕在这个家早就没有任何地位了。” 两面三刀的蛇蝎美人？也亏她能说的出来。 不得不佩服海蒂的语言能力，她竟然说这么复杂的成语都没有说错。 虽然曾经将一模一样说成了“一毛一样”闹了笑话，但眼下说了这么多都没有一个地方用错词的，可见她曾经在语言上下足了功夫。 海蒂继续说道：“加比是劳伦斯舅舅的小儿子，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今年只有十六岁。劳伦斯舅舅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叫做布莱恩，是个考古工作者。这时候应该在某个城市的墓穴角落中，暗无天日的研究。女儿是跟着舅妈去了” 龙雅秋曾经就跟着老师去学习考古，有什么事找她，很少能联系到人。 一般情况都要等她完成了工作后，找到可以打电话或者发电报的地方传消息回家。 所以家里出了大事不是布莱恩不回来，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海蒂总结性的说道：“可以说，即便是舅舅的子女之间，都暗中较劲，没有一个是真心兄友弟恭的。表面上看，我们这个家族还算是和和睦睦，实际上，早就硝烟弥漫了。” 艾琳分析道：“你家里那些眼镜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个不透露着古怪与诡异的。哥哥都不是简单的主儿！” “怎么说？”海蒂莫名的问道：“至少亚力克斯和加比是简单的人。” 575.第575章 楚慕辰的提议 “未必！” 龙子涵说道：“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也许你看到的表面现象，只是他们的保护色罢了。” 海蒂有些无法相信的问道：“难道连加比那孩子也……” 龙子涵说道：“且不说你外祖母是怎么去世的，单说你哥的死。他死的不明不白，可以说你们整个家族的人，都有可疑。如果西德尼管家说的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是你家族中的某个人知道了些什么，从而选择杀死了他，然后阻止你回来。” 艾琳说道：“那个西德尼管家也处处透露着神秘，我看，他是最不简单的人！” 海蒂有些惊讶的说道：“啊？你说西德尼管家？他对外祖母很忠心的，跟在外祖母身边三、四十年了，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龙子涵分析道：“你想想看，既然你外祖母相信他，为什么不将事情都告诉他？既然不相信他，又为什么让他知道，子爵府的一切都给你们兄妹俩？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海蒂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 龙子涵问道：“你外祖母在世之时，跟亲人之间不太来往，那么，你有没有听说，她跟你外祖父关系如何？” “外祖父很会做生意，非常富有，不过，他一开始做生意的钱，是外祖母给的。而外祖母又是贵族，所以在家族中的地位非常高。外祖父对外祖母也是事事迁就，从来都没有怨言。在我们看来，外祖父是和蔼的，而外祖母却……” 龙子涵微微皱眉，追问道：“如何？” 海蒂叹了口气，说道：“在我们看来，外祖母为人霸道，情绪阴晴不定，对任何人都没有好脸色。而外祖母却还是对她事事忍耐、笑脸相迎。外祖父在世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回来看看的，但他去世之后，外祖母却对我们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谁都别来烦她。然后，满满的我们就疏远了。” 龙子涵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外祖母非常信任西德尼管家。” 海蒂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一直觉得这很奇怪，外祖母对自己的丈夫、子孙都难以和颜悦色，更不愿有过多的交集，为什么对西德尼管家信任如斯？难道只是因为西德尼管家跟着外祖母了半辈子？可他毕竟是外人啊……” 海蒂的不解，也是龙子涵等人心中的疑惑。 他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派可以信任的人，先去暗中查一查西德尼吧！” 海蒂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龙子涵见众人都皱着眉头，说道：“我想，遗嘱也好，所谓的金库也好，应该都在那座古堡中。只不过，没有人敢公然的在子爵府中造次，不然，凭你家那几个野心勃勃的亲戚，早就将子爵府翻的底朝天了。” 艾琳问道：“那我们就这样离开子爵府？不去查一查吗？” 龙子涵反问道：“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还是说，你觉得其他人都傻？可以查，或者能查到的话，他们不会自己去查？至于到今天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海蒂点了点头，说道：“子爵府是爵位的象征，乱来的话，是对王族的挑衅。如果被任何人状告，惹来的麻烦就大了。” 楚慕辰问道：“所以说，他们都在憋着，等着对方忍不住了先出手？” 艾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准确的位置，我们也是一样，不能随意搜查子爵府的。” 龙子涵皱眉说道：“我们现在不清楚有多少人知道遗嘱和金库的秘密，西德尼管家到底向着谁我们也无法确定，我总感觉，我们现在正在朝着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钻。” 海蒂幽幽的呢喃着：“好复杂啊……那如果是这样，外祖母的死会不会也是一个阴谋？”随后，她陷入苦思冥想当中。 楚慕辰吹了生口哨，吊儿郎当的说道：“可以让我们兄妹帮你祖母做个尸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之处啊！” 海蒂有些惆怅的说道：“外祖母的死因没可疑，警方都没有干涉，舅舅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 真的没有可疑吗？也不尽然吧？ 如果没有可疑，为什么菲利丝走的那么突然？为什么在她死后不久，伊凡就离奇死亡？又为什么会把她牵扯进来？ 这明明处处透露着可疑。 见龙子涵仿佛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般，楚慕辰出了一个馊主意：“咱们可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盗墓啊！” “什么？”海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让我盗墓？” 说着，她看了看龙子涵，龙子涵不理人。 随后，她又看了看艾琳，艾琳仿佛没听见。 再看看楚伊人，她在忙，没空理自己。 好像楚慕辰刚刚说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了一般。 楚慕辰笑道：“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海蒂有些犹豫的说道：“额……这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楚慕辰用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劝说”道：“没什么不好的，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外祖母的死跟这些阴谋到底有没有关系吗？不，应该说，你祖母的死非常可疑，因为可疑，所以我们可以推测，你外祖母的死……” 楚慕辰没有说完，但也足以让海蒂明白了。 “这……”海蒂犹豫着说道：“好吧，就先听你们的吧！”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东西，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哥没有固定的女友，负责来给他打扫卫生的人，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海蒂嘴角微微一筹，点头说道：“稍后我会让人去找。” 龙子涵问道：“你哥是左撇子？” 海蒂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说道：“那么，这里就是有人动过的。” “恩？”海蒂不太明白。 龙子涵说道：“人们习惯将常用的东西，比如笔筒放在桌子的右上侧，或者正上方，而这个笔筒放在左侧。为什么？因为这个笔筒挡住了桌子右侧这堆书本了。如果翻找动作过大，会将笔筒碰倒。” 576.第576章 受伤的马丁 艾琳接上他的话，说道：“所以，有人在这堆书本中找什么东西的时候，为了避免碰倒一旁的笔筒，将笔筒放在了左侧。但是走的时候又忘记放了回来！” 楚伊人试着在桌上、笔筒上采集着指纹。然而，笔筒上却发现了带着手套的指纹。 楚慕辰撇了撇嘴，说道：“既然是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那么，也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楚伊人叹了口气，将收集起来的指纹放了起来。而后，又随意翻找了起来。 这时，龙子涵从书桌上拿起一本黑色的外皮的日记本，一边翻阅一边说道：“这是你哥的生活日记……” 海蒂走了过来，探头看了看，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里面都是记载着非常普通的生活琐事……” 海蒂失望的说道：“我以为我哥留给我的什么线索呢！我哥他知道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就像一个好大的迷团，我到现在深处谜团之中，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啊！外祖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遗嘱、金库，我哪知道这么多东西，真的是好烦啊！” 龙子涵沉声说道：“不管如何，这些问题的源头，都在你外祖母菲利丝身上，我认为应该先解开了遗嘱之谜。” 海蒂揉了揉额角，头疼的说道：“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遗嘱啊，外祖母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艾琳安抚道：“这个急不来，你要慢慢想，想想你外祖母都跟你说过什么话，或许可以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这时候，龙子涵从伊凡床铺下的地板上，发现了一根插在缝隙中的钉子，钉帽上面还有一点黑色物质。 “伊人……” 楚伊人小心翼翼的拿出工具，将上面的黑色物质给取了下来，装进了证物袋中。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楚慕辰问道：“这个要交给处理这起案件的警方吗？” 海蒂立即否决道：“不，就放在我们自己这里。” 看到几个人目光全放在了她的身上，她认真的解释道：“难保不会有人做手脚，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们！”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我很高兴你这么信任我们，可是我怎么检验？” 海蒂说道：“我认识一个不错的朋友，他是在别的区域的小警局里做法医的，他可以让你进法医工作室，帮助你一起做检验。” 楚伊人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龙子涵说道：“那我们先走吧，去你那里研究一下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然而刚刚来到海蒂家门前，几个人便听到里面有响声。 海蒂微微皱眉，而后，打开门，冲了进去…… 只见屋内一片凌乱，这里如同被抢劫过一般。 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腹部中了一刀，奄奄一息。 楚伊人立刻上前一边为伤者做简单的止血一边问向海蒂：“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对面街道走到头左转，并不是很远！” “小……小姐！” 这时，只听那人有气无力的唤着海蒂。 海蒂看到受伤的人后，有些惊讶。 艾琳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你？” 楚慕辰疑惑的问道：“你认识他？” “上次帮海蒂‘抓老鼠’的时候，抓到的就是这只。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搞成这样？是谁伤的你？” 男人没有理会艾琳的问题，只死死的看着海蒂，似交代临终遗言一般，郑重的说道：“小姐，离开这里，你不该回来的，菲利丝大人的遗嘱会……会害死您的……” 海蒂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男人陷入昏迷。 海蒂激动的摇晃着他问道：“你醒一醒，你还没告诉我，我哥是怎么死了？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艾琳一把拉住她，劝说道：“海蒂，你冷静一点，他还没死！” 海蒂恢复冷静，自言自语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带你们来了，不然，我一个人恐怕根本无法应付这些突发状况……” 楚伊人说道：“伤者现在需要立刻医治，还是把人送去医院先吧！” 因为伤者伤在腹部，背着跑是不现实的。 海蒂开来了一辆车，两个男人将伤者抬上了车，车上，楚伊人按着伤者腹部伤口，避免继续出血。 抵达医院后，伤者立即被送往急救室，几个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龙子涵站在走廊的一边，望着窗外，眉头紧锁，有些心烦的想着这堆破事儿。 艾琳看向满身是血的楚伊人，若有所思的说道：“伊人啊，我刚刚看到你在现场藏了东西！” 楚伊人看了她一眼，说道：“龙子涵让的。” 楚慕辰有些惊讶的问道：“我全程都没有听到龙子涵说过话，他什么时候交代过你做事情的？”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有些错愕的说道：“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收集证物啊！” 艾琳嘴角一抽，问道：“眼神？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在说什么？” 楚伊人摇了摇头，迷茫的说道：“我看不懂啊！” 艾琳看了一眼那个望着窗外，仿佛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人，说道：“行吧，我服了！” 龙子涵突然开口道：“海蒂，我看到你的未婚夫了。” 海蒂不满的反驳道：“我早就说过了，我跟葛雷奇已经没有关系了！” 正当海蒂要走过去看看的时候，急救室的门忽然开了。 “医生，伤者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没事了……” 病房内，男人清醒过来后，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 海蒂问道：“你是谁？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叫马丁，这件事说来话长……” 龙子涵沉声说道：“那就从头说起！” 马丁说道：“海蒂小姐离开家族的时候，伊凡少爷命我跟着小姐，目的是为了保护小姐，还有就是隔绝其他人对小姐的关注。但是没想到，还是有人利用唐纳德那个疯子，将他引去了上海滩……幸好小姐有贵人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577.第577章 盗墓 海蒂心急的说道：“接着说事情经过！” 她没心情听马丁说那么多感慨的话，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丁继续说道：“上个星期菲利丝大人突然逝世，但是她死前只见过伊凡少爷。可没多久，伊凡少爷就被宣布自杀了。” 艾琳问道：“难道说，有人猜测子爵大人告知过伊凡，让谁来继承家族，因不想让他说出来，所以……” 马丁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认为，小姐不该回来趟这趟浑水。这里太危险了！” 龙子涵问道：“那你出现在海蒂家，又搞成这幅模样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在被人追杀，得知小姐回来后，我就立刻去小姐家，准备跟小姐说清楚。结果却发现，小姐家内有贼。” 海蒂微微眯起双眼，问道：“贼？” 马丁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不知道对方在小姐家内找什么，我本能的冲进去制止，但是，对方的身手根本就不像是小偷。就在你们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人听到了门响，给了我一刀后逃了。” 海蒂问道：“你在被谁追杀？那个贼又是谁？” 马丁摇头回答说：“都蒙着脸，我看不到长相。” 看海蒂皱眉，马丁又说道：“不过，那个贼被我打中了锁骨，受伤不轻，如果是其他少爷的人，必然会见到，并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待马丁的话说完后，几个人纷纷陷入沉思。 最终，海蒂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出我哥死亡的秘密。你先在医院养伤，我会派人保护你……” 回到海蒂家，楚伊人去洗澡，换下这一身血腥的衣服。 其他人则是一边帮忙整理房间，一边聊了起来。 楚慕辰问道：“你留在医院的那两个人好用吗？” 海蒂戏谑的说道：“他们之前为龙子涵做过‘绑架’的帮手，非常好用！”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从来没有让你‘绑架’谁，只是让你帮忙找人，顺便问出我想要知道的结果罢了。” 上次赵小虎妹妹的案件，海蒂确实帮了大忙，但是这“绑架”的手段，他的确不敢恭维。 海蒂一边收拾一边感叹道：“我这到底有什么，让他们这么费心思？” 艾琳分析道：“那肯定是遗嘱的线索了，还有，你哥伊凡的家，也肯定是被人翻找过的，但是都没有什么线索，他们这才来你家寻找的。” 将这一切整理好后，电话响了起来…… 挂了电话后，海蒂说道：“长期给我哥大嫂房间的佣人回了老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龙子涵微微皱眉，幽幽的说道：“恐怕不止是回老家了吧！” 海蒂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艾琳交叉双手环抱胸前，无奈的说道：“龙子涵的意思是，你恐怕是再也联系不到她了。” 海蒂迷茫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龙子涵和艾琳都闭上了嘴，对她的提问避而不答。 楚慕辰笑了起来，说道：“当然是等天黑咯！” 等天黑做什么？等天黑自然是去“盗墓”。 以龙子涵和艾琳的身份，他们自然不愿意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些话来。 这时候，楚伊人洗了澡，换好了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两人，淡淡的说了句：“做作！” 确实够做作的了，等天黑他们还要去查看尸体的，“盗墓”一事，他们可谓是全程“监督”，现在说起来，他们却假装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架势，不是做作又是什么？ 听了楚伊人的话，艾琳轻叹了一声，问想龙子涵：“妹夫大人，我们这算不算是知法犯法？” 龙子涵神色淡漠，语气颇显无奈的说道：“海蒂是贵族，我是被逼无奈，屈服于强权之下。” 海蒂嘴角一抽，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说道：“是我逼你们的？我拿着枪指着你们的头，要你们去帮我‘盗墓’了吗？” 艾琳说道：“你砍吧，不帮你做事你就要用枪指着我们的头了，就算上了法庭，法官也会原谅我们的，毕竟我们是迫于无奈啊！” “我……”上当了！ 在海蒂的哀怨中，众人散去，等待着天黑。 回到房间中，龙子涵翻阅着从伊凡家带回来的黑色日记本，楚伊人问道：“看出什么了？” 龙子涵一边翻着，一边皱眉说道：“上面记载了一些当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一部分是感慨他们兄妹小时候的生活。可以看得出，伊凡其实很在乎海蒂这个妹妹。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楚伊人问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日记上有一篇是这样这的，我希望他可以在事情结束之前保护她，愿上帝保佑她平安无事！” “上面女生的‘她’，指的应该是海蒂，那么‘他’呢？是马丁吗？为什么他不说？” 楚伊人猜测着说道：“如果他是故意的呢？没准，他就是要隐藏马丁也说不定啊！” 龙子涵疑惑的喃喃自语道：“是这样吗？那这句又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念了起来：“如今的情况，已经不比母亲曾在我们年幼之时，教我们弹奏曲子时那般惬意了。母亲，如果您还在的话，您会怎么做？” 楚伊人坐在了他的身边，依偎在了他怀中，叹了口气，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家人还会有如此复杂的……”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行人迅速前往菲利丝的墓园，来到她的墓碑前，几个人鞠了一躬后，开始行动了起来。 将棺木打开后，楚慕辰看着已经**的尸体，感慨的说道：“一个人，无论生前有多么的荣耀、富贵，死后，都静静的躺在这里，慢慢的被世人所遗忘。” 海蒂叹了口气，有些微怕的问道：“真的要在这种地方进行解剖、检查吗？” 龙子涵反问道：“你是想让我们把尸体偷出去，然后带着尸体去你那个朋友的法医工作室做详细尸检吗？” 578.第578章 矛盾之处 “额……”海蒂被问的哑口无言。 好吧，换地方做尸检一点都不现实，也就只能在这做个粗略的了。 在楚慕辰的帮助下，楚伊人将尸体的外衣脱下，大致看了下，说道：“死者尸体上没有外伤，也没有局部淤血，基本可以判断死者生前没有受到过创伤。” 随后，楚伊人兄妹两人迅速对尸体做了一个简单的解剖检验。 因为英国的气温低，棺内又做了处理，所以尸体**的速度也是比较慢的。 尸体内部的器官还是可以做基本的分析、鉴定的。 紧接着，楚伊人将心脏拿了出来。 海蒂咽了咽口水，有些对于眼前的一切无法直视，而后，转过身去，吐了…… 好吧，即便正在被尸检的是自己的外祖母，海蒂此刻也很难去伤心、难过，她现在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 楚伊人说道：“死者心脏左前纵沟右侧缘心外膜处可见4.1厘米乘1.6厘米新鲜心肌梗死破裂出血，破口周形成出血带，可以证实是心血管疾病猝死。” “心血管疾病猝死……就算是这样，也有可能是人为导致其心脏病复发吧？” 对于艾琳的说法，龙子涵表示赞同，没有出言反驳。 而后，楚伊人又检查到了胃部。 楚伊人说道：“死者胃部有残留物，这个要做系统的分析，才能知道结果。” 紧接着，楚慕辰惊讶的说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海蒂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楚伊人看口，也震惊的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然而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人的喊叫声和狗吠声。 众人赶紧手收集起了死者的指纹、血液、头发样本以及胃部残留物。 紧接着，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帮着尸体恢复原状，盖上棺盖后，将棺材放回了石棺中。 最后，众人一起将上面的石棺盖了起来。 “有人来了，快走！” “是谁？谁在那边？” “汪汪汪……” 随着人声和狗叫声逼近，几个人迅速离开墓地。 然而正当几个人准备翻墙离开的时候，只见外面有警车…… 海蒂心中一慌，看向龙子涵，问道：“怎么办？” 龙子涵“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地形根本不熟悉，也不知道应该选择哪条路线离开。海蒂在这个时候这样问自己，他也一时间没了主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黑暗之中有光闪了几下。 龙子涵立刻说道：“朝着那边跑。” 来到之后，见到在那等待他们的人，海蒂颇为惊讶的问道：“葛雷奇，怎么是你？” 葛雷奇淡淡的说道：“阁下还是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吧！” “哦，对，先走……” “逃出生天”之后，葛雷奇说道：“在这之前，墓园内曾经遭窃，所以警方安排了人在墓园外巡逻，墓园内也加派了人手在夜间巡逻。” 众人心中疑惑，真的是因为墓园遭窃，才会如此兴师动众吗？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葛雷奇面不改色的回答道：“祭拜我的父亲！” 龙子涵又问：“为什么要选择在晚上？” 葛雷奇回答说：“因为还有2个小时，我就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了。” “白天，我在医院看到了你。” 葛雷奇说道：“那是因为我的同伴受伤了，我去看看他能否继续做任务。” “同伴么？不知道，可不可以……” 葛雷奇冷声打断龙子涵的话，说道：“对不起，他的身份我不方便透露。” 海蒂有些尴尬的对龙子涵说道：“他们这个职业，身份大多都是保密的。” 葛雷奇对海蒂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葛雷奇走后，海蒂问向龙子涵：“你在怀疑他吗？” 龙子涵手指摸了下巴，意味不明的说道：“很多地方让人迷惑啊！” 艾琳问道：“之前你们兄妹俩检查尸体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楚慕辰看向楚伊人，说道：“这方面伊人是权威，还是让伊人说吧。” 楚伊人说道：“我们刚刚做尸检的时候，发现死者的子|宫比正常女性子|宫要小一些，医学上称之为子|宫发育不良。但是，死者的宫|颈口又是呈一字型，这很反常。” “一字型？”龙子涵皱眉问到。 楚伊人点头说道：“没有生育过的妇女宫|颈口呈现圆形，而生育过的妇女宫|颈口呈现的是一字型，这被称之为已产型。” 接着，她看向海蒂，有些委婉的说道：“然而子宫小有可能诱发不孕……” “什么？”海蒂如遭雷击。 楚伊人继续道：“我只是说有可能，可能导致怀孕几率不大，但也不代表没可能。更何况，死者宫|颈口呈一字型……” 说着，楚伊人停下来，她现在也不是很确定。 毕竟刚刚那么黑、那么紧张的情况下，或许……或许她跟大哥遗漏了什么也说不定吧？ 海蒂脸色微微难看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所以呢？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伊人愁眉不展的说道：“这很矛盾，暂时我也不能给你准确答案，我需要思考一下……因为我记得看过一个病例，有位病人的宫|颈口，先天呈‘一字型’，被判定为畸形发育……” 翌日，海蒂带着几人来到了她口中所说的警局。 “嗨，诺曼！” 海蒂冲着诺曼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诺曼惊讶的看着海蒂，随后兴奋的说道：“哦，海蒂宝贝，你可算回来了，上帝保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紧接着，他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下来。 他说道：“我很抱歉，你哥哥他……” 诺曼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模样可以说是憨态可掬。 海蒂说道：“不用抱歉了，真正该抱歉的，是害死他的人。” 随后，海蒂拍了拍诺曼的肩膀，为大家介绍道：“诺曼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为人非常可靠。这几位是我的朋友……” 579.第579章 橡胶 介绍完毕之后，海蒂说道：“诺曼，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求于你的。” 诺曼挑眉说道：“哦？说说看！” 海蒂环视四周，说道：“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工作室！” 诺曼立即否决着：“这不行！” 此刻，他仿佛捍卫自家财产一般，坚决的反对着：“我可以纵容你的任性，但是法医的工作室是不允许你胡来的！” 楚伊人说道：“事实上，我也是名法医。借用你的工作室，是要用这些仪器鉴定和分析一些物证，我们不会乱来的。” 诺曼微微皱眉，有些怀疑的看向楚伊人。 这么年轻的法医吗？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我……我在一份报纸上见过你，他们说……说你是法医界的百科全书！” 当时他只是有些觉得可笑，毕竟这姑娘这么年轻。 但看到真人后，他很想了解一下，眼前这位“百科全书”，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楚慕辰吹了声口哨，挑眉说道：“想不到我妹妹威名远播！” 楚伊人冲着老诺曼微微弯腰点头，说道：“见到您很高兴。” “高兴，我也高兴，哈哈哈……” 看到老诺曼那双仿佛看到情|人一般，闪闪发光的眸子，海蒂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无法理解你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但是，现在能不能借出工作室了？” 诺曼摩拳擦掌的问道：“我可以参观吗？” “可以，但是要保密。这关乎着我哥的死，还有我的命，你要谨慎哦！” 看着海蒂那认真的模样，老诺曼点头说道：“这当然，以我最骄傲的法医身份起誓！” 诺曼的法医工作室并不大，但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经过所有分析比对，楚伊人对众人说道：“我在胃部残留物中，发现了蛋白质、糖类、胡罗卜素、b族维生素、脂肪、纤维素、氨基酸以及多种微量元素。” 龙子涵问道：“什么东西？” “杏仁！” 老诺曼有些惊讶的问道：“单凭检验出来的成分表，你一下就可以判断出是什么了？” 即便是他，有些时候也要对照一下书籍中的表格，才能准确分析出来。 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知道是什么了。 楚慕辰有些骄傲的说道：“我们家伊人很小的时候，就可以准确的说出很多食物的成分含量了。” 老诺曼忽然明白她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了，对于法医这个行业来说，没有什么所谓的天才，有的只是不断努力的补充知识。 她从小就接触硬性知识，并可以准确背诵出来，然而至今还在努力向前，一直吸收着各类知识，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杏仁？”龙子涵问道：“有什么特别的？” 楚伊人说道：“杏仁内含有氰苷，如果处理不当，会引起中毒，严重的会致死。” “还要处理？” 龙子涵不太明白，杏仁需要如何处理。 楚伊人说道：“首先，杏仁要去皮、去尖，用热水侵泡一天，然后不加盖煮熟，使里面的氰酸挥发干净后才能食用。” 海蒂摇着头说道：“啧啧啧，吃个杏仁还这么多讲究啊！” 龙子涵示意楚伊人继续往下说。 楚伊人说道：“我刚刚说过，杏仁内含有氰苷，当一个人口服大量或者吸入高浓度******时，可在2到3分钟后停止心跳，呈‘闪电式’死亡。如小剂量中毒，也会因中毒引起不适，而死者体内的杏仁含量非常少，推测是小剂量中毒，不过，这个小剂量是非常少，少到在死者死亡时，并不能引起重视。” “之前你说过，死者是心血管疾病猝死……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因为服食了杏仁引起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因为氢氰酸容易挥发，也可因尸体**而分解，而尸体**时会产生少量的氢氰酸，所以，暂时不能对杏仁和氰苷的量做出详细判断。”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你刚刚说，推测是小剂量中毒了。” 已经时隔6天之久，只能推测了。 随后，龙子涵又问道：“其他的呢？有没有别的发现？” 楚伊人继续说道：“在伊凡卧室床下，发现的那个钉子上采集回来的黑色物质，证实是橡胶。” 艾琳皱眉说道：“橡胶鞋底！” 楚伊人介绍道：“对，橡胶的有点在于它十分柔软，弹力好，适合于运动，做鞋底很不过。只不过，它不是很耐磨。” 龙子涵说道：“或许就是因为不耐磨，所以鞋底已经磨的并不光滑，才会被钉帽刮掉上面的一些橡胶。” 海蒂不以为然的说道：“橡胶鞋底很普通啊，这种不能称之为线索的线索，真的能帮到我们？” 龙子涵问道：“是所有人都能买得起橡胶鞋底的鞋吗？还是说，很多人都会买橡胶鞋底的鞋来穿？” 随着龙子涵的提问，海蒂沉默的思考了起来。 是的，龙子涵说的对，橡胶底虽然对贵族来说比较普通，比较便宜，但是，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得起，也不是所有买得起的人都会买来穿的。 海蒂努力的回忆着，究竟她认识的人当中，谁穿过橡胶底的鞋子。 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 她泄气的说道：“我总不能把全家人都召集到一处，让他们一个个脱了鞋给我们检查吧？这也未免太天方夜谭。” 楚伊人拿出一份资料，很是认真的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们可能会更加感兴趣。” 不是楚伊人习惯了卖关子，将最重要的放在后面说，而是这份报告是真的不太方便说出来。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是什么？” 楚伊人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说道：“你自己看一下吧。” 龙子涵看着手中的资料，有些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了？”海蒂好奇的探过头来。 然而，在看到资料上的各种数据后，她有些迷茫的问道：“什么意思啊？” 580.第580章 老友诺曼 龙子涵看向海蒂，很是郑重的说道：“还真是让你说对了，你能相信的人，只有我们了！” 海蒂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是人间，说点人话好吗？” 楚伊人说道：“在你的家中，我们不止发现了马丁的指纹，还有你那个未婚夫葛雷奇。” “说了他不是我未婚……你说什么？还有葛雷奇的指纹？他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海蒂后知后觉，很是惊讶的问到。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你家里确实有葛雷奇的指纹，不过，刺伤马丁的刀上，却没有指纹。” 海蒂重复着说道：“没有指纹……” 众人陷入迷惑之中。 “未婚夫？”老诺曼好奇的问道：“你外祖父帮你定下的那个？” 海蒂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可不就是那个？我都忘光了这件事，而且，我一开始都不知道那位未婚夫的名字，只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现在大家都说那是我曾经的未婚夫，让我好尴尬啊。好在那个葛雷奇对我没有什么想法，不然我会烦死的。” “呵呵，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谁都会爱上你啊？” 海蒂轻笑着说道：“别这样吗，好歹我也是继承了我母亲的美貌，你打击我，她不会原谅你的。” “哎！”老诺曼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如果年轻的时候我能勇敢点，去追求你的母亲，或许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海蒂佯装嫌弃的说道：“亏你还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竟然惦记着他的女人。” 老诺曼吹胡子瞪眼经的说道：“就因为那个混蛋是我的至交，我才把你母亲让了出去，不然这么便宜的事儿会轮到他吗？我当年可是英俊的很！” 海蒂拍了拍诺曼的肩膀，安抚着说道：“好好好，你最英俊！” 他们的对话内容听起来似乎有些无礼，但可以看得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 诺曼亲昵的揉了揉海蒂的脑袋，感慨道：“哎，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当年遇到你母亲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海蒂好奇的问道：“你很早就认识我母亲了？” 诺曼点了点头，说道：“那时候她才十六岁，当时她像个小偷一样，偷偷的跟在你外祖母的身后，正好被我们撞到了……” 海蒂疑惑的问道：“你说母亲跟在外祖母身后？像个小偷？” 诺曼说道：“对，当时看上去的确是这样的。” 龙子涵问道：“你当时看到菲利丝女士了？” 诺曼笑着说道：“看到了啊，高贵、冷艳，当年的子爵大人，确实非常美丽。” 龙子涵又问：“当时她跟谁在一起？” 诺曼摇了摇头，回答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到西德尼管家跟随在菲利丝大人身边，两人还分别对那人鞠躬、行礼，非常客气。”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重复着呢喃道：“鞠躬……行礼……” 告别了诺曼，众人回到海蒂的住处。 几个人“各据一方”，分别思考着这些遭烂的事情，但却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海蒂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晚饭时间到了，连午饭都没吃的众人这才感觉到自己也是饿了。 海蒂站起了身，扭动了一下腰部，说道：“这样空着肚子消耗着时间和精力思考问题，对身体似乎并不是很好，不如先去吃饭吧，饿着肚子不利于我思考问题。” 龙子涵丢了个白眼过去，问道：“你思考问题是用胃吗？” 海蒂哀怨的说道：“思考为题确实不是用胃，但是民以食为天啊，饿着肚子肯定没心情想问题啊。再说，不吃饭也得有点甜点来顶住饥饿啊。可我从中午到现在，只喝过一杯水……” 楚伊人认真的说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大脑思考时需要的能量腺嘌吟核苷三磷酸是由糖类物质最先提供的。如果你们要继续饿着肚子思考问题，我建议你们可以买点甜食吃吃，这不仅可以暂时抵挡饥饿感，还能有利于思考。” 海蒂理所当然的说道：“看吧，看吧，不是我一个人建议吃东西吧？最权威的医生都发话了！” 龙子涵看向海蒂，淡淡的问道：“所以你还是没有想出来，你外祖母到底留了什么线索给你吗？” 海蒂的脸色瞬间苦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真的不记得啊，真心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看着海蒂那清凉败火的苦瓜脸，龙子涵起了身，说道：“走吧，让我们去尝尝本地著名的威尔士兔子！吃饱肚子再想问题！” 威尔士兔子并非是兔子肉，只不过是将奶酪、咸辣酱汁混合搅拌加热后，涂在吐司上烤制而成，是当地流传已久的美食之一。 海蒂有些惊讶的说道：“呀，你竟然知道，来之前做了功课吗？” 龙子涵说道：“之前在法国留学的时候，认识两个英国人。经常听他们提起自己国家的美食，而我也就记住了。” “哦……”海蒂点了点头，说道：“走吧，那就由我带你们去吃吃看。” 来到一家餐厅，几个人落座之后，点了餐，等着美食上桌。 而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悦耳的笛声。 海蒂介绍道：“这是风笛，这个曲子是我们当地流传已久民谣的……” 说着，海蒂跟着曲子哼唱了起来。 连日来糟糕的心情，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海蒂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和哥哥唱这首歌。那时候的日子啊，别提多安逸了。” 龙子涵问道：“曲子还不错，蛮好听的，叫什么？” “艾玛河畔！我不会吹风笛，但是我会弹钢琴，等着，我这就去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海蒂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 然后对着一旁吹走风笛的人交代了一下，紧接着摆正姿势，演奏了起来。 琴声在海蒂修长而又优美的手指间流淌、倾泻出来，在风笛的伴奏下，婉转悠扬。 581.第581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海蒂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中，众人也为如此美妙的音乐所沉醉。 演奏结束后，海蒂获得了全场的掌声。 她站起身，对着众人行礼，而后走下台，回到他们原来的座位上。 她骄傲的问道：“怎么样？” 艾琳拍了拍手，说道：“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还有这两下子。” 海蒂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身为贵族，都要有一两个能拿出手的才艺，而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弹钢琴了。而我能记得住的曲子，也就只有这首。” 龙子涵点头说道：“确实不错，很好听。艾玛河畔，这首歌应该是在讲述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吧？” “呀，你听出来了？”海蒂有些惊讶。 龙子涵耸了耸肩，轻松的说道：“艾玛河畔的斯特拉福德是威廉-莎士比亚的出生地，歌名叫艾玛河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莎士比亚各位伟大的文学家。他写的爱情故事和诗歌很多都已经为世人耳熟能详，所以这并不难猜啊！” 海蒂撇了撇嘴说：“我以为你是听出来的呢，原来是推理出来的！我现在明白知音难求是什么意思了！” 龙子涵毫不吝啬的称赞道：“这首歌确实好听。” 海蒂自豪的说道：“那当然，我们国家很多地方都有不错的民谣小调。” 而后，她又有些感慨的说道：“我跟哥哥从记事起，初学钢琴时学的就是这首曲子。后来母亲更是要求我们联系四手联弹，那个时候，虽然有人管着，但还是很充实，很兴奋啊！只可惜后来长大了，我们有了分歧，就再也没有一起弹过钢琴了。” 说着，她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变得有些遗憾、难过…… “你母亲教你们四手联弹这首曲子的时候，还说过什么吗？”就在这时候，龙子涵微微皱眉问到。 海蒂回忆着说道：“母亲以前说过，这首曲子啊，是她从外祖母那偷偷学来的！” “菲利丝？” “偷学？” 海蒂点头说道：“额……是啊！我外祖母在音乐上的造诣很高，也非常喜欢弹钢琴。但她从来只活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从不与人分享。母亲他们所学的音乐，都是外祖父请来老师传授的。而母亲偶然一次听到外祖母弹奏这首曲子时，迷上了这首曲子，并偷偷的学来了。” “这首曲子很多人都会吧？为什么要偷学？” 海蒂猜测的说道：“因为当时她认识的人当中，应该只有外祖母一个人有这首曲子的琴谱吧？” “后来，她教会了你们？” 海蒂点了点头，而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什么？” “外祖母还有一架非常了不得的钢琴，从来不准我们碰的。据说是当时的公爵大人送给她的成年礼，被她一直放在琴室，偶尔还是会去弹一下的。” 龙子涵问道：“不准你们碰？” 海蒂点了点头，回答道：“对啊，外祖母对这架钢琴宝贝的紧，连母亲都没有弹过。母亲说，她小时候很想去弹弹看外祖母的钢琴，但是最后都被驱逐了。”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的问道：“这些年菲利丝弹过这首曲子吗？” 海蒂微微皱眉，点头说道：“弹过啊！我记得我离开之前去跟外祖母道别，她当时在琴室就正在弹奏这首曲子……怎么了吗？” 看到龙子涵和艾琳的神情，海蒂也察觉楚了异样。 紧接着，她恍然大悟的说道：“难道说……” 龙子涵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毕竟这里人多嘴杂，万一被什么人听去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龙子涵说道：“看来，明天我们要去一趟子爵府了……” 翌日清晨，浅蓝色的高空上万里无云，阳光温暖的照耀着大地，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平常、无奇。 然而子爵府内的气氛，可以说是寒冬腊月、冰冻三尺。 “海蒂，你把大家都叫来你外祖母的琴室，到底是想干什么？” 迪伦很是不满的说到。 海蒂向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说道：“母亲曾经教会了我和伊凡哥哥一首钢琴曲，这首曲子是四手联弹的。所以，今天想要展示给大家听听看，让大家回忆和缅怀一下外祖母在世之时，经常弹奏的曲子。” 西德尼管家满脸不悦的说道：“小姐，请你自重，这是主人生前最爱之物，不容他人亵渎！” 海蒂看向西德尼管家，冷声说道：“正是因为外祖母最爱这架钢琴，所以，我正打算替她弹奏一曲她最爱的曲目，然后，将这架她喜爱了半辈子的钢琴烧掉，让它去天堂陪伴外祖母。这样，在天堂的另一端，外祖母一个人也不会寂寞了，不是吗？” “什么？烧掉？” 众人纷纷表示惊讶！ 海蒂说道：“这架钢琴是外祖母唯一一件恋恋不舍的宝贝，生前，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的琴室，不让任何人碰她的琴，在她逝世之后，我们这些晚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走的安心。烧掉钢琴，让它去跟外祖母作伴，这样，外祖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了。” 西德尼微微皱眉，有些怀疑的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烧掉？你为什么要碰主人的钢琴？” “一是为了纪念、缅怀伟大的子爵大人，二是……等下曲子弹完大家就知道了。” 海蒂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而后，她邀请道：“加比表弟，我知道你很喜欢弹钢琴，想必，艾玛河畔你应该弹过吧？能否跟我四手联弹？” 加比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曾听我母亲说过，外祖母最喜欢听这首曲子四手联弹了……” 说着，她看向西德尼管家。 只见西德尼脸色徒然一僵。 两人坐在钢琴前，而后，演奏了起来。 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委婉连绵，令人心旷神怡。 582.第582章 并非亲生 众人听的入迷，仿佛在曲子中，看到艾玛河畔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在嬉闹，情景十分美好。 然而，就在曲子演奏完毕的最后一刻，两个人一起按下了收音的尾键后，只听钢琴上传来了“啪嗒”一声。 海蒂微微一愣，而后，看向加比。 两个人相视一眼后，将摇盖放了下来。 只见钢琴大摇盖后面那块木板后，打开了一扇“小门”。 门里装着一封信和一本日记本…… 海蒂将这些东西拿在手中，下一刻，一支枪指在了她的头上。 西德尼冷声说道：“海蒂小姐，不要逼我开枪，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 “西德尼管家，你疯了吗？”迪伦怒吼到。 其他人也一脸紧张的模样看着西德尼跟海蒂，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数十人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龙子涵无所谓的说道：“既然西德尼管家要，那就给他好了。” 海蒂将手里的东西交出去的瞬间，加比喊了一声：“不行！” 海蒂安抚着加比说道：“没关系的，他不会在拿到了遗嘱之后，将我们全部杀掉的！” 加比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海蒂。 这个时候，龙子涵说道：“西德尼管家，我不得不说，你这起自导自演的戏十分漂亮。但是，你只是菲利丝子爵手中的一枚棋子。” 西德尼紧握着枪，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艾琳轻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意思就是，根本没有什么遗嘱和金库，这些，都是要你们自相残杀的戏码。” 见西德尼还是不明白，艾琳说道：“既然遗嘱到手了，你还不赶紧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西德尼顾不得许多，赶忙打开信封，将信件从里面取了出来。 他迅速的将信上的字看了一遍后，疯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原来是这样……” 趁此时，海蒂一脚踢开了西德尼手中的枪，有些厌恶的说道：“我曾经认为，你是一个值得我们尊重的长辈。现在，我只觉得你令我恶心！” “呵呵……”西德尼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不断的笑着，沉浸回自己的世界当中。 加比小声的问着周围的人：“西德尼管家这是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他以为，菲利丝子爵将这一切留给了他，却不想，菲利丝子爵只是利用他，挑起你们之间为求名利自相残杀罢了。” 迪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龙子涵看向迪伦严肃的说道：“因为，你们并非是王室后裔！” 亚力克斯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我们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妮娜在一旁拉着，他恐怕已经冲了过来，抓着龙子涵的领子问了。 龙子涵说道：“我很抱歉，在未经过各位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为菲利丝子爵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经过最具权威的法医检查，菲利丝子爵患有不孕症，也就是说，她是不可能孕育子嗣的。而你们长相多少都跟子爵的丈夫，你们的父亲、祖父、外祖父格林有几分相似。就遗传学定律来说，你们确实是格林的后代。但是，你们并非是菲利丝子爵的后代。” 菲利丝子|宫发育不良还能怀上了孩子，并将其平安剩下，已经算是万幸了。 但是，如今这一家人丁兴旺，也着实令人觉得诡异。 而伊人说过，宫|颈口天生“一字型”的畸形病例也不是没有的。 所以他当时便大胆的推测，菲利丝根本不能生育，而这些子女，都是格林和别的女人生下的。 但为了子爵的声誉，他们一直保守秘密，让世人以为，这些人是菲利丝跟格林的后人…… 如此一来，菲利丝对这些子孙冷漠的态度，似乎也就能得到解释了吧？ 要知道，女人的心都是柔软的。身为一个女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子女孙辈不疼爱？即便不疼爱，也不至于冷漠如斯吧？ “天啊，这不可能吧？” 妮娜惊讶不已的说到，然而从她的神态中已然可以看出，她信了这个说法。 气氛再度降至到冰点。 龙子涵继续说道：“西德尼知道你们并非真的是王室后裔，而他对子爵一直忠心耿耿，所以，子爵临终之前，对他说，她将这一切都留给了他，但是，她并没有告诉西德尼，遗嘱在哪里，只说让他找海蒂。所以，在菲利丝去世后，西德尼命令葛雷奇将海蒂引回英国。” 海蒂不明所以的问道：“可是，在我去上海的时候，葛雷奇不是就在那了吗？他当时还去了唐纳德灭门案的案发现场了……” “他当时的任务的确是抓捕唐纳德，后面的任务也的确是保护你。但是……而在菲利丝死后，马丁的主人就自然而然的换成了西德尼。因为他父亲的身份，你会自然而然的相信，他是向着你的。然而，他虽然是保护你平安。但是，这一切都是西德尼命他自导自演的戏罢了，就连唐纳德都是他们引去上海滩的。” 海蒂看向西德尼，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此刻，西德尼失望的神情染上了一丝绝望。 他说道：“为什么啊？他们的国家有一句古话，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想，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吧？” 龙子涵继续说道：“而医院里那个马丁，就更好解释了。他在整部戏中，就是为了配合这些人，让你以为他是你哥哥的人，并对他深信不疑。然而，他在你家遇刺的时候，匕首上一个指纹都没有，这难道不奇怪吗？” 楚伊人解释道：“正常人腹部被刺中，还有意识的情况下，一定会接触匕首。就算凶手带着手套没有留下痕迹，他也一定会在上面留下指纹的。但是，马丁一没有戴手套，二没有在刺中他腹部的匕首上留下任何指纹，这本身就是问题。” 龙子涵说道：“这说明，他怕被我们检查到上面的指纹只有他自己的，而无法解释。慌乱之下，他将所有指纹都擦掉了。” 583.第583章 可怕的人 妮娜难以置信的问道：“可外祖母为什么要对我们做这种残忍的事情？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因为嫁给格林之前，她深深的爱着那位送她钢琴的伯爵。或许是因为家族的压力，他们不能结合，所以，菲利丝只能被迫嫁给了跟自己并没有感情的格林。而更糟糕的是，婚后，她发现自己不能生育。她想补偿自己的丈夫，于是，拿出钱来给资助他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以后，格林却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抱了回来……” 菲利丝是子爵，她怎么可能将这种丑事公之于众？ 难道要她对公众说，她不能生育，所以丈夫逼于无奈出|轨了，并生下了这些孩子带回来给她养育？ “因为出于对妻子的愧疚，格林在生活上对菲利丝也是百般忍让，千百讨好。但是，这并没有减轻菲利丝对你们和格林的痛恨。于是，她将自己和格林所有的财产，一分不剩的捐了出去，并引起你们的相互残杀，一以此来做最后的报复……” 这对于菲利丝来说，是奇耻大辱。 龙子涵走向西德尼，拿过他手中的那封信，看了看说道：“如果所料，这上面写的就是通知你们，恩所有人，她已经将所有遗产全部捐了出去。在她死亡两个月后，这座古堡也会有人来收。你们没有资格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分明就是一封嘲讽众人的信。 因为即便没有她的“通知”，两个月后有人来收房子的时候，他们也会知道，这些早就已经被捐出了。 可是她留下一封所谓的“遗嘱”要众人相互厮杀的寻找，找到后得到这样的答案，不是嘲讽是什么？ 迪伦愤怒的吼道：“我不相信！你没有证据，你不能如此亵渎我的母亲！” “是不是真的，你问问西德尼管家就知道了。” 西德尼自嘲的笑道：“想不到，主人连我也不放过……” 艾琳问道：“你应该是做过什么对不起菲利丝子爵的事情，所以，她让将你利用的如此淋漓尽致吧？” 西德尼说道：“当年，大婚前一夜，她要跟伯爵大人私奔的时候，是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当时的子爵夫妇，将她扣留在了家中。想不到她竟然将这股怨气存了几十年，临死了，给了我致命一击。呵呵……” 海蒂问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西德尼神色淡漠的说道：“我一直都知道，诸位跟主人没有半点关系。而主人在临终前对我说，她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但是，遗嘱所在只有放弃了继承权的海蒂小姐知道。是我……是我一时财迷了心窍，才做下了这么多的坏事。” 迪伦摇着头说道：“不，我不信，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龙子涵拿过西德尼手中的笔记本，朝着迪伦丢了过去，冷声说道：“这里一定记载了菲利丝这辈子的爱恨情仇，你若不信，看了以后就会明白了。” 迪伦抱着手中的笔记本，不可置信的翻阅着。 西德尼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你怎么会知道伯爵的存在？” 龙子涵继续道：“海蒂说，菲利丝非常真爱这架钢琴，而这架钢琴是伯爵大人送给菲利丝的。而海蒂的母亲曾经跟踪过菲利丝，她见到过你陪同着菲利丝去见一个男人，并向他行礼。我想，能让你和菲利丝一同行礼的人，身份一定不低吧？如此一来，其实也不难想象他们之间的关系……” 西德尼微微皱眉，说道：“你还真是可怕！”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可怕的是你和菲利丝！” 艾琳接着他的话，感慨的说道：“一个临死前，处心积虑的设计出了这场好戏，要让所有人自相残杀。另外一个则是为了财产杀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又设计了这么多人，只为了让海蒂找到遗嘱并交到他手中。” 海蒂指着西德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西德尼是杀我哥的凶手？” 龙子涵说道：“初见西德尼管家的时候，我发现他腿脚不利索，拄着拐杖。伊人说，这应该是创伤或者关节炎的问题。后来，在伊凡家，我们发现了橡胶……现在想想，正是因为腿脚不利索，才会穿橡胶这种软的鞋底来给腿部或者脚踝减压吧？” 西德尼轻笑一声，大方的承认道：“对，是我，都是我做的，马丁和葛雷奇做的事，也是我指使的！哦，对了，包括让那两个疯子去找你麻烦。只是没想到，唐纳德那么不好操纵……” 现在这里只有他自己，打是打不过了，武器又被海蒂踢飞了，他想反抗，想逃跑都没指望了。 更何况，他本就不想逃跑。 菲利丝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憧憬，又被人狠狠地击碎了。 这种从天堂堕落到地狱的感觉，让西德尼此刻有些想死。 海蒂指责的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伊凡哥哥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竟然可以做到杀了他，你还有没有人性？” 众人沉默的看着这一场“闹剧”，他们此刻没有因为没有继承财产而难过，却只觉得万幸。 他们曾经都是这场可笑的“闹剧”中的一个小小的“道具”，也曾差一点就为了这场“闹剧”奉献了自己的生命。 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刻看起来也显得讽刺至极。 “那么，外祖母腹中的杏仁是怎么回事？” 海蒂冷漠的声音，透露出对西德尼的失望与憎恨。 西德尼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跟我真的没有关系，子爵大人平时就爱吃那种东西。而且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财产的事情。就算真的想过，我也不会杀她的……” 海蒂问道：“警局的人现在就在外面，需要我送你去吗？” 来之前，她依照龙子涵的意思，通知了警方。 最终，看着警方带走了西德尼，加比问道：“海蒂姐姐，那马丁和你那个未婚夫葛雷奇怎么办？” 584.第584章 幸与不幸 比起迪伦两兄弟，几个晚辈对于这些突然的变故，接受的比较快，他们已经可以正常的交谈了。 海蒂说道：“他们一没杀人，二没犯法，警方都没辙，我们能做什么？” 亚力克斯问道：“可他们毕竟是跟西德尼一伙的……” 龙子涵说道：“放心吧，菲利丝过世，西德尼被捕，他们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楚慕辰感慨道：“可怜那个马丁为了博取海蒂的信任，还在自己肚子上扎了一刀，对自己也真是够狠心的了。” 这时，回过神来的劳伦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架钢琴里藏了东西的？” 龙子涵说道：“你们应该知道，这首曲子是菲利丝非常喜欢的曲子，海蒂的母亲对她说，这个曲子时她从菲利丝那偷学而来。但是，她为什么要求伊凡跟海蒂学会这首曲子，并要他们四手连弹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知道这些秘密。” 劳伦斯出言不逊的说道：“废话！” 龙子涵并没有在意他的无礼。 “我母亲为什么会知道？”海蒂表示不解。 龙子涵说道：“你母亲跟踪过菲利丝子爵，也偷偷的看过她弹琴，女人天生敏感，有着可怕而又准确的第六感。当她知道钢琴内有秘密后，为了以防万一，将这首曲子四手联弹传授给了你们兄妹俩。” 海蒂有些不解的说道：“可是……母亲什么都没跟我们说过啊！万一我们不知道，或者没想到……”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你哥哥伊凡想到了！” “啊？怎么说？” “在他的日记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如今的情况，已经不比母亲曾教我们弹琴时那般惬意了。母亲，如果您还在的话，您会怎么做？弹琴？想来，你们兄妹俩从小到大一起弹奏的曲子，印象最深的就应该是那首艾玛河畔了吧？” “哎哎哎，能不能有点礼貌，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刚刚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你就提问，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就跑去回答海蒂的问题，真是的……” 这时候，劳伦斯不满的说到。 话说回来，似乎最没有礼貌的人，一直都是劳伦斯吧？ 他说道：“然而，菲利丝心有所属，这架钢琴又是那位她喜欢的男人送给她的……”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情侣之间如果都通晓钢琴，那么，最浪漫的事，应该就是四手联弹一曲优美的曲子了吧？她最宝贝的东西就是这架钢琴，所以，这这钢琴内另有玄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当然，开启机关的方式，恐怕就是四手联弹那首曲子了……” 迪伦沉声问道：“仅凭猜测，你就可以断定了？” 龙子涵说道：“一个巧合可以让我大胆的猜测，然而多个巧合拼凑在一起后，这些猜测就能连成一线，成了合理的推测。” 妮娜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还是很想相信，原来，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都是外祖母……啊，不，应该叫做子爵大人了，我没想到，我们一直以来的争斗，都是子爵大人所授意的！” 加比有些难过的说道：“我好难想象，怎么说大家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可她临死前的遗愿，竟然是相让我们陪着她一起死。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这时候，迪伦合上了那本日记，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的父亲，你们祖父，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什么？” 迪伦说道：“菲利丝在日记上说，格林娶她是为了她的地位和子爵府的财产，在她嫁给她，并拿出钱财给他做生意后，所有的一切，就不再由她掌控了。接受他跟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并按在子爵名下，是他用她的不孕的事来威胁、强迫她接受的。格林对她表面上好，实际上，关上门后，对她只有无尽的羞辱。” 身为贵族，她自小的休养和骄傲不许她低头，也不许她在世人面前丢脸，于是，她忍了下来。 迪伦声音中有些颤抖的说道：“日记上写着，菲利丝以为自己最后会像那些给格林生过孩子的女人，被一一杀死，然而，最后是她先鼓起了勇气，杀掉了格林……” 这信息量太大了，让众人一时间无法接受，却又安静的看了过来。 迪伦说道：“她以为自己可以随着格林的死，渐渐忘记曾经的伤痛，然而不久前，她收到伯爵死亡的消息，所以她……” 剩下的话，迪伦放回了肚子里，然而众人却是听懂了。 妮娜有些后怕的说道：“好在我们没有按照子爵的剧本走，不然现在……不知道我们谁还活着。” 西德尼听了菲利丝的话，为了将海蒂引回来，心狠手辣的杀了伊凡。 如果一直找不出来所谓的遗嘱和金库，不知道西德尼会不会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杀掉，最后直接侵吞子爵府内的一切…… 而可笑的是，他们还被蒙在谷中，以为是自己的叔父、兄弟、姊妹动的手。 劳伦斯怪里怪气的说道：“啧啧啧，这种事情传出去，以后还真是没办法好好的生活了呢！” 海蒂叹了口气，说道：“好在我不会留在这里了。” 加比问道：“海蒂姐姐要去找小亚瑟的爸爸了吗？” 海蒂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加比人小鬼大的说道：“伊凡表哥说过，你跟亚瑟的爸爸或许并不相爱，但是，他相信，在关键时刻，你们都会向对方伸出援手。因为你们是亚瑟的父母，你们不会同意对方死去，让亚瑟成为没有父母的孩子。” 说话间，他还模仿着伊凡说话的语气和模样。 海蒂揉了揉他的头，说道：“对，或许是这样！” 这时候，龙子涵想起了伊凡日记中所提到的‘我希望他可以在事情结束之前保护她’，想来，这个‘他’必然是指程颐了。 海蒂也算幸福了，有个那么在意她的哥哥。 但是她也是最不幸的，直到失去了这个哥哥后，她才明白，哥哥所做的一切，一直都是为了保护她…… 585.第585章 四处游逛 案子结束后，龙子涵等人在海蒂家好好的补了个眠。 可刚刚安逸下来，老诺曼找上门来。 看着众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诺曼不满的说道：“我的天，外面天气那么好，你们这群年轻人竟然呆在家里睡觉，简直是浪费光阴啊！” 艾琳半死不活的问道：“诺曼老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诺曼看向海蒂，心疼的说道：“当然是来看望海蒂的。” 海蒂撇了撇嘴，指着诺曼手中的东西，问道：“我怎么了？需要你带着鲜花、水果前来探望？” 诺曼说道：“奥奥，差点忘记了，这束鲜花是送给楚法医的，这些水果才是给你的。” 说着，他把花递给了楚伊人，把水果交给了海蒂。 海蒂疑惑的问道：“你是来探望病人的？” 诺曼白了海蒂一眼，不满的说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什么病人，哪里有病人？” 海蒂又问：“可鲜花、水果，不就是探望病人的必备道具吗？” 诺曼说道：“我是听说了你们家族的事情，想着说来看看你，但是空手来又不太好，我就给你买了些水果。刚好水果店旁边卖花，我就想到了楚法医，于是，就买了一束花给她。” 楚伊人捧着花，感叹道：“想不到，第一次收到花竟然是白百合！” 龙子涵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起来，他问道：“怎么，你还希望收到红玫瑰吗？” 诺曼明显没听明白这两口子话里有话，他笑着解释道：“白色的百合花在我们国家，象征着庄严、高贵、纯洁。送给身为同行，技术和学识都在我之上的楚法医，我觉得是最为合适不过的！” 海蒂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说道：“诺曼，你这个千年光棍，不懂就别说话。人家两夫妻是在打情骂俏！” 诺曼反驳道：“什么叫千年光棍？我这叫潇洒，你懂什么？” 海蒂大口大口的喝下杯子里的水，点头说道：“是是是，你最潇洒！所以，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来是做什么的？” 诺曼笑着说道：“就单纯的看看你们啊，顺便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玩啊？今天我休假！” 诺曼年纪已经大了，但是性格却还是活泼的像个孩子。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英国，也顺利的解决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休息够了的话，是应该好好的玩一玩，方才算是不虚此行。 于是，几个人随着诺曼和海蒂出去游玩了。 大半天的时间，他们逛了不少地方。 临近傍晚，游游逛逛了一大圈的人们被海蒂带到了一个公园前。 海蒂一边带路一边介绍着：“这里是情侣们约会的一大圣地，在当地可是非常出名。” 随后，她问向众人：“你们累不累？进去看看吗？” 转了一上午，差不多要到晚餐时间了，海蒂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这个体力。 楚慕辰点头说道：“走吧，来都来了，看看吧！” 几个人走了进去…… 公园内铺着色彩斑斓的石子路，两旁花圃内的花朵争相斗艳。 沿途相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个长椅供人歇息。 途中他们看到了不止一对约会、散步的情侣。 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新鲜，果真是个情侣们约会的好地方…… 朝里面走去，里面是一个圆形的大广场。广场后靠着一座大山，靠着山下座落着一个水池，池中心一个凸起的巨石上驮着一只石龟。 石龟雕刻的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石龟身后的山石壁上有个小洞，一滴一滴的泉水从小洞里流落在池中，池下一汪池水清澈无比。 海蒂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叹道：“还真是神奇啊，你们说这山泉水从哪来的？” 龙子涵说道：“大气降水渗漏地下，顺着岩层倾泻方向流，遇侵入岩体阻挡，承压水出露地表，形成泉水。” 介绍道：“这是天然泉水，有些人会来到这里装一些泉水回去喝，他们认为这山泉水天然健康，可以治病……” 楚伊人打断海蒂的话，说道：“优质的山泉水是天然弱碱性水，低氘，水质没有污染，矿化度适中，不会给人体的代谢造成负担，富有天然微量元素，但这一般要深入地下的岩石层的。” “呃？那这里的水到底能不能喝啊？” 诺曼说道：“能不能喝是需要检测的，喝水也要尊重科学的！” “并不是所有看起来干净的山泉水，都可以直接饮用。山泉水水源没有任何防护设施，很容易受到动物、之物、各种矿物以及人为污染。还有的山泉水，更是含有剧毒物质或者是放射性元素的。所以，山泉水很有可能受到细菌、微生物的污染。直接饮用山泉水，可能会把治病菌或者寄生虫喝道肚子里。” 楚伊人的话让海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有些后怕的说道：“看来，天然并不一定等于健康啊，当时我跟亚瑟说，来打几桶回去喝呢。” 诺曼说道：“这样吧，我采集一点水的样本回去做个化验就知道这水能不能喝了。” 海蒂赞成的说道：“对对对，如果不能喝，你就跟相关部门说一下，在这里立个标示牌。” “我饿了！我要吃饭！” 这时候，楚伊人提出了一个中肯、实在的要求。 诺曼说道：“这附近有一家非常棒的街头餐厅，海蒂非常喜欢，相信你们也会喜欢的。” “哇，诺曼，你太了解我了！”海蒂兴奋的叫着。 诺曼自豪的说道：“那是！看到你带着他们往这边走，我就想到了，你晚上是想去那里吃饭了。” “走走走，让姐姐我带你们去尝一尝我们英国的大排档……” 这里所谓的大排档，跟上海滩的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区别。 在他们的认知中，大排档应该是热热闹闹，而这里的大排档却显得有些安静。 点好的餐点不过片刻就被端上了桌，几个肚子饿了的人赶忙先吃了起来。 586.第586章 专打嘴贱 最早喊饿的楚伊人最先吃饱，她满足的靠在椅子上，说道：“有点撑的慌啊……” 楚慕辰一听，皱起了眉，有些责怪的说道：“你自己学医的，饿的时候不能吃的太撑还不知道吗？” 听到楚慕辰说自己媳妇儿，龙子涵有些不悦。 但这是楚伊人的哥哥，而且也是为了伊人好，他也就没说什么。 他对楚伊人宠溺的说道：“既然撑了就站起来走一走，别坐着。” “奥……” 楚伊人站起身来，刚刚要走动一下，就撞到了迎上来的男人身上。 楚伊人赶忙道歉的说道：“对不起！” 可是男人却抓着楚伊人的手，痞子气的调戏道：“是位漂亮的女士啊？说对不起可是没用哦，你撞疼了我，给我揉揉好不好？” 不等楚伊人说什么，龙子涵便起身怒吼道：“放开她！” 高大、魁梧的男人抓着楚伊人的手，十分嘚瑟的说道：“我就不放开，你能把我怎么样？更何况，是她自己对我投怀送抱的。你这只东亚猪还想英雄救美……” 话还没等着人说完，龙子涵便一拳打了过去。 紧接着，不等那人反应，他又一脚踹了过去…… 调戏他老婆，侮辱他的国家，这让龙子涵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风度，对着这个无礼、不要脸的家伙动起粗来。 “婊|子养的，你们这些落后国家出来的猪。” 一般人被打了，会立刻服软。 而这位却依旧叫嚣的辱骂着打自己的人，不知道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说他智商有缺陷。 见有人打架，不少人前来围观。 实际上，只是龙子涵对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单方面的殴打。 这个男人的防守和反抗，在龙子涵面前如同鸡肋。 男人被打，嘴里还不断喊着：“你这头东亚猪，我爸爸是区长，他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海蒂一听不乐意了，起哄的喊道：“龙子涵继续打，别停下！我还不知道，区区一个区长能目无法律，翻了天去。还让我们有来无回，好大的口气。” 楚慕辰轻笑着说道：“终于见到有人能惹毛他了！” 艾琳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这么高兴？” “不用我动手，就有人为我出气，我能不高兴吗？” 楚慕辰这是拿龙子涵当打手了。 之前见有人调戏自己的妹妹，辱骂他的国家，他也是很想动手的。 但龙子涵先他了一步，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帮着龙子涵一起动手打人了。 不然，这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家伙，没准真的会去医院养上一阵子了。 然而如此，“热闹”的声音，引来了巡警。 “这里什么情况？” 男人见有巡警来了，立刻甩开龙子涵，跑去了巡警身后，似小孩子一般的告状：“他们……他们打我……” 巡警看了看几个人，冷声说道：“全都带回去！” “我也要跟你们回警局？你是眼睛瞎了吗？我是海顿，你们区长家的少爷！” 巡警一看，立马狗腿地笑着说道：“是海顿少爷啊，小的刚刚没认出来。” 可不是没认出来，龙子涵打人只打脸，此刻的海顿满脸青肿，确实很难辨认。 而后，巡警看向“闹事”的众人，立刻变了嘴脸。 他冷声呵斥道：“你们竟然公然殴打我们区长家的少爷，真是目无法纪，胆大包天。全都跟我回警局！” 这时候，海蒂走了出来。 她眉角轻轻一扬后，遂起身媚笑着说道：“我还不知道，一个区长家的公子，就可以有这么大的权利……” “呦，这不是海蒂阁下吗？抱歉抱歉！” “海蒂？那个放弃子爵府继承权的贵族？” 海顿看了看海蒂，而后笑了起来：“哈哈哈……啊……” 他的笑扯到了脸上的伤，让他赶忙将笑收敛了起来。 他不屑的说道：“什么贵族，不过是野女人所生子女的后代，还好意思自称是贵族？” 菲利丝子爵府的事情，如今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 海蒂想着，或许外祖母的计划是有两面性的。 如果他们没有自相残杀，并将为了财产而丧心病狂的西德尼抓出来后，他们家族的秘密也就会公之于众。 到时候，他们整个家族的人，都会沦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菲利丝的心机不可谓不深，招数不可谓不毒。 这样的人，自己曾经竟然对她怀有一颗敬畏的心。 “还什么贵族，太可笑了，他们一家，现在就是笑柄。哦，对，他们究竟是不是一家还不知道呢！” 听海顿这样说，海蒂只觉得无力反驳，毕竟，不是子爵府的贵族已成事实，她此刻已经没有了那傲人的身份。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觉得，有那样的身份是多么方便。 至少，她可以名正言顺的修理这个嘴贱的人。 老诺曼气的脸色通红，他愤怒的还击道：“闭上你这张满嘴喷粪的臭嘴，身为区长家的少爷，想不到竟然是为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海蒂即便不是贵族，可曾经跟我们一家交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对付你这个小小的区长公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时候，亚力克斯搂着妮娜，晃晃悠悠、吊耳当当的走了过来。 海蒂忽然觉得，亚力克斯表哥这种痞子气一点不失优雅，反而极为顺眼。 妮娜笑着说道：“更何况，我们海蒂现在是他国的市长夫人。海顿少爷，你羞辱的可是他国贵族啊。” 只见海顿和那巡警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艾琳掏了掏耳朵，问道：“我记得你刚刚骂我们龙少是猪来着？还扬言要让我们有来无回，我现在好怕啊……” 在巡警眼神的示意下，海顿嘴角抽搐的说道：“误会，误会，刚刚我说的是气话！对不起，对不起……” 打他都没能让他低下头来服软，想不到拿身份背景出来，这人竟然投降了。 当海顿跟那名巡警自扇了几个嘴巴子，又跟众人赔礼道歉后，海蒂淡淡的丢了一句：“滚吧……” 587.第587章 削鼻毁容 事情解决后，妮娜看着海蒂，轻哼了一声说道：“亏某人学了一身的本领，最终也只是用来吓唬吓唬我们这些亲人。真的遇到事儿了，就不敢拿出拳头了。” 海蒂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她记得，她刚刚回来的时候，还用武力威胁过他们…… 她尴尬的说道：“妮娜表姐，我那说的是气话。而且对方是区长家少爷，刚刚又有巡警在，以我现在的身份，如果没头没脑的动了手，恐怕会惹上麻烦啊！” 亚力克斯扬了扬手，说道：“我们没空听你解释，爱怎么样随便你了，妮娜，我们吃饭去。” 妮娜笑着答应道：“好！” 而后，她看向海蒂，说道：“你好自为之啊，最后不要被男人甩了，哭着鼻子回来。” 海蒂嘴角抽了抽，十分肯定的说道：“自然不会！” 看着表哥、表姐的离开，海蒂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别扭的人啊，菲利丝的事对他们的影响也应该是不小的，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啊……” 老诺曼撇嘴说道：“我看啊，你们一家人都别扭！” 明明都是关心对方，都是好意，表现的却都是那么漫不经心。 伊凡是这样，亚力克斯和妮娜也是这样，就连海蒂自己也是如此。 别扭的一家子啊…… 在当地玩了几天，几个人心满意足的同时，又觉得非常辛苦。 然而还没等好好的休息一番，几个人就坐上了飞机，离开了英国…… 飞机上，海蒂趴在窗前，看着已经远去的人，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了！” 艾琳问道：“怎么？忽然舍不得了？” 海蒂说道：“我只是感慨，我们一家人为了那些没有的东西争斗了这么多年，结果竟然是外祖母为了报仇……现在可以放下一切好好相处的时候，我又要离开这里……” “你最爱的两个男人都在上海滩，现在还对这里留恋不舍的，似乎不太合适啊。” 艾琳的调侃让海蒂脸色微微一红。 楚慕辰问道：“我倒是很好奇，你跟程颐当时并不相爱，可你们是怎么有了亚瑟的？” 海蒂深深地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我俩当时在一艘游轮上，然后，我喝多了，走错了房间……总之，孽缘啊！” “噗……”艾琳笑着说道：“确实是段孽缘！” 楚伊人看着海蒂，称赞的说道：“很标准！” “什么？”海蒂不明所以的问到。 龙子涵解释道：“伊人是说你说话、发音、用词都很标准。” 海蒂苦笑不得的说道：“多谢称赞……” 隔天的清晨，太阳还未全部出来之时，飞机降落了。 众人终于结束了这长途跋涉的“旅途”。 然而，就在龙子涵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飞机后，便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中途“截获”了。 比不得海蒂以及楚慕辰的潇洒，直接回家睡觉，龙子涵、楚伊人、艾琳三人，下了飞机便跟着局里的伙计直接赶赴了案发现场…… 发现尸体的现场，是一个小胡同内。 走入胡同，入眼的是一张被毁的近乎恐怖的脸。 女死者整张脸看起来血肉模糊，被割下来的鼻子就扔在一旁，整个现场看起来十分慎人。 莫北介绍道：“半个小时之前，一位大妈从家出来，就见到这姑娘满脸是血的倒在这，吓得尖叫了起来。她儿子媳妇听到后出来查看，看到死了人，赶紧报了警。”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一边走动，一边观察着现场的点点滴滴。 这时候，检查着尸体的楚伊人开口道：“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死于窒息。脖颈上有勒痕，勒结扣位于颈前正中部位，也就是说，凶手是从正面勒死死者的。” 随后，她接过王晓光从一旁捡起来的皮带看了看，说道：“死者颈上勒沟呈水平环形绕颈，闭锁状，勒沟宽度以及花纹印痕与这条皮带完全吻合。另外，面部鼻子被削掉，面部左右两侧都有交叉状创口。创口上窄下宽，上浅下深，创缘整齐，合拢后呈细线状，但这些伤都是死后造成的。” “咿？这是什么？” 说着，楚伊人从皮带上找到了一块红色的物质。 王晓光猜测着说道：“可能是胭脂……” “胭脂？” 王晓光点头说道：“在上起杀人毁容案件中，被害人的衣领上，也找到了一块红色的物质，其成分是滑石粉、氧化锌、香精、颜料等。” 楚伊人点了点头：“那确实是胭脂了，这个看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但死者身上并没有这种相同的物质。” 这时候，龙子涵看着这条腰带说道：“这并不是死者的腰带！且不说死者穿着裙子，不需要扎腰带，单看这条腰带是男士腰带就是个疑点。而且这条还非常新，应该是刚刚买来送人的。” 说着，他翻起了死者裙子上的口袋。 果不其然，他从死者裙子的口袋中，找到了一张购物的收据。 看了看后，龙子涵说道：“死者名叫潘云翠，腰带是今天下午在紫金街的皮货店买的。刘元恒，回去以后，根据这条线去查死者的身份、背景。” 刘元恒应道：“是！” 随后，龙子涵看着现场，呢喃着说道：“既然要送人，就应该有礼盒……” 莫北说道：“我跟赵小虎在附近找找看。” 龙子涵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楚伊人又说道：“死者裙角有油污，左肋下腹部有块模糊不清的脚印，指甲缝隙中有纤维组织。” 说着，她采集了起来。 龙子涵一边观察现场一边说道：“现场有挣扎的痕迹，更有杂乱的脚印，死者的血液流的到处都是，看样子，这里是第一现场。” 莫北脸色难看的说道：“类似的案件，这已经是第四起了。连续四天，一天一个，无一例外，全是年轻貌美的女人。” 艾琳分析这说道：“死后还要毁容，多半出于嫉妒，凶手行凶的泄愤的手段，像是女人！” 588.第588章 四宗案 随后，她又疑惑了起来。 “但是……为什么是从正面勒死死者呢？这不大符合女人作案的手段啊，可胭脂怎么解释？” 王晓光说道：“另外三具尸体在工作室里，我已经做过详细尸检，大致证物都相同。稍后回去了我拿给你们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龙少……”这时候，赵小虎拿着一个被踩烂的礼盒回来。 艾琳微微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被踩成了这幅德行，这人是有多讨厌这个盒子？不，应该说这份礼物吧？” 龙子涵看了看后，示意他将这个礼盒交给王晓光。 “收集现场物证，其他的……”紧接着，龙子涵环视了一圈，说道：“回去再说吧！”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说道：“死者年龄大致在16岁至18岁之间，死亡方式、时间都和在现场初步判断相符，我就不重复了。经过详细尸检，我们发现死者的脾脏破裂。” 龙子涵问道：“死者左肋下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脚印，所以，是那一脚踢破了死者的脾脏？”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还有，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的化学成分主要有蛋白质以及各类氨基酸……” 龙子涵双眼微微一眯，肯定的说道：“是蚕丝！” “对！可死者身上所穿的衣物都是普通的棉质面料。另外，死者左侧肋骨下，裙子上的污迹成分是卵磷脂、类黏蛋白、骨胶原等成分，应该是猪肉或者猪骨汤。但是，死者消化道内呈现的是排空状态，所以，也根本没有查到这些成分。” 见楚伊人说完，王晓光补充道：“皮带上找到了除了死者以外的指纹，这跟另外几起凶杀案出现的指纹相符。红色物质也确实是胭脂，跟上一起案件中的成分丝毫不差。” 龙子涵问道：“赵小虎找到的那个包装盒呢？” 王晓光叹了口气，说道：“包装盒上没有找到跟皮带上相符的指纹，脚印也无法拼凑，上面的泥土跟当地的泥土成分相符，总之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龙子涵问道：“另外三具尸体你复验了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检查过另外三具尸体，情况跟王晓光尸检报告上的一致，没有任何纰漏。” 龙子涵看向莫北，沉声说道：“简单介绍一下另外三起相同案件。” 莫北递过来一叠资料，说道：“这是三起案件的尸检报告、现场照片以及所有笔录。” 龙子涵接过，翻阅了起来。 莫北说道：“第一起，死者名叫楚雪梅，17岁，是名学生。晚间9点，从自己姐姐、姐夫的小餐馆吃完宵夜后回家，死在了途中。同样是被人从正面勒死，不过，勒死她的是她的背包带子。死后被削掉了鼻子，毁了容。” 龙子涵看了看与楚雪梅相关的案件笔录，死者偶尔会去姐姐、姐夫的餐馆吃宵夜。 案发时，店铺也还未关门，死者父母在家中等待，全程都是死者一人，也难怪没有人能提供任何可用线索了。 根据死者人际圈做的笔录可以总结出，死者学业不好，但是性格和人品颇受好评。 是个爱玩、爱动，比较活泼的女孩儿。 死者没有男朋友，要好的朋友有很多，经常一起约着出去玩…… “第二起案件，死者名叫冉彤，19岁，已经从业，是布料加工厂的一名女工。晚间11点，死在工厂后门。当晚死者从工厂里带出的一块布，而凶手就是用这块布，从死者的正面将其勒死。同样，死后被削掉的鼻子、毁容。” 工厂后门是一条小路，极少有人走，但是却是冉彤每天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 莫北继续道：“这块布的长70厘米，宽50厘米，是工厂加工时染花了，剩下的一块布料，死者便准备带回去做点什么。死者手巧，经常自己设计服装，做出成品后，拿去父母开的店中去卖，因此也为父母的裁缝店带去了不少生意。”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第三起，死者名叫郑海燕，18岁，刚刚结婚，是名家庭主妇。晚间十点死在回家的途中，她是被自己头发上的簪子刺穿了喉管。但死后也是被削掉了脖子，毁了容貌。” 死者老公是特殊工种，每天下午上班，晚上十点半才下班。 她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所以，几乎每天都会出去跟姐妹打牌。 打牌到十点，然后回家给男人煮宵夜。 案发当天打牌打到晚间十点，回家的途中，被人拉近胡同杀害，并将其削鼻、毁容。 王晓光说道：“这几起案件中，死者面部刀伤深度、宽度基本相似，推断应该是同一把匕首。四起案件中，现场所留的指纹完全相符。” 莫北总结着说道：“前三名被害人都是女性，但彼此之间并不相识，也没有任何可能会交集到的地方。她们死亡的时间、地点、方式各不相同，但都是在死后被人削掉了鼻子、毁了容貌。” 龙子涵敲了敲桌子，说道：“几乎都是从死者的正面对死者发出攻击……” 莫北微微皱眉，莫名的问道：“什么？” 艾琳说道：“一般情况下，凶手勒死死者，都是从背后。而这几起案件中的勒死，却都是从正面。凶手的目的一是为了让死者死都记得是谁杀了她，二是要看到死者痛苦的表情。”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艾琳的分析。 艾琳又说道：“另外，凶手杀人并没有用自己携带的工具，而是选择了被害人身上的东西来杀死她，这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信任。在死者死后，凶手才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刀子，毁了被害人的容貌，削掉了她们的鼻子，这把刀对于凶手来说，恐怕有着一些意义的。” “之前我们推断，死者杀人毁容像是女人。现在看来，对方对四名被害人的鼻子，表示非常不满或者说是嫉妒。” 589.第589章 查至戏院 龙子涵拿出四名死者的照片，以及成生前画像仔细的看了看，评断性的说道：“四名死者的鼻子都很对称，鼻梁很高，很直，很好看……” 紧接着，他放下照片和画像，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但凡是连环凶杀案，所有被害人的身上，都有一个相似的特性，这便成为了凶手选择目标的特定标志。我想，四名被害人的鼻子，可能会是凶手杀害她们的目标。”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还有，第四起凶案中，凶手踩烂礼盒，说明凶手对这份礼物存在着极大的不满。” 赵小虎不明所以的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艾琳说道：“这说明，通过这份礼物，我们或许可以找到凶手。” “啊？”张小虎张大嘴，表现的很是不解。 艾琳说道：“首先，凶手出于嫉妒，才会杀人毁容吧？但为谁而嫉妒呢？第四名死者她要买东西送给谁？凶手为什么会这么嫉妒、生气？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喜欢的这个人，就是第四名受害者要送礼的这个人。而另外三名被害人跟这个人，或许也有着什么关系，才会导致凶手将她们一一杀害？” 赵小虎嘴角一抽，问道：“不会吧……这么变|态？” 龙子涵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沉声问道：“变|态的案件，咱们处理的还少吗？” “那咱们现在……” 这时候，刘元恒走了进来，说道：“龙少，已经核对上死者的身份了！死者家属已经前来认尸，证实死者证正是他们的亲人潘云翠。” 龙子涵看了过去，说道：“将你查到的说一下。” 刘元恒汇报道：“死者名叫潘云翠，今年17岁，跟着父亲在自家开的理发店里帮忙。昨晚9点去给奶奶家送东西，结果一去不复返。” 龙子涵问问皱眉，问道：“那份礼物……” “我通过那个购物收据找到了那家皮货店，经过店员证实，死者昨天中午，确实在那里买了那条皮带，包装是店员帮忙包的。死者没有透露送给谁，而死者家属也不清楚，死者生前是否有心仪的男子，更不知道这条皮带的存在。”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死者人际圈呢？” 刘元恒回答说：“死者人际关系非常简单，不是街坊邻居就是一些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龙子涵沉默了片刻，说道：“所有人听着，会议结束后，立刻根据四名死者的人际圈调查。查一下，死者最近的动态，看看她跟谁来往比较密切，都去了哪里，做过什么。我相信，一定可以从这些人之中，问出一些相关或者相通的线索。” 众人齐声应道：“是！” “散会……” 众人散去之后，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累不累？”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有点！” 龙子涵有些心疼的问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楚伊人想了想，反问道：“那你呢？不累吗？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累吗？怎么可能不累？ 不需要休息一下吗？他也想休息，可是，这种情况下，让他怎么休息？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家，这里有晓光，没问题的。” 楚伊人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有需要你就打电话回家，我会立刻赶过来帮忙的。” 龙子涵答应着：“好……” 见人都走了后，龙子涵也站了起身，扭了扭已经僵掉的腰，叹了口气，说道：“本少也走了！” 然而，他说的走，是拿着所有案件的资料，从会议室，走去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边翻阅着案件资料，一边皱眉思索着，这一呆，几乎就是一天…… 临近傍晚，莫北不顾形象的冲了进来，连门都忘记敲了。 只听他气喘吁吁的说道：“龙少，我……我们，查……查……到了……” 龙子涵为莫北倒了一杯水，说道：“缓一缓，好好说。” 喝下水后，莫北做了几个深呼吸，休息了一阵后，说道：“我们几个分别查到，四名死者死前几天，在不同的时间，跟不同的人，去了一家戏院听戏，她们还跟唱戏的主角合影留念了。” 龙子涵问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莫北说道：“这特别之处就在于，这家戏院中的戏子是名唱功非常好的美男子。而跟他合影，是可以穿戏服，化上妆来合影的。当然，这也是要收费的。即便如此，每天唱完戏后，也还是有不少跟要跟他合影。” “哦？也就是说，这四名被害人曾经都跟他合影过？” 莫北点头说道：“但是我们问过，四位被害人死亡的时候，他差不多都有戏，所以，时间上也不相符。” 龙子涵说道：“走，叫上艾琳，我们去那家戏院，会会那位唱功了得的美男子。” 来到戏院外，龙子涵环视一圈地形，说道：“四名死者的住处离这里都不远，死亡的地点似乎也是非常近啊！” “戏院都是晚上才开，正是因为隔着不远，那些姑娘才会晚上来看戏的吧？” 进了戏院，龙子涵三人找到了这位唱戏的美男子。 这里，是他一个人的休息室，地方不大，但看起来很是温馨。 两面墙壁上的窗户都开着，风吹进房间，形成了过堂风，很是凉爽。 屋内一旁的衣架上的衣服，被风吹的微微摇晃。 龙子涵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戏服都是色彩斑斓，而他便服的颜色都比较朴素，不是白色，就是黑色。 不过看的出，料子应该是柔软的。 李铭山问道：“几位找我什么是？” 龙子涵开门见山的说道：“李老板，请你回忆回忆，照片上着四位少女跟你合照时的情况。” 李铭山，人称李老板。 一张瓜子脸，浓密细长的美貌，高挺的鼻梁，樱红的唇瓣，就样貌来说，他确实雌雄莫辩，也难怪被人称之为美男子了。 590.第590章 落梅妆 李铭山搭眼看了一眼四张照片，说道：“我每天见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特意对谁有印象？” 为了办案方便，这四张照片，都是死者生前的照片。 龙子涵问道：“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李铭山不耐烦的说道：“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你问我也没有用啊！每天跟我拍照的人，没有二十个，也有三十个。等他们衣服换号了，化妆化好了，我就像个摆设一样，往那一站，嘿嘿一笑，任务就完成了。” 艾琳说道：“李老板对合影这条财路，似乎非常不满意。” 看李铭山的在评论这件事时的态度，很显然，这个敛财的主意不是他想的。 这个钱，似乎进的也不是他的口袋，而且他好像还很反感这个敛财的办法。 察觉自己失言，他赶忙收敛起神色，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不要乱说话。” 龙子涵跟艾琳相互看了一眼，而后问道：“李老板有没有女朋友？” 李铭山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他眉毛微微收紧，下巴抬起，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没有！” 艾琳疑惑不解的问道：“李老板为什么伤心？” 李铭山嘴角微微一抖，而后，笑着问道：“我怎么伤心了？” 艾琳说道：“李老板刚刚表情告诉我，我的问题让你回想起来了一些伤心的事情。” 李铭山看向艾琳，神色沉重的说道：“她死了。” 艾琳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无心挖掘你的往事，我只不过是想要多了解一些，看看对破案有没有帮助。” 李铭山闭起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副准备休息的模样，说道：“我累了，若是没事，两位可以先回了。” 龙子涵问道：“李老板戏唱的这么好，应该会有一些疯狂的戏迷吧？” 李铭山冷冷的说道：“别人的事，与我何干？我不知道！” “哎？你这人真是……”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保持安静的莫北有些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 龙子涵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去管。 随后，三个人转身离开。 然而离开的同时，龙子涵看到门口的垃圾桶里，有一块姜…… 走出一段路后，莫北疑惑的问向龙子涵：“龙少，咱们就这么离开吗？不问问清楚吗？” 龙子涵说道：“他没有作案的时间，也没有动机，既然他不愿意多说，我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有这个时间，不如问问这戏院的其他人。” 说着，他看向后台的化妆间…… 化妆间内，地方非常宽敞。 四周挂着许许多多的戏服，此时，还有化妆师正在为客人化妆。 眼前这位化妆师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年纪大约在二十出头。 化妆的女孩儿经过一番“点缀”之后，也是楚楚动人。 “你好，打扰一下！”莫北出声打断到。 化妆师对自己眼前的女孩儿笑了笑，揉了揉女孩儿的头，哄道：“化好了，很美！乖，我这里还有事，不陪你了。” 女孩儿羞涩的说道：“好！” 看着女孩儿离开，化妆师看向三人，问道：“三位是……” 莫北拿着四名死者的照片走向化妆师，问道：“请你看下，你见过照片上这四名女孩儿吗？” 他看了看照片后，说道：“我见过……”而后，他看向三人，问道：“你们是谁？” 龙子涵拿出证件，自我介绍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为了调查案子。怎么称呼你？” “我叫谭毅。”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谭毅，现在可以回答刚刚的问题了吗？” 谭毅说道：“他们前段时间来拍照，是我为他们化妆的！” “为什么印象这么深？” 照理说，他每天为那么多人化妆，应该不会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四个人，是自己化过妆的女孩儿。 谭毅回答说：“因为她们的鼻子非常好看，我建议她们化的落梅妆。” 莫北皱起眉头，不明所以的问道：“落梅妆？” 谭毅解释道：“就是在额上画梅花瓣。” “相传宋武帝的女儿寿阳公主在梅花树下休息之时，恰巧有一朵梅花落于额头，宫女们瞧见了，认为非常美丽，而后，竞相模仿，不久之后，这‘落梅妆’也便流行了起来，一直至宋代都盛行不衰。” 听了龙子涵的说话，谭毅有些崇拜的说道：“先生博学，在下佩服。” 干戏曲这一行当的人，连说话都文绉绉的。 “她们来这里具体哪一天还记得吗？” 谭毅摇了摇头，说道：“这还真是记不清了，不过，拍照的那里有登记。” 龙子涵问道：“化落梅妆的人多不多？” 谭毅摇了摇头：“这落梅妆要看脸型和五官，还有搭配合适的服装才相得益彰，不然就弄巧成拙了。这自然是有的人适合，有的人不适合。” 龙子涵问道：“所以，在你看来，怎么样的脸型和五官才适合落梅妆？” 谭毅说道：“照片上的四位跟李老板一样，鼻梁高高，瓜子脸，化落梅妆刚好适合。我当时也是跟她们这么说的，所以，她们听了我的建议，画上了落梅妆，穿上戏服去跟李老板拍的照片。” 谭毅此话一出，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 “听你这话，李老板也化过落梅妆？” 谭毅说道：“以前啊，李老板就最喜欢落梅妆了。刚刚出道的时候，就是反串女戏，当时还是我为他化的落梅妆。啧啧啧，美艳绝伦，惊艳动人啊！” 龙子涵问道：“昨晚十点左右，你在哪里？” 谭毅回答说：“在这里啊，十点钟还没散场呢，我肯定是在这里坚守岗位了。” 龙子涵问：“连着四天，你们戏班都是几点散的？” “呦，这几天生意特别好，差不多要忙到十一点呢！” “可有娶妻？” 谭毅笑了笑，回答说：“还不着急，等几年再说。” 龙子涵又问：“那现在是有女朋友了？” 他可还记得，刚刚谭毅对那个女孩儿说话时的亲昵。 591.第591章 证明不成立 谭毅摇了摇头，有些无所谓的说道：“也还没有，没遇到合适了。” 什么？没有？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刚刚那个女孩儿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然以刚刚对女孩儿说话时候的言行举止，明明就像是对待恋人的态度。 “奥，她啊！”说着，他轻笑了一下，说道：“就是普通朋友。” 艾琳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听出了戏谑和不屑。 艾琳说道：“你好像并不着急。” 谭毅回答说：“娶了媳妇儿就等于把自己套牢了，我还没这个打算……” 好吧，三个人现在对谭毅是彻底了解了。 眼前这个给人第一印象还不错的小伙子，其实是个闷|骚男。 就是那种只在意过程，不注重结果的花花公子。 他的身边，应该是有不少“花花蝴蝶”围绕着。 龙子涵问道：“你之前的女友还有联系吗？或者说，现在有没有跟你来往比较密切的女性？” “这个还真没有哦！” 龙子涵又问：“那照片上的这四位，跟你私下里有什么交集吗？” 谭毅摇头说道：“并没有！她们都是李老板的崇拜者，化妆的时候，会跟我打听一些有关李老板的事儿。我就跟她们聊上一会儿，等人走了，也就散了，没有任何交集。” 龙子涵又问：“你们戏班开戏的时候，一个角一般唱多久？” 谭毅说道：“这哪里说的准？还是要看什么戏了。” 龙子涵问：“今晚之前连着四天都是什么戏？” 谭毅回答说：“连着几天都是白娘娘水漫金山寺，李老板反串女戏，演白娘子。” “开场时间和散场时间大致都是几点？” 谭毅说道：“8点半开场，一直到差不多10点半结束。然后，接下来，就是那些化好妆的戏迷跟李老板合照的时间。差不多11点才结束。” 龙子涵不在说话，皱眉思索了起来。 艾琳问道：“除了照片上这四位，还有其他人化了落梅妆吗？” 谭毅点了点头，说道：“有啊，不过，她已经跟李老板合照后离开了。” 莫北一听，有些心急的问道：“知道她叫什么，住在哪里嘛？” 谭毅说道：“他们拍完照片以后，会留下联系方式或者住址。等照片洗好了，我们会让人去送照片。你们去问问负责拍照的就知道了……” “多谢，打扰了。” 原本以为龙子涵会立刻离开，去寻找拍照的人。 却不想，离开后，龙子涵没有去找负责拍照的人，而是带着他们又回到了李铭山的休息室。 “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又来了？” 龙子涵说道：“白娘子水漫金山，8点半开演的时候，演到9点左右，正好应该是第二场，许仙与船家、监寺之间的戏。10点左右接近尾声，剩下的都是法海与许仙的戏，而11点左右，正好是你离开戏院，回家的时间。” 只见李铭山脸色忽然大变。 龙子涵趁着他无言之际，说道：“这些时间，正是之前四名死者死亡的时间。而她们死亡的地点，距离你这里也并不是很远，来回……十分钟之内。所以，你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成立的。” 此刻，李铭山瞳孔已经微微放大，他说道：“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被害人身上有猪骨汤的成分，应该是在你这里沾上的吧？我之前出去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有一块姜，想必，这应该是你从汤中挑出来的吧？ 见李铭山不答，龙子涵又说道：“我们在死者指甲缝隙中找到了纤维组织，证实是蚕丝。我看了下，你这衣架上的衣服，两三件都是蚕丝材质的吧？” 而后，龙子涵走向李铭山的化妆台，从上面拿起一盒胭脂，说道：“其中两名死者身上，都找到了胭脂。一开始，我们因为毁容和胭脂怀疑凶手是女人。可是女人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将一个十八岁的成年人的脾脏一脚踢破。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了！” 李铭山问道：“光凭猜测就可以定罪？”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吧。到时候，拿你的指纹跟凶手的指纹做一下比对，那就真相大白了。” 李铭山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向后退去。 龙子涵潇洒的拔出枪，隔空指着他的头部，一副丝毫不担心他跑掉的模样说道：“想跳窗？要不要跟我赌一赌速度？看你的伸手快，还是我的枪快？” 李铭山刚刚抬腿，只听“碰”的一声！ 龙子涵他开枪了，而且还打在了他的脚下。 四下里突然一片寂静，此刻，李铭山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 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在轻举妄动。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楚伊人说道：“经过对比，几个案发现场的指纹，正是属于李铭山的。” 艾琳扣了扣指甲，有些嘲讽的说道：“这回看他还怎么抵赖！” 楚伊人继续说道：“勒死第四名被害人的皮带上找到的胭脂，跟从戏院带回的成分相同。死者裙子上的油污成分，垃圾桶内姜上的成分相似，可以做同一认定。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也跟嫌疑人那件黑色的蚕丝衣服吻合。” 龙子涵淡淡说道：“证据确凿！” 艾琳看向龙子涵，问道：“话说，你怎么知道水漫金山哪个时间段演什么戏？”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好多年前陪我妈去看过，全程就两个小时，大致演到哪里可以推算的出。” 艾琳对着龙子涵竖起大拇指，说道：“你行，我服了。” “要我说，你应该服的是李铭山……” 审讯室内，龙子涵说道：“案发现场找到的指纹、脚印都跟你吻合了，你恐怕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 李铭山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龙子涵看着李铭山，问道：“你喜欢谭毅，你喜欢落梅妆对不对？” 592.第592章 畸形的爱恋 李铭山轻笑了一声，说道：“原来传说是真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传说？” 李铭山看向龙子涵，说道：“传说没有龙少破不了的案子，也没有人能骗得了你……” 龙子涵说道：“不，你错了。不是没有我破不了的案子，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呵呵……”李铭山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天有眼的话，又怎么会创造出我这种人？” 龙子涵微微皱眉，冷声问道：“现在，可以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了吗？” 李铭山耸了耸肩，说道：“事情就跟你说的一样，我趁着演戏的空档，摘下头冠，换上不起眼的黑色衣服，去将那几个女人杀害了。就这么简单！” 在他看来，杀人确实非常简单。 艾琳问道：“杀人动机呢？” 李铭山回忆着讲述了起来：“落梅妆是他跟我结缘的开始……” 谭毅是个玩心很重的人，男女通吃，荤素不忌，所以，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看起来美好，实则畸形的恋爱。 而没过多久，谭毅就对李铭山失去了性质，跟他提出了分手。 “后来我发现，那些女人竟然要他给她们化落梅妆，而他还称赞她们的鼻子和脸型好看。” 说到这里，李铭山愤怒的说道：“他是我的，他怎么可以给别的女人化落梅妆？那些贱女人除了搔首弄姿的勾引男人还能做什么？” 他对谭毅的爱意以及强烈的独占欲，促使他不能接受这些女人的存在。 后来，在跟女人们拍照的时候，他会跟他们聊上几句，对她们平时的生活习惯了解一些。 待她们走后，他从拍照登记册里找到她们的住址，然后在时间富裕的情况下去跟着她，掌握她们的动态，再将其一一杀掉…… 案件结束后，艾琳为自己倒了杯温水，靠坐在龙子涵的办公桌上，说道：“难怪之前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事情，他流露出了难过的表情。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这个人对他只是玩玩而已。” 跟同性相恋，在这个年代，已经为世人所唾骂了。 而他深爱的这个男人竟然对他只是贪图个新鲜，也真是够可悲了。 然而那些无故送命的姑娘们更是可怜……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那李铭山确实变|态，但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谭毅这个人渣，害的不止是李铭山，还有那四个姑娘。” 龙子涵皱眉说道：“可他没有违法犯罪……” 这是一个人的品行、道德问题，他们可以谴责，但无权抓捕。 艾琳恨恨地说道：“人贱必定有天收！” 龙子涵揉了揉眉心，被显疲惫的说道：“我有些头疼，先回去睡了，你们……” 艾琳扬了扬手，说道：“得得得，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到家后，龙子涵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睡觉了。 闫皓有些疑惑的问向闫秀珍：“姑妈，表哥跟表嫂他们去英国做贼去了吗？回来累成这样。” 这时候，只见龙楚楚抓起一个玩具就朝着闫皓砸了过来。 奈何因为小胳膊、小腿力量太小，对闫皓根本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坏人！”龙一飞指着闫皓说到。 闫秀珍见状，笑的是前仰后合。 闫皓瞪了一眼两个小屁孩，不满的说道：“小白眼狼！” 闫秀珍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看向自个儿的孙子，欣慰的说道：“维护自己爹妈才不叫白眼狼呢，对不对啊一飞？” 也不知道龙一飞有没有听懂，但见他点了点头，闫秀珍笑着说道：“真乖！” 而后，看向闫皓，说道：“还有，你表哥、表嫂去那是做好事、抓贼去了，才不是什么做贼。” 闫皓无奈的解释道：“姑妈，你搞错了重点，我的意思是想说，他们干什么累成这样？‘做贼’只是一个……恩……一个助词！”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只能强行硬掰。 连饭都没吃，打过招呼就上楼睡觉，可见这两人是有多累了。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坐了一天的飞机，刚刚下了飞机就被拉去查案子，到了晚上才回家，肯定是累了。” 闫秀珍说道：“这些孩子啊，也是够辛苦的了！” “一飞，你在干嘛？” 饭桌上，龙一飞正在朝着一盘鸡腿下手。 然而抓到手以后，他却放在一旁干净的碟子里。 只听龙一飞说道：“给爸爸。” 闫皓嘴角抽了抽，羡慕嫉妒恨的说道：“马屁精！” 闫秀珍恍然大悟的说道：“一飞这是心疼他爸没的吃，给他爸留着呢！” 龙百川笑着揉了揉孙子的脑袋，宠溺的说道：“到底还是我们一飞知道心疼人。” 闫皓替龙楚楚打抱不平的说道：“姑丈，人家都说女儿是爹妈的‘小棉袄’！” 龙百川笑道：“这件‘小棉袄’啊，以后会是别人家的‘小棉袄’，咱们不得济喂……” 清晨，当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向屋内的时候，楚伊人已经从睡梦中清了过来。 她微微侧头，看向还在一旁熟睡的男人。 “哎……”她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皱起的眉头。 这人，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看来他最近这些棘手的案件确实让他累坏了。 楚伊人的手掌轻轻地覆在他的脸上，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这张让她百看不厌的脸，微微有些心疼。 察觉脸上多了些什么，龙子涵抬手去摸，摸到了一只“小爪子” 龙子涵抓过楚伊人的手，包裹在掌心中，迷迷糊糊的说道：“恩……伊人，不再睡一会儿吗？” 楚伊人看着半睡半醒中的人，摇了摇头，说道：“我睡饱了，你要困，你再睡一会儿。” “好……那你先去吃……” “饭”字还未说出口，这人又睡了下去。 楚伊人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在龙子涵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下，起了床…… 不比龙子涵和楚伊人这般疲惫，海蒂睡了一觉起来，此时已经是生龙活虎了。 593.第593章 话多 厨房中，海蒂洗手作羹汤，亲自动手早饭，等着程颐兄妹和自己的宝贝儿子用餐。 刚刚端着一大碗粥出来，就见到亚瑟小朋友在偷偷的吃火腿。 她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亚瑟，我才走了几天，你的餐桌礼仪呢？” 亚瑟放下手，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又不是真的什么王公贵族！” 听到亚瑟这么说，海蒂没由来的火冒三丈。 她严厉的训斥道：“餐桌礼仪并不是身份的象征，而是看你这个孩子在家里有没有受到良好的家教。大人还没有上桌，你刚刚起床，穿着睡衣，手都没有洗就跑来透出，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没有教好你。” “干什么，大早上你就发这么大脾气！” 这时候，从楼上走下来的程颐不明所以的问到。 海蒂说道：“我才离开几天而已，他就已经完全忘记了我教给他的礼仪。将来别人说他没有家教，丢的还不是我的脸？” 亚瑟看向父亲，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就偷吃一口，尝尝味道。” 程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 “行了海蒂，这是家里，没有人会笑你。而且，亚瑟在外面不会这样的，对吗？” 说着，他看向亚瑟。 亚瑟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不会的。更何况姑姑说了，在家里，就要有个家的样子！” 他的话没头没尾，但是程颐却听懂了。 程颐为海蒂解释着：“家是一个比较温馨的地方，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孩子偶尔也可以调皮、放松一样。” “可我……” 不等她说完，程蓉便揉着眼睛，穿着睡裙，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看着这“对峙”中的一家三口，她迷茫的问到：“嫂子，什么事儿让你一大早就河东狮吼啊！” “因为……” 然而不等海蒂说完话，她再一次的打断了海蒂的话。 “天啊！这么多好吃的啊，哈哈哈，有嫂子在好幸福！” 然后，她兴奋的朝着桌子上的好吃的伸出了魔爪。 “啊……好吃，好吃……” 这吃货一边吃，还一边发出了赞叹和满足的声音。 亚瑟看着姑姑，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我就说，我妈贤惠起来，让人大吃一惊吧？” “想不到嫂子手艺这么好，咿？你怎么不吃？你快尝尝，特别好吃……” 程蓉说着，便把吃的塞进了亚瑟嘴里。 见这一大一小吃的开心，海蒂额角青筋直跳。 但程颐却“隔岸观火”的看着，一副并不打算管的模样。 海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喊道：“你们两个给我去刷牙洗脸……” 看着一大一小灰溜溜的“逃跑”，程颐笑了起来。 海蒂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全是你！” 想当初，她为了教育好亚瑟，也是浪费了很多精力的。 这才几天，就被程颐给宠的这么无法无天了。 程颐说道：“我知道你望子成龙，但是一个孩子需要的是童年。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我们就不要过多的约束他。” “可是……” 程颐苦口婆心的说道：“同龄孩子中，他已经很优秀了，你教育的非常好。但他是个男孩儿，长大后会面对各色各样的压力。最轻松的时候，也就是现在了。所以，你就不要在他明白的事情上，过多的浪费精力了。” 海蒂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说道：“我才说了他一句，你们爷俩却说了我一大堆。” 程颐唇角微微上提，心情大好，说道：“你看他现在不是很开心吗？这样才有个孩子的样子不是吗？” 海蒂犹豫了下，点头应道：“你说的对，他确实开心了好多……” 以前的亚瑟，小小的年纪，却一副老成的模样，总是紧绷着脸。 现在看亚瑟，确实活泼、欢乐了许多。 “你的教育很成功，但也要适当的给他一些空间。以后，我会将多出的时间……都给你们，陪着他一起长大，陪着你一起变老……” 说着，一向稳如泰山的人，脸色微微泛红，像个担心表白失败的毛头小伙一般。 “我……我……” 一向大大咧咧的海蒂，遇到这种状况，反而紧张了起来。 程颐一向不善言辞，对感情的事表现的也十分木讷。 然而这句“陪她一起变老”，对于他来说，就等同于表白和求婚了。 “你，你，我……我自己也可以抚养亚瑟的，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为了孩子，没有这个……” 见程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海蒂识相的闭上了嘴。 程颐问道：“可你离开之前答应了我，你反悔了？” 海蒂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那时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而且，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所以就……就暂时答应了下来。” 程颐冷着脸，沉声说道：“所以，你现在不准备嫁了？” “我……”海蒂咽了咽口水，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候，楼梯上面，亚瑟趴在地毯上，程蓉在他上面，探着头，偷听着“重大机密”。 然而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如此别扭，他们表示非常焦急，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替两人把接下去的话说出来。 程颐没好气的问道：“你什么你？” 海蒂抿了抿唇，说道：“我是想说，我不愿意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委屈你，你不喜欢我，我也是知道的。当年的事只是个意外，生下亚瑟，那是因为我舍不得……恩……” 不等她说完，程颐便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亚瑟瞪大了眼睛，惊喜的看着眼前着“刺激”的一幕。 程蓉赶忙捂住了亚瑟的眼睛，小声的说道：“儿童不宜！” 推开程颐，海蒂脸色微红。 程颐看着海蒂，淡淡的说道：“你很烦，话那么多。” “咯噔！”程蓉心下一沉。 这回完了，表白还要说人家烦，这能成功就见鬼了。 她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对待有些问题总是少根筋。 程颐继续说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不喜欢你？” 594.第594章 触电身亡 海蒂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是一直喜欢伊人的？” 程颐说道：“确实喜欢过，但是，她已经是龙子涵的妻子了。” “可如果……如果我这几年也嫁了呢？” 程颐说道：“或许从前我没什么感觉，但现在不一样了！” 海蒂皱眉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海蒂的问题让程颐瞬间尴尬了起来，他皱眉喊道：“反正就是不一样！你这女人好啰嗦，让你嫁给我，你就乖乖听话好了，哪那么多问题？吃都吃了你难道还不想认账吗？” 看戏的程蓉对着亚瑟竖起大拇指，轻声的说道：“你爹真牛！” 亚瑟回敬道：“你哥真霸气！” 下一刻，程蓉抓着亚瑟的肩膀，一边摇晃着一边说道：“嘘，别吵别吵，又要亲上了，这回是不是要去房间解决了啊……” 亚瑟翻了个白眼，心说道：是你在吵吧？ 而且，去房间里要解决什么？ 程蓉同志，你在一个孩子面前说这么……的话题，真的好吗？ 然而正当程颐搂着海蒂的腰，正要再次亲上去的一刻，楼上传出了一声尖叫。 “啊……姑姑，你好重！” 什么情况？ 程颐跟海蒂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程蓉趴在亚瑟背上，而亚瑟龇牙咧嘴的叫着。 起了身，手放在额前，朝着两人狗腿的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啊！” 亚瑟也站了起身，拍了拍身上那并不存在的尘土，说道：“对，你们要继续就去房里，我和姑姑要吃……” 还没等他说完，程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对两人抱歉的说道：“那个，童言无忌啊，你们……” 海蒂黑着一张脸，沉声说道：“吃饭了。” 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见一大一小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程颐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打算要理会他们。 程蓉摸了摸鼻子，撞了他手臂一下，小声问道：“哥，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亚瑟一副老怀安慰的模样说道：“以我多年的经验分析，这事儿八成是成了，小爷我以后不再是缺爹少娘的孩子了。” 程颐看了看儿子，轻声道了句“人小鬼大”，便坐在了桌前，心情愉悦的说道：“开饭……” 程颐跟海蒂折腾了八年多，也终于停止了折腾，订下来了结婚的日子。 这一天，海蒂亲自去警局送他们的结婚请柬，然而去扑了个空。 她拉过一个小警察，问道：“你们龙少呢？” 小警察回答道：“发生了一宗案子，龙少他们出勤了……” 案发现场是一个地处空旷的山间小庙，铁门外的把手上，缠着一条由旁电线杆上扯下来的电线。 莫北汇报道：“龙少，昨晚山下整个村子停电，经过投诉后，电力厂关闭了这一带电闸，今早派人检查线路。查到了这边后发现，这里的线被剪了，还连在了这里。打开门一看，里面死了人，于是便匆匆忙忙报了警。” 走进庙内，门前的地上，躺着一具僵直的男尸。 男尸地上还有一条拴在铁柱上的铁链，铁链旁还有一把血粼粼的菜刀，以及死者被砍下来的左手。 再仔细看看，铁柱上方缠着铁丝，铁丝微微绕绕只通棚顶露出的电线。 楚伊人说道：“死者年纪大约在14岁上下，死亡时间在昨晚8点半左右。尸体呈角弓反张状态，右手食指至小指掌面均可见凝固性坏死，灰白色隆起皱褶，部分与真皮分离，是被电死的。右手手腕被菜刀一刀砍下，创口十分整齐。”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收集现场证据吧！刘元恒，把报案人叫过来。” 他环视了一圈庙内，幽幽的呢喃道：“还挺干净的……” 随后，他走向铁链，捡起来观察了一下。 放下的瞬间，他看到铁链另外一头的地面上，有一块不规则的黄色不明物质。 他将东西捡了起来，皱着眉头看了看，将这块东西交给了王晓光。 而后，龙子涵看向铁链拴着的这根铁柱。 铁柱上有踩踏过的痕迹，并且还留有泥土。 没等龙子涵说话，王晓光便机灵的赶了过来，采集上面的样本。 龙子涵仰起了头，顺着向棚顶上方的电线看去。 而后，他自言自语道：“屋内也连着电，被害人为了逃生，毫不犹豫的砍断了手，但是他没有想到，真正要命的是这扇铁门……” 艾琳分析道：“给了被害人剁掉左手就可以活下去的希望，却又让被害人在逃出生天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害死了他，这简直就是希望的酷刑。” 这时候，报案人被叫了过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称呼？” 那人有些害怕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而后，有些紧张的说道：“我叫汪海洋！” 他说出自己名字时的声音，几乎是微乎其微。 艾琳有些嫌弃的问道：“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害怕的话都不敢说了吗？” “我是怕……”说着，他抬起手，用套在手上的麻布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一擦不要紧，手套上黑色的灰被他额头上的汗，粘在了他的额头上。 看着他花了的大脑门，艾琳撇了撇嘴，更是有些无语。 汪海洋继续道：“我是怕他听到了……要知道这种横死的，肯定会化作厉鬼的……” 说着，他打了个激灵，上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龙子涵问道：“你们接到投诉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间？” “8点、9点吧，我也不清楚，我是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才接到维修的任务，就立刻赶过来了。” “昨晚8点你在哪里？” 汪海洋说道：“在家啊，再过几天就是我结婚的日子了，平时下班了就在家布置新房。” 龙子涵指着断掉的电线问道：“我看电线杆上的线一共有四条，那么，这条从电线杆上引过来的是火线吧？电压有多高？” 汪海洋点头回答说：“是火线，有220伏！” 一旁干活的赵小虎小声的问着莫北：“哎，龙少他们在说什么呢？” 595.第595章 血检呈阳性 莫北说道：“你日常生活中没有发现，有的电线杆上只有三条线的吗？” 赵小虎摇了摇头。 莫北解释道：“四条电线的是380伏、220伏的低压输电，三根火线，一根零线。然而火线对地的电压为220，当人站在地上，接触到火线的时候，电压就等于220伏。” 赵小虎疑惑的说道：“可我看很多工业区附近的天线杆上，都是四条线的啊！” 莫北解释道：“一般工业用电需求很大，应该是高压输电。然而你看到的四个，可能是在上面多加一条避雷线，所以看上去也是4条线的。” 赵小虎受教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随后，他拍了拍莫北，说道：“你小子行啊，跟着龙少没白混！” 莫北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龙子涵又问向汪海洋：“在昨晚之前，这一带有没有停电现象？” 汪海洋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负责外勤维修的，哪里线路出了问题，就会报给我，我就出来检测和维修。你们要了解情况，恐怕要……”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了解这里关于停电的具体情况。 想要知道什么，他们应该去他单位里问问相关的负责人。 龙子涵又问：“平时都你一个人检查维修么？” 汪海祥回答道：“我们是一组两个人，每组分别负责不同的区域。” “另外一个人呢？今天怎么你一个人来的？” 汪海洋解释道：“之前淞沪路的线有些问题，上面决定今天维护，把材质不是好的电线换掉，他过去帮忙了……” 兴许是昨晚没睡好，早上起的早，他正说着话呢，就打了一个哈欠。 察觉自己失态，赶忙抬起左手过来捂嘴。 龙子涵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隔着手套显得有些肿胀的手指，淡淡的说道：“多谢你的合作，稍后有需要，我们再联系你……” 询问完了汪海洋，龙子涵、艾琳以及莫北去了山下。 “阿姨，我跟你打听一下，昨晚八点左右的时候，你看到有人去后面山上的庙里吗？” 阿姨小声的说道：“谁敢晚上去啊？那地方闹鬼！” “怎么说？” 阿姨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这庙里以前有个老和尚，大家叫他无方大师。以前嘛，这香火还算是旺盛的。可无方大师做好人做惯了，前不久又捡回去了两个叫花子去庙里供吃供住。哪知这两个要饭的偷了庙里所有的香油钱跑了，老和尚气吐了血，昏了过去，然后就再没醒过来，这庙也就空了下来。” “那两个小叫花长什么样子？年纪大约多大？” 阿姨摇了摇头，说道：“那谁知道啊，满脸花，不知道男的女的，脏兮兮的，头发也跟鸟窝一样，身高大概在着……” 说着，阿姨比划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多大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看身高应该不大吧？哎，那两叫花子当天刚刚上山，晚上就出事儿了。” 随后，她又问道：“你们来这是不是为了抓那两个小叫花的？” 龙子涵摇了摇头，对那阿姨说道：“阿姨，您继续说。” 阿姨叹了口气说道：“我想也不是，都隔了这么长时间了，要能找到，早就找到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了。” 而后，她继续说道：“大概就这两吧，附近邻居说，有人曾在晚上见过庙里的灯一闪一闪的，也有人在晚上路过那的时候，看到鬼影，总归是很恐怖啊！他们说，是无方大师心有不甘，怨气重，化作了厉鬼……”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问道：“在昨晚停电之前，还有停电过吗？” 莫北客气的问着。 只见阿姨摇了摇头，说道：“似乎一直没停过啊。” “那咱们这儿是什么时候停电的？” 阿姨想了想，说道：“好像是8点多啊，当时停了一会儿，我记得不太清楚了，要不你们再问问别人去？” 紧接着，龙子涵又打听了几家农户，得出的准确结果是，8点停的电。 “龙少，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能怎么说？先回去等伊人的尸检报告吧！” 带着尸体、证物，以及打听到的线索回到警局后，没过多久了，众人聚集在了会议室。 楚伊人说道：“被害人身上除了你们看到的伤外，左脚小脚趾有陈旧性骨折，看样子应该有很多年了。另外，死者两条小腿以及脚面分别有不同程度的烫伤，也是旧伤。” 龙子涵问道：“血检和器官检查过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在死者的胃内，发现了复杂的食物成分以及酒精。还有他的血检表明，他血糖、胆固醇等水平下降，白蛋白、总蛋白量减低，血浆酮蓝蛋白减低，碱性磷酸酶下降，而最重要的是，反映还呈阳性。” “各项指标下降？是营养不良吗？那血检呈阳性什么意思？”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是营养不良。而被害人的血常规表现为阳性，我们一开始怀疑是疾病或者是大烟引起的。所以，我们就为此做了一个更加详细的检验。最后得出结论，死者体内确实有吗啡等生物碱。” 赵小虎好奇的问到：“大烟会让人上瘾，是因为里面有生物碱？” 王晓光解释道：“大烟是用罂粟果实中流出的乳液经干燥凝结而成，它含有10%的吗啡等生物碱，能治病、镇痛，但长期使用容易慢性中毒，其表现就是人体对它产生了药性依赖。” “不过，死者并不是长期使用！” 楚伊人的话引起了龙子涵的注意，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我们的头发平均每天都会长0.03至0.04厘米，如果一个人长期吸食生物碱，那么，在头发上一定可以检测的到。但是，我们取了死者的头发上，无论是头发尾部还是根部，都没有任何发现。” 艾琳说道：“死者头发并不长，如果长期吸毒，不可能查不到。也就是说……” 596.第596章 重启 楚伊人判断性的说道：“死者可能是死前首次抽大烟。” “死者体内的酒精含量高吗？” 楚伊人回答道：“还好吧，构不成醉酒。” 王晓光补充的汇报道：“我们在铁链，铁柱以及门把手、电线上，都找到了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而庙内找到的黄色不明物质，被证实是指甲。”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是灰指甲？” 王晓光打了个指响，说道：“binguo！就是这样。我们在这块指甲内检测到了真性念珠菌，是引起甲癣，也就是灰指甲的主要原因。死者的手指甲、脚趾甲完整，也并没有灰指甲，那么，这很有可能是疑犯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晓光继续道：“另外，我将铁柱上的泥土与庙外泥土做了比对，成分基本是相符的。但是，在其中一块泥土中，我们检测到了一块黑色物质，其中富含碳、氢、氧、氮等数十种的元素。” 龙子涵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是煤。” 龙子涵眉头忽然一皱，问道：“煤？”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又问道：“门外的那条剪断的电线上有指纹？”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有，同样是带着手套留下的。” 赵小虎有些疑惑的说道：“凶手全程带着手套这么小心，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指甲留下呢？这有没有可能不是凶手的？” 龙子涵摸凌两可的说道：“上个月庙里出了事，这么长时间，庙里却看起来很是干净，看上去是有人打扫过的……” 而后，龙子涵陷入了思考当中。 艾琳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分析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凶手要以这样的方式了结死者，这倒是像复仇、惩罚。我们要先知道死者的身份、背景，这样才会有新的线索。” 艾琳一句话，让会议室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过了一会，龙子涵拿过死者的照片，吩咐道：“刘元恒、赵小虎，你们带着人，拿着死者的照片，去案发现场附近的繁华地带，或者乞丐比较多的地方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死者。” 艾琳有些惊讶的问到：“龙子涵，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有可能会是偷盗庙里香油钱的，其中一个叫花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死者是一个14岁半大的孩子，但他为什么会营养不良？除非他是乞丐。不过这只是一种猜测，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查查看吧。” 刘元恒和赵小虎齐声应道：“是！”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推测道：“我想，就算凶手有仇要报，也不敢在通电的情况下，随意剪断电线杆上的火线吧？” 艾琳似是懂了他话中含义，说道：“你的意思是……”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艾琳、莫北，咱们走一趟电力部门。” “好……” 电力总局，操作室内。 龙子涵在负责区域总闸开关的操作台前，一边看着一边问向操作员：“昨晚这里是你值夜班吧？我该怎么称呼你？” “哦，我姓王，我叫王炳生。” “王先生，这个开关就是掌管那一带的电力的总闸吗？” 操作员点了点头，回答道：“对！” 被领导通派人从家中喊了过来，对死人的消息他还不知道的操作员，回答着龙子涵的问题表现的一脸的迷茫。 龙子涵转过头，看着王炳生，说道：“请问，昨晚大规模停电之前，这里有关过那一带的电源吗？” 王炳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办公室那边接到投诉电话过来告诉我，我就重启了那一带的电源。可还是没用，后续还是接到了投诉电话，我就彻底断电，天亮后通知了维修人员。” “接到投诉的时间是……” 王炳生说道：“哦，文职胡珊珊过来通知我的时候，差不多是8点左右吧。” “重启电源就是关闭电源，重新开启吧？” 王炳生点了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问道：“关闭了多久？” “十分钟左右吧？” “为什么这么久？” 王炳生说道：“测试或者从起，每次都是关闭一会儿再打开的。而且当时我去厕所嘛，所以，我就想着，线关着，等回来的时候再从新开起来。” “昨晚8点半前后，你在哪里？” 王炳生说道：“昨晚值夜班，就在这里啊！” 龙子涵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的说道：“现在请你仔细回忆一下，这期间，你是不是寸步不离的呆在这个操作室中？” 王炳生回忆着说道：“我昨天晚上吃的饭有点不太好，来了以后就一直拉肚子。所以，这个时间去了厕所几趟……” 龙子涵追问道：“几趟？” “咳咳！”王炳生咳嗽了两声，尴尬的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准，7点至8点期间，好像去了两三趟，8点以后好像也去了过两三次。昨晚执勤的门卫刘威家离这不远，我就让刘威帮我去他家里拿了止泻药，吃了以后……没过了没多久就好了。” 龙子涵看了看门锁，问道：“你离开的时候锁门了？” 王炳生摇头说道：“这个门本来就不太锁，而且厕所离着不太远，去去就回的，也就没必要……”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龙子涵问道：“除了你，昨晚还有谁值夜班？” 王炳生说道：“就几个门卫和文职胡珊珊，奥对了，门卫刘威家离这儿比较近，昨晚我还让他帮我去家里拿了止泻的药，吃了以后就没有再拉了。” 紧接着，龙子涵又问道：“胡珊珊和刘威昨晚都有来过操作室吗？” 王炳生点了点头，说道：“有啊，胡珊珊来通知我停电，刘威来给我送药啊！” 龙子涵沉声问他：“都是几点？” 王炳生想了想，说道：“胡珊珊通知我的时候快8点了，刘威在她之后给我送的药，俩人是前后脚，晚不了多长时间。” 597.第597章 六指 龙子涵又问：“那你不在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来过？或者说，你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人动过这里的开关，或者是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人动过？” 王炳生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我没注意看过开关，但我记得，有一次厕所的时候，没关门，可我回来的时候，门是关着的。” “当时是几点？” 王炳生说道：“大致可能是7点半左右吧，我不太清楚具体时间……” 而后，龙子涵来到了办公室，向胡珊珊进行询问。 胡珊珊懒洋洋的说道：“昨晚接到了停电的投诉电话以后，就去操作室去找王哥。可到了操作室见门开着，他也根本不在。我想着，王哥可能是去了厕所，我就先回了办公室，等他回来了再过去说。” 龙子涵又问道：“你期间有动过操作室里面的按键吗？” 胡珊珊摇头说道：“我进都没进去，走的时候还顺带帮他把门关了起来。” 这时候，艾琳看到胡珊珊那涂的鲜红的指甲油，说道：“看颜色这么饱满，应该是刚刚涂上不久吧？但是……你拇指上的看起来特别厚，而且不是特别均匀……” 胡珊珊看了看指甲，立刻撅起了嘴，有些郁闷的说道：“对啊，昨晚刚刚涂好指甲油，还没等干呢，就接到了投诉电话，结果还害的我把刚刚涂好的指甲油弄到了电话上，回去后，不得不又从新涂了这只。可那个时候低下那层已经干了。” 艾琳看了一眼电话，上面的确有块红色的印记。 龙子涵问道：“接到投诉电话的时间大致是几点？” 胡珊珊说道：“7点40开始，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打了进来。我就赶紧去找王哥，结果他还不在，后来还接了好多个电话，算了一下，大致接了七八个那么多，都是那一带的住户。我就赶紧再去了一次，让王哥想辙啊。王哥就把电闸关闭，从新启动了起来。可也怪了，自那以候，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还是说没电，我跟对方解释了一下，说明天会有工作人员检查和修理线路，他们就再没打过来。” 龙子涵问道：“记得这么清楚？” 胡珊珊撇了撇嘴，将手腕上的手表亮了出来，说道：“当时正在涂指甲油啊，正好可以看到手表。” 龙子涵看着她手腕上的表，再看了看自己的表，时间一致。 他问道：“当时打电话的人，声音还记得吗？” 胡珊珊摇了摇头说道：“只记得都是男的，不过，最后来打电话的是个女的。” 而后，龙子涵带着莫北和艾琳去了门卫刘威那里。 结果问出来的东西，基本都跟前两个人对上了。 最终，龙子涵道了声“谢谢”，便头也不会的便离开了。 见他走的这么急，莫北疑惑的问道：“龙少，什么情况？” 龙子涵说道：“时间上不对。” 莫北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时间？” 而后，不等龙子涵解释，他便自己解释了起来：“我知道了，停电的时间是在8点，而投诉电话的时间却是在7点40。停电的投诉电话，根本就是有人利用了工作人员！” 龙子涵点了点头，艾琳毫不吝啬的称赞道：“不错呦小伙子。” 龙子涵说道：“有人故意打电话来，让工作人员关闭电闸，在期间剪断电线，连接在那扇铁门上。而后，当工作人员再次开启的时候，那扇门就通上了电。这个时候，凶手就可以威胁被害人，告诉他，不砍断左手，等下电力公司给这里供电的时候，他就会触电身亡。于是，被害人在头脑不是很清醒的状态下，相信了凶手的话，于是，剁掉了手，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让他触电身亡的那扇门……” 莫北问道：“可大烟呢？凶手为什么给死者抽大烟？还有，除了在这里工作的人，一般人，谁会知道操作员的工作习惯？” 要知道，那是电，一旦触电后果不堪设想。 凶手如果不了解操作员的工作习惯，万一赌败了，被电死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而莫北的这些问题，龙子涵和艾琳暂时都无法回答。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先去案发现场附近的电话亭，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案发现场的附近，最近的一个电话亭前，楚伊人在检查着上面的指纹。 龙子涵三人在附近跟邻居和过路人打听着情况，然而案发时间，这里有没有人打过电话，附近邻居还真是没太注意过。 当楚伊人从电话亭里走出来的时候，龙子涵立刻走上前去，问道：“查到什么了？” “话筒上有一组被覆盖掉的指纹，还有一块卡在号码夹缝中的指甲。” “覆盖掉……无法剥离出来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能，不过话筒最下面，有一个指纹是清晰的……” 龙子涵等人来到停电那片区域，挨家挨户的打听，最终可以确认，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多人去打电话投诉停电。 这一带都是普通百姓，一般情况下，百姓们打电话投诉停电这个事儿还是比较少的。 一是因为一般停电没过多长时间也就来了，二是因为打电话是要用钱的。 再者说，即便是停了一夜的电，那么，等第二天天亮，也会有人直接上相关部门去问停电缘由的。 所以，百姓一般觉得，也确实是没有打电话的必要…… 警局，龙子涵办公室内。 楚伊人汇报着结果：“虽然说指纹不能剥离，但是，依照电话筒上面留下的指纹可以判断，凶手的左手是有6根手指的。” “六指……”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这是比较常见的手部先天畸形之一，叫做多指畸形。大部分患者是因为遗传因素所致且有隔代遗传现象。然而，环境因素或者药物、病毒性感染、外伤、放射性物质的刺激，都可对对胚胎发育过程中造成影响导致此病。” 598.第598章 最大嫌疑人 艾琳嘴角抽了抽，问道：“常见吗？” 楚伊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道：“此病症畸形类型和严重程度多样，有的血管神经的皮蒂与正常手指相连，有的是指甲、骨关节、肌腱和血管神经束，具有一定的手指活动和感觉功能。然而畸形严重的如‘蟹钳样’，手指发育差，手指细小、偏曲，则严重影响手臂外观和功能。” 龙子涵提出了一个最关键性的问题：“那指纹分析出，凶手属于哪一类了吗？” 楚伊人说道：“疑犯的这根手指有独立感官，应该除了细小一些，应该没有太大的不同。” 艾琳看向龙子涵，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沉思了一阵后，吩咐道：“莫北，赵小虎，那个修理工汪海洋有很大的问题，给我立即将人请回来协助调查。要快！” “是！” 见众人散去，艾琳问道：“你既然怀疑报案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证据或者线索吧？”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初见汪海洋的时候，他在出汗。天气那么热，他还带着手套，为什么？他在掩饰什么？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擦汗时的模样？” 艾琳回忆着说道：“弄了个大花脸。”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因为出了汗，额头上的汗将手套上黑色的灰蹭到了额头上，可你看漏了一点。” 艾琳皱眉问道：“我看漏了什么？” 龙子涵抬起左手，指着自己的小手指说刀片：“他左手的小手指套在手套中，显得有些臃肿！” 艾琳惊诧的问道：“你是说，手套尾指臃肿或许是因为，里面装下了两根手指？仅凭这一点你就怀疑他吗？” “煤，汪海洋擦汗时在额头上留下的黑色的灰，和煤相仿。而发电厂跟电力部门距离不远，发电是用煤吧？如此一来，汪海洋鞋底、手套上粘煤留下的污渍也不奇怪吧？” 艾琳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来，他当时打的那个哈欠，是因为烟瘾犯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开始还在想，为什么死者体内会有大烟，现在却是明白了。这或许是凶手抽大烟的时候，给被害人抽了几口……” 艾琳回过神来，问道：“可他一个修理工，杀人动机是什么啊？” 龙子涵说道：“你忘记了那个阿姨说过什么吗？” 艾琳眨了眨眼，莫名的问道：“额？阿姨说了很多啊，你指的是哪一句？” 龙子涵白了她一眼，无奈的说道：“自己想，亏你还是专家！” 艾琳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着，终于回想起来当时那个阿姨所说的话。 她恍然大悟的说道：“那个阿姨说‘无方大师做好人做惯了，前不久又捡回去了两个叫花子去庙里供吃供住’，也就是说，他之前捡回去过小叫花……所以说……” 说着，她惊讶的看向龙子涵，判断性的说道：“所以，这就是杀人动机？”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他们能尽快把人带回来，不然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 当莫北他们找到汪海洋的时候，他正在家跟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儿吃着饭。 莫北走上前去，认真且礼貌的说道：“汪先生，又见面了。” 汪海洋放下筷子，站了起身，不知所措的打着招呼道：“警察先生。” 而后，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孩儿。 男孩儿一听对方是警察，神色陡然一紧，脸色渐渐白了起来。 莫北看了一眼汪海洋右手，指甲果然是黄色的。 而后，敏感的看了一眼男孩儿，眯起双眼问道：“这位是……” 一般人见到警察，不会如眼前这个男孩儿一样，这么紧张和害怕。 汪海洋咽了咽口水，假装淡定的笑了笑，回答道：“哦，他啊，他是小柱子，我朋友家的孩子。” 男孩儿立刻点头道：“对！” 汪海洋的表现以及男孩儿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让莫北对二人的话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莫北冷声说道：“那么，是哪个朋友？姓甚名谁？在带你回警局之前，我们也好把人安全的送回去。” 汪海洋脸色徒然大变：“这……你们带我去警局做什么？我又没有犯法！” 而那个男孩儿也是反抗的模样说道：“我不用你们送，我自己认识家！” 莫北冷哼了一声，说道：“汪海洋先生，你涉嫌杀害一名14岁男孩儿，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协助调查。” 只见男孩儿忽然瞪大眼睛，看向汪海洋，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杀了我哥？” 莫北双眸微微一眯，沉声说道：“那么现在，请两位都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警局，法医室外。 楚伊人对龙子涵和艾琳说道：“如你们所料，疑犯汪海洋的指甲组织，跟案发现场还有电话亭内找到的成分以及真菌全部吻合。另外，那个六指的指纹，跟汪海洋左手六指的指纹一致。” 艾琳挑眉说道：“我不得不承认，龙子涵你的头脑真是比别人快几拍。” 龙子涵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对楚伊人说道：“继续。” “莫北在汪海洋家中找到的麻布手套上，我们发现了煤渍。而汪海洋的鞋底上，也的确有煤质。其成分，都跟现场找到的相吻合。”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有些危险的说道：“这回他总归是无从抵赖了吧！” 艾琳哼了一声，说道：“那个汪海洋戏演的真像，我都给他骗了。这种人不当戏子，跑去做修理工还真是可惜了呢！” 说着，两人并排朝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汪海洋微微低着头，神色有些恍惚。 见龙子涵和艾琳走进来后，他看着两人，眉角一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艾琳说道：“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啊，干嘛欲言又止的？杀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畏首畏尾的。” 汪海洋一扫初见时的胆怯，看着艾琳，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话想说的？” 599.第599章 亵渎 艾琳挑了挑眉，说道：“这个啊，是一门普通人不会的绝活，叫做读心术！” 汪海洋敛了敛神色，对她的说法显然不信。 而后，他看向龙子涵，问道：“怎么？你们在现场找到了指证我就是凶手的证据？” 龙子涵看了一眼他的手，点头说道：“正是！” 汪海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这样啊……那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证据吗？”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现场找到了黄色的指甲片，而电话亭内也找到了疑犯第六根手指的指纹，这些都跟你……相吻合。” 汪海洋不解的看着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啊，竟然查到了电话亭，你是怎么想到呢？” “我们一开始就怀疑是电力部门的工作人员，因为没有人会了解在总台关闭电源后，多久才会开起来。而外行人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量，去剪断天线杆上的火线。于是，我们去了你的单位。” 汪海洋问道：“他们不是比我更可疑吗？” “他们虽然看起来更可疑，但他们都合情合理。而且，案发的时候，他们正在值班，且有各自的事情做，断电后再赶去案发现场杀人，根本不现实。而我从夜班执勤的人说，停电的投诉电话是在7点40，可农户却说，停电时间是在8点。为什么会提前了呢？” 说着，他看向了汪海洋，继续道：“那是因为有人在停电之前，就打去了电话，为的，就是让王炳生断掉电源，好剪断火线。而法医在尸体、现场以及电话亭内找到的证据，让我想到了你。” 随后，他笑了起来，说道：“只可惜啊，没有解决那个小滑头。” 龙子涵冷声说道：“我满足了你的好奇心，现在，是不是该由你来说了？” 汪海洋叹了口气，说道：“你都知道了，还想知道什么呢？” 龙子涵问道：“你跟无方大师什么关系？” 汪海洋眸光闪了闪，神情上有些哀伤的说道：“那一年，老家水灾，只有16岁的我逃难来了这儿，那时我正生着病。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无方大师却把我捡了回去，喂我吃饭，给我看病。后来，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去学门手艺，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后来，他就做了电工。 这些年，他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早就当无方大师当做了父亲。 但凡有些时间，他就会去看看无方大师，也会去添上一些香油钱。 为的，就是报答他当年对自己的再造之恩。 可是，无方大师却在上月被两个恩将仇报的混蛋气死了，他一时想歪了，就想着找这两个孩子报仇。 “你怎么知道那两个孩子是气死无方大师的小贼？” 汪海洋的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激动的说道：“我那天是看着无方大师带着那两个混蛋去的山上，可第二天，就听说他们偷了庙里的钱，气死了无方大师……” 龙子涵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汪海洋说道：“我也要过饭，做过叫花子，自然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们。但两个小鬼确实很聪明，他们偷了钱后就躲了起来。我在那附近找了近一个月，前两天才发现他们的踪迹。看后，就想你们说的，安排了惩罚。”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说说过程吧。” “我幌骗了他，带着他吃了顿饭。本想用酒灌醉他，可他不合作，我就给他抽了几口我平时抽的大烟，然后趁着他晕晕乎乎的，把他带去了庙里。” 难怪…… “我将他用铁链子拴了起来，布置好了现场以后，去打了电话。回来的时候，剪断了电线杆上的火线，接通道了门上。后来，我在门外，对已经醒过来的叫花子说，如果他不砍掉自己的手，等下电力重启的时候，他就会触电身亡。其实，当时已经通电了。而庙里棚顶的那个电线早就已经老化，不能正常通电了，真正有电的是那扇缠了火线的门。” 艾琳说道：“你也真是胆子够大了，万一那边没有断电，或者断电的时间不足，中途来了电，你的小命就送掉了。” 汪海洋说道：“我做了绝缘，就算带电作业，也问题不大。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打过去了电话。” 龙子涵眯起双眼，危险的问道：“那个从你家里带回来的男孩儿，就是另外一个贼了？” 汪海洋点了点头，说道：“对，本来想着，今晚也把他带去庙里……” 艾琳问道：“他们还是个孩子，你不觉得，你惩罚他们的手段未免太过分了吗？” 汪海洋愤怒的说道：“被害死的不是你们的亲人、朋友，你们当然这么说！” 在他看来，无法大师就是他的亲人。 龙子涵问道：“可你在寺庙里做这种事，你觉得合适吗？” 汪海洋拍打着桌子，执拗的喊道：“那两个恩将仇报的畜生，我就要在那里惩罚他们，也让大师的在天之灵看到，我为他报仇了。”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当年无方大师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如此报答他，更不是让你成为杀人犯的。你有没有想过，在佛祖面前为了他而杀生，这对于他和他的信仰来说，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侮辱和亵渎。” 若无方大师真的在天有灵，看到他成为了偏执的杀人犯，恐怕更加不会不瞑目了。 汪海洋忽然不说话了。 龙子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去。 案件终于告破，刘元恒做好了完整的书面报告后，正准备回家之际，莫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今天龙少请客。” “啊？”刘元恒莫名的问道：“龙少不是早就带着楚美人回家去了吗？”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他帮我们定了桌，只管吃就好了，他付钱。” 赵小虎一听，立马眉开眼笑的说道：“好棒！” 莫北吐槽着问道：“你是说龙少不在好棒，还是说，有饭吃好棒？” 赵小虎憨厚的笑着说道：“那肯定是有饭吃好了……” 600.第600章 学坏作妖 不比莫北他们的轻松，龙子涵和楚伊人回到家后要听“皇太后”唠叨，还要用“妈说的对”这种违心的话来符合着她。 “你们都忙，忙的没人着家，一天天就我跟俩孩子相依为命。” 家里人都吃过了饭，这会儿，饭桌上就只有龙子涵两口子。 闫秀珍便发扬她一贯作风，一个人坐在那面对两个孩子“想怎么说怎么说”了。 龙子涵一边朝着嘴里扒饭，一边不清不楚的说道：“没案子闲下来了，我和伊人就会按时上下班了，你放心，在家呆到你烦我们，好吧？” 闫秀珍嘴角一抽，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道：“臭小子，老娘要是烦你，也没有现在的你。” “好了妈，但凡没什么事，我们一般情况不都是准时上下班，准时回来吃饭的吗？你放心好了，手上的案子已经结案了，现在闲着了。” 闫秀珍叹了口气，说道：“我希望你们闲下来的时间多陪陪楚楚跟一飞，他们现在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黏你们了。” 龙子涵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还不是你们给宠的？我小时候就是想黏着什么人，都没机会，也没有人给我黏。” 闫秀珍接上他的话说道：“谁说你不黏人的，那时候你可是非常黏……” 龙子涵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好的说道：“妈！” 闫秀珍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随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瞧我，上了年纪，话就是多。我上楼去看看楚楚和一飞，你们吃完就去休息吧。” 看着闫秀珍离去的背影，龙子涵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什么情况？” 龙子涵淡淡的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哄道：“没什么情况，乖乖吃饭。” “哦！”楚伊人点了点头，乖乖的吃了起来。 龙子涵忽然有一种豢养了一只听话的宠物的错觉，这让他心情不由得大好，端起碗，继续吃饭。 楚伊人的饭量小，先吃完了饭。 龙子涵说道：“你先上去吧，不用等我。” 楚伊人努了努嘴，煞有介事的问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龙子涵忽然抬起头，看向楚伊人，莫名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不明白，这话题怎么忽然就上升到了这种高度。 而这也是楚伊人第一次问他这样严肃的问题，龙子涵不由得有些紧张了。 他怎么不爱她了？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误会的事儿了？ 楚伊人认真的说道：“嫂子说，当一个男人不爱这个女人的时候，他会表现的不想跟她多说话，也不想她在自己眼前晃。”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刚刚没跟你解释妈说了那一半话的意思，是因为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所以，还是要你先吃饭。我让你上楼时因为今天忙了这么久，现在这么晚，我想让你早点上去洗个澡，多休息休息。” 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竟然被她误会成是不爱她了，还真是六月飞雪窦娥冤啊！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微微皱眉，似是在观察他是否撒谎。 龙子涵嘴角上扬的问道：“看出什么了？” 楚伊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龙子涵搂向楚伊人的小腰，哄道：“以后少跟艾琳那个祸害玩，把你都带坏了。” 以前怀里这个人很乖，很听话，最近跟艾琳走得近，也跟着变的有点“作”了。 虽然他挺喜欢人儿跟自己隔三差五的“作”一下，这代表她在乎自己，可这背后使“坏”的是艾琳，就让他有些矛盾。 楚伊人咬了咬唇，问道：“我学坏了？” 她不太明白学坏究竟是怎么个概念，但是龙子涵这么说，她就信了，自己是被教坏了。 龙子涵刮了她鼻子一下，宠溺的说道：“学坏了我也爱！” 楚伊人听着满足了，这会儿，龙子涵也不想继续吃了，着手收拾桌上的碗筷。 楚伊人从他手上接过碗筷，送去了厨房。 白天杜姐她们要照顾整个家，还要带孩子，这会儿，也不好喊人下来洗碗，楚伊人就大包大揽的接下了刷碗的活儿。 看着楚伊人洗洗涮涮的背影，龙子涵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温馨。 如果不是平时太忙，他陪伴她，陪伴家人的时间多一些，那简直就太完美了。 走向楚伊人，龙子涵从背面环抱着她的腰，头搭在她的肩上，嗅着她的发香，淡淡的说道：“如果我们是平凡的普通人，没有做不完的事，没有加不完的班就好了。” 楚伊人说道：“那还不如说，如果没有人违法犯罪就好了呢！” 龙子涵轻笑道：“你说的对！” 卧室里，闫秀珍看着龙百川逗弄着两个孩子，神情有些恍惚。 发觉爱妻脸色不对，龙百川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闫秀珍皱着眉头说道：“刚刚跟子涵聊天，说着说着，就提起他小时候那件事儿了。” 龙百川放下怀里的孩子，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好好的提起了那件事儿？” “子涵当时就变了脸色，直至了我。” 龙百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明明知道他介意的，你还提起。” 闫秀珍不知所措的说道：“那不是话赶话说到那了吗，我这嘴就秃噜了……” 龙百川安抚道：“行了，都过去十几年了，咱们也不能一直当个事儿。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以后不提了，以后也别在他面前提起来就是了。” 闫秀珍唉声叹气的说道：“哎，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龙百川瞪了一眼闫秀珍，说道：“还能怎么样？管好家，管好孙子就得了，管别人那么多闲事。” 闫秀珍轻笑一声，问道：“你这是吃醋了？” 龙百川一把搂过爱妻的肩膀，颇有‘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痞子气的调侃道：“怎么？允许你州官放火，还不能让老子我拈个酸，吃个醋吗？” 601.第601章 躶尸 闫秀珍抬手便敲了一下龙百川的头，不满的说道：“流里流气，流氓样，跟我说话还老子，你是谁老子。” 龙百川一昂头，骄傲的说道：“你儿子的老子！怎么的！” “噗！”被龙百川逗笑，闫秀珍也没了之前的郁闷。 见目的达到了，龙百川对一旁坐在地上玩玩具的两个孩子说道：“楚楚、一飞，奶奶说，明天给你们做好吃的，要不要？” 两个孩子立马异口同声的说道：“要！” 看着两个孩子那跟龙家人如出一辙的眼睛，闫秀珍有些嫉妒的说道：“长的跟我也不像，跟我也不亲，还想让我做好吃的，一家子的讨债鬼。” 龙百川好笑的说道：“人家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你这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儿了。” 闫秀珍瞪了一眼龙百川，嗔怒道：“闭嘴！” 龙百川笑道：“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可你还在笑……” 安逸的日子还没过多久，这眼看就要迎来八月十五中秋节了，大街小巷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而逢年过节，是警察最不能开小差的时候。 这一天，龙子涵带着楚伊人早早的来到了警局上班，搭眼一扫，有些不解的问道：“刘元恒呢？” 赵小虎说道：“小刘的姑父前几天不是去了么，今天入土，他请假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其他人各司其职吧。” “是！” 刚刚走进办公室，龙子涵就听到外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也没当回事，继续朝里面走去。 然而正当他来到办公桌前，准备坐下来的时候，刘元恒跑了过来，说道：“龙少，有案子……” 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披麻戴孝的等在那，场面乱哄哄的。 这时候，刘元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唤道：“龙少。” 苗莹莹也跟着打了声招呼：“龙少！” 龙少对两人点了点头，而后，淡淡的说道：“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随后，朝里面走了过去。 刘元恒跟在他身边，一边引路一边介绍道：“这座山是我表姑、姑父家的，原本家里人已经在这里选好风水宝地，做将来的墓地。今天不是出殡了，过来准备挖坑落葬的时候，挖着挖着，就挖出了一只手。我去检查一看，里面有具尸体，所以，就让他们报了警。”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刘元恒继续道：“上山的时候，原本途中是有脚印的，但是人多，破坏掉了。” 来到发现尸体的现场，一个刚刚挖的并不深的坑内，一条苍白的手臂暴露在泥土外。 一旁还露出了一张全是泥土，脏乱、模糊不清的脸。 众人立刻帮着楚伊人和王晓光，将尸体从土中“平平安安”的给抬了出来…… “死者为女性，年龄大致在十八岁左右。尸体全身裸|露，腹部有刀伤，伤口长两公分，创角一钝一锐，创缘整齐，无表皮剥夺以及皮下出血，看起来应该是单刃刀造成的刺创。” 楚伊人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将检查到的陈述了出来。 “伤口很深，这一刀应该是致命伤。但这里的血液并不多，再看尸斑分布的样子，可以确定死者是在死后，血液凝固了才被抛尸，埋在这里的。尸斑已经扩散，尸僵发展至全身。体表皮肤因蚂蚁咬噬，形成小斑点状皮损及散在皮下出血，部分呈黄色皮革样化。死者死于10小时前……” 说着，楚伊人看了看表，继续道：“也就是昨晚8点左右。” “死者颈部以及左侧锁骨下的肌肤有机械性紫斑，也就是俗话说的吻痕。左侧大腿内侧皮下出血，形成了……” 说到这里，楚伊人停顿了下，继续道：“这个不规则的椭圆形倒是有些像是指纹。” 龙子涵皱眉说道：“既然有吻痕，那大腿上有因为大力按下造成的淤青也很正常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都是生前所造成。” 艾琳问道：“所以，要现在看一下死者体内是否有jing液？” 楚伊人拿着工具，死者下|体一边采集一边说道：“我先试着在体表采集，回去后，我会在死者yin道内部再次采集，一并检验。” 说着，她看向王晓光，吩咐道：“记得采集一下死者身下的泥土样本。”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好！” 龙子涵看向不远处那些披麻戴孝的人，问向刘元恒：“今天要入葬，你们家亲属昨天没有派人来看看这块地吗？” 刘元恒摇头说道：“这段地是老早之前就找风水先生选下来的，而我们老家的规矩，入葬当天，抬着棺材去挖坑，吉时一到便落棺。” 龙子涵又问道：“这座山是你姑姑家的，他们平时会上山吗？” 刘元恒回答说：“他们在山上种了些果树，会经常来看看的。” “他们的家就在山下？” 刘元恒指着山下不远处最大的房子说道：“那个就是我表姑家。” 龙子涵吩咐道：“你去跟你姑姑易家打听一下，看看昨晚8点到现在，他们有没有看到有人向山上走去。” “好。” “赵小虎！” “龙少！” 龙子涵吩咐道：“带人去山下打听打听，看看案发前后，山下的村民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出现。” 赵小虎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说道：“根据死者耻骨联合面分析，死者的年纪大约十八岁。致命伤证实证实腹部拿一刀，经过测量，凶器为单刃刀，宽度一厘米，刀刃10厘米，宽1.2厘米，厚度是1.4毫米，这是王晓光根据伤口做出的凶器模型。” 话音落下，她从王晓光手中拿过刀刃的模型给众人看。 随后，她继续说道：“我们还在死者体内找到了jing液，证实死者生前确实与人发生过性关系。而且，我们在死者的yin道内发现了沙眼衣原体，死者患有衣原体yin道炎。”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沙眼衣原体？” 602.第602章 花柳病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衣原体yin道炎是传播疾病中的一种，也就是老百姓们所说的花柳病。这种病危害非常大，因为衣原体可侵入子gong和输luan管内，引起盆腔炎，甚至导致输luan管疤痕性堵塞，劲儿造成不孕。即使可以生育，生下的新生儿也难免发生眼部、耳朵、肺部衣原体感染而死亡。” 赵小虎傻不拉几的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还真是危害挺大的。” 楚伊人继续道：“这种病有个潜伏期，潜伏期一般在两至三周，在潜伏期或者疾病早期时，一般是不会引起重视的。而死者的衣原体yin道炎还在早期，所以，她可能自己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但是……” 龙子涵接过她的话，说道：“这是传染疾病，在死者死前，与她发生关系的人，很可能已经被感染了，又或者，他就是将疾病传染给死者的人。而对方可能和死者异样，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染上了病。”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 “还有，我们在死者的发梢内，找到了蛙卵。”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什么？蛙卵？”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而且还找到了一些属于水中的微生物，还有一切跟埋尸现场土质不同的泥土。另外，我们在死者指甲缝隙中找到了纤维组织证实是粗麻布。”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问道：“赵小虎，你那边问到了什么？” 赵小虎说道：“山下村民和刘元恒的亲戚都表示，昨晚没看到陌生人出现。”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虽然是在8点，但你看死者身上已经没有再出血了，埋尸现场一点血迹都没有，所以，埋尸肯定是在半夜啊。半夜了，谁还趴在自家窗户前看着外面的情况啊？再说了，那个山既不高也不陡，借着月光都能爬上去了。” 艾琳此话一出，会议室立即安静了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看着死者的照片，幽幽的分析着：“死者菱形脸、高鼻梁、深眼窝、翘眼尾的双眼皮，弓形嘴，皮肤发黄，应该是西北人。” 艾琳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放下照片，说道：“之前伊人在看一本书，书上有一个章节，讲述的就是我们国家各个地域人的长相特点，我当时大致扫了一眼。” 艾琳竖起拇指称赞道：“扫了一眼就能记住，厉害，厉害！” 而后，她压低声音问向龙子涵：“关键这个靠谱吗？” 龙子涵犹豫了下，说道：“既然是新发现，那应该是经过了各种比对得出的答案后才放在书里发表的。就像我们经常说的，南方的女孩儿生来白净、娇小，而北方的女孩儿身材高挑，皮肤干燥一样的。” 赵小虎还是不解的问道：“西北有陕西、宁夏、甘肃、青海、新疆五个省，这五个省份这么大，光凭这一点，我们怎么核实死者身份？” 龙子涵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一个西北的姑娘，那为什么来上海滩？又是怎么染上的病？” 赵小虎恍然大悟的说道：“啊，龙少你的意思是，死者可能是来自西北的……” 艾琳点头说道：“看着肤色、身材，也的确不像是本地人了。” 龙子涵即刻下令道：“拿着死者的照片，去各个情|色场所打听一下，总会有些线索的。” 众人齐声应道：“是！”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死者的身份却始终不能确定下来。 纵使警方拿着死者照片到处去打听，然而大上海是个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地界，情|色场所不可谓不多。 如此大海捞针，短短几天时间查不到死者身份，也是有情可原的。 这一天，是程颐跟海蒂结婚的日子。 作为程颐的长辈，楚啸天一家受邀出席，来庆祝他们二人的好日子。 偌大的酒店大厅，此时坐满了一桌桌的宾客。 就在眼前这些人相互攀谈的时刻，楚伊人挽着龙子涵的手臂，随着他的步调走了进来。 而两个人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那都是吸引眼球的。 再加上，两个人联手破案，新闻曝光率也极高。 在座的大多都是关注大海上实时动态的社会名流，对他们夫妻二人，也自然不陌生。 对于这些人行来的“注目礼”，龙子涵倒是觉得无妨，一一对认识的人笑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但楚伊人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她似乎安静惯了，不太喜欢有太多人关注自己。 来到属于他们的这一桌，龙子涵跟岳父、岳母打着招呼。 “爸、妈。” 冯小小笑着打着招呼：“哎，来啦，坐下！” 楚伊人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坐了下来后，左看看、右看看，问道：“爸妈，我哥呢？” 看到父母后，楚伊人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自己的哥哥。 冯小小有些吃味的说道：“怎么一来就找你哥？” 虽然知道楚伊人那些年都是楚慕辰在照料，他们俩关系亲厚无可厚非。 可不都说女儿是小棉袄么？自己这个女儿却满心想着她哥哥。 而此时楚啸天的脸色，看起来也多少有些别扭。 龙子涵解释道：“因为大哥之前跟伊人借了一本书后，迟迟未还……” 不等他说完，楚慕辰和艾琳便走了过来。 楚慕辰问道：“解剖算是法医入门的基础了，更何况，那本《解剖学》伊人都看了好多遍了，还这么着急要我还？” 楚伊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会儿，楚啸天跟冯小小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家里人都知道，楚伊人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 所以，楚伊人对跟她职业相关的书籍，宝贝的跟什么一样。 而这楚慕辰借去了那么久不还，还连着借走了那么多，对于她来说，跟割肉一样。 两个长辈不说话，楚伊人只伸着手问楚慕辰要书，艾琳则一副看戏的模样，气氛有些诡异。 603.第603章 杂技班 龙子涵试图转移话题，问道：“你们俩刚刚干嘛去了？我们一过来只看到了爸妈。” 楚慕辰说道：“你嫂子去洗手间，我陪着去了。” 艾琳看着龙子涵，挑了挑眉。 这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占龙子涵一点便宜。 楚伊人却没有理会他们谈论的话题，开门见山的问道：“哥，我的书呢？” 楚慕辰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说道：“今天这种场合，我怎么可能会带来呢？放在学校了，明天就给你带回来。放心吧，你哥哥我是那种借东西不还的人吗？” 楚伊人说道：“上次，你跟我借了一本《临床法医学》，至今未还。上上次，你跟我借了一本《实用法医学》，至今未还。还有上上上次……” “行了！”楚慕辰出言制止道：“那是本书，哥哥我明天全部还给你。哼哼，我是那种借东西不还的人吗？只不过是忘了而已。” 楚啸天嘴角微微轻抽，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竟然这么无耻。 忘了，能忘还了女儿十本书，也真是够丢人了。 冯小小皱着眉，对楚慕辰说道：“你小子怎么竟干丢人的事儿！” 楚慕辰笑道：“妈，我才姓楚，你女儿已经跟着人家姓龙了，你倒是多少帮衬着我点啊。” 冯小小轻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这一说，你回去以后赶紧把伊人的书还给她……” 话音刚落，不等楚慕辰反应过来，场面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是程颐牵着海蒂的手，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两个人今天是主角，所以，注定他们的出现是夺人眼球的。 两人的婚礼融合了西方形式，穿着婚纱、礼服，却也按照中国形式，夫妻对拜，有意思极了。 当证婚人宣布两人关系后，很快就进入到了敬酒的环节。 两人敬过双方长辈之后，便来到了龙子涵这一桌。 “小颐啊，恭喜了！”楚啸天有些欣慰的说道。 程颐敬酒说道：“楚伯父，谢谢你们一家赏脸。” “哪里的话……” 程颐看向龙子涵，说道：“上次，谢谢你们！” 他虽然依旧不喜欢龙子涵这个人，但他帮过自己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帮的忙都是大忙，不跟他道谢，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不去。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海蒂看了看这桌的人，问道：“你父亲呢？” 龙子涵有些抱歉的说道：“我妈心脏不是很好，家里还两个孩子，我爸不太放心，叫我带为祝贺，祝你们百年好合！” 海蒂摇了摇手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父母能养出你这么厉害的儿子。” 龙子涵看向不远处走来的亚瑟，说道：“你们的儿子不是也很厉害？” 看到亚瑟，程颐那千年不变的脸色瞬间温暖了起来。 “老爸，老妈，晓光哥哥跟加比舅舅在后面打起来了。” 刚刚温暖下来的脸色忽然又冷了起来，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亚瑟叫王晓光哥哥，而比王晓光年纪小的加比，他叫舅舅，这种称呼真是让人不由觉得好笑。 但程颐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是直奔重点。 亚瑟说道：“加比舅舅调戏姑姑，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已经被拉开了……” 程颐就一个妹妹，亚瑟的姑姑自然是程蓉。 艾琳笑了：“也难怪王晓光那种连吵架都不会的笨蛋，在这种公众场合竟然要跟人打架了。” 龙子涵配合的说道：“原来是有人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 楚慕辰问道：“你们关注错了重点吧？” “怎么了？” 楚慕辰指着亚瑟问道：“重点是，他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是调戏吗？” 亚瑟点了点头，说道：“加比舅舅亲吻姑姑手背……” 这似乎是他们国家的礼仪啊，不算是调戏吧？ 亚瑟又说道：“可是亲完了他又亲，就是不放手。然后……晓光哥哥就在加比舅舅的恋上挂了彩！” 话音落下，程颐对众人抱歉的说道：“我去后面看看，你们慢用。” 海蒂也尴尬的笑笑，说道：“让你们见笑了，我跟着去看看。” 他们走后，楚啸天叹了口气，有些羡慕的说道：“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经得起折腾。” 冯小小挑眉说道：“再年轻，在婚礼上遇到小舅子调戏妹妹的事儿，也没办法淡定吧？” “哎，这是他们的事儿，咱们不说了。对了子涵，你们的案子怎么样了？” 龙子涵说道：“还在调查死者身份，已经过去三天了，不知道……” 不等他说完，台上的主持人说道：“咱们程市长请的杂技班因为有事姗姗来迟，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上台为我们表演节目！” 掌声响了起来，几个人上来对着台前的观众们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表演立刻开始了起来。 紧接着，顶碗、转碟、变戏法，节目一个比一个好看，人们不听的叫好，场面极其热闹。 楚伊人赞叹道：“演的是真不错啊，程颐哥倒是挺有心。请人唱曲儿吧，怕海蒂那边的亲戚听不懂，但请人演西方的节目吧，咱们本土人又未必好这一口。这杂技、戏法走到哪都能通用啊！” 龙子涵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都哪请来的能人？怎么以前没见到过咱们上海滩有这里厉害的杂技班子？” 这时候，旁边的一位妇人说道：“听说这个班底是从陕西来的，就是那种全国各地跑着演出的。刚好赶巧了，遇到了程市长的喜事儿，就被请来了。”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自言自语的呢喃着：“陕西……全国各地跑着演出？” 他之前推测案件中的死者是西北的，而死者身份却一直是个迷，这个陕西来的杂技班全国各地的跑，那有没有可能…… 艾琳看向龙子涵，脸色忽然大变的叫道：“龙子涵！”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不用叫了。” 604.第604章 倒插门的女婿 艾琳问道：“那现在怎么说？” 一字记之曰：“等！” 等什么？当然是等他们表演结束了。 听龙子涵说等了，艾琳反倒不急了。 她叹了口气，悠哉悠哉的说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龙子涵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道：“这句诗这么用不对吧？” 艾琳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管他的呢？总之，我们现在有方向了不是吗？” 楚慕辰不满的说道：“有时候，我还真是讨厌你们这么有默契。” 冯小小笑着说道：“我儿子吃醋了……” 等他们表演结束后，龙子涵和艾琳便立刻去了后台。 龙子涵问道：“听说贵班底来自陕西？” 班主陈桐点头说道：“对，正是。” 龙子涵拿出照片问道：“不知阁下可有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 陈桐惊讶的说道：“呀，这不是柳月儿吗？她是我们班底的，她这是怎么了？” 果然！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难怪他一直找不到人，原来找错了方向。 原本，他只集中在上海滩本地的情|色场所，来寻找死者身份，但一直未果。 想不到，死者的身份这游走杂技班中的人。 龙子涵看着陈桐，淡淡的说道：“柳月儿吗？她死了。” 陈桐瞪大双眼，惊讶的问道：“什么？你说她死了？” 龙子涵说道：“你没有听错，我们找到了柳月儿的尸体……” 从陈桐口中得知，这柳月儿曾经是他们班底的人，今年18岁，陕西人，是个孤儿。从小是被他们这个杂技班养大，跟着班底学艺，走南闯北的讨生活。 而这些年，她的表演更是成了这个班底的重头戏。 而上个月，柳月儿刚刚跟着他们来到了上海滩，就遇上了有钱人，跟着那位有钱人过上了好生活。 于是，便跟他们班底彻底的“分道扬镳”了。 龙子涵问道：“那位有钱人是谁，班主知道吗？” 班主摇了摇头，说道：“只听柳月儿叫他王老板，他还给了我们一笔钱，也算是赎身了……只不过，这柳月儿一走，确实是耽误了不少事。” 艾琳问道：“你见过那位王老板？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班主点头应道：“见过，记得。” “那就请班主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我们画出王老板的画像……” 而后，一行人跟程颐和海蒂打了声招呼，便立即将班主带回了警局。 画像画出来后，龙子涵吩咐道：“立刻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 有了这位王老板的画像，找人也容易一些。 不过五个小时，他们就将画像上的这位“王老板”给找了出来。 艾琳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龙子涵，查出来了，这位王老板，其实是一个大户人家倒插门的女婿……” “哦？倒插门的女婿？”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王云才，37岁，倒插门给了一户姓易的人家做女婿。而他的岳父相信您还记得，他的名子叫做易春生。是个声名远播的老中医，据传祖上是……” “御医！” 龙子涵当然记得，好像不久前，他们破获了一个投毒案。 死者服了他开回来的药被毒死，而易春生一看那罐药渣，便知道是被人下了雷公藤…… 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既然如此，走吧，我们去易家走上一走！” 易家大唐之上，易家大小姐易可心一身素衣，一脸淡然的坐于上位。 她仿若没有看到坐下有人一般，悠悠的喝了口茶。而后，将茶杯缓缓放于茶几之上，尽显大家风范。 易可心今年32岁，正是易春生之女，王云才之妻。 易可心的态度非常…… 总之，就是不将几人当回事。 不问他们是谁，也不问他们来做什么。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龙子涵开口问道：“易大小姐，请问你的丈夫在不在府上？” 易可心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不在。” 龙子涵看到，她端茶的手指缠着纱布，问道：“您这手势怎么弄的？” 易可心淡淡的说道：“不小心碰了。” 见她回答完了后，并没有再准备理他们的意思，龙子涵也不得不换上艾琳与之对话。 艾琳不想跟这种“端庄”的女人多费唇舌，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三天前，晚上8点钟，你丈夫王云才可在这府内？” “不在！”易可心回答的不可谓不干脆。 “你这女人……” 听她如此回答，赵小虎耐不住性子的叫了出来。 龙子涵扬了扬手，示意他闭上嘴。 赵小虎乖乖的听话，没有再多说什么。 艾琳问道：“他去了哪里？” 易可心说道：“随我去了我们家在城西的小别院过夜。” 艾琳问道：“哦？这么说来，8点钟的时候，你跟王云才两个人都在城西的小别院？” 易可心面无表情的说道：“对，有什么事？” 这时候，仆人为两人奉上了茶。 龙子涵问道：“三天前的晚上，你们家的大小姐和姑爷可在府上？” 对于龙子涵转问仆人求证，易可心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淡淡的品茶。 仆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在，三天前大小姐去了城西的观音庙，因为懒得走了，就直接留宿在了城西那边的小别院，不曾回来。” 听后，艾琳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拿出死者柳月儿的照片，问道：“你见过照片上的女人吗？” 易可心忽然张大眼睛，眉毛微微上扬。 随后，表情缓和了下来，她嘴角一侧抬起，仿若刚刚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说道：“并未见过。” 艾琳冷声说道：“不，你见过！” 易可心稍稍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艾琳，问道：“为什么？” “你刚刚在见到照片的时候，眼睛忽然张大，眉毛也微微上扬，这个是害怕的表现。可你后来又表现出对照片上这人的轻蔑，试问，如果没见过，不认识，又怎么会做出害怕和轻蔑的表情？” 605.第605章 易家 易可心叹了口气，摸凌两可的说道：“你也是女人，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承认，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吗？” 艾琳淡淡的说道：“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易可心说道：“我见过她，但是她没见过我。” 艾琳问道：“怎么说？” “上个星期，我看到王云才带着她逛街吃饭……” 说着，她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不过，那个男人能保证只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呢？所以，只要不是太过火，我也不愿意去管。” “你可知道，你的丈夫为照片上这女人赎身的事？” 易可心摇头道：“不知！” 艾琳又问道：“你丈夫现在人在哪里？” 易可心轻笑了一声，说道：“大白天的，我还能拴住他吗？或许，跟别的女人在外面鬼混也说不定。” “既然他是你家入赘的女婿，那你跟你父亲……” 易可心说道：“父亲老了，不管事儿了，而且，父亲从一开始就看不上他。我现在这样，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 “听说有贵客登门，老夫我回来迟了，龙少多多包涵。” 这个时候，易春生回来了。 龙子涵站了起身，对出春生打着招呼说道：“易大夫！” 易春生看着龙子涵的脸色，皱眉说道：“许久不见，龙少这起色不是很好……” 龙子涵淡淡一笑，说道：“最近事情多，思虑过甚导致的，待闲下来的时候多休息休息就缓过来了。” 易春生捋了捋胡子，说道：“年轻的时候啊，千万别不把身体当回事。须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龙子涵点头道谢：“多谢易大夫赐教。” 而后，他嗅了嗅从易春生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问道：“易大夫身上放了什么宝贝？” “嗨，不过是中药香囊。” 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个样子普通，颜色单一的香囊出来，继续道：“里面放了苍术、山柰、白芷、菖蒲、川穹、香附等药材，驱虫防蚊效果不错。龙少要不要？我便宜点卖给你？” 龙子涵轻笑一声说道：“那就把这个卖给给我好了。” 易春生见龙子涵手已经伸了过来，立即拦开说道：“这可不行，这可是我的宝贝。” “哦？” 易可心解释道：“可是以前我父亲生辰，我亲手缝制送给父亲的，他必然不会割爱。” 龙子涵点头说道：“难怪……” 易春生看了一眼易可心，又看了看龙子涵和他身后的这群“跟班”，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 龙子涵说道：“我们此次来，是为了找王云才先生的。” 易春生微微皱眉，有些紧张的问道：“是什么事儿？他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 龙子涵微微皱起，随后安抚的说道：“王先生的一位朋友出了些事，我们来是为了了解一下。例行公事，无需紧张。不过王先生既然不在家，我们就……”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姑爷他被人……” 这个时候，一个仆人打扮样子的姑娘，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 易可心有些焦急的问道：“何事？” 看到易春生在，小姑娘立刻有些害怕了起来。 在易可心问了，她怯怯的说道：“姑爷被人打了，满身是伤的回来了。” “什么？被人打了？”易可心说完便跑了出去。 易春生看了一眼众人，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 他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个混账，竟然还学会跟人家打架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丢了脸，别提他这脸色有多“精彩”了。 龙子涵说道：“易大夫对这个倒插门的女婿似乎非常不满意。” 听龙子涵问，易春生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家门不幸啊！”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那个家伙好吃懒做，无事生非，三心两意，不求上进。最关键的是，他的心，根本就没再这个家里，亏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还把他当个宝贝一样。我当初就说了，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我那女儿非看好他。结果误了终生。” 龙子涵说道：“对了，听说易大夫家家底丰厚，在城西还有房产。” 易春生叹了口气说道：“是有个小别院，那原本那是给我女儿的嫁妆，后来那个好吃懒做的一事无成，住了回来，那边房子也就空下了。” “易大夫就这一个女儿？” 易春生点了点头，说道：“对，就这一个女儿。” 龙子涵试探的问道：“我听说他们之前回去住过，那边房子既然空着，那应该是没有人打扫的吧？” 易春生说道：“家里的仆人每隔两三天，就会过去打扫一下的。” 这时候，王云才被扶着走进来后，见到易春生后，他低着头，干巴巴的叫了一声：“爸！” 易春生冷哼了一声说道：“有本事打架，就别回来用我们家的药疗伤。” 易可心微微皱眉，有些祈求，有些不满的唤着：“爸……” 易春生立马说道：“行行行，我不说，你让他跟警察说吧。” “警察？”王云才看向龙子涵，脸色渐变。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们找我？有事吗？” 龙子涵不答反问：“王先生认识柳月儿？” 王云才缓缓的点了点头，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认识。” 龙子涵问道：“三天前的晚上8点钟，王先生人在哪里？” “我们家城西的小别院里。” 这个回答跟易可心的回答相吻合。 龙子涵又问：“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王云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岳父大人，又看了看不说话的妻子，有些羞愧的说道：“她是我的……相好。” 易春生没有说话，易可心同样没有说话。 看来，他们已经都知道，王云才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儿了。 “你帮柳月儿赎身之后，把她安排在哪？” 王云才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妈死的时候留下了一个院子，我把她送去了那。” 606.第606章 河边的证据 龙子涵问道：“那你这么多天没见到她，不觉得奇怪吗？” 王云才立刻回道：“有什么奇怪的？那女人的恩客多着呢，上个星期我就把她给赶出去了。” “哦？柳月儿还有别的女人？” 王云才恨恨地说道：“自然是有，刚刚跟我打架，把我打伤的那个于洁义就是她其中一个恩客。” 易春生冷哼了一声，说道：“穿了一双破鞋，还打我们家家产的主意？你以为你把人赶走了，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王云才啊王云才，你真是出息了。老子就是将来死了，也一毛钱不会留给你。” 易可心皱眉唤道：“爸！” 易春生瞪了一眼王云才后，听着女儿的话，闭上了嘴。 听到易春生的话，龙子涵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心疑的看向王云才。 心中隐隐猜测着：他会不会是为了讨好易家，想要赶走柳月儿，结果…… 算了，不猜了，还是问些靠谱的吧。 龙子涵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柳月儿是什么时候？” “就是上星期我赶她走的时候。” “把你知道的，柳月儿的男人都跟我们说说。” 王云才摇头说道：“我知道的就只有于洁义还有张猛两个人……” 艾琳挑眉问道：“王先生最近没有什么不适感吧？” 王云才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艾琳说道：“我们的法医证实，柳月儿患有花柳病。” “什么？”易可心惊叫过后，死死的看向王云才，恨不得下一刻要咬死他一般。 王云才顿时脸色苍白，他忽略了一屋子的人，有些惊心的看着易可心，有些结巴的说道：“可心，我，我没事的。我不会，不会被传染的……” 此话像是在安抚易可心，可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本以为龙子涵他们会离开易家，去找柳月儿其他的男人。结果，龙子涵却让王云才失望了。 “现在，请王先生带我们去你母亲的那个房子，还有城西的小别院去看看吧。” 王云才顿时大惊失色的问道：“什么？你们要去？” 龙子涵皱眉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王云才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说道：“那好吧，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和赵小虎，意味深长的吩咐道：“在这里守着。” 跟着王云才一路走来，龙子涵只觉得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为何？ 因为这王云才的母亲家，距离埋尸的山不远处。 母亲的家中，家中看起来有些乱，但看得出之前是住了人的。 艾琳嘲讽的说道：“难怪敢把人带回家啊，原来你母亲的家这么偏僻啊。” 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哎，亏你在易家享福，你母亲竟然住在这么偏僻却无人烟的地方。真是可怜啊！” 四周几乎鲜少有人家，有也离着都远。 他把柳月儿带过来住，简直是既省钱，又不会被岳父家知道，安全的很。 王云才脸色难看的解释道：“我母亲生前，我每个月都给她生活费的，也派人来伺候她的。这院子后面的一大片地都是我们家的，她舍不得走……” 龙子涵和莫北两个人，分别在这个并不大的小屋内寻找着线索，艾琳正跟王云才“聊天”。 龙子涵来到厨房，在刀架上看到了几把大小、形状不一的刀具，而这些刀具中却有一个空下来的位置。 龙子涵看了看那个空位，发现里面有摩擦过的痕迹。 他呢喃着：“看来这里曾放着一把刀……” 龙子涵说着，渐渐眯起眼睛朝着窗外看去。 窗外一条小河，水不断的流淌着。 随后，他眉头一皱，来到了卧室。 此时虽然已经是临近中秋，但上海滩的天气还是闷热的。 所以，这床上只有一张草席和一个枕头。 龙子涵来到床前，仔细的看着草席，而后伸手去抚摸草席。 “龙少？”莫北疑惑的唤着。 龙子涵说道：“这是草席的背面。” 莫北仔细一看，草席这面有些粗糙，而底部的线头也朝上。 莫北眉头一皱，说道：“果然是背面。” 龙子涵抓起了草席的一头，掀起来看了看，然而他却在草席上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他喃喃自语的问道：“若是躺在草席上睡觉，谁会粗心的察觉不出？” 就算看不出来，躺在草席的背面，也多少能感觉出不适吧？ 他直接将草席扯了下来问道：“还是说，有什么急事，让铺草席的人随意铺上草草了事了？” 他仔细的看了看床上面的床板，忽然发现床板有些密集。而其中一块板子一头窄一头宽，靠墙的部分还微微翘起。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我就不信，这能睡着舒服了。” 如果说草席是个意外，那这块床板就没办法再解释了。 他拿开床板后，发现，一旁的床板侧面竟然有一丝血迹…… 龙子涵立刻吩咐道：“莫北，去附近找个可以打电话的地方，通知法医部过来。” “是！” 莫北走后，龙子涵对艾琳说道：“在这儿看好他，我去后面看下。” 听龙子涵一说，王云才脸色极为难看，却也没有敢说出什么来。 龙子涵独自一人走出王云才家，来到房后的小河前。 龙子涵朝着河边不远处，一堆被烧过的“垃圾”走去。 走近后，龙子涵翻了翻。 他发现，这里的东西已经被烧成了灰，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这时候，河岸边的水草里还传出了“呱呱”的蛙叫声。 龙子涵说道：“有青蛙……那么，河里有蛙卵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说完，他脱了鞋，挽起裤腿下了水。 当楚伊人赶了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龙子涵狼狈的在水中四处摸索着。 她不解的问道：“龙子涵，你在干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在试着找凶器。” 楚伊人放下东西，跟着一起在河中找了起来。 龙子涵一面在河里摸索着，一边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发现了很多地方都有血迹反应，王晓光在收集现场指纹和物证。” 607.第607章 患难夫妻 龙子涵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坚持不懈的寻找着。 楚伊人问道：“如果凶器被扔了进来，还会找到吗？这条河是活水。” 龙子涵回答说：“虽然说是活水，可你看着河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万一那把刀卡在了……啊……” 龙子涵尖叫了一声吼，赶忙下手去河里摸。 果然，摸出了一把刀。 龙子涵面露欣喜，而后又皱眉问道：“我的脚被这个刀划破了，会不会破坏刀上面……” 楚伊人面色凝重的说道：“快上岸！” 龙子涵问道：“啊？” 被楚伊人抓上岸后，龙子涵问道：“赶忙冷着一张脸？” 楚伊人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愤怒的骂道：“这外面的水里有多少有害的微生物和细菌我们不知道，万一感染了伤口怎么办？有的细菌一旦感染，严重的是要截肢的，你这个蠢材！” “骂龙子涵是蠢材的人，至今为止就你一个！” 这时候，艾琳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楚伊人有些担忧的说道：“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就近的医院检查一下吧？”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别那么慌好吗？没什么事的，放心吧。” “可是……” 龙子涵指着河水另一边说道：“你看下游有人在洗衣服，还有狗在喝水，说明这一带水一直在被村民们使用的。既然是长时间使用，也就没什么大事儿了，你不用那么紧张了好不好？” 楚伊人看了看他的脚，犹豫的说道：“那至少要赶紧去回去做消毒处理。” 龙子涵将手中的刀交给了楚伊人，对她说道：“采集一下河水样本，跟死者头发上发现的微生物对比一下。”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的工作一向不会出问题，你放心好了。倒是你……” 楚伊人不放心的继续道：“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刻告诉我。” “好……” 回到警局，龙子涵坐在法医工作室的椅子上，一条腿高高的翘在椅子上，如同大爷一般，等着楚伊人给他处理伤口。 楚伊人为他做了消毒后，又紧张的为他量了下体温。 见体温正常后，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而后，龙子涵被暂时“扣押”在了工作室内，美其名曰“留室观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龙子涵靠在椅背上，渐渐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拍自己，龙子涵缓缓张开双眼，有些迷茫的问道：“怎么了？” 看到眼前熟悉的脸，他忽然清醒了过来。 “伊人，是不是检测对比有结果了？” 楚伊人抬起手，放在了他额头上试探着温度。 见没有发烧，这才点头说道：“出来了，床板侧面上的血迹，证实是死者柳月儿的。你在河里找到的那把单刃刀，刀刃上全部都有血迹反应，就连刀柄处也有血迹反应。而且，刀刃的长、宽、厚，都跟死者的伤口相符。另外，王云才携带沙眼衣原体……” 龙子涵微微皱眉，陷入思考，没有说话。 只听楚伊人继续道：“死者头发上发现的微生物，跟那条河水的相符。而且水中也找到了蛙卵，死者头发上的泥土成分跟小河岸边的成分相符，可以证实是那条河。” 龙子涵幽幽的呢喃着：“这两个人倒是挺聪明的，知道先将尸体移出去，打扫屋内血渍，等死者伤口血液不流了以后再一起抬去埋尸。” 王晓光疑惑的问道：“他们就不怕有人路过看到吗？” 龙子涵说道：“那是个村子，没有路灯，天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谁还8点钟跑去河边？” 楚伊人犹豫着说道：“我们在屋内还发现了除了死者和易可心、王云才之外第四个人的指纹。”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第四个人？” 楚伊人点头说道：“这第四个人的指纹分布在卧室的窗外，还有大门以及厨房内。” 龙子涵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他站了起身，穿上鞋，对楚伊人和王晓光说道：“我先去审审他们这对‘患难夫妻’，走了。” 楚伊人担忧的叮嘱说：“如果发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龙子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好了，那水里到底有什么微生物，你不是已经检测到了吗？既然没有那么可怕的细菌、病毒，你干嘛这么紧张？” 王晓光调侃道：“这叫关心则乱，咱们楚美人是太在乎你了。” 龙子涵瞥了他一眼，说道：“所以我也能理解你在程颐跟海蒂的婚礼上，和加比吵架的心情。” 王晓光脸色一红，尴尬的笑道：“呵呵，这过去的事儿就去了，龙少你先去忙吧。” 龙子涵白了他一眼，对楚伊人说道：“放心吧！” 望着龙子涵那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楚伊人忽然觉得一阵心疼。 王晓光安慰道：“那是咱们无所不能的龙少，你呀，就是太在意了。你自己都知道，那水还算干净，更何况你已经做了消毒，还这么担心干什么？” 楚伊人幽幽的说道：“我是心疼他……” 审讯室内，龙子涵倍感疲惫的看向王云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 艾琳转着笔，挑眉看向那个已经害怕的快要哭出来的男人，神色中充满了讽刺。 王云才紧张的解释道：“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不过去方便了一下的工夫，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死在了床上。” 龙子涵点头，说道：“继续说。” 王云才继续说道：“可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易可心就赶了过来。我就立刻跟她解释，不是我杀的人。她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冷静的叫我处理尸体，打扫房间，然后烧毁染血的草席。于是……于是……” 龙子涵说道：“于是你照做了。” 王云才点头说道：“对！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龙子涵问道：“所以，说什么去观音庙，会城西小别院住，都是她出的主意了？” 608.第608章 第四个人 当时他听易可心说，他们夫妻去了城西的小别院住，他就有些奇怪。 所以，等易春生回来后，他才会顺带打听了下，那个别院内有没有仆人。 而他却易春生那里得知，那个别院平时是没人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夫妻两人相互作证，那么，也就有可能是相互做为证了？ 所以，他才没有受王云才蛊惑，去找跟柳月儿有关系的其他男人，而是直接来到这儿。 见王云才再次点头，龙子涵又问：“你离开的时候死者在做什么？去外面方便去了多久？期间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王云才回忆着说道：“我去方便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前后大概就几分钟吧，期间我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你回来的时候，死者是什么样子的？” 王云才回答说：“脸上蒙着枕头，肚子上插着一把刀……”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王云才低下头，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我……我觉得可能会是可心。” 龙子涵问道：“因为花她的，吃她的，用她的，所以，即便猜测她是凶手，你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我……” 一字之后，王云才再也说不出话来。 对于他的默认，龙子涵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开了审讯室。 来到易可心的审讯室内，龙子涵问她：“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会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血迹？” 说着，他看向易可心用纱布包裹着的手指。 易可心没有说话，龙子涵继续问道：“是不是你们夫妻杀了柳月儿？” 见易可心依旧没有说话，龙子涵说道：“柳月儿死后，你们将她的尸体移了出去后，立刻把房间内的血迹清理了一番。然后，趁着天黑，将她的尸体送去了旁边的山上给埋了。对不对？” 易可心看向龙子涵，表情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掌握了证据，那么就请结案吧。” 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后问道：“真的是你杀的人？” 易可心没有回答他。 龙子涵又说道：“我觉得这凶手究竟是谁还不一定，毕竟，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第四个人的指纹。” 易可心忽然惊叫道：“什么？” 此刻，她的脸上再也没有淡然的神色，有的只是担忧、害怕。 而她所有的表情，全部落在了龙子涵眼中。 能让这么淡然的人如此担心和紧张，恐怕只有易春生了吧？ 如此想着，龙子涵的脑海中忽然飘过一个物件。 那个物件正是易春生腰间的那个香囊不…… 龙子涵对艾琳说道：“派人请易春生易大夫回来协助调查。” 艾琳点头应道：“是！” 随后便站了起身，将手里的资料立了起来，在桌上敲了敲。 然而就在她正要离开之际，易可心大声叫道：“不要……” 两人看向易可心，此刻的她早已经没有先前的淡定。 她紧张的说道：“是我，杀人的是我，出主意的也是我，都是我，你们要抓，要关冲我来，不要去找我爸！” 她如此激烈维护，恐怕也是想到了，凶手有可能是她的父亲了吧？ 然而正当艾琳要带人去将易春生带回局里的时候，他亲自上门认罪来了…… “经过对比，那第四个人的指纹证实是易春生的。他腰间的那个香囊，跟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一模一样。” 听到这样的结论后，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可以结案了。” 说着，他朝着易春生的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内，易春生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放了我女儿吧。” 龙子涵说道：“将你犯罪经过叙述一下吧。” “我原本只是想去教训教训那个贱女人，给我宝贝女儿出出气。可是在看到王云才跟她翻云覆雨，还承诺说，等弄到我们易家财产以后，就带着她远走高飞的时候，我失去了理智……” 于是，趁着王云才去方便之际，他悄悄进了屋，从厨房拿出一把刀，用枕头蒙着她的嘴，一刀杀了她。 他原本是想着，过段时间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王云才这个混蛋的。 却没想到，柳月儿的尸体内翻了出来。可后来他想着，如果警方查到王云才，把他当做凶手抓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他没想，女儿也被牵扯到了其中，而警方的矛头也指向了女儿。 为了不让女儿被冤枉，他这才走了出来，承认了罪行…… 案件终于结束了，当易春生在警方做的笔录上签字、按上手印之后，艾琳将人带了出来。 走出几步后，就迎上了易可心。 易可心哭着说道：“爸，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当年没有听你的话，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易春生抬起带着手铐的手，为女儿擦了擦眼泪，说道：“不怪你，是爸爸不好。” 易可心摇着头哭诉道：“如果不是我非要嫁给他，您也不会如此……爸，对不起啊！” 易春生安慰道：“别哭了，爸见不得我宝贝女儿伤心。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说没有了爸爸，将来谁来保护你啊？” “爸……我错了，我错了……” 易春生说道：“你没错，即便有错，爸爸也不会怪你。爸只想你好……” 父爱如山，易可心在这一刻才明白，如果没有父亲在身边，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和恐慌。 父母的角色，在每个人长大后，都会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而他们那浓浓的关爱也经常会被长大的人们所忽略，虽然易春生错了，但是，结果却让人心酸不已。 看着这哭得伤心的父女二人，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见艾琳要带走易春生，易可心叫道：“爸！” 随后，还紧紧地拉着易春生的手，不放手。 易春生摇了摇头，说道：“爸爸一把年纪了，不怕死，我只怕我女儿过得不幸福。” 说完，他随着艾琳离开了。 易可心“噗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609.第609章 荒村探险 因为某人的龙蹄子受了伤，所以，便回家休养去了。 这一休养不要紧，白天晚上的睡了好几天。 当龙子涵终于睡够了以后，环视了黑漆漆的四周，也不知道是刚刚天黑，还是要天亮，总之外面灰蒙蒙中还带着一丝微亮。 他看着在一旁睡的正香的，又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最后决定悄悄起来，自食其力。 而楚伊人好像感受到身旁的人起身了一般，她迷迷糊糊的问道：“你干什么去啊？” 龙子涵回答说：“我睡够了，但是饿了，起来吃点东西。” “我起来给你煮点东西？” 楚伊人唯一会做的东西，就是煮面条。 龙子涵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弄点，你睡吧。” 起来后，他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来到楼下大厅，打开灯。 而这一开灯不要紧，他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背对着他，吓的顿时一个激灵。 龙子涵回过神来，嘴角抽了抽，问道：“我说妈，你大半夜不睡觉，这是要干嘛？” 闫秀珍哀怨的说道：“现在是晚上8点钟，正是赏月的时候。” 龙子涵看了看墙上的钟，说道：“这一觉睡醒都有些搞不清楚时间了，哎，今天是八月十五啊，我都忘了。” 闫秀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不在家，都忙，连今天这八月十五的团圆饭都是我自个儿吃的，别提多孤独了。” 龙子涵轻笑着问道：“你不会跟我说，你患了相思病，准备要在这等到明天中午我爸回来吧？” 龙大局长出差，明天中午回来的。 闫秀珍白了一眼儿子，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着闫皓是怎么了？都走了2天了还不想着回来，今天八月十五他都不回来。”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一个中秋节而已，妈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他走之前不是说了，去同学家住两天的？今天这才第二天，没准明天午饭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你就别担心了。他一个大小伙子，就算夜不归宿，还能被人占了便宜去？他也不是个黄花闺女，你还担心能出什么事儿啊？” “你这臭小子，我这不是不放心吗？哎，你舅舅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龙子涵赶忙直至“皇太后”絮叨，说道：“行行行，你继续等他吧。” 闫秀珍问道：“你这是饿了？” “对，我自己找点吃的。你啊，最好还是上去睡觉去。” 闫秀珍撇了撇嘴，说道：“我给你煮碗面再上去吧……” 学校里最调皮、胆大的三个少年，趁着天黑，就背起行囊，直奔着十里开外的张家村出发，希望可以在午夜之前赶到那里。 严格的说来，张家村是不存在的，至少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二十年前，那地方原本也是个繁华的村子。但是在中秋佳节，月圆之夜，全村三百多号人，全都死于非命。 据说当时那些人的死法都一样，都是被什么东西破开肚子，内脏全都不翼而飞。 从那之后，张家村就彻底的荒废了。 而外界还盛传，张家村之所以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那是因为他们村招惹了鬼怪，引来的杀人之祸。 所以从那以候，也没人敢再提起那个地方，生怕自己也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惨遭了不幸。 久而久之，这个张家村的事，也就成为了一个人云亦云的传说。 而且是越演越烈…… 子时，也就是午夜12点。 而他们三个为什么来？那是因为他们听到了另外一个传说。 传说在怨气最重，阴气最浓的大凶之地摆下阵法，再念上一段失传已久的咒语，就可以将地狱里面最凶残的鬼解放出来。 如果成功召唤，再给那只鬼一些供奉，作为酬谢，那只鬼就可以实现召唤者的一个愿望，什么都可以，包括长生或者成仙。 思来想去，这个张家村是最为合适不过的地方。 张家村曾经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情，一夜之间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横死。 如果这世间真有鬼怪，那么，这里一定是怨气最重的地方。 这三名男生当中，张明凯的父亲是一名风水先生，专门给人家看风水墓地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张明凯从小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不少东西，这次的事儿就是他张罗的。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到张家村，试着召唤一只地狱里面最凶残的鬼，看看传言究竟是否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的愿望便是得道成仙了。 张明凯一直都相信，人是可以成仙的。并且，跟他在一起的两个小伙伴闫皓、周天鹏，也被张明凯蛊惑着，不管是信与不信，都想要来试探一二。 而这个闫皓，就是龙少的表弟。 因为另外两个小伙伴都已经对这个传言跃跃欲试了，他想着，如果自己不点头，显得太不仗义，太不爷们了。 于是，他便被迫答应了下来，跟着一道来了。 当张明凯在一本古书上发现了这段话之后，瞬间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从那时候开始，张明凯翻阅着不计其数的古书，就是想找到那个所谓的失传已久的咒语。 至于闫皓和周天鹏，则是四下打听着，想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比较邪门，阴气最重，在打听了几个月之后，终于找到了张家村这个地方。 三个小伙伴结伴而行，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晌午之前赶到了张家村。 刚一迈步进村，地面上就刮起了一阵阵的阴风，不断的在三个人的脚踝处盘旋，就像是一双双冰冷异常的手，抚摸着他们的脚踝似得。 对于这样的现象，张明凯不知道有多开心，这足以证明这地方的阴气真的很重，或许今天晚上，自己和小伙伴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就能成仙了！ 抱着这个想法，张明凯打头，闫皓和周天鹏紧随其后，朝着张家村中心的位置走了过去。 因为一般说来，中心位置的阴气，应该是这附近最重的，也是他们要寻找的地方。 610.第610章 见鬼 当手上的罗盘指针快速旋转的时候，张明凯的喜悦已经没办法掩饰了。 他伸手指着面前的那个教堂，说道：“就是这里了，走！” 话音刚落，三个小伙伴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用着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那间教堂。 教堂大门一开，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三个人隐忍着这股难闻的味道，简单的打扫了一下之后，按照古书上的指示，在地上摆起了阵法。 原本以为这个过程需要很长时间，可当他们三个全都准备好了之后，发现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小会儿。 于是，三个小伙伴开始四下的转悠着，想看看这个教堂里面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周天鹏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于是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想看看这地方的地下室里是否藏着一些酒之类的东西。 闫皓则觉得地下室没什么好玩的，反倒是楼上住的地方，或许能有一些有趣的东西也说不定。 于是，闫皓顺着楼梯，朝着二楼的方向走。 至于张明凯，他对楼上或者是地下室都没什么兴趣，这会儿********的只想知道晚上自己是否能成仙。 于是，张明凯选择守着地上阵，顺便看看古书上还有一些什么有用的记载。 周天鹏在到了地下室之后，还没等眼睛适应这里的黑暗呢，心里就有一种发毛的感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让周天鹏瞬间寒毛直竖。 为了证明这荒废已久的地下室根本就没人，周天鹏哆哆嗦嗦的摸出裤子口袋里的火柴，刚划亮了一根，朝着前方举了举，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啊！”的一声尖叫，周天鹏丢掉手上的火柴，转身想要逃离这里。 可还没等跑出去两步呢，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在了地上。 并且，就在身体碰到地面的一瞬间，手脚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似得，根本没办法移动分毫，就更别说是从地上站起来了。 周天鹏张大了嘴，想要呼喊自己的小伙伴前来救命，可话还没等冲出喉咙呢，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就冲进了鼻腔，并且很快的，一双沾满血污的手，死死的捂住了周天鹏的嘴。 正在看书的张明凯听到了地下室的声音，抬头朝着地下室的入口看了一眼，以为周天鹏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可他冲着地下室的方向喊了几声之后，也不见周天鹏的回应，这让张明凯开始有些担心了。 放下手上的书，张明凯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朝着里面探了探头，“周天鹏，你怎么了，说话啊！” 不管张明凯怎么喊，地下室里就是安安静静的一片，这让张明凯更加担心了，因为他了解周天鹏，知道周天鹏不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人，一准儿不会蹲在地下室等着吓唬他，所以现在肯定是出事儿了！ 楼上的闫皓听到了张明凯的话，从楼上一溜烟儿的跑了下来，也站在了地下室的入口，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两个小伙伴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下去寻找周天鹏，万一真的出什么事儿了，两个人互相也有个照应。 可当他们两个举着蜡烛下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周围只有几个空荡荡的储物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更没有周天鹏的身影！ 就在两个人心里纳闷的时候，周天鹏求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两个小伙伴想都不想的顺着楼梯，再次回到刚才地方。 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整个教堂里面，除去张明凯和金兆新所站的地方，全都漆黑一片。 就在两个人举着蜡烛，想要看看周天鹏在哪儿的时候，教堂的四角，突然亮起了金黄色的光芒！ 闫皓朝着最近的角落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眼看过去，手上都有些哆嗦了。 那角落里哪儿有蜡烛啊，这会儿正在燃烧着的，明明就是一颗人头啊！ 还是那种满是血污，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人头啊！ 闫皓惊叫了一声：“啊！” 张明凯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的说道：“怕什么，不过就是一堆虫子而已，你不想召鬼，不想愿望成真了吗？” 因为太过害怕，闫皓没有意识到张明凯的话有何不妥。 单看这张明凯独自前行，自己若是弃了他，朝着后面跑去，万一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而自己这样离开，万一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又怎么办？ 胆小的闫皓不得不咽了咽口水，跟了上去。 他想着，跟在张明凯身边，或许是最安全的。毕竟他父亲是风水先生，他应该懂些道术之类的吧？ 闫皓调转了目光，尽量不去看那边燃烧着的人头，跟着张明凯走了进去。 可这些东西不会因为不去看就不存在，他的心里还是无比惧怕的。 就在这时候，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显然，应该是有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正在一步一步的顺着楼梯走下来。 张明凯和闫皓的目光瞬间被那声音吸引，想着会不会是周天鹏跑到楼上去了？ 这地方或许有什么地道一类的东西，去到楼上也说不定。 可当那个脚步声渐渐接近的时候，闫皓瞪大了双眼，大喊一声，“啊！” 之后丢掉手上的蜡烛，慌乱的直接冲出了教堂，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张明凯虽然胆大，但是这会儿独自一个人面对一具千疮百孔，无头但是会自由走动的尸体，也还是被吓破了胆，站在原地尿了裤子都不知道。 当那具无头尸渐渐接近张明凯的时候，张明凯只闻道一股股浓重的尸臭味，之后，两眼一翻，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在距离张家村二里开外的公路上，发现了闫皓，这会儿闫皓已经晕了过去…… 当闫皓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一片白色。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哭，微微侧头，看到的是姑妈的一脸担忧的模样。 闫秀珍擦了擦眼泪，心疼的问道：“小皓啊，你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611.第611章 只是幻觉 龙百川还未回来，闫皓出了这种事情，她的这心，一点底子都没有。 她心慌的看着闫皓，生怕他哪里有一点问题。 这可是她弟弟唯一的儿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将来下了黄泉，她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弟弟。 见姑妈哭的伤心，闫皓缓缓开口，用沙哑的声音安慰道：“姑妈，我很好……” “妈，既然小皓没事，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闫皓猛的转过头去，看着龙子涵。 龙子涵被他着反应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微微皱眉，问向闫皓：“怎么了？” 闫皓有些惊恐的说道：“表哥，我看到鬼了，我真的见到鬼了……” 当闫皓把事情经过跟龙子涵叙述完后，闫秀珍说道：“你这孩子，去那种地方干什么？那个村子当年一夜之间成为了凶地，满地血粼粼的尸体，听着就怪吓人的，你还去，胆子真是够大的了。” “我……” 这时候，龙子涵打断他们的对话，表情严肃的问道：“所以，你那两个朋友还在那个荒村教堂里？” 闫皓猛的回过神来，非常紧张的点了点头，神经质的说道：“表哥，他们现在可能还在那，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鬼害了，你赶紧带人去救救他们。” 懒得理会闫皓的风言风语，龙子涵对楚伊人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当龙子涵和楚伊人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看到的是一间破旧、封闭、潮湿的教堂。 教堂内的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让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来。 地下室的楼梯口，躺着一个男孩儿，再往里看去，另外一个男孩儿趴在地上。 两人立即上前去探鼻息，而结果却是，两个男孩儿都死了。 楚伊人环视四周后，赶忙说道：“这里空气质量太差，我们将尸体抬出去再说。” 当大部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他们站在两具尸体放旁，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小虎问道：“龙少，这什么情况？” 楚伊人说道：“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在昨晚11点左右，面部表情都是非常狰狞，嘴微微张开，可能是被吓死的。”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吓死？这里面无非就是黑了点，还能吓死人？” 艾琳摇头说道：“当周围黑暗下来的时候，很多人会在内心做出心理建设，假设这里有可怕的东西。更何况这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的荒村？” 楚伊人说道：“里面的空气质量很差，有可能……总之，还是先取证，等回去做了详细了检查再说吧。” 龙子涵吩咐众人说道：“莫北、刘元恒，帮着他们采集现场。其他人散开，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情况。” 众人齐声应道：“是！” 而后，龙子涵走出教堂，在附近破败的存屋前走过。 这些房子大多已经坍塌，屋内屋外也丝毫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村后是一片至今都未经开发的森林，这更是给这个传说中的荒村，染上了神秘、阴森、恐怖的色彩。 若是晚上来，还真是够让人不寒而栗的了。 眼前是一个保留尚且完整的小屋，顺着窗户看进去，里面还有一张狼皮。 这时，艾琳走了过来，说道：“我们转了一圈，这个荒村慌到了一定的程度，出了那个教堂有进入过的痕迹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痕迹……”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说道：“经过检验，两名死者的心肌细胞，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心脏中出现许多血斑，证实心脏功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不是说是被吓死的吗？”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额，什么意思？” 楚伊人解释道：“当一个人突然遭受外界惊吓时，大脑会指令肾上腺释放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会不断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 龙子涵回忆着说道：“你以前说，人‘情绪眼泪’中含有儿茶酚胺……”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有，儿茶酚胺其实就是一种神经介质，它包括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主要由肾上腺所分泌。如果体内过多分泌这种物质，就会出现我刚刚说过的那些症状。” 赵小虎问道：“那他们究竟是被什么吓死的？难道真的像艾琳所说的？” 楚伊人说道：“因为教堂的地下室内被有毒霉菌污染，所以空气质量比较差。这些霉菌会形成过敏、哮喘和其它生理效应，也会影响人类的大脑，导致情绪波动、无端发怒、恐惧和认知功能性障碍等。” 艾琳接上她的话，说道：“因为那个传说，和荒村、教堂的环境，让他们潜意识中认为，这里是有鬼怪的。所以在受到霉菌的影响下，他们看到了心中最为恐惧的东西。” 王晓光说道：“现场除了两名死者的指纹、脚印外，还有第三个人的，想必应该是闫皓的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等他来了，你可以为他做个**取证……” “当当当！”这时候，会议室外响起了窍门声。 龙子涵说道：“进！” 门打开，一个警员敬礼说道：“龙少，闫皓来了。” 艾琳挑眉说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龙子涵站了起身，对众人说道：“先散了吧。” 法医工作室外，闫皓摇着头，惊恐的说道：“他们都死了？都死了？那下一个，下一个会不会是我？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龙子涵扶了扶额，无奈的问道：“小皓，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鬼……” 艾琳刚想上前解释，龙子涵拦了下来，说道：“让我来跟他说。” 艾琳点了点头，听了他的话没有开口。 龙子涵对闫皓说道：“那个教堂内有霉菌，会让人产生幻觉，所以，你看到的都是假象。而他们的死因，也只是吓死。” 612.第612章 邀请 闫皓看向龙子涵，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幻觉？吓死？”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你还记得你们出事之前，你的朋友都说过什么吗？” 闫皓渐渐的冷静下来，他回忆着说道：“我记得他对我说‘怕什么，不过就是一堆虫子而已’，可是，我当时看到的是骷髅头……” 龙子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看到的东西都不同，这也可以证实，你们是受到了霉菌的影响才产生了幻觉，看到了各自心里嘴恐惧的东西。” 闫皓带着几分迷茫的说道：“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也长大了，不能再这么淘气、任性了，如果你也出了什么事，你让你姑妈怎么面对？” “我……”闫皓愧疚、自责了起来。 闫皓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不应该跟着他们起哄，应该劝他们不要去的，更应该告诉大人的！我更不应该那么懦弱，扔下他们就跑了，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 龙子涵拍了拍闫皓的肩膀，安抚道：“那种情况下做出了逃离的选择，也只是属于人类的正常表现。” 闫皓摇着头说道：“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龙子涵直言道：“你跑出来以后，不也一样晕倒在路边了吗？如果你没出来，那么，结果会和他们一样的。” 楚伊人也淡淡的跟着说道：“他们是受到惊吓，引发了心脏破损，你就算留下，恐怕除了多一条人命外也无济于事。” 送走了闫皓，艾琳皱眉问道：“那个地方为什么会有那种不靠谱的传说？” 龙子涵看了艾琳一眼，淡淡的说道：“我看见其中一个存屋中有一张狼皮，想必，应该是二十年前那场天灾，引得没有粮食充饥的村民去了村子后面的森林打猎。最终引来了狼群，才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了吧？结果啊，人云亦云，传说就走了样子，更被妖魔化了。” 艾琳疑惑的问道：“那政府为什么没有出面澄清？”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二十年前有一场天灾，你应该听爸妈他们说过。那时候大荒年，饭都吃不上了，几乎每天都有人饿死，谁管的了这种事？就算出面澄清了，有几个老板姓听的？所以，常年下来，什么样的流言都有。” 艾琳摇着头说道：“啧啧啧，这种恐怖的流言流传至今，也真是……那现在怎么说？要不要通知相关部门？”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座荒村到处都是毒，还是报备一下，让相关部门去处理一下吧，省的再有探险者出什么意外了……” 事情结束后，闫皓因为此次事件请假呆在家中，说什么都不愿再去学校。 无奈，龙家只能随着他，给他事件去适应，去缓冲。 这一天，赶上龙子涵和楚伊人休息，两口子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了床。 这一下楼，见家里空空荡荡的，只有龙百川一个人稳如泰山的坐在那看报纸。 龙子涵问道：“爸，我妈和那俩小家伙呢？闫皓呢？怎么家里这么安静？” 龙百川说道：“闫皓吃了早饭就回房间了，你妈跟杜嫂带着孩子在外面草坪上乘凉。” 这时候，楚伊人已经将煲在锅里的早饭拿上了桌，说道：“先吃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龙百川说道：“爸，我们先吃饭。” 龙百川翻开了手中报纸，说道：“赶紧吃吧……” “当当当！” 敲门声传来，龙百川微微皱眉自言自语的问道：“恩？难道门锁了？” 而后，放下报纸，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就见一个神色紧张的少年抱着几本书，一副佯装镇定的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服装，脸上带着个一个黑色圆框的眼镜，显得内敛、成熟。 然而他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却是带着几份怯色的看着眼前的龙百川。 “请问，闫皓在家吗？”对方轻声问到。 龙百川的眼睛顺势滑落在少年身上，他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可这身行头看上去却显得有二十几岁。 龙百川想，现在的孩子，都喜欢把自己往年龄大的打扮吗？ 他扫了眼，反问道：“你是小皓的同学？” 少年因从小就崇拜警察这个职业，见到面前人，更是不由肃然其中，有几分面对老师时的严谨，点点头，说道：“我叫王明聪，是闫皓的同学，来找闫皓，有点事……” “进来吧。” 王明聪话还没说完，龙百川已经把门让开，转身走进屋里，留下敞开的门和呆愣在门口的少年。 “爸，谁来了？” 龙子涵探头问到。 龙百川说道：“小皓的同学。” 而后，他朝着楼上大声喊道：“小皓，有人找！” 王明聪跟在龙百川后面进屋，眼睛四下瞟着四周，想要看看警察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可还没打量完，闫皓的声音就传到了他耳边：“王明聪？你怎么来了？” 闫皓脚上踩着两只拖鞋，懒懒得走楼上走了下来，到沙发那儿坐了下来，顺势招呼王明聪坐下。 龙百川说道：“你们聊吧，我去看看我的两个金孙。” 龙百川一走，气压似乎恢复了正常，王明聪放松了不少。 看着王明聪今天这一身打扮，闫皓哭笑不得的问道：“你这是来相亲还是去选美？怎么打扮成这幅鬼样子？” 瞟了眼不远处饭厅背对着他们吃饭的龙子涵夫妇，王明聪小声的说道：“我这不是怕给你家里人留下坏印象吗？这样打扮像是爱读书的好学生啊！” 闫皓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笑了出来。 王明聪看着饭厅那男人的背影，问道：“那个男的是你表哥？” “恩，怎么了？你不会是看上我表哥了吧！” 这种事不怪闫皓吃惊，因为真的发生过。 刚刚来上海滩读书的时候，他表哥不知道抽哪阵风，突然跑到校门口去接他去。 当时直接造成校门口拥堵，道路堵塞。 613.第613章 球赛 而隔天就有个男生，问他表哥的联系方式。 这不是闫皓所介意的，关键是，这个男生是他朝夕相处的同学。 而那位同学面对他这张俊脸，没对他产生那方面的想法也就罢了，初见他表哥第一眼，就摆出想要追他表哥的架势，这让他太受打击了。 难道他不帅吗？不英俊吗？ 最关键的是，表哥竟然还不当回事儿，把他同学当做瘟疫一般。 王明聪听到这话，愣了愣，旋即像是听到大笑话似的，摆手摇头，“没没没，你表哥是男的，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表哥……不是这样的！我就是从小很喜欢警察，很佩服干这一行的。” 闫皓撇撇嘴，小声嘟囔着：知道就好，表哥、表嫂情比金坚，姑妈可不许有人破坏。 这时候，龙子涵吃完了饭，见大热天的，闫皓也没给同学倒水，于是帮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龙子涵端着两杯水从厨房那边走过来，一杯递给王明聪，一杯放在了自己表弟面前，顺口问道：“在聊什么？” “我们……”王明聪刚想回答，闫皓立刻打断了他：“没什么没什么，嘿嘿。” 这要是让表哥知道他背后说他这种话，非要削了他不可。 龙子涵眯了眯眼睛，显然是看出了什么，不过终究没说什么，被往后一靠，手交叉放在腿上，不再言语。 王明聪小心捧着张三给他的那杯水，像是得到多大便宜似的，乐的嘴角一直在笑。 而后，他突然脑中闪过什么，想起了重要事。 “对了，闫皓，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闫皓喝了口水，不紧不慢的问道：“恩？什么事？” “学校里要举办足球赛，你也知道，我们班的男生就那么几个，不是歪瓜就是裂枣，能用的没几个，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让你参加足球赛的事情。” 听到这事，闫皓情绪不高涨起来，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球技也就一般，何况我最近心情有点不太好，参不参加也都一样，你去找别人吧。” “可是……” 见王明聪要说什么，闫皓立马打断道：“不是还有谢小豪和谢小乐两兄弟，你可以把它们当外援请过来啊！” 王明聪说道：“不说学校不让请外援，就算请了，你不想想谢小豪那个身体状况吗？那次晕倒可是咱们给扛回去的。” 闫皓直言拒绝道：“可我真的没心情！” 王明聪还想说些什么，但看闫皓的意思，不论他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不由为难的看了看旁边的龙子涵。 龙子涵整个过程都没说一句话，微垂着眼眸，王明聪本来以为前者没看到他求救的目光，正当打算再说点什么，劝一下闫皓的时候，龙子涵在这时突然开口了。 “去参加一下吧。”龙子涵缓慢说道，“正好我最近也在考虑找点事情让你去做，球赛刚刚好合适，紧张的赛事，能够缓解你现在的心情。” “可是表哥，我不想参加。”闫皓到。 “或者你可以考虑下，我给你安排的人类行为心理学研究测试。” 龙子涵笑的一脸无害。 看的李四浑身打了个冷颤，人类行为心理学……就是嫂子和艾琳姐他们每天都在研究的那个东西，看一眼他就会觉得两眼发晕，更别提测试了。 比起足球赛来，龙子涵口中说的那个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噩梦。 “那、让我参加也可以。”闫皓吞了吞口水，摆出耍无赖的样子，“不过你必须要去观战，不然我也不去！” 龙子涵皱眉说道：“我去了你让你的同窗们观战还是观我？” 这话说的好不骄傲。 傻子都能听得出，龙子涵是在故意推脱，偏偏他旁边有个连傻子都不如的人。 “表哥，我在球场上威武的样子那是你没见到，见到了，你肯定要称赞我的。好歹是我的偶像，你让我在偶像面前表现一下不行吗？” 龙子涵：“……” 见他处在无语状态，闫皓立马趁火打劫道：“那就说好了，那天我去，表哥你陪我一块去？” 两人等着龙子涵的态度，这时候，楚伊人插了句话说道：“六天以后你又休息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做，你就去吧！” 听到妻子将自己已经被卖了出去，龙子涵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时间是什么时候？” “就是六天后，在这之前可以去学校的体育场，先去联系一下。” “不用了，到时候我会准时到达。”说完，龙子涵起身离去。 王明聪凑到李四旁边，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说道：“哎，你能不能帮我跟你表哥要张签名照？” “……”闫皓无语，“我表哥不爱拍照，照片你就别想了，签名……警察的签名，是随便能给别人的吗！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用了违法的事儿怎么办。” 王明聪挠挠头，说道：“好像是哦……” 七日后的比赛正常开启，闫皓一出现在赛场，就有一大群人凑了过来。 他原本以为大家许久没见到他，想要对他表达下思念，可上来的第一句就是问龙子涵的，下面紧接着三言两语，都跟龙子涵有关。 呵呵，啥时候他这个表哥成了学校大红人了。 “喂，闫皓，王明聪说你表哥今天也会来参加比赛，到底是真是假啊？” 闫皓拿看智障的眼神瞥了眼问话的那人，“真的假的和你们有多大关系？你们是来看球赛还是来看我表哥的？” 那人尴尬的挠挠头。 这边话音刚落，门口那边传来骚动声，大家闻声朝门口张望，就见一群人拥簇着某个人，由于人太多，看不清中间人的具体模样。 大家在心里猜测，造成这么大动静，难不成是某个大上海的歌星来了？ 看着人群缓缓靠近，闫皓才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那个周身散着冷漠气息的人，不是他表哥还能是谁！ 闫皓连忙起身推搡开人群，来到龙子涵身边，“表哥，这什么情况？” 614.第614章 校花之死 “表哥？原来这就龙少？长得好帅。” “好俊朗啊，不知道有没有娶小的打算，没有的话可不可以考虑下我。”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闫皓嘴角抽搐的问道：“表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龙子涵抬眸反问，脸上明显露出不悦之色，胳膊横放在胸前，冷冷吩咐道：“我还想问，你们学校这是怎么回事，赶快给我解决掉这群人。” 两人来之前，虽然各自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同学们的“热情”，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我、这我怎么解决嘛。” 闫皓为难的扫视了眼人满为患的四周，唉，想他在学校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混成这种程度，果然这个社会还是看脸的人呐。 龙子涵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你只有10分钟时间，半小时后比赛会开始。”他低眸扫视一眼闫皓：“你还没有换球服。” 闫皓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这群花痴女和崇拜男给安抚到观众席上去。 龙子涵走到一个空位前，问着旁边的男生：“同学，这里有人吗？” 那个斯文的男生看了看他，有些羞涩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尽管坐好了。” 龙子涵嘴角微微一抽，心说道：你羞涩个什么？又不是大姑娘，真是…… 不管如何，他还是道了一声谢，坐了下来。 这时候，闫皓已经换上球服，来到赛场上，开始比赛。 观众席上立刻响起一片呼声，见无数双饿狼般的眼睛盯在龙子涵身上，并未真的将心思放在赛事上。 闫皓只觉得让表哥来观战是个错误的决定。 无奈，世上没有后悔药，还是专心比赛吧。 龙子涵淡淡的看着自己的表弟那英气风发的模样，忽然觉得他这个表弟似乎帅气了不少。 只见闫皓矫健的身影来回跑动在球场上，球在他脚下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眼花缭乱的身影闪过前面想要劫他球的人，直奔球门而去。 敌方的人急了，连忙部署人去劫他，看着一**涌过来的人，闫皓嘴角勾起抹笑，愚蠢的人，不知道越是慌乱的时候，越容易露出马脚。 人虽多，可是真正能拦住他的，没有一个。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闫皓避过一个又一个的阻拦者，来到球门前猛然一踢，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焦聚在了球上，守门员奔跑的动作在人们眼中自动转换成了慢镜头…… 人群里突然响起热烈的鼓掌声，球进了！ 这球技，简直绝了！ 臭小子还推脱说自己球技不行，他还真是差点就信了。 中场休息，闫皓来到龙子涵身边，有些调皮的问道：“表哥，怎么样？” 龙子涵敲了他脑袋一下，说道：“臭小子，胜不骄败不馁不知道吗？” “我说表哥，这是我学校，你好歹给我留个面子。” 龙子涵笑笑说道：“臭小子，平时没见到你怎么练球，现在一见你在球场上的发挥，还真是吓了一跳啊！” 闫皓擦了擦汗，说道：“你平时那么忙，我唯一的业余活动就是去跟同学踢踢球，熟能生巧了呗。” 休息时间到，比赛再次开始了。 比赛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开始闫皓来了个开门红，但对方的实力也不差，接下来进了几球，不过几场比赛下来，最终还是闫皓所在球队获胜。 这种结果是大家预料之中的，球员们商量着到哪去好好庆祝一下，特别要感谢一下闫皓。 闫皓推脱着说道：“庆祝是可以的，但是功劳不是我自己的，是整个团队的，你们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王明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得了，没啥不好意思的，叫上龙少，咱们一块去搓一顿。” “对啊，叫上你表哥跟咱们一起搓一顿去吧？” 球员们起着哄，大多也是因为崇拜龙子涵，想要认识认识。 闫皓朝着看台上望去，此时，正有个姑娘正站在龙子涵面前，羞答答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闫皓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调侃的说道：“唉，长得帅也是个错。” 来到龙子涵面前，正见到龙子涵将一个本子递给那女生，女生娇羞的道了句“谢谢”，便立即跑开了。 闫皓心知姑娘是来要亲笔签名的，他轻笑着说道：“表哥，魅力挺大的嘛，连我们学校校花都对你青睐有佳啊！” 龙子涵反问道：“想去给你嫂子做**研究了？” “别别别，我是来邀请你跟我们去搓一顿的。” 龙子涵问道：“你们年轻人吃饭，我去搀和不太好吧？” 闫皓无奈的说道：“你可得了，弄的自己多老一样，走吧，一起去吧，他们想认识认识你……” 因为这场球赛，闫皓因失去两位朋友郁郁寡欢的心情似乎也好转了起来。 见他在饭桌上，他跟队友们说说笑笑，又变回那个开朗的闫皓，龙子涵总算是放下心来。 饭后，闫皓跟大家告别，说道：“我们家有门禁，我还是先跟表哥回去了，不然姑妈要上演‘变脸’绝活了，走了哦！” “龙大哥再见，闫皓再见！” 大家客气、礼貌的跟龙子涵和闫皓告别后，也就散了，各自回家去了。 刚刚到家，就撞见了急匆匆朝外走的楚伊人。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走的这么急？” 楚伊人说道：“局里来电话，说有新案子。” 龙子涵看向闫皓，说道：“小皓，你回去吧，我跟你嫂子去忙了。” “哦，表哥、表嫂再见。” 闫皓这边刚刚打完招呼，那俩人头也不回了上了车绝尘而去。 闫皓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真是忙啊！” 案发现场是一个乡间小路的树林中，一具女尸倒在树林间，腿部和脸上还爬着蚂蚁，地面一片混乱的脚印。 死者洁白的长裙，此刻已经污秽不堪。上面有泥、有血，一旁还丢落着一条属于女性的nei裤。 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尸体颜面发绀，肿胀，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点状出血，口唇、指甲紫绀……” 615.第615章 物证反馈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口鼻周围残留苍白区，口腔黏膜损伤，牙床出血。死者是被捂住口鼻，导致机械性死亡的。门齿缝隙中夹着一块不明物质，鼻腔内有一根……长约一厘米左右的线状不能物质。” 说着，她检查死者下|体，说道：“死者下体损伤，处nv膜破损导致出血，生前与人发生过性行为。” 王晓光撇了撇嘴，说道：“楚美人说话还真含蓄，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是交托第一次的地方。” 所以，这根本就是强奸。 楚伊人没有回他，而是一边继续检查，一边说道：“死者指甲缝隙中有皮屑组织，右侧手肘有擦伤，腿部、手臂有多处瘀伤。” 简单介绍完以后，楚伊人带着王晓光采集物证，不再说话。 艾琳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真是可信了。” 这时候，龙子涵已经将现场情况尽数收入眼底。 就在艾琳感叹的时候，他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她叫徐慧珊，今年刚刚读大一，是校花。” 艾琳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认识？” 龙子涵点了点头，回答说：“今天刚刚认识的。” 见艾琳皱眉，用目光询问，龙子涵说道：“她跟闫皓是一个学校的，几个钟头前，我去看闫皓的球赛，她来找我要签名，我们当时还聊了几句。想不到……” “龙少！” 这时候，莫北打断了龙子涵的话，拿着一个东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龙子涵，说道：“我在不远处的找到了这本日记本，上面还有你的签名。” 龙子涵接了过来，翻开后看了看，说道：“确实是我帮她签名的日记本。” 莫北看了一眼王晓光，说道：“晓光，那边有脚印，你跟我过去采集一下？” “好！”王晓光拿过工具箱，站了起身，跟着他走了过去。 龙子涵吩咐着其他人：“去沿途问问，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见到过什么异常情况。” “是……” 紧接着，龙子涵打开日记本，一页一页的朝着日记本后面翻去。 他发现，这个日记本记载的都是学习笔记，将每堂课重要的知识点都准确的写在本字上，看来，死者徐慧珊是个爱学习，且学习成绩还不错的姑娘。 然而当看到日记本中最新留下的一副画后，他微微皱起眉头。 上面画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只花纹独特的咖啡杯。 桌子旁边是一扇窗户，透过窗户看去，外面是繁华的街道。 艾琳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龙子涵指着这幅简单的画，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给她签名的时候，用的是钢笔，她这幅画用的是铅笔。这铅笔哪里来的？是画上的这个咖啡厅吗？” 当现场的一切收拾好以后，龙子涵再次环视了一圈后，下令道：“回去等尸检……”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汇报道：“详细尸检得出，死者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右心及肝、肾等内脏淤血，肺淤血和肺气肿，内脏器官的浆膜和粘膜下点状出血，确实是死于窒息。” 王晓光补充道：“死者胃内残留物中发现了******、单宁酸、脂肪、蛋白质、纤维以及多种矿物质等。” 艾琳说道：“确实是咖啡。” 王晓光点头说道：“一杯咖啡大致100克，热量在420卡至560克之间，消化掉其热量恐怕要几个小时，但是，胃部要消化掉一杯身为液体的咖啡，却不用很久。” “可死者的胃部有咖啡残留物。” 王晓光判断性的说道：“所以，大致可以推测，死者是在死前一个小时内喝的咖啡。”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死者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在下午两点。那么，咖啡是在一点左右喝的了。”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另外，死者门齿缝隙中的不明物质的成分含纤维素，证实是棉或者棉类织物。鼻腔内发现的那根不明物含挥发油、皂苷、黄酮类、多聚戊糖、尿囊素、有机酸等，是玉米须。” 赵小虎抓了抓头，不明所以的问道：“这又是棉布又是玉米须子是怎么回事啊？” 而后，他又猜测着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凶手拿手帕或者棉布类的织物捂死的被害人，但不曾注意，上面沾了一块玉米须子，被死者吸入鼻腔了？” 艾琳挑眉说道：“或许……就是你说的这样……也说不定呢！” 龙子涵对以上的证物以及他们的猜测，没有给予任何回复。 他看向楚伊人和王晓光，问道：“其他的呢？” 王晓光回答说：“我们在死者的头发中，找到一块少量的皮革物质。死者下|体提取到了jing液，指甲内的皮屑组织也做了详细分析，内|裤上找到了一枚不属于死者的指纹，这些，要等你们找出疑犯后，才能做对比的。” “啊，对了。” 楚伊人说道：“莫北捡到日记本的地方，采集到的死者鞋印，跟案发现场发现的鞋印是一致的。看鞋底纹路，应该是皮鞋，还加了防滑设计。根据这个43码的鞋印判断，疑犯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五之间。不过……”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什么？” 楚伊人说道：“案发现场发现了第三个人的脚印。” “第三个人的脚印？” 楚伊人说道：“按照第三个人的脚印比例看，这个人为女性，身高应该在一米六至一米六五之间。” 龙子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吩咐道：“刘元恒，先打电话去死者的学校，询问一下死者家庭地址以及家属联系方式。”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莫北、赵小虎，你们去学校走一趟，去死者徐慧珊的班级打听一下，看看死前她跟谁在一起。” 当徐慧珊的父母来了以后，哭的痛心疾首。 整个走廊里回荡的都是来自父母绝望、痛苦的哭泣声，龙子涵将接见死者家属的事情交给了艾琳，自己却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616.第616章 相亲对象 不是他不愿去见他们，而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艾琳走了进来，问道：“怎么？做了警察这么久，还是不能习惯这种场景吗？” 龙子涵不答反问：“问出什么了？” 艾琳回答说：“发现死者的那条乡间小路，正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龙子涵又问：“她中午去了哪里？” “死者今天中午跟相亲的对象一起吃的午饭，至于去哪里吃的，家人不知。这个男的叫邵光耀，是死者表叔的表妹的孩子，也算得上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了。不过，这个亲戚家家境富裕，徐慧珊若是嫁过去了，那就是当少奶奶的命。”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相亲……” 艾琳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找邵光耀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等消息吧！” 艾琳挑眉问道：“我很好奇，每次案件你都亲力亲为，这次，你怎么让莫北、赵小虎他们独自去学校核查？” 龙子涵靠在椅背上，手有节奏的敲着扶手，神色不变的说道：“问个口供而已，他们能搞定的。再说……那个学校的姑娘们太热情了，去了恐怕问不出什么不说，还会影响人家学校的秩序。”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肯定是闫皓那小子在学校替你吹过牛皮了，你这名头本身就够响当当的了，如此一来，真是……” “当当当，龙少！” 不等艾琳说完，莫北敲了敲门，打断了她的话。 龙子涵看向莫北，问道：“查到什么了？” 莫北说道：“我们去了死者生前的学校打听，死者是校花，是男生们心中的情|人。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她都没有表态。不说拒绝，也不说接受。但是男生们送的情书、礼物都是照单全收的。” 艾琳微微皱眉，说道：“这么贪心。” 莫北点头说道：“她同班级的几个女生对她的评价更是……总之，女生们说的都不是很好听。我做了份笔录，你们看下吧。” 莫北将笔录递了过来，龙子涵接到手中，翻开来看。 果然，不少人都说她贪心、拜金、物质。 见龙子涵没有出声，莫北继续说道：“据徐慧珊的同班同学说，球赛过后她就走了。还有老师和学生在大门口看到，有个男在学校门口等她出来以后，就将她接走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带人回来画像了？”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不怕等，就怕没线索……” 当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后，画像也出来了，他们要找的人也到了警局。 龙子涵问道：“邵光耀，你是和徐慧珊共进午餐的？” 画像跟邵光耀吻合了，毋庸置疑，中午去接走徐慧珊的人，证实邵光耀。 现在，只看邵光耀怎么回答了。 邵光耀点头回答：“对，我们一起吃了个午饭。” “你们在哪见面的？几点见的面？吃饭又是在哪里吃的？” 邵光耀回答说：“我去她学校接的她的时候是11点多，然后去的绿洲酒店。” “吃了多久？” 邵光耀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不记得了，吃完饭聊了几句，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我到家的时候是1点半左右。” 龙子涵又问：“家中当时有人？他们可以为你作证？” 邵光耀点头回答：“当然可以。当时，我父母，还有表舅妈当时都在我家。” 龙子涵问道：“是等你回去，问问你对徐慧珊的看法？” 邵光耀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徐慧珊怎么样？” 邵光耀老实的回答说：“长的挺好看，我像试着交往看看的。” 龙子涵又问：“你之前把这个意思透露给徐慧珊了吗？” 邵光耀说道：“我说，明天带她去看电影的……” 对于相亲的对象来说，再约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有戏了。 龙子涵问：“你们分手的时候，她有说去哪里吗？” “她说要回家。” 龙子涵又问：“她走的时候朝着哪个方向走的？” 邵光耀说：“从酒店吃了饭出来了，她就朝着松榆路走去了啊，那不是她回家最近的路吗？” 从距离上来说，被害人回家选择松榆路，或者说到案发地点，确实是最近的一条路。 龙子涵问道：“既然想发展，为什么不送她？” 邵光耀回答说：“她拒绝了，说是回去的途中还要去一趟朋友家，拿复习资料。我觉得，她可能是怕同学看到不好意思。所以就没有坚持，谁想到……哎……” 邵光耀最后这声叹息，带着对徐慧珊年轻生命的惋惜。 龙子涵走出审讯室，楚伊人便迎了上来。 她说道：“经过指纹和脚印比对，邵光耀和疑犯的并不吻合。” 龙子涵点了点头，唤道：“莫北，艾琳。” 两人走了过来，莫北开口问道：“龙少怎么了？” “拿上死者的照片，我们走……” 松榆路繁花似锦，西餐厅、咖啡厅大大小小也有几家。 龙子涵带着两人寻找着，终于，来到一家咖啡馆门前停了下来。 “龙少？” 龙子涵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死者日记本上所画的那一幕，再朝咖啡厅对面看去，果然和画上一样。 龙子涵朝里面指了指，说道：“走，进去问问。” 走了咖啡厅，沿着落地窗前的一排桌子一边走，一边朝着外面看着，终于找到了画上的位置。 这时候，他发现桌子对面的椅子坐面很是宣软，上面包着皮革，将咖啡厅的档次都提高了不少。 可这坐面的皮革上，却有四道明显的抓痕，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鞠躬，礼貌的问道：“请问三位有什么需要？” 龙子涵拿出死者的照片问道：“你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生吗？” 服务生点头说道：“见过，几个钟头前，她在我们这里和她的男朋友喝的咖啡。” 617.第617章 爱的报复 “男朋友？” 龙子涵赶忙拿出邵光耀的画像，问道：“是他吗？” 服务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个人长的比画像上的这个人要斯文些，而且头发也没这人这么短。” 龙子涵又问：“你怎么确定他们是男女朋友的？” 服务生回答说：“我看到那个男生吻了她的手。” “确定不是礼仪吗？”亲吻手背在西方国家是礼仪，现在也有不少人效仿了起来。 服务生摇头说道：“那个男生是将女生的手捧起来，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亲吻的，这……不是表达礼仪的方式吧！” 随后，龙子涵又指着椅子坐面，问道：“这个椅子坐面上的痕迹是……” “天啊……这怎么了？”服务生惨叫道：“谁这么缺德，这可以今天新摆上的椅子。” 顾不得听服务生抱怨，龙子涵问道：“这是新椅子？” 服务生说道：“对啊，之前的椅子坏了，这是老板刚刚买的，早上刚刚摆上，我还擦过的，之前没有这些痕迹的啊！完了完了，老板肯定要扣我工资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可曾注意，当时他们说了什么？” 服务生摇了摇头，脸色不佳的说道：“当时有生意的，也没注意过啊。啊……不过，我给他们送咖啡的时候，我听照片上的女孩子说‘我已经考虑好了’，别的就没听到。” 龙子涵问道：“他们在这里呆了多久？” 服务生说道：“之前是那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这里，点了杯咖啡，一边喝咖啡，一边画画。后来男生来了，他们聊了几句，好像没多大一会儿就离开了。” “你还记得大概是几点吗？” 服务生摇了摇头，回答说：“不记得了。” “现在请你跟我们会一趟警局，协助调查。” 服务生惊讶的说道：“什么？我还要上班的。” 龙子涵说道：“人命关天，警方有权利把你带回，请你配合我们……” 回到警局后，服务生十分配合，协助警方将男子的画像画了出来。 拿到画像后，龙子涵双眼一眯，有些意想不到的说道：“竟然是他！” 艾琳皱眉问道：“你认识？”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只不过，球赛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 警方再次来到学校，凭借着画像，找到了那个同学，并将其带回了警局。 楚伊人说道：“经过指纹、脚印、jing液以及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皮屑组织比对，证实出现在案犯，强迫死者与其发生性行为的人，正是你们带回来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楚伊人继续说道：“不同的是，在疑犯身上，并没有与死者门齿缝隙中夹杂的棉类物质成分相符的东西，而玉米须也更加没有。” 艾琳疑惑的问道：“疑犯是不是回家后换了衣服？”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疑犯胸前的衣物上发现了咖啡污渍，在死者内|裤上发现了****，他应该是没有换过衣服的。” 龙子涵幽幽的呢喃着：“这就奇怪了……” 审讯室内，龙子涵看着疑犯，颇有威严的问道：“马天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马天华听后，低下了头，悔恨的说道：“凡是她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拼了命的打零工赚钱买给她。为此我经常耽误学业，可我从来灭有埋怨过她，只想见到她开心而已。” 龙子涵问道：“可你为什么杀了她？” “我们说是男女朋友，可她从来不愿像别人提及我们的关系，也不让我说出来。” 艾琳打击着马天华，说道：“这很正常，因为她本来就没有把你当做她的男朋友，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本该愤怒发狂的马天华，此刻却极为平淡的说道：“只怪当时被她伪装的温柔迷了眼，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说说你为什么要杀她，怎么杀的她吧！” 马天华叙述了起来：“我们本来是约好了，下午咖啡厅见面的，但我途中看到她和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酒店，两个人表现的很亲密。” 他努力的告诉自己，那或许只是普通的朋友去吃个饭，他心爱的女人绝对不是去跟有钱人去酒店开|房睡觉的。 可是后来，当徐慧珊应邀去了咖啡厅，开门尖山的就跟马天华提出了分手。 “她说我们之间不适合，不合适还跟我在一起了这么久？不合适还让我花了这么多钱？我当时就明白了，她一直都在耍我，利用我……” 他当时问徐慧珊，是不是跟中午一起去酒店的男人好上了。可她回答是我说，她已经考虑好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也给不了我未来，我们还是继续做朋友吧！ “我去她个朋友，我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她一句还是做朋友就把我给打发了？我气不过，就一路悄悄地跟着她。后来，我就趁着小路还有树林里没有人，我就把她扯了进去……” 见他不说话了，龙子涵皱眉说道：“继续说啊！” 马天华继续叙述道：“她用力挣脱了我，拿着手中的东西朝我扔了过来。我闪开后追了上去，把她扑倒在地。我把她给那个的时候，她一直在叫，我就害怕的捂住了她的嘴，可能是太兴奋了，我没有注意掌握好力气，把她给捂死了。等完事儿以后我才发现，她已经断气了……”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用什么捂住被害人嘴的？” 马天华眨了眨眼睛，说道：“手啊！” 龙子涵又问：“在将被害人徐慧珊拉入树林实施强奸的前后，还发生过什么事？” 马天华被龙子涵的问题问的稍稍一愣后，莫名的反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问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周围的情况？期间可有什么异样？” 马天华想了想后，摇头说道：“没有。” 618.第618章 另辟蹊径 当龙子涵心事重重的走出审讯室后，艾琳问道：“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说道：“马天华说，他是用手闷死的死者。如果是这样，那么，死者门齿缝隙中的棉类织物以及鼻腔内的玉米须是怎么来？是有人用棉类织物闷住了被害者的口鼻，才导致她的窒息死亡。但是，马天华却说，自己是用手捂死了徐慧珊。” 艾琳皱眉分析道：“既然他承认自己强奸、杀人，那么，也没有必要在这上面隐瞒我们了。被害人徐慧珊当时有可能并没有死，但因为马天华过度紧张，并没有仔细观察。所以，真正的杀人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龙子涵反点头说道：“不然怎么解释那些物证，还有现场第三个人的脚印？” 艾琳哀叹的说道：“究竟谁跟死者有这么深的怨恨，非要在她临死之际补上这最后的一刀呢？”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说道：“今天已经很晚了，学校都放学了。这样吧，明天一早，你通知一下莫北和刘元恒，让他们明天一早去一趟学校。这一次，要对死者深入调查，看看她最近的动态。从她校内、校外的人际圈着手，从新排查。” 不知不觉中，已经十点多了，这个时候想找谁都不方便了，也只能等第二天再说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死者家里那边……” 龙子涵说道：“只是打听消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一块过去就行了。” 回到家后，龙子涵将徐慧珊遇害的事情说给了闫皓听，闫皓表示非常惊讶。 闫皓感叹、惋惜的说道：“真是没想到，众多男生的梦中情|人竟然死的这么凄惨。明明今天球赛的时候还好好的，几个小时没见到，人就已经死了。” 龙子涵问道：“你对这位校花的印象如何？” 闫皓抓了抓头，回忆着说道：“我也说不好，不过，我跟她聊过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可我当时感觉她是在向我示好。” “哦？什么情况，说一说。” 闫皓说道：“就是我之前刚刚到学校没多久的时候，徐慧珊跟我接学习笔记，我就借给她了，她还给我的时候，跟我道谢，还说为了作为答谢，要请我吃饭，不过我给拒绝了。” 龙子涵调侃道：“校花请你吃饭，你还拒绝，你这小子脑子真是不开光啊！” “你知道什么啊？她跟我借学习笔记，给我改了我笔记中的错别字不说，还在下面空白的地方画画。你说哪有这种人，跟人家借笔记还乱来。”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笔记在家么？拿来我看看。” “在，你等下……” 不过一会儿，闫皓把学习笔记递了过来，说道：“你看，就在这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笔记下，果然画了一幅画。 不过，只是一张可爱的笑脸，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人家帮他改了错别字，写出来的字可比这小子要好看许多。 龙子涵扫了闫皓一眼，戏谑的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不仅不解风情，还胡搅蛮缠。我真是看不出来，你又什么好不高兴的。你这样的性子，表哥我真是担心你要孤独终老了。” “哎？表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就觉得她这是在故意吊我，可我又不是鱼，干嘛要被她吊着？” 龙子涵挑眉问道：“怎么说？” 闫皓说道：“据说她学习成绩可是顶尖的，但她为什么要跟我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幌的人借笔记？她要是想借学习笔记，自然有大把的人借给她，她干嘛来找我？我觉得这姑娘目的性太强了。所以本能的对她没什么好感而已……” 龙子涵定定地看着闫皓，看的闫皓有些发毛。 正当闫皓想开口问问什么情况的时候，龙子涵认真的说道：“不错。” “什么不错？” 龙子涵赞赏的说道：“分析的不错！” 当时他就想过，徐慧珊的日记本中，记载的都是极其精辟的知识点。 能够将这些在上课的时候，准确无误的记载下来的学生，学习成绩不会差了。 再看看闫皓这小子，的的确确是长大了。 而且，他很机敏，看待这些事情，并不像一般人一样，盲目的随波逐流。 他有自己的看法，他会独立思考，这很好。 “哎，只不过，我们学校那些蠢材还看不出她的真面目，只是一味地觉得，她美的跟个仙女一样。算了算了，人都死了，我还在这说什么呢！” 听闫皓这么说，龙子涵问道：“你跟她就再没有交集了？” 闫皓撇了撇嘴，说道：“不如表哥你教教我，不是一路人，怎么交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哎，原本没以为强奸她的人就是凶手，只是没想到，线索断了，又要换条思路，另辟蹊径，从新调查了。” 闫皓皱眉问道：“这么棘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啊，知道了也别回去给我乱说，把你这张嘴给我闭严实了。” “哎呀，我又不是那些三姑六婆。” 龙子涵挑眉问道：“你不是三姑六婆，你怎么解释你们学校学生对我的热情度？” 闫皓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不是我吹嘘啊，那是王明聪那小子每天都在学校里，拿着你的新闻和咱们俩的关系在那里大张旗鼓的掰扯。那些姑娘们，最听不得你这种俊男的英雄事迹，一听准保犯花痴。就如你今天见到了一般……” 龙子涵轻笑道：“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个鳖亲家。你们啊，一套号的！” 闫皓翻了个白眼，说道：“表哥，我觉得你这句话要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会显得有学问一些。”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跟他一类了。” 闫皓不干了，哀怨的唤道：“表哥……” 龙子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总之，不能跟别人说啊，不然，以后休怪我不满足你的好奇心。” 619.第619章 从头调查 闫皓敬礼说道：“好嘞，我保证！” 回到卧室，见楚伊人正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聚精会神的为两个小朋友念书上面的故事。 两个孩子似乎也是听懂了，趴在床上乖乖的听着，一点没有捣蛋。 这么温馨、和谐的画面，看起来还是不错不错的。 龙子涵心中一暖，走了进来，问向楚伊人：“晚饭的时候就听你打哈欠说困了，怎么不睡一下？反倒是哄着这两个小家伙？” “爸爸……爸爸……”爱向父亲撒娇的龙楚楚朝着龙子涵连滚带爬的过了去。 龙子涵将人抱了起来，逗弄道：“我们楚楚怎么就这么乖啊！” 楚伊人看着龙子涵说道：“刚刚吃完饭就睡觉，容易引起食物反流，使胃液刺激食道，这个严重了会引起反流性食管炎。” “这么严重？”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而且，人在入睡后，机体的新陈代谢会减低，食物中的热量转变为脂肪，容易导致肥胖和血脂升高。而饭后血液会集中在消化系统，血流速度减慢，血液粘稠度增加，心脏、大脑等重要器官的血流量相对减少。这个时候睡觉，会加重心脑供血不足的。” 龙子涵坐在她的旁边，将龙楚楚放在自己的腿上，哄着楚伊人说道：“是是是，我的楚医生，我知道了。现在距离刚刚那顿晚饭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差不多给他们洗洗澡，给爸妈送过去吧？” 楚伊人看了看流口水的儿子，说道：“恐怕不行，一飞睡着了。” 看向龙一飞，龙子涵顿时笑了：“我说今天他怎么这么老实，原来是睡着了，怪不得……” 见状，龙楚楚趁机撒娇：“爸爸，不走，不走，在这睡！” 龙子涵对女儿说道：“哦，那可不行，你你们的小床啊，在爷爷奶奶的房间。我们这张床可容不下咱们一家四口。” 龙楚楚伸出了两根手指头，非常认真的说道：“我们三个！” “噗……”龙子涵受不了女儿这么天真可爱，被逗笑了。 龙子涵哄道：“好了，我的小祖宗，你们啊，还是去那边睡。乖！” 给龙楚楚洗了澡，两个人就把这一儿一女“遣送回国了”。 再次回到自己房间，两个人只觉得，他们也应该洗洗睡了。 于是，洗澡睡觉刻不容缓…… 翌日早晨，吃过早饭之后，龙子涵便带着楚伊人回了警局。 停下车后，龙子涵对楚伊人说道：“上去把艾琳喊下来。” 楚伊人点了点头后，转头离去。 不一会儿，艾琳扭着水身蛇腰走了出来，撩了撩头发，极为魅惑的打着招呼说道：“龙少早上好！” 龙子涵仿佛没看到一般，只淡淡的回了句：“上车……” 来到徐慧珊家，龙子涵和艾琳在徐慧珊的房间里随意翻看着。 徐慧珊的父亲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怕他们弄坏了女儿的遗物。 看着老父亲向看贼一样的戒备着他们，龙子涵忍不住的问道：“徐慧珊小姐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跟二老提过，跟谁有什么过节或者口角之争？” 老父亲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龙子涵问道：“您二老几个孩子？孩子们的关系怎么样？” 徐老汉回答说：“她上头五个哥哥，我们家就她一个闺女，各个都把她宠上了天。几个嫂子对她即便不亲，可也从来没拌过嘴。” 龙子涵问道：“徐慧珊小姐年纪不大，还在读书，而且，你们家境还算得上是优越，可你们为什么着急给她相亲？” “是她自己跟她表叔聊天，聊到了马天华。他表叔就说了那么一嘴，说马天华最近在相亲，他家准备给他找个媳妇拴住他。于是，这孩子就主动说要见见的。” 龙子涵皱眉问道：“哦？她主动要求的？那以前她有对你们说过，要求你们为她寻觅相亲对象吗？” 徐老汉说道：“没有啊！以前我们都知道她在学校受欢迎。那学校里条件好的男孩子不是多吗？我们就想着，让孩子先自己挑挑看。”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父母授意的…… 龙子涵又问道：“最近她可有对你们说过一些特殊的事情？又或者，她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徐老汉皱眉说道：“没啊，除了昨天中午去相亲一去没回以外，平时就跟往常一样，跟几个女同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准时准点的到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啊！” “几个？” “两个！” 龙子涵问道：“这两个经常与她在一起的同学你们可认得？” 徐老汉甜头说道：“认得认得，家都住这里附近，知根知底的，跟我们家小六儿也是从小玩到大的。” 龙子涵心中想着：他究竟是忽略了什么？到底哪里不对？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只是跟艾琳默默的翻查着。 徐老汉不太放心的嘱咐着：“你们手脚轻一点，那梳妆台上的东西，可都是她最为心爱的宝贝，那可都是她自己往日里攒着零用钱买回来的。” “零用钱？钱！对了……” 龙子涵猛的看向徐老汉，问道：“徐慧珊身上有钱吗？” 徐老汉微微一怔，回答道：“应该有吧？前天晚上她担心自己去相亲的时候钱包太空，万一遇到点什么事情，被人家男方看了笑话去，所以，又来找我和她妈要了十块。” 龙子涵微微有些惊讶，这家对徐慧珊真是够宠着她了。 他的工资一个月也不过三十块，这家给女儿的零用钱竟然给出了十块。 龙子涵问道：“她之前身上还有钱？” “因为这之前的上两天，我才给过她两块，她花钱很节省，从不乱花，所以，根本不可能花掉那么多。她来跟我要钱的时候还说自己有钱，跟我们要钱，也只是以防万一。对于钱的方面，我们一向对她很放心，所以就给了她。毕竟是要去见条件那么好的男孩子，总不能太寒碜了。” 620.第620章 新发现 原来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估计造成这种他们家条件也不差的假象，提高相亲的成功率。 这一家都如此精打细算，也难怪他们对这个女儿这么放心了。 更何况，她女儿何曾用自己花钱。 学校里那么多人愿意给她花钱，可以说，她真是沾足了便宜。 龙子涵微微皱眉，思索着：他们在死者身上根本没有找到一毛钱，这十几块钱到底哪去了？ 那顿午饭肯定是马天华请客，她这十几块钱也不足以请人家去绿洲酒店吃饭的。 而她也不可能用这十几块钱买什么东西，因为她根本舍不得花自己的钱。以她的为人，应该会暗示追求她的男人卖给她的。 所以，这笔钱不是被人拿走，就是被人借走了…… 龙子涵问向徐老汉：“她平时会借钱给朋友或者同学么？” 徐老汉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从来不让她把钱借出去的。”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后，问道：“她那两位要好的同学家在哪里？” 得到地址后，龙子涵带着艾琳先去了距离徐家最近的江如卉家。 两人来到这户人家，院里树荫下，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太太。 艾琳上前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这里是江如卉家吗？” 老太太点头说道：“对，小卉是我孙女，你们有事吗？” 龙子涵问道：“我们是警察，来找她询问一些有关徐慧珊的事情，她在家吗？” 老太太说道：“她啊，上学去了。慧珊这孩子命真苦啊，怎么好端端的就……” 龙子涵说道：“老人家，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太容易，能不能进去避避暑，喝口水凉快一下？” “哎，好，快跟我进来吧！”老太太打开门，招呼着两人进屋喝水。 走进去后，两人才知道，江如卉家是何等的穷。 这里面一共就2个房间，一个是卧室，一个是厨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屋内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看起来都十分破旧，穷的让人有些心酸。 龙子涵问道：“老人家，这家里只有你跟江如卉两个人？” 老太太神色立即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对啊，她爸妈前些年在工地干活出了意外，死了……” “那江如卉的学费，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老太太说道：“工地上赔的呗，这孩子现在读书的钱，还有将来结婚的嫁妆都有了，只不过，是用她爹妈的命换来的。” “既然钱还富裕，你们住的为何这么……”简陋。 老太太回答说：“我还能活几年？等着姑娘大了，结婚了，就住在别人家了，我这里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现在能遮风避雨就行，不用花钱捯饬了，浪费钱。再说，那都是留给她的，我想她将来过的好。” 龙子涵说道：“我听说，江如卉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儿，跟徐慧珊是最为要好的同学，经常一起上学、放学的，她们的感情很好吧？” 老人点头说道：“对啊，关系是很好。三个姑娘年纪差不多，住的也不远，又是一块儿长大的，感情自然是好的。” 龙子涵隐晦的说道：“可据我所知，徐慧珊她们家有些……” 老太太问道：“势利眼是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 老太太说道：“其实，慧珊那孩子还是不错的孩子。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吧，她对小卉，对我，那可是真挺好的。就说之前吧，小卉过生日，她还送了我家小卉一件新衣裳，别提多好看了。” “哦？我可否看看？” 老太太说道：“哎呦，那件衣服昨天刚刚改好，小卉今天穿去学校了。”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昨天刚刚改好？您给改的吗？” 老太太说道：“不是，我这眼睛都模糊了，拿不起针线活了。慧珊送给她的时候，衣服有点大，她昨天去她小姨家的时候，让她小姨帮忙改了改。”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窗前那陈旧的书桌。 见书桌上堆放着一摞书，他问道：“她很喜欢读书？” 老太太点头说道：“哎，这孩子就喜欢读书，爱学习。” 龙子涵走向书桌，见书桌上面的木板都不是一整块，而是几条几条拼起来的。 他在心中对老人和江如卉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 但是同情归同情，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拿起书，随意翻看了下，问道：“她学习成绩怎么样？” “好是好，跟慧珊那姑娘还差了一点。” 龙子涵又问：“她有男朋友或者喜欢的男孩子吗？” 这些问题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但却有一层深意的。 老太太说道：“有是有，但是啊，小妮子不跟我说。我看她这些年闷闷不乐的，可能是人家嫌弃我们小卉家境不好吧？不过没所谓，若对方只是看中家境，那也不是真的疼爱我家小卉，不成就不成吧！” 见老太太如此开通，龙子涵又问：“这些事儿她都没跟您说过吗？” 老太太说道：“哎呦，我都一把年纪了，她有小秘密能跟我这个老婆子说吗？” 龙子涵又问：“昨天下午的时候，您孙女去学校了吗？” 老太太说道：“没有，昨天他们下午没课，她就去她小姨家帮忙干点农活。她小姨还给了半天的工钱，虽然是不多吧，但是比没有强。” “哦……”龙子涵沉吟着，将书放了回去，随后，习惯性的转过身，坐靠在桌子上。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经常这般。 可他忘记了，这不是他的办公室，这个桌子也不是他的办公桌。 桌子并没有那么结实，他朝后一靠，忽然发出“吱呀”的声音。 他赶忙起身，转头看过去。 老太太说：“这桌子啊，不是很结实，来回晃的话，桌板会分开的。” 果然，这桌面几块板分开了缝子。 而就在龙子涵准备将桌缝并拢回去的时候，他发现桌子缝隙下有什么东西。 他连忙蹲下身来，朝着桌底面看了上去，上面竟然贴着十块纸币…… 621.第621章 不堪一击 “龙子涵！”艾琳看到后，惊讶的叫到。 龙子涵将钱拿了下来，展开后，发现上面还有血渍和泥污。 不等老太太问什么，他立刻对艾琳说道：“你在这里守着，如果等到了江如卉回来，就把她带回去，我回去一趟。” 明白龙子涵是让自己在这里守株待兔，艾琳立马应道：“是！” 回到警局，见艾琳、莫北还没有回来，他心知两人还在学校。 于是，他打电话去了那所学校。 在校方帮忙叫来了莫北后，龙子涵交代道：“立刻将死者徐慧珊的同学江如卉带回来！” “是！” 挂了电话后，他走向法医工作室，把钱交给了楚伊人，说道：“立即检测……” 不过一会儿，检测结果便出来。 楚伊人说道：“这张钱票上面的血迹，血型与死者相符。上面泥污的成分，也跟案发地点的泥土相吻合。至于指纹……除了死者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而后，她问向龙子涵：“哪找回来的？” 不等龙子涵说，就听熟悉的声音喊道：“龙少，我们把人带回来了。” 龙子涵对楚伊人说道：“对疑犯进行**取证。” 楚伊人点头说道：“好……” 然而经过对比，证实那张钱上的另外一组指纹，确实是江如卉的。 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也跟江如卉的脚印一致。 而更重要的是…… 来到审讯室内，龙子涵和艾琳这对黄金搭档坐在江如卉的对面。 原本不大的空间，因为多了来个人的到来，好像忽然变得氧气不足了一般，让江如卉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 龙子涵说道：“死者徐慧珊的钱，我们在你的桌子下找到了。上面有你的指纹，她的血，以及案发现场的泥土。” 江如卉赶忙为自己申辩道：“对，那钱是我拿的，可我……可我去的时候，看到她躺在那已经断了气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一是贪心拿了钱啊！” 龙子涵说道：“可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跟我们在死者牙齿缝隙中找到的纤维成分是一样的。而且，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你这件衣服下摆的飞边有一块有个缺口，那正是你拿来闷死死者，被死者反抗时无意之间弄下来的。” 江如卉紧张的摇头说道：“不不不，我没有杀人。” 龙子涵继续道：“我们还在死者鼻腔内检测到了玉米须，而这么巧，你昨天下午去了你小姨家干农活。手上或者身上沾了玉米须子，弄在了新衣服上，再用新衣服闷死她，所以，玉米须才跑进鼻腔内的吧？” “才不是，不是我，杀死她的是马天华那个色魔，跟我无关。” 龙子涵问道：“我们似乎并没有提及马天华吧？” 江如卉忽然一愣，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而片刻之后，她马上恢复了过来。 她说道：“我今天是听同学说，你们把他抓进了警局，他今天又没有去上学，所以……所以我以为他就是杀人凶手。” 龙子涵点了点头，称赞说道：“你很聪明。” 江如卉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含义，不敢多言。 只听龙子涵继续道：“只可惜你的解释在我刚刚说的那些物证面前，不！堪！一！击！” 江如卉的脸色徒然一白，惧怕的看着龙子涵那双冰冷的双眸。 艾琳分析道：“你嫉妒她比你好看，嫉妒她学习比你好，嫉妒她在学校比你受欢迎。在你眼中，她明明是个贪财的女人，却在你的面前装出一副圣人的样子。” 艾琳没说一句话，都让江如卉的脸色难看一分。 艾琳继续道：“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她喜欢，却将它转手送给了你，你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即便这件衣服你很喜欢，可你之前都没有去穿，就连修改都并不着急。可反倒是在她死后的第一天，你就兴奋的穿去了学校。你想让这件好看的衣服为你带来回头率，让大家注意到你。我说的对吧？” “碰！”江如卉一把拍在了桌上，怒吼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艾琳挑了挑眉，诱哄着说道：“你不将事情说明白，我们很难判断谁对谁错。” 江如卉哭着说道：“我一开始，真的以为她是真心当我是好朋友。可我后来才发现，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衬托她美丽、智慧、善良的人。” 艾琳问道：“这真的不是你想多了？” “她每次送给我的东西，都是别人送给她，而她又不喜欢的。可她却还要在众人面前说，这个东西她也很喜欢，不过因为我家境不好，所以她决定送给我。这样，即便这件东西再好，别人也会看不起我，鄙夷我是个穷家女，反倒对她这个虚伪的人‘歌功颂德’，说她善良。” 龙子涵说道：“可你跟她从小玩到大，如果是因为这个杀她，你恐怕早就动手了，不会留到昨天。” 江如卉说道：“我之前跟她借了两块钱，买了一条裙子，穿着去跟喜欢的男生表白……” 可那个男生却跟她说，他喜欢的人是徐慧珊。 而江如卉一时气愤，跟他说出了徐慧珊的真面目。 男生受不了喜欢的女孩儿被人侮辱，就用力的推开了江如卉。结果，好好的一条裙子被她身后的矮树树枝给刮烂了。 结果，那个男生对徐慧珊说了她的那番话。 徐慧珊找她单独谈话说，要她立刻归还那两块钱，不然，就上门去找她奶奶要。 奶奶年纪大了，她不想奶奶受到这种刺激和侮辱。 在昨天下午，她去帮小姨做了点农活，想着赚点钱还给她。 回家的途中，却看到她被马天华给强|暴了。 等马天华慌慌张张的逃跑后，她来到了徐慧珊身前。 当时，发现她裙子的口袋里掉出来了十块。钱的诱惑以及他们之间的新仇旧恨，让她一时间丧失的理智。 她拿过自己刚刚修好的衣服，将一息尚存的她给彻底闷死，然后，拿着那十块走了…… 622.第622章 秀色可餐 案子结了，众人也放松了下来。 赵小虎感叹道：“这个江如卉还真是不怕怨鬼缠身啊，前一天刚刚用这件衣服闷死了一起长大的朋友，第二天就若无其事的穿去了学校。这种胆量，一般姑娘可是没有啊！”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她只看到自己对徐慧珊的嫉恨了，所以，江如卉即便死了，她也只感觉到了开心。因为在她的认知中，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徐慧珊，那么，徐慧珊之前所拥有的关注度就都是她的了。” “哎！” 见赵小虎叹气，艾琳说道：“虽然结了案子，可是龙少还在里面写结案报告。你这唉声叹气要是影响到了他，小心他公报私仇，让你今晚值班啊！” 赵小虎白了艾琳一眼，说道：“你当龙少跟你一样小家子气啊！” 艾琳伸出拳头威胁道：“恩？赵小虎，你是不是皮痒了啊！” 赵小虎怕怕的说道：“得得得，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今天可是中秋节，哥哥我回家过节去咯……” 上海新界开了一间新餐厅，叫做“冰火两重天”。 而这家餐厅里的内容，却是非常“秀色可餐”。 这里不止有俊男美女，更有新意的是，这些俊男美女勾人的功夫都非常了得。 餐厅的主厨，是老板特地从国外请回来的。 据说是母亲是法国人，父亲是瑞士人，最擅长的就是西冷牛排和香烤鲷鱼，称得上这上海首屈一指的名菜。 不过，这“冰火两重天”最有名不单单是菜品，而是另一种软性消费，那就是俊男美女们的“贴身服侍”。 是的，冰火两重天只接待有钱，换句话说，只有有钱人才会来这种地方。 中秋佳节，华灯初上。 大上海的夜色里流光溢彩，上演着一幕幕不为人知的浮糜。 而偏偏这个时候，是冰火两重天生意最好的时候。 一些孤家寡人或是孤枕难眠的人，便心照不宣地来到这里。 点上一餐，要上一瓶好酒，然后点个自己看的上眼的俊哥或是美女聊聊心事，诉诉衷肠。 碰上特别大方的，那可是一掷千金。 一晚上陪聊的钱和餐厅五五一分，着实还是十分可观的。 “小晨，那个王太太又来了！”换衣室里，一个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男孩用胳膊碰了碰身边那个面容俊俏，皮肤白皙的男孩说道：“我看那王太太八成是看上你了！” “长成那个样子，看着都让人犯恶心，要不是她有钱，老子才不想伺候呢！” 被叫做小晨的男孩名为杜晨，今年也不过十九岁。 可因为长相俊俏，能说会道，颇受那些富太太喜爱，所以可以算的上这西餐厅的“头牌”。 “小晨，你要是不乐意，你把我介绍给王太太吧！”最先说话的男孩立刻凑到小晨身边，谄媚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缺钱，只要给钱，就是猪，老子也干！” “得了吧，小林！” 杜晨上上下下打量了那黑黝黝，长相普通的男孩，嗤笑一声说道：“你想去伺候人家王太太，人家还看不上你呢！你这辈子就在这老老实实地擦地吧！” 说罢，杜晨将自己手里的浴巾直接扔在了小林头上，不屑地冷哼一声，穿好了衣服，哼着小曲离开了。 小林赔着笑送走了杜晨，等到杜晨的背影一消失，顿时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老子起来了，玩死你……” 杜晨刚出现在大堂里，王太太眼睛一亮，立刻摆着手高声道：“小晨，小晨，这边！” “王太太，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呢！” 杜晨在王太太面前没有丝毫做服务生的意思，反倒是跟个大爷似的直接坐在了王太太身边，一只手已经摸上了王太太的屁股，略显委屈地说道：“难不成王太太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怎么可能忘了你这个小妖精，来来来，今个儿我可是带了我一个好姐妹来的。” 王太太扭动着臃肿的身子往前挪了挪，用臃肿的手指着对面的女人，说道：“小晨，这是陈太太，是新搬来的邻居，你好好招待！” 杜晨看向对面的女人，顿时坐直了身子，柔情似水地开口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哎呦，你看我这弟弟是不是会说话？” 王太太听到杜晨这么给面子，顿时爽声大笑，对着对面的陈秀珠说道：“秀珠，你成日里自己在家里也是无聊，没事到这里来坐坐，跟这些小弟弟聊聊，心里舒坦的很呢！” 陈秀珠似乎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地方，整个人都十分拘谨，当下只是浅浅一笑，并不答话。 其实，杜晨在看到这位陈太太的时候，就起了心思。 要说这陈太太身材真的是********，眉眼极具风情。 哪怕是杜晨这样混迹风月场所的，也被这女人那勾人摄魄的眼神，搞得下腹一阵火热。 更何况，这女人可是能和王太太做邻居，自然也是不缺钱的。 若是让杜晨选，那他肯定立刻把王太太给蹬了。 只不过，那王太太似乎今晚意在牵线，所以没坐多久便匆匆离开了，只剩下陈秀珠和杜晨两个人。 而王太太一走，杜晨便起身坐在了陈秀珠身边，笑意盈盈地为她倒了杯酒，凑在她耳边说道：“姐姐别害羞，要不要弟弟喂你喝酒啊？” 陈秀珠扫了杜晨一眼，突然妖娆一笑，伸出纤白的手指捏住了小晨的下巴，吐气如兰地说道：“小晨，今晚要不要来姐姐那里啊？” 一夜旖旎之后，杜晨才知道，原来这位陈太太早就看上了她，只是碍于王太太一直霸占所以才没有出手。 只不过，陈秀珠前两天跟那些富太太打赌，赌她能从王太太手里将这冰火两重天的头牌给夺过来。 所以，爱面子的陈秀珠立刻派人寻了个新人给王太太，顺便让王太太将杜晨引荐给自己。 两个人算的上一拍即合，这陈秀珠行事也颇为大胆，完全不像王太太那样藏着掖着，经常光明正大的带着小晨出入各种场合，而且给小晨花起钱来也是完全不计较。 623.第623章 富婆之死 只不过，这陈太太再好，也是个半老徐娘，杜晨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可能满足于这么一个有夫之妇？ 于是，不用伺候陈秀珠的时候，小晨便叫着西餐厅的那些服务生一起去歌舞厅跳舞，因为长相俊美，又出手大方，以至于那些舞女都以为杜晨是什么大家的少爷，自然是前呼后拥地往上贴。 一来二去，这小晨还真是包养了个刚进舞厅的小舞女。 不过，他平日里都是偷偷摸摸的，毕竟小晨也怕那陈秀珠知道。 可这圈子就那么大，传来传去没多久，陈秀珠便知道了小晨拿着她的钱包养舞女的事。 不过，陈秀珠也没当回事，她不过是拿小晨当个玩物，怎么会计较那么多？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半月有余，这一日，陈秀珠刚沐浴过，端着红酒正悠闲自得的喝着酒，大门却被砸的砰砰作响。 陈秀珠眉头一皱，扬声喊道：“于妈，开门！” “是，太太！”保姆才匆匆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给推了个趔趄，直接栽到了地上，顿时疼得“哎呦”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陈秀珠，你给我出来！” 那女人也不管于妈的死活，蹬着高跟鞋便冲了进来。 看到陈秀珠竟然还有心思喝红酒，当下不管不顾地便给了她一巴掌！ “梁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陈秀珠刚才本来是想起身看看是谁来了，结果没想到还没回过神就被甩了一巴掌，当下直接将手里的红酒全都泼到了那叫梁玉的女人脸上。 那梁玉也不是善茬，一把抓住陈秀珠的头发，恶狠狠地骂道：“你个贱人，竟然敢怂恿老许打掉我的孩子，我打死你！” “梁玉你个不要脸的，勾引我丈夫还有脸上门来找我！” 陈秀珠被抓住了头发，痛得一双手不管不顾地乱抓，一边挠那个梁玉一边大喊道：“于妈，快来帮我！” 可是她喊了几声都没人应她，她心想到：也罢，让我亲手撕碎这婊|子的脸。 陈秀珠趁机咬上了梁玉的手，痛得梁玉尖叫一声松开了她的头发。 这下陈秀珠当然不会放过梁玉，两人此刻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高贵、冷眼，如同泼妇一样厮打成一团。 “陈秀珠，你给我住手！”梁玉护着脸，被打的哀嚎不已之时。 一个男人冲了进来，一脚踹开了陈秀珠。 他心疼地抱起梁玉，低声道：“宝贝儿别哭啊，我送你去医院，回头在替你报仇啊……” 眼前这个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家的男人，一回来就为了别的女人踹了自己一觉，陈秀珠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指着男人骂道：“许阳春！你个混蛋！负心汉！你有今天，还不是靠老娘，你现在发达了，你就开始作了，我告诉你，你早晚有一天遭报应！” 可那男人却头也不回的，抱着狐狸精离开了。 陈秀珠看着自己当初一心要嫁的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匆匆抱着梁玉离开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随手的拿过身边朝着地上摔去。 不过片刻，室内已是一片狼藉。 “来来来，咱们再喝！” 恰巧这个时候，杜晨喝的醉醺醺的，一摇三晃地走了进来。 他瞥了一眼躺在门口的于妈，继续往里走着。 看着沿途的满地狼藉，他突然哈哈大笑道：“呦，这是打仗了？” 陈秀珠看到杜晨，只觉得方才那口气一定要撒出来。 她想着，这个男人是自己包养的，那就应该任凭她打骂！ “你给我滚过来！”陈秀珠晃晃悠悠的起身，指着小晨骂道：“你一个小白脸，现在倒是长本事了？拿着老娘的钱去包养舞女？我给我跪下！” 要是放在平时，杜晨铁定得柔情似水地哄着陈秀珠。 可今个儿也巧，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正巧撞见了杜晨在那里一掷千金，自然就冷嘲热讽了几句，明里暗里就说杜晨不过是被人包养的货色，竟然在这里丢他们这些豪门公子的脸面，小晨按捺不住，自然是跟人打了起来。 不过，最后挨打的肯定是无权无势的小晨。 所以，他一气之下，直接去了小舞女那里，喝到吐才想起得回来。 没想到这刚一回来，陈秀珠又戳了他的痛处，当下杜晨便一巴掌挥了过去，“滚你妈的！你这个臭娘们，你个biao子都tm的不如的东西！” 杜晨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力气比梁玉可大多了，当下陈秀珠的左脸已经彻底肿了起来。 “你竟然敢打我！” 陈秀珠没想到，连自己包养的男人都敢跟自己动手。 她顿时发了疯一般地撕扯着杜晨，尖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花我的钱包养女人，竟然还敢打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今天就让人打死你！” “死女人，你还打死我！我今天就打死你！” 杜晨这下彻底被激怒了，酒精和怒火的冲击下，他猛地将陈秀珠一脚踹了出去，大骂道：“去你妈的，你个老货，老子不伺候了!” 而这时候，陈秀珠的头恰巧磕在了沙发旁边的小柜子上。 大理石的台面让陈秀珠的脑袋嗡的一声，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当于妈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她强忍着不适，扶着触手可及的家具朝里面走去。 当看到室内的情形后，她顿时放声尖声道：“夫人……” 当龙子涵赶到现场的时候，室内一片狼藉。 刘元恒汇报道：“龙少，死者叫陈秀珠，今年32岁。丈夫的情|人上门吵闹，踢倒了佣人于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陈秀珠已经死了。她惊讶的大喊，喊来了从外出回来的司机余辉，然后，梁辉帮忙报了案。” 龙子涵点了点头，将现场情况尽收眼底。 他说道：“佣人于妈和司机呢？” 刘元恒说道：“于妈摔倒的时候撞倒了头，现在在卧室里处理伤口。余辉去找男主人许春阳，告诉他家中发生的事情了。” 624.第624章 现场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来说。” 刘元恒说道：“据于妈说，当时她听到敲门声去开门，门一开，男主人的情|人梁玉便将她推了个跟头，而于妈就晕过去了。而不知多久后，于妈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看到了女主人的小白脸杜晨来了，往后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 龙子涵问道：“司机怎么说？” “之前死者跟梁玉动手受了伤，男主人让余辉开车把他们送去最近的医院了。可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于妈在屋里大声喊着，他一进去，便看到女主人死了，就赶紧报了警。” 龙子涵朝着门口看去，王晓光正在采集门的血迹和指纹。 刘元恒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找杜晨了，找到后会直接带回局里。”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楚伊人：“怎么样了？” 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7点左右。枕部头皮擦伤，跟身后这面墙上留下的痕迹吻合。” “这里……”龙子涵指着死者头部明显外伤说道：“这里像是棍棒造成的。” 楚伊人点头说道：“对，死者左顶部遭圆柱形棍棒打击，导致头皮挫裂创。创周伴‘镶边’样挫裂伤带。创周双边挫伤带宽度接近一致，应该是垂直打击。” 这时，艾琳从外面提着一根木棍走了进来。 而后，她指着房间内的一扇窗户说道：“这棍子是我从这个位置后面的草丛里找到的，上面还有血迹……” 说完便递了过去，楚伊人将木棍拿到手中看了看，说道：“应该就是凶器。” 龙子涵看着这根木棍，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而后，他朝着那扇窗户走了过去……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层与人发生过激烈纠缠，她的手臂、和腿部有瘀伤，衣服腹部这里有模糊的脚印，指甲缝隙中有皮屑、纤维组织。” 龙子涵说道：“对现场彻底勘察，这扇窗子里里外外都不要放过。”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龙子涵又对身旁的刘元恒说道：“带人去问问附近的邻居，看他们有没有看到、听到什么。” “是！” 将这里放心的交给了众人走，他在房间散起了步来。 然而，却是没有往日里散步那般悠闲的心情。 此刻的他，心情是压抑的…… 这时候，一扇门打开了。 于妈头包着纱布，在艾琳的搀扶下，从屋里哀戚的走了出来。 只听于妈嘴里叨念着：“肯定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小白脸，肯定是他！我就说过，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儿。太太不信，这下可倒好，命都没了。” 龙子涵问道：“于妈，这根木棍你可认得？” 于妈疑惑的问道：“咿？这是我之前放在后院墙根下的，怎么跑到屋里了？” 龙子涵淡淡的呢喃着：“是啊，明明是放在了外面，为什么会跑到屋里了？” 龙子涵对艾琳说道：“把人送回屋里，你单独对于妈做份笔录。” 艾琳点了点头，应道：“好！” “龙少！”赵小虎带着两个男人站在门口，喊着他。 龙子涵看了一眼他，转而向艾琳、楚伊人等人说道：“这里先交给你们了，我过去看看。” “好……” 来到门口，赵小虎介绍道：“这位是陈秀珠女士的丈夫许春阳，这位是他们家的司机余辉。你们闲谈着，我去把东西给楚法医和王晓光。” 他之前陪着司机余辉一起去的医院，顺道在护士姐姐的帮助下，做了一个简单的**采集。 这会儿将人交给龙子涵后，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紧接着，他要拿着东西去给法医部。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许先生、余先生，你们好！” 余辉伸出手，作势要握手问好。 龙子涵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没有动。 当看到龙子涵带着工作时的手套，也知道他不方便，只得点头哈腰的说道：“哎，你好你好！” 许春阳则是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朝着里面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子涵见状，也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他反倒是跟余辉热络的“聊”了起来。 龙子涵看着余辉左手手腕，打开话题说道：“余先生，刚刚你伸手的时候，我看到你手腕上的手表似乎是罗马牌的手表。” 余辉下意识的将手腕挡在袖子中，微微笑着说道：“这是我在典当铺里买来的。” 龙子涵问道：“余先生，能将你当时看到的情况再跟我们说一遍吗？” 余辉点了点头，叙述道：“我当时一回来，刚刚把车停下来，就听到于妈的喊声，我就赶紧进去了。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我们家太太倒在地上，断了气。于妈一边哭，一边叫我报警，我就赶紧去报警了。” 龙子涵问道：“你之前去了哪？” 余辉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出神状态中的许春阳，说道：“那不是大太太把二太太打伤了吗？先生让我开车把他们送去最近的医院。” “你们去的是哪家医院？” 余辉回答道：“福康医院，门前大路到头左转就到了。” “这么近，开车来回用不了五分钟吧？” 余辉皱起眉头，有些戒备的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我们也只是想尽快找出凶手罢了，余先生不用如此紧张的。” 余辉迟疑了下，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开车来回确实用不了五分钟，但是，我是送二太太去医院的，总不会去了就回吧？” 他没有证明回答，却也侧面说出了让人可以信服的理由。 龙子涵问向余辉：“死者跟梁玉争执、打架的事儿你知道？” 余辉看了一眼许春阳，有些犹豫。 龙子涵说道：“现在是人命关天，我希望你配合我们调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余辉叹了口气，说道：“我看到二太太怒气冲冲的朝着大宅过来，知道她是来找大太太茬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生怕惹火烧身，躲在车里，没敢出来。没一会儿，就听里面吵了起来，似乎还动了手。不过我车停在大门口，稍微有点远，我也没听到她们吵的是什么。” 625.第625章 忠心护主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余辉说道：“可后来，我听到大太太喊于妈，喊了好几声以后便没有再喊。再紧接着，先生回来了，抱着二太太出来，让我将人送去了医院。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出事了。我听于妈说，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了……” 说到这里，他赶忙闭上了嘴。 龙子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她看到了杜晨……” 余辉赶忙遮掩的说道：“杜少只是咱们夫人的朋友，没事儿的时候，夫人跟杜少只是聊聊天解解闷的。”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略带深意的说道：“你倒是挺忠心护主的！” 只可惜，太做作了。 他应该知道，女主人养小白脸的这件事儿，于妈肯定是告诉了警察。 而他故意这样说，或许是为了在男主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心，以免日后被遣散。 “你们大太太对杜晨可好？” “这个……大太太其实很爱先生的，只不过……”说完，余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男主人。 龙子涵看向死者的丈夫，问道：“陈秀珠女士平日可有什么仇家？” 许春阳从最初的惊讶、心痛中清醒了过来。 他叹了口气，说道：“她最大的仇人应该是我和梁玉了。” 龙子涵问道：“梁玉的伤如何？” 许春阳仿佛看穿一切一般，叹息着说道：“我已经安排她住院了，毕竟之前刚刚小产，现在又……如果不是因为有人证，我看，最应该怀疑的人，就是我们两个了。” 余辉赶忙替许春阳解释道：“是我送先生和二太太去的医院，回来就发现出了事。等我再去的时候，先生正在病房里陪着二太太，根本不可能是先生，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 龙子涵看向余辉，神色暗了下去。 他总觉得，这余辉似乎…… 被龙子涵看的有些发毛，余辉情不自禁的整理了下衣装。 而这个时候，他看到男人衣领内，偏里面一些，有一道红印。 龙子涵心下一有定夺，他不动声色的对许春阳说道：“这一点我们知道，我们也只是依照程序做事，该问的不该问的都要问问的。” 许春阳点了点头，颇通情理的说道：“我明白，没关系的。” 龙子涵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春阳，问道：“看你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为什么会跟自己结发妻子闹到了打架这般田地？” 一个在外面养了个二太太，一个在外面包了个小白脸。 这两口子究竟多大仇恨？ 许春阳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哀伤的说道：“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早就在她利用孩子一次次的拴住我，最终害死了孩子后……名存实亡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怎么说？” “她天生体质弱，我们结婚第二年，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可那孩子体质似乎不是很好，后来，我跟梁玉好上了。我总想着，家里得有个健康的儿子来继承家业才好。可是……” 为了顾及太太的颜面，他根本就没有把梁玉放在主宅这边。 而梁玉后来确实生了孩子，孩子虽然健康，但两个都是女儿。 而他本身就对那个天生多病的儿子是真真心疼的，这女儿始终不如儿子。所以，他将儿子继承人的位置，始终摆在了哪里。 但是陈秀珠却经常利用孩子生病，将他叫回去。 开始他还未曾发觉，可有一天他发现，那孩子生病是自己妻子所为。 这是陈秀珠将自己从梁玉那叫过来的一种手段，然而，当他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孩子身体被她给造完了，一场发烧引起了肺炎，孩子没过多久便去了。 因此，他们夫妻大吵了一架，他便带着行李，搬去了梁玉那，也不再管她死活。 “她怪我宠爱梁玉，说是我们逼得她用这种方式来争宠。我怪她心思歹毒，害死了儿子。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来住过。她在外面养小白脸什么的，都是想引起我的重视，要我回来的一种手段。可是，我不在乎了，我对她已经绝望了。” 而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室内躺在地上的人，幽幽的说道：“但我没有想到，她会走的这么突然，还是被杀……” 龙子涵问道：“你到来的时候什么情形？” “我一进门就看到她们两个在打架，梁玉受了伤，我就把陈秀珠一脚踢开，抱起梁玉冲了出去。” 龙子涵又问：“走的时候，你都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 许春阳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走的时候？” 龙子涵点了点头重复道：“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你看到和听到了什么？” 许春阳回忆着说道：“我看到于妈晕倒在门口，还听到陈秀珠叫骂、耍泼的声音。应该是砸东西了……” 了解完情况后，龙子涵对楚伊人说道：“给两位先生做一个**取证。” 说着，他在楚伊人耳边小声的说道：“等下，你给余辉取证的时候……” 楚伊人看向余辉，而后对龙子涵点头说：“好！” 交代完楚伊人，龙子涵吩咐道：“稍后，就请余先生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吧。” 刚刚走出房间的艾琳听到龙子涵如此说，微微皱眉，有些惋惜的说道：“哎呀，还是出来晚了，精彩的没有听到。” 她看向余辉，不明白龙子涵在怀疑他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龙子涵在怀疑这个人，所以，要将人直接提回去。 只见余辉忽然紧张了起来，他不安的问道：“为什么要带我回你们警局？生不入官门，死不如地狱，我又没犯法，你们不能抓我！”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冷声说道：“配合警方调查，是你必须履行的义务。” “我……”看到龙子涵那不容反驳的架势，余辉沉默了下来。 现场收拾完后，众人带着尸体和物证回到了警局。 刚刚上了二楼大厅，就有警员来汇报：“龙少，我们把杜晨带来了，现在人正在审讯室里。只不过……” 626.第626章 口红 见警员欲言又止，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警员有些尴尬的说道：“他喝多了，一路睡到现在还没醒。” 龙子涵问道：“你在哪里找到的他？” “在一个舞女家中，那个舞女叫做兰梦瑶，是他的相好。据她说，杜晨今儿晚饭在她哪里吃的，结果喝大了。然后等他迷迷糊糊离开后，没过多久，就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回去后，倒头就睡。一直到我们把他带回来，他也没醒……”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和王晓光，说道：“为杜晨做采集，等下一起分析。” 楚伊人应道：“好……” 经过一番检查后，结果出来了。 楚伊人介绍道：“经过详细尸检和证物检测得出，死者先是头枕部撞在墙上，造成了擦伤和瘀伤。后来，再没人用现场带回的那根木棍，用力敲击头左顶部造成颅骨骨折致死。” “其他物证呢？” 楚伊人说道：“死者指甲中的皮屑组织，与梁玉相吻合，纤维组织剥离出了两种，一种与梁玉衣物成分一致，一组与杜晨衣物成分一致。死者腹部模糊的鞋印经过分析，大小跟许春阳的鞋基本吻合。而且上面的泥土，跟许春阳鞋底泥土成分也一样。” 莫北点头说道：“这说明，死者生前确实如梁玉和许春阳所说的一般，发生了肢体冲突。” 楚伊人继续说道：“木棍上没有留下指纹，应该是被擦去了。在现场的满地狼藉中，我们找到的大多都是死者的指纹。” “至少可以说明，东西是死者陈秀珠自己发脾气摔的。” 赵小虎的话说的的确是有道理，不过，却是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因为这点众人心中有数，他说不说都一样。 楚伊人继续道：“杜晨的两只手，从食指到尾指的指甲缝隙中，都找到了死者的衣物纤维组织。” 艾琳微微皱眉，分析道：“杜晨本身就不可能会是凶手，因为凶器原本是在后院墙根下的。杜晨是从大门醉醺醺的进来，根本不可能绕去后院拿棍子来杀死陈秀珠，这不符合常理。而且，他两只手的指甲缝隙中都有死者的衣物纤维。试问，如果他选择用两只手都抓握死者，那为什么又用了棍子？” 赵小虎问道：“如果是杜晨带着木棍进去，先放在一边，去抓握死者，再用棍子打死她的呢？” 艾琳解惑道：“这也太牵强！不说他喝了酒，就说他去之前，并不知道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会带着棍子进去行凶呢？” 龙子涵没有时间和心情关注别人的想法，他看向王晓光，问道：“你查到了什么？我不相信，现场没有找到跟余辉有半点关系的线索。” 王晓光微微一笑，说道：“还是龙少识货！” 龙子涵说道：“我只是不相信，现场没有找到跟余辉有半点关系的线索。” 毕竟他太可疑了…… 王晓光拿出资料，说道：“我对周围环境做了一个采集，我在窗框上，发现了一组指纹，是从外面爬进来的指纹。”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这组指纹是余辉的！” 王晓光点头说道：“因为屋内的地面距离窗台比较矮，所以，不用扶着，也可以轻松出去。而从外面到里面的高度足有一米，他要进来就没那么轻松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只有这些？” 王晓光说道：“哪能啊！最重要的当然是放在后面说。龙少你之前发现的那个红印，它的成分是葱麻油、棕榈蜡、羊毛脂以及着色剂和香料……” “是口红！” 楚伊人点头说道：“对！” 艾琳挑眉问道：“什么时候你也可以充当法医了？” 龙子涵说道：“死亡面具那起案件中，第三具尸体的衣服上就有这些化学成分，当时伊人说是口红。” 莫北嘴角微微轻抽，不可置信的问道：“到现在，你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他开始质疑自己了，自己真的能做龙少的左右手、接班人吗？ 自己根本没有他这种天赋…… “咳咳！”王晓光咳嗽了两声，非常严肃的问道：“各位，能不能让我说完？” 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楚法医每次说一半后，看着他们“聊天”的心情了。 然而，楚伊人每次说完这句话，效果都非常明显。 而他说这句话，却引来了众人的不忿。 艾琳不满的说道：“你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王晓光说道：“这个口红的成分，跟死者陈秀珠唇上残留的口红成分完全一致……恩？你们怎么……没有反应？” 龙子涵冷声问道：“说完了？” 王晓光微微一愣后，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说道：“说完了。” 龙子涵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干得不错，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独当一面了。” 王晓光顿时一喜，说道：“龙少夸我了！” “但是……” 龙子涵看向他，冷声警告道：“下次你小子再跟我卖关子，我就把你发配边疆。” 王晓光抓了抓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 艾琳看向龙子涵，问道：“你是怎么怀疑到余辉的？” “一个司机，怎么会带瑞士手表？他说是在典当铺买的二手货，可是，我看那手表还非常新。试问，谁会把价值不菲的好表卖去典当铺？能买的起那种表的人，都不会是穷人。所以，既然能买得起就不会拿去卖。” 刘元恒皱眉问道：“这也有可能是被小偷偷了，拿去卖了，被他买到的吧？” 龙子涵说道：“对，或许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我在他的衣领上发现了一道口红不是吗？这种口红，你觉得，是一般人买得起的吗？还有，天这么热，人随时会出汗，如果那道口红印早就印上了，到现在也没有那么明显了，可是那个口红印很明显。这就说明，那是在事发之间没多久弄上的。” 627.第627章 悔不当初 而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试问，一个正在上班，要随时待命的司机，他可能会去哪里跟女人亲亲我我？” 刘元恒惊讶的说道：“天啊，龙少你的意思是说……” 龙子涵点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女主人因为得不到丈夫的爱，又失去了儿子，她选择堕落了。她不光把养在外面的男人带回家，还跟家中的司机关系暧|昧。” 莫北点头说道：“难怪余辉会有那么贵的表了！” 随后，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扫了一眼众人，问道：“还看我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心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因为往常到了这个环节，基本上都是龙少跟艾琳去审问疑犯，他们准备善后工作。 等疑犯认罪画押后，他们再处理继续的相关事宜。 可现在，他连审都没审，所以，他们能做的事情也就十分有限了。 龙子涵说道：“莫北、艾琳，你们去审，我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了。” 莫北稍稍一愣，而后应道：“是！” “散会吧……” 众人走后，楚伊人问道：“这是想偷懒，不想多管了？还是打算以后准备多给莫北磨练的机会？” 龙子涵轻笑道：“都有一些吧！反正，余辉那家伙是没跑了，案子都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他也没道理搞不定一个疑犯吧？再说了，他之前不是也独立审讯过，这次就让莫北去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有些事你大包大揽了，他们反而会质疑自己的能力，做事畏首畏尾。” 龙子涵调侃道：“呦呵，我媳妇儿行啊！这种大道理现在都可以张口就来了？”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说道：“这是我嫂子说的！” 龙子涵点着头“赞叹”道：“我不得不说，艾琳总算是跟你说了些有用的话了。” 楚伊人懒得理这“无赖”，站起身说道：“龙少慢慢休息，我工作室里还有善后工作要做，先走了！” “哎？伊人……别走啊……” 与此同时，审讯室内。 莫北三言两语就逼得余辉不得不将犯罪经过交代了出来。 余辉点头说道：“对，是我。我送先生和二太太去了医院后，就开车回来了。还没到家，我就看到杜晨醉醺醺的离开了。” 说到杜晨，他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到大宅后，我看到门敞着，于妈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本想进去看看的，后来，我听里面没有动静，我犹豫了下，直接去了后院。” 莫北和艾琳静静地听着，没有人去打断他。 他叹了口气，说道：“从后院的窗户朝里面看了进去，我看到大太太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揉着头，我就摸起墙角下的木棍，从窗户进去后，打死了她。” 莫北皱眉问道：“照理说，陈秀珠待你应该不薄，单看你的手表也知道，她是舍得给你花钱的。你为什么要杀了陈秀珠？就因为她有了新欢？” “早的时候，她受了委屈，都是在我这里得到安慰，她也就愿意给我花些钱。这些年，我为了她一直未娶，可她自从她跟那个小白脸杜晨好了以后，简直就把我当做一条狗一样的使唤，丝毫不顾念往日的情分。” 他激动的说道：“最近更过分，她竟然跟我说，做完这个月就让我离开。我跟她说，那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她听了之后非常生气，要我离开前把她给我买的所有东西都还给她！” 他拍着桌子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花了时间、感情去陪他，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莫北淡淡的问道：“仅仅是因为这个，你就趁机要了她的命？” 余辉反问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理由还不充足吗？而且这样不是可以嫁祸给那个不要脸的小白脸吗？” 莫北冷声说道：“你说杜晨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无论如何，杜晨都没有想要杀了她，你一出手就是要了她的命。” 艾琳终于写好了笔录，将笔录朝着余辉推过去，说道：“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签个字吧！” 余辉叹了口气，拿过笔，看都没看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艾琳抬眸看向余辉，宣布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现在要付出的代价是接受法律的审判，成为监下囚！” 余辉低下头，双手抱着头，悔不当初的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案子破了以后，警局众人自然清闲了下来。 然而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闲着了，这不，王晓光刚刚下班，就跟着他亲爱的母亲大人，带着聘礼去了程家……提亲。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程蓉现在最亲的不过是哥哥和大嫂，这事儿，自然要经过他们。 洪晚晴客气的商量着：“下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你们要觉得行，咱就把他们的婚事放在那天。” 程颐礼貌的说道：“听您的好了，我们家对这个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他们俩过的好就行了。” 洪晚晴笑的一双眼睛都成了月牙状，她开心的说道：“那成，咱们可说好了，我明天回去就准备婚事，下月初六把蓉蓉娶回去做媳妇儿。” 亚瑟感慨的说道：“终于把姑姑嫁出去了，这个家里，我终于排行老三了！” 有姑姑在家，他只能是四当家，姑姑嫁人了，他就顺理成章的进位了。 这时候，一直坐在旁边，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过的程蓉，有些不满的问道：“这是我的婚事，你们好歹问问我同不同意啊，直接就这样定下来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海蒂瞥了一眼程蓉，调侃的问道：“那请问程大小姐，你愿不愿意啊？” 程蓉咬着唇，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程颐白了一眼程蓉，有些无语的问道：“我们都知道答案，所以，问不问还有什么意思吗？” “额……你们聊，你们聊！” 说着，程蓉端起桌上的茶杯，独自喝了起来…… 628.第628章 庙外的尸体 十月初一，距离王晓光迎娶程蓉的日期，还有五天。 洪晚晴一大早，便将熟睡中的王晓光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妈，你这是做什么啊？我这一天天累的跟狗一样，好不容易赶上休息，你还不让我多睡一会儿。啊啊啊啊……” 听着儿子的哀嚎，洪晚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养这么大，操多少心？我叫过辛苦吗？” 王晓光哭笑不得的说道：“您就给我个痛快话，说说这是要干什么去好了。” “今天是初一，庙里香火肯定非常鼎盛。我想着，你们马上就成亲了，去拜拜菩萨，祈个福，希望菩萨能听见我的祷告，让我早点报上孙子。” 王晓光叹了口气，有些无语的说道：“妈，我们这婚还没结，你就着急孙子的事儿了，我真不知道……” 洪晚晴苦口婆心的说道：“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王家传到你这里，就一根独苗了，我自然是希望你开枝散叶，把咱们王家传承下去了。” 受不了洪晚晴这出“苦情戏”，王晓光赶忙叫停：“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这就乖了……” 来到寺庙，这里果然如洪晚晴所说，这里因为今天是初一而香火鼎盛。 王晓光随着母亲“穿梭”在人群中，假模假样的拜着庙里的菩萨。 偏殿有一尊送子观音，洪晚晴拉着儿子，兴致勃勃的来到了观音坐下准备跪拜。 “咿？王晓光？”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叫停了王晓光母子的动作。 两人看了过去，一个小媳妇儿打扮模样的女人，一脸好奇的看着王晓光。 见是苗莹莹，王晓光问道：“咿？嫂子，你怎么在这？” 洪晚晴皱眉问道：“这位是……” “妈，这是我同事刘元恒家的媳妇儿，刘嫂，这我妈。” 苗莹莹点头道：“哦，伯母您好。” 随即，她看向王晓光，有些调侃的说道：“王法医是因为马上结婚了，来拜送子观音，祈求大婚之日一招命中诞下子嗣的吗？” 王晓光脸红的说道：“你好歹是个人民教师，注意点形象，也免得人家担心你误人子弟。” 苗莹莹轻笑道：“这你可就说的不对了，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伯母，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洪晚晴笑的眯起了一双眼睛，赞同的说道：“对对对，太对了……” 王晓光转移话题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苗莹莹挑眉说道：“我来还愿啊！” 王晓光迷茫的问道：“还愿？还什么愿？” 洪晚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臭小子，来送子观音这里参拜，还能还什么愿？” 王晓光看着洪晚晴腹部，有些意外的说道：“你怀上了？刘哥知道吗？这种喜事怎么也没听他提起？” 苗莹莹一脸幸福的说道：“我是今天早上刚刚知道的，他还没下班，所以，我自个儿先来这里还愿啊！” 王晓光点头道：“怪不得……” 洪晚晴羡慕着别人家媳妇儿身怀六甲，更对这送子观音深信不疑。 她催促道：“臭小子，赶紧诚心实意的跟菩萨磕几个头，让我早点抱孙子！” “好好好，我磕头，我磕头！” 看着王晓光在拜堆儿上似模似样的磕头，苗莹莹笑着对洪晚晴说道：“伯母，您这儿子真是孝顺、听话，您真有福！” “哪里，这臭小子整天就会跟我对着干！” 洪晚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那一脸满意的笑容却是遮掩不住的。 苗莹莹对洪晚晴说道：“伯母，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事儿。” “哎，好。等初六那天啊，跟你家那口子早点来，让我们家晓光和他媳妇儿也沾沾你们的喜气！” 说着，她了一眼苗莹莹的肚子。 苗莹莹心知王妈妈说的喜气是她怀胎之喜，大方的说道：“好嘞，只要您不嫌弃就好。” 有的老人认为，新人成亲当天，要是沾了身怀六甲的小媳妇儿的喜气，婚后必定会早早怀上孩子。 这虽然是有些迷信的说法，可很多人都愿意照着这个说法去做，为的就是图个好意头。 见苗莹莹答应的爽快，洪晚晴更是高兴了：“真是个好姑娘，娶你的男人也真是有福气了。” 王晓光站了起身，对苗莹莹说道：“我刚刚陪我妈过来，就不送你了，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点。” “行了，我也不是纸糊的。我只不过是怀孕了，也不是得绝症了……” 洪晚晴一听，赶忙说道：“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可不能说这种话！” 苗莹莹笑道：“好！坏的不灵好的灵，那我就先回去了，伯母，晓光，再见了啊！” “哎……再见！” 送走苗莹莹，王晓光又陪着母亲朝着别的殿走去。 照洪晚晴的意思，就是来都来了，自然要拜齐了所有菩萨才算是诚心。 王晓光孝顺，那自然是依着母亲的意思，挨个菩萨磕头。 当恭敬的礼拜完庙里的各路菩萨以后，母子俩走出了寺院。 这刚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一声尖叫，随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不远处一片乱哄哄的“景象”。 “晓光啊，前面是除了什么事？咱过去看看吧？” 王晓光点了点头，扶着洪晚晴迅速赶去一探究竟。 当赶到之时，只见苗莹莹跪坐在地上，小腿和膝盖还擦破了皮。 周围人指指点点看着“热闹”，但却没有人去上前扶她。 “嫂子！”王晓光惊叫一声，赶忙上前去扶人。 树丛里趴着一个男人，不，应该说是男尸。也难怪这些人都躲的远远的，每一个人来扶苗莹莹，原来是害怕。 王晓光将苗莹莹扶起，对洪晚晴说道：“妈，把你帮忙照看下嫂子，我去看看。” 洪晚晴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王晓光环视一圈，问道：“谁腿脚快，可不可以帮忙报警？”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说道：“我，我去吧！” 629.第629章 死的奇怪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而后，他走近尸体蹲下身来，检查了起来…… 片刻之后，几辆车行驶了过来。 车停后，龙子涵等人下了车，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元恒！” 看到自家男人走来，苗莹莹不顾腿上的伤，朝着刘元恒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 “哎呦，姑娘，你别跑，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受不了这么折腾！” 洪晚晴一边喊，一边跟着扶了上来。 刘元恒看到自家媳妇弄的如此狼狈，不由得瞳孔一缩，赶忙朝着苗莹莹跑了过来。 苗莹莹一把抱住刘元恒的腰放声哭了起来。 “吓死我了……” 刘元恒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伤成这样？有没有事？好好的，你自己跑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说休息了会陪你一起来？为什么不听话？” 说着，就将苗莹莹扶着坐了下来。 楚伊人递过来一包医用棉签，神色淡淡的说道：“伤的不重，你帮她做消毒处理吧。” 说完，她便提着工具箱朝着尸体走去。 刘元恒一边帮着苗莹莹处理伤口，一边安抚着她。 这时候，不远处的洪晚晴问着：“儿子，你说孕妇用那些东西会不会影响胎儿？” “不会的，再说她的伤口是要处理一下的，不然会感染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元恒转过头，问道：“王晓光？你怎么在这？” 王晓光说道：“跟我妈来都祈福，正好遇到了。” “不对，你们刚刚说……” 说着，刘元恒看向苗莹莹，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怀上了？” 苗莹莹咬了下唇点了点头。 刘元恒顿时明白他家媳妇儿为什么会来庙里了，他有些不满的说道：“能怀上孩子你应该谢的是我吧？让你迷信，一个人跑来这里，受苦了吧？” 苗莹莹扁了扁嘴，随即又要哭起来。 刘元恒赶忙哄着：“别哭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来到案发地，龙子涵扬了扬手，示意大家干活。 很快，警方将现场一定范围拉起了警戒线，阻止着百姓们继续向前靠近，从而破坏现场。 王晓光对龙子涵简单的汇报道：“我检查过，死者为男性，死亡大约9小时。尸斑显著，呈暗红色，脸色苍白，眼角膜清晰，两侧瞳孔瞪圆，脖颈上有机械性紫斑，也就是吻痕。为发现明显外伤，暂时无法确定死因。” 龙子涵侧目，看向正在检查尸体的楚伊人。 楚伊人点了点头，示意他王晓光的判断是正确的。 王晓光继续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死者附近除了她自己的脚印，并没有发现其他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龙子涵环视死者周围，确实如王晓光所说。 而后，他蹲下身来，目光在死者身上打量着，伸出手摸了摸死者衣服的面料，说道：“看死者身上长衫的款式、质料，死者应该是官绅或者富豪……” 艾琳疑惑的问道：“死亡时间在9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半夜11点左右了。这种有着一些背景的人，大晚上为什么来这里？” 艾琳所说的，也刚好是龙子涵心中所想。 两人各有所思，但思索的问题几乎是大同小异。 龙子涵吩咐赵小虎说道：“你带些人，去附近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在11点左右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异常情况的。” “是！” 龙子涵看向莫北，交代道：“带人在附近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 莫北点头应道：“是！” 过了一会儿，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我刚刚问了下，这些人中大多是住在这附近的百姓，但没有人认识死者。所以，死者身份暂时不能确定。” 龙子涵回头看去，只见洪晚晴正扶着苗莹莹，两人一齐朝着这边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龙子涵问道：“没事儿了？” 刘元恒点头说道：“只是被吓到了，腿摔破了皮，别的问题没有。”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谁发现的死者？” 刘元恒说道：“我媳妇儿！” “说说什么情况吧！” 刘元恒说道：“我媳妇儿来庙里头还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就打算坐下来休息休息的。没想到，就看到了里面有个死人，然后，收到了惊吓，要离开的时候，弄伤了腿。后来，人越聚越多，王晓光也过来了，就让人报警了。” 王晓光点了点头，示意龙子涵情况大致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儿，莫北和赵小虎分别带着人回来了。 莫北说道：“龙少，这树林北面对着寺庙，南面正对村子，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老人小孩都从这里过，里面有不少脚印，也有采木耳、蘑菇留下的痕迹。除了这些，没有找到可疑线索。” 这样一个经常有人路过的树林，恐怕极难找出什么特殊痕迹了。 赵小虎汇报道：“我们打听了一下，昨晚11左右，附近百姓都睡了，没有发现异样。” 犹豫了下，龙子涵说道：“先采集现场，其他的回去再说吧……” 警局，会议室内。 王晓光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为11点左右，尸长172厘米，发育营养良好。死前有过性行为，我们在死者的阴jing以及内|裤上都发现了残留jing液以及尸斑显著。另外，死者的yin毛内还找到了一根不属于死者的yin毛。” 龙子涵问道：“详细尸检怎么说？” 王晓光说道：“呈暗红色，尸佩强硬。颜面部苍白，两眼角膜清晰，两侧瞳孔瞪圆，改径0.6厘米，睑球结合膜苍白，无出血点，鼻腔内忧少量白色泡沫。” 龙子涵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晓光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很奇怪，死者颅、脑无异常，颈椎无骨折，预脊髓膜外和脊髓膜下无出血。肝、卑肾、肾上腺、胰腺、食道、胃粘膜也均未见明显异常。我分别提取脏器、心血经毒物系统分析，从中也并未发现常见毒物。” 630.第630章 颈动脉窦综合征 龙子涵问道：“所以，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王晓光尴尬的说道：“额……我也想知道。” 