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学徒》 第一章 初识鬼上身 求收藏求推荐 我的阴阳师学徒生涯,始于那年秋季学期开始的时候,起因是发生在家里的一件离奇的事。 我家是南方的一个小乡村,因为南方乡村都是以姓群居,所以住在隔壁邻居的都是我的叔伯兄弟。那一年夏天我刚刚混了个大专文凭在手上,待业在家,整天忍受着父母失望的眼神。其实我之前成绩还不错的,到了高中的时候开始放纵自己,导致成绩直线下降,所以高考惨不忍睹。父母为了避免刚上高中的弟弟重蹈我的覆辙,痛定思痛之下决定放弃乡里的几亩薄田,到离家十几公里的城里陪读。由母亲专职照顾弟弟,父亲去城里做工,而事情,就是由此发生的。 新学期要开始的时候,家里已经租好了房子。为了节约开支,房子租的比较小,而我们两兄弟又都喜欢独自睡一个床,所以家里决定了我白天到租住的房子去吃饭顺便找工作,晚上回自己家睡。 开学的前一天,父母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了租住的房子。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就听着父母闲聊说房子附近环境不错,而且只是二楼,不用爬很高的楼梯,房租也很便宜;最主要的是,房子就在学校旁边,弟弟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读书,以他的成绩想必将来一定会有个好的前途,虽然不能种地会减少收入日子会苦一点,但是为了弟弟的将来也值得等等之类的。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到了第二天,我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接了电话就传来母亲啰嗦的声音:“早上起来吃早餐没啊,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啊,年轻人不要睡懒觉吧啦吧啦的...”我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打断了母亲:“有事说事,别像念经的。”母亲叹了口气说到:“快来吃午饭吧,吃了午饭去找工作。你爸在租住的房子路口等你,那路口就在弟弟学校大门旁。”我‘哦‘了一声挂断电话,匆匆起了床洗漱了蹬上父亲以前卖菜的烂摩托就出了门。 快到路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父亲在向我招手。我骑车到了父亲身旁,脚点地停车问了句:“爸,还有多远?”父亲转身应了声:“跟我来。”走了没多远就在一栋单元楼前父亲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说到:“你把车就停这里锁好,咱家就住这栋二楼。”我把摩托车停在父亲指的位置然后跟着父亲上了楼。 到了租住的房子门口,大门开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我知道母亲还在忙碌着。我跟着父亲进了门。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土腥味,就是那种很久没动过的土,突然翻动之后发出的那种气味。我随便瞟了四周墙壁几眼,便问刚坐下的父亲:“这房子怎么一股怪味?”父亲四下打量了下说:“没什么怪味啊,你都不知道咱家多划算,我偷偷打听了一下,同样的房子租金起码比咱家贵一倍。”我‘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又看了看地板,感觉很潮,便轻轻跺了跺脚,父亲看了看我的脚说到:“这房子可能楼层低,所以潮气比较重。”我又‘哦‘了声便坐下等开饭。父亲自顾自的说到:“管他好坏呢,反正也就这三年,受罪占便宜也只这三年,三年过了就好了。”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低头发呆起来。 不一会儿,弟弟回来了,饭也做好了。一家人吃了饭,弟弟去学校了,父亲准备躺一下下午继续做工。这时我才发觉母亲居然穿着外套,要知道这时候正是南方秋老虎肆虐的时候,中午的气温绝不低于三伏天。我下意识的双手抚了抚胳膊,然后跟母亲说:“妈,这屋好凉快,住这单元楼就是比咱乡里屋好,外面那么热房子里都不用扇风扇。”母亲笑了笑说到:“是啊,你看我都要穿外套了,不过就怕弟弟到时候冬天住着冷,影响学习。”我耸了耸肩说到:“年轻小伙怕什么冷。”坐不一会儿,我就起身出去找工作了。 漫无目的的蹉跎了一个失望的下午,到租住的房子吃过晚饭后我便回家了。睡觉前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因为最近一大拨同学朋友不知道跟谁学的,半夜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让你起床撒尿了再睡觉,有些甚至无聊到定个那时候的闹钟闹醒自己再吵醒你,为了睡眠质量,静音是最佳选择。 到了大半夜的时候,朦朦胧胧听到有谁在踢我家大门。妈的,还上门来叫撒尿了,我焦躁的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怒吼了一句:“谁啊,妈的你今天玩了我,老子接下来几天都不让你好过。”这时踢门声依旧,还传来几声急切的“小飞,开门,小飞,开门...”我辨认了下声音,好像是我小叔,便匆匆下了楼打开了大门。刚开了门小叔扫了我一眼气喘吁吁的说:“怎么电话打不通,这么久才开门。”想到我刚刚骂过一句,便有些尴尬的挠头说到:“电话开的静音,有什么事么。”小叔喘过一口气说到:“你妈病了,你爸让我去帮忙照顾下,你帮我照看下屋子。” “我白天去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晚上就病了,还要您也去帮忙照看?”我很疑惑。小叔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爸语气挺急的,你把房子照看好,我走了。”说罢便匆匆出了门。我赶忙跑到楼上卧室去拿了手机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通了我就急切的问到:“爸,你在哪呢,我妈怎么了,白天都好好的。”电话里我爸的声音比较冷静:“没什么大事,不用你操心,你把两个屋子照看好就行了。” “不是,我妈病了不用我操心?”我有些急切。父亲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发作的比较急,你不用担心,估计倒白天就好了。”我郁闷的挂断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天也快亮了,睡是睡不成了,妈病了我也不可能睡的着,锁了自家的大门就到小叔家看电视了。 捱啊捱,到了上午十点的时候,父母亲和小叔终于回来了。我迎上去看了看母亲,急切的问到:“妈你怎么了。”母亲摇了摇头没做声,小叔过来把我拉开。父亲就把母亲扶进了小叔家。我看了看小叔,满脸的疑惑,小叔摇了摇头,很沉重的跟我说了起来。 原来,在晚上点把钟的时候,母亲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开灯,下了床就出了房间,父亲以为母亲是上卫生间,再加上白天也累了一天了就没管,母亲却一直在客厅转来转去。恰好隔壁房间的弟弟睡到这时觉得有点冷,便起床准备找母亲要床被子盖盖。刚出房门开了客厅的灯就发现母亲在转来转去,弟弟随口说了句:“妈你干嘛呢,被子在哪里,我有点冷。”一直转来转去的母亲停下脚步,看了看弟弟‘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因为母亲的笑声从来不是这样,这笑带了点阴笑的味道,弟弟便瞪了瞪眼,说到“你干嘛呢。”母亲又笑几声说到:“我想喝农药。”呆了一下的弟弟突然反应过来,赶忙跑到母亲身边抓住母亲的双手,朝父亲的房间喊到:“爸你快起来,我妈要喝农药。”本来就被母亲起床的时候带醒的父亲赶忙起床急匆匆的跑到客厅,看到这情况便和弟弟一人一只胳膊按住母亲,然后大声说到:“快看看农药在哪里。”俩人四下里看,却没有发现农药。 父亲和弟弟把母亲按到沙发上坐下,父亲很柔和的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可以说,我可以改,都快娶儿媳了,还喝什么农药?”说罢父亲摇了摇头,手上也松了点。趁这个机会母亲猛一甩胳膊挣脱了父亲,开口说到:“你有什么地方做的好,不务正业,吃喝嫖赌,还老打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让我死...”说话的语音有点嗲,一点不像母亲,说到后来‘让我死’的时候还有点阴深恐怖,父亲皱了皱眉,又重新按住了母亲的胳膊。这时弟弟开口了:“妈你说的哪里话,村里哪个大小媳妇不羡慕你,说我爸对你太好了,几时我爸打过你?”顿了顿又说到:“我爸要是做了什么你不开心的事我来帮你打他,犯不着你喝农药。”这时母亲转过头看着弟弟,眼神很幽深,说到:“娃啊,我死了你也不好过的,跟妈一起死吧。”弟弟一直紧盯着母亲的眼睛,发觉母亲说完话后眼神变的很阴深,是那种从来没见过的,又听到母亲说一起死,头皮有点发麻。俩人对视一会儿之后,母亲突然疯狂的扭动身体要摆脱父亲和弟弟的束缚,歇斯底里的叫着:“我要喝农药,我要喝农药...”父亲和弟弟边大声劝解边手忙脚乱的按了一会儿之后,父亲说到:“你妈有点不对劲,赶快打120。”弟弟飞快的跑到自己房间拿了手机,出来一个手按住母亲,一个手拨了急救电话。 寂静的黑夜,母亲的吼叫声传出很远,都惊起了沉睡的飞鸟。刚打完急救电话,这时候门口又传来‘咚咚’的声音,父亲和弟弟对视一眼之后,开口说到:“好像是敲门的声音,你去看看。”弟弟看了母亲一眼,松手去开门,门外站着俩妇女,开了门后探头进来看了看,说到:“我们是邻居,你家怎么了,闹的这么大动静?”弟弟有些不耐烦,回到:“我妈病了,正在打急救电话,医生马上来。”俩妇女听到后,不请自进。看到母亲只穿着睡衣,一人径自去卧室帮母亲拿衣服套上,一人过来协助父亲按住母亲。俩人都看了看父亲,眼神有点怪。这时母亲挣扎的更厉害了,四个人苦苦的把她按住,焦急的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第二章 凶宅 【求收藏求推荐】 好不容易盼来了救护车,医生担架之类的都上了楼,医生粗略问了下情况,看到这状况,不好现场急救,便七手八脚的把母亲的手脚用带子束住,抬到担架上绑了起来抬到救护车上。父亲和弟弟胡乱套了衣服赶忙跟上,帮忙的俩邻居目送救护车启动后俩人回头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回了各自的家。 救护车上医生又详细的询问父亲,什么家族精神病史啊,抑郁啊之类的,父亲一一回答都是没有。父亲还不忘提了一个细节,说母亲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突然变了,医生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置可否。一路上母亲还是在歇斯底里的叫着要喝农药,到了医院的时候嗓子都叫哑了。 进了医院,为了能顺利做检查,医生给母亲注射了镇定剂。注射了镇定剂之后的母亲虽然身体不再挣扎,但是依然用沙哑的嗓音喊着要喝农药。医生皱了皱眉,开了单子让父亲去交钱做检查。好在是半夜急诊,检查没排队,出结果也快,但是没有丝毫异样。检查完了之后,医生皱着眉让护士把母亲推进病房观察。 母亲一进病房,就吵醒了所有病友,几人在小声的抱怨着,陪床的家属也都面有愠色。父亲只好朝大家歉意的笑,只是弟弟可能因为焦急母亲的病情,狠狠的瞪了抱怨的几个病友。母亲沙哑的声音还在嚷着,旁边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婆婆病友眼见是睡不成了,便起身靠在床头上,看了母亲几眼之后便问到:“这是什么情况?”父亲只是专注的看着母亲,并未意识到老婆婆发问。老婆婆又提高了一点声音问了一遍,父亲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说到:“还不清楚情况,医生说要观察。”老婆婆又看了母亲一眼继续问到:“以前有没有发作过呢?”父亲摇了摇头说到:“突然这样的,半夜就起来说要喝农药。”顿了下父亲又补了一句:“连说话声音都变了。”老婆婆听完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父亲便又转身专注的看着母亲。 “嘿,”老婆婆突然叫了一声,父亲便又转过了头。 “我觉得你爱人这个情况不是病,”顿了顿又小声说到:“像是中邪了。”父亲听到这个猛然转身盯着母亲,忽然想起小叔是我们这边一个很有名的阴阳师的记名弟子,便赶忙掏出手机拨通小叔的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让小叔来看看。说来很奇怪,给小叔打完电话后不久,母亲便没有继续叫了,也许是镇定剂的作用,也许是实在叫累了,睡的很安稳,不过父亲感觉母亲两三个小时便苍老了好多。抬头看了看弟弟,父亲说到:“你先回去睡觉吧,马上还要上学。”弟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话,父亲便不再坚持,静静的等待小叔过来。 等到小叔赶到病床边,还不待父亲说什么,开过阴阳眼的小叔狠狠的瞪了母亲两眼说到:“不对,这脸色很不对。”父亲便把细节跟小叔说了说,小叔听了后仔细看了母亲两眼,说到:“嫂子脸色阴气好重,这几天有没有去过坟地火葬场之类的?”父亲摇了摇头说到:“这两天为了小明开学的事情租房子搬家忙的不可开交,家里又没亲人去世,不可能去那些地方。”小叔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到:“你们租的房子在哪里?”父亲说了地方之后,小叔有些疑惑:“那地方人烟密集,阳气很重,应该不会有这些情况啊。”摇了摇头,继续说到:“你们先看着,我去请师父来看看。”说罢又风风火火的出了医院。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弟弟已经在父亲的坚持下去了学校。恰在这时,母亲也醒过来了,很虚弱的惊异的问着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父亲:“我怎么在这里?”声音虽然还是带着沙哑,但是明显显示是母亲从前的声音。父亲心里微微一动,淡淡的说:“你晚上病了,我们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母亲试图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没有成功,只能轻轻摇头看了下四周,问到:“小明呢?”父亲轻声回答:“去学校了,你先休息下,等小弟来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母亲实在太虚弱,只好轻轻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小叔便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位老者。稍微给父亲介绍后,便指着病床上的母亲说到:“师父,这是我嫂子,情况在路上我已经跟您说了,您给看看。”师父看了看母亲的脸,又走近拨开母亲眼皮看了看瞳孔,说到:“先出院吧,出院了再说。”父亲见什么也检查不出来,而这师父别的什么都不说只说出院,便没问什么直接去找医生去办出院手续。但是这时办手续的还没上班,父亲便只好安排母亲和大家一起吃点什么一起等待办理出院手续。 等到办手续的时候医生还什么观察啊去专业精神病医院治疗啊之类吧啦吧啦的,父亲没理,办好手续后叫了车直接回租住的房子。下车的时候母亲太虚弱,父亲便背着母亲上楼。上楼的时候,院子里几个妇女似看非看的望着父亲一行人小声在议论什么,其中就有昨晚帮忙的两个妇女。 上了楼,父亲掏出钥匙开了门,先进门安排母亲到卧室休息,师父和小叔也一起跟着走了进来在客厅四处张望。等父亲安顿好母亲来到客厅,师父摇了摇头,说:“这房子不对,不能让你爱人住在这里,你们先回去,等下我回去请神灵查查。”父亲瞪大了眼睛看了几眼墙壁,没说什么,便赶忙又到卧室背起母亲。临出门的时候师父又说:“不要回你自己家,暂时先到卫红家里,他那里我请了家神的,应该会有点作用。”父亲准备说点什么,小叔上前扶了父亲胳膊一下,说到:“你不用担心,师父会解决的。” 一行人刚下了楼,帮忙的两个妇女就凑了过来,小声急切的对父亲说:“你们快搬走吧,这房子不能住。”小叔接了一句:“为什么?”两个妇女扶父亲改抱住母亲,在路边花坛坐下,那师父和小叔也凑了过来,俩妇女便小声神秘兮兮的说了开来。 原来父母亲租住的房子以前租住着一家四口。男的很不成器,不工作老是找女的要钱去吃喝嫖赌,还经常打女的。有次找女的要钱未果后打了女的一顿扬长而去。女的气不过喝农药自杀了,临时前还勒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说是怕孩子活在世上受罪。据说女的死后怨气太重,一直盘桓在那屋子里,后来的房客都住不了几天便离开。房东欺负父母是乡里人不知情,所以低价租给了他们。之前并没有发现这房子又租人了,昨晚上闹的那么严重才知道那房东又在赚昧心钱了。亏父母还对那房东感恩戴德呢,小叔听了暴跳如雷要去找房东算账,俩妇女赶忙叮嘱说千万别跟房东说起是她们说出去的,便飞快的跑开了。 师父皱了皱眉说到:“先救好你嫂子是正题,现在找到症结就好办了,你们先回去,我回家请神灵解决这个事情,你们安顿好之后再来找我。”顿了顿又说到:“切记你嫂子身边不能断人,要有人一直看着她。”父亲只暗暗觉得母亲情况不对,没想到会是这样,而且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个所以然,便问到:“师父,我爱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师父看了母亲一眼说到:“我刚刚进那房子就发觉很不对,阴气很重,是个凶宅。如果那俩妇女说的情况不差的话,应该是这女鬼怨气太重,在找人发泄怨气,恰好你爱人最近火气很低,所以一住进来就被女鬼上了身。” 以前只听说过鬼找替身,发泄怨气这种事父亲头一次听说,便继续问:“发泄怨气是什么?”师父解释到:“就是有些鬼在生前怨念很重,又不当横死,这种鬼如果没有高僧超度的话,是不能转世投胎的,不能转世投胎那更加加重了她的怨气,所以就破罐子破摔,贻害阳间。”父亲听罢急切的问:“那怎么办呢?”师父轻轻笑了一下:“消灭她咯,还能怎么办呢。”父亲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到:“我爱人怎么三四点的时候就不叫了呢?”师父解释到:“寅时的时候,阳气已经开始要起来了,她如果不离开,就会被阳气侵蚀的灰飞烟灭。”父亲点了点头。师父继续说到:“你们回去安顿,安顿好了来找我。”说罢便和父亲分伴了。 听到小叔讲到这些,我非常惊愕。虽然我不是无神论者,在乡里也经常听人说一些鬼神之谈,但鬼神在我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突然发生在我家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父亲已经安顿母亲睡下,然后把我和小叔叫进了房里,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因为父亲不知道师父的家在哪里,而小叔又怕遗漏什么细节,便由他们俩一起去找师父,看守母亲的重任就在我身上。父亲叮嘱几遍我一刻也不能离开母亲,又跟邻居一嫂子说了母亲去卫生间的时候由她帮忙照看,再到小卖部买了一堆八宝粥矿泉水之类的,叮嘱我几句之后便和小叔离开了。不知道是阴天还是由于第一次离鬼的说法这么近,秋老虎肆虐的天气我一直感觉凉飕飕的。 第三章 面对鬼上身 静静的看着睡着的母亲,我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她。到了中午的时候,母亲醒来了,精神还不错,体力似乎恢复了一点,直说肚子饿。我开了两罐八宝粥给她都吃完了,还吃了个面包,吃饱后就又睡下了。看到这样我很开心,父亲和小叔说好下午回来的,到时候就能解决事情了。 到了下午四五点,阴天越发昏暗了,我眼睛散光比较高,有点看不清的感觉。我便起身开了灯,农村的灯不像城市那么多花哨,基本都是用的日光灯,这时候开了灯不一定看的清,还显得屋子里惨白惨白的。管他呢,据说鬼怕灯光,不管是不是真的,开了总比没开好。看了看窗外,觉得有点冷,我搓了搓胳膊,还是到床边坐定。 这时我发觉母亲醒了,母亲看了我一眼,问我几点了,我回答之后母亲又和我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母亲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我以为她又要睡觉了,便不再做声。母亲忽然坐起,推开被子下了床,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带起的风带着一股土腥味。我以为她要上厕所,便跟在后面。 出了房门到了外屋我就大叫之前和父亲说好的嫂子:“二嫂子,二嫂子,过来一下。”但嫂子不知道是做饭去了还是什么,没有应我,而且我发现母亲也不是去厕所的方向,便赶忙走到她身边拉了她一下:“妈你干什么去?”母亲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的我心里一颤,而且面容觉得又有点扭曲。接着‘嘿嘿嘿’的笑了笑,那笑声就像铁皮磨水泥地板一样,听得扎心头皮发麻。笑过之后她说到:“我喝农药去的。”这嗲声音...这下我头发汗毛全竖起来了,坏了,真的有鬼!母亲又被女鬼上身了!不过不管头皮怎么发麻,这是至亲,我舍命也得保护,我知道说话没用,便拉住了母亲。她挣扎了几下,忽然用那种阴沉的眼神瞪着我喝道:“放开我,我要喝农药。”说完便瞪着我。 此时外间的屋子没有开灯,我不太看的见,就感觉周围很阴深,很冷,偏偏又死一般的沉寂。以前特讨厌隔壁的侄子放学之后咋咋呼呼,现在我真渴望听到他们咋呼的声音。我和母亲对视了一会儿,那眼神真的让我越来越冷了,我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不再看她的脸,只是拉住她不放手。她挣扎了几下,忽然又开始歇斯底里的吼叫:“我要喝农药...”边说还边拿头撞墙。听着她的头撞的‘砰砰’声,我真的感觉心在疼,便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垫在墙上让她撞。感觉她撞墙和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快有点支持不住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围绕着我,明知道说话没用的我拼命的叫着‘妈,你别这样...’叫到后来我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哭腔了。但是她还在挣扎和撞墙。 绝望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附近的庙里有善男信女做功德布施的<观音心经>,我曾看过,也记得一点点,不管有用没用,没办法了试试,我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便背了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好像有效,母亲不再撞墙也不挣扎,只是转过头继续阴深的看着我。但是操蛋的是,余下的我全部忘了。只好从头再来:观自在菩萨...觉得母亲眼神柔和点了,心里暗暗放松了一点,到了亦复如是我便再重来。 到第四遍的时候忽然觉得手上力道变大,母亲又歇斯底里的叫着要喝农药。好在不撞墙了,我便用上被母亲撞到淤青的胳膊双手把母亲拖离墙边,嘴里语无伦次:“妈,你别这样。”刚离开墙边,忽然觉得有点亮了,我扭头顺着亮光看,原来是隔壁的嫂子终于听到家里的动静赶过来了。 我俩合力把母亲按到个椅子上坐下,我不停的叫着妈,嫂子不停的叫着婶娘,母亲就不停的叫着要喝农药。忽然我觉得一股黑影靠近,抬头一看,原来是村子里的一个堂哥,以前是市里一霸,heidao大哥,后来金盆洗手回乡下悠闲的过日子了。本来是路过门口,听到屋里的动静进来看看。我弱弱的叫了声‘哥’。他看了一眼问到:“怎么回事?”还不待我答话,嫂子的声音就传出来:“婶娘被鬼上身了,要喝农药自杀。”忽然堂哥的眼皮一翻,吓了我一跳,和母亲的眼神真是异曲同工。别是又一个上身,我可扛不住。 堂哥瞪了母亲一眼,母亲挣扎的力度小了点。忽然堂哥一阵风似的从我旁边经过,让我头皮又是一阵紧。我忙转头看他要干什么,手上按着母亲不敢放松。堂哥去了厨房,半秒不到,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他手上拿着个明晃晃的东西。又一阵风似的到了母亲面前,举起手中的东西,原来是菜刀。他挥舞着菜刀,怒吼到:“看哪个鬼敢害老子的婶娘,老子弄死她。”那气势真有点睥睨天下的感觉。 母亲和堂哥对视了一眼,忽然在凳子上蜷成一团,双手抱肩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我怕,我怕...”堂哥继续吼到:“怕就给老子滚。”但是母亲依然只颤抖着说我怕。堂哥吼了几声终于不耐烦,一刀砍下去,我和嫂子都一声尖叫,所谓挡刀之类根本来不及,也反应不过来。母亲也吓的往后一仰,昏倒了。堂哥的刀在母亲额头上方毫厘之间停下,原来是吓人的。忽然又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大叫:“老子看你往哪里跑。”我们循声望去,原来是小叔回来了。小叔看了我一眼,说到:“照顾好你妈,”又对堂哥说:“大强你跟我来。”堂哥提着菜刀就跟着小叔冲出门去。我和嫂子扶着晕倒的母亲。 堂哥和小叔出门后,嫂子示意我把母亲弄到沙发上躺下会舒服一点。母亲躺下后没什么变化,嫂子看了几眼跟我说回家看一眼孩子再过来。嫂子出门后,屋子里好静,刚刚一直拉母亲所以自己没什么感觉,现在忽然停下来觉得还是好冷。我缩了缩脖子惊疑的看了看四周,自我安慰似的去开了灯。天已经黑下来了,日光灯终于起了作用,不过还是惨白惨白的。开了灯我赶忙走到母亲身旁盯着她,忽然母亲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全神戒备,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把母亲按住。母亲眼神柔和的轻轻扭头看了看四周,很虚弱的开口叫了声:“小飞。”这声音真的如春风拂面,如冬日暖阳,比任何天籁都好听,这是我听了二十年的声音啊。我惊喜的应了一声后又急切的问:“妈,你感觉怎么样?”母亲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的说到:“小飞,你别站那里,她的两个孩子站在你身后。”我擦咧!我一下子跳的老高,又转头去看看,身后除了日光灯的映照下地板反射的白得晃眼的光啥都没有。我赶忙换了个地方站着,母亲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紧紧的看着母亲,然后装作不经意的用余光瞟瞟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我惊惧不定的时候,小叔和堂哥的声音传来了。等他们进门之后,我便问小叔:“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爸呢?”小叔便跟我解释,他和我爸去找师父后,师父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处理好之后问了母亲的详细情况准备了驱鬼的东西就兵分两路,师父和我爸去凶宅驱鬼,小叔回来协助我看好母亲。开过阴阳眼的小叔刚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女鬼被堂哥的杀气吓出来在屋子里飘荡,便带着堂哥继续去找女鬼。我偷偷瞟了瞟四周,小声说到:“我妈说那个女鬼的孩子还在这里。”小叔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堂哥说到:“大强的杀气虽然吓鬼,但是并不能消灭她,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师父把女鬼收回了凶宅镇在那里了。”听到这里我稍稍松了口气,讲了下客气,送走了堂哥,便和小叔看着母亲。 不一会儿,小叔的电话响了,小叔接了电话就一直‘嗯’‘哦’。我竖起耳朵依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父亲的声音。挂断电话,小叔说到:“你爸打来的,女鬼已经被镇在那里了,没事了,扶你妈回去休息吧。”听到这句话我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身体好软,赶忙走到一个椅子边坐下,有气无力的说到:“等一会吧,让我恢复下再扶。”小叔点了点头,便去给我们准备吃的去了。我无力的摇头晃脑,这十几个小时过的真玄幻,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刚刚发生的这些事告诉我,原来,鬼是真的存在的。 第四章 拜师 小叔随便煮了点稀饭,叫醒了母亲,我喂母亲吃了点,然后把母亲搀回家休息,小叔怕我害怕,一直陪着我。在整个这时间内,我总感觉人是软的,踩地都不踏实。并不是因为人太累,只是觉得一切好虚幻,我踩的大地还是大地么?等到晚上9点多,父亲回来了,只跟小叔说解决了,明天请师父到家吃顿饭,然后各自休息。其实我心里还有很多谜团,鬼是怎么解决的,弟弟今晚还去那里睡么等等,但是这气氛肯定是不能开口的。 草草洗漱了躺在床上,时不时眯眼聚光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动静,一丝一毫的响动都会让我惊坐起来凝神听半天,折腾了大半夜,终于累的支持不住,呼呼睡去。 第二天我还在睡觉的时候,被楼下的说话和笑声吵醒。因为还记挂着母亲,所以匆匆套了衣服下楼。客厅里看到父亲、小叔和另外俩不认识的人在寒暄。父亲看到我,把我叫了过去,跟我介绍。俩不认识的人,一个是小叔的师兄,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就是传说中的小叔的师父,阴阳师。一个很普通的老头,丢人堆都认不出来的。我是个很腼腆的人,而且也不知道叫什么合适,只是不断的点头。父亲也知道我是啥样的货色,便叫我去看看母亲,然后他们一行人围着我家宅院转了转到处指指点点。 及至后来,父亲请的乡里的土厨师到了,做了顿饭等等这些都不必详述。只是席间他们讲述的各种神神怪怪的故事很吸引我。小叔的师兄还笑着问我昨天怕不怕,我为了显示年轻人的风采,说了句这有什么怕的。末了还加一句,不是说小叔家有家神的么,怎么没起作用?师父接过话说到:“家神只能吓走过路鬼怪,防止这些鬼怪趁火打劫,怨念这么强的女鬼家神肯定是镇不住的。”我‘哦’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的吃饭,竖起耳朵来继续听他们神怪的故事。 饭后师父要走,父亲包了红包往师父手上塞,但是师父执意未收,在父亲的千恩万谢中回家了。师父走后,我们看了看母亲,虽然很虚弱,但是母亲明显的很正常了。这时父亲和小叔神神叨叨的把我拉到一边,说到:“刚刚那师父说要收你做徒弟,你愿意么?”什么?莫名其妙嘛,我一大好青年,将来有美好的前程,怎么可能去搞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和清香黄纸为伴?不会是和电影上演的那样,父亲和那阴阳师有约定,治好母亲我就去给他当牛做马吧。不过表面上我没有那么激动,只问了句:“为什么?” “师父说看到你很有灵气,愿意收你做入室弟子,继承他的衣钵。”小叔说到。 “什么灵气?什么入室弟子?”我继续问到。听到我问这个,小叔详细给我解释起来,虽然做弟子的事情不好说,但是神怪的事情我还是很好奇的,便认真的听了起来。 原来我们这一块的阴阳师非道非佛,不像南方沿海的神打,也不是北方的跳大神。形式上就像每个阴阳师都和天上的一位神佛有契约一样,进行一个什么仪式就能请那位神佛上自己的身帮助解决遇到的神怪问题。不过请神上身非常的伤身体,所以不是重大情况一般都是把遇到的事情写在黄纸上化给契约的神佛,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神佛会托梦给予提示。而每天托梦也是很麻烦的事情,神佛也要过周末的么,所以神佛会赐给阴阳师一定的灵力,而且这灵力对常人没什么作用,只在对付神神怪怪的事情的时候有用。不过有了这点灵力,除了对付神怪,还能看相摸骨,合和阴阳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问神佛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神佛也要过日子的嘛,一日三餐的香火还是要吃的,给别人解决了怪道的事情,香火不就大把大把的来了么。而这位要收我做徒弟的阴阳师,他的契约神佛可牛逼了----齐天大圣孙悟空! 这些阴阳师的传承很奇怪,有一大堆记名的弟子,这些弟子不常和师父在一块,师父有什么事情都是随叫随到,基本上都是出钱出力,而好处就是自从拜师之后一直家宅安宁。入室的弟子只有一个,等师父死后将来继承契约继续和神佛沟通。 这东西太离奇了,这三十多个小时展示的信息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而且照小叔这么说的话,我将来是能和大圣沟通的人,可大圣不是小说家编的么?难道真的存在?看出我犹豫的神情,小叔便说到:“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师父那里看看,不行的话你就回来。”嗯,这样的话是可以同意的,因为我本身对灵异是有点兴趣的,去看看最起码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脑袋还有点浆糊,21世纪的新青年居然还搞这个。如果拜师是不是像大圣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那样学本事?会不会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找我看病合阴阳,然后我趁机...将来我是不是能受万人敬仰,从而可以纵意花丛...... 第二天一早,小叔就叫起了我,蹬上摩托车直奔师父家里。其实空着手去我还挺不好意思,小叔说不用买东西,那算了,能省一点是一点。师父家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大楼房,一进门就又闻到一股土腥味,比之前租住的房子更浓,让我都有点作呕的感觉。一楼是一整个大厅,北面墙上一个神坛,神坛上供奉着的正是孙大圣,我去,和六小龄童老师真像。东西两面墙上全部是大大小小的锦旗,什么“大神显圣,造福四方”、“威灵显圣,妙手回春”之类的。除此之外,大厅一角有个桌子,师父正端坐上方,手里在黄纸上写些什么。虽然大厅没有多的东西了,但是在锦旗的覆盖下并不显得空旷。 看到我们进门,师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说到:“你们来了啊。”小叔把我拉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说到:“您昨天说要收他为徒的,我把他带来看看。”师父点了点头,也不寒暄,直接问我:“小伙子,你觉得我这里有什么不同么?”我看了看四周,做出欲呕的难受样子说到:“别的什么没有,就是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小叔以为我是嫌弃什么,赶忙说到:“瞎说什么,这里这么干净,怎么会有异味。”师父摇了摇头对小叔说到:“这些你不懂,确实有这个气味,这是阴气,我这个屋子神神怪怪来的多,所以阴气浓郁,不过因为神光普照,所以一般的人感觉不到。” “而他,”师父指了指我:“昨天第一眼见他就看到他头顶上插着一面红旗。”啥,我头顶有红旗?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当然了,啥都没摸到。师父继续说到:“这些都是天赋,有些人天生阴阳眼,有些人是耳朵、鼻子能辨阴阳。经他刚刚一说,就是他的鼻子可以辨阴阳。”越说越离奇了,难道我将来像狗一样趴坟地上或者大姑娘小媳妇身上闻来闻去? “我不是也有阴阳眼么?”小叔疑惑的问到。 “你的阴阳眼是长期供奉大圣,大圣给你的一点灵力,和他天生的有很大差别。”说完师父看着我继续说到:“你叫小飞是吧,愿意做我的徒弟么?”我的想法其实是先来看看,沟通一下,没想到师父这么直接就问了。我还在犹疑中,师父继续说到:“学这个没什么教科书教你,你每天跟着我做事,耳濡目染,基本上就会了。”我瞪大了眼睛,心中实在没什么概念。 “现在学徒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块,还有两年我阳寿终了你就继承大圣的契约,继续造福一方。” 啥?一千块一个月?那时候我们这六线小城市的工资水平也就五,六百块,一千确实让找了几个月工作的我很心动,也没有在意师父说他的寿命只有两年了,哪有活人能预测自己寿命的嘛。不过拜师学艺不都得交钱,还得任由师父责骂的么?怎么还能赚钱? “你还犹豫个什么?好多当大官的要拜师师父都还不答应呢?”小叔看到我还在犹豫,不耐烦的说到。我抬起头看着师父,不置可否,师父看了小叔一眼转头对我说到:“你愿意呢,就从今天开始吧,不外出的话你每天**点过来,吃了晚饭回去。”我下意识‘哦’了一声,小叔起身说带我熟悉一下,便拉着我到神坛边讲解,师父继续在黄纸上写写画画,于是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阴阳师生涯。 【要多写鬼故事,所以简化了拜师的环节】 小叔带我熟悉了一下之后便走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最多就是带来人到神坛边去敬香,他们敬香下跪磕头,我就在旁边看着而已。每个敬香的人起身之后都会放个红包到神坛下面的格子上,虽然红包里面是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看红包的数量也知道师父收入应该还可以,怪不得可以每个月给我一千块呢。师父忙的很,一天到晚有人来问什么符做好了没有啊,婚丧嫁娶得选哪一天啦,家里要做点什么有什么注意事项啊之类的。没人注意到我,我就傻坐或者傻站在一旁听着。吃饭的时候我才看见师母,也是一平常老太婆,没什么奇怪的。 第五章 初次驱鬼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听了一天怪事的我站在大门边透气,一个中年妇女从门前经过,边走边往屋里张望。走过去之后又折回来,亦步亦趋的走到大门口,小声的问我:“请问一下这是郭师家吗?”我看了一眼那妇女的脸,回头看了一眼师父,点了点头。妇女便不理我,径直进了门,我便跟在她后面,来到师父面前。 师父望着来人放下了手中的笔,那妇女便先开了口:“请问您是郭师父么?”师父点了点头。妇女继续说到:“您好,我是黄镇的黄阿妹介绍来的,前几年您给她看过病的。”师父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到:“是了是了,前几年我去过黄镇,你有什么事么?”忘了说一句,我们这边管这种撞鬼之类的事也叫病。 “师父,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妇女急切的说到。原来,这妇女有个儿子二十多岁,谈了个女朋友,俩人在一次外出旅游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导致女孩子丧生了,男孩子也受了伤,得知女朋友丧生的消息后痛不欲生,后来在医护人员的精心救治和家人的开导下逐渐走出了阴霾。可是在家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妇女发觉儿子床单上老有一片片的污渍,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她,这是jing斑。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儿子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女朋友离世了之后有自wei这种行为很正常,只是不注意卫生,搞的脏兮兮的而已。可是换了床单之后又有,有时忘了换床单的话,那斑斑块块就像地图一样。她觉得偶尔这样发泄一下还可以,但是长期自wei的话肯定伤身体的,便跟老公讲了下让他劝一下儿子。谁知道老公和儿子谈的时候,儿子矢口否认。老公觉得儿子是不好意思,便继续劝解儿子说这样很正常,只是不要过于频繁,不然会伤身体,谁知道儿子羞愤之下竟然和老公吵架起来。俩夫妻后来去医院问,医院也只说给他找个女朋友,或者让他做点别的分散注意力,但是儿子却都不愿意。后来又强制性押去看了心理医生,可是jing斑依旧。 时间稍长,儿子便由一个阳光大男孩变成了一个猥琐的小老头,妇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种事情又不好对别人说,怕妨碍儿子以后找老婆。而那个介绍她来找师父的黄阿妹恰好是她的姐姐,看着妹妹整天愁眉不展,追问之下知道情况后便介绍她到师父这里来试试。 我去,打灰机打到看心理医生看阴阳师,这得有一定的道行了吧。师父听完妇女的诉说,皱了皱眉,说到:“把你儿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下来,我跟神灵禀报一下明天去你家看看。”妇女忙不迭的点头,师父挥了挥手指向神坛的方向说到:“你去敬个香,祷告一下。”听到这个我忙转身带着妇女去敬香,敬过香之后妇女起身从口袋拿出个红包放到了格子上,还是挺懂规矩的嘛。 送走妇女之后,吃过晚饭就回家了。母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身体消耗很厉害还没恢复而已,说起前天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睡觉的时候我想了想,觉得这两天太梦幻了,不过那一千块的工资我是听的实打实的。 一觉天亮,老老实实的去‘上班’。到了师父家,师父还是如昨天一样在黄纸上写东西,看到我来了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继续写他的东西。我无所事事的站在厅里欣赏锦旗的样式。不一会儿,有人进门了,我扭头看了下,是昨天饭前那个妇女,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她老公吧。俩人快步走到桌前,师父忙起身迎接,寒暄了一会儿,我知道了那男人姓贾,为了方便称呼,就叫老贾吧,女的肯定姓黄咯。 寒暄过后师父说到:“你们稍等一下,我准备一下了就和你们回家去看看。”俩夫妻忙不迭的点头。只见师父到神坛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大黄布包裹,在神坛上收了几样东西放到包裹里面。小东西我没看见,但是看到师父放了一把剑到了包裹里面。可是大圣不是用金箍棒的么,没那么炫的道具搞个木棍也可以啊,舞剑的猴子,画面实在想象不出来。放好这些后师父又把桌上写好的黄纸抓了些放进去,然后说了声:“走吧。”我还以为得准备黑狗血、糯米、驴蹄子之类的东西,谁知道就这么简单。俩夫妻跟着师父到了大门口。不是,我怎么办呢?难道不交待一下么,没想到师父回头叫了我一声:“小飞,你还磨蹭啥呢,快走啊。”哦,原来我也要跟着去啊。 到了老贾家里,是一栋单元楼的一楼,他儿子上班去了不在家,我跟着师父前前后后看了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师父决定晚上等老贾儿子睡觉的时候再观察,所以叫老贾安排地方我们先休息一下,我趁这个空当打电话回家交待了一下。 傍晚的时候老贾的儿子小贾回来了,一个脸色灰败,精神萎靡的年轻人,看到了我们显得很冷漠。也许是**被我们知道了不痛快吧,不过对我们也不抗拒,可能他们一家之前沟通过。晚饭的时候师父和小贾商量,睡觉的时候把窗户留一条缝,门也不要锁死,他睡觉,我们趴在窗边给他守夜。如果有异常的话,我们随时冲进去。 吃过饭闲聊了一会儿。我装作心不在焉的眼睛到处瞟,然后动用了一下师父说的我的天赋,深吸几口气,啥味儿都没有。不能啊,师父不是说我闻的到阴气的么,难道小贾不是撞到脏东西了? 夜深了,大家各自洗漱了。老贾两口子自告奋勇要帮助我们一起守着,被师父婉拒了然后劝他们去睡觉。我和师父胡乱涂抹了一点防蚊子的东西便站到窗外,小贾关窗的时候和我们沟通了一下,确保我们可以看到里面,然后便关灯睡觉了。 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之后,透过从窗户缝里洒进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小贾卧房的情况。脱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着,拖鞋也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这么讲究会是胡乱打灰机搞的床上脏兮兮的人么? 秋老虎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而我还是穿着白天的t恤。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地上各种建筑、树木的影子杂乱的趴在地上,偶尔不经意一眼看过去就像各种妖魔鬼怪,让我心里一紧,更加加重了我的寒意。幽幽的秋风带着气流慢慢往上升腾,就好像地底有什么东西慢慢冒了出来,我下意识低头的看了看脚下,月光下的水泥地发出昏白的光,有些看不清楚,我又踩了几脚,还好水泥地没有什么变化。下意识的抚了抚胳膊,向师父靠拢了一点。师父转过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以为房间里有什么情况,定睛看了过去,小贾轻轻转了个身。我马上精神高度集中,手脚微微发抖,鬼马上就要出现了吗,我能看到传说中的鬼了吗? 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变化,原来只是熟睡的小贾翻个身而已。我失望的松了口气,继续心不在焉的观察。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阵阵倦意袭来,虽然白天休息过,但毕竟睡的不踏实。我偷偷看了师父一眼,他还是专注的看着小贾。不知道他一老年人怎么可以这么精神,也许是常年和妖魔鬼怪做斗争锻炼出来了吧。不过虽然很疲惫,但是我还是不敢闭眼睛,万一鬼怪出现,师父打不过,我不是要在睡梦中呜呼哀哉了么。忽然头顶传来‘呼呼’的声音,我精神一紧赶忙抬头看,原来是一只鸟换树呆而已。不过这一下着实让我清醒点了,无聊之中我眼神开始四处游走,最主要的是熟悉各种影子,免得乍一看又吓自己一大跳。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师父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忙凝神去看小贾,只见熟睡的小贾身体扭动着,原本身上盖着的毛巾被快掉到地上了。扭动了一会儿之后原本穿着睡觉的沙滩裤慢慢滑落,他的手也扬起来在空气中抓着什么,喉咙还不时的‘嗯嗯..’。忽然,只见他猛的一个翻身,身体扭动几下之后屁股开始不停的耸动。细细的月光把他的身体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在黑夜里不停的撞击着床板,双腿跟着身体不停的动在月光的隔离下就像溺水的人伸出的双手。过了一会儿,原本趴着的小贾翻过身来,双手还是在黑夜里胡乱的抓着什么,身体继续的扭动。这整个画面,即使未经人事的我也知道是在做什么,只是小贾做的对象是空气,而且睡梦中还能这么投入一下子让我忘了害怕。 随着一声低沉的‘哦’,小贾扭动的身体突然不动了。此时师父突然大吼一声:“哪里逃。”吓了我一大跳,只见师父猛然冲进屋子要开房门,我也慌慌张张的赶忙跟在师父后面。谁知道本来约好不锁的房门竟然锁上了,师父扭了几下打不开之后又大吼一声:“小飞,撞开它。”说罢让开一边,我飞起一脚踢向房门,谁知道刚刚被师父吓的腿有点软,没踢开。师父把我推向一边用身体撞了两下门,开了。 第六章 见鬼 刚刚我们在外面的动作已经惊醒了小贾,就在门开了我们进房的时候,小贾已经坐起身来开了灯。和我们对视一眼之后小贾蓦然发现自己赤着身体的,忙随手乱抓毛巾被盖住自己,谁知道手一抓,就抓到湿漉漉的地方,手指一捻,黏腻腻的,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尴尬的看着我和师父。这时老贾和他老婆老黄也进了房间,老黄咋咋呼呼的问到:“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师父看了看小贾说到:“刚刚有个女鬼和他在圆房,不过不是采阳补阴的那种。”原来刚刚他不是在和空气,是女鬼,想起刚刚鬼就在我面前,我却一无所知,这哪里像有天赋的人。对了,那师父刚刚不是看了现场直播?怪不得站那么久才冲进来,这个老不正经! 师父仿佛猜到我的想法,继续说到:“本来完事后应该是女鬼最虚弱的时候,不过可能我们的目光都在小贾身上,她进门的时候偷偷锁了门都没发觉,撞门的时候耽误了时间,让她跑了,今天她应该不会来了,明天我们再想办法抓她。”老黄本来心里就一直犹疑有鬼,这下坐实了之后慌忙要给师父跪下求师父一定要解决,别让她再祸害自己儿子了。师父赶忙扶起她说到:“这个你放心,既然来了,我们一定帮你解决。”倒是老贾比较淡定,在一旁安慰小贾,不过小贾只是惊疑的看着四周,也许他还不接受真的有鬼吧。闹过之后大家就分别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商量捉鬼的时候,总结了前一天的经验之后,师父给了我一张黄纸符要我穿上小贾的衣服睡他床上代替他。我保持清醒一点,只要女鬼要和我那个的时候,我把符往女鬼身上一贴,她就会显形,那时候师父再冲进来抓住他。我去,我还是chu男呢,难道第一次要给女鬼?再说那是鬼啊,我才拜师两天而已,忽然想起前几天铁皮刮水泥地的笑声,头皮有点发麻。不过师父已经提出了,而且老贾夫妇殷切的看着我,没办法,硬着头皮上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我穿上小贾平常穿着睡觉的沙滩裤,把黄纸符放在枕头下面,惊疑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女鬼等一下会从哪里出来呢?看了看窗户的缝隙,外面黑黑的,啥也看不到。管他呢,这时候也不可能说不干了出去,那丢了咱年轻人的份。‘嗖嗖’两声拖鞋从脚下飞出,我可没小贾那素质,拖鞋还整整齐齐摆在床边,伸了个懒腰,关了灯,倒在了床上。 睡肯定是睡不着的,而且也不能睡,又害怕女鬼发现换人了恼羞成怒冲上来直接干掉我,于是我钻进毛巾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时间长了好热,而且呼吸不顺畅。自我安慰的想了想,有被子包裹的身体鬼应该是伤不到的吧。考虑了一下,我把腿露在了外面,毕竟被女鬼咬断腿总比没命好吧;至于呼吸,我把毛巾被从头上绕过去,然后留出鼻子呼吸,睁大眼睛隔着被子看着外面,除了黑暗,啥也没有。 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几点了,又不敢看手机,怕恰好这时鬼来了惊动她。手有点麻,我如法炮制的翻了个身。也许是我睁大眼睛女鬼发现了不出来,于是便把眼睛眯了起来,这一眯不要紧,阵阵倦意袭来。本来这几天的事情还没消化完,没一天能睡好的,昨晚又帮小贾守夜更加重了疲惫。我打了个哈欠,想着就眯一小会。没想到眯着眯着就真的睡着了,迷糊中感觉有冷风吹着我的腿,又不热,谁帮我开的风扇啊,把腿收进被子里,翻个身继续睡。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拍我的脸。 女鬼!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把手伸到枕头下面,灯突然开了,我吓的一声大叫,猛然却发现开灯的是师父。师父还没说话,却见老贾俩夫妻已经出现在门口。他们疑惑的看了看房间里面,师父摇了摇头说到:“她在房间转了几圈,没有上床,走了。”老贾俩夫妻露出失望的表情。师父挥了挥手,说到:“睡吧,明天再捉。” 连续两次捉拿失败让师父面子很挂不住,这次下定决心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抓住她。师父和我们商议好,还是由小贾回自己床上睡,我们在窗外守夜,师父拿出黄布包裹里的剑,把包裹给了我,据说包裹也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到时候女鬼出现,师父冲进去捉她,我还是站在窗边,如果感到有冷风吹过,就把循着风包裹挥舞起来,只要包裹碰到女鬼,她就会显形了。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趴窗边就轻松多了,我也不再那么紧张,甚至有跃跃欲试的感觉。不过时间久了就难得专注,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师父拍了拍我的胳膊。我赶忙朝房间望去,小贾还是在熟睡,没有什么变化,我看了看师父,只见师父盯着房间内某处,眼睛似乎要喷火。我顺着师父的眼神朝房间里望去,除了月光的清冷,啥都没有。忽然,月光下虚无的空间慢慢凝实,跳脱出一个人形的物体来,突然的变化让我措手不及,心突突的似乎要跳出嗓子眼。我深吸一口气,定睛看了看那个物体,确切的说,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头发披散着,月光映射下的脸惨白惨白的。忽然她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的全身一颤,趴在窗边的身体猛然直了起来。 女鬼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飘到窗边,隐去了身子。师父此时也站了起来,一手举剑一手拿符全神戒备。忽然一股寒气袭来,感觉直冲我的心房,全身血液似乎要凝固了,不由得缩起脖子双手抚肩全身发抖,牙关也撞的直响。就在我向师父投去求救的目光的时候,女鬼突然就出现在我眼前,我吓的张大了嘴巴,都忘了叫出声响。女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师父,开口说到:“你们是来抓我的么?”她开口之后,那种钻心的冷没了,不过还是很冷。师父扬了扬手中的符咒之后说到:“知道你还这么嚣张?”我颤抖的看了看师父和女鬼,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我现身不是因为嚣张,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不是坏人,你们没必要抓我。”女鬼面无表情的说到。师父指了指窗户说到:“第一次我发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没有恶意,所以没有施法收你。但是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不是你害的么?” “我没有害他,”女鬼似乎有些恼怒:“我那么爱他怎么会害他?”师父又指了指窗户,说到:“你爱他?爱他怎么会和他做那些事害的他阳气流失?” “我没有,我是他女朋友,和他做那些事不是很正常的么?” 啥?女朋友?难道是意外去世的那个?然后再回来和他圈圈叉叉?人鬼情未了?师父冷笑一声,说到:“你想想他以前的样子,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要不是和你交媾损失了过多的精元,他会像现在这样像个小老头?”女鬼似乎是在回想小贾之前的样子,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到:“大师,我也不想这样的。”低头又沉思了一会儿,慢慢把原委说给我们。 原来,当意外发生女孩离世变鬼后,因为担忧小贾的安危,所以在去酆都城报道的路上偷跑了。后来看到小贾受伤,更不忍离去。再到后来,小贾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只是仍然很忧郁,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忧,便强颜欢笑。到了晚上为了纾解心中的思念和郁闷,小贾有时候也自wei发泄一下。偏巧被女孩看见了,女孩觉得自己作为女朋友有义务帮助小贾解决这些需要。但是要上小贾的床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女孩只要一靠近床,很奇怪的,床就隐去不见了。 这时候师父插了一句:“阳人睡床,阴鬼睡棺,这是天理,没有指引,鬼是上不了阳人的床的。”女孩点了点头,继续讲述。原来,女孩之所以能上小贾的床,是受小贾良好习惯的指引。他每天睡觉的时候,拖鞋都是整齐的靠在床边,于是女孩顺着拖鞋的方向爬,便很容易的上了床,为了避免吓到小贾,女孩每次都施法让小贾熟睡。等小贾发泄完之后再离去。女孩想着等小贾找到新的女朋友了,自己便安心离开去酆都城报到。昨天晚上女孩也来过,只是找不到床在哪里,所以走了。还好,得亏我生活习惯不好。不过女孩很奇怪小贾的习惯为什么突然改了,再结合前一天晚上听到的吼声,想明白了一定是有阴阳师来抓自己,所以今天现身准备吓走我们。但是经师父一提醒,女孩才蓦然惊觉小贾现在的确很憔悴。之前是因为她俩天天晚上在一起,所以女孩并未留意小贾的变化。 女孩讲述完之后,我缓过来一点了。师父收起手中的剑说到:“阴阳异路,人鬼殊途,你这样害了他也害了自己。再这样下去他终会精元流失殆尽而暴亡,你也会因为长时间留念人世被阴籍除名成为游魂野鬼。”顿了顿师父劝道:“所以你还是回酆都城报道去吧,等到来世看你们还有没有缘分。”女孩又低头想了一会儿,缓缓飘到窗边隐去了。再看到她的时候已经进了房间,只见她飘到小贾的拖鞋前面,趴下身子,顺着拖鞋像蛇一样游上了床。坐在床上端详了一下小贾熟睡的面容,月光的映射下她的脸由惨白变成了洁白,俯身吻了一下小贾的额头,缓缓的飘起来到了窗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猛的转头隐去了身子,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消失的窗口,大脑还是空白的。师父拍了拍我的胳膊说到:“她走了,回去休息吧。”我木然的跟着师父的脚步,感觉腿肚子还在转筋,脚像踩在棉花上。 第七章 鬼压床 躺在床上我才惊觉,一切都结束了。之前趴在窗边的时候我还想着也许会有一场大战,正是斗到激烈的时候我从斜刺里杀将出来,用我冲天的豪情收服她,没想到这样就结束了。不过之前精神高度紧张,又被冻了个着实,我很快就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早上,老贾夫妻叫我们起来吃早餐。晚上虽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是儿子的床单上是干净的,让老黄露出了一点笑容。 吃早餐的时候师父跟他们夫妇俩说女鬼已经被收服了,只是小贾心结还没有解开,要他们夫妇倆多用心。其他的细节师父没说,他们夫妻也没问。吃过早饭我们就要回去了,老贾准备的红包师父依然是拒收,我的第一次捉鬼经历就这么稀里糊涂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师父:“你不是说我有天赋的么,怎么阴气我闻不到,而且女鬼也看不到?”师父笑了笑说到:“你目前就是一个普通人,天赋还没有被激发,所以还只闻的到阴地的阴气,等过一段时间给你开灵了你就很厉害了。”虽然不知道开灵是什么,但是我还是追问师父:“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我开灵?而且之前在我小叔家也闻到过那种气味,难道我小叔家也是阴地?”师父面色严肃点了说到:“之前那个女鬼的阴气和租房的阴气如出一辙,你当然闻的到了,至于开灵,”顿了下师父说到:“目前你还只是刚接触这个,草率的给你开灵了,如果你以后不打算做了,但是灵力又不会消失,然后一天到晚给你看到神神怪怪的东西会给你生活造成很大困扰的。” “哦,”我略有失望的说到:“您不是说我是您的入室弟子,将来是要继承您的契约的么?”这次师父又笑了:“我是有这打算,不过你还没同意过。”哦,是了,我一直犹犹疑疑的,从没说过要做阴阳师。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师父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你今天不用去我那里了,好好的休息下,明天再上班。”刚刚的尴尬还没退散,所以我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回家之后,家里没人,母亲好一点之后便又和父亲一起继续找房子去了。这样很好,没人打扰我的思绪,我好好的消化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父母回来了,闲聊了几句,我便上楼睡觉了。不知道是天色还早还是什么,我始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那个披头散发、惨白的形象就会出现在我脑海。忽然意识到我的手放在小弟的附近,赶忙把手收了收,别被哪个过路的女色鬼以为我在打灰机就坏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看了看鞋子。还好,一只离床半米,一只到了窗边,我轻舒口气,虽然是坏习惯,但是防鬼啊。 睡了一会儿,越睡越清醒,越清醒就越想女鬼的样子,越想就越后怕。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惨叫,我吓的一下子用毛巾被蒙住了头。叫声依旧,凝神听了下,原来是外面传来的狗叫声。我偷偷把头伸出来猛的睁开眼看了看,月色从窗子透进来,除了显得有点空荡,什么也没有。但是心里的惧意始终无法消除,我便只好又蒙头睡。睡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透不过气,便把头伸出来,感觉呼吸顺点了又蒙头,如此反反复复的直到迷迷糊糊的睡着。 迷糊中,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我,都有点无法呼吸的感觉。我想用手去推压我的东西,却发现手动不了。便准备翻个身把压我的东西翻下来,发觉腿也动不了了。不仅这样,除了嘴能微微的张合,全身哪里也动不了了!意念告诉我,现在不是在做梦,我是清醒的,我要看看压着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眼睛却始终睁不开。 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通顺了,难道我就要这样窒息而亡了么?不行,我死也要看看这压死我的是什么,做个明白鬼。于是我暗暗凝聚全身的力量到眼睛,为了凝聚力量甚至停顿了一两秒的呼吸,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除了空气和天花板,我什么都没看到。但为了睁开眼睛停顿过呼吸,导致现在呼吸更困难了,鼻子已经不够用了,嘴巴微微张大,猛的吸气呼气,每一次呼吸都用凝聚了全身力量,一个循环就像生死线上走了一个来回。 忽然,感觉从天花板幽幽降下一个黑影,落下之后踩在我的肩膀上,有一种要从肩膀开始与我的身体重合的感觉。难道是有鬼要上我的身?不行,坚决不行,可是我此刻动弹不得,有什么办法阻止呢?突然想起父母就在楼下,我想大声呼救却叫不出来,只好利用急促呼吸的时候尽量调动声带来发声,可是声音太小了,根本传不出门外去。这个时候感觉嘴唇都是多余的了,因为呼气的时候它跟着往外翻,吸气的时候跟着进嘴巴,有点阻滞呼吸的感觉。蓦然间想起以前看的一篇文章,说痛感能够刺激人的身体,既然我的嘴巴能够动,我为很么不尝试一下咬嘴唇来刺激一下? 现在已经来不及调整,我也不知道怎么调整了,每次吸气的时候嘴唇跟着进来我便合一下嘴巴,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嘴唇太厚,咬是咬到了,但是没什么痛感。呼吸已经越来越不通顺了,我都能感觉到身体缺氧,灵魂已经离体一半了!咬嘴唇也越来越急促,几次都因为吸气量太小没有带动嘴唇而让牙齿咬空了。终于,在我就要窒息而亡,灵魂即将完全脱体的那一刻,我咬到了自己嘴唇内的肉,而且是那种咬到后嘴唇自己挣扎离去的咬法,好痛!痛感还没有传遍全身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好轻松。略微尝试了一下,身体居然能动了!我猛的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好清新,世界真美妙!我用手抚了抚脸,碰到头发感觉是湿的,摸了摸后背,黏糊糊的,原来全身都汗透了。刚刚也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感觉很长又很短。我摸索着开了灯,想打个电话给师父,拿起手机发觉时间太晚了,只好明天去了再问了。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回房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继续害怕,但不知道是不是惊恐过度,大脑一片空灵,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很香很甜。 第二天到了师父家里,师父还是在写些什么,很奇怪这老头为什么有写不完的东西,写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一如往常,师父看到我进门点了个头。我赶忙凑过去跟师父讲了讲我晚上的遭遇。师父听了想了想说到:“你说的这种叫‘鬼压床’。”啥?鬼压床?真的有鬼要缠上我了?不会这么巧吧。看到我惊恐的表情,师父继续说到:“你也不必风声鹤唳,这种情况很多人都有,先观察一段时间,也许是你睡觉姿势不对呢。”顿了一下,师父又说:“还有,不要因为从事了这行,所以经常疑神疑鬼,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不沟通阴阳的时候,我们就是普通人。”说是这么说了,不过还是没有消除我心中的恐惧。师父翻了翻手中的黄纸继续说到:“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出一趟远门,到厦门去看看。”我去,早上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下?刚来又让我回去收拾行李。 在路上,师父跟我讲了讲去厦门的原委。原来,师父是受我某个记名师兄的朋友的朋友的委托,那个朋友姓屠,是个亿万富豪。亿万富豪也有亿万富豪的烦恼,人到中年,和原配生了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以前没有儿子还不会往神神怪怪的方向去想,只是最近几年,不管是找的小san还是代yun,每次一有了马上去做检查,检查是儿子生出来是女儿,检查是女儿流掉了发现是儿子。最近一次检查是女儿,按照以前的规律生出来应该是儿子,谁知道生下来还是女儿。虽然女儿也是亲骨肉,屠总也很喜欢,但是传统思想让他觉得家业没有继承人,所以很惆怅。这期间也有朋友之类的推荐风水先生之类的来看过,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而且他建别墅的时候就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过。后来又找别的方面的看过,也没看出什么来,所以才隔省请了师父来,看是不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一点。 刚到厦门,就有屠总安排的车接我们直接到了他的别墅,说是让我们休息下,晚上下班了为我们接风。到了别墅门口,我瞪大眼睛看了看,毕竟像我们这种近距离接触豪华别墅的机会不太多。不过好像和电视里没什么大的差别,有些形容词就可以带过了,比如装修豪华,金碧辉煌这些。唯一不同的就是别墅大门居然有门槛,我指了指门槛笑着说了句:“搞笑,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门槛。”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不懂别瞎说,这个门槛是风水中用来防止钱财外流的。”我随意‘哦’了一声,便进了门。 第八章 人财缺一门 晚上屠总回来,在家给我们接风,席间对师父恭敬有加,听到师父那满嘴乡音的普通话感觉挺搞笑,有时候还要我翻译。这下屠总对我也很不错了,席间几次给我敬酒,让我受宠若惊。吃过饭师父问屠总和夫人的生辰八字,屠总还客气有加的说先休息两天再看。倒是屠夫人快嘴直接说了出来。师父当即坐定拿出黄纸写了点什么然后在别墅院子里烧了。烧完之后对屠总说:“今晚我和神灵禀告一下你的事情,如果确实是这方面的问题,那我们再想办法解决。”屠总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睡觉的时候,我睡在师父的隔壁房间。其实我很奇怪师父是怎么和大圣沟通的,之前听小叔说是托梦。托梦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呢?于是我竖起耳朵来听,连之前自己经历鬼压床的事情都忘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旅途劳顿的原因,动静没听到,却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看到我们屠夫人就一脸殷切。师父倒是很淡定,吃过早饭才开口:“屠老板,你这个房子有问题。”屠总四下打量了一下说:“大师你确定么?”师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屠夫人的快嘴又发挥了:“大师,之前我们请几个有名的风水先生都看过,没问题..”屠总挥了下手,打断了屠夫人的话说到:“既然师父说有问题,那我们不住就行了,我在别的地方还有几处产业,搬过去就是了。”师父摇了摇头说到:“这个房子你们住的时间长了,已经沾染上了你们的人气,如果事情不解决,问题就会永远跟着你们。” “那请问大师,神灵有没有指示解决的方法呢?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屠总眼里的惊疑一闪而逝。师父摇摇头说到:“仙家有仙家的规矩,天机不可能直接泄露给我们,如果说是房子的问题的话,我们在房子里找就行了。”顿了下师父又说:“你们还是照常生活工作,有我和小飞找就行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再沟通,你再派人帮忙就行了。”听到这里,屠总和师父客气了几句便携夫人出门了。 屠总一出门,师父说了声:“开工。”我眼巴巴的望着师父,等他的指示。师父指了指外面说到:“我们分头在房子四周看看,发现什么奇怪的你跟我说,我去看看。”出了门,我按照师父的指示,留心观察。老实说,这周围环境真不错,山明水秀,清风徐来,一点突兀的地方都没有。忽然有点疑惑了,神神怪怪的东西不都是晚上出现么,师父白天让我看个什么劲?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便打算进别墅休息。来到大门口看到那门槛我就觉得搞笑,太土了,有种我们乡下二十年前老房子的感觉。我在厅里坐了一会儿,师父也回来了,交流了一下信息,都没有什么收获。师父想了想说到:“这里之前很多人来看过,如果问题容易发现就用不到我们了,这样吧,我们先休息,晚上再看。”我就说嘛,白天哪会有神怪出现。 到了晚上,又和师父四周看。为了避免我害怕,师父让屠总叫了他司机陪着我。一弯小月芽儿挂在天上,发出的光实在不足以支持我们的找寻,不过好在四处都是路灯。司机是个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的人,一路上缠着要我讲讲抓鬼的经历。我入这行才几天,哪有什么经历,为了避免被他小看,我便讲了些之前听来的故事。 其实别墅周围说大也不大,很快就转了一圈,其间我还走几步就猛吸几下鼻子,司机还以为我有鼻炎呢,热情的给我推荐特效药,还是一点发现也没有。我忙跟师父打电话汇报,电话里师父让我们继续转。接下来我们就没那么大热情了,走走停停,抽抽烟吹吹牛。到了转钟的时候,人困马乏,哈欠连天,终于接到师父的电话,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跟屠总说过情况以后,我们的重心转到别墅里面,一如昨天,白天晚上的各个房间看,仍然一无所获。不过屠总也没说什么,随我们找。就这么找了一个礼拜,期间师父的电话快被打爆,我各种师兄啊,还有求办事的都催师父快回去,时间稍长屠总也有点失望的表情,虽然是一闪而逝。老师傅碰到新问题啦,师父也有点焦头烂额。 第八天一早,吃过早饭,师父也不说看什么找什么了。等屠总出了门,师父问我:“小飞,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我回想了一下说到:“没什么不对劲啊,您想想,他这房子请风水大师看过才建的,怎么能让我一个刚入行的人看出什么。”师父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到:“我们就是因为侵淫这个太久,所以思维都固定在一个模式里了,需要一些新的想法。”经师父这么一说,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那个搞笑的门槛,便脱口而出:“要说有什么不对劲,那就是门槛。”师父听我这么说,定睛想了想,很肯定的说到:“嗯,你说门槛就是门槛,我们把它拆了看看。”说罢师父掏出手机直接给屠总去了电话,屠总听说发现了问题很开心,马上叫了工人一起回来了。看到一大圈人围着门槛,我心里很紧张,因为这门槛是风水大师设的,我也仅仅是觉得很土才说有问题,要是没问题,那怎么交代? 屠总是很雷厉风行的人,在师父的指导下已经叫工人开始拆了。门槛是板砖砌的,然后上面铺的大理石。很快,大理石被拆下来,师父用扫把扫了扫,然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便指示开始拆板砖。第一层板砖被拆下来,也很正常,第二层拆下来也没有异常。我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这要是砸了师父的招牌怎么办?师父也真是胆大,我一毛头小子的话也能信。偷偷看了看师父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很认真的检查每一层板砖。 第三层拆下来的时候,师父依样扫了扫,忽然大叫一声:“就是这里。”听到这个我赶忙扒开身边的工人,弯腰看看到底是什么,屠总也蹲下身来。师父把那周围又扫了扫,我看到一个细长的泛着白光的东西。屠总招了招手,让工人用锥子把白光周围铲干净。工人小心翼翼的铲着,逐渐的,那东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好像就是我们平常吃饭的筷子,白色的下面还有一只,不过是红色的,两只筷子上下并排静静的躺在板砖缝里。 工人铲干净后,退到了一旁,师父在筷子周围观察了一下问屠总:“这个是风水师让你放的么?”屠总坚定的摇摇头说:“不是,家里的风水布置安放什么东西的时候,我都亲自在旁边监督,这个肯定不是风水先生放的。”师父拿起筷子端详了一下又问到:“你建房子或者装修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呢?”屠总想了想说到:“主卧卫生间装修的时候,我从日本买回的马桶,刚刚装上我就发现有个工人在里面小便,我打了他一耳光扣了八万块装修费。”旁边的工人听到屠总这么说,都有点咂舌。师父只是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筷子,屠总赶忙又解释:“大师你应该看的到,我是信讲究的人,其他卫生间随你怎么用,主卧的卫生间怎么能给外人用呢?那个马桶我花了十多万,最后又重新买了个,只扣八万算便宜了。” 师父听屠总讲述完,便说到:“那就是了,如果这个不是风水先生放的,那就是工人放的用来报复你的。”顿了下师父继续说到:“别小看这只是两个筷子,这种白压红的摆法叫‘人财缺一门’,让你老是人旺财不旺,或者财旺人不旺,始终留有一大缺憾。”听到这里屠总暴跳如雷,掏出电话要找装修公司问那个工人。师父摆了摆手继续说到:“这种事情是因果循环的,如果你不打人不扣钱,别人也不会报复你,虽然你扣的是装修公司的钱,但是公司也肯定为难过工人,现在事情既然能得到解决,那有什么都就此化解了吧。”屠总还有些不忿,师父忙继续劝解:“何必为难那些靠苦力挣钱的人呢,而且,”师父加重了语气说到:“像这一类出苦力的手艺人,比如木匠,泥瓦匠之类的,他们的祖师爷当初传下手艺的时候,为了避免徒子徒孙出了苦力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也传下了一些报复东家的方法,你现在找了他,就不怕他以后又阴整你?冤冤相报何时了,也就是让你晚几年抱子嗣而已,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正常的过日子吧,也算是给子嗣积德。”屠总听到这些,平静了一点。而当师父说到苦力人都有祖师传下的什么方法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下身旁的工人,脸上都闪过不屑和倨傲的神情,难道还真有这个? 拿出筷子,屠总忙吩咐工人把门槛还原。师父又拿出一些黄纸符,交待屠总哪些在院子里化,哪些化到祖宗牌位,哪些在土地那里化等等。事情解决了,师父当即就要走。屠总苦留不住,掏出支票簿大笔一挥,撕下来就往师父手里塞,师父一如从前,坚决不收。普通家庭不收也就罢了,这种富豪哪里在意这一点,而且我们也耽误上十天了,就是搬砖也能有工钱吧。我正这么想的时候,屠总挥舞着支票就往我这边来了,看着他近身,我便赶快跑开了,屠总无奈,只好安排我们回程。后来屠总在诞下麟儿之后给师父一个大红包那是后话了,而且那时候我也知道师父为什么不收钱了。 第九章 上梁要吉时 回去的路上,我偷偷问师父:“要是门槛里什么也没有怎么办?”师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到:“没有就还原了再找别的地方呗。”这老头,也认识了十多天了,啥也不跟我说,不懂的也不跟我讲讲,难道真的要我下跪拜师了才行吗? 到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好多人在师父那里。我们离开的这些天,天天都有人找,终于听说师父回来了,便一窝蜂的全来了。师父还是端坐在他的老位置,人群都以他为中心围着,一个一个的讲述自己遇到的什么怪事,有什么怪的遭遇。我扒开人群跟师父打了个招呼,便又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大圣的神像,哇,堆了好多红包,师父又发达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围着的人拿着师父给他们写好的黄纸符,一个个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刚吃过午饭,就有个中年妇女来了,照例是一顿自我介绍和寒暄之后,妇女敬过香就讲了她家的遭遇。 原来,在农村,住的正房和厨房都是分开的不同的房子。现在在广大的农村应该都看的到,这位妇女家里也不意外。只是之前家里的厨房很破旧,为了娶儿媳妇,妇女家里把正房重新装修了,把以前的厨房推倒重新建了一个。儿媳妇娶回来以后,也很贤惠,什么都干,可就是不愿意做饭。有时候老两口在地里忙了一天回来,看着家里冷锅冷灶不免会有点怨气。时间长了怨气积累深了婆媳就吵了起来,儿媳妇被逼之下便说厨房里有鬼,每次进厨房就感觉梁上在杀人,还有血滴下来。看儿媳妇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儿媳妇进门之后除了做饭之外,其他方面确实很勤快,妇女便觉得厨房可能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听到这里我第一反应是厨房可能被做了手脚,抬头看了师父一眼,发现师父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只听妇女继续讲述到:“那是我们家住了几代的老地,怎么说有鬼就有鬼呢。隔壁邻居听到我家这状况的,就有人建议说是不是盖房子的时候得罪了瓦工师傅,房子被做了手脚,赶快去给人赔罪。”原来师父说的工匠口耳相传的报复方法真的存在! “帮我家建房子的都是附近的师傅,我一一拜访,可是他们都赌咒发誓没做过手脚,无奈之下,只好求到您这里来了。”妇女说完殷切的看着师父。师傅想了想,指着我说到:“让我徒弟跟你去看看吧。”妇女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又转头跟师父说:“师父还是您去帮我看看吧,马上要收中稻了,家里没个做饭的人不行啊,况且儿媳妇老说有鬼,我们晚上睡觉也不安啊。”师父拿了些画了图案盖了章没有填内容的黄纸给我,说到:“我这徒弟看这方面比我还行,叫他去准没错。”我去,我就一普通人,什么也不会啊,师父到底要干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好拿了黄纸坐上妇女的电动车跟着她去了。到了之后,她儿媳妇赶忙倒茶,我看了两眼,就一普通的农村小少妇,没什么奇怪的。进了她家的厨房后,妇女也跟着进来了,儿媳妇只在正房远远的看着。厨房里湿气很重,不过一般厨房好像都是这样。我闻了闻,没有什么怪气味,抬头看了看房梁,也没什么奇怪的。忽然墙角传来‘咕呱’‘咕呱’的声音,我浑身一紧。妇女似乎察觉我的神态,紧张的看着我。没办法,我硬着头皮循声去找,原来是秋蛤蟆。松了一口气的我又犯难了,我该从哪里下手呢?难道问她儿媳的生辰?可是我又没有神佛托梦给我,问了有什么用。看着妇女殷切的眼神,心里慌慌的。 忽然我想起这厨房是建起之后媳妇才进门的,难道是管厨房的灶王不认得儿媳所以吓她的?管他呢,病急乱开方,我叫妇女拿了支笔问了儿媳的名字,在黄纸上写到:***已婚配至本屋***为妻,请灶王予以接纳。当然了,字写得肯定比医生的还难认。写好一张后,剩余的黄纸我写上什么祖宗保佑,本方土地保佑之类的。怕这些不保险,我还让妇女找了块红布,写上儿媳的姓名生辰八字,再刺破她的手指滴了滴血在红布上,把红布折叠好之后放在梁下一角。然后再把黄纸到指定的位置烧了,做完这些我怕妇女要当场验证,戳穿我什么都不会,赶忙催妇女送我回去。妇女和儿媳倒是挺热忱,要留我吃晚饭,我哪里敢啊,推脱师父还有很多事等着要我办,一定得回去,妇女没办法,只好送我回去。 一路上,回想之前的表现,觉得自己真像个神棍。到了师父那里,妇女感谢一番之后离开了。很奇怪师父居然不问我怎么处理的,我也不好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像神棍啊。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师父接到了妇女的反馈电话,说她儿媳妇觉得正常了,再也看不到滴血的情景了,抽空自己一定要来敬香感谢神灵云云。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的看着师父。师父挂断电话看了我一眼说到:“你一定要问为什么,其实做我们这个,都是唯心的,没有什么依据,神灵给你指示后你照着感觉做就对了。就像在福建,你的感觉就很对。当然了,如果是灵力看的到的那些鬼怪,处理起来虽然凶险,但是比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是要简单点。”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不过今天这事我年轻的时候碰到过两三回,基本上都是上梁的时候工人不小心碰伤了自己,血搞到梁上了。你想想农村上梁的时候都要挑良辰吉时,哪里还能见到血?还好这些都是小问题,基本上一道符就解决了,我之所以不跟你说,就是要培养你独当一面的能力。看来你真的很有天赋,我没有看错。”我一口老血喷死你,害我白担心了。 吃过晚饭回到家里,不知道是不是在福建时间呆长了渐渐遗忘了那个女鬼的事情,晚上我一点都不害怕,睡的很香很甜。 连续混了几天,熟悉了很多事情,比如师父每天都在黄纸上写的内容,开头都是和之前给我的那些空白黄纸符一样,是些稀奇古怪的字,后面就是‘四方土地保某某某家宅安宁、保出外平安、生意兴隆之类的’。写完之后师父就会盖印,印面上刻着不知道什么体的‘齐天大圣’四个字。师父也要求我没事的时候开始练习画符,就是写那些奇怪的字。我还认识了好多师兄,有种地的,打工的,也有大老板和标榜不信鬼神的某集团成员。甚至隔壁邻居我都认识几个了,其中有一个不信鬼神的老说师父是老神棍。大家也都逐渐注意到我这个将来继承衣钵的入室弟子,主动和我搭讪起来。 这天师父正在教我画符的时候,有个做生意的师兄带了个年轻人进来了。见过师父之后,师兄就带年轻人去敬香。能来这里的,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闲话少叙,且听这年轻人敬香之后讲他的遭遇。 这个年轻人姓何,我们就叫他何总吧,家里是开榨油厂的。油厂是他爷爷年轻的时候从榨油作坊一点点做起来的,有六十年的历史了,现在都成了我们这里的一个地名了。今年年初,爷爷去世之后,家里就很不太平了。先是他父亲和伯伯相继离世,本来他父亲也是60多的人了,但一直身体很硬朗,突然就无疾而终了。家里一年死三个人,那肯定是有蹊跷的。接着油厂的称不知道怎么出问题了,别人拿十升的油壶来买油,装满了称重居然只有7升的重量。开始的时候因为家里接二连三有人去世,没有注意到这个上面。后来油厂生意突然越来越好了,还有邻市的开车到油厂来拖油。整天忙碌的何总总算摆脱了一点哀思,可是到了月底算账的时候,居然亏损的厉害。到处找原因才发现称出了问题,换了一批称还是这样。他听从长辈的建议请了阴阳师来做法,可是没什么改观。于是现在油厂都只少量供应一点维持一下,让别人知道油厂没有关门。后来又请了个道士,道士一个人在油厂转了一圈之后劝他赶快卖了油厂远走高飞,问道士原因,道士却三缄其口,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再不走,家里剩余的人性命都难保。 可是走又能走到哪里呢?家里所有的亲眷、关系都在本市,而且经营了三代的祖产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抱着一线希望,就求到了师父这里。听完他的讲述,师父皱眉想了一会儿,问到:“油厂以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死过人么?”何总很坚定的回答:“没有,榨油也不是危险的事情,不会死人之类的。”想了想又补充道:“只听我父亲生前常提起,说爷爷年轻的时候有个外号叫‘犟驴’,别人说不能做的事情他偏要做。最早爷爷打算开榨油作坊的时候,有人劝爷爷说这个地方不能动土,动土就怎么怎么的,吓的工人都不敢动了,爷爷偏不信邪,夺了工人的铁锹一锹下去破了土,后来工人们才敢跟着干。”何总越说声音越小了:“不过整整六十年过去了,油厂一直很正常,当初即使有什么事,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生吧。”听他说完,师父又想了想说到:“这样吧,我先跟你去看看。”何总求之不得,于是一行四人坐何总的车去了油厂。 第十章 太岁头上动土 以前老听人说‘何家油厂’‘何家油厂’的,只知道那一块都叫‘何家油厂’,现在终于进了油厂了。不是想象中那么大,前院两个平房是生产车间,只有一个榨油机开动着无奈的发出吵人的声音,其余的榨油机都静静的躺在一旁。操作机器的几个工人看了我们一眼继续低头做事。看过车间后又到后院成品油仓库看了看,一路师父都没有开口,所以大家都没说话。到了原料的仓库,仓库门大开着,门口一个高高的铁皮防鼠板,我刚准备一马当先跨过防鼠板进去,师父突然伸手拉住了我:“别动,就到门口看看。”我前倾的身体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腰力不错,稳住了身体。师父探头探脑的躬身进去看了看,我也学着师父的样子躬身去看,房子里空间比较大,宽度七八米,长得有一二十米吧,里面一片一片的全是满满的编织袋堆的高高的,编织袋里装的应该是榨油用的花生之类的吧。刚把头探进去,一股悠悠的浓腥味直窜进肺里。为什么是悠悠的浓腥味呢,因为这种腥味很纯正,不是之前闻到的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就像乡里那种鱼腥草的气味,不过比那还要纯正得多。虽然是腥味,但是让人闻了还想闻。我有点疑惑,仓库里堆的都是花生油菜籽之类的东西,怎么会发出这种气味。 就在我脑袋继续前倾想追寻腥味的源头的时候,师父拉了我一把,说:“走吧。”我一下醒悟了过来,赶忙站起身。身后的李总和师兄面面相觑,也准备接着探头进去看看,师父伸手拦了他们一下,问何总:“你爷爷最早的榨油作坊是在这里么?”何总点点头说到:“是的,最早是在这里榨油,后来积累了点钱,就扩大规模,这里后来重建了就作为原料仓库了。”师父听罢点点头继续说到:“小何你去定做一个鱼缸,骨架用不锈钢的,六面都是木板,里面用石头垒点假山,通上电做几个灯泡照明。”一下说的何总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师兄忙问到:“做多大呢,师父?做这个有什么用?”师父想了想说到:“做个米把的正方体吧,到时候肯定有用的,做好了你通知我,我再过来。”何总疑惑的看了看师父,欲言又止。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师父说做就做吧,肯定有用的,做好了我们再通知师父过来。”何总‘嗯’了一声就送我们回去了。到了师父家里,虽然我也疑惑鱼缸的用途,更想问问腥味是什么情况,不过我知道这老头又要故作高深的,所以干脆没问。 才过了一天,何总和师兄就来了。师父也不多说什么,起身拿出黄布包袱整理东西,又带上了那把让我搞笑的剑便随着何总他们来到了油厂。到了原料仓库的平房门口,师父探头进去看了下,又围着房子看了看,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些符咒贴在窗户上。我看了看窗户,估计有些年头了,是那种老式的木制窗户,带一根根钢筋的,钢筋的表面都起壳了。有两根钢筋都脱离了窗户的孔洞,随手一拉就可以拉出来了。贴好之后师父很严肃的对我说:“这里是留的一个生门,如果情况不对,你就从这里出来。”看了看师父的表情,我下意识的‘哦’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妈的都要并肩作战了,信息还不共享,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只听师父又跟师兄说到:“你把何总带到别的地方玩几个小时再回来。”何总张张嘴似乎还想说帮忙啊或者之类的话,师兄拉着他就走了。 等他们走后,师父又取了些符咒在仓库门口烧了。烧完我和师父迈步进去,一进门纯正的腥味就往肺里面直钻。师父反身关上门,屋子里光线马上下降好多。我精神一紧,赶忙并排随着师父在房子里转悠。房子里防潮做的很好,很干燥也很素净。这样的环境容易让人走神,外面榨油机运转的声音有规律的传到房子里来,提醒我是在找不干净的东西。蓦然发现,师父穿的皮鞋,还订了鞋掌的那种,每走一步就‘哐叽’一下,踏马的你是来找鬼的,这么响的脚步声不是提醒鬼,我们来抓他了么。转了几圈,没有什么发现。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但我仍然小心戒备,不时的瞟向窗户的方向。转着转着蓦然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我看了看师父,发现师父正瞪着我,弄的我心里一惊,忙小声问到:“怎么了,师父?”师父看了看四周,拔出了剑,该不是要劈我的吧,我头皮都要炸了,我瞟了一眼窗户的方向,准备这老东西有异动我就赶快从窗户逃出去。谁知道师父剑尖指地,另一只手把包袱递给我,我小心翼翼接过包袱,师父开口说到:“你有没有发觉屋子里有黑雾?”我凝神看了看四周,感觉似有若无,因为房子光线本来不好而且我一直在房子里,哪里看的到什么黑雾?但是又感觉有东西模糊自己的视线。师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小心点,那东西要出来了。”那东西,那东西,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有点忿忿,有意无意的就往窗边转。 真正转到窗边的时候,才发觉,窗内窗外是两个世界。站在里面可以看到窗户外面的亮光,但是窗外的光居然根本透不进来。感觉这个窗户就是两极的临界点,我下意识看了看门的方向,哪里还有什么门,身边就是一片漆黑,师父也不见了。我猛吸一口气,叫了几声师父,依稀听到师父两声回音。我掉头准备去找师父,想了想把之前看到的窗户上快掉的钢筋抽了一根拿在手上。 黑暗中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不知道是幻听还是耳鸣,耳边‘嗡嗡嗡’的在响,全身的血液全往头顶在窜。我定了定神,摸索着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下子豁然开朗。我适应了一下光线看了看,场景还是之前仓库的场景,只是突兀的有一个人坐在一个像纸盒子一样的东西上面,面前堆着几袋编织袋,一瓶酒放在编织袋上。那个人并没有看我,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花生喝着酒。突然出现的情况让我双腿一颤,提溜着胆子偷偷看了一下那人的脸,这一看不打紧,脸上的毛孔感觉一个个相继着炸开,原来那人从头顶顺着额头一直到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弧形疤痕,喝酒之后趴在红彤彤的脸上显得无比狰狞。我吓的后退了两步,钢筋都快有点捏不住了。 忽然虚空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师父!师父看了我一眼,提剑转头径直走到那人对面,拉了两袋花生垒起来坐下。看这情景我不知道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好,师父又没有吩咐,我还是站在一边看着就好。 那人看师父坐定以后,拿起酒瓶咕噜喝了一口,开口说到:“是你烧的符叫我出来的?”师父很平静的说到:“我是受人之托,来做和事老。”那人看了师父一眼说到:“和事老?”又指了指脸上的疤痕说到:“你知道我这怎么来的么?”不待师父答话,那人又说:“六十年了,我被同僚都笑了六十年了。”师父依然很平静的说:“不知道上仙是怎么被凡人伤到的?”上仙?难道是神仙?乖乖,神仙都被我看到了。只见那人又咕噜喝了一口酒,恨恨的开始讲述。 原来这人是轮值的太岁,六十年前轮值的时候刚路过这里,恰好老何【何总的爷爷】要在这里建榨油的作坊。当时有阴阳师路过,跟老何说这里是太岁的地盘,不能动土。老何哪里听这个,冷不防一锹下去就给这太岁留这么大个疤。太岁要气疯了,当时就要报复,可是推算了一下八字,老何最近五年都是吉星高照,鸿运当头,动他不得。轮值完了回去,被其他太岁一顿嘲笑,说不仅被别人在头上动了土,留了疤,自己还把他没办法。这怨恨积攒了六十年,好不容易再次轮到自己当值,怎么能不报复? 师父听完太岁的讲述,皱了皱眉说到:“他家里已经去了三条人命了,这报复还不够么,我劝上仙就此收手吧。” “啥?”太岁不屑的瞟了师父一眼:“你什么时候听说冲撞了太岁的人有好下场的?更何况他这种,不断子绝孙难消我心头之恨。”师父还是平静的说:“如果上仙就此罢手,我可以劝他家世世代代供奉上仙。”太岁一脸不屑的说到:“最讨厌你们这些得了一点仙人眷顾的凡人,有点灵力就充六个指头【家乡俗话,逞能的意思】,看在大圣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们,你们从哪来滚哪去。”师父皱了皱眉,还是平静的说到:“上仙还是就此罢手的好。”太岁猛的站起身:“如若我不罢手呢?”师父抬起头看了太岁一眼说到:“如果上仙不罢手,那说不得我也要和上仙力拼一番了。” 第十一章 战太岁 师父话音刚落,只见太岁猛的操起酒瓶就往师父头上砸去。‘砰’,酒瓶在师父头上炸开,我心里一惊。神仙打架不都是飞剑法宝和灵力的么,怎么像街头小混混,用酒瓶?我有些懵。师父挨了一下,惨叫一声双手捂头仰倒下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慢慢站了起来。我怔怔的看着师父,血从他指缝冒了出来,流的满脸都是。本来想过去扶师父的我感觉后背发热,血往脑门直涌,大吼了一声:“谁他妈让你打我师父!”抖了抖手上的钢筋冲上去照太岁头上抡了下去。‘嘭’,钢筋像砸在石头上,一下子砸弯了,反弹的力道让我条件反射的放弃了钢筋。准备握拳再上的我发觉手好痛,低头看了一眼,原来刚刚钢筋反弹的力道震裂了我的虎口。不管了,我握紧拳头,死死的盯着太岁,准备伺机而动。 太岁着了我全力一击,摸了摸头上的钢筋锈迹,愤怒的看着我。刚刚的热血被他瞪的慢慢退去,我心里有点发怵,虽然我没怎么打过架,但也能想到钢筋全力一击会是什么样,但他居然毫发无损。太岁的目光看了看快成90度的钢筋,又往旁边瞟了瞟,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有根工人们晒花生用的木棍躺在那里。只见他一步跨过去操起了木棍,我赶紧回头就跑,顺带瞟了一眼师父,老头一手拿衣服按着脑袋,嘴里不知道唧唧歪歪的说着什么。身后太岁已经追上来了,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头顶嗡的一声,好痛!我的行动忽然一滞,头顶又是一阵震动,又挨了一棍子。腿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双手抱头慢慢软了下去,就在软下去的当儿,又挨了两棍子,感觉快要死了,大脑已经处于混沌状态了,嘴里有气无力的语无伦次:“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就在我混沌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什么。齐天大圣孙悟空,艺成斜月三星洞...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忽然一个机灵坐起来,刚准备大吼一声,却发现头痛欲裂,狮子吼变成了惨叫。赶忙双手捂头,感觉有人扶住了我,我放下手看了看,是母亲,而且父亲,师母师兄何总他们都在。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好像是在医院里,赶忙问了一句:“师父呢?”师母笑了笑说到:“师父在你旁边睡着呢。”我转身看了看,老头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脑袋裹着纱布正睁眼看着我呢。我赶忙问了一句:“师父你要紧么?”师父摆了摆手。我还想问太岁怎么样了的时候,师兄走过来轻轻拉了我一下说到:“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无奈我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 等到出院的时候,我偷偷问了师兄,才知道太岁被师父请大圣上身抓住了,可惜我没有看到,不过也得亏了我的热血给师父请大圣争取了时间。等师兄他们回来的时候,从大门进去居然找不到我们,还是师兄灵光从窗户进去,看到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我,和请大圣上身耗光了精力靠在编织袋上的师父,以及一团棕色像肉又不是肉的东西。师父让师兄把那东西放进之前的鱼缸里便晕倒了。师兄何总俩人把我们和那东西都从窗户塞出去之后,忽然发现房子又恢复正常,可以从大门进出了。后来等师父醒了师兄又偷偷问了,原来那东西就是太岁的真身。做的那个鱼缸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正好是个五行阵困住太岁,以后他就不能作恶了。我问了下师兄:“太岁不是要轮值的么?抓起来了还怎么轮值?”师兄笑了下说:“这种只是微乎其微的角色而已,真正轮值的是太岁星君。哦,原来是这样。想了想,师兄这些肯定都是师父告诉的,老东西,啥都说给别人听却什么不告诉我,还说让我继承衣钵呢。不过马上我就喜笑颜开了,因为师父给了我500块,说是不算在工资里面的,让我休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以后就给我开灵!而这一个礼拜,师父需要静养来恢复精力。 ‘苟富贵,毋相忘’。生平第一次赚到钱,就想着请几个发小吃个饭,玩一下。联系好他们之后我在街上随便瞎逛等他们下班。到了约好的时间,六条汉子集齐,浩浩荡荡的杀向饭馆。吃饭的时候他们都问我现在做什么工作,我含糊其辞搪塞过去。其实别的还好,就怕他们笑我,年轻人还信这个,又不好怎么跟他们解释我这段时间的见闻。 吃过饭,一行人又杀向网吧。玩着玩着就到半夜11点多了,因为第二天都还要工作,便都打算回去睡觉了。六条汉子往路边一站,开始打车。的士一辆一辆的过去,却没有停下的,其中一个发小怒了,冲到路中间拦停了一辆的士,的士停了之后我们都凑了过去。发小拉了拉门,发现开不了,司机摇下车窗头伸过来说:“哥哥们,你们这么多人我车坐不下,即使坐的下,你们这么多汉子我也不敢去啊。”其中一发小‘操’了一声,踢了下车门,司机瞪了一眼发动车子走了。没办法,人太多咱就分成两队呗,可是所有司机一听到要下乡,都摇摇头走了。据说最近抢的士抢的厉害,没办法,得回家睡觉啊,那时候眼界低,根本不知道kai房啥的。无奈的我们最终决定,步行回家,反正也就十多公里。 一路上六个人笑笑闹闹追追打打的也还挺有意思,不知不觉就到了通往村子里的乡村公路上。不知道是夜太深还是刚刚疯累了,都不说话了,六个人并排占满了乡村公路静静的往前走。月色有些朦胧,显得有点清冷。道路两旁的地里传来各种虫儿的叫声,像是附和我们的脚步声一起演奏着什么曲子。 走着走着我右边的发小,外号‘矮鹏’的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我拉了他一下问到:“你干嘛?”他头也不回的说:“小个便。”我‘哦’了一声和大伙继续并排往前走。感觉走了一点远了,矮鹏还没回我身边,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个人影像是在小便的姿势。忽然想调侃吓他一下别被鬼摸了**。于是我大叫了一声:“矮鹏。” “诶,干嘛。”我的左边传来矮鹏的声音。我诧异的探头往左看了看,原来矮鹏并排站在最左边,他也探头在看我。我问了句:“你撒完尿了?”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废话。我扭头看了看,那黑影还在,便问了句:“那那个小便的是谁?”大伙都停下脚步回头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那撒尿的人形黑影似乎感受到了我们的目光,忽然飘了起来,慢慢的朝路边的地里飘去。大伙的目光都跟随黑影转动,忽然不知道是谁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鬼啊!”然后大伙一起回头朝前跑去,路边杨树上休憩的鸟儿都被我们惊动了,啪啪啪扇动着翅膀围着树盘旋。 其实我没打算跑的,只是大伙都跑,我也下意识的跟着跑了。跑着跑着,矮鹏个子矮腿短的劣势显现出来了,被我们拉开一截。只见他拖着小短腿,一手捂肚子,一手死命的挥舞带着哭腔喊到:“哥哥们,你们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他叫的那么凄厉,我们也有点跑不动了,都停下来弯腰捂住胸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口大口的喘气。矮鹏追了上来,喘了两口气,刚准备开口骂我们不讲义气,头顶上忽然传来‘呱’~‘呱’~的叫声,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大家又疯狂往前跑去。矮鹏本来喘气还没调整过来,忽的一下大家跑了,他只好跟着跑。谁知道身体没调整过来,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哭腔叫着:“等等我啊,等等我啊...”大伙儿都只边跑边回头看看,并没有慢下脚步。我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回头扶他一起慢跑。头顶上又有‘呱呱’的声音,我抬头看了看,只是被我们惊起的鸟儿而已。 终于跑进了村子,大家喘着气放慢脚步,我和矮鹏也终于追上大部队。大伙又并排着一起走,忽然我右边的大刚开口说到:“刚刚那个黑影像不像二黑?”二黑是我们村的一个青年人,最近得病死了。右边的浩三接口到:“好像是的。”他话音刚落,大伙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的低下了头。虽然我看不太清他们的表情,但是气氛明显感觉的到他们的害怕。 到了最近的浩三家门口,浩三没有回家的意思,大伙也不想分伴,于是集体决定就挤一挤到浩三家睡了算了。六条汉子,也没洗澡,挤在一张床上。经过刚才的惊吓,都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道谁起的头,各种道听途说的异闻就来了。什么谁谁谁在哪里捡了根骨头高烧了几天几夜啦,谁谁谁碰到鬼打墙啦,谁的叔叔伯伯小时候放牛见过鬼啦之类的。说到最后,殊途同归,看到鬼就不会有好事,于是大伙都忧心忡忡起来。我也略微有点害怕,虽然有大圣做师父,但是被鬼膈应一下肯定也不爽嘛。看着这些平常豪气干云的发小,都是谁不服就要砍死谁的主儿,这会儿再疲劳都瞪大眼睛不敢先睡,生怕闭眼鬼就找上自己了。就这么着撑到鸡都叫了,平常电视上也说了鸡叫鬼就要回阴间了,矮鹏也实在撑不住睡着了,于是大伙相继睡去。 第十二章 开灵前的小插曲 到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我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原来大家都上班去了。我起床回家洗漱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蹬上烂摩托去了师父家里。 师父还躺在床上静养,我跟他说了说晚上的事。师父想了想说到:“过路的神鬼多的很,只要没对你们造成伤害,你们就当没看到吧。即使照你朋友说的像村子里的谁,也许只是留恋阳间,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你们不招惹他,他应该不会怎么样的。”我赶忙说了句:“我们和他并没有交集。”师父回道:“没有交集你怕什么,不要因为从事了这行就疑神疑鬼的,不做事的时候我们就是平常人,不要有点什么事就扯到这个上面来,说不定是你们喝多了眼花看错了。”我‘哦’了一声忙不迭点头,师父又叮嘱到:“这几天不要乱跑,好好休息,等我恢复一点了就给你开灵,以后很多事情要靠你自己了。”我没有回话,只是继续不停的点头。 离开师父家后,我给小伙伴们打了电话让他们不要害怕,然后老老实实回家看电视玩手机过了一个礼拜。对于开灵,我也说不上有多期待或者什么,完全是没有根据不合逻辑的事情,即便是幻想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而且师父也不跟我说要准备点什么,每天给他打电话问安的时候只说要我好好休息。终于在我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想出去转转的时候,接到了师父的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到了师父家里,老头已经起来了,又在他的‘办公桌’上写写画画。身边围着好几个师兄,我进门的时候他们都抬起头火热的目光看着我。我反身看了下后面,啥都没有啊。走上前去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师父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我说到:“坐一下,今天给你开灵。”我傻傻的‘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师父家里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来人手上都提着鞭炮或者礼花之类的。并且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盯着我看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很麻木的接过来人手上的鞭炮摆放好。