说着，众人随着龙子涵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楚伊人。 楚伊人问道：“你们就这么确定我知道？” 毫无疑问，众人齐刷刷的点着头。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死者心肌纤维断裂，心肌纤维呈波纹状改变，心肌细胞肥大，核周脂褐素沉着。心脏窦房结动脉管腔不规则。肺泡腔内见少量淡红色液体及大量红细胞，肺间质内血管、肾组织血管、肝窦、都出现扩张、淤血现象。一侧肾上腺被膜出血。脾组织、胰腺组织淤血。脑组织轻度水肿，侧颈动脉分叉处动脉和神经节周围脂肪纤维结缔组织及肌肉组织间见小片状出血，神经节内未见明显出血及神经元退变现象。”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这是……” 楚伊人说道：“这是颈动脉窦综合征。” “什么意思？” 王晓光惊讶的问道：“什么什么？” 楚伊人看向王晓光，说道：“颈动脉窦综合征，又叫血管舒缩综合征，是一组自发地突发性头晕、乏力、耳鸣以至晕厥的临床综合征。这种病征前不久刚刚被报道出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王晓光这才点了点头，放心的说道：“我以为是我忽略掉了自己曾经学习的知识呢！” 虽然不如楚伊人那么厉害，但是，王晓光也是一个优秀的法医。 工作过程中，他一直在不断的吸取经验和知识，让自己不断前进。 闲下来，他也会重复自己所学习到的知识点，避免遗漏。 所以，在楚伊人说出颈动脉窦综合征的时候，王晓光才会那么惊讶。 楚伊人继续说道：“颈动脉窦位于颈内动脉的分叉部，它是一种压力感受器。如果患有颈动脉窦综合征的人，颈部两侧受到暴力或者挤压累及颈动脉窦的时候，颈动脉窦内血压将迅速升高，同时引起压力感受器强烈兴奋，并通过迷走神经反射导致血压、心率下降，甚至心跳骤停。” 王晓光忽然来了一句：“所以说，这是抑制死！”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医学上确实称这类死法为抑制死。”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暴力、挤压？死者的颈部似乎只有吻痕，你说的不会是吻痕吧？” 楚伊人说道：“很不幸，死者证实被人一吻索命的。不过……” “不过什么？” 楚伊人说道：“颈动脉窦被压迫后，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出现不适或者晕厥的状况。一般来说，3到5分钟，就会出现强烈的不适感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所以，死者在死前不久，刚刚和人发生过性关系，然后在分手时，走到案发现场忽然晕厥，最后停止心跳。”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 王晓光说道：“死者左脚大拇指患有甲沟炎，曾在大概一个月前接受了拔除指甲的治疗，这或许是找出死者身份的一个途径。” 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艾琳，你们负责调查上海滩的医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月前接受拔甲手术，与死者相符的病患资料，从而找出死者身份。” 两人齐声应道：“是！” 死者既然接受过拔甲治疗，那么，在医院应该有其相关的资料。 让他们带着死者的照片，去各大医院核实死者身份，也应该是能有些线索的。 龙子涵又说道：“莫北、赵小虎，带着死者的照片，在案发一带给我挨家挨户的问，看看能不能问出认识死者或者见过死者的相亲，从而获得线索。” “是！”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然而，死者身份却一直未揭晓，散出去的“兵力”也丝毫没有其他线索反馈回来。 无奈之下，龙子涵只能结束了一天的紧张，暂且先回家去了。 回到家，龙子涵整个人都沉闷闷的。 饭桌之上，一家人吃着晚饭。 敏感的闫秀珍发觉儿子情绪有些问题，问道：“又有了新案子？”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确实是来了一宗案子。” 闫皓有些好奇的问道：“表哥，案子是不是很大？”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案子。只不过，暂时还不知道死者身份，有点麻烦。” 闫秀珍夹了一块儿红烧肉放在儿子的碗里，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饭还是得好好吃的。伊人不是说了，吃饭要……怎么的来着？” 楚伊人说道：“简单的来说，吃东西的时候，人体的血液会暂时在胃部积蓄多一些，等待消化到一定程度又复原。而吃东西思考问题，胃部又会同大脑争夺血液，这不仅会导致大脑营养不足、思路缓慢，还会对胃部健康造成影响。” 闫秀珍劝道：“对啊，你听听话，吃饭的时候就别想那么多了。” 龙子涵刚想点头，忽然发觉头痛了起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有点头疼！” 闫秀珍担心的问道：“啊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还头疼了？” 龙百川也看了过来，脸上布满了担忧。 楚伊人安抚着闫秀珍，说道：“妈，别担心，他就是平时用脑用的太多，还总是得不到好的休息才会头疼。睡上一觉就好了，您和爸不用太担心。” 听到楚伊人这么说，两人也是放心了不少。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想吃了，上去躺一会儿，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 闫秀珍心疼的对儿子说道：“哎，好，那你赶紧去好好睡一觉吧！” “那我先上楼了。”说着，他放下碗筷，站了起身，随后上了楼。 看着他碗里面没吃几口的饭，楚伊人微微皱眉，说道：“就吃这么几口……” 龙百川说道：“伊人啊，等下你上去的时候，给子涵带杯牛奶上去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闫秀珍叹了口气，有些伤心的说道：“要是有个人可以替他分担一些该有多好，要是志义……” 631.第631章 他的怀疑 说到这里，闫秀珍忽然察觉自己说多了，赶忙闭上了嘴。 龙百川微微皱眉，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不要再提起这个人，子涵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闫秀珍有些惋惜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以前明明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龙百川心情沉重的说道：“这都是命啊！”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爸、妈，你们在说什么？” 闫皓也好奇的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给出答案。 龙百川和闫秀珍相互看了看，随后，朝着两个孩子齐齐地摇了摇头。 楚伊人说道：“那我等下回房的时候，还是去问问龙子涵好了。” “不要！” 老两口异口同声的说到。 楚伊人挑着眉，仿佛在威胁两人“不说我就去问他”一般。 闫秀珍无奈的说道：“叶志义和聂君都是子涵最好的朋友，因为志义年纪比他们大一些，所以他们也一直当他是哥哥。三个人从小玩到大的，而子涵跟志义却格外亲厚，因为他们从小便有着一样的志向，一样的梦想。只可惜，他最后为了他犯罪的父亲，利用、背叛了他们的友谊，并触犯了法律逃之夭夭。自此，子涵便不愿再提起他。” 楚伊人似懂非懂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龙百川苦口婆心的说道：“所以啊，伊人你不要在子涵面前提起来这个人。这是子涵的心病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然而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让楚伊人忽然回想起来，闫秀珍曾经跟龙子涵的对话似乎曾经出现过一个“神秘人”。 当时龙子涵对闫秀珍说龙楚楚和龙一飞太过粘人，还说他自己小时候就是想黏着什么人，都没机会，也没有人给他黏。 而闫秀珍当时接上他的话说：“谁说你不黏人的，那时候你可是非常黏……” 而下一刻，龙子涵便脸色有些不好的唤了一声“妈”，阻止了闫秀珍要说的话。 楚伊人问道：“上次妈妈说，子涵小时候粘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叶志义吧？” 闫秀珍点了点头，说道：“对啊，就是他。” “难怪……” 回到房间，楚伊人发现，龙子涵并没有如他自己所说，躺在床上休息，而是在浴室…… 她放下牛奶，来到浴室门前，听着浴室内的水声，她轻声唤道：“龙子涵。” 浴室中没有传出回应，当楚伊人皱着眉头，想要试着敲门呼喊龙子涵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一只手伸了出来，强势的将她拉了进去。 “啊……”楚伊人叫道：“龙子涵你干什么，把我衣服弄湿了……” 龙子涵吻了下来，堵住了这张不安分的嘴。 龙子涵一只手撑着她的后脑，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游离着，他深吻着爱妻，情绪越来越高涨。 随即，龙子涵将她抵在墙上，手顺着她的衣服深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楚伊人一脸不高兴的从衣柜里拿出干净、清爽的睡衣穿上，又顺手将龙子涵的睡衣丢在了床上。 龙子涵撇了撇嘴，拽过睡衣一边穿一边说道：“刚刚还好好的，用完我就甩脸色给我看……” 楚伊人脸色一红，骂道：“龙子涵，你个无耻的混蛋！” 龙子涵将人搂在怀里，调戏着人儿说道：“我找到了一个舒缓压力的好办法，这个办法能让你也开心不是吗？干嘛这么耿耿于怀啊？你之前不是也很享受？” 楚伊人反驳的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 “两只！” 楚伊人伸手戳向龙子涵的眼睛，说道：“我替你挖出来！” 龙子涵抓住楚伊人的小手，痞子气的说道：“我们伊人才舍不得呢。” 楚伊人白了一眼龙子涵，说道：“贫嘴！” 龙子涵搂着楚伊人回到了床上，说道：“原来在浴室……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不知道，那些在野外做这种事的人是什么心态。” 无视龙子涵痞子气的话语，楚伊人问道：“你还在想那个案子？” 龙子涵吻了下楚伊人的脸颊，说道：“还是我家伊人了解我。” 楚伊人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如果死者跟与他发生性行为的人是正常夫妻，为什么会选择在一个四周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识他，也就说明，那距离他们家非常远。而欢愉后，死者又为什么自己独自离开？” 楚伊人问道：“你怀疑死者是跟人偷|情？” “因为颈动脉窦综合征而死亡。可他死亡的地点却是在离着寺庙不远的树林里，也就是说，他是和人在那附近不远的地方发生的关系。可莫北他们并没有在那附近找到什么可疑线索，这不是很奇怪吗？” 楚伊人想了想，说道：“那个树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还在寺庙附近，经常有人出入。要说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要不……明早咱们再去看看？” 龙子涵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这么打算的。” 翌日清晨，龙子涵在和楚伊人吃过早饭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闫皓逗弄着龙楚楚，说道：“看吧，他们都不要你了，只有你舅舅我要你。” 龙楚楚一把抓起饭桌上唯一的一个肉包子，二话不说的朝着闫皓砸去。 虽然说这个“武器”没有什么杀伤力，最后还被闫皓给接住了。 可老话怎么讲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全家就闫皓一个人没吃早饭，这个肉包子，确实是有去无回了。 闫秀珍笑道：“啊呀哎呀，小皓啊，我是真没想到啊，人家说外甥狗，外甥狗，吃完就走。我从来没这么说过，可你今天自己倒是招认了。” 闫皓耍宝的说道：“姑妈，我跟你可是有十几年交情，两个小屁孩儿跟你才两年的交情，你竟然不帮我！” 632.第632章 生发油 闫秀珍捏了捏孙女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儿，说道：“不服你也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啊！” 当龙子涵楚伊人再次来到现场时，两人在树林里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着可疑线索。 然而让人无奈的是，两人寻找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线索。 龙子涵停了下来，说道：“莫北他们肯定也是这样搜查的，最终还是没有结果。这么走不是办法，你先歇一歇，让我想一想……” 回顾他赶到案发现场时候的，死者头朝着西北方，脚冲着东南方…… 东南方？死者从东南方而来？ 龙子涵猛地回过头去，朝着身后方向看去，说道：“我说怎么找都找不到线索，我们走反了。” 拉起楚伊人的手，龙子涵朝着身后跑去。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这不是发现死者的地方吗？怎么又回来了？” 龙子涵说道：“死者当时头冲着西北方，脚冲着东南方。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从东南方而来，走了几分钟走到了这里后，因为身体上强烈的不是，最终导致他晕厥过去直至死亡。” 楚伊人微微一怔，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龙子涵说道：“我们往往会将最简单最直接的线索忽视，而追求更深层的东西，好在现在想到了，走吧……” 两人顺着东南方一直寻找着，看着脚印越来越多，两个人都不由得心烦了起来。 因为这里的脚印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并非一个、两个人留下的。 看得出，这里白天是有人走过的。 即便这里有脚印，似乎也被破坏了。 龙子涵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他忽然想到了昨夜他们夫妻在浴室中的情景。 他说道：“既然是在野外，那么，不是幕天席地那就是扶着树干了。地面足迹如果被破坏了，那就在这些树的树干上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痕迹来。”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紧接着，两个人分头行动，在这片林子一棵树一棵树的检查了过去。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就在两人想要放弃的时候，龙子涵发现一棵树前的地面上，有着不少杂乱的脚印。 而树干上，还有抓痕。 “伊人！”龙子涵喊来了楚伊人。 楚伊人看后，说道：“树皮褶皱，无法采集完整指纹，不过，这几道抓痕上或许会有线索……” 回到警局后，楚伊人投入到了工作，对采集回来的物证展开了详细的化验。 而艾琳跟刘元恒这边，已经找出了死者的身份。 艾琳汇报道：“死者名叫方竟成，今年37岁，家住小西街，一个月前，因为甲沟炎在医院做了拔甲治疗。” 龙子涵问道：“联系家属了？” 艾琳点头说道：“刘元恒已经亲自上门去找了。” 龙子涵皱眉说道：“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两天不回家，他家里人也不说找找。” “或许是家里人已经习惯他经常不回家了呢？就比如，爸妈已经习惯了我们经常大半夜接到任务出勤一样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有再围绕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艾琳问道：“对了，我听说你跟伊人今天上班迟到了两个小时，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龙子涵说道：“我们去了案发现场，在现场找到了一些东西。” 艾琳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她问道：“哦？是什么？”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说道：“树干上的抓痕中，除了一些化学成分外，还有一种比较特别缺也比较常见，是茉莉花。”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东西？” 楚伊人回答道：“生发油，作用是可以美发、生发。” 龙子涵喊来莫北，吩咐道：“立即去市面上搜集生发油，回来做对比。” “是……” 当死者家属赶到之时，龙子涵有些诧异。 面对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他穿着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年纪小小，打扮的却是很成熟、内敛。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男孩儿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跟龙子涵握了握手，礼貌的说道：“龙警官好，我叫方宇，刘警官带我来认尸的。” 当男孩儿靠近之时，龙子涵只觉得这男孩儿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好，请你仔细辨认死者……” 方宇看了看解剖台上的人，叹了口气，说道：“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的确是我的父亲，他叫方竟成。今年37岁，是成安乡的土地主。我是他儿子，我叫方宇，今年十四岁。” 这个叫做方宇的男孩儿，给龙子涵留下了一个极深的印象。 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儿，说话竟然如此老道，这让龙子涵都不由得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成年人。 只不过，为什么来认尸的只有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家里没有其他大人了吗？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刘元恒意会，解释道：“我们去方竟成家，发现他家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就跟邻居打听了一下，这一问才知道，方竟成是一个人住。而他的儿子方宇住在距离他家路程二十分钟的地方……” 说到这里，刘元恒不知道要怎么当着方宇的面解释他们家复杂的情况。 反倒是方宇比较大方的说道：“几年前，我妈发现我爸经常去外面找女人，一气之下，就带着我去了另外一个宅子住，这一住就是三年。一直到我妈死后，我爸也没有顾忌了，他开始带各色各样的女人回家寻开心。据说外面有了两个私生女，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把人带回来。” “所以，你这些年从来没有回住宅同你父亲住在一起？” 方宇冷哼了一声，极为不屑的说道：“他倒是想我回去，不过，我回去干吗？看他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要不是他，我妈还能多活几年，我可不想跟他一起住，最后也落得一个被他气死的下场。” 龙子涵问：“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最近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多？” 633.第633章 信风水命理 方宇冷声说道：“我对他的私生活一概不知，而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上个月初六，他来给我送钱。” 方宇淡定自若的回答，甚至不用龙子涵问，就说出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 看得出，他对父亲的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龙子涵问：“他经常给你送钱？” 方宇面无表情的说道：“确实是每个月来送一次，话又说回来，他就我一个儿子给他传宗接代，我难道不该吃他的用他的吗？” 这孩子恐怕从小受了他母亲的影响，对父亲本就嫉恨。在母亲死后，就对父亲更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这心肠还真不是一般的冷硬啊…… 龙子涵问道：“前晚11点左右，你在哪里？” “在家睡觉，家中有我的媳妇。”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你媳妇？” 十四岁就娶媳妇儿？ 方宇说道：“我妈选的童养媳，一直照顾着我的起居。” 听到这，龙子涵看向刘元恒。 知道龙子涵这是在向他求证，刘元恒点头说道：“关于这一点，方宇的媳妇儿唐新月已经证实。而且他们是9点左右就入睡，早上4点就下地干活了。” 两个人的院子后有片地，地里面种着稻田。 近来稻谷已经成熟，到了收割的季节，两人开始起早贪黑的忙活。 龙子涵问道：“你家境优越，为什么不请个短工过来帮忙收割？偏偏要自己吃这种苦？” 方宇不屑的说道：“我十四岁，有的是力气干活，没必要请人干活。我也不想变得像我爸那样，靠压榨租地的农民为生。” 龙子涵又问道：“你跟你父亲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我几位姑姑在我出生之前就远嫁了，因为我爸一毛不拔，早就已经断了联系。我小叔和小婶在我还没记事儿的时候，就带着堂姐去福建做生意，再也没有回来过。” 龙子涵皱眉问道：“再也没回来过？为什么？” “我以前听我妈说过，似乎是因为两兄弟不和分了家。小婶娘家在那边做生意，小叔过去后跟着做起了生意，应该是过的也不错，不然早就回来了。毕竟还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嘛！我爸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小叔见死不救的。” “说的对，确实是血浓于水，只不过，你似乎体会不到。” 对于龙子涵的若有所指，方宇一脸淡然的说道：“当你对一个人恨的无法再恨下去的时候，血浓于水对你来说，只是四个字而已了。” 方宇的话让龙子涵皱起眉头，他不仅想知道，这孩子的成长过程中都经历了什么。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对父亲的死这么冷漠？” 方宇淡淡的说道：“因为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 “为什么？” “他整日流连花丛、夜不归家，我妈气的带我搬了出去，眼不见为净。可后来，他每过一段时间，就找来一次，意思是要我跟他回家，我妈爱去哪里去哪里。结果，我妈气的吐了血，自那以后，她的身体就差了。我妈快死的时候，我回去找他，想让他来见我妈最后一面。可他竟然抱着我妈的亲妹妹在翻云覆雨……” 母亲自然是到死都没有见到父亲的面，而自那以后，他就没有再正眼看过这个父亲。 后来，父亲一边讨好着他，转头又要去找女人寻开心，而更可恶的是，跟他相好过的女人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有多少个。 其中还有人为他的父亲生下了女儿，这当真让他跟父亲的关系更加冷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于这个亲生父亲，他是从失望到憎恨，最后到了丝毫不在意这个人，他确实是痛苦的…… 从方宇这里问不到什么线索，龙子涵只能作罢。 龙子涵点头说道：“多谢你的配合，稍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方宇客气有礼的说道：“各位，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找到了凶手记得通知我，我想看看杀死他的是什么人。” 龙子涵应道：“一定！” 方宇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而后在他转身的瞬间，龙子涵看到那男孩儿的后衣领上有几根头发…… 送走方宇后，刘元恒对龙子涵说道：“我们之前跟邻居也打听过，邻居说，死者方竟成自从方宇母亲去世后，再也没有把女人带回家里过，都是到外面去找女人。而且，找的大多数都是窑子里的姑娘或者貌美的舞女。” 龙子涵又问：“死者最近的情况呢？最近可有与什么人来往？” “据邻居说，死者有钱，所以私生活非常丰富多彩，交往的朋友也是三教九流，有时候三天五天不回家也是正常的。而且，邻居们都不大喜欢这个人，也很少有交集，基本上不说话。所以，死者生前去了哪，邻居们也不知道。谁来找过他，也没有人注意过。” 龙子涵问道：“为何不喜与他来往？” 刘元恒说道：“都说他脾气太差，仗着自己有地有钱，竟然横行乡里不说，还小气的不得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把他们叫上，一起没去死者家看看去！” 莫北、艾琳、楚伊人随着龙子涵来到方竟成家后，立刻展开了地毯式搜查。 刘元恒在屋外，跟离着最近的一户邻居，打听着死者生前的生活习惯以及人际交往。 几个人在屋内寻找着可疑线索，分工明细，但却丝毫没有进展。 龙子涵就在客厅转着，也不往里面走。 他发现，方竟成家客厅的格局和摆设似乎有些门道。 大门正上方还挂着一串铜钱…… 这个时候，艾琳拿着一件粉色的东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一出来，便看到龙子涵望着门上那串铜钱发呆，她问道：“怎么？” “这是十帝钱，所谓十帝钱就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这十位皇帝年号的铜钱。相传，十帝钱可挡煞、辟邪、旺财、开运、化解官非是非、化解小人，是民间最常用的风水秘宝。” 634.第634章 事件经过 艾琳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 龙子涵环视一圈，说道：“你没有发现，这个房间内的摆设都非常讲究吗？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摆放着一些镇宅、招财的风水摆件，门上还挂着一串十帝钱。死者应该是个非常相信命理的人……” 艾琳还是不解，她说道：“你直说行么？别让我猜。” 龙子涵说道：“他这么相信命理，自从妻子死后，没有再将女人带回家，应该是怕带女人回来破了他的财运。” 艾琳了然的说道：“哦，所以他就改出去花天酒地了。” 龙子涵看着艾琳手中的粉红色的物件，问道：“你找到了什么？” 艾琳挑眉说道：“女人的肚兜……” 粉色的肚兜上，绣着一朵红色的莲花，样式极为常见。 龙子涵拿过肚兜展开来一看，说道：“材质一般，样式普通，而且它的主人身材偏瘦小。” 这时候，刘元恒走了进来，汇报道：“龙少，我刚刚从邻居那听到了一个消息。” 龙子涵点头示意：“说说。” 刘元恒说道：“据刚刚那位邻居说，方竟成家很少有人来，因为他信风水命理，怕别人来到家中坏了他的财运，所以，慢慢的，跟他熟悉的人也就不来找他了。要花天酒地什么的，都是他去找别人。” 艾琳看向龙子涵，挑眉说道：“被你说中了！” 没理艾琳，龙子涵继续问道：“昨天邻居有看到过死者吗？” “昨天中午的时候，那个邻居称，看到方竟成带着一包东西出门了。不过他没注意拿的是什么，也没留心时间，也没看死者离开时朝着什么方向走的。”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带着一包东西……东西呢？放在哪里了？是给谁了？之前刘元恒从周围邻居那听说，死者方竟成为人小气，想来，就算是找女人，这钱也该是一次一结，断不会多给什么吧？” 莫北问道：“难道他当时拿的东西不是给别人的？这不合理啊，既然不是给别人的，他从家里拿出去干什么？又去拿去哪里？” 莫北的话不知是哪一句让龙子涵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说道：“走，去一趟方宇家……” 来到方宇家前，车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车。 方宇迎了上来，颇为意外的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家里就你自己？” 方宇微微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还有我媳妇儿，她在屋里午睡。” 龙子涵问道：“方宇，你是不是有脱发的毛病？并且最近一直在用生发油？” 方宇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龙子涵当即转头，给莫北和艾琳了一个眼神，示意两人进屋里去。 “哎？你们干什么啊？” 方宇的阻止并没有对两人有影响，当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 “方宇，你吵什么……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 唐新月本来还未睡醒，迷迷糊糊的走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两人后，立即提高了警惕，戒备的看着他们。 艾琳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 本该放下心的唐新月却更加紧张了起来。 她问道：“你们又来干什么？” 楚伊人没有理会这么过，绕过几个人，直接走了进去。 见到有人闯入，唐新月立马跟了上去。 而后，众人也先后进了方宇的家。 进入到屋子里后，众人迅速散开，寻找着可疑线索。 龙子涵则是站在客厅，原地不动的看向唐新月。 唐新月被看的有些发毛，她看向方宇，问道：“方宇啊，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方宇皱着眉头，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龙子涵问向唐新月：“方宇使用的生发油是哪来的？” 唐新月有些紧张的回答道：“是……是我买的啊！” 龙子涵又问：“前晚11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就在家啊。” 龙子涵上下打量了一下唐新月，问道：“谁可以证明？” 唐新月说道：“方宇啊，我就在家睡觉，他知道的啊。” 见方宇要点头，龙子涵当即言辞刻薄的问道：“你们同床而眠？又或者说，他整夜都睁着眼睛看着你的？”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楚伊人提着两包东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说道：“我在里面找到了一合生发油，还有一双鞋底沾满泥土的鞋。” 唐新月叫道：“我们天天下地干活，鞋上有泥还不正常吗？” 楚伊人像是在看白|痴一般看着唐新月，问道：“你家后面的地的泥土中有红色泥土？” “这……我……” 楚伊人懒得啰嗦，直接说道：“在你这双鞋的鞋底上，我们发现了红色泥土。这根寺庙外，你公公死亡的森林中泥土颜色是接近的。至于成分是否一致，只要回去做个检测，然后再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方宇不傻，相反，他非常聪明。 他猛的回过头，看向唐新月，恶狠狠的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 最终，唐新月哭了起来。 艾琳拿出手帕，递给了唐新月，说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新月不过才16岁，也是个半大的孩子。 艾琳无法做到，像平时面对那些疑犯那般凶悍。 女人的心，终究还是柔软的。 唐新月哭着说道：“几年前，我来到这给方宇做媳妇儿的时候，就被公公给盯上了。后来，他强了我，我也不敢跟人说。” 说着，她愧疚的看了一眼方宇。 然而见到方宇那一脸冰霜的表情后，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着。 她继续说道：“他喜欢刺激一些的……所以，所以前晚他就胁迫我，要我去那个树林，然后……那个完以后，我就回了。今早才听说他死在了树林里……” 龙子涵问道：“方宇一直在使用的生发油是方竟成给买的？” 635.第635章 好闺蜜 唐新月哭着点头道：“对，他怕自己送来方宇不要，所以，一直让我做中间人，说是我给他买的。几天前，原来的那盒生发油用完了。前晚他还特意带过来了一盒，走的时候叫我带回来给方宇用。” 龙子涵问道：“死者方竟成脖颈上有一个紫色吻痕，是你弄的？” 唐新月咬着唇，最终点了点头。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事实上，死者不是你杀的，但却因为你在他脖颈上留下那一吻，造成了他的死亡。至于你有罪还是无罪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走吧……” 这案子也不知该怪谁。 他难道能说怪死者方竟成自己贪恋美色，厚颜无耻的强迫了自己的儿媳？他死了也活该？ 还是说，要怪一个半大的孩子？怪她在第一次被伤害的时候，没有站出来告自己的公公？ 难说…… 最终，随着唐新月被带走，案件总算是告一段落，众人也清闲了下来。 然而清闲不过几天，就到了王晓光同志的大婚之日…… “嘿，哥们，恭喜了！”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面对朋友、同事们的道贺，王晓光笑的合不拢嘴的说道：“谢谢谢谢，谢谢各位赏脸……” 吉时到，新娘子出嫁，男方有人迎亲，娘家有人送嫁。 “小蓉，恭喜你啊，没想到你跟新郎官的缘分早就注定了的，亏我还担心你嫁不出去，想着让史密斯帮你介绍个帅气的男人呢。” 程蓉的好朋友钟玲玉娇声说着。 看着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程蓉有些欣慰的说道：“我程蓉还怕嫁不掉吗？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过，现在看到你跟史密斯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钟玲玉笑道：“史密斯对我很好，是个很贴心的男人，我现在很好。” “我们的小铃铛没有受老外的气就好，对了，史密斯怎么没有来？他不会千里迢迢陪你来了上海滩，却让你一个人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史密斯陪着钟玲玉从美国飞过来，那必然是来参加她的婚礼的。 可今天只有钟玲玉一个人，这让程蓉有些担忧。 钟玲玉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他的身份特殊，一来就遇到事情了，就被当成重点保护对象了，现在暂时过不来。” 程蓉担忧的问道：“需不需要我跟我哥说一声？” 钟玲玉扬了扬手，说道：“得了，别麻烦程大哥了，也没多大事儿。无论怎么样，那边是不会为难他的。” 程蓉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因为我，要是你们有点什么事，我真的是难辞其咎了。” 钟玲玉白了程蓉一眼，问道：“如果我跟你说，我们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我爸妈的遗产问题，其次才是为了参加你的婚礼。这样，你心里会不会好过一些呢？” 程蓉傻兮兮的一笑，说道：“这样确实好一些。” 钟玲玉说道：“我们也没想到，刚刚抵达上海滩就被领事馆给看管起来了。虽然说史密斯树大招风，但我觉得领事馆那边也太过小题大做了。要是有什么危险，对方还能等我们平安抵达上海以后再动手吗？” 程蓉点了点头，安抚道：“你也别埋怨了，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说着，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守卫着钟玲玉的洋人保镖，说道：“领事馆那边已经派人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了，来回都有人接送，问题不大的。要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跟我说，别跟我客气。” “有需要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不过，领事馆那边的人，都是史密斯自己国家的人，如果史密斯有什么需要，他们会尽量满足的。” 听钟玲玉这么说，程蓉点了下头，随后叹气道：“也亏得你见惯了大风大浪，不然真是难应付了。” 钟玲玉笑道：“得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吉时到了，准备出嫁了。” 程蓉笑着说道：“嘿嘿，好！谢谢你来送嫁咯！” 钟玲玉叹了口气，说道：“我都没想到，你们俩竟然选择这么古老过时的婚嫁仪式。” 程蓉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我跟王晓光都是炎黄子孙，华夏后人，继承传统有什么不好？我倒是觉得现在大多都是西式婚礼，我们这样采用本土风格的婚礼挺有意思的。” 钟玲玉摇头轻叹道：“你啊……” 这时候，接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的到了程府门口，接上了新娘，又浩浩荡荡的去了王家。 市长亲妹妹结婚，场面必然是隆重的。 王家附近的街坊四邻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场盛世婚嫁，有的羡慕，有的嫉妒。 花轿落下，新郎官踢了轿门迎出了新娘。 紧接着，拜天地…… 婚礼非常顺利，喜宴很快就开始了。 待新人敬酒敬到程颐这里的时候，程颐语重心长的叮嘱道：“王晓光，我就蓉蓉这么一个妹妹，我把她交给你，现在除了我就只有你是最亲的人，照顾好她，莫要伤了她。” 王晓光笑道：“从小到大都是她欺负我，我哪有欺负她的那个本事？” 听到王晓光这么说，程颐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 热闹的喜宴仍在继续，王晓光身为新郎，喝酒是避免不了的。 然而龙子涵这些人却十分讲义气的没有灌酒，只是意思了一下便放过了他，这让王晓光也是松了口气。 但他也知道，龙子涵他们并非是讲义气，而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和身份。 他们要时刻保持清醒，以防突发事件。 喜宴结束之后，众人跟已经有些醉意的王晓光告了别，纷纷离去。 钟玲玉拉着好姐妹的手，说道：“我要回去了，不然你家那口子会误以为，今天是我想要跟你洞房呢。” 程蓉调笑道：“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钟玲玉摇头笑道：“不不不，你家那口子会撕碎我的，你饶了我吧！” 说着，她朝着门口看去，这时候，王晓光正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636.第636章 闺蜜丧偶 见王晓光浑身酒气，东撞西撞的模样，程蓉赶忙上前扶人，说道：“呦，这是喝了多少？小铃铛，我不送你了，回头咱们约。” 钟玲玉摇了摇头：“行行行，照顾好你家新郎官吧，我走了，不用送我。” 钟玲玉一走，王晓光立刻将程蓉扑倒在床上。 程蓉脸色一红，问道：“你没有喝多？” 王晓光笑道：“确实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醉。” “那你刚刚……” 王晓光问道：“不这样，难道我还要听你们两个亲亲我我、依依不舍吗？” 说完，也不顾身下人的反抗，便对其展开了攻势…… 此刻，钟玲玉在保镖的护卫下，走出了王家。 见龙子涵等人正在门口相互告别着，她冲着龙子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龙子涵礼貌的点了点头，礼貌的回应。 车子发动了起来，钟玲玉的朝着她和史密斯暂时落脚的住处而去。 当她下了车，推开车门的时候，房间里面的黑暗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史密斯？史密斯？有人吗？” 她身后的保镖赶忙将人护在身后走进去，随后，他打开了大厅灯的开关。 当看清楚里面情况的时候，钟玲玉放声尖叫道：“啊……” 原本应该安静的街道，此时已经热闹了起来。 警戒线外站着几名警察，阻拦着一些打算看“热闹”的人。 大厅中的地上躺着一具男尸，现场没有非常凌乱的痕迹，尸体旁也没有过多痕迹。 尸体上除了口角有益出的血液，几乎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龙子涵上了二楼，走廊里同样躺着一具没有太多痕迹的尸体。 两个卧室内，分别倒着两个外籍男子。 一个是领事馆馆长威尔斯，一个则是钟玲玉的丈夫史密斯…… 在对尸体和现场做了大致检查后，楚伊人说道：“四个人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大约都是在晚间7点左右，都是被扼死，尸体除了嘴角溢出的血液可以说非常干净。” 龙子涵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现场，现场也几乎没有过多的痕迹。 他在两个房间走了一圈后，离开了二楼，来到了大厅。 他走向正在配合警员做笔录的保镖，听到警员正问保镖：“先生，也就是说，你陪着钟女士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对吧？” 保镖阿克曼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我跟钟女士都有时间证人。” 这时候，他们口中的钟女士钟玲玉，正在不远处接受艾琳的安抚和笔录。 龙子涵走了过来，看向警员，说道：“他们今晚在程市长妹妹的婚礼上，散场是9点，走的时候我们见过。” 见警员点头，龙子涵说道：“交给我吧。” “是！” 警员走后，龙子涵说道：“将你们回来后发现尸体到报警期间的情况叙述一下。” 阿克曼皱了皱眉，回忆着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吴峰躺在地上，嘴角还带着血。然后……” “啊……” 钟玲玉的尖叫声没有引起房子内任何回音，他赶忙朝着楼上跑去。 结果，楼上的保镖、馆长以及史密斯全部死亡。 阿克曼赶忙下了楼，冲着门口那被吓的瑟瑟发抖的钟玲玉说道：“夫人，史密斯大人被暗杀了。” 钟玲玉猛然回神，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阿克曼说道：“我很抱歉，这是真的，他的尸体正在房间中……” “噗通！” 钟玲玉晕倒在地，阿克曼匆忙跑了过来，将人扶了起来，放在沙发上休息，而后这才赶忙报了警。 听了阿克曼的详细叙述后，龙子涵微微皱眉，思索了下后， 走向正在对话的艾琳和钟玲玉，问道：“史密斯先生来了就住进领事馆，你们还有专门的保镖，想必，身份应该不一般吧？” 钟玲玉点了点头，极为严肃且又伤心的说道：“他是医药研究所的一名医药研究员，而他最近研制出了一种新的抗病毒药物。但这项研究还未正式投入到生产，就似乎被人盯上了。我们刚刚抵达上海滩，就被领事馆被严格保护了起来。却没想到，还是……” 说着，她哭了起来。 “既然知道被盯上，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冒着危险来到上海滩？” 钟玲玉说道：“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伸出危险当中，是到了上海滩以后，被保护起来，我们才知道有人企图从他手中拿到配方。他陪我回来，一是为了处理我父母的遗产问题，二是回来参加蓉蓉的婚礼。我跟蓉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结婚的时候，她都远赴海外参加我的婚礼了，我……” 龙子涵问道：“你丈夫史密斯研究的是什么药物？” 钟玲玉说道：“我听他说是抗精神疾病药物，但具体的我也不懂，我不是做医药研究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坚持回国，他也不会，他也不会出事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达的上海滩？” 钟玲玉回答道：“三天前的上午。” 龙子涵又问：“这两天你们出去过？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吗？” 钟玲玉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没有出去过，也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啊。” 听后，龙子涵又跟钟玲玉了解了一下史密斯这三天的情况后不在言语。 这时候，莫北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汇报道：“龙少，我们刚刚问过附近的邻居，他们表示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也没有听到什么打斗的声音，在听到女人尖叫声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出了事。” 龙子涵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折腾了一夜，在清晨6点的时候，在龙子涵的号召下，众人来到了会议室。 楚伊人神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一号死者死于一楼大厅，死亡时间于今晚7点，舌骨有骨折，甲状软骨挤压伤，死于扼杀。而且，扼杀时着力面基很大。” 听到楚伊人最后的强调，艾琳微微皱眉，问道：“伊人，你什么意思？” 637.第637章 抗神经病类药物 龙子涵说道：“这说明了凶手杀人的手法非常专业。”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道：“二号死者死于二楼走廊，同样死于扼杀，不同的是，死者右侧大腿骨有线性骨折。这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造成这种伤害，还必须知道具体的着力点。” 龙子涵神色突然一紧，他有些惊讶的说道：“这种手法只有军队里的人或者是专业杀手会使用。” 楚伊人补充道：“确实是这样，不然，现场也不会干净的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了。” 龙子涵有些意外的问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是没有任何痕迹，只不过，跟没有留下是差不多的。” 龙子涵皱眉问道：“怎么说？” 楚伊人解释道：“除了一些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外，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二楼走廊的地毯上，只找到了一些极为普通的土壤成分，这种土壤成分几乎满大街都是……” 楚伊人继续道：“三号死者史密斯，同样死于扼杀。四号死者领事馆馆长，与前三名死者四法不一样，他是四月心脏主动脉撕裂。是被人猛击****，导致左侧肋骨向内骨折。按照尸体情况和肝温计算，领事馆馆长应该是最后一个死亡的。” 龙子涵推测的说道：“四名死者，有三名都是被扼死，那死者死前应该会挣扎或者抵抗。三名死者指甲缝隙中应该不会线索吧？就算凶手带着手套，也应该留下纤维组织吧？” 这个时候，楚伊人说道：“确实是找到了纤维组织，但这个纤维组织成分分析是极为常见、普通的棉布。” 龙子涵皱眉说道：“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手法如此狠毒却有专业，看来，凶手是被雇佣的专业杀手了。” 这个时候，艾琳沉声说道：“我有件事不太确定，不知道该不该说。” 龙子涵冷声说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有话要说吧？” 艾琳扯了扯唇角说道:“你没发现，这个案件中，有一个人非常奇怪吗？” “谁？” 赵小虎替众人问出了他们的疑问。 龙子涵说道：“你说的是史密斯的妻子钟玲玉吧？” 艾琳惊讶的问道:“你发现了？” 龙子涵说道:“大厅出现死人，钟玲玉不是先去楼上看自己丈夫是死是活，而是现在门口尖叫。然而她却一直在楼下门口等着保镖从楼上下来告诉她，她的丈夫死了，然后才接受不了现实的晕了过去。她的一系列表现，根本就很奇怪，很不合常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确实。” 赵小虎好奇的问道:“这也不排除她胆子小，被一时间吓住了吧？” 艾琳否认道:“就算她胆子小，可保镖脱离身边，冲上楼去，她应该会想到自己的丈夫还在家，然而她并没有紧接着跟上去。她听见丈夫死亡的消息，接受不了现实晕过了去，这说明她很爱丈夫。可她在进门后，还有听到丈夫死亡后，都没有去楼上亲眼看看，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疑点吗？” 龙子涵说道:“关于钟玲玉的问题，回头还是跟程蓉打听一下吧。” 艾琳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毕竟她受领事馆保护的。仅凭猜测，我们就总去打搅她也不是很合适。如果真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也不会说实话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继续道:“另外，刘元恒，你调查一下钟玲玉所说的财产问题，看看是不是有这回事。” 刘元恒应道:“是！” 这时候，刘元恒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汇报道：“龙少，美国那边发来电报。” “拿过来。” 龙子涵接过刘元恒递了过来的电报看了看，说道：“真是疯狂啊！” 艾琳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电报上说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史密斯正在研发的药物为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但这类药物却尚未研制成功，还在反复试验中。” 莫北问道：“可领事馆为什么对史密斯严加保护起来？钟玲玉为什么说他们被人盯上了？” “因为有人打这份研究的主意。” 艾琳皱起眉推测到：“每个国家，每个医药研究所都会研制药物，为什么偏偏史密斯被人盯上了？难道这药物有什么特别之处？” 龙子涵脸色凝重的说道：“非常特别，因为有人试图将他的研究成果，改变成可控制人类大脑的药物。” 龙子涵此话一出，问道：“什么意思？” 楚伊人解释道：“如果正常长期服用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会逐渐对药物产生依赖性，如同大烟一般。而且它会损害脑部神经，造成服用者头脑不清醒、嗜睡、狂躁以及做出一些异常的举动。换句话说，这可能是让正常人变成精神病的一种途径。” 楚伊人补充着说道：“所以，这类药只有医院才能开出来，也只能开给确诊的病人。” “处方类药。”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如果有人利用这类药物，研发对人类脑神经控制的药物，一旦成功……” 龙子涵脸色凝重的说道：“后果不堪设想！” 赵小虎从他们的对话中回过神来，惊讶的说道：“我听着怎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龙子涵看向赵小虎，说道：“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但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精神类药物无非是抑制或者兴奋，如果是抑制方面的研究，我能想到的就是让人失去意识，或者说有效催眠的药物。之前有国外医学杂志报道过，说此类研究很有可能获得突破性的进展。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原本应该因为药物研发而开心，可此刻楚伊人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刀在厨子的手里就是做饭的工具，在犯罪分子手里就是凶器。 如果这个药物研究落在坏人手中，并研制出控制大脑的药物，那么，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638.第638章 五位帮手 想到这里，楚伊人的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她问道：“对方将史密斯杀害，那是不是说，史密斯已经没有用处了？他们已经得到了配方？” 艾琳推测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你们想，如果是因为这个药物配方的话，对方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追来上海滩才动手？史密斯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带来上海滩？” 龙重要摇了摇头，冷声说道：“不，正是因为这样东西的重要性，所以，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原药配方的下落。” “什么？这么说……” 龙子涵脸色难看的说道：“配方下落不明，唯一知道研药全部过程的人也死了，这不是普通的案子。” 艾琳惊讶的喊道：“我的天啊，不会吧？那美国那边怎么说？” “知道史密斯和钟玲玉来到上海滩的人，只有他的助手，还有同组成员，以及研究所的所长。现在那边已经将这些人全部控制，彻底调查。而我们这里……” 说着，龙子涵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们并不相信我们，甚至怀疑我们，所以派人了过来。在他们的人没有抵达时，我们只能只能调查，但是不能采取任何行动。领事馆那边，副馆长直接升任馆长，我们的一切调查，都要跟他报备。” 赵小虎愤怒的吼道：“什么？这凭什么？这是我们的领土。” 莫北理智尚存，委婉的说道：“这似乎确实有些太看不起人了。” 刘元恒很是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说道：“怀疑咱们？我们还怀疑他们监守自盗呢。”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涉及太大，而且牵扯了两个国家进来，往大了说，这不止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影响邦交，也会对将来社会安定造成重大影响。试着想一下，那药配方一旦落入一些极端分子组织手中，无论对哪一个国家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龙子涵微微皱眉，思索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没有说话，而紧接着，艾琳也如他一般，陷入了沉思。 不过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警员看着龙子涵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龙少，市长和局长在办公室等你。”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当龙子涵站起身时，莫北问道：“龙少，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只能暂时先派人去码头、车站、机场，让他们在检票口都设上关卡，不要放过可疑人物。领事馆那边继续留人。另外，给平日里的巡警们提个醒，最近都仔细着点。” 众人齐声应道：“是！” 随后，龙子涵便去了局长办公室。 程颐找上门来，无非是告诉他现在的局势和情况，顺便了解一下案件情况，也算是让领事馆那边的人知道，他这个市长是非常关心这件事的证明。 不过，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新婚小夫妻王晓光和程蓉早起后，还未来得及享受他们新婚后的小日子，就接到了史密斯遇刺身亡的消息。 王晓光无法做到有案子还悠然自得的在家中享受婚嫁，所以，他起床后便回了警局。 而程蓉则是去了领事馆。 领事馆内，钟玲玉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上时而哭泣，时而发呆，让人看着着实心疼。 程蓉坐在一旁，安慰着说道：“铃铛，你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史密斯那么疼你，不会愿意见到你这样的。” 钟玲玉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极度悲伤与绝望的说道：“他要是真疼我，就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和孩子。” 程蓉惊讶的问道：“什么？你怀了孩子？” 钟玲玉点了点头，非常伤心的说道：“昨晚和你喜酒的时候，喜宴上我看到鱼以后恶心、反胃，昨晚晕倒以后，领事馆找来了医生为我检查身体，确诊我是怀上了。可是……可是史密斯他……” 程蓉握起钟玲玉的手，语重心长的安慰着：“铃铛，你现在怀着孩子，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得为孩子着想。这是你和史密斯爱情的结晶，也是你未来的依靠啊。我相信你，为了孩子你可以振作起来挺过去的。” 钟玲玉哭泣到：“我，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很难过……” 将钟玲玉搂在怀中，程蓉哄道：“乖，想哭就哭出来吧。但是，哭过以后就要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为了史密斯坚强起来。好不好？” 钟玲玉点了点头，随后，放声大哭起来。 然而哭了没多大一会儿，她累了，也发泄够了，于是，被程蓉送回了房间。 离开时，看着那哭红眼睛的钟玲玉躺在床上安静的睡去，程蓉叹了口气，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程蓉没看到的是，在她离开后，钟玲玉忽然张开了眼睛，随后，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 案件没头没尾的调查着，警局众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这一撞就是三天。 三天里，他们该查的查了，该问的问了，然而除了没有线索在，就连最开始怀疑的钟玲玉，也脱离的怀疑范围。 因为他们查出，钟玲玉确实真的有遗产问题要处理，才回国的…… 这天中午，警局迎来五位“帮手”。 这一次除了他们的好朋友安东尼，其他四位都是他们不认识的。 安东尼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龙子涵龙少，这位是我们的法医欧文，这四位是非常优秀的探员尼克、泰勒、史蒂夫以及奥斯卡。” 龙子涵一一握手后，礼貌的说道：“你们好！” “你好……” 介绍完后，双方很官方的打了招呼。 泰勒说道：“这个案件关乎到我们国家的机密，我希望此次案件由我们……”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这个案子由他们全权接手了。 本以为龙子涵会拒绝，可龙子涵却说道：“我们明白的，我们非常理解。所以，这次会尽力配合归国警方侦破此案，如果有人力、物力上的援助尽管开口。毕竟贵国的公民是在我们国土上遇害的，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帮忙调查和协助你们找回失物的。” 639.第639章 特别行动小组 龙子涵的回答滴水不漏，让人对其不得不佩服和产生好感。 实际上，这是程颐的意思。 为的，就是避免双方因为这个案子发生矛盾。 本来这个案子就已经将矛头指向了他们，如果他们在执意争夺侦查案件的主权，这恐怕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和猜忌。 但将主动权交出来，他们只是配合，让对方明白，他们坦荡荡，没有做亏心事，也不怕查，这对他们绝对是有利的。 泰勒听了龙子涵的话，立刻对他新生好感。 他点了点头，说到：“多谢贵国能够体谅，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 毕竟他们现在在别人的领土上，对当地也没有了解过。 如果有他们的帮助确实会方便一些，所以，关系还是不要弄僵的好。 “当然…” 然而龙子涵的仁义却未必有人接受，比如眼前的奥斯卡。 只听奥斯卡轻哼了一声，说道：“这件案子处处透露着诡异，说实话，究竟是你们打了我们的主意，然后故意这么说，让我们放松警惕，还是我们国家研究所的人监守自盗，又或者是别的国家或者组织故意引起两国争端都尚未可知。所以，我们还是尽量少接触吧。” 史蒂夫一双桃花眼微微露出不屑，说道：“奥斯卡，话不是这么说……” 接收到同伴尼克的暗示，史蒂夫摇头叹道：“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你如此太相信我们手眼通天的能力，我们是不是应该欣慰啊？” “史蒂夫，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哪头的？”奥斯卡不满的叫到。 史蒂夫挑眉说道：“你猜啊，你那么聪明，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我来解释吗？” 安东尼头疼的说道：“能安静一下么？” 五个人虽然各有所长，在各个领域中都是高手，但是被上面临时凑到一起，组成了一个小队后，摩擦是会有的。 情况正如现在，一言不合就不顾场合的争论起来了。 奈何他说话没分量，开口制止也没什么效果。所以，眼下他只能求救的看向泰勒。 泰勒微微眯起双眸，冷声说道：“够了。” 争执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出几人关系存在问题，也看明白谁说话有分量后，龙子涵对泰勒说道：“这么大的案子，想必你们国家派来的都是精英，所以，我希望你们赶紧磨合好，这样才更利于破案。” 泰勒点头，说道：“我会好好管教他们的。” 看得出，这一行人中，泰勒的位置是最高的。 龙子涵对泰勒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稍后我会让兄弟们把此案中所有资料和笔录都交给你们。尸体还在法医部，你们随时可以复验。” 泰勒感激的说道：“多谢。” 当五个人将领事馆凶杀案中的尸体、物证、口供以及拍摄回来案发现场的照片彻底的从头到尾彻查一遍后发现，事情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棘手。 随后，他们立刻去了领事馆。 这不勘察现场，更重要的是跟领事馆接头，让他们相互熟悉一下，今后能一起同心协力的“工作”。 领事馆信任馆主在听到有人敲门后，神经紧张的看了一眼他的保镖，随后示意保镖开门。 保镖来到门前，问道：“是谁？” 安东尼说道：“我们是为了领事馆遇袭案件而来的特别行动小组，之前上面应该已经发过电报了吧？” 馆主一听，立刻站起身跑了过来，问道：“你们的证件和委任书呢？” “在这里…” 通过微微敞开的门缝将东西塞进去后，没一会门就打开了。 只见馆长一脸见到亲人了的模样说道：“我可算等到你们来了…” 大致检查了一下领事馆内，几个人坐下，聊了起来…… “什么？你们先去了警局？不是应该由我们领事馆带你们过去么？他们没有为难你们，给你们下马威吧？” 照理说，应该是馆长把人带过去，这样更能显示出他们国家对这件事有多么看重。 而且可以让对方明白他们五个人身份高人一等，避免侦查过程中他们太过被动。 安东尼安抚道：“放心吧馆长，龙子涵是我的朋友，而且这个案子主动权我们已经拿到手了。” “那就好，那就好…” 安东尼叹了口气，说道：“此次案件可以说是非常严重，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我们不仅要找回药方，还要抓到凶手，捣毁这个企图破坏平衡的组织，这简直是大海捞针。” 奥斯卡看向他们的法医欧文，问道：“你真的没找到什么线索？” 一向少言寡语的欧文冷声问道：“你在质疑我的专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尸体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么？据说……他们那个叫楚伊人的法医非常厉害。” 欧文向看白痴一样撇了他一眼说道：“我真不明白，这次特别行动小组中，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奥斯卡气愤的说道：“你…” 泰勒打断他的话，有些头疼的说道：“好了，都知道要大海捞针了，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争执上。还有…” 说着，他看向奥斯卡，说道：“管好自己的嘴，说话前动动脑子。” 奥斯卡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见安静下来了，史蒂夫皱眉说道：“大海捞针的法子，是不会带来线索的，这只会拖延时间，搞不好还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尼克叹了口气，说道：“可不这样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泰勒说道：“我们是外来的，对于上海滩并不了解。所以，这种大海捞针的活还是要龙子涵他们帮忙了。” 而后，他看向安东尼，说道：“你跟龙子涵关系较近，你去跟他们说吧。” 安东尼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不过，你相信他们了？” 这个人一向多疑，我不觉得仅仅是一面之缘，他就可以相信龙子涵了。 就算不是龙子涵他们，也难保不是他们国家派人做的。 640.第640章 跳楼身亡 这连他都不敢保证的事情，泰勒怎么会信了？ 泰勒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所以，我们五个人要去他们大海捞针的队伍里，一起帮忙寻找线索。” 安东尼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不可能……” 馆长说道：“如果需要人手，我也可以帮你们安排。” 泰勒点头道：“好的，有需要我会通知你的。” 馆长犹豫了下，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馆长请说。” “新药的研发是我国的秘密，可上面为什么要让中方知道？如果此次事件与他们本来无关，可在知道后动了歪念头，和我们争夺起来怎么办？” 看得出，馆长对这件事还是非常担忧的。 泰勒解释道:“不要小看这个国家，他其实非常强大。他们有自己的人脉，资源，事情发生在他们的国家，他们一定会查出事情来龙去脉的。与其这样，不如将实情告知，一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信任他们的，二是为了看看他们的反应。” 馆长皱纹问道:“他们的反应？” 泰勒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们将实情告知并拍人来查，就是告诉他们，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是他们做的，届时就会影响的是两国关系。所以，他们会积极的阻止我们深入调查。而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心中无鬼，便不会将主动权交出。” 馆长疑惑的问道:“他们现在已经交出主动权，并答应配合你们所有调查和行动，为什么你还心存疑虑？” “太过顺利总会让人心有不安。” 如果让龙子涵知道，自己这般顺从帮忙，得到的确实对方更加不安的疑虑，他一定哭笑不得的说上一句“好人难做”…… 本来早就料到大海捞针的会捞很久了，可是没想到，这都快二十天了，却依旧没有丝毫的线索。 警局办公室内，安东尼在龙子涵的办公桌前，如同大爷一般，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 龙子涵问道:“怎么？你们这么快就想放弃了？” 安东尼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说道:“怎么可能，只不过找了这么久都没线索，心有些累了，来你这里歇一歇。” 龙子涵微微皱了皱眉，不理他。 因为最近他的四个同伴可以说是“作威作福”，他的兄弟们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吐不出。 案子没有线索，这他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什么他们要想一出是一出的折腾自己局里的弟兄？ 是还在怀疑他们？试探他们？又或者是有别的目的？ 不过，不论是怎么样，这都让他很反感。 见龙子涵不理他，安东尼哭笑不得的说道:“得罪人的事可不是我做的啊，你别跟我生气啊。哎，他们说我总是胳膊肘往外拐，你也不爱理我，我真是里外不是人了。angela要是在该有多好，还能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 听到他说angela，龙子涵问道:“angela是不是快要生了？” 此次因为angela即将临盆，所以没有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看安东尼这样子，恐怕是店里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了。 安东尼眼前一亮，开心的点头说道:“是啊，你终于肯理我啦！” 龙子涵说道:“你不该来的，应该陪着她。” 安东尼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很想陪伴在她左右啊，只可惜……” 龙子涵说道:“我看你不是累了来歇一歇的，而是来找我诉苦解闷的。” 安东尼叹了口气，说道:“顺便龙少怎么理解吧，总之我现在无事可做，只能暂且先赖着你了。” “当当……” 敲门声响起，不等龙子涵说话，门就被推开了。 只见赵小虎有些焦急的说道:“龙少，向阳正街发生一起堕楼案，死者摔下来的时候，还砸死了一个孩子。” 龙子涵看向安东尼，说道:“恐怕你无法继续赖着我了……” 看着龙子涵匆匆忙忙离去之后，安东尼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不过最后寂寞的还是我一个人啊。” 案发现场，一具男尸趴在地上，身下是一滩血迹。 而他的旁边，可以说是脚下的地方，趴着一个五岁大的女孩子，俨然已经断了气…… 境界线外，很多人围观，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众人立刻散开，各司其职积极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楚伊人说道:“死者为成年男性，刚死不久。死者因高坠导致下肢骨折，骨折端刺破软组织，形成开放性损伤。身体多处挫伤，有内出血。” 王晓光此时也检查完了那个孩子的尸体，他说道:“这孩子额头挫伤，创口周围有淤血，是撞在这面墙壁上造成的。看样子，撞击的力度不小，颅内可能有骨裂现象。脊椎第五根部位红肿且有淤痕，看两具尸体的位置和淤痕形状来看，应该是尸体坠楼时，踢到了她的脊椎部。” 说着，她按了按那根脊椎，说道：“应该是骨折了。” 王晓光皱眉说道：“这么小的孩子，无论是撞到头的伤，还是脊椎上的伤，都可以致命了，何况还两者兼备了。” 龙子涵看着女孩儿的尸体，心中思量着。 女孩儿就算在附近玩耍，不小心撞到头部，也不该有这种严重吧？ 带着心中的疑问，龙子涵踱着步子，将现场情况扫过，并一一牢记后，问向身旁的人:“什么情况？” 警员汇报道:“十分钟前，行人听见身边的人忽然大喊一声‘有人要跳楼’，随后，行人纷纷止步，朝着楼上看去。就看到死者现在楼顶，望着天空而后不顾众人喊叫、阻止便跳了下来。” “孩子呢？怎么回事？” 他不觉得在明明知道有人要跳楼的情况下，还有家长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在这楼下来回的跑。 警员回答说:“有几个目击者称，在死者跳下来的瞬间，这个孩子似乎是突然被推出去的。” “两名死者的身份知道了么？孩子的家属可有在这？” 641.第641章 横死的女孩儿 在龙子涵看来，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应该是下午家长陪伴的。 然而却不是。 警员摇了摇头回答说:“成年男性死者的身份不明，那个女孩是独自来玩的，家就在这附近，附近邻居已经帮忙去叫人了。” 龙子涵看了看不远处正在配合做笔录的几个人。问道:“他们就是当时的目击者？” 警员点了点头，应道:“对，就是他们。” 龙子涵本想上前去问问情况，而后又觉得，自己应该先去楼顶勘察一下再来问话。 于是，他叫上可人手，说道:“走吧，去楼顶看看去。” 来到楼顶后，众人随着龙子涵走到死者坠楼的正面。 龙子涵在围墙上看到脚印后，说道:“应该是这里。” 身后拿着相机拍照的警员立刻上前拍照，以做证据。 莫北说道:“看脚印的样子，确实是死者自己爬上楼跳下去的。而且这楼顶也没有见到其他人留下的痕迹，应该是自杀。” 龙子涵点了点头，全是默认了他的推测。 这死者跳下去的时候，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自杀是错不了的。 有在楼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后，三人有从楼顶走了下来。 见到那几个人还在做笔录，龙子涵微微皱眉，心说道:怎么这么久？ 于是，带着疑问走了过去。 这时，他听到警员对他们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想帮忙，可你们一再打断此次的话，让我没办法记录当时的情况。” 龙子涵心想:原来如此。 难怪他从楼下都下来了，这小警员还没有搞定笔录，原来是被“七嘴八舌”打断了。 “这样吧，我们一个一个问，一个一个说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分点头表示赞成。 警员说道:“那么请你们一个一个的告诉我，当时你们看到的情况。” 随后，他指向一人说道:“就从你先开始说起。” 这人说道:“我当时就看到那人从楼顶了下来，紧接着，那个女孩儿忽然头重脚轻的一头栽了过去，撞到了头不说，还被男人砸趴在了地上。” “下一个，你说。” 被他点到的人说道:“我也是，看到那孩子身体前倾，头朝前面墙壁撞了过去。” 他回答完，警员看向另一个人。 那人赶忙点头说道:“对对对，看样子，不是故意撞墙，就是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这些人的猜测，也正是龙子涵心中所想。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他还真的要感叹一句“高手，过然都藏匿于民间”。 听到这里，龙子涵开口问道:“当时那个男人跳楼之时，几乎所有人都害怕的闭上眼睛或者说太过于震惊，来不及去注意下边的情况吧？几位是怎么看到的？” 不是他不相信他们的话，只不过，查案是非常严谨的事，一点都不能错过。 “额，正是因为有人跳下来，所以我才不去看，可刚刚转移目光就看到那孩子出去了。” “对啊，就一眨眼的功夫，两条命。” “我当时是刚刚走过来，不知道什么事，想着凑个热闹，就看到一个孩子一头栽了过去，紧接着那个男人掉了下来……” 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龙子涵皱眉思索了下，还不等他说什么，从远处跑来了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哭天抢地的，一路小跑了过来。 “我的妞妞啊，你怎么舍得奶奶就去了啊。这天杀的，跳楼自杀还要害死我妞妞，真是造孽啊……” 听老妇人如此说，龙子涵忽然打断她哀伤的哭喊，冷声问道:“老人家，事发当时你在哪里？” 老妇人哭着说道:“我这半个小时一直在家里后院晒太阳，睡午觉，并未出来啊。” 龙子涵神色徒然一紧，随后，有放松了下来，似闲聊一般问道:“你怎么让孩子一个人到处跑？” 老妇人回答说:“我们家在这附近，妞妞时常出来玩，也都习惯了，我也就没当回事。谁能想到……呜呜呜，我可怜的妞妞啊，这让我跟儿子媳妇可怎么交代啊……” 龙子涵又问:“这孩子出来多久了？” 老妇人回答道:“这个我也不太确定啊！” 听了她的回答，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 他从艾琳眼中发现了和自己一样的疑惑后，又问:“是谁去你家通知你孙女出了事的？” “哎，警官，是我。”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你刚刚过去的时候，这位老人家在做什么？你又是怎么传达的？” “我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后面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睡午觉。我就赶紧喊醒了她，说妞妞出了意外，可能不行了。然后，老太太就赶紧跑了过来。” 龙子涵冷着了问:“你是说，是老人家跑了过来，而不是你带的路，对吧？” 男人皱眉想了下，随后惊讶的问向老妇人:“老太太，你怎么知道妞妞在这里出了事？” “啊？我……我……妞妞不是天天在这附近玩的么？” 叫老妇人露出紧张的神色，艾琳问道:“你刚刚说你这半个小时都在后院晒太阳，可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出来的吗？却又怎么知道事发时间是在半小时之内？” 在龙子涵和艾琳都仿佛盯着猎物一般看着自己，老妇人当下便慌了。 “你们什么意思？” 龙子涵看了老妇人一眼，随后看向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群众，他喊了一声:“安静一下！” 果然安静了下来。 龙子涵问道:“事发前后，你们可有见过这位老人家？” 沉寂了一下后，只听有人不太确定地说道:“我好像在那个人跳楼前看到过那位大妈。” 老妇人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大声喊道:“好像？你的好像又不确定，不确定的事也好乱说吗？这会害死人的。” 那人赶忙闭上了嘴。 随后，老妇人神色略带一些得意的控诉道“你还想怎么样？如果没事了，我要把我孙女带回去了。” 642.第642章 拆穿谎言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缓缓开口问道:“你家离着近不近？” 老妇人回答说:“前面胡同进去就到，二十米都没到。” 龙子涵沉声说道:“让你带尸体回去安葬，暂时恐怕还不行。不过，你可以先带我们去你家坐坐客……” 老妇人家非常普通，不，应该说很贫穷。 破旧的房屋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艾琳在外面向周围邻居打听着情况，而龙子涵却在屋里院外在晃悠着。 他问向老妇人:“你儿子媳妇跟你一起住？” 老妇人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还有两个孙子，家里穷，可不就得住在一起么？” 说完，她还不忘问道:“你们一直在我家想干嘛？为什么不去查那个砸死我孙女的祸害，反而围着我老婆子问东问西的？” 龙子涵不答反问:“为什么家里就你自己和那个孩子？” “我儿子媳妇上班赚钱去了。” 龙子涵又问:“那么你的两个孙子呢？为什么不在家？他们平时不跟妹妹玩吗？” “他们上学去了，大的十岁，小的八岁，正是努力读书的时候，哪有时间陪小丫头玩？” 见老妇人说起孙子来表情很是柔和，而说到孙女，老太太的神色却带着几分讥讽，这让龙子涵微微皱起眉有些不愿理她。 而事实上，龙子涵也是这么做的。 他不再理会她，一双凌厉的眸子在院内一一扫过。 紧接着，他从前院栅栏中发现了一个苹果核。 龙子涵将一个微微变色的苹果核捡了起来，递给一旁的楚伊人，说道:“我一直很好奇苹果为什么会变色。” 楚伊人说道:“苹果去皮露肉后，植物细胞中的酚类物质便在酚酶的作用下，与空气中的氧化合，产生大量的醌类物质。新生的醌类物质能使植物细胞迅速的变成黄色。随着反应的量的增加颜色就逐渐加深，最后变成深褐色。这种变化称为食物的酶促褐变。” 龙子涵看向老妇人问道:“你不明白，我们所说的这些，目的是什么吧？” 见老妇人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龙子涵说道:“你说你半个小时内都在外面晒太阳，睡午觉。可是，这个苹果变色并不严重，这也就是说，你并非如你自己所说，一直在后院晒太阳……” 他本来也只是觉得老太太可疑，而路人没有人可以准确的确定自己之前见过老妇人，以至于他也暂时没辙。 于是，这让他有些想来看看女孩的家，顺便多了解一下。 他想看看附近邻居是否有人在之前见过老妇人出门，却没想到，竟然让他找到了拆穿她谎言的“利器”。 而紧接着，艾琳走了过来，看着老妇人冷声说道:“有邻居说，见到你在二十分钟前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了回来……”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楚伊人说道:“那孩子衣服后背位置，发现了天然糖、维生素、微量元素和有机酸等，经过对比证实是苹果汁，跟那个果核成分一样。另外，衣服上还有一枚指纹，跟孩子奶奶的指纹吻合。” 王晓光叹了口气，有些迷茫的问道:“究竟因为什么，让一个老人想要‘借刀杀人’除掉自己的孙女？” 龙子涵眯着双眼说道:“因为穷，因为重男轻女。” “啊？怎么说？” 龙子涵说道:“她家穷成那样，两个孙子还在上学。家里这生活处处要钱，所以，重男轻女的老太太今天狠了狠心，趁机下了手。” 王晓光惊讶的问道:“不会吧，那为什么不卖给有钱人家？非要杀了这孩子呢？”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估摸着，是孩子的父母都不同意吧？如果他们愿意将孩子送出，早就送出去了，又何必等到五岁呢？” 王晓光很是震惊的说道:“我的天，我真希望你的推测是错的……” “不，你的希望落空了。” 这个时候，艾琳走了进来。 她说道:“一切正如龙少所料，女孩儿的奶奶本就重男轻女，所以这些年一直将她当做赔钱货和丧门星。奈何家里儿子媳妇不让卖掉，这些年对孩子的厌恶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今天的突发事件，让她脑子一热，忽然出手将那孩子推了出去。” 王晓光问道:“为什么说是丧门星？那孩子出生后让她不顺了？” 艾琳无奈的说道:“可不是么，那孩子出生后，老太太的丈夫没多久就过世了，家里也越来越穷，她将过错推给了那个孩子。” 王晓光义愤填膺的打抱不平:“真的太不要脸了，那是她亲孙女，她怎么能这么冷血？怎么会有这种人？她重男轻女，难道她自己不是女人吗？一个孩子懂什么？她为什么要将过错迷信的推到一个孩子身上？” 楚伊人听了，毫不犹豫的点头附和着:“对……” 然后，表达能力有限的她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听着她说了一个字后，似乎还有后话，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脸上。 紧接着，她耸了耸肩，有些抱歉的说道:“我忘了要怎么表达了。” “……”众人默。 片刻后，龙子涵无奈的说道:“重男轻女的家庭还有很多，只不过，如她那么偏执、极端的人少，不然真的要乱了。” 紧接着，楚伊人递过来一个本子，说道:“跳楼自杀的成年男性尸检报告出来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要是没问题，她不会把一个跳楼自杀的死者尸检报告递给自己看的。 龙子涵将报告接了过来，就听楚伊人说道:“死者小腿、腰部皮肤上，发现十处被叮咬过的痕迹。周边红肿伴有皮疹、抓痕，且有血痂。” 龙子涵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楚伊人说道:“经过详细检验，可以确认为是臭虫叮吸血造成的。臭虫这种昆虫吸血时能分泌出防止血液凝固的碱性涎液，通过口器注入人体，使叮刺部位红肿奇痒，甚至是红肿、皮疹。” 643.第643章 意外的线索 龙子涵皱眉说道:“臭虫一般会出现在在卫生条件差的地方。看死者穿着得体，如果不是因为跳楼，这衣服还可以说是非常干净，这样来说，死者所生活的环境，不应该很糟糕。又怎么会被臭虫叮了这么多包？” 龙子涵不解，思考之际，只听楚伊人又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线索，我想你会非常感兴趣。” “哦？什么？” 楚伊人说道:“我们在死者体内，找到了名为氟哌啶醇的化学成分。” 龙子涵略带疑惑的问道:“氟哌啶醇？可是抗精神病药物成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它是主要成分。它针对各种急性、慢性精神分裂症、焦虑性神经症、狂躁症等疾病。” 龙子涵皱眉，若有所思的说道:“是抑制型药物，难怪……” 楚伊人说道:“不过，除了这个，还有这些不知名的化学成分。从头发，还有血检都可以表明，死者死前服用了有一段时间了。” 龙子涵危险的眯起双眼，而后喊道:“刘元恒！” “到！” 刘元恒应了一声，赶忙跑了过来问道:“龙少有什么吩咐？” 龙子涵说道:“去把那五个人全部找来，叫他们迅速赶回警局。” 刘元恒微微一愣，而后说道:“是。” 艾琳叹道:“我说怎么毫无音信，原来这段时间有人拿着配方去研制了。恐怕死者是被当做试验品了……” 当五人接到通知全部赶过来，龙子涵将事情对他们说了一遍后，泰勒说道:“多谢了。”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用，这是应该的。” 泰勒转头看向欧文和尼克，略带深意的说道:“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们了。” 当两人配合着验尸，做完血检后，尼克对众人神色凝重的说道:“错不了的，应该正是研究中，尚未出成品的药物。” 一直伸长了脖子看他们“动手”的王晓光，好奇的问道:“话说，血液中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药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尼克伸手将人拦下，禁止他靠近打字工作室一步。 且非常官方的说道:“不好意思，恕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听到他如此说，王晓光忽然想了起来，这时人家国家新研药方，怎么可能轻易透露给他们呢？ 不过，被人如此冷漠的，赤果果的拒绝了，王晓光还是有些尴尬的。 而最让他心里不平衡的是，他们这样帮忙，甚至连自己的工作室都让出来了，他们反而一副主人的姿态，这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王晓光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说道:“我就不过是一时好奇，也没想怎么样，至于么？就跟谁想偷你们东西一样。” 然而，更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这时候，奥斯卡小声的嘀咕着:“不知所谓，就那三脚猫的技术，还想伸长了脖子看。给你看都未必看的懂吧？何必装出好学的样子？”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听的到。 对于他的嘲讽，王晓光听了便怒了，他喊道:“你说什么？” 泰勒看向奥斯卡，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惹事，但却没有指出他的额错处，更没有让他道歉。 原本以为这算是息事宁人了，可楚伊人却半路杀了出来，冷不丁的说了句:“我们的技术不是三脚猫。” 楚伊人所说平时木讷，但听到别人质疑他们的技术，她生气了。 所谓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何况她？ 见楚伊人生气了，泰勒有些不安。 毕竟得罪谁都好，得罪龙少的夫人就等于得罪了龙少，这恐怕不太好看了。 泰勒赶忙说道:“奥斯卡说话一向是有口无心，不要放在心上。” 楚伊人选择了不说话，而她不说话，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龙子涵挑着眉，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戏”，仿佛丝毫不介意双方的关系会如何。 那五人感受到异样后，神色渐渐的发生了转变。 而就在这时，艾琳笑了起来。 “呵呵……” 安静之中，她的笑声显得尤为清晰。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她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不好意思，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的吗？ 艾琳说道:“你们的难处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晓光只是一时间有些好奇，顺口问了一句，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不要往心里去才是。想一想上次抓亨利的案子，我们两国配合的天衣无缝，我认为我们也算是已经建立了友谊了，更何况安东尼和我们龙少本来就是旧相识。所以，就不要继续如此尴尬下去了。” 艾琳如此一说，却让众人有些挂不住了。 奥斯卡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你这样说，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抱歉了……” 不得不说，艾琳不愧是早就心理学的。 在对话过程中，非常容易就能戳中别闹的软肋。 她的话尼克看来，就是让他觉得，他们就是不分是非黑白，不分好人坏人的存在。 在别人的地盘上，无论是亨利的案子，还是现在，他们一直在接受人家的帮助。 可他们现在还要耍脸子给人家看，这似乎已经不是没有风度可以解释的了。 奥斯卡也知道事情不太妙了，他脸色一僵，有些抱歉的说道:“我……我很抱歉……” 他的道歉没有指明向谁，所以，也就得到任何回应。这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得到泰勒的暗示，安东尼认命的走上前来，很是真诚的说道:“对于刚刚的事，我们非常抱歉，我代替尼克向各位道个歉。” 安东尼毕竟和他们认识，曾经也跟他们共事过一段时间，他的话，多少还是有些用的。 然而即便双方脸色好了些，也没有人说话。 龙子涵不出声，他们这边也不可能有人越俎代庖的站出来说原谅他们不适当的举动。 当安东尼的话没有的到任何回应后，这一回，尴尬的反而是他们五个人了。 644.第644章 平等对待 一报还一报后，龙子涵微微扬起唇角，模棱两可的说道:“说这么多没用的，不如想想怎么将背后的人找出来吧。” 安东尼还算是了解龙子涵，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不会不顾全大局的。 安东尼如此想着，他以为事情全是过去了。 他点了点头，问向龙子涵:“死者的身份查到了么？”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不过有一点还是很奇怪的。” 泰勒眉头一紧，问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药是没错，但是，对方既然找活人做实验，就应该悄悄地，甚至把人关起来，做进一步的检查才好。可是，对方为什么如此的明目张胆，还两人放出来跳楼自杀引起我们的注意？这似乎并不符合逻辑。” 龙子涵的话，显然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表面人没说什么，但内心却已经打起鼓来。 他的问题让人十分不安，至于究竟是为什么不安，还未等他们想明白，龙子涵就解释了。 “现在有用正在我们的国土上研究这种危险的药物，最终，拿我们的子民当白老鼠一样的做着可怕的实验，谁又知道，究竟是不是贼喊抓贼，却用自己伪装起来的清白，来做那些肮脏的事情呢？” 龙子涵的话让人心头为之一震，而刚刚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人们，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 知道事态严重了，泰勒赶忙解释道:“请相信我们，我们……” 艾琳冷笑一声，说道:“在你们来之前，我们龙少就已经交代过了，对于这件案子，我们虽然是副手，但也一定要尽全力帮助你们，因为这并非是你们国家的事，也是我们的事。可笑的是，你们非但不领情，长久以来还处处防备，防备也就罢了，还要给咱们脸色看。啧啧啧……心寒啊！” 艾琳的冷嘲热讽，字字珠玑，对于他们来说，无疑不是在打脸。 而且还打的啪啪作响。 当泰勒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刘元恒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龙少，死者，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 他刚想继续说下去，龙子涵抬手制止道:“等我们走了，你单独，悄悄的告诉他们吧，我们退出跟这起案子，跟这起案子相关的任何资料，今后都不要再跟我们这几个主要负责人说了。” 随后，他看向泰勒，说道:“如果有需要，下面的警员可以全部借给你们，如果不放心也不必使唤了。” 若说龙子涵刚刚给他们的尴尬是在报复，那现在应该就是利息了吧？ 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龙子涵便准备带人离去。 看着龙子涵几个人离去的背影，泰勒等人忽然慌了。 “请等一下。” 泰勒的声音传来，龙子涵停了下来。 不过，他没有回过头去。 泰勒说道:“身为队长，我代表全体组员，对最近到刚刚所发生的所有事，跟你们郑重道歉。我们会端正态度，平等对待。” 是的，龙子涵为的不只是替兄弟们报复他们一下，更需要的是这几个人的态度和平等的对待。 他们来，说白了，是有求于人，凭什么拽的二五八万一样？ 在龙子涵看来，他从来没有亏待过这几个人。 他们有任何需求，他都尽量满足，他们竟然还来装起大爷了。 所以，他决定不继续惯着了，趁着今天这个事，让这些人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有人拿他们的和气当软弱，那么，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伸手打人。 见龙子涵依旧不说话，也不动。 泰勒朝着自己人瞪了下眼睛，安东尼首先发声:“我保证会如泰勒所说，端正态度，平等对待。” 虽然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甚至将他们当做朋友，可是这个时候带个头，表达一下心情还是必要的。 紧接着，另外三人也陆陆续续的道歉，保证。 在他们郑重道歉后，龙子涵的一班属下，这才终于过上了正常生活…… 死者名叫魏宏广，是个做酱油生意的小老板。 但因为最近生意不景气，他的生意受到了大大的影响。 不仅如此，他现实生活中还遇到了各种打击他的事情。 父亲的去世，老婆跟人跑了，家中有个生病的女儿。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可以成为摧毁他意志的凶器。 但如果魏宏广体内没有找到那药物化学成分，这件案子也就可以作为自杀案结了。 然而，事与愿违，他的体内找到了那种药物成分。 龙子涵等人不得不小心、谨慎、仔细的调查着。 然而魏宏广亲属来认尸时，他们从他的亲属口中，并没有得到任何可用的线索。 所以，眼下去魏宏广家和他的小店走一趟，是势在必行了。 来到魏宏广那个小店，他们发现门窗，桌椅上已经落了一层灰，这说明，这家店已经有段日子没来人了。 龙子涵走到柜台前，用力拍了拍桌子，连带着桌板“碰碰”作响。 不等人反应过来，他又去到堆放粮油货物的台子上检查，时不时还拍拍打几下。 艾琳好奇的问道:“龙子涵，你在干嘛？” 龙子涵没理她，欧文却代为回答说道:“他在找虫子。” 艾琳皱眉问道:“找臭虫？” 欧文点头说道:“那种你们说的臭虫，一般生活在桌缝中。拍打几下，它们受惊，就会一涌而出。” “哦，这样啊。”艾琳点着头说到。 这时，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没有，这里很干净，没有臭虫。” 店里没线索，几人就找到了旁边的邻居。 艾琳问着于店铺比邻的老板:“请问，这家店怎么关着门？” 这位老板说道:“不清楚啊，有段日子没见到人了。” “他多久没开业了？” 老板说道:“有个五六天了吧。” 艾琳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五六天前晚上关门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他也正锁门回家。” 艾琳问:“你有没有看到他关门前，跟什么人来往过？” 645.第645章 若水上仙 老板说道：“没啊，除了一些上门买东西的客人，也就没什么人了吧？也或许是有，我没注意到。” “那他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老板回忆道:“要说异常，最异常的就应该是他家里出了事，本来成天郁郁寡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紧接着没几天，店铺就关门了。” 而后，龙子涵等人又跟附近别的店铺打听了下，得到的结果都是差不多。 无奈，一行人去了魏宏广家。 魏宏广家中虽然简朴，但非常干净。 经过查找，依旧没有臭虫的影子。 欧文疑惑的说道:“死者常去的地方无非是店里和家里。可这两个地方都没有臭虫的踪影，他是怎么被叮咬的那么凄惨的？要知道，臭虫一般是在晚上出没觅食的。而在吸血的过程中，人一旦活动，它们就会立刻逃走……” 艾琳皱眉说道:“晚上、不移动，那也就只有睡觉的时候了。可他家中并没有臭虫的踪影。而店铺他最近也没有去打理过，也就是说，他这段时间去过别的地方睡……” 带着疑问，龙子涵等人找到了邻居。 龙子涵问向魏宏广家邻居:“魏宏广这几天在家住的吗？” 邻居摇头说道:“这个我们哪知道啊，也没太注意，偶尔白天能见到他。” 龙子涵又问:“可看见魏宏广最近跟什么人来往？” 邻居好奇的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外国人，摇头回答道:“没看着最近他跟谁一起啊。” 泰勒听着眉头皱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子涵问:“那他最近情况如何？” “嗨，别提了，他最近一直走霉运。整天半死不活。不过，自从前几天他去若水上仙那里批了一卦后，回来整个人都看开了的样子，心情也好多了。” “批卦？若水上仙？” 邻居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上仙批卦特别准，还经常开解信徒，给信徒们破灾、挡祸。” 龙子涵问道:“哦？那卦象上怎么说的？” 邻居说道:“那天我没去，只听人说，卦象的意思是让他低调、冷静应对，说是不顺心的事总会过去。” 龙子涵问道:“你还记得他去批卦是哪一天吗？” “那我哪知道啊，我也是五天之前去上仙那里祈福，听到会友说起这件事的，当时他们是说前几天。” 龙子涵又问:“你说他之前心情已经好转？那这两天呢？” 邻居回忆着说道:“这两天，他好像特别兴奋，似乎遇到了什么大好事。但是很少出屋，而且还不爱跟邻居们说话了，见面都不打招呼了。有时候谁喊他一声，他连头都不回的就走走，不知道是怎么了。” 龙子涵心想:能怎么，当然是连着吃药吃出了问题啊。 随后，这邻居深深地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想来是又遇到不顺心的事，刺激到他了吧？可怜他还有个生病的女儿，那孩子将来可怎么办啊？” 龙子涵皱眉，问道:“孩子在哪？生了什么病？” “他要赚钱啊，自己没工夫照顾那么小的孩子，所以，孩子就放去他妹妹，妹夫家了。至于什么病，我好像记得叫什么什么滑膜炎？走路一瘸一拐，看着就可怜啊！” “滑膜炎？” 因为没有带楚伊人，龙子涵只能看向欧文。 欧文解释:“膝关节滑膜炎是由于膝关节扭伤或者多种关节内损伤而引起的疾病。一般来说，如果运动量较大，会在运动中容易因为膝关节受到打击、扭转、运动过度后，发生肿胀、疼痛或关节穿刺出血性液体等情况。” 艾琳微微皱眉，问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关节疾病？” 欧文解释道:“这种病没有年龄的限制，在任何年龄阶段都可能发生。” 听后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邻居:“他是什么时候把女儿送过去的，最近有去看过孩子么？” 邻居说道:“他上个月走霉运，老婆跑了以后，就送过去了。好像……他这几天没有去过。” 龙子涵想了下，问道:“怎么能找到若水上仙和魏宏广的妹妹？” 金缕衣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查案子也要找上仙批卦？”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想着试试运气罢了。” 得到地址后，龙子涵看向泰勒，见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龙子涵说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自己问。” 泰勒犹豫了下，没有说话。 离开后，泰勒忽然问向龙子涵:“我想知道，什么是批卦？” …… 他的问题让龙子涵有些无语。 他解释道:“就是你们所说的占卜，而什么什么上仙，也就是信徒、拥护者或者是占卜者自封的称号。” 这回泰勒全是明白了，他说道:“这多半都是自称，然后打出名号来，吸引更多的人来花钱占卜。”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 泰勒说道:“我们现在兵分两路吧，两个人去魏宏广妹妹家，两个人去找那个占卜师，哦不，是若水上仙。” 说完，他看向艾琳，说道:“你跟欧文去一趟魏宏广妹妹家，我跟泰勒去找那个上仙……” 仙人堂内高堂之上，供奉着一尊不知是何方神圣的神像。 堂下众多信徒礼拜神像，嘴里念着听不清，也听不懂的不只是咒还是经。 一旁找若水上仙批卦的人排成了对，对那位若水上仙也可谓是极其恭敬。 于是两个人现在一旁听上了一阵。 这位传说中的若水上仙，大概四十岁上下，长相虽说普通，但那一身月牙色长衫，配上淡然的气质，当真可以说有那么几分仙气。 泰勒没接触过这类神棍，但今天见识了以后，他有些不懂，这位若水上仙究竟依靠什么，能将这么多人聚拢在这里，听他一个人夸夸其谈，还如此恭敬。 于是，他小声的对龙子涵说道:“这人说话明明都是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这些人居然也是信了。” 646.第646章 发现疑点 龙子涵说道：“算命者，大多是凭借着对易经八卦一知半解，给人算命批卦的。除此之外，还要小心措辞以及富有观察力，这样方可利用别人的心理作用，说出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人潜意识的选择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愿意相信的东西。” 泰勒点了点头，有些佩服的说道:“你们国家的占卜师很厉害，很……额，博学！” “呵呵。”龙子涵轻笑一声，说道:“确实如此！” 这个时候，若水上仙转过了头来，有些好奇的问道:“两位是来祈福还是算命的？” “我们是……” 然而，不等龙子涵话说完，就听若水上仙的一个信徒说道:“算命就排队，祈福就去神像前，别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 再看若水上仙表情淡淡，显然是赞成的意思。 龙子涵微微一笑，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向阁下打听一些事情的。” 若水上仙微微一愣，而后皱眉问道:“你们是有案件需要我帮忙起一卦的？” 此话一出，盲目崇拜的信徒们更，是崇拜这位上仙了。 连警察都要求助若水上仙，他们果然没有信错。 感觉的被人利用，泰勒忽然心生不满，但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最好是不要乱说话。 这些人这么崇拜若水上仙，如果他现在说了什么刺激到这些人的话，恐怕不止会适得其反…… 泰勒看向龙子涵，等待他来跟若水上仙沟通。 龙子涵说道:“阁下可认识魏宏广？” 若水上仙微微一楞，而后陷入沉思，似乎是在回忆龙子涵口中的这个人。 这时候，他身旁的侍者提醒道:“就是前段时间来找您批卦，让你帮忙逆天转运的那位。” 若水上仙恍然说道:“原来是他。” 而后，他看向龙子涵，问道:“虽然我这里每天都香火鼎盛，人来人往，但我对他有些印象，怎么了？” 这句话看起来平常无奇，可却是在暗示龙子涵，我每天接待那么多人，记得也未必清楚，不一定能帮到你什么。 龙子涵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在几个小时之前，跳楼自杀了。” 若水上仙一怔之后，不可置信的问道:“他死了？这怎么可能？我已经帮他转了运，他马上可以否极泰来了，为什么会这样？” 龙子涵看着他惊愕的表情不似在说谎。 他皱眉叹息道:“所以，我们是来请阁下指点一番的。” “你们想我一个算命的指点什么？” 说着，他拿出龟壳还有铜钱，摇晃了起来。 听着铜钱在龟壳内哗哗作响的声音，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我们想知道，魏宏广明明在阁下为他转运后变得开朗了许多，可为何会在今天突然想不开自杀。” 若水上仙没有立刻回答他什么，而是将龟壳内的铜钱倒了出来。 而后，他看着铜钱，略带深意的说道:“谁说横死不是命阿。”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道:“阁下是看出来了什么？” 若水上仙施施然说道:“两位前来恐怕不是找我批卦的，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 龙子涵问道:“阁下可以说说你为魏宏广批卦时候的情况吗？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 见龙子涵点头，若水上仙回忆着说道:“我记得他当时跟我说，他最近霉星进门，没一件说心事，生意有了问题，老婆跑了，孩子病了需要花钱治病。我就为他起了一卦，卦象上说，否极泰来。于是，我就告诉他，只要耐心，冷静，低调的等待就好。” 龙子涵又问道:“他来批卦是哪一天？” 若水上仙说道:“这我也记不清了，感觉是有些日子了。” “后来阁下是否再见到过他？” 若水上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没有再来过。” 离开的途中泰勒有些沮丧的说道:“你之前说过，对方如果拿人体做药物研究实验，就该私下偷偷的做，不会明目张胆把实验体放出来。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可能非常复杂。” 龙子涵挑眉问道:“怎么说？” 泰勒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吸引、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另外一个就是，魏宏广这个实验体是偷跑出来的。”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泰勒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是吸引、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那么，他们很可能已经带着研制成功的配方离开了。” 龙子涵有些心烦的说道:“走吧，先回去，看看艾琳那边查到些什么没有。” 然而当回去之后，艾琳给出的结果却是毫无线索。 泰勒头疼的说道:“他死前这段时间，究竟都去过哪里，见过过什么人？” 这个问题像是在问龙子涵，也像是在问自己。 线索中断，一切再度成了迷。 这天，龙子涵等人在会议室正在开早会，正在探讨着这起案子。 正说着，门忽然被打开，只见龙雅秋一脸急切的模样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不明白她突然闯进来是怎么回事。 莫北站起身来，问道:“遇到什么事了？” 龙雅秋没理他，那走到龙子涵面前，拿出一向照片，说道:“你看看。” 龙子涵看完后，交给了泰勒。 泰勒看后，眼睛突然瞪大，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他们竟然认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很想上前看看，但怎么说也是在开会，一大帮人围上去长什么样子？ 所以，即便好奇，他们也保持原地不动。 艾琳一向不会循规蹈矩它站起身，走了过来，一把拿过照片。 随后只听她云里雾里的说了句:“这么巧……” 龙子涵问向龙雅秋:“照片什么时候拍的？谁拍的？” 照片上有个富态的男人，而他身后不远处，是钟玲玉和若水上仙。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惊讶，这两个人跟案子都有些关联，而他们有认识，这确实很奇怪。 647.第647章 线索中断 龙雅秋说道:“是我同事在二十五天前拍的，当时他是去拜访富强邹有福的，这个就是邹有福。” 说着，她指了指照片上富态的男人。 紧接着，她继续说道:“我是刚刚才看到这张照片，发现后面的两个人一个是史密斯的太太钟玲玉，一个是人称若水上仙的胡师恒。” 龙子涵回忆了下，说道:“拜访邹有福时候，所发表的照片不是这张。” 龙雅秋哭笑不得的说道:“肯定要多拍几张然后选择一下的啊。” 泰勒看向这个陌生的女人，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谁？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是对我们有用的线索？” 龙雅秋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啊？重要吗？” 莫北介绍道:“这是我妻子，龙少的妹妹，她的职业是记者，所以……” 话没说完，几个“新来的”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泰勒看向龙雅秋，说道:“原来如此，那就多谢龙小姐了。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见他如此礼貌、客气，龙雅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举手之劳。” 龙子涵又问:“你有问过同事，他对照片上的两人有什么印象吗？” 龙雅秋说道:“我问了，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只知道，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是馨美西餐厅门前。” 龙子涵看向泰勒，说道:“之前我们调查过她，可是无功而返。她跟回国确实是为了处理遗产问题，而回来后，除了事发当时去参加了朋友的婚礼外，几乎没有出过门。” 奥斯卡微微皱眉，沉声说道:“不，可以确定她案发前有没有离开领事馆的人，都已经死了。” 艾琳微微一怔，问道:“怎么会？那阿克曼呢？他不也是保镖么？” 而且在案发当天，还贴身保护了外出了参加婚礼的钟玲玉。 安东尼说道:“不，阿克曼期间有一天生可病，没有上工，而第二天回来了，就被钟玲玉带着去参加婚礼了。” 赵小虎问道:“有了疑点，有了怀疑对象，我们是不是该将人请回来配合调查？” “不！” “不！” 泰勒和龙子涵异口同声的说到。 安东尼有些惊讶的说道:“想不到，你们已经有了这么好的默契了。” 泰勒说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一张照片就把正在接受保护，且刚刚丧偶的人请回来，似乎有些不合适。” 刘元恒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龙子涵说道:“兵分两路，登门拜访……” 领事馆内，龙子涵坐在泰勒身边，听着泰勒跟钟玲玉共通着。 “夫人在案发前有出去过吗？” 钟玲玉犹豫了下，摇头说道:“似乎没有。” 泰勒又问:“人称若水上仙的胡师恒，夫人可认识？” 只见钟玲玉突然一怔，而后赶忙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案发前一天下午，去找过若水上仙。不好意，发生那样的事，让我忽略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一双鹰眸冷厉的落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他不相信她的话。 钟玲玉先前不承认自己出去过，而在泰勒提出胡师恒的时候，她又忽然改口了，这一看就是欲盖弥彰了。 一直没出去过的人，出去过一次还能忘了，这不可笑吗？ 不知道这个谎言她自己能不能相信。 泰勒显然也是如此想着，他看着钟玲玉，冷声问道:“夫人去找那位上仙做什么？” 钟玲玉流露出不知是真是假的哀伤，低下头，沮丧地说道:“先前不是一直没有孩子么？我去找他算了一卦。” “卦象怎么说？” 钟玲玉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意思就是有得必有失，可惜我当时笨，没了解其中深意。如今我确实怀上了孩子，可卦象也应验了。” 泰勒又问:“你刚刚到上海滩，从哪里知道的胡师恒？” 钟玲玉说道:“是馆主那天跟我和史密斯说，那人算命很准，本来我们也不信的，但一个外国人都对此深信不疑，我想试看看。” 泰勒显然不好糊弄，他追问道:“那你们是在那见的面？” 钟玲玉说道:“因为我身份问题，所以我不能去神堂里见他，所以，我让人把他请到了馨美西餐厅。” 她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滴水不漏，但却让人觉得整体都不对。 而且，从她的表现看，她是隐瞒了什么，或者说了谎。 在钟玲玉这里得不到任何线索，泰勒和龙子涵只能告辞。 而告辞前，泰勒将史蒂夫留下，美其名曰保护。 正要离开之际，领事馆的电话响了。 钟玲玉接过电话:“喂你好，这里是领事馆……奥，好，在的，你稍等。” 而后，她看向泰勒说道:“尼克找你。” 接过电话，泰勒沉声问道:“怎么了？” 只见他脸色忽然变了。 紧接着，他挂了电话，看向龙子涵，说道:“那边出事了……” 龙子涵没有想到，距理上次见面才三天，那位若水上仙竟然人间蒸发了失踪了。 这，太诡异了…… 虽然断了线索，但这恰恰说明了其中存在着问题。 而后，龙子涵便安排人手，分别去调查胡师恒和钟玲玉。 而泰勒则是发电报回国，让人在国内调查钟玲玉来上海滩之前的情况。 调查在继续，转眼间，已经到了德卢卡的祭日。 龙子涵帮着楚伊人将祭品一一摆放在墓碑前。 她面对墓碑而站，静静地望着墓碑。 龙子涵却看着她，感受着微风将她身上香气吹入自己鼻腔的。 看着眼前静默的她，神色间染上了一抹哀愁。 他心疼了…… 楚伊人叹了口气，满怀情绪的说道:“我很好，他对我一直很好，你放心吧。只不过，我偶尔还是会想起你。” 他，指的自然是身边的龙子涵。 龙子涵静静地听着，眼神暗淡了下来。 他明白那是楚伊人心头永远的痛，在没有他之前，德卢卡对于她来说，是可以代替任何存在的人。 648.第648章 类似枪声 不过，好在她还有她，不然，她要怎么一个人舔丨舐心口的伤。 她对德卢卡的感情虽然不是爱情，但是，在她的心里面，永远有一个地方是属于德卢卡的。 这时候，只听楚伊人又说:“楚楚和一飞很可爱，很健康。不过，楚楚比同龄的男孩还淘气。一飞就……他太过安静了，让我有些担心。不过大家让我不要担心，说是才两岁的孩子，保不齐以后变成什么样……” 龙子涵一直不去打扰，静静的听着楚伊人对着墓碑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 说累了，楚伊人看了看表，已经五点了。 她叹了口气，说道:“啊，很晚了，不说了，我们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回过头，看向龙子涵，她的心头升起了一片温暖。 龙子涵抬起手，捡起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在了耳后，温柔的说道:“走吧……” 还未等走出去，他们便听到身后不知是从哪传来“碰”的一声。 这道声音仿佛来自远方，还带着嗡嗡的回音。 却让龙子涵忽然皱起了眉来。 他转过身，朝着身后看去，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楚伊人问道:“是什么声音？” 龙子涵不太肯定的说道:“我听着有点像敲击什么，又或者是……枪声。” “那……” 龙子涵揉了揉额头，有些心烦地说道:“我们俩现在去找肯定不靠谱，都不知道声音来源于哪里。这一带归杨斌管，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派人在附近转转吧。” 楚伊人微微皱眉，问道:“现在么？” 龙子涵说道:“我的龙少夫人，现在是傍晚五点多，他肯定下班回家，做相妇教子的贤夫了。” 楚伊人恍然大悟道:“那就是回家打电话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正是如此。” 回到家中，龙子涵第一时间打通了杨斌警局的电话。 本想先斩后奏，直接让他队里的值班人员下命令，派人去找找看。 而没想到的是，杨斌竟然在。 龙子涵两事情原委说了一下，而后说道:“我希望我猜的是错的，如果没找到什么那是皆大欢喜，再好不过了。但总归还不确定，我觉得还是要留个心。” 杨斌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稍后我就吩咐下去，让人找找看。” 见商量好了，龙子涵也就顺口问了句:“对了，你怎么会在局里？” 杨斌说道:“最近发生了几起失踪案，全部交到我这里了，所以我这不是在查着么，也就不得不值班了。” “哦……那” “龙子涵，给老娘下来吃饭。” 不等他说完，“皇太后”一招河东狮吼镇住了他。 “呵呵……” 电话里传出杨斌的笑声。 龙子涵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杨哥，你还真的是恶趣味。” 杨斌拿出大哥的架子来，催促道:“赶紧吃饭去吧你，我还要忙的。” 龙子涵点头:“好吧，那我挂了，回头说……” 来到饭桌上，龙子涵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立刻来了胃口。 见龙子涵难得有胃口吃饭，龙百川也就把想说的话压了下来。 饭后，楚伊人和闫秀珍带着孩子们在大厅里玩，而龙百川则是把龙子涵叫去了书房。 龙子涵看向父亲，明知故问道：“爸，你叫我来有事要说？”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叫你来，是跟你唠叨唠叨。” “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双方高层都开始着急了吧？” 龙百川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龙子涵说道：“美国那边，泰勒应该已经将调查进程全部告知了，他们就算着急也应该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龙百川担忧的说道：“这个案子涉及到两国邦交，一旦出了岔子，或者说……总之，我担忧你的前途啊。这要是拿你顶锅，你今后可怎么办？所以，我打算派你去执行别的案子，换个人来带队。” 龙子涵摇了摇头，否决的说道：“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为了我好。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把我换掉，这问题就更加难解释了。” 这个案子可以说非常严重，在这种情况下，将声名远播的龙子涵调走，那这意图也太过明显了。 到时候，对方外交称他们故意调走龙子涵，本国未曾对这起案子尽力，又或者有盗窃或者包庇犯人的行为，到时候就是一个麻烦。 “爸，我们现在骑虎难下不说，我也不远做半途而废的缩头乌龟。我不能因为担忧今后的前程，就将自己保护起来。而且，你当年选择做警察的时候，为的是一个好的前程吗？你不是跟我说，你为的是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一切吗？” 龙子涵的话让龙百川忽然一愣，思绪回到从前，自己充满斗志和热血的年轻时代。 那时候的自己，也有着高尚的梦想、抱负，如今，年纪大了，官做久了，一切就都变了。 想着，龙百川叹息道：“罢了，既然你要继续下去，我也不多说了。” 龙子涵点头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一定会找到杀人凶手，找回配方的。” 龙百川说：“可你们现在始终没有任何线索不是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也不能说没有线索，只不过还在调查之中，我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我想要的东西了……” 翌日清晨，太阳尚未升起。 拉起的窗帘，将窗外并不明亮的光线也给遮掩住了。 暗沉沉的屋内，一张双人被下，龙子涵搂着楚伊人，而楚伊人则是窝在他的怀里，两人都睡的很沉。 “叮铃铃……” 电话响了，吵醒了还在做着美梦的龙子涵。 他慵懒的伸出手，拿起电话，缓缓开口道：“喂……” 紧接着，他忽然弹坐起来，有些惊讶的问道：“在哪里？” 楚伊人也跟着起了身，迷茫的看着龙子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龙子涵继续道：“好，好，你们先勘查现场，我们马上就到。” 649.第649章 明礁之尸 刚刚挂了电话，就听到楚伊人喃喃的问道：“有案子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海里捞上来了一具男尸。我们要立刻赶赴现场，赶紧起床吧！” 楚伊人虽然是醒了，但是因为睡眠不够，还是有些迷糊。 她有些迟钝的说道：“哦……我这就起。” 看着楚伊人睡眼惺忪的模样，龙子涵隐隐心疼着。 他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楚伊人一边穿戴一边说道：“要对我说不起的是那些不法分子，等找到凶手了，帮我揍他。”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老婆，警察不能徇私枉法、公报私仇。” 楚伊人说道：“那就趁着没人的时候，蒙上麻袋，给他几闷棍。” 龙子涵嘴角抽搐的问道：“你这都哪学来的？” 楚伊人穿戴整齐，说道：“当年，谁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嫂子就是这么干的。” 龙子涵翻了个白眼，心中将艾琳彻底归为“乱党”…… 抵达现场，楚伊人立刻接过莫北帮忙带来的工具箱。 两人朝着正前方，王晓光和那具尸体走去。 莫北一路解释着：“一位渔民老伯早起出海捕鱼，刚到捕鱼地，就看到不远处的礁岩上趴着一个人，过去一看，死者胸口有枪伤，人已经死了。于时，就将人捞了上来，报了警。” 来到尸体前查看，只听王晓光说道：“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死于枪伤。” 说着，他指向死者胸口继续道：“死者胸口中枪，看位置，应该打中了心脏，是远距离射击造成的。看创口的形状和大小，里面这枚子弹应该是7.62毫米的子弹。至于是什么枪造成的，这要等回去做详细尸检，将子弹取出来看看了。” 楚伊人点头肯定的说道：“确实如此。” 王晓光继续说道：“死者手腕内侧有挫伤、擦伤，是生前造成。而额头、颈部、手臂，有多处不规则的创伤、擦伤，是死后造成。看样子，可能是抛尸时，撞到石头留下的伤痕。” 楚伊人拨开死者的领口，说道：“死者锁骨与胸骨连接处，有一个圆形淤痕，上衣口袋被硬物刮破，裂开了一个口子。不过，却是完整的，没有缺失。” 赵小虎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尸体被海水泡看了一夜，除了这一身伤，几乎是没有别的什么线索了啊。” 龙子涵望向大海，对赵小虎说道：“去把那位老伯叫来，顺便接艘大点的船，叫两个会划船的年轻人来帮忙，送我们去那片明礁看看。” 赵小虎点头应道：“是！” 而后，他转过身，一边走一边自言自的说道:“不是应该叫做暗礁吗？” 紧随其后，他听到了龙子涵的解释:“明礁是说平均大潮**面时露出的孤立岩石。而暗礁刚好相反，即便落潮都不会露出水面。” 赵小虎转头问道:“龙少怎么确定是明礁？” 龙子涵好脾气的解释着:“发现死者的是一位老伯，报案时太阳都没出来，他怎么会那么容易看到距离自己有段距离的暗礁？” 赵小虎愣了愣，而后，赶忙说道:“对了，我去找船，找人……” 龙子涵、莫北、王晓光，以及那位老伯上了船，船头、船尾两名年轻力壮的渔民，正在奋力的摇动着船桨。 看着海上那轮刚刚升起的太阳，海天一线之间，飞翔着海鸥，景色尤为动人。 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心情和时间来欣赏此情此景。 来到明礁附近，渔民说道：“我们的船不能过去了，不然很难办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 而后，他看向老伯，说道:“请您带我们过去，找出您发现那位死者的地方。” 老伯点头应道:“好。” 紧接着，老伯下了海，带着他们朝着那片礁石游了过去。 抵达目的地后，老伯指着一个地方说道:“大概就是这里。” 三人听后，围绕着这附近仔细的寻找着。 然而不久后，龙子涵在层次不齐的岩石缝隙中，找到了一条非常小巧的手链。 王晓光说道：“看大小，样式，都是半大的女孩子所带之物，会是死者的吗?” 莫北左右看了看，说道：“这个明礁之处鲜少有人来，就算是坐船出海的人，不小心将东西落入海中，也万万不会跑到这明礁之上。看死者年纪，有孩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龙子涵看着手中的这条手链，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只有这一条手链，不管有没有联系，还是要先带回去再说吧……”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楚伊人放下手里的工作，对王晓光说道:“去通知龙少，把那五位请来。” 王晓光问道:“和之前的一样？” 楚伊人说道:“死者体内有大致相同的药物成分……” 得到消息后，泰勒等人立刻到齐。 工作室内，楚伊人说道:“死者年纪大约在30岁，死亡时间于昨天傍晚五点左右。被苏军制式手枪tt33打穿心脏，子弹为7.62乘以25毫米，创周挫伤出血。因为距离、射程，子弹留在了体内。” 欧文说道:“血检、发检都显示出，死者曾服食过一段时间的精神类药物。但是这次跟上次不同，成分发生了一些变化。” 楚伊人点头说道:“应该是实验结果不理想，被改动过。” 泰勒说道:“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先从死者的身份着手开始调查了。” 安东尼说道:“这个只能麻烦龙少了，毕竟我们人少，而且还人生地不熟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刘元恒，去查查失踪人口，看看有没有能对上的。” 刘元恒应道:“是。” 随后，龙子涵又看向莫北，吩咐道:“你们稍后去中低档的首饰店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串手链出自哪家。” 莫北应道:“是。” 这时候，奥斯卡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个手链只能算是低档货吧？” 650.第650章 不谋而合的线索 龙子涵没有回答，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艾琳替他解说道:“东西虽然是低档，但未必不会出现在中档店铺，来挂羊头卖狗肉的欺骗消费者。” 当然，高档地区是不会拿这种次品冒充高档货了。 能买得起高档货的人，都是有钱人。有钱人什么没见过，那依然是糊弄不过去的了，这搞不好还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所以，高档的首饰店，自然不会做这种事的。 见龙子涵走神走的一副将要升仙的模样，史蒂夫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没事吧？” 艾琳扬了扬手，说道:“没事，他啊，每次想案子都会这样。不用管他，咱们散会，各忙各的去。” 散会后，众人纷纷离去，然而小小的门一下卡住了两位大神。 王晓光心思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没注意边上有人，跟尼克两个撞在了一块。 王晓光不好意思的说道:“啊，对不起，你先过吧。” 尼克笑了笑，说道:“就让给小王吧！” “噗……”身后的艾琳听着笑了出来。 王晓光郁闷的说道:“请叫我大王好吗？” 尼克非常不解，他疑惑的看了看艾琳，又看了看王晓光，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艾琳笑着解释道:“王八在我们国家民间，是对鳖和龟的一种叫法。” 尼克一听，立马笑了起来:“哈哈，有意思，不过，王还真是一个让人记忆深刻的姓氏啊！” 王晓光不理会艾琳和尼克的调侃，先行一步离开，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什么记忆深刻，明明是悲伤好吗……” 没过多久，刘元恒就将死者的身份给对上了。 很巧合的是，死者竟然是杨斌那边正在调查的失踪人口。 死者家属来认尸之后，情绪处于崩溃状态，于是，龙子涵就将人交给了艾琳和刘元恒…… 办公室内，泰勒在外龙子涵对面喝着咖啡，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个时候，艾琳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龙子涵对面，泰勒旁边的空椅子上。 她翘起二郎腿，有些疲惫的说道:“龙子涵、泰勒，我们问出来了。” “说说看。” 艾琳如数家珍的说道:“死者涂洪斌，男，35岁。二十天前是他母亲的祭日，他早起就出门去扫墓，从此一去不复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他妻子第二天去杨队长那边报了案。”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这么久，也就是说，死者之前服用的药物不是改良的，而是最先研制出来的。跳楼自杀的死者，才是改良过的。” 泰勒说道:“看样子，都让对方不是很满意呢。” 艾琳说道:“确实不满意，所以，在领事馆枪击案后，包括死者涂洪斌在内，一共失踪了十五个人，十五个人皆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艾琳继续说下去，他想更了解一些。 “据了解，死者家境非常一般，勉强可以生活。家中有妻子，膝下一儿一女，一家四口从未与人结怨。我们有核实过那天手链，死者家属不认识那条手链。不过，她女儿当时还有几天就过生日了。我看过，大小刚刚好。” 听着艾琳的介绍，龙子涵没说话，泰勒便发问:“涂洪波去哪里给母亲扫墓的？” “就在……” 不等艾琳把话说完，龙子涵便说道:“西樟墓地。” 艾琳微微有些惊讶，她问道:“龙子涵，你是怎么知道？” 这回，就连泰勒也不得不好奇了。 他问:“上海滩墓地很多，更有人随便选个山头埋葬亲人，你怎么那么肯定是那里？” 龙子涵转过脸，看着泰勒，神色凝重的说道:“昨天是德卢卡的祭日，我跟伊人正好西樟墓园祭拜他。而走的时候，大约五点，我们听到了一声枪响。” “什么？枪响？那……” 龙子涵解释道:“我当时不能确定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因为声音传过来，我听着有些远，声音也不大，还有嗡嗡的回音。所以，我当时只是让王队长派人在附近转转，找找看。” 两人看着他，安静的等着他分析。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莫名的相信，龙子涵现在已经有了推断。 只听龙子涵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想想，那声音应该是地下传出来的。” 泰勒听后，忽然站了起身，激动的说道:“也就是说，那个实验室，有可能留在那地下一带！”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 泰勒忽然又坐了下来，说道:“那一带我是知道的，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而且又是在地下，我们无法确定位置，派大量人手去搜查，搞不好会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既然在地下，他们搞不好就会有更隐秘的逃生管道。 如果贸然去了，弄不好真的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时候，这相当于纵虎出山。 龙子涵说道:“你太心急了，冷静下来，想一想那条手链。” 听后，泰勒猛地瞪大双眼，说道:“他的家属不知道手链，也就是说，手链很有可能是他出门当天顺手买的。能找到这家店，或许就能找到那个实验室的窝点。” 龙子涵说道:“正是如此。”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又是地下实验室，当初那个细菌战，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泰勒不知道艾琳在说什么，龙子涵解释道:“我们以前破获过一起案子，有人偷取机密，绑架研究人员，在地下实验室偷偷研制细菌。” 泰勒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犯罪分子也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是见不得人的。地下实验室，无非是让他们觉得更加安全……” 接着，他忽然转了话题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要通知下去，让他们在死者家去西樟墓地的路上，找首饰店。这样可以缩小范围，省时省力。” 龙子涵看向泰勒，非常认真的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泰勒。” 651.第651章 另有计划 艾琳听到龙子涵的话，唇角微扬，似是早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泰勒则是皱了皱眉，而后敏锐的察觉出他话中的含义。 他问道:“你怀疑，我们之间有内奸？” 这回，倒是轮到龙子涵有些诧异了。 艾琳挑眉说道:“安东尼经验丰富，奥斯卡见多识广，尼克沉着冷静，史蒂夫观察敏锐，而你是他们的队长……” 随后，她看向泰勒，微微一笑，略带深意的说道:“难怪你会是队长了。” 这个人似乎融合了他们所有的优点，而且，当初给他能放下身段，当众给他们道歉，这人心性可见一斑。 泰勒抿了抿唇，说道:“如果欧文听到了，一定会跟你吵架的。” 因为她夸了所有人，唯独对欧文只字未提。 艾琳轻笑:“因为欧文只负责尸检，并未参与其他事。所以，不会是内奸。” “呵呵……你们的人就都那么可信吗？” 泰勒的神情，忽然间变得有些古怪。 龙子涵说道:“胡师恒失踪当天，知道我们要去找他还有钟玲玉的人，除了你们五个，就只有我、艾琳、莫北、刘元恒、赵小虎，以及我妹妹了。” 紧接着，他非常肯定的说道:“我坚信，我这边的人，是不可能通风报信的。首先不说他们跟我的关系、从警多少年，单说对方要利用他们做什么事，那除非是绑架了他们的家人。可是，他们的生活一切正常，家中也没有少什么人……” 刘元恒家那口子怀上了，他最近只要是下班，便第一时间回家伺候孕妇，从不耽搁。 而赵小虎，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以他那个性格，家里要是有人出了什么事，他根本做不到每天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来上班。 艾琳、莫北、雅秋，这都是他的亲人，家中若有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泰勒显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沉着脸，左思右想着。 龙子涵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泰勒，我可以相信你吗？” 泰勒神情严肃的说道:“若指的是这件事，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内奸。我来，只是为了查案，将我国丢失的配方寻回去。” 龙子涵点头说道:“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也不用急，到时候，我们可以……” 莫北按照龙子涵的指示，终于将出售手链的店家找到。 莫北拿出死者涂洪斌的照片，问向店家:“认得吗？” 店家点头说道:“就是他，大清早来买手链，讲价讲了半天。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第一单生意不顺。这第一单不顺，一天都不顺。果然，低价卖给他以后，我这一天就没卖出去过几样东西。” 莫北又问:“他当时除了讲价，可有对你说过什么？” 店家微微皱眉，说道:“他就说钱不富裕，孩子过两天生日，别的没说啊。” “他走的时候说去哪了吗？或者你看到他朝着哪个方向走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店家说道:“我记得他有的时候朝着西边这条路走的，应该是上坟去的。” 莫北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他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上面虽然盖了布，但是上面还是露出来了香和蜡烛，我想着，西边就是西樟墓地，应该是扫墓去的。” 而后，莫北沿途打听了一番，终于摸清了路线…… 警局，会议室。 莫北将大致情况说了下，众人听后不语，分别看向自己的队长。 艾琳吹了声口哨，说道:“似乎又扯上那个若水上仙了呢。” 安东尼问道:“什么意思？” 莫北解释道:“神堂在涂洪斌去西樟墓地的必经之路上。而这个若水上仙又跟钟玲玉以及上一个死者有过焦急，如今又失踪了，这种种疑点都说明了问题。死者很有可能在失踪前，见过那位若水上仙了。” 艾琳说道:“而如果对方让一个擅长给人洗脑的神棍来蒙骗人，然后，再把这些上当者送去做实验体的话，似乎更加容易些。” 史蒂夫说道:“说到洗脑，我们曾经遇到过一个关于邪丨教的案件。犯人就是给信徒洗脑，利用信徒对他们的信任，让其交出钱财，然后自杀，将身体奉献给神，从此不永享极乐。” 艾琳摇头说道:“啧啧啧，真是厉害。” 莫北点头道:“正是如此，性质其实是相同的。” 泰勒不说话，看向龙子涵，并示意他来发号施令。 龙子涵朝着他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今天天已经晚了，明天天一亮，我们立即集合，沿着那条街直至西樟墓地，一寸一寸的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这群犯罪分子找出来。” “是。” 响亮回答的，自然是龙子涵这组人。 泰勒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看得出，一有任务，这群人都情绪高涨，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这显然是因为案子拖了太久，忽然有行动了，让他们热血沸腾了。 若内奸在这其中，必然不会如同他们一般这么激动。 相反，再看看他的人。 其中就有两个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内奸是否就在他们两人之中？ 想着，他的目光看向的龙子涵。 对于这个人，他从前是毫无感觉的。他只认为关于他的传说，都是人们夸大其词了。如今看来…… 当一切喧嚣回归于平淡后，黑夜降临了。 一抹身影突然从屋中窜出，以诡秘的姿态，趁着黑色的夜晚，穿梭在寂静的小路上。 而在他的身后，正有一双如猎鹰一般的眸子，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危险的渐渐眯起。 来到粗壮的杨树的下，这人迅速上了树，拿过一粒小石子，朝着一扇窗户丢去，而后，发出了一声猫叫:“喵！” 几分钟后，窗户开了，只见里面有微弱的光亮闪了三下。 来人朝着里面丢进去了一团东西后，立刻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说着二楼迅速的爬了下来。 接着月光看去，这人身材苗条、玲珑有型，一看便知是女人。 652.第652章 细作 当她朝着一个方向迅速离去之时，却不知，有人已经悄然的跟了上去…… 再说先前那个学猫叫的人，他离开这里之后，立刻回到自己的地方。 原本以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当他刚刚从窗户跳进来后，灯忽然亮了。 他徒然大惊，当看到屋内两人后，他下意识的问道:“奥斯卡、刘元恒？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在我这里？” 奥斯卡举着枪，指着来人，十分失望的说道:“安东尼，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内奸。” 刚刚泰勒在把他们所有人喊起来，并分配任务的时候，他非常震惊，安东尼竟然是内奸。 知道奥斯卡枪法如神，此刻现在转身逃跑，必然会被一枪击毙。 安东尼脸色难看的说道:“不，我不是……” 奥斯卡轻轻一笑，嘲讽的问道:“不是吗？难道是我们误会了？” 安东尼看向刘元恒，尝试着劝说道:“刘元恒，我们曾经一起破过案，可以说是战友、哥们，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么可能是内奸，对不对？” 刘元恒摇了摇头，耿直地说道:“我并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龙少说过，今晚谁不在，谁就是内奸。而那个内奸在通风报信后，会立刻赶回来。所以，龙少和泰勒将我们俩留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听后，安东尼惨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想必，此刻龙子涵和泰勒已经带人悄悄的跟上钟玲玉了吧……” 而此刻，龙子涵、泰勒等几个伸手好的人，正如安东尼所说，已经悄然跟着钟玲玉，从西樟墓地后门不远处的井下，进入了那个神秘的地下室。 这里地形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若没有人带着来，恐怕要在这里走迷宫了。 难怪他们没有留人看守了，不认路的人，到了这里，根本寸步难行。 沿途，钟玲玉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每次回过头去，身后都空无一人。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又是我疑神疑鬼了……” 说完继续朝前走着，不过片刻，她就到了一扇铁门前，“咚咚咚”，有节奏的敲了三下，而后门开了。 里面传出一声厚重的男声:“您怎么深夜赶来了？” 听得出，这人年纪不小了，但却对钟玲玉表现的非常尊敬。 看来，钟玲玉这身份也十分不简单呢。 只听钟玲玉问道:“god在吗？见他出来见我，我有事找他。” 那人回答:“博士正在做研究，恐怕，您要不要先进来休息一下？” 钟玲玉摇了摇头，抱怨着说道:“不了，里面除了牢笼就是实验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有，群色狼每次看到我都色眯眯的，我可不想进去。” 只听那人礼貌的说道:“博士不会允许属下骚扰主子的，而且，他们现在被分别安排在各个牢笼旁看守和观察实验体情况，不会来惹您厌烦的。” 钟玲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得了吧，我算什么主子，他早就为了他的研究，把我当做可以牺牲的对象了。” 只听那人说道:“您还未说明来意。” 绕了一圈，钟玲玉也算是明白，这人对她虽然恭敬，却是不会让他主子现在来见她。 又或者说，是他主子不想见自己。 钟玲玉忍下心中不满，说道:“转告god，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天一亮，就会大肆搜查西樟墓地附近。是否需要转移，由你们做决定。我回了……” 只听那人礼貌的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博士的，您慢走。” 钟玲玉转过身，刚刚走几步，“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那人刚刚要关门，见此却不得不上前查看一下。 当他走出来，正要看看钟玲玉情况的时候，“嗖”一支“暗器”飞了过来，射在了他的胸口，而后，只见魁梧的人突然倒地。 紧接着，藏于暗中的人纷纷现身。 看着两个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泰勒问道:“能坚持多久？” 龙子涵蹲下身，一边摸着男人的各个口袋，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每支都足够迷晕一头大象一小时了。” 而后，他果然从男人口袋里找出来了两把钥匙。 泰勒点了点头，说道:“里面情况我们皆不了解，所以进去之后，大家要一切小心。如果案子了结，大家又平安归来了，我请客……现在行动。” 众人点了点头，跟上了泰勒的步子。 此行除了两队队长，只有史蒂夫、尼克、艾琳、莫北、赵小虎。 人手不多，但却绝对都是能打的精英。 而且，因为这次情况特殊，而他们的人手又少，所以，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配备非常齐全的装备。 除了管够的弹药在，还有龙子涵刚刚用来迷晕两人的吹针。 事情已经拖得太久了，如果继续拖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受害。 而且今天“打草惊蛇”，就是为了让钟玲玉带他们来蛇窝。 既然已经知道了地方，那今晚行动，也就势在必行了。 错过了今晚，今后就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抓到他们了。 当几个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后，发现这里面是个只有三十平方左右的空室。 而门口处，只有一把躺椅，看样子是那个看门人的。 这里门口处专门放个人，长期看着着三扇门，收发各路消息，也是够小心了。 它的两头各有一个门，通向不同的通道。 而两个门，一个锁上的，一个开着的。 开门的里面有一天漆黑的通道，里面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站在门前，依稀可以感觉到，有微风夹杂着不太好闻的味道，朝着这边吹来。 龙子涵拿着两把钥匙分别试了试，都不是这扇开着门的钥匙。 泰勒小声的说道:“开门人身上衣服、鞋子都很干净，而这扇门里的环境应该比较恶劣，估计，他是很少去那边。再者，这扇门开着是为了让那边的空气流通过来，以免开门人闷死在这里。” 653.第653章 分开行动 艾琳点头说道:“所以，锁门的那边是实验室，而这边，只是关着实验体的地方。” 因为刚刚听开门人说，那位叫god博士派了属下在看守和观察着实验体，自己则是正在做研究。 所以，可以想象，这两个地方并没有在一处。 听了他们的说法，尼克分析道:“所以那两把钥匙，可能都是实验室这边的。” “可我们不知道，打开了这扇门，里面会不会有敌人。” 泰勒点头说道:“现在分开行动，我、龙子涵、艾琳一组，去实验室，你们四个去这里。” “什么？” 尼克微微一愣，而后立刻否决道:“实验室那边的守卫就算少，也绝对是变态，武器配备肯定精良的没话说，你们三个可能不行。” 泰勒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忘记我说的了？” 他明白，尼克的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尼克对他们还是不能全然相信，他担心万一出了什么叉子，自己要一个人应对龙子涵和艾琳两个人。 可他也忘记了自己告诉过他，能来的这的，都是可以全然相信的。 而后，泰勒又说:“我们就不是蛮干，来时带了那么多吹针，就是为了暗算的。更何况，我们三个的身手，是你们所有人中最强的。” “可是……” 泰勒冷声说道:“就这么就决定了，分头行动。” 在泰勒下了命令后，双方立刻展开了行动。 当龙子涵将钥匙轻轻插了进去，微微转动，将门打开之时，艾琳朝着里面迅速丢了一个拉开弦的手榴弹。 这当然不是真的手榴弹，它不会爆炸，但看到的人，肯定会惧怕了。 只要里面有声响，那就说明里面有人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就会改变。 然而里面丝毫没有传来一点声响，三个人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又是一道走廊，走着走着，绕来绕去，来到了一扇只有半米高的小门前。 泰勒趴在门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有声音…… 于是，他拿着另外一把钥匙，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随后，龙子涵也跟了进去。 而下一刻，不等艾琳跟进来，里面竟然突然出现了两个高大、魁梧的不像话的男人，如同两座大山一般现在了两人身前，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两个人免疫龙子涵和泰勒任何攻击，此刻的他们，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一边承受着他们不痛不痒的攻击，一边反攻击他们二人。 两人看起来应该是那种笨重、力量型的，可是，他们的攻击异常快去，让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怕动静太大，不敢贸然开枪，想用吹针，却又被两个“壮士”打的来不及去行囊里拿，一时间陷入困境，各异挂了彩。 这时，一串点着的炸药扔了进来，落在了四人当中。 只见两个壮丁神色突然大变，转身就朝着后面跑去。 下一刻，两支吹针射来，紧接着，两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地。 艾琳走了进来，三分后怕，七分得意的说道:“兵不厌诈，还好准备齐全。” 这串点燃的炸药，自然也是假的，有引子没有芯儿，为的只是在关键时候吓唬对方。 不得不说，他们这一次准备的东西，这种“卑鄙无耻”的东西还有很多，当真准备齐全。 龙子涵动了动被打的差点散架的胳膊腿，又揉了揉青紫的脸颊，龇牙咧嘴的说道:“走吧，继续赶路。” 三人继续前进，没走多远后发现，他们竟然走进死胡同了。 没有钥匙，没有门，死胡同，这是一个幌子？还是这里面还有门道？ 三人分别在两侧墙壁以及地面上寻找着，却发现，在墙角的地面上，有块石头是活动的。 拿开那块石头，泰勒看到里面是一个锁孔，顿时泄气的说道:“这次完了……” “让让。” 艾琳的声音传来，泰勒微微一愣，而后，自觉的让开了。 艾琳拿出自己的开锁工具，不过片刻，就将这锁打开了。 锁开之后，地面有处忽然松动，三人立刻散开。 待那里没反应后，龙子涵轻轻掀开地上的机关门，朝着里面看去…… 这是个小型的实验室，但看起来却是五脏俱全。 里面有大约六个，穿着丛林野战装的人，拿着武器现在墙边。 五个白大褂各自忙着，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龙子涵又悄悄地、轻轻的关上了门，对两人小声的说道:“武器精良，大约十个人，我们打不赢的。” 泰勒眉头问道:“所以？” 龙子涵说道:“里面有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所以我们还用那招……” 说着，他拿出吹针来。 从前他还真没“玩”过这东西，这次用起来，他忽然觉得，这比警匪枪战来的要容易的多。 只要藏于暗处，偷偷的给目标吹上一阵，那就什么都解决了。 要是以后都能这么容易改多好？可惜，只是想想罢了，哪有那么容易的。 泰勒有些不安的说道:“这不是小事，对方有那么多人，又那么厉害，如果失败，咱们就……” 艾琳分析道:“他们在地下室做这种事，他们比我们还要怕，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被惊动。” “那就……听你们的吧……” 然而留在他们刚刚想要再次打开这道门的时候，泰勒忽然制止了。 “嘘，你们听。”有声音在朝着这边来。 这听起来像是狗在撒娇的“呜呜”声，而且还不是一条。 这下麻烦大了…… 只见他拿出一把牛肉丁，顺着微微打开的门洞丢了进去。 这是欧文给他的，牛肉丁里混入了浓度较高的镇静药物，狗吃了，用不了多一会，就会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几只狗儿吃了东西后，满足的离开。而没走几步，就如他们所猜的一般昏迷不醒了。 听着没动静，他们再次打开这扇门。 里面地方不大，如果三个人都跟着跳进去，目标太大，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所以，就泰勒和龙子涵进去了。 654.第654章 上帝还是撒旦 两人进去后，分别躲在不同的位置上。待做好准后，两人开始行动了…… 这些实验台，一排一排，如同学校的课桌一般。 两人默契的，先放倒了离着他们最近的人，不管是“扛枪的”还是“白大褂”，两人中标后都倒了下来。 让人欣慰的是，“扛枪的”是靠着墙坐在了地上，看上去只是累了，坐下来休息休息，毕竟已经半夜了12点了，人这个时间都会困，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不过也好在前面的人都“各忙各的”，也没注意过这边。 因为进入到这里的地形太过复杂，加上几道铁门坚硬无比，他们对这里的保护也就松懈下来。 而他们没有那般警惕，也就注定了他们今天会被连窝端起了。 两人搞定离着他们最近的两人后，就悄悄前进，躲在了最后一排的实验台前。 泰勒穿上了“白大褂”，于是，“光明正大”的行动了…… 然而，眼看还剩里面最后四个人的时候，他们暴露了。 大战一触即发，千钧一发之际，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跟着进来的艾琳，故技重施，点燃了一串炸药，朝着里面丢了进去。 在对方高呼“趴下”的时候，三人已经将这里控制住了…… 这时候，只听头上传来“咔哒”一声，三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他们此刻根本来不及躲，也不能去躲。 他们只能习惯性的拿出手枪，朝着上面指着，等待下一刻上面会跳出什么来。 然而一个“暗门”从上面开启时，只见有血液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定睛一看，这人正是赵小虎。 “你受伤了？” 赵小虎看着几个人，当看到龙子涵脸上那有些吓人的伤后，微微一怔。 他惊讶的唤道:“龙少？” 龙子涵又问:“你受伤了？” 然而赵小虎却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说:“没事了，下面是龙少他们。” 紧接着，史蒂夫走了过来，叙述性的说道:“幸不辱命，已经将任务完成了。赵小虎和尼克受了伤，莫北昏迷状态。” 泰勒问道:“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刚刚进去的那个门的尽头？” 史蒂夫说道:“是的。” “也就是说，那两个门走进去后，最终的位置是一上一下交叠了。如果有人追进来，即便兵分两路围捕，其中一个门也可以做突破重围，逃出生天的活路。” 听了艾琳的话，泰勒说道:“你还记得开始的路么？” 现在总要有个人出去，领着潜伏在西樟墓地附近的“援军”进来才好办事。 可他觉得，以防生变，自己应该留守这里，毕竟有人受伤，有人昏迷。 但他不太确定，那些弯弯绕绕走起来比迷宫还复杂的路，她可以准确无误的走出去。 艾琳说道:“我可不记得，出去通风报信，引兵入关的事，还是要交给龙少。” 龙子涵说道:“放心吧，我去，来时的路，我记得。” “其实我有用粉笔在中途留下一些记号，不过，粉笔很短，用完了……” 艾琳讪讪的说道:“不用担心，龙少过目不忘，没记号，他一样可以准确无误的走出去……” 当龙子涵再次进来的时候，就是领着大部队进来清理现场的。 当所有罪犯全部落网，现场所有东西能带的被带回，带不回的全部拍照留证后再经销毁。 回到警局后，经过钟玲玉和几个研究人员的指认，找出了那位god博士。 god博士，这次案件的主要首脑，更是研究药物的主要负责人。 他们这个组织，是反和平组织。有几个属下是曾经特战部队退役下来的老兵，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做，这些人就是他的“枪”。 god博士曾经是个医药研究所的技术员，奈何一直不被看好，所以就变得极端。 他开始招揽人手，开始也仅仅做些抢劫、杀人、袭击的恐怖案件来报复社会。 然而有天，他得知了史密斯所研究的东西，他动了更大的心思。 于是，他安排钟玲玉跟史密斯“两情相悦”…… god博士将怎么安排钟玲玉嫁给史密斯，如何来到上海滩，拍谁杀死史密斯的事全盘托出。 而钟玲玉在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god博士帮助了她。 她当博士是恩人，可人家一直是他的棋子。 听到审讯室内的审讯过程后，奥斯卡不由得摇头说道:“这种人还好意思叫god，上帝如果是这样的，人类早就灭亡了。他应该叫撒旦了，“satan。” 赵小虎问道:“我说，他们都去录口供了，怎么就你在这闲着？” 奥斯卡反问:“不是还有你？” 两人都舒服“五大三粗”，没什么心机的，审案、做笔录的工作不太适合他们，双方队长也就没有让他们去做。 至于安东尼…… 审讯室内，龙子涵和泰勒审讯着。 安东尼后悔不已的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他们用angela和未出生的孩子威胁我，我只能听命行事。” 泰勒冷声问道:“是谁威胁的你，又是谁给你下的命令？联系人是谁？” 原本他很欣赏安东尼的，可是没想到…… 安东尼说道:“威胁、联系我的人是一名这个国家的成年男性，负责联系我的人原本一直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消失了，临走前，他叫我有事就去找钟玲玉。此次抓捕回来的罪犯中，并没有他。”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或者说，他什么时候威胁你的？” 安东尼说道:“刚刚接到来办理这个案子，还在国内的时候。” “那个若水上仙胡师恒，是你通知的吧？” 他们在地下室的牢笼中，找到了服过药昏昏沉沉的胡师恒。 想来，应该是他当天偷偷的通知了胡师恒，让他们赶到之前，通知了他，才让他迅速离开了的。 “对，因为他是‘送货’的，如果他暴露了，那么所有人都麻烦了。那天你们去找钟玲玉问话，我担心钟玲玉的供词不能跟胡师恒的对上，只能让胡师恒先躲一躲了。” 655.第655章 漏网之鱼 随后，他又说道：“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连胡师恒都不放过，把他一并做了**实验。” 当安东尼配合警方把画像画出来的时候，龙子涵震惊了，因为这个人他认得。 看着画像，龙子涵危险的眯起双眼，幽幽地说道:“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了，你根本就没怎么变。” 泰勒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认识？” 龙子涵冷笑的一声，略带恨意的说道:“认识，怎么不认识……” 这人便是叶志义，那个与他还有聂君从小玩到大的好的朋友。 因为他年纪比他们大一些，所以他们也一直当叶志义是哥哥。而因为自己跟志义哥有着同样的理想，所以关系格外亲厚。 那一年他14岁，叶志义17岁。 警方查出他的父亲贪污受贿、买官卖官的罪证时，他们两人留在窗外偷听到了。 而后，龙子涵只觉得头忽然一痛，当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身在医院。 当只听说叶志义的父亲收到了风声，带着独生子携款私逃时，他不肯相信，说什么都要去看看。 叶志义家一片狼藉，而他却在地上找到了那条叶志义从来不会离身的十字架吊坠。 那是他和聂君在他16岁生日时，送给他的成人礼物。 当他们在窗下偷听时，他明明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这条项链。这足以说明，他打晕了他，跑去给父亲通风报信，然后，跟着他的父亲，一起离开了上海滩。 从此，这个人，就被他排除在了心门之外，却也被他牢牢记住了。 与他相熟，知道这段往事的人，也都不再当着龙子涵的面提及此人。 泰勒问道:“他跟从前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再也没有联系过？” 龙子涵点头说道:“当年的贪污案牵连甚广、人人自危，没人敢联系他们，他们也不敢联系别人。” 泰勒想了想，说道:“可是，照理说，他应该跟他的父亲低调的享受着贪污得来的大笔赃款，为什么会牵扯到这个案件中？并为这些人做跑腿的？” 因为“沉醉”于过去，龙子涵并未来得及想这个问题。 经泰勒一提醒，他赶忙说道:“我让里面那群人挨个认一认，看看他们认不认识叶志义。” “好。” 经过一一询问后，却只有god博士手下的一个“大兵”认识他，并称叶志义是他们外围的散兵，从未进入过他们内部核心。 人们这才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组织除了这些人，还有其他散兵在外。 然而god博士的人只说这些人是为了自由和钱财，才被招揽来的，可龙子涵和泰勒却不觉得是这样。 他们认为，这个组织似乎并不那么简单，或许，他们上面还有更为神秘的高层，或许，有一些不能地位非同一般的人在支持着他们。 可不论怎么猜测，怎么审问，其他人都一概不知，god博士也一副“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了”的模样。 无奈之下，这个案子只能先到这里。 然而，等阻止这些人继续研究和做人体实验，暂时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 医院，莫北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入眼的却是手臂包的跟木乃伊一样的赵小虎。 他缓缓开口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听到莫北的声音，正在犯迷糊的赵小虎赶忙站了起身:“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口渴么？要不要我帮你倒水？” “赵小虎，你一口气问这么多，你想让他先回答哪一个？” 莫北微微侧头，看到的是躺在一旁病床上，小腿打着石膏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尼克。 莫北看向尼克，问道:“骨折？” 尼克说道:“对，我腿骨骨折，赵小虎手臂骨裂，你轻微脑震荡，不过问题都不严重，养着就行……” 尼克简单直接的说出了他们三个现在的状况。 “都是那个精神病看到我们以后突然发狂，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不然我们还可以想开始那样用吹针，兵不血刃的放倒那些大汉。” 听着赵小虎这么说，莫北叹了口气，说道:“我很欣慰，赵小虎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条理了，成语也用的没错。” 赵小虎嘴角微微一抽，随即说道:“你够了，别来挖苦我。” “雅秋知道了么？” 赵小虎摇头说道:“龙少说，雅秋现在是两个人，等你醒了，确定没事了再告诉她，免得吓到她。”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三个这样，庆功宴是没办法参加了，不知道龙少他们能不能想着来看看咱们……”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而后，龙子涵以及泰勒等人走了进来。 莫北微微一笑，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龙子涵看了看三人，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莫北看向龙子涵和泰勒，微微点头说道:“还好，只不过……龙少你们这是……” 艾琳说道:“他们也挂彩了，如果不是我机智，这会儿他们俩也躺在这里了。” 只听尼克说道:“我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泰勒挂彩。” 龙子涵说道:“他们太强了，我们确实吃了亏。” 莫北问道:“东西找回来了？人都抓到了？” 艾琳叹息道:“总之这个案子全是完了，好在剩在外面的几个散兵游勇，即便抓不到，也不成气候了。” 尼克微微皱眉，问道:“还有漏网之鱼？” 龙子涵说道:“根据god博士以及属下交代，他们在外面收买了五个散兵，虽然是同伙，但却只是负责跑腿、送消息，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就连钟玲玉口中所说，回来为了遗产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这些跑腿的制造出来的。 尼克皱眉说道:“可你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尼克十分敏感，他察觉到了龙子涵的不安于担忧。 泰勒说道:“他只是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毕竟都是god的同伙，放在外面，我们始终不太放心。谁知道god身后还有没有别的毒蛇了？” 泰勒故意绕开龙子涵和叶志义的过往不提，说出了他们的担忧。 656.第656章 散席 莫北说道:“就像艾琳说的，他们已经不成气候了，龙少你不用太过担心。画像发下去，让巡警们都留心一些就好。”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只能如此了。” 泰勒安抚道:“回去后，我也会申请发通缉令，一起找找看。” 五个人是在美国是，被收买的，他们未必都来了上海滩。 而这边出事后，在上海滩的“老鼠”，搞不好已经回去了。 所以，光是龙子涵这边找是不行的，他们得双管齐下。 与此同时，郊外一片小林中，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前面的人幽幽的说道:“god把事情办成了这样，真是让人火大啊。” 跟随在他身后的人问道:“要不要我去……” “不不不。”这人摇头说道:“我们有牌在手，不用担心。如今，他自己都知道要用弃车保帅这一招，我们何必多事？既然他是废掉的车，那就要充分发挥他的作用不是么？” 后者点了点头，崇拜的说道:“您说的对……” 晚间，龙雅秋收到消息，说莫北受了点轻伤，被送去了医院后，立刻不淡定了。 “莫北，你有没有怎么样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莫北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你别担心，都是他们大惊小怪的。” 龙雅秋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说道:“你不知道，我听到的时候心里有……咦？赵小虎，你怎么也在？” 这时候，不等赵小虎说话，只听一道声音响起:“你们猜，她多久会发现，这病房里还有一个人？” 龙雅秋这才注意到，除了莫北、赵小虎，还有一个洋人。 而这个人，她曾经在警局的会议室里见到过。 龙雅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太着急莫北了，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们……” 莫北拉着龙雅秋的手，亲昵的说道:“不理他们，他们就是羡慕、嫉妒。” 赵小虎哼了一声，说道:“老子羡慕、嫉妒你？你看你俩秋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跟我家里的怎么比？” 龙雅秋说道:“能抗能提怎么的？你还想把女人当牛使啊？” 尼克翻了个白眼，不参与他们低智商的讨论。 而病房里的气氛，显然因为龙雅秋的到来，欢快了不少。 几天后的傍晚，泰勒很守信的请客吃饭，然而这也是他们相聚的最后一个晚上。 因为第二天，他们就要回国了。 泰勒身为队长，首先发言:“哎，虽然一开始咱们相处的并不愉快，但好在后来还是可以同心协力，把案子给解决了。虽然安东尼的事……除了要跟你们说声谢谢外，还要郑重的道个歉，为我们之前的态度，也为安东尼。”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了，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而且，安东尼也是我的朋友，如今弄成这样，虽然惋惜，但做错事用要接受惩罚的。” 只是苦了angela，要有一段时间了都见不到丈夫，而且还要一个人带着宝宝生活。 泰勒真诚的说着，随后举起酒杯，继续道:“总之，认识你们很开心。” 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以茶代酒。 此刻已经没了芥蒂，没了案子给他们的压力，这让他们轻松了许多。 这时，奥斯卡交道:“我说你们客气够了没有啊，我可是等着吃等了很久了啊。” “就是就是，再这么客套下去，还让不让我们吃了啊。” 赵小虎也跟着叫了起来。 艾琳挑眉问道:“怎么，你不用忌口？” 赵小虎撇了撇嘴，说道:“我尽量克制，尽量克制。” 作为请客的泰勒，他见下面的人都已经急的开始“摩拳擦掌”了，笑着说道：“好了，那咱们也别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了，开吃！” “哦……吃吃吃……” 一群人畅畅快快的吃喝，热热闹闹的聊天。 如此休闲轻松的时间，走的显得尤为快。 天色渐渐的也黑了下来，泰勒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有些不舍的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晚差不多了，散了吧，我们明天一早的飞机。” 龙子涵点头赞成道:“好，那就散了吧。” 史蒂夫打了个嗝，意犹未尽的说道：“你们上海滩的东西真好吃。” 艾琳微微一笑，说道：“各位以后有机会再来吃，我们请客就是了！” 奥克斯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明天要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即便多喝了两杯，龙子涵却依旧保持一如既往的清醒，对几人说道：“据说曼哈顿很多华人，一定有华人开的酒楼、饭馆，实在馋了，你们不妨去找找，试吃看看。不过，依旧欢迎你们随时来上海滩。” 一向少言寡语的欧文说道：“哎，到底是礼仪之邦，说话就是客客气气、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一点错处。” “呵呵。”泰勒笑道：“咱们别你一句我一句的了，撤了撤了，再不回去睡，明早可要起不来了……” 相互道别之后，众人散去。 翌日，龙子涵、艾琳、莫北三人，代表整组人去机场送他们。 安东尼现在泰勒身旁，对龙子涵一脸愧疚与悔恨的说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有些失望了，但是，你对不起的是你的信仰你的家庭。” 其实，他可以有别的方法保护angela，可他万万不该向罪恶妥协的。 安东尼闭上眼睛，缓缓的吐了口浊气，说道:“是我错了……” “好了，我们走了，这段时间要多谢你们的帮忙和照顾，以后有机会去我们那，记得通知一声，我们也好尽地主之谊。” 龙子涵说道:“好，一定。” 看着泰勒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龙子涵心中感慨万千。 说来真是讽刺，来的时候，只有安东尼是他的朋友，其他人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人。 而他们有的时候，他们都可以说是他的朋友，却唯独只有和安东尼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657.第657章 谁是小偷 送走他们后的第二天，龙子涵找到了聂君。 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老朋友见面，本该高兴的聊上几句，喝上几杯，可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非常压抑。 “确定是他？”聂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到。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他。” 聂君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变成这样。” “我也没想过，可这是事实。不过我很不懂，他爸贪污了那么多钱，带着他应该过好日子的，为什么让他沦落到给犯罪组织当外围小弟？” 聂君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这些你都想不通，我觉得我这个外行人能想通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跟你说这个事，并非是为了问你专业问题，只是想看看你的想法。毕竟你也是跟他熟悉，你的猜测或许比我的更端正，更客观。” 聂君挑眉问道:“怎么，这么多年还记仇呢？” “什么记仇，你明明知道……” 这时候，一道悦耳的女声传了过来:“子涵哥，我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帮你泡了杯红茶。”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琉夏，谢谢你，红茶正合我意。” 琉夏给他们俩一人递过来了一杯红茶后，说道:“今天天这么冷，你大老远跑来感冒了回去可不好。红茶喝着可以暖身子，预防感冒。” “恩……”喝了一口后，龙子涵点头说道:“琉夏深得我心，这么贤惠的姑娘跟了聂君这愣头青，真是可惜了。小子，你捡到大便宜了。” “呵呵，别打趣我了，你们聊。” 琉夏走后，聂君说道:“你来了，她今天心情很好。” 龙子涵问道:“她情况怎么样？你们如何了？” 聂君叹了口气，欣慰的说道:“总归是苦尽甘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带着祝福说道:“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聂君十分肯定的说道:“自然会的。” 而后，他看向龙子涵，说道:“关于志义哥的事……我觉得你想的太复杂了。” “怎么说？” “那个钱是他爸的，而且他们是逃出国的，或许这个钱早就挥霍一空了。他和他父亲总要生活的，小时候他父亲赚钱养他，现在反哺了，很正常吧？” 龙子涵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是这样。” 聂君劝解道:“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了，十几年过去了，还捏着不肯放。你若能在这件事上保持心态平衡，也不会现在遇到跟他相关的事情就乱了方寸，变得偏激、狭隘了起来。” 龙子涵反思着说道:“那件事给我成长，留下了一个醒目的疮疤。” “其实你就是想亲口听他解释一下，当年为什么会打晕你。” 听到聂君的话，龙子涵笑了。 “呵呵，这还有什么好解释？还能为什么？他不过是怕我阻止他，甚至是跟警察高密。” 聂君说道:“可当年的你，却想听他跟你解释，顺便听到他对你说说告别的话。” 龙子涵扶额轻叹:“果然，来找你找对了，你总能找到我的症结。” 聂君提醒道:“可咱们现在跑题了。”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们对话不是一向如此吗？” “留下来吃个午饭？我闻到糖醋鱼的味道了。” 龙子涵看向聂君，问道:“你在吃醋？” 聂君不答反问道:“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我最讨厌吃糖醋鱼了。因为你爱吃，她才做的。” 他虽然没有回答龙子涵的话，但话中含义却已经十分明显了。 龙子涵笑道:“呵呵，吃醋就吃醋吧，还绷着不松口的绕弯子。既然琉夏做了糖醋鱼，那我肯定要在这里吃中午饭了……” 已经入冬，天渐渐冷了下来。 吸入鼻腔内的空气，都让人觉得冷嗖嗖的。 可即便是这样，也抵挡不了女人们逛街的热情。 这一天，刚刚吃过晚饭，龙子涵便认命的陪着女人们逛起街来。 此刻，他提着几包东西，宛如男仆一般，跟在楚伊人和自己母亲的身后，任劳任怨的陪着她们，在“灯火辉煌”的夜市中溜达着。 这一逛，逛的天都黑下来了，两人似乎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 “哎，这个不错啊……” 听到母亲闫秀珍发自内心的赞叹，龙子涵就知道，她老人家又看中了什么。 正走着，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顺着声音忘了过去，一群人正围在一处，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热闹。 “哎？那边是在干吗？”闫秀珍好奇，拉着媳妇儿过去看热闹，龙子涵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人群中，两个男人打成了一团。 围观的群众好心将两人给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只听两个人吵了起来。 一人指责道:“你这个小偷，我今天抓到你也算为民除害了，盗亦有道你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这时，众人看向另外一人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友善起来。 只听另外一人反击道:“你这是贼喊抓贼，含血喷人。明明是你偷的，我来抓你这个贼的，你可倒好，反咬一口，你太无耻了。” “不知是谁无耻，连瞎老太太的钱袋都偷，你也真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 “公道自在人心，究竟谁是贼，大家一眼便能看出来。” 这个……大家真是看不出来。 “你是贼。” “你才是贼。” 两人一时间吵了起来。 这时候，失主在一个好心人的扶持下，来到了这。 钱袋回到了手中，老太太后怕的说道:“我的棺材本，我的棺材本啊！” 有围观群众问:“大妈，刚刚掉钱袋时候的情况您还记得吗？帮你追贼的人他们有跟你说话吗？” 这人想着，兴许大妈会记得其中一个人的声音。 只要记得一人的声音，那么，另外一个是好人还是贼，那里可以分析出来了。 大妈说道:“我感觉有人撞了我一下，我赶忙摸钱袋，这才发现钱袋不见了。我就喊抓贼，紧接着，我就听有人喊了声站住，但我当时太心急，也没太注意，未必分的准确了。” 658.第658章 小偷家的凶杀案 或许在大妈看来，她拿不准的事便不想多生事端。 眼看这事就要这么算了的时候，龙子涵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只听他说道:“想知道谁是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这两位先生脱掉上衣。” “什么？” “你又是谁？” 两个人看向提着打包小包的龙子涵，皆是眉头一皱。 “龙子涵！” 全场寂静之后，紧随其来的是热闹、激烈的讨论声。 其中一人说道:“你不会是假的吧？龙少会像你这样，在大街上，提着大包小包女人的东西？” “拎着女人东西怎么了？那说明我儿子孝顺老妈，心疼媳妇儿。” 这时侯，闫秀珍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后，她带着楚伊人从人群后走了进来。两人非常自觉，分别拿过他左右两手上的东西。 龙子涵朝着两人说道:“谢谢两位美女。” 而后，他看向这人，问道:“现在像了？” 说着，他拿出证件说道:“这位先生，不相信我的身份，总该相信这个了。” 只见这人脸色忽然变了。 龙子涵问道:“怎么称呼？” 那人抿了抿唇，说道:“我叫，鲍庆国。” 龙子涵问道：“那位先生呢？贵姓？” 那人说道:“我叫曹炳生。”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先生，我刚刚说过，早知道谁是贼，很容易，只要两位脱掉上衣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曹炳生疑惑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鲍庆国立刻否决:“这是大街上，这么多人围观，你让我们脱衣服？而且这都冬天了，脱下来指定感冒。”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追贼必定是从后面抓，贼反身回打，打的自然是对方的前面。所以，根据你们两人受伤部位，就可以判断出谁见义勇为，谁偷鸡摸狗了。” 曹炳生听了二话不说，脱下衣服以示清白。 只见曹炳生胸前和胳膊分别有处淤青，而他的背部却是没有伤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鲍庆国身上，只见他脸色颓败的说道：“是我……” 因为刚好遇到了贼，龙子涵也就将人直接提去了警局。 虽然不是什么大案要案，却也是犯了法。 既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了法，那他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把这小偷带回去，做些惩罚那是必须要的…… 可正当龙子涵要带着鲍庆国去警局接受惩罚之时，鲍庆国突然双膝跪地，说道：“官老爷，我求求您了，我做贼是我不对，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龙子涵赶忙将人扶起来，问道：“再被逼无奈，你也不能做这种事。你偷了别人的，这对于别人来说，就是损失。这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公平的。人家凭什么替你承受？” “是是是，我明白，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我儿子得了阑尾炎，住在医院里等着开刀，可我家徒四壁，实在没办法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啊。” 看到龙子涵审视的目光，鲍庆国说道：“你要不信，我带你你去前面我家看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穷，我也可以带你去医院看我生病的儿子。我只求你不要把我带去关着，不然我儿子就……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啊。” 围观的百姓一听也顿时心软了，但碍于这件事跟他们无关，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龙子涵看向那个瞎了眼睛的老太太，问道：“老人家，您怎么看？” 老人家犹豫了下，说道：“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儿就算了吧，我不追究。” 龙子涵看向鲍庆国，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带我去你家看看去。” 他想着，如果这小偷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惨，他不妨看看，或许能帮到什么忙。 毕竟偷窃未遂，抓去警局也就是关上一两天，罚点钱，让其写个保证书就算了的事。 但如果真的因此耽误了他照顾儿子，他良心也会不安的。 随后，他看向自己母亲和媳妇儿，说道：“你们先回家吧，提着东西走来走去的也不方便。” 闫秀珍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忙完了就赶紧回来，妈给你煮甜汤喝。” 龙子涵微微一笑，答应道：“好！我尽快回去。” 因为天已经黑了下来，刚刚围观看热闹的人也不愿跟着继续看便散了。 跟着鲍庆国来到他家，隔着窗户能看出来，屋内点着蜡烛。 鲍庆国自言自语的说道：“咿？谁在家？” 打开门一看，竟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体不远处，还扔着一条绳子。 “咿？这谁啊？”鲍庆国说着，想要走进去看看。 龙子涵借着蜡烛微弱的光，看到那人皮肤的颜色后，立即将鲍庆国拉住，说道：“不要破坏现场，里面那人已经死了。” 只见鲍庆国脸色徒然大变，他无比震惊的问道：“啊？你，你说什么……” 当喊来邻居报了警后，没过一会儿，莫北等人就赶到了。 莫北打着招呼：“龙少！” 龙子涵吩咐道：“封锁现场，避免被人破坏。” 莫北应道：“是！” 楚伊人和王晓光带着工具箱走了过来，冲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走进了鲍庆国的家。 仅凭一直蜡烛的余光，实在很难看清屋内的情况。 王晓光瞥了一眼死者脖颈上的勒痕，不由得嘀咕了一句：“这家条件还真是差啊，还在用蜡烛。这么暗的情况下，怎么准确无误的一招勒死死者的？” 龙子涵说道：“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尸体是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 王晓光好奇的问道：“这个似乎要看尸斑吧？龙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龙子涵分析道：“我来的时候，这根蜡烛就点燃着。看尸体情况，死亡的时间应该有几个小时了，可蜡烛还烧着，一根蜡烛燃烧的时间大致在60至80分钟。照理说，如果死者已经被杀几个小时，蜡烛早就该灭了。所以，一定是有人将尸体移到了这里，然后，忘记了吹灭蜡烛。”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659.第659章 寻找案发现场 随后，龙子涵指着屋内的蜡烛，问向一旁的鲍庆国:“你还记得，这根蜡烛之前剩了多少？” 鲍庆国看着烧的只有小半根的蜡烛说道：“这原本是一根新的，昨晚刚刚换上的。” 龙子涵吩咐道：“王晓光，带回去测试一下，看看这根蜡烛烧了多久了。” 王晓光点头说道：“明白……” “龙子涵？” 听到楚伊人在里面喊他，他将鲍庆国留在了外面，走了进去。 楚伊人说道：“死者男性，年纪三十岁以上，初步判断死亡了大概3小时，颈部有索沟，勒沟表皮剥脱，死于窒息。” 说着，她捡起尸体旁的伸缩，说道：“这条绳子上的花纹，与死者脖颈上的勒痕相吻合。应该就是勒死死者时所用的。另外，死者指甲缝隙中有皮屑组织、纤维组织，衣物先后非常脏，有灰白色粉状物质。” 当王晓光找了一圈后，对龙子涵说道：“现场没有任何作案痕迹，不过，能采集到的我会全部整理好。” 艾琳说道：“我怎么看这死者有点眼熟呢？” 龙子涵沉声说道：“三个月前，支局通报上来了几宗抢劫、伤人案，嫌疑人在逃被通缉，死者就是其中一人。” “哦，被害人是通缉犯。” 对于龙子涵过目不忘的能力，艾琳早就不再惊奇了。 她问道：“一个通缉犯被杀，能是因为什么？分赃不均？杀人灭口？可为什么要被移尸到鲍庆国家？” 艾琳的提问，龙子涵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到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 他走到门口，喊来了莫北，吩咐道：“去附近打听一下，3个小时前到现在，谁见过有人来过鲍庆国家。另外向周围邻居打听一下，看看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见到这名死者。” “额？叫他们一一来认尸？”那不就破坏现场了吗？ 龙子涵说道：“死者是一名通缉了三个月的通缉犯，路口告示栏上就有他的画像，拿去问问。” “那……”莫北看向鲍庆国，只说了一个字后便没有再多说，但这一个字中含义却很深。 听出来莫北话里有话，鲍庆国赶忙说道：“我没杀人，我都不认识他，三个小时前我还在大街上寻找目标行窃呢，如果是我杀的人，我也不可能带你们长官来我家啊。” 鲍庆国都明白了，龙子涵自是懂了莫北的意思。 他对莫北说道：“鲍庆国先生不是凶手，先照我说的去做，稍后跟你们解释。” 莫北点头应道：“是！” 龙子涵又问向鲍庆国：“你的家门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 之前他有观察过门锁，那似乎没有被撬过。除非对方像艾琳一样，有着“不一般”的本事，不然，想进门，就要将锁破坏掉了，可这门锁却是好的。 既然如此，不如问问看。 鲍庆国说道:“就我和我儿子，一人一把啊……不对，之前我儿子不知道在哪把钥匙弄丢了，我后来去给他配了一把。” 丢了吗？ 过了一会儿，龙子涵叫来了刘元恒。 刘元恒走来问道：“龙少，什么吩咐？” 龙子涵说道：“先跟着鲍庆国去趟医院看看他儿子什么情况，如果真的是等着开刀手术，先帮他把钱垫付一下，让他有钱了再还。” 说着他打开钱包，拿出了几张钱票子，递给了刘元恒。 刘元恒接过钱，微微一愣，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是！” 鲍庆国一听，立马跪了下来，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长官你真是好人。等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还的。” 龙子涵把人扶了起来，说道:“赶紧起来去看看你儿子吧。” 刘元恒带着人离开后，龙子涵问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艾琳:“你看过门锁？”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门锁完好，似乎是没有被动过。” 龙子涵微微皱眉，心思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没过多久，莫北回来了。 “龙少，这间屋子是这一行把头最后一间。紧挨着它的隔壁邻居家没人，锁着门。我在附近也打听过，没人看到或者说是没注意过这边的情况。” 龙子涵环顾四周，若有所思的说道:“才刚刚天黑不久，凶手把尸体运来的时候，天色必然不会太晚，周围邻居为什么没有发现异常呢？”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道:“尸体解剖发现，死者颈部、颈椎前环形出血，睑结合膜出血，舌骨骨折或甲状软骨骨折，典型的窒息征象。” 王晓光补充道:“物证方面显示，勒死死者的绳子，的确是现场找到的那根。上面除了死者自己的皮屑组织外，还找到了跟绳索不相符的麻类纤维。这和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成分吻合。” “死者家大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但门框附近有指纹被破坏掉了。你看……” 接过楚伊人手中采集到的指纹，龙子涵扫了一眼，说道:“只有一半。” “是的，所以……” 龙子涵判断道:“所以，这是无意识造成的，他本就没有想破坏什么，只不过是在开门的过程中，不小心碰触了门框，将原有的指纹擦掉了一半。” “对，不过，我在蜡烛根部位置，找到了一块压痕，经过放大观察，压痕上面是格子状，应该是带着普通的麻布手套留下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思索着问道:“蜡烛燃烧的时间测试过了吗？” 王晓光说道:“经过实验判断，那根蜡烛大约燃烧了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 就在龙子涵喃喃自语，神游天外之际，楚伊人又说：“我们在死者的头发里，找到了几块大块的鳞屑。” 莫北问道：“不属于死者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原本，头屑的产生不过是生理性和病理性反应，是一种叫做马拉色菌的真菌所引起的皮肤病。而马拉色菌在头皮上大量繁殖，会引起头皮角质层过度增生，促使角质层细胞以白色或灰色鳞屑的形式异常脱落。” 660.第660章 不在场的邻居 赵小虎说道：“所以说，这是正常现象，每个人都会有的？可楚美人你是怎么确定，你找到的头屑不是死者的？” 楚伊人解释说：“因为我在这些头屑中，检测到了真菌，这是死者头上所没有的。而对方也是因为真菌感染，才会导致头皮产生了大片头屑。”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楚伊人自己听明白了。 王晓光补充道：“死者衣物上的灰白色粉状物质，含石灰石、碳酸钙、氢氧化钙，是生石灰。” 莫北说道：“生石灰现在已经被渐渐广泛使用，要见到也不难。” 艾琳问向龙子涵:“对了，早就想问你了，你和那个屋主鲍庆国是怎么回事？” 艾琳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众人想知道的。 于是，龙子涵便将事情大致、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艾琳恍然大悟道:“难怪……” 随后，她又疑惑的说道:“屋主鲍庆国根本不认识死者，也就是说，死者并不是那一带的住户。可为什么，凶手杀人后，要冒着风险将尸体送去他家？而凶手又为什么会知道，鲍庆国不在家？” “这正是问题所在。” 龙子涵推测道:“死者虽说不是人高马大，但好歹也是成年男性，要将尸体移过来，必然是费一些力气的。从现场情况看，对方是一个人行动的。既然是一个人行动，那么，移动这具尸体的方式无非是拖、抗，而死者的衣物、鞋跟上，都没有拖拽造成的擦痕。也就是说凶手是扛着死者的尸体，在我们抵达现场前的四十分钟内，将其送入鲍庆国家的。” 艾琳微微皱眉，说道:“如果扛着一具尸体走来，必定是有人看到的。所以……” 龙子涵肯定的说道:“凶手或者说案发现场就在附近！” “那我们……”莫北征求着龙子涵的意思。 龙子涵站了起身，下令道:“集合，再去一趟鲍庆国家。死者死亡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打听一下看看，傍晚五点案发时间以及晚间七点致八点蜡烛大概燃烧期间，邻居们都在哪里，在做什么，看到了什么事？注意刚刚楚法医说的头屑线索。” 这个时间，鲍庆国家的那位邻居，也该回来了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 再次来到现场，众依照龙子涵所说，分散开来，分别在附近邻居家进行询问。 而此时，鲍庆国邻居家亮着灯，如龙子涵想的一般，这家主人已经回来了。 他来到这户人家门前，“咚咚咚”的敲了敲门，门从里面被开了。 “谁啊？” 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出现在了眼前，迎面还飘来一股淡淡的醋香。 他操着一口东北口音问道：“你找谁啊？” 龙子涵趁着屋内通亮，看男人不仅头发是干净的，就连衣着也都是洁白如新的。想必，该是洗了个澡，刚刚还上的。 龙子涵拿出证件，礼貌而又客气的说道：“我是警察，来这里，是想调查一下白天的案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应该知道隔壁发生了命案了吧？” 男人目光微微一闪，略带惊讶的问道：“隔壁发生了命案？老鲍家出事了？” “看来先生还不知道，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男人说道：“我叫毛坤鹏。” 随后，龙子涵问道：“毛先生看过路口告示牌上贴的通缉令吧？” 毛坤鹏点了点头，说道：“看到过。” 龙子涵又问：“那毛先生最近可有看见那画像上的人？” 毛坤鹏赶忙说道：“那种穷凶极恶的歹徒，我们小老百姓上哪看到去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傍晚五点以及晚间起点至八点，毛先生在哪？” 毛坤鹏说道：“五点钟工地开饭，我在工地吃饭。七点到八点的时候，我应该是在工地跟工友聊天呢吧。” 龙子涵又问：“毛先生是几点回家的？” 毛坤鹏立刻回答：“刚刚！” “毛先生在工地干活，回来第一件事儿应该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吧？” 毛坤鹏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说道：“工地干了一天的活，哪里有像毛先生如此干净的？” 毛坤鹏笑道：“哦，原来是这样。瞧我这脑子，还是你们当警察的脑子好使。” 龙子涵没有理会他的溜须和示好，问道：“你说你刚刚回来，可刚刚回来洗了头，头发就干了？” 毛坤鹏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但，但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擦一擦就干了的。 毛坤鹏听后微微一怔，而后解释道：“你看，我们这些做体力活的，有一天也没个时间感念。” 龙子涵看着毛坤鹏，微微皱起眉来。 他说道：“你头发要干到现在这个程度，起码要半小时。再没有时间概念，也应该有个大概的数，万不会把半小时当成是‘刚刚’的吧？” 而且现在是九点半，还是睡觉的时间。人们通常会等为了等头发干了再睡觉的，既然是等，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就算没有计算确切时间，也不会说成是刚刚的。 “这……” 见毛坤鹏无言以对，龙子涵说道：“你头发上有醋味，想必，你是有顽固的头皮屑，用醋来洗头试试看这个民间的偏方好不好用吧？” 毛坤鹏警惕、戒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确，你前言不搭后语，回答问题错洞百出，所以，我怀疑你跟鲍庆国家的凶杀案有关。” 毛坤鹏立马否认道：“不是我，我没有杀人，那个抢劫犯那么凶，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杀了他？” 龙子涵危险的眯起双眼，冷声说道：“毛先生，我好像并没有对你说过，被杀的人是那个抢劫犯。” “我……” 不等他说什么，龙子涵便打断他的话，说道：“请你配合，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 这个时候，艾琳走了过来，说道：“呦呵，看来你们都谈妥了。” 661.第661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龙子涵问向艾琳：“怎么样？问到什么了？” 艾琳指着毛坤鹏说道：“有邻居称，看到了这位先生，在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回到了家中。而在五点后，又离开了。” 龙子涵看向毛坤鹏，说道：“看来，你的不在场证明并不成立……” 回到警局，楚伊人和王晓光立刻为毛坤鹏做了**取证。 龙子涵拿过一包东西，说道：“这是在疑犯家找到的手套，以及他换下来的衣服。” 楚伊人将东西接了过来，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会做对比的。” 当结果出来，指证杀害死者的凶手，正是毛坤鹏的时候，龙子涵并不意外。 他只是有些好奇，死者是通缉中的逃犯，毛坤鹏跟他又什么仇怨，要将其杀害后，又把尸体丢去鲍庆国家，让鲍庆国为他背这个黑锅？ 他明明可以杀死对方后，说死者是抢劫他，他自卫杀人。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了，为什么？ 于是，龙子涵带着疑问去了审讯室。 只听毛坤鹏说道：“我是工地上的工头，我有今天，都是靠我哥。我哥叫毛坤阳，就是本案中的死者……” 他这么一说，龙子涵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杀死本案中被害人了。 “我读书没钱，他去抢，我工作需要疏通上下级关系，他去抢，我现在要盖房子、娶老婆了，没钱，他依旧去抢。我很感激他，但是他这种野蛮的、不计后果的犯罪行为，让我深深的害怕，我怕他会连累到我，我也怕别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哥是个抢匪，我花的钱，都是他枪来的，我更害怕，这些钱最终要我吐出来。” 他的话，让龙子涵隐隐的为毛坤阳觉得有些不值。 只听毛坤鹏继续道：“昨天，他悄悄地回来了，他跟我说，他们一伙人散了。他想带着我单干，这样来钱快，还不用我早出晚归上工地辛苦。” 说着，他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他已经被通缉了，他不在乎、不怕，可我害怕啊！” 龙子涵说道：“为什么不拒绝他？” 毛坤鹏撸起袖管，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 即便是陈年旧伤，看着也叫人觉得触目惊心了。 只听毛坤鹏说道：“我从小就是他带大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不能拒绝他，而他的脾气，也不会允许我拒绝他的。类似这样的伤，在我的身上随处可见。在他面前，我一个不字都不能说。” 原本还在为毛坤阳不值的想法，在忽然之间就倾塌了。 毛坤鹏说道：“他叫我今天去工地辞掉工作，把先前的薪水都拿出来，今晚就做火车离开上海滩，去别的地方跟他做劫匪。可我不想，所以，我今天傍晚的时候，就趁着工地上开饭的时候，偷偷的回来，趁其不备，将他给勒死了……” 时候，他又匆匆离开。 等七点多的时候，又赶了回来，把尸体送去了鲍庆国家。 龙子涵又问道：“你为何要把尸体放去了你的隔壁鲍庆国家？” “我跟他本身就有仇，我想着，借用这个事儿报复他一下。而且，他胆子那么小，遇到这个事儿绝对不敢报警，他怕被抓去坐牢，他那个宝贝儿子就在家饿死了。我推测，他肯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处理掉。或许还会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躲上一阵子。于是我就……” 龙子涵问道：“你们有什么样的仇？” 毛坤鹏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己是个鸡鸣狗盗之辈，他哪个儿子，也是三天两头就来我这偷东西、偷钱。那次被我发现了，抓了个正着。他不但不管教孩子，还说我这个大人跟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般见识。理论不成，我们动了手。再后来，我们之间就水火不容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哥毛坤阳可曾透露过，跟他一起行盗的同伙都有谁？” 既然这个案子涉及到之前的抢劫案，那么，他就不得不多问几句了。 或许，能将那群不法分子一网打尽也说不定。 毛坤鹏摇头说道：“我从没听他说过……” 一桩在普通不过的案子，却引人深思。 哥哥一意孤行，丧心病狂的想将弟弟拉入火坑，一起做犯罪的勾当。 而弟弟不想身份曝露，更害怕损失钱财，于是，将其谋害，并利用哥哥的尸体，将以前跟自己有过节的邻居算计了进来。 他说鲍家父子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跟他哥哥二人又何尝不是呢？ 案件完结，龙子涵带着楚伊人，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家中。 此时，全家人已经睡了。 原本楚伊人是打算回到家就直接洗洗睡了的，可是刚刚进门，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 龙子涵笑道：“今天让你尝尝你男人的手艺？”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你要煮宵夜？你会？” 不是她看不起龙子涵，只不过，他是这家里的独苗苗，又是大少爷，说是会下厨，她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也没有见龙子涵下过厨房，也没听谁说过，龙子涵会做饭。 龙子涵说道：“许你会做面，不许我会做宵夜？” 楚伊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问道：“所以你准备给我做什么？” 龙子涵微微一笑，神秘的说道：“过来帮忙打下手，很快就能好。” 进了厨房，两个人忙活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面疙瘩汤就出锅了。 楚伊人一边吃一边说道：“想不到，你做东西这么好吃。” 龙子涵宠溺的看了看狼吞虎咽的小女人，说道：“慢点吃，自己是学医的还不知道吗，这样吃会吃坏胃的。” 谁料到，楚伊人竟说道：“可我也是个普通人，每天生活要都一板一眼，按照书本上条条框框的做，那还有什么乐趣。人嘛，总要偶尔放松一下，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呵，你还讲出大道理了。也不知道谁，天天老实用条条框框的管着我们。” 662.第662章 银行抢劫案 “我让你们更改生活习惯，那是在乎爸妈和你的健康，毕竟，你们的健康对于这个家庭和我来说，非常重要。而我平时的生活状态就是这样的，所以，偶尔一次，我恢复的也会很快。” 龙子涵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有些意外的说道：“你变了……” 楚伊人抬起头，问道：“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龙子涵揉了揉她的头，说道：“变得食人间烟火了，这样很好！” 腊八这天晚上，鲍庆国拿着一笔刚刚存够的钱，准备去警局，还给曾经好心帮助他，借钱给他儿子做阑尾炎手术的龙子涵。 可就在他刚刚走到西乡路的时候，他听见“碰碰”两声，随后，就看到几个蒙着脸的人从银行里冲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提着一个大包。 随后，几个人一同上了一旁的汽车，绝尘而去。 他一时好奇，走上前去查探，竟发现，银行里面出了事。 于是，他赶忙报了警…… 银行在停止营业，且只有两名员工一名副行长的情况下被抢劫了。 然而副行长中枪身亡，一名职员中昏迷，只有一位名叫蔡宁杰的职员，经历了、目睹了整个过程，还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了。 当龙子涵等人接到报案来到现场，首先是观察现场。 银行窗户上的玻璃杯打碎，玻璃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微凉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吹得白色的窗帘不停地抖动着，看起来有些几分凄凉。 靠着墙根下的保险柜柜门敞开着，里面的钱全部被搬空。 一旁倒着一名男子，男子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西服，他就是此案中被枪杀的银行副行长。 副行长胸口中弹，血液将他昂贵的西服给染红，他身旁散落着几张钱票和一把保险柜的钥匙。 另外一边的椅背上也染上了血渍，这时中枪昏迷的职员留下的。 莫北带人在附近打听，寻找目击者。 刘元恒则是听令，为报案者鲍庆国做笔录，其他人都在案发现场内外寻找线索。 观察完现场后，龙子涵来到那名幸存的职员面前，说道:“蔡先生，请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蔡宁杰点了点头，苍白着脸，有些后怕的说道:“当时我听到“啪”的一声，抬头一看，有人打碎了窗户，正拿着枪从外面跳了近来。然后他拿枪指着我们，让我和小刘为他们把柜台内的钱全部给他们，还让副行长打开保险柜为他拿钱，后来还过河拆桥，开枪打死了副行长，打伤了小刘。” 龙子涵问道:“你刚刚说‘他拿枪指着我们’是什么意思？拿枪的人只有一个？” 蔡宁杰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是，那个人拿枪指着我们，另外两个人负责装钱。” “他们几个人？样貌你可还记得？” 蔡宁杰说道:“他们有三个人，但都蒙着脸，我看不到样子。” 龙子涵又问:“蒙着脸也会露出眼睛吧？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蔡宁杰回答说:“他们不让我们抬头看，而且事出突然又太过害怕，就是看到了，现在也记不住了。” 龙子涵指着大门问道:“他们砸窗进来，是因为这扇大门当时锁了吧。” 蔡宁杰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这扇门是在出事后，你们警察赶到，我才打开的。” 龙子涵扫了一眼随风“起舞”的窗帘，问道:“窗帘呢？一直拉着的？” 蔡宁杰回答说:“对。” 龙子涵眸光中闪过一道厉色，他问道:“明明到了下班的时间，你们三人为什么还在银行？” 蔡宁杰两手放于腹部，十指交叉，拇指相互绕弄着说道:“副行长正带着我和小刘加班，结算近几天的单位结算金。” 这时，龙子涵注意到，他的拇指上有一道很细的划伤。 他问道:“出事时到现在，你有接触过钱吗？” 蔡宁杰摇头说道:“没有，我胆子小，远远的蹲在地上抱着头，给抢匪拿钱的一直是副行长和小刘。” 随后他很是万幸且又惋惜的说道:“也多亏了如此，不然，不知道我现在会不会如他们一般。” 龙子涵问道:“你们银行这次损失了大概多少？” 蔡宁杰想了想，说道:“柜台大概有一千块的，保险柜存里有两万多。” “这么少？照理说，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需要向各个支行运输大量现金，你这里现金数量会不会有点少？” 蔡宁杰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龙子涵知道这个。 他说道:“我们这是小支行，而且又是地理位置有些偏僻的地方，有这些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且，这些是那些人取钱后所剩余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此次抢劫案中，蔡先生获得了多少？” 此话一出，只见蔡宁杰脸色突然大变。 他猛的喊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一旁正在帮忙收集物证的艾琳有些厌烦的说道:“喊什么喊？显得你嗓门大是不是？你要心里没鬼，桑心会突然高了八调吗？” 龙子涵看着蔡宁杰，冷声说道:“他们既然敢开枪杀人，就不是什么胆小之辈。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银行里有人借着他们抢劫，私吞里一笔发了横财，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这个人？” 只见那蔡宁杰好似没有站稳一般，向后退了一步，扶住了桌子。 蔡宁杰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大名鼎鼎的龙子涵这样说了，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而龙子涵的威吓也起了作用，让他立刻缴械投降了。 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龙子涵指着窗户那边说道:“如果抢匪打破窗户的时候，窗帘的拉上的，那么，玻璃一定会被窗帘挡住，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满地都是？所以，窗帘是后拉上的，为的，是掩饰你偷窃的罪行。” 虽然对龙子涵的分析十分佩服，可蔡宁杰显然有些不满足。 他问道:“仅凭这个？” 龙子涵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不知道你看没看到你左手的拇指上，有一道划伤，伤口是新的，而且非常细，想必，这是被钱划伤的吧？” 663.第663章 疑似同伙 见蔡宁杰不语，龙子涵继续道:“还有你的态度，也恰恰说明了你有问题。” 如此多的问题在一起，难道还不够他推测一二，那么他也不用做这一行了。 艾琳说道:“自己刚刚逃过一死，而长期相处的同事又死的死，伤的伤，这种情况下还能谋划偷钱，心理素质真的是相当好，也算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了。” 龙子涵说道:“既然心理素质如此好，对劫匪总该有些印象的吧？” 蔡宁杰叹了口气，说道:“除了我在他们离去后，拉上窗帘，偷了一笔钱的事情，别的，我都没有隐瞒你们了。我是真的没敢抬头看，全程都低着头，副行长和小刘就是抬头看过，才中枪的。” 这个蔡宁杰当真是和聪明人，只可惜，做了一件不聪明的事。 最终，龙子涵点头，喊来了赵小虎，将人带了下去。 龙子涵问向楚伊人:“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死于枪杀，尸体上没有什么其他线索。保险柜内、外，柜台上都找到了不少指纹。窗户上残留的碎玻璃刮到了一块红棕色的碎布，玻璃尖上还采集到了皮屑组织和少量血液。” 龙子涵点点头说道:“辛苦了。” 说完，他走出银行，来到刘元恒和鲍庆国这边，问道:“怎么样了？” 刘元恒说道:“已经做好了笔录，不过，鲍庆国先生看到了抢匪开车离开时的情景。稍后，我会带鲍庆国先生回警局，画个大致的画像出来。” 鲍庆国赶忙解释:“我只看到了个大概，脸和五官看不清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鲍庆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鲍庆国从口袋里拿出了钱来，说道:“我今天本来是想去警局，把钱还给长官你的，谁想到半路遇到这个事，没办法，我就先报了警。” 龙子涵看着他手中的钱，微微抿唇。 鲍庆国以为龙子涵嫌弃了，他赶忙说道:“这不是偷来了，是我连着一个月出苦力赚来的钱。” “你生活不易，这笔钱……”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来还这个钱，当初说是借给鲍庆国，只是因为不想他继续游手好闲，想让他找个正经工作罢了。 而如今他知道上进了，龙子涵也就想松口了。 见龙子涵想拒绝，鲍庆国认真的说道:“那不行，你帮我，你是好人。我不能因为你是好人，就心安理得的拿这个钱不还了。我没啥能耐，唯一能感激你的方式就是赚钱还给你。” 龙子涵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把钱接了过来。 随后，他说道:“既然已经做好了笔录，现场也没什么事了，刘元恒你先把人带回去画疑犯画像吧。” 这时候，艾琳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要不要全城搜捕啊？” 龙子涵问道:“你觉得有用？” 艾琳说道:“我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犯罪分子肯定是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可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太被动了。而且，这是大案，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 龙子涵知道她说的在理，无力反驳，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吩咐下去，全城搜捕，排查可疑车辆。” 艾琳点头应道:“是，我知道了……” 警局，会议室内。 王晓光会报道:“这次抢劫案简单、粗暴，除了一些指纹，还有玻璃碎片上的碎布和血液，并没有给我们留下更多的线索。” 龙子涵微微皱眉，只听他又说道:“不过……” 见他卖关子，龙子涵催促性的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块碎布的布料为牛津布，牛津布是新型面料，专门用来制作箱、包的面料。暂时就价格来说，并不是普通百姓能用得起的。” 龙子涵皱眉问道:“皮屑组织和血液就没有什么线索反馈吗？” 王晓光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我很抱歉，我只能说，那些属于人类，所有数值包括菌群都正常的皮屑组织以及血液，除了冰冷的数据，没有什么可给你的。或许等你抓到人了，我可以做同一认定，帮你证明对方是抢劫犯。” 龙子涵白了他一眼，问向楚伊人:“你怎么说？” 楚伊人说道:“王晓光说的对，除了这些，我们现在无法提供其他的给你们，只能等你们抓到人再说了。” 艾琳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安逸的日子没几天，又要忙起来了。” 莫北问道:“之前也发生过盗窃、抢劫案，可那些都是小打小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大动静过。” 艾琳摇头说道:“他们选择偏僻一些的支行来抢劫，这就说明他们心里也是害怕，搞不好还是第一次。搞不好，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些小打小闹的人，想要狠狠捞一笔再离开上海滩才这么做的。” 说着，他看向沉默不语的龙子涵，问道:“在想什么？“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回答说:“我在想毛坤阳的案子。” 艾琳问道:“你怀疑劫匪是毛坤阳之前的同伙？” “也没什么不可能，刘元恒，去各个支局，把之前的抢劫案卷宗都调过来。”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当当当。”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进。” 一个小警员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朝着龙子涵敬了个礼，随后，将手中一叠纸递了过来，说道:“龙少，这是技术部配合鲍先生画的画像。”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辛苦了。” 警员走后，龙子涵翻了翻手中三张画像后，递给了身旁的艾琳。 艾琳拿过画像，翻开来看，一张画像是三个劫匪从银行里出来时的模样，一张是离开银行是，打头第一个男人的画像，还有一张是他们坐在车上离开时的模样。 艾琳一边看一边说道:“因为距离问题，鲍庆国没有看到抢匪的样貌。” 龙子涵更正道:“抢匪蒙着脸。” 艾琳翻了个白眼，从新说道:“因为距离问题，鲍庆国没有看到抢匪仅露出的眼睛。只有三名抢匪的身材、衣着以及他们离去时所开的车。” 664.第664章 失车 随后，她又问道:“这种轿车似乎不是一般人有的，他们从哪来弄来的？又为什么会开？” 龙子涵对艾琳的分析，丝毫没有惊讶的模样。 他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如果刘元恒那边没有结果，你就和莫北一起查查这条线吧，或许会有些线索的。”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等下散会了我帮着刘元恒一起查查看最近几个月的抢劫案，这样节省时间。” 龙子涵立刻说道:“现在散会。”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就知道压榨我。” 龙子涵说道:“识人善用可以节省时间，增加效率……” 翌日，从上海滩各个支局送过来的抢劫案卷宗已经就位。 艾琳和莫北帮着刘元恒一一对此着，还真是发现了着线索。 正当莫北想要拿着卷宗去找龙子涵的时候，一回头就看正主了。 “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发现什么了？” 莫北说道:“有一宗案子，报案人称自己刚刚从银行取了钱出来，就被抢了包，而那个包正是牛津布的。颜色跟我们昨天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相吻合。” 随后，他拿出这本卷宗中夹着的画像说道:“这是抢匪的画像。” 紧接着他又拿出了一张画像，说道:“这是他的同伙，我们上一宗案件中的死者毛坤阳。” 龙子涵说道:“他们团伙一共四个人……” 艾琳点头说分:“确实是四个人，我们根据这两个人，把与他们相关的抢劫案都找可出来，已经确定了另外两个人的样貌。在这里……” 说着，她两画像递了过来。 龙子涵说道:“真的是这伙人，可枪又是拿来的？偷来的？” 艾琳分析道:“抢劫的动机很直接，就是为了钱。但是抢银行跟抢个人比，风险又大了。但这个过程回报异常丰厚。” 龙子涵吩咐道:“稍后让人去登门拜访，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艾琳点头应道:“好。” 龙子涵问道:“车呢？有人报案丢车么？” 莫北摇头道:“暂时没有。” 龙子涵下令道:“将三个月前的通缉令调出来，大街小巷从新张贴通缉画像，全城搜捕这三人。” 众人齐声应道:“是。” 话音刚刚落下，一个赵小虎走了进来，说道:“龙少，有人来报案，说自己家被爆窃，丢了大量钱财和一辆轿车，失主还特意点名要见你。” 艾琳挑眉说道:“不要跟我说，这么巧，就是我们案件中，劫匪所开的车。” 赵小虎说道:“不好意思，真的就是这么巧。” 艾琳吹了声口哨，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不等我们找，这线索就长脚的自己跑上门了……” 来到报案大厅，龙子涵看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少女大约十六七岁，长得十分秀气、白净。 可她这种白净，似乎是病态的。 少女身后站着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他冲着龙子涵微微鞠躬，非常礼貌的说道:“龙少您好，我叫许德璞。是这位孟丹君小姐的管家，很高兴见到您，但非常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报案的。” 他简单、直接、大气的打着招呼，介绍着他们主仆二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也礼貌的回敬道:“见到二位在下也很高兴，只不过，你们丢的车牵连着一宗抢劫案，所以，可能要麻烦两位一下了。” 孟丹君拿过一支笔，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刷刷刷”的写着。 不过一会儿，她两日记本翻了过来，把自己写的内容给龙子涵看。 本子上写着:那辆车是我父母的遗物，请您帮忙，务必帮我找回来。 原来这个少女不仅不能行走，还不能开口说话。 艾琳微微皱眉，她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女，对龙子涵说道:“我现在明白，一个丢车案，为什么失主会特意来总局报警了……” 照理说，她只要打个电话报警，就会有离她家最近的警局立刻出警调查此案了。 而她特意上门，为的就是找龙子涵。 可见，父母留下的这辆车，对于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了。 龙子涵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丢了车？” 管家许德璞回答说:“今天，刚刚发现的。” 刚刚发现的？昨天就已经被抢匪用在抢劫银行上了，他们今天才发现？ 看出龙子涵的疑惑，许德璞说道:“三天前，我陪着小姐去了杭州，今早刚刚回到上海滩就发现一直停在车库的车不见了，家中很多贵重物品也都跟着消失了。” 龙子涵问道:“其中包括一把手枪？” 许德璞点了点头，说道:“小姐的父亲是当兵的出身，那把丢失的枪，正是他生前之物。” 紧接着，孟丹君又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然后拿给龙子涵看。 上面写着:那些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求你帮我找回那把枪和那辆车，它们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能不重要吗？这些遗物寄托了她对已故父母的所有情感。 对于这个少女，龙子涵和艾琳都多了几分同情和心疼。 龙子涵安抚着孟丹君，说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会尽力抓捕他们，将你的车找回来。” 见孟丹君的神情放松下来，龙子涵说道:“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带我们去你家中看看。或许能找到相关的线索寻回那辆车。” 只见孟丹君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孟丹君家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宅院。 宅院里有一位大妈和两个小姑娘，皆是下人打扮。 许德璞介绍道:“张妈、玉翠、小香是负责小姐起居的下人。因为小姐出门三天，她们先前都是休假了的。” 龙子涵看了看三人，问向许德璞:“是谁发现车不见了的？” 小香站了出来，说道:“是我。休假三天回来打算收拾下卫生，可一进门，就看到一旁的车库门来着的。我看车不见了，正准备报警，小姐和管家就回来了……” 665.第665章 梨膏糖 龙子涵问道:“你们是否将小姐不在家，下人休息的消息说给谁听了？” “额，突然休假，肯定是要告诉家里人的啊。” “说的是，除了家里人，我几个一起玩的小姐妹也知道。” 玉翠和小香说完后，张妈总结道:“您要问都谁知道家里没人，那我们真不好说，毕竟总有一传十十传百的。” 心知她说的在理，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分散来了，准备“干活”。 众人观察周围的情况，帮着楚伊人和王晓光采集着疑犯在现场留下的种种物证。 车库内，艾琳看着地上的轮胎印说道:“丢失的车很久没有开，而开走车的人可以从并不宽敞的大门这顺利通过，且丝毫不做停顿、调整，显然开车方面是个老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而且他们的目的很直接，完全没有多余的‘小动作’，拿了值钱的东西后，直奔车库，开车就走。说明，他们来这里行窃之前做过功课，对这里先前就有了解。又或者是……” 艾琳问道:“你怀疑有家贼么？” “不然，如何解释对方对这里了如指掌，且知道主人出门，下人休假的消息？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认识下人中的一人，偶然聊天，得知主家无人的消息。” 艾琳皱眉说道:“如果是后者，我觉得很麻烦啊，就像刚刚那个张妈跟你说的，一传十十传百，我们根本无法锁定目标。” 而后，她分析道:“一般情况下，入室行窃的惯犯会先看信箱，信箱内是否有信件、报纸，家中窗户或者窗帘是否开着，是否停放汽车。然后会观察一个房子的外观、邻居、地理位置，接下来才是看布局，看自己是否容易进入、逃离这栋房子。最后就是看安全线索，看房屋中是否有警报、门窗锁的情况。”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门道，贼也不例外。” 龙子涵说道:“不管如何，先采集物证，稍后让伊人跟王晓光对他们所有人都做**取证，先排除内贼了再说吧。” 艾琳点了点头:“也是，那就先这样吧。” 两个人分开，去各自寻找线索。 而后，龙子涵在大门外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小块白色的不明物质。 当现场做好采集之后，楚伊人走了出来，对龙子涵说道:“车库外采集到了脚印，屋内、车库内有指纹。” 龙子涵将手中的不明物质交给了楚伊人，楚伊人看了看后，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糖类，等我回去化验吧……”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着法医工作室的检验结果:“经过对此，孟丹君小姐内外除了管家以及四个下人的脚印在，还有其他人的脚印。屋内以及车库内的指纹，跟银行抢劫案中找到的指纹相吻合。”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还有呢？” “还有，你找到的那块白色物质，我做了成分分析，其中包含白砂糖以及杏仁，川贝，半夏等良性药材……” 龙子涵想了想，问道:“是梨膏糖吗？” 楚伊人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 龙子涵说道:“现在，那梨膏糖可是咱们上海滩的一个特产。梨膏糖不仅口感甜蜜，还能止咳化痰，价廉物美，颇受大众好评。” 楚伊人略带天真的问道:“我为什么没吃过？” 龙子涵拿过与抢劫案相关的所有画像，对楚伊人说道:“走，现在带你去德甡堂买些尝尝。” “德甡堂”，****、专售梨膏糖，就算别的地方有，恐怕也不正宗，单说那药材配方就不外传。 知道龙子涵是为了去查案，莫北问道:“龙少，不用我们跟着么？”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就你跟艾琳跟着好了……” 当龙子涵等人来到了德甡堂后，这才发现，这里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他拿出警证自我介绍道:“你好，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向贵店打听一些事情的。” 霎时间，店内安静了下来，几个帮忙的伙计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管事的是个精明的人，在他看来，民不与官争。而龙子涵这一行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官，所以，他这态度也自然是毕恭毕敬的。 “您好，有什么事您尽管问，只要我等知道，必然知无不言。” 龙子涵点了点头，拿出几名疑犯的画像，问道:“可有见过？” 管事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记不清了啊。” 说到底，他这里天天人来人往，记不清也是正常的。 紧接着，他看向一旁的几个伙计，说道:“你们过来看看，有没有见过。” 几个人见龙子涵没有反对，便凑了过来。 原本已经做好了没任何线索的准备，就在这时，一个年级偏小的少年指着其中一张画像说道:“我好想见过他。” 龙子涵顿时一喜，连忙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开着“机关枪”问道:“在哪见到的？店里么？什么时候见到的？当时你看到他时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单独对他有印象？” 少年说道:“我也不确定是他，但我记得这双眼睛。” 龙子涵说道:“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您也看到了，来这里买梨膏糖的人都要排队，可前晚来了一个长头发，披头散发的男人，看样子像是要饭的。可奇怪的是，他来买的时候很匆忙，没有排队，比原价高出一块，买走了一位大妈刚刚买入手的一盒梨膏糖。因为我当时在附近，刚好看到了一幕，所以印象比较清晰。” 简简单单几句话讲明了事情经过，又挑明了自己为何会记得，没有多余的废话。 龙子涵问道:“其他的呢？还记得些什么？” 一个要饭的，竟然有多余的钱来买糖，更愿意高价买走梨膏糖这种便宜货？可疑。 伙计想了想回答说:“我还记得，他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像是北方人，穿着有些邋遢。” 666.第666章 寻到窝点 “邋遢？”龙子涵有些莫名，要饭的打扮必然邋遢。 伙计说道:“他穿的看起来有些臃肿。” 龙子涵说道:“现在是冬天，人穿的自然会多一些，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伙计解释道:“话是没错，可他的膝关节处和腰部这里格外显得厚，看起来，里面像是包裹了什么……” 龙子涵想了想，把牛津包和车的画像拿了出来，问道:“见过么？” 伙计指着那个牛津包的画像说道:“这个，当时那个男人提着这个包，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好像挺重的。” 当公事说完后，龙子涵利用了一把职权，没有排队，就买了一盒梨膏糖走。 离开德甡堂后，莫北一边吃着梨膏糖，一边说道:“很多北方人都说，我们南方的冬天是冷的。虽然他们那里冬天零下三四十度，但是房间里有火炕、火墙来取暖。而我们南方没有这些取暖的东西，冬天大多数是要挺过去的。所以，很多北方人在这里过冬都不适应。” 艾琳说道:“那也不至于像那个伙计所说，穿的那么臃肿吧？而且局部位置格外厚实。” 楚伊人分析道:“男人火力壮，北方男人习惯了寒冷，即便不适应，也不该如此，除非，他体弱肾虚，或者有关节炎类疾病，所以膝盖腰部才格外怕冷。” 楚伊人的话，引来周围路人频频侧目。 为的不是别的，只是那句“肾虚”。 艾琳哭笑不得的说道:“乖，外面的时候，不要把肾虚说的那么响亮。”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大街上张口来了句“肾虚”，这很尴尬。 楚伊人受教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说泌尿、生殖、内分泌代谢、神经精神及消化、血液、呼吸等诸多系统的相关疾病。” “……” 趁着艾琳无语之际，龙子涵说道:“格外怕冷，又将关节都保护了起来，说明对方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所以，他们居住的地方应该会是朝阳、温暖的地界。” “哪里能温暖？现在是冬季，再温暖能温暖到哪里去？他们总不会自己在屋里搭个火墙、火炕出来吧？” 龙子涵当即说道:“也没什么不可能。” 莫北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龙子涵思索了一阵，说道:去南郊看看。” 莫北若有所思的说道:“大多数屋子都面朝阳，但大多数面朝阳的房屋前面有房屋挡着，劫匪不可能在前后左右都有人居住的地方落户的。而就算没房子，也还有护城河。一有关节疾病的人，都认为河边潮湿，不利于养病。所以，前面没有房屋、没有护城河挡着，又不靠海的地方就只有西郊和南郊了。而那些抢劫案大多发生在泰衡街至西街的范围内，而南郊距离看着虽远，中间还有一片富人区，但这绝对是条好走的路。而且兔子不吃窝边草，富人区这边没有抢劫案发生，刚好是遮掩他们最有利的方式。” “啧啧啧。”艾琳发出一道怪音后说道:“想不到莫北的分析能力进步的这么快了。” 莫北说道:“跟着龙少和你这个心理专家，耳濡目染，总会有些进步的。” “一般来说，有一定经验的罪犯，或者犯罪高手，都会选择距离自己居住几公里以外的地方实施犯罪，你的分析没有错。” 说着，艾琳忽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学吧，学会了都是你自己的。” 车开到南郊，因为路面问题不便行驶，几个人下了车，徒步而行。 艾琳分析道:“罪犯所居住的地方，一定是最为‘孤单’的房子，周围邻居较少，没有人认识他们。” 莫北说道:“那找个附近的居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随后，他喊住了一个行人，问道:“您好，跟你您打听个事。” 那人站住，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啊？” 莫北问道:“咱们这附近是不是有外地人居住？” 那人回答:“有几个的，你们要干嘛？” 莫北拿出画像问道:“您看看，画像上的人您都见过么？” 只见那人摇头说道:“没见过。” 莫北愣了愣，说道:“哦，那谢谢了。” 连问了几个都说没见过画像上的人，莫北有些泄气。 龙子涵皱眉想了一会儿，喊来一个人问道:“咱们这附近有没有废弃的、无主的屋子？” “有啊，东边有个废弃的小庙，经常有要饭的住在那边，那些要饭的又脏又臭的。” 说完，这人疑惑的问道:“你们找那干什么？” 龙子涵看着那不远处的小房子，眼眸渐渐眯起，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后，便带着几人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当抵达目的地后，龙子涵阻止了楚伊人前进，而后和艾琳、莫北分别拿出了枪，托举着枪，指着前方，轻生地缓步前移着来到了门前。 他们听着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龙子涵做了几个手势，艾琳和莫北点头，示意明白。 紧接着，开始行动。 龙子涵一脚提开了门，艾琳和莫北掩护着龙子涵，紧跟了上去。 在屋内几个正在喝酒吃烧鸡的人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他们便已经冲了进来。 进到屋中后，三人立刻将枪指着屋内的几个人，高声喊道:“不许动。” 龙子涵重申道:“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只见屋内三个人照做，而有一人蹲在地上，准备抱头的时候，手朝着一旁的草堆摸去。 龙子涵发觉，并没有给他机会，只听“碰”的一声，他开了枪。 虽然打的不是那人，也吓得他不敢乱动。 而后，龙子涵走了过去，用脚将里面的东西勾了出来。 那是一把枪…… 这时，艾琳看向披头散发，满脸乌黑的三个人，说道:“抢了那么多钱，不能出去花天酒地，却还要在这里假扮要饭的，真是委屈了你们。” 龙子涵看向自己用枪指着的人，穿着很厚，关节处显得尤为臃肿。 667.第667章 失而复得 他说道:“可人家还知道买梨膏糖吃呢。” 两三人控制住后，龙子涵在这个破屋内，找出了大量值钱物品以及那个包，包内还装着不少现金。 龙子涵问向其中一人:“我很好奇，你们本来四个人，为何跟毛坤阳拆伙了？” 一人心有不甘的说道:“他胆子太小，不敢捞一笔打的，也不敢伤人，留下他，反而会误事。” 龙子涵问道:“你们过往抢劫的案例中，从未伤人，这次为什么开枪杀人？ 那人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么大的案子，我们也怕被连窝端，那个副行长一直在看我们，我肯定要灭口的。” 龙子涵问道:“这恐怕不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第一次杀人，不可能有他那么镇定。 那人不肯说，龙子涵也就只能先将人带回去再说了…… 回到警局，经过严格审讯之后，事情终于明朗了。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穷，做的都是下等人的工作。辛辛苦苦一个月，赚到的钱，还不够自己吃饭的。 “偶然一次我们遇到毛坤阳正在行窃，于是，我们很快跟毛坤阳，组成了团，一块儿干起了这无本的买卖。” 可后来他们就像上瘾了一般，从偷变抢，越做越大，想得到的也越来越多。 直至警方通缉他们，他们才想到了假扮要饭的来掩人耳目。 犯人叹了口气，说道:“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毛坤阳突然说拆伙不做了，于是他离开了。” 龙子涵问道:“你们这次抢劫银行谁策划的？” 犯人回答说：“是我们老大李涛。” 龙子涵又问:“抢劫过程中，谁拿的枪，又是谁开枪杀人的？” “是李涛。” 龙子涵问道:“他杀过人？” 烦人点了点头，回答说：“不久前，我们正商讨着抢劫银行的计划，干票大的后离开这里。结果被一个要饭的听到了，看样子他想去报警，于是，李涛把他给淹死可，做成了失足落水的假象。本来我们都很害怕的，但慢慢的，也接受了。宁愿这样，我们也不想再过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了，太苦了。” 看得出，他们这是破釜沉舟了，为了不让自己受穷，已经到了如此不择手段的地步了，简直是泯灭人性。 龙子涵有问道:“车呢？” 犯人回答说:“抢劫后，我们怕车的目标太大，就把车丢在荒山后了。” 离开审讯室后，龙子涵吩咐道:“赵小虎，孟丹君丢失的车被他们丢在荒山后面了，你带人去找找看。” 赵小虎敬礼应道:“是。” 当失车找回来后，这个案子才算是真正了结了。 许德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孟丹君来到警局，他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们。” 孟丹君看着失而复得的车激动的哭着，但却哭不出声音来。 龙子涵问向许德璞:“孟小姐为什么会……”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 许德璞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说道:“小姐七岁那年，出了事故……” 说着他看向孟丹君的腿，继续道:“在看到先生和夫人突然去世后，受了刺激，从此便再也没有开过口。” 龙子涵神色一暗，有些抱歉，有些惋惜的说道:“对不起。” 许德璞摇了摇头，说道:“小姐并不在意。” 这时，艾琳说道:“她这个病叫做癔病性失音，也叫癔病性发音困难。这种病是一种并没有器质性改变的癔病，病人于受到精神刺激后，立即失去正常发声功能。一般均有情绪激动或精神刺激的病史。如过度悲哀、恐怕、忧郁、紧张、激怒等。只要配合心理治疗、暗示治疗，还是可以痊愈的。” 许德璞无奈的说道:“老夫人给小姐找了很多医生，可小姐很抵触，治疗始终没有见效。” 这时候，孟丹君将写好的字拿给龙子涵看。 上面写到:谢谢你帮我找回了父母的遗物，我很开心，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有机会，我会请你们吃饭来表达谢意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看着许德璞开车载着孟丹君离去，龙子涵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多好的年纪，可惜……” 艾琳模棱两可的说了句:“这孩子心思太沉了，或许是背负的太沉重了。”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说道:“一般时间到，我得去接伊人回家吃饭了。” 艾琳要求道:“顺路带一带我。” “那也得顺路才行。”龙子涵一边走，一边说着。 艾琳一路跟在他身后，讨好的说道:“顺路顺路，给我放在你老婆娘家的路口就行。” 龙子涵哼了一声，没说话。 艾琳追问道:“那是同意还是没同意啊……” 难得准时下班回家，龙子涵和楚伊人竟然发现，家里乱的一塌糊涂。 闫皓这个孩子王竟然给两个小魔王折了几十架纸飞机，而此刻，这几十架纸飞机，散落的到处都是。 龙楚楚和龙一飞还开心的在地上捡起来，再到处乱丢。 两岁大的孩子还掌握不好力度，飞机基本上没飞多远就坠毁了，更有一头扎在地上的失败飞行，而两个孩子却是玩的开心。 这让生活一向井井有条，捎带有些洁癖的楚伊人微微皱眉。 她有些不满的唤道：“龙楚楚、龙一飞！” 通常情况下，她都唤孩子们的小名，这连名带姓的叫是极少的。加上她语气不太好，孩子们知道母亲生气了，有些害怕和迷茫的看了过来。 闫皓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表哥、表嫂，是我弄的，你们别发火啊。” “我……” 不等楚伊人说什么，厨房里面就传来了“皇太后”的声音。 “难得孩子高兴，你们一进门就给我拉着脸，是弄脏了你们房间了还是怎么的？在客厅玩也不让，造反啊！” 楚伊人嘴角抽了抽，看着“三个”孩子，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继续。” 龙子涵轻声笑道：“看来，皇太后的懿旨还是很好用的。” 668.第668章 孟府丧事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咱妈越来越惯着他们了。” 龙子涵问道：“小孩子吗，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可玩的，让他们玩就是了。回头，让他们帮忙一起捡。” 楚伊人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厨房的方向看去，问道：“妈，有吃的东西吗？” 闫秀珍从厨房端出来一小盆粥，说道：“好了好了，马上可以开饭了，你饿你就先吃。” 龙子涵指着一盆八宝粥疑惑的问道：“腊八已经过了，怎么又吃这个？” 闫秀珍不乐意的说道：“什么叫又吃，你天天吃啊。不就昨晚吃了一顿吗？再说了，要不是看你爱吃，我可能今天又做吗？”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昨天吃那么多，不是因为多爱吃，那是因为不多吃点，根本吃不饱啊。” 闫秀珍抄起桌子上的抹布，就朝着龙子涵脸上砸了过去。 龙子涵险险避过，讶异的说道：“行啊妈，偷袭的本事见长啊，要不是你儿子我速度够快，就中招了。” 闫秀珍瞪圆了眼睛，笑骂道：“死兔崽子，你回来是为了气死老娘的吧？” 龙子涵赔笑着说道：“哪能呢？我爱吃，我爱吃。” 这会儿再看楚伊人，人家已经安坐在桌上吃了起来。 龙子涵撇了撇嘴，说道：“伊人，你真是只要肚子饿，什么都能吃的香啊。” 楚伊人回了句：“就是有点吃不饱……” 一转眼，到了小除夕。 大白天，大街小巷的，别提多热闹了。可天色稍稍晚下来，街上就安静了许多。只因小年夜与过年没什么两样，人们都早早的回家去过节了。 下班时间，龙子涵准备接楚伊人下班，就听到刘元恒跟赵小虎正聊着天。 刘元恒说道:“人家北方人都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咱们呢，刚好晚一天。” 赵小虎撇了撇嘴，说道:“晚不晚也跟我没啥关系了，我今晚要值班呢。” 刘元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咱们是昨天过小年，值班的就是我了。” 赵小虎唉声叹气的说道:“凭什么咱们小年要晚一天过啊。” 龙子涵说道:“早先唐宋时期，过小年祭灶都是腊月二十四的。元明沿袭旧俗，在清朝时却发生了变化。民间有一种说法，是说雍正年间起，每年腊月廿三皇帝要在坤宁宫祀神，而为了节省开支，皇帝顺在这一天，把灶王爷也一并拜了。以后贵族效仿，于腊月二十三祭灶。后来，受官气影响比较重的北方，民间，逐渐演变为二十三祭灶过小年，南方仍沿旧习。” 两人齐声唤道:“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晚上我让人给你送我妈烧的排骨，补偿你。” “真的？太好了，哈哈哈，今天赚到了。” 龙子涵轻笑了一声，摇头说道:“我去接伊人下班，先走了。” “龙少再见……” 龙子涵走后，赵小虎还在臆想着晚上的排骨。 看着赵小虎乐成那样，刘元恒摇着头，无奈的说道:“嘴馋没得救啊！” 赵小虎回击道:“去你的，说什么呢，你才嘴馋。” 秉承着“不跟傻子斗嘴”的选择，刘元恒站了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一般时间到了，我先走了，再见。” 小除夕，家中的伙食那自然是不错的。 看着满桌子的美食，龙子涵顿时放下了身段，将平时的风度和礼仪全部抛到脑后。 龙百川摇头说道:“这要是让你那组人看到，一定惊讶的下巴都掉了。” 龙子涵一边吃一边说道:“我什么样他们没见过？当他们的头，我凭的真本事，又不是餐桌礼仪。” 龙百川执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说道:“呵呵，你倒是想的开。” 随后，塞进了嘴里。 “恩，好吃。你妈这手艺了不得。” 闫秀珍一听，顿时乐了:“好吃就吃，今天过节，别拘着。” 饭后，闫秀珍将几道菜分别装入食盒，而后，交给了龙子涵，问道:“你送去吗？” “我去送，开车来回就十分钟。其他人不会开车，走着走来回差不多半小时。何必折腾人？我去去就回了。” 闫秀珍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 龙子涵将食盒带上了车，开车朝着警局而去。 车开到半路，因一人推着轮椅忽然从小路出来，龙子涵不得不急刹车，停了下来。 看见算是熟人，龙子涵下了车，问道:“两位怎么在这里？” 坐在轮椅上的孟丹君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许德璞回答道:“老夫人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有急事叫我们回去一趟。” 龙子涵问道:“怎么没开车？要我送送你们么？” “车送去修了，没拿回来。不劳烦龙少送了，前面不远就是老夫人家，小姐上下车不方便，反倒是耽误了时间。我们还赶时间，先走一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天黑，休息安全。” 刚刚若不是他刹车及时，他们就要被撞了。 许德璞点头道:“好的，再见。” 见他们离开后，龙子涵上了车，继续赶往警局。 没想到，分别后仅仅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他们便又见面了。 清晨五点左右，龙子涵和楚伊人在接了一通电话后立刻起了身，趁着天没大亮便开着车出门了。 孟家老夫人于昨夜去世，而今早，老夫人的大儿子孟国锋，被下人发现死于房中。 孟国锋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子，也因为食物中毒送去了医院抢救。 来到孟家，正厅之上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贵在堂中棺木前哭着，烧着纸钱。 此刻，孟家由老夫人的二儿子孟国立掌权，执行大小事务。 见龙子涵一行人到来，孟国立站了起身，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位是龙少是吧？” 孟国立迎了上来，主动跟龙子涵说着话，而非要等龙子涵找上他。 龙子涵客气的回道:“孟先生你好，我是龙子涵。” “家母去世，可谁也没想到，我大哥一家也……总之，还要劳烦龙少帮忙调查一下了。” 669.第669章 投毒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定的。” 这时，龙子涵看到孟国立身后的大厅中有两个“熟人”，一个是孟丹君，另一个就是许德璞。 孟丹君坐在轮椅上，看着棺木中的人，即便只是个侧身，露出半张脸，也能看得出她此刻是伤心的。 似是感受到有人看着，孟丹君转过头来。看到自家小姐转头，许德璞也转头看了过来。 龙子涵冲着朝着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随后，他转而看向孟国立，龙子涵说道:“不知现在方便么？如果方便，派个人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孟国立点头说道:“我让我三弟带各位去，他是最早发现家中出事的人。” 龙子涵点头说道:“多谢。” 孟国强走了出来，对几人微微点头，说道:“这边请……” 一边走，龙子涵一边问着:“听说是孟先生最早发现孟府有异的，请问，孟先生大概是几点发现出了事的？” 孟国强说道:“这说来话长了。”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不妨慢慢说来听听。“ 孟国强说道:“大约半个钟头前，我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经过孟凡明，也就是我大哥的大儿子门前，发现门微微敞着。朝着里面一看，地上趴着个人，于是就推门而入。进去后，发现孟凡明脸色难看的趴在地上，我看还有气，就赶紧喊人。可奇怪的是，住在孟凡明隔壁的弟弟孟凡宇却毫无反应。我就赶忙到旁边去敲门，结果屋里没有人应，门还是从里面锁着的。我踢开了门，进去一看，他也出了事。” 随后，他叹了口气，说道:“下人听到喊声赶来，我让他们把两个孩子赶紧送去医院，又让下人去喊大哥大嫂，谁知道，当下人赶过去的时候，大哥大嫂也出了事。不同的是，我大哥人没了。” “你们家中各方感情如何？” 孟国强微微一怔后，说道:“尚算和睦。” 龙子涵问道:“孟丹君小姐为何单独住在外面？” 孟国强回忆着说道:“八年前，小君跟我六弟和弟妹出府玩耍，结果遇到了祸事，等那孩子被带回来的时候，双腿断了，满身是血，醒来后，话也不会说了。无奈，母亲让许德璞带着几个下人随着那孩子搬去了别院修养。” 艾琳问道:“这样的情况下，待在亲人身边不是更为合适吗？” 孟国强说道:“那孩子见到姓孟的就打，应该是恨孟家曾经欺负过他爹妈吧。” “哦？这话怎么说的？” 孟国立叹了口气，说道:“老六是二太太生的……” 孟府老夫人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原本和和美美，可孟老爷临近中年却娶了个年轻貌美的二房，一年后，还抱上了儿子就是孟丹君的父亲。 而这位六少爷身份尴尬，从小就不受欢迎，经常被欺辱。 “小君从小就心思细腻，知道这个家待他父母不公……所以，出事以后，她主动提出搬出去，并拒绝跟我们来往。我妈也是不喜她，她搬出了，反倒是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就应了她的要求。” 龙子涵问道:“所以，昨天是老夫人过世，她特意赶来奔丧的？” 孟国强回说:“到底是一家人，临了了，总要见上一面的。” 龙子涵问道:“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原本还是谁继承孟府，当家做主的？” 孟国强回答说:“本来是该大哥的，可大哥出了事，也就只能二哥管家了。” 龙子涵听他说的轻巧，问道:“孟先生你没有想？” 孟国强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不行，我不是那块料。这么大家业要是给我打理，搞不好会败掉。” 龙子涵没有再说什么，而此时，已经来到一个小院前。 院门口跪着四个下人，正为死去的主子哭泣着。 孟国强叹了口气，对着屋子有些哀伤的说道:“昨天还给他买了他最爱吃的糖，没等送出来，他就这么没了。剩下一堆糖，让我给谁吃啊？” 孟国锋死于自己的房中，孟国强将人带到他卧房后，想要跟着进去，龙子涵吩咐道:“请孟先生配合我们做份详细笔录。” 随后，他看向刘元恒。 刘元恒意会，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我们这边来做笔录，免得被他们打搅到我们。” 什么怕他们打搅，这话说的好听，其实要反着听。 孟国强哪里会不知道刘元恒是在说反话，但也不好说什么。 他只能跟着刘元恒，朝着一边走去。 屋内，死者全身僵直的躺在地上，尸体头部旁有呕吐物。 床上乱七八糟，也有粘稠的呕吐物呈现。 楚伊人和王晓光立即上前查探，龙子涵在屋内观察了起来。 只听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于三点半左右，死者张着口，舌尖有两处相邻的小灶性咬伤出血。全身痉挛，呈强直状，上肢痉挛性肌肉收缩，有呕吐物。”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可以确定死因是什么吗？” 楚伊人不太确定的说道:“如果不是癫痫大发作致死，那就应该是吃了有毒的东西，中毒死亡的。” 龙子涵说道:“一下四个人出事，癫痫肯定是不可能了。” 那么，只可能是中毒了。 莫北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一下出事了四个？还都是孟国峰一家？” 王晓光将桌上的茶杯以及残液收集起来后，说道:“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龙少你最好通知孟家让他们不要乱吃府内的东西，也尽量不要饮水。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孟府是否被大量投毒。” 龙子涵点了点头，转头问向跪在地上的下人，说道:“去一个人到大厅，让你们家主子通知下去，暂时不要食用府内任何食物，包括水。” “是。” 而后，他看向另外三人，问道:“你们主子和两位少爷昨晚或者今早吃了什么？” “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四位主子从灵堂回来说饿了，让我们煮几碗面送到房中。吃完后，他们便各自回房睡下了。” 670.第670章 毒源 龙子涵问道:“厨房在哪？” 那下人回答说:“我家主子有小厨房，后面拐角就是。” 听后，龙子涵喊上王晓光，朝着小厨房走了过去。 来到小厨房，龙子涵发现，装水的桶里已经被用空了，而地上的脏水桶里却是快满了。 他用眼神示意王晓光从里面找找看。 王晓光撇了撇嘴，说道:“自从来到龙少这组，脏活累活我都包了。” 龙子涵挑眉说道:“不满意？不满意你可以说出来。” 王晓光赶紧说道:“怎么可能？满意，满意的很。跟着龙少，我才能茁壮成长不是？” 龙子涵沉声道:“先干活。” “好嘞！” 说着，王晓光就在出房中大肆采集，任何可能的证物。” 龙子涵转了一圈后，走出了厨房，提起地上跪着的一个人，问道:“小厨房中用的水的哪里打来的？” 下人回答说:“府后院有口井，我们上那去打水。” 龙子涵问道:“昨夜你们煮面的时候，桶里有多少水？” 下人想了想，回答说:“不太多了，煮了面，刷了碗后一滴没剩。” 龙子涵转身吩咐道:“伊人，去采集井水回去做毒理分析。” 楚伊人点了点头，答应着:“好。” 紧接着，他又对莫北等人吩咐道:“带人去别的厨房也采集些食物样本，另外，给孟府上下做笔录。” 众人齐声应道:“是。” 说道:“带我去孟凡明和孟凡宇的房间。” 下人擦了擦眼泪，点头应道:“是。” “去哪？我也去。” 看见龙子涵要走，艾琳叫唤着跟了上来。 跟着下人来到那两人房前，龙子涵左右瞧了瞧，走了进去。 孟凡明两兄弟的卧室规格一样，摆设也差不多，是标准的大户人家的少爷房。 孟凡明桌上有个水壶，里面装满了茶水，然而茶杯却是扣在茶盘上，一个个干干净净的。 艾琳说道:“没人动过，看来，就是吃了那个小厨房的东西才出了事的。” 龙子涵点头说道:“很有可能就是小厨房的那桶水有问题了。” 艾琳皱眉分析道:“可我不明白，投毒者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来害人，毕竟饮水的人多，伤害面积太广泛了。比如现在，一家四口都中了毒。” 龙子涵说道:“可死亡的只有孟国锋不是么？” 艾琳说道:“那么问题又来了，孟国锋究竟是替死鬼，还是对方本来就是为了毒死他来的？”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暂时无法判断，还是等尸检、物检结果都出来再说吧。”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稍后我替你走趟医院，帮你去看看那三个中毒的人。” 龙子涵说道:“带上莫北。” 艾琳挑眉，话里带话的说道:“你倒是很照顾他。” 龙子涵回她说道:“心理分析是你的强项，多跟你走一走，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将笔录做完后，龙子涵等人带回了大量的物证。 回到警局，几个小时后，法医工作室的检验结果终于出来了。 会议室内，楚伊人公开汇报道:“死者多个器官有淤血等急性死亡的病理变化，血液样本进行毒物分析表明，死者服用过老鼠药，死于老鼠药中毒。奥对了，死者患有有低血糖症。” 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思量着说道:“低血糖？难怪孟国强说死者喜欢吃糖……” 王晓光补充道:“死者呕吐物和水桶中残羹中的老鼠药成分相同。床上的呕吐物并非死者的，但同样含有老鼠药成分。” 龙子涵问道:“毒源是什么？” 王晓光回答道:“水，那个装干净水的桶中残液含有老鼠药。而府中水井的水却没有被污染。所以，毒药是被下入了那桶水内。”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果然如此……” “另外，我厨房的地上找到一块踩扁的米饭粒。饭粒没什么稀奇，但是上面沾着小颗粒状岩石和少量土壤。” 他的话成功的吸引了龙子涵的注意力:“土壤和小颗粒状岩石？” 王晓光点头说道:“对。而且我就地取材，分析对比过，土壤成分差不多，可小颗粒状岩石却不属于厨房内外。” 龙子涵说道:“样本呢？拿来我看看。” 王晓光递了过来，龙子涵拿过放大镜观察了一阵后，说道:“看来，还得走一趟呢。” 艾琳问道:“我从医院带回的样本分析出来了什么？” 去了医院，见过了那三个幸存者，从他们口中并未问出什么有利线索。 艾琳和莫北也就带着他们的血液样本和指纹暂且回到了警局。 楚伊人说道:“毒理分析结果相同，死者床上的呕吐物证实是妻子郑云洁的。”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四个人吃面，只有一个人中毒身亡了？。” 楚伊人回答说:“我为死者做过发检，表明死者这次中毒身亡的几天前，就已经中毒了。而且同样都是中的老鼠药，只不过服用量少，所以死者一直中毒而未死。” 龙子涵呢喃着:“中毒而未死……” 楚伊人点头说道:“中毒未死者，可能出现不同程度的意识模糊，浅昏迷、抑郁、幻觉、错觉、对声音敏感、受惊后大喊大叫的现象。” 龙子涵皱眉，自言自语道:“是这个下毒的人掌握的量很好，没有让其被毒死；还是说，因为第一次没有毒死他，所以几天后才选择了二次投毒？可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手法明显不像是一个人。” “至于指纹，到处都是主人和下人的指纹，一时间不敢确定。而外面的脚印太乱，被破坏了。” 莫北问道:“下毒的人是与孟国锋有仇，还是为了继承孟府？即便没有孟国锋，还有孟国立、孟国强以及他们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呢？” 说着他看向龙子涵，问道:“龙少，你觉得呢？” 龙子涵幽幽地说道:“我也觉得并不是因为财产问题，不过，谁又能确保这不是一个开始呢？” 671.第671章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随后，他回忆着孟府那两个兄弟，说道:“老大被人连续下毒毒死了，两次下毒是不是同一人尚未可知。而老二很殷勤，一副已然当家做主的派头。见到我们来，还主动迎上来对话，这是在宣示主权，告诉所有人，他是孟府的主人了。可见他并没有因为母亲和哥哥的死而多伤心。”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在他的表情上，并没有看到哀伤的神情。” 龙子涵继续说道:“而老三孟国强看着挺好，却在我打听孟丹君的时候，将矛头指向了孟丹君。” 赵小虎打抱不平的说道:“那个孟国强看着老老实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原来心眼儿这么坏。” 刘元恒说道:“孟丹君只是一个腿瘸、失语的孩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其中另有内情？” 对此，龙子涵也是疑惑不解。 他说道:“如果按照孟国强所说，孟丹君对孟老夫人应该除了憎恶，便没有别的感情了。可我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表现的很伤心。” “伤心？”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不只如此，我昨晚给赵小虎送菜的时候，还遇到了着急忙慌，连路都来不及看，赶着去孟府的孟丹君和许德璞。如果不是我刹车及时，昨晚他们已经被撞了。” 艾琳问道:“孟丹君常年不愿回主宅，也不愿跟他们见面，为何突然对孟老夫人如此紧张？老夫人死了她有为何哀伤？这不对劲啊，不和逻辑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孟府上下都透露着古怪。” 艾琳赞成的说道:“而且，这个孟府水深很深，各个都不是简单人物。” 龙子涵说道:“伊人、莫北、艾琳，陪我走一趟。我们去通知孟府，让他们可以放心的食用食物和水源。顺便看看这粒岩石的‘原产地’。” 通知是次要，而找小颗粒状岩石的出处才是重点。” 莫北点头应道:“好。” 再次来到孟府，龙子涵四人如同逛自家花园一般，四处悠闲的逛着。 而当龙子涵走到一个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的小院时，他看到地面上有一道道的轮椅印记。 他想，他知道这是谁的院子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打开房门，他走了进去。 房间里尚且算是干净，地上有薄尘，所以，轮椅轮子碾压过的地方，都有留下了印痕。 他在房间里跟着轮椅留下的印记转着，然而当他走到一间屋子前，印记消失了。 他打开这间屋子的门，朝里面看去，眼前的一切让他所疑惑的一切豁然明朗…… 他转身离去，直直的朝着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龙子涵朝着孟丹君走去。 龙子涵冷声说道:“孟小姐，请你抬脚，让我看看你的鞋底。” 孟丹君下意识要抬腿，而后猛的回过神来。 她拿过笔，刷刷刷的写着:我的腿不能动，不好意思。 龙子涵看了看，冷哼了一声，说道:“可你的腿，刚刚明明就有动过了。” 孟丹君脸色难看的写到:你看错了，我的腿已经八年不能动了。 许德璞说道:“您是在羞辱我家小姐么？” “并不是。” 龙子涵看向孟丹君，继续说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在你父母生前所住的屋里，找到了轮椅的印记以及脚印，究竟是不是你的，只要法医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只见孟丹君脸色突然大变，而忠心的许德璞管家也不说话了。 龙子涵问道:“请问孟小姐，昨晚到事发之时你都在哪里？是否都有人证？” 孟丹君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要写下什么来回复他。 这时候，许德璞突然开口道:“没有在大厅守灵之时，我一直在小姐身边。” 龙子涵冷厉的眸子落在了许德璞身上，说道:“你说谎，小院里的轮胎印表明，你亲爱的小姐是自己进去的。” 这时候，孟国立的妻子指着孟丹君说道:“在大哥一家离开灵堂之前，她也有出去过。” 龙子涵问道:“夫人还记得在孟丹君离开之前，孟国锋他们一家都说过什么话吗？” 她回忆着说道:“大哥说饿的头昏眼花，两个侄子也说饿了，大嫂说，等下叫小厨房做几碗面吃，省的大哥头晕。” 孟国强也点头说道:“恩，大哥确实饿不得，一饿就会头晕眼花，冒虚汗。” 龙子涵说道:“我们的法医在小厨房的地面上，找到了一粒被踩扁的饭粒，饭粒上粘着小颗粒状的岩石粒，而这种岩石粒，只有你父母的屋中有。屋中又有你的脚印，我看你也无从抵赖了。” 许德璞脸色难看的说道:“笑话，仅凭这个就想给我家小姐定罪，你是想破案想疯了吧？” “凡是接触过鼠药的，指甲缝隙中、指甲垢中都可以检测到老鼠药。” 随着声音看去，楚伊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而后，拿出工具，也不管孟丹君愿不愿意，就对她的指甲做了采集。 这时，许德璞急了，他大声喊道:“是我做的，你们不要查了，不要抓我家小姐。”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只听那八年没有说过话的人开口说道:“别傻了许德璞，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德璞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您可以说话了……” 孟丹君站了起来，缓缓的叹了口，说道:“前年就可以说话了，只不过，不想老太太猜忌，一直没开口罢了。” 许德璞问道:“什么意思？” 孟丹君说道：“父亲和母亲是孟国锋害死的，老太太为了保住那个畜生，生生的将事情压了下来。他们以为我当时小，又受了刺激，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我瘫了、哑了，就不能构成大患了，未免落人口实，就将我打发去了别院，给了我不错的生活。” 孟国立的儿子问道:“你离开这里，不是因为你见到我们就打，憎恨我们吗？怎么说是奶奶打发你去的？” 672.第672章 最后的赢家 孟丹君说道:“我不这样做，她会放心的让我走？一个七岁的孩子，在父母遇害后，对经常欺负父母的人表现无异常，这不是显得太有心机了么？” 孟国立不解的问道:“可你为什么隐忍这么久，偏偏选择在今天杀了他？” 孟丹君笑道:“原来老太太把秘密藏的的这么深啊，看来，她无论如何都是想让孟国锋当这个家的。没有我，你们恐怕还没这个机会呢。” 孟国立脸色难看的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事实上，这些年，老太太从不让我接触到住宅的人。就算给我的丫鬟、仆人，也都是监视我一举一动的。一但我有反心，说不定，就会像我父母那样，死的不明不白。昨夜老太太死了，所有人都在伤心，没人盯着我。而昨夜奔丧，也正是我唯一进入住宅的机会，此时不下手，还要等到何时呢？” “龙子涵……”艾琳的声音传来。 龙子涵回过头去，只见艾琳那些一袋东西走了进来。 证物袋中，装着一张糖纸。 艾琳说道:“这个是在孟国立房间中衣柜下找到的，经证实，这时死者孟国锋随身常备之物。是为了防止因饥饿昏厥，特意准备的。” 龙子涵看向孟国立，说道:“知道他有不能挨饿，时常吃糖的毛病，你特意拿着加料的糖招呼了他，对吧？” 孟国立赶忙否认道:“不，不是我。那天他只是来我当中坐了一会，说是头晕，自己吃了一粒，跟我没关系。” 龙子涵看了一眼孟国立，略带嘲讽的说道：“那天？自己吃的？看来你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说着，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说道:“告诉他，他会留下什么重要线索。” 楚伊人说道:“如果你碰过，糖纸上会有你的指纹。如果有毒，我也会从糖纸里侧检测到的。” “我看不用这么麻烦，我找到老鼠药了。” 莫北走了进来，说道:“我孟国立的窗台缝隙中，发现了红色粉末。是不是毒死孟国锋的老鼠药，带回去一验便知。” 见无从抵赖，孟国立突然指着孟凡君喊道:“我没有杀他，杀他的是孟丹君，不是我，我从没想要害死他。” 龙子涵说道:“可如果不是你先前下了毒，孟丹君的那点药，也不至于毒死他。” 孟丹君冷笑了一声，极为不屑的说道:“呵呵，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二伯父了？好在有二伯父，不然我这个仇，是真的要带去棺材里了。” 案件终于结束，龙子涵走过孟国强身边时，眯起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恭喜你！” 他此时才明白，孟国强什么都知道。 他看着亲人们相互伤害，非但不阻止，反而作壁上观。 等出了事了，他用“大哥喜欢的糖”、“孟丹君恨孟家”来提点他，谁要加害孟国锋，又是谁痛下杀手…… 他可真聪明，借用他们的手，除去潜在的威胁以及对手，最后，稳稳的掌管整个孟府，当真是……狠！ 听到龙子涵这若有所指的话，孟国强微微一笑，点头说道:“那就多谢龙少了。” 龙子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大声说道:“收队，把人和证物全部给我带回去。” “是！” 看着龙子涵离去，孟国强转过身，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孟家，就暂时由我接管吧……” “哎，你说这真是大宅门是非多啊。” 这一天，龙雅秋上门蹭饭，然而吃都没堵住她的嘴。 龙子涵为楚伊人夹了块排骨说道:“你趁着她说话多吃点，晚一步都没得吃。” “哥！”龙雅秋擦了擦油腻腻的嘴，说道:“你怎么这样，我是好不容易才有些胃口。” 闫秀珍笑道:“有胃口就吃，别拘着自己还孩子。” 龙雅秋抬头，环视四周说道:“孩子……我说怎么说了点啥，楚楚跟一飞呢？” 闫秀珍嘴角抽了抽，说道:“你心可真大，才发现他们不在。” 龙雅秋说道:“额，只怪二婶你做饭太好吃了，一时间没顾得上想。对吧莫北？” 一直少言寡语的莫北点头说道:“很好吃，二婶手艺很好。只不过，二婶身体不好，还是该多休息的。” 莫北不明白，家里有佣人，闫秀珍为什么还劳心劳力的煮饭。 闫秀珍说道:“我可没那么娇气，再说了，这洗菜、切菜的事都是杜嫂他们做，我就负责扔锅里扒拉扒拉就可以了。” 这时候龙百川问道:“今天怎么了，这么安静？楚楚跟一飞他们俩平时不是很欢实么？” 闫秀珍说道:“他们俩白天都玩疯了，这会儿在睡觉。不用管了，有杜嫂看着呢。” 她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一阵小跑的声音传来。 “各位主子，小少爷发烧了。”杜嫂焦急的说到。 一听，楚伊人猛地站起身来，有些害怕的问道:“怎么发烧了？” 紧接着，也不等杜嫂说什么，她便撂下一桌子人跑了上去。 龙子涵也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看看。” 看着楚伊人急匆匆的离去，龙雅秋莫名的问道:“额，嫂子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在龙雅秋看来，谁家小孩小时候没个头疼脑热的？这楚伊人太过紧张了。 龙百川说道:“一飞刚刚出生的时候差点丢了，你嫂子对他格外紧张。这两年精心呵护的感冒都少见，这次竟然发烧了。” “不行，我得看看我孙子去。” 闫秀珍放下碗筷，不安心的说到。 看闫秀珍也离开了，其他人也就更加坐不住了。 刚刚上楼，就看到楚伊人抱着孩子往外走。 龙雅秋疑惑的问道:“这是干嘛去？” “一飞烧到了38，你嫂子担心，要带孩子去医院看看。”龙子涵有些无奈的说到。 龙子涵明白楚伊人对龙一飞的紧张，但看到她如此失了分寸，他也是无奈的。 不过，不由着她，跟她唱反调的话，她恐怕会无法放心下来。 673.第673章 高烧 而闫秀珍是过来人，知道孩子感冒、发烧的都是常见的。所以她本来没那么紧张的。 然而看到楚伊人这般，她顿时有些慌了。 “上医院啊？那赶紧都让开，子涵去开车，咱们赶紧上医院去。” 龙百川劝道:“白天玩的那么疯，出了那么多汗，晚上洗澡的时候有些着凉而已，别那么担心。” 龙子涵点头说道:“你自己也是学医的，你该知道孩子去了医院也是先做退烧观察的。不如就在家给孩子喂点药，做做物理降温试试看。外面这会儿是最冷的时候，孩子受不了的。” 关心则乱，楚伊人第一次乱了分寸，连自己的职业都忽略了，还真是…… 莫北也跟着劝道:“对嫂子你自己不就是现成的医生吗？难道你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觉得自己不如医院里的大夫？” 听到莫北的话，楚伊人神色有些犹豫。 龙雅秋看着一脸焦急的楚伊人，说道：“嫂子，不是我吓唬你，我前几天还因为一起儿科大夫治死三岁幼童的医疗事故，特意去做过访问。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相信自己。先把孩子放在家，先做退烧，观察观察再说吧。如果还是不见好，咱们再去医院不迟。” “这，好吧……” 听了大家的劝，楚伊人将孩子抱回了自己卧房。 给孩龙一飞吃了退烧药以后，楚伊人用凉毛巾贴在了孩子的额头上，用酒精擦拭着孩子的身体做物理降温。 龙雅秋问道:“给一飞捂出汗就好了吧？” 楚伊人摇头说道:“不行的，孩子发烧跟大人不同。小孩子发烧是不能捂汗的，这样会越烧越高，还容易诱发高热惊厥。小孩子自我调节体温的能力不强，捂着的话，不但出不了汗，还会因为不通风，体温无法调节，导致发热加重。” 龙雅秋受教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龙子涵看向莫北，问道:“你们不回去么？” 莫北没想到龙子涵过河拆桥，他们刚刚帮他安抚了楚伊人，他这就开始赶人了。 而楚伊人根本听不出来龙子涵是在哄他们走，也就没理他们这茬儿。 龙雅秋翻了个白眼，说道:“堂哥，一飞生病了，我好歹也要等他见好了再走。天还早，你催着我们走干吗？” 楚伊人转过头，莫名的问道:“龙子涵，你为什么赶他们走啊？” 龙子涵哄道:“我没有，那丫头误会了，乱说的。” 楚伊人微微点头，随后，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儿子身上。” 嫂子，你太好骗了！龙雅秋不禁在心里狂喊着。 她就奇怪，堂嫂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对堂哥这么“死心塌地，唯命是从”了，原来是堂哥骗的…… “一飞在出汗。” 这个时候，楚伊人有些惊喜的说到。随后，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瞧着对面的龙子涵，似是要他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莫北说道:“小孩子感冒、发烧，来的快，去的也快，明天一飞就又生龙活虎了。” 这时，龙雅秋也说道:“嫂子，你不要太过紧张一飞，你这样的话，他会长不大的。” 楚伊人疑惑问道:“长不大？什么意思？” 看她那一脸迷茫的样子，龙子涵就猜着，她听龙雅秋说“长不大”后，心中肯定是在想生长激素和侏儒的问题。 不得不说，龙子涵确实了结自己媳妇儿。 此刻，楚伊人还真是在想这个问题。 只听龙雅秋说道:“你事事都紧张一飞，以后他长大了，因为儿时你给他的影响，他会变得依赖你、不自信、不独立。但一飞是个男人，如此性格，你让他以后怎么立足社会？怎么养家糊口呢？” 龙子涵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能讲出来像样的大道理。 他看向龙雅秋，欣慰的说道:“到底是嫁人，不一样了。” 他从没想过龙雅秋所说的这个问题，楚伊人因为儿子曾经丢过，身体又不是好，所以一直更紧张、在意这个孩子，慢慢的，他也在潜移默化中默认了她的做法。 如今经龙雅秋这么一说，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儿子有要长大、成家立业的一天。 照伊人这种养女儿的方式娇养儿子，他儿子将来恐怕是要废了。 想一想艾琳跟大舅哥家的楚宇阳，虽然笨了点，哦不是，虽然没有他儿子那么聪明，但那孩子是个小小男子汉。可自己家的一飞，却是一个胆小的爱哭鬼。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哎，是要跟艾琳学习一下育儿经验了。” 龙雅秋不好意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只是懂这个理，但具体应该怎么做我还不知道。这些艾琳姐更懂，你们可以问问她去，她能给你们更好的意见和建议。” 听着他们的对话，楚伊人点头说道:“我会跟她聊聊的。” 龙雅秋看了看时间，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随后站了起身。 楚伊人说道:“一飞这样，我就不送你们了。” 龙雅秋说道:“本来也不用送的。”说完看向龙子涵，说道:“堂哥，我们走了啊。” 龙子涵说道:“恩，快回去吧。” 听到这个“快”字，龙雅秋再次在心中恶念:好你个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家伙。 龙雅秋和莫北走出了房间，跟二叔、二婶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闫秀珍敲了敲门进来了。 她关切的问道:“一飞怎么样了？” 楚伊人说道:“正在发汗退烧中，如果没有反复发烧，那么这就是好了。” 闫秀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龙子涵说道:“妈你赶紧睡吧，明天这家伙生龙活虎的，又有你操心的了。你不趁着这个时候休息，明天想休息都未必有时间了。” 今天伊人那么紧张，可把老太太吓到了。 闫秀珍应道:“哎，好，我去休息，你们俩照顾好一飞啊。要是退烧了，也就赶紧跟着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674.第674章 无法确定的时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知道了。” 十点左右，龙一飞彻底降温了，体温已经回到36度几正常温度了。 两人将将孩子放在中间，睡了过去。 半夜，龙子涵因为龙一飞伸懒腰给了他一脚醒了过来。 听到窗外哗哗哗的下着雨，龙子涵叹了口气，心说道:这么冷的天，竟然还下这么大的雨，真是不让人活了。 想着，他抬手试了试龙一飞的额头，很好，没有再烧。如此，便又放心的睡了过去。 翌日，孩子果然没有再发烧，楚伊人开心的哄着龙一飞，说道:“宝贝，你可吓死我了，妈妈希望你以后都健健康康的。” 龙子涵撇了撇嘴，他想对自己媳妇儿说:就连他偶尔还会来个感冒、发烧的，何况抵抗力低下的小孩子了。 但是，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和楚伊人叫板。 他只能哄着楚伊人，说道:“孩子没事，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瞧你昨晚吓的。”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太害怕了，我怕我失去一飞，因为曾经失去过一次，所以我格外怕他出现任何状况。” 龙子涵劝道:“就像雅秋那丫头说的，一飞如果一直在你的高度紧张，高度关注下成长，未必是好事。” 楚伊人微微皱眉，说道:“她不是这么说的。” 龙子涵揉了揉人儿脑袋，说道:“意思是一样的，不要在意细节，在意重点就好。” “哦……” 龙子涵继续道:“所以，你要试着放开手，让他成长。小孩子都会生病的，你不要太紧张。就像我，我小时候可是个病秧子。” 随后，在楚伊人的惊讶下，龙子涵继续道:“你以为妈为什么只生了我一个？不光是她有心脏病，还因为，我小时候身体想到不好。爸妈根本没精力伺候第二个，也不想再生一个孩子，还如我一般，他们赌不起。” 楚伊人皱眉说道:“可你现在很强壮啊。” 龙子涵笑了笑，有些流氓的说道:“谢谢夫人夸奖，看来夫人对那方面还是很满意的。” 楚伊人指着龙子涵说道:“你……你这个……” 龙子涵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中，说道:“如果爸妈像你那样事事紧张我的话，我哪里会是今日的龙子涵？” 楚伊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好像明白一点了，有个相似的词叫做‘慈母多败儿’。” 虽然龙子涵想说不是，但是怕楚伊人这个理解能力会将他的论点模糊化，他只能说:“差不多吧，你跟艾琳走得近，跟她学学这方面知识，至于其他的没用的，就不要学了。” 省的被带坏了…… 艾琳等人已经听莫北说了昨晚龙一飞发烧的事，龙子涵和楚伊人一来，他们一个个都关切的问着孩子的问题。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劳大家费心，那小子昨晚就已经退烧了，没事了。” 待众人散去，龙子涵叫上了艾琳，来到了办公室…… 听龙子涵说完昨晚的事以后，艾琳说道:“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地成长，但是孩子要从一棵幼苗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期间难免风风雨雨。感冒、发烧、拉肚子、咳嗽，这些常见问题，是每个孩子成长都必须经历的。伊人她自己也明白的，有时候孩子生病，只是他们成长的信号。不过，如果当大人的太过紧张，反而会加剧小孩子对疾病的恐惧。尊重疾病发展的规律，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你知道，伊人对一飞格外紧张……” 艾琳说道:“我知道，那次医院偷婴案嘛，她只是害怕一飞以任何形式再次离开她。说孩子依赖她，不如说她在依赖孩子。不用担心的，这次一飞生病，已经让她开始明白，头疼脑热的小问题没那么可怕，她慢慢会放轻松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有空跟她多聊聊这方面的问题，她比较听你的。” 艾琳应道:“我知道，放心吧。”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龙子涵说道:“进。” 只见推门而入的是刘元恒，他并没有如平时上交资料时那样走进来，而是停在了门口。 他说道:“龙少，有案子……” 案发现场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路边，一具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女尸躺在地上，全身已被淋湿。 因为昨夜下大雨，尸体周围除了几个新踩出来的脚印，并没有很多痕迹留下。 “龙少，今天一早，那边那两个兄弟准备去租屋看看，昨夜下午，屋内有没有漏雨，来到这，就看到一个女人躺在那，过去一看，尸体都凉了，赶紧报了案。” 听警员汇报完情况，龙子涵上下看了看警戒线外正在做笔录的两兄弟，有将目光移至尸体旁。 尸体旁的留下的鞋印，跟他们所穿的雨鞋差不多大小。 而这脚印看样子也是刚刚留下的，尸体旁除了他们两兄弟的脚印，也就没什么痕迹了。 想必，昨夜的大雨冲刷掉了不少东西。 随着楚伊人一块来到尸体前，楚伊人大致检查着，说道:“死者头部多处有圆柱形棍棒打击头部致挫裂创，创周伴镶边样挫伤带。身体上未见其他表面伤痕，死亡时间大约在……” 不等楚伊人说完，龙子涵从死者口袋中拿出了一支体温计。 他说道:“恐怕，你判断的死亡时间未必准确。” 楚伊人接过来一看，体温计上所显示的温度，几乎到了头。 龙子涵说道:“受到高温影响，体温计中的水银柱升高，不甩的话，基本是不会降下来的。” 王晓光点头说道:“所以，死者死亡后，很有可能被40度左右的热水浸泡过。但泡了多久我们不清楚，所以，暂时无法判断死亡时间。” 赵小虎问道:“淋了一夜的雨，体温计上的温度都没下来，是不是坏了？” 楚伊人解释道:“人体通用的水银体温计是由一根有刻度的真空细管构成，末端的液泡内盛水银。” 675.第675章 眼球化学法 “测试体温时，液泡内的水银受热膨胀，水银可由颈部分上升到管内某位置，当与体温达到热平衡时，水银柱恒定。而体温表的液泡部与细管连接处有一狭窄部分，可防止水银自行下降，以便检测温度，水银柱必须经过震荡后才能下降，也就是朝下用力甩。所以，即便放在冷水中，体温计也不会自行降温的。” 赵小虎崇拜着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放凉水里温度就会下来的了。” 龙子涵站了起身，对一旁的刘元恒说道:“白大褂、体温计，死者不是护士就是医生，回去后着手调查一下死者身份吧。” “是。” 这时候，艾琳从附近转了一圈回来，说道:“现场没有其他线索，咱们……” 龙子涵环视四周，无奈之下说道:“回去再说吧。”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会报道:“死者女性，耻骨联合面骨质较致密。腹侧缘逐渐形成。斜面增宽，其侧缘成嵴状，推测年纪在35岁。” 赵小虎说道:“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用骨头判断年纪挺神奇的。” 楚伊人拿出几张照片和x光片说道:“死者左顶部、枕部、右颞顶部的相应部位颅骨均见明显的骨折，损伤中央区向四周放射延伸的骨折线均独立存在。且严重的脑挫伤部位亦与颅骨骨折着力点相应部位相一致。” 王晓光说道:“按照伤口位置、方向来看，凶手是从死者身后进行袭击的。” 莫北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说道:“这么严重，看来凶手每一棍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得是多恨死者啊？” 刘元恒说道:“杀人案一般常见的动机就是情、财。” 龙子涵摇了摇头，否决道:“这起案子不是。” 莫北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艾琳分析道:“攻击和暴力一般分为外显攻击行为和隐蔽的攻击行为。外显是与被害人面对面，而隐蔽的攻击是通过隐蔽、欺骗或者是卑鄙的方式进行攻击。本案，就是隐蔽的攻击行为。” 赵小虎问道:“这跟我们提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隐蔽的攻击行为显示出了攻击者的不自信，又或者说是自卑的方式。所以，凶手在体能或者身材上跟死者比，应该是有一定差异的。他有必须杀害死者的理由，所以，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选择了背后打闷棍的方式。” 听了艾琳的分析，龙子涵说道:“综上所述，凶手如此有目的，有预谋的杀人，并非像是为财为色，更像是泄愤。” 龙子涵问道:“死亡时间呢？” 楚伊人说道:“根据眼球化学发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九点钟。” 赵小虎问道:“眼球化学法？那是什么？” 楚伊人微微皱眉，有点不太想说。 王晓光解释道:“死者身上的体温计显示40度，这说明死者死后很可能被浸泡在40度的水中，这样一定会改变被害人死亡后，尸体呈现状态。眼球化学法，是说尸体内红细胞会不断有规律的破裂，红细胞内的钾离子会不断的有规律的进入眼玻璃体液，据此，完全可以准确判断出死亡时间。而这种方法不受外界温度的影响，所以测得的死亡时间比较精确。” 一口气说完，王晓光不由得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喝上两口，润润喉咙。 这就是楚伊人刚刚为什么不想解饿原因，话太多，有点累。 见王晓光已经代劳，楚伊人捡着便宜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眼球化学法检测出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如果按照常规的检测方法看，死亡时间是几点？” 楚伊人说道:“大约要提前两至三小时。”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刘元恒，说道:“我之前有说过，死者可能是从事医生或者护士，死者身份调查的怎么样了？” 刘元恒说道:“下面的人已经去挨个医院打听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然而刘元恒口中的很快，让龙子涵整整等了五个钟头。 来到龙子涵办公室，刘元恒汇报道:“死者名叫杜薇琦，今年35岁，是中心医院的一名儿科医生。昨晚死者执夜班，晚上五点半到早上八点。” “晚上五点半上班，死亡时间是九点……中间时间她都在干嘛？去哪了？” 刘元恒摇了摇头，说道:“打听过了，但别的医生、护士也没太注意。”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等下我亲自走一趟吧。对了，通知家属了么？” 刘元恒点头回答:“派人过去通知了，很快就会过来认尸了。” 死者家属的到来，让警局突然“热闹”了起来。 待哭声小了，龙子涵这才过去见人。 龙子涵问道:“杜女士昨晚夜班，几点离开家的？” 死者丈夫说道:“大概五点左右就走了啊，她对自己特别严格，上班从来不迟到的。” 龙子涵又问:“她可有什么仇人？又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死者丈夫问道:“她一个医生，能得罪谁？”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龙子涵，医生能得罪谁？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呗。 这让他想起龙雅秋先前说过，有个儿科的大夫把三岁幼童给治死了。会这么巧么？ 龙子涵试探性的问道:“最近有发生过什么医疗事故么？医闹事件有么？” 死者丈夫微微皱眉说道:“没有啊。” 听到他的回答，龙子涵想着，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只听死者的丈夫又说道:“不过，我也不太清楚阿，她很少说起工作上面的事。” 随后，龙子涵又跟他了解了一下杜薇琦的近况后，便告了别离去了。 他找上了莫北和艾琳，告诉了中心医院。 龙子涵找到了儿科，跟死者的同事聊着死者的近况和为人。 龙子涵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最后一次见到她大概是几点？” “我就五点半上班的时候见到她了，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后来，再没见着啊。” 676.第676章 买宵夜 龙子涵问道:“她不用去巡病房吗？” 医生回答说:“我们是门诊部的啊，晚上值班也是坐镇急诊。” 龙子涵问道:“杜薇琦为人怎么样？” “杜姐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为人特别乐观，也热情大方。周围科室的，认识她的都对她赞不绝口的。” 龙子涵问道:“那她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要说得罪，也就之前那件事了……” 说完，她左右看了看，在龙子涵耳边小声的说道:“几天前，杜姐医死了一个孩子。” 龙子涵说道:“什么情况？” 如果是医疗事故，杜薇琦肯定不会继续来工作了。 “其实，这事也不怪杜姐……” 几天前，有个母亲带着自己三岁大的女儿来儿科看病。 那个孩子被送来时，就是感冒、发烧，原本杜薇琦的意思是照着感冒发烧先治疗看看。 结果这打针吃药也没好使，再后来，她说要做病毒检查，以便针对性治疗。 可那个当妈的说杜薇琦是帮着医院坑老百姓的钱，最后也不治了，硬是拿了瓶退烧药回家吃去了。 结果，不到三天，那个孩子死了。 那个女人非说是医院害死了她的孩子，在医院这闹了起来。 龙子涵问道:“后来呢？怎么解决的？” “后来她想讹诈我们医院赔钱，可她当时指着杜姐大骂，坚决不肯给孩子做检查很多医生、病人都看到的了，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啊。我们有人证，我们也不怕。” 龙子涵问道:“那孩子到底得的什么病？” 怎么感冒、发烧就把孩子得命要去了？正常的打针吃药都无法退热，这病恐怕不一般了。 “后来我听杜姐说，那孩子得的病可能是出血热，这病新发现的疾病，咱们这也没出现过这种病例，她也只是看了书，猜测的。说是跟发烧很像，谁知道呢？就咱们这个医院现在的水平，未必有检测、治疗的能力，就算打官司，也很难定义成医疗事故。” 龙子涵问道:“那人长相还记得么？” 医生想了想，说道:“看到能想起来，但让我想她长的长相，我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你们院长办公室在哪里？” 这种事，还是跟院长打听一下最好不过了。 医生说道:“你要找院长啊？那要过几天了。院长今天没来，我听说昨晚临时有事，去了杭州。” 龙子涵问道:“那知不知道你们院长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哪知道啊，你可以去他家里问问，他家就在医院背面那条街上，白房红瓦，特好找。不过，就是不知道院长家有没有人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了，患者病例呢？” 院长既然不在就算了，有什么事，他找别人问也是一样的。 更何况，出事的时候，他也不在，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 医生回答:“应该在她办公室吧，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龙子涵点头谢过，去了杜薇琦的办公司，找到了那份资料。 而上面也就写了那孩子的名字、年纪，自己医生的诊断以及所开的药物，别的再无其他。 龙子涵又转了转，去跟杜薇琦别的同事去打听情况，而打听到的结果基本一致。 正在他愁眉不展之际，莫北跑了过来。 “龙少，我打听到，有人八点半左右，在宵夜摊位上，看到过杜薇琦去买宵夜。” 龙子涵说道:“死者八点半去买宵夜，没有回来，死亡时间是九点，而伊人的尸检报告上，没有说死者胃部有残留食物。也就是说，宵夜不是买给她自己吃的。” 随后，他看向莫北，问道:“那个卖宵夜的摊位老板打听到了么？” 莫北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听人说，他每天都会来买宵夜，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止如此，我还要见一见雅秋。” 莫北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怎么了吗？” 龙子涵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她昨天晚上说过，前段时间有个儿科的大夫，把一个三岁的幼童医死了。” 莫北马上反应了过来，问道:“是同一个人吗？龙少怀疑是医疗纠纷引起的？” 龙子涵模棱两可的说道:“不问清楚又怎么知道呢？” 这时候，艾琳走了过来，她说道:“我打听到了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八卦。”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有人说杜薇琦在外面有情夫，但没人亲眼见到，只是这么传的。而杜薇琦人缘好，也没人拿这个事打她的脸，这些人就是背后议论下。” 龙子涵说道:“凡事谣言，不可能是平白编造的，总要有个依据吧？” “嫉妒啊……一群老女人看到杜薇琦每天漂漂亮亮的，还经常带着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首饰，她们就说那是杜薇琦有钱的情夫买的。” 龙子涵说道:“杜薇琦的丈夫，看起来不会是个能买得起昂贵首饰的人。”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这个要不要问问她老公？” 龙子涵说道:“你去登门拜访一下吧，顺便看看那些所谓的昂贵首饰。” 艾琳应着:“我明白。” 而后，她看了看两个男人，问道:“看样子你们是不跟我去的，怎么？这是不是有别的节目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些小节目。” 而后，他将莫北留下来守株待兔，自己回去找龙雅秋了。 龙雅秋接到龙子涵的“求救电话”后，立刻赶来了警局。 法医工作室外，龙雅秋说道:“就是她，我说的那个医疗事故，主角就是她。” 龙子涵感慨的说道:“医院一定将事情封锁了，你们这些记者还真是无孔不入啊。也难为你了，挺着个肚子。” 龙雅秋说道:“我真没听出来你是在心疼我。” “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了解多少？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和住址？” 龙雅秋摇头说道:“我只知道那女人叫翠花，大名不知道，住在平遥区一代，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677.第677章 仇人不是凶手 龙子涵问道:“别的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龙雅秋说道::“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要是盯上谁了，连他的宗亲都能给查出来。” 龙子涵挑起眉，说道:“那就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吧。” 正是因为这些记者的本事，龙子涵才觉得，龙雅秋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她叫杜薇琦，因为错误的诊治，耽误了孩子的病情，导致其不治身亡。孩子的母亲走投无路，向我们爆料，希望能接着记者的笔杆子，揭露他们的丑恶嘴脸。” 龙子涵问道:“所以说，是孩子的母亲上门找的你？” 龙雅秋摇了摇头，说道:“她找的我同事。” 龙子涵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龙雅秋说:“也没什么了，感觉都是她臆想的气话、胡话。” “哦？说了什么？” 龙雅秋说道:“就说什么杜薇琦是院长的小老婆，帮着院长专门坑老百姓的钱。” 龙子涵挑眉问道:“这么好的题材，怎么没见你们报社爆出来？” 龙雅秋说道:“我们虽然有时候爱夸大，但我们也是有底线的。老大说没有证据，那女人说的听起来大多都是气话，我们不能偏听偏信。所以，也就没让我们发表出去。” 龙子涵敲了下她的头，说道:“还好没报。” 龙雅秋问道:“什么意思啊？” 龙子涵就把在医院听到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龙雅秋气氛地说道:“差点被那个女人当枪使了。医院也是，为什么不站出来跟我们解释呢？” 龙子涵反问道:“你们会信？” 龙雅秋抓了抓头疼，有些后知后觉的说道:“额，也是哦。他们出来解释，我们可能会当做是逃避责任。” 龙子涵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龙雅秋问道:“那出血热究竟是什么病？” 楚伊人解释道:“出血热是由流行性出血热病毒，也就是汉坦病毒引起的，以鼠类为主要传染源的自然疫源性疾病。初期临床表现为发热、恶心、呕吐、胸闷、头痛、腹痛、腹泻、全身关节痛等，确实跟平时感冒、发烧很相似。” 龙雅秋问道:“那中心医院可以检查或者诊治吗？” 楚伊人说道:“就现在来讲，中心医院可能暂时还没有检测肾综合征出血热的能力，确实很难将其定义成医疗事故。”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忽然觉得，要是把这件事的事实报道出来，不仅可以帮死者正名，还挺有可看性。” 龙子涵无奈的摇头说道:“没工夫搭理你，我先走了。” “哎？堂哥，你这是去哪？” 龙子涵的声音传来:“我要趁着天黑之前去一趟平遥区。” 龙雅秋问道:“不用我画她的画像吗？不知道长相你怎么找？” 只听龙子涵说道:“以她那种性格，这件事一定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多打听几户人家就知道，不用那么浪费时间了……” 这次，他并非单独行动，一个人在偌大的平遥区寻找，他带了帮手。 所谓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女人家。 女人家中看起来很贫穷，一个五岁大的男孩不知愁滋味的玩着游戏，一个看起来高大、结实的女人，正在用搓衣板洗着衣服。 龙子涵问道:“你是翠花吧？” 女人忽然扔下手里的衣服，将孩子挡去自己的身后，十分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 龙子涵拿出证件，说道:“我是警察，这次来，是来问一些有关杜薇琦的事情。” 翠花撸起袖管，漏出健壮且有肌肉的手臂，尖酸刻薄的说道:“我跟那个害人精又不熟，你找我问什么问。你们赶紧走，不然告你们私闯民宅了。” 一看这人就不是什么讲道理、通人事的善茬。搞不好，她还会动手打人。 但正是因为她如此强壮、粗鄙、直来直往，那个从背后袭击杜薇琦的那个凶手，才最有可能不是她。 但她如此，龙子涵也不愿对她客气。 龙子涵强势的威胁道:“我们正在侦查案件，希望你配合我们。不然，警局里的饭可不太好吃。” 这女人被他的气势有些吓着了，她赶忙求饶:“官老爷，您可别抓我，我是真的跟她不熟，她要犯了法你抓她就好了。” 龙子涵心说道:吃硬不吃软，这人性格当真不讨喜。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翠花说道:“是是是，您想知道什么？” 龙子涵问道:“你去找记者爆料的时候说，杜薇琦伙同院长坑骗患者钱财是么？” “我，我那只是一时气话，算不得数的，我当时就是想让他们脸面上难看难看。” 龙子涵问道:“这么说，杜薇琦和院长的关系是你为了增加效果杜撰出来的？” 翠花点头说道:“是是是，我就是那天看到她跟那个王健院长，肩并肩走回来，有说有笑的，一时间想歪了，才故意那么说……” 龙子涵问道:“肩并肩？很近？” 翠花想了想，点头说道:“几乎是挨着的。” 跟翠花聊完后，龙子涵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途中，刘元恒问道:“龙少，你现在怎么想的？” 龙子涵说道:“这个翠花膀大腰圆的，强壮的跟男人一样，以她撒泼、尖酸的性子，要是攻击杜薇琦，也不会偷偷下手了，这凶手不会是她的。” 刘元恒说道:“那杜薇琦跟院长……” “杜薇琦跟院长就算不是那种关系，也该是不错的。” 刘元恒问道:“怎么说？” 龙子涵说道:“距离，人与人都有一段安全距离，尤其男人和女人。太近了，会让他们都觉得不自在。可他们肩并肩挨着，还有说有笑，这关系，恐怕不一般了……” 离开后，天色已晚，龙子涵立刻赶去中心医院，找那个宵夜摊位。 果然，那个摊主如往常一样，出现在了医院门前不远处，摆起了摊。 678.第678章 谁的儿子 龙子涵带着莫北找了上去，问道:“老板看看见没见过这个女人。” 说着他拿出杜薇琦的照片。 老板看了一眼说道:“见过，她经常来买宵夜的。” 龙子涵又问:“那她昨天晚上有来过吗？” 摊主想了想，说道:“来过，还买了一份不加香菜、不加醋的小馄饨。” 莫北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她买了宵夜后，去了哪？朝哪个方向走的？” 摊主想想，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好像是朝着那边走的……” 且他了……” 说完，立刻朝着那边去了。 莫北赶忙跟了上来，问道:“龙少，怎么回事？你是想到了什么？” 龙子涵一边走一边说道:“凶案现场是王健家。” “啊？” 带着不解，莫北跟上了龙子涵的脚步追了上去。 来到王健家门前，敲了敲门，家中无人。龙子涵看了看大门结构，门上有块凸出的石板。 他伸出手摸了摸，果然从上面摸出一把钥匙。 莫北惊讶的说道:“龙少，你神了，你怎么知道这上有钥匙？” “有些人喜欢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前的地垫下、花盆下，防止自己忘记带钥匙而被关在门外。我只是猜测，靠运气的。” 莫北嘴角抽了抽，说道:“你这运气不是一般好。” 一进入到房间便发现，房间里干净异常，明显是被彻底打扫过。 当在客厅的墙壁上发现一抹白的有些异常的地方，龙子涵伸出手摸了摸，然而却染白了手。 “是粉笔……” 彻底擦掉粉笔灰后，墙壁上露出一抹鲜红。 龙子涵眼色一冷:“通知法医部……” 很快王健家就醒来了“大部队”，众人屋里屋外搜索检查着。 “艾琳人呢？”见艾琳没在，龙子涵问到。 一旁搜索现场的刘元恒说道:“还没回来。” 这时，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客厅地面一直到浴室、浴缸，都有血迹反应。墙壁上的喷溅状血迹被粉笔掩盖。” 王晓光那边说道:“浴室、浴缸内找到了几根长短不一的头发，到没有指纹。而在门内侧的把手上以及窗帘上，采集到了指纹。” 龙子涵点了点头，吩咐赵小虎说道:“带人去附近问问，看他们对王健了解多少，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其他家人都哪里去了？” 赵小虎应道:“是，我这就去打听。” 莫北问道:“龙少，你怎么就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 “死者杜薇琦昨夜买的宵夜，是给院长王健送去的。而她并不知道，王健昨晚去了杭州。我记得，去杭州的火车是晚上八点零五分。” 莫北说道:“他们关系不一般，杜薇琦敢晚上送宵夜上门，就是说，如果王健当时在家，家中应该是没有人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可王健不在家，在家里等杜薇琦的另有其人。” 莫北问道:“你当时没有想过，或许是死者回医院的途中遇到了凶手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用热水浸泡尸体，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和一个容器。王健是院长，家里条件一定不错，浴缸肯定是有的。而浴缸，不正是最好的容器么？” 莫北佩服地说道:“龙少心思缜密。” 龙子涵来到客厅的后窗前，院里停着一辆小轿车。 他低头一看，看到外面有一个花圃。 而花圃中，插着一根圆柱形木棍。木棍看起来还挺粗，挺结实的。 龙子涵赶忙叫来王晓光:“你看看这个棍子，跟造成死者头部的伤的凶器是否吻合？” 王晓光打开窗，小心翼翼拿了起来，看了看说道:“确实差不多大小。” 随后，他做了指纹提取，确实采集到了指纹。 而插进土壤中的那头，也显现了血迹反应。毫无疑问，这就是凶器。 龙子涵指着后面的车说道:“去检查一下，运尸体总要有运输工具的……” 王晓光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然而当王晓光在车上后座上找到长发，方向盘上采集到指纹的时候，现场工作也就差不多做完了。 这个时候，赵小虎回来了。 “龙少，我打听到王健原本和妻子、儿子，住在这。三年前，他患有长期忧郁症的妻子自杀，儿子不知道因为什么，跟他吵了一架，搬去了爷爷奶奶家，极少回来。但是王健很疼儿子，经常回父母家探望儿子。” 龙子涵问道:“他儿子多大？” “王健的儿子王源峥，今年15岁。因为怀疑父亲出轨，才让母亲得了忧郁症，最后死亡。所以，他这些年一直视父亲为仇人。” 艾琳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外走了进来。 龙子涵看向艾琳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说道:“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对吗？”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其实王健还有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在六岁的时候出了意外死了。而王健在那场意外中伤了身体，所以……” 龙子涵猛的瞪大眸子，说道:“所以，王源峥是杜薇琦跟他丈夫的孩子？” 艾琳说的比较含蓄，但是，他听懂了。 王健伤了身体，不行了，不能再有孩子了。 不能在有孩子，那么，这个王源峥哪里来的？领养？抱养？ 想一想杜薇琦跟王健那微妙的关系，龙子涵立刻猜想到，王源峥其实是杜薇琦的孩子。 “什么？” 龙子涵此话一出，让一旁的人听着都有些惊讶。 艾琳再次点头，说道:“对，据杜薇琦的丈夫说，王健的妻子自那时候起，就已经有些忧郁症的倾向了。为了安慰妻子，他将好友杜薇琦刚刚生下却没有能力抚养的孩子抱可回家。起初他妻子将孩子视为己出的照料，情况还是有所好转的。但是……” 龙子涵说道:“但她的病情反反复复，最后还是没有抵住失去孩子的哀伤，自杀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而王源峥却不知道，他只以为父亲是没有爱过母亲，让母亲郁郁寡欢，最后想不开自杀了。” 679.第679章 弑母真凶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所以，杀害杜薇琦的人，正是她想亲却不能亲近的儿子？” 艾琳说道:“我问王源峥话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害怕，而且，案发时，他并没有时间证人。但案发之前的每一个时间段，都有时间证人。他现在否认犯罪，我把人带回警局了。” 一回到警局就听说他们来了王健家，她还有些意外，她才刚刚怀疑到，龙子涵就已经先她一步，找去了凶案现场。 莫北嘴角抽搐的问道:“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这太残忍了。”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他倒是很聪明。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真相……” “还有。” 艾琳说道:“杜薇琦所带的首饰，是王健在王源峥生日那天，送给她的，这是杜薇琦丈夫知道的。” 这其中含义太过明显了…… 赵小虎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不会是说，那个王源峥杀了自己亲生母亲吧？” 龙子涵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吩咐众人说道:“手脚麻利点，打理好了就回了。” “是……” 回到警局，法医工作室立刻给出了答案，现场找到的指纹、头发，与凶器上的指纹，全部与疑犯王源峥吻合。 轿车方向盘上的指纹是王源峥的，而后座上的头发，正是死者杜薇琦的。 证据确凿之下，王源峥无从抵赖，只能招认了自己的罪行。 王源峥说道:“昨天是我妈妈的祭日，他没有带我去祭拜母亲。我很生气，去找他，结果他不在家。” 本想着在屋里等一会儿的，却没想到，等来了杜薇琦。 “在我妈的祭日，还是大晚上来我家找我爸，她就不安好心。我妈自杀以前，我就发现，她总跟我爸眉来眼去的。以好朋友的姿态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她太不要脸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得出，他是早就恨上了杜薇琦。 杜薇琦一来，王源峥就把她让了进来。紧接着，跟她东拉西扯，引来她的注意力。 “趁着她转过头，我打开窗户，把花圃里插着的棍子拿了出来，照着她后脑勺打了过去。” 杀了人后，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想到来这里之前自己一直有人证，所以，他想着，将尸体浸泡在热水中，将死亡时间提前，试图扰乱警方视线。 “最后，我趁着下大雨，我把她放在车上，扔去了那条小路……” 龙子涵冷声问道:“你这么恨她？” 王源峥反问道:“难道我不该憎恨她吗？” 随后，他一脸怒意的说道:“那个虚伪做作的贱女人，明明就是个有夫之妇，还要打着朋友的名义，背着我妈，跟我爸两个勾勾搭搭。害死了我妈以后，她竟然还有脸在我妈的祭日来找我爸寻开心，太不要脸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真相……” 当龙子涵和艾琳将他的身世说了出来的时候，如他们所想，他非常难以接受。 他没有想到，自己恨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亲生母亲，而更为夸张的是，他竟然冲动之下杀了自己的母亲。 而母亲去养父那里，是真的关心他，而并非是性苟且之事。 这个误会真的让人很崩溃…… 案件结束，本该轻松一些，然而案件结果太过沉重，压抑的人无法轻松起来。 龙子涵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心中为王源峥一案感慨着，惋惜着。 “当当当。”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 在他话音落下之际，楚伊人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 龙子涵望着热气腾腾的茶杯，问道:“又是绿茶？” 楚伊人坐在了他的对面，说道:“喝吧，解压镇静，舒缓情绪，对你总归是有好处的。” 龙子涵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问道:“解压？我看起来像是一副有压力的样子吗？” 此刻，他自己丝毫察觉不出，他的眉头一直皱着没展开。 楚伊人看着他说道:“你这是慢性压力，慢性压力是一种长期持续存在的压力。虽然强度不大，交感神经反应不那么强烈，但是时间跨度太大，造成伤害仍然是不可逆的。” 随后，她叹了口气，继续道:“肝脏监控压力荷尔蒙分泌，而压力荷尔蒙的不同分泌量，可以保持机体的不同等级强度的工作。但是，人体如果长期承受慢性压力，肝脏就会长期代谢不得休息，是会受损的。” 龙子涵愣了愣，说道:“听起来似乎有些严重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你没发现吗？你最近气色一直不是很好。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子了。通过休息，可以调节体内的压力激素，我希望你以后早睡觉，多睡觉，能休息的时候尽量都在休息。” 因为没人可以保证，紧接着会不会有什么棘手的案子找上门来。到时候，就是他想休息，都没时间了。 看着楚伊人有些担心的模样，龙子涵哄道:“我知道了，不用担心了，以后只要没有案子，所有的生活作息，全都听你的，好不好？” 龙子涵不由得有些心疼，有些愧疚，这小女人思维简单，如今，自己让她这么担心，还真是够粗心的啊。 楚伊人听了龙子涵的保证，她说道:“我不是想约束你，管着你，我只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龙子涵点头道:“我明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楚伊人微微叹气，说道:“我才该说对不起，我没有嫂子那么有本事，也没有莫北他们的行动速度，除了尸检，我根本帮不到别的忙。” 龙子涵说道:“你的尸检在案件侦破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你和王晓光，很多案子都未必破的那么轻松。” “我是知道尸检重要，但还是觉得自己懂得东西太少了。如果多学一些，就能帮你更多了。” 龙子涵摇头道:“不，精益求精。如果想帮我，就将法医这个职业所能做的事情做的更好、更完美吧。” 680.第680章 九宫格 楚伊人犹豫了下，点头说道:“好像有道理。” 龙子涵轻声笑道:“傻瓜。” 楚伊人的到来，让他心情好了很多，不再如先前一般压抑。 看着楚伊人离开的背影，龙子涵吐了口浊气，说道:“看到你，什么压力都没了呢……” 很快，大年三十来了，大街小巷的人，早早的便回家过年了。 龙子涵家也是异常热闹，门外鞭炮“碰碰”的响着，孩子们现在屋里一边看，一边兴奋的拍手叫好。 屋里收音机的声音开到了最大，而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也让人无法清楚的听到收音机里唱的是什么。 因为是团圆夜，龙家给佣人们放假回家过年，所以，这做团圆饭，包饺子的重任，就落在了闫秀珍和楚伊人的身上。 奈何，楚伊人并没有做饭、包饺子的天分，只能一点点学习来，但始终还是慢速度。 为了不耽误时间，龙子涵也一起帮忙，大大提升了速度。 老爷子则就只负责带孩子，一家之主，就是有特权。 团圆饭准时吃上了，用餐期间，一家人讨论着这一年到头的事，时不时的，还叮嘱孩子们不要淘气，很是愉快与温馨。 然而“好景不长”，留在大家守岁临近午夜十二点之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闫秀珍疑惑喊到。 龙子涵站了起身，直接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龙子涵看到门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破烂的小乞丐。 龙子涵问道:“小不点儿，肚子饿了？” 小乞丐不答反问:“你是不是龙子涵？” 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说道:“对，我就是，怎么了吗？” 小乞丐说道:“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递过来一封信。 龙子涵从他手中接过信，打开信封，将信从里面取了出来。 当他看到信上内容后，脸色突然大变。 他问向那个孩子:“送信的人呢？” 小乞丐翻了个白眼，说道:“早走了啊。” 龙子涵问道:“朝什么方向走的？” “我只看到她出了北大街，没看着是往哪去。” 出了北大街，那可是条条大道通罗马。 龙子涵又问:“是男是女，长相可还记得？” 小乞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女的，带着围巾，包着脸，看不到长相。” 龙子涵又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小乞丐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敲诈着龙子涵，说道:“她说，你会给我丰厚的跑腿费。” 龙子涵看了一眼小乞丐裤子口袋微微鼓起来的位置，心知他已经赚了一份钱。但看在过年的份上，龙子涵也就不计较了。 他拿出钱交给了小乞丐，说道:“新年快乐，希望你新的一年，有一个新的开始。” 拿到了钱小乞丐赶忙道谢离开了。 闫秀珍疑惑的问道:“子涵啊，究竟是谁给你的什么东西？什么事啊？” 龙子涵摇了摇头，安抚道:“妈，没事，是个爱耍聪明的家伙，又要跟我比智商。不过是做做游戏，比较一下罢了，你别担心。” 闫秀珍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吗？” 龙子涵拿出那封“信”，说道:“您觉得呢？” 闫秀珍嘴角一抽，问道:“怎么会是九宫格？这个我最不擅长了，看着好乱。” 龙子涵笑道:“妈这个游戏适合聪明人。” “臭小子，你敢嘲笑老娘不聪明，老娘跟你拼了。” 闫秀珍话音刚落，就听到龙一飞高声喊道:“拼了拼了。” “噗！” 孩子的话，逗笑了闫秀珍。 龙子涵说道:“妈，我一直担心一飞会被养成个姑娘，今天看来，你带一飞刚好，绝对可以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男子汉的。” 龙子涵的话让闫秀珍一时没反应过来，然而龙百川那放肆的笑声却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又被儿子耍了。 龙子涵转移话题的本事也是绝了，几句话就让一家人忘了刚刚的事。 “当、当、当……” 钟声响起，十二点了，新的一年来到了，守岁结束了，一家人各自回房睡觉了。 回到房中，龙子涵让楚伊人先睡了。 书桌前，他展开了那个九宫格看了起来。 第一行的第一格、第二格、第四格、第五格，分别为1、4、7、5。 第三行的第三格、第四格、第八格分别为5、1、3。 第四行的第一格、第三格、第六格、第八格分别为9、1、5、8。 第五行的第二格、第五格、第八格分别为7、1、5。 第六行的第二格、第四格、第七格、第九格分别为8、3、4、6。 第七行的第二格、第六格、第七格分别为6、2、7。 第九行的第五格、第六格、第八格、第九格为8、4、2、9。 其他的格子全部都是空的。 想了一会儿后，他将空格部分填写了起来。 第一行:1、4、8、7、5、3、6、9、2。 第二行:6、2、3、8、4、9、1、7、5。 第三行:7、9、5、1、2、6、8、3、4。 第四行:9、3、1、4、6、5、2、8、7。 第五行:4、7、6、2、1、8、9、5、3。 第六行:5、8、2、3、9、7、4、1、6。 第七行:8、6、9、5、3、2、7、4、1。 第八行:2、5、4、9、7、1、3、6、8。 第九行:3、1、7、6、8、4、5、2、9。 填好后，他仔的揣摩这这九宫格，却始终不明白是何含义。 九宫格，是小时候叶志义教他玩的。 而他们当时玩这个成瘾，正经新鲜了好一阵子。然而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是别人所不知道的。 因为儿时家教严格，他们玩这个，会被家长说成是“玩物丧志”，所以，他们都偷偷玩的。 所以，这个九宫格，一定是他让人送来的。 可是他不明白，叶志义送来这份九宫格让他破解，究竟是什么意思？绝交多年后的一份新年礼物？这显然不切合实际。 681.第681章 邀约蜡像展 带着疑问，龙子涵还是躺回了床上睡觉。 这一夜，龙子涵睡的很不安稳，一个有一个梦侵蚀着他的睡眠。 他梦见了很多人，很多事，这其中，就有叶志义…… 以前的人说初一不出门，会把佳节财运带出门。 如今，这个风俗习惯早就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被废弃了。 初一，初二人们就开始走亲戚拜年，二初二这天，原本就是女儿带着女婿回门的日子，龙子涵跟楚伊人更是住了下来。 “我说妈，你都看不到伊人胖了吗？还让她使劲吃。” 饭桌上，楚慕辰哭笑不得的看着一直给妹妹夹肉吃的母亲。 冯小小说道:“你懂什么，胖才好看。唐朝还专门以胖为美呢。再者说，我女儿是多久没回来吃饭了？好不容易回娘家，那自然得吃够本。” 楚慕辰撇了撇嘴，从楚伊人碗中拿过一只鸡腿说道:“说的好像伊人没吃过饭一样。” 冯小小叫道:“臭小子，你竟然抢你妹妹碗里的东西吃。” “我这是解救她。” “今天女婿上门，真应该让艾琳把你带回去。” 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让步，这顿饭吃的也是热闹极了。 饭后，一群大人围绕着三个孩子转悠， 三个小不点卖力的“演出”，也是赚足了大人们的注意力。 有孩子的地方，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孩子身上，何况这一家三个孩子呢。 三个小孩儿凑一起，各种不安分，各种闹腾。 即便平时声音甜，胆子小的龙一飞，这会儿都兴奋的叫着。 楚伊人看着孩子们高兴劲儿，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艾琳说道:“这孩子啊，都是在磕磕碰碰中长大的。没有哪个孩子不生病，不受伤就长大了。要长成参天大树，不也要经历风吹雨打，蛇虫鼠蚁的么？” 龙子涵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但却没有说话。 艾琳继续道:“宇阳前几天摔了一跤，膝盖破了，我给他处理了伤口，可他还是哭，后来我就没理他。不过一会，他就不哭了，起来继续玩去了。” 楚伊人微微皱眉，问道:“不心疼吗？”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不心疼？我也知道，只要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就没事了。可是他一哭一闹我就紧张的宝贝着他，这样会让他对我造成依赖。” 看得出来，艾琳这是借机会劝楚伊人对待龙一飞的事情上放轻松。 艾琳继续道:“试想一下，等孩子长大了，别人家的孩子满世界撒欢，你的孩子躲在你身后，告诉你，离开你他会害怕接触这个世界，到时候，你要怎么办？你总会比他先走一步，没有你，他要如何面对以后得生活呢？” 艾琳的话，楚伊人是听明白了。 她点头应道:“我明白了。” 艾琳说道:“我看你对楚楚倒是放心很多，对儿子却格外上心。小心楚楚长大以后，怪你重男轻女啊。” 即便楚伊人想否认自己重男轻女，可也没有立场。 即使心理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她也确实在做着重男轻女的事。 “在聊什么呢？一个个的表情这么沉重。”楚啸天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 艾琳接过果盘，放在了桌上，说道:“我们在讨论育儿经，爸，你要不要跟你女儿说说，咱们家当初是怎么养儿子，怎么养女儿的？” 楚啸天坐了下来，如大老爷一般，靠在沙发上，笑着回忆道:“你哥可是被揍大的，可对于女儿，爸妈可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女孩子娇弱，我们生怕把姑娘碰伤了。” 艾琳说道:“爸，你女儿啊，正好相反。” 楚啸天也不恼，也不急说道:“时代不一样了，伊人有自己的想法。很何况，她不是还有子涵么？怎么教育孩子，他们心里有数，我们老了管不到咯。” 楚伊人微微皱眉，不难的说道:“爸，你还不老。” 楚啸天笑道:“不老不老，吃水果，吃水果……” “叮铃铃。”电话响了。 楚啸天走了过去，接起电话，说道:“你好……哦，这样啊，恐怕不行，明天下午我刚好有个学术会。我让慕辰他们两口子去给你撑场面。伊人？她和子涵在我这……行，我知道，我跟他们说。” 见楚啸天挂电话，龙子涵问道:“吧，什么事？” 楚啸天说道:“程颐打电话过来，海蒂明天下午办蜡像展，邀请我们参展。” 龙子涵有些惊讶地说道:“没想到，她还真的做这个。” 想当初海蒂刚刚来上海滩的时候，非要拉着自己给她做模特，还说什么要用他的蜡像作为她的chu女座。 他只当她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还真的做成了。 随即，他疑惑的问道:“蜡像展得需要不小的地方吧？她有场地了？” 楚啸天说道:“他们在外宾路租了个不小的门面，开起了蜡像馆。说是蜡像展，不如说是开业典礼。” 龙子涵问道:“怎么会是下午？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早上，或者是上午办么？” 艾琳挑眉说道:“或许她就是喜欢反其道而行呢？” 龙子涵点头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符合她叛逆的性子。” 艾琳说道:“想不到，海蒂还挺有经济头脑的。” “谁有经济头脑啊？” 这时候，冯小小抱着龙楚楚坐了过来，任两个小男孩一边自己玩去。 艾琳说道:“妈，我们在说市长夫人。她来了个蜡像馆，你想啊，这蜡像馆以后是要收费的，大家好奇，就会去看，看就得买门票，肯定赚钱啊。” 冯小小客观性的评论道:“这个能赚多少？也不是生活必需品，而且人们看过就不会再看了，也不可能一直赚钱的。” 艾琳摇头说道:“关键咱们大上海人流量大啊，还时常有外国友人，谁来了，听说了这个新鲜的东西，不会动心思去看看的？” 冯小小点头道:“确实啊！” “妈，你去不去？”楚慕辰问到。 682.第682章 现场剖析 冯小小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你岳母那，过几天有个案子要开庭了，我明天过去帮忙参谋参谋。” 艾琳问道:“您没想要从回‘战场’吗？” 冯小小摇了摇头，回答说:“我有一大家子儿女，有孙子外孙，我这么忙，哪有时间？” 对于冯小小来说，她更愿意把时间用在照顾家庭上。 倒不是说艾琳的母亲有多不负责，可是，艾琳母亲就一个孩子，就一个外孙，再忙也没多忙。 而自己除了一儿一女，还有艾琳这个儿媳。 更有三个孙子辈的孩子承欢膝下，让她享受天伦之乐，她也就不远把把自己逼得太紧。 再者，人若轻松下来，懒下来，就不会再愿意从新套上条条框框的“战甲”去“行军作战”了。 冯小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说道:“跟你那个拼命十三娘的女强人妈妈比，我就是个贤妻良母啊！” 艾琳嘴角一抽，说道:“呵呵，对，对，您说的都对。” “本来想晚上给你做红烧猪脚的，既然你回答的这么不情不愿，那就算了。” 艾琳瞪大眼睛，后悔不已的扑向婆婆:“妈我要吃，你给我做啦，你最好了……” 翌日，下午。 赶到蜡像馆后，他们才知道，这个蜡像馆的规模，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而那些蜡像做的也可说是以假乱真。 “嗨，你们来了。” 海蒂见他们来了，兴奋的赶了过来。 “恭喜你啊，海蒂。” “蜡像做的很棒。”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道喜、鼓励着海蒂。 海蒂说道:“其实，这些全部都是英国来的蜡像大师帮忙一起做的呢。我顶多算个学徒，跟合伙人。” 说着她带着他们朝里面走去，看到一个打扮华丽，气质非同的英国女人站于蜡像前，正在接受记者们的拍照和采访。 而全程，她的回答几乎都非常简练，能用微笑代替的绝不开口，能用几个字代替的，绝不滔滔不绝。 看上去，沉着、低调、内敛、谨慎。 她说道:“这是阿米莉亚，她我二十年的好友，也是我做蜡像的老师，更是这间蜡像馆的老板之一，来自英国。” 这时，阿米莉亚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海蒂冲着她招了招手，说道:“阿米莉亚，快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们。” 阿米莉亚的年纪显然要比他们都大一些，看起来有三十几岁的样子。 然而海蒂对她的态度，看上去却像是对待妹妹一般。 阿米莉亚走了过来，海蒂介绍道:“这位是龙子涵，这位是他的太太楚伊人，这是艾琳以及楚慕辰。他们不仅是我的朋友，也是程颐的朋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到:“你们的蜡像做的很成功。” 艾琳也跟着说道:“海蒂说是蜡像大师，我以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却没想到，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阿米莉亚脸色微微一红，冲着几人微微行李，非常羞涩的说道:“欢迎你们。” 随后，便现在海蒂身边，不说话了。 要知道，刚刚看她，他们还觉得这个贵气的女人沉着、内敛，眼下突然就小鸟依人了，这种转变让人有些莫名。 海蒂说道:“她这个人话非常少，一说话，脸就红，从小就这样，不用介意。” 楚伊人凑上前去，看着阿米莉亚越来越红的脸，好奇的看着说道:“控制面部血管扩张的神经是交感神经，而交感神经功能异常敏感就会这样了。当紧张、焦虑、情绪波动时，交感神经就会兴奋，面部血管扩张、血流增加，同时血流将热带到面部，从而导致面部发红、发热。” 随后，她还不可置信的抬手在人家的脸上戳了戳，似是在见证她的脸是真是假。 “好神奇啊，越来越红了。” 看着阿米莉亚放佛要滴血的脸，海蒂抓住楚伊人做乱的小手，哭笑不得说道:“别刺激她了。” 楚伊人说道:“可她之前拍照跟那些人对话就没这样啊，好奇怪啊。” 若是平时情况下，楚伊人这么做，大家还会阻止。而现在，他们不仅好奇，还对阿米莉亚的脸红，多了几分恶趣味。 海蒂说道:“因为那几个记者她之前就见过了，而且，对于他们将要采访的问题，答案我们已经核对和练习过很多次了。她只要简单化回答就可以了，实在不行还有我救场。” 艾琳点了点头，分析道:“那就是说，这是心理问题了？按照心理学原理，社交恐惧症一般分为受挫型、防备型、缺乏自信型。” 楚伊人认真的听着，还配合着点了点头。 艾琳继续道:“挫折型是由于在以往的交往过程中，碰到过挫折、麻烦、失败，或者受到过嘲笑等等。防备型常常容易误解别人或者对别人怀有强烈的防备心理，不过我这个可以忽略，她明显不是。缺乏自信型常常担心别人看不起自己，担心自己不能大方自然地和人交往，所以就害怕别人。你是哪一种？” 海蒂翻了个白眼，说道:“阿米莉亚可不是你们的研究对象，拜托你们口下留情，不要再剖析她了。” 艾琳轻笑着说道:“啧啧啧，你把她保护的这么好，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姐姐了。” 海蒂说道:“事实上，我确实一直以姐姐的姿态照顾她。不过，她在蜡像方面很有天分，做出的成品非常优秀，所以，在蜡像上，我是她的学生。” 龙子涵说道:“难得见你谦虚。” “哎呀，哎呀，别站着了，给你们看看我的chu女作。” 听到最后这三个字，龙子涵问道:“不会真的是我的蜡像吧？” 海蒂兴奋的说道:“啊，你都猜到了，那就快来看看吧。” 龙子涵的蜡像与本人很像，这让大家很是惊讶。 见到后，龙子涵有感而发的说道:“蜡像这种艺术品还真是神奇啊……” 这时候，程颐走了过来，说道:“多谢几位赏脸参展。” 683.第683章 鸽血宝石 他身边的亚瑟说道:“爸，这话这么说好奇怪。” 程颐摇了摇头，说道:“听话，一点不奇怪。” 亚瑟撇了撇嘴，没有再辩驳什么。 龙子涵说道:“看来你们父子感情越来越好了。” 程颐点了点头，问道:“晚饭我想邀请你们去府上用餐，不知可否赏脸？” 楚慕辰轻笑:“你以前跟我们说话，可不是这么官腔。” 程颐简练的解释道:“习惯了这种说话的方式而已，但心里还是明白谁近谁远的。” 艾琳挑眉说道:“究竟谁近谁远，你说的这么模棱两可，我们也只能见仁见智的理解了。” 程颐看向艾琳，问道:“是跟楚慕辰一起，生活的不幸福，才这么消极的吗？” 艾琳嘴角一抽，看向楚慕辰，说道:“这算是诅咒么？” 楚慕辰对艾琳说道:“你说这人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小时候看他，明明挺温暖，挺可爱的人。” 这时候，程蓉的声音响了起来:“楚大哥，你说我哥可爱？他什么时候可爱过，我怎么不知道？” 程颐瞪了一眼妹妹，看向王晓光，说道:“过来了。”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很棒的蜡像展。” 海蒂拿出女主人的姿态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就别斗法了。走吧，先去我家，家里备了好吃的……” 除了他们四人，一起来用餐的，还有程颐邀请的其它朋友，场面算不得多盛大，只是请了些该请的人。 阿米莉亚因为水土不服，少吃了一些便回房休息去了。 而众人还在边享用美食，边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不过一会，楼上便传来一声尖叫。 “啊……” 听出是阿米莉亚的声音，海蒂猛的站起身来，二话不说朝着楼上跑去。 程颐站了起身，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蓉蓉，帮我招呼客人。” 程蓉点了点头，说道:“好。” 众人被这突然变故惊的无心闲聊，纷纷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等着消息。 龙子涵和艾琳因为职业病，也迅速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而来到门口时，只听阿米莉亚惊慌的说道:“怎么办？一定是有人趁着我洗澡偷走了它。我太糊涂了，竟然忘记锁门。” “干妈，你冷静点好吗？”亚瑟劝道。 海蒂说道:“龙子涵，对，我去找龙子涵帮忙……” 龙子涵跟艾琳走了进来，问道:“丢了什么？” 海蒂急忙说道:“龙子涵，阿米莉亚发现，她今天佩戴的鸽血石吊坠不见了。那个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 龙子涵忽然回忆起来，在蜡像馆见面之时，阿米莉亚就是带着红宝石项链，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是鸽血石。 他问到:“二楼房间都有人？” 来的时候他看过，这一层只有五间房，除了他们夫妻，还有程蓉和亚瑟的房间。 他们是主人，不可能也没有时间去做这种事情。 那么，小偷很有可能在另外两间房内了。 程颐说道:“阿米莉亚住的这间，是蓉蓉出嫁前的卧房。对面两间房现在是客房，应该有女客上来休息的。” 让一个客人，住在自己妹妹出嫁前的卧房里？这位阿米莉亚与海蒂的关系真是相当的不一般啊。 龙子涵走出房间，看到斜对面一个女人正在客房门外，好奇的朝着他们这边看着。 他走到对面的房间门前，正准备敲门，门忽然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打扮艳丽的年轻女人，她的腹部微微隆起，也难怪会上来稍作休息了。 看到龙子涵，她忽然一愣。 随后，她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龙子涵推开她，朝着房间内看去。 屋内亮着灯，床上有些凌乱，上面还扔着一本书，不远处桌上的郁金香开的正好。 龙子涵转过身，看向另外一个女人，问道:“我想请问两位，你们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上来后，都在做什么？” 艳丽的女人说道:“半个小时前吧，我上来休息，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后来，我是被尖叫声吵醒的。” 另外一个女人说道:“我上来好一阵子了，躺在床上正休息着，就听到叫声，不得已起来看看情况。” 龙子涵绕过女人，朝着她休息的房间走去。 他在房中转了一圈后去了浴室，当看到洗脸池上面的镜子上留下的痕迹后，转身看向那个女人，说道:“女士，请你归还阿米莉亚的鸽血石项链。” “什么？”女人无比惊讶的说到。 “这浴室的镜子上，却留有一些清晰、饱满的水点。你说你来好一会儿了，正躺在床上休息，可为什么甩在镜子上的水点丝毫没有干的迹象？” 听了龙子涵的话，女人脸色忽然非常不好。 她问道:“这能说明了什么？” 龙子涵近乎尖酸刻薄的说道:“说明了你在说谎，说明了你是小偷。” 程颐吭声说道:“欧阳女士，我们当你是朋友才请你来的，希望你不要辱没‘朋友’这两个字。如果你拿了阿米莉亚的宝石，希望你尽快还给她。” “我……我，你们凭什么说我？不是还有她？”说着欧阳将矛头指向了那位艳丽的孕妇。 的确，相比较而言，欧阳确实像是奉公守法的良家妇女，而那个打扮艳丽的孕妇，却“成色”差了些。 艳丽的孕妇轻笑，不屑的说道:“鸽血宝石？你在开我玩笑么？我连祖母绿都没一块的人，那宝石在我眼前我都分不出真假，我又怎么可能冒险，挺着个肚子去做小偷？” 欧阳被她这话一噎，有些无语。 龙子涵说道:“她房中有一束郁金香，郁金香的花瓣在晚上是合起来的，在灯光照射超过一刻钟的情况下，才会自然开放。她房间中的郁金香正开着，说明，她来了有一阵子了。而她床上放着一本书，床上也有躺压的痕迹，这跟她自己说的证词没有一点出入。” 艾琳接着他的话说道:“你说你上来好一会，躺在床上休息。可是，你那间房干净的就跟你的脸一样。” 684.第684章 求救还是战书 看欧阳脸色难看，艾琳说道:“瞧你那紧张的样子，别害怕啊，只要你把宝石交出来不就好了吗？” 楚伊人微微皱眉，有些不满的问道:“难不成，一定要我搜集指纹做对比么？”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话绝对没有威胁欧阳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提出这个问题，并对马上又要工作有些不满罢了。 但欧阳不了解她，她只当楚伊人是在威胁她。 她咽了下口水，走进屋子，从床头的缝隙中拿出了那块鸽血宝石。 她说道:“我一生痴迷宝石，所以才做宝石生意。第一眼看到阿米莉亚脖子上挂着的宝石，我就认出了是极品鸽血石。我太爱宝石了，更爱极品宝石。” 艾琳说道:“所以，见阿米莉亚上楼，你就尾随了去。却没想到，她竟然忘记锁门，给你偷盗的机会。” 欧阳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着，如果下楼以后，事情败露了，恐怕说不清楚。所以，我就暂时留在客房，把宝石藏起来了。再者，我侥幸的想着，如果她没有马上发现鸽血宝石丢失的话，我就可以将宝石平安的带出去了。” 阿米莉亚拿着失而复得的鸽血宝石，冲着龙子涵几个人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下一刻，脸又红了。 艾琳看着阿米莉亚，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样也能脸红，这也太脆弱了。” 下一刻，阿米莉亚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说完后，阿米莉亚生怕艾琳对她下“毒手”一般“逃”回了房间。 海蒂扶额轻叹:“她这毛病治不好，就算让她找到了她未婚夫，两个人也好难相处啊。” 艾琳说道:“欧阳女士这算是偷窃未遂，虽然最后将东西还给了失主，但是因为所偷之物十分贵重，依照法律程序走不可能不罚。稍后，请欧阳女士自己上局里自首，顺便交上罚款。” 欧阳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回到家后，这事儿龙子涵就由龙子涵的口中说了出来。 闫秀珍惊讶的说道:“我是真没想到，那个宝石商欧阳，竟然会对宝石执迷的去行窃。”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妈你知道她？” 闫秀珍八卦道:“怎么不知道？近年来凭借着对珠宝生意的敏感度，渐渐霸占了珠宝市场，成了最大的供应商。” 龙百川说道:“一个人太过执迷一样东西，就会剑走偏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 第二天，欧阳盗窃鸽血宝石，最后自首的案子抢了报纸头条。 大致意思就是说，珠宝界的女强人欧阳，在宴会上遇到了此生最爱的鸽血宝石，冲动之下，做出了偷窃这等违法之事。 然而，她虽得到了“此生挚爱”，但却因为偷盗心存悔意和愧疚，最后，还是将鸽血宝石还给了失主，并连夜去警局自首，上交罚款。 “什么嘛，这也太假了。就应该把她转起来，关上一段时间。” 办公室内，艾琳不满的扔开了报纸。 龙子涵说道:“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世道，她是什么身份，既然投案自首，愿意交罚款，那我们还能把人怎么样？” “可你看这报纸上说的……” 龙子涵说道:“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丢人了，自然是要挽回面子的。这样说，不但不会丢了她的脸面，坏了她的生意，反而是给她的生意打了个硬性广告。” “能利用记者，也算她有些聪明才智了。不过，这份报纸程颐都没站出来说什么，看来，这件事也是允了的。” 龙子涵说道:“他不适宜树敌，这次只能算是谁也不欠谁的。”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 紧接着，龙子涵非常郑重的说道:“艾琳，我问你一个问题。” 艾琳问道:“什么问题？” “一个跟你绝交了十几年的朋友，忽然联系你是什么意思？” 艾琳看着龙子涵问道:“这就是你最近郁郁寡欢的原因吗？” 龙子涵指着自己问道:“我郁郁寡欢？” 艾琳反问道:“不然你以为呢？” “好吧，先回答我的问题。”龙子涵懒的说没用的，直接切入重点。 艾琳挑眉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是准备包红包的小事，就是要命的大事了。不然，也不会在跟你绝交十几年后，忽然找你了，除非走投无路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像，我觉得他的意思应该更深一层。” 艾琳问道:“你的这位朋友是男性？” 龙子涵点了点头。 艾琳又问道:“他以怎样的方式联系你的？” 龙子涵说道:“儿时玩过的一个游戏。” 艾琳说道:“我希望你在需要我的帮助时可以全然信任我，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不然，我也很难判断。” 龙子涵犹豫了下，最终说道:“那好吧，但是，这件事，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不想我爸妈还有伊人担心。” 艾琳点头说道:“放心吧，保密是我的职业操守。” 龙子涵叙述了起来:“那个时候，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发小，他叫叶志义……” 挺可怜龙子涵的叙述后，她有些惊讶的说道:“他竟然跟那个组织的人有关？”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所以，我觉得他让人在除夕夜送来这个九宫格，有特殊的含义。” 艾琳问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们以前的事？或许有隐秘线索在内呢？” 龙子涵点头说道:“想了，没想到，也胡乱试过一些，最终都没有结果，所以想问问你他的目的。”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求救，那就是下战书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可我不明白战书的含义。如果是因为我们曾经是好兄弟，有些同样的理想，如今我是兵他是贼，他早就找来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艾琳说道:“你仔细想想吧还是，一定有忽略的东西。” 685.第685章 2327号干线 龙子涵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想了两三天了，还是没结果啊！”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第一次看到你被难住，我本该幸灾乐祸的，但我现在真的笑不出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龙子涵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我也是呢，恐怕不管这个线索是什么，都没有好事了。” 艾琳问道:“你真要这样瞒着？万一……”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他不会，他不会做伤害我家人的事。更何况，我爸妈待他很好。” 艾琳看向龙子涵，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倒是相信他，看来，你这些年不是恨他，只是因为在意他……”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在跟你聊这个问题之前，我非常迷茫。然而跟你聊万完以后，我发现更为迷茫。”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件事，这个警局里，你除了我还能仰仗谁？” 龙子涵轻笑：“在这个警局了，我就只能……等等……” 说着，龙子涵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艾琳问道：“想到什么了？” 龙子涵没有回答她，只是陷入了思考当中。 他一边回想，一边自言自语道：“在这里，只能有你……只能有你……” 说着，他拿处一张纸，画出了那天的九宫格。然后，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在相面填写着：1、4、8、7、5、3、6、9、2…… 当写完后，龙子涵说道：“第四行第二格只能是3，第七格只能是2，第九个只能是7，二第六行第三格只能是2。” 艾琳微微皱眉，想了想，问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念着这几个必须存在的数字：“2、3、2、7……” 艾琳不再出声，任由他想着。 下一刻，龙子涵忽然拍桌而起，说道：“我知道了。” 艾琳看着龙子涵，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走，陪我走一趟。” 说着，不由艾琳做任何反应，拉着她便走出了警局。 站在二楼窗边，看着他们急急离去，楚伊人微微皱眉。 王晓光问道：“是出了什么事，让龙少这么急么？” 楚伊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 王晓光问道：“楚法医，说实话，你不嫉妒吗？” 龙子涵跟艾琳配合默契，但凡有案子，他们都形影不离，这简直是境界双雄。 他觉得，如果自己是楚伊人，一定会吃醋的。 然而，楚伊人却让王晓光失望了。 她看向王晓光，莫名的问道：“嫉妒什么？” 王晓光嘴角抽了抽，问道：“就是……”说着，他看着龙子涵的车。 只见楚伊人眉头皱的更紧了，问道：“什么？” 王晓光很无奈，眼前这人对于这件事情完全不在状态啊。 好吧，他还是不要说了，免得楚法医那根神经不对了，真的开始吃醋、嫉妒了，到时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就闯祸了。 王晓光敷衍的说道：“啊，没事，我就是想说，龙少上班期间可以出去，真是让人嫉妒。我们法医部却只能等有案子了才可以出门，没那么自由。” 所幸楚伊人并没有明白王晓光是在敷衍自己，只当时字面上的意思。 她看着离去的车，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他们一点都不自由，行动组是最辛苦的呢。” 王晓光翻了个白眼，心中念道：对对对，你们家龙少最辛苦了。 …… 车一路疾驰，艾琳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迅速消失的样子，她知道此刻龙子涵非常心急。 可这毕竟是马路，他们开的是汽车，路上很多行人，这一个没留神，就会撞人了。 艾琳安抚着劝慰道：“龙子涵，你太心急了，既然已经过了两天了，也不急在一时。他若有心给你留下什么线索，就绝不会让留下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中。” 龙子涵一边全神贯注的开车，一边说道：“你不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不是怕东西丢，我是……算了，我确实是心急了。” 随后，他将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艾琳下了车，很是惊讶的环视四周，问道：“你确定是这里？” 龙子涵带头朝着里面走去，说道：“这是很多年前便废弃掉的2327号干线，小时候，它还很昌盛的时候，我们经常坐着2327从铃兰路去北舆街，那是我们上学的路。而这里，是2327的尽头，每天2327都会被开回这里停放，第二天再从这里出发。小时候，我们不知道2327的尽头在哪里，所以，很好奇，很想知道。但始终没能一起来过……” 两个人走了进去，寻找了起来。 这里长满杂草，虽然这个季节没有蚊子之类的害虫还叮咬他们，但是在这种杂草丛生的地方穿梭，当真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里面听着一辆早就报废掉的车，车子外观锈迹斑斑，窗户门早已经不知所踪。 两人来到车前看了看，赫然发现，车前挂着一把儿童玩的一把木剑。 艾琳微微一怔，问道：“他什么意思？” 龙子涵将木剑取了下来，说道：“小时候，他送给了我一把木剑，但是，那把木剑后来被我们坏了。” 说着，他一手握着剑身，一手握着剑柄。紧接着，用力一拽，一张字条掉了出来。 艾琳捡起字条，念道：“路西法为你而来……什么意思？”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上帝创造万物，众天使围簇上帝，接受旨意并执行旨意，辅佐上帝管理世界，歌颂他的功德。路西法是上帝座前的六翼炽天使，协助上帝，赞颂他、陪伴他左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后来，上帝依着自己的像造出了人类的始祖----亚当，并召集众天使，要求天使们对其行礼跪拜，尊他，敬他。 米迦勒等天使怀着对神的崇高信仰，谨遵旨意，一一照做。 路西法认为天使已经没有自由，不能再失去尊严与骄傲。 686.第686章 失眠 所以，他带着宁在地狱称王，不在天堂为奴的信念，带着他的部下叛变了，成为了堕落天使。 “战败后，路西法从九重天到地狱最底层，堕落了九个晨昏，成为了撒旦，他的部下们成为了恶魔……” 听龙子涵讲完，艾琳说道：“他将自己比喻成堕落天使？为你而来？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有些不明白？照理说，如果他为你而来，不会搞这么麻烦的事情，这倒像是在提醒或者说是告诫你什么事情。” 龙子涵看着字条上的字迹，有些心烦的皱起眉头。随后，他将字条收起，说道：“走，回去吧。” 艾琳点了点头，跟上了龙子涵的脚步，走出了这个杂草丛生的鬼地方。 多日后的夜晚，龙子涵坐在房间的床上，有些出神的望着两个正在嬉戏的孩子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听楚伊人问，龙子涵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回避她问题:“没事，我没在想什么。” 楚伊人问道：“你这两天很累？没睡好？” 龙子涵反问道：“怎么了？” 楚伊人说道：“你的脸色很不好，还有了黑眼圈。” 龙子涵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我没事。” 而事实上，他这段时间的状态却是不好。 楚伊人说道：“我看你这两天很容易疲惫，经常头痛的样子，你这两天是不是失眠啊？” 说着攀上龙子涵的头，帮他揉着头部两侧侧的太阳穴，微微心疼。 听了楚伊人的话，龙子涵微微一怔，随后想到，自己的状态是怎么也瞒不过身为法医的枕边人的。 他无奈的说道：“最近是有些失眠。”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临床医学科学对失眠的认识存在局限性，虽然已经有了些治疗方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从根本上来解决失眠问题。”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楚伊人说道：“如果排除躯体疾病、精神障碍、药物滥用、睡眠呼吸紊乱、睡眠运动障碍等失眠，应该是心理生理性失眠。心理生理性失眠是由于患者过分全神贯注于睡眠问题，对患者大脑边缘系统功能稳定性的影响，边缘系统功能的稳定性失衡最终导致了大脑睡眠功能的紊乱，失眠发生。患者表现为持续相当长时间地对睡眠的质和量不满意，因此产生忧虑或恐惧，并在心理上形成恶性循环，而使本症持续存在。” 龙子涵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自己确实是后者。 看来，自己是被叶志义的事情困扰的，不管如何，还是要改善睡眠。 他可以清楚的察觉到自身的变化，他最近总是有疲劳感、无精打采、反应迟缓、头痛、注意力不集中，如果一直这样的姿态，他又如何工作，如何面对突发状况？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叶志义好端端发来这个，会不会就是为了折磨自己的。 话呢，不说明白，非要故弄玄虚，让他想事情想的失了眠，这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 楚伊人叮嘱道：“你啊，睡觉前喝杯牛奶、泡个热水澡，躺下后不要想事情。”不然今晚又要失眠了。 龙子涵笑了笑，答应着:“好，我知道了。” 楚伊人松开手，不再为他揉太阳穴，站起身来。 这让龙子涵有些莫名的问道:“你干嘛去？” 楚伊人说道:“给你放热水，然后去给你倒杯牛奶来。” 看着妻子离开，为自己忙碌的背影，龙子涵捏了捏龙一飞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儿子，也不知道你将来有没有你爹我这么有福气，能找个这么贤惠的媳妇儿。” 龙一飞本来想推开鼻子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但是一抬头，看到的是父亲那满脸宠溺的笑容。 他虽然听不懂，但是敏感的他从父亲那满脸笑意感觉出温馨和宠爱，他也跟着乐了起来。 听他们爷俩在笑，龙楚楚放下手中的玩具，好奇的看了过来，紧接着小嘴微张，吐出了一个字:“傻！” 龙子涵嘴角抽了抽，他这是被女儿嫌弃了？ 他傻？他从记事起，听到的都是龙子涵如何如何聪明，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傻。 而这个人还是自己女儿，他忽然觉得好郁闷。 在看看乖巧、文静的儿子，他再一次的一样，儿子和女儿的性格要是能互换就好了，那这世界就太完美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女儿就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爷们的姑娘，儿子却是……额，儿子表里如一，里里外外都是柔弱的。 他忽然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喝了牛奶，泡了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睡衣，走出了浴室。 “恩？怎么换了床单、被罩？” 龙子涵看着“焕然一新”的床，有些疑惑的问着。 不是两天前才换的床单、被套吗？怎么又换了？她什么时候有的洁癖？ 楚伊人说道:“嫂子说，把这些换成暖色调，对你睡眠也是有些帮助的。” 龙子涵来到床上，迅速搂着楚伊人进了被窝。 “咦？怎么了？”楚伊人对他突然袭击有些不明所以。 龙子涵嗅着她脖颈间淡淡的香气，说道:“你一直是我的药。” 楚伊人迷茫的问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如果我真的累了，自然就会睡了。” 随后，他欺上身，将楚伊人压在身下，将人连皮带骨的吃了下腹。 清晨，楚伊人看着睡着还在皱着眉头的人，抬手想要去揉来他的蹙眉，可是又怕吵醒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感叹道:皱着眉也这么英俊啊…… 随即，发现自己想偏了事情，又赶忙拉回了被“美色”迷的找不到北的理智，想到:究竟遇到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心烦啊？ “恩……” 随着一声轻哼，龙子涵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搂身边的女人。 “你醒了。” 龙子涵哼哼唧唧的说着:“醒了。” 虽然这一夜睡的比较少，期间又很累很不安，但至少是睡了，至少是个很好的开始。 687.第687章 太岁头上动土 龙子涵缓缓张开双眼，抬手轻抚她的脸颊，随后，勾起楚伊人的下巴，痞子气的说道:“我觉得，如果每晚都像昨天那样，我可以很快就恢复正常睡眠了。” 对于龙子涵如此耍流氓，楚伊人赐予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抓住龙子涵的手，说道:“起床，洗漱，吃饭。” 龙子涵被她拖着坐了起来，缓缓开口道:“是的，长官。” 这种平静、温馨的清晨，在一桩案子的到来后，彻底被打破了…… 警局的门卫周卫明，被发现死在了警局后的胡同了。 龙子涵和楚伊人尚未来得及吃早餐，就被叫去了警局。 案发现场，周卫明满身是血的躺在警局后胡同的地上。 不管是警局的每个房间，还是大厅，都有窗户正对后面。 可即便是这样，警局昨夜值班人员，也没有发觉任何异样。 若不是有人经过，看到这场面尖叫起来，他们或许现在都还不知道，命案就发生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 楚伊人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腹部相近位置多处创口，深浅不一，创缘整齐，创角一锐一钝……” 说着，楚伊人拿过那把刀，一边检查一边说道:“致伤物是这把单刃刺器，刀身8厘米，刀刃非常单薄、锋利，刃背4毫米，刀柄木质，上面有一道划痕刀，柄尾端有个‘松’字。” 这时候，王晓光从周卫明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钱包，说道:“手表和钱包还在，至少说不是为财。” 赵小虎脸色难看的说道:“想也知道，如果要是为财，也不会在警局后面动手了。哪个罪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咱们家后院开天窗。” 他的话换来的一阵寂静，他说的没错…… 龙子涵缓缓的吐了口浊气，随即看向刘元恒，说道:“去查下这把刀的来历，厂家或者作坊带‘松’字的。” 刘元恒应道:“是，我知道了。” 在尸体周围寻找了一阵子的王晓光说道:“附近没有留下太多线索，这个案子棘手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心中早已知道棘手。毕竟一般人谁敢在警局后杀死一个属于警局的人？ 他问向值班警员:“昨晚周卫明值夜班？” 因为昨天下班的时候，他看到门卫那里是周卫明在上班。 门卫的工作是白班、夜班两班倒，昨天周卫明在他下班的时候还在，夜班的应该是其他人吧？ 一个警员哽咽的说道:“龙少，昨天周卫明替班了。我们没去一楼，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岗位。” 艾琳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在我们警局后，杀得是我们的人，这个人是心太大还是在挑衅我们啊！“ 龙子涵说道:“收拾好现场，把该带的都带回去。” 众人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里，气氛有些诡异。 众人的表情都是非常相似，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中，不难读懂他们此刻的惋惜、难过、愤怒与沉重。 周卫明虽然只是个门卫，平时负责的都是琐碎的事情，与他们接触很少，但是，这几年来，低头不见抬头见，偶尔闲了也会聊上几句。 如今，他却被人杀害在了他们的家门口。 楚伊人见如此安静，只得先开口道:“案发现场和死者身上，皆没有留下太多讯息。杀死死者的那把刀的刀刃、刀尖被打磨过，非常薄且锋利，刀柄上只有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目前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艾琳说道:“预谋杀人，目的非常直接。杀人最常见的是因为愤怒、嫉妒、贪婪、冲动、过失、麻木、精神变态者、恐惧、仇恨或者受到蛊惑。而本案死者周卫明的财务都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跟凶手相关的讯息这说明，凶手杀人时的心理和动机是仇恨。但凶手选择在警局后动手，如此冒险，显然是给我们炫耀他的能力，凶手在向我们发出挑衅、示威。很有可能，凶手仇恨的并非是周卫明，而是警察又或者说是我们警局。”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这只是一个开始……” 回去后，经过调查，这把刀出自松林木柄厂。凡事松林木柄厂做出的木柄，都在尾端刻有松字。 然而，松林木柄厂只是原厂家。货物卖给别的合作商，在经过合作商制作完整刀具，出售给下面的经销商乃至小贩。 所以说，根本无法确定这把刀的具体来历。 而死者周卫明的人际圈也非常简单，经调查也并无异状。 案件被拖住了脚步，停滞不前一连几天。 一时间成为了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而期间更有质疑警方、质疑政府能力的言论。 也不知是故意散播谣言，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有人说，凶手在警局后行凶，就是挑战警方。 也就是说，如若警方抓不到人，那就说明真的是警方能力有限了…… 一时间，上海滩的形式变得异常诡异。 因为龙家跟程市长私交甚笃，这个案子后背的争议也影响到了程颐。 让那些原本就跟他不是一条心的人，再一次看到了“造反”的希望。 程家，亚瑟听着母亲说完这些事情后，转而看向程颐，问道:“爸，你不去找龙子涵问一下案件进度吗？” 程颐摇了摇头，说道:“他这次是真的遇到对手了，如果有进度，早就顺藤摸瓜了行动起来了，还能干等着风风雨雨到来么？” 海蒂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你的处境……” 程颐轻哼一声，略带不屑的说道:“一个案子就能扳倒我？你太看得起他们了。” 海蒂说道:“或许一件事不行，但若这件事成为了一个铺垫，你的前途……” “你以为他们给上峰打几个电话来抹黑我，就能起什么作用了？上面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不会偏听偏信的。即便开始怀疑我的能力可，也万万不会轻易拿下我的位置。” 听了程颐的话，海蒂点了点头。 688.第688章 红娘 程颐继续道:“退一万步说，我就算失业了，也养得起你。大不了咱们一家三口回老家去打理生意，那不是也可以过得惬意了吗？” 听到父母的谈话，亚瑟有些期盼的说道:“爸，要不你辞掉工作吧，我们回老家！” 程颐揉了揉儿子的头，爱怜地说道:“现在可不是时候。” “咚咚。”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亚瑟突然跳了起来，说道:“干妈来找我了。你们联络感情吧，我跟干妈去玩了。” 门一打开，果然看到阿米莉亚现在门口。 亚瑟说道:“走吧干妈。” 阿米莉亚点了点头，对程颐和海蒂说道:“我们出门了。” 海蒂问道:“咦，你们去哪？” 他们一个是外来户，不了解地形，一个是孩子，能去哪里？ 亚瑟义正言辞的说道:“去帮干妈找她的未婚夫。” 海蒂嘴角一抽，问道:“上哪儿去找？你不会是想请警局的人帮忙找人吧？他们现在有重大案件，根本忙不开身，而且这也不是失踪案，让警局怎么找？外界会说我们家以权谋私的。” 她不怕这话当着阿米莉亚说出来，会让阿米莉亚觉得她自私，但是，她要找的未婚夫太不靠谱了。 阿米莉亚跟一个叫做艾伯特的白人，在苏格兰有一段美丽的邂逅。 分别时，艾伯特承诺等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会去她。然而分开后，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过他。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感情骗子，伤心之余打算忘记这段感情的时候，她收到了艾伯特的邮件。 邮件内除了一枚鸽血宝石，还有一封信。 信上说鸽血石是他父亲的遗物，家传之宝。他要阿米莉亚等着自己，他忙完了就会回到英国找她。 可是她不想在等了，直接按照邮件上的地址找来了上海滩。 然而那个地址根本没有她要找的人，无奈，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也还好她的好朋友在这里，不然，她都不知道要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找谁帮忙。 程颐劝道:“你说的那人，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你不用太过心急，如果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亚瑟说道:“干妈说，想要去报社登报，希望那个人看到后来找她。” 程颐微微皱眉，有些犹豫的说道:“最好还是不要了吧。” 阿米莉亚问道:“为什么？” “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他这么神出鬼没，又有那么完美的鸽血宝石，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看阿米莉亚犹豫了，程颐继续道:“如果他是什么不法分子，你登报不仅会暴露他，也会连累你自己。如果他是正在躲避灾难的好人，你登报，他就会有麻烦了。” 事实上，两种猜测都很麻烦。而这种麻烦很可能让阿米莉亚惹火烧身。 不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糟糕，只是他习惯将一切防患于未然。现在的事情太多了，不能有一点差错。 万一阿米莉亚出了什么事，他和海蒂也不好跟阿米莉亚的家中交代。 阿米莉亚坚持的说道:“他一定不会是坏人，他很绅士，很善良，相信我，我跟他相处过，我知道他的为人。万一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也要见他一边，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如果情有可原，我会等他……” 不过，程颐的话却还是给她敲了响钟。她是想找到艾伯特，但是，这要建立在他安全的基础上。 亚瑟撇了撇嘴，说道:“可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给干妈介绍别的男朋友算了。” 阿米莉亚立刻脸红的拒绝:“我不想要别人。” 海蒂叹了口气，说道:“也就是说，你分他不可了。” 不等阿米莉亚回答，程颐便眼前一亮，说道:“也不是不行。” 海蒂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市长府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写成新闻大肆宣扬。如果我接受专访，向外界透露阿米莉亚和我太太关心如何如何好，而她至今单身，让你对她的婚事很是担忧。所以，你打算让我帮她寻觅一桩好的亲事……” 亚瑟忙叫道:“啊，我明白了，这样就会把艾伯特逼出来。” 程颐说道:“如果他看到了，他在意阿米莉亚，一定会来找她的。” 这个时候，海蒂不得不泼上一盆冷水说道:“可是之前蜡像馆开展，阿米莉亚拍了照片，也上了报纸，他还不是一样没反应？” 她希望他们现实一些，不要抱那么大的希望，折腾一圈后，又无功而返。到时候，阿米莉亚反而会更伤心。 “鸽血宝石是真的，如果对他阿米莉亚无心，不会分开几个月后，还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邮寄给她。阿米莉亚登报的照片是你们的合照，而且又不是正版头条，万一是艾伯特错过了没看到呢？” 而这次是他来说，这拿下头条肯定是没问题了。 程颐想的就要比海蒂乐观一些，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最起码不会浑浑噩噩，提心吊胆了不是？ 翌日，在市长大人的授意下，龙雅秋这个关系户对他进行了采访。 紧接着，如他们臆想中的稿子一样，被登上了报纸头条。 办公室内，艾琳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报纸头条，问道:“这什么情况？咱们的程大市长准备做红娘，帮一家老婆的好朋友相亲，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吧？而且，我记得，阿米莉亚有未婚夫的啊？” 她丢鸽血石那天，他们可是听海蒂说了的，那是他未婚夫送的。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龙子涵说道:“人家千里寻夫，总要用些手段的。” 艾琳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不会是说……” 不等她说出来，龙子涵便问道:“很明显不是么？” 艾琳摇了摇头，隐晦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两人一同朝着门口望去，刘元恒现在门口说道:“龙少有案子了……” 689.第689章 惯犯 案发现场在死者家院子里，死者趴倒在地，头部下有一摊血，身旁丢着一支螺丝刀。 院门口扔着一根树枝，地上有着一条一条的痕迹，看得出，这院子里的足迹被破坏了。 “死亡时间为清晨四点，死者脖颈左侧伤口为一字型，创缘整齐，创周有挫伤带，动脉出血，死于失血过多。死者手上中茧，是个经常干粗活的人。” 楚伊人说完，王晓光拿过尸体旁的螺丝刀说道:“凶器就是这把一字头螺丝刀了，端部较锐，与伤口吻合。上面血迹是有的，但没有提取到指纹。” 说着，王晓光举起之前从院门口捡来的树枝说道:“现场脚印被疑犯用这跟树枝破坏，上面同样没有留下指纹。” 他说完看了一圈，竟然没看到龙子涵。 艾琳朝着门外指了指，王晓光便看到龙子涵现在树下仰着头寻找着。 龙子涵知道，疑犯犯案时又带着手套，扫足迹的树枝上都未留下痕迹，如此小心，那么，这棵树也该是没有痕迹的。 然而，他还是来仔细查看了。他抱着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这树上留下什么痕迹了呢？ 然而很遗憾，从断掉树叉的位置来看，这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个结果让他很是失望，即便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紧接着，龙子涵又走进了死者家中查探，艾琳也跟了进去。 “龙少……” 此时，莫北正带着一个警员在屋内检查着。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查到什么了？” 莫北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 龙子涵环视四周发现屋中打扫的挺干净，桌椅摆放整齐，没有一处凌乱，屋内没有多余杂物。 打开衣柜，衣柜内的衣服也叠的板板正正，分类放置的整整齐齐。 艾琳说道:“死者有个勤劳贤惠的妻子。” 龙子涵点了了点头，心里已经猜到。 男人即便爱干净，会打扫房间做家务，也不会如此细致。 更何况，看死者身影，该是个做粗活的人。 不经意间，他看到一面墙壁上，有一竖排不同高度但相差不多的刻痕。 他抬手摸了摸，说道:“应该是为了记录孩子身高的。” 因为他们家在他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记录过他的身高。 “不过，最上面的这一道刻痕比其他的要细一些。” 随即，他在墙根下找到了一个小工具箱。工具箱内设备齐全，而螺丝刀十字花、一字型的各一把，而且不旧不新，用起来应当正趁手。 他明白，凶手不会大费周章的进屋，取了螺丝刀来做凶器，再到门外去杀死屋主。 但是，什么人会随身携带螺丝刀？ 凶手没有留下痕迹，必定是早有预谋。可既然是早有预谋，凶器为什么是螺丝刀？ 就在龙子涵思索之际，刘元恒走了进来。 他汇报道:“死者谢文东，今年三十一岁，在东码头做卸货的活儿维持生计。今早被路过的邻居发现死在了这里，据说死者一家跟周围邻居算不得非常好，但也说的过去，没有仇怨。” 龙子涵问道:“死者家人呢？” 刘元恒说道:“昨天一早，死者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了。听说是家中弟弟过几日要娶妻，她回去帮忙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打听下位置，派人去通知吧。” 刘元恒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皱眉说道:“尸体和现场没有过多的犯罪痕迹，凶手没有留下线索。不过，根据伤口来看，凶手的身高跟死者大致差不多。而且凶手下手时毫无停顿，一次成功，没有半点犹豫。” 龙子涵幽幽道:“干净利落，准确无误，毫不迟疑，看来凶手不是第一次杀人，而且已经习惯了。” 艾琳抓了抓头发，有些心烦的说道:“一般情况下，凶手都会选择比较僻静、黑暗、隐秘的地方行凶。而凶手却在死者家室外就动手了，这说明凶手并不畏惧。而凶手的手段和反侦查技巧当真让人有点怕啊，就跟前几天周卫明遇害案一样，让人无从下手啊。” 莫北说道:“稍后，东码头咱们也要走一趟……” 会议全程，龙子涵都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啊……”这时，凄厉的哭声从走廊尽头传了过来。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当龙子涵回过神，抬头望去之时，艾琳已经替他发声:“进。” 一个警员打开门，说道:“龙少，死者家属来了。”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艾琳微微一愣，说道:“你一向不喜见死者家属的。” 龙子涵说道:“左右也没线索，不如跟你去见见，或许有什么发现。” 艾琳点了点头:“走吧。” 当谢文东的妻子徐慧娥渐渐从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平静下来后，她哭着说道:“我们说好了，三天后她去我娘家参加我弟弟婚礼，顺便把我和孩子接回家的，可才分开一天，这就阴阳两隔了。” 龙子涵问道:“你丈夫可有仇家？又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 徐慧娥叹了口气，说道:“他是个直肠子，说话不经大脑，总是会得罪人。但也不至于……” “近期他可与什么人来往？” 徐慧娥回答道:“他天天去码头卸货，早出晚归的，哪有什么时间跟人来往。要硬说来往，那也就是与他一同卸货的那些人了。” 听徐慧娥说完，龙子涵又问上了几句后，送走了她。 看着徐慧娥远去的背影，龙子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走吧，去东码头看看去……” 东码头，一群身强体壮的男人，从货船上扛着一袋袋货物下来。 龙子涵打听了一番后，找到了平日里与谢文东相熟，且一起干活的哥们，问道:“谢文东人缘怎么样？” 男人一边擦汗一边说道:“还行吧。”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你的回答太含糊了。” 690.第690章 时间上的巧合 男人坐了下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刚刚都问了好几个人了，不可能没问这个吧？” 龙子涵面色不改，冷声说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李四这才模棱两可的说道:“都是干活混口饭吃的，大家伙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那么回事吧。” 龙子涵问道:“他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总会有些不喜欢的人，得罪谈不上，偶尔斗几句嘴还是有的。” 龙子涵又问:“最近他跟谁来往比较多？” “他干完活就回家了，很少跟我们一起，最近也没看到他跟谁来往比较多啊。” 这时候，一个人拿着半根没有砍皮的甘蔗走了过来。 “李四，把你的小刀借给我。等下收拾干净了分你一节吃。” 李四从习惯性的摸向腰间，而后意识到自己没有将刀带来后，说道:“我忘带了。” 那人问道:“诶？你那么宝贝拿把刀，怎么今天没带来？是怕我批甘蔗给你弄坏了把？” 李四解释道:“我的拿把刀前些天借给谢文东，被他给弄丢了。“ 那人明显不信，说道:“且，骗谁呢，不想解就算了。” 李四烦了，冷声说道:“你不信去问问老张，他知道谢文东把刀钱都赔给我了。” 那人走后，龙子涵问道:“你刚刚说的刀……” 李四回答说:“我之前有把刀带在身上，前段时间被谢文东借走了，然后就再没拿回来，之后他照原价把刀钱赔给了我。” 龙子涵又问:“是什么样的刀？” 李四皱眉说道:“就普通的‘松林’刀啊。” 龙子涵问:“可是刀身8厘米，刀刃非常单薄、锋利，刃背4毫米，刀柄木质，有划痕，贴近尾处有个松字？” 李四微微一愣说道:“多长多厚我也不清楚，谁没事量那个啊。不过，我的刀上确实有道划痕，而且我把刀刃打磨的很锋利。” 龙子涵和艾琳有些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随后，齐声对李四说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来到警局后，经过确认，那把刀的确是李四的。 龙子涵问道:“初四凌晨两点以及今早清晨四点，你在哪里？” 李四回忆着说道:“初三晚上我跟媳妇孩子在岳父岳母家住的，所以，凌晨两点我肯定还在他家睡觉的。至于今天早上四点，我已经在码头开工卸货了。” 龙子涵拿出周卫明的照片，问道:“认识照片上的人么？” 李四看了看，摇头说道:“没见过。” 最终，经过核实，两名死者死亡时，李四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而龙子涵想起了谢文东家墙壁上的刻痕，那最上面的一道刻痕，似乎和拿把刀刀尖的薄度相仿。 于是，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找到了谢文东的儿子，询问拿把刀的事情。 “孩子，你看看这把刀，认识么？” 男孩儿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 龙子涵看向孩子的母亲，孩子的母亲同样摇头。 龙子涵又问:“前几天，爸爸是不是给你量过身高？” 见男孩儿点头，龙子涵说道:“当时爸爸是用什么在墙上留印迹的？” 男孩儿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刀。” 龙子涵问道:“还记得是哪一天么？” 男孩儿回答:“我生日那天早上。” 龙子涵看向孩子的母亲，问道:“孩子的生日的哪天？” “初三。” 初三……周卫明被害是初四凌晨两点，这么巧。 龙子涵赶忙问道:“初三那天，你丈夫都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女人回忆着说道:“没去过哪啊，初三那天他休息在家没上工，那天除了三餐就下午在院子里劈了一会儿柴。” 龙子涵朝着院子看去，一堆干柴整整齐齐的放在墙根下。 龙子涵说道:“看样子，他是劈了不少干柴，怕你自己在家的时候没得用。” 女人点了点头，哀伤的说道:“那天累的他满头大汗，我让他休息休息，他还不听，脱了外套继续劈柴，结果着凉了，当晚就发起烧来。” 龙子涵问道:“你说他脱了外套？脱下来放哪了？” 女人点了点头，说道:“就随手扔一边小凳子上了……” 龙子涵明白了，那把刀八成是掉了出来，被人捡走了。不，应该说，被嫌犯偷走了。 不过，院子里清晨刚刚发生了凶案，而丢刀距离现在已经有五六天的时间，就算当时留下了什么线索，也早就没了。 不过，不管如何，他还是带着一丝侥幸和不甘，和艾琳再次做了一番检查。 再确认没有遗漏的情况下，两人离开了…… 周卫明案件中所使用的凶器，是死者谢文东生前弄丢的刀。 经核查，两名死者生前并不相识，杀死他们的凶器，两家人也均没有印象。 案件一时间变得诡异且扑朔迷离。 这天，龙子涵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一边看着两件案子的资料，一边思索着。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龙子涵头也不抬的说道:“进。” 艾琳气冲冲的走进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问道:“龙子涵，今早的报纸看过了么？” 龙子涵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艾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别人现在是质疑你的能力，质疑警方的能力，你多少给点反应啊。” 龙子涵面色如常的说道:“你不觉得有生气的和发牢骚的时间，不如研究研究案子，早点破案，用实际行动打他们的脸面更好吗？” 艾琳白了他一眼，说道:“说是这么说，可我就生气这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记者，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乱写。” 龙子涵摇头说道:“好了，没必要跟他们生气。” 艾琳叹了口气，朝着龙子涵手中的资料看了过来，问道:“你在这里闭关，都闭出什么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头绪，不过，我在担心两个问题。” 艾琳挑眉说道:“一是担心这些案子都跟我们找到的那个字条相关。二是怕眼前的案子只是预告杀人的一个开始。” 691.第691章 预告杀人 龙子涵抬眸:“你看的倒是很通透。” 一就不用解释了，这第二条所说的预告杀人，是说这是连环杀人案，杀死第一名死者的凶器是第二名死者的东西，那杀死第二名死者的那把螺丝刀，会不会是第三名死者的东西？ 龙子涵有些郁闷的说道:“可我现在也只能担心了，案件做的太过完美，我们没有证据和线索，一点办法都没有。” 龙子涵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头疼的说道:“不管如何，凶手还会再次伸手，” 艾琳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只要伸手，我就不信抓不到他。”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又发生了一桩案件…… 早间六点半，案发现场。 一根电线杆下，一具满脸是血的男尸躺在地上，身旁还丢着一把西瓜刀。 莫北说道:“报案人是一所中学的体育老师，清晨在这条路上跑步，遇到了被害人，于是报了警。” 说着，他看向外面正在做笔录的人。 这时，楚伊人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道:“初步推测，死者死亡时间在半小时前，也就是早晨6点。面部长条形砍创，自左上至右下，鼻骨被砍断，创口锐利，创缘平直，伤口极深。” 王晓光拿过那把沾了血的西瓜刀，说道:“这就是凶器了，总长31厘米，刀身部分20厘米，宽2.4厘米。” 只听楚伊人说道:“死者的手部皱纹以及指甲缝隙中，皆有黑色物质，应该是长期接触某种物质造成的。” 艾琳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龙子涵，说道:“龙子涵。” 龙子涵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晓光说道:“西瓜刀上没有指纹，电线杆下面有尿迹，路面是铺的青石板，除了一一些车轮印，几乎看不出人脚印，所以……暂时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龙子涵问向莫北:“那名体育老师的报警时间是几点？” 莫北回答说:“六点十五分。” 龙子涵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见龙子涵过来，做笔录的警员打了个招呼:“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拿过笔录，看了下，问道:“你在看到死者前后，这条路上可遇到什么人了？” 先前因为运动，所以他穿的少也未感觉出冷，这好一会儿没动过，稍微觉得有些冷。 体育老师抱着双臂摩擦了几下，说道:“没看到有人。” 龙子涵问道:“你每天都来这条路跑步？” 因为眼前这人看起来四肢很是发达，这该是经常做锻炼了。 “每天都来跑半小时，今天起晚了，但还是想来跑一圈，却没想到……” 龙子涵又问:“以前来跑步的时候，在这条路上见过死者吗？” 这个体育老师天天都在这跑步，这里早间过往的人应该不多，要是见过一定有印象的。 只见那体育老师有些为难，他不太自然的说道:“那个人满脸是血，我一看到就吓的赶紧跑了，哪有可能去近距离观察……” 龙子涵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如果他立刻回答不认识、没见过，那就太可疑了。 如此回答倒是合情合理，也摆脱嫌疑了。 他看向这人，说道:“稍后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待尸体面部清理干净后，帮我们确认一下可好？” 龙子涵问出的话似乎是在商量，可却让他有一种必须“听话”的感觉。 这位体育老师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龙子涵满意的说道:“多谢你的配合。” 随后，他转过身，看向莫北，吩咐道:“路对面是衡阳区，那边很多住户的，你带些人过去看看吧。根据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看到陌生人在那个时间经过。” 莫北应道:“是。”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六点，报案时间六点十五，报案人从这里去最近的电话亭大概要跑七八分钟。 也就是说，他看到死者的时间大致在六点十分。而这一路上，他并没有遇到什么人，也就是说，凶手杀完人后，朝着路那头去了。 不过，那衡阳区不是什么小地方，能查到什么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 所以，他也只是安排莫北带人去找，并未自己亲自上阵。 然而当莫北带人过去了以后才发现，这衡阳区的路不是一般的多。 无奈，他们也只能一边“逛”着，一边向住户打听…… 回到警局后，尸体面部血迹被清洁干净后，体育老师被带来确认。 他脸色难看的看着死者，有些害怕的说道:“我好像见过他……” 龙子涵没有打断他的话，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晨练，快跑到对面小村的时候，看到他从路对面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什么时候？都骂了什么？” “大概五六天之前吧，具体几点不清楚了，反正是早上，我就听他骂了几句臭不要脸的贱人、biao子什么的……” 这人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想想也是，他好歹是个教师，这等污言秽语他学着说出口，的确是没什么底气的。 又跟体育老师聊上了几句后，发现没有什么线索后，龙子涵道谢将人送了出去。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站了起身，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说道:“死者耻骨联合面嵴基本消失，骨化结节融合出现骨化形态。背侧缘腹侧面形成，耻骨结节嵴消失。所以，死者年纪在23岁。”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还很年轻，可惜了……” 楚伊人继续道:“电线杆上留下的尿渍是死者的，然而做检测的时候，我发现尿液中含蛋白。” 艾琳微微皱眉:“蛋白？” “蛋白尿是肾脏病的常见表现，全身性疾病亦可出现蛋白尿。开始我们怀疑是肾脏、肾血管疾病，但死者的肾非常健康。经过多方面检查，都没有检测出尿蛋白的原因，最后，我们推测，死者死前曾做过剧烈运动，才使尿中含蛋白。”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运动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692.第692章 生前去向 楚伊人说道:“是的，剧烈的体力劳动或运动后，会促使正常人的尿蛋白排泄增加，影响了肾小管对蛋白质吸收的能力，这种现象就是运动性蛋白尿，休息后可迅速消失。” 龙子涵眯着眼睛说道:“休息后可迅速消失……所以，他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人杀了。” 见楚伊人说完，王晓光说道:“死者手指皱纹以及指甲缝隙中的黑色物质证实含脂肪烃和环烷烃，也就是汽油。” “汽油……”艾琳说着看向龙子涵，两个人的眼眸中流转着同样的神色。 王晓光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在死者衣服上发现了一块不起眼的污渍，经过检验，证实是基础油和多种添加剂组成的润滑剂。” 莫北问道:“什么润滑剂？” 王晓光说道:“汽车专用润滑剂。” 龙子涵猛地站起身来，说道:“艾琳、莫北，我们走一趟。” 说着拿过资料上死者的照片就朝着门外走去。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龙少，你们这是要去哪？” 莫北说道:“小城区的汽车修理厂。” 死者身上的汽车润滑剂和指甲缝隙中的汽油表明，死者身份可能和汽车行业相关。 能接触到汽油和汽车润滑剂的地方并不多，而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家汽车修理厂刚好就可以接触到。 小城区的汽车修理厂在衡阳区的夹道上，而死者死在通往衡阳区的路上…… 汽车修理厂，龙子涵拿着照片问向负责人:“认识么？” 负责人看着死者的照片顿时大惊，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不是邓世斌么？他、他这是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他遇害了。” 负责人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谁、是谁跟他这么大的仇？” 龙子涵不答反问:“可以跟我说说邓世斌吗？” 邓世斌，现年23岁，是这间汽车修理厂手艺不错的修理工。 不过邓世斌的脾气不是很好，经常与人发脾气。要说因为他的脾气、性格与人结怨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别的，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 因为是上下级，负责人不可能对手底下的人那么了解。而邓世斌也不会傻到在上司这里露底。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我下班早，四点半就走了。当时他还在，我帮你喊跟他一起干活的人过来问问？” 龙子涵点头说道:“好的，谢谢。” 两个修理工走了过来，龙子涵问道:“两位最后一次见到邓世斌是什么时候？” “昨晚六点多，我走的时候，他还躺在车下面修车呢。” 另外一个男人说道:“我不到七点的时候，干完活跟他一起关的大门，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龙子涵问道:“两位知道他住址吧？” 两人一起点头道:“知道。” 龙子涵想着，等下还要走一趟死者家，去看看情况。 毕竟，早上出的事，该是从家出发上班期间，遇到的祸事。 两人说了邓世斌地址后，龙子涵又问他们:“邓世斌人如何？” “怎么说呢，脾气太大，干活还是一把好手。” 龙子涵问:“先前可有听他说丢了什么东西？” 两人一齐摇头:“没有。” 龙子涵问道:“邓世斌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那名体育老师可是说过，他曾看到死者邓世斌早晨朝着路那头边走边骂。 他家不在这附近，而邓世斌骂的内容却是针对女人，也就是说，他的相好在这一带住了。 两人相互看了看，而后，选择了不说话。 艾琳挑眉说道:“那就是有了。” “有是有，但我们只知道他在外面找女人，别的也不知道啊。” “我们也没见过，是谁，住哪，我们都不清楚。” 听了两人的回答，龙子涵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便带着艾琳和莫北离开了。 然而到了邓世斌家后，龙子涵只觉得邓世斌是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他的妻子看起来温柔、贤惠，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两个孩子也被她教育的礼貌待人，一股书香气。 趁着这一家人还不知道邓世斌已经去世，他们还能好好沟通之时，龙子涵问道:“邓世斌昨晚是在家中睡的吗？” 女人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你们找他？是不是他在外面闯祸了？” 对上女人担忧的神色，龙子涵不答只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几点？” 女人微微一怔，回答说:“早上不到六点他离开家的时候。” 龙子涵问:“他为什么走那么早？据我所知，他单位开工是七点半吧？” 女人脸色难看的说道:“他之前在修理厂附近租了个屋子，今天是想去收拾一下东西，晚上带回家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他在外面养了女人了。” 邓世斌没有交通工具，早上过去一定是一路跑过去的，所以才会出现伊人所说的尿蛋白了，这点倒是对上了。 女人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不过前段时间，那个女人不告而别了，他……挺生气的。” “具体时间是哪天？” 女人回答:“六天前。” 龙子涵又问:“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前一晚他没有回家，那天他刚好发薪水，而第二天早上却突然回家来拿钱，说是薪水丢了，叫我拿些钱给用。我猜想，是那个女人偷了他的钱，连夜离开的。后来，他连着几晚下班了都带些东西回来，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龙子涵心道:六天前，那位体育老师说五六天前的早晨看到邓世斌骂骂咧咧的。 如果是因为相好的跑了还偷了他的钱，也怪不得邓世斌那么生气了。 “他带回来的都有什么？” 女人回答:“都是些被褥、锅碗瓢盆什么的。” 不过，既然那个女人不在了， 龙子涵问:“早上六点钟左右，你在哪？” 女人回答:“在家带这两个孩子啊，他们小，离不得人。” 693.第693章 治安危机 龙子涵问道:“最近，家中可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女人想了想，而后摇头回答:“没有啊。” 龙子涵微微皱眉，继续问道:“你再想想，比如工具之类的，邓世斌可有说过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女人回忆着说道:“他之前还想说，找不到螺丝刀了，我当时想着，他可能带去那边，帮那个女人做什么活儿，忘记给带回来了。” “你可还记得螺丝刀有什么特征么？” 女人说道:“那把螺丝刀是新的，没什么特征啊。” 见龙子涵不说话了，女人问道:“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见龙子涵不语，女人微微侧头，看向了艾琳。 在她看来，女人好说话一些。 果然，艾琳告诉了她，而这结果却让她几近崩溃。 她用她的温柔，贤惠等回了丈夫，以为丈夫就此可以收心了，却没想好，期盼的好日子没等来，等来的是丈夫被害的死讯。 回到警局，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艾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问道:“凶手究竟想做什么？这次的西瓜刀所预示下一个被害人是谁？”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北说道:“从周卫明的案子开始，杀死每一位被害人的凶器，都是下一位死者的。这么明显的预告杀人，凶手仅仅是为了挑衅警方？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奇怪？” 艾琳很是沮丧的说道:“我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凶手敢在伸手，我们一定能抓到他。可眼下，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有。” 莫北说道:“三名被害人没有共同之处，他们相互不认识，住在不一样的地方，做着不一样的工作，有着不一样的背景、性格，身材、长相也没有相似之处，死亡方式、死亡地点、杀人凶器也不统一，这太难查了。” 龙子涵皱眉说道:“但他们失望时间似乎是有规律的。” 莫北说道:“三名被害人的遇害时间分别是初四两点、初十四点、十六的六点，每隔六天加一个时辰杀死一个人。” 艾琳再次叹气:“凶手就当这是一场游戏在跟我们玩，他给我们时间，让我们根据凶器找下一名死者，看我们是否能抢在他前面。” 莫北说道:“我们之前也遇到过类似挑衅警方的案件，但，似乎没这么麻烦。” “凶手或许是人格偏异非常顽固或者是有人格障碍，追求心理刺激。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个无社会责任感、无道德观念、无恐惧心理、无罪恶感、无自制力、无真实或真正情感、无悔改心的变态杀人犯。” 听了艾琳的分析，龙子涵问道:“一个人怎么才回变得如此？” 艾琳回答:“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坍塌，信仰被破坏，受到不公平待遇，严重打击、伤害，从而产生了报复心理。” “既然是报复，就要有针对性。可是这些被杀的人，除了性别，几乎没有相同之处。但如果是没有目标的随便杀人来报复社会，挑衅警方，那为什么精心预谋？感觉又有些矛盾。” 艾琳点头说道:“正式如此，但如果案件跟那张字条相关，这也似乎就说得通了。” 莫北问道:“什么字条？你们有事情没告诉我们？” 艾琳看了一眼龙子涵，问道:“现在还不打算说么？” 龙子涵叹了口气，将叶志义以及案发前他们通过九宫格找到字条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莫北。 听后，莫北也迷茫了，他问道:“你们觉得会是叶志义做的？” 龙子涵说道:“如果是他，想必不会如此复杂。” 莫北有些担忧的说道:“但他知道凶手是谁，在案发前，他就知道有人要挑衅你了。而更重要的是，这叶志义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以后得事情可能会更复杂。” 龙子涵点头说道:“是的，所以，我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啊……” 然而这种不妙的感觉没过多久，一则“治安危机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相关部门无能”的头条新闻，带着争议问世了。 治安危机显然说的是最近的三宗杀人案，案件没有破获，又接二连三发生命案，一些喜欢无中生有的人借机隐晦的指出了警方的无能。 虽没有点名，仅仅是用了“相关部门”四个字代替，但一看前面“治安危机”也当明白所指的是警方了。 而警方最出名的人，还是龙子涵。 案件不破，报纸这么写，无非是想打他的脸。 莫北看着报纸，说道:“我们跟着龙少破获了多少大案要案？现在只是需要时间，他们就这样含沙射影，真是……” 随后，他又不屑的将报纸丢在一边，说道:“搬弄是非，无中生有，真当所有人都好糊弄，三两句话就信了他的话。” 艾琳说道:“龙子涵是龙局的独子，是市长的朋友，又跟巨商聂君是发小，帮过的有头有脸的人那么多，一般的小报社会这么打他的脸么？还不是有人授意了啊。” “看来是想拉程市长下水的人作怪了，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就凭这么隐晦不清，模棱两可，没有点名道姓的报纸，就想动摇一个市长的根基？” 他们之前也是遇到过大案，也用了不少时间才破获，可当时他们老实的很。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会突然出现这种“外力”。 艾琳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不要小看舆论的压力，它非常可怕。尤其像这篇报道，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所以，人们才会发挥想象……” 六天，警方不仅将三个案件的案发现场以及死者家中“扫荡”多次，还“骚扰”了三名死者被害前所接触过的所有人。 此举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但却也说明了警方确实是在办事，没有丝毫懈怠。 只不过，凶手太过狡猾，他们能查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天，龙子涵正在办公室愁眉不展，忽然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敲响。 “当当当……” 694.第694章 不是线索的线索 心知又有什么事发生了，龙子涵头疼的说道:“进。” 刘元恒推开门，有些急切的说道:“龙少，东山公园发生命案……” 案发现场在东山公园旁右前方的荫下。 死者是名妇女，她靠着树，低着头，脖颈上一条细细的勒痕，肩膀上挂着一条黑色电缆。 死者身旁放着一个小推车，车上放着蔬菜、水果，不难看得出她是在这摆摊贩卖的。 楚伊人检查着说道:“刚死。” 艾琳说道:“刚死，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大致在八点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道:“颜面肿胀与发绀、眼结合膜下出血，脖颈下有勒痕，被勒死，凶器正是这条电缆。” 接着，她抬起死者的手，看向指甲，说道:“指甲缝隙中有黑色胶皮物质自己皮屑组织，这跟电缆和死者脖颈上的抓痕相符。” 王晓光补充道:“电缆长约半米，上有血迹、指纹，以及带着手套留下的指纹。其他线索暂时没有。”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唯一的共同之处也被否决了。” 赵小虎看向莫北，问道:“什么意思？龙少在说什么呢，这么高深莫测的。” 莫北没说话，可他却是明白的。 上次他们谈过这几宗连环杀人案，然而也只分析出几名被害人都是男性这个相同点。 而这次被杀的人竟然是女性，连唯一相同的也被否决了，那么，他们就更不好猜测凶手的心理了。 刘元恒会报道:“死者叫******，长年在这卖蔬菜水果。刚刚有几个人想买东西，结伴走过来后，就发现出事了，就赶忙报了警。”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向附近人询问下，案发前有没有人见到什么人接近死者。另外，打听一下死者相关信息。 “是。” 然而经过一番了解，除了死者的名字和大致住址，他们也没有获得更多的有用信息。 无奈之下，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赵小虎，去他们说的地方找找看，如果能找到死者家，把家属带来警局认尸吧。” “是……” 当死者家属被带来警局后，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今年37岁。家中有田有地，丈夫带着两个儿子种地，******和儿媳就负责卖菜，日子过得很富裕。 而他们跟死者家属问来的东西几乎都没用，唯一一个有用且最重要的是，死者家曾经丢了一把西瓜刀。 经过家属证实，就是那把杀死邓世斌的西瓜刀。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众人不是在低头思考，便是看着龙子涵，等待会议的开始。 “勒死被害人的那根电缆上的血液和不完整指纹是死者的。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皮屑组织是她自己的，而黑色物质正是电缆外面的‘皮衣’。” 王晓光点了点头，接上楚伊人的话，说道:“勒死被害人的电缆在日常生活中十分常见，暂时无法确定电缆的来源。” 艾琳有些心烦的说道:“这要怎么确定下一个死者？这哪里是在给我们出题，分明就是耍我们。” 龙子涵忽然看向艾琳，那冷峻的神情中写满了震惊。 看龙子涵这般，艾琳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或许你说对了，凶手预告杀人没准还真的不是在考验我们，只是……耍我们。” “什么？”艾琳无比震惊。 感受到气氛压抑，王晓光皱眉说道:“我发现了一个不是线索的线索。” 龙子涵回过神来，问道:“怎么说？” 王晓光说道:“我们都知道，带着手套还能留下指纹的，无非是皮革和乳胶手套。” 莫北点头问道:“然后呢？” “我刚刚发现，几宗案件中所有留下的指纹都有一个相同特点，那就是留下的指纹外圈边缘浅薄，中间非常清晰。” 说着，王晓光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一旁的楚伊人。 他继续说道:“乳胶手套厚的不方便，薄的就像我们现在带的一般，即便有指纹，也不会留下这种外浅内深的指纹。这也就说明，凶手行凶时带着的是皮革手套，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一双。还有，这些指纹的大小，几乎是一模一样。” 刘元恒抱着严谨的态度说道:“这时两个相同点。” 王晓光瞪了他一眼说道:“多谢提醒。” 莫北说道:“想也知道，谁会蠢到带着乳胶那么软材质的手套杀人？一个不留神就会弄破，留下线索。” 楚伊人忽然说道:“不，我想王晓光的意思是，凶手带着一双比他手大一些的皮革手套。” 王晓光不要脸的说了句:“果然还是咱们法医部的人心有灵犀。” 随后，他收到了龙子涵一招“刀眼”后，闭上了嘴。 龙子涵头疼了，这个不是线索的线索让他更烦了。 片刻后，赵小虎没心没肺的问道:“你们说，凶手是装洋气，没钱买手套舍不得换掉呢？还是说，他很变态，留着当炫耀的资本？” 龙子涵赏了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一个白眼，冷声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赵小虎说道:“额，不可能不可能。” 艾琳幽幽的说道:“该是另有含义的……” 在第四宗案件发生后，警局依旧没有找出凶手。 于是，警局和龙子涵成了有心人攻击的对象。 报纸胡写一通，有的人信了，就随之附和。有的人坚持己见，相信龙子涵和警局一定会破案，抓到凶手。也有人保持观望态度，等待事情发展。 然而无论如何，外面的争论已经开始接近了高chao，而市长程颐也因此受到了波及。 这天下午，程颐约了龙子涵喝下午茶。 餐厅内，两个有身份、有气质、有样貌的男人，本该坐在最显眼的地方来吸引目光。 如此才不会浪费上帝对他们得天独厚的宠爱，可他们偏偏选择了最僻静的角落里。 程颐喝了口茶，微微皱眉，显然不是很习惯。 龙子涵晃了晃茶杯，说道:“伊人说解压、消乏，你应该习惯一下。” 695.第695章 多事之秋 程颐问道：“案件怎么样了？”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随后，他问道:“你那边如何啊？哎，想来也不会好过吧？” 程颐说道:“先是接到上面训斥的电话，又在会议上被一些‘老骨头’讽刺，可以说是颜面扫地。” 据龙子涵所知，程颐最近表现的和以往那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生人勿近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他用微笑回绝了所有的恶意，这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我很抱歉，但案件确实一步一停。” 程颐又喝了口茶，说道:“不怪你，有人针对我，躲是躲不过的，你恐怕是被我连累的那个。如果案件继续拖着，恐怕会越闹越凶了。”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说道:“还能凶的过凶手吗？” 程颐问道:“这是你遇到的最狡猾、最难抓的凶手吧？” 龙子涵放下茶杯，模棱两可的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抓到他的。” 程颐说道:“最多半个月，如果还不行，我引咎辞职。” 龙子涵看向程颐，随后佩服的说道:“难怪我爸说你天生就是当官的料，果然够狠。” 程颐故作轻松的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点辞去这份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也是好的。” 他在这种情况下甩手不做，必然是要将烫手的山芋递给一直跟他作对的政敌。 而政敌必然会害怕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还是会求着他留下来，并帮助他渡过难关。 然而就是现在，他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副从未算计任何人的样子。 龙子涵模仿古人，双拳一抱，佩服的说道:“我算是发现了，你的心机真可谓是深不见底啊！” 程颐挑眉说道:“你竟发现了我的目的，你给个意见，帮我想想，我要不要把你灭口？” “千万别，这人来人往的，灭了我的口不要紧，回头连累你就不太好了。” 两个人的交谈当时，让本来沉闷、压抑的话题变得轻松起来。 接下去的时间里，两个人如同老朋友叙旧一般，聊着一些隐晦的话题。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也到了“分手”的时间。 两人默契的站了起身，伸出手，象征礼貌和友谊的握了下手，各自离去。 紧接着，第二天，两人的握手的照片就被放在了报纸上。 记者的烂笔头三下两下又将“围观群众”带入到一个随便你想象的空间中，两人再次成为了话题中心。 有人说“市长和龙少见面，就是为了案件，他们是还是非常关心和紧张此次案件的。” 也有人说“他们关系本就好，这么敏感的时候私下见面，搞不好要官官相护了。” 更有人说“两人恐怕是在商量，要找人背黑锅，一起度过这次的坎坷了。” 一时间各种猜测席卷而来，充斥着上海滩的每一个角落。 局长办公室内，龙百川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龙子涵翘着二郎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道:“爸，咱老早之前就说好了，你当你的官，给我遮风避雨，我破我的案，给你排忧解难。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捅刀子，不然我妈心脏病要犯的。” 龙百川气的大手一拍，“砰”的一声呼在桌子上。 震的门外偷听的几个人，猛地一个激灵。 只听龙百川大声骂道:“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少给老子胡诌八咧，谁要给你掉链子、捅刀子了？这还不是你自己作死的往记者那送题材？还有，你少拿你妈说事儿。” 龙子涵说道:“爸，你体谅体谅我，你长话短说行不行？” 龙百川问道:“你说，我体谅你，谁体谅我？” “我妈，我妈最体谅你。”龙子涵再次搬出了皇太后。 龙百川嘴角抽了抽，说道:“少在这给我打太极拳，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龙子涵说道:“程市长约我，我能不去吗？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他‘老人家’的意思。” 龙百川猛地一瞪眼睛，说道:“你是说……” “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都说过，他是天生的当官的料，别人都骑在脑袋上了，他会忍？” 对方若真是令人敬佩，一心为民的好官，他也就罢了。 可对方对他的欺辱、打压，皆为一己之私。那么，程颐自然会还击了。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爸，案子的事，我还在琢磨，有些事想不通。所以，你也别急。” 龙百川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不为别的，你说若是不能将这凶手早些抓住，还得有多少人遭殃啊！” 龙子涵表情忽然认真了起来，他郑重的说道:“相信你儿子，相信我整组队员，他们都是精英。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早晚会被绳之以法，你且安心吧。” 其实，这些话不仅是在给身为局长的父亲一个信心，也是在给他自己信心。 这些案子太让人摸不着头绪了，这让他有些心慌，他需要安抚自己，给自己一些鼓励和信心。 最终，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我只希望在事情最糟糕之前，你能把案子破获，抓到真凶，平息这场风波。”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尽全力的。” 打开局长办公室房间门，只见门外一群人如瞎子、聋子一般，做着手上的事情。 仿佛龙局办公室刚刚发生的“地震”，他们丝毫没有察觉一般。 龙子涵忍不住调侃众人:“原来真正与世隔绝，可修炼成仙的地方，就是局长办公室啊。” 众人听了脸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艾琳说道:“龙少在里面被龙局训斥，我等深感心痛。所以，在门外附耳倾听，以求意义上的同甘共苦。”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掰，继续掰，我看你能掰出什么花样来。” 艾琳这黑白颠倒的本事，不去做记者真是可惜了。 696.第696章 脱敏药膏 莫北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很想早日查出真凶，但实在是……” 接下来的话，莫北并未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舆论的压力与凶手的猖狂让他自责、懊恼，让他失去了信心。 众人情绪跌落到谷底，即便是从前遇到过更麻烦的案子，他们也没有如此时这么无力过。 唯恐天下不乱的报社，百不明就里的百姓，这让他们不仅觉得压力大，更是觉得心寒了。 身为警察，他们一心为民，为治安，他们不求谁的感激，只想民众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一些信心，如此简单而已。 然而现在……罢了，也怪不得百姓们会对警局议论纷纷了，凶手确实还未抓到，这就是他们本事没到家。 见众人一副仗刚刚开打，就要缴械投降的模样，龙子涵说道:“我相信，总会有办法抓到凶手的。现在没有头绪只是暂时的，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通，给我些时间，也给你们自己一点时间去思考。” “是……” 这次鼓励稍稍见效了些，一直到距离案发后的第六天，一名死者满头是血的躺在家中门…… “死者是成年男性，死亡一个钟头，也就是十点左右。头部左侧颞骨部受到圆形捶面打击，形成弧形挫裂创，创内有阶梯状凹陷性骨折。” 楚伊人说完，王晓光递过来一把锤子，说道:“凶器就是它，但没有指纹。锤头与木柄连接的顶端有泥土，时间应该很久了。” 随后，王晓光端起锤柄一头说道:“这里有一块很油亮。” 龙子涵看了一眼这把陈旧的锤子，说道:“回去检查下这把凶器，看它除了杀人，还做过什么，碰过什么。” 王晓光点头应道:“我明白。” 莫北走来，汇报道:“死者名叫冯伟奇，今年24岁，是一名电工。他妻子中午下班回到家，就发现他死在家中了……” 龙子涵在屋内走了起来，莫北就一边跟着，一边说着自己打探回来的“情报”。 “据说这个冯伟奇性格脾气很好，是个任劳任怨的老实人。没有仇家，也不曾与人结怨。” 这时，龙子涵在一间杂物房内找到了几根跟20至30厘米的电缆。 “去把死者妻子叫来。” 死者妻子被带来，龙子涵问道:“这电缆哪来的？” 女人擦了擦眼泪，抽泣的说道:“前几天他从单位带回来了几根长短不一的电缆，说是里面出了问题，就被替换下来了。” 龙子涵又问:“带回来后可是丢过？” 死者妻子点了点头，哀戚的说道:“最长的那根丢了，当时大冯还抱怨过。” “果然如此……” 回到警局后，法医工作室立即对尸体和物证做了详细检验。 检验后，王晓光说道:“我们对锤头的土壤以及锤柄上那块油亮做了成分分析。土壤没有什么特别，而那块油亮的物质，证明其中含薄荷、樟脑等化学成分。” 赵小虎问道:“那是什么？” 楚伊人解释道:“薄荷脑、樟脑具有促进局部循环和消炎、抗过敏、止痒的作用。所以……” “所以，对方是过敏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死者和妻子都没有任何过敏症状，身上也没有这种药物成分。大致可以确定，这是凶手留下的。” 艾琳分析道:“这个案子明天早上就会见报，咱们警队的名声恐怕要彻底臭了。” 他们越是查不出结果，那些巴不得他们和程颐一起消失的人就越高兴，就越会借着这些案子大做文章，弄得人心惶惶。 到时，得利的还是这些兴风作浪者。 紧接着，艾琳继续说道::“凶手选择杀害的对象毫无标准可言，杀人手段干净利落，花样却层出不穷。他针对的是警方，或者说是……你！” 说完，艾琳的目光落在了龙子涵的身上。 龙子涵皱着眉，幽幽呢喃道:“如此恨我，针对我，不计后果的要毁掉我的名誉，我究竟是做了什么？” 见龙子涵愁容满面，莫北转移摸话题，说道:“除了第一宗周卫明遇害案中凶器与职业无关，其他杀死被害人的凶器，都与其职业相关。” 艾琳点头道:“这也是我所疑惑的问题，凶手明显早有预谋，所以，应该不会在杀死第一个被害人后，改变了战略。凶手选择凶器上应该选的是顺手的，而且是死者生前接触过的。” 刘元恒皱眉问道:“那这样范围岂不是更大了？” 起初，他们还可以根据杀死被害人的凶器来猜测下一名被害人的身份和职业，现在…… 艾琳心情沉重的说道:“凶手就是喜欢暗中看我们抓瞎、着急的样子。我们明明知道每隔六天都会有命案，我们甚至可以算准死亡时间，但我们只能干着急，就像是等待着更糟糕、更绝望的事情到来一样。凶手在折磨我们、消耗我们。” 艾琳的话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们用沉默来调整呼吸和情绪…… 如艾琳所料，在案发后的第二天，报纸头条立即大肆宣扬。 这一次不再是模棱两可，而是直接指出警方无能，至今未破案，还让凶案持续发生。 而警方从第一宗案件开始至今，不止没有人出来向解释、道歉，也一直没有公开过案件调查进度。 民众有知情权，而在这样凶徒横行的社会中，他们也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一时间，所有积怨”爆发了。 一条新闻，几个有心人的挑拨，让一群百姓聚集在了警局门前。 “你们警方就会闭门造车！” “赶紧出来个管事的，我们有知情权！” “出了事你们无作为，关在里面享受，遭殃的是我们老百姓。” …… 人们一边叫喊着，一边朝着警局门窗上砸烂菜叶、臭鸡蛋。 他们的讨伐，最终目是要警方出面解释，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捉拿凶手，并借此施压，让警方赶紧行动起来。 697.第697章 民愤 另外一边。 “市长，警局那边已经闹开了，报纸上的矛头对准了警方，但这样闹下去，一定会波及到您。您……” 程颐看向为自己担忧的属下，说道:“你在担心‘唇亡齿寒’？”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对，虽然这么说有些严重了，但事实是这样的。案件一直破不了，上面必定会找人开刀平民愤。” 程颐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道:“案子就交给龙子涵吧，我相信他可以，只不过他需要时间。” “可老百姓们被人煽动了，根本不愿意给他们时间吧？还请您早做打算。” 程颐说道:“他会打发掉那些人的，放心吧……” “龙少，这个时候你不能出去。” 正当龙子涵走到门口，要打开门的时候，一个警员喊住了他，他怕愤怒冲动的百姓们伤害到龙子涵。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莫北拍了拍小警员的肩膀，说道:“放心吧。” 大门打开，龙子涵和漠北走了出来。 面对突然又激动了几分的人群，龙子涵心中有些无奈。 人们并没有因为两人是警察，就胆怯，反而在一个男人的带头下，朝着龙子涵和莫北丢菜叶。 龙子涵也不恼，喊道:“我是龙子涵，请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话。”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们一直都在调查案件，这段时间发生的案件是连环杀人案。凶手极其狡猾，跟这些人没有恩怨、素不相识，凶案现场也并没有给我们留下过多的证据。所以，我们警方可用资源非常少。但我们并没有放弃，始终在追查真凶。” 龙子涵的话让人们交头接耳了起来，他们不过是百姓，一听说凶手那么变态，随意杀人，他们就更怕了。 龙子涵继续道:“以往，大家信任我们警方，所以我们才能势如破竹的破获了那么多案件。如今在我们最需要支持、理解的时候，你们这般向我们施压，不说寒心，也的确会扰乱了我们真破案件的思路。” “你说的好听，那个凶手那么变态，谁知道我们其中一个会不会是下一个被害人？” “对，你们到现在都没找出凶手，就是你们警方无能。” 莫北震怒道:“我们警方无能，你们认为谁有能就叫谁来破案好了。我们所有警员都可以回乡种田，自此再也不用为了保障你们的安全和利益时常熬夜加班了。” “莫北！” 龙子涵喊了莫北一声，却也不责备他。 莫北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莫北刚刚的话让气氛忽然冷冻了，他这话太过严重，百姓们顿时有些发蒙。 如果没有警察，那治安岂不是更加乱了？ 这些人大多是没什么文化的普通老百姓，只听莫北说警察全部回乡种田，而龙子涵身为头也没有批评他，所以，他们就信了。 既然信了，也就害怕了起来。 趁着他们安静下来，龙子涵说道:“我不知道大家伙是受了谁的挑唆来警局门口打砸、闹事，但这显然是违法的。但因有情可原，我们也不予计较了。不过，仅此一次而已。毕竟，我们破案，最终目的是为了保护你们，保证这个社会的安定。这是我们的职业，也是入警时的誓言。” 他叹了口气，郑重的说道:“无论如何，我希望大家给我们一些时间，案件一定会破了，凶手一定会伏法的。” 龙子涵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让气氛缓和了下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交头接耳商量着。 最后，一个男人喊道:“既然你们这样说了，我们就再相信一次你们警方，希望你们早点抓到凶手，不然，我们也活的担惊受怕。” “对啊，对啊……” 当门前百姓散去之后，艾琳等人走了出来。 赵小虎一脸愤怒的说道:“我现在明白你们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跟龙少一起出来了，是怕我动手揍人。” 艾琳撇了撇嘴，说道:“难得你动了一回脑子。” 楚伊人为龙子涵捡去头上的菜叶说道:“你们俩回去洗个澡吧。” 刘元恒扫眼看了一眼满地的菜叶，说道:“应该是回去洗洗菜吧？” 赵小虎有些心疼的说道:“可惜了，还有不少好的菜叶，就被他们这么扔了出来。”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我从来不知道，百姓们的生活现在竟然这么好了。这才二月份，就舍得扔菜叶。” 龙子涵吩咐道:“把好的菜叶捡一捡，送去给那些要饭的，好歹能做一锅汤了。” 赵小虎拍着大腿，兴奋的说道:“对啊，龙少你真聪明，这样既不浪费，也做了好事。” 龙子涵抬起胳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似乎也没有那么难闻。” “恩。”莫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发出了一个鼻音。 随即，只听龙子涵又说道:“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莫北附和道:“对……” “市长，如你所料，那些人被龙少打发了。” 程颐点了点头，说道:“他若连这点事都搞不定，也不用混了。” “董副市长、刘部长他们在会议室等您好一会儿了。您看……” 程颐站了起身，说道:“这些人真是急啊，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找我麻烦。还真是巴不得我早些下台啊！” 男人为程颐掬了一把同情泪，说道:“这点您早就知道的。” 程颐撇了撇嘴，说道:“东升，我发现你们几个都被亚瑟带坏了。” 他们以前对着自己说话办事一板一眼，小心翼翼，自从跟他的宝贝儿子相处后，他们真是……什么都敢了。 韩东升对程颐微微鞠躬，说道:“小少爷乃天人，可以学的一二是我们的福气。” 程颐懒的听他闲扯，说道:“亏他姓董，怎么就一点不懂事呢？愁死人了。走吧，去看看咱们的董副市长带着几个老顽固来做什么的。” 韩东升恭敬的回道:“是……” 698.第698章 提前三天的凶案 当龙子涵回到家中，闫秀珍看着儿子的“新造型”，心头的火“腾腾腾”的就烧起来了。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你？”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闫秀珍仅一眼，就看出了儿子在外面经历过什么。 此刻，她很激动、很很愤怒。 她儿子付出了多少她是知道的，可总有些人不知感恩，一个不好就要把之前别人所有付出抹杀。 先前她儿子没日没夜的破案，那些报纸说的天花乱坠，把他捧得高高的，现在却又把他踩的如此低。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用菜叶鸡蛋扔他儿子。 以前说崇拜他儿子的那些人呢？那些所谓的崇拜者，今天说着喜欢，明天就变成了憎恶，变的好快。 龙子涵哄道:“妈，没事，过了这个坎儿就好了。” 闫秀珍心疼的问:“值得吗？你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我们守护的是正义、法律，只要守住了，那就是值得的。这条路难走，总会遇到拦路虎，想办法除掉就好了。至于那些人能不能理解，我并不是太介意。” 闫秀珍不依不饶的说道:“可你都这样了……” 龙子涵安抚道:“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就好了。我保证，就这一次，别担心了。” 闫秀珍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好吧，你赶紧洗澡去吧，一身的味儿……” 洗完澡后，龙子涵并没有急着回警局，而是待在了家中。 他躺靠在床上，回忆着那几宗谋杀案，将它们一点一点的串起来，反反复复的推敲着。 “究竟是谁这么恨我？还是我做了什么事，间接的伤了谁，给自己树了一个藏在暗中的敌人？” 说着龙子涵皱起眉头，思量了起来。 他将近来他见过的所有人在脑海中一一筛选，近期的没有，就再朝前一些…… 下一刻，他双眸猛然瞪大，惊呼道:“不会吧……” 说完，他马上站了起身，拿过床头柜的电话播了出去。 “是我，龙子涵，你帮我发一封电报……” 交代完以后，龙子涵挂了电话，再次陷入了思考中。 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下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楚伊人已经下班回到家中了。 “你放心吧，警局门前清理干净了。他们把好的菜叶收集起来送去给要饭的了。” 听了楚伊人的话，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很多人都是自私的，让他们可怜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给些钱或者吃食，他们未必愿意。但若是为了泄愤，这萝卜、白菜的，有什么照你脸上砸什么。” 楚伊人一听打脸，抬手摸向龙子涵的脸，一边寻找淤伤一边问道:“打疼你可么？” 龙子涵捉住了她的小手，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只不过我在想，以后乞丐要是要饭都这么容易，就不会有人饿死了。” 楚伊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 龙子涵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啊！” 楚伊人犹豫了下，说道:“我是想说，你一下午没回来，是不是寒了心，在家调整心态呢？” 龙子涵微微挑眉，说道:“这不是我们家伊人会提的问题。” “我听王晓光这么猜测的，所以……” 龙子涵轻笑道:“果然如此啊，没事了，别担心，我只是不想动了，在家思考案件也是一样的。” 楚伊人望着他，问道:“那你想出什么了？” 龙子涵揉了揉楚伊人的头，一副宠溺的模样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人，但我不确定，也想不通。所以，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先别想了，跟我下楼吧，准备开饭了。” 龙子涵笑了笑:“遵旨……” 原本以为打发了百姓们的闹事，可以轻松下来了专心整理案件了，可就在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也就是距离上次案发的第三天，又爆发了一宗杀人案。 案发现场，莫北跟在龙子涵身后，介绍道:“死者名叫王大山，男性，今年19岁，是个农民。有邻居路过，发现他死在了院中，于是报了警。” 龙子涵朝着屋里看去，艾琳在外试着安抚一个两岁的女孩儿。 “王大山的女儿王****，案发时，王****正在发烧，她正在屋内退热沉睡，王大山在院子里劈柴干活。” 龙子涵点了下头，目光继续在院内搜索着。 这时，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12点左右，死者是被人从后面蒙住口鼻，用这把刻刀插进被害人的咽喉，导致其最终窒息死亡。” 王晓光说道:“死者面部或者牙齿上可能会有什么残留物，回去我会做进一步验证。” 对于他们的话，龙子涵一直没有给予回应。 他一直东翻西找，最后，终于在一处明显且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发现了一块印迹。 “伊人……” 龙子涵喊来了楚伊人，说道:“你看！” 说着龙子涵所指的方向看去，靠着墙的地面上，有一块不规则的印迹。 楚伊人说道:“看大小和形状，和上一起案件中的凶器似乎相符。” 龙子涵点头说道:“对，采集工作交给你，注意墙壁和土壤。” 龙子涵的意思是让她不光把印迹踏下来，还要格外注意墙壁或者土囊，毕竟那把锤子的锤柄上发现了脱敏的药膏成分。 楚伊人应道:“我明白，放心吧。” 这时，艾琳从屋内走了出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艾琳神色忧愁的说道:“还能怎么样？这孩子出生就没了妈，现在又没了爸，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龙子涵面色有些僵硬，他紧紧地握了握拳，而后说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确定了？跟前面几起案件是连环案？” 见龙子涵点头，艾琳又问:“为什么？时间为什么缩短了三天？” 龙子涵皱眉猜测:“或许，凶手见马上要得到臆想中的结果，沉不住气了……” 699.第699章 人心惶惶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说道:“如龙子涵所料，那个印迹，确实和上一起案件中作为凶器的锤子的吻合。土壤与锤头中的土壤成分也基本一致。” 莫北心烦意乱的说道:“我们在死者家中也并没有找到锤子，应该就是那把了。” 龙子涵问道:“除了这些还发现了什么？” 楚伊人耸了耸肩，回答说:“恐怕让你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就连此案杀死被害人的凶器上，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龙子涵说道:“未必，现在至少可以更加确定，凶手皮肤过敏，擦了脱敏的药膏来止痒。” 艾琳无奈的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没有回答艾琳，他看向刘元恒，问道:“那边有回话吗？” 刘元恒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正在调查和确认中，不过应该快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昨天下午发那里还是半夜，怎么也不会那么快有结果。” 不想再听两个人打哑谜，艾琳问道:“你们究竟在查什么？昨天下午，那边是半夜，也就是说时差有十小时左右。” 莫北猛然一怔，有些惊讶的说到:“时差十小时左右的国家很多，但跟我们近期有过来往的，似乎只有……” 不等莫北说出口，龙子涵站了起身，冷声说道:“散会。” 随后，走出了会议室。 “什么？”艾琳震惊的看着还在颤悠的门，问道:“他说散会？” 众人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看向艾琳，点了点头。 莫北看向艾琳，问出了一个她刚刚问过的问题:“咱们现在怎么说？ 艾琳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的说道:“他应该是有主意了，静观其变、原地待命吧……” 临近下班时间，刘元恒走到门口，敲响了房门。 “当当当。” 龙子涵沉稳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进。” “龙少。” 刘元恒走了进来，微微点头，说道:“龙少那边回电报了。”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刘元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如你所料，那边也出事了。不过你要找的人失踪了，而且失踪前前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和刺激。” 龙子涵瞳孔微缩，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元恒叹了口气，说道:“那个人……死了。” 龙子涵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刘元恒皱着眉头说道:“这还不止，更糟糕的是……” 他不知道刘元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办公室里坐了多久，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他闭上眼，缓缓的叹了口气，整个人被哀伤所笼罩。 当他张开眼睛时，一扫刚刚的哀伤，神色中充满了坚定。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是我，帮我一个忙……” 翌日，整个上海滩被“龙子涵因破案无能，欲引咎辞职”的新闻所笼罩着，倒让新出的凶杀案没有引起太多的重视。 不过，这个新闻显然让外界有些人心惶惶。 百姓们只知道龙子涵破案厉害，如果他走了，他们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可以抓住那个兴风作浪的凶手。 如果没人能抓到他，那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人们再次集中在警局门前，想让龙子涵出面解释，希望他告诉他们，那只是记者乱写的。 可是，这一次他们没有见到龙子涵。 艾琳带着莫北出现在大门口，对他们说:“龙子涵只是这些年太累了，压力太大了，这次案件忽然这么棘手，让他觉得很无力，很对不起大家的信任。所以，他想安静一阵子。请大家放心，我们还在，我们警方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的……”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心理学的专业，艾琳很是轻松的打发走了这群人。 可人是走光了，他们调查案件的进度却没有丝毫进展，这让艾琳愁眉不展。 站在门前，艾琳望着天朝被云彩遮住一半的太阳，问道:“莫北啊，你说咱们可怎么办啊？” 莫北劝道:“别烦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邪不胜正，我不信这世界上有完美案件。” 两人转身离去，只是他们不曾发现，不远处的胡同里里，有一双充满了憎恶与仇视的眸子，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而这人嘴角还带着极为不屑，甚至可以说蔑视的冷笑…… 又一日，程颐程市长向上面发了自请辞职的电报，又召开紧急会议宣布辞职，打了某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市长，您这个时候可不能……” 不等董副市长说出口，程颐便一本正经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如今上海滩这般，我身为市长难辞其咎，就让董副市长暂代市长职位，为上海滩谋福祉、平乱世吧！” “可是……” 程颐继续道:“我知道懂副市长一心为民，但俗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你的市长，有理由和权力做这些，万不得掉以轻心啊。” 董青璇脸色徒然一沉，心说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讽刺说他做副市长的时候想着推倒他上位，一直没有做过为国为民的实事吗？ 可即便再生气，他也不便表现出来。 不说上面现在有没有同意他的请辞，就单单说此时的市长之位，那就是一个会吞人的陷阱。 案子没破，时局动荡，人心惶惶，搞不好会乌沙不保，枪打出头鸟，市长之位现在是烫手山芋，他可不敢接下来。 “市长说笑了，您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上面没有批准您的请辞一天，您就是咱们上海滩的市长，我还是您的副手。再说了，就算您真的离开了这个位置，上面也必定会指派新的市长……” 程颐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会全力举荐你做下一任市长的。” 董青璇气的心中大骂:贱人！死也要拖上我。 会议室内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本就安静，此刻更是寂静的有些不像话，仿佛掉跟针都能听着一般。 700.第700章 竟是故人 程颐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朝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程某人多谢众位一直以来的关照，众位对程某的照顾，程某铭记于心。那么就散会吧……” 说完后，程颐离开了，留下一群弄明奇妙的人。 有个胆子大的人看向董青璇，试探性的问道:“懂副市长，咱们现在……” 董青璇从来没想过，程颐会如此轻易的辞去职位。 他一直与程颐作对，给他下绊子，只是想打击他，在适当的时候夺位。 而很显然，此时并不是适当的时候，反而是最糟糕的时候。 一时间，董青璇没了主意，一群以他马首是瞻的人也只能安静下来…… 上海滩接连两天受到如此震撼的消息，外界各式各样的传言更是愈演愈烈。 而第三天，龙子涵失踪的消息，让整个事件推至了至高点。 人们的不安，社会的舆论，市长的辞职，龙子涵的失踪，每一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然而，让艾琳等人意外的是，凶手竟然停止了杀戮。 之前明明已经将时间提前了三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海滩近来的变动，之后的日子，一直到第六天太太平平的度过，都没有再出现凶杀案。 而一连失踪多日的龙子涵，似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走的悄无声息，没有一点音讯。 闫秀珍因此病倒，楚伊人留在家中照看婆婆，龙百川除了公开道歉和下令寻找龙子涵外，也一直过着警局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而与此同时，一家报社发表了一篇长谈，上面给出了龙子涵侦破案件的总数，并挑了一些重大案件，详细描述了，警方是如何不辞辛劳破获案件的。 于是，外面忽然崛起一股“新势力”，与之前的抨击言论形成了激烈的抗衡。 “你们之前说龙少和市长官官相护，你没看么？他的老同学，洋警察犯了法，他都把人抓了。” “就是，龙少一直尽心尽力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他还不是不管不顾的消失了？” “说话要讲良心，他失踪了也是你们逼的……” “报纸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这也许就是他为了挽回自己恩影响呢？” “你们还不是一样，报纸说什么就信什么？也许之前就是有人要陷害龙少，抹黑警方和政府的声誉呢？” “你，你强词夺理。” “你胡搅蛮缠……” 既然如此争论，该出现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这天夜里，一道黑影忽然闪过，他顺着龙宅后墙轻松爬了上去，随后，趴在开着灯的房间窗下静静聆听屋内声音。 “伊人，辛苦你了。” 楚伊人安慰着说道:“妈，我不辛苦，你别多想了。龙子涵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放心吧。” “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了，他若是平平安安的，会放着咱们一大家子人不管。” “妈……”楚伊人不知如何应对。 闫秀珍似乎发现了什么了，她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知道他在哪对不对？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见楚伊人不回答，闫秀珍又说道:“我不相信他是因为没破案有压力才失踪的，妈求求你，说吧，告诉我吧，不然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楚伊人犹豫了下，说道:“妈，上一宗案件您还记得吗？安东尼的那个。” 闫秀珍点了点头，应道:“记得。” “龙子涵其实一直没告诉你们，案件中牵扯了一个老熟人，而一个人，非常危险。他曾露面为那些人传递信息，而这一次，和他依旧有牵扯。” “你是说叶志义？”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我听嫂子说，他在除夕夜当天，送来了一封信，里面的内容是一道九宫格的考题。后来……” 当楚伊人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完后，闫秀珍非常激动的问道:“他想干什么？我们家哪一点对不住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子涵？”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嫂子说，可能正是因为他们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却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这让他很不平衡，想要找子涵做个比较，顺便了结过去。” “你们，你们都知道，就只瞒着我和他爸？” 楚伊人摇头道:“他并没有告诉我们，事实上，在他失踪之前，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他跟嫂子两个人知道。他怕咱们担心，所以谁都没说。” “那他，那他是不是找他去了？” 楚伊人叹了口气，回答说:“可能是，至于他去哪了，谁都不知道。我想，叶志义有留下线索给他。” 闫秀珍哭着说道:“作孽，作孽啊！” 窗下之人听后，眼神暗淡了片刻后，迅速撤离。 然而不等他走多远，去路便被人拦住了。 艾琳环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似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当这人转过身想从后路离去之时，那个失踪多日的人，忽然出现了。 “是你设计引我现身？” 龙子涵没有回答，只是冷声打着招呼:“angela，好久不见。” 此刻的angela身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带着一副男士皮革手套，一头长发扎起，还被包在一顶帽子内。 龙子涵说道:“难怪案发现场连根头发丝都没有，你当真是小心的很，生怕留下一点痕迹。” angela憎恨的问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你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不，这只是将计就计。” angela危险的眯起双眼，说道:“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angela，安东尼的死，你不能怪在我们头上，更不能怪龙子涵。安东尼的确是犯错了，抓他是必然的……” 不等艾琳说完，angela便高声喊道:“你们懂什么？” 随即，她抬起右手，单手捂着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即将流出的眼泪。 深深地几个呼吸后，她放下手来，说道:“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抓了他，他不会死在牢里，我也不会失去了我的孩子和身为女人的权力。” 701.第701章 案后 美国那边发来的电报称，因为安东尼出事，angela不慎跌倒，失去了孩子不说，还不得不摘除了子gong。 三重打击下，让angela疯了。 “你龙子涵是他最看中的朋友，可为什么把他抓出来的人是你？你知不知道，他在牢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龙子涵面色不变，说道:“可你不止杀了泰勒，还来了上海滩兴风作浪。” angela冷笑一声，说道:“杀他们是便宜他们，因为重头戏全都在你的身上。” “你企图先毁掉我的声誉，然后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再将我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的拔除，让我体会失去一切的滋味是吧？” “哈哈哈。”angela笑着拍手道:“不错不错，真的是从艾琳这里没少学本事。只不过……” 说着，她看向龙子涵，说道:“我输了。如果刚刚去偷听的时候，我没有自乱阵脚，先杀了你的家人，也能让你痛不欲生一阵子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把事情告诉她们的原因。” 让angela以为龙子涵的失踪是去找另外一个仇人做了结，那么，angela必定会着急。 只要她着急，就不会先动手，而是先离开从长计议。 “你失踪这段时间，一直在哪里？” 龙子涵说道:“自然是在我岳父、岳母的府上，怎么样，找不到我很着急吧？” 龙子涵的失踪，就是为了让angela自己现身来找他。 龙子涵既然是她的目标，那么，目标不见了，它早晚会现身的。 “为什么不在我现身的时候堵我，而是在我离去之后拦截？” “一是不确定你从哪个方向来，二是我害怕。以你现在的状态，很有可能是拿他们的性命要挟我，又或者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我赌不起！”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什么证据？” angela觉得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引产手术后，导致了过敏，对吧？” 说着，他看向angela露出的脖颈，继续道:“所以你在用脱敏药膏。凶器上，恰好有这种药膏。” “仅此而已？” 龙子涵看向她的手套，问道:“手套是安东尼的吧？” angela点了点头。 龙子涵说道:“因为你的手要比安东尼的手小巧纤细，所以，带着一副大的手套，留下的指纹也是非常独特的。” “原来是这样……呵呵，不过……那又如何呢？” 说着她拿出一把枪来，指着龙子涵。 她此时即便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的艾琳正拿枪指着她。 她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艾琳说道:“我知道你枪法好，但是，你猜你开枪之前，我能不能杀了龙子涵？” 艾琳举着枪，朝着一边缓缓移动，与此同时还出言威胁道:“可你知道伊人的性子，龙子涵如果出了事，不止沉眠地下的安东尼会被挫骨扬灰，就连你和安东尼的亲人，也不会过得舒服。” angela自己不要命没关系，但安东尼有在意的家人，她不可能丝毫不顾及。 如果angela杀了龙子涵，艾琳和那班兄弟是警察，他们一身正气，不会做出什么来，可这并不代表楚伊人什么都不会做。 楚伊人的性子angela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以她那种执着且不懂转弯的性格，若真是受了刺激，恐怕自己和安东尼的家人都不会好过了吧？ 如此想着，angela举枪的手猛然一顿。 而也就是下一刻，找到绝佳位置的艾琳突然开了枪，打掉了她手中的枪…… 随着angela被抓，连环凶杀案终于告一段落。 龙雅秋一副讨债鬼的模样，坐在龙子涵的办公桌对面，说道:“你不是说了，会把案件经过告诉我，让我掌握第一首材料的？“ “可我没说什么时候告诉你吧？现在是上班时间。” 龙雅秋不干了，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说道:“龙子涵，你背信弃义，亏我帮你登报。一会唱白脸，一会唱红脸的。” 后期一会儿抨击，一会儿赞扬的报道，都是龙子涵授意龙雅秋去做的。 为的就是让那些作乱的人自己先乱起来，有有拥护者跟他们抗衡，他们也就不会有时间和机会继续作乱，这倒是起到了一个平衡的作用。 龙子涵撇了龙雅秋一眼，说道:“警局送去你们报社的锦旗，已经让你从一个跑外线的记者坐在办公室里做了编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因为龙雅秋警民配合，程颐和龙局去报社发了面锦旗，这让大功臣龙雅秋升职加薪了。 而这个举动让民众觉得，从一开始，那些报纸上说的，就是龙子涵授意，为引出凶手才如此的。 一时间，民众对警方能力的怀疑全部烟消云散。毕竟凶手也是被抓了，他们又可以过太平日子了。 “哥，那你也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说好的独家材料呢？” 龙子涵皱眉说道:“你回去让莫北告诉你成吗？” “你这次是偷偷行动，都没有告诉他，他好多细节都不知道啊！还是你亲自说吧。这篇报道可以让百姓们对警方更加信任，更加肯定，你以后干活也有动力了不是？” 龙子涵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说道:“我一直都有动力，不过，我还是选择现在说，说完你就给我立刻离开。” 龙雅秋顿时笑了:“好啊好啊……” 与此同时，市府会议室内。 程颐坐于上座，说道:“真是让众位失望了，我的请辞报告被驳回了。这个市长之位，程某恐怕还要再坐些日子了。” 下位众人的脸色那叫一个“色彩斑斓”，有的欣慰，有的气愤，有的佩服，有的不甘。 程颐将众人脸色尽收眼底，笑了笑，说道:“还有，我希望我在职期间，一些贪小便宜的官员收敛收敛，因为上面已经下令了，对贪污**零容忍。希望大家爱惜自己的乌纱帽和好生活。”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对对对，咱们虽不算什么高风亮节的人，却也不是那种贪官污吏。” 听着眼前这些人的附和，程颐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之前你们谁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事，你我心知肚明。” 702.第702章 看不清的目的 在座之中，有些人的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 只听程颐继续说道：“我不理会，是因为不在意，并不是怕了你或者你们。要知道，我只是为了一方百姓，所以我懒的理会那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但是……” 说着，他看了一眼董青璇，继续道:“如果有天我不做官了，凭我的背景，回家一样大富大贵，而如果你不做官了，你和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结果又是什么呢？” 程颐的这番话，明显说给董青璇和他的那群党羽听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们考虑好了再来阴我，如果我输了，大不了不做官，你们输了，搞不好就是身家性命。 拿身家性命去跟一个位置拼，这样值不值得，有待考虑。 散会后，董青璇站起身，与稳坐在椅子上的程颐对视几秒，随后，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韩东升看向程颐，问道:“市长，他是怎么了？” 程颐冷哼了一声，说道:“他怕了。” 韩东升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我以退为进，位置现在坐的稳稳的。上面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了信任和支持我，而他怕我彻查贪污**官员，不管他有没有罪，都把他扯进去。” 韩东升撇了撇嘴，极为不满的说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程颐安抚道:“行了东升，用不了三个月内，他就会被走了。” 韩东升疑惑的问道:“他要去哪？” 程颐微微一笑，说道:“在这里他得罪我得罪死死的，如果上面给他调职去找地方做头了，你说他走不走？” 韩东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所以，这段时间内，他会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而树倒猢狲散，短期内不会有人阴咱们了。” 程颐站起身，拍了拍韩东升的肩膀，笑着说道:“行啊，学会动脑子了……” 无案一身轻的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准时下了班，回到了家中。 一开门，小小的龙楚楚便现在门口迎接着夫妻俩。 见到多日不见的父亲回家了，龙楚楚扑了上来，抱着爸爸的大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闺女这是怎么了？想爸爸想的哭鼻子了啊，来来来，让爸爸抱抱。” 说着，龙子涵把龙楚楚抱了起来。 这平日里，楚楚坚强、勇敢，他们对楚楚也几乎是当男孩子一般的看待。如今这孩子哭的跟泪人儿一样，龙子涵的心忽然疼了起来。 不远处的闫秀珍有些吃味的说道:“小白眼狼，带这么久，还是及不上她爹亲。” 龙子涵冲闫秀珍咧嘴笑了笑，说道:“妈，我想你还有你的红烧肉了。” 龙子涵把女儿搂在怀里，安抚道:“爸爸回来了，没有不要你们，爸爸也好想你们。” 闫秀珍赠了儿子一个大白眼，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早就准备上了。” 被龙子涵搂在怀里的龙楚楚得到了安慰，很快便停止了哭声。 闫秀珍问向龙子涵:“怎么样，我的戏演的怎么样？有没有那个电影明星郭美怡演的要逼真？”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妈，你是最优秀的女主角。” 闫秀珍一听，心里顿时美了。 不过，一想到叶志义，她的脸色又垮了下来。 她问道:“子涵啊，你说志义那孩子到底想干嘛啊？” 龙子涵安抚道:“妈，别担心，他不会害我们的。你看这次，他还提前发了警报。” “可他的警报含糊不清的，我都不知道他是在考验你还是怎么样。” 龙子涵说道:“妈，你放心吧，我总有机会见到他，到时，我会问清楚的。” “我就是在担心你们见面。” 龙子涵安抚道:“妈，别担心了。再这样下去，皱纹都出来了。” 闫秀珍摸了摸眼角，说道:“本来就有。” 龙子涵哄着她说道:“有么？没看出来啊，我一直都觉得我妈很年轻的啊。” “你小子，就生了一张好嘴。” 好吧，他成功的转移了母亲的注意力。刚刚还在担忧的人，这会儿因为被儿子夸年轻，心顿时美的飘上了天。 楚伊人扫了一圈，不见儿子，微微皱眉，问道:“妈，一飞呢？” 闫秀珍说道:“在闫皓房间跟他玩呢，有杜姐看着不用担心。” 龙子涵说道:“妈，我想我儿子了，我上去看看啊。” 说完，他抱着女儿，牵着老婆上了楼。 当他们离开后，闫秀珍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我儿子了……” 上了楼，龙子涵便听到闫皓和小家伙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急切的推开了房门，不等兴奋的喊儿子，便看到屋内乱的不像样子。 龙子涵冷声问道:“这是遭抢劫了么？” “爸爸……” 听到熟悉而又想念的声音，背对着龙子涵的龙一飞突然转过身朝着门口跑来。 结果，因为脚下“垃圾”太多，龙一飞一个没站稳，“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这让楚伊人猛地瞪大眼睛，想要上去扶儿子。 然而下一刻，龙一飞自己便爬了起身，继续朝着他们这边跑来。 一边跑，一边喊着爸爸。 龙子涵既感动又欣慰的蹲下身，将两个孩子都搂在了怀中。 他感动的是，孩子如此想他。欣慰的是，他儿子好像有些变化了。 龙一飞一直胆小、娇气，摔倒了必然会坐在地上哭上一下。等人来把他抱起，宝贝一般的哄着才会“息事宁人”。 而此刻，他摔倒后，竟然立刻爬起来，继续朝着他跑来。 这是因为太过想念自己了吧？ 别管是什么，他觉得儿子正在成长，这是好事。 “楚楚，一飞，爸爸很想你们，很想很想。” 因为要逼凶手现身，他不得不“失踪”，既然是“失踪”，他就必须藏起来，不能现身。 却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孩子们就想他想成这般。 这就是血缘，这就是亲情啊。 “表哥。” 闫皓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龙子涵这才想到这家伙房中太乱，害的他宝贝儿子摔了一个跟头。 703.第703章 归于平淡 龙子涵哼了一声说道:“还不赶紧把房间收拾收拾？” 闫皓为自己抱不平:“这可是是你儿子弄的啊！” 龙子涵问道:“那需不需要子债父偿，让我帮你把房间恢复原状啊？” 闫皓嘴角一抽，感觉自己莫名的被威胁了。 天杀的，他到底做了什么孽。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陪笑狗腿的说道:“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哪能劳烦我英俊潇洒能干的表哥啊？我自己来就好了。” 龙子涵绷不住脸，笑了出来:“臭小子……” 终于一家团圆，晚饭吃的别样温馨。 而闫秀珍明明知道儿子在岳父、岳母家的待遇不会差了，但还是忍不住让儿子多吃点好的补一补。 龙子涵也很是给面子，吃了不少。 饭后，一家人各自回了房间。两个小不点儿赖着父母，跟他们回了房间共享天伦。 而闫秀珍跟着龙百川回房，莫名的有些失落。 她看着坐在书桌前研究资料的龙百川，问道:“你说，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像怨妇？” 龙百川抬起头，莫名其妙的反问她:“怎么了？” “儿子跟我不亲了，我这么多天没见到，我想他，可他满心想的都是他的孩子和媳妇儿。回来以后，跟我都没说上几句话。” 听了妻子的话，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你这醋吃的也太不值当了……” 不等他说完敲门声响了起来:“咚咚咚。” 这个敲门声相对于正常音量是有些小的，然而，这个家中，这么敲他们房门的只有一个人。 龙百川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朝思暮想的宝贝儿子来了。” 因为闫秀珍心脏不好，龙子涵从小就心疼他妈，生怕自己动静大，吓到母亲，所以，每次来敲门，都是轻手轻脚 虽然闫秀珍再三表示敲门声即便大，也不至于吓到他，可他却格外小心。 听了龙百川的话，闫秀珍瞪了他一眼，赶忙去给儿子开门。 这门一开，只见龙子涵现在门前端着一盆水。 “这是干嘛啊？”闫秀珍不解的问到。 龙子涵端着这盆水走了进来，说道:“给你洗脚啊。” “什么？”闫秀珍没明白，眨了眨眼睛，问道:“给我洗脚？” 龙子涵将水盆放在床前，随后，把闫秀珍按坐在床上，一边为她脱鞋袜一边说道:“这么多天没回家，让你们一直为我担心，我觉得很抱歉，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表达。” 说着，他把闫秀珍的脚放在了水中，继续道:“我想了想，这个最实际。不过，爸身为男人应该接受不了这么肉麻的方式，而且，爸心疼你，我把你伺候好了，他一样很开心。” 龙百川笑道:“的确是，把你妈哄开心就是对我的孝顺了。不过，你这哪学来的？” 龙子涵说道:“我看到楚慕辰给岳母洗脚，想着自己都没给妈倒过一次洗脚水，所以，一直惦记着，回来就孝顺孝顺她。” 这时，龙子涵已经着手帮母亲洗脚了。 闫秀珍说道:“哎呀儿子，咱是不是加点热水，热热呼呼的可以多泡一会，还舒服。” 闫秀珍就好这一口，喜欢用热水泡脚。 龙子涵“苦口婆心”的说道:“妈，伊人说了，你不适宜用太热的水泡脚，就这个温度刚好。不然会导致血管扩张，太热水泡脚对于有心脏病、低血压的人群来说，就会增加他们发病的危险。” 闫秀珍好奇的问道:“还有这说道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妈，有时候我会想，自己如果是做着一份简单的工作就好了。这样，就会有很多的时间陪着你们。” 闫秀珍笑道:“真不愧是父子，你爸啊，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龙百川说道:“对于这点，你不用感慨这么多。这些啊，我和你妈都能理解，也愿意支持你。” 龙子涵说道:“我这次藏身岳父家，发现他们每天都有很多时间在一起，觉得好幸福。” 闫秀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我们都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们也都明白，你放不下……” 龙子涵拿过擦脚的毛巾，为闫秀珍一边擦着一边说道:“所以，我闲着的时候，会多花些时间来陪你跟我爸。” “好好好。” 闫秀珍高兴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可见多么希望儿子能多陪陪他们。 龙百川调侃的问道:“古有老莱子彩衣娱亲来表达对父母的孝心，你要不要效仿啊？” 龙子涵说道:“你们要看了真能高兴，我就是效仿也无妨啊！” 闫秀珍赶忙制止:“别，可别，我心脏不好，你别挑战我的极限啊！” “哈哈哈……” 日子在案件侦破后，终于恢复到以往的平淡。 第二日，龙子涵带着楚伊人照常回警局上班。 远远的，就看到警局在站满了人。 楚伊人微微皱眉，不解的问道:“案子已经破了，他们又想干什么？” 不难听出，她话语中带着些许的不满。 龙子涵说道：“别这样，他们其实都很善良，很单纯，之前不过是受了有心人的挑唆才会来警局闹事。现在，定是来赔礼、示好的。” 楚伊人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将车停在了警局外，龙子涵和楚伊人下了车。 只见这些人忽然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跟龙子涵道歉、道谢，不少人还带着礼物来的。 这些礼物，是平日里最为常见的鸡蛋、肉之类的东西，不过却是百姓们最为看重的。 大家知道冤枉了警方，也对之前来丢菜叶，打龙子涵很是愧疚，所以，都拿着他们最看重的东西来赔礼道歉的。 他们不是是非不分，有错了，冤枉人了，自然要道歉的。 “龙少，对不起啊。” “我们不知道那些说你坏话的新闻只是为了引凶手出来的，我们偏听偏信，对不住啊。” “龙少平日里破了那么多案子，做了那么多大好事儿，是我们脑子不好使，竟然信了那些话。” 第703章 医院急召 “龙少，谢谢你忍辱负重，不计前嫌的破案，保护了我们啊。” 龙子涵对众人大声说道:“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东西，我们不能要，咱们程颐程市长可是下达了死命令，凡是贪污，全部都革职处理，情节严重还要坐牢。他是一代清官，身为他的朋友，我自当支持。而且，我从来没有生气过，请大家放心，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依旧会尽职尽责的工作。只希望，下次再出现这样事情的时候，大家可以给我，给我们警方一点信任和时间。” 龙子涵没想到，龙雅秋的新闻稿效果会这么好。 虽然说，之前最早的那些模棱两可，诋毁警方的新闻不是他授意的，而是有心人故意搞出来的。 但龙雅秋这般写了，竟不再有人怀疑。 想来，程颐那边都搞定了，便不会再有人兴风作浪了吧？ 对于龙子涵的话，百姓们自然是感动的，却也更加内疚。 如此好的人，竟被他们那样对待，他们真是不知感恩和惜福啊。 打发了百姓后，回到警局里，他熟悉的兄弟们，此时全部站在他面前，大家在龙子涵进来后，众人齐声说道:“欢迎龙少从新归队。” 龙子涵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如此感性了。” 昨晚破案的时候，他也回来过警局，他们忘了么？ 艾琳问道:“咱们这是心疼你之前忍辱负重，如今你归队了，总得有个欢迎仪式嘛。” 赵小虎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们都商量好了，晚上，咱们一起搓一顿去。” “不行。”龙子涵说道:“晚上我要回家吃。” 见众人大家脸色垮下来，龙子涵说道:“我们改在中午去吃，我请客。” “哦……” 听着众人的欢呼声，龙子涵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楚伊人看了看表，对龙子涵说道:“我先回工作室了吃饭前来接我。”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谨遵老婆大人旨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龙子涵舒服的坐在办公桌前，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终于回来了。” “怎么，爸妈是虐待你了，让你如此怀念外面的世界？” 听着艾琳的话，龙子涵白了她一眼，说道:“再不给我好好说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叶志义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龙子涵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说道:“人呢，咱们找不到，他自己也不愿现身，我们能怎么办？” 艾琳分析道:“angela来，是一心想要毁了你，让你看着所有你在意的人全部死亡。而叶志义知道这一切将要发生，明明可以说的更清楚，但却发出一封似是而非的警告信，我觉得……” 龙子涵打断他的话，问道:“他只是在看热闹？” 艾琳点了点头，问道:“你不觉得是？” 这么大的事，若弄不好，让angela得逞了，龙子涵便是万劫不复了。 如此，叶志义却始终没有透露，只让龙子涵自己猜，这看起来的确像是在看热闹。 随即，她又说道:“他明明知道你不信他，发警告给你，你反而会怀疑是他，可他却这么做了。” 龙子涵说道:“你不了解他，纵使他为贼，我为兵，我们也有儿时的情意在。而且，他有他的骄傲。因为知道我在气他，恼他，才会……” 艾琳微微皱眉，看着龙子涵，片刻后，她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你可以确定就行，我只是担心。” “不用担心，他的事暂时放放吧。我估计，他一时半会不会出现了……” 在连环案爆发之前，程颐接受采访，给阿米莉亚当了一回“红娘”，然而这个消息尚未传来，就被淹没在了案件当中。 如今，现在就是在发一遍相关的新闻，也显得有些故意，如此一来，阿米莉亚找艾伯特，也只能依靠程颐派出的那群属下了。 如此一来，除了等待，阿米莉亚也就没有其他方法了。 在海蒂每天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她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件事拉住了她即将离去的脚步…… 这天，龙子涵在办公室内正写着资料，敲门声响了起来。 “当当当。” 龙子涵抬头看去，喊道:“进。” 刘元恒走了进来，说道:“龙少，中心医院打来电话，有个老外要见你……” 来到医院，龙子涵和艾琳等在急诊室外。 艾琳问向一个护士:“小妞，你说说，这什么情况啊？” 见护士嘴角微抽，龙子涵说道:“你别跟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成么？” 随后，他问向这个小护士:“是你打的电话？” 护士点头回答说:“对，不过是我们护士长让我打的。” “说说什么情况吧。” 小护士说道:“伤者被送来时，全身是伤，发些高烧，浑身上下湿透的，嘴里还一直喊着龙少的名字。所以，我们护士长就让我打电话把您请过来了。” 龙子涵又问:“送伤者来的人呢？” “是新湖村的几个村民一起把人送过来的，说是河边捡到的。人送来，他们也就走了。估摸着，是怕医院找他们要医药费。” “伤者现在什么情况？” 护士回答道:“听说伤口都不严重，但多又密集，医生正在为伤口做处理，应该问题不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谢谢你。” 见医生走出来，龙子涵走上前去，问道:“伤者现在怎么样？” 医生客气有礼的说道:“伤口不严重，已经做好了处理。但，伤者现在昏迷，需要转入病房输液，待醒后再做观察。”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当两人走进去，见到这位洋患者的时候，皆是一阵惊讶。 艾琳指着昏迷不醒的人说道:“他，他他和德卢卡长得好像。” 龙子涵收起刚刚的惊讶，说道:“这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神偷伊恩。” 眼前这人就是前任市长甄禹与书记何阳带头贪污受贿一案中，帮助徐伟凡偷到证物的神偷伊恩。(。) 第704章 古墓探险 当伊恩醒过来的时候，他虚弱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一切，轻声唤道:“water(水)。” 龙子涵一边倒水一边说道:“这里是中国，能听懂你母语的人还是少数的。” 伊恩眨了眨眼睛，这才摆脱了眼前的朦胧感，清醒了过来。 龙子涵端过水来，在艾琳的帮助下，将人扶了起来，喂他喝水。 喝下水，休息了片刻后，伊恩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帮帮我。” 艾琳挑眉说道:“抱歉，我们中国人大多是信菩萨的。我们只能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考虑要不要帮你。” “看来我是真的跟那个人很像了。” 他还记得，初遇之时，他们夫妻说他长得很像一个朋友。 伊恩想笑，但一咧嘴，撕扯到了脸上的伤，这让他稍稍皱眉。 伊恩问道:“我怎么样了？” 龙子涵说道:“你伤的不严重，但伤很多，要疼上一阵子。你现在虚弱，是因为你高烧了一天一夜。” 伊恩开门见山的说道:“龙子涵，我需要你的帮助。” “哦？说说看。” 伊恩说道:“半个月前，我和一支探险队下了一座古墓。说好听的是探险队，说难听的，他们其实就是盗墓贼。而去之前，我也并不清楚，我朋友凯特的弟弟失踪，朋友也被困在里面，所以……” 艾琳问道:“是因为你的‘手活儿’无人能及，撬门、撬锁手到擒来，所以，他想请你一起帮忙去救人对吧？” 伊恩点头说道:“是的，我答应了，并跟着来了。可是下墓之后……” 进入墓穴之中，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而这个地下世界非常之大，也很是神秘。 伊恩这是第一次下墓，他带着浓浓的好奇跟在凯特身边，四处张望着。 途中，很多机关、陷阱，因为凯特曾来过，所以，他们一开始便避开了。 伊恩看到几具已经成为干尸的尸体，疑惑的问道:“这是你们的同伴？“ 凯特点了点头。 伊恩问道:“一具尸体要变成这样，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吧？这么长时间了，你们的同伴还有生还的可能？” 凯特脸色一僵，不再理他。 不知走了多久，凯特拉住伊恩，说道:“伊恩，前面就是我们最初走散的地方，我们对那很陌生，无法确保你的安全。所以，我去探路，你跟好尼尔森和林惊羽，不要乱走，也不要碰任何东西，他们会保密周全的。” 他们这个组合中西合并，林惊羽就是几个中国人的领头人。 让他跟在尼尔森和林惊羽身边，这绝对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伊恩点了点头，感动的说道:“我知道，放心吧。” 然后，凯特带头探路，途中也当真是遇到了不少惊险的机关，好在最后他们都化险为夷了。 然而在继续前进的道路上，他们遭遇了各式各样的机关、陷阱，人员不断出现伤亡、失踪的情况，其艰险程度简直爆满。 伊恩劝着众人，说道:“我们回去吧，随身携带的吃的和水已经不多了。要救人，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或者可以再多找些厉害的人来帮忙。” 这时，因为多日不顺，且遭遇困境导致帮手不断从身边消失，积压情绪已久的林惊羽突然爆发了。 他怒吼:“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了，眼看我们就要找到‘九龙戏珠’了，难道又要放弃？” 早在这些天一路走来，伊恩早就已经看出来，他们并非是为了救人。 而之前他也问过凯特，凯特却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既然不是为了救人，那就是为了这墓中的宝贝了。 而凯特让自己跟来，恐怕是哪件宝贝最后被锁在什么地方，需要自己的帮忙，所以他们这一路上才会如此保护自己。 可既然已经跟来了，他也就没有再去后悔的余地。 如今听林惊羽这么说，他也没有表现的很惊讶。 他想再试着去劝解众人，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惊羽大喊的声音震动了什么机关，让石头壁忽然动了。 眼看着两边石壁正朝着他们缓缓而来，众人着急了，在周围石壁上四处寻找着可能帮助他们死里逃生的机关。 伊恩也顾不得许多，他在石壁上敲打打着，寻找着。 而身为神偷，他对密室之类的地方，总是有些独特的感应。 他找到了特别的地方，随即拿出匕首，用力的刺着。 凯特见状，赶忙过去帮忙，当两个人刨开一个孔，众人立刻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将这里破了个洞。 在千钧一发之际，几个人穿过洞，到了这个个密室中。 紧接着“砰”的一声，两面石壁合在了一处。 “虽然躲过了生死大劫，那两面会移动的石壁现在不动了，挡住了这个洞口，我们出不去了。” 凯特说完，沮丧的坐了下来。 几个人听了他的话后，这才开始观察这里。 这里很小，是个死路的小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惊羽不服输的喊道:“找一找，这里一定有打开通往别处的机关。” 尼尔森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开启了机关。 他脚下忽然出了一个洞，让他掉了下去。 众人赶忙围了上来，呼喊着他的名字。 随着他的叫声越来越小，最后至没有了声音，众人的心情复杂沉重了起来。 凯特喊道:“尼尔森，尼尔森，你在不在？” 回应他的，只是回音罢了。 伊恩看着好似深不见底的洞，问道:“我们要试试吗？” 林惊羽说道:“留在这最后也是饿死，我还没有吃人肉的打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赌一把。” 他说的倒是很有理，也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结果，他却命令属下给他开路。 然而他们赌对了，在那人下去后片刻，下面传来喊声:“安全。” 大家这才跟着下了洞。 安全抵达洞口下的地面后，他们看到了昏迷中的尼尔森。 用手电四处照了照，他们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深处一个圆形地洞中，周围有四通八达的通道，至于通向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第705章 不翼而飞的宝贝 “怎么办？” 林惊羽兴奋的说道:“其中一定有一条路是通向安葬墓主人的主厅，‘九龙戏珠’是陪葬品，一定在墓主人身边。” 伊恩好奇的问道:“你们说的‘九龙戏珠’究竟是什么？” 林惊羽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寻找着那条通往目的地的道路。 凯特解释道:“所谓‘九龙戏珠’，是九条玉龙拱出一颗萤石夜明珠。” 林惊羽补充道:“此宝藏于墓中千年，甚是珍贵。第一次下墓之时，我们准备并不充分，几乎全军覆没。” 伊恩看向凯特，凯特避开了他的目光，不再说话。 伊恩也不再多问，等待他们寻到通道后再前进。他只想赶紧“帮”他们做完要做的事情后，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他们选中一条路，走进去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通道内险象环生，一旦进入，便没有回头的可能。 之前的机关、陷阱跟这里面的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小菜一碟。 他们在又长又危险么通道中走了两天，历经的危险那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形容的。 而最后，他跟尼尔森落下了陷阱。被困于一间小小的密室内……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伊恩，我们要活下去。” 尼尔森带着浓浓的求生欲，疯狂的寻找着机关，最后终于找到了机关。 然而这个机关打开后，四面墙壁上方忽然出现碗口大的孔，紧随其后的是水。 水流倾泻而下，感觉不用一会儿，这里就会被水充满。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淹死的。” 伊恩有些慌张的问到。 尼尔森仰着头，在墙顶寻找着什么。 伊恩见状也抬头看去，他看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只听尼尔森说道:“你瘦，骑着我肩膀上去看看。” 伊恩点了点头，依照尼尔森的话，骑在了他的肩膀上。 当强壮的尼尔森站起来的时候，伊恩抬起手，就刚好可以够到那块凸起的石头。 伊恩按动了那块凸起的石头，紧接着头顶上突然出现一个“天窗”。 伊恩排着尼尔森的头，兴奋的叫道:“尼尔森，尼尔森，有路，有路。” 尼尔森抓住伊恩的手，提醒道:“水还在涨，你抓紧时间先上去。” 伊恩低头，看下自己骑着的人，问道:“那你呢？” 若不是时间紧迫，情况危机，两个男人这般还真是有些滑稽。 尼尔森说道:“水升上来的时候，我游上去，不要浪费时间了，快！” 伊恩本就不通水性，尼尔森这么说，他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伊恩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站也 在尼尔森的帮助下，他站在了他的肩膀上，爬上那个“天窗”，利用自己的四肢，顺着两边用力的向上爬着。 他一边爬一边喊着:“尼尔森，我先上去探路，你赶紧跟上来。” “好。” 得到尼尔森的回应后，伊恩爬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他低头喊着:“尼尔森，你到哪里了？” 回应他的，是空空荡荡的回声以及远去多时微弱的水流声。 “尼尔森？你在不在？你说话啊！” 伊恩有些心慌的喊到。 这一路走来，尼尔森一直保护着他。可现在尼尔森没了声音，他很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 想着，他决定原路返回，去看看尼尔森。 可当他回去后，除了已经满上来的水再无其他。 伊恩无奈，只能独自“逃出生天”。 当伊恩快要脱力之时，终于爬了出去。 随后，他试图寻找先前的同伴和离开墓穴的方法。 然而，却遇见了更大的麻烦，他随身行囊的水和食物没有了。 两日后，他拖着疲惫、饥饿的身躯找到了一个同伴。 而同伴的身上插着一把匕首，已经腐化的尸体告诉他，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而幸运的是，同伴身上的水和食物尚在。 艾琳惊讶的问道:“你是说，有人杀了自己的同伴，但却不是为了食物和水？” 伊恩点了点头，回答道:“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龙子涵问道:“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恩继续说道:“以后，我继续寻找。终于跟林惊羽和凯特汇合了。可当时，我们一共就只剩下六个人了……” 最终，他们一起到了墓室。 墓室内，一座石棺摆在内测正中央。 抬头看去，墓室中心的正上方，有一个机关箱。 这个机关箱悬吊于半空，上下左右八个角分别扣着八条极粗的铁链。铁链的一头通往各个不同的方向，但最终都是没入石壁内。 机关箱是长宽高皆为半米的正方形，为铜制，每一面都有一个锁眼。 下面的土地上有格子状石板，看起来并不像那么简单。想必，还是有机关的。 所以，硬来是没用的。 “就是它，‘九龙戏珠’就在里面。” 林惊羽兴奋的说着，随后，他看向伊恩，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该轮到你出手了。” 伊恩微微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照顾了他一路。而且，如果不能让他们如愿，他恐怕立刻就会…… 凯特企图制止他，说道:“那机关箱下全是机关，稍有不慎就可能会粉身碎骨。” 伊恩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地下不能有，我就有上面。” 说着，他抬头，指了指头上的铁链子。 林惊羽笑道:“果然是神偷，总会有办法安全接近‘猎物’的。” 伊恩跳起，拉住悬空的铁链，朝着机关箱走去。 上前大致检查了一番，说道:“这个机关箱上的锁很复杂，我需要时间……” 林惊羽很是心急的问道:“要多久？” 伊恩回答说:“这暂时还不能确定，因为这八面锁眼有真有假，万一假的有机关就麻烦了，我需要时间判断。” 经过一番研究，伊恩终于找到了真正的锁眼。 紧接着，他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打开了机关箱。而就在下一刻…… “空的？为什么会是空的？” 伊恩看着空荡荡的机关箱，无比惊讶的叫着。(。) 第706章 神偷的求助 “什么？空的？” 听到伊恩如此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林惊羽。 他跳起身，迅速来到悬吊龙中的机关箱前，看着空荡荡的箱子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牺牲了这么多，最后换回来的却是空的，为什么？” 大受打击的林惊羽疯了，他从上面直接跳了下来，踩在格子状石板上，触动了多处机关。 墓室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震动、陷阱接踵而来。 伊恩和凯特随着震荡落下了几平方的陷阱中，陷阱中有倒插的尖刀，好在两人身手敏捷，避开尖刀，侧身立着脚尖紧紧的靠着墙壁，这才得以保命。 而令人惊悚的是，不知从哪爬出一条蛇来，咬了凯特的一口。 凯特心下大惊，将蛇抓起，随后照着地上的尖刀便刺了上去。 蛇死了，伊恩问道:“你怎么样？” 虽然他骗了他，隐瞒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可毕竟是最要好的朋友，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凯特用力踢开一把刀，说道:“等下我抛你上去，帮我去找弟弟还有我得好兄弟。他们一定还活着，帮我去找他们，把他们活着带出去……” “你呢？听你的意思，你不想出去了。” 原来他没有骗自己，他的弟弟和好兄弟真的在这墓中失踪可。 凯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行了，我得腿已经开始麻了。” 伊恩上去后，不听凯特的，坚持将人拖了上去。” 到平地之后，伊恩一把拉开凯特的裤脚，看着他的伤说分:“你刚刚感觉脚麻，不过是太疲劳和神经紧张造成的，那条蛇根本没有毒。” “咦？好像真的是……” 两个人结伴同行，在一条走廊中走着。 途中，凯特对伊恩说道:“这墓下有水源，我弟弟和好兄弟失踪的地方靠近水源，所以，他们有水喝，所以一定还活着。” “食物呢？ 凯特说道:“他们来时就是负责背储存食物的，每个人身上背了几十斤的压缩饼干，活下来没问题。” 伊恩问道:“你不担心他们会遇到危险？” “他们的本事比我好，经历过的比我多。而且，他们不会乱走，一旦找到安全的地方，就会停下来，没有把握，不会轻易离开。” 伊恩恍然大悟的点头说道:“难怪隔了这么久，你一直深信他们还活着了。” 凯特点头，表情坚定的说道:“对，我深信。” “等一下。” 伊恩拉住凯特，不安的说到。 而后，两个人都听到了水声。水声来源于他们身后。 两人惊慌的对视一眼，齐声喊道:“跑……” 只可惜，水势凶猛，来的比人跑的要快许多。 大水冲来，两人无法控制力道，被冲散。 失散前，他听见凯特大声喊着:“伊恩，如果有可能，帮我找到他们，求你……” 而后，因为不会水，慌乱的挣扎，使他并没有太过留心周围。 而后，他不记得自己被水冲向了哪里，他只记得他昏迷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岸上。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人在说:“是不是死了啊？咱们要不要报警？” “死什么，他还活着。龙少是做大事的人，他那么忙，别没事去烦他。” 龙少？报警？他们在说龙子涵？ 后来，他昏昏沉沉间，发现自己被人移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断叫着龙子涵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这些人的提醒。或许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觉得，龙子涵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他可以救自己。 果然，这些人听到自己叫龙子涵的名字，并没有放弃自己，而是将自己送来了医院，医院也没有因为医药费的问题把自己一个“外来人”拒之门外。 真是幸运啊！他果然是可以救自己的。 听了伊恩的叙述后，龙子涵问道:“你想我帮你救人？” 伊恩有些急切的说道:“我跟凯特被水冲向了两个地方，我逃出生天，那么，也就是说，他还在里面。我希望你可以……” 不等伊恩把话说完，艾琳便摇头说道:“我们没有人懂这个，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想龙子涵英年早逝。” 伊恩说道:“我们已经触发了那么多危险的机关，剩下的，该是没那么危险的。更何况，我去过，大多数机关位置，我都记得。里面的地形图我也可以画下来。小心一些，我们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的。” 艾琳不语，面无表情的看着龙子涵，等着他自己做决定。” 沉静片刻，龙子涵缓缓开口道:“我需要考虑考虑，反正你养伤也需要几天时间。” 伊恩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们愿意考虑，对了，住院钱麻烦你帮我垫付，出院我会给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安心养伤。” 离开医院后，艾琳问道:“你想帮忙？” 龙子涵说道:“这不是帮忙的问题。” 艾琳无奈的说道:“好吧，我们是警察。但是……” 龙子涵打断了艾琳的话，说道:“新湖村有个传说。” 艾琳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 “传说，新湖村有巨宝……” 回到家，龙子涵心事重重的模样没有躲过枕边人， “龙子涵，你是不是做了做不起我的事？” 楚伊人问的莫名其妙，龙子涵听的也是丈二和尚。 龙子涵问道:“伊人，艾琳又跟你说了什么？” 楚伊人老实交代着:“嫂子说，男人回到家，不爱理人，总是走神，还不太愿意接触妻子的时候，他多半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龙子涵嘴角抽搐的问道:“那你嫂子有没有和你说，这并不包括我？” 楚伊人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 龙子涵无奈，只能将事情大致和楚伊人说了一遍。 楚伊人问道:“我们都要准备写什么？” 龙子涵挑眉问道:“这么肯定我会去？这么肯定我会带你去？” 楚伊人微微一愣问道:“你不想带我去？”(。) 第707章 齐聚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想带你去。” “探险队都会携带医生的，我得功夫也不差，自保应该也是没问题的。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毕竟王晓光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他要听见你这么形容他，一定气的蹦起来。亏你们是同行，你也真说的出口。” “我不管，你去我就去。”楚伊人略带任性的说到。 龙子涵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放心吧，如果真的决定要去，我一定会带着你。” 楚伊人安心了，她靠在龙子涵怀中，略带一丝激动的说道:“我还从来没有下过古墓，听起来有些刺激啊。我有些迫不及待怎么办？” 龙子涵说道:“用不着激动，有你后悔的时候。” 楚伊人白了他一眼，问道:“你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龙子涵笑哄:“行行行，我的大少奶奶，您说的都对，天晚了，小的伺候你更衣就寝。” 翌日，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去看望伊恩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老朋友。 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只见阿米莉亚被伊恩抱在怀中，两个人正在激情澎湃的亲吻着。 见到两人来，阿米莉亚立刻恢复端庄。 而伊恩却保持慵懒、邪魅的姿态，毫不羞涩的问道:“啊，是来看我，还是来告诉我你考虑的结果？” “抱歉打搅了你的好事，我们只是单纯的来看看你。却没想到……” 说着，他们看向阿米莉亚。 阿米莉亚立刻低下头，无措的不知如何面对。 伊恩看不下去了，说道:“别盯着我女人看，她会害羞的。你们想知道的，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洗耳恭听。” 伊恩说道:“容我正式的向两位介绍一下自己。我本名叫艾伯特，原本还是出身贵族，享受完美人生的。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家族的贵族身份被剥夺了。然后，我就成了现在的伊恩。因为缘分，我成了阿米莉亚的未婚夫。” 他的故事说起来很轻松，但可以听出，其中都包含了很多故事。” 龙子涵点了点头，并不在意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伊恩很是不满的问道:“就这样？身为朋友，你不是应该问我那些故事，或者安慰我的不幸吗？” 龙子涵问道:“你跟在意？” 伊恩撇了撇嘴，回答:“并不是。”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想也是。” 楚伊人好奇的问着伊恩:“阿米莉亚知道你盗墓吗？” 伊恩脸色突然一变，激烈的反驳道:“盗亦有道，我虽然是偷，但偷的都是活人的东西，死人的，我从来不去动。这次是意外，我是被欺骗了。咳咳……” 一边说，伊恩一边剧烈的咳了起来。 阿米莉亚安抚着伊恩，说道:“艾伯特，不要如此紧张，这对你的身体不好，我并不在意这些事。” 伊恩握着阿米莉亚的手，说道:“我或许不是好人，但我还是有底线和原则的。而且，那块极品鸽血石不是偷来的，它的确是我们家祖传的。” 阿米莉亚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你不用紧张。” 伊恩握起阿米莉亚的手，说道:“谢谢，遇到你，真是我的幸运。” 受不了两人情意绵绵，龙子涵说道:“你们继续你侬我侬吧，我们先告辞了。” “龙子涵。” 见龙子涵要有，伊恩喊到。 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伊恩说道:“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龙子涵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赢了，养伤期间把地图画出来，我会找帮手。” 伊恩一听说道:“谢谢你愿意信我……” 三天后，墓宫入口处。 伊恩看着龙子涵带来的几个人，问道:“只有这么几个人？咱们……” 龙子涵只带了五个人来，除了伊人、艾琳和莫北外还有两个他们并不熟悉的人。 两人一老一少都是男性，单从气质上看，这两人似乎不简单。 伊恩虽然相信龙子涵，更相信他带来的这些人的个人能力。但是，他们人数太少了，伊恩很不放心。 龙子涵介绍道:“这位是老夫子，这位是他的学生齐连生，他们两位是我堂妹替我请来的帮手。两位，他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伊恩。” 齐连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夫子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师徒二人是虽然考古出身，但见识过的墓穴也是不少的。应该是能帮上忙的，伊恩先生尽管放心好了。” 龙雅秋曾跟着老师汪岚考古、下墓，深知老师本事了得。而老夫子便是汪岚的师父，汪岚遇害，龙雅秋唯一能相信的考古能手便是这位师公。 老夫子退休多年，听徒孙说起跟“九龙戏珠”相关的墓，还是想要见识一下的。 于是，他带上了自己的得意门生齐连生一并来了。 伊恩立刻摇头说道:“我不是不放心两位，只是担心咱们人手问题。” 龙子涵拿出伊恩两天前给他的地图，说道:“你给我的这份地图，经过他们和我堂妹三人研究，再结合你画下的危险地起，最终得出了一份更加详细的地图。” 伊恩拿过地图看了看，果然比自己标出的还要详细。 伊恩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们没下过这墓，竟然好像对这个墓很熟悉的样子。” 老夫子摇头说道:“并非是是熟悉，但凡墓下，都会有些固定的模式。安装机关、陷阱，那都是有固定地方的。因为这些机关对角度、土质要求都极高，并非随意可安置的。所以，从你给的地图做一个分析，也不难看出这些机关点。” 伊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下墓吧。” 龙子涵说道:“出发。” 下了墓后，老夫子千叮咛万嘱咐么说道:“一定要跟好，千万不要好奇，不要随意碰触里面的东西。” 莫北不明所以的问道:“之前他们已经下过两次墓，许多机关都已经触发了，我们还需要如此小心么？”(。) 第708章 机关内的机关 老夫子说道:“还是太年轻啊，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墓中的诡异么？” 莫北回想着一路走来的情形，他忽然发现，沿途未曾见过机关或是陷阱残留下的痕迹。 他惊讶的问道:“这个机关可以循环？” 老夫子模棱两可的说道:“建墓的人很厉害啊……” 因为有地图和老夫子师徒的帮助，他们这一路尚且还算太平。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伊恩跟大部队失散的地方。 伊恩指着脚下说道:“我跟尼尔森当时就是在这里落入陷阱，跟大部队失散的。” 以至于其他人在中途发生过什么，他全然不知。 龙子涵说道:“那我们就继续朝前走，看看他们经历过什么吧……” 因为这段路伊恩没有走过，地图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老夫子将地图收了起来，与齐连生摸索着带路。 长长的走廊中，阴暗、潮湿，除了空气中微微流动的风，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莫北说道:“潮湿说明附近有水，可这风是从哪来的？前面吗？好像不是吧。” 齐连生淡淡的说道:“不是。” 伊恩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不是哑巴？” 齐连生撇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那一脸欠揍的模样，让伊恩恨不能咬碎他。 老夫子打圆场的说道:“我这个徒弟天生话少，一般开口也是一个字、两个字的，从不多说，各位谅解一下。” 老夫子这么说，那伊恩也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笑着应下。 龙子涵伸出手，放在距离石壁有一两厘米处，寻找着微微流动的气流。 “在这里，石壁的缝隙中，有极不容易察觉的风吹过来。” 伊恩激动的说道:“这里潮湿，有风，也许他们就藏身在这石壁后，等待救援呢。” 老夫子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潮湿、有风，石壁的后面或许真的是天外有天。连生，跟我沿途找找看，应该会有开启石壁的机关。” “是。”齐连生恭敬的回应着。 而后，众人便跟在师徒两人身后，寻找着机关。 “老师。”齐连生唤到。 老夫子闻声走了过来，顺着齐连生所指的方向看去。 老夫子研究了下，说道:“这块岩石是活动的，看样子是推入式机关。” 齐连生问道:“老师，要试试么？” 老夫子看向龙子涵，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探险和考古，一切还是要由龙子涵来做主。 龙子涵说道:“请大家后退，开关由我开启。” “龙少！”莫北担心的叫到。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无碍，如果是陷阱，及时出手营救我便可……” 走上前去，龙子涵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按入的机关岩石。而后，伸出手，缓缓按下。 紧接着，两边墙壁忽然射出箭来。 “龙子涵！”楚伊人惊叫着，想要上前去帮忙。 而紧接着，艾琳死死地拽着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行动。 “嫂子。” 艾琳说道:“他可以，你去了会让他手忙脚乱。” 楚伊人看向箭雨中龙子涵，紧张的颤抖着。 龙子涵险险避过朝着他胸**来的箭，随即迅速空翻跳起，绕过危机，随后，趴在地上，从箭雨中滑行而出。 楚伊人赶忙过来拉他起来，后怕的说道:“龙子涵，你可吓死我了。” 龙子涵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安抚道:“放心吧，我你男人我可没那么容易伤。” 此刻，箭雨停止了射击。众人走上前去。 老夫子看着那些射出羽箭的机关，说道:“好在龙少反应快，身手敏捷，如若不然，恐怕没有办法幸免了。” “不对啊，找了半天，找到这么一个隐晦的机关，还不是打开通向某处通道的，这也不太符合常理啊！” 艾琳说着，将手伸进按下岩石机关的空洞里。 随后，艾琳面带惊喜的说道:“果然，这里面还有机关。” 艾琳不敢自己做主，伸出手来，看向众人，无声的征求着他们的意见。 齐连生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会还有机关的？” “只是正常的心理、行为分析罢了。这条路有不是不通，前面明显还有不少路可以走。而谁会在中途寻找这么神秘的机关设置？想来，里面应该没有乾坤。” “不错，是这个道理。只不过，我们不能保证里面的那个机关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听了老夫子的话，莫北说道:“如果是外置机关，能躲的，我们大致都会躲过去。可万一按下去，里面有暗藏机关卡住手，那就麻烦了。” 说完，他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说道:“一个小洞我们虽然都可以伸手进去，但始终是男人，手大一些便没有那般灵活。如果有事，缩手也未必那么灵活。” 而后他看向艾琳，说道:“你来按机关，我掩护你。” 艾琳点头应道:“好。” 伊恩走了过来，拦下艾琳，反对的说道:“虽然她的手小，但她手速没有我快，还是我来吧。”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艾琳出事了，他难辞其咎。 人已经被请来了，他已经欠了人情，如果可以，有些事他希望自己可以亲力亲为，这样或许可以避免他背负太多良心债。 艾琳推开伊恩，轻笑道:“虽然我很高兴你关心我的生死，但是，这也是你变相的不相信我。” 伊恩还是不肯让步，纠缠着说道:“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或者逞能的时候，你的拳脚或许很厉害，但是，这是拼手速的活。” 面对伊恩的苦口婆心，艾琳不为所动。 她拿出一支怀表，说道:“我只喜欢用事实说话。” 伊恩微微皱眉，随即震惊的说道:“你刚刚推开我的时候，取走了我得怀表。” 龙子涵说道:“艾琳的手速未必比你差，你大可放心。” 伊恩说道:“那掩护工作算我一个好了，一人看一侧。” 一路走来，伊恩是一点没出力，这会儿除了掩护，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点什么。(。) 第709章 遇见尼尔森 面对众人，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他请他们来帮忙的，他不能像大爷一样，等着捡现成的。 龙子涵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而后，交代莫北:“保护好老夫子和齐兄弟。” 莫北点了点头，现在两人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虽然老夫子和齐连生非一般人，但是，他们是被请来帮忙的，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本就在他们的责任范围内。 楚伊人看向艾琳，非常认真的说道:“嫂子，千万小心，安全为上。” 艾琳点了点头，答应道:“放心吧，嫂子我惜命的很。” 紧接着，龙子涵跟伊恩一左一右守在艾琳身边，等待着机关的开启…… 艾琳始终是学心理学的，她并没有如其他人那么紧张，而是保持着淡然和冷静。 当手她将缓缓伸进去，小心翼翼的出动内部机关后，她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她的手，而后，她“嗖”的一下将手缩了回来。 在按下机关的同时，他们身边出现了一个地洞。 这个洞很窄，有潮湿的风说着小洞吹了来。 正当人们专注的检查这个小洞的时候，听到楚伊人的声音响起。 “嫂子，把手伸出来。” 艾琳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正在流血的指腹，说道:“没事。” 楚伊人拿出药和纱布，说道:“这里环境不是很好，不处理好伤口容易发炎的。” 伊恩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这里面真的暗藏机关，你的手怎么样了？” 艾琳任由楚伊人处理着伤口，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划伤了。不过，好在我退的及时，不然手指可能就废了。也就是我吧，如果是你，必然不会这么轻松了。” 见伊恩脸色不好，艾琳解释道:“我倒不是看不起你，主要那里面狭窄的很，机关一触即开，你的手比我的大很多，一定会活动受限。” 伊恩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 “没事没事，小意思啦。” 伊恩说道:“我收回之前的质疑，你很厉害。” 艾琳得意的说道:“能从神偷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东西，证明我的身手本来就不赖。” 这时候，楚伊人已经将艾琳的伤口处理完毕。 龙子涵说道:“不用说客套话了，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问题，我们要下去，还是直走？” 说完，他拿过手电，朝着洞里照去，随后，他顺手拿过几根箭，朝着洞内扔了进入。 “啪嗒、啪嗒”里面很快便传来了响声。 因为这个洞内有些崎岖，能看到的东西很有限。 箭在洞中磕磕碰碰，最后，传来了几声落地声。 “看来不是很深，而且边上似乎没有没有什么机关。” 老夫子说道:“我建议下去。” 艾琳挑眉说道:“附议。” 莫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赞同。” 龙子涵看向齐连生和伊恩，两人以点头作为回应。 龙子涵拿出绳索，将一头递给莫北，另外一头朝着眼前的洞扔了下去。 随后，对大家说道:“我先下去吧，平安落地后喊你们。” 老夫子嘱咐道:“万事小心。” 龙子涵点了点头，抓着绳索下了洞。 伊恩自觉的帮着莫北一起拽着绳索，分担了打扮的重力。 与此同时，龙子涵已经到了洞中。 这个洞很暗，越往下走越觉得凉爽。他可以感受到，下面的风变大了。洞口也由窄变宽了。 紧接着，他听到楚伊人担忧的声音:“龙子涵，你怎么样了？” 龙子涵出声安抚着她担忧的情绪:“我没事，放心。” 老夫子问道:“龙少，下面如何？” 龙子涵一边下降一边说道:“洞里看似崎岖，但洞壁光滑，没有更多的落脚点。不过，一切平安，看起来，并不像有机关。” 老夫子叮嘱道:“那也不可以掉以轻心，一切以安全为上。” 龙子涵回道:“我知道了。” 说完后，他继续向下降着。 而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无惊无险的顺利抵达了出口。 平安落地后，他拿过手电一照，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条走廊内，走廊长的有些离谱，而远处，似乎有个人靠着墙壁，坐在地上…… 龙子涵解开腰间的绳索，仰起头，拉了拉绳索，说道:“平安无事。” 老夫子转过头，对众人说道:“我先下，试试洞壁，若是没危险，最后一个下去的就可以用四肢撑住洞壁下降了。” 说着，老夫子看向了莫北。 绳索由他拉着，龙子涵的意思便是让他垫后。既然他们师徒是来帮忙的，那就要发挥作用，要给垫后的人检查一下。 虽然龙子涵平安抵达洞底，可也不代表洞中真的那么安全，也许他只是没有触碰到隐秘机关罢了。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谢谢老夫子。” 老夫子下去后，艾琳拍了拍莫北的肩膀，哥俩好的说道:“放心，我下去的时候，也会帮你留心的。” 莫北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真是谢谢你了，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当老夫子确认后，发现这洞中确实没有任何情况后，人们迅速下了洞。 当莫北下了洞后，发现伊恩和艾琳正一前一后朝着前方人堆走去，他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男人伤很多，乍一看，衣服破破烂烂，满身是血的，着实吓人一跳。 若不是那起伏的胸膛，还真以为已经死了的。 楚伊人检查了一下，说道:“人没死，尚在昏迷，呼吸和心率过缓，伤者身体应该很虚弱。左前臂与小腿有刀伤，伤情并不严重，但正在发烧。” 当伊恩走来，看着昏迷中的人。有些惊讶的说道:“尼尔森？”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你说他是尼尔森？” 说完，再看向这人，他心中有些许多疑问。 紧接着，他开始对尼尔森“动手动脚”了起来。 而也正是这般动手动脚，让龙子涵和艾琳都在他的身上发现了疑点……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有点复杂。”(。) 第710章 伊恩的目的 艾琳知道龙子涵在想什么，然而这也是她所想的。但是，无论如何，一切都要等尼尔森醒来再说。 她提议道:“这里还算安全，今天先在这休息吧，尼尔森需要治疗。等他醒来，我们或许可以知道，这条路上有什么。” 众人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看着楚伊人给尼尔森治疗，龙子涵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目光却始终不离尼尔森。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通过别的机关走到这里的么？伊恩“逃出生天”之时，他去了哪里？在那样的“水牢”中，他怎么活下来的？他的伤又怎么来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龙子涵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时候，楚伊人坐在了龙子涵旁边，靠在了他肩头，说道:“我给他服用了消炎药和退烧药，他的伤我处理好了。” 龙子涵拉过楚伊人的手，带着一丝情绪说道:“辛苦你了。”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你不开心？” 一句话，听的其他人大跌眼镜。 这姑娘看起来挺精明的，而且还是龙子涵的媳妇儿，怎么也不该是个智商低下的姑娘啊。 但是，她这话说的太过傻了吧？试问，这样的情况，谁能开心的起来？ 艾琳心中说道:我们伊人的情商低，你们就多担待些吧。 奈何龙子涵就吃这一套，好这口。 他温柔的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有些后悔带你来了。” 楚伊人满脸认真的问道:“不可是，如果你带我来，你们会可以代替医生的角色？” 好吧，他们收回刚刚对楚伊人的看法，这样看来，楚伊人只是有点呆。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傻瓜。” 被龙子涵的这两个字的评价说的莫名其妙，而楚伊人却也不去介意，只是安稳的靠在他身边，静静地休息着。 见他们两口子不在说话，其他人也不再多言，趁机多休息一会儿， 这几天大家都累了，累的一旦歇下来就可以立刻睡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龙子涵敏感的察觉到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猛的睁开双眼，正看到尼尔森在偷偷的拿他行囊中的食物往他自己口袋里放。 他冷声说道:“你是不是太小看我的警觉性了。” 听到龙子涵的声音，众人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况。 伊恩不解的问道:“什么情况？尼尔森，我们救了你，你竟然要偷我们的东西？” 尼尔森看向伊恩，面色阴冷的说道:“呵呵，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五十步笑百步’，可我最起码是依靠自己的手去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你什么意思！？”伊恩很是生气。 尼尔森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因为没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即便逃出生天了，还冒死带着这些人进来帮你的忙？” 伊恩解释道:“从一开始，我就是被骗的，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东西，我只是为了帮凯特找他弟弟和兄弟。” 尼尔森问道:“可你既然知道这里危险，为了救朋友的弟弟和好朋友，就带着无辜的人来送死？” 见伊恩要开口，尼尔森继续道:“别和我说那些冠冕弹簧的话了，我不信。别说是我，他也不会信你。” 说着，尼尔森指向龙子涵。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不断在龙子涵、伊恩、尼尔森之间徘徊着。 伊恩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他带着几分尴尬和愧疚看着龙子涵等人。 龙子涵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说道:“他就算是有私心，可也总还是有几分救人的真心，而你，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是在密室充水的时候跟伊恩分开的吧？你怎么会知道他后来‘逃出生天’了？” 伊恩猛的回过神来，问道:“尼尔森，你怎么会知道我出去过？” 尼尔森微微一怔，赶忙说道:“我，我当然是猜的。这个墓很难找，一定有人带才可以，所以，我猜是他出去了，带着你们来的。” 艾琳笑道:“你可真笨啊，我要是你，我会说，看伊恩着装看出来的。” 伊恩下墓不会那么洋气，带换洗的外套，现在穿的这身衣服，必然跟他们一起下墓时穿的不一样。 而且他们当时历尽磨难，衣服都又脏又破了，所以，这套看起来合身又干净的衣服，必然是他出去以后换上的。 可这个傻大个竟然心急之下，说了一个最不靠谱的。 这次，轮到尼尔森不说话了。 艾琳说道:“想平安出去，我劝你们俩实话实说。” 伊恩说道:“对不起，我让你们来帮忙确实另有目的。” 龙子涵来了性质，说道:“说说看吧，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伊恩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为了找一个人，只有凯特知道他的下落。相信我，我有必须要找到他的理由，但详细的，我不能告诉你们。”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尼尔森，问道:“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事，还有你们分开后发生过什么通通告诉我们了吗？” “我为什么要说？我本来就是打算和你们分道扬镳。” “我很好奇，你究竟想在这墓中找什么呢？或许，你知道真正的‘九龙戏珠’藏在哪里，你正在寻找它。又或许，你在找什么人……” 老夫子疑惑的问道:“难道他不是在寻找逃出去的路么？” 艾琳轻笑，说道:“我的老夫子，您也不想想，他既然知道伊恩出去过，若是想出去，见到伊恩后该是兴奋的询问出去的路线和方法，而不是打算偷我们的东西悄悄离开。” 老夫子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 虽然道理很简单，稍微想一想就会明白了，可是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瞬间就想到的。 所以，老夫子对这几个年轻人也很是佩服和欣赏。 “喂，傻大个，你赶紧乖乖听话，将实情都说了，省的你伤口发炎，高烧不退的时候遭罪。”(。) 第711章 寻找叛徒 尼尔森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还在着。他知道，他们为自己处理伤口了，可这发烧若不继续吃药，放任不管，恐怕他还会脱力晕倒。而且，他已经没有食物了……” 尼尔森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说了。 他非常严肃的说道:“我要找到真的‘九龙戏珠’，并引出我们之中的叛徒。” “叛徒？你是说，你们之中出现了叛徒？啊，对。我之前看到了你们同伴的尸体，被匕首刺死的人的。” 见尼尔森点头，伊恩又问:“是谁？” 尼尔森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要，他将我推下了陷阱。” 艾琳挑眉说道:“一般来讲，遇到这种事，正常人都会先选择找离开的办法活下去。” 尼尔森叹了口气，神色之中充斥着浓浓的哀伤。 只听他幽幽的说道:“因为我的爱人和同伴都被杀了，我要为他们报仇。” “你的爱人？”伊恩脸色一僵，说道:“我记得，我们同行的人都是……” “男人！” 尼尔森出言打断伊恩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见龙子涵等人平淡的接受，伊恩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惊讶。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谁？” 尼尔森收敛起哀伤，冷声说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们？不过，随便你怎么想吧，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现在要离开，去找人。所以，分道扬镳吧！” 艾琳说道:“虽然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分开走，但我不得不告诉你，离开我们，你走不了多远的。” 尼尔森没有食物，还在生病，如果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不过是清白扔了条命罢了。 “盗墓是违法的，杀人也是违法的，你认为，我们身为警察会放任你离开，让你去准备犯罪？” 龙子涵的话说的很是平淡，然而却夹杂着无形的压力，朝着尼尔森压迫而来。 只见尼尔森忽然瞪大双眼，指着龙子涵说道:“你是……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龙子涵。我记得，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莫北用手肘撞了下艾琳，说道:“如果是咱们龙少，但凡看过，一定在第一时间就能认出来了。” 艾琳笑道:“这傻大个人傻傻呆呆的，撒谎都不会，一看就是没什么脑子，四肢发达的肌肉男。你还指望他有那么好的记忆力？” 两个人当着当事人的面，公然的对其品头论足也就罢了，说的还都是刺激和贬低的话。 而他们却还假装无辜，一副三姑六婆的模样在这里讨论着。 这时，楚伊人拽了拽艾琳的衣袖，微微皱眉，认真的说道:“嫂子，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 “噗。”艾琳笑道:“好好好，下次嫂子我背着他说。” 此刻再看尼尔森，只见他呢脸色五彩斑斓，分外“好看”。 尼尔森尴尬的开口道:“行，我说不过你们，也打不过你们，你们想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吧。” 说罢，他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往地上一坐，等待着“审判”。 龙子涵轻哼一声，说道:“真不知你是太聪明了还是太傻了，我们是警察，怎么会私自行刑呢？你是料到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才如此的吗？” 龙子涵此话一出，气氛有些诡异。 只听尼尔森轻笑道:“随你怎么想吧。” 莫北问道:“尼尔森先生，在伊恩离开后，你都遇到了什么？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大致说一下？” “我凭什么说？” 艾琳说道:“就凭我们可以将你平安的带出去，并将你口中的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气氛再次沉静下来，诡异却不尴尬。 片刻后，尼尔森说道:“伊恩离开后，我发现放水口旁边似乎有机关。因为我水性好，于是，我便怀着试一试的心态过去了……” 当尼尔森过去后，小心得触动了机关，发现，那是另外一条通道，于是，他没有跟伊恩说，稍稍的走了。 “为什么甩掉伊恩？这种时候，跟伊恩一起走不是更安全？为什么选择一条陌生且没有人开路的路走？” 艾琳的话不无道理，伊恩已经先行一步，这等同是在给他探路，他为什么要去冒险？ 尼尔森说道:“因为我不信他，而且我也推测过，他逃生的那边路并不好走，根据大概地形和墓的规格看，那条路恐怕很难找到我要找的人。” 就这样，他悄悄地离开后，一个人试着寻找爱人，可最终，找到的是他的尸体。 他看得出，心爱的人是被杀的，他猜测，他们之中出了内鬼，于是，他想找到其他人，弄个究竟。 可当他不断的寻找时，又遇到满身刀伤，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好友，他想要凑上前去查探之时，脚前忽然开了一个陷阱，紧接着，背后有一双手，将他推了下去…… “那你是如何到这里的？”龙子涵淡淡的问着，仿佛毫不关心。 尼尔森反问:“你们有地图么？” 龙子涵看向齐连生，说道:“把地图给他。” 齐连生点了点头，从包中取出了图纸。 大大的图纸上，许多都是空着的。 地图上，只有伊恩去过或者他们此次来走过的地方被画下做了标记，而其他地方，都是空着的。 尼尔森拿过一只笔，根据自己的计议，帮他们在部分空白处完善着地图。 画好后，他指着地图上所画的地方，说道:“我出了这里以后，从这条走廊有，遇到了机关，看到了同伴，等我逃至这里后又找到了……” 老夫子看着地图，听他说完后，惊讶的说道:“这似乎是回形连锁墓。” “什么意思？”莫北不明白。 老夫子解释道:“回形连锁墓，顾名思义，回形墓穴分为外圈、内圈，但两圈之间的各个关节都环环相扣如同锁链。墓主人葬在‘回’字口中。” “我们不太懂这个，老夫子，你就直接说这里的情况吧。”(。) 第712章 痛苦死亡的死者 老夫子指着地图上一个位置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但这是外圈，入内圈的通道不在这，而是在这里。” “在这里？这跟我们进来的位置不是接近么？” 老夫子纠正道:“是背靠背挨着，我们写‘回’字，先写左边的竖，再写横折，但进来墓穴是先右竖再走下面这横，可以说是彻底相反的。而内圈入口，就在上面这横封笔这里，跟入墓的洞口正好背靠背。” 伊恩说道:“但这里有一段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恐怕不太好走……” “这个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活。” 齐连生短短一句，噎的伊恩说不出话来。 老夫子说道:“既然大家已经醒来了，吃点东西就继续出发了。” 齐连生一听，立刻拿下行囊，将里面的食物和水去了出来，递给了尼尔森。 师徒俩的默契度很高，一看就是长期如此合作。 尼尔森问道:“两位是……” “师徒。”齐连生简单、冷淡的回复着。 尼尔森又问:“与我们是同行？” 齐连生不语，老夫子说道:“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下墓，取出来的东西是规国家所有，是要放在博物馆中的。” 尼尔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楚伊人凑了过来，说道:“我先为你做一个简单的检查，顺便给你换药……” 当楚伊人给尼尔森发放退烧药后，又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谢谢。” 高大威猛的人不太好意思的道谢，表情有些纠结。 楚伊人点了点头，应道:“哦。” 尼尔森微微一怔，心想道:难道不是应该说“不用谢吗？” 只听楚伊人说道:“我没有必须要做帮你的义务，但我还是帮了你，你谢我是应该的，我为什么虚伪的说不用你谢？” 尼尔森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众人顿时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而显然，老夫子这种“泰山”级别的人物，容忍傻子的能力要比他们好很多。 他对尼尔森解释道:“年轻人，因为你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 简单的吃饱后，一行人再次启程赶路。 终于，来到了那块空白的区域。 “所以，接来下来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的跟好我和连生，万不能分心、掉队。” 见众人齐齐点头，老夫子满意的说道:“那好了，走吧……” 一路上很安静，除了老夫子偶尔几声交代后，再没有其他人多言。 地图上短短一段路，大家却走出了“千里迢迢”的感觉，只因为这段路极不太平…… 第二日，艾琳拍着身上的灰，说道:“老娘抓凶徒都没这么狼狈过。” 一直少言寡语的楚伊人说道:“这一路好凶险，机关一个接着一个，确实让人有些心烦了。” 见老夫子脸色有些不好，呼吸有些急，楚伊人说道:“您现在心率过快，脸色有些充血，需要休息一下。” 老夫子点了点头，说道:“是要休息一下了，刚刚跑的太急了。” 当老夫子疲惫的坐下来后，众人也跟着一起坐了下来。 而伊恩坐下后，手往旁边一放，无意间，触动了一块活动的岩石。紧接着，险象环生，周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墙壁两边突然对射出箭来，众人大惊，迅速各显神通险险躲避开来。 就在老夫子躲开后，一把按在了一旁的石壁之上。随后，石壁迅速翻了一面，将老夫子“吞”入了石壁内。 “老师！” “老夫子！” 众人扑了上来，齐声叫到。 “我没事。” 石壁内忽然传出一阵喊声，让人们放下心来。 艾琳皱眉问道:“老夫子，里面什么情况？” “一具尸体……” 随着一片寂静后，门忽然开了。 紧接着，老夫子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只听尼尔森和伊恩一齐惊讶的说道:“刘涛平。” 老夫子看着龙子涵说道:“好像死了有段时间了。” 不怪老夫子见到死人如此淡定，但他经常探查墓穴，看到死人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次。 “我看过，里面没有机关。” 紧接着，老夫子走了出去，看向自己的学生和伊恩、尼尔森，说道:“咱们不方便进，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听后，齐连生点头回应。 伊恩说道:“好，咱们外面等吧。” 听老夫子说里面没有机关，几人迅速走上前去，查看尸体。 死者尸体因为这个密室内空气不大流通，温度又比较低，所以，腐烂的速度比在外面要慢许多。 而死者握着一把匕首，靠在里面的墙壁上，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楚伊人检查了一下，说道:“死亡时间大约四天，死者身上多处擦伤、挫伤，致命伤是腹部这个十字花型螺丝刀造成的刺伤。” “致命伤看起来比肌肤上的伤要晚。” 龙子涵看着那些并不严重的伤说到。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这非常明显，时间最近的，也要相隔五个小时左右。” 紧接着，楚伊人指着死者腹部致命伤继续说道:“还有，死者这个致命伤导致了肠系膜上动脉横断损伤，死者虽然是失血身亡，但却承受着缓慢而痛苦的死亡。” 艾琳观察了环境，幽幽的说道:“这里似乎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说明死者死前一直独自一人在此等死。” 说完，她自言自语的问着:“究竟谁把他伤成这样？那个叛徒吗？可那个叛徒为什么要下手如此重？” 龙子涵说道:“虽然从死者的伤来看，凶手是痛恨死者的，但也不排除这个伤是巧合形成的。” 说着，龙子涵转过头，看向外面的老夫子，问道:“从里面开启的机关在哪里？” 老夫子说道:“石壁地上三寸，按下之后，石壁可动，但这是一次性的。” 一旦石壁再次阖上，就要再次按下机关，才能使之再次开启。 “似乎并不难找，死者生前应该不可能没看到出去的机关啊！”(。) 第713章 李少亭 说着，龙子涵看向艾琳，问道:“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放弃了求生，躲在离门这么远的地方等死？” 艾琳看向石壁，说道:“除非，外面有另他感觉比死更恐惧的东西在。” 听着两人的对话，莫北看向外面，幽幽的呢喃着:“比死更恐惧的……” “你们刚刚说他叫刘涛平？很熟么？” 伊恩摇了摇头，说道:“他是林惊羽的人，不怎么跟我们说话。” “人如何？” 尼尔森摇头说道:“我们和他没有过任何交集，以前也不认识，所以，根本不了解。” 伊恩说道:“据我观察，他伸手不错，以林惊羽马首是瞻。在他眼中，只有自己人和别人两种人，除了林惊羽的人外，其他人都是别人。” 尼尔森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好像是这样。” 龙子涵思索片刻后，说道:“将此处在地图上清楚标记，回头救出生还者了，我们再考虑怎么将死者的遗体带出去吧。” 听了龙子涵的话，艾琳目光闪了闪，点头赞同道:“那咱们先走吧。” 离开后，众人继续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记的空白处探索着。 然而其中的惊险、刺激绝对是无以言表的…… 与此同时，上海滩出了一件大事。 局长办公室内，龙百川冷着一张脸，看着对面的人问道:“他怎么会逃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一定要看好他？你们是怎么办的事？” “关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谁会知道时过境迁，多年后的一天，突然有人劫狱啊！” 龙百川听后，气的拍案而起，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等着吃牢饭吧，白宏国是叶南峰贪污案的重要人证，手中的王牌就是赃款以及那个秘密。你******竟然把人弄丢了，老子看你这回怎么死！” 叶志义父亲叶南峰贪污一案，同伙白宏国是重要人证。他不仅知道赃款去向，还知道一个他们等了许久的秘密。 当然，这些详细的外人是不会知道的。现在，上海滩只知道，曾经轰动一时的贪污案中的人证白宏国越狱了。 只见这人吊儿郎当的向椅背靠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说道:“死什么，顶多是监狱长这个职位不保而已。” “韦德敏……”龙百川一时间气的说不上话来。 韦德敏和龙百川关系很硬，但两人一个是局长，一个是监狱长，为了避嫌，只能尽量少走动。 如今若非事关重大，韦德敏也不会直接来了警局。 韦德敏点了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说道:“我在我在，不用喊那么大声，我听得到。” 龙百川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这人:“韦德敏，你这个混蛋，真是气死老子了。” “行了，行了，你也就比我大十二岁，你儿子还得喊我一声敏叔，你和我自称老子，你真不怕闪到舌头。” 龙百川恨恨地说道:“子涵的朋友出了点麻烦，他现在不在，我也联系不上他。你若是想找他帮忙，恐怕现在还不成。” 事发突然，韦德敏上报后，上海滩几乎全城戒严，四处搜查可疑人物踪迹。 然而仅仅如此，韦德敏还是觉得不够，他想找龙子涵帮忙，试着把人揪出来。 听龙百川一说，韦德敏眉头一皱，说道:“这么巧……？” 韦德敏自然不会怀疑龙百川担心担责任，不愿让儿子出面。相反，他想到了更深一层…… 龙百川听出这位老朋友话中的意思，他看向韦德敏，问道:“你怀疑两件事有关联？” “难道不值得怀疑吗？他刚刚走就出事了，这确实像是调虎离山。不过，这么大的新闻，子涵总会从报纸得知的。倒时候，他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以自己对龙子涵的了解，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即便他鞭长莫及，也会尽快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龙百川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他下墓了，根本无法得知这个消息……” 与此同时，龙子涵等人“误入歧途”，聪“回”字外圈掉落在了地下走廊中。无计可施，众人只能沿着地下走廊继续前进着。 不知走了多久，失去耐心的尼尔森叫道:“咱们现在走的路，跟之前在头顶上走的路是反方向，这似乎与我们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远。” 莫北轻笑，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们能去哪？” 找不到别的路，他们也都无可奈何。 在这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的话太多了。 艾琳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再说了，我们来这里，只为了救人和摸清地形，以方便人手足够的时候，将墓中死者全部带出去安葬。多走一些路反而可以更好的掌握这里地形和机关。” 正说着，只见前面几人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伊恩不安的问到。 龙子涵说道:“前面有声音。” 留下众人，龙子涵带着莫北上前去看情况。 走过拐弯处，只见一名满身是血的外国男子正坐在一池水旁，撕扯着人肉，朝着嘴里塞。 “李少亭！你在干什么？”尼尔森不可置信的惊叫到。 伊恩看到这一幕，则是吓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说不出话来。 李少亭缓缓转过头来，有些迷茫的说道:“我要吃饭啊！” 饥饿，是饥饿促使他吃食同类…… 走近看，地上的死者全身被捆绑，双眼被刺瞎，口中还塞着一团染血的破布。 看到死者的脸后，伊恩震惊无比的说道:“安吉斯？” 龙子涵看了看伊恩，又看了看已经傻在一边的尼尔森，说道:“看来，你们认识……” 当楚伊人做了一个大致的检查后，说道:“死亡时间三天，死者生前双眼被单刃短刀刺伤，死者身上这些撕拽、啃咬的伤都是死后造成，其他部位擦伤等小伤，都是更早之前形成的。” “死亡原因呢？” 楚伊人说道:“从表面现象看，应该是饿死的。而且，死者面黄肌瘦，生前也是营养不良的。”(。) 第714章 找到 艾琳分析道:“营养不良和眼部受创，造成了死者的虚弱。而捆绑又让死者无法觅食，以至于死者被活活饿死。” 听了艾琳的话，众人看向那个神智不太清楚的李少亭，他回以众人迷茫不解的目光。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凶手不是他。” “为什么？”尼尔森问着。 艾琳解释道:“如果李少亭只是为了活下来，所以才选择吃掉同类的话，他为什么把他的双目刺瞎？既然他有能力将人捆绑，吃掉，为什么又要这样折磨他？” 说着她转过身，看向众人，继续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李少亭没有刀，安吉斯的刀伤怎么解释？刚刚伊人说，撕拽、啃咬的伤都是死后造成，吃新鲜的不好吗？” “呕……” 终于，伊恩吐了。 伊恩原本在看到李少亭吃安吉特时，只觉得恐惧和震惊。 但听在了艾琳的话后，从恐惧和震惊中清醒过来的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的吐了起来。 尼尔森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抿着唇不语，看得出，他在努力隐忍。 而此时，齐连生也是扶着老夫子站在稍稍有些远的地方，远离了这块让人作呕的地方。 楚伊人继续道:“捆绑死者的绳子上有擦痕和血迹，现场一片混乱，指纹几乎全部被破坏或者是覆盖了。” 如果可以回工作室，仔细做一番检查，或许能在尸体上找到线索，但现在的确没有办法。 此时，龙子涵看着捆着死者的绳子正发着呆。 楚伊人一边解开捆绑死者的绳索，一边说到:“捆绑造成的擦伤、挫伤在死者生前，死者指甲缝隙中有纤维组织。” 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北幽幽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 此刻，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气氛也变得沉静了下来。 “我暂时全部收集起来，等回到警局再做详细鉴定吧。” 楚伊人的话打破了沉静，召回了众人的魂儿。 龙子涵看向不在状态的李少亭，问道:“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是……我是李少亭啊！” 还不错，至少他还知道自己是谁。 龙子涵问道:“那么，你怎么活下来的？中途都遇到了什么？” “我遇到了他啊！我太饿了，是他，是他邀请我一起吃早餐的呀！” 他的表情很天真，很无辜，说出的话，却是疯狂的。 知道一时间问不出什么，龙子涵又问向尼尔森和伊恩:“你们认识他们？” 伊恩抬起苍白的脸，点头说道:“他们和我们同行而来……呕……” 他想，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食欲了。这样很好，省了。 龙子涵继续问道:“李少亭和安吉斯二人，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跟你们失散的？” 尼尔森摇头说道:“我和伊恩落入陷阱的时候，他们还在。后来，再也没见过。” 伊恩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对，是这样的。后来，我遇到林惊羽和凯特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在。” 莫北帮着楚伊人搭理着现场，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各自陷入沉思。 收拾好一切后，众人带着李少亭继续赶路，而让人惊讶的是，他们找到了地下水源和“相依为命”的“兄弟”俩。 发现凯特的弟弟维尼和他好兄弟比尔吉沃特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坐在水源旁，一个伤了腿，一个因为饥饿而虚弱，情况非常不好。 楚伊人为维尼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小腿骨折，不过，看样子应该问题不大。但还是不能大意，需要尽快治疗。” 伊恩安慰的说道:“谢天谢地，你活着。这回，我可以理直气壮的找你哥问那个人的下落了。” 维尼有些愧疚的说道:“我哥之前就想告诉你的，但没想到……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伊恩呲牙一笑，说道:“我早晚会跟他讨回这个人情。” 比尔吉沃特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虚弱的说道:“我以为，我们两个要饿死在这里了。” 维尼忍着痛，脸色难看的说道:“都说了，实在不行就吃了……” “我”字还没等维尼说出口，比尔吉沃特便喊道:“你闭嘴，如果那样的话，我宁可跟你一起饿死。” 艾琳叹了口气，再看看已经意识不清的李少亭，说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人性，不然，即便活着，恐怕也是行尸走肉了。” 比尔吉沃特又塞了口食物进嘴里，特说道:“我们已经五天没有吃过食物了，你们出现的再晚一些，就可以帮我们收尸了。” “比尔吉沃特，你说错了，五天没吃东西的人是你，我，只有三天。” 恶劣的情况下，比尔吉沃特将自己仅剩的食物，都留给了受伤的维尼。 虽然不多，但好歹让受伤，虚弱的维尼坚持了下来。 维尼明白，如果没有他的照顾，自己必然会死。 维尼看着比尔吉沃特，神色中带着浓浓的感激。 “你哥跟我是好兄弟，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也算你半个哥哥，照顾你是应该的。” 伊恩感叹道:“你哥一向看人很准，若不是信得过的，根本不会拉成一伙。也正是如此，他才放心比尔吉沃特在一起。” 说着他看向李少亭，心想:若是跟李少亭一起，这会儿恐怕早就被杀掉吃了。 这个时候，龙子涵不适适宜的开口问道:“你们身上的食物不是够吃一阵子么？为什么几天前就吃完了？” 维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们途中遇到了机关，我遗失了行囊。” 龙子涵又问:“你是在这里的这段日子，你们都走了哪里？遇到了什么？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比尔吉沃特摇头说道:“我们一直没看到过其他人，之前我们试着离开这里，但是却不想走来走去都走不出去。” 维尼补充道:“五天前，我伤了腿，食物也没了，不得已，我们停在了水源处休息，等着我哥救援。”(。) 第715章 叠墓 说着，他看向伊恩，淡定的问道:“伊恩，你知道我哥在哪对吗？你会带我们去找他对不对？” 伊恩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能确定他的位置。不过，我是他请来救你的。我猜测，他应该还在这墓穴中。” 维尼坚定的说道:“他一定还活着。” “你们第一次下墓的时候，一共有多少人？” 维尼回答说:“算上我们和我哥，一共八个人。我们出事的时候，还有五个人平安。” 龙子涵看向尼尔森，说道:“你们彼此不认识，也就是说，你是在他们第二次下墓的时候，被带进来的？” 尼尔森微微一愣后，点头说道:“对。” “我似乎一直没有问过你，是谁找你来的这里？你爱的人是谁？他的尸体在哪里？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在地图上给我们指出来过？” “是……” 龙子涵冷声说道:“说啊，说不出来了吧？这么多天，还不够你园谎吗？” 伊恩不解的问道:“龙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北解释道:“我们先入为主，以为尼尔森是凯特的人，却没想到，他是林惊羽的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尼尔森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众人戒备、审视的目光投来，让尼尔森嘲讽的轻笑了起来。 龙子涵冷声说道:“林惊羽的目的很直接，就是寻找‘九龙戏珠’的。所以，他的目的也只是夺宝。” 伊恩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是林惊羽的人？” 伊恩不明白，这个人先前一路都很照顾自己的啊，而且，凯特当时还特意要他照顾自己的。 “不管是寻找‘九龙戏珠’，还是来帮忙救人的，我相信，凯特都会找自己信得过的人。伊恩刚刚说，凯特看人很准，而且，不知根知底的，他根本不会拉成一伙。如果尼尔森是凯特第二次带进墓中找人的，怎么会不认识比尔吉沃特和维尼？” 连伊恩这个四处跑风，见不得光的偷儿，都认识维尼和比尔吉沃特，那么，如果尼尔森是卡特特意请来的帮手，又怎么会不认识二人？ 尼尔森看向龙子涵，说道:“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再说，之前你们根本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艾琳冷声说道:“那就说说你爱的人吧。” 尼尔森看着眼前几个敏感聪明的人，笑着说道:“我承认没什么爱人，途中看到的尸体，只是同伴的。我来只是为了‘九龙戏珠’，对于找出行凶的叛徒，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伊恩莫名其妙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放低戒备，趁机养好病，找机会夺了你们行囊，继续去找那个价值连城的‘九龙戏珠’了。” 伊恩指着尼尔森，失望的指责道:“你，你忘恩负义，以德报怨，你怎么可以这样。” 在此之前，他之前对尼尔森还是抱有感激的，如今却演变成了浓浓的失望。 尼尔森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果然和凯特那个软骨头一样。” “你住嘴，不许侮辱我哥。” 维尼使劲全身力气喊着，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而尼尔森既然已经暴露了本性，也就不再隐瞒了。 他鄙夷的说道:“中国有句古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若肯跟我们一条心，以努力寻找‘九龙戏珠’为主要目的，又怎么落得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果？最后东西没了，兄弟也没找到，真是可笑。” 正当比尔吉沃特想起身打他几拳出出气的时候，龙子涵拦住了他，对尼尔森说道:“你的中国说的很不错，但是，你却把这句话的意思理解错了。没文化就不要乱用词语，让人笑话。” 只见尼尔森脸色突然一僵，随后，只听他不太自然的撇了撇嘴，说道:“真以为我喜欢你们中国话一样，还不是怕你们这群土包子听不懂我们国家的母语？” 龙子涵一个冷眼丢了过去，让尼尔森顿时感受到了压力和威胁，他聪明的收起了“攻击”性的语言。 龙子涵冷声问道:“你应该知道墓中那个机关箱内并没有传说中的‘九龙戏珠’吧？” “当然，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墓主人的墓室。‘九龙戏珠’在真正的墓主人的墓室中。” “什么？你是说，那个墓室是假的？” 这次，轮到老夫子和齐连生震惊了。 老夫子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会呢？那个位置正好是中心，怎么不是墓主人的墓呢？” 尼尔森说道:“你说这里是‘回’形墓确实没错。但是，你也看到了，这墓下还有墓……” 老夫子问道:“所以，真正的墓室在这下面的中心位置？”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齐连生震惊的说道:“原来是座叠墓……” 龙子涵皱眉道:“叠墓，叠葬！” 唐伯虎《春山伴侣图》一案中，就是龙雅秋提起叠葬一说，才让他在假画下找到了那副真画。 想不到，如今，这叠墓居然让他给遇到了。 老夫子脸色凝重的说道:“真是撞大运了，‘回’字型的叠墓居然让我给撞上了。” 莫北问向老夫子道:“是否很难走出去？” 老夫子表情僵硬的点着头，十分担忧的说道:“这里是个迷宫，不然，他们二人也不会被一直困在这里，找不到出去的路。” 比尔吉沃特不得不发自内心的说道:“你们中国人真厉害，竟然能建造出这么厉害的地下墓穴来。”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我们老祖宗的智慧和手艺确实厉害，只不过，现在不是赞美和感慨的时候，想办法找出路吧。” 紧接着，他拿出了地图，对维尼和比尔吉沃特说道:“你们看下这个地图，帮我们画出缺少的部分，标出你们曾遇到过的机关设置。中途遇到过的人、事、物，也请跟我们说明一下。” 维尼皱眉说道:“你也知道，这里路很多，我不能保证我们将走过的路都记得那么清楚。”(。) 第716章 以德报怨 龙子涵点头说道:“无碍，记得多少画多少。如果纸的地方不够大，就在那一张接着画，将地图拼起来。” 趁着维尼和比尔吉沃特在画地图，其他人休养生息之际，艾琳看向尼尔森，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为之前的言论表示抱歉。” 尼尔森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楚伊人解释道:“我嫂子之前说你是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傻大个。” 只见尼尔森脸黑了起来。 艾琳点头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的心机如此之重，只怪你这张脸太具有欺骗性了。看到你傻乎乎的样子，我们就以为，你至少算个老实人。但其实……” 艾琳故意拉长了音，而后下了总结。 “你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啊！” “呵呵……” 楚伊人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但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她是赞同这个观点的。 尼尔森冷着脸说道:“你们中国人说‘好男不跟女斗’，我懒得理你们。” 艾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随你咯……” 当维尼和比尔吉沃特使地图上的“板块”再次扩大时，人们心中不好的预感也渐渐扩大开来。 人家拼起来的地图大多都是藏宝图，拼图的人大多都是为了寻宝，而他们却是为了找人，救人，逃生。 伊恩头疼的问道:“我们现在究竟还能不能走出这个迷宫了？” 这时一直存在感颇低的楚伊人看着地图说道:“虽然像是一个迷宫，但也没那么可怕，躲过那些致命的机关，我们就可以一个不少了。” 这个地图，经过伊恩、尼尔森加上维尼和别比尔吉沃特的添加，以及他们一路走，一路画的补充，基本已经出了个大概。 还有一小部分尚未露脸，以他们这伙人的能力和小心谨慎的程度，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主要的就是走出这里，继续寻找生还者。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一定有走出去的办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冷静下来，然后研究研究这张地图，再去寻找路线。” 正好，也可以让正在恢复的维尼和比尔吉沃特缓一缓。 休息过程中，莫北离开了一会儿后，便带着一把箭回到了原地。 将箭头全部卸掉后，她用布条将箭捆牢，最后绑在了维尼的腿上以做固定。 维尼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楚伊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如果真要谢我，就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偷盗我们中国的财产了。” 龙子涵说道:“我们中国人大度，善良，希望我们的以德报怨换来的不是你们的以怨报德。再者，盗墓本身就是与法不容，与道德悖论的。我们身为警察，对此不会坐视不理的。” 比尔吉沃特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们的命是捡回来的，出去后，该怎么办怎么办绝无怨言，但求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凯特。” 龙子涵点了点头，答应着:“这点我们自然会尽力……” 上海滩，警局，局长办公室。 龙百川接听着电话，时不时的应着:“是……对不起……是……我明白……” 龙百川隐忍着怒火，却不得不压低姿态，听着那边的咆哮。 此时，他面儿上的表情，让刘元恒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他不得不开始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谁知道，接下来，龙局会不会将所受到的屈辱全部发泄在自己头上。 毕竟，谁让自己竟然看到了顶头上司如此丢脸的一幕。 往日有龙子涵在，整组人跟局长的接触几乎都很少。最多不过是帮忙送个东西，上班，下班打个招呼而已。 如今龙少几个人不在，我们直接跟局长挂钩。眼下，这边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龙局心烦意乱的时候，还要被上司骂，这必然有人会成为出气筒，供他发泄的。 刘元恒越想，就越觉得不妙。 “是，我会下令抓紧搜查的，是！” 挂了电话，龙百川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平淡的问道:“小刘，你说我辞职好不好？” 一句话让好好站在对面的刘元恒，差点崴了脚。 刘元恒整理了一下情绪，认真的分析道:“别说现在咱们头顶上悬了把刀，就算是平时好好的，您想辞职，那恐怕都会遭到驳回的。” 龙百川听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刘元恒继续道:“更何况，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您辞掉了局长的位置，那么，龙少必然会被拉上去，到时……” 龙百川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说道:“是啊，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儿子了。” 而后，他望向窗外，说道:“做警察，子涵比我出色很多很多。但是为官，我相信我肯定胜过他。而且，他根本不愿意做这个位置。” 说完后，他安静了下来。 刘元恒的心忽然放进了肚子了，看来，他今天不会成为出气筒了。 想到这里，刘元恒对龙大局长的敬重，更是提高了一个档次。 位高权重的人，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不仅没有迁怒下属，借此发泄，竟然还跟自己谈心，如此懂得控制情绪，不乱发脾气，真是让人敬佩啊。 “龙局，您也不用太愁，龙少走了这么多天，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龙百川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那小子还没跟你们说吧，他去下墓了，什么时候回来，根本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情。” 刘元恒惊讶的问道:“什么？龙少带着艾琳他们去下墓了？好好的他们下墓做什么？” 龙百川不答反问:“如果真的是好好的，哪里需要他带人下墓？” 刘元恒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既然龙少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咱们只能先自己找着了。” 龙百川问道:“小刘，如果你是白宏国，你会躲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是劫狱的人，你会把白宏国藏在哪里？” “事发后，我们立刻封锁了所有可能离开上海滩的渠道。即便现在解封了，留守的警员也会对每个离开的人做详细检查……”(。) 第717章 又遇虐杀 “所以白宏国应该还没有离开上海滩，那么，他们应该会选择隐蔽性好的，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来做暂时躲避。” 龙百川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下面的人一直四处搜索，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我觉得我们方向错了。” 刘元恒问道“怎么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我觉得，他们应该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听了龙百川的话，刘元恒有些惊讶，有些无可奈何的问道:“最危险的地方？总归不会是监狱附近吧？” 龙百川微微眯起眼睛，幽幽说道:“监狱……” 墓下。 龙子涵几人望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三个人有些发愁。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条路。要知道，当初就大胆一点，多尝试一下，也不至于弄的差点死了。” 这时，维尼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只见比尔吉沃特和伊恩一路架着维尼跟了上来，见到眼前的情况后，他们脸色一僵。 楚伊人说道:“他们身上的箭，跟我们之前遇到的一样。看样子，是触碰了机关，导致死亡的。” 比尔吉沃特说道:“他们是第一次和我们一起下墓的人，不过，他们是林惊羽的人。” 莫北说道:“我很好奇，凯特为什么会跟林惊羽合作？” 比尔吉沃特说道:“那是因为进入墓穴的初始地图，我们双方各得到了一半。所以，不得已，只能一起下墓。” 维尼感慨的说道:“原本我们是打算得了‘九龙戏珠’拍卖后把钱平分了，自此就分道扬镳，可谁想到……” 龙子涵分析道:“无论是第一批，还是第二批下墓者，你们都犯了几个通病。” “什么？”伊恩好奇的问着。 龙子涵说道:“一，墓中狭窄，机关凶险，你们那么多人下墓，根本施展不开。真的遇到机关、陷阱撤退、逃跑都来不及。二，你们对这里根本不了解，完全不知道墓的结构和机关设置，硬闯必然全军覆没。三，你们双方并不了解，彼此也不信任，如此一来，探险过程中，还要小心提防对方，根本无法全心应对。四，你们双方都想独吞‘九龙戏珠’，我说的可对？” 只见维尼和比尔吉沃特两人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他们的表情写满了尴尬与羞愧。 尼尔森见状轻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九龙戏珠’那种至宝，是个人都想独吞了。” 齐连生朝着前面走去，面无表情的说道:“跟好了，别触碰到机关。” 众人跟了上去，兜兜转转，绕来绕去，终于在头顶上找到了一个狗洞大的洞。 老夫子哪出一把匕首，朝着那个洞的洞壁打去。 只听“叮”的一声，匕首被弹了回来，只见那洞口冒出了一圈尖刀。 伊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这样是爬上去，恐怕要尸首分家了。” “现在怎么办？”维尼问到。 老夫子说道:“强行打断这些尖刀，恐怕会有麻烦。” 伊恩问:“那我们继续朝前走？” 楚伊人说道:“前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恐怕是个死胡同，若坚持走过去，恐怕会窒息而死了。” 老夫子点头说道:“我们现在要回到上面，另外找路。” 伊恩又问:“可我们怎么上去？” “这个墓穴中的机关是循环的，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它的‘爪牙’就会收回去。等它收回去的瞬间，拿东西卡住机关，让它们出不来就好了。” 龙子涵一听，立刻从行囊中拿出先前给维尼固定腿时从箭上卸下来的箭头，说道:“这个应该刚好……” 在场的，可以徒手将箭头准确无误的甩进机关槽内的人，恐怕只有艾琳和伊恩。 龙子涵虽然练过几手，但始终不敢托大，没有逞强，将任务交给了艾琳和伊恩。 伊恩说道:“我们两个人，四只手，那个尖刀的槽有八个，我们不可能……” “两次！” 龙子涵解释道:“分两次执行。” 艾琳点头说道:“在尖刀收回去的时候，他们二人打入四个箭头，顶住尖刀的槽。另外四个没有任何阻碍，必然会收回去。紧接着，再次触动机关，另外四个必然会再次冒出来，如果不能在尖刀冒出来的同时将其卡住，那么，就再次等它们收回去。” 伊恩点了点头，应道:“好吧，我知道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等待，精神高度紧张的艾琳和伊恩眼睛发酸之时，机关忽然收了回去。 “叮叮叮叮……” 四声尖锐、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带着回音传来。 他们成功了。 龙子涵说道:“我数1.2.3，然后，帮你们打开机关，你们争取在尖刀出来前将它们牢牢卡住。” 艾琳和伊恩对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当龙子涵打开机丢出的匕首打到机关后，尖刀冒出来的瞬间，被卡住了。 艾琳松了口气，说道:“好在姐姐我宝刀未老啊！” 齐连生说道:“夜长梦多，快点上去。” 艾琳撇了撇嘴，说道:“这人真是不可爱。” 齐连生接着龙子涵的肩膀上去后，扔下来了一条绳子，几个人接着绳子一个一个的爬了上去。 到了维尼这里，比尔吉沃特将绳子绑在了他的腰间，让上面的人将他脱了上去。 等最后一个比尔吉沃特上来后，一行人再度出发。 然而没走几步，就又遇到了尸体…… 楚伊人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在五天前，死亡原因应该是肋骨断裂刺穿肺部造成的。” 艾琳幽幽的说道:“又是痛苦的死亡……” “死者全身多处有与人搏斗留下的伤痕，腰带上有一小块不规则的碎布，应该是搏斗时，从对方身上刮下来的，上面还有血。” 龙子涵看着楚伊人手中的碎布呆了一阵后，立刻从沉思中恢复了过来。 莫北感叹道:“这要是在警局就好了，马上就可以分析出，这些东西都属于谁的了。”(。) 第718章 可疑的石棺 龙子涵问向伊恩几个人:“你们谁认识死者？” 维尼和比尔吉沃特摇头。 伊恩说道:“这个人是林惊羽的属下，我不记得名字了。” 见众人的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尼尔森说道:“他叫田瑞，在我们之前掉下陷阱失踪了，别的我也不知道。” 龙子涵看向尼尔森，那目不转睛，不带任何情绪的模样，看的尼尔森有些心慌了起来。 他皱眉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没怎么……” 离开后，众人继续赶路。 这里的路显然是不好走的，因为地图上并没有标识，所以众人走的极为小心。 五天过去了，一行人在途中遇到了几名死者。死亡时间又早有晚，死亡的原因也各有不同。然而这其中，也包括了谋杀。 龙子涵一边走着，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按照两次人数相加计算，除去你们和刚刚我们遇到的死亡人数，应该还有六个人。” 莫北问向尼尔森和伊恩:“你们能说出剩下那六个人的名字吧？” 尼尔森看了一眼伊恩，随即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其中五个人分别是林惊羽，凯特、伊长青、侯毅、杨铭宇，至于那第六位，我不清楚。” 尼尔森话音刚刚落下，比尔吉沃特便说道:“是皮尔力。”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是第一波下墓的人。” 比尔吉沃特点头说道:“他是林惊羽带来的，是个混血。人有些壮实，一身蛮力，很老实的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等比尔吉沃特回答，维尼立刻说道:“不过，我们两人脱力‘大部队’有点早，对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 见维尼有意隐瞒，比尔吉沃特也立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龙子涵微微皱眉，思索了一阵后，说道:“伊恩，你们最后抵达那个墓室中时有六个人。而之前遇到的死者都是在外围，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五人，是跟你一起抵达墓室的失踪者？” 维尼和比尔吉沃特是很奇怪，他们所在的位置并非死路，仔细找一找，找到了，胆子大一些，试试机关便能出去了，可他们却一直呆在那里。 是在自己等人找到他们前，他们刚刚到的那里，还是说，他们真的一直不敢尝试，宁愿等死？ 怎么看，都不像是后者吧？ 而他们说的话也吞吞吐吐，着实可疑。 但又能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伊恩回龙子涵的话，说道:“他们名字我不全知道的，不过应该是他们没错了，人就这么多。” 龙子涵皱眉说道:“但林惊羽触发机关后，你们分散了。如今，我们即将走到你们曾经去过的中心点，可并没有遇到过这几人。” 艾琳总结性的说道:“这说明，里面没有乾坤。” 这时，众人都不安的看向老夫子。 这一路，如果没有他的指点，他们可能很难平安的抵达这里。所以，“凡人”们“六神无主”之际，还是得靠“仙人”来“指点迷津”。 老夫子说道:“先抵达那个假墓室再说。” 接着，众人跟着老夫子和齐连生，一路赶来了墓室。 比尔吉沃特轻叹道:“做的比真的还逼真，难怪林惊羽那么精明的人也会上当了。” 看到老夫子朝着悬吊的机关箱走去，伊恩赶忙喊道:“不要，那下面有机关。” 然而，他却看到老夫子在格子状的石板上，如履平地的走了过去。 “没事？怎么可能？”伊恩不可置信的说到。 齐连生面无表情的解释道:“石板下确实有机关，但是老师都避开了那些机关。” 伊恩继续问道:“怎么可能？他就那么走过去的啊，哪里有避过？” 见齐连生一副不想跟“傻子说话”的模样，龙子涵解释道:“你调整一下位置看这些石板，只有老夫子走的那一行位置偏低。” 伊恩微微歪头看了过去，果然如此。 他说道:“也就是说，其他的石板都是机关。而且，很有可能是不同的机关。” “正是如此！”老夫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伊恩恍然大悟道:“因为林惊羽连着踩到了几块石板，墓室内才会出现那么多机关和陷阱。” 随即，他又说道:“他们此刻或许在石板开启的陷阱、密室中，我们要不要试一下？” 试什么？当然是试着触动机关，让那些陷阱露出来他们也好见证猜测。 龙子涵没有理伊恩，独自朝着里面石棺走去。 “额。”见龙子涵没理自己，伊恩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其他人。 莫北说道:“未知的机关很可能将这个模式封闭起来，让我们陷入死亡的困局中。即便是救人，也不能搭上这么多人的命。龙少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尝试不靠谱的提议。” “不，不靠谱？你说我不靠谱？” 莫北点头说道:“你确实不太靠谱，说实话，我很怀疑，你是怎么成为神偷的。一般的偷儿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思敏捷，头脑清晰的主儿，怎么你却每一个都差一些？” “我，我只不过是没下过墓，对这里不了解罢了。谁家宝库会做的向这个墓一般变态？老子能被称之为神偷，那是因为我取人财物来无影去无踪。” 艾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就是跑的技术一流嘛，我们都懂，不用解释了。听话，留着点体力，等下有活干。” “我……”我说话能浪费多少体力？ 这时，龙子涵已经来到了石棺前。 他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一边绕着这个精雕细琢的石棺走了一圈。自始至终，他的目光对石棺都不离不弃。 见龙子涵如此，比尔吉沃特小声的问道:“他不是要开棺吧？”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谁知道呢！”而后，跟了上去。 龙子涵说道:“这个石棺似乎大有文章。” 这时，老夫子与众人围了上来。 石棺的盖子上，一头一尾，有两个拳头大的孔，从外向里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第719章 杀人真凶 老夫子拿过手电，顺着孔朝着里面照去。看完后，他思索了下，又研究了一阵，说道:“这个石棺内外都有机关，要打开，绝对不能从外面打开。” 莫北问道:“所以说，这两个孔有一个是伸手进去开启机关的？” 伊恩摇头否决，说道:“不，这两个孔内的机关，应该是需要同时打开的。” 老夫子赞赏的看了一眼伊恩，说道:“的确如此。” 伊恩看向莫北，得意的挑了挑眉。 莫北嘴角抽了抽，说道:“果然，撬锁开门的活，没人能比得过贼。” “哼。” 伊恩懒得争论，看向艾琳，说道:“看来，只能再次合作了。” 艾琳点了点头，问向老夫子:“需要注意什么？” “你们各自拿手电朝着里面照照看，里面就像放了一个大型的鲁班锁一样。不同的是，碰到了以后，恐怕会留下一只手。” 两人拿过手电，一人一个孔观察着内部结构。 只听老夫子又说道:“手进去后，平放，一路贴着石棺盖摸到顶部、尾部的石壁上，找到机关扭再说。”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各自将手伸了进去…… 墓室内荡漾着紧张的气氛，伊恩跟艾琳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尽量控制。生怕幅度太大，影响了自己的“摸底”。 众人无法知道石棺内的情况，只能看着他们，从他们的表情来判断进展。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只听伊恩说道:“我找到开关了。” 伊恩动作比艾琳快，对此，龙子涵丝毫没有意外，他一直很相信伊恩的伸手。 下一刻，艾琳说道:“找到了！” 老夫子问道:“可以确定是怎么开启的吗？” 伊恩说道:“应该是转动。” 老夫子脸色一僵，说道:“这恐怕有些难度了。” 如果机关是按下启动的话，同时按下便可。但是，这个机关却是转动的。谁知道他们手法快慢？谁都知道要转到什么位置停下来？ 总之，要达到同步的程度，应该很难的吧。 “不过……只要同步，即便没有开启石棺，也不会触发旁边的机关。” 听了老夫子的话，伊恩看向艾琳，不容置疑的说道:“三秒钟，我来数，3点钟方向，一秒之内。” 就算机关转不到3点方向就到头了，那他们也是一同停下的，绝不会触发机关。 而这种老式机关，不会那么精确，他们一秒之内一起转到3点，基本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艾琳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好。” 以他们对时间和力道的掌握，做到这点绝对是没问题的。 “1.2.3！……咔哒！” 机关没有反应。 伊恩说道:“继续，三秒钟，六点。” “好。” “1.2.3！……咔哒。”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伊恩说道:“三秒，七点。” 越向左，越接近终点，那么，就越要小心。所以，伊恩这次一个钟一个钟的走了。 七点方向，依旧没有开启石棺。 八点……九点……十点…… “砰！” 当凸起的岩石转停在十一点方向的时候，石棺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知道开启了石棺，两个人迅速把手拿了出来。 老夫子满意的说道:“现在这个石棺的盖子可以推了，一起帮忙吧。” 众人听了，纷纷过来帮着老夫子将石棺盖推开。 开了石棺，入眼的景象让人不免觉得有些惊奇。 “这，这是墓内的地图？” 惊讶之余，龙子涵拿出了地图做比较。 比尔吉沃特伸长了脖子看了看，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果然是！” “这个地图好全面！”尼尔森指着一处，有些激动的问着:“老夫子，这里是不是去真墓室的通道？” 龙子涵冷声说道:“即便是，你以为，我们会让杀人凶手脱离我们的视线？” 尼尔森突然一怔，不明所以的问道:“你说什么？” “什么？”同样不解和惊讶的，还有跟尼尔森有过一些接触的伊恩。 老夫子觉得这个事跟他们师徒无关，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和齐连生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而维尼和比尔吉沃特则是一脸的惊讶，看着眼前这突发的状况。 “呵呵。”就在这时，一道憨厚的笑声，非常不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是李少亭。 此刻，他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憨憨的笑着。好像有了吃的，就有了全世界一般。 对于精神崩溃的疯子，世人总是包容的。众人也是如此，不计较他打断了沟通，破坏了气氛，继续了刚刚的话题。 龙子涵说道:“初见之时，你在昏迷中。我检查过你的领子上有喷溅状血迹，这绝对不会是你自己的血。而死者安吉斯的双眼是被刺瞎的，想来，该是你刺伤了他的眼睛，让血液溅了起来，喷溅在了你的衣领上。” 尼尔森沉着脸喊道:“你开什么玩笑？在编故事吗？” “死者田瑞的腰带上，夹着一块不规则碎布，这跟你裤脚上缺的一角完全吻合。你还有想狡辩的，就等跟我们会警局以后慢慢说吧。” 尼尔森看着龙子涵，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艾琳挑眉说道:“从一开始啊！” 尼尔森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们对我寸步不离，原来，你们一直把我当做小丑一样。” “不。”莫北说道:“我们一开始虽然怀疑你，但只是觉得你可疑，并未敲定你是凶手。” “所以，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你们就确定了我是凶手了？既然你们一开始就怀疑我，后来又知道我是凶手，为什么还……” 艾琳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你说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吗？” 伊恩回过神来，说道:“可是，可是他帮我们画了地图。” “有一句话他说的倒是真的，那就是，他在找‘九龙戏珠’。所以，他不敢，也不能在地图上做手脚。”(。) 第720章 墓下墓 龙子涵说完，艾琳接着说道:“只不过，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剩下的人，杀死。或许，他离开时，他会将我们也困在里面，让我们慢慢等死。” 尼尔森嘴角微微上扬，而后，有些疯狂的说道:“对，人是我杀的，可那又怎么样？你们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救人、抓我，活着离开？不觉得要的太多，有些贪心吗？” 莫北反问道:“难道你就不贪心了？为了一己之私，不仅要抢夺‘九龙戏珠’，还将他们都杀了……” “我没有，我不是！” 尼尔森当即打断莫北的话，大声怒吼到。 龙子涵冷冷的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他们，他们该死……” 尼尔森的好朋友皮尔力，不是与伊恩一同抵达墓室中的失踪者，而是第一次同凯特和林惊羽一同下墓的。 但是，皮尔力却失踪了，一去不复返。 为了寻找这个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他随着林惊羽一同下墓了。 途中，他跟伊恩落入陷阱后，他自作主张的与伊恩这个累赘分道扬镳了，为的，就是去寻找皮尔力。 “我怎么是累赘了？”伊恩对此非常不满。 虽然一路上，自己承蒙尼尔森关照，躲开了不少陷阱，但也不至于是累赘吧？ 可在强大的尼尔森眼中，伊恩就是个累赘。所以，他才走的那么坚决和隐秘。 尼尔森不理他，继续说道:“但我没想到，很久之后，我找到的却是皮尔力的尸体……”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变得极为愤怒和疯狂。 他喊着说道:“我看到他的尸体时，他身上没有一块是完好的，但凡有肉的地方，都被割下来了。附近，还有被啃咬后丢弃的肉块。你能相信吗？皮尔力被人当作食物吃掉了。” 所以，他在看到李少亭吃人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如伊恩一般，那么震惊和恐惧。 “他们为了找‘九龙戏珠’，消耗了很多，也牺牲了很多。路不好走，食物不够了，人员在消失，最后，饥饿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吃同类。” “不，我哥不会的。” 听到维尼反驳，尼尔森轻笑道:“不会？那他是怎么活下去的呢？你们第一次带来的食物有多少你和比尔吉沃特应该知道吧？” 是的，他们知道。他们俩的身上背了很多备用食物。这很多都是他进入墓穴前为大家准备的，但下墓后，一直遇险，还没来得及分， 所以，他们有食物可以活下去，但是，食物并不充足的那些人，最多七八天，就会全部弹尽粮绝。而据说，他们在里面呆了一个月。 所以…… 看到维尼脸色大变，尼尔森忽然很开心。 他笑着问道:“怎么？想起来了？” “不，我不信！”维尼抱着侥幸的心理反驳着尼尔森。 尼尔森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天真。” “你也不确定都有谁杀害了你的挚友，所以，你决定，拿走‘九龙戏珠’，将所有人都留在墓中，痛苦的死去，是吧？” 听龙子涵这么一说，维尼立即紧张的问道:“尼尔森，我哥呢？你没有找到他是不是？你没有杀死他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维尼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尼尔森冷哼一声说道:“你走运，我还没有找到他。” 听尼尔森这么说，维尼总算是松了口气。 见他们已经谈完了，老夫子说:“根据这个地图模型看，石棺就是通往下面真墓室的大门。我们还是赶紧把地图补齐后，再仔细研究一下吧。” 龙子涵大致看了一眼，说道:“老夫子，不用如此麻烦了，你现在就可以研究机关了……” “啊？”老夫子有些不解。 艾琳说道:“龙子涵过目不忘，为了节省时间，早点救到人，还是照他说的做吧！” 老夫子犹豫了下，点头道:“好吧。” 就在老夫子师徒研究机关之际，伊恩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当时来到这里以后，所有人都一心扑在那个机关箱上了，根本没看周围环境。” 随后，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这是真的墓室，不可能空空荡荡的。当时若能研究一下这个石棺，或许也能想明白，这是个假的。也许，也就不会再来第三次了……” 莫北撇了一眼伊恩，说道:“每次在别人对你草包的影响改观时，你就把自己打回原形了。” “你……”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得不说上一句了，伊恩，你的头脑确实很简单。” 亏得这家伙有一身的本事，用脚趾头学的吗？ 伊恩瞪了艾琳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想说，就算找到了真墓，拿到了‘九龙戏珠’，我也未必能活着离开是不是？” “看来没有傻透了。” 伊恩说道:“凯特不会让我出事的，并非我对自己看重，而是因为他信得过的人，当时只有我了。所以，他一定会保住我的命，让我帮他找维尼和比尔吉沃特。” 莫北问道:“他自己不是也可以？保自己的命，比保你的命要容易的多吧？” 伊恩说道:“凯特从来没有打赢过我。” 比尔吉沃特看向伊恩，惊讶的问道:“你这么强？” “所以，他更愿意把赌注压在我身上。” 伊恩话说完，换来的却是沉静。 他也不觉得尴尬，只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一听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传来。 众人朝着声音来源望去，是石棺内发生了变化。 大家凑了过来，只见模型从中间分裂开来，下面的机关设置如同解开的锁链一般一节一节的打开了。 随后，入眼的是一个通往下面的洞。 众人用手电一齐照了进入，只见里面趴着两个人。 “有人，那是不是凯特？” 伊恩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维尼摇头说道:“那两个人都不是我哥。我哥的骨架很大，即便饿瘦了，背面也不会像他们这么纤细。而且，他们身高明显不够。”(。) 第721章 九龙戏珠 听维尼这么说，伊恩也就放下心来。 龙子涵吩咐道:“以防机关忽然关闭，艾琳、伊人，你们留在上面，顺便看好李少亭跟尼尔森。比尔吉沃特，你也留下，照看维尼的同时，等找到出路，确认安全了，你们再下来。” 下面情况不明，他不能让所有人都下去不留后路。更不能放自己信不过，且觊觎“九龙戏珠”的人一道下去。 比尔吉沃特答应着:“好。” 楚伊人点了点头，艾琳说道:“放心吧，谁做小动作，我就用伊人的手术刀挑断他的手筋。” “嫂子，你是警察，就算是正当防卫，下这么重的手也不好。所以……这种事还是我来做吧！” 两个人的威胁与警告显然起了作用，尼尔森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 尔那个李少亭，则是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自顾自的吃东西。 其他人跟着下到墓中后，只觉得这里呼吸有些困难。 再看两名趴在地上的人，他们已经死了。 龙子涵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规格，除了石棺的位置摆放位置相反外，几乎一模一样。 石棺旁边放着两个箱子，想必里面是墓主人的陪葬品。 而同样悬吊在半空中的机关箱也比上面的小了两倍。 龙子涵蹲下身来，检查着两名死者，说道:“他们是从别的机关处进来的，但是，一旦进来，机关就会落下，再次封闭这个墓室。所以，他们死与窒息。” 他们从上面下来，石棺洞口开着，至少可以通通气。而这两个人，显然没有这么幸运。 莫北点头说道:“看脸色，确实像是窒息而死的，而且死了有一阵子了。只不过因为这里密封，所以尸体腐化的慢。” 伊恩看了看死者，说道:“我见过他们，他们就是和我一起抵达那个假墓室的。” 龙子涵撇了伊恩一眼，说道:“莫北说的对，每次在别人对你草包的影响改观时，你就把自己打回原形了。” “我……” 想想也是啊，除了凯特、林惊羽和皮尔力，剩下的三个人，必然是跟他一起去头顶上假墓室的人。 伊恩拍了拍自个儿脑袋，说道:“我刚刚没仔细想。” 这会儿，艾琳从石棺旁的宝箱中取出了一串玛瑙项链，一边朝着自己脖颈上比划，一边说道:“真好看，这墓主人真是富甲一方啊！” 齐连生一把拿过她手中的项链，说道:“不要肖想不是你的东西，来之前，老师已经申报了这个墓地，这里的东西，全部都将列入文物保护。” “你们动作还真是快啊，不过，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们了？” 齐连生说道:“你们利用我们救人，我们利用你们找宝，很公平。” 艾琳说道:“不，我们请你们过来帮忙救人，是光明正大的，征求了你们的意见。而你们却背着我们，提前申报了。是怕我们贪污这里的宝物么？真是比女人还会算计。” 艾琳的话可是正了八经的指责、羞辱、指桑骂槐。 可齐连生也不跟她吵，只是回她:“随你怎么想。”便不再多言。 龙子涵无视两人争吵，走向正在研究机关箱的老夫子，问道:“老夫子决定打开这个机关箱，取出里面的宝贝？” 老夫子问道:“你难道不想见识一下吗？” 龙子涵说道:“那就打开来看看吧……伊恩，你有经验，你来开。” “好。” 当伊恩打开机关箱后，墓室内忽然亮了起来。 老夫子激动的将“九龙戏珠”从机关箱内取了出来。 只见中间那颗夜明珠散发着莹润的流光，它四周的玉龙也被照的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伊恩看着眼前的宝物，失神的赞叹道:“好美……” 老夫子拿出一块布，将“九龙戏珠”包裹了起来。 这时，齐连生说道:“老师，这里有道石门。” 龙子涵看了过去，说道:“那个地图上显示，这个部位外面是一天走廊。” 听后，众人跟着老夫子一齐走了过去。 老夫子检查了一下，说道:“石门自是上而下的，下的土地被挖了槽，虽然石门落入土质槽坑中，隔绝了大部分空气，可照理说，如果仅仅是这样，被关在这里的人，不至于被闷死。所以，这不止有一道门。” 随后，龙子涵等人帮着老夫子一齐找着开启大门的机关。 然而找来找去，始终没有结果。 龙子涵站在门前，出神的望了一阵后，抬脚离开。 刚刚走出一步，他就停了下来，随后，他又退回了刚刚的位置，用鞋跟敲了敲，说道:“空的。” 他蹲下身，用手敲了敲，确定了位置以后，用指腹摸着地面。 “怎么样？”老夫子问到。 龙子涵没有说话，拿出匕首朝着地面石板缝隙刺了下去。 当撬开石板后，地下的情况让众人着实一愣。 这里面是一个机关凹槽，而这个凹槽内四四方方，就像是…… 好像是悬吊半空的那个机关箱。 老夫子皱眉说道:“把箱子取下来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那八条铁链会缩回墙内。到时候，或许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容易，我和连生一人控制四条铁链，你们负责开起机关，如果没问题，让他们下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老夫子点了点头，说道:“好。” 机关箱下，是充满了机关的格子状石板。 龙子涵和齐连生踩在同一块石板下，龙子涵拿出工具，撬着连在机关箱上的铁链。 解开一条，便交到齐连生手中一条。 而莫北便现在他们前面的一块石板上托举着那个机关箱。待所有链条都被拆下后，莫北抱着机关箱，来到了石门前，将箱子放在了那个“坑”中。 下一刻，门忽然自下而上打开了。 果然如老夫子所料，这里面还有一道横向打开的门。 这扇门与刚刚那扇门隔开了一段距离，但同样深入土中凹槽中，隔绝这空气。 伊恩感慨的说道:“难怪这里密不透风了。” 第722章装疯卖傻 莫北问向老夫子:“这扇门怎么开？” 老夫子皱眉说道:“没道理啊，照理说，那个箱子放进去以后，应该两扇门同时开启的。” 说着，他看向放入机关槽中的机关箱，想了下后，按照顺时针的方向转动着。 “咔哒”一声传来后，门开了，入眼的是长长的走廊。 龙子涵见状，仰头喊道:“伊人、艾琳，可以下来了。” “好嘞，来了，找个人在下面接应我们。” 随着艾琳的声音传来，龙子涵没有对莫北下令，而是看向可伊恩。 好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伊恩说了一声“我去接应他们”后，便走了过去。 老夫子疑惑的问道:“你留莫北在我身边，是不信我们师徒？”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只不过……” 不过一会儿，几个人已经从上面陆续下来了。 当众人走近以后，老夫子现在门前，拍了拍自己肩后的布袋子，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找另外三个人，然后找到出口，先把‘九龙戏珠’带出去。” 众人纷纷点头，正准备跟着老夫子出门之际，只见一道残影闪过，一把扯下老夫子肩上的布袋，现在门外，拿着枪，指着他面前的人说道:“我劝你们不要动。” “什么？”伊恩惊叫。 众人也皆是震惊的看着拿枪的人，错愕无比。 “你没有疯？”齐连生惊讶的问着。 李少亭紧紧地握着从莫北腰间抢来的手枪，漏出一抹残忍且凄凉的笑，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布袋子，说道:“我当然疯了，而且是为了这件宝贝疯的。” 说着，他的目光从新落在了眼前这些人身上，继续道:“我们那么多人来找这件宝贝，最后活下去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为了活下去，我们不得不选择吃同类。我是疯了，而且是被逼疯的啊！” 说道最后，他赤红着双眼，瞪着眼前的这群人，说道:“如此，让我怎么把逼疯自己的宝贝转手让人呢？” 尼尔森冷声说道:“原来你才是藏得最深，野心最大的那个。” 龙子涵问向李少亭:“你知道凯特他们在哪里，对吧？” 李少亭勾唇一笑，有些不屑的说道:“他们啊，他们早就掉进蛇洞了，恐怕，此刻也只剩下白骨了。” “你杀了他们？” 李少亭挑眉说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在这么饥饿的情况下，我肯定会把人捆起来，活着一点一点的吃掉，如此肉质也不会变坏。” 此刻，他的表情近乎疯狂，他的话也让人听的觉着阴风阵阵的。 “你告诉我，我哥呢？他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 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维尼，选择了什么都不懂，自欺欺人的问着。 相比维尼，比尔吉沃特就冷静许多。 他双目死死的盯着李少亭，冷声问道:“蛇洞在哪？” 他不信凯特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比尔吉沃特这架势，大有他不说就掐死他的样子，李少亭狂笑两声问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们呢？枪在我手里，宝贝也在我手里，我凭什么受威胁呢？” 莫北环抱双臂在胸前，有恃无恐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妨试试你手里的枪。” 艾琳嘲讽的问道:“你开过枪么？要不要我教教你？” “你们……” 李少亭觉得他们疯的比自己严重，面对随时会开枪的他，他们竟然一点不紧张。 想着，李少亭气不过，开了枪…… “咔哒。”一声后，李少亭这才意识到，枪里没有子弹。 龙子涵说道:“玩够了么？玩够了就把枪还给莫北吧。” “怎么，怎么会没有子弹？”李少亭气急了，随手一撇，把枪甩在身后的地上。 紧接着，就听他继续道:“宝贝在我手里，你们不要乱来。” “我说，你都没有看到齐连生背着一个大布袋么？” 尼尔森实在看不下去这个蠢货在这里给龙子涵一行人当猴耍了。 听尼尔森这么一说，李少亭不可置信的的解开布袋，朝里面看去，而里面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囊，并没有“九龙戏珠”。 李少亭怒急，将东西朝着对面的人扔了过去，企图砸中谁出出气。 东西被莫北一把接了下来，丝毫没有被砸到。 楚伊人拿着手术刀，微微皱眉，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扎过去。 而艾琳和伊恩已经拿出自己的“暗器”，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了。 见状，李少亭不得不败下阵来。 龙子涵危险的眯起双眸，冷冷的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说的蛇洞在哪了么？” 之前老夫子问他是否不信任他们师徒的时候，他就将自己怀疑李少亭的事告诉了他，并设计了这个“坑”，等着李少亭来跳。 他原本只是想试探李少亭，他想着，万一能问出另外三个人的下落呢？却不想，真的让他赌对了。 李少亭说道:“就在下面这一层，距离你们找到我的地方不远。但是，从这里要怎么过去，我实在不知道。” 龙子涵点了点头，思索起来这个墓的地形图。 李少亭不甘心的问道:“你是哪里看出来的？我明明演的那么逼真。” 龙子涵心不在焉的说道:“你出现的位置，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机关都非常密集。我们这些人通过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如果你真的疯了，身上为什么没有伤？” 还记得初见时，他满身是血，蹲在地上吃着人肉。 只因为他们太过震惊，根本没去注意观察过他。现在想来，他身上几乎是没有伤的。 如果一个疯了的人，又是怎么准确无误，无伤无灾的抵达那个位置的？ “原来如此。”说着，他看向尼尔森，说道:“原来，我们都一样，一开始就没有被信任。呵呵！” 他收尾的笑很苍凉，换来的却是尼尔森的淡淡一撇。 然而，此刻什么筹码都没有的李少亭并不在意。 想了一会儿，龙子涵问向伊恩:“你之前说，你跟凯特落入陷阱后，凯特被蛇咬了？”(。) 第723章 人员找齐 伊恩点了点头，说道:“对，如果把这里当做上面，我们落入陷阱的地方应该就在前面走廊不远处。” 龙子涵下令道:“出发，继续前进。” 找到大概位置后，众人顺着这朝着遇到李少亭的地方一路摸索了过去。 途中，人们瞪大了眼睛检查着，最终找到了李少亭口中的蛇洞，然而，除了奄奄一息林惊羽，还有正在啃蛇肉的凯特，以及一具早已经冷掉的尸体。 四周到处是蛇皮和残缺的蛇尸体，可以看得出，他们能活下来，过得不是一般的艰辛。 “凯特！”伊恩与比尔吉沃特激动的喊着。 维尼也很是兴奋的说道:“哥，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活着。” 凯特见到有人来了，终于松了口气，说道:“你们再不来，我连蛇都没得吃了……” 上海滩，龙府。 闫皓一边逗弄着可爱的小侄子，一边对闫秀珍说着:“姑妈，不是我说嫂子坏话啊，我只是觉得，她应该在家里的。外面的事，有我哥就行的。两个孩子还小，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他们会非常不安的。” 闫秀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嫂子离不得你哥，没了孩子她会疯，没了你哥，她会死。” “啊？哪有这么严重啊，谁离了谁还活不成了？她还有那么多亲人的。” 闫秀珍抿了口热茶，说道:“你嫂子有病，心理有病，你哥，就是她的药。” 闫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就是你喜欢嫂子超过我哥原来那个女朋友的原因吗？我听说那个蓝情幽是个八面玲珑的美人儿。” 闫秀珍骄傲的说道:“你嫂子有病，无论你哥将来怎么样，她都离不开。” 听她这语气，好像自个儿媳妇儿有病，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儿一样。 闫皓问道:“所以，你当初吃准了嫂子的性子，所以才使劲撮合他们的？” 闫秀珍摇头说道:“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打心眼儿里喜欢那孩子。我当时想就她了做我家媳妇儿正好” 闫皓嘴角抽出地说道:“姑妈，你看人真准。” 闫秀珍为自己竖起拇指，说道:“那当然，你姑妈我从来没看走眼过谁？”说着，看向怀里的龙楚楚，问道:“是不是啊大孙女？” “是。” 龙楚楚是听不懂的，然而奶奶问是不是，她全凭自己喜好回答的。 “好乖。”闫秀珍笑的眉眼都弯成了弯月。 闫皓翻了个白眼，说道:“是是是，您厉害。” 话音刚刚落下，龙百川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过来:“你们俩聊什么呢？” “姑丈。” 闫秀珍将怀里的龙楚楚放了下来，起身走了过去，问道:“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见闫秀珍要帮他脱外套，龙百川将人挡住，说道:“我身上冷，你离着远点，别凉着。” 闫秀珍也不坚持，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对两个小不点说道:“楚楚，一飞，爷爷回来了。” 这会儿，龙楚楚跟龙一飞玩的正开心，根本没空搭理其他人。以至于，他们头也不回的喊了声“爷爷”便再没理会龙百川。 不过，那软糯糯的声音，还是让龙百川“心花怒放”。 “我的两个心肝宝贝儿呦……” 闫秀珍问道:“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是因为事情解决了？” 龙百川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找不到人。” “也是够奇怪的了，这些年都相安无事、太太平平的，怎么突然就有人劫狱了呢？”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韦德敏的意思是说，也许是因为以前他们的条件不够成熟，又或者是暂时用不到白宏国，所以一直没有行动。而等到后来，又因为咱们家子涵声名远播他们不敢轻易动手。如今，子涵不在家……” 闫秀珍心头一紧，问道:“那也就是说，咱们子涵的行踪都在别人的掌握中？” 见龙百川皱眉，闫秀珍赶忙说道:“你可别想糊弄我，我可不是闫皓。” “噗……” 刚刚喝了一口水的闫皓喷了。 他傻吗？他很好糊弄吗？他是小孩子吗？ 如此想着，他目光看向那两个活宝，在心中猛吐一口老血。他姑妈难道觉得，自己比她家这两个小不点还好糊弄吗？不然，她为什么不说这两个孩子，说自己？ 龙百川安抚道:“如果韦德敏那个混蛋猜的是真的，那就证明他们不敢在子涵在的动手，也就是说，他们怕被子涵找出来。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闫秀珍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说道:“早知如此，我不该多嘴告诉你的，也省的你多心了。” “不不不，你还是得告诉我，我可不想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而且，这是儿子的事，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龙百川点了点头，看向闫皓，交代道:“小皓，咱们家里的事，出去了别聊给别人听。” 闫皓点了点头，答应道:“姑丈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不会乱说话，更不会出卖自家亲人。” “你这孩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龙百川被误解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你聊天聊走了嘴，消息被穿出去，又或者是被人套话了。” 闫皓虽然经历了不少，但这性子其实还是很单纯的。 闫皓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但凡是跟咱们家有关的事，出了这个门，我都不会提起。姑丈放心吧。我长大了，也要承担起保护这个家的责任了。” 他现阶段能尽责的地方，就是牢牢守住自己的嘴。 龙家树大招风，表哥又“仇家满天下”，说不准谁会惦记上家里，从自己这里打听到什么呢。 龙百川拍了拍闫皓的肩膀，欣慰的说道:“小皓确实长大了……” 墓下，休息了一夜的众人带着凯特和半死不活的林惊羽上了路。 一路走来，不知不过多久，伊恩问道:“龙少，咱们这是去哪？”(。) 第724章 出口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我在寻找出去的路。” 伊恩敏感的察觉，他的话哪里不太对。 他问道:“你不知道出口在哪？”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不知道。” 老夫子惊讶的问道:“什么？你没有记住那个地图模型？” 龙子涵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正是因为全部记住了，才知道，那地图中没有显示出路。试问，墓主人怎么会在墓中留下出路给后人看？让人能在偷了他的宝贝后，顺利的逃出生天吗？老夫子你被迷惑了……” 老夫子被他说的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我老了。” “哪里，那个地图跟我们所画的大致相同。而老夫子又没能将地图全部记住，不知道上面所画的情形，这所以就给了您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让你觉得，上面是有出路。最近太疲惫，老夫子只不过一时疏忽，并未想那么罢了。这只是正常人的正常想法和判断。” 龙子涵话说的很有道理且客客气气，让老夫子对他更是欣赏了几分。 “有能力，懂尊老，够义气，守正义，心肠好，你这个年轻人不错不错，要是年轻个二十岁，我非厚着脸皮跟你结拜不可。” 老夫子笑着说到。 龙子涵说道:“您即便年轻二十岁，那也是德高望重，地位非凡的，恐怕，别人会说我高攀了。您是我堂妹的师祖，也就是我的长辈，咱们不结拜，也可以常来往。等回去了，您没事就可以约我出来喝喝茶。” 老夫子眼睛一亮，说道:“呦，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啊！” “自然不会后悔……” 这时候，尼尔森忍不住说道:“我说你们闲聊够了么？总要找到出路吧？” 老夫子忽而脸色一僵，不再说话。 齐连生看向尼尔森，说道:“小子，你最好搞清楚状况，说话给我客气点。” 龙子涵看向尼尔森，有些不悦的说道:“你们在这里呆的时间比我长，对这里的了解也应该比我清楚。你们都不知道出路在哪，我怎么会知道？” “你……你们……”尼尔森愤怒的瞪了龙子涵一眼，冷哼了一声，看向伊恩，问道:“你当初是怎么出去的？” 伊恩也极为不给面子的说道:“晕出去的。” “噗……”艾琳没忍住，笑了出来。 凯特说道:“尼尔森，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沉稳、老实的人，你的言行举止，都打破了我的认知。” 伊恩挖苦凯特:“也亏得你敢把我交给他关照，要不是命大，真的是很难活着离开了。” “我没想到……”凯特说着看向尼尔森，继续道:“吃皮尔力的人我不知道要是谁，但绝对不是我、林惊羽，以及死在蛇洞里的杨铭宇，更不是他们这些人。所以你不用一副大家都欠你的模样。” “你懂什么？被吃掉的不是你们在乎的人。如果不是你跟林惊羽，我们会下墓吗？如果不是他们，我会不能复仇么？” “嗤。”李少亭笑了起来:“你真逗，你这是什么逻辑？哎，兄弟，输了就是输了，何必搞得自己跟个弱智一样呢？” 齐连生在后面赞同的说道:“你们来这里的时候，每个人想着的是空手套白狼，发家致富。他们拿着枪指着你们逼你们下墓的么？不是吧？既然不是，你怪他们有用？” 对于齐连生忽然顺这么多话，众人只觉得很是稀奇，全都竖起耳朵，安静的听着。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做犯法的勾当来过得财富，那么，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可笑的是，你竟然还为了死去的人，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好几个人。警察抓你，也是合情合理合法，不用如此仇视人家。要说恨，你就恨自己贪心吧！”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来，齐连生看过去，鼓掌的人是艾琳。 只听艾琳说道:“这么久了，头一回听你说了这么多话，而且乍一听还挺有理的。” 齐连生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小小的插曲，在尼尔森的各种不甘愿中，就这样过去了。 不知是走了很远，躲过了多少机关、陷阱，众人只觉得双腿已经发软。 而昨晚才清醒过来的林惊羽，此时更是虚弱不堪。 凯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说道:“龙少，你就说句实话，咱们到底能不能找到出路？” 龙子涵说道:“当然，我们之前在水源处找到的维尼和比尔吉沃特，但是水源怎么来的？冲进来的水又是从哪里排出去恩？” “你是说……” 龙子涵说道:“伊恩被人发现的时候，人昏迷在新湖村那条河旁。你们外来的或许不知道，新湖村的那条河并非是小河。所以，这个墓中有两道水闸，一道是引进水的，一道是泄水的。” 伊恩带着一丝喜悦问道:“所以，你是带着我们再找泄洪的水闸？你知道水闸在哪里？” 进水的闸门是肯定不能选的，一旦开启，水冲进来，因为压力、阻力关系，他们根本无法从那边游出去。 而作为泄水那边，闸门外面的世界恐怕不会是水，又或者水位极低。不然，这水根本无法排出去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地图上并没有标志出来，不过，沿着这条路走，一定没错了。” “为什么？”比尔吉沃特好奇的问到。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这里地面潮湿，墙壁有水印……” 最终，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闸门口。 来到闸门前，他们至少走了五米的下坡路，两米的水路。只不过，水刚刚没过小腿肚，并不深。 当老夫子找到机关，准备开启的时候，楚伊人说道:“现在外面是白天，我们长时间接触黑暗，适应黑暗，突然接触亮光会刺激到眼睛，严重的会失明。所以，等下大家闭上眼，慢慢适应。” “好。” 龙子涵答应了后，一手抓过尼尔森，交代莫北:“看好李少亭。”(。) 第725章 各家反应 莫北点头应道:“是。” 在老夫子开启机关后，入眼的是一片雨林，外面的水位与里面相差不多，也就在小腿肚上下徘徊着。 适应好了光度后，艾琳仰天长叹道:“老娘我终于重见天日了……” 将人送回到警局后，龙子涵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便回家洗漱、换衣。 回到家，跟家人打了个招呼后，便立即上楼洗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随后。两口子便相互依偎，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家。 客厅内，艾琳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坐在沙发上，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说道:“我，我知道错了。” 她没想到，她只不过洗了个澡的功夫，所有人都到齐了。 林夏冷着脸说道:“你怎么会有错？有错的是我们，我们不懂大义，逼着你欺上瞒下的去作死。” “妈。” 冯小小拽了拽林夏，对艾琳说道:“艾琳啊，你可曾想过，如果你受了伤或者有了什么意外，你让蒙在鼓中的我们要怎么办？” 艾琳认罪:“对不起，是我错了。” 艾武做为当事人亲爹，也跟着讨伐道:“你从小就有主意，可你的主意什么时候让人省心过？” “爸，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说着，她求助的看向楚慕辰。 楚慕辰哄着儿子，他们爷俩完全一副不准备搭理她的样子。 好吧，这次她真的是犯了众怒了。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等着公公楚啸天的“聆讯”。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她公公竟然是唯一一个向着她说话的人。 “行了，别没完没了的，艾琳不是没事吗？她好不容易才回来，还没好好休息过，就要安抚你们。你们啊，心太狠了。” 随后，他冲着艾琳说道:“赶紧上去睡觉吧，眼圈都是黑的。” 艾琳一听，如临大赦的说道:“谢谢爸，我上去了。” 众人也没想为难她，看着她疲惫，他们也是心疼。但总想着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不敢乱来。 看着艾琳跑的跟兔子一样，林夏瞪了一眼楚啸天，说道:“我还没说完，你就让她跑了，有你这么惯孩子的么？一声不吭就敢给我去闯墓，万一，万一……” 万一漫长的等待后，她收到的是女儿的骸骨该怎么办？ “跟你们打了招呼，你们就能让她去了？以你的脾气，一定往死里拦着吧？孩子选择隐瞒，也并非她一个人的错。” 不等林夏说话，冯小小瞪大眼睛问道:“这么说，还是我们的错了？” 楚啸天叹了口气，说道:“艾琳性子虽然倔，总是一意孤行，但是，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说着，他看向冯小小，继续道:“林夏之前的案子那么至关重要，你们俩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而老艾又高血压、冠心病……她这是不想咱们跟着一直担心啊！你们好歹换位思考下，不要一味的责怪她。” 他能理解艾琳的想法，晚一天知道，他们就晚一天担心。至少在担心之前，生活都是正常的。 如果林夏一开始就知道了，那么，她那个官司不可能打的那么成功，而老艾的身体也不会恢复的那么快。 林夏皱眉说道:“可是，可是……”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女儿去了哪，准备做什么。 见林夏意志松动了，楚慕辰安抚道:“行了妈，你别生气了，回头我跟她说说，至少，至少让她以后有什么跟我们打个招呼。” 冯小小轻哼了一声，说道:“明天我要去找你妹妹跟龙子涵算账，帮着艾琳欺上瞒下不说，告诉了龙家他们去做什么，却不告诉我这个亲妈。” 之前看艾琳回来了，他们也给龙家去了电话。可龙家那边说，小两口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不然，她非得今天就教育教育那个看起来乖巧懂事的女儿了。 楚慕辰哭笑不得的说道:“妈，伊人要跟你说了，我估计他们三个谁都走不了了。” 冯小小瞪了儿子一眼，说道:“用你跟我讲道理？” 楚啸天认真的说道:“是该教训教训了，伊人从来不会这么没交代，全是龙子涵那小子给带坏了。” “对，就是。”冯小小立马帮腔。 楚慕辰嘴角抽搐，心中腹诽着:这是不忍心女儿被老婆“攻击”，强行让龙子涵背黑锅啊，刚刚帮艾琳的时候还一副善解人意的好爸爸模样，这会儿就变成了蛮不讲理的样子了。 这些话，他可不好说出来，也就在自己心里念叨念叨。 不同于艾琳，莫北回到家受到了空前的高级待遇。 龙雅秋难得一副好媳妇儿的模样，挺着肚子给疲惫而归的莫北煮了一碗面。 这会儿，她安静的坐在莫北的对面，看着他一口大口的吃着面，心中升起一阵温暖。 她感叹的说道：“好在你齐齐整整的回来了，不然，将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咱们的孩子解释。” 莫北看着龙雅秋，说道：“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可是狠心的紧。”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走的时候，这小女人还“哥俩好”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的跟着我堂哥干活去吧，我在家等你，你要是回不来了，我就带着孩子改嫁，别担心！” 当时他可是气的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龙雅秋撇了撇嘴，问道：“难道我哭着喊着留下你？还是对你表达依依不舍？那样的话，你会放心让我一个大肚婆一个人呆在家里？” 莫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张好似许久没见的脸，说道：“我很想你！” 龙雅秋笑着说道：“小哥儿，你先吃饱饭再向我表达浓浓的思念之情可好？” 莫北继续吃，一边吃还一边说道：“说起来，多亏你请到了老夫子和齐连生，不然，我们这一趟可能也没那么顺利。” “师公他老人家的本事，那可不是开玩笑闹着玩的，我老师活着的时候，经常跟我提起她跟着师公下墓的事儿，啧啧啧，太可惜了，我没能跟着一起去。”(。) 第726章 得知 莫北沉着脸说道：“你就别想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从操就业的！” 龙雅秋瞪了一眼莫北，没好气的笑道：“霸道……” 医院。 伊恩坐在病床前，看着凯特。 凯特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伊恩说道：“我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请你告诉我。” 凯特抿了抿唇，说道：“这么多年，你还不能原谅她吗？” “我应该原谅她吗？一个女人，在蒙难之时，毫不犹豫的抛夫弃家、逃之夭夭，转而没几年，换了个身份，又勾搭上了别的男人，你觉得，我要如何原谅她？我要找到她，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抛弃我！” 病房外，听到伊恩那充斥着浓浓的恨意，阿米莉亚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曾经有过一个女人？而且他一直在寻找她，他非常恨她，可是，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阿米莉亚低下头，看向自己脖颈间的吊坠，抬手摸了摸，在心中问着：我是来晚了吗？ 只听里面病床上的凯特说道：“她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曾在芝加哥的一个小镇上遇见了她……” 当伊恩跟凯特聊完后，走出病房便看到脸色难看的阿米莉亚。 他神色渐暖，语气略带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阿米莉亚缓缓的摇了摇头，问道：“你……还准备娶我吗？” 不知道阿米莉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伊恩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当然，我会娶你。” “可你……你的心似乎没放在我身上。”阿米莉亚表达的非常婉转。 伊恩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还有心事，在这之前，想找到那个非常重要的人，我要问清楚一些事情。” 阿米莉亚红了眼眶，她摘下脖颈间的项链，将鸽血宝石交给伊恩，说道：“既然你爱的不是我，那我就不收你的礼物了。” 伊恩看了看阿米莉亚，又想了想她说的话，随即想了明白。 他解释道：“我要找的那个女人，是生下我，抛弃我的女人。” 阿米莉亚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伊恩的眼眸，迟缓的发出一个单音：“啊？” 龙家。 卧室门外，闫秀珍沉着脸，端着晚饭“无功而返”。 闫皓问道:“姑妈，怎么了你这是？” 闫秀珍叹了口气，说道:“我刚刚想着，他们洗了澡，让吃点东西再睡觉的。可是就晚了一步。两人已经睡着了。” 可想而知，这俩孩子在外面得是多累啊！ 闫皓安抚道:“没事，表哥和表嫂正当年，你看他们现在又累又瘦，养几天立马白白胖胖。” 闫秀珍点头说道:“对，明天开始，我要喂肥他们俩。” 最终，看着姑妈将东西端走了，闫皓只得哭笑不得的摇着头。 翌日，龙百川中午下班回了家，楼上昨天晚间赶回来的两个人还没出现在大厅。 龙百川问向闫秀珍:“怎么？他们小两口还在睡？” 闫秀珍点了点头，说道:“还没起呢，肯定是累坏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早饭就没吃，这会儿都中午了，我要不要去喊他们起床啊？” 龙百川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是得喊他们了。” 闫秀珍喊道:“龙百川，那是你亲儿子，亲生的！他才回来，你就想让他继续挨累，我不同意，你不许跟他乱说话。” 龙百川说道:“即便我不跟他说，他回了警局也会马上知道白宏国越狱了，你以为咱们能瞒得住他多久？” “我……” “什么？白宏国越狱了？” 楼梯上传来龙子涵惊讶的叫声。 闫秀珍立刻收声，瞪了一眼龙百川。 龙百川看着儿子，抿了抿唇，说道:“你走没几天，有人劫狱，劫走了白宏国。” 龙子涵眸光闪了闪，思索间问道:“多久了？” 白宏国有多么重要他知道，他牵扯着叶志义父亲叶南峰的贪污案。而就在叶志义出现没多久后，白宏国就被人劫狱了，还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难免让他心中有些紧张。 “半个月了，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找不到你，我们也只能下令全城戒严搜捕，但是，依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了父亲的话，龙子涵问道:“敏叔摊上大事儿了？” 龙百川无奈的说道:“你敏叔之前来局里找你帮忙，但当时你不在。” “爸，我希望你做好思想准备，不要抱太大希望。对方毕竟，你们找了半个来月都没找到。”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明白，我只是想着尽量帮你敏叔。而且你也知道，白宏国的赃款至今都没有浮出水面，更何况手里有那样东西。如果计较起来，倒霉的不光是你敏叔。”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的。我等下就去监狱那边看看。” 闫秀珍叹了口气，转过身便去了厨房。 一边走一边哀怨的说道:“忙忙忙，一天到晚的忙，真当谁离了你们不行一样。殊不知，最离不开你们的是这个家。” 知道母亲这是难过了，心疼了，生气了，他出言唤道:“妈……” 闫秀珍没有回话，只听厨房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龙子涵看向龙百川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我妈的怒火不太好熄灭。” 龙百川说道:“他是太在意你了，哎，也不知道她这次什么时候可以消气。” 他老婆平时一副好脾气，从不动怒，凡事都好说好商量。然而一旦生气了，那就是灾难的开始。 犹记得，他老婆大人上一次生气，气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搭理过他们爷俩，也没有下过厨房。 “爸，龙子涵，你们在这干嘛？” 这时候，楚伊人缓步走了过来，疑惑的问到。 龙子涵没有回答，反问道:“你醒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早醒了，我刚刚听你跟爸说妈生气了，怎么回事啊？” 龙百川冲着自家儿媳妇微微一笑，慈爱的说道:“没事，就是心疼你们了，这次辛苦你们了。”(。) 第727章 小白兔撒谎 他知道，下墓比在局里查案要辛苦、惊险许多，起初，他们都不同意的。 可经过他们小两口一再保证，他们才肯放人。 而艾琳为了不让父母和龙家担心，还他们还对外保密，不让跟任何人说起他们去哪，他们也照做了。 只是，劫狱案闹的那么大，他们始终不见人，于是，楚家来电话了。 他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好撒谎，所以，就老实交代了…… 楚伊人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话，我看我还是晚点再说吧。” 龙子涵微微一怔，问道:“怎么了？” 楚伊人皱眉说道:“我爸妈等下会过来，我想着让妈掩护我。“ 她听杜姐说，昨天父母就打来电话了，好在自己睡觉了，没有接听电话，不然，估计要被提审了。 等下他们过来，他有些害怕…… 龙百川朝着厨房看了一眼，见闫秀珍端着东西正往外走，他灵机一动问伊人:“为什么找你妈掩护你啊？楚家那是你娘家，你爹妈还能把你怎么样了？” 楚伊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婆婆也是妈，而且，婆婆比娘家的妈温柔。” 她想着，冯小小确实没有闫秀珍这般温柔，闫秀珍对她近乎宠溺，简直要星星不摘月亮的。 明天如果爸爸妈妈发难责备她跟龙子涵，有婆婆这么八面玲珑的人维护自己，应该会在不跟爸爸、妈妈伤了和气的情况下，保住自己，不让自己被骂的很难看吧？ 这会儿，闫秀珍端着一锅汤上了桌，正好听见儿媳妇夸自己，心情顿时好上了许多。 闫秀珍招呼着楚伊人，说道:“伊人啊，你起来了啊，饿了吧？妈给你们炖了一锅排骨汤，快来尝尝。” 楚伊人眼前一亮，赶忙上前去喝汤。 喝了一口后，楚伊人满足的说道:“妈，我再也不想去遭这个罪了，离家这么久，我都喝不到你做的汤了，简直是一场灾难。” 楚伊人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话，丝毫没有拍马屁的意思。 这可哄开心了闫秀珍:“行了行了，馋猫，赶紧吃饭了。” 见危机接触了，龙百川跟龙子涵一同给楚伊人竖起了拇指。 楚伊人看着两人，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了？” 闫秀珍看向两人，两人赶忙收起手，打马虎眼的笑着。 闫秀珍说道:“赶紧喊那三个祖宗下来吃饭，他们俩都饿了。” “好好好。”龙百川仰起头，看向二楼，喊道:“开饭喽……” 饭桌之上，原本很注重餐桌礼仪的一家人，因为两人的平安归来，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起来。 “妈，你不用给我们夹菜，我们自己会吃。”龙子涵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和媳妇儿眼前的小山，不得不出言制止。 龙楚楚看着自己的父亲，用下巴朝着那堆“小山”点着，说道：“吃吃吃！多吃点！” 龙百川笑道：“小机灵鬼，有样学样的。” 这绝对是跟他老婆大人学的。 龙一飞也不示弱，动手抓了一只鸡腿，递给了楚伊人，说道：“妈妈吃！” 望着儿子那油腻腻的小手，原本有洁癖的她本该是拒绝的，但她却毫不犹豫的接下，吃了起来。 龙子涵问道：“儿子，老爸没有的吃啊？” 龙一飞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了。” 那一个被吃货龙楚楚给啃了。 龙子涵又问：“那把妈妈手里的给爸爸好不好？” 小小的人眉头一皱，一本正经的说道：“要让着女生。” “哈哈……”龙子涵笑了起来：“我儿子太好玩了！” 楚伊人看向儿子，微微一笑，说道：“真懂事，我们一飞是个小绅士。” 龙一飞不懂妈妈在说什么，但看到妈妈的笑容，他就会觉得很开心。 他笑着说道：“妈妈吃，妈妈吃！” 闫秀珍笑着摇头说道：“这两个小家伙啊，都快修炼成精了……” 饭后，楚家父母上门了。 龙子涵赶紧带着楚伊人赔罪，两人看着女儿、女婿都瘦了下来了许多很是心疼，但也不得不说上两句。 “你说你们两个人啊？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你们太任性了……” 他们就是有心想教训龙子涵几句，但当着他爹妈的面，也不好太过分，太偏心了。 所以，“龙子涵”变成了“你们两个”。 可不等冯小小数落完，极懂看脸色的龙一飞拍着她手说道:“不吵不吵！外婆不吵。” 龙楚楚也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严肃的大人们。 冯小小心中咯噔一下，想着:自己怎么忘了这两个孩子在，当着他们的面情绪波动这么大，似乎不太好。 外孙子和外孙女，跟他们家的孙子楚宇阳所生活的环境不一样。 龙家的人在这两个小宝贝面前，向来说话缓慢而温柔，声调基本也不会高分贝。 而自己曾经的职业，将自己塑造成了说话一板一眼，经常会大声而严肃发问的习惯。 现在，她带着浓浓的情绪，带着敏感的孩子面这样，他们是怕了吧？ 如此想着，冯小小的心又软了下来。 她哄道:“是外婆的错，外婆不吵，外婆好好说话。” 闫秀珍这个保护伞就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亲家息怒，你看他们俩都知道错了，再说，他们也是情非得已啊，那不是也不想你们担心吗？” “他们的职业特殊，有时候是要经历一些的。但你们应该放心，他们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楚啸天说道:“我们就是心疼，担心，害怕，另外加上对于他们隐瞒的生气。” 冯小小说道:“就是啊，这次太胡来了，我现在想想就怕。” “妈，传说害死人，是那些外行人把下墓妖魔化了，其实根本没那么恐怖。我们之所以去了那么久，是因为墓太大，我们有点迷路，而且嫂子研究开锁用了挺长时间的。至于危险，那点程度，还不如抓贼呢！” 楚伊人红口白牙，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这倒让龙子涵心中有些惊讶，他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家老婆撒谎，而骗的还是他最不敢得罪的岳父岳母。(。) 第728章 去见韦德敏 他开始有些担心，万一有天谎言识破，自己会不会是那个最倒霉的。 因为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他教坏了媳妇儿。 “真的？” “真的！” 林夏问道:“不是跟你嫂子串供了？” 很显然，艾琳也是这么说的。 楚伊人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道:“不是。” 老两口知道，因为女儿某些方面的缺陷和认知，她根本不会像别人家孩子一样编瞎话的。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信了。 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真不知道应该责怪龙子涵带坏了他们的女儿，还是该感激他让楚伊人正在向正常靠拢。 龙百川和闫秀珍也同样信了媳妇的话，以为他们此行顺利。 闫秀珍说道:“别跟审犯人一样了，真是的，也没什么危险，他们也没受伤，你们就别板着脸了。气氛都跟着紧张了，哎呦，我的心脏都跟着不是很舒服了。” 闫秀珍关键时候放大招，一招制服了所有人。 无奈，不能继续发难了，冯小小只能关心的问着:“你们俩真的没伤到吧？” 虽然昨天打电话来，听亲家说他们平平安安的，但她还是不太放心的问了出来。 她想着，万一他们是怕他们担心隐瞒了呢？ 龙子涵笑道:“妈，你放心，我们除了嘴馋吃不到好的，被馋出了内伤，也没什么了。” “真是贫嘴。” 楚啸天说道:“来的时候，你妈可是想了一大顿骂你们的台词，可是一见到人啊，台词一句也没对上。” 冯小小撇了一眼楚啸天，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不也一样？还说我。” 她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每次遇到闫秀珍，她对外的那些尖锐与棱角都会不自然的收起来。这个女人就有那种能让你跟她心平气和说话的本事。 再一个，他们夫妻本来就对女儿没辙，如今在加上一个闫秀珍，两个宝贝蛋，她那些数落的话真是说不出口了。 龙子涵认真的道歉:“爸，妈，我们错了。” 楚啸天扬了扬手，说道:“罢了，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责任，只是下次我们不想被这么瞒着了。” 都是为了孩子，都是心疼他们，出于好意，他们也就不计较了。 平安最重要，他来，本就是想看看女儿。 照理说，他们做小辈的应该去家里给他们请罪的。 可顾念他们疲惫，又实在不愿意等下去了，一接到他们睡醒了的消息，他们就赶紧凑过着吃了几口饭赶来了。 看到两个人好好的，他们这才放了心。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后，龙子涵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有些歉疚的说道:“对了，爸、妈，我们得回警局报个到，顺便看看从墓里带回的那几个盗墓贼。” “行，去吧，我们在这聊会，顺便陪陪孩子，晚上要是有空，回去跟我们吃个饭啊！” “好嘞，那我们先走了啊……” 途中，楚伊人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眼前的路问道:“龙子涵，你撞了头失去了部分记忆了吗？” 龙子涵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楚伊人反问:“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会忘可回警局路？” 龙子涵轻笑着回答:“因为我们要去的不是警局，而是监狱……” 龙子涵将白宏国被人劫狱带走的事情告诉了楚伊人，并说了厉害关系。 可楚伊人却十分没有重点的问道:“那你为什么骗爸妈？” “我跟你学的啊，不是你先撒谎、骗人的吗？”龙子涵说的好不无耻。 楚伊人涨红了脸，说道：“我那不是不想我妈为难咱们嘛？” “呵呵，我媳妇儿变的好聪明。” 楚伊人强调着说道：“我本来就很聪明。” 龙子涵说道：“你想啊，咱们刚刚平安回来就为了案子东奔西走的，他们知道了，一定不会高兴的。你可以回想一下，今天午饭前，你婆婆一脸怨念的模样。” “啊，原来妈是知道了我们要去查这件事，所以不高兴了啊！” 对于楚伊人的后知后觉，龙子涵只觉得这女人笨的可爱，可爱的让他好像咬上一口。 奈何，开着车，不安全也不方便…… 抵达目的地后，龙子涵带着楚伊人直接找上了韦德敏。 龙子涵介绍道:“伊人，这是咱爸的好朋友，叫敏叔。” 见到韦德敏后，楚伊人忽然想起了她跟龙子涵婚宴上的一件小事情。 新人敬酒的环节，龙子涵牵着她的手走了出来，一桌桌敬着酒，听着宾客们的祝词。 然而结婚的祝词大多都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等之类的，到了韦德敏这边，对方却认认真真的说道:“祝你们心想事成。” 听着好像跟场合不太搭，但是，对方认真的表情，让她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他是真的希望他们可以心想事成…… 楚伊人冲着韦德敏点了点头，非常有礼貌的说道:“敏叔好，我记得您，您方年去喝了我和龙子涵的喜酒。” 对于楚伊人，他略有耳闻，当年喜宴上，仅仅是一眼，他就觉得这是个好姑娘，如今再见面，对她的印象更是好上许多。 看着楚伊人，他想着，这姑娘不妖娆，不做作，大方有礼，龙家也真有福气。不知道自己那个不成才的儿子能不能有福气，找个贤内助啊！ 他笑着问楚伊人:“喝喜酒的人这么多，你怎么对我印象这么深刻啊？” 楚伊人老实的回答:“因为当时只有您祝我们心想事成，这刚好是我的心愿，敏叔说到了我心里。” 如果事事都能心想事成，她这一生也就完美的找不出丝毫遗憾了。 也正是如此，她对韦德敏印象很是深刻。 韦德敏笑了起来说道:“那我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随后，他拍了拍龙子涵的肩膀，说道:“你这媳妇儿娶的真是赚大了。” 他只当楚伊人是个玲珑善交际的主，却不想，她刚刚那番话，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哄他开心的意思。 龙子涵也不做解释，开门见山的问道：“敏叔，白宏国的事是什么情况？”(。) 第729章 牵一发，动全身 韦德敏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一叠照片，说道：“你看看吧，这是当天劫狱后，我让人拍下的照片，很详细。” 龙子涵拿出照片，一张张看了过去…… 这时候，只听韦德敏说道：“当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不知道为什么，监狱忽然起火，火势是从内向外烧起的。不得已，狱警将犯人全部带了出来。可是犯人多，狱警少，一出来就乱了套。” 龙子涵看着照片，问道：“当天是什么情况？对方怎么劫狱的？” “里面着火，犯人都在院中。突然犯人变得躁动起来，几个人带头闹事，想要越狱。几名看守举枪示警的时候，忽然中枪。几乎是同时，七八名黑衣人带着头套，拿着枪冲了进来，劫走了白宏国。”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就这么简单的被劫了？” “简单？对方携带的都是火力猛的枪支，劫狱中的一场枪战，我们狱警死亡三人，受伤两人，犯人死亡四人，受伤一人。而火灾烧死五人，受伤八人。伤亡如此惨重，你还说这简单？” 说是枪战，其实就是他们单方面挨打、受限。 龙子涵点头:“这明显是里应外合……那里应的人呢？你们调查过了吧？” “事后，我们查过，火是从普通牢房内部烧起来的。但放火的人，我们始终找不出放火的人。我怀疑，死的犯人中，就有他们的内应。” 龙子涵问道:“既然怀疑了，你们应该有调查吧？都查到了什么？” 韦德敏拿出几张死者在现场死亡后的照片，说道:“这两个人都是不久前入狱，一个因为强奸，一个因为抢劫、伤人。巧合的是，他们的亲人都在他们入狱的时候走了。现在联系不到人，邻居那也没有什么线索。尸检以及更详细的资料，都在警局。”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敏叔，白宏国被劫走后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只是大范围搜捕吗？有重点排查吗？“ 韦德敏无奈的说道:“之前找不到人，你爸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后，让人在监狱附近彻底搜查了几遍后无功而返，不得已，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龙子涵说道:“敏叔，我想去当时事发的现场看看。” “跟我来吧……” 来到监狱中，韦德敏指着一间牢房说道:“当晚火势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 此刻，这哪里还有照片上被烧毁的模样？案发后，照片拍摄齐全留作证据后，这里便已经换了样貌，被从新修葺了起来。 不同以往，这里现在不说是固若金汤，但也不会失火了。 龙子涵说道:“我之前看照片，这里的门还是木门，也难怪那么容易就被点了。” 说着，龙子涵问道:“敏叔，这几年监狱整改，你之前为什么不递交申请？” “怎么没申请，申请过的，而且申请整改了几次了，上面都没有批准。后来市长职位又连续变动，我想着……哎，这次整改申请刚刚准备递交到程市长那里，这不就出事了吗？” 心知之前市长职位动荡，韦德敏必然是碰壁了才会拖延了。 想到这里，龙子涵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 如今，这里已经修葺好了，一时间也看不出来什么。 转了一圈后，龙子涵要求去发生枪战、劫狱的现场去看看，韦德敏带着他们夫妻一路朝着院子中走去。 经过劫狱一事，院中的围墙已经加高加固定，原来有的一道后门，此刻也被堵死。 眼见照片上的院墙与院内设施，都与现在他们眼前所看到的大相径庭，龙子涵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 这时候，只听韦德敏嘲讽的说道:“自从事发后，我们监狱也是因祸得福，突然被重视起来了。你看看这监狱内内外外的守卫，如今也是多了不少，枪支、弹药也给补给充足。”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敏叔受到牵连了？” 想来，监狱被纵火、劫狱，死伤这么多人，他这个监狱长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是受牵连了，不过，我以前一次又一次的递交申请也确实是事实。申请不通过，不给我们整改，相关部门还克扣了我们的弹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有些人也是慌的。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让我背了黑锅，不知道又要换掉多少人呢。所以，他们也不敢乱来。” 照常理来说，发生这样的事要是以管理不善为由把监狱长撤职，那么，以监狱长为中心，上上下下一整条系统都会被撤换。 上海滩的市长刚刚坐稳位置，政权才落实平稳不久，如果再发生什么动荡，一下撤职这么多人，恐怕要乱了。 “上峰要多方面考虑，而他们不动声色，下面牵连其中的人也就不敢乱说话，所以我这里暂时是无恙的。更何况，对方的火力那么猛，着实也不能怪我们。只不过，当晚值班的……” 里面被人点了火，这的确是管理疏忽。所以，当晚值班的恐怕罪责难逃了。 龙子涵环顾四周，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我回来的有些晚了，这里已经换了面貌。” 韦德敏解释道:“这里不比别处，这是监狱，是要关押犯人的。不可能一直放任不管，这样的话，危险系数太大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的。” 随后，韦德敏又说:“你的同事在现场彻底调查了很久，丝毫没有遗漏的把证据都带回去了。你要是想了解具体的，可以……” 不等韦德敏说完，龙子涵便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敏叔，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白宏国会被一直关在这里？” 龙子涵语气虽然客气，但这种强势的态度，还是让韦德敏着实一愣。 不过，韦德敏也没有太过在意。 韦德敏说道:“你也知道白宏国出事前是什么身份，连你爸都不知道，我这个小监狱长能知道这种高级机密吗？”(。) 第730章 回警局上工 龙子涵平静的说道:“敏叔，如果我不能了解白宏国身上的秘密，就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对于找人也是有着极大的阻碍。” 韦德敏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上峰当年只是下令说，让其在监狱服刑。” “没了？”龙子涵皱眉问到。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就太奇怪了。 韦德敏回答说:“没了。我跟你爸对此很奇怪，但我们觉得事有蹊跷，想必，白宏国身上有着大秘密的，所以，一直非常看重这个人。另外，你爸也知道，每隔几个月，上峰就会派人来看白宏国。而他们对话的内容，无人知晓。” 听韦德敏如此说，龙子涵也心中明白，就算他问到了上峰头上，这件事他也问不出的。 既然问不出从前的事，那就问现在的事好了。 龙子涵说道:“那这次上面的态度是……” 韦德敏回答道:“很奇怪，上峰没有任何指示，只说这是咱们上海滩的事，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对此，我们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敏叔，那些伤者伤的严重么？” 韦德敏说道:“还有一个狱警在重症室监护，其他的人轻伤。” 龙子涵又问:“那事发当天执勤的人，还有与那些受伤和死亡的犯人同劳房的人呢？你们有好好调查过么？” 韦德敏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活的、死的、伤的全部调查了，就连你们警局的人过来了，也是一个不落的做了笔录和调查，奈何没有任何结果。撤职的狱警如今已经在警察的控制中，你要知道什么，恐怕还是得亲自去见见他们。” 龙子涵微微皱眉，随后，点头说道:“敏叔，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查到什么了，我会立刻告诉你。” 韦德敏应道:“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离开监狱后，龙子涵一直皱眉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楚伊人见状，拉住了他，问道:“你想什么呢，路都走错了。” 龙子涵说道:“我没有走错，只不过是想去后面看看……” 监狱墙外是一片空地，空地后有片树林。树林尚且算密集茂盛，劫狱者自然会选择那片树林，作为劫狱前隐藏的最佳地点。 牵着楚伊人的手，宛如散步一般的来到树林。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跟敏叔……” 龙子涵微微一怔，想着，这丫头也察觉了么？ 看到楚伊人那有些担忧的表情，龙子涵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查案而已，你不用多想了。” 说完，他眸光闪了闪便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树林中除了多而杂的脚印外，基本没有什么线索。而看情况，警局的兄弟们已经来过这里。 龙子涵带着一丝疑惑与不甘准备离去之时，他朝着监狱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二楼的窗户前，站着一个人。 察觉到龙子涵在看他，那人迅速避开了。 因为距离原因，龙子涵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然而对方那身制服，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是狱警的统一着装…… “龙子涵？” 见龙子涵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楚伊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而什么都没有看到，她不由得出言轻声唤着他。 龙子涵回过神来，看着楚伊人微微一笑，说道:“走吧。” 楚伊人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龙子涵问道:“你看出来了？” 见楚伊人点头，龙子涵轻笑着说道:“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吗？什么时候我们伊人也懂微表情分析法了？”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刚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应该会上前去看看的，可你刚刚说走。如果是想问题发呆，你应该不会朝着那边看去。” “那我应该朝哪里看？” 楚伊人指了指天，说道:“你平时在外面思考问题的时候，都向上看的。我猜，应该是因为上面的色彩单调，不会分散你注意力从而慢慢养成的行为习惯。” 龙子涵有些意外的说道:“所以你的总结，就是这样推理出来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不语。 龙子涵笑了，搂过楚伊人，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走吧，回警局。” 来之前，他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时隔多日，监狱不可能还保留当时的现场。他来，无非是两个目的。一，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线索；二，跟敏叔打个招呼，让他知道他回来了，并可以投入工作，帮他找人了。 但是却没想到…… 回到警局，众人一见这两口，立刻围了上来问好。 龙子涵保持微笑着说道:“很久不见，你们看起来过的不错，招呼也打过了，现在就各忙各的吧，刘元恒留下。” 众人散去后，楚伊人对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先回我的工作室了。” “好。” 楚伊人走后，刘元恒问道:“龙少，你知道劫狱的事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确实知道了，而且，我还去了一趟监狱。” “我们已经把监狱里里外外都摸了个底朝天，想必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 对于刘元恒的话，龙子涵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他转移了话题，吩咐道:“去把所有资料全部送到我办公室来。”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法医工作室内，王晓光低着头，用显微镜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 楚伊人走了起来，并没有打搅他，只是坐在了理他不远的位置上，等他给自己发布“任务”。 毕竟之前案件的采集、鉴定都是他在做。她现在回来了，还无头绪，只能做副手帮帮忙了。 王晓光抬起头，长长的叹了透气，说道:“屁事一大堆……啊……” 不等说完，他便看到一边安静坐在一旁的楚伊人，他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随后，他拍着胸口说道:“你，你走路怎么没声音？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楚伊人微微皱眉，认真的问道:“你是交感神经出了问题，还是瞳孔开大肌出了问题？”(。) 第731章 从前的职务 “啊？”王晓光不明白她的意思。 楚伊人解释道:“受到惊吓后，交感神经兴奋，会促使瞳孔开大肌扩大瞳孔。可你刚刚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说着，楚伊人自上而下看了看王晓光，问道:“是你的健康出了问题？还是我给予你的惊吓度不够？” 王晓光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问道:“你刚刚在看什么？” 王晓光知无不言的回答说:“你们昨晚送来的证物啊。” 楚伊人简单明了的问道:“结果呢？” 王晓光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证据与疑犯完全匹配，所以，可以休息了。”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休息？最近这么闲？劫狱案不是……” 不等她说完，王晓光便说道:“那个案子已经没有我们法医部什么事了，该做的，我都做好了。” “尸体呢？”楚伊人问到。 “迫于压力，死者的遗体已经送还给家属了。但所有尸检我做的都非常仔细，生怕有遗漏的线索。我想着，如果我们抓不到人，破不了案子，等龙少回来，有这些详细资料在手的话，或许会对破案有帮助。你看看……” 说着，王晓光便将资料递了过去。 楚伊人接了过来，但不等她看，敲门声响了起来。 “当当当。” 门口站着刘元恒。 刘元恒说道:“楚美人，龙少让我来拿资料。” 楚伊人微微皱眉，随即，将手里还没拿热乎的资料交了出去。 王晓光对刘元恒说道:“你帮我转告龙少，死者身上带回来的物证都指向那个叫做尼尔森的疑犯，加上他自己已经认罪，这个案子可以结咯。“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了声“辛苦了”，便转身离去。 刘元恒走后，楚伊人看向王晓光，说道:“你来口述吧……” 办公室内，龙子涵将所有资料看完后，有些头疼的道:“这些枪支来源于境外，就那些劫狱的人来看，他们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目前来看，我们能掌握的东西十分有限。而众多目击者的口供又基本一致，我们只能……” 龙子涵拖长了音，却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刘元恒等了小一会儿后，没等到他的话，便问道:“龙少，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的离开，才让对方突然采取行动？” 龙子涵不答反问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主意是你出的吧？” “咦？龙少怎么知道？龙局说的？” 龙子涵摇头说道:“并不是，我只是猜的。我们几个不在，我爸自然会找你，听取你的意见。而把监狱附近定为‘最安全的地方’这种保守又有针对性的办法，很符合你的性格。所以，这也不难猜。” 刘元恒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的提议还是没有找到线索，更没有帮忙抓到人。” “我们是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是人就会遇到困难，不用气馁。说不定……” 见龙子涵欲言又止，刘元恒问道:“说不定什么？”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对了，龙少，王晓光说，带回来的证据都指向了尼尔森。” 龙子涵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去帮我把艾琳和莫北叫来，我有事吩咐他们。” 刘元恒敬礼应道:“是。” 莫北和艾琳赶来后，龙子涵正伏在在写写画画。 艾琳见他头也不抬，便问道:“龙子涵，你叫我们来干什么？” 龙子涵没有说话，这勾起了艾琳的好奇心。 她走了过来，朝着桌上一看，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你在画那座墓……” 之前在墓中已经画了不少，而龙子涵此刻也只是补上未画的。 龙子涵一边画一边说道:“叫上伊恩，再找几个伸手好的，将地图给他们。你们要负责跟他们仔细讲解这墓中的情况，让他们可以平安的，把墓中的尸体全部都带回来。” 带尸体回来的目的很简单，一来是因为没有死者的尸体，不能算是结案，二来，他想让死者的家属把人领回去好好安葬，也算是给他们或者给这个案子一个交代了。 他的意思他们懂，所以，没有任何意义的答应了。 等龙子涵画好地图后，将完整的地图交给了艾琳。 见艾琳看地图，莫北问道:“龙少，劫狱的案子怎么说？” 龙子涵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很麻烦，对方像是人间蒸发了，警方掌握的线索也不多。” 艾琳收好地图，说道:“如果对方是白宏国的同党，为什么要隔了这么久才救人？仅仅是因为那时候刚好我们都不在吗？这也似乎说不通。对方如果是为了得到白宏国藏起的钱，又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 问题一个一个的接踵而来，艾琳只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够了。 她继续问着:“我有点想不通，对方有那么精良的武器，又有专业的人手，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救人？他们真的是为了白宏国藏起来的钱么？”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还有一个原因。” 莫北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龙子涵朝着两人身后的门看去，确定没有人后，说道:“白宏国曾经是情报处的。” 艾琳猛的瞪大双眼，问道:“你怀疑有特务……” “无论什么事，都有可能是双面性的。白宏国身上绑的秘密，有可能就是一份名单，这或许是他一直以来保命的砝码。至于这份名单是敌方的还是我方的，也尚未可知。总之，很棘手。” 艾琳皱眉说道:“如果他是敌方的人，对方想要名单，也不可能等了这么多年吧？还有，如果真的是你猜的那样，无论是我方还是敌方，都会想除掉他，保全更多的同胞，以绝后患的吧？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救人？” 艾琳表示不懂。 莫北也跟着问道:“既然他身上有这么重要的秘密，军部为什么不把人带走，而是放在监狱里好吃好喝了这么多年了？”(。) 第732章 案发现场的呼救声 就像艾琳和莫北所说，照常理看，如果白宏国因为手里握着一份名单的话，军部早就把人带走，严加审问了。根本不会把人放在监狱中养着。而无论他手里拿着的名单是哪一方的，都会有人行动。白宏国不会隔了这么多年，还好好的活着。 但问题就是，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了，对方才来救人？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这一点，我也没有想明白，只是猜测罢了。我爸只知道白宏国非常重要，而且他身上藏着可以牵制别人，保住自己性命的秘密。当年上峰也只是让其关在监狱中服刑，多余的一概没讲。除了每段时间派人来探望，上面对白宏国几乎是不理会的态度。而这次，也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着实让人费解。” 艾琳皱着眉，幽幽的说道:“每隔一段时间都派人来探望这个白宏国，说明他非常重要。可他们对此有不管不问，态度这么奇怪，真是复杂啊！” “对此，你们暂且先保密。毕竟这种猜测对于我们本身来说就是危险的……” 莫北点头应道:“明白。” 龙子涵长长地舒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现在就害怕，万一真的是之前我猜测的那样，等他们从白宏国那拿到了名单，事情就麻烦了。” 艾琳安抚着说道:“你担心、害怕也没有用。不过，照我看，如果上面真的对白宏国那么看重，恐怕已经暗中行动了。” 龙子涵说道:“但愿如此吧，今天的事，跟你们说，不只是想你们心里有个数，我还想让你们帮我在暗中调查一些事。” 他的目标太过明显，走到哪都有眼睛盯着。而且这种事，只有他们俩最适合做了。 艾琳轻叹道:“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龙子涵朝着两人招了招手，两人靠近，只听他低声说道:“我想让你们去查查看……” 待龙子涵说完后，艾琳看着他，一脸惊讶的问道:“不是吧？你确定？” 龙子涵挑眉说道:“查查不就知道了？” …… 两日之后，没有等来艾琳和莫北的消息，等来的却是宗案件。 案发现场在一条河旁，一个少年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确切的说，他已经死亡多时。 寻着尸体附近满地的血迹看去，不远处，一头被拴在树上牛，牛的角和头部满是鲜血，牛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不远处，人群中，除了哀痛的哭声，还有围观群众的议论声。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楚伊人得出结论:“死者腹部有牛角捅创，创口大、创缘相对整齐，创周无挫伤带。可以确定，死者是被水牛角捅伤后死亡，死亡时间三小时，也就是凌晨两点左右。” 王晓光说道:“死者指甲缝隙中发现皮屑组织，背部、腰间有泥土，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 龙子涵看着现场杂七杂八的脚印，自己牛蹄印，有些头痛的说道:“现场脚印大多都被破坏了。” 王晓光说道:“不是还有没被破坏的么？放心吧，我会尽量排查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要辛苦你了。” 王晓光说道:“没事，这是我的工作。” 这时候，刘元恒走了过来。 他汇报道:“龙少，死者名叫邱杰，今年17岁。邻居清早发现自家的牛不见了，便出来找，结果发现自家的牛顶死了邱杰。于是，拴住了这头牛以后，就到警局投案自首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点评道:“倒是个老实人。” “死者是个聋哑人，和父亲还有哥哥、嫂子住在一起，昨晚，死者嫂子因难产被送去了医院。孩子顺利出生后，他们才发现去医院太过匆忙，忘了带包裹新生儿的被子。于是，死者的父亲让他回来拿，却不想，一直没有等回他。哦，对了，死者邱杰离开医院的时候大约在十二点半，孩子出生后。” “哭的那个老人家是死者的父亲？”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对，刚刚我们为他做笔录的时候，他一直在说是他害了邱杰，看得出，挺自责的。” 龙子涵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邱杰出事了？” 刘元恒回答说:“邱父刚刚回来，就看到儿子出事了。” “没有小被子包裹，等不回来邱杰，他们就在医院一直这样等着？” 刘元恒回答说：“邱家的亲家在医院附近住，等不回来邱杰，邱家大哥去岳父、岳母家借被子去了。” 龙子涵又问道:“死者邱杰为人如何？” “死者因为先天残疾一直很自卑，很少出门，也很少与人接触。但周围熟悉他的邻居都知道，他很懂事，跟孝顺，为家里分担了很多农活，勤快的就连他嫂子都很喜欢他。” “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左右，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附近的邻居有没有见到或者听到什么吧。” 刘元恒应道:“是。”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骚乱起来。 只听有女人喊着:“你让我过去，我要报警啊。” 来人却被维护现场的警员拦在了警戒线外，只能试图解释，让警员放她进入。 然而小警员做事一板一眼，并没有放行。 只听那女人高声喊着:“救命啊，警察，我要报案啊！” 她试图让你们的人听到。 刘元恒看向龙少问道:“龙少，现在……” “带几个兄弟去一趟邱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刘元恒走后，龙子涵朝着人群走去。 “什么事？” 女人一把推开小警员，对龙子涵祈求地说道:“我求求你，我儿子丢了，你们帮我找找吧……” 女人叫陈翔凤，大清早被外面吵闹声给扰醒了。她看了一眼身边，发现原本跟她一起睡觉的孩子不在旁边。 她以为孩子出来看热闹了，结果一出来，只见这边出了事，孩子也没在这附近。 找孩子是大事，她也没耽搁，叫上了几个邻居帮忙挨家挨户的找，最终没有结果。 “我们这一片总共就这么大，我们七八个人，找了大半个钟头了，也没有找到。所以这才过来请你们警察帮帮忙。”(。) 第733章 儿童走失 “会不会是走远了？或者出了村子？” “不可能，他根本不会走多远，最多就是在我们这个村里，跟几个孩子一起玩一玩。”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那么肯定？” 陈翔凤说道:“那孩子以前一个人乱走，走到村口的时候被大狼狗扑了，差点要断了脖子，自那以后，村口就是他的噩梦，没有大人陪同，他根本不敢走出去。” “那经常与他一起的玩伴……” “那个时间那些孩子大多都没起床，而且我们也打听了，根本没有人看见我们家虎子。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龙子涵问道:“你孩子多大？” 陈翔凤回答:“七岁。” 龙子涵又问:“平时都是几点睡几点起的？” 陈翔凤急切的说道:“都是八点多就睡了，早上差不多六点多钟起来。照理说，我起来的时候，他应该还在睡着没有醒，可那孩子就确确实实不在我身边了啊。” 说着，陈翔凤急得哭了起来。 这时候，村民们劝道:“虎子他妈，你也别急。咱们村就这么大，孩子不出去就丢不了，你别急。” “就是啊，你别急，我这就帮你一块找找去。” “我也闲着呢，我一起帮忙找虎子。” 村民们的好心，让陈翔凤安心了一些。 龙子涵说道:“你家在哪？带我去看看。” 陈翔凤用手一指，说道:“就在前面。” 好近！ 龙子涵眯起双眼，朝着那个方向看着，幽幽的呢喃道:“竟然跟案发现场这么近……” 陈翔凤没有听清，问道:“警官，您说什么？”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随后，他喊来了几个警员，说道:“你们跟着村民们，一起帮着找找那个跑丢的孩子。” “是。” 来到陈翔凤家门前的路是公用，所以，脚印乱七八糟。门外一旁放着一个木桶，看样子是装夜香的马桶。 龙子涵打开桶盖看了看，里面的水因为粪便变得十分浑浊。 陈翔凤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因为找孩子心急，还没有倒掉。” 龙子涵问道:“你昨晚到现在是否没有用过这个桶？” 陈翔凤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没有。无论是睡觉前，还是起床后，我都去的茅房，这该是我们家虎子起来拉的。” 龙子涵问道:“半夜的时候，你可有意识到他起夜？” “白天干活累，晚上我睡的太熟，根本察觉不到啊。不过，刚刚看马桶里……不是半夜那就是一早起来拉的了。” “进屋里看看吧！” 说完，龙子涵盖上了桶盖，走进了陈翔凤家中。 陈翔凤家里很简单，只有两个房间，开门就是厨房，厨房里面就是卧室。 见灶台上放着冷掉的地瓜和玉米，龙子涵问道:“昨天晚上你们吃的这个？” 陈翔凤点头说道:“对啊，那孩子就喜欢吃这些，昨晚吃了好多。” 龙子涵点了点头，朝卧室走去。 床上放着两床被子，两个枕头。一床被子被掀开，一床还盖的好好的。 龙子涵指着盖的好好的一边问道:“这是你儿子睡的？” 只见陈翔凤点了点头。 “被子盖着的，是怕暖气散了吧？你教的？” 陈翔凤微微一愣后，点头说道:“对啊，之前天不是冷么？他晚上出被窝去方便啊干什么的，被子一掀开，热乎气都跑了。后来，我就教他出被子就顺手盖上，他也养成习惯了，只要出被窝，就顺手盖上。” 龙子涵轻轻掀开被子，只见被子里面还压着一条裤子。 只听一旁的陈翔凤意外的说道:“这孩子连裤子都没穿……” 龙子涵皱眉，若有所思的问着:“他的衣服呢？” 陈翔凤说道:“该是穿上了。” “是什么样的衣服？” 陈翔凤回答说:“是一件米黄色的羊毛衣。” 龙子涵指出:“你的经济条件，似乎并不能买的起毛衣吧？而且，你家也没有饲养羊。” 陈翔凤解释说:“那是我以前给有钱人家做工，人家孩子穿剩了，不要的给了我，我就给儿子留着了。” 龙子涵又问:“他如果是起来方便，这么短的功夫知道要穿上衣服么？” 陈翔凤说道:“我家虎子身子弱，爱得头疼脑热的。所以，我经常告诉他，出了被子就得穿衣服，生怕他病了。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容易，病了看不起啊！” “虎子跟邱杰认识么？” 陈翔凤点头说道:“认识的，我们两家这么近，怎么会不认识？虎子还跟邱杰一块玩过，谁能想到，这一个晚上，人就这么没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让人在附近帮你找找，另外，屋里、屋外的东西都不要碰，包括那个马桶。” 陈翔凤不解的问道:“这是干嘛啊？找孩子干嘛还围着我家转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看着龙子涵不说话，陈翔凤有些不好的预感，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告诉我啊！” 龙子涵安抚着说道:“现在找人要紧，请你先不要慌张。” 说完后，他喊来了王晓光…… 当王晓光依照龙子涵的指示，将陈翔凤家内内外外检查、采集一番后，他问道:“你怀疑两个案子只见有联系？” “毕竟地理位置很接近。” “可是时间未必对的上，孩子的睡眠一向很好，很少有起夜的。这或许是早上……”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我倒是觉得孩子是半夜或者说是凌晨起来解决的大小便。” 见王晓光皱眉，龙子涵指着厨房灶台上的地瓜和玉米说道:“这些食物有着什么样的神奇功效，你应该比我清楚。” “通便！”随即，王晓光说道:“好吧，我想说的是，根据大便在水中融化程度看，也差不过有两三个小时了。所以，你的怀疑也并非只是靠推测。” 龙子涵看向他，沉声说道:“下次不要试探和考验我。” 王晓光撇了撇嘴，应道:“是的，长官。” 直到邱杰死亡的案发现场收集好后，陈翔凤的儿子都没有被找回来。而龙子涵也并没有意外，这是他早就想到的结果。(。) 第734章 两案相关 警局，楚伊人说道:“死者腰间有半个月牙形瘀伤，衣服的背部、腰部有泥土，位置吻合，所以，基本可以判断，这是鞋掌跟造成的瘀伤。” 王晓光补充道:“根据瘀伤的宽度判断，至伤的是一双成人男鞋，40码以上。” 龙子涵问:“无法确定具体多大么？” “要知道，鞋的大小码都会有偏差，更何况鞋跟这种东西？而且你可以做一个比较，只要码数相差不大的鞋，跟基本是一样大小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楚伊人，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楚伊人说道:“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皮屑组织，经过化验分析，主要成分是胶原纤维。” 王晓光看了过来，问道:“是疤痕？”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也就是说，死者生前抓破了对方皮肤上的疤痕。除此之外，我们还找到了天然的动物纤维。” 看出龙子涵疑惑，楚伊人解释道:“是羊毛织物，就跟王晓光在走失儿童的裤子上采集到的纤维成分是一样的。” 龙子涵问道:“还有呢？” “案发现场的脚印做了排除后，发现了一个完整的，这与有事儿童家附近的一个脚印相吻合。而鞋码在42号，鞋跟与死者背部瘀伤差不多一样大小。不过，我之前也说了，尺码相差不多的鞋跟差不多都一样大小。所以，这个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另外，经过实验，马桶中的粪便浸泡了有三个小时以上，与死者死亡时间相符。” 龙子涵说道:“果然如此……看来，还真是有关联。但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赵小虎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孩子出来大便，目睹了邱杰被人杀害，凶手不得已，只能将那个孩子一起带走？” 龙子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回答赵小虎的问题。 见龙子涵神游天外，凉着整个会议室的人。刘元恒轻咳了几声，问道:“龙少，艾琳和莫北呢？有案子，不叫他们回来吗？” 如果艾琳或者莫北在，这种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出来主持会议的。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正在为之前下墓的那个案子做善后工作。”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善后什么？” 龙子涵说道:“被害者的尸体还在墓中，总得有人把他们带出来。” 赵小虎憨声说道:“龙少让他们下墓了啊，我说这么几天没见到了呢。” 龙子涵强势转移话题，问道:“刘元恒，最近有儿童走失的案件吗？” 刘元恒点头说道:“有。龙少怀疑是拐卖儿童？” “只是有所怀疑，先去把最近的失踪案都拿来给我看下。另外，把孩子的照片、画像发布出去，让下面的兄弟都帮忙找一找。” 刘元恒应道:“是。” 龙子涵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说道：“散会……” 没过一会，刘元恒就把最近发生的儿童走失案档案，送来了龙子涵的办公室。 这会儿，楚伊人正与龙子涵办公室内聊着案件。 见刘元恒送来档案，楚伊人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谈。” 龙子涵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你先坐。” 楚伊人点了点头，坐在一旁，安静的喝着茶水，不打扰他们。 龙子涵翻阅着卷宗，手忽然停了下来，他头疼的说道:“这些孩子中，有一个是患有哮喘的。” 楚伊人双目一缩，说道：“哮喘右脚支气管哮喘，是一种非常顽固的慢性疾病。如果所处的环境有空气污染或者环境恶劣，哪怕是看起来干净的房间，有螨虫堆积的话，都会引起哮喘病的复发。” 刘元恒皱眉说道：“那万一孩子哮喘病发了……可就麻烦了。” 放下档案，龙子涵拿出地图，一边圈画着一边说道:“这些孩子的失踪地点大约在这一带，时间几乎都在天黑后。” 刘元恒看了看，指着地图说道:“龙少你圈出的这一带地界很大，这里有一间小学，这里有一个私塾，这里还有一家育儿院……”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所以，这一带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但这一带繁华、人多，所以，只能在天黑以后，人少的时候拐走这些孩子。” “可拐了这些孩子以后，不可能马上就能脱手卖出去。所以，他们会把这些孩子集中藏在一个地方。可这一带是不可能藏住人的。” 繁华的地方就意味着人多，人多耳目就多。如果拐卖儿童的人把孩子藏在这样的地方，最终，只是找死而已。 所以，他们不会蠢的把人藏在这一带。 龙子涵赞成的点了下头，说道:“确实如此，而且，他们找到目标后，会掩人耳目，安全的将孩子送离这里。而另外一边，关押孩子们的地方，必定有拐卖儿童的同伙。” 拐卖妇女、儿童，大多都是团伙作案。 刘元恒问道:“对方有车？” 龙子涵撇了刘元恒一眼，说道:“有车的人都是有钱人，即便只是司机，也不会做这种事。” 刘元恒皱眉说道:“那……” 龙子涵靠在椅背上，一边有节奏的敲着扶手，一边幽幽的说道:“晚上……车……不容易被人发觉……” 随后他猛的瞪大一双眸子，说道:“夜香车！” 刘元恒提出异议:“可倒夜香的上工都是早、晚，邱杰死亡时间与孩子丢失的时间，差不多都是两点左右，这与倒夜香的时间似乎不吻合。” 龙子涵说道：“可其他孩子丢失的时间，大多都符合了。如果对方不是真正的倒夜香的人，那么，或许就是利用这个夜香车来掩人耳目，从而达到抓孩子的目的。而抓虎子或许只是意外的捡漏，而邱杰或许是见到了这一幕上前救人，却不想被推向了牛角。” 之前赵小虎说，虎子可能是目睹了邱杰被杀才被带走的。而在他看来，事实是相反的。 因为邱杰虽然是哑巴，可那个孩子却不是。如果那孩子看到邱杰被人打，甚至被人推向了牛角，他该会吓得大声尖叫，或者逃跑。(。) 第735章 无主之证 然而，这倒像是哪孩子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的等着那个人来抓他。 太不符合逻辑了，要知道，他家就在旁边，周围又有很多邻居，再怎么说，这个猜测也不太靠谱。 相反，如果对方是弄晕了虎子，将其带走时，被邱杰发现，才有了早上那一幕，这样且还说的通。 刘元恒疑惑的说道：“可是，死者身上的淤痕显示，对方是穿着皮鞋的。普通人家穿着的是千层底的棉布鞋，倒夜香的就更不会穿皮鞋了。就算他条件好，可以买皮鞋穿，也不会在倒夜香的时候穿吧？” 龙子涵挑眉说道:“这只是我筛选、排除出来的疑犯身份，至于确不确定，查了才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拐卖儿童一般都是团伙作案。兴许，那是对方同伙也不一定。” 说着，龙子涵瞟咯一眼地图，说道:“这一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夜香的未必只有一个人。你去查查看，然后，让离着近的过去看看。” 刘元恒立刻应道:“我马上去查。” 刘元恒走后，龙子涵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端着茶杯走向窗户，一边喝着茶，一边眺望远方…… 与此同时，某个隐蔽的宅子内，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四四方方的木桌子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脸色沉冷且严肃，一双写满紧张的眸子，一直紧紧的盯着房门。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恭敬、安静的守在门口处。 “当、当当，当、当当。”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顿时引起屋内两人的高度紧张。 桌前的男人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只见“小厮”朝门前走了一步，趴在门缝上，朝外面看着，问道:“你找谁？” 只听外面出来一声:“我找我表姐夫的表舅的孙子。” “小厮”说道：“这没你要找的人。” 外面人对:“怎么没有？你不就是？” “小厮”转过头看向桌前的男人，见男人点头，这才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长相不错，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一双光亮的皮鞋。 男人走了进来，“小厮”将门关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年轻的男人，显然与这个普通而陈旧的屋子格格不入。 不等桌前的中年人说什么，男人便微微鞠躬，说道:“好久不见了，监狱长大人……” 几个小时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本该下班回家吃饭、休息的龙子涵，却因为案件，留在了警局中。 “龙少，龙少，有消息了……” 刘元恒冲了进来，着急忙慌的说道:“有兄弟在那一带，找到了两名倒夜香的。其中一人的夜香车下有暗格，现在已经连人带车给带来了。” 龙子涵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你帮我把在法医部里闭关的那两个请出来采集证物。” 刘元恒应道:“是。” 来到审讯室门前，只见赵小虎带着一个兄弟正在审问。而那个倒夜香的却一个字都不说，好像打定了主意顽抗到底。 “哎？我说你欠揍吧？妈的，你赶紧说，你拐走的那些孩子在哪，不然，老子打死你。” 随即，只看那人白了一眼赵小虎，好似鄙视傻子一般的深情，毫不吝啬的拿出来招呼赵小虎。 见赵小虎气的张牙舞爪，龙子涵喊道:“赵小虎！” “到！”赵小虎习惯性的应到。 随后，赵小虎转头看向外面，见是龙子涵，他问道:“龙少，什么事？你要亲自审问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跟我走……” 眼前的这辆夜香车无疑奇臭无比，然而龙子涵和王晓光好似没有嗅觉一般，对着夜香车“爱不释手”。 赵小虎现在不远处，捏着鼻子问道:“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 王晓光说道:“暗格大小刚好够一个孩子蜷缩在里面，暗格内有指纹、血迹、碎布以及毛料组织。” 赵小虎问道:“毛料？是羊毛吗，虎子的衣服？” 王晓光摇头说道:“不能确定，等检测结果吧。现在，就看咱们楚法医那边**取证的结果了。” 赵小虎看向龙子涵，问道:“龙少，你不审审那家伙？” 龙子涵一边观察着推车，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没有证据指证他之前，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与其如此，不如凉着他，越是没人管他，他心越慌。等结果一出，直接把我们想知道的给炸出来。” 赵小虎崇拜的道:“真是聪明啊，脑袋怎么长得呢！” 王晓光问赵小虎:“你不嫌臭么？站这么近还聊天。” 赵小虎果断说道:“嫌！” 龙子涵看向王晓光，勾了勾手，说道:“过来看，这上面有一块‘疤’。” 当王晓光有近一看，夜香车的盖子上，有一道，不应该说是一块或者一片划痕，而这个刮痕的源头却形成了一道弧形。 龙子涵分析道:“看样子，是有圆形硬物，卡在了这个位置，向后平移，才弄出这样的刮痕。”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而且，这似乎是刚刚弄上不久……” 经过楚伊人和王晓光一番检验、对比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夜香车暗格内找到的毛料化学成分，与虎子的羊毛毛衣一致。 他看向楚伊人，问道:“你看到那个弧形了吗？” 他的问题莫名其妙，然而楚伊人却听懂了。 她点头说道:“看到了，如果判断没错的话，造成划痕的物体为圆形，直径大致30厘米左右。” 刘元恒疑惑的问道:“那辆夜香推车上伤痕累累，这个伤应该说明不了什么吧？” 楚伊人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 赵小虎眨了眨眼睛，看向楚伊人，一脸迷茫的问道:“这就没了？” 楚伊人反问道：“其他的指纹、血迹、碎布都是无主对此的，你指望我给你什么结果？” 赵小虎不甘的说道:“那……” “那什么那？”王晓光看了眼赵小虎，说分:“等你们抓到人，找到可以对此的物证，我才能给结果，单方面的检验结果给你了，也是一组数据。”(。) 第736章 团伙作案 王晓光看得出，楚伊人心情不是很美丽。 想也知道，楚伊人因为自己的儿子差点被卖掉，所以最痛恨的就是拐卖儿童的人口贩子。 这会儿，她老人家脸色难看的不得了，王晓光生怕赵小虎踩雷。 王晓光想着，自己尽量多说点有用的话，一边替楚伊人做解释，一边让赵小虎这缺心眼儿的少说几句废话。 赵小虎虽然脾气大，但面对真正有学问的人，他就会自然而然的变成一个性格温顺的“小绵羊”。 只见赵小虎抓了抓脑袋，问道:“那现在怎么说？龙少要去审吗？” 被人点到名字，一直神游天外的龙子涵回了魂。 龙子涵拿过桌前一叠资料，站了起身，朝着审讯室走去。 赵小虎看的莫名其妙，随即，一脸迷茫的看过众人，问道:“什么情况？” 刘元恒猜测道:“我觉得，咱们龙少是想到了什么。” 说完，刘元恒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走进审讯室，龙子涵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们在你夜香车的暗格里，发现了被拐走儿童的指纹、血液自己衣物纤维。我现在想知道，你和打更的把孩子都藏去哪里了。” 只见眼前的人徒然一怔，他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求证性的问道:“你说什么？” 龙子涵见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圆形，直径30厘米左右的东西有很多。 但回头想想，疑犯是倒夜香的，能与他接触到的，夜间、凌晨出没的人，似乎还有一个职业，那就是----更夫。 而夜香推车上面的那个刮痕，也就有可能是锣造成的了。 龙子涵转过头，看向门外的刘元恒，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查，去抓人。 刘元恒意会，立刻转身离去。 随后，龙子涵没有理会疑犯提的问题，回忆着说道:“几年前，我太太在一家医院里诞下一双儿女。但我们的儿子却在生下后被丢了走，好在我们很快就找回了孩子，不然，这会成为我一生的噩梦与遗憾。” 随后，龙子涵打着亲情牌，说道:“看你的年纪，应该也有儿女的吧？你在拐别人家孩子的时候，可有想过，如果是你的孩子丢了，你该如何？” 只见男人脸色一僵，随后眼神也跟着变得复杂了起来。 龙子涵继续道:“你现在说出孩子们的下落，我或许还可以跟法官求情，你可以判的轻一些。” 男人看着龙子涵，渐渐咬紧牙，随后又缓缓放开。 他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们拐走的孩子中，其中有一个是身患疾病的。如果在恶劣的环境，紧张的情况下，他会变得呼吸困难，最后窒息。到那时，你们拐卖儿童就会变成谋杀。你有这个心理准备么？” 男人猛地瞪大双眼，有些紧张和担忧的问道:“什么？” 龙子涵轻叹，说道:“是哮喘症，你自己看下吧，这是那个孩子家长报案时，所留下的笔录。” 说完，他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 看完后，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他说道:“我们对这孩子的病毫不知情，不然，也不会……” 龙子涵挑眉说道:“你看起来很后悔，是在后悔拐走一个麻烦吗？” 男人摇头说道:“不，我们只为财，从来没想过要害人姓名。”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问道:“你们已经杀死了一个，也不怕再杀死一个的吧？” 男人一脸迷茫的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已经杀死了一个？” 龙子涵说道:“今天凌晨两点，你们拐走了一个叫虎子的孩子，同时，还杀害了一个十几岁少年。” 男人惊叫道:“这不可能！” 龙子涵问：“怎么不可能？案发地点就在你们拐走孩子的不远处，而死亡时间与你们拐走孩子的时间也基本吻合啊！” 听后，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神情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龙子涵轻嘲道:“怎么想起来了？” 男人有些害怕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孩子是宋哲弄晕给我抱过来的。中间发生过什么，我不清楚。” 龙子涵问道:“今天凌晨两点左右，你们拐走那个孩子的过程是怎样的？” 男人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时候，我车坏了，我正在修理推车。可宋哲却扛着一个孩子着急忙慌了跑了过来。然后，他把孩子塞进推车里，我们就赶紧推车走了。” 龙子涵问道:“你在哪修理的推车？” 男人回答说：“就在小福路路口。” 小福路路口，不就在案发现场不远处？ 想着，龙子涵又问:“凌晨两点，不是你上工的时间，你怎么会在外面修理车？” 男人有些羞愧的说道：“我们……我们是昨天晚上就约好了，一起出来寻找目标的，然后，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才拖到了那个时候……” 果然如此！ 龙子涵问:“你把孩子送去了哪里？” 他继续说道:“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孩子被藏在哪了。我和打更的都只是负责抓人、送人，接头人会在约好的地点把人带走。” 龙子涵问道:“约好的地点在哪里？” 男人垂头丧气的回答说：“湘府路。” 湘府路后面有个酱油厂，而酱油厂附近…… 龙子涵忽然起身，快去离开了审讯室。 “龙少这是怎么了？” 一个警员看着龙子涵风风火火的从审讯室出来，而后，几乎一路冲回了办公室，莫名其妙的问向赵小虎。 赵小虎不答反问：“你问我？”看到那人点头，赵小虎又说道：“我问谁去？” 回到办公室，龙子涵再次拿过地图，目光随着手指一路看去，最终，他选定了一个位置，敲了下说道：“对，就是这里！” 而后，他拴着敞开的大门看向大厅，喊道：“赵小虎！” 赵小虎立即回道：“有！” 龙子涵下令道：“整队出发，我们去一趟湘府路酱油厂！”(。) 第737章 藏身之处 听了龙子涵的吩咐，赵小虎立刻应道：“是……” 当眼看就要敌法酱油厂时，坐在车后座上的赵小虎，看着一脸淡定的龙子涵，忍不住问道：“龙少，你带着咱们这是要去哪？” 副驾驶位上的楚伊人也疑惑的看向龙子涵，用眼神询问着。 龙子涵说道：“酱油厂附近有座山，山后是个废弃的防空洞。”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那防空洞不是早些年因为塌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已经被封了吗？他们会把孩子藏在那？” “我记得，以前看到过新闻，有人从那座山附近走过，却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死。后来，那就成了禁区，很少有人敢去，生怕丢了性命。而那个防空洞也因为早年的塌陷，早就被封了。所以，就更不会有人去了。将孩子藏在防空洞里，再安全不过了。” 赵小虎讶异的问道：“可他们不担心吗？这不是在拿孩子以及他们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龙子涵解释道：“毕竟滚石和塌陷不是天天都有，他们只要出入小心一些，就不会担心自己出事。而孩子们的安全……我觉得，他们更不愿意选择暴露自己。” 选择别的地方藏匿，有可能会暴露他们的罪行。这里虽然危险，但至少不会暴露他们。 不过一会儿，龙子涵将车停了下来。后面的警车也跟着一同停下，等待龙子涵的命令。 赵小虎问道：“龙少，我们这是准备要偷袭了？”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说道：“行啊，学会动脑子了，不错不错。” 照龙子涵对赵小虎的了解，这种情况，他应该会急性子的选择先提问，而不是先思考。 比如，他会问：“龙少，怎么停下来？”或者是“咱们这是要干嘛？” 然而，赵小虎今天竟然用脑子了，奇观。 赵小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冷静的时候，就会用用脑子。” 龙子涵转过身，看向身后众人，说道：“拐卖儿童的人贩子，绝非什么善良之辈。这样兴师动众的冲过去，他们有可能伤害到孩子。所以，等下我们采取隐秘方案，你们走路、说话都小声点。” 众人点了点头，不敢应声喊“是”。 龙子涵回过身，看向楚伊人，对她说道：“你等下跟着我们，有个孩子有哮喘，万一正发病，你也能帮得上忙。”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 一行人迅速且秘密的抵达了目的地，龙子涵抬起手，朝着身后一行众人做了一个分散隐蔽的手势。 众人散开，分成两组，分别侧身靠在门两旁的石壁上，不敢妄动。 厚重而满是锈迹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但却关不住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和微弱的哭泣声。 龙子涵轻轻的推了下铁门，感受到里面有阻力，心知是被人从里面上了插销或者锁头。 随后，龙子涵跟身后的赵小虎和一个警员耳语了一番后，目光再次回到了这扇门上。 赵小虎和警员小张来到门前，大声的聊了起来。 小张说道：“赵哥，你说这座山常年有石头滚下来，防空洞也塌了，上面干嘛还叫我们来考察？” 只听防空洞里面，立即安静了下来。 赵小虎叹了口气，说道：“兴许是想开发出来吧，上面的意思，谁知道呢？” 小张走到门前，用力的推了推门，说道：“诶？这门打不开，怎么回事？是不是锈的太厉害了，打不开了？” 赵小虎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去前面那个村子借些工具过来吧！” 小张说道：“行，靠谱，那我也跟你一块过去。” “你去干嘛啊？”赵小虎问。 小张回答说：“那个什么，我想去方便方便。” 赵小虎又问道：“你就地解决不行吗？” “不行，我大的……” 两人对话完了后，并肩而去。 不过一会儿，门悄然无声的被开了，一个人从门缝中看着两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后，赶忙又关上了门，一路小跑跑了回去。 “大哥，他们走了。” 只听里面一道深沉的声音响起：“你们把这群小崽子带上，跟我一起，赶紧离开这儿。” “是！” 龙子涵听着里面的声音判断，除了这位“大哥”，应该还有三个人。 随后，他赶忙对着对面那组人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里面大概有四个匪徒，叫他们不要惊动匪徒，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对面那组人立刻做出“收到”的手势后，两队人不再有交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即将要打开的门上…… 门被打开，一个男人带头，牵着一个孩子的手走了出来，而这个孩子的身后，跟着一群蒙着眼罩的孩子。 孩子们的手被绑着，只能拽着前面人的衣服，跟着走。 这时候，只听后面传来声音：“都快点走！” 只见一个男人跟着出来，推着身前的孩子。 带头走出的男人回过头，猛然瞪大眼睛，想要叫出口的时候，只觉得脖颈后突然传来疼痛，而后，便不省人事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那个跟出来的男人也被人放倒了。 龙子涵立刻上前，牵着孩子一个孩子的手，从将他们带离了这个危险地带。 这时候，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真他娘的晦气，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你说，咱们还能卖上钱不？” “谁知道呢！” 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他们口中的这个孩子，弯曲着腿，双腿虚晃着被一个男人从里面拉扯着走了出来。 刚跨出大门，男人就发现情况不对了。 只见两人立刻向后退去，伊人将孩子紧紧抓在手里。 已经被发现，警察只能行动。 “不许动，把孩子放下。” 十几把抢指着两名匪徒，两人虽然害怕、紧张，但却因为有人质在手，多少有些安心。 只听抓着孩子的男人说道：“你们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掐死他。” 龙子涵冷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挟持的这个孩子患有哮喘。看刚刚的情况，即便你不掐死他，恐怕他活下去的几率也不大了。”(。) 第738章 全部带回 紧接着，他又刻薄的说道：“就算救了他，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大概要三十分钟。路上，他恐怕就已经没了。如此一来，你还觉得，你手里的是王牌吗？” 男人很是紧张的说道：“你……你是警察，你总不会……” 龙子涵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 他笑了起来：“呵呵，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谁！”随后，他指了一个人，说道：“你来告诉他。” 警员介绍道：“这是我们龙少，龙子涵。” 随后，龙子涵成功的在两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慌张。 龙子涵趁热打铁的说道：“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在我手上，几乎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我在这个行当里，可谓是常胜将军，不败战神。所以，你们觉得，我会为了一个生死难料的孩子，放走你们？” 一人慌了，叫道：“你……你这样当警察，你也不怕遭报应！” 另外那个抓着孩子的男人倒显得镇定许多，他紧紧地盯着龙子涵，抓着孩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啊……”只听那孩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龙子涵心下一紧，而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听他不急不缓的说道：“所以，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准备什么？”那个男人有些不安的问到。 “你们是投降、自首，还是等我抓人？” 这时，那个一直抓着孩子不放的男人，轻笑着说道：“说的那么不在意，我差点真的以为，你对这个小鬼的死活一点不关心的。”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如果能把他带回去，只要不是他杀，案件总归是可以完美落案的。但如果你们掐死了他，就算抓了你们，案件多少会有些瑕疵。” 另外一人不可置信的指责道：“你太变|态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警察！” 龙子涵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如果你们乖乖投降，只是诱拐儿童，态度诚恳的话，法官还能判的轻一些。但如果你们掐死了他，这恐怕，很难放出来啊。” 只见那个男人举起双手，说道：“我、我投降，别开枪。” 说着，他蹲了下去。 另外那个抓着孩子的人心中一惊，喊道：“你在干什么？不要上当！”与此同时，赶忙伸手去拉他起来。 而就是下一刻，“砰”的一声枪响，他被龙子涵开枪打中了手臂。 因为疼痛，他松开了住着孩子的手。下一刻，孩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四个人全部被制服后，几个警员解开绑在孩子们手上的绳子，拿掉蒙着眼睛的布条，随后负责安顿好他们。 紧接着，他们看见不远处的楚伊人，正帮孩子做急救，于是，围了上去。 楚伊人对众人说道：“你们不要围着孩子，这样很不利于他呼吸。” 众人无奈，不得不散开。 楚伊人让那个孩子靠在自己怀里，温柔的安抚着那个孩子，说道：“放心，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刚刚那个警察叔叔啊，是为了救你，才骗那两个坏蛋的。你平安了，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减轻你的痛苦，相信我，慢慢呼吸，不要害怕……” 赵小虎轻声说道：“楚法医突然这么温柔，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龙子涵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面色痛苦的孩子，有些担忧的说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舒缓那孩子的紧张心理，这样利于那孩子恢复，只是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 楚伊人摸了摸孩子冰凉的小手，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孩子包裹好。然后，又解开孩子的裤带。 赵小虎迷茫的问道：“楚法医，你这是在干嘛？” 楚伊人解释道：“我看过，他口鼻内没有分泌物，所以，就先给他保暖。而解开他的裤带，是为了让他呼吸通畅一些。这个孩子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搬动，你们把车开过来，我们直接把人送去医院先。” “好！”赵小虎应到。 车被迅速开来后，楚伊人对龙子涵说道：“你帮我把人报上车，要当心，避免他胸腹受到挤压。” 上车后，楚伊人让孩子半卧在后座上休息，自己则是坐在一边看守着。 龙子涵对赵小虎招了招手，说道：“你去副驾驶位。” “啊？为什么？”赵小虎不解的问到。 龙子涵解释道：“这边路不是太平整，你这毛毛愣愣的性子，车都要颠起来了。这孩子现在还是少颠簸为妙。” 楚伊人点头说道：“对，还是你来开车的好……” 将孩子送到医院后，那孩子紧紧地抓着楚伊人的手不肯放开。 楚伊人有些为难的看着龙子涵，龙子涵看向男孩儿，揉了揉他的头，安抚道：“叔叔和这位阿姨现在要回警局审问抓你的那些坏人，等一下，你爸爸、妈妈就会来了，不要怕，我留了一个门神帮你看大门好不好？” 说完，他指向门口的赵小虎。 男孩儿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一脸憨笑的赵小虎以后，犹豫了下，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龙子涵两人刚刚回到警局，刘元恒便迎了上来。 他汇报道：“龙少，那个打更的已经被带回来了，王晓光已经做了**取证，正在做进一步检验。” 龙子涵问道：“你可曾看过，更夫身上有没有抓痕？”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更夫手背上有几道抓痕，应该错不了。” 龙子涵转而看向大厅里的孩子们，问道：“通知他们的家里了吗？” 刘元恒回答说：“有兄弟已经通知去了，相信，他们的家长很会就会到了。” 龙子涵仔细的交代道：“在家长认领回去之前，给这些孩子做个笔录，记得，要温柔一些，之前的事让他们很害怕，别再让他们受惊吓了。” 刘元恒答应道：“我知道。” 龙子涵拍了拍刘元恒的肩膀，说道：“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审讯室里的那位‘大哥’。” 说完，龙子涵便迈开了步子，朝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里，那位“大哥”一脸阴狠的模样，看着龙子涵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739章 大哥招供 龙子涵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些孩子的去向呢？” 他们找回来的人数，比上报的儿童失踪案的数量要少。这就说明，有一些孩子已经脱手被卖出去了。 然而，他们整个“系统”非常严密，单看他们有自己的流程和规范，如果不是邱杰的死暴露了他们的“生意”，这伙人，应该还是会继续下去。 这位“大哥”，有恃无恐的说道：“这我哪知道啊？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买主们不会过问我们‘货源’从何而来，更不会向我们透露他们的个人讯息。” 龙子涵瞥了一眼这位“大哥”问道：“怎么称呼？” 男人无所谓的说道：“大名井建雄，绰号雄哥。” 龙子涵说道：“你似乎并不担心自己。” 井建雄挑眉看了过来，说道：“你们都已经把我们人赃并获了，我担不担心都没用，不是吗？” 龙子涵轻哼一声，说道：“你看到倒挺透彻，说说吧，如果能帮助我们把那些卖掉的孩子找回来，或许可以判的轻一点。” 井建雄淡淡的问道：“真的？”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或许。” 井建雄轻嘲着问道：“怎么又是或许？” 龙子涵挑眉说道：“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你能够将功补过，我或许可以帮你求情。” 井建雄好笑的说道：“你说的还是或许。”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有概率比零概率要强吧？” 井建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做这行担着风险，所以，不敢明目张胆。所以，生意都是熟人或者跟我们有过生意来往的买主介绍的。” “所以，这些人，你还有印象？” 井建雄点了点头，说道：“早一些日子的已经记不清了，近期的还有些印象。但我们也只是知道名字，住址不知道。” “听这话，你们拐卖了不少日子了，卖了多少孩子还记得清吗？” 井建雄反问道：“那谁还记得了啊？你吃饭还数吃了多少口吗？” 龙子涵说道：“稍后，我让技术不配合你和另外三个做画像。到时候，根据画像，你可以告诉我们对方的说话口音、高矮胖瘦，总之，你们脑子里记得的所有事，全都详细的告诉我们就好。” 井建雄答应着：“行，配合你们。” 龙子涵说道：“我很奇怪，你们这拐卖儿童这么久，范围这么大，为什么内部没有人举报，且生意经久不衰？” 井建雄说道：“新的买主找上门的，卖出去了钱，我们再分一些红利这这些介绍人，这才算是交易成功。因为如此，所以，生意一直有。” “做生意的头脑还是有的，可惜，途经错了。” 听了龙子涵的话，井建雄嘲讽的说道：“若能吃上饭，谁干这缺德事？” “感情，落草为寇还是逼不得已？” 井建雄说道：“可不就是逼不得已吗！” “很多人过着饭都吃不上的穷日子，可也没如你们一般。你们有手有脚，哪怕是做苦工，也能吃饱了肚子。你们只是又穷又懒，想要靠捞偏门赚快钱，所以剑走偏锋，干了这个行当。说‘逼不得已’，完全是在给你的行为，找一个让你良心好过的结果口吧？” 井建雄撇了撇嘴，向椅子后依靠，说道：“你怎么说都有理咯。” 见他这幅懒散、不着调的模样，也懒得多说，喊来了技术部的人，将人送过去配合他们画人物画像。 而紧接着，另外三人见到“大哥”都招了，也就乖乖的听话，跟着一起做画像去了。 趁着这个空档，龙子涵去了法医工作室。 这会儿，楚伊人和王晓光也忙完了。 见龙子涵来了，楚伊人说道：“死者邱杰直接缝隙中的皮屑组织，与疑犯完全吻合。案发现场以及丢失孩子那户家不远处的脚印，也证实正是邱杰的。” 龙子涵问道：“那个打更的更夫还真是穿皮鞋去打更？”真有钱！ 王晓光说道：“我看那皮鞋‘面目全非’的，估摸着，是他捡别人的鞋穿。” 龙子涵问道：“别人的鞋会那么和脚吗？” 如果鞋不是他的，那应该没有那么和脚。小的他穿不下，大的呢，就会出现内深外浅的鞋印。 然而他还记得，现场带回来的鞋印并没有内深外浅的痕迹。这说明，鞋刚好和脚。 “没准啊，这些就是他的，因为是皮鞋所以舍不得扔，一直穿到今天。不过不重要了，既然已经足够证据了，可以落案了。” 说完，他拿上了法医部给出的保安，跟他们摆了摆手，离开了工作室。 正走着，就看到警员小张站在窗口，偷偷的吸烟解馋。 “小张啊！” 只见小张赶紧把烟头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龙子涵走近，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还真不怕一个没扔准，点了人家的头发啊。” 他就那么可怕吗？ 小张不好意思的说道：“龙少，那个，我一紧张乱了。” “行了，别紧张了，以后注意就行了。还有啊，你抽个烟不至于偷偷摸摸，咱们局里也没说不让抽烟。” 小张有些委屈的说道：“是法医部的说，叫我们抽烟的离人群远一点，说是吸了我们抽烟的烟雾有害身体健康。” 龙子涵立马转了舵，说道：“啊，这样啊！那你以后抽烟还是走远点吧。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你啊，以后也是少抽点，还能省钱。” 小张嘴角抽搐着说道：“是！” 龙子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法医部那边已经给出证据，证实更夫就是杀人凶手。少爷今天想偷个懒，你去叫上个兄弟，陪着你一起去做笔录可好？”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小张无比兴奋的接下了任务，一路小跑的离开。 龙子涵摇着脑袋，莫名其妙的说道：“给活干还怎么兴奋，年轻真好啊！” 回到办公室，龙子涵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一天也太折腾了……” 而此时，找搭档的小张发现，大家竟然都在忙，只有刘元恒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忙的样子。 无奈，他走了过去，说道：“刘哥，咱们去给那个打更的做个笔录吧！”(。) 第740章 二十五分钟 刘元恒问道：“怎么？法医部给鉴定结果了？” “给了。”说着，他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继续道：“龙少说……” 没等他说完，刘元恒便像是土匪一般，抢过他手中报告，一边朝着审讯室方向走去，一边翻阅着。 小张苦着脸说道：“刘哥，你倒是等等我啊……” 原本以为可以“转正”审案的小张，最后还是成为了执笔的“记录员”，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靠在椅子上睡着的龙子涵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他，他缓缓的张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刘元恒，他问道：“怎么了？” “龙少，那个更夫已经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技术部那边，画像都出来。” 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走去看看……” 技术部，井建雄几个人正在看着画像做着最后的鉴定。 最后，井建雄总结性的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龙子涵走了进来，说道：“现在，可以根据这些画像，给我说说这些人的名字和你们所掌握的讯息了。” 井建雄拿过一张画像，回忆着说道：“她叫胡静月，三十多岁，皮肤黑，个子矮，体型胖。她是同乡，普通话说的不好，一口的闽南强调。在有钱人家做帮佣，她帮着自家雇主，从我这里买走了一个四岁的男孩儿。” “这个叫魏永进，四十多岁……” 待他们四人将画像上的人都介绍完以后，井建雄说道：“我们能记得的，就这些了，能不能找到，看你们的本事了。” 龙子涵瞥了一眼井建雄，冷冷的说道：“这个就不由你费心了。” 于是，让走失儿童回家的行动立即展开了…… 多日来的寻找、追踪，许多孩子已经平安的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 然而，以前和近期被拐卖的孩子中，还有一部分下落不明，也有找到了孩子，却对不上父母的。 总之，这时一个庞大的“工程”。 这一天，龙子涵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脸忧郁的看着卷宗。 “叮铃铃……”电话响了。 龙子涵接了起来，说道：“这里是警局，我是龙子涵。” 这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怎么？龙少还在为拐卖儿童的事儿心烦？” 这声音是多日不见的艾琳。 龙子涵说道：“你又知道了？消息挺灵通的。” 这女人，人都不在警局，但什么都明镜的。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这也不难猜啊，你们不是一直登报，帮着那些孩子找家长呢吗？你这愁眉不展的语气，我一猜，你就是为了那些孩子在犯愁啊！” 龙子涵嘴角抽搐，问道：“愁眉不展什么时候成了形容语气的成语？” “当然是现在咯。” 龙子涵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还有很多家庭找不到他们丢的孩子，这对于他们来说，是痛苦和遗憾。而那些走失的孩子，也不知道在经历着怎样的生活。也有一些被找回来的孩子，因为联系不到家里人，只能送往孤儿院。” 真是够揪心的了。 艾琳也跟着感慨道：“哎，即便是被人收养了，毕竟不是亲生的，谁知道会有怎样的待遇？” 龙子涵有些失望的说道：“所以，我很痛恨这种无力感。我们没有办法，也找不回他们。” 说完，他问道：“我交代你们的事怎么样了？” 打过来电话，总归不是跟他谈心的吧？ 艾琳说道：“你的敏叔可是有很大的问题啊！” “怎么说？”龙子涵丝毫不惊讶的问到。 艾琳回答道：“事发前，也就是伊恩出现在医院后的第二日，韦德敏的儿子韦广平失踪。当晚，原本紧张、害怕的韦德敏夫妇，在接了一个神秘电话后，却神奇的冷静了下来。” 龙子涵问：“韦广平失踪，这件事儿为什么一直没有人知道？” “韦德敏当时称，韦广平瞒着他们去了广州的老家。至于为什么？那就要归功于韦广平失踪前，父子俩吵了一架后，他摔门而去了。”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还真是不错的戒口啊！” 只听电话那头的艾琳继续说道：“有意思的是，事发当日，原本应该巡逻的两个狱警，因为有人交代了些事情，让他们没能去巡逻，而是去做了别的事情。而在劫狱时，这两个狱警又光荣牺牲了。” 龙子涵问道：“交代了什么事？” 艾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知道。”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艾琳说道：“还记得有一个狱警在重症监护吧？他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我去找过他，他迷迷糊糊间跟我说起，事发当晚，他遇到那两个狱警，便顺口问他们为什么没去巡逻，其中一人说‘监狱长交代……’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制止了。我想，这一点，你的敏叔可是还不知道呢。” 龙子涵哼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提篮桥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 艾琳撇了撇嘴，有些嘲讽的说道：“太平间都不太平，你还想让哪里太平？” 