后来断断续续的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是附近的乡民,有些是师父给他们看过‘病’的,有些是师父的信徒,听说今天给我开灵,都是过来观礼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照这么看来,开灵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师父为什么啥注意事项都没跟我说呢? 就这么傻傻到了下午三点多,师父终于写写画画完了,我赶忙近前去伺候着。师父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说到:“准备开始吧。”一个师兄‘诶’了一声,其余的师兄便忙开了。他们把师父扶到一边坐着休息,然后的办公桌清理干净,又从后面抬了个八仙桌并排放着。桌子放稳之后铺上一块大黄布,左右点上蜡烛,中间放上香炉,放一些香和黄纸之类的,然后在下端摆上果盘之类的。嗯,很像鬼片里面开坛的样子,不过好像不是那么专业。 东西都摆放好之后,师父起身点了八个师兄在神坛边一一烧了香和黄纸符之后,在桌子两边坐下。等他们坐定,师父又另外递了黄纸符给我,让我在神坛前化了,而且要烧干净,烧透,还要三跪九叩。对于黄纸符怎么烧干净,我是学到一手了,等黄纸烧的差不多快要烧到手的时候,把黄纸挥起来然后用手掌摊来摊去,这样黄纸烧的透,又不烧手。行完礼后师父让我在桌子下端坐下,自己便去敬香去了。这时又有乡民拿了鞭炮过来,师兄接住了随手就放到了桌子上。仅仅是师父敬香的几分钟,桌上的鞭炮起码就有七八挂了,而且陆续还有来的。我都有点感叹了,虽然咱专科没学过毛概马哲之类的,但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相信科学,反对迷信’,这些乡民全都愚昧么?那这个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吸引他们相信呢?想着想着我眼睛就扫向了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桌子的人。蓦然间发现师父隔壁的小媳妇也在,似乎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哎呀,她会不会笑话我被封建迷信荼毒至深?忽然又看到隔壁的两个大姑娘,指指点点笑笑闹闹的不知道在说啥。唉,估计被她们当猴戏看呢。 师父敬过香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红布腰带递给桌边的师兄,指着我说:“给他系上。”我和师兄赶忙站起身,师兄接过腰带,给我腰上绑了两圈,然后系了个死结。我不懂是做什么用,不过也没问,由他吧。 系好腰带,师父坐定之后,开口说到:“关上门放架鞭炮开始吧。”桌边的一个师兄应了一声,从桌子上拿了架鞭炮拆开了准备起身到外面去放,这时外面传来了鞭炮的声音,原来是外面有师兄听到师父的话后抢先放了,桌边的师兄便又把鞭炮放回原位。 鞭炮声停止以后,放鞭炮的师兄进来了,顺带关上了门,屋子里光线暗了好多。骚动的人群都安静下来,凝神看着我们。师父咳嗽了一声,点了注香放在香炉里,然后趴在桌子上。师兄们也都一人点了一注香拿在手上,看到这情况我准备也点注香,一旁的师兄拦住了我。这时趴着的师父坐了起来,不过眼睛还是闭着的,哈欠一个接一个。师兄们端正的双手秉香看着师父,真佩服他们,不怕烟熏眼睛。整个房子里烟熏火燎的,不过做了几个小时木偶的我却感觉有点冷。已经到深秋啦,而且今天还是个阴天,不过为了展示年轻人的风度,我还是穿的t恤。好在我不用拿香,偷偷看了看人群,目光都集中在师父那儿呢,我赶忙双手交叉抚了抚胳膊,摩擦生热。 就在我摩擦胳膊的时候,一直坐着打哈欠的师父忽然猛的站起身,用力锤了一下桌子。我吓了一大跳,以为师父要怪我不虔诚。却见师父操起桌上的一扎黄纸,点燃之后张嘴把火伸到嘴里。我去,这是演杂技么。火在嘴里熄灭之后,师父手一挥,喝到:“拿去化了。”声音很有中气,这是大圣上身了么?坐师父下首的师兄赶忙起身恭敬的接过黄纸,传给他下手的师兄,然后一一传下来到我手上。 我不知所措的接过黄纸,旁边的师兄说到:“赶快化了,要烧干净。”我神情一凛,肃穆的点燃黄纸。拿在手上烧到最后一点了,便把它挥起来用手掌摊来摊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导致我紧张,还是天气冷胳膊发挥不到位,反正就是燃烧的黄纸被我摊散了,有一小片燃烧的黄纸向桌面掉去。我一边摊剩余的黄纸,一边慢慢看着燃烧的纸片悠悠的掉到之前师兄拆开的鞭炮上。而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手上,还很虔诚,仿佛我就捧着大圣的圣旨。于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虔诚,或者说反应慢,还是不怕鞭炮,反正我是等手里黄纸烧完才跑的,当然了,烧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我跑的时候,桌上的蜡烛已经被炸灭了,满屋子烟雾缭绕,没有硝烟硫磺味的话,真和仙境一样。也不知道踩了几个人的脚,踢到了几个人,反正就是各种惊呼尖叫,这时候估计齐天大圣、斗战胜佛来了也拦不住,大家都拼命的往外跑。好在是白天,门也开的及时,出了门口就看的清了。噼啪声还在继续,烟雾也慢慢飘出来,师兄们在我前面都出来了。咦,师父呢。师兄们大眼瞪小眼看了会之后,赶紧又都冲进去,开后门的开后门,开窗的开窗。鞭炮声也及时的停下了,希望大圣附体的师父不会有事。 门窗开了以后,烟雾散的很快,就在我们到处找师父的时候,铺在桌子上的黄布动了,然后桌子下面慢慢钻出个人,原来是师父。果然猴精猴精的,大伙都往外跑,他优哉游哉就躲桌子下面了。几个师兄赶忙过去扶师父站起来,拍了拍师父身上的尘土,师父笑了笑推了推一个师兄说到:“你们这群狗*日的,枉大圣平日那么庇佑你们,一点小危难你们就都只顾自己跑了。”被推的师兄也笑了笑说到:“您是齐天大圣,原子弹都炸不死的,我们是普通人,当然害怕了。”顿了下师兄又解释到:“我当时是要扶您一起跑的,可是没看到人,您神仙比我们机灵多了,直接到桌子下最安全,我们都被炸到了,还被踩了脚。”师父笑了笑不置可否,说到:“收拾一下继续吧。”我们赶忙去收拾一片狼藉的‘神台’。 黄布已经被炸的稀巴烂了,好在装垃圾没有问题,于是师兄们把桌上的东西全部用黄布一包,甩到了外面垃圾堆,又重新布置。他们在忙活,我也不好意思干站着,便到一边随便递点东西什么的。一个师兄打趣说到:“师弟你这开灵厉害啊,我接触这事一二十年了,今天这场景还是第一回见,到时候你接了师父的班估计更牛*。”另一师兄接口到:“是的是的,你是未来的大圣,这点布置的小事哪里需要你做,我们做就行了,只要你将来不忘了帮你抬轿子的师兄就行了。”这些中年人说话真无趣,不过好像师父很多业务都是他们介绍的,我不置可否的笑笑,继续干活。 第十三章 开灵 其实我心里有点慌,因为自己的操作不当,闹了自己的开灵仪式,也不知道大圣爷会不会怪罪。偷偷看了看师父,神色自若的在休息,又看了看乡民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讲述着自己经历或听说的各种异闻,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到这样的状况,我的心情才平复一点。 重新布置好之后,各归各位。我不知道刚刚进行过的程序是不是要重新再来一遍,谨小慎微的看着师父。却见师父打了俩哈欠又趴在桌子上了,师兄们又一人点一注香秉在手上,乡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师父,然后再低头小声讨论什么。师父趴了一会儿之后,猛的坐正了身子,双手用力的捶打桌子。嗯,好像是大圣附体了吧,上次附体打太岁我错过了真是可惜,这次一定要瞪大眼睛看清楚。 锤了几下桌子后,师父又开始蹬腿,蹬了几下坐稳然后发出一声刘欢老师唱《笑傲江湖》的咿...呀...。这时师兄们突然集体开始摇头晃脑的唱读起什么来,第一句没听太真切,根据揣测应该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接下来就是:艺成斜月三星洞,手持如意金箍棒,七十二变展神通。接下来还有什么,闹天宫啊、造福乡民显威能啊之类的,就那七八句反复的唱读。嗯,应该是齐天大圣的赞诗,仔细听了听,嘿,还挺押韵的。 看着师兄们如古时稚子背书那样闭着眼摇头晃脑,我觉得挺搞笑,得看看师父现在什么表情,是不是也和师兄们一样。可惜虽然只和师父隔了两个桌子的距离,但桌子上的烛火以及香炉里飘出的烟,还有师兄们手上的香飘出的烟,有些模糊我的视线,让我看不真切师父的脸,只依稀看到有个人端坐在那里。我凝了凝神,眯了眯眼想聚光看清楚师父在做什么,却突然感觉头顶‘嗡’的响了一声。吓的我缩了下脖子闭了下眼,响声过后,我觉得大脑特别空灵,眼睛以上头顶以下的大脑空间就像深秋寂静的夜空闪亮的星河,思路特别清晰,不管是相对论还是黑洞,就是量子传输此刻也不在话下。很可惜的是,我只知道自己大脑特别清醒,但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很茫然。 就在我茫然的时候,忽然又觉得听力特别的清晰,其中有个师兄唱读的一句‘七十二变展神通’有些走调我都听出来了。我看了他一眼,他仍然是闭着眼在唱读,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嘿!我为什么要满意?还点头?对了,刚才乡民们都有三三两两议论的,为什么我听力这么好却没听到?想到这里我转头扫了他们一眼,却见他们都眼神热切的看着我。我又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却发现,这些乡民我只看的到脑袋,脖子以下全是虚空的黑暗,而且这虚空还是波浪形的,跟着人的身高而高低不平。我诧异的瞪大眼睛看了看,确实是虚无,不对啊,我记得隔壁的小媳妇是穿的短裙和黑丝的啊,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我想甩甩头缓解一下自己的诧异,于是大脑发出了猛摇头的命令,可是意识是摇头了,但是我知道我的头没有动。怎么会这样?我想重新命令自己甩头,突然却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向我身体压来,不,不是压力,是压抑的感觉。因为这股巨大的压力虽然压向我的身体,我却没有丝毫的弯腰或者什么,只感觉这压力是侵向我体内的,好像要把我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挤出来。灵魂!是灵魂! 为什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原因是我的意识毫无抵抗力的就被挤出了我的身体,飘向了围观的人群。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和呆坐在凳子上的‘我’毫无二致,忽然就明白了自己的灵魂是被压力挤出了体外。而且我飘向乡民的时候还穿越了几个人的身体,但是他们毫无察觉,只是热切的看着呆坐着的‘我’。而此刻的我目力所见也和刚坐在凳子上时一样了,袅袅的青烟,摇头晃脑的师兄,穿着拖鞋的乡民,还有,嘿嘿,穿着短裙黑丝的小媳妇。我此刻就是钻到她裙子下面看看估计也是可以的吧。呸,都灵魂离体了还想着这个,我难道不应该害怕吗?想到这里,我赶忙目光转向凳子上坐着的‘我’。 只见呆坐着的‘我’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双手猛的捶打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然后胳膊微曲双手握拳‘嗞’的一声,腰间的红布腰带断裂。虽然形容要几句话的时间,但是整个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此时师兄们也停止了唱读,都睁眼看着我。我去,这要是没有腰带,我不得丹田爆裂而亡啊。还没等我的意识抱怨完,只见‘我’一脚踢开刚刚坐着的凳子,然后来了个后空翻。围观的乡民都惊呼着往后退,师兄们都站起身来伸出胳膊仿佛要接住‘我’似的。站稳之后的‘我’又猛的捶打了一下桌子,瞪眼看了一下四周,双腿张开身体慢慢的往下压。我去,只是要‘一字马’啊。大圣爷,你得小心我的胯啊,我平常是只能九十度的人啊。 ‘我’的腿往下压了压,压到差不多普通人极限的角度,便动不了了。‘我’弹了几下腿,然后猛的一瞪眼发力,却听‘嘶..啦..’一长声,‘我’的牛仔裤从这边膝盖撕到了那边膝盖,整个成了一开裆裤。雪白的大腿,黑色平角内裤...我去,大圣,我的胯啊。不知道大圣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呼唤,一字马没完成就起了身,然后猛的捶打桌子。这时师兄们都离开座位簇拥着‘我’,师父也从自己的位置起身让到一边,然后由师兄们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我’到师父的位置坐下。坐下之后的‘我’瞪眼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开口了。我有点奇怪,大圣不是附体师父的么,怎么到我身上来了?更奇怪的是,我好像耳鸣了,听不到‘我’在说什么。我掏了掏耳朵,嗯,好像不是耳鸣,耳边是有节奏的‘嗡’~‘嗡’~。就像坐在寺庙的钟下面,然后有人在敲钟,只是没那么大声音罢了。 ‘我’开口之后,马上有师兄出门到外面放鞭炮。鞭炮声我听的一清二楚,就是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仔细研究了一下‘我’的脸,感觉像是在唱老戏一样,眼神流转,表情丰富,每隔一会儿停顿的时候,乡民和师兄们就附和:对,您说的对。郁闷,为什么就是听不到呢。 整个‘唱老戏’期间,不停有乡民在香炉敬香,对‘我’三跪九叩。‘唱’了差不多快个把小时,只见‘我’闭口扫视了一眼大家,然后缓缓坐下,又开始锤桌子起来。这时只见师父大喊:“大圣要起身了,鸣礼炮。”赶忙有几个师兄提了鞭炮出门,然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锤桌子的‘我’忽然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而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回到了‘我’身上。因为胳膊上传来在布帛上的感觉,也就是说,我现在趴在桌子上。我想起身,却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呼吸,也感觉是慢悠悠的,甚至连因为趴着要往下掉的口水都懒得吸回来。累,真的很累。 忽然感觉到有人接触我,原来是几个师兄扶我起来,在他们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师父轻轻说了句:“扶他进去休息吧。”师兄们‘嗯’了一声就要扶走我,这时人群传出一声大喝:“快抢大圣的供果。”呼啦一下子乡民们都冲到桌子边来,把果盘里抢了一个一干二净。我也没有力气去感叹了,只想快点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肚子好饿,我便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辨识了一下四周,嗯,是师父的房间,肚子好饿,得去搞点吃的。我便用手支撑着身体起来,手刚刚接触床板发力,一股剧痛传来。我赶忙看了下自己的手,肿的跟大锤似的,这下锤桌子估计一拳头锤散架一个。没办法,肚子饿啊,还是得起来,便躺下去用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去,大腿根又酸又痛,我的胯啊!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我辨识了一下,是师父和师母,好像是师母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估计肚子很饿了,让师父叫醒我吃饭。 说话的声音停了,门开了,师父走了进来,看着我坐在床上,师父说到:“恢复了吧,快起来吃饭。”我‘嗯’了一声准备下床,蓦然发现,我的裤子还是昨天的开裆裤。我昨天就是穿这个当着很多大姑娘小媳妇的面‘唱老戏’的么?以后会不会被她们调笑啊。师父发现了我的尴尬,忙叫师娘找条裤子给我。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发觉自己只能并腿慢慢走路,否则胯间就撕裂痛。 第十四章 开灵后 到了厅里,不知道是阴天的原因还是什么,感觉很冷清,除了师母弯腰忙碌的身影和一屋子的锦旗,什么也没有了。师父在背后轻轻扶了我一下说到:“走吧,吃饭去。”我小心的移动了步子,师母指了指‘办公桌’说到:“就在那桌子上吃一点算了。”我‘哦’了一声到桌边坐下。师母陆陆续续端上来几个菜,便又去忙自己的了。师父给我盛了碗饭,也在桌子边坐下了。我看了看师父,心里有很多疑惑。不过想着老头应该又会装高深,还是不问了吧。 用虎口夹着筷子低头勉强吃了几口饭,师父的声音忽然响起:“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抬头看了看师父,想问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师父放下筷子说到:“还是我慢慢跟你讲吧。” “从福建回来的时候,我的确没想过这么早给你开灵,因为你虽然有天赋,但是现在社会跟以前太不同了,我怕你眼红别人赚大钱然后不做了而断了我这一脉的传承。后来打太岁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确实老了,有点力不从心。而平常感觉有点畏首畏尾的你居然操起家伙毫不畏惧的就上了。”额,我能说我那时候是有点懵,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我觉得你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想着短期之内你可能不会改行,迟开早开总是开,不如早点给你开了,以后出去做事也得力一点。”改行?确实没想过,以咱这文凭,最多到工厂做个电工,工资还不如师父给我的呢,我为什么要改行? “你是不是觉得开灵了之后没什么变化?对于阳间来说,你确实还是个普通人;但是你现在有大圣灵力庇佑,可以看到一些灵力稍低的鬼魂,更可以保护你身体不让阴气入侵。还记得你抓女鬼的时候冻的发抖么,那就是阴气侵入了体内,好在你是个童子,不会造成什么后续伤害。”难怪那天感觉侵入骨髓的寒冷呢,原来是阴气。可是为什么母亲被鬼上身的时候我没感觉到那么寒冷呢?师父仿佛猜到我在想什么,说到:“鬼上人身的时候,阴气都集中在被上身的那个人身上,旁人最多会感觉有点冷,其他的不会有什么。”听师父说完我试着凝神看了看四周,哪里有什么鬼魂。师父仿佛发觉了我的用意,说到:“不要这么着急看,以后多的是你看的,看到你不想看。”我讪讪一笑,挑了口饭进嘴里。 “还有要叮嘱你的就是,干什么都不要畏首畏尾怕冲撞什么,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朝气,要有年轻人的冲劲,做错了再来。比如福建拆门槛,门槛里没有再到别的地方去找。再有就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原因的,神神怪怪的事情谁说的清原因,解决了就是解决了,没解决接着想办法解决,也不要想着师父的经验,没有一个鬼怪会被你捉两次,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也许就是你的灵光一闪,问题就解决了。我八岁就继承了契约,那时候还是解放前,各种奇怪的事情更多,师父也死了,我到哪里去问经验?” “最重要的,我之前说过的,不要沉迷到这里面。要‘敬鬼神而远之’,有人求上门,你就是阴阳师,没人求你,你就是普通人,生活里有许多不能解释的事情,也不一定全是鬼神作祟。你看看昨天看热闹的乡民,觉得他们很狂热,很迷信,实际上不是。乡民们是花钱买了鞭炮,但大多是来看看热闹,混个脸熟,到时候万一有事相求也好说一点。平常人家还是正常的过自己的生活,巴不得一辈子不和我们这些人打交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这些,师父又拿起筷子,我继续闷头吃饭。师父忽然笑着问到:“昨天开灵的时候害怕吗?”我想了想说到:“怕倒是不怕,就是很奇怪感觉大圣明明上你身的,怎么到我身上来了,而且我还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 “还记得昨天我灭了之后给你的符么,那是一道传承符,好家伙,你居然一下子把桌上的鞭炮点了来庆祝自己的传承。”师父幽默的笑了笑,我也跟着傻笑两下。 “你烧了传承符,大圣肯定要上你身给你开灵,但是怕你的灵魂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对大圣有所抗拒,所以大圣直接把你灵魂调出来了。”哦,原来是这样。 “要是灵魂抗拒的话,后果很严重,搞不好灵魂受伤,最后即使回到体内人也会变成傻子;等你多有几次这样的经历之后,就不用调灵魂了,那时候你就会有大圣和你本人的两个意识。” 这么厉害这么玄啊,那我可不可以请大圣上身然后参加体育运动,那不是各种奥运金牌拿到手软?踢足球一人解决德国阿根廷?【呸,我怎么不想着当皇帝,然后后宫佳丽三千呢。】师父仿佛猜到我在想什么,接着说到:“不要以为上你身的是大圣的本尊,那只是有大圣一点灵力的亿万分之一个分身而已。而且仙界有仙界的规矩,即便大圣附体也不能扰乱人间的。昨天大圣上你身的时候你没察觉只看的到乡民的脑袋么,那是因为人之灵都在大脑,神佛附身,只能看到灵气。而且你应该也没听到大圣说什么,他那些话是说给人听的,当时你是灵体,应该听不到。”哦,原来如此。 我‘哦’了一声,趁着师父今天这么多话,便问了句:“师父,你说我头顶有红旗,那个有什么用?”师父想了想说到:“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这个行当的传承又不像道士或者和尚,有文字记录,有经典可查,这个只能你自己将来慢慢探索了。”顿了下师父又说到:“其实头顶有红旗的人我也见过一些,这些人里面有做生意的,有当官的,有普通人,所以具体有什么用将来你自己问大圣吧。”不能现在你帮我问一下么,我没有问出这句话,只听师父又说到:“像你鼻子这么好用的天赋倒是很少见,有这种天赋的都是很出名的大阴阳师。”我等着师父举例说明谁谁谁有天赋的时候,师父夹了口菜送到了嘴里。估计他是个泥腿子没读过书,所以不知道是谁。蓦然间想起很久没闻到刚来的时候师父这房子里的土腥味了,也许是时间长了之后,鼻子习惯了吧。 吃过饭,师父打电话安排人送我回去,给了我三百生活费,让我在家里好好休养几天,好了再过来。这老头人还不错嘛,虽然对我态度很一般,不过今天倒是说了很多,我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父母亲一直在城里照顾弟弟没回来,我自己也懒得做饭,再说手还肿着呢,于是每天就在村口小饭馆吃饭,吃过饭就回家玩手机看电视。就这么过了两三天,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让我去邻镇的表叔家里喝喜酒。表叔的女儿出嫁,按我们这里的风俗,这种喜事是要连吃三天的。而父亲要做工,母亲要给弟弟做饭,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我头上了。其实我顶讨厌吃喜酒的,各种常年不见面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亲戚,假装客套然后问长问短让人很崩溃。 换了身好点的行头,坐上了班车,直奔表叔的家里。表叔的家就和中国大多数农村的房子一样,一个小楼房,一个院子。到了之后肯定免不了‘哎呀,那是谁谁谁的儿子,都成大人了’,‘哪里工作’,‘谈恋爱没有’之类的,我都堆着假笑的回答了。 其实这种吃几天的喜酒真的很无聊,就是吃饭,打牌,再吃饭,再打牌。而且更奇怪的是,不管白天喜酒有多少桌,如果晚上家里没个几桌牌,就代表主人家不慷慨之类的,会很没面子。于是吃过晚饭后,所谓无牵无挂的我理所当然的成了打牌大军当中的一员。不要问我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不找个理由走掉,原因很简单,乡下人,今天我家里有喜事你到我家打热闹了,来年你家有喜事,我必定到场奉陪到底,你随个份子就走,那将来我也肯定随个份子就走。我是想着家里将来有喜事能很热闹的人,所以肯定是奉陪到底。 扯远了,言归正传。吃过晚饭,知宾先生在吆喝打牌的时候,我看到表叔捧着一大摞小白纸包到院子的一角去火化。这个也是我们这一块的风俗,白纸包里包的是冥币,家里有喜事的时候都会烧给已故的长辈和祖先,算是告慰各位已故的亲人,咱家又有喜事啦。 好不容易凑起一桌麻将,打了几把,我发现坐我对家的男的真是一碎嘴,按辈分我得叫他叔。每把都是什么这个打错啊,哎呀要是不打那个就自摸啦之类的,而且还特慢。趁他把麻将牌抽来抽去不知道打哪个的时候,我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看,尖嘴猴腮,眼神浑浊,脸色还有点灰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副撸多了的样子。我在心里已经暗暗给他取了个外号,就叫‘撸叔’。 打到了凌晨的时候,表叔安排了宵夜。吃宵夜就没什么讲究了,一圈人围着桌子站着,只求快点填饱肚子。我本来也没那么饿,匆匆扒了几口便站到大门口抽我的饭后烟去了。 门外院子里各种物件杂乱无章的摆着,里面不时传出‘吱..吱..’的各种秋虫的叫声。我用力吸了一口烟,然后抬头缓缓的吐出。夜空中月朗星稀,吐出的烟在我面前缓缓散去,被烟模糊的月光又重新洒满大地,这么好的世界为什么要有鬼呢。忽然感觉一阵冷风从我身旁吹过,突然的侵袭让我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同时感觉一个黑影从我旁边进了门。我轻轻抚了抚胳膊然后回头看看,哪里有人?也许是打了一天的麻将眼花了吧。又看了看夜空抚了抚胳膊,已经是深秋啦,下半夜打牌估计会很冷的,于是我决定跟我那几个牌搭子说一声然后准备去睡觉。 丢了烟蒂,回身来到吃宵夜的桌子旁,吃宵夜的男男女女都举着碗口沫横飞的讲着自己麻将的战绩。我刚准备开口,突然一女的手上的碗掉到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大伙都伸长了脖子问她:“怎么啦,怎么啦。”那女的讪讪的笑了笑说到:“哎呀,天开始降温了,好冷啊,冷的我打了个尿劲【家乡土话,寒颤的意思】,碗没拿住,掉了。”她身边一男的调笑着说到:“有没有挤几滴尿到裤子上?”女的暧昧一笑:“我大姨妈来了,挤出来也滴不到裤子上。” “大姨妈来了男的怎么搞啊。” “怎么搞呢,不搞。” ...... 我去,乡下人就这样,有没有想过我还是个孩子啊。就在其他人也要加入调笑的时候,一直默默吃饭的‘撸叔’忽然放下了碗,双手‘呼啦’一下子把桌子掀了,嘴里还骂着:“吃你妈个*。”正在说荤话的男男女女们猝不及防,有的被菜汤溅了一身,有的被碗砸了脚,纷纷都骂骂咧咧起来,撸叔看了看这些人,仰头‘哈哈哈’狂笑起来,只是笑声和他说话的声音格格不入,有点像电视里太监的声音! 第十五章 熟鬼 我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其他桌的宾客也纷纷放下碗看着这边。这时正在后厨帮手的表叔听到动静,赶忙跑到前面来,看了看情况后对撸叔喝到:“老三,你做嘛呢?”撸叔停止狂笑,缓缓的看向表叔,脸上一直在扭曲,瘦弱灰败的脸上猛张着一张大嘴,口水不停的往下流。看了会表叔,撸叔的嘴里发出了声音,但是嘴巴并没有闭合,感觉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要..吃..人..呐...。”还带着很大的拖音。偏偏表叔家小气用的灯泡,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狰狞的面庞,外加这异于常人的声音,让在座宾客里胆子小的人神情一紧,后脖子发麻。 这时刚刚被溅一身汤的人,匆匆拍了拍身上之后,有脾气暴躁的,冲上去就踹了撸叔一脚:“吃你妈个*。”撸叔被踹的往后退了几步,来了个屁蹲。他阴阴的看了踹自己的人一眼,慢慢起身,还是大张着嘴巴任口水往下掉,喉咙里挤出‘咔咔’的声音,配合着脸庞,让人不知道是笑声还是哭声。‘咔咔’了几声之后,撸叔一不小心‘咔’岔气了,弯腰猛的咳嗽,偏偏又有点咳不出来,捂住肚子像哮喘发作那样喉咙里发出‘吼’‘吼’的长音。 看着撸叔样子,那人感觉自己被蔑视了,准备冲上去暴打撸叔一顿。这时其他宾客都反应过来了,有人赶忙上去拉住了他,其余宾客纷纷议论撸叔是不是发病了还是什么。而表叔自己家里嫁女儿这么大的喜事肯定是不允许出现闹剧的,于是他走过去拉住撸叔,语气有些愤怒的问到:“老三,你到底要干什么?”撸叔缓了下气抬起头来,脸上眼泪鼻涕口水混合,说不出的恶心,他不屑的看了表叔一眼,张大嘴巴喉咙里挤出声音:“你还不够格和我说话,叫你妈出来。”说罢猛的甩开了表叔的手在屋子里上蹿下跳起来,也不管地上是碎碗片还是菜叶,边跳边还骂着:“你这个小贱人,连嫁妆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如今儿大女大了,也忘了我当初的恩情,你这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这种状况即使表叔不说什么,宾客们也是看不下去的,于是有几个壮一点的宾客商量一下之后,趁撸叔不注意一拥而上把他制服在地。被制服的撸叔在地上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摇头晃脑,嘴里骂声不绝。这时有年纪大一点的女宾拿了毛巾给撸叔擦了擦脸,然后又凑上去几个女宾开始劝撸叔,什么有意见只管说啊别闹的不好看别人笑话之类的。撸叔仿佛没听到一般,仍是挣扎着骂声不绝。 表叔终于有些不耐烦,跑上去抓住撸叔的头发厉声喝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撸叔瞪了一眼:“叫你妈来,老子要当面质问这个小贱人。”表叔听到他骂自己母亲,猛的扇了他一耳光。被扇的撸叔嘴角口水可血一起流了出来,但是他好像被扇的不是自己似的,依然叫嚣着:“叫你妈出来,老子要质问这个小贱人...” 表叔还待打撸叔,旁边劝解的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宾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边给表叔使眼色边拉表叔站起来到一边去。表叔有些不解的看着女宾,女宾凑到表叔边上小声的说到:“看老三这样子好像是中邪了,而且和你妈妈有关,你赶快叫你妈下来看看。”表叔转头恨恨的看了撸叔一眼,去叫自己妈妈去了。 女宾说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另几个有心的女宾还是听到了,凑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老是这么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有人拿来了绳子,把撸叔捆了个结实,按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撸叔嘴里还是不停的骂着。这时表叔搀来了自己的妈妈,我应该是叫姨奶奶。 撸叔一看到姨奶奶,拼命的开始挣扎,嘴里骂的更大声了:“你这个小贱人,从小没有爷娘,是我把你一手拉扯大的...”姨奶奶没有回话,只是疑惑的看着撸叔。撸叔继续骂到:“你第一次身上来了吓的要死都是我料理的,要出嫁了没得嫁妆,是我把自己的首饰全卖了帮你置办的,如今你孩子大了环境混好了就轻视我了是吧...”农村的泼妇骂街特色,这得是一甲子之前的事了吧。 姨奶奶没有还嘴,仍是疑惑的看着撸叔,然后小声开口问到:“您是大嫂子吧。”撸叔瞪了姨奶奶一眼,说到:“你还记得你的大嫂子吧。”然后继续骂。 宾客们一片哗然,事情很明显了,是姨奶奶死了的大嫂子上了撸叔的身。姨奶奶轻轻拉了拉被捆住的撸叔的胳膊劝道:“大嫂子,您有什么事情可以托梦给我说,没有必要上后辈的身啊,您这是害后辈啊,您看看老三身上遍体鳞伤...” “不讲孝心的后辈都该死。”撸叔厉声打断了姨奶奶,然后又从喉咙挤出‘咔咔’的怪笑。旁边几个女宾见是熟鬼,便也凑了过去和姨奶奶一起劝解,但是撸叔充耳不闻,依然骂声不绝。这下可急坏了所有人,这么大的喜事闹的不好看不说,被鬼上身时间越长对撸叔的身体伤害肯定越大。 这时外wei有俩女宾商量:“听说鬼怕恶人,快找个有点恶相的人来吓吓看。”主意一出,马上有人去找人,很快,‘恶人’就被找来了,五大三粗,一脸横肉。他到了撸叔面前,眼睛一瞪,刚准备发狠话,谁知道撸叔暼了他一眼说到:“你是**的儿子吧,屁股头的黄拉拉擦干净了么,敢到我这里耍横?”恶人‘额’了一声抓了抓后脑勺,讪讪的退下了。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大伙便劝的劝,想辙的想辙。 劝的依然无效,商量到最后,那就是请阴阳师,可是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来。最危急的时候,当然是我就要出马了。其实从撸叔掀了桌子怪笑我就知道是鬼上身了,而且鬼应该是在我抽烟的时候进来的,我也知道自己开灵后不会被阴气所伤,最多就是挨点物理攻击,以撸叔的小身板,我应该是可以制服的。但是,但是制服了怎么办呢?我能看到鬼,身体有防御,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把鬼从人体驱除啊。而且师父年纪大了,晚上九点之后手机都是关机的。现在大家都没办法了,这么闹下去大家肯定也不能休息。无奈之下,我也只得试试。 我轻轻扒开了劝解的女宾来到撸叔面前,女宾们都不解的看着我,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撸叔,看到我来了之后,明显的身体向后一缩,呆呆的看着我头顶,嘴里的大骂也改成了小声的数落。我翻了翻眼皮,想来一个睥睨天下的眼神,奈何天生diao丝,别人看了以为我在翻白眼。撸叔看我翻了翻眼皮,以为我要做什么,赶忙说到:“你是小飞吧,我是你舅奶奶,你别在我身上耍什么手段。”我去,啥姨奶奶舅奶奶的,家里老亲戚太多,真是厘不轻。 其实我也不会啥手段,听她语气有点软,我便说到:“我不耍什么手段,只是您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呢?”撸叔恨恨的看了姨奶奶一眼,说到:“要不是她轻视我,让我被取笑,我才懒得闹呢。”我看了姨奶奶一眼,然后目光向撸叔:“她怎么轻视您呢?” “你是不知道,”撸叔的太监嗓满是酸气:“她嫁孙女,所有的死鬼都收到烧的钱了,就我没有,这不是轻视我是什么?那些死鬼们都笑我,养了她那么大,唯独不烧钱给我,我哪里还有脸哦。”说完一脸的呼天抢地。忽然想起晚饭后表叔捧了一大摞白纸包去烧,我便把目光转向表叔。表叔忙辩解到:“我们哪里敢轻视您,没有您就没有我们。只是买冥钱袋的时候卖家给少了一个,后来我妈做主说您是今年刚去世的已经给您烧过很多了,这次就不烧了,下次再多补点给您,您和我们家亲一些,应该不会怪罪的。”原来是这样,可是撸叔还是不为所动:“亲些就该被轻视的吧。” 这时姨奶奶忽然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在撸叔面前跪下,带着哭腔说到:“大嫂子,都是我的错,家里的喜事还没过,明天我叫孩子再烧给您,您不能再折腾老三了。”旁边站着的女宾看姨奶奶跪下,都赶忙去扶。撸叔高傲的昂着头然后用余光暼着姨奶奶。 看这情形我有点恼怒了,七十多的人都跪下了居然还不依不饶的。于是带着点愠怒的口吻说到:“都说了补给你了,你还闹什么闹?”撸叔缩了缩脖子,似是抱怨的说到:“要过来的不香。”我瞪了瞪他,说到:“那这样,我做主,明天给您烧双份的,要是有谁眼红,让他来找我。”撸叔有些忘形:“你说真的?”我拍了拍胸脯说到:“当然是真的,明天太阳落山您来收钱,要是没钱您可以继续闹。”撸叔仔细的看了看我,说到:“好,我相信你,明天我再来。”说罢猛的摇头晃脑,又张大嘴喉咙挤出‘咔咔’的声音。 我看到一股黑气从撸叔头顶飘走,然后撸叔全身垮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应该是鬼离体了。于是我便喊到:“赶快松绑,抬他去好好休息。”围观的人便七手八脚的忙了起来。抬走撸叔之后,剩下的人就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开始了议论。他们居然还议论到鬼开始是打算上掉碗的女的身,但是发现女的来大姨妈上不了,于是得出结论,大姨妈防鬼。然后我也理清了一点关系,我外婆,姨奶奶,还有这鬼的老公,是亲生的三兄妹,爹娘死的早,大哥大嫂把两个妹妹拉扯大的。今天没烧钱给大嫂,所以大嫂来发飙,就是这样。他们议论来议论去就议论到我身上了,偷偷的对我指指点点,小小的满足了一下我的虚荣心。 这么一闹,牌是打不了,等表叔安排好撸叔回来之后,我叮嘱了一下表叔明天一定要烧双份的冥钱。不知道是不是忙昏头,表叔没有注意到我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当然,我也没什么表现。他点头同意表示明天绝对不会忘,便找地方安排我睡觉去了。 第十六章 铁丝扭手指 到了第二天,宾客们的情绪没有受到半夜事件的多大影响,依然是吃喝打牌。到了傍晚,表叔拿出两份冥钱在院子一角烧了。火刚刚灭,一股风把纸灰像水龙卷一样卷起。我知道是鬼来收钱了,晚上很平静的过去了。 ]喝完喜酒,我又生龙活虎了,于是便乖乖的跑去上班。开灵之后被师父视为同道中人,我也视阴阳师为自己的职业,所以师父和我的话多了起来。 这天师父正在画符,我站在旁边帮他盖章。顺道跟他提了下表叔家里的事,然后问到:“师父,用什么可以驱离上身的鬼?”师父挥了挥手中的黄纸说到:“画这个是干嘛的,就是驱鬼的嘛。”我接着问到:“那要是没有带符呢。”师父笑了笑说到:“鬼上身也是很耗阴气的,所以没有诉求他们不会随便上身。你做的很好啊,和鬼达成协议,他不就离开了么,所以我说你做这个有天赋。”我赶忙又问:“那之前我家里...” “你家里那个是厉鬼,或者叫怨鬼,这种不能等闲视之,肯定要请大圣才能解决的。” “哦。”师徒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门口有一男一女探头探脑的进来了,我赶忙迎了上去。男的看到我迎上来,问了一句:“请问这是郭师父的家么?”我点了点头,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把他们往师父身边带。 到了师父身边,男的看了看师父,恭敬的问到:“请问您是郭师父么?”师父打量了他一眼问到:“你有什么事吗?”“我们是杨德生【我某个师兄的名字】杨总介绍来的。家里发生了点事情,来请您帮忙的。”请师父帮忙的事情,那就是神神怪怪的事咯。 老实说,我干了也有这么长时间了,来找师父的多是中老年妇女,嘻嘻,说师父是这附近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也不为过。现在终于有年轻人登门了,我看了看他俩,男的虽说不是器宇轩昂,但是穿着打扮也是很可以的,反正不是我这种diao丝;女的也打扮的很时尚,化着淡妆。不像以前求师父的人,不是面色灰败,就是忧愁满面。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女的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女的似乎发现我在看她的手,下意识的把手缩到了背后。 既然是师兄介绍来的,师父也不多说什么,让他们写下姓名生辰八字,然后由我带着去给大圣敬香。敬过香,他们回到师父身边坐下,开始讲述自己家里的事情。 原来,这俩人是刚结婚的小夫妻,为了叙述方便,我们就叫男的小李,女的小芳。小李家里经商多年,也算有点家底,所以给他俩在市里新开发的一个楼盘的顶层全款买了个复式楼房作为新房。 搬进新房后,小李发现小芳有个奇怪的习惯,经常半夜起来蹲在地上,手上做着扭什么东西的样子,边扭边退。说梦游吧,肯定不是,因为小芳是可以被叫醒的,叫醒之后小芳也会很惊愕自己的样子。其实俩人婚前同居过一阵子的,那时候小芳挺正常的。这样几次之后,小李便带着小芳去看医生。这种情况又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医生也不好怎么诊断,只是说可能换了新环境、新床,所以还没适应,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的。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小芳仍然和之前一样,还是会半夜起来。于是小俩口试着让小芳回娘家过一阵子,看是不是像医生说的那样是环境不适应的样子。果然,在娘家小芳睡的很香甜。但长期在娘家也不是个事啊,过了一段时间小芳又回去,回去了之后还是半夜会起来。 看到这情况,小芳的母亲很着急,于是偷偷跑去找了个街边算命的,算命的推了一下八字流年,告诉小芳的妈妈,小芳的命很好,一辈子富贵,只是不要太相信朋友,逢人但说三分话之类的,目前虽然有小小困境,但是买个护身符回去便会没事的。而且只要过了目前这个小坎,将来就平平安安大富大贵,而且还会生两个儿子。本来很忧心的小芳妈妈被算命的这么一说,乐的不要不要的,直说两个儿子不好,一儿一女就行了,然后高高兴兴花几百块买了个护身符给了小芳。 有了护身符,同时也想着自己的家肯定是要适应的,于是小芳便放心的住下了。即使半夜醒来蹲地上,小李也不会再大惊小怪,只是叫醒她回床上继续睡觉。直到有一天,小李睡到半夜胳膊一挥扑了个空,他知道小芳又下地了,便坐起来打开自己床头的灯准备叫小芳。 小芳果然和之前一样蹲在地上手上动作着往后退。小李便叫着:“小芳,小芳,上床睡觉啦。”蹲着的小芳迷迷糊糊的醒来‘哦’了一声。小李如往常一样叫醒小芳便继续睡觉,谁知道站起来的小芳传来一阵‘啊...’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边叫边跳着猛甩自己的手。小李吓了一跳,赶忙开了房间的灯起身去扶小芳。 扶住小芳的胳膊后,小李刚准备安慰几句。却发现小芳仍是跺着脚甩着胳膊,嘴里的惨叫换成了“好痛,好痛。”小李猛的抓住小芳的胳膊顺着望下去,只见小芳的每个手指上都缠了细铁丝,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铁丝往下滴在地板上,滴一下就溅一朵小血花。而之前小芳蹲着的位置已经有一大摊血,还有散落一地的细铁丝。 小李看了看屋子里,很明显这细铁丝是小芳自己绞到手指上的。来不及想什么,小李赶快替小芳解手指上的细铁丝。而铁丝由于像工地上扎钢筋那样深深的勒进了小芳的手指里,深可见骨,不能用什么工具,只能一点一点往反扭,让手指摆脱细铁丝的束缚。就在小芳的惨叫声中,小李解完了铁丝粗略的止血之后,就开车带小芳到医院去包扎。一路上小芳都觉得自己的手指伤口处和耳膜不停的跳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似的。而且还带着一股钻心的疼,跳一下就痛一下。 到了医院,好在没伤及骨头,医生清理了一下伤口缝合了之后,开了消炎针,让他们打完回家。小李觉得有必要给小芳检查一下,针打完也差不多快天亮了,于是俩人打算在医院逗留一下,等其他医生上班了做个检查。逗留的时候小李问小芳:“你扭铁丝的时候感觉不到疼吗?”小芳痛的皱了下眉说到:“我那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李接着问“那些细铁丝是哪里来的?”小芳想了想说到:“就是白天的时候路过五金店,迷迷糊糊觉得这个可能要用到,所以就买了一包。”小李有些莫名其妙,问到:“咱们用这个干嘛?”小芳想了一下回到:“也是啊,当时我就怎么那么迷糊,自己坑自己。”小李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安心的等检查。 花了一天,哪里都检查到了,可是没有任何问题。小李着急自己妻子的遭遇,便多问了几句,谁知道医生不耐烦的说到:“她现在没有问题我们能检查出什么来?就算是间歇性神经病也要发作了才知道。”听到医生说的话,小两口有点敏感,以为医生说小芳有神经病,当场和医生吵了起来,最后被医院的保安赶了出来。 没办法,小两口决定先回家,然后看家里有没有关系,托关系再仔细的深层次的检查一下。不过经过这样小李可不敢把小芳送回自己家了,只得把她送回娘家休养,然后自己去找父母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到了父母家里,小李说了下晚上发生的事情。本来之前小芳的情况公公婆婆一直在关注,同一栋楼有好几家是生意上往来的朋友买的,婆婆还偷偷问过他们,人家都住的很好。现在居然发生了自残的事情,婆婆有点怀疑小芳有精神病并隐瞒病情,语气对小芳有点不忿。小李深爱并相信自己的妻子,俩人谈恋爱同居两三年一直都很正常,所以便为小芳辩解。 母子俩言语都有点升级了,这时小李的父亲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做出了判断:应该是房子有点问题,小芳应该没有病。于是便决定托关系找个阴阳师去家里看看。听到要找人去家里看看,小李便赶快回家去收拾晚上的残局。第二天一早,阴阳师便来了。在家里四处看了看,问了下房子的情况,因为是新房,不存在死过人的凶宅之类的。烧了点符,给了小李一小块黄布护身符就走了。 小李自身对这类情况不太感冒,阴阳师说过些什么也没太在意。只是当天晚上,从来不做梦的小李做了个恶梦,梦见被万箭穿心惊醒了自己。不过年轻人嘛,只是觉得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接触过阴阳师,晚上做梦应该正常。但是接下来的两个晚上,他都做了同样的梦,而且胸口还真的感觉隐隐作痛。他赶忙把情况告诉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又四处打听,听说有个教父级的阴阳师是自己朋友【师兄杨德生】的师父,便又问了师兄详细地址后让小两口赶来。 第十七章 准备 小李讲述完,从口袋拿出了一块小黄布递给师父,我伸长了脖子凑过去看了看,和师父做的护身符差不多。小芳也不避讳了,伸出自己的手。 师父都看了看,凝神想了想说到:“你这个事情目前不好下结论,因为有阴阳师去看过了。这样吧,把你们的生辰八字留在这里,我晚上禀告一下神灵,明天再给答复,如果确是有东西作祟,我去给你们解决,如果不是的话,你们去大医院再去检查一下。”小两口听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许是没有面对阴阳师的经验,不知道说什么。我便接口到:“是这样的,这个驱除邪怪呢,不是像电视上放的那样,你一来马上就开坛,打斗一番给你驱除邪怪,然后你们开始幸福的生活。”顿了下我继续说到:“我师父还要确定一下你们是不是被邪怪作祟,这个需要时间,所以你们明天早上再来吧。”小两口听到我这样说,便客气了几句,说了几句恳求的话离开了。 他们走后,师父闭了会眼睛,然后睁眼问我:“这个事你怎么看?”我想了想回到:“您晚上问问大圣不就行了么。”师父瞪了我一眼说到:“之前就跟你说过,仙家有仙家的规矩,大圣只能提示我们有没有邪物,具体解决还得靠我们自己。”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经历的几件事情,分析到:“这个应该不会是鬼上身,要是鬼上身不会说回娘家就没问题了。还得是房子,可是房子是刚开发的楼盘,阴阳师也去家里看过了,也不存在说家里摆设风水的问题,难道是像厦门那样,他们得罪了装修师傅,然后装修师傅搞的鬼?”师傅摇摇头说到:“装修摆风水阵整人的话都是阴整,不会这么直接给人造成伤害。”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为什么装呢,因为这种没根据无厘头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想?但是我是拿工资的人嘛,老板开口了怎么着我也得做做样子嘛。 “算了,还是先禀告大圣,再去现场解决吧。”老板发话了。我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拿起之前没盖章的符,继续盖章起来。 吃过晚饭,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师父跟我说:“小飞啊,天气马上转凉了,你这样骑摩托车天天这样来回太冷。我这里空房间多的是,你明天把行李带来就到我这里住下吧,又安全,做事又方便。”我想了想,反正父母亲要照顾弟弟根本顾不上我,晚上回家一个人冷清清的,不如就到师父这里住下吧,我点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由于带行李买生活用品之类的,我晚到了一点。到的时候师父门前停了两辆小车,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杨师兄的。难道小李他们已经来了?我赶忙停好摩托车,搬上行李进了门。 屋子里站了一对中年夫妇正和师父说话,看样子应该是小李的父母。杨师兄站在一旁不时插一句,小李小两口站在边上,面色严肃,不似昨天那样自然。我在师母的带领下放好了行李,然后走过来和师父师兄打了招呼。师兄给我介绍了一下小李的父母后,师父开口说到:“小飞,整理一下东西,把桌上的符装了,我们去小李家看看。”看样子小李家里还是有邪物作祟。我‘哦’了一声,心里想着,踏马的这就摆上老板的谱了,我哪里知道需要些什么东西。木然的想了一下,到神坛那里拿出了据说有法力的包袱,把印章,搞笑的长剑放进去,把桌上的符收了收放了进去,然后站在一旁等师父和小李的父亲闲扯完。 等他们攀谈完,师父检查了一下我整理的东西,一行人驱车到了小李家所在的小区。这里应该是我们这八线城市除别墅区以外最高档的小区了吧,门口看上去就很大气的样子,进出还有门禁。进了小区大门就是一条通往住宅的曲折林荫路,路两边是大片的草坪,像公园里一样还有假山,荷花池,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供人休憩的凉亭,四处有规律的栽种着各种观赏树木。虽然是深秋,但是这里看不到一点秋的肃杀。不过满眼满眼的绿色给我的感觉不像是生机盎然,而是很幽深。特别是这个点路上没有人,只有我们的车子安静的缓缓向前驶去,车上的我们也没有说话,而且还七弯八拐的往地下停车场,这样子很像是驶往某个传说中阴深恐怖的地方。 车子泊好后,我下车站定深呼吸了一口,观察了一下四周。头顶上各种错综复杂的管道,看不到灯装在哪里,但是整个停车场照的灯火通明;地上规则整齐的各种停车线。还好,一点也不阴冷潮湿,刚刚我真的是错觉。一行人在小李的带领下来到电梯门口静静的等着电梯。很快,电梯就下来了,门开了之后一男一女带一小孩慢慢的走出来了,小孩还带着口罩。出了电梯,小孩咳嗽了几声,只听女的抱怨到:“马上就给你打针去的,不要咳嗽了好吧。”哦,原来是生病了没有上学。 我们一行人鱼贯进了电梯,然后都看向楼层的按键,我去,1到32全部按满了,应该是刚刚的小孩干的。只听小李的母亲抱怨到:“现在的孩子真是没有家教,这要是哪个高层上有个病人等着急救怎么办?”杨师兄接口到:“就是就是,不过这房子有两部电梯吗,等一下我们坐另一部。”小李看了看楼层按键苦笑一下说到:“另一部目前是装修的货梯,里面很脏。” 小李说完大家都静默了,安静的等着电梯上行,每到一个楼层小李都按一下关门。不知道大家坐电梯的时候有没有一个体验,电梯每到一个楼层停下然后开门,如此重复几次之后,大脑里面便会形成一个数据,当然,并不是具体的量化,只是电梯停下之后大脑会告诉你,电梯门会在多久之后开,在那个时间点,人的眼睛会主动望向电梯的门,然后门就开了。 当我们坐到7层的时候,小李的父亲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说到:“这真踏马讨嫌,走走停停的弄的人头晕,到了下一层你们坐这个上去,我去坐货梯。”说罢站到了电梯门口。 等到了下一层楼,电梯停稳了之后,到了大脑的那个时间点,我望向电梯的门。小李的父亲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门,根据大脑的时间点,电梯门应该要开了,于是大脑发出指令让他往前走。根据预算,应该是电梯门刚好开了一个人能进出的空间,然后那时候他走出去。谁知道电梯门并没有开,他额头撞了一下门‘哎呦’了一声。哎呦声过后,电梯门才缓缓打开,他骂骂咧咧的出了门。小李的母亲在后面抱怨到:“这么大年纪了还冒冒失失的。”说罢看了一眼师父,师父并腿没有要去坐货梯的意思,于是小李关了门我们就这么一顿一顿的到了32层。 终于到了,大伙出了电梯,都深呼吸几口,调整了一下。出了电梯间,小李母亲在楼道里望来望去,说到:“老李怎么还没上来?”小李接口到:“爸不是有咱家钥匙么,说不定在家里等着咱们呢。”说罢快步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探头进去叫了几声:“爸,爸。”但是却并没有回音。 他转过头来说到:“我爸不在。”小李母亲说到:“这么大人了还怕他不见怎么地?赶快把师父们先迎进去。”小李‘哦’了一声把门推开,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师父点了点头,进了门,然后大家都跟着进去了。小芳在后面说了句:“不用换鞋了,脏了我们再拖。” 进门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深呼吸几口气,但是并没有闻到什么腥味,反倒是香香的,看来小芳把房子打理的不错。出了换鞋的玄关,底层好大的一个客厅,房间的装饰感觉是欧式的,客厅的背景和我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教堂里差不多,各个门头都是圆弧的。就是客厅北面的墙上挂着个财神的神龛有些突兀,神龛两旁还亮着灯。楼上应该都是卧房,我跟着师父在客厅看了看,然后又到底层的厨房,杂物间等等地方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师父在包袱里拿了些黄纸出来,在财神的神龛前烧了。然后对小李说到:“带我们到楼上房间去看看吧。”上楼的时候我跟在师父后头悄悄问到:“师父,是不是财神有什么问题?你怎么在神龛前烧香?”师父瞪了我一眼说到:“只有财神那里是烧纸的,人家装修的这么漂亮,怎么能随便乱烧?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问。”我又问师父:“为什么我们每到一家都要先烧纸。”师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到:“这是禀告大圣,我们来了这个地方,请大圣保佑。”我眨了眨眼,低头跟着师父上去了。 上了楼,小李推开他们卧室的门,师父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进去了。我跟着师父后面进门,刚一进门,一股土腥味直冲肺里,然后在我胸腔里面翻江倒海,我一下子没忍住‘哇’的吐了出来。 第十八章 十八层电梯 吐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找卫生间,没想到小李就跟在我后面。我的头一下子撞在他胸口,然后我的呕吐物哗啦啦沾了他满身。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师父大叫一声:“大家不要进来,赶快出去。”最后面的杨师兄赶忙后退了几步,而小李母亲,竟然捂着脑袋往外跑。 出了房间以后,大家面面相觑,小李母亲紧张的问:“怎么啦,怎么啦。”说完发觉我吐了,有些嫌恶的看着我。师父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紧张:“这个房间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什么问题?”小李母亲赶忙又问到。杨师兄忙插上一句:“嫂子你别紧张,有师父在什么都不用怕。”小李倒还好,没说什么,只是和我去卫生间清理。等我们去了卫生间,小李母亲指着小芳说到:“还不赶快把地上拖一下?”小芳看了一眼师父,这时师父说到:“我刚刚靠近床边,感觉这房子不对,我徒弟鼻子能辨识邪祟,刚刚他吐了,更加证明这个房间不对劲,让小芳别进去了吧,等我徒弟回来让他清理。” 坐实了房间里有邪物,小芳吸了口凉气看着小李母亲,小李母亲慌忙跟师父说到:“大师你一定要帮我们把鬼赶走,不让他害我儿子媳妇,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不等师父开口,杨师兄上前一步说到:“嫂子你放心,师父既然来了,肯定会给你把事情解决圆满的。”顿了下又说到:“诶,老李怎么还没上来?”是啊,我们层层停都上来了,还在房子里看了会,老李怎么还没上来呢?小芳俩婆媳对视一眼,婆婆掏出手机拨打了老李的电话,却是暂时无法接通。结合刚刚师父说房子不对,然后老李这么久不上来,电话也打不通,小李母亲有些惊恐的抱怨:“这个死老李,到底干嘛去了呢。”看这情况,杨师兄便决定出去看看。 洗了脸,漱了口,把身上整理一下,想着房间里还有我吐的东西,便操起拖把去清理。小李跟我客套了几句让我放着等他去清理,可是我哪里好意思。提着拖把到了房间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其实不怎么害怕,一来是大白天,二来外面这么多人呢。于是深吸了口气憋住进去拖地,拖了几下气就不够用了,我不太想出去换气,便站在房间里悠悠的换气。我做好了再次闻到那种恶心气味的准备,却闻到一股和刚进房子时候一样的香味。我试探着又吸了口气,果然是香味,土腥味已经没有了。 房间清理干净后,我轻轻退了出来,师父在过道里东张西望。路过师父身边的时候我小声说了句:“房间里没有气味了。”师父皱了皱眉,走到房间去看了看。我把拖把放到卫生间刚刚出来,杨师兄进门了,后面并没有跟人。 杨师兄上了楼,说到:“货梯停在17a一直没动,客梯好像是关了,我想下楼梯去看看,不过没找到楼梯间在哪里。”小李母亲听他说完,又拿出手机打老李电话,还是暂时无法接通。我傻傻的问了句:“17a是什么?”小李看了我一眼说到:“就是十八层。” 啥?十八层?小李母亲听到这个转身跑进房间拉住师父,声音带点哭腔:“大师你赶快救救我家老李,他被关在十八层地狱了。”师父有些莫名其妙,小李赶忙跟了过去拉住母亲说到:“妈你别神经质的,我打个电话问问物业先。”说罢掏出手机拨打物业的电话,物业的电话倒是打通了,可是打了几遍并没有人接。没办法,一行人只得决定走楼梯到18楼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出了房间,在小李的带领下大家来到楼梯间,里面黑乎乎的。小李咳嗽了一声,亮了个灯泡。不过灯泡的亮度只能照亮楼梯间,并不足以照亮楼梯坎儿。我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身后是一直碎碎念的小李母亲。小李扶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小芳紧跟着母亲的步伐,杨师兄扶着师父走在最后面。 就这样转圈圈往下,也没个标识,不知道是到了第几层。我往下看了看,除了幽深什么也没有。继续下了一层后,我便出了楼梯间去看看是第几层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等着我,小李母亲语无伦次的问我:“怎么啦,怎么啦。”我勉强笑了笑说到:“我看看是到了第几层,已经是24层了,还有6层就到了。”小李母亲瞪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我擅自脱离大部队吓到了她。我也懒得鄙视她或者说什么,只在心里默记着层数带着大家继续往下。 终于到了十八层,下这么多层楼梯对于我和小李这样的年轻人应该是没事,仅仅是深呼吸了几口就好了,但是师父师兄和小李母亲停下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气。等他们喘了一阵,呼吸好些了,我便准备去打开楼梯间的门然后大家出去看看。刚走了两步,离门还有一两米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开门后的门框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响声,吓的小芳一声惊呼,大伙都神情一紧。 门开了后,两个人站在门口,他们也被我们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很快,大伙都缓过来了,因为有灯,都发现了对方是人。我带着大伙出了楼梯间,另俩人进了楼梯间,飞快的奔上楼。 出了楼梯间,大伙来到电梯口,发现一大群人围着电梯。小李母亲冲上去一个个扒围着的人的肩头,嘴里直喊着:老李,老李。这时小李发现人群里有几个是物业的,便问到:“这是个什么情况?”物业的人告诉他,电梯坏了,里面困了两个人,不过马上就能够开门把被困的人救出来。小李母亲听到物业的解释,又回头碎碎念建房子的没良心,用水货电梯坑人吧啦吧啦的。不过好在和十八层地狱没什么关系,小李便静静的等维修人员打开电梯。 很快,电梯门被撬开了,我们都伸长了脖子去看电梯里的情况。却见老李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小李母亲一下迎上去抱怨到:“和我们一起坐客梯上去不是很好么,偏偏要坐这货梯,还坏在十八楼,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额,貌似就你在大惊小怪吧。老李笑了笑说到:“踏马的里面那个拉瓷砖的工人犯了和我一样的错误,预判错了电梯开门的时间,一车瓷砖就这样撞在电梯门上把门撞的开不了了,好在里面没问题,我们直接按了警铃跟物业通话了,然后就有人来救我们了。那个撞门的隐瞒了电梯开不了的原因,物业以为电梯有质量问题,所以把客梯也关了。”原来是这样,好在是一场虚惊。 很快,物业的工作人员勘验了货梯的问题打了个电话之后,客梯通电了。搞了这么久,也到了午饭时间,一行人决定吃了午饭后再解决房子里的事。吃午饭的时候小李母亲把我们上午在房子里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跟老李说了。早上师父只说和神怪方面有关,现在直接说房子里有鬼,老李神情有些紧张,师父赶忙跟他解释:“房子里可能有阴邪的东西,但不一定是鬼。”杨师兄也劝到:“有师父在,你放心吧,什么东西都给你搞的干干净净的。” 吃过午饭,师兄有别的事离开了,我和师父同老李一家又回到房子里查看。上午在主卧我闻到有腥味吐了,后来再进去腥味便消失了。下午我们看了另两间卧房,没有什么发现。大圣晚上托梦的提示是房子有古怪,师父凭自己的经验和灵力查探,以及我的鼻子确定了主卧肯定有古怪,其他地方尚未发现什么。但是主卧里面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这种32楼又不可能说晚上在外面观察。于是师父直接祭出了杀招:让我在主卧里睡觉,又给了我一道符放枕头底下。师父在外面的过道里摆个行军床,有动静就直接冲进去。 踏马的,我不知道这老头以前没我做徒弟的时候是怎么驱除邪物的,怎么老是让我去勾引邪物?他怎么不自己上,勾引出来顺便解决不是很好么?师父仿佛又看穿了我的心思,跟我说到:“要你睡到里面,是因为我本身大圣上身次数太多,身上都沾了大圣的气味了,怕邪物不敢出来。你忘了上次你的鬼舅奶奶都怕你么,就是因为你也有大圣的灵气。不过你目前灵气低微,又是处于睡觉状态,邪物应该感觉不到。再有就是让你多长点见识,多增点本事,将来我不在了,你能有胆量和能力单独对付邪怪。”这老头,动不动就拿自己不在了说事,我还怎么能拒绝呢。而小李一家自然是非常赞成这个方法,他们表示自己将会在其他卧室里睡觉,等待我立功的好消息。 对了,要是没有其他动静,我只像小芳那样用铁丝绞自己的手指呢?那个情况,哎呦,想想都痛。这个可是没在师父的计划之内,要是都没发现,我会不会失血过多而亡? 第十九章 和鬼扛正面 吃过晚饭,又像在之前女鬼的老黄家里一样,看了会电视各自洗漱。小李一家到其他卧房睡了,没有行军床,师父就在过道里打了个地铺。我轻轻推开了主卧的门,一股淡淡的腥味幽幽的进入我的鼻腔,看来这个房间还真就是阴地。 我围着床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能够给邪物利用的致命的工具。很好,反正我不受阴气侵体,物理攻击只要不弄死我,其他的好商量。 轻轻的坐在床沿,脱了鞋慢慢上床。忽然我一下子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鞋,歪七扭八的靠在床边,我还是不太放心,一脚一个飞了很远。这下好了,邪物应该是上不了我的床了。 这么折腾了几下,我又闻不到腥味了。不过睡了会,睡安静之后,腥味又似有似无的进入我的鼻腔。老实说,上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敢睡在床上等鬼。现在经历了一些事之后,虽然开了灵,反倒对鬼更害怕了。而且今天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鬼,它似乎还可以控制阴气。虽然说建国之后是不准修炼成妖精的,但是谁能保证它不是建国之前的妖精,隐去了身形然后在这里修炼?毕竟这里是我们这平原地方最高,最接近天的地方了。 睡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事实在是太煎熬,下次再有类似事情一定跟师父商量想别的方法解决。而且这房间太安静了,让我有点想念乡里睡觉的时候屋外传来的各种恼人的秋虫的叫声。翻了几个身想制造点声响,却发现小李这床质量太好,任我怎么翻都不会有声音。 就在我翻身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呜~呜~’的声响。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继续翻身。翻过身来,‘呜呜’的声音变成了‘隆隆’的声音。我神情一紧,全身缩的像小虾米一样凝神静听。‘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的精神也越来越紧,感觉全身的血液飞速的往心脏聚集,随时准备暴走。 ‘隆隆’声响过后,又变成了‘呜呜’声,我长出了一口气。根据生活经验判断,这声音应该是天上的云层飘动的声音,自己吓了自己一回。想想刚才这么大声音,难道师父一下就判断出是云层的声音了?他怎么不起来看看?看来这老头不靠谱。 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是几点了,还是不敢看手机时间,怕惊动邪物。久待之下他总是不出现,我也有点疲惫,开始迷糊起来了。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耳边忽然感觉很嘈杂。我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感觉自己大脑很空灵,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叫小飞,睡在小李的床上,我和师父来他家驱除邪物的,师父就睡在外面的过道里。但是耳边的声音又让我感觉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还不起床干活啊,干完了好回家看孩子和孩子他妈,难道你不想他们吗?” 我的耳边忽然响起说话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说话,但是又感觉好困,懒得睁开,随他去吧。 “我想他妈的个*哦,有什么好想的?” 另一个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和上一个声音对话。 “你肯定是想孩子他妈的*嘚,你再不想,小心别个想的。哈哈哈...” 又一个调侃的声音加入进来,而且语言如此粗鄙,我这种小孩子是不会认识这种人的,由他们说去吧,我睡我的觉。 “起来,快起来做事。” 耳边又响起催促的声音,妈的,我做什么事?现在是睡觉的时间。 “起来,起来做事,狗日的们不想要工钱啦。” 好讨厌的声音! “起来...起来做事...起来....” 声音还带着回声了!真他妈讨厌,我猛的一下睁开眼坐起来。声音停止了,眼前是一片黑暗,浓烈的土腥味直冲我的胸腔。我‘哇’了一下没吐出来,忽然醒悟过来是在小李的床上,赶忙摸索着开了灯。 开灯后我惊疑的看了看房间,并没有什么问题,腥味也渐渐的淡去。只是刚才的一阵翻江倒海让我胸口很冷,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了一样,很恶心,想吐。于是我打算去想办法吐出来,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两点过一点点。看了一眼主卧的卫生间,还是算了吧,到外面的卫生间去吐吧。 开了门,开了过道的灯,师父一下子坐了起来。真难为这老神棍了,估计扛到现在都没睡呢。看我捂着胸口,师父赶忙问到:“怎么了?受伤了?”我指了指房间说到:“应该有东西来过了,很大的气味,我想吐。”师父站起身来说到:“你先去吐,我去看看。” 我到卫生间‘哇’了几下,实在吐不出来,便漱了漱口,洗把脸,忍着不适出来了。刚出卫生间,看到师父在敲小李的门。小李开了门,睡眼惺忪的问师父:“大师有什么事吗?”师父回到:“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小李回头看了一眼,小芳睡的香香的,便说到:“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师父点了点头说了句:“继续睡吧。”小李打量了几眼,便回头关门继续睡觉去了。然后师父又敲老李的门,得到一样的回答,不过老李多问了师父一句:“小师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师父回到:“有事明天白天再说,现在没什么事了。” 等老李关门后,我和师父一起到主卧去观察,腥味已经没有了。师父问了问我那东西来时的情况,我只能老实说不知道,只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而且感觉不是现在这样的环境。就这么东碰碰西摸摸,到了三点多,没有什么发现。师父便说到:“到寅时了,有东西也不会出来了,先休息吧。” 到了白天,师父问了老李一家晚上的情况,他们都说很正常。师父想了想,问小芳:“你之前半夜起来蹲地上之前,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和你说话?”小芳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到:“感觉有,又好像没有,反正迷迷糊糊就到地上了。”师父皱了皱眉,又问小李:“你连续做梦有没有人说话呢?”小李一口就回答:“有,感觉被万箭穿心的时候,有人‘啊’的惨叫一声。”真踏马废话,你做恶梦难道不会惨叫一声啊。 没有过多的线索,没办法,只有等晚上了继续让我去历险了。 吃过晚饭,看了会电视,我发觉烟没了,便打算下楼去买烟。这老李真他妈不懂事,请我们到家里做事,居然烟都不招待。下了楼才发觉,踏马的每栋楼都是有独立的院墙的,没门禁卡出不了。没办法,只有回去找小李要门禁卡咯。到了单元门口,单元门踏马的也要门禁卡才能开的,我刚从里面出来是不需要的。我勒个去,没办法,掏出手机打了师父的电话,让他叫小李拿门禁卡下来。 烟瘾发作可真不得了,感觉时间过的好漫长。就在我心里默默祝福小李祖宗十八代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他的身影。给了我门禁卡,他转身便上去了,我掏出手机看了看,都七点多了。买烟还得在小区门口的小超市,想想这样住着真不方便,要是炒个菜发现没盐了,还得开车出去买回来。 出了楼栋大门,就是来时的林荫路了。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都亮了起来。没走多远就到了来时看到的草坪了,各种观赏树的影子张牙舞爪的趴在草坪上。依稀看到几个熊孩子在草坪上玩耍让人稍微感觉到一点小区的人气。 这小区设计真不合理,七弯八拐的感觉走了好远了,居然还没看到小区大门。我凝神往前看了看,想看看还有多远。蓦然间发现,有个人形的物体站在前面的路边。我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是个人。仔细看了看他的长相,我的妈呀,惨白惨白的脸,眼周全是黑的,额头上绑着黑色的发带,头发就这么披散着,身上穿着我们这一块死人之后吊孝才穿的那种黑色古装衣服。在黑眼圈的衬托下,他眼睛很专注的看着前方。鬼啊!我心里大叫着,嘴巴里不敢发声,感觉自己脸冷冰冰的,嘴唇也是冷冰冰的,提心吊胆的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远处几个熊孩子在草坪上踢足球。他妈的这么晚了不回家,踢啥球啊。 看来这个鬼是在打这几个小孩的主意,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他得逞。对了,我有灵气护体,不怕他的阴气,大不了和他物理对扛。看了看他的身形,比我要健壮,我得找个什么武器。忽然想起昨天师父给我放在枕头下的符,早上起来我顺手装口袋里了。哈哈,这下我心里有了底气,掏出符拿在了手上,小心的接近那个鬼。 很奇怪的是那个鬼离我并不远,而且应该也能发现我的存在,但是他仍然只是看着前方。不管他了,接近我的攻击距离了我就暴起直接把符按他脸上。隔他只有一两米了,我攥紧了符,轻轻猫腰,随时准备暴起。这时,那鬼突然转过头来开口到:“你干嘛?” 我不知道自己是吓到了还是暴起,狂叫一声举起手中的符,冲着鬼就上去了。他毫无防备的就被我把符贴在额头上了,就在我准备持续物理攻击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我耳边传来中年妇女的尖叫声:“你干嘛?嗯,你要干嘛?” 我用力的甩开了抓住我的手,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看到我的符从鬼身上慢慢飘了下来。持续的中年妇女的尖叫声从鬼的嘴里喷出:“你是谁啊?你要干嘛?是我们小区的吗?”说罢就要冲上来抓我。这种情况下傻瓜都知道这是个人了,我赶忙边后退边道歉:“对不起,误会,误会,大晚上的你这装扮,我以为你是鬼,会伤害那几个小孩子,所以才想用符镇住你。” “你才是鬼呢?整个小区谁不知道我每天这时候练戏,你是干嘛的,是我们小区的吗?”‘鬼’嘴里连珠炮似的发问,配合这妆容,让我感觉很滑稽。不过现在不是笑的时候,我转身往回跑去,边跑边喊着对不起。‘鬼’追了几步便没追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又站回了原位。我去,实在没想到我第一次单独和鬼扛正面会是这样! 第二十章 工地死人 灰溜溜的跑了那么远,想着没烟估计比见鬼还难受,我便从草坪里小心翼翼的绕了过去。远远的还看到那人站在那里,不过现在好像开唱了,叽哩哇啦也不知道唱的啥,我低头小跑了出去。 买了烟,又小心翼翼的绕了回去。进门的时候我问小李:“你们小区是不是有个唱戏的?”小李还没答话,小芳说到:“是不是小区路上的?一个神经质的女人,开始都不知道吓到多少人,听说是花鼓剧团的。”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又到了晚上睡觉等鬼的时候了,老李仿佛是要帮我解围,对师父说到:“大师,有个问题我想了一天了,还请您不吝赐教。”师父点了点头说到:“请讲。” “我一生经商,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自问也没有做过损阴德的事情,为什么邪物会找到家里来?” 师父看了我一眼望向老李说到:“鬼神之事,谁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能说碰上了就碰上了,想办法驱除就是。” “大师为何不直接请大圣上身,找出那个邪祟驱除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个小师父以身犯险?” 师父又看了我一眼望向老李说到:“驱除邪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单纯凭法力去蛮干,这样有伤天和。而且大圣也没有给我们这么大的法力,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找出邪祟的来龙去脉,到时候大圣会给予我们法力将邪祟予以驱除。” “哦,原来是这样。”老李点了点头:“那要是寻找来龙去脉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危险呢?”师父低头沉吟一会儿说到:“出现危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用现代一点的话说,这叫职业特性。”老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个老神棍,职业特性个锤子,反正冲在前面的炮灰是我。 躺在床上,一闭眼,那个唱戏的黑眼圈就映入我的眼帘。以前没做这个的时候,看的恐怖片里头鬼也是这样的黑眼圈。一下子连带着我想起了小贾的女朋友,好像她黑眼圈没这么重啊。不知道今天我等的这个邪祟是什么样子的,想了想昨天似梦又不似梦的场景和对话,这种该是什么样的邪祟发出来的呢。 大晚上的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睡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带着任务的人。比如我,肯定是敌不过这种困难的,在害怕和疑惑了半夜之后,终于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感觉很多箭向我射来,我左闪右避的。奇怪的是睡梦中的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腿在我梦里闪避的时候跟着在轻微闪动!忽然又一大把箭更快速的向我飞来,眼见是避不过了我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透过窗帘的一点微微的光,蓦然发现一个人形黑影站在我床边,他好像知道被我发现了,慢悠悠的说了句:“我..要..回..家..” 有鬼!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都来不及害怕,把手伸向了枕头底下。枕头底下居然是空的!一下子惊起,师父给我的符好像落在唱戏的那里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蹬着腿张嘴惨叫:“啊...” 就在我惨叫的时候,那个黑影隐去了。惨叫声刚刚停止,师父就开了门然后随手开了灯。 灯开了之后我反应过来了,我惨叫什么?大不了扛正面嘛,买烟的时候不是扛过么?看来是刚睡醒影响了心理。 师父进了房间后,走到床边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刚刚黑影站立的地方说到:“刚刚有个人形黑影站在那里说要回家,看样子好像是鬼。” 师父走到黑影刚刚站立的地方,瞪大眼睛往地板上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就我刚刚叫的这动静,老李一家也全部过来了。小李发现师父正在看地板,便问到:“大师,是发现了什么吗?”师父看了看我,又回头看向他们说到:“这个屋子有鬼,刚刚出现过。” “啊,有鬼?哪里,哪里?”小李母亲又开始咋咋呼呼。小芳猫在小李身后,张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师父。老李不耐烦的对老婆吼到:“咋呼啥呀,大师不是在这里么?”然后又转头对师父说到:“大师,发现鬼了是不是驱除就很简单了?”师父看了看地下,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到:“今天他不会出现了,你们先回去睡吧,到白天了再跟你们说。”老李看了看师父,想说什么又止住了,挥挥手示意一家子都出去。只听他老婆转身嘟囔到:家里有鬼哪里还睡的着... 等他们都出去了,师父走过来问我:“你发现他了怎么没用符打他?”我一脸尴尬的说到:“符在买烟的时候掉了。” “符掉了你怎么不出声?”师父很严厉的问到。我抓了抓后脑勺,小声回到:“忘记了。” “小飞,”师父叫了我的名字:“抓鬼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使你不受阴气侵体,鬼也不能上你的床,但鬼一样有很多方法杀死你,所以一定要谨慎,有什么问题要及时的说出来。” 为了避免师父继续说教下去,我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节,岔开话题把梦境以及所见一五一十跟师父说了,其实我也不能判断他到底有没有恶意,但是为了师父不怪罪我的疏忽,违心的说了句:“他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回家。”师父听罢我的判断,沉吟半晌说到:“先睡吧,白天再想办法。” 到了白天,老李公司有事实在不能再耽搁,叮嘱了师父几句便上班去了。他老婆没了管束之后又开始了碎碎念,我实在想不透,怎么着也算是我们这小地方的中上层人士了吧,怎么跟个没见识的乡妇一样。而师父,除了画符和沉思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百无聊赖之下,我看起了电视。 老实说,现在电视节目的质量是真差,一百多个台愣是没找出一个想看下去的节目。没办法,看看本省的经视台吧,这个台多半是和本省有关的节目,看看本地又有没有什么大新闻。电视里在播报省城一个建筑工地脚手架坍塌,五名工人被埋。很多头头脑脑都去了,然后全力营救吧啦吧啦的。 从电视画面看,现场一片狼藉,估计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了,一下子又要多几个亡魂了。社会上老在说大学毕业生不如建筑工人什么的,怎么不想想建筑工人的工作环境,工作强度和劳动保障?对了,电视上的工地死人了,那小李这栋楼在建的时候有没有死过人?那个房间会不会是之前死的建筑工人在作怪?我又结合了一下前天晚上的梦境,什么干活啊,工头啊,对,一定是!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叫到:“师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师父放下手中的笔,疑惑的看着我。小李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急切的问到:“知道什么啦?知道什么啦?”小李和小芳也从房间探头出来。 “会不会是这个房子在建的时候死过人,然后是那个死人在作怪?”我语气略带兴奋。师父想了想说到:“很有可能。”说罢抬头望向二楼的小李。小李面色有些为难,说到:“这房子都交了一年多了,而且在建的时候我们哪里能知道呢。”这时小李身后的小芳说到:“你不是和物业的刘经理混的挺熟么,他们物业肯定是在我们之前入驻的,也许他听说过什么也不一定,你去问问他?” “快问快问。”小李母亲急切的催儿子。小李想了想说到:“要不我晚上请他吃个饭,慢慢套他的话吧,这样问我怕他不说实话。” “还要等晚上?现在快问了让大师们赶快帮你解决,多等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快问快问,打电话问,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的事,哪里还要请吃饭?”小李母亲又开始放机关炮了。 没办法,小李掏出手机拨通了刘经理的电话。寒暄客套了几句之后,小李试探性的问到:“这个楼盘在建的时候是不是出过什么工伤事故啊?” “不可能,”刘经理的声音我们在楼下都听到了:“我们小区的承建商是全国土建五十强河山集团,他们的安全管理和质量管理都是一流的,不可能出现什么工伤事故或者房屋质量问题,你就放心的住吧。” 从刘经理这里得不到什么线索,不过他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让我们更加怀疑房子在建的时候死过人。想着小区的房子还没卖完,刘经理怕影响销售砸了饭碗肯定没有说实话。这时小芳开口到:“房子的保修期不是两年吗,我们就说房子哪里哪里有问题,物业肯定找以前建房子的工人来修,我们问一下工人不就行了?”小李摇摇头:“物业会先检查的,确实是他们搞不定的问题他们才会找保修。再说这么大的小区,当时在建的时候人员流动性肯定很大,怎么能确保给我们维修的就一定知道有没有死过人呢?” 这么说来,我的想法不一定有用,不过怎么着也算是个线索吧,想办法打听吧。 第二十一章 两周年祭 有了线索之后,小李给他父亲打了电话,让父亲托关系问问。小李母亲又开始碎碎念,骂杀千刀的开发商,把死人的房子卖给自己。 听到她碎碎念我就头疼,于是打算吓她一下,吓到她闭嘴:“以前看过一部恐怖片,说是做土建的老板克扣工人的工资。工人要是不听话的话就把工人杀了之后尸体丢进混凝土搅拌机,混合着混凝土浇筑成楼板,半夜的时候,楼板里伸出手啊脚啊什么的,有时候天花板还掉肠子下来。别是这个小区的土建老板也这么无良吧。”小芳傻傻的附和我到:“是啊是啊,我也看过,还有的杀了人之后把尸体砌到墙里面,半夜睡觉的时候听到墙壁里有人说话。” 听到这里,小李母亲吸了口凉气,瞪大眼睛惊疑的看了看四周的墙壁,不再说话。 下午老李下班之后,回来和师父商议,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解决。因为按照师父之前所说,即使知道死人了,肯定还得知道那人叫什么,生辰八字才能动手驱除,这样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看来老李悟性不错,怎么驱鬼他都学会了。 师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到:“今晚让小飞带符再试一晚上,实在不行,即使有伤天和我也会请大圣强制驱除的。”老李听师父这样说,放心的点了点头。 无聊的时候烟抽的特别快,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又得下去买烟了。这个事还不知道需要几天解决,今天下去买多几包吧,免得每天都要跑。 找小李要了门禁卡,下了楼,到了那唱戏的附近我又从草坪远远的绕过去。唱戏的今天好像换了套衣服,手上还多了把剑,管他呢,关我屁事。 出了小区大门,远远的看见小区路边花坛的树下,似乎有人在烧香,不仅是烧香,好像还在烧冥钱。搞这个一段时间了,冥钱烧出来是什么样的火,我一看就知道,不过还是关我屁事。我只管买了烟了回去协助师父捉鬼就行了。 拐个弯,弯进小超市,买了几包烟,想着还买几包槟郎提提神。顺便再买点零食吧,白天坐着太无聊了。 就在我买零食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我探头往外看了看,小区保安站在烧纸的那里和一小伙子在争着什么。管他呢,我继续选我的零食。 零食选好,准备结账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带着哭腔凄厉的叫声:打人啦,打人啦...身边的顾客都丢下手里的东西出去看热闹,连老板娘都放下手里扫码的机器探出身体往外看。其实我是不怎么喜欢看热闹的,不过大家都看,我也看看咯。跟老板娘关照了一声,往发生冲突的那里走去。 慢慢踱到冲突地点,稀稀疏疏围了一圈人。圈子里保安和刚才争论的小伙子抱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烧纸的地方一中年妇女坐在地上还在凄厉的叫着:打人啦,打人啦...似乎还是外地口音。刚刚还在烧着的冥钱散的到处都是,有的已经被踩灭,有的还飘忽的在燃烧着。 我环视了一下那些看热闹的人,个个脸上要么是冷漠,要么是幸灾乐祸。我估计自己脸上也是冷漠吧,不然怎么不去劝架。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几个保安小跑着冲了过来。我赶忙让开,他们冲进圈子,大叫着把俩人拉开了。 拉开之后,那个小伙子似乎还不服气,要跟那个保安继续干,被其他的保安拉住了。一直在叫的妇女起身拉了拉小伙子的衣角关切的问到:“娃,你没事吧。”小伙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傲然的说:“没事。” 保安里一个队长模样的人盯着俩人看了会之后,装作威严的问到:“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在小区门口打架?” 打架的保安指了指小伙子忿忿的说到:“他俩不是小区的人,在小区门口烧纸钱,多晦气。” “俺们虽然不是这小区的人,”妇女急切的辩解:“但是俺娃他爸就是建小区的时候死在了这个工地上,今天是俺娃他爸两周年忌日,俺们到这里祭奠他一下怎么了?” 说完拍着大腿慢慢蹲下去哭着叫到:“娃他爸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让俺娘俩就这么被人欺负啊。” “娃他爸啊,你死的冤啊...” “娃他爸啊,你死的惨啊...” 就这么哭叫着,根本不给保安队长对话的机会。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对保安指指点点的。保安队长生怕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便劝那妇女:“大婶,是我们的保安员不对,你先到我们保安室休息一下,我让人再买了祭品之后你再重新祭奠。” 妇女听他这么说,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队长叫了个保安把他们母子俩带往保安室去了,然后又吩咐人把现场打扫一下。围观群众看冲突并没有扩大,都兴趣索然的散了。而我偷偷留了个心眼,看着母子俩进了保安室之后,掏出了电话。真是无巧不成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不定这妇女祭奠的娃他爸就是小李卧室的那个鬼。 电话里我跟师父说了下情况和我的判断之后,师父让我盯着那母子俩,等他们出了小区后仔细的问一下。不要让保安看到,免得横生什么枝节。 现场打扫干净后,队长小声骂打架的保安:“**的真笨,不知道把那俩母子带到个没人的角落神不知鬼不觉的烧么,闹到这么多人围观,要是影响了楼盘的销售,你打工十辈子都不够赔的。” 很快,有保安买了香啊冥钱之类的把那母子带到草坪深处的小角落。烧完东西之后,母子俩出了小区,在路上东张西望的,应该是找地方住吧。我远远的跟着他们,大脑努力的组织语言,怎么样才能让这母子告诉我死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想了会儿,我加快脚步,走到母子身后开口叫到:“大婶,大婶,等一等。” 母子俩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我指了指小区围墙说到:“大婶,能不能停下听我说句话?”小伙子伸手拦在妇女身前戒备的说到:“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刚刚在烧冥钱祭奠你父亲,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的魂魄被镇在死去的地方,莫说收不到你们烧的钱,他现在的处境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一开口就下了猛药,力求快速的镇住他们然后套出我想要的东西。 “你少胡扯,你是不是想骗我们的钱?人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的,哪里有什么魂魄?”小伙子说到。而且边说手上边做准备,似乎一有不对就会冲上来暴打我一顿。 “既然说一了百了,那都过了两年了,你还来烧冥钱做什么?”我想了下继续说到:“你爸爸是不是一天到晚都是蹲着做事,而且是被万箭穿心而死?”反正是扯,我结合小芳和小李的遭遇继续扯到。如果到时候搞错了,大不了拿师父的护身符送点给他们,那东西平常可是供了红包才会有的。 妇女‘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娃他爸啊,你身前劳累死的惨,死了还要受折磨啊,你的命咋这么苦啊...”看这妇女的表现,似乎我胡扯的还挺正确。 小伙子拍了拍妇女的背,瞪了我一眼说到:“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我故作高深的双手合了下十说到:“我是地藏王的阳世弟子,受地藏王指派,专门解救世间被镇压的魂魄的。” “你是地藏王的弟子?我还是孙悟空的弟子呢?你走远一点,我们没钱给你骗。”说罢小伙子握了握拳头,仿佛是警告我。 踏马的,我真是孙悟空弟子,可是怕说了你不相信,所以才扯个地藏王。看了看小伙子的拳头,我忙解释到:“我不会收你一毛钱,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好解救你爸爸。” 这时一直哭的妇女用袖子擦了下脸,打着哭腔问到:“这位小师父你要了解什么情况?”我赶忙说到:“我需要你亡夫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好解救他。” 妇女又擦了擦脸说到:“我娃他爸叫曹小正,生日是67年正月十八申时,俺们是河南安阳人。”我点了点头说到:“好的,大婶,你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等我超度你丈夫之后通知你一声。”其实我是想着如果搞错了就给他们护身符做补偿,要了电话方便联系。 这时小伙子抢先开口到:“留我的电话吧,告诉我你的号码我给你打过去。”我‘嗯’了一声告诉了小伙子我的号码,然后他打了过来。 互留了号码之后我便道别了这对凄惨的母子,一路小跑的回到小李家里。 刚一进门,便发现师父早已严阵以待。桌上黄纸符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那把搞笑的剑也已出鞘,就等着我告知刚刚探听来的消息了。 第二十二章 梅花纲 话不多说,我直接告诉了师父探听来的鬼的姓名、生辰八字。师父便把这些写在了黄纸符上,写好后,师父看了看老李一家,让他们提早睡觉,免得真的把鬼搞出来了吓到他们。 老李怎么着也算了风浪里趟了半生的人了,安排好家人去睡觉之后,执意要跟着我们看看是怎么捉鬼的。 师父把剑和包袱都交给我,然后自己手上抓着很多黄纸符,老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甩棍,小心翼翼的跟着我们进了房间。 进房之后,师父转身推手示意,老李一脸愕然的看着师父,我回头走了一步关上了房门,师父点了点头对老李说到:“你就在门边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了。”能说话你这老神棍推手示意什么?吓老李么?房间其实最多也就三十多平方,站在门口也能看的清清楚楚,还方便逃生,老李点了点头答应了。 师父点燃一张黄纸符,示意我跟在身后提起剑,随时准备刺出去。然后他举起燃烧着的黄纸符嘴里念到:“渺渺乾坤,幽幽九冥,曹小正亡魂,还不现身!”念罢就把黄纸符打了出去。黄纸符飞到地上之后,微微的弹跳燃烧着,烧完之后,还连成一片的纸灰在地上轻轻翻滚,等到翻滚散了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虽然没有烧出什么东西来,但是看到燃烧的黄纸符之后,我便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身边什么东西都不关注了,只等着燃烧的火焰,一有什么异动便一剑刺出去。 纸灰消失之后,师父又用火机点燃了一张黄纸符。唉,还是没有林正英大师酷炫啊,林大师手一翻,香啊符啊什么的自己就着了。师父往前走了两步,到之前的黄纸符落地的地方打出了手里的黄纸符。跟之前一样,黄纸符烧完什么也没有。师父便继续往前走,继续打出黄纸符。我攥紧手里的剑全神贯注的盯着地上燃烧的黄纸符,要是有一点细微的变化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剑刺出去。 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移动的时候带动的冷气在吹着我的胳膊。我悄悄攥了攥手中的剑,换到最轻松能握住的姿势,然后双目圆瞪,大喝一声转身就是一剑刺出去! 我转身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是老李惊愕的脸以及举手投降的姿势。我的手紧了紧,剑从他胳肢窝下面刺出!老李举起手投降的时候,手跟着下意识的一松,然后一直紧握的甩棍一个自由落体直接砸到他脚面上。整个过程描述起来需要一段话,但是真正发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然后老李单脚跳着嘴里‘啊..啊..’发出惨叫。 我转身一剑刺出去的时候,师父也感觉到了,赶忙转过身来。由于我身体阻挡的缘故,师父只听到甩棍在地上‘当当’的滚动声,然后看到老李跳着惨叫。师父赶忙过去扶住老李,急切的问到:“刺到哪里了?刺到哪里了?” 老李跳了几下由师父扶着到床边坐下语无伦次的说到:“对不起,对不起,没刺到,棍子砸脚了。我是想跟在后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可能让小师父没有防备以为我是鬼。”说罢脱了鞋检查自己的脚。这时小李开了门冲了进来急切的问到:“发生什么事了?”小李母亲和小芳婆媳俩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我也赶忙来到老李身边赔不是。 老李看了看自己的脚,还好,没什么事,就是砸到脚趾了,所以有点疼。他看了小李一眼说到:“没事没事,我砸到自己的脚了,你们去休息吧,不要妨碍大师。”小李点点头出去顺手带上了门,门外传来小李母亲的嘟囔: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非要吓死我们是怎么地。 师父见老李没事,瞪了我一眼,我抓了抓后脑勺。这能怪我么,说好让他在门口的,谁知道他会偷偷走到我身后。好在师父和老李都没说什么,老李揉了下脚趾之后示意师父继续,师父也不客气,起身掏出黄纸符点燃继续念到:“渺渺乾坤,幽幽九冥,曹小正亡魂,还不现身!”念完打出黄纸符。 我又进入状态盯着燃烧的黄纸符,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烧完之后,师父又打出一张,这张黄纸符一落地,便‘嗞嗞’的跳着燃烧,就像我们小时候烧塑料袋子玩滴着燃烧的火一样。看这情况,师父随即又打出一张,这张符一落地‘嘭’的一下闪出一个大火球,吓的我和老李都往后一缩。 火球只闪了一下,便恢复正常燃烧的状态,师父大喝到:“曹小正亡魂,还不现身,更待何时!”火球又闪了一下,师父大叫到:“还不刺!”我‘哦’了一下反应过来,猛的一剑刺向燃烧的黄纸符! 一剑刺出,穿过火球之后,接触到了硬硬的地板。由于这剑只是一把法术剑,并没有开锋,所以接触到地板之后便向前滑去,而我也由于用力过猛被惯性带着往前踉跄几步,踩灭了黄纸符扑倒在地,另一只手上的包袱飞出了老远。 狼狈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纸灰,尴尬的看着师父。老李看着我的样子,竟然‘嘿嘿’的笑出了声。踏马的,刚刚要不是被你那么一闹,我肯定早就毫无顾忌的一剑刺出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师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点燃一张黄纸符打在刚刚火球暴起的地方。我赶忙举起了手中的剑,只要火焰有变化我就一剑刺出去。 很可惜,什么也没有。师父又换地方打了几张符,还是什么也没有。看了看老李失望的表情,我问师父:“师父,难道那个鬼不是曹小正?”师父盯着刚刚冒起火球的地方说到:“是曹小正,不然黄纸符不会起变化的。”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不过刚刚你没有及时的刺到他,所以现在他躲起来了。” “那怎么办?”老李赶忙问到:“他会不会躲到其他房间去了?” 师父摇摇头说到:“应该不会,根据这两天的情况看,他应该是被禁锢到这个房间,哪里也去不了。”顿了下师父又说到:“黄纸符燃烧的地点有限,所以他现在在和我们躲猫猫,要是能找到他被禁锢的具体地方,就好办多了。”说完师父掏出手机看了看,十点还差一点。 把手机放口袋之后,师父看了老李一眼说到:“看来是需要请大圣来协助了,只是这么晚了,还能买到石灰粉么?”听说请大圣,老李来了精神,也不问石灰粉有什么用,只赶忙说到:“能,能,我有个朋友是卖建材的,我马上打电话让他送一点过来。”说罢掏出手机打通了朋友的电话。 老李打电话的时候,师父示意我们退出房间,老李慌忙套鞋子跟着我们出门,嘴里还在和朋友打屁胡扯。 很快,石灰粉就送来了,我们跟着老李下楼,老李寒暄几句之后送走了朋友,便眼巴巴的望着师父。师父让老李拿几件不要的衣服包住石灰粉,然后对我说到:“等一下我请大圣上身踩‘梅花纲’来辨别曹小正被禁锢的位置,你要是看到我在哪个地方转圈,你就把石灰粉放地上让我来踩,其他的暂时不要管。”我‘嗯’了一声没有问‘梅花纲’是什么。 石灰粉搞好之后,师父便到餐桌边坐下,然后趴在桌子上,嘴巴里念念有词。老李盯着师父,似乎是想知道师父念的什么,我笑了笑,不就是大圣的赞诗么。 念了几遍,师父猛然坐起,眼睛圆瞪,锤了一下桌子猛的站起身来,一下子推倒了坐着的凳子。很快,小李房间的门开了,小李探头出来,老李急切的挥手示意小李回去睡觉,不要出来。小李点了点头,回身关上了门。 师父环视了一下客厅,然后径直上楼直奔主卧。我提着石灰粉亦步亦趋的跟在师父后面,老李把我提不下的石灰粉提上了跟在我后面。 进了房间,师父并不停留,来到床边的一块空地方,瞪着眼睛围着那地方转圈起来。 看到这情况,我赶忙把包石灰粉的衣服放地上摊开来,老李也跟着我把石灰粉摊开。师父转着转着,不经意的一脚踩在石灰粉里面,沾了很多石灰粉到脚上,然后收脚在转圈的地方跺来跺去,脚上的石灰粉全掉在了地上。石灰粉掉的差不多了,师父又踩了一脚沾了很多石灰粉,继续跺着。这就是踩‘梅花纲’啊,嗯,踩出来石灰粉覆盖的形状确实像朵花。 送来的石灰粉用的差不多了,之前师父转圈的地方被厚厚的石灰粉覆盖。师父轻轻的来到床边坐下,然后打了个哆嗦,嘴里咦咦哇哇了几声,然后慢慢歪在了床上。老李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师父,跑动的时候带起的气流卷的满屋的石灰粉。踏马的,我师父我都还没着急呢。好在地上的石灰粉足够厚,我看了看石灰粉覆盖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师父身边。 第二十三章 收魂 师父在老李的搀扶下喘着粗气慢慢坐了起来,指着石灰粉覆盖的地方说到:“小飞,你拿个笔沿着石灰粉的周围把这个范围圈起来。” 我赶忙过去捡起被我之前甩出去的包袱,从里面找出师父平常画符用的软笔,沿着石灰粉覆盖的边缘画了像花朵一样的圈圈。配合着雪白的石灰粉一看,确实像朵梅花。 师父继续喘着气说到:“把石灰粉扫走,扫干净。”扶着师父的老李插嘴来了句:“吸尘器就在外面过道的角落。”踏马的,就会说,你怎么不做。 推进来吸尘器,把石灰粉吸干净后,师父指了指包袱说到:“递给我。”我把包袱递到师父手上,师父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叠黄纸符说到:“铺到圈圈里,”随手指了圈圈里的一个角说到:“把那个角落不铺。” 我接过黄纸符,一张一张认真的铺着。铺好之后,我拿着手里剩下的黄纸符问师父:“师父,那个角落什么时候铺?”师父轻轻摆摆手,示意我让开。我往后退了两步,师父努力的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喉咙喝到:“曹小正亡魂,还不现身,等着灰飞烟灭么?”可能师父的声音不似之前那样有中气,现场没有变化,倒是老李,神情紧张的盯着地上的黄纸符。 师父看了看地上的符咒又说到:“曹小正,如果你要出来,就从我给你留的生门那里现身。”说完又对老李说到:“你暂时退到门边去。”老李一脸坚毅,说到:“大师,我不怕,你就让我看看,一直祸祸我儿子媳妇的是个啥东西。” “不是说你会害怕,是鬼出现的时候会有阴气,你这个年纪要是被阴气所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在门边你也一样看的到。”师父继续坚持。无奈之下,老李只好松开了师父,起身往门边走去。 老李离开后,师父又说到:“曹小正,你再不现身,我就堵住生门开始施法了。”说完师父咳嗽了几声,身形晃动了几下,似乎要睡倒在床上。我赶忙过去准备扶住师父,师父坐正了身子摆手示意不用我扶,我便举剑紧盯着圈圈里没有铺符的地方。 这时没有铺符的地方悠悠的起了一点淡淡的黑气,我知道,是曹小正要出现了。我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块地方,因为师父刚刚请大圣消耗了很多体力,现在没有一点战斗力,我怕他出现之后突然向师父发难,所以举剑过肩,随时准备刺出。 淡淡的黑气幽幽的往上升腾,屋子里的温度也下降了不少。渐渐的黑气升腾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突然一下子实体化了。 屋子里忽然一声‘啊...’的惊叫,吓的我肩膀一缩,差点就把剑刺出去了。老李这个牲口,我在心里骂着,他妈的不是说不怕的么。这时曹小正朝远处的老李微微鞠了一躬说到:“老板你不用怕,我不会害你的。”我和师父都转头看了看老李,只见他侧身死死的抵住门,偏偏又一手拉门的把手想开门出去。见曹小正向自己鞠躬,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被冻的,身体不停的抖,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 “你不用害怕,有我们在他伤害不到你的。”师父轻声安慰。老李看了师父一眼,还是不停的点头。 “爸,你怎么了?”门外传来小李的敲门声和急切的问候声。老李张嘴想说话,但是嘴不停的哆嗦,根本合不拢。看到这情况,我便大声说到:“没事,你们安心睡觉,不要打扰我师父做法。”小李‘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老李翻了翻白眼,急促的呼吸了几口,全身猛烈的哆嗦了几下,似乎好点了。 看老李情况好点了,我便又全神贯注的盯着曹小正。只见他脸色惨白,眼圈黑黑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还被烧掉了半边,头顶似乎还在冒着烟。身上穿着那种地摊上几块一件的背心,肚皮那里被烧了个大洞,下身穿一条军绿色裤子,脚上蹬的解放鞋。如果就这样出去,肯定不会有人觉得他是鬼,因为建筑工地上的工人大多数是这样。起早贪黑的干活,伙食又差,卫生状况又不好,所以工人基本上都是面有菜色,身上脏兮兮的。 他见我们只盯着他看,却不开口,便看了看师父,谨小慎微的开口到:“大师,我不是恶鬼。” 师父瞪了他一眼,说到:“不是恶鬼为何天天打扰人家?还害的女事主手指受那么严重的伤?” 曹小正看了看师父,胆怯的说到:“大师,你听我慢慢解释。” 原来,曹小正生前是在工地上做土建的钢筋工的,和一帮老乡结伴全国各地扎钢筋。以前一直都平安无事,就在这栋楼,建到这一层,快要封顶的时候出事了。 本来一般的钢筋扎梁的时候,他们都会用木方把钢筋搁在平面上,把整个横梁的钢筋扎好之后,抽出木方,让扎好的钢筋架直接掉到模板缝里,谁知道那天才扎了一半,木方一下子全部断裂,钢筋掉到模板缝里了,于是工头便让他趴在地上把手伸进模板缝里继续扎。 谁知道后续吊钢筋的时候,塔吊的钢缆断裂,钢筋哗啦啦的从天空掉落,把高密度的模板扎的大窟小眼,而趴在地上的曹小正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来了个万箭穿心,钉死在做事的地方。其实这个工地的安全状况一直很堪忧,后来他的魂魄听到其他工友做事的时候说,有个老乡在钢筋棚弯钢筋的时候,被弹动的钢筋也给刺死了。 死后的抚恤之类的工作做的还算好,工头为了求安心,请了个道士来做法,但是工头太小气,给的钱太少,道士做法便偷工减料,根本没超度他,只施法把他的魂魄禁锢到原地,既不让他魂归故里,也不能转世投胎。 终于等到房子里有人住了,他便施展自己微薄的灵力去影响住到这里的小芳小李,希望能让她们注意到他,帮他一把。好在人在半夜睡觉的时候,防备是最弱的,损耗不了多少灵力。他又不想伤害人,所以每天只让小芳蹲在地上模仿扎钢筋的样子。偏偏小芳她们都是年轻人,不太相信这个,只一味的到医院检查。最后没办法,他一横心,影响小芳伤害到了自己,事后他也很害怕,怕小芳她们请来法师打的自己魂飞魄散。 之前来的阴阳师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在家里烧了不少的散魂符,好在道士做的法事虽然禁锢了他,但是也起了保护作用,不在原地烧的符,对他不起作用。 后来我和师父来的时候,他两次在梦境影响我,是想表明身份,告诉我他是做什么的,是怎么死的。