龙子涵又问道：“还查到了什么？” “事发后第二日，韦德敏的妻子以回娘家看着儿子为由，跟着韦广平一起人间蒸发了。推测，韦广平人已经平安了，母子俩应该是被韦德敏藏了起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艾琳继续说。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跟你汇报一下。” 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艾琳回答说：“有一天下午，哦，也就是你们出警查案那天，我一路跟着韦德敏到了一家布店。我在店外等了许久也没把人等到，我有些急了，就进去一探究竟。结果你猜怎么着？” 龙子涵十分肯定的说道：“你跟丢了！” 艾琳点头说道：“正是！然后我才想到，先前有个人，穿着一身长衫，在他进去没一会儿后，就走了过来。” 龙子涵毫不吝啬的赞叹道：“好一招金蝉脱壳，他是早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了。” 艾琳说道：“而后，我在中原路找到了他。而他，再也没有甩掉我的意思。我算过，他脱离我的视线一共有二十五分钟。”(。) 第741章 叔侄情分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也就是说，秘密就是他消失的这二十五分钟里。”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事后我也怀疑过，我让莫北帮忙去查过那家布店以及他二十五分钟能到达的地方，但是，始终没有结果。” 龙子涵问道：“莫北呢？” 艾琳说道：“帮我盯着呢，最近，韦德敏安静的有些过头，没见到他跟什么人来往，也没有见到他给谁打过电话。这让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总之，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越是安静，就说明越是要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的艾琳扬了扬手，故作无所谓的说道：“辛苦什么啊？这可比上班自由多了，不用写报告，还有补贴和各项福利。” 龙子涵忽然想起了伊恩，问道：“他们下墓多久了？” 艾琳算了算，回答说：“九天了。”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艾琳说道：“那一队都是精兵良将，而且，他们准备充足，有又我们的地图，你就放心吧！” 龙子涵微微点了下头，说道：“也是。既然没事汇报了，你就继续盯着吧。” 艾琳听龙子涵要挂电话，赶忙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归队？” 龙子涵问道：“急着回来？” 艾琳想都不想立刻回答：“那当然！” 龙子涵问道：“你不是说，有补贴和福利，比上班自由吗？” “我……你耍我！” 隔着电话，龙子涵都能感受到艾琳的熊熊怒火。 他揉了揉震得发疼的耳朵，说道：“既然敏叔已经知道了警方派人跟着他，你们就收工吧。” “什么收工？” 艾琳再次尖叫。 龙子涵将离着耳朵有段距离的话筒放回了耳边，重申道：“对，收工，顺便……把他请回来。” 艾琳兴奋的大声回复：“是！” 龙子涵挂了电话，揉着自己饱受折磨的耳朵说道：“这女人是精神病啊！” 提篮桥监狱，监狱长办公室内，韦德敏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艾琳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观察着韦德敏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些什么线索来。 韦德敏轻笑道:“怎么？子涵让你们来的？” 莫北微微皱眉，有些犹豫的说道:“龙少对劫狱案还有些不太清楚的地方，想让您去一趟。” 韦德敏挑眉问道:“怎么？怀疑到我头上了？” “请您配合。” 莫北一直很客气，他觉得，这人虽然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基本的礼貌和风度，他还是要对其保持的。 韦德敏本想开口拒绝，但却听艾琳忽然说道:“听说监狱长老家广州，那边应该还有亲人吧？如果真要出什么大事，监狱长还是把所有亲人都安顿好才行，光藏老婆、儿子，倒显得有些自私了。” 艾琳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听了她话的韦德敏，却是被“担忧”两字平铺了整张脸。 四目相对，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仿佛下一刻，这里便会成为硝烟弥漫的现场。 过了一会儿，韦德敏忽然站起身来，拽了拽衣襟，表情不变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走一趟吧……” 警局，龙子涵办公室内。 韦德敏喝了口热茶，将茶杯放在了龙子涵的办公桌上，说道:“本以为，我们会在审讯室内对话的。”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话，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且不说韦德敏与他父子二人的情分，就说最实际的，他没有证据来说明什么，而仅有的人证所说的供词，都是半昏迷状态，无意识说出来的，这并不能当做证据来指证韦德敏。如果韦德敏说，那只是误会或者是陷害，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死无对证。 虽然他把人请来了警局，但出于种种原因，所以，才没有在审讯室与其会面。 韦德敏问道:“子涵究竟想要了解什么，非要把敏叔请来警局才能沟通吗？” 龙子涵说道:“敏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请你来。” 韦德敏打着太极的说道:“哦？是么？我可不知道你的用意，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受够了这般你来我往，龙子涵直接问道:“敏叔，案发前广平去了哪？事发后，敏婶去哪了？” 韦德敏叹了口气，回答说:“那小子不争气，不学好，整个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总是给我闯祸。骂他两句，他就给我离家出走了。前些日子你敏婶知道那小子回了老家，不放心，过去找那混小子了。” 对此，韦德敏早已有了准备，回答的与艾琳打听到的一模一样。 龙子涵说道:“敏叔，我希望你实话实说，你知道的，你的说法，我不会相信也不会接受的。我没有在审讯室问你，只是想以叔侄的关系，向你了解事实的真相。” 他想借着亲情牌来打动韦德敏，试图动摇他的决心，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 可是，韦德敏却只是摇了摇头，对事情并没有任何解释或者改口的意思，丝毫没有动摇的打算。 龙子涵说道:“如果敏叔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希望敏叔可以信任我，来找我帮忙，而不是向什么人妥协，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只见韦德敏神色自若，表情不变。 龙子涵又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懂盗亦有道的道理，想来，敏叔把敏婶和广平送走，也是深知此事会带来的危险。所以，还是请敏叔慎重考虑。” 韦德敏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懂子涵你在说什么，你敏婶他们只是回老家呆一阵子就回来了。” “既然敏叔执意不肯告诉我，那侄子也就不问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敏叔还是早些找我的好。” 韦德敏微微皱眉，有些不解，但却也并没有对此追问。 他站了起身，说道:“既然没事了，我去看看你爸，打个招呼就好走了。” 见韦德敏转身离去，龙子涵说道:“敏叔，我爸不在。” 韦德敏转过身来，凝视着龙子涵，片刻后，他笑了起来，说道:“不在就不在吧，下次再说吧。我走了！”(。) 第742章 高烧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送您……” 送走韦德敏后，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内，见自家老爹一脸纠结的模样，龙子涵问道:“不知道，咱们龙局在为何事发愁。” 龙百川冷哼了一声，说道:“明知故问。” 龙子涵撇了撇嘴，问道:“生气了？” 龙百川说道:“你好歹跟我打声招呼，你说你要是搞误会了，这以后让我跟你敏叔两个多尴尬？这不是破坏了感情么？” 龙子涵说道:“是是是，是我错了，我应该先跟龙局汇报工作情况的。” 龙百川见他贫嘴，白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样了？是真的有可疑？” 龙子涵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现在死无对证，敏叔又什么都不肯说，我只担心……” 不等他话说完，局长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之间王晓光一脸焦急的说道：“龙少，局长，楚法医高烧昏倒了。” “什么？”龙子涵突然站起冲了出去。 龙百川也焦急的跟了上去…… 待龙子涵着急忙慌的赶到法医工作室后，见到艾琳正在给楚伊人喂水。 楚伊人靠在椅子上，虽然是醒了，但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龙子涵走上前来，伸出手，用手背探了探楚伊人的额头。 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便套在了楚伊人身上。而后，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外面走去。 “你这是去哪？” 刚走出门口，他就遇上了刚刚敢来的龙百川。 龙子涵回答说：“爸，伊人烧的挺厉害的，我送她去医院。” 话虽然是说着，但龙子涵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我也去！”艾琳跟了上了，从龙子涵口袋里拿出车钥匙，说道：“我下去帮你开车。” 龙子涵点了点头，回头不回的对龙百川说道：“爸，你先不要担心，也先不要跟我妈说，省的她担惊受怕的。等我送伊人去医院看医生怎么说，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这……行吧！” 然而，这个时候，龙子涵已经下了楼，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王晓光对发呆的龙百川说道：“龙局，龙少他们走了。” 龙百川幽幽的说道：“我刚刚想说跟着一起去看看的。” 王晓光安慰道：“不是龙少有了媳妇儿忘了爹，而是咱们龙少根本不想您跟着折腾。” 只见龙百川摇了摇头，说道：“我岂会因为这个？那是我儿媳妇儿，我只是在担心。” “嗨，我以为什么呢！您也别担心了，我估计楚法医是因为之前一直在干活，结果一头大汗的见了风才导致发烧的。” 龙百川问道：“干活？你们在忙什么？有案子？”没听说啊。 王晓光摇头说道：“哪里是什么案子，最近天不是暖和起来了吗？我跟楚法医打扫了一下工作室，擦了窗户，做了个彻底清洁。” “大厅里那么多小伙子，你们喊来两个帮忙不就行了？” 王晓光摇头说道：“工作室是楚法医的心头肉，她害怕有人碰坏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而且，我们也不想有人认为我们法医部‘恃宠而骄’不是？” 龙百川瞥了他一眼，说道：“前面的说法我接受了，但是后面这个‘恃宠而骄’，是你想的吧？” 王晓光笑道：“龙局英明……” 龙子涵为她盖上被子后，做在了病床前，问道：“怎么样了？头晕吗？” “我只觉得又困又累，啊，对了，还有点冷。” 龙子涵皱着眉，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丫头太笨了，这么不懂照顾自己，还学医的。” “我不是有你吗？” 龙子涵很是无语的说道：“我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你身边，所以，请少奶奶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好我老婆。” 楚伊人扯开一抹淡笑，说道：“贫嘴。” 龙子涵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惊喜的说道：“出汗了，出汗就说明在退烧了。” 随后，他温柔的对楚伊人说道：“你要觉得累就睡一下，我去跟咱爸打个电话。来了这么久，也没给他回个电话。”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龙子涵看向一旁的艾琳，说道：“帮我看着她。” “不用打电话了，我来了。” 不等他走，龙百川就带着闫秀珍走了进来。 闫秀珍担忧的问道：“怎样了？医生怎么说的？怎么好好的发烧了？” 龙百川知道闫秀珍胆儿小，并没有跟她说楚伊人昏倒的事情，只是说她在发烧，在医院打针。 “爸、妈，我没事。”楚伊人有些疲惫的说到。 见她两个眼皮直打架，闫秀珍赶紧说道：“好好好，不用说了，你要累你先睡，不用管我们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龙百川说道：“伊人生病了，我们还不能来看看了？伊人怎么样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大事，退烧了就好了。” 闫秀珍将带来的风衣递给龙子涵，说道：“你也是的，她早上上班连外套都忘记穿了，你也不说提醒着点。” 龙子涵摸了摸鼻子，说道：“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艾琳对几个人说道：“既然伊人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行，今天谢了。” 艾琳轻笑：“还用得着你跟我道谢？伊人可是我看着长大了。”说着，她看向龙百川和闫秀珍，说道：“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 “哎，那你慢走……” 大概一个小时后，楚伊人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 闫秀珍说道：“这都要到，伊人醒来以后估计会肚子饿啊，子涵，你去给买点吃的预备着吧？” 龙子涵点头答应着：“那行，我先去。爸、妈，你们要一起吃点吗？我一起买回来好了。” 龙百川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饿，而我回家接你妈的时候，她正好啃完了一直猪蹄……”(。) 第743章 英雄救美 龙子涵嘴角抽了抽，看向闫秀珍，哭笑不得的说道：“妈，你胃口可是真好。” 不久前，她肠胃不舒服，楚伊人明令禁止她吃油腻的东西，还特意告诫过她，胃病要靠养，千万不要贪嘴。 而这会儿，她竟然趁着家里没人偷吃了一整只猪蹄。 闫秀珍脸色有些尴尬，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好了，我的皇太后，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龙子涵离开医院，沿着马路走去。 这个时间不可能有卖粥的，而买了面回去，楚伊人若是没醒，面就会粘成一坨。所以，龙子涵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馒头铺买个花卷。 来到烧饼摊，龙子涵说道：“老板，来两个小花卷。” “好嘞。” 老板利索的拿了两个花卷，放在了纸包中，递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付了钱，准备离去之时，一个男人从对面冲了过来和龙子涵擦肩而过。 只听后面传来一道喊声：“小偷……抓小偷……” 龙子涵抬腿便追，感觉到有人追着自己不放，那小偷从一边摊贩上随手抓过东西，便朝着龙子涵扔去。 龙子涵避过，继续紧追不舍。 而这时，对面一辆看起来很是奢华的马车，正朝着小偷正面行驶了过来。 那小偷差一点撞上马匹时，他立刻侧身躲过。当他脚下失去平衡差一点倒地之时，他顺手一把抓住了缰绳。 然而下一刻，马匹受惊，当街失控，小偷突然摔倒在地。 “啊……”车夫吓得惊慌失措，尖叫了起来。 然而他却还大声的喊着，提醒着其他人:“马受惊了，快闪开。” 正当马儿差点将拖行了几米的小偷踩在马蹄下的时候，龙子涵一脚将人踢了出去，对着路旁的几个男人高喊一声:“帮我抓着这个贼，躲远点。” 与此同时，他迅速拉过马的缰绳，顺势而上，骑在了马背上。 而后他控着缰绳，利用侧向弯屈，让马头侧转过来。 马儿想要继续向前却行为受限，直奔变成了侧转，然而让马儿侧身转弯的时候，因为路窄，马头和车尾撞在墙壁上而后横向卡在了路中央。 因为撞击，使得马顿时头晕眼花，而它意识到自己被卡住动弹不得，所以也就只能安静了下来。 “啪啪啪……” 这时候，躲在安全地带的群众纷纷鼓起掌来。 随后，车夫掀开马车的帘子，说道:“小姐，我们平安了。” 这时候，一名长相秀美，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脸色苍白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白色的盘扣上衣，相比现在满大街洋服，样式显得有些复古。然而配上吊坠了几朵绿荷的长裙，却显得很美，跟素雅。 女孩儿走到龙子涵对面，微微鞠躬，说道:“多谢这位大哥相救。” 经历过刚刚的突发状况，女孩儿虽脸色苍白，却能一直保持镇定，未曾大喊大叫不说，此刻还能如此郑重的与自己道谢，却真真的让龙子涵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用客气，而且，你险些遇险也是因为我。你的马和车……对不住了。” 她的马受了伤，车也因为刚刚撞在墙上有破损。 女孩儿摇了摇头，说道:“无碍。” 随后，她看向车夫，说道:“江哥，把车卸下来吧。” 龙子涵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的小花卷，于是先又到了花卷铺里，拿出钱，说道:“老板，再来两个小花卷。” “好。”老板迅速收了钱，把花卷包好递了过去。 紧接着，朝着人群走去，把那个小偷抓了过来，问道:“偷了什么？” 小偷哈着腰，脸色难看的拿出一个钱袋，递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问道:“你偷的谁的？” 不等小偷说话，一个大爷举手喊道:“我的，那是我的。” 龙子涵问向小偷:“是吗？” 小偷点了点头说道:“是。” 为求谨慎，龙子涵问道:“大爷，你钱袋里都有什么？” 大爷走了过来说道:“就十几个碎钱，还有一块小金锁，那是准备送给我孙女的满月礼。” 打开一看，果然如此，龙子涵将东西还给了大爷，说道:“你收好，千万不要在弄丢了。” 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大爷感激的说道:“好好好，谢谢啊，真是好人啊。” 龙子涵一把抓过那个小偷，说道:“跟我走一趟吧！” 临走前，他却还不忘回头对那女孩儿说了一声:“我是龙子涵是警察，如果……需要赔偿，可以来找我。” 这姑娘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大家风范，想必，也不会在意赔偿。 道了声再见后，龙子涵便带着那个贼离开了。 而那个女孩，却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小姐，可以了。” 车夫已经卸下了马车，将横在道路中间的马和车顺了过来，从新套了回去。 女孩儿看向马，问向车夫:“它还好吗？” 车夫说道:“冷静下来了，我们可以先回府去。” 女孩儿轻轻地拍了拍马身，见马没有过激反应，说道:“这次，我坐你旁边。” 她是怕了，但回府还有一段距离，她只能选择坐车。于是，她选择了坐在车外。若是在遇到突发状况，也方便跳车。 车夫点了点头，说道:“那您上来吧，咱们走了……” 小偷以为他会被带去警局，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是龙子涵的男人，却带着他去了医院。 就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龙子涵带着他走进了病房。 “子涵，你回来了……咦？这位是？” 看着来人，闫秀珍疑惑的问着。 龙子涵将人推向龙百川，说道:“顺手抓了个小贼，爸，等下你回警局的时候，把他扔给艾琳。” 这种小偷小摸，无非就是罚点钱，关一段时间就被放出来了。 然而，这并不一定能让他们戒掉这不劳而获的臭毛病。 所幸的是，他们有女魔头艾琳。 艾琳专攻犯罪心理学，知道这些人心理的想法，了解怎么“对付”他们。(。) 第744章 暗送秋波 所以，但凡经过她“调教”的小贼，就算改不掉这个毛病，短时间内也没胆子“东山再起”。 闫秀珍瞥了一眼小偷，冷哼一声，说道:“就是因为这些个不懂遵纪守法的人，你们才会那么忙。” 小偷羞愧难当，低下头不语。 龙子涵将花卷放在床头柜，抬手抚摸着楚伊人的额头，随即松了口气，说道:“这回是真的彻底退烧了，小脑门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楚伊人真开眼睛说道:“我好热，全身都是汗。” 闫秀珍说道:“热也得忍着，你现在可不能见风，不然会更严重的，还是等好利索再说。”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她能不知道吗？她就是学医的，这点常识肯定早就知道的。但是，即便知道了，这是出自长辈的关心，她也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欣然接受着婆婆的“尊尊教诲”。 闫秀珍说道:“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呢？傻孩子！” 龙百川也说道:“只要你健健康康就成，以后可别再那么粗心了，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有精力和时间做你想做的事。” 楚伊人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我知道了，是我粗心大意了。” 看儿媳妇儿道歉态度诚恳，两位长辈也就放过了她，没有再继续折磨她。 然而紧接着，他们调转了火力。 “龙子涵，你这整天为国为民，为躺在病床上的老婆买个饭的功夫都能去抓个贼回来，你怎么就没本事好好照顾自己老婆？” 龙子涵认错道:“是我粗心，我错了！”而后他看向楚伊人，说道:“你睡觉的时候，咱妈就说了我一顿，这会又来一遍。” 楚伊人无奈的说道:“连累你了。” 龙子涵问道:“饿了吗？”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感觉不到饿。” 闫秀珍劝道:“伊人啊，你吃点吧，体力还能恢复的快一些。”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吃……” 因为楚伊人生病，所以第二天请假在家休息。所以，这一天，寂寞的龙子涵要自己上下班了。 忙了一上午，龙子涵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看老婆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龙少，我叫马蓉蓉，今天来，除了想请你吃个饭，表达一下昨日你的救命之恩，还想结交你这位全民偶像，交个朋友。不知道，龙少可否赏脸？” 马蓉蓉表情真挚，一脸的天真无邪，让人很难生出厌烦的感觉。 龙子涵说道：“交个朋友可以，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但是吃饭不行……” 马蓉蓉脸色一僵，以为自己被嫌弃了，顿时流露出委屈的表情。 紧接着就听龙子涵继续道:“我太太昨天病了，请假在家，我得回去看看他。所以，咱们改天再约，到时候我请你，当做弄伤你的马，弄坏了你车的补偿好了。” 马蓉蓉顿时喜笑颜开的说道：“好啊好啊，那咱们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被女孩儿的直接弄的明显一愣的龙子涵，回过神来后便笑了。 “呵呵，你这个小丫头，倒是简单直接。如果我太太没什么大碍，那就明后天吧。” 马蓉蓉面色一喜，抓着龙子涵的手，心花怒放的问道：“真的？你真的答应了？如果让外面那些崇拜者知道，他们崇拜的偶像要请我吃饭，真的要羡慕死了。” 而马蓉蓉一时兴奋，还没注意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龙子涵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中挣脱出来，笑道：“呵呵，抬举了。我现在要下班回家了，要一起走吗？” 女孩点了点头，略微有些失望的说道:“恩，今天约不到你，那我只能打道回府了。” 出于礼貌，龙子涵问道:“你要去哪？我不妨开车送你一段。” 女孩猛的瞪大双眼，兴奋的问道:“真的？” 见一个这么小的姑娘一副期望的模样望着自己，龙子涵就是想拒绝也不太好意思了。 他笑着说道:“真的……” 带着女孩儿离开后，大厅里的伙计们你拉看我我看看你，眼眸里闪着八卦的讯息。 回到家后，家中已经开饭。 闫秀珍问道:“怎么今天回来有点晚？” “送一个小女孩儿回家，耽误了。” 说着，龙子涵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楚伊人的额头，见没有温度，这才放心。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什么小女孩儿？”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昨天啊……” 楚伊人身体恢复的很好，并没有反复发烧或者感冒现象，翌日，也就跟着龙子涵一块儿去上班了。 而到了中午，马蓉蓉又准时到了。 马蓉蓉趴在龙子涵的桌上，略带撒娇的笑问：“龙大警官，我今天又来叨扰你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跟你共进午餐啊？” 龙子涵看着年岁尚小的女孩儿，笑着说道：“可以，你想吃什么？” 龙子涵心中微微一沉，上次见面，他就觉得这女孩儿似乎…… 这一次，他更加可以肯定，这女孩儿似乎正在暗送秋波，表达爱意。 不过，她在自己眼中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他决定，选择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式来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马蓉蓉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吃大排档吧？我听说，这边有一家很不错的大排档。” 龙子涵微微一笑，答应道：“可以，不过要稍等一下，我去接我太太。” 马蓉蓉脸色一僵，所及问道：“龙少还要拖家带口啊？是不是怕太太吃醋啊？” 龙子涵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见到楚伊人后，马蓉蓉的表情有些奇怪。 看着她发呆，龙子涵介绍道：“伊人，这位小姐就是马蓉蓉，我昨天跟你提过的。马小姐，这位是我太太楚伊人。”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马小姐你好。” 马蓉蓉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你好美，看的我都失神了。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第745章 马家兄妹 楚伊人淡淡笑道：“马小姐也很可爱。” 马蓉蓉看向龙子涵，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我的龙大警官。” 对于马蓉蓉突然拉近距离的称呼，楚伊人微微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龙子涵牵过楚伊人的手，对马蓉蓉说道：“那就走吧。” 大排档内，三个人围桌而做。 龙子涵善谈，找个话题与两个女人聊的。 而马蓉蓉虽然在笑着跟他们聊着，却是笑不达眼底。 散场后，马蓉看着龙子涵，说道：“认识你们很高兴，用餐非常愉快。” 龙子涵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伊人告别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看着人家两夫妻牵着手有说有笑离去的背影，马蓉蓉渐渐收起脸上的笑，神色变得戾气十足。 她冷哼了一声后，转身便走，可没走几步，就被从正面走过来的男人堵住了。 男人痞子气的问道：“怎么了我的马大小姐？你这么想甩掉自己的未婚夫？甚至不惜勾引有妇之夫？” 马蓉蓉阴着脸反问道：“你来干什么？不用留在家里，专心致志的对付耿明轩，争夺大权，跑来这个看我跟朋友用餐？你是真的太闲了吗？” “啧啧啧！”男人挑眉说道：“真的冷血啊，跟别人就有说有笑，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却冷眼相待！” 马蓉一脸狠戾的警告道：“耿明杰，如果你不想自己像那个人一样，死的不明不白，我劝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妨碍到你。” 耿明杰挑眉问道：“你威胁我？” 只听马蓉蓉又说道：“主张这门婚事的，是你那位好母亲。如果你还念在母子亲情的份上，就去劝她退了婚，否则的话，这个主母的位置她还有没有命坐下去，我可就不知道了。” 耿明杰不怒反笑的说道：“你是在老家的老宅里住了几年住傻了吗？若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恐怕你自己的命也长久不了。” 马蓉蓉嘴角微微上扬，反唇相讥的说道：“我倒要看看，酒精是我们谁能活的长一点……” 回到警局后，龙子涵被莫北喊住了。 “龙少，我有个新线索。” 为防止人多眼杂，消息泄露，龙子涵说道：“跟我去办公室说。” 来到办公室后，莫北说道：“白宏国当年涉案入狱后，他一家跑的跑，被监控的监控，只有小儿子白宇豪失踪。可又目击者称，他这个小儿子在失踪前，见过一个人。” 龙子涵皱眉说道：“这个人是……” 莫北说道：“是叶志义的父亲叶南峰！” 龙子涵很是惊讶的问道：“你说叶南峰？”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怎么会是叶南峰呢？ 莫北点头确定道：“正是叶南峰，对这个结果，我也很意外。” 龙子涵皱眉说道：“白宏国入狱是在叶南峰父子两人逃逸后，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叶南峰夫子已经逃往海外，却没想到，那个时候，他们竟然还在上海滩。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莫北也提出疑问：“我在想，他们如果仅仅是为了见白宇豪，便要冒要被抓到的风险，留在上海滩，这根本不合逻辑？”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也不像是叶南峰父子两的作风，除非，他们有必须留下的理由，或者是……” 说着，龙子涵陷入了沉思，没有了下文。 莫北轻声唤道：“龙少……” 龙子涵回过神来，说道：“你跟艾琳继续案中调查，有消息立刻汇报。” 莫北点了头应道：“是！” 马蓉蓉刚刚走进家门，就被人给喊住了。 “蓉蓉！”一个长相不俗的男人走了出来，关切的问道：“你这是去了哪了？中午怎么没回来吃饭？” 马蓉蓉转身看了过来，不满的问道：“二哥，什么时候我去哪也要经过你批准了吗？” 马煜清冷声说道：“爸和大妈让我看着你，你才从老宅回来，万一……” 马蓉蓉讥讽且不屑的说道：“得了吧，马煜清，要不是因为你和你妈，我这些年会一直生活在老宅？现在跑来跟我装好人，装关心，你不觉得太晚了点吗？我爸、我妈信你、宠你，但这部代表我也会惯着你。” 马煜清心急的解释道：“蓉蓉，你……当年的事，我……” 马蓉蓉面色一冷，喝道：“你住嘴！” 而后，她走近马煜清，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一次我回来，不会让任何人摆布我、操控我，抛弃我。我的人生，从爷爷去世那天开始，就彻底由我自己做主了。” 马煜清一脸震惊的看向马蓉蓉，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爷爷临终前，究竟……” “呵呵，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光明正大的回到上海滩？因为……这个家现在，不光是爸爸说了算了。马煜清，你最好搞清楚一点，不要再来招惹我。” 马煜清皱起眉，委屈的解释道：“蓉蓉，我没有……” “啊哦，对了。”马蓉蓉打断了马煜清的话，说道：“千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已经立了一份遗嘱在律师那里。” 正当马煜清惊愕时，只听马蓉蓉又说道：“我若死了，我所拥有的一切，会全部捐掉。到那时候后，马家面临分割，生意会一落千丈，最后，这个家只会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马煜清心痛不已的说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蓉蓉，没有人想要对你不利。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爸、大妈还有我都在尽力弥补你。我们都很担心你……” 马蓉蓉高声喝道：“我不屑，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马蓉蓉走后，马煜清的唇角微微上扬，邪笑着说道：“头一次觉得，我们蓉蓉的脾气这么大。生气的时候都这么可爱，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耿明杰这小子还真是有福气啊！看来，是时候了……”(。) 第746章 耿母之死 晴空万里，美好的一天开始了。然而，不美好的事情却发生了。 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内，发生了一起命案。 当龙子涵一队人赶到之时，一间顶好的卧室门外，一群人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无比。 屋内，一名中年贵妇下巴抵在桌面上，一双眸子圆瞪着，唇角、桌面上还有呕吐物。 此时，楚伊人和王晓光已经走上前去，为死者和案发现场做初步检查和采集工作。 龙子涵走了进去，扫了一圈现场后，目光落在了死者身上。 只听楚伊人说道：“死者颜面肿胀与发绀，睑结膜点状出血，呈窒息征象，有呕吐物，死因要做详细尸检才能确定。死亡时间大致在两个小时之前……” 说着，她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也就是早间4点左右。” 而后，楚伊人抬起死者垂在桌下的手检查着。 看到死者手指上的伤口以及周围褐色的肌肤，龙子涵说道：“是碘酒……”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碘酒，而且这伤口似乎伤了没多久。” 王晓光聪床头柜上的针线篮中拿出一把剪刀，检查了一下，说道：“有血迹反应，弄伤死者手指的利器，应该是这把剪刀了。不过，伤口那么小，应该是裁衣服时，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龙子涵看向卧床上放着裁好的布，说道：“大清早醒了就剪裁衣服？还是说，一夜没睡？” 他拿过剪裁的布，发现下面盖着几颗扣子。 龙子涵拾起衣扣看了看，发现，这些扣子样式虽然普通，但确实货真价实的银疙瘩。 死者凌玉双的衣扣也都是银制，还真是有钱人的风格，就喜欢穿金戴银彰显身份。 这时候，艾琳从贵子里找出了一个小箱子。箱子里装着瓶瓶罐罐的，无一不是药品。而这其中，就有一小瓶碘酒…… 这时候，刘元恒走了进来，说道：“死者凌玉双，是这耿家的大太太。几年前，耿家老爷死后，这个家，一切都由凌玉双一个人说了算。今早仆人来请大太太去正厅用餐，却不想人已经死了。” “发现死者的人呢？” 刘元恒回答说：“是死者房中伺候的两个丫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跟我说说耿家的其他人。” “家里有位二老爷，是耿老爷的弟弟，早年因为受了伤，下身瘫痪。原本有妻子和儿子，结果，也出现了意外。如今，二房这支只有他和毁容的小女儿。大房耿老爷这边，除了死者外，还有两位太太，以及他们的儿女。大太太出身好，更因为死者本就是原配，所以，在耿老爷死后，这个家，全由大太太说了算。膝下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总之，耿家是一个非常复杂且经济实力雄厚的大家族。” 女权掌家吗？一家子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他们会由着死者一人独大？ 思及此，龙子涵问道:“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是谁？” 刘原恒说道:“是管家。”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把人叫过来。” 管家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精明人，个子中等，但人看起来很结实。 管家一脸忧伤的走开，朝着龙子涵微微鞠躬。 龙子涵回以鞠躬，礼貌的问道:“听闻管家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请问当时你和死者都说了什么？死者当时表现是怎样的？” 管家说道：“当时，我来此向大太太汇报大少爷的情况，大太太当时不是很舒服。我问她要不要让丫鬟去请大夫。大太太只是摇了摇头，说是不比兴师动众的，她休息休息就行了。” 说着，管家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当时也就没多想，就离开了。都怪我啊，要是我能去叫人请大夫，或者叫人守着大太太，那大太太房中便一直有人，大太太也不会让人害了去。” 龙子涵看管家，神色不改的问道：“管家认为，大太太是被人杀害的？” 管家微微一怔，有些莫名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龙子涵模棱两可的说道：“这可说不好。” 管家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是杀害。我们大太太身体上虽然是有些小问题，但也不至于突发疾病死亡，更不会是因为自己吃错了东西。” 说着，他看朝着大太太的呕吐物看去。 龙子涵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问道：“为什么这么确定？” 正常来说，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能少说话也就少说话了，这样太过得罪人。而这位管家却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说出这番话，感觉好像是在替死者伸张正义一般。 管家转过头，朝身后那群正哭着的人群看了一眼，而后，压低声音对龙子涵说道：“这一大家子的人，全都有自己的心思，大太太惜命的很，一向对此非常谨慎。” 龙子涵说道：“管家既然是管家，那想必，大太太对你十分信任了。” 管家微微鞠躬，很谦卑的说道：“老朽不才，深得大太太信任，才有如今管家这个位置。” 龙子涵皱眉，试探性的问道：“那么，依你看，谁最有可能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没有确切的证据，这府里人人都在怀疑范围。我是耿府的管家，不是警察。若说错了话，影响了你们判断不说，还让府里的主子们平白无故被冤了。” 龙子涵凝视管家，说道：“这样吧，我换个问法，依你看，大太太死了，谁的好处最大？” “表面看来，是我们三少爷耿明轩，但是，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古代皇子之间夺嫡之争，也不乏栽赃陷害。” 管家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一看便是修炼了多年的“老狐狸”。 龙子涵本就没指望能从管家口中问出什么，这一大家子人，谁是人谁是鬼都说不准呢，他也不可能全然相信这位管家的话。 龙子涵又问：“你说你去找大太太是去汇报大少爷的情况，那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第747章 主母当家 管家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大少爷是我们大太太的儿子，经常流连风月场所，经常不回家。昨个儿，大太太叫我带人去把大少爷从窑子里‘请’回来，但是，大少爷却跑了……” “那你们家大少爷现在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事了？” 管家摇了摇头，回答道：“大少爷还不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你来此找大太太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管家说道：“大概是子时，奥，也就是你们说的11点左右。”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大太太的手怎么回事？” “手？怎么了？” 管家显然不知道。 龙子涵说道：“麻烦你帮我把大太太身边伺候的仆人喊来。” 管家点了点头，应道：“好。” 不过一会儿，两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跟着管家走了进来。 管家介绍道：“她叫翡翠，她叫小喜，她们是照顾大太太起居的丫头。” 龙子涵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是大太太贴身的丫鬟，她手上的伤，你们不会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吧？” 只见翡翠抽泣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却表明到了自己的态度。 小喜跟着否认道：“不知道。” 下一刻，只听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说谎。” 小喜一惊，随后问道：“什么？” 龙子涵帮忙重复着说道：“姑娘，我太太她说你在说谎。哦对了，她是一名专业的法医。” 楚伊人走了过来，拉过小喜的手，指着她袖子下的一块圆形污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喜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我也不是、不是很清楚啊……”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对他解释道：“淀粉遇到碘酒，就会变色。” 一旁的莫北皱眉问道：“可这是紫色，淀粉和碘酒在一起不是蓝色吗？” 楚伊人有点意外，撞了撞莫北，挑眉说道：“行啊你，这你都懂！什么时候这么多学问了？” 莫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偶然一次才发现的。” 楚伊人解说道：“淀粉可以分为直链淀粉和支链淀粉，直链淀粉约占10%--30%，分子量较小，与碘酒作用显蓝色。支链淀粉约占70%--90%，分子量比直链淀粉多，支链淀粉与碘酒作用显紫色或紫红色。所以，淀粉遇碘酒究竟显什么颜色，取决于该淀粉中直链淀粉与支链淀粉的比例。” 管家猛地瞪向小喜，冷声厉色的问道：“说，为什么撒谎，你做了什么？你知道什么？大太太到底怎么死的？” 他显得有些激动，看上去，比外面那群“家人”要紧张大太太许多。 楚伊人看向小喜，问道：“你应该才是真正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吧？” 小喜摇着手说道：“不，我不是，不是我。我、我是昨晚见过太太。” 龙子涵质问道：“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谁？死者手上的伤尚未愈合，明显是刚刚伤的不久。” “我……我……呜呜呜……” 小喜竟被吓的哭了起来。 管家怒极，一巴掌打了过去，凶狠的大骂道：“哭什么，把话说清楚！” 全程，翡翠一直怕波及到自己，躲在一旁，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而管家手劲极大，好在龙子涵一把将人扶稳，否者，小喜这会儿已经摔倒在地了。 龙子涵见状，赶忙去揽住那个想要继续打人的管家，劝道：“请不要冲动，我还有话没有问完。而且，打人是犯法的。” 管家面色难看的收回了手，不在做声。 龙子涵看向小喜，认真的说道：“现在，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们了吗？” 小喜捂着脸，哭着说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概，大概两点多的时候，我起来上厕所，发现大太太的屋里的灯还亮着，我就过来了。谁知道……” 来到门前，小喜轻声敲了敲门。 “当当当……太太，您还没睡？” “嘶……小喜啊，进来吧。” 推门走进后，小喜看到凌玉双坐在床上，手上还流着血。 “啊，太太，您这是，这是怎么了？”小喜紧张的问到。 凌玉双说道：“刚刚做针线，你一说话惊到了我，划了手。” 小喜一惊，赶忙从柜子里找出了药和纱布。 这时候，却听凌玉双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一道小小的口子而已，按一会儿就不出血了。要不然，擦擦那个碘酒消消毒就好了。” “是！” 当小喜扭动碘酒瓶盖的时候，因为瓶盖太紧，而她的手有有些发滑，她就将碘酒瓶放在衣袖下扭动。 而打开之时力道过大，碘酒晃了出来，弄在了原本沾上了淀粉的衣袖，这才留下了痕迹。 “那你为何撒谎？为何说昨晚休息后，到早间就一直没有见过大太太？” 关键显然一脸不信的模样质问着。 小喜抽泣着，小声的说道：“我是去年从二太太房里过来了，这万一……万一被冤枉成杀人凶手……这谁说的清啊！” 她的理由显然被管家所接受了，管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龙子涵喊来刘元恒，说道：“带管家和翡翠去分别做一份详细笔录。”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龙子涵是故意让刘元恒支走那两个人的，翡翠不言不语，但看起来却是个精明人，想必，不会那么容易说出实话来，而那个管家更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思来想去，还不如让这个看起来有些笨的小喜来回答他的问题。 带人走后，龙子涵问向小喜：“你为什么会从二太太房里来大太太房里伺候？” “起初我是二太太房里的丫头，三少爷想欺负我……被三少奶奶知道了，三少奶奶成天的找借口打我，二太太不做主，大太太看着我可怜，就把我要了过来。” 听小喜这么一说，龙子涵问道：“大太太为什么那么晚还不睡觉？” 小喜犹豫了一下，回答说:“应该是愁的吧！耿家现在情况不太好，大少爷也不争气。”(。) 第748章 府中盘问 龙子涵指着床上裁剪好的布料问道:“床上的衣服是为谁做的？” 小喜叹了口气，哀伤的说道:“那是大太太做给大少爷的。” 龙子涵不解的问道:“以耿家的条件，衣服还要主子自己做吗？” “大太太再要强，身份再高，也是一个母亲。大少爷马上生辰了，大太太希望大少爷能穿上她给他做的新衣服，也希望大少爷能懂母亲的心，以后懂点事。” 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略带怀疑的说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小喜脸色微微一僵，说道:“这是大太太前两天跟我和翡翠说的，不是我瞎编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 随后，他又问道:“我看你们大太太给大少爷做的衣服，准备了银衣扣，大太太自己的衣服上也是银扣子，耿家偏爱银？” “耿家生意以金银为主，故此，主子们的衣扣全部都用的银。一是彰显身份，二是让外面人看看，耿家的银子都是上好的精纯的……” “原来如此。”就是拉生意，打广告。 龙子涵有问道:“大太太为人如何？” 小喜毫不吝啬的称赞道：“我们家大太太治下有方、温柔善良、冰雪聪明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龙子涵有些意外的问道：“你读过书？” 小喜点了点头，说道：“读过几年。” 难怪夸赞人的时候不会词穷了。 龙子涵又问道：“其他几位姨太太与二老爷一脉关系如何？” 小喜回答道：“表面上看着都还成，但是……您也知道，人心隔肚皮，这一大家子的人，都盯着掌家位置。” 龙子涵又问：“你们家为什么一直是大太太掌家？大少爷年纪应该不小了吧？” “原本在去年，大少爷就应该迎娶与他有婚约的马家千金马蓉蓉，然后坐上家主之位。但是，马家千金去年有事没能回来，今年回来了却又死活不嫁。马家管不了那位，只能由着马小姐。所以，这件事儿就拖下来了。” 马蓉蓉？他似乎也认识一个大家小姐也是马蓉蓉。不知道，与小喜口中的马蓉蓉是否是同一个人。 龙子涵不解的问道：“为何要迎娶马家千金后，才掌管耿府？” 小喜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我们家老爷有临终遗言，娶到马家千金马蓉蓉，才能顺利成为家主。” 龙子涵眉头皱起，问道：“哦？这么奇怪？” 小喜点了点头，说道：“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件事儿，没有人对这个事儿不好奇的。可是，也不知道主子们是不知道，还是不说，这件事，一压好多年，府里上下传遍了，都好奇的很。” 说实话，龙子涵也很好奇。 只听小喜继续说道：“其实，大少爷一开始也不想娶那位从小就跟他又婚约的马小姐。可大太太怎么都不肯，甚至以死相逼，执意强迫大少爷去提亲的。却没想到，大少爷是同意了，可人家马小姐不肯了。” 龙子涵问道：“所以，他们并不是指腹为婚，而是从小订下的婚约吗？” 见小喜点头，龙子涵问道：“那是多小的时候？” 小喜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大少爷四五岁的时候吧……” 龙子涵又问：“既然是有婚约，那马家的长辈就任由马小姐这般？” 小喜叹了口气，说道：“那马家小姐离开了上海滩好多年，根本不受马老爷和马夫人管教，马家老太爷去世后，再没有能镇得住她的人了。据说……” 龙子涵问道：“据说什么？” 小喜回答说：“据说那位也是个冤家，讨债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又问道：“你们家大太太，最近可有什么异常？又或者，其他几房，有什么和寻常不太一样的地方吗？” 小喜摇了摇头：“没有啊！” 龙子涵看了看外面，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孩儿推着轮椅上的男人，神色忧伤的看着屋内。 而轮椅上的男人则是面无表情，对着一切好像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跟我说说管家。” 小喜莫名的问道：“管家？管家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管家与各房的关系，还有来这里多久了等等，知道什么随便说说吧。” 小喜点了点头，说道：“管家对我们很严格，但是对待主子们都毕恭毕敬着。他是在府里资历最老的人，老爷没死之前，就是府里的账房。老爷死后，大太太孤掌难鸣，所以，让管家管起了大宅，让管家的儿子去做账房。” “大太太为何如此相信管家？” 小喜回答说：“我们也问过，大太太只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二老爷和那位小姐如何？” “二老爷和五小姐都很低调，很少出自己的院子，也很少与外人说话。他们爷俩住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就两个仆人，看起来有些孤单。” 龙子涵问道：“是因为克扣了用度？” 小喜摇了摇头，说道：“这府里面，大太太也就对他们格外好。因为可怜、心疼五小姐，大太太还时常额外给她送些吃的用的，用度上更是从来不会少过他们的。我听一些老人说，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是经历过打击后，才变成今天这幅样子的。” 龙子涵又问：“二老爷的腿，五小姐的容貌，以及二老爷的妻儿都是怎么回事？” 小喜老实的回答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后来的。不过我也问过，只听说是二老爷一家在外面遇到了匪徒。” “最后一个问题，你来时或者走后，大太太可曾说吃什么东西吗？” 他刚刚看死者有呕吐物，那呕吐物显然还没有消化。如果是昨晚的饭，不可能在死前还没有消化。 那也就是说，死者凌玉双是在小喜离开后，吃了什么东西，死前才会出现呕吐症状的。 小喜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还跟太太说，她要是饿了就喊我们，她还点头来着。谁能知道，我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一早去叫人吃饭，人就……”(。) 第749章 蟾蜍中毒 龙子涵转头唤道：“艾琳。” 艾琳走了过来，说道：“是是是，我的大少爷，我这就去给你干活去。” …… 会议室内。 楚伊人拿着尸检报告说道：“死者心腔内充满流动性血液，心肌间质点状出血。肺水肿、胃黏膜弥漫性斑点状出血。各内脏器官淤血，脑小血管周围渗出性出血。从呕吐物以及围内残留物质中，我们发现了蟾蜍……所以，死者死于蟾蜍中毒。” 赵小虎一脸嫌弃的样子问道：“蟾蜍？不就是癞蛤蟆？那东西能吃？” “很多中医将蟾蜍入药，具有解毒、止痛、开窍、白血病、淋巴瘤等功效，据说疗效大多非常显著。但因为有毒性，所以，一般也不敢多开。蟾蜍中含有蟾蜍毒素和蟾蜍配基毒素，它能兴奋迷走神经且直接作用心肌，引起心律失常从而导致死亡。此外，还还有会使血管收缩，血压升高的儿茶酚胺类化合物，以及引起幻觉的吲哚烷基胺类化合物。” 赵小虎点了点头，傻不愣登的说道：“听起来倒是挺吓人的。” “人们都因为蟾蜍引起中毒的物质一般在耳下和皮肤上，剥下皮衣就没事了。实际上，这些毒还存在于肌肉、肝脏和卵巢。” “进食多少，多久时间后会死亡？”龙子涵提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楚伊人说道：“一般进食半小时到两小时之间就会出现剧烈的恶心、呕吐、头昏、嗜睡、口唇四肢麻木、出汗、膝反射迟钝或消失，严重的会心律紊乱，甚至发生心源性脑缺血综合征，血压下降或者……死亡。目前，尚无明确记载，致死量是多少。” 王晓光补充道：“剪刀上的血迹证实是死者自己的，现场除了两名丫头就是死者自己的指纹。碘酒的瓶子上有小喜的指纹，碘酒以及死者的伤口并无异样。卧室中并未发现导致死者中毒物质，而厨房中也并未发现可疑的有毒物质。” 赵小虎说道：“说来也奇怪，吃这个东西，总要把骨头吐出来的。然而，不管是卧房还是厨房，我们的人可都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莫北说道：“可我打听过，没听说死者凌玉双死前有吃过什么。” 刘元恒幽幽的说道:“毫无痕迹，没有任何线索，这必然是早有预谋了。” 王晓光摇了摇头，说道：“也并不是毫无痕迹，我们在食道中，发现了一根长约一厘米左右的头发。只不过，检测的结果有些差强人意。” “怎么说？”龙子涵问道：“没有检测到成分和微量元素吗？” 楚伊人回答说：“检测是检测到了，但作用不大。” “怎么说？” 楚伊人说道：“因为那根头发没有毛囊，检测不到更详细更准确的信息。而微量元素……大宅里，伙食都一样，也查不出什么奇特的微量元素。” 龙子涵想一想，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头发的事情，先放一放。伊人刚刚说，中毒在半小时到两小时之间，死者死亡时间在四点，也就是说，吃下蟾蜍的时间在两点至三点半之间。” 艾琳眯着眼睛，不急不缓的猜测道：“虽然时间有点早，但这么大个家族，那么多的人口，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对此毫不知情。除非……” 龙子涵肯定的说道：“除非知道的人或者看到的人，将这件事隐瞒了起来。所以，这个人，应该是死者身边的人。” 艾琳说道:“死者身边常接触的，除了那两个丫头就是管家了。可那个时间……” 龙子涵略带深意的说道：“稍后再走一趟。” 在没有找到给死者喂食蟾蜍的人之前，小喜就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凌玉双的人，她不是没有可疑。 而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丫头翡翠，看着似乎是胆小怕事，但他相信，她也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艾琳应道：“好。” 看向艾琳，龙子涵问道：“你打听的怎么样？” 艾琳说道：“耿家家大业大，相当之复杂。一个女人执掌家业本就让人心生不服了。各房看似平静，其实早就暗潮汹涌了。”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这并不难想象。” “大少爷耿明杰与三少爷耿明轩，分别是大太太和二太太的儿子。同食，两人是家主之位的角逐者。不过，大少爷似乎并不是很想继承家业，他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吃喝玩乐上。” 龙子涵问道：“可二太太与耿明轩却不服，所以，两房面和心不合？” “不能说面和心不合吧，应该说是明争暗斗。其实，二太太和三少爷耿明轩是最有动机的。两方前后脚的都去提亲了，可结果却是马家小姐谁都没看上。所以，形式就一直就这么僵持着。” 赵小虎惊讶的问道：“前后脚都去提亲了？那马家小姐跟大少爷耿明杰不是早就有婚约了吗？二太太和耿明轩这是明摆着要跟大房打架了吗？” 艾琳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没听那个叫小喜的说吗？耿家老爷的遗言是，娶了马蓉蓉才能当家主。也就是说，谁能娶到马蓉蓉，谁就是耿家下一任家主。” 龙子涵问道：“马家小姐为何不嫁？” 艾琳回答道：“这就不知道了，马家河耿家上一辈就是过命的交情，现在又是有着生意往来。而马蓉蓉在他们求亲失败后放话说，她看不上耿家，也不会嫁出马家。要成亲，只会要倒插门的女婿。”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么猖狂的姑娘。” “对。这是耿家的耻辱，人人避而不谈。所以，那个叫小喜的姑娘，才没敢说的那么直白。” “耿家老爷临终遗言究竟是怎么回事？”龙子涵皱眉问着。 艾琳回答说：“这似乎是耿家的禁忌，可又好像没有人知道。我问了耿家的主子，也问了耿家的老仆人，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龙子涵又问：“那位二老爷和五小姐的事呢？”(。) 第750章 耿明杰溺毙 “他们就更复杂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家过去的事情。貌似知道过去详情的仆人，都已经不在府里了，而他们自己也不肯多谈。但是，我听三太太的意思是说，他们一家过去的事儿，似乎并没那么简单。” 龙子涵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问道：“这耿家究竟谁是人，谁是鬼？” “既然如此，那不如找马家来问问……” 这时，一个警员推门进来，打断了龙子涵的话，说道：“龙少，出事了！”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 “耿家大少爷耿明杰的尸体，被人发现在离家不远的河道中……” 案发现场。 耿明杰被河水泡的发白的尸体被平放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了，额头以及手臂都有伤。 楚伊人和王晓光上前检查尸体，龙子涵则是隔着河道旁的护栏观察着。 因为是河边，脚下的土地还是比较潮湿的，死者周围留下了很多脚印，然而这些都是打捞死者尸体上岸后留下的脚印。 身侧是宽大概两米左右是拱形石桥，此刻桥上有不少人驻足张望着这边。 这条河在耿家不远处，这会儿，耿家的人已经接到消息赶了过来。 龙子涵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耿家的管家…… 龙子涵递给身旁的艾琳一个眼神，艾琳意会，朝着桥上的管家走去。 这时候，只听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前，也就是十点左右。死者口、鼻、指甲内有泥沙是溺死。在缺氧状态下剧烈的呼吸或运动，在吸入的水与肺泡、气管渗出物相互作用下，产生细小泡沫溢出口部，形成了蕈样泡沫。” 龙子涵说道：“死者身上多处受伤，看样子，是生前造成的。” 楚伊人点头说道：“是的，死者额头、手臂、手腕多处有撞擦伤，左手虎口这里，有一道勒痕，应该是生前抓到什么条状物品造成的。另外，死者只有一只脚，脚踝处有勒痕。这些伤痕，都是生前造成的。” 这时候，一个警员邹了过来，对龙子涵说道：“龙少，那位大叔带着孙子过来钓鱼，就发现死者后就报了警。你要过去看看吗？” 说着，警员还朝着正在录口供的大叔指了下。 龙子涵走了过去，正听到那位大叔说道：“是我孙子看到的，他指着桥下说，那边有块白色的东西在水里。我们就走过去瞧。我这仔细一看，下面好像是有个人……” “你认识死者吗？” 大叔说道：“认识啊，耿家大少爷耿明杰，这一带谁不认识他啊。你们把人捞上来的时候，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听着报案人跟警员的话，龙子涵看向身后的警员，问道：“你们把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什么情况？” 警员想了想，认真的回答说道：“因为死者的尸体在石桥下，发现的时候，死者被石桥下的渔网沟住了脚，整个人陷入水中……哎？龙少，你这是……” 这会儿，龙子涵已经脱下了外衣和鞋子，卷起了裤腿，朝着河水中走了过去。 小警员看的莫名其妙，他看向一旁的莫北，问道：“莫哥，咱们龙少这是干什么去？” 莫北简单明了的说道：“勘查。” 龙子涵走到和中央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这裤腿卷的再高都于事无补。 来到桥下，水已经没过了胸膛。 龙子涵观察了一阵桥底后，一头扎下水…… 不过一会儿，他从水中探出头来，又默默的走了出来。 走上岸后，只见他将手中提着渔网递给了赵小虎，而后，拿出一个物件说道：“我在下面捡到了一块儿怀表。” 说着，他看想楚伊人，问道：“你觉得，死者左手虎口上的刮痕像不像怀表链造成的？” 楚伊人拿过怀表，看着怀表一头还连着的半截链子，说道：“看宽度有些相似，但这个不能确定。不过，这怀表停止的时间和死者死亡的时间大致吻合。” 王晓光看着那块怀表说道:“中下等品牌，款式普通，这个价格应该是很多人都能买得起的。” 所以，他的主人未必好找。 莫北摇头说道:“不是普通，是老旧。这种表，现在已经很少了。十几年前这种表还是比较盛行的。现在科技在进步，怀表的样式也逐步更新换代，还保留这种怀表并使用的人，不是上了年纪念旧，就是家境不好。” 如此一来，范围是不是缩小了一些呢？ 龙子涵没有应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左手？ 这时候，莫北和刘元恒走了过来。 只听莫北说道：“龙少，我们和现场围观的群众打听了一下，没有目击者，基本上没什么线索。” 龙子涵环视四周，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一带不是树就是河，如果不是近距离目睹死者落水的一幕，还真是说不清楚啊……” 此时，艾琳已经从桥上回到了案发现场。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艾琳看着桥上擦着眼泪、鼻涕的管家，不急不缓的说道：“一个一把年纪的男人哭着鼻子对我说，他当作儿子一样疼爱，看着长大的孩子没了。当然，其中最靠谱的消息是，耿明杰不会水。” 看出艾琳心中有疑惑，龙子涵皱眉问道：“问出什么了？” 艾琳转过脸来，看向龙子涵，说道：“早上去耿家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管家昨晚去里找大少爷魏明杰，却让他跑了。而昨晚11点管家就回了府里，一直到今早出事后，府里的人，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耿明杰。” “耿家派去找耿明杰的人呢？”龙子涵神色淡淡的问到。 艾琳说道：“一直没有找到人不说，这人跟人间蒸发一样。一直到刚刚，管家接到了消息，说是他们家大少爷出了事儿，这才赶来的。” 龙子涵皱起眉，思索了片刻后，吩咐艾琳说道：“派几个兄弟去打听，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 第751章 方向问题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随即又问道：“不用派人去耿家？” 也免得有不知死的鬼去耿明杰屋里翻什么东西。 龙子涵说道：“早上离开的时候，不是已经留了四个兄弟在耿家？更何况，耿家现在是给长时期，他们都眼巴巴的瞅着那个位置，谁敢明目张胆的做这种小动作？” 艾琳轻叹道：“说的也是。” 龙子涵对着干活的众人下令道：“立刻打扫现场，回警局！” 众人齐声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 “死者胸腔和胃部内有积液、气管腔内有泥沙，肺体积膨胀，重量明显增加。综上所述证明，死者确实是溺死。死者血液内含有酒精，生前喝过酒。” 龙子涵用拇指摩擦着下巴，幽幽的呢喃着：“生前喝过酒……” 楚伊人点了下偷，继续说道：“经过死者体内积液、浮游生物与河水水样以及浮游生物比对，证实，死者确实溺毙在那条河中。另外，死者右手上的伤也是生前造成。” 王晓光补充道：“而且经过对此，死者手上的伤，正是那块怀表的链造成的。即便不是那块怀表，也是外貌大致相同的。” “死者的上衣有破损，但不是坚硬物质勾破或者刮破的，这应该是人为撕破的。布料未破损的地方，还有一道抓痕。而死者脚腕上的伤，也证实正是那个渔网造成的。但因渔网泡在水里，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用线索。” 布料上的抓痕因为用力过大，抓痕上的组织已经挤到两侧，所以格外明显。 赵小虎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死者在酒精作用下，回家的途中，经过石桥，没站稳才导致落水身亡的？” 对于不确定的事，楚伊人一向选择不回答。 艾琳，说道：“哪有那么巧？当家的主母刚刚没了，这准继承人也跟着没了。如果是意外的话，那块时间停止在死者死亡时间的怀表又怎么解释？” 莫北赞成的说道：“艾琳说的对，而且，死者死亡的时间在上午9点，9点谁会把自己喝那么高？所以，这酒应该是昨晚喝的，或许喝到了凌晨后。可他是在哪喝的？跟谁喝的？” 刘元恒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这搞不好，又是一个阴谋，也或许跟凌玉双的死是同一个目的。” 艾琳娇喝道：“大刘，你这说等于没说啊！” 莫北推测着说道：“虽然说凌玉双和耿明杰死后，可以获得最大利益的是二太太和三少爷耿明轩。可这太明显了，能在那种大家族内安然无恙混到今日，甚至是最有可能动摇大太太和大少爷地位的人，不会出这么馊烂的注意。” 艾琳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也很有可能是借刀杀人？” 随后，艾琳摇了摇头，不赞成的说道：“应该不完全是这样的，从死者衣服上的抓痕来看，或许死者落水的时候，对方出手抓他，是想救他的。” 赵小虎执着的问道：“我再问一次，这个就不可能是失足落水吗？对方没准是想要救人，但人没救成，怕自己被人怀疑是故意杀人，才逃离现场的。” 艾琳白了一眼赵小虎，问道：“你的同伴做落水，你不会游泳的话，你不呼救？不会找别人想办法？” 王晓光问道:“各位说完了？说完了可否让我补充一下？” 艾琳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说就是了吗。” 王晓光嘴角微抽着说道:“我拆了那个怀表，我发现怀表内零件都是旧的，而发条却是新的。” 莫北猜测着说道:“派人跟着这条线索去钟表店查，修过这个怀表的人，或许会对物主有些印象的。” 赵小虎说道:“回头我让兄弟们去问问。” 一直未开口的龙子涵，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你们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龙子涵一开口，众人几乎是同时挂起了疑惑的表情，非常具有默契感。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是一个方向问题，一般人会将怀表放在左侧胸口，用右手取出来看时间。” 龙子涵这么一说，艾琳和莫北相互看了一眼，随后恍然大悟。 莫北说道：“死者与对方面对面的情况下，若出手去抓对方左胸的怀表，只要不是左撇子，应该会用右手才能更快更顺利的抓到。” 艾琳补充道：“即便不是去拿怀表，只是抓对方的衣服，意外抓到的怀表，这道理也是一样的。” 龙子涵看着两人，点了点头，尚且算满意的说道：“那么问题来了，当时死者的右手在做什么？” “啊？”赵小虎莫名的问着。 龙子涵说道:“死者的右手当时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是右手？是落水的瞬间，左手胡乱一抓，抓到了对方的怀表？还是说，对方是个左撇子，怀表挂在了对方的右侧？”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众人沉默的思考。 龙子涵叹了口气，站起身吩咐道：“莫北、刘元恒，你们几个去一趟耿家，问问谁见过那块怀表。另外，除了这个案子，也顺便给我查查蟾蜍的事情。” 两人齐声应道：“是！” “赵小虎，你拿着死者的照片，多带些人在和案发现场附近走走看看，或许有人曾见过死者。” 赵小虎应道:“是。” 这时候，一个警员走了过来，会报道:“龙少，两天前中午，有人曾听到马蓉蓉威胁死者耿明杰，让他回家劝母亲退婚。” 龙子涵问道:“哦？怎么威胁的？” 警员说道:“马蓉蓉说，再不退婚，就让耿明杰母亲的这个主母之位，没有命再坐下去。” 龙子涵又问:“是谁听到的？在哪听到的？” 警员回答说:“两天前中午，西虹路那家小上海排挡门前，点菜的小二无意间听到的。我们刚刚过去正讨论这件事，他就过来跟我们说起了这件事。” 同样的名字，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用餐地点，同样都是从外面回到上海滩。这说明，那个马蓉蓉，正是两天前中午和他们夫妻一起吃饭的人。(。) 第752章 马家蓉蓉 “他怎么认识马蓉蓉的？” 照理说，这位马小姐才回来，认识她的人应该很少。而上海滩这么大，那店小二也未必认识耿明杰。 警员回答说:“那店小二听到马蓉蓉叫他的名字，所以记住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原本他就打算去一趟马家，见见这位拒婚的马小姐，向马家了解一下耿老爷临终前的遗憾是何含义。 而现在…… 龙子涵眯起双眼，说道：“艾琳，你跟我走一趟马家。” 他有直觉，这件事跟马家，不会让他失望…… 马家，座上是马云波夫妇，左下坐着的是他们的儿子马煜清和女儿马蓉蓉。 龙子涵和艾琳做于右下方，马家兄妹的对面。 而这位马蓉蓉，果然是前一天和龙子涵他们夫妻共同用餐的马小姐。 龙子涵冲着座上两人微微一笑，然后冲着马蓉蓉点了点头后，说道：“马小姐，又见面了。” 马蓉蓉回以微笑，温柔的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龙少今天来我家所为何事？” 对面明明有两人，而马蓉蓉的目光，却始终放在龙子涵身上。被人赤果果的无视，艾琳显然并不在意。 “你们认识？”马煜清不解的问到。 马蓉蓉挑了挑眉，说道：“何止认识？英雄救美，共进午餐，我跟龙少之间可是有故事的。” 马蓉蓉此时的表现，可与两天前用餐之时大相径庭。 马煜清古怪的表情一闪而过，被眼尖的龙子涵当场捕捉到。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龙子涵问道：“不知几位可知道，耿家今日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马夫人一脸忧伤的模样说道：“我听说玉双她……” 马煜清安抚道：“妈，别难过了。警方一定会查出杀害双姨的凶手，还她一个公道的。” 马蓉蓉看了一眼马夫人，神色不变的说道：“母亲，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演了，还演的跟真的一样。” 而她温柔的浅笑下，毫不掩饰对母亲表现的不屑。 只见马夫人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了起来。 “蓉蓉！”马云波不满的唤着女儿的闺名，教育道：“死的那个是我跟你母亲的好友，是你的长辈，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马煜清脸色难看的劝着马蓉蓉，说道：“蓉蓉，你懂点事，别再闹了好吗？龙少还在这，你这不是让人家看了咱们家的笑话吗？” 马蓉蓉这句“没外人”，无形之间拉近了龙子涵和她的距离。至于艾琳，她早就把多出来的这个人忽略成了空气了。 而马煜清这句“人家”，立刻又将马家跟龙子涵划分开来，摆明了是在告诉龙子涵，他们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艾琳轻轻撞了撞龙子涵的手臂，冲他挑了挑眉。 戏谑的意思十分明显。 龙子涵瞥了一眼艾琳，不由露出一抹冷笑。意思非常明显，他不想跟马家或者马蓉蓉扯上任何关系。 艾琳自然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微微耸了耸肩，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不是你想扯上，就扯不上的。这姑娘可是一副爱慕、仰慕、倾慕你的模样。 龙子涵微微歪头，挑眉暗示：那又怎么样？和我有多大关系？ 艾琳感觉无趣，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不解风情啊！ 他们两在这“深情对望”、“眉来眼去”，而那边显然已经“风雨飘摇”了。 马蓉蓉全完无视马煜清，瞥了一眼座上的父亲，显然一副也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的姿态。 只听她说道：“你们难过，那是因为没有了凌玉双，你们接下来的生意会受到影响。而更加其他人也未必会如凌玉双一般，跟你们合作的那么有默契了吧？” “你……你……”马夫人芊芊玉手扶住胸口，好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脸色难看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马云波扶着扶人，对女儿怒吼道：“你在乱说什么？” “爸、妈，你们别生气，蓉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马煜清说着，拽了拽马蓉蓉，哄道：“你少说两句，妈身体不好。” 马蓉蓉见母亲这种情况，轻笑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说。 马云波赶紧喊来下人，说道：“赶紧扶着夫人下去休息。” 待下人扶着马夫人离开后，马云波对龙子涵抱歉的说道：“对不住了，我夫人身体不好，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问我们就好了。” 看样子，这位马夫人承受能力相当差，既然还有事情想要搞清楚，必然会说到很多。 她走了也好…… 马蓉蓉看向龙子涵，再次温柔开口：“龙少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龙子涵看向马蓉蓉，问道:“马小姐两日前与我们共进午餐后，是不是遇见了耿明杰？” 马蓉蓉点了点头，说道:“是遇到了，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有人听到你威胁他说，再不取消你们之间的婚事，就会会让凌玉双……” 不等龙子涵说完，马蓉蓉便打断道:“我原本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耿明杰，让他尽量顺服凌玉双来退婚。没想到却是这么巧，隔天人就死了。” 马云波一脸莫测的看向自己的女儿，神色中难掩担忧。 龙子涵又问:“清晨四点和晌午十点左右，马小姐人在哪里？可有时间证人？” 马蓉蓉无所谓的回答说:“四点我还没起，十点在房中做女红，家里的下人都可以作证。”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马小姐可知道，就在我来之前，耿家大少耿明杰也死了。” 马煜清震惊的问道：“什么？你说明杰也死了？他怎么死的？” 马蓉蓉皱眉呢喃着:“他也死了啊！” 龙子涵看向马煜清，说道：“耿明杰被发现淹死在了河中。” 马云波看了一眼女儿，一脸哀切的说道：“明杰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怎么就……” 马蓉蓉皱起眉头，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可难办了，我还没嫁过去耿家，这未来的婆婆、未来的老公都死了，别人还不得说我是克星啊？这以后恐怕想嫁人都难了。”(。) 第753章 尴尬的家庭关系 “这……”马煜清看着妹妹紧锁的眉头，安抚道：“蓉蓉你别难过，哥一定会给你找一个配得上你的男子。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哥……哥可以养你的。” 马蓉蓉说道：“哥，你可是独苗，可别再花那些没用的心思了，我的婚事……可不是你能做的了主的。” “够了！”马云波心痛的说道：“且不说耿明杰是你的未婚夫，单说她跟你是青梅竹马，他死了，你怎么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你是真没长心吗？” “你才够了！” 马蓉蓉一改温柔可爱的模样，拍案而起，有些疯狂的喊道：“我的心，我的天真，早在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算计我的时候死了。现在来和我说这些，有意义吗？别说他死了，就算没死，要是逼着我嫁过去，我也会让他死在我出嫁的前一天！” 马云波站了起身，指着马蓉蓉说道：“你、你……” 不等马云波说完，马蓉蓉冲着龙子涵微微鞠躬，说道：“龙少，今日招待不周，改日，我请你吃饭。失陪了！” 龙子涵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马云拍案叫道：“这个逆女！” 马煜清上前扶着看上起站不稳的马云波，担忧的问道：“爸，你怎么样？” 马云波摇了摇头，后悔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爸，过去的事，算了！”说完，马煜清看向龙子涵，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妹妹她不懂事……” 艾琳的审视、凌厉的目光，一直落在马煜清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和内人曾与马小姐一起吃过饭，我觉得，马小姐不是不懂事的姑娘。只是，你们一家似乎有什么误会。” 马云波叹了口气，说道：“不止是误会啊……” 龙子涵问道：“事关耿家两条命案，马先生可否将知道的告诉我？” 马煜清看了一眼龙子涵，而后，看向马云波，有些忧心的唤道：“爸……” 马云波扬了扬手，说道：“你去看看你妈，这件事，于情于理也该和龙警局说个清楚、明白。” 马煜清犹豫着说道：“那好吧，我去看看妈怎么样了。” 说完，他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龙子涵，随后离去。 马云波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龙子涵问道：“当初，耿家老爷为什么留下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遗言？为什么必须娶了马小姐才能成为耿家家主？” “这……”马云波有些犹豫了。 艾琳说道：“我希望马先生可以如实相告，因为，这很可能与案件有关联。” 马云波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因为一些事情牵扯到了两家的利息、荣誉，我们家蓉蓉必须嫁过去，才最为稳妥。但具体什么事情，恕我真的不能说。” “可是……” 马云波抬起手，阻止了艾琳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他强势的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我是必须要带进棺材的。而且，我敢断定，玉双和明杰的死，也不会和这件事有关。除了我，了解这一切的人，都死了……” 看着马云波那悲凉的神情，龙子涵和艾琳也明白，在他这里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了。 龙子涵自然而然的换了话题:“马先生，我听说马小姐之前并不在上海滩。” 马云波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那，马小姐拒绝嫁进耿家，是因为关系生疏了吗？” 先前他听马云波跟马蓉蓉吵架时，可是听到马云波说，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为什么马蓉蓉对他的死如此漠视？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马云波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都是我们的错。”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马云波眼皮快速眨动了几下，有些犹豫的问道:“我想请问一下，这跟你们查的案子有关系吗？” 见明显不想说，龙子涵说道:“还请您如实相告，任何信息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线索。我们是警察，不会随便到处说别人家的秘密，这点请你放心。” 马云波感叹道：“蓉蓉那孩子，原本跟我们感情很好的。她才17岁，原本应该是个天真浪漫的花季，可现在她的心里，就只剩下阴郁了。” 随后，他回忆着说道:“那是因为早些年，我们这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一起伤害了她，欺骗了她。”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疑惑的看向马云波。 只听马云波说道:“原本我还有一位大伯，大伯却没有生下儿子来继承家业。父亲跟大伯斗了一辈子，我又唯一的儿子，所以，大伯对我们父子非常忌惮……” 十年前，爷爷去世之后，他们两房更是为了继承权挣的不可开交。 马蓉蓉原本有个双胞胎弟弟，因为他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马云波对他真真是疼到了骨头里。 那时剑走偏锋的大伯，想要抓了这个他最心疼的孩子，以此要挟他放弃争夺。而马云波也想将计就计，让他因此成为罪犯而坐牢，这样，继承权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他这一脉上了。 龙子涵问道:“我很奇怪，争夺家业不应该是你父亲吗？” 马云波回答说:“父亲他被大伯暗算，断掉了一条腿，所以，家主之位由我去争夺，他给我做后盾。” “那你也不止那一个儿子，你还有马煜清，可你大伯为什么一定要抓那个孩子？只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你偏爱他？” 那个孩子和马蓉蓉同岁，十年前，那孩子也就只有五六岁大吧？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马煜清才是他将来最为合适的继承人。马云波的大伯要是抓人，抓马煜清不是更好？ 而且，马云波也不会为了不是继承人的儿子，放弃继承权，置所有亲人于不顾的。 这个道理他懂，相信那位大伯也是懂的。可这究竟为什么？ 看出龙子涵的疑问，马云波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因为煜清不是我妻子所生，我开始，并不知道有这个儿子错在的。他当时跟她母亲在一起，一直没有出现过。所以，大伯就准备向我的小儿子下手了。”(。) 第754章 原因 当时他们夫妻看出他的计谋，两人商量着，让马蓉蓉顶替小儿子，将计就计，随后拿下大伯的时候，却不想，马蓉蓉当时就在门外。 可她没有哭，也没有吵，而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配合着他们演了这出戏。 后来他们赢了，可大伯并没有被捕，而是带着马蓉蓉跑了。 失去他们的消息五天后，他们觉得，那孩子可能已经死了。可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这时候，他们的好友凌玉双来了府上。 于是，他们就聊起了这件事。 “你们让蓉蓉去送死的时候，可想过与我和我家老爷的承诺？将来谁代替她嫁过来，让我儿明杰继承耿家？” 两夫妻的脸色很是难看，马夫人更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马云波说道:“实在不行，我让老大……” “你们别怪我说话难听，马思思她可不是晴雯生的，那边根本不会承认她。而且她一个没了娘又不受宠的女孩儿，你还指望她成为耿家未来的主母？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马夫人许晴雯哭着说道:“可是，可是蓉蓉他……我好后悔，不该让蓉蓉做这种事。” 凌玉双郑重的说道:“我有个办法。” 马云波问道:“怎么说？” 凌玉双说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被抓走的那个是小华，那么，我们就让小华变成蓉蓉。等到那一天……” “呵呵！” 不等凌玉双说完，一阵稚嫩清冷的笑声响了起来。 三人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门忽然被推开了。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的马蓉蓉满身是血，全身脏兮兮的。脸上虽然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可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蓉蓉？”马云波惊讶的唤到。 “蓉蓉，蓉蓉，你怎么了？”身为母亲的许晴雯哭了起来，一边问着，一边上前去查探女儿的伤势。 凌玉双有些震惊的问道:“蓉蓉，你你没事？你怎么回来的？” 下一刻，马蓉蓉忽然亮出一把匕首，指着向她靠近的母亲说道:“你们是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还是根本不想我回来？” “蓉蓉，你把刀放下！” 马云波看着孩子的举动有些心惊的劝到。 许晴雯说道:“蓉蓉，你在说什么啊？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们怎么会……” 马蓉蓉忽然打断她的话，冷声说道:“可你们却毫不犹豫的让我代替你们的宝贝儿子去死！” “我们……”许晴雯想要解释，可伤害的事做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自己求得女儿的原谅。 马蓉蓉讽刺的问道:“说不出来了？” 这时，凌玉双欲替他们夫妻二人解释，她说道:“蓉蓉其实事情并非……” “你住嘴，虚伪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是因为我能让你儿子顺利成为耿家的家主吧？” 看到凌玉双脸色大变，马蓉蓉笑着说道:“怎么？以为我死了，就想让我那个病秧子弟弟成为你的儿媳？可惜，我活着回来了，你儿子的将来，拴在了我的身上。” 后来，马蓉蓉疯了一般又哭又笑的对马云波说道:“我为你们杀了人，你们以后就是马家的天了，我就是马家最尊贵的大小姐了。将来，我还会是耿家的主母，哈哈哈……” 自此以后，马蓉蓉的精神出了些状况。 然而更打击她的事还在后面。 她双胞胎弟弟的死后不久，马煜清母亲的病重，将马煜清还给了马家。 本就因为那件事精神出了些问题的马蓉蓉根本不承认他，她不仅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还让下人每次见面都打他一顿。 后来，许晴雯看自己女儿经常让人把马煜清打的头破血流，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和马云波想办法。 这时候，马煜清捂着出血的额头冲了进来，跪在两人面前，哭着请他们把自己送去老宅陪着爷爷。 他现在是马云波唯一的儿子，送去老宅学不到什么。所以，他们再一次放弃了马蓉蓉。 他们选择把马蓉蓉送去了老宅…… 艾琳感慨的说道:“难怪会如此，因为太伤心了啊！” 马云波哀伤的说道:“那孩子去了以后，跟爷爷相处的非常好，她很依赖和信任我父亲。我父亲也因为我们对她的亏欠，在死后，把属于他的生意都给了蓉蓉。” 龙子涵了然的说道:“难怪她现在如此有底气。” 她不肯出嫁，甚至还放话说要找个上门女婿。原来如此！ 马云波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们对她本就心有亏欠，而现在更奈何不了她。” 龙子涵问道:“马小姐执意不肯嫁去耿家的话，耿家那边要怎么办？” 马云波无所谓的说道:“能威胁和强迫蓉蓉嫁过去的人现在都在地下了，她若不愿嫁过去，由着她好了。大不了，我们就背一个违背承诺的骂名好了。” 龙子涵又问:“据说马家和耿家还有生意往来，你不担心将来生变？” “谁会嫌钱多呢？他们耿家现在动荡，有马家支持生意才能稳当他们不会犯傻的。” “最后一个问题，马先生觉得，耿家谁是人谁是鬼？” 龙子涵问的隐晦，而马云波听出来他是在问自己觉得谁像凶手。 他想了想，说道:“耿明轩母子十分精明，不会做这种事。其他人，皆有可能……” 聊了一会儿后，龙子涵和艾琳告别了马云龙便离开了。 而在他们走后，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马云波看着来人，神色自若的说道:“你来了。” 此刻的他，一扫刚刚那痛苦、后悔的神情，变脸之快让人嗔目结舌。 来人不满的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马云波说道:“他们来是为了查案，人家有疑问，你这个不说，那个不说，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警察，我们有问题吗？” 来人微微抿起嘴，随后，不满的说道:“不是我们，是你们。” 马云波戏谑的说道:“好，我们就我们。” 来人有些恼怒的说道:“不用跟我耍嘴皮子，我告诉你，警察帮不了你更帮不了耿家。少跟我耍心机，否则的话，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第755章 白走一趟 马云波自嘲的说道:“你如果懂得手软，马家和耿家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来人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来人转身便走，留下了座上发呆的马云波…… 离开马家后，艾琳说道:“我现在越来越对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感兴趣了。” 龙子涵说道:“马家也好，耿家也好，这水都太深了。” 马家一行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只是，他觉得，事情似乎更复杂了。 艾琳说道:“你在问马云波马小姐拒绝嫁进耿家，是否因为生疏的时候，马云波眼皮快速眨动。这表示他很不想听或者讨论这件事，反映出了他受挫或是压力的表现。”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有给予评价。 只听艾琳又继续说道:“那个马煜清我觉得很不简单，他可能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温文尔雅、善解人意。” 龙子涵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或许还不止如此……” 与此同时，莫北和刘元恒在耿家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只得问到了已经但当起“掌门人”的耿明轩头上。 此时的耿明轩一身贵气的打扮，以“家长”的身份站在他们对面，接见着他们。 莫北讥讽的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耿二少还真是应了这句话啊。” 家里对他来说最有威胁的人都死了，他就迫不及待的露出自己的野心来，这样的人，真的是凌玉双提防了这么多年，对耿明杰最有威胁的人吗？ 耿明轩淡淡一笑，说道：“既然人都没了？我何必要假装伤心难过？那岂不是太过虚伪了？我跟明杰相斗这么多年，我若表现出痛不欲生的模样，别说你们和这府里的下人，就是外面的人，也不会相信的。” 莫北点了点头，倒是个诚实的人。 莫北开门见山的问道：“耿二少今天四点和十点在做什么？” 耿明轩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神色不变的回答说：“早晨四点还在房中，是被我女人从床上拉起来的。这一点，先前你们来问已经做过笔录了。至于十点钟……当然是在母亲房中，跟她商量大太太的丧事和怎么对付耿明杰了。” “所以，耿二少现在是梦想成真了？” 耿明轩挑着眉说道：“确实如此。” 不等莫北说什么，耿明轩又自嘲的笑道：“谁知道这个位置我能做多久呢？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凌玉双和耿明杰，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呢？” “耿明杰死于溺毙，耿二少怎么看？” 耿明轩耸了耸肩，说道：“我能怎么看？谁都知道耿明杰他怕水，谁都知道，那条河很深，曾经还淹死过人。若是有心，将其引去那条河边再推下河去，那耿明杰也就是个死。” “耿二少见过这块怀表吗？”说着，莫北拿出照片，指了指。 耿明轩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 离开时，莫北和刘元恒遇见了耿府的二老爷和五小姐。 五小姐如同面瘫一般，毫无表情的推着轮椅前行。 二老爷见到他们，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五小姐则好像是没看到他们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将轮椅推了过去。 耿明轩说道：“二叔和五堂妹的性子就是这样，一年到头也说不上来几句话，两位不要在意。” 刘元恒看向耿明轩，说道：“听说耿世恒先生的过往有些凄惨……” 耿明轩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二婶和四堂弟的死，引以为傲的五堂妹毁了容，二叔自己又瘫痪，这一桩桩、一件件，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耿世恒先生为何会……” 耿明轩打断刘元恒想要问出口的话，直言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大家族都这样。当年我爷爷膝下有五儿三女，最终，只剩下了我父亲和二叔。” 见他根本不愿细说的模样，刘元恒也不去追问。 告别了耿明轩，两人回到了警局，而这个时候，龙子涵和艾琳他们也回来了…… “看来，你们也没有任何线索了。” 艾琳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原本有些期盼的心情顿时降落下来，变得有些沮丧。 莫北皱眉，疑惑的问道：“也？” 而后，他看向艾琳，问道:“你跟龙少去马家白走一趟？”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说道:“也不能说是白走一趟吧……” 当龙子涵将事情与两人大致说了一遍后，问向莫北:“你们那边怎么回事？” 莫北说道：“耿明杰死亡时，耿家不在府里的人一共就几个，不过都有时间证人。后来，我们去见了耿明轩，他的态度……” 莫北将在耿家打听到的事情不管有用没用，都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番。 最后，连遇到耿世恒的事情，也叙述了下。 见莫北说完后，龙子涵没有反应，刘元恒说道:“毒杀死者凌玉双的人，显然就是她身边的人。而还是耿明杰的人，又不一定是府里的人。难道我们猜错了？” “不可能。”艾琳否决着说道:“我们的推理和判断不会错的，而且……” 说了一半，艾琳忽然停住了。而且什么，她没说，好像也不打算说。 紧接着，她看向龙子涵，问道:“要不要把那两个丫头……” “不用。就算是她们所为，我们暂时也没有线索。而且，她们必然是授命于人，即便带回来也问不出什么的。倒不是她们有多忠心，因为我们没证据，而她们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来，必然是受了威胁，比如她们亲人的性命。” 莫北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说？” “先等等吧，看看赵小虎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如果能找到和耿明杰喝酒的人，或许……” 等待期间，一通电话骚乱了他的思绪。 挂了电话后，他冲出办公室，来到大厅，一把扯过莫北，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雅秋要生了，出了点意外，我们现在必须赶紧赶过去。”(。) 第756章 看见叶志义 “什么？意外？”莫北心慌的问着，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快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据说是摔了一跤，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着，两人已经上了车，开着车朝着医院而去。 来到医院，聂君迎了上来，说道:“子涵，莫北，雅秋在里面抢救。” 莫北心慌的厉害，此刻也没有心情跟龙子涵这位发小打招呼。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你跟雅秋怎么在一起？” 聂君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偶然相遇，一起喝了个下午茶。然后她说肚子疼，我要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她说看到了一个熟人，她心急之下想去追，结果摔了一跤。” “熟人？”龙子涵对此表示非常疑惑。 什么熟人能让龙雅秋那么急？ 聂君非常郑重的说道:“她说她看到了叶志义。” “什么？” 聂君脸色难看的交代道:“湘府路，下午三点。” 龙子涵立刻去了医生办公室，拿过桌上的电话打去警局。 “喂，你好，这里是……” 不等电话那边说完，龙子涵打断道:“我是龙子涵立刻叫艾琳接电话……” 说完后，龙子涵回到了急救室这边，与莫北和聂君一起安静的等待龙雅秋平安的消息。 叶志义的问题固然重要，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不可能还在原地等着自己。 与其过去浪费时间，不如在这里先等雅秋母子平安再说。 这时，莫北一把抓住从急救室走出的小护士，一脸惊慌的问道:“我老婆怎么样了？我老婆怎么样了？” 小护士似乎已经习惯了，可以理解家属这么紧张慌乱的情绪。 她安抚着莫北，说道:“放心吧，我们会尽全力保住大人和孩子的。” 龙子涵拍了拍莫北的肩膀，说道:“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聂君也跟着说道:“现在国内医疗技术在进步，这家医院是上海滩最好的医院，你不用太担心，一定会平安的。” 莫北的心七上八下，根本听不进去两人的安慰。 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妈，你一定要保佑雅秋和你的孙子平安，他们是我在世上仅剩的亲人了，我不要失去他们。 随后，闻讯赶来的龙千行一家也是紧张兮兮，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忧。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 见医生走了出来，莫北焦急的问道:“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说道:“各位放心，母女平安。”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当龙雅秋从病房里悠悠转醒之时，就看到一个傻兮兮的大男人，抱着一个小婴儿在那傻乐。 “雅秋，你醒了啊！” 龙雅秋虚弱的叫道:“二婶……” 莫北一听龙雅秋醒了，赶紧抱着孩子走了过来，说道:“雅秋，雅秋你觉得怎么样？” 龙雅秋一双眸子紧紧的盯在他怀里的孩子身上，说道:“我很好，我没事，我想看看孩子。” 莫北把睡着的孩子抱到了她身边，她有些兴奋的说道:“她好小，好可爱，长得也好像你。” 莫北笑着说道:“嘴唇像你，漂亮。” 这时候，龙千行推门而入，说道:“也就你们两口子自己觉得这刚刚出生的小猴子长得好看吧？” 龙雅秋不满的唤道:“爸……” 龙千行说道:“得得得，我不说了。” “二婶，你怎么来了？”龙雅秋问着。 闫秀珍戳了戳龙雅秋的头，说道:“你这孩子，二婶还不能来了是吗？” 龙雅秋有些心虚的说道:“不是，我只是想着您身体不好……” “知道我身体不好还让我担惊受怕？我都告诉你了，你快生了，就不要东跑西颠的，你非不听！”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闫秀珍双目一瞪，问道:“还有以后？” “没有，保证没有。” 龙千行说道:“不管如何，坐月子你得听话，可别最后留一身病。” 龙雅秋点了点头，乖乖的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她又问道:“我哥和嫂子呢？” “你嫂子回家给你煮汤去了，你哥去送你堂哥和聂君，还没回来。” 龙雅秋有些惊讶的问道:“堂哥也来了？” 莫北解释道:“你一出事，聂哥就打电话给龙少了。龙少吓的脸都白了，拉着我就往医院赶。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的不省心。” 龙雅秋笑着问道:“能堂哥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人脸色都吓白了，我是不是应该觉得有些骄傲？” 闫秀珍白了这傻姑娘一眼，说道:“你倒是骄傲了，可把你爸和莫北他们担心死了。” “爸，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还有二婶，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做一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好孩子。” 对于龙雅秋说话转折如此之大，莫北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龙千行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不能期盼着你说出什么感性的话。” “啊！”龙雅秋忽然惊叫起来，对莫北说道:“我之前看到了……” 莫北安抚道:“不用担心，龙少知道了，见你没事了，这才去查的。” 龙雅秋大公无私的问道:“那你怎么没跟着去？不是说有任务？” 莫北撇了撇嘴，说道:“龙少给我放假了……” 大门口，龙子涵对龙嘉麒说道:“我警局还有案子，得先回去了，闲下来再来看雅秋。” “嘉麒哥，不用送了，我们走了。” 听两人这么说，龙嘉麒点头说道:“那行，我不送你们了，我上去看看那丫头。” 道了声“再见”后，龙嘉麒转身离去。 聂君看向龙子涵说道:“白宏国一直没消息，而叶志义又神出鬼没，你有的头疼了。”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确实够头疼，好在有帮手。” 聂君心下了然，说道:“看来你已经让人去湘府路了。” “确实，我已经让人拿着叶志义的画像去打听了。不过，以叶志义的狡猾，我所抱希望不大。”(。) 第757章 风花雪月之所 聂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加油吧，我先回去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帮我给琉夏带个好。走了……” 回了警局，天色已晚。 龙子涵原本对今天已经不抱希望，然而赵小虎竟然找到了与死者生前一起喝酒的朋友。 “他叫卢雨琛，是耿明杰的酒肉朋友，也是个二世祖。” 看着卢雨琛一身酒气昏昏沉沉的，艾琳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问道:“呵，这究竟是喝了多少酒？你哪捡到的？什么情况啊！” “他昨晚跟耿明杰一起去喝的酒，离开酒馆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一点。两个人勾肩搭背一起走的。刚好他今天又在那家酒馆喝酒，我就直接把人拎回来了。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喝趴了，这会儿还算是清醒点了。” 听赵小虎解释后，龙子涵上下看了看眼前这个人，他年纪不大，但身上的衣服和配饰绝对都是上品。 这人如此张扬，想来，那个怀表便不是他的。 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向他搞清楚事情经过。 他喊来了楚伊人，说道:“让他尽快醒酒。” 楚伊人点了点头，对龙子涵说道:“你办公室里有一罐蜂蜜，帮我拿过来。” 赵小虎疑惑的问道:“楚美人要蜂蜜干嘛？” 楚伊人解释道:“蜂蜜中含有一种特殊的果糖，可以促进酒精的分解吸收，减轻头痛症状，醒酒效果不错的。” 赵小虎撇了撇嘴，说道:“这条件真好……” 过了一会儿，卢雨琛从迷迷糊糊中渐渐清醒了些。 龙子涵问道:“昨晚你跟耿明杰喝完酒后，你们去了哪？” 卢雨琛揉着太阳穴说道:“我回的家，他去找姑娘去了。” 龙子涵问:“他去的哪？” 卢雨琛回答说:“他躲家里，说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具体去哪了我还真不知道。” 龙子涵又问:“昨晚喝完酒后，你可还见过他？” 卢雨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龙子涵拿出那块怀表问道:“这块表你有见过吗？” 卢雨琛说道:“读书的时候，我记得我们先生就带这种表，这种表应该比较便宜吧？” 龙子涵说道:“我是问，你们接触的人中，可有带这种表的？” 这二世祖喝酒喝的智商也低了吗？ “啊，那没有，我们都什么身份……” 说完他又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得意思是，我们接触的人，大多家世都和我们差不多，所以用这种廉价表的人少。” 龙子涵对于他嚣张的说法懒得理会，可卢雨琛非常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话说，你们带我来问耿明杰的事，他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见龙子涵不语，他赶忙撇清关系说道:“我跟他不熟啊，昨晚喝完酒我们就散了，他做了什么可跟我没关系啊！” 龙子涵说道:“他死了，你是现阶段我们见过的人中，最后一个接触死者耿明杰的人。” “什么？他死了？” 震惊过后，卢雨琛问道:“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龙子涵问道:“晌午十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卢雨琛紧张焦急的说道:“我那个时候被我表哥拉出来喝酒，一直到被你们的人带回来，我得身边都有人。家里的佣人和我表哥以及酒馆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不要如此紧张，稍后我们的人会去你家中核对一下。如果没事，你就可以回去了。” 卢雨琛问道:“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淹死……” 离开审讯室后，龙子涵回到了办公室，打开地图开始琢磨着。 艾琳和莫北跟了进来，想要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 龙子涵说道:“上海滩风月场所非常多，耿明杰为了避开家丁的‘抓捕’，要去距离耿家稍微远一些的地方。而他喝了酒，所以不会选太远。所以，他应该是去了这一带或者这一带。”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 随后继续道:“然而这两处范围也不小，风月场所不少。所以，我们要尽快，挨家挨户的查。越快越好……” 天色渐黑，风月场所人来人往很正常。然而今夜，几家颇有名气的店迎来了“官爷”。 春满楼前，不等龙子涵表明态度，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就将他们拦了下来。 “龙少，我叫您一声官爷，你高抬贵手，行个方便，我这打开门做生意，你要这么一搅和，肯定会影响了我的生意。你换个时间不行么？” 龙子涵冷声问道:“我可是在查案，耽误了，你担待的起吗？” 龙子涵这么一说，老鸨顿时一怔。 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她开口道:“我这里的客人你冲撞不得，要不这样，你要查什么你跟我说，我立刻让人帮你私下里去问问姑娘们可好？” 龙子涵撇了她一眼，拿出耿明杰照片，问道:“见过吗？” “我这一天要见那么多人，哪能每个人都记清楚啊！” 龙子涵继续道”“去问问，昨天谁见过他？” 本来他也就是想低调的找老鸨或者姑娘问问看，谁见过耿明杰而已。可这老鸨太过草木皆兵，一见自己带人来，就立刻把他们拦在门外了。 龙子涵看向里面，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想着:里面看来有特别的客人。 不过一会儿，老鸨便带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老鸨介绍道:“她叫小桃红，昨晚，就是她伺候的照片上的客人。” 小桃红冲着龙子涵微微鞠躬，说道:“能与龙少见面，小桃红真是三生有幸。” “姑娘说笑了，请问桃红姑娘，照片上的男人是大概几点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桃红说道:“快两点的时候，我都睡上一觉了，听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照片上这位爷要找姑娘，我就直接把人带回房里了。今早九点来钟他就起来了，留下了钱便走人了。” 龙子涵又问:“来去都是他一个人吗？期间他可说过什么？可有什么异常？走的时候他可曾说过去哪？”(。) 第758章 守株待兔 面对龙子涵一连串的问题，小桃红微微一愣后回答说:“这位爷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的，期间除了床上的一些荤话也就没说什么了。至于离开的时，他只是说会再来光顾我的。啊对了，这位爷来的时候好像喝了不少酒，不过那方面却依然……” 说到最后，小桃红都有心不好意思了。而龙子涵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是想说，耿明杰虽然喝了酒，但却雄风不减。 看了看小桃红脖颈间颜色已经淡化下去的痕迹，龙子涵心知他们昨晚必然是度过了一个“特别”的夜晚。 龙子涵想了想说道:“多谢桃红姑娘如实相告，我们告辞了。打扰了！” 老鸨立刻说道:“那我们不送了，再见了啊！” 半个小时后，春满楼后院外的树丛内，趴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艾琳闷闷的问道:“难道老鸨要藏的人晚上留在这过夜了？” 因为觉得老鸨的态度很诡异，不知道是忌惮他们，还是忌惮里面那位。就连他们走的时候，都在催促他们，一副巴不得他们立刻消失的模样。两人都觉得，这里面藏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这让他们很想知道，这里面“藏”的究竟是谁。 龙子涵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对方会是谁？” 艾琳表情严肃的说道:“我觉得会是我们认识的。” 龙子涵白了艾琳一眼，说道:“废话！”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可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既然对方来这种地方寻开心，那能看到他的人必然很多。就算我们今天不知道，可也架不住一传十十传百啊！” 龙子涵咬牙切齿的说道:“所以我们才来后院守株待兔不是吗？” 对方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那么，一定是会从比较隐秘的后院小门进出了。 艾琳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我这不是看你很无聊，给你找点话题吗？” 龙子涵撇了撇嘴，说道:“我真是谢谢你。” 艾琳嬉皮笑脸的说道:“不用，不用。” 龙子涵没有理会她，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在古代，有不少人都拿青楼当做据点或者会面谈大事的地方。” 深知龙子涵话中有话，艾琳挑眉说道:“我觉得，我们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 不等她说完，下一刻，龙子涵一把捂住她的嘴，将人按了下来。 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从后门走出来的人。 只见老鸨对那个身穿风衣，头戴礼帽的男人鞠躬送驾。 即便风衣领口和礼帽可以挡住对方的脸，但龙子涵和艾琳还是认出了这个人。 艾琳脸色难看的说道:“为什么会是他？” 那人，正是他们之前因为白宏国越狱而去调查的监狱长----韦德敏。 龙子涵皱着眉，目光缺始终不离开那扇门。 待老鸨左右看了看后，回到院内，将门关起后，没多久，又开了。 这次，从门里走出来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艾琳嘴角抽搐的说道:“龙子涵，我觉得这事大了……” 两日后的中午，下班时间，楚伊人没有在工作室等到龙子涵来接自己，她便主动“找上门”去。 来到龙子涵的办公室，看那人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她关心的问道:“还是没线索吗？” 龙子涵心烦的说道:“没有，我让艾琳、莫北他们继续盯着那边。至于耿家的案子，急不来。” 楚伊人问:“不是说，春满楼就是死者生前最后一站地吗？没有查出什么吗？” 龙子涵站了起身，拿过自己的外套，说道:“行了少夫人，不用好奇了，要有消息，我早就行动了，还能整天蹲在局子里发呆吗？” 今日，龙雅秋已经出院，闫秀珍今天上门去看她和孩子，而龙子涵和楚伊人下班了，刚好顺道去把她接回家去。 可这还没进门，就听见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妈，正在耳提命面的教育着龙雅秋。 “你说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你堂哥都给莫北放假，让他在家照顾你了，你还把人推出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坐月子？你这个时候最需要人照顾了。” 原本龙子涵已经给莫北放了假，然而临时有事需要人手的时候，龙雅秋善解人意的把莫北推了出来，让他回警局干活。 龙雅秋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说二婶啊！我求求你可别念了。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他有他的职责，堂哥需要他。而且，不是已经请了月嫂了吗？你别担心了。” 闫秀珍显然还觉得没说够，她再接再厉的说道:“我就是觉得……” 可这不等她话出口，就被进门的儿子打断了。 “妈，莫北那个大老粗除了会抱着他女儿傻笑，你觉得他能干什么？你们和大伯一家见天的围着雅秋转，他在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就是就是，堂哥说的对。” 见“帮手”来了，龙雅秋赶紧符合着说到。 楚伊人走上前，看着睡着的宝宝，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龙雅秋嘴角微微抽了抽，问道:“嫂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她跟这位堂嫂的感情可以说很好，而她也了解她的为人与性格。所以，她还不至于觉得楚伊人的表情是对自己女儿嫌弃或是厌恶。 楚伊人伸手戳了戳名为莫瑾茹的母婴，说道:“太能睡了，看不到她笑，很烦。”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她就是醒着，对你笑，也没有虎牙给你看。” “我、我又不是为了看虎牙，我是学医的，我难道还不知道，就算是小孩子长虎牙，也要到十二三岁才会长吗？” 楚伊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倒是取悦了众人。 龙雅秋笑道:“嫂子你别急，没人质疑你的专业。” 楚伊人脸色微红，轻咳了几声后说道:“我们该回去吃饭了。” 龙雅秋对闫秀珍说道:“二婶，我这里都是月子餐，我也就不留你们在家吃了。” 闫秀珍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不用跟我们客气了，你休息着，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第759章 马云波之死 回到家中，不等开饭，一通电话便将龙子涵和楚伊人给叫走了。 看着两个人急匆匆的背影，闫秀珍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叹了口气，望着一桌子的吃的，有些惆怅的说道：“忙忙忙，一家子都忙，满桌子的菜就我一个人吃……” 案发现场在马家，死者马云波如睡着了一般，垂着头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胸口插着一把刀，血液还随着伤口流着。 身前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而被砚台压着的宣纸上，原本好好的一手楷书，此刻已经被毛笔上的墨汁染花了，上面还溅上了血。 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在一小时前，死者右胸中刀，至于是不是致死原因现在还不能立刻下判断。死者指甲缝隙中存在纤维组织，另外，因为血液中去氧血红蛋白增多，使死者手脚指甲床呈青紫色。” 王晓光补充着说道：“死者鞋面上有被踩过的痕迹，留有泥沙。还有，现场采集到了部分指纹，但刀柄上没有留下指纹。” 这时候，刘元恒走进来，说道：“案发前，死者在书房中练字，要别人不要打搅他。午饭时间还没出来，马夫人就叫下人来喊，下人喊了几声后没动静，就自作主张的推门看看。这一推开门，就看到马云波死在了房中。” 龙子涵问道:“期间没有人来过？” “这一带本就安静，下人们也极少往这走。而那个时间，下人都在准备用午饭，或者伺候主子们午饭，所以，更不会过来……” “所以，根本没有人看到究竟有没有人进出过马云波的书房？” 刘元恒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许晴雯和马煜清人呢？”门外只有马蓉蓉以及一众下人。 此刻，马蓉蓉一脸复杂的朝着书房里面看着。 她脸上的表情不难解读，是难过、后悔、不甘、痛恨以及不可置信。 “听闻丈夫出了事，马夫人来到现场亲眼证实后，昏迷不醒。这会儿人在房中，马少爷正在房中伺候着。” 龙子涵微微皱眉，心中对马家兄妹二人此刻的“位置”有些疑惑。 照理说，男主外，女主内，家中出了事，马蓉蓉应该陪在母亲身边，在外面“招呼”他们，主持家中大局的人，应该是马煜清才对，可马家这两兄妹正好相反。 “马夫人房里的下人一个跟着照顾着，一个去叫了大夫，其他人都在这了。我看过，他们身上都没有血迹，我已经让兄弟们去各个屋查了，看会不会找出什么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一边在书房中转悠着翻翻找找，一边问道:“死者死前可有异常？” 刘元恒摇头说道:“接触过的人都说，死者一直以来都与平时无二样。” 这时候，龙子涵找出了一本旧相册。 他翻阅着相册，一双凌厉的眸子，在一张张老旧的照片上扫过。最终，他的手和目光，一并停留在了一张合照上。 照片上一共有十个人，六个大人、四个小孩子。 龙子涵拿着照片走出了书房，来到马蓉蓉身边，将照片递了过去，问道：“照片上的人都是谁？” 其实，他认识照片上的凌玉双和马云波以及许晴雯。不难看出，这是他们年轻时候拍的照片。 凌玉双靠在一个男人身上，怀里抱着的男孩儿，想必男人就是耿老爷，而那个孩子，就是小时候的耿明杰，大约四五岁的样子。 马家夫妻跟前的龙凤胎，应当就是马蓉蓉和马小华了。 从照片上来看，两家人关系是极为亲近的。然而另外那三个人是谁？ 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肩膀，一手搭在身前六七岁的男孩身上，俨然一家三口的模样。 马蓉蓉皱眉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不清楚，没听父母提起过。” “那……照片上为何没有你大哥马煜清？” 马蓉蓉摇了摇头，神色依旧复杂的说道：“你错了，马煜清不是我大哥，都是我二哥。我大哥一岁的时候便夭折了，他现在是独子，我家唯一的继承人。” 听着马蓉蓉的话，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眸，说道:“既然如此，就请马小姐节哀吧。刘元恒，跟上……” 说完，龙子涵绕开马蓉蓉便走。 一路上，龙子涵自言自语的问着:“因为马煜清不是许晴雯的儿子，所以才没有出现在照片上吗？” 刘元恒问道:“龙少，你是不是忘了？马煜清是在后来才被接回马家的？”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可马蓉蓉为什么不这么回答？她为什么没有说那个时候马煜清还没有在马家？” 刘元恒了然的说道:“你是说，马蓉蓉在暗示我们什么？又或者说，她说漏了嘴。” 紧接着，他回想着与马蓉蓉几次见面时的情形后，说道:“我觉得她应该是后者。”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让我好奇的，是这个男人上衣口袋里的怀表。” 照片上当然没有显示出怀表，那块怀表是放在口袋中，只余下表链在外挂着，而更重要的是，这块怀表所放的方向是右侧。 “方向是在右侧，而照片看上去，大概是十几年前拍。那个时候，穿西装、带怀表的人还是比较少的。你看照片，当时的马云波和耿老爷都还年轻，可他们穿着的都是长衫。而这位……” 刘元恒恍然大悟道：“与耿明杰一案吻合了！” 而那个款式着实老旧，若说那块表是十几年前的也不无可能。 龙子涵点头道：“对，所以，我很好奇……” 带着浓浓的疑问，两人来到了许晴雯房门前。 接受到龙子涵用目光所下的指示，刘元恒认命的走了上前，唤道:“马夫人、马少爷？” 屋里传出马煜清的声音:“母亲让两位进来。” 走进卧房，入眼的是清一色的古色古香，雅致中不失大气，小几上焚着淡淡的熏香，让人心情愉悦而放松。 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改善许晴雯和马煜清低迷的心情。(。) 第760章 死于脑梗塞 两人脸上皆挂着悲伤的神色，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情绪不似作假。 看两人同悲的模样，仿佛他们才是亲生母子，而马蓉蓉才是从外面接回来的孩子。 来到塌前，龙子涵冲着两人微微低了低头，以示礼貌。 随即说道:“对于马先生的事我很抱歉，请二位节哀。现在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两位。” 许晴雯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马煜清说道:“龙少和艾警官尽管问，只要能尽快找出杀我父亲的凶手。” 龙子涵拿出那张从书房中带出来的照片，指着上面的陌生男人问道:“相片上的这两个人是谁？” 许晴雯脸色一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煜清，嘴角颤了颤，说道:“他……他们是我家云涛和玉双夫妻的朋友，后来离开了，我们也就没再来往了。” 这个细微且一闪而过的表情，被龙子涵看在了眼中。 回忆起艾琳曾经说过的话“嘴角颤动表示对方紧张或者感觉到压力的一种信号。 龙子涵面色不变，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许晴雯皱眉说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龙子涵又问道:“那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 许晴雯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我也记不清了啊，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龙子涵故技重施，套问道:“照片中为何没有马少爷？” 许晴雯刚要开口，马煜清便抢先一步说道:“那时我并未在府中。” 控制好眼尖，竟看到许晴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随即心中升起了一丝疑问。 既然从这里问不出什么，龙子涵便带着刘元恒告辞离开了。 离开了许晴雯的房间，刘元恒问道:“龙少，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说道:“这两个人明显隐瞒了什么，他们越是遮遮掩掩，就越是有问题。去跟下人们打听打听马煜清的事，顺便问问当年马煜清开马家时候的具体情况。” “是……”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详细的汇报说道：“死者右胸中刀，凶器正是尸体上的匕首，但真正的是因并非是那一刀。” 刘元恒问道：“这怎么说？” 楚伊人说道：“死者右肺创道周围肺组织出血、坏死，两侧胸腔积少量混浊血性液体，左肺切面呈淤血状。心脏外膜光滑，各瓣膜未见异常；冠状动脉见粥样硬化斑块，左前降支中度狭窄，右冠状动脉轻度狭窄。脑膜血管扩张，脑回增宽。大脑右颞叶、顶叶及脑桥蛛网膜下腔出血。右颞叶及脑桥处脑膜血管内可见血栓形成，右颞叶、顶叶处可见片带状分布的神经细胞坏死，脑桥见多处片状出血。神经细胞变性、坏死。” 赵小虎听的一愣一愣的，而后，他迷茫的问道：“所以说……这是什么意思？” 王晓光解释道：“所以说，死者****损伤尚不足以导致迅速死亡，也并非是致命伤。” “死者脑梗塞后改变、蛛网膜下腔出血、脑桥出血，也就是说，导致死者死因的是脑梗塞。由于大量出血导致失血性休克，继发抗凝活性减低和纤溶活力低下，再加上死者本身有动脉粥样硬化等疾病，本就容易形成血栓。” 对于楚伊人的解释，龙子涵点头表示了解。 随后，他问道：“物证呢？” 王晓光说道：“死者鞋背上的泥沙成分分析，其中一部分不是家中泥沙。而经过指纹对比，屋内指纹除了死者自己的，就只有负责打扫书房卫生的下人。” 刘元恒跟着说道：“下人在死者死亡时，有时间证人，不具备杀人条件，没有可疑。也就是说，凶手是外来人。” 王晓光点了点头，继续道：“根据那张照片和照片上的人物年纪来看，拍摄时间大约在十四至十五年前。” 龙子涵眯起双眼，幽幽的呢喃着：“十四、十五年前，耿明杰四五岁，大概正是耿、马两家给耿明杰和马蓉蓉订婚的时候……” 众人想不通龙子涵所说的话究极有什么含义，赵小虎代替他们提出了提问:“这跟这张照片有什么关系吗？” 刘元恒有些沮丧的说道：“我打听过，马家的佣人中，根本没有‘老人’，隔几年就会换一批年轻的。所以，关于过去的事情，从马家下人那里，根本问不出来。” 龙子涵迟缓的点着头，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扶手上，陷入了思考中。 见他不说话，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刘元恒唤道：“龙少？” 现在在会议室开会啊，您能在状态吗？ 龙子涵回过神来，看向刘元恒，而后，缓缓开口道：“十四、五年前，耿、马两家的婚约、耿老爷临终遗言、耿家内部你争我夺、马家主子之间关系诡异、佣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替换、凌玉双、耿明杰、马云波相继死亡……” 王晓光说道：“经龙少这么一说，我为什么瞬间脑补了一个两大世家从上一代开始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龙子涵神色淡淡的说道：“你想象力很丰富，但也不是不可能。” 刘元恒问道：“龙少是怀疑，凌玉双、耿明杰、马云波的死是连环杀人案？并且跟十四年前、十五年前的婚约有关系？” 龙子涵耸了耸肩，模棱两可的说道：“那谁知道呢？” 刘元恒看向龙子涵，犹豫的说道:“那我们现在……” 龙子涵说道:“监控耿家和马家，另外，针对两家的过去查一查。还有，去耿家采集泥土样本，跟死者马云波鞋背上的泥沙做对比。” 众人齐声应道:“是。” 连着三起案子，它们的时间、地点、方式都是不同的，从表面看起来，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关联。 而三个被害人之间的关系，又让人觉得这三宗案子是被什么串在一起的。 所以，究竟是什么呢？会不会跟耿、马两家的婚约有关？ 这一天又过去了，出了在耿家找到了成分相似的泥沙外，这个案子可以说丝毫没有进展。(。) 第761章 拐卖儿童 无奈之下，龙子涵也只能照常上下班了。 回家的路上，龙子涵皱着眉头开着车，显得有些不太专心。 楚伊人说道:“我们的命和路上行人的命都在你这双手里，你开车就认真一些，不要拿我们所有人的命开玩笑，负责一些。” 龙子涵点了点头，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因为案子，我有些走神……” 楚伊人摇头说道:“没事了，可以理解，但以后不要这样了，很危险。” “我知道。”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站在一个跪在地上的孩子面前，他有些好奇的问道:“恩？那边什么情况？” 车停下来后，两下了车，走过来“凑热闹”。 人群中，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儿跪在地上，身前挂着一个大木牌，上面写着:求好心人发发善心，施舍我一饭钱。 仔细看去，这孩子一身邋遢，脸上还有淤青，手指还有红肿。更为严重的是，他左腿小腿位置的裤管是空的，他没有脚。 有个好心的大妈给了孩子一个铜板，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孩子开口道:“啊啊啊啊……” 这孩子是个哑巴！ 龙子涵心下一沉，走了进来，蹲下身，问向男孩儿:“你是被你人贩子拐卖走的？” 孩子不说话，不摇头也不点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龙子涵说道:“我是警察，我的名字叫龙子涵，你不用害怕。” 孩子不说话，眉头紧皱，指着自己身前的木牌，示意让龙子涵施舍钱。 龙子涵没有气馁，再接再厉的说道:“如果可以，我想给你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在你找到父母之前，你不会挨饿，也不会被人打。所以，现在敢告诉我了吗？” 只见男孩儿用力点了点头。 龙子涵在男孩儿耳边轻声说道:“威胁你的出来要饭的人在这吗？如果在，把人指出来。” 只见男孩儿抬起手，朝着对面的赌坊指去。 “他去了赌场？” 男孩儿再次点头。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来有问的？” “你看这孩子脸上和手上的伤，明显是被打的，而他身前木牌上的字，明显出自成人之手。如果对方是孩子的父母，根本不会虐待孩子，又让他出来要饭。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被人贩子拐卖，用来做赚钱的工具了。” 很多善良的人，看到这孩子残疾，必然会扔几个字儿的，积少成多，这孩子也算得上是一棵摇钱树了。 扶起孩子，龙子涵说道:“带我们去赌坊，我要你把他指出来。” 只见孩子忽然颤抖了起来。 龙子涵安抚着说道:“你不要怕，买卖儿童、虐待儿童是犯法的，我会让他付代价的。” 在龙子涵恩劝说下，男孩儿终于鼓足了勇气，进到了赌坊。 赌坊内乌烟瘴气，吵吵闹闹。 “大大大……” “小小小……” 赌徒们的喊叫声，震的耳朵有些难受。 楚伊人对龙子涵说道:“声音分贝过高，使得局部神经或者耳朵的鼓膜受到刺激，出现听力损伤的情况。”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至于，我们抓了人就走……” “******，怎么又开的小？真邪门了！” 男人正愤怒的叫喊着，忽然感觉到有人从背后拍自己。他转过身去，莫名的问道:“你谁啊？” 龙子涵笑着说道:“不认识我没关系，那个孩子你总该认识吧？” 顺着龙子涵所指的方向看去，男人看到了熟悉的人。 他立刻大骂：“老子说怎么一直输，原来是你这个丧门星。” 说着，他便要上前去打人。 龙子涵从男人背后一个擒拿手便将人扣住，按在了赌桌之上。” 四下突然安静了下来，碗中色子旋转的声音，在这一刻尤为清晰。 龙子涵非常没有诚意的说道:“警察办案，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实在抱歉。现在已经没事了，各位请继续。” 下一刻，人群又热闹了起来。不过，讨论的却是刚刚的事。 “那是谁啊？那么嚣张？” “还能是谁？不就是龙子涵龙少吗？” “刚刚被抓的不是孔二狗么？什么情况？他犯了什么事？” “我听说城南耿家和马家死了人，难道那个孔二狗跟这案子有关系？” “他不会就是杀人犯吧？” 当然，这些对于已经离开的龙子涵来说，那是已经听不到了。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去解释什么。 赌坊外，龙子涵问道:“孔二狗是吧？这孩子是哪弄来的？” 孔二狗有些害怕的回答说:“我买的。” 龙子涵问道:“这孩子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孔二狗回答说:“我，我也不知道啊，这又不是我弄得。他的腿，我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至于其他的伤，可能是要饭的时候磕磕碰碰自己弄的吧。” 只见那个哑巴男孩儿指着孔二狗，激动的叫嚷着:“啊啊啊啊啊啊啊。” 龙子涵凝视着孔二狗，说道:“不知道吗？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就先跟我回警局再说吧。” 将孔二狗带回警局后，他便将人扔给了下面的人，并吩咐了要“仔细审问”。 而龙子涵自己，却是陪在了那个孩子身边。 龙子涵问向男孩儿:“你的脚孔二狗弄成这样的？” 男孩儿点了点头。 龙子涵撸起男孩的衣袖，看到他手臂上新旧不一的伤，他问道:“他经常打你？” 这个问题他其实根本不用男孩儿来回答，这问题的答案绝对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男孩儿再次点头。 “你不能说话天生的？” 见男孩儿点头后，龙子涵问道:“家在哪还知道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 “本地人吗？” 点头。 “知道自己被拐走多久了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父母的名字吗？” 孩子点着头说道:“啊啊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你认字吗？会写吗？” 男孩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龙子涵问:“你是说你会一些，但不会写父母的名字？”(。) 第762章 机械火车上的记号 见孩子点头，龙子涵又问:“自己的会写吗？” 男孩点了点头，拿过纸笔写到:向阳。 向阳吗？向着阳光，还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你父亲的名字是几个字？” 见向阳伸出三根手指，龙子涵说道:“你父亲或者母亲的名字，用同音或者发音相像的字来代替，写写看。实在不行，画出来或者比划让我猜也行。” 从遇到他们开始，这个孩子的表现，都让龙子涵觉得，这孩子的头脑十分聪明。 他懂得区分益弊，懂得保护自己。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告诉他，会给他一个环境生活，保证他的安全，他恐怕是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被拐来的。 因为他怕惹上麻烦，回去后，被孔二狗打，由此可以看出，这孩子有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 所以他相信，这个孩子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并试图告诉他父母的名字。 向阳想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纸上的向字。 他是在告诉龙子涵，他父亲名字里的第一个字，和他一样是向。 龙子涵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这么聪明，为什么这种子随父姓的简单事却不清楚了。 然后又伸出用力吸了吸鼻子， “第二个字是文？” 向阳点了点头，伸出三根手指，随后拿过笔又画了一个○。 龙子涵试探着发音:“渊？圆？远，是远？你父亲叫向文远？” 向阳激动的点头说道:“啊啊啊啊……” 龙子涵又问:“你母亲的名字呢？不会写吗？” 见男孩儿点头，龙子涵问道:“一个字都不会？”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龙子涵说道:“这样吧，我背百家姓，背到你母亲姓氏时，你告诉我一下。” 男孩儿点头。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楮卫蒋沈韩杨……” 背着背着，当龙子涵背到鲁姓时，男孩儿抓着他一边“啊”一边点头。 龙子涵问道:“你母亲名字一共几个字？” 男孩儿伸出两根手指，可男孩儿实在不知道母亲的名字要拿什么来代替或者表达，最后只能放弃。 出了审讯室后，龙子涵交代道:“调查儿童走失案，看看能不能跟向阳的身份对上。父亲名叫向文远，母亲姓鲁。” 刘元恒点头说道:“好，等下我就去查。”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心烦的说道:“不久前，罪犯利用夜香车运送儿童，拐卖儿童的案件中，还有一些被拐卖走的儿童下落不明。这些被拐走的孩子不一定都是被人买去养大防老，或许正如这个孩子一般，被人打残送出来做‘摇钱树’。” 经过一番核对，还真是万幸，在半年前的一宗失踪人口案中，找到了向阳父母报案的卷宗。 随后，龙子涵立刻派人去请向文远夫妻。 刘元恒感慨的说道:“幸亏这孩子大一点，知道并且记得住父母的名字。一些小一点的孩子，根本不知道父母名字，根本无法核对出父母身份。” 有些孩子，即便找到了，也未必能找到他们的父母，甚是可怜。 龙子涵叹了口气:“哎，是啊，所以找回来一个是一个啊……” 安排好那个孩子，回到家时，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 好在剩下的饭菜被热在了锅里，两个人开盖即食。 闫秀珍一边哄着两个金孙，一边说道:“你们俩也是没口福，我炖了一小锅排骨，现在也就只剩下烫了。” 龙子涵撇了撇嘴，说道:“你不往雅秋那送的话，我们还有的吃的。” 闫秀珍不理他，抱起龙楚楚说道:“你爸爸小时候可可爱了，特别讨人喜欢，现在老是跟奶奶做对，拆奶奶的台。我们楚楚长大以后，记得要帮奶奶报仇啊！” 龙楚楚还小，自然不会深究闫秀珍话中的意思，她笑呵呵的答应着:“好！” 龙子涵黑着脸说道:“妈，你别教坏了我女儿。” 闫秀珍双目一瞪:“兔崽子，你都是我教出来的。” 龙子涵刚刚想要说什么，还没说出口的话，停在了儿子手上的小玩意上。 他猛的站了起身，一把夺过龙一飞手中的东西，冷声问道:“哪来的？” 龙一飞婴儿肥的包子脸顿时鼓了起来，随后，“哇”的一声，委屈的哭了出来。 听到孙子的哭声，闫秀珍怒吼道:“龙子涵，你干什么啊你！” 楚伊人一胳膊肘把人打开，把龙一飞抱了起来，哄道:“乖，不哭了，妈妈在。” 龙子涵紧绷的脸色微微缓和，他举着手中的一节机械火车模型，沉声问道:“妈，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我好像并没有买过这种玩具给他们。” 闫秀珍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上午带孩子在公园玩，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喜欢，抓着不放，就顺手带回来的。” 龙子涵郑重的对闫秀珍说道:“妈，最近上海滩不太平，偷、抢孩子的犯罪分子特别多。他们的手段很多变，有孩子就是被新鲜玩具诱惑走的，真的是防不胜防。所以，你最近还是不要单独带他们出去了，发生什么事你应付不来的。” 听龙子涵这么一说，闫秀珍的怒火忽然减轻了不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说道:“我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休息。” 望着龙子涵离开的背影，楚伊人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吃饭了。 她对闫秀珍说道:“妈，我也上去了，等下我让杜嫂下来收拾。” 闫秀珍点头说道:“去吧，去吧。” 回到卧室，看着龙子涵坐在床上，看着被他拆解开的模型发呆，楚伊人问道:“这火车模型有什么特别吗？” 刚刚对于他吓哭了儿子，她有些生气。但冷静下来后，她觉得，龙子涵的表现有些奇怪。 想一想，她很容易想到儿子之前抓着的“玩具”。 龙子涵指着这节火车模型上面的涂鸦说道:“红色圆形，细圈套粗圈，用在警示牌上，是禁止通行的意思。而这个火车模型上画的刚好相反，是粗圈套细圈。叶志义经常这么画……”(。) 第763章 寻找叶志义 楚伊人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这一节火车模型是他给的？” 龙子涵担忧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很担心。” 楚伊人安抚着龙子涵说道:“不用担心，至今为止，他不是也没做过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吗？” 龙子涵不安的说道:“上一次我收到了九宫格，结果发生了一连串的命案。虽然更像是提醒我，像我发出警告，但我还是觉得有戏谑和看戏的成分在。这个人，不得不防……” 他收到了九宫格迷题，根据答案顺藤摸瓜，他找到了“路西法为你而来”的字条。随后，angela的报复就悄然而至。 这一次，如果也是一种预示，那么，将会发生什么事呢？ 楚伊人坐了下来，靠在他肩膀上，轻声细语的说道:“这次跟上次大相径庭，或许只是巧合，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龙子涵长长地舒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或许吧……”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龙子涵的思路。 他接起电话，礼貌的说道:“你好。” 那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龙子涵，我很抱歉，我遇到了些麻烦。” 是艾琳。 龙子涵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和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艾琳说道:“莫北刚刚突然不见了，然后，我收到了一个字条。” 龙子涵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一组摩斯密码。”说完，艾琳按照密码频率，在上电话听筒上敲打着。 敲打完后，她说道:“就是这样。” 龙子涵“恩”了一声后，再也没有出声。 艾琳等的焦急，她环顾四周，看了看赶路的人群，说道:“你倒是给句话啊，想个问题想这么久。你是不是不想去找他？可莫北在他们手中，你不能……” 龙子涵突然开口打断道:“我只是在想，去哪里找他。”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的心事重重引起了楚伊人的注意。 楚伊人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忧心的回答说:“我之前让莫北和艾琳去查案子查到了春满楼，可是，老鸨的态度让我很是好奇，于是，我们在后门守株待兔。果然，待到了两只大兔子。”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看到了谁？” 龙子涵神色凝重的回答说:“敏叔和叶志义。” 楚伊人一惊，连忙问道:“什么？” “当时我就让艾琳跟了上去，好在艾琳身手了得，一路跟到了叶志义的窝。因为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我让艾琳按兵不动，并派了莫北去接应她。却不想，叶志义发现了他们，并抓了莫北，约我前去见面。” “那现在怎么说？他约你哪里见面？”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他留下的摩斯密码只是说，要我单独去见他，才肯将莫北平安放回。” 如果之前的那个火车模型是叶志义给的，那么也就是说，线索在那个火车模型上？ 可他把模型拆开过，里面要是有线索，又怎么可能瞒过他的双眼？ 见龙子涵陷入思考，楚伊人也不打扰，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龙子涵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母亲说，带孩子去公园玩，才捡到的这个火车。他们常去又离家近的公园，也就只有西环路的公园了。 火车模型，公园…… 想着，龙子涵“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伊人，我先出去一趟。” 他已经可以确定，手中的这一节火车模型，的确是叶志义的暗号，而他也大致有了一个寻找线索的方向。 楚伊人打开浴室的门，问道:“你想到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 楚伊人问道:“你要自己去？” “自己去。” 叶志义只让他自己去，不是吗？ 楚伊人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担心你。” 龙子涵安抚着妻子，说道:“如果他要对我不利，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他引我过去，想必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说了。放心，我会齐齐整整的回来，当然也会把莫北安全带回。” 楚伊人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 龙子涵捏了捏她的脸，说道:“艾琳说过，咬唇表示情绪紧张有话想说。不过，我已经看出来你想说什么了，你想说，偷偷跟着去，不让对方发现吗？” 见楚伊人点头，龙子涵说道:“连艾琳和莫北都被发现了，你的身手好过他们吗？” 见楚伊人那一脸无奈的模样，龙子涵哄道:“乖乖在家等我，还有，今天我所说的一切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用摩斯密码传达这么隐秘的讯息，想必，这件事算得上是危险了。 他不想楚伊人涉险，也不想她担心。所以，他选择了告知，却不让她同行。 楚伊人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说:“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来到公园附近，龙子涵找到了一家玩具店。 他在店内转了一圈，问道:“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机械火车模型？” 老板笑道:“那可是洋货，我这小本经营，怎么可能进那么贵的货。” 龙子涵不肯放弃，又问道:“你这里从没卖过火车模型吗？” 老板摇头说道:“没有啊。” 龙子涵走出玩具店，心情阴郁的就去头上的这片天一般。 他一边朝着公园走，一边思索着。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线索不在他以为的玩具店，那又在哪？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公园里早已没有白天的热闹。 幽静的公园，龙子涵独自一人走在石子路上，心情不好到极点。 莫北怎么样了？叶志义到底想干什么？白宏国的案子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他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 公园的尽头，被围墙给围了起来。 “就这样？”龙子涵疑惑不解的问出了声。 叶志义上次给他留下了九宫格那么隐晦、复杂又难解的迷题，这次竟然只有一节机械火车的模型，如此简单，却又比上一次还要难猜。(。) 第764章 终于相见 他这是在测试、考验还是挑衅自己？ 真是不明白，他从来不欠叶志义的，而他们儿时的情义，早就消磨殆尽了。所以他真不想不出，叶志义究竟有什么理由出题让自己解答。 转了个身，一旁花园后的一堆水泥管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绕开花园走了过去，来到水泥管前发现，这一堆水泥管中，有一根承插管。 (承插管是指为了连接管道或管件，或分叉管道，把管道两端制成承口与插口，把插口插入承口内，然后密封接缝。) 而承插口是喇叭口，一头大一头小。 此刻，龙子涵便现在大的这头前面观察。他发现，这一头外观的形状，如机械火车模型上的涂鸦一般，大圈套小圈。 因为这跟承插管较细，龙子涵不可能爬进去找线索。于是，他趴在管子口朝里面张望着。 发觉里面没有什么痕迹后，他起身，一边围着管子转，一边念叨着:“我无法进入，他也必定是没有办法将东西放进去的。他也不可能让第三个人来留线索，所以，我要找的东西不会在里面。” 当他发现这个承插管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在管中寻找线索，差一点忽略了其他地方。 当他在管壁上没有找到线索的时候，他来到承插管尾端方向，也就是小头那一面。 “果然如此……” 他在尾端的圈上，找到了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刻痕。 整个“圈”上的刻痕，如同钟表上的分钟一样，刻了一圈。 --.---.-..-..-....-.....-...-.-....-.--...-.-....-.....-...-....--.....-.-....------.-..-....--.....--.-....-.....-.-....-.-....----..-.-....--.....-....--.--..-.-.-....-.-.-...--.--.--...-....-.-.........-....--.....--.-....--.....-....--.-..-.-.-...---------....--.--..-.-.....-.-.- 这是一组摩斯密码。 翻译过来就是:goldhairpinhasbeenmorethanhalfoftheyear，alwayslessthanthecardamomyears. 翻译成中文的意思就是:金发夹已经超过一半，永远小于豆蔻年。 可是，这么读毫无美感和押韵感。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豆蔻年……那也就是说，金发夹就是金钗之年了。这句若要优美一些，可读作‘金钗之年已过半，始终不及豆蔻年’。” 但意思不变，金钗之年，古时候指女孩子12岁，豆蔻年华是指女孩子13岁。而小于豆蔻年华，金钗又过了一半，那就是说12.5。 带着一丝疑惑，龙子涵自言自语的问道:“12.5是什么意思？” 火车模型、公园花园、水泥承插管、摩斯密码…… “想不通。” 话音落下，一只蝴蝶飞了过来，顺着水泥管飞了进入。原本以为它会自己飞出来，但是却没想到，那一头没有蝴蝶的影子。 龙子涵蹲下身来，顺着水泥管看了过去。 蝴蝶停在里面，缓缓煽动翅膀。 “停在这里了吗？”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说着，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来到承插管插口端向另外一头望去。 刚刚他因为在这里寻找线索，所以并未仔细看过。然而现在，他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色”。 那是一座钟楼…… 起了身，龙子涵幽幽说道:“原来如此！” 十二点半，钟楼之上。 龙子涵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冷声问道:“莫北呢？” “真么多年不见了，期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你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要人？” 叶志义的话说的很是清淡，就像在说“今晚的月亮真圆”一般，不带任何情绪。 龙子涵重复性的问道:“莫北呢？” 叶志义笑了笑，谈着条件说道:“别这样，你板着脸说话一点都不可爱。这样吧，陪我聊一聊。分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他在哪里。好不好？” 叶志义的语气有些像是在哄小孩子，不，应该说，就是在哄小孩子。 龙子涵自动忽略他的语气和态度，问道:“想聊什么？” 他不觉得，自己和他还有什么好聊的。 叶志义不发反问道:“那么，子涵想知道些什么呢？” 龙子涵微微皱眉，质疑道:“我问你，你会说？” 叶志义耸了耸肩，说道:“或许呢？” 龙子涵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究竟什么身份？” 叶志义挑眉说道:“你还是如当年一样，简单、直接，从不绕弯，直击问题表面。” “你既然这么费劲的现身见我，那就说明你见不得光，更不能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联系。如果你继续浪费时间，别人察觉了什么，破坏了你的计划，这也怪不得我。” 叶志义挑眉问道:“你是警察，不应该是抓我的吗？” 叶志义涉及安东尼一案，案件虽然了结，但还有如他一般的漏网之鱼。 “十几年前，父亲接到了秘密任务，就是找出藏于不法分子中的卧底，与他们保持联系，并收集他们手中的资料，将那些蛀虫全部清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找出犯罪团伙或者敌国放在我们政府各个部门中的奸细、特务。” 龙子涵皱眉问道:“所以，贪污案只是一个烟雾弹？” 叶志义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原本我方人员名单以及卧底们的资料都是高级机密，但发生了意外，资料档案全部被毁。所以，只能有个人，有个合理的理由离开那，轻松的接触到三教九流的人，借此慢慢向上爬，接触到他们。” 说着，他看向龙子涵，很抱歉的说道:“不过我当时并不知情，所以，打晕你，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龙子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叶志义继续道:“在安东尼涉及的抗精神类药物一案中，我接到命令，需要深入敌营，帮助自己人拿到god博士研发药物的资料和犯罪证据。不过，他们太过小心，我又孤立无援，所以，还是靠你们才行。” 龙子涵问道:“人呢？” 知道他问的是他们的卧底，叶志义长长的叹了口气，非常感慨的说道:“他出了意外，再也回不来了，就跟我爸一样，永远回不来了。”(。) 第765章 恶趣味 “你父亲他……” “他死了。”叶志义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着火，深色忧伤的抽了起来。 闻到烟味，龙子涵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叶志义说道:“记不得了，有几年了。你来一根吗？” 说完，叶志义笑了起来，继续道：“你应该是不抽的。” 龙子涵神色复杂了起来，而后问道:“你和敏叔什么情况？白宏国越狱又是怎么回事？” 叶志义说道:“劫狱案中的策划者，是一个叫做木村一郎的家伙。他和他的手下是一群无国籍的极端分子，因为这些年胆大心细，做事从未失手，被敌方看中，派来劫白宏国。” 因为中国是大国，无论如何，对方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派自己人来做这种事。 叶志义慢条斯理的说道:“白宏国很特殊，他是个双面间谍。他手里有一份我们卧底的假名单。所以……” “我懂了，你们打算以假乱真。” 叶志义点了点头，继续道:“因为敌方一直以为白宏国是他们的人，手中掌握着我方卧底的名单。故此才会时隔这么多年，还会不遗余力的营救。而韦德敏一直没有升迁，为的，也是这一颗棋。” 龙子涵了然的说道:“难怪这么多年了，上面一直把白宏国放在提篮桥。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天。” 叶志义修长的手指将烟缓缓放到一双薄唇间，浅浅地吸了一口，闷了片刻后，才轻轻吐出一个烟圈来。 他心情沉重的说道:“十年磨一剑，我们这把剑终于出鞘了，所以……不容有失。” 龙子涵面色不改的问道：“既然不容有失，为什么要这么冒险的告诉我？这样做，不是让你承担了更大的风险吗？” “风险？这么多年，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用命去拼？而告诉你，是情非得已。因为，上面和我，都不准这件事有任何差错。而你们的调查，显然已经碰触了底线。这对于我们的工作和我们卧底的安全，都是一个极大的隐患。所以，我不得你将事情先告诉你，让你心里有数，不要破坏我们的计划。” 龙子涵问道：“你想让我放弃调查？可你想过没有，一个好好的人，被从监狱中劫走后人间蒸发。如果我们假装无事，对方不会怀疑吗？你们的计策还能够成功吗？” 叶志义说道：“不用担心，我们另有计划。左右也是过了这么久了，你们的人每天巡逻，缉捕在逃人员的画像贴的大街小巷都是，对方不会有所怀疑的。” 龙子涵问道：“证据呢？光凭你一面之词，你觉得，我会信你？” 叶志义不慌不忙的回答说：“韦德敏那里，有可以证明我父亲身份的书信以及档案。” 龙子涵微微惊讶，问道：“你父亲的身份证明在韦德敏那里？” 叶志义点头说道：“对，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也正是所有人都想不到，所以，档案、资料才更安全。韦德敏手中，不光有我父亲的档案，也有我和父亲这些年收集回来的情报人员资料档案。” “为什么会在敏叔那里？” 叶志义解释道：“八年前，韦德敏的上峰病逝，所以，将他提到了今天的位置上。上面的人，关系曾经出现了一些动乱。所以，这些档案，也就一直被放在了韦德敏这里。” 龙子涵问道：“没有其他人知道档案的去处？” 叶志义明白龙子涵这么问的含义，他说道：“韦德敏做的很好，他将东西藏的很隐秘。他如果死了，档案会被人秘密送往高层。而暗杀他的人，也会因此被人抓住尾巴。所以，敌方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除了我还有他的直系上司，也就只有现在的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可你们当时在春满楼，那个老鸨……” 叶志义说道：“老鸨是我们的人，但却并不知情，也不知道我和他的秘密身份。” 龙子涵点头说道：“你们藏得倒是很隐秘。” 叶志义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为了任务、为了活着，没办法啊！” 龙子涵又问：“白宏国是怎么走的？现在在哪？” 叶志义拍了拍龙子涵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说道：“这不是你、我该知道的，我只是个跑腿的，早晚，那些不法分子将会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而你，查你的案子去吧。” 一阵风吹来，烟雾倾斜，刚好吹散在了龙子涵脸上。 “咳咳……” 龙子涵轻咳了几声说道：“我讨厌烟。” 叶志义轻笑，耸了耸肩，而后，把烟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我？” “因为我不能公然现身，和你见面也不能有任何痕迹，我身后的眼睛……太多了。而且，我想看看，小时候的那个‘推理天才’，是不是真的可以破解我给的难题。” 龙子涵皱眉说道：“你很无聊！” “算是吧，总是生活在黑暗且见不得光的地下，做着一些不为人知又辛苦的高危工作，我能有什么乐趣？给你出题，我倒是觉得有些趣味。” 龙子涵瞥了一眼叶志义，沉声道：“恶趣味！” 叶志义笑道：“你跟小时候比，变化好大。那时候的你，不止是长相，性格也很可爱。哪里像现在，从里到外都硬邦邦、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是个成年男人，可爱本就不该出现在我的身上。” 叶志义痞气十足的说道：“啧啧啧，和哥哥我说话这么不耐烦啊？也对，能让你龙少耐心聊天、软言细语的人，应该只有府上的娇妻和两个可爱的孩子吧？” 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有些警告意味的说道：“离我的家人远一点，不要连累到我们。” 叶志义轻笑道：“我没有接近过他们，你尽管放心好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评论道：“你变化很大，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你是你。不过，你的声音变了。”(。) 第766章 许晴雯死 “呵呵……”叶志义挑了挑眉，问道：“变声期让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富有磁性，怎么样？性感吧？” 看他好像在抛媚眼一般，龙子涵满脸黑线的说道：“你果然还和以前一样。” 叶志义有些期待的问道：“一样英俊？”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一样欠揍！” “你真的是，太不可爱了。” 随后，叶志义看向龙子涵，正色起来，有些不安的问道：“子涵，以朋友的身份，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被斩断在你打晕我的时候了。这些年，一直有一个幼稚的问题在困扰我。那就是，你为什么背叛我们的誓言，选择帮你的父亲。不过，你刚刚的那些话，已经告诉我了。” 叶志义凝视着龙子涵，最终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说道：“对不起。” 龙子涵摇了摇头，问道：“离开上海滩这些年，你们去了哪？”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我们逃出了国，可并没有，我们只是去了东北。后来，站稳了脚，联系上了上峰，我爸就开始布线。后来，我被送去了英国读书，一直到我父亲去世，我接手了他的工作。” 虽然叶志义将这么多年的经历一言带过，但也不难想象他这些年的艰辛。 就在龙子涵神游天外之时，叶志义的声音想了起来：“子涵，要下雨了。” 龙子涵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所以，我该回家了。告诉我，莫北在哪里……” 将莫北从韦德敏那里带回时，雨已经下了起来。 莫北问道:“龙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韦德敏和叶志义勾结，抓了我又如此轻松的放了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们到底什么人？”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模棱两可的说道:“谁知道呢！” 见龙子涵不愿意谈，莫北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说道:“可我当时在门外看到他给了你一个档案袋，你当时看完后，表情很奇怪。那究竟是什么？”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告诉你未必是好事，而且，我现在也不确定，事实是不是我所看到、接触到的那样。” 莫北皱眉，看着露出迷茫神情的龙子涵，问道:“你来之前，见过叶志义了？是他影响到了你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计算他能影响我的心情，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判断，这点你可以放心。” 莫北说道:“我很不明白，他一直神出鬼没，现在又为什么会突然现身，还主动找你。” 龙子涵说道:“行了吧，不用想了，任务取消。回去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 莫北点头应道:“是。” 对莫北的“听话”，龙子涵很满意。 然而他还是不放心，他要求道:“有关这件事的一切，一点都不能泄露出去。更不能告诉雅秋，因为……这个案子太危险了。”无论对于谁来说。 莫北抿唇，随即应道:“我明白了。” 龙子涵伸出手，接着天上掉下来的雨点，说道:“下大了，赶紧各回各家吧……” 淋着雨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两点。 见楚伊人尚未休息，一脸担忧的表情在见到他平安回来后，忽然“春暖花开”，他心中有些愧疚。 楚伊人激动的扑到了他的怀中，兴奋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龙子涵搂着人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道:“乖，别担心，你男人我一根汗毛都没少。” 楚伊人松了口气，说道:“虽然知道你的能力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 龙子涵温柔的哄着:“好了好了，别把爸、妈他们吵醒了。” 推楚伊人离开自己怀抱，龙子涵发觉，她身上的睡衣，已经被自己身上的雨水弄湿了。 楚伊人问道：“莫北怎么样了？” 龙子涵说道：“那小子没事儿，已经回家去了。” “那就好，对了，到底怎么回事？叶志义叫你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已经都过去了，你只要知道，我们都平安无事就好。” 而后，龙子涵勾起楚伊人的下巴，吻在了她樱红的唇上，暧昧的说道:“我去洗澡，你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去床上等我吧。” 楚伊人脸色一红，推开龙子涵，说道:“没正经，你快去洗澡吧，别感冒了。” 快速洗完澡后，龙子涵如饿狼一般扑上了床。 龙子涵蒙上被子，抱着楚伊人在里面“兴风作浪”。 “龙子涵……” 人儿如猫叫一般的声音，让龙子涵更是亢奋不已。 楚伊人无力反抗，只能哼哼唧唧的说道:“明天，不对，今天还要上班，抓紧时间睡一觉多好啊，你、你别闹了行不行？” 龙子涵一边亲吻着她柔嫩的肌肤，一边用十分魅惑人心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哪里在闹了？” 体内的热流不受控制的汇集到了一点，此刻，他想释放出这股热量。 楚伊人推着他的“狼头”说道:“你正经一点。” 龙子涵邪魅一笑，说道:“我现在做的，不就是最正经的事情吗？乖，放松。” “啊……你别咬我啊……” 当前戏做足，“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一阵恼人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激情。 “叮铃铃。” 龙子涵所有激情都戛然而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仅仅一个呼吸间，就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想要骂娘的糟烂心情。 他从楚伊人身上爬了下来，接起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问道:“哪位？” 电话那头出来了刘元恒急促的声音:“龙少，出事了……” 案发现场，马家，许晴雯的尸体平躺在地上，除了额头、手臂有明显磕碰造成的擦伤、挫伤外，并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啧啧啧，这才几天，耿家和马家这是怎么了？”艾琳摇着头，感叹到。(。) 第767章 未在府中 楚伊人和王晓光在做初步尸检和采集，龙子涵则是观察着现场，听着刘元恒的汇报。 “下人里有个丫头受了寒，上吐下泻。李婶准备烧点开水给她喝，去后院水井打水时，发现死者许晴雯死在了后院的井中。” 龙子涵蹲下身，从井附近捡起一块泥，问道：“府里的人都问过了？” 说完，把泥放入王晓光打开的证物袋中。 刘元恒点了点头，回答说：“问过了，九点左右，死者就打发了房里伺候的下人后，便睡觉了。此后，没有人看到过死者。” 龙子涵问道：“也就是说，最后看到死者的人，是伺候她的下人？” 刘元恒回答说：“是的。但是下人是几个姑娘住在一起，入夜没有事儿，她们就都睡了。一直到发现死者时，都没有离开过房中。” 龙子涵转头看向楚伊人那边，问道：“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几点？” 楚伊人说道：“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12点，死亡原因应该是溺毙，但死者后脑枕部有被硬物击打过的痕迹。根据伤痕判断，应该是圆柱形棍棒。” 王晓光补充道：“死者前额还有手臂上有擦伤、挫伤，井口位置有血迹反应，井中有血迹。死者身上的伤和这些痕迹，应该就是掉下井时造成的。” 龙子涵问道:“死者身上的伤，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的？” “因为伤口造成时间与死亡时间相隔很近，可能无法准确判断这些伤究竟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这个还得等回去做切片看。”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另外，死者身上全部被被水泡过，线索和痕迹基本已经流失。” 就在这时候，莫北走了进来，感叹着说道：“要不怎么说，水和泥沙，是验尸、搜证最大的敌人呢？” 龙子涵转过头，看向莫北，说道：“你怎么来了？” “不是龙少你说的，我们要回答自己位置上工作了吗？既然如此，有案件发生，我肯定要来的不是吗？” 龙子涵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说法。 莫北说道：“虽然四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死亡地点都不相同，但是，他们死前，都没有人解除过。之前，我们怀疑耿家的凌玉双的仆人，可是，如果是她身边的仆人，那么马家马云波和许晴雯的死又无法解释。如果说，两家的案子没有关系，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龙子涵看向艾琳，艾琳耸了耸肩，说道：“你们之前的案子我没有参与，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如果是连环凶杀案，凶手是一个人，目的相同的话，我暂时不能给出准确判断。不过，现在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莫北问道：“是什么？” “凶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耿家或者马家的钱……” 龙子涵并没有对艾琳的判断给出决定性的评论，而是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么晚了，许晴雯为什么会出现在后院的井旁？” 凶手不可能在将被害人在别的地方杀死，然后又拖到这口井中。这样目标太大，会引起别人怀疑。更何况，死者还是溺毙。 所以说，死者很有可能是在这口井附近，被人…… 这时，王晓光从不远处的草坪里找出了一根妇女洗衣服所用的棒槌，经过一番检验后，他说道:“龙少，这根木棍的形态大小，与死者枕部伤基本吻合，上面还有血迹，但没有指纹。” 龙子涵看向马府管家，问道:“这根棒槌哪来的？” 管家看向一名丫鬟，说道:“龙少可以问问她，我只是管家，不是先生、夫人房中伺候的人，不知道这么细致。” 跟耿家的管家比起来，眼前这位和那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两人虽然都是办事圆滑，说话滴水不漏，可那位却不会遇事就缩脖子，更不会一副生怕自己惹上麻烦的模样啊…… 那丫鬟有些害怕的说道：“棒槌平时就跟水盆一起放在那边。” 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摞在一起的水盆。 她继续说道：“府里主子的衣服都金贵，我们都用手洗的。棒槌也就不用了，扔在那一边，很久都没人用过了啊。” 见问不出什么，龙子涵也懒得跟这儿周旋。 他对刘元恒交代道：“去打听打听，死者死亡时间，府里的人都在干什么。” “是。” 随后，龙子涵环视四周，走到围墙旁，顺着围墙走去，后门上的门闩（门关上后，插在门内使门推不开的木棍或铁棍）插着。 打开门，委实在门里门外看不出什么。 再往前便是围墙的尽头，龙子涵喊来楚伊人，说道：“采集一下门上的指纹。”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这个门被打开后，龙子涵便走出门外，继续沿着墙走去。 正走着，他发现，在围墙外有些痕迹。 顺着痕迹自上而下看去，他在地上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只有鞋尖部分的鞋印。 “伊人！”龙子涵唤到。 楚伊人微微侧头看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这里有人攀爬过，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另外，鞋印采集一下。对了，等下去看看那个后门，看看上面有没有指纹。” 楚伊人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墙外，看了看，点头说道：“还真是啊！这里交给我吧。” “辛苦了！” 离开院墙，龙子涵回到了后院里，环视人群，发觉人群中少了两个身影。 龙子涵问道：“你们家少爷、小姐呢？” 管家站了出来，脸色难看的回答：“我、我刚刚派人去叫少爷、小姐，可是、可是少爷、小姐都不在府中。” 龙子涵微微皱眉，看向管家，质问道：“马煜清和马蓉蓉这么晚了，都不在府中？” 管家点了点头，说道：“有下人说，看到少爷、小姐前后脚一起出了府。” 龙子涵问：“什么时候出去的？” 管家回头看向身后的年轻人，那人回答说：“大概十点左右，小姐出了府，没一会儿，少爷也出去了。”(。) 第768章 兄妹感情 龙子涵追问道：“去哪了知道吗？” 一众下人齐齐摇头。 而就在这时，一个看门的下人跑来跟管家说道:“少爷和小姐从外面回来了。” 管家正想问那人，怎么没把人带过来，龙子涵便抢先一步问道:“他们人呢？” 那人回答说:“小姐昏迷，少爷把人背柜屋里了。” 龙子涵对莫北交代道：“这里交给你了，吩咐他们给没有时间证人的才做**取证，回去做对比，我跟艾琳去马煜清那边看看。” 莫北点头应道：“好……” 马煜清坐在桌旁，一边大口大口的喝下了一整杯水后，气喘吁吁的问向龙子涵:“发生了什么事？” 龙子涵说道:“许晴雯，你们的母亲死了。” 马煜清双目一瞪，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 而后，他下意识的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马蓉蓉。 艾琳微微皱眉，心说道:这个马煜清的反应还真是越来越怪了。 据她所知，许晴雯跟他关系是不错的。就算他对许晴雯这么多年都只是做表面功夫，这会儿人都死了，他也不会那么大意，不演好最后这一场了吧？ 可此时的他竟然来不及悲伤，反到先去看床上昏迷的马蓉蓉，这岂不怪哉？ 当她在心中假设性的提出两个问题的时候，龙子涵竟然得罪人不怕事儿大的把她心中所想的问了出口。 “你看马小姐是为什么？因为心疼妹妹，所以担心她是否听见了，而听见后的反应会是怎样的？还是在猜测你继母许晴雯的死，跟她女儿马小姐有关系呢？又或者是说，许晴雯的死和你有关，你担心马小姐怀疑你？” 艾琳看向龙子涵，用标准的意大利语说道:“tuseilamiaanimagemella。(你是我的知己)” 龙子涵说道:“我了解你在想什么，只是针对案件而已。” “你什么时候学的意大利语？” 艾琳很惊讶，她只知道龙子涵会英语、法语，却不知道，他又多学了一门外语。是跟伊人那丫头学的吗？她对意大利语并不喜爱，自己都是半吊子，又怎么授课？ 龙子涵撇了一眼艾琳，说道:“每次你说我们是知己的时候，你的表情都那么花痴。” 说完，不给艾琳反驳的机会，看向马煜清，问道:“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马煜清叹了口气，问道:“母亲的死亡时间在几点？” 此刻，他的神色是非常复杂的。有难过，有担忧，更多的是害怕。只不过，他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然而，既然他问了，龙子涵也不怕他耍花样，说道:“许晴雯的死亡时间在12点左右。” 马煜清神色哀伤的说道:“那个时候，我和蓉蓉都不在府里，根本不可能去杀人，我们有不止一个时间证人。所以，你们可以不用在我们兄妹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着，他看向龙子涵，神色哀伤、落寞的说道:“只不过，你刚刚猜测的第一种可能，确实比较靠谱。我确实担心她的反应，不过后来想想，她那么恨我们，就算我们都不在了，也不会给她造成太大的创伤。” 龙子涵问道:“你们去了哪？” 马煜清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我们去了……就是那种地方。” 看着马煜清那羞愧的几乎要把自己塞进地缝中的模样，艾琳猜测着问道:“不会是她带你去的吧？妹妹带着哥哥逛窑子？” 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这个样子，自己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见马煜清点头，艾琳嘴角抽了抽，说道:“她想故意整你？” 马煜清再次点头。 艾琳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马小姐怎么了？” 马煜清低下头，口齿不太伶俐的说道:“其实……她是误食了那里的东西，然后，然后，额，我就打晕了她，把人背回来了。” 龙子涵说道:“许晴雯的死，对你来说，似乎打击并不大。” “怎么说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很多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我跟这个家还是挺格格不入的……” 马煜清说的有些婉转，但也足够解释他现在的心情了。 龙子涵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急不缓的说道:“可你似乎对你妹妹似乎格外用心，不是么？” 马煜清转过头，目光落在马蓉蓉的脸上，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因为这是我欠她的，整个马家，我只亏欠了她而已。” 龙子涵问道:“现在只有你们兄妹俩了，这偌大的家业该是由你们继承的吧？那以后马家你掌家了？” 马煜清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不，不是他，是我马蓉蓉。” 马煜清连忙看了过去，说道:“蓉蓉，你醒了。” 那一闪而过的欣喜，让龙子涵和艾琳心生疑惑。 龙子涵皱眉问道:“为什么？” 在马煜清的搀扶下，马蓉蓉坐起身来。 她看向龙子涵，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谁的权利大，谁说了算。” 见龙子涵、艾琳不解，马煜清解释道:“蓉蓉手上有爷爷留下遗产，跟我再分一分父母留下的遗产……还是她得的多。” 见马蓉蓉看龙子涵那双目含情的模样，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马小姐，你的母亲去世了。” 马蓉蓉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耿家、马家，已经死了四个了，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会是我吗？” 马煜清立刻握住她的手，认真的保证着:“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马蓉蓉很是嫌弃的挣脱开了他的手，冷声说道:“连背我回家都能把你累的气喘吁吁，我可以指望你保护我吗？你在开什么玩笑，二哥！” 马蓉蓉“二哥”两个字，发音由为重，说完这些话后，还情不自禁的擦了擦被马煜清抓过的手，简直嫌弃马煜清嫌弃到死。 龙子涵问道:“我们进来的时候，马小姐是醒着的吧？” 不然，怎么会知道马煜清背她背的气喘吁吁？(。) 第769章 警告 马蓉蓉无奈的说道:“我只是喝了杯酒，开玩笑说，酒里被下的药，这个白痴就打晕我，把我背回来了。路上的时候我就醒了，但我就是不想跟他说话，所以，就假装没醒了。” 艾琳说道:“马小姐还真是别扭，想得到别人的关心，让别人紧张你，可你又板着个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 马蓉蓉双目一瞪，冷声冷气的说道”“他本身就欠了我。” 见马蓉蓉恼了，马煜清赶忙哄道:“对对对，是我欠你的，你别生气。” 马煜清脸色一僵，随后，尴尬的笑着说道:“我会努力，努力让自己变成……” 马蓉蓉打断了他的话，毫不留情的说道:“二哥，你想变成什么样，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两位警官恐怕有话想问我们。” 说完，她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问道:“马小姐不难过？” 既然她一直醒着，那便是听到了许晴雯被害的消息。就算是再恨，那毕竟也是她亲生母亲，她为何表现的如此冷漠？ 马蓉蓉说道:“难不难过事情也已经发生了，难道说，龙少你想看到我崩溃大哭的模样？” “当然不是。” 马煜清解释道:“蓉蓉从小就不是母亲在带，家里重男轻女，而记事后，他们给了蓉蓉太多痛苦，所以，这关系越来越僵，甚至比不上……” 马蓉蓉打断他的话，问道:“二哥，你够了吧？” 马煜清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对不起，哥只是担心他们误会你，想替你解释一下。” 龙子涵问道:“马小姐刚刚说，耿家、马家已经死了四个，还会有下一个人遇害是吗？” “报应不爽，耿家、马家上一辈坏事做尽，现在，因果循环，人家寻仇来了，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龙子涵问道:“马小姐是否知道些什么？” 马蓉蓉说道:“上次，你和我看的照片，问我这上面的男人是谁，我对你说了谎，说我不认识他。” “蓉蓉。”马煜清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马蓉蓉问道：“他们死都死了，还要让我为他们守着秘密？你不想找出凶手？不找出来，还会有人死去的。” “可是……” 马蓉蓉冷声问道:“面子重要命重要？” 见马煜清不说话了，马蓉蓉说道:“听父亲说，耿、马两家能有今天的财富，多亏了二十多年前认识了这个叫做余东的男人。余东在生意上关照两家，给了两家莫大的帮助。可后来，就在拍了这张照片没多久后，我们三家承包下来了一座矿山，准备开采。矿山之行，因为事发突然……” 矿山忽然坍塌，他们原本有机会将余东救出，可他们放弃了，只因为他们想吞下这座金矿。 离开后，耿、马两家对余东妻子说，余东发生了意外死在了矿中，并骗余东妻子将他的产业卖给两家。 女人家本就不懂这些，他们没有孩子，而余东原本就是孤儿，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继承这个家业。 随后，余东妻子也就信了他们的话，便宜的卖掉了余东的产业。 马蓉蓉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余东竟然在两个月后，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回来了……” 两家当时已经盆满锅满，赚得了照顾故人妻儿的好名声，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而余东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带着妻儿连夜逃了。 “离开前，余东在家中留下血书，让耿、马两家等着他的报复。”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是余东来报复了呢？” 马蓉蓉说道:“除了他，我们两家上一代，便没有再共同罪过过谁。现在耿家、马家都出了事。如今，照片上的人，也就只有我还活着了……” 最后这句话，马蓉蓉说的很是苍凉。 龙子涵问道:“关于耿家和马家的婚事，究竟为何？” 马蓉蓉摇了摇头，说道:“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因为当年的秘密。或许他们认为，两家人绑在一起，才能守住秘密，并在将来齐心协力对付卷土重来的余东吧？” “马煜清，你也知道这件事么？” 马煜清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曾告知过这件事，并要我提高警觉。” 马蓉蓉撇了马煜清一眼，说道:“既然知道，就没事别到处乱走。” 艾琳看向马蓉蓉，问道:“你在关心他？” 马蓉蓉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只是怕说了算的都死了，剩我一个会被人说成是谋夺家产的凶手。”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这马家就你们两个了，血浓于水，马小姐不妨试着接受唯一的亲人和这个家。” 马蓉蓉撇了他一眼，说道:“父母双亡，我们兄妹俩现在是孤儿了，没有心情招待二位。如果二位没什么问的，就请离开吧。” 艾琳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反正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我们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龙子涵说道:“稍后，我们的法医会为两位做采集脚印这种简单的取证，你们配合一下。” “好的，请龙少……” 马蓉蓉打断马煜清的话，强势的问道:“龙少是怕我为难你那个娇滴滴的媳妇儿？” 龙子涵变色不变的说道:“我妻子的手术刀不光可以解剖死人，你若真是活够了噗挑衅她，她最多就是在凶案现场受到不明威胁、攻击，防卫过当。” 他其实本可以告诉她，做这些“粗活”的，是王晓光。 但是马蓉蓉面对他时流露出的兴趣，让他觉得，有必要吓吓她。 “你……” 不等马蓉蓉话说出口，艾琳便语重心长的说道:“伊人曾经患有抑郁症，虽说现在好了，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犯了。这种病可是具有攻击性的，你可千万别让她感觉到你的存在对她来说是种威胁，不然的话，啧啧啧……” 她将话停在了这里，还配合着自己的话摇了摇头。 此时，马蓉蓉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第770章 重要线索 见“惊吓”成功，两人也就不再多少。 马煜清出面解围，说道:“我妹妹还小，二位见谅，她就这个性子，但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二位有事就去忙吧，我们在这里等着采证就是了……” 离开马蓉蓉房间，两人并肩走着。 艾琳边走边说:“马煜清倒是很怪，照理说，他与父亲和继母生活的时间更长一些，而这些年相处的也不错。可这马煜清却是对这个相处时间尚短的妹妹特别上心。甚至超过了父亲和继母，这不正常。” 龙子涵语气淡淡的说道:“或许只是表现给马蓉蓉和外人看的，毕竟，马家将来可能是马蓉蓉说了算。” 艾琳摇头分析道:“我看不是。” 龙子涵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看向艾琳，问道:“怎么说？” 艾琳说道:“我猜测，这个马煜清和马蓉蓉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龙子涵的眉头缓缓皱起，他脑子里闪过马煜清刚刚紧张马蓉蓉时的那一回眸。 艾琳说道:“谁家哥哥会由着妹妹把自己拐去那种地方寻开心？谁家妹妹会骗哥哥，自己食了窑子里不干净的东西？” 龙子涵说道:“马蓉蓉的性子你知道的，或许只是针对马煜清的恶作剧。” “可马煜清对马蓉蓉的态度你看到了，许晴雯的死，也没能把马煜清从马蓉蓉房中支开。我们已经出来了一会了，两人竟还没有离开屋子。如果不是那种猜测，那两个人就还是有秘密。这个秘密或许跟案子有关。” 龙子涵皱着眉，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马蓉蓉若说的，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 马云波也好，马蓉蓉也好，他们都给了他一个方向，却又隐藏了他真正想要想接的事实…… 警局，会议室。 此时，天色渐亮，众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楚伊人汇报道:“死者生前枕部被棍棒击打过，导致颅内出血，就是王晓光在草丛中发现的那根木棍。经伤口切片证实，死者身上的伤，全部都是生前所造成。” 刘元恒迟疑的开口：“那死者的死因……” 王晓光说道:“死者死于溺毙，经过井水以及死者胃部、肺部内的水样对比，死者被淹死在那口井中。” 赵小虎问道：“死者是被那根棍子打中头部后推下井的？身上的伤，也都是落井时磕磕碰碰造成的？”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并不能说是‘推下井’，死者被棍棒击打后，造成了昏迷，所以，也有可能是因为昏迷落入井中。不过，有一点很重要。” 龙子涵开口问道：“什么？” 楚伊人说道：“死者头枕部的伤，是自右上至左下。也就是说，对方是用左手拿的那根棒槌。但力量不是很大，造成的伤并不严重。” 龙子涵说道:“左手，耿明杰一案中，我当时提出的问题，你们还记得吧？” 耿明杰的案子中，死者耿明杰右手有伤，证实右手是抓下对方怀表的那只手。 他当时问过，死者的右手当时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是右手？是落水的瞬间，左手胡乱一抓，抓到了对方的怀表？还是说，对方是个左撇子，怀表挂在了对方的右侧？ 龙子涵又问道：“所以，这个案子为什么也会出现左手？如果四宗凶杀案是同一人所为，那么，凶手到底是不是左撇子？马云波一案中，马云波中刀的部位在右侧。也就是说，凶手刺伤被害人时，是右手使刀。” 这不难理解，耿明杰一案中，他们就怀疑过，凶手会不会是左撇子，将怀表放在了右侧。 既然是左撇子，那为什么又右手使刀？这不是很矛盾么？ 艾琳说道：“刚刚伊人说，凶手用左手拿棒槌击打死者头部的力道并不是很大，有可能对方不是左撇子，但却被迫要用左手。当然也有可能对方是左撇子，而杀害马云波的时候，被迫使用右手。” 龙子涵看了一眼艾琳，淡淡的说道：“你的问题问了等于没问。” 艾琳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说道：“可你不得不承认，案子就是这么诡异。除非我们之前的猜测都是错误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你们讨论够了吗？”楚伊人冷着脸问到。 见情况不妙，原本还在热闹讨论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见鸦雀无声，楚伊人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个后门的门闩上，我找到了死者的指纹，门外没有线索。” 莫北自言自语的问道：“死者半夜跑去后院，还打开过那扇门，是要见什么人呢？” 众人陷入思考当中时，龙子涵问向楚伊人:“脚印对比如何？” 楚伊人摇着头说道：“没有能对的上的，不过，可以推测出，鞋码大致在38、39。身高应该1米66至1米68。” 王晓光补充着说道:“鞋底的纹路非常常见，这半个鞋印不发给出大多讯息。我们现在甚至无法确定对方的性别。” 1米66至1米68，脚38、39的人，男的女的都有。甚至正在成长的青少年，也不乏这个身高和鞋码的。 所以，这个线索还真是有些鸡肋。 赵小虎说道:“半夜从外面爬墙进来，本来就可以说明，疑犯并不是马家的人，你们还浪费那么多时间。” 刘元恒说道：“这不一定，以前有一宗案子，凶手就是翻自家墙院，回家行完凶后，又翻墙离开的。神不知鬼不觉！” 莫北摇头说道：“你们说错了，对方没有爬进来，顶多只是爬墙。痕迹只是在外墙，而内墙却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王晓光耸了耸肩，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刘元恒接话道：“你这句话很有歧义，是在说我们，还是在说犯罪分子？” 王晓光说道：“不要在意细节，我只是用词不当。” “咳咳！”王晓光轻咳了两声，说道：“不过，还有一些重要线索。” 王晓光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了过来。(。) 第771章 五小姐的伤 王晓光指了指身旁的楚伊人，然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楚伊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们能安安静静的听我把尸检和物检全部都说完了再讨论了，但是，以后要给我插话的机会。像你们这样讨论，恐怕等你们讨论出凶手身份了，我还没有说完报告结果。” 龙子涵仿若没有听到她的哀怨一般，问道：“发现什么了？” 楚伊人看了一眼龙子涵，说道：“两个蟹壳黄。” （蟹壳黄是用油酥加酵面作坯，先制成扁圆形小饼，外沾一层芝麻，贴在烘炉壁上烘烤而成，是上海极具特色的小吃。） “不行，烘烤的甜品不好消化。” 楚伊人的肠胃功能不是很好，他表示担心。 楚伊人讨价还价的说道：“一个。” 龙子涵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交易谈妥，楚伊人立刻交代道：“龙子涵之前在围墙上找到了攀爬过的痕迹，我在上面采集到了纤维组织。其成分，与马云波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相符，都是棉麻织物。另外，墙壁的擦痕上，找到了过渡金属----银。”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银？”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从凌玉双一案的案发现场带回了几颗银扣子，经过检测，成分和纯度都相同。” 楚伊人说完后，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说道：“在你们不断打岔中，我终于说完了，你们可以无障碍的畅所欲言了。” 说完，还很淡定的点了点头。 赵小虎想要抗议，就在刚刚，龙少还说过话。为什么一样是在讨论案情，他们就要被歧视？他们怎么能算得上是打岔呢？ 刘元恒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赵小虎的嘴，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羊癫疯，羊癫疯。” 赵小虎委屈！ 莫北嘴角轻抽几下，分析道：“那几颗扣子很完整，没有磨痕，而且也没有装在衣服上。所以，有可能是耿家别的主子衣服上的扣子造成的了。” 赵小虎推开刘元恒的手，说道：“这简单，去耿家查就行了。” 说完，还瞪了一眼刘元恒。 艾琳挑眉说道：“看，还是我们之前的推测对了。凶手不是左手除了问题，那就是右手出了问题。”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一直以来，这四起案子都只是我们单方面猜测。这回，可是真有证据可以表明，四宗凶杀案之间，是存在联系的了。之前马云波遇害，在他的鞋上，我们找到的泥沙与耿家后院的泥沙成分相似。而这一次，又找到了这么多相互关联的物证。” “那我们……” 莫北转着手上的笔，推测道：“围墙上和马云波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是来源于外面，墙壁上的银和耿家主子的衣服相符，脚印不是马家人的。那么，疑犯很有可能就在耿家。” 艾琳分析道:“用棒槌打被害人头部，这个做法一点不‘爷们儿’，假如说对方是男性，那么他的身材和身高或许会有欠缺，使他不够自信。” “咔、咔。”龙子涵掰响了手指，神色微冷的说道：“整队，去耿家走上一趟……” 抵达耿家，龙子涵一声令下，众人立即散开，去寻找可疑线索。 管家站了出来，有些不满的问道:“龙少这是何意？” 龙子涵拿出“搜查令”说道:“警方查案，希望……对了，管家贵姓？怎么称呼？” “免贵姓孟，孟非元，龙少想怎么叫都成，只是，这么大阵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太太和大少爷的案子有新线索了？”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孟管家不要急，等我的兄弟们查出线索了，我们再讨论也不急。现在，还要劳烦孟管家张罗张罗，把所有人都叫到前院来。” 孟非元抿了抿唇，脸色难看的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 孟非元办事效率很快，耿家人“脚程”也很快。不一会儿，所有人都来到前院集合了。 人们带着好奇和疑问交头接耳的打听着，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龙子涵对楚伊人点了点头，楚伊人带着王晓光走进人群，为这些人检查了起来。 孟非元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 龙子涵解释道：“上次做**取证并没有采集完整，这一次，我们的法医会采集一份更为详细的。” 孟非元皱着眉头，神色中有些不解，有些疑惑。 龙子涵缓步在人群中走着，他的目光始终集中在耿家这些主子们的身上。 当走到耿世恒的轮椅前，他朝后面看去。看到了推着轮椅默不作声，存在感极低的五小姐耿****。 她的脸右脸颊有大片殷红，确实是毁了。但另外半张脸还能看得出，是个秀气的姑娘。 只可惜，那双大大的眼睛中，没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清澈，她的眼中只有凉薄和寡淡。 龙子涵走到轮椅后，围着耿****一看，发现，她脚上穿着一双平跟的短靴。 龙子涵对耿****说道：“把两只手都伸出来。” 他特意“关照”耿****，是因为耿****的鞋。 这府里的女主子，不是穿洋气的小皮鞋，就是传绣花鞋，只有她穿着一双极为普通的鞋。 鞋的大小还有耿****的身高，都跟跟他们之前推测的相符，那么，他也就亲自问问了。 此时，只见耿****那看似面瘫的脸上，终于发生了变化。 她微微皱起眉，而后，很是不情愿的伸出了两只手来。 龙子涵一把扯开她的衣袖，只见耿****衣袖下的左手臂包着纱布，上面隐隐的还透着血色。 龙子涵眯起眼睛，略带危险的质问道：“这伤是怎么弄的？” 耿****不语，耿世恒淡淡的说道：“她年纪轻，没有老实气，摔的。” 说这种话，本该带着宠溺又或者是笑意的。可耿世恒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却让人觉得充满了诡异之感。(。) 第772章 找错了人 这时候，赵小虎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过来，说道：“龙少，在耿****小姐的房中，找到这件衣服。” 龙子涵拿过衣服，只见衣服的扣子是被刮花的。 龙子涵抬眸看向耿****，把衣服送到她面前，问道：“这衣服可是你的？” 耿****点了点头，耿世恒说道：“是我女儿的。” “耿先生，我在问的是令嫒，能不能让她自己说？” 耿世恒神色淡淡的说道：“我女儿不喜欢与陌生人沟通、交谈，我替她回答也是一样的。” 龙子涵指着被刮花的银衣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耿****看向耿世恒，摇了摇头。 耿世恒说道：“她不记得了，可能是摔伤时刮花的。” 龙子涵追问道：“耿****小姐是在哪里摔伤的？” 耿****依旧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耿世恒说道：“她忘了。” 龙子涵冷声问道：“午夜12点左右，耿小姐人在哪里？” “睡觉。”耿世恒回答的简单明了。 龙子涵问：“有人证？” 耿世恒反问道：“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在自己房中睡觉，还需要找个人来证明。龙少这是什么道理？” 龙子涵说道：“午夜12点左右，马家女主人许晴雯淹死在家中后院的井中，经过证实是他杀。我们在马家后院的墙壁上，找到了一些线索，刚好跟令嫒吻合。” 耿世恒双目一瞪，转头看向耿****，用不可置信的眼神询问着。 耿****死寂沉沉的目光微微一闪，随后摇了摇头。 龙子涵说道：“还请耿小姐配合我们，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耿****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耿世恒拉住女儿的手，对龙子涵说道:“我要求同去，没有我，我女儿会害怕，她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沟通。” 无奈，龙子涵只能点头，将两父女一并带了回去。 警局审讯室内，龙子涵和艾琳罪在耿****的对面，他们发现，耿****的目光不在他们身上，而是望着他们身后的窗户发呆。 “咳咳。”龙子涵轻咳了几声，将目光呆滞的耿****拉回现实。 耿****看向龙子涵，认真的说道：“我没有杀人。” 她这般开门见山，倒是让龙子涵微微一愣。 龙子涵问道：“那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大半夜去马家？” 他猜测，如果杀人的是她，那作案动机会不会跟他们父女二人现在的处境有关？几名被害人当年是不是参与、策划了他们一家遇难的悲剧？ 可他不解的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发作？是之前找不到证据，还是有别的原因？ 而且，之前几宗案子，她都有不在场证明，这怎么解释？ 听到龙子涵的提问，耿****犹豫了下，再一次重复着回答道：“我没有杀人。” “你这种解释，毫无证据可言，我们是不会信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一下，你大半夜去马家，究竟是干什么的吧。” 耿****神色挣扎，抿了抿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后都只化作了一句话：“我没有杀人。” 龙子涵看向艾琳，艾琳递给他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再说。 走出审讯室，龙子涵隔着窗户看着安坐在椅子上，几乎是一动不动的耿****，直言问向艾琳：“她有病？”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她这个情况应该是自闭症了，患有自闭症的唤着，只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非常抗拒跟外界接触。主要表现为不同程度的言语发育障碍、社会交往障碍、兴趣范围狭窄和刻板的行为模式。她……” 龙子涵皱眉问道：“所以我们问不出来了？” 在他看来，就算耿****不是凶手，她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如果耿****不开口，那还真是一件让人惆怅的事情。 艾琳劝道:“不妨先等等，伊人那边的检查出了结果以后再说。更何况，我们不是还有耿世恒？耿****只信任耿世恒，所以，我们想知道什么，让耿世恒去想办法问出来不就好了？” 说着，她朝着大厅内一脸严肃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的耿世恒看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当楚伊人拿出结果时，龙子涵有些惊讶的说道:“错了。” “怎么了？”艾琳问着，拿过龙子涵手中的报告看着。 楚伊人说道:“根据耿****手臂上的伤口凝血推断，她左手手臂的伤是昨天傍晚时分造成的。除了挫伤、擦伤外，软组织损伤的比较严重。所以，用左手拿起那根棒槌击打被害人头枕部，基本是不可能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说道:“可是她的确是爬了马家的围墙，而且，她衣服上的纤维组织和银扣子都和墙上找到的吻合。”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这跟马云波指甲缝隙中的一样，都是棉麻织物。” “棉麻的衣服在耿家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就连在前院伺候的下人，几乎都穿的是这种布料的衣服。所以，马云波那个，不能做同一认定。” 艾琳话音刚刚落下，就发现龙子涵已经离开了。 “你干嘛去呀？”艾琳跟楚伊人挥了挥手，一边小跑跟上龙子涵，一边问到。 龙子涵慢条斯理的说道:“照你的办法事实，请耿世恒来问问……” 再次回到审讯室，对面多了一个耿世恒。 龙子涵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带着伤，爬马家后院的围墙是干什么去了？” 耿世恒看着耿****，父女俩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很是诡异。 龙子涵的耐心很有限，他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不能说？不能帮我们找出凶手？” 耿世恒问道:“你们找到证据，证实我女儿无罪了？” 从耿世恒表情上看，不难看出，得知这个消息，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龙子涵反问道:“不然，我们还在这东拉西扯的？”(。) 第773章 马大小姐 耿世恒松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们。” 这时候，耿****拽了拽他的衣袖。 耿世恒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都过去了。” 而后，他看向龙子涵，说道:“我一直都知道，在耿家这样的家族里，‘争夺’是唯一的相处模式。因为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们一家出行，在山中遇上了匪徒，最终困得一个妻离子散的结果。 后来，瘫痪的他和毁容的小女儿活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哥哥。他想报仇，可哥哥和凌玉双在耿家有着绝对的权利，他和耿****根本没有机会能报复他们。 “可我哥临终前告诉我，是我一直误会他们夫妻了，这件事，他们毫不知情，也从来没有派人做过。可他最终也没能告诉我真相……” 他想，他当年的存在，除了能影响到哥哥，也就只有马云波了。 如果他做了家主，那马云波的女儿和耿明杰的婚事根本没有意义了。 他猜测，会不会是马家动了杀机？ 而不久前，凌玉双突然死了，紧接着耿明杰又遇害了，紧接着，马云波也跟着没了。 他很担心，也很害怕，他觉得，如果许晴雯要是出什么事了，那自己家当年遭遇悲剧的真相就更加没人知道了。 “所以，我让****走一趟，想去去当面问问许晴雯……” 龙子涵问道:“所以，耿****小姐在爬过马家围墙后，都看到了什么？” 耿世恒看了一眼耿****，说道:“她刚去，就被人发现了，只能跑回来了。”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就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那你们之前为什么都不说？” 耿世恒叹了口气，说道:“因为****看到了有关马家的秘密，府里人多嘴杂，说除去怕生了祸事。” “是什么？” 耿世恒说道:“她看到了马家少爷马煜清和一个人……” 月光下，马煜清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 他对眼前的人说道:“我不要财富，不要名誉，只想守着马家，守着蓉蓉。” “可她是你妹妹……” 马煜清当即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知道的，她不是。而且，她对我，也不是全无感觉。你看她最近的态度不是变了很多了？” “可她只当你是哥哥。” 马煜清语气不善的回道:“哥哥又怎么样？她以后慢慢就会明白，只有我不会抛弃她、离开她……谁在哪？” 马煜清一声质问，让趴在墙上“看热闹”的耿****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 于是，她匆忙跳了下来，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那个人是谁？” 耿世恒摇头说道：“****没有看到，那个人是背对着她这个方向。” “说话的声音可以确定吗？” 耿世恒看向耿****，耿****在其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耿世恒说道：“听着声音像是蒙着嘴说出来的，不能给你们确切答案。” 龙子涵又问道:“耿小姐是几点去的？又是几点回来的？” 耿世恒说道:“去的时候九点多了，回来的时候大约是十点半……” 了解完当晚的情况后，龙子涵又问道：“耿先生知不知道，耿明杰和马蓉蓉的婚事到底是什么原因？” 耿世恒摇头说道：“我不大清楚，早年间，我们家和马家其实也没有现在这么富有，而关系也没有那么密切。只因为一个叫余东的人……” 耿世恒对于余东的叙述，和马家那边所说的基本一致。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觉得，耿先生让两家联姻，是因为余东？而这些事情，都是余东或者他的家人做的？” 照片上，余东有个儿子。看来，他们觉得，凶手不是余东，就是他儿子了。 耿世恒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是不是余东，这个我也不太好说。但如果仅仅是为此，我觉得又欠缺了什么。为什么娶不到马蓉蓉的人，就没有资格做耿家的家主呢？” 艾琳挑眉问道：“或许，他们早就知道，马煜清不是马家的儿子了呢？而马家只有马小华和马蓉蓉两个孩子，那马小华身体不好，马蓉蓉当姐姐的，必定会帮着弟弟撑掌家业，所以，你大哥没准就是看好马家的家产了呢？” 怨不得艾琳把人想的太过阴暗，因为越是有钱有势的人，野心和贪心也就越大。从他们对待余东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他们两家不是什么善类了。 耿世恒想了想，说道：“也说不准是这样的。不过，在马蓉蓉他们还没出生之时，跟我们家关系最为密切的不是马云波，而是马天娜。” “马天娜？” 耿世恒点头说道：“对，她是马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是马云波的大姐。”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人？” “她十几年前就死了，而她是两家都不能提起的人。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了。” 龙子涵追问道：“怎么说？” “那时候，我们两家刚刚发起来。马天娜跟一个军官好上了，后来，那军官在外面打仗，可最后却临阵退缩，带着亲兵逃命去了。不过，最后还是战死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那你说马天娜跟你们家来往密切是怎么回事？” 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他神智不知道，自己了解的这些事情，跟案件到底有没有关系。 “耿家和马家因为与余东合作，相互熟悉。父亲很喜欢马天娜，认她做干女儿。更因为她是那位军官的相好，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 艾琳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两家人对此都避之不及。可她那时候怀孕了，马家想让她落胎，她逃了。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时隔六年。话都没说上几句，就去了。两家人不提她，一是伤情，二是怕遇到麻烦。” 龙子涵问道：“那她的孩子呢？” “据说8个月的时候早产，生下来一个死胎。”(。) 第774章 马天娜的谎言 此话一出，突然触碰到了龙子涵某根神经。 他有些急切的问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耿世恒想都不想的回答道：“应该是在二十年前。” 龙子涵的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二十年前？” 耿世恒点了点头，回答说：“确实是二十年前。”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耿世恒神色不甘的说道：“因为二十年前，我本是父亲最看好的继承人，可我却徒然间变成为了不受宠的闲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原本你该是继承人？为什么会这样？” 耿世恒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那一天，大哥的母亲不知为何突然自杀了，而大哥、大嫂跟父亲聊了一夜后，大哥便成为耿家的继承人。” 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碎碎念道：“二十年前……” 他的脑子里迅速闪过几宗案子的笔录，下一刻，他迅速起身，疾走如飞的离开了审讯室。 艾琳微微一怔，随即跟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你又想到了什么啊？” 来到大厅，龙子涵拍了拍门，下令道：“莫北、艾琳、赵小虎、刘元恒，你们分头行动，去耿家和马家带孟非元与马煜清回来协助调查。另外，将两人住处好好的给我找一找。” 虽然不明白龙子涵的用意，但他们还是齐声应道：“是！” 一旁的艾琳一听，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你是说，这是交换杀人的？” 艾琳一语道破玄机，另外三人也立即明白了龙子涵的意思。 龙子涵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这案子还真是累人……” 当两人和各自的东西被带回来后，楚伊人和王晓光立即对两人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了。” 楚伊人一喊，龙子涵和艾琳立即跟了上来。 楚伊人说道：“经过检验和对比，凌玉双食道中的头发与马煜清的相吻合。” 龙子涵皱眉说道：“可你之前说过，大宅院里的人吃的东西都差不多，所以发检得出的结果都相差不大。”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但马煜清的头发，跟凌玉双食道中找到的头发是完全吻合的。” “好吧，说说别的。” 楚伊人说道：“孟非元的衣物纤维，与被害人马云波指甲缝隙中的相符。我虽然说过，棉麻织物很多，成分也大致相同。但是，我们有跟有利的物证。”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 王晓光递过来报告，说道：“我们在孟非元的这件衣服的右袖口和胸前，都找了血迹反应。血型与死者的相同，而根据飞溅状的血迹反应的位置看，正是近距离接触伤口，被喷溅上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这就错不了了。” 艾琳问道：“还有别的吗？” 楚伊人说道：“还有就是，前天下雨，孟非元右肩的肩周炎犯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难怪要换左手了。” 艾琳看向龙子涵，说道：“走吧，去审审。” 审讯室内，马煜清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龙子涵，迷茫的问道：“龙少，现在是什么情况？” 龙子涵神色不变，冷声问道：“昨晚，你见了谁？” 马煜清微微一愣，问道：“啊？什么？” 龙子涵也说道：“昨晚你出府之前，大概九点多，你在后院见了谁？” 马煜清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他眉头微微皱了下，问道：“这……怎么了吗？” 龙子涵双臂抱在胸前，身体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让马煜清神色陡然一紧。 在马煜清的注视下，龙子涵极为平淡的说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因为那位就在离你不远的审讯室里。” 只见马煜清突然瞪大双眼，神色中闪过震惊以及不可置信。 龙子涵问道：“没想到？你和孟非元还真的是好计谋。三月二十七，早间四点凌玉双被毒杀，晌午十点，耿明杰被人推入河中溺毙。而这个时候，孟非元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可你，应该没有的吧？” “我……” “说不出了？” 龙子涵神色不变，姿势不变的说道：“我们已经找到指认你和孟非元交换杀人的证据。” 看到马煜清质疑的目光，龙子涵问道：“不信？以为我是诈你的话？” 紧接着，他说道：“在被害人凌玉双的食道中，我们发现了你的头发。被害人马云波的指甲中有孟非元分衣物纤维，孟非元的衣服上，也发现了马云波的血迹。而前一天孟非元的右侧肩膀的肩周炎犯了，所以，在昨晚午夜杀害许晴雯的时候，他用左手拿着棒槌打了她的头，将人推下了井。” 马煜清咬牙切齿的冷声问：“既然你有证据，干嘛还和我啰嗦？” 龙子涵微微歪头，极具挑衅的说道：“因为我好奇啊！” “你……碰……” “干什么你？坐下！” 马煜清怒的拍桌而起的时候，被艾琳尖声呵斥，又安分的坐了下来。 龙子涵掏了掏被震得不太舒服的耳朵，说道：“让我猜一猜，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吧。” 那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可真好”的模样。 只听他说道：“你想保住你是马家少爷的身份，你不想别人知道，你是马天娜和耿明杰爷爷的私生子。你想留在马家，因为你爱上马家的正牌小姐马蓉蓉。我说的可对？” 马煜清一脸凶狠的看着龙子涵，不反驳他的言论。 龙子涵挑眉说道：“不反对，那就是默认了？那好吧，让我继续说下去。你能以马云波私生子的身份回到马家做少爷。那是因为你母亲用两家的名誉，和你名义上的父亲要挟他们了吧？” 虽然他名义上的父亲成了叛军，但还是有一些忠于他的不怕死的亲兵。 想必，马天娜应该是对他们说，那些亲兵以为马煜清是军官的子嗣。为了能让马煜清平安的活下去，她才会骗家里人说，这是她和耿书亭生下的孩子。(。) 第775章 谎言中的谎言 而耿家也会看在他是耿家血脉的份上，饶他一命。 所以，无论是耿家，还是马家，谁都不会把马煜清怎么样。 “这也是马家的资产为什么会有一大半，落入马蓉蓉手中的原因吧？” 马煜清始终不语。 龙子涵继续说道：“孟非元是你母亲给你留下的车。不仅可以给你当牛做马，关键时刻又可以保住你的性命吧？但是，是什么原因，让你隐忍了这么多年，忽然动用了他，选择陪你完成交换杀人的呢？” 马煜清扯开一抹狰狞的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这么厉害，可以自己猜啊。”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猜呢，是他们做的什么决定触怒到了你，让你不得已选择了极端的方式。而这个决定，应该涉及到马蓉蓉吧？” 龙子涵说完后，看着马煜清。 马煜清也凝视着龙子涵，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阵。 一旁做笔录的艾琳也不急，安静的等待着、观察着。 半晌，马煜清开口问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想知道，耿明杰是怎么死的。” 因为这些案件中，他只对耿明杰的案子一无所知。 马煜清说道：“耿明杰的死，跟我们无关，本来，我们是打算晚上解决他的。可没想到，他突然在回来的途中就这么死了。” 龙子涵问道：“那……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刚刚推理的作案动机是否正确？” “你的故事并不完美，也并不正确。事实上，是耿书亭那个老不休酒醉之时，强奸了已经嫁为人妇的马天娜，也就是我的母亲。如果我是他的儿子，那么，耿明杰、耿明轩他们，应该尊称我一声小叔的。可惜，我不是……” 耿明杰的爷爷耿书亭，趁着酒醉之际，强bao了已嫁为人妇马天娜、 当时两家有生意往来，而马天娜的相好又是位高权重的军官，他们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安抚下了马天娜，隐藏这个秘密。 没过多久，马天娜的相好出了事情，死在了战场上。 那件事的八个月后，马天娜早产，生下一子。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马煜清。 而抚养了这个孩子六年后，马天娜郁郁而终…… “可笑的是，他们都以为我是耿书亭的儿子。耿书亭的那个大儿子耿世阳，他是个优柔寡断的主，当时已经是他在当家了。他不忍心留着耿家血脉的孩子，那么小就死于非命了，于是，便劝他们抚养我。毕竟，我母亲也是马家的女儿。” 无奈之下，马家只能将马煜清以马云波私生子的名义，在外面养了起来。待到长大之后，才带回了家中。 “他们本就不想接受我，只因为母亲的威胁，还有父亲那些散落在外面的亲兵，以及耿世阳的请求，他们不得不对我慈眉善目了起来。” 龙子涵点头说道：“可这些不是你决定杀他们的理由吧？你说了这么多，只是在证明，我讲述有关你的故事是错误的。但你并没有回答我，我推理的杀人的动机是否正确吧？不过我觉得，我说的故事虽然有瑕疵，但意思还是跟事实是一样的吧？” 马煜清轻笑了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倒是不傻。” “他们之中，有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而你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不愿意离开马家，也不想跟喜欢的马蓉蓉分开，所以，你选择将有可能之情的人都杀了？” 马煜清说道:“母亲一开始就抱着让我替她报仇，替父亲雪耻的心。所以，她才撒下了弥天大谎，把我放在了马家，而孟非元就被她安排去了耿家。可我志短，并不想这么。怪就怪在有人动了我爸妈的信……” 他那里有他爸妈年轻时候来往的书信，而更为重要的是，她母亲发现在怀了他之后，第一时间写信给了他的父亲。 他父亲也回了信，并保证，不会让他们母子无名无分的。打完仗就会回来娶她，给他们一个家。 “他们的信都在我这里，而他们通信的时间，在信封外的有票上都有印的。那些信是在耿书亭强bao她之前写的。因为父亲是被冤枉的，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平反，而那些信，将会成为我的身份证明。” 而有一天，马煜清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入侵了，有人似乎动过他的信。 他向下人打听了才知道，那天，凌玉双带着耿明杰来府中做客，而耿明杰趁着自己不在，来过他的院子。 他不敢确定，耿明杰有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凌玉双和马云波夫妻。 他只知道，现在不是他离开的时候，他没有根基，没有钱，离开马家，他会过得很辛苦。而且，他发现自己爱上了马蓉蓉，他并不想走。 所以，他决定动手。 “其实，孟非元是我父亲的家奴，对我父亲忠心耿耿。所以，我的要求他也不会拒绝的。虽然不明白我的用意何在，他还是大着胆子，听从我的吩咐，跟我做了交换杀人。但是，耿明杰竟然在外面遇到了意外，倒是省了我不少时间和精力。” 听马煜清说完，龙子涵幽幽的说道:“这故事情节还真是跌宕起伏的啊……” 待马煜清和孟非元双双认罪后，警方也在马煜清的住处找到了那些信。 赵小虎一边翻着信，一边问道:“耿明杰的死怎么说？难道真的是没醒酒，不慎落入河里的？” 龙子涵问道:“之前让你们去找修表行打听，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赵小虎撇了撇嘴，说道:“龙少，上海滩这么大，挨家挨户的问是需要时间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从新去根据耿明杰社会关系、人际圈着手调查一下，详细了解他最近的状况。” “是……” 调查还在进行中，而现在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繁忙。 下班时间一到，连着两顿饭都没吃的龙子涵终于感觉出饿了。 他接上楚伊人，开着车，一路朝家行驶而去。(。) 第776章 路遇夺画 眼看就要将车开到家时，他们被人群挡住了去路。 两人下了车，去看人群中的“热闹”。 只见两个书生模样的人，面红耳赤的争论着。 一个男人一脸不忿的指着另外一个男人说道：“徐子钦，你身为师兄，用师弟我的画去评选，你也好意思。” 男人身旁的友人也帮腔的说道：“刘旸，他可不配做你师兄。他简直有辱师门，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小人。” 徐子钦冷哼了一声，说道：“刘旸师弟，师父的教导你还真是忘的一干二净。为了争取留学的名额，你竟然冤枉我偷你的画，诋毁我的名声，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师门败类。还有，管好你的狗。” 那人一听，立刻就想上手大人，被刘旸拉住了。 随即，那人狠狠地“呸”了一口。 刘旸说道：“师兄，你以为拿我的画评选上了，就有机会出国留学了？学校不会让一个备受争论，留有污名的学生去国外留学的。” 徐子钦神色陡然一紧，冷厉的问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同为一个师傅交出来的学生，我能得到保送留学的机会，而你只能留在国内自己奋斗，所以，你心里不平衡，故意抹黑我的吧。” “师兄还真是如从前一样，擅长混搅是非，信口开河。” 徐子钦说道：“事实到底如何，评委会的老师们自有定论，无需我们在这里吵了。人这么多，你还真是不嫌丢脸。” “你以为你说的话评委会信？就你平时日仗着自己是老师的学生，谁都入不了眼模样，你以为那些评委会会信？” 徐子钦反驳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于我？在学校里等结果就好了。我还有事，要回一趟宿舍，请你们让让。” 刘旸和友人拦着徐子钦，不让他走。 “我只是不想让人说我们在老师死后师门相残，你身为师兄，竟然一点不顾老师脸面，在评委会那边拿着我的画耀武扬威还反咬我一口，你当真是不要脸了。” 徐子钦说道：“我懒得和你做口舌之争，事实到底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数。” “我祖籍就在东北，梅花鹿在东北非常常见，而那副画上的梅花鹿画的那么传神，又怎么可能是你这种一辈子没有去过北方，没有见过梅花鹿的人能画得出来的？” 徐子钦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见过梅花鹿呢？去年夏天，我跟着师父还有师娘去过安徽，而在安徽的野生动物园中，刚好有几只梅花鹿。师父虽然不在了，但还有师娘为我作证。” 见刘旸脸色渐渐变了，徐子钦嘲讽一笑，说道：“而你虽然祖籍东北，只是前几年冬天回过一次东北过年，见没见到过梅花鹿谁又知道呢？” “可我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于英平还看到过。你作画有人证吗？” 他一旁的友人说道：“对，我当时正好看到刘旸在画这幅画。” 徐子钦看向刘旸，神色有些无辜和不解。 刘旸叹了口气，说道：“看在是兄弟一场的份上，师兄，我求你放过我，这个名额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把画还给我，我给你钱好不好？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 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了起来。 徐子钦皱眉问道：“谁？” 这时候，龙子涵牵着楚伊人的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在下龙子涵，你们吵吵闹闹的，路都被你们挡住了。无奈，我也只能来凑凑热闹了。” 一听是龙子涵，气氛就变了，更有围观群众窃窃私语了起来。 龙子涵走来徐子钦面前，问道：“可否把画借我看一下？” 徐子钦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龙子涵的手，而后，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怀中的画递了过来。 看到他的举动，龙子涵唇角微微勾起，笑道：“徐先生很珍爱这幅画。” 刘旸的友人尖酸刻薄的说道：“因为不是他画的啊，弄坏了，他可没有本事再画出一副梅花鹿去给大赛组了。” 徐子钦一脸不去看他，只淡淡的说了句：“咬人的狗不叫，如此一来，我也放心了。” “你……” 刘旸出手阻拦友人，而后，看了一眼龙子涵，对身旁的人摇了摇头。 龙子涵看着手上的画，问向刘旸：“这幅画被选中了？” 刘旸点头说道：“对，这幅画的作者，可以获得保举出国留学的机会。阁下懂画？”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懂，只是好奇罢了。对了，我没去过东北，也没有见过梅花鹿，东北梅花鹿很多吗？” 刘旸点头回答：“对，有很多，很美。” 龙子涵说道：“刚刚听说，你是冬天回去看到的梅花鹿，可这画上却是绿草青青。” 刘旸解释说：“因为大赛需要，我必须画夏景，所以，只能把梅花鹿放在了夏季。” 龙子涵又问他身旁的于英平：“你之前说，你看到刘旸画画了？” 于英平点头说道：“我看到刘旸在画这幅画。” 龙子涵又问道：“你看着他画完的这幅画？” 于英平犹豫了下，摇头说道：“并没有，我只看到刘旸当时正在用素描笔勾勒整体结构。不过，跟这幅画的结构是一模一样的。” 龙子涵将画还到了徐子钦手上，说道：“画是你的还请收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于英平不满的问到。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楚伊人便一副考究的模样评价道：“嫂子说，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看来还真是这样！” 于英平喊道：“你们欺人太甚！” 剑拔弩张之际，楚伊人说道：“梅花鹿在夏季的时候，体毛为棕黄色，在背脊两旁和体侧下缘有许多排列无序的白色斑点，状似梅花，故此得名梅花鹿。” 刘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是当然，只是在下不知，阁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很显然，楚伊人的解释，并不能让这些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人意识到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第777章 日期书写格式 龙子涵这才详细的解释道：“梅花鹿毛色随季节的改变而改变，而我夫人刚刚说的是夏季，而梅花鹿在冬季，皮毛会成呈烟褐色，白斑并不明显。” 说完，他看向刘旸，说道：“你只是在冬季回去过，看过梅花鹿，又怎么会画出夏季活灵活现的梅花鹿来呢？很显然，你也并不知道，梅花鹿的毛色，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改变。” 见刘旸脸色难看，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于英平说了句：“可我当时确实看到刘旸在画那副画。” “你又不是亲眼看着他画完的，而他只要看过这幅画，大致勾勒一下，让你记住这幅画的轮廓，而你，就可以成为他最有力的证人了。” 于英平看着刘旸，不可置信的问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利用我，设计你师兄？” 刘旸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于英平气愤的吼道：“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却当我是傻子利用我？你为了保举留学的名额，你竟然把我当枪使！” 徐子钦淡淡的说道：“因为只有你跟我有仇，所以，这件事，你一定会力挺他到底了。” 徐子钦这个性子，还真是不讨喜，他说话简单直接，丝毫没有转弯的余地，可以说是专门打人脸、揭人短的。 刘旸之前说“谁都入不了他的眼”，估摸着，也是因为这个人一脸淡然，说话“难听”，给外界造成了一种的误会吧。 但这似乎更符合一个专注于研究艺术的人的性格，不是吗？ 徐子钦抱着自己的画，深深的看了一眼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而后，不做停留，转身便走。 于英平接受不了现实，丢下刘旸跑了。 刘旸狠狠地瞪了一眼龙子涵，说道：“龙子涵，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龙子涵摇着头说道：“世风日下，做错事的人说话还这么有底气。” 楚伊人仰起头，看向龙子涵，说道：“他那根本不算是在说话，而是在威胁你。” 龙子涵微微勾唇，牵起楚伊人的手吻了下，说道：“能威胁到我的，也就只有那些违法乱纪的人。但你也知道，最后，监狱里总会有个地方安放他们的。” 楚伊人反手抓住龙子涵的手，说道：“回家了……” 翌日，刚刚准时上班的龙子涵，接到了刘元恒的汇报。 “龙少，经调查发现，一个月之前，耿明杰从家里的账房取了一笔钱，说是想投资一个好哥们的生意。” 龙子涵皱眉问道：“凌玉双那么精明的人，就让他随意去账房拿钱？” “这笔钱对耿家、对耿明杰来说，其实挺微不足道的。但凌玉双说他识人不清，恐怕这笔钱要打水漂了，两母子还为此吵了一架。” 龙子涵问道：“找到借钱的那人了？” 刘元恒说道：“根据耿明杰的一些酒肉朋友说，那个人叫宋培明。不久前生意亏了本，耿明杰之前还催他还钱。” “耿明杰催他还钱？什么时候？” 刘元恒摇头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他们也只是听耿明杰顺口那么一提。后来，我们去找宋培明，但是发现他竟然人间蒸发了。” 龙子涵问道：“派人去找了？”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我让他们拿着宋培明的画像，在他家附近的修表行和耿明杰出事的附近去询问了。表行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有目击者称，在案发当天，有人在案场现场附近见过宋培明。”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巧合的事情多了，也就不会再是巧合了。” “我已经让赵小虎带人去找宋培明了。”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如果还找不到，就不用费劲了……” “啊？”刘元恒不明所以的一愣，这是要放弃了？不找真相，不抓凶手了？ 只见龙子涵危险的眯起眼眸，幽幽的说道：“如果还找不到，就直接去申请缉捕令，全城搜捕。”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回到办公室，龙子涵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目光在桌前随意一扫，他发现了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从里面掉落一张英国xxx交响乐团的音乐会门票。 很显然，这张门票过期了非常之久。它上面除了表明了主办单位，还写了时间、地点、票价。而在门票的背面，写着7/18/1937。 这不是当时音乐会的日子吗？ 龙子涵看着这张门票，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而后，他猛地瞪大双眼，随即坐直身体，拿过桌上的电话播了出去…… 龙子涵严肃的说道：“喂，我是龙子涵，叫你们家夫人接电话。” 不过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了说话声：“好久不了，什么事啊？” “海蒂，帮我查一件事情。” 海蒂叹了口气，有些不满的说道：“我就说，几百年不联系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找我，原来还真的是有事啊。” 听到海蒂埋怨，龙子涵赶忙承诺：“回头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响起海蒂爽朗的笑声，随后她答应道：“ok！说吧，什么事。” “我需要你发电报回英国，让那边的人，帮我打听一件事……” 挂了电话，龙子涵怀揣着不安的心，幽幽的念道：“英国人年月日的书写格式不是日月年吗？” 说着，龙子涵的手在门票上摩擦着，陷入了思考…… 下午，本该申请对疑犯宋培明的通缉令，然而赵小虎却在最后关头，将嫌疑人宋培明带回了警局。 可喜可贺！ “龙少，那小子硬气的很，我去逮人的时候，还在跟一群赌鬼专心致志的读者，死活不肯跟我走。最后，还是被我硬压过来的。” 龙子涵朝着审讯室内看了看，只见那宋培明一脸愤恨且不耐烦的模样数着自己手中的零钱。 一旁的艾琳轻哼了一声，说道：“他那不是硬气，是着了魔了，想一夜暴富想疯了。看来，他是真的很需要钱。” 龙子涵推门走了进去，和艾琳在宋培明对面并排而坐。(。) 第778章 清明节的噩耗 龙子涵问道：“知道我们为什么将你带回来了？” 宋培明不情愿的反道：“我怎么知道？” 龙子涵没有依照平时审讯的方法，而是反其道而行的询问道：“你平时修表都是在哪里修的？” 宋培明下意识的回答说：“小月钟表店。” 龙子涵拿出耿明杰一案中的怀表，问道：“认得么？” 宋培明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龙子涵又问道：“这是你的吧？” 见宋培明不说，龙子涵笑道：“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你的亲人、朋友，还有为你更换怀表零件的小月钟表店，总会有人能认出这块怀表的。” 宋培明问道：“你什么意思？” 龙子涵反问道：“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在凶案现场找到的这块属于你的怀表，难道你想说，你没有杀耿明杰？” 宋培明抿了抿唇，说道：“我真的没有想杀他，我们只不过发生了争执，他发现我骗了他的钱，找跟我吵架，找我要回那笔钱。那笔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竟然三番四次的找我要。” 说着，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那天晌午，我看到他一步一摇的朝着家走去，我就跟了上去，想说私下里趁着没人，跟他商量商量，再给我缓一缓……” 可两个人发生了争执，拉拉扯扯、推推嚷嚷间，耿明杰被他这么一推，没有站稳。 等他发现耿明杰要落水的时候，他想要出手去拉耿明杰，然而耿明杰已经掉下去了。 而耿明杰掉下去的时候，随手一拽，拽下了他的怀表。 “我当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也不知道怀表是什么时候弄掉的。可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天网恢恢吧？” 艾琳反驳着说道：“你知道他不会水，你特意在桥上跟喝多酒的耿明杰拉拉扯扯，是想着，趁着他腿脚无力的情况下，顺手解决了他吧？” 见宋培明要出言反驳，艾琳又说道：“你在他落水的那一刹那，确实想要救他。可当他落下去的时候，你却没有去救他，也没有喊人来救他，而是拔腿就跑了。” 宋培明沉默了。 龙子涵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想让他死……” 清明节的前三天，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挑着一个重重的担子，轻轻的叩开了龙家的大门。 佣人杜姐问道:“你找谁啊？” 男人神色忧伤的说道:“我来找老爷、夫人。” 佣人一问才知道，来人竟然是这里的老佣人张嫂家的儿子。 想那张嫂已经回乡养老多时，这会儿还能差自己的儿子来给老夫人送东西，佣人也是赶紧把人让了进来，并且还急匆匆的上楼，把这件事说给了闫秀珍听。 闫秀珍一听说是张嫂儿子来了，连手上吃到一半的桂花糕掉在地上都浑然不知，只是瞪大了眼睛，默默的重复了一遍佣人的话之后，起身，迈步下路。 她很敏感，也很聪明。 张妈儿子这个时候来，绝非是什么好事了。只怕是…… 刚到楼下，闫秀珍问了一声:“小山，她呢？” 张小山是张嫂的小儿子，以前经常跟着大哥从乡下来看他们，与闫秀珍也是相熟的。 这不问还好，一问，张小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对闫秀珍说着：“夫人，我妈怕是以后都不能来见您了。” 一听这话，原本就神情暗淡的闫秀珍，身体稍稍的摇晃了几下。要不是杜姐及时扶住，八成也是要摔倒了。 “你说清楚，她到底怎么了？” 闫秀珍颤巍巍的问着，生怕听到噩耗似得。 “我妈，我妈她……”张小山结结巴巴的说着，只是这话还没等说完呢，他倒是大哭起来。 闫秀珍原本心里就有些担心，毕竟张嫂比她还大十几岁，一看大山哭成这样，便以为与张嫂从此阴阳相隔，再也见不着了，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终于倒在了杜姐的怀里了。 杜玉玲慌了，赶忙的把闫秀珍抬到了沙发上，又是扇扇子，又是掐人中的。 好半天，闫秀珍才哭出了一声。 杜玉玲着急，赶紧冲着大山甩了甩手:“你这人真是的，有话一口气说全了，这么磨磨唧唧的，哪儿就像是个男人啊！” 张小山一听，赶紧跪着朝着闫秀珍跟前凑，在到了跟前之后，没说话，先是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 “夫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妈还在，就是这状况不是很好。”那汉子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什么？还在！你赶紧说说，她是病了还是如何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几天我还接到她的信，说一切安好，家中准备办喜事，怎么，怎么就……” 张小山带着哭腔说着：“这事儿还要从三个月之前开始说起……” 当初张嫂跟着一回到乡下，就开始张罗着要给张小山娶媳妇。 但是那会儿乡下农活忙，再加上也没有什么合适的，这件事就算是搁置了下来。 一直到三个多月之前，有媒人带着一些资料，说是要给张小山说亲，张嫂自然是高兴的。 挑选了一阵，又见了几次面之后，张嫂终于给张小山选定了隔壁村的一个姑娘。 “那姑娘年龄和我相当，家里也都差不多，关键是性格较好，人也长得不错，我娘一见到就觉得喜欢。两家人在商量了之后，觉着我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应该尽快举行婚礼。这一切也都顺利，可没想到的是，这新媳妇刚娶进门，家里就来了不速之客了。” 那人一来就找他媳妇，说是他们家早些年就和新娘子的父亲定了娃娃亲了，甚至还给了一些聘礼。原本想着过几年直接娶媳妇进门的，但是没想到，新娘子的父亲竟然把闺女又另外许配给张小山了。 “我当时也是不信，就问着我媳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告诉我说，当年她还小，但是确实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只不过后来，男方家里搬去了其他的地方，这么多年也是没有音信。”(。) 第779章 尸体被辱 她父母这些年也一直在犯愁这个事儿，姑娘大了，总也不能不嫁人，可这定亲的对象一直也没找到，没办法，只能另外寻了张家，嫁了过来。 “我一听这话，心想着这事儿也是麻烦了。毕竟是人家先定了亲，但是这媳妇被我给娶了，我和我妈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那家人沟通沟通。这媳妇我都娶进门了，总也不能退回去。想着给他家一些补偿，让他们另外再寻一个好姑娘也就是了。” 可那家人根本就不同意，非要说张家强抢了他们家的媳妇，还把话说的很难听。 结果这事儿闹腾的很大，左邻右舍的也在传流言蜚语。 “我那媳妇原本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啊，哪儿就禁得住人家戳脊梁骨啊。一看这件事闹腾成这样，再加上这件事原本也是因为她，结果，一个想不开，就在堂屋里面上吊自杀了。” 那家人一看媳妇死了，闹的更是厉害了，说什么是张家害死了他们家的媳妇，还要把张小山送进局子里。 “我妈原本就因为这件事儿心力交瘁了，再加上我媳妇的死，直接就卧床不起了。那家人再这么一闹腾，我妈就彻底的不吃不喝，奄奄一息了。” 好在老丈人一家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一听说了这事儿，也是急匆匆的赶来张家。 老丈人非但是没有怪罪他们，还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说是这件事都是他的错，当年要是不定娃娃亲，也就没有今天的事儿了。 两家一合计，想着这姑娘都没了，说什么也是没用了。凑了一些钱，打发了那个男方家里之后，准备安葬那个姑娘。 “地点是我老丈人选好的，说是也找了先生看过才选中的那块地方。我妈也没有什么异议，既然人家都选好了，我们家就出棺材等等也就是了。” 原本以为媳妇下葬了，这件事儿也就能了结了。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张小山媳妇下葬之后的第三天，有人去那附近砍柴，发现她媳妇的坟，被人挖开了！ “我一听这话，赶紧冲过去一看究竟。原本好好的坟被挖开了不说，陪葬品丢了也不提，就说我媳妇那尸首，竟然被人给糟蹋了啊……” 张小山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 闫秀珍也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那心情，别提多糟糕了。 “我妈知道之后，一口气又是没上来，直接就又不行了。好在郎中请的及时，这才保住了我的娘亲的性命。后来，跟老丈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查找那个畜生……” 可这事儿哪儿就那么简单啊，别说是没有线索了，就说乡下的习俗，也快要压死他们了。 那些人有事儿没事儿就在背后嚼舌根，说他们家是缺了大德了，媳妇下葬还能被人糟蹋，这得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张嫂的身子骨原本就弱，经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又再被三姑六婆这么一念叨，更是郁结在心了，状况一天比一天差。 “这几天我妈一直说是自己快要不行了，但是心里还有事儿放不下，一个是我的婚事，她还没看到我再娶，还没抱上孙子！另外一件事儿就是夫人您了。我娘说了，她在您身边伺候了半辈子，眼看着要入土了，末了没见到您最后一面，就算是进了棺材，怕也要再哭着上奈何桥了。” 闫秀珍一听，更是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我想要背着我娘来看您来着，可我娘身子熬不住。我妈让我带着东西，替她给您磕几个头，感谢您和龙家这么多年的恩情。” 张小山眼泪已经彻底止不住了，后面的话说的都有些不清楚的了。 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之后，原本干净的地面上，竟然沾染了几丝血迹了。 杜玉玲赶紧去拿了止血的药，还有毛巾，想要帮张小山处理一下伤口。 闫秀珍这会儿也是泣不成声了，若不是她够坚强，身体一直养的好，这会儿肯定要哭背过气去了。 闫秀珍说道:“你母亲跟了我三十多年，现在这种时候，她不能来看我，我就去看她。” 说完，她看向杜玉玲，说道:“去给少爷打电话，把他给我叫回来！让他给我查查看，到底是谁那么禽兽，连个下葬的人都不放过！” 稍稍晚些时候，龙百川、龙子涵夫妻俩都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妈到底什么事？我警局里还有……小山？你怎么来了？” 闫秀珍对着三个人难过的说道:“张嫂她……” 事情说完后，闫秀珍对龙子涵说道:“子涵，你从小到大都是张嫂在照顾，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能坐视不理。” 龙子涵看了看自己母亲，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张小山，认真的说道:“我和张嫂之间的感情也是相当的深厚，这件事儿，在公在私，我也不能不管的。” 老太太等不及，恨不得马上就到张嫂跟前，生怕夜长梦多，再出现什么变故。 商量好了后，龙子涵说道：“你们先准备准备，我去打个电话跟局里的人交代一下，我们这就启程。” 闫秀珍点头说道：“好，那你尽快啊……” 上了楼，龙子涵拿起电话，播出了号码。 电话里传来慵懒的声音：“喂？这里是警局。” 龙子涵说道：“艾琳，张嫂家里出了事，我要过去一趟，警局那边，你和莫北看着点吧。” 艾琳正色的问道：“张嫂家什么事儿啊？”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正要告诉你的，张嫂儿媳妇死了，但是，入葬后却发生了奸尸事件。” 艾琳问道：“你打来电话并不是为了让我和莫北帮你看着这群猴子，而是让我帮你分析的吧？” “算是！” 艾琳疑惑的问道：“算是？你还有什么事？” “你让爸妈来接孩子，我们不在的时候，让孩子过去住。家里就两个保姆在，我实在难以放下心来。” 艾琳答应道:“我知道了。”(。) 第780章 不准开棺 随后，龙子涵说道:“先帮我分析下看看。” “怎么说呢，奸尸者在社会生活中，可能是一个屡受挫折的失败者，导致本性懦弱。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无法掌控活人，所以将兴趣转向了死人。在死人不会反抗他的命令，拒绝他的要求，也不会嘲笑他的无能。他在奸尸过程为中处于支配的地位，不用担心失败与挫折。而奸尸者也只有奸尸才能有性满足感。” 龙子涵皱眉说道：“说重点。” 只听艾琳说道：“奸尸者多伴有低智低能的精神缺陷或嗅觉障碍，对异性有着强烈的愤怒或者害怕，也许曾经因为异性受到过挫折，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知道了。对了，之前那个案子，你让刘元恒他们负责善后工作就行，我有件事儿要你去办。” 艾琳问道：“什么事？” 龙子涵说道：“我收到了一封信，不，应该说是用信封装着的一张来自英国的音乐门票。但音乐会的门票后写着的日期却是7/18/1937。” 艾琳思索了下，说道：“英国人英国人年月日的书写格式是日月年，而美国人才是习惯的月日年。” “是的，之前叶志义对我说，他在东北带了一阵子后，就去了英国。且不说他去东北的时候才十几岁，当时他们父子的身份也十分敏感，必定不会大张旗鼓，所以，我们在这之前的线索，可以说是没有。” 艾琳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不敢让孩子跟保姆在家，你是怕……” 话没说完，艾琳便问道：“所以，你又去麻烦了那个女人？” 听得出，她对此并不支持。 龙子涵说道：“可英国那边，我们没有认识的人，要查什么都鞭长莫及。” “行行行，你有理，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龙子涵沉声说道：“做贼……” 交代完一切后，龙子涵终于放心的离开了家。 车上，闫秀珍几次三番的催促着龙子涵，让他开的再快点儿。 龙子涵知道自己母亲心急，一边开车，一边安抚着她急躁的心情。 几乎是在傍晚时分，车终于到了村子上了。 刚一进村口，那些淘气的小孩儿全都一拥而上。想也能知道了，这乡下的孩子，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么好的车啊！一个劲儿的围着那辆车，这边摸摸，那边看看。 在张小山的带领下，车子最终停在了他家的大门口。 这时候，张小海走了出来，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惊讶地问道:“老爷、夫人，少爷、少奶奶，你们怎么都来了？” 张小山问道:“哥，咱妈呢？” 张小海叹了口气，说道:“刚刚醒。” 张小山率先冲进了家门，去把龙家人来看母亲的消息，先回报了去。 当张嫂听说老夫人来看自己了，原本也是恹恹的，瞬间就来了精神了，强撑着坐起身来。 但是奈何身上无力，只能躺在床上，看着门口，脖子都快要伸长了。 闫秀珍迈步进门，只和张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便立刻就泪流满面了。 龙百川和龙子涵看着这个场面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太舒服，留在了门外。 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楚伊人皱眉说道:“妈的心脏经不起折腾。” 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楚伊人摇了摇头，非常认真的说道:“这个我不擅长。” “她心里有数，让她发泄一会儿就好了。” 闫秀珍跟张嫂情同姐妹，如今张嫂蒙难，很有可能就没了，她难过也是正常的。 但不让她发泄，问题可能会更严重。 龙百川说道:“你们去看看情况吧，这边有我照顾着。” 刻不容缓，这种事越快解决越好。 只希望能在张嫂走之前找出那个奸尸的混蛋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张小海说道:“海哥，你带我们如果看看情况吧。” 张小海犹豫了下，喊来了张小山，说道:“少爷要查，必定要开棺的，你总得跟你老丈人打声招呼去。” 张小山应道:“我知道，我去我岳父家，大哥你带少爷和少奶奶去墓地吧……” 但是奈何身上无力，只能躺在床上，看着门口，脖子都快要伸长了。 闫秀珍迈步进门，只和张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便立刻就泪流满面了。 龙百川和龙子涵看着这个场面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太舒服，留在了门外。 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楚伊人皱眉说道:“妈的心脏经不起折腾。” 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楚伊人摇了摇头，非常认真的说道:“这个我不擅长。” “她心里有数，让她发泄一会儿就好了。” 闫秀珍跟张嫂情同姐妹，如今张嫂蒙难，很有可能就没了，她难过也是正常的。 但不让她发泄，问题可能会更严重。 龙百川看着伤心落泪的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看看情况吧，这边有我照顾着。” 刻不容缓，这种事越快解决越好。 只希望能在张嫂走之前找出那个奸尸的混蛋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张小海说道:“海哥，你带我们如果看看情况吧。” 张小海犹豫了下，喊来了张小山，说道:“少爷要查，必定要开棺的，你总得跟你老丈人打声招呼去。” 张小山应道：“我知道，我去我岳父家，大哥你带少爷和少奶奶去墓地吧……” 刚刚来到魏小雨坟前，张小海把铁锹往地上一支，一副时刻准备开动的模样。 而后，就看到张小山带着几个人，从不远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不准动！不准动！”几个人一边跑一边哭着喊到。 到了眼前，张小山为难的说道：“龙少，这是我岳父、岳母还有大舅哥，他们听说要开棺验尸，不愿意。” 魏夫人哭闹着说道：“我们当然不愿意，我女儿命苦，死后还被人……如今好不容易安生了，你们又来打扰她，还要给她剖膛破肚。”(。) 第781章 尸身咬痕 楚伊人面色不改，淡淡的解释道：“这位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不一定要破膛破肚，但必要的检查还是要做的。” 张小山的岳父魏贺明拒绝道：“检查？怎么检查？总是，我不许。” 魏家大哥对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妹妹已经去世了，我们不希望她再被人三番四次的打扰。这一点，还请你们见谅。” “几位不想知道真相么？不想找出那个畜生么？要知道，他既然有这种变态的嗜好，能做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们就让这样的一个人逍遥法外吗？” 龙子涵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死者的父兄沉默了下来。 奈何魏夫人却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站在坟墓前，蛮横的吼道：“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今天谁敢动我女儿，我就跟谁拼命。” 龙子涵问道：“你们将有婚约的女儿嫁给张家，害的张家平白背负了骂名。张家真金白银刚刚娶回来的媳妇儿，什么贡献都没做，人就没了，吃亏的本就是张家。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张嫂为了这件事已经卧床不起，眼看着就要驾鹤西去，你们难道就不愧疚吗？” 他知道，跟这些乡下人说什么律法基本是行不通的。 所以，也就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魏夫人神色有些松动，她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耍横。 她哭着说道：“这些天，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够难听了。你们再将起坟开棺，外面的人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到时候，是要逼着我们全家人一起上吊自杀吗？” “你女儿嫁给了张小山，是张家的媳妇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知道的吧？张家已经同意了验尸，让我们找出奸尸的变态为民除害。” 魏夫人有些坚持的说道：“可是……” 龙子涵打断她的话，劝道：“有这种变态嗜好的人，绝对不会只做一次，他还会有下次、下下次，你可以容忍自己或者其他亲人、朋友在入土以后，遭到同样的侮辱吧？” 魏夫人安静了下来，不在说话。 见自己成功劝服了这一家人，龙子涵递给张小海一个眼神，示意他动土。 张小海拿起铁锹，走上前去…… 在张小山的帮忙下，不一会儿，棺木就从新见了天日。 死者一家在见到棺材盖被开启的瞬间，又失控的哭了起来。 来到尸体前，楚伊人说道：“这里没有先进的设备，我只能做简单的尸检。确切的东西，还是要采集回去做详细分析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先做初步检查吧。” 说完，将手中的工具箱递给楚伊人。 楚伊人打开工具箱，带上手套，拿出尸检工具，为死者做采集和检查。 正检查着，楚伊人眉头一皱，说道：“死者衣服、裤子上没有jing斑，你们给她换了衣服？” 魏夫人说道：“是我给她换的，原来那套已经……我给烧了。” 楚伊人冷声说道：“糊涂！” 魏夫人等着楚伊人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龙子涵说道：“衣服上或许留有对方的指纹和jing液，你们的做法，确实太过糊涂了。” 魏贺明脸色难看的说道：“这、这个我们当时也没有想过……” 楚伊人继续检查，龙子涵问道：“当时是谁发现坟被人动了？” 张小山说道：“是一个相亲去砍柴的时候，路过这时发现，坟上的土塌了。走过来一看，棺材露出了，就赶紧过来通知了我们。” 龙子涵沉声问道：“你们赶到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我们来了以后，看到坟上的土塌了。走到后面一看，棺材露出了一角没有埋土。后来我们决定开棺一探究竟，这一打开，就看到晓静她衣衫不整，衣服、裤子上还有那个……” 说着，他轻咳了几声，说道：“后来，我岳母就给她换了身衣服，我们从新把晓静藏了回去。为避免再出现什么事，我们两家时不时的都会来看看。” 龙子涵思索着，能这么粗心大意被人发觉，这人想必应该是第一次从坟墓中把死人拉出来侮辱的。 第一次从坟墓中，那之前呢？之前他有没有侮辱过别的女尸？ 龙子涵又问道：“死者死前，村子里可有别的女性死亡？” 魏夫人赶忙说道：“有，不久前，邱和才媳妇儿被淹死了。” 龙子涵问道：“葬了？” 魏夫人说道：“没有，邱和才去了外地还没回来，尸体被村里人送去了义庄。” 这种十里八乡的琐碎事情，女人总比男人了解的详细。 龙子涵又问道：“村里有义庄？” 想一想，也就只有义庄那种地方才能经常接触尸体。奸尸者若之前也做过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那么，最有可能是义庄了。 魏夫人点头说道：“有的，就在东头不远处。” 龙子涵看向张小山，说道：“稍后，带我们过去看看。” 张小山点头说道：“哦哦，好。” 这时候，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死者死亡时间于五天前夜间，自缢身亡。ru房上有咬痕，从咬痕上看，疑犯的上排右侧尖牙出现了状况。” 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楚伊人回答说：“你来看这个牙印，右侧尖牙部分，找这个咬合程度来看，本应该留下很清晰的齿痕。但是，这里的印记却比其他地方钱很多。疑犯的右侧尖牙应该是有蛀牙，或者是牙齿曾经受到过损伤，只有一半。” 说完，她用软毛刷子把碳粉扫在棺木内外，发现了杂乱的指纹。 她深信，这些指纹中，一定有奸尸者的。 当指纹显现后，楚伊人再小心翼翼的用胶带纸，将指纹印记一一粘了下来…… 龙子涵看向张小山等人，问道：“你们认识的人中，可有牙齿有问题的？尤其是这颗尖牙。” 说着，他怕几人不知道尖牙具体位置，于是，张开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尖牙。 张小山摇头说道：“没有。”(。) 第782章 弧形指纹 魏夫人白了一眼龙子涵，说道：“人家要是不说，我们也不能扒开人家牙齿看啊。” 魏家大哥说道：“我家邻居牙口不好，但是个小寡妇啊。” 听着他们一人一句的回答，龙子涵又问道：“村子里可有一些特别的人？比如精神方面有问题的？” 张小山的岳父摇了摇头，很是确定的说道：“没有，以前倒是有个疯老头，不过后来上了年纪，去世了。” 龙子涵又问道：“那看守义庄的人可算正常？” 魏贺明说道：“你说棺材仔啊，村里人都视他为不详，如没有必要，见面也不会跟他说话的，生怕招来祸事。久而久之，他也变得神神道道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棺材仔？” 张小海解释道：“棺材仔本名彭毅安，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是在棺材里被生下来的。因此，村里人都说他是不祥人，冷落他，给他白眼。后来，他长大了，就负责起义庄了，起码能吃个饱饭。” 龙子涵说道：“一根脐带，两端生死，他本是个可怜人。” “什么可怜人，他这个克星。谁看到他谁倒霉，说不准我女儿这事儿，也是因为出嫁前在街上遇到他了。一定是遇到了他，我们家才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 魏夫人越说越激动，神色中渐渐染上恨意。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眼睛说道：“说道精神问题，那个彭毅安不就是个精神病？是他对不对，是他侮辱了我女儿的尸身是不是？” 魏家大哥拦下母亲想要动手去抓龙子涵的疯狂举动，按住她的肩，一字一句的说道：“妈，你不要这样！” 魏夫人却像失控了一般，坚持着说道：“是他，一定是他对不对？别说我们村，哪怕是附近的十里八乡，我就找不出一个比他更有问题的人了。就是他！我造怎么没想到！” “够了！”龙子涵喝了一声，镇住了失控的魏夫人。 随后，他看向魏夫人，冷声呵斥道：“这些根本没有依据的事，夫人还是不要再说了。” 魏夫人怒极，反口说道：“话还不让人说了？我怎么就没有……” 龙子涵懒得听着女人耍泼，扬声打断她的话，说道：“若夫人真的相信这些，就该知道十八层地狱中，有一层是专门负责拔舌头，惩罚那些恶口、妄言之人的。祸从口出，夫人慎言。” 这些旧观念、旧思想，还真是迫害了不少人。 “我……”魏夫人安静了下来。 对于鬼神之说，这些乡民是真的相信的。 你跟他们说法律，他们不一定吃这套。而用他们所信仰的东西来 龙子涵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魏夫人闭上了嘴，不得不说他是是懂揣测人心。 这时候，楚伊人走了过来，说道：“我在死者的棺木内找到了很多指纹，但这个指纹是最特别的。” 说完，她将粘着指纹的胶带纸递了过来，说道：“这个指纹叫作弧纹，因为弧状纹形状像拱桥或弓的样子，又有像山峰似的，所以，有人也会叫它是纹或拱纹。这种指纹黑人和拉美裔美国人中最常见，中国很少。所以，在众多斗纹、流纹中，这个指纹是最容易被找出来的。然而，这种特别的指纹，不仅在棺木内出现，我在死者的头饰上也找到了同样的指纹。” 龙子涵对众人说道：“把你们的手的手伸出来。” 他的目光在众人的手指肚上一一扫过之后，问道：“死者入葬前一直到刚刚，棺木除了你们，还有谁动过？”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魏夫人说道:“就算灵堂拜祭有人碰过棺木，也不会碰到我女儿的头饰。现在想想，还好我没有换掉头饰，不然，连证据都没有了。” 弧形的指纹，少了半颗的尖牙，这线索其实已经很多了。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我们就先去义庄看看吧。” 见龙子涵要走，魏夫人一把扯住张小海，问道：“你们走了，那我女儿怎么办？是葬回去，还是怎么样？” “啊，妈你掐疼我了。” 听到张小山的叫声，妇女脸色一阵难看。 她尴尬的撇了撇嘴，说道：“我失手而已，你一个大男人，这点疼都忍不了。” 任谁都能看得出，魏夫人是把刚刚所遭受的气都发泄在了可怜的张小山身上。 张小山揉着胳膊，不知声。 而龙子涵等人看她一个女人，又是长辈，还是棺材里躺着那位的母亲，他们是真不好说什么。 一时间四下无声，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是楚伊人感受到了气氛异常，还是怎样，只听她说道：“请你们暂时不要动，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又想到了什么，回来看尸体。” 魏夫人一听更是不干了，她蛮横的问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楚伊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色，顿时被一股阴郁笼罩了起来。 只见她沉着脸，皱着眉，凝视着让她有些心烦的妇女。 龙子涵掏了掏耳朵，吐出一句：“聒噪” 魏夫人问道：“什么噪？”这位魏夫人显然是没读过什么书的。 然而看人脸色还是能看出来的，她知道龙子涵说的这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随即，她也不想知道，不想再问了。 她看向张小山，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走了倒好，那我女儿呢？就这么晾着？” “你这是干什么啊你……”魏贺明拽了拽自己媳妇儿衣袖。 魏夫人扬手便是一推，不乐意的说道：“你别说话。” 魏贺明怒问：“你讲不讲理？！” 魏家大哥轻咳了两声，提醒道：“爸、妈，这是外面。” 见岳父、岳母眼瞅着要吵起来，张小山连忙说道：“这样吧，爸、妈、大哥你们先回去，有消息了我再去通知你们。” 说着，他看向龙子涵，说道：“少爷、少奶奶，我让我哥带你们过去看看，我在这里守着就成。”(。) 第783章 奇怪的棺材仔 张小海看了一眼张小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行吧……” 离开墓地，龙子涵说道：“太过善解人意并非是什么好事。” 张小海心知龙子涵说的是张小山，很是没办法的说道：“没办法，小山就那种软性子。为此，从小到大都吃过多少亏了，也不长记性。” 龙子涵问道：“张嫂虽然善良、温柔，可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怎么小山一点没有遗传到？” 张小海叹了口气，说道：“小山那性子，可能是随了我父亲吧。” 来到义庄，龙子涵和楚伊人有些惊奇。 照理说，义庄本该是个苍凉、残破、邋遢的地方，而这里，却干净整洁。虽算不得温馨，但也不会显得苍凉。 “做这行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收拾的这么体面的义庄。” 张小海说道：“这就是彭毅安的奇怪之处，所以，村子里那些本就对他有成见的人才说，他这个棺材仔，也就只有和义庄最为相称。” “看来你对他的印象却不如村里人一般。” 对此，龙子涵并不意外。 张嫂生性善良，想必，她的下一代受她言传身教，也必然不会干出那种会欺辱别人的事来。 张小海说道：“他母亲曾经帮忙照看过我们兄弟俩，而且，我们张家也不是那等人云亦云之人……” 不等他说完，话便被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打断了。 “大老远就听你嘀嘀咕咕的，你来这地方干什么啊？” 话说完，人已经走到三人面前，他看了看龙子涵和楚伊人，问道：“这两个谁啊？” 张小海介绍道：“这是我妈一直伺候那户人家的少爷，这是少奶奶，龙少，他就是我说的彭毅安。” 彭毅安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的问道：“哦哦，那你带他们来是为了……” 龙子涵问道：“听说之前有人去世，尸体放在义庄，可否让我们看看？” 说话间，龙子涵已经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啊？这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而且……” 彭毅安有些犹豫，看着有些不太希望他们看尸体。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龙子涵发现，这人暴露在外面的牙齿看起来很好。但尖牙在里面，不是凭着说话就能看到的。现在，他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的尖牙是否健康。 龙子涵看向张小海，张小海意会，对彭毅安说道：“之前小山的媳妇儿不是出了事儿吗？少爷是警察，来帮我们查那件事儿的。” 彭毅安看了看龙子涵，有些疑惑，有些惊讶的问道：“那怎么会查到义庄来了？” 龙子涵环视四周说道：“因为，尸体最多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不等彭毅安反应过来，龙子涵已经在厅内转了起来。 楚伊人跟在其身后，来到一口新棺木前。 龙子涵见棺木没有封死，带上手套推开棺盖。 棺材内，躺着一具已经开始进入**阶段的女尸，样貌可以说极为难看。 这义庄若不是门床都开着，厅里又每个角落都熏了醋，这会儿恐怕已经其臭无比了。 楚伊人上前检查，只听彭毅安说道:“哎，你们怎么……” 早已经转过身去，不愿也不敢看尸体的张小海，一把拉住正要上前的彭毅安，说道:“你就让他们看看吧，他们也不会做什么的。” 彭毅安忽然反应了过来，问道:“他们不是怀疑我这里的尸体也被人动了手脚吧？” 见张小海点头，彭毅安当即不满，他此刻的表情可以说是愤怒， “我这里可不是后山那片坟地，没人看没人管的。我可是天天在这看着，很不可能让人……” 龙子涵敏感的捕捉到了什么，他打断了彭毅安的话，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彭毅安说道:“我说，我可是天天在这看守着，不可能……” “不是。”龙子涵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说道:“前一句，你说你这里不是后山那片坟地？” “我……”彭毅安脸色突然变了，然后，无措的看向张小海，不知如何是好。 彭毅安到底还是年轻，而且接触的人也不多，所以，有什么都掩饰不住，容易被人一眼看穿。 张小海有些急切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彭毅安立刻摇头反驳:“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彭毅安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这可急坏了张小海。 “你就实话实说不行吗？咱们两家的关系，至于隐瞒么？死的那个，被侮辱的那个女人，是我们张家的媳妇。你就不能……” 彭毅安双目一瞪，喊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他们的争吵，显然没有影响到龙子涵和楚伊人。 两人在棺材内外和尸体上大致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见两个人还在争论，龙子涵摘下手套，看向彭毅安，语气淡淡的问道:“义庄工作的大多都是老弱病残者居多，你年纪轻轻，怎么会做这个？” 他的提问非常突兀，让有眼力价的张小海当即明白，龙子涵这是见他不要再问，不要再跟彭毅安争了。 见龙子涵一副闲聊的模样，彭毅安也渐渐放下心房，回应道:“我这种出身，走到哪都被人嫌弃，除了看义庄，我还能做什么？” 龙子涵又问道:“没想过出去么？你可以去外面打工的吧？” “我先天不足，辛苦一点都要歇息很久。出去干活，人家未必肯关照我。而且我在这也算有田、有地、有工作，起码衣食无忧。” 龙子涵问道:“那这个工作是你自己应聘，主动求职的？” 彭毅安叹了口气，说道:“别看这是个义庄，但要来这也要家世清白，需要有人作保才能上职的。” 龙子涵似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问道:“那你的保人是谁啊？” “是村长。”说完后，彭毅安神色忽然一变，他立刻敏感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第784章 可疑的村长 彭毅安转移话题，有些赶人的意思，问道:“你们检查的怎么样了？” 龙子涵说道:“检查完了，目前看，这具尸体确实没什么。” 说完，龙子涵没有动，而是凝视着彭毅安。 彭毅安有些不安的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龙子涵问道:“你的牙齿看起来很白、很健康，是不是有特殊的保养方式？” 照理看，这个看管义庄的年轻男人更符合作案人的特点。 过去以往的生活中，他遭受了太多白眼，被人看不起，被人排挤，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而他年纪轻轻又守在尸体最多的地方，他似乎占了“天时地利”。 彭毅安抿了抿唇，说道：“我牙口是挺好的，不过，这是天生的，我这种穷人哪保养的起？”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好了，也没什么事了，我们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了，谢谢你的配合。” 彭毅安赶忙说道:“那我不送了。” 龙子涵冲着彭毅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带着楚伊人转身离去。 张小海深深地看了一眼彭毅安，而后跟了上去。 跟在龙子涵一旁的张小海，有些莫名的问着:“少爷，彭毅安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问？而你自己也不问。” 龙子涵说道:“他既然不肯说，那就必然不会告诉你了。再问，也不过是于事无补。” “唯一可能知道缘由的人不开口，我们要怎么查？难道要给全村以及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全部都检查一番？这也太大海捞针了。” 龙子涵挑眉说道:“谁说他没开口了？他不是自己你告诉我们了吗？” 张小海不解的问道:“他告诉我们什么了？” 龙子涵说道:“能让他如此忌惮，一个字都不露的人，对他来说影响一定非常大。我记得他刚刚他话中的意思是，他有今天这安逸的生活，托村长的福。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村长，他的生活可能会陷入困境。” 张小海说道:“村长不可能做这件事的，村长是个好人，而且已经那么大岁数了，他根本不可能……” 不等他说完，龙子涵便反驳他的话说道:“可你也见到他提起村长时，害怕我多问的反应了。” 张小海摇头说道:“村长是个好人，我怎么都不能相信。” 龙子涵说道：“我可没说一定是村长，你也不必如此。但现在，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一趟所谓的‘后山’看看，然后再去见见这位村长吧。” 后山，龙子涵环视这些相隔并不远的坟墓，脑子里不知道再想什么。 张小海唤道：“少爷？” 龙子涵回过神来：“恩？” 张小海问道：“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走，过去看看……” 走近坟场，他发现，这些坟所葬的位置有些奇特。 他走到位于中心位置的坟前，看着墓碑上的年份以及坟上的新土，有些疑的问道:“墓里面葬的是谁？” 张小海回答说:“这是村长他爷爷的坟。咿……” 张小海惊讶的说道:“这坟好像翻新过土一样。” 一般葬下了人，便不会再动土了。即便祭拜，也就新添一捧土。可村长家这座坟头上的土，明显是被彻底翻新了的，也难怪张小海会惊讶了。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随即环视四周，问道:“这些坟新旧不一，可为什么会挨着他的墓，又或者说是围着？” 张小海看了看，而后不明所以的说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一直以来，谁家里人去世了，大家都把人葬在这，久而久之就形成这样了。” 龙子涵问:“村里有谁会看风水吗？” 张小海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应该是没了。” “那就是说以前有人懂？” 张小海指着村长爷爷的坟墓说道:“不就这位咯。” 见龙子涵不说话，张小海继续道:“据说这后山一片都是风水宝地，将先人葬在这，子孙会福泽延绵。所以，大家才将家里去世的人都葬在了这。” “福泽延绵？这也是躺在墓里的这位说的？” 张小海摇头说道:“那就不清楚了，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的。不过，最开始的确是他先被葬在这的。”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把魏小雨葬在这里？” 张小海说道:“原本村长来帮忙，也提过，让我们把人葬过去。可小山他老丈人说，这里的好位置都让人占了，其他地方根本晒不到太阳，未必是好地，所以才另选了一块地。” 说完张小海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村长真的和这件事有关？” 以为村长的为人和性格，他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和村长有关系。 可现在想想，彭毅安刚刚说后山的时候那么避讳，而村长之前也提过让他们把人葬后山那片，可他们没葬过去，结果就出事了。 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去见见那位村长。” “啊？那这里……” 龙子涵说道:“没什么好看的了。” 来到了村长家，张小海打着招呼说道:“村长，这位是我们家东家，也是个警察，我弟请来帮忙查那件事的。” 见村长脸色有些古怪，龙子涵微微点头，说道:“村长好。” 看了看这村长，应该有六十岁了。而且，村长为人笑眯眯的，一脸富态、慈祥的样子，看上去，倒真不像是会干什么缺德事的人。 所谓相由心生，他多少还是信一些的。但是，唯一让人奇怪的是，村长右侧的腮帮子肿了起来。 张小海问道:“村长，您这是怎么了？” 村长说道:“别提了，前几天就牙疼，谁知道昨晚肿起来了，疼掉半条命。” 楚伊人说道:“牙龈炎、牙髓炎症严重时，因为牙髓腔密闭性强，仅牙齿根部的根尖孔与外部联系，所以导致炎物质经根尖孔、牙槽骨扩散进入脂肪及牙体周围疏松的结缔组织形成颌周蜂窝组织炎。表现为脸肿，情况严重者，会出现脖子淋巴、咽喉部同时水肿。患者苦不堪言！”(。) 第785章 夜半挖坟 龙子涵问向村长:“她是医生，村长不妨让她帮你瞧瞧。” 不想点头道:“好吧。” 楚伊人当然知道龙子涵的目的，她走向村长，说道:“麻烦你张嘴，我帮你看看。” 村长张开嘴巴后，楚伊人看了看，对龙子涵说道:“村长右侧上下两排的牙齿，包括尖牙在内，蛀牙就有三颗。不过，其他的牙齿都没有尖牙严重。” 她的话，意思非常明显。 而后，楚伊人翻来村长的手看了看，摇头说道:“不是。” 村长迷茫的问道:“什么不是？” 楚伊人说的“不是”，是在告诉龙子涵，他的指纹与魏小雨头饰上的弧形指纹不符。 牙齿与判断相似，但指纹不符，这样有些纠结。 龙子涵凝视着村长，问道:“前天晚上到昨天天亮时，村长在哪？” 昨天一早就发现了尸体被人动了，那么，出事绝对是前天晚上到昨天天亮之前了。 村长想了想，说道:“前天晚上我跟刘四他们，在我家里打了一夜的麻将啊。” 村长家媳妇早几年去世了，几个孩子都成了家，搬了出去，所以，他这小日子过得十分“**”。 见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龙子涵又问:“没离开过？” 不想说道:“小解离开过两次，不过也就码牌的功夫就回来了。” “你们几点开始打的麻将？” 村长说道:“挺晚的了，天都黑透了。” 随后，村长又问道:“你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龙子涵不答反问:“那天黑之前呢？村长人在哪里？在做什么？谁可以作证？” 龙子涵看着村长，心想着:天黑透了，才开始打麻将。那打麻将之前，他人在哪里？埋葬魏小雨那个地方，去的人应该是很少的，天一黑就更不会有人逗留，那就是说，他有可能在天刚刚黑的时候去过？ 但是可能么？村长的指纹与头饰上的不吻合，这要怎么解释？是有另外一个人动过尸体？还是说…… 他再次看了看村长，难道说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我当时在家里啊，在家还需要人证明？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是怀疑我跟那件事有关系吗？” 见村长一脸怒意，即将爆发的模样，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谁都有嫌疑，这一点要请村长见谅了。而且是因为事情毫无线索，我们才来叨扰村长的。” 村长不明，问道:“这话怎么说呢？” 龙子涵说道:“发生了这种事，那肯定是人为，既然是人为，那就要找管这一代的人打听打听了。” 村长皱眉，有些警惕的问道:“你在暗示我，我这个村长当的不够格吗？” 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只是来打听一些事。” 村长虽然不太满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还是懂的。 他压下心中不满，问道:“你们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龙子涵点头说道：“那就请村长告诉我们，你当时去了哪？” “我……我反正没有去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说完，村长似是耍赖一般，一副“和我无关，别来找我”的模样。 龙子涵也不在意，只是自言自语着说道:“我开始想着，那个人的嗜好如此变态，那么就应该对墓地和义庄格外喜爱。义庄和后山我们都去过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线索。” 村长一听到“后山”，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不过，我去后山的时候发现，村长家先人坟墓被翻新了。” 他有些戒备、警觉的说道：“怎么？这个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系？” 龙子涵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说道：“哪里，就是想对村里多了解一下，兴许我就从中听出什么线索，找到那违法乱纪的人也说不定的。” 村长说道：“我自己家的坟，我修动一下还要经过别人允许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罢了，我不问这个问题了，我换个问题，为什么其他坟都围着您先人坟而葬？” 村长说道:“那地方是风水宝地，而我爷爷以前被称之为半仙，所以，大家觉得围着他葬，也能吸收点仙气，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龙子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聚财、纳福的葬法呢。” 古时候，有一些村庄的人将先人都按照阵规格法葬在一起，说是可以给村子招来财运，可保佑村民们增福增寿。 他以为，这个村子也是有这种说道。 只见村长忽然变得神色激动，他喊可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 龙子涵微微皱眉，不明白他这怒意从何而来。 随后，他想了想，幽幽的说道:“看来是了。” 原来是他误会了。 他不过是那么一说，他就反应的如此激烈，看来的确是自己猜想的这般了。 村长当即反驳:“是什么是，你可不要乱猜。” 听着龙子涵和村长间这种莫名其妙的对话，张小海不解的皱起眉头。他觉得，村长的反应很奇怪。 他在心里猜测着，难道村长真的跟奸尸案有关？ 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已然变成了将信将疑。 龙子涵问道:“那村长为什么要在晚上偷偷的去翻新自家先人墓地？” 他说“看来是”是说，村长看来是前天晚上没有人证的时候去翻的土。 坟地虽然说在后山，但大白天去翻土的话，必然会有人看到。这么大的事，村子里这些爱“聊天”的村民，早就传来了。而张小海显然不知，这说明，村长是晚上去办的。 他很好奇，他那么大年纪了，趁着天黑去翻自家先人坟，是干嘛的。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龙子涵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因为有人看到了啊。” 那个人，就是彭毅安了。 看来，彭毅安那晚是看到了村长从后山回来，紧接着，第二天就出了事。所以，才让彭毅安下意识的以为，这事跟村长有关。(。) 第786章 一家富贵，千家乞食 村长反驳:“我什么时候去影响到谁了？关你们什么事？” 龙子涵反说道:“我只是不明白，村长趁着天黑去坟地翻土是为了什么？而且，村长宁愿我们怀疑你跟那件事有关，也不愿交代经过。” 村长说道:“我就是去给我爷爷坟翻翻土，晒晒月光怎么了？” 龙子涵挑眉问道:“那谁又能知道，村长有没有趁机动过其他墓？” 其实，他也看得出，那边的墓除了村长爷爷的墓，其他的都没动过。而他也相信，那件事，不是村长做的。 然而，他这样说，不过是想看看能从中了解到什么。 毕竟他的牙齿与魏小雨身上的咬痕相似，谁能确定村长回家的路上有没有去魏小雨的墓地？ 他们本可以把人带回去做科学对此，但路途不近，来回折腾浪费时间，也确实犯不上。 所以，他选择了询问，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村长听后明显一怔，问道:“你什么意思？” 龙子涵神色淡淡的说道:“据说村长曾建议张家把魏小雨的尸身葬在那块地。可有此事？” 村长莫名的问道:“那又怎样？”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可他们另选了一块地葬魏小雨，这魏小雨的尸身当晚就出了问题。” 村长大骇，连忙问道”“所以呢？你什么意思？是说此事跟我有关吗？”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谁可以作证你那晚去了后山？你刚刚说，打麻将的时候挺晚的，天都黑透了，谁能确定，你在后山呆了多久？去了后山以后，没有去魏小雨的墓地？” 村长听后，下一刻暴怒了起来。 他吼道:“你说什么？你怀疑我？你灵堂的，你是没挨过揍吧！” 叫喊的瞬间，村长人已经一拳抡了上来。 龙子涵一把抓住村长得手腕，制止了他的行为， 见村长气的满脸通红，龙子涵深色不变的说道:“我只知道，村长若不交代清楚，那么为了严谨，我只能让我的法医为你做**取证，然后，带回警局协助调查了。” 村长神色一阵紧张，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们，你们有什么证据就抓我？” 龙子涵威胁着说道:“村长不要这么紧张，不是说了，带回警局是‘协助调查’，并非是抓人。不过这距离有些远，到了警局后最少也要带上两天，然而审讯严苛，到时候，也不知道村长这身体经不经得起折腾。” 这个做法固然欠妥，但确实是眼下最直接、最效率的办法。 村长冷静了下来，脸色难看的思索着。 龙子涵趁热打铁的说道:“如果村长真的没做，又觉得去警局麻烦，不如现在交代一下，你夜里去坟地是做什么的。我们是警察，又不是本地人，村长也不用担心我们会长舌妇一般说出去。” 村长的目光移向张小海，张小海立刻做出保证:“我保证不会说，如果村长担心，我走开便是。” 只做了短暂的犹豫，村长马上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听着吧。” 龙子涵看着村长，等待着结果。 只听村长说道:“我爷爷葬的位置是和风水宝地，而且还摆放了一个法器。法器被他生前下了咒，作用是聚财纳福之用。但这是一种至阴的邪咒，可以吸尽方圆几里的福运，让家族富三代都顺风顺水。可以说是‘一家富贵，千家乞食’。” 张小海震惊无比的说道:“什么？村长，你竟然……” 龙子涵抬手制止张小海接下去的话，示意村长继续说下去。 村长继续说道:“可这毕竟有损阴德，若长期如此，比被天道若不容，所以，我爷爷交代了，三十年后把法器取出来。前一晚是三十年的最后一天，我去就是为了取出法器。” 龙子涵想了想墓碑上的日期，有心算了一下，果然，前晚真的是三十年后的最后一天。 他没有撒谎。 趁着龙子涵思索之际，村长进了屋，从屋里拿出了一个物件，交到了龙子涵手中，说道:“这是开过光、下过咒的法器，叫做五行相生合运盘，招财纳福咒便下在这个上面，葬于地下。” 这所谓的法器，是一个铜质的圆盘，上面按照五行相生刻着火、土、金、水、木。 看样子，的确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 不想再浪费时间，龙子涵对村长说道:“谢谢您的配合，我们也好离开了。您这个牙，不行还是开点药吃吃看，不能这么硬挺着。” 村长说道:“我今早去金大夫那看了，他给我开了药。” 张小海说道:“村长，金胖子那么不靠谱，你竟然……” 村长叹了口气，说道:“哎，那有啥办法？关键时刻，赤脚大夫也是大夫，总比疼死了强。” 离开村长家，龙子涵暂时没有什么思路，索性就去了张小山那里。 见他们回来，张小山唤道:“少爷、少奶奶、大哥，你们回来了。” “恩。” 张小山有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查的如何了？有结果了吗？” 张小海眉头一皱，唤道:“小山。” 张小海对弟弟这种没规矩的行为表示不赞同，不管怎么样，东家就是东家，他说话太自来熟了。 这对东家来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意识过来后，张小山道歉着说道:“啊，少爷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冒犯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发生了这种事，你心急是人之常情，不用道歉。而且，我们家从来没把张嫂当下人，你们太过拘谨，反倒显得疏远了。” 张小海心中感动，说道:“谢谢少爷。” 龙子涵拍了拍张小山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也会抓出那个变态，还张家和魏家一个公道的。” 张小山点头说道:“我相信少爷、少奶奶。”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说道:“伊人，再检查一遍尸身和棺木，看看有没有遗漏掉的线索，然后就让他们把尸身和棺木先放回去吧。”(。) 第787章 金胖子 楚伊人答应道:“好。” 从新检查了一遍后，确定没有遗漏，龙子涵让小海、小山打理好尸身和棺木，从新把土埋起来。 可就在挖土埋棺的时候，龙子涵发现土中有一样东西…… 龙子涵转而看向张小海，意味深长的问道:“我听你刚刚你跟村长说村里有个赤脚大夫叫金胖子。” “啊？”张小海不明所以。 龙子涵问道:“你们村里只有他一个大夫么？” 见张小海点头，龙子涵将东西放进证物袋中，说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他，路上跟我说说这个人。” 张小海虽然不明白龙子涵意思，但还是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因为他爸是个疯子，经常闯祸，所以，他在村里不受待见。不过，他跟过大夫学医，因为村里只有他一个大夫，所以，人们也就没有像排斥彭毅安那样排斥他。” 龙子涵问道:“你说他父亲是疯子？” 张小海点头说道:“少爷之前问我们，认识的人中，有没有人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我们说的去世的疯子，就是金胖子的父亲。” 龙子涵问向楚伊人:“精神疾病会遗传吗？” 楚伊人回答:“精神分裂症、躁狂抑郁性精神病、偏执性精神病和癫痫性精神障碍等疾病都和遗传有关，有的遗传率更是高达80%。” 龙子涵问张小海:“你确定金胖子是正常人吗？” 张小海点头说道:“他就是脾气有点怪，可我看着他挺正常的啊。再说，他要是精神病，村里人早就传开了啊。” 楚伊人说道:“有些精神疾病并非能从简简单单的接触中看出来的。” 龙子涵问:“他是正常人，又学过医，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说他不靠谱？” 张小海说道:“因为金胖子根本就是个半吊子，开出的药方也未必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除非向村长这样急症，一般人还是不会去找他看病的。” “他人怎么样？” 张小海说道:“他性格古怪，家里还穷。所以到了二十六七岁了，还是个单身汉。” 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金胖子家。 金胖子人如其名，胖乎乎的。 见到来了人，金胖子也不打招呼，自己忙着在院子里晒药材。 张小海打着招呼说道:“金大夫。” 金胖子不看他们，一边摘药材，一边问道:“你有病？还是他们有病？” “你……” 不等张小海说什么，龙子涵便拉住了他，对金胖子说道:“我胸口很闷，喘气时觉得心慌，所以小海带我来金大夫这里检查检查。” 金胖子一听他是来检查身体的，忽然放下手里的活儿，看了过来。 上下看了看龙子涵，金胖子说道:“进来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进了房间后，龙子涵坐在金胖子对面，拿出听诊器，准备为龙子涵做检查。 龙子涵一把抓住金胖子的手腕，看着他手上的听诊器，问道:“金大夫，你这个听诊器的耳塞怎么少了一个？” 说着，翻过他的手，目光停在了他手指肚的弧形指纹上。 金胖子说道:“可能是掉在哪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不耽误听诊。” 龙子涵从口袋中取出一个证物袋，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粒耳塞，跟你另外一粒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对吧。” 这便是他从墓地的土壤中发现的东西，这太容易让人想到听诊器和大夫了。 金胖子看着那粒耳塞，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哪里找到的？” 龙子涵看着金胖子的牙齿，问道:“金大夫的牙口似乎不太好。” 现在，物证对上了，指纹对上了，龙子涵还想看看对方的牙齿。 但是，艾琳说过，奸尸者多伴有精神缺陷，万一眼前这人看着没什么，一旦发起神经来就失控了，倒是也不太好。 所以，他尽量选择平和的方式沟通。 金胖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介绍身旁的楚伊人，说道:“这是我爱人，她是一位西医，对牙科方面有所了解。所以我才会耳濡目染，知道一些。” 只见金胖子忽然变得很生气，怒骂道:“你们来踢馆的是吧？什么西医，不过是崇洋媚外，中医博大精深，岂是你们这些治标不治本的西医能理解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像是在嫉妒？ 龙子涵双眸微微眯起，问道:“金大夫学中医学了多久？” 他想，他知道症结所在了。 金胖子说道:“我学医虽时间不久，但已经出师了。若不是舍不得这院子里的药材，和家中租屋，我早就出去行医问药、悬壶济世了。” 龙子涵终于明白了…… 他耐心耗尽，懒得磨蹭，一步上前，扼住金胖子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巴。 “果然如此。” 在看到他口腔内的牙齿后，他疾声厉色的说道:“你就是我们在找的那个奸尸的变态。” 下一刻，金胖子神色扭曲了起来。 他扬声喊道:“你才是变态，我不过是去给她检查身体，我是在做学术研究，她能为医学做贡献，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什么？是你做的？”张小海的脸色迅速爬满了怒意。 紧接着，他一拳打了过去。 金胖子虽然是胖，但并不壮。张小海这长年做农活、做粗活的人一拳打过去，差点把人给打蒙圈了。 龙子涵拦下张小海，说道:“行了……” 张小海看了看龙子涵，忍下了想要打死金胖子的心。 龙子涵再看向金胖子的时候，发现，他刚刚那一脸扭曲、狰狞的脸色已经被换成了一脸委屈的模样。 他不甘的问道:“干嘛打人啊？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医术更进一步，这样，我就可以救更多的人了。” 此刻的他，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诡异的让人觉得背后发寒。 龙子涵拿出手铐，把人铐了起来，说道:“我总算是可以给张嫂一个交代了。” 张小海感激的说道:“谢谢少爷。” 回到张嫂家，张小海激动的对母亲数清楚了原委后，张嫂哭了起来。(。) 第788章 再见马蓉蓉 闫秀珍擦掉了眼泪劝道:“你这病着呢，别哭了，养好了身体，还要帮小海、小山他们带孩子呢。” 张嫂哭着说道:“我怕是不行了，临死前，能看到祸害我家的畜生被抓出来，我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闫秀珍刚刚忍回去的眼泪，被她一句话弄崩了。 她哭着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你不要乱说。” 其实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此刻张嫂已经是强弩之末，之前的精神怕也只是回光返照。 龙百川拍了拍闫秀珍的肩膀，给了她安抚和力量。 闫秀珍扭过头，看着龙百川，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龙百川擦掉他的眼泪，示意她坚强些。 闫秀珍将目光从新放在张嫂身上，浓浓的悲哀渐渐扩大开来。 只听张嫂说道:“人的命啊，都是有定数的，你们也不要为我难过了。再说，老天爷让我活的时候没受什么苦，我已经很满足了。” “妈……”张小海哭了起来。 张小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妈，是我不孝，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 张嫂抬起手，轻抚小儿子头，虚弱的说道:“不怨你，别难过了，这都是命。妈只是不放心你啊，你还没有成个家。” 张小海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妈，我会让我媳妇给他再寻摸一门亲事的，你放心吧。” 张嫂叹了口气，说道:“哎，那我就放心了……” 送走了张嫂，龙子涵一家带着金胖子和各自沉重的心情，开车回了上海滩。 将父母送回了家，让他们先回去整理心情。而龙子涵和楚伊人带着金胖子回了警局。 经过楚伊人做出了详细的报告看，奸尸者确认是金胖子。 经过一番审讯，金胖子也交代了犯罪事实。 案件结束后，艾琳摇头叹道:“不过是学医学了点皮毛，就把自己幻想成神医，这人病的还真是不轻。” 龙子涵问道:“你对他的判断呢？” 艾琳说道:“我并没有对其深入了解，不过，初步判断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精神分裂可以分裂成另外一种或者多种人格，它分为青春型、紧张型、单纯型、未分化型、残留型以及偏执型。推测犯人是最后一种，偏执型。” 龙子涵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艾琳说道:“精神分裂症可出现多种感知觉障碍，例如幻觉，幻听、幻视、幻嗅、幻味及幻触等。” 龙子涵冷声说道:“能无视尸体的味道做那种事，若非没有幻嗅、幻味这些感知障碍，还真是不知道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另外就是思维障碍，比如有被害妄想、关系妄想、影响妄想、嫉妒妄想、夸大妄想、非血统妄想等等。” “这点我有体会，他把自己幻想成很厉害的大夫，因为很少有人来看病，所以，在我带伊人这个西医去后，他以为我们是去踢馆的。” 艾琳叹了口气，继续道:“此外，精神分裂患者情感淡漠、情感反应不协调，意志缺乏，喜欢离群独处，有认知功能障碍。” 龙子涵说道:“感觉每一条似乎都能跟那个金胖子扯上关系。” 艾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反正案子已经破了，你也不用再纠结了。不过我很好奇，那个村长家的什么聚财纳富的宝穴，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龙子涵瞥了一眼这个“不正经”的女人，问道:“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你让我偷的可是重大机密，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东西放在了哪。” 龙子涵说道:“我想尽快确定叶志义父子的身份，我以前见过叶南峰的字，顺便鉴定一下笔迹。” 艾琳问道:“就因为那个音乐会门票后的日期，你就怀疑叶志义的身份了？他们这行都不能将行踪交待的太多，或许他当时只是为了隐瞒你呢？” “如果他们父子其实是敌方，或者犯罪分子的人，这次来华，只是一个反间计呢？那我们的人不是危险了？” 见艾琳还想说什么，龙子涵说道:“如果我的怀疑是真的，那么，我们上海滩，甚至是我们的国家都可能面临着危机。我知道，这不是该我们管的事，但我宁可浪费时间和精力，也不想见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后果。”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行吧，我会尽快找出来的。” 离开警局，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去了岳父、岳母家接两个孩子。接到了以后，聊了几句，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见到几天没有见到的孙子、孙女，闫秀珍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她逗弄着孩子，感叹道:“我啊，比他们命都好，我的人生没什么遗憾了。” 说完，她看向走下楼梯的闫皓，说道:“不对，我有遗憾，闫皓这小子还没成家立业。” 闫皓哭笑不得的说道:“那姑妈就长命百岁，看着我成家立业……” 翌日，龙子涵夫妇回到警局，生活和工作都回到了正轨。 而这时，马蓉蓉却再度出现了。 马蓉蓉坐在龙子涵对面的椅子上，笑问着:“龙少，好久不见，不知道可有想我啊？” 龙子涵看着手里的工作报告，头也不抬的说道:“马小姐忘了，四天前我们还见过。” 马蓉蓉欣喜的说道:“连几天都记得这么清楚，看来龙少还是念着我的。” 龙子涵说道:“马小姐，你家中发生如此大的变故，你却有闲心到处走，这样是否不太好？” 马蓉蓉皱着眉，有些撒娇的说道:“哎呀，既然已经如此了我也没办法啊，难道要活着的人为了死去的人要生要死才行？” “可是在我看来，血亲的去世，似乎并没有对你造成伤害。” 马蓉蓉眯起眼睛说道:“那是因为他们的去世，并没有以前造成的伤害严重啊！”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工作报告，看向马蓉蓉，冷声说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错乱，我记得我们曾经警告过你。”(。) 第789章 无所不用其极 马蓉蓉趴在桌上，望着龙子涵，说道:“真爱无敌嘛，我就是喜欢你啊，要是为爱送命，就当我命该如此好了。” 龙子涵知道，之前的威吓只是暂时起了作用，而后这姑娘又想过味儿贴了上来。看来，有必要说清楚了。 他看向马蓉蓉严肃的说道:“马小姐，我很爱我妻子，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结果，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马蓉蓉不依不饶的说道:“可我喜欢你啊！你总不能控制我，要我不要喜欢你吧？” 龙子涵劝道:“我对你没有感情，你这样缠着我，是在浪费你的青春和精力。” 马蓉蓉不赞同的说道:“感情这东西，我相信日久生情，我们相处一段时间，没准你就对我有感情了呢？” 龙子涵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来没想过娶小，我们很幸福。” 他试图劝她放下，这样纠缠他，她什么结果都不会得到的。 只听马蓉蓉说道:“那我也可以跟你发现地下情啊，我不求名分。” 龙子涵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的说道:“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和伊人之间，容不下其他人。还有，这里是警局，是我的办公室，请你没什么事的话离开，不要打扰到我工作。慢走，不送！” 面对他相当不客气的赶人，马蓉蓉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时觉得没面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站起身，飞奔而去。 马蓉蓉离开了，世界安静了，可门敞开着。 此刻，外面的人都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时不时的还朝着他这边飘小眼神，让龙子涵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 这时，艾琳的声音响了起来:“还真不懂怜香惜玉，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你竟然给惹哭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艾琳的问题，是众人心中所想。但没有人和她一般胆大，可能问出口罢了。 所以，她这一问，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结果。 龙子涵说道:“好好干活，没事别把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他这是在告诉艾琳，叶志义的事情没解决，叫她不要分散精力。 而其他人却不明白这个深意，只以为龙子涵是有意躲避话题。于是，想象力极为丰富的众人，在脑子里形成了各种猜测，那跌宕起伏的剧情，就跟坐上了过山车一般。 然而第二日…… “龙少，我想过了，你容不下我，那是因为你跟我不熟，没有看到我的好。等你发现我的好，你会慢慢对我改观的。没事，我还年轻，我等的起。” 看着马蓉蓉对昨日的事一副抛之脑后的大度模样，龙子涵当真有些无语。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容不下你，不是因为不熟，不知道你的好。” “那是因为什么呀？”马蓉蓉眨了眨眼，好奇的问到。 龙子涵说道:“那是因为我对感情从一而终。” 本以为马蓉蓉会一脸受伤，结果，她却瞪大了眼睛，兴奋的说道:“好巧啊，我也是这样的人。而且，你这个优点让我更喜欢你了。” 龙子涵扶额，天知道，他此刻抓狂的打人。 冷静了一下后，他说道:“马小姐，这里是警局，请你没事的话，不要来打扰我们工作，这样是不合规矩的。” 说完后，龙子涵喊来了赵小虎，交代道:“帮我送送马小姐，顺便告诉一下下面的门卫，我们这里是警局，不是菜市场，叫他们不要玩忽职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张小虎敬礼应道:“是。” 下一刻，马蓉蓉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而后冲了出去。 看着门外一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同事，龙子涵揉了揉太阳穴，那种无以言表的心情，让他有点想疯。 艾琳走了进来，说道:“她就是太寂寞，让她爱的、恨的人都死了，而你是她发现的一个目标，如果你能爱上她，她会觉得人生能有些乐趣。” 龙子涵白了艾琳一眼，问道:“你是说，她当我是一个难关在挑战吧？” 那姑娘就是生活无聊，需要调味剂。若说她有多么多么喜欢他，其实还真是不好说。 艾琳抛了个媚眼说道:“知我者龙少。” 龙子涵冷声道:“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她心理上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龙子涵头疼的说道:“我说的正经的，是我让你做的那件事，而非马蓉蓉。” 艾琳拨弄了一下头发，姿态妩媚的说道:“哎呀，别急嘛，你这一凶，我的记忆忽然就出现错乱了。” 此刻，龙子涵觉得，他右侧半张脸都在抖。 可以一枪毙了眼前这女人么？不可以的话，他就什么都不想做了，人生没有乐趣了。 看够了龙子涵变脸，艾琳不急不缓的说道:“我的线人跟到了些线索，晚上我会去查一查，估计你要的东西就在那。” 龙子涵问道:“你确定？” 艾琳点了点头，回答说:“百分之七十。” 第三天早晨，马蓉蓉又来了…… “龙少，我想好了，你要是那种特别容易被撼动的人，反倒不是我喜欢的人。这样的你，让我更加想要期待下去。” 龙子涵懒得跟她扯这些，他冷声问道:“马小姐，请问你今天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记得没错，他已经特意交代过了，可是，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马蓉蓉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养了一只猫，它丢了。因为你这里和我家最近。所以，我就近报案啊！” “猫丢了……”龙子涵真的开始佩服她了。 这姑娘为了全身心的投入到“骚扰他到死”的目的中，无所不用其极的以各种方式、各种借口来“攻击”他。 马蓉蓉说:“我们家人都没了，我怕寂寞，养了只猫，投入了我所有的感情和心血，可它丢了，这对我来说打击很大啊！必须报警处理。”(。) 第790章 艾琳出事 打击很大？抱歉，这个他真的没有看出来。 这姑娘真是……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马小姐，你这计策虽然拙略，但很好用。” 马蓉蓉皱起眉头，有些伤心的问道:“你都不信我是么？可我真的要找回它来。” 龙子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马小姐，报案请去大厅。” 马蓉蓉不为所动，说道:“我已经报案了。” 龙子涵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既然报案了，那就回家等结果就好，马小姐不要再来打扰我，我真的还有公事要做。” 说完，他又喊来了上次帮忙送客的赵小虎，说道:“送客。” 下一刻，这姑娘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赵小虎本想送送她，顺便劝劝她，不要白费力气了。可谁知道又不用了，这姑娘已经冲了出去。 赵小虎无奈的摇头说道:“女人还真是爱哭。” 女人爱哭？ 龙子涵在心里将楚伊人形象换成马蓉蓉那般爱撒娇、哭鼻子的模样，不禁一阵恶寒。 见龙子涵发呆，赵小虎问道:“龙少，你为什么总让我帮你送客？” 龙子涵说道:“你看起来比较凶。” 赵小虎无奈道:“我再凶也没把小姑娘弄哭啊。”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道:“这么说，你比较想看楚法医哭？”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 “叮铃铃。”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赵小虎说道:“龙少你先忙，我先去工作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接起了电话。 待赵小虎刚刚走到办公桌前，不等坐下来，龙子涵便冲了出来，有些急切的说道:“有案子，立刻整队出发……” 案发现场是被害人家中，而被害人是他们都不陌生的韦德敏。 韦德敏躺在书房的地上，脖颈处有一条极细的勒痕。 整个房间乱的一塌糊涂，现场还有打斗过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入室抢劫了一般。 看着韦德敏的死状，龙子涵固然伤心，但他明白，此案关系重大，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屋里屋里弄成这样，也不知道对方找到了什么，又或者，有没有从这里带走什么。 龙子涵收回心神，问道：“小王，这儿什么情况？” 警员小王跟在龙子涵身边汇报着：“早上有人散步经过此处，发现窗户上有只沾满血的手，过来透过窗户一看，艾琳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就赶紧报了警。谁知道我们一来，看到屋里当时还有一具尸体。” 龙子涵问道：“艾琳现在怎么样了？” 小王摇头说道：“还不清楚，只知道她腹部、****中了刀伤，送往医院抢救的时候还活着。”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希望她能平安度过。” 他是想去医院的，但案件重大，艾琳又在韦德敏的死亡现场出了事。这件事要是弄不好，艾琳就算活下来，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案子不容有失，现场的一切都不能有丝毫遗漏。所以，他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安，来到了案发现场。 “不过……” 龙子涵心一紧，皱眉问道：“不过什么？” 小王叹了口气，如实的汇报道：“龙少，艾琳的配枪不见了。” “配枪不见了。”对此，龙子涵并没有太过惊讶。 随后，他看向王晓光那边，问道：“现在怎么样？” 楚伊人并没有跟来，龙子涵让她去了医院。 王晓光看了看龙子涵“阴天”的脸，犹豫着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大致在凌晨3点左右，是被人勒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颈部皮肤破裂、出血，看伤痕，凶器应该钢丝一类的物品。”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说道:“凌晨3点在家中还穿着一身工作时的正装，他是在等着见什么人？” 叶志义干什么去了？这件事会不会和他有关？ 莫北等人知道龙子涵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也尽量不出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事情。 眼前，有人在收集地上散落的文件，有人在书架前翻查着，也有帮着王晓光采集现场的，总之都是各司其职。 可龙子涵看看这些在现场“忙里忙外”的众人，忽然非常心烦。 他压抑着这份烦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他在害怕，害怕艾琳没了，害怕案子越搞越大，害怕…… 冷静，龙子涵你要冷静。 他一边一边的告诫着自己，而后，一边在屋内走着，一边将目光所触及的地方记在心里。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艾琳出事的地方，看着窗户上的血手印，喃喃自语的说道:“以艾琳的性格，她不会一点线索都不留下的。” 她既然能抬起手，放在窗户上，向外求救，那么，她绝对不会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蹲下身，他仔细的检查着…… 这些尚未粘稠的血告诉他，艾琳是刚刚受伤不久。 他该庆幸，艾琳是刚刚受伤不久，流了这么多血，若是时间长了，他也不用期盼着艾琳可以回来了。 只是，艾琳之前就有来过敏叔家中查探，无果后，昨夜决定去敏叔的办公室探查的。 他们当时就猜测过，家中没有人看守，容易“招贼”，所以，敏叔应该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家中。 而监狱长的办公室在监狱院墙之内，又有人把手十分安全。若要藏什么东西，监狱长的办公室是最为稳妥的。 想着，龙子涵忽然皱起眉头说道:“这也并不排除逆向思维吧。” 他这样想，如果对方也这样想呢？ 敏叔应该也猜得到的，所以，东西也有可能真的藏在家里了？ 不过，既然艾琳已经决定昨晚去一趟监狱长的办公室，为什么今天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浓浓的疑问，龙子涵带上手套，在艾琳等待救援的这个地方寻找了起来…… “这是什么？” 找了一会儿后，龙子涵用带着手袋的手指，在艾琳的血液中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突然，他双眸一瞪，神色变得活泛了起来。(。) 第791章 旧照片 他在血迹下找到了指甲抓痕，仔细的摸过去，那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抓痕，而是一个字。 龙子涵激动的唤道:“王晓光！” “来了。”王晓光应声走了过来。 龙子涵说道:“立刻采集血迹，然后处理掉这个位置的血迹，我要看到下面的字。” “下面有字？”王晓光有些惊讶。 当王晓光处理好后，龙子涵看着地板上的“朝”字发。 王晓光问道:“这什么意思？凶手的名字？” 龙子涵摇头说道:“恐怕不是，这样风险太大。” 随后，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朝……是早晨的意思，难道指是时间？” 王晓光脑子不灵光的问道:“早晨？” 龙子涵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看着这个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朝……如果拆开来……” “十……” 王晓光刚刚想说出龙子涵的话，却被龙子涵制止了。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慎重的说道:“暂时不要声张，以免走漏风声。” 王晓光点了点头，答应道:“我明白了。” 龙子涵站了起身，继续在屋里翻着。 据叶志义所说，韦德敏手中有一些卧底的身份证明和往来信件。 他让艾琳找，艾琳出了事，如今，他只能自己找了。 他一边在书房中寻找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一边想着那个“朝”字。 “朝”拆开来看就是十月十日，而这个字的意思是早晨。 十月十日早晨？如今是四月份，这日期说的是六个月后？还是说曾经的十月十日？ 如果是指曾经的十月十日，倒是有一个很出名。 历史上，在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结束了中国长达两千年之久的君主****制度。 如果是指未来，是预言十月十日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朝”字究竟是什么线索？是跟韦德敏的死有关系，还是说跟他要找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这个“朝”字根本不该拆开来看？ 带着各种各样的猜测，龙子涵最终在满室狼藉中没能找到想要到的东西。 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我们找了其他房间，没有什么线索。跟附近邻居打听的人回来说，没有发现异常。” 龙子涵眉头紧皱着说道:“我要去一趟提篮桥，你们收集现场仔细一点。” 眼下，这里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线索已经找到了，他应该去韦德敏的办公室看看去。 他要知道，艾琳究竟查到了什么，非要一大早晨谁都来不及通知的情况下来这里。 众人齐声道:“是。” 独自来到提篮桥，因为韦德敏出事，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走进监狱长的办公室检查。 韦德敏的办公室很干净，龙子涵忽然之间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来到办公桌前，龙子涵随意翻着桌上的资料，而后又他打开了抽屉，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龙子涵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对方也不可能没有派人来查探过，既然找不到，为什么要杀人呢？难道说，东西到手了？” 带着不明和怀疑，龙子涵又向书架“下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翻找着。 书架上有很多犯人资料，龙子涵将整摞的资料拿了下来，一目十行的跑了过去。 然而当他看到有一份资料显示的日期是10月10日时，他仔细的看了下去。 资料很简单，去年的10月10日，一男子因抢劫入狱……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稀奇。 龙子涵刚刚要放下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拿出照片一看，龙子涵眉头一皱。 他可以确定，这张照片和因为抢劫被判入狱的案子，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照片是黑白的，上面，一个女人带着圆形花帽，穿着一条花纹奇特的裙子，坐门前的椅子上，抱着一个大约一两岁，穿着肚兜的孩子。 那孩子挥舞着带着手镯、戒指的小手，一脸兴奋的模样。 这本是一张无奇的照片，然而奇特就奇特在女人身后一旁的玻璃窗上，映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带着眼镜，又是玻璃窗的倒影，看起来模模糊糊的。 但龙子涵依然可以看出来，那个男人的轮廓。这个男人的轮廓和那个人……有些像啊！ 看着照片，龙子涵呢喃着问道:“艾琳是因为这张照片？她发现了什么？” 他实在不懂，照片上除了那个可疑的男人，有什么能让艾琳坐立不安的一大清早就跑去韦德敏家。 收起照片，龙子涵又在其他地方寻找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子涵没有再找出什么。 站在办公桌的对面，龙子涵环抱着手臂，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道:“还会不会有遗留线索？” 这个小小的一间办公室，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就差掘地三尺了，但还是没有再发现什么其他线索。但至少那个“朝”字的线索，还算是有所回报了。 龙子涵静下心，一双凌厉的眸子环视着整间房，幽幽的呢喃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了办公桌上。 正常人都习惯把秘密放在自己眼前，这个眼前，或许就是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东西。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上的台风上。 头上天花板的灯非常大，开关就在门旁边的墙上，进门就能开灯，这个台灯根本用不到。 越想越觉得奇怪，龙子涵按下台灯开关，台灯的灯光有些微弱。 台灯看起来平淡无奇，灯光又这么弱，放在这里如同鸡肋，这难道不奇怪么？ 就在这时，龙子涵忽然发现灯罩上的灯光外侧暗，内测则亮一些。 龙子涵关上开关，将台灯翻了过来查探。 “没有？” 下一刻，龙子涵毫不犹豫的采取了强制手段----拆！ 灯罩内外两层，拆开后，发现里面夹着一个白色信封。 因为信封横向围绕在灯罩中，因为长度够长，包裹了大半个灯罩，即便开了灯，一般也不会引起注意的。(。) 第792章 吞金 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全身而退，资料已经上交，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自己是一块试金石。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龙子涵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敏叔早就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 可是为什么？他之前没有上交，为什么现在上交？他们的行动遇到了什么？ 艾琳看到过写封信？不可能啊，那信封在他打开之前是封口的。 关键问题是，这是真的么？ “叮铃铃……”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 龙子涵拿起电话，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声音。 只听那边传来虚弱的喘息声:“白鼠死了，实验失败。” 听出这人声音，龙子涵意外的唤出这人的名字:“叶志义？” 叶志义比他还意外的问道:“龙子涵？你怎么在这？” 龙子涵掩下了情绪，尽量平淡的说道:“敏叔死了。” 只听电话那头的叶志义忽然吼了起来:“什么？那资料呢？信件呢？我的身份要怎么恢复？” 龙子涵解释道:“他留了信，说已经上交了，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联系你们了。” 叶志义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还有，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胸口中了一枪，差点去见我爸。至于你刚刚提的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 龙子涵说道:“我们见一面吧。” 叶志义回道:“我现在安全屋养伤，外面眼线太多，不能出去，等我过几天好一点了在跟你约吧。”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有些不容拒绝的说道:“今晚吧，我想见你。” 下一刻，叶志义沉默了，龙子涵也不催促。 过了一会儿，叶志义问道:“龙子涵，我可以信任你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喘息的声音越来越粗。 龙子涵说道:“我们之间并不冲突。” 这是在变相回答叶志义的问题。 叶志义说:“我知道你只想查韦德敏的死因，上面没有立刻做出行动，应该也是想借你的手，找出什么人来。但我要听正面答案，我身上背负着好几个人的生死，我不能轻易做出决定。” 龙子涵说道:“你可以信任我，我们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 叶志义说道:“后天，老时间、老地点……嘟嘟嘟。” 老时间、老地点，也就是说上次那个钟楼，还是十二点半见面了。 龙子涵本想要改在明天，也就是今晚过后的十二点半，他怕夜长梦多，可是电话听筒已经传来挂掉电话的声音。 龙子涵脸色阴郁的放下了电话，幽幽的说到：“后天？也好，明天或许能有新线索。” 环视四周后，龙子涵放下了这边的事，去了医院。 病房内，艾琳安静的躺在上面，妈妈们哭的泪人一样，但却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努力让自己不出声。 龙子涵愧疚的问道:“艾琳怎么样了？” 没有人理他，楚伊人小声的说道:“嫂子失血过多，但已经输血抢救了过来，只不过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龙子涵点了点头，只听楚伊人又说道:“我检查过她的伤，多挨一下或者晚救一会儿就没得救了。” 龙子涵之前还想过，对方既然杀了韦德敏，为什么会留艾琳一条活路。难道他不怕暴露身份吗？ 楚伊人这样一说，他忽然觉得，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了她。或者说，对方以为自己已经杀了她。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该庆幸她是学犯罪心理学的。” 学犯罪心理学的人，在罪犯手底下装死，然后获得活下去的机会，对于艾琳这种老练的人来说，应该并不难。 这时，楚慕辰一把抓过龙子涵的衣领，两人拽了出去。 来到医院走廊，楚慕辰一拳打在了龙子涵的脸上。 龙子涵也不还手，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楚慕辰脸色难看的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个职业的危险性，这是艾琳自己的选择。但如果不是你派她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她也不会出事。” 此刻的楚慕辰没有往日的绅士风度，也没有君子兰的气质，有的只是怨气。 龙子涵揉着被打疼的脸，说道:“我知道，但也希望你理解，因为她的身手和本事，是我们所有都不及的。这个任务没有她，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到忙。” 看着楚慕辰那即将再次被怒意染上的脸色，为了不让自己再挨一拳，他赶忙说道:“当然，这件事总的来说就是我的错，你打我也是应该的。但我真的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现在我敏叔死了，伤了艾琳的人可能就是杀害敏叔的凶手。” 果然，楚慕辰忽然担忧起来。 他问道:“那艾琳岂不是危险了？” 龙子涵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艾琳安全，这点你放心，我会派人24小时保护她。” 楚慕辰叹了口气，问道:“你们究竟惹上了什么事？” 龙子涵抿了抿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现在不能说。” 楚慕辰丧气的说道:“她不说，你也不说，我们完全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不想下一个出事的是你，我妹妹跟着肝肠寸断。” “对不起，事关重大，我真的不能说。而且……”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紧迫，我要尽快破案，洗脱艾琳的嫌疑。” 楚慕辰皱眉问道:“嫌疑？她去查案的，自己又被匪徒袭击差点送命，怎么会粘上嫌疑？” 随即，他又说道:“我听你同事说，那名监狱长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从艾琳的伤可以判断出，她是在人死后才去的那里。” 龙子涵一阵头疼，大舅子，你为什么懂这么多？ 他隐晦的解释道:“因为韦德敏藏了东西……” 离开医院，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回了警局。 法医工作室内，王晓光汇报道:“被害人确实是被勒死，但是，我在死者的食道中，发现了一枚金戒指。”(。) 第793章 神秘的曲谱 “戒指？”龙子涵有些惊讶。 王晓光将戒指递了过来，说道:“你看。” 龙子涵微微一愣，有些错愕的说道:“这是小孩子的戒指。” 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照片，那个孩子不就也带着一枚戒指？ 想着，他赶忙拿出戒指来对比。 但照片有些年头，而小孩子的戒指都大同小异，如果没有花纹，他根本分别不出来手上的和照片上的是否是同一枚戒指。 王晓光看了眼照片，没注意上面的蹊跷之处，只说道:“看样子是了，内圈上面还有图案，但我看不出来是什么。” 龙子涵放下照片，拿过小戒指，搁在眼前看了看 随后，只见他眉头皱了起来，问道:“这是图案？” 王晓光皱眉说道:“应该是吧，我也不能确定。” 龙子涵拿过一张纸，撕下一块后卷起，放入戒指中。而后，又拿过一支铅笔，在上面拓印了起来。 当他停了下来，把纸从戒指中取出，看着上面诡异的图案，若有所思的问道:“难道不会是字么？” 如果照片上的戒指就是他手上这枚，那么，这些诡异的符号，有没有可能是照片上穿戴少数民服装女人的母语？ 这也就是说，知道这是什么民族，就有可能知道这是什么语言，可以翻译出这戒指内的字了。 他看着这女人的衣着像是新疆的，可是新疆除了有维吾尔、汉、哈萨克、回、柯尔克孜、蒙古、塔吉克、锡伯、满、乌孜别克、俄罗斯、达斡尔和塔塔尔13个世居民族外，还有许多其他民族。 他要怎么翻译和判断？总不能找人带着这个去一趟新疆，然后几十个少数民族挨个问吧？ 王晓光看着上面的“图案”，猜测着说道：“就算是字也最多就是名字吧？再说了，龙少能确定，这种像是画画一样的图案是字？” 显然，王晓光是不太相信这是字的。 而龙子涵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一般，没有给予任何回复。 忽然，龙子涵想起了什么，对两人说道:“又有事先走了，你们忙着。” “哎？等一下啊，龙少。” 龙子涵转过身来，问道：“怎么？” 王晓光赶忙说道：“我们在案发现场，艾琳的血液中，发现了与死者血型一样的血迹，但血迹不是死者的，也不属于艾琳的。” 龙子涵听后，幽幽的说道：“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凶手曾用钢丝类凶器勒死被害人韦德敏，但伤艾琳却选择用刀，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血吗？” 说完，龙子涵便匆匆离开，随后，他找到了莫北。 他把照片交给了莫北，说道:“找人把这套服装画出来，然后立刻定做一套，再找个已婚的生面孔的女人穿着这套衣服拍张照片。照片交给雅秋，让她找人登报，就说这个女人摔断了腿，被海蒂救了，如今在市长府养伤。但她说着一口没人能听懂的话，让市长夫妇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所以，谁能听得懂过来帮忙翻译一下。” “是，我知道了。只是……为什么？”莫北对这一切表示不明。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比压抑的说道:“先去办吧，我现在没心情解释了。”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立刻就去办。” 龙子涵说道:“越快越好。” 说完，龙子涵思索着，艾琳在敏叔的死亡现场留下的一个“朝”字，拆开看是十月十日。然后，他在10月10日的档案中，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给了他线索，但不是到跟韦德敏食道中的那枚戒指有没有关系。 而且，他还留下了一封信，不，应该说是只言片语的遗言。 龙子涵呢喃着:“试金石？试金石，他要试谁？” 再者说，这枚戒指不就是金的么？总不会是测验这枚戒指的含金量吧？别闹了…… 难道说，敏叔知道有人要对付他，提前吞下了这枚金戒指，用自己试探戒指的拥有者？或者是死前向他发出讯号？ 正想着，刘元恒走了进来，说道:“龙少，市长夫人来了，在你办公室。” “海蒂？” 想到之前自己拜托她的事情，龙子涵赶忙加快了脚步，朝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海蒂安坐在他的椅子上，对自己的鸠占鹊巢，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 龙子涵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他关上门，走了进来，问道:“有消息了？” 海蒂撇了撇嘴，说道:“你说话一向这么简单直接，丝毫不会婉转。” 龙子涵有些心急的说道:“到底怎么样了？我这边有案子，没空招呼你。” 海蒂讪讪的说道:“好吧好吧。” 随后，她拿出一张单子，说道:“1937年的7月18日，这个交响乐团在道格音乐厅演奏了二十首曲子，全程大概两个半小时。这里有详细曲目和那个交响乐团当时参演的所有人名单。” 龙子涵微微错愕的问道:“怎么弄到的？这么详细。” 海蒂说道:“有人找到了那个乐团的成员。” 龙子涵拿着海蒂交给自己的单子，仔细的看了起来。 英国人年月日的书写格式是日月年，美国人是月日年。一张英国交响乐的音乐门票背后，写的却是美国的时间书写格式。 这之间到底藏了什么机密？ 曲目似乎没有什么异常，龙子涵抬眸看向海蒂，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原谅他对交响乐什么的，丝毫不懂。 海蒂耸了耸肩，说道：“下次有问题提问的时候，要记得客气一点，否则基本上是问不出什么的。” 龙子涵撇了撇嘴，从新问道：“请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忘记告诉我了？” 海蒂说道：“这些交响乐曲目中，有一首都是新曲子。据说，作者很神秘，没有露过脸。几年前，将曲子以邮寄的方式从美国寄给这只乐团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讯息了。乐团试着找过作者，但是……” 龙子涵从新低头看向曲目，说道：“是distantwish，遥远的希望。”(。) 第794章 柯尔克孜族 海蒂微微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对方的心情……” 这些曲目自然是五花八门，然而似乎只有这首曲子的曲目表达了心情。 遥远的希望，遥不可及，触摸不到的希望，应该是有些绝望的意味吧？ 龙子涵问道：“帮我要过曲谱吗？” 海蒂说道：“我要到这首曲子的曲谱了，不过，我在家试着用钢琴弹奏了一下，也没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同的。” “我看看。”一听说有曲谱，龙子涵显得有些兴奋、急切了起来。 海蒂将曲谱递了过来，龙子涵将曲谱拿在手中，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曲谱上…… 海蒂站起身，好奇的看看这里，动动那里，显然对这里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待龙子涵回过神来之时，便看到海蒂如做贼一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瞎搞”。 他问道：“找到什么宝贝了？” 海蒂转过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倒笑着说道：“我只是好奇，那个马家千金为什么对你这里这么好奇，天天来。” 龙子涵眉头一挑，说道：“看来你和王晓光相处的也是不错的。” 这种事，一定是王晓光像个长舌妇似的说出来的。 海蒂笑道：“哎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龙子涵拉长脸说道：“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乐的。” 海蒂看向乐谱，好奇的问道：“你从曲谱了看出什么了啊？” 龙子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发现了重要线索。” 看见龙子涵这种诡异的表情，海蒂不禁打了个哆嗦，说道：“我会替跟你作对的人向上帝祷告的。” 龙子涵看向海蒂，目光中带着海蒂看不懂的一些东西。 就在海蒂被他看得觉得哪里都不舒服的时候，龙子涵说道：“他不是在跟我作对，而是在跟国家和法律作对。” 海蒂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要走了，今天不适合调戏你这家伙。” 龙子涵说道：“不知道程市长听到夫人这句话，会作何反应。” 海蒂笑道：“他只会觉得，自己女人有个性，就是和你们中国那些温室里矜持的小花不一样。” “我们国家的姑娘也不光都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有的千娇百媚，有的楚楚动人，有的活泼开朗，有的沉稳内敛，大多数中国男人，还是喜欢本土的姑娘，无论哪一种。而程市长娶你，只能说他口味很重。” 海蒂瞪了龙子涵一眼，说道：“懒得跟你说，老娘走了！” 看着海蒂离开，龙子涵的神情由刚刚的轻松、愉悦渐渐变得阴郁了起来。 这时候，“当当当”敲了敲门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 莫北走了进来，说道：“龙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能见报。但是，你真的能确定，可以在上海滩找到能看懂那些字的人？” 龙子涵问道：“你知道了？”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遇到王晓光，我就向他打听了一下。他跟我说，你之前在戒指内侧发现了图案，说是像字。我这一联想，就想到了你的目的。” 龙子涵严肃的说道：“不要外传，告诉王晓光，看好自己的嘴。” 王晓光那张破嘴，若不交代一声，他还真担心他到处说去。 莫北应道：“我知道了。” 翌日，新闻一出，上海滩哗然。 市长府，程颐坐在桌前看着早报，随后，看向对面的海蒂，问道：“你最近做了什么？” 海蒂看了过来，很是莫名的问道：“怎么了？” 程颐将报纸递了过来，说道：“稍后，我们家会变得非常热闹。” “什么情况？”亚瑟凑到母亲身边，跟着一起看早报。 只听海蒂嚎道：“龙子涵这个混蛋，竟然报复我报复的如此彻底。” 程颐看着她，也不急，淡淡的问道：“所以，你到底干什么了？” 海蒂没过脑子的回答说：“不过就是调戏了他两句，额……”看到程颐渐渐变脸，她赶忙改口说道：“不是，是调侃。你知道的，我是外国人，中国话说的不好。” 程颐警告似的说道：“我希望是这样。” 海蒂讪讪的笑着，随后，低头再次看向报纸，而后，恶狠狠地说道：“他这个奸商！” “叮铃铃！”海蒂话音落下，电话铃声便想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仆人说道：“夫人，您的电话。” 海蒂走了过来，没好气的说道：“我是海蒂。” 只听熟悉而的声音响起：“看来你刚刚看过报纸。” 海蒂咆哮着说道：“龙子涵，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啊，你怎么竟给我找麻烦事做啊。” 龙子涵说道：“不要闹，别坏了我的大事，现在，我说你做……” 挂了龙子涵的电话后，海蒂宣布道：“今天和明天，这屋子里的人，一个都不准出去，不许打电话，不许联络任何人，违令者……” 接下去的话没说完，但那充斥着警告意味的半截话，更让人觉得胆寒。 几个仆人点头应道：“是。” 随后，海蒂对程颐和亚瑟说道：“我救下来的这个女人，来头不小，你们可不要乱来，大乱了计划，我可挺不住的啊。” 两人心知海蒂这是要他们跟着一起演戏，企图以假乱真，达到效果。 但是，刚刚他们看到海蒂咬牙切齿挂下电话，并吩咐下人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下午四点，有个年纪偏大的妇女来到了市长府。 妇女说：“那个服侍应该是新疆柯尔克孜族的服侍。” “你能听懂，或者能认识他们的文字吗？” 妇女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柯尔克孜族绝大部分用本民族的语言，但其中居住在阿克陶与维吾尔族杂居的柯尔克孜居民，有相当一部分是通用或者兼用维吾尔语的。我是维族人……” 海蒂看着眼前的妇女发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亚瑟撞了一下海蒂的胳膊，说道：“你在干嘛？”(。) 第795章 假的真不了 海蒂这才反应了过来，指着妇女说道：“你难道没发现，她长的像是欧洲人？” “额……”亚瑟无语。 海蒂意识到这样不太好，问向妇女：“你来上海滩多久了？” 龙子涵说，要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以免是个特务、间谍什么的。 妇女说道：“来了十六年了。” “这么久了？” 妇女有些怀念的说道：“对，十六年前跟着姑妈和姑丈来到上海滩，就再也没有回去了。” “那你嫁给了上海男人？” 妇女笑着说道：“对，还生了2个儿子。” “你男人的名字叫什么？” 妇女这时候觉得有些不对了，她疑惑的问道：“你们不是让我做翻译的么？为什么问这么多私人问题？那位受伤的女士呢？” 海蒂说道：“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特别特殊，见她的人，我们必须要弄清楚底细。否则……请你见谅。” 妇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如数家珍的自我介绍道：“我男人叫郑秀禾，我叫麦姆娜，我们都是春江学院的老师。我们的家在西子胡同第四条街道的第五户，结婚大概有9年，两个孩子一个……” “停！” 海蒂打断了麦姆娜念经一样的介绍，说道：“够了，你给的资料已经很详细了。” 随后，她递给亚瑟一个眼神，亚瑟立刻意会，屁颠屁颠的跑去打了电话。 麦姆娜的情况他全部告诉了龙子涵，而龙子涵也迅速的对麦姆娜展开调查。 户籍和房产是做不了假的，而且女人是维族，有着与汉族不一样的相貌特征，一般不好做假。 就算想找人冒名顶替，这人要去哪里找？而且，这未必是一时间就能找到的。 随后，龙子涵派遣了一名“精兵”去市长府…… 王晓光带着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来到了市长府。 海蒂刚刚想问王晓光，“你怎么来了”，就听王晓光说道：“大嫂，这女人现在一句话不说，你就算找来了人，也未必能听懂她说什么啊。” 龙子涵若自己来，目标太大。万一此次行为被人发觉是警方所为，那么，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所以，只能让这个市长府的女婿送人过来了。 麦姆娜走到女人面前，用维族话问着一些常规问题。 只见女人拿出纸笔，在纸上“画”了个“符”。 麦姆娜用汉语有些疑惑的说道：“阿里木.热合曼？” 王晓光问道：“阿里木.热合曼？是名字？” 麦姆娜点头说道：“但是，这不是她的名字，这是男人的名字。” 海蒂问道：“你们新疆人的姓名怎么那么奇怪？”像是外国人一样。 麦姆娜耸了耸肩，说道：“我们新疆人的姓氏是父亲的名字，所以，前面的是自己的名字，后面的才是姓氏。比如这个名字，阿里木.热合曼，阿里木是他的名字，热合曼是他父亲的名字。” 随后，麦姆娜疑惑的说道：“可是，这个名字是男人的啊。” 亚瑟问道：“麦姆娜阿姨，你刚刚都问了她什么啊？” 麦姆娜说道：“我就问她叫什么？家在哪里？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又受了伤的。” “哦！”亚瑟点了点头。 海蒂递给王晓光一个目光，王晓光说道：“这几天，她一直不说话，也从来没有写过字给我们看。今天你问了这么多，她就莫名其妙的写了个名字给你。可能是精神上存在问题啊。” “啊？”麦姆娜有些惊讶，随后，她很惋惜的说道：“是吗？那太可怜了，她那么年轻、美丽。” 海蒂说道：“她涉嫌一宗重大案件，麦姆娜，如果你不想家人被连累，走出这个门，就请忘掉今天在市长府里发生过的一切。” 麦姆娜神色一紧，随后，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会闭上嘴的。” “这是你今天做翻译的工资。” 说着，海蒂将钱递给了麦姆娜。见麦姆娜正要拒绝，海蒂说道：“凡是付出都会得到回报，这是你应得的。多出来的，就当是我给你的封口费吧。” 麦姆娜不好拒绝，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随后，麦姆娜离去。 海蒂白了一眼王晓光，赶人说道：“呆够了就走吧。” 王晓光带着女人离开，回到警局后，便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字不露的告诉了龙子涵。 午夜十二点半，龙子涵准时到了叶志义所说的老地方。 叶志义也准时到来，没有迟到。 此时的叶志义，脸色苍白，外衣敞着怀，里面的衣服胸口位置，隐隐的能看出血色。 龙子涵问道：“伤的严重吗？” 叶志义说道：“好在打偏了，稍稍靠左一点，我就回不来了。” 龙子涵走向叶志义，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扣住了他，说道：“你根本不是叶志义！” 被擒拿手压住的叶志义惊讶的问道：“什么？” 龙子涵问道：“你究竟是谁？” 不过十几年光景，他印象中的叶志义还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过了这么久，叶志义怎么可能没有变样？ 而在见到这个冒牌货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人的五官，跟当年那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如出一辙，所以，他就以为，这人便是叶志义，没有怀疑过这个真实性。 “叶志义”说道：“你误会了什么？我就是叶志义啊。”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知道我们的过去，和他小时候长得很像，但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心脏在右边，这是只有我和他父母才知道的事情。” “什么？”眼前这位叶志义立即大惊。 随即，他说道：“你先放开我，我受了伤。” 龙子涵不为所动，意思很明显。 “叶志义”说道：“你放开我，我会详细跟你解释的，我真的不是特务，不是坏人。” 等不来龙子涵的回应，叶志义只能无奈的解释道：“我是上峰派去假冒叶志义的人。” 龙子涵眯起双眼，冷声说道：“间谍这个行业中，有一种叫作双面间谍。双方都以为你是他们派去对方阵营的间谍，而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究竟效忠的是谁。”(。) 第796章 他死了 叶志义说道：“我真的不是什么双面间谍！” 龙子涵冷声问道：“你应该成家立业了吧？据说你的妻子还是少数民族的，叫什么来着？热合曼.拜娜妮？哦对了，你们并没有结婚。不然，你们的儿子阿里木，也不会随了母亲，姓热合曼。” 有了那孩子的名字，他立刻拜托新疆方面展开了全面调查。最终，将户籍资料整理出一份跟那孩子最为吻合的资料，也顺便找出了热合曼.拜娜妮的资料。 “你……” 龙子涵不屑的问道：“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他们失踪了。与其说失踪，不如说是被人俘虏了吧？” “你，你知道。” 此时，“叶志义”再也没有之前的冷静、狡猾，完全乱了分寸。 龙子涵冷声说道：“不止我知道，敏叔也猜到了一些。而且，他拿到了你儿子的戒指。” 叶志义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猛地转过来，挣开了龙子涵的束缚，问道：“什么？他从哪里弄到的？在哪弄到的？” 然而，这是龙子涵故意放松了力道，看他的反应如何。 本是猜测，现在看他这么激动的反应，看来他的猜测是真的了。 龙子涵冷嘲道：“你当真以为我们好骗，所有人都会被你骗得团团转吗？你这个叛国者！” “叶志义”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怒吼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叛国，可是，祖国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不信任，不作为……” 龙子涵问道：“这就是你背叛国家，成为他们双面间谍的原因？” 真是不知道，上面当初怎么选的人。 选择卧底，首要条件就是意志坚定。这人有软肋不说，还是一个随时会因为软肋会反咬一口的卧底。这样的人，是怎么通过测试的？ “叶志义”冷着脸，看着龙子涵，十分坚决的说道：“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杀了你好让你的同伙知道，你的任务失败了。让他们望风而逃？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了你的妻儿？” 龙子涵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叶志义”的心里炸起惊雷。 “叶志义”问道：“你到底想干吗？” 龙子涵不答反问道：“是你杀的敏叔？” 叶志义不说话，脸色反而更加苍白。 龙子涵看着他胸口隐隐渗出的血色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伤又这么严重，就跟我走一趟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即可以养伤，又可以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聊一聊。” “不……” 不等“叶志义”反驳的话说出口，龙子涵便厉声说道：“由不得你！” 主要是，他看“叶志义”这身上的伤拖不得了。他还不想什么有用的价值都没发现，这位就已经嗝屁了。 “叶志义”刚刚被龙子涵从钟楼带了出来，楚伊人便小跑着迎了上来。 “叶志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以为龙少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会对‘叶志义’顾念旧情。原来龙少心如磐石，所以才没有被一叶障目。” 这样一看，来之前，龙子涵就已经确定今夜会抓他。想必，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却还假装不知道，陪他演戏。 这话原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而被“叶志义”这样一说，反倒让龙子涵觉得极为刺耳和讽刺。 龙子涵反唇相讥道：“这一点，阁下在骗我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你不想知道真的‘叶志义’现在在哪吗？” 只见龙子涵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叶志义”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狂笑了起来。 龙子涵冷声说道：“他死了。” 笑声戛然而止，“叶志义”有些讶异的问道：“你这么确定？” 龙子涵说道：“他当时的行为确实是背叛了我，但是，你能知道这么多关于他的事情，想必，当初有人对他采取了强制手段的吧？催眠？虐打？或者更为极端的手段吧？” “叶志义”没有说话。 龙子涵叹了口气，心情沉闷的说道：“总之，我相信，聪明如他知道自己左右也是活不下去了，宁愿死的痛快一些。” 而心脏在右侧这个秘密，估计是他们的人没有想到的问题，他们没问，叶志义想必也是不会说的。 到了一个被废弃很久的仓库，楚伊人为“叶志义”的伤口做检查。 “嘶……”楚伊人“下手”不轻，叶志义疼的发出了声音。 龙子涵说道:“艾琳这一枪，根本没有打到正地方上。” “叶志义”说道:“再正一点，我可真的要去西天见我佛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不会去西天的。” “叶志义”叹了口气，说道:“是我的错，爱情让人变得软弱。”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你除了长相，真的没有一点像他。” “叶志义”反唇相讥:“他为了他父亲，不是一样打晕了你？” 龙子涵说道:“他当时只有十二岁，而且，他不会找借口。” “叶志义”问道:“本来你都信了，为什么会突然怀疑我？” 龙子涵凝视着他，一起很明显，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都是海蒂给的那个曲谱的功劳。 曲谱上的每一段的开头、结尾，长音、短音都各有不同，但把它们拼凑起来，根据摩斯密码的形式展现出来，就“-?.-?...?-.-?-....-?-.-.?.-?-.?-.-.?.?.-..”。 翻译过来，就是taskcancel，任务取消的意思。 什么任务取消了？根据时间看，那是在很久之前的事了。 印象中，他认识的人中，就有一位很了不起的音乐家。 而这个人早就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这位似乎在告诉自己，某些任务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取消了。 而最近和他说过什么任务的人，也只有韦德敏和叶志义了。 如果这个人所说的是正确的，那么，韦德敏和叶志义之中也许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是鬼了。(。) 第797章 寻找老鹰 虽然无法去定对方的用意，和可信度，但他愿意一试。 这一试不要紧，竟然将“叶志义”这个冒牌货给逼出来了。 龙子涵看向“叶志义”，问道:“能不能跟我说说他？” “叶志义”说道:“五年前，他被抓，然后，本是被放在敌营中身为卧底的我，因为跟他有些像，就被放在了他身边，跟着他学他的一举一动，挖掘他的故事。六个月的时间，我成了他，他成了死人。然后，我回到这片土地，以他的身份活下去。” 龙子涵补充着说道:“不仅如此，你还利用了叶南峰的关系，帮敌方窃取我们国家的机密。” “我不明白，你抓着我，究竟有什么用。” “你被抓，他们不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秘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把那些特务、汉奸全部都供出来，所以，狗急跳墙，他们一定会找到你。要么杀了你，要么救走你。” 这时候，一直一言未发的楚伊人说道:“我觉得，杀他的几率更大。”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挑眉说道:“你的第六感很正确。” 楚伊人摇头说道:“他有伤在身，之前应该用了太多止血药和止痛药，才能强撑了那么久。现在他已经进入低烧阶段，如果对方来，带着他走太麻烦，不如杀了他利索一些。”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夫人分析的对。” “叶志义”苍凉的笑了一声，说道:“本来，我也可以这么幸福的。” 龙子涵说道:“你如果愿意说，临死前，或许还能见他们一面……” “叶志义”惊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不在对方手中？” 能做这一行，都不是笨蛋。 龙子涵简单一句，就足矣让他发现其中文章了。 话音落下，楚伊人已经朝着他口中投了几粒药，说道:“千万别浪费了我的药物。” 龙子涵说道:“我只是猜测，毕竟，你儿子的戒指，是在敏叔手中。” “叶志义”急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抓了我儿子和媳妇？” 龙子涵不发反问:“你们此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只见“叶志义”忽然收敛起神情，说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在他看来，龙子涵就是为了套他的话，从而得到有利线索。 龙子涵警告道:“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他们知道你身份暴露，对于他们来说，你是一颗废棋。” “叶志义”不语，但是新的认知，让他有些坐不住。 龙子涵再接再厉的说道:“你将事情告诉我，至少你还在我手中时，我会帮你争取一下福利的。” “叶志义”抿了抿唇，带着一丝精明的问道:“我在你手上能停留多久？” 龙子涵所问非所答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我根本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你身上。” 因为他太像那个时候的叶志义了。 他不得不承认，对于叶志义，他的心里还是惦记、想念的，他在他的童年，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可以说，他的一些人生观念，都是在小的时候，叶志义给他树立起来了。 比如叶志义说过，他羡慕他有一个当警察的父亲，他说希望他将来也能像他父亲一样，做一个可以伸张正义的警察。 只可惜如今，他没机会了，而他，做了警察。 “叶志义”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从他这里探听的时候，我就非常羡慕你们的感情。而这种遥不可及的感情，正是他期待却又不可能完全拥有的东西。”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提到我的时候……” “叶志义”打断他的话，说道：“他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你，他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他不能暴露身份，只能拖下来。却没想到，一直到死都没有跟你道歉的机会。” 龙子涵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他咬紧牙关，忍着将要落下的眼泪，在心中叹息道：志义哥，我原谅你了。 沉默了好一阵后，龙子涵整理好了情绪，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身受重伤还来见我？” “叶志义”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任务没完成，上面的意思是说，取的你的信任。” 龙子涵说道：“看来，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了。” “就像你所说的，我是一颗废棋了，他们不会顾着我了。如果我合作，或许还能在死前看看热合曼和阿里木。” 龙子涵问道：“你们此次的真正任务是什么？” “叶志义”回答说：“寻找老鹰。” “老鹰？什么人？” “叶志义”略带崇拜的说道：“老鹰是一个是最强、最优秀的终极卧底，老鹰是他的代号，除了他的直接联络员，没有人见过他，他是本部的最高机密。他打击了不少犯罪团伙，更击溃了很多敌方的阴谋。所以……” 龙子涵接过他的话，问道：“所以，你们的任务是找出老鹰，并将其摧毁？” “叶志义”点头说道：“是的，不久前，他们收到消息，‘老鹰’就在上海滩。于是，派我来，找出老鹰。” 龙子涵不解的问道：“可你杀死韦德敏是为什么？” “叶志义”说道：“他妨碍到我了，上海滩，负责主要联络工作的人，就是韦德敏。如果他死了，上峰只能让我顶替他的位置。既然‘老鹰’在上海滩，那么，他一定会联系我，这样，我就有机会接近老鹰他并清除他了。” 龙子涵问道：“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之前你对我说，任务是要寻找卧底名单，那么，你是怎么通过韦德敏那一关的？” “他真的以为我是叶志义，以为我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帮叶南峰完成遗愿，找出他当年入狱的真相。” 龙子涵皱眉，问道：“这不是上面安排的吗？” “叶志义”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叶南峰是被冤贪污，而上面也是寻了一个契机，让他去办事。韦德敏信了我的话，所以，帮着我一起隐瞒了你。可是，他后来还是发现了。”(。) 第798章 老鹰来电 “为了不让你怀疑到我的头上，所以，我打去了那通电话，让你以为，我当时在出任别的任务。却没想到，你早就怀疑我了。” 龙子涵问道：“那白宏国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叶志义”说道：“因为白宏国牵着着当年叶南峰的事情，而且，身份特殊，手上可能有名单和藏起来的那笔钱，所以，他一失踪，肯定有人会乱。而这个时候，我出现，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在别人眼中，他是叶南峰的儿子，他是最有资格过问这件事的。 龙子涵又问：“那，你们把白宏国弄哪里去了？他现在如何了？” “他们原本是将白宏国放在郊外的一个地窖中，但后来，他被暗杀了。想来，应该是老鹰发现，秘密处决了。因为白宏国被杀，他们还换了窝。不过，具体在哪我不知道。”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艾琳的配枪呢？” 他说道：“放在安全屋了。” “安全屋在哪里？” “叶志义”回答道：“贫民区47号，废弃的老屋。” “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 他回答说：“胡友康。” 龙子涵想问的问完了，该轮到胡友康发问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龙子涵说道：“因为你一开始出了难题都与我们以前的秘密有关，而你又长的太像他了，所以，我在见到你后，并没有怀疑，而是先入为主的认为，你就是他。” “那是为什么？” 龙子涵回答：“那是因为有个老朋友提醒了我，你跟我说的任务，早就取消掉了。” 胡友康说道：“看来你不愿告诉我更多的了。” 见龙子涵点头，胡友康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韦德敏是我杀的，艾琳是我伤的？” 龙子涵当时也没有看他的伤，现场也没有留下更多属于他的痕迹，他也没有把自己带回去取证比对，怎么那么确定就是自己？ “因为知道任务是假的，你是假的，所以，我做了最坏的猜测。” 胡友康惊讶的问道：“猜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的，猜测，很多事情都是猜测。见到你以后，看到你的反应，我才知道，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 “你知道任务是假的以后，你就怀疑我是假的了？” 龙子涵说道：“我是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热合曼抱着阿里木拍着照片，而你的影子，就映在了一旁的玻璃窗上。” “照片……啊，我知道，那是阿里木一周时，他们拍的。” 因为他的身份原因，他不能上照片，所以，他就只是在边上看着。 “叶志义年纪不小了，难道就不能是他的妻儿吗？” 龙子涵淡淡的叙述道：“因为他在童年时期遇到过少数民族的女孩儿，发生了一些时候后，叶志义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他还是喜欢汉族女孩儿。” “可长大了，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不会改变吗？你原来喜欢蓝静幽，现在还不是爱上了楚伊人？” 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楚伊人。 “我想不通，这个女人好生无趣，冷冷淡淡的，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那蓝静幽我见过，她可是个左右逢源，懂得讨人欢心的女人。” 楚伊人看了过来，她很好奇，两个男人谈着谈着，为什么扯到她身上来。 而且，听这个胡友康话的意思是说，她不如那个蓝静幽。 她脑子中忽然回忆起蓝静幽这个人，跟蓝静幽比，自己确实沉闷了一些，而且，蓝静幽的身材也比自己好，长相和打扮也比自己有女人味。 她也开始有些怀疑，龙子涵喜欢自己什么。 想着，她看向了龙子涵。 龙子涵看出楚伊人的疑惑，说道：“年少时，我喜欢蓝静幽，那是因为她当时单纯。而后来爱上伊人，也是因为她的单纯。本质上，我喜欢的是单纯的姑娘，这并不矛盾。” 胡友康皱眉问道：“单纯？” 楚伊人单纯？难道不是傻或者木讷吗？龙子涵确定自己没有用错词？ “那个时期，对感情懵懵懂懂，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所以，我觉得我是喜欢蓝静幽的。而我现在是成年人，可以确切的分辨感情种类。我可以确定，我是喜欢单纯的女人，但我爱楚伊人，并非只因为单纯。” 龙子涵的话高深莫测，让胡友康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紧接着又听他说道：“至于叶志义为什么不会娶少数民族女孩儿的原因，我不想说了。左右他已经死了，没必要了……” 胡友康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龙子涵转过身，看向胡友康，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一点都不像他……” 三日后，那些人知道胡友康失踪前一晚去见了龙子涵，没有收到胡友康的死讯，他们狗急跳墙。 这些人打算袭击龙子涵，绑架龙家人，找出胡友康，将所有知情人全部杀掉，然后，暂时放弃任务，离开上海滩。 却没想到，被龙子涵连窝端掉了…… 警局。 王晓光回报道：“龙少，疑犯胡友康的血液，与韦德敏的案发现场血迹吻合。”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胡友康已经认罪了，你们处理一下，准备结案吧。”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好。” “叮铃铃。”电话响了。 龙子涵对王晓光说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忙吧，我接个电话。” 待王晓光离开后，龙子涵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子涵，很久不见。” 龙子涵冷着一张脸说道：“敏婶，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 电话那头，是韦德敏的发妻曲小静。 曲小静说道：“看来，你很生气。” 龙子涵冷声说道：“敏叔他死了，我和父亲都很难过，反倒你这个枕边人却一点不为此难过，我确实高兴不起来。” 只听曲小静说道：“难过肯定是难过的，但是，我的身份是不容暴露的，你应该知道的。”(。) 第799章 艾琳醒来 知道韦德敏被杀的时候，她也哭过，伤心过，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身上背负着太多，她不能暴露。 龙子涵问道：“敏叔他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保护的爱妻，正是那传说中的老鹰？” 曲小静说道：“他知道，他做的一切，正是为了保护我，保护老鹰。”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敏婶，照顾好自己和广平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既然是敏叔自己甘愿的，他也没必要纠结了。 曲小静说道：“我打来电话，就是为了和你说声谢谢的。” 龙子涵抿了抿唇，说道：“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猜到那个人的身份。” 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曲小静懂得作曲。所以，他不难想象曲小静的身份。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问道：“是你杀的白宏国？” 曲小静回答道：“他是叛国者，我别无选择。” “你既然可以深入敌营，为什么不能……” 曲小静打断龙子涵画，说道：“我不能暴露身份是其一，第二，他们的武器非常精良，我不能以一当十。” “但你可以……” 龙子涵再次被曲小静打断，只听她说道：“我不可以，我还有其他任务，我不能冒险。而且，他们就是为了让我现身，我一旦现身，全盘都会崩掉。我，要为大局考虑。” 现在，龙子涵不得不承认，现在与自己对话的这个人，不是那个看着他长大的敏婶了。 龙子涵在心中感叹着：曲小静是敏婶的时候，温柔、婉约，曲小静是“老鹰”的时候，强势、果决。 人，还真是多变。 随后，他问出了一个最不愿意提出的问题。 “叶志义在美国，7月18日那天死的，对吗？” 他觉得，曲小静当时发来的那个交响乐音乐会的门票，就是在告诉他，任务取消了，那人已经死了。 听到他这般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说道：“是这样的，对不起，我们当时遇到了内乱，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这才被那个叛徒钻了空子。” “我理解，自此以后，你小心吧。” 曲小静说完“再见”后，便挂了电话。 龙子涵坐在椅子上，一个人落寞的回忆着和叶志义曾经的点点滴滴。 他还清楚的记得，叶志义教他九宫格，带着他找秘密基地…… 这个案子破了，没有赞美，没有鼓励，也没有安慰。 没有人了解真正的情况，他不能对外说，这些事情，将成为秘密…… 韦德敏墓前，龙子涵一家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参加了他的葬礼。 龙百川感叹的说道：“不久前，我还因为白宏国的案子对他发过火，我气他吊儿郎当，不办正事儿。却没想到，他比谁付出的都多。” 龙子涵唤道：“爸。” 龙百川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几十年了，什么人，什么事我没看过，没经历过？我现在只是觉得……” 龙百川的话没有说完，但一家人也都听的明白，他这是觉得孤独了。 多年好友就这么去了，心里总会多少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龙百川说道：“他之前就惦记着我这壶酒，我一直没舍得，没想到，有一天回送到他坟上。” 闫秀珍拍了拍龙百川的肩膀，给以无声的安慰。 龙百川将酒打开，在韦德敏坟前撒了起来…… 案子结束后，龙子涵也很会从“阴霾”中走出，恢复到了正常的工作状态。 然而，他又照常，在早上迎来马家千金。 “龙少，怎么每次我来找你，你都在忙的样子啊？” 龙子涵抬起头，迎上马蓉蓉那副极具欺骗性的笑容，说道：“是马小姐每次都在我妈的时候来打扰我。” 马蓉蓉嘟起嘴，说道：“干嘛这样说嘛！” 龙子涵合上资料，神色不变的问道：“现在，马小姐可以说明来意了吗？” “我这次来，是来销案的啊，我那只离家出走的猫它自己回来了。” “马小姐，无论是报案还是销案，都不归我管，大厅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人员。另外，请你下次不要再利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警局骚扰我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马蓉蓉好奇的问道：“你没有耐心会怎么样？” 龙子涵沉着脸，不说话。 马蓉蓉说道：“你是警察，你总不能打我、骂我、恐吓我，而且，我不过是喜欢你，追求你，我并没有犯什么错。你说我骚扰你，我不过只用了你短短的一点点时间。” 龙子涵微微一愣，说道：“每次见到马小姐，都有新‘惊喜’。看来经过前几次不光让你越挫越勇，还让你越挫越精了。” 他一直知道马蓉蓉不笨，但她的应变能力的确不怎么样。 回想之前他被自己三言两语说的无力还击，哭着跑出去的样子，再跟现在对比一下，还真是进步颇大。 马蓉蓉说道：“我也想通了，要追求真爱，脸皮就要厚一点。” 龙子涵也是服气了，这姑娘到底想怎么的？ 奈何真如她所说，他对她打不得、骂不得，也恐吓不得。 他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马小姐这脸皮厚的，确实让龙某都觉得自叹不如。” “你……你……”马蓉蓉气的满脸通红，指着龙子涵大骂道：“你真是狼心狗肺！” 喊完，依照惯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冲了出去。 看着马蓉蓉“伤心欲绝”的背影，龙子涵嘴角抽了抽，自言自语的问道：“不是说想通了？要脸皮厚一点的？” 说完，他笑了起来…… “叮铃铃！”下一刻，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我是龙子涵……什么？她醒了？我这就来。” 在昏迷多日后，艾琳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病房内，艾琳正笑着安慰妈妈跟婆婆。 龙子涵走了进来，神色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艾琳看向龙子涵，说道：“看你一脸不太希望看到我的样子，我真想在睡几天。”(。) 第800章 当面道歉 林夏赶忙说道：“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这孩子，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别老揪我的心。” “妈，你好歹是个金牌律师，能不能不那么迷信？” 林夏说道：“你的事，就算我不信这些东西，我也不能马虎了。” “嫂子。”楚伊人拽着龙子涵走了过来。 龙子涵对艾琳说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你身陷险境，还差一点……我很后悔。” 林夏不满的说道：“既然知道后悔，以后就别总让我们家艾琳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对于林夏的不满，所有人都能理解。 冯小小本也想说上两句，然而，一个是自己媳妇儿，一个是自己女婿，冯小小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既然林夏已经表态，她就听着好了。 这下，艾琳可不干了。 “你们别这样，他给我指派的任务其实很安全。但中途我改变了任务和计划，才会出现这种突发事件，这不能怪他。” 艾琳的解释和维护，让龙子涵对此事更加愧疚。 龙子涵说道：“无论怎么说，这件事，确实是……” 艾琳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虽然死里逃生，但我很庆幸，受伤的人是我。如果换成是你，我想我们可能没有人可以有办法，用短短几天时间，把所有事情都办完。” 龙子涵丝毫不意外的说道：“你知道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出来的。” 其他人不明真相，最多是告诉她杀害韦德敏、伤害她的凶手被抓了。但是，她却在龙子涵出现后，已经看出来，龙子涵了结了整桩案子。 龙子涵抿了抿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艾琳轻笑了一声，说道：“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了？” 龙子涵无奈的问道：“我知道你是专业的，但能不能不要解读我的微表情？” 艾琳说道：“不要纠结了，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你今后对给我分配任务时畏首畏尾，我真不知道今后在警队中怎么体现我独一无二的价值。” 龙子涵认真的说道：“你们每个人，都是我团队中的独一无二。世界很大，或许有人比你们优秀，比你们专业，但是，谁都取代不了你们任何一个人。” 他们的情感、他们的理念、他们的默契度，那是谁都都无法替代的。 本是非常感性的话，然而，艾琳接下来的反应却将气氛全部都破坏掉了。 “他令堂的，谁？谁敢说比老娘优秀？嘶……疼……” 随着这一声“疼”，病房里下一刻变得提心吊胆、鸡犬不宁。 从医院走了出来，楚伊人问道：“嫂子不怪你，长辈们也没有再责怪你了，你为什么还不开心？” 龙子涵说道：“她因为我受伤了，我不能因为她的情愿和不怪罪而不自责。” 楚伊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咱们回家。” 龙子涵拽过楚伊人，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我最近天天都在被一个姓马的姑娘骚扰？”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说马蓉蓉？”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有些危险的说道：“看来你知道，我以为你完全不知道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不明就里的说道：“对啊，整个警局都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龙子涵脸色一黑，略带温怒的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她又不是来骚扰我，我要有什么感觉啊。” 龙子涵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里。 他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随后，松开楚伊人的手，有些泄愤的说道：“算了！” 楚伊人拽住他，说道：“我都知道，但我相信你，不会给她任何回应。否则，她不会每一次都哭着冲出去不是吗？” 龙子涵哭笑不得是说道：“我现在应该庆幸自己有个懂事、体贴、善解人意的媳妇儿吗？” 楚伊人仰起头，神色有些骄傲的说道：“那当然，我才是独一无二的。” “噗……”龙子涵笑了起来，揉了揉楚伊人的脑袋，温柔的说道：“走吧，独一无二的龙家少奶奶，我们回府用膳吧。” 楚伊人笑眯眯的说道：“开路！” “难得我妹妹竟然没有把开路说成开颅。” 两人正要走，就被迎上来的楚慕辰给碰了个正着。 龙子涵礼貌的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我们听说艾琳醒了，过来看看。” 楚伊人挡在龙子涵身前，衣服护犊子的模样说道：“哥，你不准再打他了。” 楚慕辰嘴角一抽，指着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他竟然跟你告状？” 随后，他看向龙子涵：“你还是不是男人？” 龙子涵为自己喊冤：“我没有！” 楚伊人说道：“你那天把他叫出去，过了一会儿，你回来了，我看到你右手有些不自在，而龙子涵的左侧面部有不易被察觉的轻伤。” 楚慕辰撇了撇嘴，说道：“那还不是被你还察觉到的！” 楚伊人说道：“对于我来说，他的伤太过明显和刺眼了。” 楚慕辰摇着头说道：“啧啧啧，要不人家怎么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都没错。” 龙子涵说道：“这事儿怨我，大哥当时很生气，打一下两下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但是，我怕他见到你就生气，又打你。” 楚慕辰恼羞成怒：“好哇，白伺候你这么多年，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爱冲动的人吗？” 然而，在看到楚伊人点头后，楚慕辰气愤的说道：“我还要去伺候我女人，不送了，再见！” 看着楚慕辰那模样，楚伊人问道：“我哥怎么了？” 龙子涵哄着说道：“被你言中，恼羞成怒了。所以，你以后说话给大哥一点面子。” “哦！” 见楚伊人似懂非懂的点头，龙子涵只觉得她可爱。 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说道：“回去吧。”(。) 第801章 女童尸身 转眼间，距离艾琳受伤已经过了2个月了，如今的她，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母老虎，警局里看着也热闹了好多。 “这才六月，还没进伏天，就热成这样，等伏天要怎么过啊？” 随着艾琳的哀嚎声，龙子涵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说道：“不用考虑以后，还是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过吧。” “怎么了？”艾琳站了起身，好奇的问到。 龙子涵冷声说道：“刚刚巡警打来电话，松北鱼塘发现了一具女童尸体，现在集合，赶往现场。” 众人齐声应道：“是！” 案发现场，一具全身湿透的女童尸体躺在鱼塘边的岸上。 王晓光有些惊讶的说道：“这孩子身上好多伤。” 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死于窒息。面部有指痕状淤痕，应该是被成年人捂死的。牙齿缺失，双臂上有不同程度、不同时间的烫伤，看形状，应该是烟头造成的。双腿内侧也有新旧不一的淤伤，膝盖有挫伤和擦伤，看样子，不过，伤口已经愈合结痂……” 王晓光说道：“这腿上的淤伤应该是掐的。” “你怎么知道？” 王晓光回忆着说道：“因为我小时候顽皮，我妈降服不了我，就用掐大腿根这招。所以，有段时间，我的腿上都是这样的伤。”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尸长100厘米，皮肤苍黄面部呈倒三角形，身体消瘦，头部毛发干枯、发黄。再看这一身伤，她生前应该是长期被虐待，营养不良造成的。” 王晓光打抱不平的说道：“这些人，生了孩子不好好养就算了，还虐待孩子、打孩子。真是太过分了！” 楚伊人将工具递给了王晓光，说道：“知道你嫉恶如仇，不过，现在还是干活吧。” 王晓光点头说道：“是！” 这会儿，刘元恒走了过来，说道：“龙少，这孩子叫妞妞。她母亲死了，父亲付裕生是个酒鬼，喝多酒了就打人，直接受害者就是这孩子。” 龙子涵问道：“付裕生人呢？” 刘元恒说道:“据说昨晚去喝酒了，一夜未归，现在还联系不到人。” 龙子涵又问:“附近邻居怎么说？” “昨晚晚饭之前，有人看到妞妞自己在院子里玩。再后来，就没有人看到过她。附近居民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大家都猜测，是酒鬼自己喝多失手杀了自己女儿。” 龙子涵问道:“妞妞生前大多都跟什么人来往？” “她很少跟同龄孩子一起玩，也很少出门，几乎没有朋友。不过，有一个叫关兴杰的男孩经常来找她，在她肚子饿的时候，给她点吃的。” 龙子涵问道:“那孩子呢？” 刘元恒说道:“他家里听说这孩子出了事，便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来了。” “去把人叫来吧，或许能从那孩子口中问出什么呢。” 刘元恒点头应道:“好，我让人去叫。” 龙子涵看了看那个死去的女孩，说道:“这里只是抛尸地点，并非是案发现场。先去收拾收拾这里，再去死者家看看吧……” 死者家，脏乱不堪，随处可见的垃圾、酒瓶，让人新生厌烦。 众人各司其职，分别对屋内进行了地毯式的检查。 王晓光说道:“发现血迹。” 龙子涵走过来看，说道:“看情况并不严重。”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转移状血迹。” (转移状血迹是指沾血物体的特殊形态以直接接触的方式，在载体上所留下的血迹。) 龙子涵环视四周，皱眉说道:“家中乱成这样，一时半会儿还真无法确定什么。” 躲在不远处收集物证的楚伊人说道:“这种情况，我们只能等检验结果了。” 这时候，警员已经把那个关兴杰和他的父亲一同带了过来。 关兴杰大概只有十一、二岁那么大，此刻的他，神色有些害怕。 关兴杰的父亲关利，不满的说道:“我们就是不想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你们还非得把他叫过来。” 龙子涵冷声说道:“先生，你要做的只是协助并配合警方破杀人案。” 关利说道:“那你们有什么要知道的就赶紧问，我儿子胆小，他害怕。” 龙子涵走到关兴杰面前，问道:“孩子，你是妞妞的朋友吧？” 那男孩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龙子涵又问:“妞妞死了，你应该难过的吧？” 关兴杰又点了点头。 龙子涵问道:“你昨天见过妞妞吗？” 关利说道:“我们阿杰可没见过她。” 龙子涵看向关利，说道:“先生，你能不能让这孩子自己回答？” 关利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只听关兴杰说道:“我昨天没有见过妞妞。” 龙子涵看向关利那得意的脸，有些气闷。 这一看就知道，是关利授意孩子说谎的。 龙子涵对关兴杰说道:“撒谎是不对的，而你现在对警察撒谎是做伪证，更是违法的行为。如果你昨天见过妞妞，村子里肯定有人看到过。只要我向村子里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关兴杰不说话，仰头看向父亲。 只听他父亲说道:“见过又怎么样？我们不也是害怕被赖上吗？” 龙子涵看向关利，冷声说道:“我们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龙子涵问道:“那现在可以实话实说了吗？” 关利说道:“昨天晚上那个酒鬼不在家，妞妞那孩子饿的发慌，我儿子心疼她跟自己一样都是没娘的孩子，于是，就给她带了个馒头过去。大概天黑的时候，我儿子就回来了。邻居还看到了呢，他们可以作证。” 听到关利说出这一堆话后，龙子涵说道:“先生，你太过紧张了，而且，我问的是这孩子。” 说完，龙子涵看向关兴杰，问道:“你出门和回家的具体时间是几点，你知道么？” 关兴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就是吃完饭去的，天刚刚黑回来的。” 龙子涵问道:“那你晚上十点左右，在哪里？”(。) 第802章 子女虐待 天刚黑，那也就五、六点左右。 关兴杰回答:“跟我爸在家睡觉。” 关利说道:“我儿子要读书的嘛，每天都睡很早，一到九点就睡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两人说道:“多谢两位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向两位询问的。” 只听关利说道:“最好别，我希望我儿子忘了她……” 在死者家中收集好了物证后，龙子涵带队回了警局。 会议室内，楚伊人汇报着尸检和物检的结果。 “死者年龄大约八岁，但长期营养不良，贫血、导致发育迟缓。她全身除了可见伤，肋骨和肢体多出存在新旧不一的骨折。头皮与颅骨分离，可能系经常拔拉头发所致。另外，死者牙齿缺失，而且牙槽骨缺损。”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楚伊人说道:“经过解剖，我发现这孩子有胃、肠溃疡，以及轻度的心脏衰竭。” 王晓光说道:“在妞妞家发现的血迹，都是妞妞的。家中还找到了几件有血迹反应的衣服，有些衣服、裤子上有摔破，烫破的痕迹，位置大多都跟妞妞的伤吻合。” 刘元恒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我真难想象，竟然有人这样对一个八岁孩子。那个付裕生，他真的是这孩子的父亲吗？” 莫北冷冷的嘲讽道:“付裕生，他还想富裕一生？ 艾琳分析道:“这属于严重的子女虐待，根源在于父母的心理问题。最常见的便是父母心理上很讨厌小孩，受不了孩子出世与存在，严重虐待儿童。有时候，虐待儿童的父母本身患有精神上的毛病，会因妄想或其他精神病的症状与行为，而发生不可理解的虐待儿童的行为。” 赵小虎忍无可忍的爆出口麻烦:“我看他******也是有精神病。” 艾琳说道:“付裕生这种情况除了生存压力让妞妞成了他的‘出气筒’，应该也跟孩子幼小不知反抗，其他知情人也不吭声有关，这样助长了他对孩子施暴的惯性。而付裕生应该曾受过父辈的施暴，他的这种行为，应该来源于原生家庭的潜心理。” 刘元恒叹了口气，说道:“他把孩子打成这样，邻居们都知道，怎么就不管管？他们也看的下去。” 龙子涵说道:“他一句‘孩子是我自己生养的’，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了。那些人都不是妞妞的亲人，他们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辈子。” 说完，龙子涵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们现在查的是杀人案，偏离重点了。” 这孩子太过可怜，连他都跟着跑题了。 王晓光说道:“那孩子被鱼塘的水泡过，除了一身的伤，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刘元恒叹了口气，说道:“妞妞的酒鬼父亲还没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眼下，还真就是妞妞的父亲嫌疑最大。 赵小虎冷哼了一声说道:“逃了也给他抓回来。” 龙子涵立即指派了任务，说道：“那么，寻找付裕生的任务，就交给赵小虎了。” 赵小虎露胳膊挽袖子的说道:“就交给我吧。” 艾琳说道:“哎，看你这架势，不像是去找人，更像是去打架，一身的流氓习气。” 随后，她看向龙子涵，说道:“龙少故意的吧？” 知道赵小虎脾气火爆，他这是故意让赵小虎去找人。如果找到了，恐怕那个叫付裕生的人没什么好果子吃。 龙子涵耸了耸肩，有些无辜的说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他站了起来，吩咐道:“案子是查的，尸检都出来了，就都别坐在这了。” 艾琳说道:“好了好了，干活去了。” 大概中午的时候，还没彻底醒酒的付裕生就被赵小虎毫不客气的拖到了警局。 审讯室内，龙子涵和艾琳坐在付裕生对面。 龙子涵问道:“你昨晚在朋友家喝了酒以后去了哪里？” 付裕生回答说:“稍微喝多了一点，回家路上看月光正好，我就赏了会儿月，一不留神，就在林子里睡着了。” 龙子涵声色俱厉的说道：“你说谎。” 只见付裕生微微一愣，而后，龙子涵说道：“农历每月初一，月球运行到太阳和地球之间时，月球正对地球的一面找不到太阳的光，所以，初一是根本不会有月光的。请问，你是在哪个星球晒的月光？” “我……”付裕生抿了抿唇，对于龙子涵的问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龙子涵正颜厉色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妞妞死了？” 付裕生微微一怔，神色复杂的唤道：“妞妞……”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很多人都在怀疑，是你杀了妞妞。” 付裕生立马回绝到：“我没有！” “那你现在可以确定，你昨天晚上十点人在哪里吗？” 付裕生脸色别扭，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喝多了忘了，醒来的时候倒在路边……” 龙子涵忍不住为死去的妞妞鸣不平，他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在家，让一个八岁的孩子自己要怎么办？” 付裕生回答说：“她早就习惯了，她到了时间自己会睡的。”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质问道：“习惯？所以，她也早就习惯了你打她吗？” 付裕生反问道：“怎么？我打自己的孩子也犯法？” 龙子涵点头道，带有威胁与警告意思的说道：“妞妞身上的伤已经可以做伤级鉴定了，法律可以追究你的责任。更何况，你都能把她打成那样，我们也有理由怀疑，是你再次虐待她的过程中，失手将她杀死。” 付裕生立马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我说了不是我，我昨晚，我昨晚在杨寡妇家。” 一旁做笔录的艾琳冷笑着说道：“在寡妇家偷|情，所以觉得难以启齿吗？原来你这种人也会觉得羞耻。” 付裕生坐了下来，“哼”了一声后，头转向一边，不在说话。 龙子涵走出审讯室，找来赵小虎，吩咐道：“付裕生说昨晚在杨寡妇家，你去找杨寡妇核对一下时间。”(。) 第803章 自杀 赵小虎点头应道：“是。” 一天下来，除了证明凶手不是付裕生外，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临近下班，楚伊人来到了龙子涵的办公室，说道：“我想，你有必要跟我去一趟工作室。”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楚伊人说道：“尸体有了变化。” 跟着楚伊人来到工作室，龙子涵走近解剖台，龙子涵发现，妞妞面部的淤痕发生了变化。 淤痕上，有两处指痕的颜色一半深，一半浅色，而中间还多处了几条较短的淤痕。将这些淤痕联合起来看，就像是一个孩子的手…… 龙子涵有些震惊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楚伊人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啊，你忘了吗？” 楚伊人非常不能理解，龙子涵对这些事情一向是过目不忘的，为什么这件事她说过不止一遍，他竟然还没记住。 龙子涵迷茫的问道：“你说什么？”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过，没有破损流血的瘀伤，最初只会有轻微红肿，但只要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些伤……” 龙子涵打断楚伊人，说道：“我知道，我说怎么会这样，意思是说，凶手怎么会是他们？” 一户小型宅院门前，迎来了龙子涵一行人。 看着对方来势汹汹，关利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这是来干吗？” 龙子涵说道：“有关妞妞被杀一案，我想我们还需要再跟关兴杰聊一聊。” 据邻居们说，妞妞很少与外界接触。唯一来往比较多的孩子，就是关兴杰了。 那么，妞妞脸上那个属于关兴杰那么大年纪孩子的指痕，他也就不用再做他想了。 关利护犊子的说道：“还有什么好聊的，我儿子不舒服，在里面睡觉，你们有什么事问我好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说道：“哦，那正好，反正，我们也是有事情要问你的。” 被龙子涵这样一说，关利顿时一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龙子涵问道：“不请我们进去吗？” 关利说道：“有什么你在这里说就好了，我家小，容纳不下你们这么多大佛。而且，我儿子不舒服，你们不能打扰他。”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一旁的莫北拿出一张纸，不客气的说道：“关先生，你和你的儿子涉嫌杀害妞妞，这是搜查令，现在请开门。” 被莫北的话和气势震到的关利明显一愣，随后，惧怕了起来。 龙子涵转过头，对莫北说道：“不要太凶，你看你都吓到关先生了。” 莫北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龙子涵看向关利，客气的说道：“如果关先生坚持不开门，那么，只会有一个结果，我们破门而入，查证后，还会告你妨碍执法。” 无奈，关利将门打开。 龙子涵身后的众人立刻涌进，各自分工，搜查起了关家。 “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这个时候，关兴杰被艾琳从屋内带了出来，只听到他一直重复着说这一句。 “阿杰！”关利紧张的冲了过去。 龙子涵说道：“阿杰和妞妞都是没有妈的孩子，但是妞妞没有阿杰这好命，有一个当他是宝的父亲。” 说着，他看向关利，说道：“可以看出你对阿杰非常溺爱。” 关利和付裕生同为父亲，关利就对孩子很疼爱，而付裕生却像是对待家畜一般，对待自己的孩子。 差别真大！ 艾琳问向关兴杰，说道：“阿杰，可不可告诉我，妞妞的脸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痕？” 看这孩子手的大小，跟妞妞面部应该吻合。 妞妞生前只跟他有接触，手指大小又差不多，现在，怎么都跑不了这孩子了。 下一刻，只见关兴杰拼命地摇着头，无比惧怕的说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关利搂着儿子，紧张的说道：“你没有杀人，你没有杀人，爸在这，你别怕。” 随后，关利带着一丝哭腔对众人说道：“我求你们，别再问阿杰了，他很害怕。有什么，你们问我就好，我什么都说。是，妞妞是我杀的，跟我们家阿杰一点关系的都没有……” 关兴杰抓住父亲的手，摇头说道：“不，不是，她是自杀，她是自杀。” 听到关兴杰这么说，龙子涵微微皱眉。 艾琳将声音尽量放柔和，问道：“阿杰，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关兴杰哭着说道：“妞妞她爸又去喝酒了，她非常害怕。她说，她不想在挨打了，她现在每天没夜全身都在疼，就连呼吸都很辛苦。她说她不想挨打了，她要我帮帮她……” 关兴杰擦掉妞妞的眼泪，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啊？” 妞妞祈求的说道：“阿杰哥哥，我求你，你送我离开吧，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想活了！” 当妞妞坚定的说出自己这个愿望的时候，关兴杰是惊讶的，害怕的。 关兴杰摇着头说道：“不行，我、我不敢。” 妞妞哭着问道：“阿杰哥哥，你让我带着一身疼痛再去挨一顿拳打脚踢吗？” 关兴杰沉默了下来。 只听妞妞又说道：“我害怕，挨打太疼了，我宁愿死。现在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折磨，除了全身的疼，还要担惊受怕。” “可，可我也害怕。” 妞妞拉住他的手，祈求道：“阿杰哥哥，你帮了我那么多次，你就当帮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后来，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约好了，十点左右在鱼塘附近见面…… 艾琳问道：“于是，你就依照她的请求，照做了？你是怎么杀她的？” 关兴杰回答说：“我、我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没有挣扎……” 见那蜡黄的小脸上渐渐憋红，关兴杰忽然变得害怕了起来。 当他后悔了，想要松开手的时候，妞妞已经没了气，倒在了他怀里。 这时候，睡了一觉起来的关利发现儿子不在身边，找了过来。(。) 第804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刚刚赶过来，他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把妞妞给捂死了。 关兴杰害怕的哭了起来，关利一边安慰儿子，一边为儿子掩饰罪证。 龙子涵沉声问道：“你是怎么掩饰的？” 关利回答说：“我怕阿杰的手指印痕会慢慢显现出来，所以，我赶紧用手盖了上去，用力的捂住了那孩子的口鼻，做出了淤痕。然后，把尸体扔下鱼塘了。” 龙子涵厉声说道：“首先，我不得不承认，你是非常爱你的孩子。” 而后，他非常讽刺的说道：“但在孩子犯错后，不问缘由，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毁尸灭迹，你这个父爱表达的还真是淋漓尽致。恐怕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过他，妞妞的死，虽然是自愿，但并非是自杀吧？” 只见关利脸色突然一僵。 龙子涵不在拖沓，下令道：“把人带回去……” 回到警局后，法医工作室立刻给出了答案。 “我们在关兴杰和关利的衣服上，找到了与妞妞身上所穿衣服的纤维组织。关利的指甲缝中，找到了妞妞衣服上的纤维组织……” 楚伊人打断王晓光的话，将资料递给龙子涵，说道：“总之，可以指证他们父子在妞妞生前或者死后接触过她。” 艾琳说道：“所以，无论是我们，还是你们，都没有办法证明妞妞是否是自愿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 王晓光说道：“究竟是不是自愿，看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没有挣扎过的痕迹，父子两人身上也没有妞妞造成的抓伤，这应该会成为律师打官司的关键点。” 龙子涵看着楚伊人递过来的资料，听楚伊人说了句“这个不归我们管”，他还赞同的点了点头。 王晓光念道：“你们太没有同情心了。” 艾琳拨弄着指甲，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 龙子涵语气淡淡的说道：“我们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你说的这些，有专业人士在负责，不需要我们外行人浪费精力去猜测。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精进自己了。” 王晓光抱着手臂靠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说道：“想想这孩子也是够可怜的了，宁愿死，都不想再挨打了。要我说，这个案件中，最应该受到判刑的，就是那个付裕生，那对父子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龙子涵客观性的说道：“关利在发现孩子杀了人后，选择了为孩子隐藏罪行、秘密抛尸。这是在犯法，对孩子的成长教育也是一个巨大隐患。” 王晓光说道：“可关利这些年跟儿子两个相依为命，儿子犯了事，他第一反应就是袒护儿子，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龙子涵看了一眼王晓光，淡淡的说道：“希望法官也能这么觉得。” 随后，他将资料递还给楚伊人，说道：“稍后，我会让他们准备资料文件，起诉妞妞的父亲付裕生，你们帮忙准备一下鉴定报告。” 王晓光一听，有些激动的抢在楚伊人前面回答：“好，就交给我们吧。” 艾琳拍了拍王晓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嫉恶如仇、明辨是非、做事有拼劲儿，我很看好你。” 说完，随着龙子涵走出了法医工作室。 走出法医工作室，龙子涵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艾琳学着他的样子，叹气说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龙子涵看着艾琳，问道：“你说，为什么家庭暴力屡禁不止？孩子无力反抗，那么大人呢？很多成年女性在家中都曾被施暴。如果她们站出来，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那么，法律‘杀鸡儆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再长期暴力中生活了。” 艾琳微微一愣，说道：“你还真会延伸，这么一会儿，你想了这么多问题。” 龙子涵说道：“我只是感叹和不解。” 艾琳分析道：“先从施暴者说起，他们本身觉得没必要、没耐心，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最快能让对方屈服自己、畏惧自己的方式。” “这个方式就是暴力。” 艾琳点头说道：“这种方式的直接来源可能就是家庭，可以说，他曾经也是受父辈暴力过，到了他这里，他可能会变本加厉的将这些呈现在自己的家庭当中。”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人都是受害者，人人都是肇事者。”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样。” 随后，她继续分析：“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家是一个相对的封闭系统，久而久之，受害者自己也认同了这种观念。他们觉得这种事儿很丢脸，从而形成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艾琳解释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好感、依赖，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哎，非常莫名其妙啊……” 这时，莫北带着付裕生从审讯室出来，正好遇到了走出来的龙子涵。 艾琳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凝视一脸不愿的付裕生，冷声质问道：“其实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恨孩子的母亲，还是恨这个孩子，又或者在恨你自己？” 对于刚刚想拉住艾琳，却没有拉住她的龙子涵，现在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刚刚这女人说话的时候，都很淡定的样子。怎么这会见到付裕生，忽然来了个大变脸？ 面对艾琳的指纹，付裕生一时间也不知道答案究竟如何。 他叹了口气，说道：“可能都有吧。” 艾琳恶狠狠地说道：“你把日子过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是别人的错，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付裕生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没想到……” 龙子涵忽然开口说道：“我其实很好奇，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把孩子当成你发泄的一个工具，看着她流泪、流血，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现在孩子为了不再挨打，死了，冷血的你会不会很失望？你就此失去了一个发泄对象。”(。) 第805章 缺爱综合症 随后，龙子涵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付裕生，淡淡的说道：“不过，监狱里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人，希望你去了以后，能够过的愉快。” 听了龙子涵的话，付裕生只觉得背后发凉。 不过此时，龙子涵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转身便走。 艾琳瞪了付裕生一眼，随后，跟着上去。 莫北冷声呵斥道：“还不赶紧走？” 付裕生垂下头，丧气的跟着莫北离去…… 第二日，一大早，天气正好，不冷也不热的时候，本该是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愉悦的一天。 可是，龙子涵看着眼前的人，这想打人却连骂人都不能做的心情，让他是真的没办法愉悦起来。 龙子涵无奈的问道：“马小姐，今日来又是有何贵干啊？” 马蓉蓉撇了撇嘴，说道：“我都厚着脸皮上门了好多天了，每次都哭着离开，你就不能让我笑一次吗？”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马小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马蓉蓉嘟起嘴，撒娇的说道：“干嘛这么说嘛，我也没怎么样你，你老是这样，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我真是谢谢你不知道从何下手了，说吧，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她每次都有不同的借口，这次不知道要换什么新花样。 马蓉蓉叹了口气，有些忧伤的说道：“我那命苦的小猫死了，我来报案啊。” 龙子涵嘴角一抽，问道：“死了？好借口，不是马小姐自己忽然想吃猫肉，自己命人下的手吧？” 这马蓉蓉看着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但心还真是冷的。 他这种猜测虽然不太靠谱和人道，但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只见马蓉蓉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她就这样冷冷的瞪着龙子涵。龙子涵也不给什么反应，与她对视着。 马蓉蓉淡淡的问道：“龙子涵，我就一直在想，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龙子涵回道：“正如你表现给我的一般，丝毫不差。” “呵呵……”马蓉蓉轻轻笑了一声。 随后，却像是疯癫了一般，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龙子涵环抱双臂，靠坐在椅子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发狂。 办公室外面听到这笑声的人纷纷好奇了起来。 赵小虎抓了抓脑袋，问道：“以前这姑娘每次来，都哭着冲出去，这次是怎么了？咱们龙少哄她了？” 刘元恒说道：“去去去，你没听到她这笑声很奇怪吗？” 赵小虎不明所以的问道：“哪里奇怪了？” 艾琳挑着眉，调侃的说道：“赵小虎，你脑子里装的还真是肌肉啊。” 赵小虎为自己愤愤不平的辩驳道：“你肌肉才长在脑子里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脑子里长的是脑血管、脑神经吗？” 艾琳轻笑，说道：“不不不，还有大脑、小闹、脑髓、脑干等。” 赵小虎撇了撇嘴，好奇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啊，你都听出来了什么？到底哪里奇怪了？” 艾琳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虽然马蓉蓉在笑，可我从她的笑声中，听到了悲戚，她在绝望。” 莫北说道：“这笑声近乎疯癫，恐怕是龙少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把人给刺激到了吧？” 艾琳打了个指响，说道：“正解！” 赵小虎摇了摇头，无比惋惜的说道：“咱们龙少真是不解风情啊，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艾琳说道：“你的意思，龙少左拥右抱，乐享齐人之福，才算是解风情，怜香惜玉了？” 看到艾琳那一脸威胁的样子，赵小虎赶忙摇手说道：“没有没有，我是想说，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那马小姐不会看人。” 艾琳摇了摇头，说道：“啧啧啧，我看，她是太懂得看人，才没选到你。” 赵小虎明显不赞同，他反驳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哥们我可正经是个铁汉柔情的主。” 莫北瞥了他一眼，打击性的说道：“不正经的时候就犯驴了。” 大家都知道赵小虎的脾气，倔起来的时候，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驴。一旦犯驴，什么铁汉柔情，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 “哈哈哈……” 随着众人的笑声响起，龙子涵办公室内的笑声倒是渐渐小了下来，直到停止。 马蓉蓉看着龙子涵，说道：“或许，你说的对了呢。” 龙子涵问道：“哪一句？” 马蓉蓉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说道：“你那么有本事，你猜啊！”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有兴趣猜，也并不想猜。” 马蓉蓉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沮丧的说道：“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龙子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本来是可以做朋友的，不过现在，还是尽量少来往为妙。” 马蓉蓉低下头，掸了掸衣襟，淡淡的说道：“龙少当真是铁石心肠呢，算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龙子涵说道：“奉劝马小姐，下次还是不要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的来警局了。这毕竟是做正经事的地方，比不得马家现在一般如此松散。” 马蓉蓉咬了咬下唇，忍住了将要掉下的眼泪，说道：“你……你这个无情的人，你……你见死不救！” 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后，幽幽的说道：“马小姐，你要当心说话，用词不当听起来可还真是会吓到人的。” “你！” 马蓉蓉指着龙子涵，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龙子涵在心中默默的数着：1，2，3…… 只听马蓉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即，冲了出去。 龙子涵揉了揉额角爆出的青筋，头疼的说道：“真是缺爱综合征啊，病得不轻啊！” “缺爱综合症？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病。” 艾琳走了进来。 龙子涵说道：“怎么没有？刚刚哭着跑出去的那位不就是？” 艾琳轻笑，而后，将资料递给了龙子涵，说道：“那姑娘是真的来报案的。”(。) 第806章 爆炸案 龙子涵翻开艾琳递过来的资料，问道：“不过是猫死了而已，她不会是报案称，她的猫是被谋杀的吧？” 艾琳挑眉笑道：“你别说，还真是这个意思。” 龙子涵看着马蓉蓉的报案材料，不由得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轰……” 不等龙子涵话说完，一道闷响便如同雷声一般，从远处传来。 两人皆是一愣，随后，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 “这声音……”艾琳拖长了音，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龙子涵将话接了过来，说道：“听起来像是爆炸。” 随后，两人立刻站了起身，朝着窗户走出。 隔窗望去，只见玻璃窗外，位置不太远的街道上“硝烟四起”。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两人齐齐转过头，朝着门口方向看去。 刘元恒一脸急切：“龙少，东道发生爆炸案……” 案发现场可谓是一片狼藉，爆炸的行驶在是道中心的汽车。虽然不是什么热闹、繁华的街道，可道路两边的行人、房屋，还是被殃及到了。 火速赶到现场的警员们，权利配合着医护人员，将伤者都送往医院，爆炸现场就留给了龙子涵等人。 爆炸威力很大，小汽车被炸的面目全非，损毁的非常严重。 而里面的人，此刻已经被炸成了碎尸块，散落一地，惨目忍睹。 汽车前，龙子涵紧皱着眉头，对身旁的艾琳说道：“这车，似乎是马蓉蓉的。” 她每次来警局，离开的时候，都是上了这辆车走的。 艾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无需内疚。” 不需要解读他的表情，她也知道龙子涵此刻是在内疚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查案吧……” 就在不久前，马蓉蓉还在警局里跟他说话。 现在想来，不知道她临走时那句“见死不救”究竟是不是在向他透露什么，又或者向他求助。 还有，她的猫死了，是不是只是一个警告？ 想到这些，龙子涵只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大意了。 随后，他走进了案发现场…… 跟着龙子涵来到车前，艾琳小心翼翼的检查着。 只听龙子涵说道：“从炸点遗留痕迹来看，像是地面爆炸。” 艾琳问道：“怎么说？” “你看这里”龙子涵指着一个位置说道：“地面爆炸的特点是有放射状的痕迹，像一朵菊花。你看像不像？” “别说，还真是这样。” 随后，艾琳佩服的说道：“哇哇哇，你这脑袋，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紧接着，龙子涵的目光落在散落在地的一些零件上，说道：“这些抛射物，被爆炸的力量抛射出去的。这辆汽车能炸毁成这个样子，东西有被抛射那么远，看来，炸药的量不小。” 正说着，龙子涵发现了一个齿轮和一根铁丝。 他将东西捡了起来，有些疑惑的问着：“这是干什么的？” 艾琳打开证物袋，龙子涵将东西放了进去。 随后，龙子涵带着艾琳随着车行驶而来的路走了过去，然后，在不远处发现了油迹…… 会议室里。 楚伊人说道:“我们根据现场带回来的尸体残骸，拼凑出来了三具男性尸体。最为严重的就是这具……” 说着，她拿出资料递了过来，继续道:“其他两名死者都是被炸身亡，而这名死者尸体情况最为严重，而且非常特殊。” 莫北问道：“怎么个特殊法？” “死者的肝脏由于毒药造成了肝损伤，就算没有造成肝损伤，这种毒剂可致使心脏停跳。”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单独拿出这一个死者的资料出来的原因。 龙子涵皱眉问道：“是什么？” 王晓光解释：“是什么毒剂现在还不知道，等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交给你。” 莫北说道：“这么说，爆炸只是二次伤害，在爆炸前，死者就被人下毒导致心脏停跳了？” “不是！” “不全是！” 龙子涵和楚伊人同时发声，让众人听着好奇了起来。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说道：“你先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根铁丝，那辆汽车漏油，我觉得，铁丝应该是引发油箱爆炸的主要因素。” 楚伊人点头说道：“是的，爆炸中心位于汽车司机后面的位置，也就是汽车油箱的部位。而且，你们带回来的汽油油迹，经过分析，化学成分与汽车的汽油是相同的。” 艾琳不解的问道：“那咱们在现场发现的那个齿轮呢？做什么的？” 龙子涵说道：“齿轮，我猜测，应该是一个定时装置……” 莫北不可置信的问道：“龙少是说，定时炸弹？” 王晓光点头说道：“汽车上发现的齿轮，是来源于sa机械闹钟，从闹钟的破损程度判断，这个机械闹钟就出现在爆炸中心。所以，龙少的推测是正确的。” 赵小虎说道：“那这是为什么？受害人已经中毒死亡了，为什么还要把尸体炸掉？而且炸一次还不解恨，炸了两次。这是有多大的仇？” 艾琳摇头说道：“不不不，漏油、铁丝，这个不一定是凶手所为，也许是司机或者谁发现油箱漏油，将油箱绑了起来。而且，凶手不光是与死者有仇恨，从案件看，凶手对死者是存在恐惧心里。凶手非常怕死者活下来，搞的这么复杂，也只是为了确保他死的透透的。” 赵小虎叹了口气，说道：“爆炸那么严重，尸体内脏器官都炸碎了，咱们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楚伊人摇头说道：“不，我们在死者被炸烂的胃内，发现了食物残渣。经过证实，是糍粑。糍粑内，刚好用毒剂。” 龙子涵回忆了一下，说道：“从马家到警局，沿途有两家卖糍粑的。” 说完，他看向赵小虎，吩咐道：“去查！” 赵小虎点头应道：“是！” 龙子涵皱眉说道：“另外，我们忽略了一个重点。三名被炸死的死者，都是男性。这就说明，车主马蓉蓉并不在车上。那马蓉蓉人呢？”(。) 第807章 确认死者身份 艾琳皱眉问道：“有没有可能被送去了医院？”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很有可能，回头你去核实一下伤者身份，找出马蓉蓉。” 或许找到马蓉蓉，能从中了解一些真相。 艾琳点头应道：“是！” 龙子涵说道：“爆炸中心在油箱位置，那具特殊的尸体是最为严重的。也就是说，如果当时车上没有其他人，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车上的司机。” 莫北皱眉说道：“事发突然，那些人并不知道详情。靠的近一点的人，现在都在医院抢救，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线索。” 艾琳说道：“不过，我已经让人在医院守着了。到时候，他们会向那些伤者询问当时爆炸的情况，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龙子涵点了点头，看向莫北，吩咐道:“稍后你去马家走走，向马家打听一下马蓉蓉的车以及司机，了解一下他们今天出府前后的情况。顺便向马家打听一下马蓉蓉和司机两人的近况，看看他们最近和什么人来往，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另外，问问有没有人看见谁接近汽车。” 又是下毒，都是爆炸，凶手应该就是冲着这个人来的。 虽然不排除凶手的目标可能是马蓉蓉，而司机是误食了原本凶手给马蓉蓉下的毒，又被无辜炸死的，可是，这样的巧合，几率似乎还是比较小的。 马蓉蓉是刚刚来到上海滩，亲人近乎死光，没有朋友，更没有仇人。他实在想不出她结了什么样的仇，能让人把用这种手段对付她。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要调查的。所以，马蓉蓉方面也是需要了解的。 莫北应道:“是。” 龙子涵忽然想起什么，他问道：“对了，这次爆炸案所用的是什么炸药？” 王晓光回答说：“是硝铵炸药。” 龙子涵一听，双眼眯起，幽幽的说道：“硝铵炸药？翔安炸药可不太常见呢。” 硝铵炸药具有一定的敏感性，威力不容小觑。 一般被广泛用在工业上的炸药，大多都是较为普通的炸药。 据他所知，一些矿山在炸山的时候，会采用硝铵炸药。 别说一般地方不会用，就算是用，也都会单独存放，专人专管，通常是不会流入民间的。 莫北喃喃自语的说道：“硝铵炸药威力不小，凶手又是下毒、又是引爆油箱，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什么？” 众人听到莫北的话，陷入沉思。 龙子涵出言打破沉静，交代道：“刘元恒，你去调查一下，看看上海滩内用得到炸药的行业中，有哪些是用硝铵炸药的。找到后，做重点排查。” 一般人根本不懂如何配置炸药，这可是要命的东西，成分多少必须掌握的好，否则，稍有不慎，就会把性命搭上。 而本案中的炸药，竟然用到定时装置。这凶手，必然不是一般人。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好！等下我立刻去查……” 一个警员站在门前，敲了敲门，汇报道：“龙少，有人来认尸。”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说道：“走吧，一起过去看看。” 说完，两人一同去了法医工作室。 工作室门前，几个人一脸焦急、惧怕、伤心的等待着。见到龙子涵来后，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吵的龙子涵频频皱眉。 “好了！” 龙子涵喊了一声，四周安静了下来。 只听他说道：“我很理解诸位的心情，但现在，里面的死者被炸的面目全非，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所以，希望你们这些亲属提供一些体征，让我们的法医来判断，去世的究竟是不是你们的亲人。” 随后，这群人按照顺序，说出了自己亲人的名字、身高、身材以及一些特征。 目送一群人哭哭啼啼的离开警局，艾琳走过来问道：“什么情况？死者身份都确定了？” 楚伊人回答说：“有一个叫林虹的男人，今年32岁，十六岁的时候，桡骨远端骨折，其中一具尸骨与林虹相符。” “那另外一名死者身份呢？” 龙子涵说道：“身高、年纪、血型都吻合。排除伤者和另外两名死者，也可以确定其身份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凶手是真的很想除掉韩泽宁，不惜用这么极端的手法。他明明知道可能会伤及无辜，但还是要让韩泽宁死后也要尸骨无存。” 案发四个小时后，莫北从马家回到了警局。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问道了什么？” 莫北说道：“马蓉蓉的司机叫韩泽宁，是马蓉蓉新聘请来的司机。今早离开府里的时候，只有他跟马小姐两个人，而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我们警局。车一直放在府后院，有没有人动过，下人们也不大清楚漏油的事情。” 几乎马家所有人都知道，马蓉蓉看上了龙子涵。每天都会坚持不懈的来警局骚扰龙子涵，目的如此直接，也不会半路在捎带上谁了。 听了莫北的话，龙子涵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也就是说，解剖台上的那个人，真的是司机韩泽宁了。” 莫北继续讲道：“我也按照马府管家给的地址去了韩泽宁的家中，但家中无人，暂时没有办法来认尸。不过，我已经留下话，待他媳妇儿回来以后，帮忙转告一下，让他媳妇儿来警局认尸。” “邻居怎么说？” 莫北说道：“邻居们都说韩泽宁这个人办事很妥当，但却脾气不好，经常跟人吵架、动手。所以，也是得罪了不少街坊邻居。案发前几天，韩泽宁刚跟他姐夫打了一架。” 龙子涵问道：“他跟他姐夫打架？”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对，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他单方面殴打他姐夫。” “怎么回事？” 莫北说道：“他姐夫是个二混子，经常欺负出去惹事，还没事就去吃喝嫖赌，总是惹的他姐姐垂泪。前几天，他老毛病又犯了。这韩泽宁他就上门为他姐姐鸣不平，可三两句话没说下来，就动手给人家打了一顿。”(。) 第808章 硝铵炸药 龙子涵问道：“你查过这个人？” 眼下，这个人似乎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莫北点头说道：“查过，不过，戴云山前几天被韩泽宁揍的差点送了命。这会儿还不能下地，绝不可能是他做的手脚。” 龙子涵问道：“那死者的姐姐呢？怎么没把她带回来认尸？” “我去的时候，就戴云山自个儿在床上躺着，韩泽宁的姐姐韩泽熙出去办事没回来。我也已经让戴云山转告韩泽熙，让她回家后，来警局一趟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马蓉蓉那边呢？” “据马家下人们说，马蓉蓉每天除了来龙少这里，其他时间都在府中吃饭、睡觉，从不与人来往，就连说话也是极少的。所以，她也不可能得罪过什么人。” 龙子涵问道：“你检查过马家后院放车的地方？”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我带着王晓光一起过去的，里里外外都查过了，只是，大多指纹都破坏掉了，能找到的，也都是马家内下人的，没有作案动机。” “那死者胃内的糍粑呢？” 莫北点头回答：“问了，马府今天并没有做糍粑，而且，韩泽宁也不在马家用早餐。” 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即皱起眉头说道：“我知道了，韩泽宁这一块交给你去查吧，你多留着点心。” 莫北回道：“我知道了。” “当当当。”这时，敲门声响起。 龙子涵侧头看去，只见艾琳走了进来。 艾琳说道：“医院方面打来了电话，马蓉蓉确实在伤者当中。但是，伤情非常严重。” 龙子涵心下一沉，站了起身，对艾琳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来到医院，龙子涵本就有些压抑，但在看到马蓉蓉之后，他这遭烂的心情就不能用压抑来形容了。 “怎么会这样？” 龙子涵有些惊讶的看着病床上的马蓉蓉，无比震惊的问到。 此刻的马蓉蓉，右半张脸肿的很高，一块纱布被贴在上面。从厚厚的纱布外，都能看到红色的血液透了出来。 龙子涵犹豫的下，问向医生：“她的脸……” 主治医生介绍道：“马小姐面部被灼伤，根据受伤程度看，应该会留下疤痕。也就是说……” 龙子涵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她毁容了？” 其实这个答案他已经猜到了，但听到医生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表示不能接受。 他无法想象，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在娇美容貌被毁了以后的崩溃。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不过，疤痕应该不会特别大。而且，根据时间的推移，疤痕的颜色也会变淡。另外，马小姐右腿炸伤，抢救过程中，我们不得不截肢。” “什么？”龙子涵再次震惊了。 由于一来就看到马蓉蓉脸上的伤，太过震惊，让他还没有来得及去观察其他。 听医生说她被截肢，这是龙子涵怎么都不能接受的。 她才多大啊…… 医生说道：“之所以确定了她的身份，是因为她曾醒过一次，我们的医护人员问出了她的名字。” 龙子涵看向床上的马蓉蓉，有些愧疚，有些后悔，又有些不忍。 他叹了口气，说道：“她才多大？她还来不及享受自己的人生，就遇到了这种事。真是……” 艾琳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谁也没想到会这样，你不必太过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害了了她的人。” 马蓉蓉天天来找龙子涵，已经给龙子涵造成了一种习惯。让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姑娘每天来骚扰他，都是来源于一个小女孩儿的任性。 所以，龙子涵对这姑娘说的话，也习惯性的归纳为“任性”。这也怪不得龙子涵会忽略出事前，马蓉蓉的那些话。 更何况，如果那本就是马蓉蓉的“任性”，而爆炸案只是一个巧合呢？ 龙子涵吐了口浊气，很是无奈的说道：“你说的对，我们确实要先找到那个人。既然对方是冲着司机来的，我们就先从那个司机着手调查吧。” 艾琳点头说道：“那我叫人守着这边，一来，保障他的安全，二来，在她醒后，你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龙子涵看了一眼昏睡中的人，说道：“这次爆炸案应该是吓坏她了，若醒来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的了。这孩子已经没有家人了，又遇到这样的事……哎！” 最终，所有感慨都化作这一声“哎”。 就在龙子涵和艾琳走后，床上的马蓉蓉猛地张开双眼，神色复杂的看着龙子涵离去的背影…… 回到警局，龙子涵和艾琳正在办公室里正探讨着此次爆炸案的案情。 这时，刘元恒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讨论。 龙元恒汇报道：“龙少，我调查过上海滩内外所有制作或者使用炸药大大小小的工厂，以及所有矿山施工队，但只找到一个矿山施工队，使用的是硝铵炸药。” 龙子涵问道：“矿山方面怎么说？” 刘元恒回答说：“如同大海捞针。”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怎么说？” “炸药是炸矿的必备品，所以，不像那些工厂管理那么严格，有不少人私下里会偷偷的带一下回去炸鱼、打鸟什么的。这个本身对调查而言就极为困难了，谁偷偷带炸药回家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说。而且我还听说，有一些没有登记过的小作坊，也会制作或者使用硝铵炸药。”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照你这样说，这条线索看起来范围很小，实际上，正如你所说，大海捞针……” 刘元恒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死者韩泽宁那边没有消息，搞得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喂，我是龙子涵……好，我知道了，好的，继续盯着，有消息通知我。” 挂了电话以后，龙子涵对离枯元恒说道：“医院那边打来电话，有患者称，他们曾经看到过一个女孩在途中下车，车刚刚开走就爆了。”(。) 第809章 马蓉蓉‘醒来’ 艾琳问道:“是马蓉蓉？”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边的兄弟给患者看了照片，证实就是马蓉蓉。” 刘元恒疑惑不解的说道:“马蓉蓉为什么在那下车？照理说，她那个状态应该回家的啊……” 艾琳分析道:“被喜欢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情拒绝，年轻的姑娘不堪打击，哭着跑了出去。这种状态下，正常人第一选择都是回家，因为他们觉得回到家中能寻求到安慰。但是，马蓉蓉情况不一样，她对那个家并没有归属感。所以，她可能是去找可以倾诉的对象，或者是能让她静下心来的地方。” 龙子涵拿出地图，一边看一边说道:“马蓉蓉的性格很古怪，此前离开上海滩那么久，所以，这里根本不会有她可以倾诉的对象。除非是……” 当龙子涵的手指到地图上的一个地方时，艾琳说道:“陵园，她的父母葬在那。无论她表面上表现的有多么冷漠，其实，在她的心里，她还是很需要爱的。所以，在遇到伤心事的时候，她无人倾诉，就会想到去世的父母。” 龙子涵点头说道:“这里是一条近路，她在这里下车，爬过烈士山就到了，最多二十分钟。”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龙子涵看向门口，说道：“进。” 刘元恒开门走了进来，回报道：“龙少，死者韩泽宁的妻子和姐姐来认尸了。” 龙子涵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去见见她们。” 法医工作室外，死者的妻子宋菁菁双目含泪，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说道：“这，这不是他，这不是他。” 相比宋菁菁的激动，韩泽熙却显得冷静的多。 她哭着问身边的警员：“你们确定里面的是我弟弟？” 龙子涵走了过来，说道：“事发时，韩泽宁开着车送雇主马蓉蓉回家，相信死者就是他了。” “不……”宋菁菁喊了一声后，放声哭了起来。 韩泽熙扶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一边哭着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爆炸啊？” 艾琳安慰、劝解着两个沉浸在悲伤中的女人，说道：“两位请节哀，死者死的不明不白，爆炸时还伤及了无辜，希望两位能协助我们尽快找出那个逍遥法外的凶手。” 韩泽熙擦掉了眼泪，哀切的问道：“我们能帮你们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们需要了解韩泽宁的近况以及他生前与谁结怨？两位还是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我们的线索吧。” 宋菁菁哭着说道：“我家那口子脾气属驴的，逮谁都能吵吵起来，年轻的时候，跟人一言不合还能东上手。这得罪的人远远近近的也是不少，要说这几天……” 宋菁菁看向韩泽熙，没有再说话。 韩泽熙说道：“我家云山最近又犯浑了，泽宁见我受了委屈，气不过，去跟他姐夫吵了起来，然后……动了手。但真的不是云山做的，他现在还下不来床啊。再说，泽宁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亲弟弟，云山他再不济，也不会……” “他最近一直在给马家小姐马蓉蓉开车，他回家后，没有跟你们提起在马家工作的事情吗？” 宋菁菁说道：“我听他说，马家大小姐脾气很怪，但话少，出手也很阔绰，从来不亏待下人。所以，给马小姐工作，他还算是挺开心的。” “他就没有提起有关马小姐的什么事情吗？” 宋菁菁皱着眉头回忆着，说道：“他好像说过，马小姐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天天去表白，但是天天哭着回来，别的也就没什么了啊。” 艾琳看了一眼龙子涵，龙子涵则是冷着一张脸。 他没想到，自己有天竟然会成为别人说三道四的对象。 艾琳问道：“他有没有提过和马小姐最近去了哪，或者马小姐有没有跟什么人发生过争执？” 宋菁菁摇头回道：“他说马小姐是个闷葫芦，平时都不跟他们说话，我想，马小姐这种人也不会去得罪人，与人发生争执吧？” 龙子涵冷声问道：“韩泽宁早餐在家吃的吗？” 宋菁菁摇头说道：“没有，我早上出门没来得及给他做饭，他说路上随便买点吃就行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随即问道：“他喜欢吃糍粑吗？” 宋菁菁点头回答道：“他很喜欢吃糍粑，家里面坐起来太麻烦了，我们都没时间，所以他经常去买着吃。” 从韩泽熙与宋菁菁这里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线索，龙子涵和艾琳也只能向两人道谢，随后，送走她们。 “对了，毒剂怎么样？”龙子涵问到。 楚伊人摇头说道：“没有查出来，不过，这倒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龙子涵问道：“什么？” “现在我们国家对食品、药品这一块的管理加强了起来。任何药剂，都是要通过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才能投入到使用当中。除非……” 龙子涵将她的话接了过来，说道：“除非是百姓自制的药物，又或者是药厂实验失败，没有通过注册流向市场的药品。”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艾琳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这倒是奇了，又懂药理，又懂炸药的人……” “龙少。” 办公室内，龙子涵正在梳理案件，赵小虎敲门走了进来。 他汇报道：“龙少，我从死者家到马家至警局的沿途，一共有三家店卖糍粑，而三家店的店主和小二都表明，今日并未见过死者。三家店的糍粑也带回来送去法医工作室做化验，结果成分都与死者胃内的成分不相同。”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也就是说，这糍粑，很有可能是有人给他吃的。而非他去买的了……” “叮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龙子涵的思绪。 龙子涵接了起来，听完后，他挂了电话，对艾琳和刘元恒说道:“马蓉蓉醒了，我们过去吧。”(。) 第810章 飞来横祸 正当龙子涵要起身离去时，艾琳一把拽住了他，说道：“人在健康状况突然受到巨大的打击时，会产生心理应激。”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怕我的出现会刺激到她？” 艾琳点头说道：“她无亲无故，不爱搭理别人，唯独对你是不同的。如今她这样，恐怕会让她更加觉得悲观，恐惧、自卑、消极、绝望。” 龙子涵问道：“可你真的觉得，我这个时候不出现就对了吗？” 他平时拒绝马蓉蓉，说出来的话非常伤人。可即便是那样，马蓉蓉都坚持不懈的纠缠着他。如今马蓉蓉这样，是彻底甩掉她的最佳时机。 但是，马蓉蓉年纪那么小，如今又截肢、毁容，出于道义，他也不能为了私人原因避而不见。 艾琳说怕他出现刺激到马蓉蓉，但艾琳心中也明白，龙子涵不出现，对于马蓉蓉来说，也是一种打击。 艾琳知道龙子涵的意思，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见龙子涵已经先行离去，只得跟了上去。 来到医院，龙子涵现在马蓉蓉的病床前，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马蓉蓉神色暗淡的说道:“除了不想活了，其他的都挺好。” 可以说，如果不听这句话的内容，她这不吵不闹的样子，会让人觉得她很坚强，已经将事情看淡了。 然而她这般，却让龙子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艾琳上前说道:“马小姐，我以为，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也可以算得上是朋友。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聊一聊呢？” 马蓉蓉目不转睛的看着艾琳，神色依旧冷漠。 艾琳说道：“我知道，现在鼓励你，你可能会听不进去，但是，我希望你能坚强、勇敢的好好的活下去。你不是一无所有，你有家，你还可以有家人，有朋友。” 马蓉蓉听后，看向了龙子涵，目光复杂的让人解读不出。 下一刻，只听马蓉蓉语气极为平淡的问道:“你们难道不是向我了解爆炸时候的情况吗？何苦假装关心我？不觉得辛苦吗？” 龙子涵与艾琳对视一眼，随后解释道:“我们确实是准备向你了解当时的情况，但你的状况我们也确实关心。“ 马蓉蓉转过头，目光看向窗外，说道:“你们现在所表现出的关心，不过是对我来说没有用的同情罢了。若是朋友或是关心，早在我无亲无故的时候就安慰我了，不会等到今天。” 马蓉蓉的话让两人皆是一愣，他们在来之前，各自都在心中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马蓉蓉会是此刻这种反应。 她的话讲两人想要说的话全部堵死，这是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的。 龙子涵想了想，犹豫的问道:“马小姐，能不能和我说说爆炸前后的事情？” 马蓉蓉头也不回，只幽幽的说道:“被你再一次狠狠地拒绝了，我很伤心。车开到东道附近，我忽然不想回家了，就想说去散散心，谁知道，下了车之后没走多远，那辆车就爆炸了。再次醒来，我已经不是我了。不过，这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她的语气很缓慢，很平淡，似乎在诉说一个跟她无关的故事，且不肯承认自己当时是想去陵园看看自己的父母。 艾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发现，此次爆炸案针对的对象似乎是你的司机韩泽宁，你对他有所了解吗？” “韩泽宁，三十岁，男，身高一米七八，体重……” 听着这些熟悉的数据，艾琳嘴角微抽。 她打断了马蓉蓉的话，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对他最近的情况知不知道？他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也难怪韩泽宁跟家人说，这位马小姐很怪。 马蓉蓉说道:“他是我的司机，我除了说目的地，很少跟他说话。所以，我并不了解他的近况。唯一的异常，可能就是他今天没有劝我不要哭了。” 可以想象，这姑娘每次都哭着回去，韩泽宁都会象征性的安慰几句。知道她不会理自己，自己的劝解没有用，这韩泽宁也就不安慰她了。 艾琳又问:“那他跟你出来前后吃过什么东西吗？” 马蓉蓉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你最近有的罪过什么人吗？” 艾琳的问题，成功的转移了马蓉蓉看向窗外的目光。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艾琳，而艾琳也不急，等着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下一刻，只听马蓉蓉问道:“你不是说，这次爆炸案针对的是我的司机韩泽宁吗？为什么又问我得罪了什么人？” 艾琳再一次错愕，遇到这种情况，受害人要么是发脾气、闹情绪拒绝回答，要么就是乖乖回答问题，而马蓉蓉却冷静淡定的反问自己。 她这种异常表现，让在场两人都有些担心。 艾琳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车有些漏油？” 马蓉蓉点头说道：“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听他提起过，他说把我送回家以后，要去修车厂看看去……” 走出病房，龙子涵对艾琳说道:“我觉得她不太好。” “人们在遇到巨大创伤后，大多会表现的崩溃，绝望、愤怒、哭喊、求助等反应，这些都是正常反应。而马蓉蓉这种看上去风轻云淡，却不表现出来的，其实最为危险，这有可能演变成重大的心理疾病。” 龙子涵仔细的听着，点头示意艾琳继续说下去。 艾琳继续道:“在此之前，她的思维、行为都表现出了偏激、执着，而现在……我只能说，最好还是为她找一个心理治疗师做长期治疗。” “你有熟悉的人推荐吗？”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没有，不过，可以帮你找找看。”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真是飞来横祸啊……” 这一天，随着见完马蓉蓉后，便落幕了。 案件没有消息，除了继续调查外，龙子涵暂时也别无他法。 疲惫了一天，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 第811章 后门逮人 龙子涵简单了冲了个澡便躺下了，可刚刚进入梦乡没多大一会儿，卧房中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叮铃铃！” 龙子涵“腾”地坐了起来，拿过电话，说道：“喂，我是龙子涵……” 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吵醒的楚伊人也坐了起身，她皱着眉头看着龙子涵，仔细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电话那头说道：“龙少，马蓉蓉的状况不太好。她谁也不肯见，也不肯吃饭，这都一天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行吧，等下我过去看看，你们看好她，别出了什么差错。” 电话那头的警员回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龙子涵捏了捏眉心，长长的叹了口气。 楚伊人靠在他的背上，说道：“我就不跟你去了，省的她看到我更不高兴，有这个时间，我也好在家补个眠。” 龙子涵转过身，将楚伊人搂在怀里，亲昵的在楚伊人脖颈间蹭了蹭，问道：“不担心吗？” 楚伊人抬起头，有些迷茫的问道：“担心什么？” 龙子涵轻叹一声说道：“我这可是大半夜去关心一个觊觎了我很久的姑娘，我以为你至少会吃醋。” 楚伊人裹起被子，哼哼唧唧的说道：“她是病人，我跟一个病人吃醋，那也太没正事儿了吧？” 龙子涵揉了揉楚伊人的头，说道：“我去看看她，劝劝她，你在家好好休息。” “知道了……” 龙子涵穿着好，给楚伊人掖好被子，走出房间，关灯、关门。 听着龙子涵离开的脚步，楚伊人叹了口气，幽幽的呢喃着：“谁说我不会吃醋呢？” 来到医院，只看到马蓉蓉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坐在病床上。 龙子涵走了过来，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了？” 马蓉蓉赌气的说道：“我想下床走走。” 龙子涵微微一一愣，说道：“虽然知道你不愿意接受现实，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你的右腿早上才做了截肢手术。就算不动都会疼，你又怎么做到自己起来走？” 龙子涵的话不可谓不重，可马蓉蓉依旧一副“认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 龙子涵劝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强迫自己站起来，而是让自己认清现实，坚强起来，这远比你这样逞强来的重要。” 马蓉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龙子涵，无视他的劝导，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来是劝解你、安慰你的，你还年轻，路还长的很……” 马蓉蓉打断龙子涵的话，语气强势的问道：“既然路还长的很，没有腿，我要怎么走下去？” 龙子涵被她的话问的顿时一噎，而后，他问道：“你一定要这样吗？向个刺猬一样。” 她出了这么大的事，马家的下人不会不管她的。 想来，那个谨慎、小心的管家，必定会带着下人来照顾现在家中这唯一的一个主子。 警员说她谁都不相见，再看她现在这样，估摸着，下人们是被骂走的吧？ 马蓉蓉神色暗淡了起来，说道：“你以前很讨厌我，可以说避我如洪水猛兽一样，现在又主动送上门来，我真觉得，你的同情心泛滥的有些可笑。” 龙子涵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但拒绝你，说了那些话，也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 马蓉蓉叹了口气，哀怨的说道：“是啊，完好无损的我都没能让你动心，何况现在残废的我？” 话题突然上升至感情方面，这让龙子涵始料未及。 他劝道：“其实你很好，是个好姑娘。但我很爱我夫人，我们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所以，对于你的感情，我只能说抱歉。” 马蓉蓉不冷不淡的说道：“我明白，我以后不会在纠缠你了。” 听得出她这话说的十分沮丧，龙子涵说道：“你现在这种状态，需要好好进食，好好休息，补充养分和体力。人生还有那么长，你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马蓉蓉问道：“你为什么要来管我？索性放弃我，认我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龙子涵认真的回答道：“因为我觉得，我们至少可以算得上是朋友……” 安抚好了马蓉蓉后，龙子涵仰头看了看渐亮的天，叹了口气，说道：“时间过的还真快，折腾折腾天都快亮了。” 说完，他想着：罢了，这个时候回去，睡不了多长时间，还会影响伊人的睡眠，索性不如亲自去马家走走看吧。 走到马家后院，龙子涵朝着院墙看去。 自从破获了耿、马两家的凶杀案后，龙子涵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马家。 马家换了主人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不同的就是，因为马蓉蓉买了车，为了方便停放小汽车，后门被加宽了。 站在这扇门前，龙子涵思索着：这扇大铁门不说固若金汤，但也不会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凶手若要从外面带炸弹装在车上，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莫北和王晓光已经来过，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难道说……车是停在外面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不，这不可能。 死者韩泽宁是司机，他的任务就是接送马蓉蓉。所以，在外面的时候，他应该都是坐在车里等待马蓉蓉回来。 就算有事离开，他也不会走太远。 而且马蓉蓉出来的时间都是上午，车就算停在路边，也没人敢在青天白日下做这种事情吧？ 炸弹的来源、毒剂的来源以及对方是如何做到的，这些都是疑点。 龙子涵仰头看向微亮的天空，叹息着说道：“想不通啊……”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抱着一包东西，正要离去，却被龙子涵“逮”了个正着。 “天还没亮，你这是要去哪？” “魔音”入耳让全神贯注的小伙子吓的一个激灵。 只见他怀中抱着的东西一下便摔在了地上。 “啊……”他吓的发出尖叫。(。) 第812章 真凶落网 龙子涵捡起包袱，一边翻看着一边问道：“你这是得罪了谁，非要这个时间带着行李逃跑？” 受了惊讶的小伙子回过魂儿来，说道：“龙少，您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守在我们府上后门？” “自然是来看看有没有爆炸案的线索了，所以，现在你绕够了弯子，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说完，龙子涵微微挑眉，凝视着小伙子。 想转移话题却被人当面指出来，小伙子尴尬的撇了撇嘴，说道：“那个司机是我介绍给大小姐的，听说对方是冲着小姐去的。我想着，万一大小姐那个变天的脾气要追究起来，不得让我死的很难看啊。所以……”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问道：“所以你打算趁夜跑了？” 小伙子赔笑说道：“我这不是也害怕，没办法吗？” “你的名字。” 小伙子说道：“小的名叫贺宇祥。” 龙子涵将行李丢还给贺宇祥，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韩泽宁的？又为什么介绍给马蓉蓉做司机？” 贺宇祥回答说：“我以前跟韩哥就在一个东家做事，他是司机，我是个做粗活的。后来，我来了这里。前不久，小姐买了车，正需要一个工作。也正好，他刚刚辞去了老东家的工作，让我帮着看工作，我就把他介绍个小姐了。” “你们先后辞去老东家的工作，是因为东家不好吗？” 贺宇祥说道：“也不是，老东家人还是蛮好的。我只是因为当时搬了家，只能就近找工作。” 龙子涵又问道：“那韩泽宁呢？他为什么换了工作？” 贺宇祥犹豫了下，说道：“可能是因为他姐吧。” 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问道：“怎么说？” 韩泽宁年纪不小了，有自己的家庭，为了自己的姐姐换工作，这有点奇怪了吧？ 贺宇祥叹了口气，说道：“韩哥是他大姐一手带大的，所以，他对这个姐姐特别在意。我猜想，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工作闲余时间少，他不能帮着他姐看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姐夫，所以才辞去了工作。” “这……” 不等龙子涵说完，贺宇祥便问道：“龙少想说这很夸张是吧？” 这何止是夸张！ 见龙子涵点头，贺宇祥说道：“以前我也觉得夸张，后来习惯了。他生怕他姐夫欺负他姐，见天的看着，有点风吹草动了，比谁都着急。” 龙子涵问道：“对了，他姐姐、姐夫是做什么的？” 夫妻两个人的事，那是人家关上门来说的，而韩泽宁却直接去跟姐夫吵架、动手，这管得未免有点太紧了。 如此想着，龙子涵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贺宇祥回答说：“他姐夫以前好像是药厂的操作工，后来药厂关门了，就做点小买卖。她姐姐……我记得韩哥说她姐现在给什么工地烧饭，具体的我忘了。” 听完贺宇祥的话后，龙子涵道了声谢后匆匆离去。 韩泽熙家，龙子涵带队在屋内搜查着。 戴云山躺在床上，没好气的骂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而韩泽熙则是坐在一旁，神色淡淡，不给予任何回应。 王晓光一边搜集物证、线索，一边说道：“戴先生，我们龙少可是带着搜查令来的。” 紧接着，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龙子涵，说道：“我在泔水桶里发现了一块糍粑。” 只听戴云山愤恨的说道：“小舅子死了，我也很难过，可你们来我家查是什么意思？怀疑是我杀了他吗？你们看不到我受伤，现在连起床都做不到吗？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找不到凶手，就会在好人身上浪费时间。” “戴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怀疑你是杀害韩泽宁的凶手。” 这时候，龙子涵的声音幽冷的响了起来。 说着，龙子涵看向韩泽熙，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们怀疑的人是尊夫人韩泽熙。” “什么？” 戴云山惊讶的看向妻子，随后，不可置信的否决道：“你在胡说什么？泽熙与泽宁是亲姐弟，她怎么可能害泽宁？泽宁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 龙子涵沉声说道：“真相如何，等我们警方鉴定出来就知道了……” 警局，法医工作室。 楚伊人说道：“我们在韩泽熙家门前的土壤中，检测到了硝酸铵。另外，泔水桶中找回的那一小块糍粑，证实与死者胃部的糍粑成分相符，毒剂也吻合。” “龙少，你是怎么发觉韩泽熙可疑的？”王晓光疑惑的问着。 在所有人看来，韩泽宁是韩泽熙一手带大的亲弟弟，韩泽宁对姐姐也是特别关心，姐夫不像样，他就出面教训，让那个不成材的姐夫消停消停。 按理说，他们姐弟的关系可以说是好过了任何人，那谁又能将怀疑到姐姐韩泽熙的头上？ 龙子涵说道：“因为一个胆小鬼的证词，让我想到了韩泽熙……” 来到审讯室，龙子涵也不绕弯子，对韩泽熙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有力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韩泽宁的真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泽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龙子涵问道：“我有些不明白，即使韩泽宁介入了你们夫妻关系太多，管的太多，身为他最信任、最关心的亲姐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韩泽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无奈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龙子涵皱眉说道：“我现在对你的杀人动机非常好奇。” 韩泽熙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只听她呜咽的说道：“阿宁他有病，他有病！” “可以告诉我吗？” 韩泽熙说道：“从我嫁人那天起，他就病了……” 与姐姐相依为命，被姐姐一手带大的韩泽宁，对姐姐韩泽熙有一种浓重的依恋。 当韩泽熙要嫁给一个韩泽宁眼中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男人时，韩泽宁就三番五次的阻止。 然而，女人年纪大了，总是要嫁人程家的，阻止无效，韩泽熙到底还是嫁给了戴云山。(。) 第813章 恋母情结 而韩泽熙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彻底的“病”了。 每当姐夫戴云山做了什么对不起韩泽熙，对不起家的事情，他势必要去为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韩泽熙说道：“与其说是给我讨公道，不如说是发泄他自己心中的不满。以前我和云山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也听我劝。可自从泽宁三番五次的打他以后，他就彻底不听劝了，变本加厉的作。” 龙子涵有些不解的问道：“可即使这样，你可以劝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被龙子涵这样一问，韩泽熙脸色浑然一僵。 随即，韩泽熙崩溃的哭喊道：“他，他疯了，他不想听，他想……他想跟我……我是他的亲姐姐啊！不仅如此，他还说要杀了云山，真是……造孽啊！” “你很害怕他。”没有疑问。 韩泽熙点头说道：“我很害怕他，我从没想过，我一手带大的血亲，竟然成为了我午夜梦回的噩梦。” 龙子涵问道：“你怎么杀的韩泽宁？” “云山以前从药厂带回来了一些药剂原材料，说是有毒的，没事可以药药蛇虫鼠蚁什么的。泽宁喜欢吃糍粑，我头一天晚上做了糍粑，早上就把那药混在了糍粑里。” 韩泽熙把糍粑放在饭盒里，盖上盖子的时候，饭盒盖将没有摆放好的糍粑切了下来了一块，她就将这块糍粑扔在了泔水桶中。 没想到，这竟然成为了指证她的重要铁证。 “可我还是不放心，我把之前从矿上带回的炸药改装了一下，放在了给他做的衣服下面，一道送了过去。” “你把东西送去了哪？” 韩泽熙回答道：“他每天上工都路过我家前院的岔路口，我早上起来在那守着，就遇到了他。我把糍粑给了他，还帮他把衣服放在了车后座，让他回家的时候试试看。他也没有起疑心，就听了话。” “他的车漏油你知道吗？” 韩泽熙摇了摇头，回答说：“这我不知道啊。” 说完，韩泽熙趴在桌上，放声的哭了起来。 龙子涵摇了摇头，站了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艾琳皱着眉。 龙子涵问道：“你听到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听到了，照她这样说，韩泽宁的情况类似于恋母情结。”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恋母情结？你是说，因为韩泽熙一手带大韩泽宁，所以，在韩泽宁心中，这个姐姐如同母亲一般。所以，他在潜意识中，依赖这个他看似母亲的姐姐。” 艾琳点头说道：“希腊神话中，忒拜的王子俄狄浦斯杀了自己身为国王的父亲，娶了他的母亲，王后约卡斯塔。” 这听起来有些变态。 “精神分析学的创始人弗洛伊德在他的书《图腾与禁忌》中提出，男孩早期的性追求对象是其母亲，他总想占据父亲的位置，与自己的父亲争夺母亲的爱情。但男孩又不得不现实的承认父亲比自己更强大，从而压抑着自己的‘恋母’，并在心理上以父亲自居，把对父亲的恨转为模仿父亲的行为和态度，以此来博得母亲的爱。” 龙子涵总结性的评论道：“恋母仿父。” “对，然而大多数男孩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都会学会独立，将‘恋母情结’自然而然的就戒掉了。而韩泽宁这种，则是变本加厉了。” 说完，艾琳叹息道：“可怜她一介什么都不懂的女流之辈，这种事情，她又没有办法与人诉说，寻求帮助。她除了让韩泽宁消失，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摆脱这个与她有着血缘的至亲。” 龙子涵说道：“不管如何，她杀了韩泽宁……” 案子是破了，然而龙子涵却惹上了麻烦。 他发现，身受重伤的马蓉蓉，此刻的段数比之前纠缠他时高出了许多。 一开始，他出于同情也好，愧疚也好，时不时的会去看看她。 可再后来，只要他三天没出现，马蓉蓉就会将电话打来，真心诚意的“邀请”他出现，和她见一面。 而见面后的话题，首先的切入点就如此刻一般…… “我现在腿也没了，脸也毁了，别说追求你，就是连当作普通朋友，见你一面，都是奢侈的。” 马蓉蓉的话，听的龙子涵一阵头疼。 他揉了揉眉心，说道：“马小姐……” “呵呵，马小姐。” 对于龙子涵对自己的称呼，马蓉蓉失笑着说道：“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你永远不会对我这种半死不活的人动心。可你前脚说和我算是朋友，后脚就生疏的唤我为‘马小姐’，真是虚伪的伤人心啊。” 龙子涵解释道：“我并非虚伪。” 马蓉蓉苍白的脸露出一抹让人心疼的浅笑，问道：“只是善意的谎言罢了，对不对？”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太消极了，我并非虚伪又或者对你说了善意的谎言。我只不过觉得，如果同你的至亲一般，唤你小名‘蓉蓉’显得过于亲昵，这样太失礼了。” 马蓉蓉略带嘲讽的说道：“龙少真是太有礼貌了。” 龙子涵无奈，问道：“你每次唤我来，都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马蓉蓉说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找谁聊聊。让你来跟我说说话，让我自己可以明确的感觉到，我还活着而已。” “我还是那句话，你太消极了。以你的背景、条件，你可以让自己活得更好，更开心。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其实，龙子涵能够明白她的痛。 童年的不幸、长大后失去亲人，现在又失去了腿、毁了容貌，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于她来说，确实太过残忍。 她如今没有疯，远比一般人要坚强了太多太多。 可他还是不得不劝解她，坚强起来。 龙子涵继续劝导着：“比你惨的人其实还有很多，但是他们的心态都是积极向上的，他们在努力活好每一天。怎么活都要活下去，我希望你能够选择轻松、愉悦的方式。”(。) 第814章 演戏 马蓉蓉轻哼了一声，说道：“行了，不用跟我说教了。你也该回去了，不然，尊夫人恐怕要不高兴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一说这个你就转移话题，或者找借口赶人。” 说是这样说，不过，他看马蓉蓉最近的状态确实是好了许多。 至少她现在能跟他拌嘴了不是吗？ 马蓉蓉看着龙子涵，问道：“如果没有楚伊人，你会不会考虑我？” “不会。”龙子涵非常肯定，毫无迟疑的回答着。 马蓉蓉自嘲的一笑，冷冷淡淡的说道：“也对，如今我这个样子，自己都不想看，又怎么会有人愿意面对我。” “并非如此。”龙子涵摇头说道：“我们只当你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是个小妹妹，那种感情很难转变成爱情的。” 他本想说“不会转变成爱情”，但有觉得这样说话有些不妥，于是，他略带婉转的说是“很难转变成爱情”。 要说着龙子涵对马蓉蓉，也是很关心。 然而这绝对只是同情，这一点，马蓉蓉自己心里也很明白的。 马蓉蓉的说道：“龙少，我要谢谢你……” 下一刻，不等她说完。 她便透过龙子涵身后的玻璃窗，看到正在走来的楚伊人。 她说道：“龙少，我躺着有些累了，你扶我起来做一会儿。” 龙子涵从善如流的照做了。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俯身下来，准备帮她，她便一把搂住了自己的脖颈。 而刚好走过来的楚伊人看到了这一幕，从她的位置看，两个人像是在拥抱或者是拥吻。 楚伊人眉头一皱，抿着唇，人停在了门外。 龙子涵回过神，立刻起身，有些不满自己疏忽大意，被一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马蓉蓉笑着一脸灿烂的说道：“龙少，最近辛苦你了，一有空就来看我。” 龙子涵的眉头此刻皱的更紧了，实话说，他可不是闲着没事做，一有空就来看她。这只不过是因为她“主动要求”他来见她，而他也觉得对她不忍和愧疚，索性就由着她胡闹，过来看看她罢了。 可她这么一说，事情好像变得暧昧了起来。 忽然，龙子涵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回过头去，只见楚伊人一脸的面无表情。 而楚伊人的反应，也是马蓉蓉没有想到的。 正常女人看到自己男人搂别的女人，不是气冲冲的离开，就是上前来吵闹。而楚伊人却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没有任何反应。 而她的反应却反倒让龙子涵的心猛地一沉，随即，他瞪了一眼马蓉蓉，问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而后，赶忙去给楚伊人开门，见龙子涵将楚伊人让了进来。 见楚伊人依旧面无表情，马蓉蓉露出得逞的笑，说道：“开个玩笑而已嘛，你们不要那么认真好不好啊？” 楚伊人向马蓉蓉，沉着冷静的说道：“你的玩笑并不好笑，而且，你这样隔三差五的将我孩子的父亲叫过来与你幽会，已经给我们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困扰。” 她的语气很平淡，放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 而龙子涵也从她的话中听出来了一些端倪，她说的是“我孩子的父亲”，而非是“我丈夫”，这让龙子涵的表情出现了几丝难看。 紧接着，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跟过来的，嫂子今天有些感冒，过来看看，我知道你在这，顺道过来看一眼。” 龙子涵自然知道她不是小家子气，故意跟过来一探究竟，准备捉奸在床的怨妇。 他牵过楚伊人的手，认认真真的说了句：“对不起。” “你们……” 马蓉蓉流露出有些伤感的神情，说道：“我只不过是寂寞，龙少是我的朋友，我叫朋友过来聊聊天，总不为过吧？你们用得着这样吗？” 龙子涵见到她这般神情，虽然有些不忍，但也知道这是马蓉蓉演的一手好戏。 所以，他是真心希望马蓉蓉能够看清现实的。 龙子涵深深的看了一眼马蓉蓉，沉声说道：“之前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看你年纪还小，不想捅破窗户纸，现在你有心情开玩笑，想必已经无事了。” 马蓉蓉皱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我不相信，你在爆炸案当天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是在故意隐瞒你所知道的事实，为的就是可以拖着我们破案的速度。” 案子没破，他就会时时想起她这个受害人又多惨，从而良心不安的来探望她。 龙子涵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开，这让马蓉蓉不解的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还……” 龙子涵打断她的话，问道：“你是想问，我什么都知道，却为什么还按照你的路子走？或者说，案子破了，可我为什么还是被你一召唤就来？” 见马蓉蓉点头，龙子涵继续道：“你还小，我不希望你活的那么阴暗。是，你没了一条腿，毁了容，可是，比你惨的人多的是，但这些人中，比你积极向上，努力活好每一天的人也多的是。我一直不揭穿你，照着你的剧本演戏，是希望自己的出现能安慰你、激励你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让你做出这样的是，来破坏我们夫妻间的和睦。” 最后一句话，龙子涵说的很不客气。 这样马蓉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马蓉蓉咬了咬牙，随即，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对龙子涵和楚伊人说道：“对不起，是我任性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在这样无理取闹了。” 龙子涵观察着马蓉蓉的深情，看不出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他发觉，自从马蓉蓉受伤以来，他就看不透她了。 忽然觉得，还是从前的那个马蓉蓉可爱一些。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能明白是最好的，毕竟，我们都是真心希望你好的。” 马蓉蓉咬了咬唇，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胡闹了……”(。) 第815章 聂君的喜帖 最终，马蓉蓉听了劝，向龙子涵和楚伊人保证不会再恶作剧，更不会消沉下去。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会坚强、勇敢起来，龙子涵终究是选择了相信。 他对马蓉蓉说道：“你年纪虽然小，但在同龄人中，你的心智非常成熟了。我相信，你会好好的。” 马蓉蓉点着头，认真的说道：“我明白。” 龙子涵继续道：“去找一些你自己的兴趣爱好，这样会很充实。” 人过的充实了，脑子里就不会乱想了，更不会去“作”了。 离开医院，龙子涵和楚伊人将艾琳送回了家，而后，开车回龙家。 一路上，龙子涵不说话，楚伊人也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显得略微诡异。 回到家，龙子涵将楚伊人一路拉近了房间。 二话不说，便将人推倒在床上。 见楚伊人想起来，他便立刻覆身上来，说道：“我发现，很多情况下，用语言是解决不了夫妻之间的问题的。不如，我们用最原始的办法来解决好了……” 随着一阵“和谐”的律动，马蓉蓉的问题在两夫妻两之间，总算是“和平”解决了。 这天，一位少妇模样打扮的女人走进了警局。 “您好，请问您是报案还是……” 女人微微一笑，有礼貌的说道:“我约了艾琳。” “啊，找艾琳啊，她在龙少办公室，你等下……” 不等那警员说完话，艾琳从龙子涵的办公室探出头，唤道:“不用等了，萍姐进来。” 女人冲着警员笑了笑，点头说道:“谢谢了。” 而后，走进龙子涵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艾琳介绍道:“这位是邱姚萍邱医生，心理治疗方面的专家。” 邱姚萍笑着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平日里都是看报纸才能见到龙少，今日能见到龙少本尊，真是三生有幸。” 龙子涵伸出手，礼貌性的握了一下后，寒暄着说道:“邱医生不要笑我了，我就是个没有任何一技之长的人，比不得邱医生。” 艾琳招呼着说道:“咱们都坐下来谈吧。” 入座之后，艾琳拿出一份个人资料给邱姚萍，说道:“萍姐，这个姑娘，就是我之前对你说的。她的情况很不好，我和龙少的意思是……” 为了马蓉蓉，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领情了。 邱姚萍看着手上的资料，问道:“让我去看看是吧？” 艾琳点头说道:“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邱姚萍叹了口，说道:“你前几天跟我说过她的情况，我琢磨着，她的性情和思维模式基本已经定位了。我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人，而她本就不是会相信别人的人，更何况是医生？” 见两人皱眉，邱姚萍说道:“其实，她认识你，最好还是你去。” “可你也知道，我……不太适合。而且，因为我的身份，会让她觉得抗拒，她不会对我多说什么的，我们很难建立医生和患者之间么信任。” 邱姚萍放下资料，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去试试。到你们确定，你们把我引荐给她，她就能不设防的接受？” 龙子涵抬眉说道:“不妨试试看，研究心理学的人，自身就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随后，龙子涵和艾琳便带着邱姚萍来医院探望马蓉蓉。 见到陌生人走近自己的“领域”，马蓉蓉原本看到龙子涵有些欣喜的脸色顿时一僵。 “龙少，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还带了新朋友。” 说罢，目光就落在了邱姚萍身上。 邱姚萍说道:“你好啊，我是他们的朋友。我叫……” 马蓉蓉冷淡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那目光，并不像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 邱姚萍也并不觉得尴尬，她温柔的安抚马蓉蓉，说道:“别那么火大，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青春、活泼一些，别像我这种老太婆一样无趣。” 邱姚萍这么一说，反倒让马蓉蓉觉得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的谈话中，马蓉蓉不说话，却也不针对邱姚萍。 隔了一会儿，她察觉出什么，问向邱姚萍:“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邱姚萍温柔解释:“我啊，专门做护理工作的，以免你们这些受伤的天使在受了伤之后，没有人安抚而孤单啊！” 马蓉蓉皱眉，而后说道:“我懂了，你是她请来的吧？” 说着，马蓉蓉指向艾琳。 邱姚萍不愿撒谎，却也知道，如果点头，和患者的沟通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于是，她解释道:“是龙少委托艾琳，让她帮忙找一个可以护理你得人，我觉得……” “你可以走了。” 龙子涵试图全解:“马小姐……” 只听马蓉蓉说道:“我很坚强，我也很正常。” 说完，她看向三个人，极为认真平淡的说道:“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们谁也别干涉谁。相安无事，不好吗？” 离开时，龙子涵对邱姚萍说道:“抱歉，让你白走一趟。” “我倒是没关系，可她现在的状态，不相信任何人，不与人沟通，不倾诉，不哭不闹，这是一个很危险的阶段。” 艾琳犹豫着说道:“我刚刚看到她门口站了仆人，而之前她谁都不让靠近的，这或许是她在试图融入正常生活的一个转变的开始。” “听说她家有生意在的，出院回家后，总会有她要做的事。有事做，生活充实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就这样，好心为马蓉蓉寻找心理医生为她做治疗的事，就这么告吹了，而龙子涵则再没有把这件事提起。 这一天，龙子涵收到好友聂君的请柬。 龙子涵看后，心情大好的说道：“这小子终于想开了。” 走进来的楚伊人见状，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怎么开心？”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激动的说道：“聂君要结婚了，新娘是琉夏。好事多磨，他们磨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楚伊人皱眉问道：“聂家那边……”(。) 第816章 旧屋女尸 龙子涵轻笑：“他既然能打来这个请柬，那就说明他已经搞定了聂伯父和聂鑫姐了。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处的。” 楚伊人将手中的报告放在了龙子涵的办公桌上，问道:“敢问一句，你龙大少眼中有几个靠谱的男人？” 龙子涵一手搂过楚伊人的腰肢，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语气轻佻的说道：“你男人自然算得一个。” 楚伊人摇头否决道：“不，我认为，你只觉得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男人靠谱。” 龙子涵在人儿唇上亲了一口，说道：“夫人所言深得我心。” 在办公室内如此一本正经的调|情，楚伊人的脸色渐渐红了起来。 暧昧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办公室内，正当龙子涵想要说什么之际，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叮铃铃。” 楚伊人推开龙子涵的怀抱，说道:“你有事你先忙，我回工作室了。” 龙子涵笑着接起电话，说道:“你好，这里是警局，我是龙子涵……” 此刻，已经转过身缓步离去的楚伊人没有看到，龙子涵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 不等她走出办公室，龙子涵便挂了电话，喊道:“伊人，有案子了。” 案发现场，一具女尸躺在地上，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之中，瞪着一双圆目，仿佛在诉说自己死的不甘一般。 龙子涵带着人，一边检查现场状况，一边收集线索和物证。 刘元恒跟在他身后汇报道:“死者名叫王湘桂，今年大概36岁，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36岁？” 龙子涵有些不可置信，因为死者看起来很年轻。可能是因为保养的好，所以完全看不出来她的年纪。 “但是，他们夫妻一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带着子女搬走了，房子自此便一直空着。今天早晨，几个孩子在附近玩，发现门开着，就好奇的过来一探究竟了。见里面死了人，几个孩子吓尖叫了起来，引来了大人。” 龙子涵皱眉问道:“一年前就搬走了，房子一直空着，那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幢房子里？” 刘元恒摇头回道:“邻居们称，此前并没有见到王湘桂回来。死者恐怕是趁着夜黑回来的。” 龙子涵又问:“邻居们对死者一家怎么说？” “死者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据说丈夫是靠着妻子娘家发迹的，夫妻两人关系看起来相敬如宾，似乎很恩爱的模样。两人膝下一儿一女，搬家的时候，听说是又怀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于刘元恒这么快打听清楚这家主人情况很是满意。 随后，龙子涵走向楚伊人，问道:“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死者腹部多处创口，深浅不一，但创缘整齐，这把水果刀应该就是凶器，死亡时间大致在昨夜凌晨十二点。还有，死者的手指上有一截淤痕，指甲缝隙中也找到了纤维组织。” 龙子涵看了一眼她装在证物袋中染血的刀，问道:“指纹呢？” 楚伊人摇头说道:“凶器上采集不到指纹。” 这个结果也龙子涵预料之中，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 王晓光说道：“我看过厨房，厨房有一套旧刀具，这把水果刀，应该就是那套刀具中的一员。” 龙子涵点了点头，继续翻箱倒柜的寻找着。 这时，不远处正在翻找衣柜的艾琳，捂着鼻子说道:“咿，这里有根头发。这樟脑味熏的我真是头都疼了……” 王晓光回道:“樟脑丸放在柜子里除臭、防虫，效果很好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龙子涵眯起眼睛走过来，随即便在衣柜翻找着。 众人不明白他的举动为合意，但却保持安静等待着。 随后，只见他从衣柜中拿出了两粒樟脑丸。 紧接着，他又去其他地方寻找。 不一会，他便从房间内找出来了许多樟脑丸。 刘元恒不解的问道:“龙少，这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樟脑丸易挥发，这里一年没人住，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没有挥发干净的樟脑丸？而且你们没有发现，这房间太干净了吗？” 满心好奇的王晓光说道:“有钱人就算不住的房子，也会让仆人来打扫的吧？这樟脑丸也有可能是仆人放的呢？” 刘元恒摇头说道:“附近的邻居称在这对夫妻搬走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人来。” 搬走以后，邻居们也一直没有到他们家有人来过，那么，这房间里的状况怎么解释？ 死者死亡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女主人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避着人跑来这里是干什么？ 如此想来，龙子涵的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随即，龙子涵立刻下令道:“先联系死者家人，我要见见她的丈夫。” 刘元恒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内，众人围桌而坐。 只听楚伊人说道:“死者腹部被人用水果刀连刺了七刀，造成了内脏破裂大出血而死。”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楚伊人继续道:“根据死者的骨骼判断，死者的耻骨联合面嵴高锐，腹侧斜面开始形成，耻骨结节嵴显著……”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所以呢？” 楚伊人神色淡淡的回答说:“所以，死者的年龄只有17岁。” “什么？” “可她看起来却像是27岁。” “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有一儿一女的少妇吗？怎么还是个孩子？” 众人炸了锅，纷纷表现出惊讶。 相比众人，龙子涵则表现的十分冷静。 他说道:“死者恐怕并非是王湘桂，而是她的女儿。” 一开始，他也以为死者就是邻居们口中的王湘桂。所以，对于死者半夜出现在那个旧宅，他怀疑是死者与人偷情。 然而，死者的骨龄显示死者只有17岁，那王湘桂却36岁。 邻居能把死者当成她，想必，这两人是非常像的，所以，死者可能是王湘桂的女儿。 想着，龙子涵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只是想不通，一个妙龄少女把自己打扮的老了十几岁，让人误以为自己是她母亲，又大半夜回到以前的家，她是要干什么？”(。) 第817章 糟糕的家庭关系 艾琳分析道:“通常，当母亲的，都喜欢在女儿幼年时期，把她打扮成小小的自己。很少有在死者这个年纪还喜欢模仿母亲的打扮。” 莫北皱眉问道:“如此年纪，应该是最爱美的时候。死者为什么还会把自己往老了打扮？” 这时候，楚伊人又扔出了一枚“炸弹”，说道:“经过检验，死者怀孕六周。” “怀孕？”众人再次震惊。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们便看懂了对方此刻心中所想。 毫无疑问，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王晓光见安静了下来，补充着说道:“卧室有许多指纹，经过指纹分析，这些指纹属于两个人的，其中一组指纹是死者的。凶器上没有指纹，但我们在厨房的门框上找到了一组指纹，这组指纹与卧室的两组指纹都不吻合。” 莫北说道：“所以，案发现场有第三者。” 王晓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另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几滴‘o’型血。” “不是死者的血。” 王晓光点头说:“对，死者的血液呈‘ab’型。” “ab型血液！” 龙子涵重复着王晓光的话。 莫北皱眉问道：“龙少，你是想到了什么？”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受上一个案件影响，死者打扮成母亲的模样，我潜意识觉得，死者是在用母亲的模样，迷惑自己喜欢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有可能是……” 龙子涵拉长音，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艾琳补充道：“或者是她的父亲。” 受上个案件影响，既然恋母情结都能被他们遇到了，那么恋父情节也没有什么稀罕了。 “所以，龙少你和艾琳刚刚在怀疑，死者暗恋自己的父亲？” 见龙子涵和艾琳点头，赵小虎疑惑的问道：“你们现在又放弃怀疑了？” 龙子涵解释道：“通常来说，子女的血型为ab型，那么，她父母的血型有可能是‘a’、‘b’或者‘ab’型血液，绝不可能出现‘o’型。” “所以，我们现在要……” 龙子涵沉声说道:“无论如何，先尽快找到她的家人吧！” 刘元恒应道：“已经找到其户籍资料，找到了死者一家现在的家庭地址，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了。” “好……” 当见到死者母亲的时候，众人才知道死者究竟有多像她的母亲。 这母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王湘桂36岁，但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几岁的人一般。而她的女儿却朝着大龄打扮，把自己装扮的像是一个少妇。 如此一来，两个人还真是像到了极致。 经过楚伊人和王晓光对夫妻二人做**取证与案发现场采集回来的物证做比对，证实，他们确实没有出现在现场。 对两人做了一番了解得知，死者名叫郭婷婷，今年17岁。 因为儿子不贴心，夫妻俩对这个懂事的女儿是格外的疼爱。 龙子涵看着眼泪婆娑的王湘桂，问道:“令千金为什么会在半夜去那所你们很久都不曾回去的老宅？” 王湘桂擦着眼泪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晚我们很早就睡了，根本不知道她出去过。” 相比王湘桂的“小家碧玉”，她丈夫郭超却是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痛不欲生的模样。 艾琳安慰着郭超，说道:“郭先生，节哀。你女儿若看到你这么伤心，一定不好过的。” 郭超哭着说道:“这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刚刚过了一夜人就没了啊？” 龙子涵问道：“令嫒平时的着装、打扮，都是这样的吗？” 郭超摇头说道：“不是的，她平时的穿着、打扮，就和普通的姑娘也没什么两样。” “那令嫒身上的这套衣服是……” “我的……” 王湘桂咬了咬牙，说道：“她身上的那套衣服和首饰都是我的，只不过，那件衣服我很久都没穿过了，一直放在衣柜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婷婷的身上。” 龙子涵说道:“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两位女儿是不是有相恋的对象了？或者是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郭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湘桂，没有回答龙子涵提出的问题。 只见王湘桂摇头说道:“应该没有，我没有听她提起过。” 艾琳看向郭超，略带深意的说道:“郭先生，你怎么说？要知道，这很有可能关系着案情。” 郭超仍然不说话。 见状，龙子涵扔下炸弹，说道:“两位，我们的法医为死者做尸检时，发现死者已经怀孕六周。” 郭超不可置信的看向解剖台上的郭婷婷，除了满眼的震惊外，更多的是心痛。 “你说什么？”王湘桂猛地瞪大眼睛看向龙子涵，确认性的问道:“你说她怀孕了？” 那语气中，透露着诡异的阴狠。 龙子涵看向郭超，问道:“郭先生，你怎么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王湘桂狠狠的瞪了一眼郭超，好似是在警告他。 郭超皱起眉有些为难。 艾琳见状，问道:“两位难道愿意让女儿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最终，郭超无视了王湘桂凶恶的眼神，哭着说道:“我女儿的确是有喜欢的男人了，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告诉我那人是谁，我也从没见过对方。” 下一刻，王湘桂气的浑身发抖。 她怒吼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全都是你的错。” 她的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有很多故事。 只听郭超赔礼道歉的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它干什么？现在是在外面，而且我的婷婷尸骨未寒……” “你住口！”王湘桂终于爆发了，她怒吼道:“什么你的婷婷，你的婷婷，你恶心不恶心，她是你的，那我呢？” 郭超一时间怒火攻心，回敬道:“她是你的，你的好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吃醋。” 硝烟在一瞬间弥漫开来，传说中关系和睦的两夫妻，在女儿死后，竟然诡异的吵了起来。(。) 第818章 怨妇 “郭超，你在说什么鬼话，女儿是我们两个人的，我至于吃醋吗？” 艾琳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听着他们的争吵，随后，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她说道:“郭先生，你恐怕理解错了尊夫人的意思，她嫉妒的不是你，而是你们的女儿。” 郭超对郭婷婷在意的程度，还有王湘桂对这件事的诡异态度，都让艾琳怀疑，这个母亲非常介意女或者说是妒儿与丈夫之间的。 王湘桂的表现，实在不像一个全心全意疼爱女儿的母亲。 看样子，对于她来说，女儿怀孕远比不过女儿的死对她的打击。 “你在乱说什么，那是我女儿！”王湘桂瞪了一眼艾琳。 如此一来，艾琳更加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个王湘桂，竟然在嫉妒自己的女儿。 艾琳心说道：这一家人的故事，恐怕还真是不少呢！ 龙子涵说道：“我们现在要调查的是令嫒的死，请两位冷静一些，从正面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 王湘桂顿时泄了气，头向一边扭去，一语不发。 龙子涵递给艾琳一个眼神，示意艾琳将王湘桂带去单独询问。 郭超见妻子被带走，对龙子涵说道：“想问什么，你问好了。” 龙子涵问道：“令嫒郭婷婷最近可有异常？” 郭超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她平时什么样，最近也什么样。如果一定要说什么异常……我家婷婷以前经常和我聊天，和我说心里话的，可自从前几个月开始，她很少跟我说悄悄话了。” 龙子涵又说道：“郭先生刚刚说，令嫒有了喜欢的男人，那么，你对这个男人了解多少？令嫒可曾和你提过什么？” 郭超看了一眼王湘桂，回答说：“我只是隐约知道孩子恋爱了，但我旁敲侧击的问过，可这孩子却丝毫没有透露……” 另外一边，艾琳看着泪眼蒙眬的模样，问道：“自己的丈夫对女儿偏爱异常，对其关心、在意的程度超过了任何人，对于你这种深爱丈夫的女人来说，也是一种痛苦吧？” 王湘桂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却被呜咽的哭声代替了。 “你很爱女儿，也很爱你的丈夫。可你觉得，他们都爱对方，却没有爱你。” 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又自恋的女人，被女儿取代了自己在家中被重视、疼爱的位置，她肯定是嫉妒的。 然而这种嫉妒又让她无可奈何，毕竟，那是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艾琳继续道：“我有一个妹妹，父母把所有的爱，全部的精力、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就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这种滋味，我想没人能比我更深有体会了。” 心理学说，先透露自己的秘密，对方会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所回应，所以，也会说出一些秘密。而当你讲述自己与对方相仿的经历、遭遇后，对方会觉得，你应该了解他的痛苦，心里应该是向着她的。 果然，王湘桂不在沉默。 她哭泣着说道：“我很爱我丈夫，他也很爱我。但是，这完全是在女儿出生以前。有了这个女儿以后，他一回到家，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儿身上。尤其在女儿长大以后……” 她时常能看到女儿搂着丈夫的手臂，撒娇的说着一些小秘密。没当她一出现，原本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忽然停了下来。 “一开始我也抱怨过，可他们都说我太敏感，太多心了。可我发现……” 艾琳是个急性子，见她停了下来，她就很想问一句“你发现了什么”？ 可是她知道，欲速则不达，想让王湘桂开口，必然是不能着急的。 她让王湘桂有足够的时间自己梳理好，然后慢慢说出来。 果然，王湘桂说道：“我发现，他们父女俩经常出门。虽然说父母俩出门并没有什么，可是，他们试图把我排除在外……” 他们父女出门，只有他们两人，他们从来不带其他人。 两父女甚至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绝她要求同行。 这让她觉得，他们的世界，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插足，自己仿佛是个外人一般。 这样的事情多了，王湘桂的心理，也就逐渐发生了变化。 “那种被他们孤立，排除在外的感觉，很多时候会让我觉得，他们两个才是……” 下面的话，王湘桂没有说出口，但艾琳却是心下了然。 艾琳知道，王湘桂的意思是在说，他们父女俩，比郭超跟她更像是两口子。 如此禁忌，也难怪王湘桂难以启齿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之前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又是什么意思？” 王湘桂擦了擦眼泪，脸色难看的说道：“那都是气话，而且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一年以前，他们家的佣人趁着她不在家，爬上了当时喝醉的郭超床上。 而当晚她出了点小差错，带着一双儿女提前回了家。然而当她回到家时，郭超大错已经铸成。 她纵然勃然大怒，但家丑不可外扬。于是，她将这件事默默地忍了下来，并帮着郭超将那女人给打发了。 “后来，我实在无法容忍继续住在那个他曾经背叛我的房子里。于是，我让他从新买了房子。” 听完王湘桂的话，艾琳又问道：“你的儿子和你们的关系如何？” 一听到儿子，王湘桂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她说道：“那个败家子，他除了会花钱、惹祸，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做。这不，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找他人都找不到。” 说到儿子，王湘桂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怨言。 只听王湘桂的嘴和机关枪一般开始念道：“一天到晚就会跟一些狐朋狗友去喝酒，三五天不着家都算是正常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慢慢的，不仅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我们后来也就不管他了。本以为女儿可以当个贴心小棉袄，可这棉袄，她不是穿在我的身上。总之，每一个人贴心的……”(。) 第819章 父女间的小秘密 艾琳耐心的听完后，说道：“据说，你们搬走之前，你怀孕了。” 王湘桂一脸怨恨的说道：“那个时候，我状态非常差，不小心小产了。都怪他们！” 看着王湘桂，艾琳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想，我或许明白了。” 王湘桂疑惑的问道：“什么？” “你的丈夫是靠着你的娘家发达的，这让他本就在盛气凌人的你面前，矮了一头。而他正经对不起你，你又经常用这话去挤兑他，让他产生了逆反心理。而你的性格，注定不会是软言细语的小家碧玉。所以，当你们的女儿出现后，他在女儿的身上找到了被依赖、被信任、被崇拜的感觉。” 究竟有没有什么禁忌恋、不伦恋，她不能百分百确定。然而王湘桂的问题，却是真是存在的。 王湘桂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可是……” 不等她说完，艾琳打断她的话，说道：“你女儿对你没有对郭先生亲，恐怕也是因为你的强势。相比之下，作为父亲的郭超比你温柔，比你懂得倾听。而且不会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是不是？”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是有什么，那最初的始作俑者，也应该是王湘桂。 他们在王湘桂身上得不到的感情，在彼此的身上都找得到。 而且，身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在女儿被杀后，还能与丈夫吵起来，这个性格实在是…… 王湘桂沉默了，一边听着艾琳分析，一边思考。 艾琳说道：“我觉得，你真的有必要思考一下，你们一家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郭先生确实有错，但你也应该承担一半的责任。我想，你女儿和你丈夫之间，一定藏着一个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 龙子涵这边，龙子涵问郭超:“你们大儿子呢？为什么没一起来？” “那个不争气的，估计又跟谁喝酒，烂醉在外面了吧。” 龙子涵问道:“他们兄妹关系怎么样？” “小的时候，婷婷喜欢跟在她哥哥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后来婷婷长大了，也懂事了，见她哥总是惹我们生气，也就很少在跟她哥一起了。” 了解完后，龙子涵终于转入正题，问：“郭婷婷有喜欢的男人，郭先生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郭超神色有些犹豫，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龙子涵瞥了一眼郭超，继续说道：“郭婷婷现在怀着孩子被杀，说不准凶手的杀人动机，就跟这个孩子有着什么关系呢。” 郭超猛地看了过来，问道：“你是说，凶手可能是孩子的父亲？” 话一出口，他马上否决道：“这不可能！婷婷说……” 看到龙子涵质疑的目光，他马上收住了口。 龙子涵冷声说道：“郭先生既然知道，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吧。现在女儿都没了，名节什么的，还重要吗？” 郭超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女儿喜欢的人是谁，只不过，我听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胆子非常小，而且还晕血的男人。” 听到“晕血”，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 只听郭超继续道:“我刚刚看过婷婷，她身上都是刀伤。试问一个见血就晕倒的男人怎么会去用刀杀人？我很迫切的希望你们尽快的找出凶手将其正法，但也不能冤枉好人，让真凶逍遥法外。” 郭超的话一出口，让人对其好感倍生。 龙子涵问道:“那么，郭先生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郭超叹了口气，说道:“她这一年，一直在背着她妈妈偷偷去学了画画。” “为什么说是偷偷？” 郭超叹了口气，说道：“我老婆那个脾气……她希望女儿做一个可以守得住家业，镇得住夫家的女强人。所以，她根本不会同意婷婷去学画画的。” 此时，艾琳带着王湘桂走来，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一直帮她瞒着家里，偷偷的帮她缴学费，时常送她去学习。那孩子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情，也只敢偷偷的跟我说，很苦呐……” “你女儿性格如何？跟周围的人关系怎么样？” 郭超叹了口气，说道:“她不是一个爱交朋友的人，但从来不是多事的人，所以，跟周围的人也不会发生什么矛盾。她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家人。看起来很坚强，很个性的人，其实很柔弱。她很需要家人的鼓励和爱。” 而这些她想要的东西，只有郭超一个人给了郭婷婷，以至于她对父亲格外亲。 问过一番话后，龙子涵向郭超要来了交画画的学校地址。 而就在郭超准备离去之时，遇上了妻子王湘桂。 只见她满脸泪水，几近崩溃的模样，郭超有些惊慌的问道:“怎么了？” 王湘桂二话没说，转身便跑。 郭超担心出什么事，跟了上去。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人啊，往往在失去了以后才悔恨不已！” 龙子涵撇了她一眼，说道:“有时间感慨，不如跟我去去郭婷婷的学校调查一下。” “那就走吧……” 郭婷婷学画画的学校，占地面积和整体规格并不大。它是一个私立的学校，学员人数也并不是很多。 经过一番询问得知，郭婷婷在学校中，来往最多的是她的授业恩师。 找到了她的老师，龙子涵向其了解相应的情况。 老师名叫于文胜，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说起话来斯斯文文，很有条理。 “郭婷婷同学是个很乖且很有上进心的女孩子，她画的画很不错，你看看。” 说完，他将画递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看着手中的话，毫不吝啬的夸奖道:“画的真是栩栩如生。” 随后，他看向于文胜。只见他那一副与有荣焉额的自豪感，是怎么也隐藏不掉的。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只可惜，画画的人，昨晚遇害了。” “你说什么？婷婷遇害了？” 惊叫过后，于文胜也察觉出自己的异样，赶忙收敛起了震惊的神情。(。) 第820章 为人师表 随即，他惋惜的说道:“郭婷婷同学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有画画天赋的学生。” 龙子涵问道:“于老师晕血的吧？” 于文胜惊讶的问道:“啊？你们怎么知道？” 原来郭婷婷说的喜欢的人就是他。 “我听说郭婷婷恋爱了，于老师知道么？” 于文胜摸了摸后颈，嘴角有些颤动的说道:“我不知道，学生的私事，我一向不过问的。” 一直未出声的艾琳说道:“通常，触摸颈部是在被问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时，有欺骗意图才会做这个动作。而嘴角颤动，表示我提出的问题让你很有压力。” 只见于文胜尴尬和紧张，他回道:“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啊？” 艾琳继续道:“声调忽然调高，这是撒谎、紧张的表现。” 龙子涵凝视于文胜，说道:“我看，于老师还是和我们回一趟警局吧……” 回到警局后，经过法医工作室检验，得出了结论。 “卧室内的指纹还有衣柜中找到的头发，都跟于文胜吻合。但，厨房的指纹和现场的‘o’型血跟于文胜并不吻合。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猜测，郭婷婷孩子的经手人，可能是于文胜。” 听了王晓光的话，龙子涵并没有很惊讶。 艾琳说道：“正因为怀疑他是郭婷婷的那位神秘的恋人，我们才把他带回来做调查的。” 王晓光叹了口气，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个男人的年纪和郭婷婷的父亲差不多大，他们怎么想的？” 艾琳挑眉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爱情可是不分国界、年龄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嫁给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都是有了。你还在为他们而惊讶，真是孤陋寡闻。” 艾琳说的正在兴头上，楚伊人出言道：“嫂子，龙子涵走了。” “啊？”艾琳回过头去，看到龙子涵已经走出了很远。 她连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 来到审讯室内，两人对面对处于不安中的于文胜坐了下来。 龙子涵冷声说道：“为人师表，却和跟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学生偷偷的搅和在了一起。而在她被谋杀后，你竟然怕惹上麻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觉得，自己有愧‘师’这个神圣的字眼吗？” “我……我没有！” 龙子涵问道：“没有么？那我们在郭家以前的房间中，找到了你的头发、指纹，你怎么解释？” 见无从抵赖，于文胜头扭向一边，丧气的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没有杀人。” 正在做笔录的艾琳抬起头，说道：“于先生，你可能还不知道，郭婷婷是怀孕六周被杀死的。那个孩子，应该是你的吧？” 于文胜猛地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她真的怀孕了？” “我们的法医鉴定，怎么还会有假？” 于文胜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他“碰”的一声砸在了桌上，悔恨不已的说道：“都是我的错！” “什么意思？” “我……我当时以为她故意说自己怀孕了，以此要挟我、赖着我娶她。” 他是郭婷婷的老师，一开始在一起，完全是一拍即合，两情相愿的。他本就是为了玩一玩的，若是这件事被爆出去，他的教师生涯可能就会终结了。 龙子涵问道：“那你为何不信她怀了孩子？” 于文胜说道：“我前妻跟我结婚五年未孕，最后她病逝，我娶了现任妻子，十年，她依旧没有怀孕。我以为，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所以，在郭婷婷跟我说她怀孕的时候，我以为她是骗我的。” 随后，他后悔万分的说道：“如果，如果我信了她的话，应了她的约，我的孩子就可能……” 这个时候，他更惋惜的是他的孩子，而并非是孩子的母亲。 龙子涵问道：“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约你在哪里见面？” 于文胜沮丧的说道：“昨天早上，她跟我说怀孕了，约我晚上10点去老房子见面。” “那你昨晚去了哪？午夜12点的时候，你在哪里？谁可以作证？” 于文胜回答说：“昨晚我一直在家里，那个时候早睡了，我妻子可以作证。” 龙子涵又问：“你们以前都在老房子那约会吗？” 只见于文胜点了点头，回答道：“对，差不多都在那里，也都在天黑透了以后才会去。” “你们最后一次在老房子约会是什么时候？” 于文胜回答说：“三天前晚上。” 龙子涵问道：“你对她的打扮有什么要说的？” 于文胜难以启齿的说道：“是……是我让她打扮成那样的，那样的话，我会觉得可以减少一些罪恶感。” 死者郭婷婷才17岁，于文胜与之在床上翻云覆雨之时，这不免让于文胜心里有些罪恶感。 然而，郭婷婷将自己打扮成老十岁的样子，会让于文胜自欺欺人的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孩子在上|床。 龙子涵问道:“那她为什么穿她母亲的旧衣服？” 于文胜抿了抿唇，最后没有开口。 艾琳抬眸问道:“总不会是因为旧衣服更有年岁的感觉，更容易取得你的关心吧？” 只见于文胜羞愧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又问：“她最近表现有没有什么异样，又或者，她有没有跟你说起什么特殊的事？” 于文胜回忆着说道：“她最近好像因为家里有些不太愉快。”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于文胜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她学习画画是背着她母亲偷偷来学的。据说，他母亲是个非常强势的人。我猜测，可能是她母亲知道了什么，在家里教训了她。” 龙子涵看向艾琳，艾琳微微皱眉。 他们都知道，于文胜的猜测是不对的。因为，他们之前见到过王湘桂，她之前，并不知道郭婷婷最近的动向。 紧接着，龙子涵向于文胜要了他的家庭地址后，离开了审讯室。 龙子涵并没有交代警员放人，而是派人去于文胜家中，找她妻子核对情况。(。) 第821章 凶手是谁 毕竟，在真凶落网之前，于文胜始终是最大嫌疑人。 回到办公室，龙子涵和艾琳沉默着，个字想着心中的疑问。 半晌过后，龙子涵说道：“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或许，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人，才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艾琳毫不意外的说道：“你是说死者的哥哥郭明？” 龙子涵说道：“你看伊人出具的报告，郭婷婷父母的血型一个是‘a’，一个是‘b’，那么，他们两人生下的孩子，血型有可能会出现‘a’、‘b’、‘o’、‘ab’型。虽然这滴血的来源不是死者的父母，也不是于文胜，那也有可能是死者的哥哥。” 只可惜，郭明在案发后，一直没有出现，他现在还无法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 当龙子涵说完硬性的问题，艾琳也看完了报告。 她分析道：“哥哥因为不得父母欢心，长期被冷落、讥讽，从而嫉妒得宠的妹妹。当哥哥发现妹妹的丑事，忽然恨上心头，将其杀害。这似乎合情合理吧？” “既然有了合情合理的推测，我们还是把人找出来再确认吧。” 艾琳将报告合起，放在了桌上，站起身说道：“交给我吧，我让人去找他。” 龙子涵点头答应之际，艾琳已经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龙子涵靠在了椅背上，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我什么时候能好好的休一个长假啊！” 从前，他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对工作和破案拥有着巨大的热忱。可自从有了楚楚、一飞之后，看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他总觉得自己太忙了。 如果可以，他想好好的陪陪他们，也陪陪父母和妻子。 龙子涵正感慨的想着，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 龙子涵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接起电话，客气有礼的问道:“你好，是哪位？” “子涵，是我。” 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龙子涵微微一愣，疑惑的问道:“你这个新郎官不准备婚礼，怎么倒是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聂君的婚礼在后天，他不明白聂君为什么会这么有闲心跟他闲聊。 聂君说道:“我的婚礼，我只请了你们一家，其他人，都是我爸和我姐他们请的。既然和我无关，也就不用我操心了。” 龙子涵说道:“你很不满意。” 聂君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很琉夏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了。” 电话这头的龙子涵点了点头，回了一声鼻音“恩”，然后便没有再说话。 “我们俩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我可以退居幕后做设计，没有必要带着她天天应付外面。可是，我爸他试图把我和我的婚礼都商业化，这让我心里很难过。” 双方沉默了一阵后，聂君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龙子涵说道:“你需要的是听众，而不是出谋划策的军师，所以，我听着就好。” 聂君叹了口气，说道:“跟你聊天真烦人。” 龙子涵淡淡的回道:“一直都是你在说，我在听，我们也算不上是在聊天。” 聂君说道:“我很为难，既不想对不起我爸和大姐，也不想对不起琉夏，更不想把自己送去人前。” “聂君，你爸需要一个继承人。” 聂君叹息道:“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是那块料。” 龙子涵说道:“你可以生一堆给他。” 聂君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后，他笑着说道:“我去生继承人了……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边挂掉的声音，龙子涵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了句“生在福中不知福”。 比起龙子涵，聂君的确是太有福气了。 他时间充裕，事情少，想做什么都有大把的时间。 而他还不知足，趁着自己心烦的时候打电话来抱怨，真是莫名其妙，岂有此理啊…… 临近晚饭时间，死者郭婷婷的哥哥郭明，被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龙子涵和艾琳一左一右，坐在郭明对面。 压抑的气氛里，郭明略感不适。他抬起手，用手指背习惯性的揉了揉鼻子。 可下一刻，他发出“嘶”的一声。 龙子涵问问道:“昨晚十二点，你在哪里？” 郭明说道:“我在朋友家喝酒，喝多了，就跟他一起睡了，没离开过。” “你们家一年前搬的家，你最近回过那所看房子吗？” 郭明立即回答说:“没有。” 龙子涵指了指鼻子，问道:“你鼻子上的伤怎么搞的？” 郭明抿了抿唇，回答说:“昨天喝多了，不小心撞门上了。” “你撒谎。” 龙子涵懒得跟他兜圈子，扬声说到。 “既然你说你没有去那里，那你的血和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看房子中？” 见郭明想要反驳、辩解龙子涵继续道:“我们的法医根据你鼻伤的情况判断，你受伤的时间，与郭婷婷死亡时间完全吻合。” 郭明不安了起来，但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应龙子涵的话。 龙子涵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鼻梁上得淤伤，与郭婷婷手指背上的淤伤形状大小也吻合。这伤，分明是郭婷婷弄的。而且，我们还在郭婷婷的指甲缝隙中，找到了你的衣物纤维，这些你怎么解释？” 郭明紧张的解释道:“啊，这是误会，我的确是去见了婷婷，跟她发生了争执，但我没杀她。” “那你怎么解释，你的指纹会出现在厨房的门框上？杀死郭婷婷的的凶器，就是从厨房拿出来的。” 郭明说道：“我跟婷婷发生争执的时候，她推了我一把，我一个没站稳，扶住了门框。” 虽然死者郭婷婷的指甲缝隙中找到的纤维组织，与郭明穿着的衣物纤维组织成分相符，但是，凶手刺了那么多刀，必然会沾上血迹的。可郭明的衣物上，并没有血迹。 也就是说，法医部并没有找到其他有利证据指证，凶手就是郭明。 所以，对于郭明的解释，龙子涵假设性的当作是真的。 随即，龙子涵又问道：“不是你会是谁呢？”(。) 第822章 失败的家庭教育 郭明赶忙说道:“是于文胜，一定是于文胜杀的人，他昨晚也去了老屋。” 龙子涵挑眉说道：“哦？你怎么知道？” 在此之前，于文胜的妻子已经告诉了他派去的警员，于文胜在家中很早就睡下了。 至于有没有半夜出去，她也不敢肯定。所以，这只能暂且悬着。 而听郭明这么一说，于文胜的话，似乎也不能全信了。 郭明说道:“我昨晚气冲冲的离开，并没有走太远。我在不远处看到他们两个在吵架。” “老屋前有院子，天色那么晚，你怎么能确定是谁？” 郭明说道:“因为于文胜当时走到窗户旁向外张望，我以为被发现了，就赶紧离开了。” 龙子涵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屋？” 郭明撇了撇嘴，说道:“我是去劝她的，让她离那个老色狼远一点，那个欺世盗名的老色狼就是想玩玩她而已，并没有打算负责。” “我听说，你们兄妹的感情并不好，你为什么会去劝她？” “她小的时候很粘着我得，就算长大了，关系没那么好了，那也是亲兄妹，我怎么能看着她傻乎乎的被骗？” 龙子涵又问道:“她和于文胜在一起，连你父亲都不知道，你又是从何而知的？” 郭明叹了口气，说道:“我一个哥们前几天看到他们在一起很亲密，就告诉我了。我一听就赶紧跟婷婷去核实了，结果她不承认。昨晚，我跟着她偷偷去了老屋，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结果她发现了我，我们俩争执了起来。” “于文胜出现了，你为什么没找他？反而离开了。” 正常来说，他要真是关心郭婷婷，应该会直接找于文胜吧？ 郭明回答说:“因为婷婷说怀了于文胜的孩子，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们会解决。没办法，我就走了啊。” 郭明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着实不像是会在意谁的模样。 他的话合情合理，可根据他们现在的沟通来看，郭婷婷死了，他也没有多难过。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怕妹妹被骗，找上门去，最后又被妹妹劝退的人？ 一开始，他们对这个郭明的印象，就是邻居以及他父母所说的一无是处，只会喝酒闹事的废物。 照理说，家人都疏远他，他自己也自暴自弃了，为什么会对很久不沟通的妹妹忽然上心、在意了？ 郭明自己的回答是:“血浓于水，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哥哥，平时滚蛋够了，关键时候，我还是会向着自家人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郭婷婷在偷偷的学画画的？” 这个问题，郭明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她是我妹妹，到底还是一家人，我平时虽然混账，但对她总会上心的嘛。” 龙子涵皱眉说道:“请你认真回答。” 郭明说道:“我看到过她从那个教画画的学校出来，然后去打听过。” “最后一个问题，你离开的时间大概是几点？” 郭明想了想，回答说:“快12点了吧。” 疑惑还在，最终，于文胜和郭明两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有漏洞，都不能百分百确定。 于文胜虽然在家睡觉，可妻子也睡了，不能证明他没有半夜离开过。 郭明虽然和朋友喝酒，但朋友喝醉睡了，他后来有没有离开，他的朋友也不能作证。 所以，究竟谁是凶手，暂时还是不能确定下来。 当然，郭明的可能性还是大一些。 审讯完，天已经黑了。 龙子涵看了看时间，让艾琳和楚伊人先行回了家。 随后，又吩咐赵小虎和刘元恒去找郭明所说的“朋友”，去核对情况。 见龙子涵布置了任务，莫北问道：“龙少，那咱们呢？”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在案发现场找了半天，两人也没能找出新的线索。 莫北问道:“龙少，咱们怎么确定他们的话谁真谁假？” 两人都说自己早就离开了，那凶手到底是谁呢？ 龙子涵百思不得其解，他走出了老屋，莫北跟了上来。 这时候，一个老伯推着馄饨摊推车从对面路而来。 见路面有上坡，龙子涵赶忙过带着莫北去帮忙推车。 推上来后，老伯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谢谢你们啊！” 龙子涵摇头说道:“不用客气。” 莫北问道:“老伯，你这是卖宵夜吧？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伯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啊，连着两个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家里都停电，摸着黑洗漱，太不方便了。我怕今晚旧事从演，左右也没什么生意，我就早点回来了。” 龙子涵问道:“老伯，你昨晚几点回家的？” 老伯想了想，说道:“快12点了。” 龙子涵问道:“那你路过这户人家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说完还回手一指。 老伯摇头说道:“我就借着路灯，推着车往家走了，没抬头看四周，没太注意。” 说完，老伯感慨道:“你说这怪不怪，住宅停电，路灯倒是开着。现在都弄不清家里头有电没电了。” 老伯跟两人再次道谢后便离去了。 莫北看向龙子涵，说道:“龙少，郭明在说谎。” “不错！”龙子涵看向莫北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走吧，连夜提审郭明……” 警局，审讯室内。 龙子涵冷声说道:“郭明，你在说谎，你根本没有看到于文胜。” “怎么可能，我可是借着月光、路灯，看的清清楚楚啊。” “路灯照在玻璃窗上，会形成反射。站在窗户外面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当时屋内因为停电一片黑暗，你是怎么看清楚他们在争执、吵架的？这不过是你误导我们的手段，想让我们怀疑凶手是于文胜。” 说完，龙子涵看向郭明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在你的衣物上找到血迹，恐怕，你是换了一身颜色和材质相同的衣物吧？” 见郭明神色有异，龙子涵趁热打铁。(。) 第823章 婚礼现场的突发事件 他说道：“我相信，就算你今天穿的衣服、裤子颜色与昨天一样，但样式未必相同吧？就算样式相同，也总有不大一样的地方吧？待我叫来你的朋友问问就知道了” “呵呵。” 郭明突然笑了，他承认道：“对，是我，是我杀了他。” 龙子涵凝视着他，说道:“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会那么恨郭婷婷，从而处心积虑的杀了她。” 下一刻，只见郭明表情扭曲的说道:“我处心积虑的杀她？呵呵……那是她处心积虑的想毁了我……” 从小，她就比自己更懂得讨好大人，引起他们的注意和关爱。 而郭明和所有孩子一样，希望用闯祸来过得大人们的关注，哪怕是被骂，他也觉得是在有人在意他的。 可直到有一天他的妹妹学着母亲的样子羞辱他说“你这个废物”，就和你那个没脸没皮的爸一样。 他一时气愤推开了她，让她摔倒在地，碰伤了头。 后来可想而知，他的父母有多么的愤怒。 可他的所有解释，他们都不相信，都定义为诬陷妹妹的谎言。 “可郭婷婷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假意为我求情。可她的求情并没有让我得到原谅，反而让爸妈对我的惩罚更加严厉，而她自己却留下了一个关爱兄长的好名声。” 而即便如此，类似的事情，也在他的家中不断上演。 而父母的眼中，最后就只有郭婷婷一个“好孩子”了。 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亲妹妹为什么要设计陷害自己，一直到昨天晚上…… 郭明看着郭婷婷，一脸震惊的说道：“我哥们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竟然会恬不知耻的和一个老男人一起。” 郭婷婷怪笑一声，说道：“哥，你这么说可就难听了。我这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吗？” 郭明大怒：“事到如今，你还振振有词！” 郭婷婷挑眉说道：“哥哥如今难当大任，要是妹妹我也嫁人了，那么，等爸、妈百年之后，谁来替他们掌管家业啊？” 郭明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是想……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妹妹竟事为了与他争夺家产。 惊讶之余，只听郭婷婷说道：“爱情什么的，我也尝试过了，今天最后一个游戏结束了，我就会带着这个孩子回到爸妈身边，做一个乖乖女，生下这个孩子，永远留在郭家，成为继承人。” 是女儿，早晚要出嫁的，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而郭婷婷这样，既不用出嫁，留在郭家，又可以利用父母的偏爱获得继承权，当真是一举两得。 郭婷婷笑着问道：“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 “你……你怎么可以……” 郭婷婷看了看表，说道：“哥，我的情郎可就要来了，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对了，回家千万不要乱说话啊，爸妈是不会相信你的。哈哈哈……” 郭婷婷笑着朝屋内走去，看着她嚣张、张狂的模样，郭明顿时失去了理智，所有恨意涌上心头。 于是，在恨意的驱使下，他冲进厨房，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将郭婷婷刺死。 而接下去的，正如龙子涵所说，他将染上血的外衣换了下来，丢掉。 紧接着，他悄无声息的回到家中，将里面的内衫也换了下去。穿上了一套看上去差不多的外衣、外裤后，又拿着换下的内衫悄悄的离开了家。 在将内衫也处理掉后，他回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朋友家中，假装一副喝醉的模样，直至案发后，他们找到了他…… 离开审讯室，莫北叹息道：“同样是子女，当父母的对待其中一个太过偏颇，另外一个就会心中不平。” “郭婷婷深受溺爱，而从小就争夺、掠夺的意识，所以，她认为，父爱、母爱都是她的，那么，家里的一切也都应该属于她。这种性格太过极端，但也不完全是她的错。还记得她的父母吗？” 父亲话少，在母亲面前软弱，母亲强势，控制欲极强，说话有些尖酸刻薄。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生活环境，对子女的成长确实不好。” 龙子涵回过头，看向审讯室的郭明，说道：“何止不好，你看郭明和郭婷婷两人就知道了。” 兄妹两人没一个好下场，这真的是当父母的失败。 教育，永远都是一个大命题…… 随着西方文化生活方式的传入，人们的生活，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例如今天，聂君选择在教堂举办西式婚礼，人们也能够欣然接受。 新娘琉夏披着洁白的婚纱，头戴花冠，捧着红玫瑰。 而新郎穿西，牵着新娘的手，在亲朋好友簇拥下、祝福中，步入教堂。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新娘新郎身后，只有一个伴郎，伴娘却不知去哪了。 不过，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一对新人身上，对此，也并没有太在意。 接下去的流程很简单，宣读誓词，交换戒指，可下一刻，突如其来的一件事，让原本的喜事，蒙上一层阴霾。 教堂大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穿着伴娘礼服的年轻女人冲了进来。 不等众人反应，只见她指着琉夏破口大骂：“你这个狐狸精，他是我的，你凭什么要霸着他！” 琉夏眉头皱起，不悦的看向聂君。聂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明情况。 随后，一对新人看向其姐聂鑫。 这个伴娘，是聂鑫请来的，新郎新娘对此人并不熟悉。 聂鑫脸色难看的怒吼道：“廖怡童，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廖怡童仿佛没听到一般，她看向聂君，祈求的说道：“千华，你不要相信这个狐狸精，是她陷害我，是她！” 随即，廖怡童朝着聂君迎面扑了上去。 她这么一扑，聂君立马捂住口鼻，拉着留下朝着一边躲去。 廖怡童身体失衡，摔倒在地。 她看向聂君，哭着喊道：“为什么啊？你不是说过你爱我的吗？”(。) 第824章 酒精中毒 他看向廖怡童，厌恶的说道：“你喝多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千华。姐，你请来的人，麻烦你看好。” 聂君的话，警告意味很浓。 “聂鑫！”父亲聂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聂鑫唤道：“爸，我……” 见父亲和弟弟都误会了自己，以为她是故意找女人来大闹婚礼，聂鑫一时间百口莫辩，却又觉得自己委屈至极。 廖怡童死死的瞪着琉夏，站了起来，一副欲要冲上去攻击琉夏的模样。 聂君站在琉夏身前，挡住了琉夏娇小、柔弱的身躯。 聂鑫走向廖怡童，将所有的怒意都释放在了她的身上。 只见她猛地拽了一把廖怡童，“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吼道：“廖怡童，你看清楚，那是我弟弟聂君，并非你是的吕千华！” 而下一刻，廖怡童忽然倒地，口吐泡沫…… 现场哗然，龙子涵和楚伊人冲上前去。 楚伊人简单了检查一下，说道：“脉搏加速，呕吐咖啡样物，酒精中毒，需要立即送往医院医治。” 聂君说道:“子涵，帮我把人送医院吧，再怎么说都是在我的婚礼上出的事情，医药费和出场费，我用还是要负的。” 他这略带含义的话，在座的也都听懂了。 他这意思是说，这人是有人请来闹事的。不过，他不是小气的人，出了事，他也管医药费。 而这话聂宇和聂鑫听了，却感觉像是一巴掌打了脸一般。 聂君这话的意思冲着谁？别人不知道，他们还是清清楚楚的。这话说的就是他们啊！ 得了聂君嘱托，龙子涵回头对正在围观上来的群众喊道：“让开！” 路让出来后，龙子涵将人抱起，对聂君说道：“我先把人送去医院，回头再说。” 而后，随着楚伊人一路冲出教堂。 好好的婚礼，被这一场闹剧给收尾了。临走时，聂宇狠狠的瞪了一眼聂鑫，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你找来的伴娘，我看你如何跟小君交代！” 聂鑫追了上去，解释道：“爸，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众人离去，聂君握着琉夏的手，安抚着说道：“这样也好，任由他们去闹吧，我们终于可以过两个人的小日子了。” 琉夏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你的名声……” 聂君说道：“我若在意，早就奋发图强，帮着爸和大姐管生意了。只不过，今天，委屈你了。” 琉夏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从来不在意这种事情。” 聂君捏了捏琉夏的鼻子，提醒着：“可刚刚某个人生气了。” 琉夏笑道：“我以为是你在外面的女人来喧宾夺主了。” “傻瓜……” 医院，抢救室外，龙子涵皱着眉头，心情不是很好。 楚伊人问道：“你好像很生气。” 龙子涵皱眉说道：“聂君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这些年过的并不开心，能跟琉夏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付出了很多。结果，他的婚礼却出了这样的事，我很难高兴的起来。” 楚伊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他和琉夏都不会在意的。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在一起就够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你说的对，他们两个在一起，这就够了。” 随后，他问道：“对了，你刚刚说，那个廖怡童是酒精中毒？” 见楚伊人点头，龙子涵问道：“很严重么？” 楚伊人说道：“中毒轻的，只要才用催吐、洗胃、导泻的手段清除毒物，使用解毒剂，对症治疗就可以了。但严重的，会致死。” 话音落下，聂鑫急急忙忙赶了过来，问道：“怡童怎么样了？” 楚伊人对着聂鑫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聂鑫回以点头，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心思多说什么。 看向龙子涵，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还不知道。” 聂鑫一副担忧的模样，双手合十说道：“我拜托她千万别有事，不然，我还真是不好交代。” “聂鑫姐，你做事一向谨慎、仔细，这一次，聂君的婚礼，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有这种疏漏？” 聂鑫脸色微微一僵，她问道：“连你也怀疑是我故意打聂君的脸？” 龙子涵毫不避讳的说道：“一开始，廖怡童站出来发疯的时候，我的确是怀疑鑫姐的。” 聂鑫知道琉夏的底细，一直不愿接受琉夏，若是婚礼上来这么重重一击，或许对他们的婚姻是一种持续性的重创。 “但后来，她对着聂君唤的是别的男人名字。我不认为聂君是那种会换个名字，在外面找女人的男人。直至伊人说她酒精中毒，我猜想，这八成应该是个意外。” 聂鑫叹了口气，说道：“廖怡童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妹妹，平时是个很稳重的女孩儿。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喝酒，可今天是聂君的婚礼，我真不明白，她身为伴娘，为什么在婚礼前就把自己灌醉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埋怨道:“一定又是被吕千华和那个女人刺激到了。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吕千华就犯糊涂。这要是出了大事可怎么办啊？” 发完牢骚，聂鑫头疼的说道：“只求她别出什么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跟好友如何交代了。” 已经不能跟家人交代了，在不能面对好友，那她还真是两年不是人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廖怡童说的千华是谁？” “吕千华，她曾经的青梅竹马，后来，吕千华爱上了别的姑娘……” 不等她话说完，急救室大门打开了，一名医生走了出来。 几个人立即围了上去，追问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沉重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聂鑫震惊的问道:“什么？” 紧接着，眼泪掉了下来，她连忙捂住了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龙子涵微微皱眉，而后，安慰着聂鑫说道:“鑫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现在最重要的是通知死者家属。”(。) 第825章 借尔之口 聂鑫哭着说道:“子涵啊，你知道，小君对我和爸爸一直存有偏见的。他觉得，我们做什么事都以利益为先。” 龙子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也这么觉得。 只听聂鑫又说:“这次聂君娶琉夏，不止是他们两人下了很大的决心，就连我和爸爸，也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 聂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爸爸是太在意他了，所以，才会这么精心的准备这场婚礼。” 龙子涵犹豫了下，说道:“可聂君却觉得……” “他觉得我们这场婚礼商业化了，是借着他的这场婚礼做商业宣传？” 见龙子涵点头，聂鑫说道:“爸爸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聂君将来会继承这个家。” 听了聂鑫的话，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聂君他从来都不想要，所以，你跟伯父做的这些，会被他自然而然的归纳到另外一个方向去。” 聂鑫叹了口气，说道:“聂君从小就固执，这次，还不知道要误会我多久。” 龙子涵为好友正名道:“他只是固执，不是傻。” “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我那个老朋友等下来了，免不了要闹得天翻地覆的，你在不太好。” 龙子涵点头应道:“鑫姐，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今天谢谢了……” 离开医院，回家的途中，龙子涵对楚伊人说道:“鑫姐是想借着我的口解释给聂君听。” 楚伊人好奇的问道:“他们家的私事，你参与进去不好吧？” 不等龙子涵回答，楚伊人又说道:“再说了，商人重利她的话是真是假我们还不知道。” 龙子涵看了一眼楚伊人，有些惊奇的说道:“我发现，我们家少夫人自从随我食了人间烟火以后，说话办事越来越……” 不等龙子涵说完，楚伊人便打断他的话，说道:“既然知道这是人间，相公不妨说点人话。” 龙子涵挑眉问道:“你这都跟谁学的？” 楚伊人耸了耸肩，说道:“你要天天耳濡目染的看王晓光和程蓉打情骂俏，你也会偶尔来上这么一两句的。” 龙子涵摇头说道:“结果这么久了，他们俩还能一天天过得这么欢乐，看来，还真是找对了。” “我们极少这么欢乐，看来你找错了。” 说完，楚伊人还配合着自己的话题，认真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瞪了一眼楚伊人，说道:“不懂不要乱说，你以后少跟他们往一起凑合。” “你之前叫我少跟我嫂子来往，现在又不让我跟我工作室里的同事来往，那你说说，我还能跟谁来往？” 一个是家人，一个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跟他们逗不来往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跟谁来往。 龙子涵扬起眉，很是臭屁的说道:“跟我来往就够了，管她们干什么？” 见龙子涵难得发挥了一次占有欲，楚伊人也不打击他，只回应了一声“哦”，便没了声。 龙子涵满意的笑道:“我家伊人真乖。” 楚伊人问道:“你的心情好了么？” “今天婚礼上发生了那样的事，聂家被扫兴、丢脸，肯定没什么人去触霉头。这个时间，聂君那个没心没肺的混球，也应该已经扔下宾客回去洞房了。” 楚伊人皱眉，疑惑的问道:“所以呢？” 龙子涵解释道:“既然他都不当回事了，我也就没必要继续纠结了。” 伴娘和聂君毫无瓜葛，互不相识。 所以，对于一个破坏了他婚礼的女人，聂君肯定是不会太在意了。 而这会儿，也没人会跑去新郎官面前去宣布廖怡童的死讯，所以，聂君今天一定会过得很开心。 既然他大婚之日开心，他也就不用一直纠结、郁闷了。 回到家中，两个孩子围着闫皓转圈追逐，闫秀珍笑的一脸开心。 见龙子涵和楚伊人回来可，闫秀珍问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哥，嫂子。”闫皓打了声招呼，继续带着两个小不点疯。 两个孩子逐渐大了，满地窜着玩，疯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这会儿，老爹老妈回来了，他们才不会停下来打招呼。 龙子涵拉着楚伊人坐在了沙发上，而后，像是大爷一般，慵懒的靠在了沙发背上。 他说道:“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我就提前回来了，也省的喝多了难受不是？” 见他一副懒得说的模样，闫秀珍也不再问，只是觉得他有些失礼，便说道:“聂君跟你从小就一块玩的，你这么早离开了，他不会生气吗？” 楚伊人安慰着婆婆说道:“妈，不用担心，龙子涵现在比他还生气。”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拉了一把楚伊人，然后对闫秀珍说道:“妈，伊人老毛病又犯了，回头我教教她怎么组织语言。” 一边看孩子的闫皓笑道:“对，嫂子，你别着急说话，可以慢慢学。”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好吧。” 闫秀珍挑眉说道:“你们别以为我老了好糊弄，刚刚伊人可是说了，你生气了。快跟我说说，怎么了？怎么参加个婚礼，还能带着脾气回来了？是不是你跟聂君……” “我的妈，你别乱猜好吗？” 而后，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和聂君从小到大一次架都没吵过。今天是他大婚之喜，我跟他在婚礼上吵架，你觉得你的猜测靠谱么？” 闫秀珍耸了耸肩，说道:“一切都有可能的啊！这不是你的长话吗？” 闫皓带着两个疯够的孩子走来，说道:“我可不知道表哥这种性格会吵架。” 龙子涵点着头，满意的说道:“还是小皓了解我。” 闫皓继续道:“表哥一般会用拳头证明，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龙子涵抬手便敲了一下闫皓的头，问道:“臭小子，我什么时候用拳头证明了？” 闫皓揉着头回答说:“现在啊。” 被他们两兄弟逗笑，闫秀珍也不去想刚刚之前的问题了。(。) 第826章 认罪的嫌疑人 抛开婚礼话题，一家人热热闹闹了起来。 然而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出事了…… 一大清早，龙子涵就接到了聂鑫的电话，而后，迅速赶往了警局。 一来到警局，聂鑫便迎了上来，急切的问道:“子涵，你快帮帮我的忙。” 龙子涵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了这是？” 聂鑫解释道:“我那位朋友一听说妹妹出事的具体情况后，立即去了吕千华的家，把吕千华打了一顿。可就在他走后，吕千华死了。事后有目击者指认他打吕千华，所以，他被带回了警局。”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鑫姐，如果他真的打死了人，你找我也是没用的啊，一切都要按着法律的规章制度走。你现在找我，不如去找个律师。” 聂鑫点头说道:“我自然知道，可是问题就在于，他没有打死人人。”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没有打死人？怎么说？” 聂鑫说道:“你还是自己进去看吧，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是你那位叫莫北的同事分析的。你帮帮忙，查一下怎么回事，让他们赶紧把人给放出来。” 龙子涵点头说道:“查出来案子和他没关系，自然会第一时间把人放出去。鑫姐你放心吧！” 警局，法医工作室。 龙子涵仔细观察着解剖台上的男性尸体，说道:“长相俊俏，身材高大、修长，看起来不错，光这副外面就能迷倒不少姑娘了。” 死者吕千华身穿一身颜色朴素但质地很好的家居服。 即便穿着随便，也并没有影响了他的“美”。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迷惑女人的资本。 莫北惊讶的问道:“龙少刚刚只是在看这些？”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昨天有个姑娘因为他，在我哥们的婚礼上，酒精中毒死了。所以，我很好奇他的长相是有多么的风流倜傥。” 莫北听后，点头说道:“确实不错的长相。” 龙子涵看向莫北，说道:“现在和我说说情况吧。” 莫北说道：“死者吕千华，被女友朴雨欣发现头部受创倒在家中。朴雨欣立刻联系医院和警局，但她发现，有目击者已经先她一步报了警。而死者吕千华人在送到医院后，因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龙子涵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死者女友听到人没了以后，当场昏迷不醒，这会儿还在医院。有兄弟在看着，醒来以后，会第一时间对其调查。” “眼下什么情况？” 莫北说道：“人是刚刚被从医院转送来的，王晓光还没来得及赶过来，所以尸检还没做。案发现场我去看过，但是法医没到场，我们不敢乱动。现在，刘元恒和赵小虎他们已经封锁现场，我们随时可以过去查探。”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干的不错，和我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 这时候，楚伊人已经带上了手套，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 莫北说道:“我对死者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但可以判断，带回来的嫌疑人并非是凶手。” 龙子涵挑眉问道:“哦？你怎么确定？” 莫北抬起死者的头，微微向一边侧去，露出死者的后脑，对龙子涵回答道:“死者身上没有其他明显伤痕，头部受到多次重击而死，但是，这个伤不像是同样一件东西造成的。” 死者吕千华头部的伤，伤口呈现如莫北所说，不像是同一种“凶器”造成的。 “再看死者手心，上面还有血。一般人被打中后脑，第一反应应该是去摸伤口。所以，死者手心上的伤，也没有什么可疑。” 龙子涵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就嫌疑人贺翔云所说，他是在跟死者打斗的时候，被压在了身下，掐住了脖子。他情急之下，便抓起了一块砚台，狠狠地砸在了死者的后脑勺上。重点来了，死者当即失去力气，趴下来一动不动。他看到死者后脑的伤面积极大，甚至还在流血，他以为，自己杀死了他。于是，他被吓的惊慌失措，逃离现场。” 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重复着说道：“一动不动……” 既然是一动不动，那么，死者手心上的血是哪里来的？ 所以说，死者当时并未死，或许只是昏迷了过去。但在贺翔云离开之后，吕千华又醒了过来。 他摸了摸后脑…… 或许，就在他准备起来的时候，再次被人袭击，导致死亡。 莫北点头道：“现在，贺翔云在审讯室里，他承认了自己杀人。但是，他所说的杀人经过，跟死体呈现并不完全相符。而且，他的脖子上，确实有被人掐过的痕迹。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在廖文生走后，又对死者进行了攻击。” 龙子涵点头说道：“分析的没错。” 然后，他看向楚伊人，问道：“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为一小时前，头部受到重创，致伤物不同。死者先是被一个面积较大，呈平面的硬物拍打后，又被另外一个尖锐，有棱角的硬物，在这基础上重击了不止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时候，王晓光一路小跑的冲了进来。 “不晚，来的刚刚好，这里尸检交给你了。” 龙子涵说完，站起身来，对楚伊人和莫北说道:“走吧，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看着几人走后，王晓光撇了撇嘴，说道：“小爷我还是来晚了……” 死者吕千华家比较偏，是独门独院。看院子和房子就能知道，这吕千华家底还是很丰厚的。 走进屋内，大厅的地上除了一滩血迹外，还有因为打斗造成的“狼藉”。 一摊血迹旁，还扔着一块染血的砚台。 几人进入现场后，一边观察环境，一边收集线索、物证。 龙子涵将现场尽收眼底之后，走向正在做笔录的刘元恒。 见龙子涵来了，刘元恒敬了个礼，介绍道：“龙少，这位就是目击者石磊石先生。就是他在窗外看到嫌疑人与死者打斗，并打中死者头部，才去报了警的。”(。) 第827章 疑犯不是疑犯 龙子涵看向石磊，只见他穿着很普通， 又拿过刘元恒手中的笔录看了看，问道：“先生贵姓，是死者的什么人？” 死者吕千华家位置独特，家中又没有别人，这人能出现在吕千华家窗外，应该是找上门来的。 既然是找上门来，必然是有些关系的。 男人哈了哈腰，说道：“我叫石磊，如果他没发生什么意外，我可能会是他未来的舅丈。” 龙子涵将手中的笔录还给了刘元恒，对石磊说道:“那么，请石先生交代一下事情经过吧。” 石磊微微一怔，说道:“这我刚刚都说过了，他还把我说的话都写了下来啊。” 龙子涵对石磊客气的说道:“我们小刘什么都好，就是这字写的不咋地，跟鬼画符一样，我是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与其让他重复一边，不如让石先生这个当事人来亲口告诉我更清楚一些。“ 石磊一听，说道:“那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石磊今天来找吕千华，是准备跟他谈谈他和我们家邱冰的婚事。 这一来，就看到廖怡童的哥哥廖文生随手抄过桌上的砚台就朝着他头上拍了过去。 “我看里面忽然安静了下来，那廖文生一脸杀气的模样，我也不敢往里冲，就悄悄地去报警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家邱冰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没一会，医院的救护车来了，邱冰送人去了医院，我就留下来应付你们这些警察了。” 听了石磊的讲述，龙子涵微微眯起了双眼，问道:“为什么是你来谈他们的婚事？” 石磊回道:“我们邱冰她爸妈起得早，她从小就跟我过的，所以，我得帮忙张罗啊。”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问，婚事为什么是你这个女方的家长亲子来男方家商量？” 石磊有些错愕，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尴尬了一下。 随后，他回答:“是千华他约了我，要我来家里谈的。 “在我们法医工作室里的那具尸体还穿着睡衣，这明显不是约了对方长辈讨论婚事的模样。你们两家的婚事，恐怕是石先生自己的主意吧？” 换句话说，就是石磊自己一厢情愿，打算促成这门亲事。 石磊神色大变，生气的说道:“他那个青梅竹马，三天两头就来找我们邱冰的麻烦。他说过会娶我们邱冰，但又迟迟不肯行动。身为长辈，我能看着一家闺女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吗？我总要来问个清楚的吧？” 龙子涵不冷不淡的说道:“石先生不必动怒，我们也只是照例询问罢了。” 话虽然是安抚人的话，但从他口中这般说出来，当真是没有什么诚意。 石磊冷哼了一声，埋怨的说道:“早知道你们质疑我，我就应该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偷偷离开就好了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龙子涵没有回话，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当中，梳理着案件。 见气氛尴尬，刘元恒打圆场的说道:“请石先生不要动怒，我们龙少也只是照流程制度查案，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其实，只有他自己觉得尴尬。 因为此刻，龙子涵和石磊两个人，一个在沉思，一个在生气…… 石磊听后，再次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还要尽快去医院看我家邱冰，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快点。” 龙子涵问道:“邱冰小姐跟吕千华关系如何？” “我们邱冰对吕千华可是一百个好，那个吕千华一开始对她也是好的很，整天的甜言蜜语。但我就觉得他是个浪荡的公子哥，靠不住的。” “所以，你反对他们在一起？” 石磊叹了口气，说道:“我反对有什么用？邱冰喜欢他。” 这位舅舅也是够伟大了，给外甥女又当爹又当妈，这心都操碎了。 龙子涵说道:“为求案件严谨性，还请石先生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做**取证，排除嫌疑。” 石磊一听立马反对:“那可不行，我还要去医院看我们家邱冰呢，她这会最需要人陪了。” 龙子涵说道:“还请石先生配合。” 话虽然是客气的话，但语气上，带着不送拒绝的冷厉。 石磊见状，也就没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任由警员带走。 见石磊带着老大不情愿，被带走，刘元恒问道:“龙少怀疑他？” “他刚刚回答我问题时，就和背书一样。但我提问你没有问过的问题时，他就显得手足无措，这明显是事先就准备好的台词。” 说完，他双眼一眯，说道:“而且，他的证词可与廖文生自己承认罪行的证词不一样。” 廖文生自己说，他是被掐住脖子的时候，随手抓过砚台拍下去的。而石磊的意思是说，廖文生从死者背后所打。 刘元恒不解的问道:“那我们接下去……”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他有所准备，我们现在除了那块砚台外，不仅凶器还没找到，现场也被破坏了，只求尸体上有线索能查出一些什么吧。” 回到警局后，经过一番整理，法医部出具了详细报告。 会议室，王晓光会报道:“死者头部的伤，是被两个形状不一的物体造成。而面积较大的伤，经过检验、对比，确实是砚台打伤。但致命伤，是后期造成的伤。依照伤口看，至伤物应该是至少有一个90度直角的坚硬物体。” 龙子涵靠在椅子上，听着王晓光的报告。 “死身上有不少打斗过的痕迹，另外，指甲缝隙中找到的部分纤维组织。经过对比，这与廖文生衣物纤维组织相吻合。另外，砚台上的指纹也与廖文生相符。” 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现场如何？” “如你所见，因为医务人员抢救，大部分都被破坏了。不过，院在发现了属于石磊的指纹。屋内以及门上，并没有他的指纹。而且，石磊的衣物上，没有血迹。” 刘元恒皱眉，有些疑惑的说道:“那么，也就是说，他不是疑犯。”(。) 第828章 奖杯上的血迹 艾琳说道：“承认自己是凶手的人，认罪态度良好，但他根本不是凶手。而我们怀疑的人，疑点重重却没有证据。” 莫北问道:“凶手究竟是谁？” 龙子涵说道:“现在，我们还有一个人没有见过。” “你说邱冰？”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我应该去找石磊问个清楚。” 来到审讯室，见石磊焦急不安的模样，龙子涵坐了下来，不急不缓的说道:“石先生请放心，邱冰那边，我们派了人去照顾。” 石磊不领情，愤怒的问道:“我又没杀人，你们把我关起来干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 “查明情况，排除石先生和邱冰小姐的嫌疑后，我们自然会放人。” 石磊不明原因的说道:“那个廖文生就是杀人凶手啊，你们还查我们干什么啊？” 龙子涵说道:“为求案件的严谨性，还请石先生耐心配合。” 见石磊不说话了，龙子涵问道:“不知道邱冰小姐是做什么的？” 石磊自豪地说道:“我外甥女可是国家级滑冰运动员，哦，对了，她今天参加单人赛还获了奖呢。” “获奖……” 听到石磊这么说，龙子涵双眼微微一眯。一个猜测随之而来…… 紧接着，他看向石磊，又问:“邱冰小姐为什么没有和石先生一起，而是先后脚去的吕千华家？” 石磊说道:“我是来找吕千华谈事的，而邱冰是大赛结束后，准备来跟千华分享好消息的。” 说完，他有些伤感的说道:“可吕千华死了，这对那孩子来说，打击太大了……” 走出审讯室，龙子涵立刻来到了大厅，对刘元恒和莫北说道:“邱冰是滑冰运动员，今天比赛还获了奖。你们去对邱冰进行系统调查，了解一下她与死者还有石磊之间的关系情况。” “是。” 随后，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走，我们去趟医院。” 来到医院，龙子涵看到坐在病床上垂泪的少女，用眼神示意艾琳安抚。 艾琳意会，走上前去，说道:“邱小姐，请节哀，你这么难过，若让石先生看到了，恐怕会心疼了。” 邱冰看向艾琳，表情复杂的问道:“石先生？是说我舅舅？” 见艾琳点头，一种被艾琳和龙子涵定义为“不屑”的表情，在邱冰的脸上一闪而过。 随即，邱冰迅速恢复常态，问道:“两位来，不仅仅只是安慰我的吧？” 艾琳说道:“确实是有事情想要想邱小姐求证的。” “问吧，我也想尽快找出凶手来。” 龙子涵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 见邱冰点头，龙子涵问:“邱小姐与吕千华的关系如何？稳定么？” 邱冰点头说道:“他对我很好，很疼我。本来，我们已经打算这次我拿了冠军以后就把婚事定下来的。却没想到……” 见她又要哭起来，龙子涵立刻问道:“听说邱小姐这次获奖了。” 邱冰回答的:“对，单人滑冠军。” 龙子涵环视病房，而后，看向邱冰，问道:“那么，奖杯呢？” 之前石磊骄傲的说自己外甥女获奖的时候，龙子涵就想到了奖杯。 奖杯的底座貌似就是90度直角，这有没有可能会是凶器呢？ 病房中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两人此次对视，最终，邱冰败下阵来，指了指床头柜，说道:“在我的包里。” 龙子涵依她所说，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包。 打开包，将奖杯取出。 奖杯的底座成长方形，上面很干净没有血迹。 龙子涵看向邱冰，说道:“邱小姐，你知不知道，只要染了血的东西，即便是擦掉了，我们的法医也有办法让他们显现出来。” 邱冰压在被子上的手顿时一紧，将被面抓在手心中。 而后，她又迅速恢复，说道:“我带着奖杯去和他分享，奖杯在现场沾上了血，被我擦掉了。” 原本，龙子涵只是觉得这个奖杯的底座与死者额头的伤有些相似，都是有棱角的。所以，他就诈一下她的话。 而这得到的结果却…… 艾琳说道:“邱小姐，你这装奖杯的包干干净净，奖杯却染了血，这不太好解释吧？” 龙子涵冷声说道:“看邱小姐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还是跟我们回一趟警局，详细解释一下吧……” 警局，法医工作室外，楚伊人说道:“奖杯上面有血迹反应，邱冰袖口有几滴不易察觉的血迹。另外，我们也从奖杯上采集到了邱冰的指纹。” 说着，她拿起奖杯，说道:“从指纹分布看，邱冰曾这样抓握过奖杯……” 王晓光不明所以的问道:“邱冰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喜欢的男人呢？” 这时，莫北赶了过来，说道:“龙少，打听到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莫北汇报。 莫北说道:“邱冰是石磊带大，在外人眼中石磊是个贪图富贵的人。见邱冰有出息了，石磊更是挖空心思的榨取利益。一直到死者吕千华出现，石磊觉得自己钓到了金龟婿，一心想促成他们婚事。” 龙子涵问道:“感情如何？” 莫北回答说:“据知情人透露，吕千华是个花花公子，经常跟别的女人搅和到一起，他们不久前才为此争吵过。” 龙子涵看向王晓光，说道:“这就是你刚刚提出的问题的答案。” 说完便走。 莫北问向王晓光:“你刚刚提什么问题了？” 王晓光说道:“我刚刚问咱们龙少，邱冰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莫北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这么快有证据确定凶手身份了？”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当然，龙少找到了凶器……” 审讯室内，艾琳与邱冰面对面而坐。 对于艾琳刚刚问的问题，邱冰完全一副置之不理的的态度。 艾琳也不急，她看着邱冰，转着手上的笔，等待着龙子涵的到来。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艾琳嘴角向上微微一扯，而后，转过头，看向走进来的龙子涵，说道:“怎么样了？”(。) 第829章 冰释前嫌 龙子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走了过来，坐在了艾琳的身边，对着对面的邱冰说道:“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 邱冰微微一怔，而后，叹了口气，不甚在意的说道:“是吗？” 龙子涵问道:“为了一个花花公子，让自己沦落到杀人坐牢的地步，值得吗？” “他是个感情骗子，他说爱我，却又流连在各式各样的女人中间……” 从小，邱冰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 她寄人篱下，必须要比别的孩子乖巧、懂事、有出息，才能不被人白眼。 舅舅极度势利，在她小有名气后，一边剥削她，一边给她寻找金龟婿。 所幸，他找来了吕千华，那个让她爱惨了的男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找到真爱之时，得知，吕千华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这让一向有感情洁癖的她备受煎熬，就在她想分手之际，舅舅更加阻拦，让她尽快和吕千华结婚，这让她愁闷不以。 “比赛结束后，我应吕千华之约而来。可我看到他趴在地上，头部被打，然后，我就……” 龙子涵问道:“你就动了杀机？” 邱冰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推了推他，唤他的名字。结果，他醒来以后得第一句话就是:“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我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找了你，廖怡童也不会死，廖文生也不会跑来发疯。” 说着，她凄凉一笑:“这怎么能怨我呢？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有女人。” 一时间，对吕千华所有的怨恨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她将奖杯拿了出来，说道:“千华，你看，我获奖了。你曾经说过，我拿了冠军，你就会娶我，不过，我不需要了……” 话音落下，她举起奖杯，猛的砸了过去。 然而，她并不觉得解恨，又发疯的打了几下后，发现吕千华不动了。 理智恢复后，她探了一下吕千华鼻息。她发现吕千华没有呼吸时，她很害怕，又很亢奋。 她觉得，至少，她不会再被舅舅逼着跟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了，这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很下贱。 “后来，我收起好奖杯，假装自己刚刚赶到，然后，去打电话向医院求助，又报了警。可没想到，舅舅先我一步报了警……” 离开审讯室，龙子涵遇到了跟警员大吵大闹的石磊，问道:“这怎么了？” 警员回答说:“石先生闹着要离开。” 龙子涵看向石磊，说道:“石先生恐怕暂时不能离开了。” 石磊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 龙子涵说道:“提供假口供，扰乱警方视线，妨碍司法公正。刘元恒，带他从新开个档案。” 石磊比邱冰来的早，但从他对案件的叙述中看，他根本不知道廖文生是如何打吕千华的。 然而他报警回来后，看到邱冰出来，吕千华也确实是死了。 于是，他将这一切都诬陷给了廖文生，以求保住他的摇钱树----邱冰。 这种人，不给他一点惩戒，龙子涵都觉得有点愧对自己。 刘元恒听后，应道:“是。” 翌日，当廖文生走出警局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雨。 见他走出，聂鑫立刻迎了上来:“文生，你怎么样了。” 廖文生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我以为，我很久都呼吸不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呢！” 聂鑫难怪愧疚的说道:“文生，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怡童的事我很抱歉……” 廖文生看向聂鑫，沉声问道:“不该是我为妹妹破坏了你弟弟的婚礼而道歉吗？” “你……” 廖文生说道:“罢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死了。聂鑫，我想安静一阵子。给我点时间。” 看着廖文生离开的背影，聂鑫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的错。” 这时，从一旁车上走下来一人，为她撑起了伞，说道:“姐，这是大街上，你是咱们家的支柱，可不要丢了咱们聂家的脸。” 聂鑫转过身，看向聂君，内疚的说道:“是我没用，都是我不好，不然，也不会……我搞砸了你最期待的婚礼，对不起。” 聂君安慰着她，说道:“没有任何人希望婚礼出现那样的意外，算了，我和琉夏也并不在意，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就可以了。” 在他来之前，龙子涵已经给他去了电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给了聂君听。 听完龙子涵的叙述后，聂君深觉自己冤枉了姐姐，为此，特意来了这一趟。 聂鑫点着头，泪眼蒙眬的说道:“对，只要我们都好好的……” 楼上，看着姐弟二人上了车，开车离去，龙子涵松了口气。 艾琳问道:“怎么，终于了去了一桩心事？” 龙子涵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点头说道:“自然是。” “好事多磨，聂鑫是个好姐姐，聂君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没了误会，什么都能说通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那不就行了，那就不用你担心了。” 龙子涵转过头，看向艾琳，说道:“你今天好像特别闲。” 艾琳说道:“对啊，我今天休息。” “休息你还来警局？来警局就算了，为什么来我的办公室？” 艾琳无奈的说道:“还不是我那个妈，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非要让我陪她去逛百货，我们约好了，警局门口见。对了，百货公司这几天搞促销，大减价。你有空啊，带着我们伊人去走走，别总闷在家里，人都要闷坏了。” 龙子涵避重就轻的问道:“既然是警局门口，你上我这来干嘛？” 龙子涵的话中，已经有要赶人的意思了。 偏生艾琳好似听不懂的样子，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瘫软在上面，哼哼唧唧的说道:“她是律师，而且是熟悉我背景的母亲，找不到我，她自然会知道上楼来。又或者，她会在楼下大喊……”(。) 第830章 挂羊头卖狗肉 “艾琳！” 没等她话说完，来自楼下的喊声便响了起来。 艾琳立刻站起身，喊了句:“来了。” 随后，和龙子涵道了声别，便一路冲了出去。 从楼上跑了下来，艾琳拉过林夏商量着:“妈，你好歹是个大律师，来找我，就在楼下高声呼喊，不会觉得有点那个嘛？” 林夏美目一瞪，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想说你妈我粗俗，就跟那些喊街的一样吗？” 艾琳脖子一缩，服软道:“怎么可能？你优雅、美丽、大方、温柔，我可从没那么想过。” 林夏轻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识相。” 艾琳哭笑不得的跟在林夏身后，一路朝着目的地出发。 二楼看着这一幕的龙子涵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艾琳这性格还真是遗传啊！” 下班回到家，龙子涵难得的毫无压力和负担的陪着两个孩子在客厅玩耍。 爷仨此时疯的满头大汗，欢乐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客厅中，让人听了都会不自觉的扬起唇角。 “开饭了，你们三个祖宗赶紧消停消停，去洗手吃饭。” 龙子涵擦了擦汗，说道:“不行啊妈，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洗个澡再来吃饭。要不你们先吃，我带他们上去洗澡？” 闫秀珍白了一眼龙子涵，嫌弃的说道:“就你事多。” 楚伊人赶来救场:“妈，人在剧烈运动时，血液大多集中在肢体肌肉和呼吸系统等处，消化器官血液相对较少，所以，消化吸收能力会较差。如果马上就吃东西，可能对食物营养吸收能力差，容易引起消化不良或者肠胃疾病。” 闫秀珍好奇的说道:“还有这个说法啊！” 回头看看儿子跟那两个孩子，满头大汗不说，疯脸都红了，这运动的确实够激烈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运动后，需要经过一段时间调整，消化功能才能逐渐恢复正常，他们现在去洗个澡刚刚好。” 听了楚伊人额的话后，闫秀珍对儿子慈眉善目的说道:“那赶紧带着去洗澡吧，我们也不着急开饭，等你们一起好了。” 接着，龙子涵和楚伊人一人抱起一个孩子朝着楼上走。 龙子涵对楚伊人小声说道:“媳妇儿，干的漂亮。” 楚伊人淡淡的说道:“我刚刚说的不是玩笑，而是真的。所以，以后开饭前，你就不要跟他们疯成这个样子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难得有时间了，就想把欠他们的补回来。” 楚伊人说道:“他们已经很幸福了……” “叮铃铃。”话没说完，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 龙子涵刚刚接起电话，只说了一个字，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龙子涵，你没带着伊人去逛去百货吧？天啊，我跟你说过，那个百货公司，太坑人了，我们高高兴兴的买了一堆东西回来，结果拿回家才发现，上当受骗了……” 龙子涵把电话拿离耳边，听着她没有重点的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问了句:“所以，重点是什么？” 电话那头如同机关枪一般的念叨声忽然停了下来，沉默一小会儿后，艾琳清了清喉咙，说道:“我就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一声，省的你们也上当受骗。” 这时候，楚伊人已经将两个孩子交给了杜姐，让她帮忙给孩子洗澡。 龙子涵看着楚伊人走近，对电话里的艾琳说道:“多谢你的好意……”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牵过楚伊人的手，说道:“艾琳又抽风了。” 楚伊人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什么情况？” 龙子涵说道:“今天她跟我说，百货公司大减价，让我有空带你去。” 楚伊人耸了耸肩，说道:“我并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龙子涵说道:“她去了，而且买了很多东西。不过，无奸不商，她刚刚在跟我发牢骚，说自己上当受骗了。” 楚伊人认真的说道:“不能看到嫂子现在的表情，我觉得还是挺遗憾的。” 龙子涵笑道:“如此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事，不适合用你这种严肃的表情说出来，下次记得要笑。” 而后，他放开楚伊人的手，说道:“我去冲一冲，一身的汗……” 翌日，天气晴朗。 龙子涵和楚伊人准时来到了警局，两人已经自觉、默契的有了被艾琳念叨的耳膜生茧的心理准备。 然而，不等遇到艾琳，就被莫北拦了下来。 “龙少，有案子……” 案发现场在百货公司里，死者就被吊死在收银台上方。 艾琳走上前来介绍道:“死者名叫曲凡庆，今年36岁，是这家百货公司的老板。据工作人员说，他晚上八点就带着营业额离开了。” 龙子涵一边观察现场，一边示意她继续说。 “几天之前，百货公司就做出了大减价的宣传，仅昨天一天亏本甩卖。没想到，生意爆满，几乎清仓。然后很多消费者回到家后，才知道自己遭遇了‘挂羊头卖狗肉’式的欺骗，买回去了一大堆便宜的‘垃圾’。”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比如你。” 艾琳撇了撇嘴，重复性的说道:“对，比如我。” 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他们知道，但总会在小便宜来临的时候忽略了这个隐患。 而后，艾琳继续道:“早上，执勤的保安从楼上下来准备开门的时候，看到死者吊死在这里，立刻报警。” 龙子涵问道:“保安晚上住在这里？”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昨晚执勤的一共三个人，据三人交代，他们从里面锁好大门后，就没有再巡逻。在工作室打牌打到两点，都困了，也就直接睡下了。” 龙子涵羡慕道:“这工作真轻松。” 随后，他问道:“除了大门，这个百货公司应该还会有小门、后门吧？” 艾琳说道:“对，为防止意外发生，利于疏散人群，百货公司除了有逃生门，还有侧门、小门以及后门。但这些门的钥匙，只有三串，全部都在保安处。谁用，谁去领，用完了再送回来。但不能保证有没有被复制。”(。) 第831章 上吊绳带来的线索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家百货公司，一共多少名保安人员？” 艾琳回答说:“除去昨晚值班的三个，还有四个。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问情况了。至于那三个，莫北和刘元恒在做笔录。” “我相信不止你买了假货，应该有很多人都是如此吧？” 艾琳点头说道:“昨晚开始，就有很多消费者组在一起来百货公司示威、讨说法。一时间，这家百货也在一夜之间变得臭名昭著。” 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传播速度很快的，百货公司的名声要臭可以非常快。 “曲凡庆在这之前，就已经负债累累无力偿还了。而现在，他的老婆也带着孩子跑了，他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输家。” 说完，龙子涵环视四周。他发现，这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只有死者上吊的收银台位置下，有一双鞋印。 紧接着，艾琳说道:“有人猜测，曲凡庆是因为经济负债和家人背叛自己个人声誉等问题太过绝望，选择了自杀。” 龙子涵问道:“那你呢？你怎么看？” 艾琳说道:“一般的上吊自杀者多是以女人为主，男人按说一般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就算是有，一般在生活中也应该是心思极为细腻，稍微有些内向的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而死者曲凡庆曾经是商业巨头，可谓是一代枭雄。随便打听一下，就会知道他以前是个多么张狂、自信的人。又怎么会跟细腻、内向扯上关系？” 龙子涵赞同的说道:“有道理，不过，还是要先看实际情况。” 随后，他看向楚伊人那边，问道:“怎么样了？” “从尸体表面看，死者确实像是自缢身亡。” 龙子涵确认性的问道:“像是？”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死者脖颈上有两条吊痕，虽然看起来是同一条绳子造成的勒痕，但一条生前，一条死后。” 如果勒痕是死者上吊时挣扎所造成，还说得通。那么一条生前，一条死后怎么解释？ 是他杀吗？ “死亡时间是昨晚11点左右，到现在，差不多8个小时。可是，死者并没有死亡bo起现象。” 这是个疑点，楚伊人曾说过，死亡bo起，也就是盎格鲁人**。 是指当男性站立死亡或脸向下死亡，或者枪击头部、主动脉损伤及被毒杀者的身上，会出现这种现象。” 也就是说，假如男性是站着死亡，血液会在重力作用下，汇集在足部，导致足部血管和组织膨胀，从而储存更多血液。 随着时间推移，血液会升至躯干，再流向较低的部位，这样它们就会聚集到阴jing内，导致阴jing充满血液，发生bo起现象。 龙子涵皱着眉，喃喃自语的问着:“而死者如果真的是上吊自杀，身上为什么没有这种现象？” “王晓光正在采集物证，你想知道什么，稍后等我回去做个详细检验就知道结果了。” 龙子涵转移目光，朝着二楼看去。 艾琳说道:“二楼有一间是死者的办公室。” “去看看。” 说罢，龙子涵上了楼。 来到死者的办公室，屋内可以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桌上的东西摆放的也是井井有条，没有一丝凌乱。 看到如此干净的办公室，艾琳顺手拿过桌上的照片，看了看，说道:“死者看样子是个对待自己和下属都很严苛的人，看得出，他生前应该很自信，很骄傲。” 龙子涵点头说道:“所以，这种人即便自杀，也会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为自己挽回些许自尊。” 而不是吊死在百货公司收银台上方。 艾琳说道:“比如办公室或者……他的家。” 两人在办公室里翻翻找找，并没有找出什么有用线索。 最终，龙子涵只能打道回府……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原因，确实是身体的重力压迫颈动脉使大脑缺血缺氧，刺激颈动脉窦反射引起心脏骤停，导致死亡。” 莫北总结性的说道:“换句话说，死者的确是吊死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死者尸身曾被移动过。” 龙子涵皱眉问道:“怎么说？” “根据尸斑、勒痕显示，死者在死亡后不久，就被人放了下来。然后，隔了至少三小时，才被移至到这里，用同一条绳索从新吊上去。” 龙子涵问道:“其他的线索呢？” “我们在死者的裤腿上发现了三氧化二铁，也就是铁锈。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工业泥沙。” 听到楚伊人所说，龙子涵微微皱眉。 怎么会有铁锈和泥沙？在哪里不小心蹭上的么？ “百货公司的那个鞋印，按照花纹看，正是死者自己脚上所穿的那双鞋。现场被精心整理过，没有任何指纹。就连绳索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王晓光补充道:“照理说，死者上吊自杀，本能的会因为痛苦，用手去抓绳子。所以，绳索上会留下死者的指纹。” 艾琳挑眉说道:“然而，这条吊死死者的绳索上面，并没有留下指纹。”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对，没有指纹，但有死者的皮屑组织。而且，绳子有磨损痕迹。” 说完，他拿出绳索，说道:“你们看这几个位置……” 紧接着，他将绳子对了起来，把磨损处给众人看。 他一边指一边说道:“这两处磨损，呈现面积比较均匀，与现场吻合。而这里……这两处相对磨损只有这两个位置看起来很严重，甚至有表层断开的痕迹。” 龙子涵拿过绳索，摆弄了一下，说道:“这条绳子曾绑过有边角的东西，或许，上一根吊死者的承重物是长方形。” “疑犯可以擦掉绳索上的指纹，却没有办法处理掉绳索上的磨损痕迹自己属于死者的皮屑组织。” “首先，死者究竟是不是自杀？为什要上吊自杀？仅仅因为生意不顺、负债累累吗？那他为什么又要搞促销捞钱？其次，既然死者已经死了？疑犯为什么把尸体挪去百货公司？还继续用这条绳子？”(。) 第832章 家中线索 龙子涵的问题一个一个接踵而来，然而，并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没人能回答，话题也就自然而然转移了。 “在死者的指甲缝隙中，除了绳索的纤维物质，我们还找到了属于丝绸的纤维组织。” 龙子涵微微皱眉，说道:“丝绸……” “曲凡庆所经营的百货公司中，就有在卖丝巾的。因为介绍和样品是真丝，所以，昨天我也购买了。然而回到家后，仔细一看，根本不是真丝的。” 听了艾琳说的，楚伊人说道:“可我们在死者指甲缝隙中采集到的纤维组织，检测结果表明，确实是真丝。” 沉默片刻后，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将死者生前存、欠款以及转账记录全部找出来。” “是。” “莫北、赵小虎，你们再去一趟百货公司，向工作人员在了解一下情况，查查促销货品的货源。也打听打听他的人际圈，看看他最近都在和什么人来往。另外，回来的时候，顺便把百货公司正在销售的物品都带一些回来做检验。” “是。” 分配完事情，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艾琳，伊人，我们走一趟死者家。” 艾琳拍着手站了起来，说道:“好嘞，开工……” 来到死者家中，望着几乎没有什么值钱摆设的书房，龙子涵叹气道:“看来，他的经济问题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出现了。” 艾琳说道:“既然如此，他应该是想趁着这一次机会，捞一笔钱然后离开上海滩的吧？但为什么会自杀呢？” 这时，龙子涵从相册中，拿出一张照片，说道:“原来，曲凡庆和马云波夫妇认识。” 艾琳接过他手中的照片，说道:“这很正常，马家有一件生物不错的纺织厂……纺织厂？” 说到这里，艾琳惊讶的说道:“死者的指甲缝隙中，不就有丝绸的纤维组织么？” 龙子涵抿唇不语，陷入沉思。 紧接着，艾琳又拿出一本书，念道:“经商之道，白手起家。看样子，曲凡庆最近在研究这本书。我就说，这种人怎么会甘心失败。他之前一定谋划着坑一笔钱，去什么地方从头做起。” 说着，她大篇幅的翻阅起了书。然而，并没有在书上发现什么。 就在她准备把书扔下，再去看看别的地方的时候，她发现了书翻来第一页上有字。 上面写着娟秀的楷书:赠与吾夫，望信念坚定，前程似锦--妾予希奉上。 龙子涵看了过来，说道:“写了一手好字，名字也好听，予希，给予希望。” 而就在这时，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来看这里。” 两人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楚伊人现在隔壁房间的厅里，仰头望着房梁。 屋内，正对大门的位置，摆放着许多牌位，都是曲姓，看来，这是死者在家中设立的祠堂。 楚伊人说道:“横梁上有绳索造成的痕迹。” 龙子涵仰头看去，长方形的横梁木上，的确有极为明显的痕迹。 而后，龙子涵环视四周。 环境干净、整洁，就跟死者的办公室以及刚刚他们去看的书房一样。 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屋内唯一的一张凳子上。 他说道:“以死者的身高，要在这里上吊，必然会找一个高起码七十厘米站脚的地方。而祠堂内，只有一个看起来六十厘米的凳子。” 随后，他觉得少了点什么，一边在四处寻找着，一边说道:“祠堂里为什么会没有蒲团或者拜垫……” 这时候，楚伊人开口，打断了他的神游太虚。 “凳子上没有指纹，干干净净。”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又是这样。” 而后，搬来了凳子，踩上凳子抬头望去，只见横梁上有着清楚的痕迹。 他说道:“这就怪了……” 龙子涵从凳子上走了下来，而后，若有所思的说道:“除了绳索捆绑过，没有其他痕迹。” 艾琳看他需要时间思考，也不打搅他，独自离开了祠堂。 楚伊人试着寻找其他线索，而龙子涵则将自己假设成了疑犯，还原案发经过。 不过一会儿，艾琳回来了。 “听邻居说，昨天晚上10点左右，曲凡庆家对面停着一辆汽车。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直接去了曲凡庆家。” 龙子涵迫切的追问:“然后呢？” “然后，没过一会儿，男人就走了出来。后来，车停在外面好一会儿。等他睡下了差不多才走。” 听了艾琳所说，龙子涵走向窗户。 对面路上的一切，他完全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龙子涵判断道:“曲凡庆本来是打算卷走这笔钱的，可昨夜来的人，逼着曲凡庆选择了自杀。” 说着，他站在了横梁下的位置，继续道:“在这里上吊自杀，从窗外那个位置看，不可能看不到。那为什么，车要在外面停留呢？原因很简单，他在等曲凡庆死。” 艾琳问道:“是债主？” “或许……” 转而，龙子涵问艾琳:“有问过曲凡庆一家之前的状况么？” “邻居称，他们一家人关系很和睦，不久前，曲凡庆的老婆可能看家里是真的要不行了，就带着十几岁的儿子不告而别了。” 龙子涵问道:“曲夫人人如何？” “曲凡庆的老婆是个以夫为天的小女人，娘家似乎在湖北，具体在哪不知道，但家里似乎没什么人了。” 龙子涵双眼微微一眯，说道:“我很奇怪，她一个什么女不懂的女人家，带着十几岁的孩子能去哪？敢去哪？” 艾琳不满的说道:“不要小看女人。” 龙子涵摇头说道:“我并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只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艾琳说:“确实，他们只有一个孩子，感情还很好，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事情没有到最糟糕的一步，身为一个母亲和一个妻子，她怎么就会带着儿子扔下家中顶梁柱跑了？除非……” 龙子涵将她的话尾接了过来，说道:“除非，这是他们有计划的。”(。) 第833章 计划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邻居对那个男人和车都有些印象，可以配合我们去画画像。”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艾琳问道:“什么？” “钱！曲凡庆的身上、家中、办公室内，一毛钱都没有。昨晚那么大笔钱入账，他既然是要走，不可能不带钱走。” 然而这笔钱不见了。 艾琳说道:“据死者离开百货公司的时间推测，那个时间不可能有银行开门，所以，这钱……” 被移尸的人偷了。 回到警局后，艾琳将人送去了技术部画画像。而这会儿，莫北和赵小虎也回来了。 赵小虎急切的汇报着:“龙少，我们查到重要线索。”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说说看。” 赵小虎说道:“我们查到，曲凡庆的百货公司，老早就出现了经济状况。原来生意场上的朋友都翻脸无情，不愿意佘货或者借钱给他渡过难关。所以，几个月前，他就已经跟正规渠道切断了往来。现在贩卖的货品，一部分是原来的存货，一部分是低价购买的假货。” 艾琳轻叹道:“虽说世事无常，但这些之前还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也太现实了。” 赵小虎点头说道:“可不是，所以，这曲凡庆最近出了百货公司的人，也根本没跟什么人来往过。” 龙子涵问道:“购买假货也是需要钱的，这笔钱哪来的？” 曲凡庆这种人，不可能变卖自己的家产去捞钱的。 所以，这笔钱一定不是从他自己这里出。 莫北说道:“他从今年起，就没有盈利过。这笔钱，据说是跟他朋友借来的。至于是谁，要是还不能确定。” 龙子涵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但愿不要是他(她)。” 莫北和赵小虎齐齐看向艾琳，用目光询问着:谁？ 艾琳当然知道龙子涵指的是谁，然而，她打了个哑谜，微微一笑，说道:“别看我，你们应该看刘元恒，他去翻银行的进出账记录了。” 龙子涵绕开话题，问向两人:“另外几个保安，你们有问过么？” “我们见了另外几个保安，昨夜，他们都有时间证人，我已经派人去核查。不过，估计是属实的。稍后，我会把他们的信息反馈给你的。” “好……” 人散去之后，龙子涵皱着眉，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随后，画像被送来，龙子涵看着男人的画像，问道:“车呢？是什么车？” 艾琳说道:“车型没画，技术部找了几张车的照片给那位邻居看，邻居指出，那辆车，与这种外形和标志是一样的……” 当艾琳将相片摆在龙子涵面前时，龙子涵微微皱眉，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会那么巧！？” 艾琳挑了挑眉，说道:“我也觉得很巧，这辆车跟之前爆炸案中，马蓉蓉的车一模一样。” 正准备派人去找一找的时候，刘元恒回来了。 “龙少，这是曲凡庆最近的记录，我都抄过来了。” 说着，刘元恒将资料递给龙子涵，继续道:“最近的一笔款项是曲凡庆存在一个叫胡灵月的人名下。” “查过这个人吗？” 刘元恒点头回答:“银行提供了开户资料，我去核查过，信息是假的。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而这笔钱，没过过久就被人取走了。取走这笔钱的人，签名签的正是胡灵月。我把存根拿回来了，你看下。” 接过刘元恒手中的存根，看到客户签名，龙子涵肯定的说道:“这是，曲凡庆夫人宋予希的字。” 说完，递给了艾琳，艾琳仔细的看了起来。 刘元恒悄悄一愣，而后又释然了，他问道:“龙少你们去曲凡庆家中，应该是看到了他夫人的字了吧。” 艾琳说道:“我们之前在曲凡庆家，看到了一本他夫人宋予希赠他的书，上面还署名了。上面写着‘赠与吾夫，望信念坚定，前程似锦--妾予希奉上。’虽然，这个签名她已经故意让字体写的与平时不大一样，但你看，胡灵月的‘胡’和前程的‘程’，它们都有个‘口’。这个口，她写的如出一辙。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印下来的一般。”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书法习惯，有时候，即便刻意改变了大体，还是更改不了细节习惯。 随后，龙子涵指出一笔进账问道:“这笔钱……” 刘元恒说道:“我正要跟你汇报，这是轻纱纺织厂的存进来的。”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说道:“轻纱纺织厂。” 刘元恒点头说道:“就是马蓉蓉家的那个厂房。” “果然是她。” 刘元恒犹豫的问道:“那咱们……” 龙子涵站了起身，叹了口气，对艾琳说道:“我想我们要去见见她了！” 开车来到马家门前，龙子涵深深地吸了口气，皱眉说道:“平日里看你们查案都挺积极的，怎么今天怂了？” “那个马蓉蓉她……”莫北有些犹豫着说到。 “莫北的意思是说，马蓉蓉现在那么惨，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的上门审人，可能会不太合适。” 莫北点头说道:“对，太没有爱，太没有同情心了。” 艾琳转而说道:“但是呢，我们是为了查案而来，又不能太过妇人之仁。” 艾琳将莫北没有说出的话，完整的表达了出来。莫北听后，暗中给艾琳竖起来了大拇哥。 龙子涵皱眉，问道:“所以呢？” 艾琳回答说:“所以，我们一致觉得，龙少你自己去最为合适。” 龙子涵眉角一抽，说道:“合适个屁。” “不是，你想啊，马蓉蓉对你一直很特别。如果我们在场，她恐怕也不会多说几句话的。你们两个详谈，她或许……” “你让我用美人计？” 看到艾琳点头，龙子涵嘴角一抽，问道:“你觉得我像西施，她像吴王夫差？还是说，我像貂蝉，她像吕布？” “英雄莫要在意细节，所谓美人计，就是一个形容词，就是一个比方。你意会，意会即可。”(。) 第834章 牵连 艾琳的话一出口，龙子涵握紧了想要揍她的拳头。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这个案子跟她牵扯那么多，她有那么多可疑的地方，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问？” 真是搞不懂，他们既然不愿意进入，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连夜赶来马家？ “你真是……” 艾琳无奈的解释道:“那马蓉蓉之前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我给她找的心理治疗师她又那么决绝的给回了。你觉得，她会愿意见到我，或者在我面前说出什么吗？” 见到龙子涵神色犹豫，艾琳再接再厉的解释:“而且，万一你得强势和冷硬伤害她了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别在抑郁了。到时候，我们都难辞其咎。” 想想也是，龙子涵忽然觉得，艾琳今晚说的话，终于有靠谱的理论了。 龙子涵安抚着自己跳的要抽筋的眼角，问道:“那莫北呢？为什么不去？” 艾琳理所当然的回答说:“正门有你镇宅了，莫北当然要陪我翻墙找线索啊！” 龙子涵瞪了一眼艾琳，说道:“弄了半天，我今天就是个配角，去前线帮你们争取战斗时间去了是吧？” 艾琳讨好的笑道:“哪里哪里，你才是主角……” 再次见到马蓉蓉，龙子涵只觉得这个姑娘的气场变了。 他一直都知道，马蓉蓉并非在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可爱。以前她虽然阴暗、消极，但在他面前，多少还保留着几分纯真。 而此刻，她在他面前，毫不遮掩自己的阴暗。 她带着一个银质面具，刚好可以遮住她右侧脸上的疤。 一头墨色长发随意披散着，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只脚翘在茶几上，一只脚放在下面，那截肢的右小腿刚好被茶几挡住，丝毫不影响整个人独特的……气质。 此刻，马蓉蓉嘴角噙着邪魅的笑，看着龙子涵，问道:“多日不见，龙少气色不错。” 龙子涵问道:“曲凡庆跟你借了钱？” 马蓉蓉点了点头，不甚在意的说道:“自然是我，不然，谁还能这么好心，借钱给一个走投无路的人？” 龙子涵问道:“那你为何将他逼至死地？” 马蓉蓉挑了挑眉，轻笑着说道:“龙少讲话可要小心了，更何况，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此刻，龙子涵只觉得，马蓉蓉确实变了。 奸诈、狡猾、阴暗、腹黑，甚至可能是狠绝。 就是现在，这样的马蓉蓉，让龙子涵有种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感觉。 跟少女对话几句，龙子涵只觉得自己是在跟某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又或者是个江湖帮派上的头目，这种感觉，真心不太妙。 只听马蓉蓉继续道:“你应该查过那笔钱，对于我来说，那笔钱九牛一毛。而且，我这种不爱财的人，会为了一点点我并不在意的钱，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龙子涵问:“你的车出事后，你又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吧？” 马蓉蓉轻笑一声说道:“我这么念旧情的人，自然要跟旧的一样啊。” “那你可见过这个人？” 问着，龙子涵拿出画像。 马蓉蓉看后，毫不意外的说道:“这是我们家准备纳过门的姑爷，龙少知道什么叫倒插门吧？” 说完，她笑意盈盈的看向龙子涵，让人琢磨不出真假与含义。 龙子涵说道:“有人说，昨晚案发之前，见过他从车上下来，去了曲凡庆家，然后……” 不等龙子涵说完，马蓉蓉便强势打断，说道:“当时我就在车上，他去，是我授意的。” 龙子涵问道:“可以解释么？” 马蓉蓉说道:“我发现曲凡庆借了我的钱，还只用了一部分去买假货。我觉得他这样会影响我的声誉，让世人以为我是‘帮凶’，所以，我打算去制止他的行为。”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右腿，继续道:“但是，我的情况你龙少也是知道的，我不方便直接出面，于是，就让高鹤帮我去跟曲凡庆周旋了几句。” 龙子涵心想，几句就能把人逼死，可真是厉害了。 “最后，高鹤只是跟他说，会派人暗中跟着他，让他别想着不负责任的卷钱跑。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让他自己出来解释，要么，我们替他解释。只是我们也没想到，他就这么想不开。” 说完，她还为生命的逝去惋惜的摇了摇头。 龙子涵问道:“既然你们看到他自杀，为什么不制止？” “我们光顾着在车上温存了，根本没顾得上朝里面去看。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他出了事的呀。” 龙子涵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曲凡庆是吊死在百货公司吧？你刚刚说，没顾得上朝里面看？” 马蓉蓉微微一怔，而后说道:“口误而已，我只是想表达，我们没工夫搭理他罢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朝里面看，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龙子涵就这么看着马蓉蓉，试图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 只听马蓉蓉说道:“只不过，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非要跑去百货公司上吊。只不过想让他出来认个错，他竟然自杀。不仅耽误了我跟高鹤温存，还让我损失了钱和声誉。哎呀呀，这次亏大了。” 马蓉蓉这样说，是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了。 龙子涵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该说什么好，想说她堕落，可她怎么了？难道，她就不能找个倒插门的丈夫？和丈夫在车上温存也无可厚非吧？ 说她口无遮拦吧，这是他以警察的身份在问她的，她如实回答也没什么错， 更何况，她大大方方说，不就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这样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 这个女孩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从过去的阴影、伤痛中走出，这还真是他所希望的。 龙子涵问道:“你们车是几点开走的？” “呵呵，他比较性急，说是忍不住了，于是，亲吻了一会儿，我们就去了最近的红岛酒店。抵达酒店的时间，正是11点。”(。) 第835章 人事变动 龙子涵面色不改的问道:“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服务员小姐说，现在是11点，还有一个小时，开丨房比较划算。如果马上开，房价一样，但中午12点就要退房了。” 龙子涵肯定的说道:“但是你们没有听。” 红岛酒店，从这里开车去，不过三、五分钟。 尸检说，死亡时间在十一点左右。 而一般人报时间，也会自动忽略那多出来的一点点时间，直接报整数。 所以，她的话，疑点和漏洞都是存在的。 然而，没有实质证据，他们也不能把人怎么样了。 “这当然了……” 看着马蓉蓉脸上的笑，龙子涵忽然有些烦闷。 他说道:“你变了。” 马蓉蓉幽幽的说道:“人总要经历过一些事，才会真正的长大。我……应该是长大了吧。” 龙子涵问道:“可否把他叫出来？” 马蓉蓉笑问:“怎么怕我骗你，找他核实的？”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开口:“自然是要了解一下的。” “啧啧啧，龙少这不相信别人的模样，跟我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一样，我是为了查案的严谨，而其他时候，我还是很愿意相信别人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马蓉蓉不甚在意的问道:“是吗？” 而后，她召唤来了一名小厮，说道:“去把高鹤叫来，有客人要见他。” “是。”小厮连忙应了一声，随后跑了出去。 看得出，那名小厮很怕她。 不过一会，名叫高鹤的人出现了。 这人的身高与他差不多，长相还不赖，身材修长，一身黑色西装，更衬托出他独特的气质。 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在见到龙子涵以后，也不过是面无表情的扭过头，直视马蓉蓉，轻声问道:“什么事？” 马蓉蓉说:“这位是龙少，来调查曲凡庆的案子，虽然我不知道，自杀还有什么可查的。” 说完，抬起手，揉了揉额角。 “头又疼了？”高鹤走近，体贴的帮她揉着头。 看着两人间的互动，龙子涵只觉得，两人之间确实是挺好的。 龙子涵问道:“高鹤高先生，昨晚你……” 跟高鹤谈完，龙子涵只觉得心累。 这人话很少，他不问的，他多一个字都不会说。他在问的，他也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或者几个字代替了。 而大致意思，和马蓉蓉说的也都是一样的。 离开马家，龙子涵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物是人非啊！” “听你这意思，还有几分怀念过去？” 这时候，艾琳和莫北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龙子涵说道:“你真应该跟我进去看看她现在的变化。” 艾琳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说不上来，但我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己见，让她接受心理治疗了。” 不等艾琳反应，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你们查到什么了？” 莫北说道:“我们在车座位上找到了一片碎掉的布。不，看样子，更像是绸缎。” 龙子涵将东西拿过，眉头皱起，他想到了死者指甲缝隙中的东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艾琳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我知道曲凡庆是为什么死的了。只不过，究竟是谁，移动了他的尸体，把他吊去百货公司的呢？” 说完，龙子涵猛然瞪大双眼，问向艾琳:“在此之前，百货公司是不是有人事变动？比如新入职的保安？” 艾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很神奇，两人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他们不仅明白了对方想表达什么意思，就连一旁听着的莫北也懂了。 莫北赶忙说道:“我们连夜找吧，宜早不宜晚。” 于是，三人连夜经过了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找人事部相关人员，调查了最近的人事变动。 最后终于得知，最近因为收到收银员举报，说一名保安不仅偷懒，还偷公司公共物品，曲凡庆一怒之下，将此人开除，并扣了他当月的薪水以及入职缴纳的押金。 三人立即要了这名保安的身份信息去了他家…… 赶到王运发家时，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辆推车。车尾处还有锈迹，车下堆着一堆盖墙用的泥沙。 龙子涵对莫北说道:“采集回去，让王晓光尽快分析出来。” 莫北应道:“是。” 而后，带上手套，采集样本。 来到屋里，看到王运发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着墙，一地的酒瓶子。 艾琳说道:“让我们猜猜，他带走的钱藏在了哪里。” 说着，两人带起了手套，在屋内找了起来…… 最后，还是艾琳把钱从衣柜和地面的缝隙中，把钱找了出来。 将这叠钱装起来后，艾琳感叹道:“他还挺聪明，藏在最里面不说，还在周围撒了很多老鼠药。就算有人伸手进去摸，摸到老鼠药也会立即缩手回来的。而老鼠还没咬到钱，就已经中毒身亡了。” 龙子涵说道:“钱上一定能找到死者的指纹，他百口莫辩了。” 艾琳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人身上，说道:“你觉得他还有精力‘辩’么？” 采集完屋外推车上的物证后，莫北走了进来。 看到艾琳手上的一叠钱后，莫北感慨的问道:。你说这人移尸、偷钱，是因为害怕了，喝酒壮胆，结果一不小心喝多了呢，还心太大，才能犯法后还能泰然自若的喝酒睡觉。”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管他的呢，我现在只想……” 说着，她走到王运发身前，一脚踢了过。 “啊……” 睡梦中被疼醒的人惨叫了一声后，吼道:“谁他妈敢踢老子，不要命了。” 清醒后，抬头看去，王运发发现自己家中多了三个陌生人。 “你们是谁？” 龙子涵拿出证件，公式化的说道:“警察，现在怀疑你与一宗案件有关，请你配合调查。” 将人带回警局之后，龙子涵召回王晓光，把物证都交给了他。 他也不拖沓，立即将证物检验对比了出来。(。) 第836章 马蓉蓉的目的 看到他摘下手套和口罩走出来，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问道:“怎么样？” 王晓光说道:“王运发推车上的铁锈、泥沙，均与死者曲凡庆裤子上的成分完全相符。那叠钱上，也找到了死者曲凡庆的指纹。当然，还有疑犯的。” 莫北说道:“经过核对，钱数与百货公司大减价那天的营业额基本相同。” 王晓光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找上他的？” 龙子涵没有回答，转身便走。 知道他去审案了，王晓光也不喊人，目光看向了莫北。 莫北说道:“在排除了马蓉蓉之后，龙少有如天助，忽然开窍，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龙子涵走近审讯室，看到艾琳正坐在疑犯对面闭目养神，而疑犯则一副不安的模样，看着她。 听见门响，两人都看了过来。 龙子涵问道:“是不是都累了？“ 艾琳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一夜，累的我是腰酸背疼。” 随后，她放下手，敲了敲桌子，对王运发说道:“所以，别耽误我时间了。赶紧老实交代了，我也好回去睡觉不是。” 龙子涵坐了下来，凝视着王运发，说道:“钱是你从曲凡庆家偷出来的，因为钱上不止有你的指纹，也有他的指纹。” 听龙子涵这样说，王运发害怕的解释道:“我、我可没杀他啊！我去的时候，看他吊在那，赶紧把人放下来。可放下来才确定，人死的透透的了，他是自己上吊自杀的。 “那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把尸体送去百货公司？” 王运发连忙否认:“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龙子涵说道:“尸体，是你用推车从他家推去百货公司的。因为，曲凡庆的裤腿上，沾上了你车上的铁锈自己工业泥沙。” 王运发抓了抓头发，一脸丧气的说道:“是我做的，可我，可我我真的没杀人啊！” “我们当然知道你没杀人，你这么做，不过是想发泄自己对老板克扣你薪水的愤怒，让揭发你的收银员寝食难安吧？” 王运发震惊过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知道了……” 事情就像龙子涵所说，他就是为了发泄对曲凡庆和那位收银员的愤怒。 最近，他生活拮据，穷的恨不得去抢劫了。 “昨天晚上，我干完了零工，推着自己的推车朝家走，路过他们家那条道的时候，我看到有辆车离开。我过去的时候，就好奇的朝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一个人吊在房间里，我这赶紧放下车，就进去了。” 他说的那辆车，想必就是马蓉蓉和高鹤所开的车了。 “这一进去不要紧，我就看到他吊在那，我这赶紧把人给放下来，想着说看看能不能活……” 结果这人死了，他虽然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找钱。这一找，就找回家了一大把钱。 高兴的同时，他又害怕警方查到自己，又想到了曲凡庆和收银员的嘴脸。 权衡利弊之下，他把车上的雨衣展开，铺在了车上。然后，把尸体放了上去…… 龙子涵说道:“你就怕留下什么证据，所以用雨衣做铺垫，却没想到，顾得了头，顾不得尾，他还是带了证据。” 王运发说道:“我整理过百货公司和他自杀的现场，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艾琳接话说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离开审讯室，龙子涵遇到了莫北，莫北说道：“龙少，王晓光刚刚告诉我，从马蓉蓉的新车上找到的那片丝绸，纤维成分与死者指甲缝隙中的一模一样。” 龙跟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看来，那是曲凡庆夫人或者儿子的衣物。” 莫北问道：“他们就是用这个逼死他的？” “一个曾经辉煌的商人，走投无路，负债累累，妻子、儿子又被人拿捏了，自己又离不开上海滩。不日，债主临门、民愤四起，他就会毫无尊严的成为上海滩流浪汉中的一员，又或者是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莫北点头说道：“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死了痛快。” 龙子涵说道：“是了，死者曲凡庆当时也是这样想的。” “那龙少觉得，曲凡庆的妻儿在……”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有事的，马蓉蓉并没有抓到人。不然，她也不至于去吓唬他。” 莫北疑惑的问道：“那她图什么？” 龙子涵说道：“用不了几天，马蓉蓉就会以曲凡庆最大的债主名义，顺理成章的拿下他的百货公司。你说她图的什么？” “天，她还是个孩子，再说，她不是一向对生意都……” 莫北实在难以想象，他印象中的马蓉蓉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那样的年纪，多少还会有纯真的。她的心思又怎么会那么歹毒？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人心比这上海滩的天气还变幻莫测，不要小看了任何人……” 几天之后，就像龙子涵所说，马蓉蓉以追讨债务为由，独自一家，连吃带吞的拿下了曲凡庆的百货公司。 而马家马蓉蓉也一举成名，成为了商业新势力黑马中，最年轻的一位女性。 早餐，龙子涵坐在饭桌前，端着报纸，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 “真是没想到啊，毁了容，断了腿的小姑娘，一转身，给了上海滩这么大的震惊，真是了不得。” 闫秀珍在其身后发出感叹的声音， 放下晨报，龙子涵喝尽碗中最后一口粥，评判性的说道:“同样是新闻，你看看人家写的，怎么就是比雅秋那丫头写的好？” 闫秀珍瞪了一眼不会说话的儿子，没好气的说道:“她要在，肯定跟你没完没了。”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她又打不过我。”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问道:“你打女人？” 闫秀珍听儿媳妇发问，担心儿媳妇怀疑自家儿子人品，连忙解释道:“他只打过雅秋。” 闫皓哭笑不得的说道:“姑妈，你再乱解释，我表哥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837章 打扰谈判 龙子涵撇了撇嘴，说道:“黄河流经黄土高原，是含沙量最大的河流，水质浑浊，当然洗不清。” 闫皓苦口婆心的教导道:“表哥，你的身份摆在那，你能不能注意点，好好说话？怎么老是跟表嫂学。”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楚伊人便反应了过来，先发制人的问道:“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啊？” 闫皓嘴角一抽，说道:“口误，口误。” 龙子涵轻笑道:“我家伊人现在都会为我出头了，真是幸福啊。” 龙百川吃饱饭，站起身，说道:“我说儿子，你那是什么理解能力，人家伊人是在为自己鸣不平。” “爸，你这是看我们俩休息，你嫉妒，故意拆台是吗？” 龙百川笑了笑，说道:“别闹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后，跟闫秀珍道别，起身便朝外走。 龙子涵很肯定的喊了一句:“爸，你就是羡慕、嫉妒！” 闫秀珍捂嘴轻笑，片刻后，她恢复常态，问道:“等下你们要去哪啊？” 龙子涵说道:“天气热了，我想跟伊人带着三个孩子去海边转转。” “为什么是三个孩子？” 闫秀珍和闫皓异口同声的问到。 龙子涵问道:“闫皓不算孩子吗？” “表哥，我长大了。” 不理闫皓的反抗，闫秀珍追问:“那怎么不带我？” “妈，现在温差大，海边风凉，你一下冷一下热的，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闫秀珍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行吧，行吧，你们去吧。” 龙子涵出门前不忘安抚自家皇太后:“不用不开心，我回来给你买醉香鸡。等天气暖和了，咱们全家一起去玩。” 听到醉香鸡，闫秀珍立马眉开眼笑的说道:“成，那你们去玩的开心。” 离开家后，楚伊人抱着女儿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说道:“你怎么能答应给妈带醉香鸡？那是烤鸡，对她的健康没什么帮助。” 龙子涵说:“行了，也就这一次。你也知道，她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别的爱好，唯独爱吃醉香楼的烤鸡。” 闫皓一边逗弄着龙一飞，一边说道:“前几天我还听姑妈念叨什么，做人没意思，连烤鸡都不让吃。” 瞧瞧都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龙子涵继续道:“而且，咱们出去玩的开开心心，让她一个人手在家里，她当真不会给咱们好脸色看。”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那也不要让她一次吃太多了，解解馋就行了。” 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一路开开心心去了海边，太阳正好，沙滩上的小风微凉。 然而，即便海风微凉，几个人连跑带跳，一会打球，一会陪孩子疯，依旧玩的满头大汗。 闫皓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喘着气，看着同样累的站不起来的龙子涵，说道:“表哥，我是孩子，体力不行很正常，那你这怎么解释？你是老了吗？” 闫皓觉得，自己把表哥早上出门时说自己是孩子的“仇”给报了。 龙子涵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说道:“我们相差八岁，我要是老了，你还孤家寡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我跟你姑妈说说，先帮你找个好人家姑娘定下来？ 闫皓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求饶着说道:“我错了还不行么？” 楚伊人安顿好两个小朋友，分别给两个人递去毛巾，让他们擦擦汗，以免吹了凉风感冒。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叫喊声，几人侧目看去，只见两伙人拎着棍棒争执着，看起来，随时会打起来的样子。 “那边怎么回事？”闫皓伸长了脖子问道。 龙子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说道:“我过去看看。” 楚伊人拽住他，摇了摇头。 龙子涵陪三个孩子疯的那么厉害，刚刚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会要去面对那么多带有危险性武器的人，楚伊人表示很担心。 龙子涵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是警察，我去以德服人，不打架，我保证。” 楚伊人半信半疑的松开手，问道:“你确定不会吃亏？” “放心吧……” “彭怀朗，你别忘了，这一片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怎么了？你说了算我们也要吃饭。我们这些人，本来就世代靠海居住，码头上的活我们怎么就不能接了？” “笑话，码头上的活一向我张义英说了算。想带着你这票兄弟在码头生活，你问过我了？” “彭怀朗，拜码头，认大哥，交保护费，是传下来的优良品德。这点儿事都不明白，不如带着这群穷要饭的回家老老实实捕鱼吧。”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 不等彭怀朗的命令说完，一道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等一等。” 硝烟忽然散去，众人看向来人。 张义英看着来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看这人穿的还挺好，张义英只当他爱管闲事，说道:“你是谁？没看到我们在办事吗？误伤了你可不太好，你还是让让吧。” 这时，有个人嘴贱的说道:“就是，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小心把你打伤了，害你不能靠这张小白脸吃饭，我们可就太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笑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微微一笑，迅速拉过那人，一拳打在其腹部，随后，手扣在那人脖颈上，一把按在地上。 见其他人要上手，龙子涵大声说道:“想他死你们就动手试试。” 张义英立即挡住了其余手下，示意他们不要乱来。 而对面一拨人，被此时的变故闹的也是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状况。 龙子涵说道:“袭警，情节严重的，我可以当场击毙。可惜今天没带枪，如果你们硬来，我可能要徒手解决了。” 所谓的“解决”，自然就是杀人，他们不傻，听的出来其中意思。 然而，张义英在听到龙子涵说到“袭警”的时候，就想起眼前这位是哪尊“大佛”了。(。) 第838章 张义英之死 张义英点头哈腰的说道：“呦，这不是龙少么？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多海涵。” 众人一听，立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片刻后，窃窃私语了起来。 “原来他是龙子涵，怪不得伸手这么好。” “传说中的人，今天终于是见到了。” “话说，他来管闲事，不会是……” 龙子涵管不得那些悄悄话，只问道:“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全被你们这破事搅和了。” 张义英讨好的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不是为了吃饭的大计谈判呢么？您看……” 龙子涵看向另外一群不安的人，说道:“世道不好，谁都是想混口饭吃。他们世代都靠海而居，这活儿，他们干无可厚非。” 彭怀朗这边的兄弟一听，立马高兴了起来。 然而，张义英那边的人不干了。 一个瘦高高的男人站了出来，满脸不愿意的说道：“可是，那码头原本就是我们在看的。龙少这样，那不是逼着咱们兄弟‘上梁山’吗？” 张义英这群人，好比拉生意、看场子的杂工，靠的也是这碗饭。 如今一方觉得赚的少，没生意，不愿给他们这个钱。 一方呢，觉得他们没规矩，想把他们赶出去。 张义英神色一变，骂道：“庄力你他|妈|的算哪根葱，龙少说话，哪他|娘的有你插嘴的地方？” 庄力立即低下头，不语。 随后，张义英看向龙子涵，勉强一笑，说道：“龙少，这些土鳖不懂事，得罪了您，您多包涵。只不过，事实也是如此，你要帮着他们来为难我们，我们最后不是饿死了，那也就是‘上梁山’的命啊。”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都要养家糊口，都不容易。你们可以商量商量，张义英的人负责拉生意，你们赚到了钱呢，按照一笔多少钱的提成给他们。这样不是一举两得？何苦两败俱伤？” 看到两方安静了下来，龙子涵又说道:“你们今天这样一打，双方都会受伤，养伤期间怎么赚钱？如果被带回警局拘留，你们还要交罚款，何必呢？” 经过协商，双方终于何解，并在龙子涵的见证下，商量好了价钱。 见龙子涵安全回来，楚伊人和闫皓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闫皓羡慕道:“刚刚表哥好帅，要是我能有那么漂亮的身手就好了。” 龙子涵轻哼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刚刚有人还说我老了。” 闫皓笑着说道:“表哥你老当益壮。” 龙子涵敲了闫皓的头一下，说道:“小心我让你中午饿着肚子。” 闫皓揉了揉头，说道:“我才不信呢，你就口硬心软……” 这一天吃吃喝喝的玩下来，已经到了下午。 夕阳西下，天气自然就冷了起来。为了不让孩子们感到不适，几个人就赶忙收拾了一下，启程回家。 回家的途中，龙子涵不忘去醉香楼去给家里的“皇太后”买烤鸡。 刚刚走进醉香楼，就看到高鹤推着轮椅上的马蓉蓉朝外走。 马蓉蓉轻笑道:“今天这是刮了什么风，竟然能遇见龙少。” “来给我妈买醉香鸡，你怎么来了？” 马蓉蓉看着龙子涵，淡淡的说道:“谈生意需要罢了。” 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忘了恭喜你。” 他笑不达眼底，而马蓉蓉也知道，他并非是真心恭喜自己的。 马蓉蓉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龙少好意了，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龙子涵只觉得，今天这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足以见得，这马蓉蓉的破坏力有多大。 他从前一直觉得马蓉蓉挺可怜的，所以，对她即便是不喜欢，也免不了同情。 可如今，他真的觉得，还不如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来的好。 随后，龙子涵迅速买了烤鸡，回到了上车。 楚伊人说道:“我刚刚看到马小姐了。” 龙子涵点头应道:“对，我也遇到她了，她正好从醉香楼出来。”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们……”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很尴尬。”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闫秀珍左等右盼，终于把一群孩子盼了回来。 接过醉香鸡，她笑眯眯的说道:“你爸回来了，就能你们到家开饭。我把这醉香鸡去切了，给你们下饭。” 龙子涵轻笑:“那我真要谢谢妈了。” 闫秀珍摇着手说道:“一家人，别客气，别客气。” 闫皓补了一刀:“姑妈，只要你自己别不够吃就好。” “臭小子……” 假期的美好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生活继续，工作也要继续。 龙子涵与老妈和孩子们说了再见后，带着楚伊人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工作岗位。 然而屁股还没坐热，案子就来了…… 案发现场，一名身中数刀的男子浑身是水的躺在河边。 警戒线外，一群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龙子涵带队赶到，当看到死者时，他惊讶的说道：“是张义英？” “龙少你认识死者？”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昨天见过，仅仅是一面之缘。你们忙，不用理我。” 世事无常，昨天他还看到张义英生龙活虎的带着兄弟去找人谈判。今天再见，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众人散开，有的采集物证，有的正在为报案人在做笔录。 楚伊人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道：“死者腹部被捅了了五刀，看伤口，应该是水果刀。死者面部有瘀伤，手背关节处有挫伤。右手食指的指甲断裂了一块……” 在王晓光的帮助下，楚伊人将尸体侧了过来，说道：“死者后颈部有瘀伤，看样子，是被人用力压住了后颈造成的瘀伤。” “尸体泡在水中不少时间了吧？”龙子涵问到。 他甚至，水、泥沙，会冲掉死者在尸体上给他们留下的线索和证物，这些都是大敌。 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1点至2点之间，除了尸体上的伤，我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第839章 钱去哪里了？ 这时候，莫北走了过来。 “刘少，报案人是那边那位几位妇女。她们一起来河边打水洗衣服，结果就看不远处漂着人，便立刻报案了。”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现场没有多余痕迹，死者中了那么多刀，现场没有血迹。说明，那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是随着河流飘过来的。” 莫北主动请缨说道：“我带人顺着河流去查查看。” 随后，龙子涵喊来了刘元恒，说道：“死者名叫张义英，是13号码头看场子的。找人去大厅打听，了解一下张义英昨晚去向，顺便问问他家住址，让家属来认尸。” 刘元恒点头应道：“好，我去办。” 随后，龙子涵对众人下了命令说道：“抓紧时间收拾‘战场’。” “是……”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依照惯例，汇报着尸检情况。 “死者腹部被连刺五刀，有伤口距离很近，有两刀重叠在了一起。根据伤口的宽度和深度，王晓光做了一个凶器模型。” 楚伊人说完，看向王晓光。 王晓光拿出模型，说道:“这把水果刀短、细、薄，是真正意义上的水果刀。” 赵小虎问道:“就这么小的刀，照理说，不至于立即毙命吧？死者死亡时间在1点至2点之间，应该拖了很久吧？” 楚伊人摇头说道:“死者是死于溺水。” “难怪……” 楚伊人又说:“死者身上淤伤都是生前所致，然而距离死亡最近的伤，就属后颈上的淤伤。与后颈相似都是捏、压所致的淤伤还有左臂。不同的是，左臂上的淤痕是……” 龙子涵打断楚伊人的话，说道：“淤痕严重的地方在手臂内测，四条是正面朝内测，一条从背面绕向内测，整体看上去，是被人用力抓握造成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样，所以，按照瘀伤的状况来看死者可能生前被人用左手抓住左臂，同事被人用右手按住后颈朝下用力压。” 莫北问道：“死者有可能是被这样按在水中，导致溺毙的？” 楚伊人回答：“不排除这种可能，经过检验，死者呼吸道、胃部、肺部的水与河水基本吻合。” 赵小虎感叹道：“凶手刺了被害人五刀，还要将其按在水中淹死，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艾琳分析说：“心理动力学家认为，出于天性，人类具有攻击驱力倾向，如果不能恰当的控制，就可能实施暴力或者攻击行为。本案中，凶手，应该是借此宣泄对死者长期积压的痛恨与不满。” “长期。” “对，凶手身前应该是长期与死者在一起，但却一直被压制，时常在死者这里受到不公平待遇。” 莫北说道：“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死者的家人、朋友、同事。” 艾琳点头应道：“对。” “别的呢？”龙子涵问到。 楚伊人说道：“我们解剖时，发现死者胃部还有尚未消化完的食物。该食物是肉类，低脂肪、高蛋白的驴肉。” 龙子涵微微皱眉，呢喃道：“驴肉……” 赵小虎说道：“这附近，驴肉馆也不多吧。” 龙子涵突然看向刘元恒，没头没尾的问道：“死者住址找到了吗？” 刘元恒说道：“根据龙少你说的码头，我已经让几个弟兄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找到张义英家地址，带家属回来认尸的。” 说道：“先这样，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先散会。” 他本应该先去一趟码头，可是，手上讯息资源并不多，他想先见见死者家属。 散会后没一会儿，就有人带来了张义英的妻子----王小穗。 认尸结束后，艾琳安抚着王小穗。 龙子涵问道：“你丈夫最近可有与人发生争执？” 王小穗一边抽泣，一边擦着眼泪，说道：“我只知道，他昨天带着人去跟彭怀朗他们去谈判了。但后来，他一直没回家。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 龙子涵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彭怀朗他们求的是安稳生活。昨天已经谈妥了，就不会再做这种事情。 “你们夫妻感情如何？” 王小穗回答说:“挺好的，他挺疼我们的。” “你们有孩子？” 王小穗点头说道:“有三个。” 龙子涵又问：“你就自己出来孩子谁在照顾？” 王小穗回答说:“我娘家表弟在照看着。” “在你看来，你丈夫张义英为人如何？” 王小穗说道：“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口硬心软，看着脾气不太好，其实是个好说话的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王小穗不明，皱眉，疑惑的问道：“特别的事？您是指……”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除去你们生活中一成不变的事情，你只要能想到的，可以一件一件的说给我们听。或许，这有利于破案。” 王小穗擦着眼泪，人微微低着头，回忆着说道：“他一直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连晚上都不回来，最近也是如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而后，她抬起后，看着龙子涵，说道：“要说特别，除了彭怀朗那些人不守规矩外，也就只有一件事了。” “哦？” 王小穗说道：“他的薪水是日结，一般不会超过三天，他就会把钱一块给我。可是，这都七八天了，也没把薪水拿回来。我家条件还算富裕，所以，我一忙，也就没问。” 龙子涵问道:“他每次交给你钱，大概都有多少？” 王小穗回答说：“三天一交两块差不多，他也会留一点在身上备用。不过他不抽烟不喝酒，应该也用不到。” 可死者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钱呢？ 龙子涵又问：“平时你丈夫上工的时候，饭是带去工地上吃，还是买着吃？” 他本直接可以问，死者是否生前吃了驴肉。 然而，这起案件，死者留下的线索大多都被水冲走了，他怕“泄露天机”，影响了破案。暂时，也就不泄露，旁敲侧击的问。(。) 第840章 码头调查 王小穗回答道：“有时候买着吃，有时候我给他做好，让他带的。” 龙子涵问：“那昨天呢？” 王小穗回答说：“他带去吃的。” “你给他带的什么？” 王小穗说：“就普通的馒头啊、粥啊、还有炒的小咸菜。” “对了，你们家在哪？” 王小穗回答说:“东阳街……” 随后，龙子涵又询问了几个有关死者最近情况的问题后，让人送走了张义英的妻子。 龙子涵对艾琳说道:“死者家在东阳街，发现死者的河正好在去东阳街的路上。上游在靠近死者家的位置，让赵小虎带几个人去找找线索。另外，看看，河流沿途至东阳街途中可否有驴肉馆。” 艾琳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去跟他说。” 看来，他要趁着这个空档时间，去一下张义英赖以生存的码头去看看了…… 码头。 船队正停泊在港内，一群苦力正一个个的从船上背着麻袋排着队走下。 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经过一番打听，龙子涵等人终于找到了张义英的那群手下。 龙子涵、艾琳、莫北三人分别对他们询问了最后见死者张义英的时间、地点以及他的近况。 因为张义英的妻子王小穗称，张义英最近都没有带工钱回家，所以，他们也对此做了重点询问。 一人对龙子涵说道:“最近我看张哥省吃俭用，收工就回家，我以为他把钱全部上交给媳妇了。” 省吃俭用？ 这话就怪了，省吃俭用还会吃驴肉？ 龙子涵问:“你们昨天上工一起吃的饭吗？” “一起啊，三餐都一起吃的。” 龙子涵问道:“可的什么？” “我们能吃什么，最多就馒头、画卷、米饭、小菜什么的啊。” 龙子涵问道：“张义英跟你们吃的一样？” 男人回答:“应该差不多。” 龙子涵又问:“他最近七八天的工钱多么？” 只见这人点着头说道:“多，张哥特会赚钱，而且又是老大，工钱自然比我们都多。” 龙子涵又问道:“那你估计一下，张义英这几天大概赚了有多少？” “怎么的……没有十块也有八块吧……” 这是不少了，可钱呢？借给谁了吗？还是离开码头的时候，自己去吃吃喝喝了？ 可照他的妻子和这群伙计所说，死者张义英是下了工就回家的好男人。这种猜测会不会不太现实？ 龙子涵问:“最近有人向你们谁借过钱么？” 这人摇头说道:“没人跟我借过，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而其他人的回答我的大致相同，没人向他们借钱，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向张义英借钱。 “最近，张义英可有与人发生过争执？” “争执？谁敢啊，也就只有昨天彭怀朗那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们。” 龙子涵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大家都靠着他吃饭的，不敢得罪他。通常都是张哥单方面骂我们，我们都没一个人敢顶嘴的。这么久，我只见到彭怀朗那群人跟他争执过。”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都一样是拉生意吃饭的，你们为什么都么惧怕他，听他的？” “他门路广，在这个码头，除了那些老板们，只有他最大。谁能不给他面子？”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听他说道:“要我说，就是彭怀朗那些人干的，他们肯定想着解决了张哥，我们就是一盘散沙，就不在听我们指挥，受制于人了。” 喝！这阴谋理论说的，龙子涵都服了。 这位不该做这种工作，应该去当说书的，或者写故事的，保证叫座。 龙子涵说道：“你们本来只是中间人，拉拉生意，看看场子。但我看，你们有人还帮忙干活，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彭怀朗他们来了吗？张哥担心僧多肉少，就让我们没事勤快点，也干点活，这不也能多一份钱嘛！”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此也能理解。想想也是，哪有人会嫌钱多的呢？多赚点总归没什么不好的。 这时，莫北带着两个人走来，说道:“龙少，最后见到死者是这两位。” 龙子涵冲着刚刚与自己说话的人点头道谢:“多谢了，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去忙了。” 这附近与死者家家并不远，死者回家走着着最多也就十分钟。发现尸体的现场在两者之间，上游在死者家跟前，也就是说，死者是在马上到家时，被人杀害。 那条路一向太平，不可能是抢劫。那么，究竟是谁一路跟着张义英，又是因为什么，刺伤他以后，又将其淹死呢？ 男人对龙少微微弯腰，说道：“好嘞，那几位先忙，我先走了。” 莫北把两人带了过来，介绍道:“这两位是孔伟和庄力。” 庄力，龙子涵对他有印象。昨天海边分那场谈判他就在。而昨天张义英也因为他质疑自己，假意对他喊骂了一句。 昨天他不曾多关注这个人，而今天，他发现这人的脚有点瘸。 只听莫北说道:“他们二人昨晚离开时，大概是12点半。” 龙子涵问道:“你们走的时候还有谁在？” 庄力回答说:“那时候，他们都撤了，我们这伙就剩我们俩。但彭怀朗他们还有两三个人。” 说完抽了抽鼻子，好像有鼻涕要掉下来一般。 龙子涵问道:“感冒了？” 庄力点了点头，说道:“这鬼天气，早穿棉，午穿纱，晚上要套小马甲。我这昨天回去的晚，穿的太单薄了，整感冒了。” 龙子涵看向庄力稍微有点跛的腿，问道:“你这腿怎么回事？” 庄力回答说:“从小就这样，残疾。” 龙子涵心道一声是自己多心了，他原本看庄力腿瘸，想到死者生前与人打斗，庄力的腿会不会是被打瘸的？看庄力感冒，想到死者死在水中，或许，他是不是下水才感冒的？ 然而庄力是残疾，从小就如此，再者，这几天天气无常，确实如他所说，容易感冒，局里也好几个都感冒了，暂时可以排除这个疑点了。(。) 第841章 借钱、还钱 告别几个人后，龙子涵在同一个码头，找到了彭怀朗一行人。 虽然彭怀朗他们不太可能杀死张义英，而他们那些人与艾琳分析的凶手特质也不相符，但是，没准就有意外呢？ 而且，无论是死者家属还是他的工友，现在他们所说的供词，都是冲着彭怀朗去的。 所以说，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去找彭怀朗一行人问问情况的。 “听说，昨晚你们和张义英很晚都没有离开码头……” 彭怀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但我们真的不可能做这种事，而且，我们三个一起，忙到很晚，他比我们还先走了一步。” 龙子涵问道：“他是一个人走的吗？” 其中一个人点头说道：“对啊。我看他走的时候，还一脸的心事重重。” “你们看到他走的时候，是几点了吗？” 彭怀朗身边的一个伙计说道：“反正不到1点钟，就庄力他们走了没一会儿，他就撤了。” 龙子涵又问：“你们凌晨1点至2点，人在哪里？” 彭怀朗回答说：“我们三个还在，昨晚有一艘船是1点半到，我们想着看看能不能拉到生意。” 龙子涵又问：“你们几点离开的？” 彭怀朗回答说：“3点才回家，这会儿刚刚醒，就过来上工了……” 在码头兜兜转转了半天，龙子涵惆怅的离开，回到了警局。 警局，龙子涵靠在椅子上，翘着腿，一手拄着头，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如此安静的办公室内，这种敲击声显得有些突兀。 然而，龙子涵对这种没有节奏的敲击声，依然习惯。 “当当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直接盖过了手指制造出来的敲击声，打断了龙子涵的思路。 龙子涵保持姿势未动，只抬眸看向大门，表情不变的说道：“进。” 赵小虎推门而入，说道：“龙少。” 看到赵小虎进来，龙子涵立刻问道：“怎么样，我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赵小虎说道：“龙少，死者身前在一家没有挂牌子的私房菜馆和一个男人用餐，其中一道菜就是酱驴肉。” 龙子涵忽然放下腿坐正，问道:“人呢？” 难怪需要找这么久，原来是没有挂牌子，没有注册的私家菜。 赵小虎回答道:“我把人送去技术部画画像了。” “干得好。” 赵小虎皱眉说道:“只不过，据老板娘说，两人似是感情很好，而且那人一直在说死者张义英是他的好兄弟、再生父母的话。” “哦？” 赵小虎继续道:“据店里的人说，离手时，死者和那人是各奔东西。” “时间呢？” 赵小虎回答说:“他们去的时候不到一点，有的时候一点半。与死者共进宵夜的人交了一盘酱驴肉，一盘花生米和辣椒炒肉。因为死者不饮酒，那人自己喝了一杯酒，吃饱宵夜后，便把东西打包带回家了。还有，据老板娘说，付钱的时候，他发现那人口袋里装了很多钱。”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先去技术部看看吧。” 技术部门外，龙子涵有些心焦的等待着。 门内，私家菜老板娘正认认真真的审视着画像。 只听她十分肯定的说道:“对，就是他。” 龙子涵推门而入，一把拿过画像，他看着画像上的人说道:“赵小虎，带庄力回来……” 审讯室内，庄力不安的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杀人。” 莫北问道:“那你怎么解释你与死者张义英一起吃宵夜的事情？” “我……我的确跟他去吃了宵夜，可我没有杀他。那是因为……” 刘元恒在一边记录到这里，听他话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庄力，等待着结果。 莫北又问:“你说你没有杀人，那你倒是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庄力十指插丨入发间，苦恼的说道:“我昨晚是打算趁着没有人，偷偷把钱还给他的。” 莫北皱眉问:“偷偷？” “最近因为彭怀朗他们的到来，我们的钱赚的越来越少。见大家都有钱不够花的苗头，他怕这些人开口跟他借钱，所以对外就说自己的钱都上交媳妇，世道不好，自己也得跟着省吃俭用了。就算是真有人借钱，也不会想到找他借钱。” 莫北问道:“你跟他借了多少？” 庄力回答说:“借了五十块。” 莫北惊讶的问道:“什么？五十块？他不是都上交给妻子的？哪来的这么多？” “他平时自己存了一些的。” 莫北又问:“你借这么多钱是做什么的？” 庄力回答道:“我在外面养了个相好，结果……” 那女人怀孕了，家中母老虎不能生育，但为人向来凶悍。如果知道了，恐怕他们谁都没好日子过了。 他无法，只能先借点钱，把相好送去乡下安顿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于是，我就跟张哥借了钱。好巧不巧，我前几天买了张彩票，中了三百块。我就想着先把欠张哥的钱还了先……” 审讯室外，听了庄力解释的控制好皱着眉，一脸的高深莫测。 艾琳问:“你信了？”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信不信他的话，是结果。刚刚赵小虎他们已经去庄力家中拿他昨天的衣物了。” 死者生前被刺了那么多刀，凶手身上不可能没有半点痕迹的。 艾琳挑眉说道:“可你刚刚已经在想‘他如果没有杀张义英，那么凶手是谁’的问题了。” “不用在这揣摩我的心思了，去核对这家伙的供词吧！” 艾琳点头说道:“行，我先去庄力说的彩票投注站证实一下吧……” 结果正如庄力说的，他是真的中了彩票，而这笔钱，也只不过动了五十几块。其余的，全部在今早，被庄力存入了银行。 而赵小虎从他家中带回来的衣物上，也并没有血迹反应。 而从死者工作的码头到死者家的沿途，并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血迹。(。) 第842章 登门“拜访” 法医也不可能沿途一路喷着鲁米诺试剂沿途照过去，这并不现实。 案件断了线索，一时间陷入了困境。 龙子涵不得不放弃这条线，从新安排。 他喊来莫北，吩咐道:“去死者家附近转转，跟邻居打听一下死者近况。” 他一开始就锁定在了死者张义英工作的地方，这样很可能忽略了什么。 莫北点头应道:“是。” 回到家中，龙子涵吃了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陪着两个孩子嬉闹玩耍。 坐在书房的桌前，龙子涵静静的思考着。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仇恨吗？那为什么会拿走死者身上的钱？ 为了钱吗？ 既然没有人知道张义英借钱给庄力，也没有人知道庄力还钱给张义英，那么，凶手怎么会知道死者身上有钱？ 如果凶手是为了钱，一路观察，那么，凶手的杀人越货的目标应该是庄力。又怎么会是张义英？ 而且，张义英看起来比庄力壮实很多，一看就不是好下手的人。 问题一直纠结在这里，龙子涵想的有些头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站了起身，走向窗口向外看去。 外面的天阴阴郁郁，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不用他喊“进”，楚伊人便端着一杯牛奶入侵了他的“领土”。 楚伊人走近龙子涵，将牛奶递了过来，说道:“喝点牛奶吧。” 龙子涵接过牛奶，嗅了下奶香，叹着气说道:“我觉得，我真应该喝杯咖啡提提神的。” 楚伊人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熬夜很伤身体的。” 龙子涵捏了捏她的鼻子，哄道:“我知道的，我喝牛奶。” 看着龙子涵乖乖喝下牛奶，楚伊人说道:“我表妹明天中午会到上海滩，我们跟着我和和嫂子一起去接人吧。” 龙子涵喝完牛奶，放下杯子，舔了舔留在唇上的一溜白色的“小胡子”问道:“表妹？怎么没听你提过？” 楚伊人眨了眨眼，说道:“你也没我问过我啊。” “你刚刚说艾琳去接人，她认识你表妹？” 以艾琳的脾气，不熟的人，她在有案子的情况下，才不会为之分心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不止认识，她们以前感情还不错的。佳璐很黏她，还经常央着嫂子说小秘密，还不让我们其他人知道。” 说完，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一晃眼，她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时间过得真快呢！” 随后，她看了一眼龙子涵，却发现他楞在那，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楚伊人戳了戳他，问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龙子涵回过神，抓住楚伊人的手，包在掌心，问道:“你和大哥才是表妹的亲人，她为什么有秘密要告诉表嫂，不和你们说？”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这个不知道啊！”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啊？为什么？” 龙子涵说道:“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确定一下，回来在与你说。” 楚伊人没有问他去哪，只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早去早回……”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要累了就先休息。” “好……” 天色尚未黑，龙子涵开车来到死者家附近，刚好遇见正在向邻居打听事情的莫北。 莫北莫名的问道：“龙少，你怎么来了？” 龙子涵不答反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莫北回答说：“死者张义英从小就住在这里，邻居们也都是知根知底的老邻居了。据邻居们说，张义英虽然脾气又时候不太好，人犟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好人。就算平时有发生过什么口角，也没至于杀了他的借口。” 龙子涵说道：“莫北，我们去死者家。” 莫北点头应道：“好！” 来到张义英家院门前，龙子涵听了下来，目光看着地上。 莫北问道：“龙少，你在看什么？” 龙子涵指着脚印说道：“看脚印。” 他发现院里、院外有些特殊的脚印…… 敲开了死者张义英家的大门。 前来开门的人，是一名年轻、壮实的少年，看样子，也就十**岁。 他穿的相比他们来说，有些单薄。眼圈微微有些发黑，神色有些萎靡。 “请问你们是……” 龙子涵礼貌的介绍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张义英被杀一案。” 只见少年的脸色忽然闪过一抹难看。 “景洪，是谁啊？”屋里响起女人的声音。 少年立即将路让开，把两人让进屋里。 对着屋里喊道：“啊，表姐，是两位警察先生，他们来调查表姐夫的案件。” 走进屋里，只见王小穗走了出来：“警察先生，你们这是……是不是义英的案子有线索了？” 龙子涵面色略带抱歉的说道：“暂时还没有，所以，我们想过来看看有什么线索。” 只见王小穗神色忽然暗淡了下去，幽幽呢喃道：“这样啊……” 龙子涵看向少年，问道：“这位就是你说的娘家表弟吧？” 王小穗回过神，介绍道：“对，这是王景洪，我表弟。” 王景洪冲着两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龙子涵对王小穗说道：“一直忘记问你，凌晨1点至2点之间，你在哪里？” 王小穗说道：“我一天要照顾三个孩子，累都累死了，这个时间肯定是在睡觉的啊。” 龙子涵看向王景洪，问道：“他最近似乎是住在这里吧？” 王小穗点头回答说：“对啊，最近我身体总是不好，义英又不经常在家，我就让景洪来帮帮我照看照看。” 说完，她眼泪掉了下来。 王景洪安慰着王小穗，说道：“表姐，姐夫那么疼你，不会愿意见到你这么伤心的。” “不愿意见到我伤心还把我扔半道上，这个混蛋……” 龙子涵没有去看王小穗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看着王景洪，问道：“你是几点睡的？” 王景洪说道：“我房间没有表，我也不知道是几点啊。不过，表姐哄着三个孩子躺下的时候，我也就洗洗睡了。”(。) 第843章 找到物证 “那你呢？是几点睡的？”龙子涵问向王小穗。 王小穗回答说：“天刚刚黑的时候。” 龙子涵又问向王景洪：“那你早上是几点起床的呢？” 王景洪说道：“具体时间我也说不清楚，不过那时候天没亮，我想着，左右也是醒了，就起来干活了。” 龙子涵问：“王景洪这么辛苦，你们给工钱的么？” 王小穗回答说：“也算是吧，年初的时候，景洪家跟我借了一百块盖房子，说媳妇儿用。这钱呢，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上，我就说，让他过来干干农活，案工钱从欠款里面减。” 龙子涵问道:“王景洪来家里住了多久了？” 王小穗回答说:“算上今天，有**天了。” **天？也就是说，从王景洪来道张义英家那天起，张义英就没有再把钱交给自己妻子过。 龙子涵问道：“王女士，我可不可以在你家到处看看，或许，你先生生前有留下什么线索。” 王小穗立即点头说道：“可以，你们看好了。” 看得出，她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是被谁害死的。 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今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如此感慨的想着，龙子涵和莫北在张义英家转了起来。 来到一扇门前，王小穗说道：“这是我们的房间，孩子在里面睡下了。” 说着，她轻轻打开门。 只见床上躺着三个挨在一起，睡的正香的孩子。 本该是温馨的挂面，然而此刻，龙子涵只觉得有些心酸。 这三个孩子，大的看着也就七八岁。 如此小的年纪，就没了父亲，当真是可怜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把门关上好了，别影响他们睡觉。” 王小穗关上房门，看向里面一间房，说道：“里面那间是景洪现在住的，他来过来的时候，义英把那间房当作小仓库，装了些七七八八的东西。” 龙子涵回过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王景洪，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王景洪缓缓开口：“里面也没什么我的东西，两位警察先生要看，就进去看看好了。” 走进王景洪暂住的房间，只见房间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一堆木箱子占上了。 木箱摞在一块儿，堆放在墙边。对面是一张床，床铺干干净净看起来很整齐。 龙子涵指着这堆木箱，问道：“这些箱子是干什么的？” 王小穗说道：“换季的衣服、还有家里多出来的盆盆碗碗什么的。” 龙子涵走到墙根，指着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问道：“那这个呢？” 王小穗回答说：“这里面装的是我父亲的遗物，家里孩子多，我们怕碰坏了，就给上了锁。” 龙子涵看的出，这锁还是新的。箱子是旧的，锁是新的，这也就说明，这并非是为了怕孩子碰坏，而是…… 龙子涵不去揭穿，他想对面的床铺走去，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不是很在意的说道：“收拾的倒是挺干净的。” 至听王小穗说道：“景洪是个干净、勤快的人，经常打扫卫生的。今早起来还洗衣服、换床单来着。” 龙子涵向窗外看去，指着后面两棵树之间挂着的衣物、床单，问道：“这些是今早洗的吗？” 王景洪说道：“对，之前几天都没洗过，我想着，今天起的早，就洗一洗，干干净净才不容易生病。” 龙子涵看了看王景洪脚上的鞋子，说道：“你脚上的这双鞋，似乎有点脏，怎么没一起洗？” 王景洪回答说：“我把鞋刷了，我穿的是姐夫的鞋。” 龙子涵转过身，用凌厉的目光凝视着王景洪，说道：“年轻火力壮，穿的少也不觉得冷是吧？” 王小穗也看了过来，这才好奇的问道：“景洪，你不冷啊？” 王景洪摇头说道：“干活儿出汗了，不觉得冷。” 龙子涵说道：“恐怕是里面的衣服洗了，还没干，没的穿了吧？” 王景洪微微一怔，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龙子涵说道：“不明白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熬夜不睡觉，大清早起来洗衣服、床单是为了什么？” 看王景洪这个年纪，应该是阳光的、活跃的，富有朝气的。 而此刻的他，黑着眼圈，神色萎靡，这一看，就是没有睡好，或者是根本没有睡造成的。 “我……” 不等王景洪说出口，龙子涵说道：“你是为了掩盖你杀人的罪行。” “什么？”王小穗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景洪。 王景洪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我没有。” 龙子涵又问：“你没有？那你怎么解释你宁可挨着冻，也要把自己里里外外的衣服换下来，大清早的吸掉呢？” 王景洪一时间哑然。 只听龙子涵说道：“因为你落了水，身上的衣物全部湿了个透，你没有办法，不得不换掉。趁着王小穗女士还在睡，没有起来的时候，你就赶紧把湿了的衣服洗了晾干。为了不留下什么线索引起别人怀疑，你连床单、被套都换掉了。” 王景洪突然喊叫了起来：“你信口雌黄，我根本没有杀姐夫！” 王景洪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让王小穗的脸色忽然黑了下来。 龙子涵说道：“那你又怎么解释院里、院外那些特殊的脚印？” 王景洪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特殊的脚印？” 龙子涵解释道：“外面的地是干的，土和沙粒很松散，但有些脚印下面的土沾在了一块。这说明，有人是穿着湿了的鞋子踩过那片土地，这些土和沙粒因为水的混合作用，干了以后，才会形成那样一片片的形状。” 王景洪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没有证据，就凭这样的推理就判断我是凶手，你们太武断了。”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随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吧……”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王晓光放下手里的“工作”，摘下手套、口罩，对龙子涵和莫北说道：“疑犯王景洪的衣服、裤子上上，均有不同程度的血迹反应。”(。) 第844章 好运 龙子涵拿过衣服，看血迹反应主要集中在袖口和衣襟上，说道：“看来，我们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王晓光继续道：“你们的运气的确不错，我从你们带回来的鞋中，找到了与淹死死者那条河中相同的微生物。而疑犯王景洪的左臂上还有一处抓伤，经过伤痕比对，证实，正是死者张义英造成的。” 死者张义英右手食指的指甲上断裂了一块，如果右手用力抓、握，势必会留下独特的伤。 而这个伤，留在了王景洪的左臂…… 来到审讯室，龙子涵和莫北面对王景洪而坐。 从少年的眼中，他们看出了他的恐惧和不安。 龙子涵问道：“你现在是在害怕承担杀人的后果，还是在因为自己杀了人而害怕？” 王景洪脸色难看的说道：“我，我没有杀人！” 见王景洪还在坚持，龙子涵不急不缓的将他们找到的物证一一说了出来。 听了龙子涵的叙述后，王景洪大受打击。 只见王景洪低下头，手插|入头发，心烦意乱的拽了拽头发。 随后，神色颓败，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对，是我，是我杀的他。”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究竟为什么，让你如此对他？” 王景洪面色痛苦的回答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七年前，他还小。 因为认识了坏小孩儿，让他也染上了一个恶习，那就是“偷盗”。 一次，他偷了邻居家的钱，被发现后，立即被传的人尽皆知。 而张义英对此却上了心，对他一直存在偏见。 即便他后来改掉这个恶习，再也没有犯过错，连邻居们都忘记了这件事，可张义英却将他三岁定八十。 这一次，他过来帮忙，在表姐王小穗面前，他就假惺惺的做出一副“好姐夫”的模样。 而表姐不在的时候，他就经常用言语羞辱他，挤兑他。 他们家欠他的钱，他没办法，只能忍了下来。 “我看得出来，他在我来之前把箱子上锁不是为了防止孩子们弄坏，而是怕我偷走。而且，他自从我来，再也没有把钱交给表姐。就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我去偷表姐的钱……” 他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安分守己，该干活干活，张义英会看到自己的诚意。 可是，张义英昨天却趁着四下无人之时，还特意警告他，只要家里丢了东西，他就会算在他的头上。并且还会立即去他们家，要回他们家欠他的钱。 而更重要的是，他准备将自己看干活的钱给打折掉。 王景洪悲哀的说道：“我本身因为欠他们家钱，过来干活抵债就按照最低标准扣了，可他还打算压榨我的劳动力，简直不拿人放人看啊！” 叙述完，王景洪双目迸发出浓浓的怒意，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当时真的气的想立即宰了他，他这个伪君子！”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决定杀了他？” 王景洪愤恨的说道：“我当时要杀了他，也就不会幼稚的去找他谈话，更不会被他从头侮辱到脚。” 龙子涵神色淡淡的说道：“请将具体情况说明。” 王景洪说道:“我一整晚都担心自己白干活而睡不着，我知道他半夜会回来，于是，我准备跟他聊一聊这个事情，实在不行就回家，不在他家帮忙了。” 可张义英不肯，甚至破口大骂，甚至用脏话羞辱他和他的家人。 “我们家不过是欠了他一点钱，他竟然说我是贼，我们家又打算欠钱不还，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不要脸。我。我脑袋一热，拿出随身带着的折叠小刀刺了过去……” 王景洪叙述的作案过程与死者张义英的尸体呈现相符，龙子涵放下了心。 听王景洪的解释，龙子涵真心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案子。 死者张义英被杀忽然凄惨，但这也并非是王景洪一个人的错。 王景洪年纪尚轻，容易冲动行事。而张义英却一直用他小时候犯过的错来侮辱他，甚至压榨他。 只能说，张义英死在自己的偏激上。而王景洪毁在自己的冲动上…… 办公室，艾琳问道:“你是怎么会想到王景洪的？” 龙子涵卖了个关子，不急不缓的说道:“龙少奶奶提醒了我。” 艾琳挑眉问道:“我们家伊人贡献不小，不过，我很好奇她究竟说了什么，开发了你的大脑。” 龙子涵说道:“她昨晚说，今天中午佳璐表妹要来。” 见龙子涵的话又停了下来，艾琳嘴角抽了抽，说道:“然后呢？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不要一段一段的，这样听的我会很想打你。” 龙子涵说道:“我只不过意识到了你刚刚犯的错误，所以觉得有必要先更正你的错处。” 艾琳不解的问道:“什么？” 龙子涵纠正道:“你刚刚的话出现了语病，伊人现在是是我家的。” 沉默了一下下后，艾琳说道:“我现在更想打你了。”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那我有必要要奉劝你一句，袭警、殴打上司，这等于自毁前程。” 艾琳翻了个白眼，问道:“你能不能陈贫嘴卖关子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还是那么没耐心，也罢，就告诉你吧。伊人说，佳璐表妹以前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小秘密不告诉大哥，也不跟她说，只找你。” 艾琳一点就通，立马明白了龙子涵的意思。 她问道:“所以你联想到，死者张义英和妻子的表弟王景洪之间也有这什么不愿和外人说的秘密？” 龙子涵点头说道:“一开始，我只是想，王景洪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我当时的确是没有怀疑过这个人。但去了死者家，见到他以后，便确定下来了他是凶手。” 他应该老早就应该亲自去一趟死者家的，早发现那些小细节，案子早就破了。 艾琳说道:“我不得不说，你这一次的‘大胆猜测’真是好运。” “当然，正义一向好运……”(。) 第844章 尴尬的午餐 火车站，龙子涵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望眼欲穿”。 原本说11点到站的火车，竟然延迟了到站时间。 “咕咕……” 他不止听到一次楚伊人肚子叫了。 龙子涵脸色难看的说道：“我去给你先买个面包垫垫肚子，这么饿着不行。” 楚伊人摇头说道：“再等一下啊，等她到了我们一块去酒店吃啊。我现在吃了，等下又吃不下了。” “可你现在肚子饿了。” 艾琳努了努嘴，说道：“我肚子也饿了。” 楚慕辰瞥了龙子涵一眼，说道：“感情好，就你家的媳妇儿是亲媳妇儿，我就不疼自个儿媳妇儿是吗？” 随后，他安抚道艾琳，说道：“再等五分钟，火车不进站，咱们就回去吃饭，让她下了车，自己找车送她就成。” “可是哥，爸、妈还在加等着佳璐呢。” 楚慕辰不讲理的说道：“就算随便找个黄包车，都能把她送到家里去的。” 他们家地理位置很好找，而冯佳璐也知道他们家的地址。 艾琳扶额轻叹：“现在的问题是，客人还没到，我们就打道回府，自己先回家开饭去了，这样好吗？” 楚慕辰强势的说道：“你也说她是客，客随主便。” 两个女人看向龙子涵，似乎等待着他说一句“金玉良言”，来劝阻这个不讲理的人。 谁料到，龙子涵却说道：“就听大哥的，再等五分钟，或者还没有进站的消息，我们就撤。” 楚慕辰微微一下，说道：“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然而冯佳璐的命不可谓不好，五分钟没到，就见火车站工作人员出来做准备了。 楚慕辰一打听得知，火车即将进站。 于是，几人也留了下来，等火车来。 就在他们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火车终于缓缓进站了。 当火车停稳后，车门打开，火车上的乘客陆续下了车。 几个人就在冯佳璐所坐的那一节车厢门前等待着，不过一会儿，一个较小玲珑的女孩从车上“飞”了下来，扑进了楚慕辰怀里：“哥！” 随后，又冲着艾琳呲牙咧嘴的笑道：“嫂子，我可想死你了。” 艾琳用余光瞥了一眼楚伊人，见她情绪没有什么太大波动，宠溺的捏了捏冯佳璐的鼻子，说道：“小可怜，你还真是长大的。我虽然很高兴你对我和你哥的热情，但是，你似乎忘记了，来接你的人，可不止我们俩。” 冯佳璐着看转头看向龙子涵和楚伊人，神色忽然没有见到楚慕辰和艾琳那般自然。 她尴尬的笑了笑，神色有些僵硬的的说道：“伊人表姐，好久不见。这位是表姐夫吧，见到你很高兴。” 见到楚慕辰和艾琳，冯佳璐兴奋的唤其“哥”、“嫂子”。 到楚伊人这里，她就改口称“表姐”、“表姐夫”，一看便知是故意疏远。 楚伊人也不是很在意，只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欢迎你。” 随后，便不再说话。 龙子涵见状，也不愿跟这个不懂事的小表妹多说，只是看似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楚伊人，问道：“饿了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不语。 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尴尬，艾琳轻笑一声，说道：“走吧，回家吃饭去吧……” 带着冯佳璐回到家中，楚啸天和冯小小立刻连说带笑的将人拉了上了饭桌。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家常。 只有龙子涵和楚伊人在一旁默默地吃着，没有参与其中。 龙子涵时不时的还为楚伊人夹菜，一如往常一般体贴。 因为没有聊天，两人最先吃饱，可其他人显然还没有下桌的打算。 楚伊人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她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礼貌的说道：“爸、妈、大哥、艾琳、佳璐表妹，我和伊人吃好了，局里还有事，我们就不在这了，先走了。” 冯小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一家光沉浸在佳璐来的喜悦中，忽略了女儿和姑爷。 然而，就当她想开口挽留之时，龙子涵说道：“今天为了去接佳璐表妹，伊人故意把手上的工作停了下来，留着下午做的。现在不早点回去，她晚上可能要熬夜了。最近她身体不是很好，我不太想让她熬夜。爸、妈对不起了，我们先走一步。” 艾琳看向两个人，警局里到底有没有事，她最有发言权。然而，就算知道两个人这是找借口离开，艾琳也没有揭穿他们的谎言。 她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冯小小看向楚啸天，只听楚啸天说道：“行吧，你们要走就先走吧，伊人要多注意身体。” 楚伊人站起身，薇薇一笑，说道：“好的爸，再见。” 看着女儿、女婿头也不回的离开，一家人原本高高兴兴的心情忽然沉了下去。 冯佳璐察觉到气氛不对，有些怯懦的说道：“我很抱歉，我没想到我的到来会……” 回警局的路上，龙子涵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冯佳璐是你们兄妹的表妹，可她对你们的态度截然不同，你们两个很像是陌生人。” 对冯佳璐这个表妹，楚伊人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她淡淡的说道：“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跟她说过话，感情自然淡薄。她很活泼，非常像我们家失去的那个孩子，所以，家里人都很喜欢她。” 听到她的解释，龙子涵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心疼。 他叹了口气，心说道：好在，我们龙家喜欢的姑娘只有龙少奶奶一人，不然，这丫头也太可怜了。 虽然他也说不清楚这丫头到底是哪里可怜了，岳父、岳母一家明明是很疼爱伊人的，可就在刚刚，龙子涵忽然觉得，他可怜的媳妇儿像是没人要了一样。 好吧，他觉得，他可能是在替楚伊人吃醋。 然而看到楚伊人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他又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回到警局，两个人坐在龙子涵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办公室内。两人借着温暖的阳光，一个看书，一个写工作报告，安静且温馨。(。) 第846章 冯佳璐“遇难” 下午上班时间，艾琳敲开了龙子涵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说道：“你们两夫妻倒是会躲闲。” “你怎么来了？不陪冯佳璐去转转吗？” 龙子涵原本还叫冯佳璐是“佳璐表妹”，这会儿已经改口“冯佳璐”了，看来，意见不小。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心眼儿小的男人记仇了。” 这时候，楚伊人从书海中拔回了自己，莫名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记什么仇？” 龙子涵揉了揉楚伊人的头，说道：“没什么，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该回自己办公室了哦。” 楚伊人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有些依依不舍的说道：“怎么时间过的这么快。” 龙子涵轻笑着说道：“好了，去吧，省的王晓光那小子趁你不在犯上作乱。” 果然，楚伊人一听，立马信以为真，起身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楚伊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艾琳轻叹道：“果然只有你对她最有办法。” “怎么？嫉妒了？”龙子涵问。 艾琳点头说道：“是有点嫉妒，好歹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而且，我还照顾了她那么多年……” “冯佳璐怎么回事？” 艾琳坐了下来，说道：“那丫头其实是个好姑娘，但因为伊人以前的‘特殊’，两人从来没有过什么交流。而因为伊人醉心法医学，佳璐对她很害怕。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生疏的可以说像是陌生人。” 龙子涵沉声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丈夫是解剖学的教授。” 听着龙子涵的话中，有些“打抱不平”意思，艾琳哭笑不得是说道：“那他也没把那些东西带回家啊，你要体谅一个六岁的女孩儿，在见到表姐在家若无其事摆弄人骨骨架时，一脸迷恋时所受到的惊吓。这成了佳璐的心理阴影，她根本没办法亲近伊人。” 龙子涵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既然如此，干嘛还要伊人去接站？” “隔了这么多年，佳璐长大了，家里的长辈也希望她们可以亲近的啊！”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可你也看到了，现在弄巧成拙了。所以，以后有冯佳璐的地方，不要再约我们了。伊人不开心，冯佳璐也不会自在。” 艾琳无奈的说道：“得了吧，谁还敢？爸、妈现在后悔的不行。”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你原本可以劝他们的，为什么你不说，非要让伊人跟冯佳璐见面？” 艾琳回答说：“哎，也不能怪我。你想啊，佳璐作为客人来家里做客，伊人是家中的一员，如果不出现，这不太礼貌，好像我们家不知礼数一样。伊人主动去接她，而她自己搞砸了，这就不怪我们了。” “什么意思？” 她解释道：“伊人不懂吃醋，她只能知道，佳璐在她身边显得极为不自然。但她不能理解，佳璐这种不自然的心理，是来源于什么。故而，伊人的心理上，自然不会很难受。但是佳璐就不同，她会非常不适，在看到伊人和我们的反应后，她会内疚，会后悔，这样有利于改变她对伊人的恐惧。” “原来你是抱着这样的心里！” 艾琳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怎么样，用心良苦吧？只可惜，她们俩根本没什么进展，佳璐那丫头太固执了。” “无所谓，伊人对她也没有感情和期望，不好就不好吧。”我们也不稀罕。 听龙子涵说的如此满不在乎，艾琳轻叹：“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庆幸你宠她，还是该回去跟爸、妈告状，你想破坏他们的‘和好’计划。”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既然没事了，你就可以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伊人都不介意的去接站，还要被冷落和无视。冯佳璐不愿意“和好”，他也不愿意让伊人去热脸贴冷屁股。 说完，龙子涵低下头，继续写报告。 就好像刚刚艾琳所说的一切，激不起他一点反应一般。 艾琳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行行行，我去自己位置上坐着。哎，真是的……” 下班时间到，龙子涵照常带着楚伊人，开着车朝家行驶。 而车行驶在半路，因为人群扎堆儿，他的车被迫停了下来。 楚伊人皱着眉，指着前面说道“龙子涵，我好像看到佳璐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似乎还看到她在和人吵架了……” 来到人群中，他们不止看到了冯佳璐，还看到了“老熟人”。 只见冯佳璐满脸通红，腮帮子被气的鼓鼓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是随时都能决堤一般掉下眼泪一般。 马蓉蓉坐在轮椅上，一脸灭世的看着她。 而她身后推轮椅的高鹤，还满怀恶意的瞪着冯佳璐，仿佛只要马蓉蓉一声令下，他便会冲出去，众目睽睽之下攻击一个小姑娘。 “这是怎么了？” 龙子涵带着楚伊人走入人群。 冯佳璐一见两人走来，顿时委屈的哭了出来。 马蓉蓉坐在轮椅上，懒洋洋的说道：“龙少，许久不见，还是这么爱管闲事。” 因为马蓉蓉脸上的疤要时常晒晒太阳，透透气，才能渐渐淡化了去。 所以，这时候，她脸上的面具已经去掉。 可谓是半面美人，半面鬼。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这是内人表妹，不算闲事。” 虽然不喜冯佳璐，对其有些意见，但始终是伊人的表妹。 而马蓉蓉这性子，他是知道的，恐怕冯佳璐是在她这吃了不小的亏。 马蓉蓉微微挑眉，不甚在意的说道：“呦呵，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啊。真是对不住呢，不过，你们家这位小表妹可是把我得罪的死死的，我倒是想看看龙少怎么明断这件事。” 龙子涵看向冯佳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冯佳璐抽泣着说道：“我刚刚，我刚刚钱包被一个瘸子偷了，然后，我就追了上去，抢钱包……”(。) 第847章 解围 然后，两人厮、争夺钱包只是，冯佳璐年轻气盛，对其破口大骂：“你这个残废、废物、瘸子，有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见不得人的狗。” 那小偷见冯佳璐不撒手，又像泼妇一样骂人，一时恼火放弃了争夺***推了她一把便逃了。 而被小偷这么一推，冯佳璐一个踉蹡，撞在马蓉蓉的轮椅上，并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腿上。 四目相对之际，冯佳璐高声喊道：“鬼啊……” 龙子涵看向马蓉蓉，说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丫头比你还小上两、三岁，不懂事也是有情可原的。我替她向你道个歉，过两天请你吃饭，赔个礼。” 虽然说她骂的是那个盗贼，然而有句话叫做“说者无心听者，听者有意”。 马蓉蓉这等心思的人，必然会计较冯佳璐的言辞，视为含沙射影。 然而冯佳璐又说人家是鬼，若非他们在，这件事恐怕不会善了了。 楚伊人推了一把身边的冯佳璐，冯佳璐意会，赶忙道歉道：“对不起，我、我是无心的。” 说完，便低下头，不自然的拨弄着怀里手提包的扣子。 “哦？龙少要请我吃饭？”马蓉蓉阴阳怪气的说到。 龙子涵知道这是她一贯的口吻，也不去介意。 他说道：“赔罪宴。” 马蓉蓉轻笑，看向冯佳璐，说道：“你的命还真好，有个好姐夫，不然，你今天恐怕不能齐齐整整的回去了。” 龙子涵神色一暗，警告道：“恕我直言，现在是法治社会，马小姐纵然有权有势，也最好在说话、办事的时候，最好谨慎一些。” “呵呵。”马蓉蓉笑了笑，对身后的高鹤说道：“我们走吧。” 高鹤推着马蓉蓉的轮椅，对龙子涵三人冷声说道：“告辞。” 龙子涵看了一眼冯佳璐，说道：“跟我走，上车。” 说完，牵起楚伊人的手，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冯佳璐擦了擦眼泪，跟了上去。 上了车，龙子涵问道：“还记得抢劫你那人的样子吗？去警局画个画像，备案吧！” 冯佳璐点了点头说道：“记得，不过，现在天色晚了，又是吃饭时间，我如果不回去，姑姑、姑父会不放心的。左右我也没什么大事，钱包也夺回来了，明天再去画画像好了。” 龙子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冯佳璐莫名的一阵紧张，抓紧自己的手提包。 龙子涵没有说话，开车便走。 虽说抢劫对社会影响十分不好，身为警察，他应当建议当事人立即报案，对犯罪分子进行抓捕才好。 但眼前这位当事人被抢了都不着急，他催促的这报警又不太好。 冯佳璐别扭的说道：“对不起啊，表姐、表姐夫，给你们添麻烦了。” 刚刚来上海滩，她想一个人转转的，看看这里与从前有没有什么变化，却没想到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来。 刚刚到，就惹事，冯佳璐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楚伊人以为龙子涵会回冯佳璐的话，也就没说话。 可等了一会，龙子涵却依旧没说什么。 从倒视镜看到后面坐着的冯佳璐面色越来越尴尬，她微微皱眉，看着龙子涵，似是在催促着他。 知道妻子急了，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没关系，我也是看到艾琳的面子上。” “看在嫂子的面子上？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你是艾琳夫妻的表妹，我跟艾琳的关系那么好，自然要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忙了。即便麻烦，这个人情，我大不了找个机会跟艾琳讨回来便好了。” 他这话针对性太强，弦外之音，我不是因为你是我妻子名义上的表妹才帮忙解围的。我是看在艾琳的面子上，而且，这还不是无偿帮忙。 “你……”冯佳璐咬了咬唇，脸色涨的通红，却又说不出什么。 一开始，她就把人得罪了，人家现在帮忙解围了，说的话也无可厚非，她也没什么辙。 她头脑冷静了，人也就安静了下来。 楚伊人听出来龙子涵话中表达对冯佳璐的不喜，但她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丈夫对表妹的不满来自何处。 然而，对这个表妹本就陌生且没有什么感情的她，索性就不去想这种她想不明白的问题了。 龙子涵对车内的安静显然很满意，一路将车开去了岳父、岳母家。 停车后，他对冯佳璐说道：“下车吧，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回自己家吃饭。” 冯佳璐脸色一阵难看的说道：“这也是表姐的家啊，表姐夫，你这话说的……” 龙子涵淡淡的看了一眼冯佳璐，冯佳璐身子一颤，要说出口的话立刻收了回去。 她看的出来，这位表姐夫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微微鞠躬，说道：“今天谢谢表姐、表姐夫解围，我先回去了。” 看着冯佳璐离去，龙子涵轻哼了一声，说道：“不管如何，礼貌还是不错的。” 龙子涵知道，自己不太讲理，有点不够绅士。 但他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妻子反应迟钝，自己也跟着假装迟钝的不在意。 楚伊人说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说道：“你似乎很不喜欢她。” 龙子涵问道：“她不是也很不喜欢你吗？” 龙子涵的话让楚伊人微微一愣，她说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吧，她对我可能就是觉得陌生，没怎么说过话，也不知道怎么亲近。不过，我也不在意。” 感情好，她根本不知道人家为啥对她略有闪躲。 “呵呵。”龙子涵被她的木讷逗笑了。 楚伊人不懂，这人刚刚还一脸的不高兴，这会儿怎么又笑了起来。 她微微皱眉，神色有些好笑的问道：“龙子涵，你不会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怎么喜怒无常的？” 龙子涵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对啊对啊，我提前更年期，臭丫头。”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我就开个玩笑。” 龙子涵笑道：“伊人，开玩笑的时候，不要一脸认真的表情。”(。) 第848章 喜事变丧事 楚伊人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翌日清晨，龙子涵和楚伊人尚未睡醒，电话铃声就打破了清晨的美好。 龙子涵不耐烦的接起电话，慵懒的说道：“喂，我是龙子涵……” 听到电话那头的说话后，他忽然弹坐了起来，精神的问道：“什么？” 楚伊人微微皱眉，凑了过来，把耳朵贴在了电话上，听着。 龙子涵说道：“在哪里？好，我们等下就到……” 说完后，龙子涵挂了电话，两个人默契的从各自一边下了床，匆匆忙忙的穿着衣服。 简单的洗漱之后，两人跟家里打了声招呼便开车着扬尘而去。 案发现场，龙子涵一边观察现场，一边听刘元恒回报道：“死者名叫邓伟奇，今早邻居过来要还给他锄地的锄头，可敲了门以后没反应，邻居从窗户外朝里看去，见邓伟奇躺在地上不动，于是，报了警。” 龙子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示意刘元恒继续说下去。 “邓伟奇今年19岁，原本和母亲一起住，自母亲去世后，就变成了独居。头上只有一个亲哥哥，也在这附近住，不过，这会儿他哥哥出去干活了。外面那个哭的女人，就是他大嫂。” 龙子涵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女人在哭哭啼啼的。 刘元恒继续说道：“死者为人很善良，街坊邻居都说死者人好，是个热心肠。没见跟谁吵架或者有矛盾。兄弟两的感情也很好，死者还经常去帮大哥家干活，是个勤快的人。” 这时候，龙子涵翻看着死者的柜子，发现了一个铁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装了很多小孩子的玩具，其中还有一张似乎是死者小时候的全家福。 照片和玩具都很旧，但却保护的很好，说明，死者是个非常在意家人念旧的人。 紧接着，他问刘元恒：“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呢？” 刘元恒回答说：“正是邓伟奇的大嫂。” 这时候楚伊人看向龙子涵，说道：“死者死亡在凌晨3点左右，色者面色青紫、肿胀，皮肤点状出血，眼结合膜出血，喉头两侧或颈侧部位分别有指甲痕、指压痕、虎口扼痕，扼痕部位常见皮下及肌层出血。是被人用双手扼死……” 听完楚伊人的话，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尽快采集现场，回去做检验。” 楚伊人回道：“我知道了。” 随后，龙子涵对刘元恒说道：“带着兄弟们打听一下，凌晨3点左右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刘元恒立刻应道:“是。” “顺便去把死者的大嫂请过来……” 不过一会儿，一个警员便带着抽泣的女人走了过来。 龙子涵问道：“怎么称呼？” 女人哭着说道：“我叫项文惠，是小奇的大嫂。” 龙子涵问项文惠：“这是邓伟奇小时候拍的全家福吧？” 项文惠回答说：“对，那是我公公婆婆，个字高一点的就是我丈夫，他的哥哥。” 龙子涵将照片收起，说道：“听说项女士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能不能说一下当时的时间、地点以及情况？” 项文惠点了点头，擦去泪水，喃喃的说道：“昨晚他们哥俩在家里喝酒、聊天，后来我丈夫喝多了睡过去，大概是一点多的时候吧，我把小奇送到了院外，就回家收拾屋子睡觉了。” “邓伟奇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项文惠摇头回答道：“没什么啊！” 龙子涵又问：“昨天他们兄弟二人喝酒的时候，都聊了些什么？死者邓伟奇有没有提起一些特别的事情？” 项文惠说道：“也没什么啊，光听他们兄弟俩讨论小时候的时候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这才问道：“大概凌晨3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项文惠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是在睡觉啊，我怀孕了，最近晕吐的也是厉害，熬夜熬到一点多已经很累了。” 龙子涵微微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怀孕了，他们还在家喝酒？不会影响到你休息吗？” 项文惠面色有些尴尬，却还是如实的回答说:“我们结婚这都两年多了，我好不容易才怀上，我老公太高兴了，非得拉着小奇喝酒庆祝。” 家里要添丁了，是大喜事儿，喝酒庆祝也无可厚非。然而喜事变丧事，对于他们夫妻来说，绝对是重创了。 龙子涵又问:“你丈夫早上几点出去的？几时能回来？” 既然死者最亲的人是哥哥，而昨晚也是跟哥哥喝完了酒回家没多久才遇害的，那么，他也希望可以见见死者的哥哥。 项文惠回答说:“他今天有活，一大早五点就出门了。正常来说，中午饭他会回来吃。” “昨晚他喝的不省人事，今早那么早起来就去干活，身体吃得消吗？” 听了龙子涵的提问，项文惠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反而更担心他回来以后知道小奇没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你先生对弟弟很在意。” 项文惠点头回道:“对，我婆婆一共就两个儿子，两兄弟从小感情就好，小奇更把我们当长辈一样孝顺，街坊邻居都不知道有多羡慕我们家有个懂事的弟弟。这么好的人，我真不知道，究竟是谁那么狠心。” 说着说着，项文惠又哭了起来。 这时候，艾琳走了过来。 她给项文惠递过去了一条手帕，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为了你腹中的孩子，请你控制情绪。” 项文惠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感激的说道:“谢谢。” 即便是她想克制，此刻也是难以克制住的，眼泪依旧不听使唤的流着…… 当现场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刘元恒回来了。 他汇报说：“龙少，我们跟附近邻居打听过了，死者死亡时，周围邻居大多都在睡觉，并没有看到有谁来过，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先回去等尸检报告出了再看吧。”(。) 第849章 眼熟的人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道:“死者的情况与我在现场的初步判断相符，死者生前喝了不少酒，其的指甲缝隙中发现纤维组织，经证实是普通的棉布纤维。其成分、颜色都与死者身上的衣服一样。” 龙子涵说道:“死者是被掐死在里面的屋子里，附近邻居又没有听到什么声响，说明死者与凶手相识，是死者给凶手开门，让其进来的。” 艾琳说道：“根据现场以及尸体呈现分析，凶手焦虑程度很高，易激惹，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凶手为人可能比较内向，没有几个真正好的朋友，也不愿意让别人和他分担他的痛苦，所有的怨气怨恨都会压在自己心里。” 龙子涵说道：“凶手和死者相熟，知道他在很晚回家，性格又是这么特别，那么，找起来可能并不费力。”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楚伊人和王晓光，问道：“还有其他有物证吗？” 王晓光点头回答说：“死者家门外脚印和门把手上的指纹均被破坏了，但在门框上，我们找到了一枚不属于死者的指纹。另外，根据死者颈部的伤痕，我们已经推断出了凶手的手长。” 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很好，既然如此，艾琳、莫北，我们就再走一趟吧。” “好……” 刚刚走出会议室，就见到一个警员正送冯佳璐从技术部走出。 “嫂子，表姐、表姐夫。” 听到他的称呼，龙子涵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有蒙上了一层暗色。 不过他也能明白，冯佳璐与自家媳妇儿感情本就不好，又极少说话，如此生疏也在所难免。 可是，这么明显疏离的感觉，还是让他为爱妻觉得心里不平衡。 艾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楚伊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只看了冯佳璐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那语气平淡的就好像，他正在自言自语的说“今天天气还不错”的感觉。 警员对龙子涵说道：“龙少，冯小姐昨天当街被抢，今天过来画画像了。” 龙子涵瞥了一眼警员手中的画像，说道：“行了，你们安排人去找吧，我还要去凶案现场。” “是！” 楚伊人对众人说道：“既然没有我什么事，我要会工作室了。” 说完，冲冯佳璐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冯佳璐赶忙客气的说道：“表姐去忙，我这就回去了。” 龙子涵轻哼了一声，带着莫北从她身边走过。 艾琳揉了揉冯佳璐的头，交代道：“你乖乖回家，我们还要去查案子。” 冯佳璐乖乖的回答道：“知道了。” 龙子涵在车上等艾琳出来，一旁的莫北问道：“龙少，那姑娘什么情况？” “莫名其妙的一个人，不用管。” 莫北心知他不愿意说，也就不问。 艾琳上了车，说道：“别黑着脸了，出发吧，龙大少。” 再次来到案发现场，三人根据之前的分析从新调查着案件，然而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周围邻居也都被他们打听了个遍。 然而只可惜，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龙子涵看了看表，说道：“这个时候，死者的哥哥邓伟民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我们不如现在去他家走一趟，见见他。” 艾琳点头说道：“本就该跟邓伟民见上一面，了解一下情况的。” “走吧……” 两家离着并不远，开着车，大概五分钟就到了。 正如龙子涵所料，邓伟民回来了。 莫北没有进去直面死者家属，而是屋里、屋外的走着，寻找什么线索。 邓伟民脸上一块淤痕，面积不大，但形状有些独特。 只见他双目赤红的坐在龙子涵和艾琳的对面，一言不发，仿佛丢了魂儿。 然而在龙子涵见到邓伟民后，他发觉，这邓伟民跟照片上小时候比，相差太大。 邓伟奇是没什么变化的，单看小时候照片，也大概能猜出来是他。 然而这个邓伟民，跟小时候看，完全是两个人。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龙子涵看着邓伟民，越发的觉得眼熟。 他陷入了思考…… 项文惠抽泣着为几个人端来了水，邓伟民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项文惠，没有理会她。 项文惠然后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准备转身离开之际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艾琳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扶住。 项文惠赶紧的说道：“谢谢。” 刚刚那一瞬间，别说她自己，就是艾琳和龙子涵都觉得心惊。 这要是一跤摔下去，搞不好就会折了那孩子的命。 而也就是在刚刚那一瞬间，邓伟民那复杂的眼神落入了龙子涵的眼中…… 艾琳将项文惠手中的托盘放下，扶着项文惠坐在一旁，说道：“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项文惠点了点头，看向失魂落魄的邓伟民。 这时候，艾琳见龙子涵盯着邓伟民看，也不出声，微微皱了皱眉。 随后，她接替了龙子涵的“工作”说道：“邓先生，我们非常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你弟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不想帮助我们警方找出杀人凶手吗？” 邓伟民神色神色挣扎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小奇很乖，很懂事，我家有什么活，只要一喊他，他就过来无偿的帮忙。村子里，没有人不羡慕我有个好弟弟。” 艾琳问道：“你平日里跟邓伟奇接触的最多，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他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不等邓伟民回答艾琳的问题，龙子涵便强势打断他们的对话，问道：“邓先生的脸是怎么弄的？” 艾琳听后，微微皱眉，不解的看向龙子涵。 心知他不会无缘无故发作，艾琳也就不出声，等待龙子涵问出结果。 邓伟民的手不自觉的覆在了瘀伤上，回答说：“昨天晚上下班时候，回来的路上候摔的。” 项文惠点头说道：“昨晚回来就这样了，我还想着说，让他差点跌打酒散散瘀。可他受不了那个味道，也就没弄。”(。) 第850章 梦游症 龙子涵又问：“邓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邓伟民回答说：“我就打打零工，赚点钱贴补家计，哪里有活就去哪里做。所以，小奇出事的时候，我在外面，家里也没办法通知我。” 龙子涵又问：“邓先生的腿是不是不太方便？” 邓伟民点头回答说：“前段时间崴了脚，有点瘸。” 随即，他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不明白，自己坐在这里，眼前这人是怎么弄出来他的腿脚不太利索的。 龙子涵问：“昨天傍晚大概5点多的时候，你在哪里？” 听龙子涵这么一问，邓伟民当即戒备的看了一眼龙子涵。 他回答说：“回家的路上。” 龙子涵挑眉说道：“哦？那为什么有人指证你说，昨天傍晚在商业街抢了他的钱包。” 他就说看邓伟民怎么会觉得眼熟，原来是临走时，看了一眼冯佳璐所提供的画像。 画像上虽然没有那么准确，但大致上却与眼前的邓伟民相似。 而邓伟民脸上的那块瘀伤，正和冯佳璐手提包前面那个突出的扣子形状吻合了。那么，百分之五十加百分之五十，这人，正是昨天傍晚抢包不成的那个贼了。 “什么？”项文惠猛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邓伟民。 邓伟民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他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是误会。”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一眼邓伟民，说道：“是不是误会，等会了警局就知道了……” 回到警局，龙子涵立刻让楚伊人和王小对邓伟民做了**取证。 法医工作室外，莫北疑惑的问道：“龙少，邓伟民不是涉嫌偷盗与抢劫吗？怎么……” 龙子涵说道：“在询问邓伟民的过程中，他怀孕的妻子差点摔倒，而他却做的稳如泰山，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一个一点都不在意老婆、孩子的人，为什么非要要跟弟弟已喜添丁的名义庆祝到凌晨？” 莫北皱眉想了想，说道：“确实有可疑。” 龙子涵提点着说道：“想想艾琳之前对疑犯的分析，在跟邓伟民做一个对比看看。” 莫北正想着，法医室的门开了。 楚伊人走了出来，说道：“邓伟民的手与掐死死者邓伟奇的长度、宽度以及虎口张开后的尺度完全吻合。邓伟民所穿的衣服，也与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相吻合。死者家门框上的那颗指纹，也证实是邓伟民的。” 龙子涵毫不意外的说道：“果然是他。” 王晓光摘下手套、口罩摇着头说道：“真是搞不明白这这桩案子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龙子涵也搞不明白，此刻，他也非常想知道，明明兄友弟恭的两个人，亲大哥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掐死自己的弟弟不可。 艾琳这边，经过冯佳璐的指认，证实，当时抢她手提包的人，正是邓伟民。 而邓伟民对此也供认不讳，承认了自己偷盗、抢劫未遂的罪名。 不过一会儿，龙子涵走进了审讯室。 看向邓伟民，冷声说道：“邓先生要认的，恐怕不止这一个罪。” 邓伟民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邓先生的手跟掐死死者的手大小完全吻合，而邓先生的衣服，也跟死者邓伟奇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吻合。案发现场，我们也找到了邓先生的指纹。” 说罢，他看向邓伟民灰败下来的面色，问道：“你说，你是不是不止偷盗这一项罪名？” 气氛安静的可怕，下一刻，邓伟民说道：“对，是我杀的。” 龙子涵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邓伟奇。” “因为……因为……”说到这里，邓伟民用手捂住了脸，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艾琳挑眉说道：“左右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你倒不如实话实说。” 邓伟民一脸憎恨的说道：“还不是那对奸夫********据邓伟民说，他上个月根本没有跟项文惠行房事，而项文惠却在前天欢天喜地的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回想前段时间，项文惠身体不好，一直呆在家中。接触最多的人，就是邓伟奇。 而他也发现，邓伟奇和项文惠之间特别好，他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暧昧。 前几天，项文惠还给他做了一件衣服，而隔天，同样布料、颜色的衣服，就穿在了邓伟奇的身上。 他几乎可以肯定，孩子的父亲就是自己的弟弟邓伟奇。 叙述腕，邓伟民颓废的说道：“他听说项文惠怀孕了，比我还兴奋。也对，那是他的种，我这个冤大头养大了他，还要替他养儿子，他能不兴奋吗？” 龙子涵问：“于是，你就决定杀了他？” 邓伟民点了点头，说道：“我借着添丁的喜事约他上家里喝酒，然后假装醉的不省人事。等他回去了，项文惠睡着以后，我这才起身去了他家。” 邓伟奇刚刚到家没一会儿，邓伟民就找上门来。 然而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还把人让进了屋来。 结果，邓伟民二话没说便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停止呼吸…… 审完案，龙子涵和艾琳带着邓伟民走了出来。 却不想，项文惠这时候出现在门前，冲着邓伟民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来。 只听她绝望的怒吼道：“上个月好几次，你睡醒了过来，大半夜折腾我你忘了吗？