想告诉我,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但是又不确定我们是会消灭他还是帮助他,所以一直躲躲藏藏的。直到现在,师父请大圣确定了他被禁锢的地方,而且还给他留了生门,他确定了我们会帮他,所以现身了。 听他讲述完,师父瞪了他一眼说到:“如果要消灭你,不用等到今天,第一天的时候就可以请大圣让你灰飞烟灭,”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我是想着对鬼如对人,能救化就救化,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厉鬼,何必让你灰飞烟灭。” “是是是,”曹小正忙不迭的点头:“大师法力高强,广积阴德,将来儿孙肯定能享受大师的福荫。” 想不到这脏兮兮的鬼也会拍马屁,听的我起鸡皮疙瘩,忙打断他:“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曹小正看了看地上,说到:“这地板下面有七颗镇魂钉,只要大师把它取出来,我便能魂归故里了。”我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师父。师父笑了笑说到:“哪里需要那么麻烦,我有个法器能轻松的把你的魂魄取出,而且你爱人和儿子就在本地,到时候直接交由他们带回去就行了,也免得你回去的时候生些枝节。” “真的?我老婆儿子都来了?”曹小正有些激动,颤抖的跪下不停的给师父磕头:“谢谢大师的大恩大德,谢谢大师的大恩大德...”嗯,怎么没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 师父动手示意我扶他起来,我看了看,有些嫌脏,又有些害怕。师父瞪了我一眼,我便去拉他的胳膊,这是我第一次赤手接触实体的鬼,轻轻碰到他胳膊后,触体冷冰冰的,我轻轻往上一提,没想到把他整个都提起来了。我本来是意思一下让他起来的,没想到实在太轻了,估计也就是两包烟的重量。 他看了我一眼,站直了,我轻轻放开他,他双手合十对我鞠了一躬说到:“谢谢小师父。”我忙摆手,说不谢不谢,真还没碰到对我这么客气的呢,虽然是鬼,不过我又不是和尚,你双手合十干嘛。 这时师父指了指地上的布袋对我说到:“你把袋子里的东西全倒出来,然后给他兜头套下,把他整个装进去。” 我按照师父说的把曹小正装进去了,整个过程他非常配合。装好之后把袋子递给师父,师父拿了张收魂符放在袋子里,扎紧了袋口说到:“明天他的魂魄就全收进符里了,到时候你联系他儿子把符带回老家烧了吧。”说罢又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全都收起来吧,结束了。” 【其实整个过程比描述要曲折得多,但是为了避免情节拖沓,所以简写了】 第二十四章 求大圣赐姻缘 我抬头看了看老李,只见他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我走过去轻轻推了他几下:“李老板,李老板。” “啊,啊,啊,”老李反应过来:“啥事,小师父。”声音还有点颤抖。 “鬼已经被我们收服了,你安排我师父睡觉吧,我师父今天损耗很严重,可不能睡地铺。” 老李‘哦哦’答应两声,准备用手撑地让自己起来,却发现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没办法,我只好扶着他起来到床边坐下。 坐下后他说到:“我.我和大师就在这床上睡,小师父麻烦你睡一晚地铺,到了明天再安排,好么。”看来这老小子还是害怕,想让师父陪他,都不想看看包袱里的鬼啥样了。 既然安排好了,那就这样吧,本来刚刚又见到了鬼,我应该害怕或者什么的,但是居然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很香很甜。 第二天起来,老李走路还是有点打颤,走一步腿一甩屁股扭一下,特搞笑。他特别诚挚的邀请我和师父在他家做两天客,要好好的招待感谢我们。估计是被吓到了还没回神,所以还需要师父的陪伴。正好师父体力也没恢复,过两天就过两天吧。 吃过早餐,我联系上了曹小正的老婆儿子,他们正准备离开本地。我让小李开车送我找到他们,路上我给小李讲了讲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一脸愕然。找到曹小正的老婆儿子后,把收魂符给了他们,讲述了一下事情的始末,自是又有一番感谢和哭诉,这些都略过了吧。 回到了小李家,真挺无聊的,看了一天的电视。师父还没完全恢复,仍旧躺在床上。老李似乎也还没回魂,陪师父躺着,俩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俩老玻璃。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俩人挣扎着起来了。吃过晚饭,师父和老李聊了会之后,觉得关在屋里几天了很闷,想下去院子里透透气。小李居然找出个轮椅,说是打算给小芳备孕用的。既然师父要下去,不如坐轮椅出去,也让这轮椅沾沾仙气,到时候保佑小芳。没想到很现代的年轻人,经过一事后也变的迷信起来。 扶师父上了轮椅,本来老李也打算下去转转的,奈何双腿还在微抖,便由我推着师父下去了。 出了楼栋门,上了林荫路,走了会又远远的看到那唱戏的了,于是我建议师父:“师父,我们到草坪上转转吧,那边有个荷花池,我们去看看秋荷花吧。”师父‘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天已经有点蒙蒙黑了,其实这个时候结合着路灯,站在草坪上看这种四面被高楼围住的天空挺带感的。尤其是高楼有万家灯火的时候,不过这个小区入住率好像不太高,只有些稀稀疏疏的灯光。 看了看天,我推着师父继续往荷花池方向去。远远的看到荷花池里有个人,我笑了笑说到:“嘿,师父,那池子里还有人摸鱼,咱去看看。”说罢加快了速度。 走了几步,空气中传来泥土夹杂着青草的气息。我感叹了句:“以前都说城里空气不好,没想到城里和我们乡下一样,空气很清新啊。”师父轻轻敲了一下轮椅的把手,说到:“这地方不对,你慢慢推我到荷花池边看一下。”也是,咱乡里的草地里除了寒冬,其他时候都有各自虫子的叫声传出,虽然嘈杂惹人厌,但是充满生气。这草坪太安静了,之前下来还看到有小孩在草坪上玩,今天一个小孩都没看到,这么凉快的天居然还有人下池子摸鱼。 小心翼翼的推着师父靠近荷花池,蓦然感觉那人好像不是在摸鱼。他就是在齐腰深的水里围着几堆荷花在淌着水转圈圈,路灯的照射下,他的胳膊被荷花的茎挂了好多长长的口子,都往外渗着血丝。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只是低头转着圈,难道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在寻找?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这时师父说到:“你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看看。”我有点莫名其妙,别人在找东西,我喊什么?不过师父说了,我便照做。我吸了口气,猛的大喝一声。水里的那人那人忽然全身一震,抬起头迷茫的看过来。看到岸边有人站着,那人欣喜的朝岸边淌来。嗯,难道是我喊了一声让他想起了东西是掉到哪儿了? 那人到了岸边,伸出了手,说到:“小伙子,你行行好,拉我一把。”我看了看那人的脸,就一普通中年人的长相,又疑惑的看了看师父,师父开口说到:“拉他上来吧。”我伸出了手,把那人从荷花池拉了起来。 上岸后那人忙不迭对我表示感谢,我看了看他的装束,短袖衬衣,西裤皮鞋,这不像是要下池子找东西的样子啊。那人感谢完了之后说:“这小区的熊孩子得管管了,我蹲在池子边洗手,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把我推下了池子,呛了我几口水飘到了池子zhong央,淌了好半天才都看不到岸。得亏小伙子你喊了一声,提醒我岸在这里,不然这秋水里泡久了还不得落下寒疾啊。”说罢再次向我表示感谢。师父朝他挥了挥手说到:“赶快回家换衣服吧,别寒疾没落下,先感冒了,这池子边熊孩子多,以后少过来。”那人点点头,表示感谢之后离开了。 等那人走后,师父说到:“推我回去吧。”我便推着师父转身回去。到了林荫路的时候,我问师父:“那个荷花池就那么一点大,即使他到了池中间,要上岸也不用两分钟吧,可是我明明看到他是在围着荷花打转啊。”师父头后仰,看了我一眼说到:“你的天赋还得练,阴气混合到其他的气味之后,你就分辨不出来了。他是碰到‘鬼打墙’了,这个小区问题大的很,我们明天就回去吧,说不定以后还得来。” 啥?难道我刚刚闻到的那股小清新的气味里面有阴气?还有鬼打墙?这种事情以前老听人讲,不过都是深夜的时候再野外的事情,在小区也会发生?我忙问师父:“那个人怎么不知道自己遇上了鬼打墙?”师父想了想,说到:“明天他再经过原地的时候想必就会明白了。”看师父似乎说话的兴致不高,我便不再开口,默默的推师父回去了。 回去之后,为了试验捉鬼的效果,师父让小李和小芳回主卧睡觉。果然一晚上过去,一切都很正常。吃过早餐,任老李怎么苦苦挽留,师父执意要回去。没办法,只有让小李开车送我和师父回去了,到了师父家里,小李又去敬了香,供了个红包,这次的红包装好大,而且肚子鼓鼓的,师父又大赚了一比。 一回家师父便躺床上休息了,休息前安排我画点符供以后使用。这老头,我还不是一样几天没休息好?怎么不让我休息下?再说还没跟我解释下‘梅花纲’是怎么回事呢。算了,心里抱怨归抱怨,老老实实的画符吧。 其实师父这种符非常的简单,开始就是些奇怪的字,算是齐天大圣的标志吧,或者是呼唤齐天大圣的铭文,基本上连师父也不认识。画好之后这些符是做什么用途的就写上什么字。如果是让别人带走的符,就加上个‘敕令四方土地保佑’。 画着画着我就天马行空起来,想起了隔师父几家的一个叫丹丹的大姑娘,长的那叫一个漂亮。鹅蛋脸儿,粉嫩粉嫩的肌肤,特别是那耳朵,粉嫩的快透明了,看了就让我想舔一口。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和长长黑黑的睫毛,对视一眼魂都被她勾走了。上班没几天我就发现她了,往后上下班经过她家门口我都会假装目视前方然后眼睛死命的往她家里瞟。好在她的工作似乎不算很忙,经常能看到她。没事的时候留心听隔壁邻居的大婶们聊天,知道她和我差不多年纪,在城区给人卖衣服。有时候想着要是能娶她做老婆,她那小嘴要是能枕在我胳膊上轻声呢喃,那我就幸福死了。 忽然我想起来,师父平常不是还给别人和姻缘么,那就证明姻缘的事大圣爷可以管上一管。于是我拿出一张画好的符,填上:恳请大圣成全小飞和丹丹的姻缘。填好后盖了章,感觉章不够有力,于是攥了墨用力的盖下去。盖好后我偷偷的张望了一下,师娘出去外面串门聊天去了,师父在房里休息,于是我飞快的跑到后院天井里把符烧了。 烧完我又想起,要是大圣晚上托梦给师父斥责我怎么办?管他呢,我就是喜欢漂亮的丹丹,爱咋咋地。 吃午饭的时候,似乎师父每看我一眼似乎都是别有用心的。会不会休息的时候大圣就托梦给他了啊,我脸上热热的。大圣啊大圣,你千万别告诉我师父,我以后一定更努力,为你创造更多的香火。 第二十五章 生魂没了 吃过午饭,我继续脸红耳热的画符。画了一会儿,只见一男一女匆匆的进了门,直奔我这边过来。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他们,女的停下脚步急切的问到:“请问这是郭师父家么?您就是郭师父么?” 我这么年轻,怎么就是那老神棍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看了看女的长相,好苍老啊,眼圈黑黑的,脸色灰暗,头发像枯草一样,嘴唇干的一圈白色的死皮,腮部凹陷,偏偏腮骨又那么突出。这要是大晚上给人看见了,还以为是鬼呢。 这长相给我恶心到了,还打断了大脑里我和丹丹的幸福生活,于是我没好气的说到:“我不是郭师父,郭师父身体不好在休息。”男的看到我不耐烦的样子,赶忙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根说到:“小哥,我们两口子是从远处赶来求郭师父救命的,麻烦你告知一声。” 我看了看那男的,倒是一个正常的中年人。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到:“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叫师父。”说罢起身上楼去找师父。 我把那妇女的模样跟师父说了说,师父便让我安排他们敬香之后带他们上楼看看。 敬过香,我带着他们上了楼,刚刚推开师父的房门,准备知会一声的时候,却见师父坐靠在床上,双目圆瞪,喝到:“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吧,大白天敢到我这里来。” 俩夫妻听到师父怒喝,精神一震,迷惑的看着师父。而我以为这俩是什么幻化的,退后一步,全神戒备盯着他们。 “小飞你眼睛太不管事了,刚才他们后面有俩尾巴你没发现么?”师父语气略有责备:“算了,他们已经退下了。”我盯着俩人的身后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有什么事么?”师父问呆站着的俩人。只见那妇女匆匆往前胯了几步,在师父床边跪下了说到:“师父,您得救救我,您一定得救救我。”师父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说到:“你先起来,说下你的情况,说了情况我才知道怎么救你。”妇女慢慢起了身,我搬了两张凳子放床边,俩人坐下后,妇女开始讲述: “差不多个把多月前,就老是做梦有两个人拿着铁链追我,开始只是随便追追,吓醒了就好了,后来一夜做梦追几次。我到医院去,说是神经衰弱,开的药回去吃,还叫多休息,但是没什么作用,吃了药就想睡觉,可是睡觉就两个人就在追。我儿子在长沙工作,把我接到长沙的大医院检查了,还是说是神经衰弱,继续开药让我吃,可是我现在药都不敢吃了,一闭上眼那两个人就恶狠狠的拿着铁链在背后要锁我。”说到这里妇女都带着哭腔有点语无伦次了:“师父您一定救救我,我现在不管白天黑夜都不敢合眼,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您一定得救救我...” 师父压了压手示意妇女平复一下心情,然后说到:“你不是做梦,你身后确实跟着俩鬼差,刚刚都跟到我家里来,被我喝走了。”原来师父说俩胆子大的是鬼差啊,我又没有阴阳眼,怎么能看到? “师父您救救我,您一定得救救我...”妇女又开始语无伦次,作势又要跪下去,被我和她男人拉住了。 师父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平静的问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妇女有些愕然,她丈夫也马上转过头盯着她,她赶忙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咱庄稼人能做什么亏心事?”师父看了她一会儿说到:“你要是不说实话,真神仙也救不了你。” 妇女听到师父这么说,面色有些慌乱,外加上丈夫也死命的盯着自己。她皱了几下眉,蓦地起身在丈夫面前跪下,哭到:“大勇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他丈夫,也就是大勇站起身来,急切的问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对不起啊,我真的对不起你啊,咱妈是我饿死的啊。”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勇怒目圆瞪,吼到:“村子里的那些传言是真的?” “我也不是成心的啊,”妇女哭诉到:“我看你在外面做事那么辛苦,儿子买房还差那么多钱,妈80多了,老是病,看一次病就得花那么多钱,那些钱可都是你的血汗啊。” “糊涂,糊涂,”大勇继续吼到:“像你这么愚蠢又不孝的女人,爱死不死。”说罢转身准备出门。妇女赶忙跪爬几步抱住大勇的腿哭到:“妈死了我也很后悔啊,可是我实在不想你那么辛苦啊...” 来‘看病’看成了家庭闹剧,我有些束手无策,师父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说到:“逝者已矣,你就这么丢下她不管,她要是真的死了,到时候你心里不会有遗憾么?”大勇听罢转过头来说到:“师父你是不知道,我常年在外做工,我妈死后,每次回来都听到村子里风言风语,说她好狠的心,饿死了我妈,每次我问她,她都矢口否认,照这么看,我老了不知道她会不会饿死我,我还救她干什么?” “大勇啊,”妇女慌忙解释:“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你每次赚回来的钱就这么撒给医院了啊,那可是你的血汗啊。”大勇瞪着妇女,还待说什么,师父抢先开口到:“你这个问题,解决起来也不难,回去之后准备一件长风衣,没有就买一件,贴身穿在身上,你就穿风衣睡一晚上。记住,风衣里面什么也别穿。你们的家庭矛盾自己回去调解,如果觉得还有治的必要明天就带着风衣来找我。”说罢师父闭上了眼睛。大勇看到这情况猛的甩开了妇女,转身下楼,妇女赶忙起身追了出去。 我看师父闭着眼睛,识趣的下楼继续画我的符去了。下午有几个人来求符,我照着师父以前的样子做了,几个求符的人都说师父后继有人了,又小小的满足了一下我的虚荣心。 吃过晚饭,我打算早点洗了睡,因为是在师父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一定要给个我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的印象。刚准备洗澡,外面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我嘟囔了几句,开了门,哗啦啦,屋里一下挤进来好多人。我慌忙问了句:“干什么的?干什么的?”人群里有个声音传出来:“郭师父在么?我们来找郭师父救命的。”我疑惑的看了下,问到:“这么多人要救命么?” 人群里一个壮年男人站了出来说到:“就我一个,请问郭师父在哪?”我看了看那人,气色很好,身体看上去也很强壮,跟白天那个妇女一比,哪像要没命的样子? “你等一下,我上楼去说一声。”人来都来了,即使不像死人的样子,我也不能往外赶啊。 上了楼,跟师父说了情况后,我站在楼梯口叫到:“那个要救命的,我师父让你上来看看。”壮年男人‘嗯’了一声上了楼,其余的人各自找地方坐下叽叽喳喳议论什么起来。 壮年男人进了门之后,到师父床边跪下磕了个头,额,这么恭敬,我都还没这样过呢。师父赶忙挥手示意,我便把他拉了起来,搬个凳子让他在床边坐下。师父问到:“怎么个情况?”壮年男人开口到:“郭师父,我是邻村的,叫胡军。”师父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村里前几年有个小孩,和他爸爸一起吃饭的时候,忽然说他爸爸在后面喝水,但是明明是一家人坐在桌子边吃饭,第二天,他爸爸就死了。”这和你有啥关系?胡军停顿了一下,面色黯然的说到:“今天我儿子在院子里玩的时候,说看到我坐在房顶,可我那时候明明在城里做工。” “村子里的老人说,没过童关的小孩子都看的到人的灵魂之类的,可能是我的魂已经被勾走了,明天就要死了,所以求您想想办法,我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能死?”说罢眼神灼热的看着师父。 师父听罢摇了摇头问到:“你确定你儿子真看到你在房顶,而那时候你在城里做工?”胡军点点头说到:“我确定,当时看到我之后,儿子还叫我,问我在房顶干什么,和他一起玩的几个小孩子也说看到了。”师父盯着胡军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说到:“那是你的生魂被鬼差拿走了,你留恋的在自己房顶看看。” “生魂被拿走了还能拿回来么?”胡军急切的问。师父摇了摇头,说到:“你阳寿已终,明天就是你离世的日子。” 听到这句话,莫说胡军,就是我,也非常的震撼。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身体健康,就这样知道自己明天要死了,那是怎样一种体验?这个年纪,小孩正在成长,父母正在老去,夫妻关系也刚融合好,叫人怎么舍得离去?叫人怎么忍心离去?叫人怎么放心离去? 第二十六章 不能回头 胡军一下子给师父又跪下去,声音有点哽咽:“师父,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真的不能死,家里的父母孩子还指望着我呢。”师父拉了拉他的胳膊,问到:“你是做什么的?你儿子是几点看到你的?”胡军以为自己有救了,慢慢站起身,用胳膊擦了下眼睛说到:“我在城里各处工地上给人打短工,儿子是在下午三点多看到的。” 师父看了他一眼,说到:“明天不要呆家里,你离世的时间应该就是明天下午三点多,看有哪个为富不仁的,或者是富一点的衙门里面去做工,给你父母孩子留点抚恤金吧。”这么说是真的没救了。 胡军嘴唇嚅嚅了几下,不知道是要说话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泣。看了师父一眼,缓缓的转身出了房间。下楼梯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清,他身子往前颤了一下。我看了有些可怜,赶忙去扶着他下了楼梯。 到了厅里,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都起身凑过来,急切的问到:“怎么样,怎么样?”胡军盯着每个人的脸都看了看,看到他们关切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郭师父说我没救了,明天必死无疑。” “放屁,老子要上去撕了那老神棍的嘴。”一个小年轻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作势要冲上楼,我赶忙做了个堵住楼梯的姿势。这时一位稍年长的人开口到:“是你自己找过来问别人的,别人说了实话就要撕别人的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再想办法吧。”说罢就把小年轻往外拉,其余的人也跟着出去了。 关了门,我急匆匆的上去找师父:“师父,为什么那个饿死自己婆婆的都能救,这个就不能救一救呢?”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人都是有寿限的,那个虽然做了恶,但是自身阳寿未终,只是她婆婆一直在地府告她,所以有鬼差一直在盯着她。这个阳寿已终,任谁也不能逆天改命啊。”我觉得很压抑,便又问到:“像胡军这种,生魂被他儿子看到,难道不算是示警吗?那就证明应该还有救啊。”师父摇了摇头,说到:“这个只是巧合而已,他不舍自己的儿子,多看了一眼,然后被儿子看到了,就是这样。” 我长吸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之前几天你都没睡好,今天早点洗了睡吧。” 我默默的出了房间,下了楼,感觉情绪很低落,洗澡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问到: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我该怎么办?或者说我应该做些什么?很可惜我自己不知道答案。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其实晚上也没怎么睡,一夜就是想着知道自己要死了怎么办。师母已经做好了早餐,吃着早餐,想着师母存在感好低,除了照顾师父的饮食起居,基本上看不到人,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忙什么,一老太太,老神出鬼没的。 吃过早餐,继续画符。没画一会儿,昨天的大勇夫妻就来了,不过大勇神情看上去很冷淡。我忙把他们往楼上迎。 见到师父,妇女从袋子里拿了件衣服出来说到:“师父,这是我昨天买的一件风衣,按您的吩咐穿着睡了一晚,可是整夜都还是有人要锁我。”师父看了衣服一眼淡淡的说到:“今天帮你解决这个事情。”妇女面露喜色,说到:“怎么解决呢,师父?” 师父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支笔和一些黄纸符出来,问到:“你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是几时?”妇女忙说到:“我叫徐翠香,65年8月初三寅时。”师父便在黄纸符上写下她的名字和生辰,然后加了四个字:魂魄任拿。 总共写了十张符,写好后师父说到:“这是帮你做个局哄鬼差,这些符加了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后可以当你的魂魄,你把它拿到一个t字路口烧掉,烧完后把风衣盖上去,这样带了你的气味会让鬼差更加相信。盖好后你看着一辆车从上面轧过去就走。让鬼差以为你出车祸死了,拿你的假魂魄回去交差,你地府的婆婆知道你横死之后就不会再告了,就不会再有鬼差再来拿你了。”说罢把符递给徐翠香,又说了句:“烧符的时候再多烧点冥钱,鬼差拿了你的钱,即使后来发现有假,也不会说什么的。” 徐翠香赶忙从师父手上接过黄纸符,说了句:“哪里有t字路口呢?”我随口接了句:“城西不是正在开发么,那里新修了好多路,不仅有t字路口,车还不多,方便你们在路口烧东西。” “小飞你陪他们去一趟吧。”师父说到。我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马的,多嘴,又要跑一趟了。徐翠香听师父这么说,喜形于色的到:“小师父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吧,我怕到时候我们搞不好。”没办法,只有去呗。 打车到了个t字路口,新开发的地方,看不到什么人烟,只偶尔有车匆匆而过。徐翠香拿出黄纸符和路上买的冥钱,在路当中就烧开了,大勇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烧完之后,徐翠香用衣服把纸灰盖住,便和我们一道站在路边等着车轧过去。 远远的来了辆水泥罐车,快到路口的时候减速缓缓的从衣服上轧过去了,不过轧过去之后水泥罐车没开出多远就停下了。管它开多远呢,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便说到:“好了,走吧。” 三人扭头便走,走了一点远,徐翠香回头看了一眼说到:“哎呀,这衣服是昨天新买的,别的地方没有,还是在大商场里买的,花了快上千呢。”我没理她,继续向前走。她却回头走了两步说到:“又没轧烂,我捡回去洗洗还可以穿。”我赶忙回头拉了她一把,说到:“我师父说了,看着轧过就走,你不能去捡。” “哎呀,这个小师父,这可是一千块钱啊,不是纸。”徐翠香说罢继续往前。我看了看大勇,大勇叹了口气,说到:“让她去捡吧。”想想这是为了钱生生饿死自己婆婆的人,看到钱我要是不让她捡,她得把我推车轮子下面,于是我便不再坚持。 徐翠香小跑着到了路中间,提起衣服,一股纸灰跟着升腾而上。她用力抖了几下,把衣服举过头顶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时,停在不远处的水泥罐车在缓缓的后退。我大吃一惊,小跑向她大叫到:“让开,让开。”大勇急了,大步向她跑去。 这时,缓缓后退的水泥罐车一个加速后退,徐翠香放下手,兴高采烈的说到:“你们看,衣服没...”话没说完,人被水泥罐车撞倒,撞倒人后,水泥罐车并没有刹车,还往后倒了一点,感觉轧到什么后才停下来! 鲜血翻滚着流到我的脚边,带着地上的灰尘,让血液呈现出黑色,还冒着泡泡!车下传来一声声‘啊..’、‘啊..’的惨叫,直击我的耳膜。我呆呆的看着水泥罐车上的俩人和大勇围着这黑色的血液大喊大叫。叫过之后,大勇冲到车子下面去了。我也醒悟了,赶忙打了120,告知这里出了车祸。 打完电话,我蹲下来看看徐翠香的情况。只见她伸长了满是黑血的双手,在车下乱抓着。头不停的摇动,脸上都是血手印,像枯草一样的头发随着她摇动的头而上下飞舞着,有些舞着便飘到了脸上粘上血污,然后再把血污甩的到处都是。嘴巴大张着,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大勇在她身后趴着双手用力压着在帮她止血。 看到这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便站起身来问车上下来的俩人:“怎么在开车呢?”其中一人急切的说到:“谁能想到大路上车后面还能有人?”顿了下继续说到:“我们明明看到你们从竖路上走了,怎么又出现在交叉口?”我看了看地上的血,苦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不一会儿,救护车和交警呼啸而至。救护车先把徐翠香救走,大勇也跟着去了。交警在现场勘验,好像没我什么事。我一个人默默的走了点远,碰到个的士,便坐车回师父家了。 到了后,大门敞开着,屋里空荡荡的,我知道师母出去了,师父应该在楼上休息。我迈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推开门,师父坐靠在床上看书。看了我一眼,师父放下书问到:“办妥了?”我低着头小声说到:“徐翠香出车祸了。”师父一下子坐正了问到:“怎么会出车祸呢?” 我把事情简略跟师父小声说了下,师父抓起手边的书猛的往地上一摔,指着我鼻子骂到:“你这个蠢材,你就是不做这个也应该听很多人说过,这些事情做完都是不能回头的。蠢成像你这样,估计半夜有个狐鬼叫你一声就能把你的魂勾走。” 骂的有些急,师父喘了几口气,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我赶忙过去轻轻拍师父的背。 第二十七章 皮肤病 缓过来一点之后,师父问到:“徐翠香的情况怎么样?”我想了想说到:“应该死不了吧,救护车拉走她的时候她还在叫。”师父摇摇头轻声说到:“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本来觉得你很有天赋,但为什么具体处理事情的时候悟性这么差?”顿了顿,又说到:“算了算了,出这种事你也不愿意,下去休息下巴。”我点了点头,木然的出了房间。 这一天真郁闷,先是看到壮年人就这么知道自己的死期太让人伤感,接着又发生徐翠香这事,我垂头丧气的坐着,都对自己做这一行的前途感到担忧起来。 第二天,有交警来找我,说是调查取证。那段是新修的路,没有红绿灯更没有摄像头。我便说了徐翠香到路中间捡东西,然后水泥罐车倒车撞了她。交警记录完我的证词之后,让我签了字,留了我的联系方式。我顺便问了下交警徐翠香的伤势,交警说很有可能截肢。师父在一旁听了摇了摇头,叹到:“就当是她之前恶行的报应吧。”说罢安排了师母下午去探望一下。 交警走后,师父见我怏怏的,便又开始劝我。看他一把年纪苦口婆心,我也不好意思怏下去了,提起精神继续画符。 吃过午饭,师父继续上楼休息,我还是画符。画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跟了个瑟瑟的年轻人。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他们。中年男人径直走到我身边,打量了我一下,说到:“请问郭师父在么?”我起身问到:“找我师父什么事么?”中年人掏出一根烟,客气到:“原来是郭师父的高足,我儿子有点不舒服,想找郭师父看看。” 既然是看病,我指了指神坛说到:“你们先敬个香,我去跟师父说一下。”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便敬香去了,我忙上楼告知师父。 告知了师父,等他父子俩敬完香,我便带着他俩人上了楼。见到师父,中年男人忙自我介绍:“郭师父你好,我叫林大同,这是我儿子林潇逸,我们是经朋友介绍从市里来的。”师父点了点头说到:“有什么事么?” 林大同招了招手示意林潇逸到自己身边来,然后说到:“我儿子皮肤有点问题,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好,所以想请大师看看。”师父坐正了身子说到:“衣服脱了我看看。” 林大同把林潇逸扒了一下,便帮他解衣服。衣服脱下来,那是怎样的皮肤啊。身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红疹,红疹里面夹杂着水痘。有些水痘破了,流出黄黄的水,水干了之后,结成一个个淡黄的痂。一片淡黄的水痘都破了,便是一片淡黄的痂连在一块,看着非常恶心。而大片大片的红疹看的让人头皮发麻,我看了两眼就不想看下去,但是大脑里的好奇心逼的我眼睛不得不睁开看着。看一眼,头皮麻一下。 “开始是起这些红疹,”林大同指着林潇逸皮肤说:“红疹到一定时间就成了水痘,水痘一破,水痘里的水流到哪里就哪里便又是红疹。”边说还边准备脱林潇逸的裤子:“全身上下都是,好在脖子和脸上没有,不然都不能出门了。”林潇逸跟着说了句:“一天发作几次,痒的时候像万蚁钻心,但是又不能抓,一抓水痘就破。” 师父压压手,示意不用脱了,然后说到:“这是疥疮么?”林大同回到:“刚去医院的时候确实当疥疮在治,但是治了两三个月了,一点不见好转。而且说是疥疮,但是我和我爱人并没有被传染。很多偏方我们也试过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师父皱眉想了想,说到:“你们留个姓名和生辰八字到这里,晚上我禀告一下神灵。具体的情况,你们明天早上再来吧。”俩父子对视了一眼,告别了师父,跟着我下楼留下生辰八字。等他们写好后,我交给了师父然后继续画我的符,画符的时候脑海里不时出现那红疹和黄痂的皮肤,出现一次肉麻一次。 第二天,师父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起床了。就在我们吃早餐的时候,林家父子便来了。师父赶忙客气的招呼父子俩吃早餐,父子俩客气的说吃过了,便坐在一边等我们。 吃罢早餐,父子俩赶忙凑了过来。师父平静的对他们说:“昨晚我禀告过了,但是神灵没有任何表示。”父子俩略有失望,林大同问到:“您的意思就是他这个和邪祟方面没有关系?”师父想了想说到:“也不是说没有关系,神灵没有表示的事情,不太好说。” “那要怎么样神灵才会有表示呢?”林大同急切的问到。师父还是很平静的回答他:“如果和邪祟有关,神灵就会指示有关,无关就是无关,你这个神灵没有给指示,所以不好说。” “那根据您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呢?”林大同又问到。师父想了想说到:“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经验,”顿了下又说到:“皮肤病这种事,很难彻底治愈,都是好了又复发,像你儿子这种几个月都没有好转的确实没见过。”说罢师父又问林潇逸:“你今年有没有去过火葬场啊,或者坟场之类的地方?”林潇逸低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师父‘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眼见白跑了两趟,林大同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就低头坐在凳子上。师父眼见于此,便说到:“那这样,你既然都来了两趟了,我们随你到你家去看看吧,说不定是家里什么摆设不对,我还可以指点一下。”林大同眼睛一亮,赶忙起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师父便让我收拾了一下出门办事的行头,坐上了林家父子的车,直奔城里而去。 到了林家,就一普通的单元房,装修的还算可以,女主人不在家上班去了。神灵一点指示都没有,我们像无头苍蝇四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阳宅没问题,师父提出到阴宅,也就是林家祖坟去看看。祖坟在城北的公墓,我们去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回到了林家,既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师父便打算告别。恰在这时,林潇逸的皮肤病发作了。只见他咬紧牙关,头轻微的颤抖,呼吸的气流从牙齿缝里进出,撞的嘶嘶直响。胳膊上下左右胡乱的扭动着,腿部的肌肉一紧一缩。闭着眼皱着眉,表情说不出的痛苦。林大同只能在一旁关切的看着,表情也跟着非常痛苦。 忍到后来,林潇逸确实忍不住了,便把背靠在墙上,疯狂的摩擦着。摩擦了一会儿,林大同上前拉他:“潇逸,不能再磨了,不能再磨了。”林潇逸双目微睁,停止了摩擦,疯狂的扯下了自己的衣服丢在地上,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任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林大同跟着跑了进去,哀求的说到:“少冲一会儿,少冲一会儿,多忍忍。” 我见他的衣服就这么扔在地上,便走过去捡了起来,一股淡淡的腥味传到鼻腔。当然,并不是那种阴气的土腥味。我看了看衣服,上面很多黄痂的碎屑,小片小片的水渍,应该是水痘破了里面流出的水。师父走过来看了看衣服,摇了摇头。 冲了几分钟,全身是水的林潇逸就这么裸着从卫生间出来了。脖子以下全是红疹、水痘,和一片一片的黄痂。黄痂在水珠的透映下,一片片的很亮眼。而红疹、水痘沾了水珠之后,被放大了更让人恶心,整个身体真像地狱里钻出的恶魔一样,让人觉得惊悚肉麻。 林大同跟在他身后出来,看了我们一眼解释到:“每次发作的时候,只有用冷水不停的冲才能止痒,冲了还不能用毛巾擦,毛巾擦了好像会和身体摩擦产生热量,那样就会更痒。”顿了下又说到:“得亏孩子平常常锻炼,身体还不错,不然不说痒死,这冷水长期冲,估计都感冒肺炎了。” 师父看了一眼转过了身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觉得特恶心,看不下去,但是又忍不住,三不五时偷看一眼。等身上的水晾干了,林大同帮他找出了衣服小心翼翼的穿上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师父。 师父想了一会儿,说到:“这样吧,既然来都来了,就让大圣下凡替他看看吧,要是大圣觉得没什么问题,那你们就到省城或者北京的大医院去看看吧。”林大同露出一点笑意,忙不迭点头问师父:“大圣下凡要准备点什么吗?”师父指了指他家的餐桌说到:“桌子上点俩蜡烛,一边一个,中间供个香炉,家里有果篮什么的也摆一点吧。”顿了下又说到:“摆好之后去买点香烛之类的,其他的都不需要了。”林大同答到:“香烛不用买,家里有。”说罢就屁颠屁颠的去准备了。 第二十八章 大圣上身 看着林大同进进出出的身影,我走到师父身边关切的问到:“师父,您刚刚才能下床,又请大圣,您身体扛得住么?”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我又没说请大圣上我的身。” “不上您的身?那是让大圣自己下来看林潇逸吗?”我问到。师父笑了笑说到:“不是啊,大圣下凡肯定是需要一个载体的,所以我打算让大圣上你的身。” “啊,”我很惊讶:“上我的身?不是说要等你离世之后我接过你的衣钵才可以的么?”师父摇了摇头说到:“烧了传承符之后,大圣就可以上你的身了,不过需要我从旁协助。”我‘哦’了一声,很是期待。 布置好了以后,师父抄了一份大圣的赞诗递给林大同,然后点燃了蜡烛,敬了香,烧了几道符,便让我坐上上座。我坐定后师父和林大同分坐在我两边,让林潇逸坐在我对面。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师父便开始唱读起赞诗来,林大同也照着纸上,跟着师父的节奏念起来。 他们唱了几遍,我便觉得瞌睡来了,很想睡觉,于是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有点撑不住了,很自然的趴在了桌子上。忽然一下子又清醒了,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空灵,听力特别的清晰,都能感觉到耳边空气流动的呜呜声;大脑又呈现一片星空,思维非常的清晰,但不知道该思考什么;视力也非常的好,竟然能在黑咕隆咚里面看到三个人头。 不对啊,现在天又没黑,而且我记得还点了蜡烛的。我明白了,应该是大圣上我的身了。我记得上次大圣是把我的灵魂调出去的,那这一次肯定也是这样啦,于是我做好了飘出去的准备。然而我并没有飘出去,而且慢慢的我能看到师父他们的身体了。 等我完全能够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之后,抬起手握拳猛的锤了一下桌子。我很清楚的知道大脑没有发出动手的指令,那就是说大圣已经上我的身了?可我为什么还没飘出去? 我锤了一下桌子以后,师父停止了唱赞诗。起身敬了注香,恭恭敬敬的跪下说到:“现有林家林潇逸全身溃烂一事,弟子苦思不得其解,恳请大圣指点迷津,解救他脱于困苦,林氏全家感恩不尽。”说罢向林大同招手示意,林大同赶忙起身敬香跪下。 我看到师父那虔诚的样子觉得挺搞笑,差点笑出了声。但是嘴巴里却发出一声满意的‘嗯’,然后点了点头。这下我明白了,大圣上了我的身,但是并没有调离我的灵魂。也就是说我现在身体里有两个意识,不过我自己目前对身体没有掌控权,身体应该是由大圣掌控。 林大同敬香跪下之后,我看了看林潇逸,林潇逸慌忙跟着跪下了。跪下之后,我感觉自己眼里有一道金光射向他。不过这道金光我想师父他们应该看不到,因为我自己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 金光射向林潇逸之后,他之前生活的种种画面在我脑子里像电影快退一样闪过。闪过一会儿之后,我点了点头,大脑成了一片黑暗。感觉背后有点痒,我便伸手够着去抓一下,诶,我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另一个意识的存在。抓了痒,我看到师父他们还跪着,便开口说到:“师父,你们先起来坐一下吧。”声音是我自己的声音,很奇怪,另一个意识干嘛去了呢? 师父‘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林家父子也站了起来,三双眼睛一起火辣辣的盯着我,让我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便说到:“你们不用盯着我看,坐下休息一下,等大圣回来。”咦,什么叫等大圣回来?我明明感觉到自己脑子里还有个意识,也就是说大圣还在啊,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他们三人倒是没有谁觉得惊异,各回各位坐下了。 趁着这感觉,我饶有兴致的眼睛四处逛,和之前大圣没上身的时候没区别啊,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憋了俩小时的尿快憋不住了,但是大脑里还很清醒的感觉到另一个意识的存在。眼睛逛着逛着忽然大脑亮了起来,又是一片星河。我尝试了一下,身体又不是自己的了。只听到大脑里传来个女声:“你这猴头,之前就让你不要管闲事了,你又跑来。神家的喜事岂是那等凡夫俗子可以窥看戏谑的?”说罢挥了下衣袖。 我脑海里并没有看到挥衣袖,但是却感觉到了衣袖挥过后空气的流动。而且这股空气从大脑里面流动出来,形成一股龙卷风,直击我面前的临时神坛,吹灭了蜡烛,吹倒了香炉,连果篮都吹动了。 蜡烛熄灭之后,风停止了。由于一切来的太快,师父他们都来不及反应。而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头顶猛的冲了出去,感觉抽离了我所有的能量,让我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歪在了桌子上。 师父赶忙起身,轻轻推了我一下,关切的问到:“小飞,你没事吧。”老实说,我很累,累的不想说话,便没有理师父。耳边传来林大同急切的声音:“师父,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师父没事吧。”师父指了指桌子说到:“你把桌子收干净,让他趴一下恢复点体力。” 趴了一会儿,感觉全身的关节不舒服,我便慢慢的起来伸了个懒腰。伸过懒腰,还是感觉好累,全身没什么力气,我便慢慢坐了下去靠在椅背上,呆呆的看着师父他们。 师父见我醒来了,吩咐林大同弄了点温水给我喝了。喝过之后,体力又恢复了一点,师父便问到:“大圣有没有什么指示?”我想了想,缓慢的说到:“大圣什么也没说,突然就走了。”林大同听我这样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什么也没说怎么桌上搞的乱七八糟,神坛都被掀了?”师父追问到。我闭了闭眼睛,集聚了点力气说到:“有个女的,说大圣多管闲事,风是她的袖子扇出来的。” “你这个笨蛋,”师父欣喜的说到:“这就是大圣的提示啊,那女的具体说了些什么?”看到师父的表情,林大同也跟着附和到:“小师父,快说啊。” 我又闭了下眼睛,模仿那女的口气说:“你这猴头,之前就让你不要管闲事了,你又跑来。神家的喜事岂是那等凡夫俗子可以窥看戏谑的?”说完凭感觉学那女的挥了下胳膊,可是力气实在不够,胳膊挥下去就举不起来了。 师父点了点头,吩咐林大同把我扶到沙发上休息一下。低头沉思一会儿之后,师父问林潇逸:“你有没有做梦梦到神仙或者什么的?”林潇逸想了想说到:“没有,我睡眠质量很不错,从来不做梦。”说罢想了会补充到:“小时候好像梦到过。”师父笑了下说到:“小时候的不算,就问今年。”林潇逸坚定的说:“没有,肯定没有。” 师父听罢又低头沉思起来,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到:“是谁敢骂大圣猴头,还敢掀他的神坛呢?”想了一会儿又接了句:“掀了神坛大圣还不敢说什么。” “观音菩萨,”林大同接过师父的自言自语:“或者是王母娘娘。”师父看了看林大同说到:“观音菩萨确实可以,但是她老人家是救苦救难的,不可能施灾祸给凡人。”顿了下又说到:“王母娘娘确实管瘟疫,”又顿了下抬头问林潇逸:“你有没有看过哪个夫妻圆房?”林潇逸摇了摇头。 “你狗日的肯定是偷偷躲着看三ji片了,是不是?”林大同想起什么似的对林潇逸吼到。林潇逸不自然的摇了摇头,然后低下了头。师父忙摆摆手说到:“应该不是看那个,那个是电视里演的,而且那种也不会是神家的。”嗯,这老神棍还知道三ji片? 我虽然很累,但是并不妨碍开动脑筋。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至少看过二十遍的《西游记》,似乎除了观音菩萨,并没有哪个女神能够掀了神坛让大圣不敢还嘴的。掀神坛啊,那就是指着你的鼻子欺负你,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说大圣那暴脾气。 额,对了,事实上的大圣的确和《西游记》里的大圣脾气一样么?照那个女神的说法,林潇逸这小子不仅是看过神仙交pei,而且还在一旁戏谑。冲撞了神仙造小神仙,那的确是该罚,但是看林潇逸的表情,似乎并没有看过,那问题出在哪呢? 想了一会儿,林大同忽然问林潇逸:“你该不会偷看哪个女生洗澡了吧。”林潇逸赶忙辩解:“爸,我是那样的人吗?”师父也忙说到:“林先生你不要瞎猜,别冤枉了孩子,女生洗澡并不是神家的喜事。”顿了下师父问林潇逸:“今年有没有哪个亲戚朋友家里办红白喜事,然后你去过?”不等林潇逸答话,林大同就说到:“没有,这孩子打小就不喜欢走亲戚,他觉得客客套套的挺讨厌。”呦呵,和我一样的秉性,不过我有时候迫于形势,该去的还得去一下。 第二十九章 蛇交配 那他这个到底是冲撞了谁呢?我想了想,冲口而出一个名字:“女娲。”师父听到这名字,说到:“对对对,是女娲,是女娲。”顿了下又陷入疑问:“掀神坛的是女娲,可他冲撞的是谁呢?”一下子大家又陷入了沉思。 我想了想,好像女娲虽然是上古大神,法力无边。但是在各种神话传说中,都是她随便安排了什么然后由其他神仙去执行,所以女娲存在感挺低的。除了人首蛇身,补天造人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了。而且好像她也不会具体的管什么事物,林潇逸小子到底是冲撞了谁啊,还让女娲都出面了。 我在大脑里构思女娲的样子,人的脑袋,蛇的身体,那就是脖子以下全是蛇咯。一脖子粗的蛇,感觉也没多大嘛,动物世界里常放的很多蟒蛇都不止人脖子粗啦。对了,蛇!我灵光一闪,想起我们这边一直流传下来的一句话:看到蛇交pei,不死也要脱层皮。 结合林潇逸的情况,我想了想,猛的睁开眼,虽然气息不够,但我还是加重语气缓缓的问林潇逸:“你是不是看过蛇交配啦?”思考中的林潇逸露出一丝羞涩,抬眼看了看我,答到:“是的。”林大同站起身来盯着林潇逸问到:“那你当时有没有打死它们呢?”林潇逸摇了摇头。林大同气愤的说到:“看见蛇交配,不打死的话,看见的人不死也脱层皮,你怎么这么笨呢?” “可是并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林潇逸辩解到。 “事情已经出了,而且现在很多年轻人确实不知道这个,你就不要怪孩子了。”师父劝解了一句,然后问林潇逸:“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呢?当时你做了些什么?”林潇逸想了想,便跟我们讲起了当时的经过。 原来,那刚刚放暑假的时候,一个家在乡下的同学约林潇逸去玩,同时还约了好几个同学。玩的无聊了学人挖蚯蚓在小河里钓小龙虾,钓了一会儿,林潇逸蓦然发现水面上有条蛇,而且还是两个头的。吓了一大跳的他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两条蛇,只是尾巴处连在一起。很快他便明白的这是在干什么,于是他指着交pei的蛇戏谑的招呼同学们:“大家快来看啊,这有两条蛇zuo爱啦,这姿势咱还没见识过呢,该是老树盘根,还是叫蛇类传教式?” 同学们纷纷放下手里的虾钩跑过来看,可惜他正招呼的时候两条蛇慢慢沉入水底去了,同学们都没有看到,于是林潇逸根据自己的想象把刚才本来很平常的交配说的口沫横飞,同学们也听的津津有味。回家没几天身上就长了红疹,一直都当皮肤病治呢,从来没想到这个上面去。 现在找到缘由了,便好办了。师父拿出一些画好的空白符,在上面写了些给女娲赔罪的话,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啦,请大神原谅啦之类的。写好后在他家里烧了一点,然后便问他是在哪里看到的蛇交配。林潇逸打电话给同学问清楚了详细地址后,一行人带上必要的东西便直接驱车到了那里。本来师父是打算让我留下休息的,但如此的学习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到了林潇逸看见蛇的小河边,师父让林潇逸朝河里吐了三口口水,然后把剩下的给女娲赔罪的符烧了,烧完之后,林潇逸把身上穿着的衣服脱下来盖到纸灰上面,便让他直接上车,不要回头。做完这些,我们一路不回头的回了林家。到家之后,师父让林大同到中药店买了些雄黄,叮嘱林潇逸这些天洗澡都要盆浴,每次加一茶匙雄黄到洗澡水里面,用不了几天应该就能痊愈。 做完这些,安排我们吃了饭,林家父子千恩万谢的把我们送了回来。回来之后,我还没有恢复,便早早的睡下了。 睡了一晚上,我就生龙活虎了,年轻还是好啊。师父已经完全恢复,吃过早餐,我们一如从前,师父画符,我盖章,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热乎了,我便问师父:“师父,踩梅花纲是怎么一回事?”师父笑了笑反问到:“这么多天你还没想明白么?”我摇了摇头。 “之前跟你说过,仙家有仙家的规矩,大圣也是要守规矩的。但是那邪祟藏身之所我们实在找不到或者斗不过怎么办呢?于是就有了各种擦边球的事情,梅花纲只是其中一个方法。大圣不明言,然后用石灰指出邪祟所在,到时候即便有仙家追查,大圣可以辩称自己走路不小心踩到石灰,徒子徒孙清扫石灰的时候发现了邪祟所在,这个谁能阻拦?因为大圣没有开口指点过,别人也无可奈何。” 哦,原来是这样。 “可是神仙为什么要组织做好事呢?”我有些不解。师父笑了笑说到:“你为什么太多了,到时候你自己慢慢探索吧。” 享受了一个清闲的上午,下午就不得闲了,一对婆媳找了来。婆婆叫什么胡想姑,媳妇叫张璇,俩名字很有时代特色。寒暄过后,婆媳俩敬了香。媳妇张璇便讲述自己的遭遇,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感觉有个女人和自己抢床,几次都把自己挤到床底下了,还有几次半夜醒来,感觉房顶上好多人头,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恶果,但是回想起来还是挺恐怖挺后怕的。 张璇讲述完了之后,胡想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到:“哎呀,我们就这么空手到大师这里来了,太没有礼数了,张璇你快去买点什么。”师父估摸着婆婆有什么话说,要支开媳妇,便只随便客套了几句就由着张璇买东西去了。 张璇刚出门,胡想姑便神秘兮兮的说到:“其实我能猜到是谁把她从床上推下来。”我和师父‘哦’了一声狐疑的看着胡想姑。只听她解释到:“张璇是我儿子续弦又娶的一个,之前我有个儿媳妇,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想不开,留下了个在襁褓中的女儿,上吊自杀去了。过了两年,我儿子才又续弦娶的她。”顿了下又说到:“现在我孙女快5岁了,经常在家里自己一个人玩两个人的游戏,有时候还和人对话,问她和谁说话她不回答,我怀疑她和自己的死鬼妈妈在说话。” 听她讲完,师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胡想姑便继续说到:“之所以避开张璇,是怕她知道了不高兴,对我孙女不好。我想请大师到家里看看,要真是那个死鬼,还请大师手下留情,只让她去转世投胎就好了,不要为难她,毕竟婆媳一场。” 刚刚说完,买东西的张璇回来了。师父便起身对她说到:“你的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这样,我们去你家看看,要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帮你驱除就是。”张璇高兴的放下东西便帮忙张罗着收拾东西去她家。 坐公共巴士到了村口,我们四人下车走了进去。还隔着老远,胡想姑就指着一栋贴着红色瓷砖的房子说到:“那就是我家,全村就我家的瓷砖最漂亮。”我和师父对视一眼,不置可否。 到了她家门口,刚开院门,我和师父就看到她家大门大开着。堂屋里,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浑身冒着淡淡黑气的女人蹲在地上玩纸牌。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而胡想姑看到小女孩一个人蹲地上,脸色也变了下。那个冒黑气的女人感觉到我们的到来,转头看了一眼,匆忙起身进了房间。 进了堂屋,师父躬身问小女孩:“小朋友怎么没上学啊,在玩什么呢?”小女孩抬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师父,没有答话,只是扔下手里的纸牌,默默站起来,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这时胡想姑的骂声响了起来:“死老头子,叫你带孙女,你准是又自己看自己的书,放孩子一个人玩,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么?”这时,女孩刚进去的房间出来一个小老头,带着花镜手里拿着书说到:“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看情况就是胡想姑的老公了,他发现我们的到来,赶忙放下手里的书,迎上来客气的说到:“哎呀,大师你们来了啊,快请坐,请坐,张璇快倒茶。” 我倒是对茶水没什么兴趣,看情况刚刚那个分明就是女鬼嘛。手上拿着茶杯,眼睛死死的盯着墙壁,仿佛要看穿这堵墙,看刚刚进去的女鬼在做什么。 轻轻啜了两口,师父放下茶杯说到:“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办完事了好回去。”张璇忙凑过来问到:“大师你们需要什么吗?”师父指了指女鬼刚进去的房间的门口说到:“不需要什么,你是住这间房么?”张璇点了点头,准备头前带路领我们进房间,师父忙说到:“不用你领我们进去,我们进去之后,在出来之前你也不要进来。”张璇紧张的问到:“大师你是在我的房间里看见鬼了吗?” 师父平静的笑了笑,说到:“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能看到,只是我们做法事有很多讲究,怕你不小心冲撞了,对你造成影响。”这时胡想姑过来轻轻拉了拉张璇故作神秘的小声说到:“这种事不是随便能看的,特别你还是事主,你还是听大师的不要进去的好。”张璇嗯了一声,回身坐下,目送我们到房门口。 第三十章 抢活人床 房门并没有关,到了门口,我一眼望进去,感觉房间里潮气比较重。师父率先进了门,我也跟着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关上门,我吸了吸鼻子,凝神仔细观察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师父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平静的说到:“不要藏头露尾了,出来吧。” 师父话音刚落,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腿,就这么凭空吊着。顺着腿望上去,我去,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眼周黑黑的,嘴唇倒是不是像血一样的颜色,但是嘴里伸出的舌头一直吊到了胸口,耷拉着脑袋,脖子挂在绳圈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横梁上,一双死鱼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这就是一吊死鬼啊。 好在之前见过几次鬼,而且这次心里是有准备的。所以大脑只微微感到一震,但是并没那么害怕。 师父转身走到我身边,盯着女鬼看了一会儿,平静的说到:“你觉得你这样子我们会害怕吗?”女鬼转动眼珠看了师父一眼,舌头慢慢的,慢慢的缩了回去。吊着她的绳子也慢慢的消失了,她凭空飘到床头坐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恨恨的说到:“你们是那个女人请来赶我走的么?” 师父并不回答,只是说到:“你是这房间之前的女主人么?不用这么戒备,我们聊聊怎么样?”女人瞪了我们一眼,说到:“你们是法师,我是鬼,有什么好聊的,你们既然知道那女人不过是个填房,她有什么资格赶我走?”师父平静的说到:“即便她是续娶的,但是你已经离世了,你觉得一个鬼抢阳人的床合规矩么?” “我不服,”女鬼站了起来:“如果当初他们也像现在这样找法师来看看,我也不至于枉死,那就没那个女人什么事了。”顿了下又幽幽的说到:“让我就这么枉死了,现在那女的有丁点问题就请了法师来...”顿了下语气又转为哽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老是做栽树的前人,让后人乘凉。”忽然又抬头,双手变爪,舌头吊到胸口,从喉咙里发出狠狠的声音:“如果你们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可以安然的放你们离开,但是你们非要多管闲事的话,我一定会拉你们给我陪葬。” 听到她这样说,我卸下肩上的包袱,随时准备应战。师父却仍只是平静的看了看她,说到:“走我们肯定是不会走的,”女鬼听师父这么说,‘嗯’了一声举起了爪子。师父继续说到:“和你打斗我们肯定也不会怕,只是你想想,要是闹出什么动静,被你女儿看到了,会不会吓到她呢?” 听师父说完,女鬼怔住了,举起的爪子微微的颤抖,然后缓缓的放下,从黑眼圈里掉出一行清泪。师父继续平静的说到:“能说说你是怎么枉死的么?或许我们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听师父问自己的死因,女鬼又露出恨恨的表情,慢慢的坐在了床边,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始讲述。 那是女儿刚出生时候的事啦,按照这一带的风俗,孩子出生满月之后,要带着孩子回娘家,这叫‘出窝’。那时候老公为了养家糊口,在城里踩人力三轮拉客,每天早出晚归的,根本就没时间陪自己去。 从家里到娘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段树林,之前树林里吊死过一个人。而她由于刚生完孩子,火气比较低,就被树林里吊死的那个人的鬼魂盯上了。但是她自己当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感觉从娘家回来之后,老有双眼睛在暗处阴冷的看着自己,让自己觉得毛骨悚然。 她把这感觉跟老公说了说,老公开始还顺着她说的地方看看,但是什么也没有。时间稍长一点,哪里还有精力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只以为她生了孩子之后老是关在家里,所以神经变的敏感而已。眼见老公不管,她便跟公公婆婆说了下,谁知道公公婆婆只付之一笑,说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鬼。 久而久之,她被那吊死鬼折腾的精神恍惚,火气更加的低。趁有一天老公和公公婆婆都不在的时候,吊死鬼上了她的身,然后拿根绳子吊死了她。等她死后,吊死鬼相当于是找到了替身,于是便转世投胎去了。如果她自己想要转世投胎的话,也必须找一个替身。 听她说到这里,师父开口道:“如果你要投胎的话,不用找替身,我可以帮忙超度你。”女鬼看了师父一眼说到:“如果我真要转世投胎,不会等了四五年也不找替身,我是放不下我女儿。” 师父皱了皱眉,说到:“你老是这样也不是哥事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女儿应该是生病了所以没有上学,而且还经常病。”女鬼惊疑的看了看师父,师父继续说到:“这是个常识,你身上的阴气侵袭了女儿,她怎么能不病呢。”女鬼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师父看了看她,又说到:“而且你还和阳人争床,这太不合规矩了。”女鬼猛的抬起头,说到:“那你想怎么样?”师父平静的答到:“念你作为冤鬼并没有找替身,而且没有做什么恶事,我就想办法超度送你转世投胎吧,而且把你送到一个富贵之家,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走,”女鬼提高了音调,站起身来:“我放不下我女儿,天底下没有几个后妈是好的,我得看着她。”师父皱了皱眉,加重了语气问到:“你当真不走?”女鬼忽然跪了下来,不停的给师父磕头,带着哭腔说到:“大师,我真的舍不得我女儿,她出生才两个月我就被吊死了,我没有好好带过她,活着也没有听她叫我一声妈妈,大师,我真的不甘,也舍不得啊。”顿了下又求到:“大师,我保证不找替身,等我女儿大一点,生活能自理了你再来超度我好吗?” 师父长叹了一声,转身出门而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了女鬼一眼,提上包袱也跟着转身出去了。刚一出来,胡想姑和张璇便凑了过来,张璇急切的问到:“大师,法事做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师父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胡想姑忙说到:“大师出马肯定解决了啊,你快去买点菜安排大师们吃晚饭,吃饭的时候再让大师细细的说给你听。”张璇‘嗯’了一声欣喜的出门买菜去了。 等她一出门,师父便对胡想姑说到:“确实是你之前的儿媳,但是她不想走。”胡想姑急到:“她不想走也不行啊,不能老是影响活着的人的日子啊。”师父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到:“她是你家明媒正娶过来的,按照老话说,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没有道理说把她赶出去做孤魂野鬼。” “大师你可以让她去投胎啊。”胡想姑说到,看来她对这个挺了解。师父看了她一眼说到:“她是枉死的,不能就这么投胎。她不愿意,我也超度不了她。” “啊,她真是枉死的啊。”胡想姑一副真相大白的样子。师父粗略的跟她说了下前儿媳的死因。这时,之前躲在房间里的小女孩出来了,拿着个硬壳笔记本站在奶奶身边。奶奶在听师父说话,根本无暇顾及她。小女孩随手翻开笔记本,摊在两手上,盯着页面上看。 我好奇的看了看小女孩手上的笔记本的页面,贴着一张照片,照片旁写着几行小字。我看了看照片,一个小少妇抱着个襁褓,襁褓里的额头上还有点褶皱,粉嘟嘟的挺可爱。我仔细看了看那小少妇,和房间里的女鬼长的好像,应该就是她生前的照片吧。照片上的她微微锁着点眉头,开心的笑着,我甚至都能看到照片里她身上发着光。 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几行小字,只见上面写着: 小晴晴:我可怜的儿啊,妈妈好舍不得你,我的儿马上就是没有妈妈的人了啊。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恨,我恨啊,妈妈真舍不得你,可是他们都说妈妈在胡说啊。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妈妈恨啊。 字迹说不上娟秀,语句甚至都说不上通顺,但是我能深切感受到里面饱含的不舍。眼眶都有点红红的了,心里一热,发誓以后再碰到这样找替身的鬼绝不放过,再不能看的这样的惨剧发生了。 听师父说完前儿媳的死因,胡想姑叹了口气,说到:“唉,都是那时候家里环境不好造成的。那时候为了他们结婚,盖了新房子,还有彩礼之类的,家里借了很多钱。当时只想着快点弄钱还给人家,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她又只是觉得有人看着自己,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情况,所以我们都没有重视,哪知道这样害了她一条人命啊。”说到后来,胡想姑有些哽咽,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继续说到:“她死了之后,我们都觉得蹊跷,后来多多少少也对这方面有点关注,所以这次家里发生了问题就请您过来了,要是当初我们也请您来了,也许她就不会死了。”胡想姑说完轻轻抽泣起来,身边的孙女轻轻摇着她的胳膊。 第三十一章 厂里出了色魔 悲伤了一阵,胡想姑用袖子擦了擦脸,说到:“大师,毕竟她已经死了,老是这样肯定影响张璇的生活,她想要什么我可以烧给她,孙女我会好好照顾的,让她安心投胎去吧。”师父想了想说到:“她一直惦念女儿,所以不肯投胎,现在女儿多了个后妈,她应该更加不愿意投胎了。” 胡想姑听师父这么说,急切的问到:“大师,那怎么办呢?”师父看了看院子里,说到:“我施点法让她就好好的在屋子里呆着吧,等孩子大一点了,她自己应该会离开的。”说罢师父指了指院子里一颗叶子掉光的桃树:“小飞你去折几根桃树枝来。” 我折了几根树枝交给师父,师父问胡想姑拿了点绳子,把树枝绑成弯弓的形状,然后削尖了另一根树枝绑在弯弓上,整个像一套弓箭的造型。做好之后,师父又让胡想姑捉了只今年新养大的公鸡,用一把剪刀剪开了公鸡的鸡冠,把血涂抹在剪刀上。 把这些都做好以后,师父又带着我在院子四周烧了镇魂符,又在房子四周的墙角烧了镇魂符。烧完了镇魂符,师父又拿出一些空白的符,围着做好的弓箭和剪刀把符烧了然后带着弓箭和剪刀进了女鬼的房间。 进房后,关了门,师父看了看,就着一颗挂相片的钉子,把弓箭挂了上去,然后把剪刀放在了床下。女鬼现身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忙碌的身影。东西放好之后,师父看着女鬼,女鬼以为师父又要说教什么,便飘到床边坐下。 她的衣角刚刚碰到床,我看到刚刚挂好的桃木弓箭闪出一道白光,射出了一道白色的气箭直逼女鬼。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弓箭本身并没有动。女鬼看到箭向自己射来,慌忙躲避,谁知道箭还是射中了她的衣角,燃气一朵火花。她赶忙用手去拍火花,想把它拍灭,忽然房子里又出现了好多刀光剑影,一齐向她劈去,她赶忙闪身躲避。一直闪转腾挪到了房门口,刀光剑影才消失不见。 刀光剑影消失了之后,女鬼又赶忙拍身上的火。这些事情描述起来需要一段话,但是整个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身上的火灭了以后,女鬼恨恨的看着师父,似乎要发作。师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到:“以后你不要再接近这张床了,会有什么后果你也看到了。”女鬼咆哮一声扑向师父,师父闪了下身说到:“如果你想好好看着你女儿长大,就得老老实实的按我的来。” 女鬼反身瞪了师父一眼,并不答话,又扑了过来,师父又一个闪身抽出了宝剑。我看到这情况,卸下包袱拿在手上就冲上去了。其实我很想豪迈的叫一声冲上去,但是怕惊动外面的人,所以就闷着头甩着包袱冲了过去。 我一包袱当头砸下,女鬼用胳膊一挡,谁知道她这一挡根本没起作用,包袱闪着光把她砸的坐到了地上。女鬼一个爆发站起了身,我和师父退后一步。只见她好像进入了狂暴状态,头发四下披散着,舌头吊到了胸前,喉咙里‘哈哈’咆哮出声,手爪胡乱挥舞着。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包袱有用,我又操起包袱砸了过去。女鬼又挥胳膊一挡,被砸在了地上。 师父看着她,平静的说到:“我们一件小小的法器你都敌不过,还准备顽抗么?”女鬼双手支撑着坐在地上,呆呆的举头看着我们,黑眼圈里流出两行清泪。 师父皱了皱眉,收起了宝剑说到:“又不是不让你看女儿,只是你一个鬼和阳人抢床,这太不合规矩。”女鬼还是呆呆的看着师父,没有答话。师父点了张符,在女鬼头顶转着圈圈烧了,然后说了声:“跟我来。”便转身开了门走了出去。 我赶忙跟着师父出了门,转身看了一下,女鬼也慢慢起身跟在我们身后。哦,原来师父围着女鬼烧符是能够让她出来外面,不怕太阳。师父问胡想姑要了把铁锹,在院子里挖了个小洞,在洞里烧了些符。烧完后,看了看身边的胡想姑,又看了看女鬼,面向院门的方向大声说到:“你听着,我已经给你开好了往生的通道,等你女儿长大了,你就从这里下去投胎吧。”顿了下又说到:“房间你再也不要去了,你就住在家里的祖宗牌位吧,你是明媒正娶来的,祖宗们不会排挤你的。” 胡想姑缩着脖子听师父说完,问到:“大师,我们请了你们来,等你们走了她会不会报复我们啊。”师父从我手上拿过包袱,掏了些护身符出来,递给胡想姑说到:“家里一个一个贴身带好,小孩子的你就直接把符缝到衣领上,有了这符,她不能近你们的身。”顿了下又说到:“你们都是她孩子的亲人,只要对孩子好,她肯定不会害你们的。”说罢看着女鬼的方向,女鬼轻轻点了点头。 做完这些,张璇买菜也回来了,吃过晚饭,我们又赶忙去赶班车回家。回家的车上,我问师父:“师父,不是说没有指点,鬼上不了阳人的床么?”师父笑了笑说到:“你这脑袋瓜啊,很多复杂的事情都能想上去给解决了,为什么常识性的问题却想不通呢?”我疑惑的看了看师父,师父说到:“你家里睡了几年的床,你闭着眼睛能上去吗?”哦,原来上不了床只是针对陌生的鬼。 我又抖了抖肩上的包袱,问到:“师父,这包袱是咱祖师流传下来的法宝么?”师父又笑了笑说到:“哪里有什么法宝,这个包袱跟随我很多年了,装过很多驱鬼的东西和符咒,久而久之沾上了这些东西的灵气,驱鬼的时候,比单一的符咒或者什么法器要厉害的多。”哦,我还以为是祖传下来的呢,将来哪一天要是不做这个了,拿出去卖说不定还能值点钱,谁知道就一普通包袱,失望,失望。 连续闲了几天,每天只是画画符。期间老李和林大同送了锦旗过来,小李家里很清净了,林潇逸也已经完全好了,又贡了大红包给大圣,安排我和师父**了两天。 这天早上,我们正在画符,杨师兄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进来了。我忙迎了上去,中年人双手插兜,装束看上去蛮笔挺的,双眼炯炯有神,只是脸色稍微有点黑。杨师兄和我打了个招呼,带着中年人到了师父面前,做了下介绍。 原来这中年人是我们这很出名的一个食品厂的老板,名字经常听说,叫郑强。据说从一个业务员做到身家上亿,传奇人物啊。师父和郑强寒暄了一会儿,什么久仰久仰啦,大名如雷贯耳一直无缘拜会啦之类的。寒暄过后,杨师兄带郑强到神坛那敬了香,郑强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放在神坛上。大老板,果然出手不凡,这次师父又有得赚啦。看来还是长做这个好,比卖包袱强多了。 敬过香,郑强不再客套,说到:“这次来,是厂子里发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求师父指点迷津的。”师父平静的问到:“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原来,郑强的厂子在市里的工业园区,刚刚由市里招商引资从外地搬回来的。盖厂子的时候,也是请了僧人做法事之类的。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一片欣欣向荣,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厂里经常有女工不见内衣内裤,这种情况,郑强以为厂里出了色魔,便加强了安保巡查。谁知道没有什么好转,而且在监控里,还看到有内衣内裤凭空失踪的录像。 好在除了这些,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郑强又招了更多的保安来巡查。可是后来,不仅仅是内衣裤消失了,宿舍里经常出现一些带着淫笑的鬼影,弄的工人们尖叫连连。更奇怪的是,厂里一个经理有天打的士来上班,的士司机找给他的钱竟然变成了冥币。就在这个时候,厂子里谣言四起,说什么厂区的地以前是一片坟地,某某睡觉的时候看到了鬼,某某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鬼之类的,闹的人心惶惶。 郑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明面上为了安抚工人,请了法师来做了几天法事,暗地里报警托了关系在厂子里秘密巡查。查了一段时间,毫无进展。这时候食堂里面出事了,蒸饭车经常饭蒸不熟,有时候打开蒸饭车,一车的老鼠被蒸熟了趴在白米饭上,看见了就令人恶心。食堂里为了防鼠养的猫也像发狂了似的,发出野蛮的叫声,到处乱扑,有时候还攻击人,食堂里几个工作人员都被抓伤了。 恰在前几天,有个新招的工人看到厂里全自动的设备有点好奇。有一款瓶装的零食,瓶子是由机器自动从流水线上抓起来自动清洗,他想研究下机器为什么能自动抓瓶子,于是弯腰仰头看看那机器的爪子下有什么东西。机器可不管他这些,还是按照既定的程序抓了下去,一下子爪子抓进了他的脑袋,把他抓死在流水线上。本来是一个工伤事故,但是因为厂里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工人们都谣传那人是被鬼按住抓死的。本来晚上闹鬼就睡不好,白天还发生这种事,这下工人们人人自危,生产效率大大下降,甚至有成批的工人在商量离职去干别的。 第三十二章 行车平安符 郑强面不改色的说完这些,师父皱了皱眉,问到:“你的厂区以前确实是坟地么?”郑强如实回答到:“的确占了坟地的一个角,后来zheng府让人把坟都迁走了,每家还有补偿。我动工的时候,也请高僧超度过那一块的亡魂。”师父又问到:“监控录像的每一秒都看过了?”郑强点了点头,说到:“派chu所里的民jing看了半个月,什么都没发现。” 这时一旁的杨师兄插嘴到:“要不让郑总把生辰八字给您,您托大圣问问?”师父摇了摇头,说到:“厂区这属于公众的场合,如果是厂里的某个人招的这些东西的话,查郑老板的生辰八字不顶事。” “那劳您驾去厂区看看?”郑强顺杆说到。师父想了想说到:“你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头绪,而且是公众事情,解决起来可能要花点时日,这样吧,我今天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早上你来接我们。”郑强听罢同意了,把我们接出去吃了顿午饭,席间还灌了我一点茅台。其实我不怎么喝酒的,一来盛情难却,二来也确实想尝尝什么味儿。 打着饱嗝,郑强又把我们送了回来,跟师父约定好时间后便和杨师兄离开了。其实家里哪里有什么事安排,师母早已习惯了师父外出的生活,而师父的儿女们都在大城市有非常体面的工作,根本不用师父操心。不过是有几人求的符约定今天下午来取,而师父要把注意事项跟人说清楚而已。 坐在凳子上哈气出来用手挡着,然后吸鼻子闻闻,这茅台果然不错,喝下去了还闻的到酒香。这时,几个中年人面色凝重的进了门,我赶忙起身去迎。他们并不理我,直接走到师父面前。其中一人抱拳跟师父打招呼:“您好,您是郭师父吗。”师父打量了一下他们,问到:“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个放下手,沉重的说到:“我们是前几天来过您这里的胡军的家人。”师父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面色凝重的问到:“胡军是不是已经不在了?”那人点了点头,悲伤的说到:“到您这里后的第二天,他去给**局里修空调,从两米多高的梯子上掉了下来,就这么摔死了。”顿了下那人呜咽着说到:“谁能想到两米多摔下来都能摔死,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啊。” 师父起身拍了拍那人的胳膊,说到:“节哀,节哀,这都是命。”那人用袖口擦了擦眼睛,说到:“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想请师父给他做场法事,让他灵魂安息。”师父想了想,问到:“这都多少天了,他还没下葬么?”那人回到:“这段时间一直在谈赔偿的事情,所以一直让他躺在殡仪馆,昨天赔偿到位了,打算今天下葬。” 师父‘嗯’了一声说到:“好,我陪你们去一趟。”说罢师父走到我身边,刚准备开口叫我准备东西,却闻到了我满身酒气还没散。其实我之前一直挺可惜胡军的,不过今天好像确实喝多了,人有些麻木。师父皱了皱眉,说到:“我去给人做法事了,你留下看家。喝多了就上楼休息一下,等一下有人来取符的话,注意事项跟人叮嘱一下。”我猛的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 师父走了没多久,取符的人相继来了,我跟他们叮嘱了一下,都满意的离开了。我感觉胸口有什么堵着,不太舒服,便靠在椅子上打盹起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拍我肩膀,我慢慢睁开眼看了看,一小伙子满脸堆笑的看着我。我打了个哈欠,问到:“什么事啊。”小伙子很恭敬的问我:“请问您是郭大师么?”我懒洋洋的坐正了身子,并不答他,还是问到:“你有什么事,直说。”小伙子还是很恭敬的说到:“我买了辆新车,经朋友介绍,来您这里求个平安符。” 我伸了个懒腰,指了指神坛说到:“先去敬个香吧。”小伙子忙到神坛边恭敬的敬了香,贡了个红包。我‘切’了一声,知道贡红包,难道就没打听清楚郭大师是个老头么? 等他敬完香,我站起身看了看门口,停着一辆银白色的小车,便问到:“门口这小车是你的么?”小伙子连连点头说是。我站在屋里随便看了几眼,挺气派的,副驾驶上还坐了个老太太。这小伙子不错,买了新车就带奶奶兜风。 看完了车,我找了块红布出来,剪了个长条,画了个符,递了个纸笔给小伙子,拿出大师的风范说到:“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下来。”小伙子恭敬的接过纸笔,写下名字和生辰八字。等他写完,我看了看,名字叫郑宇昊,才二十二岁,一定是他爹有钱给他买的车。 我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誊在红布符上,然后在红布符正中写上:敕令四方土地保郑宇昊行车安全出入平安。 写好之后,我起身准备去给他系车上。甫一出门,发现副驾驶上没有人了。我四下看了看,难道他奶奶讲礼数,去小超市买东西送给我们啦?把红布符系在了后视镜上,刚准备开口问郑宇昊他奶奶去哪了,一阵冷风吹来直灌我的胃里,我弯腰‘哇’的一下全吐了。 吐完感觉一直堵着的胸口终于通了,我睁着泪眼看了看,还好没吐人家新车上。郑宇昊过来扶住我的肩膀问:“大师,你怎么了。”我还是弓着腰,摆了摆手说:“没事,给你搞好了。”说罢一把扒开他,赶忙去漱口。 把自己收拾妥当了,感觉神清气爽,颇有大师风范。出门一看,嘿,郑宇昊这小子已经走了。我看了看自己的呕吐物,赶忙拿扫把去清理,刚走过去,一股酒味,真让人恶心。 一下午都没什么事了,吃过晚饭,我已经很清醒了,可惜了一下胡军。师父回来了,让我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去郑强的厂里。 第二天一早,我们刚收拾好东西,郑强的车就来了。话不多说,我们上了车直奔厂里去。 在路上,隔厂区老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厂里一栋楼顶上竖的四个大字‘**食品’。到了厂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气派的办公大楼。郑强在办公楼门前停了车,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他办公室。办公室装修的豪不豪华就不说了,给我印象很深的是挂在办公桌后面墙上的一幅行书:只要找对路,就不怕路远。一个业务员做到这么大的老板,肯定是有他的人生信条的。 刚刚坐下,郑强亲自给我们倒了茶,便打了个电话,叫了个人过来。不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郑强说了声:“进来。”门开了,进来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我打量了一下,这人白白净净的,带一幅无框眼镜,衣着颜色明亮,身上散发着一股知识人的气息。 郑强把那人招到身边,对我们说到:“这是我内侄,叫顾佩文。我特地找来帮我管后勤的,厂子从开工建设他就在这里,上上下下都很熟悉,以后就由他协助两位师父,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噗,一男的,取的名字竟然这么女性化。师父点了点头,郑强指了指我们对顾佩文说到:“这位是郭大师,这位是小飞师父,是到厂里来帮助解决最近的怪事的。”顾佩文显然知道郑强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说到:“两位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师父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说到:“先带我们到厂里四处转转,熟悉一下。”郑强本来还待客气一下,说先休息一下什么的,师父坚持要看看,我们便把行李暂时放办公室,由顾佩文带着我们四处查看去了。 我们先围着办公楼看了看,然后由顾佩文带着我们下生产车间去看看。车间本身不用进去,建厂房的时候就修建了参观通道的。我们在通道向里看了看,感觉确实挺先进,工人啥也不用做,就是看着机器自己运转。工人们都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带着口罩帽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要是我没有做阴阳师,也许就是这车间里的一员吧,我感叹着。 转完了车间,又去宿舍楼转了转。刚到宿舍楼下,我抬头看了看。每个阳台都晒有各种内衣内裤,啥蕾丝的啊,镂空的啊,大的,小的,红的,白的,确实让人心猿意马。顾佩文跟我们介绍说,厂里主要是以女工为主。只有包装,搬运等等需要花点力气的地方才有男工。以前厂里男工可吃香了,不过现在人人自危,生怕有一点点的什么举动让人怀疑自己是色魔。所以恳请两位师父大展神威,早点帮忙把厂里这些古怪事情解决。 看完了宿舍,又去食堂转了转。我看了看传说中蒸熟老鼠的蒸饭车,表面摸上去油油的。我以前本来也没见过这东西,上上下下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古怪。 第三十三章 窗帘上有鬼 看完了有建筑的地方,顾佩文带我们来到了一片空地。刚到空地边缘,顾佩文就捏起了鼻子。一股土腥味直入我的胸腔,我赶忙捂住口鼻,瞪大眼睛看着空地中央。师父伸手在耳鼻前扇了扇,眼睛扫了下空地,看了看我,说到:“这可能不是阴气,就是土地翻动过发出的气味。” “这块地是建二期厂房用的,底下的管网刚刚埋好,来年开始动工建设。”顾佩文跟我们介绍:“刚建厂的时候,闻了好长时间的这种气味,到现在都还闻不惯。” 师父憋住气,踏上空地走了几步,看了一下,便带着我们离开了。把整个厂区粗略逛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本来么,这么大的老板,投资这么大,肯定各路高僧、风水先生都请过了,现在又是大白天,我们能发现什么呢。 逛累了的我们回到了郑强的办公室,师父跟郑强说了下情况。郑强眼珠转了转,问到:“师父你有什么思路么?”师父想了想,说到:“只能先从游魂野鬼下手了,看有没有高僧超度漏掉的促狭鬼。”郑强忙问师父:“需要怎么做呢?” “厂里面哪个晚上人最少?”师父问到。郑强看了看顾佩文,顾佩文答到:“厂里面星期天单休,星期六的晚上工人们都谈恋爱的谈恋爱,回家的回家,到星期一早上再来。所以一般周六和周日晚上都没有什么人。”师父点点头,说到:“好,那就星期六晚上开坛招魂试试,看还有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好在今天已经周五了,到了明天晚上就可以施法了。郑强不可能经常陪着我们,所以一应事物全权委托给了顾佩文。 到了中午,顾佩文安排我们去食堂吃饭,我看了看食堂门口高高的防鼠板,说到:“这不是有防鼠板么,老鼠是怎么进蒸饭车的?”师父往食堂里面看了看,说到:“也许是从下水道进去的。”顾佩文看了看我们,说到:“下水道有时候钻出一两只老鼠是很正常的,但是几次都是蒸饭车门一打开,十多只老鼠趴在白米饭上,不知道有多恶心。” 吃饭的时候,看着白米饭,想着蒸饭车里的老鼠,着实有点恶心。顾佩文仿佛看穿了我心里想着什么,说到:“我们吃的是干部的小灶,饭是电饭煲煲出来的,不会不干净的。”说是这么说,但一想象那情景,还是有点恶心。师父环顾了一下,问到:“食堂里的猫呢?”顾佩文答到:“自从食堂的老猫咬人之后,后来换了两只猫,都有攻击人的倾向,所以食堂不养猫了,改用老鼠夹了。”师父听罢不再提问,低头慢慢吃起饭来。 吃过了饭,师父准备让顾佩文安排我们见见那个收到过冥币的经理,谁知道那经理出差去了,要下周一才回来。没什么可调查的了,顾佩文便给我们安排到宿舍楼休息,住的是干部单间。看来这厂里的干部待遇不错,住的是小一室一厅,还简单装修了一下。天花板上还装了火灾的自动报警装置,小红灯一闪一闪的。别的还好,我就特不喜欢那窗帘,塑料布的那种,印了点山水。这种特别不隔光,有月亮的晚上,房间里会和外面一样的亮,太亮的环境我难以入睡。想了想,现在好像是月底,也还能够接受吧。 顾佩文怕我和师父住一间房不习惯,特地安排了紧邻的两间房给我们。这小子还挺懂事的,虽然和师父也相处了这么久了,但是我一直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因为我有个怪异的习惯,总觉得上了年纪的人身上会有一股老腥味,当然了,并不一定闻的到,就是纯感觉,而且还感觉这种老腥味很浊,很脏。所以一直跟上了年纪的人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 安排好了住宿,顾佩文又开车到外面给我们买齐了所有的生活用品,连上厕所的卫生纸都买了,又买了很多香烛冥钱之类的,最主要的是买了两条烟。看来身后有大老板就是不同,不像在小李家里,抽烟还得自己下楼买。 下午没什么事,师父让顾佩文把监控录像拿过来给我们看。说是我们,其实就是我看,师父说他年纪大了,看不清,让我仔仔细细看清楚,我能说我是近视眼吗? 录像jing察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为了节约时间,顾佩文把那些重点的挑出来给我看。确实如之前所说,上一秒还晾着的内衣裤,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连衣架都没了。电视上演鬼怪的情节起码还给个特效,这个就是凭空消失。我瞪大眼睛看着屏幕里内衣晾晒的地方,除了不见内衣,其他的什么变化都没有。唉,我就一捉鬼的,摄像头又拍不下鬼来,有什么用。 反正录像没什么看头,不知道谁起的头,反正我和顾佩文聊上了,这小子学历不低,是个硕士。三十出头,还没结婚。郑强老婆是他小姑,现在厂里除了生产之外,其余的事情都该他管。他逮着机会就让我跟他讲讲捉鬼的经历,我想着师父晚上可能会安排到厂区看一下什么的,就跟他说晚上跟着我,鬼故事多着呢。 谁知道晚上师父只说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晚招魂。我和顾佩文失望的对视一眼,便各自睡觉去了。 从来没有捉鬼的晚上会这么轻松,看了会电视,玩了下手机,我躺在床上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响起了‘嗡..嗡..’的声音,特别刺耳的那种。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谁知道声音还在。我以为自己耳鸣了,闭着眼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谁知道声音还在。我不耐烦的往被窝深处钻去,用被子盖住了脑袋。这样也没效,感觉好像是什么声波在攻击大脑一样,我烦躁的钻出了被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窗帘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揉了揉眼睛,凝神望向窗帘。只见窗帘上,一个人的脑袋侧着被机器按在一个台子上,机器的几根触手插入已经插进了他的头颅,鲜血从触手旁往外面喷涌而出。那人大睁着眼睛,嘴巴也大张着,但是并未发出声音,身体猛烈的抽搐。鲜血流经他的眼睛,把眼珠染的血红,空洞的看着前方。鲜血流到他的嘴巴里,被嘴巴里的气流喷成血珠往外飞溅,似乎要溅到天花板上。而他脑袋下面的台子上,已被鲜红色薄薄的覆盖。我去!鬼来了。 我一把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刚想开灯,忽然刚刚出现的鬼不见了。我正准备下床去看看的时候,窗帘忽然又一亮,一个人头蓦地出现在窗帘上,头发披散着,脸色惨白,连眉毛都是白的,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着我,似笑非笑。我也紧紧的盯着那个人头,提醒自己,这种时候,不能害怕。手下意识的伸向枕头下面,蓦地想起,我这边啥也没有,东西都在师父房里呢。 我轻轻暼了一眼床头的柜子,下午我搬动过,挺趁手的。于是我继续保持和人头的对视,然后慢慢下床。这时人头后面伸出一只手来,伸到人头眼眶里,抠出了人头的一只眼睛,黑红色的血顺着眼眶喷涌而出。而人头的另一只眼睛眨都没眨一下,还是死死的盯着我。那只手把眼珠丢向一边,然后攥了眼眶里的血,在窗帘上慢慢写着:你是来抓我的吗。 等他写完,我的双脚已经站在地上了。我暴喝一声,弯腰抓起床头柜猛的一下砸过去! “嘭”的一声,床头柜砸在了窗帘后的玻璃上,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玻璃碎裂和往下掉的声音。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怎么和鬼斗。扔出了床头柜我转身就去开门往外跑,准备去师父那里拿家伙。 师父可能也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我刚准备敲他门的时候,门开了。师父和我一样,只穿着短裤打着赤脚,一手拿包袱一手拿剑。开门发现我站在门口,先是往后一退,马上反应过来把包袱丢给我便冲到我这边房间。 进了房,师父开了灯,环视了一下房间。除了倒在地上已经散架的床头柜和一地的碎玻璃屑,以及被玻璃划的乱七八糟的窗帘,啥都没有。 师父刚转过头准备问我怎么回事,却见顾佩文也只穿着一条短裤冲进来了。嗯,还戴着眼镜,上身不算一丝不挂。他看了看地上的情况,也是准备开口问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其他宿舍的人听到动静也起来看看情况,他赶忙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等他出去了师父小声的问到:“怎么回事?”我指了指窗帘小声的说到:“刚刚鬼出现在了那里,我没有家伙,就用床头柜砸了过去。”师父低头看了看,走了几步穿上了我的拖鞋,然后走到窗边,把烂了的窗帘扒开探头往下面看了看。回过头来问我:“鬼呢?”我挠了挠后脑勺说到:“可能砸伤了逃了吧。” 第三十四章 蒸饭车 【求收藏,求推荐】 师父摇了摇头,眼睛仔细的在窗户周围搜索。这时候顾佩文已经劝走了准备要围观的群众,推门进来了。他看到师父站在窗边,赶忙说到:“大师,这个您不用管,天亮了我安排人清理。”师父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窗户,回自己房间穿衣服去了。我也抓起了衣服裤子,和顾佩文跟着师父去了他的房间。 师父穿好衣服便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便把刚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师父说了,顾佩文在旁边听了感叹:“小飞师父你胆儿真大,要是我,估计得吓晕。”顿了下又说到:“你说的前一个鬼,好像就是厂里出工伤事故死的那个,描述的画面和他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睡的不安稳。”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师父,问到:“师父,我们明天要不要到他死的地方去看看?”师父点了点头说到:“看肯定是要看的,但是要等到后天,厂里休假的时候我们去看。”顾佩文又问到:“大师,会不会是那个抠眼珠的鬼害死的那个人?”师父想了想回到:“目前只发现有鬼了,但是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明天招魂之后再说。” 虽然看见鬼了,但是没什么头绪,大晚上的也干不了什么,只好睡觉了。我的房间是不能再睡了,正好顾佩文说有点害怕,说如果我不嫌弃的话,能不能跟他一个房间。我想着他毕竟是主人,大半夜的再叫人安排也不好,便去他的房间将就了一夜。怕鬼再次光临,师父把包袱交给了我。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我听到楼下职工餐厅的工人们交头接耳。饶有兴致的听了听内容,她们居然讲的是老板请了茅山道士,昨晚和厉鬼大战几百回合,有个男的还说看到天色都有变化呢。看来我昨晚闹的动静让工人们起了猜测,希望能今早解决吧,免得影响工厂的生产效率。 吃完早餐,师父的电话响了。师父刚按了接听键,里面传出一个急切的男声:“郭大师啊,你的平安符不灵啊,我现在要死了,你快救救我吧。”师父有些莫名其妙,问了句:“你是谁?”男声继续急切的说:“我是郑宇昊啊,前两天到你那里求了平安符的,我现在在你家里等着呢。”师父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号码,疑惑的说了声:“郑宇昊?不认识啊。”我在一旁听到郑宇昊的名字,忙跟师父解释:“郑宇昊是前天下午去求了个行车平安符的。” 师父点了点头,又看看号码,把手机递给我:“你和他说。”我忙接过手机:“郑宇昊,你有什么事吗?” “郭大师,你那个平安符不灵啊,我已经连续高烧两个晚上了,快要死了。”电话里郑宇昊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也有些莫名其妙,高烧和平安符有啥关系?想了想,跟他说到:“我们现在在工业园区的**食品厂,你过来当面说吧。”郑宇昊慌忙答应。 挂断电话,师父问我:“怎么个情况?”我便跟师父说了说当天下午的事情,不过忽略了车子里有郑宇昊奶奶。只说当时家里就我一人,然后他来求符,我便照旧样子给他做了个符。师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刚好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便到前面的办公楼去等郑宇昊。而顾佩文听说我们要解决点别的事,便忙他自己的去了。 不多时,郑宇昊就来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看到我像看到救命稻草,抓住我的胳膊说到:“郭大师,那个符镇不住啊,这两个晚上我快被玩死了。”我有些尴尬,瞟了瞟身旁的师父说到:“我不是郭大师,郭大师是我师父,就是这位。” 郑宇昊瞪了我一眼:“朋友,没你这么玩的吧,差点把我玩死了。”我正待答话,师父说到:“是个什么情况,你坐下详细的说一下。”郑宇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讲述。 原来,他的车买了有几个月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老听到车里有个苍老的女声慢悠悠的说:“你弄脏了我的房子。”年轻人嘛,哪里信鬼神之说,以为自己老是喝酒熬夜出现了幻听。又一次喝酒的时候,和朋友们说了说这个事情,有个朋友便提议挂个平安符,求个心安。于是多方打听到了师父那里,刚巧那天师父不在,就由我给他做了个平安符。 平安符挂上之后,车里的确没有那个苍老的女声了。但是晚上回家睡觉就发起了高烧,烧到40度5,嘴里吐着白沫胡乱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家里人赶忙把他送到医院,怎么搞烧都退不下来,验了血做了各种检查,啥毛病没有。到了白天,突然就退了烧,人也清醒了。家里人以为晚上打针吃药起了作用,外加也没检查出什么病来,便带着他回家了。 谁知道到了晚上,又是高烧不退。折腾了一晚上,今天一早烧退了家人便问他是否有过和迷信沾边的行为。他一五一十的跟家人说了,家人便让他赶快再来找我。 听他说完,我便问他:“那天你是一个人去求的符么?我怎么看的一个老婆婆坐你车里?”郑宇昊一听,脸色更加惨白了,苦着脸说到:“哎呀,朋友,我去求符怎么可能带一个老婆婆,肯定是她在作怪,你为什么不帮我把她灭了啊。”我讪讪的回到:“我以为是你奶奶。” “你们做这个的不是一眼就能辨出是人是鬼吗,怎么会以为是我奶奶?”郑宇昊疑问到。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能说我那天喝多了么。 “你当时说是求平安符,我们当然按照你的意愿给你平安符了。你自己都说不信鬼神之说,要是告诉你车里有鬼,你要是不信,反说我们是恐吓你怎么办?”师父帮我解了围。郑宇昊赶忙起身点头哈腰:“大师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帮忙解决这个事情。”师父点了点头,说到:“既然你信,那我现在跟你走一趟,帮你把事情解决掉。”郑宇昊忙不迭点头说好。 师父起身对我说到:“走吧,拿家伙。”我便起身跟着师父出去了,留下郑宇昊原地等待。出了门,师父跟我说到:“以后做事,不要这么马虎,要把前因后果搞清楚,我去给他解决事情,你就留在这里看着,顺利的话,我晚上回来招魂。” “我那天给他做了符,洗了把脸他就走了,根本来不及问他前因后果。”我赶忙辩解。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他进门你就要问清楚情况,没出点什么事情他哪里会无缘无故的求平安符。”我看了看师父,讪讪的点了点头。 带上了东西,师父便坐着郑宇昊的车离开了。我没啥事做,便在厂里漫无目的的转悠。转了会,便回到顾佩文给我们安排的办公室玩手机。正是玩到无聊的时候,接到了顾佩文的电话。他给我安排了新的房间,正在宿舍楼等我一起去看看。 到了宿舍楼,看了看房间,和之前的那一间布置一样,就是离师父稍微远了点。看完房间,聊了会天,到了饭点,我们便聊着向食堂走去。 刚刚出宿舍楼大门,顾佩文的电话便响了,接听了电话嗯了几声。顾佩文向我说了句:“食堂出事了。”便飞快的向前跑去,我也赶忙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 到了食堂门口,两个帮厨的小妹蹲在地上呕吐。顾佩文看了一眼便进去了,管食堂的人忙迎上来说到:“顾经理,蒸饭车里又有好多老鼠。”顾佩文挥了下手说到:“赶快给附近的餐馆打电话,让他们送饭过来,马上要下班了,工人们没吃的怎么行?”管食堂的赶忙掏出手机去打电话了,我跟着顾佩文一起来到蒸饭车前。 蒸饭车门大开着,里面一格格的笼屉冒着热气。顾佩文拿夹子抽出了一格,我去,白白的米饭上趴了几只老鼠,老鼠已经被蒸熟了,扁扁的趴在米饭上,挣扎的时候掉的毛落满了白米饭。笼屉没抽出来的时候还只有饭香,抽出来之后热气带着一股老鼠的霉味。顾佩文捂住口鼻把笼屉推了进去,又抽出下面一格。我了个大去,这一格更恶心。除了两只蒸熟的大老鼠以外,还有几只小老鼠。也许小老鼠是皮肉还嫩,所以被蒸破了,肠子就这么从肚子里面流出来耷拉在米饭上,嘴里吐出的血已经染红了米饭。 看到这情景,我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顾佩文把笼屉推了进去,然后转头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老实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而且我也没有勇气去抽开笼屉,我知道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吐的。想了想,掏出电话拨通了师父的手机。 师父倒是淡定,只说把饭倒掉蒸饭车消毒了再做,一切等晚上招魂了再说。我把师父的意见跟顾佩文说了说,顾佩文便安排人清理蒸饭车了。 出了这种状况,让我再到这里吃饭是绝对吃不下去的了,顾佩文安排了一下便开车带我出去吃饭了。 已经十万多字了,如果你看的爽,就加入书架,给点推荐票吧,感谢! 第三十五章 招魂 【求推荐,求收藏】 师父上了郑宇昊的车,一路直奔到他家里。大白天的家里人都忙去了,师父烧了张符,便在郑宇昊的介绍下,每个房间查看。 到了郑宇昊自己的房间,甫一进门,师父便看到个老婆婆飘在半空中。师父回头看了郑宇昊一眼,也不避嫌了,盯着老婆婆说到:“你胆子挺大的,大白天敢到人屋里。”郑宇昊啥都没看到,莫名的看着师父。 老婆婆并不诧异师父能看到自己,也不示弱,飘到师父面前,说到:“我这人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是讲道理的。不管有胆儿没胆儿,我相信有理走遍天下。”师父看着她说到:“那你讲个道理出来我听听。”郑宇昊又诧异的看了师父一眼。 老婆婆指了指郑宇昊说到:“这后生弄脏了我的房子,我没地方住,不到他这里到哪里?”师父皱了皱眉,说到:“你住就住,何必折腾人家?”到这时候,郑宇昊再傻也知道师父在和谁说话了,惊恐的看着师父注视的方向。 “是他先找法师折腾我,所以我才折腾他的。”老婆婆说话底气很足。师父想了想说到:“他怎么弄脏了你的房子?”老婆婆又看了郑宇昊一眼,恨恨的说到:“这小子大晚上的到我房顶吐的稀里哗啦的,吐完对不起都不说一声就走,我跟在他车上一直提醒他,谁知道他还找法师打我。”顿了下又说到:“现在他的车我上不去了,就住他家里算了。” 师父皱了皱眉,转头问郑宇昊:“你有没有晚上去过坟地?”惊恐中的郑宇昊‘哦哦’两声回过神来,低头想了下,老实的交待到:“前段时间认识了一女孩,长的挺漂亮的,约了几次都不能开fang。有天我想吓吓她,也许就能和我去kai房了。于是我带她去了坟地,谁知道那天喝多了点,【故事发生时,酒驾查的并不严格。郑重提醒: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下车就吐了,也没心思开房了,就回家了。” 师父听罢,点了点头,问老婆婆:“你要怎样才肯回去呢?”老婆婆似乎早就盘算好了,说到:“我说过我是讲道理的,帮我把房子打扫干净,给我磕三个响头赔罪,再赔点装修费,这要求不过分吧。”师父想了想,说到:“好,我们现在就去给你办。”老婆婆点了点头说到:“去我家的路这小子知道,我家房子后面有两颗构树苗,那一带就我家有,好找的很。” 师父转头跟郑宇昊说到:“带我去你那天去过的坟地,还记得路么?”郑宇昊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没少带女孩子去坟地吓人家。 路上买了扫把铁锹,买了点冥钱,郑宇昊带着师父直奔坟地。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有个矮土丘后面有两颗构树。师父围着土丘转了转,呕吐的污物早已没有了。不过还是让郑宇昊把土丘表面扫干净,再到别的地方取点新土把土丘加固。加固好之后,师父让郑宇昊在土丘前点三支香。 郑宇昊拿着香袋比来比去磨磨蹭蹭的,师父有些不耐烦,问他:“你在干嘛呢,叫你点香你还不快点?”郑宇昊拿着香为难的说到:“大师,这些香怎么拿都是两短一长,网上说这样的香很不吉利。”师父听罢气笑了:“你不是不信这个的么,怎么一下子连香的长短也要比较一下?”顿了下又说到:“放心吧,在我这里没这个说法,你只管点香就好。” 郑宇昊听罢抽了三根香出来点燃插上了,师父让他跪下磕三个头,他也照做了。起身把买来的冥钱在坟前化了之后,起身拍干净了身上的尘土。师父也不跟他多说什么,只说事情解决了,让他送自己回厂里。 郑宇昊还有些担心,问到:“大师,真的解决了么?她不会再找我了吧。”师父很肯定的告诉他:“不会了。”郑宇昊忙掏出一叠钞票,往师父手里塞,师父坚持没有收,郑宇昊无奈,只好送师父回了厂里。 到了厂里,师父叫上我和顾佩文,围着蒸饭车研究了半天。我算了明白蒸饭车是怎么工作的了,就是下面三根铜管加热,把笼屉里的饭蒸熟就行了。因为食堂里水多,蒸饭车又恰好靠墙放着,所以电源就装在外面的墙上,由三个空气开关控制。 知道了这些也没啥用,老鼠,而且是那么多老鼠,是怎么来的呢?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师父便回办公室着手准备晚上的招魂了。 下午下班之后,因为是周末,并不加班,工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我们到外面吃了饭,师父买了个铃铛,便回办公室坐等晚一点了就开始招魂。 到了晚上十点多,师父把办公桌当法坛,点上了香烛,在办公室四个角和窗户那里烧了黄纸符。做完这些后,师父跟我和顾佩文说到:“等一下你们出去招魂,厂里每条路都要走到,但是不能走重路。”顿了下师父又说到:“本来招魂小飞一个人就可以,但是怕他路径不熟,所以顾经理你只要给他带路就行了,其他的不要你管。”又顿了下叮嘱顾佩文到:“记住,只往前走,不要回头,也不能走重路。” 顾佩文跃跃欲试的说到:“大师放心,厂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的很,不会走重路的。”师父点了点头,给我俩一人背后贴了张招魂符,把新买的铃铛也贴上了招魂符递到我手上。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提在手上轻轻摇一下就行了,不要惊动工人。摇一下你就说一句‘齐天大圣在此开坛超度孤魂野鬼,要投胎转世的跟在我后面’,也不要说很大声,不要惊动工人,免得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被吓到。”人电影里招魂都是各类咒语和酷炫的道具,没想到我招魂却是这么寒酸。 带上铃铛,出了门,和顾佩文并肩走在路上,走几步我就轻轻摇一下铃铛。天色很黑,没有月光,快立冬了,露气在晕白的路灯照耀下形成一片片薄薄的轻纱,慢慢的舞动着,让人觉得很清冷。 走了点远,顾佩文问到:“小飞师父你怎么不念那句齐天大圣在此开坛?”其实我是想念的,但是念不出口,还从来没念过咒语啥的。见我不出声,顾佩文便大声叫到:“齐天大圣在此开坛超度孤魂野鬼,要投胎转世的跟在我后面。”我赶忙拉了他一下说到:“小点声,别吓到人。”顾佩文笑了笑说到:“不怕,厂区没人,等一下到宿舍的时候小点声就行了。”本来挺灵异的一个事,有个逗比在旁边,弄的我想紧张都紧张不了了。 走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走完了所有的路。我们从另一头回来,办公楼大门在望。顾佩文念了句齐天大圣在此开坛之后,说到:“小飞师父,我们已经回来了,现在可以回头了吧,我忍了个把小时,脖子都忍酸了。”我赶忙拉了他一把,说到:“师父说不能回头,最好别回头。”顾佩文‘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到了办公楼大门口,顾佩文长舒了一口气,身子都软下来了。我刚准备提醒他不要放松,先进了办公楼再说,谁知道他轻轻的回了下头!忽然他身子一抖,呆在了原地,又猛的‘啊’的狂叫了一声,便发疯似的跑去按电梯。拍了几下,电梯门没开,他又转身狂叫着从楼梯往上跑去。 我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跟在他后面边跑边叫:“顾经理,怎么啦...”他并不理我,只是叫着往前狂跑。没办法,我只好跟着跑,空旷的办公楼‘叮铃铃’的铃铛声一直响个不停。 顾佩文一直跑到师父所在的办公室,然后钻到了师父开坛的办公桌下,手捂着脑袋,喘着粗气身体不停的发抖。