我和小奇是清清白白的，你就不是个男人！你是个畜生！” 她的叫骂声惹的邓伟民一愣，随后否认道：“怎么可能？我难道自己有没有做过我会不知道？” 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龙子涵和艾琳察觉不对，相互看了一眼后，决定，给邓伟民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最终，经过检测后得出结论：邓伟民神经系统出现问题，患上了睡眠性交症，其病症是梦游症中的一种。所以，也可以叫做梦游*****症。 这种病症的患者这会毫无知觉，身不由己地与伴侣***醒来后却又如同失忆，对此一无所知。(。) 第851章 申请保护 案件是告一段落了，但其中的误会当真让人唏嘘不已。 艾琳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因为疑人偷斧，最后杀了自己的弟弟，还害的妻子一个人辛苦的照顾着家，带着孩子。” 莫北也说道：“如果他们夫妻之间发现问题早沟通，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若早知道邓伟民有那种病，他也不会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了。 龙子涵说道：“邓伟民他本身就存在着问题。”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单看他偷窃不成改用抢，就知道，他是一个固执、偏激的人。所以他选择相信自己的想法，一条道走到黑，这也不奇怪。” 莫北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哎，性格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啊……” 龙子涵正要离开大厅之时，迎上了准备离开的冯佳璐。 “龙少。”赵小虎带着冯佳璐出来，遇上龙子涵，打了声招呼。 龙子涵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兄弟，辛苦了。” 说完，好似没有看到冯佳璐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冯佳璐受够了被无视，她为自己不平的说道:“好歹我是伊人表姐的妹妹，你是我的表姐夫。你对外人都以兄弟相称和颜悦色的，为什么对我就如此轻看？你这是在给表姐一家难堪吗？” “佳璐。”艾琳皱眉，有些不满的唤着她。 龙子涵转过身，用极为怪异的目光看了眼冯佳璐，问道:“我难以想象，你这种智商竟然是我老婆、我岳母的血亲。” “你……”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冯佳璐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冯小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如果没有，麻烦你去找个读过书的人好好问问。” 她自己都不愿意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比如他老婆)和颜悦色，凭什么要让自己对她好？ 他对赵小虎他们有礼貌，亲近，那是因为他们对对待自己也是好的很。 人和人之间，只有真心才能换到真心。 若只是虚情假意的亲近、要好，他宁愿这样冷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省的心里膈应。 再者说，冯佳璐一开始连虚情假意都不愿意施舍呢，他又何必在意？ 最终，冯佳璐委屈的喊道:“亏你还是个男人，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还没成年。” “我是男人没错，但男人都是有底线的，我的底线就是我的亲人。很多感情伊人体会不到，并不代表我也木讷的没有感觉。你没成年又怎么了？16岁犯法一样要判刑。” 紧接着，他忽然想起了前一天他遭到抢劫的情形，说道:“另外，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诫你，不要歧视残疾人，他们当中，比你优秀的大有人在。” 她在公共场合，就对瘸子用攻击性、侮辱性的语言破口大骂。若非那人是个抢劫的，恐怕她早就声名狼藉，受人鄙夷了。 说完，龙子涵看向艾琳，冷哼了一声，说道:“把她带回去，别丢了楚家的脸。” 龙子涵走后，只听赵小虎崇拜的说道:“咱们龙少又英俊了，这要是还没娶媳妇儿，不知道要有多少姑娘送上门。” 然而冯佳璐却不这样想，她只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丢人。 艾琳带着冯佳璐走出警局，一路朝着家走去。 途中，艾琳不语，只冯佳璐一人一路哭。 哭累了，冯佳璐问道:“嫂子，你为什么都不说话，不哄哄我？” 艾琳说道:“因为不知道怎么哄你。” 冯佳璐不解，她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 艾琳挑眉说道:“学心理学的又怎么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冯佳璐撅起嘴，说道:“我又没让你说谁对谁错，只是想你安慰我罢了。” 艾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看来，你自己也知道谁对谁错。” 冯佳璐立即反驳她的话，说道:“我有什么错啊？从小我跟她就没说过几句话，而我曾经被她吓到过，这是事实。既然如此，让我怎么跟她亲近？” 艾琳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不是不敢跟伊人亲近，你是讨厌她。” 冯佳璐微微一愣，说道:“我……我没有啊。” “不用急着否认，很多时候，你都是故意疏离伊人的，我和龙子涵都看得出来。我不对爸妈说，是怕他们难过、失望，而且，对于你的小心思，我也可以理解。” 从小就在听长辈说“你伊人表姐如何如何棒”的环境中成长，她本就和楚伊人没什么感情，再加之层被楚伊人吓过，所以，她讨厌楚伊人。 很多时候疏离的行为，都是她故意做出来，想要惹她难过、伤心的。 然而她失望了，楚伊人并没有做出她期待的表情来给她看。 艾琳说道:“一直都是你单方面的讨厌、害怕她，而伊人只当你是个认识的陌生人。所谓的表妹，在她眼中，只是一个对陌生人的称呼。她不在意你，也不在意你做什么。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冯佳璐颤抖了下，有些愤怒的问道:“她凭什么！” “佳璐，放下吧。只有你一个人一直在这纠结，值得么？” 随后，她幽幽的问道:“而且，你没有发现，伊人比任何人都要纯净么？这种人亲近还来不及，你为什么要讨厌她呢？” 紧接着，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直到家…… 警局，楚伊人依照惯例，待在龙子涵的办公室内看书。龙子涵则写着材料，两个人安安静静，互不干扰。 原本温馨的午后，却被敲门声打扰了。 “当当当。” “进。”龙子涵看着被惊扰的媳妇儿，有些不满的说到。 门打开，莫北走了进来:“龙少，富商田国强准备在游轮上举办婚礼，龙局让我们出几个人去保护田国强。” 龙子涵额角微微一跳，问道:“保护？” “一是因为田国强纳税大户的身份被上面十分看重，二是因为他曾接过恐吓电话……”(。) 第852章 游轮上 “恐吓电话？” 莫北点了点头，回答说:“对方称让他老实一点，否则就会对他不客气。”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田国强信？” 他可不认为大名鼎鼎的田国强会被一通恐吓电话吓住。 莫北摇头说道：“他是不信、不怕，可是他的秘书坚持称这场婚礼在游轮上举行，还是让我们警方派几个人过去才能安心。而且，田国强这次娶小老婆，家中很多人都反对。龙少爷知道，这意味着财产纷争。所以，他的秘书担心婚礼有变……” 莫北的话没说完，然而这“一切尽在不言中”，龙子涵又怎么会不理解？ 随后，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这些有钱人啊，真洋气，结个婚还在游轮上举办……” 这一日万里无云，海天一色的画卷之上，一艘游艇缓缓行驶在上面。 望着头顶上飞过的海鸥，吹着海风，龙子涵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然而知道自己此次来的目的，他也不敢放松。 他对身旁的田国强说道：“田先生，我们可以回去了。” 田国强今年五十岁，凭借着祖辈留下的丰厚家底以及精明的头脑，让其家业登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而田家是大户，在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所以，此次即便是二婚，也是不少人给了面子，上了这艘游艇。 人多的地方，对于田国强来说，有存在着安全隐患。 这让龙子涵不得不小心。 田国强对龙子涵笑了笑，说道：“我请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上船之前，也都暂时上交了他们随身携带的危险物品，所以，你暂时可以不必这么紧张。” 若说仇人，那也不是没有，但至于谁会对他不利，他自己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通电话就能吓住他的话，他也不会大展拳脚，成为商业上的一方霸主。 所以，这之前，他不是很想通知警方，让他们派人前来保护他们的。 只不过，他的秘书坚持，他也只好听人劝，叫来了警方。 龙子涵对田国强说道：“田先生，我们既然来了，就当以你的安全为首任。” 田国强笑道：“龙少这次带来的可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里面又有我的人在看守，我的那位邢秘书总算不用提心吊胆了。” 这次，龙子涵带来了楚伊人、艾琳以及莫北。 龙子涵回道：“邢秘书对田先生真可谓是尽心尽力。” 田国强点了点头，轻叹道：“他对我，确实比很多人都尽心。走吧，我们进去……” 穿过“精心打扮”的餐厅，来到“新娘房”，只见冯佳璐正在和新娘子聊着。 新娘子黎玲儿是冯佳璐的闺蜜，她此次前来上海滩，正是为了参加、见证这场婚礼。 走近她们，只听黎玲儿拉着冯佳璐的手，害羞的说道：“他很温柔，很细心，对我千依百顺，是个好男人。” 冯佳璐轻笑：“都要当新娘子了，还在这跟我害羞，真是的。” 黎玲儿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要嫁给跟自己父亲一样大岁数的田国强，不但没有不甘愿，反而一脸幸福的模样，对冯佳璐诉说着田国强对她的好，看来，这新娘子是真的很中意田国强了。 “呵呵，原来我的小丫头这么容易害羞。”田国强笑着打断两人说话，走了进来。 冯佳璐对着突如其来的两个男人微微一笑，礼貌的打着招呼：“田先生、表姐夫。” 龙子涵微微点头，没有开口。 只见新娘子满脸羞红的看着他们，努着嘴问道：“你们怎么来也不说一声，还偷听我说话。” 此刻，她那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实在和这句责怪的话成了反比。 田国强看在眼中，只觉得自己的小妻子很可爱。 他上前将人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好，是我错了，下次改。” “这还差不多……” 龙子涵左右看了看，见这里面没有其他人，说道：“这里既然没事，我就先去外面转转，田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喊我。” 田国强点了点头，对龙子涵说道：“龙少尽管放心好了。” 见龙子涵都走了，冯佳璐深深的觉得自己在这两人面前，跟一个巨大的灯泡一样，照亮了所有黑暗。 她撇了撇嘴，对两人说道：“那我也先出去了，我孤家寡人一个，受不了你们在我眼前恩爱。” 黎玲儿轻笑着调侃道：“佳璐年纪不小了，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去参加你的婚礼了呢。” 冯佳璐轻哼一声，说道：“别闹了，我还小……” 龙子涵走出“新娘房”，找到艾琳，问道：“怎么样？”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目前来看一切正常。” 龙子涵说道：“来之前，我看过田国强的个人档案，也了解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 艾琳挑眉问道：“什么情况？” “他的生意如日中天，然而他不止有三个已经成年的儿子，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等着分家产。你说，这个时候他娶回来一个小老婆，不就意味着，即便他哪天没了，这笔钱，那个命还长的很的小老婆会集成他的遗产，而他们始终分不到许多吗？” 法律上，妻子的继承权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即便黎玲儿不能集成全部财产，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吐餐多了一个人来分钱。万一这个小老婆怀了孩子，这意味着他们分的有会变少。如此一来，谁会愿意见到田国强取小？ “表姐夫！” 冯佳璐突然大喝一声，带着一脸怒意的走了过来。 随后，她恶狠狠的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来是保护他们的，而不是诅咒他们、用险恶的用心揣测他们的！” 艾琳头疼的说道：“佳璐，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而冯佳璐却不听她解释，转身便走。 而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轮椅上的马蓉蓉看了去……(。) 第853章 朱门酒肉 马蓉蓉冷笑了一声，对身后的高鹤说道：“走吧，龙少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容易看的。” 高鹤点了点头，语气略带宠溺的说道：“好，我们走。” 艾琳看着她远去，说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可以跻身到这个高度，连田国强都请她观礼，这女孩儿真是让人惊讶。” 龙子涵无所谓的说道：“暂时不用理冯佳璐，更不用理她，今天她们可不是主角。” 艾琳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佳璐是这么固执的人。” 龙子涵说道：“无碍，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如此也不用虚情假意。”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上次的事，爸、妈就一直放不下，觉得……” 自从那次冯佳璐的“接风宴”后，龙子涵和楚伊人就再也没有回去吃过午饭。 冯小小何等敏感的人？她想着，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冯佳璐身上，冷落的女儿、女婿，让他们生气了，以至于他们一直不去吃饭。 所以，艾琳就成了他们之间传话员。 龙子涵看着餐厅中人来人往，对艾琳说道：“叫爸、妈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不分是非。”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看着吧，我去看看莫北那边。” 随着时间的推进，餐厅内的人越来越多，服务人员也将餐饮一样样的摆了出来。 乐队演奏起了欢快的曲子，婚礼即将开始…… 这时，一旁的人群中，一个女人恶狠狠的跟身旁的同伴说道：“小狐狸精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公公迷的神魂颠倒的，还为了她在游轮上举办婚礼。” 她身旁的女人附和道：“那女人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了，勾引一个跟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说不是为了钱，谁信啊？咱爸也真是的，一声纵横商界，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就输在这种小伎俩上了？” 女人冷哼了一声，说道：“公公一共三个儿子，就连最小的老三的都比那个小狐狸精大好几岁。想我翁家的嫡女，田家的长媳，要低声下气的跟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狐狸精叫‘小妈’我真是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随即，她觉得自己在弟妹面前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太合适，又说道：“咱们田家的媳妇儿，哪个不是大家、名门？她一个小门小户的狐狸精，竟然妄想做我们田家的当家主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行了，大嫂，咱爸最疼的当然还是自己儿子，新鲜劲儿过了，看她还能猖狂多久……” 听着两人的“议论”，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心思百转，又不得不为黎玲儿将来的“幸福生活”而感慨。 这一家子这么“热闹”，黎玲儿招架得住吗？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不满的说道：“洪文秀，你到底在乱说什么？那是我爸的选择，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女人面色难看的唤了一声：“大哥。”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说道：“二弟妹，你是个聪明人，可别学你大嫂这么没脑子，一根肠子从上通到下，什么话都敢说。” 女人脸色一僵，点了点头，说道：“大哥，婉婷知道错了。” 洪文秀感觉自己被丈夫当着弟妹的面下了面子，顿时怒气横生，质问道：“田浩轩，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是因为……” 说到这里，洪文秀看到了龙子涵，就这么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停在了当下。 龙子涵冲着他们笑了笑，丝毫不觉尴尬的说道：“请不用在意我，你们可以继续讨论。” 虽然他是真心觉得他们的“闲言碎语”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由着他们怎么讨论都无所谓。 可是对方显然不觉得他是“真心”的，反而拘谨的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即“不欢而散”了。 这时，田国强挽着黎玲儿的手，缓步走进餐厅，在掌声走走到台上。 莫北朝着龙子涵这边看了过来，而后，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问题。 龙子涵放下心来，走到楚伊人身边。小声说道：“每次看到别人的婚礼，我都有些后悔。” “首先，我要谢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灵儿的婚礼……” 台上已经开始致辞，楚伊人小声的回道：“为什么啊？” 龙子涵说道：“没能给你一个像人家这么有样子的婚礼。” 楚伊人看了看四周，在龙子涵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是说，朱门酒肉臭吗？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了。”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婆媳之争，有的只是家人之间的相亲相爱，这让思维模式简单的她非常满足。 龙子涵握起她的手，在楚伊人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看着她宠溺的笑了。 一番致辞后，田国强对新娘表白，然后为其带上了戒指。 紧接着，不管是坏了什么样心思的人，都跟着鼓起掌来，献上了祝福。 婚礼进行的异常顺利，这让龙子涵也放心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用餐、跳舞，上流社会千年不变的流程……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渐晚，主持人宣布：“宴会结束，宾客们可自行回到船上各自的房间休息。第二日一早，游轮将会停在码头，届时，宾客们可乘坐田国强田先生安排的车回到家中。” 这位主持人，便是田国强忠心耿耿的邢秘书。看他能把婚礼前前后后半的这么体面，看来，这能力也是非常不错的。 人散去，邢秘书朝着龙子涵走到，微微鞠躬，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龙子涵摇头，礼貌的回道：“哪里，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邢秘书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其实，田先生自己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他始终觉得，没有人能伤害他。” 成功人士多少都会有些自大或者自负的毛病，这位田先生也不能免俗。 然而龙子涵却笑着说道：“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第854章 游轮上的枪声 邢秘书点了点头，应道：“谁说不是呢？好了，我要先回去了，咱们有空再聊。” 龙子涵回道：“好，稍后，我就会过去田先生那边，请放心好了……” 午夜，“砰砰砰”三声枪响传来，游轮上的人们顿时炸了锅。 当楚伊人、艾琳、莫北闻声赶到之时，只见游轮的厕所门前，田国强扶着胸口中枪的龙子涵，拿着他的配枪，一脸杀意的看着走廊的尽头。 众人连忙护送龙子涵进了屋，楚伊人颤抖着，尽量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失控。 她拿出医药箱，一边为龙子涵处理伤口，一边说道：“伤口不深，没有打中心脏……” 突然，龙子涵抓住楚伊人颤抖的手，轻声安抚道：“别怕，我会没事的。” 楚伊人忽然崩溃了，她大哭了起来，说道：“你倒是放开我啊，这样我怎么给你止血！” 艾琳劝道：“你们都冷静一点，赶紧处理伤口，不然麻烦了。” 龙子涵放开楚伊人，任由她给自己取弹、止血。 田国强把龙子涵的配枪交到莫北手中，内疚的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也不会……” 接下去的话没说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向屋内被吓的脸色苍白的黎玲儿和冯佳璐，问道：“你们还好吧？” 这时候，邢秘书带着一队人匆匆的赶了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田家众人。 见到田国强，邢秘书第一句话便是说：“田先生，您没事就太好了。” 而后，看到受伤的龙子涵，邢秘书赶忙问道：“龙少没事吧？” 龙子涵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摇头说道：“没事。”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啊？”田浩轩问到。 田家三少爷田浩宗轻蔑的说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大哥还要询问父亲，这样又怎么能够替父亲打理好生意？” 二少爷田浩明说道：“三弟这话就不对，大哥只是想表达对父亲的关心，对事情的紧张，你在这个时候把问题直接上升到‘能否打理好生意’上，如此不懂事，真是在人心寒啊。” 这话说的好像是在帮田浩轩，然而，他却暗指田浩轩只是做表面功夫。 也间接的指出弟弟田浩明不懂事，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跟大哥争夺“地位”。 田浩轩看向两个弟弟，说道：“我记得，这艘游轮是二弟负责租借、布置，三弟负责收起上船人员的危险品，那为什么又会出现枪击事件？” 这还没怎么样呢，三个儿子就相互掐了起来。 田国强脸色黑了下来，喊道：“你们闹够了没有？要是没有龙少突然冲出来当枪，现在我可能已经死了！” 见三兄弟安静了下来，田国强看向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田国强的妹妹田晓福说道：“大哥，我们可是一听到枪声，就立即冒着可能被伤害的危险，赶了过来的，你能不能对我们别这么冷漠？” 二弟田国斌叹了口气，说道：“大哥现在最不能相信的人，恐怕就只有我们了。” 三弟田国瑜说道：“从租船、布置、摆设到安全，都是由他们一家来负责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见气氛不妙，洪文秀赶忙打断了他们的说话，问向田国强：“爸爸，刚刚你们遇袭的时候，可看到对方了？” 田国强冷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田国瑜说道：“所有人都以为，新人房间在二层的豪华客房，却没想到，大哥和大嫂躲在了底层的普通客房里。相信，只有大哥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件事吧？既然也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索性大家都散了吧。” 他说的没错，所有人都以为，田国强和黎玲儿在二层的豪华客房，知道他们换了房间的人，寥寥无几。 田浩明看向邢秘书，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邢秘书，你……” 这个主意是邢秘书提出的，他们有理由怀疑这人。 邢秘书立即否认道：“不是我！” 龙子涵说道：“的确不是他，厕所对面就是护栏，如果邢秘书，他只要悄无声息的把人推下海，就没有事情了。” 见龙子涵说的费力，艾琳替他解释道：“而田先生落海，没有人知道，也只能当做是失踪，失踪就意味着大家还不能分割田家的财产。而抢杀就会留下尸体，有尸体，田家的诸位，就会顺理成章的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田浩轩怒极，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们会杀自己父亲吗？” 莫北冷声说道：“弑父、杀母、残杀手足的事情，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我可以很负责的说，在座的都有嫌疑。” 田浩轩怒直莫北：“你，你们……” 洪文秀握过丈夫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问向莫问：“既然警察先生认为我们都有嫌疑，那么，就劳驾几位把案件破了吧，也省的我们相互猜疑。” “当啷……” 就在这个时候，楚伊人将龙子涵胸前的子弹取了出来。 她说道：“子弹很小……是勃朗宁秀珍枪。” “莫北。” 莫北看向龙子涵，而后，走了过去，问道：“龙少，你感觉怎么样？” 龙子涵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你附耳过来。” 两人耳语了片刻后，莫北点了点头，说道：“龙少放心，我这就过去看看。” 待莫北走后，龙子涵说道：“每个登游轮的人，都必须通过工作人员的安全鉴定，他们对你们的口袋、随身的包都做了检查。那么，想要杀害田先生的人，究竟是怎么把枪带上船的呢？” 田国强看向龙子涵问道：“龙少知道了？” 包扎好伤口口，龙子涵在楚伊人的搀扶下，坐了起身。 只听他虚弱的说道：“艾琳，问问他们在枪响之时都在做什么。” 洪文秀问道：“难道不先搜身、搜房吗？” 艾琳说道：“你能这样想到，犯人也能想到。所以，他会在第一时间丢掉枪。所以，各位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第855章 杀人未遂 田浩轩说道：“我刚刚跟文秀在房间里，已经睡下了。听到枪响，披上外套就过来了。” 洪文秀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点头说道：“对啊，不然也不会这么失礼了。” 两人的确如他们所说，看箱子就是刚刚从被子里爬出来。 田浩明妻子徐婉婷代替丈夫发言道：“浩明当时正在跟老三在我们隔壁房间打牌。我则是刚刚洗完澡出来……” 艾琳的目光在她湿哒哒的头发和洁白的浴袍上流连了一圈后，看向其他人。 田国强的三弟田国瑜轻哼了一声，说道：“又不是我娶小老婆，我自然是在自己房间，不然还能去哪？” 发现田国强有些不对劲，艾琳说道：“先生，你似乎在在颤抖……” 田国强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东西，打开包装纸，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老毛病了，不用在意。” 没有人发现，就在这时，龙子涵拉过楚伊人在耳边轻声的说了什么。 楚伊人听了后，点了点头，在其耳边也耳语了几句。 艾琳问向田国强的妹妹田晓福：“女士，您呢？” “我还能干吗？我在房间里卸妆、抽根烟，准备睡觉了啊。” 田晓福此刻，正如她自己所说，面上没有妆容，原本挽着头发，带着头饰，这会儿头上也是干净利落。 艾琳靠近嗅了嗅，果然有烟味。 艾琳正在向其他人询问的时候，莫北从外面拿着一只手枪走了进来。 莫北来到龙子涵身边，小声的说道：“龙少，根据你说的距离，我在一个垃圾桶内找到的这把勃朗宁。不过，我找到这把枪的时候，发现上面有蚂蚁。边上就是厨房，可能这蚂蚁是从厨房里出来的。” 婚礼喜宴上，有不少新鲜的水果。 而蚂蚁不光喜欢蜂蜜和糖，就连水果也是喜欢的。 楚伊人打开的证物袋，示意莫北把枪放进去，莫北照做。 龙子涵皱眉，看向楚伊人。 楚伊人说道：“和你刚刚问的问题吻合了。” 龙子涵看向艾琳那边，扬声说道：“艾琳，立拿下田国瑜！” 艾琳一听，可不管那么多，立即上前将想要反抗的田国瑜给抓了过来。 田国强不明所以的问道：“龙少，这是怎么回事？” 田国瑜愤怒的吼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龙子涵叹了口气，对田国强说道：“刚刚想要开枪杀死田先生的人，正是田国瑜。” “什么？”田国强不可置信的看向田国瑜，无比震惊的问道：“为什么？” 也不知道他这声“为什么”，问的是田国瑜为什么要杀自己，还是问龙子涵，为什么说田国瑜是谋杀自己未遂的真凶。 “大哥，你可不要随便听一个外人胡说八道。再说了，要说我没人时间证人，那他们也没有啊！就算浩轩夫妻俩可以相互证明，那也难保他们不是合作作案啊！” 见田国瑜将“枪口”对准自己，洪文秀当即怒了。 “三叔，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在座的，可是无人不知。你的生意不行了，媳妇儿又被你气回了娘家，不肯给你一毛钱花。搞不好，你就是想尽快分财产，才会如此心急。” 田国瑜怒骂：“你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田国强冷声说道：“真相如何，请龙少解释一下就知道了，你们何必争来争去呢？” 众人看向龙子涵，而龙子涵只看田国瑜伊人，问道：“先生之前可做过身体检查。” 田国瑜冷哼了一声，说道：“做过。” 龙子涵又问：“检查结果是不是说，您有糖尿病？” 田国瑜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说道：“刚刚看你有轻微颤抖，有吃了东西，那应该是老树牌牛肉粒吧？” 因为自己曾经很爱吃，所以，虽然离着远，但看到田国瑜拿着包装纸，他也认出来那是什么了。 “你吃东西，应该是觉得饿了。我问过我太太，他说，颤抖、饥饿，有可能是低血糖，又或者是糖尿病的初级表现。” 说着，他拿过证物袋，继续道：“这把勃朗宁手枪只有30米的有效射程，我的兄弟在它有效射程内，找到这把枪的时候，发现上面有蚂蚁。要知道，糖尿病人的汗水中，含有大量糖分。你因为紧张，出了汗，汗粘在了枪伤，招来了蚂蚁。” 田国瑜脸色难看，却还强撑着问道：“可是游轮，在海上，哪里来的蚂蚁？” 龙子涵人很虚弱，脸色苍白，却还坚持解释道：“你扔枪的地方，就在厨房附近。厨房内大多都是新鲜的食材，有蚂蚁也不足为奇吧？你所站的位置两面都是墙，并不能把枪扔进海，所以，你慌乱之下，将枪随手丢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垃圾桶，随后逃之夭夭。” “啪啪啪……” 不远处，响起鼓掌声。 众人看去，只见是坐在轮椅上被高鹤推过来的马蓉蓉。 马蓉蓉说道：“龙少的推理永远那么精彩绝伦，田老板请龙少来保驾护航，的确是明智之举。毕竟，可没有哪个人愿意为了保护一个陌生人而甘愿去挨枪子儿的。” 田国强黑着脸色说道：“马小姐所言甚是，龙少的恩德，田某人自然会铭记在心。” 说完，田国强看向田国瑜。 田国瑜说道：“笑话，就凭这点就想指证我是凶手？简直是无稽之谈。” 看着他那心虚的表情，龙子涵不想与他多费口舌，闭目休息。 状艾琳说道：“是不是无稽之谈，稍后回了警局，让他们的工作人员做个鉴定就知道了。” 田国强看着田国瑜，失望透顶的说道：“我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因为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混账，一无是处，但却是我们田家最单纯、最没有心机的人。却不想……” 他叹了口气，又否决了自己的话，说道：“不，应该说，为了分钱直接动手杀了我，这么蠢的办法，整个田家，除了你，我谁都不用怀疑……”(。) 第856章 致歉 回到警局后，鉴定结果显而易见，手枪上的指纹与汗渍都与田国瑜相吻合。 案子结束后，莫北从审讯室内走出来，对田国强说道：“我想我有必要告诉田先生，打电话威胁你的，并非是田国瑜。所以，希望田先生以后能多加小心。” 田国强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多谢警官先生。” 莫北回道：“这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如果田先生一定要感谢谁，恐怕就要属我们龙少了。” 田国强说道：“那是当然，如果没有龙少，田某人或许没有这个命站在这里了。” 医院病房内，楚伊人喂龙子涵吃着东西。 闫秀珍心疼的问东问西，龙百川也是紧张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看看他的伤口是否有在出血。 这让龙子涵在这个家中失去多年的“关注力”瞬间回来了。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拜托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围着我转，医生都说了，伊人处理的很好。” 闫秀珍恨恨地说道：“你这小子，你要有什么意外，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龙子涵说道：“妈，那把勃朗宁射程那么短，隔那么远打中才我，想也知道不会太严重。” 闫秀珍反驳道：“对方开枪的时候，你又不知道，现在跑来马后炮。这也还好是勃朗宁，要是远射程的枪，你难道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行了，妈，我是一名警察，保护群众、维护治安、打击罪恶，那都是我的天职。看到有人有危险，我就下意识的冲出去了，根本来不及思考的。再者说，你难道让我一个警察，眼睁睁的去看着我应该保护的人死在我眼前？那根本不可能啊！这与我做警察的初衷根本就背道而驰。” 对于龙子涵的话，闫秀珍无从辩驳。她只能坐在一边默默的擦眼泪，不再念道。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这一点，我是可以理解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逞能。” 这时候，病房的们被推开。 楚啸天走了进来，说道：“我希望，下一次，你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掩护别人的时候，想想你的父母、妻儿。” 紧接着，冯小小和楚慕辰也跟着走了进来。 “爸、妈、大哥。”龙子涵挨个打了个招呼。 楚伊人回过头，看向家人，委屈的哭了起来。 “哥……” 见女儿哭了，楚啸天和冯小小也顾不得去介意楚伊人只唤儿子不叫他们的事儿，赶忙哄着。 龙百川尴尬的说道：“亲家，你们来了。” 闫秀珍则是赶紧起身让座。 两家人相互打了招呼后，只听楚慕辰这个不靠谱的安慰着妹妹，说道：“别难过，他要真的敢把这条命玩没了，哥就给你找个更好的男人改嫁。” “楚慕辰！”冯小小瞪了一眼自个儿的儿子，对龙百川和闫秀珍说道：“对不住，我这儿子就嘴贱。” 闫秀珍叹了口气，说道：“他说的没错，龙子涵这个混球哪天要是把命玩没了，就让伊人改嫁。让他走都走的不安心！” 龙子涵哀嚎：“妈，你们太恶毒了！” 众人一听，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龙子涵发现，门外有人影。 注意到他的目光，楚慕辰对他说道：“今天，有个人说一定要来看看你。” “哦？”龙子涵微微挑眉。 楚慕辰把门打开，冯佳璐站在门外，一脸尴尬的看着众人。 “进来啊，不是你自己强烈要求要来的吗？” 冯佳璐走了进来，朝着病床上的龙子涵鞠了一躬，有冲着楚伊人鞠了一躬，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希望伊人姐姐和姐夫能够原谅我。” 楚伊人微微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道歉取悦了龙子涵。 冯佳璐继续道:“因为我们曾经没有什么交集，我希望，接下去的日子里，可以从简单的认识、接触从新开始。我想，我们之间的和睦友好，也是长辈们所期待的。再一次，请求你们原谅我之前的无礼。” 说完，冯佳璐再次鞠了一躬。 小姑娘的道歉非常诚恳，既然她意识到错误，并愿意放弃原来的看法，和他们从新建立一段友好的关系，那么，龙子涵也觉得没必要再给这姑娘脸色看了。 龙子涵对楚伊人说道:“伊人，你佳璐表妹希望跟你从朋友做起。” 长辈们不说话，笑看着这一幕，等待着他们自己把问题处理好。 这时，楚伊人看向佳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听到楚伊人的问话，冯佳璐脸色一僵，随即难看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只听楚伊人迷茫的问道:“她不是我妹妹吗？” 原来，她只是不懂为什么表妹要变成朋友，并不是嫌弃自己，不想搭理自己。 不对，刚刚她说自己是她的妹妹……她当自己是她的妹妹…… 就在冯佳璐心中翻江倒海之时，大人们已经把话题扯开了…… 晚间，田国强带着谢礼，亲自来了医院。 “田先生，保护你也好，还是普通百姓也好，都是我分内的事情，你这样做……” 看着眼前的厚礼，龙子涵有些犹豫的说到。 田国强说道：“我相信，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被龙少这样舍命相救的话，也自然会感激不尽的带着家里的好东西，前来答谢龙少救命之恩的。所以，区区薄礼，怎么可能表达我对龙少大恩的感谢之情？还请龙少收下吧！” 龙子涵说道：“既然田先生这么有诚意，那不如水果留下，其他的，田先生就带回去吧，龙某真的心领了。” “这……” 龙子涵打断田国强要说的话，商量着说道：“不要和我推辞了，田先生就当和我交个朋友可好？” 他救人本就不是为了图报酬的，所以，这“东西”还是不要收，收了就变味道了。 而且田国强这个人给他的印象还不错，交个朋友也无妨。 只听田国强说道：“能与龙少这么仗义、正值的人交朋友，田某三生有幸。”(。) 第857章 田国强之死 在众人的期盼下，龙子涵终于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这天，小两口应岳母大人之邀，来到楚家共进午餐。 这一次的“聚餐”，龙子涵和楚伊人依旧默默地吃着不说话。 然而龙子涵觉得，此刻心境不一样了，吃饭的气氛也就不一样了，他甚至感觉这顿饭吃的很是温馨。 吃完饭，楚伊人照旧，不管其他人，平淡的说道:“单位里还有事，我们要先走了。” 冯佳璐一看，只以为两人对自己依旧存在想法。 之前和好，刚刚那些看似温馨的画面，是他们为了让姑姑、姑父放心，做戏演出来的么？ 如此想着，冯佳璐沮丧极了，头也渐渐垂了下去。 冯小小立刻站了起身，出乎意料的阻挠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警局现在没案子，你们一个个的都闲的要命。” 看着冯小小气鼓鼓的脸，楚伊人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是我吃完饭了啊，你们聊的我也不懂，也不会聊，听着又犯困。我不如趁这个时候回去看看病理学啊。” 龙子涵牵过楚伊人小手，对冯小小抱歉的说道:“妈，你知道伊人的，她宁愿花时间在尸检报告上，也不愿意花时间涉及她不擅长的事情上。” 楚啸天扬了扬手，对妻子说道:“让他们走吧，你当谁都跟你们一样喜欢东拉西扯的吗？” 冯佳璐听明白了他们变相的解释，也终于放下心来。 愁云散去，她终于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不会再尴尬了。 当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告别众人后，冯佳璐羡慕的说道:“他们感情真好。” 艾琳挑了挑眉，说道:“他们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伴侣，契合程度百分之百。” “难道我们就不契合吗？”楚慕辰不甘的问到。 艾琳白了一眼楚慕辰，说道:“契合个屁，你让我跟咱妈少操心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哈哈哈……” 楚家传出欢乐的笑声，然而已经离开的两个人是听不到了。 两人回到警局，还不等坐稳，莫北就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进来。 “龙少你看……” 龙子涵疑惑的接过报纸，只见上面写着:商业大户田国强欲变卖家产。 龙子涵震惊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雅秋说，田国强以为上次的事情，怕家族内战伤了和气，所以准备分家，所有资产全部平均分配。”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让田国强心有余悸了。” “可是，他现在的做法遭到了强烈的反对。田家现在可谓是真正的内忧外患了。” 龙子涵说道:“田家的所有家产，只有在田国强的手中才会增值，因为他有绝对的经营能力。他们现在不肯分家，是因为田国强还能赚钱，他们怕分的太少。而离开了他，他们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么光鲜亮丽了。” 莫北说道:“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也不怕撑死。” 龙子涵把报纸扔在一边，说道:“以田国强的能力和人脉，分了家，他会立刻再建立起一个经济帝国。不过，他现在找到了‘归宿’应该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好好过日子了。” 莫北好奇的问道:“龙少，你不也才认识田国强，为什么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 龙子涵淡淡一笑，说道:“直觉。” 然而，就在民众还未消化田家即将分家的消息时，田国强死亡的消息，再一次震惊了上海滩。 凌晨两点四十，天还黑着，案发现场就已经被封锁了起来。 但是，田国强是何许人也？这种事情怎么会没人好奇？ 于是，即便是这个时间，警界线外依旧有不少人伸长了脖子朝这边看着。 龙子涵一边观察的现场，一边听刘元恒汇报着:“死者田国强被下人发现，死在了后院的地上，于是报了案，当时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当时那个时间，田家人基本都在睡觉，所以……”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懂了他的意思。 现场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被破坏了，幸好没什么人好奇的去动死者，不然，还不知道死者身上的线索、物证会不会也被破坏了。 想着，龙子涵又问道：“死者新娶的夫人黎玲儿呢？” 刘元恒回答说:“据下人们说，新太太很不适应田家的生活，这几天田家又有大事，所以，田国强两天前就把她送回娘家去了。说是问题解决了以后，再把人接回来。” 下一刻，只见田晓福一脸怒意的打骂着一个小丫头：“你是猪脑子么？现在是我们田家出事，你急着给那个小狐狸精打什么电话？你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急着让她回来分遗产赶走我们？是谁在给你工钱你难道不知道吗？” 小丫头被打的不敢动弹，也不敢顶嘴。 而田家其他人也都冷冷的看着，丝毫没有为那小丫头上前解围的打算。 看得出，这里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家没有黎玲儿的位置。即便当家的人死了，也没有愿意通知黎玲儿。 “女士，请你冷清。” 下一刻，莫北眼疾手快的阻止了田晓福继续打骂下人。 莫北冷声劝道：“田先生刚刚去世，您就做这样的事情，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叹息的。” 田晓福抽回了手，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更没有再打骂下人。 龙子涵心中叹息道：黎玲儿虽然得了田国强的欢心，却根本无法融入这个家。田家没有一个人能接受她，从上到下，从老到小，都对她轻蔑的很啊！ 这时，楚伊人的检查也出了结果。 “死者死亡时间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前，死因不明，身上没有明显外伤……” 龙子涵看向正在为田家人做笔录的艾琳，艾琳耸了耸肩，冲着他摇头表示没有线索。 龙子涵叹了口气，交代道:“你们暂且先采集证物吧，其他人去做笔录。” 众人齐声应道:“是……” 然而笔录做好后，龙子涵发现了一个问题……(。) 第858章 氯化琥珀胆碱 田家的人现在看起来，全都没有杀田国强的动机，然而他们的时间证人不是枕边人就是没有。所以，案件的调查进入了非常尴尬的地步。 正常来说，夫妻之间是可以相互作证的。 但因为夫妻双方的关系密切，有利害关系，所以证明力较弱。 也就是说，可信可不信。 如此一来，案件调查便增加了难度。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着和王晓光共同努力的结果：“死者死亡时间在一点半左右，我们在时间过程中，其实并没有找到致死原因……” 龙子涵眉头紧锁，满腹疑惑的说道：“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死者的背部有一个距离死亡前造成的1毫米x1毫米的针眼。周围软组织出血，相应的衣服上也有1x1的破洞。尸斑呈暗红色，口唇、指甲床发绀。尸体解剖见肺、肝、脾等器官表面多量点、片状出血，切面严重淤血、水肿，没有其他损伤。” 莫北问道：“死者是因为注射了什么才会导致死亡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说道：“应该是这样。” “应该？”龙子涵皱眉问到。 在自己的印象中，伊人从未在尸检结果出来后，还用这么不确定的词语来汇报。 楚伊人解释道：“我们在针眼外衣服上，找到了一种叫做氯化琥珀胆碱白色粉末，他是由氯化琥珀胆碱暴露于空气中快速挥干成的。琥珀酰胆碱是人体内大量存在的物质，能够迅速被代谢。所以，没有检验方法可以找出体内这种物质是否超标，就像肾上腺素过量注射也会引起死亡的道理是一样。”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氯化琥珀……琥珀什么东西来着？” 楚伊人耐心的说道：“氯化琥珀酰胆碱。” 赵小虎点头说道：“哦，对，氯化琥珀胆碱，它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王晓光解释道：“氯化琥珀胆碱是一种化学品，有时也会用于临床治疗，可以致呼吸肌麻痹。这种药物属于骨骼肌松弛药，在临床上多用于局部麻醉，超量注射可致人心动过缓、心律失常、心搏骤停、支气管痉挛或过敏性休克死亡或者窒息死亡。” 楚伊人总结道：“所以，根据尸检和物检推断，死者是被注射了氯化琥珀胆碱，导致窒息死亡的。” 王晓光补充说：“虽然这类化学药物是国家一类管制药品，常规药店是没有的。另外，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根不属于死者的头发。” 刘元恒问道:“有头发做对比，应该比较好找吧？” 王晓光摇头说道:“我和楚法医将田家上上下下的头发样本，都拿出来做了对比，结果证明，那根头发并不属于田家。” 莫北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 王晓光说道:“应该的。” 这时候，龙子涵微微皱眉，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如此，凶手又是怎么拿到氯化琥珀胆碱行凶的呢？而凶手又是怎么知道，这种药会害死田国强的呢？如果不是衣服和现场有所发现，我们甚至都不知道田国强为何而死。凶手懂医，或者是从事药品的工作？” 他的问题问住了自己，也问住了众人。 寂静了片刻之后，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死者深更半夜，死在自家后院，凶手不是田家的人，那距离他必然不会太远。” 莫北说道：“死者之前要分家，遭到了强烈的反对，会不会是有人花钱请来的……” 龙子涵说道：“他们都不傻，既然不想分家、分钱，为什么药杀田国强呢？如此一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艾琳分析着说：“现在有两种可能，一，凶手是一个是钱财如粪土的人，因为与死者有仇，才会杀人。二，凶手是一个想要获得更多的贪心鬼，杀了田国强对于他来说，可以获得比平均分配还要多的钱财。”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不过，看死者的死法和现场情况，应该是后者了。” 艾琳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应该是这样，相比从前我们破获过的仇杀案件，死者死的算是有尊严且舒适的，没有太痛苦。所以，这并不像是仇杀。” 龙子涵看向众人说道：“先从常规查法调查此案吧，老规矩，刘元恒负责死者的经济调查，另外去查一查氯化琥珀胆碱的来源。莫北、赵小虎去田家再根据现有的线索从新调查。” 众人齐声应道：“是！”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你跟我去见见那位新夫人。” 按常理分析，还没分家，田国强就死了，最大受益人就该是黎玲儿。所以，与黎玲儿见面，好好了解一番是非常有必要的。 要说这田家人也是倒霉，早早的要答应分了家，签了合同，也不会面临着要被人占去大份的危机了。 艾琳应道：“好……” 当龙子涵和艾琳赶到黎玲儿家中之时，天已经亮了起来。 黎玲儿的家与普通人家相比，算得上富裕了。到跟田家一比，绝对是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说是贫。 在听说自己丈夫死了，黎玲儿失声痛哭。 其母亲也是跟着哭喊道：“我苦命的女儿啊，这才刚刚嫁过去，好日子一天都没过上就要守寡了……” 黎玲儿的父亲脸色难看的坐在一旁，神色复杂的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艾琳经过好一番安抚后，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龙子涵尽量试着放轻声音问道:“黎小姐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黎玲儿抽泣着说道:“昨天中午。” 黎玲儿的母亲解释道:“新姑爷昨天中午来我们家吃的饭，吃完饭聊了几句就走了。” 随后，龙子涵明知故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的娘家，又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黎玲儿难过的说道:“因为我在田家无法立足，只要国强不在家，田家上上下下就会给我天色看。有的甚至直接骂我……” 黎玲儿的父亲冷哼一声说道:“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门不当户不对，你嫁过去又怎么会有好日子？你当时着了魔一样，非不听。”(。) 第859章 最大嫌疑人 “你这是什么话，孩子现在已经够难过了，你还在这里打击她，你是亲爹吗？” 黎玲儿的母亲怒斥着自家的丈夫，一双眸子埋怨的瞪着他。 黎志易白了妻子一眼，却也没有再说冷话。 龙子涵问道:“凌晨一点半左右，你在哪里？” 黎玲儿回答说:“在家睡觉啊。” 龙子涵问道:“最近田先生提出，将田家平均分配的问题，你怎么看？” 黎玲儿叹了口气，说道:“实话说，田家没有人比他更有能力，田家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他。所以平均分配的话，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既然钱是他赚来，他就有这个权利做任何事，我只能支持。” 龙子涵问道:“我一直很好奇，黎小姐跟田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而黎小姐这么年轻貌美，又是怎么愿意嫁给田先生的？” 一个女孩儿愿意嫁给一个跟自己父亲一样大的男人，不是因为真爱而感动，那么就是有原因的了。 黎玲儿微微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嫁给国强的动机不纯，还是怀疑我杀了人？” 龙子涵解释道:“请黎小姐冷静，我们只是照例询问。” 黎玲儿抿了抿唇，回答说:“半年前，我在学校的毕业典礼上，他当时作为企业家去观礼。” 说到这里，她哽咽道:“认识后，我才发现他是一个温柔体贴、风趣幽默的好男人。我犹豫过，但最后还是没能抵抗得住他对我的好……” 龙子涵又问:“黎小姐之前有过男朋友么？” 黎玲儿脸色一僵，随后摇头说道:“没有。” 从黎家出来，龙子涵沉默不语。 艾琳见他不说话，忍不住的问道:“你觉得这黎玲儿的话可信吗？她会是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吗？” 龙子涵不确定的回答:“这不好说，但至少现在看她穿着朴实，说话文雅，一点架子都没有，倒不像是个势利的角色。” 艾琳说道:“等我回去问问佳璐那丫头，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对黎玲儿肯定是非常了解的。” 龙子涵说道:“不，回去后，我自己打电话去问问她。”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回想当时田国瑜杀人未遂，田国强说他，这么蠢的办法，整个田家，除了他，谁都不用怀疑。现在来看，还真是讽刺啊！” “他也算得上是商业的一代枭雄了，却不想，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龙子涵感叹完，将一根头发递了过来，说道:“临走时，我在黎玲儿身上顺来的，你回去交给伊人，让他做个对比。” 艾琳挑眉说道:“你这顺手牵羊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啊。” “哪里，跟你比，九牛一毛。” 回到警局，很快走了答案，那根头发，并不是黎玲儿的， 而这时，刘元恒这边已经查出了线索。 “龙少，检查有结果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说看。” 他汇报道：“龙少，经调查，田国强生前有一笔款项不知去向。” 说着，他把报告递给龙子涵，继续道:“我已经向田宅还有邢秘书都打听过，他们没有人知道这笔钱去了哪。” 看着这笔不大不小的款项，龙子涵问道:“会不会是给了新娘聘礼？” 刘元恒摇头说道:“不是，聘礼是邢秘书帮忙送去的。比这笔钱要多出许多。” 龙子涵说道:“查下去。” 刘元恒点头说道:“是，我会跟进的。另外，氯化琥珀胆碱属于新型药剂，所以，上海滩只有两家正规医院才有。” 龙子涵问道:“哪两家？有联系过么？” 刘元恒点头回答说:“是市立医院和中心医院，我已经派人过去了问，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幽幽的说道:“很好……” 刘元恒走后，龙子涵拿起电话播了出去。 那一头，接电话的是楚家的佣人。 龙子涵客气礼貌的说道:“喂，你好，我是龙子涵，麻烦你叫佳璐小姐接电话。” 不过一会，冯佳璐接起电话，疑惑的问道:“姐夫，你找我什么事啊？” 龙子涵说道:“佳璐，黎玲儿在嫁给田国强之前，可有谈过男朋友？”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案件与黎玲儿有关，但是，她是最有可能的人。 “姐夫，好好的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是不是田国强让你打听的？” 龙子涵说道:“并不是，田国强遇害了，我们正在调查这起案件。” “什么？”电话那边响起冯佳璐不可置信的叫喊声。 龙子涵皱着眉，将刚刚拿离耳边的电话听筒又拿了回来，说道:“佳璐，你冷静一点好么？还有，我们今天之间的通话要相互保密，明白了么？” 冯佳璐跟黎玲儿是好友，如果她将这些跟黎玲儿说了，万一…… 案件破获之前，总归还是保密的好。 冯佳璐赶忙应道:“哦，哦，明白了。” 龙子涵又问：“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冯佳璐说道:“我没见过她有谈男朋友，她也对我说，她从没有交往的对象，不过，我记得读书的时候，我去她家，发现了一封情书。但因为当时是偷看了人家的**，我也就没再好意思问。” 龙子涵问道:“是谁写的？” 冯佳璐回答说:“没有署名，但看内容都是浓情蜜意的，……” 龙子涵问道：“情书的大致内容你还记得吗？” “我记不太清楚了啊，不过，大多都是天天腻腻的‘我想你’、‘我爱你’表白的话啊。” 冯佳璐的话让龙子涵有些失望。 紧接着，又听冯佳璐说道：“但我记得信上写了时间，是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又称七夕节或者乞巧节，传说在这天，人们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被答应后，会得到牛郎织女的祝福。 如此想着，龙子涵与冯佳璐道了声谢后，准备挂了电话。 “姐夫！”冯佳璐当即制止的喊了一声。 “恩？”龙子涵用鼻音询问着。(。) 第860章 嫌疑人死了 冯佳璐问道：“姐夫，你们是不是怀疑黎玲儿？” 龙子涵犹豫了下，说道：“在找到真凶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冯佳璐说道：“姐夫，我不相信她会是凶手。” “为什么？”龙子涵表示很疑惑。 “你不知道，她头上还有两个哥哥的，父母重男轻女的厉害，所以，她的生活并不幸福。所以，她一直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真心疼爱她、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组成一个温馨的小家，而田国强就是那个把她当宝贝一样宠在心头的人。” 听着冯佳璐的话，龙子涵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只听冯佳璐继续说道：“她是一个向往幸福的人，如果可以，她会愿意拿自己有的一切去交换。所以，她根本不会为了钱去杀了他。他们还没有决定结婚的时候，她还给我打电话，兴奋的跟我说，她找了那个让她幸福的人。”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的意见我会参考，还是那句话，今天的对话……” 冯佳璐接过他的话，说道：“是秘密。” 挂了电话，龙子涵沉思了起来。 即使冯佳璐的话有些道理，可人心是会变的，谁知道现在的黎玲儿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个黎玲儿呢？ 想了半天，田家的人虽然勾心斗角，但这个时候，再傻的人都不会轻易的选择杀死田国强。 杀了田国强，这就意味着，他们之前强烈反对的事情，要被迫换个方式执行。 而他们所得到的，还不如田国强给出的多。 然而黎玲儿却不一样，这个时候，田国强没了，一切照旧，那么，黎玲儿这个未亡人就会以夫妻名义，光明正大的继承田国强的财产。 而田国强的三个儿子，为了不让自己分的更少，也会被迫帮着黎玲儿打压田国强的弟弟、妹妹们。 如此一来，钱多、人少就更好分配了。 想着，龙子涵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所以，怎么看，这冯佳璐的嫌疑都最大啊！” 可是，黎玲儿两天前就回了娘家。 而且死者田国强死亡时，黎玲儿说她在家中，他也没有办法质疑。 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大半夜偷偷跑出去干什么呢？ 如果他表示怀疑，那她的父母就会第一时间出来作证。所以，这种没有必要且浪费精力的猜疑还是适可而止，等找到线索再说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说道：“哎，刚刚交了田国强这个朋友没几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很难让人不郁闷啊！” 一直到下午，莫北、赵小虎回到了警局。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莫北说道:“田家没有人懂医，最近也没有人去过医院。不过，田家又一个家庭医生叫王喜。不久前，死者田国强正好找过他。” “哦？人呢？” 莫北回答说:“暂时联系不上，不过已经通知兄弟去找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只听莫北继续道:“死者的小儿子田浩宗，前几天与姑姑田晓福和大哥田浩轩都借过钱。不过，很快又还清了。” 龙子涵问道:“借了多少？” 当莫北回答完后，龙子涵惊讶的说道:“总数跟与田国强秘密转出的那笔钱一样。” 原来，田国强拿出这笔钱是为了给小儿子还债。看来他对儿子是真心疼爱的，为了不伤儿子面子，他竟然还守口如瓶的。 真是一个好父亲，只可惜…… 在心中感叹完，龙子涵问道:“那田浩宗怎么说？” 莫北回道:“田浩宗称，这笔钱他是用来包豪华游轮庆生用的。田国强在知道后，拿出了这笔钱，让他把欠姑姑和大哥的钱还上。我也向游轮公司打过电话，那边证实了田浩宗并没有说谎。” 龙子涵回忆着之前看过的笔录，说道:“田国强遇害时，田浩宗敷一下在房中睡觉。他住在西侧，距离后院比较远。要到后院去，也必须经过大厅和田浩明的房间，如果他是凶手，不会如此堂而皇之。” 莫北赞同的说道:“的确如此。” 龙子涵微微皱眉，头疼的说道:“所以，到头来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结果，龙子涵此刻也只能将希望全部放在氯化琥珀胆碱药物的来源上了…… 很快，有警员回来称，中心医院的氯化琥珀胆碱数量不对。 至于什么时候不对的，院方也说不清。 龙子涵看向前来汇报的刘元恒，有些惆怅的问道：“所以，破获凶杀案之前，我们要先破获一起盗窃案了？” 刘元恒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回答说：“似乎是这样的。” 见龙子涵眉头紧锁，刘元恒继续道：“不过……龙少你也知道，那里是医院，每天都会进行消毒、擦拭，而且每天都会有医生、护士去接触这些药物，想要从指纹来寻找，根本不现实。” 龙子涵纠结的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会那么多麻烦的事呢？” 说完，他想了想，转而对刘元恒说道：“把中心医院内，有可能接触到氯化琥珀胆碱的医生、护士的资料给我弄来。”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然而到了晚间，没等来刘元恒的资料却等来了黎玲儿的死讯。 案发现场在郊外的小林子里，黎玲儿趴在地上，死状与田国强很是相似。 “龙少，农夫砍柴回家的路上，听见自己的狗在这附近一直叫唤，过来一看，就看到死者趴倒在地，没有了气息。” 莫北汇报完，说道:“现在连嫌疑人都死了，这附近极少有人来，我们恐怕又要忙了。” “也未必……” 说着，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如何？” 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在五点左右，手臂上发现针眼，可能和上一起案件的手法是一样的。” 龙子涵环视四周，说道:“采集完脚印和尸体上的物证后，就赶紧回吧，我现在想看尸检报告。” 楚伊人点了点头，应道:“我会尽快的……”(。) 第861章 死前的邀约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着说道:“与上一起案件一样，死者死于氯化琥珀胆碱，不同的是针眼的位置。” 王晓光补充着说道:“现场脚印除了报案人和他的那只狗外还有死者自己和一个陌生的脚印。经过对比，这双脚印不属于田家任何一个人。根据脚印看，死者为身高176厘米左右的男性。” 男性？ 龙子涵思考着，没有发声。 艾琳问道:“现在嫌疑最大的人都遇害了，凶手究竟是谁，有着怎样的目的呢？” 她的问题跟犀利，很尖锐，可谓是问到了点上。 然而在座的，并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随后，她自己又分析道:“如果两起案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如果说第一起案件是有我们无法预料的目的性，那么这一起凶杀案就是为了掩饰什么。” 下一刻，敲门声响起，一个警员报告道:“龙少，死者家属来了……” 待黎志易和钟维芳经历了一场哭闹后，渐渐平静了下来。 龙子涵问道:“黎小姐之前离家之时是要去哪？” “她就说想回黎家看看去，本来我们说跟她一起去的，她说不用，她就过去看看，不干什么，我们也就没拦着。” 她想，这个时候她是该过去看看的，不然让别人占了女儿那份便宜可怎么好？ “我们发现死者时，是在距离你家一千米郊外小树林。” 黎志易不记得问道:“她怎么会在那里？那根本不是去田家的路。” 龙子涵当然知道那不是去田家的路。 他看了看两人，说道:“现在我有些问题要问两位，这可能关乎着令嫒和田国强两宗谋杀案。” 两人相互看了看，随后，各自点头。 “你们的女儿黎玲儿搬回娘家住后，可有异常？” 钟维芳摇头回答说:“没有啊。” 这时，黎志易说道:“我昨晚有听到过响动。” “黎先生所说的响动是指……” 黎志易回答说:“我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黎小姐嫁给田国强先生，是否出于本心？你们当时可有反对过？” 黎志易反应激烈的说道:“我当然反对，门不当户不对，她去了肯定受气，连带着我们也不得好脸色。可是她一心想要跟田国强，我拦都拦不住，她妈还帮着她……” 钟维芳双目一瞪，反问道:“我帮着她怎么了？我当时不也是想，田国强那么有钱，那么疼她，她以后肯定不会吃苦么？谁能预料到他那么短命？现在，现在就连我苦命的女儿也没了。” 说着钟维芳哭了起来。 看这两人的表现，对女儿也是真心的，可佳璐为什么说…… 如此想着，龙子涵则问了出来:“听说黎玲儿上面还有两位哥哥是吧？” 说到这里，钟维芳哭声更大了:“没了，都没了……” 原来，黎玲儿头上的两个哥哥前两年就出了意外死了，所以，原本这两人重男轻女，却也不得不对女儿放在了心上。 “黎玲儿原来可有谈过恋爱？” 钟维芳摇头说道:“没有，田国强是她唯一一个谈过就带回来了的。” 想她之前还因为金龟婿沾沾自喜，如今，有的只有悔恨、心痛与绝望。 最后，龙子涵要了黎玲儿读书的学校地址，在令人离开后，匆匆赶了过去。 黎玲儿所读书的学校，算得上是不错的了，也难怪能请到田国强这种成功人士来观礼了。 经过一番打听，龙子涵找到了黎玲儿从前的班主任。 他询问着:“黎玲儿为人怎么样？” 班主任回答说:“她是个积极向上，听话懂事的女孩儿。看起来斯文、安静，其实是个个性要强，事事不愿屈居人后的孩子。” 龙子涵问道:“读书的时候，她可有谈过男朋友？” “她弹了一手很不错的小提琴，在学校很有所以当时追求她的男生也是不少的。就连田国强先生，当初也是因为她在毕业礼上演奏了小提琴而注意到了她。不过，我们从没听说她有交往过……” 跟老师谈完后，已经差不多六点。 艾琳问道:“你这忙了一天了，中午饭还没吃，咱们先吃点东西吧。案子虽然重要，但现在也没什么线索，你别再把自己饿出毛病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买点东西带回警局吃吧。”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还生怕晚一点收到消息啊！” 两人一人买了两张馅饼，这刚刚回到警局，还没等吃，就被找上门来的冯佳璐“阻止”了。 “姐夫，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之前不是还怀疑玲儿的，现在铃儿就没了。” 看着哭的双眼通红的冯佳璐，龙子涵头疼的说道:“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怀疑黎玲儿是杀害田国强的凶手，我只是说在没有找到真凶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可是最有嫌疑的也遇害了啊，你们要是能早一点找到凶手，铃儿也不会……” “冯佳璐！” 艾琳大声的喊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这件事能怪得了谁？” 经艾琳这么一喊，冯佳璐也似是清醒了过来。 她哭着说道:“对不起，我就是不能接受。” 龙子涵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只听艾琳安抚着冯佳璐说道:“没有人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我们警方也希望快点找出凶手。但是破案不是那么容易的，要合情、合理、有证据。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 冯佳璐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刚刚对不起。” 说完，她悲伤的说道:“早知道会如此，前天晚上她打电话约我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去见她。现在，连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到，她就这么没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你说前天晚上她打电话约你？” 冯佳璐点头说道:“她前天傍晚去学琴，回来的时候想去甜品屋吃甜品，就打电话约我。可我刚刚吃了饭，而且我也不爱吃甜品，就拒绝了。”(。) 第862章 邢西忠 学琴、甜品屋…… 这两个地方会不会有线索？ 如此想着，龙子涵问向冯佳璐:“她在哪里学琴？那家甜品屋在哪里？” 冯佳璐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学琴啊，不过，那家甜品屋在中山西路，很大的那家午后时光。” 最终，龙子涵和艾琳也没能吃上馅饼。 开车赶到黎玲儿家，要了她学琴的地址后，便立即前去了。 琴行内厅，一位资深的老师正在对三个学生耐心的讲解着，示范着小提琴的演奏技巧。 龙子涵和艾琳也不好打断人家，只能在门外等着。 无聊之际，龙子涵转了起来。 无意间，他走到了一间房，这看样子是办公室。 而办公室后面的墙上，贴满了照片。 想必，这些都是这家琴行内老师所教过的学生。 只扫过一眼，龙子涵便在众多照片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离开办公室，龙子涵匆匆来到教室门前，敲了敲门。 艾琳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说刚刚还维持绅士风度，打算等人家下课，怎么这会儿就沉不住气了？” 看到龙子涵和艾琳在门外，那位老师对三个同学说道:“你们先根据我说的练习、研究一下。” 来到门外，老师把门关了起来，问向两人:“请问两位有什么事？” 龙子涵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调查一些事情的，请你配合。” 老师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我们去办公室说吧，不要影响了我的学生学琴。” “好的。” 来到办公室，艾琳发现了那张照片，她看向龙子涵，说道:“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着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老师:“这墙上的照片，都是你们教过的学生么？” 老师点了点头，回答说:“正是。” 龙子涵问道:“那么，您可还记得田浩明？” 老师点了点头，回答说:“记得，只不过，他已经离开半年了。” “那黎玲儿呢？” 老师回答说:“还在学，不过，她是后来到我这里学习的。她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了很不错的基础。” 龙子涵又问道:“他们两个认识么？” “认识应该是认识的，黎玲儿来之前，田浩明还没有。他们虽然不是同一节课，同一个时间段学琴，但总会有见到面的时候。” 回答完，他问向两人:“请问你们在查什么案子？是不是跟田浩明还有黎玲儿有关？” 龙子涵不答反问:“老师知道黎玲儿结婚了吧” 只见老师点头回答说:“听说是田国强。” 龙子涵问答额:“老师知道田浩明与田国强的关系吗？” “他们是两父子啊！” 龙子涵猜测着问道:“黎玲儿和田国强认识，会不会是因为……” 老师摇头说道:“我没问过，我每天只负责授课。很少过问他们的私事。” 从他们谈话这么久，他都没询问具体原因就可以看得出，这位老师确实对授课意外的事并不好奇。 “最近，黎玲儿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老师回忆着说道:“这几次过来学，总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种情况维持了多久？” 老师回答说:“她每三天来一次，这种情况差不多坚持了四五次了。” 离开琴行，艾琳问道:“现在需要去找田浩明问问看么？” 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但却又假装不认识，这难道不可疑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没有证据，去找他，也是听他的一面之词，浪费时间。你去调查一下田浩明，弄一份资料出来。” 他也是怀疑的，但总觉得少点什么。 如果凶手是田浩明，他是为了什么？他父亲对他似乎格外偏爱，偷偷给他钱，都不告知任何人。如此，田浩明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为钱？为了钱，他就更不能杀人了啊！ 龙子涵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艾琳应道:“是。” 回到警局之后，龙子涵接到了刘元恒的医务人员资料。 看着龙子涵坐在办公桌前，翻查着资料，刘元恒问道:“龙少，你在查什么？要不要我帮忙看看？”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一起看看吧，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龙子涵从众多资料中拿出了一份，说道:“这个人的住址，跟黎玲儿的死亡现场距离并不远，而且，他的生日也是七月初七。” 刘元恒当即放下资料，看了过来。 他莫名的问道:“可这之间有什么绝对的共同之处么？” “当当当。”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艾琳走了进来，低过一叠资料说道:“这时田浩明的资料，从小到大，他的学习成绩都一般，但却上的都是最好的学校。” 龙子涵接过艾琳的资料，一一翻阅了起来。 下一刻，他的动作忽然停了。 寂静了片刻后，龙子涵说道:“看来，我要亲自去请那位邢西忠来协助调查了。” “邢西忠？”艾琳问到。 龙子涵说道:“就是能接触到氯化琥珀胆碱的医务人员。” 刘元恒说道:“龙少你等一下，有些人值夜班，这会儿不在医院的。我打电话询问一下院方，看看邢西忠在不在医院。”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刘元恒走后，艾琳问道:“什么情况？你发现了什么？” 龙子涵问道:“你难道忘了，田国强的秘书也姓邢么？” 艾琳不解的问道:“可是……他们之间有存在的必然联系？有什么纠葛吗？” 龙子涵回答说:“田浩明在出国留学之前，就读学校是一中。” “所以呢？”艾琳莫名的问道。 “那一年，一中走了运，被一家国际外语学校看上，给了他们一个保送名额。那个保送的学生，似乎正是田浩明。这件事当时上了新闻，田浩明还成为了众多学子们所羡慕的对象。” 这要多亏他过目不忘了，他当时看到过这个新闻。(。) 第863章 邢秘书 也好在他看到了田浩明的资料，想起了这茬。 “当年一中的留学名额只有一个。巧合的是，邢西忠也是一中毕业后学的医。他们年纪相同，所以我推断，有可能是田浩明抢了邢西忠出国的名额，断了他的路。” 艾琳已经不想再为龙子涵的“神脑”发出赞叹了，她说道:“可是，这说不通啊！照理说，他应该恨的是田浩明，又跟田国强和黎玲儿有什么关系？” 龙子涵解释道:“佳璐曾经在黎玲儿那里翻到过一封没有署名的情书，但是底下的日期却是七月初七，这跟邢西忠的生日是同一天。” 艾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在自己的生日这天递上情书，如果两个人能正式交往，这一天将变得更有意义，很浪漫。” “黎玲儿当时将信保存的很好，说明也是在意的。可后来，黎玲儿却嫁给了他‘仇人的父亲’，你说，这之间有那么简单吗？” 艾琳分析说:“如此一来，不是两人老早就商量好，准备夺人家财，就是黎玲儿抛弃了他，他怀恨在心。如果邢秘书跟邢西忠真的有关系，那么，夜间能在田家出去自由，也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片刻之后，刘元恒回来汇报，邢西忠休班，并没有在医院。 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那正好，叫上伊人和莫北去他家。刘元恒，你去把邢文彬也给我带回来。” 刘元恒应道:“是。” 当龙子涵等人来到邢西忠家时，他表现的十分镇定。 龙子涵一边翻着他的相册，一边问道:“昨天凌晨一点半左右自己傍晚五点钟的时候，邢先生在哪里？” 相册中，果真有不少他和邢秘书的合照。 邢西忠回答说:“在家。” “可有人证？” 邢西忠反问道:“我在自己家中吃饭、睡觉也要找个人证明么？” 龙子涵摇了摇头，不急不缓的说道:“当然不是，只不是。” 说着，他将相册合了起来，问道:“田国强先生的秘书邢文彬是你的弟弟吧？我看你收藏了不少你们两人拍的照片。你们兄弟俩感情应该很好吧？” 邢西忠淡淡的说道:“这是我的私事。” 艾琳挑了挑眉，问道:“那与田国强妻子黎玲儿有情，也算是你的私事么？她昨天傍晚的时候可是遇害了。” 话外之音是在告诉他，他必须要回答他们问题，这涉及到凶杀案。 邢西忠依旧不语，这让龙子涵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然而他还可以保持冷静和安静，也便没有发作。 这时候，楚伊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我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垃圾桶中，找到了装氯化琥珀胆碱的空瓶，并采集到了指纹。” 莫北厨房拿出一支烧的“面目全非”的细细的圆柱形的管子，说道:“龙少，这好像是吹针枪。” 邢西忠忽然开口说道:“是我一个人做的，田国强是我杀的，黎玲儿也是我杀的，不关其他人的事……” 回到警局，经过楚伊人检测对比，证实，那个小瓶子上的指纹，正是邢西忠的。而那根烧了的管子，也的确是吹针枪。 然而黎玲儿案发现场的脚印，却不是他的，而是邢文彬邢秘书的。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田国强案发现场的那根头发，竟然是邢文彬的。 王晓光说道:“这兄弟俩感情倒是深啊，杀人都一起计划着来。”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未必。” “怎么说？” 龙子涵说道:“我之前确实怀疑邢西忠，可是现在的证据太刻意了，跟凶手行凶的手段完全不符合。我倒是觉得，凶手是邢文彬，而邢西忠只是在顶罪。” 一开始，邢文彬对田国强那么尽心尽力，到真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意思。 以至于田家人相互怀疑，相互猜忌，都不会怀疑到邢秘书身上。 而他也是在案发时，因为邢秘书之前的表现，将他给自动忽略了。 邢文彬，真的是下的一手好棋。 艾琳挑了挑眉，说道:“那我就去审审邢文彬好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去看看邢西忠。” 来到邢西忠的审讯室，龙子涵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虽然你有氯化琥珀胆碱的药剂，瓶子上也有你的指纹，吹针也在你家中发现，但是，出现在田国强案件中的头发，还有黎玲儿死亡现场的脚印，却都是邢文彬的。” 邢西忠脸色难看的说道:“凶手就是我，你们不要啰嗦了。” 龙子涵说道:“你弟弟就在离你不远的审讯室内，我有最好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一定可以从他口中问出秘密的。” 下一刻，邢西忠变得很激动，他叫嚷道:“我都已经认罪，你们为什么还要抓他？抓我就好了，让我以命换命不行吗？” 龙子涵冷冷淡淡的说道:“法律是公正的，我们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犯罪者。” 邢西忠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嚎啕痛哭了起来。 此时，坐在他的对面，龙子涵清楚的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绝望、悲痛的负面情绪。 龙子涵说道:“如果你平复了心情，现在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了么？” 邢西忠说道:“这都是我的错啊……” 读书的时候，田浩明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留学机会。 而自己只能一边读书，一边工作。 他不仅要辛辛苦苦带大弟弟，还要存钱供弟弟读书，所以，他当时的的确确吃了很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而读书时候自己秘密交往了一个女朋友，那人就是黎玲儿。 “我当时以为，自己过得虽然辛苦，但总归等到了她。她就好像是黑暗中了光芒，给予了我温暖、明亮，我感激她，热爱她……” 可黎玲儿最后还是因为现实因素，跟邢西忠分了手。 他就这样，怀着痛苦的心，每天生活在煎熬中。 后来，他经过自己的努力，进到了医院工作，而弟弟也很有出息，找到了体面的工作。(。) 第864章 认罪 “可我没想到，他去田氏工作，竟然是为了混乱田家，为了帮我报复他们。” 一直到黎玲儿嫁给了田国强，这才正式激怒了邢文彬。 于是，他趁着他值夜班的时候，去了他工作的医院。 在他没有休息的情况下，偷了他曾对他介绍过的药剂…… 另外一边，艾琳问道:“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行动？为什么要等他们完婚后才动手？游**婚之时，你为什么要求警方派人保护田国强呢？” 邢文彬回答说:“因为田家还没乱，财政还没有出现问题，我还在布局。至于申请警方保护田国强，那是想让警方在出事后，把我的嫌疑刨除在外。很显然，我差一点就成功了，不是么？” “你把田家怎么了？”艾琳皱眉问到。 邢文彬冷笑了一声，说道:“田家亏空，已经无可挽回了。” 艾琳说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田浩明，可你似乎从没打算要对付他。” “他是田家最有资格成为掌舵人的人，他非常有经商的头脑。但如今他贪恋美色，嗜赌成性，不学无术，这都要谢谢我了。” 说着，他笑了起来:“现在的他自己废了，已经亏空的田家，根本运转不起来了。没有人能挽救田家，能挽救他。我现在甚至可以预想他的将来，是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当中，哈哈哈……” 艾琳眉角一跳，评论道:“你太狠了。” 她之前分析，凶手应该不是与田国强有仇。所以，才会选择并不血腥的方式，结束了田国强的生命。 然而邢文彬不是不恨田国强，但为了隐藏自己和哥哥，不让警方找找出自己，才决定让田国强和黎玲儿走的干干净净。最终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田浩明，承受无尽的痛苦，直至死去。 “我狠？如果不是因为他，因为他们，我哥不会吃那么多苦。你去看看我哥的脚，右脚有四根脚趾都没了，那是去打短工，搬货的砸断的。黎玲儿那个婊子，这么多年，我哥的心中始终放不下她，爱着她。而她却放弃了我哥，选择了我们仇人的父亲，这对我哥来说，何等的残酷？” 艾琳问道：“你是怎么把黎玲儿引去那个树林的？” 那并不是去田家的路，黎玲儿去那个小树林，一定是他做的。 邢文彬说道：“我只不过告诉了她，我知道凶手是谁，她就蠢的跟我走了。” 听了他的供词，艾琳只觉得心中感慨万千。 违法犯罪确实要得到惩罚，但他的犯罪原因，也真是让人有些…… 案件结束后，田国强和黎玲儿的尸体被家属领回去安葬。 葬礼上，冯佳璐献上了一束花，对这黎玲儿的墓碑，哭着说道：“你幸福了，你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或许有人觉得黎玲儿很势力，为了嫁给有钱人，抛弃了遭遇悲惨的男友。 可是，只有她知道，黎玲儿的过去是多么的痛苦。 她是多么的努力生活，努力寻找那个人，希望自己可以生活的好，可以幸福。 她爱上田国强，不是因为他多么有钱，而是田国强可以把从小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的她，当作女儿一般，捧在手心里疼爱。 但令人男人、惋惜的是，她最终却以这样悲惨的方式，告别了这个对她来说冰冷的世界。 龙子涵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不要难过了。” 他不会安慰别人，想了半天，也就想了出来这么一句话。 冯佳璐难过的问道：“你说，田国强会不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她胆子小，很怕黑、怕寂寞。” 本想一脸正气的告诉她，世界上没有鬼神之说，但看到小姑娘那有所期待的眼神，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田国强那么疼她，肯定不会让她孤独了。” 冯佳璐叹了口气，哀伤的说道：“这样也好，从此以后，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田国强陪着她了……” 冯佳璐来了一次上海滩，本是为了参加好友的婚礼，却没想到，连她的葬礼也一并参加了。 冯佳丽连续好几天都闷闷不乐，这让当姑姑的冯小小有些急了。 冯小小对儿子、媳妇说道：“我说你们一天天下了班就在家蹲着，也不出去转转，带佳璐出去玩玩啊。” 她哥哥生了六个儿子，到佳璐这里，总算生了个女儿，全家人宝贝的跟什么一样。 她这个当姑姑的也自然是真心疼爱这个“七公主”的，见到侄女郁郁寡欢的，她这也是急的没办法。 艾琳告饶着说道：“妈，你可饶了我吧，我是刚刚闲下来。” 不等冯小小说什么，楚慕辰立刻说道：“龙子涵昨天说，明天要带一人出去玩呢，您要不让他们捎带上咱们家的表小姐，出去见见世面？” 冯小小，想了想，点头说道：“成，我给他们去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冯小小再回来的时候，神色显然放松了一些。 楚慕辰调侃的问道：“呦呵，这么快就大地回春了？咱们家姑爷是说了什么让你心花怒放的事儿？” 冯小小说道：“是一飞和楚楚。” 艾琳问道：“他们怎么了？” 冯小小笑眯眯的说道：“他们说想外婆了，哎呀，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告诉佳璐，让她准备准备，明天出去玩。” “女人啊，真是容易满足，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得乐上了天。” 艾琳看向楚慕辰，说道：“你既然知道，那你倒是说啊！” 楚慕辰笑道：“说给你听？算了吧，您老人家天天要上天，我担心房盖被掀了。” “楚慕辰，你乖乖受死吧！”说罢，艾琳粉拳砸了过来…… 翌日，龙子涵一家开车来接上了冯佳璐，告别了楚家人后，一行人正式踏上了“游山玩水”的路。 蓝天白云，清水湖畔，几个人钓鱼的钓鱼，烤肉的烤肉，别提多自在了。 而心情放松下来的冯佳璐，时不时的还被龙楚楚、龙一飞还缠着玩耍一番。(。) 第865章 中亚旅行社 慢慢的，冯佳璐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不远处徒步走来一行人，前面带头的人，还在为身边和身后的人说着什么。 他身后的人是几名外国人，这人用英语和他们讲解着这一带的历史。 走到龙子涵他们这边，那人看到龙子涵，一脸惊讶。 随后，他对一旁的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后，甩下他们，跑了过来。 见到龙子涵以后，男人，冲着龙子涵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说道：“龙少，我是中亚集团旅行社的导游，我叫王逸。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今天真是我的黄道吉日。” 被他“机关枪”式的“轰炸”过后，龙子涵笑着说道：“很荣幸认识你，我们年纪差不多，不用对我用敬语了吧！” “龙少，能见到你，我真的是太兴奋了，以前都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事迹和照片，这一次我竟然看到真人了。这位就是你夫人吧？真人可以报纸上的照片好看的太多了。夫人，您下次可要投诉他们了！” 楚伊人看向龙子涵，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么热情的陌生人。 王逸看向冯佳璐，好奇的问道：“这位是谁啊？应该不是龙少队里的吧？” 冯佳璐笑着说道：“我不是，我是这位龙少夫人的表妹。” “幸会幸会，能在这里遇到各位，王逸真的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说着，他赶紧翻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本子，对龙子涵说道：“龙少，帮我签个名吧！”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又不是明星，签了名能怎么样。” “您这名字可比那些明星响亮、漂亮！” 最终，龙子涵为王逸签了名。 “得嘞，龙少，您跟家人玩着，我得去伺候那些外国佬了，赚点钱也不容易。” 龙子涵点头说道：“快去吧，别耽误了工作。” “那再见了。” 冯佳璐看着一脸兴奋的王逸离去，说道：“这人的性格热情，能说会道，还真是很适合做导游呢。” 楚伊人说道：“我发现，自从我们中国的大门打开以后，还真是有不少外国人来游玩。也好，促进了经济。” 看到她一脸正经的闲聊，冯佳璐笑了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在聊天的时候，还能一本正经的模样。 以前只觉得这人是僵尸脸，现在看来，却有几分可爱。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怎么了？” 冯佳璐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龙子涵说道：“没事，不用理她。单身女人这种生物，情绪总是让人捉摸不定的。” 冯佳璐撇了撇嘴，说道：“姐夫，你说这话真是不担心的最的人多啊！” 龙子涵说道：“我怕什么？” 而后，他看着远去的一行人，有些羡慕的说道：“你看王逸这份工作是不是挺好的？去不同的地方，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听起来就让人心生向往呢！” 从前，休息的时候，他喜欢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什么都不做。 可随着孩子们的长大，让他觉得，应该带着孩子出去看看大自然，到处玩一玩的。 “等他们大一点，姐夫你可以带着伊人姐还有他们出去玩玩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个打算的，只不过，一直没闲下来。不过，快了……” 这一天玩下来，冯佳璐的心境有所改变，整个人看起来阳光了不少。 被龙子涵和楚伊人送回楚家后，她还兴奋的要求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冯小小这颗提起来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龙子涵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家，发现平时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皇太后”竟然不在家。 他好奇的问向坐在大厅里看报纸的龙百川：“爸，我妈呢？” “从小到大，你一进门第一个叫的就是，有什么事也找你妈。好不容易找了一次我，还是问你妈的行踪。”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龙局，你不是一把年纪了，还在跟女人吃醋吧？” 龙百川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妈妈听说中亚旅行社再搞特价出国旅游的活动，跟着闫皓过去打探情报了。要是价格合适，我们跟着过去。价格不合适，我们就自己去。”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你们要出国旅行？”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你妈跟着我吃了半辈子的苦，担了一辈子的心。我准备请年假，让她好好放松、放松，带她出去好好玩一玩。” “可我妈的身体……” 龙百川放下手里的报纸，笑着说道：“放心吧，你妈身体好着呢。再说，我们是去玩，要是她觉得累，我们就在酒店休息，不跟着一大群人到处走，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自己走走玩玩。” 龙子涵羡慕的说道：“真是想不到，你们这个年纪了，还这么浪漫。” 自己一直想着带家人出去玩一玩的，没想到，俩老的倒是时髦，打算享受二人世界的浪漫旅行。 “奥，对了，我今天认识了一个导游，正是中亚旅行社的员工。要是你们能跟着他一起出去玩，想必一定会非常充实的。” 龙百川问道：“怎么说？” “他为人很热情，懂的很多，很健谈……” 不等龙子涵说完，端着水果走出来的楚伊人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更重要的是，他是您儿子的崇拜者。” “什么崇拜者？哇，一回家就有水果吃，好幸福啊！” 闫皓说着，也不管身后的闫秀珍，便冲过来抓东西。 闫秀珍白了一眼闫皓，说道：“小没良心的，你就是一吃货，见到吃的姑妈都能不要了。” 闫皓好像没听到一半，递过来一块切好的苹果，说道：“姑妈，你也吃，这苹果挺甜的。” 闫秀珍再次瞪了一眼闫皓，接过苹果，一边吃一边说道：“我打听了一下，那价格看起来很便宜，而且，吃、住、行、玩全程有人安排，听划算的，你怎么说？” 龙百川笑着说道：“小的全听太后娘娘安排。”(。) 第866章 不忠之人，杀！ 第二日，龙局递交了提前退休的申请书。 因为太过突然，上面也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以至于申请被驳回，只给龙百川放了一个长假。 众人接到消息后，震惊的讨论了起来。 赵小虎问道:“这才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到底怎么了？龙局为什么要退位让贤？” 莫北说道:“咱们龙局想偷懒了。” “上面为什么不让咱们龙少登基？”赵小虎为龙子涵抱不平的说到。 艾琳说道:“龙子涵可不太适合做龙局的位置。” 莫北赞同的说道:“龙少的能力在前线才能发光发热，送去后方大本营等于是让武将当文官。不妥，不妥。” 刘元恒说道:“我倒觉得无所谓啊，谁说头不能查案呢？杂七杂八的事可以分派给下面的人做啊！” 赵小虎点头说道:“对，我觉得也是这样。” “我若登基，谁来镇住你们这群猴子？” 这时，龙子涵走了进来。 “龙少。” 见他来，众人齐声唤到。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有案子了，整队出发……” 案发现场在同仁街胡同里的一个普通民房内。 走进屋内，死者瞪着一双眼睛，表情狰狞，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 而他的脖颈处，不知被什么利器割开了一道口子。 当然，令人震撼的是墙上那用血书写成的字:不忠之人，杀。 墙上的字为楷书，虽然好看，然而现在看来，却只会让人觉得惊悚无比。 “早上，隔壁邻居上树摘果子，发现院中趴着一个人，满身是血。过来一看，人已经死了，赶紧报了案。周围邻居称，没见过死者，他并不是……” 龙子涵打断了刘元恒的话，说道:“死者名叫王逸，是中亚集团旅行社的一名导游。昨天带着伊人他们去平阳山玩的时候，正看到他带着一群外国人到了那。” 这正是昨天跟他要签名的人，昨天的王逸还是热情奔放的人，今天再见，他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刘元恒说道:“稍后我会根据龙少提供的去调查一下。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这个房子是谁的？” 刚刚刘元恒说，周围邻居说没见过死者，那就是说，他并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那么，这间屋子的主人去哪了？杀人后逃逸了么？ “据邻居说，房子是原来的屋主租出去的。租房的女人叫连婷熙，今年20岁，独居，是个外地人。一年前来东山纺织厂做女工，一直住在这里。但是这几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我已经派兄弟过去找人了。” 龙子涵问:“连婷熙为人如何？” “周围邻居对连婷熙的评价都是温柔、善良。有人曾要给她说亲事，但是她却说自己结婚了，给一口回绝了。” 龙子涵微微眯起眼睛，问道:“结婚了？” “这正是周围邻居所奇怪的，为什么她说结婚了，却一直一个人在这里租房子住。有些人怀疑，连婷熙那么说，只是为了拒绝那些想给她说亲事吧？” 龙子涵满意的点头说道:“做得好，辛苦了。” 刘元恒说道:“应该的，不辛苦。” 龙子涵在屋内转着，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家中有一双男士拖鞋自己两人份的牙刷、牙缸、毛巾等用品。然而衣柜里，却没有一件属于男士的衣服。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连婷熙并不是独居，有个男人经常出入这里，而且跟连婷熙的关系，可能是……” 接下去的话，他没说出口，艾琳走了过来。 艾琳说道:“死者王逸穿着并不便宜，而且还打了发蜡。而连婷熙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普通货，就连牙膏，都是地摊上批发的廉价货。两个人的物质生活有些本质上的差异，两人之间并不可能是夫妻关系。而且附近邻居也说没见过有人出入过连婷熙家，更不认识死者。” 那么，王逸深更半夜来连婷熙家是为什么？ 说着，艾琳看着墙上的字，耐人寻味的说道:“死者死在这里，凶手又留下了这行字……” 说到这里，艾琳停了下来，看向龙子涵。 此时的龙子涵看着现场，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琳问道:“你怎么说？” 龙子涵回过神来，说道:“死者与屋主连婷熙的关系定然不一般，而死者既然死于‘不忠’，恐怕令他不忠的女主角就是连婷熙了。” 这时，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为凌晨1点左右，颈部被利器割开，创缘整齐，创口左右两侧各有两处创角。也并未找到致伤工具，目测应该是小号切刀。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至于其他的，要等做详细检验再说。” 王晓光补充道:“墙上血迹为人血，血迹中还夹着几根毛。地面上还有染了血的脚印，屋内采集到了指纹。”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迅速收集现场物证……” “啊！” 下一刻，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打断了龙子涵的话。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门口那处，莫北扶着一个昏过去的女人，一脸郁闷。 莫北赶紧把人交给了艾琳，毕竟女人照顾女人方便一些。 他一个老爷们，公然搂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这像什么样子？ “那便是连婷熙？”龙子涵问。 莫北点头说道:“对，派出去的兄弟在学校里找到了连婷熙，把人带了回来。” 待女人幽幽转醒后，她放声哭了起来。 龙子涵耐着心，问道:“你这几天没有回家对吗？” 连婷熙点着头说道:“是。” “为什么？你去了哪里？和死者王逸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龙子涵的问题，连婷熙抿了抿唇，迟疑了起来。 艾琳劝解着连婷熙，说道:“你要知道，王逸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你家，你是很难脱得了关系的。警方会把你定义为第一嫌疑人，而王逸的家人也不会放过你。” 见连婷熙有些慌张，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趁热打铁的说道：“你难道不想替他把凶手找出来吗？而且，人死在你家。”(。) 第867章 上门女婿 连婷熙说道:“他是倒插门去杜琳秀家做姑爷的，杜家除了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的工作外，其他的都是折辱。一直到遇到了我，他才从新找到了目标。他想努力赚钱，存够钱后，带着我离开这里。” 龙子涵心道一声:果然，就跟他和艾琳推测的一样。 “最近，他老婆怀孕了，我觉得，我们也是时候结束这样的关系了。他可以忍心抛弃杜琳秀，但他又怎么忍心抛弃那个孩子？所以，我提出了分手……” 可是王逸不同意，一到晚上就来纠缠她。 “白天他不敢出现，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后，传到杜家耳中，到时，他钱没赚够不说，还会被赶出去。” 她算准了王逸白天不敢来找他，所以，这几天晚上都不回家，去同事家借住。 “我狠下心来不见他，却没想到，再见面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连女士可知王逸有没有与人结仇？” 连婷熙摇头说道:“他总说，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他从来不与人结怨。” 龙子涵问道:“连女士凌晨一点的时候人在哪里，可有人为你作证？” 说着，又连婷熙哭了起来。 连婷熙点头说道:“有的，我在同事家，两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一直聊天来着，差不多两点才睡……”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说道:“死者被一刀割喉，墙上的血证实是死者自己的。但在墙壁上的血迹中，我们找到了一根毛。” 龙子涵问道:“是毛笔？”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而且还是狼毫……”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杀人还特意带着一支狼毫毛笔这么讲究？” 莫北评论道:“凶手行凶之前就打算好了，刻意要留下那行字的。” 王晓光补充道:“屋内的脚印不属于死者和连婷熙，房间中，除了他们的指纹外，还找到了第三者的。” 听了他们简单的介绍，艾琳分析道:“凶手知道死者王逸与连婷熙有关系是肯定的，杀了人，还留下了昭示罪名的字，凶手做法非常猖狂。根据现场看，凶手非常自大。他杀了人后能够淡定的这下死者的罪状，说明他比较起暴露身份，更怕的是别人不知道他为何杀人。” 赵小虎说道:“我去见过连婷熙的时间证人，与她自己说的时间吻合。凶手不是连婷熙，那会不会是死者妻子或者他妻子的什么人？” 莫北摇了摇头，说道:“照理说不会，这样不就暴露身份了吗？” 赵小虎不明的问道:“那能有谁在意王逸是否不忠？” 刘元恒说道:“我已经找到了杜家现在所居住的地址，龙少要派人过去请，还是打算亲自走一趟？” 这会儿，众人看向龙子涵。 见龙子涵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去，我亲自去，不仅要去他家中，还要走一趟中亚集团……” 龙子涵带着艾琳与莫北来到杜琳秀家，一进门就发现杜家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富贵逼人”。 屋子里的家具、摆设，那都是上乘。 将王逸的死讯告知杜家，下一刻，听到的是杜琳秀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与其母付淑芳的谩骂。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当时怎么说的？你非要嫁给他，当初供他学习，给他安排工作可都是我们出的钱。” 听她这么一说，龙子涵在心中微微轻叹，看来连婷熙也并不怎么了解王逸。而王逸他也没有告诉连婷熙，自己读书的钱，都是岳父岳母出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用人家的钱吃饭，读书，现在有本事了，就想带着别的女人单飞了。 真看不出，表面热情、阳光的王逸，竟然是这种人。 不同于龙子涵所思考的现实问题，莫北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付淑芳，对于她的冷血有些惊讶。 一个母亲，在女儿丧夫后，第一件事不是安慰，而是羞辱。 这真的是亲妈吗？ “现在好了，你挺着个肚子，他死在了别的女人家里。我们钱打了水漂不说，还要养活你这个寡妇和一个孩子，我的命啊，怎么那么苦啊！” 就在此时，付淑芳的话，让莫北已经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了。 但是，一直凝眉不语的杜哲恩，抢在了他的前面，开口道:“行了你，这么多人你也不嫌丢人。” 丢人？仅仅是嫌丢人？ 现在不光是莫北，连往日里最为冷静的龙子涵，看到这对夫妻对待哭的伤心、绝望的女儿冷言冷语，都有些忍不住啊。 “两位，杜小姐现在很伤心，还是让她冷静一下吧。” 说着，他给艾琳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艾琳扶着杜琳秀去了她自己的房间，和她单独聊了起来…… 龙子涵问向杜哲恩和付淑芳，问道:“两位似乎对女婿并不满意。” 杜哲恩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说道:“要不是我家那个死丫头死活要跟那个没骨气的在一起，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 付淑芳狠狠地说道:“冤孽啊，前世欠了那死丫头的，把她抱来以后，我们好吃好喝养大她，结果还一身是病。想着说找个倒插门女婿养老，结果又带回来一个倒霉催的短命鬼。为了他们两个讨债鬼，我们可是动了棺材本。结果，结果还没有享上福，人财两空不说，还多了个累赘。” 果然不是亲生的！ 想想也是，女儿不是亲生的，他们抱来带大，本想找个上门女婿将来防老，结果女儿选择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上门女婿”。 王逸吃他们的，喝他们的，花杜家的钱学习，找工作，做后还在外面有了女人。这也就算了，王逸还死在了别的女人家。 他们这次不光是人财两空，还要养两个负累，连面子也是跟着丢光光了。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生气，不顾外人在场，也要给养女脸色看了。 龙子涵问道:“王逸经常在晚上出门么？” 付淑芳说道:“他那个工作，就算两三天不回来也算正常，我们一开始哪里能想到，那个不要脸的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敢出去找女人啊！”(。) 第868章 不忠 看着付淑芳的态度，他们可以想象王逸在这个家中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杜哲恩和付淑芳连养女都不会顾及，又怎么会愿意给一个他们不喜欢的姑爷脸色呢？ “两位和杜小姐凌晨一点的时候人在哪里？” 龙子涵来时，本想跟杜家好好了解一下王逸的。 然而看情况，王逸在杜家根本没地位，除了讨好和躲着他们外，根本不会在他们面前流露出太多信息。 所以，他也就绕过那些具体的，开门见山的问到。 付淑芳说道:“能在哪，大半夜的，肯定都在家睡觉啊。” 见付淑芳对龙子涵那一脸不屑，极不耐烦的模样，莫北真是对这个嚣张女人的厌恶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位老夫人，我们龙少来这里是为了查凶杀案，对你们所提出的问题，都是照例询问而已。” “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付淑芳没想到，自己不过四十岁，竟然被人叫做老夫人。 莫北不惧的说道:“老夫人，没找到凶手之前，你们一家也在嫌疑范围内，如果我们用对待疑犯的态度来对你们，你现在已经在警局审讯室了……” 卧室中，被艾琳安抚着平静下来的杜琳秀抽泣着说道:“其实，父亲是我大伯，我爸妈死得早，他们又没有孩子，就把我抱养了过来。母亲那个人你们也看到了……总之，我太想有个人疼我、爱我、给我一个家了。” 于是，她选择相信了王逸，并说服了父母，让王逸成了他们家的倒插门女婿。 直到今天之前，她还傻傻的认为，王逸是在为了她忍气吞声，为了他努力工作。 却不想，表面上对她体贴呵护的丈夫，早已经对她厌倦，并在外面有了女人，且企图带着人家远走高飞…… 说着，杜琳秀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艾琳瞥了一眼身旁红色的床头柜，看到上面放着一条手帕，她拿过手帕，递给杜琳秀。 “谢谢。”杜琳秀擦着泪水，对艾琳感激的道谢。 艾琳摇了摇头，问道:“他最近可有什么异常表现？” 见她摇头，艾琳又问:“那他可有与人结仇？” 杜琳秀说道:“他从不发火，就算我爸妈羞辱他，他都一副笑嘻嘻、厚脸皮的模样讨好的哄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与人结仇？” 说完，她很快又改口了:“不过，我也说不好。现在想想，我对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如果他在家里的表现一切都是伪装，那么在外面什么样，我们也不知道……” 最终，三人在杜家没有发现，也没有问出什么重要线索来，只能迅速启程去了中亚集团旅行社。 “哦，你说王逸啊！王逸是个勤快、热情的人，就是太急功近利了。” 龙子涵问向王逸的同事:“怎么说？” “专门接大单不说，还吃独食，从不让别人碰他的活儿。哪怕是再累再辛苦，也万万不会把机会让给别人。” 听王逸同事这么说，龙子涵又问:“王逸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与人结仇？” “我们同事之间呢，因为他抢生意，大多都心里不满，但结仇倒是谈不上……” 三人分别跟王逸的一些同事聊过后，发现他们的说法基本一致后，便一起找到王逸的领导，翁谭生。 龙子涵询问道:“王逸工作如何？” 翁谭生表扬了起来:“王逸是个做事非常积极，肯吃苦，能力又强的人。通常，他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 能得到领导如此赏识，看来，这王逸确实会做人。 “王逸最近在负责什么……” 龙子涵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秘书打扮的女人着急忙慌的敲门进来，说道:“翁经理，不好了。我们的‘旅游一体化企划案’还没实行，就已经被万红旅行社按照一模一样的计划出台了。” “什么？” 原本还安坐在椅子上的翁谭生猛然站起，一把扯过秘书手里的资料，随后只见他脸色一僵。 “真的是一模一样，是谁，是谁出卖公司？” 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知道这个企划案的人，一共只有五个人……” 只见翁谭生双目一瞪，说道:“是王逸！” “王逸？”莫北问完，看了一眼同样疑惑的龙子涵。 秘书说道:“翁经理，王逸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怎么可能是他？” 翁谭生说道:“一定是他。” 龙子涵问道:“翁经理如何肯定？” “知道这个企划案的人，除了我跟秘书外，就只有另外三个策划人。然而，有一天我出去应酬，回来的路上喝多了，是王逸把我送回家的。” 莫北猜测着说道:“那也有可能是……” “不，一定不会是我们五个人。” 翁谭生十分肯定的说道:“我们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因为这个案子成立后，收益分成有三成都是我我们自己的。然而，王逸并不在这个范围内。更何况，他是个有野心的人。” 刚刚还猛的夸张王逸，这会儿又说他有野心。 这位翁经理还真是狡猾，不遇到些什么事刺激，永远不会说心里话。 “既然商业机密被盗取，翁经理怎么打算的？报警处理吗？” 只见翁谭生脸色灰败了下来，说道：“报警又有什么用？我们只有五个人，五张嘴，根本没有什么过硬的证据证明，那个企划案，就是出自我们公司。报警了，最后没有证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龙子涵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温经理就告诉我对方的地址吧……” 根据翁谭生所提供的地址，龙子涵一行人来到了万宏旅行社，找到了其负责人。 然而，他们的负责人当然不愿意说出真相，还口口声声的说那个企划案是他们自己做的。 整件事掩藏的密不透风，让他们根本无从查起。 莫北叹了口气，十分沮丧的说道:“现在可倒好了，王逸不光是对家庭不忠，还对单位不忠。两条线都查不出线索，我们怎么办啊？”(。) 第869章 不孝之人，杀！ 艾琳皱眉说道:“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别急。查案最忌讳心浮气躁，这会影响你的判断。” 说完，她看向“神游天外”的龙子涵，问道:“龙大少爷，您回魂儿成吗？” 龙子涵回过神来，看向艾琳，说道:“你说的对。” 说完便走。 “啊？哪句话啊？” 艾琳拉着莫北跟了上去，以为龙子涵通过他说的话想到了什么。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查案最忌讳心浮气躁。” 艾琳气结，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她一定不忍他。 这边没有线索，无奈之下，龙子涵三人只能打道回府。 案子就这样一筹莫展的拖到了第二日，龙子涵等人又迎来了一桩新案。 案发现场同样是民户家中，死者被一刀割喉，倒在血泊之中。 手法与上一桩案件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然而不同的是，这桩案件中，墙壁上用鲜血书写着的是“不孝之人，杀！” 龙子涵被现场震惊，他与同样震惊的艾琳相互的看了一眼。 凭借他们彼此的相互理解和默契，他们已看出对方此刻在想什么了。 “龙少，今早四点左右，附近邻居看到门口有血，过来趴窗户一看，里面出了事，赶紧报了警。” “说说死者情况。” 刘元恒介绍道:“死者名叫郑权奕，今年30岁，是一名木匠。听说手艺很好，但为人非常市侩，并且对母亲非常心狠。”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上面写着的罪名是不孝，看来，死者与自己的母亲，是有一段“故事”的。 “郑权奕的母亲是一个寡妇带大了两个孩子，他母亲因为偏爱弟弟，在两兄弟长大后，把房子给了他弟弟娶媳妇，而郑权奕则是要自己出钱盖房子。因此，郑权奕怀恨在心。” 龙子涵点了点头，目标却一直在房间内搜索着。 “去年，他弟弟出了意外，死在了外面。他不但不去参加葬礼，还弃病重的老母亲不顾，最后，其母悲痛欲绝，最后孤独的死在了家中。就连丧事，都是亲朋好友帮忙的。” 听了刘元恒的介绍后，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且心里有数了。 这时，他看到屋内墙角处放着一块木头。 他心思一动，走了过去。 拿起那块木头看了看，他有些惊讶的说道:“是上好的红木。” 死者是个手艺不错的木匠，想来，应该是给有钱人家做东西的时候，剩下这么一块木材，人家用不到，他便带了回来。 他看向楚伊人，问道:“怎么样？” “死者死亡时间于午夜12点左右，死于一刀割喉，伤口与上一桩案子差不多，凶器就算不是同一件，也应该是发现差不多的刀具。” 一旁的王晓光做了补充，说道:“墙壁上的血证实是人血，剩下的，就等采集好现场回去跟上一桩案件中的物证做对比了。” 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艾琳，你们去跟附近邻居打听下，看看午夜12点左右有没有异常情况。再问问死者最近状况，最好能问出死者最近在哪里上工。” 他想知道，那块上好的红木是从哪来的。 两人齐声应道:“是。” 龙子涵在现场继续逛着，没一会儿，刘元恒就回来汇报:“龙少，听邻居说，死者郑权奕最近都是在做街坊的生意，都是零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收拾现场回了吧……”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道:“经过对比，两件案子，嫌疑人在现场墙壁上留下的指纹，地上的脚印，经过对比全部吻合，可以证明凶手是同一个人。” “墙壁上的血书，是死者郑权奕的血。经过字迹比对，证明写字的为同一人。” 王晓光补充完毕后，合上了资料。 刘元恒问道:“两名死者并不认识，他们的年龄、住址、工作，没有一处有关联，凶手为什么……” 龙子涵说道:“在王逸一案发生后，我们只单纯的根据他对妻子的不忠，职业的不忠去追查，却忽略了案件背后隐藏的东西。到这起案件发声后，我觉得，凶手对两名被害人下手，并非是有仇，而是利用他们的死，警告或者说明什么。” 艾琳点头分析道:“凶手杀人后，用其鲜血书写被害人罪行，由此可见，凶手是个偏执、自大、狂傲的人。他将自己当做是执行者，或者说是清道夫。” 莫北皱眉问道:“也就是说，此类案件还会继续上演？” 龙子涵断言道:“且愈演愈烈。” 龙子涵的话让气氛降至冰点，人们各有所思，为的却是同一件事。 刘元恒说道:“据邻居们说，郑权奕有个从来不来往的舅舅，根据他们提供的地址，我们派人去过了。经过核实，没有不妥，供词在这里。” 龙子涵看了看刘元恒递过来的供词，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现在只能先将两名死者的详细资料以及他们的人际圈全部翻出来调查了……” 晚间，龙子涵没有回家，留在了局里。 消息等不来，他不得不压下心烦，仔仔细细的，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案件资料。 “当当当。”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龙子涵抬头道:“进。” 本以为是送线索回来的兄弟，结果，推门而入的却是自己的娇妻楚伊人。 “你怎么来了？” 楚伊人将饭盒放在了桌上，说道:“猜你还没有吃饭，特意给你雪中送炭啊！” 龙子涵拿过饭盒，打开盖子，看着里面丰盛且还冒着热乎气的饭菜，心中一片柔软。 “伊人，你真好。”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东西是妈妈弄的，我只负责跑腿。” 既然有吃的，龙子涵也不再耽误，就先吃了起来。 楚伊人扫了一眼他桌上的案件资料，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龙子涵一边吃着一边回道:“暂时还没有。”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干活没冲劲了，我总有一种想卸甲归田的冲动。”(。) 第870章 不仁之人，杀！ 龙子涵微微一怔，随即问道:“这话谁教你的？” 楚伊人想也不想的回答:“我嫂子啊！” “果然是她，她最近又折腾什么幺蛾子呢？” 楚伊人笑了笑，说道:“她很羡慕爸妈可以出国旅行。” 龙子涵轻哼一声，说道:“让她羡慕吧，回头忙完了，咱们也去。”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二天，又一起割喉案发生了，龙子涵的预言成真了。 然而与前两次不同，死者是一名女子。而且，她并非如前两宗案子一般，死在屋里。 这位被害人死在家门外，门上还有用血写成的“不仁之人，杀！” 打开门，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副牡丹图，题字:花开富贵，落款:乔序之。 龙子涵是不懂字画，但乔序之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 乔序之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手”，被人称之为“近代的书画双绝”。 字是好字，画是好画，寓意也依然是好的。然而，正对这幅画的门口却是一宗可怕的凶杀案，真是讽刺。 “死者是一位刚刚结婚不久的19岁女孩儿，名叫袁欣瑜。今早三点被下人发现，死在了家门口。” 刘元恒看了看没有任何反应的龙子涵，继续说道:“与袁欣瑜结婚的也是位富家少爷，两人的婚姻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这时，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于昨晚11点左右，一刀割喉，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龙子涵问道:“这么晚了，死者去了哪？” “据下人说，死者昨晚独自开车出的门，是去参加了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那个宴会就在死者娘家附近办的，她走之前说晚上直接回娘家住，所以下人们没有等她，都睡下了。” “什么朋友？”龙子涵问。 刘元恒摇头回答:“暂不知道，下人们没有听死者说。” 龙子涵环视四周问道:“为什么不见她的家人？” “这里是两人的新房，死者丈夫人在国外，下人已经打电话给两家的长辈了。” 听了刘元恒的话，龙子涵指着门上的血字，问道:“这个怎么说？” “据说死者生前比较小气，是个守财奴。若说不仁的事，也不止一件两件。不过，最近的是几天之前，她开车撞伤了人，她不止怨被撞的人碍事，刮花了她的车……” 不等刘元恒说完，外面一阵骚乱转移了龙子涵的注意力。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这是我女儿的的家。” 龙子涵对警戒线外面的警员喊道:“让他们进来。” 家属来到大门前，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女子的确是自家女儿后，哭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待艾琳让家属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后，龙子涵问道:“听说令嫒袁欣瑜昨晚去参加了谁的生日宴会？” 其母哭着说道:“是她以前一位老同学的，原本说好了回来住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改了主意。” 龙子涵又问:“袁欣瑜小姐认识的朋友很多么？” “是很多，不过，大多都是她的老同学或者是我们朋友的子女。” 其父满是不解的说道:“照理说，我女儿交的朋友都是有身份，有家世背景的人，怎么会……” 在他看来，有身份、背景的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龙子涵说道:“先生，犯罪分子可不分有钱人和穷人，你的观点有些偏颇。” 他现在算是明白，死者袁欣瑜为什么会那么会有那么不讨喜的性格了。 其父势利，其女从小耳濡目染，也自然是学去了。 所以说，父母是子女的老师，子女是父母的镜子。 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龙子涵说道:“请两位把令嫒那位来生日宴会朋友的姓名、地址给我。” “我们不知道……” 其母说完看向丈夫，只见袁欣瑜父亲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对方名字，只是昨天，欣瑜急匆匆的打来电话告诉我们，她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那离家很近，她晚上回家住。说完了，她就把电话挂掉了。” 在问了一圈问不出线索后，一行人打理好了现场，回到了警局。 会议室内，王晓光代楚伊人做着汇报:“此次案件，凶手在现场留下的指纹、脚印，都与王逸和郑权奕的案件所留下的相吻合。血书同样是由死者的血写成，字迹经过鉴定，也是同一个人。” 莫北皱眉说道:“凶手很猖狂，丝毫不在意自己留下的犯罪证据。” 艾琳分析道:“凶手的重点在于字，他要通过这种手段和他的字来发出警告。凶手很有可能还会回到案发现场，看看他作案后造成的轰动。”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凶手要警告什么？”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龙子涵忽然开口道:“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艾琳，她看众人一脸不解，替龙子涵为大家解惑道:“这是七杀碑文，意思就是说，天生万物来养活人，人却不知感恩敬天，所以都该杀。而七个杀字也可针对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 莫北神色凝重的说道:“所以，你们怀疑……” 艾琳点了点头，看向龙子涵，说道:“已经有三个都对上了，凶手很有可能是根据这样的顺序在选择被害人。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当自己是道德仲裁，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被害人的道德底线，随后，采取行动。” 见龙子涵不语，艾琳继续说道:“三名死者一定有什么共通之处，才会让凶手注意到他们。” 赵小虎不解的说道:“三名死者的性别、年纪、住址、职业、背景全都不一样，之间又互不相识，怎么会有共通之处？” 莫北摇头说道:“艾琳所指的，并非仅仅是这些明面上的东西。” 赵小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那是什么？” 莫北没有回答，艾琳也无视了赵小虎的问题，问向龙子涵：“现在怎么说？”(。) 第871章 宴会上的争执 半晌后，龙子涵扬了扬手，对众人说道:“继续调查三名被害者，凶手一定是认识他们，迅速从三人的人际圈着手调查。” 众人齐声应道:“是。” “另外，刘元恒，我要三名死者的详细资料，你加快进度。” 刘元恒点头说道:“是，我会抓紧时间的。” 众人散去，楚伊人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心急了。” 龙子涵揉了揉额角，说道:“按照凶手杀人的速度，一天一个，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与此同时，龙家大厅里收到消息的闫秀珍叹着气，惆怅的说道:“这让我怎么放的下心啊？” “他已经大了，是别人的丈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你还要跟他操心多久？” 闫秀珍白了一眼龙百川，说道:“你没听说过，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么？” “不用担心了，他破获过那么多案子，这一件也会很快抓到凶手的。你不要杞人忧天了！” “我杞人忧天？是你对孩子的辛苦视若无睹吧？” 说着，闫秀珍不满的瞪了龙百川一眼。 龙百川无奈，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之前听你说带蓝色旗袍，白色披肩的，但行李箱里没有。” “什么？没放进去么？不会吧……” 听到妻子的质疑，龙百川提醒道:“要不，你先去看一看，检查一下比较妥当，别后天出发了才发现没带就遭了。” 闫秀珍点头说道:“对对对，我得去检查检查，那套拍照最好看，要是没带就遗憾了。” 看着闫秀珍匆匆忙忙上楼的背影，龙百川轻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午，刘元恒来报:“龙少，已经找到昨晚和袁欣瑜一起的朋友了。她昨晚的确是去参加了生日宴会，不过她也是这些人中第一个离席的。不少人称，她是一个人离开的。” “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线索的？” 刘元恒犹豫的说道:“也不是，据说她提前离席是因为与朋友发生了争执。”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怎么说？” 刘元恒回答说:“据说是因为袁欣瑜有一副名家之画。” 龙子涵了然，说道:“是她墙壁上的那副‘花开富贵’图吧？” 刘元恒好奇的问道:“龙少怎么知道？” 龙子涵说道:“我不是很懂画，但那副画出自名家乔序之之手，而牡丹画的栩栩如生，又被袁欣瑜挂在中厅之上，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画了。”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那副画，据说是有人看中了那副花开富贵，出高价跟袁欣瑜买，而袁欣瑜却死活不卖，两人发生了不愉快。” 龙子涵微微吃惊，说道:“哦？以袁欣瑜那种性格，这倒有些怪了。” 刘元恒点头说道:“确实很奇怪，不过我已经让人去请宋志豪了。宋志豪是在袁欣瑜离开半小时之后才走的，没有人同行。” 龙子涵说道:“辛苦了……” 很快，宋志豪便被请来了警局。 “宋先生，听说你跟袁欣瑜小姐昨晚发生了不愉快。” 宋志豪看向龙子涵，有些戒备的问道:“你怀疑我是凶手？” “不不不，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出于对案件的严谨态度，任何线索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宋志豪犹豫了下，说道:“昨天晚上我跟她说，想要买她那副画，可她说，那是她老师送给她的新婚贺礼……” 那画是人家乔序之先生送给她的新婚贺礼，他即便再喜欢，也只能放弃了。 可却不想，袁欣瑜那张狂的性格竟然公然嘲讽他，说他买不起乔序之的书画，即便买了，也只是附庸风雅。 “我当时很生气，跟她吵了几句，不过当时就被好友拉开了。当时大家都挺尴尬的，没过多久，她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走了。” “你刚刚说，那副画是袁欣瑜的老师送给她的？她的老师是……” 宋志豪说道:“就是乔序之。”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袁欣瑜是乔序之的学生？” 宋志豪轻哼了一声说道:“乔先生是她父亲至交，这声‘老师’也只是随口叫叫，她可没在乔先生那学到什么。” “既然你知道他们认识，为何不让袁欣瑜介绍给你们认识，或者让她帮你联系乔序之先生，跟他买副画，为何一定要跟袁欣瑜买？” 宋志豪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因为乔先生有自己的规矩，他轻易不会卖作品，就算是卖，也都指定好了人，我这是求而不得啊！” 龙子涵问道:“你昨晚11点左右人在哪里？” 宋志豪回答说:“我大概10点50离开宴会的，那个时候应该还在回家的路上。” 龙子涵问:“走回去的？” 宋志豪摇头回答:“我自己开车回去的。” “你家是在……” 宋志豪说道:“旗帜路53号。” 龙子涵又问:“阁下是几点到家的？” 宋志豪想也不想的回答说:“11点10分。” “记得这么清楚？”龙子涵问。 宋志豪解释道:“因为昨天是星期五，每个星期五我听的广播节目《夜晚》都是11点准时开始，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开播了。我当时特意看了一眼时间，看看自己错过了多久。” “有人可以为你作证么？” 宋志豪说道:“有，我开车回家以后，发现邻居的车挡住了路，我的车进不去，所以我敲了门，让他来移车。还有，他移车的时候，我们还遇到上前询问情况的巡警。” 龙子涵又问:“《夜晚》结束的时间是几点？都说了什么？” 宋志豪说道:“结束是11点半，讲了……” 待宋志豪一边回忆一边讲述完后，龙子涵让人送走了他。 莫北说道:“宋志豪是在死者离开半小时后才走的，这本身就不符合作案逻辑。而且他还记得广播节目的内容，据我所知，《夜晚》的重播时间是在明天……” 赵小虎问道:“收音机如果是放在车上，或者他今天听别人给他讲述的内容呢？这也不是没可能吧？”(。) 第872章 嫌疑人 龙子涵有些意外的看着赵小虎，认真的说道:“我收回‘你脑子里全是肌肉’这句话。” “哈哈哈……” 听到众人的笑声，赵小虎的脸色尴尬的黑转红。 龙子涵说道:“我是认真的，因为我发现，赵小虎现在是越来越聪明、机智了。” “呵呵，是龙少带的好。”赵小虎不忘拍马屁。 众人受不了他，分分白眼给他。 只听龙子涵说道:“不过，宋志豪有时间证人，可以证明他回家的时间。然而旗帜路去案发地差不多需要半小时，这跟死者死亡时间不符……” 晚间，龙子涵便拿到了三名死者的详细资料。 他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将这些记在心中。 刘元恒见他不动声色，说道:“恕我眼拙，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共通点。就连他们读书的学校，教学的老师都不是相同的。难道说，我们的分析和推断是错误的？” 艾琳说道:“袁欣瑜从小到大读的可都是最好的学校，跟王逸和郑权奕不同是正常的。但线索未必都摆在明面上，这需要挖掘。”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说道:“我实在想不出来。” “叮铃铃。”电话响起。 龙子涵接起电话，说道:“喂？奥，伊人啊……”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艾琳，胡诌道:“不用担心了，我和艾琳已经吃过了，你不要来回跑，天色已经要黑下来了。” 挂了楚伊人电话后，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 艾琳戏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骗我那个傻妹妹了？” 龙子涵反问道:“难道让她来给我送饭，要她来回跑？” 艾琳轻笑:“行了吧，知道你疼老婆。既然没吃，那我们不如先吃点东西去。”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走吧，去吃点东西吧！” 刘元恒说道：“我吃过了，你们去吧……” 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 龙子涵与艾琳找到了一家小炒店坐了下来，点了两份盖浇饭后，两人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这时候，只听隔壁桌三个人聊了起来。 “这么巧，要是今天没遇到，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一块儿干活的工友竟然是我妹夫的老同学，真是巧了。” “对啊，真是巧了，早知道的话，我早把你们俩一块叫出来聚一聚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 听着隔壁桌的话，龙子涵陷入了思考，艾琳连着叫了他几声，他都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艾琳见他“回魂”，说道:“赶紧吃饭吧，你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这么下去，人要垮的。” 龙子涵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吃了起来。 饭后，艾琳随着一言不发的龙子涵回到警局。 见龙子涵一进办公室就把门关了起来，把他自己和世界隔绝在门外，艾琳微微皱眉，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无奈之下，艾琳回到自己座位上，准备做“长期战争”。 结果，她屁股还没坐热，龙子涵就突然推门出来了。 艾琳拍了拍胸口，说道:“我说龙大少，你这一惊一乍的真吓人。” 龙子涵面色凝重的说道:“我好像找到了些线索。” 艾琳一惊，连忙问道:“什么？” 龙子涵拽上艾琳，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我需要确认一下去……” 来到连婷熙家附近，龙子涵找到了一间旧宅。 敲了敲门，里面走出来一位看起来体格健壮的大叔。 龙子涵问道:“请问，您是郑权奕的舅舅么？” 根据刘元恒交上来的资料显示，郑权奕现在只有舅舅这一家亲人，但却很少往来。 然，龙子涵前来，并非是只为了郑权奕的死，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刘显东点头说道:“我是，你们是……” 龙子涵和艾琳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来次是想了解一下有关郑权奕的事情。” 刘显东把门打开，对两人说道:“进来说吧。” 进到屋中，龙子涵发现，屋里还有两个小孩子，问道:“他们是……” 刘显东回答说:“奥，我儿子、媳妇儿有事去了，让我帮忙带带孩子。”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大叔，你认识连婷熙和王逸么？” 刘显东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认识。” 龙子涵说道:“您和连婷熙住的并不远，而她家发生了命案，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您就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么？” 刘显东微微一愣，而后缓过神来，说道:“哦，原来你说的连婷熙就是家里死了人的那个姑娘啊，那我知道，但不认识。” 龙子涵说道:“据说刘先生是在职业学院教地理文化课的。” 刘显东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龙子涵问道:“那您怎么可能不认识王逸呢？他为了做导游这份职业，特意去职业学院修读的历史、地理啊！” 刘显东面色有些紧张的说道:“这，我教过的学生那么多，记不清楚人，也是正常的。” 艾琳挑了挑眉，问道:“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有所隐瞒？” 面对眼前两个年轻人，刘显东的气势差太多，潜意识就已经向他们屈服了。 最后，刘显东无奈，叹了口气，如实相告道:“王逸确实是我教过的学生，但我也是在他出了事之后才知道，他相好的跟我是邻居。” 龙子涵问道:“三天前凌晨一点，两天前午夜12点，前日半夜11点你在哪里有什么人作证？” “我都在家里啊，除了三天前没有人证，这两晚我都跟孩子一起的啊。两天前的晚上，儿子、媳妇把孩子送过来的时候，还在我这里住的，他们都能作证的啊。” 龙子涵指着刘显东身上带有油污的衣服，问:“你这衣服穿了几天了？” 刘显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三天了，都脏了，一直也没换洗，让你们见笑了。” 龙子涵问道走向刘显东身后的走廊，现在窗前向外看着。(。) 第873章 不义之人，杀！ 外面挂着几件孩子的衣服，龙子涵问:“既然你洗衣服，为什么不一并洗了自己的？” “洗孩子的衣服那是没办法，我自己的可以将就着穿，也就暂时先不洗了。不然活干多了，我手指又肿。” 说着，他将揉了揉自己两只手的手指。 龙子涵这才发觉，刘显东手指关节有些大，手上的皮肤相较其他部位的皮肤确实要粗糙不少。 龙子涵问道:“你这手什么毛病？” 刘显东回答说:“风湿，老毛病了，碰到凉的或者阴天下雨就疼。” 龙子涵的目光瞥向桌子，只见上面有书本。 翻开书本，龙子涵问道:“这书是你的？” 书中有读书笔记，这字迹看起来跟凶案现场的字相差太多。 刘显东点头回答:“是啊！” 最终，龙子涵阴沉着脸，带着艾琳上车，朝着警局开去。 见龙子涵一路皱着眉也不说话，艾琳猜测道:“是我们吃饭的时候，那些人的对话启发了你吧。” 想来，应该是隔壁桌那个人说的“我一块儿干活的工友竟然是我妹夫的老同学”这句话让龙子涵动了心思。 任谁都没有想到，死者王逸的老师，竟然是连环杀人案中第二名死者郑权奕的舅舅。 只听龙子涵说道:“确实是这样，只不过我没想到，还是错的。” 且不说刘显东在命案发生时在家，就说他身上的衣服，最近三天都没有换过，洗衣服也因为手指关节炎，只洗了孙子的，更重要的是，刘显东的字迹也与凶手不符。 这一条条加在一起，也总归是可以排除刘显东的嫌疑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既然途径错了，我们就再想想其他的，总能想到办法的。” 龙子涵不语。 只听艾琳又说:“照我分析，凶手肯定是认识死者，并对死者有所了解的人。” 龙子涵说道:“这点我也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艾琳继续道:“照字迹看，凶手写了一手好字，文化程度不会低。” 愿意花时间把字练的那么出众，想来，对方是个极愿意在学习方面下功夫的人。 “凶手应该是比他们年纪都大，文化程度也不低，不是长辈就是曾经在某个领域教诲过他们。” 随后，艾琳又分析道:“你刚刚去查刘显东，给了我一个提示。凶手有可能不光是一个身份，他有可能是某个害人的邻居，也有可能是其他被害人的长辈、老师。” 龙子涵说道:“你的意思我知道，只不过，他们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角色，在联系着三起案件的被害人。” 艾琳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还记不记得第一起案件中出现了狼毫？”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所以呢？” “而后两起案件虽然没有在出现狼毫，但是，字迹粗细一直，三起案件所用的笔应该是同一支。只不过，第一起案件中，那支笔可能是刚刚开封，第一次写字，所以掉了毛。”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艾琳继续说。 艾琳说道:“如果凶手都是用同一支毛笔，蘸着死者的血去写字，那么，这支毛笔有可能有着非常重要的含义。又或者说，在凶手看来，这支笔对于他，对于被害人们，应该是有着重要意义的。” 龙子涵应道:“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确实如此，但是，找不出三起案件的共通点，我们恐怕找不出凶手。” 艾琳皱眉，幽幽的说道:“或许线索早就给了我们，只不过我们没发现……” 天未亮，又一起割喉发生了。 案发现场，在一件杂物房内。 现场与前几起案件基本相同，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之中，对面的墙壁用血书写着:不义之人，杀。 “死者名叫叶辉，今年46岁。十分钟前，被妻子王慧燕发现死在自家的杂物房内，报了警。” 此刻，依旧可以清晰的听见王慧燕的哭声。 龙子涵朝着那边看去，艾琳正在安抚她，于是，继续观察现场，并未出声。 只听刘元恒继续道:“死者叶辉是一名字画商人，据死者家属以及附近邻居说，死者叶辉为人非常财迷，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问具体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而后，他从书桌抽屉里找出了一本字帖。 字帖看起来很旧，里面得字体为标准版的楷书。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陷入思考。 这时，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死者死亡时间于凌晨一点左右，没有挣扎，一刀毙命。墙壁上的血是人血，现场的血迹、指纹和脚印，都要等回去了以后再说。” 王晓光叹了口气，补充道:“看情况，与之前的案件也没什么差别了。” 龙子涵转过头，对刘元恒说道:“去根据死者死亡时间，向附近邻居打听一下。” 刘元恒乐可点头应道:“是。” 随后，龙子涵向艾琳和王慧燕那边走去…… 虽然死者叶辉46岁，然而他的妻子王慧燕，却看着只有20岁出头的样子。 都说老夫少妻不好过，将来妻子要守寡的，可她这守寡守的也未免太早了。 这时，只听王慧燕跟艾琳哽咽的说:“这昨天还跟我说今天要给女儿买张小床，却不想……” 话说到这里，王慧燕实在说不下去了，放声哭了起来。 这时，王慧燕身旁一位大姐怀里的婴孩，也跟着她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邻居大姐含着泪劝道:“妮子啊，母女连心，你这一哭，双双也跟着哭起来了。你着才出月子，还要照顾双双，千万要保重自个儿身体啊！” 王慧燕抽泣的点了点头，说道:“李姐，我知道，我就是……我就是难过……” 艾琳安慰道:“难过是正常的，可现在对你来说，你一直这样哭太伤身体了。你身子坏了的话，谁来照顾你，谁来照顾你襁褓中的孩子？” 见王慧燕哭声渐渐变小，艾琳在龙子涵的暗示下问道:“叶辉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么？”(。) 第874章 书画双绝 王慧燕叹了口气，说道:“要说得罪，最近他得罪的人可不少……” 村子里水源出了问题，短期内是没有水的。 最近的井是叶辉家门前这口，当然，这井是他们家的。 然而叶辉却趁火打劫，跟前来打水的人收取费用不说，还给井加了锁，防止有人偷水，其行为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 听她说完，龙子涵问道:“大家都来花钱打水了么？” “很多人心疼钱，坚持去村外打水。不久前，裘大爷还因为去打水摔了一跤，摔断了腿。我说让他开井给大家方便，可他就不听我劝，非要见钱才开井盖。大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说到这里，王慧燕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看得出，她是真心觉得丢人。 凶手说叶辉不义，看来指的就是这件事了。 行不义之事，发不义之财，也难怪他会被凶手并入自己的目标之中。 龙子涵蹙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警局，会议室。 王晓光说道:“如你们所想，凶手在现场留下的指纹、脚印与前三起凶杀案一模一样。墙上的字，同样是利用死者的血来书写的，字迹鉴定为同一人。” 莫北说道:“凶手每次杀完人后，都要嚣张的留下自己给被害人定下的罪名。这点真是让人火大啊，这是在挑衅我们啊！” 赵小虎抓了抓头发，有些沮丧的说道:“一天一个，这都死了四个了，速度太快了。” 莫北说道:“我们务必要马上找出凶手来，避免有下一个被害人的出现。” 刘元恒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是忧愁的说道:“根据死者家属、邻居所提供的来看，死者跟三名死者没有丝毫相关之处。我们要去哪里找凶手啊？” 龙子涵微微眯着眼睛，幽幽的说道:“一定有哪里漏掉了……” 说完，他快速的在脑子里过着四起案件所有资料以及案发现场的细节，丝毫不敢遗漏。 片刻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而后，他拿过一支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了一个“富”字。 而后，只听他说道:“我们一直都再说共通点，其实这四起案件早就被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串起来了。” “怎么说？”艾琳问。 龙子涵说道:“叶辉家中有一本字帖，其中有一个‘富’字，这个字的与那本字帖中的‘富’字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一模一样……”莫北疑惑的重复着。 “第一起案件中的狼毫，第三起案件中的‘花开富贵’，以及这起案件中的楷书字帖，三条线索串起来，所指的都是一个人。” 艾琳沉默不语，陷入思考当中。 只听莫北不解的问道:“那第二起案件呢？木匠郑权奕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郑权奕家中有一块红木，兴许就是给疑犯或者几名被害人做工的时候，从他们家中带回来的。” 艾琳一惊一乍的开口道:“我想起来了，第一起案件，死者王逸与妻子的卧房中，有一个红木打造的床头柜。” 莫北有些激动的说道:“线索对上了。” 而后，又听艾琳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不是没有相通点，只不过我们一直把表面上的东西忽略了。” 这时候，后知后觉的赵小虎反应了过来，他问道:“你们是不是再说乔序之？” 刘元恒翻了个白眼，看向龙子涵，说道:“龙少，即便这有嫌疑，可乔序之的字迹与凶案现场所留下的字迹完全不一致，你们的推断……” 龙子涵说道:“据我所知，有些人因为右脑发育神速，所以写字是用左手的。有的人会想让字写的好看，或者是生活方便，换回了右手。所以，如果疑犯双手都会写字的话，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紧接着，龙子涵下令道:“刘元恒，查出‘书画双绝’乔序之的家庭地址，我亲自上门去请他来警局配合调查。” “是。” 散会后，刘元恒很快查到了乔序之的住址。 龙子涵立刻行动，带队去了乔序之家…… 走进乔序之家，古色古香的书香气息扑来，让人只觉得心情舒畅。 然而众人却没有一个能心情舒畅的，在龙子涵示意下，众人散开找线索。 龙子涵看着精致的书架，说道:“看样子蛮新的，这出自郑权奕的手笔吧？” 乔序之淡淡的说道:“我不记得那个木匠的名字。” 乔序之身后，供着一尊孔子像。孔子像的手中一手端书，一手执笔，正欲写字的模样。 孔子像背后上挂匾额“万圣师表”，让人心生敬畏。 龙子涵走上前去，从孔子像手中的粗毛笔，问道:“乔先生，这可是狼毫？” 乔序之不言语。 龙子涵将毛笔递给了身后的楚伊人，又问向乔序之:“二十三日凌晨1点、二十四日午夜12点，二十五午夜11点，二十六日凌晨1点的时候，乔先生人在哪里？可有人证明？” 乔序之写字的手猛然一顿，随后有立即恢复正常。 只听他淡淡回道:“在家睡觉，无人证明。” 这时候，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有血迹反应。” 龙子涵回头看了一眼楚伊人手中的粗毛笔，转头看向一脸淡定的乔序之，问道:“乔先生怎么解释？” 乔序之不语。 龙子涵瞥了一眼乔序之桌上的摆设后，说道:“乔先生写过字的毛笔还未洗，但却放在左手边，想必，我们来之前，乔先生刚刚练过左手字吧？” “哪里的话，乔某人只会右手写字。” 龙子涵挑眉说道:“哦，是么？既然不会，那乔先生又是怎么在杀害王逸、郑权奕、袁欣瑜以及叶辉后，留下一手漂亮的左手字的呢？” 乔序之欲要开口狡辩，只听龙子涵说道:“其实，我们说这么多也没多大意义。我们在四宗凶案现场发现了凶手留下的线索，只要乔先生配合我们，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即可。” 想要说的话被堵死，乔序之看向龙子涵，四目相对，两人皆是面无表情，气息微冷。(。) 第875章 以一儆百 紧接着，乔序之败下阵来。 他承认道:“人是我杀的……” 警局，审讯室内。 “我跟王逸认识，是因为一场旅行。他作为我的导游，与我有了接触。与郑权奕相识，是因为我缺一个打家具的木匠，王逸将他推荐给了我。” 听了乔序之的解释，龙子涵问道:“叶辉呢？” 袁欣瑜便不用问了，乔序之与其父是朋友。 乔序之说道:“叶辉，是字画商人，在我未成名的时候我们便相识了。” “我们在叶辉家找到一本字帖，上面的字与你的字如出一辙。” 龙子涵此话一出，乔序之顿时变得激动不已。 她愤怒的说道:“那正是我送给他的，可他辜负了我对他的期望。他们都一样，表面上尊敬我，却对我的教诲左耳听右耳冒。” 一个偏执的人，在某一天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有着这么多他容忍不了的人存在，那么他自然不再隐忍。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选择杀了他们？” “他们根本无法教化，我在用自己的办法警醒世人。不得不说，张献忠说的对‘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光了这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之人，我们的民族、国家该多么美好、昌盛？” 此时再看乔序之的表情，杀气腾腾的脸上挂着一副憧憬的痴迷，嘴那角诡异的笑容，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冷静过后，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中厅之上供着一尊孔夫子像，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孔夫子为人如何了吧？” 说着，龙子涵凝视着乔序之。 没等到乔序之开口，龙子涵继续道:“我只能说，你玷污了孔老夫子像。” 违背了孔夫子为人处事的原则，更违背了他教化世人的方法。 在“万世师表”的匾额下，孔夫子像手中藏着杀人后写下血书的笔，他怎么配得上供奉、信仰“万圣师表”？ 只见乔序之忽然拍桌而起，大声吼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以一儆百，为了新世界的到来，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龙子涵摇头轻叹:“你真是疯了。” 随后，懒得理他，起身便走。 离开审讯室后，龙子涵交代莫北:“后续工作交给你了。” 莫北点头应道:“是。” 案件破获后，倍感轻松的不止警队，还有闫秀珍。 “我就知道，我儿子一定能破案的。” 闫秀珍那骄傲自豪的模样让龙子涵有些无奈。 “妈，能破案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团队里的每个人都付出了。” “不贪功，很好很好，越看我儿子就越觉得满意。” 说完，闫秀珍感慨万千的说道:“哎呀，你说这么优秀的儿子，我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啊？真是太崇拜我自己了。” 闫皓也学着她的口气，怪声怪气的说道:“哎呀，你说这么优秀的表哥，我姑妈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啊？真是太崇拜我姑妈了。” 闫秀珍笑骂道:“小兔崽子，给老娘滚一边去。” “我就不。” 闫秀珍不搭理他，继续感慨道:“我儿子可真厉害啊！” 龙百川说道:“行了行了，你为国家培养了个人才，你居功甚伟，最有本事。现在可以吃饭了么？” “对啊，姑妈，咱们能先吃饭了么？” 龙子涵挑眉问道:“闫皓，你小子今天怎么鹦鹉学舌啊？有阴谋？” “我哪有……” 一家人坐了下来，闫秀珍首先为楚伊人夹了一只鸡腿，说道:“我家儿媳妇也厉害，是名至实归的‘贤内助’。” “谢谢妈。” 楚伊人回完，认真的吃着鸡腿。 闫秀珍抿嘴笑道:“不客气不客气，多吃点，好好补一补。” 说完，她看向一旁自己吃着饭的孙子、孙女，说道:“看你们大口大口的吃我做的饭，我就觉得好满足。” 吃饭中的龙楚楚抬起头，迷茫的看了一眼闫秀珍，问道:“怎么啦？” 闫秀珍笑道:“吃你的饭吧，小家伙。” “怎么，舍不得了？”龙百川问。 闫秀珍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舍不得么，我这一生都在围着你们转，围着这个家转。忽然说要离开这个家一段时间，还真是舍不得哦。” “姑妈，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么？”闫皓问。 闫秀珍白了一眼闫皓，说道:“你想我舍不得你什么？我哪一天不跟你操心？你要是真有良心，就赶紧找个女朋友，也好让我省点心，将来享享清福。” 闫皓哀嚎：“又来了……” 接收到表弟求救式的目光，龙子涵转移话题说道:“现在天气暖和，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挺好。不过，妈你要实在舍不得，等我和伊人闲下来，咱们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去。” “可别，我等你们有时间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先去，回头等你们有时间，打算出去玩，咱们再一起。” 龙子涵抿了抿唇，说道:“你们这次决定很突然，甚至都没有跟我商量过。” 不是他多心，只不过，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地方。 闫秀珍求助似的看向龙百川，龙百川问道:“跟你商量的话，会对我们的决定造成什么影响么？” 龙子涵又问:“那爸爸你为什么突然要退休？你们事先可并没有跟我说过，要去旅行之前会申请退休或者办理辞职。” 闫皓不做声，乖乖的坐在一边，等待着结果。事实上，他也很想知道，究竟为什么这么突然。 “有你在，谁在那个位置不都一样么？我老了，累了，这大半辈子跟你妈都是聚少离多，所以我想多陪陪她。” 闫秀珍在一旁听的很是感动。 紧接着，龙百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惜上面并不接受我的申请，看来这个假期回来以后，我还得再坚守岗位一阵子了。” 龙子涵撇了撇嘴，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表白和感慨非常具有感染力，但你说你老了，我觉得有点夸张。”(。) 第876章 再次偶遇 龙百川轻笑，说道:“不要在意细节，我的意思是说自己心老了。” 闫秀珍提醒道:“赶紧吃饭吧都，再聊下去饭都凉了。明天上午赶飞机，等下我还想收拾收拾东西呢。” “知道了，知道了，开饭吧……” 吃完饭后，闫秀珍检查了一遍出门玩带的东西后，满意的说道:“就这样吧。” “妈，你们是出国旅行，不是在家门口逛街，你们两个人就一人带两套衣服就好了？” 龙子涵有些意外的问到。 在他印象中，别人出去玩，都是大包小包的带一堆，自己母亲怎么两个人就带了一个小箱子？衣服里里外外每样只带两件，这未免太少了吧？ 闫秀珍耸了耸肩，说道:“我本来收拾了三箱，可你爸今天早上全给我放回原处了。” 龙百川说道:“出门玩还要提那么重的东西，看着都累。除了必须的，其他的都可以买。到时候你妈需要什么，我带着他逛逛街，买一些就是了。” 闫秀珍不满的抗议道:“那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要大包小包？” 龙百川说道:“至少我去的时候轻手轻脚，否则的话，来回都累。” 龙子涵赞成的说道:“我不得不说，我爸的确有先见之明。以我妈的性格，到了当地会买很多东西，回来的时候必定大包小包。” 这要是去的时候就带一大堆，回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闫秀珍双目一瞪，问道:“臭小子，你哪头的？” 龙子涵轻笑:“我只是就事论事啊，妈，你不会不讲理到实话都不让我说的地步吧？” 杨秀珍笑骂：“臭小子……” 翌日，机场。 “我说妈，你要真放心不下一飞跟楚楚，就别去了，去了也玩不好。” 龙子涵看着一直不停交代如何照顾两个小宝贝的母亲，有些哭笑不得。 闫皓在一边帮腔说道：“就是，表哥说的对，姑妈你要是放心不下就别去了。” 闫秀珍眼睛一瞪，说道：“我才不是放心不下，就算你们忙起来没时间照顾孩子，还有伊人爸妈，还有杜姐她们，我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龙子涵笑问:“既然如此，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要在这里不停地嘱咐？” “我，我就是……” 不等闫秀珍说完，龙百川的手覆在了她的肩上，说道:“好了，别我我我的了。让他们早点回去吧，飞机快要起飞了。” 闫秀珍对龙子涵和楚伊人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们登机了，不用担心我们，到了以后给你们发电报。” 说完，在龙楚楚和龙一飞的脸上各亲了一口，说道：“宝贝们，等奶奶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好玩的呀！” 一听说有好吃的、好玩的，龙楚楚立即兴奋的说道：“好呀好呀，奶奶快飞，快飞！” 比起龙楚楚，龙一飞则是皱着小眉头，一脸不舍的说道：“奶奶不要走。” 闫秀珍心中一软，逗弄道：“要不，一飞跟奶奶一起飞？” 龙一飞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宝宝不去，宝宝要保护妈妈。” 闫秀珍哭笑不得的说道：“小没良心的，奶奶天天照顾你，你到底还是跟爹妈亲啊！” “姑妈，你没听到么，一飞说的是保护嫂子，跟我哥没关系。” 闫秀珍也不较真，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先登机。楚楚、一飞，奶奶跟爷爷出去玩了哦，过几天就回来了。” 说完，闫秀珍看向儿子，说道：“我们走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上去了我们再走。” “儿子，你是不是舍不得妈？”闫秀珍一脸感动。 龙子涵轻笑：“好歹也是亲生的，虽然你们无情的抛弃了我，我也不能太过……” “龙子涵，你别以为老娘老了，就打不动你了。” 龙子涵轻笑道：“皇太后老当益壮。” 龙百川哄着妻子说道：“好了好了，我们走了。” 最终，闫秀珍含着泪跟几个人回了挥手，然而转身离去之后，立马兴奋的难以自控。 “百川，你说澳大利亚那边会不会比咱们这里冷啊？就是语言不通，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澳大利亚的人好相处吗？会不会排外啊……” 龙子涵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我妈真是怀揣着一颗少女心踏出国门，希望他们不虚此行吧！” 说完，抱起儿子，正要准备离去之时，遇上了熟人。 “真是巧了，上海滩这么大，可我总能在茫茫人海中与龙少相遇，难道这就是缘分？” 轮椅上的马蓉蓉气场阴暗，嘴角挂着邪肆的笑，给人非常压抑的感觉。 身后的高鹤始终没有什么表情，那望着他们的眼神，犹如死物，丝毫激不起他一点情绪。 两人这样的组合，让人有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压抑无比。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马小姐，真巧。” 自从上次游轮枪击事件后，他就没有再遇到过她。 “龙少这是接机还是送行啊？” 本想立刻告辞，带着家里离开这阴阳怪气的主仆二人，奈何他要保持见鬼的绅士风度。 龙子涵说道：“这是我表弟，我们一家来，是来送行的，我爸妈他们出国旅行。” 出于礼貌，闫皓冲着马蓉蓉点了点头 马蓉蓉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旅行呢，可惜，我是一个连出门都要坐轮椅的人，还是不要去国外给咱们中国丢人了。” 龙子涵实在不愿意跟她多说，他礼貌的说道：“马小姐，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马蓉蓉冷声问道：“田家在经历了巨大变动后，已经不堪一击，所以，我打算找几个合作伙伴，高价收并田家产业，对此，龙少怎么看？” 短短的几个月，马蓉蓉以及凭着自己的能力，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给了上海滩巨大的震撼。 然而她现在竟然野心如此之大，连田家也不想放过。 龙子涵说道：“商场如战场，龙某不懂这些，商人重利，马小姐想要的更多也无可厚非。”(。) 第877章 托梦事件 马蓉蓉说道：“龙少真的是善解人意，蓉蓉有今天的成就，说到底也该谢谢龙少的。这样吧，等我拿下了田家，一定要请龙少吃顿饭，到时候，还希望龙少能够赏脸。” 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马小姐客气了，这一切都是马小姐自己努力得来的，与龙某人无关。不过，龙某还是要恭喜一下马小姐，也祝马小姐的生意蒸蒸日上。” 听着龙子涵疏离的话，马蓉蓉神色不变的说道：“借龙少吉言，他日马家若真的飞黄腾达，蓉蓉定会前来感激龙少的‘一语成谶’的。” 龙子涵轻笑，淡淡的说道：“那就先告辞了，我们还得把这两个小家伙送回家去。” 马蓉蓉回道：“慢走，不送……” 待龙子涵离开后，马蓉蓉的神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表情扭曲的说道：“龙子涵，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从你身上一点一点的讨回来。早晚……” “小姐。”她身后的高鹤轻声唤到。 马蓉蓉立刻恢复常态，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已经见了该见的人，咱们也该回家去了。” 高鹤微微点头，如同忠犬一般的回答着：“是……” 警局，龙子涵办公室内，艾琳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靠在椅背上，问道：“之前一直在忙案子，所以，对龙局和你家的事一直没来得及去想，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怪啊！”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倒是希望，他们的理由都是真的。” 艾琳看了他一眼，隐晦的说道：“他们是成年人，他们有着自己的打算。” “也正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我就没有再深究，我现在只希望他们平安喜乐。” 艾琳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说道：“你很少这么感性。” 龙子涵叹了一口浊气，无奈的说道：“因为在担心。” 是的，他很无奈。除了无奈，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艾琳说道：“放心吧，如果真的是生死离别的大事，我相信他们绝对要守在你们身边，让子孙陪着度过最后的时光。”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你这种安慰，让我听着更愁……” 不等他话说完，外面一阵吵闹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么情况啊？”艾琳皱着眉，不满的朝着门看去 这时候，龙子涵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赵小虎走了进来，说道：“龙少，有个疯女人跑到我们局里大吵大闹。” 龙子涵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那个女人说，她丈夫半个月前失踪了，失踪案是杨队那边接的，但人一直没找到。她今天来闹，是因为她说她丈夫给她托梦，说自己被人杀害了。于是她信了，就跑到咱们局里大吵大闹，要我们去找尸体，去抓凶手。” 龙子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小虎。 赵小虎有些着急，问道：“龙少，咱们怎么说啊？是把人赶走还是送去杨队那边去？” 龙子涵问向艾琳：“你信有托梦吗？” 赵小虎一听更急了：“龙少，这世界哪有什么托梦啊，你可别信了啊！《王子复仇记》中，哈姆雷特的父亲给他托梦，告诉他自己被弟弟所害的故事，只是个故事情节。” 艾琳颇感意外的问道：“你竟然会看《王子复仇记》，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文艺了？” “实话说，我也想这么问。” 赵小虎尴尬的抓了抓头，问道：“你们能不取笑我么？”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去看看吧。” 来到大厅，这会儿，莫北已经将人稳住，正为闹事的女人做着笔录。 只听女人说道：“我叫刘玉翠，我男人叫扈海斌。半个月前，他下了工，本该晚上七八点钟就回来了，可这一夜我都没等到他。第二天，我去他工作的地方也找过，愣是没找到。” 无奈之下，她报了警。 本却不想，扈海斌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在昨晚，他托梦给我说，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杀害了。” 刘元恒为难的说道:“女士，做梦的事当不得真的。” 当下，刘玉翠摇头反驳:“不不不，这是真的，一定是真的。他还在梦里告诉我，他这个月的工钱放在了乔大那里。我一去打听，果然……” 她一过去打听，没想到，钱还真的在扈海斌的工友乔大那里。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对“托梦”深信不疑，非要来警局再次报案不可。 刘元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龙子涵，龙子涵对着他点了点头。 刘元恒意会，虽然他很好奇，龙子涵这个无神论者，为什么会愿意相信这么灵异的东西。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挺玄乎的，但他还是不愿相信真的有托梦。 然而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照着龙子涵的意思，问向刘玉翠：“你丈夫的薪水为什么会在工友那里？” 刘玉翠说道:“他失踪前一天休息，那天刚好发工资，钱，乔大就替他领了，第二天乔大发薪水，他们就没碰到一块去，这钱也就没给成。” 刘元恒问道:“你丈夫失踪半个月，他就一直没说送回来？” 刘玉翠面上一些难看，不知道如何去说别人的事。 看他这样，想也知道，那乔大是想把钱眯起来。 刘元恒又问:“能说说梦境的详细过程么？” 刘玉翠认真的说道:“我梦见在一个漆黑的地方，他心有不甘的对我说，他是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杀害的。他叫我报警，叫我找人把他的尸体带回去，他说他一个人在那里好冷。” 说着，刘玉翠变得非常激动。 她哭着哀求道：“我求求你们，你们可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啊。至少，至少让他死后也有个栖身之所啊……” 不管众人信不信刘玉翠口中的“托梦”，听到她情真意切的话和痛哭声，都对这个女人不由得同情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以为我是疯了、癔症了，但我真的很清醒，我昨晚做的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第878章 “完型”心理 看着这一切的艾琳在龙子涵身旁小声的说道：“你刚刚不是问我信不信有‘托梦’一说么。” 龙子涵挑眉，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其实，所谓的‘托梦’是潜意识的表达方式之一，做梦者与所谓的托梦人，大多关系密切，要么为夫妻，要么为近亲属。”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艾琳又说道：“因为关系亲密，所以，做梦者对托梦者平时的关注比较多，也就造成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然，这种‘思’未必发生在意识层面，而可能发生在潜意识层面。” 龙子涵不解，小声问道：“潜意识？” “潜意识是监控和收集意识所遗漏掉的信息，特别是对清醒意识中注意目标以外的信息。对这部分信息，意识没有关注，所以并没有捕捉。但潜意识不会放过，它采集了很多托梦人的相关信息，加工与处理后形成逻辑关系，造就了一个接近事实的真相的判断，故而借助梦的形式演绎出来。” “据我所知，有很多人对‘托梦’深信不疑，那是因为梦境中的是与事实相似或者一致。如果是你说的潜意识，为什么那么么准？就像刚刚刘玉翠说的，扈海斌托梦告诉她，他的工钱在工友那里，果然就在他那里。”表示不解。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很早以前，他就听说过“托梦”的神奇之处了。对于民间相传的那些带有神奇色彩的“托梦”故事，也有不少被传的神乎其神。 而一些“托梦”事件与现实生活相关，宛若真的有鬼混托梦，例如今天这桩。 艾琳回答说：“那是因为除了潜意识收集信息、形成直觉的机制之外，还有一种心理功能在起作用，就是‘完形’。” “完型？”龙子涵有些疑惑。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在心理上，如果有一个事件出现了，那么，正常情况下就需要经历一个发展高丨潮结局这样一个过程，才会完结。如果，这个过程中断了，或无法发展下去，人就会产生一种压力或者说动力，驱使着将这个悬而未绝的事件完成，得以圆满，这个过程被称为完形。” 龙子涵说道：“也就是说，‘完形’心理机制让梦境照进现实。” 艾琳挑眉说道：“正是如此，你都可以出师了。” 说完，她看向龙子涵，说道：“不过，这种情况是极为罕见的，而‘托梦’准确的，更是少之又少。” 话外之意，刘玉翠可能是将自己整日所担心的情况，造就了这个“梦”。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万事皆有可能，没有结果前，我们不好下定论。左右现在没事，不妨去看看。我回办公室打电话跟杨队，跟那边说一下，顺便问问他具体情况。” 说完，毫无留恋，转身便走。 艾琳微微一笑，说道：“遵旨。” 而后，她冲刘玉翠喊道：“那位大姐，我们龙少说，你的忙，他帮了。” 刘玉翠双目忽然恢复了神采，她兴奋的问道：“真的吗？” 见艾琳点头，刘玉翠连忙道谢。 艾琳说道:“大姐不用客气了，我们是警察，这也是我们该做的。” 说完，她看向刘元恒，交代道：“作好记录，稍后我跟龙少一块儿过去找人。” 刘元恒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放心吧……” 向杨斌问过情况之后，龙子涵上门拿了资料，对杨斌道谢后，便立刻带着几个人，沿着扈海斌下工至回家的途中找去。 一连找了几个钟头，天都黑了，但始终没有结果。 龙子涵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心了。 而就在这时，只听艾琳长吁短叹的说道：“那个刘玉翠口中的‘托梦’，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 事实上，杨斌他们在接到报案后，不止调查了扈海斌工作的工地，还调查了所有有可能的地方，然而都没有发现，才会搁置了半个月之久。 这一趟，龙子涵带队，沿途也去杨斌调查的一般，没有任何发现。 就连道路两旁的街坊四邻，也没有能提供给他们任何有用的线索。 再后来，他们找到了有可能是因为“见财起意”的乔大，结果依然是毫无线索…… 最终，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也觉得自己听了你那时候的解释后，有些敏感了。不过，谨慎一点总归没错的。至少我们认真找过了，以后有什么，也不会因为曾经疏忽而后悔。” 艾琳调笑道：“龙少就是龙少，说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人生哲理。” 龙子涵白了她一眼，唤道：“莫北，收工了。” 然而第二天，龙子涵就接到了报案，刘玉翠失踪了，家中只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和一大摊血迹。 众人配合着楚伊人、王晓光在收集现场无证，龙子涵观察着现场，听着刘元恒的汇报。 “报案人是刘玉翠的邻居闵阳青，据他自己所说，今早他和妻子听到刘玉翠家孩子一直不停的哭。两人就忍不住过来看了看，一来，却发现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大摊已经凝固的血迹，孩子躺在床上哭。他们喊了半天没有人应，便发动周围邻居找人，找了半天没发现，便报了警。” 龙子涵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后，来到卧室，一边翻找着衣柜、抽屉，一边问道：“报案人发现这家没人的时间和报案时间是什么时候？相差多久？” 刘元恒回答说：“闵阳青和妻子发现的时间大致在早上五点来钟，报案的时间是8点37。”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刘元恒继续说下去。 刘元恒说道：“刚刚，我已经向周围邻居问过，昨晚到今天早晨寻找刘玉翠之前，他们都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听到争吵声。” 待刘元恒汇报完，龙子涵问向楚伊人：“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王晓光说道：“现场除了血迹，还发现了指纹、掌印，客厅有泥土。”(。) 第879章 断掌 “不过……”楚伊人开口道：“根据现场血量和凝固状况来看，对方应该受伤不轻，而且至少超过了5个钟头。若果没有救治的情况下，这会儿，恐怕已经死亡了。” 龙子涵关上抽屉，皱着眉头问道：“门口还有屋外没有发现血迹，你们检测过血迹反应吗？” 王晓光点了点头，回答说：“检测过的，但没有血迹反应。应该是伤口被包住，止血了，又或者是整个人被包住，带离了这里。”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楚伊人说道：“因为门框和距离血迹不远的地面上，我们都发现了指纹、掌纹。而且，根据掌印大小看，应该是一只男人的手。” 一个丈夫失踪了半个月的女人家中，有男人的掌印本就很奇怪了。而这个指纹掌印出现的位置又这么敏感，这很难不让他们多想。 龙子涵自言自语的说道：“刘玉翠的首饰和家中的钱还在，家中没有乱，周围邻居没有听到争吵、喊叫，人就这么消失了。看来，带走刘玉翠的人，是熟悉的人了。” 想了一会儿后，龙子涵吩咐道:“莫北、刘元恒，你们带人在附近挨家挨户的打听，了解一下两口子为人和日常情况。顺便看看，最后一个见到刘玉翠的人是谁。” 两人听了以后，齐声应道:“是。” 然而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龙子涵只能带队回了局里。 会议室内，楚伊人汇报道:“掌纹、指纹都跟报案人不符，客厅里找到了和外面成分相同的泥土。”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在现场各个房间都看了一圈，其他房间都干净的一尘不染，只有客厅地面有泥沙。刘玉翠那么爱干净，估计不是她造成的。” “经过掌印大小看，对方不仅像是男人，而且还是断掌。” 龙子涵问道：“断掌，有什么特别吗？” 楚伊人抓过龙子涵的手，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断掌是指智慧线和感情线相交，从手掌的一端至另一端，成一直线横越。不过，根据临床观察，断掌的男性易发一些疾病。” “哦？说说看。” 楚伊人说道:“支气管炎或其他呼吸系统疾病、神经过敏或神经衰弱、高血压、胆固醇或中性脂肪过高、肝炎、便秘或下痢、前列腺及其他泌尿系统疾病。” 艾琳好奇的问道：“这是断掌男性易发疾病，那女性呢？听你刚刚话的意思，男女不一样。” 一些看相的或者老人都说，断掌的男人心狠，而女人则命太硬。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女性断掌的人除了男性断掌者前六项疾病外，还可能会有月经痛，生殖系统发育不健全。不过，断掌的人依临床上统计，大约有80%以上都来自遗传，也就是说，断掌的人80%以上的人，其父母必是有一人以上是断掌者。” 带楚伊人说完之后，现场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在心中整理着这场“失踪案”，寻找着头绪。 只听龙子涵幽幽的说道：“这场失踪事件，或许是为了杀人灭口。” 艾琳轻声说道：“对方知道了所谓的‘托梦’，害怕自己暴露，故此才除此下策。对方跟他们夫妻是熟人，有恩怨，还是断掌。这似乎已经有很多线索了……” 赵小虎有些沮丧地说道:“我们也不可能把他们家九族方圆几里的人都找来，一个一个看掌纹吧？” 龙子涵说道：“凶手是冲着扈海斌去的，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要从扈海斌着手调查了。” 莫北想了想，说道：“我看过杨队那组人给的资料，都是围绕着扈海斌近期接触的亲朋好友所调查的。” 龙子涵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莫北继续道：“扈海斌是三年前才从湖南搬来这里的，如果周围邻居和这三年来结交的朋友那里没有线索，那么，我们就要从他的曾经着手调查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而后，赞同的说道：“没错，刘元恒，去查扈海斌的户籍档案。莫北，你去根据扈海斌的人际关系圈在展开一次撒网调查。” 两人齐声应道：“是！” 几个钟头后，刘元恒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龙少，有消息了。” 龙子涵问:“怎么说？查到什么了？” “根据调查，扈海斌原祖籍在湖南的一个村子里，原本还有房、有地，原配死后，他卖了房和地后，来到上海滩奋斗，然后遇到了现在的妻子。” 见龙子涵若有所思的模样，刘元恒继续汇报道:“我联系了当地警方，让他们协助我们调查。经过核实，扈海斌将自己的房子和地，卖给了一个叫做董艳萍的女人。人现在还住在里面，没有可疑。” 龙子涵忖量片刻，问道:“可有向当地警方了解过扈海斌，他有没有什么仇人？为什么要卖掉房、地，背井离乡？” 刘元恒点头说道:“打听了，据说是因为他前妻的死，其娘家三天两头去找他麻烦，无奈，他卖房又卖地，离开了那。” “怎么说？” 刘元恒说道:“扈海斌在妻子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骑车带她出门，他前妻从车上跌落，大出血死了。自此，那家人就恨上了扈海斌。” “那一家人呢？” “尚在，不过只有扈海斌前任小舅子任航宇不在家，在杭州打工。而我要说的重点，就是任航宇。”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道:“他是个断掌？” 见龙子涵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刘元恒点头道:“据熟悉他的亲朋好友所说，正是。” 紧接着，刘元恒继续说道:“不过，问题就在于，所有人都说任航宇是去了杭州打工，但我们暂时找不到他。” 任航宇不是杭州本地户籍，在杭州没有房产、地产，这样，他们一时间是真的找不到人。 龙子涵问道:“有没有人知道，他去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元恒回答:“这……暂时还不知道。”(。) 第880章 邀约酒会 “先拜托那边当地警方再去一趟任航宇家，让他们向任航宇的家人、邻居了解一下，任航宇在杭州打工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刘元恒走后，龙子涵叹了口气，正准备站起身来，电话响了。 “喂，警局，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头轻笑道:“子涵，你还是这样，说话总是这么公式化，太无趣了。”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聂君，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别闹了，有事说事，我这边案子闹得很心烦。” 聂君说道:“三天后，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活动。” “哦？有什么特别的么？” 聂君有自己的生活圈，两人虽然是发小，但很少涉足对方的交际圈。 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陪他去参加这种无聊的应酬。 看来，这个酒会有些特别了。 只听聂君说道:“那天，罗德里格斯会到场，我相信，你会十分愿意去的。” 龙子涵猛地坐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罗德里格斯会来？他为什么会来上海滩？” 罗德里格斯，美国著名私家侦探。 年过半百的罗德里格斯是个怪脾气的人，他极少出现在公共场合，非自己感兴趣的案子也不会关注。 龙子涵实在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来上海滩，是谁这么大面子，请动了他？请他来干什么？ 要知道，罗德里格斯的每一次出现，都是有大事发生。 一听聂君这样说，龙子涵变得不安了起来。 聂君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来，我现在知道，罗德里格斯是酒会的举办人韩崇阳请来的。”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韩崇阳？那个有‘狡狐’之称的的赏金猎人？” 韩崇阳，学武出身，年少起做起了赏金猎人这个行业，从而发了家，在上海滩也算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 聂君回答说:“正是。”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由头呢？” 聂君说道:“韩崇阳要金盆洗手。” 龙子涵还是不明白，韩崇阳金盆洗手，那个独来独往的罗德里格斯怎么会来？ 照理说，他们两个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人，韩崇阳为什么会邀请罗德里格斯？ 聂君说道:“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也好好奇，但我也给不了你答案，不妨三天后去了再看。” 龙子涵问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上海滩的安全和利益才找我的。说吧，跟你有什么关系。” 聂君丝毫不觉尴尬的说道:“这你都发现了。” 龙子涵说道:“因为了解你。” 聂君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只因半个月前，我设计出了一款韩崇阳他宝贝女儿‘一见钟情’的晚礼裙。但那是我送给琉夏的礼物，所以，我拒绝了。” “所以这次他们邀请了你？” 聂君戏谑的说道:“是的，我感受到了来自那位韩小姐的恶意，所以请龙少你为我保驾护航啊！”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就陪你去。” 聂君一听，心情大好，说道:“好嘞，那咱们到时候见。” 挂了聂君的电话后，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心累的说:“劳碌命啊……” 案件虽然有了线索，有了最可能的嫌疑人，但嫌疑人和尸体都没找到，这案子也依旧让人头疼。 夜色渐浓，龙子涵在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无奈的回了家。 家中很安静，一路上了楼，来到了自己的卧房。 只见楚伊人抱着一本书，靠在床头睡着了。 龙子涵走了过来，把她手中的书拿开，扶着她往被子里送。 只听楚伊人迷迷糊糊的问了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对不起……”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楚伊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这是睡着了。 龙子涵轻笑，而后，轻抚楚伊人的长发，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虽然他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工作的目的也是相同的，但是，自己忙起来，根本估计不到家中和她，愧疚也是自然而然的。 叹了口气，龙子涵去了浴室，洗漱一番后，回到了卧室里，将熟睡的楚伊人搂在怀中，安心的睡了过。 清晨，楚伊人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只听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呢喃声:“小懒虫，睡的比我早，醒的比我晚。” 楚伊人不答反问道:“你声音怎么哑了？咽喉发炎了吗？” 龙子涵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说道:“有点上火，没关系的。我听说你跟王晓光说今天晚点到，要去做什么？” 楚伊人身了个懒腰，说道:“我妈打算趁着冬天来之前，给宇阳装修出来一个儿童房，明年训练他单独睡。” “所以呢？” 楚伊人回答说:“所以，她跟我爸一早就要去找装修队，我回去帮忙看着宇阳。” 龙子涵问道:“佣人呢？” “刚好有事请假了，来不了。嫂子要跟你们查案子，我哥又不靠谱。左右现在没有嫌疑人，我晚点去早点去都没什么差别。” 龙子涵坐了起身，将楚伊人从被窝里拉起来，说道:“那就起来吧，等下多吃点饭，才能在楚宇阳那小子作的时候，有力气动粗。” 楚伊人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心眼儿怎么就那么小？还记上仇了。” 龙子涵笑问:“他仗着自己力气大，抢我闺女玩具，还把人弄哭了，我就不能记着啦？”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还是很疼楚宇阳的。 楚伊人白了这人一眼，说道:“是是是，你说的都有理，懒得理你，我先起来洗漱……” 饭桌之上，正吃着早餐，龙子涵跟闫皓聊起来楚伊人等下要回楚家看楚宇阳的事。 龙楚楚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不去，我妈妈不去。” “哈哈哈。”龙子涵笑了起来。 楚伊人白了龙楚楚一眼，颇为无奈的说道:“小没良心的，光记仇了，亏你外公和舅舅那么疼你。”(。) 第881章 光临马家 龙一飞帮着龙楚楚跟自个儿亲妈顶嘴道:“楚宇阳是小混蛋。” “你哪学的脏话。” 龙一飞眼睛一瞪，说道:“舅舅，舅舅说的。” 龙子涵笑了起来:“呵呵，伊人说的对，你哥就是个不靠谱的。” 这时候，闫皓说道:“我看伯父、伯母是要白跑一趟了。” “哦？怎么说？”楚伊人好奇的问到。 闫皓回答道:“我听说，那个大名鼎鼎的马小姐，请了附近所有装修队赶修老宅，听说要在一个月内完工。” “大名鼎鼎的马小姐”指的自然是马蓉蓉，如今的上海滩，有哪个姓马的小姐能用到“大名鼎鼎”这四个字呢？ 龙子涵微微皱眉，他已经很久都不关注这个人了，所以马蓉蓉现在怎么样，他还真是不知道。 现在听闫皓这么一说，龙子涵倒有些奇怪:“她这是要干嘛？” “听说是要结婚了，有钱人都财大气粗嘛。只不过，很多人都再说，她这么赶，是怕对方悔婚，所以要急着定下来。” 楚伊人好奇的问道:“和谁？高鹤么？” 闫皓摇头说道:“听说是雷明杰前段时间找回来的私生子，不过，那个传说中的雷家珩至今都尚未露面。” 雷明杰是个颇有名气的人，然而却不是什么好名气。 这个人攀龙附凤，倒插门去大户人家做女婿，老丈人一死，本性也就暴露了出来。 成日里花天酒地，对发妻也是不闻不问。 然而，他发妻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之后便撒手人寰，这妻子娘家的一切就归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他始终只有这一个女儿，再无其他子嗣。 只听闫皓有些讥讽的说道:“这回找到了儿子，虽说是私生子，可他还不得当成眼珠子一样。” “可她之前还跟高鹤……” 楚伊人说着，不明所以的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说道:“他们这种有钱人，喜欢用联姻稳固自己的商业和家族地位，互惠互利，然而谁都不在意结婚了以后会怎么样。” 闫皓赞同的说道:“更何况，这个雷家珩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他要想站稳脚跟，就得拉个同盟。” 楚伊人问道:“可为什么翻修的是老宅？马小姐不应该嫁入雷家的么？要翻修也是雷家翻修吧？” “雷家可有个正牌的大小姐，更何况，马家只有马蓉蓉一人主事，她也不会愿意走的。权衡利弊，雷家珩入主马家最为合适。而且，那雷明杰搞不好还惦记马家财产呢。” 听闫皓说完，龙子涵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闫皓为人阳光，磊落，一向不喜这些阴暗之事。既然不喜欢，又怎么会去了解呢？ “昨天从雅秋姐那听来的消息啊，我以为你不想知道有关马蓉蓉的事，也就没跟你们八卦啊！但今天这不是关乎嫂子么？哪能让伯父伯母白跑一趟了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楚伊人说道:“等下打个电话跟爸妈说一声吧。” 楚伊人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只能如此了。” 当楚伊人打电话回家之后，冯小小的计划自然是搁置了。 而后，龙子涵又将楚伊人带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办公室，坐了差不多一个上午之后，艾琳敲了敲门，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龙子涵问道:“有线索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刘元恒接到了那边警方的电话，据任航宇的亲朋好友说，任航宇先前在杭州是做装修工的。” “装修工……” 说着，龙子涵微微眯起了双眼。 艾琳一愣，问道:“怎么了？” 龙子涵说道:“整队集合，去马家。” “马家？哪个马家？”艾琳莫名其妙的问到。 龙子涵看向艾琳，淡淡的说道:“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马家……” 马家的管家见龙子涵带人敢来，赶忙迎了上来，问道:“龙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龙子涵现在院中，凌厉的目光扫过四周。 他发现，这马家真是大变样了，能拆的都拆的差不多，各式各样的装修建材全都堆放在院里，一看就是准备大动工了。 这时候，几个人推着一车车的土和石头从外面走了出来。 龙子涵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对马家的管家说道:“刚好有桩案子。” 见龙子涵不愿多说，管家只得笑着闭上了嘴。 龙子涵看车上的东西，问向管家：“不过是装修，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管家回答说：“哦，上个月的时候，我们小姐突发奇想，打算在后院挖了个酒窖，准备将来藏酒用。” 突发奇想？有钱人还真是…… 只听管家又说：“可挖的太狠，谁知道挖到了隔壁的下水道。这不是担心离管道太近，酒窖会返潮么？小姐就让咱们把那面墙多贴一些石头和土，把潮气隔开。”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管家说道:“还请你唤来所有工人，我有事需要了解一番。” 管家有些为难的说道:“龙少，这是马家，你想闯就闯不说，还大张旗鼓的查我们家雇佣的装修工人，这恐怕不大合适吧？好歹，我们家小姐她……” 龙子涵丝毫不退让的说道：“现在，我们怀疑有一宗凶杀案的嫌疑犯，就藏在这波装修工人群中。” 假如，疑犯是在扈海斌回去的路上对他动了手，导致其“失踪”，那么疑犯能第一时间了解刘玉翠的动向从而杀人灭口。 那么也就是说，他距离扈海斌家并不远，而且在扈海斌“失踪”之后，非常关注刘玉翠。 这样才能在知道“托梦”以后，才能快速的解决了刘玉翠。 而扈海斌家距离马蓉蓉家并不是很远，马蓉蓉请来了附近所有的装修队赶工，任航宇是装修工，那么，他很有可能混在这其中了。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 事实究竟怎么样，还是要查查看的。 见管家一脸的不愿意，龙子涵又说道:“既然你不想配合，我就让我的兄弟们自己找。”(。) 第882章 撬不开嘴的嫌疑人 说完，他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行动。 众人立即散开，去调查这些装修工。 不等管家说什么，就听到里面“砰砰砰”的响声，应该是木板砸到了地上。 龙子涵一听，迅速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下一刻，只见赵小虎压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骂道:“你个龟孙，差点砸死老子，袭警的罪名你知道有多大，要蹲里面多久么？” 龙子涵走了过来，一把抓过男人的手，看着那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断掌，他问道:“你是任航宇？” 只见男人突然一愣，随后又辩解道:“我叫许杨君，不叫任航宇。” 只听周围工友说道:“对啊，他叫许杨君，跟咱们一起工作不少日子了，你认错了吧？” 只见许杨君面露得意，随后隐忍了下去。 龙子涵危险的眯起眼睛，问道:“你们先前从杭州来的？” 那人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看向许杨君，冷哼了一声，而后，冷冷的说道:“这么多年都隐姓埋名，真是委屈你了。” 如果这波人不是来自杭州，那么，或许他会以为自己推敲的错了，之前的设想也都是巧合。 然而，他们来自杭州。这人又是断掌，从事的还是装修工作，距离扈海斌、刘玉翠家又不远。 想来，没那么多巧合。 许杨君反驳:“你们找错人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算我们找错了人，许杨君先生，现在有一起案件需要你跟我们配合一下。” 说完，他看向身后的莫北，吩咐道:“带回去。” “是……” 就在他们离开时候，不远处，高鹤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马蓉蓉走了出来。 只见马蓉蓉脸色狰狞的对身后的高鹤说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这上海滩，没有人能再随意进我家大门。” 高鹤淡淡的回了一句：“是，小姐。” 回到警局之后，很快，指纹、掌纹的比对结果就出来了。 王晓光对外面的莫北说道:“事实证明，出现在刘玉翠失踪现场的人，就是那个自称是许杨君的人。” 莫北惆怅的说道:“证明了能怎么样，他矢口否认，扈海斌与刘玉翠的失踪跟他有关。我们没有死者尸体，暂时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啊！” “可你们从许杨君住处带回来的衣物中，有一件衣服是有血迹反应的。” 莫北问道：“是刘玉翠的血吗？” 王晓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莫北无奈的说道：“那不就得了？就算怀疑那血迹是扈海斌的，咱们现在连扈海斌人都找不到，怎么做血迹对比？” 王晓光微微皱眉，有些担忧的问道:“那龙少没别的法子么？” 莫北说道：“他在审问疑犯，其实，他已经恰定了那个人，就是苦于找不到更有力的指证。” 谁也没想到，那个一脸淡定的许杨君会说自己出现在现场只是巧合、路过、好奇呢？ 楚伊人疑惑的问道:“刘元恒那边没查出来许杨君的身份么？” 莫北说道:“已经查到了，许杨君跟任航宇是老乡，口音、年纪都相仿，暂时无法确定，那边已经派人去了解许杨君了。” “那也就是说，等消息就行了。” 莫北点了点头回答说:“就是这样，关键还是尸体，他们这个装修队都是住在一起，那个许杨君藏个人去自己住处也不大可能。” 经过核实，那个名叫许杨君的人此时正在家中，眼前这个“许杨君”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龙子涵冷声问道:“阁下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许杨君”冷笑一声，说道:“是，我是任航宇，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不过是想顶替许杨君来赚钱罢了。他的名头响，赚钱多。” 龙子涵不屑的问道:“那么，出现在扈海斌跟刘玉翠家中你的指纹，你是不是又有了新的解释？” 任航宇轻笑:“你可真聪明，对，我是去了他们家，可当时他家里只有一个哭泣中的孩子，我就离开了。” “你去干什么？” 任航宇理所当然的回答说:“叙旧啊，看看再害死我姐姐之后，他的生活如何。本想去羞辱他一番的，可是人不在家，我就走了呗。” 龙子涵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可事已至此，扈海斌与刘玉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也是难以落案。 明知道眼前这人就是主谋，可自己拿他没办法啊。 无奈之下，龙子涵问道:“时隔多年，你们一直没有联系，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任航宇无所谓的说道：“凑巧就遇到了啊……” 出了审讯室，龙子涵的脸色无疑是难看的。 艾琳无奈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见龙子涵没有反应，艾琳破天荒骂起了脏话，“他|妈的，老娘从来就没遇到过这么他令堂难搞的疑犯。” “素质！”龙子涵提醒到。 艾琳说道：“不是你跟赵小虎说过，‘脏话是可以辅助我们淋漓尽致发泄情绪的一种语气助词，是必不可少的一种方式’的吗？” 龙子涵嘴角微抽，而后，说道：“你跟我不一样，你美！” 艾琳点了点头，极为认真的说道：“你的判断很正确！” 如此一来，刚刚审问任航宇的郁闷心情，也被扫掉了七七八八。 但现实问题不能不面对，扈海斌与刘玉翠到底在哪里？ 任凭他们怎么审，就是撬不开任航宇的嘴。 他自己也明白，只要找不到那两人，他的罪就定不下来，还真是棘手啊！ 无奈，龙子涵说道：“继续派人去在任航宇居住的地方周围寻找吧。” 艾琳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龙子涵坐在椅子上，拿过地图，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将龙子涵拉回了现实世界。 “进！” 刘元恒走了进来，说道：“龙少，龙局发来电报，已经平安抵达目的地，叫你不用担心。”(。) 第883章 藏尸地 龙子涵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正当刘元恒要离开之际，龙子涵问道：“如果你要藏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家里不能藏，你会把它藏在哪？” 刘元恒知道，龙子涵这是在靠假设来猜测，任宇航将扈海斌和刘玉翠藏去了哪里。 他想了想，回答说：“仓房、地窖吧。” “可任航宇所住的地方以及扈海斌下工回家的途中，都没有这样的地方。他到底把人藏在了哪里？” 扈海斌家到这两个地方也是有段距离的，如果他带着手上的刘玉翠满街走，早就被人发现了。 所以，这个地方应该是距离刘玉翠家也不远的。 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想着想着，龙子涵又在发呆了。 刘元恒见状，打算悄悄撤去，不打扰他思考。 奈何，他刚刚走走了两步，再一次被龙子涵叫住了。 “刘元恒，整队出发……” 来到马家不远的一处地方，龙子涵吩咐道：“把这下水道的井盖打开。” 莫北、赵小虎照他的意思打开了井盖。 见龙子涵要下去，楚伊人立刻拉住了他，说道：“盖子刚刚打开，里面可能会有沼气，你等下……” 待众人做足安全测试和带齐了装备后，楚伊人才输了口气，说道：“下水道里的污水含菌量相当之高，具体点来说，每升生活污水中病毒，可达50万到7000万个。所以，你们等下一定要小心一点，万一碰伤了哪里，沾到污水，严重的可能会截肢。” 众人听后，只觉得后背一冷。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 正当他要下去，楚伊人再次拉住了他，问道：“你不打算让我去？” “你也说了，下面不安全。” 楚伊人坚持的说道：“可我是一名专业的法医。”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跟在我身边。” 说完，便打头阵下去了。 而后，大家一个个的跟在龙子涵身后下了井…… 途中，赵小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下水道里，还真不是一般的脏。” 下水道内的污水并不深，大致十厘米高度。 跟在龙子涵身后，莫北疑惑的问道：“龙少，你是想到了那个任宇航把扈海斌和刘玉翠藏在哪里了吗？” 只听龙子涵说道：“这下水道大概有十几个井口，分布很广。而前面那条街的饭店、酒馆特别多，下水道自然是又脏又臭，所以，谁能想到，有人会甘愿去这种地方？” 莫北听着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没人能想到，毕竟扈海斌回家的途中有河流，最有可能的就是任航宇将人推进河里。” 只听龙子涵继续道：“而且，这里距离马家和扈海斌家都不远，地方又够隐秘。任航宇大半夜扛着一个人，从小路和树林走过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人往往就是这样，眼前越是容易发觉的东西，越是容易忽略掉。 好在之前去马家的时候，他听到马家的管家提起酒窖后面是下水道的事情，这才想了起来。 马家旁边就是下水道，而这条下水道四通八达，而这条连着过去的管道还靠近扈海斌家。 如果任航宇从这里进去，将人藏在里面，如此一来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伊人！” 就在这个时候，龙子涵发现一块黑色的布被勾在一堆垃圾中，任污水侵泡着。 而后，当他弯腰从污水中捡起这块布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件黑色的衣服。 楚伊人打开证物袋，将这件衣服装了进去。 寻找期间，果然，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一具靠墙而坐，已经腐化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他的旁边，有一个封着口的麻袋。 将麻袋打开之后，发现，这里装着一具女尸，死者正是刘玉翠。 刘玉翠的口中有一块破布，身上被绳子捆着，腹部还插着一把刀。尸体已经**，看起来，并不像是死亡两天，更像是死了七八天的样子。 楚伊人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说道：“污水含有的化学物质和温度的高低，都可能会影响到尸体腐化的速度，肉眼暂时没办法准确的判断死者死亡的时间。其他的，恐怕要等回去了做详细检查才能跟你说。” 回到警局，经过法医室的检查，对比，终于得出的结果。 “女死者刘玉翠的死亡时间于两天前的凌晨一点，经过血液对比，在家中的那摊血迹属于她。可能因为绳索在伤口前后用力捆绑，减缓或者阻止了血液流出，所以，在装袋、移尸的时候，并没有把死者血液弄的到处都是。”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男死者呢？” “根据容貌重整技术恢复男死者的面部图形，证实，死者正是扈海斌。扈海斌死于溺亡，死亡时间半个月前……” 当楚伊人说完后，看向王晓光。 王晓光意会，补充道：“套住死者刘玉翠的麻袋、封口的破布以及杀害刘玉错的凶器上，均发现任航宇的指纹。在扈海斌的衣服上，我们也发现了一根属于任航宇的头发。” 也幸好污水只有十厘米左右，要是够深，那根头发，恐怕就要随着污水不知道漂去哪里了。 下一刻，只见龙子涵的嘴角渐渐拉开一抹嘲讽的意味。 只听他幽幽的说道：“这一回，我看那个撬不开嘴的任宇航还怎么继续演下去！” 当证据拳头摆在任航宇眼前后，他无从抵赖，只能乖乖的伏法认罪。 他说道：“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当晚，我们开始只是发生了争吵，我没有要杀他，可他动手打我，还羞辱我，我一时生气，把他推进边上的河里，将他的头按进了水中……” 发现人死之后，他尽量让自己快速冷静了下来。 而后，他想到了距离扈海斌家不远的下水道，于是，他将人弄了过去。 紧接着，他出于心虚和害怕，对扈海斌家比较关注，所以才会在刘玉翠那个“托梦”事件后，当晚找上了门去……(。) 第884章 叫醒服务 “我进门就捂住了她的嘴给了她一刀，然后，随手拿过茶几上的抹布，塞住了她的嘴，将她捆了起来。而后，装入麻袋，趁着天黑拖走，送去了下水道。”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下水道那么脏，那么危险，真是难为你，一路将人送到了里面去。” 任航宇叹了口气，脸色灰败的说道：“一步错，步步错，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案件破获，龙子涵只觉的通体舒畅，生活终于被拉回的正轨。 接下去的两天，该吃吃，该睡睡。 黄昏时间，聒噪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让尚未睡醒的龙子涵。 龙子涵皱着眉头，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过来话筒，不耐烦的说道:“喂！” 电话那头的聂君，一听到电话里睡意不满，满含怒意的声音，打了个冷颤。 他怎么忘了，这位大少爷最恨别人在他睡觉的时间用案件之外的事打扰他？ 听他这状态就知道，虽然没睡够，但怒火已经开始蔓延了。 只听龙子涵说道:“不管你是谁，你最好有正事找我。” 聂君吞了吞口水，怕龙子涵睡不饱的怒火牵连到他身上，连忙说出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子涵，你忘了今天咱们要去参加酒会了么？还有一小时就要开宴了……你不会连西装都没准备吧！” 聂君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他就知道不该这么相信他的！ “你等我，我马上到你家！”聂君边说边系好领带，准备挂了电话就立刻赶往龙子涵家里赶。 龙子涵眉头皱了皱，不耐烦的问：“什么酒会？”顿顿，忽然想起来，声音略带沙哑的道：“不是在晚上吗？” “……”聂君一听，险些摔倒。 他不满的叫嚷道:“大哥，现在已经是五点了点钟了！” 龙子涵望了眼窗外，果然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 墙上的钟表显示时间是4点5分，他令堂的，竟然睡了16个小时。 揉揉眉心，又在床上躺了一阵，龙子涵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里简单的洗漱了下。 聂君的速度果然够快，龙子涵还在刷牙之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龙子涵慵懒的拉开门，见到一身正装的聂君站在门口，眉头嫌弃的皱起来。 聂君从上往下扫视了眼龙子涵，同样一脸嫌弃。 聂君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该那么信任你，早知道，我就提前两个小时赶来，亲自料理你了。” 但龙子涵却浑然不在意，漫不经心的嘴里叼着根牙刷，满嘴泡沫。丝毫不给聂君面子，转身就朝着浴室走去。 聂君脱了鞋跟进去，围着他的床逛了好几圈，丝毫没有找到能坐的地方。 床上一堆属于龙子涵的衣物，各式各样，各种季杰。 而后，聂君叹了口气，说道:“亏得你龙子涵还是个有洁癖的人，果然警局都不是一般人待的地方，能把一个好好的俊男硬生生逼成个邋遢汉。你们队更是重灾区，能把你改造成今天这样‘不拘小节’我也是服了。” 这时候时候，浴室里“哗啦啦”一声响，然后门被打开，简单洗了把脸的龙子涵迈出来。 他也不看聂君一眼，径直走到床边，丝毫不避讳的脱下了睡衣。 聂君悄悄打量了眼龙子涵的好身材，然后，又低头瞟了眼自己的腹部，浓浓的挫败感。 然而不等这挫败感彻底击溃他，聂君突然想起什么，大步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一进门已经把聂君当成透明人的龙子涵，这时才懒懒的睇了他一眼，眉头微蹙，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当然是要去给你买一身应季的西装。”聂君利索应当的道。 出家门的时候太急，忘记带一套自己的西装出来，不过带了相比龙子涵也穿不了，他那人高马大的好身材…… “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回来！”龙子涵沙哑的声音懒懒的，却不敢命令的威严。 聂君条件反射的就顿住了脚，停下后还懊悔，自己怎么这么听龙子涵的话，真是不争气的条件反射。 聂君抬手看了眼手表，焦急的道：“你也别嫌弃了，还有一个小时酒会就开始了，你不会想穿着你工作时穿的衣服去吧？” 三两语间，龙子涵身上已不着一物，轻轻推开衣橱的门，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衣橱后面传出来，“谁告诉你我没有西装的。” “你有？我看你所有衣服都在这张床上了。西装都是冬季和春季的，似乎没有。” 聂君知道，龙子涵最讨厌那些弯弯道道，邀请他参加酒会宴会之类的名门望族不在少数，但也没听说他真去参加过几个，一直借口说工作忙。 但聂君不知道的是，龙子涵是真的忙，而某些时候，为了调查案子，参加些聚会时在所难免的事。 与他而言，在社交上得到的线索，远比调查线索来的简单而有用的多。 说话间，龙子涵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西装，说道:“伊人昨晚走之前，为了找这套西装，把衣柜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昨晚，自家媳妇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娘家住，以方便第二天一早岳父岳母出门去找装修队之后，她方便看管。 以至于今天他孤家寡人，老哥一个。 聂君嘴角一抽，问道:“所以，找到后，把这套单独给你挂进去了？” 空荡荡的衣柜，就这一套西装。 楚伊人是多怕龙子涵找不到这套衣服？这媳妇儿是真“贤惠”。 偏生人家龙子涵就觉得自家老婆这样很可爱，很贴心。 他不理会聂君多变的表情，迅速穿戴整齐，大步凛然的来到他的面前，抬手看了眼手表，然后抬眸对聂君道：“走吧。” 聂君愣愣的看着龙子涵，这简直跟10分钟之前的男人是决然不同的两个人！ 刚才那个邋遢、颓废，而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龙子涵，精神焕发，双目炯炯有神，让人无法与刚才联系到一起。(。) 第885章 偶遇黑寡妇 两人乘车来到举办酒会的鸿鸣酒楼，进电梯前，聂君脸色难看的捂着肚子，“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去趟厕所。”一定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龙子涵拧眉看着他，聂君边往厕所跑边摆手道：“你先上去。” 看着一溜烟跑了的聂君，龙子涵片刻出神，一向清明的眸子这一刻忽然有些迷茫的自言自语:“酒会在几楼举办也没告诉我，就让我先上去？” 龙子涵苦恼的揉揉眉心，真是烦啊！ 他独自朝着楼上走去，刚刚走到二层，迎面走来几个戴着面具，装扮有些古怪的人。 “快点快点，快赶不上聚会了！” 聚会？ 龙子涵打量了几人一眼，心中莫名的猜想:难道她们口中的聚会就是他要参加的酒会？是举办人请来助兴的？ 走进这一层大厅，龙子涵往里面望了一眼，迟疑着也走了进去。 这里的光线很暗，跟他以往参加的那些酒会都不一样。 身边时而经过几个戴着面具的人，龙子涵眉心紧皱，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笼罩上心头。 然而不等他多加思索，怀中一满，一片女人的软香玉扑入怀中，带带着伏尔加的酒气。 龙子涵不动声色的皱起眉，绅士的风度还是让他扶住这位女士，没有立即丢开，“你没事吧？” 冷淡淡的声音传入耳蜗，女人的醉意有了片刻的清明。 她抬起眼来，媚眼如丝，见到眼前人眼底顿时闪过片惊艳。 龙子涵身上的气质对女人绝对是种杀伤力，而经常周转于罪犯之间的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势。 女人眼底不过闪过片刻的清明，顿时又混沌起来，醉意昂然的倒在龙子涵怀里，身上就像没有骨头般的柔软细腻，纤细的两只胳膊，缠住龙子涵的脖子，一动一晃之间，面具脱落，露出里面女人妖艳魅惑的脸。 龙子涵却没欣赏的兴致，在他看来，女人的演技太拙劣，虽然她现在确实是醉了。 “从来没见过你，你是？” 女人酥酥软软的声音吹拂在耳边，龙子涵眉头皱的更紧，脸上阴沉下来。 “如果没事的话，麻烦离我远点？” 如此疏离淡漠的态度，让女人一愣，旋即笑了。 她自认为，还没有哪个男人在她的面前，还能把持的住。 能把持得住的，还不是男人自恃清高，到了床上都一个样。 “别这么冷漠，都是来参加聚会的，大家认识认识，说不定以后还有互相帮助的到的地……啊！”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胳膊上一股大力，龙子涵将女人扯出怀，脸上依旧冷冷淡淡的，只是多了股阴沉，还有几分绅士的隐忍。 女人见状，也不再不识趣下去。 抬手，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龙子涵是带了几分歉意，妖艳的脸上又带了几分醉酒的酡红，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醉了。” 龙子涵只冷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女人生出几分讶异，不由得多打量了男人一眼。 龙子涵的眉心皱的厉害，敏锐的目光扫视了眼四周，极快的捕捉到几个要点，然后在心中清明了某些事。 转头，又对女人道：“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会场了，失陪。” 龙子涵转头就走，女人有几分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出了大厅，转而走上了楼梯， 女人连忙追上去：“欸……” 可龙子涵并未做片刻停留的往上走，当看到从楼下走上来的人时，女人微微一愣，停住了步伐。 聂君没管他，扬声喊住了龙子涵。 “刚刚发生了什么？”追上龙子涵，聂君疑惑的问到。 如果没看错，那女人是在喊龙子涵。 而龙子涵现在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就走了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子涵事不关己的双手抄在裤兜里，眉心微微皱着，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 聂君不由得怀疑，刚才是他的错觉吗？ 他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认识她？” 龙子涵反问:“谁？” 聂君回答说:“那个范茜媛啊，有名的商业黑寡妇。” “黑寡妇？”龙子涵疑惑的挑起眉，“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怎么会叫这个称呼？”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聂君摆出一副龙子涵孤陋寡闻的样子，说道:“这个黑寡妇的前夫，叫杨鑫业，是个富商。原本杨鑫业是有老婆的，但是也不知道黑寡妇使了什么魅术，愣是让杨鑫业抛弃了几十年的老婆，娶了她。可在娶了她的第二年，杨鑫业就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了。” 说到这，聂君顿了顿，才又继续说：“杨鑫业的前妻怀疑范茜媛为了财产故意谋害杨鑫业，报了警。可当时警察该搜查的搜查了，该调查的地方也调查了，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越是看似平淡无奇的地方，才越是诡异。”龙子涵突然冒出来一句。 聂君看了他一眼，轻笑了声，又继续讲：“可能当时他前妻的想法跟你一样吧，当时警察虽然没调查出什么结果，可他前妻却一口咬定就是范茜媛杀死的杨鑫业。” “这事，我们外来人也不好定论什么，可能是前妻心存报复，也可能真是范茜媛……” 说到这，聂君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道：“反正当时事闹得挺大的，圈里人都知道了，暗地里给范茜媛起了个外号，叫黑寡妇。喂，你可离她远点！” 刚刚他看到他的好兄弟跟黑寡妇混到一块，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龙子涵白了聂君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他多此一举。 聂君却没理会到龙子涵的意思，喋喋不休的道：“听说杨鑫业的前妻现在落魄到连房租都交不起，你想想，曾经富翁的老婆，现在沦落到连茶水小妹都不如，黑寡妇这个女人，不仅仅吃男人，连你身边所有东西都吃的渣渣不剩。” 聂君还想说什么，这时楼上走下来人，他只好适可而止。 韩崇阳的酒会上，罗德里格斯并没有如期而至。(。) 第886章 拒绝 韩崇阳做了金盆洗手的仪式后，众人便吃吃喝喝了起来。 因为有龙子涵在场，韩小姐也没有纠缠聂君，这事，也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酒会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龙子涵从酒楼出来，天在下雨，蒙蒙细雨打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许是白天睡多了，这会儿他一点都没困意。 “怎么？再去喝两杯？”聂君看出来他没睡意，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热情邀请。 龙子涵“呵”的一声轻笑，肩膀微微一偏，聂君的胳膊就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大步往前迈去。 清冷颀长的身影在细雨下更添了几分轻淡，只听他丢下两个字：“不去！” “……”聂君失笑。 他怎么忘了，龙子涵在不办案的时候，是非常珍惜自己的时间规划的，怎么可能把时间浪费在喝酒这件事情上面呢。 龙子涵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灯全灭着，佣人也去睡了，他脱去外套，随手丢到一边。进厨房倒了杯水准备回卧室。 这时，闫皓房间的门忽然打开。 闫皓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来，他看到龙子涵，微微诧异，闻到浓重的酒气，他皱起眉头问道：“表哥，你背着表嫂去喝酒了？” 龙子涵懒得理他推开卧室的门，进去。 “表哥，小心我跟嫂子告状！”见龙子涵不理他，闫皓故意道。 他知道他这个表哥，天不怕地不怕，连穷凶极恶的歹徒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唯独，怕家里的小嫂子。 果然，龙子涵的脚步顿住，回过头来睇了他一眼，这一眼看的闫皓的心底发寒。 龙子涵挑了挑眉毛，“你最近很闲？” 闫皓一愣，没明白的摇了摇头，“也……还好。” 龙子涵勾了勾唇，“如果你很闲的话，我不介意亲自来辅导你功课。” “亲自”两个字，龙子涵咬的很重，闫皓猛地打了个激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表哥，我一点都不闲，我最近忙的连说句多嘴的话的时间都没有，那个……表哥我先去上厕所了！” 说完，闫皓就一溜烟的消失了。 笑话，让表哥亲自来辅导他功课？他到现在也没忘了，上次，他拿出他的课本，亲自帮他辅导的事。 当时，他可是差一点就饿死在书里面。 到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浑身打颤，对他的幼小心灵，造成了严重且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不行，他一定要让表嫂劝一下表哥，不能这么冲动…… 早上龙子涵起的很早，一般除了工作日后一天，他需要条补充睡眠外，他的作息一向合理。 闫皓下楼来的时候，龙子涵已经坐在餐厅里，边看报纸边吃早饭。 “表哥，专家说过，吃饭时间看报纸，对胃不好。”闫皓坐下来，佣人拿上来一副碗筷。 龙子涵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眼睛依旧盯在他的报纸上，慢悠悠的声音，从报纸后来传出来，“一个在班里成绩都要倒数的人，没资格来评价我的生活方式。” “……”闫皓焉了。 这就是跟这种优秀人才，住在一起，最大的不好之处，经常性的会遭遇打击。 闫皓干脆不说话，低头吃他的早饭。 家里的电话响了，杜姐去接电话，听对方说了几句，杜姐对着餐厅这边喊道：“少爷，有人找。” 龙子涵将报纸收起来，起身走往客厅。 闫皓抻着脖子张望了一眼，问佣人：“又是警局打来的？” 谁料，杜姐却是摇头，“听着不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跟先生认识。” “女人！？”闫皓眼睛蓦地睁大，抻着脖子又往客厅，张望了好几眼，破有点替表嫂捉奸的架势。 客厅。 龙子涵接起电话，嗓音低沉的“喂”了声，“哪位？” 他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却又足够客气礼貌，恰到好处。 电话里响起女人妩媚的声音，“龙少，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龙子涵静默了几秒，他对声音一向敏感，略微在大脑里过滤了一遍，就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原来是范茜媛女士，请问有事吗？” 范茜媛显然是没有料到龙子涵一口说出了她的名字，电话里安静了几秒，响起一声妖媚的轻笑，“龙少原来记得我。” 龙子涵不语，他对这女人没什么感觉，在听了聂君对她的描述后，更没有什么好印象。 虽然不知传闻中是不是真的，但没有想跟这种人深交的想法。 范茜媛等了一会没动静，主动道:“龙少，如果有空的话，中午我请龙先生吃饭吧。” 想了想，补充了句：“算是我感激你昨天的帮助。” 龙子涵语气淡漠疏离的拒绝，“昨天只是举手之劳，饭就不必了。” “龙少客气了……” 范茜媛还想说些什么，龙子涵直接冷冷的开口打断：“范女士，我太太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吃饭，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忙，再见！” 龙子涵毫不留情的把电话挂断，一回身，就对上闫皓诡异打量的目光：“范女士？吃饭？表哥，我表嫂这几天忙，没空搭理你，你就休息了一天就招蜂引蝶了。” “别胡说。”龙子涵不理会他，“也别在伊人面前胡说。” 闫皓“啧啧”了声，跟在龙子涵屁股后面，往餐厅去。 “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能对不起表嫂，如果让表嫂知道外面女人打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非要气的跳起来不可。” 龙子涵想了想，轻笑了声，“她不会。” 那个女人情商这么低，就算别的女人打电话到家里，她的反应……估计会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或许，还有可能让他去赴约。 龙子涵一想到自己有个这么呆的老婆，眸底泛起暖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闫皓不知道自己表哥想到了什么，就看到表哥看着碗里的粥在笑，他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粥，皱着眉头打量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难道是表哥那碗有什么不一样？(。) 第887章 鸿鸣酒楼的凶杀案 范茜媛的电话后来又打过好几遍，龙子涵以相近的理由，都拒绝了她，到后来，他吩咐佣人，以后接到她的电话，直接说他不在。 杜姐她们也是懂得眼色的人，立刻应了下来。 可能是范茜媛感觉到龙子涵在敷衍她，这一天下午，居然找到了警局去。 龙子涵刚从警局里出来，准备下班回家，就被一个娇丽妖媚的身影挡住去路，龙子涵拧眉，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表示出了他的不悦。 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种，看不懂对方眼色，而且死缠烂打的女人。 “范女士，你怎么会在这？”虽然对此不满，可良好的修养，还是让龙子涵没说出什么出格的话。 范茜媛妩媚一笑:“我的电话龙先生不接，就只好到警局来找你了。” “范女士。”龙子涵声音沉下来:“我想我的意思，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龙子涵冷漠的态度，没有让范茜媛知难而退，不得不说她的确比别的女人从容。 她嘴唇弯起，就算没有做什么，眼眸间也带着股诱人的魅惑。 “龙少真无情。”她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娇嗔。 任哪个男人听了，心里都会软上几分，可站在她面前的，是龙子涵，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唯有两个字----危险！ 刚要说什么，余角瞥见远处的一抹娇影，龙子涵一顿，目光顿时变得有几分柔和。 范茜媛也察觉到了龙子涵明显的变化，刚要回头，看一下龙子涵究竟看到了什么，就听他道，语气依旧淡漠疏离：“不好意思范女士，我有事先走了。” 龙子涵步伐走的很快，范茜媛看到他走到一个女人面前，清冷的眉目在走到女人身边的瞬间，柔和下来。 他温柔的将女人脸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柔声问道：“怎么过来警局了？那两只小家伙呢？” “在家，他们看着呢。两天没有见你，我想你了，所以就来警局接你回家。” 楚伊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幸福的光晕。 “走，回家。”龙子涵牵起楚伊人的手。 这人因为娘家这两天在联系装修队，装修孩子的房间。所以，让她回去看楚宇阳，她就顺便把龙楚楚和龙一飞也带了过去。 这时，楚伊人注意到龙子涵身后的范茜媛，歪着头问龙子涵：“她是谁？” 若是别的女人问，龙子涵会担心她可能在吃醋，但这种情况放在楚伊人身上，绝对不可能是了。 龙子涵看都没看范茜媛一眼，只淡漠的解释了句：“一个无关的陌生人，不必在意。” 楚伊人觉得自己丈夫这话太伤人了，于是教育道：“龙子涵，就算对方是来找你帮忙的，人家都已经到警局里来找你了，于情于理，都要对人家客气点。” “……”龙子涵无奈叹息，果然…… “龙太太，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找来要请你丈夫吃饭，难道这样你还能继续忍下去？” 龙子涵实在忍不住批评自己妻子两句。 “呃……”楚伊人有些噎住，愣了好半晌神，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女人是来勾搭自己老公的！ “就……就算这样，对方是女人，你也……也不能对人家这么冷漠吧。”楚伊人红着脸，理亏的尴尬道。 感觉头顶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楚伊人这才脸红的抬起头，主动承认错误。 “龙子涵……你做的很对！” 龙子涵满意的勾勾唇角，牵着楚伊人的手，走到范茜媛面前，他没忘记自己老婆刚刚的“教育”。 不过，另一方面自然是龙子涵觉得以这种方式，更能打消范茜媛对他的骚扰。 “范女士，这是我老婆，楚伊人。” 龙子涵转头深情脉脉的看着楚伊人，果然余光瞥见范茜媛失落下去的眼神，他不动声色的唇角勾起。 “你好。”范茜媛礼貌打招呼，已经敛去面对龙子涵时的魅惑。 “你好。”楚伊人点点头，落落大方的冲对方点了点头。 楚伊人情商虽然比较低一点，但面对这种正大光明来勾搭自个老公的，她也没傻到会对着对方露笑脸，表示友好。 范茜媛是多么精明的人，怎会看不出楚伊人的意思？ 她识趣的笑道：“既然龙少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家里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我们也回去吧。”龙子涵牵着楚伊人的手道。 回头，又看了眼范茜媛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了几分，但很快敛去眸底的怀疑。 享受了温馨的午饭后，一通电话将龙子涵和楚伊人齐齐召回。 一名外国人死在了鸿鸣酒楼的二楼包厢内。 龙子涵到场，看到时候后，十分惊讶的说道:“怎么会是罗德里格斯？” 他身旁的艾琳疑惑的问道:“那个著名的私家侦探？”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昨晚6点，他原本应该出现在楼上的酒会，可他却死在了楼下的包厢内。” 昨晚，他在这一层遇到了范茜媛，当然，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邂逅，缘分的初遇。 总之，他对范茜媛这个人的印象，真心不好。 龙子涵仔细观察着现场，只听刘元恒说道:“这间包厢空置了很久，很少有人来。就在十分钟前，服务人员准备将东西送进来的时候，发现死者死在这间包厢内，于是报了警。” 龙子涵说道:“昨晚这里举办化装舞会，所以，这一层的灯光都非常暗。而罗德里格斯又穿着一身黑色服装，加上这个方位又偏僻，确实不易被发觉。” 就在龙子涵话音落下之际，楚伊人说道:“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六点左右，环颈一周勒痕，交叉结点在后颈，死者是被人从后面勒死。” 龙子涵已经走了过来，蹲在了楚伊人身旁，目光看向死者。 只听楚伊人说道:“死者有颜面青紫肿胀，眼结合膜出血等，这是窒息死亡常见现象。另外，左手食指的指甲缝隙中有纤维组织，现场未发现指纹。”(。) 第888章 故意留下的线索 龙子涵看着死者，凛若冰霜的说道：“你是罗德里格斯，你被人杀害了，不会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的，对吧？” 与死人对话，头一遭见。 龙子涵这样，可是惊到了不少人，大家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死者的背上沾着一根头发，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别的发现了。” 听到楚伊人如此说，龙子涵皱着眉，在罗德里格斯身上检查、摸索着，始终找不出什么线索。 他皱眉叹道：“这不符合逻辑……” 罗德里格斯有多么优秀，他不是不知道。 他这一生，破过的案件可谓无数。 如今他念过半百，更可以用“人老精马老滑”来形容。 他不相信，这样的人在遇害之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他们。 而线索就是这么巧，一件没有。 无奈之下，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去根据死者死亡时间，再去排查一片酒楼内的所有工作人员。” 刘元恒立即点头应道:“是。” 调查结果非常不理想，昨晚二楼、三楼均有包场。 能包场的都是有钱人，领班怕这些人难伺候，所以要求每一个服务人员都各司其职，做着自己的事。 因为人多，场面大，服务人员都各自守着自己的岗位，所以，并没有人发现死者是怎么进入那个包厢的。 而就算是在死者死亡时间没有人证的酒楼服务人员，也并没有杀人动机。 得到这个调查结果后，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想稍后，我们要去见见昨晚二楼和三楼的就会组织者了。”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问过管理员，二楼包场的人叫做范茜媛，三楼是韩崇阳。” 龙子涵心情有些沉闷的说道：“先回去，等尸检报告出来后再说。” 众人齐声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认真的汇报着检查结果，大致上，都跟她在现场时的初步尸检吻合。 不过，却也有些细节上不同的地方。 “经过尸检，我们在死者的胃内，发现有安眠药的成分。另外，那根长发的特点在于它的毛鳞片受损。” “什么意思？” 楚伊人说道:“我们在那根头发上，检测到了氨和硫代醣酸等化学物质。这些事发廊用来烫发药膏中的主要成分。这跟头发的主人烫过头。” 龙子涵皱眉，回忆着，似乎范茜媛的头发就是烫过的。 不过，当天晚上，三楼的客人也有不少烫了头发了，这还是挺难猜的。 “还有，死者的左侧大腿外侧，发现了一个从上面看是‘n’字形，从下面看像‘u’字形的淤痕。而这个淤痕外相对应的裤子布料上，有看起来并不明显的抓痕……” 不等楚伊人说完，龙子涵便打断了她，问道：“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是他自己的裤子？”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说：“正是，所以，那个淤痕，恐怕是死者自己造成的。”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我就知道，他不会什么线索都不留下的。” 艾琳说道：“按照正常人类书写习惯来看，那个痕迹是要从下往上看的。” 莫北皱眉问道：“可是‘u’代表什么？up？上面？他是在告诉我们，凶手是当晚在三楼的客人？” “别忘了死者胃部的安眠药，这说明，死者在死前，曾食用过酒楼提供的食物或者饮品。” 艾琳说完看向楚伊人。 楚伊人说道:“根据死者胃里的残留物分析，死者生前曾吃过芝士面包，饮用过蓝莓果汁。” 龙子涵皱眉说道:“昨晚，三楼的酒会上就有这两样东西。” 刘元恒分析说:“罗德里格斯死前留下的“u”只得是楼上，而胃里还有楼上的食物，看来，他是如果楼上的了。” “难道是他出现的时候，我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没有发现他？可不对啊，他一个外国人，那么明显，他如果出现了，别人也会注意到。” 说完，龙子涵不再犹豫，站了起身，吩咐道：“赵小虎，去向酒楼当面调取一下当晚的餐单。” 不管如何，还是先一点一点调查吧。 赵小虎爽利的应道:“是。” 而后，龙子涵又说道:“艾琳、莫北，我们出发，先去拜访一下韩崇阳。” “是……” 韩崇阳家是个大宅院，看这院内的设施，这韩崇阳是真真赚了不少钱。 随着下人走进了正厅，见韩崇阳正在厅里等着他们。 龙子涵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韩老板，久仰大名。” 韩崇阳也客气的回道：“哪里哪里，不及龙少大名家喻户晓，韩某人对龙少的大名可真的是如雷贯耳。” 这客套的话说完了，韩崇阳让几人坐下，并命人奉茶。 龙子涵谢过之后，韩崇阳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龙少此次前来是为了……” 龙子涵说道：“韩老板，昨夜，罗德里格斯死在了鸿鸣酒楼。” “啪……”茶盏落地，摔了个粉身碎骨。 只听韩崇阳震惊无比的问道：“你说什么？罗德里格斯他死了？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是谁做的？” 龙子涵身旁的艾琳出言安抚韩崇阳：“韩老板，请冷静，我们来，就是为了调查罗德里格斯的案件。” 韩崇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你们在怀疑是我？” 龙子涵说道：“在找到凶手之前，昨晚在鸿鸣酒楼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并非针对韩老板。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想向韩老板求证一些事情。” 韩崇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在下很疑惑，韩老板跟罗德里格斯是什么关系？” 韩崇阳说道:“世人都知他是著名的私家侦探，可他也有破不了的案件。那宗案件，正是早些年，亡妻贺欣宁的案件。” 当年，他带着妻子贺欣宁女儿韩晓彤出国游玩，一家借助在朋友家中。 一天夜里，他女儿闹着吃宵夜，于是，他带着女儿去吃宵夜。(。) 第889章 索要名单 回来的时候，发现朋友一家和自己的妻子全部身中刀伤，死在了家中。 当时警方将这起案件定义为入室抢劫，可罗德里格斯却认为不是…… 龙子涵问道:“他有什么证据？” “他说，如果是入室抢劫，犯人会先观察这一家，毕竟抢劫不是小事。这家有没有钱，钱在哪里，主人是谁，他们多多少少都会观察、留心。” 而现场，几乎各个房间都布满了凶手的指纹，而且每个房间几乎都被翻过。 最后，只有卧室和客厅被扔了满地的东西，像是刻意造成的一样。 试问，如果只是简单的入室抢劫，造成的杀人案，那么，凶手为什么在屋子里的人都死了以后，每个房间翻过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他的分析有道理。” 韩崇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可即便在有道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凶手。” “因此，你们之间有了联络，慢慢的成了朋友？” 韩崇阳应道:“是啊，这宗案件成了他的心魔和执念，最后，我看他将自己折磨的够呛，就劝他放弃吧，毕竟过了那么久，要是有线索，早就找到杀人凶手了。” 看着韩崇阳沮丧的模样，龙子涵又问道:“罗德里格斯此次来上海滩，只是为了参加韩老板的金盆洗手的酒会么？” 韩崇阳犹豫了下，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只是跟他说，我要金盆洗手了，问他要不要来喝酒。我没有想到，他会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老朋友千里迢迢赶过来，他自然是欢迎的。 “可照理说，他本该昨天下午就到的。可他一直没有出现，我以为他改了主意，也就没有太过在意，酒会照常举行。谁知道……” 龙子涵问道:“你有跟他提起在哪举行酒会么？” 韩崇阳点头说道:“我说了，不过，他是一个私家侦探，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知道。” 龙子涵皱眉，心中有些疑惑:那罗德里格斯为什么要去二楼？ 而后，他问道:“韩老板认识范茜媛吗？” 韩崇阳淡淡的说道:“听说过她的事迹，也偶然见过一两次，并没有交集，怎么了？” 这些事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龙子涵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说道:“昨天晚上，罗德里格斯死在了鸿鸣酒楼的二楼包厢中。而二楼一层都被范茜媛包下了。” 龙子涵又问:“韩老板能不能把昨晚宴请的宾客名单给我一份？” 他自然不会问韩崇阳，死者死亡的时候他在哪里。 因为那个时候是6点，昨晚六点，韩崇阳是主角，他6点前后近一个钟头都在众人的视力范围内，所以，怎么也不会是他了。 随后，韩崇阳命人去取名单。 等待之际，龙子涵看到侧面墙壁上一张表好的画像。 画像上的韩崇阳还是年轻时的他，韩小姐也是不大的样子，而边上那位笑的甜美的妇人，应该就是韩崇阳的妻子，韩小姐的母亲了。 龙子涵问道:“这幅画是令千金的杰作吗？” “龙少怎么知道？” 龙子涵说道:“能这么用心画这幅画，想必除了家人，找不出其他人了。” 更何况，画不说是新的，但也最多就几个月的样子，而韩崇阳的妻子已经去世多年。 能让去世多年的人完美笑容重现人间，作画的人，对她的感情一定很深。 而韩崇阳的身份和职业，显然不具备这种画画的能力。更何况，这幅画色彩鲜明，一看就是出自一个情感丰富的年轻人之手。 那么，这个人毫无疑问是韩小姐韩莉莉了。 韩崇阳笑了笑，说道:“龙少好眼力，正是我那宝贝女儿。她别的爱好和特长没有，唯独爱作画。” 说着，他看向画像，说道:“画像上，我妻子穿的礼服，正是她下葬时所穿的，那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件。几日前，龙少好友所制的礼服，跟这件极为相似。小女一见，便心生执念，说什么都想买下来，以至于……” 龙子涵明白，韩崇阳这是在跟他解释、道歉，亦或是劝说。 龙子涵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住，聂君的决定我不能左右。不过，阁下的意思我会转达。” 相信，聂君知道后，应该不会再执意那件晚礼裙了。 毕竟，谁愿意自己家人，穿着一件与死去多年的人所穿的葬服相似的衣服呢？ 听到龙子涵的话，韩崇阳有些感激的说道:“多谢了，有你的证明，我想聂少应该是信的。”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怎么？韩小姐说了，聂君不信？” “聂少只当我家莉莉为了得到那件裙子纠缠他，甚至无所不用其极。不过，看样子，聂少并没有跟龙少说小女有多么难缠。” 韩崇阳若有所指。 龙子涵心中了然，说道:“聂君从不会说别人坏话，他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不会坏了韩小姐的名声，韩老板可以放心。” 紧接着，名单拿到了手。 韩崇阳又将自己的通讯录给了龙子涵，说道:“这些人的联络方式都在这里，只不过，龙少要麻烦一点，一个一个去找。”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没关系，谢谢韩老板。待稍后我用完了通讯录，会立即还给韩老板的。” 韩崇阳摇手说道:“无碍，左右现在也不联系他们。” 而后，三人对韩崇阳谢过之后，走出韩家。 龙子涵抬头仰望，忽然看到二楼的一扇窗前，站着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孩，她应该就是韩莉莉了。 发现龙子涵在看她，她立刻以一副掩耳盗铃的姿态，藏在窗帘后。 “龙少，刚刚那位……” 龙子涵面色不变的说道:“你也看到了。” 莫北点了点头，回道:“是看到了，不过不明白。” “我也想不通……” 车上，艾琳看着名单哀怨道:“这么多人，咱们要有的忙的。” 有了这份名单之后，他们要成天根据名单去核对信息，不累才怪。 莫北说道:“二楼的名单还没拿到呢，你这话说的有点早。”(。) 第890章 交易 艾琳无奈的说道:“是是是，我这不是正要跟咱们龙大少去拿吗？” 这时，开车的龙子涵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 “怎么？”莫北问。 龙子涵说道:“自我们去了韩家之后，韩莉莉就没现身。她是主人，而且还是个好奇心正旺的年纪，她为什么不出来？却要躲在二楼窗前偷偷看我们？” 艾琳分析道:“照理说，青春期女孩儿的心理比较特殊。然而她因为一件晚礼裙去纠缠聂君，想必不是什么内向容易害羞的人……” 龙子涵说道:“先去见见那位范茜媛吧，看看能否从她那里拿到名单。” 艾琳挑眉问道:“呦，你这话什么意思，有可能拿不到？” 龙子涵有些头疼的说道:“说不定。” 艾琳皱眉问道:“有仇？” 龙子涵摇头说道:“算不上，只不过，她是一个非常难缠的人，我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 他并没有详细说明事情起因、经过，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说一个女人的坏话，那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聂君不是背后议论别人的人，而他，自然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人。因为处事风格相似，所以才能是好哥们，不是吗？ 然而，艾琳和莫北听说过范茜媛的大名，如今听龙子涵这么一说，倒是明白来来龙去脉。 艾琳说道:“不会是姓范的不长眼，对咱们龙少投怀送抱，亦或是调戏了咱们龙少吧？” 见龙子涵不语，莫北接过艾琳的话，说道:“我猜，如果是这样，咱们正直的龙少不仅没有怜香惜玉，还冷面拒绝了。”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这还用问么？一定是这样了。” 见龙子涵脸色渐黑，艾琳又戏谑的说道:“委屈咱们龙少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们够了，我在开车，不想出车祸就闭上嘴。”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真是无趣啊……” 来到了范茜媛家，龙子涵示意艾琳跟范茜媛沟通。 艾琳意会，看着对面那穿着睡袍，一身慵懒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的妖艳女人说道:“范女士，昨晚六点，你们二层出了一宗命案。” 范茜媛的脸色一僵，而后问道:“是谁？” 艾琳说道:“对方是个外国人，死在了一间包厢内。” 艾琳并没有说出对方名字，但其他的，但是交代了一番。 “外国人？” 范茜媛敏感而不安的问道:“你们来，不是因为怀疑我吧？” “我们查过，昨晚二楼包场的人，正是范女士。所以，我们来是为了了解一下情况。” 说着，艾琳将死者罗德里格斯的照片拿了出来，问道:范女士认识这个人吗？” 范茜媛看着照片，沉默了片刻之后，摇头说道:“我不记得我认识的人中，有这样一个人。” 而后，她又看向龙子涵，紧绷的脸渐渐舒缓开来，染上了一抹笑意:“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啊？” “昨晚六点左右，女士您在哪里？有没有人证？” 她就这样看着龙子涵，目不转睛的回答着艾琳:“既然知道我是包场的人，六点钟聚会准时开始，我这个举办人又怎么能离开众人视线呢？” 随后，她吸了口烟，朝着龙子涵的方向缓缓吐出。 她说道:“至于人证，我的助理小田，昨晚从聚会开始，也就是六点，一直到结束，都没有离开我半步。而晚会上其他人，也都可以为我作证啊！” 艾琳看范茜媛这看向龙子涵赤丨裸丨裸的目光，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也不绕弯子，说道:“那就请范女士将聚会名单给我们，我们会去一一核查。也好早日洗脱你们的嫌疑。” 范茜媛轻笑，说道:“这样啊，可我这两天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记性不好。记性不好，就忘了把名单放在哪里了。” 紧接着，她问向艾琳:“要不，给我几天时间，送我找找？” 艾琳心中一堵，就知道是这样。 莫北有些生气的说道:“范女士，请你配合。” 范茜媛挑眉说道:“配合，我这不是正在配合你们吗？” “你……” 正当莫北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龙子涵抬手制止了他。 龙子涵问道:“范女士想要怎么样？” 范茜媛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说道:“要不，龙少晚上请我吃个饭？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会想起来什么。” 龙子涵似是早就料到，面不改色的答应道:“可以。” 范茜媛心花怒放，笑着说道:“龙少真是一个大方又爽快的男人，就是不知道，这晚饭是不是就我们两个人。” 龙子涵眯起眼睛，有些不悦的说道:“是。” 此时，他心中恶念：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范茜媛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心满意足地说道:“那我想，我晚上一定会有一个好心情。” 龙子涵冷声说道:“我们还有事，先告辞。晚饭前，我会来接范女士。” 快吃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可以在这里等的。 但是，他是多一分钟都不愿跟范茜媛呆。于是，便选择了回警局。 一听龙子涵这么说，范茜媛顿时开心的答应道:“好啊，我就在家里打扮的美美的，等候龙少你来接我哦。” 离开范茜媛家，龙子涵一路都黑着脸。 艾琳和莫北也不敢触他霉头，只得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回到警局，赵小虎已经回来了。 “龙少，这是当晚的餐单。” 龙子涵对比了一下二楼、三楼的餐单后，说道:“一模一样。” 赵小虎点头说道:“酒楼方面说，这是标准餐单，价格昂贵，原本一个晚上被两个老板包层，他们还庆幸赚了一笔，却不想发生了命案。” 既然餐饮都一样，他们也无法确定，死者罗德里格斯生究竟是不是去了三楼。 龙子涵点了点头，拿出名单，说道:“这是三楼的宾客名单和韩崇阳的亲友通讯录，你们仔细核对一下，挨家做个调查。还有，别忘了取他们的头发回来做对比。”(。) 第891章 全凭机智 赵小虎敬礼应道:“是。” 众人分了任务后，各自去忙，而龙子涵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忽然闲了下来。 他坐在办公室发了会儿呆，随后起身去了打字工作室。 见到龙子涵来，楚伊人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有空来了？我刚刚看他们一大帮热热闹闹的走了。” 龙子涵将楚伊人带到走廊，满腹委屈的说道:“我有了一个特殊任务。” 楚伊人有些疑惑的说道:“是什么？” “美男计。” 楚伊人微微一愣，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苦着脸说道:“今天的案子，查到了范茜媛那里，找她要宾客名单，她不愿意给，逼着我请她吃饭。” 楚伊人从口袋里拿出钱，递给龙子涵，说道:“给你。” 龙子涵嘴角抽了抽，问道:“你以为我忘记带钱包，来找你是为了要钱的？”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事成之后告诉她，那顿饭是你老婆付的钱。” 这次轮到龙子涵发愣了。 随后，他笑了起来，说道:“伊人啊伊人，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楚伊人看了看手表，说道:“快要到就到下班时间了，你不过去么？” 龙子涵问道:“伊人，你就这么急着赶我去另外一个女人那里？” 楚伊人认真的说道:“案件比较重要。” 龙子涵认命。 “为了要到名单，我就勉为其难，牺牲色相和金钱，去从那个女人手里要来名单好了。” 楚伊人拍了拍龙子涵的肩膀，交代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伊人，说重点。” 楚伊人严肃的说道:“别失丨身。” “噗。”龙子涵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问道:“我像是那么随便的人么？” 不等楚伊人回答，龙子涵提出要求道:“想让我管好自己，你也得尽可量满足我啊，所以，你知道了……” 留下尚在迷茫中的楚伊人，龙子涵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一路“游山玩水”的到了范茜媛家，龙子涵准备接人，却发现，范茜媛不在家中。 问过下人才得知，范茜媛在他们走后，接了一通电话后，脸色难看且急冲冲的离开了家。 龙子涵一时半会儿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他想到了随范茜媛出息聚会的助理。 跟下人们打听一番后，龙子涵决定，直接去找范茜媛的助理。 豪庭大都会，曾经是杨鑫业的产业，而如今，却是她范茜媛的了。 现在门前感慨完，龙子涵便走了进去。 当找到助理纪云时，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 龙子涵本不想打扰他，想等他忙完了再说。 可纪云似乎知道他来的目的，直接让人把他招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见龙子涵进来，纪云立刻起身跟他握手，说道:“有幸得见龙少，在下福缘不浅。” 龙子涵看向纪云修长的手，礼貌性的握了下，说道:“哪里的话，纪助理年轻有为，幸会幸会。” 靠近的瞬间，酒味夹杂着沐浴后的味道传入龙子涵的鼻腔。 纪云轻笑，问道:“龙少，我们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奇怪么？” 龙子涵说道:“那就不客套了，开门见山的说，我来这里，是想打听一下有关昨晚在鸿鸣酒楼的……” “老板已经都跟我说了，不过，她没有名单。” 龙子涵一惊，赶忙追问道:“什么？那你们还记得都有谁吗？” 纪云点头说道:“是我负责为老板请的客人，而聚会我全程都在，所以，多少有些印象。” 龙子涵放心下来。 只听纪云又说道:“老板之前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忆回忆，都叫了谁，让我列一份名单，回头她交给龙少。没想到，龙少自己上门来提了。” 说着，他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龙子涵。自然，上面写的是名单，名字后跟着的，是联系方式， 看得出，这是刚写没多久的。纪云这个人，办事称得上非常仔细。 虽然不是很全，但聊胜于无。 紧接着，纪云又说道:“有些人我可能忘记了，没有写在上面。回头，龙少不如跟其他客人打听打听。” 龙子涵点了点头，应道:“我会的。”随后，他又问道:“你跟范女士通过电话？” 纪云点了点头，说道:“对，就在龙少走后。” 龙子涵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安了起来。 “对啊，怎么？” 龙子涵说道:“范女士家中下人说，她在我们走后，接了一通电话，便脸色难看的离开了家。” 纪云微微一愣，而后摇了摇头，略带深意的说道:“不可能吧，老板跟我通话的时候，还很高兴的说，她晚上将会造成一个小心愿。” 龙子涵听后，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 什么小心愿？ 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吃饭，“吃”他倒是有可能。这女人未免太自信，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也好在自己够机智啊，直接来了这里要名单，否则还真的是晚节不保啊！ 龙子涵心中感慨完后，问道:“昨晚纪助理一直跟在范女士身边吗？” “差不多，她不擅饮酒，基本上都是我替她在喝。” 龙子涵看着纪云有些发白的脸色，说道:“纪先生脸色不大好，喝的有点高吧？” “确实喝多了，不怕龙少笑话，我酒量好，喝多也是吐的一塌糊涂。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才起来，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就赶过来了。” 听他自嘲，龙子涵心中想到:难怪都这个时候了，身上还有酒味。 面上，他却打趣纪云，说道:“若被你老板知道了，估摸着要给你算旷工了。” “哈哈哈……”纪云笑道:“是，要算旷工的。” “昨晚她是‘主’，别人是‘客’，我就是一个听命跑腿的，不顶酒也没办法啊。” 也就没多问，拿着名单便跟跟纪云道了声谢，而后便离开了。 回到警局后，龙子涵就立刻将名单给了艾琳，说道:“你去联系这些人，做一个调查。另外，这个名单不全，跟他们打听一下，还有谁被漏掉了。”(。) 第892章 黑寡妇之死 艾琳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弄来的？” 在她看来，那个范茜媛对龙子涵觊觎的很，当时如果不是她和莫北在场，她想，那个女人会恨不得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着龙子涵。 而现在，看看时间，龙子涵怎么会这么快就拿到了？ 龙子涵说道:“那个女人爽约了，我跟她家下人打听了一下那位随行的助理，然后，直接去找助理拿的名单。” 艾琳笑了:“您老智慧。” 龙子涵瞥了一眼艾琳，说道:“去干活。” 艾琳转过身，一边离开一边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干活。” 经过两天一夜的调查，三楼宾客他们基本都见过了，三楼宾客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至于二楼，因为是化装舞会，有些人带着面具，宾客名单始终对不上， 但根据找到的二楼、三楼宾客那拿回来的头发跟案发现场的也不吻合。 罗德里格斯遇害，他们也自然是通知了他的家人。 而罗德里格斯的家人表示，他这几年一直都深居浅出，他们的日子一向太太平平。如果是仇杀，对方不会跟去中国。 如此一来，折腾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没结果。 众人在疲惫之时，同时也觉得有些沮丧。 办公厅内，气氛低迷的可怕。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沉静。 刘元恒接起电话，礼貌的说道:“喂，你好，这里是警局，您请说。” 当电话挂掉之后，刘元恒说道:“东区的一间发现了一具女尸……” 案发现场，尸体已被从泥潭里捞了出来。 “这是……范茜媛。” 龙子涵看着从头到脚，满身污泥的死者，非常惊讶的叫到。 刘元恒跟在他身后，汇报道:“十分钟前，几个孩子在这一带玩，发现泥潭里有只手，吓的跑回了家。家长们听说了以后，纷纷赶来查看……于是，有人报了警。”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楚伊人:“怎么样？” 楚伊人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根据泥潭中的温度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大致有40个小时以上。暂时来看，死者倒像是死于窒息。具体的还要等回去再说” 王晓光补充道:“死者指甲缝隙中都是泥，甲床、甲板因此出现强迫性分离。后颈和两侧有不同程度的淤伤。按照痕迹看，死者应该是生前被人用力压、掐造成的。” 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水跟泥沙是尸检的大敌，这具尸体能给我们的线索，可能会很少……” 勘察完现场之后，一行人便带着尸体已经物证回去了。 经过一番检验之后，终于出了结果。 “死者因为吸取大量泥浆而窒息，死亡时间是两天前的下午四点至五点之间。” 龙子涵双眼微微一眯，说道:“刚好是我们离开之后没多久。” 楚伊人又说道:“根据死者呼吸道、食管、肺部、胃中的泥沙判断，死者正是死于那个泥潭。” 王晓光补充道:“根据死者颈后的淤痕，我们模拟出了疑犯的手。根据这个模型看，疑犯的手指很修长。” 龙子涵问道:“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王晓光回答说:“这只手的手指比一般人都长，所以楚法医觉得，对方或许有马氏综合症。”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说说这个马氏综合症吧。” 楚伊人介绍道:“马方综合征是一种遗传性结缔组织疾病，患病最明显特征为四肢、手指、脚趾细长不匀称，身高明显超出常人。主要危害是心血管病变，特别是合并的主动脉瘤。”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听起来很严重，病这么严重还做杀人这种事，凶手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么？” 楚伊人说道:“起初，马氏综合症不易被发现的。” 有了这条可能的线索之后，众人讨论了起来。 莫北说道:“龙少之前又去过范茜媛家，据她家的下人说，我们走后没多久，她接过一通电话，随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她的助理纪云说，我们离开后，范茜媛就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让他准备给我们的宾客名单。” 赵小虎不明所以的问道:说道:“很明显，跟助理的这通电话是在接那通电话之前，有什么可疑的吗？” 莫北看向龙子涵，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去之时，范茜媛并没有在，想到她去聚会时随行的助理，就顺便打听了一下，可下人们却也对范茜媛和纪云通过电话的事只字未提。” “按照常理分析，如果下人知道他们通过电话，一定会在那个时候告诉你的。更何况，你刚刚说的是‘下人们’，也就是说不止一个人没有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要跟这位助理好好聊一聊了。” 没人说，也就是没人知道他们通过电话。可后面那通“叫走”范茜媛的电话下人们都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和纪云那通电话，根本就是背着下人们打的。他们之间，恐怕是说了一些“秘密”吧？ 而且……纪云的手…… 刘元恒说道:“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范茜媛家，接电话的下人说，会通知纪云过来警局的，估计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莫北问道:“死者范茜媛家中的下人也很奇怪，自家主人两天没有回家，他们都不去找找么？” 刘元恒说道:“范茜媛是个善于长袖，留恋草丛的女人。偶尔一两天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莫北说道:“杨鑫业留下的产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玩砸了，她哭都来不及。” 刘元恒摇头说道:“她很会用人，纪云是个摇钱树，总有赚钱的法子。所以，范茜媛也就把自己的产业交给纪云为她看管，她一向只负责享受人生。” 艾琳挑眉，略带深意的说道:“看来，范茜媛平时应该是非常信任纪云，大小事务都交由他来打点的。” 龙子涵有所期待的说道:“现在，我们就等纪云到了再说吧。”(。) 第893章 助理之死 “当当。” 敲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警员站在门口，说道:“龙少，恐怕你们等不到纪云了，刚刚我们接到报案，纪云死在了家中。” 龙子涵“腾”的一下站了起身，问道:“什么？” 警员解释道:“就在刚刚，有人发现纪云死在了范茜媛的办公室，于是报了警。” 案发现场，纪云人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胸前的领带转向背后，紧紧地勒在他的脖颈上。 楚伊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在两天前的晚间六点左右，面色青紫肿胀，皮肤以及眼结膜均有出血点，死于窒息，死者是被人用领带从后面勒死的。” 龙子涵抬起纪云的手，说道:“伊人你看。” 楚伊人皱着眉头说道:“他的手……真的很像。” 纪云的手指很长，乍一看，像极了王晓光做的模型。不过，究竟是不是，还要等回去验证后才知道。 看到死者的指甲，楚伊人说道:“别动，死者指甲缝隙中有东西。” 龙子涵将目光放在了死者的指甲上，他发现，死者的食指的指甲有些东西。 楚伊人采集好后，楚伊人检查了下，说道:“可能是皮屑组织。” 这时候，王晓光的声音响了起来。 “距离死者不远处，找到了一根长发。屋内有大量指纹，不过，看样子是保洁员的。” 此时，其他人正在盘问。 整个走廊都“热闹”异常，扰的人有些心烦。 了就这样，龙子涵都能面色不改，一边思考，一边在现场搜查着什么。 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艾琳忍不住的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刚刚想，死者纪云出现在自己老板的办公室中，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如果不是两人关系暧昧，就是他早就觊觎了这个位置。只不过，为什么会那么早？” 说着，他看向艾琳。 艾琳说:“他来如果不是为了见谁，那么就是找东西的。凶手能在他身后，用他所佩戴的领带勒死他，说明是熟人作案。”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在找纪云在寻找的东西。只不过，我不知道这样东西是不是被凶手带走了。” 艾琳分析道:“从之前的事都可以看得出，范茜媛非常信任纪云，不管是生意还是私事，她都愿意交给纪云处理。如果纪云并非是值得托付，那么，范茜媛这里应该是有一样可以让纪云万劫不复的物证。” 龙子涵肯定的说道:“比如，账本。”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皱眉思索，也不觉尴尬。 片刻后，龙子涵说道:“我们去看看纪云的办公室吧。” 艾琳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进了纪云的房间，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一支饮用过酒的高脚杯。 为了不破坏酒瓶上的指纹，艾琳小心翼翼的拿过红酒闻了闻，随后，她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这味道……还是你闻闻吧！” 龙子涵凑了过来，嗅了嗅，当下说道:“带回去给伊人他们检测。” 艾琳点头应道:“好……” 这时候，刘元恒走了进来，说道:“龙少，刚刚做笔录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疑点。” “说说看。” 刘元恒说道:“就在范茜媛的化装舞会前一天，豪庭大都会刚刚进了一批价格不菲的海外红酒，这供应酒的胡可刚刚赚了钱，紧接着就去了豪庭二楼的赌场，赢走了为数不小的一笔钱，态度可以说非常嚣张。” 艾琳挑眉说道:“这倒是奇怪了，有生意来往，照理说不会如此。”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刘元恒继续说下去。 “得到消息后，几天都没来的范茜媛立刻跑来发了一顿脾气。但却不知道他们两人关上门说了什么，范茜媛走的时候不仅平息了怒火，还很开心的样子要求纪云随她第二天去参加舞会。” 龙子涵问道:“员工们怎么评论范茜媛和纪云的？” “他们私下也议论过，说两人早就……更有人猜测，杨鑫业的产业，是不是他们两人联手做的。总之，五花八门。” 艾琳冷哼了一声，说道:“人活着的时候，他们可不敢这么说。还真是够现实的了。” 刘元恒问道:“龙少，我们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环视一周后，说道:“跟这里财务以及采购方面的负责人要账本，另外，派人了解一下两人的过往和最近的状况。该有，设法消息供应商胡克，我要见他。”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打扫”好现场后，龙子涵带队回了警局。 会议室内，楚伊人出具了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交到了龙子涵的手中。 她简单的说道:“大致与我在案发现场的初步判断相吻合，死者纪云的双手大小，刚好与范茜媛后颈处的淤痕彻底吻合。而纪云也的确有马氏综合症，不过并不严重，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 赵小虎惊叹道:“好厉害，这就找到了杀范茜媛的凶手了？” 艾琳问道:“也就是说，下人听到的那通邀约范茜媛的电话，可能是是纪云打的？”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就连龙子涵都在思索着。 只听楚伊人继续说道:“然而在死者的胃部，我们发现了葡萄酒，成分与死者办公室的红酒相符。酒瓶和酒杯上的指纹、唇印，都是纪云自己的。” 龙子涵犹豫着说道:“这种红酒原产于法国，比较高端，可这味道跟我喝过的不太一样。是否里面添加了什么？” “我检查过，和平时的红酒成分基本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被添加特殊物质。” 龙子涵说道:“把酒拿过来，顺便带个杯子。” “好。” 楚伊人离开，王晓光趁着空档说道:“经过证实，现场发现的头发，跟罗德里格斯案件中的头发属于同一人。不过，我们这次有了皮屑组织。” 龙子涵眯起眼睛，说道:“这几起案件的关系好复杂……”(。) 第894章 假酒 这会儿，楚伊人已经带着红酒和酒杯走过来。 龙子涵倒出三分之一杯的红酒，而后，端起酒杯，倾斜着放在眼前45°，随后，淡淡的说了句:“色泽一般，纯净度一般，挂杯度一般。” 说着，他品了一口。 回味了片刻，说道:“假的。” 说完，将剩下的红酒放在了桌上。 艾琳拿过拿杯酒，不可置信的问道:“假的？” 不等龙子涵说什么，艾琳便将红酒喝上了一口。 只看见她原本疑惑的深情渐渐退去，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说道:“假的。” 莫北回过神来，问道:“这瓶红酒是豪庭酒柜中畅销的酒，难道，纪云是借此发财的？” 艾琳疑惑的说道:“我们之前分析，范茜媛那里可能有纪云的把柄。如果是这样，范茜媛为什么没有动作，还那么信任纪云，将他带去聚会？而纪云又为什么在第二天把她约出去杀掉？” “范茜媛是在我们第一次去后离开的，而我去的时候，已经隔了一个多小时。转而我去了纪云那里，他在办公室专心致志的工作。之后六点，范茜媛死于泥潭。” 说着他无意识的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的继续道:“中间这段时间，范茜媛在做什么？或者说，打电话让她出门的人不是纪云，她在纪云出现之前，还见过其他人。” 龙子涵提出的这一堆问题，根本没人能回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沉思。 而没过一会儿，龙子涵便打破了安静，没头没脑的说道:“尽快找出胡克，我等不及要见他了。” 众人习惯了龙子涵这种跳跃式思维，也没去计较，齐声应道:“是。” “刘元恒，去向美国方面提出，我们需要一份有关罗德里格斯最为详细的资料。另外，罗德里格斯那桩破不了的案子资料，我想了解一下。” 这一切，似乎是在了罗德里格斯来了以后，才开始的。 可他实在想不通，这又跟范茜媛和纪云有什么关系？ 乱…… 刘元恒应道:“是，稍后我就去办。” 龙子涵点头，又说道:“莫北，把从纪云那带回来的账本全部送去我办公室。另外，你再去一趟豪庭，到他们酒柜抽几瓶时间不同的红酒回来。” “是。” 龙子涵转而看向艾琳，说道:“如果这些案子相关，那么，我们可能就遇到麻烦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也是……” 两个小时后，正当龙子涵研究豪庭账本之时，“砰”的一下“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随后，就听到外面的人喊:“龙少，开门。” 龙子涵赶忙起身开门，只见门外莫北、艾琳以及楚伊人，各自拿着几瓶酒，龙子涵立即接了过来。 将酒放在桌上，只听莫北说道:“龙少，酒拿回来了十瓶，有三瓶是跟纪云办公室那瓶是同一时间进回来的。另外七瓶是之前的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做过测试了？” 莫北说道:“嫂子那边每一瓶都提取了些做测试，成分相同。” 楚伊人说道:“都是葡萄酿造的红酒，成分能相差到哪里去？相差的，不过是酒的口感。” 莫北意会，将酒拿了过来，为龙子涵倒酒。 当一瓶瓶试喝过后，龙子涵轻笑了出声，而后，讥讽的说道:“挂羊头卖狗肉。” 莫北问道:“所以，这几批红酒都是假酒？” 龙子涵说道:“真酒，只不过这酒不是出自正规工厂。” 莫北问道:“这是自酿的？” “每升葡萄酒中的甲醇含量必须在400毫升以下，如果过高，就会对神经和眼睛产生危害，严重会导致失明。”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葡萄皮中的果胶在果胶酶或热能的作用下分解出甲醇，霉变也会产生大量甲醇，酵越彻底，甲醇含量会越高。而葡萄中的蛋白质水解为氨基酸，再经过酶的催化作用生成杂醇油。而很多人在自酿过程中，家庭由于受卫生、温度等条件限制，在发酵过程中，极易产生甲醇等有害物质而人们也并不懂除去甲醇这类物质的工艺。” 龙子涵皱眉，问道:“所以……” 楚伊人说道:“我们在检测过程中，并没有发现甲醇超标，这个酒至少是安全的。只不过，并非那么昂贵罢了。” 龙子涵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后，又疑惑的猜测道:“是胡克骗了他们，以次充好，还是说，胡克和纪云本来就是一伙的？” 莫北问道:“龙少，账本看出什么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出纳和采购的账本上写明了，豪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一批酒，而这些酒的价格，自然是不便宜的。而我们带回来的这些，是出事前刚刚进回来的，供应商正是胡克。” 莫北说道:“采购方面的人，都是被纪云指定要去哪里进货，其余一概不知。” “现在看来，这钱不是是被纪云和胡克联手中饱私囊了，就是被胡克给黑了。” 产业是范茜媛自己的，她根本不会不会同意这也做，这等于是自掘坟墓。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纪云与胡克身上。 艾琳问道:“那现在找到胡克了吗？”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刘元恒只查到了基本信息。” 说完，他将不久前刘元恒给他的资料递了过去，说道:“胡克，37岁，男。是上海滩大多数中、高档场所中的供应商，专门负责酒。” 莫北疑惑的问道:“生意做这么大，还敢弄假酒？” 艾琳随口说道:“指不定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两天后，调查仍在继续，龙子涵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神游天外了多久。 被无视了很久的艾琳终于忍无可忍，她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资料，问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艾琳抿了抿唇，说道:“晚上9点钟，带一个六岁孩子出去吃宵夜，吃到12点回来才发现了凶案，报了警。”(。) 第895章 审胡克 “而警察来到凶案现场时候，除了发现家中财务被洗劫一空后，什么线索也没有。这确实不太符合逻辑。另外，罗德里格斯的分析也在理。” 看了一眼刚刚放下的陈年旧案，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现场……有太多刻意，但又无法解释。” 艾琳问道:“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好奇？” “因为这个案子罗德里格斯才跟韩崇阳结缘，我想，或许这是一种可能性。毕竟罗德里格斯是为了韩崇阳而来，可他来了以后，又悄无声息的被人杀了。” 艾琳问道:“可这跟纪云又有什么关系？纪云又为什么要杀死范茜媛？仅仅是因为范茜媛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龙子涵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的说道:“说实话，我也很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暂时不要想这些。” 艾琳问道:“那应该先想什么啊？” “我曾问过看大门的人，罗德里格斯死亡后的两个钟头里，都没有人离开过鸿鸣酒楼。杀害罗德里格斯的凶手，当晚不止在酒楼中，还淡定的参加了二楼的化装舞会或者是三楼的酒会。” 酒楼四周都是繁华的大路，路灯通宵照明，杀手不可能是杀人后跳窗而逃的。 听了龙子涵的话，艾琳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她犹豫的说道:“可我们现在还有没找到所有人，所以……” 不等艾琳把话说完，就被人突然打断。 “龙少，我把胡克带回来了，现在人在审讯室。” 艾琳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人消失了两天，藏哪去了？” 赵小虎回答说:“跟人出海寻开心去了，在海上疯了两天，今天一下船，就被我给逮回来了。” 龙子涵站了起身，毫不吝啬的称赞道:“干得漂亮！” 来到审讯室，就见到胡克顶着一对黑眼圈，神色萎靡的模样。 龙子涵和艾琳先后进了审讯室，并排坐了下来。 龙子涵闲谈一句:“胡先生这两天在海上玩的很开心吧。” 胡克冷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如果不是一下船就被带来这里的话。” 龙子涵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平淡的问道:“胡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的摇钱树倒了？” 胡克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范茜媛和纪云死了。” “什么？”龙子涵此话一出，惊得胡克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龙子涵说道:“因为胡先生供应假酒被他们知道了，两人打算勒索胡先生，所以胡先生一怒之下……” 不等龙子涵说完，胡克立马吼了起来:“你别想冤枉我，我这几天一直在海上，有很多人证，你别想把杀人的罪名安到我身上。” 龙子涵轻声说道:“胡先生做百家生意，转的是大钱，怎么会自己动手呢？什么出海、人证，不过是证明你没亲手杀人罢了。可却证明不了你雇凶杀人吧？” 胡克指着龙子涵说道:“你，你这个……” 龙子涵挡开他的手，说道:“胡先生不要激动，袭警罪名可大可小。” 胡克脸色一僵，顿时问道:“什么袭警？你怎么可以诬陷我？我哪里有要攻击你？” 龙子涵不理会他的话，不急不缓的问道:“不如，我们先谈谈你和纪云的买卖？” 胡克权衡利弊之下，将他们的事情娓娓道来…… 一开始，是纪云找到的他，提出了这个方案。 原本他也是不愿意的，毕竟这事儿一旦爆出来，就会找到他。届时，他的名誉没了，生意也自然就没了。 可纪云却说服了他。 “纪云说，这种事，我们不说，手底下干活的人不说，那就没人知道。如果范茜媛知道了，她也不敢声张，毁了自家生意。” 龙子涵问道:“你们就不怕客人里有喝出这酒不对的？” 胡克轻笑:“去豪庭赌钱、跳舞、睡女人的人，有几个是真懂那酒的？大多数都是不懂装懂。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懂的，他好意思当着朋友面说，这酒可能是假酒吗？” 正常人的思维，如果是跟人出去喝酒，自己请客的话，酒有问题，丢的就是自己的脸。别人请客，你揭穿了，那就是不给面子，打人脸。 别人都没喝出来，就自己一个叫唤着假酒，又感觉自己像是跳梁小丑。 正是如此，所以，这件事始终没有漏出来。 “纪云跟着范茜媛也不少日子了，范茜媛对他又是这么信任，他为什么会来这也一手？” 胡克叹了口气，说道:“纪云这些年一直床上床下伺候着范茜媛，指望着自己能跟范茜媛结婚。可范茜媛只当他是个管账的，并没有那个意思。见得不到好处，纪云打算铤而走险，捞够钱离开范茜媛。” 龙子涵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人啊，永远是贪心的。 “几天前，你跟豪庭做了最后一单生意后，去了他们的赌场，赢走了一大笔钱，还记得么？” 胡克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一直长期合作，几天前交易过后，他忽然叫停，说不做了。可那制酒的小工厂已经运作起来了，停下来，钱也要照给的。无奈，这笔钱只能从赌场出了。” “你们商量好的？”龙子涵问。 胡克点头说道:“当然。” 龙子涵说道:“在你走后，范茜媛大发雷霆。” 胡克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说道:“想到了，刚刚做成了生意，就吃了她一大笔，范茜媛肯定暴跳如雷。不过，纪云那家伙总有办法搞定她。” “为什么这么说？” “一来，纪云是真的懂得做生意。二来，你也看到了，他那副唇白齿红温润书生的模样，不正是范茜媛这种如狼似虎年纪的女人最爱的么？连哄带骗糊弄她，还不是轻松么？” 无视胡克那暧昧欠揍的眼神，龙子涵又问道:“你在那次交易后，有联系过纪云么？” 胡克问道:“你怎么还怀疑我啊，我真的没有杀他们的必要。纪云不做了，我也省的担惊受怕。”(。) 第896章 解开疑团 龙子涵自然知道凶手不会是胡克，之前所说，不过是想看看能问出什么来。 龙子涵说道:“你回答问题就好。” “那次之后，也没来得及联系，我就出海了啊。” 听他回答，龙子涵问道:“你知道罗德里格斯么？” 胡克眉头一皱，问道:“谁？” 见他不知道，龙子涵又问:“那韩崇阳呢？” 胡克点头说道:“认识啊，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啊。” “有没有听纪云提过？” 胡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我们只谈生意……” 忙碌了一天，什么线索都没查到，下班时间一到，龙子涵便带着楚伊人回到了家中。 此时，闫皓整捧着书本念着:“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龙子涵问道:“怎么在这看书？” 闫皓委屈的说道:“楼上被两个小霸王霸占，我只能到这里背书了。” 楚伊人一听，说道:“我去看看他们。” 楚伊人走后，龙子涵坐在了闫皓身边，问道:“你家那两个小魔头，动不动就给我精神折磨。” “楚楚和一飞怎么你了？” 闫皓立马告状:“一飞还好，算是良知未泯，你家楚楚……你是没看到她那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只能说，虎父无犬女，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女儿。” 龙子涵眉头微微皱起，重复着闫皓的话，念叨着:“虎父无犬女，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女儿……” 韩崇阳丧妻之后，多年来没有在娶。这说明，在他看来，有韩莉莉就够了。 不管是疼爱还是愧疚，以他的身份独立抚养女儿，不会什么都不传授韩莉莉的。 似乎，他们一直忘记调查过韩莉莉…… 正想着，闫皓出言打断龙子涵的思路:“表哥，你楞什么神呢？嘴里絮絮叨叨的，中邪啊？” 龙子涵瞪了他一眼，而后问道:“最近功课怎么样？” 闫皓把书丢给龙子涵，说道:“我不过是在考试的时候，把化学方程式中的sr(锶)写成了zr(锆)。变了态的老师就让我把早几百年前学过的化学元素周期表拿出来复习，明天单独看着我默写，要求，一点都不能错。” 龙子涵微微挑眉，说道:“理科一向要求严谨，锶跟锆的化学符号都能弄混淆，要是我，我也罚你了。” 闫皓据理力争:“我不是弄混淆了，而是一走神写错了，我明明会的。” 龙子涵毫不留情的说道:“注意力不集中，马马虎虎，错上加错，更要罚，等下我亲自看着你默写。” 闫皓哀怨道:“以前背这个的时候，我就觉得心累。你说化学元素写汉字不行么？非得写外国人的字，我们又不是外国人。同样的‘s’，在物理学中是代表着‘秒’，在化学元素中就代表着‘硫’。” 也就是这时，龙子涵忽然愣住了。 而后，所有的疑团似乎在瞬间全部解开。 他幽幽的自言自语:“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未必是up的意思，也有可能是……” 说完，他忽然看向闫皓，没头没脑的问道:“今天是几号？” 闫皓说道:“初七，十月初七。”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十月初七？案发时间是十一月九号……” 而后，他没管坐在那一脸迷茫的闫皓，立刻起身拿起电话，熟练的播出去了一个号码。 “喂，妈，艾琳回来了么？行，你告诉她在家等我，我马上过去。好，再见。” 挂了电话以后，龙子涵跑到楼梯口，喊道:“伊人。” 听到喊声，楚伊人将怀里的儿子交给了杜姐，走了出来。 “这是干嘛？”看到龙子涵，楚伊人不解的问。 龙子涵说道:“原子序数92的元素铀，它的元素符号是‘u’。” 楚伊人微微一愣，说道:“所以，罗德里格斯留下的线索有可能指的不是up？”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我看你最好陪我去找艾琳。” 楚伊人应道:“好。” 来到楚家，小两口跟长辈打完招呼后，便带走了艾琳。 途中，龙子涵跟艾琳解释道:“我想我们可能对罗德里格斯腿上的那个‘u’有所误会。” 艾琳问道:“怎么说？它指的不是‘up’吗？” “八年前，美国一个小镇外的矿山频频出现现旷工病倒甚至莫名其妙死亡事件，因此有人说矿中有鬼怪……” 到后来，开采矿床的老板和他的下属也突然人间蒸发了。这下，这个矿山又被染上了浓重的神秘感，传言也变得越来越灵异。 “于是，媒体开始争相报道，直到政府出面，才得知，那是铀矿。于是，那块矿床彻底被政府派出的部队接手。” 楚伊人说道:“铀是放射性元素，长期接触会引起全身性疾病等铀中毒疾病，由部队接手是最好不过的。” 艾琳说道:“可我不明白，化学元素周期表中的铀，跟罗德里格斯的死有什么关系？” 龙子涵说道:“这件事制造出新闻后没多久，韩崇阳妻子与友人一家被杀的案子就发生了。案发地点，正离那个矿山几里在的城镇上。而那么巧，罗德里格斯没有真破那桩案件。自此，韩崇阳和罗德里格斯成为了半熟不熟的‘熟人’。” 艾琳犹豫了下，说道:“你说的对，这一切都非常巧。可我不明白，咱们这是要干嘛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去找韩莉莉。” “韩莉莉？”惊讶之余，艾琳说道:“原来，因为韩崇阳的关系，我们一直忽略了她。” 韩崇阳是主角，一直在人们的视线中。而韩莉莉身为他的女儿，很容易被忽略。 再加上，二楼宾客名单始终不全，所以，他们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二楼，却忽略了三楼。 紧接着，龙子涵丢下一个“炸弹”，说道:“更重要的是，八年前的今天，她的母亲被杀害了。” 艾琳猛地一愣，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第897章 真相如何 龙子涵说道：“美国方面记录案件的时间是八年前的十一月九号，我推算了一下，八年前案我们中国的日子算，是十月初七。” 艾琳微微一怔，说道:“刚好是今天。” 龙子涵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只是开车的速度渐渐加快了…… 匆忙赶到韩家之时，韩家灯火通明，但任他们如何敲门，都没有人为他们开门。 艾琳发挥了作用，撬开了锁。 龙子涵率先走了进去，迎面飘来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龙子涵心下一惊，赶忙朝着二楼跑去。 来到二楼，见韩莉莉房门紧锁，龙子涵沉下心，拿出配枪，敲了敲韩莉莉的房门。 回应他的是无声无息。 直觉告诉他，里面是有人的。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楚伊人和艾琳让开，而后，一脚踹开了门。 门开之后，入眼的是倒在地上的韩崇阳。 而韩莉莉却坐在距离不远的位置上，手上拿着沾满颜料的画笔，全神贯注的画着画。 仿佛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一般。 如果不是韩崇阳躺在地上，这幅画面呈现出来的恐怕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收起枪，龙子涵朝着她走了过去。 艾琳和楚伊人跟在其后，朝着地上的韩崇阳看去。 当龙子涵来到画前，看到的是一副充满温情的画作。 稚嫩的少女，疲惫的趴伏在一名妇人的膝上，面容却是安详。 妇人低着头，看着少女，宠溺的笑着，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 两人四周盛开着月季，萦绕着微风，画面温暖明媚。 龙子涵说道:“既然你如此爱你过世的母亲，就该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做下挽回不了的错事。” 韩莉莉一边画着，一边平心静气的呢喃道:“我除了妈妈什么都没有，可为什么他们却要夺走她呢？” 龙子涵问道:“你目睹了当年的惨案，对不对？他们与当年你母亲的死有关是不是？” 韩莉莉微微一怔，而后不语。 龙子涵还想说什么，艾琳拉住了他，示意让她来。 龙子涵后退，走向韩崇阳那边，只见楚伊人摇了摇头。 韩崇阳死了…… 艾琳走到韩莉莉的身后，看着这幅画，说道:“你母亲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如果她还在，看到你长这么大，这么漂亮，一定很开心。” 原以为韩莉莉不会说话，却没想到，她忽然开口:“对，她很温柔。” 而后，她又问艾琳:“我妈妈好看吗？” 艾琳点了点头:“好看，你画的也很好。” 韩莉莉重新沉默，继续作画。 艾琳叹了口气，又说道:“只可惜，这么温柔的妈妈不能守护着自己女儿的成长，她的心里一定很难过。” 韩莉莉作画的手忽然一顿，问道:“妈妈也很难过吗？” 毕竟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还是很容易突破她的心理防线的。 艾琳点了点头，循循善诱的说道:“我从小就因为一些事情不能和父母在一起，他们错过了我的成长，每每想起，母亲她都会哭的很伤心，她很后悔。” 韩莉莉眼神暗淡了下去。 艾琳继续道:“为妈妈报了仇，心情好些了？” 韩莉莉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没有。” 艾琳疑惑的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小小的年纪，是怎么做到的？” 艾琳摆脱了警察与犯人之间的关系，换掉了审讯疑犯那种质问的语气，温柔的语气像是哄孩子，又或者像是在跟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在聊着天。 韩莉莉说道:“爸爸给罗德里格斯的那封信，被我改成了2楼。后来我等到了他……” 她单独把罗德里格斯叫去了包厢，称自己知道当年案件的真相，而后，她看着罗德里格斯喝下那杯加了料的果汁，韩莉莉就趁着药效发作，勒死了罗德里格斯。 “那范茜媛和纪云呢？” “范茜媛是爸爸的同门，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和路易叔叔可是铁三角呢。可谁能想到，当年那么有勇有谋的女人，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男人手中。” 路易，就是八年前，与韩崇阳妻子一起被杀的人，那个家的男主人。 龙子涵忽然明白了过来，说道:“你怕对付范茜媛失手，所以借刀杀人，利用纪云杀了范茜媛，然后，再杀掉纪云。” 不得不说韩莉莉很变态，她自己杀不了的人，别人替她动了手，她还要杀了对方，给自己一个“亲手解决”的心里安慰。 艾琳问道:“为什么？你母亲的遇害，跟他们有关是么？” 韩莉莉说道:“这一切，都因为铀……” 果然如此！艾琳佩服的看了一眼龙子涵。 韩崇阳、范茜媛和路易在一次任务中，发现了巨大的铀矿床。 而当时，有一群外国人正在研究这种矿。 他们不知道用来干嘛，于是，便把消息卖给了对方，并保证不泄露消息。 “可后来，那个矿的新闻报道了出来，他们才产生了疑惑。他们打听了一下那个矿区，这才发现闯了大祸。” 铀，本身是具有放射性的，危害健康不说，开采难度也大。 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对方是一群“不走寻常路”的危险而又极端的人物。 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么重视铀？ 后来他们才知道，对方似乎准备用它研制危机巨大的武器燃料。 当时只是开采，就很多人因为铀的辐射倒下，要是研制成功以后，不知道要有多无辜的人要为此丧命。 韩莉莉有些怨恨的说道:“我父亲这个时候才知道后悔，他竟不顾我和妈妈的安危，努力劝说他们弥补……” 他们本想报警，可这件事每个人都有责任。报警了，也就意味着，他们也栽了。 就算从警局出来了，这件事也会闹得沸沸扬扬。 身为赏金猎人出卖金主，他们三个的财路恐怕就要断送了。 于是，三人便决定，联手暗杀他们的头头以及研究人员。 韩莉莉收好自己的画笔，看着画，静静地说着:“供应钱的老大和研究者都没了，所以，这件事情他们也就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也就散了。”(。) 第898章 斑蝥素 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愿意为他们报仇，而追杀他们。 最终，她的母亲和路易一家，都被杀害了。 她幽幽的说道:“而当时，我就在父亲的怀中，在不远处，目睹了他们被被人杀害的全过程。” 对方拿着枪，韩崇阳不敢冒险，一直捂着韩莉莉的嘴，藏身在不远处。 害怕那件事曝光，他打晕了韩莉莉并制造了“抢劫现场”。 当警察来后，韩莉莉受不了失去母亲的打击，“昏迷不醒”。 警方找不到其他线索，只能暂时将案件定义成为抢劫杀人案。 龙子涵追问:“那罗德里格斯呢？” “他？怪只怪他太聪明了又多事，好好的为什么要来呢？他来了，我该怎么复仇呢？” “你怎么利用纪云的？又是怎么杀的他？” 韩莉莉轻笑:“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想要的更多，以为我这种涉世未深，没长大的女孩儿好骗，那我就给他一个梦咯。” 龙子涵问道:“世人鲜少有人知道，你父亲和范茜媛的关系，想必是他们故意不在人前来往的吧？既然如此，你是怎么……认识纪云的？” 韩莉莉无所谓的回答说:“英雄救美之后，女孩儿大胆示爱咯。” 龙子涵问道:“所以，之后你告诉他，范茜媛发现了他的账目有问题。如果她闹出什么难看的事，你父亲是不会同意他入主韩家的？” 韩莉莉干脆的回答:“正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莉莉笑了起来:“因为我去豪庭喝过酒啊！” 龙子涵无语了，这女孩还未成年，对于他们来说，她还是个孩子。 可这种心智与忍耐力，绝对可以让不少成年人汗颜。 艾琳问道:“你八年没动手，现在忽然动手是为什么？他们做了什么？” “而原本对这一切一直处于迷茫状态的的我，在父亲决定金盆洗手之前，偷听了他和范茜媛的对话才明白，自己的妈妈，竟然是因为他们才死的。” 艾琳问道:“那毕竟是你父亲，你怎么下的入手？” 说着，她朝着倒在地上的韩崇阳看过去。 韩莉莉冷声说道:“他？也配父亲二字？” 她站了起身，走向韩崇阳。 来到韩崇阳尸体前，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韩崇阳，说道:“妈妈在时，我见到你的次数屈指可数。七岁那年，妈妈生弟弟难产，差点一尸两命，你这个父亲在哪？弟弟出生后没多久夭折，妈妈差点哭瞎了眼睛，还要独自照顾年纪尚小的我，那时，你这个父亲又在哪呢？母亲死后，你把我丢下，佣人欺负我、嘲讽我的时候你在哪？” 说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问道:“他们问我怎么会下的入手，你这样的人，我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呢？” 此刻的她神情自若，仿佛在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越是这样，就越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孩子的精神状况或者是心理，都有问题。 只听她幽幽的说道:“八年后的我长大了，你这个时候想回来享受家庭温暖了？晚了，妈妈她不在了。不过，既然你这么想一家团圆，我怎么好辜负你呢？” 龙子涵双目猛的一瞪，喊道:“去医院。” 下一刻，韩莉莉忽然倒了下去，令三人大惊失色。 楚伊人赶忙上前检查，艾琳去拨打号码。 看着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韩莉莉，龙子涵说道:“原来，你刚刚说话突然停顿、咽口水，都是因为服了毒。” 她一直在拖延时间，一直在克制自己，为的就是这一刻的无力回天吧？ 韩莉莉忍着痛说道:“最后还是我赢了。” 经过医院的一番抢救后，医生宣布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警局，会议室内，龙子涵询问着:“怎么样了？” 王晓光率先回答说:“经过检测对比，死者韩莉莉的头发与罗德里格斯和纪云死亡现场发现的头发样本符合。” 龙子涵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是的，确实知道了，在见到韩莉莉之前就知道了。 只不过，案件完结的报告上需要铁证。 艾琳有些着急的问着楚伊人:“尸检怎么样了？” 楚伊人回答说:“韩崇阳因中毒导致胃黏膜充血、浅表糜烂，延伸到小肠上段。膀胱内有充血性尿液，黏膜点状出血，是出血性膀胱炎……” 不等她说完，龙子涵问道:“所以，他和韩莉莉都是怎么死的？” “经过检验和药理分析，两名死者都是死于口服了斑蝥素。” 王晓光补充道:“厨房的中药罐和药碗上有韩莉莉的指纹，残留物中发现斑蝥。” 说着，楚伊人把检测报告递了过去。 “斑蝥素？”龙子涵没听过，有些疑惑。 “斑蝥素来源于一种叫做斑蝥的虫子，老百姓一般叫它公鸡虫。斑蝥其实是可以入药，治疗肝炎和恶性肿瘤等疾病。” 龙子涵点了点头，一边看检测报告，一边听楚伊人继续说。 “中毒者常在口服10分钟到2小时就会出现口腔、咽喉烧灼感，口腔黏膜出现水泡以及溃疡，并伴有恶心和腹痛等表现。重症患者可发高热，心率时常，血压下降或者是休克。”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所以，韩莉莉在跟我们说那番话的时候，是忍着巨大的痛苦的。” 只是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装的太好了。而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案件上，并未及时发现她的情况。 楚伊人说道:“是药三分毒，斑蝥却特别毒，只要32至64mg，就可以毒死一个成年的人。” 王晓光也跟着说道:“她服用的剂量，我们赶到的时候，立即将她送到医院也注定挽回不了什么的。” 莫北摇头说道:“韩崇阳一直没娶，努力接任务、赚钱，以为这就是给了韩莉莉最好的生活和弥补，却没想到韩莉莉一直生活的不好，而且一直都在恨着他。甚至在得知当年母亲被他连累后，还毫不犹豫的设计杀了他们。”(。) 第899章 马蓉蓉的登门造访 艾琳叹了口气，感慨着说道:“韩莉莉失去了母亲后，本就性情大变。听到真相后，将所有哀痛都转换成为恨意，附加在自己父亲和范茜媛的身上也并不意外。” 龙子涵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疲惫的说道:“恐怕韩崇阳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变成这样……” 早晨，龙子涵是被怀里的动静吵醒的，他睁开眼睛，然后看到楚伊人小脸酡红的扭来扭曲。 这样子的楚伊人无疑是最美的，未施粉黛的小脸有着自然的红晕，白皙的肌肤上有着昨晚的激情，饶是孩子都生了，某些事情，她依旧如少女般青涩。 龙子涵不由得看的痴了，直到快被她扭出火来，他才紧了紧手臂，制止了她的小动作。 “怎么了？”龙子涵窝进她的肩膀里，闻着她身上自然的磬香。 楚伊人动作一僵，然后扭着酡红的小脸，一脸歉意的看着醒来的龙子涵，“你醒了？” “你这样子动，我不醒才怪。”龙子涵声音暗哑的说。 楚伊人的脸，更红了几分，低了低头，细如蚊叮的嘀咕：“我想去厕所，可你这样抱着我……” 龙子涵听懂了，情不自禁的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才松了松手臂，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楚伊人套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跑进浴室里去，薄薄的唇角浅淡的勾了勾。 “大少爷，楼下有人找。”房间的门被敲响。 龙子涵回到：“嗯，知道了。” 这个时间会是谁来找他？ 楚伊人探出头来，问道：“警局的人吗？” 龙子涵摇摇头，边下床穿好衣服，说道：“不知道，我下去看看，你洗漱好也下楼吃饭吧。” 楚伊人对着他的背影，扁扁嘴抱怨：“这个时间是吃早饭还是吃午饭啊！” 杜姐说客人在客厅等他，龙子涵刚走下楼梯，就撞见了闫皓。 此刻，他跟见了鬼似的，脸色惨白，慌慌张张的撞到他身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闫皓激动的抓住他胳膊。 闫皓很小声的说道：“表哥，又是那个阴阳怪气的鬼女。” “……” 闫皓解释道：“就是那个马蓉蓉啊！” 闫皓说完这句话，脑袋上就受了龙子涵一顿爆栗。 “怎么说话呢，来者是客。” “……” 闫皓委屈的揉着脑袋，有不可思议。 龙子涵来到客厅，见到客厅里的人，破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马蓉蓉会来找他。 “杜姐，去倒杯水来。” “表哥！”闫皓诧异出声，表哥不是一向不喜这位马小姐么？还这么客气。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看了眼马蓉蓉。 马蓉蓉也正好看他，四眼相对的一瞬间，闫皓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女人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吧，他有种被盯做成了猎物的感觉。 闫皓下意识往龙子涵身后躲了躲，吞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给她的称呼而心虚，总之，闫皓不敢再对视马蓉蓉的眼睛。 闫皓的这一反应，引得龙子涵侧目，微微打量了眼，心有狐疑的睇了眼马蓉蓉。 这个女孩，的确变化太大了。 不过…… 人在遭受巨大打击之后，心性会发生一定变化，更何况，作为一个女孩，她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容貌，还有……正常人的身体。 虽然这一切发生在她来找他之后，不过，龙子涵不是如此心存慈善之人，当时的大爆炸不是因为他发生的，所以，他不会没有理智的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更何况，马蓉蓉现在是强者，强者是不需要别人同情的。 “马小姐来找我，有事？” 比起程大市长的妹妹“蓉蓉”，这个“蓉蓉”可真心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龙子涵刚才的迟疑，马蓉蓉她有留意到，藏在毛毯下的手指捏的紧了紧，面上却勾起抹笑来，“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还是说，你跟其他人一样的肤浅，觉得我现在这样子，丑陋，不堪，难以见人？” “你的容貌如何跟我没有关系。”龙子涵冷冰冰的回到。 好一个没有关系，这个男人可真是冷酷啊！ “是啊，你家里有位大美人，又怎么还会在乎别人呢？”马蓉蓉又讥诮笑道，“尊夫人人呢？怎么没见到她？” 龙子涵脸色微沉，他很不喜欢马蓉蓉的这个样子。 正要开口说什么，一道女人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龙子涵，是谁来了？” 显然，楚伊人以为是警局那边的人，急急忙忙换了身正装。 随着她的出现，三个人的视线全都落到她身上。 龙子涵的目光瞬间温柔下来，走到楚伊人身上，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宠溺道：“怎么这么着急？” 楚伊人看到马蓉蓉，略微诧异，听到龙子涵的询问，她摸着鼻头道：“我以为是警局那边有突发情况……” 楚伊人刚才的一愣神，绝不是因为看到马蓉蓉右侧脸上的伤疤。 她作为法医，见过比这个严重百倍的伤，人类的相貌对她而言就是一副无关紧要的皮囊。 她诧异的是，没有想到来的客人会是马蓉蓉。 “马小姐。”楚伊人笑着微微点了下头。 马蓉蓉却在看到楚伊人的一瞬间，瞳孔猛地剧缩，毛毯下的手指捏的泛白，看楚伊人的眼神也充满着恨意。 “二位大早晨的性~趣就这么好。”马蓉蓉阴阳怪气的说到。 楚伊人一愣，见马蓉蓉目光盯着她的脖子在看，楚伊人忽然想到什么，羞红了脸，手捂住脖子，说道：“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早饭好没好。” 而后“落荒而逃。” “表哥，表嫂她这是怎么了？”闫皓一头雾水。 龙子涵看了眼楚伊人的逃跑的背影，又看看闫皓：“小孩子不要问这个多问题。” 转头，依旧沉着，淡漠着一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看向马蓉蓉，“请问马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他这是要下逐客令。 马蓉蓉从小在商场里混迹，最会看人的脸色。(。) 第900章 马蓉蓉的婚礼 龙子涵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班门弄斧的小丑，没有恼凶成怒，反而勾唇笑笑。 手掌往外摊开，一份红色的喜帖躺在她的手心。 “下周是我的婚礼。” 龙子涵抬眸睇了眼那红红的请帖，才又抬手接过来，他没看一眼，而是定定看着马蓉蓉，心里想着拒绝的话。 没等他开口，马蓉蓉先出了声：“你不会连参加我婚礼的胆量都没有吧？就这么怕你那如花似玉的娇妻生气吗？” 马蓉蓉说着，瞥了眼龙子涵身后。 楚伊人正走过来，她看到龙子涵手里的请帖，好奇宝宝似的跑过去，翻看来看了看，又惊讶的看向马蓉蓉：“马小姐下周要结婚？” “是啊。” 马蓉蓉唇角冷冷的扬了扬：“龙少他一个人不敢来参加我的婚礼，那你就陪他一块来吧。” 楚伊人眨巴着眼睛，没听出马蓉蓉话里挑衅的意思。 可旁边的闫皓坐不住了，心里在替情商低的表嫂干着急。 这明显是来示威的，可表嫂……唉，完全没有危机感的样子嘛。 可怜的表哥啊，有这么个老婆，真的是会被活生生的气死吧。 闫皓心想着自己要不要替表嫂伸张正义，平日里表嫂对他很照顾，自己理应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表示自己站在她这边。 但余光瞥见龙子涵淡然的侧脸，满腔冲动渐渐又平息下去。 表哥都没有着急，他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马蓉蓉冷哼了声，吩咐身后的高鹤：“走吧，人家不欢迎咱们，还是早些推我离开吧。” 高鹤点点头，推着马蓉蓉离开。 随后，只听到马蓉蓉的声音传了过来：“届时，还望龙少大驾光临。” “龙子涵，我们要去参加婚礼吗？”楚伊人问道。 龙子涵看看她手里的请帖，又看看她，目光柔和的说道：“随你。” 楚伊人拧眉道：“马小姐大老远送来一趟，我们就不要驳她的面子，就去参加吧，正好当天我们也没什么事。” 龙子涵点头答应道：“好。” 事后，闫皓避着楚伊人，悄悄问龙子涵：“表哥，你就不怕表嫂会吃醋？” “你觉得她会吗？” 龙子涵反问道，对自己妻子情商低这点，有时候其实也有点苦恼。 “……”闫皓默言。 “可……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呢？” 龙子涵这时正了正色道：“有我在，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也不是我们有事。” 说完，就迈步上楼了。 闫皓仰望他修长的身影，默默在心里面膜拜。 表哥威武！ 马蓉蓉结婚的这天，龙子涵抱胸倚在门框上，看着自己的妻子。 楚伊人一身白色长裙，生育过楚楚和一飞的她，身材仍如少女时的那般凹凸有致。 精致的小脸上花了淡淡的妆，长发盘起，有几缕碎发散落在两颊，灵动中更添了几分妩媚。 这是与工作中的她，所截然不同。 龙子涵看的一时竟然移不开视线，情难自禁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楚伊人，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闻了闻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双臂更收紧了些。 “不喜欢的话，可以不去的。”思忖了下，龙子涵还是试探的问了句。 听到这话，楚伊人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认真的扭头看向龙子涵，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倔强问道：“为什么啊？” 龙子涵被她的反应，搞得一愣。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她决不是在吃醋，比起吃醋，更像是……很不满自己的建议？ 龙子涵撩了撩楚伊人脸颊旁的碎发，柔声道：“我怕你累着。” “我不累！”楚伊人着急道，说话时她两眼放光，眼中的期待无从掩饰。 龙子涵终于忍不住疑惑问：“你真想……去参加婚宴？” 楚伊人点头，嘴角浮笑的看着自己，仿佛结婚之前的她又回来了，没有女人不爱美，不希望自己年轻的，楚伊人也不例外。 她说道：“我觉得，他们和她的关系太僵了，你上次硬闯人家府邸，连个道歉都没有。如果今天再驳了人家面子，总归显得咱们太小气了。更何况，工作的时候穿的尽是白大袍，只有这种场合，我才有机会穿这样漂亮的礼服。” 说着，楚伊人爱惜的摸了摸裙子。 龙子涵握住她的手，搁在嘴边轻轻吻了吻，道：“你喜欢，以后我常带着你去。不过，前面的话是谁教你的？” 楚伊人回答说：“嫂子啊，上次听说马小姐要结婚，她就猜测，马小姐会亲自送来请帖。” “然后，她就给你分析了一下情况？”龙子涵哭笑不得的问到。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啊！” 随后，楚伊人又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参加？” “你喜欢就好。”语毕，他吻了吻她的脸颊。 楚伊人的脸都红了。 两人厮磨了会儿，才出发去婚礼现场。 马蓉蓉结婚的消息，在一周前已经炸开。 在结婚这天，更是上升到了火热的地步。 作为一枝独秀的马蓉蓉，今天要与雷家继承人成婚，这等大消息，对于现如今报纸流通的城市来说，报社的记者们争相恐后的赶往现场，争取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马家千金遭遇爆炸，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可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容颜却是毁了，腿也被截肢了。 然而不久后，她就神奇的将马家的生意板块给迅速扩大了。其手段、能力以及整个操作过程，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望而生畏。 而现在又就传出要成婚的消息，大家对这位神秘的雷氏继承人，各种猜测和好奇。 谁也不知道这位新郎官雷家珩长的什么样？高矮胖瘦？ 这明显是一场家族联姻，或许就连新郎官也没见过马蓉蓉，说不定，这场婚礼，会有什么变数也不一定。 多半的客人或是记者，都是抱着好奇和看热闹的心态来的，谁能容忍的了陪自己过下半辈子的女人，会是个毁了容的女人？ 而实际上，不是新郎官没有见过马蓉蓉，而是马蓉蓉临结婚前也没见过自己即将要嫁的人。(。) 第901章 意料之外 与雷家联姻，一是为了家族生意，二来……那场大爆炸，的确对她的影响很大，她不能再把精力全部放在龙子涵一人身上，她必须要撑起整个马家。 这是一场利益的联姻，所以，不论她的新郎长什么样，说句难听的，哪怕她的新郎官喜欢的是男人，她都会嫁！ 不过，人们都知道雷明杰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雷家珩虽然是个私生子，但却是雷明杰唯一的儿子，雷明杰让儿子娶这样的女人，目的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新娘休息室里，马蓉蓉抚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眼底翻涌着怒火和阴冷。 尖锐的指甲划过自己的脸颊，恨不得将脸上那块丑陋的疤痕给扣下来。 女化妆师被马蓉蓉的眼神吓到了，拿着化妆刷的手僵在半空，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马蓉蓉摆了摆手，女化妆师如临大赦般的吐出了口气，收拾好工具慌忙的出去。 休息室里只余她一人，马蓉蓉越加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尖锐的指甲划过脸颊，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两道红印。 快要抓出血来的时候，有一只温暖柔润的手握住了她，手指间微微用力，有一丝泄露了它的主人的心。 “新娘把脸抓花，就不好看了。”高鹤俯身贴在她耳边，吞吐间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 马蓉蓉冷冷笑了一下，说道：“这张脸，现在花与不花，还有区别吗？” 她抓起桌上的东西朝镜子砸过去，“哗啦啦”一声响，镜子四分五裂，映出对面的两道残缺不全的人影。 高鹤情绪不变，漆黑的眼底沉浸着浓浓的情意。 他执起握着的马蓉蓉的那只手凑到嘴边，虔诚的吻了一下，说道：“我会在意我的妻子来上伤害自己。” 马蓉蓉的怒火随着这句话倏然消失，她身体一僵，似乎想到什么，扭头看向高鹤，狐疑的打量着他。 他与平时不同，但又没什么不一样。一身西装，似乎被人刻意打扮过。 马蓉蓉很快注意到他胸前别的红花，定睛看去，“新郎”两个字撞进她的眼睛里。 巨大的震惊，震撼着马蓉蓉的灵魂。 她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忠诚的身边人，似熟悉，可自己又好像从没有了解过他。 他是雷明杰的儿子？他就是今天，要跟自己成亲的人！ 马蓉蓉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等心态，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若说他来到自己身边是处心积虑的话，那这也太可怕，简直太可怕了！ 如此心机深沉的人，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从没有怀疑过她。 掌心冒出一层冷汗，高鹤自己察觉到她内心波动的情绪，紧紧抓住她试图抽回去的手。 男人的力气竟如此之大，大到马蓉蓉根本抵抗不了。 这也是第一次，他忤逆自己。 高蓉蓉一时心里没了底，不过转而一想，又明朗了起来，她与雷家的婚姻已成定局，不会改变，仔细打量一下，高鹤身形高大，人也生的俊朗。 高鹤不知道马蓉蓉的心里的百折千回，见她沉默，有些慌了神，他单膝半跪在地上，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声音小心的问：“你生气了？” 马蓉蓉目光沉了沉：“为什么从没有告诉过我，你就是雷明杰的儿子？” 高鹤说道：“除了跟雷明杰有不可抹去的血缘关系，雷家与我本身，从无半点关系，这与我留在你身边无关，更与我对你的心意无关。”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她，跟她结婚的是他…… 这是他的一个私心，怕她知道后会悔婚，更是知道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会厌倦自己吗？还是会接受自己？ 事实证明，她并非那么的抗拒自己，高鹤心里松了口气。 “小姐。” 高鹤轻声开口，痴迷的看着她，一根一根的吻着她的手指，态度虔诚。 “嫁给我吧，我会奉献给你我的整颗心，我会爱你超过我的生命，我会永远守护你……” 最后，他目光澄亮的看着她的眼，跪在她面前，嘴巴低到她的脚边，亲吻她的脚背，虔诚的像个信徒。 “我会做您最忠实的仆人、男人。” 马蓉蓉眼中闪过抹幽光，揉了揉像狗一样趴在她脚边，高鹤的毛茸茸的脑袋，嘴角玩味的笑了。 婚礼正常进行。 当人们看到推着新娘进来的新郎官的时候，一阵倒吸气的惊讶声，此起彼伏的在席间响起。 新郎居然这么年轻俊俏！ 由于高鹤是雷明杰的私生子，之前从没有在大众面前露过脸，所以没有人知道雷家珩长什么样。 而在场见过高鹤的人，也没有几个，就算有，也不会与眼前这个身份地位都很高贵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像龙子涵和楚伊人这样敏锐的观察力。 “他……他不是……”楚伊人惊讶的捂住嘴巴。 反观身旁男人，却是一脸淡然。 之前他便觉得高鹤看马蓉蓉的眼神不一样，原来是雷家的儿子，难怪。 有人欢喜却有人忧。 宴会阴影处，一抹身影恶狠狠的瞪着他们，雷佳玉气的双手握拳，恨不得将灯光下的男人掐死，这时有人走到她身边来。 “小姐……” “回去！”雷佳玉恨恨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婚礼举行的异常顺利，原本一些等待着“状况”的人们，也没有如希望的那样，等到什么突发状况。 更让人们意外的是，新郎雷家珩对毁容截肢的马蓉蓉似乎格外用心。 那眼神中藏不住的深情，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见到两人婚礼顺利，最开心的无疑是雷明杰。 礼成只会，他高兴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交代道：“一定要好好对待蓉蓉啊，她是个好女孩儿。” 高鹤点了点头，冷声说道：“知道的，我会好好照顾她，请父亲放心。” 雷明杰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一顿，而后，他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第902章 雷小姐身亡 婚宴上，高鹤推着马蓉蓉的轮椅，挨桌敬酒，任谁都能感受到，他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因为跟新郎不熟，众人也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杯酒，说几句吉祥话，并没有如别人新婚那般灌新郎官喝酒。 终于敬到了龙子涵所做这桌，龙子涵与楚伊人如同别人一般举起了酒杯。 龙子涵说道:“祝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楚伊人也落落大方的举杯，敬酒。 高鹤听着倒是高兴，不过马蓉蓉却面无表情的说道:“借龙少吉言，今天龙少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是最大的祝福，蓉蓉万分感激。” 龙子涵说道:“两位的婚礼非常盛大，能在邀请行列中，也是龙某有福。” 他这话说的自然是客套话，不过，他之前也是看了，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基本都是黑白两道声名赫赫的人。 说穿了，不是有权，那就是有钱。 不得不说，马蓉蓉真是了不起。 先是扩大自家产业，让自己的名声迅速提升。 而后，借助联姻，通过雷明杰这跟老油条结识更有权利、威望、财力的人。 喝过酒后，高鹤对这桌宾客说道:“再次感谢各位赏脸，大家慢慢吃，我们还要去隔壁桌敬酒。若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酒宴差不多结束，龙子涵带着楚伊人与新人辞行后，便离开了。 目送两人离开后，高鹤推着马蓉蓉的轮椅朝着新房的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别担心，我会帮你，无论你要做什么。” 马蓉蓉看向高鹤，说道:“我见过你。” 高鹤眼眸一闪，竟有些兴奋的说道:“小姐，你还记得！” 马蓉蓉面无表情的说道:“五年前，潼阳胡同，有一个花脸的乞丐说要去找仇人报仇，我给了他五个字儿做盘缠。那人是你？” 将马蓉蓉推进新房，关上门，高鹤来到马蓉蓉的轮椅前，单膝跪地，握着她的手，郑重的说道:“我只是小姐的高鹤，谁也不是。” “果然是你。” 马蓉蓉又问道:“所以，我来了上海滩以后，你故意假装落魄，就是为了进我的门，找我报恩？” 高鹤说道:“爱小姐的心是千真万确。”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马蓉蓉问道:“仇报了？” “快了。” 马蓉蓉问道:“是雷明杰？” 见到高鹤点头，马蓉蓉笑了:“真的是天助我也。” 高鹤有些欣喜的问道:“小姐信我？不怀疑我？” 马蓉蓉问道:“我嫁给你了不是么？从此，你我夫妻荣辱与共，我的就是你的，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只见高鹤身体微微一颤，显然十分激动。 马蓉蓉反手握过他的手，说道:“只要你记住你对我的承诺。” “小姐，我会对你好的。” 马蓉蓉轻笑:“傻瓜，还叫我小姐。与我说说……” 新婚后的第二天，雷家千金雷佳玉死在了自己的房中。 身为父亲的雷明杰，手握尖刀，昏倒在一旁，直至被人被人叫醒。 来到案发现场，只见雷佳玉腹部中刀，倒在血泊之中。 雷佳玉的丈夫抱着五岁大的孩子，哭的是痛不欲生。 而被控制的雷明杰坐在外面，胸口和衣袖上都是血。 他揉着发疼的额角，口口声声的说着有人陷害他，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艾琳走了过去，打发了守在雷明杰身边的人，主动为他做起了笔录。 龙子涵在屋内转了起来，楚伊人和王晓光负责检查尸体，采集物证。 “死者死亡时间在早间五点左右，腹部中刀，凶器是这把刀，上面还有指纹。死者是因失血过多而死，指甲缝隙中发现纤维组织……你在没在听？” 发现龙子涵背对着他们，正在翻阅死者的东西，楚伊人问到。 龙子涵说道:“听着呢，一字没落下。” 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吵闹，将龙子涵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雷明杰，你从小就虐待佳玉和岳母，现在找到了继承人，你就痛下杀手。他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雷明杰怒吼道:“卫兴禹，你他妈的疯了吗？我怎么会杀她！” 卫兴禹冷笑，讥讽的说道:“呵，‘她’，多么生疏的称呼，你根本就不想承认佳玉是你的孩子。” “你够了……”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龙子涵。 龙子涵看了看两个人，冷声说道:“两位，这里是凶案现场……” 两人安静了下来，龙子涵示意为他们做笔录的人将两人分开的远一些。 这时，刘元恒走了过来，说道:“龙少，据下人说，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喝多的雷明杰从外面回来，就直奔这里来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他来雷佳玉的房间干什么？” 刘元恒回答说:“来骂人。” 龙子涵表示不解。 刘元恒解释道:“雷明杰喝多了，一回来，就去雷佳玉房里骂人，下人们也习惯了，以为他发泄够了就回去休息了。可早上却发现雷佳玉倒在血泊之中，而雷明杰却昏睡在地上。” 莫北皱眉问道:“习惯了？怎么说？” 刘元恒解释道：“雷明杰得到了人家的家产，让原本随妻子姓的女儿跟了自己的姓，还把曾经倒插门矮人一头的怨恨，都发泄在雷佳玉身上。下人们敢怒不敢言，但也见怪不怪了。” 龙子涵问道:“雷佳玉已经结婚生子了，为什么会住在娘家？” “昨天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结婚么？他自己要求雷佳玉回来小住几天的。而卫兴禹与这个老丈人一向看不对眼，从不来往，所以从来不上门。” 龙子涵问道:“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 刘元恒点头:“卫兴禹是个文人，不耻雷明杰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当年娶雷佳玉，中间也是经过了不少波折。”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死者死亡时间是早间五点，你去打听下，两点至五点之间，他们究竟听到了什么。” 刘元恒敬礼应道:“是。”(。) 第903章 死因可疑 警局，会议室。 赵小虎打抱不平的说道:“要我说，就是雷明杰借酒行凶。现在证据都指向他，咱们还等什么，早点结案，定他的罪。” 龙子涵否定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赵小虎莫名的问到。 艾琳替龙子涵解释道:“凭他的过往我们可以得知，雷明杰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但又懂得隐忍的人。找回来的儿子情况不明，能不能成事还不知道，他怎么就会杀了雷佳玉？” 莫北赞同的说道:“而且，即便要杀雷佳玉，他也不会亲手杀。更何况，刺伤雷佳玉的刀是哪来的？如果是他带去的，他要杀人，总不会大张旗鼓，让大家都知道他去了雷佳玉房中吧？” 赵小虎说道:“可他喝多了，保不齐就……” 说着，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楚伊人将实践报告递给了龙子涵，对众人说道:“死者死亡时间没有估算错误，但是起因却有些出入。” 龙子涵有些好奇的说道:“哦？很少见你判断失误。” 楚伊人说道:“实际上，死者死于心衰，刀伤和大出血跟心力衰竭存在因果关系。” 龙子涵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继续说。” “心力衰竭就是指，心脏负担过重到已不能完成它的功能的程度。众所周知，心脏的主要功能就是向全身输送足够的血液，供应正常生活的需要。” 说着，她停了下来，喝了口水。 龙子涵一边看着手中的报告，一边听楚伊人说着。 “一旦心脏负担过重，心脏就会通过加快心率来代偿，然而代偿过后，心肌就会变厚，心脏的收缩能力，已经不足以把血液送到全身组织。这会引起呼吸加快、心脏扩大、肝脏增大、全身水肿、内脏瘀血等一系列变化，甚至会危及生命。” 龙子涵合上尸检报告，说道:“也就是说，因为中了刀伤，让本就有心衰的死者快速死亡了。” 楚伊人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如果没有这次案件，以她3级心力衰竭的状况，日子恐怕也不多了。” “哦，日子不多了……” 说着龙子涵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雷明杰衣服上的血迹，大多都是自上而下滴落状血迹，这表明，他当时是躺在地上，一刀刺向从上而来的死者。” 莫北猜测:“难道说，当时两个人发生了肢体冲突，雷明杰被对方压在身下攻击，这才摸过刀刺了过去？” 王晓光说道:“经过**取证，我们得出，雷明杰昨晚呈现醉酒状态。在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他的手掌上以及指甲缝隙中都，是饭菜的油污。” 龙子涵问道:“死者的衣服或者身上有没有发现油污？” 王晓光摇头说道:“没有。” 龙子涵皱眉，说道:“这不符合。” 雷明杰手上有油污，跟雷佳玉发生纠缠的时候，不可能不用手接触她。但手机，雷佳玉的身上为什么会没有油污呢？ 众人思索。 只听王晓光又说:“死者的皮肤表面，尤其是背部，有多处陈旧性伤痕。还有，死者的腿骨因为曾经骨折没有处理好，出现了增生。依照伤痕判断，这伤应该有八年以上了。” 赵小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在现场，卫兴禹说，雷明杰经常打死者。这些伤，不会是他打的吧？” 刘元恒推了推眼镜，说道:“不然你以为呢？我可是从下人那里打听到，雷佳玉是被雷明杰给打大的。” 可怜啊！ 王晓光说道:“现场只有他们两人的指纹，凶器上的指纹属于雷明杰。死者指甲缝隙中的纤维组织来源于雷明杰的上衣。” 楚伊人总结性的发言:“暂时就这么多，详细的都写在了报告中，你们可以传阅一下。”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谢谢。” 龙子涵问道:“死者两三点去的雷佳玉房间，雷佳玉死亡时间是五点左右。这段时间，他们在做什么？” 刘元恒回答说:“雷明杰去了雷佳玉房间后，叫骂声不到半小时就安静了下来。其他的他们并不清楚。” 龙子涵问道:“他终于找到了儿子，儿子又娶了马蓉蓉，照理说，他应该高兴的。为什么会跑去骂雷佳玉？” 刘元恒回答说:“从雷明杰骂雷佳玉的话中猜测，是雷佳玉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好拿捏，触怒了雷明杰，这雷明杰喝多了，就回来找雷佳玉发泄怒火。” 赵小虎脑子一热，汹涌澎湃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他说道:“同母异父的哥哥？还什么私生子，我看他原本就是娶妻生子之后，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来谋夺雷佳玉母亲的财产的，这个小人。” 刘元恒点头说道:“你说的，似乎是那么回事。不过，现场很多疑点。别忘了，雷佳玉本身就活不长了。” 赵小虎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说，她是一心求死？” 刘元恒叹道:“你总算是聪明了一次。” 这时，龙子涵幽幽的开口:“无论如何，现在的证据是指向雷明杰的，我们光凭片面的质疑是做不得数的。得有铁证，不然，这宗案子只能报上去等法院判了。” “那我们……”莫北问。 龙子涵说道:“不是还有时间么？结案之前，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相关证据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 就在警局众人努力搜集证据的时候，高鹤作为儿子，前来探望。 见到高鹤，雷明杰一把握住了高鹤的手，说道:“家珩，你要相信爸爸，爸爸没有杀人，爸爸没有杀雷佳玉。” 高鹤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就你出去的。可是卫兴禹不是吃素的，现在警方掌握的物证对你非常不利，他一定会借机会整死你的。”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雷明杰慌了:“我就知道，雷佳玉那个贱人当年死活要嫁给卫兴禹是故意跟我作对的。这下倒好了，死都不放过我。”(。) 第904章 舆论压力 “卫兴禹一定会用你霸占雷佳玉母亲家财产来做文章，他一向擅长用文字动摇忍心，何况当年本就是你做错了。想必，他会趁着你这次败落，将雷佳玉的东西双倍拿回来。” 雷明杰扬声喝道:“他做梦。” 发现不远处的警察在看他，他又降低声音说道:“想要回去，那也得是雷佳玉要，跟他这个废物有什么关系？钱在我手里，我不死，谁想拿走？” “我就是来看看你，外面的事，我会看着办，你忍耐忍耐。” 雷明杰头疼的说道:“现在到处都是见高拜见低踩的，我这次证据确凿，他们还不落井下石？” 高鹤淡淡的看了一眼雷明杰，说道:“我会让蓉蓉跟着一起想办法的。” 雷明杰感动的说道:“当年是我鬼迷了心窍，对不起你跟你妈，好在你回到我身边了。若是你妈还在，我们一家三口如今过的也该是很幸福了。” “血溶于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雷明杰眼圈微红:“好儿子……” 翌日，龙子涵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资料，神情上明显有些烦躁。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进。” 艾琳走了进来，说道:“刘元恒查到，死者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查出心力衰竭了。不久前，医生也告诫过她，她的病情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龙子涵说道:“其他的呢？” “卫兴禹不清楚雷佳玉的病情，但他在几天之前，他曾见到高鹤与雷佳玉在私下里见过面。” 龙子涵忽然正色起来，疑惑的问道:“哦？他们私下见面？”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他们私下里见了面。离着远，他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却看得出来，雷佳玉非常生气。他认为，高鹤是去挑衅雷佳玉额的。等他跑过去，打算帮雷佳玉时，高鹤已经走了。” “他可曾问过？” 艾琳说道:“问了，雷佳玉却不愿多说。” 龙子涵轻哼一声说道:“我看可没这么简单，还记得曲凡庆的案子么？高鹤进去后，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他就自杀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应该是高鹤说了什么。” 这时，警局外想起一片吵闹的声音。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皱眉。 正当龙子涵想喊人过来问一问的时候，莫北来了。 “龙少，艾琳，你们都在，今早的报纸看了么？” 莫北拿着一份报纸，朝着他们走来。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什么报纸？我们现在哪有时间和闲心看报纸。” 莫北将报纸放在桌上，说道:“你们看，昨天的案子报上来了。” 龙子涵和艾琳不约而同的看向报纸上最大的标题:知名富商雷明杰谋财害命！ 再看内容，里面写的全是雷明杰曾经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娶了雷佳玉的母亲，然后处心积虑霸占人家财产。 在得到钱财后，翻脸无情，虐打亲生女儿。在找到儿子后，竟然向女儿举刀，将其在儿子大婚之夜杀死。 龙子涵看完，心下忽然一沉:“原来如此。”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这份报纸还真是字字诛心啊！” 莫北说:“外面那些百姓是来要求警方给个说法，估摸着，是怕咱们袒护雷明杰。” 龙子涵站了起身，说道:“走吧，总不能让他们继续这么闹下去。” 随着龙子涵走出来，群众的声音更是大了。 “为什么还不处置杀人凶手？” “你们警方是不是在包庇杀人犯？” “你们收了多少好处？” 莫北得到龙子涵示意，喊了起来:“各位静一静，我们队长有话要说。” 安静下来后，龙子涵说道:“各位，我是龙子涵，相信很多人都见过我，或者知道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知道我，就该知道我的原则，我龙子涵早在很久以前就保证过，维护法纪是我的使命，我不会对不起自己这身警服。” “那为什么警方还没有……” 不等那人说完，龙子涵便高声打断他的话，说道:“至于为什么没有定罪、结案，那是因为，案件还在调查中。恕我暂时不能将详细内容公之于众，但我保证，一旦案件水落石出，我会第一时间澄清真相。” 见这些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艾琳说道:“各位，龙子涵的为人大家或多或少还是知道的吧？不畏强权，坚持正义。连上一任的市长的面子都不给，将贪污案给连根拔起，他又怎么会为了这种案子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呢？” 见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艾琳又说道:“所以，请大家耐心、冷静的等一等，不要被有心人利用，跑来警局门前利用舆论来给警方施压，这有可能会影响了龙子涵对案件的判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知趣的散去了…… 看守所内，高鹤早早的就来探望雷明杰了。 他拿出报纸，说道:“昨天的事，已经被卫兴禹变本加厉的捅了出去。” 看了报纸之后，雷明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满怀恨意的说道:“卫兴禹，他想让我死。” “今天，有很多老百姓去警局门前施压，想必也是出自卫兴禹之手，警方很快就会顶不住舆论的压力了。” 雷明杰心怀焦虑的问道:“你没有想办法帮我通融通融么？” “能找的都找了，如果在卫兴禹行动之前把你弄出去还好，但是他的速度快的我措手不及。” 这时，雷明杰恶狠狠的说道:“我早就该弄死他。” “现在动他，无疑是在挑衅，这样也是给外界一个定你罪的机会。更何况，他已经找了律师，准备将雷佳玉母亲的财产全部拿回来。” 雷明杰心烦的说道:“妈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老子真的要把江山拱手相让？还是让我死在牢里？” “现在倒是有个办法。” 第905章 试探高鹤 雷明杰一听，赶忙问道:“什么办法？” “把你的钱，全部捐出去……” 就在高鹤离开后，雷明杰的律师来了。 “老板，今天卫兴禹行动了。” 雷明杰点头说道:“我知道，上了报纸，制造舆论压力，逼迫警方定我的罪。” 律师说道:“不仅如此，我来之前，永泰撤资了。合同到期的宏图也不再续签了，马老板也节约了，邓管家要我通知您，尽快相处应对之策。” 听到律师这么说，雷明杰是彻底蒙了。 “这些混蛋……墙倒众人推，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应对之策。我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老板，你当时喝多了，你和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小姐虽然中刀，但却死于心脏病。我想我可以把谋杀打成误伤，这样。再花点钱，你也过不了几年就被放出去了。” 律师的忠心耿耿让雷明杰安心了不少，可随后，他又紧张了起来。 他问道:“可卫兴禹会放过我么？” “老板现在斗不过他，可未必大少爷斗不过他，只要有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保着您，这卫兴禹翻不了天去。更何况。大少爷现在也是被同情的，毕竟上面写着，您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 说到这里，律师闭上了嘴，生怕触怒了主子。 雷明杰问道:“如果卫兴禹跟我打官司，要我还回雷佳玉母亲的财产，并狮子大开口，要我对雷佳玉的死对他们赔偿，会怎么样？” “若果几位老板不撤资，那么，回本也就三五年左右。可现在，他们都怕您的事引起社会反感，惹的他们断了财路……粗略估计，等赔偿和划隔财产后，雷氏企业就剩下的空壳子了。” “家珩让我捐掉。” 律师竖起大拇指，助纣为虐的称赞道:“宁可送给要饭的，也不给卫兴禹一点便宜占，大少爷英明。” “可几年后，一无所有的我出去了，还能有什么？” 律师说道:“您有大少爷，大少爷既然能给你想办法，出主意，就意味着不会不管您啊！” 雷明杰犹豫了下，说道:“去准备准备，我要移交全部财产给家珩。” 律师疑惑的说道:“老板您这是打算干什么？” “给外人，不如给外界认为我亏欠多年的亲生儿子，到时候，让他适当的补偿卫兴禹，我就不信卫兴禹还能拿捏的了谁。” 律师称赞道:“老板好计谋，我这就去办……” 另外一边，龙子涵和艾琳以及莫北“登门拜访”了马家。 见到高鹤，龙子涵问道:“现在我应该叫你高先生还是雷先生？” 此次只有高鹤一人，龙子涵觉得见不到马蓉蓉，心情也能轻松一些。 “叫我高鹤就好。” 龙子涵开门见山的说道:“高鹤先生，据说几天之前，你与雷佳玉单独会过面是不是？” 高鹤面不改色的说道:“怎么说，她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血浓于水，哥哥结婚前与妹妹见见面，增进一下感情，有什么不对的么？” “可据我所知，她当时的脸色可是十分难看。恐怕，两位的感情并没有增进成功吧？” 高鹤不为所动，只淡淡的说道:“你是想问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吧？无非是一些一样我们兄妹能守望相助的话罢了。” 看着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莫北还不是一般的讨厌，奈何龙子涵却显得十分镇定。 龙子涵轻笑着说道:“看来，高鹤先生是早有准备了。”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龙子涵问道:“高鹤先生，听说你母亲才是雷先生的原配是吧。” 高鹤说道:“正是。” 龙子涵看着高鹤，说道:“看来，报纸上写的是真的可。” 高鹤不回。 龙子涵又问道:“请问高鹤先生是什么时候联系上雷先生这个亲生父亲的？” 高鹤回答:“一个月前。” 龙子涵又问:“你不恨雷明杰？不恨雷佳玉么？” 高鹤直言问道:“你究竟是怀疑我什么？怀疑我杀了妹妹雷佳玉，嫁祸给父亲雷明杰么？” “我并没有这么说，如今你的父亲杀了你的妹妹，身为雷家的继承人，我来问问，了解一下，也是情理之中，不是吗？” 龙子涵这话，完全是在试探他。他想看看，接下来，他是否打算吃下雷氏。 只听高鹤说道:“龙少这话就不对了，雷家现在又不止我一个，还有我那小外甥卫云轩呢。” 这回答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四两拨千斤。 龙子涵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个人。 以前每一次见面，与他对话的，都是马蓉蓉，他们从来没有对上过。 而今天，这高鹤让他明白，他比马蓉蓉更难对付。 马蓉蓉顶多是阴阳怪气，有话不说。 而高鹤确实冷酷到底，模棱两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他姓卫不姓雷。” 高鹤轻笑，说道:“可他身体里也留着我们雷家的血啊，我父亲上在人间，这结果如何，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高鹤先生所不能说了算，我还真不知道谁能说了算的。毕竟，高鹤先生一言说死一人，也不是头一次了。” “龙少说笑了。”说着，他看向龙子涵，那目光仿佛向盯着一件死物。 他继续说道:“若我真有那么本事，很多人都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龙子涵不甚在意，微微一笑，说道:“打扰多时，对不住，我们要回去了，先告辞了。” 高鹤未起身，端起茶杯，您了一口，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冷冷的说道:“三位慢走，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上门，高某与夫人随时欢迎。” “那么，就多谢了，告辞。” 说完，龙子涵便带着艾琳和莫北离去了。 他们走后，高鹤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眯起双眼，带着一丝丝危险的意味，说道:“龙子涵，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906章 过往情仇 途中，莫北说道:“这高鹤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想不到，竟然是个这么难对付的人。” 艾琳感慨的说道:“他可比那位马小姐高出好几个层次啊。” 这时，龙子涵却不着边际的来了一句:“高鹤对我有敌意。” “噗。”莫北笑了。 艾琳问道:“我说大少爷，你不会才看出来吧？” 龙子涵说道:“并非是这样，我是说，他针对我们查这件案子，对我敌意更深，我们妨碍到他了。” “你感觉倒是挺灵敏的，不过，说有敌意，我觉得不屑更多一些。他料定这件事他们查不到他。” 艾琳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怀疑雷佳玉是出于自杀，想要陷害雷明杰，可是这种事……咱们没有实质证据啊。” 龙子涵说道:“再查查看吧，如果还没有结果，我们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交给律师和法庭吧。” 艾琳点头说道:“只能如此了。” 而后，又过了一天，警局方面依旧没有找到什么证据能说明什么。 无论物证还是人证的口供，全部都是对雷明杰不利的。 这个案子，终于移交了。 艾琳来到办公室，见龙子涵正在发呆，说道:“别想了，至于结果如何，还是看他们双方律师的功底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出于人性的考虑，我十分同情雷佳玉的遭遇。但我是警察，案件有疑点我就不能感性。明知这个案子有问题，我们却只能这样移交，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你强迫症犯了，这样的案子在别的局里不知道有多少。” 龙子涵白了艾琳一眼，说道:“所以说你没有上进心。” 艾琳回击道:“我要有上进心，才不会委身在这种小地方，老娘早就……” 龙子涵果断“截胡”，说道:“你还能上天是怎么的？” 艾琳嘴角微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只听龙子涵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闷的说道:“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艾琳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什么？” 龙子涵不答反问道:“你说，马蓉蓉扩张的是不是太快了？” 艾琳说道:“何止是‘太快’，简直就是变态。” 龙子涵问道:“你不觉得这不太正常吗？” “她从小就过得不幸，长大后遭遇那么多打击和重创，你还希望她怎么正常？她如今最想得到的，就是回击那些不幸和看轻她的人。” “仅仅是如此么？为什么，她的迅速发展和壮大让我有些不安？” 如果意料的不错，这雷家，她也会尽数吃下的吧？ 她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和可怕的扩张速度，确实让人不安。 艾琳微微歪头，说道:“或许还有一个原因，她想让你后悔……” 这一天，高鹤来到了看守所。 雷明杰见到他，很是激动:“外面怎么样了？” 高鹤所问非所答的说道:“母亲这个人带着我要赚钱，又要生活，其实很是难的。” 雷明杰微微皱眉，说道:“所以，我不是承认你，尽量弥补你了么？” 高鹤仿佛听不到一般，继续说着:“后来，母亲去给人家倒夜香，刷粪桶，所有人见到他们都避之不及。我几乎是在同龄人的嘲讽中长大的，他们不仅嘲讽我与母亲被你抛弃，还用母亲的职业来侮辱她。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雷明杰咽了咽口水，干涩的说道:“你现在长大了。” “对啊，长大了。可到我长大了，终于能照顾母亲了，母亲却病了。她给你写了封信，希望他能来看她最后一面，给我安排个地方吃饭。可却不想，等来的是一刀了结她性命的杀手。” 雷明杰震惊的问道:“什么？杀手？” “你是在意外，我怎么知道的么？我当时就躲在外面窗台下啊！我清清楚楚的听见那男人说，‘冤有头债有主，是雷明杰花钱顾得我，要索命，你就去找他吧！’。男人在屋里找了一圈，是在找我，好在我躲了起来才逃过一劫。” “你，你一定是误会了，不是我，一定是佳玉她妈做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你是我的儿子啊！” 听到雷明杰的话，高鹤冷笑了一声。 他说:“我想报仇，可又担心还没见到你，自己就会被他派出来的人杀人灭口了。自此，我改名换姓，把自己办成了乞丐，带着家中为数不多的钱，打算去找你。奈何钱在路上被人偷了，大冷的天，他蹲在潼阳胡同瑟瑟发抖。” 记忆被回放，那是一个温暖他的故事。 “你怎么在这里，不回家么？”一个女孩儿问到。 高鹤回答说道:“我没有家了。” 女孩儿叹了口气，说道:“好可怜，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高鹤看着她眼中浓浓的忧伤，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刻，女孩坐在了他的身边，说道:“你有什么打算么？” 看女孩儿穿着，像是有钱人家额的孩子。 她竟然一点不嫌弃的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这让一直被歧视、欺辱的高鹤心中升起一片温暖。 他不想骗女孩，说道:“我去找仇人报仇。” 女孩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真羡慕你可以报仇，我即便再恨他们，都无法向他们报复。” 高鹤不懂，这女孩半大的年纪，到底有什么可恨的？她的生活不是应该很好吗？” 随后，让他没有意料到的是，女孩儿拿出那个大洋，放在了他的手上，说道:“既然我没办法报仇，你就拿去做盘缠，去报仇吧。” 接过女孩的钱，高鹤有些感动。 只听女孩儿说道:“我叫马蓉蓉，马霆南的孙女。马霆南知道吗？” 高鹤回答说:“这一代，没有人不知道马霆南的大名。”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马霆南的宝贝孙女。 马蓉蓉站了起身，笑着说道:“很好，等你报了仇，记得来还钱哦。” 