师父正莫名其妙的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我喘着粗气也进来了。师父忙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喘了几口气答到:“我也不知道,进大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像疯了似的跑到了这里。” 师父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失望的叹口气说到:“应该是被吓到了。”说罢蹲下身来,把顾佩文背后的招魂符撕了下来,轻声的问到:“顾经理,你怎么了?”顾佩文并不答话,身体还在发抖。师父便又轻声的问了几遍,顾佩文捂着头慢慢转过身来瞟了一眼身后又赶忙转过身去。 师父又小声的说到:“顾经理,你怎么了,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顾佩文猛的转过身来看了看四周,颤抖着大声急促的说到:“没有,我没有出现幻觉,我刚刚看到周明了,他头上全是血窟窿,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血泡,他还叫我顾经理了。”师父又皱了皱眉,问到:“谁是周明?” 顾佩文偷瞄了一眼门外,说到:“就是被机器刺穿脑袋的那个。”师父故作轻松的一笑,说到:“不可能,他有家人亲戚给他收葬烧东西,怎么可能是孤魂野鬼呢?你肯定是看到他死后的画面,刚刚走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第三十六章 超度 【求推荐,求收藏】 顾佩文又偷偷瞄了一眼门外,说到:“不是,我真的看到他了。”看他那怂样,我真想上去踢他两脚,踏马的你胆小为什么要回头,等一下师父又要说教我。师父果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门外,说到:“就算是他也不怕,我们开坛就是来消灭他的。”顾佩文慢慢钻出了桌子问到:“真的?”师父肯定的说到:“真的,不用怕,你先休息一下,看我们马上消灭他。” 顾佩文疑惑的看了看师父,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师父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了。看他坐下了,我舒了口气,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放下铃铛望向门外。这时,门外一个干瘪的老头,拉着一个没有头的人飘了进来。老头的脖子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而那个没有头的,脖子周围和胸口满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迹。 鬼!我神情一紧,起身望向桌边的包袱。老头飘到屋里,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平静的打量着起身的我。师父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不动声色的放开顾佩文,走到门口,贴了张符到门帘上,防止鬼再跑出去。 顾佩文双手在大腿上摩擦了一下,缩了缩脖子,说到:“好冷。”看情况他应该是看不到老头和无头鬼。师父回转过身来说到:“天气确实转凉了,小飞,你扶顾经理回去休息一下,走了那么久应该也累了。” 我赶忙走过来扶顾佩文,他刚刚确实被吓到了,站起身来腿还略微发抖。我扶起他走到门口,他回头看着师父说了句:“大师,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师父‘嗯’了一声说到:“放心休息吧,顾经理。” 等我们走远了,师父提剑站在法坛后面,紧紧盯着干瘪的老头。老头拉着无头鬼飘到法坛下面,抱拳敬了个礼说到:“见过上仙。”师父点了点头问到:“你是这里的游魂野鬼么?”老头说到:“回上仙的话,小人本是常德府人士,姓刘名伯礼,丙子年八月初三贩布经过此处,被家里下人谋害,埋尸此处。” 师父算了算,最近的丙子年距今也有十多年了,而看刘伯礼的装束和说话,距现在至少也是七十多年了。师父便问到:“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回家乡?”刘伯礼答到:“回上仙的话,小人无时不刻不想魂归故里,奈何路途遥远,途经各处的山神土地也需要打点,小人身无长物,只好在此处做了个孤魂野鬼。” 师父指了指他身旁的无头鬼,问到:“这是谁?”刘伯礼答到:“回上仙,此人是小人在游荡时捡到的,想必也是为人所害,身首异处。小人见他无头乱撞,生怕他冲撞了什么被打的魂飞魄散,所以就一直带着他。” 师父点了点头,沉吟一会又问到:“上次有高僧在这里做法超度亡魂,你们怎么没被超度?”刘伯礼叹了口气,说到:“回上仙的话,此处从前是乱葬岗,后来又被选做阴宅。多少魂魄等着被超度,小人因带着这无头鬼,行走不便所以未曾赶上。” 师父又问到:“除了你们还有谁没赶上吗?”刘伯礼想了想说到:“回上仙,就我二人未赶上,今次听到上仙召唤,我俩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求上仙慈悲,度小人魂归故里。”师父点点头也学着掉书袋说到:“此次本仙就是受齐天大圣所托,来此地超度亡魂的,稍后本仙就会做法超度你二人。”刘伯礼忙深鞠一躬说到:“感谢上仙大恩。” “我还有问题要问问你,”掉书袋的说话方法师父实在不怎么适应:“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脑袋都是窟窿的亡魂?”刘伯礼想了想说到:“回上仙的话,前些时日见过几次,最近几日倒未曾看到。”师父皱了皱眉,又问到:“今天他有没有跟在你们后面一起过来?”刘伯礼诚惶诚恐的答到:“回上仙的话,小人因行走不便,只专心随着上仙的呼唤一路过来,并未留意身后。” 师父又问到:“你们平常有没有促狭,做些赶鼠逗猫的事?”刘伯礼老老实实的回答:“回上仙的话,小人生前连三岁小孩都未曾得罪过,死了做了孤魂野鬼,哪里还敢做促狭的事。” 师父长出一口气,思虑了一会儿说到:“现在距你离世的时候至少也有七八十年了,估计家里后人也不认识你了,不如我直接度你投胎转世吧。”刘伯礼又鞠一躬说到:“上仙大恩,小人感激不尽。”顿了下又说到:“回上仙,这无头鬼怎么办呢?”师父想了想说到:“找不回脑袋,下一世他会是个痴儿,我就度你们俩做个双胞胎兄弟,你还得多照顾他。”刘伯礼又鞠一躬说到:“上仙慈悲,谨遵上仙旨意。”师父‘嗯’了一声说到:“等我徒弟回来,我就做法超度你们。”一人俩鬼就这么静立着等待我的归来。 把顾佩文送回了宿舍,安顿他睡下了。我刚要走,他拉住我问到:“小飞师父,消灭了周明的鬼魂之后你来跟我说一声,让我好安心睡觉。”老实说,我根本没看到什么周明的鬼魂,而且一大男人,竟然怕成这样。我想着他回头坑了我一下,闲下来又要被师父说教,便还想再吓他一下,说到:“周明的鬼魂被你一叫,惊跑了,今天还不知道抓不抓得住。”顾佩文瞪大了眼睛‘哎呀’一声:“这叫我怎么睡得着。”我笑了笑说到:“我有个办法让周明不能近你的身。” 顾佩文坐起身来,眼睛一亮,问我:“什么办法?”我指了指他的床铺说到:“你在床单周围撒泡尿,然后你睡在尿中间,鬼魂一般都忌讳这个,所以不会靠近。”顾佩文疑惑的看着我说到:“真的?可是我哪有那么多尿?”我忍住笑说到:“你真笨,不会把尿撒在饮料瓶里面,然后在瓶盖上钻个小洞,那样不就够洒了么?”顾佩文想了想,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到:“好吧。” 调侃完了顾佩文,我便往回走来。夜更深了,露气也更浓了,风也似乎大了些,送着露气升腾。回想顾佩文刚刚的表情,我也有点后怕。惊疑的看着路两边草坪的灌木丛,生怕里面突然钻出个什么来。忽然感觉后脖子有点凉意,我不敢回头,加快了脚步。离办公楼不远了,我实在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带给我脖子的凉意,跑起来猛的一回头! 除了慢慢后退的厂房,啥也没有。估计是因为天气转凉,就脖子露在外面,所以才感觉凉吧。不过也许是什么东西趁我回头隐藏看呢?我忙飞跑着进了办公楼。 进了办公室,俩鬼一人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刘伯礼转身给我行了一礼:“见过小仙人。”这小仙人刚刚怕鬼怕的要死,跑进来的,气都还没喘匀。我挺不好意思,只‘嗯嗯’两声来到师父身边。师父问我:“顾经理安顿好了?”我点了点头。师父便说到:“好的,给我帮忙超度这俩鬼吧。” 师父拿起两张画好的空白符,写上:今有常德府刘伯礼与一无头鬼往生双生,请各阴司衙门予以放行。写完后在蜡烛上点燃,烧的差不多了师父手一挥把符打了出去喝到:“接路引。”刘伯礼赶忙伸出双手去捧。蓦地,他双手凭空就拿住了刚刚师父烧完的路引。 看到刘伯礼接到了路引,师父点了点头,抓起一把黄纸符穿在了宝剑的最下面。穿好后又抓起一把与刚才的黄纸符隔点距离再穿起来,总共穿了七串。穿好后师父跟我说到:“等一下我举着剑往下走,黄纸快烧完的时候你就点燃下面一层。”我摸了摸口袋,打火机还在,便点了点头。 师父点燃了最上面的一串黄纸符,双手举剑在胸前,摇头晃脑的围着法坛转了一圈,便向门外走去。我跟在师父身边回头看了看,俩鬼慢悠悠的跟在我们身后。 出了门,师父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什么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阿弥利哆。悉耽婆毗...伽弥腻。伽伽那...之前说过,家里附近有寺庙,我没事常去逛逛,所以对佛经有一点了解。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不是往生咒么?烧着到家的符,念着佛家的往生咒,真有点不伦不类。不过想想如来佛祖曾是道家的多宝道人,那佛道本是一家咯。 师父摇头晃脑念着往生咒慢慢出了办公楼,沿着路边慢慢的走。俩鬼悠悠的在后面跟着,我还比较轻松,只是点下火而已。等最下面一串符咒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师父站定身形,大喝一声:“疾。”发力朝路边的草坪打出手上的剑,小半截剑身插入草坪之中,露出来的剑身和剑柄不停的晃动,燃烧着的黄纸符发出的火焰也跟着一闪一闪的。 师父回头朝俩鬼喝到:“此时不超生,更待何时!”刘伯礼拉着无头鬼,朝剑上跳去,无声无息的顺着剑身进入了地下!等黄纸符烧完了,师父走过去拔起了剑,回头说到:“今天先这样,东西收拾一下了回去休息吧。” 第三十七章 飘起的Nei裤 收拾了东西,师父把包袱给了我,自己带着宝剑。忽然想起顾佩文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把尿洒在床上,我差点笑出了声。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况,我问师父:“师父,顾佩文为什么能看到周明,却看不到另外两个鬼?”师父说到:“那两个鬼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顾佩文背后的招魂符撕下来了,他肉眼凡胎肯定看不到了。” 我又想了一下问到:“招魂的时候周明应该和那两个鬼一起的吧,为什么顾佩文单单就看到周明了呢?”师父看了看天空,说到:“顾佩文和周明熟悉一点,而且看过周明的死状,晚上视线不太好,所以只看到周明了也正常。”我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又不知道问什么,便只好和师父分头去休息了。 走了那么久的路,也确实有点累,草草洗了澡,我便睡下了。临睡前,我把包袱放在了枕头边,随时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位置。迷迷糊糊睡了会,那恼人的‘嗡嗡’声又响起来了。踏马的换了房间还是这样,还摆脱不了你了。我偷偷的伸手抓住了包袱,猛的挣开眼睛,首先望向窗帘。 窗帘上,还是昨天那个只有人头的鬼,眼珠已经被挖去一只,眼眶里的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另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忽然想起刚刚超度的一个无头鬼,这会不会是他的头?踏马的头发四散,脸色惨白惨白的,连个男女都看不出来。 忽然这人头的后面又伸出一只手来,伸进人头的嘴里把舌头拽了出来,然后猛的一扯,把舌头扯断了。人头眉都没皱一下,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那只手拿着舌头,在窗帘上慢悠悠的写着:下一个就是你。舌头里没血了还伸到嘴里去攥一下 去你妈的,我猛然坐起来,边下床边伸手去开灯,抓起包袱就要开干。灯开了之后,窗帘上除了山水啥都没有了。我全神戒备的走到窗帘边,一手举起包袱,一手猛的拉窗帘的绳子。不过用力太过猛,一下子把窗帘绳子拽断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窗户四周,啥也没有。 难道是开灯吓走了他?可是我记得鬼是不怕灯光的啊。我大着胆子把窗帘全部收起来,然后把窗户打开看了看。除了幽幽的冷风,啥也没有。玛德,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我收起了窗帘,慢慢的回到床上,装作继续睡觉,用被子蒙住头,然后留出一条缝隙来,瞪大眼睛看着窗帘。准备随时有动静就把包袱扔过去。 很可惜,看了半天啥也没有,我也实在是疲倦了,手慢慢的松开包袱,慢慢的合上眼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我。懒洋洋的起身穿了衣服下床去开门,原来是顾佩文。跟我打了个招呼就问:“小飞师父,你们消灭周明的鬼魂了么?”我打了个哈欠,看了看他的脸,脸色发青,眼睛还有点浮肿,昨晚肯定没睡好。 “他昨晚去找你了么?”我调侃的问到。 “没有,没有,”顾佩文连忙摇头:“你说的方法很有效,一整晚都没谁打扰我。”哈哈,他真的把尿洒床上了,我得去看看。我不动声色的说到:“我去你房间看看,看他昨晚有没有到过你房间。”顾佩文‘嗯’了一声转身头前带路。 进了他房间,我吸了吸鼻子,还好没什么尿骚味。装模作样的四周看了看,便转头看他的床。虽然过了那么久,尿已经干了,但是床单上的痕迹看的出,他果然在床单上洒了个框框出来。我强忍住笑意,也不忍心再吓他了,便说到:“他昨晚没有来,你不用害怕。”顾佩文‘哦’了一声忙不迭点头。 在心里笑过了之后,我便回房间洗漱。师父还不知道我住哪个房,洗漱完了我便提上包袱去找他,他果然坐在房间里等我。我跟他说了说晚上的事情,师父低头沉思一会儿说到:“按说我们这种人,鬼怪都是避之不及的,怎么会连续两天找上门来呢?晚上我得跟大圣禀报一下。” “今天白天我们做什么呢?”既然师父说晚上问大圣,我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师父想了想,说到:“今天厂里放假,我们到周明死的地方去看看。”我‘嗯’了一声便和师父一起去吃早餐。 吃过早餐,叫上了顾佩文,我们一起来到车间周明死的那台机器前。机器静静的停在那里,张开着爪子,冷冰冰硬邦邦的身体仿佛在警告我们它的强大。周明已死去多日,机器早就恢复正常生产,现场已经看不出一丝曾经死过人的痕迹。 师父让顾佩文转过身去,从包袱里掏出一张符,点燃了在机器前晃来晃去。烧完之后,让顾佩文转了过来。我忙问师父:“这是干什么呢?”师父答到:“这是告诉他,我们来过了,如果他还在的话,让他有事情找我们。”顿了下,师父又问顾佩文:“顾经理,这个机器出事的时候有监控么?”顾佩文答到:“有,有,就在监控室放着呢。”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我们去看看。” 到了监控室,我看了一下,哗,真的是天罗地网啊。办公楼,车间,宿舍,食堂,各个门口所有情况都在这里一览无遗。我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各条路上监控不多,不过路上嘛,装监控是浪费,主要路口有就行了。 就在我研究监控的时候,顾佩文已经找出了周明死时的录像。我赶忙瞪大了眼睛看,只见录像里周明傻傻的躬身扭头看机器的爪子,爪子按程序就这么抓下来。周明没有丝毫挣脱的机会,就这么被按在了机器下方的台子上,爪子插进了他的脑袋。就和前天去我窗帘上的情景一样,鲜血喷涌,周明睁大着眼睛,身体抽搐。 反复的看了几遍,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我们又不是警cha,看这个干什么,什么线索也没有。果然,师父也闭上了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说到:“关了吧,他这是一瞬间的事,纯属意外,或者命尽了,不会产生什么怨气变成厉鬼之类的。” 顾佩文刚刚关了录像,有个人进了监控室找到他说到:“顾经理,检修空调的到了,他们问你从哪里开始。”顾佩文‘哦’了一声说到:“从食堂开始吧,我马上去。”那人‘嗯’了一声出去了。顾佩文对我们说到:“两位随便看一下,我去招呼一声就来。”师父说了声‘请便’顾佩文便离开了。 随便看一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就看看监控吧。可惜今天厂里没上班,不然要是看到哪个漂亮妹妹,用监控追踪看她岂不是很爽?师父倒挺会偷闲,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看了会监控,我按捺不住,尝试着按机器上的按钮。原来探头是可以转动的,而且还可以放大。嘻嘻,没人上班我就看看宿舍里有没有漂亮妹妹。调动着宿舍的监控,很可惜只能看到阳台,除了晾晒着的衣服,哪里有人影。 不死心的我调动另一台监控,可惜,还是只有阳台。也是,要是房间里有监控,那漂亮妹妹干什么不都现场直播了么。忽然,我看到一条内裤连同衣架晃悠悠的飘起来。我以为自己视频时间看长了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此时内裤已经飘出了阳台,在空中飞舞着,甚至还示威似的在摄像头前面飘了几下。 我又揉了揉眼睛,把镜头拉的更近了。要说是风吹出来的,那不可能上升啊,而且还连衣架一起。我忙推了推身旁闭目养神的师父:“师父,你看,出怪事了。”师父睁开眼顺着我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内裤飘飘荡荡慢慢的往上升去,直到出了探头的监控范围。 师父出离愤怒了:“他妈的,大白天的敢到我眼皮底下装神弄鬼。”还从来没听师父骂人呢。 “小飞,你看看是哪间房,我马上和你去。”师父一把抓起包袱猛的站了起来。我赶忙调整探头看了看,就是二楼,然后又数了数阳台,就是二楼的第九间房。 我和师父出了监控室,匆匆赶往宿舍楼。路上,师父拨通了顾佩文的电话,他在食堂楼顶,师父让他赶快到宿舍楼二楼。 刚到宿舍楼门口,顾佩文就气喘吁吁的到了我们身后。师父边走边跟他说了情况,然后到了二楼第九间房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答。顾佩文倒是挺果断,侧身两脚把门踢开了。师父大步冲了进去直奔阳台,我紧跟在身后。 阳台其实是很小的一块区域,一眼就能看个全部。一条内裤带衣架静静的躺在地上,看颜色应该就是刚才监控里飞舞的那条。师父凝神四周看了看,然后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条内裤。 这应该是叫蕾丝的吧,不过我对这种没什么研究,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内裤是用那种薄薄的纱做的,前面还有个蝴蝶结。遮住秘密花园的地方倒是块布,不过正当中已经没有了,看看周边的痕迹,应该是被火烧的。 第三十八章 薄荷 这算是呈堂证物么?应该交由师父或者我保存吧。师父倒没有我这兴致,把内裤猛的往地上一摔,恨恨的走出去了,我和顾佩文赶忙跟在他身后。出了门,顾佩文打了个电话,让人来给这房间门修一下,换把锁。 师父默着脸径直去了监控室,我和顾佩文小心的跟在后面。进了监控室,师父问顾佩文:“顾经理,刚刚的监控可以回看么?”顾佩文说了声‘可以’便开始调整监控器。 监控调到刚刚的画面,只见内裤凭空飘起,出了监控范围,过了一分钟左右,内裤又慢慢飘下来,落在阳台上。师父仔细查看了几遍,这完全是违反万有引力原理的啊。 视频就这么来回播放着,师父陷入了沉思,我和顾佩文眼巴巴的看着师父。想了一会儿,师父说到:“看来仅凭我们是找不到原因的了,必须禀告大圣。” 师父都这么说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回宿舍休息咯。我心里的打算是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守候那个趴窗帘的鬼,也许抓到那个鬼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很可惜白天根本睡不着,到了晚上差不多那个点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那个鬼昨晚居然没来,或者是来了我睡着了不知道?他不是说下一个是我么? 洗漱了去找师父,师父在房间里紧锁眉头等着我。我打了声招呼忙问他:“师父,大圣怎么说?”师父轻轻摇了摇头,说到:“大圣只是轻蔑的一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大圣只是一笑?还是轻蔑的?什么意思?这太无厘头了啊,得往什么上挂靠才找得出问题出在哪? 想了一会儿,师父又轻轻摇了摇头,说到:“上次顾经理说收到冥钱的那个今天来上班,我们先去问问他,看他有没有沾染到什么。”我点了点头,准备和师父一起去吃早餐。出了门,正好碰到顾佩文。师父跟他表达了一下意思,他便说等那个经理一上班就安排我们见面。 吃罢早餐,因为今天周一,厂里很多事情要忙,顾佩文便先去安排一下事情,我和师父漫无目的的在厂区转悠。转了没多久,就接到顾佩文的电话,收冥钱的经理上班了,顾佩文安排我们见面,在办公楼门口等着,我们赶忙去办公楼。 到了门口,见到顾佩文,顾佩文带我们上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一个男声:请进。顾佩文便推门带我们进去了。 办公室陈设比较简单,首先进入眼帘的是几个文件柜,柜子里整齐的码放着各种文件。正对着文件柜的是一个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顾佩文带着我们来到中年男人面前,中年男人赶忙站起了身。顾佩文介绍到:“这是我们厂设备科的喻云波喻经理,这两位是郑总请来厂里驱邪的郭大师和小飞师父。”喻云波忙向我们点头致意并和我们一一握手,握手的时候,感觉他手心很潮热,但是指尖又有点冷。 介绍完了,安排我们坐下,我仔细看了看喻云波的样子。眼眶黑黑的,眼周浮肿,脸色偏黄,大腹便便的,就是一副酒se过度又不锻炼的样子。我又看了看他的办公桌,散乱的放着几个文件夹,桌子一脚还堆着几本书。书旁边一个自制的小花瓶,花瓶里插着粉紫色的不知名的小花。顾佩文便开门见山的说到:“这两位师父是来咨询一下你收到冥钱的情况的。”喻云波看了顾佩文一眼,便又望向我们。 师父点头致意一下,说到:“请喻经理跟我们讲讲当天的情况。”喻云波闭眼回忆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看了顾佩文一眼,转头对师父说到:“我是管厂里所有设备采购和维护的,因为厂里二期车间马上要开工,需要安装一个新的变压器。那天我是想着宴请一下电力ju的几位领导,看能不能少收点变压器的座机费。” “吃过饭后,有领dao提议打麻将,领dao的提议我哪里敢不听。其实本来宴请的时候我就喝的迷迷糊糊了,强打起精神和他们打了一晚上牌。散场之后坐的士来上班,到了厂门口我给了的士司机一百车费,当时他找给我的确实是人民币。因为我这人有个小小的强迫症,很不喜欢褶皱的钱,所以别人给我的钱我都会认真的理好了再放进钱包。我记得当时我还问司机要了发票,和找给我的零钱一起放进钱包。”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出去买烟,才发现钱包里忽然有几张冥币,本来打瞌睡的我被吓清醒了。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除了早上司机找给我的数额变成了冥币,其他的钱没变化。” “那张发票呢?”我插了句嘴。喻云波看了我一眼说到:“那张发票不见了,不然我就可以顺着发票问司机和车子的情况了。”我‘哦’了一声,只听师父问到:“收到冥钱之后,身体和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喻云波又想了想说到:“不瞒大师,收到这个我吓的要死,也请阴阳先生给我看过,做过法事。”顿了下又说到:“变化倒没什么变化,就是感觉身体状况越来越不行了,但是又没什么病。” 师父点了点头,又问到:“阴阳先生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会收到冥币?”喻云波想了想说到:“那阴阳先生要了我的生辰八字排算了一下,说没有沾惹到什么,只是经常熬夜出差,身体素质变差,人的火气降低,给过路的游魂野鬼盯上了。” 听他说完,师父陷入了沉思。其实以前没做这个的时候,我也听人讲过有人收到过冥钱。只是以讹传讹,最后事件的真实性变的大大降低,而且对于事件的结果我也没什么印象了,所以以我的阅历,根本不可能判断出什么。 不过看师父沉思,我也装作沉思的样子,喻云波和顾佩文只是静静的看着师父。我沉思了一会儿,便装不下去了,眼神四处乱逛。最后停留在办公桌上的那一大堆书上,才发觉每本书里面都夹了一片叶子。 喻云波看师父久不说话,我又紧盯着书,便起身把书一本一本的平放在办公桌上似是自言自语说到:“平常工作累了,看看书放松一下。”我接过他的话问到:“怎么书里都有叶子?做标本么?”喻云波笑了笑说到:“不是,是书签。”我去,丢脸啊,不过读小学的时候我们做标本的确是把叶子都夹书里面啊,谁能想到叶子也能做书签。 笑过之后,喻云波又把书码放整齐摆回原位。其实我打算继续沉思的,不过既然开口说话了,要是不继续下去会不会尴尬?反正也没什么线索,我就闲扯两句了:“有专门做书签的树叶卖么?”喻云波又笑了下说到:“不是,”他指了指粉紫色的花:“是薄荷花枝上的叶子,我摘下来的。” 啥?薄荷开这种花?我瞪大眼睛看了看。老实说,我们这地方不产薄荷,而它的名称里带了个荷字,所以我一直以为薄荷花是荷花的一种。而因为小时候经常吃薄荷糖,所以还形成了一个固定思维,薄荷结果就是长薄荷糖的样子。 “薄荷我们这地方不产,我在云南倒是看到挺多的。而且云南餐馆做菜很喜欢放薄荷叶,那样菜色很好看。”喻云波看我似乎对薄荷挺感兴趣,便跟我介绍到。其实我对这个不清楚,也没兴趣。不过既然说上了,我便掏出手机,假装发信息,打开了浏览器,打算百度一下再跟他扯。 “像我们经常喝酒熬夜的,闻一闻薄荷花全身清凉,用薄荷花瓣泡点茶,提神醒脑作用大的很。”喻云波继续说到。我装作很受教的样子,然后不经意的一眼一眼的瞟手机。 “我有个亲戚在云南,所以经常让他给我寄点薄荷来,这个就是他寄来的。”喻云波指着花瓶说到。我点了点头,装作继续倾听的样子。这时师父开口到:“喻经理,能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么,我再排查看看。”喻云波爽快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递给师父。师父看了看说到:“今天先这样吧,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再来找你。”喻云波看了顾佩文一眼,然后跟师父说到:“我随时恭候您。” 既然问不出什么线索,师父便起身出去了。顾佩文随手掐了几片花瓣闻了下后抓在手心里。我跟在师父后面捧着手机看百度上对薄荷的介绍。粗略的看完了整个页面,算是对薄荷有点了解了。看了看下面的延展搜索,什么铜钱草啊,薄荷养殖,薄荷的功效与作用啦,猫薄荷啦之类的。嗯,怎么还有猫薄荷?猫也要清凉一下么? 我好奇的点开了猫薄荷的页面,页面顶上就是一枝和喻云波花瓶里一模一样的花。顺着看下去,发现上面写到:猫对该植物的反应非常强烈,当猫闻了猫薄荷之后,会兴奋不已,上蹿下跳,产生许多古怪的行为。我忽然一下子想起了食堂里的猫,据说开始很温顺,突然变的上蹿下跳,还攻击人,会不会是闻了猫薄荷? 第三十九章 空气开关 我快走两步,跟师父并肩了,然后把想法跟师父说了说。师父停下脚步思考,一旁的顾佩文说到:“他的办公桌上有薄荷花,但是食堂并没有啊。”我回了一句:“会不会是他把薄荷带到食堂的?或者他身上有薄荷气味,所以猫闻了之后才反常的?” 顾佩文想了想,说到:“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喻经理极少去食堂吃饭。而且即使是他的薄荷导致了猫反常,但是昨天飞起的那条内裤呢?还有前天蒸饭车里的老鼠,最近他可不在厂里啊。”顿了下顾佩文问师父到:“大师,您昨晚不是说请神灵帮忙的么?有没有什么结果?” 思考中的师父回过神来说到:“神灵有旨意,不过我们还没参透。”顾佩文略有失望,诚恳的说到:“大师,您得帮帮忙,厂里再这么闹下去,工人都要大批量的辞工了。昨天那个内裤被烧的工人,今天来上班发现了这个情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师父坚毅的看了看顾佩文说到:“顾经理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些事情的。”顾佩文点了点头,说到:“谢谢,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安排,您两位请自便。”师父跟他客气了几句,然后他便离开了。 等顾佩文走远了,师父跟我说到:“以后有什么想法,我们师徒俩说说就行了,不要随意胡乱的猜测。”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猫薄荷的事情也许就是巧合。 “师父,咱又不是jing察,给他把孤魂野鬼超度了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不是我们的事啊。”我有些不服气顾佩文刚才的态度。 “那昨天飞起来的内裤你觉得是人力能够做到的么?”师父问到。也确实不是人能办到的,但是大圣为何不能给点明确一点的指示?轻蔑的一笑,是笑那个鬼不自量力,还是笑我们能力太差?还是要找有那种笑容的人? 烧了会脑子,师父说到:“实在不行,找顾经理联系周明的家人,要到周明的生辰八字,我们先踩梅花纲把周明找出来,看他知不知道你窗帘上的人头在哪里。”我轻轻点了点头,第一次感觉到大圣灵力也不是那么牛逼,使用的时候太多限制,不明来历的邪祟又找不到。跟电影里林正英酷炫的法术根本不能比。想想我所谓的天赋也一点都帮不上忙,除了刺激我的胃,要这天赋有啥用。 跟师父又瞎逛了一会儿,师父接到了顾佩文的电话,食堂出事了,饭又是夹生的。师父恼怒的吐了一口浊气,和我往食堂赶去。 到了食堂,只见顾佩文、喻云波领着两个背着工具包的修理工人,围着蒸饭车四处查看。里面的笼屉已经全部被抽出来了,背工具包的人正在这里摸摸,那里用万用表打一下。看到我们来了,顾佩文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另一边的桌子上堆着的笼屉说到:“满满一车饭,全是夹生的,又要到外面去买饭。这样浪费是一回事,食堂里的工人人心惶惶的,太影响效率了。”说完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跟着师父到笼屉边看了看,满满的白米饭,师父用指头攥了一点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去了,吞的喉咙咕咕做响。食堂角落里几个工人在窃窃私语: “我听说夹生饭是做给鬼吃的。” “是啊是啊,我家中元节祭祖的时候也会摆一晚夹生饭。” “厂里的鬼什么时候能驱除啊,会不会伤害到我们啊。” 这时正在看蒸饭车的顾佩文走了过来,瞪了工人们一眼,工人们马上噤声散开了。顾佩文走到师父身旁,问到:“大师,看出什么端倪没有?”师父摇了摇头。蒸饭车旁的修理工人放下工具包,走到我们这边对顾佩文说到:“顾经理,我们刚刚检查了一下,蒸饭车是正常的。”顾佩文点了点头说到:“你们先回配电室吧,等一会要是有事我再打电话。”修理工人‘嗯’了一声回头带上同伴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我们三人又围上去了,喻云波还站在蒸饭车前发呆。我们里里外外的看了会,只听身后喻云波说到:“顾经理,要不要我联系经销商换一台过来试试?”顾佩文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师父的背影说到:“看大师怎么说。”师父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转过头来打量蒸饭车。 里里外外的看了会,没有任何发现,师父轻轻关上了蒸饭车的门,转身对顾佩文摇了摇头。顾佩文露出为难的表情,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师父眨了几下眼睛,说到:“这样吧,顾经理,你能不能联系上周明的家人,打听一下他的生辰八字,我请神灵找到他的鬼魂,也许所有的问题就解决了。” “好啊,好啊,”顾佩文面有喜色:“之前谈赔偿的时候,我留了他家人的电话,我现在就打。”说罢掏出手机,翻出周明家人的电话,拨通出去。四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顾益达的手机。 一阵‘献给爱丽丝’的彩铃过后,手机里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顾佩文挂断了再拨一遍,还是无人接听。他无可奈何的挂断电话放进了口袋,失望的看着师父。 说实话,我顶不喜欢看顾佩文这眼神,好像显得我们很无能似的,便转过了头假装继续观察蒸饭车。师父呼出一口浊气没有说话,为难的看着顾佩文。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啊。我的眼神落在了蒸饭车大门左上角的一块十公分见方的金色小牌牌上面。 这种小牌牌是蒸饭车的铭牌,一般的机器上都会有。之前观察蒸饭车的时候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这次我又看了一下。上面写着: 额定电压:220v正负10% 额定电流:15a 频率:50hz ...... 我忽然想起蒸饭车外面是由三个空气开关控制的,虽然我不是什么电力专业的,但是平常也经常听人说起什么单相220v,三厢四线380v之类的。三个一体的空气开关,控制的电压应该是380v,但是这个蒸饭车的电压是220v的啊。于是我问身旁的喻云波,他是设备科的经理,应该会对这个很熟悉:“喻经理,外面控制这个蒸饭车的空气开关是380v的电压么?”听到我开口,师父和顾佩文都望向我。 喻云波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说到:“不是的,蒸饭车就是由下面三根铜管发热起到蒸饭的作用,每根铜管都是由一个空开单独控制的。”顿了下又说到:“其实可以由一个空气开关控制就行了,但是我们安装的时候怕单独的小空气开关额定电流不够,经常跳闸;而换太大的空气开关怕不安全,所以就分开装的。” 听喻云波说完,我走到外面空气开关前,他们三人也跟着出来。我打开空气开关的盖子,想伸手去摸摸,又怕有电,回头看了喻云波一眼。喻云波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示范性的扳下了空气开关然后让到一边。 我看了看空气开关,小心翼翼的推了上去,嘿嘿,啥事没有。于是我又把它扳了下来,然后又推了上去,如此往复几次。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感觉问题可能出在这里。不过扳了几次,还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我疑惑的看着空气开关大脑开动起来。 三个开关,一体的,一开就都开了,一关就都关了。我伸手去摸了摸开关,然后大拇指和食指拈着拉了拉,一下子把连着开关的套子拉下来了。我看了看套子,又看了看空气开关。三个开关单独排列着,没有套子把它们连在一起,每个都可以单独开关了。 我指了指空气开关,问喻云波:“喻经理,如果关掉一个开关,另外两个还会正常工作么?”喻云波回到:“这都是单独控制的,关掉一个并不会影响另外两个。” “那如果只有两个铜管在工作,会不会热量不够,导致饭蒸不熟?”我追问到。喻云波想了想说到:“是这样的。”我看了师父和顾佩文一眼说到:“会不会有人捣鬼,故意关了一个空气开关?”说完又看向喻云波。 “这一块有监控,我们去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顾佩文欣喜的说到。师父也点头称是:“我们先看看监控,有鬼捉鬼,没鬼找人。”喻云波看了我们一眼,拍了拍衣服裤子,又拍了拍手手说到:“顾经理你带两位大师去看吧,我约了电力ju几位领导吃饭,就不陪你们了。” 顾佩文看了喻云波一眼,似乎有些不忿,但是他又有正当的理由于是便说到:“好吧,你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保持联系。”喻云波‘嗯’了一声,朝我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喻云波离开,我和顾佩文瞪了瞪他的背影,便朝监控室走去。 第四十章 天网** 到了监控室,顾佩文赶忙调食堂的监控。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很可惜,摄像头是转动的,看到空气开关的时候,除了偶尔路过的食堂的工人,并没有什么人靠近空气开关。但是因为摄像头转向其他的地方,留下了监控空白,所以无法断定饭蒸不熟到底是人为还是有鬼。 顾佩文愤怒的拍了几下鼠标,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监控画面。忽然又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又是熟悉的‘献给爱丽丝’,才演奏了一句,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声:“喂,谁啊。”顾佩文赶忙起身把嘴凑到手机边说到:“你好,请问您是周明的妈妈吗?”原来是给周明家属打电话,我和师父赶忙都凑了过去。 “我是,你是谁啊。”电话里又传出女声。 “您好,我是**食品厂的顾佩文,之前跟您接触过的。”顾佩文恭敬的说到。 “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里的女声显得很不客气。 “是这样的,出了工伤事故,厂里也感觉很遗憾,所以我代表厂里慰问您一下。”顾佩文还是显得很恭敬。 “没什么好慰问的,我儿子死了,你们的赔偿也到位了,咱们两清,以后互不打扰。”女声有些不耐烦。 顾佩文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是这样的,厂里自从周明去世后,发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希望您能够告知我们周明的生辰八字,我们请个阴阳师给超度一下。” “放你妈的屁,”电话里的女声开始骂人了:“我家周明生前连三岁小孩都不得罪,怎么可能在你厂里闹事?再说他去世的第二天我们就请阴阳师在家里替他招魂超度了,哪里还会在你厂里?别是你们龌蹉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就栽赃到我家周明身上吧,那样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你们。”嘟...嘟... 女声骂完了人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顾佩文抬起头看看师父,俩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顾佩文收起了手机,叹了口气说到:“还是先吃饭吧,吃饭了再想办法。”我歪着头想了想说到:“周明应该有个人信息在厂里吧,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师父摇了摇头说到:“以前出生的人,很多人生日和身份证上的日期不同,即便相同,没有出生时辰还是没用。” 顾益达听师父说完,起身准备带我们去吃饭。走了几步发现师父没跟上来,回头看了看师父。只见师父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拍了下椅子说到:“顾经理,你吃过饭下午去买张渔网回来一下,网越稀疏越好。”顾佩文点了点头,问到:“您是有什么方法找到周明了么?” “不是,”师父摇了摇头说到:“我要请大圣上身,用天网**把整个厂区的所有鬼怪不论好坏全部驱除。”天网**?我就说,大圣那么牛逼,怎么可能让我们被几个鬼怪难住,原来是师父藏了私,大招攒到后面才发。 “渔网太稀疏了会不会有鬼怪漏网?”顾佩文担心的问到。 “不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所以越稀疏越好。”师父胸有成竹的笑着说到。 “好的,吃过饭我就去买。” 三人下去食堂吃饭,吃过饭,顾佩文去209宿舍看了看。那个宿舍只住着一个女工,今天有事请假,并没有来上班,现在能躲一天算一天了,等她明天来上班再解释吧。 我和师父在办公室开始画符准备晚上施法,顾佩文出去买渔网。渔网买回来之后,我和顾佩文在师父的指点下把黄纸符包在渔网上。几天没见到的郑强也来打探过,跟我和师父客气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做好渔网之后,师父又画了很多符,这次的符和以往不同,就是在之前画好的空白符上面画了个‘卍’。画好之后,师父让我和顾佩文等工人们下班之后把符拿到厂房,办公楼等等所有建筑的四个角烧掉,据说是房子里有鬼的话就能驱赶出来。烧完之后,又让我们在厂区的东南、东北、西南、三个角落烧了镇魂符。 烧完了符之后,我们就静待工人休息了便开始施法。我很期待看到这天网**的威力,会不会像电影特效那样酷炫?不过又隐隐觉得整个事件没那么简单,因为食堂里的猫和饭蒸不熟很有可能是**。喻云波身为设备科科长,他应该完全知道怎么让蒸饭车怎么把饭蒸不熟,同时他还有猫薄荷花,整个厂里那么多人也就他收到过冥币。不过老鼠是怎么进蒸饭车的呢?而且没有丝毫证据,我很难指证他。 熬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师父终于准备做法了。顾佩文瞪大眼睛看着,老实说,这几天他也跟着我们拖的很疲惫了,眼圈黑黑的。希望师父做法成功,解决所有的事情吧。 做法前,师父嘱咐我们,等大圣上身后,我们俩牵着渔网在路两边走,师父跟在后面,要是网到鬼魂了师父就会一剑刺死。因为有大圣上身庇佑,所以没有什么禁忌,按照先前招魂的路线走一遍,最后到没有烧镇魂符的西北角停留就好。 叮嘱好我们之后,师父如之前一样,烧了符,趴在桌子上,嘴里开始唱赞诗。顾佩文以前没看过这样的场景,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唱了几遍赞诗,师父猛的坐正了身子,瞪大眼睛锤了桌面几下。我知道这是大圣上身了,便拍了拍一直盯着看的顾佩文的肩膀,示意他牵起渔网。 顾佩文弯腰拿起渔网,眼睛还不忘看着师父。只见师父锤了几下桌面之后,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宝剑,挽了一下剑花。再拿起一张黄纸符擦了擦剑身,然后烧掉了黄纸符。 做完这些,师父发出一声长长的‘吁...’,说了声‘起’脚步便开始移动。我忙提醒顾佩文准备出门。 出了办公楼,我和顾佩文牵起渔网,走在两边的路牙子上,师父跟在后面不时的刺出一剑,直接刺进渔网里。我仔细观察了下,啥变化也没有。顾佩文倒是一直兴趣很浓,看着师父眼睛都不眨一下,几次都差点走摔跤了。好在之前走过一遍,路线很熟,指望他带路能带沟里去。 晚上的景色还是一如从前,轻烟薄雾四处飘散,再慢慢升腾忽然想起之前见过的鬼都是飘来飘去的,我们的网只有这么高,会不会有漏网的鬼飘过去?而且之前刘伯礼也说过,这里除了周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鬼了,加上窗帘上那个人头,也只有两个而已,师父刺那么多剑干什么? 三人就这么转了个把小时,终于转完了,我和顾佩文牵着网走到厂区的西北角停下,回头望着师父。只见师父忽然大喝一声,嘴里念念有词,我仔细辨认了一下,还是没明白是什么,看来等事情结束了得好好问一下师父。 念完了咒语,师父又喝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渔网,忽的一下打出手里的宝剑。宝剑穿渔网而过,没有产生什么酷炫的画面,倒是吓了顾佩文一跳。 打出宝剑后,师父站了一会儿,忽然身子慢慢软下去。我知道这是大圣离体了,丢了渔网便赶快去扶师父,顾佩文也丢下渔网凑了过来。 师父闭着眼睛喘了几口粗气,慢慢的睁开眼。顾佩文忙问到:“大师这是怎么了?”师父还在喘气没有答话,我便说到:“请大圣上身非常的耗体力,师父这是消耗了太多体力,需要休息。” 顾佩文还待说几句关心的话,师父慢慢开口到:“法事做完了再休息吧。”顾佩文抬头看了看,没有什么可供师父坐下休息的,他便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说到:“大师你就坐我衣服上休息一下吧,还需要做什么您吩咐我们。” 师父也不跟他客气,由我扶着慢慢坐到了顾佩文衣服上,喘了几口气说到:“你们去把渔网烧了吧,烧完了就好了。”顾佩文点了点头准备去烧渔网。师父让我把剑拿回来,然后双手扶剑慢慢喘气,喘过几口便让我帮忙去烧渔网。 渔网上的黄纸符已经被露气浸湿了,好在不太影响燃烧。点燃了渔网,我和顾佩文一人找了根小棍扒动着,好让渔网烧透。以往每次驱鬼,怎么着我都可以看到鬼的样子,这一次居然没看到。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顾佩文。黄黄的火光映照下,他的脸也黄黄的。他低下眼帘看着燃烧的渔网,小心翼翼的扒动着,身后是无尽的黑暗。 也真难为他了,上次被吓的那么厉害,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跟着我们的做法事。想想让他洒尿在床上,真有点对不起他。 烧完了渔网,我们扶师父站了起来。师父对顾佩文说到:“以后厂里不会再有鬼魂闹事了。”顾益达搀着师父不停点头:“我替姑父谢谢大师了。”师父慢慢回头看了一眼渔网的灰烬说到:“这天网**太伤天和,等于是不问情由就灭了所有的鬼魂,这次我做的孽大了。”顾佩文还是不停的点头说到:“我会让姑父好好的谢谢大师的。” 第四十一章 我是变态 师父对顾佩文的谢谢充耳不闻,转头对我说到:“小飞,从明天起,每天早中晚你到这里念三遍往生咒,一来是超度未完全泯灭的灵识,二来也减轻一点我的罪孽。念上一个星期,等我恢复了我们就回去。”我‘嗯’了一声缓缓的点了点头。 扶着师父回了宿舍,顾佩文提议师父和我或者和他睡一房间,方便照顾,都被师父拒绝了。没办法,我俩安顿好师父之后便回各自房间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就这么结束了?这比灵异还灵异啊,将来我要是写回忆录,这个故事怎么写?不过结束了也好,免得看到顾佩文那失望的眼神。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就慢慢睡着了。 ‘嗡..嗡...’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真烦。我睁开眼掀了被子,坐了起来,第一眼就是望向窗帘。可能因为没有月光的原因,窗帘除了微微的泛灰,啥也没有。可是那‘嗡..嗡..’的声音还没有消失,我歪着头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响声依旧。 我静静的听了会,声音好像是来自窗户下边。我打算下床去看看,蓦地窗帘忽然一亮。我用手在眼前遮挡了一下,然后定睛望去。还是那个人头,眼眶淌血,嘴里喷血,不过看习惯了我已经不害怕了。还是后面伸出一只手来,拿着条舌头,在脸上攥了点血,在窗帘上慢悠悠的写到:算你狠我走了。连个逗号都没有。 想必是见识到天网**的厉害了,走就走吧,反正走了响声就会消失,我也不打算下床了。不过我想问清楚他的来历,便坐在床上看着他问到:“你是那个无头鬼的头么?要不要我请师父施法给你把头装回去?”顿了下我又说到:“要是那样的话,你得把你的基本情况跟我说一下。” 人头还是那样看着我,血流不停。也对,没了舌头,他不能说话。我便说到:“你可以写下来,有什么要求,什么想法,只要不过分,我可以请师父给你帮忙。”说完我把目光放柔和一点,淡淡的看着他。 可惜,他还是没什么动作。我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本来想不理他就这么睡了。可他老是这么看着我,我也睡不着啊,于是我打算下床过去和他沟通一下。刚把一条腿伸到地上,光线忽然一暗,窗帘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我仍旧下了床,仔细检查了一下窗帘,再拉开窗帘到窗户边查看了一下,啥也没有。 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快5点了。这个点所有的鬼都要回阴司了,也许他没有干掉我,所以恨恨的来看一眼的吧。管他呢,继续睡觉。 一觉到了天亮,想着师父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我赶忙起床。南方的天气比北方还是有优势多了,立冬了也只需要外面套一件卫衣就好。不用起床靠勇气,出被窝靠爆发力。 洗漱了去看师父,刚出门,就看到顾佩文了。只见他眼圈黑黑的,胡子拉渣。看到我,他打了个招呼,又打了个哈欠说到:“昨晚没睡好,想想这几天的经历,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对,比梦还玄幻。” 我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话,就说了句:“没事,就当是人生的一个经历呗。”顾佩文笑了笑说到:“小飞师父你年纪这么小,说话办事就这么老成,将来一定可以超越你师父,做一个宗师级的阴阳师。”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和他一起去看师父。 师父睁眼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师父这么劳累,那个鬼也走了,我也没必要跟师父说凌晨的事了。顾佩文再次对师父表示了感谢,并说郑强马上会来看望师父。师父慢吞吞的跟他客套了几句,我问了师父早餐吃什么,我去食堂打包带回来。师父跟我说了后,我便和顾佩文一起去了食堂。 吃过早餐,顾佩文去忙他自己的了。我给师父打包了一点,去了宿舍。进了师父的房间,郑强已经来了,给师父带了很多营养品和水果,感谢师父大发神威解除了厂里的问题,不然这么大的工厂都会维持不下去等等,还一直问师父要不要打点氨基酸恢复体力。我和郑强打了招呼,师父便让我带上黄纸符,到西北角去念往生咒。为了防止突发情况,我多带了几张黄纸符。 念完咒语回来,郑强已经走了,和师父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我便回房间玩手机去了。 玩了一上午手机,草草吃了午饭,给师父带了点我便又去西北角念往生咒。太无聊了,念往生咒这事师父可以委托给顾佩文啊。念佛经应该是不分有没有灵力的吧,何况还烧了黄纸符的。 想到顾佩文,顾佩文的电话就来了,我接了电话:“顾经理你好。” “小飞师父,你能不能到209宿舍来一下,住这里的工人今天回来了,发现情况了要辞职,你帮忙给解释一下。”电话里顾佩文的声音有点焦急。 “我马上到。”挂断了电话,我匆匆赶往209宿舍。 到了宿舍二楼,209门口有几个人探头探脑,我径直走进了宿舍。顾佩文靠在高低床柱子上,对面一个女工坐在凳子上,俩人大眼瞪小眼。看来是劝了一会儿了,现在陷入僵局。看到我进来,顾佩文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去把门关上了。 我看了看那女工,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所以无法判断年轻女性的年龄。反正皮肤白白净净的,长的一般吧。 关上门,顾佩文回头说到:“小飞师父来了,你可以问他一下,鬼是不是已经全部被驱除了。” 女工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顾佩文说到:“你说驱除就驱除了啊,周明死的那么惨,我可不想为了个随便都找的到的工作把命都丢了。” 顾佩文看了我一眼,有些尴尬。平常都是顾经理长顾经理短的,尊敬的不得了,打定主意不干了就马上翻脸了。我轻轻咳嗽了一下说到:“这位美女,顾经理说的是真的。我师父是本省阴阳方面教父级的人物,是郑强郑总亲自出面请来的,鬼已经全部被驱除了,今后你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事了。”顿了下我又说到:“你即使不相信顾经理,也要相信郑总啊。我说句蠢话,如果你们真的出事,郑总得拿真金白银出来赔付给你们的家人。那是钱啊,不是纸。真的有问题郑总会让你们正常上班吗?” 女工看了看我,似乎有些动摇。我想起口袋里上午多带的几张黄纸符,便掏出来走过去递到女工手上说到:“这是我师父亲自做的灵符,我一直随身携带,走到哪里鬼怪都不敢近身,这是很多人花钱都求不到的。今天既然顾经理求到我身上了,我便把它送给你吧。有了这个灵符,莫说在这里上班,你就是睡在坟场都没事。” 女工轻轻笑了一下说到:“我没事去坟场干嘛,只要能安全的上班就好了。”看来是没问题了,顾佩文又跟着说了句:“让小飞师父再给你把房间看一下,确定没问题了你再安心上班。”我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阳台四处看了看,顾佩文和女工跟在我身后。阳台上晾着的内衣还没有收,我偷偷的看了几眼,那条被火烧过的内裤不知道处理到哪里去了。 看完之后,我咳嗽一声说到:“确实没问题了,你可以安心上班。”女工轻笑一下点了点头。顾佩文又安慰了几句之后跟我说到:“小飞师父,再麻烦你去食堂跟工人们说一下吧。”反正闲着没事,去就去呗。我准备和顾佩文一起去,谁知道他说又招来了新的工人,得安排住宿,让我先去,他随后就来。 出了宿舍,我大摇大摆的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心里得意的紧。原来我这么能说啊,顾佩文劝不好的人我居然三言两语就劝好了。路上吃过午饭的工人三三两两的要么准备回宿舍睡觉,要么坐在路边草坪上享受日光浴。每个人看到我都露出惊异的目光,有的甚至驻足看我。我低头看了看身上,没什么问题啊,难道大圣灵光附体被他们看到了?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三个男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看了看他们,他们正瞪着我,目露凶光。我警惕的问了句:“你们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拳影直扑我面门,我躲闪不及,鼻子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我忍着酸痛捂住鼻子后退了一下,感觉喉头有点甜。应该是鼻腔里面破了,血流进喉管了吧。吸了几口气,擦了擦被打出来的眼泪,我看了他们一眼问到:“你们为什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这个变态。”一条腿飞了过来,我赶忙躲闪。边躲闪边问到:“你们说谁是变态呢?” “说你,你还想不承认是怎地?”其中一人举起拳头恶狠狠的说到。我去,我怎么就成变态了。 我站直了身子看了一下三人,这么壮我肯定是打不过的。得找逃跑的路线。偷偷瞟了一下四周,刚刚晒太阳的好像也正围过来。而路上不明真相的工人们也准备聚拢过来。 第四十二章 群殴 我打算从不明真相的工人那边先逃出去再说,谁知道刚一动身,本来慢慢围过来的人发现我要逃跑,都加快了速度围着我。我慢慢后退,他们都愤怒的看着我,缩小包围圈。 这么多人围着我,我又没有主角光环,体格又算不上强壮,便怂怂的说到:“你们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你这个死变态,害我们谨小慎微那么久,今天终于抓到你了,看老子弄不弄死你。”人群中有人义愤填膺。 “我不是变态啊,你们弄错了吧。”我急忙辩解。 “不是变态?你看看你后面。” 我赶忙转头看后面,啥也没有啊。 “你偷了内衣装在帽子里,以为我们不会发现?你这个死变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人群中爆发更大的吼声。 啥?帽子里?我赶忙拉了拉衣服,转头一看,帽子里确实有件内衣,还挺眼熟。对了,是209宿舍那个女工的,怎么到我帽子里了。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我偷的,我刚刚去209宿舍帮顾经理劝人了,这内衣不知道怎么就掉到我帽子里了。”我慌忙解释。 “你看看你,裤子拉链都没拉,还敢说不是变态?”人群中有个人指着我的隐秘位置说到。 我赶忙低头一看,我去!生活上大大咧咧可坑了我,可能哪次上厕所忘记了拉上拉链,这下该怎么解释。我开动着大脑在想理由,冬日温暖的太阳现在照在我身上显得特别燥热,额头上开始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厂里从来不许男工停留在二楼女工宿舍,你分明就是撒谎。” “你是谁啊,就帮顾经理劝人了。” ...... 人群里开始七嘴八舌,我慌忙掏出手机大声说到:“你们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顾经理。”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死变态...”因为现场太吵闹,外围的人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开始起哄要打我。 我电话刚拨出去,人群就冲上来了。拳头、脚直往我身上招呼,我慌忙后退躲避,被踢过来的一只脚绊倒在地。这时候啥也顾不上了,侧躺着蜷缩着身体,胳膊护住脑袋,全身肌肉紧绷,随他们打吧。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我,反正觉得疼的时候惨叫一声睁开眼,就看到很多鞋子往身上飞来。外围还有很多冲不进来的脚在左右晃动,还有一跳一跳的脚,那是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 没过多久,除了怒吼我就听不到人群在说什么了。大脑已经处于混沌状态,感觉不到疼痛了。迷蒙中,感觉有人慢慢拿下我护着头的胳膊,轻轻拍我的脸。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看,是顾佩文。亲人啊,你可算来了。顾佩文见我睁开眼睛,轻声的问到:“小飞师父,你没事吧。” 踏马的,你被人群殴试试?还没事吧。我紧了紧全身的肌肉,好痛。咳嗽了几声,胸腔也感觉好痛。顾佩文扶着我慢慢的坐了起来,我又咳嗽几声,感觉全身都震动了。我看了看围着我站立的一条条腿,慢慢抬头看了看这些腿的主人,他们都惊异的看着我。他妈的,老子记住你们了。 “小飞师父,你没事吧。”顾佩文又关切的问到。我不想说话,一把推开了他,把他推了个趔趄,我的胳膊也好酸痛。 “顾经理,误会,完全是误会。”人群中一个人谄媚的凑过来说到。误会?让老子找人群殴你一顿说是误会看你答不答应? “是谁带头打的?”顾佩文站直了身子威严的环视人群。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初拦住我的三个人站了出来,其中有一个开口说到:“顾经理,完全是误会,我们看他帽子里装着内衣,裤子拉链也没拉,以为是变...” “住口,你们三个,去把小飞师父扶起来到医院检查。不仅医药费要你们出,我还要扣你们的工资。”顾佩文打断了那人的说话,又环视了一下人群说到:“其余的给我滚去上班,今天参与这个事件的,全部扣二百元工资给小飞师父当营养费。” 人群一哄而散,那三个人赶忙扶我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肩膀上,低头一看,那件该死的内衣正趴在我肩头,带子还吊着轻微的晃动呢。我恨恨的一把抓起甩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哎哟,就是在坑自己,胳膊和腿好痛。 人群散开了,顾佩文忙开车过来接我去医院。进了医院,上上下下一番检查。好在年轻,抗打,只是软组织受伤而已。脑袋一直被胳膊护着,所以从脸上也看不出被打了。 检查完了,我人也清醒得多了,想起那件在我帽子里的内衣,我便问顾佩文:“内衣是不是你塞进我帽子里的。”语气很不客气。顾佩文一副委屈的表情回到:“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可能是看阳台的时候,内衣从衣架上掉进了帽子,我们都没发现吧。”我想去看监控录像,可是不知道当时摄像头是不是对着那里,而且坚持看的话,估计会得罪顾佩文,想想还是算了吧。 无端被打了一顿,我也不是那种海量汪涵的人,心里真不好受,总想着该怎么报复,顾佩文一遍遍给我道歉也听不进去。 出医院的时候,郑强和杨师兄也来了。厂里有人打架,肯定会有人报告他的。郑强不断的给我道歉,直说因为我们办事的时候工人不是在上班就是在睡觉,不认识我,所以是误会,杨师兄也在一旁帮腔。郑强还把顾佩文狠狠的骂了一顿。这么大的老总来给我赔礼,心里好受多了。 最后由郑强亲自开车送我回了厂里,本来是安排打我的那三人每天给我送饭,然后由顾佩文扶着我去念往生咒的,但是我一口拒绝了。没别的,主要是怕那三人不服气,往我饭里加料,那得多恶心。 到了宿舍,郑强和杨师兄带着我去了师父的房间,又给师父道歉。打都打了,师父还能说什么。最后郑强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我不知道是该收还是不该收,没有伸手,只是看着师父。谁知道师父正看着天花板,郑强再三表示歉意叮嘱我和师父好好休息之后把红包放在柜子上离开了。 郑强走后,师父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到:“等往生咒念完了我们就回去吧,我从业一辈子,还从没听说过阴阳师被打的。”说罢又叹了口气。看师父这态度,咱的胳膊拧不过别人的粗大腿,得息事宁人咯。我没有说话,准备回房间睡觉。师父扭头看着我说到:“把红包收了吧,那是郑强赔给你的。”我‘嗯’了一声拿起红包回自己房间了。回了房间,偷偷打开红包看了一下钱数,我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一点小小的慰藉。 连续几天,厂里没有任何的怪事发生,一切恢复了正常。我的身体本就没什么大碍,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只是心里觉得很委屈。 没什么事情发生,用不着找顾佩文,所以除了吃饭的时候我基本上也看不到他了。之前怀疑过的喻云波,我再也没见过。看厂里这情况,真的是天网**起了作用,我冤枉了喻云波。 最后一天念往生咒啦,念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我特地起了个大早,刚洗漱了出门,就看见郑强气势汹汹的上楼,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安,宿舍又发生什么事啦? 我心里想着刚刚被打的痛,各人自扫门前雪,宿舍真发生了什么,你不让我去帮忙我绝不去。谁知道郑强看见了我,打了个招呼之后说到:“小飞师父,同我们一道去抓鬼。”莫名其妙,大早上的抓什么鬼,还要老总亲自来?不过他开口了,我便‘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所以宿舍过道里没有人。郑强领着我们直接到了师父的房间门口,郑强敲了敲门。门开了,师父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后,看了看来人,说了句:“来了啊。” 郑强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和师父约好的啊。昨天看师父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搞不好今天都还需要担架抬回去,今天怎么就这么精神了?难道师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师父看了看人群,说到:“谁去叫一下顾经理?我们一起去抓鬼。”有个保安自告奋勇的说到:“我去。”说罢转身离开了。我们一行人静静的等待顾佩文的到来。 我心里充满疑惑,看了看师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又看了看郑强,很平静的样子,而他身后的保安,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胆了?敢主动找鬼了? 不多时,顾佩文便睡眼惺忪的来了,跟郑强,师父和我打过招呼后,顾佩文疑惑的问到:“大师,鬼不是被我们消灭了吗?而且这几天厂里很正常,哪里还有鬼啊?” 师父笑了笑说到:“前几天还有个隐藏的很深的没有驱除,这几天他蛰伏着,等我们一走他便又会出来作恶。昨晚大圣托梦给我告诉了他的藏身之所,今天咱们趁着光天化日,把他找出来,予以驱除,还厂里一个祥和的环境。” 第四十三章 技术闹鬼 “好的,除恶务尽,大师您尽管吩咐。”顾佩文正气凛然的说到。 “大家随我来。”师父一招手,一行人都跟在他的后面。 出了门,一行人直接到了顾佩文的房门口。师父掏出一把钥匙直接打开了顾佩文的房门,顾佩文脸上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 顾佩文的房间我住过一晚上的,陈设比较简单。厅里几个铁皮文件柜,一个电脑桌,房间里就一张床。 师父指了指文件柜说到:“顾经理,麻烦你把柜子打开一下。”顾佩文看了看柜子说到:“大师,柜子里就一些文件,啥也没有。而且一直以来我这房间都很正常,没有啥鬼怪的啊。”听他说完,师父轻轻看了郑强一眼。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郑强大声喝到。顾佩文小心的看了郑强一眼说到:“姑父,我没装,你们要看,我打开就是了。”说罢掏出钥匙挨个打开了柜门。 郑强和师父挨个上前查看,有些柜子是空的,有些柜子里装了少量的文件。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柜子里什么也没有,师父镇定自若的指了指房间里的床对身边的两个保安说到:“你们去把床翻过来。”听到说翻床,顾佩文脸色大变。伸出胳膊拦在房门口说到:“你们凭什么翻我的床?还懂不懂得尊重**?” 郑强走过来一把推开了他,俩保安进去抬起床脚直接把床翻了个底朝天。顾佩文看这情况准备跑出去,郑强把他一把拉住:“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郑强话音落,两个保安过来左右架住了顾佩文。 床底下放着一个个的小纸箱,纸箱里全是各式各样的内衣内裤。加厚的,深v的,套装的。我勒个去!这个大变态,隐藏的够深。 师父戴了只手套,过去翻动了一下那些内衣裤。基本上每条内裤最重要的地方都有黄黄的斑,我还是个孩子可能不太懂,但是在座的成年人可是都知道的。除了斑以外,很多都被烟头烧了一个个小洞,或者剪刀剪开了,或者直接用火烧过。 我看了下这些,又看看顾佩文。他低着头双眼紧闭,从脸到脖子都是红的。尼玛你知道脸红还干这事? 郑强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箱子和内衣内裤,然后铁青着脸走到顾佩文面前质问到:“让你读研是做这个的么?我那么信任你,是让你做这个的么?你把厂子都差点搞垮了知道不?” 顾佩文还是低着头,微睁着眼小声说到:“我只拿过这个,其他的都是有鬼在作怪。大师驱除了鬼以后,我也决心改掉这个毛病了。” 师父听他这么说,脱了手套,走过来说到:“只做了这个?那监控视频无缘无故被剪掉一个小时是怎么回事?我们施展天网**的那天晚上你拿着强光对小飞的窗户照什么?宿舍楼杂物间装老鼠的笼子是谁放的?还有蒸饭车的空开和喻云波的冥币,我是个捉鬼的,找不到什么证据,但是相信警cha肯定会找到的。” 师父越说顾佩文的头低的越厉害,耳朵都红的快透明了。郑强紧瞪着他,喝到:“还知道脸红?你还不老实交代?非要我把你送到派chu所么?” 顾佩文怯懦的看了郑强一眼,又低下了头。郑强恨恨的扇了顾佩文一耳光,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产生了回音,顾佩文的脸红的发紫了。郑强恨铁不成钢的说到:“你说是不说?” 顾佩文慢慢抬头,嗫嚅了一下,又低下了头。郑强掏出手机,怒道:“你是不是真要我报警,让你跟警cha交代?” 顾佩文赶忙抬头,哽咽的说到:“姑父,你别报警,我说,我说...” 原来,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一次偶然,顾佩文在宿舍楼道捡到了楼上女同学晾晒的时候被风吹下来的内裤。晚上他躲在被窝里用内裤自wei竟然获得了更大的kuai感。后来他色胆包天,自己亲手偷了一条内裤,偷窃的刺激感使他获得了更大的高chao。从此他便一发不可收拾,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从这以后,他发觉自己和男生称兄道弟之类的没有任何问题;面对女生的时候总有一种偷kui的**和偷她内裤的想法。正是因为这种心态,导致他没有正经谈过女朋友,三十出头了还单身。 郑强回来投资建厂的时候,因为在外地的老厂也需要照应,所以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人。这时候他老婆就推荐了顾佩文,想着顾佩文怎么说也是硕士学历,而且有工作经验,最主要的是,他是自己内侄,可以放心使用,所以就把建厂的事情全权交给顾佩文管理。 而顾佩文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私欲,利用职务之便,和安装工人混熟了,以消防报警器为掩护,在宿舍多个房间装了红外摄像头。 厂子刚开始投产的时候,顾佩文顾及自己的身份,也想着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且房间里的红外摄像头也满足了一点他的**,所以没有对厂里下手。 时间长了,那种禁忌的刺激让他欲罢不能,所以终于开始下手了。屡屡得手之后厂里加强了安保,装了更多的摄像头。但是这样不但没能阻止他,反而更加的刺激了他偷内衣的**,这样偷来的内衣也更能让他高chao。 于是他利用自己学过的技术,把视频剪切了一下。而且根据人的习惯,盯着视频看的时候一般只看秒和分。于是他一切就是一个小时,所以就出现了凭空消失的内裤,连警cha也被他糊弄了过去。后来觉得切视频太麻烦,看了个漂浮的魔术后,他买了些隐形魔术线,这些线远距离就看不见了,在摄像头里面更加不可能看到,这样他偷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于是就出现了视频监控里无端飘起的内裤。 为了转移视线,从不相信鬼神的他还不经意的说可能是有鬼。而对于未知的事情,很多人都是愿意相信有鬼的。为了营造有鬼的气氛,他半夜起来用投影仪在宿舍窗前扫来扫去。而每间宿舍的消防报警器里面,是加装了一个音频播放器的,可以用来报警,听收音机,播放音频等等。于是他录一些恐怖电影的声音配合着投影播放。 本来只是偷内衣的他,发觉这样吓唬女工更刺激。不过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女工们尖叫之后白天还是正常上班。 为了营造更加恐怖的气氛吓到女工们,他冥思苦想了一天,车间是不敢下手的,那样会影响生产。最后他打算从食堂下手,先是故意关了蒸饭车的一个空气开关,让饭蒸不熟。这样闹鬼的效果是有了,但是并不怎么令人害怕。他想到了蒸饭车下面的一个排气的通道,通道的另一端只有他知道在哪里。食品厂里别的不多,老鼠大把。于是他抓了些老鼠,放在宿舍楼杂物间饿上几天,然后放到排气通道里。饿极了的老鼠闻到米香肯定是往蒸饭车里面不要命的跑啊,然后便被蒸饭车一点点活活蒸死了。 这样恐怖恶心的效果都有了,也让郑强真正开始重视这个事情起来,请来了警cha和法师。这着实让他害怕了两天。不过警cha和法师来了啥也没做了。本来嘛,他一直认为法师都是江湖骗子,骗子能干什么?警cha倒是认真查了,但是除了看监控,也没有别的线索。 为了能让个有分量的人确认有鬼,转移视线让警cha滚蛋,他便随身携带冥币,一天到晚盯着厂里的几个中高层。也是该着喻云波倒霉,一天到晚陪喝陪打麻将的,眼睛都睁不开。于是他趁喻云波不注意,拿了他的钱包。恰好看到了钱包里的零钱和发票,于是他把零钱和发票拿了出来,换成了冥币。 至于发狂的猫,那纯属巧合。每次去喻云波的办公室,他都喜欢掐几片花瓣下来玩一下。可能是哪天他掐了花瓣,不小心丢到食堂里了。 恰在厂里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出了周明的工伤事故。这下工人们人人自危,很多人都打算不干了。无奈之下,郑强经过打听,请了师父和我来这里。 刚来的时候,顾佩文想着我们是江湖骗子,好吃好喝招待我们一番,然后骗点钱就滚的。为了配合我们的‘演出’,他利用自己所学的技术,把之前看过的恐怖片剪下来,再把字幕换成了他想写的字,用投影在我窗帘上播放。正常情况下,投影透过窗帘会很淡。他为了形成鬼是在我窗帘上的效果,加了强光。而他,就利用消防报警器里的红外摄像头监室我的一举一动。 先用报警器收音机里‘嗡嗡’的杂音吵醒我,然后再遥控下面的投影开始播放,如果我试图接近或者攻击窗帘,他马上就遥控关了投影,关了投影鬼自然就无影无踪了,我们到哪里找去?难怪每次鬼来了我窗帘都那么亮,鬼走了窗帘就黯淡下来,还是我见识太少了。 第四十四章 不孕不育 之所以没到师父窗帘上播放,就是怕师父这‘老骗子’见多识广,识破这是投影。师父招魂的时候,顾佩文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周明。而且他并没有回头,虽然并不相信鬼神,但是怕回头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影响自己的安排,他只是趁我不注意装作回头了。而周明的死状他是见过的,照死状描述一下就好了。 我真佩服他的演技,啥都没有也能演的害怕成那样。而为了证明自己害怕,他真的听我的把尿洒在床上了。不过他一直记恨在心,想着什么时候能报复我一下。 为了证明确实有鬼,也好让我和师父骗一笔了离开,他又故技重施的在食堂做了恶,用隐形魔术线拉起了209的内裤。师父迫于无奈之下施展了‘天网**’,消灭了所有的鬼魂,耗尽了体能,只能卧床休息。 这下我和师父分开了,给了顾佩文机会报复我让他洒尿。他趁我和女工不注意的时候,把内衣塞在了我的帽子里,然后故意让我单独去食堂。这样路上有人看见我帽子里的内衣肯定会为难我的,而他远远的跟在我后面控制事态的发展。 草特么的,原来我被群殴是这小子安排好的。我怒瞪着他,真想上去打他一顿。 讲述完了,顾佩文痛哭流涕的求郑强:“姑父,我真的打算要改了,这一个礼拜我努力控制自己啥都没做。” 郑强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旁边愤怒的捏紧拳头的我说到:“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几个保安估计受够了顾佩文平常的颐指气使,冲上去就开干。师父和我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蜷缩在地上惨叫的顾佩文。 打了他一顿之后,郑强示意保安再把他架起来。他狠狠的瞪了顾佩文一眼,命令旁边的保安:“把这些内衣内裤全部挂到他身上。”几个保安开动起来,把内衣内裤挂他脖子上,系在身上等等。 等保安挂完内衣裤,郑强又恨恨的看了顾佩文一眼说到:“你害的我厂子差点关门,我不送你去派chu所,但是我要你牢牢记住这个教训。”说罢手一挥:“把他押着全厂游行一遍,然后再赶出去。” 保安们中气十足的答了一声‘是’之后就押着顾佩文游行去了。我本来打算跟去看看,但师父没有动,我只好悻悻的等着师父的安排了。 目送着保安们押着顾佩文离开,师父长舒了一口气说到:“郑老板,厂里的鬼解决了,装鬼的也解决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郑强感激的看着师父说到:“师父真是阴阳卫士啊,不仅能驱鬼,还能识破装鬼,要不是师父,我这厂子真的会被他闹的关门的。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马上安排人送您二位回去。今天这么处理了他,还得回去跟我内人解释一下。改天我登门致谢。” 师父朝郑强拱了拱手,便带着我回房间收拾行李。回程的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心,便问师父:“师父,你是怎么发现一切都是顾佩文闹的?”师父笑了笑说到:“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听了讲述和看了视频,没有想到会是人为。” “但是招魂的晚上,顾佩文说看到了周明。你还记得你当时问我为什么顾佩文看到了周明却没有看到刘伯礼和无头鬼么?”师父问我,我点了点头。 “按照我们这一块的风俗,人死在外面,家里都会请阴阳师做法招魂的。后来打电话给周明的家人也证实了这点,招魂之后就入土为安了,但是顾佩文却说看到过周明,让我很费解。” “后来还是你细心,发现了猫薄荷和空气开关的秘密,结合刘伯礼跟我说的,我就有点怀疑所有的事情都是人为的了。” “还记得我们以前给人‘看病’,禀告大圣的时候,大圣会告知我,是不是邪祟在作怪吗?那天晚上我拿着喻云波的生辰八字禀告大圣,大圣只是轻蔑的一笑。其实和以往一样,这一笑是说没有邪祟作怪。但是我怕你说漏嘴,没有告诉你。” 这老神棍,隐藏的够深啊,我还是疑惑的问到:“那您怎么就认为是顾佩文呢?”师父笑了笑回到:“我又不是侦探,哪里能知道是谁?只好装作大圣上身耗光了体力卧床休息,然后趁人不注意去调查顾佩文和喻云波。” “倒不是说我发现这俩人很可疑,只是我们来厂里也就认识这俩人。喻云波长期不在厂里,调查不了什么。恰好我们施天网**的那天快天亮的时候,顾佩文拿着强光偷偷对着你窗户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我偷偷跟郑强联系搞到了顾佩文房间的钥匙。”原来顾佩文放人头写‘算你狠我走了’的时候师父看到了,我却想着让师父好好休息不告诉他。 “第一次进去就有重大发现,铁皮文件柜子门虽然关上了,但是却夹着一个内衣的带子,顾佩文一个单身的男人,哪里来的女士内衣?后来又很容易的在床下发现了整箱整箱的内衣。当时我就想拿着这个去找郑强。可是要是顾佩文只承认偷内衣,别的什么都不承认怎么办?于是我就想等等,再找到更多的证据再说。” “我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录像,终于发现了视频的端倪。后来又在无意中看到顾佩文偷偷进宿舍楼的杂物间,等他走后我搞到钥匙也进去看了看,就看到他抓的老鼠用铁笼子养在纸箱里。其他的什么红外摄像头啊,空气开关之类的,我不懂,但是有了几样证据,就不怕顾佩文不承认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忽然想起师父说大圣上身是装的,便赶忙问师父:“那天网**是不是真的有呢?”师父摇了摇头笑到:“哪里有什么天网**,不过是我打的迷踪拳而已。”说罢又笑着说到:“你要是个讲良心的徒弟,肯定能发现我在偷偷调查。谁知道你除了带三顿饭,从不去问候一下。”我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师父又正色说到:“不过大圣还有很多别的大神通,你可要留心好好学。” 终于回家了,虽然不是自己家,但也无比亲切。刚一进门,就看到师母坐在‘办公桌’旁和一对男女在聊天。师母看到我们,打了个招呼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瞟了一眼身后的男女小声对师父说到:“这是市郊的一对夫妻,天天来家里等你,我怕打电话给你回让你分心。已经三四天了,他们也挺虔诚的,你给去看看,听说是没有孩子。” 我看了看那对夫妻,他们站起身热切的看着师父。师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了过去。 男的迎上来和师父紧紧的握了握手说到:“大师你好,我是金伟【我一师兄】介绍来的。我叫张枫,”扭头指了一下身后的女的说到:“这是我老婆金玲,是金伟的堂妹。” 师父点了点头,松开了手指了指凳子说到:“坐。”然后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俩夫妻看师父坐下了便小心翼翼的跟着坐下。 坐定后,师父看了看俩人说到:“什么情况,说说吧。”俩夫妻对视一眼,张枫开口说到:“我们夫妻结婚七八年了,到现在一直没孩子。其实结婚没多久老婆就怀孕过,而且情况一直正常。可是到了预产期的那天,她的肚子没有发作。那时候头胎,没什么经验,只想着发作了才能生。于是便拖了两天,两天之后,她的肚子剧痛,我以为是发作了,赶忙送到医院。” “可是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告知我们,来的太晚,羊水浑浊,而且胎儿的脖子被脐带缠住,窒息太久,抢救不过来出生就死了。” “我们那时候悲痛欲绝,也自责不已。可是事情已经出了,还能怎么办呢。医生取出了死去的胎儿交给了我,给我老婆做了清宫手术,住了一段时间的院身体休养好之后便回家了。” “自那之后,其实还怀过两次孕,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小心翼翼,总是在快出生前后胎死腹中。后来干脆就怀不上了,我们武汉,北京,上海到处的大医院都看过了,也试过不少偏方,身体检查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到现在肚子没有任何动静。” “到了今年这几个月,每当我老婆排卵期前后,不管我们有没有行房,晚上她都感觉小肚子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我们到医院去检查,却什么也没有。现在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所以请大师发发慈悲给我们看看。” 静静的听张枫讲述完,一旁的金玲低着头,眼眶红红的。不说看病路途上的各种辛苦,只说在六线城市没有孩子,那得是多大的压力。金玲掏出纸巾拭了拭眼角,和张枫一道热切的看着师父。 师父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问到:“以前怀过,身体正常,现在怀不上是吧?”张枫和金玲忙不迭点头称是。师父又看了看金玲问到:“现在是你的排卵期么?”金玲大方的点了点头。师父舌头抵着下颚深吸了一口气,又猛的呼出来说到:“把你们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写在黄纸上,然后到神坛那里敬个香,我今晚禀告一下大圣,你们明天再来。” 一旁的我赶忙拿出笔和纸递到张枫手上,等两夫妻写了姓名生辰八字,便领他们去敬香。敬过香,贡了红包,俩夫妻便起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张枫又回头对师父深鞠一躬:“大师,拜托你了。” 第四十五章 坟地 好容易不烧脑了,看师父这表情估计这夫妻遇到的又是大问题。我也要重新认识师父了,以前以为他就一淳朴的抓鬼小老头,没想到心机还挺深。算了,好不容易结束一个事情,好好休息一下吧。 第二天我刚起床下了楼,就看到张枫金玲夫妻已经到了。俩夫妻眼神忧郁的跟着师父的身影,而师父正在收拾东西。看到我下楼,师父说到:“快点洗漱了随便吃点我们去看看。”我‘嗯’了一声胡乱洗漱了,师母的面也煮好了,随便吃了点便坐车直奔张枫家里。 张枫的家住在市郊的一栋小产权单元房的五楼,从外面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之家。也是,常年到处看病,哪里富贵的起来。 到了门口,张枫开了门率先进去,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师父进门在玄关上下打量几眼屋子,跟着张枫进了客厅。我客气的请金玲先进去,然后背着包袱进了屋子。 一进门,我就感觉被一股土腥味包围着。喉咙‘哇’了一下赶忙弯腰捂住嘴去找卫生间。我身前的金玲听到动静,赶忙转过头问我:“小师父,你怎么了?”师父看了一眼说到:“赶快带他去卫生间。”金玲马上给我指引卫生间的所在,张枫和师父也凑过来围在卫生间门口。 在卫生间‘哇’过一阵,也没有吐出来,不过大大的缓解了那种恶心感。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抬头望向卫生间门口。张枫夫妇关切的看着我,师父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 出了卫生间,到客厅坐定。张枫递给我一根烟问到:“小师父身体不舒服么?”我看了师父一眼,含糊的‘嗯嗯’两声。金玲忙说到:“身体不舒服要不先回家休息一下吧,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说罢自嘲的笑了笑。 师父摆了摆手说到:“他身体是这样的,不碍事。”见师父这么说,他们夫妻俩不再说什么了。说来也怪,在卫生间吐了出来,我竟然啥气味也闻不到了。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还是啥气味都没有,刚刚是错觉么? 不过师父想必是看到我这样,已经认定了这房子有问题。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问张枫:“你这房子买的时候是新房么?”张枫点了点头答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买的房子,是新房。”师父低头想了下,又问到:“有没有哪个先人是在你这房子里过世的?”张枫答到:“没有,我父母在乡下有祖屋,家里爷爷奶奶都是在那里过世的。” 师父点了点头,起身走到阳台边上,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看了看,回头问到:“这种房子是私人开发的吧?”张枫跟在师父后头回到:“是的,这种基本上都是附近村民的宅基地,然后开发建的这种房子,没有房产证的。” 师父关上窗户,回头看了看客厅装饰格子里面供奉的观音菩萨塑像问到:“这个观音菩萨是阴阳师帮你们请的么?”张枫看了塑像一眼回到:“不是,是我们在福建看病的时候,海边看到有人卖这个,当时金玲觉得很漂亮,就买回来供着了。”顿了下又问到:“供这个讲什么规矩么?是不是我们冲撞了什么?” “供菩萨哪里有什么规矩,”师父笑了笑:“我是看香炉里的香是新烧的痕迹,看来你们挺虔诚的。”张枫长出了一口气说到:“大师您是不知道,这几年我们基本上是什么方法都想到了,不要说供奉观音菩萨,要是能有个孩子,我少活十年也愿意。” “大师您不知道,”金玲也起身呜咽到:“没有孩子,每次我们回乡下都被白眼,怎么说我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人,但是老被乡下那些目不识丁的三姑六婆们嘲笑是不能下蛋的鸡,连带着公公婆婆在乡下也抬不起头来。”顿了下又说到:“当初我们都是在自己行业有奔头的人,现在为了孩子,事业没了,老家不敢回,娘家我也回不去,自己家也快被弄的家徒四壁了。” 张枫走过去抚住金玲的背轻轻拍了拍,然后期盼的看着师父。我就纳闷了,现在不是新世纪了么,虽然我们这是六线小城市,但也不应该还有这种思想啊。转念一想,我们这种封建糟粕现在经常忙不过来,那有些老思想还在也不奇怪。 师父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金玲,金玲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等他擦拭完了师父问到:“这栋楼其他住户都有孩子吗?” “有的,”张枫答到:“每次看人家大声叫院子里的孩子吃饭,我们羡慕的不得了。”师父闻言不再说话,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包袱,掏出一张符在观音菩萨塑像前烧了。转身对张枫说到:“先带我们各个房间看一下。” 张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赶忙站起身来,随师父一起各个房间查看。就是一普通三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摆设不多,但是收拾的很干净,井井有条。 主卧和次卧都没什么问题,到了被当做书房和杂物间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些生活上的杂物外,还有婴儿床,学步车,还有些婴儿玩具。师父指着婴儿车问到:“你们没有孩子,怎么还有这个?”张枫答到:“当初怀孕的时候,快要生了,所以我们准备了这个,其他学步车之类都是朋友送的。后来孩子没了,我们想着到时候有了孩子还是能用上,就一直这么放着。” “都烧了吧,”师父说到:“孩子没了,这东西现在相当于是给死鬼准备的,有这些东西在这,哪里还有人敢到你家里投胎。”张枫忙不迭点头,准备把婴儿床搬出去。师父摆了摆手说到:“等一下,”转头看了看金玲的肚子问到:“昨天你说排卵期的时候感觉晚上有什么东西压着你的肚子,那昨晚有这个感觉么?” 金玲点了点头,说到:“有,像是小棉花袋子压在肚子上。不会觉得不舒服,但是又切实能感受到有压力。”师父沉吟一会儿,又看了看婴儿床说到:“阳宅已经看完了,你们去找个车把这些都拖去烧了,我们顺便去看看你家的祖坟。” 张枫应了一声赶忙出去叫车,我们三人就在屋里等着。不一会儿,车叫来了,我帮着张枫把该烧的东西搬上了车。然后集体上车直奔张枫的祖坟。 路上,师父似想起什么,问张枫:“你知道你家祖坟在哪么?”张枫没了在房子里的阴霾,笑了笑说到:“大师您不知道,为了孩子,我把祖坟前的石头都快磕破了,怎么会不知道地方。”金玲看着丈夫关切的笑了一下。张枫又问师父:“大师,您要不要回我祖屋先看一看?我打个电话给父母通知一下。” 师父摆了摆手说:“不用,你已经成家立室另起炉灶了,只要你父亲在世,祖屋发生什么都不会反应在你身上。”张枫‘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在张枫的指引下,车子到了大片大片的田地周围。前面是土路,司机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了。没办法,我们只好下了车,让司机在这里等待。东西卸下之后,张枫指着一块柏杨林说到:“那一块是我们村子的坟地,祖坟就在那里。” 透过柏杨林,依稀看到一块块歪七扭八的石碑。师父指着卸下的东西说到:“这个就在这烧了吧。”我赶忙协助张枫找一些干草点燃了之后再引燃婴儿床,火烧起来之后,把东西都丢进了火里,师父看了一眼说到:“我们过去坟地看看吧。” 张枫头前带路,走了一小段土路,然后转过田埂,穿过柏杨林,就到了坟地。乡下的坟地可不像城里的墓地那么干净整齐。有些坟茔是砖头砌的简易的,有些家里环境好一点的买的现浇的那种亭台楼阁,还有些干脆就是一个土堆,连个碑都没有。而有碑的,大多数就是一巨大的石块,插在坟前的土地里,时间长了因为地球的运动而变的歪七扭八的像一个个病怏怏的人歪在坟茔前。石块四周都是干枯的杂草,在初冬里更添一份萧瑟。 我随意看了一下碑上的内容,基本上都是故显考张某某老大人妣某某老嬬人之墓。看来这个村子和南方大多数农村一样,以姓群居。 张枫带我们来到一处砖砌的坟墓前,指着墓碑说到:“大师,这是我爷爷的墓。更早的太爷爷的墓地,连我父亲都不知道在哪里。”师父点了点头,看了看墓碑,和其他一样,也有点歪,便说到:“墓碑歪成这样怎么不扶一下?”张枫苦笑一声说到:“大师您不知道,这墓地是由村子里的田地改的,我们这一块都是沙地,长庄稼好,墓碑也站不稳,”随手一挥又说到:“您看,这里哪块碑不是歪的?开始两年还扶一下,后来见扶了马上又歪了,索性就不扶了。” 师父用力推了墓碑两下,说到:“别人家没事可以不扶,你家有事,你就得扶正墓碑。虽然不一定和墓碑有关系,但是也要求个心安理得。你祖屋的院门要是歪成这样,你住得下去啊。”张枫忙不迭点头说到:“马上扶,马上扶,下次带个铁锹来就扶。” 第四十六章 声音 师父走到墓碑后面看了看坟茔,瓦盖的整整齐齐,四面的水泥也糊的很好。师父伸手按在瓦上面晃了几下,纹丝不动。看了看坟茔周围,虽然有些杂草,但是并不妨碍坟茔的观瞻。师父走到坟茔后面看了看太阳,比照了一下整个坟茔的朝向,也没有什么问题。 师父又走到墓碑前面,看了看张枫祖坟左右的两个坟墓问到:“这左右是谁的坟?”张枫看了一眼回到:“是我爷爷兄弟的。”师父点了点头问到:“他们的后代都有孩子么?” “都有,都有。”张枫答到。师父不再问话,顺着张枫祖坟往前走,观察整个墓地。路过几个小土丘的时候,走在最后金玲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土丘说到:“这是我第一个孩子的墓。” 我们停下脚步回头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土丘上长了几条枯草。几年的风吹雨淋,土丘只是鼓起来的一个小土包了。被周围的几个大一点的土丘包围着,要不是她指出来,我们都没注意到这是一个单独的坟墓。 张枫指着小土包说到:“当初在医院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但是成了人形,医院无权处理就交给了我。我也没火化,照乡里的规矩,用木头钉了个盒子,就把他埋这了。” 我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把他埋在你爷爷旁边,烧香什么的也方便,这天长日久的,到时候土丘平了你们认都认不出来是哪个了。”金玲听到我这么说,泫然欲泣。张枫睁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说到:“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没有成年的小孩都没有资格入葬祖坟,也没有香火。”他指了指周围的土丘说到:“这些基本上都是夭折的小孩,当时请了阴阳师划定的这一块地专门葬他们的。” “是的,是有这样的规矩,”师父附和到:“你们做的对。”说罢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很不服气,我一年轻人,哪里会知道这些,平常你也啥都不教我,只靠我自己慢慢体会。 “另外两个孩子也是埋在这一块么?”师父问张枫。张枫指了指后面的两个土丘说到:“就是那两个。”师父叹了口气:“也真是难为你们了,三个孩子都这样。”金玲期盼的看着师父说到:“所以恳请大师发发神威,帮帮我们。”师父看了看他们夫妻俩说到:“能力所及肯定不会推迟。” 看过墓地,师父的结论是很正常。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别的地方,只好先回去之后再做商议。 回了张枫家里,师父在下面围着整栋楼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又到房子里四下看了几遍,最终师父决定晚上到这里过夜,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夜幕降临了,万家灯火也亮了起来。有时候我在想,看到这家灯火通明蛮漂亮的,但是可能这灯火通明照耀的是主人煎熬的心。张枫夫妻俩草草洗漱睡觉了,我和师父为了方便发现问题,就在客厅里打地铺。 这几个月我已经习惯了在不熟悉的房子里打地铺,所以到了点了眼睛就有点睁不开了。师父倒是尽职尽责,不时起来四处看看。好在之前商量过,不然都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张枫夫妇或者影响到他们的睡眠。 也不知道师父起来几回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地板上有轮子在滚动。瞌睡虫成功的阻止了我睁开眼睛,一会儿又听到些小金属片撞击的声音,很吵。这次我战胜了瞌睡虫,烦闷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声音停止了,蓦地感觉头顶立着一个身影,我一骨碌翻身爬起来。黑暗中依稀辨认出是师父的身影。 我突然起身也吓了师父一跳,后退了一步小声问我:“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声音?”黑暗中我点了点头。看来师父和我一样也听到了声音,不过他比较尽职,起来的快一点。师父蹑手蹑脚的在厅里四处查看,我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之后,跟在师父身后。 看完厅里,师父轻轻推开了主卧的门,主卧比厅里还要黑。只依稀看到两个人睡在床上,其他的啥都没有。师父轻轻带上了门,又转身到另外两个房间查看。 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我和师父俩人都听到了声音,那就肯定不是幻听。我和师父小声交流了一下之后,确定俩人听到了一样的声音。而且声音好像就是在耳边响起,那就证明了不是外面传来的声音,看来这个屋子里还是有什么东西。 和师父商议了一下,决定俩人轮流睡。不睡的那个人睁眼躺在地铺上随时留意四周的动静,有风吹草动就叫醒另一人一起行动。当然了,我年轻,由我先睡。 不过屋子里有东西谁睡的着啊,要是师父来不及叫我,然后在睡梦中我被结果了性命,那不是忒不划算。虽然闭着眼,但是我全身戒备着,要是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在地上打两个滚,滚离原来躺着的地方再起来。 就这么睡着,迷迷糊糊着。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胳膊,我条件反射似的打了两个滚,一下子滚到了厅里的墙角坐了起来。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之后,发现师父正坐在地铺上诧异的看着我。原来刚刚是他在拍我的胳膊,我慢慢爬到了地铺上,师父小声的说:“我休息一会儿,你盯着点,别睡着了。”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师父拉了拉被子,转了个身,睡去了。以前,要是房子有什么问题都是我一人住进去,师父再等着我的信息,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要是今晚找不出问题所在,估计明天师父又会让我睡到主卧的床上,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压我的肚子。 眯着眼天马行空了一会儿,想象着鬼马上鬼鬼祟祟的出来,然后我明察秋毫发现了他,大圣见我天纵奇才,本尊上了我的身,不仅灭了鬼,还闹到地府质问阎王为何放鬼出来胡闹。阎王给我赔不是,我不依,闹到了玉皇大帝那里,玉皇大帝没办法,让我选几个仙女做老婆赔罪。这场景,想想都开心啊,我不由得‘咯咯’笑出了声。忽然一下子明白我这是在幻想,赶忙收了声,小心的看了看身旁的师父,还好并没有醒。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动了动身子离师父远一点,免得被他的老腥味熏到。 眯着眼想接着刚刚的幻想继续,却发现索然无味,主要是现实中的我太差劲了。要是不做阴阳师,工作都找不到。顾影自怜了一会儿,瞌睡虫又来了。我知道自己任务在身,便猛的闭眼赶走瞌睡虫,几个回合下来,我又迷迷糊糊的了。 迷糊中,忽然听到细微的小孩的哭声,我努力的想睁眼,但是太困了睁不开。于是我调动耳朵仔细听,哭声好像是主卧里传出来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小孩。我一下子惊醒了,起身推了推身旁的师父,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主卧门口。 推门的时候我反身看了一眼,师父已经起身跟在我身后了。轻轻推开主卧的门,哭声戛然而止。师父顾不上那么多了,站直身子大喇喇的进了主卧,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惊醒了张枫夫妇。张枫揉了揉眼睛,甩了甩头。看到我们站在门口,张枫一把坐起来问到:“大师,有什么事么?”师父在房间四处打量一下,目光停留在张枫身上问到:“你刚刚听到什么声音了么?”张枫茫然的摇了摇头。 师父伸了一下脖子,目光停留在另一边的金玲身上问到:“你呢?”金玲身子伸出被窝,靠在床头答到:“没有。”师父又问到:“你有没有觉得有东西压你呢?”金玲缓缓的摇了摇头,低下眼帘想了一会儿说到:“没有感觉有东西压我,只觉得像有手在推我,但是迷迷糊糊的,感觉不真切。” “你看看被推的地方皮肤有没有发红或者是手印什么的?”师父边说边背过身去,我也赶忙背过了身。 金玲掀起了衣服,张枫也探头过来帮她一起看。看了一会儿,啥也没有,金玲放下了衣服拉了拉被子说到:“大师,什么也没有。”师父转过身去,围着他们的床转了转,看了看地板,夫妻俩跟随着师父的目光伸长了脖子在地上看。边看师父边问金玲:“你有没有感觉到是什么东西在推呢?”金玲又想了想说到:“迷迷糊糊的具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只感觉力道很小,只把我的肉推的往里缩了缩。金玲边说边伸手到自己腰上示范。 师父看过她示范后,低头不说话,只在地板上仔细的看。看过之后,张枫问师父:“大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师父看了他俩一眼,平静的说:“没有,我们只是进来看看金玲有没有被什么压住,没有就算了,你们继续睡吧。”说罢走出了房门。俩夫妻目送我们出去后,躺了下去。张枫有些不死心,又起身说到:“我再看一遍。”边说边拉金玲的衣服,可惜还是什么印记也没有。 回到地铺上,师父拿出手机看了看说到:“快四点了,今天不会有什么了,休息吧。”我抓了抓后脑勺,有些可惜,算了,休息好了明天才更有精神干活。 第四十七章 三个小人儿 天亮之后,起了床。张枫过来问师父:“大师,晚上有什么发现么?”师父想了想说到:“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目前还未找到根源。” 金玲忙凑过来追问:“大师,不对劲的地方解决了就可以有孩子了么?”师父平静的答到:“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所以不好说。我们只能说尽力解决所有不对劲的事情,一切事情解决了孩子自然而然就来了。” “嗯,大师说的有道理,我马上打电话叫父亲去把祖坟的碑扶正。”说罢张枫掏出了电话,金玲去给我们准备早餐去了。 说到祖坟,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师父,为什么我几次去坟地都闻不到阴气的气味?”师父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你这个天赋,应该是只闻的到有鬼怪作祟的时候外放的阴气。坟地作为阴宅,鬼都在那里安居乐业,没有谁闹什么,就没有阴气外放,那你肯定也闻不到了。”我‘哦’了一声,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说的通。 出太阳晃子了,周遭开始热闹起来。张枫家这栋楼就在大路边,各种汽车的喇叭声,叫卖的吆喝声,楼下底商操作的声音不时传来。间或夹杂着一些小孩子呼朋唤友去上学和嬉戏打闹的声音,再看看这个屋子里,没个小孩确实很冷清。 吃过早餐,张枫和金玲在家里大眼瞪小眼,为了配合师父治病,他们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师父和我又在各个房间查看,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师父让我趴在各个角落里闻闻,这个坑爹的天赋! 我有点不情愿,师父劝到:“以前你刚入行,怕你不愿意,所以我一直没说过让你用天赋。现在你做了这么久了,也该要开始锻炼天赋了,有天赋协助,做事会方便得多。”我苦着脸说到:“您要不要给我脖子上套个绳子牵着我?”师父正色到:“做这行,就要想病人之所想,急病人之所及,要动用一切方法给人解决问题,事情做完了再开玩笑也不迟。” 这是在跟我讲职业道德么?我极不情愿的趴下了身子。张枫金玲夫妇像看怪物一样诧异的看着我。各个房间闻了闻,啥也没有。就剩下卫生间了,当我下了很大决心准备进去的时候,师父拉着我的胳膊笑着说到:“卫生间不用去了,这么污秽的地方,你不愿意呆,鬼也不愿意呢。” “不是说卫生间是家里最脏的地方,脏东西都愿意呆在那里么?”我想起一些电影上的情节问师父。师父笑了笑说到:“人鬼一般,人不喜欢的事情,鬼也不喜欢。卫生间那么脏,鬼呆在那里闻臭味,吃屎喝尿么?” 我去,没有就没有,何必说的那么恶心。查了一个白天,还是没有什么收获。因为昨晚主卧传出过声音,晚上的时候,师父祭出了老办法:我带符睡在主卧,张枫夫妇睡次卧,包袱给他们防身,师父还是打地铺睡在厅里两边照应。 有过之前几次经验,再说只是怀疑房子里有东西,但是并不确定是什么,而且也没有对张枫夫妇造成什么实质伤害,所以我并不怎么害怕。而且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战胜瞌睡虫,所以很自然的躺在床上。 睡了好几天塑料布窗帘的房间之后,发觉张枫这个房间隔光效果确实很不错。关了灯之后,需要适应一会儿才能看清房间的摆设。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胳膊被一个柔柔的东西推了一下,我心里装着任务,所以一骨碌坐起来开了房间的灯。 收回了开灯的手伸到枕头下面拿出黄纸符,眼睛已经适应了灯光。我坐在床上四下打量,啥也没有。我自问自己速度很快了,要是有鬼隐去身形,我应该也能看到个淡化的鬼影。难道刚刚是幻觉?还是我的手碰到胳膊惊醒了自己? 关了灯,我睡下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然后把被子留出一丝缝隙,眼睛从缝隙里往外偷看。看了一会儿,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竖起耳朵听动静,万籁俱寂,房子外面都是静悄悄的世界,没有一丝声音传来。 就这么迷迷糊糊过了一晚上,啥也没有。倒是金玲,又感觉有东西在压自己的肚子了。师父分析了一下,可能是有东西跟着她。但是如果是跟着她的东西,那为什么我一进门就闻到阴气了呢?难道又是房子在建的时候出问题了? 看来一如之前,大白天是不会出什么事情也不能发现什么。但是到了晚上金玲虽然感觉有东西压自己的肚子,但是自己总是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 观察了一下现场,师父想出了一个办法。房间和客厅虽然隔着一堵墙,不过当初建房子的时候为了穿电线方便,电视后面的墙里面预留过一根穿线管。师父决定从这里面穿一根细线,一端到床上金玲睡觉的时候绑在手上,另一端我和师父在客厅打地铺,谁值班谁就拿在手上。如果金玲再感觉有东西压自己的肚子而且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的话,就动手拉细线。 商定好了之后,师父试验了一下,细线留出合适的长度,宝剑和包袱摆在地铺边顺手的地方,只待那东西出现了。 前半夜一般是不会发生什么的,为了防止我睡着,师父决定前半夜我值班,后半夜轮流来。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等一下这个房间里会不会发生大战?干这行这么久,除了干太岁一棍子,我还没怎么出手打过鬼,都是师父符到鬼除。 忽然醒悟过来,我就睡在这吊灯下面,要是有鬼把吊灯螺杆拆了,那我不是直接被砸报销了。手里捏着线,身体慢慢的移动到我计算着伤害最小的地方。 时间一点点流逝,世界从喧闹到沉寂。等候的时间过的好慢,已经不记得多少次看表了,终于到了十二点,我推了推师父。师父呼出几口浊气,从我手里接过了细线。 终于完成了值班的任务,我可不管他什么鬼啊神的。翻个身撅起屁股沉沉睡去。 感觉没睡多久,又有东西轻轻推我的胳膊,我一个机灵起身就去摸包袱。适应了一下黑暗之后,却见师父在摆手示意我动作轻点。我拿起包袱轻轻点了点头慢慢站起了身,师父提起宝剑蹑手蹑脚的到了卧房门口。把耳朵靠在门上听了下动静之后,师父手放在门把手上把门轻轻推开一个缝隙。 房间比客厅更暗,努力适应了一下之后,蓦然从缝隙里瞧见,有个半米左右的人形身影站在床上睡着的人身上。 师父猛的把门大开,冲了进去举起宝剑正要刺向那个小人形身影,却突然踉踉跄跄的趴在了地上。手上的宝剑跟着倒在地上啪啪作响。我顺着师父冲过去的方向望去,只见地上还有一个小身影,看师父趴在地上,似乎正在拍手称快。我举起包袱要冲过去打那个拍手称快的小身影,蓦地却发现自己一条腿似乎被钉在地上,不能移动丝毫。 我低头一看,我的小腿正被一个小人儿抱着呢。我一包袱砸下去,小人儿被砸的放开了手睡在地上。 此时宝剑的啪啪声早已惊醒了沉睡的张枫夫妇,张枫伸手开了灯。我和师父适应了一下灯光之后,蓦然发现,我的脚边躺着一个小人儿,正在‘呱啊’‘呱啊’的哭。而床上站着和绊倒师父的小人儿已经消失不见。我本想去扶师父,但是怕身边的小人儿逃走,便立在原地不动。 张枫和金玲坐起身来,双双揉了揉眼睛。张枫环视了一下房间,师父刚刚摔的不轻,正坐在地上休息,我提着包袱站在房门口。他开口问到:“大师,发生什么事了么?”师父看了看我脚边的小人儿,问他:“你听到小孩的哭声了么?”张枫竖着耳朵听了听,茫然的摇了摇头。看来他并看不到我脚边的东西。 “我刚刚感觉有什么压着肚子,太困了睁不开眼,不过我迷迷糊糊好像拉了线的。”金玲理了理头发说到。师父点了点头:“我们就是知道你拉绳子了所以进来看看。” “发现什么了吗?”张枫紧张的问到。师父又看了看我脚边的小人儿,抬头说到:“有一点小发现,你们先休息,明天白天说给你们听。” “大师,有什么不能现在说给我们听的?”张枫有些着急。师父解释到:“目前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发现,但是来历之类的还没有找到,等一下我们到客厅去作法,你们好好休息,千万别偷看。” 见师父这么说,他们夫妇俩不好再说什么。目送着师父起身慢慢走出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师父一脚把地上的小人儿踢了出去。然后和我一起出去,反身关上了门。 张枫夫妇靠在床头,竖着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金玲拉了拉张枫说到:“大师说让我们休息就休息吧,别不小心冲撞了什么。”张枫回头看了看金玲,点了点头,关灯睡了下去。但是师父说有了发现,他们哪里睡的着啊。侧身睁大眼睛对视着,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第四十八章 魄和魂 到了客厅,那个小人儿还闭着眼张大嘴巴‘呱啊’‘呱啊’的哭。师父开了客厅的灯,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头上厚厚的黑黑的绒毛,脸像是被水泡过很久,胀的发白,额头上厚厚的褶皱像老人的皮肤。赤luo着身子,身体皮肤也和脸上一样,胀的发白。四肢也很多褶皱,但是颜色是淡淡的黄色。 小人儿似乎也感受到我在看着他,停止了哭泣,睁大眼睛看着我。和他对视一眼,吓了我一大跳。原来他黑眼珠只有一个小点,整个眼窝里几乎都是白眼珠,两个眼角红的像血。 师父在掏出黄纸符在地上摆了个九宫格,全部点燃烧了之后,把小人儿提起来放在了九宫格上。放好之后,我和师父两双眼睛盯着小人儿。小人儿也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不过由于黑眼珠太小,我不知道他到底看着谁。 看了一会儿,师父问到:“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小人儿似乎没有听到师父在说什么,仍是瞪大眼睛看着。师父皱了皱眉,拿出一张黄纸符,点燃了去烧小人儿头顶上的绒毛。 绒毛点燃了之后并没有发出糊味,小人儿也似乎并未察觉自己头顶着火了,只是转动着白眼珠看着师父的动作。 绒毛烧完了,小人儿眼珠停止了转动。那一小点黑眼珠竟然开始在白眼珠上扩散,慢慢消失了,整个眼眶就剩下了白眼珠。 正在我觉得诧异的时候,小人儿头顶一股青烟慢慢冒出来。师父抓紧身旁的宝剑,紧紧盯着青烟。 青烟从头顶冒出来之后,慢慢向上飘。飘了一会儿,飘成一个人形的青影。我攥紧了手中的包袱,全身戒备的盯着青影。我想看清青影到底长的什么样,很可惜,除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之外,什么也没有。 青影似乎也在看着我们,看了一会儿之后,青影似乎移动了,我举起包袱就要打。只听从青影里面飘出一个浑厚的男音:两位大师且慢。 师父放下手中的宝剑问到:“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青影站直了身子,似乎是在思考。可惜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是谁,”青影里传来声音:“我只知道我是来投胎的,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青影伸出胳膊指了指地上的小人儿:“这是我的本身。”说完放下了手。 师父低头思考了一下,抬头对青影说到:“你的本身已经死了,你再去投胎去吧。”青影看了看小人儿,立在原地不动了。师父看了看他,说到:“你怎么还不走?” 青影似乎有些尴尬:“我不知道怎么投胎。”师父嗤笑一声,从包袱里拿出两张黄纸符,在青影的脚下点燃一张烧了。另一张填上:敕令本方土地带此鬼转世投胎。写完后也烧了。 烧完之后,师父对青影说到:“你去找一个空地等着,自有土地给你指路。”青影对师父鞠了一躬说到:“谢谢大师。”说罢慢慢的飘出了房子。 等青影走后,师父点了几张黄纸符,把小人儿也烧了。烧完之后,师父整了整地铺关了灯说到:“好了,睡吧。” 我一直看着师父做完这些,心中充满诧异。白天你都让我趴地上闻了,还想不教我东西吗?于是我问师父:“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师父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到:“这个可能是金玲胎死腹中的孩子。”我想起金玲之前讲述的时候说过她有三个孩子胎死腹中,今天恰好看到三个小人儿,便说到:“是不是今天看到的三个都是她胎死腹中的孩子?” 师父捂住我的嘴,看了看主卧的方向说到:“小声点,这只是猜测,别被她听到了伤心或者是被吓到。”说罢拿开了手。我偷偷用床单用力的擦了几下嘴唇问到:“夭折了应该还可以再投胎啊,怎么会还在这个屋子里?” “这孩子死的不正常,灵魂被封起来了,形成了魄中魂。”师父说到。 “什么是魄中魂?”我问师父。 “小孩子在孕育的时候,魄就会自然形成,不过魄是没有灵智的。等到出生的时候,地府再安排一个灵魂投胎到小孩身上,这个魂就是给小孩灵智。小孩慢慢长大,本身的魄和投胎来的魂会慢慢融合成一个魂。在魂魄没有融合之前,小孩本身的魄是看的到一些鬼魂或者什么的。所以人们才说没有过童关的小孩看的到鬼怪。” “没有融合之前,魂是很容易被吓走的,所以经常听到说哪个小孩被吓掉魂之类的。但是因为魄还在,所以小孩掉魂了也不会死。等魂魄融合好之后,魂就不容易吓掉了。但是真的等人死了,魂魄又会自动分离,魂归地府,魄跟着尸体眠于地下。” 原来还有这些道道,得亏我问了,不然这老神棍肯定不会跟我说的。 “刚刚你看到的就是小孩的魄,没有灵智,所以就没有黑眼珠。”老神棍继续讲述:“没有灵智肯定不会说话或者完成指定动作,如果封一个灵魂进天灵盖就能动了。而刚刚那个魂,虽然有灵智,但是投胎的时候喝了孟婆汤,什么也不记得,在阳世一天也没过,什么信息都没接收到,所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今天又学到东西了,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那个灵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为什么还会说话?”我发现了一个bug。师父一下子笑出了声,说到:“灵魂投胎是给人灵智的,灵魂都不会说话,那人怎么会说话?”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有什么不对,不过我暂时想不出来。不过总算也学到了一点东西,安心睡觉吧。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张枫就起床了,起床的动静吵醒了我和师父。说是去买点东西,不过他走到地铺边,蹲下身来问师父:“大师,你们昨晚发现了什么?能跟我说说么?放心,我不会害怕的。”看这样子,估计后半夜都没睡,就等着天亮了问师父呢。 师父看了看天,估计是睡不成了,坐起身子说到:“你稍等,我起床了跟你详细的说一下,还要你买点东西来今晚要用呢。”师父都起床了,我这做徒弟的只有跟着起了。 起床收好了铺盖,估计是我们的动静惊动了金玲,她也起床了。四人都洗漱了围坐在沙发上,然后我们眼巴巴的看着师父。 “在你家里发现了三个小鬼,”师父开门见山:“昨晚驱除了一个,还有两个。”张枫和金玲都惊恐的看了对方一眼,张枫开口问师父:“我们没有孩子是不是就是他们在作怪?”师父想了想说到:“这个暂时还不知道,昨天驱除的那个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 “还有两个需要怎么驱除?”金玲追问到。师父看了看她,然后对张枫说到:“你去买点钓鱼的线,越细越好,再买几只今年的新公鸡。”张枫点了点头:“大师,还需要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需要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师父回到。张枫站起了身:“好的,我现在就去买。”金玲也站起了身:“我去准备早餐。” 等他俩离开了客厅,我凑过去问师父:“是不是用公鸡钓鬼?”师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说到:“你就是没做这个也应该知道公鸡血是阳气很足的东西吧,忘了上次去胡想姑家里驱鬼了么?”哦,对,上次用公鸡的鸡冠血擦过刀之后,把女鬼追的到处跑。 “这次是公鸡血擦鱼线捆鬼么?”我问师父。师父吐出一口浊气说到:“这次的鬼不同于以往,如果真是金玲之前的孩子的话,他们生在这屋里,死在这屋里,晚上肯定会出现的。不过怕他们晚上出来并不打扰我们,到时候我们睡着了发现不了他们的藏身所在。我们把鱼线泡过公鸡血之后绑在离地十公分高的地方,他们出现之后只要在地上走就会被绊倒,到时候就容易捉了。” 看来我连一点皮毛都没有学到啊,当初师父八岁就继承了契约,是怎么过来的啊。 我们刚吃过早餐,张枫就回来了。这次师父怕血不够,把几只公鸡都宰了,血放了一大碗。不会是觉得张枫安排的生活不够好,所以杀童子鸡加餐吧,我猥琐的想着。 师父可不管我心里想的什么,掏出几张黄纸符,就在碗口上点着了,让纸灰全部烧进碗里。黄纸符烧完之后,师父拿根筷子搅了搅,让纸灰散进鸡血里,然后把鱼线直接泡进了鸡血里。 泡了几分钟,师父拿出鱼线,晾在阳台上。其实我还有个疑问想问师父,便装作帮师父晾鱼线,然后不经意的问到:“师父,我们就在这屋里准备驱鬼的东西,鬼会不会发现了有所防备啊。” 师父瞪了我一眼,一副我败了的表情说到:“你的晚上就是鬼的白天,你的白天就是鬼的晚上。而且白天出现会损耗鬼的大量灵力,是你你会出现么。”我讪讪的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鱼线,坐回了沙发上。 第四十九章 抓住第二个 吃过午饭,我们四人便开始在房子里牵鱼线。桌子腿,椅子腿,床腿,整个房间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自己走路都要小心,生怕裤腿沾到鸡血。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夜幕降临了。 到了晚上,师父上了双保险,还是让金玲手上拽着细线睡觉。我和师父还是轮流值班,一般前半夜不会有什么事,而为了防止我睡觉误事,所以师父让我先值前半夜。 房子里还有两个鬼,张枫和金玲夫妇更加睡不着。但是想着如果不睡着,也许鬼就不会来推自己或者压自己的肚子,所以金玲逼自己睡着,也让张枫赶快想办法睡着。 喧闹了一天的地方终于完全被黑暗和沉寂所笼罩。在无聊中前半夜慢慢过去了,我叫醒了师父,想着后半夜肯定会有事发生,所以努力不让自己睡的太死。 果然,没睡一会儿就听到主卧里传来‘呱啊’‘呱啊’的哭声。我赶忙起身抓起了包袱。师父也和我同时起身,拿起了身边的宝剑,回头看了我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 推开主卧的门,适应了一下黑暗之后,看见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个小人儿躺在地上,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师父开了灯进了房间,我也跟了进去,睡的并不深的张枫和金玲夫妇在床上一下子惊坐起。 张枫睁着迷蒙的眼问师父:“大师,是有鬼出现了么?”师父走到小人儿旁边说到:“是的,不过你不用害怕,他被我们下午放的鱼线绊倒了,跑不了了。”张枫和金玲掀了被子,爬到床的另一头四处打量着,惊恐中带着点兴奋的问到:“在哪里,在哪里,我们看看。” 师父笑了笑说到:“你们没有阴阳眼,看不到的。再说也没什么好看的,别吓着你们。”张枫夫妇神情略有失望,师父可不管这些,一脚就把小人儿踢到了房门口。然后转头跟张枫说到:“你们先休息吧,我审一下这个鬼,有什么问题白天我会告知你们的。”说罢又走过去一脚把小人儿踢出了门。师父回头检查了一下鱼线,便出了门。 我跟着师父身后出了门,看了一眼张枫失望的表情,然后带上了房门。师父如昨天一样,烧了九宫格,把小人儿放在上面,然后烧了小人儿头顶上的绒毛。马上,又一个半透明的青影立在客厅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师父一如昨天发问。 “我叫张梓萌,投胎来的这里。”青影里传出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咦,这个有名字。 “你前世叫张梓萌么?你没有喝孟婆汤?”师父追问到。青影矗立良久,才发出声音:“我不知道张梓萌是不是我前世的名字,只知道我投胎的母体叫我张梓萌。” 照这么看的话,这个确定是张枫的孩子无疑了。师父看了看青影,又问到:“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在哪里,你知道么?”青影回答到:“我不知道。” 师父看着青影,思考了一会儿说到:“你投胎的本体已经死了,我度你再重新投胎吧。”青影鞠了一躬说到:“谢谢大师。” 师父和昨天一样,烧了符给青影,又烧了给土地的符,青影便慢慢的飘走了。 青影走后,师父敲了敲主卧的门然后推开了。张枫和金玲根本没睡,师父提醒金玲:“还有一个没有抓到,所以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别忘了把线攥手上。”金玲其实很想问问师父刚刚那个鬼怎么样了,奈何师父根本不给机会她发问就带上了房门。 躺在地铺上,师父叮嘱我:“别睡太死,现在还早,最后一个可能会出现的。”我回忆了一下两个青影的样子,小声的问:“师父,为什么这两个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鬼魂都不太一样?” “以前看到的,都是成人死后的鬼魂,这两个活着没有见过一天阳光,灵魂根本就没有塑形,所以只能是虚影。”师父解释到。 看来阴阳一道该学的地方太多了,得亏是大圣上身这种形式比较简单。要是像电影上放的各种咒语,各种法门,还得兼具高超的武艺,那我这辈子估计都学不会。 在戒备中睡了两个囫囵觉,剩下的那个没有出现过。天刚蒙蒙亮,张枫和金玲就起床了。也不像昨天那样用买菜打掩护,直接就到地铺床头问师父:“大师,昨天那个鬼怎么样了?我们没有孩子是不是他害的?” 师父瞪大眼睛看了看他们,并不回答,只是缓缓的反问到:“张梓萌,是你们给孩子取的名字么?” 夫妻俩听到这名字神情一怔,金玲反应过来急切的说到:“是的,张梓萌是我们给第二个孩子取的名字,大师昨晚抓到的是他么?能不能让我们也看看?大师你可别为难他,可怜他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离我们而去了。”金玲嘴巴像机关炮似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还带着点呜咽。说完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失态,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 等她问完,师父摇了摇头,缓缓说到:“我们昨天抓住的确实是他的魂魄,魂魄你们怎么能看到呢?而且昨晚我已经度他重新投胎去了。” 金玲收起纸巾瞪大眼睛看着师父,仿佛是在责怪师父没让她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了,继续问师父:“大师,我们没有孩子和他有关么?” 师父又摇了摇头缓缓说到:“目前还不知道,”顿了一下,师父从被窝出来,坐起身子看了金玲一眼又说到:“我有个问题要问你。”金玲端正了一下身子说到:“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吧。” “除了张梓萌,你们其他的孩子有起名字吗?”师父问到。 “头胎和二胎孩子都没出生就取了名字,第三个没有。”金玲答到。 “第三个为什么没起名字呢?”师父追问到。金玲叹了口气回到:“大师您不知道,我费尽心力孕育了两个孩子,不说名字胎教这些,我甚至都为他们打算好了将来长大了做什么。可是两个孩子都没能顺利出世,到了第三个孩子,我已经不指望什么了,只求他能平安出生,等他出生了我再给他取个响亮的名字,只要他能健康成长,我再倾尽我所有去培育他。” 金玲边讲述,师父边点头,等她说完了,师父缓缓的说到:“如果是这样的话,前天捉住的那个很有可能是你第三个孩子,我已经度他重新投胎了。而剩下没抓住的那个,很可能就是你头胎的那个孩子。 “大师,人死了魂不是要归地府么?”张枫插嘴问了一句:“怎么我三个小孩都还在家里呢?”师父转头看了张枫一眼回到:“这个事情我也正疑惑,你俩个孩子的魂都被封在魄中,没人解救超度的话永远也不能投胎,也许找到原因你们就能有孩子了。” “真的?”张枫夫妇俩有些欣喜,不过张枫金玲马上反应过来:“大师,什么是魂封在魄中?人死了魂魄不是都归阴曹地府的么?”师父笑了笑说到:“这个事情等一下让小飞给你们解释。”说罢又问到:“你们第一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张梓龙,”金玲答到:“他出生的那年属龙,梓字辈的,所以就叫张梓龙。医生提给我看的时候,脸蛋和他爸爸长的可像了。”说罢柔情的看了张枫一眼,但眼睛里马上充满悲伤。 师父不会在意金玲脸上有什么表情,转头对张枫说到:“等一下你去买一些奶瓶啊,拨浪鼓,摇铃之类的婴儿用品。如果剩下的那个真的是张梓龙的话,我们晚上主动出击把他找出来。” 张枫应了一声,起身准备去买东西,金玲也起身去准备早餐。这鬼抓的真累,白天居然不能睡懒觉。和师父匆匆的起床洗漱吃过早餐,我便又歪在了沙发上。 很快,张枫就把东西买回来了。摇着小金属片摇铃,我忽然想起上次师父招魂用的铃铛,便凑过去问师父:“师父,我们怎么不像上次一样把张梓龙的魂招出来然后超度?”师父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到:“上次在工厂,那是公共场合,随便怎么招魂都没事。且不说张梓龙的魂是不是被封在魄里面,单说这招魂铃一响,四面八方的孤魂野鬼听到铃声全都来了,那张枫得多晦气啊。” “你啊你,”顿了下师父又说教到:“这么灵光的脑袋瓜子,能不能想事情的时候严谨一点,不要那么马虎?”听师父这么说,我只好尴尬的笑笑。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对灵异的事情越来越好奇,虽然不怎么怕鬼了,但是对灵异事件越来越害怕了。不过当金玲张枫跟我咨询什么是魂封在魄中的时候,我带着一代阴阳宗师的风范跟他们解释了一下,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五十章 第三个出现 下午的时候,师父给了张枫夫妇一人一张黄纸符。把我也叫到了一起吩咐到:“晚上你们把奶瓶,摇铃,拨浪鼓一人拿一个,然后在房子里到处走动,走动的时候小声叫张梓龙的名字,然后说‘爸爸陪你玩拨浪鼓’‘妈妈给你喂奶’‘叔叔陪你玩’之类的。我在房子里四处策应。”说罢又特别对张枫夫妇说到:“你们俩看不见他,但是只要感觉到身边有冷风吹过,或者是什么东西碰了你们一下,你们不要惊慌,慢慢向我靠拢就行了。” 交待好了这些,我们就等着夜幕降临了开工。张枫夫妇脸上很平静,我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你们害怕么?”金玲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到:“如果真是我儿子,那我不害怕。” 夜幕逐渐降临,宁静之前响起了最后的喧嚣,住宅底商打烊的卷闸门声音次第响起。我和张枫夫妇拿起了儿童用品,开始在房子里游荡小声叫着:张梓龙,叔叔【爸爸妈妈】陪你玩啦。叫的时候,张枫夫妇时不时回头搜索一下对方的声影,从眼神里我看出,他们实际上还是有点害怕的。 叫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我便凑到师父身边小声问到:“师父,会不会张梓龙没有灵智,所以不知道我们叫他?”师父答到:“只要灵魂投胎的时候听到金玲叫名字,那他肯定就会知道,耐心点叫吧。” 张枫看到我和师父在交谈,凑过来问到:“大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师父刚准备答话,忽然厨房里稀里哗啦的响起了声音。我们赶忙冲到厨房门口,只见橱柜的门大开着,里面的碗碟散了一地,都摔的粉碎。墙上挂的锅锅底也被砸穿了。 师父挥手示意我们就在门口等候,他自己小心翼翼的进厨房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之后,他提醒我们:“小心一点,他出来了。”说罢用脚拢了拢地上的碗屑。 忽然我觉得身边一股冷气扫过,正当我准备缩脖子的时候,身边一直看着师父的金玲突然就大跳了一下,然后手舞足蹈起来。我和张枫诧异的看着她,师父不管地上的碗屑,冲出厨房要抓住金玲,被她闪身避过了。 避过师父的金玲哈哈大笑了一下,笑出的声音是那种稚气未脱的童音。笑过之后,她向我和张枫招了招手,用稚气的童音说到:“来呀,你们不是说陪我玩的么,来抓我啊。”听到这种声音,我倒觉得还好,我看到张枫鼻翼动了动,脸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再笨的人也知道金玲被鬼上身了。 师父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从我肩上把包袱夺下来,边伸手掏符边命令我们:“快把她抓住。”张枫看了我一眼,和我一起扑向金玲。 金玲边闪身躲避边随手抓起客厅里的东西扔向我们,张枫一个躲避不及被烟灰缸砸到脑袋,顿时血流如注。张枫被砸懵了,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血从手指缝里冒出来,顺着胳膊流下。 我和师父现在可顾不上他,俩人挥舞着黄纸符把金玲逼在了角落。金玲手脚乱抓乱舞,阻止我们按住她,嘴里还在咯咯笑着叫到:“来呀,来抓我啊。” 终于,我看准了一个机会,抓住了金玲的胳膊。趁着金玲分神的当儿,师父抓住了她另一只胳膊。我和师父对视一眼,一起发力把金玲按的扑倒在地。师父举起手里的符一把拍向金玲的天灵盖,只听金玲一声惨叫,一股寒气从她体内飘出,金玲头一歪,晕了过去。 寒气慢慢升腾,我和师父放下金玲,戒备的看着那股寒气。张枫已经缓和过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条秋裤折了几下按在伤口上,裤腿系在下巴上固定了,冲过来查看金玲的情况。 张枫蹲下身把金玲搂在怀里,急切的摇了几下,大叫金玲的名字。叫了一会儿没有反应,师父瞟了一眼,蹲下来用手掐了掐金玲的人中。金玲悠悠的醒转过来,疲惫的看了抱着自己的张枫一眼,抬头慢慢望向那团逐渐凝实的寒气。 师父见金玲醒过来了,也抬头望向那团寒气。寒气逐渐凝成了一个七八岁孩童大小的人形模样。似乎金玲和张枫也能看到,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人形。 人形继续凝实,我看了师父一眼,想着为什么不趁人形没有凝实之前干掉他,说不定他现在正在攒大招呢。于是我举起手里的黄纸符准备冲上去,师父站起身来拉住了我说到:“这个好像是有灵智的,说不定他们不孕不育的原因就在他身上,等他凝实了再说。” 听师父这么说,我只好放手戒备的看着人形。不一会儿,人形就凝实好了。赤luo着身子,五官和张枫长的一模一样。只是脸色、全身惨白,而且脸上身上的皮肤到处是褶皱。表情看着像七八岁,但是皮肤看着像七八十。 “张梓龙,”师父对着人形大声喝到:“你为什么如此大逆不道,上你妈的身,打破你爸的头?”张梓龙看了师父一眼,又怨毒的望向张枫夫妇,嘴巴并没有动,喉咙里发出声音说到:“他们也配做人父母?预产期过了活活的把自己的孩子勒死在肚子里。”稚嫩的声音配上恶毒的话语,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张枫看了张梓龙一眼,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而金玲,用力在张枫怀里挣扎几下,想解释什么,但是刚刚被上身,现在疲倦的嘴巴都睁不开,只能任由委屈的泪水涌出眼眶。 师父见他夫妻俩都不说话,便替他们解释到:“你以为孕育一个孩子很容易么?他们也不愿意这样,这个事情是一个失误,如果你愿意再投胎转世的话,我可以帮你。” “再投胎转世?”张梓龙的喉咙里发出森然的声音:“再投胎转世然后再胎死腹中么?”顿了一下又发出怨毒的声音:“我觉得现在很好啊,我不投胎,还可以阻止好多人投胎,我很享受那种让别人胎死腹中的感觉。”又恶毒的看了张枫夫妇一眼:“还享受他们这对愚蠢的夫妻没有孩子的煎熬带给我的快乐。” 师父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这么说,张梓萌和另一个孩子都是你弄死的了?”张梓龙稚嫩的声音发出狂笑:“是啊,我弄死了他们,然后再让他们去堵住这女人的肚子,让她永远都不能怀孕,看着她饱受煎熬,我不知道多开心快乐,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再转世投胎?” 张枫愤怒的看了张梓龙一眼,放下手中的妻子,起身就冲了上去:“老子弄死你。”张梓龙轻轻闪开了身形,张枫一下子扑了个空,踉跄几步扑倒在地。挣扎着爬了起来转身又扑向张梓龙,又被张梓龙轻松避开。师父伸出胳膊拦住了张枫,指了指金玲,让他去照看。然后有些愤怒的对张梓龙说到:“这么说,这个事情没得商量啰?” 张梓龙看了师父和我一眼喉咙里发出玩世不恭的声音:“商量?商量什么?你们杀了我两个弟弟,我得为他们报仇呢。”语音落看了张枫一眼,喉咙继续发声:“虽然你很小气,只烧一套婴儿用品给我们三个,让弟弟们抢的打架哭闹,但是你毕竟是我爸爸,我不会杀你的,我要继续看着你们煎熬下去。” 原来那天师父让张枫烧了保存的婴儿用品被张梓龙他们拿到了,我们晚上听到的婴儿哭声应该是他们抢婴儿用品打闹发出的声音,其他的声音应该是他们玩婴儿用品的时候发出来的。 张梓龙的语音刚落,就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不过由于眼皮上的褶皱太多,所以眼睛并不能瞪太大。张梓龙背后起了一股寒风迎面像我们吹来,漏过去的风吹的阳台外面的铝合金窗户哗哗作响。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多,我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而张枫夫妇抱在一起,牙关冻的咯咯作响。 师父把包袱丢给我,我接过包袱提在手上,师父举起宝剑和张梓龙对峙着。对峙了一会儿,张梓龙突然向我冲过来,我以攻代守甩出包袱。可惜他闪避的太快,我没打到他,反而被他把胳膊踢了一下。好像不是很疼,我掀起袖子看了下胳膊。被他踢中的地方黑了一块,然后黑色又很快散去,胳膊恢复了原样,看来我阴气不侵体的话,他对我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我重新摆开阵势和他对峙,谁知道他又飞快的扑向师父。可惜师父不会什么剑法,完全是凭眼睛去看他的身影,然后或刺或劈,不仅没伤到他分毫,反而让他打中几下。好在他带来的伤害几乎是没有,所以师父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攻击向他的身影。看到这情况,我挥舞着包袱加入了战团。 客厅里已经被我们的打斗弄的一片狼藉,由于害怕误伤,所以我和师父攻击的时候都有所保留,张梓龙的身形实在太灵活,我们根本碰不到他。我不明白这个时候师父为什么不赶快请大圣上身快速的解决战斗。 而张梓龙和我们打斗了一会儿,也发现了他的攻击对我们不起太大作用,忽然隐去了身形。 第五十一章 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我们凝神寻早张梓龙身影的时候,一直半躺在地上由张枫搂着牙关冻的‘咯咯’作响金玲牙关不响了,只是双手无力的垂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哼声。 我仔细看了下,金玲的肚子正在猛烈的压缩和回弹,压缩一下她就闷哼一声。师父忽然举剑就向金玲肚子上方刺去,剑刺了个空,但是金玲的肚子恢复了正常,原来刚刚是张梓龙站在她肚子上一跳一跳的。 一剑刺空,师父又凝神转身去寻找张梓龙的身影。‘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师父身后传出。师父赶忙扭头查看,却见张枫捂着自己的脸,原来刚刚他被张梓龙扇了一耳光。 师父出离愤怒了,持剑站立在客厅中央,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喝到:“张梓龙,你是不是非要我打的你永世不能翻身你才满意?”客厅四面八方传出张梓龙的声音:“老神棍,你别吹,你先找到我再说吧。” 师父瞪眼看了看四周,走到我身边来,拿过我手上的包袱,然后把剑递给了我:“你看着他们夫妻俩。”我‘嗯’了一声持剑守在张枫夫妇身旁。师父从包袱里抓出一把黄纸符,刚走了几步,就被绊了个趔趄。起身看了一眼身后,师父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门边,在门框上贴了张黄纸符。然后转过身来,慢慢走到所有门窗边,把门窗上全部贴上了黄纸符。期间师父几次被张梓龙踢到或者推到,好在伤害不大。 贴好黄纸符后,师父回到客厅,用脚扒了下狼藉,清理出一个勉强平整的地方,把黄纸符一张张平铺上去。铺了个一两平方的地方,师父走到我们身边说到:“把他们扶到黄纸符上面去坐着。” 张枫此刻还是清醒的,只是因为刚刚阴气侵体,所以没有什么体力,不过在我的帮助下几步就坐到了黄纸符上。而金玲,此刻除了扑闪的眼睛和晶莹的泪珠提醒我们她还是个活人外,身体已经软成一摊了。 我和师父把她抬到黄纸符上张枫的怀里,让她夫妻俩抱团取暖。刚刚安顿好金玲,屋子里突然又寒风大作,把窗帘都吹的飘起来沙沙作响,而地上的黄纸符竟然纹丝不动。不一会儿,寒风更大了,吹动屋子里一些抱枕之类的小物件滚动起来。而寒风撞击墙面所带来的声响,让我仿佛置身在千军万马的冲锋之中。而铺了黄纸符的这一块区域,就像宇宙洪水中的诺亚方舟,让我们岿然不动。只有偶尔被吹过来的狼藉被我们捡起丢到下风的地方,不一会儿,客厅另一边的墙角堆满了东西。 师父拍了拍脸埋在金玲怀里取暖的张枫的肩膀,张枫回过头来看着师父。师父大声说到:“你现在能叫到车去你祖坟么?”说完附耳到张枫嘴边。张枫想了想说到:“可以叫我一个朋友开车送我们去。”师父又大声问到:“你爸爸做饭还是用土灶么?”张枫慢慢点了点头。 “先给你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师父又大声说到:“让你爸爸把土灶的锅灰刮点下来,再带着铁锹在村子显眼的地方准备迎接你朋友的车子。”张枫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哆哆嗦嗦的摸手机。 师父转头看了我一眼,大声吩咐到:“等一下张枫的朋友来了,你坐他的车会和张枫的爸爸一起去祖坟,然后挖开张梓龙的坟墓,把锅灰抹在他脸上,再把他的尸体翻个身。”我点了点头,师父似是恨恨的自言自语:“如此大逆不道的东西,我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即便被人翻了身也没面目见人。” 张枫终于摸出了手机,拨通了朋友的电话。电话刚通,张枫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到:“快把车开到我家楼下来,到了就打电话或者按喇叭,我有急事。”说罢无力的放下了手机。 电话那一头的朋友接到电话,里面呼呼的杂音和张枫急切的声音,以及并未挂断但是只有呼呼杂音传来的电话让朋友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赶忙挂断电话起床胡乱套了衣服裤子,匆匆开车往张枫家赶去。 听着呼呼的风声,看到被风吹的不停晃动的沙发,我大声问师父:“师父,这屋子现在这么不安全,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祖坟?”师父已经没有心思给我白眼了,大声的解释到:“屋子所有的通道都被我用黄纸符封住了,张梓龙现在出不去了,但是他是在金玲腹中遭难的,如果金玲出去,他可以进金玲肚子里跟着出去。”听师父这么说,我只好静等车子的到来。 张枫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体力,便又拿起手机给朋友发短信仔细交待事情。短信发完以后,休息了一下,又拨通了他爸爸的电话。好在没有什么阻碍,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张枫又朝电话嘶吼到:“你快刮一点锅灰下来,带上铁锹到村口等着,我朋友马上开车去找你有急事。”嘶吼完慢慢的垂下手抱住金玲。 张枫爸爸接了电话只听到一句话电话里便只有呼呼的杂音,他挂断电话马上重播了过来。手中忽然的震动惊了张枫一下,下意识的松了手。手机便从手里滑落,好在是落在金玲的身上慢慢滚动到了地上。师父捡起电话,看了一眼,接听之后对电话里大吼到:“张枫家里闹鬼了,你赶快刮一点锅灰带上铁锹在村口等着,马上会有人开车去找你的。”电话那头张枫的爸爸先是一怔,马上回到:“好的好的。”师父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张枫的手机又响了,师父看了一眼递给张枫,张枫看了一眼接听了有气无力的大声问到:“到了么?”马上眼睛里露出一丝亮光叫到:“马上来。”说罢挂断了电话抬头望向师父。 师父把剑递给我说到:“你去吧,第一次去坟地要小心。”我‘嗯’了一声接过剑走出了铺有黄纸符的地方。刚一出来,便觉得好冷,风把脸都快吹的变形了。管不了那么多,我直接向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风忽然停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开了门提剑走了出去。忽然觉得腿被什么绊了一下,让我一下子跪倒,而且膝盖还跪在门框上。这是硬伤,真他妈的痛。我把剑丢在一边,双手抱住膝盖快速的揉着,师父看了我一眼别过脸去。揉了一会,缓解了一下,我提剑站了起来,关上门,匆匆的下楼而去。 出了大门,门口停着一辆小车,车灯大开着,发动机轻轻的‘嗡嗡’。我走过去敲了敲窗户,玻璃自动下来了,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我问到:“你是张枫的朋友么?”他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我,见我手上提着宝剑,防备的问我:“你是谁?”我没有回答,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问到:“你知道回张枫老家的路么?”他回头挤出点笑容说到:“我和他一个村子出来的,回家的路肯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然后又关切的问到:“张枫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提着剑做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便故作冷漠的说到:“要命的事,你赶快送我回他老家就是了。”朋友默默的‘哦’了一声,转头开动了车子。 我出去之后,张梓龙愤怒的凝实了身子,想穿门而过去抓我。刚刚碰到门就被弹了回来,如此几次之后他又回头狠狠的看着师父他们。可是刚伸脚进黄纸符的圈子,马上就被弹开了。张梓龙不服气,后退了几步猛的冲向黄纸符的圈子,但是被更大的力弹了更远。 他被彻底激怒了,眼眶变的通红,身体更加惨白,手胡乱的在空气里乱抓,喉咙里发出‘哇哇’的怪叫。抓了一会儿之后,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肚皮,双手指甲对着在肚皮上刨了几下之后,猛的撕开了自己的肚皮。黑色的细细的肠子哗啦一下从肚子里涌出来,好在并没有血出来,还不算那么恶心。 他抓起一段肠子挥舞着想伸进黄纸符的圈子,很可惜,刚到圈子边缘就被弹开。师父冷冷的看着他折腾,而张枫夫妇,闭着眼抱在一起取暖。 车子静静的驶在路上,虽然师父说张梓龙不能出来,但是回想起一些电影情节上车头突然出现的恶鬼啊之类的,让我全程高度戒备。车子在寂静的夜空下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开始还偶尔有迎面的车子驶来,让我看看车门边的路面。后来感觉越来越黑,除了大灯射出的灯光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束光一闪一闪的射来。我定睛看去,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一个人,手上似乎拿着手电筒,在和我们的车灯对照。张枫朋友放慢了车速,一闪一闪的灯光停了。他把车停在了那人身边。缓缓的放下车窗玻璃探头问到:“叔,你站在这干嘛?是来接我们的么?” 第五十二章 挖坟 车边的人凑过来看了一眼,说到:“是三娃子啊,你知道我家枫娃子发生什么事了么?”三娃子疑惑的看了看车边的人,回到:“我不知道,正想问您呢,电话里说的那么急,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看来车边的人就是张枫爸爸了,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问了句:“您是张枫的爸爸么?”张枫爸爸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点了点头,疑惑的问我:“你是?”我知道张梓龙肯定还在张枫房子里作怪,师父他们随时都有危险,便长话短说:“让您带的锅灰和铁锹带了么?张枫家里面闹鬼,我是他请的阴阳先生,来这里是驱鬼的。” 之前张枫打过电话回家让他爸爸把石碑扶正,也说过一嘴我们的存在。张枫爸爸打量我一眼,没有怀疑我的身份,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到:“都准备好了。”我看了一眼,一把铁锹,一个塑料袋装的锅灰,便拉了他父亲胳膊一下:“赶快上车吧,我们去坟地,详细情况路上跟您解释。” 张枫爸爸上了车也不多问什么,只让三娃子把车往前开。很快就到了上次停车的地方,我提上宝剑跟三娃子说到:“前面不能走车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三娃子应了一声,我和张枫爸爸就下车了。 下了车,张枫爸爸开了手电筒在头前带路,走了几步,他出声问我:“这位小师父,我枫娃子家里到底闹什么鬼?”我低头仔细看路,平静的回到:“还记得七八年前金玲胎死腹中的孩子么?现在化成厉鬼在家里闹事,把张枫和金玲折腾的够呛。” “这个畜生,”张枫爸爸骂了句:“不能活着在我家做人,还变厉鬼折腾人,该让他魂飞魄散才好。”我没有答话,还是仔细的看着路。 很快穿过了柏杨林,到了坟地路口。张枫爸爸站在路口用手电扫了扫坟地,灯光照射到的地方,氲霭轻轻翻滚。灯光扫射过后,一座座坟墓和歪七扭八的石碑静静的立在那里。大晚上的到这里来,虽然我知道自己是阴阳师,但还是有点瘆人,快点办完师父交待的事了快点离开吧。于是我说到:“到那个孩子的坟前去吧,您知道是那一座么?”张枫爸爸‘嗯’了一声,带我来到之前到过的几个小土丘前。 张枫爸爸打着手电各个土丘晃了晃,我指着上次看到的小土包说到:“是这个吧?”张枫爸爸手电直射我指的小土包,光束里无数的小粒子飞快的翻滚,仿佛土包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他把铁锹一把插到地上,说到:“就是这个,小师父你说该怎么做吧。”这老头和乡下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敬神,不怕鬼。敬神的原因是因为想求神让自己多活几年,不怕鬼,因为自己过不了几年就成鬼了,怕它作甚?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我说到:“挖开它。”张枫爸爸毫不含糊,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把手电递给我,一把抓起铁锹就开挖。 很快就把地面的的土包挖完了,又向下挖了点深度,张枫的爸爸下锹的时候发出了‘哼哼’的声音。本来么,深夜起床,还是老人家,体力肯定没那么强。我晃了晃手电说到:“您休息下,我来吧。”说罢接过铁锹把宝剑放到一边就开干。 沙土,挖起来不那么累,就是起土的时候要花点力气。没挖多深,就感觉土湿湿的,有点黏,于是加大了下锹的力度。 又挖了点深度,我仔细看了看坟墓的土,其实和田地里的土也没什么区别。猛的一锹下去,没下去多深,土地里传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我背后皮肤一麻,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张枫爸爸,他明显的也是身躯一震然后反应过来了说到:“挖到装尸体的木盒子了,小心点别把盒子挖散了,木头混到尸体里。” 原来是这样,我便不花那么大力气下锹。师父也说只把尸体翻身脸上抹锅灰,那我就没有必要把整个盒子都挖出来,只要能开盖子就好了。 慢慢小心的挖了一会儿,看到一小片黑乎乎的木板了。张枫爸爸晃了晃手电说到:“这槐树的材质真不错,埋地下那么多年了,朽的程度还不算很厉害。”说罢又自言自语的念了念保存木材的口诀: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只半年。踏马的,现在是驱鬼呢,能严谨点不走神吗?你是真没看到你儿子儿媳那惨样儿。 我没搭理他,就着露出的木板,四面开始铲土。不一会儿,就把整个盒子表面铲出来了。盒子表面都是湿湿的,师父只交待拿了铁锹和锅灰,怎么开这个盖子呢?我停了手看了看张枫爸爸,黑暗中他身后不规则排列的坟墓和歪七扭八的墓碑让我后知后觉的惊觉自己是在墓园里挖坟。现在我身旁不知道有多少惨白的脸,黑黑的眼圈瞪大眼睛看着呢。 张枫爸爸和我对视一眼,我背后忽然悠悠的起了风,吹到身上感觉带走了好多热量。我提醒自己,在野外空气流动是一直存在的,只是我刚刚出力做事所以没有感觉到。现在静下来,身上出了汗,空气流动经过身上才觉得冷。 对视过后,张枫爸爸开口问到:“是不是把盒子打开?”深夜墓园的人声,让我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我提醒自己,我是阴阳师,不应该害怕这些。便‘嗯’了一声当是回答他。他把手电递给我,接过铁锹,沿着盒子周围不停的撬。 很快,木板四周便被撬松了。张枫爸爸瞅准一条缝隙,把铁锹片伸进去,锹把靠在地上,猛的一压。杠杆作用让木板发出大大的‘咔’声,盒子被撬开了。 我本以为盒子撬开会有什么跑出来,所以全神戒备的盯着。谁知道‘咔’声过后,盒子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 张枫爸爸伸手抓住撬起的木板,猛力一扳,木板便离开了盒子,盒子里所有的事物便展现在我面前。 一副小小的骨架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和电影上放的一样,骷髅头、脊柱,肋骨,胳膊腿都很完整。不知道是不是手电灯光效果,骨架不像电影上那样是白色的,微微有些发黄。盒子底部全是湿湿的泥沙,没有电影里放的瘴气或者阴气,更加没有恶臭。张枫爸爸看着骨架啐了一口骂到:“活着不能好好做人,死了还要害人,活该你魂飞魄散。” 观察了一下,我发现个大问题。骨架就是一个骷髅头,哪里有脸?那锅灰怎么擦在脸上?我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而此刻张枫家里,张梓龙还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他见无法进入黄纸符的区域,隐去了身形,又用灵力刮起了大风,将墙角的狼藉全部吹向师父他们,张枫把金玲抱的更紧,护在自己怀里。而师父挥舞着手里的包袱,阻挡着狼藉。好在都是些小东西,没有造成很大伤害。 眼见伤害不到师父他们,阴风中夹杂着张梓龙的狂叫,竟然将沙发缓缓吹了起来。可惜也许是灵力不够,沙发在接近黄纸符圈子的时候掉了下来,砸的楼板轻微晃动。大沙发吹不起来,张梓龙选择了单沙发,很轻易的就吹了起来,移动到黄纸符上空。师父赶忙蹲下身扬起手臂护住头,准备用手肘顶住掉下来的沙发。 沙发狠狠的砸了下来,撞击力一下子把师父砸的倒在了地上,起来的时候背后沾了好几片黄纸符。张梓龙‘哈哈’狂笑出声,师父挣扎了几下坐起来,从包袱里抓出几张黄纸符,揉成团就往上风处扔去,想凭着感觉攻击张梓龙。可惜,纸团刚离开手变被吹到了身后,飞快的翻滚到墙角。 就在师父一筹莫展的时候,腿上传来手机震动的感觉,他赶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了大声问到:“还要多久?”听到师父急切的声音,我赶忙说到:“师父,尸体没有脸,成了一副骨架了。” “你怎么这么笨?没有脸抹在骷髅头的额头上,搞快一点,这边快顶不住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师父的喝声,我心里挺不服气的,来的时候你怎么不交待清楚?你只说抹脸上,没有脸我怎么抹? 不服气归不服气,挂了电话,我拿过塑料袋趴在地上。抓了一把锅灰慢慢把手伸进木盒子里。手快接近骷髅头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要是有尸气什么的,我会不会中毒?要不用衣服把手包一下?起身看了看打着手电的张枫爸爸,想着不要在这老头面前露怯,便又趴下去直接伸手抹骷髅头的额头了。 骷髅头的触感就和湿湿木头一样,不过比木头要光滑,表面有点软,内里给人的感觉实际上是很硬的。抹好之后,我侧身让张枫爸爸打手电仔细看看,确定整个额头都被抹到了,便伸出双手准备把骷髅头翻身。 第五十三章 解决 【求收藏推荐】 我左手抓住骷髅头的天灵盖,右手拉住一圈一圈的肋骨,准备直接将整个骨架拉翻身。谁知道刚一用力,右手的肋骨就‘嗡嗡’沉闷出声,全断了。我仔细看了一下,看来什么东西都敌不过大自然啊。肋骨本来就细细的,已经全部朽了,哪里还能用力拉。 没办法,我准备把手操到盒子底部,抓住脊柱了再翻身。手刚碰到底下的湿泥沙,胳膊一下子不小心碰到几根肋骨,‘咔咔咔’,碰到的肋骨全断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努力的抓住脊柱,配合着抓住天灵盖的手一起发力将尸骨翻了过来。 不过因为木盒子有那么深,双手力道没掌握好,一下子拗断了喉骨。让骷髅头和脊柱分家了。而且四肢只跟着动了一下,也全和脊柱分家了。我烦躁的收回手,打算调整一下了再把四肢翻身。 双手再次下探,一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准备去抓胳膊。谁知道支撑身体的手滑了一下,另一只手条件反射的去按住一个着力点,一下子按在了脊柱上。‘咔咔咔咔’,肋骨全被按断了,脊柱也断成了两截。断裂的骨头挑起飞溅的湿泥沙,溅的我脸上,胳膊上到处都是,甚至还溅到我嘴唇上。 我赶忙起身狂吐口水,张枫爸爸关切的问到:“小师父,你怎么了?”吐完口水,自我安慰的觉得好了点抬头准备回答张枫爸爸,却发现他背后站着个老头! 我又仔细看了看,不止一个老头,是好几个老头,老太太,甚至还有中年人,都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挖开的坟墓。虽然没有披头散发,不是惨白的脸和黑眼眶,而且都还打扮的蛮笔挺,但是他们身上看不出一丝生气。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很明显,他们就是住这附近的鬼魂,而且看样子应该到了多时了,只是因为手电筒的光影响了我的视线所以没看到。 我瞟了瞟放到一边的宝剑,心里盘算着干不干的过这些鬼。张枫爸爸见我吐完了口水,只呆站着不出声,用手电筒扫了扫我的脸,见我盯着他后面看,便回头看了看然后试探着叫到:“小师父?”我还是在心里自己盘算着,没有理他。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只要不是弱智都会有点眼力见。看我盯着他后面看不出声,张枫爸爸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全部点燃了放在地上,然后凭空叫到:“各位都是我张家的祖先,叔伯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顿了下指了指挖开的坟墓说到:“这个死鬼不活着好好做人,反倒坑害我儿子,现在我请了阴阳师来收服他。各位叔伯兄弟想看热闹的抽根烟继续看热闹,不想看的可以去忙自己的。等事情圆满解决了,我改天再来拜谢各位。”说罢四面拱了拱手。 那些鬼没有发出声音,有几个默默的飘进了附近的坟墓,还有几个鬼嘴里多了根烟叼着仍旧看着我们挖开的坟墓。其中有个老太婆,没有牙齿,瘪着嘴巴叼着烟,看上去特滑稽。看样子他们不会妨碍我办事,我走到坟边打算继续。 就在我把张梓龙尸骨翻身的同时,张枫家里的阴风忽然停了。张梓龙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之前一样的一个青影飘在厅里,发出不甘的吼叫。师父眼见于此,飞快的掏出几张黄纸符,冲上去拍在青影上。 黄纸符甫一接触青影,青影便四散挣扎着惨叫,然后逐渐淡去。师父拍出的几张黄纸符飘飘洒洒落到了地上。师父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师父便问我:“全部搞好了么?”我趴在坟边答到:“尸骨都粉碎了,还有些散落的骨头没翻身。”师父赞许的‘嗯’了一声说到:“散落的就不用捡了,你把坟墓复原就好了。”不待我答话,师父又说到:“张梓龙已经万劫不复了,不过张枫两口子都受了伤,需要人照顾,你搞好之后跟他父母说一声,让他们来照顾一下。” 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对张枫爸爸说到:“盖好复原吧。”他‘嗯’了一声,拿起铁锹,把木板盖上,便挖土回填。 填好之后,张枫父亲用铁锹片拍了几下小土包,夯实了泥土,便抬头跟我说:“小师父,搞好了。”我‘嗯’了一声捡起宝剑说到:“那我们走吧。”张枫爸爸问我:“这个调皮鬼被解决了?”我回到:“是的,不过张枫和金玲都受了伤,需要...” “啥?受了伤?严重么?”张枫爸爸打断我的话。我皱了下眉,平静的说到:“应该不严重吧,不过需要人照顾。” “我马上叫起枫娃他妈,去城里看看。”张枫爸爸急切的说到。 很快,我们走到了柏杨林边上,我回头看了看墓地。依稀还有两个鬼看着张梓龙的坟墓,其余的都不见了,应该是回自己墓里了吧。 刚走到车边,三娃子放下车玻璃,探头出来问到:“叔,你们做啥了呢?弄了这么半天。这荒郊野外的,可吓死我了。”张枫爸爸笑了笑说到:“小时候在这条路上放牛放野火哪次没有你,那时候胆子那么肥,这时候怎么就害怕了呢?”三娃子尴尬的笑了笑,坐正了身子。 上了车,张枫爸爸说到:“去家里街上你婶儿,我们一起去枫娃子家里。”三娃子‘嗯’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到了张枫爸爸家,他爸叫醒了他妈,我洗了洗手,便一起上车直驱城里。而在一切平静之后,师父扶张枫夫妇俩到床上休息,也不管满屋的狼藉,坐在沙发上等待我们的到来。 在路上,我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张枫碰到的情况,三娃子惊得合不拢嘴。而张枫的爸妈就一直埋怨张梓龙不该,说到愤怒的时候张枫爸爸破口大骂。 快到的时候,我手上忽然觉得麻痒起来,指甲用力的掐一下,疼痛缓解一下麻痒。可是疼痛过后,麻痒依旧。我隐隐有些担心,不是中了尸毒什么的吧。 到了张枫家,张枫和金玲已经沉沉睡去。看着床上皱眉躺着的儿子儿媳,张枫妈妈心疼不已。而张枫爸爸一直和师父寒暄客套,向师父表示感谢。三娃子探视了一下张枫,默默的离去了。 心疼了一会儿儿子儿媳,张枫妈妈出来叫上丈夫清理房子安排我们睡觉。我凑到师父身边,伸出手问到:“师父,我是不是中尸毒了,双手麻痒不止。” 师父看了看我的手说到:“都埋了那么多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尸毒?可能是泥土中的什么东西过敏了,你用洗衣粉好好洗下手,洗完了再用酒精洗一下,没有酒精就用白酒吧。”还好还好,过敏什么的不要紧。 睡前洗澡的时候,挖坟的一幕幕在我脑海浮现。忽然想到,要是我挖坟的时候,那些围观的鬼给我来一下子,我不是死定了?以后做事一定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的时候张枫已经起床了。虽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一夜的惊惧让他精神有些萎靡。而金玲,还躺在床上,虽然醒来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 师父告诫他:“事情已经解决了,等你们夫妻养好了身体,就应该能要到孩子了。”张枫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感谢师父,他妈妈凑过来赞了句:“您可真是活神仙啊。” 吃罢早餐,师父便辞别他们。荷之前一样,不论怎么挽留,怎么塞红包,师父一概拒绝。 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师父便说黄纸符不够用了,要我画一点,自己跑到楼上睡觉去了。我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还是到外面做事爽一点,起码白天啥也不用干,看电视玩手机都可以。‘端人的碗,服人的管’,虽然不情愿,还是得干。 吃晚饭之前,一对小夫妻抱着孩子探头探脑的进来了。我放下手中的笔,迎了过去。男的递给我一支烟,开口问到:“小师父,郭大师在家么?”我不回答他,转头朝楼上大声叫到:“师父,有人找。” 女的看我这么大声,赶忙捂住怀里孩子的耳朵。男的赶忙对我说:“小师父,小点声,别吓到孩子。”我回头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先坐吧。” 不一会儿,师父下来了。俩夫妻赶忙起身跟在师父后面说到:“大师,我们是经人介绍来的,孩子被吓到了,请您给看看。” 师父坐到自己的办公位上,示意女的把孩子给自己看看。女的赶忙歪了歪身子,把小孩的头露出来。师父伸手摸了摸,上下看了看,女的又把孩子护到了自己怀里。师父看了看她问到:“去医院检查过么?被什么吓到了?什么症状?” 女的回到:“检查过,什么病都没有,但是晚上吵夜吵的厉害,听家里老人说是被吓到了,所以请师父给看看。” 第五十四章 天惶惶 地惶惶【求收藏推荐】 师父‘嗯’了一声,对男的说到:“去敬个香吧。”我忙带男的去敬香。敬过香回来,师父递给他一张写好的黄纸说到:“回去照这个抄一百份,贴在路边的树上。每贴一份就在树下烧一块钱人民币,再烧点冥钱。” 我伸长了脖子,看到黄纸上写着: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啼郎。过路君子看一遍,包我小儿一夜睡天亮。 咦,我以前好像见过这个。原来这个真有治小儿夜啼的效果,只是这个有什么原理呢?比如刚刚解决的张梓龙,也许是他活着没见过阳光,魂需要靠魄养着,把尸身翻个面,魄快速的被大地吸走了,所以魂就没什么阴力了。但是这个,没有大圣的盖章,就靠凡人手抄有效么? 女的抱着小孩凑过来看了看,不放心的问到:“大师,这样抄了就会有效么?”师父想了想回到:“你再买点黄纸香烛之类的,在村子的十字路口化了,应该就没事了。” 俩人谢过师父之后便离开了,我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问师父:“师父,这靠凡人手抄一下就会有效?这有什么原理么?” 师父瞪了我一眼,大声说到:“老是不记得我说的话,我早说过,迷信的事情,没有为什么,解决了就是解决了。”冷笑一声,继续说到:“这就是迷信,是唯心的,不是你学物理化学,还有什么原理,你想用科学去证明迷信,得到的就是笑话。” 我不过是想学点东西,有必要这么大声么,我偷偷撇了撇嘴,退到一边。 连续两天没什么需要出动的事,也就是断断续续有些人上门来求符而已。利用这机会,我要好好的休整下。 而市东郊一个专门经营土特产的铺子里,老板蒋果有点发愁,店里的土鸡蛋卖的差不多了,货源地方还没有新货。 吃过午饭,正发愁的时候,接到朋友孙长州的电话。孙长州告诉他,自己几个邻居家里都养了很多鸡,应该存了点鸡蛋,让他赶快来收。 蒋果忙推出自己的摩托车,打算立马去孙长州村子去收鸡蛋。可是这摩托车太不争气了,居然在关键时刻罢工了。好在孙长州村子离这里也不远,如果穿小路走田埂的话,也就半个多小时吧。倔强的蒋果踢了摩托车一脚,让老婆看着铺子,自己带上装鸡蛋的框子就出发了。 到了村子里,和孙长州闲聊了一会儿,便由他带着去收鸡蛋。转了几家,收了两筐鸡蛋,也到了下午四五点了。孙长州便留蒋果到家吃饭,蒋果想着要是吃过饭估计天完全黑了,自己挑着两筐鸡蛋回家不方便,便拒绝到:“下次吧,铺子里实在没货了,我要赶着回去。” 孙长州也是真诚的留客,说到:“吃过饭,我骑车送你回去,难道你害怕晚做这一两个小时生意?”蒋果这人,有点没来由的倔劲儿,自己打定什么主意,谁也改变不了,他继续拒绝到:“骑车不好驮鸡蛋,别把我好不容易收来的鸡蛋打碎了。反正也不太远,我挑着鸡蛋晃悠悠到家正好是晚饭时间。下次吧,下次有空我做东请你。” 孙长州眼见是留不住,便无奈的让蒋果回家了。蒋果挑着鸡蛋,晃晃悠悠准备回家。冬日的夕阳就像是破壳的鸡蛋,只看到一个圆圆的黄黄的蛋黄挂在天上,周边一点白晕,把蒋果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 上了田埂,天上的蛋黄已经没了。远处依稀传来几声鸡叫和大人呼唤自家孩子回家吃晚饭的声音。听到声音,蒋果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好像也有点饿了。得加快脚步,快点回家吃饭。 一加快脚步,感觉耳边就起了呼呼的风声,而肩上的扁担也一晃一晃的咯吱作响。恰好此时他正经过一片坟地。其实这条路,以前经常走,还经常听人提起说这块田埂边都是埋的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饿死的人,时间久了就改成田地了。不过为了节约耕地,也算是因地制宜,田埂的另一边就改成了村里的都祖坟。 中午大太阳的时候经过,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从这里走过,穿的比较少,而现在没太阳气温降下来了感觉有点冷,肚子也有点饿,莫名的心里有点不自在。心里不自在脚步就更快了,田埂本来就坑坑洼洼的,这时候人的视线里,田埂的颜色和目力所见的空气差不多。一个不小心脚踩到一个小洼洼里腿歪了一下摔倒了。 摔倒之后,他赶忙坐起来查看鸡蛋有没有摔碎。还好,没什么问题。他赶忙站起身来,挑起鸡蛋框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口好渴,好想喝水。但是这里是旱地,哪来的水。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打横的田氹头,那里有灌溉的小沟。可是冬天地里都是种的油菜和小麦,根本不需要水,沟里是干的。蒋果不死心,放下鸡蛋框,趴在沟边扒开两边的杂草,可惜还是没有水。 趴着的时候因为头向下找水,感觉血液都进了脑袋里面,一下子让蒋果清醒了。自己平常饮水机的水都不愿意喝,要喝烧开的水,怎么会趴到水沟里找水喝?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可是坐起来之后又感觉口渴难耐,大脑里还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里没水,得到另一边看看。 于是他站起身,挑起鸡蛋继续在各个田氹头的水沟里找水,找来找去天都黑了还是没找到。在又经过一个水沟的时候,蒋果继续趴下去找水,还是没有。他感觉后面有只手好像按着自己的头,要接触水沟湿润的底部。 头向下的时候,又让他清醒了,他一个猛子站起身来,感觉后背有人。他转过身去,对着空气一通拳打脚踢。打完之后,又觉得口不渴了,挑着鸡蛋往前走在回家的路上。 可是没走几步,又有口渴的感觉,又有手压着自己脑袋要到沟底,然后自己又清醒了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就这样循环往复的,平常半个多小时的路,他竟然到了十二点才到家。 偏巧他老婆以为他收了鸡蛋找孙长州喝酒去了,也没打个电话问问。到了家,老婆已经睡了,蒋果放下鸡蛋框子,衣服也不脱,就这么上床睡了。 上床之后,吵醒了老婆,老婆还嘟囔着抱怨了几句,蒋果并没有答话。好在是回家了,俩人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蒋果老婆醒来洗漱之后,叫蒋果一起去铺子里。叫了几声蒋果都没应,老婆抱怨到:“说是去收鸡蛋,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喝花酒去了,喝的现在都不愿意醒。”顿了下转头说到:“我去检查下你收的鸡蛋,要是糊弄我,你就仔细你的皮。” 蒋果老婆来到装蛋的框子边,看到框子里满满的。心里想着,应该不是喝花酒去了,一下午还是有点成果的,我掂掂有多少个。伸手拉了拉框子上的绳子,发力一提,框子一下子跳了老高,还晃了几下。 他老婆愤怒了,玛德,出去喝了花酒打算随便塞点东西来糊弄老娘,我得看看你框子里装的什么。打开盖子,拿出上面的一层稻草,一个个鸡蛋整齐的排列着。咦,这么多鸡蛋怎么重量这么轻?她忙伸手拿起一个鸡蛋,好轻!仔细看了一下,蛋壳上破了个小洞。从洞里望去,就是个空空的蛋壳,里面啥也没有。 蒋果老婆赶忙又拿起几个鸡蛋瞧了瞧,全是开了个小洞的蛋壳,里面啥也没有。她一把把蛋壳摔在地上,朝房间里吼到:“蒋果,你个蠢蛋,你被人忽悠了,全是蛋壳,哪里有鸡蛋。” 房间里没有回音,她气冲冲的冲动房间里,只见蒋果呼吸均匀还熟睡着。一把掀了蒋果的被子,一巴掌拍在蒋果大腿上吼到:“蠢蛋,赶快给老娘起来。”蒋果却纹丝不动。愤怒的她跑到卫生间,接了一盆水,一把泼到蒋果头上:“滚起来,喝多了还给老娘装睡。”但是蒋果仍然一动不动。 她疑惑的摸了摸蒋果的身体,虽然泼了盆冷水,但是身体还是热热的,呼吸也很均匀。她便轻轻摇晃蒋果的身体:“果儿,果儿,你快起来,亲亲好老婆不怪你了。”摇了几下,蒋果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蒋果老婆有些慌了,赶快跑到隔壁房子去叫公公婆婆:“爸妈,蒋果睡着醒不来了。”刚刚起床的蒋果爸妈听到儿媳妇急切的声音,赶忙过来探视。不管是大声叫,还是用力拍打,或者轻轻摇晃,蒋果都一动不动,只是呼吸均匀的睡着。蒋果爸爸赶忙问儿媳妇:“昨天看到他都好好的,怎么今天成这样了?” 蒋果老婆打着哭腔说到:“昨天下午他去朋友那里收鸡蛋,半夜才回来,回来就倒头睡了,今早就这样了。”蒋果爸爸听完儿媳妇的讲述,赶忙说到:“你赶快联系他朋友问问情况,我去搞个车把他拖到医院看看。” 第五十五章 流产 【求收藏 求推荐】 蒋果老婆赶忙找出蒋果的手机给孙长州打电话,得到的回复却是说他饭都没吃五点多就走了。蒋果的妈妈还在轻轻摇晃儿子的身体,在耳边小声叫着儿子的名字试图叫醒他。 很快,车子就找来了,隔壁邻居听到动静的都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的把蒋果抬到了车上。到了车上,蒋果爸爸闻了闻儿子的呼吸,没有一点酒味。蒋果老婆打着哭腔跟公公说到:“我刚刚打过电话了,说蒋果没在那吃饭,五点钟就离开了。”顿了下说到:“昨天收回来的鸡蛋,全是空壳。” 蒋果爸爸神情一动,问到:“他昨天在哪收鸡蛋呢?怎么去的?”蒋果老婆答到:“去长岗岭他朋友那儿,家里摩托车坏了,他说不远,走过去的。”蒋果爸爸闻言不再问话,心里思索着什么事情。 很快,到了医院,医生询问了一下病情之后,一通检查,最后得出结论:身体正常,但是醒不过来我们无能为力,目前只能住院观察,如果您实在着急的话要不转到省城的医院去看看?蒋果的爸爸跟儿媳妇商量一下之后,觉得事情太奇怪,特别是那一筐空蛋壳。做了那么久土鸡蛋生意的蒋果怎么可能被人用空蛋壳骗呢,决定暂时回家,找个阴阳师来看看。 连续几天的画符生活倒是挺爽的,虽然不能玩手机看电视,但起码晚上不用害怕啊。我就是这么没立场的一个人。 这天下午正在画符的时候,前几天抄‘天惶惶地惶惶’的小夫妻抱着孩子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对年纪稍大的男女。我心里想着,该不是没有原理的东西没有效果,人家又找来了吧。 那男的进来之后,跟师父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到神坛边敬了个香,供了个红包。搞完之后,他走到师父面前说到:“大师,你的方法真有效,我家小孩再也不吵夜了。”师父笑了笑说到:“有效就好,有效就好。” 男的指了指他带来的人说到:“大师,这是我堂哥堂嫂,他们家也有个小孩,晚上吵着不肯睡觉,您顺道也给看看。”男的堂哥上前伸出手来和师父握手说到:“大师您好,我叫郑宇昂,”指了指身边的女的说到:“这是我老婆王琪。”女的跟师父打了个招呼:“大师好。” 师父指了指桌边的凳子说到:“坐下说,坐下说。”一行几人坐下了之后,郑宇昂说到:“大师,我家小孩有三四岁了。以前睡觉从来不吵,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晚上老是不肯上床睡觉。逼 他上了床他就说床边有好多小人儿,要拉自己下床,有些还冲自己龇牙咧嘴的特让人害怕。” 我心里一动,难道是像刚刚解决的张梓龙那样?不能啊,张枫夫妇根本没有孩子,郑宇昂孩子都三四岁了。 师父想了想问到:“是不是刚刚给他换床或者换房间?或者家里有什么改动么?”郑宇昂答到:“家里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师父又想了下说到:“你去敬个香,我们陪你走一趟看看?”郑宇昂忙起身到神坛边敬香去了。我心里觉得奇怪,师父怎么不需要晚上禀告一下大圣?是不是在家里几天闲的慌? 跟着郑宇昂来到他家里,和大部分农村家庭一样,二层小楼。父母住底下,他们小俩口住楼上。没有腥味,也没有啥看上去突兀的地方。到了之后他父母还挺客气的。 安排我们吃了晚饭,闲聊了一会儿,就到了七八点。因为明天还要上幼儿园,王琪便早早的给儿子洗了澡带他去楼上睡觉。我和师父想着还早,便继续陪郑宇昂父母闲聊着。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郑宇昂赶忙站起了身,我和师父对视一眼,握紧手里的家伙,和郑宇昂一道上了楼。 上楼之后,郑宇昂敲了敲门便推门进去。儿子在床上翻滚着不肯睡觉,手指着地上嘴里哭着叫到:“你们都走,都走...” 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床边的地上,好多小人儿正在床边一跳一跳的。 我走进门口仔细看了一会儿,这些跟人参大小差不多的小人儿,身上到处是须子,浑身是血。皮肤满是褶皱,但是却又是透明的。透过皮肤,肚子里面的肠子和心肝都看的一清二楚。五官都看的很清楚,但是却闭着眼睛,在一个稍大一点的小人儿的指挥下,一跳一跳的想跳到床上去。 看到这情况,师父快步走到床边,示意郑宇昂捂住儿子的耳朵。捂好之后师父厉声喝到:“你们胆子好大,都他妈的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小人儿似乎听到师父在发脾气,在那个大一点的小人儿指挥下,一跳一跳的出了门。出门之后,身形都消失不见了。 师父脾气发完,郑宇昂放开儿子。他儿子爬到床边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便又爬到王琪被窝里,慢慢的睡下了。看到这情况,郑宇昂问到:“大师,我这房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师父想了想,问王琪:“你是不是做过很多次流产?”王琪闻言默默的低下了头。 郑宇昂搬了两个凳子让我们在床边坐下,说到:“大师您不知道,这都是重男轻女惹的祸。” “王琪家里面只有两个姐姐,没有哥哥弟弟,我们是奉子成婚。结婚之后,我妈说她家的苗不好,第一胎肯定不是儿子,得打掉。说到打的时候,都怀了五六个月了。肚子都那么大了,后来找关系检查了确实是女儿,没办法,为了家庭和睦,只有打掉了。” “谁知道医院手术没做好,搞到后来王琪习惯性流产,生这个孩子之前流了好几次。我们结婚六七年了才有的这个孩子。” 郑宇昂讲完之后问到:“大师,家里的东西和流产的小孩有关么?”师父点了点头说到:“应该是的。”师父跟他描述了一下刚才的情景,郑宇昂惊的合不拢嘴,而王琪在一旁黯自神伤。 郑宇昂忙问师父:“大师,这个怎么解决呢?”师父想了想,说到:“这些东西不是鬼魂,所以不能说烧钱给他平息怒气之类的。而且也没有什么灵智,只会想着往最熟悉的地方去。不会给人造成什么伤害,顶多就是吓吓人。没过童关的小孩都看的到,大人是看不到的。你把门口放一块高一点的木板,让他跳不进来,自然就能安心睡觉了。”顿了下又说到:“平常让小孩多运动,多晒太阳,阳气旺一点这些东西自然就不敢接近了。时间一长,这些东西不能近身就会自己消失了。” 郑宇昂起身握紧师父的手说到:“感谢大师,我马上就钉个木板。”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似乎也见过有些家里卧房门口钉了个二三十公分高的木板挡着,难道也是防这个的?原来流产出来的东西也是会有一点点灵气的。 等他钉好木板,师父便请辞,郑宇昂赶忙安排车送我回去。看师父解决的这两个小孩的事情,似乎是很简单,但是如果是我去的话,估计又是大圣上身啊之类的花大代价。看来做阴阳师这行虽然经验不能套用,但是需要见多识广和极强的联想能力。教我的第一感觉以为那些小人儿是人参精,但是师父居然能想到是流产出来的东西。 回了家,安稳的睡觉。第二天还没起床,就听到楼下急促的敲门声。我烦躁的起床刚出门,却见师父也起来了。师徒俩一起下了楼,我开了门,见一老头,手里提着烟酒之类的东西,便问他:“你找谁?”老头看了我一眼说到:“请问这是郭师父家么?” 师父听到有人问自己,忙转头说到:“是的,你有什么事吗?”老头径直走了进来,把烟酒放在师父的办公桌上,看着师父说到:“您就是郭师父吧,我儿子出了点事,想请您搭救。”师父打量了一下老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问到:“是什么事,你说说。” “我儿子出门收鸡蛋,回来的时候倒在床上睡着就不醒来了。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去,医院啥也检查不出来,目前为止已经睡了两夜一天了。”很明显,这老头就是蒋果爸爸。顿了下他坐到师父身边继续说到:“他收回来的鸡蛋全是开了个孔的空壳,我昨天顺着他收鸡蛋的路去看了看,一路上到处都是蛋黄和蛋清,而且他经过的那条路,以前埋过很多死人。” 听他说完,师父拿出笔和黄纸递给他:“把你儿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这上面,我晚上跟神灵禀告一下,如果确是这方面的事情,我们马上就去帮你解决。” 看这样子还要等一天一夜,蒋果爸爸急了:“郭师父,您不用禀告,我儿子那样一看就是冲撞了脏东西,您赶快去帮忙搭救一下他吧。” 看他这样子,师父一下子笑出来了:“你知道他是冲撞了脏东西,把那东西赶走就行了,还请我们做什么?”蒋果爸爸更急了:“我知道他冲撞了脏东西,可是不知道他到底冲撞的是什么东西嘛,所以还请郭师父发发慈悲,做做好事搭救他。” 第五十六章 主魂掉了 “你不知道他冲撞了什么东西,我就知道么?不是还得问问神灵才知道么。”师父说到。 蒋果爸爸瞪大眼睛看了看师父:“郭师父,您不说有阴阳眼么,怎么会不知道他冲撞了什么。” 师父嗤笑几声,说到:“阴阳眼就应该知道他冲撞了什么啊。”蒋果爸爸又瞪着师父看了几眼,也不管师父说什么,只求到:“大师,您就行行好,给看看去吧,我怕明天来不及啊。算起来我儿子都有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再这么下去,赶走了冲撞的东西他也会饿死的。” 师父皱眉看了看他,说到:“你不能先给他吊点营养啊。” “郭师父,我求求你了,你去救救我儿子吧,我怕晚了来不及啊。”蒋果爸爸哀求到。师父皱了皱眉,舒了口气说到:“好吧,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写在黄纸上,我们收拾下工具就出发。”蒋果爸爸喜出望外的拿过纸和笔写下了名字和生辰。 匆匆洗漱了,带上包袱宝剑,在路口吃了碗米粉,我们便赶往蒋果家。到了之后,才发现,蒋果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全围在蒋果的床边。个个都在叹息好好的人怎么成这样了,有两个甚至在擦拭眼角,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蒋果就这么起不来了。 蒋果父亲扒开人群,带师父来到蒋果床边。师父皱眉看了看,然后推开蒋果的眼皮看了看瞳仁。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期盼的看着师父,师父坐在床边沉思了一会儿。蒋果爸爸小声问到:“郭师父,我儿子到底是怎么了?”师父看了看蒋果爸爸,平静的说到:“好像是掉了主魂。” “我就说不用禀告神灵就知道他是撞了脏东西了吧。”蒋果爸爸似有一丝得意,连儿子醒不来都暂时忘了。 “啥?主魂掉了?那会不会死?”七大姑八大姨慌忙问到。师父并不理会他们,起身对蒋果爸爸说到:“带我们到房子上上下下看看吧。” 蒋果爸爸赶忙头前带路,七大姑八大姨目送师父的背影出了房间,又关切的看着蒋果。房子四处看了看,我也跟着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收回来的鸡蛋壳蒋果爸爸也带着师父看了看,我好奇的拿起一个看了看,把开的小孔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哇”,早上吃的米粉到了喉管,被我生生压下去了。这气味太恶心了,不过不是土腥味。师父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说到:“臭鸡蛋的味道怎么样?”玛德,知道是臭鸡蛋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 房子里没有看出什么,师父决定到蒋果收鸡蛋的路上去看看。于是蒋果爸爸便带着我们去到了田埂上。 田埂本身没有什么奇怪的,和附近的田埂基本一样,满是枯黄的杂草,中间一脚宽被人踩出来的裸露的空地算是路。田埂两边整整齐齐的种着柏杨树,叶子都掉光了,树枝张牙舞爪的伸着。 走到了那块坟地边,冬日的阳光照在墓碑上,反射出泛着白晕的光。师父仔细看了看地上,枯草上随处都是散落的蛋黄,蛋清黏黏的连接着大地和枯草。已经一天多了,居然没被太阳蒸发,也没有被大地吸收。 蒋果爸爸看了看蛋黄,指着附近一大片区域说到:“这一块以前埋过好多死人,大概有**十年了吧。那时候闹饥荒,饿死了好多人,基本上都被埋在这里。” “这本来是一块荒地的,可是后来人口太多,地不够种了,便被开荒出来。把那片据说埋人最多的地方做了祖坟的坟地,其他地方就做田地了。” 师父点了点头问到:“这一块以前有没有闹过鬼啊或者什么呢?”蒋果爸爸想了想说到:“这倒没有听说过,从我们村走这条田埂到长岗岭很近,所以很多人走,但是没听到说谁被鬼怎么样过。” 师父蹲下来看了看蛋黄,又看了看周边的坟墓,说到:“我们先试着到这里招一下蒋果的魂看看,看是不是被吓的掉在这里了。”说罢站起身,接过我手上的包袱,掏出几张符就在原地化了。剩两张写上蒋果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一张烧了。然后拿出上次招魂的那个铃铛,把另一张贴在铃铛上把铃铛递给了我。 接过铃铛,师父说到:“等一下你就摇铃铛,”然后对蒋果爸爸说到:“他摇一下,你就叫一声蒋果的名字,你们沿着蛋黄慢慢往回走就行了。”蒋果爸爸‘嗯’了一声问到:“蒋果的魂会不会招出来被太阳晒没了?”看来这老头还有点见识。 “又不是死人的魂,是活人的主魂,怎么会怕太阳。”师父说到:“平常你的魂就在你身上,你怕晒太阳么?”蒋果爸爸看了看师父,似乎有些不服气,问师父到:“主魂没了他是怎么回家的?”师父看了他一眼说到:“没有魂,还有魄,魄虽然没有灵智,但是会主动去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你看那些猪啊狗啊牛啊马的,没有人的灵智,它也会知道回自己家里,就是这个道理。” “猫狗到了白天会醒,为什么我儿子醒不过来呢?”蒋果爸爸不服气。 “猫狗本来就没有和人是主魂一样的东西,当然睡够了就醒了,你儿子又不是猫狗,没了主魂肯定醒不了。” 蒋果爸爸瞪着师父看了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为了救儿子,没有出声。我看了看地上的蛋黄说到:“开工吧。”蒋果爸爸走过来和我并排站在一起,我摇了下铃铛,他大叫一声:“蒋果。” 师父跟在我们后面,走了一点远,没有什么发现。倒是我,看过地上的蛋黄之后,再看前面摇铃的时候,感觉面前的空气会扭曲一下。现在在招魂,我又不好停下来问师父。 远远的,走过来两个人,走进之后看了看我们,和蒋果爸爸打招呼:“老蒋啊,在干嘛呢。” “老于啊,刚刚看了看地里的麦子,现在回家的呢。”蒋果爸爸答到。老于点了点头,和自己同伴继续往前。师父走到蒋果爸爸身边说到:“你看,你还说这路上没有闹过鬼,别人有闹鬼的还让你知道啊,就像你也不让别人知道一样。” 蒋果爸爸看了师父一眼,没有说话。师父平常不这样的,应该是被蒋果爸爸抬杠抬的。我发现田埂拐角的田氹头也有蛋黄,便不理这俩老头,拐了个弯继续摇铃铛。蒋果爸爸跟上我的脚步,大声叫着蒋果。 “诶!”我听到有人在应声。回头看了眼师父,师父似乎也听到了,四下里查看。而蒋果爸爸,听到有人回答,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铃铛,大力摇晃着,大声叫到:“蒋果,蒋果。”师父冲过去一把按住他的手说到:“你疯了么,招到蒋果的魂回去就好了,你想把这附近的鬼魂全招到你家里?再说你又没有灵力,要是鬼顺着铃铛跟着你了怎么办?” 蒋果爸爸看了师父一眼,把手从师父手里挣出来,说了句:“我又不怕鬼。”说罢要证明自己似的举起来铃铛摇了下,嘴里大叫到:“蒋果。” “诶!”又有人应声。蒋果爸爸大喜,加快了摇铃的频率,嘴里大喊着:“蒋果,蒋果,快跟我回家。” 这下又没人应声了,蒋果爸爸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我拿过他手里的铃铛说到:“还是我来吧。”话音刚落,身后响起‘哗哗’的声音。我赶忙回头去看,只见身后几株白杨树的树枝在轻微晃动。原来是风吹动了树,可是树都吹动了,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风? 蒋果爸爸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说到:“小师父,快摇铃吧,大白天鬼是不敢出来的。”我没理他,回过身来轻轻摇了下铃铛,蒋果爸爸马上叫了声:“蒋果。” 他声音刚落,身后又传来了树枝晃动的‘哗哗’声。这次摇动的频率比上一次要大,我回头的时候看到树干都在轻微晃动。 蒋果爸爸见我回头停止了摇铃铛,又把铃铛从我手上夺过举起来猛的摇动,嘴里还不停的叫着:“蒋果,蒋果...” “诶,诶,诶。”好几声回答他的声音传来,我和师父赶忙查找声音发出的地方。蒋果的爸爸摇的更欢了,但是却没有人回答他。倒是柏杨树,开始了剧烈的摇晃。 师父警觉的看着柏杨树,却见平地慢慢刮起了风。风慢慢变大,草地上的柏杨枯叶随风滚动着。蒋果的爸爸看到这些变化,想着马上就能招出蒋果的主魂了,便摇的更欢了。 柏杨树更加剧烈的摇晃,有些枯枝在摇晃中掉了下来。风越刮越大,形成了小龙卷,卷的地上的草屑和枯叶在空中飞快的转动着。一大块乌云飘过来在我们头顶遮住了阳光,天色忽然变暗,而小龙卷中,乌云里面隐隐传来什么东西的咆哮声。 师父冲到蒋果爸爸身边,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铃铛,大声喝到:“快跑。”说罢就朝回去的田埂上跑去,我赶忙跑到师父身边扶住师父的胳膊一起跑。蒋果的爸爸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天,似乎有些不正常,忙跟在师父后面跑起来。 第五十七章 通灵 跑了一会儿,跑出了乌云笼罩的地方。师父和蒋果爸爸两个老头跑不动了,弯腰捂着肚子大口的喘气。不远处乌云还没有散去,但是风已经已经小了,没有看到飞舞的草屑和枯叶了。 蒋果爸爸喘了一会儿,断断续续的问师父:“郭师父,这鬼也太猖狂了吧,怎么大白天就敢跑出来?”师父白了他一眼,继续喘气,没有答话。 “我们刚刚就不该跑的,大白天是人的天下,他们害不了我们,我们干嘛要怕他们。”蒋果爸爸继续断断续续的碎碎念。 “谁说鬼不能白天害人?”师父忍不住了,猛喘两口说到:“你人都可以用个暗器学个气功什么的,鬼就不能用点怨念,用点阴力?”说罢歪着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慢慢散去的乌云说到:“看到没有,那里的怨气都遮天蔽日了。人在里面时间长一点,不死也要害一场大病。” 蒋果爸爸看了看乌云,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师父说的。为了避免这老头真的不服气重新冲过去,师父拉了他一把说到:“走吧,先回去,既然知道蒋果的主魂在这里,我有办法让他回来。” 既然有办法,又不用自己身临险境,虽然不太服气,蒋果的爸爸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了。在路上,我偷偷问师父:“师父,不是说我们不受阴气侵体的么?”师父回到:“那也得分个量,像这种不知道埋了多少饿死鬼的地方,时间长了难保会被怨气所伤。”我又问到:“那怎么办,回去请大圣上身来这里么?” 师父想了想说到:“我们确实需要大圣的帮助,不过不是上身,是通灵,请大圣通灵找到蒋果的主魂,然后把他带回来。”通灵?碍于蒋果爸爸在旁边,他又是个比较结梗的人,我没有继续问下去。 回去之后,七大姑八大姨都凑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到:“怎么样了?蒋果啥时候醒来?”师父没有理他们,吩咐蒋果爸爸找根绳子出来,搬一块木板到蒋果床边。 木板放好之后,师父在木板边烧了张黄纸符。然后接过蒋果爸爸手里的绳子,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上。从我手里要过包袱背在自己肩上,拿上了宝剑,躺在木板上把绳子的另一端递给我说到:“我现在请大圣通灵,等一会儿我要是发出一声长声音你就把绳子系在蒋果的手腕上。”顿了下师父又卸下包袱,掏出一张黄纸符递给我:“要是吃晚饭前我还没醒的话,你把这张符在我头顶烧了。” 我接过绳子和黄纸符点了点头,师父背好包袱在木板上躺好慢慢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之后,师父便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起了哈欠。七大姑八大姨都紧张的看着师父,打了一会儿哈欠之后,师父安静下来了,七大姑八大姨伸长了脖子观看师父脸上的表情。 忽然师父嘴里‘呜呜...’发出像火车汽笛一样的声音,嘴里的口水像喷泉一样飞溅出来,吓了七大姑八大姨们一跳。我估摸着这应该是师父说的长声了吧,便把绳子系在了蒋果的手腕上。 长声过后,屋里陷入了沉寂,七大姑八大姨们屏息凝视的看着师父,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我只是在想着通灵了之后到底是在做什么,而且对大圣充满信心,所以并不怎么害怕。 屋子里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的到,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师父忽然又发出‘呜呜...’的声音。突然而来的声音又吓了大家一跳,我赶忙低头看师父有什么变化。 ‘呜呜’声之后,师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蒋果爸爸看师父睁开了眼睛,赶忙去看蒋果。蒋果还是呼吸均匀的睡着,他推了推蒋果的胳膊:“蒋果,蒋果。” 我赶忙去扶师父坐起来,蒋果爸爸看儿子没有醒来,便急切的跟师父说到:“郭师父,不行啊,蒋果还没有醒来。” 师父缓缓坐了起来,对他说到:“我们出去说。”说罢起身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往外走去。我和蒋果爸爸赶忙跟在师父身后。 出了房间,师父小声对蒋果爸爸说到:“蒋果的主魂就在刚刚我们去的那块地方,被一群饿死鬼围着。我年纪太大,主魂阳气不够,所以把他带不回来。你现在去抓几只今年的新公鸡,等一下让我徒弟通灵去把他带回来。” 蒋果爸爸撇撇嘴说到:“要准备啥公鸡啊,我阳气够,不怕鬼,你把我送去,我把我儿子带回来。”师父怒了,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大声说到:“你想你儿子活过来,就照我说的做,不然我们就此离去,你另请高明。”蒋果爸爸看了看师父,闷着头抓公鸡去了。 很快,公鸡便抓来了。师父又让蒋果爸爸在院子里放一块大木板,木板上铺点被子。搞好之后,让七大姑八大姨帮忙把蒋果抬到木板上。正中午的太阳射在蒋果脸上,让他睫毛动了动,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细微的变化让他老婆看到了,她大叫到:“蒋果眨眼睛了,眨眼睛了。” 师父看了一眼说到:“他的主魂吸收了阳气,更加不怕那些饿死鬼了,”顿了下对七大姑八大姨们说到:“你们有空的全部围在他身边看着他,尽量不要走开。” 说罢师父掏出几张黄纸符,把宝剑跟包袱递给我:“你到蒋果身边睡下,我让大圣送你去他主魂那里。记住什么都不要管,拉上他就回来。”我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期待着通灵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走到蒋果身边的木板上躺下,师父把绳子绑在我手腕上,在我身边化了张黄纸符,然后嘴里开始小声念叨:“齐天大圣孙悟空,艺成斜月三星洞...”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也默念着赞诗。念着念着我便开始哈欠连天,打过哈欠之后,大脑又开始陷入空灵。满天的星河在我脑海浮现,我兴奋的‘呜呜...’长叫。 长叫之后,我提着剑背着包袱慢慢站了起来。见师父正在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蒋果身上,而蒋果身边还躺着另一个我。咦,这就是通灵么?算是灵魂出窍?我正纳闷的时候,见蒋果爸爸用针刺穿了公鸡的鸡冠,把鸡冠朝我头上倒立,鸡冠刺破后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额头,我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师父刚把绳子在蒋果手腕上系好,我忽然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拖动着,瞬间就到了另一个场景。 我定了定神,这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啊。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中灰蒙蒙的不知道飘散着些什么,冷风吹的脸像刀子在刮。身边全是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我的突然来到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他们一个个顶着黑眼圈,扶老携幼瞪大眼睛看着我。这些应该就是师父说的饿死鬼了。好在数量不算很多,而且他们只是呆呆的看着我,并没有要攻击的样子。我平静了一下呼吸,提醒自己,我有大圣护佑,不怕他们。 远处依稀的柏杨树和地上的枯草,以及身边田地里的麦苗儿提醒我,这应该就是刚刚来过的田埂。 “小伙子,你也是被这群鬼坑来的么?”身后响起的声音让观察环境的我头皮一紧。我赶忙转身,看见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一条扁担斜靠在肩上,身边两个鸡蛋框和一些依稀的人影。这不正是蒋果么。 我分辨了一下蒋果身边的人影,好像就是围在他身边坐着的七大姑八大姨。怪不得师父说让他们围在蒋果身边不要走开,应该是给蒋果凑人气,让这些饿死鬼不能轻易近身。 “你是蒋果吧,我是你爸请来的阴阳师,来带你回去的。”我对蒋果说到。蒋果纳闷的看了看我,说到:“带我回去?我还能不知道回家的路?刚刚我听到我爸叫我了,我应了几声告诉他,这些鬼他妈的吃了我的鸡蛋,等他们赔我了我就回去。” 我大汗,看来这也是个不怕死的主儿,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身陷重围了?莫说赔鸡蛋,自己能不能回去还是问题了。暼了暼围着我们的饿死鬼,虽然不攻击但是看着也瘆得慌,于是我直接说到:“你不觉得自己现在不是人了么?” 蒋果扶着扁担慢慢站起身说到:“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呢?我又没死,怎么不是人了,我知道身边这些都是饿死鬼,但是凭他们还不能把我怎样。”顿了下指了指鸡蛋框子说到:“你看,这是我刚收的鸡蛋,我要不是人,人能把鸡蛋卖给我?” 我轻笑一声问到:“刚刚你爸爸叫你,你听到声音,但是看到人了么?”蒋果回想了一下说到:“是啊,我刚刚听着声音找他老半天,就是没看到人在哪。” 我面色严肃的跟他说到:“刚刚是我和你爸爸在替你招魂,没有招到,所以我现在亲自来带你回去。现在的你,只是蒋果的主魂,蒋果的肉身已经回家躺了几天了。” 蒋果疑惑的看了看我,消化了一下我说的话,看了看天色说到:“哪里躺了几天,没看到太阳都还没下山么。而且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也不回去,我这好不容易收来的鸡蛋,鸡蛋且不说,我费力挑了那么远就让他们给吃了,而且他们还按住我的头让我吃沟底的淤泥,不找他们算账,我哪咽的下这口气。”顿了下跟我说到:“你要是害怕你先回去,顺便给我爸带个口信,让他别担心,我把场子找回来了自己回去。” 我又好气又好笑,问到:“你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找回场子呢?”蒋果似乎觉得我在瞧不起他,愤然说到:“我单枪匹马和他们打过好几场了,他们人多势众,我得休息一会儿再打。” 我真有点哭笑不得,该怎么让他相信自己只是主魂呢,我想了会儿,说到:“你打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回家吃饭了再来,反正这些鬼在这里埋了那么多年了,一时半刻也不会走的。” 第五十八章 结界 “必须得赔我鸡蛋再跟我道歉,否则我不走。”蒋果斩钉截铁的说到。 这俩父子的脾气还真是怪,感觉在这里时间稍微待长一点,我那因为鸡冠血淋过额头之后产生的充盈的力量正在开始流失。都不知道蒋果怎么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很有力气。 管不了那么多,我一把抓起蒋果的衣袖,拉起他就跑。 “咦..”我很惊讶,蒋果的身体轻飘飘的,拉着他就和我空手跑一样。他大力的甩胳膊想挣脱我,可是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力量,迎着阴风往前狂跑。 那些饿死鬼看着我们跑,都转身跟在我们后面追。蒋果边挣扎边喊到:“你还是阴阳师呢,怕个卵。大不了再和他们干几场,要死两个卵子朝天。” 我去,算了,跟这种人也没啥好说的,快点带他回去交差了再说。眼看到了田埂边了,转上和田埂相接的土路,再跑一点远就上大路了。 到了田埂边,我感觉被什么阻滞了一下。眼前花了一下,就像之前摇铃铛的时候空气扭曲一样。好在阻力很小,我很轻松的就跑了过来。 快上大路了,我放轻松了一点,停下来喘口气。转身一看,我勒个去,我刚刚一直拉着的蒋果呢?只怪他轻若无物,啥时候挣脱了我都不知道。猛的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气,没办法,再回去呗。 远远的看着那些原本跟着跑的饿死鬼,他们在田埂边呆呆的看着我。天色太阴沉,没有看到蒋果的身影。反正那些饿死鬼虽然看着吓人,但是并不攻击人。 我慢慢踱着步子准备回到田埂上,发现土路上慢慢走来一个人。那人哼着不知道什么歌,优哉游哉的向前走去,就是一普通过路的人吧。走到饿死鬼身边的时候,那群饿死鬼像没看到他一样,任他就这么穿过鬼群,走了过去。此时我才发现饿死鬼身边的天气似乎和我所处的天气不同。 土路上艳阳高照,但是饿死鬼们所在的田埂,天阴沉沉的,阴风不断。一片太阳的照射下,这么小的区域,怎么会有两重天气? 走到田埂边上,空气又扭曲了一下。穿过前排的饿死鬼,我才发现,蒋果胳膊被好多鬼拉着。他胡蹦乱跳的挣扎,另一只手的扁担不时往拉住他的鬼身上招呼。那些鬼并没有注意到我,我‘嗖’的一声拔出宝剑,剑身发出‘铮’的声音。 还没等我出手,拉住蒋果的鬼都撒了手退了几步。发力中的蒋果,被惯性弄了个趔趄,我赶忙上前去扶他。奇怪的是,扶他竟然像扶空气一样。他倒不管这些,看了我一眼,甩开我的手,抄起扁担大叫着就往鬼群冲去。我扭头吐了口浊气,今天咋碰上这么个人。 反正这些饿死鬼也不会攻击我,我收起宝剑冲上前抓紧他的胳膊。被我大力抓住的蒋果又挣不开了,他朝我吼到:“放开我,我弄死这些饿死鬼。” 我不理他,只管抓着往前走,那群饿死鬼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到了田埂边,被无形的力量轻轻阻滞,我继续往前走,空气一扭曲,就突破了阻滞。我转身看了看蒋果,他不知道怎么又挣脱了我,操着扁担看着跟上来的饿死鬼。 去你妈的,老子真想自己回去了算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回头朝他吼到:“你到底要怎么样?”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到:“我刚刚被你拉着撞到什么东西了,撞了两次,估计是这些饿死鬼下的什么罩子,所以说必须把他们全干掉我才回去。” 我疑惑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啊。往前踏了一步,空气又扭了一下。我走到蒋果身边没好气的说到:“什么罩子啊,快跟我回去。”说罢拉住他两只胳膊,把他转了个身,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感觉推不动了,我抬头看去。只听蒋果扭头喉咙里挤出声音到:“你把我推到罩子上了,快挤死我了。”我赶忙松了手,往前走了两步,空气扭动一下。我忙退回来,空气又扭动一下。我伸手去探,感觉空气围着我的胳膊在慢慢扭动。 咦,怎么会这样?蒋果伸长脖子看了看我的胳膊说到:“怎么你不怕罩子?”我看了看扭动的空气说到:“你再往前走给我看看。”蒋果慢慢往前踏步。踏出去之后,脚却停在原地,感觉他面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挡着。 我拔出宝剑在他面前砍了砍,除了偶尔扭动的空气,啥也没有。那些饿死鬼看着我砍空气,纷纷朝前跑去,但是还是被蒋果所说的‘罩子’挡住而在原地踏步。但是他们似乎毫无察觉,闷着头迈开步原地踏步的跑。 砍了一会儿之后,我让蒋果往前走的试试,还是走不出去。我掏出一张黄纸符,那些饿死鬼见我掏出黄纸符,纷纷往后退去。我把黄纸符点燃在空气扭动的地方烧了烧,蒋果还是出不去。这下蒋果出离愤怒了,抄起扁担吼到:“我让你们这些龟孙子给我下罩子。”吼完又冲向鬼群。 我赶忙又冲过去拉住他说到:“这不是饿死鬼下的罩子,你刚刚没看到他们也想出去么。”蒋果回头看了看,还有一两个鬼在原地踏步的奔跑。 蒋果重重的把扁担往地上一戳,卷起袖子发力往前冲去。冲了几步,空气轻轻扭曲了一下,他被重重的弹了回来。他又起身冲了几下,还是被弹回来。这些他暴走了,回身抄起扁担,往弹他的地方劈去,扁担在半空中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被猛的弹起来了。巨大的回弹力让蒋果把持不住,扁担翻滚着飞到他身后好远。 他红着双眼低吼着准备再冲向那个隐形的阻挡物,我赶忙上前拉住他说到:“这里出不去,我们走另一头。”他猛烈的挥着胳膊想甩开我,继续去撞那个阻挡他的东西。我抓紧了他往另一头走去,那群饿死鬼也不离不弃的缓缓跟在我们身后。 走了一点远,他见挣不脱我,便不再挣扎,看了我一眼说到:“想不到你身板瘦小,力气倒是挺大的啊,我居然挣不脱。”我暼了他一眼说到:“跟你说了我是阴阳师,你现在是魂灵状态,所以你的力量在我面前不值一提。”他不服气的切了一口,我不愿多生什么事,只拉着他往另一头走去。 快到另一头的田埂尽头,我一步往前跨出,空气扭曲了一下。蒋果又被什么挡住了,他的胳膊很自然的从我手上滑出。我赶忙退了回来,忽然一下子明白,这难道就是很多电影上说的结界?这问题我解决不了,得请师父啊。我转身看了看跟上来的饿死鬼,反正蒋果在这里暂时也没什么危险,我先回去问师父怎么解决吧。 于是我跟蒋果说到:“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回去想办法救你出来。”蒋果轻哼一声说到:“不用你想办法,我自己肯定能把这罩子撞破的。”我懒得理他,回头朝他家走去。 慢慢走到他家院子里,七大姑八大姨还围着蒋果的身体,没有看到蒋果爸爸,师父坐在一边闭目养神。我的身体还就躺在蒋果的身边,脸上的鸡血已经干了,一块块的趴在脸上显得特别的狰狞。 我这怎么回去呢?想了想,按照电视上放的。我坐到自己的身体上,慢慢的往下睡。果然,身体和主魂慢慢融合,而我嘴里又发出‘呜呜..’的长声。 我嘴里刚刚发声,师父便蹲下身子盯着我的脸。声音发完,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蒋果的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了我一眼赶忙又去看蒋果。 师父扶我坐起来,伸长脖子看了蒋果一眼,蒋果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师父小声问我:“什么歌情况?”我看了看身边的人,站起身往屋子里走去。师父跟着进了屋子,蒋果的爸爸也慌忙跟上我们的脚步。 进了屋子,我跟师父说了说我见到的情形。蒋果爸爸听到我说蒋果和鬼打了几场架,赞到:“不错,随老子,鬼有什么好怕的。”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儿子的主魂现在回不来。师父白了他一眼,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到:“哎呀,我错了。” 蒋果爸爸忙问:“什么错了?”师父沉吟一会儿说到:“我去的时候,看蒋果和饿死鬼揪打在一起,便以为是饿死鬼缠着他的主魂,想着我的主魂阳气不够打不过那些鬼,所以便回来了。现在看来并不是。”蒋果爸爸神在在的说到:“你看你,你看你,还是本市阴阳师教父级的人物呢,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现在看起来,那一块应该是被哪位前辈阴阳师下过结界。”师父并没有理蒋果爸爸:“我就说,埋了那么多饿死鬼,我们去招魂的时候怨气冲天,怎么这附近倒一直太平呢。” 蒋果爸爸又抓住了师父的漏洞:“你之前不是说没有人讲起就不代表没有这方面的事么?怎么说我们这里一直太平?” 第五十九章 再进结界 师父瞪了蒋果爸爸一眼说到:“你儿子这病,我们看不了了,你另请高明吧。”说罢拿过我手上的包袱,作势便要走。蒋果爸爸竟然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师父气冲冲转身出了门。我看到师父走了,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到了院子里,蒋果的亲戚们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师父打开院门正要出去,有个亲戚见我们神色不对,开口问到:“两位师父你们去哪里?” 师父停下脚步,转身说到:“东家不配合,这病我们看不了。”那亲戚赶忙过来拉住师父劝到:“我哥就这么个脾气,犟了一辈子了,您多担待。您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来安排,总不能您来都来了,就这么丢手不管吧。” 守在蒋果身旁的蒋果老婆看这情况,站在门口朝屋里大骂:“你个老不死的,犟也不分个时候,是不是非要把你儿子拖死了你心里才舒服...”其余的亲戚赶忙过来劝。 拉住师父的亲戚眼巴巴的跟师父说到:“大师,您说吧,需要什么,只要能把蒋果救活,花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 师父松了口气,说到:“别的倒不需要,蒋果的主魂困在结界里面出不来了,必须要把他的身体抬到结界里面,让主魂重新回身体才能出来。”亲戚忙不迭点头到:“这是小事,我们马上把蒋果抬过去。”说罢转身去张罗人手去抬蒋果。师父又说了句:“把没用完的公鸡也带上吧。” 就这么把蒋果抬到了土路边上,蒋果的爸爸也不声不响的跟过来了。准备下田埂的时候,我指着田埂边跟师父说到:“师父,这里好像就是结界的边缘。”师父挥手示意把蒋果放下来,然后走到田埂上看了看。 艳阳高照,虽然是冬天,但是只刮了点微风,把暖意吹到人身上,倒有一丝和煦的感觉。全然没有招魂和我们主魂来的时候那种阴气沉沉。 师父掏出招魂铃,在田埂上站着摇了摇。招魂铃旁边的空气又有那种扭曲的感觉,师父忙退出来,站在土路上摇了摇铃。除了铃铛清脆的‘叮铃’声,空气没有一丝变化。 师父想了会儿,对蒋果的亲戚们说到:“把蒋果的身体抬到田埂上看看。”他的亲戚们赶忙把蒋果抬到田埂上放下,然后围在他身边。师父把铃铛递给我:“你摇铃叫蒋果试试。” 我拿起铃铛,摇了几下,大叫到:“蒋果。”除了空气扭曲,倒没有其他的。师父凝神戒备的看着四周。于是我又摇了几下,天色突然变暗了一点,眼前太阳光照射下的空气颜色有点昏黄。不过没有像先前那样起阴风。 师父发现这细微的变化,马上伸手阻止了我。地上躺着的蒋果忽然发出一声‘额’的声音,喉咙里咕咕作响。亲戚们以为他要醒了,开心的看着他。 蒋果缓缓的睁开眼睛,瘪了瘪嘴,眼珠转了几圈向下斜视着。老婆赶忙去扶他,缓缓坐起来之后,蒋果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让她老婆和围着他的亲戚头皮一麻。 亲戚们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蒋果猛的一下站起来,手舞足蹈的狂叫着:“我好饿,好饿啊...”亲戚们赶忙去拉他,他一把甩开亲戚们,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枯草。 见到这情况,师父掏出一张符来,冲过去拍在蒋果天灵盖上。蒋果像虾米一样缩了下腰,‘呜呜’叫了几声,身体慢慢的软了下去躺在草地上。 亲戚们赶快过来问到:“大师,这是怎么了?”师父皱眉说到:“被饿死鬼附身了。”亲戚们又问到:“那该怎么办呢?”师父想了想,看着我说到:“这样吧,你再去到结界里,把蒋果的主魂推上身吧。”亲戚们忙把软下来的蒋果抬到木板上。 我‘嗯’了一声,师父把包袱和宝剑递给我叮嘱到:“等一下你通灵了我就会把蒋果身上的黄纸符取下来,因为贴了符他的主魂也回不来。取下符来饿死鬼也会想到附身在蒋果身上出结界,所以你一定要阻止他们,安全的把蒋果带回来。”这时一直不出声的蒋果爸爸凑过来问到:“你为什么不干脆把结界打破了直接把蒋果救出来?” 师父白了他一眼说到:“莫说结界打破有多麻烦,结界一破,饿死鬼全跑出来你负责啊。”蒋果爸爸鼓了鼓眼睛,没有说话。我走到蒋果身边躺了下来,师父在我身边烧了张黄纸符,又开始唱赞诗。上次为了方便找到蒋果,所以手腕上系了绳子。这一次知道了蒋果在哪里,就不用系了。 我的主魂飘了出来,眨了几下眼,适应了一下艳阳高照到阴气沉沉。眨了下眼,看见蒋果就在我不远处,我和他的身体就躺在脚边,师父和他的亲戚们正围着他的身体。蒋果自己并看不到自己身体,只是挥舞着扁担和饿死鬼在打架。而那些饿死鬼,并没有心情和蒋果纠缠,一个个黑眼圈里冒着白光扑向蒋果和我的身体,却又被蒋果身体头顶的符咒发出白光弹开。而那些饿死鬼,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在离身体半米左右的时候就像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们。我知道,这是大圣的灵力在保佑我呢。 我赶忙抽出宝剑走到蒋果身边,挥舞起来阻止着饿死鬼靠近他的身体。蒋果看到我来了,扁担重重往地上一戳,说到:“刚刚是你叫我么?快点帮忙,妈的,累死了,这些饿死鬼不知道怎么越来越多了。”我挥舞着宝剑跟他说到:“我们把你身体抬来了,就在你脚边,这些饿死鬼想上你身呢。” “小伙子你又唬我呢,”蒋果背靠着我挥舞起扁担扫向那些饿死鬼:“我身体来了我怎么看不见?”我举着宝剑大力砍了几下,说到:“这有个结界,你现在是魂灵状态,肯定看不到,等一下我把你身体所在的地方用剑画出来,你就躺在那个地方就好了。” 我的话音刚落,却见师父撕下了蒋果天灵盖上的黄纸符。这些饿死鬼看到这情况,更加兴奋了,一个个张牙舞爪,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声音扑向蒋果的身体。蒋果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鬼兴奋,他自己也更兴奋了,扁担更大力的扫向饿死鬼们。可惜他的扁担杀伤力实在有限,鬼被扫到了打两个滚便又站了起来。 不过饿死鬼们并不和蒋果过多纠缠,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扑向蒋果的身体,带起的阴风吹的我都有些站不稳。眼见暂时不能把蒋果的主魂送回身体,我稳了稳身形,跪在他的身体上,拼命的挥动着宝剑。 好在这宝剑确实好用,扑上来的饿死鬼只要被扫中,马上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挥舞着扁担的蒋果,看到我宝剑这么好用,大叫到:“小伙子,把你宝剑借给我过下瘾。”我抖了抖肩上的包袱说到:“我这包袱也是个宝贝,你过来拿去用吧。” 蒋果把扁担一把甩向鬼群,转身拿我的包袱。他的手刚一碰到包袱,便‘啊’的惨叫一声弹开老远。我赶忙跑过去扶他,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就这个当儿,那些饿死鬼蜂拥扑向蒋果的身体。蒋果的身体忽然捂着肚子抽搐起来,看到这情况,师父赶忙把黄纸符又贴到蒋果天灵盖上,那些前赴后继的饿死鬼相继被弹开。但是蒋果的身体并没有停止抽搐,反而口吐白沫起来。师父大叫到:“赶快把公鸡拿来。”有亲戚把公鸡递到师父手上,师父一把用指甲把公鸡的鸡冠掐破,然后把鸡冠血淋在蒋果的印堂上。 鸡血滴在印堂上,就像一滴水滴在滚烫的铁锅上,‘呲呲’的冒着白气。鸡血源源不断的淋向蒋果的印堂,蒋果全身都冒起了白气。 我走过去扶起了蒋果,蒋果看了我的包袱一眼,说到:“你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咋一碰到就像被火烧一样?”忽然他看到了自己身体冒起的白气,说到:“你看那是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说到:“这是上你身的鬼被驱除之后消散的阴气。” 看到他头顶贴着的黄纸符和相继被弹开的饿死鬼。我放下蒋果说到:“你稍等我一下。”操起宝剑,沿着他的身体,在门板上用宝剑把轮廓画了出来。画好之后,我回过头对他说到:“等一下你就躺在我画的这个人形轮廓里就可以回去了。” 他还要倔强:“我的鸡蛋还没赔呢。”赔你麻痹!心里虽然千万头草泥马奔过,但是脸上堆着笑说到:“我这是给你施法呢,你睡那里一会儿就可以拿起我的包袱了,打起鬼来更加得心应手。” 他又看了看我的包袱:“你还没说你这包袱是个什么玩意儿呢。”我回到:“这是齐天大圣当年取经的时候背过的包袱,驱鬼最好用的宝物,等一下就给你过瘾。”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怎么拿不了?”