高鹤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好。” 第907章 报应 “当找到你的时候，发现，凭我要杀有人保护的你，根本难于登天。于是，我决定改变策略，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保镖，希望有一天能接近你。” 雷明杰也不再佯装慈父，他轻笑着说道:“倒是不傻。” “等我知道发现小姐来了的时候，已经是爆炸案发生后了。我很后悔，没有早点出现。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跟在她的身边。” 自爱上她那天起，他决定，给她想要的一切。 “你对她倒是衷心，可她终究是个野心大的外人。而我这个父亲只有你，所以从今以后根本不会再伤害你，你为什么宁愿……” “后来，我联系上了无后的你，借此身份想与小姐在一起。而你本就因为无后很心烦，突然冒出来的儿子竟然搭上了商业鬼才少女，你高兴还来不及，根本不会成为我们的阻力。” 因为在高鹤惨淡的人生中，马蓉蓉就是他的阳光。 雷明杰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他怒吼道:“这一切，都是你在帮着马蓉蓉来拿下雷家的手段么？你是在与虎谋皮你知道吗？” 高鹤轻笑，凑近雷明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场戏可不止我一个人出力了，佳玉的死，将会成为你永不翻身的王牌。” “你们，你们竟然……” 高鹤笑着说道:“别激动，很容易气死的。佳玉让我转告你，黄泉路上，她等着你。” 高鹤走了，留下雷明杰一人在那又哭又笑。 雷明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女儿，竟然心心念念的帮着外人，吞下他的的财产。 正如他当年心狠手辣杀原配，又处心积虑的谋夺别人家财产一样。 “哈哈哈哈……报应，报应啊……” 就在案子提交法院，准备开庭审理的前一天，高鹤以马家的名义，将雷氏解题，然后，拿出一大笔钱来补偿，并表示，愿意等卫云轩长大，让他来与自己共掌雷家留下的江山。 而卫兴禹在媒体见面会上，公开对高鹤表示感激。 卫兴禹说道：“很赶紧大家对我和云轩的关心，如今云轩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我们暂时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 记者发问：“卫先生，你们打算去哪？” 卫兴禹微笑这说道：“我想这个月十五带着云轩会安徽老家，等他长大一些了，回不回上海滩，再由他自己决定。” “这个月十五，不就是案件开庭当日吗？这种案件一天是不可能出结果的。卫先生不想等审判结果了么？” 卫兴禹回答说：“怎么说，那也到底是我叫了这么多年爸爸的人。我不想见再他，至于结果，云轩的舅舅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可到时候，雷家已经不是雷家了，雷家珩先生还会愿意让出另外一个吗？” 高鹤笑着说道：“感谢这位记者朋友的关心，我高鹤说话一向算数。还有，虽然父亲做了伤害佳玉、云轩的事情，但是，我跟他是不同的，我现在只有云轩一个亲人了，我不会伤害他。” 卫兴禹也说道：“其实，云轩的舅舅给我们的钱，已经超过了雷家现有资产的一半，对此，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这个见面会，各方媒体一致对高鹤的行为高度赞扬。 可以说，举办非常成功。 一家餐厅内，高鹤坐在卫兴禹对面，笑着说道：“为了卫云轩，你们夫妻的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啊！” 卫兴禹说道：“我们不可能一直陪在云轩身边，佳玉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我没想到，我这外强中干的身子，竟然还能比佳玉多活几年。” “这是雷佳玉让我待一切解决了一直留给你们的信，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生活。” 卫兴禹用颤抖的手打开信，看完后，眼泪失控的留了下来。 他难过的说道：“你们兄妹放心，我根本不会让云轩回上海滩，更不会让他涉足雷家过去的一分一毫。我只愿他将来可以做的平凡、快乐的人，雷家太脏了，你们太复杂了，我不想他将来像你们一样累。” 高鹤说道：“雷明杰是条疯狗，只要他一息尚存，他就不会放过我们的。稍后，我会派人送你们平安离开的。” 卫兴禹皱眉，问道：“怎么？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能对我们造成不利吗？” 高鹤说道：“你以为他这么简单？别闹了，我们得到的，不过是他明面上的帐。哪个坏事做尽的人，没有点藏于地下翻身的本钱？现在好就好在，他只能呆在牢里，你们还有时间离开。” 卫兴禹问道：“这就是你要我在媒体面前说，我们回合肥老家的原因吗？” 高鹤点头说道：“对。” 卫兴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和马小姐……” 高鹤坚定的说道：“我会陪着她，无论她要做什么。” 卫兴禹劝道：“我听佳玉说，马蓉蓉的目标是……你不要太傻！” 高鹤轻笑，说道：“无事，别操心我。我的人会保护你们，直至雷明杰永远翻不了身的时候，你们就彻底自由了。” “多谢！” 高鹤摇了摇头，说道：“待雷明杰死了，这世界上唯一与我有血管关系的人，就是云轩了。我的人生就这样了，但我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警局办公室，龙子涵听着艾琳汇报着今天高鹤与卫兴禹的新闻。 随后，龙子涵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了，不过，明天雷明杰案子开庭了，他们忽然搞这么大的动作，是要看雷明杰发疯么？” 艾琳挑眉说道：“自己心心念念寻回来的儿子，竟然跟自己最恨、最讨厌的人合伙搬道了他，他不疯才怪。”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你少说了一个人。” “你说雷佳玉？也是，若没有雷佳玉，雷明杰这会儿可还是商业大鳄。” 龙子涵说道：“雷佳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的让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在她死后，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这些，是雷明杰给不了的。” 第908章 劫囚车 艾琳说道：“但高鹤可以。” 龙子涵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幽幽的说道：“所以，他们才统一战线。” 见龙子涵这般，艾琳识趣的站了起身，说道：“我先回去了，你要累了就休息吧。” 龙子涵没有说话。 艾琳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龙子涵的办公室，贴心的为他关上了门。 见艾琳出来，赵小虎莫名的问道：“艾琳，咱们龙少这是怎么了？一上午都没出来过，我刚刚去汇报工作，他一句话都没说。” 艾琳拍了拍赵小虎的肩膀，说道：“孩子大了，有心事，别管，别问，知道吗？” 赵小虎点了点头，又后反劲儿的问道：“你怎么说龙少是孩子？” 艾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脑子啊，简直就是咱们这个团队的重灾区。” 赵小虎摸了摸头，问道：“什么意思？” “自己想。”说罢，艾琳一步一摇的走了过去。 办公室里，闭目养神的龙子涵并没有真的在休息，他一直在脑海中回忆着有关马蓉蓉的一切。 当然，这并非是在怀念或者是想念。 而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从新梳理一下马蓉蓉的事了。 自从爆炸案后，她就彻底变了个人。 每一次，她都无所不用其极的壮大自己的势力和地盘。 努力的跟黑白两道结实，拉近关系。 如今，她的生意在上海滩，可谓是随处可见。 而越是这样，就让龙子涵越是不安。 他有种直觉，当马蓉蓉“功成名就”之时，可能就是他倒霉之时。 他真心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马蓉蓉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爱生恨？马蓉蓉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心里，真心让他有些怕了。 他从不畏惧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但是，他不是一个人，他有父母，有妻儿。 如此想着，龙子涵深深的叹了口，幽幽的说道：“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翌日，雷明杰杀人一案正式开庭。 然而，雷明杰却被在押解来法院的途中逃了…… 收到消息的龙子涵，立刻带队赶往了现场。 龙子涵叫来了刘元恒，吩咐道:“立即联系各个支局，全城戒严，抓捕雷明杰。” 刘元恒敬礼，应道:“是。” 现场，汽车的轮胎被铁蒺藜扎破。 司机和两名押解员全部受伤，而押解员的配枪也被抢走。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车胎忽然爆了，车不受控制，向左侧滑行。好不容易停下车，几个人突然出现，用枪指着我们的头。” 司机摸了摸受伤的头部，说道:“后来，雷明杰下了车，我脑袋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龙子涵问:“劫走犯人的人一共是几个？样貌还记得吗？” “四个人，但都蒙着脸。不过，声音我记得。” 龙子涵问道:“他们声音有特点？” 司机说道:“他们的口音像是北方人。” 向他们了解完情况后，龙子涵皱起眉思索了起来。 他观察过现场，发现这里四通八达，随便哪条路都能走，那四个人带着犯人去了哪还不一定。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也只能大海捞针了。” 因为劫囚车，犯人逃脱，押解员配枪又被抢，次案件引起了各方高度重视。 警局再次陷入水火……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说道:“施压施压，每次就会给我们施压。” 艾琳低过一杯茶水，说道:“现在你知道烦了？以前咱们龙局在的时候，这些事哪用的到你操心？我看，你还是早点把人请回来吧！” 龙子涵脸色沉了下去，他说道:“他们已经七天没有联系过我了。” 艾琳微微皱眉，正色问道:“他们之前不是隔一两天就会发电报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 艾琳安慰龙子涵:“别太担心，龙局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自有天相？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带有迷信色彩的话，是出自你的口。” 龙子涵对艾琳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有些意外。 艾琳说道:“这说明，本仙女从不食人间烟火到现在越来越人性化了啊！” 龙子涵白了一眼艾琳，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这是人间，说点儿人话行么？” 艾琳撇了撇嘴，说道:“好吧，我也是想安慰安慰你，让你别乱想。”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我也希望是我自己太过担心，想多了……” 晚间，因为案件的严重性，龙子涵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办公室内待命。 正坐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的龙子涵有些“神游太虚”，此时，他被一通电话电话拉回了现实。 接起电话，龙子涵说道:“喂，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龙子涵眉头皱起，说道:“不说话，我就挂掉电话了。” 只听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下落吗？” 龙子涵心下一沉，而后，佯装镇定的问道:“你知道？” 只听对方笑了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 龙子涵不紧不慢的的说道:“哦？那说说你的目的吧。” 对方称赞道:“龙少现在还这么冷静，镇定，其心性真是让人敬佩。” 龙子涵说道:“左右他们都平安的，你若有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块儿研究研究。” “龙少睿智，我现在想要龙少解禁上海滩。” 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十分肯定的说道:“你是雷明杰的人。” 对方轻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说道:“龙少若不照做，我很难确保……” 龙子涵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想与他们通话。” “这恐怕不行，龙少的脑子可比我们好用多了，谁知道你会不会从令尊的口中听出什么线索来呢？” 龙子涵握着电话听筒的手渐渐收紧。 只听对方又说道:“只给龙少三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天一亮，我们就要见到上海滩解禁，否则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第909章 接站 说完，不等龙子涵反应，这人便就挂了电话。 龙子涵挂掉电话，喊来了艾琳，将事情的经过说明了。 艾琳说道:“你自己怎么想？” “我怎么想？你猜不出来么？” 艾琳皱眉，问道:“你真的打算解禁？如果伯父伯母在他们手中，你放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了伯父伯母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死等消息也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那你……” 龙子涵招了招手，说道:“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艾琳将耳朵贴了过了，紧接着，龙子涵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艾琳有些惊讶的看向龙子涵，问道:“你确定？” 龙子涵看着艾琳，满眼的精光，说道:“试试不就知道？” 艾琳犹豫了下，说道:“好，试试看。” 两个小时后，他接到了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艾琳的声音:“所有巡逻的警察全部撤回，计划可以施行。” 龙子涵起了身，拿过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纵然是凌晨一点，火车站附近，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 大多数人，都在等待着两点从广州始发，路过上海滩，终点抵达哈尔滨的那辆火车。 火车站外，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几名保镖的护卫下，从远处走了过来。 走着走着，他停了下来，环视了一圈。 身边的保镖问道:“老板，是不是……” 只听男人说道:“不可能，他们不会不来的。” 下一刻，枪声响起。 火车站前忽然大乱，伴随着人们的尖叫声，紧张的气氛急剧升温。 男人身边的几名保镖拿出强，掩护着他向安全地带撤离。 一辆车迅速开了过来，停在了男人身前，为其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下一刻，只听有人通过扩音器大声喊道:“放下武器，你们被捕了。” “老板。”保镖看向男人。 男人轻轻一笑，说道:“龙子涵利用我抓捕雷明杰，还真是上上策。” 这人，就是前来为卫兴禹和卫云轩送行的高鹤。 卫兴禹的老家在安徽合肥，这趟去哈尔滨的火车，刚好路过合肥。 他们打算今天离开，高鹤前来送行，却不想，竟遭遇袭击。 而袭击他们的人，想也知道是雷明杰派来的了。 开枪攻击高鹤的人像是得了命令，丝毫不顾及龙子涵的警告，强行攻击高鹤。 “砰砰砰！” “龙少，这些人根本不听警告啊。” 穿着便服的赵小虎凑了过来，说道:“咱们要不要缩小范围……” 此次行动是秘密执行，所有人都穿着便服，潜藏在这火车站的周围。 龙子涵说道:“他们双方都有枪，我们打外围，避免增加不必要的伤亡。不要让他们伤及群众，将他们控制在我们的包围圈内。” 赵小虎点头应道:“好。” 随着双方猛烈的交火，龙子涵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衣着并不显眼的人，正在从高鹤侧面悄悄地靠近。 见对方手机拿着枪，龙子涵不再迟疑，举起枪，对准那人的背部开了一枪。 那人中枪倒下来的时候，龙子涵才发现自己打中的人，正是脱逃的雷明杰。 因为有警方的介入，枪战很快便结束了。 龙子涵带着人迅速上前打扫现场，而雷明杰却已经死了…… 紧接着，高鹤带着自己的保镖，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高鹤不冷不淡的说道:“多谢龙少出手相救。” 龙子涵回道:“哪里的话，不就是高先生你让我来的么？” 他始终都不相信，那通电话是雷明杰那种老奸巨猾的人派人打的，因为这是在暴露他自己的行踪。 高鹤神色不变的问道:“龙少莫不是还没睡醒，有些糊涂了？” 龙子涵冷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高鹤，说道:“我并不觉得，雷明杰自己会打电话来，告诉我，他会在哪里出现。” 电话里说，给他三个小时的时间，解禁上海滩。 三个小时后，只有这辆北上的火车。 高鹤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那谁知道呢？有人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龙子涵说道:“劫囚车的人操着一口的北方腔调，这火车终点是哈尔滨。而卫兴禹在得知雷明杰越狱后，还坚持带儿子回老家安徽合肥，倒真是勇气可嘉。” “我妹夫正是因为听说雷明杰跑了，害怕他伤害云轩，所以才坚持连夜离开的。谁知道那么巧，他们也要坐这辆车。” 龙子涵问道:“你来送站，这难道不是刻意安排，引出想要坐车北上的雷明杰吗？” 雷明杰恨不得亲手宰了的人，如今都在这火车站，他哪里还忍得了？ 换句话说，高鹤就是想接他的手，杀了雷明杰。 听龙子涵说的这么直白，高鹤始终不见惊慌。 他说道:“说不定就是巧合呢？”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高鹤，我想我有必要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希望你和某位选错了路，害了自己。” 高鹤唇角微微上扬，说道:“那么，我就多谢龙少的金玉良言了，府上还有事，我要先回了，就不耽误龙少接站了。” 龙子涵警告道:“我希望下一次，没有人再拿我父母来利用我，要挟我。” “呵呵。”高鹤笑了:“上海滩谁不知道龙家父子惹不得？我们这等升斗小民，还不举杯捋老虎胡须的能力和胆量。” 看着他离开，龙子涵脸色渐渐好转。 莫北走了过来，唤道:“龙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了？” 莫北回答说:“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与押解员型号相符的两把配枪。现场打扫好了，我们回了吧？”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案件后续工作交给你和艾琳带头处理，我要留下来接站。” 莫北微微一愣，而后问道:“接站？接谁的站。” 龙子涵说道:“我爸、我妈坐这趟车回来。” 莫北有些诧异的问道：“什么？龙局和夫人回来了？怎么之前没听说过？” 第910章 乙烯 实际上，这一次，他从头至尾都没搞清楚，龙少怎么就这么大胆子，敢撤回所有“兵力”，带着他们穿着便衣，“潜伏”在车站前后坐等雷明杰上门。 他也没有想到，雷明杰怎么就如龙少预料的一样，送上了门来给他们抓。 龙子涵轻声道:“我也没听说，这还多亏了高鹤。” 莫北疑惑不解之际，艾琳解释道:“事实上，咱们龙少接到了一通电话……” 刚刚出来站台，就看到龙子涵的老两口，表示非常意外。 闫秀珍疑惑又惊喜的问道:“哎？子涵，你怎么在这？” 龙子涵回答说:“来接你们的。” 说着，他接过龙百川手中的行礼，问道:“爸妈，累不累？” 龙百川摇头说道:“不累，我们坐的卧铺，一路睡过来的。” 闫秀珍问道:“子涵，你刚刚说来接我们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还知道我们坐什么车。” 龙子涵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是因为有个朋友打了招唿。” 这还真是要多谢高赫了，不过，一想到他用父母安危来利用他，他整个人都阴郁了起来。 这次是他开的一个“玩笑”，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变成真事儿了呢？ 闫秀珍一脸好奇的打听着:“什么朋友这么神奇？” 龙子涵说道:“你们回国后，下榻的酒店可能是他们家的，所以，发现了你们，他就立刻通知我了。” 龙百川笑道:“本来还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呢，这倒让你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来到龙子涵的车上，闫秀珍敏感的问道:“家里都好不好？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接我们啊？ 龙子涵说道:“因为在十五分钟之前，火车站前刚刚发生了一起枪战，我来是执行任务的。” “什么？枪战？”闫秀珍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到。 龙百川皱眉问:“上海滩什么时候乱成这样了？” 龙子涵解释道:“事情，还要从马蓉蓉与雷明杰的私生子雷家珩说起……” 回到家中，闫秀珍高高兴兴的分着礼物给大家，时不时得还要逗弄一下楚楚和一飞。 两个小家伙也是许久不见爷爷奶奶，这会儿粘人的厉害。 收到礼物的闫皓开着玩笑问道:“姑妈，你老实说，到底花了姑丈多少钱？买这么多东西。” 闫秀珍伸手戳了戳闫皓的头，说道:“臭小子，要不是为了给你们买礼物，老娘才舍不得花钱呢。” 说着，闫秀珍又拿出两包东西，喊来杜玉玲和李艳。 “杜姐、李嫂，这是我带给你们的。” 李燕平时话少，但一见这事，赶忙拒绝:“这可使不得，洋玩应那么贵，咱们收不了这么大的礼。” 闫秀珍劝道:“没几个钱，你们收下吧，这么长时间来，辛苦你们了。” 龙百川也开口说:“收下吧，这是我们的小小心意。” 一家之主都发话了，两人也就没什么好拒绝的了，谢着收下了礼物。 闫秀珍拿出两份礼盒，给了楚伊人，说道:“这个呀，给你爸妈送过去。”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爸妈。” 闫秀珍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谢什么啊，一家人。对了，子涵啊，我还给你大伯父还有雅秋带了东西，你明天啊送过去。” 龙子涵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而父母的回来，让龙子涵也安心了不少。 至少，这以后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了，之前他们在国外的时候，他就很是担心，万一有个什么事，他远水解不了近火。 如今，这心算是着地了。 只不过，龙子涵还有事情不太明白。 龙子涵说道:“爸，妈，你们之前为什么连着七八天没有报平安？我很担心。” 龙百川说道:“哦，没什么，因为快要回家了，想要给你们惊喜，也就没有特意去找地方发电报。” 闫秀珍也跟着解释道:“你是不知道，我们人生地不熟，找邮局发电报都不是很方便的。我们想着，左右都已经要回去了，就让你们多等几天嘛。” 龙子涵说道:“当时真的就不该让你们走，等我有空了，咱们全家一起出去玩。” 闫秀珍撇了撇嘴，说道:“哎呦，你可算了吧，我可等不起你，你们都是大忙人……” 翌日，龙百川起了个早，带去警局了一包糖果，给他口中的“猴子”们。 龙子涵和楚伊人拐了趟路，带着父母给大伯一家准备的礼物上了门。 一进门，就看到龙嘉麒自己老哥一个。 龙子涵问道:“嘉麒哥，你怎么自己在家？” 楚伊人礼貌的打着招唿，说道:“嘉麒哥。” 龙嘉麒冲楚伊人笑着点了点头，对龙子涵说道:“我爸和我媳妇儿上班，小不点上学，今天就我一个休息。” 龙子涵把东西放在了桌上，说道:“我爸妈回来了，给你们带了点小礼物。” 龙嘉麒笑道:“这么好？我瞧瞧都什么宝贝。” 一边说，龙嘉麒一边招唿两人坐。 “你们吃水果么？还是喝水。” 龙子涵说道:“不用客气了，坐一会儿就走了。” 这时，楚伊人看到，眼前的茶几上不仅摆着一盘水果，还有一盆花。 楚伊人忍不住的说道：“嘉麒哥，水果不要摆放在花盆旁边。” 龙嘉麒莫名的问道:“啊？为什么？” “成熟的水果会发散出乙烯这种活性很强的天然植物激素，乙烯不仅有催熟果实的作用，还可影响花卉发育，延迟了花芽分化，也就延迟了花开，延长了观花期和观叶期。” 听楚伊人这么一说，龙嘉麒恍然大悟，说道:“我说这盆小菊花怎么早该开花了，到现在还没开。原来是这样……” 茶几平时就放着水果什么的，这小菊花往这放，经常接触水果，也难怪不开花呢。 随即，龙嘉麒挪开了这盆小菊花，跟两人聊了起来。 “二叔、二婶从来都不出门，这次出去旅行，一去就二十几天，也是够久的了。” 第911章 潜水溺毙 龙子涵揉了揉额角，说道:“我妈真是年纪越大越不给我省心了，之前是忽然就走，后来，连续七天不联系家里，又突然回来，搞得我都跟着神经兮兮的。” “二叔不是在边上吗？你还搞的这么担心。” 龙子涵说道:“他们有事瞒着我。” 龙嘉麒神色一顿，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问道:“所以，你以为我或者我爸可能知道些什么？”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你知道吗？” 之前他们说出去旅行，他就权当是母亲任性。 可这无缘无故失联七天，这让他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了。 龙嘉麒摇了摇头，说道:“我跟我爸也是在他们突然决定要走的时候才知道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是我多想了。” 说罢，他看了看表，说道:“我和伊人得走了，还得上班呢。” 龙嘉麒点头说道:“行吧，那我不送了，你们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道了别，龙子涵与楚伊人回了警局。 待龙子涵和楚伊人离开之后，龙嘉麒拿起电话，播出去了一组号码。 电话接通后，龙嘉麒说道:“他刚刚来过，对，他问了。” 安静的听了一下，龙嘉麒又问道:“二婶，你们有信心能瞒他多久？” …… 回了警局，这还没等龙子涵会办公室，就被一宗突如其来的案子叫住了。 渔民出海捕鱼，竟打捞上来了一具尸体，惊的几人立刻报了案。 看到死者的模样，龙子涵说道:“这一带经常有人组织自由潜水，死者身穿潜水服，背着氧气瓶，应该是潜水爱好者。” 莫北问道:“水下压力很强，死者会不会是爆肺？或者减压过快？” “不会。” 楚伊人肯定的说道:“如果是因为压力或者气体原因死亡，死者眼底血管痉挛，上升速度过快的话，体内气泡会造成毛细血管破裂。” 龙子涵说道:“这些死者明显没有。” 楚伊人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死者右侧脸颊处，有一块生前造成的挫伤。身上没有严重性创伤，至少可以说明，死者没有被船撞到。看尸体呈现倒像是淹死，死亡时间应该有30个小时左右。” 莫北疑惑的问道:“潜水爱好者背着氧气瓶潜水，还能被淹死吗？” 王晓光说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水下氧气罐没气了，来不及上升到水面。” 龙子涵晃了晃氧气罐，说道:“里面还有很多氧气。” 王晓光说道:“那就是第二种了，死者在水下呛水导致昏迷死亡。” 楚伊人说道:“你少说了一样。” “啊？” 楚伊人提醒道:“气体原因。” 王晓光恍然大悟道:“氧气中毒和氮醉。” “你们在说什么？”莫北不解的问到。 楚伊人解释道:“我们唿吸的空气，主要由氮气氧气组成，还有少量二氧化碳。但氧分压一旦超过1.6，人就可能表现出氧气中毒。” 龙子涵问:“另外一种呢？” 王晓光说道:“氮气是一种惰性气体，在水深到一定程度下，能够让潜水员感觉到‘氮醉’。醉潜可能让人失去判断情况并正确反应的能力，使人误入歧途。” 这时候，楚伊人拿过龙子涵手中的氧气瓶，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氧化碳。有些时候，空气压缩机可能烧到机油，从而产生一氧化碳，污染压入气瓶的气体。” 这时候，艾琳走了过来，说道:“口供做好了，不过没有什么特别。死者的身份，还是要等回去查查再说。”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既然没什么线索，回去再说吧……”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说道:“根据死者耻骨联合看，联合面嵴基本消失，骨化结节融合出现骨化形态，死者的年纪应该是23岁左右。我们从死者的静脉、动脉和心室中分别取了血样，对所有常用药和代谢废物的检测结果，全部都是呈阴性，羟血蛋白水平也是正常。”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楚伊人说道:“经过检查，证实，氧气罐里的氧气是没有问题的。而死者胸腔积液也足以表明，死者不是死于潜水，而是死于溺水，但死者肺部积液又与海水成分相符。”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这倒是奇怪了，难道说，死者是被人淹死在海里，又被凶手套上的潜水装备，抛尸海中。”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 被大家看的有些心里发毛，赵小虎问道:“怎么了吗？” 艾琳拍了拍赵小虎的肩膀，说道:“行啊，这样发展下去，你很快就甩掉‘脑子里都是肌肉’这个包袱了。” 赵小虎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随便说说，也不知道说的靠不靠谱。” 楚伊人说道:“很靠谱，因为我们在死者背部发现了一条死后造成的勒痕。而这个勒痕，是死者身体上连接气瓶的背架造成的。另外，忘了说，死亡时间为两天前的凌晨一点左右。” 艾琳皱眉问道:“凌晨一点死者和凶手在海上干嘛？” 乌漆嘛黑，两个人撑船出海？干嘛？自寻短见么？这不和逻辑。 刘元恒说道:“我们现在首要的是找到死者身份，不然还真是查不出什么。” 龙子涵说道:“潜水这项运动是这两年才从进来的，本土玩的人不多，但都有小群体，且都不会是寻常老板姓。派人找一下这些人，总会有人认得死者。” 众人齐声应道:“是。” 散会后，众人依照吩咐，各自领了任务后，去寻找目标和死者身份了。 龙子涵回了办公室，正打算做点什么，电话响了。 龙子涵接起电话，礼貌而又习惯性的说道:“你好，这里是警局，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头说道:“龙子涵，我是程颐。” 龙子涵微微一愣后，不急不缓的说道:“程市长，你可从来都不会因为小事打电话给我。” 第912章 珠宝商的小儿子 程颐沉声说道:“确实不是小事，马蓉蓉和高鹤，昨晚与邹文清见了面，并用了晚餐。”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邹文清？你的那个政敌？” 邹文清这个人，他还是听父亲提起过的。上面指派来的书记，后台非常硬，即便是程颐更他碰上了，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程颐说道:“对，我的政敌。他一向不满我，但他更不满你父亲。” 说着，程颐竟然笑了。 “马蓉蓉之前与你的那点交情，早就破产了。她急剧扩张势力，大有成吉思汗征战四十多个国家之势。” 成吉思汗一生征战了那么多地方，但对管理打下的庞大版图，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当时的分封制，为他的帝国分裂与日后覆灭，也埋下了伏笔。 但不得不承认，成吉思汗的年代，各个国家对其都是惧怕的，他有相当的影响力。 程颐将马蓉蓉在商场上的行为，形容成是成吉思汗征战版图，其实也是贴切。 但是，就不知道马蓉蓉的管理会不会如成吉思汗那样了。 如果马蓉蓉根本不计较后期管理，只是为了图一时的巨大利益和慑人的名望，那么，她接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吗？ 龙子涵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我说程市长，你今天是故意来嘲讽我的吧？” 程颐戏虐的说道：“竟然被你看出来的，洞察力还是那么敏锐啊。” 龙子涵忍无可忍的说道：“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毕竟我没有你程大市长那么闲。” 程颐沉默了一下，说道“最近要小心一些。” 龙子涵说道:“谢了，我知道。但我们父子问心无愧，邹文清他还敢无缘无故撤我和龙局的职不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近自己留心一些，我不想自己忙的半死，还要去帮你。” 龙子涵答应道:“行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马蓉蓉啊马蓉蓉，这就是你的目的吗？野心还真是不小啊！” 但愿事情不要如他猜想的那样，他只是一个警察，他只想查查案子，他可不想卷入政治漩涡。 案发后的六个小时后，龙子涵如一尊佛像一般，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 “龙大少，你这是入定了么？” 艾琳走了进来。 龙子涵换了个姿势，问道：“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 “死者名叫童振强，23岁，是珠宝商童英杰的小儿子。童振强因家境富裕，从小又在国外生活，所以，回国后的习惯、爱好都与国外无二。不久前，他组织了一小群人玩潜水，是那群人中的‘精神领袖’和潜水导师。” 听艾琳介绍完后，龙子涵问道：“联系家属了吗？” 艾琳看了看表，说道：“刘元恒去请人了，估计用不了多一会儿，人就到了。另外，他经常接触的两个潜水爱好者也在来的途中。”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就等他们来了再说吧……” 家属来后，惊天动地的哭声响彻在二楼整个楼层当中。 童家二老老来得子，自然最疼爱这个小儿子，如今儿子不明不白的死了，老两口差点哭断了肠。 被艾琳安抚的渐渐平静之后，龙子涵向两人打听着死者的情况。 只听童英杰说道：“我这小儿子生来就懂事，品学兼优。但他无心家族生意，左右家里的生意也有他大哥、二哥管着，我们也就没强迫他，由着他自己发展。可谁能想到，他就偏偏喜好上了潜水那么危险的事儿。” 童振强的母亲刘丹，哭着说道：“我们也阻止过，但他坚持，还和我们我说，他会小心的。他那儿子才刚刚上学，他就这么去了。” “童振强有儿子了？那他的妻儿怎么没有来？” 不等童母说话，童英杰抢先解释道：“他那媳妇儿是个洋人，不愿意跟他来咱们上海，两人分手了。” 这什么分手了，恐怕是童家用了什么手段吧？ 龙子涵又问道：“童振强先生两晚没有回家，你们不知道吗？” 童母回答说：“他之前也有一两天不回家，在朋友家玩的情况，我们也没太在意。更何况，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宅子。他不回家，我们都习惯了。” 龙子涵问道：“他在外面有宅子？平时他到底住在哪？” 童母看了一眼童英杰，回答说：“其实，一整个月的时间，有半个月他基本都是自己住的。” 龙子涵又问：“两位和子女都是分开住的吗？” 童英杰说道：“也不是，只有大儿子和二儿跟我们住一起。三女儿家人了，只有未嫁人的四女儿女儿还有振强，在外面单独置了房子。” 龙子涵问道：“那这次来认尸，怎么只有两位？” 童母哀伤的说道：“老三刚刚生了孩子，人还在医院，老四过去照顾了。老大在开会，二儿子人在国外，还没回来。接到消息后，我们谁也没有通知，侥幸的希望这是一场误会，就先来看看。谁想到，真是我那苦命的儿子。” 龙子涵不解的问道：“四小姐和童振强先生为什么要住在外面？一家人住在一起不好吗？” 童英杰叹了口气，说道：“在国外惯得洋毛病吧！他们都说自己是什么自由人，受不得拘束，我们也就由着他们了。谁知道……谁知道会是这样！” 见二老的情绪又上来了，龙子涵转移话题，问道：“他既然和孩子的母亲分手，那一直没有关系相近的女性吗？“ 童母说道：“我们也给他介绍过，也安排过相亲，但是他都不满意。我还想着，若他真的就那么喜欢那个外国女人，就随了他。” 童英杰不满的说了句：“真是胡闹！” “对，我们都胡闹，就你一个正经，正经的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我的小儿子到死也没能一家团圆。” 童母说着放声哭了起来，艾琳赶忙将童母带到一旁安抚。 第913章 生前异样 龙子涵看向童英杰，问道：“那童振强先生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童英杰回答说：“他这人脾气很好，可能是因为热爱运动或者经常潜水，控制力、忍耐力和毅力都很强，他不会招惹或者得罪什么人。所以，你问我他与什么人结仇，我是真想不到。” “他与你们或者兄弟姐妹的关系如何？” 童英杰是过来人，当即就明白龙子涵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道：“他是老小，我们自然宠着他。他不喜欢经商，跟其他孩子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再说，我们早就把该分的东西，给他们平均分配好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兄弟相残的理由。” 龙子涵问道：“那童振强最近与什么人来往比较多呢？” 童英杰说道：“无非是那群热爱潜水的伙伴，他就那么一个爱好，不在家的时候，都在潜水，接触的，也自然是那群人了。” 与童父、童母聊了一会儿，发现在他们这里真的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最后，龙子涵只能放弃了。 他与二老说道：“稍后，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去童家和童振强自己的住处，收集一下死者生前留下的东西，看看能不看找到什么线索。” 童英杰点了点头，说道：“好！” 如此，也就只能坐等童振强的两个伙伴来了以后再说了。 跟着龙子涵回到办公室，艾琳分析道：“热爱极限运动的人，大多热情开朗，自信、富有活力，爱寻求刺激，对生活充满希望，他们喜欢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刚刚童英杰说，死者的控制力、忍耐力和毅力很强，我可以认同。” 龙子涵皱眉问道：“所以呢？这说明了什么？” 艾琳说道：“一个这样的人，死在了自己热爱的海洋中，用被人伪装成潜水死亡的样子抛尸，对方应该是非常讨厌他，并且，厌恶极了这种运动。”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厌恶吗？人类的心思真复杂。” 艾琳轻叹：“你以为只有人类心理复杂吗？猫猫狗狗一样心思难猜。” 龙子涵说道：“虽然有学者说，动物也有思想，但我不认为动物具备太过复杂的思想，它们很容易理解。” 艾琳轻哼，说道：“你还别不信邪，我们家邻居最近养了只狗，那个狗，绝对是有自闭症的。”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楚家的邻居不是很讨厌动物吗？” 犹记得前几次去楚家的时候，发现邻居正一边赶着别人家的狗，一边骂街，对小动物表现的极为没有爱心。 他不能想象，这样的人怎么会养动物。 艾琳轻笑：“不是那个胖女人，是我娘家的邻居好吗？” 龙子涵表示很无奈，说道：“我发现，咱们聊天的时候，咱爸、咱妈，你家、我家，经常会混淆。” 艾琳说道：“倒是有个不会弄混淆的办法。” “哦？说说看。” 艾琳戏嚯的说道：“你可以跟伊人离婚，把人还给我们楚家啊。” 只见龙子涵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艾琳，你今天上班的时间晚了三分钟，昨晚下班提前了七分钟，前天……” “好了！” 艾琳立刻叫停，说道：“龙大少，我嘴贱，别扣我工资啊！” 龙子涵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还指着那份工资活吗？” 艾琳说道：“我跟你们不一样啊，我是一个励志要存私房钱的人啊！” 龙子涵简直不想搭理她，说道：“麻烦你走出我的办公室，在外面，帮我把门关上。”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好吧，那等可爱的潜水员们到了以后，小的再来通知您。” 龙子涵看都没看她一眼，配合着她的那个调调说道：“退下吧！” 大概是半个小时之后，与死者经常接触的两个潜水爱好者也到了。 艾琳简单介绍道：“龙少，这位是刘宇乐，这位是李超奇。他们是童振强一起玩潜水的伙伴，他们私下里也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这位是我们头。” 龙子涵对两人礼貌的说道：“两位好，相信找你们来的目的，两位已经知道了。” 两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悲伤，看来是因为童振强的死。 龙子涵问道：“两位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在什么时候？” 李超奇回答说：“两天前的下午，我们一大帮人一起从海上回来，就散了，那是最后一个和他见面。” “那天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两人摇了摇头，只听刘宇乐说道：“昨天潜水很顺利，几个初学者学的很是认真，期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走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童振强说要去哪里？” 刘宇乐回忆着说道：“没有，不过他最近好像谈恋爱了，如果没回家，可能是去女朋友那了。” 龙子涵问道：“哦？女朋友？你怎么知道的？” 童振强的父母可是说，他没有女朋友的。 刘宇乐回答说：“前段时间潜水，他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他胸口有吻痕。我问他是不是有艳遇了，他只笑笑，没说话。所以我猜想，他可能是有了对象。” 李超奇说道：“这么说来，我发现他最近，格外注意形象，而且，心情也好了很多。” 龙子涵好奇的问道：“他以前心情不好吗？” 李超奇点头说道：“对啊，可能是因为他跟童童妈妈的事情吧。”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刘宇乐说道：“振强父母很不喜欢外国媳妇儿，思想特别老旧，当年他们死活拆散的振强和童童妈，自那以后，振强的笑容就少了很多。不过，每次潜水都能让他心情放松。” 想了想，龙子涵又问道：“童振强在你们这个圈子里，为人和人际关系怎么样？” 李超奇回答道：“他这个人其实挺乐观开朗的，很好相处，潜水技术又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也很信赖他。” 刘宇乐和李超奇离开后，龙子涵想了想，对艾琳说道：“叫上莫北，我们走一趟童振强住处……” 第914章 童门问证 童振强的住处，房子虽然不大，但很精致、雅气，不小摆件看起来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了。 三人在童振强的屋内翻找着，始终不见线索。 艾琳说道：“死者的住处都是他自己的东西，顶多有几件小孩子的衣服。连浴室中的毛巾、牙刷都是一个人的，这里应该真的是只有他一个人住。” 这时候，莫北从童振强的一件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收据。 他看着上面模煳的字迹，皱着眉头念道：“什么尚洗衣店……” 龙子涵说道：“衣尚洗衣店，就在来时的路上。” 紧接着，他将莫北手中的收据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日子，龙子涵说道：“三天前送去的，走吧，去看看。” 三人来到了衣尚洗衣店，这是一间规模比较大的干洗店，洗的大多也是高档的服装。 根据那张有些模煳的收据，服务人员拿出了那件放在店里干洗的衣服。 拿到衣服后，莫北惊讶的说道：“是女装，看样子，不便宜。” 艾琳说道：“看衣服款式、颜色，对方是一位年轻、热情的女子。” 龙子涵问向服务人员：“还记得送这件衣服来洗的客人吗？” 服务人员摇着头回答说：“我们每天接待的客人还是不少的，大家都是凭靠收据来取衣服的。所以，并没有刻意去记着哪件衣服是哪位客人的。” 龙子涵拿出死者的照片，问道：“这位先生你还有印象吗？” 服务人员看着照片，回忆着说道：“他来过我们店，我记得，不过……” 龙子涵问道：“不过什么？” 服务人员不太确定的说道：“不过，他好像不是我们的客人。” 龙子涵又问：“怎么说？” 服务人员说道：“他当时是陪着一个外国女人来的，当时他在门外，不进门，也没有为女人付钱，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那名外国女人的导游。” “外国女人？” 服务人员回答道：“对的，那女人长相很美，比我见过的外国女人漂亮很多，可能是混血。” 龙子涵客客气气的问道：“既然你记得她的样子，能都跟我们回去一趟，配合工作人员画出那女人的画像？” 服务人员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我在上班啊。” 她开始后悔实话实说了。 龙子涵说道：“相信我，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 当画像画出来后，艾琳赞叹道：“难怪那个服务员说女人很美呢，确实资本很足。” 龙子涵拿着画像看了一会儿，说道：“走吧，去一趟童家。” 来到童家，这会儿，童家其他人已经知道他们家的小少爷被人谋害的消息了。 童家大儿子守在父母的身边，四女儿怀抱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擦着眼泪。那孩子等着一双懵懂的眸子，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一屋子的大人，有些不敢出声。 此刻，童家上下都被阴沉的气氛围绕着。 龙子涵拿出女人的画像，问道：“几位看看，是否认识画像上的女人？” “妈妈！”五岁的童童看到画像的女人，显得有些激动的唤着。 童母惊讶的说道：“这不是这人不是茱莉娅吗？” 龙子涵问道：“她是这孩子的母亲，童振强的爱人是吗？” 童母点头说道：“对，其实，这姑娘人美，声音甜，除了……哎，造孽啊！” 龙子涵问道：“能和我们说说茱莉娅吗？” 童英杰看向四女儿，说道：“老四，把童童带回房间。” 四女儿擦掉眼泪，乖乖的应了句：“是！” 而后，抱着童童上了楼。 只听童英杰说道：“茱莉娅的母亲是个日本妓子，每日周旋在男人之间，她连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龙子涵问道：“所以，两位才一直不同意童振强和茱莉娅在一起？” 童英杰点了点头，说道：“她的身世那么脏，又是个混血的外国人，我们童家要真是让这种人进门了，这脸还要不要了?！” 想想也是，这的确很矛盾。 不要说童家这种门户不小的人家，就是普通人家娶了这样的媳妇儿进门，周围邻居恐怕也会戳着嵴梁骨说三到四的了。 人言可畏，不得不畏啊！ 童母哭着说道：“振强其实心里也明白我们的想法，他孝顺，听话，不愿意让我们为难，我们也舍不得为难他。所以，这么些年，一直由着他。” 龙子涵问道：“茱莉娅近期来过上海滩吗？” 童母摇着头说道：“应该没有吧！来了，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童英杰说道：“以前，茱莉娅偷偷来，振强有带着童童去看他。”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多久前？” 童英杰回答说：“大概一年之前。” 龙子涵问道：“我们可不可以跟童童聊几句？” “为什么？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你们想干什么？”说到孙子，两人还是很保护的。 龙子涵说道：“茱莉娅最近来了上海滩，我想问问童童，他最近有没有见过他的妈妈……” 一年没见，看到那副画像就能比任何人反应都快的认出那是自己的妈妈，那孩子一定是在近期见过她了。 来到童童的房间，龙子涵摆弄着他的玩具，任由艾琳跟他单独沟通。 艾琳问道：“童童啊，能不能告诉阿姨，最近你有没有见过妈妈啊？” 童童很乖，闭着嘴巴，一副坚决不开口、不合作的模样。 “噗嗤！”艾琳被他这倔强的小模样逗笑了。 随后，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从小就要忍受缺爹少妈的生活，艾琳有些心酸。 她问道：“童童啊，是不是爸爸、妈妈说的，不能告诉任何人妈妈来看你了，否则，妈妈就不见了？” 看到童童用力的点了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的模样，艾琳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只觉得眼睛有些酸胀。 “你，你怎么哭了？” 童童惊慌的问着，以为是自己把艾琳弄哭了。 听到这孩子这么说，摆弄着孩子玩具的龙子涵忽然停下手，看了过来。 第915章 茱莉娅 艾琳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有些哽咽的说道：“童童啊，爸爸丢了，阿姨和那位叔叔想见见童童的妈妈，问问妈妈，知不知道我们童童的爸爸去了哪？” 童童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爸爸那么大的人，也会走丢吗？阿姨，你在骗我对吧？爸爸说，骗人是不对的。” “阿姨……” 原本想要哄骗孩子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龙子涵拿着童童的鲁班锁走了过来，说道：“童童，这个会玩吗？” 童童摇了摇头，回答说：“爸爸会，童童还没学会。” 龙子涵蹲了下来，对童童说道：“我跟童童一样，还没有学会。” 童童笑了。 龙子涵有些苦恼的说道：“不过，叔叔家有两个比童童小上一些的小朋友，他们会玩这个。” 童童惊讶的问道：“真的？他们那么厉害？我可以跟他们一起玩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们要先找到妈妈，问问妈妈，童童可不可以去我家做客。” 童童犹豫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因为爸爸不见了，爷爷、奶奶他们要找爸爸，所以，我们只能问童童的妈妈了。” 童童懵懂的问道：“叔叔，爸爸真的走丢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 童童仰起头，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说道：“爸爸是大笨蛋。” 龙子涵抬手轻抚孩子的头，怜惜的说道：“童童好乖。” 艾琳趁热打铁的说道：“童童答应过爸爸妈妈，不告诉任何人妈妈来了，但是没有说不能说，妈妈在哪里对不对？我们去找妈妈，童童也想妈妈了对不对？等我们见了妈妈，就让妈妈来看你好不好？” 小孩儿也好骗，一听说可以见到妈妈，立刻点头答应了。 但童童一时也说不清茱莉娅住在哪里，这可愁坏了他们。 龙子涵问道：“童童，妈妈住的地方有什么啊？” “有小河，小桥、糖果店、服装店……”童童如数家珍一般的说到。 艾琳看向龙子涵，说道：“这些太普通了，几乎哪里都有。” 龙子涵用眼神示意艾琳稍安勿躁。 而后，他问向童童：“童童在那附近吃过饭吗？” 童童点头说道：“吃过，那里有很好吃的薄荷糕，爸爸说，全上海滩，那家是最正宗的。”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而后，默契的说道：“华芝路！” 华芝路上有一家老牌的糕点店，里面的薄荷糕最为着名。 得到答案后，两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童母在童四小姐的搀扶下，擦着眼泪，迎了上来。 她问道：“怎么样？你们问了什么？” 龙子涵礼貌的回答说：“问出了茱莉娅的住处，我们现在要去找找看，先告辞了。” 童母点头。 龙子涵和艾琳走到大厅，见莫北正在跟童英杰聊着。 他走了过来，对童英杰说道：“童先生，我们从童童口中问出了些线索，现在要去查案，今天多谢您以及家人的配合。” 听到龙子涵这么说，莫北站了起身。 童英杰叹了口气，哀痛的说道：“希望你们找到凶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这是自然……” 离开童家，三人立刻来到了华芝路。 华芝路是繁华富贵的街道，周边的商家也好，住宅也好，都不是便宜的。 艾琳分析道：“从童振强家可以看出，他是个低调、内敛的人，而茱莉娅又深受童家厌恶，在这很容易暴露她。所以，他应该不会在这一带给茱莉娅买房子住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茱莉娅不长在上海滩，所以，她应该是住在酒店的。” 华芝路上以及周边的酒店，一共就四家，找起来也不难，三个人带着死者的照片和茱莉娅的画像挨家找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茱莉娅下榻的酒店。 来到房间门前，艾琳敲了敲门。 屋里响起一道女声：“是谁啊？” 艾琳回答说：“警察！” 出于好奇，里面的人很快就来开了门，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人正是画像上的茱莉娅。 龙子涵说道：“今天造成，我们接到了一起案件，童童的父亲遇害了。” 茱莉娅脸色大变，而后，嘴角有些抽搐的问道：“你们说什么？我中国话不太好，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龙子涵直白的解释道：“对不起，童振强先生今早被发现死在了海中。” 听到龙子涵的话，下一刻，茱莉娅整个人昏了过去。 幸好艾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不然，这人就倒在地上了。 待茱莉娅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 看到屋子里的三个人，她不能骗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不是自己做的恶梦。 她伤心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艾琳温柔的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抚着她。 待她平静之后，龙子涵问道：“茱莉娅女士，你最后一次见到通振强先生是什么时候？” 茱莉娅擦着眼泪，抽泣的回答说：“两天前的傍晚，陪我吃了个饭，他就离开了。” “他走后，你呢？一直在这里？有人可以作证吗？” 茱莉娅点头说道：“我一直在这，服务员可以作证的。毕竟……我是外国人，长相又很怪……” 说到这里，她自卑的低下了头。 龙子涵问道：“你一直在房间里，不闷吗？不出去走走？” “我对这里并不熟悉，而且，我这次来是带着工作来的，他走了，我就留在房间里写稿子了。” 说着，她看向桌子。 龙子涵从桌子上拿过一叠纸，看了看，很是惊讶的问道：“你是话剧的撰稿人？” 茱莉娅点了点头。 龙子涵发自内心的赞叹道：“茱莉娅，你是一个美丽而又富有才华的女性，我想，我明白童振强先生为什么那么爱你了。” 听到龙子涵的话，茱莉娅哭的更凶了。 她自卑又自弃的埋怨着自己：“都是我好，我的身世让他很为难，我这肮脏的出身……” 第916章 童振业的供词 听得出，她对自己的身世非常厌恶，她对自己的混血非常抵触，也难怪刚刚她说自己“长相很怪”了。 别人见到她，都会觉得这个女人非常美丽，可她自己却是那么的自卑而又厌恶自己的出身。 出于保护欲，童振强对她疼惜、爱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的自卑和自我厌恶的确让人心疼。 艾琳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你是一个非常具有魅力的女人，如果连你自己都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谁能看得起你？” 茱莉娅沉默了下来，但眼泪依旧流着。 艾琳说道：“童童很想你，很想见你。你这样，他会难过的。” “童童……我也很想童童……” 艾琳安抚道：“那就等这件事结束之后，跟童童和童家人见上一面吧，你是孩子的母亲。” 茱莉娅问道：“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地方吗？” 龙子涵说道：“告诉我们，童振强先生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 茱莉娅回忆着说道：“他好像说要去机场接一个人。” 龙子涵问道：“知道是谁吗？” 茱莉娅摇了摇头，说道：“他没说，我也没问。” 离开茱莉娅的房间，龙子涵也向酒店服务人员证实了，案发当天，茱莉娅确实没有出去过。 而后，三人回到了警局。 一进警局，龙子涵便吩咐道：“刘元恒，联系机场方面，给我调出前天下午至案发前机场旅客的全部名单。” 刘元恒应道：“是！” 天差不多已经黑透了下来，刘元恒终于从机场拿回了案发当日所有旅客的名单。 正当龙子涵翻开看的时候，刘元恒说道：“龙少，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上面有一个童姓男子，家庭住址正是本案童振强父母家。” 而此时，龙子涵已经在名单上找到了童振业的名字。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不急不缓的吩咐道：“去问问童家，童振业有没有别的房产，或者别的去处，把这个童振业给我翻出来！” 刘元恒点头说道：“是，我这就打电话联系一下童家，在看看童振业以及妻子名下房产……” 刘元恒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很快，就找到了童振业在外面的房子。 龙子涵吩咐道：“叫上法医部，我要去会会这个童振业。” “是！” 来到童振业家的时候，大门从里面紧锁。 赵小虎上前敲门，终于叫开了房门。 打开门，童振业带着满身的酒味，迷迷糊糊的问道：“你们找谁啊？” 龙子涵等人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找童先生你，是为了童振强被杀一案。” 被龙子涵冰冷的话这样一说，童振业一个激灵，酒劲儿醒了三分。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刚刚说，振强被人杀了？” 龙子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客气的问道：“童先生打算跟我们在这里对话吗？” 童振业猛然回过神来，说道：“请进！” 童振业僵硬的让开的身子，龙子涵道了声“谢谢”走了进去，艾琳和莫北也跟了进来。 进到童振业的房间后，龙子涵扫了一眼，发现了一口超大的鱼缸，里面养了很多漂亮的小鱼。 龙子涵看着里面的鱼，忽然目光一冷，他快步来到鱼缸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鱼缸中的鱼，问道：“童先生，这似乎不是一般的观赏鱼，这是海鱼吧？” 说完，龙子涵示意艾琳和王晓光对鱼缸做检查。 此时，童振业还没有从刚刚龙子涵的话中恢复神智，他再次问道：“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家老五被人杀了？” 龙子涵转过头，看向童振业，所问非所答的说道：“童先生，我想知道，你最后一次见到童振强先生是什么时候？” 童振业有些急了，他冲过来，一把抓住龙子涵的衣襟，问道：“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我家老五呢？我家老五呢？” 龙子涵的情绪丝毫不被影响，他神色不变的说道：“对不起，童先生，我想我表达的不够明确，童振强先生于两天之前被杀害，我们今天来，正是向你了解情况，查出案件真相的。” 听到龙子涵的话后，童振业失神的放开了龙子涵。 而后，童振业有些固执的说道：“你骗人！” 龙子涵说道：“我没有。” 童振业反驳道：“你有。” 龙子涵不厌其烦的回道：“我没有！” 两个成年男人的对话如此简单，却又显得有些幼稚，然而没有人会觉得这好笑。 带童振业冷静下来后，龙子涵问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最后一次见到童振强是什么时候？” 童振业回答说：“两天前，我坐t301号航班回来，他来接机，把我送回了这里以后，他就走了。” “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童振业神色一顿，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我……我就在这里啊。” 龙子涵问道：“有什么人可以为你作证？” “我……”童振业说不出。 龙子涵问道：“没有吗？” 见童振业不说话了，龙子涵冷声问道：“你到底在哪？如果说不出，你将被警方列入杀害童振强先生的犯罪嫌疑人，进行详细的调查。到时，你想瞒什么都瞒不住了。” 此刻，他是相信，童振业并没有杀害自己的弟弟的。因为他的表现，都跟常人无异，他的固执、幼稚、拒绝接受死亡的消息，都非常真切。 如果这是演戏演出来的效果，那么，他也只能服了。 然而，即便他愿意相信童振业没有杀人。但是，他依然认为，童振业这里一定能问出什么线索来。 知道自己瞒不住，也不能瞒下去的童振业，终于选择了老实交代。 他说道：“我在外面养了女人，前天回来后，就去了那个女人那。” 龙子涵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童振业回答道：“我大哥的秘书祁冬。” 龙子涵恍然大悟，难怪他不愿意说，原来，他竟然勾搭上了自己大哥的助理。 第917章 幼子无辜 童家生意都是由老大和他在打理，他与老大的秘书弄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爱情吗？ 看来，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 龙子涵问道：“既然你下了飞机就去找那个女人了，童振强为什么会去接机？” 童振业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他并不是去接机的，他是去堵我的！” 龙子涵问：“为什么？” 童振业说道：“因为他发现我跟我大哥……总之是因为家里的事。他特意来机场堵我，就是要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其实也是为了让我和大哥摒弃前嫌，和好如初吧。” 龙子涵问道：“童家似乎没人知道你回来，童振强是怎么知道的？” 童振业回答说：“我的助理麦国祥跟我通电话的时候，被刚巧走过的他听到了……” 这时候，楚伊人唤道：“龙子涵。” 龙子涵转过头去，用好听的鼻音询问着：“恩？” 楚伊人说道：“鱼缸上有血迹反应，我们也采集到了指纹。” 龙子涵看向童振业，问道：“童振强有来过你这里？” 童振业回答说：“应该来过，他说洗衣店的收据好像落在我家了，要过来拿，我把备用钥匙给他了。” 一听，龙子涵问道：“洗衣店的收据？那他是什么时候落在你这里的？” 他们之前不就找到了一张洗衣店的收据吗？会不会是同一张收据呢？ 童振业回答说：“我出国之前，也就是七天前。” 七天前？衣尚洗衣店的收据正是七天前。 也就是说，童振强在拿到茱莉娅那件衣服收据后没多久，就来到了童振业这里。再后来他发现收据找不到了，误以为落在了童振业家。 而后，他就等这人从国外回来再来取…… 想着，龙子涵立刻问道：“除了你，谁还有这里的钥匙？” 童振业回答说：“麦国祥，我的私人助理。” 龙子涵说道：“童振业先生，现在请你现在联系麦国祥来一趟，我们需要两位去警局协助调查……”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楚伊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无精打采的说道：“经检验，鱼缸中的水与死者肺部的水完全吻合，也就是说，鱼缸的水确实是海水没错。” 龙子涵看了看墙上的始终，这会儿已经是早上8点了，也难怪她脸色那么差，这么没精神了。 一夜没能休息，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艾琳用手肘撞了撞龙子涵，说道：“行啊你，去了一眼就能认出那缸鱼是海鱼。” 龙子涵没有理她，只问向楚伊人：“物证呢？” 楚伊人回答说：“鱼缸外找到的一个指纹正是死者的，但也只有左手尾指一根手指的指纹。鱼缸上的血迹与死者的血型相符，还有，我们在鱼缸里面发现了几根头发，其中一根不属于死者，另外，还有一片断掉的指甲。” 龙子涵问道:“是谁的？麦国祥的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说：“正是。” 龙子涵站了起身，对艾琳说道：“走了审案去了……” 审讯室内，麦国祥不安的等待着“厄运”的到来。 终于，门开了，龙子涵和艾琳相继走了进来。 龙子涵开门见山的问道：“麦国祥先生，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杀害童振强先生的凶手，对此，你自己有什么要解释或者辩驳的吗？” 麦国祥犹豫了下，试图做最后的争扎，他没有底气的说道：“我，我没杀人。” 龙子涵说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在鱼缸中发现了你的头发和断掉的指甲。” 麦国祥咽了咽口水，说道：“那天，那天是他先要攻击我的……” 其他公司向他高价收购这次他们与外国人的合同内容，他想着，弄到手，卖给对方，能潇洒好一阵子。 童振业从国外回来，他以为，童振业至少会把从国外带来的合同放在家里，再去那个女人那。毕竟，童振业对那个女人也是防着几分的。 可他去了童振业的住处，没找到不说，等来的却是童振强。 “童振强一眼就识破了我来童振业家中的目的，我们吵了起来，他说，他们童家不会要我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他会让童振业解雇我。” 于是，他一气之下，用童童和童童母亲羞辱了童振强，童振强怒发冲冠，跟他动起了手。 两人厮打红了眼，麦国祥将童振强一把按在了鱼缸里。 没有做好唿吸的童振强一下呛了水，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发现童振强死后，麦国祥先是害怕，后来，慢慢冷静下来后，他决定抛尸。 “那缸海鱼是童振强潜水时给童振业带回来了，水自然也是海水，所以……所以我就想到了把他的尸体扔去海里。” 麦国祥侥幸想着，都是海水，即便童振强的尸体被打捞上来，警方也查不到什么线索。 而且，在麦国祥看来，左右童振强这个不知民间疾苦的有钱公子哥喜欢潜水，喜欢大海，那就给他打扮成潜水的模样，抛尸大海吧。 麦国祥叹了口气，悔不当初的说道：“我当时还想着，待日后人们想起童振强，也会忍不住的讽刺他自己作死，根本不会联像到，他是被人杀害在自己二哥的住处的。如今看来，真正被讽刺的人，是我自己……” 案件破获之后，龙子涵的心情始终有些压抑。 艾琳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郁闷了，案件破了，至少给了童家人一个交代，给了死者童振强一个公道。” 龙子涵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我们只能在案发后，给死者家属夹带，给死者公道。幼子、双亲何其无辜？” “原来你是在想这个……不过，我倒是觉得，更可怜的是茱莉娅。为了爱，因为自卑，默默的守候着，还要忍受与爱人、儿子不能在一起，只能偶尔偷偷见面的生活。未等到云开月明，等来的却是爱人的死。” 龙子涵皱着眉头，很是无力的叹说道：“都可怜啊！” 第918章 桃花劫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三个孩子在草坪上风跑着，茱莉娅的脸上带着温暖而又让人心酸的微笑，望着孩子们的方向。 几个大人坐在野餐布上，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孩子们。 艾琳说道：“你们他们玩的多开心！” 经过童振强被杀一案，童家人在龙子涵和艾琳的劝解下，也想开了。 童童已经失去了父亲，再也不能失去母亲了。 他们将茱莉娅留在了上海滩，茱莉娅以后可以跟童童一起生活在童振强留下的房子里。 至少，这个结果，无论是对茱莉娅来说，还是童童或者童家人，都是好的。 童家人想念童童了，也可以让茱莉娅把人送过去，陪伴他们两天。 茱莉娅点了点头，说道：“对啊，童童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楚伊人默默的为茱莉娅递过去了一块点心，茱莉娅道了声“谢谢”。 艾琳说道：“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意思就是，女人本是柔弱的，但有了孩子以后，因为母性，会发挥出令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 茱莉娅认真的说道：“为了童童，我会坚强起来的。谢谢你们，如果要不是你们，我想，我这辈子和童童见面，都得要偷偷摸摸的了。” 龙子涵说道：“其实，童振强的父母是好人，只不过，思想古板了些，你不要怪他们，他们现在也在懊悔。” 善良的茱莉娅说道：“我知道，人言可畏嘛！他们有他们的顾忌和立场，当初是我和振强太自私了，不过，好在我还有童童，不然，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盼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叫骂声。 几个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女人如泼妇一般在那相互对骂。 眼看着两个人要动上手了，龙子涵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臭娘们，你太不要脸了，放你家狗出来咬我还不赔钱，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臭biao子，我家狗性情一向温顺，从不咬人，你休想从我这里坑钱走。” “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这两人将要动手之际，龙子涵赶到，即使制止了“悲剧”的发生。 龙子涵看了看连个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两个女人顿时枪口一致对外。 龙子涵说：“我是警察，你们现在的行为很恶劣，败坏了社会风气，还在外国人面前丢了我上海滩的脸面。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国家的人都是这种素质。” 跟他们说什么“扰乱社会治安”，她们可能还会跟你胡搅蛮缠，不如说直接将问题上升到丢了国家脸面，让她们自己觉得臊得慌。 果然，此话一出，两个人也不闹了。 龙子涵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女人撩起了自己的长裙，说道：“你看，我被他们家狗给咬伤了，我让她赔钱，她竟然想跟我抵赖。” 另外一个女人说道：“我家狗一向乖巧，如果不是有人不识相的招惹它，它才不会咬人。一定是你吓过它，或者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女人怒骂道：“你，你个不要脸的。你家的贱狗就跟你一样！” 不等另外一人回口，龙子涵说道：“女士，你这伤口虽然像是动物咬过的，但是，如果这位女士家的狗咬了你，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你这身漂亮的长裙了。” 狗主人当即反应了过来，她怒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龙子涵对女人说道：“女士，你的长裙完好无损，你这想要诬陷别人赔钱的手段，未免有点太低劣了。” 最终，女人道了歉，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狗主人赶忙跟龙子涵道谢。 龙子涵说道：“不用忙着谢我，遇到事情多动动脑子，不要跟泼妇一样跟人骂架，这根本帮不了什么忙，解决不了问题。” “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谢谢啊……” 龙子涵回来后，童童扑了过来：“干爸，你好厉害啊！” 龙子涵眨了眨眼睛，莫名的问道：“什么时候我成了童童的干爸了？” “我以后要娶楚楚的话，就可以叫你爸爸了啊。现在先预定下来，但又不好叫你爸爸啊，就只能叫你干爸了。” 大人们被童童天真的话逗笑了，楚伊人看向龙楚楚，问道：“你做了什么？” 龙楚楚把肥嘟嘟的小手放在了嘴唇上，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艾琳笑的更欢实了：“天啊，你们家楚楚不会是强吻了人家童童吧。” 不如他们这么轻松愉快，这会儿，闫皓在学校摊上了事儿…… “皓子！快点快点！篮球赛快开始了。” “等会我，我把外套脱下来。” 闫皓利索的把校服脱下来，随手往抽屉里塞。 朋友催促的他一阵心烦，但越是着急，越塞不进去。 心急之下闫皓把书包扯出来，然后校服书包团成一团的丢进抽屉里，书包扯出来的时候，一封粉色信封从抽屉里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闫皓捡起来，打量手里粉嫩嫩还贴了张红心的信封。 正欲看一眼，听到外面朋友的催促声，闫皓随手将信丢进垃圾桶里，就奔了出去。 学校里不乏追他的，也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的女生写情书给他，闫皓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这封被他随手丢的情书，却引来了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烦。 这事随后就被闫皓抛到了脑后，正值阳光清纯时期的少年，都热爱激烈的运动，课间闫皓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朋友进行一场激烈的篮球赛。 而这期间，是学校女生们的福利。 不管是哪个时代，打篮球的男生在女生心目中都有一片“神圣”的地位。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闫皓接过同伴给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随手爬了两下湿漉漉的黑色碎发，往外走。 没走两步，就被一抹娇小羞涩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第919章 声讨 一个女生羞赧的低着脑袋，胆怯的站在闫皓面前，纤细的小手揪着裙子的布料，一双脚不安的左动右动，不知往哪里摆。 她小心的看了眼闫皓，闫皓正拧着眉毛不解的看着她。 “有事？”声音淡淡，一如往常的他，礼貌中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倨傲。 这没办法，不是闫皓自己能控制的，从小优越的家庭条件，已经养成闫皓良好的教养，还有不知不觉中散发出来的少爷的倨傲。 他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可能受到龙子涵他这个奇葩表哥的影响，多少具有点敏锐的观察力，从女孩的表现上，多少猜出来，女孩拦住他的原因。 今天他桃花运泛滥？ “那个……你……你看到我给你写的情书了吗？” 情书？ 闫皓勐地想起，篮球赛前被自己匆匆丢到垃圾桶里的那份粉嫩嫩的信封，顿时有些心虚起来。 “呃……那个情书……” “请你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我！” 女孩急切的开口，姣好的面容胀的通红，羞涩又娇滴滴的模样，纤细的十指紧紧捏着裙子的一脚。 “请……请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如果……如果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想告诉闫同学，无论怎样，我都……都会默默喜欢着闫同学的！” “……” 闫皓摸摸鼻子，脑海里组织着语言，该如何来委婉的拒绝女孩，这时身后传来朋友爽朗的唿唤声，闫皓回了声，然后回头对女孩道：“对不起，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忙，拜了。” “你……”女孩欲说点什么，抬起头来就看到闫皓走了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旁边的树后面走出来几个女孩，一个身材婀娜，烫了大花卷头发的女孩叹息着拍了拍失恋女孩的肩膀：“别伤心，帅哥有的是，咱没必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改天姐姐多介绍几个给你。” 女孩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心里也没有多大的落差，闫皓同学这么优秀，以后的女朋友，绝对也是非常优秀的。” 姚媛勾勾唇，看江美就像在看个小女生，又抬眸看了眼闫皓的方向。 少年的背部宽阔，已经有些的成熟男人的轮廓，黑色碎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星光，俊朗的侧脸扯开抹明朗帅气的笑容，似乎正在跟旁边人说些什么。 的确挺帅的。 没有想到，江美这个小女生的眼光还不错。 姚媛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征服的**。 闫皓冲洗了下身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又回到教室。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唧唧嚷嚷的声音。 一群人似乎围着某个人，在嘲笑什么。 闫皓他也没有在意，径自走回自己的座位，路过时，瞥见一张熟悉的脸，一愣。 是她？ 刚刚跟自己表白的那个女孩。 估计是受到龙子涵影响多了，闫皓当下扫视了一眼四周，试图捕捉几条有用的线索。 然后就看到那份被自己丢掉的情书，被某一个学生拿在手里，情书已经拆开了，内容**裸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闫皓恍然一愣。 看一眼垃圾桶，果然没了那封情书的踪迹！ 闫皓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随性习惯了，对女孩子偶尔的追求，虽没有厌感，但也没太过在意过，当时急匆匆的去打篮球，随手就丢进垃圾桶里了。 没想到居然被人给翻出来了。 看着女孩那张哭成泪人的小脸，闫皓的心里有一丝的愧疚。 这时，不知谁喊了声：“闫皓，这里有你的情书！” “哈哈哈。”一群人哄笑而起。 闫皓皱了皱眉，本不打算搭理，但瞥了眼哭成泪人的女孩…… 他走过去，抽过那封已经被拆开来的情书，瞥了眼哄笑的那人，冷冰冰的“哦”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人自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 众人也觉得没啥看头了，渐渐的散了。 江美捂着脸，跑了出去，指缝间，似乎夹杂着一丝泪珠。 江美没再回来，闫皓一下午的心情莫名的烦闷，倒不是因为担心江美，这件事追根到底是因为他太粗心，没处理好那封情书，才让她被众人羞辱，心底有的愧疚感。 放学后闫皓就拽着书包走人了，连好友在后面喊他，他也没停下来。 “喂！” 走出校门，一道女声突兀的扬起。 闫皓仿若未闻，径自往前走，直到一抹娇媚的身影气唿唿的挡在他面前。 闫皓这才停住脚步，微微打量了一眼女孩，不冷不淡的问道，“有事？” 不要又是一个来表白的。 今天他撞桃花劫？ 姚媛触及到他眼底的抵触，到嘴边的话打了个转，态度突然斥责起来：“你认识江美吧？” 为了江美的事？ “算是认识。” “算是？！”呵，这个男人可真够冷漠的。 “就因为你，江美哭了一下午，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你不接受她的心意可以，可也没必要拿情书来羞辱她吧！” “谁告诉你我用情书羞辱她了？”闫皓质问道，语气略微沉了下来，“她？” “别想栽赃到小美身上，她到现在都维护着你这个混蛋。”姚媛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 “我没什么好。”闫皓说完，绕过她就走了。 姚媛一愣，看着男人高瘦挺拔的背影，下意识追了上去。 “喂……”姚媛手搭在闫皓的肩膀上，闫皓冷眸瞥了眼她的手，似乎她的手是多么令人厌恶的病毒似的。 那眼神看的姚媛一阵尴尬，手僵了一瞬，咳嗽了声怯怯的收了回来。 “你去给小美道歉。” “为什么？”闫皓问道。 “你让她伤心了呗。”姚媛说的理所当然。 闫皓露出抹嗤笑，“我拒绝的人那么多，一个个的伤心都要我去安抚道歉的话，那我岂不是累死了？” 瞥了她一眼，闫皓不理会的继续离开。 姚媛摸着下巴望着闫皓离开的背影，嘴角勾出抹**的笑容来，“啧啧，真有趣……”这个男人很对她的口味。 第920章 挖墙脚 小美那种小女生，怎么能驯服的了这么高傲的男人。 闫皓也并未将这件事儿太过放在心上，回到家，看到表哥、表嫂一家高高兴兴的回来，这事儿也转过头就忘了。 可是隔日…… 快上课的时候，闫皓从篮球场往教学楼的方向走，突然窜出来的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闫皓很不耐的皱了皱眉，打算不理会的绕过她离去。 “喂！”姚媛追了上去。 闫皓仿若未闻。 姚媛不放弃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终于！ 闫皓停住脚步，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她，沉沉的开口道：“今天江美来学校了。” 姚媛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其实昨天江美哭完一场后，就没事了，去找他理论，只是她随便找的一个借口。 今天江美去上课，他自然看出来了。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小美的事。”姚媛道。 “我跟你之间没事可说。”闫皓说完，抬步边走，一分钟也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 姚媛看出来了，先一步，张开双臂挡住他，“我要跟你表白！” 估计没谁表白的这么理直气壮。 然而…… “我拒绝！” 闫皓拒绝的更加果断。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传来姚媛似笑非笑的声音：“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 说一直缠着他的女人，姚媛绝不是第一个。他不去理会过几天那些女生就自动放弃了，所以，闫皓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闫皓回到教室，就见有人拿目光似有似无的看他。 他心中有疑，但也没在意，走到自己的位置就坐了下来，这时立刻有人凑上来问：“闫皓，这次又是哪个美女来追你？” 闫皓不解的拧眉。 然后前桌就指了指他桌上放着的一瓶牛奶，牛奶下来压着一个粉色的信封。 闫皓把信封抽出来，上面写着“闫皓收”三个字。 闫皓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难不成最近他真的撞桃花运了？ 不成，回去后还是找个道士给自己算一卦去吧。 闫皓随手将信丢进了书包里，然后把牛奶丢给了同桌，“送你了。” 同桌眼睛放光，但又有些迟疑的问道：“人家女孩送你的，你确定不收？” “不收！”闫皓道，旋即嘀咕着补充了句：“谁知道是男是女。” 一句话，让刚喝了一口牛奶的同桌，一口喷了出来。 可怜坐在他前面的那位啊…… “啊啊啊啊啊！！！你好恶心，我要跟你拼了我！” “呀呀呀……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纸，你擦擦……哎呀，别，别打脸……别攻击重要部位！” “奶……奶撒了……” 闫皓：“……” 江美捏着书本的纤细的手指微微收紧，看了眼闫皓的方向，眼睛里泛出水光，看向他手里那封粉红的信封，低下了头。 放学后，江美看着闫皓要离开的身影，犹豫了下，还是追了上去。 “闫皓。” “嗯？”闫皓疑惑的回过头，看到她眼神有一瞬的诧异，但很快有化为淡淡的平静。 “那个……”江美捏紧衣角，“今天……你收到的情书……” 闫皓不解的皱眉看着她，难道今天的情书，也是她写的？ 江美又看看闫皓，回想起那封情书，纤细的手指捏着裙子，指节微微泛白，白洁的贝齿紧咬住下唇，咬的泛了红，过了半晌，她忽然抬起头，僵硬的扯出抹轻松的笑意。 “没事了，不好意思。”说完转头离开。 闫皓心有狐疑的看了看她，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过来好事的问道：“那情书不会也是她写给你的吧？” 如果真是，那这女生锲而不舍的精神，真值得敬佩。 “不是。”没想到闫皓干脆的答到。 见好友疑惑，闫皓好心的解释道：“字迹不一样。” 那封情书他虽然没有拆开来看，但上面的字迹，“闫皓”两个字，明显不出自一个人之手。 但看她的反应，似乎知道那一封情书是谁写的。 “这你都能看的出来。”好友两眼放光的敬佩道：“观察也太仔细了吧！” 闫皓不以为然的挑了挑唇角，“你以为我表哥是干嘛的？家有神探表哥，受影响了呗。” “哈哈。”好友爽朗的笑了两声。 “不过你那表哥是真厉害，长得又帅，虽然结婚了，咱学校里还有好多对他虎视眈眈的呢。” 闫皓“切”了声，不在意的迈步走了，只不过他刚走出教学楼，就被姚媛拦住了。 闫皓难得对女人，露出心烦的神色。 论死缠烂打，果真没有跟这个女人媲比的了。 闫皓打算不理会她，但步子刚迈动，就听到她扬声开口：“我给你的情书收到了吗？” “什么情书？”闫皓条线反射的回问。 问完，就想了起来，那瓶莫名出现在自己桌上的牛奶，还有那封情书。 “你没收到？”姚媛问道。 “你很闲吗？”闫皓不答反问。 “如果只是为了追我，那么我很明确的拒绝你。还有，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以骚扰的罪名告你。” “看来是收到了。”姚媛耸肩到。 瞥见闫皓脸色阴沉下来，姚媛连忙又道：“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今天就先拜拜喽，我还有事要去忙。” 姚媛摇了摇手，然后蹦着离开。 好友促狭的笑道：“行啊你，艳福不浅呐，这个可比上一个身材好多了，就算交往了也不吃亏。” 闫皓冷笑道：“连朋友喜欢的人都不放过，我对这种女人可不感兴趣。” 好友一头雾水。 两人离开后，没有注意到后面的绿植后面，站着的一道娇小的身影，江美微垂着头，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里泛着水光，盯着自己的脚尖，鼻尖微红。 江美身边的小姑娘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温柔、体贴的劝道:“表姐，别难过了，你那么漂亮、可爱，家里那么又有钱，还害怕找不到好男人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自己呢？” 第921章 不良少女之死 江美双目含泪，伤心的说道:“露露，我难过的不是因为被闫皓拒绝……” 肖露整理了一下江美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那是为什么啊？” 江美说道：“我最好的朋友，竟然背着我去追求我喜欢的男人。再说，以她的为人，怎么可能是真的喜欢闫皓？既然不是真心喜欢，为什么要跟我抢他啊？” 肖露望着前面离去的人，轻哼了一声，说道:“真不知道闫皓哪里好，竟然能把你迷成这样。而且，那个朋友……明显跟你就不是一路人啊！” 夜晚的城依旧繁华璀璨。 几个混街头的青年，喝的烂醉，有男有女互相拥着摇晃的走在街头上。 其中一个被肌肉强壮的男人抱在怀里的女人，仔细看去，会发现她竟然是姚媛。 姚媛脸上画着妩媚的浓妆，比学校的时候要浓要艳丽的多，身上穿着一条露出半个胸的裙子，雪白的大长腿也来露了出来，这么冷的天也丝毫不觉得冻人。 倚在男人怀里，笑的妩媚又诱人，男人的手不安分的揉捏着她的臀部，往裙子里探进去，一点也不避讳是在大街上。 若不是还保留有一丝理智，估计要在大街上来一场野战。 “唔……”姚媛嘤嘤一声，粉拳挠痒痒似的捶在男人胸膛上，“强哥，你讨厌。” 这声讨厌叫的男人心里痒痒，勐劲把姚媛往怀里一摁，低头来了个热吻。 姚媛两条纤细的胳膊搭在他脖子上，蛇一般柔软的身体缠上男人的，眼看就天雷勾地火要来就地来一场激战，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姚……姚……媛……” 陷入欲火中的两人没有听见，江美又轻轻喊了声。 以她娇滴滴的声音很难把欲火难耐的两人拉回到理智当中，还是旁边的几个青年，狼一般的眼睛打量了一眼江美，然后推了推两人。 “喂，有人找你。” 姚媛勉强扯回理智，回头看了眼，然后就看到江美微垂着头，十分不自在的站在那儿，活像是掉进狼窝里，任凭宰割的小白兔。 男人烦躁的把她脑袋摁回来，准备继续。 这时姚媛推了推男人，见男人一双充火的眼睛马上要发火了，姚媛软滴滴的道：“我有同学来找我，待会再继续。” 姚媛朝男人眨了眨眼睛，这才安抚下火中的男人，男人松开她，道了句：“快点，老子快憋不住了。” 姚媛捂着嘴偷偷笑了笑，然后朝江美走了过去，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媛媛，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做。”江美攥着手指。 “我怎么了？”姚媛不以为意的问道。毕竟跟江美是几年的朋友，她的作风江美应该知道。 她可不觉得，她这个好朋友，会突然来批评她作风的问题。 “你既然在追闫皓，那为什么又跟这几个人鬼混！”江美伤心的质问道。 姚媛“噗嗤”的笑了出来：“我说小美，你也太天真了，男人能有三妻四妾，谁说女人就不行？我在追闫皓，可也挡不住我跟其他男人上丨床吧？这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闫皓……闫皓那么干净的一个人，他的女朋友怎么能是这个样子的！媛媛，如果你是真心喜欢闫皓的，我不会介意，但是你能不能……别在跟他们来往了？”江美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那几人，又害怕的缩回目光。 那群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就像在盯着一块等待分隔的肉。 “小美，你这是在干涉我的生活吗？”姚媛冷声问道:“你可真是天真到不行，我妈都不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男人追不追的上是凭自己的本事。你追不上的男人，我追有什么不对？” 随后，姚媛又嘲讽的说道：“乖乖女，赶快回去吧，不然，我可不保证旁边那几个男人，会对你做什么事情。” 姚媛说完就走了，江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触及到那几个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的目光，犹豫了下，转身离开了。 而翌日，姚媛的尸体就被人发现在了自己家中…… 案发现场，楚伊人和王晓光做着检查和采集。 龙子涵寻找着其他线索，这时，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死者姚媛，今年18岁，是南大的一名学生。邻居发现自己的猫跑来了她家院子，过来找猫的时候，发现死者倒在地上……” 听着刘元恒说完，龙子涵说道:“南大？和我表弟一个学校的。” 随后，他看了看门口摆放的鞋子，问道:“死者不像是一个人住，她的家人呢？” 刘元恒说道:“死者和父亲一起住，他父亲这两天去了乡下，还没回来。不过，据邻居说，他父亲是去躲债的。” “躲债？”龙子涵皱眉问到。 刘元恒说道:“死者父亲是个赌鬼，欠了负债躲起来很多天了。据说之前都是他女儿勤工俭学帮他还债。” “死者为人如何？” “死者为了赚钱还债和读书，也认识了些不学无术，品行不端的人，所以，慢慢的也变成了一些人眼中的不良少女。至于死者最近得罪、招惹了什么人，邻居人丝毫不知。” 龙子涵说道:“这个恐怕还要去学校问问了。” 说着，他看向楚伊人和王晓光，问道:“你们的初步检查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死者身上有些酒味，没有明显外伤，暂时不知道死因。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 龙子涵吩咐着刘元恒:“去跟附近的邻居打听一下，凌晨三点左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这时候，艾琳从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说道:“这本教学笔记应该是死者现阶段正在使用的，不过，这本并不是她的书。” 随后，她将书递了过来，说道:“书的主人叫江美……” 警局，会议室内。 楚伊人汇报道:“死者血检显示，她昨夜喝过酒，而我们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了藿香正气水和头孢类药物成分。” 第922章 双硫仑样反应 而后，她总结道：“判断，死者死于双硫仑样反应又或者称戒酒硫样反应。”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解释一下。” 楚伊人解释道：“酒精和头孢发生化学反应，主要的中间产物就是乙醛。头孢菌素进入体内后，会抑制乙醛的代谢、导致乙醛在体内的蓄积，引起中毒，产生一系列不适，严重者会因血压突然下降而产生过敏性休克，甚至死亡。” 赵小虎问:“那藿香正气又是怎么回事？” 楚伊人回答说:“藿香正气水中酒精含量占到了40%到50%。” 赵小虎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喝藿香正气水也是能死人的。” “其实，能引起戒酒硫样反应的药物有很多。除了头孢类药物还有甲硝唑、奥硝唑、替硝唑、塞克硝唑、呋喃唑酮、酮康唑、氯霉素、灰黄霉素、磺胺类以及某些磺脲类降糖药，如格列喹酮、格列齐特、格列吡嗪等。一般医务人员都会告知，如果没有告知，就要患者自己仔细看一下说明书上的注意事项了。” 王晓光补充道:“我温馨提示一下，服用这些药物期间，除了不能饮酒外，还要避免服用含乙醇的药物和食品，如酒心巧克力、藿香正气水、调味剂、食醋、糖浆剂、酊剂等。”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而且，乙醛脱氢酶一旦被抑制，一般需四到五天才能恢复。所以，在停药后立即饮酒，也同样可能会发生戒酒硫样反应。” 王晓光说道:“言归正传，本案中，死者之前就饮过酒，后期又服用了藿香正气水和头孢类药物，所以才造成了死亡。” 莫北皱眉问道:“所以，这起案子只是因为吃错药？” 楚伊人说道:“是不是死者吃错药我不能判断，不过，死者的身体状况很良好，并没有吃藿香正气水或者是头孢类药物的必要。而且，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 龙子涵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在现场并没有发现药瓶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发现床上有过什么痕迹。说明，死者姚媛是在外面与人发生过关系后回来的。” “另外，我们在死者的上下门牙上发现了极为少量的轻脱蜡膏、润滑油基础油水、乳酸钾、羟丙基淀粉磷酸酯钠、甘油、硬脂酸等物质组成的是化学惰性的碳氢化合物。” 龙子涵说道:“是凡士林的护手霜。” 楚伊人微微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回答说:“邢若雪与姐姐邢丽珍争夺卢继安，并将其杀害一案中，就有出现过这个护手霜。当时王晓光说过它的成分。” 王晓光说道:“我已经忘了，不过我倒是知道，龙少一向没有耐心听我说化学成分的。” 莫北拍了拍王晓光的肩膀，说道:“事实证明，龙少对你，有的时候还是多少会有些耐心的。” 王晓光耸了耸肩，说道：“好吧，我还有件事要汇报，我们在死者的胸前、领口、头发上，分别找到几根头发。” “几根？”龙子涵问到。 王晓光说道：“六根。”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凶手是对着死者梳头了吗？” “……”众人默，不知道怎么应对他这句话。 说好笑吧，他们正在讨论凶杀案。可凶手这六根头发的确是太诡异了，是刻意留下的吗？ 随后，只听王晓光说道：“我们在那六根头发上，也发现了凡士林。但只有其中一段有。” 龙子涵问道：“所以，不排除有人拿着这六根头发，分别放在了死者的身上？” 王晓光点了点头，回答说：“是这样的。” 会议现场沉寂了一会儿后，龙子涵说道:“死者家境并不富裕，无论是头孢类药物或者是凡士林，对于她来说，都是蛮大的开销。另外，既然是上下门牙上发现的凡士林，那么，凶手可能被死者咬过。” 即便真相是想陷害真什么人，那么，这牙齿上的凡士林总不会说谎吧？ 查就是了！ 这时候，刘元恒说道：“我想，我有必要要跟你们说一下姚媛的情况。她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过，是她一个叫江美的女同学把她保释出去。” 莫北发声：“江美？是那个课堂笔记的主人。” 艾琳说道：“龙子涵之前说，要去死者的学校调查一下情况，要不，我们这就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去……” 学校内。 经过多番打听，龙子涵等人得知江美、姚媛和闫皓的那点破事儿。 龙子涵找来了闫皓，皱着眉头问道：“你跟姚媛什么情况？” 闫皓不答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子涵说道：“我们接了一个案子，姚媛死了。” 闫皓微微一惊，立刻说道：“表哥，我除了学校就在家里，一大家子人作证，你可别怀疑我啊！” 龙子涵曲起手指在闫皓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好好说话，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闫皓说道：“还不就是她们先后给我递情书……” 当闫皓解释完后，龙子涵让艾琳找来了江美。 江美，一个斯斯文文，看起来非常容易害羞的姑娘。 龙子涵拿出那本从姚媛家找到的课堂笔记，问道：“这个还记得吗？” 江美将课堂笔记接了过来，惊讶的问道：“这不是我借给姚媛抄写的吗？怎么会在你们这？姚媛呢？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她接过书的瞬间，龙子涵也看了看她的手，完全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艾琳说道：“江美，听说你和姚媛是好朋友。” 江美点了点头，柔柔的说道：“对，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据我们所知，看江小姐你的穿着，家境应该不错吧？江小姐温柔、礼貌，看得出家教也很好，但是我不懂，江小姐怎么会和姚媛关系这要好？” 一听龙子涵这么说，江美立马皱眉辩驳道：“姚媛其实是个好女孩儿，她也是被逼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对她存有偏见。” 第923章 白莲花 说完，她问向艾琳：“警官，媛媛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她是不是在警局？我可以保释她吗？” 这一看，江美就是对保释她已经成了习惯。 龙子涵问道：“我们之间查过，江小姐曾经两次保释过姚媛，江小姐家里条件应该是不过的吧？” 江美点了点头，回答说：“是还不错，我爸妈也宠我，所以……” 龙子涵问道：“所以你的钱多，就喜欢接济姚媛？” 江美立即说道：“才不是，媛媛才不是那种人。如非真的遇见了解决不了的是，她根本就不会向我开口。她很要强，什么事都自己默默承受。” 好吧，龙子涵这次是真的惹江美讨厌了。 艾琳见江美对龙子涵很是厌烦的模样，艾琳解释道：“据我们所知，你和姚媛现在还算得上是情敌。所以，我们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对她这么好？这么帮着她说话？” 真不知道这姑娘是演戏还是真的傻，人家姚媛摆明了跟她抢男朋友，故意挑衅她，没把她当作好朋友，她还一头扎进去，拼命的说人家好话。 “什么情敌？你是说闫皓？姚媛她……总之她对闫皓根本不是认真的，她只不过是觉得好玩，她不是真的喜欢闫皓。” 紧接着，她又说道：“至于我对她好，那是因为，她其实对我很好，很保护我。而我也想帮她，希望她能好。” 艾琳看了一眼龙子涵，又问向江美：“所以，你觉得，只有你是认真的，只有你是真的喜欢闫皓的。” 江美脸色一红，忽然尴尬了起来。 龙子涵问道：“江小姐家里屎说什么的？” 江美犹豫了下，说道：“我爸妈是工厂工人，做点小本买卖而已，倒是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我家就我一个，所以还算富裕。” 见她不太愿意聊这个，艾琳问道：“昨晚江小姐几点回的家？” 江美回答说：“放了学我就回家了，不过，我后来出去了一趟，但大概8点我就回家了。” 龙子涵追问：“没有再出去过吗？” 见江美摇头，龙子涵又问：“吃完饭以后，你去了哪里？” 江美犹豫了下，问道：“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媛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艾琳知道，如果把姚媛的事情说出来，无论如何接下来的问话也是不能安安静静的完成了。 不管是真情还是演戏，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势必要哭的惊天动地的。 艾琳说道：“江小姐，我们是警察，正在查案，请你配合我们回答问题。稍后，我们会将事情告知你的。” 江美微微一愣，被拒绝，面上有些尴尬。 她回答说：“我……我去找了媛媛。” 龙子涵问道：“去哪找的她？” 江美咬了咬唇，两只手抓着衣角来回的揉着。 看出她的犹豫和紧张，艾琳说道：“江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很快查到的。与其这样，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无奈，江美只得将当晚去找姚媛的事情说了一遍。 龙子涵问道：“你认得那些人？” 江美糯糯的说道：“别人我没印象的，天黑，离着有点远，也看不清。” 所以就没什么可以提供的线索了？ 江美说道：“不过，我记得媛媛喊的那个强哥的长相。” 对于江美这种峰回路转的表达方式，龙子涵只觉得有些郁闷。 他问道：“我想，江小姐应该会愿意随我们回警局，绘一副强哥的画像吧？” 江美皱着眉头问道：“那么，我现在可以知道，媛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事实证明，艾琳的顾忌是对的。 回警局这一路上，江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就断了气。 到了警局，龙子涵头疼的把江美扔去了技术部画画像，自己带着莫北和艾琳一头扎进了办公室。 “龙少，现在怎么说？” 龙子涵思索了一阵后，说道：“你觉得，江美这个人怎么样？” 莫北回答说：“看起来是挺善良、温柔的，不过，我们见过太多演戏的行家了，我不敢断定。” 艾琳说道：“美丽的白莲花，也是从淤泥里长出来的。她如果不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真的天真到近乎傻，就是在演戏给我们，给她自己看。” 莫北说道：“如果这姑娘若真的是这么天真，我觉得，跟闫皓还真是可以试一试。” 龙子涵看了一眼莫北，淡淡的说道：“闫皓不喜欢这一款。” 艾琳问道：“你又知道？” 龙子涵说道：“闫皓是喜欢天真的姑娘，但天真不意味着傻和胆小，你们也看到了，和我们对话的时候，那姑娘整个人都很紧张的。” 说完，他发现话题被扯的有点远。 他轻咳了两声，说道：“言归正传，姚媛的身边，只有江美一个有钱的朋友，我觉得，这江美这个人，倒是值得查一查。” 说罢，龙子涵看向莫北，吩咐道：“去查查她的背景，看看她和死者姚媛最近的情况。” 莫北点头应该：“是！” 莫北走后，龙子涵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一年到头，我们怎么就这么忙呢？” 艾琳回道：“你不如问问那些犯罪分子，怎么就不能休息休息……” 很快，莫北带着画像来到了龙子涵的办公室。 他说道：“我们查过，江美的父母是一家制药厂的高层，两个人都是药剂师出身。” “药剂师？” 龙子涵双眼一眯，幽幽的说道：“看来，江美不会不知道双硫仑样反应了。” 艾琳说道：“江美是为了报复姚媛背叛她与她争夺闫皓？可是，她为什么要去找她，劝说她？是给她最后的警告吗？” 是因为最后的劝说不好用，所以，江美才决定动手的吗？ 龙子涵说道：“让法医部给娇美做**取证，看看她的手上，是否擦过凡士林，身上有没有我们要的物证或线索。另外，你们几个去江美说的那条街上，拿着死者的照片和这张画像打听打听，我和艾琳先去江美家核实一下看看。” 第924章 遭人陷害 莫北点头应道：“是……” 来到江美家，经过核实，她当晚的确是8点左右就回到家中。 至于有没有再出去，或者说，有没有半夜离开过，家里人完全不知道。 龙子涵安抚着江美的母亲，说道：“我们现在只是让江小姐帮我们在警局画画像，并没有什么，不要担心。” 江母一听，也便放下心来。 经过江母允许，龙子涵他们来到了江美的房间。 却发现，江美的化妆台上有一盒凡士林的护手霜。 龙子涵拿了起来，问向江美的母亲：“江小姐有擦护手霜的习惯吗？” 江母点头回答说：“她皮肤很干燥，手经常干裂，所以就养成了习惯。” “这瓶用了多久？”龙子涵问。 江母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这些东西，平时都是她自己在买的，我们平时很少管这种小事。” “听说两位都是药剂师，这么优秀的人，养出来的孩子也很优秀吧？以后也想让她从事这个行业吗？” 对于龙子涵的赞美，江母是很受用的。 江母说道：“哪里的话，我那孩子根本就不喜欢这个行业，平时跟她说两个药名她都要叫头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从哪抱回来的孩子呢。” 龙子涵说道：“两位对江小姐和姚媛……” 江母叹了口气，面色带着些许无奈，说道：“姚媛那孩子其实很懂事的，只不过，世事无常，都是被逼的。” “因为两个孩子一直是好朋友，我们也曾经想要帮过她。可她都拒绝了，她说跟我们家小美做朋友，不是为了寻求帮助。她其实挺重情重义的……” 龙子涵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母，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江小姐那么善良了，这源于您的教育。” 江母说道：“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儿，知根知底，也不担心那孩子会拐着小美学坏。而且小美这孩子天生胆儿小，我们对她是放心的、信任的。” 这一刻，龙子涵她们对江美之前的怀疑有些动摇了。 如果说，江美一直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被善良的母亲熏陶，那么，她的确是可能长成白莲花的。 不过，结果如何，还要看证据。 随后，他又看到了一瓶发蜡。拿起来一看，已经用了半盒多。 龙子涵问道：“江小姐喜欢用发蜡？” 江母说道：“那姑娘爱美的紧，每天出门前，都要饬好一会儿，从来没有一次轻装简行的。” 艾琳说道：“女人嘛，无论多大岁数的，都爱美，这很正常。” 回到警局，法医工作室已经给出了详细检验结果。 楚伊人说道：“江美的手上、衣服上，并没有找到凡士林的成分，不过却有天然植物油脂。”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天然植物油脂？” 楚伊人点头说道：“凡士林虽然见效快、效果显着，但还是无法跟纯天然植物油脂相比。换句话说，天然植物油比凡士林要更贵，更好。” 龙子涵又问：“所以说，江美的身上，没有跟死者的死有关的丝毫物证？”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江美的头发，跟死者姚媛身上找到的那六根头发完全吻合。不同的是，江美的头发上擦了发蜡。” 龙子涵皱眉说道：“这倒是有趣了……” 来到审讯室，龙子涵问道：“江小姐，你最近在用什么护肤产品？凡士林吗？” 江美摇头说道：“没有，凡士林太过油腻，我很久没用了，我最近都在用洋甘菊的护手霜。” 说着，她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瓶护手霜。 “最近，江小姐可是有的罪过什么人？” “我？我能得罪什么人啊？”江美皱着眉头，使劲的回忆着。 看她这副单蠢的模样，龙子涵忽然觉得，要是自家表弟跟这孩子在一起，或许还是挺般配的。 一个滑头，一个呆蠢，刚好互补，般配！ 江美忽然叫了起来，说道：“我想到了！” “什么？”龙子涵问到。 江美弱弱的说道：“我……我昨天晚上去找媛媛，那个，那个强哥……我耽误了他的好事，他好像很生气……” 天知道龙子涵这时候有多想一巴掌拍死她。 龙子涵问道：“江小姐最近和什么人来往的比较多？” 能拿到她那么多头发的人，也毕竟是亲近的人。 江美想了想，回答说：“就媛媛啊。” 龙子涵真的要被她气死了。 他站了起身，说道：“算了，江小姐先委屈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外面的警员讲，等案件查明真相，跟江小姐无关的话，自然会放江小姐回家的。” 江美有些惊讶的问道：“什么？你们在怀疑我？” 好吗，这才反应过来。这姑娘是真的有些傻，但为什么越看越觉得跟闫皓很般配了。 江美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害媛媛？我跟媛媛比跟我亲表妹关系都亲近，我怎么可能对她做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龙子涵说道：“江小姐稍安勿躁，我们也知道你不是凶手。” 这种智商，不太可能会是凶手的。 “知道我不是凶手，你还把我留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龙子涵无奈的解释道：“因为在凶案现场，我们找到了你的头发。” 江美惊讶的问道：“我的头发？” 龙子涵叹了口气，用了最后一次耐心提问：“江小姐，你家里最近来过什么客人，或者说，你在昨天跟什么人接触过？” 他想着，如果这个江美还迷迷煳煳的，他就放弃与她沟通，换艾琳过来。 毕竟对待儿童和心智不全的人，学心理学的人总会比他有办法。 江美想了想，回答说：“没有来客人啊，我接触的人……除了爸爸妈妈和学校的师生，也就只有露露了啊。” 龙子涵问道：“露露？什么人？” 江美回答：“我表妹肖露啊，也是南大的，今年刚刚入学。” 龙子涵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接触的？” 第925章 一石二鸟 江美回答：“昨天放学的时候，我看到媛媛和闫皓……我哭了，她哄了我，后来还把我送回了家，在我家吃了顿饭。”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肖露的情况，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他认定江美是被人陷害，也不光是因为凡士林的缘故，更因为发蜡。 试问，一个这么爱美，一出门就会打扮的美美的姑娘，什么时候会清清爽爽？答案是梳洗过后。 既然是梳洗过后，那么，在外面肯定是接触不到，就要在江美家中。 那么，这个肖露，也就成为当下嫌疑最大的人了。 “露露是个很听话，性格很温顺的女孩儿，因为小姨夫一家重男轻女，所以，她很内向，不太爱跟别人说话。她家庭条件不太好，除了学习，大多时间都是在家里干活。不过，她成绩非常好。” 龙子涵问道：“她昨天在你家吃饭的时候，有去过你的房间吧？” 江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她一直在厨房帮我妈妈做晚餐。”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就这样？” 见江美点头，龙子涵更奇怪了，如果是这样，对方怎么拿到她的头发的？ 而后，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安慰你的时候，拍过你的背？碰过你的头发？” 这么长的头发，对方拍拍背，帮忙整理一下头发，也能弄到几根了。 江美再次点头，证实了龙子涵的想法。 紧接着，江美像是忽然开了窍，问道：“你不会怀疑露露吧？她怎么可能会害我，怎么可能会杀媛媛？她们根本就不熟啊……” 龙子涵打断了江美的话，问道：“你刚刚说肖露家条件不好，家里重男轻女是不是？” 江美点了点头，回答说：“对。” 那么，肖露怎么会用凡士林的护手霜，以及头孢类药物的？ 龙子涵问道：“你母亲用的什么护手霜？她有没有给肖露擦护手霜？或者给肖露什么东西？” 江美摇了摇头，说道：“我除了吃饭时间外，都在房间里，连她离开都不知道，真的不太清楚的啊。” “那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江美回答说：“六点多吧，吃了饭就走了。” “把肖露家的地址写给我吧……” 刚刚一走出审讯室，就见到莫北带着一个男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莫北介绍道：“龙少，这位是尤强，昨天跟姚媛在一起的男人。不过，姚媛离开他家后，他整完都没有出过门，有时间证人，我带他回来做个笔录。” 龙子涵看了看尤强，问道：“姚媛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尤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龙子涵又问：“你们昨天走的时候，遇到了江美？” 尤强说道：“那小姑娘又蠢又笨，太不会看人脸色了，她那个表妹就识时务的多，见到我们，转身就走了。” 龙子涵问道：“你说你见到了她的表妹肖露？是什么时候？” “不就是那个江美离开后？那姑娘远远地看着我们，也是姚媛眼神好，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江美的表妹。我就不懂了，老子这么怜香惜玉的人，这些水嫩嫩的小姑娘，一个个见到了我，都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 听了尤强的话后，龙子涵华而不说，立即让艾琳带人去“请”肖露。 而龙子涵则亲自带人，再次来到了江家。 他们从江美母亲的口中得知，她确实在肖露走的时候，帮她擦过护手霜。 龙子涵问道：“您家的药，应该都收集在药箱或者盒子里的吧？” 江母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在什么地方？” 江母说道：“就在客厅这啊，跟我来……” 来到放药箱的地方，江母刚刚要动手拿出来。 龙子涵连忙叫道：“不要动！” 吓的江母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龙子涵给楚伊人递了个眼神，楚伊人意会，点了点头，带上手套，将药箱小心翼翼的取出，然后，打开盖子，里里外外的检查、搜集了起来。 采集完了指纹，楚伊人说道：“这里有头孢和藿香正气水。” 龙子涵看向江母，问道：“最近家里有人用过这两样药吗？” 江母摇了摇头。 龙子涵说道：“请你看一下，这两样药是否有什么不对？” 看过只有，江母疑惑的说道：“藿香正气水少了两瓶，头孢少了很多……” 回到警局时，艾琳已经将人带了回来。 经过法医部的检验后，江家的药箱，藿香正气和头孢的药品包装盒上，布满了肖露的指纹。 来到审讯室，龙子涵将所这个消息公布之后，问道：“肖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露杀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有嫁祸给自己的表姐，这简直让人不能理解。 肖露轻笑了一声，说道：“我跟她说过，她跟姚媛根本不是一路人。她天真的像个傻子，要是没有姚媛，真是不知道，她能在南大学院中安稳多久。” “我现在在问你，为什么这么做！”龙子涵根本不想跟这种人废话，也不想听她闲扯。 只听艾琳冷哼了一声，说道：“恐怕这人是太过自卑，喜欢闫皓又不敢表白，索性来了一个一石二鸟。” 肖露问道：“这位姐姐也觉得我办好不错吧？” 艾琳有些惊讶的说道：“还真是这样，让我蒙对了，我的运气可真好！” 肖露说道：“无论是学习、气质、人缘、长相、头脑，我都胜过她，唯一不如她的就是背景。所以，她一直很看不起我，她总是假兮兮的来可怜我，让全世界都以为，她是多么的善良。” 龙子涵不由得为那个“养虎为患”的傻姑娘抱不平，说道：“事实上，她确实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好姑娘。” 肖露轻笑道：“又一个被她那副丑恶嘴脸欺骗的人，我也懒得和你们多说了，人是我杀的。” 龙子涵简单明了的问道：“怎么杀的？” 肖露说道：“一路跟着她，趁着夜黑风高进了她家，趁她睡着给她灌药。至于头发，我是从江美身上弄来的……” 第926章 丢失的守护神 龙子涵问道：“既然你这么恨江美，为什么选择在现在动手？” 肖露表情扭曲的回答说：“因为闫皓咯，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被江美和姚媛这两个女人纠缠？” 龙子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的自卑埋没了你的良心……” 案件结束后，肖露任由警察带着往外走。 刚巧遇上了江美，江美哭着问道：“露露，怎么会是你？为什么啊？” 肖露脸色顿时大变，她歇斯底里的吼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难道这一切不是因为你吗？” “我？”江美忘了哭，整个人傻傻呆呆的看着肖露。 肖露轻笑，不屑的说道：“又是这么无辜的表情，江美，你怎么那么恶心？你太虚伪了！” “我？我虚伪？露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江美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后，肖露如一头要撕碎江美的恶狼一般，扑了过来。 好在艾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只见肖露表情狰狞的说道：“江美，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毁了我！” 看着被带走的肖露，江美放声大哭。 艾琳拍了拍江美的背，说道：“青春期的女孩儿心思都是很微妙的，她嫉妒你，所以才会这样。” “她嫉妒我？” 江美哭着问道：“她长相、才情、人缘、性格、心智都胜过我，我哪里有让她嫉妒的？”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你的生活环境！” 还真是表姐妹呢！之前，那个肖露也是这样说的。 见江美不解，艾琳解释道：“你有疼爱你的父母，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她没有。你可以鼓足勇气，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但是，她不能。” 江美问：“她也喜欢闫皓？媛媛都可以……她为什么，她为什么选择用这么方式？” 艾琳说道：“因为她自卑，她认为，以她的条件，势必会遭到闫皓的拒绝。到时，不止是同学们会笑她，就连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也会嘲笑她。” 回想了一下小姨一家嫌弃肖露的眼神，江美终于的想明白了。 她心疼的说道：“可露露还那么小，她怎么可以坐牢？就算以后出来了，小姨他们肯定会把她赶出去的，叫她以后怎么办？” 看着这个傻的可怜、可爱的女孩儿，龙子涵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江美，你是个好姑娘。” 江美摇了摇头，伤心的说道：“不，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才是罪魁祸首。” 艾琳哄道：“别这样，这不能怪你，你的心理是向上的，健康的，问题出在肖露自己的身上。” “小美！”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声音。 江美回头一看，立刻跑了过去，扑在了母亲怀里。 她哭着问道：“妈，为什么是媛媛啊，露露她为什么要杀媛媛啊，我再也见不到媛媛了啊！” 江母哭着哄道：“乖，别哭，媛媛她只是暂时离开了，她在天上看着你，你再哭，她可就要笑话你这个爱哭鬼了。” 江美虽然木纳了点，但她知道，姚媛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 即便那天晚上，她用伤人的话赶着她走，也是怕那些男人会伤害她。 可惜，江美没有办法告诉姚媛，她知道，她都知道…… 回到家中，龙子涵将整件案子和江美的一切告知了闫皓。 闫皓头疼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肖露，她是有病吧！”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心理疾病也是病！” 而后，他问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闫皓翻了个白眼，说道：“能怎么办？难道要我毁容或者休学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闫皓叹了口气，说道：“表哥，我根本没想过要谈恋爱什么的。我现在除了是个有家底的少爷，我什么都没有。谈恋爱，我哪来的资本？” “我没让你跟人家江美怎么样，但至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也好，就当是交个朋友也成。” 龙子涵这么一说，闫皓立马答应了下来，明天我去看看她…… 翌日，当闫皓来到江美家时，江美眼睛红肿的不像样子，这一看，就是哭了一夜的模样。 她强颜欢笑的说道：“闫……闫皓，你，你怎么来了？” 闫皓翻了个白眼，至于么？每次遇到自己，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好。 他说道：“你这样丑死了。” 一听闫皓这么说，江美面上立刻挂不住了，她低下头去，不敢看闫皓。 只听闫皓又说道：“还是原来的样子好看。” 闫皓扫过江美小屋里的摆设，发现，这里有很多江美和姚媛的合照。 “你们的感情真好！” 江美点了点头，说道：“之前，我们对你的纠缠，让你很困扰，对不起。” 闫皓叹了口气，问道：“我现在也恨不能理解，姚媛她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纠缠我？” 姚媛看他时候的模样，也没有江美……额，姑且算是扭捏吧？ 江美一见到他，眼睛都跟着放光，而姚媛……他看不懂。 江美说道：“因为我很喜欢很喜欢闫皓，媛媛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所以……从我这里不好下手，她只能选择纠缠你了。” 见闫皓有些不信，江美解释道：“她一直很保护我，我就像是被媛媛保护在象牙塔里的公主一样，她是我的勇士、我的守护神。无论是牛鬼蛇神的纠缠，还是同学的追求，她都帮我驱散了。她说，只愿我这一生如小时候一般简简单单。” 说完，她哭了起来：“可我弄丢了她，弄丢了我的守护神。” 看着女孩儿在自己面前哭的如此伤心，闫皓有些无所适从。 然而，江美和姚媛的感情，让他很是感动和动容。 闫皓开口道：“我想，如果有机会去祭拜姚媛的话，我会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为了我对她的误会和当时的冷言相待。” 当时，他对姚媛的确很是厌恶。但没想到，姚媛出发点是为了江美。 第927章 14岁女尸 肃然起敬啊！ 江美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看着江美哭红的眼睛，刚刚还觉得有点嫌弃，这会儿却觉得有些可爱。 闫皓说道：“江美，我们以后是朋友了，我可能做不到像姚媛那么心细的照顾你，但我会保护你。遇到困难，你可以来找我帮忙，我义不容辞。” 下一刻，江美抱着相册放声大哭了起来。 “！”闫皓一惊。 只听江美说道：“我是个坏人，媛媛死了，我竟然还要利用她。” 闫皓无奈的解释道：“江美，我跟你做朋友，只是因为发觉你其实是个单纯的好姑娘，并不是因为姚媛什么。” 江美看向闫皓，问道：“真的？” 闫皓点头：“真的……” 从江美家回来，闫皓只看到了自个儿姑妈，问道：“姑妈，表哥他们呢？” 闫秀珍淡淡的看了一眼闫皓，有些哀怨的说道：“又有案子了，你哥带着你嫂子，火急火燎的走了……” 案发现场，一具已经**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上面还有各色的鸟粪，伴随着尸体，散发着恶臭。 楚伊人和王晓光全副武装的在尸体前检查着，莫北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干嘛？” 王晓光解释道：“鸟类粪可携带超过六十种可传播的疾病，我们自然要小心一些。” 楚伊人说道：“我们必须赶紧把尸体弄回去，尽早清理干净尸体上的鸟粪，否则，鸟粪就会彻底侵蚀尸体。” “侵蚀？”莫北疑惑的问到。 楚伊人解释道：“因为除了鸵鸟外，鸟类的尿液和粪便都由泄殖腔排出体外。所以，鸟类排泄物是粪与尿的混合体，呈酸性，腐蚀性极强。”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而后，他扫了一眼现场，问向刘元恒：“什么情况？” 刘元恒说道：“今天早上，有个拾荒汉来到这里，发现了这具尸体。” 龙子涵疑惑的说道：“这附近的人都搬迁了，早就没有人居住了。这里又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拾荒汉来这里做什么？” 刘元恒回答说：“因为这一带还是有一些破旧的房子，可以供给拾荒汉居住的，他是来找地方住的。” 龙子涵皱眉说道：“既然没什么发现，先回去吧……” 回到法医工作室，楚伊人交代道：“先用羟基消毒，将鸟粪中和，再处理鸟粪吧。” 王晓光点头应道：“是！” 法医工作室这边处理尸体上的鸟粪需要时间，这会儿，龙子涵他们没有什么可用讯息，也只能先从最近失踪人口上来调查看看了。 几个钟头后，楚伊人的尸检报告出来。 会议室。 楚伊人回报道：“死者为女性，耻骨联合面类似蜂窝状，中部略水平，年龄大约在14岁左右。死亡时间于十天前，死于颅骨损伤。” 这时候，刘元恒递过来一张图片，说道：“这是技术部据容貌重整技术，恢复的死者面部图形。” 龙子涵接过图片，点了点头，问道:“失踪人口备案中，有没有年纪相仿的女孩儿？” 刘元恒拿出一张表格看了看，说道:“并没有。” 这上面记载了失踪人员的姓名、年纪，以及基本信息，一目了然。 既然没有，龙子涵只能暂且作罢。 他看向楚伊人，说道：“详细说说死者的颅骨损伤。”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死者左顶部、枕部、右颞顶部相应部位颅骨有明显骨折，损伤中央区向四周放射延伸的骨折线均独立存在，互无联系，且严重的脑挫伤部位亦与颅骨骨折着力点相应部位相一致。所以，这是多次钝***作用所致。” 龙子涵敲了敲桌子，说道：“解说一下最后一句。” 楚伊人抿了抿唇，说道：“死者生前，头部撞击平面物体三次以上。第一次，骨折线以着力点局部为中心，向四处放射状裂开并可延至较长距离。第二次及以后的外力作用于局部后，骨折线同样以着力点中央向四处放射状裂开，向外延伸至前次骨折线交叉时中断。” 龙子涵说道：“你刚刚说是头部撞击平面物体！？” 楚伊人点头回答说：“对，不是物体打击头部，而是头部是撞击造成的。” 龙子涵皱眉说道：“如果是被人按住头部向后撞去，伤不可能分散在左顶部、枕部、右颞顶部。” “是的。” 楚伊人说道：“这更像是跌倒，从楼梯下滚落在成的，但不排除有外力作用。” 听到楚伊人这样说，龙子涵幽幽的重复道：“不排除有外力作用……” 而后，他说道：“发现尸体的地方土质松软，说明，死者是被人抛尸去了郊外。”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另外，死者右手腕正中神经周围的韧带明显加粗，腕道症候群。” 赵小虎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 王晓光解释道：“腕道症候群是职业病中，最为常见的周边神经病变之一，是指患者因为工作需要，重复手及腕部动作。” “比如打字员、木工等职业吗？” 王晓光点了点头，又加以补充的说道：“除职业伤害外，糖尿病、甲状腺功能低下、尿毒症、孕妇、脂肪瘤、神经纤维瘤、类风湿性关节炎、退化性关节炎、痛风关节炎、肥胖、水肿等也容易患上腕道症候群的。” 龙子涵问道：“所以呢？她是哪一类？” 楚伊人说道：“经过检验，死者患有风湿性关节炎。” “所以，死者的右手情况是怎么样的？” 楚伊人回答说：“按照情况看，死者生前应该会经常感到麻木、刺痛、无力，基本上用不了力。” 艾琳摇着头说道:“虽然这种病没什么年龄限定，但十四岁的女孩儿患这种病，还真是让人有些不能理解。她家里条件应该不是很好。”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从女孩儿的身份着手调查吧……”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又是一天，而警局这边始终是没有什么消息的。 第928章 少女身份 龙子涵中午回家吃饭，忽然发现家里少了个人。 龙子涵问道:“妈？闫皓呢？他吃饭不是一向很积极的么？” 闫秀珍一边夹菜往自己碗里送，一边说道:“那臭小子佳人有约，哪稀罕我做的饭啊！” 说着，把剥好的鸡蛋分给了两个小不点。 龙一飞贴心的问着楚伊人:“妈妈要吗？” 楚伊人笑着说道:“一飞好懂事，不过，妈妈不要，你自己吃吧！” 闫秀珍瞪了一眼龙一飞，说道:“小马屁精。” 龙楚楚有样学样的跟着说道:“马屁精。” 闫秀珍其实是偏爱孙子的，奈何，这个金孙满心惦记着自个儿妈，闫秀珍虽然不至于真的生气，但也会埋怨龙一飞一句。 龙子涵对这发生的一幕早已习以为常，他转移话题说道:“我说妈，你这话，我听着怎么不对啊！你以前不是一直盼望着闫皓能跟女孩儿多来往来往，早点找个人定下来，给闫家传宗接代么？” 闫秀珍冷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传宗接代，那姑娘根本不是他女朋友。” 龙子涵调侃道:“说不定哪天就是了呢？以前我跟伊人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是使劲撮合的。没准撮合撮合，他们就成了呢？” 闫秀珍不讲理的说道:“你可别哄我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要是老娘希望落空了，我就找你算账。”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行了，我惹不起你，吃饭……” 与此同时，闫皓正陪着江美在姚媛的墓前祭拜着。 “媛媛只有她父亲一个亲人，可姚叔一点都不争气，也不疼她。媛媛从来不愿接受我们的帮助，她说，这样会让姚叔上瘾，也会让她自己变得难堪。” 江美说着，叹了口气，还是没能控制泪水，让其流了下来。 闫皓说道:“姚媛是个好女孩儿。” 好与坏，其实从来没有明确的界定。 或许在大多数拥有传统观念的人眼中，姚媛桀骜不驯，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是的坏女孩儿。 但在他们的眼中，姚媛是个好姑娘。因为她身上有别人没有的，难能可贵的品质。 离开墓地后，闫皓与江美正要准备去吃饭时，被一群闹事的人挡住了去路。 “黄惠波你不是人，你还我们血汗钱！” “黄惠波你不是人，你还我们血汗钱！” “黄惠波你不是人，你还我们血汗钱！” 众人口号一致的喊着，这让没见过世面的江美有些好奇。 “闫皓，他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闫皓说道:“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农民工，应该是老板拖欠工钱不给吧！” “你好厉害啊！”感叹完后，江美发现了重点:“老板不给他们钱，他们怎么生活啊！” 闫皓说道:“所以他们才来闹的。” 江美气愤的说道:“他们的工作本身就很辛苦，风吹日晒的，那个黄惠波竟然还不给他们工钱，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这时候，与他们一起看“热闹”的一位大嫂愤愤不平的说道:“黄惠波何止没良心，之前有人在工地出了意外死了，他不仅一毛钱不赔，还让属下动手打了那人的女儿，简直是泯灭人性。” “什么？他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他眼里钱比王法要大。那姑娘被打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谁知道是不是被……” 这位大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你没看警方正在找人，把画像贴的到处都是？你还敢乱说，当心姓黄的丧心病狂灭你的口。” 听到两人对话后，闫皓忽然一顿，看到那人手中拿着一张特别的寻人启事，上面还画了一个女孩儿的画像。 之所以说它特别，是因为上面写的日期还是今天的。 闫皓追问道:“你们再说什么？警方在找这画像上的女孩儿吗？她是谁？跟黄惠波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闫皓这么问，两人对视一眼后，警惕的看了看闫皓和江美，赶忙说自己有事，迅速离开了。 闫皓说道:“委屈你，今天午饭你自己去吃吧，我要去一趟我表哥那里。” 江美眼睛瞪得大大，问道:“是不是刚刚他们说的话，你要去警局告诉龙警官？” 闫皓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江美说:“你不用特意跑过去，浪费时间，我带你去打电话。” 闫皓疑惑的问道:“这还有打电话的地方？” 这一带尚在开发阶段，能拆的都拆了，新楼正在盖，商户很少，闫皓盖真不知道这里有电话亭。 江美说道:“当然有……” 接到闫皓电话时，龙子涵立刻带队赶来。 赶来时，这群农民工还在声讨着黄惠波。 龙子涵等人拿着死者画像，向这些人便听着与死者相关的讯息。最后，终于将死者的资料收集完整了。 “死者名叫施婉瑜，今年14岁，与父亲施致远相依为命。一个月前，她父亲遇到意外，死在了工地上。老板不仅不给赔偿，还派人打了这姑娘。再后来，这姑娘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什么意外？” 莫北回答说：“上吊的砖头脱了绳，砸了下来，把人砸死了。” 龙子涵说道:“走，去见见黄惠波……” 秘书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老板，有人要见你。” 此时，听着外面叫嚷声很是心烦的黄惠波哪有心情见什么人！ 他没好气的说道:“不见不见，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 秘书解释道:“可是，他们说他们是警察，来查案子的。” 黄惠波突然坐了起身，有些精铁的问道:“警察来干嘛？” 随后，他转念一想，问道:“不会是替那群穷鬼追讨工薪的吧？” 秘书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没详细说明，只说是有案件要查，要见见您。” 黄惠波犹豫了一下，说道:“让他们进来。” 下一刻，龙子涵和艾琳走了进来。 一见龙子涵，黄惠波立刻变了脸。 他赔笑的说道：“这……这不是龙少吗？请坐请坐。” 第929章 人性冷漠 龙子涵说道：“黄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来，是为了查一宗案件的。” 黄惠波点了点头，说道：“请说。” 龙子涵问道：“黄老板可否记得施致远？” 黄惠波神色一愣，而后，不答反问：“是不是他那个女儿又想要勒索我？” 紧接着，他怒意上涌，吼道：“我上次不是已经给她钱了吗？她怎么就没玩没了的？”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对于施致远的死，黄老板已经做出赔偿了？” 黄惠波点头说道：“可不是？” 龙子涵犹豫了下，说道：“那我怎么听说……” 黄惠波接过他的话，说道：“听说我拒绝给钱，还打了她是吧？” 见龙子涵点头，黄惠波无奈的说道：“我确实打了她，但那时她故意激怒我的，她故意让自己成为弱势，让我受到舆论压力，其实，是外面那些人把妖魔化了。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对于他的话，龙子涵有些质疑的问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外面追逃债务的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个包工头！” 说道这里，黄惠波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悔不当初的道：“那个包工头拿了我结的钱跑了，工程现在也只进行了一半，我资金又周转不灵，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 龙子涵问道：“能不能和我们详细说说施家父女的事儿？” 黄惠波说道：“施致远出事的时候，人还活着，他是在医院抢救无效才没了的。处理好施致远的丧事没多久，施婉瑜就来找包工头要钱，包工头一毛不拔，让我全额赔付，我这也是一时生气，就把责任推给了医院……” 说起当初的事情，黄惠波也觉得自己脸面臊得慌。 龙子涵问道：“当初去医院抢救的时候，钱是你们负的吗？” 黄惠波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包工头给的吧！” 如今这包工头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也得不到证实。 龙子涵转而问道：“黄老板，你最后一次见到施婉瑜是什么时候？” 黄惠波回答说：“不就是她那天晚上来我家要钱的时候！我可是给了她整整五百块啊！” “具体时间呢？” 黄惠波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老婆肯定是知道的，那天是她拿的钱给我。很重要吗？如果是，我打电话给她问问。”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黄老板了……” 黄惠波打完电话后，对龙子涵说道：“我老婆说，那天是十月十五。但具体几点，她也记不清了，也就是饭后的时间吧！” 听到“十月十五”，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那不正是施婉瑜的出事那天吗？ “黄老板家住哪里？” 黄惠波回答说：“香樟路，邻家小铺胡同里。”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施婉瑜走的时候，黄老板可知她是去了哪？” 黄惠波摇头说道：“我不清楚啊，我当时很生气，把钱甩在她脸上就关上门，让她滚蛋了。” 随后，黄惠波又问道：“是不是施婉瑜出了什么事？” 龙子涵看了看黄惠波，说道：“她死了……” 离开后，莫北分析道：“施婉瑜带着钱离开的，紧接着人就出事了，钱也跟着不见。有没有可能是抢劫？” 艾琳犹豫了下，说道：“我们发现死者的地点是野外，四周都是松软的泥土，显然跟死者的死亡不符。如果是抢劫，对方不可能会移尸去郊外。” 随后，龙子涵问道：“晚间，死者拿着那么多钱，能去哪里？打算去哪里？准备做什么？” 问完后，三个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莫北转移了话题，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黄惠波家，证实一下？” 龙子涵说道：“香樟路那一带，最近正在修路，而且，邻家小铺那附近，根本就没有二层的建筑。施婉瑜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14岁小姑娘，黄惠波不会没办法对付的。更何况，她老婆也在，应该不会是他。” 分析完后，龙子涵又说道：“要不，打个电话给赵小虎和刘元恒，让他们去黄惠波家附近看看，我们三个先去施婉瑜家！” “好……” 来到施婉瑜家，只见这家里确实是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不过，屋内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但因十天没有人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兵分两路，龙子涵在屋里翻找着，莫北与艾琳则是在外面，向邻居打听着施婉瑜家的事情。 不过一会儿，龙子涵拿着一张住院单据从屋里走了出来。 “大哥，施家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这施婉瑜失踪了这么久，怎么连个报案的人都没有的？” 邻居大哥解释道：“他们也是后来这里住的，每天忙哄哄的，咱们对他们也不了解啊。不过，却也没见过有什么亲亲朋友来串门过。估摸着就算有亲人，也不在上海滩吧？” 艾琳问道：“那你们街坊邻居的，发现施婉瑜不在家，也没说找找或者帮忙报警吗？” “哎，那姑娘父亲不是在工地出事了吗？她去索赔了啊，我们都猜测，那个老板是给了姑娘一笔钱，让她离开上海滩，以前给他惹了麻烦啊。反正我们跟施家也不熟，也就没太在意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性冷漠啊！ “莫北、艾琳！”龙子涵召唤着两人。 两人与邻居大哥道了声谢，朝着龙子涵这边走来。 “这是一个月前，施致远在医院抢救的单据。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钱，施婉瑜根本支付不起。以包工头贪财的性子，这根本不会是他给的。” “那我们去医院打听打听？”莫北问。 艾琳说道：“ofcourse，这还用问吗？” 龙子涵收起单据，说道：“走……” 到了医院，三人找到了当时给施致远抢救的医务人员，将单据递了过去，问道：“还记得这个人吗？” 护士点头说道：“我记得，当时这个患者被送过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听说是盖房子的时候，上面砖头掉下来砸的。” 第930章 女孩儿表哥 随后，护士感叹的说道：“可惜啊，没救回来。当时她那女儿跪在地上，哭的几乎晕了过去。” 龙子涵问道：“还记得当天送施致远来医院抢救，是谁付的钱吗？” “当时乱哄哄的，我们哪记得是谁啊？” 另外一个护士说道：“那女孩儿表哥也跟在身边的，想来，应该是她表哥给垫付的吧？” 龙子涵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问道：“表哥？” 他们在走访过程中，可没有听到邻居有提起过施婉瑜还有个表哥。人们都说施婉瑜只有施致远一个亲人了啊，这是哪冒出来的表哥？ 护士点头说道：“我听那女孩儿是这么叫啊！” “谢谢……” 回到了警局，龙子涵叫来了刘元恒，问道：“去过黄惠波家了？” 刘元恒回答说：“去了，并未发现不妥。而且，邻居可以作证，施婉瑜当晚是拿了钱就走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吩咐道：“施婉瑜还有个表哥，这样吧，你查一下户籍档案，看看施婉瑜母亲的户籍档案。” “是……” 很快，刘元恒的调查出了结果。 “龙少，施婉瑜一家的祖籍都是杭州，根据杭州那边的原始户籍档案调查，施婉瑜的母亲还有一个姐姐叫做庞云燕。不过，她姐姐的户籍，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迁到了上海滩。” 说完，他将资料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他们的地址，需要咱们要‘上门服务’吗？” 龙子涵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说道：“自然是要上门的……” 这屁股还没坐热，龙子涵一行人又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这会儿，庞云燕正在跟邻居闲聊，见有人上门，她走了过去：“你们找谁啊？” “你是庞云燕？”龙子涵问到。 庞云燕点头说道：“对，我是，你们谁啊？”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我们是警察，来此时为了一桩案子。” 只见庞云燕眉头一紧，嘴角下意识的抿了抿。 邻居赶忙说道：“那个啥，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庞云燕尴尬的说道：“好，那咱们回头聊。” 而后，她对龙子涵等人说：“进屋里说吧，咱们这么多人站在门口也不大好看。” 见龙子涵点头，庞云燕把人让进了家里。 庞云燕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看上去，也要比施婉瑜的家好上了太多、太多。 落座之后，庞云燕问着他们：“你们是为了什么案子来的？” “庞女士知不知道，施致远死了。” 庞云燕微微一怔，而后，点头说道：“我听我儿子回来说了。” 龙子涵问道：“令郎郑卓豪在家吗？” 庞云燕看了看他们，仰头喊道：“儿子！” 楼上传来极为不耐烦的声音：“干嘛？” “你下来，咱们家来人了！” 安静了一会儿，郑卓豪回了一声：“等着！” 等待间，龙子涵说道：“恕我直言，你们两家是表亲，但似乎从不来往。” 庞云燕撇了撇嘴，说道：“我们两家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谁能想到俩孩子竟然私下偷偷见了面。” 龙子涵不明所以的问道：“明明是亲戚，为什么会弄到这般田地？” 庞云燕双目一瞪，心怀恨意的说道：“我爸妈在世的时候，他们就三天两头去占我爸妈的便宜，等我爸妈死后，他们占了我爸妈的房子和地，还以我老公不是本地户口为借口，把我爸妈以前给我们的地分割了一半出去。自此，两家成成了仇。也好在苍天有眼，善恶到头终有报。” 龙子涵说道：“可到底血浓于水，施婉瑜是无辜的，如今就剩她一个人，你们也这么冷漠，会不会不太好？” 庞云燕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的反驳道：“那能怎么样？我还要以怨报德，把她接过来当祖宗一样伺候着吗？” “妈，我都说了，婉瑜是无辜的，你就算不管她，也不至于总是这样恶口相向。小姨和姨夫人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是……” 庞云燕打断郑卓豪的话，吼道：“你懂什么！” 而后，想到这里还有外人，庞云燕说道：“他们是警察，说是有话要问你。” 郑卓豪看了看几个人，问向庞云燕：“怎么？你意识到禁锢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事，自己报了警？” 庞云燕顿时气的火爆三丈：“孽子！你在说什么！” 眼见下一刻就会成为硝烟弥漫的战场，龙子涵赶忙出言打断：“两位可否先冷静冷静？我们警方还有问题要问。” 两人瞬间熄火，安静了下来，看向龙子涵。 龙子涵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施婉瑜是什么时候？” 郑卓豪说道：“姨夫死的当天，我本想留在那，看看能不能帮婉瑜做点什么。可后来，我被我妈抓到，关了起来，这段时间，就再没见过婉瑜。” 龙子涵又问：“施致远去医院抢救时的费用，是你帮忙垫付的吗？” 郑卓豪点了点头，回答说：“对，是我。” 庞云燕一听，立马气的吼了起来：“你去给我要回来！” 郑卓豪干脆当没听到，龙子涵问向庞云燕：“你们夫妻有见过施婉瑜吗？” 庞云燕摇头说道：“我老公那天不在家，我去找卓豪的时候在医院外，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她，跟她妈长的太像了。” 话说完后，彭云燕神色流露出了一抹厌恶。 龙子涵说道：“我不得不告诉你，那是你们此生的最后一眼。” 庞云燕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郑卓豪激动的问道：“婉瑜怎么了？” 龙子涵看向郑卓豪，说道：“很不幸，施婉瑜死了。在死亡后的第十天，才被一名拾荒汉在杂草丛生的郊外发现。” “什么！”郑卓豪无比震惊的看着龙子涵，摇头说道：“不，我不信！” “我们警方已经确定死者的身份，根据死者的骨骼，我们的技术部门已经通过容貌重整技术，恢复了死者面部图像，你看看，好好确认一下吧。” 第931章 意外之财 结果画像，郑卓豪楞在了当场。 庞云燕看着儿子呆呆傻傻的模样，有些担忧的唤道：“儿子？儿子？” 郑卓豪勐地转过头，看向庞云燕，恶狠狠地问道：“是你，是你对不对？还是我爸？不，不可能是他，他在外地，还没回来。” “啪！”庞云燕一巴掌打在了儿子的脸上，震怒的骂道：“孽子，你疯了吗？” 郑卓豪丝毫不觉得脸颊疼痛，表情扭曲的说道：“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是你，是你们害死了她，你们的手上，沾满了她的血！” “你……你……” 被郑卓豪这么一气，庞云燕当即晕了过去。 艾琳赶忙将人扶稳，送去一旁的沙发坐。 深觉这一家有“故事”隐瞒了旁人，所以，龙子涵将知情的郑卓豪单独叫了出去，了解情况。 只听郑卓豪说道：“什么分房、分地，积怨已深，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爸！” 当年，两家关系尚好。 可不知道他爸是怎么的，趁着喝多了调戏了婉瑜的母亲，被人当场撞破。 而他的父亲和母亲为了名声，当场反咬了一口，说是婉瑜的母亲勾引了所致。自此，他们一家声名狼藉。 而施致远气不过，既然已经没了脸面，那就撕破脸皮，以他们不是本村户口为由，瓜分了外公、外婆留下的房子和地。 “我想着，就算大人有仇，有无奈，那婉瑜总是无辜的吧？可是，我妈以死相逼，死活不再让我见她，也不让我管他们家的事。” 这也好理解，自己丈夫觊觎自己的亲妹妹，还做出调戏被抓包的事情出来。 庞云燕本就有心结，而再加上妹妹毫不留情的分了他们的房子和地，恩怨已经种下，她怎么会愿意让跟妹妹长的极相似的外甥女再自己眼前晃？ 一来是怕丈夫死性不该，二也是怕半大的小丫头迷惑了儿子吧？ 只听郑卓豪又说道：“是我们家对不起小姨一家，害的他们在村里无法生活，卖房卖地，背井离乡的在外面打工。如今我长大了，有能力了赚钱了，我只想补偿一下无辜的婉瑜，可谁知……” “节哀顺变。” 郑卓豪叹了口气，说道：“自从见了婉瑜以后，这些日子连上下班，都是我妈亲自接送的。我根本没时间和机会去见她，所以，一直不知道她发生了这种事情。” 龙子涵问道：“十天前的晚上，施婉瑜去找黄惠波要赔偿你知道吗？” 郑卓豪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 “你们当时在家？” 郑卓豪回答说：“对，在家，而且很早就睡了。”说完，他问道：“她是在去找黄惠波以后出事的？” 见龙子涵点头，郑卓豪悔不当初的说道：“我应该陪着她一起去的，这样，她也就不会出事了。” 龙子涵说道：“那你仔细想想，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又或者，她平时都跟谁来往？会去哪里？” 郑卓豪回答说：“她身体不好，很少出门，人生地不熟，哪来的什么朋友啊！” 龙子涵问道：“你当时为她垫付医院费用的时候，她有没有表示会把钱尽快还给你？” 龙子涵想着，天色已晚，施婉瑜带着钱不回家的话，那就应该是去拿钱还给郑卓豪。 所以，会不会是还钱的途中出了事？ 如果这里没什么线索，那么稍后，他还要派人，从黄惠波到这里的各个路线调查一番。 郑卓豪摇了摇头，说道：“我根本就不在意那点钱，而且，她当时光顾着哭了，怎么会在意这种事。后来，我就被我妈强行带走了，再没见到过她。” 龙子涵又问道：“恕我直言，你们两家的家长相互憎恨，根本不会同意你们见面，施婉瑜一个极少出门的小女生，你们是怎么联络上的？” “半年前，我在一家骨科诊所遇到了婉瑜，她是去治手的。当时没认出来，还是通过病本上的名字，才知道她是表妹的。相认后，她每次去骨科看手，我都尽量陪着她一起，省的她孤单。” 龙子涵说道：“你对施婉瑜还真的挺上心的。” 郑卓豪抬手捂住脸，哽咽的说道：“如果没有两家的恩恩怨怨，再有两年，婉瑜这傻丫头就是我媳妇儿了。” 看到郑卓豪的眼泪随着指缝流下，龙子涵想要说的话顿时收了回去。 他淡淡的说道：“对不起。” 郑卓豪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没事，这样也好，省的那丫头一个人，孤孤单单……” 从郑卓豪这里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线索，龙子涵只能暂且作罢，准备和艾琳他们在途中找找什么线索。 而就在这时，邮差骑着单身，停在了郑卓豪的门前，喊道：“庞云燕，有你的信。” 庞云燕走了出来，说道：“在这！” 接过信，庞云燕脸色一变，下意识的要将信收起来。 而眼尖的龙子涵已经看到了上面的字，这封信来自银行。 他一把将信从庞云燕手中抽了出来，等庞云燕反应过来，想上来抢信的时候，龙子涵已经将信封打开了。 上面大致写着，庞云燕花了五百块，买了银行的理财产品，这是银行给的反馈单。 五百？这不是跟黄惠波当晚给施婉瑜的钱数不是一样的吗？ 这时，龙子涵脑海中，忽然想起郑卓豪刚刚说的话。 他说，案发那天，他们很早就睡了…… 想着，龙子涵看向庞云燕，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冷声质问道：“庞女士，这笔钱应该是意外之财吧？” 庞云燕忽然扬声道：“瞎说，这是我家里的钱。” “家里的钱吗？据我们说知，你丈夫的薪水养活你们一家很有限。这五百要存多少钱？五年年？十年？” 说着，龙子涵逼近庞云燕。 只见她眼睛忽然长大，嘴巴动了几下，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向后畏缩着。 龙子涵说道:“你们家的钱应该都是存储在银行中的吧？需要我让人去调一下你们在银行存款记录么？到时候就知道，这笔钱是不是你家的了。” 第932章 封口费 庞云燕慌了，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没有杀人，你们，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她的表现，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更加的肯定，施婉瑜的死跟她有着关联。 郑卓豪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可能是我妈？我刚刚不过说的是气话，你们不要冤枉她，她胆子很小的。” 龙子涵没有理会郑卓豪，看向庞云燕，冷声说道:“庞女士，你涉嫌杀害、抢劫施婉瑜，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说完，他看向一脸惊愕状态的郑卓豪，说道:“你也跟我们回去一趟。” 回到警局后，无论怎么审，庞云燕始终否认自己在案发当晚见过施婉瑜，更不承认这笔钱是施婉瑜的。 审讯室内，龙子涵对庞云燕说道:“根据银行提供的储蓄单据看，你们这一生存下的钱都在这了，按照你们家收入水平看，这个存款不少。但如果从中拿出去五百来买理财。我相信，账面上的钱肯定不是这么多。” “我之前买了理财……” 不等庞云燕说完，龙子涵开口道:“不要试图撒谎，说自己买了理财或者彩票赚的，或者是保险公司返利了。因为这些都是实名制的，可以查的到的。” 庞云燕无话可说。 艾琳说道:“庞女士与施婉瑜的父母积怨已深，连带着讨厌施婉瑜，不想让她与自己的儿子在一起，耽误了儿子的打扰前程，从而将其杀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当当。”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 龙子涵转过头去，见是楚伊人，说道:“有结果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将资料递给龙子涵。 龙子涵快速看过之后，对庞云燕说道:“庞女士，你儿子郑卓豪的发检报告显示，他在过去的一个月中，曾服用过安眠药。我想，他本人并不知情吧？” 见庞云燕神色慌张，龙子涵继续道”“这也是案发当日他为什么睡那么早的原因吧？那么，他睡了以后，你去了哪？” 庞云燕抿了抿唇，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能不能解释一下，十天前，你穿的衣服上会有血迹？” 根据郑卓豪的回忆，他们找到了庞云燕当天所穿的衣服。 而万幸的是，法医部在衣服上找到了血迹反应。 听到龙子涵这么说，庞云燕算是彻底的慌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杀人，我也没见过施婉瑜。” 龙子涵说道:“当晚，死者施婉瑜应该是约了郑卓豪，但却被你在郑卓豪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拦截了下来。而后，你就应邀去见了施婉瑜，一言不合，你杀了她，将其抛尸，并带走了她的钱，是不是。” “没有，没有，你含血喷人，你冤枉我。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见过她，更没有杀人，这些根本不能算证据，你们凭什么定我得罪？” 她说的对，这些，的确不能指证她是杀人凶手。 不过，听到她如此死不认账，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没见过施婉瑜，龙子涵也烦了。 他站了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庞女士委屈一下，等我们找到案发现场再来跟你聊这个问题。” “你……” 离开审讯室后，龙子涵来到有些空旷的大厅，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案发地点，真的在黄惠波和庞云燕家的途中吗？” 身后的艾琳说道:“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龙子涵皱着眉头问道:“若是没走过呢？” 艾琳问道:“你怕他们之前说好了会面的位置？”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艾琳叹了口气，有些坐车的说道:“一个要经常进出诊所看病的14岁孩子，就算她邀约别人见面，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呢？” 龙子涵忽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艾琳，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 不等艾琳说出口，龙子涵便要求道:“第一句。” 艾琳重复着说道:“一个要经常进出诊所看病的14岁孩子……” 龙子涵说道:“诊所，那家骨科诊所。” 郑卓豪曾说，他从半年前开始，一有空就会陪施婉瑜来看手。 那也就是说，施婉瑜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那个骨科诊所了。 恍然大悟的艾琳说道:“他们每次都在那见面，在施婉瑜心里，那等于是他们的大本营了。所以，施婉瑜当晚很有可能是去了那个骨科诊所。” 通过郑卓豪，他们找到了那家诊所。 而在诊所外的台阶上，他们发现了血迹反应，也万幸的在护栏下发现了头发和皮屑组织。 于是，他们带回了诊所的医生…… 法医工作室内，楚伊人汇报道:“头发和皮屑组织是死者的，但我们发现了不同的血迹，经过证实，属于嫌疑人张黎，也就是那个诊所医生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 “楼梯上有摩擦痕迹，就在张黎的血迹附近。而张黎的鞋底也有相应的磨损，那个痕迹的宽度与他的鞋也相符。所以，根据现场和物证推断，他曾在那摔了一跤。” 听楚伊人说完，龙子涵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辛苦了，我先去审案子……” 来到审讯室内，龙子涵坐了下来，凝视着张黎，问道:“现在，庞云燕也在我们警局里做客，你猜，她告诉了我们什么？” 张黎崩溃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她们在争执，我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也把她撞下了楼。谁知道她竟滚下楼去，跟着就断了气。” 这一点，龙子涵在听到楚伊人说地面有擦痕，张黎曾摔倒时，他就已经有了猜测。 如今张黎这样一说，但是跟现场吻合了。起码这一点上，他没有撒谎。 他点了点头，说道:“接着说。” 张黎继续说道:“是那个女人，是她说如果被人知道了，我的人生就毁了。她说会帮我保守秘密，然后还拿走了施婉瑜身上的钱，说是当做她的封口费。” 第933章 空心钉 看张黎这反应，龙子涵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他一个大男人，这反应还不如庞云燕来的镇定。 龙子涵问道:“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 “趁着天黑，我把人放在了车上，拉去了郊外。那一代蛇虫鼠蚁特别多，我想着，要是被分食了，那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可还是没想到……” 说完，他伸手捂住脸，后悔不已的说道:“我不该听她的，这些日子，我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好觉的，不是做噩梦，就是担心自己做的事被人发现了。” 龙子涵看了眼懊悔中的男人，说道:“我相信，你今后能睡个好觉了……” 案件破获，得知真相的郑卓豪大受打击。 他冲到母亲面前，怒吼着:“你怎么可以这么没人性？你怎么可以？血浓于水啊！” 庞云燕看到儿子崩溃的模样，惊慌失措的安抚道:“卓豪，卓豪，是妈错了。妈不好，你原谅妈。” 郑卓豪挣脱她抓着自己的手，说道:“妈，你太让我失望了。” 最终，庞云燕只得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痛哭流涕…… 冬雨绵绵，夹杂着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的凉风，冷的人那叫一个心寒。 这天，程颐带着下属，兴师动众的迎接了来上海滩视察工作的省长。龙百川作为局长，自然是要出席的。 对“官场”，龙子涵自然是没有兴趣的。 然而，他就算没兴趣，也要在这一天亲自上阵，毕竟，这些人的安全第一。 忙活了一天下来，大人物们准备去安睡了，龙子涵吩咐几个人留下，随省长的保安一起巡逻守夜，自己也就回了。 而这一走不要紧，凌晨，几声枪响，扰乱了上海滩长久以来的秩序…… 案发现场是省长所居住的房间，省长廖家成胸口中枪，成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窗旁，一名黑衣男子后背中枪趴在地上，已经断气。 楚伊人和王晓光初步检查尸体，并对现场进行了搜集。 其他人员勘查现场，对周围人员做这笔录。 龙子涵皱着眉头，一边观察着现场，一边若有所思的嘀咕着：“刚刚来到上海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有人是想要给程颐脑袋上点把火啊！” 这时候，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听到枪声，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保镖叫做吴岩旭。他射杀了枪击省长廖家成的凶手，但自己也中了枪。我们赶到之前，人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其他人怎么说的？” 刘元恒说道：“听到几声枪响之后，他们纷纷从自己的位置赶了过来，就看到吴岩旭捂着腹部中枪的伤口，开枪打下了准备跳窗逃离的人……” “几声？”龙子涵简单直接的问到。 刘元恒微微皱眉，回答说：“这个我没详细问。” 龙子涵交代道：“去打听看看，另外，向他们了解一下吴岩旭。”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刘元恒走后，楚伊人说道：“死者生前被七七手枪击中右胸部，入口0.5乘0.5厘米，出口0.9乘0.5厘米。看中枪位置，因为子弹穿透内脏导致死亡。” 经过一番盘查之后，没有过多的有用信息，龙子涵等人只得带着两名死者的尸体回了警局…… 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道：“经检验，1号死者廖家成确实是因右胸中弹，穿透胸痹导致右肺、心脏，导致创伤性出血性休克死亡。”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另外一个呢？” 楚伊人回答说：“2号死者耻骨联合及下角更清晰明显，骨质开始致密、光滑，年纪应该在35到40岁之间。” 说着，她单独拿出一张报告交给了龙子涵，继续道:“我们在死者的左肱骨大结节内，发现了空心钉。”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空心钉？干什么的？” 楚伊人解释说:“死者曾经在肱骨大结节骨折后，利用肩关节外侧小切口结合空心钉治疗。”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楚伊人继续说下去。 楚伊人说道:“据分析，骨折应该有5年以上。这里骨折多为直接暴力或者间接暴力所致，而这种螺钉内固定术目前来说，我们国家，甚至其他国家应该是都没有的，它出自美国的哥伦比亚医院。” （关于螺钉内固定术最早是不是出自美国的问题，作者也无从考证。小说情节需要，请勿较真，多谢体谅。(*^__^*)） 刘元恒说道：“既然出自哥伦比亚医院，我稍后联系一下那边，让他们帮去查一下手术记录，说不明能查出死者身份。” 莫北说道：“只是不知道，他去做这个手术的时候，用的是否是真实姓名。” 龙子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是不是真的，总要查查看。对了，刘元恒，我让你问的怎么样？” 刘元恒说道:“我问过其他人，他们听到了四声枪响，而在现场，除了两名死者和一名伤者一人中了一枪外，还找到了一颗打在墙里的子弹。” 王晓光说道:“经过枪上指纹还有射丨出的子弹分析，吴岩旭开了两枪，一枪打中墙，一枪打中死者。而凶手开的两枪却显得非常准，一枪杀了廖家成，一枪打伤了吴岩旭。” 龙子涵毫不吝啬的说道:“凶手身负旧伤还能轻松潜入，枪法如神，真是难得的人才。只可惜，他选错了路。” 从案发到眼下，一直没有开过口的艾琳忽然说道：“本案或许涉及政府要员，上面一定会非常重视，如今被害人和凶手都死了，我们是死无对证，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破案的话，程颐和龙局就要遭殃了。”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些人会以“应付”重案来诟病程颐和龙百川，这是必然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恐怕不止，我这个队长恐怕也要回家吃自己了。” 艾琳皱眉说道：“照理说不该，昨晚我们走的时候安排的很好。” 龙子涵说道：“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为之，里应外合，那么，就是因为某人的疏漏，让凶手钻了空子。” 第934章 凶手身份 莫北有些质疑的说道：“如果是里应外合，死者不该被击毙在屋内。” 艾琳说道：“凶手的旧伤看起来非常严重，行动多少会不便。但他这样的身体还来杀人，应该不太可能是职业杀手。” 莫北疑惑的问道：“不是职业杀手，难道是寻仇？早不寻，晚不寻，偏偏等廖家成来了上海滩，在咱们地界上杀人。最后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艾琳耸了耸肩，说道：“我又不是算命的半仙儿，事事都能掐会算的。” 莫北反驳道：“可你的专业是犯罪心理学。” 艾琳无奈的说道：“好吧，我个人觉得，这是一起寻仇案件。只不过，凶手应该是做足了准备，了解了守卫点和换岗时间。至于有没有同伙，这个还真是不好说。” 说着，她叹了口气，不解的说道：“我有一点搞不懂，他明知道那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为什么要在室内用枪杀人？” “额？什么意思？”赵小虎有些不解的问到。 龙子涵解释道：“用枪很容易惊动守卫，换句话说，在室内用其他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廖家成，他为什么选择最容易惊动别人的方式？” “对啊，为什么？”问完，赵小虎看了看众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蠢，便闭上了嘴。 龙子涵长叹一口浊气，说道:“不管如何，先查死者身份，另外一方面，等吴岩旭醒了再说。还有，联系廖家成的亲属。” “是。” 龙子涵说道:“艾琳、莫北留下，其他人散会。” 待大家走后，龙子涵交代道:“你们去调查一下廖家成身边的保镖和招待所的服务人员，看他们自廖家成来上海滩后，都接触过什么人。” 艾琳点头应道:“好，我们去查查看。” 接下去的时间，龙子涵等人陷入了忙碌的调查当中。 翌日，受伤的吴岩旭已经脱离了危险期，醒了过来。 龙子涵来到病床前，自我介绍道:“吴先生你好，我是本次枪击事件的负责人龙子涵。” 吴岩旭张口，龙子涵见他有话要说，又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他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一些。 只听吴岩旭问道:“省长怎么样了？” 龙子涵看向吴岩旭，抿了抿唇，说道:“我很抱歉，廖家成省长当场死亡。” 吴岩旭双目勐地一瞪，神色中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不似作假。 龙子涵问道:“我们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案发经过。” 吴岩旭闭上眼睛，缓缓的叹了口气，虚弱的说道:“我听到里面有响动，敲了敲门，紧接着，枪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他拿出枪，撞门而入。 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廖家成和准备逃跑的黑衣人时，他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在你冲进去之前，你听到了几声枪响？” 吴岩旭回答说:“一声。” 龙子涵又问:“你进去后，开了几枪？” “两枪。” 龙子涵问道:“你一枪打偏了，一枪打中了凶手是么？” 吴岩旭点头回答说:“是的，不过，我也被打中了一枪。”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跟廖家成省长的关系似乎不错。” 吴岩旭评价道:“他是一个好人，从来不摆官架子。” “这似乎成为不了你重伤在身，一醒来就急切的要知道他是否平安的原因。” 面对龙子涵的质疑，吴岩旭说道:“省长对我有恩，没有他，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龙子涵问道：“什么恩？” “那年，我生了重病，我妈拖着残疾的身子，去街头打算将妹妹卖了，给我换看病的钱。是他，是廖省长，他将钱给了我妈，还问为什么要卖掉女儿。我妈如实相告好。廖省长去了我家……” 而后，廖省长好心，将人送去了医院，并帮他服了医药费。 自此，他记下了廖省长的大恩，待病好之后，他便跟在了他的身边。 听他叙述完后，龙子涵问道:“你以前见过那名行凶者吗？” 吴岩旭摇头回答:“没有。” 随后，两人又聊了聊廖家成的近况。 在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后，龙子涵说道:“出于对案件的谨慎，我们的法医需要对你进行**取证。” 吴岩旭应道:“好。” 取证完毕后，龙子涵带人离开了。 回到警局，龙子涵就被直接叫去了局长办公室。 龙子涵有些担忧的问道:“爸，是不是廖家成的事，上面为难你了？” 龙百川叹了口气，回答说:“我被停职了，上面也下了命令，你必须三日内查明案件，不得让廖家成死的不明不白。” 龙子涵抱歉的说道:“爸，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龙百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不怪你，你怎么能想到，会有人在那么多守卫保护的情况下行凶呢？” 龙子涵说道:“以前，省里也不是没有来过人，这是从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情。” 龙百川说道:“恐怕是因为有人按耐不住，想一石三鸟。” 龙子涵说道:“爸你放心，我会尽量快一点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有幕后主使，我会把他揪出来的。” 龙百川点了点头，略带欣慰的说道:“你办事我一向都是放心的。” 龙子涵缓了缓，问道:“爸，程颐那边怎么样了？” 龙百川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可能不太好啊！” 龙子涵有些担忧的说道:“邹文清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狠狠地打击你们的。” 龙百川有些犹豫的说道：“邹文清跟马蓉蓉……”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知道，之前程颐打过来电话跟我说过，马蓉蓉跟邹文清已经搭上了。如今他们统一战线，一个有钱，一个有钱，这次的事情不会轻松了。” “当当当。”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百川望向门口，说道:“进。” 刘元恒走了进来，说道:“凶手的名字叫罗弘扬，五年前的四月二日，在哥伦比亚做的螺钉内固定术。” 龙子涵微微皱眉，冷声问道:“罗弘扬？他的身份呢？” 第935章 起死回生 刘元恒回答说：“我们只在本省的户籍档案中，就找到了12个与死者名字相同，年纪相仿的人。至于外省，尚未联系，情况不明确。我来除了汇报情况，就是问一下，是否要联系省外？” 龙百川问道:“省内的既然名单已经出来了，那么能否联系上做排除么？” 刘元恒担忧的道:“已经在派人联系，核实身份了，相信很快就能一一排除了。但就怕信息不是真的，又或者说，他的户籍是别的省的，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龙百川说道：“总归是比什么讯息都没有要好的多，这桩案子难度可能会很大，要辛苦你们了。” 刘元恒敬礼应道：“是，我们会尽快查出的凶手身份的。” “好的，辛苦了！” “龙局，我先回去工作了。”说完，见龙百川点头，刘元恒转身离去。 这时，龙子涵站了起身，对龙百川说道：“那么龙局，我也先回去了。” 龙百川说道：“去吧，抓紧时间破案吧，不然，你老头我就要从退休变成开出了。” 龙子涵眉头一皱，认真的答应道：“我知道了！” 龙百川轻笑：“不至于那么紧张的，我开个玩笑而已，你爹我从不在乎这些。什么利益、名声，都是活给别人看的罢了。” 听龙百川此话一出口，龙子涵神色染上了一丝疑惑。 而后，他悠悠的开口：“爸，你变了。” 龙百川微微一怔，而后，他笑的有些无奈，说道：“是啊，变了，人都会变的。” 龙子涵不知怎的，竟然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伤和无奈。 正要开口询问只是，龙百川扬了扬了手，说道：“去吧，忙你的去吧。眼下，破案要紧。” 龙子涵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了。” 不久后，廖家成的妻子、儿女赶来了警局…… 经过一场“发泄”，一家人也算是平静了不少。 龙子涵问道：“几位看过凶手了，对他有没有什么印象？” 几人摇头。 龙子涵问道：“廖省长可有什么仇家？或者说，他最近的罪过什么人？” 廖家成的妻子胡文华回答说：“他能走到今天这步，怎么可能没有得罪过人？不过，就算是有仇，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为何要等他来了上海滩才行凶呢？” 这也是龙子涵所想的。 与胡文华他们聊上了一阵，了解了一下廖家成最近的情况后，龙子涵发觉也没什么太多线索。 他只能先暂且安抚他们，说道：“对于廖省长的遇害，我深表遗憾，一定会尽全力找出真相，查明凶手的身份，还廖省长一个公道。” 胡文华点了点头，在儿子、女儿的搀扶下，离开了警局。 接下去的五天，说是大海捞针也好，说是石沉大海也罢，总归，就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龙子涵这边正惆怅，外面已经翻了天了。 外面传，因为龙局的安排不当，保护不力，已经革职查办了。而程颐，随时有可能会因为这次省长遇刺案件下台。 程颐会不会倒台他现在不好说，但是，上面确实打算派了人来，协助程颐这个地位动摇的市长工作。 实际上，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这就是上面不信任他了，派个人来盯着他，程颐的官途恐怕是要辛苦了。 而龙子涵最近的压力不可说不小，他头一次体会到了，没有自家老子遮风避雨的官二代，压力是多么的大。 挂了电话后，龙子涵看向办工作对面的艾琳，说道：“我都忘了数这是第多少个电话了。” 艾琳问道：“又是明枪暗箭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慰问吗？”龙子涵的反问让艾琳有些无语。 随后，龙子涵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对的上的？” 艾琳也跟着说道：“刘元恒这些天，连外省同名者也做了调查和排除，这个人，恐怕是用的假名。” 龙子涵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说道：“可这个人的画像也张贴了这么多天，也丝毫没有线索反馈回来。” 艾琳说道：“美国方面也帮我们有调查过，但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龙子涵看了看手表，说道：“下班时间到，我这几天几乎没回过家，今天得回去了。” 艾琳点头说道：“成吧，那就先这样吧。你也好回去看看龙局他们，我估计，龙局在家里呆的也不会好受。” 散了后，龙子涵去了法医工作室接上了媳妇儿，一起回了家。 这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向“汉子”的龙楚楚竟然哭的像个泪人一般。 龙子涵心疼的将龙楚楚从闫秀珍怀里接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闫秀珍转过头，瞪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闫皓，说道：“你问他！” 见哥哥、嫂子都看向自己，闫皓无辜的说道：“其实，她就是被吓到了。” “怎么回事啊？”楚伊人问到。 闫皓说道：“我今天和江美带他们去花鸟市场玩，楚楚喜欢上了一只小猴子。我也没想到小猴子胆子那么小，被楚楚拨弄了一下，它就吓的晕死了过去。一动不动，楚楚以为那猴子死了……” 龙楚楚见没人看到自己这边，就天真的想把“死”掉的小猴子抱起来，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救活。 结果，那猴子忽然活了过来，抓了一把她的小辫子…… 说完，闫皓叹了口气，说道：“然后，我给楚楚检查过，她没受伤，不过受了惊吓倒是真的，她就这么哭了一路回来。” 楚伊人对龙楚楚温柔说道：“楚楚啊，你知道么？在大自然中，有很多昆虫和小动物都非常狡猾的，他们会利用装死来吓退、攻击、捕食其他物种。” 龙楚楚在龙子涵怀中抽泣的说道：“妈妈，小猴子起死回生很可怕！” 楚伊人劝道：“这是它们的生存和自保的一种本能，比如你们今天遇到的小猴子，它就很机智。它以为你要攻击它，所以，它装死来吓退了你。” 第936章 横插一杠 龙楚楚听的懵懵懂懂，但不哭了到是真的。 这会儿，大家看龙楚楚好不容易不哭了，但龙子涵站在原地，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发着呆。 闫秀珍推了推儿子，问道：“子涵，你这是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龙子涵回过神来，把女儿交给母亲，说道：“妈，你们先吃吧，我等下还有点事要回警局一趟。” “啊？不吃了？” 龙子涵没回她，走了进去，拿过电话，拨出去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这里是警局……”电话里很公式化的声音响了起来。 龙子涵说道：“我是龙子涵，帮我叫刘元恒，谢谢。” 不过一会儿，刘元恒的声音响了起来：“龙少？” 龙子涵交代道：“试着去查五年前去世的人中，有没有叫罗弘扬的人，又或者，跟死者身份接近的。” 楚伊人和女儿的对话，让他想到了诈死。 如果凶手罗弘扬是“起死回生”的人，他们一直找不到他的信息，也没什么奇怪的了。毕竟，他们是一直在活人里找的这个人。 刘元恒微微一愣，而后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查。” 挂了电话以后，龙子涵和家人道了声“再见”后，就离开了。 看着儿子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闫秀珍说道：“连饭都不吃了，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走了……” 来到了廖家成妻子、儿女暂时居住的地方，龙子涵向他们询问着：“廖省长五年前可遇到过什么大事？又或者说特别的事？” 胡文华回忆着说道：“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和特别的事吧？” 廖家成的儿子廖宇廷说道：“我爸正式当选省长，正是五年前。” “哦？”龙子涵追问道：“具体时间呢？” 胡文华说道：“是三月中旬！” 三月中旬？罗弘扬是四月二日做的手术。 龙子涵问道：“五年前，廖省长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胡文华脸色不佳的说道：“要说得罪，那就是选省长时的对手潘云安了。” “怎么说？”龙子涵问到。 胡文华说道：“因为两人竞争之时，我老公查出来潘云安的丑事，把它给爆了出来。紧接着，潘云安不仅失去了那次竞选的机会，还被开除了党纪……” 潘云安不止聚众赌博，欠钱不还，还贪污、买卖官职，此事一经曝光，潘云安顿时从云端跌落，沦为了众人打击的对象。 所谓墙倒众人推，潘云安的罪过的人开始上门挑衅，债主也不断来讨债。 他想着用赌博赢点钱回来还债，却不想，输的彻彻底底，家散人亡…… 听胡文华叙述，龙子涵问道：“怎么个家散人亡？” “据说那群人追债时，下了狠手，误杀了他的儿子，后来他自己也被人给打死了。他老婆早就跑了，最后，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我们家那口子出于愧疚，给他办了葬礼。” 其实，到底是出于愧疚，还是博个名声，也不好说。 听完后，龙子涵问道：“潘云安的儿子叫什么？” “叫潘，潘什么来了？”胡文华说着，看向儿子。 廖宇廷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叫潘洪洋。” “潘洪洋？”龙子涵惊讶的唤到。 那跟罗弘扬的名字岂不是…… 龙子涵问道：“他们祖籍是哪的？” 胡文华说道：“好像就是上海人啊！不过，我们也不太确定。” “你们以前见过潘洪洋吗？” 胡文华点头说道：“见过啊。” 龙子涵问道：“和那天你们见到的人相比，像不像？” 胡文华摇头说道：“不太像啊，潘洪洋是圆脸，脸上挺有肉的。” 龙子涵想了想，赶忙对三人说道：“我警局了还有事，先谢过你们的配合，案件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再会！” 匆匆回了警局，龙子涵找到刘元恒，说道：“去查潘洪洋，另外，通知法医部，从新对尸体进行详细尸检……” 很快，尸检结果便出来。 会议室。 楚伊人很诚恳的道歉，说道：“我很抱歉，上次因为死者中枪在背部，我并没有仔细检查其他地方。” “所以，结果呢？”龙子涵问到。 楚伊人说道：“死者口腔内检查到了陈旧性伤口，证实，死者曾经在空腔被做过面部抽脂的微创手术。” 这时，刘元恒的调查也出了结果。 他汇报道：“龙少，潘洪洋在五年前死了，年纪与死者相符。我们也查到，他的母亲刘香兰的户头，曾在五年前，潘洪洋死亡前后，一次性的取空了。” 龙子涵说道：“死者就是潘洪洋！” 莫北有些疑惑的说道：“那……潘洪洋是寻仇来的？可似乎有些说不通啊！” 艾琳挑眉说道:“有一种可能。” 莫北问道:“什么可能？” 艾琳回答道:“死者……我是说凶手，他此次来，应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又或者说是同归于尽……” 龙子涵沉声打断道:“时隔五年才来报仇，才来同归于尽，未免有些可笑。” 艾琳说道:“或者，他这五年里的遭遇可以解释这个疑惑。不过，我们暂时死无对证。而且，那天晚上守卫那么紧密，他是怎么钻空子进来的……” “既然凶手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下来，那就尽快结案吧。” 不等艾琳话说完，门忽然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龙子涵脸色一黑，问道:“阁下是哪位？这样会不会太过失礼了？” 男人身后的人说道:“这位是刘国辉刘副省长，受委派，专门为了廖省长一案而来。” 龙子涵等人依旧坐着，没有一人准备起身打招唿。 刘国辉也不觉尴尬，他说道:“既然案件已经水落石出，那就赶紧结案，不要拖泥带水，引起恐慌，平白招惹舆论。你也不想报纸说你们警方无能吧？” 龙子涵说道:“我们查案一向为求谨慎，相信慢一点也是会得到理解的。更何况，刚刚只是推断，要定案还是需要确凿的证据。” 第937章 情义相助 刘国辉不急不缓的说道:“死者的身份就是证据，你们既然已经查出来怎么回事了，就不要拖拉。” 赵小虎很冲动，他急着说道:“案件存在疑点，你不能……” 龙子涵抬了抬手，制止了他说话。回应刘国辉道:“这不是拖拉的问题。” 刘国辉说:“既然你不愿意结案，那么，就请你们把案件所有相关资料全部交给我，我的人会处理好的。另外，我希望你们参与过这起案件的人，全部彻底退出调查，对外守口如瓶。” 此话一出，气氛忽然紧张了起来。 龙子涵等人的脸色已经难看的无法形容，而刘国辉那边却也是态度强硬。 “呵呵。”就在这时，龙子涵忽然轻笑了起来。 众人一愣，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被气煳涂了？ 只听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道:“恕我直言，您这是来争功，还是想整死我们龙局的？” 龙子涵的话，在刘国辉这里，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只见刘国辉面色不改，神情淡淡的说道:“不想全部停职，就最好照我说的做。” 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的强势不言而喻。 紧接着，刘国辉说道:“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移交工作，然后，从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尽忠职守。” 龙子涵站了起身，凝视着刘国辉。 众人很紧张，生怕他一拳打在刘国辉脸上。 但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龙子涵只平淡的说了句“照他的意思做”后，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没多久，刘国辉便带着所有资料离开了。 艾琳来到龙子涵会议室，问道:“为什么给他？” 龙子涵反问道:“我可以不给么？” 艾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但我觉得，你至少应该会先拒绝、挣扎，试着去说服刘国辉给我们一点点时间的。” 龙子涵摇头说道:“你也看出来了，他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不容反对的。说什么都是徒劳，不如就给他了。” 艾琳沮丧的问道:“那我们怎么说啊？那案子疑点重重的。” “怕什么？尸检报告可以从写，案件资料讯息也都记在了脑子里，不让查，我们不会暗中调查么？” 艾琳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说道:“从来没发现，你龙子涵是块反骨。” 龙子涵说道:“那是因为从前龙局没有反驳过我，从来都是顺着我。” 艾琳说道:“可咱们要查，到时，势必要惊动他们。” 龙子涵看向艾琳，问道:“谁跟你说是咱们？” 艾琳一怔，有些无语的问道:“你不会想让我一个人查吧？” “如果是有人指使、教唆潘洪洋去杀人，那么，这个人一定在上海滩。” 艾琳说道:“你之前就让我和莫北调查一下廖家成的保镖，尤其是吴岩旭，看看他们自来上海滩之后，都接触过什么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不过是从明面转为暗地里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这就去找莫北。” 看着艾琳走后，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龙百川“休假”在家，程颐处处受限，他们的“盟友”无能为力，龙子涵调查本案的权利被架空。 案件强行被刘国辉完结，在他公布了案件结果后，一些毫无根据的，指责程颐等人**、独裁、无能的新闻也报道了出来。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龙百川父子。 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偏偏就信这些黑色新闻的人有很多，而愿意为他们说话的人就很少。 一时间，风雨飘摇。 所谓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很多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没有硝烟的战争狂潮，似乎正在朝着上海滩席卷而来…… 这天，聂君找上了门来。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并不适合出现在我这儿。” 聂君并不在意他的淡漠，回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你的好兄弟，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你吧？真羡慕你，有我这么体贴的兄弟。” 龙子涵并不赞成他的话，说道:“这会拖累你的，我希望你别跟着掺和进来，你的身后还有聂家。” 聂君看向龙子涵，很是认真的说道:“正是因为我还有聂家，所以，我有帮你的资本。” 见龙子涵不语，聂君说道:“来之前，我去了雅秋的报社的电台。” 听他这么一说，龙子涵就知道他打算要做什么了。 龙子涵说道:“我并不觉得这些舆论能伤害到我，案子早晚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孰是孰非也就一目了然了。” 聂君说道:“别闹了，先挽回你们的名声，你说的话才有人支持和相信。否则，你就算查出了真相，他们也觉得你作假了。” 龙子涵看着聂君，犹豫了下，这才点头说道:“谢谢。” 聂君说道:“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我都被自己给感动了。” 龙子涵抿了抿唇，说道:“但是，你如果这么做了，我不保证今后会不会遇到麻烦。” 聂君要做的，无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聂君一改刚刚的不正经，严肃的说道:“唇亡齿寒，这上海滩认识我们的，哪个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若这次真的是有人针对你们，我的下场未必好看。” 龙子涵说道:“你若置身事外未必会影响聂家，你掺和进来，那就必定会有影响了。” 聂君叹了口气，说道:“你也说未必了，那就是不一定的事……” 紧接着，报纸刊登出来了一则头条新闻。 上面记载了龙子涵带队所侦破的案件总数，而且还特别标明了一些重大的危险案件，以及龙子涵为了破案所受过的伤。 新闻高度赞扬了龙子涵不畏强权，心思细腻，寻找真相的事迹。 而最后，笔者强调，培养出龙子涵与其部下这等优秀的警队精英，是其父龙百川的功劳。 第938章 酒吧迷情 办公室里，艾琳端着报纸，念着:“所谓上梁身正，下梁不歪。从龙子涵身上，就可以看出，上梁之风必然是清廉、正义的。没有证据的事，希望大家不要捕风捉影，寒了人民公仆的心。” 龙子涵说道:“这一套，雅秋曾经用过。” 聂君的意思很好理解，既然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破坏他们的名声和信誉，那么，就大大方方的利用记者和新闻为他们正名。 可这招用多了，未免有些让人心烦。 艾琳说道:“这次可不止这点小手段，你昨晚没听广播吧？昨晚是你的专题，主持人讲的是咱们警队跟程颐夫妻的革命友谊。” 有几次调查案子，程颐夫妻都出手帮忙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被大肆宣扬过。如此一来，也能体现，既能让龙家父子挽回名声，又能体现程颐是在做实事的好官。 艾琳继续道:“当时还请来了与案件相关的人来现身说法，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龙子涵说道:“他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骨子里跟聂伯父一样，要么不出手，出手必然一步到位。” 艾琳说道:“我也猜到聂君这次是要来把狠的了，雅秋的那点小打小闹跟这个比，还真心上不了台面。我看，经过这一仗，你们的名声是不会再动摇了。” 若每次一出事就用新闻来冲脏水，反复几次后，倒是没人会再相信他们了。 这聂君恐怕是要一步到位，避免后患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说道:“这样最好，省的我一天累的跟狗一样，最后还被人骂，想想也是够凄凉的了。” 艾琳安抚道:“用不了多久，舆论偏向你，那个颐指气使的刘国辉也蹦哒不了多久，就会退居二线。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把调查放在明面上。到时也方面不少。”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艾琳说完，两人的神色都严肃的起来。 艾琳说道:“我们查到，吴岩旭之前见过书记邹文清，但具体做什么，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龙子涵眉头一皱，惊讶的问道:“见过邹文清？” 艾琳点了点头。 龙子涵悠悠的念道着:“又是邹文清……” 艾琳微微一愣，问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不久前，邹文清跟马蓉蓉、高鹤街头了。” 艾琳沉默了片刻，说道:“看来，这件事跟马蓉蓉脱不了关系啊。” “如果这件事跟她有关，我不懂，她不遗余力，不惜任何代价的侵占商业领土，扩大势力范围，最后又搅乱上海滩，究竟是为什么。” 对于他的疑问，艾琳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她的成长环境，还有她经过的这些事情，让她的性格变得很极端。而你……总之，待我觉得，你真的要小心了。如果有天……她或许会冲着你来……” 艾琳说话吞吞吐吐，但龙子涵还是明白了其中意义。 龙子涵长叹一口气，很是无力的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啊！” 艾琳说道：“我们之前对吴岩旭也做过调查，他近期并没有在银行存过钱。” “如果是邹文清指使他杀人，这酬劳未必是钱。”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想，不过以防万一，我想等晚上，偷偷去吴岩旭住的地方检察一下。” 龙子涵答应着说道：“行，去看看也好！” 而艾琳此行可以说是“败兴而归”，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无奈，这案子又只能拖了下去…… 夜色朦胧，一间不起眼儿的酒吧内，借着昏暗的灯光，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跳舞，狂欢的音乐吵得人耳膜作响。 吧台的角落里，坐着一抹不合群的孤单身影，高瘦的后背，几乎能透过西装，看到里面突突的骨头，长而苍白的手，用力捏住酒杯的杯壁，骨节泛白，指尖微微颤抖。 他的一双眼睛，阴鸷而黑暗的扫过四周暧昧而又糜烂的画面男女旁若无人抱在一起热吻，滚沙发，有的男人直接把女人抵在墙上亲吻着。 苍白骨感的手指抖动的厉害，有种会把酒杯捏碎的错觉。 这时，一只属于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身体突然一僵，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异光。 然而女人却因为喝了些酒，丝毫没有注意这危险的警告。 阴鸷悄然消散，男人换上一张温和淡笑的脸，转过头来，问道：“有事吗？” 女人晃了晃空酒杯，暧昧的说道：“俊哥哥，请我喝个酒呗。” 男人垂下眼眸，遮挡住那双深渊似的眼睛，似乎在思忖着如何来拒绝女人的要求。 可在他思忖下，女人的手已经缠上了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贴过来，她自己一点力也没用，完全靠着男人半挂在他身上，两具身体紧密无缝。 女人没注意到，男人神色闪过的厌恶，还妖娆的撒着娇。 她贴到男人耳边，吹着暧昧的热情：“我用我自己来还你酒钱，怎么样？” 这很明显是典型的一x情，来搭讪的，来着玩的人都懂，可男人似乎不怎么开窍。 正当女人想要放弃的时候，男人说道：“哦？” 只见男人嘴角挑起笑，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他抬起手，在半空中搁置了片刻，放在女人纤细的腰上，问道：“你打算用你自己怎么还？” 女人没觉察到男人这话里的危险，以为自己深夜捕猎有戏。 眼睛一亮，胸前的两块肉更热情的往前送了送：“你想怎么还？” 男人有片刻没说话，过了会，他眼睛扫向角落里一对正旁若无人在做某些运动的男女，开口道：“用他们的方式，你认为怎样？” 女人心里一喜，可还是矜持的用手指在他胸口画了个圈圈，娇嗔了句：“讨厌。” 这句讨厌，真是不够讨厌。 男人眉头狠狠一皱，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鼻子，胃里翻涌的犯恶，搭在女人腰上的指节，加重了几分力道。 第939章 剥皮案 “疼。”女人的脸苍白了几许。 她撒娇的说道：“你弄疼人家了，真是的，对女人你就不知道温柔点吗。” 话虽是这么说，可女人已经默默在心里想想，待会在床上他是如何如何的勇勐，肯定会好好的爽一番。 这次她捞到宝了。 女人悄悄瞟了眼男人的裤裆，心中想着，她是不是应该先验一下货？ 如此想着，手就偷偷的探了过去…… 男人脸色勐地一变，几乎没有犹豫的攥住女人的手腕，力气大到能把她骨头捏碎，脸上席卷着狂风暴雨。 “爱情和性都是罪恶！是罪恶！它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让所有的爱情和性都消失！你记住，永远都不准接触爱情和性，它们会玷污了你，会毁了你的！”女人近乎癫狂的声音，在脑海里乍然回荡。 “罪恶……是罪恶……都是罪恶！”男人一遍遍呢喃着这两句话，一次比一次语气重，手不受控制的捏紧。 “啊！”女人痛苦的脸都扭曲了，她高声喊道：“有病吧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女人拍打着男人的胸口，尖锐的指甲挠在男人铁钳般的手上，这个男人疯了，他就是个疯子。 男人勐地把女人推开，脸上怒不可遏：“滚！” 女人撞到吧台上，腰青了一块，她扶起身，上去想跟他理论。 可看到男人阴鸷的脸，女人吓得缩回步子，这人有病！ 女人骂了句“神经病”，片刻不停的逃离走了。 男人的脸阴冷的可怕，酒杯还被他捏在手里，抖动的酒撒了出来，他仰头一口灌进嘴里，火辣的感觉划着喉咙流进胃里，灼烧的胃里剧烈疼痛。 男人踉跄的离开酒吧，几乎逃似的离开这个**的地方。 “是罪恶……全都是罪恶……”他嘴里还在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 转眼间，他已来到一扇门前。 看着那扇门，男人不知想到什么，傻傻的笑了笑。 随后，掏出钥匙打开门，推门走进去。 他打开一道暗门，密室里的灯光打开，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画里，是同一个女人。 他颤抖着手指，小心而虔诚的抚摸着画，摩挲过画里人的五官，缓缓往下，然后……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 “我好想你。” 他呢喃：“我有乖乖听话，爱情和性都是罪恶的，都是罪恶的，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让它们玷污了我……也不会让它们玷污了您的。” 那些肮脏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接触这样纯洁的您。 我更不会让肮脏的自己玷污了您的。 “您就该拥有最好的……”他呢喃着，手指若有所想的摩挲着画中女人。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男人摇晃的走出来，走到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的一个大冰柜前。 他打开冰柜，赫然可见里面居然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婴儿姿势蜷缩成一团，皮肤白的吓人，身上布满一层寒霜。 男人丝毫不介意的触摸她冰凉的皮肤，替她擦拭干净身体，整个过程神情无比虔诚而向往。 “晚安。”，他吻了吻女尸的手背，将冰箱关上。 起身，朝卧室走去。 这是一间女人的卧室，摆满了各种女人生前用的东西，男人细心的将房间每一处打扫干净，他跪在地上，看着洁白而空荡的大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灵魂了一般，一跪，就是一个小时过去。 墙上的钟表，指向1点。 他打开衣橱，里面挂满了女人生前穿的衣服，上面还有女人的气息。 他痴迷的，抚摸着，眼睛里的眼前和向往，几乎要将他吞没。 鬼使神差，他抽出一件衣服，脱掉自己的，换上，戴着假发，坐在化妆桌前，临摹着女人身上的样子，给自己化了个妆容。 望着镜子里精致的自己，眉眼间有几分女人的韵味，他笑了。 眼底的痴迷，再一次疯狂浮动起来。 男人再一次出了门。 幽暗寂静的街道上，徘徊着一个穿着红色裙子“女人”的身影，高跟鞋的声音，空洞的回荡在寂静的夜里，越飘越远。 红色的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省长一案后的舆论战使得上海滩还尚在风雨飘摇，那边又平地一声雷响，爆发了一起重大杀人案件，简直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一宗杀人案的突然出现，惊悚了上海滩。 案发现场，女死者全身赤丨裸趴在地上，后背上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世人，她背部的皮，被剥掉了。 楚伊人做了初步检查后，说道：“死者为女性，死亡12小时以上。背部皮肤缺失，暴露软组织，分离断缘的皮肤比较整齐，应该是借助利器割下的。死亡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 龙子涵说道:“但我们现在除了死者背部的创伤外，并没有看到任何外伤。 说着，他目光一凛，说道:“难道，死者先是被凶手活活剥皮了？” 楚伊人说道:“死者背部的伤看起来像是生前造成的。” 见龙子涵不语，楚伊人转移了“目标”，继续道:“死者指甲缝隙中有不明物质，左手手臂上有针孔。生前注射过什么，暂时不知道。” 龙子涵分析道:“死者背部的皮如果是生前被剥下，可能是注射过麻醉药、镇定剂。”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这个灯回去了我会给你好好检查的。” 这时候，一边在做检查的刘元恒说道：“现场血迹很少。”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是肯定的，不过，尸体被弄成这样，总该会有线索留下的。” 这时，艾琳走了过来，说道：“报案人是一名中年男人叫梁有福，发现死者的是他的老婆杨丽丽和女儿梁晓雨。” 艾琳顿了顿说道：“发现死者后，杨丽丽吓的拉起女儿便往家跑，梁有福知道后便报了警。” 龙子涵问道：“她们吓坏了吧？” 艾琳皱起眉头说道：“女孩受到了惊吓已经说不出话来。” 第940章 陈皮 龙子涵微微一愣，问道：“说不出话？” 艾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知道那个女孩的情况是暂时，还是……” 龙子涵问：“受到惊吓会长期说不出话来？” 艾琳点了点头，回答说：“如果是癔症性失语，恐怕会这样了。癔症性失语就是犹豫惊吓导致的不能开口说话，但听力和声带都是正常的。” 龙子涵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艾琳转头看了看现场，说道：“好像差不多了，回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回去吧，我急着想看看这具尸体告诉了我们什么了……”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说:“根据死者的耻骨联合面推断，死者在14岁至16岁左右。生前曾服用过安眠药，血液中也发现了用量不小的苯巴比妥钠。” 赵小虎问道:“那是什么？” 王晓光回答说:“镇定催眠的药品，一般也用于大型手术中给病人麻醉。” 莫北皱了皱眉，脸色不好的问道:“所以说，死者确实是被麻醉，然后又被凶手活活剥皮，失血过多而死的了？” 龙子涵补充道：“确切的说，死者先被安眠药给催眠后，然后又被注射了麻醉剂，最后才开始剥皮的。” 艾琳说道：“安眠药或许只是凶手将死者‘安全’拐走的手段。”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根据伤口的组织切片检验，死者背部的伤，的的确确是生前所造成的。而死者身体其他部位没有受损，所以，最后死于背部的失血过多。” 赵小虎不可置信的惊叹道:“凶手太残忍了，我无法想象，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在史上，剥皮却不少见。比较着名的就是元朝初年的忽必烈定下了剥皮之刑；朱元璋时代也有剥皮萱草；嘉靖年间，汤克宽将海寇首领王艮的皮剥下来，做成了人皮鼓；天启年间，魏忠贤擅政，也常用剥皮的手段；明末清初时期，明朝叛贼张献忠将人剥皮的事例很多。” 艾琳说道：“可这些大多都是死后剥皮。” “最早的剥皮大多都是死后才剥，后来发展成活剥。但三国时期，广川王就曾经生割剥人。” 众人倒是想夸龙子涵学识和见识广博，但现在这种情况和他们说谈论的内容，当真让人开不了口。 艾琳分析着说道:“你说的这些剥皮的案例，都算是有个‘正当’原因的，大多都是为了杀鸡儆猴。而本案，凶手并未对死者造成其他伤害，可以说，他是很小心的剥掉了死者背部的皮。” “所以呢？”龙子涵问到。 艾琳回答说：“所以，凶手未必与死者有什么仇怨，割下死者背部皮肤，或许是为了什么目的，也或许，是凶手为了满足自己的特殊**。” 赵小虎感叹道：“这应该不会是仇杀吧？凶手这么变态！” 艾琳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确实很变态，所以，不排除凶手有精神疾病。” 莫北淡淡的评价着：“我看这样的人，也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心理疾病。” “变态杀人狂一般具有以自我为中心、非凡的说服力、缺乏同情心、独立、专注等特质。毫无疑问，我们面对在这起案件的凶手，由着强烈的“反|社|会”意识。” 众人沉默，等着她分析。 艾琳继续说着：“凶手性格极端，做下这种骇人听闻，毛骨悚然的案子，想必也是生活环境的长期影响。” 赵小虎说道：“可凶手这么变态、残忍，要杀人早杀人了，也不用等到今天啊！” 刘元恒点了点头，赞同道：“若说是凶手在其他地区杀了人，流窜来上海滩的也不可能。毕竟这么重大的案件，电台和报纸不可能不报。我们警局也不可能没收到消息的。” 艾琳说道：“或许，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了凶手，导致其犯案。而这起案件或许只是一个开始，杀人剥皮案很有可能是连环案。” 赵小虎皱着眉头惊叹道：“连环杀人案！” 众人心情沉重之际，龙子涵看向楚伊人，问道：“物证怎么样？还有，死者指甲缝隙中的不明物质是什么？” 楚伊人说道：“经过检验，死者身上的泥土、沙石，都是在抛尸现场找到的。而死者指甲缝隙中的不明物质，是晒干的橘皮。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发现。”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问道：“陈皮？”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陈皮，陈皮有理气健脾，燥湿化痰的用。主治用于脘腹胀满，食少吐泻，咳嗽痰多。” 刘元恒说道：“这个东西很常见啊，一般人家吃了橘子，皮就留下来做陈皮了。”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很多陈皮并不能当作要用的。” 龙子涵问道：“什么意思？” 王晓光说道：“这个我们做了一个调查，资料上写了做陈皮的方法。你们可以看下。” 龙子涵接过资料以后，艾琳立马凑了过来，一边看一边惊讶的说道：“不过就是个陈皮，需要这么复杂吗？又是密封60天至150天，又是需要湿度为80%的潮湿空气加湿，最后还要晒干密封。” 王晓光说道：“陈皮具有存放的时间越久药效越好的特殊性，越是品质好的陈皮，也越要严格要求制作程序和时间要求。如果不然，药效与真正的陈皮相差甚远。”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鲜橘皮含挥发油较多，不但不具备陈皮那样的药用价值，还会刺激肠胃。隔年后的陈皮则挥发油含量会减少，黄酮类化合物含量相对增加，这时，陈皮的药效价值才能发挥。甚至还有一些陈皮是存放了上百年的。” 艾琳皱眉问道：“那么，死者指甲缝隙中……” 王晓光回答说：“是正了八经的上好陈皮。” 刘元恒说道：“上好的陈皮价格并不便宜，但却也是几乎稍微像样点的药铺就有的东西，并不好着手调查。” 第941章 会面之谈 莫北点了点头，说道：“单看凶手行凶之时，用的是安眠药和麻醉剂，不是多少懂医，就是能接触到这些医药物品的人，家中有陈皮也没什么奇怪的。” 刘元恒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家？你认为，凶手在家中做这么大动作？” 莫北问道：“你会把上海的陈皮放在野外？” 艾琳摇了摇头，表示质疑道：“死者的身上可以说是很干净，这说明，凶手在处理死者的时候，环境是非常干净的，又或者说尸体被清理过。所以，既然是可以清理尸体的干净地方，又是怎么接触到陈皮的呢？” 莫北说道：“既然你说到‘干净’和‘清理’，那么这个地方就更不可能是随便一些什么地方了。至于陈皮，或许就是在死者伸手就能碰到的不远处，又或者是凶手的身上。所以，这个地方即便不是家中，也是属于凶手的私人领域。” 很显然，莫北的说法，艾琳是赞同的。 然而，刘元恒却不这么想。 他反驳的问道：“既然如此，死者的身上为什么没有其他线索？” 而后，刘元恒顿了顿，继续道：“再者说，死者吃过安眠药，又被打了重度麻醉剂，是在不知不觉中，失血过多而死的，她怎么会有力气抓卧什么东西？” 莫北问道：“所以，你认为，这陈皮也很有可能死者生前在案发现场以外的地方弄上的吧？” 刘元恒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艾琳反问道：“你指甲缝隙中有个异物在，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激烈的讨论在艾琳最后一个问题问出之后，安静了下来。 龙子涵沉默了片刻，没有对他们的讨论作出任何评价，只淡淡的吩咐道：“先从死者身份开始调查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 而说的容易，死者的身份就像是一个迷，所有调查都杳无音讯。 此间，外界的舆论一边呈现排挤、打压之势，而另外一边则是继续鼓励龙子涵与警方，希望民众给予他们多一些时间。 这天，龙子涵与聂君相约在咖啡屋，晒着太阳，喝着下午茶。 聂君抿了抿唇，说道：“最近，马蓉蓉对聂家很有敌意。” 龙子涵微微顿了下，“哦？” 聂君说道：“马蓉蓉和高鹤开始了抢生意、争地盘，跟我爸还有我姐闹的非常凶。而你的那些负面新闻，也都是他们授意的。” 龙子涵丝毫不觉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果然是她……” 聂君疑惑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除了他们夫妻，我想不出，谁会看我这么不顺眼。” 聂君有些急了，他说道：“子涵，那马蓉蓉她是个神经病啊，你怎么还可以做到这么若无其事啊？” 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抓他们坐牢吗？” 聂君一噎，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阻碍了她的计划，她是不会罢休的。我早就说过，你最好不要插手了。” 聂君气急败坏的说道：“大哥，她的计划就是冲着你去的，难道，你要我们不出手？撒手不管了？”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小弟，生气时的生理反应十分剧烈，肾上腺激素分泌增多，致使血糖、血压都会上去的，你……还是保重身体吧！” “呸，谁是你小弟！” 聂君被他说的有些抓狂，但碍于绅士风度，他只能压低了嗓门，对龙子涵说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龙子涵神色淡淡的回道：“不是还有你们聂家和上海滩其他富甲吗？你们会让不怀好意、霍乱上海滩的小姑娘，把你们的生意全部吞下吗？” 聂君立刻回道：“自然不会！” 龙子涵耸了耸肩，说道：“那不就结了，这还需要我担心什么？更何况，虽然程颐现在被限制了行动，但不代表他什么都做不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逼急了他，刘国辉自然也讨不到好处。” 说完，他看向聂君，说道:“而你所做的一切，正是给他了一个不错的契机。以后，刘国辉在这上海滩未必能横行了。” “你……”话到嘴边，聂君又说不出来。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这一天就跟你在这儿瞎担心了。” 龙子涵回应道：“要是没有你和聂家，我也未必这么轻松。” “现在知道我好了？”聂君挑这眉问到。 此刻，他那个神情，真是像极了艾琳给他抛媚眼儿时候的样子。 龙子涵皱眉说道：“拜托你正常一点，我无福消受你现在这个样子。” 聂君撇了撇嘴，问道：“话说，那马蓉蓉对你那么执着，而你又似乎很了解她的样子，我说你与其惹个冤家，不如……” “聂君！” 龙子涵叫住了他，说道：“我不是多情的人，我也不具备左右逢源的本事。这个世界上，最适合我的女人，我已经娶回家了，她就是楚伊人。” 聂君无奈的说道：“我真是不知道了，你家楚美人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执着。” 龙子涵喝了口咖啡，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远方，幽幽的说道：“说到执着，你们又何尝不是……” 见面后，龙子涵与聂君“分道扬镳”，聂君是回家，龙子涵则是回警局。 然而回到警局，等待着他的又是一起杀人剥皮案。 案发现场，一具披散着乌黑长发的女尸，赤|裸的躺在地上。 将尸体翻过身来，只见到，那原本应该光滑的背部，此刻血粼粼的可怕…… 楚伊人简单的做了个检查，说道：“死者为年轻女孩儿，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大。手臂上发现针孔，除了背部未见其他伤痕。从现场看，基本与上一起案件一样。现场血迹不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龙子涵观察着现场，叹了口气，眉头皱成了“川”。 第942章 吴岩旭的失踪 只听艾琳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我的分析是正确的，这并不是仇杀。只不过，为什么凶手对人皮如此执着呢？”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依照惯例，做着简单的汇报。 “根据死者的耻骨联合面看，死者的年纪在14岁至16岁之间。伤口检验与上一名死者基本一致。详细报告在这里……” 紧接着，她将资料递了过去。 而后，继续说道：“死者有慢性胃炎，胃部发现了食物残渣以及安眠药。体内有注射过大量麻醉剂，同样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龙子涵问道：“物证呢？死者身上发现了什么吗？” 楚伊人回答说:“死者身上的泥土、沙石，都是来源于抛尸现场。而我们在死者的头发稍上，发现了脂肪、蛋白质和糖，是氢化植物油等成分物质。” 龙子涵眉头一皱，说道:“听起像是甜食。” 楚伊人点头应道:“是的，是奶油。” “奶油？”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线索。” 龙子涵有些急切的问道：“是什么？” 王晓光回答说：“是第一名女死者的血液。” 众人惊讶的齐声问道：“什么？” 王晓光说道：“我们在死者的背部，发现了一些不属于死者的血液，经检验，证实是第一名死者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线索，两名死者身上可以说是非常干净。” 赵小虎回过神来，点头说道：“这回，这两宗案件可是铁打的分不开了。” 龙子涵说道：“死者身上没有其他线索，但却有第一名死者的血液。也就是说，包裹或者运送死者尸体的物体上，沾染了第一名死者的血液，在运送第二名死者的时候，被第二名死者给带了下来。” “是有这种可能。” 听到王晓光的回答，龙子涵沉默的思考了起来。 随后，只听艾琳说道:“凶手执着于死者背部的皮肤，挑选的目标都是年轻的女孩儿。” 莫北点头，表示赞同。 而后，他又说道:“你之前分析，凶手与死者无仇，杀害年轻女孩儿，将其背部皮肤剥下来，是为了满足某种**。如今看来，倒是符合了这种猜测。” 艾琳不满的抗议道:“那不是猜测，那是推断和分析。” 随后，艾琳继续分析道:“而且，你们发现了么？两名死者的皮肤都属于很白很嫩的。就连她们的手上，都没有老茧。想想我和伊人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没干过什么粗活，可我们在死者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这么嫩的皮肤。” 龙子涵点头说道:“两名女孩儿的的生活条件该是相当优越的。只是，若大户人家少了位千金小姐，会悄无声息么？” 沉默片刻后，他又的问道:“还有，两名女孩儿有什么共同之处，让凶手选中了她们呢？” 莫北说道:“凶手将她们背上的皮肤剥下，选择的又是皮肤白嫩的，会不会是……” 赵小虎问道:“凶手选择目标之前，怎么能看到女孩的背？” 莫北回答:“澡堂搓澡的就可以啊！” 赵小虎有些反对的提道:“可给女人搓澡的都是女的。” 莫北耸了耸肩，说道:“可也没人说凶手是男人啊。” 赵小虎还是接受不能，他坚持的问道:“女人会做出这种事来吗？” 刘元恒说道:“这也是说不定的，龙少说过，我们查案初期不要局限思维。” 艾琳说道:“只可惜，死者身份不明，我们现在想不局限也没办法。” 龙子涵说道:“老规矩，把死者画像发下去，另外一方面，我会让报社登一则报道。” “是……” 警局这厢，对两名死者的身份展开了大规模调查。而另外一边，却是幸灾乐祸了。 高鹤为马蓉蓉倒了杯红酒，语气平淡的说道:“小姐，这回，有龙子涵忙的了。” 马蓉蓉轻哼一声，说道:“忙点好，也省的被他盯上。不过，我们到底还是得小心一些。” 高鹤犹豫了下，说道:“那件事他们已经没有再查了，而且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上海滩局势不稳，再加上这次的案子，他应该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了。” 马蓉蓉晃了晃酒杯，喝了口鲜红的液体，幽幽的说道:“千万不要先看任何人，说不定哪天就会败了。” 高鹤回应道:“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们，那个案子也不管我们的事，就算他们找到了证据，也跟我们无关。怪只怪那两个人太贪心了。最后若是被查出来，也不过是自寻死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马蓉蓉将酒杯递给了高鹤，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点总没错的。” 高鹤接过酒杯，暧昧的在她留有唇印的地方舔了舔，说道:“全听小姐的。” 马蓉蓉说道:“我说了，你我之间，不必用如此生分的称唿。” 高鹤将酒杯中的残液喝下，说道:“在我心中，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大小姐，高高在上。” 马蓉蓉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高鹤，高鹤温柔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半晌，马蓉蓉轻声道:“傻瓜……” 阴雨绵绵，艾琳盯着湿漉漉的头发冲进了龙子涵的办公室。 龙子涵问道:“怎么了？” 艾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吴岩旭已经康复，原本今天他们应该随着刘国辉一起回省里复命的。但是，却发现吴岩旭失踪了。”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道:“失踪？” 艾琳点头说道:“对，他住的屋子里发现了血迹和一张崭新的银钞。不知道那个刘国辉耍什么花样，竟然报了警。” 龙子涵看向艾琳，问道:“你这是从外面回来的，警局又没消息，看来，他们是找的分局支队，按照普通失踪案件处理的吧？”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立刻喊来了刘元恒，吩咐道:“联系吴岩旭家乡的警方，在他家附近守株待兔试试。另外，通知外面的兄弟，严守车站、机场，全面搜查上海滩所有小诊所。” 第943章 新钞 刘元恒应道:“是。”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我们两个走一趟……” 来到吴岩旭的住处，杨斌正带队检查着现场。 “杨哥。”见到杨斌，艾琳和楚伊人打着招唿。 杨斌冲两人点了点头，而后，看龙子涵脸色紧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松点，不用如此。” 龙子涵问道:“杨哥，里面什么情况？” 知道龙子涵之前查的案件，也了解他来这里的目的，杨斌开诚布公的说道:“吴岩旭失踪，地上有几滴血和两张连号新钞。” “杨队长！” 就在这时候，刘国辉出现了。 他不满的说道:“我让你调查，你却走漏风声。” 杨斌说道:“刘副省长也知道，龙队一向调查重案、要案，这吴岩旭之前与省长被杀一案有这着些许关联。而如今即将平安归去之时失踪了，龙少自然要来询问。而我，如实奉告也没有什么不对。” 刘国辉看向龙子涵，脸色难看的说道：“吴岩旭失踪的案件，我已经让杨队调查了，龙子涵你手上还有其他重大案件，为避免分心，延误调查结果，你还是专心致志的调查那件案子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刘副省长该知道，吴岩旭失踪并非是小事。而且……我也很好奇，刘副省长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还是说，您想要渔翁得利？” 刘国辉震怒，警告道：“你不要满口胡言！” 龙子涵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如今上海滩已经成了一滩浑水，想要从中获利的人兵分几路，刘副省长可要当心了。” 刘国辉双眼一眯，低沉的问道：“你在威胁我？” 龙子涵轻笑，说道：“我们龙家父子虽然孑然一身，无权无势，但告状的地方总还是有的。另外，程颐的背景相信您也知道。兔子急了会咬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竟然拿我当那些畜生来比喻。” 这时候，程颐带着人从一边赶了过来。 龙子涵看到程颐，说道：“我以为，你要等上海滩彻底乱套了才会从自己的窝里走出来。” 程颐笑了：“怎么可能？” 说完，他看向刘国辉，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刘副省长真是敬业，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呢！” 刘国辉咬牙切齿的打着招唿：“程市长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不过是三天没见面，刘副省长就这般想念我了，呈您的厚爱和关照，我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不理会刘国辉阴狠的目光，程颐说道：“听说这发生了重大案件，所以，我想着，还是亲自过来走走，看看龙子涵有没有偷懒。” 龙子涵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刘副省长已经将这起重大案件当作普通的人口失踪案件，交给杨队长去调查了。” “哦……”程颐点了点头，看向刘国辉，说道：“既然是刘副省长的意思，那我们……” 正当刘国辉以为程颐会退让之时，忽然来了一群记者。 “刘国辉副省长，请问你将击毙枪杀省长的保镖失踪案件当作普普通通的人口失踪案，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刘国辉副省长，请问这次回到省里，您会不会取代省长的位置？” “刘国辉副省长，之前你剥夺了龙少的权利，不让他参与任何调查。但是第二天案件就了结了，请问这是您调查出的结果，还是龙少他们调查出来的？” “副省长，请问……” 记者们的问题非常尖酸刻薄，不怀好意，让刘国辉很是难以招架。 对于他们的问题，他正面回答了，恐怕会落入陷阱，被人诟病。不回答，则会被人认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居心叵测，遭人质疑。 进退两难之际，他看向程颐和龙子涵，两人面色不改，只淡淡的看着他。 刘国辉忽然有些后悔，他犹豫了下，说道：“我刘国辉初来乍到，对任何人都不能全然相信，省长被害一案并非小案子，所以，我不敢全然交由他人之手。或许有些极端，但目的却是好的。” 说着顿了顿，看向龙子涵，他说道：“相信大家知道最近发生的剥皮案件，我希望龙子涵能尽快把凶手绳之以法，还百姓太平。谁知道会引起这些不必要的误会……” 艾琳摇头说道：“啧啧啧，官字两个口，还真是会说，这说的可真是滴水不漏呢！” 懒得听刘国辉在那里虚伪，程颐朝着龙子涵和杨斌走了过来，说道：“现在什么情况？” 龙子涵说道：“人不见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颐点了点头说道：“想怎么调查就去怎么调查，这边有我，既然聂君和媒体已经给我们开了路，那么，我们就必须走下去。上海滩不能乱！” 杨斌说道：“经此一役，我想……子涵可以光明正大的调查了。” 龙子涵皱眉叹道：“可以那个案子被他给上报完结了，要翻案，我还要找到更多的证据。” 程颐问道：“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 艾琳扬了扬手，替龙子涵解释道：“查案子可不是自信就行的……” 几人跟随杨斌进入到吴岩旭的住所，吴岩旭住的房间是几个保镖中最好的，因为受伤，大家关照他，给他了挨着楼梯和厕所最近的地方。 见房间内的地面上，有几滴血液，楚伊人拿出工具，去采集血液。 龙子涵问向杨斌：“杨哥，你刚刚说的两张连号的钞票呢？” “哦，你等下……”说完，杨斌转过头去，示意身后小警员把东西拿过来。 将东西拿到手后，龙子涵看着装入证物袋中的两张十元新钞，说道：“既然是连号的新钞，银行一定会有备案，等下我们去一行走一趟。” 艾琳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杨哥，按照刘国辉之前的行为，他绝对不会多事。这次，他为何会报警？” “省里来的这批人都住在这个招待所里，吴岩旭的几个同伴发现，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没了，地上还有血迹，就去找他这个同住的大官商议。” 第944章 假身份 杨斌顿了顿，露出一抹嘲讽的神色，继续道：“碍于面子和职位，他也不得不报警。但他不想节外生枝，把失踪案报去了我的分局。” 艾琳说道:“程颐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赶走他了，我看，上面的文书令很快就会下达了。”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也不想想程颐是什么人？他会让一个妄想趁乱贪便宜的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吗？” 待采集完现场之后，龙子涵开车送楚伊人回了警局，正要开车离开之时，楚伊人问道：“你们要带走证物？” 龙子涵微微一愣，而后，想到楚伊人指的是那两张十元新钞。 他点头说道：“对，我觉得还是带去银行的好。” 楚伊人摇头说道：“我要先检查，钞票上是否有指纹。你们这样拿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要不，等检查出以后再说？” 龙子涵点了点头，与艾琳一起跟着楚伊人去了工作室。 法医工作室内，艾琳慵懒的坐在王晓光的座位上，看着他们在忙活，仿佛对结果丝毫不在意一般。 比起她，龙子涵倒像是那么回事，用楚伊人的水杯悠悠的喝着水，目光始终不离楚伊人。 艾琳说道：“我说龙大少，你这么盯着伊人，也盯不出来结果。有那个时间，不如休息休息，等下说不定有的忙呢。” 龙子涵悠悠的回道：“你懂什么？本少爷不过是在欣赏美人。” 那边，只听王晓光说道：“楚法医，你的脸红了。” 楚伊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恩……热的……” 不过一会儿，结果出来。 楚伊人说道：“钞票上有很多不同的指纹，其中就有吴岩旭的指纹，其他的，我想我需要采集银行职员的回来做对比。”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银行的工作人员以及运钞人员肯定是碰过钞票的，等下去银行，你还真的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经过总行的详细调查，终于知道了那两张新钞的线索。 “龙少，是这样的，之前到了一笔新钞，面额不等。十元一共的一万张，编号是894502至904502。不过，我们已经将新钞分发到各个支行，这两张应该是被下发去了教育路分行。” 龙子涵问道：“这比钱是什么时候进入总行，又是什么时候送去教育路分行的？” “这个月初八到的总行，当晚就被送去了。” 初八，案发的前一天。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现在，能不能请你们接触过那匹新钞的人来配合我们的法医做个指纹采集？我们要回去做对比。” 工作人员说道：“可以的，几位稍等……” 采集好指纹后，到了教育路分行，龙子涵让工作人员调查一下这两张十元新钞的编号。 证实，这两张确实是总行初八傍晚就下发到分行的。 龙子涵问：“这两张新钞是什么时候被取走，什么人取走的可知道？” 工作人员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说道：“龙少，每张钞票上都有编号，人家来取钱，咱们也不可能把人名和编号都登记下来啊。”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他客气的说道：“那就麻烦你，把初八当天的取款记录全部调出来，让我带回去调查。” 那人点头说道：“好的，龙少稍等。” 拿过记录后，龙子涵翻阅了起来。 艾琳对工作人员说道：“现在请你们配合我们采集指纹回去做对比。” 工作人员点头答应道：“好的……” 回到警局之后，楚伊人将“活儿”带回工作室。 在王晓光的帮助下，两人很快就将指纹对比了出来。 来到龙子涵的办公室，楚伊人见艾琳正拿着一份报告，站在龙子涵办公桌前汇报着什么。 楚伊人微微一顿，问道：“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龙子涵摇头说道：“来的正好，检测到了什么？” 楚伊人说道：“除了两名工作员和吴岩旭的指纹外，期中一张上面找到了一个陌生指纹。” 因为银行职员为了点钞方便，点钞的时候，会蘸一下水。 故此，钞票虽然是新钞，也清楚的留下的指纹。 而失踪的吴岩旭能在上面留下指纹，应该是经常接触。 至于陌生指纹，还真是万幸，取钱的人没有戴手套，还在上面留下了指纹。 龙子涵点了点头，对楚伊人说道：“刘元恒已经根据初八当天所有取款人员的名字调查了其开户记录，根据他们的开户档案调取了其户籍资料。但是，有一个叫做白荣光的人资料出现了问题。” 楚伊人微微皱眉，问道：“什么问题啊？” 艾琳回答说：“这个人的身份证是假的。而且，他在教育路分行，从那个叫做白荣光的账户里，取走了五百块零钱。后来，经过总行的帮忙查到，他在其他银行也取了钱，当天一共取了五千块。” 为了不引起怀疑，白荣光取得都是小额，而且还转了几家银行，才取齐了这五千块钱。 楚伊人问道：“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将钱交给吴岩旭的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那个陌生指纹，很有可能是这个白荣光。” 艾琳说道：“那我现在去跟他们说，去白荣光取钱的那几家银行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能记得这个人的长相，将人带回来画画像。” 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一定要尽快，我们手上还有一宗剥皮案，拖久了，对我们不利。” 那个刘国辉始终虎视眈眈，若是拖下去，他必定反咬一口，用自己的无能来堵住悠悠众口，从新将那起案子打回原形。 为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只得加快速度了。 艾琳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放心吧！” 艾琳走后，龙子涵整个人慵懒了下来，靠在了椅背上。 楚伊人温柔的问道：“累了？” 龙子涵朝着楚伊人招了招手，楚伊人听话的走了过来。 龙子涵握着楚伊人的手，缓缓闭上眼睛，说道：“我头疼，帮我揉揉。” 第945章 书桌上的线索 随后，一双玉手按在了龙子涵的太阳穴上，帮他舒缓着头痛……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当当当。” 龙子涵没有动，慵懒的回应道:“进。” 门打开了，刘元恒走了进来。 “龙少，外面来了三个人认尸。” 话音刚落，龙子涵突然张开双眼，站了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法医工作室，一名妇人在一男一女的陪同下看到了尸体。 下一课，妇人哭了起来:“我可怜了女儿……” 死者名叫万慧芳，今年15岁。出身也算是有钱人家，为受过苦，以至于皮肤细嫩。 龙子涵问道:“万夫人，万小姐失踪了几天，你们为什么没有报警？” 万夫人哭诉道:“我家慧芳是因为逃婚，跟人私奔去的。我们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就派人暗地里找着，谁知道……谁知道……” 一旁的女人心疼的劝道：“妈，你身体不好，别这样。” 龙子涵问道:“私奔？那跟她私奔的人呢？是谁？” 只见万夫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她摇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是谁。” 这时，她旁边的女人说道:“我们家家教非常严苛，她有什么事，也根本不敢告诉我爸妈的。” 龙子涵问道:“万大小姐知道一些？” “我只知道，对方是个刚刚成年的穷小子。我警告或妹妹，但是她坚持。不过，慧芳有几个闺中密友，应该是知道的，到时可以找他们来问问。” 边上的男人瞪了一眼女人，愤怒的说道：“大姐，你太煳涂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欺上瞒下！” 万大小姐难色难看的问道：“你扪心自问，这是我一个人的错吗？” 万少爷顿时一噎，说不出话来。 龙子涵又问道:“除此之外，万小姐最近和什么人来往。” 万夫人回答说:“她有几个不错的小姐妹，但她失踪前在家里等着订婚，也就一直没来往过。” 其实就是被关在家中，不让万慧芳接触任何人。 龙子涵问道:“万小姐是怎么逃跑的？” 万夫人回答道:“她打晕了送饭的丫头，换上人家的衣服跑了。” 龙子涵又问：“那她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家慧芳很内向，很文静，不爱说话，不怎么出门，认识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所以也根本不会得罪什么人啊！就算是得罪，那也不至于，不至于……” 艾琳劝慰着万夫人，龙子涵犹豫了下，又问道:“万小姐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万夫人迷茫的回答说：“也没什么异常啊，她整天不是练字就是做女红，最多就是偶尔跟小姐妹逛逛街。” “请你们好好回忆一下，万小姐在失踪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什么事？” 问完，龙子涵又说道:“他既然能跑掉，也是有所准备了，她离开家后，你们没有查过她平日里接触的人事物么？” 万夫人说道：“我们检查过，发现她存的钱没了。另外，送饭的丫头被打得不轻，不可能是做戏，而且那丫头也不敢。” 龙子涵犹豫了下，确认性的问道：“另外一名女死者，你们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吗？” 三人齐齐摇头，龙子涵只能作罢。 他说道:“我希望可以去一趟府上，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万家，龙子涵在万慧芳的闺房里仔细的搜索着，而莫北在外面跟下人打听着消息。 不一会儿，莫北便走了进来，说道:“龙少，伺候万慧芳的仆人说，万慧芳失踪之前，大多数时间都在练字。” “练字？说的是这些？” 问着，龙子涵从桌上拿过一些写了字的纸，只见上面的字并不好看。 龙子涵在心中叹了口气，也难怪她要练字了，写的是真不怎么样。 莫北点头说道:“就是这些，另外，万夫人照你的吩咐，已经将死者万慧芳的几个小姐妹被请来了府上，龙少要去见见么？”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纸，看了一眼桌面上那一沓还没写字的纸，随手拿过，看到下面的包装纸。 他对莫北说道:“这是一品堂的纸，半生半熟，一百张一沓。去跟下人打听一下，这些纸什么时候送来的，有没有写废了扔掉的。” 莫北勐地一愣，随后，立刻明白了龙子涵的用意。 他问道：“龙少，你是说……”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我之时怀疑，你先照我说的做。如果下人们的答案是否定的，你就大概数一下这里纸张的总数吧。” 这女孩儿的字并不好，说明，房间中的桌子上，并没有多余的书本和比，只有这一沓的纸，这说明，女孩儿是最近才开始练字的。 莫北点头应道:“好。” 见莫北答应了，龙子涵也就走出房间，去见死者的闺中蜜友。 最终，从这些小姑娘口中得知，死者万慧芳喜欢上了一个叫做秦伟的男孩儿。 男孩儿是个穷学生，因为一次英雄救美，万慧芳对齐倾心。 龙子涵问道:“对方是哪个学校的，家住哪里？” 一个女孩儿回答说:“我们只知道他好像是在一中上学的，但没见过这个人，所以，对这个人知之甚少。” 龙子涵问道:“好朋友失踪，你们没有试图去找找么？” 三个女孩儿一开始并不知道万慧芳的情况，只以为万家寻不到人，无奈之下报了警。 如果不是龙子涵在说明了万慧芳遇害后，她们根本不会开口。 “一开始，万家哥哥来找我们要那个秦伟的信息，我们就以为他们私奔成功了。我们怕万家利用秦伟的家人，把慧芳抓回来，所以，隐瞒了信息。” 女孩儿瞪着一双哭红的眼睛，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偷偷看一眼不远处的万家少爷，明显有些惧怕的模样。 另一个女孩儿小声的解释道:“他们对慧芳很严厉，慧芳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家呆。若不是逼婚，她根本下不了决心的。” 边上那个话最少得女孩儿点头说道:“所以，我们也不敢打听不敢问，生怕给万家知道了。” 第946章 芳心暗许者 听三个人所说，龙子涵也不难想象万家人平日里的做事风格。 若非如此，也不会逼得万慧芳走投无路，选择离家出走。而三个女孩儿也不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隐瞒着万家。 最后，龙子涵拿出第一名死者的照片，问道：“请问，三位认不认识照片上这个女孩儿？” 三人摇了摇头，齐声说着“不认识”。 最终，龙子涵客气有礼的说道:“谢谢你们的配合。” 随后，转身正要朝着死者闺房走去之时，撞上了匆匆而来的莫北。 莫北唤道：“龙少！” 龙子涵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莫北说道：“我问过下人，他们说，万小姐平日里并不爱练字，但失踪前夕一致在练字，但她不让下人扔，说是要全部留着做纪念的。经过核对，如你所想，正好少了一张！” 一百张的纸，除去未使用的和练过字的，正好少了一张。 龙子涵瞳孔一缩，下令道：“把万慧芳留下的所有练字纸，全部都收集起来带回去。” 莫北点头应道：“是！” 离开万家之后，龙子涵和莫北去了一中，寻找传说中的“秦伟”。 而一中学生不可谓不多，叫秦伟的人有两个。 然，这两个人都在学校。也就是说，其中若有一人是万慧芳的情郎，那么，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私奔了。 两个秦伟被叫道了一处，龙子涵拿出了万慧芳的照片，问道：“两位谁认识这照片上的女孩儿？” 其中一个人摇头说道：“不认识。” 而另外一个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龙子涵看向这个秦伟，问道：“你就是那个人？” 轻微抿了抿唇，而后，点头说道：“对。” 龙子涵扬了扬手，示意莫北将两人带出去。 龙子涵说道：“万家人还有万慧芳的朋友们都以为，你带着万慧芳私奔了。” 秦伟摇头说道：“我早就跟她说过，门不当户不对，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龙子涵说道：“据我所知，她是很喜欢你的。” 秦伟叹了口气，说道：“可我不喜欢她啊！而且，我要是跟她走了，我妈和我妹妹怎么办？万一万家向他们报复怎么办？” “也就是说，她曾经跟你说过，想要跟你离开这？” 秦伟点了点头，说道：“对，她曾经跟我说，想要跟我离开这，我拒绝了。” 龙子涵又问：“什么时候说的？” “上个月吧，具体哪一天不知道。” 龙子涵问道：“十四号晚间9点你在哪里？” 秦伟回答说：“在我妈的小炒摊子帮忙。”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道：“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秦伟神色愧疚的回答说：“我每天放了学都会去帮我妈的忙，她一个女人家，每天摊子都要摆到十一二点，就为了赚钱养活我们兄妹，太不容易了……” “你母亲的小炒摊位在哪里？” 秦伟回答说：“红民街。” 红民街人流量很大，摊位很多。想必，他是不会说谎的。 随后，龙子涵试探性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万慧芳逃走了？” 秦伟皱眉问道：“你说什么？她逃走了？跟谁？” 龙子涵眉头微皱，问道：“你为什么认定她一定是跟谁一起走的呢？” 秦伟说道：“您不懂，她的性格……总之，她根本无法独立。”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还有谁会……” “不可能，她这个人认准了死理。如果不是我，她宁愿呆在家里，任由家里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所以，她……她那么单纯，一定会被人骗，被人欺负的，你们一定要找到她。” 说到最后，秦伟的声音不可抑止的颤抖了起来。 他说不喜欢万慧芳，恐怕也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吧？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期间，你有没有收到过她给你的什么信或物？” 秦伟摇头说道:“没有。” 龙子涵想了想，问道：“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秦伟整理了一下自己糟糕的情绪，回答说：“有一天，我在老师的画廊画画，透过玻璃窗，看到她被两个男人为难。我就推门出去喊了一嗓子……” “喂，你们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要不要脸，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两人不敢惹事，狠狠地了一眼他，说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以后小心点！” 女孩儿朝他走了过来，羞涩的说道：“我叫万慧芳，刚刚多谢你了……” 自此，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经常能遇到她。 渐渐的，两人熟了，她经常陪着他画画。 女孩儿很安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影响。所以，有时间，就会带着她到野外去写生。 直到有一天，女孩儿对他说，“我喜欢你”。 但那时，他知道两人家世背景的悬殊，果断拒绝了她。 他本已经做好打算，再不见她。可她的纠缠愈演愈烈，甚至向他提出了“私奔”。 秦伟沮丧的说道：“然而我还是拒绝了，自从那时候起，我就再没见过她。我以为，是她放弃了。” 龙子涵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十天之前。”秦伟回答说。 龙子涵又问：“谈话内容的？” 秦伟说道：“内容就是她向我提出了私奔，我拒绝以后，她说希望我再想一想，过几天再来找我。谁想到……她竟然跑了。” 龙子涵问道：“请你仔细回忆回忆，如果她想找你，会去哪里？” 秦伟说道：“除了我家就应该是老师的画廊了，我们没见过她去，但她也知道我的老师从来不接待外人，也不会跟外人说一句话，她应该不会去的。” 龙子涵丝毫不放过任何线索，说道：“能不能说一下你的老师。” 秦伟点了点头，说道：“教我画画的老师是画家龚敏倩的儿子，他叫梁雨非。他是真正的热爱画画这门艺术，除了画画，他什么都不热衷。我跟着他学了一年的画，他只跟我说过三句话。” 第947章 深度调查中 紧接着，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以前慧芳去画廊找过我，老师根本不理她的，甚至连头都没回。那一次以后，她就不再去了，所以，她根本不会傻到去那里碰冷钉子的。” 龙子涵问道：“画廊在哪里？” 虽然不知道龙子涵要干什么，秦伟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湘中街道，雨非画室。” “除了梁雨非，你们还有什么共同的朋友或者熟人吗？” 秦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最终，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实际上，万慧芳小姐已经遇害了。” 下一刻秦伟勐地瞪大双眼，无比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 龙子涵重复性的回答说：“万慧芳小姐在三天前遇害了，尸体就在警局。” “不可能！”秦伟愤怒的吼到。 “龙少！” 听到吼声，门外的莫北忽然推开门。 莫北虽然知道以龙子涵的伸手，不会连一个少年都制服不了，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来不及思考的情况下冲了进来。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然后，他看向秦伟，说道：“她死了，被人害死了，死的非常凄惨。所以，如果你以后响起了什么，请及时与我们警方联系。” 说完，不去管那个楞在当场的少年，与莫北离开了。 而离开后，他们专程去了一趟雨非画室，见到了梁雨非。 梁雨非如秦伟所说，眼睛里只有画画，根本不理会外来人。 梁雨非此刻所绘的是晚霞海景，天边赤红的一片，被海面倒映出来，美不胜收。 然而画画的人，除了偶尔的咳嗽会让他微微皱眉外，根本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龙子涵瞥了一眼画，随后，凝视着全神贯注画画的梁雨非，说道:“梁先生，我们是警察，正在查一起案件，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梁雨非就这种性格，他也不好来硬的，自然要态度温和一些。 梁雨非画画的手顿了下，而后，没有回应他，继续画画。 只听龙子涵又说道:“其实我们来，是想问，这几天，梁先生有没有见过万慧芳？” 得到的回应依旧是无声。 龙子涵说道:“她被人杀害了，我们警方正在根据她的人际圈展开调查。试图从您这里获得一些跟万慧芳相关的讯息。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梁雨非停下画笔，转过头，迷茫的问道:“谁？” 他这一个字开口闭口之际，龙子涵发现，他舌头上的颜色很是深沉。 莫北无语的反问道:“您不会不知道万慧芳是谁吧？” 莫北认为，龙子涵存在感这么强烈的人，问的问题又是清清楚楚，对方不可能是没有听见的。 然后，只见梁雨非缓缓的点了点头。 莫北嘴角微微抽搐，看着那完全不在状态的人，说道:“果然如此。” 龙子涵解释道:“你学生秦伟的女……额，女性朋友，叫做万慧芳。” 差点说成了女朋友，龙子涵赶紧改过口来。 梁雨非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 龙子涵和莫北相互看了一眼。 随后，龙子涵又问:“您是说，她最近没有来过？” 梁雨非想了想，摇头说到道:“除了秦伟，没有人来过。” 这沟通真费劲啊，这位画家的画画的很好，但是语言似乎匮乏的厉害。估摸着，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画画了，根本不愿去接受外界。 但，他这样的人怎么生活？不善交际，只活在画中，最多带个徒弟收收学费，他吃什么？ 龙子涵转移话题，问道:“梁先生的生活来源是什么？” 梁雨非想了想，迟钝的说:“我妈很有钱。” 好吧，意思是他母亲留下了大笔遗产，供他挥霍。 想想还是算了，跟这样缺根筋的人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他真心无法提供什么线索给他们。 龙子涵说道:“梁先生，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先回去了，如果您想到了什么，请及时告知我们……” 离开画室后，龙子涵说道:“错了，我这么应该将艾琳带过来，跟他说话，真费劲。” 莫北问道:“龙少，那咱们现在怎么说？” “怎么说？我怎么知道怎么说？我又不是说书的。先回去，然后，你跟刘元恒两个好好查查这位。” 莫北不可置信的说道:“不是吧，你怀疑他？他明显是生活低能类人群。”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说不定有线索呢？左右你们现在也没什么可查的。赶紧回去吧，我要回去看看那一沓纸，说不准能看出来什么呢……” 本以为调查接近一筹莫展，而回到警局，艾琳却带回了好消息。 “我找到了一个记得白荣光长相的人，已经送去技术部做画像去了。” 龙子涵揉了揉额角，有些感慨而又欣慰的说道：“终于还是有消息了。” 艾琳问道：“听说剥皮案的死者家属找来了，情况怎么样？” “我跟莫北刚刚走了一趟死者家……” 两人一边说，一边朝着龙子涵的办公室走去。 待龙子涵讲述完后，艾琳了然的拿过那沓练过字的纸，问道：“所以，你怀疑这些练的字中有什么线索？” 龙子涵反问道：“不然，你觉得我们还能有什么线索？” 艾琳一边翻阅，一边说道:“不爱写字，突然练起来了字，说明，她很在意有人看到了她的字会笑话她。而这个人，就是收她信的人。” “但秦伟并没有收到她的信，所以，如果真的存在写封信，那么，这封信有可能是代收的。” 艾琳说道:“可你说了，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个梁雨非，他是个奇葩，根本问不出什么。”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而且，他眼里除了画画基本没有别的东西，可能性也非常小。不过，为了谨慎，我还是让莫北和刘元恒去查他的底去了。” 龙子涵说道:“现在，有没有那封信，信给了谁，我们都无法确定。所以，还是先从这些练过的字下手吧。” 紧接着，两个人一起研究起来了。 第948章 终于了结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当当当。” 艾琳回过头去，看着门的方向。 龙子涵说道:“进。” 赵小虎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龙子涵问道:“白荣光的画像出来了？” 张小虎走到办公桌前，将纸递了过去，点头说道:“对，根据银行职员回忆，技术部画出了白荣光的画像。” 龙子涵拿过画像看了看，说道:“没见过，不过……先拿去程颐边问问。如果这人是邹文清的人，那么，总会有人见过的。” 吴岩旭曾在案发前，私下见过邹文清。但吴岩旭失踪前，又留下了两张纸钞，纸钞来源又存在巨大疑点。 那么，这人估摸着就是邹文清的人了。 张小虎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市府走一趟。” 龙子涵说道:“你跟莫北一起。”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无语的说道:“龙少，你这是多不信任我啊，我真的不会冲动的。” 龙子涵淡淡的说道:“并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怕你自己去，如果发现了什么，带不回来疑犯。” 赵小虎半懂不懂的离开了，一直到跟莫北去了市府以后，发现画像上的人是邹文清的保镖，这才明白龙子涵话中的意思。 他只会来硬的，而莫北却三两句话，扣了一顶大帽子给邹文清，让他与那名保镖，不得不跟着他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审讯室内，保镖一言不发。 龙子涵问道:“邱磊先生，请问你认识吴岩旭吗？” 邱磊回答说:“不认识。” “他是省长廖家成的贴身保镖，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更何况，他房间中留下的钞票上，带有你的指纹。” 邱磊惊讶的问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经过调查，你在初八当天，用了白荣光的身份辗转去了多个支行银行，一共取出了五千块。而这两张，就是你在其中一家银行取出的，上面还有你的指纹。这是吴岩旭失踪之前留下的。” 邱磊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他没有想过，自己已经非常小心了，竟然还是暴露了。 “你不想说没关系，我相信，邹文清书记最后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龙子涵口中的“真相”二字，发音尤为重。 而邱磊也是个明白人，他懂龙子涵的意思是说，邹文清最后会把这个黑锅扔给自己背。 龙子涵说道:“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怕他报复你吗？刘副省长和程市长已经接到了消息，这件事已经上报。结果和你的处境，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 是的，无论邹文清怎么推卸责任，这个位置是保不住了。 而自己，若是成为了背黑锅的人，恐怕最后不是当替死鬼就是被杀人灭口。 权衡利弊之后，邱磊说道:“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省长廖家成与邹文清之间，一直有着利益往来。 而不久之前，廖家成不知道为何，忽然怯懦了，想要收手不干了。 这次奉命来上海滩视察工作，就是想告诫邹文清，自己退休后，让他当心点，不要漏了底把自己也给害了。 邹文清将心一横，利用潘洪洋杀人，买通吴岩旭灭口。 本以为最后做了吴岩旭，真相就会被埋没。 可吴岩旭一直在警方的视线内，他们无从下手。 “所以，我们就一直等着他离开上海滩，脱离了警方的视线后再动手。” 但吴岩旭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逃的无影无踪不说，还留下了指证他们的证据。 龙子涵问道:“这么说，吴岩旭的失踪，跟你们无关？” 邱磊点头说道:“我们也是刚刚知道他失踪了。” 龙子涵又问道:“廖家成身边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去买通吴岩旭？据我所知，廖家成是吴岩旭的恩人。这样风险不会很大吗？” 邱磊回答说:“邹文清说，越是想不到，越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邹文清的想法。 但有些问题还是要搞清楚的。 “你和邹文清用五千块就买通了吴岩旭，让他背叛了待他有恩的廖家成？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除了利诱，应该还有威逼吧？” 邱磊点头说道:“对，还有威逼。邹文清用他母亲和妹妹的性命威胁他。全管其下，他最后选择了接受。” 龙子涵点了点头，心里对邱磊的说法已经接受了。 想想，吴岩旭这种人，母亲和妹妹绝对是他的弱点。 当初因为自己病了，母亲为了他要卖掉妹妹，他心中对她们必然是亏欠的。 后来，他去廖家成身边，不仅是向他报答他为自己出钱治病的恩情，还为了报答他阻止了母亲卖掉妹妹的恩情。 而抓住这一点，也就是掌握了吴岩旭的弱点。 以这点去攻击吴岩旭，必然是强力重击。 紧接着，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走出邱磊的审讯室。 见到早已在外等候的程颐、刘国辉，龙子涵礼貌且有风度的打了声招唿。 刘国辉立刻上前询问情况。 在龙子涵如实相告后，程颐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刘国辉，说道:“刘副省长，这件事已经由不得我们做主了，需要通知上层。” 这人想趁着上海滩大乱浑水摸鱼，但这一次，因为他一意孤行仓惶定案，搞不好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想到自己可能会面临的难题，刘国辉不由得一阵气血上涌。 这时，只听到一旁的审讯室内响起一声咆哮:“我什么都不知道，跟我无关，邱磊是成年人，他的行为由他自己负责。” 果然，如龙子涵所想，这邹文清将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 刘国辉冷声说道:“我当然不会越俎代庖，用不着你来警告。但是你们，吴岩旭没抓到，光有邱磊一人证词，也搬不倒死不开口的邹文清。” 两个人各执一词，确实难以定罪。 寻找吴岩旭，自然也就成了重中之重的事了。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马蓉蓉一脸阴郁的端着酒杯，望着窗外。 第949章 剥皮案第三发 高鹤劝道:“别生气了，我们不会受到连累的。” 马蓉蓉说道:“我们当然不会被那个废物连累，我们一没有行贿官员，二没有害人性命。谁能动我？” 高鹤伸出手，轻抚她垂下的长发，满眼爱意的问道:“既然如此，何必生气？” 马蓉蓉看向高鹤，忽然间，所有怨气都消散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只是在恨，那群不争气的废物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 高鹤亲吻了一下马蓉蓉的额头，哄道:“已我们今时今日的地位，机会有很多，别担心。” 马蓉蓉忽然灵光一闪，随后，双眼微微眯起，扯开一抹邪笑说道:“机会有很多……” 经过一天一夜的搜查，警方非常轻松的，在一家不大起眼的小诊所，找到了伤口崩裂的吴岩旭。 病床前，龙子涵冷声说道:“吴先生，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只不过，吴先生这次弄得有些狼狈。” 吴岩旭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恩将仇报应得的，而且，你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你早晚会寻得蛛丝马迹，将我定罪的。” 龙子涵问道:“既然想的这么通透，何苦逃走？” 吴岩旭幽幽的说道:“只是不想被那种人杀人灭口罢了。” 龙子涵不由得称赞道:“你很聪明。” 吴岩旭回道：“不及龙少万分之一。” 龙子涵又说道：“你应该在接下邹文清这个活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自己的下场。但是依旧执行了，是被威胁了吗？” 吴岩旭露出一抹苍凉的笑，说道：“不是被威胁，我怎么会妥协？” 龙子涵静静的看着吴岩旭，半晌，他开口道：“你逃走，不是怕被杀人灭口，是想留下物证，让我们将邹文清给抓出来。你现在这么轻易的被警方找到，你是知道了邹文清和邱磊已经落网，对不对？” 见吴岩旭不语，龙子涵继续道：“你就是为了来给邹文清定罪的。” 廖家成对他有大恩，他过不了良心那一关。他选择了用不同的方式，将真相呈现出来，然后，让自己为廖家成的死，付出代价。 吴岩旭闭上眼，缓缓开口道：“我累了，该说的都说，该认的罪我也认了，请给我点时间休息休息。” 龙子涵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他，转身离去。 随着省长廖家成被杀一案告落，舆论和动荡已经渐渐平息。虽然很多人觉得松了口气，然而积压在上海滩上空的“乌云”，久久不散。 所有人都担心着，那起令人恐惧的剥皮案，会再次降临，成为他们的噩梦。 然而，事与愿违也好，不如意十之**也罢，总之，剥皮案再次发生了。 案发现场，一具赤丨裸的女尸趴在玉米田中。后背已经不在流血的伤口上，爬着一些小昆虫。 楚伊人简单的做了个检查，说道:“与前两起案子没有什么差别，死者被剥皮，手臂上有针孔。死亡时间超过12小时，死因看样子恐怕还是失血过多。”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采集现场物证吧，我去周围看看情况。” 楚伊人接过王晓光递来的工具，回答说:“好。” 龙子涵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附近地形。 这时候，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报案人是一名农户，这里是他的田地。因为前些天大雨，他也就一直没来。今天放晴，过来一看，却在田里发现了死者……” 随后，刘元恒说道:“我还问过报案人是都认识死者，但据他所说，死者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他也未曾见过死者。” 龙子涵听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刚看过，看死者皮肤较好，手上与老茧，一看就不是出身农户，他们没见过也没什么稀奇。” 随后，他吩咐道:“死者死亡时间与12小时前，暂且先跟附近的农户打听打听看。” 刘元恒点头道:“是。” 然而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龙子涵等人，最终只能尽快回了警局。 会议室。 楚伊人抱着资料介绍道:“根据骨龄判断，死者14岁到16岁之间。胃部残留物中发现了安眠药，生前同样注射过麻醉剂。两种药物，跟前两起案件中发现的药物成分是一致的。” 对此，龙子涵早就已经想到了，于是，他示意楚伊人继续说下去。 “不同的是，死者伤口上并没有发现前两起案件中，死者的血液。但我们在死者的头皮处，发现了一块彩色印记。根据它的化学成粘合剂、色料等判断，是颜料。” “颜料？”龙子涵微微眯起双眼，整个人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思绪当中。 艾琳看着发呆了龙子涵，说道:“干嘛一直拧着眉头？”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是想笑，我笑得出来么？” 艾琳说道:“凶手针对的都是年轻，皮肤好的女孩儿，取走的都是他们背部的皮肤。且不说他的的变态用途是什么，单说这个犯罪心理就挺有内容的。” 龙子涵挑眉说道:“哦？怎么说。” “年轻，象征生命，较好的皮肤，代表美貌，那么凶手的目的或许不是出于嫉妒，就是出于‘新生’。但三名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所以，应该是后者。” 赵小虎不解的问道:“新生，什么意思啊？” 艾琳说道:“凶手羡慕年轻貌美富有朝气的生命，如此做，可能是在祭奠或者是想挽回自己逝去的青春。” 赵小虎惊叹道:“变态啊。” “确实很变态，我回去查阅了一下国外的案例，类似于留下纪念品的杀人案也是有的。” 莫北嘴角微微一抽，不可抑制的跟着念道:“纪念品……” 这时候保持沉默，思考中的龙子涵忽然开口问道:“先前让你们调查梁雨非，结果怎么样？” 莫北说道:“经调查，梁雨非虽然不怎么出名，但他母亲曾经是红极一时的画家，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遗产。但可能因为性格关系，今年35岁，却至今未婚。” 第950章 家访 刘元恒有些疑惑的问道：“35岁还至今未婚？他没问题吧？” 莫北说道：“不仅如此，据他的邻居说，他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他甚至没有领过女孩子回家。他的生活，除了他母亲，没有任何女人。” 赵小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不会吧？” 刘元恒说道：“据邻居们说，他们母子俩都是艺术狂，眼中只有画画。他母亲在世之时，也极少跟外面联系。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有相互走动的亲人和朋友。” 艾琳感叹道：“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那个梁雨非的性格，还真是随了他母亲。” 刘元恒说道:“另外，我查过，梁雨非名下除了那间画室外，还有一栋洋楼。可以说，生活非常滋润。不过，他的账户上的支出这半年来变大了。” 莫北接过他的话，说道：“梁雨非的父亲在他5岁左右去世，他是由他母亲一个人带大，两人感情非常好。不过，半年前，他的母亲因病离世了。” 艾琳问道：“也就是说，他是在他母亲去世后，花销才变大的？” 刘元恒点了点头，回答说：“没错，除去半年前一大笔可能是丧葬用途的支出外，每个月十五号至十七号之间，他都会去银行取一笔钱，钱数也基本相同。”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他这种一直被妈妈看着长大的，忽然没有了母亲，一个人生活，花销变大也很正常。不过，他还是比较有自制力的，没有花更多。果然是高冷的艺术家啊！” 就在这时，不知道想什么想通了的龙子涵忽然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站了起身，说道：“整队，我们去已让梁雨非家。” “啊？”赵小虎疑惑的问道：“咱们去梁雨非家干什么啊？” 龙子涵说道：“自然是去见见嫌疑人了。” 莫北皱眉问说：“因为死者头上的颜料？要知道，但凡是差不多的颜料，成分基本都一样的。” 龙子涵说道：“因为，目前来看，只有他最符合……” 途中，龙子涵开着车，脸色十分严肃。 莫北犹豫了下，问道：“龙少，为什么怀疑梁雨非？” 龙子涵解释道：“第一名死者的指甲缝隙中，我们找到了陈皮，去见梁雨非的时候，我发现他有些咳嗽。咳嗽大多会有痰，而且梁雨非舌头上的舌苔颜色也暗沉中有些发黄，现在想想，像是服用过陈皮。” 之前对那个少言寡语，态度冰冷的画家他并没有太多怀疑。 但今天，条件似乎都很吻合。 “第三名死者的头上有颜料，跟梁雨非的职业也息息相关。所以，怀疑他也没什么不对了。” 艾琳跟着说道：“一个男人，不仅拥有艺术天分，还有为数不少的一笔财富，但三十几岁还有成家，甚至没有恋爱，没有接触过除了母亲以外的女性，这本身就是问题。”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说！” “她母亲的去世，可能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你们想，他的世界除了画画就只有他的母亲。而他母亲去世了，他会不会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留恋的人了？” 莫北忽然明白了艾琳的意思，他问道：“你之前分析，凶手渴望的生命和美貌，是希望他母亲可以复活？” 艾琳打了个指响，说道：“binguo，就是这样。” 龙子涵身旁，副驾驶位置上的楚伊人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说这么多不累么？还没见到证据，你们就在这里讨论的这么欢快。” 龙子涵轻笑了一声，说道：“是，我们抓紧时间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没证据，什么都是空谈。”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这个案子搞的人心力交瘁的，我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 莫北嘴角微微抽搐，看向边上的艾琳问道：“法医看到尸体也会做噩梦？” 艾琳说道：“我也很想知道。” 龙子涵解释道：“梦到自己因为做尸检而不能睡觉和吃饭！” 莫北再次抽搐，问道：“这也算噩梦？” 莫北不由得在心里说道：为什么今天的面部表情不由自己做主了呢？自己是不是面部痉挛啊！ 只听前面那两口子异口同声的说道：“算！”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龙少，您跟好刘元恒他们那辆车成么？咱们要被甩出这条街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坐稳……” 迅速到达梁雨非家，只见梁雨非的家可以说是非常精致。 每一处摆设都透露着艺术气息，看起来让人舒心的很。 客厅中间还摆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族箱，箱内还很讲究的安装了过滤器和保温棒。 里面红红绿绿的热带鱼自由自在的游动着，看起来比它们的主人要有朝气。 这会儿，梁雨非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双眸子空洞的望着玻璃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其他人则得了龙子涵的命令，搜查梁雨非家。 龙子涵拿过一盒陈皮，问道:“之前听梁先生咳嗽，我还没听说陈皮止咳。” 梁雨非眉头微微皱起，冷声说道:“清痰。”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梁先生，昨天晚上8点左右，你在哪里？” 昨晚8点，就是剥皮案第三名死者死亡时间。 梁雨非简单回答道:“在家，睡觉。”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哦？睡觉？这么早？” 一个画痴这么早就睡觉，而不是作画，这显然不太对。 梁雨非回答说:“昨晚画画画一半就停电了，看过时间，当时是7点40，不能画画就睡觉。” 听梁雨非一次说了这么多话，龙子涵忽然觉得很难得。 随后，他微微皱起眉，问道:“停电？停了多久？” 梁雨非很肯定的说:“早上才来电。” 龙子涵指着水族箱内的热带鱼，问道:“别跟我说，对水温一向敏感的热带鱼，在进入冬季后，没有保温的情况下，能在一整夜的冷水中活下来。” 第951章 易装癖 梁雨非一脸的冷漠，对龙子涵的质疑，表现出了置之不理的态度。 而后，龙子涵又问:“11日午夜12点与14日晚间9点，你在哪里？” 梁雨非简单的回答:“在家，睡觉。” 这时，艾琳从楼上走了下来，说道:“梁先生，你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女装、假发和一些化妆品？” 梁雨非回答说:“把自己打扮成女人，对着镜子画画。” 艾琳抿了抿唇，没再和他多说。 最终，经过搜查，除了艾琳发现的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也就没有其他可疑之处了。 龙子涵在洋楼里转了一圈，他在梁雨非母亲的房间中，发现了一个相册，照片上都是他与母亲的照片。 而其中一张他母亲的独照，穿着的裙子，跟艾琳从梁雨非房间中找出来的服装是一样的。 龙子涵走到大厅，对梁雨非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么，就跟我们回警局说吧……” 警局，法医工作室。 见楚伊人放下手里的工作，摘下手套、口罩后，龙子涵立刻问道:“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梁雨非所用的颜料，与死者头部所发现的颜料成分一致。从他家中带回来的陈皮，也与第一名死者指甲缝隙中发现的陈皮成分吻合。” 王晓光补充道:“但这些都不能成为实质性的证据。” 龙子涵又问道:“他家中有什么发现吗？例如指纹？” 王晓光摇头回答道:“我们没有发现除了梁雨非以外的指纹。另外，那些衣服上发现了梁雨非的头发、指纹等信息。” 艾琳对龙子涵说道:“我是真的觉得这个梁雨非不对劲，虽然他说那些女装是为了他画画用，可是，我们在画室乃至整个家中，都没有发现类似那些装扮的画。” 龙子涵说道：“我在他母亲房间中的相册里发现，那套女装是他母亲曾经穿过的。” 艾琳勐然一愣，说道：“他在模仿他的母亲？” 王晓光嘴角微抽，问道：“你们是说，他不仅有异装癖，还在仿照他的母亲？据我所知，他虽然话少、冷漠，可却是一个天赋异禀的艺术家。总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易装癖又称变装，就是“男着女装”，男人按女人的角色穿着，如：涂口红、抹眼影、穿蕾丝短裙、穿丝袜等，又或是女着男装。） 后面的话，王晓光没说出口，然而艾琳是明白的。 她摇头说道：“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而且，越是梁雨非那种孤僻且生活单调、乏味的人，越有可能。你想想，他这35年的生活中，唯一的女性只有他的母亲。如今他母亲没了，他打扮成母亲的模样，试图把他生命中最重要，最爱的女人变回来。” 说完，艾琳看向龙子涵，继续道：“如果变装已经不能满足他，那么，他有没有可能用杀戮去填补自己的心灵上的空虚呢？” 龙子涵没有说话，但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 而就在这时，刘元恒赶了过来，说道：“龙少有人来认尸……” 这次认尸，是个中年男人，他来，是为了辨认剥皮案的第一具尸体的。 看到死者，男人激动的说道：“这是我们家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 龙子涵问道：“先生贵姓？” 男人回答：“我姓盛，叫盛朗，是小姐的管家。” “盛先生，能不能跟我们介绍一下死者？”龙子涵问到。 盛朗说道：“我们家小姐名叫范小雅，刚刚16岁。日前，因为家中遭逢巨变，她父亲让我将她送去徐州老家。可她却在半夜，趁着我睡着，火车停站的时候，偷偷下了车。” 龙子涵问道：“你们是从上海去徐州？” 盛朗摇头回答说：“我们是舟山过来的。” 龙子涵问道：“可她失踪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报警？而你为什么不去舟山，反而找来了上海滩？” 盛朗说道：“因为老爷欠了一大笔帐跑了，我们一报警，人家就知道，家里还有位小姐，这万一把小姐抓去抵债怎么办？” 恩，如果事情是这样，那盛朗的说法还是能接受的。 只听盛朗继续道：“发现小姐不见了以后，我就赶紧下了车，准备买回来的车票找她。可是当天至三天后的车票都已售空，没办法，我愣是等了三天才买到了票。” 冬季客流高峰，也能理解，不过，他说的这些，势必要去好好调查一番的。 龙子涵点着头，示意盛朗继续说下去。 盛朗说道：“回到舟山，我偷偷找了几天，怎么都没找到小姐。后来，还是听她的一个朋友说，她有个笔友是上海滩的，她有可能是来见那位笔友的。可今天刚刚到了上海滩，就发现了小姐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 “笔友？你可知她笔友叫什么？住哪里？” 盛朗点头说：“她朋友说，帮她寄过一次信，记得上面的地址是阜南街14号……” 阜南街？梁雨非的家不证实在阜南街？但是，他们家不是14号啊！ 龙子涵问道：“关于这个笔友，你还知道些什么？” 盛朗说道：“上面的名字不知道是笔名还是真名，叫做龚月先。” 梁雨非的母亲姓龚，叫做龚敏倩，这个传说中的笔友，恐怕就是梁雨非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可曾在家中见到过龚月先给你们小姐的信？” 梁雨非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之前我也回过家中找信，没有找到。我想，这些信，小姐可能带在行李中了。” 龙子涵点了下头，问道：“你们从舟山去徐州的途中，是坐的什么交通工具？范小姐大约是在哪里下的车，你回舟山是什么时候回的？坐的什么交通工具，几点？” 盛朗回答说：“我们初七从舟山到宁波是坐的船，然后去了车站，再坐火车去徐州。至于小姐哪里下的车，我也不好说。当天晚上火车停了几次我也不清楚，第二天醒来就不见了小姐，我是昨天从舟山坐船来的上海滩。” 第952章 电费出账单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堆纸票子，说道：“我们的车票、船票都在这，我一张都没扔。” 龙子涵将票接了过来，一张张看了过去。 至少，这和他口中的时间是吻合的。 龙子涵犹豫了下，对刘元恒说道：“去帮盛朗先生做笔录。”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待人走后，龙子涵看向艾琳，说道：“照他说的，去查火车和轮船班次、时间，另外，看看，初八至十一号的车票是否那么难买。另外，等刘元恒昨晚笔录，让他打去舟山，让那边警方帮忙查一下，范小雅家的情况。” 虽然盛朗的回答没有疑点，又有船票、车票佐证，但总归还是要证实一下才能让人放心啊。 艾琳点头应道：“好，交给我吧！” 来到审讯室，龙子涵看着一脸淡漠的梁雨非，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不肯说吗？” 梁雨非看向龙子涵，神色有些迷茫，有些呆滞。 龙子涵说道：“证据显示，剥皮案的三名死者身上发现的物证和线索，都和你吻合。” 梁雨非点了点头。 龙子涵又问：“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梁雨非开口道：“我没杀人。” 就知道会这样，龙子涵抿了抿唇，不知道要如何审问一个没有实质证据指正犯罪事实且死不放口的嫌疑人。 龙子涵说道：“第一名死者指甲缝隙中有你食用的陈皮，第二名死者与你的徒弟相熟，第三名死者头皮上有你的颜料。而且，她还是你的笔友吧？这些，你怎么解释？” 梁雨非重复性的说道：“我没杀人。” 这家伙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龙子涵一阵头疼，算了，还是找证据了。 走出审讯室，龙子涵回到了办公室，一个人看着案件档案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 艾琳走了进来，汇报道：“我已经问过车站和码头了，盛朗说的没错。舟山那边的情况，也没有任何问题，他没有撒谎或是隐瞒。” 龙子涵问道：“第三名死者的身份有在调查了么？”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正在调查当中，如果失踪人口案件中没有吻合的，那么，刘元恒会让人继续贴画像寻找认识死者的人。” 龙子涵揉了揉眉心，说道：“你说，如果凶手真的是梁雨非，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实质证据？” 艾琳眉头微微一皱，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龙子涵说道：“我现在有很多想不通的。” 艾琳问道：“比如呢？” 龙子涵问道：“如果梁雨非是因为失去自己的母亲，从而便的嗜杀成性，那么，他需要死者的皮肤是做什么的？” 随后，也不管艾琳有没有话要说，他就自言自语说道：“他和他的母亲都是画家，他母亲死了，异装癖满足不了他的情况下，他……” 随后，艾琳勐地瞪大双眼，问道：“他会不会用人皮画他母亲的画像？” 听到艾琳说的话，龙子涵徒然一愣，只感觉背上一阵阴冷。 龙子涵咽了咽口水，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说道：“我觉得，这个分析很有可能。” 艾琳皱起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沮丧的叹息道：“可没有证据，我们就什么都证明不了。” 龙子涵渐渐冷静下来，问道：“难道是我的把事情想得太过恐怖、复杂？我们的分析从一开始就错了？”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能有点立场吗？刚刚还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现在又怀疑自己抓错了人！” 龙子涵惆怅的说道：“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是不能改变的标准。更何况，这些案子若真是他做的，我想，必然会是家中。可我们在他的家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艾琳说道：“既然没有证据，就去找证据。咱们不能把路堵死了，也不能把筹码全部压在一头上，这样很容易输啊！” 这起案子这么大，他们输不起，前面那个省长被杀的案子才刚刚平息，马蓉蓉虽然失去了邹文清鼎力相助，但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干背后捅刀的事情？ 艾琳说道：“今天可能又要加班，我得去给楚慕辰打个电话，你岳母今天早上交代了我去交电费，去这不知道几点能下班呢，还是让他去好了。” 龙子涵问道：“交电费？” 艾琳说：“每个月十五出账啊，前两天出账了，这都十八号了，再不缴就欠费了。” 龙子涵皱眉问道：“十五号？电费出账？”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对啊！” 龙子涵的脑海中回荡起刘元恒的话“每个月十五号至十七号之间，他都会去银行取一笔钱，钱数也基本相同”。 想着，他勐地站起身，说道：“去查，去查梁雨非电费情况！” 艾琳双眼一眯起，立马想了个明白，说道：“我明白了，等我消息。” 调查结果显示，梁雨非确实每个月都会在十八号之前都会去交电费。 而且他的电费账单极为不正常…… 看着他这半年来的账单，龙子涵说道：“他家除了电灯和一些简单的小型家用电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电费单？” 想着，龙子涵吩咐道：“去找电力公司找个电工。” “好……” 一个小时以后，电工到位，一行人来到了梁雨非家。 电工从电闸处找起，发现有一条线路是通到梁雨非小洋楼的地下的。 龙子涵看着扣着手铐的梁雨非，说道：“如果你不将门打开，我们就采取强硬手段爆破了。到时候，你这地下室里藏着的东西若是有损伤，那就太对不住了。” 梁雨非说道：“一楼浴室的镜子后。” 龙子涵转过身，朝着他说的地方走去。 来到浴室内的镜子前，龙子涵推开了前方的那如同摆设一般，掩饰入口的洗脸池，推开了镜子。 镜子后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圆形按钮，按下之后，那面墙忽然像一扇门一般打开。而里面，一层层的楼梯直通向地下室。 第953章 剥皮案了结 地下室内，被一幅幅女人的画像贴满了四周墙壁。毫无疑问，这些画钱和的女人，正是梁雨非的母亲龚敏倩。 地下室的中间，有一张类似楚伊人解剖台一般的桌子。 桌下是下水道，也可以说，这张特殊的桌子是被下水道四面环绕的。 下水道上面盖着雨水箅子，雨水箅子周围还有依稀可见的血色。 地上扔着一条皮管，连接着水龙头，应该是用来冲刷桌上的血迹的。 靠着墙边，摆放着冰箱。 打开冰箱的门，入眼的一具……女尸。 看着女尸的面容，龙子涵皱眉说道：“果然是龚敏倩！” 这时候，楚伊人、王晓光也跟了下来。 见状，王晓光说道：“我说怎么梁雨非的电费怎么会这半年突然变多了呢？原来是要冷冻、保持龚敏倩的遗体。他还真是……” 够变态的！ 当然，这跟他杀人、剥皮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随后，几人立刻对现场检查了起来。 龙子涵朝着里面走去，发现墙壁上的铁丝上，用夹子挂掉着三张看起来像是人皮的东西。其中一张还画上了画…… 回到警局之后，楚伊人、王晓光对带回的物证做了详细检验。 “在下水道的雨水箅子周围发现的的血迹，经过检验对比，分别属于剥皮案的三名被害人。” 王晓光补充说:“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了第二名死者万慧芳的头发。房间里充斥着大量梁雨非的指纹，可以说，到处都是。” 龙子涵问道:“那三张人皮怎么说？” “三张皮经过分析，分别属于三名死者。但是，三张皮都经过两面刮薄、干燥、打磨等手法处理过。” 听完，龙子涵看向众人:“羊皮纸听过么？”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龙子涵解释道:“羊皮经石灰水浸泡，脱去羊毛，再两面刮薄、拉伸中干燥、打磨后就变成了羊皮纸。” 赵小虎问道:“所以，他是为了画他母亲，收集年轻貌美女孩的人皮，制成人皮纸？” 龙子涵看向赵小虎，说道:“你得问题很少这么有深度，又说出了案件重点。” 赵小虎撇了撇嘴，问道:“我这是说对了呗？” 龙子涵站了起身，吩咐道:“现在证据齐全了，走吧，干活。第三名被害人的身份早点查出来，也好通知家属。” 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敬礼，齐声应道:“是。” 而后，艾琳跟着龙子涵去了审讯室。 当证据赤丨裸丨裸的摆在梁雨非面前时，他没有激动的狡辩，也没有愤怒的反抗。 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像一个孩子一般，无助的哭着…… 龚敏倩是画家，而她的成功是在结婚生子之后。 成功带给了她无上荣耀，也让她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爱做梦的小女生，成为了一代大师。 而自此以后，她的心态变的，她的生活中就只有画画，只爱画画了。 为此，梁雨非的父亲经常与她争吵。这让龚敏倩曾多次后悔结婚、生子。 在梁雨非的父亲患了重病离世之后，龚敏倩不得不照顾起来儿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发现，儿子对画画竟然有着惊人的天赋。于是，她选择教导和培养梁雨非。 然而因为自己对婚姻的厌恶，龚敏倩从梁雨非很小的时候，就时常恐吓儿子，说性与爱情是讨厌的、让人憎恶的，这会影响他的绘画天赋，会让他下地狱。 龚敏倩甚至在梁雨非成长过程中，用各种方法吓阻儿子们对异性的兴趣。 这件事导致了他一直到了三十五岁，也不曾跟女性发生过关系。 他在生命中，只有跟着母亲画画，循规蹈矩。 但是，半年前，自龚敏倩过世之后，梁雨非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孑然一生。 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了。 身边唯一的，最爱的女人死了，空虚的人生让他和这个世界的疏离感越来越强烈。 无所适从的他，在思念和无奈的情况下，他将母亲的遗体放入冰箱之中，将为母亲画的画像挂满了地下室的四面墙壁。 不仅如此，他穿起母亲的衣服，打扮成母亲的样子，试图把这个最爱的女人再变回来。 于是，就这样，他几乎每个睡不着的夜里，都沉浸在变装、对着尸体画像中度过。 直到打扮成母亲的模样也无法满足他的时候，他决定，用最细腻的人皮为母亲画画像。他认为，这样可以复活活召唤母亲…… 离开审讯室，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成长环境可以塑造一个人，也可以毁了一个人。” 龙子涵看了一眼审讯室内，趴在桌上哭泣的梁雨非，感慨的说道:“龚敏倩若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艾琳说道：“梁雨非固然是罪有应得，可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龚敏倩造成的。” 她无法想象，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女人。 自己执着于所谓的艺术，为艺术献身，这都没什么。但是，她为什么要将梁雨非培养成那样？ 龙子涵略带同情的说道：“有时候，真正的恶魔并非是犯罪者本身。” 很快，第三名被害者的家属看到张贴的画像后，立刻找到警局来。 死者身份确定，凶手被捕，这案件也算了结了。 剥皮案破获后，案件的前因后果立刻上了报纸。 上海滩一片哗然过后，再次沉静了下去。 马家，马蓉蓉脸色苍白的看着报纸。 高鹤叹了口气，说道：“别生气，忍……” 马蓉蓉一把将报纸揉成了团，丢了出去，愤怒的吼道：“本小姐费尽心机，最后功亏一篑。如今就连看着报纸，这上面也全部是对他歌功颂德的！怎么忍？” 高鹤说道：“眼下有个机会。” “哦？”马蓉蓉怒气渐消。 高鹤问道：“小姐可还记得，之前龙百川带着夫人去旅行？” 马蓉蓉双目一眯，问道：“可是那次旅行有猫腻？之前他们没有联络龙子涵是故意的？” 高鹤点了点头，回答说：“正是……” 第954章 亚瑟失踪 晚间，龙子涵从外面带了一兜子水果回来。 这会儿有点晚，一家人都各回各屋了。 龙子涵将水果洗了洗，放在盘子里，拿上楼，准备先去给父母送去尝个新鲜。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说道：“我现在还是好担心，都怪我，非要去这一趟，万一要是连累你们了。” 龙百川安慰道：“别瞎想，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更何况，那件事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哪还有人记着？他就算回来，能认出来的人，也没有几个。” 闫秀珍叹了口气，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可我……” “谁？”她的话，被龙百川一声厉吼打断了。 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龙子涵敲了敲门，说道：“爸、妈，我刚刚回来的路上买了点水果，给你送来尝尝。” 龙百川与闫秀珍相互看了一眼，而后，说道：“进来吧。” 龙子涵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楚楚和一飞没在你们这啊？” 见他这样，似乎是没有听到他们先前的对话，闫秀珍放下心来，说道：“那俩小兔崽子现在哪还需要我们了？有杜姐她们两个陪着，在自己房间玩呢。” 龙百川将水果接了过来，放在桌上。 龙子涵轻笑着问向闫秀珍：“听妈这话，是嫉妒了？” 闫秀珍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像那么幼稚的人吗？” “也不知道谁，刚刚还在说孩子大了，满心想着玩，都不跟你亲了。”龙百川笑着揭底。 龙子涵说道：“我刚刚回来，先回屋里去看看伊人。” 闫秀珍赶人：“去吧，去吧，省的在这跟你爸一起气我。” 龙子涵扶着自个儿胸口说道：“可怜我一片孝心，刚刚进家门，就想着来看爹妈，给爹妈送吃的，还被人嫌弃了。真是伤心啊！” 闫秀珍瞪眼，还击道：“古有老莱子戏彩娱亲，我就开句玩笑就被你定罪为‘嫌弃’，你还真是个不孝子。” 离开父母的房间后，龙子涵皱着眉头，朝着已经关上的门看了一眼，而后，难怪疑惑的离开了…… 前半夜夜，龙子涵稍微有些失眠。 而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后，一通电话又把他从睡梦中又给拖了起来。 龙子涵有些不耐烦的说:“喂？”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龙子涵，我儿子不见了。帮我找……” 打来电话的人是程颐，亚瑟在傍晚的时候就不见了，找了一圈未果，他求到了龙子涵头上。 来到市长府，龙子涵问道:“什么情况？亚瑟怎么会不见了？” 亚瑟年纪虽然不大，但智商和本事都不是一般人能及的。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海蒂哭着的说道:“都是我的错……” 之前上海滩太乱，程颐事情太多，他们夫妻怕亚瑟出什么事，就把他关在家里了。 这一关关的有点狠，造成了亚瑟的逆反心理。 “而昨晚我和程颐开心的庆祝怀上了第二个孩子，亚瑟却出乎意料的愤怒。他气冲冲了跑了出去，我们一直让人跟着他，却没想到把人跟丢了。” 这是第一次看到海蒂哭，他从未想过，海蒂这么强势的人，会有如小女人一般的一天。 如果不是亚瑟丢了，他还真的会调侃两句。 楚伊人劝道:“亚瑟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或许，他是躲在哪里散心，等想通了也许就回来了。” 程颐看向楚伊人，摇头说道:“我的人追他追到东山路的十字路口，就捡到了他的钱夹，上面还有血迹。” 程颐将东西递了过来，继续道:“他们怕是亚瑟出了什么事，而钱夹上面会有指纹留下，所以，他们拿的时候很小心。” 龙子涵问道:“他什么时候不见了？” 程颐说道:“八点不到跑出去的，我的人跟到十点，到东山路口不见了后，给我打了电话，在那附近找了两个小时。但一直都没有消息，这才给你打了电话。” 龙子涵安慰道:“别着急，就现在来说，一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亚瑟突然跑出去是临时起意，不会有人故意等着抓他、绑架他。 说句难听的，若是遇到那种无差别杀人犯，就亚瑟的本事，根本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龙子涵问道:“你的人还在那附近寻找吗？” 程颐点了点头。 龙子涵说道:“钱夹上的血迹未必就是亚瑟的，你们先不要慌。等伊人回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再说。另外，我回队里去拍些人帮你们找找看。” 海蒂一把抓住龙子涵，哀求的说道:“龙子涵，我求你，求你一定把他带回来。” 在跟程颐结婚之前的岁月，他们母子只有对方可以依赖，那种感情是不能替代的。 如果亚瑟出了事，她一定无法接受的。 想来，如果不是程颐压着，海蒂这冲动的性子早就亲自去找了。 程颐心疼的扶稳身影微晃的妻子，也看着龙子涵，那满眼的祈求让人无法忽视。 龙子涵点头应道:“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把他找回来。你们在家等消息……” 回到法医工作室内，楚伊人用最快最短的时间做了精准的分析。 她说道:“钱夹上的血液，经检测是ab型。而他们两口子都是a型血，所以，这根本不是亚瑟的血。另外，上面只有亚瑟自己的指纹。”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钱夹里的钱都还在，上面只有亚瑟自己的指纹，受伤的又不是亚瑟。” 楚伊人不安地说道:“我们也去东山路，亚瑟失踪的地方去看看吧！光是莫北他们，我有点不放心。万一有什么特别的线索被他们忽略了呢？” 龙子涵点了点头，叹道：“走吧！”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来，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赶到东山路，龙子涵遇到了无功将返的两个警员，问道:“莫北和其他人呢？” 警员回答说:“龙少，这里是十字路口，莫北和他们分散开，去了另外三条路去查探。” 第955章 巧遇突发状况 另外一个警员有些沮丧的说道:“他们自己都找了挺长时间了，咱们又帮着找了好一会儿，可就是没消息，您说那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或者或者被绑架了？” 龙子涵皱着眉，犹豫着说道:“程市长那里并没有接到勒索电话，去通知兄弟们，一部分人找找附近的医院、小诊所查探，另外一部人扩大搜索范围，找找看……” 想起钱夹上的血，龙子涵猜测性的想着，如果对方不适什么歹徒，导致对方受伤的人是亚瑟，以亚瑟那个人小鬼大且做事负责的态度，应该会带着受伤的人去最近的医院或者诊所的吧？ 如此想着，他更加觉得，在医院、诊所之类的地方，一定会有线索的。 想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后，点头说道：“是！” 得了龙子涵的令后，两人迅速将消息扩散出去，让其他人按照龙子涵的要求去寻人。 结果，还真是在一家附近的诊所内查到了有关亚瑟的消息。 “龙少……” 看着莫北朝着自己跑来，龙子涵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找到了亚瑟了？” 莫北点头，大口喘着气，说道：“对，亚瑟之前背着一个昏迷的姑娘去了诊所，小诊所没有设备，只能帮着他把人一起送去了市医院。” 龙子涵放下心来，说道：“走，去市医院。” 来到市医院，龙子涵终于找到了亚瑟。 看到龙子涵和楚伊人，亚瑟不急不缓的走上前来，打着招唿道：“伊人姑姑，这么晚你跟姑丈怎么来了？” 龙子涵说道：“还不是你失踪了，把你妈给急哭了。你爸的人找不到你，一个电话把我们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亚瑟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惊动了你们。不过，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却没想到……”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急救室。 楚伊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亚瑟回答说：“我撞到了一个姐姐，然后，她就一直昏迷不醒。诊所的人帮忙送来了医院，经过检查，医生说她是患了脑瘤，被我这么一撞，脑瘤破裂，现在正在里面抢救。” 龙子涵微微皱眉，看向楚伊人。 楚伊人说道：“脑瘤破裂会导致脑出血，重则致死，轻则昏迷瘫痪。就算做了开颅手术后，多数也会伤及神经，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亚瑟有些急切的问道：“例如呢？” “如果脑神经受损，可能会引起偏瘫、失语、眼盲、面瘫、癫痫症状。而且，凡是做过开颅手术的病人，因损伤了正常脑组织，智力都会明显下降，严重的甚至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什么？这么严重？”亚瑟有些不忍的说道：“那她以后怎么生活啊！” 龙子涵拍了拍亚瑟的肩膀，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别难过。” 亚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爸妈呢？知道我在这里了吗？” 龙子涵回答说：“你爸妈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马上就会到了。” 亚瑟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我钱夹不知道丢哪了，也多亏我是市长的儿子，可以用面子赊账。不然，一毛钱没有，都不知道医院会不会救死扶伤啊！” 龙子涵说道：“你要理解，医院这么大，医生护士都要吃饭的。” 亚瑟扬了扬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就那么一说。” “亚瑟……” 不等亚瑟嫌弃完龙子涵的大道理，不远处传来海蒂的叫声。 看到海蒂，亚瑟眼睛一亮，唤道：“老妈！” 两口子一听说亚瑟在医院，急忙赶了过来。 这会儿，看到儿子平安无事，他们总算是放下心来。 程颐对龙子涵说道：“这次谢了。” 龙子涵摇头说道：“应该的，最重要他没事……” 手术很成功，待女孩儿第二日清醒过来后，他们发现，女孩儿不仅不能开口说话，智力似乎又有些异常。 联系不上女孩儿的家属，程颐无奈之下，又去找龙子涵帮忙。 龙子涵拿着女孩的照片，无奈的对程颐说道：“每次帮你做什么事，都像痛了马蜂窝一样。” 程颐扶额轻叹：“我也不想，但眼下，那姑娘也说不出家住哪里，我们也只能让你帮忙找找看。” 龙子涵点头答应着：“行，我帮你找找看，有消息了通知你。” “那就多谢了，我先回了，改天请你吃饭……” 看着程颐匆匆来匆匆走的样子，龙子涵叹了口气，将刘元恒喊了过来。 “龙少，你找我？” 龙子涵将照片递了过去，说道：“这是前段时间，亚瑟撞倒的那姑娘的照片，你派人帮忙找找这姑娘家属。” 接过照片，刘元恒应道：“是，我明白了。” 经过一番调查和寻找，终于知道了那女孩儿的身份和他的家庭地址。 今天下班早，龙子涵开着车，带着楚伊人一起去了女孩儿的家里。 来到她家才发现，大门紧锁。 龙子涵跟邻居一打听才知道，那女孩儿很不幸，已经没有亲人了。之前因为父母离世受了刺激，有点疯癫。街坊邻居们好心，偶尔都会帮忙救济救济，她也就这样活了下来。 龙子涵一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姑娘是不幸的，虽然被亚瑟这么一撞，住了院，导致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了。 而幸运的是，撞她的是亚瑟。若是别人，谁会管她？ 不光说她脑瘤手术价钱昂贵的下人，以程颐的为人，以后是不会不管那姑娘了。 龙子涵在心中感慨完，对邻居道了句谢，带着楚伊人准备离开之际，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吼叫。 “妈……” 放眼望去，不过一会儿，一户人家门前就聚集了不少人。 龙子涵和楚伊人相互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走近，就听到一个属于少年的哭喊声传来：“妈，你怎么就走了？妈，说好了我们要一起过好日子的，眼看家里条件就要好起来，你怎么能放弃啊！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啊！” 第956章 可疑的念珠菌 这时候，龙子涵身边的周围邻居们，感慨的小声议论起来。 “这邵康这些年也是够不容易的了！” “谁说不是啊！伺候了他妈这么多年，既要读书，又要打工，就盼望着以后能让她妈享享福。却没想到，他妈在他生日这天走了。” “可怜邵康这么孝顺，这孩子以后每年生日怕是都不好过了。” 两人来到窗前，看到床上当着一个面色、嘴唇青紫的妇女。 床前，跪着一个少年郎，哭的一塌煳涂。 龙子涵疑惑的问向身边的邻居：“刚听你们说女主人是病了？” 邻居点头道：“对啊，听说是什么嵴柱炎，后来直接瘫在床上了。瘫了几年，肌肉都萎缩了。可怜啊！” 龙子涵对楚伊人小声的说道：“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病死。” 楚伊人回道：“死因更像是窒息，强直性嵴柱炎虽然可怕，但还不至于让人死于窒息。” 说完，龙子涵和楚伊人对视一眼，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龙子涵问向邵康：“请问，你母亲这是怎么去世的？” 邵康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两人，抽泣着没有说话。 邵康旁边的一位大妈帮忙问道：“你们是谁？” 龙子涵看向邵康，说道：“哦，我是警察，不过，刚刚看你母亲的死因似乎不像是病死，所以，便来问问。” 邵康勐地一愣，而后，瞪大眼睛问道：“不像病死？” 大妈忙问道：“什么意思？” 楚伊人走上前去，正要靠近死者的时候，邵康突然上前拦了下来：“你要对我妈做什么？” 楚伊人说道：“我是一名法医，刚刚看你母亲的死状像是窒息而亡，并非是病死。” 见邵康一时间愣住，龙子涵打铁趁热的问道：“我们并非是要冒犯你的母亲，只是想确认一下。而且，听说你是个孝子，你该不会希望自己孝顺了多年的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吧？” 邵康摇头说道：“不要，我不要我妈死的不明不白。” 龙子涵同情的看着跟闫皓少不多大的少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死者已矣，节哀顺变。” 下一刻，男孩儿又控制不住的哭泣了起来。 楚伊人简单的做了个检查，说道：“死亡时间于昨晚十点左右，死者死状像极了窒息，右臂内侧和小腿处有淤痕，锁骨下有抓痕。” “什么？”邵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惊叫到。 随后，他摇头说道：“不，不可能，小米不可能这样对我妈，不可能！咳咳……” 说道激动只是，邵康还咳嗽了起来。 龙子涵问道：“邵康，小米是谁？” 邵康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唿吸，随后，缓缓开口道：“她是我女朋友。” 这时候，大妈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小蹄子竟然真的敢，这好歹是她未来婆婆。” 邵康看向大妈，问道：“您是知道什么？” 大妈为邵康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说道：“傻孩子啊，你妈妈都是为了你啊！” 邵康急了，他摇着大妈的手，催促道：“杨大妈，什么意思啊，你倒是说啊！咳咳咳……” 邵康因为哭过，这会儿又急红了眼，说几句话都咳的涨红了脸，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杨大妈说道：“前天，我从这过，看到她在骂你妈……后来，你妈叫我不要告诉你。小米家条件好，以后你娶了她，不会再过苦日子了。她不想因为自己……” “妈，你怎么这么傻啊！”邵康扑在母亲的床前，放声哭了起来。 龙子涵实在不忍，他劝道：“你母亲为了做了这么多隐忍，就是想你过的好。但你这样，让她如何能放下心来？” “妈，你若不放心我，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啊！” 少年的伤心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龙子涵也不例外的心酸了起来。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如今你母亲死因不明，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冷静下来，协助我们查明她的死因呢？” 邵康哭着问道：“警官，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母亲是被人杀害的？” 龙子涵抿了抿唇，说道：“我们只是觉得死因有异，究竟如何，还是带回去检查一下的好。” 邵康点头，神色哀切的说道：“我同意，我想知道母亲的死因。我妈生我养我，我能为她做的本就不多。” 龙子涵叹了口气，心中感慨道：多么孝顺的孩子，真是可怜了！ “在此之前，我需要提问一些问题。” 见邵康点头，龙子涵问道：“昨晚十点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你刚刚发现母亲不在了？” “我今天休息，昨天下了课就直接去上夜班了，我走的时候还交代小米，要是有时间，帮我看看我妈，或者早上给我妈送点饭过来。谁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妈妈她……” 龙子涵微微皱眉，心想，稍后要见一见这个小米了。 想着，他又问道：“你在外面工作、读书，那你母亲自己在家的时候怎么办？” 杨大妈说道：“邵康不在家的时候，我和隔壁的大妹子会过来帮忙看看。昨晚是我帮忙照看，等邵康妈睡了，我就回去了。” 龙子涵问道：“当时是几点？” 杨大妈回答说：“八点多。”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楚伊人做完检验，说道：“经过详细尸检，死者确实死于窒息。然而，我们在死者的面部和头发周围、耳边、脖颈发现了念球菌。”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念珠菌？”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很多健康人的皮肤、口腔、*****消化道中，都带有非致病性念珠菌。但某种条件下，它可转化为致病性的。” 龙子涵问道:“死者身上的念珠菌是致病性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局部出现念珠菌，我可能会当作是真菌感染。但这个分部的很奇怪，似乎是很均匀，哪里都有，还是在面部外一周。后来，我们对死者做了病理分析，她并没有感染念珠菌。” 第957章 贴加官 龙子涵问道:“也就是说，这个念珠菌有可能来自凶手？” 楚伊人再次点头，回答说:“是的。” 莫北问道:“念珠菌感染可能会引起什么病？” 楚伊人回答:“我刚刚说过，很多人的皮肤口腔、*****消化道中等部位，都会有念珠菌，而既然有，那也很有可能会变成致病性念珠菌。”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在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贴加官。” 艾琳停下正在转笔的手，恍然大悟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难怪分布的这么均匀……” “他们在说什么？”赵小虎问完，看向自己对面的莫北。 莫北解释道:“贴加官就是将预备好的纸揭起一张，盖在人脸上，然后含口茶水或者酒，朝着上面使劲一喷，纸受潮后瞬间发软，趁这个时候会立即贴服在脸上。紧接着，用同样的方法贴第二张、第三张。”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因为有一层层纸挡着，死者头部上的真菌大多都分布在面部外一周。你们所怀疑的，可能性非常高。” 王晓光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凶手的致病性念珠菌就是来源于口腔。” “解释一下。”龙子涵简单的要求到。 王晓光说道:“如果是口腔念珠菌感染，凶手就可能患有口腔粘膜疾病了。而与此同时，它还可能会引起咽喉、消化道、唿吸道、真菌性败血症、心内膜炎、脑膜炎等并发症。” 待他说完，龙子涵幽幽的念叨着:“咽喉、唿吸道……” “龙少，你说什么？”莫北没有听清，问了句。 莫北摇了摇头，思索着问道:“对了，还有什么物证、线索？死者身上的伤检查结果如何？” 王晓光说道：“经过对比，死者锁骨下的抓痕，确实是邵康的女友，小米造成的。小腿和手腕上的淤痕，和抓伤几乎是差不多时间造成的，而死者的衣服上也找到了小米的指纹。”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去审讯室见见这个小米。伊人，跟我一道，去给小米做一个仔仔细细的检查。看看她身上是否有致病性念珠菌。” “好。” “另外，如果去邵康学校和工作单位核对消息的伙计回来了，立刻把调查结果告知我。” 艾琳眼珠一转，忽然想通，她点头说道:“知道了。” 来到审讯室，小米刁蛮的说道：“我告诉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来，我们的警员还没有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吧？” 小米愤怒的吼了起来：“我怎么会杀人？那是我未来婆婆，你们用用脑子好么？” 龙子涵不为所动，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是你未来婆婆，又为什么会她的辱骂和伤害？” 小米反驳：“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含血喷人！” 龙子涵冷声说道：“日前，你在邵康家辱骂他母亲的时候，刚好有人路过，听了去。而经过法医确认，邵康妈妈锁骨下面的抓伤就是你造成的。而她身上其他瘀伤，也是差不多同一时间造成的，你还要说，我是含蓄喷人吗？” “我……我……” 小米脑子一热，顿时喊了起来：“我是家里的千金，从来都是别人照顾我，什么时候需要我照顾别人？还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拖后腿的废物！” “邵康妈妈怎么拖后腿了？”龙子涵问。 小米一脸气愤的说道：“要不是他有个割舍不下的妈，我们俩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我爸也不会一直不点头。现在死了，竟然还能拖累我，真是害人精。” 想也知道，如果邵康是一个人，娶小米，他父母看他老实能干，也会同意的。但他有个需要人照顾的妈，这就不一样了。 不过，小米这样娇纵、刁蛮，无情、冷血、自私的模样，让龙子涵实在懒得多说。 龙子涵冷声说道:“请你配合我们的法医，从新做一个更加仔细的检查……” 楚伊人做好了采集和检查后，打开审讯室的门，对外面的龙子涵点了点头。 龙子涵走了进来，开门见山的问道:“小米，昨晚十点你在哪？” 小米理所应当的回答:“那么晚，自然是在家里啊。” 龙子涵问道:“在家里？有人可以为你作证么？” “我……”小米皱起眉，说道:“我爸妈昨晚去跟人谈生意了，很晚才回来。我打发了下人，就早早的睡了。”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道:“也就是说，并没有人能为你作证，对不对？” 小米微微一楞，而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张了张嘴，可最终不知道说什么，都把嘴闭上了。 龙子涵问道:“昨天晚上，邵康上夜班，特意拜托过你，有时间就去照看一下他的母亲，是不是？” 小米心烦意乱的说道:“是，不过我没去，我很讨厌他妈妈。” 龙子涵说道:“你可真是够矛盾的，你喜欢他，无非是他的老实、孝顺、淳朴的特质吸引了你，可你却对培养出这样的人这么厌恶。” 小米“砰”的一声拍响了桌面，吼道:“谁让她当我的路，碍我的事。” 正当龙子涵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懒得跟这种自私自利的人的多说废话，索性站了起身，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艾琳。 她见龙子涵出来，说道:“派去邵康的工作单位和学校调查的兄弟回来，他们学校放学是下午四点，有人看到他出了校门，朝着琳琅街走去。” 他工作的地方就在琳琅街。 艾琳看着龙子涵面不改色，继续道:“学校这边确实没什么好核实的，但去他工作单位的兄弟查到，本该坚守岗位的邵康，在十点左右不在岗位上。” 龙子涵眯起眼睛，幽幽的说道:“这种事，他该不会让人发现的。” “可当时人家以为他去了厕所，也没在意。后来，第二次来他岗位上的时候，差不过是半小时，而当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958章 孝子不孝 龙子涵说道:“他们家到琳琅街，来回也就二十分钟。” 艾琳问道:“明明那个小米嫌疑大，你为什么会突然怀疑上了邵康这个人人称赞的孝子？” 龙子涵冷声说道:“因为他咳嗽了。” 不等艾琳想明白，楚伊人走了过来。 “检查结果显示……” 龙子涵接过她的话说道:“死者面部上的致病性念珠菌，根本不是来源于小米。”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她的口腔内很干净，并没有致病性真菌。” 艾琳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她服用或者注射过消炎杀菌的药？” “首先，她的身上没有注射针孔，其次，你觉得，如果她服用过抗菌药物，我会检测不到么？” 看着楚伊人认真的脸，艾琳安抚道:“我可不是怀疑你的专业和能力啊，我这是不懂，就随便问问罢了。” 楚伊人面色不改的说道:“而且，也没有什么药物，一个晚上就能上致病菌彻底消灭。” 龙子涵没有给艾琳狗腿的时间，直接下令道:“请邵康回来喝茶。” 艾琳敬礼应道:“是。” 很快，孝子邵康就被请了回来。 “龙警官，我母亲的死因是不是查明了？刚刚你们的法医对我上下其手的不知道采集什么。” 坐在对面的龙子涵面部不变，冷冷的凝视着邵康。 邵康被看的心里发毛，问道:“龙警官，你在看什么？” 奈何，龙子涵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就在他以为龙子涵不准备开口的时候，他说道:“我在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边扮演孝子，一边筹措杀母的法子。一边与人恋爱，一边算计人家为你背黑锅。” 邵康脸色一阵难看的问道:“您再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咳咳……” 临了，他还咳嗽了两声。 龙子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明明年纪不大，怎么演的就跟真的一样？我都差点信了你。” 见邵康依旧一脸的迷茫和不解，龙子涵说道:“我们的法医在死者脸上发现了一种叫做念珠菌的真菌，你推出来的小米并没有，而这你却是这个真菌的携带者。” 见邵康疑惑，龙子涵说道:“就是引起你咽喉不适、咳嗽的细菌。” 邵康听完，面色上原本看起来老实天真的形象渐渐散去。 龙子涵继续道:“而你单位的同事也可以证实，昨晚十点左右，你根本不在单位。” 沉静片刻之后。邵康忽然笑了。 “呵呵……” 龙子涵问道:“在自己生日这天杀害自己孝顺已久的母亲，你能笑出来，恐怕是蓄谋已久了吧？” “那又怎么样？她生我下来，没有给过我一天好日子，反倒是让我小小年纪就开始病床前伺候着她。凭什么？” 从小，同龄人就因为他没有爸爸来欺负和嘲笑他。 长大了，他不仅要伺候着她，还要为了赚养她去看人脸色。同学们都在笑话他，说他是条只会摇尾巴的狗。 “一直到我遇见了对我表白、纠缠的小米，我意识到，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可是，母亲再一次拖了后腿，成了他的拖累和绊脚石。 小米的父母非常看不起母亲，也拒绝自己女儿嫁过来伺候瘫子。他们甚至羞辱他，说他脑子有病，养着一个毫无用处的瘫子拖累自己等等。 “于是，你就想不开，杀了她？” 邵康说道:“我从小到大被人欺辱的痛苦，都是源于她。我恨她！” 龙子涵叹了口气，不想跟他这种心理扭曲的人多做争论。 他说道:“你在我们出现，并发现死状有异的时候，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了小米。” “如果有人发现异样，我就把欺负过我妈的mvp都推出来顶锅，如果能瞒天过海，我就去娶了她，然后……呵呵……” 后面的话，邵康没有说，不过，这意思很明显。 他暂时要借着小米过上好生活，至于以后，绝对不会让她好过了。 龙子涵问道:“可以说说你作案过程吗？” 邵康惨笑一声，将怎么动手杀害母亲的过程讲述了起来。 而案件的经过，如龙子涵推测的那般，邵康用贴加官让自己的母亲窒息而死…… 当小米知道事情真相后，她不可置信的吼道:“不可能，他那么孝顺，怎么可能杀了他母亲？” 龙子涵淡淡的瞥了一眼小米，讽刺的说道:“那多亏了你和你的家人。” 小米突然开悟，听懂了龙子涵的话。 她依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喊道:“不，不，这是这样的。人不是他杀的，你们想冤枉他。” 龙子涵说道:“有没有冤枉他，你自己去见见他，问一问就知道了。案件已经查明，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而后，龙子涵在小米的怒吼和无理取闹中转身离去…… 案件破获，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邵康和小米还真是般配。” 谁能想到，远近闻名，人人称赞的孝子，竟然是杀害亲生母亲的凶手？ “怎么说？”刘元恒问到。 艾琳说道:“邵康这种人，自己可以计划杀了自己的母亲，但绝对不许别人欺辱母亲一下。而小米，喜欢邵康，却不能接受培养邵康的环境和人，两个人都很矛盾。” 赵小虎说道:“我只知道，一个能杀害母亲，一个欺辱婆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小米的性格绝对是从小惯坏的，一直这么自私娇纵。而邵康，其实一直都在付出，结果，却在外面因为自己所付出的对象经常收到羞辱，长久以来的积攒，一直到未来岳父的羞辱，突然爆发了。” 莫北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艾琳继续道:“如果这起案件能瞒天过海，可以预见小米一家的将来，绝对是凄惨的。” 龙子涵赞同的说道:“他既然已经选择杀母了，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促使他杀母的一家人。” 艾琳摇着头，感叹道:“真可怕！” 第959章 艳舞女郎被杀 “哦？为什么？” 另一个女孩儿回答说：“兰姐可以说是我们的大家长，每次大家散了，她都会帮我们整理演出服装，帮我们锁门。” 龙子涵想了想，又问道：“昨晚，她是几点离开的？” “我们大家伙快到11点的时候，一起离开的，兰姐说锁了门就走，估计也差不多时间。” 龙子涵问道:“王红兰有提包上下班的习惯么？” “有的，别说兰姐，我们几乎都是这样，提包里装着补妆的粉饼什么的。” 龙子涵又问:“她平时带什么首饰吗？” “她平时不怎么带首饰，唯独一支镯子寸步不离的，宝贝得很。” 龙子涵眉头微微一皱，那个寸步不离的镯子，如今可是去向不明。 他问道:“是什么样的镯子？” 姑娘回答:“我们也不懂，不过看成色是顶好的，昨天演出的时候还看见她带着呢，我还说叫她小心别碰碎了。” 龙子涵问道：“王红兰最近是否与人结怨？” 虽然死者提包、手镯都不见了，但龙子涵始终觉得，这并不是一起劫杀案。 听龙子涵这么一说，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默契的没人回答。 龙子涵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一个花篮上，上面写明了是送给王红兰的，落款还写了名字。 龙子涵说道：“苏永章最近一直在给王红兰送花篮示好，而王红兰却迟迟没有答应对不对？” 众人惊讶。 有人问：“您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便有人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她赶忙闭上了嘴。 龙子涵问道：“除了苏永章，有没有其他客人对兰姐有所表示？” 大家不说话，一个女孩儿站了出来。 她身旁的人赶忙拉住她。 她回头看了看女孩儿，又对众姐妹说道:“兰姐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总不能让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吧？” 女孩儿们沉默了下来，那个拉住她的女孩儿也愧疚的放开手，低下了头。 龙子涵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儿，问道:“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说道:“表示都会有，就是多少的问题。而那群人里，苏老板是对兰姐最积极、热情的一个。” 龙子涵问道:“那么，兰姐是什么态度？” 女孩儿神色伤感的回答道:“兰姐对待每个客人都差不多的态度，她常说，靠卖弄风骚赚钱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她不想让自己活得更下贱。” 说完，女孩儿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龙子涵问道:“她最近在与什么人来往？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 “兰姐每天都是在排舞，接触的不是我们就是客人啊。” 这里的客人何其多？每天都有不一样的面孔，她们也未必全能记住。 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王红兰为人如何？” “兰姐为人很仗义，也很好说话，原点的人，从上到下都看着她的面子，对我们很是照顾。” 龙子涵问道：“你们不是原点的人？” 姑娘摇头，回答说：“我们是跟着兰姐学跳舞，到场子里跳舞赚钱，都是跟酒吧、舞场老板抽成的。” 龙子涵又问：“王红兰教你们跳舞的？” 女孩点头回答说:“不止，从教我们跳舞到排舞、选服装、选曲子，全是兰姐一手包办。” “这里的薪水如何？”龙子涵问。 一个姑娘回答说：“自从我们来后，舞场几乎场场爆满，我们的薪水自然也高。”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这家舞场的老板对你们……” 女孩儿如实相告:“他赚了钱，对我们自然好的没话说。” “他有没有提出，想让你们长期留在这里？” 龙子涵想着，有没有可能是老板为了让这群姑娘留下，杀了兰姐，让她们手足无措，无依无靠，只能选择留下来？ 可不等姑娘们回答，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龙少是怀疑，我为了想留下她们、控制她们，才杀了兰姐吗？” 一位样貌不俗的中年男人穿过人群，从外面走了进来。 龙子涵没有说话，只听他说道：“我陈希成还不至于做出那种杀鸡取卵的事，没有兰姐，她们可成不了什么气候。” 从陈希成的语气和表情上看，兰姐的死，他除了惋惜，并没有什么其他情绪。 果然是商人，利益当先。 走近龙子涵，陈希成礼貌的伸出手，说道：“龙少你好，久仰大名。” 龙子涵微微皱眉，跟他握了个手，回道：“陈先生客气，不过，我们今天来是查案，多有打扰，还请阁下见谅。” 因为这里营业都是晚上，而因为他们要查案，所以，全部都被叫了过来，影响不可谓不大。 “哪里的话，龙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就好了……” 最终，从原点歌舞厅这里，并没有查到实质性的线索。 而歌厅的每个人，几乎都有时间证人。就算没有时间证人，与死者也并没有任何恩怨，根本无法做联想。 无奈之下，龙子涵只能张开大网捞鱼。 他吩咐手下道:“去问问他们，兰姐的支持者、崇拜者都有谁，知道名字的报名字，不知道的画画像，尤其是昨晚的客人。” “是。” 这边安排好了之后，龙子涵也就不在这里等画像、名单，先回警局与其他人汇合，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道：“死者左肺萎陷、纵膈右移，左胸腔积血3000毫升，心包积血40毫升，左室上部有横行0.8厘米贯通伤，二尖瓣下有横行0.5厘米创口。但死者受刀伤后，并非是立即死亡。” 龙子涵皱眉说道：“失血过多死亡，确实是需要时间的，可你这么说，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楚伊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根据伤口受伤时间判断，死者是死亡前三个小时受伤的。” “三个小时？解释一下！” 楚伊人解释道：“循环系统是一个密闭的管道系统，心脏不停地、有节律性地收缩与舒张，当左心室收缩时可将70至90毫升血液压到主动脉管道中。” 第960章 三小时 第961章 皮衣保养油 龙子涵提道:“可你刚刚说过，死者的左心室有贯通伤。” 楚伊人点头说道:“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才造成了死者八分之一或十分之一血液被压出循环管道外，导致循环血量逐渐减少从而引起失血性休克，最后导致死亡。”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楚伊人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大家以为她汇报结束的时候，她又继续说了起来:“不过，死者头部发现了异常。” 龙子涵皱眉问道:“什么？” 楚伊人回答说:“死者在受到致命伤之前，头部曾受到攻击。” 莫北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楚伊人说道:“死者枕部曾造硬物击打，看样子应该是棍棒，不过，伤的并不严重。” 龙子涵问道:“程度呢？” 楚伊人回答说:“头晕、疼痛或者昏迷。” 赵小虎道:“凶手会先用棍棒打了被害人后脑，再拿匕首将其刺死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龙子涵简单明了的说道:“不是同一个人。” 艾琳分析道:“两者目的不同，打头的人明显胆子很小，再看死者身上财物失，推测打头者有可能是劫财伤人。而刺死王红兰那一刀那么深，目的非常明显，就是为了杀人。” 说完，她看向王晓光。 王晓光说道：“现场发现的脚印有几个是找不到主人的，死者衣服上以及口袋处有指纹。但这个指纹非常特别。” 龙子涵问道:“怎么说？” 王晓光回答说：“之所以能留下那么多，那么清楚的指纹，是因为对方的手上擦了尿囊素乳膏。” “那是干什么的？” “尿囊素乳膏具有促进细胞生长，加快伤口愈合，软化角质蛋白等生理功能，是皮肤创伤的良好愈合剂和抗溃疡药剂。促进皮肤溃疡愈合的一种药有皮肤愈合作用。它用于银屑病，皮肤干燥病、手、足皲裂、鳞屑性肤疾患、皮肤溃疡、痤疮等疾病，均有较好疗效。” 听王晓光说一堆，赵小虎不耐烦的说道:“说来说去，不就是治皮肤病的药膏么？对方手手上有这个药膏，那就说明他的手生病了的呗！” 王晓光嘴角微抽的说道:“额……可以这么说。” 龙子涵问道:“还有别的线索么？” 王晓光点头说道:“我死者指甲缝隙中发现了一块儿棕色皮料，经检测证实是羊皮。而皮料上还发现了油脂、有机溶剂和防水剂等化学物质。” 龙子涵问道:“是什么？” 王晓光回答道:“是皮衣保养油。” 赵小虎有些惊讶的说道：“保养油？皮衣还有要保养？” 王晓光点头说道：“是的，不过，像咱们这种穷人，大多数听都没听过，更别说买来使用了。”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说道：“不不不，王少爷，您高抬我们了。您要是穷人，咱们就是贫民窟里出来的了。” 莫北道：“最近一直纠缠王红兰的苏永章是做运输生意的，不说是腰缠万贯，也是财大气粗。买皮衣保养油什么的，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元恒说道：“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稍后就能见到这个苏永章。” 龙子涵看向艾琳，问道：“你们去王红兰家查到什么了吗？” “我们问过王红兰家邻居，她是一个人住，每天晚出、晚归，因为职业关系，邻居们跟她也不怎么来往。我们在她较重找到了很多照片，看照片她是一个非常享受生活的人。” 龙子涵接过王红兰的照片，一张张看过去，说道：“杭州西湖、苏州园林、桐乡乌镇、云南大理……” 一张张看过去，上面的照片，都是王红兰在不同的年纪、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地点拍摄的一些旅游照片。 艾琳说道:“我看过这些相片，相片上的王红兰笑的很开心，她应该是性格开朗，比较渴望自由生活的人。” 知道艾琳肯定还有话没说，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艾琳说道:“而这样一个渴望独立自由的人，居然想要安定下来，准备买房落户了。” “哦？” 艾琳说道:“我们在王红兰的抽屉里发现了几张房产中介的名片以及近期报纸上剪下来的卖房信息。” 龙子涵问道:“她打算在哪里买房？” 艾琳回答说:“我看她关注的都是东街老城区，估计是那边的房子便宜的原因。” 刘元恒说道：“她的资产情况我查过，确实够买一栋房子的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根据这条线查一下，另外，去各个当铺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 刘元恒点头应道：“好！” “莫北，赵小虎，你们负责尿囊素乳膏这条线，看看原点歌舞厅附近有没有那家医院、药店、诊所最近有销售过这个药，核对一下病人资料。” 两人齐声应道：“是！” “艾琳，皮衣专卖在上海城区只有三家，而能买得起的人总归不是普通人，你查查购买棕色羊皮皮衣，又同时购买了保养油的客人，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艾琳点头说道：“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 一个警员推门而入，说道:“龙少，苏永章来了……” 来到会客厅外，只听苏永章哭诉道:“他妈的，我在那个小妖精身上花了那么多钱，这人还没到手呢，怎么就死了。” 人死了都没见到他有多难过，他竟在这心疼钱，让龙子涵不由得心生厌烦。 龙子涵走了进来，看着他那身长衫马褂，标准的老爷打扮。然而马褂领口上还有一抹艳红，看起来像是口红无意间擦上去的。 龙子涵礼貌的伸出手，说道:“苏先生你好。” 苏永章伸手与他握了握，表示礼貌。 龙子涵有留心他的手，平滑了，说明他的手没有生病。 随后，龙子涵没有直接打开主题，反倒是像聊天一样的说道:“我以为苏老板是个扮相时尚的人，没想到却是这么的稳重。” 第962章 有恃无恐的嫌疑人 苏永章不明白龙子涵指的是什么，但也不便直接问，于是便说道:“毕竟是生意人，看起来成熟稳重才得人心。” 此时的话说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 龙子涵说道:“苏老板昨天晚上去开心，早上还没来得及换掉这身衣服吧？” 否则，那口红也不会在上面了。 苏永章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他说道:“刚刚到家就被带过来协助调查了，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换。” 哦，那么，穿皮衣的人，也就不是这位了。 随后，龙子涵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苏先生，请问你昨晚几点钟离开原点歌舞厅的？” 苏永章不太确定的回答说:“十点半吧！” “昨晚送了花蓝你就走了？” 如果记得不错，王红兰她们最后一个舞蹈就是十点半左右结束的。 苏永章气愤的说道:“我花着钱捧她、抬她，她就那样勾着我、吊着我，迟迟不放话。我昨天送了花蓝，想着能……结果她又拒绝了，我这一生气就走了。” “离开原点歌舞厅后，苏先生去了哪里？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见龙子涵问的如此直接，为了不让警方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他老实交代道:“找了个老相好，在洪福宾馆，一直到天亮，那的服务生都可以作证。” 龙子涵面无表情的点头说道:“看来苏先生是那的常客了。” 苏永章抿了抿唇，对此话并不打算做出任何反应。 看来，这个人虽厚脸皮，但还是有些下线的。 龙子涵又问:“苏先生到洪福宾馆的时候是几点？” 苏永章说道:“具体时间不记得，不过，宾馆有登记。” 经过一番询问后，苏永章这里确实没什么线索后，龙子涵走出会客厅。 见艾琳靠在对面的墙壁上，一副想睡不能睡的痛苦模样，问道：“你怎么在？” 艾琳嘴角一抽，问道：“龙大少，你真以为我有金刚不坏之身啊？” 知道艾琳辛苦，龙子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只听艾琳继续道：“我这两天都跑的肾虚了，我让黑子和小郑他们去羊皮店了。” 龙子涵看向艾琳，不晓不得的问道：“你来就是跟我说你肾虚吗？” 艾琳摇了摇手，讪讪的一笑，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派人去查证一下？” 龙子涵想了想，说道：“不，我们亲自走一趟。” 艾琳懒懒的回了一句：“核对消息而已，你不至于亲自走，你是想核对信息完了以后，再去一趟原点歌舞厅吧？” 龙子涵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之际，淡淡的说道：“想来就跟上吧！” 来到洪福宾馆，他们发现，这里的“生意”还不是一般的好。 这里哪是什么正经的宾馆，说白了，就是一个靠着皮肉生意赚钱的场所。 龙子涵看着里面“乌烟瘴气”的情况，心生厌恶，眉头皱成了“川”。 来到前台，龙子涵问道：“昨晚苏永章是否来过？” 前台的服务生是个精明的主儿，一见龙子涵和艾琳，立马站了起来，问道：“你们是……” 两人拿出证件，说道：“警察！” 服务生咽了咽口水，说道：“对，他昨晚来了。” “几点？”龙子涵简单的问着。 服务生拿过自己的登记本，翻看，正要回答之时，龙子涵拿过他的本子，自己看了起来。 上面登记的时间确实是在11点前入住，早上才退房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苏永章没有撒谎，他的确不具备作案时间。 刚刚把登记本还给服务生，就看到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女人轻笑，不屑的说道：“你说苏永章家里的那个？她就是个没有手段的泼妇，除了上门捉奸，根本抓不住男人的心。” 另外一人好奇的问道：“我听说那个泼妇可昨天找过你，你是怎么应付的？” 女人冷笑一声说道：“她昨天来早了，苏永章那会儿还在勾搭那个歌舞厅的舞小姐。” 龙子涵和艾琳一听，相互看了一眼，走上前去。 龙子涵来到女人身前，拿出证件，对女人问道：“小姐，能否单独聊两句？” 女人打趣的问道：“这什么世道啊？兵哥哥还带着一个小姐姐来嫖，这么刺激啊！” 龙子涵只觉得自己额角青筋暴起，他有点想打人。 艾琳见龙子涵脸色已变，说道：“小姐，请你自重，我们是来查案的。” 女人耸了耸肩，对身旁的女人说道：“你去吧，回头找你聊。” 见女人一步三摇的离开后，艾琳问道：“怎么称唿？” 女人拨弄了一下头发，说道：“叫我小丽好了。” 而这一瞬间，龙子涵看到，女人的胸口上有颗痣，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王红兰的照片。 他记得清清楚楚，王红兰的胸口上也有一颗痣。而那颗痣，已经被凶手的那一刀破坏了…… 这会儿，艾琳才发现，龙子涵一直盯着小丽的胸口发呆。 她脸色黑了下来，撞了撞龙子涵，说道：“干什么呢你！” 龙子涵问向小丽：“苏永章对你胸口的这颗痣是否格外钟情？” 小丽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那颗痣，笑着说道：“对啊！睹物思人吧！” “思谁？他老婆吗？” 小丽轻笑着说道：“苏永章他年轻的时候，还是很爱他老婆的，被他老婆胸口上的那颗痣迷的神魂颠倒的。可后来，两个人离了心，两人就生分了。不过，他找的几个女人，都多少有他老婆年轻时的影子。” 龙子涵问道：“你刚刚说，苏永章的太太昨天找过你？” 小丽轻笑，说道：“对啊，真是个蠢女人呢！” 龙子涵又问：“几点来的？穿的什么服装？” 小丽挑眉说道：“9点多打上门的，穿着一件皮衣咯，没什么品位，像个男人一样。” 现在明摆着是苏永章太太有嫌疑了。 艾琳问道：“是你告诉她，苏永章可能会在原点歌舞厅了？” 小丽白了龙子涵一眼，说道：“不然呢？还让她留在我这里等着她老公上门吗？我当然是让她去找勾了她男人魂儿的女人算账去啊，找我算怎么回事嘛！” 第963章 孕妇的报复 这个小丽，将一悬在自己头上的刀子架在了别人的头上，祸水东引，也真是够狠的了。 龙子涵没有再理会小丽，不准备在说什么，转身便走。 “等等我！”艾琳喊着他，跟了上去。 离开后，龙子涵立刻回了警局，申请了搜查令，而后，整队去了苏永章家。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女人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半杯红酒，一手夹着烟，满面的萎靡之色。 龙子涵冷声说道：“看来苏太太昨晚过的并不好。” 苏太太轻笑着说道：“不用如此含沙射影，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龙子涵问道：“昨晚11点左右，苏太太人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苏太太看向龙子涵，唇角微微上扬，说道：“你能找上我，就说明有了根据，何必在这里绕弯弯？” 龙子涵出示了搜查令后，吩咐身后众人，道：“搜！” 众人散去，大张旗鼓的搜了起来。 而苏太太始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抽着烟，喝着酒，哼着小曲儿。 片刻之后，王晓光拿出一把刀说道：“龙少，找到了一把匕首，有血迹反应。” 里屋又传来了莫北的声音：“龙少，这里有一件被抓破的皮衣和皮衣的保养油。” 苏太太扬眉看向龙子涵，说道：“怎么样？可以逮捕我了吗？” 龙子涵微微眯眼，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在等着我们？” 苏太太站了起身，笑着说道：“当然。” “为什么？”龙子涵有些不解。 苏太太轻笑，说道：“不这样，怎么给姓苏的一个教训呢？” 下一刻，只见苏太太的手抚上了小腹。 龙子涵微微一愣，问道：“你怀孕了？” 苏太太笑了起来：“对啊，孕妇可是不能判死刑的呢！” 龙子涵看向艾琳，艾琳想了想，问道：“你在知道自己怀孕以后，故意这样做，以此来报复苏永章这些年对你的不闻不问？” 苏永章到现在也没个孩子，想必还是很想要孩子的。 只听苏太太说道：“对啊，苏永章想孩子可是想疯了呢！” “你怀孕了？” 这时候，接到消息的苏永章从外面赶了回来，一脸震惊却又有些兴奋的说到。 “对啊，三个月了，高兴吗？” 不等苏永章说话，她又说道：“可是，我杀了你的心头好呢，怀孕期间，恐怕都要在局子里度过了呢！” 只见苏永章突然一怔，而后，他脸色难看的说道：“我会保你！” 苏太太有些伤感的说道：“可是，杀人就是杀人呢。法律最大的宽容，可能就是不判死刑，待我生下孩子后，把孩子送出来。” 见状，苏永章有些焦虑。 但他又不得不压住自己的情绪，安抚着老婆说道：“我会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等你出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听到苏永章的话，苏太太脸上的笑愈加浓烈。 而后，只见她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来，问道：“苏永章，你的脸皮是有多厚啊？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会让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此刻，她不再隐忍对苏永章的滔天的恨意。 见女人如此憎恨自己，苏永章着实一愣，被深深的震在了当场。 “你！”苏永章惊怕异常，话到嘴边，看着女人已经扭曲的表情，忽然说不出口。 看着苏永章痛苦、后悔的表情，苏太太狂颠的笑了起来：“哈哈哈，苏永章，你也会心痛哈哈哈哈……” 苏永章心痛难忍，他吼道：“虽然我错了，我违背了诺言，可我即便在外面找人了，找的也都是你的影子！” 苏太太停下笑，看向苏永章，冷声的说道：“爱上你这种人，真让我觉得恶心！接下去的时光，你就好好享受我赐予你的报复吧。你让我痛苦五年，我让你痛苦一生！” 苏永章忽然一个激灵，问道：“你，你做了什么？” 女人凑近苏永章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别担心，我不过是败光了你的棺材底而已。哈哈哈哈……” 而后，头也不回的跟在龙子涵身后离开了，只留下一脸震惊的苏永章在那。 回到警局之后，苏太太会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而在苏家找到的物证，也毫不意外的指证了她行凶的事实。 在案发现场的脚印，也有与她吻合的。如此一来，这个案件也是铁板钉钉了。 审讯室内，龙子涵看着一脸淡然的苏太太，问道：“在行凶之前，你是否看到有人袭击王红兰？” 苏太太懒洋洋的回答说：“是看到了，不过，大黑天的，我可没看到对方是谁。我等人走了，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人躺在地上。然后我就补了一刀咯！” 龙子涵皱了皱眉，既然她已经认罪，又拿不出什么指证抢劫者的线索，他觉得，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他站了起身，对身旁的艾琳说道：“你负责笔录和善后吧。” 艾琳点了点头，应道：“好。” 离开审讯室，龙子涵遇到了刘元恒。 刘元恒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说道：“龙少，技术部让人送过来的画像。” 龙子涵问道：“昨晚原点歌舞厅客人的？” 刘元恒点头回答道：“对，另外，他们熟悉的客人名单资料也最后一张的表格上。我做了简单的调查，名单上的人都各有来头。” 龙子涵问：“画像上的人，有没有核对过档案室里的案底？” 刘元恒点头道：“核对过，但没有能对的上的。所以，画像上的这些人暂时不知道身份，不过，我已经让人留在原点，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 龙子涵吩咐道：“拿着画像还有，根据这些人的姓名在各个医院、诊所、药店查查看，有没有人因为开过尿囊素乳膏。” 刘元恒应道：“是！” “辛苦了。”龙子涵点了点头，随后，独自一人回了办公室。 当楚伊人走进时，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她贴心的为龙子涵泡了杯茶，说道：“别想了，案子已经破了，想多了头疼。” 第964章 抢劫犯落网 龙子涵接过茶杯，喝了口，随后，叹息道：“打晕王红兰并对她实行抢劫的人还没找到。” 说完，他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忙完了也不休息会儿。” 楚伊人说道：“我家佣人打电话来，说楚楚和一飞被送去我爸妈家了，让我们下了班过去接他们。” 龙子涵眉头，有些不安的问道：“怎么回事？妈呢？她去哪了？” 楚伊人说道：“她带着楚楚和一飞出去玩，遇到了我妈，两个人一块去看电影了。因为离着我家比较近，孩子就让杜姐送去我爸妈家了。” “哦……” 龙子涵放下心来。 楚伊人反应迟钝的问道：“你刚刚好像看起来有点紧张啊？” 龙子涵微微一愣，随后，他解释道：“我妈不是心脏不好么，现在年纪又大了，我担心也是正常的。”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看妈妈最近起色好很多，也一直没有身体不适的情况出现。” 下班时间，龙子涵和楚伊人去了楚家接小朋友。 一进门，就见到了冯小小。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妈？您怎么在家？不是说和我妈去看电影？这是看完了刚刚回来吗？” 冯小小有些心有不甘的说道：“哪有，根本就没看成。” “怎么回事？”龙子涵疑惑的问到。 冯小小撇了撇嘴，说道：“新上映的电影竟然是恐怖片，我和你妈胆儿都小，票都没买就各回各家了。” 楚伊人忽然来了兴趣，问道：“恐怖片？鬼片？” 冯小小有些失望的说道：“对啊，我俩一个胆子小，一个心脏病，根本不适合看。” 龙子涵说道：“下次出好看的电影了，我请您去看。” 冯小小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带着两个小朋友离开后，楚伊人商量着说道：“咱们等不忙了，去看电影吧？” 龙子涵看着抱着儿子的楚伊人，无奈的说道：“媳妇儿，你是名法医。” “法医就不能看鬼片了吗？”楚伊人表示不解。 龙子涵说道：“你解剖过那么多尸体，你不觉得，拍出来的鬼片都太假了吗？” 楚伊人耿直的说：“真的我也没见过啊！” 龙子涵哭笑不得，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你喜欢，回头咱们去看看。”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天。 正当人们打算放弃之际，终于有人在一家小医院，找到了一名因为汗疱疹开出尿囊素乳膏，名叫周焕祥的病人。 而经过医生和护士的辨认，这个人，还正是当晚去原点歌舞厅的客人。 很快，这名叫做周焕祥的人便被逮捕了，经过指纹对比，他就是当晚打了王红兰并对其实施抢劫的人。 审讯室内，周焕祥面对证据无从抵赖，只能老老实实的认了罪。 龙子涵看着周焕祥，冷声说道：“如果不是你打晕了她，她也不会失去抵抗能力，从而被人杀害。” “啊？她她她……” 龙子涵说道：“因为你那一棍子，她晕倒在地。你走后，有人杀了她。” 周焕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想这样的！” 龙子涵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不远处，赵小虎疑惑的问道：“莫北，你说龙少为什么那么说？是不是觉得，周焕祥仅仅是受到法律的惩罚太轻了？他想周焕祥能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谴责？” 莫北摇头说道：“龙少是希望周焕祥能深深的记住这个教训，痛改前非，不再为非作歹了。” 赵小虎恍然大悟道：“咱们龙少真是用心良苦啊！” 没有案件自然是天下太平，皆大欢喜，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天，龙子涵应了楚伊人的要求，陪她一起来电影院看那场《鬼影重重》的电影。 两人买了看电影时的标配物品爆米花，拿着电影票走了进了影院，按照票上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待电影的开播。 这刚刚坐下，就看到了“熟人”。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龙少和楚法医会来看鬼片，真让人意外。” 听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不用看也知道是马蓉蓉了。 龙子涵说道:“我们来看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不过，能在这里遇到两位，才真的是让人意外。” 马蓉蓉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电影屏幕，没有再说话。 高鹤看着龙子涵，本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扯出一抹危险的笑意。随后便转过头去，同样看着屏幕。 龙子涵微微皱眉，来不及多想，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 大明星林萧萧接了一部鬼片，而拍摄过程中，频频出现恐怖、惊悚，令人汗毛倒竖的灵异事件。 而影片千辛万苦的拍摄成功后，一经播出，迅速火遍全国。 林萧萧的事业因为这部戏，瞬间登上了巅峰。 锦上添花的是，林萧萧竟然通过这部影片获得了最佳女主角。 然而，正当林萧萧登台领奖之际，头顶上的灯架忽然掉下来，把她砸死了。 变成了鬼的林萧萧这才知道，拍这部戏过程中所发生的一切灵异事件，都不过是人为的而已，对方的目标正是她。 因为凶手身上带着护身符，她根本无法报仇，于是，她选择了向一个小警察求助。 最终，人鬼合作，将害死她的凶手绳之以法了。 看完了电影，楚伊人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一点都不恐怖！” 而她这句话，被电影中的灵异事件，曾吓的脸色苍白、放声尖叫的人听到了，纷纷递上了大白眼。 楚伊人撇了撇嘴，无辜的说道:“确实不吓人啊！” 龙子涵说道:“不是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跟你一样好。” 只听高鹤说道:“两位天天跟尸体打交道，承受能力自然是好，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害怕也是正常的。” 龙子涵冲他点了点头，神色疏远的说道:“我们到了回家的时间了，既然不同路，那就告辞了。” 说完，龙子涵拉着楚伊人的手便离开了。 第965章 还原电影情节 看着他们夫妻远去，马蓉蓉冷笑着问道:“高鹤，你说，他们还能幸福多久？” 高鹤柔声说道:“狂风暴雨用要在平静后来，才最震撼人心。小姐不妨安心等等，养足了精神等着看他哭就是。” 马蓉蓉会心一笑，说道:“对，你说的对……” 时间随着平静的生活过的很快，而这一天，龙子涵接到了一宗特殊的案件。 之所以说它特殊，那是因为死者是《鬼影重重》中扮演大明星林萧萧的演员邓文茜。 而她因为《鬼影重重》被评为最佳女主角，正当她上台领奖、发言的时候，头顶上的灯架落了下来，把她当场砸死了。 