蒋果疑惑的问到。 “宝物都是认过主的,等一下你睡在我给你画的那个轮廓里,我施下法你拿包袱我拿宝剑,把这些饿死鬼全部杀光给你泄愤。”我硬着头皮解释到。 第六十章 大圣指示 好在这人虽然很倔,但是见识过我的宝剑威力之后,也好忽悠了。我扶起他走到木板旁,挥起宝剑驱赶那些扑向他身体的饿死鬼。 慢慢的,他的身体不再冒白气,也不再抽搐。师父观察了一下,撕下了他头顶的黄纸符。这下饿死鬼们又疯狂了,全都猛的扑向他的身体。我又如法炮制,拼命挥舞着宝剑大声喝到:“还不快来躺下!” 蒋果‘哦’了一声,从我腋下爬向那个轮廓,左右对比了一下,慢慢睡了下去。躺了几秒钟,蒋果身体忽然睁开眼睛,一个骨碌坐起来,吓的他身边的亲戚全都向后一缩。疑惑的看了看身边:“咦,你们怎么都在这?”一下子又胳膊撑着站了起来,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大声叫到:“你们快走,这里好多..饿..死..鬼...”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慢慢小了起来,身体也慢慢软了下去。 亲戚们赶快过来扶住他,看这情况,应该是主魂回来了,师父放下手里的黄纸符对他老婆说到:“他这是主魂离体太久,身体也被鬼侵蚀,导致阳气不足。回去咨询一下中医,给他开点灵芝、人参吃吃。安安神,补补阳气,最近多晒太阳。”他老婆忙不迭点头,对师父表示感谢。亲戚们赶忙把蒋果扶到门板上,打算先抬回去。这时有个亲戚指着我的身体问到:“小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我见蒋果回去了,松了口气,便也打算回去。这些饿死鬼见到蒋果就这么回去了,拼命的往我的身体上挤。可惜我有大圣灵力护佑,他们在离我身体半米的地方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师父见我还没回来,又掐破一个鸡冠,把鸡血淋在我额头上。刚刚杀鬼消耗不少的主魂又感觉充满了力量,我挥起宝剑,把围着我一边的饿死鬼全部砍的烟消云散,然后躺在自己身体上。 随着嘴里一声‘呜呜’的长声,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师父扶我坐了起来,一旁的蒋果亲戚递了张纸巾过来,我擦了擦脸。亲戚说到:“小师父回来就好,休息一下回家吃饭吧。” 可惜师父被蒋果爸爸气到了,只是回他家洗漱了一下,我们便离开了。出门的时候听到他家的亲戚一直在埋怨他。 回来的路上,我回想起那个生魂掉了就这么死掉的胡军,也不管师父高不高兴,问到:“师父,上次那个胡军生魂掉了,就这么死了;为什么蒋果主魂掉了还能活过来?”好在蒋果爸爸并没有影响到师父授徒的心情,他解释到:“人有三魂七魄,按照我们的说法,三魂就是生魂,主魂和地魂。生魂就是命魂,生魂没了命就没了;主魂管灵识,没了主魂人就成了植物人;地魂管势,地魂的强弱代表一个人一生的运势。所以主魂没了人不会死。” “主魂怎么会掉出来呢?”我继续问到。 “在鬼眼里,人的主魂是很高大的。正常情况下,鬼跳起来都够不到人的主魂。而且人的主魂会自动随着鬼的高度而增高,‘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个说的就是鬼怕人的主魂。但是当人摔倒或者头部受到撞击,主魂受到震荡,恰好这旁边有鬼的话,很容易就会被鬼把主魂扯出来。”顿了下,师父又说到:“蒋果如果不是人太倔,不和那些饿死鬼纠缠,早早的在结界边等着我们把他救出来,估计醒来都不会晕倒。在那个阴气沉沉的地方呆那么久,和饿死鬼打架消耗主魂的灵力,还让饿死鬼上了身,估计休养半年都难以复原。” 说到他的主魂,我便问师父:“为什么他的主魂碰到包袱便被弹开了,而且饿死鬼都能看到他的身体,但是他自己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却能听到他爸爸叫他?” “包袱可不管什么主魂鬼魂,全都要打的。”师父笑着说到:“主魂离了体,不出三天,便会变成死魂,死魂可真就是鬼了。在成鬼的这三天里,除了真正的鬼,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至于听到他爸爸叫他,那时候我们正在给他招魂呢,当然听的到了。” 连续下了三天阴雨,气温又下降了好多,得衬一件薄毛衣了。天气终于放晴了,我懒洋洋的起了床。这三天下雨没什么人来,天气又冷,师父没让画符,我爽爽的玩了三天。 吃过早饭,出了太阳,我也不好意思再偷懒了,主动的去画符。师父闲着也是无聊,就在一旁给我盖章。 画不一会儿,一个少妇手上提着礼盒烟酒之类的进来了。我知道,活又上门了。放下手里的纸笔,我迎了上去。少妇看了我一眼问到:“请问这是郭师父家么?”我转身指了指端坐的师父说到:“那位就是。”少妇忙走了过去把礼盒放在桌子上,说了声:“郭师父好。” “好,你有什么事么?”师父点了点头问到。少妇看了看左右,说到:“有点事想求您帮忙解决一下。”师父‘嗯’了一声说到:“先敬个香吧。”我赶忙过来带少妇去敬香。 敬过香,师父问到:“是什么事情,你详细的说说。”少妇坐到了师父下首,说到:“我家是市里边缘杜堡村的。”师父点了点头说到:“嗯,杜堡,听说过,过了杜堡就是珠阳市了。” “是的是的,打听到您这里可真不容易。”少妇附和到。师父点点头示意少妇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家里地板就莫名其妙的呕水。拖把拖干了马上就有,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我到隔壁邻居打听,他们家都好好的。这个其实都还好了,虽然看着烦但也不太影响生活。” “但是没过几天,家里的水管居然放不出水来了。我们那一块是三市交接的地方,属于三不管。自来水是村里自己集资了从河里抽起来的,出不来水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后来邻居有热心的帮我把水管全挖出来看了看,管子没什么问题但是水就是不往管子里去。” “邻居们把水龙头全关了,把我家水管挖的更低,但是水居然就这么停了也不往我家水管里流。这种无缘无故的事情真的无从下手解决,只好买了新的水管请人安装,但是还是没水。现在家里吃水都是在隔壁邻居家里提。” “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后来有热心的邻居指点我到个算命瞎子那里算算。瞎子推了下八字说我家里得罪了一个大神仙,有人过不了这个月。我一听急坏了,赶忙问瞎子哪个人过不了这个月,可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可是瞎子说天机不可泄露太多,让我找阴阳师解决。我打听了几天,打听到您是阴阳方面的行家,所以求到您这里来了。” 少妇讲述完,眼巴巴的看着师父。师父想了想说到:“你家里现在几口人?”少妇说到:“家里我丈夫儿子,还有个老公公,四个人。”师父拿起桌上的纸和笔递给少妇说到:“你把所有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下来,晚上我向神灵禀告一下,你明天再过来。” 少妇写下名字和生辰八字后说到:“郭大师,那么远的地方我来一趟不容易,就拜托您了。”我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洪成发,洪泰,洪光还有李丽。师父点了点头说到:“放心,只要是阴阳方面的问题,我一定帮你解决。” 一天都没什么事,天气又冷,早早就睡了。睡不多时,师父便鼾声大作了。但此时他的脑海里却是一片星河,师父凌空站在星河里,看着星河慢慢转动。转了一会儿,星河不见了,却是太阳懒洋洋的照射着一片祥和的雾气。雾气无忧无虑的随处飘荡,师父手上多了张黄纸符。他把黄纸符秉在手上,双手握拳恭敬的说到:“今有杜堡洪家怪事频发,特来禀告大圣,请大圣指点。” 师父说完,恭敬的看着前方。除了祥和的雾气,并没有看到大圣。师父静静的等待着,忽然场景一变。雾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大河,河边青草幽幽,远处河坡边水蜡烛随风飘舞。几个妇女正站在河里木板搭成的浮桥上浣洗衣服说笑着。 河岸下是一片雾蒙蒙,看不到人家,但是却依稀传来鸡鸣。忽然,天空中乌云压顶电闪雷鸣。浣洗衣物的妇女不见了,青草、水蜡烛也不见了。倾盆大雨落在在河面上溅起水花,一个老头面目狰狞漂浮在雨中狂叫到:“我要血债血偿,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 师父心里一凛,忽然一声炸雷在头上响起。一下子让师父惊醒了,师父的动作惊起了一旁的师娘。师娘一如从前,问到:“大圣有提示?”师父重新慢慢睡下来说到:“这次事情不同于以往,我一点阴气也没感受到。” 第六十一章 世上无神鬼 一大早我和师父就收拾东西等李丽。不一会儿,李丽就来了。师父也不讳言,跟她说到:“你家里确实招惹到什么东西了。”李丽慌忙问到:“是家里有鬼么?” 师父摇摇头说到:“这个还不清楚,得去你家看看才知道。”李丽诧异的问到:“师父,这件事很棘手么?非要去家里才能弄清楚?”师父点了点头。 李丽脸色有点为难,说到:“好吧,就去家里吧。”师父也不耽误,示意李丽带路,我们带上家伙就直奔她家。 以前老是觉得我们这就是个小地方,可是坐上了中巴车才知道,原来我们市还真的不小。颠簸了近两个小时,才到李丽家所在的镇上。这个时候我和师父已经颠的七荤八素了,就是有个鬼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估计连剑都举不起了。 这还不算什么,从镇上去李丽家里没有公交车,得坐三轮摩托。坐上三轮摩托之后,我真想骂那些抵制日货的。国产的这摩托一加速,坐在上面的我屁股和腿就开始麻,加速一会儿就麻到心里。麻的人恨不得尿都憋不住。而且这司机还喜欢甩尾漂移,甩的我早上吃的米粉到了喉头。 好不容易到村口了,这摩托司机还不走了。我们下来一看,原来这村子是纯泥巴路。下雨刚刚天晴的泥巴是最黏的,司机宁愿少收钱也不往前走了。我们也受够了他的甩尾,于是决定步行进村子。 其实一夜的北风加早上的太阳,路上已经看不到水了。当然了,脚是不能踩的,一踩就会一个泥坑。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沿着路边的野草上走,不过自然条件太差,没走一会儿鞋子上就全是泥了。路上偶遇迎面过来的人,还得侧身才能过。 走了不远我发现,这路中间还有牛粪。大大的几堆牛粪被雨淋的散乱,黄黄的粪水在路上随处流荡,水干了之后在路上留下黄黄的印记。牛粪边一长串牛在泥泞上走过后留下的大大的脚印,脚印里还有清清的雨水。 走了没多远,李丽放慢了脚步,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们。师父以为让我们这么走路她心里过意不去,便说到:“没事的,我们以前还走过比这更烂的山路。”李丽看了师父几眼,为难的说到:“师父,是这样的。” “嗯,我老公,和家里老公公,都是不信迷信的人。上次找算命瞎子我都是瞒着他俩去的。待会要是他们说什么不好听的,您两位多担待点。” “不信迷信那我们来做什么?”师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甩了甩肩上的包袱:“还是叫你老公公自己想办法吧,不信迷信我们来了没用。”说罢就要转身回去。李丽赶忙跑过来拉住师父的衣角,面色焦急的说到:“师父,您遥途路远的来了,先帮我看看吧。”我侧身看了看李丽,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师父说回就回,说去就去。 师父轻轻推开李丽的手说到:“不是我不帮忙,你家里不信迷信,我去了能做什么呢?”李丽赶忙又拉住师父的胳膊:“我信,我信,到家里您要做什么跟我说就行了。” “算了,来都来了,看看吧。你这个人,去我那里就应该要说清楚的啊。”师父嘴里还有些碎碎念:“不信迷信我来了能做什么。” 李丽不敢还嘴,只是侧身走到师父后面。师父嗤笑几声继续往前走。 在李丽的指引下,我们来到她家门口了。虽然说路很烂,但是她家的楼房修的还不错。院门紧闭,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李丽上前打开院门,探头往里看了看,把院门大开,说到:“还好,家里没人。”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了她家院子,也没什么不一样或者突兀的,角落里堆着各种农具或家里闲置的东西。院子里开出一小块地种的葱啊大蒜之类的。李丽继续上前打开房子的大门,站在她家门口,一股和我初次到师父家里时一样的异味直扑鼻子。 我捂着鼻子看了看房子里,地面铺的水磨石,水磨石很潮湿,导致表面颜色看上去阴沉沉的。李丽进屋子搬了两个凳子,对我和师父说到:“两位师父请坐。”说罢便去倒茶。 我和师父赶忙坐下,卸下了包袱和宝剑。趁她倒茶的功夫,师父小声问我:“你是不是闻到了什么东西?”我轻轻点了点头说到:“和您家里的气味一样,不过在您那里呆长了,我闻不到那种气味了。但是到这里一进门就闻到了。”师父闻言皱眉看着地上。 李丽倒了茶端给我们,指着地上说到:“家里地面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走路都得非常小心,不然就会滑倒。”师父轻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到:“我们也不耽误时间了,先四处看看吧。”说罢站起了身。 李丽赶忙带着我们家里楼上楼下各个房间查看,没有什么发现。师父便决定去看看水管,李丽忙领着我们往后走。到了她家厨房后面,李丽指了指一条挖出的水沟说到:“水管就埋在这下面,因为不出水,所以没有埋上,方便维修。” 师父踩着泥泞上前看了看,真没什么奇怪的。师父沿着水沟走到头,就看到村里的主供水管了。供水管的接头处是一个三通,李丽家的水管就放在三通旁,没有接上。李丽指着三通说到:“师父您给看看,从这三通里面可以看到水,但是水就是不流出来。”师父弯腰伸长脖子看了看,起身对我说到:“你去拿张符过来。” 我‘嗯’了一声走到前面屋,低头提上包袱和宝剑。忽然感觉光线一暗,什么东西到了我屁股后面。我赶忙抬头转身看看,只见一个男人冷冷的站在大门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刚刚我屁股后面的东西是他的影子。 我呆呆的看了几秒,男人走过来冷冷的问到:“你是干嘛的?”我歪着头眨了下眼睛,我又不认识你,我是来干嘛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是好好问,我肯定好好答,至于这语气嘛。我没好气的说到:“你管我干嘛的。”说罢提起东西要往后面走。 那男人一把抓住我的包袱厉声说到:“**的给我交代清楚,你到底是干嘛的?”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甩了甩包袱的带子,想把包袱从他手上挣出来,但是没有成功。我便也加重了语气说到:“我干嘛的关你屁事?”那男人抓住包袱的手猛的一甩,把我甩的踉跄了一步,喝到:“老子是这家的主人,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啊?主人?看年纪莫非是洪泰?李丽的老公?我赶忙友善的笑了一下,说到:“误会,误会,听说你家出了怪事,我是你老婆请来抓鬼的。” 听到我这么说,洪泰瞪着我大声问到:“鬼呢?鬼呢?鬼在哪里?”我又友善的笑了一下说到:“我刚来,还没看到鬼。” “**少唬人了,‘世上无神鬼,尽是人在闹’。你骗得了我老婆还能骗得到我?”洪泰厉声说到:“趁我还没发脾气,快给老子滚。”我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时听到前面动静的李丽跑过来拉了洪泰一把说到:“你干嘛呢,家里出了怪事,我请个阴阳师来看看不行么。” 洪泰刚准备斥责李丽,师父慢悠悠的从后面走上前了。洪泰上下打量了一下师父说到:“你也是来忽悠我老婆的?”师父暼了洪泰一眼,并没有理他,走过来说到:“小飞,我们回去吧。” “诶,诶,师父你们别走啊。”李丽赶忙过来拦我们。洪泰过来猛的抓了一下李丽的肩头,把她抓的向后踉跄几步,喝到:“你吃多了吧,没事找这些骗子到家里来干嘛?”李丽瞪着洪泰,眼圈红红的大声吼到:“我吃多了?家里这么长时间没水,你提过一桶么?家里地上老是湿的,孩子跑快一点就滑倒,你管过么?” 洪泰撇了撇嘴,说到:“你让他们滚,以后我提水,地上我想办法弄干。”李丽又吼到:“天长日久的,天天提水啊?”洪泰瞪了李丽一眼说到:“老子明天从隔壁二哥家接一根管子过来行不行?大不了他的水费老子全包了。”说罢又指了指我们:“叫这些骗子到家里,没有事也会被他们搞出事来。” 事已至此,我和师父一秒钟都不想呆下去,匆忙出了李丽家的门。李丽丢下还在碎碎念的洪泰,赶忙出来给我们赔礼。 出了大门,师父左右看了看,对李丽说到:“你也不用赔礼了,赶快找车送我们出去吧。”李丽也跟着看了看左右,为难的说到:“师父,我们这没车,得到镇上去坐车。”师父嗤笑一声问到:“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走回镇上?”李丽点了点头,师父叹了口气。李丽无奈的赔笑了一下,指着前方说到:“前面有条近路直通镇上,不过是河堤。平常我们出去都是走那里,进来的时候河堤不好走车,所以是从村口的路过来,我带你们去吧。” 第六十二章 龙王报复 带着我们又经过一条到处是牛脚印和牛粪的小路,来到了一条河边。河看起来挺宽挺有气势的,不过因为冬天的原因,河水退的厉害。青得泛乌的河水配合着满是枯败草屑的河堤,显出一片衰败的气息。好在不远处还有几头牛悠闲的睡在河堤上,让人看到一丝生气。 李丽指了指蜿蜒的河堤说到:“从堤上半个多小时就能到镇上了,到时候你们回家就方便了。”顿了下又说到:“今天真的很对不起两位师父,我老公就这样,你们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们都是能沟通阴阳的人,不是骗子。”其实我心里是很无所谓的,目前我只是打工的,一切以师父的心情为准。 师父刚准备说话,天上叽叽喳喳飞过一群麻雀。我们忙抬头去看,见我和师父一直像看稀奇一样盯着麻雀群,李丽笑了笑说到:“师父们都是住在城市附近,所以看不到成群的麻雀。像我们乡下,一到冬天成群结队的麻雀到处飞舞找吃的,像今天这个数量,还算少的呢。” 师父‘嗯嗯’几声,仰着的头缓缓低下来。河面上一个高高的木头架子映入他的眼帘。架子从岸上一直伸到水面上,架子上的木板离水面有两三米,架子旁的河坡上,从岸边一级一级的用石头整整齐齐码放至水面。方便人家浣洗衣物或者其他的什么。 师父忽然想起大圣指示中的场景,指着浮桥问李丽:“那个浮桥是你们夏天用的吧?”李丽看了架子一眼回到:“是啊,冬天用石级,夏天水位上涨就用浮桥了。”师父点了点头,又顺着河坡前后看。 李丽想着师父没来过这里,肯定觉得稀奇,便介绍到:“这条河叫通达河,据说是湘江最大的支流,夏天的时候河坡上长满了水蜡烛,微风轻轻一吹,随风飘舞的水蜡烛可漂亮了。” 水蜡烛?师父又想起大圣的指示。便摆手示意李丽不要说话,自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水面思考起来。李丽纳闷的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我。我轻轻对她笑了一下,也看着师父。 “你老公或者你公公经常在这条河里捞鱼或者做和这条河有关的事情么?”师父突然开口问李丽。李丽想了想说到:“听我公公说,年轻的时候经常在这河里打鱼,后来政府不让随便打鱼就再也没打过了。至于我老公,扁担倒在地上扶都懒得扶一下的人,更不可能打鱼了。” 师父‘哦’了一声,慢慢向前走去,我和李丽赶忙跟在师父身后。走了没多远,经过一头牛的身边,牛站起来扭头瞪大眼睛看着我们。其实我家虽然是农村,但是很早就机械化了,多少年没看到牛了。我童心大起,跳起来大叫着吓了牛一下。牛转着圈儿后退,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我哈哈大笑,不过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刚刚下过雨,河堤上的草屑都是湿的。跳起落下之后,泥浆溅的我裤子鞋子到处都是。师父河李丽回头看了我一眼,都笑了。 我心里很不爽,打算整这头牛一下。眼睛四处搜索着整牛的道具。不远处有个红色的塑料袋,半截压在土里,半截露出来。电视里经常看斗牛士用红布逗牛,不过那是国外的,不知道咱这水牛能不能逗? 我快走几步拉出塑料袋,甩干净上面的泥土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叫我直接拿这个逗牛我是不敢的,我心里早有了主意。慢慢走到牛身边,牵起牛绳,慢慢牵一直牵到牛鼻子附近。牛似乎已经忘记我刚刚吓过他,只是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 我趁牛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慢慢的把捏塑料袋的手绕到牛脖子上,抖开塑料袋轻轻的穿在牛角上。再抓住塑料袋的一角快速的一拉,把袋子拉到牛的眼前,然后放开牛绳飞快的跑开。 突然在牛眼前出现的红色塑料袋让牛很不适应,它扭动着脖子摆动脑袋试图用牛角把这个红色物体挑走。尝试几次没有成功之后,忽然狂躁的前后腿乱踢乱跳,脑袋也开始疯狂的摆动。看着牛的动作,乐的我哈哈大笑。师父转头来笑着摇了摇头。李丽看了看说到:“这位小师父真孩子气。” 终于,大幅度的动作带动的气流把塑料袋吹了下来,牛喘着粗气茫然的看着四周。我已经开心过了,就放过它吧,转身飞快的跟上师父的脚步。 李丽回头笑着对我说:“你玩心真大,这头牛是我邻居三叔的,我三婶可不好惹,要是被她看到你逗她家的牛,少不了一顿骂。”顿了下又说到:“夏天的时候,这牛被蛇咬了一口,她站在牛被咬的地方骂了一天。蛇都能骂一天,要是人的话,估计能骂三天三夜。”听她说完我傻笑了一下。 “对了,说到蛇。”李丽转头追上河师父并排:“夏天的时候,我老公在河堤上抓了条6斤重的蟒蛇拿回去炖的吃了,这个算和河里有关么?”师父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看的她心里发毛,又问到:“不会这蛇的鬼魂到我家里报复吧?” 师父摇了摇头,缓缓说到:“这次你家里可能真的碰到大事了。”天空上又有一大群麻雀叽叽喳喳的飞过去,不过师父和李丽都没有心情抬头去看。倒是我,抬头转着圈儿看。 “师父,你别吓我,是什么大事?家里真的会有人过不了这个月么?”李丽焦急的问到。我也没心情看麻雀的,惊疑的看着师父。师父看了看河面,说到:“我们别在河边说,走远一点。”说着快步走下河堤。 离河堤有点距离了,师父停下脚步,严峻的看着李丽说到:“你老公炖的那条蛇,很可能是通达河龙王的儿子。” “啥?龙王的儿子?”李丽瞪大了眼睛。 “对,昨天晚上神灵托梦给我,就是通达河的景象,然后有个老头站在河面上说要让你家也尝尝丧子之痛。结合小飞在你家闻到的气味,那种气味不是鬼的阴气,是神的阴气。而和通达河有关的神,就只能是河神龙王了。”师父解释到。听师父这么说,李丽瞪大眼睛看着师父,大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村子应该抽的就是通达河的水吧,你老公炖了龙王的儿子,他怎么还可能给水你吃?这就是水管即使有开口,水也不流向你家的原因。而你家里地板上的湿气,是龙王正在积蓄力量,说不准哪一天他就会动手了。”师父继续解释。 “动手干什么?杀我老公么?”李丽紧张的问到。师父摇了摇头,说到:“不是,是杀你儿子。” “不,不,我绝不能让他杀我儿子。”李丽激动的跳了起来:“师父,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我儿子要是有事,那我也活不下去了。师父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李丽有些语无伦次了。 师父压了压手示意李丽不要激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到:“算命瞎子说的没错,这个月是龙王诞,是所有龙法力最强的时候。加上你老公根本不信这个,所以这件事很棘手。” 李丽忘情的拉住师父的胳膊死命摇晃:“师父你帮我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我信就行了,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一定照办。您需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说,就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师父点了点头,卸下我肩上的包袱,蹲下来把所有的黄纸符掏了出来。拢了拢整理一下,递到李丽手上说到:“你把这些黄纸符拿去,每天都在家里四个墙角各烧一张,晚上在你儿子床前烧一张。” 李丽接过黄纸符,忙不迭点头说到:“谢谢,谢谢师父,这样就能救我儿子了是吧。” “不能,”师父直接回答她,李丽抓着黄纸符惊愕的看着师父。 “每个月的逢三六九日都是水星官法力最强的时候,龙王也是水星官的一类,所以每个月逢三六九,也就是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二十三二十六二十九,三十,这些日子黄纸符的作用将会大大降低。” “只要是这些日子,你就必须要寸步不离的看着你儿子,最好让他别去学校,就呆在家里。千万不能碰水,洗澡喝水喝汤都不行,口渴就吃水果。”师父又叮嘱一句:“千万要记住不能碰水,不然谁也救不了他。” 李丽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师父。”师父点了点头,说到:“要是黄纸符不够用了,就差人到我那里去取,出现什么紧急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李丽又忙不迭点头。 送走了我们,李丽拿着一大叠黄纸符回家了。坐在家里还在生气我的态度的洪泰看到李丽手上的黄纸符,嘲讽的问到:“又被骗了多少钱?” 李丽没好气的说到:“没花一分钱,儿子这个月有难,你得帮忙看着。”怕老公不相信这个,李丽不敢直接说龙王报复要杀了儿子。 “你听那些骗子的话干嘛?他们就是故意装神弄鬼说一些很严重的事情,然后骗好你的钱。”洪泰不服气的说到。李丽白了洪泰一眼,说到:“都跟你说没有花钱了,反正为了儿子,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六十三章 又见凶宅 “还有,要不是你夏天炖了条蛇,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李丽接着埋怨到。洪泰白了李丽一眼说到:“我不管你这些,反正叫我知道你被骗子骗了钱的话,我饶不了你。”顿了下又看了看李丽手上的黄纸符说到:“还有,你想烧东西就偷偷的烧,别被隔壁邻居看见了笑话我。”李丽瞪了洪泰一眼,没有继续争吵下去。 又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家了。师父家坐了几个隔壁邻居的婆婆和师母在闲话家常。师母看到我们问到:“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师父笑了笑:“碰到一个不信迷信的了,被当了骗子。” “吃饭了没有呢?”师母起身问到。 “没有吃棍子就不错了,还吃饭。”师父自嘲的说到。师母忙转身去厨房:“我给你们炒点饭吃吧。”隔壁邻居的婆婆们见师母去炒饭,便都起身告辞。 这时门口匆匆跑过来一个人,和邻居的婆婆们照面便问到:“请问这是郭师父的家么?”婆婆们转身指了指师父:“那位就是郭师父。”那人赶忙跑过来,一把拉住师父的胳膊:“郭师父,请你救救我儿子。” 师父见来人面色焦急,便示意他到办公桌边坐下。刚刚坐定,来人便又赶忙起身拉住师父的衣袖说到:“郭师父,求你救救我儿子。”师父抽出衣袖压了压手,示意来人平复一下情绪,问到:“你儿子遇到什么事了?” “我儿子被鬼缠住了,一直发高烧要跳楼,求师父一定要救救他。”来人急切的说到。师父又压了压手,问到:“你怎么确定你儿子被鬼缠住了?” “嗨...”来人叹息一声:“都是我没用,穷惹起的。” “我叫黄伟,是离这里二三十里地余家岭的人。以前是邻镇黄村的人,家里穷,一直都没房子。前段时间经人介绍,认识余家岭的一个叫余标的人,说是在市里买了房子,在老家有个房子要便宜卖。我抽空去看了看,房子确实不错,而且价钱低的很让我心动,于是我咬咬牙便买了。” “其实筹钱的时候,我心里也嘀咕过,这么便宜会不会房子又什么问题啊。但是人穷志短,又房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想其他的。” “买了房子搬进去之后,半夜老是依稀听到有女人哭。开始老是觉得换了新环境还不适应,出现了幻听。” “但是就在昨天,我们一家三口吃晚饭吃的好好的,儿子突然把饭碗砸在地上然后冲到了楼上,嘴里大喊着要跳楼。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得亏楼上的栏杆比较高,儿子翻不过去,不然性命就不在了。” 听到这里,师父问了句:“你儿子多大?”黄伟答到:“十一岁。”师父点了点头,黄伟继续讲述到:“我们两口子反应过来赶快上楼拉住了儿子,儿子拼命的挣扎,嘴里不停的大喊着‘我要跳楼’,而且声音是个凄厉的女声!” 咦,这不是和母亲的情况很像么?难道黄伟买的那个也是凶宅?正好上次那个女鬼不知道师父是则么驱除的,这次可以看看。 “我们按住儿子之后,我赶忙要我老婆去找村里诊所的医生来看看。医生进门,我儿子还在叫着要跳楼。” “医生听了听儿子的叫声,说了句让我们毛骨悚然的话:‘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跳楼的何淑珍的?’” “我赶忙问医生,什么跳楼的何淑珍?医生很惊奇的反问我,你买这房子不认识何淑珍?我赶忙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后来我再三恳求,儿子也闹的厉害。医生才跟我说了个大概。” “原来,何淑珍就是卖给我房子余标的老婆。余标在外面找小老婆,被何淑珍知道了还不肯悔改,何淑珍一怒之下就跳楼了。余标匆匆的葬了黄淑珍之后,卖了房子和小老婆远走高飞了。” “看我儿子这情况,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说可能是被何淑珍上身了,让我找阴阳师来处理。可是我是搬迁户,对附近不熟,天色也晚了。只有把儿子绑了任他闹腾,天一亮就开始打听,终于打听到了您这里,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说完黄伟又站起身拉住师父的衣袖,师父轻轻抽出胳膊问到:“你来的时候你儿子怎么样了?黄伟答到:“天快亮的时候他好像是闹腾累了,睡着了,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醒来。”这时候师母端出了菜和饭,说到:“先吃点,吃了再说吧。” 黄伟焦急的看着师母,师父了解他的心思,说到:“你放心,你儿子不是闹腾的太累睡着,是天亮了鬼走了。到了傍晚她还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帮你驱除她。”听师父这么说,黄伟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在一边坐着等我和师父吃完。 我们在吃饭,黄伟坐着也无聊,便上下打量着房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神坛边敬了个香,恭恭敬敬的贡了个红包。 吃过饭,师父也不磨叽,带上工具和我,对黄伟说到:“走吧,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到了黄伟家,一进门就是那股土腥味。只见他家堂屋的神桌下首,摆了个藤椅。藤椅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盖着薄薄的被子。藤椅的周边围坐着几个人,都是面色焦急,应该是黄伟的亲戚吧。【这里要交待一下,中南几省我去过的农村房子里面,堂屋或者叫大厅或客厅的上首的那面墙边,都会靠墙摆一个桌子。桌子一般是来供神或者祖先的,名称叫神柜、香凳或者神桌。】 围坐在藤椅边的人看黄伟带着背上背着家伙的我们进了门,脸上的神情稍微轻松了一点,眼神热切的看着我们。黄伟带我们到了藤椅边,亲戚们赶忙散开。 师父拉了拉被子,看了看黄伟的儿子。他正熟睡着,小脸惨白,嘴唇上泛起丝丝白色的死皮。藤椅边还放着几条绳子,估计是晚上绑过他的,现在睡着了所以解开了。睡梦中的他不时哆嗦着眉头皱一下,仿佛在控诉黄淑珍对他的恐吓和迫害。 师父把被子拉还原,转身对黄伟说到:“准备点桃枝和几只公鸡,多准备点。清理一个空房间出来,房间里什么也不要放。”农村嘛,这些东西都不难找,几个亲戚忙‘嗯’了声去忙开了。 不一会儿,桃枝和公鸡都拿来了,师父说到:“把公鸡都杀了,血放在脸盆里。”亲戚们忙去杀鸡,师父把桃枝扎了扎,拢一下,做成个小扫把的样子。 很快,公鸡血端来了,师父对黄伟说到:“带我们去空房间。”黄伟‘嗯’了一声转身头前带路。 进了空房间,师父点了张黄纸符围着鸡血盆口烧了,让纸灰全部掉进盆里。然后拿桃枝搅了搅,便开始用桃枝扎的小扫把一点一点仔细的扫着空房间的地板。 跟在师父身后的黄伟看师父蹲在地上扫,便也蹲下来说到:“郭师父,我来扫吧,你这么大年纪哪里好意思要您做事。该怎么扫您吩咐就行了。”师父摇了摇头说到:“这个很重要,容不得出一点差错,还是我自己来吧。” “扫这个是起什么作用呢?”黄伟疑惑的问到。师父手上不停,跟他解释到:“桃枝是驱鬼的,我要把这个房间的每一寸都扫到,如果何淑珍在这个房间的话就会被扫出去。鸡血是阳气很旺的东西,鬼很忌讳,房间的地板沾满鸡血鬼就不会来了。”黄伟‘哦’了一声。 “等一下你们全部到这个房间来,”师父继续说到:“进房间之后把门关好,我会贴张符挡住何淑珍,那这个房间就很安全了。”顿了下,师父又叮嘱到:“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出来。” 黄伟重重的点了点头问到:“我儿子也进这个房间么?”师父看了看他,说到:“你儿子还得在外面,因为你儿子如果也到这个房间的话,恐怕何淑珍不会出来。” “这么说我儿子是诱饵?”黄伟急的站了起来。师父抬头平静的看着他说到:“这个是没办法的,看这情况,应该是你儿子最近火气比较低,被何淑珍盯上了。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何淑珍不能把你儿子怎么样。” 听师父这么说,黄伟想了想说到:“郭师父,要是我多杀点鸡,用鸡血把房子上上下下全部扫到,何淑珍是不是就被扫出去了?”师父点了点头,说到:“理论上是这样,且不说扫满了鸡血屋里一股怪味。你把何淑珍扫出去了,但是不是驱除她,只要你儿子出门,还会被她盯上,你儿子能长期不出门么?” 黄伟‘哦’了一声:“我有点想当然了。”师父又点了点头,说到:“你去招呼你的亲戚忙自己的吧,让我慢慢把这里扫完。”黄伟‘嗯’了一声出了门。 第六十四章 战女鬼 扫完了房子,师父又把房子能进出的门窗全部贴上了黄纸符。做完这些,看了看黄伟儿子,和黄伟的亲戚们闲谈了一下。乡里人和阴阳师嘛,肯定是聊聊各种听来的灵异事件。然后自家有什么小小奇怪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原因,咨询师父。 过了一会儿,黄伟儿子嘴里‘嗯’‘嗯’几声,幽幽的醒过来了,清澈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们。一个亲戚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转身看着师父。师父看了看小孩的眼神说到:“孩子是正常的。”亲戚忙大声说到:“快,快,儿子醒了,快给他弄点吃的。” 在厨房忙碌的黄伟听到声音赶忙跑到前面来,俯身捧起儿子的小脸小声叫到:“黄磊,黄磊。”儿子艰难的应了一声。黄伟大喜过望,说到:“我马上熬点粥给你吃。”黄磊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睛。 黄磊吃过粥,我们也一起吃了晚饭。都守在黄磊身边,亲戚们听黄伟说过鬼今晚还会再来,一个个都神情戒备,连说话也是小心的窃窃私语。黄磊喝了点粥又闭上眼睛睡着了。师父把包袱挽在臂弯,让我把宝剑提在手上,随时准备开干。 就在我们紧张的看着黄磊的时候,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响声,感觉连墙面都震动了。亲戚们包括黄伟身形都跟着猛的一震,黄伟突然站起身,他身边的亲戚赶忙身子向后退。忽然又传来几声连续的‘砰砰’声,不过动静比第一次要小很多。黄伟转过身来说到:“楼上窗户忘了关,风把房间的门吹的关上了。”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松了口气。 黄伟忙上楼去关门,关好门下来,风从堂屋里吹过,感觉带来一股寒意。黄伟忙说:“反正天也快黑了,我把大门也关上算了。”关好门之后,还是有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师父四下看了看,对黄伟说到:“你们先全部退到扫过的房间里,我没叫你们千万别出来。”黄伟疑惑一下,带着亲戚们进了房间。 等他们关上房门,师父掏出一张黄纸符贴在了门上。看了看门口附近,师父放心的来到黄磊身边。黄磊已经睡熟了,房间的气温还在降低,师父忙给黄磊掖了掖被子。忽然感觉黄磊的腿抽搐了一下,师父放下包袱按了按他的腿,俯身伸长脖子去看黄磊的脸。 熟睡中的黄磊忽然睁开眼,师父身子退了一下。黄磊并没有什么动作,而且眼神亲切。师父便又俯下身子准备安慰黄磊几句,谁知道黄磊突然眼皮一翻,飞快的从被子里面掏出手朝师父脸上挠去! 师父躲避不及,一下子被挠个正着。师父大叫一声身子后退捂着脸喝到:“快按住他。”我便冲了上去,此时黄磊刚把身上的被子蹬了准备起身,一下子被我按住了胳膊压在藤椅上。他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女声:我要跳楼,让我死,我要跳楼!边叫边拼命挣扎,双腿猛踢。 师父揉了揉脸,捡起包袱掏出一张黄纸符,冲过来拍在黄磊天灵盖上。黄磊惨叫一声,停止了挣扎。我长舒一口气,松了手转身站起来。师父忙伸手去抱黄磊,打算把他送到安全的房间里去。 刚站起来,蓦地发现我面前站了个人!不对,应该是鬼!差不多到我鼻子的高度,鬼脑袋塌了半边,发型跟鸡窝一样遮住了脸,头发上全是干了的血渍,把头发弄的一块一块的粘在一起。身上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不过裙子上全是一块一块的血渍。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一块块头发后,似乎有张血红的大嘴正对着我在笑。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鬼,深吸一口气准备举剑刺她,只见她嘴里突然吐出一口寒气,一下子被深呼吸的我全吸了进去!呕,一股浓烈的土腥味直冲我鼻腔。我条件反射的躬身要吐,女鬼突然发难,跳起来一个手肘砸在我背上。从我看见她到她手肘砸在我背上,整个过程不过三五秒。而此时的我只能发出一声惨叫栽倒在地,身体缩的像虾米,痛的在地上打滚。 听到我的惨叫,抱着黄磊的师父赶忙回头看。刚一回头,女鬼已经欺到身边。师父手上抱着孩子,不好施展,刚准备撒开腿就跑,被女鬼顺势一脚踹在屁股上。师父一下子扑倒在地,手上的黄磊被甩了出去打了几个滚,头顶的黄纸符也滚掉了。 师父一个骨碌爬起来,顾不上黄磊,提起包袱就朝女鬼头上砸去。女鬼不知道深浅,伸手去抓砸来的包袱。刚刚抓到包袱,一股巨大的神力砸在她手上传到她的身躯。女鬼惨叫一声,坐倒在地上。 交手的第一个回合,大家都吃了亏。师父见一击即中,提起包袱又砸了下去,女鬼忙狼狈的翻滚着躲避。师父得势不饶鬼,继续提起包袱砸去。女鬼继续翻滚着躲避,没翻几下就被逼到了墙角。师父举起包袱正要砸,女鬼忽然翻身跪下大叫到:“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师父放下包袱,松了一口气。这么个时间,我也缓过来一点了,慢慢站了起来。只见女鬼不停向作揖,哭到:“大师,我也是个可怜冤死的鬼,求大师饶过我。”师父忿忿的到:“冤死的鬼就可以胡乱害人么?” 女鬼停止作揖,缓缓抬起头说到:“可是不找替身我就没办法投胎转世,只能永远孤零零的呆在这屋子里。”师父皱了皱眉,刚准备说想办法超度她,谁知道女鬼趁师父分神,忽然猛的冲起来头撞在师父的小腹上,师父痛苦的惨叫一声包袱掉在地上,双手捂住小腹慢慢倒了下去。 女鬼起身‘哈哈哈’狂笑着说到:“今天这里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看到这情况,我举起宝剑就朝女鬼刺来。女鬼轻轻一让,我刺了个空。此时我也不管什么剑法之类的了,提剑追着女鬼的身影乱砍乱刺。 砍了半天,女鬼的衣角都没碰到,反倒是被他踢打了好几下。就这么个时间,师父慢慢缓过来了,站起身来深呼吸几口,提起包袱便加入战团。 女鬼见识过包袱的厉害,不和我们纠缠,发动阴力举起藤椅就向我们砸来。我们慌忙躲避,藤椅砸在地上散了架。女鬼又缓缓举起屋子里的八仙桌朝我们砸过来,我们又慌忙躲避。女鬼见两击不中,闷哼了一声,缓缓的举起神桌。神桌上的花瓶和香炉掉到地上‘啪啪’摔的粉碎。 神桌慢慢飘向空中,忽然加速朝我们飞来。在离我们一两米的地方,神桌忽然缓缓的平稳的掉到了地上。女鬼瞪着神桌哼了一声。神桌刚刚立稳,桌子上忽然出现两个身形,穿着寿衣瞪着女鬼,慢慢跳了下来。 两个身形下地之后,转身面朝我们双手合十鞠了个躬,说到:“两位大师好。”我看了看这两个身形,就是普通的老头老太太,不过穿着寿衣,脸上也不是那么惨白和黑眼圈,应该是寿终正寝的鬼,只是他们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只听那老太太说到:“两位大师不要紧张,我们是黄伟的爸爸妈妈。”哦,原来是帮手来了。黄伟爸爸一个转身,对女鬼吼到:“你这个堂客好厉害,害我孙子不说,还连我家的香炉都掀了。”顿了下又说到:“之前你害我孙子,你是厉鬼我们惹不起,现在又掀我家的香炉,我两个老家伙就是拼到魂飞魄散也不会放过你。”这里交待一句,在我们这一块,砸了人家神桌上的香炉就等于是说我ri你祖先,是莫大的侮辱。 女鬼‘哈哈哈’狂笑一声:“你们愿意来送死,我也不反对。”黄伟对视一眼,挥舞着呼喝着朝女鬼冲去。刚近女鬼的身,被女鬼一个闪避掐住了脖子。俩老鬼伸长了舌头,浑身不停的抖动。师父大喝一声:“不好,她在吸俩老的阴力。” 我和师父提起手里的包袱冲了过去,女鬼把俩老鬼当做挡箭牌猛的朝我们甩过来。我们提着家伙,不敢伸手接,只好闪身避过。俩老鬼掉在地上双双惨叫,我回头一看,只见俩人蜡黄的脸上便的乌黑,身体不停的抽搐。抽搐一阵过后,俩老鬼又惨叫一声,身体迅速的雾化了。 师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我在心里感叹着,鬼和鬼也跟人与人一样,差距咋这么大呢。只听女鬼又狂笑一声说到:“正愁力量不够打不过你们,俩老鬼就送阴力过来了。”说罢又哈哈狂笑。 师父出离愤怒了,掏出一把黄纸符抓在手上,提起包袱冲上去就打。我也赶忙举着剑追着女鬼的身形砍。女鬼闪避了几下,师父瞅准个空当,一把打出手里的黄纸符。 黄纸符碰到女鬼身上发出似放鞭炮的‘啪啪’声,响一声女鬼就惨叫一下,有些还起了火星烧然了女鬼的衣服。女鬼慌忙扑火,同时还要躲避打过来的包袱和剑。 又追着打了一会儿,女鬼身形相形见绌,似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师父又飞速掏出一把黄纸符,女鬼趁这个空当,暼了一眼一直躺在地上没醒的黄磊,身形飘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大圣好牛 我和师父赶忙追了过去,却见黄磊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我赶忙抓住了他,师父将手上的黄纸符一把拍在黄磊天灵盖上。惯性中黄纸符打中之后上身的鬼会被赶出身体的场景没有出现,只听到黄磊操着稚嫩的童声惨叫到:“爸爸,爸爸,这两个人要杀了我,快来救我啊。” 我有点疑惑,难道女鬼没上身?看了看黄磊的脸,一如之前的惨白。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只是眼睛里面很幽深,射出的眼神很冷。只听他继续惨叫:“爸爸,爸爸,快来救我啊!” 师父可不管这么多,把符拍在他头顶之后,又继续往他身上拍。黄磊也不挣扎,只是不停的惨叫爸爸。 房间的的黄伟初始听到黄磊的惨叫,有些犹疑要不要出去看看,但是被亲戚们拉住了。有亲戚劝他:“两位师父敢毫无犹豫的让黄磊在外面,就应该是能保证他的安全。你现在出去不仅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妨碍做法。” 可是听着儿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黄伟心里实在煎熬,他跟亲戚们商量:“门框上有师父贴的黄纸符,我就把门开个缝瞧瞧,应该不碍事的。”老实说,黄磊的叫声让亲戚们也有点心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阻挡了黄伟,到时候不说他会不会怪罪,起码也是自己心里的一个遗憾。 亲戚们便不再阻拦,黄伟走到门边,轻轻开了个缝往外窥看。却见我抓着黄磊的胳膊,师父正在不停的往他身上拍黄纸符。黄磊那张可爱的脸蛋已经扭曲的有些狰狞,脸色惨白,张着嘴狂喊:“爸爸,快来救我啊!” 看到这个情景,黄伟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门拉开冲了出去。亲戚们在后面想阻止已来不及!犹豫了一下之后,亲戚们也跟着出来了。 黄伟刚往前跑了两步,从黄磊身体里飘出一个黑影迎面朝黄伟撞过去。一下子撞进了他的身体,黄伟猛的一怔,停下了脚步。 黑影飘出后,黄磊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我赶忙抱住他。而师父看到黑影飘出后,赶忙转身盯着黑影的去处。这一下不用说啦,女鬼上了黄伟的身!亲戚们不知道情况,都站在黄伟身边,看着我抱着的黄磊。 被女鬼上身的黄伟,桀桀怪笑一声。亲戚们疑惑的看了看他,谁知道他突然发难,对身边的几个亲戚拳打脚踢。亲戚们没有防备,都被他打倒了躺在地上惨叫。 师父把包袱背在肩上,一把夺过我手上的宝剑,举起来就冲了过去。谁知道黄伟并不避让,挺胸迎着师父的剑尖。就在剑要刺中黄伟的时候,师父忽然省悟这是黄伟的身体,一剑下去刺死女鬼也会让黄伟一命归西。 此时收剑已经来不及,师父只好眼睛一闭抖了下手,让剑峰歪了点,一下子刺中了黄伟的肩头。好在师父已经卸了大部分的力,但是锋利的宝剑还是刺进了黄伟的肩头,黄伟惨叫两声瞪了师父一眼,为什么是惨叫两声呢,因为此时黄伟发出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女鬼的声音。肩头血流如注,瞬间就透过了衣襟。 黄伟和师父对视了一眼,师父打算松手看看黄伟的伤势。但是黄伟居然挺着剑用力往前,似乎要让宝剑把肩头刺穿才甘心。师父赶忙撒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宝剑没有手托着,重力让它脱离了黄伟的肩头,掉在了地上。‘哐啷’的响声和黄伟的惨叫让师父又后退了一步。 “来啊,刺啊,杀死我吧。”黄伟挑衅的看着师父说到。师父并不理会他,卸下包袱,掏出几张黄纸符来又冲了上去。但是黄伟毕竟是个大人,力量,灵活性都不是黄磊可以比的。师父想把黄纸符拍在黄伟天灵盖上驱出女鬼,却连黄伟的衣角都碰不到,还时不时被他抽冷子踢上一脚。 在一次冲过头被黄伟闪避开,一脚踢在后背扑倒在地之后。师父慢慢的起身,看着地上**的亲戚,和呆立一旁抱着黄磊的我,师父冷眼看了看黄伟,森然说到:“你是不是非要魂飞魄散才甘心?”黄伟仰天‘哈哈狂笑之后,有些戏谑的看着师父,操着女声说到:“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今天就是魂飞魄散也得拉一个人垫背。” “冤有头债有主,是谁让你冤死的你就找谁,何必牵扯无辜?”师父又转为苦口婆心的劝导。黄伟看了师父一眼,说到:“好啊,那你现在把余标的人头提过来见我,见到他的人头我就放过这些人。” 师父暼了黄伟一眼:“我为什么要提余标的人头来?你死过一次了还不了悟,还要残害无辜的人么?”黄伟忿忿的说到:“我就不无辜么?好好的生活被那个花心的男人弄的一团糟。” 此时被打倒在地的几个亲戚都缓过来了,慢慢的起身,跟黄伟保持一定的距离,戒备的看着他。黄伟扫了扫亲戚们,又桀桀怪笑一声,朝其中一个冲去。那个亲戚赶忙闪避,其余的几人也跟着闪开身形,生怕又被黄伟打到。 看到这情形,师父不再犹豫,嘴里开始唱起赞诗:齐天大圣孙悟空,艺成斜月三星洞...唱完赞诗的师父开始打哈欠。正和亲戚们纠缠的黄伟听到哈欠声,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却见师父突然睁开眼睛,眼中射出的精光让黄伟身形微微一抖。 师父扫了一眼四周,从包袱里掏出几张黄纸符,把包袱扔到一边飞快的冲到黄伟面前。黄伟正在纳闷师父怎么这么快的时候,师父忽然蹬地跳起一米多高,手上的一把黄纸符猛的拍在黄伟天灵盖上。黄伟惨叫一声,身体逐渐软了下去,一个黑影从身体里窜了出来,女鬼已经被师父驱离了黄伟身体。 师父并不管黄伟,几步奔到黑影身后,黑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师父抓住了头发。抓住她头发后师父一把提了起来,女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师父扬了一下手里的黄纸符,黄纸符突然自燃了。我看的目瞪口呆,原来电影里林正英大师那么酷炫的动作其实师父是玩的出的,那就是说,将来我也玩的出咯。 师父可不管我的惊奇,将燃烧的黄纸符一把塞进女鬼因惨叫而张开的血盆大口里。瞬时间,女鬼全身便透出火苗。师父并不惧怕这个火,仍是提着女鬼的头发。很快,女鬼身上透出来的火便把女鬼的身体连同头发化成一道白烟,在屋子里飘荡着久久不散去。 从师父冲到黄伟面前到女鬼化成了白烟,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亲戚们还没反应过来,都躲在神桌后面或者八仙桌底下呆呆的看着。我在心里感叹着,大圣上身真的太牛逼了。要是能应用于阳世的事情,给我五百阴阳师,我让日本变成中国的一个省。 女鬼化为白烟后,师父眼睛四下里扫了扫,慢慢闭上了眼睛,又开始打哈欠。打了几个哈欠,师父长出一口气,身体软下来向后踉跄了几步。我知道这是大圣离体了,赶忙把黄磊放到地上去扶师父。亲戚们看到我动了,便赶忙出来扶黄伟父子,给黄伟包扎伤口。 我扶着师父,看了看满屋的狼藉和还未散去的白烟,看到个还未倒下的凳子,我赶忙扶师父过去坐了下来。师父坐定后,我便对亲戚们说到:“鬼已经被打的魂飞魄散了,我师父请神灵上身体力消耗过度,你们赶快安排个地方给我师父休息。”亲戚中走出一个女的说到:“小师父,你扶着师父跟我来吧。” 我忙扶着师父跟着女的脚步进房间,安排师父躺下后,女的说到:“感谢两位大师救了我老公和儿子。”额,原来是黄伟的老婆,存在感咋这低呢,我还以为是亲戚呢。而且儿子惨叫的时候,她居然没冲出来。不过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我可懒得管。 安排师父和黄伟父子休息后,亲戚们赶忙帮助清理满屋的狼藉。感觉这和母亲碰到的情况很不一样,因为母亲的情况师父肯定没请大圣上身,不然第二天哪里能去我家。看来师父说的很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借鉴,凭着感觉仗着大圣的庇佑做就是了。 第二天黄伟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师父床前致谢,师父跟他说到:“那个女鬼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昨天把她打的魂飞魄散了,但是有一股白烟在房子里不散,那是她的怨气。”顿了下师父又说到:“虽然怨气不能直接伤人,但是会影响你的气运,你去买一头黄牛养在后院的天井里。” 黄伟点了点头问师父:“要养多久呢?”师父回到:“整整一年,黄牛能吸怨气,到时候怨气吸完了牛长大了还能卖钱,都是对你有好处的。”黄伟忙点头感谢不迭。 吃罢早饭,师父坚决在回去。黄伟赶忙安排车送我们回去,在他的千恩万谢中我们回去了。 第六十六章 灵车不漂移 回去之后,师父需要好好休息。这大圣上身就像游戏里的大招一样,有冷却时间。这几天也有人求上门办事,其实我蛮跃跃欲试的,但是师父不太放心,都推掉了。我也就是每天画画符,就没别的事干了。期间师父接到过李丽的电话,她对家里的情况很是担忧。并且询问师父,过了这个月,接下来该怎么办。师父因为她老公根本不信这类事情,也不太好回答她,只说过了这个月再说。 夜幕降临了,冬日的白天和晚上温差太大,野外一片片薄雾轻轻飘起。在321省道本市的郊区段,一辆小车正在快速行驶。车上坐着两个人,司机是本市一个开服装连锁店的老板,名叫张启南。旁边坐着他的朋友,叫胡龙华。 张启南刚刚去邻市的店里上了点货,顺便带上了在邻市逗留的胡龙华,俩人一起往家赶。张启南一边开车,一边和胡龙华有说有笑的交谈着。这条路自己每个礼拜都要走一个来回,虽然是省道,配置比较低,连路灯都没有,但是路上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所以张启南开的很放松,路边的树木飞快的向后退去。 雾气越来越多了,后视镜都有点蒙蒙的了,张启南放慢车速把车慢慢停了下来,擦了擦后视镜。胡龙华没事可干,专注的看着前方。擦好后视镜,张启南合上车窗,又开动雨刷把挡风玻璃擦了一下。 重新启动了车子,张启南抱怨了一下天气,胡龙华轻轻笑了笑,还是专注的看着前方。车子走了一点远,张启南准备加速的时候,胡龙华指着前方说到:“诶你看,好像有钱在飘。”张启南脖子伸向前,定睛看了看,果然几张百元大钞在亮黄的大灯灯光中飞舞。张启南哈哈一笑:“看来今天的油钱和宵夜有着落了。”忙催动着车子往前方去准备捡钱。 百元大钞在重力吸引下,都掉到了地上,随着风的方向轻轻抖动翻滚。张启南停下车,刚准备开门去捡钱。‘啪’天上飞下来一张钱掉在了挡风玻璃上,他忙加快了动作去抓挡风玻璃上的钱。胡龙华也开了门一个箭步就往地上的百元大钞而去。 张启南伸长胳膊拿下了挡风玻璃上的钱,咦,触感怎么不对,很粗糙的样子。他拿到车头就着车灯看了看,颜色、大小都和百元大钞一样,只是上面印着‘冥府人民银行’。玛德,怎么现在冥币都和真钱造的一样了。张启南骂了句‘晦气’把冥币扔在地上用脚踩着捻了几下,抬头去看胡龙华。 只见胡龙华也一脸悻悻的走过来,张启南笑着骂他:“他ma的,现在冥币居然和真钱造的一样了?谁家他ma的大半夜的出殡,又碰到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真他ma的晦气。”胡龙华笑着回到:“好吧,我的错,回去了安排你到碧涛阁去蒸个桑拿,把晦气都蒸走。”顿了下又暧昧一笑:“那里新到了几个货色还不错。” 张启南呵呵一笑:“就知道你好这一口,我到时候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胡龙华鄙视的看了张启南一眼:“说的你不喜欢似的,别装君子了,当心我告诉嫂子。”俩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坐进了车子。 张启南重新开动了车子,说笑归说笑,刚刚的事情让两人心里都有点膈应。张启南闷着头开车,胡龙华专注飞看着前方。除了车头的大灯以及路面不平车子偶然震动传来的哐哐声,整个世界就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没走多远,又看到飞舞的冥币。张启南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不动声色偏过车子避开了冥币。 又走了一点远,又看到冥币了。张启南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胡龙华,问到:“咱这边好像没有半夜出殡的风俗吧。”胡龙华还没答话,后面一个车子飞速过来超车直冲飞舞的冥币而去,车子带起的气流卷着冥币飞速的翻滚。胡龙华看了看张启南,想缓和一点沉闷的气氛,便笑着大声说到:“前面的傻逼没看到钱吧,见他开那么快,我还以为他是冲过去捡钱呢,怎么有钱都不下车捡?”张启南答到:“后面几个地方有钱呢,也许和我们一样早就看到了。”边说张启南又偏过车子避开飞舞的冥币。 又走了点远,又看到了飞舞的冥币。不过这次,一个厢式小货车出现在大灯的照射中。小货车后面的门半开半闭,冥币好像就是从开了的门中飞舞出来的。另一半关着的门上印着两排大字:湘江故园欢迎你。看到这情况,张启南笑了笑说到:“原来是殡仪馆的灵车,我就说我们这没有半夜出殡的风俗。傻逼门没关好,买的冥钱全掉出来了。” 张启南加快了一点车速,车灯透过半开的门进了小货车的货厢。一个纸人突兀的出现在灯光中,雪白的脸上印着鲜红的腮红,身上穿着寿衣。纸人胸前挂着一个小纸箱,手慢悠悠的晃动,伸进纸箱里抓出一把冥钱飘洒出来。纸人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就是这么亮的车灯也无法透过这黑暗。 怎么纸人还能动?张启南惊疑的转头看了看胡龙华,发现胡龙华刚好正转头看自己,眼神中满是惊惧。张启南再次加快车速,打算冲上去看看。 到了小货车侧后方,张启南发现小货车驾驶这一侧的车窗并没有关上。他便闪了下大灯,打算和小货车并排并告知对方车门没关好。 和小货车并排之后,张启南放下了胡龙华这一侧的车窗,俩人一起探头往小货车驾驶室里看。只见驾驶室黄黄的顶灯下一张惨白的侧脸顶着一顶纸帽子,和撒钱的纸人一样。俩人猛闭了下眼睛,睁开眼透过车与车之间无尽的黑暗大着胆子又看了看,确实是纸人在开车。俩人正在惊疑纸人怎么也能开车的时候,小货车的司机机械的转头朝他俩看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和鲜红的腮红,以及一双死鱼眼。张启南吓了一大跳,准备回头加速甩开小货车,却见纸人朝他俩咧嘴一笑,露出了黑黑的牙齿,鲜血漫过下嘴唇往外直涌。 俩人吓的狂叫一声,张启南一下子把油门踩到了底。可惜刚刚车子在高速行驶中,张启南放松了对车子的掌控。前面恰好是一个弯道,这么快的车速车子肯定是转不过来了。张启南可不管后面小货车到底是怎么了,赶忙大力转动方向盘并猛踩刹车。 由于车速太快了,车子还来不及侧翻就在一阵‘咯咯’的刹车声和在地面留下一长条黑色的轮胎印,把路边的野草都连根带起之后飞速的撞上了路边一颗合抱粗的柏杨树。 发出一声巨响之后,巨大的冲击力让大半个车头都被塞进了车厢里,车门被震开飞到了离车几米远的地方。在剧烈的震动后,柏杨树腰部发出‘咔咔’的响声,随即整体断裂掉了下来覆盖在小车上。树枝透过各个部位插进车厢,鲜血从车门低处汩汩往下淌。地上早已干枯的野草,久旱逢甘霖,疯狂的吸食这鲜红的血液。而那辆纸人驾驶的小货车,还是那个速度上来经过车祸地点的时候,并不停留,一直向前消失在夜幕中。 吃罢晚饭,我坐在电视前又看起了本省的经视台,这个时候的节目一般是播放一些发生在本省的大事小情。只见电视里主持人正襟危坐,脑袋边一块小屏幕,屏幕除了几个醒目的黄条其余一片黑暗。只听主持人缓缓播报:321省道**市郊区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小轿车将路边柏杨树拦腰撞断,车上两名乘客当场死亡,事故原因目前正在调查中。 接着小屏幕变大,播放了一下夜幕车祸的场面和忙碌的交警以及救护人员的身影和幕后的解说。车祸这种事情,全世界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起,我也就是看看而已。 正躺在床上的师父忽然喷嚏不断,师母递了条毛巾给师父擦了擦。师父自言自语的说到:“是不是谁在骂我啊。”师母白了师父一眼说到:“就不能说在外地的儿子女儿在想你么。”师父把毛巾递还给师母,没有说话。 此时李丽家里,不能出去打夜牌的洪泰正在破口大骂:“他ma的,你自己神经兮兮就算了,还妨碍老子的活动。”一旁的李丽只是护着儿子淡淡的看着洪泰,并不答话。本来么,乡里人的生活习惯,农忙的时候忙的要命,农闲的时候有短工就打打短工,没短工打就打打牌。好多年都是这么过的,但是现在李丽让自己没事就得看着儿子,让洪泰烦闷不已。 见李丽并不答话,洪泰又骂到:“那一老一小两个神棍,别让老子再看到他们,不然老子要打断他们的狗腿。在老子家里妖言惑众,晦气老子。” 第六十七章 衙内飙车 过了几天,321省道本市郊区段,离上次车祸几公里的地方,傍晚的时候又发生了一起车祸。三车连环追尾,好在白天车多,车速不算太快。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人员伤亡,只有几个人轻微擦伤。 交jing现场调查事故原因的时候,当中那辆车的车主激动的控诉着第一辆车急刹导致自己的车做了三明治而损失惨重。交jing询问第一辆车的车主的时候,第一辆车的车主坚持自己看的一辆纸人驾驶的灵车被吓到了所以才急刹。交jing嗤笑他:“你不如说你看到了阎王,啊,不对,看到阎王你就不能站着和我说话了。那应该是看到了..这个..这个,总之吧,确实是因为你的急刹导致了这次车祸,说吧,是公了还是私了?” 第一辆车的车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眼神迷离的看了看前方,又回过头来摇了摇头与交jing和其他两位车主商讨善后的事宜去了。 路过此地围观的群众见没什么伤亡和损失,也没起什么争执,都索然无味的准备退散。有个围观群众听到第一辆车的车主说见到纸人驾驶的灵车,一副‘就是就是’的样子对围观人群大声说到:“是了是了,前几天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骑着摩托车就在这路上不远的地方,看到个小货车,里面载着个纸人在撒冥钱,当时吓了我一大跳。” 围观群众见他这么说,以为他掌握了什么内幕,都凑到他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事故外围的交jing见人群还不散去,怕影响交通,便过来对看到灵车的围观群众笑着说到:“别到这里瞎说,车里的纸人你都看到了,那车牌号码是多少?”那人挠了挠头顶:“好像没有车牌,不过车门上印着:湘江故园欢迎你。” 交jing看了看那人,脸颊上有颗大痣,痣上还有几根调皮的长毛。便又笑了笑:“没车牌怎么上路?再说有故园殡仪馆的车路过是很正常的,别妖言惑众。”顿了下交警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家里的饭要冷了。”围观群众慢慢不舍的散去,看到灵车的那人很不服气,大声的说到:“我真的看到纸人撒钱的灵车了。”交jing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人缩了下脖子,怏怏的发动摩托车离开了。走的时候嘴里还碎碎念:我本来就看到纸人撒钱的灵车了么。 师父已经完全恢复了,我们又开始了东家驱鬼西家度魂的日子。师父也开始尝试以我为主来进行法事,我也掌握了一点小窍门,反正阳克阴么,想办法找点阳气盛的东西来克鬼就好了。最主要的还是需要想办法把鬼物找出来,这个过程最缓慢,动不动就需要几天。 又解决了一个鬼物,和师父回家休整。吃罢晚饭,照例坐在电视机前看经视台的本省新闻。还是那个主持人,还是那个的画面,只听主持人播报:321省道**市郊区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载着4人的小轿车和一辆大货车迎面相撞。大货车司机轻微擦伤,轿车上两名乘客当场死亡,司机与另一乘客正在抢救,事故原因目前正在调查中。这是这一路段近期以来的第四起车祸,交jing提示广大司机朋友谨慎驾驶。 车祸的画面是白天拍摄的,除了已经被拖到路旁的事故车辆,倒也没什么恐怖的。画面一转,只见几个交jing正在路边竖一块蓝色的警示牌:事故多发路段,请谨慎驾驶。出了这种事情,只有自认倒霉了,难道还怨路段不好么。反正我现在没车,这一类事情和我关系不大。 师父又接到了李丽的电话,她告诉师父黄纸符不够用了,有个亲戚住在师父家附近,明天会让亲戚来取点黄纸符,师父和她约定好时间便挂了电话。 被黑暗笼罩的321省道郊区段,偶有灯光飞驰而过。路两边地里绿油油的麦苗儿正趁着黑暗快速的成长,风儿刮来,它们便随着风儿欢快的舞动。远远的,疾驰过来一辆卡宴。车子的主人是本市某位实权人物的儿子,人称高衙内。 此时车子里的气氛很热烈,音响里正播放着劲爆的的士高舞曲。高衙内正随着舞曲的节奏左右摆动着身子,他旁边坐着一位叫有容的女子。有容也跟着节奏手舞足蹈,胸前波涛汹涌。 高衙内不经意的暼见了有容的波涛汹涌,yin心大动。不禁把‘开车不摸奶,摸奶不开车’的教训抛到了脑后。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从领子里伸进了有容的胸前。有容也很配合的闭上眼睛,轻轻的呢喃。 揉搓了一会儿,右边一辆车的身影疾驰向前。高衙内‘额’了一声看了看,似乎是一辆小货车。踏马的,老子的卡宴竟然让一辆小货车给超了,传出去我这脸往哪搁?高衙内一把抽出在有容胸前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脚下踩油门开始加速。 正在呢喃的有容睁开眼嗔怪的看了高衙内一眼,又转头看前方。亮黄的灯光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飞舞。钱,是钱耶。有容欣喜的指着前面说到:“衙内,钱,好多钱,快停车我们去捡。”高衙内‘切’了一声:“等我追上那辆超我车的了,回家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有容用胸顶着高衙内的胳膊,手搭在高衙内肩膀上,扑闪着大眼睛,嗲声嗲气的说到:“真的么?”高衙内不耐烦的用手肘把有容顶开:“我高衙内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回去就给你两亿。” “两亿啊,好多哦。”有容双手捧在胸前,一脸的憧憬。高衙内邪邪一笑,并不说话,专注的看着前方路面。 卡宴的性能那是没得说的,很快就追到了小货车的后面。高衙内想看看这小货车的车牌是多少,全市有谁不知道44444是衙内的车?这个小货车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超车,记下车牌交给交jing让他们好好关照一下。 就着车灯看了看,居然没有车牌!高衙内抬头看了看车后门,只见一侧门上印着:湘江故园欢迎你。另一侧的门不知道是掉了还是没关上,反正就是没有。高衙内又轻轻踩了下油门,卡宴离小货车更近了。但是大灯居然照不进车里面,即便小货车的门没关好,除了无尽的黑暗,衙内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既然知道是湘江故园就好办了,超上前去看看车里司机的样子,到时候照着样子去湘江故园找人就好了。就在高衙内刚准备加油门和小货车并排的时候,车灯的映照下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和血盆大口。高衙内被突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大跳,不禁尖叫出来。有容被吓的缩成一团,趴在高衙内肩上。 很快,高衙内就稳住了心神。在本市,还有我高衙内害怕的东西么?定睛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纸人。玛德,还敢在我高衙内面前装神弄鬼。高衙内一脚油门和小货车并排,放下有容这一侧的车窗,探头望了过去。 小货车驾驶室的窗并没有关,昏黄的灯光下,一张雪白的侧脸,脸上还打着鲜红的腮红。高衙内一口痰吐过去,可惜劲力不够,痰出了车窗便被车子驶过带起的气流裹挟着往后退去。高衙内愤怒的朝小货车驾驶室吼到:“你他ma的找死啊,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小货车司机听到高衙内骂自己,缓缓的转过头来。只见雪白的脸上鲜红的腮红,一张血盆大口咧着露出黑黑的牙齿。虽然看到侧脸高衙内心里早有了准备,但是在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一辆小货车由纸人驾驶,有容早已吓得蜷缩在座位上双手捂着脸。高衙内心里也有点发虚,色厉内荏的吼到:“他ma的你再装神弄鬼信不信我让我爸封了你们殡仪馆。” 驾驶小货车的纸人喉头动了动,高衙内以为他要说话。却见纸人忽然喉咙一紧,嘴巴大张,仿照高衙内吐痰那样一口鲜血喷了过来。好在车速比较快,大部分的鲜血都被气流裹到了后面,但还是有几滴喷到了车内。 有容捂着脸的手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手背上,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血!有容吓的惊声尖叫,脚在车里面乱瞪。 高衙内出离愤怒了,不仅超自己的车装神弄鬼吓自己,居然还敢朝车里吐血。本来是要冲到前面把小货车别停了然后打司机一顿,可是看了看自己的身板,货车上有俩人,自己不一定干的过。他坐定了身子,放慢了一点车速,让车子跟在小货车侧后方,打算猛的加速撞过去。 就在他计算调整的时候,车厢里的纸人居然看着自己轻蔑的笑了笑。高衙内愤怒的一脚油门到底,方向盘稍偏一点,朝小货车侧面撞去。 就在两车接触的瞬间,高衙内预想中撞击后的冲击力并没有来到。而是自己的车子就这么穿过了小货车车厢,真的就是穿过,小货车的车厢就像是空气做的一样,让自己的车子毫无阻力的穿过!还来不及惊疑,高衙内看到了自己前面路边的柏杨树。好在自己平时经常飙车,反应比较快,他赶忙松了油门急踩刹车。但是巨大的惯性还是带着车子往前冲去。 第六十八章 开始调查 在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卡宴和柏杨树撞击之后被弹回了一点,在车里乱蹬的有容连尖叫都来不及就冲破了挡风玻璃撞在柏杨树上,脑袋朝下重重的掉在卡宴的引擎盖上。眼睛大睁着,嘴里,鼻子里鲜血往外直冒,一条血线连接着大地和她的七孔。卡宴一闪一闪的双闪灯映照着她变得有些狰狞的脸。 而高衙内,身上飘着安全带脑袋耷拉在安全气囊上不知死活。那辆仿佛空气做的小货车并不停留,还是一如之前往前驶去,直至消失在夜幕中。 车祸过后一分多钟,一辆大货车远远的驶来了。看到前面一直闪烁的双闪灯,大货车放缓了速度,慢慢停到了车祸地点。货车上坐着的俩人并未下车,探头看了看货车司机便拨通了报jing电话。 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了不耐烦的女声:“喂,你好。”货车司机忙说到:“你好,321省道上出了车祸。”女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又出车祸了’便问到:“你好,请跟我们叙述一下详细地点和车祸的简单情况。” 货车司机左右看了看说到:“我是外地的,这地方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刚刚过了青龙镇,正在往西方行驶。”顿了下货车司机仔细看了看卡宴继续说到:“一辆车牌是44444的保时捷卡宴撞在了路边的树上,车上的伤亡情况不清楚,你们赶快派人来看看。” 报了警,货车司机挂了电话发动车子匆匆赶路去了。而接线的女jing赶忙跑到值班室,对值班的交jing说到:“一辆车牌是44444的卡宴在321省道城区至青龙镇的路段撞在树上了,车上伤亡情况不明。” 正在打盹的交警听到44444的卡宴,一下子都惊醒了,其中领头的一人说到:“坏了,那是高衙内的车,赶快通知附近的中队和医生赶往现场。”说罢又指示值班女jing:“你通知领导请示一下高实权,询问一下高衙内的去向,看他在不在车上。”说罢带着值班室的交jing冲到院里的车上,拉响了警报,往事发地点赶去。 出了中心城区,到了321省道上,其实深夜的321省道上,并没有多少车。即便不拉响警报他们也依然可以快速的畅通无阻,当然了,拉响警报也无可厚非。得亏省道边没住什么人家,道路两旁全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不然大晚上的他们不知道暗地里要背多少诅咒。 远远的看到前面各种灯光闪烁,领头交jing忙指着前方说到:“应该就是那里了,快去看看。”车子走到跟前一看,果然就是44444的卡宴,旁边还有不少同事在忙碌。 领头交jing赶忙下了车,拉住一个正在做记录的交jing问到:“小雷,高衙内在车上么?”小雷抬头看了一眼,赶忙立正行礼:“刘队好,高衙内已经被救护车拖到医院去了,医生现场看过,应该是不太要紧。”顿了下又说到:“只是同行的一个女孩,飞出车外,已经当场死亡了。” 按高衙内的年龄,老婆是不可能有的,女朋友嘛,没了可以再找,只要衙内没事就好。被叫做刘队的领头交jing轻轻松了口气,指示到:“认真检查,不要放过一丝蛛丝马迹。”正在忙碌的交jing们异口同声答了声‘是’。 高衙内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眼看了看,好像是在一个房间里躺在床上。嘶,头痛欲裂,他吸了一口凉气,紧闭双眼,双手举到头顶慢慢揉了揉。 “你狗日的是不是又飙车了?”一个熟悉的男声斥责到,是父亲高实权。高衙内只觉得头很疼,懒得回答,只是不耐烦的紧了紧眼皮。 “孩子刚刚醒,医生说他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出了这么大事故了你不安慰,反而孩子一醒就斥责,哪有你这样做爸爸的?”熟悉的女声响起,是自己母亲,高衙内轻轻舒了一口气。 “您二位不必着急,车子都撞废了衙内身体毫发无损,证明您祖上有缘,衙内他日必有一番大作为的。” 又一个男声响起,这声音似熟悉又不太熟悉。高衙内忍着头痛,睁眼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身jing服,看了看jing服主人的脸,高衙内顾不得头疼,一把掀了身上的被子坐起来说到:“刘队,这次我真没飙车,是路上有一辆纸人驾驶的小货车,引我撞到路上的。” “你狗日的飙车就飙车,出了事还胡编理由,总有哪天把这条小命飙交待了看你拿什么后悔。”高实权看了衙内一眼斥责到。高衙内母亲瞪了丈夫一眼说到:“哪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咒自己儿子。” 刘队这次没有劝解,走到床边坐下,关切的看了看高衙内,疑惑的问到:“纸人驾驶的小货车?什么纸人?” “你别听他胡扯,”高实权对刘队说到:“还是先想办法怎么安抚那女孩的家人吧。”说到女孩,高衙内一把拉住刘队问到:“和我一起的女孩怎么了?”刘队轻轻摇了摇头,说到:“飞出车外当场死亡了。” 此时高衙内早已忘了头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惜,猛摇着刘队的胳膊说到:“刘队你一定要帮我替有容报仇,把那个纸人驾驶的小货车揪出来。”刘队把手轻轻搭在高衙内摇晃自己胳膊的手上说到:“你放心,你把详细情况跟我说一下,我肯定帮你把坏事的小货车找出来。” 高衙内捂着脑袋想了想,说了一下事发经过。当然了,被别人超车之后自己赌气以及摸奶这些细节肯定是不能说的。只说莫名其妙的前面出现一辆小货车,没有车牌,货车里装的是纸人,而且纸人还对着自己笑。后来自己想上前看个究竟,居然看到小货车是由纸人驾驶的,而且纸人还向自己吐痰。不过吐出来的是血,不是痰,还吐到有容的身上了,刘队不信的话可以去验。 既然说的这么灵异了,索性更灵异一点。于是他说纸人吐了痰之后,自己像被什么吸引了往树上撞去,撞树的时候擦了下小货车的边,感觉小货车像空气做的一样被自己的车子穿过了。 瞪大眼睛听高衙内讲完,他妈妈拍了拍胸脯说到:“明天赶快去找个阴阳师化解一下,再去庙里烧香感谢祖宗和菩萨保佑。”高实权倒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盘算着事情的可能性。 刘队思索了一会儿,说到:“我马上回去调那一路段的监控视频看看。”高衙内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上一句:“对了,那个灵车上印着‘湘江故园欢迎你’。应该是一个叫‘湘江’的殡仪馆的。”刘队点了点头:“我马上回去查。” 本来一直以为儿子胡扯的高实权,考虑了一下,见儿子说的有鼻子有眼,便对刘队说到:“这个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在dang的领导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怎么能容许有人装神弄鬼吓唬人民群众呢?得亏我儿子命大,这要是哪个胆小的人民群众,吓出个好歹来我们怎么交代?” 刘队立正了身形,大声说到:“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将害群之马曝光在人民群众面前。” 回到队里,刘队手上有了高实权交待的鸡毛令箭,便通知了局里的领导。领导指示此事由他全权负责,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刘队先调看了一下321省道上的监控,可惜那一段就是个野路,除了与几条乡村公路连接之外啥也没有,所以就没有监控。刘队打算协调一下管zhian的那边看有没有在那边装上摄像头。因为是高实权交代的事情,zhian那边连玩笑都没开一下很配合的让他去看录像。 很可惜,虽然在那一路段有些摄像头,但是都没有夜视功能,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灯光之外,啥也看不到。刘队跟局里领导汇报了一下,打算协调各部门抽出人到那一路段轮流巡逻,看看会不会再碰到高衙内所说的小货车。 同时,刘队也建议局里领导协调一下minzheng和gongshang部门,看有没有一个叫湘江故园的殡仪馆。很快,消息便反馈回来,本市没有殡仪馆名叫湘江故园。刘队想了想,在省道上行走,莫非是隔壁市的?赶忙又汇报领导,协调向隔壁市的兄弟单位发出协cha通报。 车祸的其他鉴定还没有出来,刘队做了自己目前全部能做的,轻轻舒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事搞定,得到高实权的欢心。 就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办公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睁开眼坐正了身子说了声‘请进’。 门外的人小心翼翼的推门而进,刘队看了一眼,是自己下属小马。他便问了句:“小马,有什么事么?”小马走到他面前,小声问到:“刘队,你是在高衙内车祸的案子么?我有个相关情况向你汇报一下。” 刘队精神一震,说到:“快说,快说。” “前段时间我在协助三中队办一起追尾的案子的时候,”小马说到:“出车祸的司机也说看到过纸人驾驶的小货车。当时还有围观的群众也说曾看到过,只是当时我觉得太过于离奇,所以没有理会。” 刘队摇晃着手指指了指小马说到:“你啊你啊,一点办案的警觉性和前瞻性都没有,让我说你什么好。赶快到那附近发个协查通报,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围观的群众,或者能有其他目击者给我们提供线索。” 第六十九章 洪光不见了 本来打算讨个好卖个乖的小马,被刘队这么一说,只得悻悻的出门准备去贴协cha通报。刘队赶忙跟领导协商安排人手从下午开始在那一路段巡逻。 冬天虽然气温不高,不过艳阳照在身上挺舒服的。画了会黄纸符,我搬了个凳子到院子里晒太阳。不知不觉做这个已经几个月了,别的见识不说,工资领了几千块,加上郑强给的红包,看来可以过个潇洒年了。 正在得意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个小男孩进了院子。我看了看他们,中年男人倒没有什么,只是他身后的小男孩,十一二岁的样子。一只眼睛清澈明亮,另一只肿的跟马蜂蜇过似的鼓的眼皮都抬不起来。眯着眼在中年男人身后探头探脑。 中年男人走到我面前,递了跟烟给我:“小伙子,请问这是郭师父家么?”我忙起身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子:“我师父在里面坐着呢。”说罢便头前带路把他们领到师父面前。 正在埋头看书的师父抬起头看了看,讶异的到:“呀,这孩子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中年男人忙说到:“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肿了三四天了,到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来,所以到这里请您给看看。” 师父点了点头,说到:“先去敬个香吧,敬香了再说。”我忙带着中年男人去敬香。敬过香之后,师父示意中年男人和小孩坐下。师父把小孩的眼皮掀起来看了看,柔和的问到:“小朋友,有没有在你家院子里钉个签子什么的?”小孩呆呆的摇了摇头。 师父轻轻按压了一下眼珠问到:“疼不疼?”小孩又摇了摇头。中年男人忙说到:“我们检查过了,他说不疼,就是眼睛肿的厉害睁不开,早上起来眼睛糊满眼屎。” 师父看了看肿眼睛,低头沉思起来,中年男人眼巴巴的看着师父。我很奇怪,为什么师父不叫他们留下生辰八字,晚上问大圣? 沉思一会儿,师父抬起头看了看,看着小孩转了转身,自言自语的说到:“是左眼。”中年男人忙附和到:“对,对,是左眼。”师父便柔声问小孩:“小朋友,你有没有对着太阳撒尿啊?” 中年男人忙盯着小孩,小孩想了想说到:“前几天起床,看到太阳好低,我就冲着太阳撒了泡尿。”师父‘哦’了一声对中年男人说到:“怕是冲撞了太阳神,不过不要紧,我作几道赔罪的符烧了就没事了。”中年男人忙感谢不迭,感谢完了又埋怨小孩不听话胡搞。 小时候经常有长辈跟我们说别指着月亮撒尿,否则会被割耳朵的。看今天这小孩的样子,果然和小时候长辈的告诫异曲同工。 师父掏出黄纸和笔,问中年男人:“小孩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多少?”中年男人忙答到:“叫付黄,是92年8月13寅时生的。”师父点了点头,开始作符。倒是我,听到小孩名字的时候笑出了声:“付黄,将来找老婆不得叫母后啊。” 中年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小师父你不知道,我家辈分太低,村子里见了谁都是叔啊爷的。恰好我老婆姓黄,于是我给儿子取了个名字叫付黄,虽然叫了别人叔爷,只要别人叫他名字,这便宜就可以赚回来。” 说的也是,像这种以姓群居的地方,500年前同一个祖先,现在八竿子打不着,但是碰到了还是得论辈分叫人。比如我,才一二十岁,但是重孙都有了。 作好了符,交待了一下该怎么烧,中年男人拿着符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终于到了月底了,今天一过,龙王的法力就会没那么强,到时候儿子就安全了。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李丽在心里盘算着。洪泰果然从隔壁二哥家里接了根管子过来,家里又有水了。只是地上还是那么潮,一点办法都没有。算了,先过了今天,到了明天是下一个月了再去问郭师父吧。 儿子洪光还是蛮爽的,因为隔几天妈妈就会让自己不上学,有时候连上周末了可以在家玩四天。唯一比较郁闷的是虽然不上学,但是也不准出去玩。就一天到晚呆在家里,不是爸爸就是妈妈看着自己,啥也干不了。而且还不准喝水,口渴只能吃水果。 最郁闷的是洪泰,逢三六九就不能出门,好好的农闲的一个月,竟没有安心的打一场牌。都是那两个神棍坑的,下次见到一定打断他们的腿。好在今天三十了,过了今天就是老虎出笼,鱼归大海了。 老公公洪成发因为儿媳虽然迷信,但是家里的各项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不好说什么。只要不用自己看孩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吃罢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李丽看了看院子里对洪泰说到:“下雨刚晴了两天,院子里的地不干不湿,正好种点大蒜。你看着儿子,我把蒜子下了就来替你。”洪泰瞪着眼嘴巴闭合了几下,似是在骂李丽。李丽也不和他计较,只说到:“不准儿子离开你的视线。” 算了,最后一天了。洪泰搬了把椅子坐到堂屋里,对儿子洪光说到:“你哪儿也不许去,拿点玩具就到我身边玩。”洪光‘嗯’了一声,拿了几个玩具在洪泰的椅子边,洪泰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看起了电子书。 洪光默默的玩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呼小叫:“呀呀呀,撞死你”,“呀呀呀,按你在地上吃泥”洪泰看的一本都市,正入迷处,感觉自己就是书中的主角。纵意花丛,想干谁就干谁,sheng长都得给自己面子。被洪光的大呼小叫拉回了现实,他嫌恶的说到:“你玩个玩具还大呼小叫什么。” 洪光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了看洪泰,低下头默默的玩自己的玩具。玩了一会儿,忘形的洪光又开始大呼小叫把刚刚入港的洪泰又拉了回来。洪泰起身作势欲踢洪光:“玛德叫你小点声。”洪光捡起玩具,转身轻轻的说了句:“我去找妈妈玩。”说罢便出了门。洪泰赶忙跟在他后面。 院子里正在掘土准备下蒜子的李丽看到儿子来到自己身边,朝洪泰吼到:“把他带到屋子里,这全是泥土弄的脏兮兮的。”洪泰回到:“他要跟着你玩,我有什么办法。”洪光也说到:“妈妈,我就在这玩吧,我不碰泥巴。” 没办法,李丽只好让儿子蹲在身旁,然后自己掘土。洪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的回去坐下继续yy。 玩了一会儿,洪光觉得无聊,便说:“妈妈,我回屋玩玩具去了。”李丽点了点头,目送洪光进了屋子蹲在洪泰的椅子旁玩玩具。李丽叮嘱了一句:“洪泰,别只顾着看书,要看着儿子。”洪泰头也不抬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李丽叹了口气,又回院子里掘土去了。 一个人默默的玩了一会儿,洪光实在觉得无聊,不知道住在家里后面一排的小伙伴今天在不在家。于是他起身看了看洪泰,洪泰正面带笑容专心的盯着手机屏幕,于是洪光便不声不响的走到后面去了。 出了自家的后门,听到小伙伴家里似乎有声音,洪光欢快的小跑起来。哎呀,不知道被什么绊的摔了一跤,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下了蒜子,李丽在院子里喘了口气,放好?头。甫一进门,就看到洪泰一人在看小说,看的‘咯咯’笑出了声。李丽赶紧问到:“儿子呢?”洪泰头也不抬,随手一挥,说到:“不在这玩玩具么。”李丽恼怒的大叫一声:“儿子到底在哪里?” 洪泰放下手机左右看了看,蓦地惊觉儿子并不在身边。看到李丽这样子,洪泰稳了稳心神,不以为然的说到:“大惊小怪什么,不在前院就在后院,一会儿工夫能去哪,我马上叫他回来。”说罢起身朝后面走去,李丽忙跟上他的脚步,嘴里大声呼喊‘洪光、洪光’。 到了后院,看到后门是开的,洪泰说到:“别大呼小叫的了,去后面玩去了。”李丽一把拉开洪泰,冲出了后门。 出了后门,只觉得今天的太阳好花,耀的人眼睛都不太看的清东西。定睛看了看,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李丽便看了看后排的屋子,哪家大门开着就进去看看或者问问洪光来过没有。 跟在李丽后面的洪泰开始觉得李丽有点莫名其妙。问了几家都说没看到洪光,看到李丽着急的样子,洪泰也莫名的有点紧张,便说到:“你到后面问,我到前面去看看。” 到前面看了看,路边邻家的二哥正和其他几个邻居站着闲话家常。洪泰便跑上去问:“您几位有没有看到我儿子?”有个住的稍远的邻居问到:“今天不是要上学么?你儿子怎么在家?”洪泰二哥忙说到:“他儿子病了,在家休息。”转头又跟洪泰说到:“我们在这站了个把小时了,并没看到洪光出门。” 第七十章 牛脚窝淹死人 洪泰赶忙别了二哥自己去找。而李丽把后排村子问了个遍也没有打听到洪光的影子。本来么,乡里人农闲的时候要不打麻将要不聚在一起闲话家常,或者收拾家里整修农具,路上基本没有人走,哪里会有人看到呢。 李丽心急如焚,呼喊儿子的声音也有些凄厉起来:“洪光,光..光...你在哪里呢?” 后面找不到,李丽便回自家看看,还是没有。她出了前门,带着哭腔喊到:“洪光,光..光...你在哪里呢,你要急死妈妈啊。” 还在路边闲聊的二哥看到李丽这样子,便走过来问到:“怎么回事呢,怎么两口子都在找孩子?”李丽打着哭腔说到:“都是该死的洪泰,让他看着孩子,他只顾着自己看书,孩子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听李丽这么说,二哥也不聊天了赶忙大叫着洪光的名字帮着找。和二哥一起闲聊的乡亲也跟着四处看看,有没有孩子的踪影。 这么一来,动静就大了。左右打牌或者闲聊的乡亲听到声音都出了门,或帮着寻找,或站在路边闲谈出主意。 乡亲们各各打听之后,纷纷都说没看到陌生面孔来到村子里。有个乡亲指了指路边的小河说到:“会不会掉到河里了?”有乡亲搭一嘴到:“那赶快下河去看看。”乡里人都很热情,说干就干。几个人回家穿上了防水衣,手挽手并排把河的宽度占满就开始淌。 河水并不深,也不算长,依次有乡亲加入进来后,很快就把小河淌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孩子的身影。 乡亲们上了岸,又纷纷议论哪里还有河,是不是要到那里去淌一下。此时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开始阴沉起来,在乡亲们头上印上一层阴云。 到处找了一圈不见孩子踪影的李丽哭着回来了,正在此时二哥和洪泰也回来了。李丽忙问洪泰:“看着孩子没有?”洪泰低沉的摇了摇头。此时乡亲们聚拢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李丽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李丽觉着再没有什么需要遮着掩着,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向乡亲们哭诉。家里莫名潮湿,水管不出水。找了瞎子算命说家里有人过不了这个月,请了阴阳师问过之后说是洪泰吃了通达河龙王的儿子,龙王要报仇,所以儿子这个月逢三六九不能碰水。今天是三十,自己去种蒜子,让洪泰看着儿子,谁知道洪泰没看住,儿子就这么不见了。 哭诉玩李丽冲上来对洪泰拳打脚踢,哭骂到:“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本来清楚事情原委的二哥一把拉住李丽说到:“就是龙王报复也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难不成龙王还能活吞了洪光么?要是那样也不用等到今天了。肯定是有什么条条框框限制了龙王的,你赶快回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知道洪光是从哪里走失的。” 李丽冷静了一会儿,哭到:“哪里有什么线索,我在院子里干活,干完了进屋孩子不在,不过家里后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二哥回到:“你在院子里干活那洪光应该不可能从前门出去,既然后门是开的,那很可能就是洪光去后面玩了,我们赶快到后面去找。” 李丽哭到:“后面我家家都问到了,没有谁看到洪光。”二哥一把抓起李丽的胳膊:“别人在做事怎么能看到?我们赶快到后面去找。”乡亲们忙跟着他们的脚步往后面去。 刚到后门口,天空中竟然响起一声惊雷,乡亲们心里一怔,冬天怎么打雷了?李丽可管不了那么多,急切的冲出了后门。 刚出后门,却见路边趴着一个小孩的身影,橘黄的袄子牛仔裤,不是洪光是谁?李丽欣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洪光,边翻身边喜极而泣的说到:“我的儿啊,你害的妈好担心啊,你吓死妈了。”乡亲们见孩子找到了,都松了口气。只是有心细的疑问到:“为什么她在后面找了半天没看到,怎么现在一出门就看到了?”有乡亲释疑:“也许她找的时候孩子不在这,这会儿正好摔在这里了。” 翻过身来,洪光眼睛紧闭,脸上有些泥泞。李丽疑惑的看了看,原来洪光的脸正好摔在一个牛脚窝里了,牛脚窝里还有些许泥泞。李丽用袖子擦了擦洪光的脸,摇了几下轻声叫到:“洪光,洪光。”洪光仍是眼睛紧闭。 洪泰还在看着儿子的身体发呆,二哥蹲下身来看了看牛脚窝,把洪光的嘴唇掰开,嘴里有泥泞轻轻溢出。二哥试了试洪光的鼻息,居然没有呼吸了,看了看洪光的鼻子说到:“洪光被稀泥呛住了,赶快打急救电话,我们先帮他做一下人工呼吸。” 听二哥这么说,乡亲们立马忙开了。有的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有的从李丽手上接过洪光开始排队给洪光做人工呼吸。李丽双手合十,心里急切的祈求祖宗保佑,神仙保佑。而洪泰,还是呆呆的看着洪光的身体。 此时,本来阴云密布的天气,风声大作。狂风卷着雨丝从乡亲们的领口往身体里直钻,不过此刻乡亲们只想着赶快把孩子救过来,哪管他冷啊热的,有些甚至身上的塑胶防水衣都没脱。 尝试吹了几口气,二哥发现气流根本进不了洪光的胸腔,便说到:“他的气管被泥泞堵住了,要先把泥泞吸出来。”说罢便让到一边指挥等待进行救援的乡亲们远离一点,不要挡着洪光的新鲜空气。 接上的乡亲把洪光的腮部按住,让嘴巴张开,便对着洪光的嘴巴猛吸。果然,一大口泥泞窜进了乡亲的嘴里,乡亲赶忙别过一边吐出。自有人马上用袖子把洪光嘴边流出的泥泞擦干净,换上下一个乡亲。 吸了几口,感觉没有泥泞了,乡亲们便开始做人工呼吸,洪光的胸腔跟着起起伏伏。看到这情况,李丽赶忙在心里许愿:如果儿子马上醒来,自己愿意此生就此吃素,愿捐钱给庙里为菩萨塑金身,或者自己减寿十年二十年,即便是用自己的命换儿子也可以。洪泰仍然是呆呆的看着急救的大家和儿子的身体,狂风吹着他衣服的下摆不停的晃动,他仿佛毫无察觉。 做了会人工呼吸,还是不见洪光醒转,乡亲们便按压他的胸腔做心肺复苏。做了一会儿,洪光还是双眼紧闭,不见醒来。 恰在此时,有几个白大褂提着药箱抬着担架来了。原来是路不好走,急救车停在路口,医生们一路小跑过来的。 外围的乡亲们赶快让开,医生们看了看,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医生问到:“怎么回事呢?”二哥说到:“孩子可能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恰好脸摔到有水的牛脚窝可能被呛到了。” 男医生蹲下来看了看,只见洪光双眼紧闭嘴唇发乌,小脸苍白。扒开眼皮看了看,瞳仁已经散了,用手触了触身体,已经冰凉。 李丽和乡亲们眼巴巴的看着医生,李丽甚至在心里许愿,愿意即刻用自己的生命换孩子醒来。 医生测完生命体征,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到:“我活了快60岁了,从来没见过牛脚窝能够淹死人的。”说罢转头看向二哥:“对不起,孩子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你们准备后事吧。” 李丽听到医生这么说,感觉脑袋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一把冲到医生面前抓住医生的胳膊哭到:“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还没死,你一定要救救他,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洪泰瞪大眼睛看着洪光的身体,眼睛似乎要瞪出血来。 医生躬身要扶李丽起来,可是李丽怎么也不起来,只是拉着医生的胳膊哭求。医生无奈的看了看二哥。二哥扶住李丽的胳膊说到:“医生已经救不活孩子了,不要跪了。”顿了下二哥又说到:“确实牛脚窝淹死人闻所未闻,之前不是有阴阳师指点你不要让孩子碰水么,你赶快打那个阴阳师的电话,看他有没有办法。” 二哥的话让李丽听到了一丝希望,她松手跪坐在地上,从口袋里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此时正有人在求师父到家里安家神。接通电话,就听到李丽凄厉的声音:“郭师父,不好了,我儿子被牛脚窝的水淹了,医生治不了,您能不能来给看看?”师父本待埋怨几句,不过见李丽这种语气,况且医生都治不了,那肯定是大事,便安慰到:“你别慌,我马上想办法去,不过离的有点远,你让医生先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安家神的人家问师父:“大师,您要离开么?”师父回到:“有家人的儿子被龙王报复,淹水了,我得去看看。”安家神的人家马上说到:“远不远?我家恰好有车,要不要送您过去?”师父忙说:“那最好不过了,你做了好事自然有阴德记在帐上的。” 第七十一章 无能为力 看到这情况,医生摇了摇头走了。李丽挂断电话,准备从乡亲手里接过孩子。却见一直呆站着的洪泰冲过去一把抱起洪光就往屋子里冲去。在门口,二哥一把拉住了洪泰,吼到:“等孩子醒过来了再抱到房子里,现在从路上转到前面院子里去。” 洪泰没有反抗,任由二哥拉着自己走在路上。原来,按照我们这一块的风俗,不是在家里死的人是不能进家门的,否则不是闹鬼就是影响气运。按照以前,洪泰肯定是不顾这些的,但是现在他抱着洪光,两眼呆视前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到了洪泰家前院,早有乡亲拿了两条条凳,放块木板上去。二哥从洪泰手上接过洪光,平放在了木板上。洪泰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李丽在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求到了,而且也愿意舍弃自己的所有换儿子醒来。 乡亲们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师父的到来,有些感叹洪光这孩子平常那么听话,不该受这个罪;有些劝李丽放宽心一点,洪光肯定不是短命的相;有些年龄稍大的婆婆们,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而一直潮湿的地板,此刻却变的干燥无比。后面断了一直未曾接上的水管,开始往外喷水。几个穿着防水衣的乡亲赶忙去想办法堵住。 好在我和师父的记忆力都不错,凭着记忆的指点,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李丽家的门口。刚开车门就听到有乡亲欢呼:有救了,有救了。 刚一进门,李丽就跑过来跪下了,哭到:“郭师父,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我忙帮着师父把李丽扶起来。 刚起身,我就看到李丽身后有个满脸泥泞的小男孩怯生生飘在地上的看着我和师父。由于小孩脸上全是泥泞,根本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之前我们也没见过李丽的儿子,但是根据推断,这个满脸泥泞的小孩应该是李丽儿子洪光的鬼魂。 师父和鬼魂对视了一眼对李丽说到:“我先看看,能救我一定救。”李丽忙让开一条路,我们在乡亲的簇拥下来到洪光躺着的木板前。而一直要打断我们腿的洪泰,仿佛没有察觉我们的到来,仍是呆呆的站着。 洪光就这么仰躺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抢救他的时候揉的皱皱巴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显得嘴唇特别的黑。 师父扒开洪光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个满脸泥泞的鬼魂,皱眉说到:“三魂都不在了,确确实实已经死去了,我也无能为力。”旁边的李丽听到师父这么说,‘咯’了一声晕了过去。身边的乡亲赶忙扶住她,有人大叫“赶快掐人中”又有人叫“灌姜汤,把人弄醒再说,快点煮姜汤”还有人叫着“赶快把医生叫来,弄醒李丽”场面一度混乱。 洪泰仿佛置身事外一样,还是呆呆的看着。而洪光的鬼魂听闻自己没救了,飘到洪泰面前,举起小拳头,撒娇似的捶打着洪泰的肚子,仿佛是在责怪洪泰没有看好自己,让自己淹死了。我和师父看了看鬼魂,并没有制止他。倒不是说报复洪泰要打断我们的腿,是让洪光的鬼魂好好的发泄一下怨气。 洪泰的二哥把师父邀到一边,问到:“大师,确实是没救了么?”师父没回答他,反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二哥忙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师父听了。师父听完点了点头说到:“这孩子应该是一出门就摔到牛脚窝了,至于洪泰和李丽为什么没看见,那是被龙王蒙蔽了眼睛。后来之所以看见了,是因为孩子没救了,所以龙王撤了法术。我跟她叮嘱的很清楚,三六九孩子一定不能碰水,谁知道最后一天还是没守住,唉...” 二哥摇了摇头,说到:“哪里都有吃蛇的,怎么就偏偏吃到通达河龙王的儿子了呢?”师父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二哥又问到:“大师,接下来您看怎么办呢?”师父想了想说到:“通知亲朋好友见最后一面,钉个木盒子装上埋了吧。”二哥‘嗯’了一声,张罗着通知亲朋好友。 一直呆站着的洪泰,忽然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几个乡亲看到情况赶忙来扶他。谁知道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惨叫着:“肚子好痛啊,肚子好痛啊...”几个乡亲站在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下手。而洪光的鬼魂,露出一丝笑意看着打滚的洪泰。 师父从包袱里掏出一张黄纸符来,不慌不忙的走到洪泰旁边,对乡亲说到:“按住他,把他的衣服掀起来。”几个乡亲‘嗯’了一声低下身按住洪泰的四肢,洪泰惨叫着挣扎不已。 一个乡亲掀起洪泰的衣服,众人看了一眼,都大哗。原来洪泰的腹部已变得乌黑一片,而腹部上面是正常的肤色。两相一对比,显得特别的骇人。师父蹲下身抓着黄纸符在洪泰腹部抹来抹去,很快黄纸符就抹烂了,师父又掏出一张继续抹。 抹过几张黄纸符之后,洪泰不再挣扎了,乡亲便都松了手。腹部的颜色逐渐转正常,疼痛也减轻了。洪光的鬼魂一直站在旁边惊奇的看着师父抹洪泰的腹部。眼见洪泰不叫了,师父抓起几张黄纸符递到洪泰手上说到:“你自己拿着把肚子抹一抹。”洪泰缓缓站起来,呆呆的‘哦’了一声接过黄纸符在肚子上机械的抹着。乡亲们脸上都露出怜悯的神色。 有乡亲凑过来问师父:“刚刚怎么回事呢?”师父淡淡的说到:“鬼气。”乡亲神情一凛,哦了一声小声的跟身边的人交谈去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有没有我们都是一样了。师父想了想跟我说到:“别人家死了人,出于道义,我们到这里呆到下葬了再回去吧。你出去跟安家神的说一声,让他有事就回去,没事就等等我们。”我点了点头,便出去跟‘司机’沟通去了。 ‘司机’愿意在这里等我们,我忙跟师父说了一声。此时院子里屋子里忙作一团,也不知道忙什么,没有人管我们,我们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坐了会,门外就听到女人的哭声:“我的儿啊,我的肉啊,你怎么就被牛脚窝的水淹死了啊...”随着声音,进来几个男男女女。有乡亲小声说到:这是李丽娘家的人来了。来人一把扑到木板上,就开始呼天抢地。而洪光的鬼魂,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淡淡的看着。 而洪成发,到邻村和几个老伙伴打了一天洋牌,赢了点小钱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的看到自家门前站了好多人,家里还隐隐传来哭声。他忙加快脚步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有乡亲说到:“叔,你咋现在才回来?您手机又不带,刚刚到处在找您,光光在牛脚窝里淹死了。” “啥?”洪成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赶忙冲进了院子。看到洪光静静的躺在木板上,洪成发一把脱下自己的鞋子,把洪光翻了个身就往屁股上打去。边打边叫到:“你个狗日的不听话的东西,快给老子醒过来,醒过来,听到没有...” 旁边一直哭的亲戚抢过洪成发的鞋子哭到:“孩子已经是不在了,你就让他安静的去吧。”洪成发瞪了洪光一眼,抢过鞋子穿在脚上,眼睛四顾。一下子看到了在角落的我们,生面孔外加上我们的包袱,让洪成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可能是之前来过的阴阳师。 “你这两个神棍,说死了我孙子,我和你们拼了。”边说边过来作势要和我们打架。身边有乡亲赶忙拉住他:“老洪,各人有各人的命,人家怎么能说死?再说刚刚孩子的鬼气沾在了洪泰身上,要不是人家大师,你儿子说不定都不在了。” 洪成发瞪了我们一眼,捂着脸慢慢蹲了下去,眼泪从手指缝里汹涌而出。 不一会儿,二哥走到木板旁边,对着几个亲戚哭到:“事情已经这样了,钉个盒子让他入土为安吧。”亲戚们只是哭,都不说话。二哥便对着还在抹自己肚子的洪泰说到:“洪泰,去把家里木板搬几块出来。” 洪泰‘嗯’了一声,呆呆的进屋找木板。不一会儿,他手上抱了几块木板出来了。洪光的鬼魂见他抱着木板,跑过去伸腿一绊,把他摔了个狗啃泥。嘴唇磕在木板上出了血,几个乡亲忙去把他扶起来。 刚刚站正身子,洪泰‘呀’的一声大叫,提起一条腿跳了几下,坐到了地上。乡亲忙把他的裤子捋起来一看,脚腕处已经黑了。乡亲们赶忙叫师父,师父过去又给他用黄纸符抹了抹。痛是不痛了,但依然站不起来。师父抓住他的脚摇了几下,他又痛的大叫。师父皱了皱眉说到:“鬼气是没有了,不过脚崴了。”乡亲们赶忙扶他坐到一旁休息,他仍是呆呆的看着眼前,仿佛所有事情都和他无关一样。 很快,乡亲们就把木头盒子钉好了。二哥把洪光的尸身抱起放在盒子里,几个亲戚哭喊着爬到盒子边继续呼天抢地。洪光的鬼魂走过来淡淡的看着盒子里自己的尸身。 尸身放整齐之后,乡亲们便把盖板盖上,开始封盒子。洪光瞪大眼睛伸手去掀盖板,奈何却掀不动。而封盒子的乡亲发现,钉子竟然钉不进木头盖板里面。乡亲加大了力度,锤子下火星直冒,但是钉子却钉不进分毫。 乡亲瞄了瞄,加大力度猛的一锤下去。旁边洪光的鬼魂把乡亲的胳膊轻轻一推,铁锤一下子锤在拿钉子的手上。只听一声沉闷的‘砰’声,乡亲的手指都扁了,鲜血从指尖往外直涌。乡亲惨叫一声,跳起来不停的甩自己的手。 第七十二章 巡逻 看到这情况,师父坐不住了。走过来斥责到:“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只有这么长的寿数那怨得了谁?何必滥伤无辜?”顿了下师父又说到:“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路引,让你下辈子托生到一个好点的人家吧。”洪光的鬼魂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忽然觉得有件事想不明白,我便凑到师父身边小声问到:“师父,这一般人死了鬼魂马上会被黑白无常拘走,为什么洪光的鬼魂还能一直在?” 师父并不直接回答我,看了看四周说到:“你到院子外面去看看。”我纳闷的出了院门,原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是因为院子里有灯光,所以没觉察到而已。 院子外面的路上,还围着很多乡亲。因为牛脚窝淹死人太过于灵异,所以他们在对这件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以及讲述一些其他灵异的事情。我看了看,没啥奇怪的。 冷风往脖子里直灌,我缩了缩脖子,哈口气吹了吹手。蓦然发觉,院墙边默默的站着两个人。我定睛望去,只见这俩人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衫在地上飘着,头顶带着高高的纸帽,手里捧着镣铐。脸色惨白,两双死鱼眼不时从我身上扫过,带来一阵阵恶寒。 莫非这俩人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他们傻傻的站在这里做什么?很显然乡亲们并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只是自顾自的在聊天。我赶忙走到师父身边说到:“外面站着好像黑白无常的两个人,手里拿着镣铐,要不要通知乡亲们避一避,免得冲撞了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此时师父已经把路引给了洪光的鬼魂,转头跟我说到:“那不是黑白无常,只是一般拘魂的鬼差。”顿了下师父又说到:“在后面的时候,由于龙王施了法,所以他们拘不到。现在这里又围着很多人,人气太旺鬼差是不敢进来的。” 我囫囵的点了点头,师父又进一步解释到:“你看有些老人,临终之前始终不能断气。后辈们总是以为老人有什么心愿未了或者还有哪个人没见到,所以不肯断气。实际上是因为老人快断气的时候,身边围了很多人,人气太旺,鬼差不敢上前拘魂造成的。” “那为什么人死了之后,魂被拘走了,但有时候还能回来托梦啊,或者上身什么的?”旁边有乡亲听师父说完后问到。 师父看了他一眼,说到:“寿数到了,自然死亡的普通人,一般是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可以转世投胎。这四十九天,头七天到地府报道之后可以用来跟亲朋好友告别,剩下四十二天是用来赎他生前的罪孽的,赎罪完就可以投胎了。但是有些舍不得投胎的,就花钱买通鬼差,长期逗留阴间。只要不做什么恶,鬼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或者地府没有什么适合的投胎名额,都会造成滞留阴间。” “那种一辈子的老实人,从来不做什么坏事也要赎罪么?”乡亲又问到。 “不是说吃喝嫖赌,或者杀人越货才是坏事。”师父说到:“尘世间的普通人哪个身上没有贪嗔痴三毒?这三毒就是罪孽,必须要洗清。而那些做了坏事的人,除了洗清三毒罪孽外,还要根据所做的坏事下不同等级的地狱受刑来洗清罪孽。” “原来是这样。”乡亲一副懂了的样子。此时又有别的乡亲来问师父一些其他的问题,而洪光的鬼魂,拿着师父的路引默默的出了门。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只见他出门之后,穿过人群,在路边停下了。此时院墙边飘着的俩鬼差赶忙来到他身边。他伸出双手,鬼差给他戴上镣铐,一行三鬼默默的飘向远方,直至完全消失。 等洪光下葬完,都晚上十点多了。我们和安家神的司机都没吃晚饭,匆匆赶到镇上吃了点米粉,又要赶回去继续安家神。 交jing小马心里很不痛快。以前值班坐在办公室等时间到了打卡下班,现在居然要开车出来巡逻。我一交jing,破什么案子?都怪那好大喜功的刘队,自己动动嘴,我们却要大冷天晚上开车在路上巡逻,到时候案子破了功劳又分不到一份。烦! 旁边的同事老童安慰他:“放心吧,案子破了嘉奖肯定是少不了的。”小马看着老童抱怨到:“一张奖状顶什么用?能换米还是能换油?” 老童忽然指着前面说到:“能换米和油的东西来了。”小马忙往前看去。只见灯光中好多百元大钞在飞舞,这样的情景小马从来都没见过,车停在飞舞的钱币旁有点发呆。老童喝了一句:“赶快下车捡啊。” 小马赶忙开门下去捡钱,老童生怕落在小马后面,车门都不关急匆匆而去。小马仰头站在飞舞的钱下面,双手胡乱飞舞,嘴里欢乐的喊着:“哈哈,发财啦。” 老童闷头抓起几张钱,咦,怎么触感不对?拿到眼前一看,我去,和人民币一样的冥币!老童‘呸呸呸’吐了几口口水,直骂晦气。小马没有注意到老童的表现,仍在欢快的叫着:“发财啦,发财啦。” 老童站起身拉了一把小马的肩膀:“别叫啦,他妈的是冥币。”小马回过头来看了老童一眼,随手抓了一张钱咦看,果然是冥币!小马一把把冥币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垂头丧气的说到:“我就说,他ma的半夜怎么会有钱捡。” 老童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头看了看天,原来是一只鸟儿被小马的声音惊醒,扑闪着翅膀换了颗树。老童觉着有些冷,紧了紧衣服骂骂咧咧的回了车上。小马骂了声‘真他妈活见鬼’也回了车上。 此时后面一辆车经过他们身边,疾驰而过,气流卷着掉到地上的冥钱飞快的翻滚。老童笑了笑说到:“嘿嘿,居然有人见钱不捡。”小马没好气的说到:“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见钱眼开啊。”忽然想起什么说到:“对了,刘队不是叫咱巡逻看能不能碰到那辆装神弄鬼的灵车么,也许这冥币就和灵车有关,咱追上去看看。”说罢取出警灯放上车顶,加速向前驶去。 连续超了几辆车,没什么发现。小马侧头问老童:“你说那冥钱是哪来的?”老童打了个哈哈:“那我哪能知道,兴许是谁在路边祭祖,然后风大卷起来了。”小马没好气的说到:“你家祭祖的钱是摆在路边不烧的啊。” 也对,老童想了想说到:“也许灵车就在咱前面,刚刚咱下车耽误了一点时间,你再加快点速度。”小马凛了凛心神,又加快了速度。 没走多久,前面出现了一辆没牌照的小货车。货车的门一开一关,关着的那扇门上写着:湘江故园欢迎你。小马精神一震:“就是这个车,和高衙内描述的一样。”加快了速度,紧跟在小货车后面三五米处。 跟进之后,小马和老童果然看见了高衙内描述的纸人,纸人脸色惨白,胸前挂着一个盒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俩。 老童拿出喇叭,开了车窗探出头喊到:“前面的货车,靠边接受检查。”小货车并不减速,自顾自的往前开去。老童又连续喊了几声:“前面湘江故园的货车,靠边接受检查。”货车仍旧像没听到一样,匀速往前行驶。老童不耐烦了,对着喇叭吼到:“前面湘江故园的货车,叫你靠边接受检查听到没。”货车仍是自顾自的往前。 小马见货车不停,便加快了速度超到货车的侧前方。老童探出车窗看了看,果然是一个纸人在驾驶。他伸出手来挥了挥,示意货车靠边。但是货车还是我行我素。老童收了手,拿起车上的对讲机说到:“指挥中心,我们在321省道郊区河湾村段发现可疑的小货车,但是他并不停车,请求指挥中心在前方设卡拦截。”对讲机里传出一声:收到。 老童放下对讲机说到:“我们跟着他就行了吧。”小马嗤笑一声说到:“看这俩纸人的身形,估计里面的人又瘦又矮,肯定不是咱的对手,再说刘队不是给咱配了枪么,还怕他怎地。”原来他判断是有人套上纸人的外壳装神弄鬼吓人。 “虽然是一张嘉奖的纸,但聊胜于无,咱就自己上前把他逼停就行了,何必让一张纸一队人分呢。”小马和老童商量到。老童看了看小货车,说到:“那你就冲到前面去打横把他逼停吧,我就不信他敢撞警车。”小马说了一声‘得嘞’猛踩油门,车子一下就窜到了小货车前面。 感觉距离够了,小马便打方向盘把车子横在了路中间,刚准备下车,却见小货车已经迎面驶来了。俩人眼见下车不及,下意识的举起双手护在头上。 想象中的剧烈碰撞并没有发生。当然,并不是小货车危机关头急刹或者侧过了方向盘。而是小货车就像是空气做的一样,就这么穿过了警车匀速向前驶去。 小货车过后,小马和老童俩人就感觉自己被脱光衣服丢在了南极。一股寒冷直入骨髓,让他俩冷的全身如针在扎,蜷缩在车座上,双手紧紧捂在胸前身体不停的颤抖。 第七十三章 狐狸精? 接连有几辆车路过,看到个jing车打横停在路中间,虽然好奇,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只是减速看看便飞快离去。 车上,师父和安家神的人在闲聊,我坐在后排打盹。安家神的人还在感叹:“第一次听说牛脚窝能淹死人的。”师父叹了口气说到:“所以说迷信这个东西,你要么就不信,不信的话即使龙王报复也不会死的这么离奇。如果你请过算命先生或者阴阳师,那就要信到底,不然各种离奇的事情就出现了。” 说着说着,安家神的人看着前面说到:“咦,怎么有个jing车横在路中间?”安家神的人路过jing车旁的时候,减缓了车速。师父放下车窗看了看,黑夜里似乎有一股白气飘进车窗。我打了个寒噤,睁开眼紧了紧衣服,说了声‘好冷’。 师父赶忙坐正身子关上了车窗。安家神的人踩了踩油门,车子加了点速。他回头看了看警车说到:“现在的jingcha越来越牛逼了,深更半夜把车子打横停在路中间,这要是有谁不注意,撞上了算谁的?”师父也回头看了看,不置可否。 又走了点远,只见前面jing灯闪烁,各种jing示牌和全副武装的jingcha林立在路上。师父对安家神的人疑问了一句:“咦,小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一路上我们好像没看见什么啊。”安家神的小沈附和了一句:“确实没看见什么啊,怎么这么多jingcha?”边说边放慢了车速。 有俩jingcha走上来敲了敲车窗,小沈停下了车。jingcha问到:“有没有看到一辆小货车?或者一辆警车?”小沈想了想说到:“小货车没有留意,jing车倒是看到一辆打横停在路中间。” 俩jingcha对视一眼,问到:“jing车离这里多远呢?”小沈指了指身后说到:“也就是几里路吧。”其中一个jingcha拿起对讲机,按了一下说到:“8011,8011,这里是前方路卡,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对讲机里除了‘呼呼’的忙音什么都没有。另一个jingcha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过去。 对讲机呼叫的jingcha忽然快走两步说到:“等一下,你带我们到停在路中间的jing车那去一下。”小沈为难的说到:“jing官,大晚上的我们累了一天了,要赶着回去休息。那个jing车就停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你们自己去就行了。” jingcha似乎是第一次碰到拒绝自己的人,瞪了瞪眼睛想发飙。师父说了一句:“小沈,我们就带他们去看看吧。”jingcha听到师父这么说,满意的点了点头,拉开了车门转身说到:“你们开一辆车跟上,其他的人在继续在这里设卡。” 小沈腹诽了几句,慢慢的调转了车头。突然坐进来一个人,还挤了挤我,让我腾位置,我嫌恶的看了看他。不过看到那身制服,我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车门边上。 很快就到了jing车打横停着的地方,我身旁的jingcha飞快的开门下去了,后面一辆车的jingcha也下车围住了打横停着的jing车。小沈准备掉头回去,师父说了句:“我们也下去看看吧。”小沈‘嗯’了一声把车停在路边。 刚刚一车,就觉得一股冷气袭来。这车里车外的温差好大,不过外面的空气真清新。 几个jingcha透过车窗看到打横停着的jing车里面小马和老童缩成一团在发抖,面色苍白。围着车子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其中一人拉开车门,一股白气冲车子里汹涌而出。那人打了个寒噤:“好冷!” 另一边的人也拉开了车门,探头进去问到:“小马,老童,你们怎么了?”小马和老童只是颤抖着摆过头来,牙关还在打颤,说不出话来。问话的那人突然缩了下头,退回去说到:“车里怎么这么冷?”其余的人探头进车里,果然好冷。 不过同事看样子就不对,几个jingcha赶忙想办法施救,却无从下手。其中一个只好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刚刚下车的师父看到一团白气从车里出来,忙走过去看了看。有jingcha拉了拉师父的肩膀说到:“你这老头凑什么热闹?”师父回头白了一眼拉他的人:“要救这俩人,还得我这凑热闹的老头。”说罢师父不管jingcha的脸色,叫到:“小飞,把包袱拿来。” 我‘嗯’了一声回头从车里拿了包袱递给师父。师父不顾众人的眼光,掏出了黄纸符点燃了。其中一个jingcha喝到:“老头你干嘛呢...”马上被身边一个年纪大点的jingcha制止了。 师父把点燃的黄纸符围着车子烧了烧,然后又点了几张在车里烧了烧。有个jingcha大着胆子探头到车里:“果然没有那么冷了。”其余的人也纷纷探头,车里的温度果然正常了。不过小马和老童还是在颤抖。 烧完黄纸符,师父对jingcha们说到:“把他俩人抬出来放到地上。”jingcha们相互看了看,年纪大点的那个率先探头进去抬小马,其余几人便纷纷动手去帮忙抬。 把他俩放到地上后,师父脱下他们的鞋子,提起一只脚,点燃黄纸符围着脚烧了烧。又分了点黄纸符给我:“围着脚烧,注意不要把脚烧到了。”我忙蹲下身,提起一只警察的脚,只感觉那只脚颤抖的厉害。 我点燃黄纸符,围着脚开始烧起来。不一会儿,脚颤抖的好多了。我便放下,提起另一只开始烧。jingcha们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我和师父施为。 烧完了黄纸符,师父让小沈到车里拿两瓶矿泉水。然后又抓了些黄纸符点燃,把矿泉水连瓶架在黄纸符上烧。烧完了符,师父把水喂给俩人喝了几口。 小马年轻点,缓过来的快些,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不过力气恢复了一些,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师父忙扶了他一把,他嘴巴的肌肉还有些不受控制,囫囵的说着‘谢谢’。师父点了点头,掏出一张黄纸符,拿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塞到小马手上说到:“你这是阴气侵体,要好好调养,不然对身体影响很大,对寿数也会有影响。今天太晚了,我也有事在身,改天你再联系我吧。”小马刚刚似乎颤抖的太厉害了,现在想点头也点不了,只瞪大眼睛看着师父表示知道了。 围观的几个jingcha有的嗤之以鼻,有的瞪大眼睛看着师父。虽然事情令他们莫名其妙,不过并没有阻止我们离开。 重新发动车子,小沈问师父:“怎么jingcha也会阴气侵体?”师父笑了笑:“jingcha不是人么,是人就可能被阴气侵体。”小沈又问到:“大路上哪里来的阴气呢?”师父看了看旁边呼啸而过的车子,说到:“这个我也不知道。” 回到小沈家里都快转钟了,匆匆洗漱之后草草睡下。第二天给他家把家神安好之后我们便回去了。 过了午后,有个中年男人提着礼盒来了。这个中年男人的到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热情接待还是冷漠处之。反正不能当一般人对待,因为这人是丹丹爸爸。 师父看到丹丹爸爸提着礼盒,忙说到:“都是乡里乡亲的,提东西干什么。”丹丹爸爸放下礼盒说到:“有点事情要劳您大驾帮个忙。”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师父说到。他俩这么熟,我想插句嘴都不能,不过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丹丹爸爸客气了几句,便径直到神坛边敬了个香,供了红包。师父仿佛受了天大的罪过:“哎呀,都是乡里乡亲的,太客气啦。”丹丹爸爸起身看了看我,到师父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我心里小鹿乱撞,难道是丹丹看上我了? 我竖着耳朵听师父小声说到:“没事的,你也知道他是我入室弟子,办事的时候还需要他帮忙,给他知道也没什么,这就像医生跟病人一样,不用避讳。” 啥!要避讳我!我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丹丹爸爸看了看我,此刻我低着眼帘,感觉眼眶很热。只见他爸爸回头似做了很大决心跟师父说到:“求您是为了丹丹的事。” 师父忙示意他坐下:“丹丹出了什么事?最近比较忙,都没怎么注意到她。”是比较忙,不过我可是注意了丹丹的。只要在家,守着她上下班的时间我就蹲在路边,眼巴巴的看着她过去。最近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班啊,好像没什么变化啊,难道是我观察的不够仔细? 丹丹爸爸又回头看了看我,说到:“这孩子最近似乎是被什么迷了,晚上晚一点就不认识人了,不管是我还是哥哥兄弟,只要她看见了就拉到床上去要..要行房。”啥,丹丹竟然这样? “好在家里没有别的什么男人出现,没有出什么事情。到了白天她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妈妈细心留意了几回,晚上的事情确实她自己不知道,所以我们怀疑她是不是被狐狸精或者什么迷了,要请师父上门给看看。”还好,啥也没发生,我就说我的丹丹不是那种人嘛。 师父点了点头,问到:“丹丹是哪一年的?我记不太清楚了,把她的生辰八字给我。”丹丹爸爸赶忙写下了丹丹的生辰八字。师父看了看,点了点头说到:“晚上我跟神灵禀告一下,你回家也和丹丹沟通一下,如果确实有狐狸精之类的作怪,我们就去你家帮你驱除。” 第七十四章 怎么破案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小马和老童已经缓过来很多了。不过说话还是不利索,而且自己也没力气站起来。医生们七手八脚的把他俩抬上担架,直奔医院。 剩下的几个同事有些莫名,看来只有等他俩完全好了之后再说明情况了。跟领导汇报了一下之后,撤了卡,纷纷到医院去看望他俩。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下来,什么问题也没有。但是他俩脸色苍白,说话哆嗦那是看的到的啊。医生没办法,把病房的空调开到最大,给他俩加了厚被子,挂上了补充能量的水。 太阳出来了,他俩精神好了点。说话也不太哆嗦了,只是很吃力。又休息了半天,终于好些了,刘队便迫不及待的问他俩详细的情况。 他俩把自己如何看到纸钱、如何追车、如何拦截、小货车是怎么撞自己的等等详细跟刘队说了说,刘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嘱咐他俩好好休息,便出了病房。 刘队刚出病房,有个jingcha也不动声色的出去了。他追上刘队的脚步:“刘队,有个事我要跟您汇报一下。” 刘队转过头来:“老文啊,你有什么事么?”老文凑上去跟刘队并排说到:“昨晚我们刚看到小马和老童的时候,他俩快要冻僵了,直哆嗦。后来有个老头在他俩脚下烧了点黄纸符,他俩就好多了。而且那老头还给过小马联系方式,你说能不能让那老头帮咱们破案?”老文说罢又补了一句:“那老头真的挺神奇的,看上去仙风道骨。” “什么老头啊?哪里来的?”刘队有些莫名其妙。老文便跟刘队说了下怎么设卡拦住师父,怎么让师父带路,然后师父怎么救小马他们。 “让我怎么说你好,”听老文说完,刘队脸色变了变:“这摆明了就是封建迷信,你生点火到车里烧烧也会暖,多年的老dang员了怎么还信这个?忘记了我们dang员都必须是无神论者么?” 老文尴尬的笑笑说到:“我也是为案情着想,总感觉这事情太过于灵异。高衙内说那车像是空气做的,小马他们也觉得像空气做的...” “那高衙内也碰到那个车了,怎么没感觉到很冷?”刘队打断了老文的话。老文歪着头想了想,没有答话。刘队轻舒一口气说到:“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去好好分析一下情况,整理一下思路。”本想提个醒立个功的老文只得‘哦’了一声,讪讪的回头走了。 刘队回去仔细思考了一下高衙内和小马叙述的事情的经过,空气做的车子?这也太灵异了吧。而且这段路最近车祸频仍,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在作怪?他脑海中浮现了老文说的话,要不要真的找个大师给看看? 真烦,太没头绪了。刘队紧闭了下眼睛,长舒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休息了一会儿,慢慢聚拢散乱的眼神,落在了面前蓝天白云青草地的电脑桌面上。何不搜索一下看有没有类似事件,也给自己一点破案的灵感么。 他启动浏览器,想了想,输入了‘空气做的车’。电脑很快给出了反应,刘队翻了几下页面,搜索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沾边。他便又重新搜索‘纸人驾驶的车’,搜索出来的东西不是鬼故事便是教你驾驶技巧。 刘队拍了几下键盘,把鼠标推向了一边,又靠在了椅背上。对了,搜车没线索,试下搜路看看,也许是和路段有关呢。重新坐起,在搜索栏输入‘经常出车祸的路段’。很快,电脑页面显示的全部是‘中国十大危险路段’、‘世界十大危险路段’等等链接。 他随便点开一个看了看,我去!其中有个地方,一公里的路段,十年时间发生了400多起车祸,死了近百人。照目前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几起车祸死了几个人的趋势发展下去,321省道郊区段也会发展成这样的死亡公路。不过人家车祸多是因为路况引起的,咱这平原地方,按照这发生车祸的频率,老百姓肯定会怪咱不作为啊。 可是该怎么作为呢?巡逻了几天,也就昨晚看到了那个车子。而且照小马他们的说法,空气做的车设卡怎么拦的住?难道真要像老文说的那样,请个迷信方面的人来看看?这传出去不是贻笑大方么?还是跟高实权汇报一下吧。 高实权接到刘队的电话,厉声质问到:“你查了几天,结果就是告诉我这条路很可能是什么网上流传的死亡公路,要找个迷信方面的人来看看?你们是吃干饭的么?”顿了下,感觉自己刚刚的语气过于严厉,缓和了一下说到:“最近市里面在谈一个招商引资的大项目,香港的一个集团公司要在那个路段边买八百亩地,建一个产业园。你们办案要尽量低调保密,不要闹的满城风雨。那边的人都是很迷信的,要是被什么死亡公路的说法膈应到了影响了项目签约,我唯你是问。” 刘队赶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主要是几个专案组的成员觉得碰到的事情太过于灵异,以往的破案经验一点都用不上,所以可能会和那方面有关...” “你一个堂堂的队长,怎么能被下属牵着鼻子走?”高实权打断了刘队。电话里停顿了一下,高实权继续说到:“你们怎么办事我不管,我只要最后的结果,还有,不要闹出笑话才好。” 挂断电话,刘队回想了一下高实权的话,这是默许自己找迷信的人来看看么?不对啊,这才查几天呢,就找迷信的人看?以往刑大那边破案,经常以搞几个月呢。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继续巡逻,看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又一对巡逻的jingcha老文和小江在傍晚的时候上路了,就在这上十公里的路段开着车来回的转悠。这个时间段车流量还算可以,路上一片繁忙的景象。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年轻的小江说到:“实在难以想象,会有纸人驾驶的空气车在这路上行驶,太离奇了。”老文看了他一眼,回到:“你们刑大那边经常办一些死人的案子,就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江轻轻的笑了笑说到:“稀奇古怪的事情肯定遇见过,不过到后来案子破了都解释的通,不知道这个事情到最后是个什么样子。”顿了下又饶有兴致的说到:“诶你说那车子是空气做的,但是冥币是实打实的啊,这个怎么解释?” 老文低头想了想说到:“你都想不通,那我更加想不通了。破案这事还得你们刑大的来,要不是我们刘队想表功,我们哪里能进这个专案组。” “目前发生在这路段的几起车祸,高衙内和三车追尾是亲眼看见了那辆车的。”小江边开车边分析案情:“昨晚小马和老童也亲眼看到了,证明这个车子确实存在。还有两起车祸,车毁人亡了,不知道是否和这个小货车有关...” “小江,把车靠边停一下,”老文打断小江:“我小个便。”正分析案情的小江‘哦’了一声把车靠边停了,放下车窗,看着老文往柏杨树后走去的背影。 老文下了车,边走边腹诽:要分析你们分析,破案立功也是你们的,我只要安安全全的退休就好了。 小便完,老文整理好裤子,站在草地上看了看这一望无际的青青的麦苗。心里感叹着:要是在这里有个房子,有几十亩地,养点鸡,喂几只猪,和老伴夫唱妇随,那日子得有多惬意啊。 感叹完,老文回到路边,转起圈来猛的跺脚,把刚刚沾在裤脚和鞋子上的草屑跺下去。躬身拍了拍裤脚,干净了。老文直起身来,看见柏杨树上贴的协查通报。 通报上根据高衙内的回忆,画出个小货车的样子,旁边写明这辆车由于多次违反交通规则,造成严重后果,jing方目前正在严查,有提供线索帮助破案者,jing方将给予奖励等等。 看着看着,老文蓦地觉得协查通报上的车子似乎动了一下,他紧闭了下眼睛,又看过去,图画还是那个图画,车子并没有动。看来自己年纪大了,人也变的迷信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而且是国产摩托车那种加速时那种吃力的‘吭哧吭哧’的声音。老文赶忙转头去看,此时身侧jing车上的小江紧张的大叫到:“老文,让开!” 老文已经来不及让开,只猛的转了下头,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让他有些站不稳。脸上的肉被气流撞的左右摆动,头发都被吹的竖起来了。 ‘砰’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在老文面前响起,只见一人驾驶着摩托车撞上了贴有协查通报的柏杨树上。 身为交jing,老文这辈子见过的车祸着实不少,但是这种发生在眼前的自杀式的车祸,真还是第一次见到,让老文不禁有些呆了。 第七十五章 脑袋进了胸腔 伴随着‘砰’的响声,一股血柱直喷柏杨树干,撞的树干噼里啪啦直响。摩托车的前轮弹跳着掉到草地上,歪歪扭扭的向路中间滚去,逼停了迎面而来的车辆,一直滚到另一边的麦地里,不甘的倒下。 摩托车的其他配件四散乱飞,打到jing车上砰砰作响。小江抓起车上的对讲机,一把推开车门,冲到树旁,看了一眼便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叫:“指挥中心,指挥中心,321国道河湾段,刚刚发生一起车祸。一辆摩托车撞到路边的树上,摩托车只有驾驶员一人,目前生死未明。请速派人支援以及通知急救中心。” 报告完毕,小江转过来蹲下身子查看驾驶员的伤情。而老文,看着血柱撞到树干之后,模糊了那张协查通报。血液聚在通报上不能散去,通报上已模糊不清的小货车图案,似乎在贪婪的吸食着这鲜红的液体。 接二连三的‘滴滴’、‘吧吧’的汽车喇叭声把老文拉回了现实。他不管那张协查通报上的血了,长吸了一口混合着血腥味的空气,看了看满地散落的摩托车零件,快步走到小江身边也蹲了下去。 只见那个摩托车驾驶员身体弓着静静的斜躺在地上,衣服的上半截已经被血液浸透。顺着浸透衣服血液的尽头望去,驾驶员的脑袋突兀的装在肩膀上。咦,这个人怎么没脖子?仔细透过血液看了看,哪里是没有脖子。是头撞到树上的时候撞击力太大,把颈骨直接撞断,把脖子塞进了胸腔里。下巴下面还有没塞进去的皮肉丝,滴滴答答的把血滴向大地。都这样了,哪里还有命在。 身后的喇叭声还在继续,又有些散乱的脚步声传来,带动气流微动。小江和老文转头一看,一大波围观群众正在赶来。看到这情况,小江说到:“老文,你让那些逗留观看的车子赶快开走,别阻塞了交通,我来保护现场。”说罢便站起身,伸开双臂对围上来的围观群众大声叫到:“都散开,散开,没什么好看的,有事的赶快忙自己的事去...” 老文起身走到路边,看了看那些停着的车辆,围观群众中有几人见jiaojing走向自己的车子,赶忙回头上车在老文的劝导下离开了。而那些骑着电动车,自行车,或者是路上的行人他们可不怕jiaojing,逐渐围了上来,把半边车道都占满了。有些个子矮看不见,一跳一跳伸长脖子够着看车祸的情况。 好在现场比较吓人,围观群众也不敢太过于靠近,看一眼便跟身边的人交流场面多么恐怖,猜测怎么撞上的,家人得多伤心等等。 很快,支援的jiaojing和救护车就来了,医生看了看驾驶员,对老文说到:“这已经死亡了,如果是自己撞上的,你们通知家属收尸吧。”小江看了一眼说到:“这次车祸可能和我们调查的一起案子有关,先拖到你们那里,到时候请fa医验尸了再说吧。” 既然已经死了,医生也不那么着急了。等jingcha们勘察现场,把照片拍足了之后,才把尸体抬上担架,蒙上白布,上车呼啸而去。jiaojing把现场整理了一下,便也离去了,小江和老文继续上车巡逻。 而围观的群众,很多都还没散去。纷纷讨论为何这个人会开着摩托车直行撞到树上。还有些根据身形或者衣着在打听这个到底是哪里的人。车上的小江和老文也在交流这件事。 “小江,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摩托车到底是怎么撞的?”老文还有些心有余悸,如果撞的不是树,是自己的话,也许此刻魂魄已经到地府报到了。那什么庄园养猪养鸡都是白想了。 “刚刚李队来的时候也问过我了,”小江回到:“我是听到远远的传来摩托车轰鸣声才转头看的,当时车速那么快,我还以为是撞向你的,吓了我一大跳。” “我又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可能是撞我的呢?”老文继续说到:“我就是奇怪直行的摩托车为什么会撞到路边的树上,难道又跟那个‘湘江故园’的灵车有关?”说罢老文装作低头沉思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车就太嚣张了。在我们眼皮底下弄死人,这是在挑衅我们啊。”小江拍了一下方向盘,不小心拍到喇叭按键上,车子发出一声‘叭’的声音,似在对灵车表示忿忿。 老文似乎受刚刚事情的影响很大,说了几句之后便呆呆的看着前方。小江满肚子疑团和看法,可惜老文不愿意和自己交流,只好郁闷的开着车,继续在路上转悠等待接班的同事,车内的气氛比较沉闷。 还在医院休养的小马,听说郊区路段又出了车祸,一辆摩托车直行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撞到了路边的树上,驾驶员的脑袋都被塞到胸腔里去了。而且还是在巡逻车的眼皮底下。小马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处理追尾事故的时候,有个围观群众曾说晚上看到过那辆灵车。而且那个围观群众好像就是骑的摩托车,不会就是他吧。 想到这里,小马拖着虚弱的身体,跟医院沟通了一下之后,在一个医生的带领下来到了停尸房。 刚进停尸房,就感觉到一股寒意,好在灯火通明的,而且各种现代化的装置让人不会感到害怕。小马缩着脖子双手交替抚着上臂,跟在医生身后来到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前。 医生缓缓的拉下白布,脸上的血污已经没有了,代之以一张惨白的脸。一个大大的黑痣赫然入目,几根俏皮的汗毛耷拉在脸上。小马闭上眼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尸体的眼睛突然猛的睁开,瞪的大大的。小马吓的大叫一声,身子往后缩。 医生伸手从尸体的额头上抚了下去,安慰小马说到:“没事的,这是神经反应。”果然,医生拿开手之后,尸体的眼睛就闭了上去。 即便医生解释是神经反应,但是吓了一大跳的小马仍然觉得不正常,得把这个情况赶快跟刘队报告。想到这里,小马赶忙转身出门。医生忙盖住白布,和他一起走了出去。停尸房的门刚刚关上,那个尸体的眼睛猛的又睁开,瞪的大大的。 进了病房,小马找出手机就拨通了刘队的电话:“刘队,今天车祸死的那个人,就是上次我跟你汇报说看到过灵车的人。这件事情不简单,我敢肯定,这真的是有鬼在作怪。” 电话那端刘队不耐烦的说了句:“你胡说什么?一个gongzhi人员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顿了下舒了口长气说到:“情况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你好好休息吧。” 眼见刘队根本不采纳自己的意见和说法,小马郁闷的挂断了电话。其实刘队心里也苦啊,案子毫无头绪。若是真的请什么阴阳师来,被其他诸如zhian,性zhen之类的知道了,那不得笑掉大牙。他们就会说jiaojing除了上街抄牌和指挥交通外,还能干点啥? 况且自己作为一个dang员,请封建迷信帮忙,这不摆明污蔑自己的信仰么?唉...一声叹息。对了,上次高实权似乎默许了可以找阴阳师的,不如跟他汇报一下找个阴阳师来看看。如果是高实权批准的,那其他人就不敢有意见了吧。想到这里,他又拨通了高实权的电话。 拍了几句马屁,刘队便说到:“321省道又发生了一起车祸,”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到:“一个看到过灵车的群众驾摩托车撞树死了。” “注意安抚一下死者家属的情绪,”高实权指示到:“当做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处理,不要往什么灵车上靠。” “可是最近那个路段车祸太多了,我怕会在群众中产生什么谣言,需不需要找高僧超度一下亡魂什么的?”刘队试探性的说到。 高实权很不耐烦的回到:“你现在找和尚干嘛?那不是等于告诉群众路上有鬼么?你能确定是鬼在作怪么?”顿了下又说到:“叫你们局里多安排点车子,就在那路上整晚不间断巡逻,确保不要再发生车祸。一段时间没事发生,有谣言也会自然消散了。”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高实权又说到:“最近港商可能会去那块地明察暗访一下的,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影响签约,你的队长就算是干到头了。” 刘队忙不迭点头说‘是是是’,仿佛高实权就在面前一样。等刘队‘是’完了,高实权说到:“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结果,至于怎么得到结果,你自己想办法。” 挂断电话,刘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这特么是让找阴阳师,还是不让找?还是先跟领导汇报一下,多安排点车子去巡逻吧,先保证不要继续发生车祸,那样压力就会小得多了。 第七十六章 驱除阴气 第一次进丹丹家门,我有点紧张,毕竟在我的梦想里,丹丹可是和我生儿育女了。这上门就相当于走丈母娘了,将来要是丹丹妈知道真相了,还不知道怎么打趣呢。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院子里的东西都码放有序,让我这种平常不懂收拾的人还有点不适应呢。 将来打趣那是将来的事,从一进门丹丹妈就对我们非常热情,端茶递水削水果的。露着淳朴的笑容一直夸赞我,其实虽然在家就可以看到,但是我们基本没有交流,她怎么这么了解我呢?不是真的看上我让我做女婿吧。让我都忘了进门的时候闻闻有没有阴气。 寒暄了一阵之后,师父提议到屋子里看看。一楼底下有个大房间,能有二三十个平方。进门靠墙摆了个组合衣柜。房间中央摆了张床,窗子边有个书桌,书桌上搁了台电视机,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这么素净的房间,应该是我未来岳父岳母的。和大多数家庭一样,父母住楼下,孩子住楼上。 底下房间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丹丹爸爸便带我们上了楼。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就一股霉臭扑面而来。我赶忙捂了捂鼻子,丹丹爸爸笑了笑说:“这是我儿子的房间,他脚比较臭,平常又不爱洗澡,真没办法。” 进了房间一看,靠墙一张床,被子还没来得及叠,散乱的堆在床上。仔细看了看,一块麻布床单上各种烟头烫的洞,居然还有瓜子壳和方便面调味包。丹丹爸爸把床单随便拍了几下说到:“他经常有各种同学朋友到家里过夜,所以没给他用好床单,也没给他整理房间。”哈哈,想不到我大舅子和我一样,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外号‘母猪’,经常带着一群‘猪仔’狐朋狗友在家里吃吃喝喝,晚上一群人挤一张床,可惜啊,自从干这个以后,家都少回了。 看完我大舅子的房间,没什么问题。出了房间,丹丹爸爸推开另一个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一马当先率先进去。相像中的香风没闻到,倒是有一股腥味和肥皂味夹杂的奇怪味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垫着粉粉床单的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头靠着一只淡橙色的毛绒熊公仔,熊的眼睛鼻子的颜料做的不错,黑的发亮。靠墙放着一个衣柜,柜顶上还有各种毛绒公仔。不用说,这就是丹丹的闺房啦。 墙上贴着几张新的周杰伦的海报,还有两张已经褪色的还珠格格剧照图片。除了这些,房间里没有多的东西了,看来丹丹的生活挺简单。 我仔仔细细搜索房间的每个角落,用鼻子细细的闻,一来是想速速发现问题,解决丹丹的困扰,让我小小的表现一把;二来即使不能发现问题,能闻闻丹丹的味道也好。 房间看完了,师父跟丹丹的爸爸如实说目前没有什么发现。俩人便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在一旁也开动脑筋,眼睛也不时的随处瞟一下,希望在不经意间能够发现问题。 就在他俩人商量着晚上等丹丹回来再说的时候,师父的手机响了。只听师父疑惑了几声之后说到:“哦,是你啊。”顿了一会儿说到:“哦,我住在城关镇的郭台村,到了村里你打听郭师父,村里人基本上都认识我的,我到家里等你。” 挂断电话,师父对丹丹爸爸说到:“我先回去处理点事情,晚上等丹丹回来了我们再过来。”丹丹爸爸客气的留师父吃饭,师父说到:“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这么客气,只希望能能马上解决丹丹的事情。” 回了家,既然是马上有人要来,我便坐在门口等着。师父在房子里四处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嘴里还碎碎念师母随便乱动他的东西。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就一黑色的皮套,不知道里面包的什么,神神叨叨的。 要来的人没来,门口居然来了一辆jing车。从我们小时候到现在的小孩,但凡不听话大人劝不好的时候,大人就会开口吓唬:再不听话我们就报jing来把你抓走。导致我现在都有点怵jing车和jingcha。前些日子大晚上的给jingcha烤脚我都有点紧张呢。 就在我发怵的时候,jing车两边的门都开了,下来俩jingcha。他俩轻轻推上车门便直奔我而来,我瞪大眼睛看了看,俩jingcha没戴帽子,露出苍白的脸,似乎有些面熟。 走到我面前,其中年纪大一点的很客气的开口到:“小师父,郭师父在家么?”既然这么客气的问郭师父,我心里没那么怵了,便答到:“在呢。”俩人点了点头,返回开了车子后备箱,提了几个袋子出来。 关上后备箱,俩人脚步虚浮的往屋子走去。我跟上他们的脚步,偷偷瞟了一眼袋子。五粮液,黄鹤楼1916,还有什么燕窝的礼盒,我去,重礼啊,这得是求师父干嘛? 师父在屋子里看到俩人,忙迎出来打招呼:“来了啊,欢迎欢迎。”俩人把礼品放下,忙跟师父握手。 宾主坐下寒暄了一阵,我知道那个年纪大点的叫童建军,年轻的叫马志国。都是jiaojing大队的jingcha,前几天晚上我们救的就是他们,刚刚给师父打电话的也是他们。 寒暄过后,马志国说到:“师父,你能不能再用点符给我们烧一下?那天你烧过之后我们就好多了。这几天在医院,虽然每天补充能量,但是半夜的时候还是冷的发抖。空调就是开到三十度都不行,那种冷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 师父点了点头,问到:“你们是被很强的阴气侵入体内了,当天如果不是碰到我们,说不定会瘫痪。”俩人对视一眼,流露出一丝惊恐,又转头对师父表示感谢。师父问到:“你们当时碰到什么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俩人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师父说了说,并试探性的问师父有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师父听罢他们的讲述,低头沉思起来。我便插嘴到:“是了,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那地方出了几次车祸。” 马志国看了我一眼,说到:“是啊,无缘无故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车子,弄的现在整个局里都鸡犬不宁的,偏偏又一点线索都没有。”说罢又期盼的看着师父。 沉思中的师父抬头说到:“这个事你们局里先查着吧,我帮你们把阴气驱出体外。”说罢便站起了身,俩人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 师父带他俩到楼上我睡的房间,床边放着一个已经开启的取暖器,书桌上摆着他找出来的那个黑色皮套,立着一根蜡烛,还有很多黄纸符。看来师父是早有准备。 进了房间之后,师父问到:“谁先来?”马志国忙说:“我先吧。”师父点了点头:“把衣服裤子全脱了睡到床上去。” 马志国脱了衣服,仰躺在床上。师父打开皮套,里面是长短不一的发出耀眼光芒的银针。看来这老头又很多东西还瞒着我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用银针?上次蒋果也被鬼气侵体,提都没听师父提过。 只见师父点燃蜡烛,抽出一支银针,在蜡烛上烧了烧。边走到马志国脚头,抬起他的脚,把银针慢慢插进了他脚底板中央的位置。插好之后,师父又取一支银针,如法炮制的插进他另一只脚底。 脚底插好之后,又依次在肚脐下面几厘米的地方,肩膀两侧,眉心都插了银针。银针插好之后,师父把黄纸符卷了卷,在蜡烛上点燃了,控制了一下火势,便开始烧他身上银针露出来的部分。 每根针都烧过以后,师父又拿起黄纸符,从他脸上开始,带点力气往下抹,一直抹到脚底。抹完静静的等了几分钟,师父从床底拿出一个垃圾桶来。把马志国的左脚扳离床面,接到垃圾桶里,然后一把拔出脚底的银针,马志国痛的吸了一口冷气。 银针刚一离脚,一股黑色的血液如一根细线一样喷涌而出,直击垃圾桶里面,发出一股腥臭味。喷了几秒,血线似乎还想喷涌,但是后继乏力,由喷涌改为滴下,直至一点点往外渗。 眼见出血量很小,而且血的颜色由黑转红,师父把剩下的银针慢慢拔出,说了声:“好了。”马志国一把坐起,衣服都没穿便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说到:“哎呀,真是神清气爽。”师父笑了笑说到:“阴气都驱的差不多了,你回家之后每天用热毛巾敷丹田,敷个五七次,连续敷个把星期,基本上就能痊愈了。”顿了下师父又说到:“其实正常人每天用热毛巾敷一下丹田也是很有好处的,不说别的,女人宫寒,男人滑精,或者便秘。只要长期敷,不说治愈,起码能起到缓解的效果。” 马志国边穿衣服边对师父表示感谢,童建军眼见效果这么好,也忙不迭脱衣服让师父给他施为。很快,童建军也搞定了。俩人不做逗留,对师父千恩万谢。临走的时候,马志国还跟师父说可能案子会需要师父的帮助。师父只说你们先查,真需要帮助了到时候再说。 第七十七章 软肉顶胸膛 等他俩走了,我准备问师父为什么之前不给蒋果用这方法治一下被鬼气侵袭的身体,顺便问一下刚刚这是什么原理。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师父便问我:“刚刚的几个穴位记住了么?”我‘呃’了一声:“什么穴位?” 师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阴气入体之后,首先侵蚀人的五体,然后聚合于丹田。要驱除阴气,就得用黄纸符的火力烤五体的主要穴位,然后用黄纸符把阴气驱赶到某一个穴位。再抽出银针,让阴气跟着血流出来。”原来是这样,又学了个手段。 吃过晚饭,和师父去了丹丹家。丹丹已经回来了,家人已经和她沟通好了。当然,没说什么要行房之类的事情,只说家里进了狐狸精,请了邻居的郭爷爷来驱除。 丹丹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师父隔壁,对于这一类事情从小听了很多,所以并不觉得离奇。我带着满身的热情走到她面前。谁知道她不过只淡淡的和我打了个招呼,便忽略了我,我心里一阵失落。 师父和丹丹爸爸商量了一下,让丹丹换到她哥哥的房间住,然后由我睡丹丹的房间,师父就在楼上客厅里打地铺,看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发现。我在心里对师父表示道歉,上次让我住在小李的卧房我骂过师父老神棍的。现在才发觉,原来这样是驱鬼的最佳方式,我可以睡在女神的床上,感受她的体香了。 躺在床上,抱着毛绒熊,变换各种姿势,幻想着抱着丹丹的样子,乐得嘴里‘咯咯’笑出了声。‘嗞呀’身后传来开门声,我抱着熊转了个身。只见丹丹站在门口尴尬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放松了手里的熊。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睡在房间里。”丹丹站在门口说到。我收住猥琐的笑容,坐了起来说到:“不要紧,你有什么事么?”丹丹指了指毛绒熊,我还没领悟过来,傻傻的疑问:“啊?啊?” 丹丹扭捏的快步走过来,抱起毛绒熊,转身便走了。转身的时候,头发在我面前带起一股风,我猛的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哐’的一声,门被带上了。隔绝了丹丹的背影,我一把倒下去,又开始幻想了。 也不知道想了多长时间,反正我正和丹丹逗孙子玩呢。门外师父传来声音:“丹丹,你醒一醒。”我一下子醒悟了,我是来驱除坑害女神的邪祟的,不是来yy的。 我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穿着秋裤便开门冲了出去。只见丹丹穿着一件厚睡衣,头顶着一张黄纸符,痴痴的笑着,拉着师父的胳膊,胯部一顶一顶的。 玛德,师父这个牲口,怎么能让我的女神对她做这种动作。我一把拉开师父,抓住丹丹的肩膀猛的摇晃:“丹丹,丹丹,你怎么了?”丹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亮了一下,痴痴的笑的更大声,伸出胳膊勾住我的脖子,两腿盘在我的腰部。她的腰在我肚子上一顶一顶的,嘴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尴尬只在我心里停留了半秒不到,便感觉幸福死了。不说女神的动作,胸前被两团软软的东西挤压,让我心旌摇荡。心里想着该不是没有什么邪祟,是大圣收到我的祈求之后要成全我吧。既然是这样,那便闭上眼开始享受吧。 享受不过几秒,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头顶似乎也被什么黑影笼罩了。我睁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忙转了下头,却见丹丹的爸爸妈妈站在我背后,似乎有些愤怒的看着我。 我赶忙装作一直推丹丹却推不开的样子,语气急切的喊到:“丹丹,丹丹,你快醒醒。”丹丹的爸爸妈妈赶忙过来把她从我身上拉了下来,丹丹不依,痴痴的挣扎着还要往我身上扑。咦,怎么不见师父? 我不舍的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看了丹丹一眼。转头到刚刚睡过的房间门口看了看,没见到师父。便转到隔壁房间,房间没有开灯。漆黑的房间里三个亮点,我心神一凛,冲过去抓向其中一个亮点。 亮点触手光滑柔软,开灯一看,原来是毛绒熊的眼睛鼻子,做的那种光漆,在黑夜里特别显眼我现在正抓着一只眼睛呢。害我白紧张了一回,我摸了摸另外一只眼睛和鼻子。鼻子的黑点是做出来了的,有点硬,感觉还有点湿。我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闻到第一次进丹丹房间时候的那股气味。 师父的身影突然从窗帘后面出来,吓的我丢掉了手里的毛绒熊。师父看了我一眼,问到:“又什么发现么?”我摇了摇头。师父打量了一下房间便出去了,我忙跟上师父的脚步。 到了厅里,却见丹丹被她爸妈簇拥着坐在沙发上。扑闪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们,一点刚刚的痴样也没有了。又看了看她爸妈,开口问到:“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不是睡觉的么?怎么到这里了?”丹丹妈妈看了我们一眼,对丹丹说到:“刚刚狐狸精到家里来了,我们想叫你,谁知道你睡的很死,便让你爸爸把你抱出来了。” 丹丹脸上一红,紧张的四处看了看,问到:“现在呢?现在狐狸精去哪里了?”丹丹妈妈看了师父一眼,说到:“被郭爷爷赶走了。”丹丹‘哦’了一声说到:“那还好还好,谢谢郭爷爷,我回去继续睡觉了,明天还早班呢。”说罢便起身回了房间。看着她的背影,我在心里回味刚刚被软肉顶胸膛的感觉。 等她把房门关上,她妈妈担忧的说到:“就是这样,晚上就发病,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师父问丹丹爸爸:“刚刚你们怎么叫醒她的?”丹丹爸爸茫然的说到:“没有叫啊,她就这样醒的。”师父又追问到:“那以前她是怎么醒的呢?” 丹丹爸爸想了一下说到:“以前不像今天这样在客厅里,都是把我或者她哥哥拉到床上,我们挣扎几下站起来她便醒了。” “一个晚上发作几次呢?”师父又问到。丹丹爸爸答到:“也不是天天晚上都这样吧,发作也只一次,醒了就好了。”话音刚落,丹丹妈妈跟我叮嘱到:“小飞师父,你一定要替丹丹保密啊。”我忙不迭点头:“这个您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丹丹妈妈舒了口气对师父说到:”叔,您有什么发现没有?”师父摇了摇头,说到:“我正睡觉呢,她就出来了。我以为是什么东西上身,用符打了她的天灵盖,没有什么效果。到房间看了看,也没什么发现,看来需要继续观察。”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不过能肯定的是房间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个什么东西跟着她在作怪。” 丹丹爸爸起身对师父作了个揖,说到:“我们不懂这些,就全靠您了,叔。”师父点了点头说到:“放心吧,你们先去休息,我一定尽力把邪祟给驱除。”丹丹爸爸妈妈客气了一下便下楼了。 我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师父说到:“你不用回房间了,就到客厅和我一起听一下动静。”又要闻老腥味了,才和女神亲近了一会儿啊,真是意犹未尽啊。 做这行也有这么长时间了,最初的那种害怕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赶快把事情解决,所以也没那么多瞌睡了。不过这样的话,会感觉非常无聊。而且丹丹爸爸都说了每天只发作一次,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放我去房间睡觉让我和女神多亲近一会儿? 黑夜里对着师父的背影腹诽了一会儿,依稀听到断断续续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师父慢慢坐起了身,看来他也听到了。我竖起耳朵辨别了一下,声音好像是从丹丹睡觉的房间传出来的。赶忙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来到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师父也蹑手蹑脚的拿起包袱和宝剑,走了过来。 声音果然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我暼了师父一眼,黑夜里也不知道他老眼昏花有没有看到我。我把手放在把手上面轻轻压了压,没有反锁!我慢慢推开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可是农村的门真不像城里那样,即使我动作很慢很轻,还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门开到刚刚容我侧身而过的宽度,我把头探了进去。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我紧闭了几下双眼,只见丹丹坐在床上看着我。我见她是醒的,便站直了身子正大光明的推门走了进去,师父提着家伙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走进才发现,丹丹的脸红红的,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娇艳。睡衣包裹下的胸脯快速的起伏着,丹丹拉了拉被子盖住胸脯,冷冷的问我:“你干什么呢?”我忙说到:“我听见你房间有声音,便开门看看。” 丹丹嫌恶的看了看我说到:“哪里有声音,我正睡觉呢。”我刚想说明明听到有声音,让她小心一点。却听师父问到:“丹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呢?”丹丹拉了拉被子淡淡的说到:“我妈给的被子太厚了,很热。”师父‘嗯’了一声指着被子问到:“被子里有什么呢?怎么鼓这么高?” 第七十八章 毛绒熊 呃,我就顾着丹丹的脸了,没看见被子鼓那么高。却见丹丹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拿出个毛绒熊说到:“我抱着这个睡觉呢,所以被子鼓的高。”说罢不耐烦的看着我们。 师父瞪大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一下,而我的目光装作跟着看房间,实际上一直在瞟向丹丹。心里觉得有些冷,我那么喜欢她,现在是来帮助她驱除邪祟,她却对我那么冷淡。 看了一会儿,丹丹开口到:“郭爷爷,你们看好没有?我要休息了,明天还得上早班呢。”师父大声的‘嗯嗯’几下,退出了房间,我也只好跟着出去了。 出了房间刚刚躺下,师父开口问我:“丹丹发病的时候,你进房间有动她床上的什么东西么?”我想了想回到:“没动什么啊,当时没看到您,我便两个房间找。到丹丹睡的房间看的时候,抓了一下床上的毛绒熊。” 师父听罢没有出声,我便问到:“难道是那个熊有问题?”师父翻了个身,说到:“这个谁知道呢,也许吧。” 一夜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有一点点动静我便坐起身竖起耳朵,可能是我太敏感,没什么事情发生。几次起身的动静都吵醒了师父,他诧异的问:“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我挠了挠头解释到:“都是乡里乡亲的,肯定要尽快给她解决啊。”好在没开灯,师父没见到我扭捏的样子。 第二天我们起床的时候,丹丹已经上班去了。丹丹爸爸上楼问我们:“叔,晚上有没有什么发现?”师父想了想说到:“你们把她床上的那个毛绒熊先收起来。”丹丹爸爸忙问到:“是那个熊有什么问题么?”师父回到:“目前只是怀疑,你不让她看到那个熊然后观察几天,如果她再发病的话我们再来看看。” 丹丹爸爸点点头说到:“是了,我们以前被拉到她床上的时候,都碰到过那个布娃娃熊。”说罢进房间拿起那个毛绒熊,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一手提着熊的脑袋,一手给了熊几拳:“一个布娃娃,你居然敢作怪。” 发泄了几下,提着毛绒熊问师父:“叔,我得收到哪里?”师父说到:“这个没讲究,只要藏到丹丹看不到的地方就好了。”丹丹爸爸‘嗯’了一声提着毛绒熊下楼了。 安排我们吃了早饭,我们便回家了。这个事情感觉很简单,也很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而且师父只是怀疑,我便不太好问。 回家休息了一天,虽然力气没恢复到从前那样,但是晚上睡的很安稳,一点寒意都没有了。马志国觉得浑身轻松,心里对师父更加佩服,也更加相信发生在321省道上的事情就是灵异事件,必须请阴阳师才能解决。 想到这里,他假也不休了,准备去队里找刘队。当然,敬业是一回事,如果能请到师父把这个事情解决了,那也是大功一件。 到了队里,同事们惊奇的看着之前还病恹恹的他。纷纷上前祝贺,他不太搭理同事们,直奔刘队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之后,刘队看了看他,说到:“不是让你到医院养病么,怎么回来了?”马志国蹦蹦跳跳几下,笑着说到:“我好了,可以来上班了。”刘队起身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轻轻锤了锤他的胸膛,惊奇的说到:“前两天看到你小子都是病恹恹的,今天怎么就生龙活虎了?哪个医生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马志国面色一正,说到:“刘队,我有个事情要向你汇报。”刘队回身坐下,说到:“有什么事,说吧。”马志国忙把在师父那里治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跟刘队讲了下,讲完了期盼的说到:“刘队,我们是不是请这个郭师父到路上给看看?说不定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刘队开始还感慨师父的神奇,听到马志国说请师父,脸色马上垮下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么?按照过去的说法,这叫给封建迷信背书,这是违背信仰的事情。” 听到刘队这么说,马志国像卸了气的皮球,蔫蔫的坐在了椅子上。刘队看他没有告辞的意思,心里盘算着怎么让他再次开口。语言还没组织好,马志国站起身,又期盼的说到:“刘队,咱们破案还是以专案组为主。只是请郭师父到路上看看,又不涉及案情什么的,应该不算什么原则问题吧。” 刘队为难的看了看马志国,说到:“这样吧,你继续休假。休假期间可以以你个人的名义请那个什么郭师父到路上看看,如果对案子有帮助,到时候我想办法申请点经费给你。如果没有帮助,那队里可是不会管你的事情的。” 马志国伸出双手握住刘队的手不停摇晃,俏皮的说到:“领导英明,谢谢领导。”顿了下又说到:“目前经费应该不需要,但是可能要借用队里的车。”刘队想了想说到:“你把队里那辆没有标志的suv开去吧。”马志国站正身体敬了个礼:yessir。 丹丹下了班回家,没看到我们,便问到:“妈,狐狸精是不是被赶走了,郭爷爷回去了吧。”丹丹妈回到:“是啊,得好好谢谢郭爷爷呢。”丹丹‘嗯’了一声:“我明天买点零食送给郭爷爷吃。”丹丹妈笑了一下:“这孩子,是你自己想吃吧。” 丹丹笑了笑,想起什么似的问到:“对了,妈,家里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怎么就会有狐狸精呢?”丹丹妈故作神秘的说到:“你安心的上自己的班,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别管。” 丹丹‘哦’了一声起身进了卫生间。洗了澡,准备上床睡觉。蓦然发现自己的毛绒熊不见了,便赶忙下楼问妈妈:“妈,我的熊呢?”丹丹妈‘哦’了一声醒悟过来:“你说床上的那个布娃娃啊,今天表姑的女儿来家里玩,挺喜欢的,我就做主送给她了。” “什么表姑家里的孩子啊,”丹丹语气变的很不耐烦:“赶快给我要回来。”丹丹妈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这孩子,送人了怎么能要回来,你要是真喜欢自己再去买个一样的不就行了么。” 丹丹狠狠的瞪了一眼妈妈:“不,我就要那个,你给我要回来。”丹丹妈又赔了个笑说到:“大晚上的怎么去要?再说一个布娃娃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明天给你买一个。”丹丹上前一步,厉声说到:“不,我就要那个,谁批准你把我的东西随便送人的?你马上给我要回来。” 丹丹爸爸听不下去了,过来插了一句:“有你这样的孩子么?生你养你二十年,把一个你玩旧的布娃娃送人还要你批准?”丹丹跺着脚,哭丧着脸说到:“我的东西,凭什么送给别人,你们得给我要回来,要回来。” 丹丹妈看女儿要哭,便安慰到:“好吧,好吧,要回来,要回来。”丹丹脸色缓和了一点,催到:“去要啊。”丹丹妈赔了个笑说到:“又不是隔壁邻居,是镇上的表姑,现在大晚上的怎么去要?你放心吧,明天白天我就给你要回来。” 眼见今天确实要不到了,丹丹叮嘱母亲:“明天一定帮我要回来啊。”等丹丹上了楼,她爸妈小声的讨论:看来毛绒熊肯定有问题,不然她不会这么紧张的。 早上刚开了门,丹丹的爸妈就进来了,师父还在刷牙呢。我赶忙招呼他俩先坐下,师父刷了牙,端盆水到厅里洗脸,边洗边问他们:“是不是晚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丹丹爸爸摇了摇头:“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丹丹昨晚回来很紧张那个布娃娃,所以我们觉得您的怀疑是对的。当时丹丹逼着我们把布娃娃还她,我们为了稳住她,便答应今天还给她。不过还肯定是不还的,但是还是要请示一下您接下来把布娃娃怎么办。” 师父想了想,把毛巾递到我手上,让我挂回卫生间。然后走到丹丹爸妈身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下。丹丹爸妈不停点头,师父说完,他们满意的离开了。 出了卫生间,看着丹丹爸妈离开的背影,我又腹诽了一下师父,准是又瞒着我干了什么。 吃罢早餐,刚准备和师父开始一天画符的生活。看到一辆车驶到门口停下了,我慢悠悠迎了出去。只见马志国穿着便装开门下车跟我打了个招呼:“早啊,小师父。”我回了声‘早’,便和马志国一起进了屋子。 一进门,和师父热情的打了个招呼,马志国便赔罪到:“哎呀,郭师父,真是对不住,上次来不知道规矩,连香都没敬一个。”说罢便走到神坛边恭恭敬敬的敬了注香,贡了个红包。 敬过香,马志国起身跟师父说到:“哎呀,郭师父,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师父忙说到:“有什么事马jing官尽管说。” 第七十九章 上路查看 马志国说到:“前几天我跟您说过的,省道上的那辆小货车的事情。希望劳您大驾,帮忙去看看。”师父点了点头说到:“你们不是一直在查么?” “查是在查,”马志国说到:“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恳请您到路上帮忙查查。”师父沉吟一会儿说到:“看你俩被阴气侵体的样子,那辆车确实不干净。只是那个车一直在路上走,321省道又是贯穿全省的,等我们去了它要是不在了怎么办?” 马志国想了想说到:“不在了那就太好了,不在我们的辖区,我们也不操这份心了。”顿了下感觉自己说这话似乎不负责任,便诚恳的说到:“这段时间车祸死了好几个无辜的群众,路边住的百姓人心惶惶的。所以恳请郭师父一定到路上帮我们看看,造福一方群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师父便说到:“好吧,我们尽力去试试。” 丹丹下班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回自己房间看毛绒熊要回来没有。看到空荡荡的床头,丹丹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冲着正在忙碌的妈妈的背影吼到:“我的熊呢?怎么还没要回来?” 丹丹妈回头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过来拉着她朝楼上走去。丹丹一直挣扎着叫到:“我的熊呢?我的熊呢?” 进了房间,丹丹妈面色严肃的问到:“你老实交代,那个熊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一定非要它不可。”丹丹瞪了妈妈一眼:“交代什么?熊是朋友送的,人家一片心意,你们怎么能随便送人?” 丹丹妈看了女儿一眼,说到:“你别骗我们了,郭爷爷的神灵已经说了,那个熊有问题,你趁早交代清楚,免得害家人遭殃。”丹丹‘切’了一声:“前天说家里有狐狸精,今天又说我的熊有问题。他就是个神棍,信他的干嘛。” “胡说,”丹丹妈捂了下女儿的嘴巴:“前几天你爸爸身体不舒服,郭爷爷给看了下,把熊送给别人就好了。”因为怕说了丹丹的异常行为会让她心理有负担,丹丹妈按照师父的安排把事情往丹丹爸身上推。 “我怎么一直没发现爸爸身体有什么问题?”丹丹放松了语气,疑惑的问到。 “你一直上班,能发现什么问题。”丹丹妈说到。丹丹疑惑的看了看妈妈:“不会你们把我的熊送人了,胡乱扯到郭爷爷身上吧。” 丹丹妈有些不耐烦了:“老是熊啊熊的,熊能比你爸的身体都重要么?”丹丹失去熊的火气一下子又被妈妈勾起来了:“你别骗我了,快把我的熊还给我。”丹丹妈失去了耐心:“熊没有了,你爱咋咋地。”丹丹瞪了妈妈一眼,转头把身体重重的扔在床上,慢慢的抽搐着,委屈的泪水不断的滴到床单上。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丹丹爸问她妈:“怎么丹丹没下来吃饭?”她妈妈没好气的说到:“下班为了熊和我吵了一架,还在房间生闷气呢。”丹丹爸问到:“你没有按照叔说的那样问她么?” “我本来是按照叔说的那样吓唬她,然后让她老实交代,谁知道她骂叔是神棍,我就不好问下去和她吵起来了。”丹丹妈说到。 “我去看看。”丹丹爸边说边往楼上走。 上了楼,推门一看,丹丹正抱着个什么东西,眼角还挂着泪珠盘腿坐在床头。丹丹爸仔细一看,丹丹手里抱的正是自己收起来的那个布娃娃熊。他快步走到丹丹面前,问到:“这个布娃娃熊你是怎么找到的?” 丹丹转头瞪了爸爸一眼,说到:“要你管。”丹丹爸本待去夺丹丹手上的熊,忽然想起师父的交待。冲上去瞪了丹丹一眼,作势去抢熊,却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丹丹见爸爸倒在床上,有些莫名,伸长了腿瞪了爸爸几脚:“爸,你干嘛呢?”丹丹爸没有任何反应。丹丹起身跪在床上一手支撑一手推了爸爸几下:“爸,你干嘛呢?”还是没有反应。 丹丹仔细看了看爸爸的脸,急切的又推了几下:“爸,你怎么了?”仍然没有反应。丹丹一下子慌了,下床站在楼梯口朝下叫到:“妈,妈,我爸晕倒了,你快来看看。” 丹丹妈听到女儿的呼唤,风风火火的跑到楼上。只见丈夫就这么平躺在床上,被藏起来的熊就放在身边。此时丹丹妈无暇顾及那个熊,推了丈夫身体一下叫到:“孩子他爸,醒醒,醒醒。”丹丹爸没有任何反应。眼见这样,丹丹赶忙掏出手机说到:“妈,我打急救电话让医生来看看吧。”趁着这个空当,丹丹爸睁开眼睛眨了几下。丹丹妈看到这情况心里便明白了。 只见她突然哭丧着脸,转身阻止了正拨号的丹丹:“打啥急救电话啊,都是你闹的啊。郭爷爷说了,这个熊要害死你爸啊,你赶快交代这个熊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看到爸爸昏迷不醒,妈妈哭丧着脸,丹丹有些慌神了:“这熊就是一个朋友送的啊,没有做什么手脚。”顿了下又说到:“即使我对熊干了什么,也不应该影响到我爸啊。” 咦,有门。丹丹妈便急切的追问到:“你对熊干什么了啊,把你爸害成这样。”丹丹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爸爸。丹丹妈赶忙把女儿拉出了房间,小声急切的问到:“做了什么赶快说啊,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你爸的生命。” 丹丹思虑一会儿,断断续续难为情的跟妈妈讲了一下。原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熊的鼻子碰了一下她的敏感部位,让她心神一震,一股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觉传遍全身。后来她仔细看了一下,熊的鼻子有硬度,也比较光滑。便尝试着用这个ziwei,时间稍长便上了瘾。但是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毛绒公仔,应该不会像郭爷爷说到那样对爸爸身体有什么影响,还是得叫医生来给爸爸看病。 说完这些,丹丹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头一点点的低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丹丹妈看了看女儿,正是青春年少,有这些事情也正常。忽然脸色一转,想起什么似的问到:“你现在还是chu女么?”丹丹低着的头微微点了几下。 丹丹妈放心的舒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这熊怎么就能迷的女儿失去心智,抓住男的就要行房。得赶快去问问师父,让他想个法子永绝后患,不然女儿将来怎么说婆家。 想到这里,丹丹妈抚了抚女儿的后脑勺,说到:“你啊你,让我怎么说好。”疼惜的看了女儿一眼,便丢下她进了房里,拿起毛绒熊,跟丹丹爸说到:“症结找到了,我去找叔问问吧。”丹丹爸一把坐起来,问到:“症结在哪里?”丹丹妈白了丈夫一眼,说到:“这个事你别管了,我自己去问。” 丹丹爸满腹疑惑,伸长脖子看了看低头站在客厅里的女儿。也许是女人方面的事吧,自己这个做爸爸的还是不问为好。 我们带齐家伙上了马志国的车正要上321国道去看看,却见丹丹妈提着毛绒熊站在大门口。师父放下车窗探头问到:“丹丹妈,有事么。”丹丹妈凑了过来,在师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师父点了点头,对马志强说到:“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下了车,丹丹妈在院墙边小声的把丹丹的事情跟师父说了说,说完便期盼的看着师父。师父想了想说到:“这个熊本身应该没有什么能力,可能是沾上了丹丹的处子精华,时间稍长便产生了一些让人迷失心智,只想行房的气味或者什么。” 丹丹妈忙问到:“该怎么解决呢?”师父看了一眼丹丹妈手上的毛绒熊说到:“这个简单,你把这个熊一把火烧了就好了。”丹丹妈点点头追问到:“还要不要做点符什么的?”师父想了想说到:“这个应该没必要,你要是不放心的话等我回来给丹丹做个护身符。” 丹丹妈点点头:“那我等您回来。”师父‘嗯’了一声便又上车了,马志强发动车子带着我们绝尘而去。 上了事故路段,此时天还没完全黑。车来车往的,师父让马志国把车停在路边率先下了车。我也跟着下车看了看,路上一片繁忙的景象,不时的就‘滴滴叭叭’的声音响起。不过此时已是深冬,路边的柏杨树叶子已经掉光了,树枝张牙舞爪的伸着。树干上有些地方裂开口子,里面看上去黑糊糊的,就像魔鬼张开的大口。 路边的地上,野草早已干枯,无力的趴在地上。草堆上各种白色垃圾和干枯的树叶,北风一吹便翻滚着聚集到一起。师父站在草地上,手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远眺了一下一望无际的麦地。此时麦地里氲霭正在慢慢形成,白白的薄雾在地里慢慢升腾。 第八十章 二郎神 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师父便回头上了车。我忙跟上师父的脚步,马志强上车发动了车子往前开去。 开了一点远,他便调头往回跟师父介绍到:“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小货车大概就是在这么长的一段距离经常出现。”师父左右看了看说到:“这段路很平常啊,怎么会就在这里出现呢”马志强回到:“您都不知道,我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没走多远,就看到两辆jing车闪烁着jing灯迎面慢慢开过来。jing车朝我们按了按喇叭算是打招呼,马志强也回按了两下喇叭。继续往前,又看到两liang警车。师父问马志强:“这些车是在这里巡逻的?” 马志强回头看了师父一眼答到:“最近市里和港商在谈一个大项目,项目地址就在这路边。为了避免生一些枝节,所以派了车子晚上不间断的巡逻。”师父‘嗯’了一声不再出声。 路上来来回回转到十点多,马志强哈欠连天。终于支持不住了转头对我说到:“小师父,你来开一会儿吧。”本来昏昏欲睡的我赶忙答到:“我不会开车。”马志强笑了笑:“没事的,我教你,晚上车少,正好可以学学。等到了白天了,你把身份证给我,我帮你办个驾驶证出来。” 这句话一点都不虚,这件事情发生的年月,驾驶证只要花点钱就可以办到。而现在jiaojing求我办事,那驾驶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我从来没摸过车,心里有点发虚。正待要拒绝,师父鼓励道:“去学学吧,会开车以后办事也方便点。”既然是这样,我就大着胆子上了。 上了驾驶位,腿有点抖。马志国安慰我:“不要紧张,打火,左脚踩离合器,挂档,打开左转向,松手刹...”手把手的教了一下,嘿,车还真让我开动了。缓缓向前走了点远,感觉车子往右边在偏,都开到草地上了。 马志国赶忙把方向盘往左轻拨了一下说到:“方向盘把住,车子偏了就往反方向拨一下。”第一次开,方向把握不太好,车子像蛇一样在路上爬。慢慢熟悉了一会儿之后,按照马志国教的,车子被我平稳的驾驶在路上。 走了点远,感觉这速度已经不满足我了。把油门踩了下,车子倒是轰鸣了,但是速度并没有加上去。马志国笑了笑:“踩离合,换档。” 我简直是个天才!居然就这么会开车了。带着刚会开车的兴奋,在路上转到凌晨一点多。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没车了。马志国在副驾驶位已经睡着了,师父也一直在打盹。左右一看,整个世界黑漆漆的,一片沉静。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似乎好半天都没有看到巡逻的车了。应该是收班了吧,既然巡逻车都收班了,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吧。我推了推马志国:“马jing官,路上已经没车了,我们回去吧。”马志国惊醒了,迷蒙着双眼看了看路上:“那就回去吧。” 马志国把我们送回家,约定好明天白天没事的话他就来教我开车,晚上继续上路查看。虽然我觉得自己是个天才,马上就会开车,实际上只会直行,其他的还需要操练。当然了,马志国之所以愿意花时间交我开车,主要是怕当我开车的时候发现了小货车,到时候如果需要飙车的话我驾驶技术熟练一点肯定更好。 接连几天白天练车,晚上上路巡查。虽然有点疲惫,但是当马志国把驾照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啥疲惫都烟消云散了。也不知道那个小货车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这几天没有车祸,路上非常的太平。 这天我正在家等马志国过来接我去练车,正在画符的师父的手机响了。师父掏出手机,接通打开了免提。只听电话里传来凄厉的女声:“郭师父,救命啊,救命。”师父皱了皱眉,问到:“你是谁啊?” “啊?我是李中秋的老婆,李中秋请神灵上身出事了。”女声嘶吼到。 “李中秋?”师父疑问了一句。 “是的,李中秋,您快来救救他吧。”女声恨不能从手机里蹦出来把师父拉过去。师父忙答应:“好的好的,我马上来。” 恰在此时,马志国来了。师父便把家伙收拾了一下跟马志国说到:“马jing官,今天白天小飞不能去学车了,我们得去办点事情,你能不能送我们一下?”马志国答到:“好啊,您办事的时候我能不能再旁边看看?也让我见识一下。” 师父笑了下说到:“可以啊,只要你有时间,随便看。” 三人上了车,师父指点马志国路径。我问师父:“师父,李中秋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师父答到:“一个阴阳师的入室弟子,刚刚继承契约,也就半年吧。”我‘哦’了一声,师父补了一句:“他的契约神灵是二郎神。” 哇,二郎神哦,似乎比大圣还牛逼的存在。 按照师父的指点,我们很快来到李中秋的村子,他老婆正伸长脖子在门口盼着我们。我们刚刚下车,她便迎了上来:“郭师父,您赶快救救我家中秋。”师父点了点头,边走边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不知道,”李中秋老婆声音急切的说到:“前几天晚上突然就唱二郎神的赞诗,唱了一整夜。我以为是二郎神有什么事情要提醒他,便没管。可是到了白天他还是不停的唱,而且接下来几天不眠不休的唱。” 喘了口气,李中秋老婆接着说到:“我感觉坏事了,便把他拖到医院,谁知道医生束手无策。没办法,只好把他拖了回来给您打电话求助了。” 进了屋子,只见床上躺了个中年男人,面色灰败,眼眶深陷,双眼痛苦的睁着,重重的黑眼圈,嘴唇上一圈白色的死皮。从眼神里能看出他感觉到我们的到来,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动不了。 床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应该是李中秋妈妈吧。正端着一碗水,用勺子慢慢的挑出一点水,小心翼翼的喂到中年男人嘴里。而中年男人沙哑着声音一遍遍的唱着什么。 我比较好奇,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好像唱的是:昭惠英灵圣二郎,性傲归神住灌江。腰胯弹弓新月样,手持三尖两刃枪。力诛八怪声名远,弹打烻罗双凤凰。威灵显圣福万民,神光赫赫照四方。 看来这些神灵的赞诗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写的。师父坐到床边,小声的叫到:“中秋,中秋。”李中秋的眼神流转,应该是听到师父叫自己了。 师父伸手把他的眼皮往上推了推,李中秋跟着转了转眼珠。看来神智肯定是清醒的,但是为什么身体就不受控制呢?而且还不停的唱二郎神的赞诗? 看这情况,师父断定事情肯定和二郎神有关。便走到厅里二郎神的神坛前,点了注香刚准备敬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身叫马志强:“马jing官,你来帮忙敬下香,敬香的时候嘴里说一句:禀二郎神,李中秋若有不敬神灵的事情,请您明示。” 马志强走过去恭恭敬敬的敬了香,下跪磕头并小声禀告了师父教他的话。我小声的问师父:“为什么您不自己敬香?”师父说到:“按说给二郎神敬个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当念大圣一直就不服二郎神,我是大圣的神威契约者啊,怎么能给二郎神下跪磕头?” 怎么神也讲这些事情?现在二郎神的契约者可是求到大圣的契约者身上了,那是不是大圣又扳回一城? 敬过香,我们又回房间。李中秋还是没什么变化,嘶哑着声音不停唱赞诗。李中秋老婆忧心忡忡的问师父:“郭师父,他这样不眠不休会不会把神经弄坏?”师父叹了口气说到:“神经弄坏都是小事,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师父皱着眉观察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变化,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我们坐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师父。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李中秋的嗓子已经哑了。只是嘴巴一张一合的带动着空气,让我们知道他还在唱赞诗。师父不停的吸冷气,一筹莫展。 我歪着头想了想,问师父:“师父,真的没什么办法了么?”师父叹了口气说到:“目前唯一的办法是请二郎神下来说明情况,但是唯一能请二郎神的是李中秋自己。现在李中秋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中秋老婆听师父这样说,一把跪下爬到师父面前:“郭师父,您是我们这地方阴阳界的教父,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家中秋啊。”一直不停喂水的李中秋妈妈也跟着跪下了,我赶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师父也扶起了李中秋老婆。 但是还是没办法啊,看来只有请大圣下来帮忙了,可是这个忙该怎么帮?大圣一直和二郎神不对付,能帮他的契约者么? 第八十一章 神坛倒了 我灵机一动,计上心头,跟师父说到:“能不能在二郎神的神坛前烧大圣的黄纸符,激一激二郎神,看他会不会出现。”师父想了一下,点头到:“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说罢便拿出一叠黄纸符,出了房间走到神坛前。 黄纸符燃烧的特殊气味在房子里飘散,我心里其实有点蒙。要是二郎神觉得受到了挑衅真的发飙,我们该怎么办? 烧完了黄纸符,我们进房间查看。李中秋还是嘴里不停的唱着赞诗,没有丝毫变化。我深吸了口气望向窗外,大脑开动想其他的法子。 外面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便出了门外到院子里。我看了看天,没有什么变化,应该是像之前晚上的时候云层流动的声音。我们正准备回去,一股西风迎面吹来,风大的都有点睁不开眼睛。 我们连忙用双手挡在眼前,侧着脸准备进屋里。此时感觉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阴云密布。迷离着双眼四下看了看,奇怪的是,阴云只在李中秋家的房子上面,其他地方还是晴空万里。 风更大了,‘呼呼’的似谁在怒吼,吹的房子的门‘砰’的一声巨响关上,然后‘砰砰砰砰’不停的开合。李中秋老婆赶忙出来把门全部关上。 院子里的农具被吹倒在地上,‘咚咚’不停的翻滚。屋顶上的瓦片被吹掉一块下来,掉在我们脚边摔的粉碎。 碎片四散飞溅,好在我们衣服穿的厚,碎片打在身上只是有点痛而已,没造成什么伤害。师父觉得情况不对,大叫让我们赶快进屋。我们便不管天气有什么变化,匆匆进了屋子关上大门。 进了房间,之前一直唱赞诗的李中秋没了声音,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师父走过去推了推李中秋的眼皮,一直仰躺着动不了的李中秋忽然一把打开师父的手,师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只见李中秋坐了起来,手不停的拍着床面,深陷的眼眶被瞪起的眼睛撑起,眼神变得幽深。脸色也红润了一些。慢慢转头看了下我们几人,威严的开口到:“是谁在我的神坛烧那猢狲的符呢?”看这样子,应该是二郎神上身了。 马志国看了看李中秋,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师父伸出胳膊拦住他,然后朝李中秋拱手到:“上仙息怒,您的契约弟子李中秋病入膏肓,我们束手无策。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您现身救他一救。” 李中秋深邃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鼻子,冷哼一声说到:“病入膏肓?似他这种利欲熏心的人,死不足惜。”师父又朝李中秋拱手,刚准备开口,却听李中秋森然说到:“这么说刚刚的符是你烧的了?” 师父赶忙说到:“上仙容禀...”才说了四个字,却见李中秋暴起,从床上一下跳到师父面前,胳膊一挥打在师父身上。师父像被汽车撞了一样,手里的剑撒出老远,掉在地上‘哐哐’作响;身体像断线的风筝飞起一直撞到墙上,闷哼一声,就此倒地昏迷。 眼见师父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打晕,李中秋轻蔑的一笑,马志国赶忙上前查看师父的情况。我心里发虚,故作镇定戒备的看着李中秋。李中秋的老婆和妈妈惊愕的看着他,只见他老婆走过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中秋,郭师父是来救你的,即使你现在二郎神上身,也不能这样啊。” 李中秋转头漠然的看了看他老婆:“用不着你一介凡人来教本神做人。”他老婆听到这话,瞪大眼睛看了看他,忽然撒起泼来:“李中秋,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个二郎神上身尾巴就可以翘上天不认老娘啦?” 李中秋收了下胳膊,挣脱他老婆拉衣袖的手,冷哼一声,胳膊又是一挥,直中他老婆胸口,他老婆被打的往后连退几步,一个屁蹲坐在了地上。他老婆愣了一下之后,开始呼天抢地:李中秋,你不是个东西,仗着有二郎神庇佑,把老娘不放在眼里... 李中秋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我。我偷偷瞟了下四周,马志国扶着师父,并没有帮忙的意思。李中秋妈妈在床边瞪大眼呆呆的看着,一个老婆婆也指望不上什么。身旁旁边似乎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就此猥琐的倒地装死行不行? 李中秋戏谑的慢慢踱到我面前,我慌了神,慢慢后退,边挥手边说:“等一下,等一下。”李中秋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心虚的看了他一眼说到:“神仙能不能讲点道理?符是我们烧的,但是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想救人而已。” 李中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缓步向前,我忙继续后退。退了两步,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我暗暗握紧双拳,计算着李中秋和我的距离,打算先发制人。 当李中秋进了我的攻击范围,我暴喝一声,冲起来就是一拳打出去。李中秋并不避让,我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他小腹上。 “啊...”我一声惨叫,拳头像打在铁板上一样,我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摊开手掌猛甩,缓解剧烈的疼痛。 李中秋走了几步到我的面前,我赶忙停止了甩手,偷瞟他的眼睛心里盘算着他将会攻击的位置。只见他突然伸手来抓我的衣领,我下意识的挥手去挡,速度太快没有挡住,只好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猛的发力一拉,把我的脸拉的距离他的脸只有几公分。他的眼神好幽深,眼珠特别的黑,眼珠里我的样子好清晰,我甚至看到了我早上脸没洗干净眼角残留的眼屎。他的呼吸很均匀,气流匀速幽幽的吹到我的脸颊上。 我突然醒悟,踏马的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呢,还有心情注意这些?就在我思考对策的时候,李中秋抓住我衣领的手往前一推,把我抵在墙上,另一只手缓缓的举起握拳。 这可是神啊,我哪里能经得起他一拳?即使只是亿万个分身灵体的一个!好在他把握抵在墙上只是身体不能动,我暗暗聚集力量在腿上。刚准备一脚踹出,蓦地想起刚刚一拳的效果,现在手还痛的一抽一抽的呢。 我左右看了两眼,急中生智想起一些民间的二郎神传说,赶忙说到:“大神您当年神通广大斩龙屠蛟,平定水患,让乡人引为美谈,历代祭祀不绝。如今下凡就为打几个凡人,传了出去就不怕堕了您的神威么?” 李中秋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鼻子。胳膊上抵住我的力量小了点,抬起眼神又看了看我。松了手摇摇头说到:“罢了罢了,只怪本神看人不准。”说罢身体一怔,忽然软了下来,在我面前悠悠的倒了下去。 我疑惑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他,小心的伸脚蹬了他几下,他还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外屋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我们几个清醒着的人吓了一大跳,李中秋老婆停止了骂骂咧咧。站起身来赶忙出外查看。 “哎呀。”外屋传来李中秋老婆的惊呼。我赶忙过去捡起宝剑冲出房门,只见外屋满是烟尘。我挥了挥手驱散眼前的烟尘。看到屋子里的神坛倒在了地上,二郎神的神像早已爆的粉碎,地上满是石头碎片。而烟尘,是香炉掉在地上之后,里面的香灰全部飘了出来。 李中秋老婆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我赶忙把宝剑放到一边去扶倒地的神坛,扶了半天神坛纹丝不动。李中秋老婆发了会呆之后过来帮我一起扶,还是扶不起来。我见只是神坛倒了,没有其他事情,便放弃了扶神坛,转身进屋去看师父。 师父已经醒了过来,坐地靠在墙上,我赶忙问:“师父,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按照我的想象,以师父这么大年纪,摔这么重,不死也得重残。刚刚之所以不来查看,是在二郎神的神威下,我只求自保。 师父轻轻摇了摇头说到:“二郎神出手知道轻重,没必要同我们凡人计较,只是给我们一点教训而已。”这么说就是没受伤啦,我在心里暗自庆幸。却见师父猛然剧烈咳嗽了几下,喘着气说到:“虽然没受伤,但是估计得几天休养才能下地。” 马志强听师父这么说,欣喜的问到:“刚刚那是二郎神上身?怪不得那么厉害,轻轻一挥就把人打那么远,还不受伤。” 我撇了撇嘴,腹诽着,大惊小怪,你是没看到大圣上身抓女鬼,那才叫厉害,就是秒杀。 李中秋妈妈见一切似尘埃落定,蹒跚着走到李中秋身旁,缓缓蹲下声轻轻的推李中秋:“中秋,中秋,你醒醒。” 屋外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应该是李中秋老婆打开了关上的大门。师父抬头看了看,说到:“天气好了。”我赶忙转身去看,透过窗玻璃,只见外面晴空万里,刚刚的阴云密布一扫而空。 第八十二章 惨烈车祸 李中秋悠悠的醒转过来,脸色恢复了惨白,眼眶深深陷了下去。他妈妈老泪纵横:“儿啊,是你吗?你怎么样了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啊。” 李中秋伸了伸胳膊,试图爬起来。但是明显身体没有力量,手又垂了下去。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赶忙和马志国把师父扶起来坐到床边,又把李中秋抬到床上躺下。他妈妈又跟着蹒跚的走过来,端起热水喂他。 喝了几口热水,李中秋恢复了一点点体力。看了师父一眼,身体一抽一抽的开始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从深陷的眼眶往外掉。 师父刚准备开口安慰他,却听他沙哑的说到:“郭师父,我错了啊。”师父忙问到:“怎么回事呢?” 李中秋抽噎了几下,断断续续说到:“前些日子有个局长的政敌用巫法害他,我想方设法替他摆平了这个事。局长对我千恩万谢,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当时我是不想收的,但是看了看局长家里的摆设和他平时的作风,一看就是个贪官。心里想着不义之财,不收白不收。” “其实收的时候我是想到了师父的叮嘱的,但是当时师父只说不能收钱,但是也没说收了会怎么样。” “谁知道我回来的当天晚上,禀告神灵的时候,神灵怪我收了钱坏了名声,说要重重的惩罚我。” “从那时候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除了一遍遍的唱赞诗,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我在心里暗暗禀告神灵,我愿意把钱退回去,给神像塑金身,但是神灵并不理,只是告诉我,不尊师嘱,坏了规矩就该受惩罚。” “中秋,家里的神坛倒啦。”在外面消了下气整理好屋子的李中秋老婆进屋叫到:“我扶不起来,你自己起来扶。” 李中秋闭了下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泪,缓缓的睁眼到:“罢了罢了,倒了就倒了吧,阴阳这一行,我从此是做不了啦。” 见到老公神智恢复,李中秋老婆早把刚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一把冲上去趴在他身上抱住他说到:“不做就不做了吧,家里还有几亩薄田,不至于饿死。” 既然李中秋已恢复正常,那我们也可以告辞了。我和马志国把师父搀上车,虽然身体还是不适,但师父还是叮嘱我:“看到没有,以后不管替别人解决了多大的困难,都不能收钱。”说罢师父又感叹一句:“好好的神灵,说没就没了。” 开车的马志国回头问了一句:“郭师父,您做这些是不收钱的么?那您靠什么生活?”师父勉强笑了下:“做这个都是别人随缘给,我们自己是不能伸手要钱的。”马志国‘哦’了一声问到:“那要是别人给的很少怎么办?” 师父想了想说到:“给的少就给的少了,还能怎么办?”顿了下又说到:“不过一般能找到我们这里来的,都算是比较诚心的,不会给的太少。” 把师父安顿在家里休息,我得在旁照顾,所以不能学车了。看这情况晚上是不能陪着马志国上路了,师父宽慰他:“路上不停有jingche巡逻,车速都很慢,即便那个灵车出现,也做不出什么怪来,等我身体恢复了马上帮你把事情解决。” 没办法,马志国只好嘱咐师父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倒是我,说是照顾师父,其实师父哪里用照顾,躺在床上等身体恢复就好了。没事做,又不想画符,非常无聊。 一无聊我就想到了丹丹,也不知道她妈妈和师父神神叨叨说了些啥,反正没见继续来找师父了。难道就这样好了?真的是熊有问题?要知道问题是我发现的,怎么没来感谢下我,让我有机会和丹丹亲近亲近? 连着两三天,马志国早上都会来探望师父。看的出他真的立功心切,但师父年纪大了,恢复起来很慢。我其实跃跃欲试想独自随着马志国上路看看,但是师父又不答应,一来师父在家就会有人来求符,我得照应着;二来师父觉得太危险,必须要有他陪同,这样的话我就不太好坚持了。 好在这几天路上一直很太平,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天天要巡逻,搞的局里怨声载道。 高实权心里很爽,刚刚从招待港商的酒会上回来。虽然很疲劳,但是白天签下的合约又给他的政绩加上了一笔,眼见是高升有望啦。 志得意满的品了一口香茗,把头枕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不耐烦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刘队打来的。皱了下眉按下接听键:“喂,什么事啊?” “高实权,不好了,”刘队气喘吁吁的在电话里叫到。 高实权又皱了下眉,没好气的问到:“什么不好了,说话办事要平心静气,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高实权,321省道发生了重大车祸,一辆拉砂石的货车和中巴客车相撞,目前已经造成了7人死亡,还有好多重伤的。”刘队一口气把话说完,又开始喘气。 “什么?”高实权眉毛倒竖,冲电话里吼到:“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间断巡逻还发生这事?” “巡逻是巡逻了,但是...”刘队想解释。 “没有什么但是,”高实权打断了他:“封锁现场的车道,注意相关人员的情绪,我马上到。”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叫上了司机,嘴里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车子行驶在321省道上,高实权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本来签约确实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偏偏晚上就出了这事,实在败兴。 远远的就看到前方jing灯闪烁,探照灯把现场照的如同白昼。靠边停车之后,一堆早就发现他专车的jingcha围了上来,把他护送到警戒线里面。现场一些先到的头头脑脑们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 出车祸的路段,半边车道已被封锁,整个车祸范围都被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围,虽是晚上,也有大批不知道哪里来的围观群众。路面上好在此刻车不是很多,交通没有太大问题。 而警戒线以内,一辆大货车侧翻在草地上,车头凹进去一大块,砂石散落的到处都是。不远处的麦地里,一辆客车四角朝天,里面依稀还有惨叫声传来。现场随处可见大片的血迹,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得触目惊心。各种着制服的人在警戒线里面来往穿梭忙碌着,人气很旺,现场看起来也不算那么令人害怕了。 高实权一进警戒线,刘队小跑着过来跟他打招呼,并汇报一下现场的情况。货车上的两人已经当场死亡了,中巴车上死了三人,十多个伤者,全部拖到人民医院急救去了。目前中巴车上还困了三人,其中俩人神智目前还清醒。消防已经到位,切开车体就可以把他们救出来了。 高实权点了点头,暼了刘队一眼:“不是有jing车不间断巡逻么,怎么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刘队低头看了看脚,小声答到:“路段有一定长度,巡逻会有死角。” “有死角不会多派点车么?”高实权不耐烦的说到:“好在已经签约了,但是签约了也不能忽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啊。”顿了下又问到:“车祸原因有没有初步的结论?” 刘队像小学生一样看着自己的脚,头都抬不起来了:“两车的司机都当场死亡了,具体的原因还要等各种鉴定出来以后才知道。” 高实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下刘队:“你呀,你呀...算了,到中巴车那里看看去吧。” 就在高实权准备移驾麦地的时候,一大群记者赶到了现场。高声呼喊着高实权和刘队,以及其他的一些头头。被记者呼喊着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高实权。 高实权挥了挥手:“你们先去看看,我马上来。”说罢就朝记者群走过来。记者长枪短炮对着高实权,纷纷问他事故原因和伤亡状况。 高实权先痛心疾首的对事件表示遗憾,然后对车祸伤亡者家属表示慰问。而因为抢救目前还在进行中,所以伤亡数字还未统计准确。 有记者问:“请问高实权,据说这个路段闹鬼,这次车祸会不会和闹鬼有关呢?”高实权瞪了发问的记者一眼,反问到:“你是哪个报社的?你的书是怎么读的?清平世界哪里会有什么鬼神?” 记者和高实权对视一眼,还待发问,身边的同事抢先一句到:“好的,高实权,如果车祸有进一步的消息请您及时的通知我们。”高实权点了点头,大声说到:“各位媒体朋友,车祸救援还在进行中,我现在很忙,等救援工作完成,安顿好伤亡者家属,我一定会把车祸的详细信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罢丢下记者们转身朝麦地走去,自有全副武装的jingcha在他身后挡住记者。记者们只好进了围观人群,捕风捉影的探听一些消息。 第八十三章 超度 围观群众对于车祸原因都只是猜测,但是有来的早一点的说看到来了好多救护车,担架一个个的抬出来。记者问抬了多少出来了,有的说十几个,有说二三十个,反正没一个准。 其实围观群众对于数量哪里会有那么敏感,只是搜肠刮肚的用自己平身所学的语言来形容车祸后现场情况有多么惨烈。用到的最多的字眼就是‘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血流成河,血肉横飞... 讲了会惨烈的现场之后,围观群众又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前几次车祸。说来说去都和一个小货车有关,什么某某村的某某某看到小货车之后骑摩托车撞死啦,某次车祸的某某就是因为看到小货车忙中出错所以导致车祸身亡啦,还有某某前几天看到小货车,现在门都不敢出啦之类的,越说越灵异。 有好事的记者,对车祸已经不感兴趣了,跟围观群众不断的打听小货车的事情。而这些围观群众,自以为比别人掌握的多一点,便开始口沫横飞的卖弄起来。不远处忙碌的身影和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和他们无关。 在客厅电视看的正爽,楼下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赶忙跑下去,开门一看,是马志国,气喘吁吁的。 马志国看了我一眼,说到:“出大事了,郭师父呢?”我忙把门大开,让他进来:“师父刚睡下了,不是答应了你明天可以上路巡查么,出什么大事了?” 马志国边往楼上走边说到:“又出车祸了,这次估计会死不少的人。” 又出车祸了?我忙一马当先敲师父的门:“师父,师父,马jing官找您有事。”师父穿着秋衣,把门开了条缝,探头问到:“什么事?” 马志国忙说到:“郭师父,省道上又发生车祸,已经死了5、6个了,您能不能去给看看?”师父忙点了点头说到:“你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和你去。” 师母听说又出了车祸,跟着起床趁师父清理家伙的空当问马志国:“马jing官,又是怎么出车祸了?” 马志国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简略跟师母说了说,师母边听边悲悯的摇头,然后叮嘱师父:“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事情尽快解决,这死的都是人命,都有父母妻儿啊,家里还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呢。” 整理好东西,我们上了马志国的车。车上师父没有问什么情况,马志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闷头开车。我在脑海中尽量想象车祸的画面,两车相撞,砰的一响,残肢乱飞,惨叫连连...想着那些死去的人,也许上车前还和亲人朋友说说笑笑呢,才一会儿工夫,就阴阳两隔了。 才上省道,我就觉得这路上好阴森。车窗外面黑漆漆的,两边的树干就像插着的香一样,静静的立在那里,等着我们经过之后往后退。偶有经过的车子,在我们的车灯照射下,带动路边的草屑翻滚。草屑之中似乎带着一股阴风,隔着车窗我都能感受到,让我不由得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包裹的紧一点才不会那么冷。 到了事发地点,才下车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此时除了现场勘查善后的人,其他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马志国让我们稍等一会儿,自己先进警戒线里找人交涉了一下,然后带着我们进了警戒线。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车祸之后的惨状。那辆侧翻的大货车,车头凹进去一个大洞,方向盘甚至都要伸出车外了。挡风玻璃已经没有了,车前全是玻璃的碎片已经被大地疯狂吸收后留下的深红色的血迹。朝天那一侧的车门大开着,一阵风吹过,车门轻微晃动带起铁皮的‘嗡嗡’声,仿佛在诉说对车祸的不甘。整个车四周都是散落的砂石,侧翻的那一面,砂石全部倒在麦地里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我和师父又走下麦地去看中巴车的情况。此时麦地已经被踩出一条宽宽的路来,青青的麦苗儿已被当做垫脚石踏进了泥土里。偶有两片叶子不屈的站立,仿佛是在抗争:城门失火,何故殃及池鱼? 忙碌的制服们并不惊奇我们的到来,也没谁有空理我们,都只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中巴车四脚朝天躺在地里,冬风吹过,车轮轻微的滚动。从路边到车子躺着的地方,随处都是车子破碎的外壳和零件,还有些乘客的行李物品。我想象中的残肢没有看到,而且因为土地的颜色比较深,鲜血渗进去之后,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看不到。不像货车那边土地颜色比较浅,一眼就能看到血迹,所以这边的画面不那么恐怖。只是大巴车支离破碎的车身告诉我们,刚刚的车祸有多惨烈。 看了一会儿,师父卸下包袱。身旁的一个制服松了口气说到:“哎呀,终于搞的差不多了,还好是晚上,要是白天估计痕迹都得半天复原。”马志国递了根烟给制服:“辛苦了辛苦了。”制服接过烟,收了收手上的东西,蹲到一边抽烟去了。 师父掏出一叠黄纸符在整理,我没事做想了想刚才那个制服说的便没话找话凑到马志国身边问到:“怎么晚上看不见还比白天容易做事一点?”马志国回到:“晚上没什么人破坏现场,肯定好做事一点。” 我疑惑的又问一句:“这车祸又不是人为故意的,还会有人破坏?” 马志国苦笑一下说到:“破坏的人和车祸又没关系,有些路过的看到发生车祸了,jingcha没来便趁火打劫,过来抢夺车上死伤者的财物。”顿了下又说到:“钱财被拿走了是小事,但是人来人往的,好多痕迹都被踩没了,给我们鉴定工作带来很**烦。”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我忙惊奇的问到:“这现场血肉横飞的,趁火打劫的就不怕么?”马志国又苦笑一下说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趁火打劫的财务抢救抢了,很难追究到,所以很多人都只管来抢钱,哪里管什么血肉横飞的。” 是了,我记起以前有个住在高速公路边的亲戚讲过。有一次高速公路上翻了一辆运水果的车,附近的村民蜂拥而至,很快就把水果一抢而空,留下车主和货主在路边欲哭无泪。后来jingcha来了,一来法不治众,二来每家抢了那一点案值又太小,还有就是货主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只有自认倒霉。 还有一次是一个拉纽扣的车翻车了,纽扣一般的家庭用到的很少。但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精神指导,硬是一家搬了一箱回去把一车货抢完了。 “趁火打劫的财物,这些人用的心安么?”我问了一句。马志国摇摇头,说到:“敢趁火打劫的人,还管什么心安不心安?” 此时师父把黄纸符叠好了叫我:“小飞,过来把符围着车子烧了。”我‘嗯’了一声接过黄纸符点燃了围着中巴车烧了一圈。 烧完之后,和师父并立在中巴车头。马志国也和我们并排站在一起问到:“郭师父,又什么发现么?”师父摇了摇头:“车祸发生之后,很难发现什么了。”顿了下又说到:“车祸也是横死,小飞,我们念念往生咒超度一下车里的亡魂吧。” 我点了点头,和师父一起‘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开始念起来。 念了几遍,本来是一阵一阵的冬风开始不停顿的吹来,中巴车的车轮不停慢悠悠的转动起来。马志国紧了紧衣领说到:“好冷,开始下寒潮了么?” 我和师父并不理他,还是继续念往生咒。风从破裂的车窗里面穿进穿出,发出‘啪啪’的声响。 蓦地,从车子里跳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我嘴里往生咒并不断,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身影只有一条腿,断腿处血肉模糊。身上也全是血迹,手里拿着一张黄纸符,怯生生的看着我和师父。 陆陆续续的,从中巴车里又走出几个身影,有男有女。他们手上都拿着黄纸符,感激的看着我们。 此时风速更大了,吹的路边的柏杨树干哗哗作响,地上被踩进泥里的麦苗都有被吹抬头的趋势。马志国双手捂着身子,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取暖。而那些刚刚忙完正抽空休息一会儿的制服们都紧了紧衣服,疑惑的看着天色。 中巴车里出来的身影留恋的看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色,朝我和师父深深鞠了一躬,身体缓缓的下坠,大地缓缓的将他们的身影吞噬。 很快,其余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见。剩下两个还留了点头在外面,我和师父加快了念往生咒的频率。 奇怪的是,不管我们怎么念,两个人头还是悬浮在土地上,并不像其他的魂归地府。 第八十四章 初见小货车 师父并不管这些,又加快了念往生咒的频率,我跟着师父的节奏边念边仔细看这两个下不去的人头。一个是个老婆婆,脸上没有什么血迹,也不算惨白的,黄黄的脸上一块一块的老人斑,斑里透出阵阵死气。 还有一个是个青年男子,留着个中分,脸上也没有血迹。只是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而且此时他正大睁着眼看着我们,大小眼更加明显。 念了一会儿,头不仅下不去,反而本来已经下去脖子露出来了。我想着这俩个是不是还有什么留恋的东西。眼神透过车窗在中巴车里搜索了一下,除了鲜红的血迹和一些零碎的东西,好像并没有什么? 难道是那些制服收走了他们的什么?我转头朝制服们望去,都站在原地取暖抱怨鬼天气呢。不经意的,看到一辆厢式小货车停在警戒线里面的货车旁。 咦,刚刚似乎并没有车停在那里啊?怎么突然就多了辆车?对了,之前一直说装神弄鬼的就是一辆小货车,难道就是这个? 我停止了念往生咒,指着那个小货车问到:“马jing官,你们说的是不是那个车?”本来蹲在地上取暖的马志国侧着身子回头一看,人顿时跳起来了:“他妈的就是那个车,作案了居然还敢回现场,欺负我们是吃干饭的呢!”边说边往小货车那里跑去。 师父也回头看见那辆小货车了,跟着马志国往那里跑。本来已经大半截进到土里的两个身影,晃晃悠悠从土里出来,越过师父他们,飘飘荡荡的进了小货车的货厢。这时小货车突然启动了,穿过警戒线,在路上匀速往西驶去。 两个身影从土里出来以后,风就停了。制服们看着马志国和师父纷纷问到:“你们干嘛呢?”马志国脚步不停,回头说到:“没看到小货车停在路边么?”制服们都瞪大眼睛,什么也没看到。不过马志国既然看见了,跟着他追就是了。 一瞬间,本已冷淡下来的现场人声鼎沸。马志国见小货车往前开去,便打开车门发动了车子,师父也跟着上了车。他们转身追的时候,我因为看那两个超度不了的鬼魂,迟疑了一会,所以没赶上他们的车子,任他俩就这么开着车绝尘而去。 就在我看着他俩的车子吃灰的时候,一辆jing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飞快的放下来探出一张脸说到:“小伙子,快上车,带我们去追。”我赶忙上了车。 车子重新发动之后,前面的制服把jing灯打开放在了车顶。后续跟上来的车也跟着把jing灯放在了车顶上,一时间jing笛大作,不知道的人看到这场面还以为是追什么大案要犯呢。迎面而过的车子纷纷减速看这个场面,而后面过来的车子以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加速过去,只不近不远的跟着jing车。 追了一会儿,我们就看到马志国的车子了。