案发现场，邓文茜倒在舞台中央。一大串水晶吊灯碎的到处都是，而邓文茜的脖颈被灯架压着，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脸被破碎的灯罩扎的近乎毁容，看起来甚是惊悚。 见状，龙子涵不由得惊叹道：“还原电影情节了！” 一旁的艾琳问道：“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邓文茜之前的电影《鬼影重重》中就有这个情节，因为拍电影获奖，而上台领奖的时候……” 说着，他抬头朝着上面看去，继续道：“正上方的吊灯砸了下来！”所以他才说这是还原了电影情节。 听后，艾琳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龙子涵则是将现场情况尽数收入眼底，而后，将目光放在了整个事件的“中心点”。 楚伊人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死者颈椎被当场砸断，死亡几乎是一瞬间。” 好吧，这至少可以说明，死者死亡并不痛苦。 “这个灯看起来并不老旧，照理说，螺丝应该不会出现松动的情况。而且……” 见楚伊人忽然停了下来。 龙子涵看向吊灯，而后，他想，如果这起案件是人为破坏，总会有线索的。 在发现线索之后，龙子涵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螺丝上面有扭动过的痕迹，这吊灯的金属吊链看起来，比其他部分都干净。另外，有一节链条的环套中有明显刮痕。” 这时候，莫北带来了一个人，说道：“龙少，这位是会场负责人。” 龙子涵询问道：“这灯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负责人回忆说：“这应该是年初装的，是新的，因为价格昂贵，我还特意交代他们务必轻拿轻放，已经要安装的妥妥当当。谁知道怎么会出这种问题啊！” 龙子涵又问：“吊链这里当时应该是有吊链布套的吧？” 这种高档吊灯的金属吊链外面，都会包裹着布套。而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上面并没有布套。吊灯其他部位都很干净，但吊链上却很干净。 负责人皱起眉头，想了想，点头说道：“我记得是有的啊。” 果然是这样！ 龙子涵又问：“死者登台之时，台前幕后都有什么人？” 负责人说道：“除了灯光师、音响师、主持人等工作人员，并没有其他人。” 说着，他回头看了过去，继续道：“你们的人正在盘问他们呢。” 龙子涵转过头去，见艾琳他们确实正在盘问现场的工作人员和相关负责人做笔录。 “谢谢你的配合……” 道谢过后，他准备自食其力。 舞台上的灯架与吊灯的距离很近，所以，如果有人有心在上面做手脚，只要顺着舞台的灯架上去就可以了。 来到梯子前，龙子涵仔细观察着，发现肉眼观察，并没有什么痕迹。 他喊来了王晓光，说道：“采集一下梯子，看看上面是否有指纹一类的线索。” “是！”王晓光应了一声，便立刻行动起来。 不过一会儿，王晓光拿着成果道：“龙少，上面的确有指纹，不过，很多，很杂，有些也被破坏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而后，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上来之后她发现，舞台上面的灯架上有抓握过的痕迹。 不过，可惜的是带着手套留下的。紧接着，他“惊喜”的发现，架子上面竟然有一块印记，像是被什么弄湿的。看起来，像是刚刚造成没多久的。 龙子涵迅速回到地面上，说道：“王晓光，灯架上有块印记，上去采集。” “好嘞……” 这时候，刘元恒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龙少，这位是邓文茜的经纪人童寅杰童先生。” 龙子涵对童寅杰点了点头，问道：“邓文茜为人如何？” 童寅杰回答说：“她很注重名誉，怕有负面新闻，所以，从来不与人结怨。一直表现的都是八面玲珑，是难得的人缘、口碑都极好的演员。” 龙子涵又问：“那邓小姐最近和谁来往比较多？” 童寅杰说道：“因为《鬼影重重》大火，她的档期忽然被工作排满。所以，除了工作人员，近期她根本没有时间与人来往。” “那最近工作可还顺利？” 童寅杰点头说道：“很顺利。” 龙子涵又问：“《鬼影重重》是她自己选的剧本，还是导演点名要人的？” 既然本案跟《鬼影重重》有关，那么，他就要对这个电影相关的东西多询问一些了。 “我接的剧本，原本我们就是抱着过去试试的心态去试镜的，没想到，就选了她做女主角，结果却是一炮而红。” 龙子涵问道：“当时敲定角色的人是谁？竞争者多不多？” 童寅杰摇头说道：“正是徐恩辉导演，不过，当时几乎没有什么竞争者，文茜捡了个漏。” 龙子涵问：“拍《鬼影重重》时可还顺利？” 童寅杰说道：“顺利是顺利，就是特别苦，文茜很敬业，为了那部戏真是遭了不少罪。” “那，邓小姐和当时的剧组人员关系如何？” 童寅杰回答说：“非常好。” 龙子涵问道：“那么，童先生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事故非常眼熟？” 童寅杰叹了口气，说道：“看过那部《鬼影重重》的人都该知道，今天发生的这可怕的一幕，跟电影情节中，女主角林萧萧登台领奖的情节重叠了。” 第966章 肺炎链球菌 龙子涵问：“请问，这个最佳女主角是谁定下来的？之前可否有给你们透露过消息？” 童寅杰摇头说道：“都是官方评委裁定的，在此之前，能否被提名都是未知，知情者也就只有评委。 23us．com我与文茜跟评委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会透露消息给我们。这要让外界知道了，还以为有什么黑幕呢。”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成果：“死者头部左顶结节处有表皮剥脱伴皮出血，脑组织水肿，第一颈椎与枕骨大孔外伤性脱位错位，第一颈椎两侧块骨折，相应处硬嵴膜出血。第一颈髓挫伤、出血。左顶叶、左颗叶底面中部各有一处点状挫伤。” 赵小虎皱眉说道：“听起来好复杂。” “简单的说，就是外伤性第一颈椎骨折、脱位，造成的第一颈椎挫伤，从而导致急性唿吸、循环衰竭死亡。”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王晓光：“你查的怎么样？” “那块特殊的‘印记’证实是痰液造成的，而在这个痰液中，我们发现了肺炎链球菌。” 刘元恒疑惑的问道：“肺炎链球菌？肺炎吗？”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肺炎链球菌为革兰染色阳性，因为肺炎链球菌肺炎常突然发病，表现为高热、寒战、胸膜剧烈疼痛、咳铁锈色痰。随着肺泡内大量纤维蛋白渗出液，红细胞和白细胞向肺泡内渗出，最终会导致病变部位肺组织实变。病变通常仅累及单个肺叶，故称为大叶性肺炎。” 赵小虎说道：“这听着有点复杂，说点简单的啊，楚美人。” 楚伊人解释道：“感染肺炎链球菌后，不仅了能会造成唿吸道功能异常、循环系统功能异常及任何原因导致的肺充血、心功能衰竭等疾病，还可能会因为肺炎链球菌也可侵入机体其它部位，引起继发性胸膜炎、中耳炎、乳突炎、心内膜炎及化脓性脑膜炎等疾病。” 刘元恒惊讶的说道：“这么严重？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另外，感染者也可能有营养缺陷、体质虚弱、贫血、血清补体水平低下等症状。” “这个细菌好厉害。”赵小虎不由得感叹。 王晓光慵懒的说道：“肺炎链球菌在无阳光直射的干燥痰中，可存活一至两个月，能不厉害吗？” 赵小虎问道：“凶手是傻子么？凶手还要随口吐痰。” 王晓光摇头说道：“不不不，这口痰，恐怕是因为谈喷嚏引起的。” “你发现了其他线索？” 王晓光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也没什么，一根带着鼻屎的鼻毛而已。” “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恶心？”艾琳撇了撇嘴，嫌弃的问。 王晓光说道：“好吧好吧，是鼻孔入口位置的毛囊分泌物……” 有关肺炎链球菌的话题结束后，楚伊人说道：“吊灯链条有一节的圈套中有刮痕，经检验，刮痕上含有铁、钴、镍、铜、碳、锌等元素……” 龙子涵说道：“是钢丝！” 楚伊人略带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说道：“猜的，能斤住吊灯的，一般的铁丝恐怕不够力道。只不过，我当时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安装铁丝的装置。或许，稍后还是要过去再看看。” 刘元恒说道：“在这之前，我还想说，死者邓文茜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吊灯忽然落了下来，就像是算计好的一样。现在一看，这就是算计好的。” 艾琳点头说道：“这就是一起凶杀案。” “螺丝被扭动后，为了控制好吊灯掉落的时间，凶手可能选择了用钢丝类的东西，穿过链条圈。等邓文茜登台的时候，将钢丝收回，使吊灯掉落。现场一定有哪里被我们遗漏了，固定钢丝的位置，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龙子涵说完后，艾琳点头赞同道：“稍后我们再去一趟好了，不过，凶手要让用电影中的桥段杀害死者，这说明，他对这部戏的执念非常深。” “但有一个问题，在颁奖之前，入围和获奖名单是不会公布的。对方怎么会知道，邓文茜一定会上台呢？”龙子涵疑惑的说到。 莫北判断道：“如果照艾琳说的，凶手跟这部电影有关系，那他也不可能会是评委。” 龙子涵吩咐道：“刘元恒、莫北，你们从评委以及《鬼影重重》拍摄时的剧组人员查起，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两人齐声应道：“是！” 随即，他看向赵小虎，说道：“派些人去邓文茜家守着，省的有人破坏了我们或许需要的线索。” 家是一个人心中的避风港，所以，想要了解一个人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去对方的家里，总会看到一些。 赵小虎应道:“是。” 随后，龙子涵又看向楚伊人，说道:“伊人，你跟我和艾琳再走一趟案发现场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淡淡的应道:“好。” 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几个人“翻天覆地”的寻找着。 而买个固定钢丝的位置，始终没有找到。 龙子涵站在舞台中央，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吊灯原本的位置。想象着案发时，钢丝突然收回，吊灯落下的场景…… 看龙子涵发呆了好一会儿，艾琳问道:“在想什么？”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本来是在想，钢丝断开，墙壁或者这些灯架上应该会有痕迹。可第一次来现场的时候，就没发现，我怀疑是自己不够仔细，可现在看，确实没有。这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艾琳问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抛绳器，可以抛出钢丝，又可以将其迅速收回来。位置调整够好的话，轻易不会碰到其他东西。” 艾琳说道:“可即便如此，它也需要固定。” 龙子涵再次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说道:“最短的距离，最不容易引起别人发觉。” 他们之前一直怀疑这跟钢丝是纵向，通到接近大门，方便凶手逃跑的位置。搜查无果后，他们学又尝试寻找舞台横向两边，但结果还是让人失望的。 第967章 安全期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 23us．com 虽然这里是舞台，可这里并非只有横向才能固定钢丝。 想着，龙子涵将梯子换了个位置，爬了上去。 寻找见，龙子涵终于发现，台前正上方虽然有吊顶，但吊顶内靠棚顶墙壁上，有一根藏于吊顶内的环状钢筋。 龙子涵说道:“这里有一个……应该是曾经挂吊扇的环扣。因为从新装修后，不好处理，就被藏在吊顶内了。” 艾琳问道:“上面有钢丝造成的划痕？” 龙子涵点头说道:“非常明显的划痕，与那吊灯金属链环中的划痕基本一样。” 说着，他转头再朝着反方向看去，那是一扇窗户。 龙子涵指向窗户，说道:“凶手一直没有在这会场里面，但他一直通过那扇窗户观察、行凶的。” 楚伊人一听，立刻明白了过来，朝着窗户走去。 就在楚伊人检查之际，龙子涵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艾琳说道:“凶手是将抛绳器，固定在窗外，把钢丝从吊扇金属吊链中穿过，然后又利用吊扇环固定，再让钢丝再绕回窗外。等被害人上台之后，放开钢丝，然后按下抛绳器的开关，将钢丝收回来，最后再安全撤离？”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恐怕还真是这样。” 艾琳说道:“凶手很聪明，手段很高明。也难怪我们一开始没有发现，他藏的太好了。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这里？” 艾琳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而经过一番检查后，楚伊人得到了结果。 “窗户上的铁栏杆上有从外面抓握过的痕迹，但对方带着手套。墙内除了窗户上有条钢丝留下的划痕外，没什么都没留下。稍后，我们可能要去外面爬墙了。” 紧接着，三个人去了墙外。 龙子涵在楚伊人的要求和指挥下，从墙上采集到了纤维组织。 带着累累硕果离开后，龙子涵直接将车开去了邓文茜家。 “龙少，你们来了。”见龙子涵他们来了，小警员打着招唿。 龙子涵拍了拍警员的肩膀，道：“辛苦了。” 小警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辛苦了。” 进到邓文茜家中，楚伊人欣赏完眼前的“美景”后，感叹道:“你别说，这里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精致。”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充满梦幻的水粉色。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邓文茜已经二十三岁了，想不到却还是心怀少女梦的小公主。” 这时候，正在床头柜上前翻看日的龙子涵说道:“恐怕，这位怀揣少女梦的公主已经不是少女了。” “哦？”艾琳一听，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朝龙子涵这边看来。 楚伊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这一看，两个女人都明白了。 楚伊人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说道:“这上面记录的应该是排卵期和安全期。” 日上，有用红色叉号画去的日子，也有用红色对勾画掉的日子。 往前翻一翻，竟然每个月都有。 而按照时间分隔来看，她所做的标记，确实是排卵期和安全期了。 只听龙子涵说道:“一个女人竟然会把这两个时期记录下来，想必，私生活中必然是有男人往来的。” 艾琳说道:“可她并不想有人知道她和这个男人或者说任何男人有什么关系。” 这一点，单看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单身就知道了。 想着，艾琳拉开了衣柜，衣柜中的衣服叠的很规整，但放的却并不整齐。确切的说，应该是被翻动过。 龙子涵一看，立刻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中毛巾、牙缸、牙刷、拖鞋，看上去全部都属于一个人的。而门后的浴巾却是挂了两条。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收拾的倒是挺干净的，只可惜，百密一疏。” 这时候，楚伊人从床下拿出来了一粒白色的药，说道：“我刚刚检查过，死者的抽屉里并没有这种药物。” “回去做药物成分分析，看看这是什么。” 楚伊人点了点头，应道：“好。”而后，将药粒放在了证物袋内。 当三人提着大包小包赶回警局的时候，众人纷纷一惊。 龙少这是打算常住警局，拖家带口的在这儿准备过年了么？ 经过楚伊人和王晓光几个小时的“艰苦奋斗”，终于将带回来了所有物品，都检查完毕了。 龙子涵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和艾琳讨论案情，楚伊人抱着检测报告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见楚伊人手里拿着“宝贝”，两人纷纷眼前一亮，竟然很有默契的同时流露出兴奋之色。 龙子涵心急，直接开口问道:“查到什么了？” 楚伊人说道:“在死者邓文茜家中，我们找到了一组几乎每个房间都出现了的指纹。不过，我们在浴室下水道中，找到了不属于死者的头发。” 知道还有下文，两人不语，等她继续说完。 只听楚伊人继续道：“那粒药是青霉素，属于抗生素类药物，作用于消炎。对于肺炎球菌的早期控制与治疗，青霉素为首选。” 艾琳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 龙子涵问道：“案发现场的物证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经过分析墙外纤维，除了棉布，还有黑色皮料，经过检，证实是牛皮，应该是皮鞋……” 随后，龙子涵和艾琳再次行动起来，这次，他们去了邓文茜所属的影视公司。 通过邓文茜的经纪人，他们见到了邓文茜的老板曾智雄。 龙子涵问道：“邓文茜的形象是你们在维护，那你们也应该知道一切有关她的私事吧？” 经纪人低下头，目光怯怯的看向他处。 而曾志雄却是一脸淡定的问道：“龙少这是什么意思？” 龙子涵说道：“我们在邓文茜的家中，找到了一些属于男人的私物，可以证实，在此之前，邓文茜并非单身。” 曾智雄脸色一寒，看向身旁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经纪人。 只见那经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老板，我、我也不清楚啊。” 第968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 曾智雄瞪了他一眼，骂道：“没用的狗东西。 23us．com” 随后，他看向龙子涵说道：“我们确实是打算，让邓文茜保持一段时间单身形象的。” 龙子涵并不意外的问道：“也就是说，你们知道她有来往密切的男人？” 曾智雄点头说道：“她成名之前，就秘密交往了一个男朋友，我们知道后，再三警告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也是挺听话的，一直瞒着。” 龙子涵问：“这个男人是谁？” 只见曾智雄和那经纪人一齐摇头说不知道。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经纪人回答说：“她提起过，而且，还有帮那个男人买过衣服，织围巾。” 龙子涵眉头一皱问说：“衣服尺码你知道吗？” 经纪人点头说道：“知道，是175的！” “印象怎么那么深？” 经纪人回答说：“她让我帮忙试穿来着。” 龙子涵又问：“他们之前住在一起的？” “文茜是演员，容易被拍到，所以，他们之前并没有同居，只是偶尔会在一起。不过，文茜最近大火，我们担心记者会去偷拍，特意交代过，让她收敛一点，不要功亏一篑。” 龙子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明白。 随即，他又问道：“有关那个男人的讯息，你们还知道多少？” 经纪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圈外人。” 龙子涵问：“这两天，邓文茜有见过他吗？” “应该没有。” “为什么不确定？” 经纪人脸色一僵，迅速看向曾智雄。而后，他似乎发觉了自己的行为不妥，压下了不安的情绪，说道：“担心被记者拍到，所以，他们这段时间已经没有来往了。不过，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时看着她，也不能确定……” 经纪人的声音越说越小，看出他在曾智雄面前说话很没底气，也不敢乱说，龙子涵只好暂且作罢，对两人道谢后便离开了。 他们走后，曾智雄看向经纪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没用的狗东西，如今邓文茜没了，还不赶紧利用她的死做些有用的事去。” 经纪人微微一怔，问道：“老板，你的意思是……” 曾智雄一把抓起办公桌上的笔筒朝着他砸了过去，骂道：“蠢货，利用她的死，把韩菲儿推出去，没有摇钱树，老子难道他妈的要靠你吃饭吗？” 经纪人捂着受伤的头，一边道歉，一边保证会把事情办妥当，随后，趁着曾智雄不语之际，“逃”了出去。 “宋先生！” 刚刚跑出公司，经纪人就被艾琳叫住了。 “啊，你，你怎么还在这里？”经纪人担心的东张西望。 艾琳说道：“既然宋先生担心被人看到，那就跟我去对面茶餐厅喝杯茶吧，龙少在在那等着请客呢……” 茶餐厅。 龙子涵端着茶杯，面无表情的喝着，一双鹰眸却盯在了经纪人的身上。 正当经纪人被盯着有些发毛的时候，艾琳温柔开口：“宋先生。” 比起龙子涵那的“冰冻三尺”，让人背后发寒，艾琳这儿可以说是让他有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您请讲。”经纪人客气的说到。 艾琳问道：“宋先生对邓文茜的行踪和私生活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吧？” 经纪人点头说道：“还算是了解的吧！” “那么，我请问，最近邓文茜除了工作和在家睡觉的时候，她都去了哪里？尤其是……” 在经纪人面露紧张之色时，艾琳继续说道：“尤其是大选之前！” 经纪人感受到压力，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 艾琳狐假虎威的说道：“龙少是什么人，你应该多少会听到过一些。他想查的事情，挖地三尺也会查到。这件事牵连凶杀案，如果你不说……” 龙子涵接过她的话，冷声说道：“隐瞒实情，涉嫌窝藏、包庇罪，一旦定罪，当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经纪人脸色大变，说道：“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老板安排的。” “什么意思？” 经纪人哭丧着脸，解释道：“一直以来，老板都会安排文茜去见一些客户的。” 这个所谓的“见客户”，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了。 经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文茜心里是知道老板的意图的，她也愿意配合，为了自己红，经常跟那些赞助商去开房。” 艾琳问道：“最近一次，她和谁？” 经纪人犹豫了下，回答说：“应该是、应该是影评人杨国朝，也是这次的评委。”说完后，经纪人一脸灰败。 “哪一天？在哪里？” 经纪人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啊，我只是个经纪人，我又不是拉皮条的。”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心说道：跟拉皮条的也差不多少了。 随后，他问道：“怎么才能找到他？” 拿到杨国朝的地址后，两人迅速出发，赶往了杨国朝的家。 见到杨国朝后，龙子涵和艾琳拿出了证件，说道：“杨国朝先生，你好，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调查邓文茜一案的。” 杨国朝脸色一僵，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龙子涵说道：“介于宋先生和邓文茜的关系……” 杨国朝当即吼道：“什么关系？我和她没有关系！你们可不要乱说话。” 龙子涵面色不改的说道：“你叫这么大声，不就是想掩饰吗？别闹了，我们能来找你，必然是有了证据的。” “进去说！” 杨国朝也不傻，这么一听，赶紧将两人让进屋里，也省的被邻居听到后说三道四的。 坐下后，龙子涵问道：“你在案发之前，什么时候，和邓文茜见过？” 杨国朝说道：“我们之前见过几次的……” 艾琳鄙夷的看了一眼这个杨国朝，问道：“因为你和邓文茜有这种关系，所以，那部电影才会入围，她才会被评为最佳女主角吗？” 杨国朝赶忙摇头否认道：“不不不，那部电影的确是好的。她在电影中的表现也是出乎意料的，这个，这个是没有水分的，我只是投票了而已。” 第969章 旷工半天 龙子涵问道：“除了案发时，你最后一次邓文茜是什么时候？” 杨国朝抿了抿唇，犹豫着说道：“前天晚上，我们去了酒店……” 龙子涵冷声问道：“哪个酒店？什么时间去了？几点离开的？” “一鼎酒店，我们前后脚去的，大概都是10点多。 23us．com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一人开了一个房间，离开的时候，大概是凌晨1点。” 艾琳挑眉说道：“我真看不出，你这个年纪能坚持三个小时。” 杨国朝看起来有四五十岁，坚持三个小时是不可能了，恐怕，剩下的时间应该是聊了些什么。 虽然艾琳是这么想的，可话说出来，像是在羞辱杨国朝一般。 杨国朝涨红着脸，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艾琳问道：“你是不是将她会被评为最佳女主角的事情，透露给了她？” 杨国朝点了点头。 龙子涵问：“你不怕她一时兴奋，跟别人说漏了嘴？” 其实他知道，这件事，连邓文茜的经纪人都不知道，可见，邓文茜的嘴风还是很紧的。 杨国朝摇了摇头，说道：“她不敢，如果说出去，毁掉的是她的事业。” 龙子涵问道：“你知不知道邓文茜还有别的男人？” 杨国朝摇头道：“不太清楚。” 龙子涵问：“那……你和邓文茜最后见面的当晚，她可有什么异常？或者，跟你说了什么？” 杨国朝想了想，说道：“都是在聊电影的事儿，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不过，那晚她有些心不在焉。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是白天累着了，我也没多问。” 从杨国朝这里没能得到什么线索之后，龙子涵和艾琳直接去了一鼎酒店。 查了一下当晚的入住记录后，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杨国朝和邓文茜当晚开的房间。 两人当晚在同一层开的房间，还是斜对门，真够方便的了。 龙子涵问向服务员：“当晚是你值夜班？” 服务员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负责这一层的。” 龙子涵问：“晚间十点到凌晨一点左右，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服务员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啊。” 龙子涵又问：“那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在走廊里走动？” 服务员回忆着说道：“是有个人来过，不过是借用厕所的，我也就没管。” 龙子涵皱眉问道：“借用厕所？几点？” 服务员说道：“大概就是十点多吧，就在邓文茜入住之后没多久。那人来这儿用了个厕所，没一会儿就走了。” 龙子涵和艾琳对视一眼，默契的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随后，龙子涵问道：“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服务员说道：“没注意，不过看那人背影，是个男的，身材还挺好的。” 龙子涵又问：“他身高有多高？” 服务员回答道：“应该有一米七五吧，反正看着不矮，穿着一身黑。” 175的身高？邓文茜给男朋友买衣服的吃尺寸，也是175，。 这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回到警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刚好刘元恒和莫北已经回来了。 龙子涵把两人叫去了办公室。 刘元恒汇报道：“龙少，我们查到，邓文茜在拍着《鬼影重重》的时候，曾旷工了两个小时，说是家里有人进了医院。” “哪个医院？”龙子涵问到。 刘元恒回答说：“是中心医院，不过，在中心医院，我们并没有查到她的病例。” 龙子涵眉头一皱，没头没脑的说道：“凶手携带肺炎链球菌！” 而莫北却是听懂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于是，我们把在她去之前的相关病例资料和开过青霉素的患者资料全部带回来了。” 说完，莫北将资料全部递了过去。 龙子涵吹了声口哨，说道：“干得漂亮！” 说完，就翻起来了资料。 两人没听到龙子涵吩咐什么，也便不着急，在这里等着。 没多一会儿，龙子涵便吩咐道：“去联系一下死者来往比较多、关系比较好的亲朋好友，看看他们在这些人当中，有没有熟悉的名字。” 两人齐声应道：“是！” 随后，“咕噜”一声传来。 莫北看了看龙子涵，问道：“龙少，你不会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饭吧？” 龙子涵揉了揉胃部，微微一笑，说道：“好像是。” 早上出门就没吃早饭，案件发生后，他就一直马不停蹄的忙到了现在，一直没有闲下来。 龙子涵是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饿了。 刘元恒说道：“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龙少你先回家吃个饭，有什么线索我打电话去龙宅跟你汇报不完了吗？” 想一想也是，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我先回去吃个饭，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 回到家中，客厅留着灯，龙子涵来到厨房，看到锅里给他留的饭菜，心里一阵温暖。 狼吞虎咽的吃饱喝足后，龙子涵上了楼。 “你回来了。”楚伊人的声音从浴室中传了出来。 龙子涵应道：“回来了。” 楚伊人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湿答答的头发，一边问道：“你吃饭了吧？” “吃了，你闻一闻。”说着，龙子涵搂着楚伊人的腰，把嘴送了上去。 一吻结束之后，楚伊人小脸通红的说道：“赶紧洗洗睡吧，你都忙了一天了，不累啊？” 龙子涵嘴角微微上挑，心情大好，调戏道：“累不累，你等会就知道了，乖乖的，去床上等我……” 待龙子涵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楚伊人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龙子涵走上前，在楚伊人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宠溺的说道：“小懒猪，今天放过你。” 而后，他拿起楚伊人丢在地上的吹风机，走出房间。 为了不影响楚伊人睡觉，这吹头发，他都要换个房间吹，龙子涵觉得自己真实贴心的不能再贴心了。 而这刚刚走出去，就听到父母房间传来“噗通”一声…… 第970章 鬼影背后 他眉头一皱，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23us．com 屋里传来闫秀珍的声音：“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可怎么办，已经被人查到了！” 龙百川分析道：“别紧张，既然对方查到了，却没有声张，也没有做出威胁我们的举动，那么至少可以说明，我们是安全的。” 闫秀珍说道：“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事？不行，你放手，我要收拾东西离开，别到时候连累了你们。” 龙百川拿过她的行李箱，劝道：“你冷静一点，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闫秀珍坐在了床上，懊恼的问道：“要不，咱们跟子涵商量商量？” 龙百川立刻否定了闫秀珍的相仿：“跟他商量什么？这事儿也不是他能管的……” 龙子涵打断了父母的对话，说道：“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听到儿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神色中都带着慌张和不安。 龙百川黑着一张脸，打开了房门，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趴在我们房间门外偷听什么？” 龙子涵硬气的反驳：“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收拾行李准备离家出走，是为了什么？” “大人的事……” 龙子涵打断父亲的话，说道：“现在家里的小孩儿只有我的一双儿女。” 龙百川抿了抿唇，把儿子让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龙子涵看向闫秀珍，问道：“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闫秀珍求助一样的看向龙百川。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子涵啊，我们上次去旅行的时候，去见了段云吉。” 龙子涵勐地瞪大双眼，惊讶的问道：“什么？他不是死了吗？” 闫秀珍说道：“他没死，他藏身在了澳洲的一个小镇上。” 龙子涵头疼的说道：“爸、妈，他是一名叛国者……” 翌日，龙子涵带着楚伊人，准时的回到了警局。 看着龙子涵走路带风的回到了办公室，赵小虎拽了拽一旁的艾琳，问道：“龙少这是怎么了？今天这明显气场不对啊！” 艾琳抬头，看了一眼赵小虎，说道：“赵哥，从今往后，谁要再说你没脑子，我第一个撕了他。” 赵小虎一听，乐了：“好嘞，那保护我名誉的担子，就正式交给你了。” 艾琳送上了一个白眼，说道：“说你胖还喘上了，莫北和刘儿他们都去忙了，我们也别闲着了，早点找出凶手，也好赶紧把这个案子了结了。” 赵小虎问道：“他们俩去跑近亲了，那咱们去跑好友？” 艾琳拿上资料，说道：“走吧！” 此时的龙子涵，一脸阴郁的坐在办公室中，思索了一阵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这就是命啊！” 说完，他拿过办公桌上，今天的报纸，翻看着。 报纸上的头条，写着:电影情节真实上演，影后之死是意外还是他杀？ 新闻内容，无非是将邓文茜的死夸大其词，结合了电影情节后，从而故弄玄虚。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鄙夷的说道:“难道身为记者，职业不是报道事实真相么？” 有的记者也真是够可以了，为了博人眼球，什么都能写出来。 龙子涵懒的再看，随手将报纸丢在了一旁，拿过案件资料翻阅了起来……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中午，莫北赶了回来。 “龙少，据邓文茜的表姐说，这病例上有一个人的名字，跟邓文茜似乎有些关联。” 龙子涵问道：“是谁？” 莫北说道：“这个人叫尹逸尘，据邓文茜表姐所说，她曾经看到过一封情书，就是一个叫尹逸尘写给她的。” “查过底细吗？” 刘元恒点头说道：“根据医院提供的病人信息资料我去查过，尹逸尘今年二十三岁，名校毕业，专业是戏剧影视文学，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材生。” 龙子涵皱眉问道：“戏剧影视文学专业？写剧本的？” 刘元恒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 龙子涵又问：“《鬼影重重》这部电影的剧本哪里来的？” 刘元恒回答道：“《鬼影重重》的编剧是着名温云明，尹逸尘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这部电影当中。”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面，淡淡的说道：“我要见他。” 莫北说道:“我派人去找。” “不，你亲自走一趟，凶手爬过墙，会场外的墙壁上留有衣物纤维和牛皮的黑色皮鞋皮料。所以，疑犯的衣服和鞋子上会有磨损。” 莫北点头答应着:“好，我知道了，这就去。” “好辛苦了。” 尹逸尘被请来了警局，经过法医部的判断**取证检验，很快得出结论。 王晓光汇报道:“尹逸尘正是那个携带肺炎链球菌的患者，而他最近也确实在服用青霉素。” 龙子涵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王晓光说道:“那根粘有鼻腔毛囊分泌物的鼻毛，也属于他。还有，邓文茜家中的指纹，经过对比，也证实是他的。” 楚伊人补充道:“尹逸尘鞋子上的磨损，跟现场墙外的几乎吻合，成分也跟我们之前采集到的吻合。”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终于可以结案了……” 来到审讯室，龙子涵和艾琳在尹逸尘对面坐了下来。 龙子涵看着面无表情的尹逸尘，冷声问道:“你是准备自己交代犯罪事实和经过？还是要我一点点挖掘？” 尹逸尘面色不改的说道:“人是我杀的。” 艾琳拿起笔，“刷刷刷”的记录起来。 只听尹逸尘说道：“我和文茜其实在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为了她的事业，我一直都要被藏着掖着，见不得光。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心里有我……” 从邓文茜出道，开始接广告、拍电影开始，他就默默的支持她、帮助她。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帮助她挺过来的。 就在她籍籍无名，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的时候，他写出了一个剧本，名字叫《心中有鬼》。 第971章 免职监禁 “她看了以后很兴奋，她说，我们两个都可以借助这个剧本一炮而红了。 23us．com可我万万没想到，剧本在她拿出去后的第八天，我的《心中有鬼》，变成了温云明的《鬼影重重》……” 他气不过，去找邓文茜理论。 可邓文茜却告诉他“你没有名气，别人未必买账，如果剧本是着名编剧温云明的，那么，一定会被拍成电影的”。 “我万万没想到，她竟为了让自己红，居然把我的剧本给了别人。但那时她哄我说，只要她红了，一定会推我的剧本……” 他天真的相信了邓文茜对他还有感情，对他不是只有利用。 可当邓文茜借助这部电影火起来的时候，他意外得知，温云明当初是跟她买的剧本，而且还是不是小数。 “我在知道后，一时气不过，去找她，却发现，她上了一个老男人的车。于是，我跟了上去。” 龙子涵问道:“是杨国朝？” 尹逸尘点了点头，说道:“对。我跟着他们去了一鼎，他们先后进入，各自开了房间。我当时还心存侥幸，希望他们只是顺路，自己不过是多想罢了。可是……” 可是，他竟然听到了他们调丨情的声音。 而邓文茜当时还娇声细语的询问着杨国朝，她和她的电影这次有没有入围。 尹逸尘越说越激动，最后，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太恶心了，她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文茜。是她，是她杀了我的文茜！” 龙子涵叹了口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吊顶内藏着吊扇吊环的？” 尹逸尘回答说:“以前那里还没有装修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会场。读书的时候，我们学校经常去借场地，编排节目、彩排、演出。那时我就经常在那里，后来这里装修的时候，我也去过，所以非常了解。但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能利用对那的了解而杀人。” 龙子涵点头，说道:“说说你的犯罪经过吧……” 尹逸尘设计杀人的过程，跟龙子涵推测的无二。 龙子涵问道:“那么，你所使用的抛绳器和钢丝呢？” 尹逸尘说道:“为以防万一，扔了。” “以防万一？你可真天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听过么？你以为，只要没有凶器，我们就找不到凶手了么？” 尹逸尘在现场留下的证据，比凶器还要有力度。他们又怎么会让他失望呢？ 案件破获之后，“剧情始末”被曝光，得知来龙去脉后，上海滩一片哗然。 谁能想到，在邓文茜“光鲜艳丽”的背后，是那么的肮脏不堪。 虽然本案中她是一名被害者，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她的光环下，藏着的却是阴暗的私欲。而简单、清纯的面具下，是丑陋的野心。 然而，不等人们对这个案件做更多的感慨、唏嘘，另外一件大事，徒然之间侵占了所有报社、新闻的头版。 龙百川龙局，被免去了局长之职！ 不仅如此，龙局和夫人竟然还被监管了起来。 办公桌前，龙子涵沉着脸，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唇前，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艾琳头疼的问道:“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伊人也一脸好奇、担忧的看着龙子涵，等待他的解释。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问道:“之前他们去旅行，突然消失了几天还记得吧？” 艾琳和楚伊人齐齐点头。 龙子涵继续道:“那期间，他们去见了段云吉。” “什么？段云吉？”艾琳惊叫过后，立马闭上了嘴，朝身后关紧的门看了过去。 龙子涵摇头说道:“没关系，上面已经知道了，瞒不住的。” 楚伊人莫名的问道:“你们说的人是谁？” 艾琳说道:“他是尚未落网，一直逃亡在外的叛国者。” 楚伊人不明所以的问道:“可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去见他？他们认识？”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段云吉的父亲曾经是爸爸的战友，为保护爸爸安全撤离牺牲了。很多年后，段云吉成了边防官兵，甚至还升了官……” 但是，好景不长，边防布兵图被盗，段云吉被同僚指证曾去过藏布防图的办公室。因嫌疑重大，段云吉被关了禁闭。 紧随其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将边防线打破了。 “我军大败，撤离之时，段云吉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段云吉被断定为畏罪潜逃，他也被钉上了叛国者的名号。” 艾琳说道:“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龙局和夫人是不会去看他的。他段云吉是冤枉的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段云吉自己是这样说，而我爸妈也信了。” “龙局带着夫人，借用旅行名义去探望，不光是为了掩人耳目吧？段云吉对于夫人来说，应该也有着一定的意义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段云吉的母亲，是我妈离家出走的堂妹。” “果然是有关系的。” 如果不是有关系，相信，龙局也不会带着夫人去冒险了。 随后，艾琳有说道:“私通叛国者，这是重罪，可现在看，他们没有安全问题，你也没有被勒令免职。这件事是他们自己上报的吧？” 对于艾琳一下就能猜到其中缘由，龙子涵并不意外。 他点头说道:“因为有人查到了段云吉头上，我爸不想自己成为别人惦记的目标，自己把这事上报了。” 艾琳问道:“那段云吉人现在在哪？”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藏起来了，我爸打电话给上面，除了道歉外，就是说，段云吉是冤枉的，害群之马仍然在我军队伍中，希望上面翻案彻查。估摸着，要等洗脱罪名之后，他才会回来。” 楚伊人问道:“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什么人证、物证都没有，怎么翻案？” “据我爸说，段云吉当初去藏有布防图的办公室，是因为发现有人在那鬼鬼祟祟。他与那人交手的时候，从那人身上得到了一块玉。” 第972章 新官上任 边防图被盗，那个与他交手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被关了起来。 23us．com 因为猜到那人在军中有同党，他不知道自己该信谁，为了保命，他隐瞒了下来，并在兵乱之时逃走了。 艾琳问道:“当时举报他的同僚呢？” 龙子涵回答说:“死在战乱中，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艾琳不可置信的问道:“所以，你们打算利用那一块玉就想翻案了？” 龙子涵轻叹一声，问道:“别闹了，怎么可能？” “那你……” 龙子涵说道:“走一步看一步，我爸因为去探望他，已经被人盯上。若他自己不主动去说，等着别人威胁或者曝光，一定会被认定为同党，我现在也没注意。” “怎么盯上的？”艾琳问到。 “有人在我爸离开前后，去了段云吉的住处。”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艾琳又问：“这先发制人的法子是你想的？” 龙子涵不答反问:“若是你，该如何？” 艾琳抿了抿唇，犹豫了下，说道:“上面用不了多久就会指派新的局长，情况可能非常不乐观。” 龙子涵说道:“只要上面同意从新审这个案子从新调查，我想，总会有线索的。” 艾琳皱眉说道:“可这件事牵连深广，我们也算是九族之内，这要在古代，遇到了昏君，咱们现在都人头落地了。” “我明白，一但出什么事，倒霉的不光是龙家，你们很可能都会被影响到。不过，我们龙家先站出来，把所有事都揽在身上，就是为了不连累你们。” 这毕竟不是小事。 艾琳有些抓狂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我们都因为是亲属关系，如果因为这样都不能插手段云吉叛国案的话，到时你们要怎么办？” “放心吧，我爸这次求的是铁面判官单斯正。有他在，就算不能翻案，龙家也不会太难看的。” 艾琳叹了口气，心有不安的说道:“这件事捅出来的太早了，要是能有些线索或者有力证据再上报就好了。最起码你还是自由的，可以插手这个案子。” 现在他身份敏感，根本不能插手这个案子。 上面没有给出明确指示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现在这件事没有对外公布，你们暂且先放肚子里，万一打草惊蛇了也不好办。”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放心吧，一家人，我还不至于要害死你！” “龙少！”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面响起了莫北的喊声。 不等他反应，莫北开门便闯了进来，急忙说道:“夫人心脏病发，被送进医院了……” 医院，独立病房在，有专人看守着。 闫秀珍眉头紧锁的昏睡在病床上，吊瓶内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通过扎在她手背上的针流入体内。 龙子涵坐在病床前，轻轻地握着她另外一只手，心疼、难过的情绪缠绕着他，令他无法自拔。 他轻声唤道:“妈……” 如龙子涵和艾琳所料，翌日，新的局长到任了。 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单斯正并没有委派任何人，而是亲自来了上海滩。 “单司令。”龙子涵礼貌而又客气的打着招唿。 单斯正点了点头，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没想到，你父亲一向稳妥、冷静，这次竟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单斯正已经年过六十，虽说是耳顺之年，然而，他面色红润，中气十足，霸气不凡，根本不像是这个岁数应该有的气势。 “对不起，不过，我相信父亲的眼光，他说那个案子有疑点，就一定是存在问题的。” 对于单斯正，龙子涵好使非常尊重和敬佩的。 单斯正说道：“当年接触、处理段云吉偷盗布防图的少将、中将已经全部在敢来的路上，稍后，我会亲自调查。” 龙子涵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是放下了，他说道：“多谢单司令相信父亲，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单斯正脸色不变的说道：“虽然我跟你父亲有些交情，也非常欣赏你父子，但这件事，绝不是为了你们龙家。”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单司令是想抓出那个害群之马。不过，却也是帮了我们，所以，于情于理，晚辈还是要谢谢您。” 单斯正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篓子太大了，我保不住他。只能将事情据实上报，申请从新彻查。” “这件事已经拿出来在台面上公开说，那么，事情没有查清之前，父亲就是安全的。这对于我来说，是机会也是时间。” 单斯正问道：“你想插手这件案子？你觉得我会同意？”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个晚辈不知道，只想说试试看，您过同意了，我自当全力以赴。您若不同意，我给您打打下手也成。” 单斯正看着龙子涵，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单斯正轻笑了一声，模棱两可的说道：“你倒是乖觉！” “单司令过奖。”龙子涵不卑不亢。 “你该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在查清真相之前，还是不要想外透露，若真的有害群之马在，也是会打草惊蛇的。” 龙子涵点头应道：“我明白，这也关乎我们龙家的身家性命，我不会乱来。” “有时间去看看你爸，劝劝他，把段云吉的藏身之处说出来。” 龙子涵说道：“您也知道，段云吉一旦现身，就以为着危险。我们身边太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的潜在威胁，他既然能带着那块玉和秘密躲了这么多年。那么，就说明，他把自己的命看的比国家安危重要。他已经暴露了，再次躲藏起来，怎么可能让我们那么轻易找到他？” 叹了口气，单斯正扬了扬手，说道：“罢了，你去忙你的吧。对了，跟新来的局长好好熟悉一下，他是个不错的人。” 龙子涵微微鞠躬，说道：“晚辈告辞。” 告别单斯正后，龙子涵真的如他所说，去探望了被关起来的父亲。 第973章 局长身份 看着父亲脸色难看，精神不振的模样，龙子涵唤道：“爸！” 龙百川焦急的问道：“你妈妈怎么样？”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爸，我不得不说，你的胆子真大。 23us．com我妈她有心脏病，你带着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设想，如果被人发现了要怎么办吗？” “你妈怎么样？”龙百川现在没有心情跟他说谁对谁错，他只想知道自己发妻情况如何。 龙子涵说道：“住院，正在治疗和恢复中，我会照顾好她的。” 龙百川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妈的主意。你看她挺脆弱的人，有主意的很。” “你是说……” 龙百川点了点头，说道：“当年他逃脱，也是你妈偷偷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找个地方好好生活的。这些年，我们跟云吉一直有互通消息。我们其实都想着，如果有一天能找到什么证据，洗脱他叛国的罪名。可是，始终没有消息。如果不是这次被人发现了，害怕连累太多人，我们也不会……” 龙子涵说道：“爸，我相信你和妈的眼光，如果这件事真的有蹊跷，单司令那么铁面无私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我们等你出来，一家团聚。” “哎！”龙百川一双眸子微微发红。 龙子涵说道：“单司令要我问问你，段云吉的下落。” 龙百川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龙子涵幽幽道：“如我所料，我也是这么回答单司令的……” 告别父亲，龙子涵立刻回到警局。 他犹豫着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大门。 “进。” 打开门，走了进去，龙子涵对着背对着自己做的局长大人说道：“张局长……” 张世凡打断了龙子涵的话，说道：“龙子涵，二十七岁，警队精英，富有‘神脑’之称。是机智、冷静、博学，过目不忘的天才警察。擅长推理以及策略，与下属关系极好，带领团队力破无数大小案件，在上海滩极富盛名，口碑也非常好。” 龙子涵微微一笑，来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只听张世凡继续道：“夫人楚伊人不通世事、情商颇低，但却是法医界百科全书。凭借解剖取证，帮助你和警队破获了许多案件。” 龙子涵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挺着张世凡说。 “艾琳，主攻犯罪心理学的私家侦探是你妻嫂。为人虽然花痴，但撬门、撬锁的一手看家绝活，堪比神偷。因为303凶杀案，被你出手相救，因此结缘。又因为楚伊人的到来，进了警局，凭借着自己的非常手段和专业知识，给警队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龙子涵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这位新到任的局长将他们了解的如此透彻而不满。 “莫北，是个非常具有天赋、观察入微的小警察，与你在短腿女尸案的调查中结识。因为小心谨慎、判断准确，被你看中，带在了身边悉心培养成了左右手，如今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回想当时，莫北只是一个单纯崇拜自己的小伙子，现在，还真是成长了不少。 “刘元恒，专门负责情报资料收集，是会移动的资料库。用最短的时间，提供最准确的资料信息。” “赵小虎，虽然脑子里全是肌肉，但却因为身手了得、反应敏捷，能完美的充当打手、肉盾、跑腿的。” “王晓光，活阎王王明山之子，程市长的妹夫，虽然是在德卢卡死后才成为你夫人的助手，但他的专业知识和能力，确实给了警队很大的帮助。有了这些各个方面的精英，你龙少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了。” 龙子涵轻笑了一声，说道：“张局长真是对我们知之甚详，而我们对张局长，除了一个名字外再无其他，真是惭愧。” 椅子转动，张世凡面向了龙子涵。 张世凡，看起来和他父亲的年纪差不多大。但这气势，绝对是他老爹比不起的。 人家穿着一身正装，本该坐的板儿直的。可他偏偏往那懒散的一靠，虽说这跟他这一身打扮毫不相符，但人家就有将局长这把破椅子，坐出“龙椅”的感觉。 龙子涵观察了一下张世凡，说道：“我很不明白，张局长明明在军部身居高职，为何愿意自贬，来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局长？” 张世凡来了兴致，问道：“哦？你看出什么来了？” 龙子涵挑了挑眉，说道：“您这个名字恐怕是假的吧？您是谁呢？海军上将张海易？” 张海易很是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您穿的这身面料昂贵、手工精制，分明就是量身定制的。而这个款式是英国上流社会的最新款，国内尚未流行。不久前，我在程颐程市长身上见过这个款式。他的太太是英国人，来源不做他想。”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张海易的西服，说道：“所以首先，您这套的材质、剪裁、做工一看就不是凡品的西服，我猜测它来源于英国。” “说的不错，继续！”张海易心情不错的说到。 龙子涵继续道：“据说英国不久前办了一场盛况空前的海上军事演习，而我们国家海军军部也去参观和学习了，带头人就是海军上将张海易。无论是您军人的气质还是年龄，都与传说中张海易相符。” “传说中？哈哈哈……想不到，老子竟然成了传说中人物。”张海易心情大好。 龙子涵面不改色的问道：“您一来就将我整队摸得门清，恐怕不光是为了相互想接吧？” 收起笑容，张海易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看过你们所有档案和所侦办的案件。你们的能力我是非常认可和佩服的，但这个案子……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们。” 说着，那双凌厉的眸子凝视着龙子涵，一瞬不瞬。 龙子涵说道：“难怪身为铁面判官的单司令不愿做主，原来，这件事真正做主的是您这位‘局长’！” 第974章 关心 “局长”两字他说的尤为重。 23us．com 张海易问道：“单司令都跟你说了什么？” 龙子涵轻轻一笑，老实回答说道：“让我跟新来的局长好好相处。” 张海易不冷不淡的说道：“他倒是信你，不过……暂且什么都是未知，走一步看一步吧，能不劳烦龙少的，我也不愿意请你出山。” 张海易拒绝的话说的看起来像是婉转，但那语气绝对不容置疑和拒绝。 龙子涵也不恼，微微一笑，说道：“行吧，您若有需要，晚辈必当鞍前马后。” 张海易轻哼了一声，说道：“为了你老子，你当然是心甘情愿鞍前马后了。行了，去忙吧。至于我的身份……” 龙子涵站了起身，微微鞠躬，说道：“张局长放心，晚辈有选择性失忆症，除了这个门，只会记得您是张世凡张局长。不过，外面那几只也不是傻子，若是猜到了您的身份，可就跟属下无关了。” 随后，他笑着说道：“属下还有事做，现告辞了！” 话音落下，转身便走。 张海易挑了挑眉，轻声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意思……” 见龙子涵没事儿人一样的走出来，艾琳迎了上去，当着众人的面，一本正经的问道:“怎么样？新官上任三把火，有没有把你烧成灰？” 新来的局长本该来个会，跟大家伙相互认识认识的。可这位局长竟然不按套路出牌，非常个性的闭门造车。 而这会儿，身为犯了“事儿”的龙百川之子，就这么直不楞登的“拜访”人家。不被他的三味珍火烧成渣子，那都是中了大奖了。 龙子涵轻笑，说道:“张局那里有一沓资料，资料里记载了你们的个人信息，还有怎么进的警队，有什么本事，以及侦破什么案件。详细的让我以为，咱们会移动的资料库造反、叛变了。” 刘元恒嘴角一抽，说道:“青天大老爷明鉴，小的我从来就没整理过你们的相关资料档案。” 龙子涵问道:“你是王晓光上身了么？说话也这个调调。” 莫北抿了抿唇，说道:“龙少，我们都知道你最近……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如今，虽然不知道龙局被免职的前因后果，但他们还是对此比较关心的。 龙局被免职的事情一经曝光，原来不少跟龙百川关系不错。整天见到龙子涵就“大侄子”、“大侄子”唿喊的人，基本选择了沉默和观望态度。 但他这群兄弟没有像外面一些人，远离、回避他，反而很够义气的提出帮忙，这让龙子涵心中很是温暖。 刘元恒点了点头，说道:“莫北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 龙子涵有些感动，说道:“你们到真敢说，就不怕我拉你们下水，让你们都跟着我遭殃？” 赵小虎说道:“虽然龙少一直不愿意告诉咱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们相信龙局和龙少为人。” 龙子涵扬了扬手，说道：“行了，散了吧，大家各忙各的去吧，不用围着我转了。” 艾琳跟着龙子涵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去见了这次负责调查此案的boss了？那边怎么说？” 龙子涵往椅子上一坐，面色不改的说道：“说了你可能不信，铁面判官单斯正单司令亲自来了……” 对此，龙子涵不需要隐瞒，即便他不说，用不了一天，她也就都知道了。 单司令来，并没有特意的做掩饰，随便编个理由便好。相信，明早的报纸就会看到了。 艾琳眼睛一瞪，惊讶地说道:“单司令来了？我真不信，虽然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龙子涵白了她一眼，说道：“瞧你那点出息。” 艾琳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问道:“新来的局长对那个案子和你有没有什么看法？不会给你穿小鞋吧？” 龙子涵犹豫的一下，说道：“不会，不过，碍于身份，我最近可能什么都做不了，还得在警局老实待着。”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关着你，但却要你时时刻刻在他们的视线里？”艾琳问到。 龙子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艾琳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对龙局的事情，你似乎一点都不紧张啊？” 她的父母和公婆对这件事都十分关注，一直不停的“盘问”她。她除了隐瞒，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龙子涵说道：“因为我相信他，既然这案子有问题，那么，我爸就不会有事。相比我爸，我更担心我妈。” 艾琳说道:“听说伯母这次挺严重的，你左右没事，多去陪陪她吧。” 龙子涵点头说道:“我明白，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有事我会叫你的。” 艾琳走后，龙子涵原本还很精神的模样立刻垮了下来，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翘起腿，一脸的疲惫与心烦。 人前，他一直摆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样，而人后，他的担心、懦弱全部释放了出来。 那是他的亲生爹妈，养大他的恩人。 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根本不可能做到淡定。 然而他不能慌，不能烦，他必须保持冷静……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龙子涵接了起来，说道:“我是龙子涵。” “我，程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暂时不能说。” 程颐又问道：“还挺得住么？” 龙子涵轻笑：“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程颐那边好一会儿没说话。 正当龙子涵开始怀疑对方还在不在的时候，程颐开口道:“放心吧，如果是那样，我会尽力保住你们的。有海蒂在，英国是个不错的去处。” 龙子涵说道:“多谢了。” 程颐说道：“这边，我会尽力帮你周旋，至少不会出现‘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的景象。”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再次跟你说声谢谢。” 第975章 酒桌上的亡魂 这边程颐的电话刚刚挂了，聂君那个不安分的小子打来了电话。 23us．com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这样的问题。 “暂时不能说。”刚刚回答程颐的话，龙子涵又给聂君重复了一遍。 聂君又问：“你需要多少钱？”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问道:“你觉得，我现在是需要一大笔钱，拖家带口的跑路，还是用这笔钱买通上下官员，找人给我爹顶个锅？” 聂君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有钱好办事。他们收了你的钱，至少查案的时候会认真一些，不至于让龙伯父背黑锅。” 他始终不相信，龙子涵的父亲，会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暂时不需要。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聂君担忧的声音:“你可千万要平平安安的啊！” “会的……” 随后的几天，跟当年段云吉相关案件的军官们相继目的地。不等案件调查，就出了大事儿。 只是一个晚上，突然死了四名军官。 接到消息的龙子涵，心下大惊。当他带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单司令和张局长正在“圈外”讨论着什么。 见龙子涵声势浩大的来了，张海易迎了上来。 “张局！”不管对这位新来的局长有多少不满和猜测，众人还是礼貌性的打了招唿。 张海易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龙子涵说道:“现在发生的虽然是凶杀案，但里面的死者身份特殊，属下不敢轻举妄动，还请张局指示一二。” 艾琳皱眉，看向龙子涵，心中有些疑惑。 张海易犹豫了下，说道：“这个案子还是交由你来负责吧！” 这些军官的死，很有可能是杀人灭口。他们死了，对于藏在暗处的那个最为有利。 但龙百川可能就要遭殃，成为背黑锅的人了。所以，这杀人的活儿，绝对不是龙家人干的。 如此想着，张海易改变了策略，打算让龙子涵插手这个案子，看看他究竟能查出什么来。 龙子涵抿了抿唇，点头说道：“是！” 而后，转过身，对身后的人下令道：“封锁现场，开始干活！” 众人齐声应道：“是！” 案发现场，四个人分别倒在地上，面色、嘴唇发青紫色，口鼻处还有白色泡沫溢出。 桌子上摆放着酒菜，可见，这四个老战友许久未见，昨晚见面之后晚间喝酒叙旧来着。 楚伊人一边检验一边说道：“四名死者死亡时间相近，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尸表呈窒息征象，颜面、口唇发绀，眼结膜点状出血。” 说着，她看了看酒桌上酒菜，说道：“至于死因，可能要看具体尸检。” 楚伊人没有细说，龙子涵却明白，四个人一起死亡，死状又极其相似，恐怕是食物有问题了。 随后，他帮着楚伊人收集桌上的残羹剩饭，以便回去做物证检验。 当拿到鱼干的时候，龙子涵特意拿起看了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鱼？” 这鱼干是被切成块晒的，只有这么几块，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鱼。 楚伊人拿过证物袋，说道：“带回去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问过了，昨晚几名死者见面之后很是兴奋，连夜让招待所的厨房弄了酒菜叙旧。”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道:“时间上呢？” 刘元恒说道:“厨房做完菜，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据两个服务员称，菜上齐后，他们吃吃喝喝，打发了她们。当时已经接近十二点，她们也就一起回房间睡觉去了。” 听完，龙子涵问道:“昨晚到尸体被发现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刘元恒回答说:“除了听到他们聊天喝酒外，也没有什么。不过楼下住户半夜迷迷煳煳之际听到‘扑通’一声，但因为太困，直接睡了过去。而昨晚到今早之间，也没有外人进出过招待所。” “龙少，我们在其中一名死者的房间中，找到了一包鱼干。” 莫北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龙子涵接过莫北递来的鱼干，一看，正跟刚刚他从桌上拿起，放入证物袋中的鱼干一样。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说道：“去把厨子和昨晚的服务员叫来。” “是！”刘元恒应了一声后，转身便走。 不过一会儿，人都被带了过来。 龙子涵拿出鱼干，问道：“这道菜，是你们厨房提供的，还是他们自带的？” 虽然死者房间出现了鱼干，但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是死者自己带来的。 说不准是觉得好，留下一些，准备回头借着下酒。虽然这个可能性小，但是，万事皆有可能。总要确认过，才好下定论。 只见厨子摇头说道：“不，这不是我们提供的菜。” 服务员回答说：“这个是他们自带的，他们还跟我要了一个空盘子呢。” 还真是自带的！ 在确认完后，龙子涵对他们道了谢后，对其他人吩咐道:“收集线索，做好笔录后，打道回府。” “是。” 离开案发的房间，龙子涵遇到了张局长和单司令。 龙子涵冲两人微微点头，礼貌的说道:“我的人正在里面收集线索，那四位怎么死的，回到警局后，很快就会知道了。” 单斯正说道:“这次他们的到来，都是秘密行事。可我们没想到会这样，稍后另外几名人证到达后，我们会派人保护。” 人刚刚抵达上海滩就出了这样的状况，是他始料未及的。 龙子涵说道:“他们的死是否跟那件事有关，我们不得而知，等查出他们的死因后，我会立刻想你们汇报的。” 张海易问道:“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这个局长参与到这起案件调查中吧？” 对于张海易提出的想法，龙子涵丝毫没有觉得诧异。 “怎么会介意，有张局长主持大局，我高兴还来不及。” 龙子涵话虽如此说，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他有高兴的感觉。 第976章 河豚中毒 而张海易也不在意，跟单斯正告别之后，随着龙子涵等人一同回了警局。 23us．com 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道:“四名死者的尸检，除了各自有些不起眼的疾病和陈旧性伤痕外，基本都差不多。”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说说死因和大致尸检。” 原本以为张海易是准备主持大局，却没想到，他似乎打算当一个“旁听生”。 楚伊人说道:“四名死者分别有不同程度的肺水肿，两肺胸膜下点状出血、细支气管痉挛，胃及肠道平滑肌麻痹、胀气，胃粘膜充血以及点状出血。” 说着，她打开了尸检报告，递给了龙子涵，继续道:“我们从四名死者的呕吐物、胃内容物及吃剩的鱼干做了毒物化验及动实验观察毒性反应。证实，鱼组织内含有脚高的河豚毒素。”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是河豚中毒？是那几片鱼干？” 楚伊人点头说道:“四名死者因为河豚毒素中毒导致唿吸困难，唿吸功能衰竭而死。证实，带回来的那些鱼干，证实河豚肉。” 龙子涵说道：“据我所知，并非所有河豚都带有能要人性命的剧毒。” 楚伊人说道：“确实如此，这些鱼干也并非全部都有毒。但其中有几片，是来自于星点东方豚。” 莫北疑惑的问道：“什么是星点东方豚？” 楚伊人解释道：“星点东方豚是辐鳍鱼纲形目四齿科东方豚属的一种鱼类。其肝、肠、卵均有勐毒，肝脏全年有毒，尤其与其它河豚不同的是精巢有强毒。整条鱼毒力可达10万单位。一条鱼可毒死一头100公斤以上的猪。这种毒素能使人神经麻痹、呕吐、四肢发冷，进而心跳和唿吸停止。” 惊讶过后，刘元恒说道：“这个鱼干，只有三号死者徐长顺的房间有，那么，这个鱼干有可能是他带来的。” 龙子涵说道：“河豚在我国资源极为丰富，沿海一带几乎全年均可捕获。徐长顺是南京人，弄得到河豚不足为奇。” 说完，他问道：“其他物证呢？” 王晓光说道：“四名死者的房间除了他们各自的指纹外，只有服务员打扫卫生所留下的指纹。不同的是，在徐长顺包裹鱼干的袋子、以及其中一片河豚鱼干上，我们发现了丁香罗勒油、水杨酸甲酯、姜樟油、肉桂油、桂皮醛、柠檬醛、冰片的混合物。” 赵小虎问道：“那是什么？” 王晓光回答说：“中医外用药红花油！” “红花油？”赵小虎有些惊讶。 王晓光说道：“红花油用于风湿骨痛，跌打扭伤，外感头痛，皮肤瘙痒等症状。” 赵小虎撇了撇嘴，说道：“我不是不知道红花的用途，我只是好奇，行李和食品外，怎么会有红花油。” “有没有指纹？”龙子涵问。 王晓光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看样子，对方是带了手套的。” 见王晓光汇报结束，艾琳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联系南京当地警方，让他们对徐长顺这个河豚干的来源好好调查一下？” 龙子涵沉声说道：“这是自然，稍后刘元恒负责联系，查查看，这鱼究竟怎么来的。” 散会之后，会议室里只剩下张海易和龙子涵二人。 见龙子涵皱眉思索，沉默不语，张海易轻咳了一声，问道：“你觉得，这可能是意外？” 龙子涵面色不改的说道：“我们办过很多很多看起来像是意外，但事实上却是他杀的案件。不过，这起案件不太好说。” 如果是谋杀，凶手怎么会知道，徐长顺要来？叫他们来上海滩，几乎都是秘密通话。而且，凶手徐长顺带来的河豚干呢？ 锁着，这起案件看起来，还真有可能只是意外。 只不过，太巧了…… 想完，龙子涵问道：“张局，我想知道，到底还有几名和当年相关的军官会抵达上海滩？” 张海易犹豫了下，说道：“两名，放心，我会派人好好保护。” “我能不能知道，单司令和张局你，现在都掌握了什么？” 张海易能轻易让他和他的这群兄弟碰这个案子，说明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叛国案，又岂是他这种小兵接触到的？ 光是龙百川儿子这个身份，他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但如今，张海易仿佛对自己非常感兴趣，这让他很是不解。 张海易看了一眼龙子涵，不答反问道：“你和老鹰有交情？” 龙子涵微微一怔，而后，本能的朝身后的门看去，生怕被人听了去。 “放心吧，外面没人，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张海易说到。 龙子涵问道：“您和她是……” 曲小静，他父亲好友韦德敏的发妻，而也是军政部的王牌卧底。 张海易摇了摇手，高深莫测的说道：“年轻人，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不过你放心，好人有好报。” 机密，又是机密。 龙子涵不由得在心中吐槽，既然是机密，你们就秘密一点，别让我知道啊！ 其实想一想也能明白，无非是“老鹰”知道了他和父亲的处境后，向张海易求情，让他给他们一个自辩的机会。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老鹰”这种王牌卧底，怎么会跟海军扯上关系？ 张海易打发道：“你去忙你的吧。”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是！” 马府，马蓉蓉端着一杯酒，心情大好的说道：“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啊！” 高鹤问道：“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爷爷曾经教过我，想要一个人恨你，就让他在最快活的时候，经最痛苦的事情。想要一个人谢你并牢牢的记住你，那么，就在这个世界遗弃他的时候，雪中送炭。” 高鹤看着马蓉蓉，宠溺的一笑，说道：“爷爷他老人家说的有理。” 马蓉蓉喝了口杯中的酒，淡淡的说道：“是啊，是有理，所以，我也打算这么办了。” “只是……” 不等高鹤说出口，马蓉蓉便打断他，说道：“这红酒虽然是好东西，可还不适宜多饮，容易上头。” 第977章 最后的物证 说完，将酒杯递给了高鹤。 23us．com 接过酒杯，高鹤知道马蓉蓉这是不想听他多说，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只听马蓉蓉说道：“你说，他这次还会不会那么好命？” 高鹤说道：“小姐无需担心，这次的事儿绝非小事儿。我们接下来，只要坐收渔人之利就好了啦。” 马蓉蓉语气平平的说道：“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否则，不等看到龙子涵被毁掉，我们自己就先玩完了。” 高鹤安抚道：“小姐放心，这种事不会发生。” 马蓉蓉叹了口气，说道：“我累了！” 高鹤将人从轮椅上抱起，说道：“我抱小姐回房间休息……” 翌日，张海易看着办公桌前的龙子涵有些头疼的问道：“确定下来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鱼干都是徐长顺妻子亲自弄的，不会出错。那边警方称，徐长顺老婆怀了孩子。他们老来得子，很是珍惜，家里十分忌讳红花油这类活血的东西。所以，那红花油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 张海易揉了揉额角，问道：“也就是说，这起案子有可能真的是灭口了？” “现在有个问题，有毒的河豚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对方怎么知道徐长顺喜欢吃河豚？又怎么会知道，他会带来？” 张海易皱眉，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背后那人对徐长顺很了解，也知道他会来上海滩？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和计算中？” 龙子涵说道：“如果凶手和当年案件是同一人，那么，往小了说，是杀人灭口，往大了说，可能是有更阴狠的目的。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 震惊过后，张海易有些担忧的说道：“可现在我们对这个案子两眼一抹黑，我放出去的鱼线根本钓不到鱼。” 龙子涵说道：“我父亲被人盯上，才逼不得已将这件事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捅了上去的。可是，盯着我父亲，暗中寻找段云吉，却迟迟不出手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那个人？如果是这样，他有可能就是杀害这四个人的凶手了。” 张海易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可我们……” 随着时间的流逝，焦急的等待，最后两位接触过当年段云吉叛国案的人抵达了上海滩。 而他们一到，就被单斯正派人保护了起来。 随后，单斯正分别秘密的接见了两人。 “抛开别的，单说说你对段云吉的看法。” 郑立仁说道：“其实，他给我们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很不错的，在那之前，他是一个很有正义感，很有上进心，做事有责任心的人。” 单斯正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问道：“当年布防图丢失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怀疑过其他人？” 郑立仁回答说：“其实大家都觉得不可能是他，但是，证据确凿，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着上报给高层，等着处罚结果。” 单斯正问道：“当年指正段云吉的潘德忠为人怎么样？” 郑立仁说道：“除了爱占小便宜，都还好。不过，他跟段云吉一向不和。所以，我们当年也怀疑他是不是公报私仇，故意陷害他。” “为什么不和？” “因为段云吉的表现超过了他，而原本应该被重视，有望升官的他，突然停在了原有的职位上。后来，他们经常拌嘴，两个人明争暗斗的，大家其实也都看在眼中。” 单斯正问道：“据说潘德忠在那场战役中战死了。” 郑立仁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找到了潘德忠的尸体……” 另外一个人叫做曹新，见到单斯正后，他显得有些拘谨。 单斯正问道：“你在害怕？” 曹新犹豫了下，说道：“据说徐长顺他们四个在见了您后，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没多久之后，他们就被杀害了，我……我不想步后尘。” 单斯正神色一顿，而后，说道：“看来，你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必须活着！”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更不想死。 单斯正正色，问道：“怎么能让你相信我？” 曹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单斯正说道：“段云吉再次逃的无影无踪，龙家父子身受牵连，这件事弄不好，很多人都会受牵连。身为军人，你愿意见到一颗老鼠屎，搅合的你曾经拼命打下的天下无宁日？” 曹新微微一震。 单斯正说道：“如果我真的有心对你不利，你家中一家老小，早就被看管起来了。其实，你大可以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曹新犹豫了一下，视死如归的说道：“潘德忠死以后，我在他的房间找到了被烧的只剩下半角有些模煳的信。” 说着，曹新从自己脖颈上取下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护身符的东西。 拆开用线封起来的布口，他从里面取出了叠起来的纸。 展开之后发现，那确实是一个护身符，而中间包裹的却是那个烧的只有半角的信。 将信打开之后，单斯正眉头微微一皱。 只听曹新说道：“当年还能隐约看到‘斯等你’这三个字。现在，已经基本模煳了。” 单斯正问道：“你还记得字迹吗？” 曹新摇头，回答说：“不记得，但我当时看的出来，那不是潘德忠的字。潘德忠大字不识几个，那字写得很小巧好看，绝对不是他的字。” 最终，郑立仁和曹新的供词弄到手，斯正和张海易二人再结合徐长顺几个人的供词研究和讨论后，立刻从中发现了段云吉叛国案的一些疑点…… …… 龙子涵被叫道了局长办公室，张海易拿出那张被烧的只剩下一个角的信给他，说道：“上写的是“斯等你”，你说是什么斯？俄罗斯？毛里求斯？还是拉斯维加斯？” 龙子涵摇头说道：“最后一个字带‘斯’的国家、岛屿、城市的名字可不止您说的这三个。那不勒斯、布达佩斯、菲尼克斯、加拉加斯、鄂尔多斯、坎皮纳斯、普利茅斯、圣路易斯、菲尼克斯、基里巴斯、阿尔萨斯、塞浦路斯、巴巴多斯、伊基托斯都是！” 第978章 “天下”大乱 张海易问道：“但仅凭这三个字，我们怎么查？” 虽然不知道张海易为什么来找他讨论案件，龙子涵还是态度诚恳的说道：“我是建议您拿给相信的法医或者技术人员，看看能不能恢复上面的字。 23us．com” 张海易问道：“如果不能恢复呢？” 龙子涵微微皱眉，犹豫了下，说道：“那您就要做两手准备了……” “胡闹，这怎么可以？你真当警局是你家，所有人都听你使唤了？你有点自觉，你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充什么英雄好汉？滚！” 没人知道龙子涵和张海易在里面说了什么，但是，当大家看到龙子涵被气冲冲的张局长骂出来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但见龙子涵脸色不佳的模样，也没人敢上去触霉头。 然而，这还不算完…… “妈，你今天怎么样？” 闫秀珍在医院已经逐渐恢复，情况大好。楚伊人也是天天来探望，给她送些好吃的。 这会儿，闫秀珍正坐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说道：“今天天可真好，真是想出去走走啊。” 这会儿，闫秀珍挂的吊瓶差不多要打完了。 楚伊人拿过另外一包吊水，熟练地帮她换了上去，说道：“等您身体好了，我天天陪着您熘达，您到时候别嫌我烦就行。” 闫秀珍打了个哈欠，轻笑着说道：“哪能啊！” 看闫秀珍是有点困了，楚伊人叹了口气，说道：“这袋儿药要慢慢打，估摸着打完要将近一个半小时，我不能再这看着了，得回去上班。” 楚伊人说着，拿过输液器上的滴壶看了看后，将流速调节器调至到慢速。 闫秀珍有些迷煳的说道：“好好好，你忙你的去吧，我正好困了，睡个午觉。” 楚伊人说道：“午睡不易过长，一般十几二十分钟就够了。超过一小时，人会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大脑中枢神经会加深抑制，体内代谢过程逐渐减慢，醒来后就会反而会感到更加困倦。” 闫秀珍回道：“我知道了。” “我给您定了半个小时的闹钟，放在床头柜上，响了的话，您就甭睡了。也正好看着自己打完这袋水，打完了就喊护士来拔针，免得回血。” 说着，楚伊人帮闫秀珍盖好了被子。 闫秀珍轻声道了句“知道了”，便睡了过去…… 可就在楚伊人离开后不久，闫秀珍忽然死亡了。 而经检验，闫秀珍死于麻醉剂过量。输液器的滴壶上，发现了针孔，而上面只有楚伊人的指纹，法医楚伊人立即被认定为嫌疑人。 龙子涵一进门，看着病床上没了唿吸的母亲，脸色、嘴唇发紫的模样，灵魂就像被抽离了一样，呆愣了几秒后，不可置信的朝着病床前走去。 这短短的一小段路，他觉得自己走了很久。 一路上，他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着，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来到病床前，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楚伊人因为涉嫌毒杀婆婆，被关了起来。 张海易给龙子涵放了假，杨斌被调到了总局，接替了他的位置。 然而这还没完，不知道龙百川从哪得知发妻身亡的消息，打伤了守卫，夺走了对方的配枪，挟持、威胁着离开了禁闭室。 当确定妻子是真的死亡后，龙百川失踪了。 一时间，上海滩乱了。很多人都不能相信，龙百川就然是一个不顾法纪，不顾儿子的前途，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虽然他们不知道龙百川究竟为何被免职、关禁闭，但他打伤、挟持守卫，抢走配枪的行为，一惊爆料之后，各种夸大其词的说法接踵而来。 龙家父子的名声曾经的有多么响亮，如今就有多么狼藉。 龙子涵回到家，将一双儿女送去了岳父岳母家，将杜姐她们两人打发会了聂家，给闫皓送去了学校，办理了住校，随后一个人回到家中，颓废的坐在大厅中的沙发上，喝着闷酒。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切会变得那么快，快的让他应付不了。 母亲的死明显不是意外，而妻子被当做嫌疑人拘留，也明显是被陷害。父亲冲动之下夺枪逃走，下落不明。 如今，他被“放假”，什么案子都不能插手，案中还有单斯正和张海易的人看着他。 他此刻只能像一个废人一般，坐在家中喝闷酒。 “当当当！” 龙子涵将酒杯放在一旁，一步三晃的走到门前，慵懒的问道：“谁啊？” “开门！” 龙子涵打开门，看都不看来人，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回到沙发前，一屁股又坐了下来，继续喝酒。 聂君走了进来。 夺走他手上的酒杯，聂君数落道：“你怎么可以堕落下去，你不想找出凶手吗？你不想帮伯父吗？你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蹲在家里喝酒，能起到什么作用？”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聂君，我妈死了。” 聂君一噎，随后，无奈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伯母如果看到你这样，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龙子涵语气淡淡的说道：“聂君，我很难过。” 没有哭泣，没有叫喊，只是语气淡淡的一句话，却说的聂君心痛不已。 从这句话中，聂君读出了他的无助和痛心。 “我虽然见惯了生死，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不久前，我妈还在家里给我准备我喜欢吃的饭菜，不久后，这个家就不是家了。” 聂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子涵，别这样。”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伊人就出来，不知道怎么才能洗脱父亲的罪名，我该怎么办？” 聂君犹豫了一下，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子涵没有回答，抓过一旁的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这一次，聂君没有拦着他。 他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龙子涵发泄，不是不管，是不知道怎么管。 第979章 精神世界崩塌 龙子涵一直是一个内敛的人，从来不会发泄情绪。 23us．com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放肆”。 聂君叹了口气，说道：“程颐给我打了电话，我们两个商量过，如果你父亲的事真的平不了，就有我出面，给你家伊人弄出来。然后，你们两个离开上海滩这个大染缸吧！” 放下酒瓶，龙子涵笑了。 “呵呵，离开？走去哪？”不等聂君说话，龙子涵吼了起来：“我能走去哪？” 喊完，便将喝空的酒瓶朝着窗户砸了过去。酒瓶打破窗户，落在了外面的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见窗户碎了，龙子涵又笑了。 “呵呵，我倒是忘了，这个房子是公家的，不是我们家的。回头，他们来收房子的时候，看到窗户碎了，没准会让我赔钱呢啊！” “子涵……” 看到亲人的到来，龙子涵不知怎么，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他有些哽咽的唤道：“大伯，嘉麒哥！你们怎么来了？” “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一见龙子涵这般，龙雅秋先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龙千行心疼的说道：“大伯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回来晚了。” 之前因为工作关系出国的龙千行父子，刚刚收到消息，就从国外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却没想到，一向冷静的龙子涵，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宣泄着自己心中的痛苦。 “大伯！”龙子涵又唤了一声而后，昏睡了过去。 将人送到床上，盖好被子之后，聂君说道：“伯父，龙大哥子涵现在非常不好……” 龙嘉麒说道：“二婶的死，给他打击太大了。” “伯母的去世，只是一个诱因。”艾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艾琳姐姐，你怎么来了？”龙雅秋问到。 艾琳走了进来，看着睡着的龙子涵，忧心忡忡的说道：“替我家公公婆婆走一趟，来看看他。” “你刚刚说什么诱因？”聂君问到。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他的精神世界崩塌了！” 龙千行问道：“怎么说？” “遭遇亲人的突然遭遇不幸离世，本来就属于重大心理创伤。人们通常会习惯性的选择拒绝接受，然后表现出自欺欺人的状态。一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悲伤分为拒绝、愤怒、交涉、消沉、接受五个阶段，可他似乎直接跳跃了悲伤的五个阶段。” 龙千行皱眉问道：“也就是你刚刚说的精神世界崩塌？” 看出龙千行的担忧和心疼，艾琳说道：“他独自承担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压力，最近的事情本身就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了，如今夫人的死，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哥还能好吗？他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龙雅秋问到。 艾琳看向已经睡过去的龙子涵，一字一句的说道：“不会，因为他是龙子涵……” 龙子涵是被渴醒的，他爬出被子，摇摇晃晃走出房间，寻找水源。 却发现，艾琳正坐在客厅中，翻看着报纸。 听到动静，知道是龙子涵出来了。 艾琳说道：“现在是中午一点，你已经睡了一圈了。” 龙子涵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随后问道：“你怎么在我家？你没上班？” 艾琳的目光没有离开手上的报纸，一边翻阅着，一边说道：“跟你一样，休假了。” 龙子涵轻笑着说道：“莫北也休假了吧？” 艾琳不嫌事儿大的说道：“你说对了，跟你有关系的人，现在都在休假中。” “伊人怎么样？”龙子涵揉了揉额角，问到。 “难为你还想着你老婆。” 艾琳感叹完，说道：“被认定为嫌疑人，如果没有证据，恐怕这几天就会落案了。” 龙子涵眉头一皱，说道：“现在谁都知道，伊人不可能是凶手。” 楚伊人是法医，如果真的要行凶，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等着警察来抓她。而且，他们婆媳连一点点不愉快都没有，这杀人动机也是不存在的。 艾琳合上报纸，转过头，看向略显邋遢的龙子涵，说道：“可是，如果一直没有证据的话……” 龙子涵说道：“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艾琳问道：“你真的放心让别人去彻查这起案子？” “不放心，但我们谁都不能插手，我一定走出这个家，不过几分钟，他们就接到消息了。” 艾琳看着龙子涵说道：“杨队、刘儿和赵哥他们还在为了伊人的案子积极寻找凶手，你却已经没有了斗志，先放弃了伊人。” “我不是放弃她，我是……”说道这里，龙子涵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无能为力、自身难保。” 艾琳站了起身，说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不应该继续喝酒堕落。” 龙子涵不语，艾琳说道：“龙子涵，无论是你的亲人，还是我们整组人，又或者是聂君、程颐、海蒂他们这些人，都在等着你们一家平安无事的消息，楚楚和一飞也很想爸爸、妈妈。” 见龙子涵没有要搭话的意思，艾琳说道：“饭菜在锅里闷着，我先回去了。” 艾琳走了，留下龙子涵一个人在偌大的家中痛苦、发呆…… 龙子涵这般，最开心的人非马蓉蓉莫属，她就差一点开瓶香槟庆祝了。 马蓉蓉嘴角噙笑着说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高鹤抿唇不语，看着那张让他迷恋的脸。 马蓉蓉摘下一朵盆栽里刚刚开的花，嗅了嗅，随后缓缓捏碎，说道：“我要不要彻底毁了他呢？等他彻底废了以后，再把他捞出来？” “这件事可大可小，弄不好，我们自己也会弄得一身骚。现在那么多人等着出手帮他，我们大可静观其变，等尘埃落定之后，到时候，小姐想做什么再做额不迟。” 高鹤的劝说得到的冷冷一记瞪眼。 高鹤低下头，只听马蓉蓉说道：“若我在意，也不会做这么多疯狂的事了。” 高鹤收敛好情绪，说道：“小姐开心就好！” 第980章 情敌探监 马蓉蓉吹散了手中捏碎的花瓣，说道：“真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呢。 23us．com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你就去给他最后一击好了！” 见高鹤没有说话，马蓉蓉说道：“高鹤，我怀孕了！” 高鹤勐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马蓉蓉，似是在用眼神询问刚刚自己听到的是真是假。 马蓉蓉说道：“你一直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连我经期都忘了吗？” 高鹤低头一想，瞬间激动了。 “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马蓉蓉说道：“我想离开上海滩，想放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恩怨。可我心有不甘，我不想将来抱着不甘进坟墓。” 高鹤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原本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马蓉蓉转过头，看向窗外蓝蓝的天，幽幽的说道：“等我想离开的时候……” 这天，在各界的种种猜测中，单斯正和张海易终于站了出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开了龙百川与叛国者私下来往甚密，如今持枪在逃的犯罪事实。 紧接着，龙百川成了通缉目标，龙子涵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而从这天开始，龙子涵便失踪了…… 人们突然间发现，车站、港口、大街小巷的巡警变得多了起来。 目的只有一个，搜捕龙家父子。 而跟龙家父子有过交集的人，也成为了重点排查对象。 一时间，不少人为此忐忑不安。 这天，被收押的楚伊人迎来了一个十分不想见的人。可她出于好奇，还是去见了这个人。 “不知道马小姐要见我是为了什么？” 看着对面苍白的小脸，马蓉蓉笑了：“纵使吃不好、睡不好，还是能把楚小姐养成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难怪龙少会对你一直看不厌呢！” 一般人，只会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可楚伊人觉得自己已经提过了问题，所以，她选择了不语。 倒是她这副淡定的模样，让马蓉蓉坐不住了。 马蓉蓉开口道：“楚小姐，听说你杀了龙少的母亲呢！” 马蓉蓉左一句“楚小姐”有一句“龙少的母亲”，丝毫没有将她看做龙子涵的妻子，龙家的媳妇儿。 见到楚伊人脸色徒然一僵，马蓉蓉心情大好。 她自傲这说道：“听说龙局为此持枪越狱，成为了被缉捕的对向。而龙子涵为此被免职，如今也是失踪不见了。你说，他们父子会不会已经接头，准备结伴逃之夭夭了？” “怎么会这样？”楚伊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到。 楚伊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取悦了马蓉蓉。 “看来，楚家的人心疼你，没敢告诉你啊！” 说着，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瞧我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快啊？那楚小姐就当我今天没来，也没有说过这些话吧！也省的将来龙少他怪我！” 楚伊人不语，马蓉蓉也不恼，继续道：“那我就先回了，我得去找找看，说不准还能找到龙少，跟他聊聊心事呢。楚小姐放心，若找到了龙少，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说完，她露出一抹邪笑，自己操作着轮椅离开了。 楚伊人震惊过后，整个人变得焦躁了起来。 而马蓉蓉离开后没多久，艾琳来了。 她红着眼睛，慌张的问道：“嫂子，怎么办？怎么办啊？” 艾琳握起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别担心，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马蓉蓉就是故意吓唬你的，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你知道，她本就别有用心，这次来无非是想看到你过的不好。你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楚伊人不听艾琳的解释和安慰，崩溃的大哭起来。 艾琳心疼的说道：“别哭，你要相信，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为她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 可眼前这人正在哭，泪水不停地再掉，擦去了也是无济于事，不过眨眼之间，又会布满泪水。 发泄过后，楚伊人说道：“嫂子，你们帮帮他，帮帮他！” 艾琳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傻孩子，你马上就要被定罪了，现在最需要帮助的人是你啊！” 楚伊人摇了摇头，坚持着说道：“嫂子，他是龙子涵，他不能毁了！” 艾琳无奈的说道：“患难见真情，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这么想着对方！” 楚伊人哀切的恳求道：“嫂子，求求你，我求求你，帮帮他！” 楚伊人不想听艾琳感慨，她只想从她口中，听到答应她要求的话。 艾琳没辙，只能答应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们都会尽力而为。倒是你，爸妈很不放心你，你要好好的，千万别熬坏了身子啊。” “你发誓！” 见楚伊人像小孩子一般，执着的要求着，艾琳只能认真的说道：“我发誓，一定会尽力的！你能放心了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 艾琳说道：“你也要发誓，好好照顾自己。” 楚伊人恍恍惚惚的说道：“我知道了……” 漆黑的夜晚，不久前死了四个人的房间中寂静的可怕。 外面的风唿唿的刮着，伴随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只让人觉得惶惶不安。 房间内四个人围着圆桌而坐，正如那晚死掉的四个人位置一样。 其中一人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说道:“这是我能给你们唯一的东西，经过调查，这花纹是毛利人部落酋长额头的刺青。” 一人将东西接到手后，看向他旁边的人，问道:“你那怎么样？” 那人回答说:“半个月前，我跟你说过的的那个人，刚好在那边，时间上太巧了。” 他轻笑一声，说道:“原来我们一直被人耍的团团转。” 随后他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忽然开口问道:“还有别的么？” 另外一人拿出一沓资料，放在桌上，说道：“我让人去取的，你们看下。” 对面的人拿过他退过来的资料，翻阅起来，一边看一边说道：“看来，还真是我猜想的那样。” 第981章 假死出逃的犯人 只听一人有些激动的问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另外一人安抚道：“人我们看的很好，不用如此着急……” 一场冬雨，伴随着萧瑟的冷风在清早开始降落。 23us．com 一行人忽略了寒冷，站在一户大宅院门前，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下人疑惑的问道：“众位这是要做什么？” 带头的没有理会他，推开大门，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身后说道：“去找人！” 众人齐声应道：“是！” “哎？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带头的推开他，朝里面继续走去。 “龙少？”高鹤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马蓉蓉走了出来。 马蓉蓉一脸疑惑，惊讶的问道：“龙少怎么会来我家？还带着这么多人？” 龙子涵问道：“没有按照马小姐的计划走，是否让马小姐有些失望呢？” 马蓉蓉脸色一僵，问道：“龙少在说什么？” “听不懂是吗？那我就解释解释吧！” 随后，龙子涵看向她身后的高鹤，说道：“半个月前，马小姐的丈夫去了南京，而他所住的地方，距离徐长顺的家，只有一条街。” “徐长顺是谁？”马蓉蓉神色淡淡，不急不缓的问到。 龙子涵继续道：“徐长顺死人是被有毒的河豚的毒死的，而我们警方在高鹤先生曾住过的房间中，发现了河豚组织。徐长顺行李包裹上，以及有毒的河豚干上，都沾有红花油。很巧合，高鹤先生在房间的墙壁上，留下了一枚占有红花油的指纹。” 听龙子涵说完，马蓉蓉瞪大眼睛，看向高鹤。 高鹤皱起眉头，放在轮椅把手上的手，渐渐握紧。 马蓉蓉看向龙子涵，有些慌张的说道：“这一切是巧合，他不会是凶手，不是他！” 高鹤叹了口气，说道：“小姐，我……” 不等高鹤把话说出口，马蓉蓉便吼道：“你不是！你不是！” 龙子涵拿出一张纸，晾在他们面前，说道：“这是逮捕令，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高鹤一听，赶忙说道：“是我一个人做的，不关任何人的事，这件事，我家小姐不知道。她身体不好，不能跟你们去警局，你不要吓到她！” 马蓉蓉一听，慌了。 她死死的拽着高鹤的手，说道：“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 高鹤看向马蓉蓉，认真的说道：“小姐，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是我做的，我一个人做的。” “不！”马蓉蓉声嘶力竭的喊道：“高鹤，你不要我了么？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 高鹤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劝慰道：“为了我们的孩子，小姐，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高鹤被龙子涵一行人带走，马蓉蓉疯癫的喊道：“我不作了，我不闹了，我不再要求你做这个，做那个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不行吗？你回来，高鹤，你回来！” 发现自己的叫喊声“无果”后，她紧紧握起了手，指甲陷入掌心也未曾觉得痛。 紧接着，她缓缓道出一句近乎绝望的话：“高鹤，我恨你！” 最终，高鹤对徐长顺四人被毒杀一案供认不讳。 而据他自己所说，是因为他想借着这个案子，趁机毁了龙子涵，也免得妻子马蓉蓉对龙子涵念念不忘。 张海易问道：“暗中盯着龙百川的人，是你派去的？发现他与段云吉有来往后，你就立刻部署这一切了？” 高鹤点头应道：“不错！” 张海易又问：“那么，段云吉人现在在哪里？” 高鹤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自那以后，他又换了藏身之所。” 与此同时，龙子涵开着车，准备去接楚伊人回家，艾琳突然拦住了他的车，坐了上来，说道：“正好顺路，把我送回家。” 龙子涵无奈的摇了摇头，系上安全带，开车边走。 途中，艾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爸其实是去找段云吉了，他要到了段云吉手上那块玉。经过专家鉴定，那块玉是古董，而上雕刻的图案，也并不属于中国文化。” “哦？”艾琳来了兴致。 龙子涵解释道：“经过鉴定分析，上面的花纹叫做‘蒂蒂’，是毛利人部落酋长们前额正中的刺青图案。” 艾琳有些好奇的问道：“外国人也有玉石文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毛利人在新石器时期也有佩戴玉石的饰品，虽然没有完全延续下来，单玉石、玉器文化，在毛利人还是有些影响的。” 艾琳竖起大拇指，说道：“厉害，龙大少博古通今，小的佩服！” “当年指证他的人死无对证，见过他尸体的人，也只说，当时潘德忠面部被被塌落的木头、砖头砸毁，仅看身形和装扮是潘德忠，这让我有些怀疑。所以，让他们派人去挖了潘德忠的坟。” 艾琳问道：“挖坟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挖了，而经过检验，那具骸骨根本不是潘德忠的。” “你们怎么知道那不是潘德忠的？” 龙子涵说道：“据潘德忠的战友说，他曾经因为打仗，左臂骨折过。而那具骸骨上，并没有骨折过的痕迹。” 艾琳又问：“那你又是怎么想到潘德忠人在新西兰的？” “七十万毛利人，新西兰就占了62万。（因没有曾经的具体数据，所以，暂用现代数据代替，各位看官切勿较真。）所以，从新西兰，结合‘斯等你’那个烧的只有一个角的信看，带有‘斯’字的只有雷茅斯和黑斯廷斯。而黑斯廷斯曾已走私闻名，这玉有可能来自黑斯廷斯。也就是说，当年，有人告诉潘德忠，要他在黑斯廷斯等他。” 艾琳问道：“他们现在找到潘德忠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回答说：“这会儿，潘德忠应该已经在押解回国的路上了。” 艾琳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最近真是累心又累力，不仅要工作，还要帮你安抚一家老小。” 龙子涵感激的说道：“回头请你吃饭。” 第983章 迟来的道歉 闫皓看看两人，又看看桌上所剩无几的饭菜，在看一眼表嫂冷的灭杀整个餐厅的表情，一口饭吞在喉咙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23us．com 无辜的当了把夫妻俩冷战的牺牲品。 饭后，闫皓本着自己以后自由幸福的心态，跟在龙子涵后面，进了书房。 “表哥，你到底能不能哄好表嫂了？”闫皓说着叹了口气，“表嫂再不高兴起来，我的胃也要跟着继续倒霉了。” 龙子涵瞥了眼他的胃部，冷情的揭穿他：“你哪顿饭也没少吃。” 闫皓尴尬的擦擦汗，说道：“心情影响胃口，美食家说过，每天不开心的吃饭，对身体有伤害。” 主要最近家里气压太低，他都不能愉快的玩了。 龙子涵皱眉沉思起来：“说的有道理。” 伊人要是每天心情不好的吃饭，这样太影响她的身体健康了。 闫皓继续长篇大论的开导他表哥，殊不知某人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他老婆身上。 深夜。 龙子涵端着一盆洗脚水，敲响卧室的门，等了会，穿着睡衣的楚伊人打开门，见到是他，眉头稍稍皱了起来。 不过没撵人，这让龙子涵的心，略微放松了许多。 “老婆。”他软着声音。 楚伊人看着他，手抓着门，没有要放人进来的意思。 龙子涵知道这次伤到了她的心，没这么快得到原谅，一向冷峻的脸上难的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来：“老婆，我帮你洗脚。” “我已经洗完澡了，用不着。”楚伊人虽这样说，但手松开了门，转身走进房里。 龙子涵看了看开着的门，又看了眼楚伊人，这个一向观察力敏锐的男人，怎会看不出楚伊人的松口？当下，快步走进去，把洗脚水放到床边。 “洗了可以再洗一遍嘛，更何况，泡脚对身体有好处。” 这一天时间，两人一直保持着冷战，不，应该说伊人单方面对他使用冷暴力。 不过想想也是，他的确是亏欠她了。 监狱那种地方阴暗潮湿，对伊人身体影响很大的。回到家中，吃饭也不能开开心心的吃，这让龙子涵愧疚之余，对楚伊人又多了几点心疼。 “用不着……” 楚伊人话没说话“啊”了一声，人被横空抱起。 正要挣扎的时候，屁股躲在了软绵绵的床垫上，一股热流包裹着有些冰凉的小脚。 那股热泉顺着皮肤流进了心里，楚伊人原本想抽回来的想法，犹豫了一瞬，又放了回去。 龙子涵一双大手包裹着她的小脚，窝在手心浸泡在水里，目光低垂，像是捧着世间一样珍宝一样的珍贵。 略有些粗粝的指肚滑过柔嫩的脚背，有些痒痒的，时间在热泉中安谧的流动。 许久许久，静的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到，龙子涵突然出声：“老婆……对不起。” 楚伊人的心跳动了下，眼圈不受抑制的红了。 她自己在跟他闹脾气的时候，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只是不亲身经过，不知道监狱里的可怕。 她配合警方抓过很多罪犯，也曾为了查案去过监狱，但进去调查和蹲监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里面冰冷可怕，那里面有她曾经亲手抓进去过的凶狠罪犯。 那是人性最丑陋恶劣的地方。饶是她接触着世界的黑暗，可是，亲身深入其中，所有的，只有害怕。 冰凉的夜里，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唿吸，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相信他一定能救她出去。 就这么个信念，坚持下来，一丁点也不敢动摇。 可是，后来，却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丈夫，自己所信任的那个人亲手策划的。 而她，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过。 楚伊人曾经以为自己最了解这个男人，自己也是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可是这时她才发现，当龙子涵决心瞒着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连她也看不透他的。 她的男人太优秀，优秀到让她……望而却步。 “我只是……太害怕了。”她的声音颤抖嘶哑。 漂亮的手指抚摸着男人俊朗的五官。 害怕离他太远，害怕他太孤独，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触碰不到他的世界。 龙子涵握住她纤细柔软的五指，手心里的冰凉，让他的心一颤，旋即握的更紧了。 他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目光虔诚而坦诚的看着她，说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隐瞒你任何事情了。” 楚伊人摇摇头，说道：“不用。”因为她相信他。 因为信任，所以不论他做任何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 楚伊人泪眼朦胧的说道：“但是，不要再拿你的安危来吓我了。下一次，给我点暗示，起码让我自己，你是平安的。” “我有让艾琳去安抚你、暗示你，可没想到，你太紧张了，没有发现，也没有听懂她的暗示。” 楚伊人一听，微微楞了下，问道：“马蓉蓉走后，嫂子来……”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本来，因为不想你担心，所以，张局特别交代过狱警，让他们不要透露外面的信息给你。可没想到马蓉蓉去了，我猜她一定是去刺激你的，到时，你恐怕也就知道了前因后果。所以，赶紧让艾琳去了。” 楚伊人的怨气忽然散去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冤家！” “老婆。” 龙子涵的声音暗哑下来，头顶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眼眸深邃的有什么东西在跳跃，眼底像有个钩子似的，看着楚伊人。 楚伊人被他看的心跳加速，小脸略微酡红，男人英俊的面庞在脸前放大。 柔软的唇瓣让龙子涵心跳加速，像是终于尝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蜜糖，怎样都不肯轻易离去，越吻越深，深到灵魂里，深到一发不可收拾…… 深情火辣的吻移到雪白的颈部，锁骨，缓缓往下…… 楚伊人惊喘一声，气息都被吻得不稳，她脸色羞红的说道：“你……去……去洗澡。” 第985章 事出 新闻发布会上，张海易和单斯正为龙家父子做了正名后，由龙子涵将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做了个详细的解释。 23us．com 而龙子涵也一改往日高冷形象，对记者们的提问也是礼貌的一一作答。 发布会结束后，单斯正说道：“年轻人，你非常不错！” 张海易拍了拍龙子涵的肩，满意的说道：“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退休享享清福了。” 单斯正笑了：“呵呵，可不是所有年轻人都如他一般。你想退休，恐怕还要等几年了……” 中午，龙子涵带着媳妇儿去了丈母娘家。 丈母娘见到两人，就噼头盖脸的一顿训，老丈人虽然一直没开口，单那一身“别理我，否则揍死你”的气息，烧的龙子涵赶忙说好话。 “爸妈，你们别生气，天干物燥的，容易上火。” “你知不知道，一听说你们出事儿了，我一连几个晚上都没睡，你爸爸他也愁的唉声叹气。这才几天下来，我都老了好几岁。” 龙子涵甜言蜜语的哄道：“哪能啊？妈你这么年轻，跟您出门人家都以为我有个漂亮姐姐，特别有面子。” 说着，他讨好的给两人端茶递水。 接过他递来的茶，楚啸天放在了桌上，说道：“我们这还不是担心你们？你说你们这工作怎么一天天竟让人提心吊胆的？”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可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凶手不再对无辜的人下手，连我妈这个有心脏病的人，都被迫拉进来演戏了，我还敢跟谁说？我和我爸一开始以为，杀人的是那个真正的叛国者，我们很害怕亲人们因为我们被伤害，所以，我们将龙家毁的不能再毁，放低对方的戒备……” 想想也是，这叛国案和军官被杀案，都不是小案子。 龙子涵身在其位，不能对外人言，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尽力去找出凶手。 事实上，最痛苦，压力最大的人是龙子涵。 见他们神色松动，龙子涵趁热打铁，厚着脸皮说道：“您二老看在我也不容易的份儿上，能不能给我个笑脸？” 说完，嘿嘿一笑，整个一个二傻子的形象。 看他这幅德行，楚家二老爷不好再多做责怪，连忙张罗着吃午饭。 楚慕辰佩服龙子涵嘴甜，三言两语就能把两座“火山”给哄好了，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龙子涵继续傻笑…… 晚间，程颐举办的庆功宴上，龙子涵携妻子亮相，惊艳了不少人。 作为东道主，程颐说完开场白后，向所有人介绍了张海易和单斯正。 紧接着，将两人请上台去讲话。 话题，无非还是龙家父子这次办理的案子。 曾经那些因为龙家父子“遇难”，而刻意远离、诋毁的人，有些在拼命降低着存在感，有些则是厚着脸皮贴上去说着违心却又恭维的话。 程颐和聂君朝着龙子涵走来，三人默契的举杯相碰之后，喝下了杯中美酒。 程颐问道：“怎么样？” 龙子涵轻笑，说道：“除了有些虚伪的嘴脸让人想吐之外，一切都很好。” 说着，三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被“包围”的单斯正和张海易身上。 龙子涵继续道：“好在有两尊更大的佛在那顶着，不然，我真是脱不开身了。” 聂君耸了耸肩，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你早晚要适应。” 程颐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身为局长，今后，这样的应酬势必会躲起来，你要尽早适应。” 龙子涵无所谓的笑道：“我可不懂什么为官之道，当了局长，我的任务也不过是从维护治安上，变成了管理维护治安的人，区别不大。” 程颐笑了：“呵呵，你倒是想得开，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对了，伯父伯母呢？”聂君问到。 龙子涵回答道：“说是这两天就会回来。” “那个马蓉蓉……” 龙子涵略显失望的说道：“这次案子，想也知道是她指使的。可高鹤一口咬定他是出于自己私信，瞒着马蓉蓉做的。没有证据指证马蓉蓉，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程颐叹了口气，说道：“我的人跟我说，她买了去美国的机票，就在你正是授封当天。” “离开也好！”聂君说到。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我，但希望她以后能看开，不要在做错事了。” 聂君撇了撇嘴，说道：“你倒是善良。” 龙子涵解释道：“只是不想再有其他无辜的人倒霉而已……” 随着新闻发布会和庆功宴后，新一轮“歌功颂德”的报纸头条，不断的轰炸着上海滩。 而曾经那些用在龙家父子身上，批判性的言论，忽然间烟消云散了。 他们这边是其乐融融了，但马蓉蓉那边则是地动山摇、风雨欲来。 她一边摔砸着东西，一边愤怒的吼叫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甘心，自己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输的会是自己。 马蓉蓉脸色阴沉的呢喃道：“高鹤，怪只怪，你偏偏要在我已经依赖你的时候离开……” 授封当天，单斯正在台上做了一番简单的发言后，请上了张海易和龙子涵。 龙子涵穿着极为合身的军服，当着所有同仁的面，走上台去。 张海易将荣誉奖章颁发到了龙子涵手中，满怀期待的说道：“祝贺你获得了你应有的荣誉，以后你便是局长了，要继续努力守卫着这一方安宁啊！” 龙子涵敬了个礼，大声应道：“是！” 最终，龙子涵冲着台下简单了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而后，在掌声中走下台去。 结束后，龙子涵从人群中找到了龙百川。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心情大好的问到。 龙百川说道：“刚刚回来就赶过来了，好在没有迟到。” “爸，我妈呢？”龙子涵伸长了脖子到处看着。 龙百川拉住了儿子，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说道：“子涵，你妈妈她出事了……” 第985章 新闻发布会上，张海易和单斯正为龙家父子做了正名后，由龙子涵将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做了个详细的解释。 23us．com 而龙子涵也一改往日高冷形象，对记者们的提问也是礼貌的一一作答。 发布会结束后，单斯正说道：“年轻人，你非常不错！” 张海易拍了拍龙子涵的肩，满意的说道：“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退休享享清福了。” 单斯正笑了：“呵呵，可不是所有年轻人都如他一般。你想退休，恐怕还要等几年了……” 中午，龙子涵带着媳妇儿去了丈母娘家。 丈母娘见到两人，就噼头盖脸的一顿训，老丈人虽然一直没开口，单那一身“别理我，否则揍死你”的气息，烧的龙子涵赶忙说好话。 “爸妈，你们别生气，天干物燥的，容易上火。” “你知不知道，一听说你们出事儿了，我一连几个晚上都没睡，你爸爸他也愁的唉声叹气。这才几天下来，我都老了好几岁。” 龙子涵甜言蜜语的哄道：“哪能啊？妈你这么年轻，跟您出门人家都以为我有个漂亮姐姐，特别有面子。” 说着，他讨好的给两人端茶递水。 接过他递来的茶，楚啸天放在了桌上，说道：“我们这还不是担心你们？你说你们这工作怎么一天天竟让人提心吊胆的？”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可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凶手不再对无辜的人下手，连我妈这个有心脏病的人，都被迫拉进来演戏了，我还敢跟谁说？我和我爸一开始以为，杀人的是那个真正的叛国者，我们很害怕亲人们因为我们被伤害，所以，我们将龙家毁的不能再毁，放低对方的戒备……” 想想也是，这叛国案和军官被杀案，都不是小案子。 龙子涵身在其位，不能对外人言，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尽力去找出凶手。 事实上，最痛苦，压力最大的人是龙子涵。 见他们神色松动，龙子涵趁热打铁，厚着脸皮说道：“您二老看在我也不容易的份儿上，能不能给我个笑脸？” 说完，嘿嘿一笑，整个一个二傻子的形象。 看他这幅德行，楚家二老爷不好再多做责怪，连忙张罗着吃午饭。 楚慕辰佩服龙子涵嘴甜，三言两语就能把两座“火山”给哄好了，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龙子涵继续傻笑…… 晚间，程颐举办的庆功宴上，龙子涵携妻子亮相，惊艳了不少人。 作为东道主，程颐说完开场白后，向所有人介绍了张海易和单斯正。 紧接着，将两人请上台去讲话。 话题，无非还是龙家父子这次办理的案子。 曾经那些因为龙家父子“遇难”，而刻意远离、诋毁的人，有些在拼命降低着存在感，有些则是厚着脸皮贴上去说着违心却又恭维的话。 程颐和聂君朝着龙子涵走来，三人默契的举杯相碰之后，喝下了杯中美酒。 程颐问道：“怎么样？” 龙子涵轻笑，说道：“除了有些虚伪的嘴脸让人想吐之外，一切都很好。” 说着，三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被“包围”的单斯正和张海易身上。 龙子涵继续道：“好在有两尊更大的佛在那顶着，不然，我真是脱不开身了。” 聂君耸了耸肩，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你早晚要适应。” 程颐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身为局长，今后，这样的应酬势必会躲起来，你要尽早适应。” 龙子涵无所谓的笑道：“我可不懂什么为官之道，当了局长，我的任务也不过是从维护治安上，变成了管理维护治安的人，区别不大。” 程颐笑了：“呵呵，你倒是想得开，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对了，伯父伯母呢？”聂君问到。 龙子涵回答道：“说是这两天就会回来。” “那个马蓉蓉……” 龙子涵略显失望的说道：“这次案子，想也知道是她指使的。可高鹤一口咬定他是出于自己私信，瞒着马蓉蓉做的。没有证据指证马蓉蓉，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程颐叹了口气，说道：“我的人跟我说，她买了去美国的机票，就在你正是授封当天。” “离开也好！”聂君说到。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我，但希望她以后能看开，不要在做错事了。” 聂君撇了撇嘴，说道：“你倒是善良。” 龙子涵解释道：“只是不想再有其他无辜的人倒霉而已……” 随着新闻发布会和庆功宴后，新一轮“歌功颂德”的报纸头条，不断的轰炸着上海滩。 而曾经那些用在龙家父子身上，批判性的言论，忽然间烟消云散了。 他们这边是其乐融融了，但马蓉蓉那边则是地动山摇、风雨欲来。 她一边摔砸着东西，一边愤怒的吼叫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甘心，自己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输的会是自己。 马蓉蓉脸色阴沉的呢喃道：“高鹤，怪只怪，你偏偏要在我已经依赖你的时候离开……” 授封当天，单斯正在台上做了一番简单的发言后，请上了张海易和龙子涵。 龙子涵穿着极为合身的军服，当着所有同仁的面，走上台去。 张海易将荣誉奖章颁发到了龙子涵手中，满怀期待的说道：“祝贺你获得了你应有的荣誉，以后你便是局长了，要继续努力守卫着这一方安宁啊！” 龙子涵敬了个礼，大声应道：“是！” 最终，龙子涵冲着台下简单了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而后，在掌声中走下台去。 结束后，龙子涵从人群中找到了龙百川。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心情大好的问到。 龙百川说道：“刚刚回来就赶过来了，好在没有迟到。” “爸，我妈呢？”龙子涵伸长了脖子到处看着。 龙百川拉住了儿子，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说道：“子涵，你妈妈她出事了……” 第987章 满身是伤的死者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马蓉蓉神色无比哀伤的说道：“龙少，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啊，他就是那个龙少？” “不是说他是英雄么？怎么为难一个残疾人？” “我刚刚听龙少说那女孩儿是凶手。 23us．com” “一个残疾人杀人，你信么？” “你没看那女孩儿有保镖么？一看就是有钱人，有钱人做什么事，还需要亲自做么？” 听着人群议论纷纷，马蓉蓉佯装不知，龙子涵置若罔闻。 两个人僵持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马蓉蓉突然发大招，哭着说道:“龙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可以不爱我，不信我，但你不能故意冤枉我啊！我知道你和少夫人讨厌我，我已经愿意远走他乡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放过我？” “这就是那个马蓉蓉啊？听说以前和龙少……” “这龙少心太狠了吧？” 马蓉蓉装的倒挺像，把自己塑造成了被人诬陷的痴心女，让龙子涵被人指指点点。 如果被害人不是龙子涵的母亲，而它对马蓉蓉也不甚了解的话，说不准会相信他。 “龙少……” 人群后，突然想起熟悉的声音。 转头看去，是追上来的莫北。 “龙少，即便马蓉蓉涉嫌杀害夫人，但现在我们证据不足。” “夫人？他们说的不会是龙少的母亲吧？” “听着好像那个马蓉蓉是嫌疑人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愤怒、哀伤的龙子涵，冲动之下，失去了智商和理智。 而莫北的出现，挽救了龙子涵的颜面，也打破了马蓉蓉给龙子涵制造的尴尬。 莫北的话让龙子涵冷静了下来，他看向马蓉蓉，说道:“马蓉蓉，我等着亲手送你进监狱那天……” 闫秀珍遇害，调查被提上了日程。 亲朋好友在得知闫秀珍出事之后，纷纷来关心、安慰。 但亲人遇害，也不是三两句就能不去难过伤心了。以至于事情过了几天之后，家里的气氛还是低沉的可怕。 楚伊人受不了他们父子的沉默，于是，把龙楚楚和龙一飞从娘家接了回来。 多了两个孩子，家里瞬间显得热闹了起来，而龙家父子的脸上也似乎多了些笑容。 正当他们的情绪渐渐好转之际，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将气氛打回了原形。 “二叔，子涵，我来是想郑重的道个歉。” 龙嘉麒的话让龙子涵莫名一愣，他转头看向龙百川，龙百川那一脸了然的模样，让龙子涵心头的火“滕”一下烧了起来。 龙子涵问道：“你一直都了解我爸妈和段云吉的事情，消息走漏也是从你哪里，对不对？” 龙嘉麒脸色难看的说道：“我想应该是的……” 他总算明白了，父母和段云吉的事一直很小心，连自己都被蒙在鼓里，这次怎么会突然被人盯上了呢？原来问题出在堂哥这里了。 龙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嘉麒哥，到底怎么回事？” 多年前，因为龙百川夫妇二人于段云吉有渊源，在段云吉出事后，被人调查和跟踪。所以，他们就让龙嘉麒负责给段云吉送钱，让他将段云吉送出国去。 而段云吉若要联络他们，也都通过龙嘉麒。 可没想到，马蓉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派人跟上了他…… “我是今天早上发现，我的一个穷学生竟然办理了退学，出于好奇，我上门去找他，却发现，他家有客人。那位客人，给了他一沓钱和一张火车票。” 而在他听到那位“客人”说，“这是马小姐给你的酬劳”后，一切都明白了。 待那人走后，他去质问自己的学生。 可那孩子却毫无内疚的说，自己只不过是将自己发现的一些东西，“长舌妇”的说了出去，并没有犯法。 “我没想过，一个曾经那么崇拜我，那么上进，一有空就来找我提问的学生，竟然为了钱，一直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还间接的害了你们。” 龙子涵一口怨气没处可发，然而，龙嘉麒是他的堂哥，他曾为了自己的父母敢去联络叛国者，这本身就是一份恩情了，他不能对他不敬。 但是，因为他的疏忽，让他们遇到了那么大的麻烦，他也真是…… 龙嘉麒深深的鞠了一躬，满脸愧疚的说道：“真是对不起，如果没有我的疏忽，事情不会这么复杂，而马蓉蓉也不会在‘战败’之后，气急攻心，动了杀二婶的心。对不起！” 龙嘉麒不是没脑子，相反，他非常聪明。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一想，这杀害闫秀珍的真正凶手猜也猜的到了。 龙百川说道：“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好她，如果当时我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二叔……” 龙嘉麒唤了一声后，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气氛越来越低沉之际，门忽然开了，那浓浓的悲哀感朝着楚伊人迎面扑来。 楚伊人眉头一皱，却也来不及多想，说道：“有案子……” 案发现场，被害人满身是伤的躺在血泊之中，周围一片混乱，显然是打斗过。 刘元恒汇报着：“死者名叫王志恒，今年45岁，是个远近闻名的赌徒。不久前，有人来找他，发生了打斗，邻居们隐约听到他们在说‘还钱’什么的，也就没当回事……” 龙子涵问道：“没当回事儿？看来是常有的情况吧？” 刘元恒说道：“因为经常有人找上门来催债，他老是因为还不上钱挨打，附近的邻居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龙子涵点头说道：“继续刚才的说。” 刘元恒继续说道：“打斗声没了以后，邻居们就以为这事儿过去了，中午的时候，有孩子打闹，不小心撞开了他们家的门，发现了王志恒倒在血泊之中。” “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2小时。” 楚伊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死者额顶部有竖条状挫裂创，深达头皮下，创缘不整齐，创周伴挫擦伤。右胸部有条状皮下出血，胸背部右肩胛下有横行弧状切割创，深达胸腔，创角锐，创缘呈‘波浪’状，创壁粗糙。” 第988章 木工手锯造成的血案 死者身上的伤很多，很严重，她明显还没有说完。 23us．com 龙子涵和刘元恒不语，看着楚伊人，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死者右上臂中段外侧有数条平行排列的皮肤挫擦伤，右肩关节下外侧有15乘6.5厘米的横行切割创，创口哆开明显，呈‘扇形’，创缘呈‘波浪’状，创壁粗糙。” 在王晓光的帮助下，楚伊人把死者翻起，检查背部。 “右腰部有9处间断交错排列、深浅不一的创口呈类‘三角形’皮肤裂创，间距为1.2厘米，深达皮下组织，创缘整齐。” 一旁正在收集物证的莫北皱眉说道：“楚医生，死者这些伤，看起来像是多种工具造成。可现场并没有凶器啊！” 楚伊人摇了摇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说道：“不，不一定……” “龙子涵！” 听着艾琳的喊声，龙子涵找了过去。 “你看！” 顺着艾琳指的方向看去，龙子涵看到，死者家的后门门框上，有块血迹。 走近，仔细看过去，上面似乎还有指纹。而地上，还有一些朝外走去，模模煳煳但依旧可以看清的脚印。 “凶手是在凶手之后，带着凶器从死者家后门逃走的……” 警局，会议室。 王晓光将尸检报告递给了龙子涵，而后尽量简单化的汇报着尸检结果。 “死者胸背部右肩胛下的切割创相应损伤处，第8至11胸肋呈横斜行骨折，其断面伴有骨细碎片渣。右肩关节的伤深达肱骨髓腔，损伤相应处肱骨有2.5乘0.6厘米横行创口，呈‘锯糟’状，创壁粗糙伴有骨细碎片渣。右肘部鹰嘴处皮瓣伤……” 龙子涵一边看着尸检报告，一边皱眉问道：“所以呢？” 王晓光一噎，知道他没耐心听下去，直接说了结果。 “根据伤口判断，死者身上的伤，都是木工手锯造成的。” 莫北惊讶的说道：“可死者身上的伤，看起来并不像是一种工具造成的。” 楚伊人解释道：“其实，本案中有很多特征都证实了凶器是木工手锯。” “说说看。” “一，挥动木工手锯砍入人体较丰满平坦处形成的损伤呈‘波浪’状。二，锯齿在人体皮肤软组织上会形成上宽下窄、深浅不一、间距均匀间断交错排列的类三角形单齿裂创。” 说着，她咳嗽了几声。 王晓光给她递过一杯水，示意她喝水休息。 而后，接过她的话，说道：“三，锯齿砍切人体时致骨质的损伤，在骨干未断的情况下形成典型的锯槽，其特征为宽窄上下一致、锯槽壁粗糙程度均匀、锯槽附有骨细碎片和骨碎末。” 他们所说的这些，全部都在死者身上体现出来了。 王晓光继续道：“除了挥动手锯以一定角度作用于右肘部鹰嘴突出部位所致的皮瓣创外，横向作用于右上臂所致皮肤做擦伤呈平行排列……” 待王晓光说完后，楚伊人说道：“如果现场没有遗留凶器，确实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多种工具所伤。” 王晓光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从死者的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甲缝隙中，找到了皮屑组织。” 龙子涵问道：“物证呢？” “现场虽然没有留下凶器，但在打斗痕迹中，除了嫌疑人的血液，还有丰富的指纹、脚印。另外，后门的血迹证实是死者的，指纹以及地上的脚印，却是凶手留下的。” 刘元恒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没有人见过去死者家上门要钱的人，有这些证物也没用，我们恐怕还要先去王志恒经常光顾的赌场找线索了。” 王志恒家前后两个门，可谓说是四通八达，而案发当时正是午饭时间，家家户户差不多都在做饭、吃饭，没有人注意谁朝着他家那边去了。 而且，他家把头，边上邻居就一户，前后离着又远， 就算听到这边打骂的声音，邻居们本就有些害怕，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北说道：“王志恒人非常无赖，从来都是借钱不还。这些年，因为赌博妻离子散，他把能借钱的人都借遍了。就连有的邻居，他还欠着一笔。现在几乎没人敢理他。” 艾琳轻叹：“赌徒总想着一把翻本，改变命运，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可他们不知道，十有九输。” “据邻居们所说，王志恒最近和往常一样，除了赌场就是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莫北说完，请示龙子涵：“我们现在要去一趟赌场吗？” 众人看向龙子涵，等待他下令。 龙子涵说道：“当然要去，对方曾经说过‘还钱’，那这笔钱的去向很有可能就是赌场了。都别坐着了，干活吧！” 艾琳抿了抿唇，问道：“你还可以吗？” 龙子涵神色闪过一抹悲痛，而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妈的案子没有线索，没有证据，暂时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时候不如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也就没那么烦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他哪里是“烦”，分明是难过。 母亲被害了，明知道凶手是谁，可什么证据都没有，他无能为力。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好过了。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行吧，忙一点也好。” 当一行人去了从邻居们口中得知，王志恒经常去的赌场后，终于找到了赌场的放贷人。 “龙少你好！”放贷人见到龙子涵，连忙打着招唿。 龙子涵问道：“先生认识王志恒吧？” “王志恒？”放贷人看了看身边的小弟，小弟在其耳边念道了两句后，放贷人立马一脸了然的表情。 他说道：“哦，我知道了，龙警官说的是王大头啊！知道，知道，他还欠我们两百还没还呢。” 龙子涵问道：“不知，最近阁下可有去催债？” 放贷人说道：“昨天他来过，跟我保证，今天会来给我送钱的啊，怎么？那小子不是还不起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被你们抓了吧？” 第989章 可疑之人 说到这里，他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23us．com 龙子涵不答反问：“阁下可知道，王志恒除了在你这借钱，还欠谁的钱？” 放贷人身边的小弟说道：“他就是个烂赌鬼，除了咱们老大，还能有谁能那么好心借钱给他？” 龙子涵冷声问道：“好心？好心借钱给他，继续输，继续借，利滚利对吗？” 那人微微一怔，一时间被龙子涵噎的说不出话来。 放贷人瞪了一眼身旁的小弟，眼神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信号一览无遗。 龙子涵问道：“你刚刚说，他昨天跟你保证过，会今天来给你们送钱对吧？” 放贷人说道：“可不是，那家伙说的信誓旦旦的，以前都是一点一点的还，昨天竟然大言不惭，说是今天下午来，会连本带利的还上。” 一旁的小弟也跟着说道：“如不过是知道他胆子小，真以为他会去抢银行呢！” “他最近来赌场都是一个人来赌的么？” 放贷人看向小弟，小弟回答说：“照理说应该是，因为他是‘指路明灯’一般人都不愿意靠近他，怕沾了霉运。” “指路明灯？”什么意思？ 小弟回答说：“因为他稳输，所以，他压大，人家就押小，由他指路。一开始，还是那个做证券的小白脸发现的，后来，大家也都跟着王大头买了。这个‘王大头’的绰号，也就是这么来的。” 这王志恒是有多倒霉？ 紧接着又听那人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是负责专门看着他的，也许说的不准。这赌场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你们不妨去问问其他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好，多谢了！” 放贷人有些犹豫的问道：“龙警官，他不是真的……” “他死了！”龙子涵冷声打断了他的猜测。 在确定放贷人以及身边的小弟没有作案时间后，龙子涵等人就去了赌场里面询问，结果，跟放贷人和小弟说的差不多。 而王志恒昨天在赌场里还大张旗鼓的说，今天开始，他就转运了，他会把之前欠下的钱连本带利的还上。 离开后，艾琳问道：“王志恒对放贷人说，今天会连本带利的把钱还给他，他从哪弄来的钱？” 她可不觉得王志恒当时是在骗放贷人，这里面肯定是另有隐情了。 莫北说道：“案发的时候，有邻居听到对方愤怒的喊‘还钱’，说明这笔钱为数不少，又或者说，对于嫌疑人来说，很重要。而据赌场里的人说，他这几天带来的赌资少的可怜。这应该不是凶手提供的，凶手也不会为了那么少的钱杀人。所以，钱去了哪里？” 艾琳借着他的话，问道：“而死者说，今天会全部还清，他哪来的钱？” “我看，我们要查一查，除了这个赌场的放贷人，谁还会把钱交到他手上了。” 龙子涵说道：“赌鬼一般常用的手段，除了跟亲戚朋友要、借之外，就只有偷、抢、骗了。” 艾琳皱眉分析道：“可据邻居说，他的亲人早多少年都放弃他的，他除了赌友，也根本没什么朋友的。所以，要、借这两种是不大可能的。那这剩下的也就只有偷、抢、骗三种可能了。” “这要怎么查？他的人际圈就这么简单啊！” 龙子涵想了想，说道：“血浓于水，我看，我们还是从他的亲人着手调查一下吧……” 死者王志恒父母已经过世，如今只有哥哥一家，住在与他家不远的地方。 来到王志远家，这才看出来他们家与王志恒家的差别。 王志恒家破破烂烂，乱七八糟，东西也都脏兮兮的。 而这王志远家，五脏齐全，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小生活不错的人家。 茶几上放着一份报纸，上面还写着证券公司股市的消息。他好奇的拿过报纸，看了起来。 见状，莫北替龙子涵问道：“王先生，你弟弟被害了，你可知道？” 王志远抿了抿唇，脸色难看的说道：“刚刚从地里干完一天的活回来，就听到邻居们说了。” 艾琳朱唇轻启：“被动语态。” “什么？”王志远莫名的问到。 艾琳摇了摇头，回答说：“没什么。” 王志远不懂，可并不代表他们不对。艾琳曾经告诉过他们，说谎者喜欢用被动语态。 他刚刚可以回答“知道”，可他强调的是听邻居说。 而且，弟弟死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没有感情，也不该是没有重点的先说自己是刚刚从地里干完一天活回来。 一个说话没有重点，却强调自己之前不在家，一直在干活，他这明显是在撒谎。 莫北继续问道：“王志恒先生最近有跟你借过钱吧？” 王志远立马高声否认：“没有啊，怎么可能！” 艾琳淡淡的回道：“王先生，不要如此紧张，否则，我们会当成是心虚。” “你……” 莫北又问道：“王先生最后一次见到王志恒是什么时候？” “前几天还在街上见过。” 龙子涵放下手中的报纸，忽然开口，打断他们的问话：“王先生最近在炒股吧？你买的股票跌停了吧？” 王志远忽然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 龙子涵说道：“报纸上写的。” 随后，他又问：“原本稳赚的消息是你弟弟王志恒透露给你的吧？” 王志远立马叫道：“没有！不是！” 随后，他极为不理智的拿过茶几上的报纸，一把丢开。 就在他伸手的瞬间，龙子涵看到，他露出衣袖的手臂上，有三道抓痕。 而紧接着，只见他表情露出一丝痛苦，左手捂着右手肘关节处。 龙子涵面色不改，冷声说道：“看来，还真的就是你了。” “什么？什么就是我？”王志远有些惊慌失措的问到。 龙子涵说道：“一，你说你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刚刚回来。可你身上的衣服干净的一尘不染，哪里像是地里干了一天活回来的人？别说你是洗过澡，刚刚还上的，因为根本不像是。单说你这头发，看起来就有三天左右没洗了。” 第990章 结案过年 王志远脸色一僵，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龙子涵。 23us．com 只听龙子涵继续道：“二，从我们来后，你就一直非常忐忑不安，却丝毫没有亲人被人杀害的痛苦，说话也是漏洞百出。” “我……我……” 不理会王志远的结结巴巴，龙子涵继续道：“三，王志恒在赌场认识证券交易中心的一个职员，而你在家看证券交易的报纸，这难道会是巧合？种地的老百姓会主动去关注这种消息？会去买股票？” 想来，应该是王志恒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而案件也不难设想，因为王志恒的怂恿，王志远去买了股票，结果遭遇了跌停，这笔钱打了水漂。 王志远气不过，找他赔钱，两人大打出手，他怒极，杀了王志恒。 “而第四，就是我刚刚发现的证据。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手有伤……” 最终，脸色灰败的王志远跟随龙子涵等人回了警局。 这会儿，龙子涵正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听刘元恒汇报，一边等待法医部给出检验结果。 “龙少，经调查，王志远确实在证券公司买了一只股……” 说着，他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翻阅着说道：“对于寻常人家来说，这恐怕是家中老底了吧？” “带回来的那个证券职员说，不久前，他听到内部消息，说是蓝海股票会涨，他拉着王志恒投股，王志恒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便去跟哥哥王志远借钱……” 王志远自然不不借的，王志恒一着急，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了王志远。 王志远一听，便有了私心，要求和那个做证券的人见面。 见面后得知，那个职员是证券高层的养的小白脸。 所以他们觉得，这件事儿不会出错的。 见弟弟和这个人投了身家进去，而他们又保证会发财，王志远一贪心将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买了…… 听刘元恒说完，龙子涵轻哼了一声，说道：“却没想到，这次突然跌停，让他们都赔的倾家荡产。” 这时候，楚伊人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经过检验，犯罪现场留下的血迹、指纹、脚印，都属于疑犯王志远的。” 龙子涵看向刘元恒，说道：“去审讯室做笔录吧，这案子结了。”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见刘元恒走后，楚伊人走上前去，问道：“还好吗？” 龙子涵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还好……” 楚伊人本就不懂安慰，只得走到他身边，为他按摩起了头部，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和帮助。 龙子涵抓过楚伊人的手，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楚伊人想了想，说道：“快过年了，左右你现在也没事了，我们找个时间办年货吧。” 龙子涵说道：“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新年到来了，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的，龙家也不例外。、 时隔两个月，龙家已经渐渐的从闫秀珍去世的案子中走了出来。 新年新气象，叫卖声、炮竹声将大街小巷充斥的是热热闹闹。 家中，两个小娃娃穿着红色的小棉衣，裹的红包死的。 龙一飞等着一双乌熘熘的大眼睛，老老实实坐在桌子前，看着大人们包饺子。而龙楚楚则是像个小猴子一般，淘气的上蹿下跳的。 闫皓语重心长的劝道：“楚楚啊，你是个女孩子，你能不能像一飞那么稳重啊！” 说完这话，闫皓就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的侄子、侄女，性格完全相反。真是应了长辈们那句话，两人投错胎，弄反了。 龙楚楚反击道：“你懂什么？你不知道，活泼的人都聪明吗？” 随即，瞪了闫皓一眼。 闫皓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有点礼貌成吗？小舅舅我刚刚给了你红包！” 龙楚楚小手一摊，说道：“我不是也祝你如意祥瑞，一帆风顺了吗？这也不是钱能买来的啊！” “哈哈……说的好！”龙百川被孙女的小模样逗笑了。 闫皓做西子捧心状，说道：“姑父！你伤害了我幼小而又脆弱的心灵。” 龙一飞朝着他走了过来，递给他了一样东西，说道：“小舅舅，送给你吃，别伤心。” 仔细一看，这是一个……饺子。 闫皓惊讶的问道：“这是一飞自己包的？” 龙一飞点了点头。 闫皓将龙一飞抱了起来，亲了一口，说道：“真是我亲侄子啊！” 楚伊人夸奖道：“咱们一飞人这么小，看着我们包饺子就能学会，真是很聪明啊！” 龙楚楚不服气的问道：“我呢？我呢？” 龙子涵夸奖道：“能把舅舅噎的说不出话来，我们楚楚也很聪明。” 龙百川赞同的说道：“楚楚思维敏捷，一飞观察力强，这两个孩子真是聪明啊！以后可得好好培养。” 龙楚楚挥舞着小拳头说道：“我要像爸爸一样，当警察，抓坏人！” “噗……”闫皓笑道：“行，咱们楚楚以后是境界霸王花！” 转头看向龙一飞，问道：“一飞，你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啊？” 龙一飞小手朝后一背，说道：“我长大以后，要当一名小学老师。” 楚伊人正在包饺子的手突然一顿，莫名的问道：“为什么？” 龙子涵也是有些不解，岳父是医生，岳母是律师，妻子去学了法医学，说是受了家庭影响，这多少还能沾一点边。 可自己和楚伊人的职业，能让儿子长大以后想做一名小学老师，这……从何说起？ 只听龙一飞解释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让小朋友们懂得如何做人、做事，从源头杜绝犯罪，爸爸、妈妈和艾琳舅妈的工作就会大幅度减轻。” 听到龙一飞的解释后，家中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个孩子的话，带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撼。 “回魂”以后，龙子涵问向龙一飞：“儿子，你这话哪学来的？说的真棒！” “我知道，我知道！” 龙楚楚说道：“他是跟那个秦老师学来的！” “秦老师？”龙子涵有些莫名。 第991章 电流斑 杜姐解释说：“咱们家斜对过，前段时间住进来了一户人家。 23us．com主人姓秦，是个小学老师，前几天我带小小姐和小少爷他们去玩，聊了几句。” 聊什么？自然是之前自家少爷破案的事情了。 龙百川笑着说道:“这人挺有意思，不错，不错。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相信，跟这样的人做邻居，偶尔说上一两句话，都能受益匪浅啊！” “爸，可以了，饺子都包好了，咱们洗手等着杜姐煮饺子吃吧！” 楚伊人一说，龙百川立马答应着：“好好好，准备吃饺子，过年了……” 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 原本想要走亲戚的龙子涵和楚伊人，因为一宗突如其来的案件，被拖上了“战场”。 案发现场是一名农户家中，屋主躺在地上…… 楚伊人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10点至11点之间，胸部皮肤表面有8个近圆形损伤，较大的直径在0.5厘米，较小的直径为0.3厘米。” 龙子涵问：“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是烟头烫伤？” 楚伊人摇了摇头，说道：“如过是烟头损伤，应散在分布、无规律，大小比烟头端面小，倒像是电流损伤。” 王晓光说道：“死者身上的伤比较集中，而且成对出现。但有些似乎无法配对……死因可能要等我们出详细的结果了。” “好，你们先采集物证……” 交代完，龙子涵在屋子里寻找起其他线索来。 在死者身后不愿吃的饭桌上，摆放着一盘饺子、一碟拌鹅肝、一碟花生米和一瓶未开的老白干。 这一看，就是准备当宵夜的，可却丝毫没有动。 随后，龙子涵的目光又瞟向其他地方。 “龙少。”刘元恒走了进来。 龙子涵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问出什么了？” 这时候，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两张小孩子的照片。一张非常旧，一张像是近期拍的。 两个小孩儿长得很像，年龄差不多大，但却又不是一个人。 这时候，只听刘元恒回答说:“死者名叫梁友奇，今年49岁。今早，死者的弟弟梁友生带着老婆孩子给哥哥拜年。发现门没锁，微微敞着。一推门，就看到梁友奇躺在地上。上前查探后，才知道哥哥断了气。” “弟弟上门拜年，才知道大哥死了，看来，死者是一个人住了。” 刘元恒点头说道：“对。不过，这梁友奇其实挺惨的。” “怎么说？”龙子涵问。 “年轻的时候，因为穷，老婆抛夫弃子。日子好了，儿子娶妻生子，却发生了意外，死了。儿媳带着孙子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过。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所以，每年除了蒋友生大家过年的时候会上门拜年外，他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了然的说道:“所以，刚刚我看到的照片，应该是他儿子和孙子的。” 儿子去世，孙子又被带走，也难怪那两张照片他如此宝贝了。 刘元恒赞同的说道:“应该是的，这个问问邻居就知道了。” 龙子涵转眼看向厨房，从厨房的“粮仓”中，囤放的年货中看，死者准备的还真是齐全。 龙子涵说道：“一个人，还能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过年的年货一样不少，看的出来，梁友奇是一个很勤快的人。” 刘元恒赞同的说道：“确实，这家中看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龙子涵问道：“有向周围邻居打听过吗？” 刘元恒点了点头，回答说：“问了，听邻居们说，临近年关了，梁友奇一直在家准备着过年用的东西，除了上街买东西回来，似乎也没跟什么人来往。” 龙子涵问道：“他人怎么样？” “邻居们都说他以前人挺好的，但是因为这些年受了太多打击，人变了很多。变得有些古怪，也不太爱说话了，也没见到他跟谁结怨结仇。”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吩咐道：“采集现场，做好笔录，回去以后等尸检报告出了再说吧。”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说道：“死者心脏主动脉夹层动脉瘤破裂、出血，主动脉壁粥样斑块形成，心包腔内积血凝块约90毫升。肝、肾、脾等脏器均有淤血情况。” 赵小虎愣愣的说道：“听起来挺严重。” 王晓光挑了挑眉，说道：“当然严重，这直接导致了死者死亡。” 龙子涵问道：“那么，死者的死因是……” 楚伊人说道：“从显微镜镜下看，皮肤损伤处表皮细胞核纵向伸长、颜色变深，排列方向呈流水状，真皮内皮脂腺细胞极性化，呈栅栏状排列，证实是电流造成。” 莫北惊讶的问道：“你是说，死者是被电死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电流损伤特点符合电警棍所致交流电损伤的电流斑。” “电警棍？”赵小虎有些惊讶的问道:“凶手是咱们警察？” 王晓光说道:“现在也不排除这种猜测，不过，也可能是自制电棍。” 楚伊人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在死者的消化道内发现了食物残渣，死者生前吃过糯米糕，血液中并未含酒精。” 龙子涵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问道：“只有这些？” 死者家中桌上摆放着鹅肝、厨房里的储备也不少，大过年的，他就只吃糯米糕？连最重要的三十儿晚宴就只吃糯米糕应付，为什么要费心思做那么丰盛的宵夜？ 难道是自己吃？这不合逻辑啊！ 楚伊人点了点头，回答说：“只有这些。” “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物证？”看着楚伊人和王晓光摇头，莫北不甘心的问道:“指纹？脚印？” 王晓光再次摇头，说道:“在案发现场，凶手几乎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留下。死者家外面是石板路，除了一些成分与附近成分不同的泥土外，什么都没有。屋内除了死者自己留下的一些生活痕迹，什么都没有。” 第992章 年货中的线索 龙子涵问道:“泥土成分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晓光回答说:“湿陷性黄土。 23us．com” “湿陷性黄土？” 楚伊人解释道:“湿陷性黄土是特殊土，以黄土为主。在上覆土层自重应力或者自重应力和附加应力共同作用下，遇水后，土的结构破坏而体积发生收缩的一种土称为湿陷性土。” 龙子涵问道:“上海滩这样的土质不多吧？” “这个……”楚伊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还是让地质学家或者相关部门调查一下吧。因为有些我们知道的地方，已经做了工程。” 龙子涵点了点头，吩咐刘元恒道:“你去联系，找到地点后，派人去采集泥土，好确认具体位置。”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这个话题结束后，莫北皱眉说道:“凶手死在门口，屋内没有疑犯的指纹和痕迹，说明他并没有进入到死者家中。” “凶手目的很明确，就是奔着死者而来，简单、粗暴的杀完人后转身就走，没有让死者死的很惨，也没有留下更多痕迹。说明凶手早有准备，而且心理素质非常好，行凶过程中非常淡定。” 艾琳话音落下，看向许久没说话的龙子涵，问道:“你在想什么。” 此刻，龙子涵皱着眉头，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龙子涵说道：“我在想，虽然死者梁友奇在家中没有招惹什么人，但他出去买东西的途中，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邻居们根本不能断定是不是？” 赵小虎有些惊讶的问道:“龙少，你要我们查他最近外出都去了哪里吗？这怎么查？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啊？” 龙子涵说道:“死者梁友奇家中备有不少年货，而他只是一个普通农民，办理年货必然是去物美价廉的地方购买。而那一带，据我所知，在过年前正好有个集市。” 赵小虎恍然大悟道:“我们家面前办年货，就是我妈去集上办的。别说是农民了，一般人都喜欢在集上买东西，图个便宜。” 艾琳点了点头，思索着说道:“来赶集卖货的人，几乎是从这个地方一起再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赶集的。查查看，他们从死者家附近摆完集市后去了哪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龙子涵补充道：“去查一查鹅肝的来源，鹅肉本就不便宜，单卖鹅肝的店也不会多，去查！立刻！另外，安排人在死者家附近好好排查一下，看看那附近有没有一些小商铺或者摆地摊的，也或许会有些线索的。还有，去试着找找死者的孙子。” 众人齐声应道:“是……” 因为还是新年，很多店铺都管着门，而走穴赶集卖货的人也还没出来，案件侦查遇到了极大的阻碍。 不过，虽然鹅肝的来源方面还停滞不前，但好在警方联系到了一、两个摊贩老板。 在得知了下一次赶集的位置和时间后，案件一时间也只能拖了下来。 人们也只能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好早些把案件破获了。 好在湿陷性黄土的消息传了回来，他们现在有了具备湿陷性黄土的地理位置。 龙子涵吩咐道:“派人分别采集各地的湿陷性黄土回来进行分析。” “是……” 初二早晨，龙子涵是被两个小魔王吵起醒的。 龙楚楚闹腾着:“爸爸，爸爸，起床了，吃早饭了。” 而龙一飞却现实的说道:“吃了早饭就赶紧去给外公外婆拜年，有红包的。爸爸，为了我们的压岁钱，你动作快一点啊。” 无奈，龙子涵赶忙爬起床，洗漱好，便下了楼。 来到客厅，朝着饭厅方向一看，楚伊人正帮着杜姐一起饬早餐。 曾经，早餐时间，他只要站在这里，就能看到母亲忙碌的背影。如今，那个位置被他妻子代替了。 想到离去的母亲，还是会心痛，愧疚，遗憾，后悔。他总说该好好陪陪母亲的，可是一直到她离开，这句话都没有实现。 他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可时间转瞬即逝。真是应了那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 或许，每个人都是在得到和失去中成长、成熟，直至渐渐老去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多花花时间陪陪家人，以免将来后悔。 “哎？哥，你在这儿望着嫂子的背影发什么呆呢？准备当望妻石啊？” 身后传来闫皓的调侃声，龙子涵没好气的说道:“听说你昔日的同学已经当爹了……” “得，我怕了你，千万别提这个事儿，我头疼。” 这时候，龙百川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俩不下来洗手吃饭，在楼梯上聊什么呢？” “爸，我跟闫皓在说，他成家立业额的大事。” 龙百川点头说道:“小皓今年夏天就毕业了，年纪也不小了，找了工作以后，也差不多好准备婚事了吧？” “呵呵，爸，你忘了吗？他少个女朋友啊……” 用了早饭后，楚伊人问道:“爸，你真不跟我们去啊？我爸还惦记着跟你喝点呢。” 龙百川摇头道:“我昨天答应了大伯，今天去他那，等一会我就带着闫皓那小子去你大伯家了，你们不用担心。晚上你们也过来一起吃个饭，省的雅秋那丫头闹腾。” “那行吧，咱们晚上见。爸，我们走了啊。” 说完，龙子涵带着老婆孩子出了门。 这出了家门，刚刚准备上车，就听到女儿隔着窗户唤道:“秦老师。” 对面的路上，一名温文尔雅的男子冲着车里的龙楚楚挥手。 他几步走了过来，满怀笑意的打着招唿:“楚楚跟一飞过年好呀！” 两个孩子齐声说道:“秦老师新年好！” 男子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长得白白净净，加上不错的气质，也难怪这两个孩子喜欢他了。 龙子涵跟这位秦老师打了个招唿，说道:“你好，我是龙子涵，这是我太太。” 楚伊人对秦老师点了点头，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我叫秦念，刚刚搬来不久，认识你们很高兴。” 第993章 过不去的年 秦念个字不大高，身材也没有那么健壮，皮肤白白嫩嫩的，一股子书生气。 23us．com说话间还隐隐带着一些外地口音，但并不重。 想起之前龙一飞口中流露出这位秦老师的“豪言壮语”，是如此秀气瘦小的书生说出的，龙子涵不由的有些笑了。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这样一个干净、秀气的书生，能说出那么大气的话来，真是让人吃惊呢！ 龙子涵笑着说道:“认识你，我们也很高兴。” 随后，他问道:“秦老师在哪教书？再有两年我家这两个捣蛋鬼也要上学了，到时候，送给秦老师教去。” 秦念笑道:“抬举了抬举了，我在东山小学教书，他们去可能不太方便。不过，要是有不会的，我可以上门补课。” 东山小学离着其实并不是太远，不过，途中道路不大好走，学校也很旧，确实不大适合这两个小朋友。 而且，说不准他两年以后换别的学校教书了呢？ 龙子涵欢喜的应道:“那感情好，先谢谢秦老师了。” 秦念笑了笑，问道:“你们一家人这是去拜年么？” 龙子涵点头道:“对，要去我岳父岳母家拜年。” 秦念感慨的说道:“老人家养大子女不容易，这过年过节的，是要去看看的。” 秦念的话让龙子涵颇有些感动。 他问道:“秦先生没有走亲戚拜年吗？” 秦念叹了口气说道:“哪用得上走亲戚啊，我自幼父母双亡，就剩下我了，其他亲戚都不来往了。” 龙子涵面具愧疚的说道:“不好意思，我……” 秦念摇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都过去很多年了，而且我也有老婆孩子了，过年当然是在家团圆了。” “啊，秦老师有老婆孩子了？这样也好，不孤单了。” 秦念笑道:“是啊。” 他显得有些没心没肺的。 龙子涵说道:“我的孩子们看起来很喜欢你，以后有空了，欢迎你们兄妹来我们家做客。” “客气了，他们很聪明、可爱，一般人很难不喜欢的。” 龙子涵说道:“那这样，我们先走了，有空再聊。” 秦念回道:“好的，回聊。我得回去给我妹子煮饭去了，她是个懒鬼。” 说完，他对两个可爱的小朋友摇了摇手，说道:“楚楚，一飞，再见啊……” 到了楚家，三个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去，苦命的奶爸楚慕辰只得围着三个孩子转。 龙子涵陪楚啸天下棋，一旁，冯小小、楚伊人、艾琳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充分的体现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 冯小小望着三个小家伙。感慨的说道:“一转眼，他们都这么大了，我们也老了。” 正在下棋的龙子涵嘴甜的哄道:“哪能啊，爸妈看着可一点都不老。” 龙子涵的话，冯小小自然是爱听的。不过，她始终是个长辈，在还真的面前得做做样子的。 她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据说你们昨天有案子的？”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不过，线索暂时还没有。” 楚伊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只听楚啸天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大年三十都不消停。你说这犯罪分子就不过年吗？好好的，不在家过年，大年三十晚上出去行凶。” 艾琳说道:“爸，犯罪分子犯案还要讲究时间么？很多都是一时冲动，临时起意。谁管是什么日子？” 楚啸天一边看着棋盘，一边说道:“可大年三十守岁，等着过十二点放鞭炮的人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他也不怕暴露么？” 龙子涵抓起棋子的手突然一顿，他看向艾琳，艾琳显然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说道:“对啊，凶手为什么不晚一点，趁着守岁结束，附近邻居都睡了再来行凶呢？” 当局者迷，他们忽略了这个问题。 案发时是年三十的10点至11点之间，那个时候，对于一个有准备，有预谋杀人的凶手来说并不安全。但凶手为什么冒风险？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死亡时间或许是有什么意义的？死者49岁，过一年长一岁，凶手在十二点前行凶，是在表达，让他过不过50岁吗？” 艾琳点着头说道:“这么看起来像啊！” 两人没有在对话，各有所思，但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其他人被两人突如其来的案件分析弄的有些尴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 说了吧，又怕影响到他们思考问题。 正琢磨着，情商负数的楚伊人开口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啊？我有点饿了。” 虽然情商低，但楚伊人的这句话也算是打破了尴尬。 冯小小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厨房看看，你们聊。” 艾琳站了起身，说道:“我去帮忙。” 冯小小看了看儿媳妇，又看了看已经把注意力从新放在棋盘上的女婿，问道:“你们这么快就回到人间了？” 艾琳挎着婆婆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道:“妈，你怎么还不能习惯啊，我们就是突然来了想法讨论一下，想不通也就算了，谁还能一直老想着啊，用脑过度的结果多可怕……” 离开楚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龙子涵带着老婆孩子赶去了大伯家，途中，他通过倒视镜看到，两个小不点竟然依偎在楚伊人身边睡着了。 他轻笑着说道:“他们往常都睡中午觉的，今天跟宇阳玩的太开心，连午觉都不睡了，现在却知道累了。” 楚伊人撇了撇嘴，说道:“哪里是在玩，他们明明就是在欺负宇阳。” 龙子涵笑了，说道:“说明咱们家孩子聪明、厉害啊！” 楚伊人翻了个白眼，问道:“你确定你这样教育可以么？” “好了，我又不会放着他们面这么说……” 翌日，法医工作室给出了一份报告。 “经过分析，与案发现场采集回来符合湿陷性黄土成分一致的有城南郊外、岭北山下和开发区。” 第994章 不归家的长子嫡孙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 23us．com” 艾琳抿了抿唇，犹豫的说道:“岭北山不大可能，那里离着太远。重点恐怕在城南郊外和开发区了。” 而后，龙子涵立即带队亲自走了一趟这两个地方。 让人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在无奈的情况下，他们连最不可能的岭北山也走了一趟。而结果，当然是一样的。 原本还因为什么线索感到有些犹豫的众人，刚刚回到警局，再次受到了打击。 “龙少，我们问过，梁友奇家一带，卖鸡鸭鹅的店就那么两家，其中一家老板对梁友奇没什么印象。毕竟年前买东西的人多，他们也记不过来。” “另外一家呢？”龙子涵问到。 刘元恒回答说：“另外一家关了门，回老家过年，初五、六才能回来。” 龙子涵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就等等再说吧！” 初五，天蒙蒙亮，龙子涵一队人已经集合起来，赶到集市上了。 众人拿着死者的照片，挨个地摊打听着。终于，有人认出了照片上的死者。 龙子涵问道:“人来人往那么多，你怎么会对他有印象？” 店家回忆道:“他来我的摊上买衣服，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我想着人家肯定想起来要回来拿的，我就给收起来了。没一会儿，他就提着东西，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结果袋子漏了个洞，撒了一地的水果。还是我给他了一个袋子，帮忙捡起来的呢。” 龙子涵简练的说道:“时间地点。” “腊月二八那天的上午，具体几点我可不知道，我没表这么贵的物件。地点嘛，就在北街集市，那天刚好在那赶集。” 对了，地点对上了。那里正是死者家最近的集市。 思及此，龙子涵问道:“他在你这里买了什么？落下的又是什么？” 摊铺老板想了想，说道:“他在我这买的小孩衣服，落下的是小棉鞋。” 龙子涵一听，连忙问道:“衣服尺码是什么样的？多大的？鞋子你看过么？” 摊铺老板拿出来了一件衣服，说道:“就这件，一模一样的，**岁孩子都能穿的。至于鞋子，就是普通的黑色小棉鞋，尺码我没看，大概也是**岁孩子穿的。” “他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摊铺老板回忆着说道:“他就问我衣服多少钱，谈妥了以后买下来人就走了。等再见面就是找我要鞋子，然后说了几句谢谢。” 龙子涵犹豫了一下，对摊铺老板点头道了声谢谢，便带队离开了。 返回的途中，赵小虎猜测道:“据调查，死者的孙子八岁，死者或许是在给孙子买东西。“ 龙子涵摇了摇头，否决道:“根据户籍资料看，死者的儿媳和孙子三年前就迁去了四川。而且，亲戚朋友们都说，他一直联系不到孙子。” 户籍上登记的他们母子在四川所居住的房子，已经被变卖了。 而经过联系得知，那个房子之前也是他们租住的，并不属于他们母子，他们名下也没有产业。 所以，寻找梁友奇的儿媳和孙子也这样拖沓着，一直没有音信。 说着，龙子涵皱着眉，看向不远处的邮局，说道:“如果他买东西给孙子，不会在马上过年的时候，因为根本来不及在年前邮寄到。谁送礼要在年后？” 赵小虎不解的问道:“可不是给孙子又是给谁的？” 梁友生的孙子、孙女不过才两三岁，这也不可能是他准备送给弟弟的啊。 刘元恒说道:“我们在现场也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而且，根据周围邻居所说，他一向独来独往，所以，也不可能是给亲戚朋友家的孩子啊！” 龙子涵说道:“不管怎么样，去邮局查查看。”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 梁友奇家附近的几家邮局都查证一遍后，证实，确实没有梁友奇的包裹。 案件再一次陷入困境，任凭大家怎么查，这个案子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渺无音讯。 无奈，龙子涵只得吩咐:“继续派人从梁友奇的社会关系中从新检查，另外，派人在城南郊外、岭北山下和开发区继续盯着。” “是。” 艾琳说道：“咱们先回么？” 纵然心有不甘，但龙子涵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走吧，说不定莫北和赵小虎那边查到什么了？” 巧了，当龙子涵他们赶回来的时候，赵小虎一个人，带着线索赶了回来。 “怎么样了？” “龙少，我们找到了一条线索。” 坐在办公桌前沉思的龙子涵忽然瞪大眼睛，有些意外，有些惊喜的问道：“什么线索？在哪找到的消息？” 艾琳虽然安静的呆在一旁，但眼神中的期待是不难看到的。 赵小虎回答说：“我们查到，梁友奇平时爱喝点小酒，他经常买酒的那家店店主回老家过年，今天才回来。我们心想着去撞大运，结果一打听，还真问着了。” 龙子涵有些疑惑的问道：“问着了什么？” 他觉得，梁友奇连自己经常见面的邻居，连自己的弟弟都没告诉的消息，该是不会告诉那家店主的。 莫北说道：“听那店家说，梁友奇有次喝多了，却还是去了他那儿买酒喝。他当时听梁友奇说着‘长子嫡孙’、‘回来了却不见他’什么的。” 龙子涵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真的是他的孙子回来了，可他们回来了，却不愿意见梁友奇，也不愿意让梁友奇告诉其他人……” 艾琳点头说道：“这个倒是很容易理解，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本身就是拖累了，要是改嫁，让夫家知道这孩子还跟原来的婆家有关系，那是必然不愿意有所往来的吧？” 只听莫北继续道：“另外，我和莫北路过那家卖鹅肝的店时，刚好开门了，我们就拿着死者照片去打听了一下。” “结果呢？” 赵小虎说：“店家记得梁友奇，但店家说，他是赶着年三十马上收摊的时候，才来买鹅肝的。那时候已经卖光了，你猜怎么着？” 第995章 寻到 艾琳踹了赵小虎一脚，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打哑谜，快点说。 23us．com” 赵小虎也不恼，翻了个白眼，说道：“他听梁友奇说等下还要去一个地方后，就立刻介绍梁友奇去他弟弟和弟妹开的卤肉店去买现成的。” 龙子涵双眼一眯，说道：“是我家那条街上的小吉祥卤肉官？” “正是！” 回答完后，赵小虎连忙问道：“龙少你怎么知道？” 莫北虽然没问，但是一双疑惑的眸子已经说明了问题。 艾琳撇了撇嘴，说道：“得了，赵哥，你可别卖蠢了。” 赵小虎耸了耸肩，正要说什么。 龙子涵却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们这是从小吉祥卤肉店查到重要线索了？” 莫北点了点头，回答说：“对，小吉祥的老板说，梁友奇无意中说了一句‘他孙子’在那附近住，我已经派人在那一带找了。” 龙子涵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只见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不用找了！” “啊？” 龙子涵说道:“我知道该去找谁了。” 龙子涵带着三个人一路赶到了家附近，敲开了秦念的家。 开门的是一个**岁的男孩儿，见是陌生人，他突然躲在了门后，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坐到了地上，蜷缩着身子，全身颤抖着。 “这……”赵小虎蒙了，这怎么回事？ 龙子涵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房间内有一股异味，他赶忙朝屋里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只见一个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前的起伏，还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龙子涵二话不说，他立刻冲上前去。 女人那祈求的目光让龙子涵心头一阵。 龙子涵问道:“你是洪颖？那个孩子是梁文民对不对？” 可女人除了缓慢的眨眼，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经过简单的测试和检查，女人身上新伤旧伤有许多，一看就是被打的。而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龙子涵幻视了一圈卧室，这卧室里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 证明，主人还是非常喜欢看书的。 而龙子涵一眼就从书架上发现了一本书。 龙子涵好忙上前，将这本书从书架上取了下来。 而这时，莫北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根棍子…… 看向门口受了惊吓的孩子，他此刻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两条曲起的腿，全身不停的颤抖着。 艾琳对这孩子温柔的说道::“乖，阿姨和叔叔们是警察，是好人，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见这孩子始终如一的模样，艾琳继续道:“是不是有人不让你和陌生人说话对不对？” 只见这孩子忽然一怔，然后捂住耳朵，连忙摇起了头来。 这时，龙子涵和莫北已经带着东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龙子涵问:“孩子怎么样了？” 艾琳抬头看向龙子涵，说道:“这孩子……病了。” 龙子涵皱着眉说道:“这家主人叫秦念，来到这条街上没有多久……” “龙少？”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惊讶的声音。 龙子涵没有刚认识他时的敬重与礼貌，冷声说道:“秦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下了。” 秦念微微眯起眼睛，问道:“谈什么？床上的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我们家的事情，有必要跟外人说什么？” “你的孩子？他不应该叫做梁文民么？” 只见秦念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 他愤怒的说道:“他是我的儿子，他叫秦浩然。” “哦？是么？” 龙子涵对他的回答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答案，刚刚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给过他了。 思及此，龙子涵冷哼一声，说道:“吾善养吾浩然之气，浩然，你对他的期待倒是不小，可你把他养病了。” 秦念反唇相讥:“那又如何？这是我家的事。你一个大神探，一个局长，青天白日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带着人冲进我家，吓坏了我儿子，惊动了我生病的妻子，你不觉得自己脸上臊得慌么？明天报纸一定不会缺新闻了。” 龙子涵怒极反笑:“对，你说的对，明天报纸不会缺新闻了。” 说罢，只见他脸色立刻变了:“秦先生，你涉及一桩命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秦念立刻反驳道:“你说什么命案？你血口喷人！” 龙子涵阴沉着脸，冷声警告着:“我说‘请’，这算是对你客气了，你若是不配合调查也就罢了，若不配合，我也可以用‘袭警’的手段对你来硬的。这大过年的，我手下的伙计们为了查案，奔波了好多天，心里头可都憋着火呢。” “你，你……” 秦念指着龙子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小虎人傻心实，一听龙子涵这满嘴的匪气，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第一个站了出来，一个小擒拿，将秦念这个文弱求生给“哐当”一声按在了地上。 看着秦念半边脸贴在地上，还用力挣扎的模样，艾琳“嘶”的一声，说道:“赵哥，你下手忒重了吧。我估摸着，他脸要肿了。” 赵小虎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龙子涵冲他招了招手，赵小虎意会，将人带到了他对面。 龙子涵对秦念说道:“看来你把我的恐吓当真了，别怕，我不过是气煳涂了，随口那么一说。相信我，既然我能找到这里，并怀疑你，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那是真的有可证据。” 说着，他拿过一本书和一根棍子，说道:“单凭一本《电力学》就能做出电棍来，我不得不佩服你得学习能力和创作力。” 看到这两样东西，秦念神色一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了。 “年前，有些学校领导一般会带着老师去贫困学生家送爱心吧？你去了？” 秦念如见鬼一般，瞪着眼睛看着他。 龙子涵继续道:“我们在死者家门前找到了湿陷性黄土，有湿陷性黄土的地区，根据成分分析，最后我们锁定了三个地点，其中一个地方，就在开发区。而你所任职的东山小学，正好在开发区后面。” 第996章 被扭曲的正义 说着，他看了看他脚上的新鞋，转身从门口鞋架下找出一双旧鞋。 23us．com 只听他继续说道:“你因为年前去学校跟领导回合，去给贫困的孩子送爱心，所以，沾上了那一代的特殊土也没有注意。第二天三十晚上，你舍不得穿新鞋，所以，就穿着这双旧鞋去杀人，并在死者家门口留下了那独特的证据。” 秦念看着龙子涵，一双眸子写满了震惊。 见他不说话，龙子涵不予理会，吩咐道:“将人带回去吧。” “是。”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楚伊人说道:“经过分析，这根自制电棒上残留了死者的衣物纤维，电流造成的伤口也跟它相吻合。疑犯鞋子上的湿陷性黄土，也跟案发现场找到的成分相一致。” 龙子涵问道:“那本《电力学》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书中涉及到这方面知识的几页，布满了疑犯的指纹，重点部分也有做标记。这根电棍的线路连接，跟书上面所指示的完全一致。” 龙子涵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唿便走了出去。 刚走出不远，就遇到了迎上来的艾琳。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了？” “经过邻居和蒋友生的辨认，那对可怜的母子正是洪颖和梁文民。而洪颖因为神经病变，导致不能行动和说话，外伤倒还好，正在医治，这几天就能出院了。至于那个孩子，他患的是心理疾病……” 听艾琳说完后，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亏我一开始对他颇有好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你知道自己家附近来了新邻居我倒是不奇怪，但听说他在外面表现的非常正直，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家中有孩子，你怎么就一下子就锁定他了呢？” 对于艾琳好奇的提问，龙子涵模棱两可的说道:“事实总是在向我们证明，看起来越是不可能的人，作案的嫌疑越大。” 艾琳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只听龙子涵继续道:“走吧，去瞧瞧那位两面三刀，人前正义，背后魔鬼的疑犯吧。” 艾琳冷笑道:“呵呵，什么两面三刀啊，我都差点以为他人格分裂呢。” 龙子涵“哼”可一声，说道:“就算不是人格分裂，也是病的不轻……” 审讯室。 秦念回过味儿来了，开始心存侥幸，努力的负隅顽抗了。 但听了龙子涵说出的证据后，秦念便傻了，认了。 他带着浓浓的不甘，说道:“对，是我，梁友奇是我杀的。” 龙子涵问道:“原因呢？” “他想带走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给他？那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 “你培养出来的？你培养的他不敢出门，不敢说话，见到陌生人就害怕的全身发抖。” “那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本身就有自闭症。而且，人心险恶，世人没有被教化成功，我怎么敢让我的心肝宝贝出去，接受一个肮脏的世界？” 龙子涵被气笑了，他问道:。所以说，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当然不是我！” 这句话，秦念几乎是喊出口的。 龙子涵有问道:“那洪颖的病怎么回事？” “一年前，她病了，但当时还不严重。她费劲口舌把我骗来了上海滩，说什么这里好转工作，工资高，也方便找更好的医生给她治病。不久前，我在这边的老同学帮我找到了这份工作，我们才举家迁移的。” 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一来，就背着他偷偷的去见了梁友奇。 “我知道，她肯定是跟梁友奇合计着拐走我的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他走了，我怎么办？我的后半身要怎么办？” 龙子涵神色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没有生育能力么？” 只见秦念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凶狠，他怒吼道:“你闭嘴！” 答案不言而喻，龙子涵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耸了耸肩，说道:“好，我闭嘴，你继续说吧。” “不久前，她忽然倒下了，一动不能动，连话都说不出了。我知道，她没得救了。所幸，这样也好，她就不会再想着跟别人一起合谋弄走我儿子了。但这样似乎又不太保险，我想着，把他除去，儿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龙子涵问道:“孩子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 “他去年在外地，被陌生人拐走一次，被人家虐待后就这样了。可他妈身体不好，当时可都是我一直在照顾他。我是他爸爸，他怎么能跟别人走呢？ 秦念的表情看起来很哀伤，但却又表现的有些过了。 龙子涵无视他的所有情绪，只淡淡的问道:“你杀人经过呢？” “我根据电力学那本书，做出了电棍，趁着大过年，上门行凶，就这么简单啊。能有多难？” 紧接着，他笑了起来:“他死了，我儿子还是我的。将来，他能继承我的愿望，继续教化和洗涤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多好啊！多好啊！哈哈哈……” 艾琳写笔录的手忽然停顿了下来，问道:“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么？” 秦念摇头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那么伟大？而且，大人们的是非观已经定义了，很难更改，要改变和净化，当然要从娃娃抓起了。” 艾琳呵斥道:“你已经将自己所理解的正义扭曲了，正义，要从一而终。不能用违背道德、法律的手段去维护，否则，那便不是正义。你初始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太过极端。更何况，你自己都犯了罪，有什么见面在这里高谈阔论的说你的愿望？” “我……” 不等他说出口，龙子涵说道:“其实，洪颖并没有对梁友奇说过，让孩子回他身边。不仅如此，她还要求梁友奇为她保密，他们娘家回到上海滩了。她原本是想真的跟你好好过日子的。而你的一系列行为，都证明了你可怜，可笑，可恨。” “什么？那她瘫痪之前，为什么打算大年三十那天，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带孩子去那个糟老头子家过年？” 第997章 恐怖巴士 惊讶过后，秦念又笑了:“你别骗我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23us．com” 龙子涵不甚在意的说道:“案子已经结了，我骗你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好处？不妨告诉你，正是因为你不信的这些线索，我们才找到你的。” “什么？” 这次，秦念普通遭了雷噼一般，傻不愣登的看着龙子涵。 艾琳不管他心里在如何的翻江倒海，只将做好的笔录推至他面前，说道:“来吧，你看下我记录的对不对，没问题的话，签个字，盖个手印吧。” 秦念回过神来，目光放在了笔录上，而后，似是癫狂的笑了起来…… 案件水落石出后，龙子涵的心情，随着元宵节的到来渐渐好了起来。 这天，龙子涵准备依照自己的习惯，泡壶茶喝喝。 然而一拿出茶叶罐来，发现，自己的茶喝光了。 于是，他想起年前聂君送来的苦茶，于是，一边泡着茶一边笑道:“偏偏给我买苦茶，这是让我一边吃苦一边感谢他的惦记吗？” 所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似乎也没他这么苦吧？ 一边悠哉悠哉的品着茶，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可市长大人的一通电话，让他难得轻松的心情，忽然提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龙子涵，据说那个人要回来了。” 龙子涵咬牙切齿的说道:“终于还是躲够了么？” 程颐说道:“你真以为马蓉蓉是丧家之犬，需要四处躲藏么？她是去美国治腿的。” 龙子涵问道:“已经截肢还治什么？难道是……安装假肢去了？” 程颐回答:“对，正是这样。” 龙子涵脸色阴沉的说道:“没有了高鹤，不得不用自己来走路了么？这疯女人还想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 程颐劝道:“高鹤没了，已她的心性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总之，她回来必定是会有行动的，你当心些。” 龙子涵危险的眯起双眸，将茶一饮而尽，紧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为所欲为了……” 阳光透过云层照耀着静谧的大地，强烈的光耀的人眼睛发花，龙子涵不适应的抬手挡在额前，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大街。 深邃的眸子随着过路人手下的行李箱扫去，这是什么地方？ 龙子涵勐然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早上九点？” 见这些人拿着行李箱，龙子涵几秒钟的思绪，迅速抓住了几个重点。 什么地方拿行李箱的人多，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码头？ “不对！”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每天都是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回家都累的卧床就睡。 没等龙子涵理清楚现在的局势，远处一辆大巴车门前站着一人挥着一面旗子，拿着喇叭在叫着什么。 “跟随xx旅游团旅客请尽快上车。” 龙子涵只往那边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了回来，想继续理清楚。 他明明才下班回家，累的跟狗似的卧床就睡着，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忽然后背被撞了一下，龙子涵条件反射的往右边躲开。回头就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人，身着一身黑色休闲衣，头戴一顶黑色的针织帽。 那人低着头，在看地图，看不清脸，直接从龙子涵面前走过去，头都不抬一下，简直高冷的不行，还带起一阵阴风。 龙子涵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打了一个冷颤。 他身上背着的包，给龙子涵一种熟悉的感觉。 仔细一看，那包好像在那里见过，身上的黑色休闲服好像也见过，就连头上的帽子，都很眼熟。 龙子涵盯着那人走上大客车，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阴凉凉的女声:“别磨蹭。” 龙子涵心下一惊，侧头一看，原来站在大客车拿着喇叭叫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龙子涵只感觉刚才的闷热一扫而空。 她让龙子涵尽快上车，还推了他一把，那手冰冷的像冰块。 龙子涵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客车，在看看自己刚才站的地方，那起码还有五米远吧？ 那么，问题来了。 他自己脚没有动，是怎么到大巴车前面来的？ 走近了才发现，这旅游大客车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还没有上车，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龙子涵疙瘩都起来了。 龙子涵心想：是冷空气来了么？为什么感觉今天格外冷。 车上人多又很吵，身高的优势让龙子涵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最后面的人。 是刚才撞到自己，连句话，眼皮都不给的那个人。 他照样是低着头，龙子涵猜，这人还是在看地图？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渐渐地远去，最后成黑点的景色，我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着旅游团旅游去了？ 忙碌的工作，他曾有想过休假几天带着家人旅游，但却不是自己去，而如今，自己一个人坐在旅游团的大客车上，跟着一群陌生人在一起。 思绪飘远，眨眼间，窗外的景色一下黑了下来，职业的原因，我一直都很警惕敏感。 这天…… 黑的太快！ 龙子涵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那口压抑的闷死仿佛快要破体而出，他心脏不受控制，‘砰砰’地乱跳。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 就好像知道即将来临的危险，紧张到不能自制，血液沸腾的不安，浑身上下的冒冷汗。 窗外的黑天很是诡异！ 扫了周围几个游客一眼，他们貌似对外面黑下来的景色并没有任何反应？ 龙子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下心底的不安，安慰地想，或许车是在地隧行走。 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下，可能是工作太过于疲劳原因，让自己情绪高涨。 余眼撇到了玻璃窗上，一张血淋淋的脸就那么放大印在了玻璃窗上！ 瞬间连疲惫都吓没了，揉了下眼睛，在看看玻璃窗上，什么都没有。 闭眼，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好了，连幻想都出来了，深唿吸了口气，闭了一会儿眼，再睁开，外面还是一片膝黑。 第998章 惊悚连连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999章 无法挣脱的恐惧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1000章 马钱子作祟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1001章 万能钥匙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1002章 杜鹃花开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1003章 狂妄的变态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1004章 车祸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1005章 死前近况 当他缓缓张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姑丈、表哥、表嫂担忧、心疼、愧疚的脸。 23us．com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只听龙百川焦急的问道:“小皓你怎么样？哪疼？头晕不晕？” 闫皓缓缓摇了摇头，没说话。 楚伊人试着问:“你要不要先喝点儿水？” 龙子涵一手端着一小杯水，一手给闫皓轻轻扶起一些，喂他喝下水后，又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平。 只听龙百川悲从心来的说道:“你这孩子，你是要吓死我啊！你姑妈把你交给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以后哪有脸去见你姑妈？” 闫皓红着眼圈，轻声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待心情平复下来之后，龙子涵问道:“小皓，你怎么会被撞的？” “我叫了辆黄包车，坐着回家。走到南门街的时候，一辆汽车突然从旁边的胡同里来了出来。撞到了我们不说，还一头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说完，他问道:“对了黄包车夫和汽车司机怎么样？他们伤的严重不严重？” 龙子涵揉了揉闫皓头顶的头发，心疼的说道:“你都这样了，还关心别人。” 更何况，这个“别人”中，还有导致他受伤的罪魁祸首。 “表哥……” 龙子涵安抚道:“我刚刚在你没醒的时候去看过，汽车司机尚在昏迷，黄包车夫虽然伤势严重，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人清醒了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 龙百川说道:“你自己好好养伤就行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走出病房，龙百川交代道：“这事儿虽然有交警和杨斌那队人在调查，但你也别不当回事。” 龙子涵犹豫的说道：“爸你怀疑……” 龙百川沉声说道：“我只是希望，这次的事故只是意外，而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龙子涵皱起眉，响起最近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有头无尾的事儿，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关注的。” 他心里也打突，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不是意外呢？所以，还震得要关注了。 龙百川点头说道：“行了你回去忙你的吧，我在这边照顾小皓。” 龙子涵答应着说道：“行，我那边还有案子，那我先回去。回头我让杜姐她们把孩子送到楚家，让我岳父、岳母她们帮忙照顾，让杜姐她们过来帮帮忙。” 龙百川见儿子像个老妈子一样嗦嗦，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别嗦了，你们有事儿就去忙你们的吧。” 楚伊人乖顺的说道：“那，爸，我们先回去了……” 当晚，警方就确定了死者身份。 刘元恒说道：“死者杨振新，今年28岁，本地人，是一家酒楼的会计。现在，他的家属收到消息，已经在赶来警局的途中。”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 龙子涵看了看手边，说道：“已经8点多了，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事，你们先休息休息吧。稍后见了死者家属，搞不好还要连夜加班了。” 刘元恒点了下头，说道：“好，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待刘元恒走出办公室后，龙子涵双手抱拳，抵在唇间，双肘支在办工作面上，思绪翻涌着。 不过一会儿，远处传来哭声，龙子涵知道，家属来了。 离开办公室，龙子涵朝着法医工作室的方向走去。 刘元恒见到他来，迎了上来：“龙少，他们就是死者的家属……” 认尸结束后，艾琳扶着死者的妻子王金兰，一边安慰，一边帮她擦着眼泪。 龙子涵问向死者的妻子：“你最后一次见到你丈夫是什么时候？” 王金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答说：“今早他还在家吃的早饭的啊，谁想到……谁想到就一去不回了。” 刘元恒拿过纸币，迅速的记录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龙子涵又问：“他离开家的时候是几点？” 王金兰伤心的说道：“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上班时间是7点半，他从不迟到，左右不回超过7点出门的。” 龙子涵问道：“他在哪里做工？” 王金兰抽泣说道：“旺家酒楼。” “你丈夫杨振新可有与人发生矛盾？是否与人结仇？” 虽然是这么问了，但龙子涵还是心里明白，这不太可能是仇杀。 “没啊，他这人一向老实的没话说。别人就是欺负到头上，他也笑呵呵的忍着，难得的好脾气啊。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啊……” 说着，王金兰又放声哭了起来。 艾琳安慰着王金兰：“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家中还有孩子要照顾，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最后，龙子涵又向王金兰了解了一下杨振新最近的情况，结果是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无奈，龙子涵只得吩咐莫北：“你带两个人，先送家属先回家去，顺便看看情况，跟附近的人打听打听看。” 莫北应道：“是，明白了。” 紧接着，带着艾琳去了旺家酒楼…… “什么？杨振新？他五天之前就被我们老板开除了。” 听到伙计的说法，艾琳惊讶的问道：“开除了？为什么？” 伙计说道：“嗨，还不是因为杨振新太古板了，得罪了咱们老板的小情人儿。” 艾琳问道：“这怎么说？” “咱们老板的小情人儿之前在逛街，钱没带够，就上门找杨振新讨要。可之前杨振新是受咱们老板娘所雇，所以，杨振新……” 龙子涵接上伙计的话，说道：“他拒绝了。” 伙计点头说道：“是啊，结果，老板一生气，将他给赶走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伙计回答说：“就是他被赶走那天啊，哦，不过，一位常来的客人昨天过来，还说遇到他在外面找工作，还问我怎么回事来着。” “哦？哪位客人？杨振新在什么地方找工作？他是在哪里遇到杨振新的？” 伙计说道：“那我哪知道人家名字啊，不过，他说是前天在西大街街口遇到杨振新的。” 第1006章 人才市场 “西大街街口？谢谢你……” 说完，龙子涵和艾琳迅速上了车，朝着西大街而去。 23us．com 途中，艾琳说道：“因为杨振新失去工作，他没敢告诉妻子，准备找到新工作以后才说。而西大街很繁华，处处都是酒楼、宾馆、餐厅以及银行，去那找工作机会会大一些。” 龙子涵没说话，表面上一副专心致志开着的模样，心中却是焦急的很。 他迫切的希望，赶紧抵达西大街，赶快找到死者杨振新生前的讯息，从而顺藤摸瓜的找出凶手…… 然而现实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他们抵达西大街后，已经晚上十点，而开门的也只有几家酒楼和宾馆了。 两人只得先根据这些开门的店铺调查，然而调查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有的人称见过死者两天前在这一带闲逛，也有的人称，死者生前来问过要不要招会计，但就是没有一条有用的线索。 艾琳说道：“咱们现在只知道，杨振新在2天前还在这一带找过工作，不过，现在开门的这些家酒楼和宾馆拒绝了他。” 龙子涵皱着眉说道：“现在只能等明天早上来问问那些关门的店了。” 艾琳抬手看了眼手表，说道：“都要12点了，一块吃点宵夜？”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请你……” 简单的吃了顿宵夜后，龙子涵开车将人送回了家，而后，自己也开车回了家。 回到家中后，龙子涵才发现，自家媳妇儿不在。 转头一想，哦，媳妇儿去了丈母娘家。 他这才愧疚的想起，闫皓出了车祸，父亲和杜姐她们要轮流照顾闫皓。自家的两个小朋友要送去岳母岳母家，拜托她们帮忙照顾。 楚伊人为了减少他们的“工作量”，晚上也不得不住过去，帮忙一起照顾孩子们。 而他自己，竟然把这些事儿忘光了。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最终，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得，还是等明天吧……” 翌日，楚伊人还没睡醒，一双略微凉的手便捧住了她的脸，用哄孩子的口吻说道：“小懒猪，全家人只有你没起床哦！” 楚伊人张开双眼，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龙子涵哭笑不得的说道：“我难道不应该来吗？” 楚伊人说道：“我以为你昨晚要留在警局通宵作战了。” “不，我昨晚12点就回家睡觉去了。我不知道你在咱爸、咱妈这儿。” 楚伊人问道：“我昨天下班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了？” 龙子涵爱怜的揉了揉楚伊人的脑袋，有些抱歉的说道：“我想我那个时候在忙，根本没有注意过。对不起！” “没事，案子为大，你也不是故意忽略我的。” 龙子涵在楚伊人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我们家伊人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楚伊人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到。不过，你得先起床了。” 楚伊人问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吃早饭了？” 龙子涵笑着说道：“正准备，所以，你要快……” 当两口子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艾琳对楚伊人招手说道：“快来吃，咱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南瓜粥。” 坐下用餐后，只听楚啸天问：“子涵啊，闫皓怎么样了啊？” 龙子涵说道：“没事，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爸你不用担心。” 艾琳疑惑的问道：“闫皓怎么了？” 问完，他看向楚慕辰。 这家伙明显知道了，没告诉自己。 楚慕辰洋装无辜的耸了耸肩，说道：“我也是刚刚下楼的时候听咱妈说的。” 龙子涵说道：“都忘记跟你说了，昨天，闫皓出了车祸，不过，问题不大，不用担心。” 听龙子涵这么说了，又是在饭桌上，艾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说道：“那等有空了，咱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龙子涵点头说道：“成。” 饭后，三人离开家，回了警局。 车停在了警局楼下，龙子涵没有下车，他对艾琳说道：“叫上他们几个，一块过去，人多速度快。” “好。” 艾琳下车后，龙子涵跟楚伊人说道：“我们等下要去查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是等不到我，中午就自己回咱妈那吃饭。要是有时间，去看看闫皓。” 楚伊人点头说道：“我知道的，我爸妈还说中午要过去看看闫皓的，你放心好了。” 龙子涵捏了捏楚伊人的脸，笑着说道：“还真的是越来越贤惠了呢。” 楚伊人下车离开没一会儿，艾琳就把莫北、赵小虎和刘元恒都叫了出来。 龙子涵开着车，不过一会儿就赶到了西大街。 五个人分头去打听，整整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刘元恒说道：“龙少，问回来的都是两天前的消息。死者生前或者说当天去了哪里，现在还是没什么线索。” 龙子涵看向路的尽头，幽幽的说道：“我竟然忘了，对面街有个人才市场。” 去了人才市场，这一打听才知道，就在昨天上午，杨振新来这里填写了一份个人简。 而这个时间，是已知的，距离死者死亡时间最近的。 龙子涵收回死者照片，问道：“怎么对他印象这么深刻？” 服务人员问道：“昨天有人插队，插在了他前面。后面的人怨声载道的，跟插队的吵了起来。后来，那人说，插的又不是你们的队你们多什么嘴。眼看要打起来的时候，谁知道，照片上这人却说，没关系，两头赔不是。” 对这种奇葩的烂好人，正常人的印象都是非常深刻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在杨振新填写完个人简后，有没有什么单位要招聘他？” 服务人员回答说：“每天来填写资料的人那么多，我们就算给安排工作推荐，也没有这么快啊。” 龙子涵问道：“适合他的岗位没有么？” 据他所知，杨振宇学不低，工作经验也很丰富，长相也不赖，如果有合适的岗位，一般人不会拒绝他的。 第1007章 毫无线索 这时候，只听另外一位服务人员说道：“我记得有几家合适的，但他拒绝了，他的要求是要离家近。 23us．com你看，申请表格上要求一栏他自己也写了的。” 说着，这位服务人员将刚刚找到的个人简从一沓资料中找了出来，递给了龙子涵。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真是麻烦你们了。” 服务人员客气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而后，龙子涵一边看着杨振新的资料，一边问道：“他来的时候和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遇见过什么人？你们可看到他去了哪？” 他们的办公桌正对大门，他们或许看到了杨振新走的时候去了哪边，兴许还记得。 “除了找工作这事儿，也没说过什么了。至于去哪，我们哪知道。” 另外一人说道：“我看到他走的时候，是朝着南边去的。” “南边？” 龙子涵皱着眉，看向南边，表情隐约有些难看。 赵小虎用胳膊肘撞了下身边的莫北，问道：“什么情况？南边怎么了？” 莫北小声的说道：“一直朝南走，就是杜鹃山……” 离开人才市场后，龙子涵带队，一路向南，一边走，一边逢人就拿出死者的照片询问。 眼看快要到杜鹃山的时候，路边上一位摆摊儿卖小玩具的老人说道：“昨天，我见这小伙子垂头丧气的上了山，但却欢欢喜喜从山上哼着歌下来的。” 龙子涵问：“老人家对他印象怎么这么深？” “他上山的时候，我吆喝卖货，他在我这儿看了一会儿，一副想买舍不得买的样子。但下山以后，跟我买了一盒积木，说是给他两个儿子的。” 上山下山后的表现由着强烈的反差，也难怪老人家对他的印象如此深刻了。 龙子涵又问：“他买了东西以后，去了哪？” “呦，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看他是朝着那边去的。” 说完，老人朝着对面的路一指。 莫北说道：“龙少，杨振新家就在那个方向。可附近的邻居昨天并没有见到过他，他昨天离开家后，也就没有回去过。” 龙子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见他微微皱起了眉，若有所思的说道：“继续找……” 忙忙碌碌，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经过一番寻找，最后见过杨振新，并有印象的人说，杨振新曾在老城区一带出现过。 而有关杨振新的消息，最终还是断了老城区。 无功而返的一群人回到警局，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龙子涵不甘心的吩咐道：“多拍些兄弟，在老城区一带好好逛逛。” 莫北应道：“是。” 这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下了班，龙子涵跟楚伊人一块儿去了医院。 “爸、小皓？” 闫皓打着招唿说道：“表哥、表嫂，你们来啦。” 他看起来精神非常好。 龙百川问道：“你们吃了吗？” 龙子涵说道：“晚饭还没吃，不过，我们之前查案，中午饭吃的比较晚，现在也不饿。” 龙百川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没觉得你忙起来有什么不好，可我现在才发现，每天无聊的等着一家人都回来吃个饭、说个话有多难得。你妈以前的日子，还真是……” 龙子涵拍了拍父亲的肩，说道：“爸，过去的事就忘了吧，想多了伤身子。” 闫皓劝道：“姑丈，姑妈从来没有后悔过，反而觉得这几十年很幸福。” 龙百川说道：“行了，不说了这个了。” 说完，他问向龙子涵：“你们的案子怎么样了？我看你忙的没日没夜的。” 龙子涵很是无奈的说道：“大案，凶手狡猾，很会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暂时没有线索，只能慢慢来了。” 龙百川点了点头，劝慰道：“你也不要太心急了。” “我知道……” 探望完闫皓后，龙子涵带着楚伊人离开。 而正当他们走到医院大门口外的时候，遇上了一宗医闹事件。 “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他才19岁啊！” “你这个庸医，我儿子刚刚被送进去的时候还活着，怎么现在就没了？你骗人对不对？你还我儿子。” 面对两个失去儿子的老人，医生很是同情。 但两位老人不能接受孩子去世，反倒责怪上了院方和自己，这让医生很是为难。 医生劝道：“两位节哀，请冷静，令郎肋骨断裂，刺破肺部，腿部动脉出血，送来的太晚了。” “啊……我的儿子啊……” 那位母亲哭叫了一声，紧接着“扑腾”一下晕倒在地。 “老婆子，老婆子……” 随着她丈夫的叫喊声，那位母亲被医务人员送进了临时病房。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死者19岁，说明那对夫妻是老来得子。而老来得子就这么的去了，他们肯定难以接受。” 楚伊人点头说道：“这样一看，小皓真的非常幸运了。” 龙子涵说道：“该让他以后凡事机灵点，或者应该再让他练练伸手，起码出了什么事，他来得及逃命不是？” 楚伊人说道：“早该如此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案件没有线索，外界也风平浪静，而这让对危险一向有敏感嗅觉的龙子涵反而不安了起来。 “龙子涵，我知道你着急，但你这样着急上火也是于事无补。不妨先趁着天下太平的时候好好的休息休息。否则，真的等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你垮了，你还怎么应对自如？” 这些天，艾琳是切切实实看到龙子涵一天比一天忧心忡忡，这让她忍不住开口劝解他。 他就像一根紧绷的绳，绷的时间久了，让人忍不住担心它会断掉。 龙子涵沉声说道：“你看这段时间，先是聂君的茶被人动了手脚，然后就发生了大案，紧接着，闫皓出了车祸。哪一件事能让我放松的下来？” “闫皓车祸查的怎么样了？” 龙子涵摇了摇头，说道：“那边传来消息，对方对方车刹车失灵是因为被人动了手脚。虽然有人为迹象，但是对方带着手套，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第1008章 腹部中刀的女死者 艾琳疑惑的问道：“对方是冲着司机来的？” 龙子涵说道：“那个司机是给帮派头目开车的，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的老板，仇人都不会少。 23us．com所以，表面上看倒像是冲着他们来的。” 艾琳问道：“可你不这么想，对么？” 龙子涵没有回答，反倒是叹了口气，模棱两可的说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叮铃铃。” 不等他话说完，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接起电话：“喂？你好……什么？” 见龙子涵挂了电话以后，说道：“走吧。” 艾琳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龙子涵说道：“杨队管辖出了一宗案子，但杨队现在出差了，他们的法医病了，苗星打来电话求助。” 艾琳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那就走吧……” 案发现场，女死者穿着一件丝质睡袍，腹部插着一把匕首，躺在干固的血泊之中。 楚伊人上前检查，说道：“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至11点之间，伤口和插在死者腹部的凶器吻合，死者指甲缝隙中有纤维组织。” 龙子涵将刀从楚伊人手中拿了过来，看了看，说道：“这是一把水果刀。” “我们的腹部有很多重要器官，腹主动脉，一旦捅破瞬间喷射出大量血液，几乎没有抢救的余地。还有血运丰富的脾脏，一旦破裂就会大出血引起休克，威胁生命。”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就算没有刺中腹部的器官以及动脉、静脉，就算刺中肠，也是非常危险的。” 这时候，苗星走上前来，说道：“龙少，报案人是这附近的住户，清晨从家出来，发现死者家门开着，朝里一看，死者躺在血泊中，上前一看，人死了，赶紧报了警。” “附近打听过么？”龙子涵问到。 “你们来之前，我和兄弟们已经跟附近邻居都打听过了。死者名叫邓晓雨，今年18岁。跟哥哥嫂子住在一块儿，不过，她嫂子回娘家坐月子，他哥哥去看老婆孩子，也不在家。所以，昨晚是她一个人在家。” 龙子涵问：“死者为人如何？可有与人结仇？” 苗星回答说：“这个邓晓雨是被她哥哥拉扯大的，懂事却也一副男人性格，大大咧咧，所以根本没什么仇人一说。” “那死者生前……” 苗星打断龙少，问道：“您别一个一个问了，我一口气把知道的全跟您说了成不？” 龙子涵点了点头。 苗星说道：“据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邻居，一位大姐说，昨晚9点多钟，她看到邓晓雨捂着肚子从外面回来。她问怎么了，邓晓雨说是痛经，然后，她就帮忙把人送了回去。” 说着，苗星拿过先前做的笔录，递给了龙子涵，说道：“因为邓晓雨有时候回去上夜校，经常回来的比较晚，所以，那位大姐也没在意。邓晓雨的夜校是春花职业培训学校，她去学的是外语。” 随后，他又递过来了一个本子，说道：“我们在死者的房间中，也找到了她生前读夜校时做的课堂笔记。” 龙子涵说道：“从笔记中可以看出，她对学习是非常认真的，说明死者是很有上进心的。” 苗星点头说道：“是的，熟悉她的邻居们也这么说。据说，死者跟哥哥感情非常好。死者的嫂子对她也是相当不错，经常为死者介绍一些有学识、有才华的青年，想为她说一门好的亲事，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听着到真是不错的样子。” 苗星说道：“对，而且邻居曾听死者提过，她嫂子杨姝燕回娘家坐月子，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因为邓晓雨马上快要考试了，家里有个坐月子的，还有个孩子闹，怕影响到她休息和学习。” 龙子涵感叹道:“难得住在一起，姑嫂关系还这么好。” 苗星继续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死者的哥哥了，不过，可能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回来。现场我们一早就保护了起来，一样东西都没碰，就等着你们来再说。” 龙子涵环视一圈，说道：“我看你这不是挺有章程的么？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来，直接让伊人和王小帮帮忙做尸检就好了。” 苗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杨队不在，我可不敢乱来。万一要是破坏了现场，或者看漏了什么东西，真凶可就逍遥法外了，还是龙少来最为合适不过……” 现场很快就打理好了，龙子涵吩咐道：“莫北，你去一趟夜校，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情况。” 莫北应道：“是。” “其他人，回去了。”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说道：“死者被凶器刺伤腹部主动脉，影响到循环系统导致的全身有效血容量不足，导致迅速死亡。另外，死者子gong颈有被鸭嘴钳扩张过的痕迹，判断死者刚刚做过人流手术，不到两天。” 龙子涵双手肘部支在桌面上，双手抱拳抵在唇间，意味不明的说道：“人流手术……”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龙少，你想到什么了？” 龙子涵解释道:“邻居大姐曾说，昨晚九点，死者邓晓雨捂着肚子从外面回来。恐怕，这个人流手术是在昨晚9点之前了。” 说完，他看向莫北，问道:“让你去夜校打听，怎么样？” 莫北说道:“我们去了夜校，死者昨天并没有去夜校。另外，据老师说，他最后一次见到死者邓晓雨，是三天前的外语课上。当时，邓晓雨突然表现的不太舒服，跟老师临时请了假。” 龙子涵皱眉说道：“不舒服？恐怕是因为怀孕吧！” 莫北继续道:“听学校里的老师说，死者邓晓雨是个活泼开朗，有上进心，学习很刻苦的女孩。所以，在学校里，跟她来往的同学较多。而最近比较密切的就数徐婷婷和万亚玲。而死者邓晓雨临时请假那天，许婷婷和万亚玲都没有来上课。” 第1009章 手术 龙子涵问道:“去走访过这二人吗？” 莫北说道:“巧了，她们一块儿逛街去了，没见到。 23us．com不过，我留了口信。” 龙子涵点了点头，问向法医部:“有物证么？” 王晓光说道:“凶器上很干净，没有指纹。但门把手和门框上，都找到了除了死者和报案人外的指纹。另外，我们在死者的睡衣的这个位置和这个位置，分别找到了不同的指纹。” 看着王晓光所指的位置，龙子涵说道：“按照这两边指纹的位置、高度和相互之间的距离看，应该是左右手。所以，对方有可能是跪在地上，抓握死者睡袍的，对吧？” 王晓光说道：“龙少睿智，这种推测有着极大的可能性。还有，死者指甲缝隙中纤维组织证实是黑色呢子。” 听王晓光这么一说，龙子涵呢喃道：“呢子料的衣服……凶手家境还是不错的。” 而后，他又问：“不过，死者身上的睡衣……” 王晓光回答说:“经过材料分析，证实是丝绸，而死者衣柜衣柜中，也有两三件材质不错的衣物。” 龙子涵说道:“死者的家境很一般，她该是消费不起的。这些衣服的来源，很有可能是男性，更有可能是孩子的经手人。” “且不说这个指纹是不是凶手留下的吧……” 艾琳分析道:“你们就想想看，深更半夜，凶手能在不惊动周围邻居的情况下，敲开死者的家门并进入，说明死者与凶手是熟悉的。而邓晓雨死前也未与凶手发生肢体冲突和争吵，说明，凶手是出其不意的发难。邓晓雨该是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凶手。” 龙子涵补充道：“比如说，跟这个流掉的孩子有关。” 听着他们的分析，众人也觉得十分在理。 龙子涵想了想，又说道：“能做人流手术的医院绝对不会是小医院小诊所，他们的设备根本没有那么先进。莫北，让兄弟们带着死者的照片去各大医院走访调查，看看她是在哪一家医院做的人流手术。” 莫北应道:“是。” 龙子涵怕他疏忽了，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道:“找到后，也要问问那天，是否有人陪她去做人流，试着去顺藤摸瓜，把死者怀孕的经手人给找出来。” 莫北说道:“知道了。” 随后，龙子涵又看向刘元恒，说道:“但咱们总不能朝着一头使劲，万一没戏了，反倒是浪费时间了。你带几个兄弟，从死者人际圈中着手调查。” 刘元恒说道:“是。” 想了想，龙子涵又说道:“不过，还是等见过死者家属，先跟家属了解一番后，再从学校和邻居那里打听吧。” 刘元恒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进。” 一个警员推门而入，说道:“龙少，死者家属来了……” 龙子涵拿过刺死死者的凶器，问道:“两位认识这把刀吗？” 邓晓刚说道：“这是我前不久刚刚买回来的，一直放在茶几下。”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两位，邓晓雨生前是否已经有了男朋友？” 虽然还在坐月子，可小姑子被害身亡是大事儿，杨姝燕还是跟着丈夫一起来了。 听到龙子涵的问话，两人齐齐摇头。 随后，杨姝燕说道:“她要是有男朋友了，自然会和我说的，我也不用怕她嫁不出去给她介绍对象了啊。” 其实，龙子涵已经猜到答案是这样的了。 如果邓晓刚和杨姝燕知道她有了男朋友，就算不同意，也不会立刻安排她相亲，给她介绍男朋友的。 若是关系不好，不想让她好过，才拆散有情人的话，杨姝燕根本不会费心费力给她条件好的青年了。 思及此，龙子涵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邓晓雨都是什么时候？” 杨姝燕回答说:“我是四天之前，晓雨跟着她哥去了我妈家看我和孩子。” 邓晓刚红着眼眶说道:“昨天早晨，我去上班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的。怪我，我昨晚要是回来，她就不会……就不会……” 杨姝燕哭着安慰丈夫:“不是你的错，是我，怪我，我应该让你回家去陪着她的，不关你的事。” 看着陷入自我埋怨、愧疚中的两口子，艾琳安慰道:“杨女士还在坐月子，伤心、哭泣对身体都有些很大的损伤，这不会是邓晓雨想要见到的。” 邓晓刚这才想到，妻子还在月子中，赶忙劝道:“你别哭了，哭坏了眼睛以后可怎么办？” 艾琳继续道:“你们是她的至亲，所以，为了她，你们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更何况，你们还有刚刚出生不久，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孩子需要健康的家庭，健康的父女来呵护他长大。” 说道孩子，两个人的显然渐渐冷静了些。 龙子涵问道:“你们是否知道，死者最近和谁来往比较多？” 邓晓刚说道:“她人很开朗，朋友很多，最近和谁来往的比较多，我是真不清楚。” 因为杨姝燕最近都不在家，所以，她对邓晓雨最近的事情一无所知，也就不做回答了。 而邓晓刚除了要工作，照顾妹妹，还要见天的去丈母娘家去探望老婆孩子，所以，也忽略了邓晓雨的近况。 龙子涵又问:“那她最近可有什么异常表现么？” “异常表现？” “就是跟平时不大一样的状态，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不准对破案有帮助的，” 邓晓刚想了想，回答说:“她最近似乎心情特别不好，也没什么胃口吃饭，我每次做了饭，她吃不了几口就下桌了。” 龙子涵又问:“邓晓雨有几件漂亮衣服，是你们为她买的么？” 明知道那是他们家消费不起的，他也只能这么问。 难道他要嘴巴刻毒的问，你们家买不起的那几件衣服是哪里来的？ 就算不是照顾死者家属的心情，这么说话恐怕也会拉仇恨了。 杨姝燕说道:“晓雨有些家境不错的朋友，人家不要了送给她的。” 第1010章 生前搭过乘顺风车 龙子涵问道:“这是邓晓雨跟你说的？” 杨姝燕点了点头。 23us．com 龙子涵又道:“请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妹妹最近是否有来往较多的异性，又或者，她有没有对你说过其他异性的事？” 邓晓刚非常敏感，觉得龙子涵这话冒犯了自己死去的妹妹。 他不满的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诋毁我妹妹吗？” 艾琳劝道:“邓先生不要生气，我们龙少一向问话直接，并没有恶意，请你冷静。” 正当艾琳想着如何用他们能接受的方式告诉他们，邓晓雨生前做过流产手术的时候，龙子涵却直言道:“我们的法医在尸体检验过程中，发现邓晓雨生前曾做过人流手术。” 邓晓刚震惊的喊道:“什么？你敢乱说，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鬼地方。” 见邓晓刚被愤怒燃烧了理智，杨姝燕拽住了他，生怕他闯祸。 而后，她对龙子涵说道:“我妹妹还没嫁人，连男朋友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未婚先孕？还残忍的流产，你们一定搞错了吧？” 龙子涵说道:“我们的法医，是业界最专业的法医，请不要质疑她的专业能力。她的学识和技术，在国外都是被顶尖学术研究者认可的。” 艾琳知道，单单跟死者家属说他们的法医多么厉害是没用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接受和相信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艾琳继续道:“而且你们的回答，可能关乎着破案。难道你们不想替邓晓雨找出杀害她的凶手么？” 果然，还是“邓晓雨”这三个字好用。 邓晓刚不语，杨姝燕不可置信的问道:“刚刚，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所以，我们一直在问你们，死者有没有交往异性。” 邓晓刚思索了一阵子，说道:“我并不知道她有没有来往较多的异性，也没听到她提起这事儿。” 说着，他懊悔了起来：“我最近太忙了，也并没有太过关注她。入股哟我多给她一点关心，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来邓晓雨将这事儿瞒的还挺死，愣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去。 送走邓晓刚夫妇后，龙子涵迎来了邓晓雨在夜校结识的两位好朋友、好姐妹。 看着两个花季少女，眼睛红肿的坐在对面。 龙子涵轻咳了两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过冷硬的问道：“两位最后一次见到邓晓雨的什么时候？” 徐婷婷说道：“六天之前，我们上完夜校还一起吃了顿宵夜的。” 万亚玲点头附和。 龙子涵又问：“三天前，两位为什么都没有去参加夜校的培训课程？” 两个女孩儿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龙子涵说道：“请你们告诉我。” 万亚玲突然放声大哭，说道：“因为我不止失恋了，还在出嫁前克死了未婚夫。” 龙子涵问：“出了这么大的事，邓晓雨是你的朋友，她没有去安慰你吗？还是说，你没有告诉她？” 万亚玲哭着解释道：“这么丢人的事，我哪里敢到处说？婷婷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我男朋友是婷婷的表哥。我和陈亮是自小就有婚约，两家也打算等我们长大就把喜事办了。可是，陈亮却一直不肯。眼看婚期近了，他准备来退婚，却在路上车祸身亡。” 徐婷婷也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时不时的还为万亚玲擦掉脸上的泪水。 只听万亚玲又说道：“车祸就在发生在前天，婆家当我是克星，打上了门来。事发突然，我也根本来不及告诉谁啊！” “那你们可知，邓晓雨生前是否有相处不错的异性？或者说，她有没有走的特别近，亦或者她是否有谈恋爱？” 徐婷婷说道：“她为人热情大方，学习也是不错的，不少男生对她有好感。虽然她跟所有人都相处的不错，但也没见她跟谁来往比密切，更谈不上有男朋友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跟她相处的时间比较久，最近有没有看出她比较异常的情况？” 这时候，万亚玲说道：“我好像想起一些事情。” 龙子涵问道：“什么？” 万亚玲说道：“上个月，我见到晓雨坐孙林的车来上学。” 龙子涵问：“孙林是谁？” “孙林是我未婚夫的好朋友，我当时问过大力，他们是不是……但大力说，只是顺路。不过，我发现那以后，晓雨变得……” 龙子涵追问：“变得什么？” 万亚玲犹豫的说道：“神神秘秘的，而且变得爱打扮了起来。” 徐婷婷说道：“哦，我说那段时间怎么一约晓雨，她就说有事。” “能不能把张孙林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址给我？” 两个姑娘走后，莫北赶来汇报。 “龙少，我们找到了邓晓雨做人流的医院。据医生回忆，邓晓雨傍晚昨晚手术后，估计是怕人看到，就开了一个独立的病房，一直休息到天黑了才回家。” 龙子涵皱眉说道：“一个人打胎，一个人呆到天黑？” 见莫北点头，龙子涵又说道：“如今天黑也就7点左右。” 莫北说道：“这一点我也向收费处打听过了，据他们说，邓晓雨退病房的时间在7点半。” 龙子涵眯起双眼，说道：“也就是说，邓晓雨回到家后没多久，疑犯就找上了门来……” 根据两人提供的地址，龙子涵和艾琳找到了孙林。 龙子涵问道：“孙林，你认识邓晓雨？” 孙林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回答说：“认识的。” 龙子涵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关系。” 回答完，孙林又问道：“你们来问邓晓雨的事，是为了……” 龙子涵说道：“邓晓雨遇害身亡，我们来，是为了调查她的死因。” 孙林无比震惊的问道：“什么？她死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就在昨晚。” 孙林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 龙子涵又问道：“你于邓晓雨关系如何？” “我们……” 孙林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第1011章 丧亲之恨 艾琳说道：“邓晓雨是被人杀害的，你提供的一切信息，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23us．com” “我跟她其实一点都不熟，我就见过她两三次。” 对于他的改口，龙子涵有些不满。 他问道：“不熟你开车送人家上学？” “我……我那是因为……因为陈亮。” 龙子涵惊讶的问道：“因为陈亮？万亚玲的未婚夫？” 孙林点头回答说：“对，但陈亮喜欢的是邓晓雨，他们俩好了有差不多半年了。邓晓雨就等着陈亮退婚，然后娶她呢。本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哥儿几个想看到的。却没想到，那小子去退婚的路上出了车祸，再就没回来。” 虽说已经是十**的大小伙子了，但想到一块儿玩的好兄弟，好哥们，还是难过的掉下了泪来。 龙子涵又问道：“那，你送邓晓雨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和陈亮几个人出去玩，他带着邓晓雨来了。散伙的时候，陈亮酒劲儿上来了，在附近找了家酒店，让我帮他把邓晓雨送回去。” 龙子涵问道：“所以，邓晓雨怀的是陈亮的孩子？” 孙林讶异的问道：“什么？你说邓晓雨怀孕了？” 随后，他又恍然大悟道：“难怪陈妈妈跟我要邓晓雨家的地址。” 龙子涵一听，立刻问道：“你是说，陈亮的妈妈曾经跟你要过邓晓雨的地址？” 孙林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早上，我去祭拜亮子，想着安慰陈妈妈的时候，她忽然问道，邓晓雨家在哪。”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分别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恍然大悟。 从孙林这里要来了陈亮家的地址后，两人立刻开着车，赶去了陈亮家。 因为陈家尚在丧期，进门便是灵堂。 龙子涵看向陈亮父母，说道：“原来是二位。” 陈亮的父亲陈博问道：“我们认识？” 龙子涵看向他一旁穿着黑色外衣的陈夫人，说道：“两位因为令郎抢救无效，在医院痛心疾首的时候，我刚好在。” 察觉出两人并非是来祭拜儿子的，陈博问道：“你们是谁？来我家是做什么的？” 龙子涵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对陈夫人说道：“儿子和孙子先后没了，陈夫人应该很痛苦吧？” “什么孙子？”陈博看向夫人刘然，很是莫名。 刘然看向龙子涵，不语。 龙子涵说道：“陈夫人，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陈博大怒，吼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夫人怎么可能与谋杀案有关？你们是故意来闹事的吧？” 艾琳冷声说道：“陈先生，你不妨问问你妻子。” 陈博转过头，见刘然依旧没反应，他焦急的催促说道：“你快跟他们解释啊，你怎么可能杀人呢？” 刘然走了过来，没有说话，缓缓的伸出两只手，示意他们将自己铐起来。 见状，陈博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警局，法医工作室。 楚伊人说道：“我们在疑犯刘然的黑色呢子外衣的袖口下，找到了少量血迹。经过分析，血液正是死者邓晓雨的。而这件衣服的纤维组织，也同死者指甲缝隙中的吻合。” “很好，指纹呢？” 楚伊人回答说：“死者衣服上以及案发现场发现的指纹，可与刘然做同一认定。” 来到审讯室。 龙子涵说道：“陈夫人，要把你找出来，还真是费了我们好大一番波折。” 刘然不语。 龙子涵继续道：“我们在死者的衣服上和案发现场，都发现了你的指纹。你那件黑色的呢子外衣上有邓晓雨的血，而她的指甲缝隙中，有从你衣服上抓下来的纤维。” 刘然看向龙子涵，神色不悲、不喜、不惊、不怒。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陈夫人，证据都出来，你即便一句话不说，我们也是可以把你这宗案子完结，转交法院判刑的。” 她一句话不说，艾琳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笔录的。 龙子涵也不着急，继续道：“而你的杀人，恐怕也是因为邓晓雨在你儿子车祸身亡后，毅然决然的打掉了他留下的孩子吧？” 见刘然忽然神色变了，艾琳知道这个话题刺激到了她。 于是，艾琳说道：“陈亮曾经对她百依百顺，买这个、送那个的，还想为了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去退掉婚约。可一转头，人死了，她却毫不留恋的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也是真够狠心的了，对吧？” 刘然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任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原本，刘然一直保持的绝望的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情绪的木偶。而看到她流下泪来，艾琳便知道，自己的刺激起了作用。 刘然说道：“我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他的日记。日记中提到了邓晓雨，而他最新的一页上面写着，他要当爸爸了，他必须要退掉跟亚玲的婚约，迎娶邓晓雨过门……” 看到这篇日记的时候，刘然只感觉是幸运。至少，她不是没有盼头。 后来，她去找了邓晓雨。 “当跪在地上求她，求她把孩子生下来，让我们有个念想。可她却告诉我，孩子已经打掉了……” 说着，她变得凶狠了起来：“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亮子！亮子那么爱她！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该死，她该死……” 发完狠，不知怎的，她又放声哭了起来。 待她发泄够了，龙子涵说道：“请你讲述一下你的犯罪过程。” 刘然双目无神，冷冷淡淡的说道：“我当时想着，既然我儿子那么爱她，反正她没保住我所期待的孩子，利用价值也就没了，那么，就让她陪葬好了。” 说着，她好似精神失常一般，阴阳怪气的继续道：“然后，我顺手抄起他家茶几下的刀就刺了过去，但是刺完以后，我还是害怕了，后悔了，我以为，擦掉那把刀背上我的指纹，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第1012章 二月二 龙子涵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这边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刘然固然可怜，老来得子，所有的母爱和寄托都放在了这个儿子身上。 23us．com 可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 紧接着，刘然露出一抹惨淡的冷笑，说道：“回到家后，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我家亮子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心知刘然与陈博的夫妻感情一定不好，不然，失去儿子，她也不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和举动。若是感情良好，陈博也不会不知道邓晓雨的时候。 如果他们夫妻感情融洽，刘然必然会将日记上的内容告诉丈夫陈博，而陈博也不会让她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去邓晓雨家，也不会让事情演变成今天这般。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邓晓雨这种做法确实让人觉得太过冷酷无情，但是，出于女人的立场，我觉得，还是能理解她的。” “理解她？她占了亮子那么多便宜，还需要理解什么？” 艾琳说道：“她是一个勤奋、好学，懂得上进，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女孩儿。男友死了，她的仰仗没了。而且，陈亮到死都没有退婚成功，如果她这个时候承认了自己和陈亮的关系，势必要成为别人眼中不耻的存在。” 刘然骂道：“那是她自找的，连朋友的未婚夫都抢，臭不要脸。” “你这人真矛盾，一边不耻她的行为，一边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 见刘然还要说什么，艾琳马上打断：“让一个未婚女孩儿背着一辈子骂名，为你们生下孩子，毁了自己的人生，家人的太平，你觉得这样公平么？若是我，我也会选择同样的处理方式。” 说的也差不多了，艾琳将做好的笔录推了过去，说道：“你看下，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吧。” 刘然看也不看的在上前签字画押了。 龙子涵拿过笔录，站了起身，说道：“你该庆幸，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借着遗腹子登入豪门，害死来人，得到万贯家财，转头改嫁的女人也不是没有……” 邓晓雨的案子过后，因为布偶娃娃的案子尚无线索，龙子涵开始上下班准时了起来。 这天，龙子涵带着楚伊人从家中出来，可是，车却发动不起来。 “怎么了？”楚伊人莫名的问到。 “我下去看看。” 龙子涵下车检查，不过一会儿，他便说道：“伊人，车出了点小故障，把我车座下面的小工具箱递给我。” 楚伊人照做，把工具箱拿给了他。 翻找了一下后，龙子涵微微皱眉：“算了，我去仓库拿。” 楚伊人点了点头，安静在坐在车里，等待着龙子涵出来。 而当龙子涵从仓库出来的时候，却是没有先前的轻松。 他有些焦急的喊道：“伊人，你去仓库看看，我去打个电话去局里。” “好。” 楚伊人一进仓库，发现仓库的墙上，被钉子钉在墙上的布偶娃娃。 布偶娃娃的眼睛用黑色的布代替，双眼下被不知是什么的鲜红液体染红，整体看上去，像是因为被剜掉双眼，造成的鲜血淋漓…… “嚯，这什么情况？比上一个看起来更惨。” 王晓光赶到之后，一见这幅情景，顿时发出异样的感慨。 楚伊人将他带来的工具箱打开，着手采集物证。 莫北皱眉说道:“这娃娃都送到龙少家里了，对方真是猖狂的很。” 艾琳说道:“又是布偶娃娃……” 这时候，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布偶娃娃上面的血迹不是人血，布偶娃娃后面挂着癸丑年、乙卯月、己丑日。” 龙子涵自言自语道:“上次是甲寅月、戊午日，也就是一月初一，这次是二月初二。前者是新年第一天，后者是龙抬头。有什么特殊意义？” 这个时候王晓光说道:“布偶附近干净的一尘不染，被打理过。大门的门框、把手上，各有一组清晰的指纹。想必，是龙少你进来时造成的。” 听王晓光说完，龙子涵说道:“去检查一下我的车，它打不着。” 王晓光表情为难的说道:“龙少，这个我不懂啊，我只是一个小法医啊！” 龙子涵撇了他一眼，说道:“我怀疑，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王晓光恍然道：“哦，这样啊……” 经过检查，龙子涵的车的确出了点问题，而且是人为。 但他们除了带着手套留下的印记，再没有其他线索。 回到警局，楚伊人立刻带着布偶娃娃会了法医工作室仔细检查。 这会儿，龙子涵正在跟艾琳和莫北讨论这案件。 在他们看来，布娃娃出现了，下一宗命案就不远了。 这实在让人很焦灼。 楚伊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道:“我在布偶娃娃用黑色的布缝制的眼睛上，发现了属于人类的血迹，血型为‘a’。” 龙子涵点了点头。 楚伊人继续道:“娃娃面部血液证实是鸡血，根据血液凝固情况来看，时间超过了五个钟头。而现场太过干净，放娃娃的人离开的时候，做过了精心的打扫。” 龙子涵问道：“别的物证呢？比如布偶娃娃的填充物中有什么别的发现？” 楚伊人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说：“布偶娃娃的填充物中暂时没有别的发现。” 龙子涵沉声说道：“把人口失踪的案宗和户籍档案找出来，寻找癸丑年、乙卯月、己丑日出生的人。” 不等众人应声，莫北说道：“大上海每天平均有一两百个新生儿，我们没有别的线索和证据，仅凭着出生年月大海捞针，实在有些费劲。就算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二月二出生的人找出来，我们也没办法确定凶手要对谁下手啊。” 龙子涵没有回答，肘支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挡住唇。 见他一副不想说话，准备思考的模样，艾琳叹了口气，对几个人扬了扬手，示意大家出去。 离开龙子涵办公室，莫北问向艾琳：“咱们以前面对过不少变态的凶杀案，为什么龙少这次……” 第1013章 剜去双目的女尸 艾琳不语，看着楚伊人离开后，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这次案子是针对龙子涵而来。 23us．com虽然以前也有遇到过向他发起挑战、向警方发起挑衅的犯罪分子，但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莫北疑惑的问道：“怎么不一样？” 艾琳抿了抿唇，问道：“你难道忘了聂君的茶叶、闫皓的车祸了吗？” 莫北震惊的问道：“你是说，有关系？” 艾琳深深地叹了口气，模棱两可的说道：“谁知道呢！” 经过档案调查，癸丑年、乙卯月、己丑日出生的人有132个，男的有69人，女的有63人。到现在，还活着的，有107个。其中，25个在不同年间离开了上海滩，去了不同的省、市，有29人在部队。 龙子涵幽幽的说到：“所以，凶手会下手的对象，在这53个人当中。” 说完，他看了看表，说道：“已经晚上7点了，如果凶手是按照上一起案件模式凶手，那么，他明晚就会实施杀人计划。把这53个人的地址记下来，各自分配一下。住址远的，就通知那附近的支局，让其配合我们，去保护这些人。” “是！” 这忙碌的一晚上并没有换来太太平平，即便他们这样努力去找，还是有十几个二月二出生的人下落不明。 所谓的下落不明，不是出差，就是早就搬家了。 上午9点，精神不济的赵小虎说道：“经过这一夜翻天覆地的寻找，我总算看出凶手的真正目的了。” 莫北说道：“哦？说说看。” 赵小虎嚎道：“他想累死咱们啊。” 莫北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看我是累煳涂了，怎么会相信你。” “哎，你什么意思啊……” 办公室内，艾琳坐在龙子涵对面，说道：“现在怎么办？” 龙子涵说道：“找到的都已经保护了起来，找不到了找不到，还能怎么办，十三个，凶手肯定会在这十三个人里面寻找目标的。”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放出去的兄弟们还在努力寻找，但恐怕……” 龙子涵皱眉说道：“防是防不住的，治病不治本，还是要找出来他。”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具与布偶娃娃相似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已经着拆掉，从新盖房子的旧墟中。 这是一具女尸，她的双目被人剜去，干固的血液还挂在脸上。胃部被一根类似冰凿又或者说是大型钉子的金属物品，牢牢地钉在了墙壁上。 “初步检验，死者死亡时间超过16小时，眼部的伤和这根钉子在胃部造成的伤，都是在死后。所以，死亡原因暂时不详。” 龙子涵问道：“现场没有血液，应该是死后很久，被钉在墙壁上的吧？”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根据伤口显示，这些伤，至少在死者死亡10个小时后造成的。” 王晓光说道：“现场没有指纹，凶手是带着手套作案的。不过，倒是有脚印。” 现场到处都是泥、沙、石，凡是走过，不可能没有脚印的。 “这枚钉子的钉背被砸过，上面还有残留的金属物。”说着，王晓光拿出工具采集物证。 龙子涵看向警戒线外面一群围观的工人，叫来了正在为报案人做笔录的刘元恒，吩咐道：“去跟他们打定打听，午夜12点到发现死者报案期间，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或者，有没有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 死亡时间超过16小时，也就是说，死者死亡的时间大约在昨天下午2点左右。 而钉伤是在死后10个小时候造成的，也就是说，死者是在午夜12点左右被人钉在了这面墙壁上的。 工人们住在离这不算远的砖房中，晚上有声响，肯定会有人听到的。 得到命令后，刘元恒去办事。 龙子涵测试观察好地形，而后，跟着现场的脚印一路走着。 艾琳跟了上来，问道：“看出什么了？” 龙子涵说道：“凶手来的时候是从北侧而来，因为带着死者，所以，重量增加，脚印非常深。而凶手离开的时候，却选择了相反的南面……” 见龙子涵拉长音后又不说话了，艾琳问道：“然后呢？所以呢？” 龙子涵说道：“凶手不是一个人，他有同伙。” 艾琳疑惑的问道：“这怎么说？” 龙子涵说道：“首先，凶手不可能就堂而皇之的扛着尸体一路走来，他需要交通工具。其次，这里的南北虽然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可他们最终都是走上马路的……” 艾琳恍然大悟道：“现场只有来去两行脚印，并没有多余的。而他也不可能把交通工具扔在北面的马路上，从南面走上马路再走回头路去找他的交通工具。这样浪费时间，也容易被人发现。也就是说，有人操控着他的交通工具，去了从南面走上马路的地段，接上他以后离开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只要我们上了马路，一路找过去，就能看到他的交通工具，和当时的情况了。” 来到马路上，果然看到了痕迹。 马路上的车胎印一看便是汽车留下的，从北向南一路前行。 根据车胎印看，汽车在废墟北面和南面出口，都曾停下来过。 而车胎印一旁，还有脚印，分别显示是上车、下车所留下的脚印。看起来，跟案发现场的脚印没有区别。 艾琳惊讶的说道：“这种变态凶杀案还有同伙，我也真是没想到。一般情况下，一个变态杀人狂都是独自行动，他们狂傲、自大，又或者是自卑、胆怯，他们根本不会与人同谋。” 龙子涵问道：“如果是买凶杀人呢？” 艾琳惊讶的问道：“你是说，凶手不是真的凶手？” 龙子涵皱眉说道：“我只是这样猜测，如果这种猜测合理的话，那么，这个开车的司机，可能就是指使凶手杀人的幕后老板……”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介绍道：“死者死亡时间确定在昨天下午1点至2点钟左右，耻骨联合面嵴由痕迹至消失，骨化形态逐渐结束而舟状，年纪大约在27岁左右。” 第1014章 死者的谎言 “另外，死者宫jing口椭圆形，腹部有妊娠纹，生育过。 23us．com” 刘元恒说道：“那个布偶娃娃背面写的是癸丑年，癸丑年到现在，也不就是27岁，她跟上一个死者是同年的。她的出生日期应该是乙卯月、己丑日，也就是二月初二了。” 楚伊人继续道：“死者死后被人剜掉双眼，根据伤口看，创口、创周还算比较平滑的，至于行凶工具是什么，暂时还不能给出准确答案。另外，经过检验，确定死者胃部的钉伤，确实是在死后10小时造成的，以至于没有多少血液流出。”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死亡原因呢？” 楚伊人说道：“死亡原因与上一起案件中，服食杜鹃花所制糕点过量。” 赵小虎惊讶的说道：“又是杜鹃，凶手倒是很执着于杜鹃花。” “因为用这种方法杀人最轻松。” 随后，王晓光说道：“根据脚印判断，凶手的脚印与第一起布偶娃娃杀人案的抛尸现场所留下的脚印吻合。而那根将死者固定在墙壁上的大钉子，应该是自制的。” 说完，王晓光补充道：“另外，钉背上的金属成分为含量较高的铁和碳，应该是铁锤。” 艾琳说道：“其实认真分析的话，凶手每次弄些恶心变态的事情，似乎都是在死者死后，这也可以间接的证明，凶手并非是泯灭人性的变态杀人狂。他在死者死后弄成这样，是怕不能够引起警方的重视。” 赵小虎撇了撇嘴，说道：“可这也够变态的了。” “凶手的心理年龄或者生理年龄该是不大的，但是，他把布偶设计成被害人死状，该是童年发生过不幸的事。又或者是，凶手曾遇到过什么伤害，或是因为布偶娃娃，或是因为其拥有者。所以，他才让他这么念念不忘，连杀人提示都选择布偶娃娃代替，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莫北问道：“我一直在想，凶手是凭靠什么，找到害人的呢？” 赵小虎说道：“或许是出生日期，一个是一月一，一个是二月二，搞不好，下一个出生的就是三月三了。” 莫北皱眉说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大家都知道，而且，我说的不是选择，而是找到。”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什么意思？” 莫北说道：“你也看到了，二月二出生的人就有上百个，凶手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难不成还是户籍档案流露出去了？这根本不可能，别说管理户籍档案的人不止一个，他们离开的时候，根本带不走这些资料的。所以，应该是有别的渠道。” 艾琳说道：“想找到一个人的出生日期还不容易么？现在这社会，能得到死者讯息的渠道太多了。学校、工作单位、银行、医院，甚至是找媒人说媒，都要给生辰八字。这要查，还真是查不起。” 龙子涵吩咐道：“我们之前寻找的人中，有13人找不到，13人中，有4名是女性。死者应该就是这四个人中的一个，让技术部画一张面部完整的画像，带着去核实一下。” “是……” 最终，死者的身份浮出水面。 死者名叫胡玉婷，今年27岁，是纺织厂的一个小班头。 昨天趁着休假，对家人说出去打麻将，结果一晚上没回来…… 面对胡玉婷的丈夫，龙子涵问：“胡玉婷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跟谁一起去打的麻将？” 蒋德全说道：“我上班去了，她几点走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8、9点钟。她喜欢睡懒觉，睡够了才会出门。她前一天晚上就跟我说了，约好了她单位同事小红一起玩。” 龙子涵问道：“她一夜没回家，你都不知道找一找的吗？” 蒋德全回答说：“她就好打麻将，以前也经常出去打麻将。可谁知道……” 说着，蒋德全悲伤的哭了起来。 龙子涵又问：“胡玉婷和小红经常打麻将？” 蒋德全点头说道：“也不是经常，只是最近打的多了，而且有时候打半夜才回来。” 龙子涵问：“她脾气性格怎么样？可有与人结仇结怨？” 蒋德全摇了摇头，说道：“她大方、健谈、心善，在单位也是逢人说好话。不然，也不会被选上当班头。她根本不可能与人结仇结怨啊。就算偶然与人小口角，也不至于……不至于……”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完，但龙子涵懂了。 他换了个话题，问道：“近期，胡玉婷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 见蒋德全又摇头，龙子涵拿出第一名死者杨振新的照片，问道:“你认识他么？” 蒋德全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最终，龙子涵只例行公事，简单的向他了解了一下胡玉婷近况，然后，向蒋德全要了纺织厂厂址，便交给了莫北做笔录。 离开后，龙子涵喊来了莫北，吩咐道：“从第一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圈着手，调查一下他们的过去，看看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是。” 随后，龙子涵便立刻带着艾琳赶了过去。 找到蒋德全口中的小红，一打听才知道，胡玉婷昨晚根本没有跟她打麻将。 不止是昨晚，根据小红说，她们至少有一个月没一起玩过了。 一个已婚已孕的女人，为什么欺骗丈夫，说自己跟同事出去打麻将，然后彻夜不归？ 只有一种可能…… 龙子涵问道：“她在单位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小红说道：“她很会做人，也很会说话，人际关系方面，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龙子涵问道：“总体来说？那小部分个体呢？” 小红叹了口气，说道：“嗨，她这个月不是刚刚升了官么？总有些人嫉妒、不服的。” 龙子涵问道：“嫉妒什么？不服什么？” 小红有些尴尬的说道：“竟是些无中生有的事儿。” 艾琳一脸八卦模样的问道:“具体的能不能透露一下？” 小红犹豫了一下，说道:“因为她被选当班头是咱们车间主任直接提名的，所以，有些人不服，说她……” 第1015章 以防万一 说到这里，小红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说她勾引主任才当上的班头。 23us．com” 艾琳问道：“你们主任人如何？与胡玉婷的关系怎么样？” “咱们主任年轻有为，妻子去世两年多了，现在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那叫一个痴心不改，我们可都不相信主任会那么随便。胡玉婷跟我们主任根本就不熟，她来我们单位才半年，主任一个月才下车间两三次，还都是检查工作，他们哪有机会熟悉？” 才来半年就当班头了，也难怪有人嫉妒的传谣言了。 不过……这种谣言放在胡玉婷身上，放在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就有些靠谱了。 一个女人多次骗丈夫，以跟同事打麻将为由，几次三番在外呆到半夜。而且还是在这个女人升职之后，紧接着，单位又有这种传言，这一切似乎也就合理了。 只不过，伊人他们做的尸检，并没有显示，死者生前有性行为的迹象。 所以，死者遇害前去了哪里，做过什么，还是有待查证的。 找到了主任邱国正，龙子涵开门见山的问道:“邱先生与胡玉婷是什么关系？” 邱国正微微一怔，面部僵硬的说道:“我与她是同事关系，怎么，你们问这个是为了……” 艾琳反驳:“仅仅是同事关系，就能让刚来半年的新手做班头，让资比她老的听她指挥么？” 只见邱国正一边摸着脖子一边说道:“警官，你误会了，我让她做班头，是出于她的能力和努力，并非因为其他原因。” 艾琳说道:“你在紧张，你在撒谎，你这个摸脖子的手势出卖了你。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姿态，当人们不相信自己的在说什么的时候，使自己安心们说谎的时候会摸脖子，这是个典型的强迫行为。” 邱国正赶紧把手拿下来，说道:“误会，误会，我就是有点紧张。” 艾琳说道:“别紧张，因为真正让你紧张的话题在后面。” 龙子涵说道:“胡玉婷被人杀害了。” “什么？”邱国正一脸震惊的叫到。 龙子涵冷声说道:“我接下来所问的问题，请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邱国正面上一闪而过的悲伤，还没来得及掩饰，就被龙子涵看在眼中。 龙子涵又问:“昨天下午1点至2点左右你在哪里？” “我……我昨天轮休，一直在家。” 龙子涵也懒的问他是否有时间证人了，他肯定的说道:“你昨天见过她。” “我……我没有。”邱国正结结巴巴的反驳到。 龙子涵又问:“你与胡玉婷到底是什么关系？” 邱国正当即大声说道:“同事关系。” 见他如此紧张，他们几乎确定了来时的猜测。 艾琳说道:“不实话实说的话，你今天恐怕要因为凶杀案，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了。这对你，对纺织厂而言，似乎都是一个负面新闻。” 迫于龙子涵和艾琳的压力、威胁，邱国正只得说道:“我跟她的关系很特殊，我对她印象一开始挺好的，有心想要跟她……可她既要升职加薪，也要家庭完整。我是昨天才知道，它从来都没想过要离婚，然后正正经经跟我在一起。她一直利用我，欺骗我。” 说着，他自嘲的笑道:“所幸，我对她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一直偷偷摸摸，只是觉得她温柔大方，跟我比较合适。所以，我想着，她要愿意离婚，我就娶她。发现是我自作多情后，我就跟她说了分手。然后她就离开了，我在也没有再见过她。” “你们见面的时间地点。” 邱国正回答说:“昨天中午，东池小炒，我们一起吃了个饭。” 龙子涵又问:“她什么时候跟你分开的？去了哪里？” “吃了分手饭，她就自己先走了，至于去哪里，我也不清楚。” 龙子涵问:“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看开并跟她提出了分手？” 邱国正回答说:“我跟她说让她离婚跟我过，她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如果我缠着她，她就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我就会因此丢了这个铁饭碗。我当时骂了她，然后她就很生气的走了。“ 龙子涵又问:“我再问一遍之前的问题，昨天下午1点至2点之间，你在哪里？” 邱国正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说道:“我在……李文丽家。” “李文丽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邱国正咬了咬牙，说道:“我的……相好。“ 喝！ 刚刚小红怎么说的来着？痴心不改？ 这两人真够可以的。 女的水性杨花、不择手段，男的就三心二意、表里不一。 龙子涵又:“她离开时，朝着什么方向有的？” 邱国正：“工人路朝北。” 最终，向邱国正要了李文丽的地址后，他们便走了。 离开纺织厂，龙子涵找了个电话亭，打电话回局里，吩咐了一下，让他们去确认案发时，邱国正与李文丽在一起。 虽然知道邱国正不可能是凶手，但还是要先确认下来。 紧接着，龙子涵带着艾琳，朝着工人路去了。 工人路一路朝北，他们拿着死者的照片几乎挨家挨户的打听了过去。 这是，这一带的人来来往往，谁能把每个路过的人记得清清楚楚？ 最终，龙子涵也只能空手而归了。 回到警局，龙子涵吩咐刘元恒：“去把所有户籍档案调出来，查三月三出生的。” 刘元恒惊讶的问道：“胡玉婷这边放弃么？”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为了以防万一，先照我说的做吧。” 待刘元恒走后，龙子涵对艾琳说道：“我们先从头顺一下这两起案件。” 艾琳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龙子涵说道：“首先，我们去杜鹃山赏花，遇到了布偶娃娃，然后第二天，第一名被害人杨振新的尸体就出现了。” 而后，龙子涵拿出杨振新的资料，总结道：“杨振新男性，27岁，出生于癸丑年一月初一，死于八天之前的夜里10点左右，死因是杜鹃花中毒。 第1016章 植物人 “死后头部被砍下、缝合，死者身上发现一根头发，现场有脚印。 23us．com而示警的布偶娃娃中发现了熟芝麻和指纹。” 随后，他拿出第二名受害人的照片，说道：“我收到了第二个布偶娃娃，紧接着，出现了第二名死者。死者胡玉婷，是生育过的女性，27岁。出生于癸丑年二月初二，死于昨天下午1点至2点之间。死因也是杜鹃花中毒，死后被人剜下双眼，10小时后，又被钉在了废墟之中的墙壁上。抛尸现场的脚印，指引了我们发现了疑犯是有同伙的。而且他们还有汽车……” 艾琳微微皱眉说道：“死者出生年月有规律，死者的伤都是死后造成，第一名死者和第二名死者之间相差8天，死因都是因为杜鹃花，又都是用布偶娃娃来预告杀人。”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两起案件仔细看来，还是有非常多的共同之处。但两者之间似乎又没有什么关联，这一点，我让莫北去调查了。” 艾琳赞同的说道：“我相信，肯定还是有迹可循的。” 龙子涵说道：“我现在需要你去放一放案子，去查另外一件事。” 艾琳莫名的问道：“什么？” 龙子涵凑到艾琳耳边，小声的说道：“去帮我查查看……” 艾琳刚走，龙子涵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龙子涵有些心烦的说道：“你好，这里是警局，我是龙子涵。” 只听电话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表哥，不好了你快来医院……” 龙百川带着鸡汤来医院的途中，被途中从天而降的花盆砸中，进了医院。 匆匆忙忙赶到医院，龙子涵和衽来到急救室门外，遇上了穿着病号服的闫皓。 “我爸怎么样了？” 见到龙子涵来，闫皓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迎上来，心急如焚的说道：“表哥，表嫂，姑丈进去好长时间了，怎么办。” 龙子涵问道：“医务人员进去就没出来过？” 闫皓说道:“医生出来过，说姑丈情况十分危险，必须做开颅手术，而且，术后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龙子涵震惊无比。 闫皓哭丧着脸说道:“医生是这么说的，表哥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姑丈要不是给我送饭，也不会……” 龙子涵脸色难看的问道：“送他来医院的人呢？” 闫皓说道：“是几个路人一起把姑丈送过来的，送来了以后人就走了。我知道以后，赶过来的时候，姑丈已经在里面抢救了。” 楚伊人拍了拍龙子涵，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爸爸一定会听过这一关的。” 龙子涵皱着眉，忧心忡忡的看着急救室。 不知等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龙子涵急忙行了上来，问道:“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病人颅内血管爆破出血，经过手术治疗，命是保住了。但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我们也不能确定。或许明天，或许明年……” 植物人是与植物生存状态相似的特殊的人体状态。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 植物人的脑干仍具有功能，向其体内输送营养时，还能消化与吸收，并可利用这些能量维持身体的代谢，包括唿吸、心跳、血压等。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但机体已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 龙子涵万万没想到，自己崇拜、敬重的父亲，有一天会以这么屈辱的方式，成为了活死人，躺在这里，没有任何反应。 他坐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父亲，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不知道如何让父亲醒过来。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无助过。 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父亲都会给他在墙上做个记号，告诉他：“子涵，你长高了！” 那一年，家里经济出现了状况，他被安排出国留学。 他已经向要放弃学业，跟父亲一起撑起这个家的时候，父亲却告诉他：“你要你愿意学，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会供你读书的。但我不能接受，你是为了我们，放弃学业，放弃前途。” 为了他，父亲拉下脸，四处借钱。 那一年，他拿着父亲生平第一次向亲戚、朋友借来的钱，离开了上海滩。 学成归国，他本可以去做更轻松的工作，可他选择了当一名小警察。 很多人都笑他傻，笑他目光短浅。只因为父亲当局长，就来当小警察，寻求安逸和庇护。 而父亲却没有责怪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只要你想做，你爹我就支持你。” 他当时很想告诉父亲，他之所以当警察，是因为父亲…… 不光因为小时候受了父亲的影响，还因为，他父亲是局长。 他担心，若是哪一天，遇到了什么棘手案件，父亲和警局没有办法的时候，父亲会因此丢了他最热爱的工作。 当他正式成为警察后，以最快的速度破获了重大案件的那一天，整个上海滩哗然。 再也没有人因为自己当警察这件事，来嘲讽他的父亲。 那时候，父亲对他说：“子涵，你是爸爸的骄傲！” 再后来，他为了查案废寝忘食的时候，父亲说道：“子涵，查案归查案，也得注意身体啊！” 这就是他的父亲，无论什么时候，都以儿子为中心的父亲。 父爱如山，当妈妈去世的时候，这座大山伤心欲绝的告诉他：“子涵，你妈走了，我就只有你们了！” 母亲死后，父亲提前退休，在家中，做着平时母亲最长做的时。 他学着做汤，学着替他们两口子带孩子，学着为他们提前一天听听天气预告，在下雨天给他们准备雨伞。 他的话很少，但是他一直用实际性的，给他最无私的爱…… 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龙子涵的肩上，给予无声的安慰和力量。 第1017章 布偶娃娃第三尸 龙子涵没有回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迷茫的问道:“伊人，你说我要怎么做，爸才能醒过来？” 楚伊人说道:“除了正常治疗外，我们要像对正常人一样和他聊聊天、讲讲身边发生的故事，或者哪天会唤醒他。 23us．com”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爸，你一定要醒过来……” 龙百川出了这么大的事，给了龙子涵一个重大打击。 亲朋好友来探望龙百川的同时，也免不了对龙子涵出言鼓励。 可龙子涵却好像听不进去一般，就这样坐在那，看着龙百川，时不时的自言自语两句。 长辈们不忍多说，艾琳却看不下去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龙子涵，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你要在这当雕像么？” 龙子涵没说话，也没动，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样。 艾琳再接再厉的劝道:“你要振作起来啊，龙局虽然躺在这里，可他接受到外界的信息。他如果知道你就此消沉下去了，一定会非常失望的。” 见龙子涵依旧没反应，艾琳继续道:“还有，布偶娃娃杀人案还在调查当中，你是要放弃这个案子吗？” “艾琳。” 龙子涵突然开口说话，让艾琳稍稍一愣。 只听他说道:“第一宗布偶娃娃杀人案出现时，闫皓发生了车祸，虽然证实对方的车是人为，但没有任何线索，最终只能作罢。” 艾琳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龙子涵继续道:“第二用布偶娃娃杀人案出现时，我爸又发生了意外，同样找不到任何线索。可是，那户人家的阳台那么宽，摆放了那么多盆花，别的花盆都没事，唯独那一盆砸中了我爸。” 艾琳皱起眉头，一边听着龙子涵的话，一边思索了起来。 只听龙子涵又说道:“难道这些真的只是巧合的意外？你再想想这一切开始之前，聂君茶叶里被投毒的事，最后也是没有丝毫线索。” 艾琳回过神来，震惊无比的问道：“谁这么恨你？” 问完，艾琳又自言自语道:“是我犯蠢了，能这么恨你，且有能力跟你作对，又聪明的从你身边的人入手的人，似乎只有马蓉蓉。” 紧接着，艾琳在病房里转了起来。 一边转一边说:“可我们根本没有证据指向她，平白无故去查她，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暗中调查她？可马家现在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接近不得。怎么办？” 说完，转完，她看向龙子涵，问道:“你有办法？” 龙子涵问道:“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还没消息，已经派人盯着了。警局里这几天都由莫北看着，三月三出生的已经被提前挑了出来，找到的，已经被暗中保护了起来。找不到的，还在尽力寻找。” 龙子涵站起身，对龙百川说道:“爸，等我回来再来陪你。” 说完，敬了个礼，转过身，大步离开。 艾琳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回到警局，龙子涵将案件资料拿了拿了过来，一边翻阅，一边将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而后，他拿起电话，快速播出去了一组号码，说道:“去帮我联系他，告诉他，他还恩的时候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叹息声:“让人帮忙你都这服语气，我真是佩服你的淡定。” “谢谢。” 出乎这人意料，听到龙子涵道谢，他先是一愣，而后将事情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 龙子涵支在桌上，目光凶狠的看向远方，一副犹如蛰伏的野兽一般，让走进来的人着实吓了一跳。 “龙少。”刘元恒走了进来。 龙子涵问道:“查到什么了？” “杨振新和胡玉婷的背景我们都调查过，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阅是相同的，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另外，知道他们出生年月的地方，除了户籍档案处，我们真的无从查起。不止是学校和工作单位，他们的亲朋、好友、邻居，几乎都知道他们的出生日期，流露出去也是轻而易举。” 龙子涵皱眉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刘元恒点头说道:“是。” 龙子涵吩咐道:“继续吊着，别放松。三月三出生的人，要尽快全部找出来，既然不能找出凶手，我们就要先防范。” “是……” 几天后，相似的情节又再次上演了。 一个小纸箱内，装着一个被斩断四肢又被从新缝合的布偶娃娃…… 看着这个“新送来”的布偶娃娃，背后写着“癸酉年、乙卯月、辛卯日”。 莫北满目震惊的问道：“丙子年、庚寅月、甲申日？为什么不是癸丑年了？癸酉年，第三名被害人才7岁？” 前两名死者都是癸丑年，死者都是成年人。谁能想到，这次虽然日期顺延成了三月三，可年份却是发生了巨大变化。 这一次，竟然是一个小孩子…… 龙子涵看的是睚呲欲裂，立刻下令：“快去调查，丙子年、庚寅月、甲申日出生的人，要快！” 随后，龙子涵让法医部对这个布偶娃娃做了详细的检查。 检查结束，王晓光说道：“我们在这个布偶娃娃的背面，有一块沾到了草木灰。” 龙子涵问道：“草木灰是什么？” 王晓光回答说：“就是烟灰，可能因为摩擦过的原因，烟灰贴在的布料上，肉眼难以发现。” 然而这样的物证和线索，对于抓捕凶手等于是于事无补。只能指望刘元恒他们能快速找出癸酉年、乙卯月、辛卯日出生的人。 然而，寻找户籍档案，就用了不少时间。 等全部找出，一一排除之后，众人立刻执行任务，去寻找这些孩子。 可无论怎么寻找，还是有些对不上。 依照惯例，第二日，他们终究还是收到了“大礼”。 一具看起来只有7、8岁大的孩子，被截肢、缝合，抛尸在集装箱内。 楚伊人说道：“初步检查，死者死亡时间超过12小时，四肢截断处创缘整齐，伤口是死后很久造成的。” 第1018章 所谓故人 “现场没有更多血迹，疑犯抛尸时带着手套，也没有留下指纹。 23us．com” 龙子涵冷着脸，观察着现场。 现场众人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事情，气氛异常压抑、低糜。 不过一会儿，刘元恒走了过来，汇报道：“龙少，早上司机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发现车后集装箱门是没有上锁的，过来一检查，发现车内有个孩子的尸体，于是报了警。” 龙子涵问道：“这个车为什么停在这里？” 刘恒回答说：“因为司机家住在这附近，所以他每天都开着车回来，把车停在家附近。昨天晚上司机5点下班，第二天早上7点半上班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于昨夜7点左右，去跟附近邻居打听一下，7点到早上之间，有没有陌生人在这一带走动，有没有异常情况或声响。” 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留下的，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刘元恒应道：“是……”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汇报着检查结果：“死者年纪7岁，死因心脏麻痹，胃部残留物中，发现了木藜芦毒素，推断，死者同样死于杜鹃花中毒。经过伤口分析，死者是死后至少5小时，被人以锋利的利器整齐的斩断四肢。” 莫北说道：“第一起案件的头部、躯体分离，也是非常整齐。” “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楚伊人说道：“我们死者的裙角上，发现了一块不属于她的血迹。经分析，这血液是第一名死者杨振新的。”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这说明了什么？” 龙子涵说道：“这说明了，斩下杨振新头颅，离断女孩儿四肢的凶器，是固定在一个位置上的。所以，女孩儿身上才会沾到杨振新的血液。” “为什么感觉有些熟悉？”赵小虎疑惑的自言自语。 而后，他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不久前，我们办过一个案子，那宗有易装癖的剥皮案。” 紧接着，赵小虎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凶手将‘娱乐场所’定在地下室，所有死者的性命，都终结在那张类似解剖台的桌子上。” 艾琳说道：“但不同的是，那个凶手是真变态，而这个凶手却未必。” 赵小虎摇头说道:“凶手在虐尸，这样都不是变态，我真不是到什么才叫变态。” 想必赵小虎，莫北却是淡定的血多。 他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凶手不是那么变态，不是那么泯灭人性，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人后，把尸体弄的很可怕的样子？” 艾琳解释道:“我只是说，凶手没有那么变态，而非凶手不是变态。凶手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幼稚而狂妄的挑衅，试探。虽然这种手法骇人听闻，且让人想不通，但是，这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是可以说得通的。” 莫北问道：“什么意思？” “你难道忘记我说过的问题了么？死者是在死后，把尸体做成变态、恐怖的样子。” 艾琳继续分析：“男人、女人、小孩儿，说明凶手渴望家庭，渴望一家人。而布偶娃娃我也说过，很可能是凶手的生理年纪或者心理年纪偏小。而上一起看见中，我们发现，凶手是有同伙或者是被是听命于人。” 说完，艾琳看向龙子涵，继续道：“不过，就算是听命于人，凶手也把案件做的可以说是非常完美。所以，综合以上情况看，凶手很有可能是心智不全，但某些方面有着极强掌控力的天才。这一类人，被我们称之为‘白|痴天才’。” “白|痴天才？”莫北问到。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这类人，身上同时集中了‘智能低下’和‘天赋惊人’这两个看似矛盾异常的特质。而自古至今，智障成为天才的唯一可能就是患有自闭症。” 赵小虎嘴角抽搐的问道：“自闭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自闭症主要是跟人的沟通障碍，没有办法跟人交流，还有很多同一性|行为，我们叫作刻板的行为。而他们在做自己擅长领域的事情时，脑功能区会异于常人，变得非常活跃。” 这时候，龙子涵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我想到了一位久别的故人。” 听他说的咬牙切齿，最后那“故人”说仿佛掉了一地的冰渣子一般，众人看了过来，等待着他的结果。 龙子涵说道：“你们还记得亨利案件吧？” 众人点头。 “郑芳诈死，杨斌借机装疯，打入其内部，将亨利一伙人连窝端起。其中心智不全的葛诚，因为犯罪情节不严重，而本身有患有心理疾病，被送去了疗养院。可后来他逃脱，为了魏玲，抓了德卢卡……” 接下去的话，他没有说完，看了一眼楚伊人，怕她想起德卢卡会难过。 赵小虎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在炼造武器方便的技术，堪称不世之材。” 艾琳脸色难看的说道：“你是说，有可能是葛诚？” 问完后，艾琳觉得自己问出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 龙子涵面色不改的说道：“根据案发现场脚印判断，凶手的身高在174至176之间，这根葛诚的身高刚好吻合不是吗？” 而后，她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那个疯子还在不在。” 艾琳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后，会议室内的众人脸色也不大好看。 对于他们来说，葛诚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灾难。 倒不是因为怕了他，只不过，他给他们留下的创伤太大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德卢卡不会年纪轻轻的，人就没了。都是因为他…… 龙子涵说道：“现在年份已经靠不住了，只从四月四开始着手吧。我们现在在跟凶手争分多秒，在他找到下一个被害人之前，我们要将这些人都找出来，而且要尽量保护他们的安危。” 莫北有些为难的说道：“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就有几百个，但只同月同日，不同年的，恐怕数量太过，我们根本保护不过来。” 第1019章 厚颜无耻 龙子涵说道：“那就发通告，告诉他们，不要单独出门，尽量找人陪伴。 23us．com另外，让巡警最近加强警力，多走走。” 众人应道：“是！” 而后，龙子涵又吩咐道：“另外，刘元恒去核对死者身份，找家属来认尸。” 刘元恒点头应道：“是，我会尽快去办的。” “龙子涵！” 这个时候，艾琳冲了进来，满目震惊的说道：“他、他失踪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众人几乎可以肯定，这些案件的凶手就是葛诚。 龙子涵像是早已猜到一般，神色不变的道了一声“散会”，而后大步朝着办公室走去。 众人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莫北说道：“我去拿曾经的物证，至少先用头发、指纹、脚印跟布偶娃娃案件中留下的物证做个对比。” 众人点头应了声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岗位。 经过法医部分析，布偶娃娃杀人案件中的头发、血液、指纹、脚印，都与葛诚吻合。 莫北带着新线索来到龙子涵办公室，汇报道：“龙少，经过核实，疑犯证实失踪的葛诚。” 龙子涵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很自然的放在腹部，一条腿优雅的叠放在另外一条腿上，整个人慵懒至极。 听到莫北的话，龙子涵面不改色的说道：“既然如此，就把缉捕令，大街小巷的张贴告示吧！” 莫北无奈，却也只能按照龙子涵的吩咐去做。 一时间，上海滩人心惶惶，世人一边说着警方不作为，一边矛盾的盼望着他们能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很快，女孩儿的身份被翻了出来。 刘元恒汇报道:“女孩儿名叫殷婉红，今年7岁，因为父母双亡，一直跟着贫穷的叔叔婶婶过日子。不久前，婶婶生了个儿子，对她更是爱理不理，一时间，人丢了都没有去找。” 龙子涵问道:“已经认尸了？” 刘元恒点头说道:“认过了，龙少要去谈一谈么？” 龙子涵没说话，站了起身走了过去，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刘元恒的问题。 在法医工作室门外，龙子涵见到了殷廷山夫妇满脸不甘、不愿，却丝毫没有心痛、难过的表情，对于他们的冷酷绝情有些厌恶。 龙子涵冷声问道:“殷婉红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殷廷山回答说:“我们也不大清楚。” 殷廷山的老婆王桂香说道:“我觉得她应该是昨天中午就不见了，因为中午之前我还听到门外有动静。但中午一到，我肚子饿了，喊她给我热饭的时候，没人应我。” 龙子涵问道:“她平时除了你们，还会接触谁？有没有要好的玩伴？离开家，她可能会去哪里？” 王桂香有些不屑的说道:“她一个有羊癫疯的，谁敢跟她接触，街坊四邻可害怕被她传染了。” “羊癫疯？尸检的时候怎么没发现？”龙子涵有些疑惑的问向楚伊人。 楚伊人说道:“羊癫疯又叫癫痫，是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导致短暂的大脑功能障碍的一种慢性疾病。鉴定癫痫是需要检测脑电波的，人死后，脑电波也就停止了。所以，如果患者生前没有检查出来，患者死后一般是检查不出来。” 说完，她看向王桂香，极为认真的说道:“癫痫这个病是不会传染的。” 王桂香嘴角抽了抽，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龙子涵再次问道:“殷婉红真的就没什么要好的同伴么？她平时都一个人吗？” 殷廷山说道:“她不爱说话，又有那个病，村里的孩子们都挺排斥她的。后来，她自己也就渐渐不跟人说话了。不过，村里有个支教来村里上课，对她是挺不错的，她跟那个老师走的挺近的。” “你们的意思说，如果不是出意外，你们会以为，殷婉红去找了这位老师？” 殷廷山点头说道:“只有小孙老师会理她，而她也只跟那个小孙老师说话，如果不是……我们可能要上小孙老师那要人去了。” 龙子涵问:“殷婉红昨天中午就不见了，你们却一直没去她那里找过，为什么？” 王桂香回答说:“那个小孙老师很有钱，经常捐助贫困学生么不是，婉红能上学也多亏了他……” 这么说，他就明白了，合着他们是想借着孩子去占便宜。 这是有多无耻？ 要了孙长林地址后，龙子涵开着车，亲自去了一趟。 来到之时，天已经黑了。 透过窗户看，孙长林可能个子不高，人也瘦瘦小小的，带着一副近视镜，乍一看有些滑稽。 此刻，他正认认真真的为孩子们批改作业。时不时的，还在一旁的笔记本上记下来孩子们写错了的题样。 见到这么充满爱心的一幕后，龙子涵在心底肃然起敬。 他敲了敲窗户。 孙长林抬起头，问道:“你们找谁。” 龙子涵拿出证件，自我介绍道:“我们是警察，来村里调查一些事情，可以进入谈一谈么？” 孙长林起身开门，两人让了进来。 孙长林果然如龙子涵想的那般，只有165左右的身高，这显然不符合疑犯的身高。 看了看他的书桌，龙子涵客气的问道:“孙老师，你每天放学批作业都会批这么晚么？” 死者昨晚七点左右死亡，龙子涵这么问，是想间接打听一下，看看他昨晚在哪。 孙长林笑着说道:“只是这几天忙了点，这不是要期中考了么？这两天给他们安排了作业，看看他们还有哪里不太懂，也好早点给他们复习一下。” 龙子涵又问:“昨天，孙老师忙到什么时候？” 虽然知道这人不可能跟凶杀案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要问问的。 孙长林回答说:“九点多。” 龙子涵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殷婉红是什么时候？” 孙长林说道:“前天晚上放学，我就没见过她了。” 龙子涵追问道:“前天放学？那昨天呢？” “她昨天没有来，我是想着今天去她家看看情况的，可刚刚过去的时候，大门锁着。” 第1020章 第四个布偶娃娃 紧随其后，孙长林又担忧的问道：“是出了什么状况了吗？” “我们……” 龙子涵犹豫了下，最后选择如实相告:“殷婉红遇难了，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 23us．com” 他本该说“遇害”的，但想了想，还是用“遇难”一词，显得没那么残忍。 孙长林震惊的问道:“遇难？遇什么难？”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那孩子死于昨晚，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节哀顺变。” 孙长林难过的说道:“其实那孩子很聪明，很善良的，只可惜，命不好……” 殷婉红的命当然不好，父母离世，不得不寄人篱下。身体有病，被人嘲笑、排挤。好不容易有个好心人帮助她，叔叔、婶婶还想利用她占人家便宜。 而即便是这么可怜，噩运还是降临了…… 龙子涵问道:“孙老师知道殷婉红的生日么？” 孙长林点了点头，哀伤的说道:“知道，三月三。我还带动班级里的小朋友，一起为她庆祝了生日呢。” 龙子涵问道:“孙老师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生日的？听谁说的？” 孙长林说道:“她生日前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她就告诉我，她只比我晚一天。因为从来没有人给她过过生日，所以，我就组织了一下。” 龙子涵点了点头，向孙长林又了解了一下殷婉红额的近况后，便离开了。 回去的途中，艾琳说道:“一个不谙世事，极少融入人群，从来没过过生日，也没去过城里的孩子，根本没有那么多机会将出生日期泄露出去的孩子。那孩子的出生日期是怎么被凶手知道的呢？” 龙子涵面色不改的反问道:“你不是在查吗？” 艾琳叹了口气，沮丧的问道:“我要是查到了，还用在这问你么？” 随后，艾琳问道:“你还在怀疑户籍档案处的那几个人？他们都是老钉子了，从来没出现过任何问题。而且，他们的户头也没有资金流动的情况。” “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没有资金流动，也并不代表就没有嫌疑。让一个人为自己做事，未必要用利诱不是吗？” 艾琳叹了口气，说道:“行吧，我会继续让人暗中去调查的。”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我哪次没办好？” 说完，艾琳有些忧心的说道：“只不过，凶手如果真的是葛诚的话，他必定是针对你而来。而他背后的人与他一文一武，着实难对付。” 龙子涵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能抓他一次、两次，也一定能抓到他第三次。只求看守他的人不要再玩忽职守了。” 艾琳说道:“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你也不想想葛诚是什么人，他的手能化腐朽为神奇。想要离开那，也并非什么难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已经毫无绅士形象的龙子涵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案件资料，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颓废。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然而即便是不满，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表达出来了。 “喂，我是龙子涵……”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你让我找的，我找到了。” 龙子涵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扫刚刚的颓废，冷声问道:“怎么样？” “如你所料，不过，证据还没有。但是，他们背后还有人，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目的何在。” 龙子涵想了想，说道:“按照计划来，务必要帮我把人和证据都找出来。”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问道:“你确定你惹得起他们么？” 龙子涵不答反问:“难道，我不惹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了？” 对方说道:“反倒是他们那几条疯狗，就能咬断你的脖子了，到时候，我怕你即便是逃亡，路上也会因为他们撞的头破血流。” 龙子涵又问:“你觉得，我会做出后退，逃亡的事情吗？” “当当当。” 敲门声打断了龙子涵的通话，龙子涵说道:“先挂了，你小心点。” 随后，挂了电话，看向门，说道:“进。” 艾琳推开门，走了进来。 龙子涵问道:“查到什么了？” “你不是让我去查葛诚入住疗养院后，都接触了什么人，疗养院是否有新来的病人吗？我查到，有个病人在葛诚失踪后出院的。” 龙子涵皱起眉头，说道:“人呢？” “眼下，这个人已经不知所踪。经调查，这个人入院时所用的身份信息全部都是假的。” 龙子涵说道:“让人去画画像，把这个人的身份翻出来。” 艾琳点头说道:“我知道，已经让人在办了……” 翌日，龙子涵刚刚推开家门，准备上门去的时候，与撞上了第四个布偶娃娃。 布偶娃娃被一根绳子吊住脖子，挂在龙子涵家门前的房梁上。 这次与以往不同，这个布偶娃娃没有腿，只用布围了一圈。己酉年、己巳月、壬午日的布条，被风一吹，随着裙摆抖动着。 如果不是娃娃面相狰狞、恐怖，眼睛下还有红色的，看起来像是血泪一般，干固掉的液体，倒是可以称做是东洋人的“晴天娃娃”。 但是，晴天娃娃是祈求晴天的吉祥布偶，而这个布偶却是象征死亡的诅咒。 “啊！” 身后的杜姐看到之后，吓得尖叫了一声。 龙子涵说道：“杜姐，一个娃娃而已。你要是怕，先回房间里去待一会儿。” 杜姐胆子小，回了房间“避难”。 这会儿，楚伊人走了过来。 “怎么？” 顺着龙子涵的目光看去，她发现了布偶娃娃。于是，她回到楼上，拿了些平时放在家中的简易工具，走上前去，检查了一起来…… 片刻之后，楚伊人冲着龙子涵摇了摇头。 因为现场没有留下指纹，楚伊人只得暂时先将布偶娃娃拿回法医工作室做检验再说。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楚伊人说道：“娃娃上没有什么痕迹，不过，这次布偶娃娃中的填充物与以往不同。” 第1021章 第四个的不同 龙子涵问道：“有什么特别？” 楚伊人说道：“前面三个布偶娃娃中的填充物都是棉花，而这个布偶娃娃中的填充物，都是一些碎布。有的碎布上面，还带着缝合的线。看起来像是缝纫机缝制过的。” 说着，楚伊人将物证拿了出来，继续道：“另外，我们在这些碎布中，发现了一块特殊面料。” 龙子涵将楚伊人递过来的物证拿在手上，一边端详，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可不是一般普通的碎布。” 楚伊人说道：“确实，这种料子叫做花软缎，一般用于做旗袍、被面、棉袄。” 龙子涵皱眉说道：“其他碎布基本都是颜色不一、形状不一的普通面料，而这块面料却比他们要贵上一些。” “而且，这个布偶娃娃是出自两人之手。” 龙子涵疑惑的问道：“怎么看得出来？有什么发现？” 楚伊人指着比偶娃娃背上缝着“己酉年、己巳月、壬午日”的布条，说道：“这个上面的针法，跟别的地方不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拆开的时候就会发现，里面是反针，比较难拆。” 艾琳拿过来一看，说道：“这应该是一个做惯了针线活的老手的锁边习惯。” “我记得，第一个布偶娃娃身上找到过一粒熟芝麻。” 艾琳看向龙子涵，问道：“熟芝麻肯定是凶手不慎，将食物上的熟芝麻留在上面的。或许当时，凶手是刚刚吃过带有芝麻的食物，然后又去制作布偶娃娃，才使芝麻落在了娃娃中。” 龙子涵说道：“而那个时候，填充物是非常普通的棉花。熟的芝麻、普通棉花，这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是过着普通生活的人家。” 艾琳点头说道：“是的，但是现在，布偶娃娃的填充物是各式各样的碎布。” 龙子涵总结道：“而且，制作布偶娃娃的‘大本营’，有可能已经换掉了。又或者，这个布偶娃娃根本不是出自两人之手，而是制作人与前面三个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龙子涵的话让人不由心惊。 “我们在第一个偶尔娃娃身上发现了葛诚的指纹，布偶娃娃有可能是出自他手。但现在，也就是第四个布偶娃娃的制作人可能有两名。而之前的案件也有显示，凶手是有同伙的，所以，这个布偶娃娃有可能是同伙制作的。而现在这样看，如果我们所怀疑的是真的话，对方可能不仅仅只是同谋或者说是指使者。有可能在疑犯落网后，布偶娃娃凶杀案还会继续。” 一个尚且难以对付，现在又多了一个，简直是要了人命了。 莫北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龙子涵不答反问：“不同年的四月四出生的人，数量应该很庞大吧？” 刘元恒点头说道：“龙少，这个数量实在太惊人了，我们……” 龙子涵抬起手，示意刘元恒停下来。 他说道：“先别慌，情况我都心里有数，天黑之前就会有消息了。” “消息？什么消息？”赵小虎惊讶的问出了众人心中的问题。 龙子涵不语，转过身，看向窗外阴郁的天气，幽幽地道了一声：“散会……” 女子闺阁，马蓉蓉一身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一边吃着身旁人拨好的龙眼，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儿，俨然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来：“小姐，程市长的夫人海蒂来了，称要拜访您。” 马蓉蓉手下一顿，抬头看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而后，冷声问着身边的人：“你说，她来做什么？” 身旁的人放下手里的龙眼，拿过毛巾擦了擦手，猜测着说道：“或许是那边出了状况。” 马蓉蓉当即冷了脸，略带怒意的问道：“不可能，你在质疑我的智商吗？” 男人立刻低下头，承认道歉：“清志不敢，请小姐恕罪。” 马蓉蓉瞥了一眼清志，看向门口方向，说道：“将人请进大厅，我稍后就到。” “是，小姐！” 下人走后，清志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您去合适吗？恐怕来者不善。” 马蓉蓉冷笑一声问道：“他们何曾对我善过？” 随后，她颇为无奈的说道：“那个老女人都已经亲自上门了，我不见，更显得我这儿有问题，咱们可能平白无故被人连累了去。” 清志点头说道：“小姐说的是，那清志送小姐过去。” 马蓉蓉很是不屑的说道：“不用了，你在这儿守着吧。高鹤走了才多久，本小姐就立马领回来个男宠，说出去也是不大好听。” 那人低眉顺目的应道：“清志明白了。” 紧接着，清志将马蓉蓉抱了出去，放在了门外的轮椅上。 见马蓉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清志的神色上，这才染上一丝担忧和不甘…… “好久不见，夫人越发的国色天香呢。” 马蓉蓉恭维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海蒂转过身，朝着大厅门外看去。 只见马蓉蓉坐在轮椅上，笑的十分从容，就好像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 海蒂冷笑一声，说道：“不及马小姐倾国倾城。” 马蓉蓉客气的让座：“夫人快请坐……来人呐，上茶！” 海蒂说道：“不必麻烦了，这茶恐怕要去我那喝了。” “哦？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 马蓉蓉虽然表情未变，但眼眸中的冷声已经藏不住了。 海蒂见此却是有些心理平衡了，她转移的话题，问道：“不是说，马小姐的腿不是说经过治疗以后，已经安装假肢了吗？为什么还不能走路？” 马蓉蓉脸色顿时一阵难看了起来，碍于海蒂的身份她不好发作，只是淡淡是说了句：“夫人的消息真灵通，我这府里的人都不清楚。” 这是嫌她手伸的太长，管的太宽了。 本以为海蒂会尴尬，却没想到，她竟然神色淡定的把这话接下来了。 “都是大家大业的，谁没几个朋友在国外呢，是不是？” 第1022章 涤纶缝纫线 马蓉蓉纵使恨的咬牙切齿，也不能表现出来，好悬就给憋出了内伤。 马蓉蓉说道：“劳夫人费心，我这腿确实已经装了假肢，但走起路来还是不太舒服，所以，只能先慢慢适应了。” 海蒂点了点头，看似很随意的问道：“不知，马小姐相不相信命理？” 马蓉蓉看着海蒂，阴阳怪气的说道：“曾经是不信的，不过后来，我倒是信了算命的说我是大富大贵、一生平步青云之相。” 海蒂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马小姐信，那我的事情也就好说了。” 马蓉蓉挑眉问道：“哦？什么事呢？”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丈夫和儿子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于是，我就去找了个半仙儿批命。半仙儿说，我这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轻则，可能会缺胳膊少腿，重则，兴许会命丧黄泉。” 马蓉蓉挑了挑眉，说道：“这么严重啊！” 海蒂说道：“不过，半仙儿也说了，只要我请到了命中的贵人回去镇宅几日，煞气必然会消散，这个大劫也可平安度过。” 马蓉蓉看向海蒂，这回却是不说话了。 只听海蒂继续道：“半仙儿说了，我命中的那位贵人，就是马小姐。所以，我想请马小姐大发慈悲，跟我回去镇镇宅邸。” 听到海蒂的这个决定，马蓉蓉差点从轮椅上掉下来。 她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海蒂笑的很温柔，说道：“马小姐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马小姐在市长府里过上英国王爵般舒适、安逸的生活。” “我……” 不等马蓉蓉拒绝的话说出口，海蒂便说道：“我府上有位英国王氏非常希望见到马小姐，他很钦佩马小姐的魄力，想与马小姐探讨一下经商之道。” 海蒂的话，将马蓉蓉想要拒绝的话，全部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马蓉蓉如果此时还要拒绝，那么，就是不光是拒绝市长夫人，还是拒绝了英国王室。 这将来的麻烦恐怕会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可怕而又麻烦。 马蓉蓉只得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那好吧，就请让我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我会尽快跟夫人一起启程的。” 海蒂说道：“咱们的市长大人就在外面的车上等着我们，马小姐还是不要麻烦了，回头我让人给马小姐新买几件漂亮的。” 马蓉蓉心中暗恨，却也知道，自己拿她无可奈何。 她咬了咬牙，说道：“那就走吧……” 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马蓉蓉跟着程颐夫妇来到了市长府。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蒙巴顿伯爵，这位是商界的鬼才少女马蓉蓉。” 蒙巴顿看起来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不过，从他的容貌和气质来看，还是十分具有魅力的一位男士。 蒙巴顿走上前去，右手摘下帽子，微微鞠躬，而后，自我介绍道：“美丽的女孩儿你好，我是蒙巴顿，很高兴认识你。” 马蓉蓉因坐在轮椅上，不便行礼，只点了下头，礼貌的说道：“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来到这个国家后，我听过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我很钦佩你小小年纪就能有那样的能力。” 马蓉蓉回道:“您抬举了，那些传言都是大家闲来无事说说的。我不过是受了长辈的托付和教诲，知道在遇到什么情况做出什么反应罢了。” 蒙巴顿说道:“无论如何，马家在马小姐手中壮大起来是事实，马小姐的能力是十分只得我们肯定的。” 马蓉蓉说道:“所谓先人种树后任乘凉，我不过是沾了光，有些可以豪赌的资本。或许是我比较幸运，每次都能赌赢。” 只听蒙巴顿笑着说道:“就是不知道马小姐这次有没有那么好运了。” 马蓉蓉微微一愣，而后回以微笑，说道:“我很期待结果……” 翌日，天还没亮透，一具与布偶娃娃一般模样，没有双腿的女尸，被绳索勒紧了脖子，悬吊在西街尽头的门梁下。 刘元恒跟在龙子涵身后，汇报道“龙少，十分钟前，一名环卫工人来打扫时，看到了悬吊的尸体，报了警。” 龙子涵观察着现场，点头示意刘元恒继续说下去。 刘元恒说道:“我们已经问过附近的人，死者并不是附近的住户。昨晚到案发，附近的住户也没有见到或者听到异常情况。” 这时候楚伊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初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超过10小时，双腿切割伤，十分整齐……” 警局，会议室。 楚伊人依照惯例汇报着尸检：“根据死者的骨龄看，死者应该在31岁左右。死者死于昨天下午三点至四点之间，死因与之前三名死者吻合，死于杜鹃。不同的是，这次的案件中，死者的双腿被斩断后，不见了。” 龙子涵问道：“物证呢？” 王晓光说道：“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根属于葛诚的头发，除此之外，没能找到更多的痕迹，不过，我们在绳索上发现了一根涤纶缝纫线的线头。” 龙子涵皱眉问道：“什么是涤纶缝纫线？” “涤纶缝纫线，一般被人叫做珠光线。因为涤纶线有强度高、耐磨性好、缩水率低、吸湿性及耐热性好，耐腐蚀、不易霉烂、不会虫蛀等优点，被广泛地应用于棉织品、化纤和混纺织物的服装缝制中。另外，涤纶缝纫线还具有色泽齐全、色牢度好、不褪色、不变色、耐日晒等特点。” 解释完以后，楚伊人的重点来了。 “更重要的是，这种线与第四个布偶娃娃填充物中缝合布料的线吻合。” 龙子涵说道：“第四起案件中出现了缝纫机缝合过的碎布填充物、造价不低的花软缎、涤纶缝纫线，怎么看，怎么像是裁缝店。” 赵小虎嘴角抽了抽，说道：“葛诚和裁缝店？听起来为什么觉得根本不搭……” 葛诚那种人，怎么会出现在裁缝店？在裁缝店做那么恐怖的东西，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第1023章 不明意图 龙子涵又说道：“不过，我们似乎忽略了一样东西。” 艾琳问道：“草木灰是吧？” 龙子涵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在思考案件问题上，艾琳确实是与自己最有默契的人。 龙子涵说道：“在第三个布偶娃娃身上，伊人他们发现了草木灰。葛诚可是不抽烟的，这草木灰怎么回事？难道是近期染上的烟瘾？还是说……” 说到这里，龙子涵停了下来，众人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随后，龙子涵叹了口气，硬生生的转移了话题，说道：“不管这些了，先说说尸体吧！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往，凶手最起码保证了死者尸体的完整性。而这次，他却砍断了死者的腿，为什么？” 刘元恒猜测的问道：“或许是扔去别的地方？” 艾琳摇了摇头，分析道：“不，我认为更大程度是想收藏。” “收藏？”艾琳的话让赵小虎表现的十分震惊。 艾琳说道：“凶手在之前，推出了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的完整性尸体来吓唬我们。然而现在，第四具尸体却没有保证完整性，为什么？除了收藏，真的可以不做他想。” 赵小虎莫名的问道：“收藏来做什么？” “或许可能是做一具新的尸体。” 艾琳的猜测让众人不由得背后发冷。 龙子涵说道：“艾琳曾经说过，凶手可能对自己的过去和家庭背景不甚满意。我想，留下腿部，或许就是想用最完美的肢体部位，从新制作一个对于他来说最重要，且与他印象中极为相似的人来。” 艾琳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具女尸，所以，他要做的是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女人。而对于歌城来说，最重要的女人应该是魏玲了。” 龙子涵问道：“那么，他的帮凶是图什么？” 一个问题，问的四下寂静，众人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片刻后，龙子涵无奈的吩咐道：“暂且先根据死者的年纪和体貌特征，去把死者的身份翻出来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一天下来，死者的身份始终没有查到，这让众人的心情，焦灼的不成样子。 本来连环凶杀案不破，凶手逍遥法外就够让人上火的了。现在，死者的身份竟也成了迷，这是要逼死人啊！ 晚间8点，龙子涵无奈的从警局走了出来，开着车，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只见闫皓坐在他父亲的病床前，捧着一本书，打着瞌睡。 龙子涵拍了拍闫皓的肩膀，叫醒了他，说道：“困了就去床上睡吧。” 因为龙百川的情况特殊，龙子涵把闫皓和龙百川安排在了一个病房内，这样，杜姐她们两个轮班伺候的时候，不用来个病房来回跑。 而闫皓在这陪着父亲，也算多个人照顾、陪伴。有闫皓这么能闹腾的人在，希望将自己困在自己精神世界中的父亲不会太过无聊。 龙子涵这一拍，倒是让闫皓精神了过来。 闫皓说道：“表哥我在给姑丈念书，书的内容太乏味，给我都念睡着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书。 龙子涵一看书名，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拿过闫皓手中的言情小说，说道：“小皓，我爸根本不喜欢这些情情爱爱的小说，给他念这个，你不如找些报纸给他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闫皓眼睛红红的说道：“我就是想天天在姑丈耳边念这些无聊的东西，念到他心烦跳起来抽我。” 龙子涵一愣，而后，将小说还给了闫皓，说道：“小皓，谢谢你。” 闫皓说道：“表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龙子涵摇了摇头，打断了闫皓自责的话，说道：“不，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 闫皓莫名的问道：“什么？” “没什么，你只要知道，你跟我爸在这很安全，你们只要每天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过了这段时间，案子破了，就天下太平了。” 龙子涵的话让闫皓有些疑惑，但他深知这些事不是他能打听的，他也懂事的不去追问。 他转移了话题，问道：“表哥，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龙子涵说道：“刚刚下班，路过医院，不放心，想着过来看看你们。” 闫皓调侃道：“你路过？表哥你现在成了表嫂家的上门女婿了？” “这碗软饭我吃的挺香。” 说完，龙子涵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龙百川，说道：“我爸要是不醒过来，我就决定把你嫁出去，然后端起楚家的铁饭碗，吃到老。” “什么？”闫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龙子涵说道：“反正我也没时间去光耀门楣，想想以后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了，还是有些激动啊！” 闫皓撇了撇嘴，说道：“姑丈醒来以后，一定会揍你的。” 龙子涵微微一笑，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满怀期待的说道：“我等着……” 与此同时，市长府内。 马蓉蓉端着一杯热牛奶，一边吹凉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还留下了一抹白色的“小胡子”。 若不是了解她的品性，这会儿，程颐恐怕还真会觉得这姑娘如同偷吃东西的猫儿一般可爱。 要知道，这马蓉蓉上一秒钟还可爱的如同小猫，下一面就会张开爪牙，将猎物连皮带骨的吃下去。 程颐问道：“马小姐这么晚了没在房间？” 马蓉蓉轻笑，说道：“在家的时候总是有人暖床，来了这里，忽然一个人躺冰冷冷的床上，还身上有点不太适应的。” 说完，她看向程颐，问道：“程市长呢？这个时间出来走动是为了什么？” 程颐看着马蓉蓉的脸，冷声说道：“心有所念，睡不着。” 马蓉蓉轻笑了一声，说道：“市长大人忧国忧民，小女佩服。” 程颐冷哼了一声，满怀情绪的说道：“我可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不想自己在任期间，让本该我说了算的地方，任由别人胡作非为。” 马蓉蓉神色不变的说道：“市长大人说的是……” 第1024章 舞蹈家的出租屋 第四起凶杀案爆发后，没有如前几宗调查那么顺利。 案发后的第三天…… 办公室。 艾琳、莫北跟龙子涵正在讨论案件，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 刘元恒走了进来，打了个招唿：“龙少，艾琳、莫北也在，正好……” 龙子涵问道：“这是有消息了？” 刘元恒点了点头，汇报道：“死者名叫郭梅，不是上海滩本地人，是一名舞蹈演员。” 艾琳恍然大悟：“死者是舞蹈演员？难怪会被凶手斩断了双腿……” 舞蹈演员的腿，必然是美丽的。 凶手如果是想从新塑造一个他心目中最完美的人出来，必然是要用他心目中最好的部位。 但是，舞蹈演员、四月初四，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凶手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的这么一个，符合他内心标准的存在？ 刘元恒说道：“一个月前，她告别了舞台，从湖北老家来到上海，准备开个舞蹈班，就此跟家人失去了联系。” 坐在龙子涵办工作对面的艾琳，忍不住的问道：“她家人不着急么？不报警找一找么？” “她虽然31岁，但却为了跳舞一直没有家人，家中只有父母和两个哥哥嫂子。因为她以前也非常忙，家里一两个月才收到一封平安信的事儿也是常见的。所以，他家里的人都习惯了，也就没有当回事。” 龙子涵问道：“人生地不熟，她为什么来到上海滩开舞蹈班？” 刘元恒摇头说道：“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因为我们张贴了她的照片后，被她的房东认了出来，我们这才知道了她的身份。” 龙子涵又问：“死者的家属什么时候到？” 刘元恒回答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火车于明天傍晚到。不过，房东已经在会客厅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站了起身，说道：“走，去见见。” 来到会客厅，见那位房东女士拘谨的坐在桌前，手足无措的样子，艾琳安抚道：“女士，不用紧张的，咱们龙局只是问些简单的问题。” 房东女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毕竟，她的租户被人杀害，还是以那么惨烈的方式对待尸体，让胆小的她想一想就有些害怕。 龙子涵问道：“许女士，你最后一次见到郭梅是什么时候？” 许美兰回答说：“十几天前吧。” 龙子涵追问：“十几天前？” “十……就是上个月二十五，我老公那天发工资，正好人还在家。因为她的房间因为线路老化忽然断电，她上我家找到了我，让我给处理一下。我就叫上我老公，去给她换了线，该修理的地方修理好了。” “你们离着远？”龙子涵问到。 许美兰回答说：“也不是很远，但我不经常过去那边。都是收房租的时候才会过去看看的。” 龙子涵又问：“她什么时候跟你租的房子？” 许美兰回答说：“她租房子那天是三月初五，她刚刚到上海第二天。” “你怎么知道那是她到上海滩的第二天？而且，你记得这么清楚？” 许美兰立刻解释道：“我跟她签了租房合同的，合同我都带来了。” 说着，她把租房合同拿给了龙子涵。 所谓的合同，其实就是许美兰自己写的租房价格、时间，让郭梅签了个字而已。 不过，从上面的日期看，郭梅是打算长期住在许美兰的这间出租屋中了。 紧接着，又听许美兰说：“她来跟我租房子的时候跟我说，她昨天刚刚到的上海滩，听人说这一带租房子的多，过来以后，第一个就看的就是我的房子。还说我们挺有缘的，让我给她便宜一些，她要长租。我看她一个女人，千里迢迢的来到上海滩讨生活，一时心软，就给她便宜了几块钱。” 龙子涵又问道：“有没有听她提过，她来上海滩说什么的？” 许美兰点头说道：“这个我听她说过，她是准备开个舞蹈班，正在找教室场地。” 龙子涵问：“她准备一个人开班舞蹈班么？” 许美兰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不清楚，我当时问过，她人生地不熟的，为什么来上海滩开班舞蹈班。” 龙子涵问道：“当时她怎么回答的？” 许美兰皱着眉，有些不太理解的说道：“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我，我也不好再多问了。” 龙子涵问道：“徐女士，能不能带我们去郭梅租住的屋子去看看？” 许美兰点了点头，说道：“可以的……” 跟着许美兰来到郭梅住的地方，许美兰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这屋子里面装扮的很是精致，华美，看得出，郭梅对这个房子很用心。 许美兰一边带着他们往屋子里面走，一边说道：“我上次跟我老公来这儿，真是差点都没认出来这是我家房子。” 说完，她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她是我见过的租户中，气质最好，人最美，对我这个房子最用心的人。只可惜……” 房间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身段优美、舞姿曼妙的美人画像。美人回眸一笑的脸，被定格在画像上。 画像上的美人正是郭梅。 她飞身舞池的画像，无论是从画工还是从画像上的舞蹈看，都充满浓重的艺术气息，一眼望去，美轮美奂。 龙子涵问道：“她这副画像哪来的？” 这幅画看起来很用心，该是郭梅正在跳舞的时候作的。 而这画像色彩鲜艳，纸张很新，看起来是新出炉不久的。 许美兰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啊，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估计是花钱请人画的吧。” 龙子涵问道：“这附近有画画的人吗？” “没听说啊。” 龙子涵又问：“郭梅找到舞蹈教室了么？” 因为画像上，郭梅在一个很空旷的场地跳舞，看起来，很像是舞蹈室，所以，他还是很有必要询问一下舞蹈教室的事情。 许美兰说道：“这我哪知道啊！” 龙子涵来到桌前，翻找间，从郭梅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 第1025章 初恋情|人 他翻开日记，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日常小事以及喜怒哀乐的心情。 龙子涵一手捧着日记，一手朝后翻去，发现其中一张这样写道： 我把我最青涩的初恋给了你，你回复我的是远走他乡。 我把我最最贵的爱恋给了你，你回复我的却是杳无音讯。 我把我这一生最美的一支舞献给你，你回复我的是一副画。 我决定，给你最后一样东西，无论你回复与否。 那是我这一生的执着留给你，我的爱…… 这篇日记充分的证明了，郭梅来到上海滩开舞蹈班，并非是创业那么简单。 这位舞蹈家虽然热爱事业，年过30，但却对爱情依然保持的执着。 向周围邻居大致了解了一下郭梅最近的情况，在没有任何线索后，龙子涵一行人回了警局。 翌日傍晚，郭梅的两个哥哥抵达了上海滩，随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警局。 在两个朴实的男人“惊天动地”认尸之后，龙子涵向两人询问着他们妹妹郭梅的情况。 “两位，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郭女士为何31岁却还没有归宿？” 大哥郭宏说道：“她一直都在跳舞，以前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最后都无疾而终了。” 二哥郭扬点了点头，赞成的说道：“她对这方面确实兴致淡淡，我们的父母也是经常劝说她，不要为了事业耽误自己的人生。可她总是听不进去，反而接了一场又一场的演出，让自己忙的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龙子涵问道：“不知，两位是否知道郭女士的初恋……” 郭扬问道：“汪金铭吗？” “郭先生知道？”那还真是太好了。 郭宏点头说道：“这事儿我们都知道，汪金铭跟我妹妹是青梅竹马，后来，那小子父母去世，他拿着家里的钱去学了画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看来，郭梅家中墙上的画，就是那位汪金铭所画的了。 龙子涵问道：“汪金铭现在在哪？” 郭扬摇头说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不过，曾听村里的人提过，说汪金铭成家生了孩子，听说过的还不错。” 龙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可以说得通了。 “你们知道他今年多大岁数吗？又或者说，你们知不知道他的一些具体的信息？比如出生年月之类的？” 那个汪金铭一定就在上海滩，只要是在上海滩，总能有希望将人找出来。 所以，能要到的信息，还是尽量收集齐一些，方便找人。 找到汪金铭，或许能多了解一些有关死者郭梅的事情。 郭宏回忆着说道：“我记得，他就比我们家妹子大二十二天，我妹子是九月二八的生日，那汪金铭应该是九月初八。” 龙子涵又问：“那，汪金铭有没有什么特征？” 郭扬说道：“我记得他眉心上有颗痣，小时候，他本就长的唇白齿红的，又因为那颗痣，不少被人嘲笑是小姑娘。” 再向郭家两位兄长了解了一番情况，龙子涵向两人道了谢，随后，吩咐刘元恒和莫北去寻找那位叫做汪金铭的画家。 随后的时间里，警方找出了3个与汪金铭同名同姓的人而出生日期又相吻合的人。而其中一人是从湖北迁户来的，他们几乎立刻就认定了这个汪金铭就是那位画家。 案发后的第六天一早，龙子涵与艾琳找上门去。 敲开了门，门里面站着一个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文秀气的男人。 男人的衣服上和手上还沾着颜料的鲜艳色彩。 龙子涵问道：“你好，请问，你是汪金铭汪先生吗？”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也不失为是打开话题的一个方式。 “你们是……” 两人拿出了证件。 龙子涵说道：“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些有关郭梅的事情，希望你配合。” “什么？调查郭梅？”汪金铭惊叫到。 屋里传出一道女人的唤声：“金铭，是谁啊？” 汪金铭脸色难看的说道：“啊，没事，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带着龙子涵和艾琳走到了胡同拐角，避开了人群后，汪金铭问道：“到底什么事？” 龙子涵问道：“汪先生可认识郭梅？” 汪金铭一愣，而后，脸色不善的点了点头，说道：“认识，你们什么意思？郭梅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龙子涵不答反问：“汪先生本月初三下午三点至四点之间在哪里？” 汪金铭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在家画画。” “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汪金铭脸色难看的说道：“我老婆和岳母。” “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汪金铭说道：“我老婆不久前小产，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里养身体。岳母也我来这里住了好些日子，帮忙照顾着，一直到昨天才回家去。” 龙子涵又问：“汪先生什么时候见的郭女士？” 汪金铭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刚刚来上海滩的时候，找过我，怎么？” 龙子涵依旧没有回答，继续问道：“汪先生最后一次见到郭女士是什么时候？” 汪金铭回忆了一下，说道：“五天之前的下午吧！” 艾琳问他：“你老婆小产，岳母都上门帮忙照顾，你还有心情多次会见老情人？不怕后院失火？” 汪金铭叹了口气，说道：“总归是我食言，欠了她，我不想她以后一直这么下去，但也不想让她抱着回忆和遗憾这样孤独的生活下去。” 艾琳不屑的说道：“汪先生真是善良。” “善良”二字，艾琳说的格外重音。 听出艾琳语气中的不善，汪金铭看向艾琳没好气的说道：“不知两位还有什么事？你们要知道的我已经如实相告了，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先回去了。” 龙子涵不受“炮火”影响，问道：“郭梅跳舞的那副画，是你为她画的吧？” 汪金铭点了点头，坦然的说道：“对，我为她画的，就是那天画的。” 龙子涵问道：“那副画是在哪里画的？” 汪金铭回答说：“她新盘下来的舞蹈教室。” 第1026章 打草惊蛇 果然，汪金铭是知道的。 龙子涵问道：“那个舞蹈教室在哪里？” 汪金铭回答说：“双忠路横荷街小巷子二楼。” 龙子涵问道：“画完那副画后，你们就散了？” 既然那天下午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分手的地方总归不该是舞蹈教室吧？ 汪金铭说道：“后来，我把画送给了他，紧接着，我们就一路聊着离开的，到双忠路路口就分道扬镳了。再后来，她也没来找过我。” 随后，他看向龙子涵，问道：“郭梅到底怎么了？” 整理好思绪，龙子涵将实情告知：“郭梅她遇害身亡了……” 来到汪金铭所说的地址，龙子涵找到了郭梅盘下的那个舞蹈室，并找到了这间房的房东太太，让其帮忙把门打开。 来到舞蹈教室，入眼的是看起来有些空旷的房间。 明亮的窗户下，装着一排把杆，对面一面巨大的镜子。装修简单，房间干净、整洁而不失大气。 房东说道：“郭梅大半个月钱租下我这个房子之后，就托我去找了个装修队给这屋子装修。不过，因为简单，三天不到就弄好了。” 龙子涵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郭梅是什么时候？” 房东自己家的店面就在楼下，只要郭梅来，就能遇见。 房东想了想，说道：“几天之前，我见她带着一个男人上来过，当时，那男的还背着一个这么大……” 说着，房东用手比划了一下继续道：“这么大的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长方形。” “画架！”艾琳看向龙子涵说到。 龙子涵问房东：“是五天之前的下午？对方长相斯文，带着眼镜？” 房东说道：“对对，正是，我看他们上去的时候有说有笑的，离开的时候似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上去的时候，郭梅对汪金铭抱着心思，下来的时候，汪金铭婉转的拒绝了郭梅的情谊，郭梅哪里还能开心的起来？ 离开舞蹈教室之后，艾琳一路走一路碎碎念着：“也就是说，五天之前的下午，郭梅带着汪金铭来过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间舞蹈教室了。可一直到死者遇害之前这段时间，她都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怎么就遇到凶手了呢？” 龙子涵也跟着思索着，但没有像她一般话痨…… 第七天，又该是收到布偶娃娃的日子了。 从龙子涵紧绷着的脸就可以看得出，这个人是有多么的压抑和紧张了。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压低帽檐的帽子，抱着一个盒子，神神秘秘的，朝着龙子涵的停在警局门前对面马路的车靠近。 正当他走到车前，准备开车门的时候，被身后突出其来的力量按在了车窗上。 “啊！” 只听那人杀猪一般的惨叫。 莫北冷声问道：“你是谁！” 这人这么怂，绝不可能是那个变态。 对方说道：“你松开我，你松开我，疼……” 警局，审讯室。 龙子涵拿过那个空盒子看了看，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对上龙子涵冰冷的眸子，男人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就是一个干小活的，对方一过来，就扔给了我一个盒子，让我放在那辆小汽车上……” 龙子涵问道：“你是开锁的？” 对方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叫王小锁，开锁、配钥匙就是我的职业。” 龙子涵又问道：“当方长相、声音可记得？” 王小锁摇头回答说：“他带着口罩和帽子，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给我看的。” 龙子涵问：“小本子？也就是说，对方写字就收回去了，你并没有拿到字条对吗？” “对。” 龙子涵说道：“是男尸女？对方的身材如何？” 王小锁回答说：“是男人，不高，看起来比我还矮半头。” 王小锁也就1米7左右，比他还矮半头，对方也就1米65左右的身高？ 龙子涵又问：“你怎么确定是男人？” 王小锁回答说：“有喉结啊，我看到他喉结了……” 这一次打草惊蛇，弄乱了凶手的计划，他们没有收到布偶娃娃，也不知道凶手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担忧的情绪再次升起，龙子涵有些按耐不住，最终，回到办公室，播出去了一通电话…… 夜深人静之时，一道身影从大宅院中窜出，而后，上了车，一路向西奔去。 与此同时，市长府内灯火通明。 程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对身旁的马蓉蓉说道：“马小姐还真是从容不迫。” 看似平静、祥和的夜，没人知道，它蕴藏着怎样的可怕。 经过这一夜，谁知道上海滩会变成什么样？ 马蓉蓉轻哼了一声，说道：“毕竟我只是个看热闹的人，不是吗？” 程颐笑了笑，说道：“究竟是不是看热闹，我想，龙子涵会拿出证据来的。” 马蓉蓉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说道：“市长大人，好歹我们也是相识一场，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程颐神色不变的说道：“能够变相教唆，且不沾一身血腥的解决身边所有的麻烦，马小姐一直是我心目中的高人。” 马蓉蓉回道：“只可惜，咱们始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不然，我还能收下你这个知己。” “马小姐的知己我可不敢当！” 马蓉蓉问道：“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把我请来市长府‘小住’几日的。” 程颐问道：“为什么不怀疑是龙子涵？” 马蓉蓉说道：“我也算跟他交手过几次，他可不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他只看证据，不会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妄下判断。” 程颐目光闪了闪，说道：“的确不是他，不过，将你请过来，总归还是能让人放心下来的。” 马蓉蓉说道：“也对，这样时时刻刻看着我，可以以防万一嘛。” 另一边，一间小小的暗室内，一名男子被镣铐和铁链困在铁笼之中，如同野兽一般，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第1027章 尽在掌握 “啊……啊……” 原本该是安静的空间，而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伴随着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慎人。 来人冷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里面走出一名身穿白色长衣的男人，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随后，他立即拉过来人，向外面看去。 来人安抚道：“放心吧，没有人跟着。” 紧接着，他问道：“那人反应如何？” 白衣人摇了摇头，回答道：“一直无法恢复神智，身体机能正在退化，外表看似强悍，但外强中干，实际上，他的内脏已经进入衰竭阶段了。” “还能撑多久？” 那人拿出一支针，为铁笼中的人注射之后，说道：“可能就几个钟头了。” 来人皱眉说道：“那边已经有所发觉，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人了，而我们现在谁都靠不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我们的计划……” 来人丝毫不做迟疑的说道：“今晚执行最后的‘a’计划。” “你疯了？” 来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疯了？我为了这个计划坚持了多少年？整整十年！你让我怎么甘心每次眼看要成功的时候输给他？” 此刻的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时可能一口咬死试图靠近他人。 “胜败在此一举，我不会允许有人再妨碍到我。现在，整队出发。” 身穿白衣的人看向来人，问道：“那他怎么办？” 他冷声说道：“原本就是棋子一颗，现在他左右都是强弩之末了，没有了作用，还管他干什么？” 白衣人问道：“那我们分头行动？” 来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锁定在那边，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更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 半夜三更，当十几名黑衣人从一辆看似已经废弃的车库中走出来的时候，突然一阵强烈的灯光射来，众人皆是移开目光，抬手阻碍灯光给眼睛带来的不适感。 而与此同时，对面传来声音：“小林清志先生，久仰大名。” “龙子涵！” 这个名字从小林清志的口中说出，让人听出了仇恨的味道。 此时，小林清志等人才发现，他们已经被龙子涵带来的人端着重火力枪械包围了。 龙子涵说道：“小林清志，男，29岁。细菌战、特务战中的最高执行长官，曾与我们多次交手。而可笑的是，我竟然以为，罪魁祸首已经被我抓了。” 看着小林清志那睚呲欲裂的模样，龙子涵并没有把这当做了一回事。 他继续道：“虽然你已经被东洋革职，可你的‘伟大’理想却没有停止。你一直在研究细菌，妄图再次挑起战争。” 小林清志说道：“成王败寇，现在随你怎么说都行了。” 龙子涵也不恼，说道：“经调查，马蓉蓉在去了美国治腿、安假肢的过程中，跟东洋人之间有往来。这个人就你，马蓉蓉回国之后，你成了马蓉蓉表面上的新宠，藏身于马府之中。” 小林清志冷着一张脸，说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查到我？” “若是她自己，她不会将事情弄得这么复杂，也不会这么轰动。所以，我始终坚信，这一次，马蓉蓉的身后是站了人的。而这个人的目的，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 说着，龙子涵靠坐在车头上，说道：“在布偶娃娃凶杀案的第二具尸体之后，现场就在没有出现过葛诚的指纹、脚印，而留下的也仅仅是头发而已。而后面几具尸体被放置的地方，都是不会留下脚印的地方。” 龙子涵双手环抱在胸前，仰头望着漫天星河，说道：“我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是有人代替了葛诚的位置，以他的方式，杀了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被害人。” 小林清志听了，藏在袖子中的拳头握的更加紧了。 只听龙子涵继续道：“儿小林先生你，借用马蓉蓉‘新男宠’这个被人看不起的身份和她对我的仇恨，偷偷的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研究室。” 龙子涵有些不懂，他们东洋人为什么每次都找这么阴暗的地方做研究，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认定为可疑。 如果自己是他，他绝对会光明正大，让任何人从表面上看起来，都不会觉得可疑。 “无论外面闹得多风风雨雨，你都可以一边窥探龙千行、龙嘉麒的细菌研究成果，一边时刻准备向我实施报复。” 而可惜，细菌研究所那边，他已经交代过，小林清志他们始终没有机会得手。 “你和你的人一直在上海滩，也一直在追查那些布偶娃娃杀人案，就算发现后面案件的疑点，你们也从来没有转移过注意力。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找到了我？你一直在案中看着我？” 龙子涵说道：“你既然视我为敌人，就该了解我，我曾为叛国者段云吉正名。这个人情，他总要还的。能躲藏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他总是有些过人的长处的。” “是他发现我和马蓉蓉在美国接头了？” 龙子涵说道：“事实上，自从马蓉蓉离开这个国家的当天，我就已经联系了他，让他帮我时刻注意着马蓉蓉。” 小林清志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个时候，你不是沉浸在你母亲去世的痛苦中吗？” 龙子涵说道：“小林清志先生，我那个时候只是痛苦，而不是智障。” “嗤……” 不知是谁，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笑了出来。 龙子涵没有在意，继续道：“我怎么可能就让马蓉蓉这么轻轻松松的离开？既然我怀疑她，就不可能由着她带着满身罪孽，离开我的视线。”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小林清志沉着脸问道：“你有证据？我的身份是最高机密，你们哪里得知的？” 说完，他勐地回过味儿来，说道：“是那个小偷？” 龙子涵扬声道：“小林清志先生，伊恩虽然是个偷儿，但是，他做的事要比你伟大的许多。” 第1028章 一网打尽 的确是，伊恩就算是个偷儿，也是个雅偷儿。 而且，他真的是做过几件了不得的大好事。 伊恩跟这个总想着用“不要脸”的手段侵略他们国土，祸害百姓的小林清志相比，绝对是光明磊落、高风亮节了。 小林清志有些惊讶的问道：“所以，我们扔出了一个人去投石问路，让你们觉得自己打草惊蛇的时候，你们其实将计就计，已经开始着手部署，把我们一网打尽？” 所谓的“投石问路”，就是那个送去空盒子的人。 龙子涵微微歪过头，用小手指挠了挠头，无所谓的说道：“对啊，怎么样？惊喜吧？” 小林清志愤怒的说道：“你们这些狡猾的支那人！” 龙子涵神色淡然的说道：“让你多年来的心血付诸东流，还真是抱歉。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随后，不管小林清志一口一个“支那人”的谩骂、羞辱，龙子涵派人将小林清志一行人逮捕、带走。 紧接着，龙子涵和莫北等人进了这个被废弃的车库之中。 车库中，一座架起的铡刀悬在一张桌子上，一看就是要命的玩应。 龙子涵吩咐道：“探查血迹反应。” 虽然没有带来楚伊人，但有王晓光在，莫北他们跟着一起帮帮忙，还是可以完美的收集好现场的。 王晓光点头应道：“是！” 当来到车库尽头时，他们发现了一个铁笼。 龙子涵走上前去，看着铁笼中的人，他叹了口气，问道：“葛诚，你还好吗……” 那个车库中，不仅有被害人的血液，还有他们的头发。 可见，那里，就是葛诚虐尸的刑房。 而葛诚因为被他们做了人体细菌实验，在送去医院的途中已经死亡，尸体被直接拉回警局…… 审了小林清志一个通宵之后，熬夜的龙子涵竟然神清气爽的走出了审讯室。 这时，艾琳正带着铐着手铐的马蓉蓉迎面走来。 “呦，马小姐，作够了？”龙子涵问到。 马蓉蓉说道：“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 龙子涵回道：“我也很搞不懂，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明明大有前途，为什么往死里作。” 多次教唆自杀、教唆犯罪、勾结外邦、叛国，哪一项罪名都够让曾经光鲜亮丽的大小姐牢底坐穿了。 葛诚虽然是凶手，可他并不是多么的丧尽天良。 单纯、天真的他，或许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蒙骗和指使。 马蓉蓉一样怪气的说道：“左右我这种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能名垂千古，不妨遗臭万年啊！” 龙子涵冷声说道：“可惜，就算是遗臭万年，你也没有做到。几年之后，这个世界就会遗忘你。” “哈哈哈……”马蓉蓉大笑过后，说道：“没事儿，不是还有你记着我呢吗？虽然聂君没死成，但是，你母亲、父亲、表弟，都是因为我才出事的。你会牢牢记住我一辈子的，不是吗？” 在布偶娃娃凶杀案中，她选择让人去对付他的家人，为的就是让他分心，让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跟她正面较量。 却没想到，那些她处心积虑对付的人，全都活着，而自己和小林清志却全军覆没了。 龙子涵冷声说道：“你说的对，不止我会记住你，我们全家都会记住你。马小姐，愿你在牢里过的开心。再见！” 开车来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见闫皓正在为父亲擦脸。 龙子涵说道：“小皓，你的手好了？” 闫皓点头说道：“恩，早就好了，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敢动，怕留下后遗症。闲着结结实实的，不用担心了。” 随后，闫皓问道：“表哥，你那边案子怎么样？” 龙子涵说道：“马蓉蓉一伙人已经全都被逮捕。” 闫皓叹了口气，说道：“终于是结束了，你和表嫂也可以松口气了。” 紧接着，他又好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子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后，又总结性的说道：“马蓉蓉将疗养院中的葛诚弄出来以后，用他杀害了我妈，撞断了你的手，害的我爸成了植物人，还制造了一起一起的凶杀案。” 闫皓不明所以的说道：“我真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疯成这样。仅仅是因为你拒绝了她的求爱？” 龙子涵说道：“就你艾琳姐的话说，她才是真正的心理变态。” “他为什么要帮着小林清志那伙人，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去制造杀人案？” “小林清志的目的是要窥探我大伯和堂哥的研究成果，而我三番两次跟他作对，并破坏了他的计划，所以，我是他的敌人。而马蓉蓉的目的更直接，她是要整死我。她几次想通过坏我名声来毁了我，最后都没有得逞。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所以，结盟了。” 闫皓问道：“马蓉蓉帮他和他的人隐藏身份，给他提供财物支持，等小林清志成功了，就会帮她报仇了？”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对。” 闫皓不解的问道：“可是，那些被害人的出生日期他们是怎么弄来的？” 龙子涵说道：“你难道忘了，马家鼎盛之时，有多少产业？产业多，职员就会多，职员的资料或者职位应聘者的信息，就会落入她手中。” “原来是这样。”闫皓恍然大悟。 随后，他说道：“他们真是够变态的了，利用了葛诚杀了两个人不说，最后还要拿他做实验，然后又用他的杀人方法继续行凶。” 龙子涵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最可怜的人就是他！” 闫皓问道：“他怎么样了？” 龙子涵幽幽的说道：“我们赶到之时，他已经器官衰竭，想要把他送去就医的途中，他就已经死了！不过想想也好，他这也算是摆脱痛苦了。” 听龙子涵这么说，闫皓疑惑而又好奇的问道：“表哥，他们对他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第1029章 终结亦或开始（完结章） 龙子涵说道：“我看过他们的研究资料，他们正在研究的，应该说是一种会让人忘记疼痛，忘记人性的实验。如果研究成功，被研究的对象可能会成为行尸走肉。” 闫皓愣了愣后，说道：“真变态啊！” 随后，闫皓叹了口气，十分感慨的说道：“可惜了葛诚那身炼造的绝活了。” 龙子涵拍了拍闫皓的肩，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长吁短叹的了？这可不像你。” 闫皓表情认真的说道：“经过这些事情后，我觉得……” 接着，他看向龙百川，继续道：“要好好珍惜生活和身边的人才行。” 姑丈、表哥、表嫂以及楚楚和一飞那两个活宝，都是他想要好好珍惜的人。 龙子涵心头一暖，说道：“难怪你姑妈和姑丈除了你的婚事外，从来不喂你担心，原来，你已经真真正正的长大了。” 话题原本还是非常感性的，而突然间就被龙子涵给扯这么远，这让闫皓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闫皓说道：“表哥，婚事什么的，能不提么？我真的还小，我还是个孩子……” 龙子涵微微一笑，说道：“行了，别卖蠢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你跟我爸，然后，打算问问你们的主治医生，如果可以，我想明天把你们都带回家去养着。” 养的白白胖胖的。 “什么？回家？” 闫皓一听，变得很兴奋。 他高兴的叫喊着：“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在医院里呆的都要发霉了。姑丈，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龙子涵白了一眼闫皓，说道：“刚刚说你长大了，成熟了，你就跟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 闫皓西子捧心，说道：“我可是想家想了好久了，做梦都想着回家啊！” 两兄弟对话之时，并没有发现龙百川的手指，就在此刻轻轻的动了两下…… 第二天，龙子涵获得了医生的允许，为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而后，带着父亲和闫皓回了家。 他们回到家后，所有人的心都定了下来。 虽然龙百川还是没有醒过来，但龙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闫皓时常如抽风一般，带着两个孩子满屋乱窜，楼上楼上都能听到他们热热闹闹的打闹声。 若是原来，龙子涵一定要他们安静下来。 可现在，他倒是很希望他们能继续这样闹下去。毕竟，热闹一点才显得家中兴旺。 而卧房中一直睡觉的父亲，或许能被他们这几个兔崽子烦的从床上爬起来骂人也说不定啊！ “想什么呢？想的出神。” 这时候，楚伊人端来了一杯牛奶递给了他。 见他发呆，楚伊人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是不舒服你就早点睡。之前为了案子熬了那么多天，看着是瘦了好多。” 龙子涵摇了摇头，将牛奶放在茶几上，把人搂在怀里，安抚道：“我没事，你男人我身强力壮，早就缓过来了，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感慨。” 楚伊人不解的问道：“感慨什么？” 龙子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感慨我们的职业，感慨我们的人生，感慨我们的经。” 楚伊人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不解风情的说道：“我不懂。” 龙子涵轻笑，说道：“以你那令人心碎的情商，确实不会明白我在说什么的。” “你在嘲讽我！”楚伊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龙子涵捏了捏她的脸颊，诱哄道：“怎么可能，我这是在说我们家伊人可爱。” 楚伊人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嫂子说，我的情商是唯一让我丢脸的东西。所以，怎么可能有人用对方丢脸的东西去夸一个人？你根本不是在夸我！” 对于小媳妇儿现在聪明的已经开始不上自己当了，龙子涵表示很是不满。 他说道：“又是艾琳，你就不能离她远一点？她都把你教坏了！” 楚伊人眨了眨眼睛，说道：“她今天还给了我一本书呢，你要是看了内容，应该不会再让我离她远一点了。” 龙子涵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书？” 楚伊人脸色一红，而后，小声的说了句：“是最新的孕婴手册。” 听完后，龙子涵看向楚伊人，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问道：“你又有了？” 楚伊人点了点头，郑重的宣布道：“对，楚楚和一飞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龙子涵大笑了起来，说道：“我又要当爸爸了，喜事，喜事，我要去告诉爸！” “叮铃铃……” 就在龙子涵高兴之时，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离着最近的楚伊人将电话接了起来：“喂，您好，这里是龙家……好，好，我知道了。” 只见楚伊人原本有些羞红、开心的脸色忽然变得神色凝重起来，龙子涵也收起了笑意。 当楚伊人的挂了电话后，龙子涵沉声问道：“怎么了？” 楚伊人抿了抿唇，犹豫着怎么开口。 “说吧！”龙子涵有些疑惑，不明白楚伊人这是怎么了。 楚伊人叹了口气，将刚刚听到的如实说了出来：“有人目睹了一宗杀人案，目击证人是聂君。他说，他看到了咱妈。” 龙子涵“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楚伊人跟着站了起来，安抚道：“你别急，他有可能是看错了。” 龙子涵拽上伊人，说道：“走，去现场。” 从龙子涵紧绷的脸来看，他此刻的心情是无比复杂和紧张的。 途中，楚伊人解释道：“聂君遇到了一起枪击案，他当时躲在屋外，看到凶手杀了人后逃离案发现场。可凶手回过头张望的时候，他看到凶手是咱妈……” 龙家，闫皓和杜姐正在家哄着两个小祖宗开心的玩乐。 这时候，楼上传来脚步声。 闫皓一惊，问道：“表哥、表嫂不是出门了吗？” 杜姐有些担忧的问道：“表少爷，咱家不会进贼了吧？” 闫皓微微皱眉，大着胆子向楼上走去，然而走到一半之时，里面走出一人，让他无比震惊的唤道：“姑丈！！！”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