在他的车灯照射下,远远的看到他前面确实有一辆小货车仿佛后面追击的车子跟自己无关,不疾不徐的往前方驶着。 我指着小货车问开车的制服:“看到那辆小货车了么?”制服手扶着方向盘伸长脖子看了看:“哪里有什么小货车?”我又指了指:“就在前面那辆车的正前方。”制服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到:“确实没看到。” 看来这车还不是随随便便就看的到的,至于原因还得问师父,此刻我只好说到:“那到时候我告诉你方向吧。”制服认真的看着前方点了点头。 马志国载着师父在小货车后面跟了一会儿,小货车外表没什么变化,只是一直站在后面撒钱的纸人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 师父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跟马志国说到:“和他并排,我看看前面是不是你们说的纸人开车。”马志国一声‘好嘞’把油门往下踩了踩。 并排之后,马志国和师父放下车窗看了看。果然,昏黄的驾驶室里,一个雪白的脸上有着突兀的圆圆的腮红,穿着寿衣带着寿帽的纸人,双手扶着方向盘。 看到师父放下车窗看过来,纸人也机械的转头过来咧嘴朝师父笑了笑,露出一口黑牙,看着让人瘆的慌。好在师父挡在前面,马志国看的不太真切。 眼见师父和小货车并排,我忙叫制服把车加了点速,跟在小货车后面。马志国讲述的撒钱的纸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之前地里两个没被超度的鬼魂。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了,挣扎着要跳出车子却不能。 师父卸下肩头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张黄纸符,揉成个纸团,抓在手里伸出窗外往小货车驾驶室里抛去。谁知道纸团一出手,便被气流卷着往后上方飘去。 飘起的黄纸符一下打到小货车的后顶盖上,发出一团白光,和电氧焊的光一样刺眼。车速也不由得一滞,随即恢复了正常。 专心开车的制服被突然而来的光芒闪了一下,下意识的踩了下刹车,后面旋即传来一阵阵刹车的声音。原来后面跟着追踪的车子都跟的很近,而且司机都看不到那辆小货车,被白光闪了一下,最前面的车子刹车了,后面的全部跟着急刹。 师父眼见黄纸符打不进驾驶室,回头找了找,看到一瓶水。便多拿几张黄纸符,包在水瓶上,让马志国把车尽量靠近小货车一点,然后用力把黄纸符甩进了小货车的驾驶室,打到了纸人的身上。 黄纸符甫一接触纸人,又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不过被驾驶室四壁挡着,我们只看到了车窗里透出的一点光芒。 而师父和马志国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眼睛都被晃了一下。等眼睛适应了看过去的时候,驾驶小货车的纸人全身都着火了,而且是那种不会有太大光芒的冷火,仿佛是从纸人的内面往外在烧。而且仅仅是纸人着火,驾驶室内的其他东西没有变化。 师父见黄纸符似乎有效果,便又找了瓶水包黄纸符。包好之后,再次准备扔进小货车驾驶室。 谁知道小货车的速度突然一滞,而且就这么显形了。小货车后面挣扎的两个鬼魂被拉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前挂着一个脸色雪白,打着圆圆的腮红的纸人,纸人胸前还挂着一个小纸箱。纸人把手伸进纸箱,咧开嘴露出黑牙朝我们阴笑着。 面前近距离出现一个小货车,而且货车上有个纸人朝自己笑,纸人的脸在车灯的映照下显得特别惨白。这些突然出现的情况把开车的制服吓了一跳,他赶忙踩刹车把方向盘往左,避免自己撞上小货车或者撞上右边路旁的柏杨树。 谁知道忙中出错,或者是鬼使神差,他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而此时因为小货车的速度一滞,马志强也放缓了车速。这一下导致我们的车子加速朝马志国车的侧后方撞去。 师父刚把拿着黄纸符水瓶的手伸出车窗,扬了起来准备把黄纸符扔进小货车驾驶室,我们的车便‘砰’的一声半边车头吻了马志国车的臀瓣。另一半车头擦了小货车的屁股一下,但是想象中的撞击没有出现,只是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之后,小货车便消失在车灯里了。而师父手里包着黄纸符的水瓶被我们撞的掉到了地上,咕隆咕隆滚动着。 好在危机关头,制服反应过来了,松了油门猛踩刹车,吻到马志国的车屁股之后我们的车便停下了。制服系了安全带没什么事,我的额头一下子磕在挡风玻璃上,起了个大包。好在车速不算太快,危险是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这所有的事情,虽然描述起来需要几段话,但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而已。 马志国的车只是被我们把臀部吻瘪了一点而已,马志国本人并没有什么事。既然小货车消失了,而且车也被追尾了,马志国便停了车,后面的车也纷纷跟着停下。 而最后面过路的车只知道不远的地方发生了车祸,前面一辆辆jing车jing灯闪烁,具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知道,只是摇下车窗探头看着前方。 停车之后我揉了揉额头,赶忙下车去看师父怎么样了,却见师父用左手把车门打开,下车之后跳着猛甩自己的右胳膊。 我忙问到:“师父,你胳膊怎么了?”师父边甩胳膊边龇牙咧嘴的说到:“我刚准备甩瓶子,车被你们追尾,搞的我胳膊被抻了一下。” 制服忙下车说对不起,我一手抓住师父的手,一手托住他的手肘,一曲一伸的帮他复原胳膊。 帮师父把胳膊弄了一下,马志国凑过来问到:“郭师父,现在怎么办?”师父想了想说到:“他不出现我们也没办法,你们先回去处理车祸吧,等他出现再说。” 此时后面的制服跑过来问到:“路上能恢复正常行驶么?后面积了好几辆车了。”我伸长脖子望了望,果然一条由车灯组成的长龙,看上去还挺壮观的。 师父转头看了看说到:“本来就是正常行驶啊,只是你们搞这么大的场面,把过路的车子吓到了吧,你们去跟人解释一下,提醒他们放缓车速,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制服‘哦’了一声,往回小跑。我心里估摸着我和师父的到来肯定是上面私下打过招呼的,不然路上能不能走不是他们说了算么,还用得着问师父? 第八十五章 幽灵车 师父胳膊好点了,重新坐上了马志国的车。后面跟着的车在制服的指挥下有序的向前行驶,路面恢复了正常。 我回到之前坐的车上,开车的制服胸膛起伏很快,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的颤抖。我看着他笑了笑说到:“很可怕么?” 他转过头来,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看了我一眼,大声说到:“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只是被吓了一下,马上就好了。”喘了口气继续说到:“现在想起来越来越后怕,要不是反应快,我现在至少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我轻笑了一下并未说话,他继续嘟囔到:“以前也经历过一些惊险的时候,从来没把油门踩成刹车,今天真是鬼使神差。估计这段时间的车祸就是像我这样发生的。” 制服发动了车子,看了我一眼说到:“小伙子,你怕么?”我拽拽的回到:“这种事情我经历的多了,怎么会害怕呢。” 回到了车祸现场,就在我们追击的时候,留下的制服已经把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他们见我们回来,便交流了一下追击的情况。 眼见是没我们什么事了,师父便让马志国送我们回去。车上,马志国问师父:“郭师父,对这个车您怎么看?” 师父想了想回到:“来无影去无踪的,能怎么看?只能等它再次出现之后想办法消灭咯。”马志国点点头说到:“我看您的符对这个挺有效的,打进去就烧着了,估计那个开车的纸人应该被烧没了。” 我想起在后面看到的情况,插了一句:“这个车好像能收鬼魂,那两个我们超度不了的鬼魂就被吸进车里了。”师父接口到:“也许这个车制造车祸就是为了收藏鬼魂。” “收藏鬼魂干什么用呢?”马志国问到。我想了想答到:“会不会阳世以前就有这个车,后来发生了车祸,车祸死的人需要找替身才能投胎,所以才不断制造车祸,收取新的鬼魂进行新老更替?” 师父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马jing官你回去查一下有没有一辆类似的车曾在这一路段发生过车祸。”马志国说到:“我们查过了,这一路段以前就没发生过车祸,更别说这种类型的车子了。”马志国话音落车子里又陷入了沉寂。 老实说,我一个新丁,以前只是对于灵异事件有点兴趣,听了点乡野传说。而且还不敢深究,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胆子小。有时候听了灵异故事,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的时候,电视声音突然大一点人就会猛然一惊,甚至还在卫生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过。不过人都有个特性,越是害怕越会觉得刺激;越是新奇就越想了解,好奇心不仅仅是猫才有。 我搜肠刮肚的想了想,灵光一闪,想起以前一本书上写过很多船员在出海的时候,会看到一些传闻中已经沉没的船只。而且那沉没的船只并不是在现在所处的海域出事的。有些是在大西洋沉没,但是会在太平洋被看到。船员们都叫这种船为‘幽灵船’。 这种船出现的时候多半会伴随着大雾、风暴。碰到‘幽灵船’的船只多半也会发生一些事故,事故幸存的人肯定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讲出来,流传下来就有了各种各样‘幽灵船’的故事。 而这个小货车出现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大雾刮风下雨之类的,但每次都是晚上出现,晚上正是阳气退散阴气大炽的时候。而且每次它一出现,就会有车祸死人。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这个不会像海上的‘幽灵船’一样,是一辆幽灵车吧。” 马志国和师父一起回头问到:“什么幽灵船、幽灵车?”我忙把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幽灵船’的传说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又把这个车做了一下对比。 听我说完,马志国说到:“照小师父这么说,这车倒还真有可能是和‘幽灵船’一样的幽灵车,只是这幽灵船多半都是在远洋,谁也管不到;而幽灵车就在咱辖区的路上,咱要是不管,会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的。” 顿了一下,马志国又问师父:“郭师父可有克制这幽灵车的方法?”师父轻笑一下说到:“不管是幽灵车,还有幽灵船,亦或是什么鬼车僵尸车,都是阴物。我的灵符是有大圣灵力的,是这些阴物的克星,只要它出现能被我抓到,很容易就消灭了。” 马志国忙说到:“那一切就拜托郭师父了。” 我又想起一件事情问师父:“师父,为什么我坐车的那个制服看不见那个车?”师父叹了口气说到:“这种事情还要问?肯定是火气低的人看的到,火气高就看不到了。” 听师父这么说,马志国忙问到:“郭师父,我火气很低么?”师父忙解释到:“上次你巡逻的时候是单独碰到,不排除幽灵车显形给你看。这一次能看到,是因为上次已经沾惹到它的阴气了,所以它即使不显形你也看的到。” 因为晚上要去路上巡查,所以师父便安排了白天休息,不用画符。不过年轻人么,精力旺盛,白天哪里睡的着。于是我搬了把椅子靠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上网查一下幽灵船的资料。 随便看了看,原来幽灵船上是没有人的,小货车上面有人。不过也许幽灵船上有鬼魂,但是碰见它的船员看不到而已,就像这幽灵车上即使有人也只是纸人而已。 又搜了下‘幽灵车’,诶,想不到此幽灵车非彼幽灵车。网上的这个幽灵车是个汽车公司造出来的车而已。看来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我便仰靠在椅背上,尽情的享受阳光。 正爽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拍我的腿。我忙睁眼一看,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妇女正期盼的看着我。我坐起来看了看她的脚,穿着一双花布鞋,难怪走路没有声音呢,得亏是大白天,不然又要吓一跳。 我没好气的问到:“你是谁?干嘛呢?”中年妇女陪了个笑:“我是常安镇的,来找郭师父有点事情。”我‘嗯’了一声带她进了屋。 想想师父在楼上睡觉,我也一直跃跃欲试的想单独处理一下事情,便坐上了师父的位置,老神在在的对中年妇女说到:“我师父去外面办事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中年妇女面色有些失望,说到:“郭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呢?” 哼,居然瞧不起我,我便冷冷的说到:“这谁知道呢,事情办的顺晚上就可以回来,不顺的话可能要个把星期。”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面有急色,有些不知所措。我便说到:“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如果我能解决的话,就此帮你解决不是很好?如果不能解决,你把事情原委跟我说一下,我再禀告师父,师父知道原委了直接去帮你解决那不是一样么。” 听到我这样说,中年妇女轻叹了一口气,坐在我旁边说到:“好吧,我把事情跟你讲一下。” 原来,这妇女刚刚50出头,名叫胡月英,就住在常安镇上。以前家里环境还不错,有个儿子已经20大几了,名牌大学毕业的。说到这里,胡月英面有得色。 但是很快,她的面色又低沉下来。儿子大学毕业后工作一年便开始创业,家里肯定是倾尽所有进行帮助。谁知道创业两年下来,投资的钱都打了水漂。事业失败后,女朋友也离开了儿子。 近这大半年一来,儿子每天就是窝在家里坐在电脑前,不上班也不做家务。有时候胡月英和丈夫劝儿子出去走走或者尝试找个工作,他便会大发雷霆,时间长了老两口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想着让儿子尽快走出来。 有亲戚看到儿子这样,便劝他要振作,人生嘛,总会要经历一些失败的。儿子只说目前有自己的事情,正在摸索阶段。他说的事情其实就是在网上写小说,写了大半年了,一文钱也没有看到。担心儿子被骗,老两口便劝儿子,在家休息就好好休息,别伤神写什么劳什子的小说。每次只要这样说,儿子又是一顿大发雷霆。 后来有亲戚看到这情况,便劝说胡月英,给儿子排排八字算个命,看是不是走背字,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对于这一类的事情,胡月英是不太相信的。因为以前的家业,都是自己和丈夫勤扒苦做换来的。按儿子这种窝在家里的状态,就是走鸿运也不会发财。 所以她只是把这个事放在心里,并没有去给儿子算命。但是最近,说到这里,胡月英的脸上有惊恐之色,吞了几口口水之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慢慢的继续讲述。 因为人年纪大一点了,晚上要起夜。最近起夜的时候,竟然在自己家里看到了鬼。说到这里胡月英停顿了一下,又吞了几口口水,喉咙‘咕咕’作响。 我忙说到:“这个你不用怕,不管是什么鬼,在神灵面前都不值一提。你详细的说一下碰到鬼的情况。” 胡月英点了点头,低头细想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细细说到:“第一次是晚上十二点多,我起床去上厕所,刚出门还没开灯的时候,忽然一个鬼脸出现在我面前,当时就把我吓的坐到地上了,想叫却叫不出来。” 顿了一下,她吞了口口水继续说到:“鬼脸倒是没把我怎么样,见我吓的坐到地上,他便回头不见了。我在地上坐了半天才缓过来。” “我第一时间站起来开了灯,叫我老公出来看看,却什么也没有。” “第二次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我刚出门,鬼脸又到我面前了。这一次我吓的靠到墙上大叫出声,我老公听到我的叫声赶忙出来查看,鬼又不见了。” 第八十六章 没有鬼 “前两次都是吓的我半死,不过没伤害我,所以我胆子大了点。第三次他出现的时候我只是一惊,然后看着他跑到儿子房间去了。” “我生怕儿子受到什么伤害,大叫一声跟过去看了看。儿子只是安静的在打电脑,并没有看到鬼的影子。我怕吓到儿子,所以并未告诉他屋子里有鬼。” “天一亮我就跟亲戚朋友打听有没有熟识的阴阳师,终于打听到了这里,谁知道郭师父不在。” 胡月英说完,我点了点头:“师父在不在关系不大,你来此的目的是要捉鬼还是给你儿子排八字?”胡月英忙殷切的回到:“看小师父你说的,一事不烦二主,要是能一起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又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说到:“你去敬个香,把你和你儿子的名字生辰八字写下来,我晚上请示一下神灵。到了明天早上你再来,如若你家真的有鬼,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胡月英‘嗯’了一声忙去敬香,烧了香和黄纸之后,恭恭敬敬的跪下给大圣三跪九叩行礼。行完了礼,起身迟疑了一下掏出个红包放在神坛上。 我拿出笔和纸递给她,她写下自己和儿子的名字生辰八字之后叮嘱几句便离开了。我看了看,她儿子叫杨磊,比我大六七岁。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胡月英的情况跟师父说了说。师父并没有说我接待的不对,我便把写有胡月英和杨磊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的字条给了师父,并特别跟师父说明杨磊要排一下八字。 刚吃过晚饭,马志国便来了。我们也不客气,带上家伙就上车了。 到了事故路段,我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隔不了多远路边就有jing示灯闪烁,就像是哪个领导要下来视察一样。马志国解释到:“事故影响太大,省里都派人下来了,为了避免给机会到幽灵车继续作案,我们只好用了人海战术。” 师父嗤笑一声:“你们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幽灵车估计不会出来,我们上路也是白费精力。”马志国为难的说到:“这也是没办法的,局里为了抽调人手到路上,把好多事情都往后压了。”顿了下马志国又说到:“不过等省里的人撤走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而且后半夜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师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经过车祸地点的时候,马志国放缓了车速,我特意看了看。两辆车已经被拖走了,拖车的车轮印里还有深褐色的血迹,随着拖车的轮毂的间距被分成一块一块的。路边和麦地里还有些没清理干净的砂石,压进地里的麦苗已经没有机会再抬起头了。 不过情况看上去很正常了,如果不是自己见证或经人说起,谁能知道这里曾发生一起死了好几个人的车祸。 我和马志国换着开到了快凌晨一点,站岗的都撤走了。jing示灯还在一闪一闪的,每个灯旁边加了个牌子:事故多发地段,限速40km/h。眼见路上只有巡逻的车了,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我们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回家睡觉。 早上还在睡懒觉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声。我忙穿了衣服下楼,只见胡月英拉着师父的衣袖急切的说到:“郭师父,我真在家看到鬼了,我求求你了,帮我去看一下。”师父瞪了她一眼说到:“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昨晚问过神灵了,神灵明确指示你家没鬼。神灵也给你儿子排了下八字,你耐心等待一下,他的情况马上就会好起来。” 胡月英还是不依,说到:“郭师父,您去我家看看,就当是帮帮我,让我落个心好不好?”师父甩了下胳膊把袖子从她手上挣脱出来:“你家没鬼我去干什么?” 胡月英正准备继续纠缠师父,看到我从楼上下来,赶忙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小师父,你昨天答应过我的,去帮我看看好不好?” 我看了师父一眼,刚刚的对话我听的真切,既然她家没鬼,我去能做什么呢?刚准备拒绝,却听师父开口到:“这两天没什么事,你就陪她去看看吧。”我刚想说去干嘛,师父接着说到:“我估摸着路上这两天人气太旺,幽灵车不会出现,你去帮她看看,没有邪祟给她壮壮胆也好。” 胡月英忙接口到:“对对,小师父你做点好事,我真的被吓的不轻啊,晚上都不敢起夜了,弄的一晚上都睡不着。” 既然如此,去就去吧。匆匆洗漱了吃了点东西,师父把包袱递给了我,便随着胡月英来到了她家。 胡月英家里装修的不错,虽然是在镇上,但看上去还比较豪华,不过摆设都有点陈旧了,看的出她家以前的情况确实不错。她丈夫在店里做生意,胡月英跟我叹息着现在生意不好做,但是不做又不行。 在客厅随便看了下,没什么突兀的。有个房间的门大开着,一个壮实的男人坐在电脑前,手在键盘上不停的敲打着。应该是胡月英的儿子杨磊吧。 外面我和胡月英大声交谈着,杨磊充耳不闻,依然敲打着键盘。和胡月英聊了会儿,我告诉她家里一切正常,没什么问题。不过胡月英还是不放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非要我找点什么出来他才安心。 第一次遇到没有鬼非要我找出鬼来的,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边抽烟边想着该怎么说服胡月英让我离开。 一根烟抽完,杨磊从房间里出来了,盯着我看了几眼,没有说话。我也看了看他,白白净净的,脸上有点肉,一副长期宅在家里不出门没锻炼的样子。 看了我几眼之后,他便自顾自的去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他头也不回进了房间继续打电脑。 其实我是想和他打个招呼的,不过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我是你妈请来抓鬼的啊?要是杨磊像洪泰那样,我不是自找没趣么。 倒是胡月英,看到儿子这样,尴尬的跟我说到:“这孩子自从生意失败之后就不太理人了。”我无所谓的笑笑:“没事。” 就这么一直拖拖拉拉到了晚上,期间胡月英跟杨磊说了下家里风水可能出了点问题,请我来是改风水的。杨磊冷笑一声便不闻不问了。 等胡月英的老公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饭桌上她老公对我挺热忱的,杨磊默默的夹了点菜进自己的房间坐在电脑前吃。 吃过晚饭,我坚决请辞,胡月英眼巴巴的说到:“小师父,我不是阴阳师都知道,鬼白天肯定不会出来的,所以恳请你在这里住一晚上,要是晚上没什么事情,那明天你要走我绝不留你。”她老公也在一旁敲边鼓,看样子不找个鬼出来我是真走不了了。 没办法,我只好跟师父打了个电话,汇报一声今晚不回去。 晚上安排睡觉的时候,胡月英的意思是让我和杨磊睡,潜意识里是让我保护他儿子。和陌生人睡一起实在难堪,我便跟胡月英说到:“你不是在客厅看到过鬼么,我就睡你家客厅的沙发上吧,要是有鬼出来,也方便我捉。” 胡月英忙说:“那怎么行呢,沙发那么小怎么睡人?这样吧,你不愿意和杨磊住,家里还有客房,我收拾一下你就住客房吧。反正只要你在我家住着给我们壮壮胆就好了。” 到客房住一晚也行,反正她家本来就没鬼,我不过是打个酱油。 跟着胡月英来到客房门前,她开了门我探头一看,里面杂乱的堆了好多东西。这要是清理出来可得花点功夫,不清理这么乱我也睡不下去。 于是我拉了准备进去清理的胡月英一下说到:“算了,我就睡沙发吧。”胡月英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到:“那怎么行,沙发上睡了第二天不得全身骨头痛啊。” 我笑了笑说到:“以前给人捉鬼的时候经常睡沙发,我的骨头已经习惯了,不睡沙发还不舒服呢。”胡月英看了我一眼:“真的吗?”我又笑了一下:“真的。” 见我坚持睡沙发,胡月英便拿了被子枕头在沙发上铺好了。我洗漱了一下便在沙发上看电视。 估计师父他们此刻正在路上巡查吧。按师父说的,这两天路上制服太多,幽灵车应该不会出现。可是我仔细想了一下,即使出现了也不太好驱除。因为这不等同于我们一般抓的鬼,都有一定的固定地方。这幽灵车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还一直运动着,速度时快时慢的。 最最主要的是,我们是坐在车上,不能直接接触到它。只和它碰面一次就发生了追尾,要是真的对战起来,估计我们会有伤亡。而且那天师父的黄纸符打在车上只是闪了下光而已。虽说驾驶幽灵车的纸人被烧着了,但也许是纸人怕符,车不怕符呢? 这个问题真头疼,不过师父应该有办法的,我就跟着学点经验好了。 ps:如果你能坚持看到这里,证明书不算太差,就请点击加入书架吧,算是帮我刷刷数据。既然加入书架了,容我厚着脸皮要个推荐票吧!跪谢了! 第八十七章 打鬼 差不多就到睡觉的点了,冬天穿的衣服太多,脱下来没地方放。我到处看了看,把饭厅的木方凳子拿了个放在沙发边,衣服一件件搭了上去。 至于包袱,反正又没鬼,我就塞到沙发底下了。放好这些,我便安心的睡觉了。 马志国载着师父,在路上巡查一会儿就休息一下。看着灯火通明的路上,隔分把钟就有一辆jing车闪烁着jing灯慢慢的晃过去。马志国心里感慨着,当年一伙劫匪光天化日抢了本省最大的商场也没这么大阵仗。 而且,即使这么大阵仗,也不能把这幽灵车怎么样,最多也就是预防它作怪而已。想到这里,马志国看了看身边的师父,看来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啊。这么多制服加起来,还不如一个老头子。 自己这段时间也打听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有些东西不由得你不信。譬如很多疑难杂症,医院久治不愈,但是阴阳师能够符到病除。一次两次是偶然是瞎猫撞死耗子,次次都这样的话,那就证明阴阳师肯定是有功力的。 很多人都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说是封建糟粕。但是糟粕也有糟粕的用处嘛,譬如酿啤酒剩下的酒糟,那就是废物了,但是你拿去喂猪,保证把猪喂的膘肥体壮的。而且作为糟粕,却能存活几千年,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还在流传,而且科学根本无法去证明和解释他,那就证明这个糟粕有存在的必要。 还有些人,事未临己的时候,对什么神啊菩萨嗤笑不已。等到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不是三跪九叩,大声呼喊着菩萨保佑! 差不多就到了点了,跟预想的一样,没什么发现,马志强和师父便回去休息了。 沙发上睡着还真不如地铺,虽然比地铺软,但是可供发挥的空间太小。伸长腿就碰到沙发扶手,随便翻下身就要掉到地上,我只能像个小虾米蜷缩着睡觉。严重影响了睡眠质量,一直迷迷糊糊的。 蜷缩久了感觉好憋屈,我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睡定之后感觉气流在我头顶呼呼的响,我闭着眼睛烦躁的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在头顶上抓了抓,什么也没抓到。不过气流声好像也没了,我吧唧了几下嘴巴继续睡。 睡了会感觉气流声又来了,我烦躁的用被子蒙住了头。气流声并未停歇,很有节奏的响起。我静下来听了听,咦,这好像是人的呼吸声,胡月英家里进小偷了?我一下子睡意全无,心里算计着该怎么应对。 我装作蒙头睡很热的样子,慢慢把头探出了被子。调整了一下身体,做好防御的准备,眼睛眯开一条缝看了看,头顶上好像有微弱的亮光。而且这亮光似乎没有动,在专注着别的东西。 我索性两眼睁开看了看,我的妈呀!哪里是什么亮光,漆黑的夜里一张绿油油的脸就悬在我头顶两尺的地方。眼眶里是无尽的黑暗,似乎要把我吞噬。而刚刚的亮光,只是这张脸绿的发亮! 鬼!我心里惊了一下,但也仅仅是惊了一下而已。我一把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做了个防御的姿势打算问问鬼要干什么,此时我早已忘了师父说过胡月英家里没鬼。 我突然坐起来似乎吓了鬼一下,他呈抛物线往后退,退的时候速度太快,寂静的夜里都响起了破空声。退到离我一两米的地方,他用那无尽黑暗的眼眶就这么看着我。 “你想干什么?”我怕太大声音吵到胡月英,她看到这样子估计又会被吓到,所以压低了声音问到。 听到我问话,鬼似乎怔了一下,那张绿油油的面孔轻晃了一下,随即便转了过去。 为什么说转了过去?因为此时我已经适应了黑暗,眼睛已经能看到一点东西了。绿油油的面孔下鬼的身躯我已经看到了,此时他移动脚步打算离开。 踏马的,吓了我一下又不说个所以然打算就这么离开么?而且今天不把你驱除,明天我说给胡月英听了估计又得在这里窝一晚上沙发。 心念急转之下我飞速躬身伸手到沙发底下去摸包袱,摸了两把没摸到,鬼已经走动几步了。此时我顾不得其他,一把抓起沙发边放衣服的木方凳的腿,任由衣服从凳子上掉下去,一把站了起来,抡起凳子快走两步到鬼身后,暴喝一声‘草泥马’把凳子朝鬼头上砸去。 抓凳、起身、抡凳、前行、砸鬼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难度系数虽然不大,但是动作完成分能达到满分,又有一声暴喝的精神加成,堪称完美! ‘砰’的一声闷响,凳子结结实实砸在鬼头上。而由于用力过猛,凳腿竟然被反弹力折断了! 闷响过后,‘啊...’鬼发出一声响彻夜空的惨叫,双手捂头慢慢蹲了下去。而此时断了腿的凳子掉下来一下砸到我脚面上,我痛的‘嘶’吸了一口冷气。 眼见鬼就这么蹲了下去,如此机会我怎能放过!顾不得脚痛,操起凳子又朝鬼背上砸去。 又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鬼惨叫着倒了下去。我正待抡起凳子再砸,鬼突然**出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我提着凳子一脚踩在鬼的肚子上,鬼全身一缩,那张绿油油的脸都有点扭曲了。我冷哼一声:“做鬼你就好好做,为什么要出来吓人?”鬼只是**着并不理我。 此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我眼睛被晃了一下,加力闭了下眼睛,转头看了看,却是胡月英夫妇被惊醒了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我。好在客厅和他们的房间隔了个饭厅,恰好饭桌挡住了我的下半身,要不此时就穿着短裤的我,哪里好意思就这么大喇喇的站着。 我忙说到:“鬼已经被我抓住了,你们别过来,别被吓着。” 胡月英并不计较师父说她家没鬼,此刻鬼被抓住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她确实被之前几次吓怕了,听到我这样说,惊恐的点了点头,靠在门框上并不过来。 而一直**着的鬼从客厅的灯开了之后便咬紧牙关不再出声。此时胡月英老公说到:“我不怕,我得看看鬼是什么样子的。”说罢便走了过来。 其实我自己都没看清鬼是什么样子的,就看到一张绿油油的脸了。我低头看了看被我踩在脚下的鬼,穿着一套黑色的单衣单裤,此时他正准备用双手捂住脸,我觉得他的脸有点不对劲。而且都说鬼是没有影子的,而躺在地上的他身侧居然有影子。 胡月英老公走过来,缩着脖子看了几眼,疑惑的叫到:“杨磊?” 地上的鬼猛的起身挣脱了我的脚,把我掀了个趔趄,一把站起身冲进房间关上了门。胡月英老公赶忙跟过去敲门:“杨磊,开门,开门...” 我本待要发脾气,一下子就省悟了,这鬼是杨磊扮的。我可是结结实实砸了他两凳子,也不知道砸的怎么样了。可是黑灯瞎火的一张绿得发亮的脸,那不是鬼是什么? 此时胡月英也过来拍杨磊的房门,两口子男的暴喝,女的苦口婆心。叫了一会儿,房门突然开了,两口子敲门的手悬在了半空。而趁着他们敲门的时候,我赶忙去穿衣服。 杨磊此时脸上恢复了正常,白白净净的,眼眶通红,手里拿着个绿油油的东西甩朝两口子甩过来吼到:“鬼就是我扮的,怎么样,你们弄死我吧。”两口子赶忙让开,绿油油的东西一下甩倒客厅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走过去捡起那东西,触手软软的,稍一用力便捏穿了,像是面粉做的。我仔细看了看,这东西像电视广告上放的面膜一样,不过颜色是绿的,而且在灯光下不发亮了。 胡月英老公扬起手来,作势要打杨磊。胡月英赶忙抱住老公的胳膊,拉了杨磊一把问到:“你觉着无聊玩点别的啊,把妈妈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杨磊看了他俩一眼,恨恨的说到:“无聊?要不是你们经常唧唧歪歪的,我会这样做?”胡月英老公瞪了杨磊一眼,又作势要打,胡月英赶忙紧了紧手上。只听他老公吼到:“唧唧歪歪?你不想想你多大了,大好的年华不出去创业躲在家里当蛀虫,你好意思么?” 杨磊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说不出。胡月英推了老公一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她老公瞪了她一眼:“我说错什么了么?” 眼见这一家三口半夜要吵起来,我只能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因为实在是没有劝架的经验,而且三人哪个年纪都比我大,人生经验肯定比我丰富,我想劝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听胡月英说到:“杨磊,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受过高等教育,不会不讲道理,这么的,你跟妈妈说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磊‘切’了一声出门走到沙发边,无视我的存在,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生闷气。 第八十八章 家和万事兴 胡月英赶忙跟了过来,说到:“你有什么不满的,可以直接说出来。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能沟通的么?真把妈妈吓出个好歹,谁做饭给你吃?”杨磊并不回话,把头扭到一边。胡月英老公站在原地嗤笑一声,瞪眼看着儿子。 这种情况我觉得挺难堪的,人家一家三口,我一个外人坐在这里算什么?可是这大半夜的,我想离开也不行啊。恐怖片变成了家庭lun理剧,画风不对啊。 见杨磊不理自己,胡月英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娃儿啊,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听不进话呢?有什么不满,或者什么想法,可以趁这个机会说出来。你要是觉得妈妈有什么做的不对,妈妈可以改。” 杨磊瞪眼看了爸爸一眼,忿忿的说到:“跟你们说有什么用?你们除了觉得我一天到晚只会玩电脑,一无是处之外,还会有其他的想法么?”胡月英老公看着杨磊翻了翻眼睛,没有说话。 胡月英忙辩解:“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觉得你一无是处了?我们啰嗦,只是希望你出去工作或者散散心,老是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 杨磊眼光看向别处说到:“出去散心不用钱么?你给钱我啊。”话音刚落胡月英老公吼到:“你一个大男人,没说让你赡养父母就不错了,还要父母给钱你出去散心?你这大学白读了。”杨磊眼眶通红,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胡月英挥了挥手骂她老公:“不会说话你就别说,唧唧歪歪什么?”她老公很不服气:“我不会说话?咱们就凭这小师父评个理,他装鬼的事情都没给个圆满的解释呢,还嫌我不会说话?” 呃,我只是来打酱油的。只见杨磊猛的站起来吼到:“我就装鬼了,怎么着吧,你弄死我啊。” 胡月英赶忙抱住杨磊,把他重新按到沙发上坐下,柔声说到:“妈妈不怪你装鬼,只是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顿了下又说到:“跟妈妈说说吧,有什么不对的,妈妈尽量改。” 杨磊把脸别过一边,并不理她。胡月英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句,杨磊不耐烦的站起身说到:“你烦不烦?”胡月英呆呆的看了儿子一眼,低头不语。 此时她老公走过来吼到:“你妈为你操碎了心,你就这态度对她?还扮鬼吓她?做儿子是你这样做的?”杨磊瞪了爸爸一眼,用更大的声音吼到:“要不是你老是唧唧歪歪的,我何至于这样?” 胡月英老公愣了一下,忿忿的说到:“生意失败是我说失败的?扮鬼是我叫你扮的?”杨磊又看了爸爸一眼,声音有些哽咽:“要不是你老在耳边像念经一样的,我何至于去扮鬼?” 看到儿子这样,胡月英老公语气缓和了一点:“我说你是为你好,谁不想自己儿子出人头地?” “我不想出人头地么?谁愿意自己的日子过不好?”杨磊说到:“我又不比谁傻,你说的那些我哪一条不懂?天天在耳边念烦不烦?” 胡月英老公呆呆的看着杨磊:“即使我啰嗦,你也犯不着扮鬼吓你妈啊。” 杨磊继续哽咽着说到:“你以为我想吓我妈啊,还不是被逼的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当初创业失败,我就想着会有亲戚朋友会冷言冷语的,这些都没什么。你们老是逼我出去找工作或者再创业,这些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我就想在家里好好的沉淀一下,练一下自己的性格了再出去创业。” “可是老闷在家里时间也不好过,我就想写写网络小说,锻炼一下自己的思维能力和耐性。要是真能写出一部好书来,也不失为一条路。即便写不出,我也没损失什么。” “可你们老在耳边唠叨,还说写书的网站都是骗人的,即便骗人,能骗我什么东西?更可笑的是竟然有亲戚说我是不是八字不对,要不要找什么风水先生看看,我根本不信这些的好么。” “不过这样倒给了我灵感,我扮鬼让你们看到,你们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往鬼身上联想,就会放过我,让我安心创作了。” “一次无意中看到有人敷夜光面膜,样子挺吓人的,所以我就买了点。我的本意不是想吓妈妈,只是让她看到屋里有鬼,把重心放到驱鬼上面,这样就不会在我耳边唠叨了。” 杨磊一直哽咽的说到这里,然后正眼看了我一眼,声音不再哽咽了,缓缓的说到:“没想到妈真的找了个风水师到家里来,我自己是不信这些事情的,我想着这风水师肯定是来家里骗钱的,所以就打算吓他一下,谁知道他并不怕...”说到这里,杨磊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后背。 胡月英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说到:“娃啊,你要是早跟我们说这些,我们何必天天唠叨你?咱家里还是缺乏沟通啊。” 杨磊不好意思的把手从胡月英手里挣脱出来说到:“我早跟你们说你们听么?”胡月英慈爱的笑了笑,伸手去摸杨磊的头。 胡月英的手刚刚接触杨磊的头顶,杨磊‘啊’的惊呼一声腿往下蹲嘴里叫着:“好痛!”胡月英把儿子按的蹲下去,小心扒开他的头发紧张的问到:“怎么了?怎么会痛?” 蹲着的杨磊伸手指了指我:“他打的。”此时胡月英才想起我的存在,转过头来看着我。 此时他们一家正在上演大团圆的戏码,为了避免鸟尽弓藏说我打了她儿子,我赶忙解释到:“那时候他脸上绿油油的,我以为他是鬼呢。” “没事,”胡月英说到:“打的好,一下打醒了他。”顿了下又说到:“郭师父的神灵真准,说家里没鬼就是真没鬼,还是得感谢小师父你,要不是你,家里还不知道要闹多久。”说罢朝我鞠了一躬,我赶忙起身表示不用谢。 胡月英起身,又扒了扒杨磊的头发:“打哪里了,妈看看。哎呀,这么大的包,可怜啦。”屋里满是温馨的声音。 终于恢复正常了,杨磊说背后也被砸了一下,然后进房间让胡月英擦药去了,她老公也跟着进了房间,一家三口大半夜在房间里说梯己话去了。 这个事情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好在是大团圆结局,家和万事兴么,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早上我告辞的时候,胡月英包了个红包硬往我手上塞,我想着现在只是个学徒,收了应该不要紧,可是转念想到李中秋的样子,还是算了吧,别因小失大。 回去跟师父说了下情况,师父说到:“虽然不是驱鬼,但和睦了一个家庭,也算阴功一件。”阴功有什么用啊,要能收钱才好啊。 解决了这个事情,所有的重心都要放到幽灵车上了。和马志国上路又巡查了几天,省里的人撤走了,路上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已经没了,不过jing示灯还是有那么多。几天里,幽灵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天又巡逻到了晚上十点多,马志国摇晃了几下肩膀说到:“小飞师父,你来开下车吧。”其实驱除幽灵车还得靠师父,我上路和他巡查最大的动力就是能开车,这段时间已经把车开的熟熟的了。 我欣然的和他换了位置,熟练的发动车子往前驶去。到了要掉头回来巡查的时候,我还嘚瑟的甩了下尾。师父被晃了一下,笑着责备到:“你小心点,别把我一把老骨头交待在这里了。” 走到中巴车车祸的地方,我又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除了jing示牌和闪烁的警示灯,以及为了把中巴车吊出来而伐掉的只留下半截树桩的柏杨树,后面是无尽的黑暗。 坐在后排的师父提醒我:“小心开车。”我一声‘嗯’还没嗯出来,副驾驶的马志国忽然指着前面说到:“快看,幽灵车出来了。” 师父忙起身在我们的座位当中探头去看,而我也专注的看着前方。果然,‘湘江故园欢迎你’七个大字在我车灯的映照下正在反光。另一边的车门大开,我加快了一点速度,车厢里之前撒之前的纸人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车祸死后魂魄被吸到车上的大小眼,胸前挂着个纸箱,呆呆的看着我们。 师父吩咐我:“和他并排,让我看看驾驶室。”我‘嗯’了一声又加快一点速度偏了下方向盘。 赶上去之后,因为隔着马志国,而且此刻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车上,所以只依稀看了下幽灵车驾驶室里还是有个纸人在驾驶。 师父把身体移到右边,放下了车窗,又让我把车往前一点,让他正对着幽灵车的驾驶室。把早已准备好的包着石头的黄纸符往驾驶室里扔。 黄纸符进了驾驶室,一沾到纸人的身体,纸人便从身体内部起了火。那种火就像在水里燃烧一样,并没有很大的火苗,只是发出冷光。 很快,纸人便被烧没了,但是幽灵车并没有停下来,仍是匀速的向前驶去。 第八十九章 车子跑不动 师父继续把黄纸符往幽灵车驾驶室里扔,黄纸符接触到驾驶室便会产生耀眼的光芒,让幽灵车一滞,但是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 眼见这样不行,师父让我把车靠近幽灵车一点。我稍微偏了下方向盘,车子和幽灵车只隔一二十公分的距离了。马志国把身体缩了缩,胳膊捂在胸口说了声:“好冷。” 确实,当车子更靠近幽灵车之后,温度下降了好多。我们有灵力护体,不受阴气侵袭,但是马志国只是个平常的人。 眼见机会难得,下次车子出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师父对马志国说到:“你稍微忍耐一下。”边说边掏出黄纸符,手伸出车窗外,把黄纸符往幽灵车身上贴。 黄纸符甫一接触幽灵车身,像电氧焊一样持续发出耀眼的光芒,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幽灵车车速一滞,我们的车超上前了。师父的手还在车窗外,他顺势抓了一下幽灵车。手像探空气一样探进了幽灵车身,被车子淹没。由于我们的车速快一点,师父的手就这么横着从整个幽灵车身里划过。 眼见车子超了前,我忙松油门点了下刹车,等幽灵车赶上来。师父把半个身体都探出车窗,转头盯着幽灵车,生怕它就此消失了。 还好,光芒闪过后,幽灵车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车速恢复正常追了上来。我正准备确定一下幽灵车的位置好靠向它,迎面开过来一辆车,踏马的居然开着该死的远光灯,照的我们眼睛都睁不开。 等车子迎面走过去,眼睛适应了,我侧头一看,幽灵车就在我们旁边,驾驶室里居然多了个人。这个人似乎没有脖子,脑袋就装在肩膀上。脸色惨白,侧脸上眼周黑黑的。马志国失声说到:“这不是摩托车撞树上死的那个么?” 师父坐在后排看不真切,忙把身体退进来,伸到前排座位中间侧头去看,果然是多了个人。师父问马志国:“你确定这个人是之前骑摩托车撞树上死的那个?”马志国瞪大眼睛点了点头:“我确定,他活着的时候我同他打过交道,死了我也去停尸房看过,他脸上有颗痣我是绝对忘不了的。” 听他这么说,师父伸头仔细看了看,果然有颗痣。师父坐回原位想了想说到:“看来我们之前的判断有误,这个车收了新的鬼魂之后,并没有旧的鬼魂去投胎,也就是说它制造车祸并不是为了找替身,而是为了增强自身的阴气,看来必须今早消灭它,不然还会有更多更惨的车祸发生。” “啊...”马志国惊讶的叹了声回头说到:“那郭师父你可要帮帮忙下下力气了,前几天省里来的人说了,再发生这样的车祸,好多人的乌纱都保不住了,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师父淡淡的答到:“我肯定尽我所能,不说为了多少人的乌纱,最起码也要保一方百姓的清泰平安。” 听师父这么说马志国忙恭维到:“郭师父您真是高风亮节。”师父淡淡的‘嗯’了一声,抽出宝剑伸出窗外,略微起身准备把身体再次探出去,后面‘叭叭’响起了车喇叭声。师父只好坐了下来收回宝剑,眼睛死死的盯着幽灵车。 按喇叭的车追了上来和我们并行,车窗缓缓放下来探出个脑袋,我忙跟着放下车窗。只听探出的脑袋说到:“那个老家伙不要命了啊,小货车上什么也没有,不用想了,再这样我报警了啊。”说罢加速向前驶去,那个脑袋还不忘回头看我们几眼。 我去,这是把我们当成了扒货车的小偷,我嗤笑一声关上了车窗。马志国问了句:”他们说什么呢?”我笑了笑说到:“他们以为我们要扒幽灵车上的货呢。” 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这辆车上的人居然能看到幽灵车!我赶忙跟马志国说到:“马jing官,这幽灵车又要作怪,你赶快通知一下巡逻的制服们,提醒路上的车小心。” 马志国也反应过来了,既然刚刚过去的车能看到幽灵车,那难保不会有更多的车子能看到,要是幽灵车再使点什么手段,那又是一场车祸。他忙掏出手机,通知巡逻的制服们小心,避免过往的车辆再次出车祸。 师父再次把剑伸出去,身体探出车窗,好在我的车技已经很不错了,能够很好的控制和幽灵车的距离,方便师父施为。 师父稳定住身体,一剑朝小货车的车身劈去。在发出耀眼的光芒后,宝剑劈进了幽灵车的车身。当然了,说是这么说,但只有师父清楚,就和劈空气没什么两样。 幽灵车的车速又是一滞,我们的车子又超前了。此时我看到幽灵车驾驶室的那个人嘴角动了一下,似乎在嘲笑我们对幽灵车根本造不成伤害。 车子超前的时候,宝剑横着从幽灵车里一直划出来,除了我们根本看不见的空气的扭曲,什么也没有。 师父一屁股坐回车内,叹了口气说到:“暂时先跟着它吧,不让它作怪,回去了再想办法。”马志国略微有点失望,回头朝师父说到:“郭师父,我听人说神灵上身之后会很厉害,说不定就把这幽灵车抓住了,您能不能试试?” 师父收了宝剑说到:“今天试不了。”马志国忙追问:“为什么?”师父说到:“我需要对这幽灵车多一点了解,不然今天请神灵上身要是没抓住让它跑了,那对于这个事情我就无能为力了。” 马志国又追问一句:“为什么无能为力?”专心开车的我回了一句:“请神灵上身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通常请一次至少要一个礼拜身体才能恢复。你说要是请神没抓住它让它跑了,一个星期它又能做多少恶!” “哦..”马志国拖长了声音回头,难掩失望的神色。师父不管这些,对我说到:“在后面跟着它就好了。”我轻轻‘嗯’了一声,全身贯注的开车。 马志国低下眼帘,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和幽灵车就这么一前一后安静的行驶在路上。偶有经过的车辆和路边闪烁的jing示灯一直在提醒我们,要小心戒备。 默默的走了一会儿,我回头看了看,师父居然闭着眼睛,是在养神还是在想办法?马志国呆呆的看着前面的幽灵车。车子上‘湘江故园欢迎你’七个字非常醒目。另一侧的门开着,挂着纸箱的大小眼没看到,只有一片虚无。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便开口说到:“怎么我们往前走了那么久还不需要掉头?”是啊,也就是上十公里的路段,平常巡查都是来回走,今天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头? 师父猛然张开眼睛,探头出车窗看了看。马志国也跟着看了看路边,说到:“这不就是中巴车撞车的地方么?” 我赶忙也侧身看了看,树桩,jing示牌,jing示灯。对啊,我记得就是在这附近和马志国换的位置,由我开车的啊,怎么走了半天还是在这里? 迎面一辆车飞驰过来,带着气流破空的声音,朝我们身后急速而去。随即又来了一辆巡逻车,见我们车速很慢,朝我们按了几下喇叭算是打招呼。师父回头看了看过去的巡逻车,别人的车都是正常在走,就我们的车走了半天不掉头回了原位。师父愤怒了:“他妈的玩鬼打墙玩到我身上来了。”说罢卸下收好的包袱,掏出一张黄纸符在车上点燃了。 师父拿着燃烧黄纸符,小心翼翼的不让火碰到车上的任何物体,车内弥漫着燃烧黄纸符特有的气味。马志国身体左扭右扭的有些兴奋,他猜测着师父肯定是要请神灵上身了。 随着黄纸符烧到尾声,师父放手了,燃烧着的黄纸符向车顶升腾。师父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唱着:“齐天大圣孙悟空,艺成斜月三星洞...” 我盯着前面的幽灵车,仔细的掌控着我们的车子。心里想着等会大圣上身之后,是怎么消灭这幽灵车?会不会力拔山兮气盖世,直接上去把幽灵车拉停了然后三拳两脚就把它拆散架? 就在我幻想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幽灵车不见了!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前面哪里还有车的影子?赶忙回头说到:“师父,幽灵车不见了。”马志国把头伸到挡风玻璃前看了看,失声说到:“呀,车子真的不见了。” 师父停止了唱赞诗,瞪大眼睛放下车窗探头出去看了看,果然前面什么也没有了。马志国听到放车窗的声音,回头看了师父一眼问到:“郭师父,请神灵请到一半会不会伤精力?不会也要休息三五天吧。” 师父深呼吸一口气说到:“不会有什么影响。”顿了下叹到:“抓了一辈子鬼,居然让鬼在自己面前玩了鬼打墙。” 第九十章 天罗地网 我问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师父看了看时间说到:“继续转转吧,看它还会不会出现。” 接下来转的时候我非常留心路边和时间,我计算了一下,以我们巡查的速度,把事故路段走一遍大概15分钟左右。这次没有碰到鬼打墙了,幽灵车也没再出现。 本来期待看到神迹的马志国,啥也没看到有些失望,便问师父:“郭师父,你能不能请神灵上身把这幽灵车找出来?” 师父‘呵呵’笑了两声说到:“你把神灵想的太厉害了,神灵上身也有很多限制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能移山填海撒豆成兵之类的。”顿了下师父又说到:“那天在李中秋家里你见过的,神灵上身基本上就是那样。” 马志国回忆了一下说到:“那也很厉害啊,随手一下就能把人打飞,神像可以凭空就炸的粉碎。对了,那天的天气异变也是神灵搞的吧。” 师父点了点头,说到:“那是神灵搞的,但是神灵上了凡人的身就没那么厉害了。”马志国‘哦’了一声不再问师父,自己在心里揣测神灵上身有多厉害。 差不多到那个点了,路上没什么车了,我们便回去休息了。 师父思考了一夜,想了个对策。第二天一早便通知马志国买个渔网,撒网的那种,买49只童子鸡放血到桶里,然后把渔网泡在桶里面。 马志国问这个有什么用,师父告诉他照做就行了,到时候布天罗地网去消灭幽灵车。 到了下午,马志国来接我们。我刚打开车门就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原来他把鸡血桶泡的渔网直接放车上拿来了。我忙把车门全部打开通风。 站在旁边闻了会腥味,等鼻子适应以后,我们便上车了。一如昨天,到了十点多又是我开车。不知道是不是幽灵车也闻到了我们车上的血腥味,竟然一直没有出现。没办法,我们只好失望而归。 到了第二天,我和师父正在晾晒鸡血泡过的渔网。马志国把车停在门口,看到我们便兴冲冲地跑过来,车门都忘了关。 “好消息,好消息。”马志国边跑边叫到。师父看着他笑了笑问到:“什么好消息呢?” 马志国喘了几口气说到:“那辆幽灵车,有来历了。”师父放下手里的渔网问到:“怎么来的呢?” “之前局里给几个附近市的兄弟单位发过协查通报,几个附近市都没有‘湘江故园’。”卖了个关子,马志国继续讲到:“恰好前几天有个兄弟单位的同事回老家探亲。他老家是邻省的,就在他老家市里办事的时候,无意中他发现了个殡仪馆就叫‘湘江故园’。” 歇了口气,马志国继续讲到:“当时他就留了个心眼,事情一办完,他就去那个殡仪馆打听。果然,那家殡仪馆确实有一辆小货车,和我们描述过去的一样,在进完货回殡仪馆的路上发生了自燃。车上满载着纸人纸马等等殡葬用的东西。” “司机当时下车逃生了,车子就这么烧成了一堆废铁。不过没过多长时间,司机病死了。那个时候没人怀疑到会有什么灵异事件,我们那个同事这么打听的时候,殡仪馆的人都觉得稀奇。” “殡仪馆还问那个同事,要不要派人过来帮忙解决这件事情。这不是欺咱省无人么,当时刘队就拒绝了。所以,”马志国顿了下说到:“郭师父你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让邻省的人看看,咱们省也是有能人的。” 师父笑了笑,说到:“扬名立万倒是其次,主要还是要尽早驱除这个幽灵车,不再让它害人。”马志国点头到:“是是是。” 师父深吸了口气,想了想说到:“其实这个消息对咱用处也不太大,车又不是人,死了还有魂的。按照这个说法,车子本来是被烧没了,但是现在在路上还能看到,那就是幽灵车。” 马志国又点点头:“是是是,所以说郭师父你神威赫赫啊,提前就判断出那是一辆幽灵车了。”师父笑了笑:“这不是我的功劳,是小飞想出来的。” 马志国笑着看了我一眼,说到:“名师出高徒嘛。”师父心里很受用,笑容满面的说到:“咱还是不要恭维了,只希望今晚幽灵车能出现,咱就用这个网消灭它。”马志国消息带到了,不过没多大用处,他便回局里忙自己的去了。 晒渔网的时候,又有人有事求来了。师父一概拒绝或者拖后,现在铁了心就是要解决这幽灵车。到了下午,渔网已经晾的很干了。不过那种线是吸收不了鸡血的,只是鸡血干在渔网上了。为了方便渔网能撒开,我和师父拉了好半天。 马志国再次到来的时候,师父正站在椅子上练习撒网。马志国笑了笑说到:“郭师父,地上是网不到鱼的。”师父边继续撒网边对马志国说到:“你别小看这个网,这是七七四十九只童子鸡的血泡过的,阳气足的很,正是那幽灵车的克星。我现在练习熟练一点,晚上好用它去抓幽灵车。” 马志国看了看渔网,疑惑的说到:“就这渔网,还用练习?”师父从椅子上跳下来,把渔网递到马志国手上:“你试试。”马志国提溜着渔网上了椅子,双手试了几下,一把把渔网撒开。很可惜,渔网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散开,而是结结实实的掉到地上。渔网上的重锡打到地上‘砰砰’作响。 马志国不服气,收了渔网,回想了一下以前见过的撒网的样子,身子侧着猛的甩出渔网。渔网还是没有散开重重的落到地上,而马志国身体重心没控制好,一下子从椅子上掉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他赶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到:“看来撒网也是件技术活。” 师父笑了笑说到:“当然了,渔网撒的不够开的话不容易网住幽灵车,要是被他逃脱了,不知道又要哪天才出现。”马志国点了点头:“郭师父您想的真周到。” 等师父练好了,便提着渔网。我背着包袱带上宝剑,随马志国上路巡查去了。见师父对渔网很有信心,马志国一改前两晚失望的表情,心里期盼着幽灵车快点出现,让师父解决它,那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了,刘队得对自己刮目相看。 人有时候想什么就来什么,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就在中巴车撞车的地方,我和马志国换班的时候,幽灵车便出现了。 我特地把车窗放下来看了看外面。晚上真不太好辨别,外面黑乎乎的,路边的柏杨树,jing示灯,都长的差不多,而且很有规律的排列,真不好做参照物。除了这些,别的什么又都看不到。 师父不管什么鬼打墙了,让我把天窗打开,师父站在座椅上身子探出天窗试了试,然后又收回身子拿出了渔网。准备好之后,师父让我把车开的和幽灵车并排,并且尽量靠近幽灵车车身。 幽灵车似乎并不知道我们正准备抓它,还是由那个脸上有颗痣的在开车。开着的车门里,大小眼双手伸进胸前的纸箱里抓起冥钱就往天上撒。说来也怪,这幽灵车所有的东西都像是空气做的,但是这撒出来的纸钱,那是真正的纸钱。 当我们的车跟在幽灵车身后的时候,就这么被漫天飞舞的纸钱包围着,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前车在给咱撒买路钱呢。 车子靠近幽灵车往前走了一会儿,师父计算好距离、车速,瞅准时机,一把撒出渔网! 这一网撒的真好,将将把整个幽灵车的车身都罩在渔网里了。渔网刚接触车身,整个车就像到处都在烧电氧焊一样,到处都是火花四溅!好在此时没有路过的车子,不然不知道会怎样看待。 而此时坐在车里的我,被四散乱飞的火花迷了下眼睛,下意识的放缓了车速,落后幽灵车一个身位了。师父手里的渔网绳子在飞速的减少,他赶忙喝到:“加速,加速,和幽灵车并排!”我忙加了下油门,控制车子和幽灵车并排。 幽灵车继续火花四溅的向前驶去,这景象真是提着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师父紧了紧手里的绳子,想试试看能不能拉停这幽灵车。此时他所想的这幽灵车并不是车,只是一个像车的阴物而已。 手上用了用力,发觉这是徒劳,凭人力根本不可能拉停一个车子。他便又喝到:“赶快递一张黄纸符给我!”我忙对一直紧张看着幽灵车的马志国喊到:“马jing官,从包袱里拿一张黄纸符给我师父。” 马志国‘哦哦’几声忙不迭找包袱,掏出黄纸符递到师父伸进来的手上。此时幽灵车还是一路闪着火花向前的驶去。托这火花的福,我看了看外面,我们的车是正常在行驶。恰好这时迎面驶过来一辆车,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车里的人探头出来看这奇异的景象。 第九十一章 现原形 我正准备提醒马志国,要不要通知制服们在路上用点什么手段,免得我们的行动惊世骇俗。后面一辆巡逻车闪着jing灯追生来了,里面的制服探出头来大叫:“要不要帮忙,要不要帮忙?” 马志国把头伸出车窗外,刚准备回答,站在天窗外的师父把手里的黄纸符伸进车里大叫到:“点燃,点燃,快点燃!”马志国赶忙又回身把黄纸符点燃。那辆巡逻车只好就这么跟着。 刚刚坐稳,又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我和马志国赶忙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原本一直闪耀着火花的幽灵车,此时只有一些零星的火花了。原本是一个小货车的样子,此时只是一个车的残骸。 货厢和驾驶室的铁皮一看就是被烧没了,四个轱辘撑起车的底板,看起来只有米把高了。几个主要地方还有几个骨架孤零零的立着。车上满是黑乎乎的灰,货厢里还有未被完全烧完的冥币,还在冒着紫色的烟。 驾驶室里更是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着各种未被完全烧化的黑乎乎的零件和还在冒烟的座椅。而这些狼藉上,很多虚影翻滚着。如果从头至尾经历过所有的车祸的话,就能发现,这些虚影全部是车祸而亡的人的鬼魂。此时这些鬼魂被至阳的鸡血泡过的渔网所笼罩,身上的阴气正在快速的消退,导致他们痛苦的叫着。而我们听到的鬼哭狼嚎,正是这些惨叫声。 看来这鸡血泡过的渔网确实杀伤力很大,一下子让着幽灵车现了原形。马志国看在眼里,喜上心头,都忘记了害怕,也不管后面的车是不是在呼喊。更加顾不上幽灵车发出的寒气,操起我放在旁边的宝剑,把身体探出车窗,用剑瞅准时机就刺向那些鬼哭狼嚎的虚影。 此时幽灵车的速度慢下了很多,我忙操控车子始终并排和幽灵车保持最近的距离。很奇怪这幽灵车既然现了原形,怎么还能向前开动。我便够着身子看了看,原来幽灵车的轮胎也被烧没了,此时正悬浮在地上往前飘。 师父手上的黄纸符烧完了,他便开始唱赞诗,请大圣上身来驱除幽灵车。而此时幽灵车上最后一丝火花闪过,我听到自己车顶上‘砰砰’几声响,幽灵车突然像发疯的野兽,车后带着一个人影向前冲去。只听马志国惊呼到:“郭师父,郭师父!” 开车的我猝不及防,看到幽灵车冲出老远才开始加速。此时我反应过来了,幽灵车后面带着的那个人是师父。原来,师父一手拿黄纸符,一手拉住渔网的绳子,他怕一只手拉不住,便把绳子在胳膊上挽了好几道。幽灵车突然加速,一下把他从天窗里拉出来了! 此时师父正被幽灵车带着在地上拖,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扛不扛的住。好在只是因为刚才太慢了,幽灵车的这点突然加速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为了救师父我也不管马志国还在车窗外的身体了,一下子把油门踩到了底,很快就追上了幽灵车。后面的巡逻车也加速跟了上来,有个人把身体探出车窗,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志国挥舞着宝剑大叫师父的名字,师父正闭着眼躺在地上被幽灵车拖着,并不回答马志国。我忙喝到:“快砍断渔网的绳子,快!” 马志国举起宝剑正要砍,却又迟疑了一下,车子又向前开出了一点远。我朝他吼到:“快把渔网绳子砍断,我师父要被拖死了!” 却听马志国更大声音吼到:“我刚刚叫郭师父了,他并没应我,想必是神灵已经上身了。有神灵护佑郭师父应该没事的,要是砍断了绳子让幽灵车就这么跑了,再造出来车祸你负责么?” 我从后车窗看到师父还在地上被拖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拳头砸在马志国屁股上:“老子叫你砍断绳子你没听到么?”马志国哼了一声并不理我,举剑刺向一个滚过来的虚影。被刺中的虚影就这么消失了。 眼见他不理我,师父这一把年纪了这么拖肯定得死。我调整了一下身体,左脚踩着油门,右脚空出来,嘴里大叫着:“你再不砍断绳子老子一脚踹你出车外!”话音落猛的一脚踹在马志国屁股上。 马志国身体猛的向前一颤,双手下意识的向前抓一个着力点。一下子手一松,宝剑掉在了幽灵车上。而我由于用力过猛胳膊跟着一晃,车头跟着偏了,我赶忙扶住方向盘控制车子。 马志国坐回车子,气呼呼的说到:“你干什么?说了郭师父应该没事的,好好开车就好了,这下踹的好,宝剑掉了。”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再说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宝剑,从车窗里看着师父就这么被拖着,心里着急的不得了。虽然平常我经常腹诽他老神棍,但是一起生活也几个月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受难?偏偏此时我要开车,什么也干不了,想和马志国换位但是怕车速掉下来,幽灵车冲到前面不见了怎么办? 忽然看到后面的车子射来的车灯,我忙跟马志国说到:“你招呼后面的巡逻车跟着幽灵车,我和你换换,你没宝剑什么也干不了,我可以用符消灭幽灵车上的鬼魂。”马志国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便又把身子伸出车窗外吼到:“你们跟着幽灵车,我们换个位置就追上来。” 后面巡逻车上探出的身子收了回去,我忙停了车,马志国开门下了车,我直接从驾驶位爬到了旁边。 车子重新发动,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的巡逻车了。而巡逻车的前面,一个人影立在路中间,手上拉着跟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个渔网,渔网里一头黑乎乎的似野兽一样的东西正在嘶吼着挣扎。 是师父,师父站起来了!在这黑夜里,师父的身影在车灯的映照下真是惊为天人。只是这天人衣不蔽体,屁股上还在流血。前面巡逻车的两个制服下来了,远远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看这情况,是大圣上了师父的身,此刻正在降服幽灵车。马志国坐在车里兴奋的大叫到:“这下看你往哪里跑!” 马志国把车停在前面的车旁,开门下车和另两个制服站在一起。我忙提着包袱走到师父面前,帮他一起拉住绳子。 渔网的绳子在我手上一摆一摆的,幽灵车此时疯狂的向前钻,要挣脱渔网的束缚。后面远远的上来一辆车,停在路边,探出一个脑袋来笑着问到:“这是在干嘛呢?”马志国忙跑过去吼到:“jingcha办案,看什么看?”探出来的脑袋瘪了瘪嘴:“办案就办案,吼什么?”说罢脑袋收进车里关上车窗慢慢悠悠的走了。 师父一把推开帮忙的我,往前走出一步慢慢收着绳子,似乎是要接近幽灵车。我忙卸下包袱拿在手上严阵以待。 师父又往前走了一步,却见幽灵车突然停止了挣扎,凭空跃起朝我们这边扑过来。我连忙避到一边,师父身子一侧手上并不松。但是幽灵车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而是我们身后的jing车! 只见幽灵车重重的砸在jing车上,想象中的巨响和飞溅的碎片的画面没有出现。幽灵车像空气一样穿过了警车,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它身上的渔网完整的罩在了jing车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师父一把丢了手上的绳子,回头两步跑过去一把推开被渔网罩着的警车,使劲在地上跺了几脚。此时我们都关注着幽灵车的去向,并没有时间去感叹神灵的力量,竟然轻轻松松横着把车推到了路边。 师父跺了几脚之后向来时的路追去,我慌忙跟着师父的背影跑。马志国和两个制服反应过来了,赶忙上了我们之前开的车掉头帮忙追。 师父的速度太快,我没追几步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只能气喘吁吁的向前跑。好在没跑多远,马志国他们开上车就追上来了。马志国冲我叫到:“小飞师父,快上车。”虽然刚刚看他很不爽,但明显上车要快一点,我便跑过去上了车。 没走多远,迎面来了一辆巡逻车,马志国按了几下喇叭,对面的车放下了车窗。马志国探头出去问到:“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跑过去?”巡逻车里露出一张脸说到:“好像是有个身影过去了,不过速度太快,没看清楚是不是人。” 马志国‘嗯’了一声回车里继续向前。感觉走了一点远了,却没看到师父的身影。我们正疑惑着,又一辆巡逻车迎面来了。马志国按了几下喇叭停车放下车窗,对面也放下车窗露出一张脸问到:“什么事?” “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跑过去?”马志国问到。对方想了一会儿问到:“多久以前?”马志国忙说到:“五分钟以前。”对方答到:“没有,什么都没看到。”马志国把头收了进来,对方准备走的时候,他又伸出去问到:“会不会速度太快你们没看到?” 对方笑了一下说到:“我们在路上认真巡查呢,一草一木都不会放过,怎么可能有人经过看不到?”说罢便走了。 第九十二章 殡仪馆来人 听到对方这么说,有个制服问到:“会不会冲到麦地里了?”马志国把车停到了路边,坐在车里打着手电在麦地里晃。 我想了想说到:“应该不可能,我师父是追幽灵车去了,幽灵车虽然成了幽灵,但它毕竟还是车,是车就不会到麦地里走的,我们回头找找。”马志国忙收了手电,掉头在路上慢慢走,我们瞪大眼睛看着路边。 没走多远,有个制服指着路的另一边说到:“那好像是个人躺在那里。”我们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路边的草屑里,伸出一条腿来。脚上没有鞋子,袜子也掉了一大半出来,裤子虽然乱糟糟的,但好像就是师父穿的那条。 我赶忙叫马志国停了车,下车冲过去一看,果然是师父,大睁着眼睛平躺在地上喘气。马志国带着两个制服也过来了。 我刚准备问师父怎么样了,却听马志国问到:“郭师父,幽灵车呢?”师父淡淡的回到:“跑了。” “啊,怎么神灵上身还让它跑了?”马志国下意识的说到。马上他又反应过来了:“跑了就跑了吧,下次再抓。”说罢蹲下来准备扶师父起来,只听师父说到:“别乱动,我胳膊不知道是不是断了,腿也不听使唤了,叫救护车来吧。” 我赶忙掏手机打电话,师父对马志国说到:“马jing官,你通知一下你的同事,那辆被渔网罩住的车子不要乱动,找个拖车把它拖到个空地方放着等我好了再处理。” 马志国赶忙掏出手机打电话,一通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马志国嘟囔了一句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马志国便把电话拿到面前,按了免提说到:“小肖啊,你们巡逻看到一辆渔网网住的车了么?”只听电话里传来急切的声音:“看到了,小文和老胡躺在你说的车边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我看到他们连眉毛上都结了霜,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马志国看着电话屏幕发愣,师父叹了口气:“唉,晚说了一句。”马志国忙问到:“郭师父,这是个什么情况?”师父躺在草屑上摇了摇头,说到:“那个幽灵车在危急关头使了个李代桃僵,花光了车上所有幽魂的阴力,用jing车替代了它,然后它便逃走了。” 喘了口气,师父继续说到:“它是逃走了,但是所有幽魂的怨气全部留在那辆车上了,要是有渔网罩着还好,要是拖走渔网开了车门,那只要有人开车门,所有的怨气都会直冲开门的人。” 马志国忙问到:“那该怎么办呢?”师父说到:“尽快找阴阳师给他们消除怨气,不然会影响到他们的气运和寿数。” 马志国‘哦’了一声又问到:“您不能帮他们么,还得另外找人?”师父惨笑一声说到:“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什么也做不了。” 听师父这么说,马志国急切的问到:“那要是幽灵车再出来作怪怎么办?”师父眨了几下眼睛,说到:“车上所有的幽魂都没了,换句话说,就是幽灵车现在元气大伤,短期是不会出来作怪了。” 马志国‘哦’了一声,却听电话里传出小肖的声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马志国‘呃’了一声看着师父,原来和刚刚师父谈幽灵车的事,忘了电话没有挂,还有两个人等着施救呢。 师父看了电话屏幕一眼,说到:“还能怎么办,先叫救护车把他们拖到医院保住性命再说。”马志国赶忙挂断电话再拨打急救电话。 打完电话,马志国想起什么似的说到:“对了,郭师父,您的宝剑被我掉到幽灵车上了。”师父眼里闪出一丝亮光,说到:“这是好事,幽灵车元气大伤,现在没有能力隐藏宝剑,你们巡逻的时候小心注意,要是看到宝剑了就通知我,宝剑掉的地方就是幽灵车藏身的地方。” 今天晚上虽然没有彻底消灭幽灵车,但是打得它元气大伤,而且还留下了线索,可以找到它的老巢,可以说是收获大大的。马志国心情不错,掏出烟来大大方方的递给我,似乎已经忘了刚刚我曾差点把他踹下车。 点燃了烟,马志国口沫横飞的赞扬师父刚才的神迹,另两个制服也在一旁跟着附和。车子昏黄的灯光照着我们,让我觉得有些虚幻。 很快,救护车便来了,把师父从草地上抬起的时候,他痛的‘嘶嘶’直吸冷气。 到了医院,好像是有什么人打过招呼,师父得到了特殊照顾。优先检查了身体,并住在单人病房。 检查过后,好在有大圣的神力护着,师父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胳膊脱臼了,腰部以下全是擦伤。虽然对身体没什么太大伤害,但是这种伤非常的痛,导致师父只能一直趴着。不过因为请大圣上身耗费了精力,估计至少要在医院里住一个礼拜。 第二天一早,马志国直奔刘队的办公室,兴冲冲的说到:“刘队,我们昨晚重创了那个幽灵车。”谁知道刘队并不开心,反倒是一脸的阴霾,只听他冷冷的说到:“什么重创?有什么证据么?” 马志国愕然:“这个这个...”刘队白了他一眼,说到:“昨晚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办案没你这么办的,那老头要是真被拖死了怎么办?” 马志国忙解释到:“他有神力护体,死不了的。”刘队冷笑一声说到:“神力?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谁能肯定就有?” “我昨晚青烟看见那老头一人的力量把幽灵车拉住了,8013上的两个人也是亲眼看到。”马志国赶忙辩白。刘队语气缓和一点了说到:“就算他有过人之处吧,可是现在躺在医院里了怎么办?” “还有,小文和老胡现在都说不出话来,医院束手无策,真要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向家属交待?还有那老头的医药费,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立项报销。”顿了下刘队又语重心长的说到:“小马啊,做事要稳扎稳打,不能好大喜功啊。” 马志国点了点头,说到:“那老头,呃,郭师父说了,找个阴阳师给小文和老胡消除怨气就好了。”刘队瞪了马志国一眼:“还找阴阳师?找了一个不怕人笑话,还找第二个?”说罢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马志国尴尬的看了看刘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文和老胡的事情,到底还要不要找阴阳师?办公室里陷入了沉寂。 ‘输的精光输的精光输的精光光...’桌上的手机声音响起。刘队起身抓起手机看了一眼走到墙角接听了:“喂。” 随后便是‘嗯嗯,好好,嗯好...’挂断电话,刘队转身对马志国说到:“湘江殡仪馆派人过来了,你去接待一下。”马志国问了一句:“他们派人过来干什么?” 刘队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说到:“之前湘江殡仪馆联系过我们,说要派人过来协助驱除幽灵车,当时被我拒绝了。谁知道他们就这么派人过来了,人家这么热情,我怎么能拒绝?刚好那个老头住院了,就让湘江殡仪馆的人把这事解决了算了。” 马志国刚准备答应,转念一想,自己鞍前马后跑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重创了幽灵车。要是就这么被湘江殡仪馆派来的人捡了便宜解决了幽灵车,那功劳算谁的?可是刘队这么命令下来了,该想个什么方法拒绝他? 只听刘队‘哦’了一声说到:“对了,你等一下,局里马上给我发湘江殡仪馆来人的联系方式,你等一下。”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一下。刘队点开了说到:“把这号码抄下来,你去接待,放心吧,事情圆满解决了,功劳少不了你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终归不如自己找的人解决了功劳大。马志国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留下电话号码。临出门的时候,马志国又回头说到:“刘队,郭师父跟我说了,他的宝剑就是线索,宝剑在哪里看到,哪里就是幽灵车的藏身之所。” 刘队不耐烦的说到:“我知道了,已经吩咐下去了。”马志国吐了一口浊气,心里大骂着8013号巡逻车上的两个人,肯定是他俩邀功把所有的事情报告了刘队。玛德,阴阳师是我找的,也是我鞍前马后的伺候,有了功劳那俩小子竟然也想来分一杯羹。 在火车站等了半天,马志国终于等来了湘江殡仪馆的人。来人有两个,其中一个戴着副墨镜,看不出具体年纪,反正是中年人就对了。留着长长的八字胡,面皮黄黄尖嘴猴腮的,人也精瘦,个子不高,背着个帆布包袱。得亏是穿的常服,要是穿个道袍,那就和街上的江湖骗子一模一样。 另一个是个年轻小伙子,面色很白,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偏偏人又胖胖的,个子也很高。看着这俩人,马志国在心里腹诽着,看这俩人的怪模样,难怪说邻省是穷山恶水。 第九十三章 找到老巢 马志国确定是这两人之后,便说到:“感谢两位大师不远千里来协助我们办案。”那个年纪大一点的拱了拱手说到:“jing官客气了,本来就是我们殡仪馆的车闯的祸,理应由我们收拾残局。”眼神之间流露出一股傲气。 草泥马的,你们殡仪馆的车闯祸了,还死了那么多人,我是不是要把你殡仪馆的人扣起来?还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收拾残局。最主要的是,老子都搞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你俩来抢功劳。玛德,还真的是收拾残局。 心里虽然这么想,马志国嘴上说到:“两位大师旅途劳顿,不如我先带两位去招待所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了再去办事。”矮瘦的并不理马志国,转头问高个:“你需要休息么?”高个摇了摇头。矮瘦便对马志国说到:“jing官还是先带我们到现场看看吧。” 见他们不需要休息,马志国也不客气,带着他们到停车场上了车,直奔321省道郊区段。 路上,马志国和他们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并相互认识了一下。矮瘦的叫尹正一,高个叫姚浩,也是一对师徒。姓尹的好像是湘西什么很有名的门派的传人,现在门派没落了,便在各个殡仪馆跑业务挂个单,帮别人做白事知宾,也做些什么驱魔降妖除鬼的事。 听马志国说那个幽灵车很厉害,本地最有名的阴阳师只把它打到重伤,而且阴阳师本人也受了伤的时候,一直不出声的姚浩嗤笑了一声。马志国忙转头看了姚浩一眼,只见姚浩翻了翻眼皮说到:“那个阴阳师也太不济了吧,像这种事情,我师父只用三层功力就可以解决。” 听到姚浩夸自己,尹正一淡淡的说了句:“别瞎说,做人要低调,也许那个阴阳师只是一时失手呢。”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尹正一面上一副倨傲的表情,让马志国看了非常不爽,心里想着还是郭师父师徒好相处一点。 到了事故路段,此时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马志国放慢了车速,尹正一和姚浩瞪大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马志国心里想着,郭师父曾说过剑在哪幽灵车就藏哪,按这说法幽灵车应该是藏在路上或者路边的哪个地方。你大白天看路上的车有什么用,看来这师徒俩功力一般,估计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到时候还得郭师父出马,那功劳还是我的。想到这里,马志国在心里祈祷着,宝剑千万别掉路上啊,不然被不知情的人捡走了,到时候怎么找幽灵车? 每到一处车祸地点,马志国都会把车停在路边,跟尹正一师徒讲一下车祸的情况。上十公里的路段,停了五六次。每到一处,尹正一都是自顾自的看看,根本不理会马志国说什么。马志国心里恨恨的,要不是想着你俩真解决了这事,我可以捞一份功劳,大爷还真不伺候你俩。 经过昨晚师父套牢幽灵车的路段附近时,那辆被渔网罩住的车早被拖走了。马志国放慢车速仔细看了看,虽然昨晚幽灵车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可是今天哪里有一点痕迹。想想自己昨天也真是太牛逼了,居然操起宝剑砍鬼! 他忙随手指了指说到:“昨晚我们就是在这里套牢了幽灵车,不过可惜,功亏一篑,还是被他逃掉了,我两个同事中了它的怨气,还躺在医院里。”尹正一和姚浩撇了撇嘴,没有任何表示。本打算向他们求助救救老胡和小文的,看这表情,还是免开尊口为好。 看完了所有车祸点,马志国问到:“两位大师可有什么发现?”尹正一淡淡的说到:“大白天能发现什么?我们不过是熟悉一下环境,等晚上再来。”马志国‘哦’了一声把车掉头:“那我现在送两位去招待所?”尹正一望向窗外淡淡的点了点头。 回头走了一点远,路的另一侧就是中巴车撞车的地方,马志国不由得侧头看了几眼。只听一直双目无神【马志国认为的】看着窗外的尹正一问到:“这里发生的车祸最惨烈?”马志国点了点头说到:“是的,死了七八个人。”尹正一用带着命令的语气说到:“停车,我去看看。” 马志国翻了翻白眼,靠边停了车。因为是省道,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车来车往的速度都很快。三人下车了站在路边,等车少一点了随时冲到对面的事发点。 偏偏这会车有点多,姚浩等的不太耐烦,便东张西望的。忽然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发的光晃了一下,他便小心翼翼的按照光的方向去查看。走了几步,发现一把宝剑静悄悄的躺在路边的枯草从里,明晃晃的。 姚浩想起刚才马志国说的话,指着宝剑说到:“马jing官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掉的宝剑?”正翘首看路上车子的马志国忙走过去,顺着姚浩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是一把宝剑安静的躺在草丛里。 马志国忙走进草丛,躬身拿起宝剑看了看,这不正是郭师父的宝剑么。和他们相处了那么久,他们所用的宝剑,黄纸符自己再熟悉不过了。甚至自己都会画那个符上的图案了,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灵力,而且没有神灵的章子,画出来的符不管用,不然自己还真想画几张符试试。 马志国把宝剑抱在手里,紧张的看了看地上。按照郭师父所说,这里就是幽灵车的藏身地点了。不知道它现在是不是以灵体的状态,藏身在这块草地下呢。晚上立功心切,被焦急的小飞踢了一脚,不慎把宝剑掉在了幽灵车上。这一下要感谢小飞这一脚了,马志国意识到,如果郭师父所说不假,那自己就是发现幽灵车藏身地点的大功臣啊,这可是大功一件。 马志国掏出打火机,把脚下的枯草点燃了对姚浩说到:“郭师父说了,哪里看到宝剑,哪里就是幽灵车的老巢,两位大师可以在此施法找出幽灵车加以铲除,那就大功告成了。” 刚刚走过来的尹正一听马志国这么说,轻轻的嗤笑一声别过脸去。只听姚浩说到:“什么郭师父说的啊,分明是我师父天神感应,知道这里是幽灵车的藏身之所,所以下车来看看的。” 马志国心里老大不快,玛德,早知道我就不出声了,让你俩傻逼拼命的找。想是这么想,不过话已经出口了,马志国便问到:“两位大师,接下来怎么做呢?” 尹正一走过去把刚刚烧着的枯草踩灭了说到:“白天人多车多的,做法太惊世骇俗,我们晚上再来吧。”看尹正一的表情,似乎也认为这里就是幽灵车的藏身之所,看来自己的功劳是少不了了。虽然郭师父解决了自己获得的功劳更大,但此时郭师父正躺在医院呢,要是这期间再出什么车祸,那全局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更别说什么功劳了。 把尹正一师徒俩安顿在招待所,约定好晚上十一点来接他们到路上做法。马志国刚准备离开,尹正一叫住了他,从帆布包袱里拿出一小包东西递到他手上说到:“用这个给你中了怨气的两个同事泡澡,分成三份,每天放一份到洗澡水里,每次泡半小时,连泡三天就行了。”说罢也不等马志国致谢,回头自顾自的整理包袱里的东西。 马志国瞪着尹正一的背影看了一眼,转头便出了。 一出门,马志国便打开小包裹看了看,里面似乎就是糯米。不对,糯米没这么大颗粒,而且这米还发出一股中药的味道,挺难闻的。马志国合上了包裹,管他是什么呢,又不是自己用。而且这类灵异的东西,估计都是各人自制的,谁能猜的出它是什么做的。 坐回车里,马志国看到车后座上的宝剑。小飞虽然话不多,平常也没看他怎么表现。看他学车挺快挺机灵的,跟郭师父学了那么长时间,应该也有点本事了吧。现在那幽灵车已经元气大伤,而且也找到了它藏身的地方,是不是可以让小飞出马趁他病要它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功劳不就全是自己的了? 我九点和小飞去收拾那个幽灵车。即便他收拾不了,估计也能耗耗幽灵车的阴气。到了十一点我再去请尹正一师徒,等他们把幽灵车铲除了,功劳簿上又可以记我一笔。反正要将功劳最大化就是了,马志国心里盘算着。 马志国到了医院,把尹正一给的东西交给看护老胡和小文的家属,交待了一番便直奔师父的病房。 要说给公家做事就是好,受伤了住单人病房,一日三餐定时供应。师母听说师父受伤,来看了一眼并无大碍,而且医院能够好好的照顾,便放心的离开了。 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见马志国用衣服包着个东西拿在手上兴冲冲的进来了,我忙和他打招呼。马志国对我点了下头,走到师父的病床边说到:“郭师父,好消息。” 正趴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师父侧过头来看了马志国一眼问到:“什么好消息?”马志国把手上的衣服抖了几抖,露出里面包着的宝剑拿到师父面前说到:“你看。” 第九十四章 小飞出马 师父瞪大眼睛看了看,说到:“是我的宝剑,你们找到幽灵车的藏身之处了么?”马志国点了点头,并不说湘江殡仪馆来人了,只说到:“这是我在路上巡逻的时候看到的,我记得您说过找到宝剑的地方就是幽灵车的老巢,所以我赶回来跟您确认一下。” 师父无法点头,只得‘嗯嗯’几声说到:“确实是的,你可以再去请一个阴阳师到幽灵车的老巢把它拉出来加以铲除就行了,事情比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好办得多。” 马志国不置可否,把宝剑递到我手上,让我收好。然后转头问师父:“郭师父,我们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把宝剑丢到幽灵车上,那样很容易就找到幽灵车的老巢?而且您可以不用坐在车上施法,那样不就不会受伤了?” 师父‘呵呵’笑了一声,由于是趴着的,气流不顺,一下子把自己笑的呛到了,猛的咳嗽起来。边咳嗽边说:“要不是..渔网...让幽灵车现了...原形,”马志国赶忙伸手轻拍师父的后背。 咳嗽完了,师父的呼吸平顺一点了,他白了马志国一眼说到:“你们之前碰到的幽灵车不是说像空气做的吗?要不是渔网让幽灵车现了原形,它就是一团空气,能放什么东西上去?” “哦,”马志国恍然大悟:“您不是说幽灵车现在元气大伤么,应该很容易就消灭了吧。”师父‘嗯嗯’两声:“是啊,伤了元气,又找到了老巢,确实很容易消灭了,要不是我现在不能动,今晚就应该能让它灰飞烟灭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马志国说到:“可不可以让小飞师父去试试呢?”听到马志国这样说,我的心里很紧张,装作没听真切似的不经意的瞟向师父。 我确实想自己单干试试,虽然我请不了大圣上身,而且幽灵车的凶残我也见识过。最主要的是,这不像我们平常在地上做法,这是在飞驰的车上,稍不注意就是车毁人亡。但是我的确很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 很可惜师父当即否决了:“不行,他只能保证自己不被阴气所伤,但是他根本没有神力协助,要是被幽灵车的原形撞一下都不得了。”听师父这么说,我只能怏怏的低下眼帘,把宝剑包好放在角落里。 “您不是说现在的幽灵车很容易就消灭了么?”马志国试图劝说师父。师父说到:“容易是容易,但是要真正的阴阳师去才容易,像他这样请不了神灵的学徒是不行的。” 我是请不了神灵,那是因为你还没死嘛,等你死了,我请大圣上身让你看看。马志国似乎很了解我的参战情绪,继续劝说到:“虽然没有神灵上身,但是您的灵符和宝剑应该也够用了吧。”顿了下马志国继续说到:“您那把宝剑真是太好用了,刺鬼魂真是一刺一个准。” 听马志国这样说,师父吸了口气,低下眼帘不说话,似乎在考虑我的胜算。见这情形,马志国趁热打铁的说到:“这个事情小飞师父从头参与到尾,情况都很熟悉了。再来个阴阳师的话,我们又要浪费口舌解释半天,而且这一时半会的到哪里去请阴阳师?要是趁我们找阴阳师的时候幽灵车又出来作怪制造车祸补充元气怎么办?” 师父仍是在想自己的,并不回答马志国。马志国便又说到:“您起码也应该派小飞师父去幽灵车的老巢守着,不让它继续作怪吧。到时候我们请到了阴阳师,或者您伤好了,再去消灭它也是可以的啊。” 师父抬起眼帘,说到:“好吧,就让小飞随你们去守着,你们尽快找阴阳师来解决。”马志国喜笑颜开的点头说到:“好的,不过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您可以让小飞师父试试,教他一些可用的方法,能用就用,不能用我们守着等您伤愈归来。” 师父努力转头看了我一眼说到:“没什么教的,你把渔网取回来交给他去试试吧,不过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事不可为那就在老巢守着。” 马志国忙不迭点头答应师父,我和他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然,一切尽在不言中。想不到我昨天踹了他一脚,打了他一拳,后来还在师父面前说他罔顾师父生死的坏话,现在他却这么看好我,既然这样,士为知己者死吧。 草草吃过晚饭,马志国便载着我到了321省道幽灵车老巢所在的路段。靠边停车之后,马志国提着宝剑,我提着包袱,渔网暂时放在车后座。在他的指引下,来到找到宝剑的地方。 刚刚踩上草坪,灰尘便升腾而起。而被马志国烧过的一尺见方的草灰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这地方车流量还真大。车流量大就证明人流量大啊,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转念一想,车子只是匆匆而过,又没留下什么,有阴物也是正常的。 看了一会儿,我说到:“马警官,现在路上还这么多车,我们晚点再施法吧。”马志国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俩回到车上抽烟吹牛逼,一点也没有大战即将到来的紧张感。其实按我的性格应该紧张的,只是人家那么看好我,我怎么好意思紧张? 夜幕逐渐降临,路边的jing示灯开始闪烁。我探头出车窗看了看说到:“车子慢慢少了,还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开工了。”马志国又递过来一根烟:“小飞师父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 路上的车渐渐少了,我便提着渔网下车了。刚下车,一股寒意袭来。车内车外的温差太大了,快要到三九天了,估计得穿毛裤了。冷风吹在脸上,像是被砂纸打过一样,之前老是在车上,还没觉察到。 清冷的月牙儿挂在天上,被层层薄雾阻挡着,这天应该算月黑风高吧。马志国见我把渔网的绳子绑在树上便问道:“小飞师父,你等一下要靠这个抓幽灵车呢,绑在树上干嘛。” 我忙解释:“凭我的人力肯定拉不住车子,我把绳子绑在树上,到时候只要渔网网住了幽灵车,它就逃不掉了。”马志国点了点头:“还是你聪明。” 绑好了绳子,我检查了一下渔网,上面的鸡血已经很少了,估计是昨天一路火花带闪电爆掉了。管他呢,反正幽灵车也元气大伤,估计够用了。 这时一辆巡逻车在我们身边停下,车上的制服探头出来问到:“你们在做什么呢?”我刚准备说话,马志国抢先说到:“没做什么,到这里看看,你们快巡逻吧。”制服‘哦’了一声开动车子走了。马志国望着车屁股腹诽到:玛德又想像昨晚的8013号jing车一样跟在后面啥也不做就会抢功劳,门都没有。 我拿过马志国手里的宝剑,用力的往地上插。玛德,草根太多,插不进去,只好先清了清草根,再把宝剑往下插。马志国问到:“小飞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呢?” 马志国的几个问题很是满足了一番我的虚荣心,此刻我就像师父,他就像什么也不懂的我一样。我老神在在的回到:“这都不懂么,幽灵车藏身地下,符烧不到,我把剑插进地里,然后用黄纸符烧剑露在外面的部分,让剑把黄纸符的灵力传到地下,逼幽灵车出来。”马志国一副受教的样子点了点头。 插好剑,我点了几张黄纸符,让马志国把剑柄的流苏提着,便开始烧。烧了几次,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听马志国问到:“对了,小飞师父,按说这宝剑也是个神物,怎么昨天掉到幽灵车上,车子啥事没有?” 我想了想答到:“昨天宝剑掉上去的时候,幽灵车是原形状态,它的原形就是阳世的一辆车,宝剑肯定不能伤害他。后来它变成灵体逃入地下的时候,肯定承载不起宝剑,所以宝剑掉落的地方就是它逃进去的地方。” 马志国又问到:“那幽灵车的原形怎么还能跑呢?”我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装作不耐烦的说到:“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别分心把流苏烧了。” 话音刚落,忽然觉得一股冷气从裤管里往上直冒。我赶忙一把推开马志国:“快走开,它要出来了。”马志国被我推了个趔趄,手里的流苏掉下来打到黄纸符上,一下把火打灭了。 我赶忙丢掉剩下的黄纸符,跑过去拿起渔网,全神戒备的盯着宝剑。而马志国后退几步赶忙跑到我身后,假模假式的抓住渔网的绳子。 只见宝剑的周围草屑四散乱飞,飞了一会儿又像水龙卷一样聚集在一起转着圈儿往天上飘去。飘到一两米的高度,离开了龙卷中心,向四周飞散。草屑中夹杂着着一个塑料袋,飞舞着哗哗作响。宝剑的流苏也被吹的倒立起来左右摆动。 第九十五章 火烧幽灵车 而宝剑,似乎被什么力量从泥土里在往外推,剑身正在一点点往外冒。马志国瞪大眼睛说到:“是幽灵车要出来了么?”话音刚落,龙卷中的草屑‘砰’的四散开来飘到地上,又被冷风推着到路边聚集。 宝剑终于全部离开的泥土,轻轻的倒在了地上。而宝剑上方的空气,在车灯的映照下开始扭曲,并发出噼啪的声响。 终于,幽灵车的车顶在车灯中露出端倪,整个车身正在一点点往外冒。他恢复了空气做的样子,是一辆完整的小货车的模样。寒风裹着草屑,直接从它的车身穿过。 眼见他快全部冒出来了,马志国喝到:“小飞师父快撒网罩住它,免得它跑了。”我忙提起渔网,慢慢靠近,调整身体,学着师父撒网的样子,一把把渔网撒了出去。 我被渔网撒出去的力带着往前趔趄了几步,到了幽灵车的面前。站定身子一看,这渔网还真不是谁都能撒的。只见我撒出去的渔网,只撒开了一个小圈,罩住了幽灵车车头的一部分。 此时幽灵车的整体已经全部到了地面,而被渔网罩住的车头又开始闪电带火花!闪了一会儿之后,便偃旗息鼓了,应该是渔网上的鸡血被爆完了。 虽然鸡血爆完了,但是撒开的渔网好几个地方都挂在幽灵车上,更奇怪的是,空气做的幽灵车竟然穿不出渔网。空无一人的驾驶室里方向盘左转右转的,要挣脱渔网的束缚。 我本来的打算是用渔网罩住幽灵车,然后再点黄纸符在车里烧,驱散幽灵车的阴气。眼见渔网没罩住,我赶忙掏出一把黄纸符,点燃之后瞅准时机丢进幽灵车的驾驶室里。 黄纸符飘飘洒洒的穿越驾驶室的地板掉到地上,燃烧出昏黄的火焰,让幽灵车的车头痛苦的扭曲。我见这样似乎有效,便又掏了一把黄纸符点燃,继续丢进驾驶室。先前的黄纸符已经引燃了地上的草屑,火焰有燎原之势。 一直扶着渔网绳子的马志国见我占了上风,跑过来准备帮忙。此时幽灵车扭曲的更厉害,我生怕一个不小心马志国又会被幽灵车的阴气所伤,便大声说到:“马jing官你发动车子到车上等着,如果它挣脱了我们随时追击。” 马志国迟疑了一下见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回身上了车。而幽灵车仿佛听懂了我的话似的,扭曲了几下见挣不脱渔网,突然一个原地甩尾掉了头。 一股巨大的阴风扫过来,我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撂倒推到了路中间。刚刚被点燃的野草一下子全部熄灭了。还未燃烧完的黄纸符,火苗晃晃悠悠的在幽灵车头前继续燃烧着。因为火苗距离幽灵车有一点距离,所以对它造不成任何伤害。 见我忽然在路中间打滚,刚刚拉开车门的马志国赶忙跑来扶我。我一手支地坐了起来,猛的甩了下头,迎面忽然有灯光射过来,照的我睁不开眼睛,忙用手掌挡在眼前。 马志国拉住我的肩头,紧张的问到:“小飞师父,怎么了?”准备把我扶起来。迎面的灯光在我面前一两米处停下,原来是一辆小轿车。只见小轿车车里探出一个头骂到:“踏马的你们不要命了?大晚上的在路中间玩基情?” 马志国松了手站起来冲小轿车喝到:“jingcha办案,你踏马的骂谁呢?”小轿车里伸出的脑袋吐了吐舌头,把车子后退了一点,绕开我们走了。 我在马志国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此时路边传来‘咔咔’的声音,我们赶忙去看。只见掉头的幽灵车加速往前冲,挂住车身几个地方的渔网网线慢慢被崩断。我赶忙跑过去把渔网往幽灵车身上盖。马志国又回车上去了。 可惜这些都是于事无补的,渔网虽然能困住虚无的幽灵车一时,但是没有其他加成,最终还是被幽灵车全部崩断了。 崩断渔网的幽灵车,车头稍微偏了一点,当头朝我撞了过来。我条件反射的胳膊交叉护在额头前闭上了眼睛。 意识中的碰撞没有发生,但是我感觉自己就像突然置身于南极的冰川,头顶上还有人在浇冰水,大脑中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好在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很短,除了感觉气温很低,身体恢复了正常。身后传来马志国的声音:“小飞师父,幽灵车跑了。”我忙睁眼一看,幽灵车已经上路,慢悠悠的向前开去。 马志国把车停到我身边,探头急到:“小飞师父,我们追吧。”我赶忙拉开车门,路边草屑里有个东西反车灯的光晃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想起宝剑还在草丛里,赶忙跑过去捡起宝剑匆匆上了车。马志国猛踩油门,我们很快追上了慢悠悠的幽灵车。 幽灵车后门上‘湘江故园欢迎你’七个大字颜色掉的很厉害,已经不那么明显。透过半开的车门望进去,已经不是一片虚无的黑暗了。空荡荡的车厢在我们车灯的照射下甚至有点像普通车厢的铁皮一样反光,看来它是真的元气大伤。 不过没有渔网帮助的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消灭它。于是我对马志国说到:“马jingguan,你通知一下其他的巡逻车吧,幽灵车上路了,别被它作怪才好。” 马志国转头看了我一眼说到:“小飞师父你真没有一点年轻人的冲劲,我都看出来这幽灵车不行了,还不趁此机会消灭它,难道还等着它恢复元气?” 我踏马的也很想消灭它好吧,但是我又没有神力,它又不怕黄纸符,我还能怎么办?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嘴上不能说啊,只能尴尬的笑笑。 只听马志国又说到:“刚刚我见幽灵车好像很怕你的符烧出来的火,不如你再试试?”也是,刚刚烧的幽灵车车头扭曲的那么厉害,肯定是有效的。可是现在是在行驶的车上,怎么把燃烧的黄纸符丢到幽灵车上?而且幽灵车现在是虚无的空气,黄纸符丢上去也会掉到路上的。 我忽然想起以前在厂里抓变态的时候,师父把黄纸符绑在宝剑上给鬼引路。我忙拿起宝剑对马志国说到:“你先跟着它,我准备一下。”说罢便掏出黄纸符绑在剑身上。 飞快的绑了点黄纸符,点燃了小心翼翼的伸出车外。还好,没被风吹灭。我忙起身把身子探出车窗外,马志国控制着车子靠近在最适合我施展的距离,我把宝剑伸进了幽灵车的驾驶室。 原本以为被烧的幽灵车会加速逃离,马志国随时准备加速追赶。谁知道幽灵车只是在路上左右摆动避开火焰,马志国便控制着车子在路上蛇行,我也伸缩着胳膊确保火焰一直在幽灵车驾驶室里燃烧。好在路上没有什么车,也没什么人,不然我们这样很危险,也会被当做神经病。 刚说没车,后面一辆车喇叭不停呼啸着而来。马志国忙把车靠边一点,那辆车从我们和幽灵车中间疾驰而过,卷起的气流把我衣领都竖起来了。 等后面的车过去,马志国便又控制着车子靠近幽灵车,继续用火烧它。火烧的效果很明显,幽灵车驾驶室的顶板,按我的目力分辨,似乎已经没有了。为了加大效果,我用腿抵住车门,让身体探出去多一点,抓了一把黄纸符在宝剑上引燃继续烧。 迎面忽然传来马达的声音,我忙侧头去看,依稀看见一辆没有车灯的三轮摩托车快速驶来。而三轮车的驾驶员似乎被我们的车灯照花了眼睛,正一手扶住龙头,一手挡在眼前准备从我们车边过去。 他肯定没看到探出车子的我,按照他行驶的路线,肯定会挂伤我。马志国不知道怎么驾车的,明明看到三轮车过来为何不偏一点?我赶忙回头喝到:“快把车子偏一点。”边喝身子边往车里缩,宝剑也往里回收。 马志国‘哦’了一声才猛的一转方向盘,我反了个方向缩进车里。还露在车外的胳膊被车偏转时候的离心力甩了一下,‘咚’的一声手不知道打在行驶过去的三轮车的哪个地方,随即传来一股剧痛。 而还燃烧着的宝剑的火焰飘在我的衣服上,车子座椅上,引燃了我的衣角和坐垫。我赶忙扑打身上的火焰,马志国也腾出一只手来扑打坐垫。 扑灭了火焰,我愤怒的问他:“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把车头偏过来?”马志国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说到:“我是想着能多烧一会儿就多烧一会儿,你看我不是在紧要关头把车子偏过来了么?”顿了一下他又说到:“我也是为了保护那个三轮车驾驶员,要是他从幽灵车中穿过,不是要被阴气伤了么?” 我看了一下疼痛的手,踏马的手掌下面被挂掉了一块肉,黄黄的皮下脂肪,和细细的血管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中,受伤的皮肤周围血丝一点点渗出来。 第九十六章 尹正一出马 我轻甩了几下手缓解一下疼痛骂到:“保护个锤子,幽灵车只有在作怪的时候才会有阴气伤人,不然它何必制造车祸,直接让路上的车子穿过它冻死车里的人不就好了?” 马志国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早已远去的三路摩托车嘟囔到:“交通要好好整治一下了,车灯都没有还敢上路,而且还逆行。” 整治个锤子,要不是这幽灵车,此刻你在家睡大觉呢,我在心里腹诽到。 经过刚刚这一下,宝剑上的黄纸符又要重新绑了。我把那些黑糊糊还没烧完的黄纸符捋下来,对马志国说到:“盯紧了,我绑点符。” 刚刚绑好黄纸符,前面的幽灵车一个甩尾掉头了,路边的草屑被阴风扫起,在车灯照射中不停翻滚,飘飘荡荡的落到地上。 马志国赶忙跟着掉头,我点燃了黄纸符,再次探出车外烧幽灵车。烧了一会儿,幽灵车默默的加快了车速。马志国赶忙加油门,冬天夜晚的寒风吹的我耳朵撕裂的疼。 眼见黄纸符要烧完了,幽灵车驾驶室四周全部没有了。夜风吹过幽灵车身的时候,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幽灵车在怒吼。 我正准备回身重新绑黄纸符,一束耀眼的车灯直射我的眼睛。我忙用手挡在眼前,迎面驶来一辆大货车。和我们交错的时候,大货车并不减速,就这么呼啸而过。货车行驶带起的强大的气流把我吹的两边不停的晃动,差点被卷出了车子。我赶忙死死的扒住车门,拿着宝剑的手垂下来,宝剑在狄航画的‘呲呲’响。 等货车走过,我坐回车里重新绑黄纸符。绑好之后,刚刚探出车外,旁边行驶的幽灵车忽然变成了一摊黑乎乎的东西。我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就现原形了?刚准备继续伸剑去烧,远远的又有车灯照射过来,看样子又是一辆大货车。 我忙把身子收回车内,避免又被吹的狼狈。身子刚进车内,对面的大货车突然闪了两下远光灯,我忽然意识到,按照这样行驶,我们将会撞上大货车! 马志国见我坐了回来,疑惑的问到:“你怎么坐回来了?”来不及说什么,我一手拉住方向盘猛的一拨,大喝一声:“踩刹车!” 大货车带着巨大的汽笛声和我们的车将将错过,马志国下意识的踩下了刹车。由于在正常行驶中突然偏转方向盘踩刹车,巨大的惯性和离心力推着车子旋转着向前。我悬在外面拿着宝剑的手,下意识的一松,宝剑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车子继续转着圈向前,滑过路边的草地,侧翻在了麦地里打了几个滚。 我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不知道被碰撞了多少下。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我觉得头好晕,耳朵里一直嗡嗡的,想吐吐不出来。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压在我身上,导致我想动了动不了。 我睁眼看了看,黑乎乎的,连自己现在到底是坐着还是站着都不知道。身旁传来喘息声,我知道是马志国。他喘了几声之后,发出‘啊..啊..’几声狂吼,感觉他应该是出了车子,因为我有微风轻轻拂过,我也看到天上的星星了。 马志国把车门拍的啪啪响,叫到:“小飞师父,小飞师父。”我忙应了一声。他大声说到:“抓住我的手。”我摸索着抓到他的手,慢慢的爬出了车子。 出来我才知道,车子左侧翻在麦地里了。马志国忙问我:“受伤没有?”我站在麦地里走了几步答到:“好像没有。” 虽然没受伤,不过身体好像有几处撞伤或者擦伤,黑灯瞎火的看不了。看着路上疾驰而过的车灯,马志国掏出手机打电话叮嘱巡逻的制服们一定要小心。 眼见是抓不了幽灵车了,马志国赶忙打电话到局里找人来善后,又拦了一辆路过的巡逻车把我送到了医院。 还好,除了几次淤青,没有别的,不过想想都后怕,要是我没拨一下方向盘,那就就此报销了。马志国一直跟我解释,他没看到货车过来。我也没说什么,毕竟他自己也在车上,再立功心切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想想那时候幽灵车刚刚现了原形,也许正是它施法遮住了马志国的眼睛耳朵。真是大圣冥冥之中保佑着我,我们的车子从路边翻下去的时候没有碰到柏杨树,估计之前的中巴车撞大货车就是这样发生的。 没什么大碍,我便去了师父的病房,马志国说他还要回去善后便离开了。我跟师父讲了一下刚刚的经过,并告诉师父宝剑不见了。师父没说什么,只说了句‘安全回来就好’。 马志国本来想回去把幽灵车老巢的现场整理一下,不过一个人不太敢。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马志国回局里重新开了辆车,去接尹正一和姚浩师徒。路上,马志国试探性的跟尹正一说到:“尹大师,幽灵车一般是晚上出来活动,我们现在去它的老巢会不会扑个空?” 尹正一轻蔑的笑了一下说到:“只要知道老巢,它就是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把它找出来。”马志国谄媚的笑的下:“那就好,那就好。” 到了现场,尹正一下车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狼藉,也就是草屑被烧了一点。即使有,大晚上的也看不真切。看到树上绑了个渔网,尹正一走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嗤笑一声丢到一边。 姚浩从车里面把箱子拿出来,誊出箱子里的东西,鼓捣了一下,这箱子竟然还能当桌子用。尹正一走过来把桌子方正,便和姚浩开工了。 师徒俩人手一把锤子,拿起带来的桃木桩,估算着幽灵车藏身的面积,围着钉了个圆圈。订好桃木桩后,俩人放了几堆绳子在桌边随时备用,便准备开坛。 姚浩把桌上摆上两个烛台,点了两根蜡烛放上,然后再放上香炉祭品,再放上一瓶酒,这就成了个法坛了。烛火在寒风中飘飘渺渺时隐时现的,好在始终没灭。 尹正一从包袱里掏出一件道袍披在身上,马志国看了差点没笑出来。这就是街上的江湖骗子啊,只怪尹正一的样子长的实在太猥琐了。 穿好道袍,尹正一掏出一大扎符咒放在桌上,用一把宝剑压住,便在一旁扭腰扭屁股的做热身运动。此时一辆巡逻车路过,上面的制服停了车下来看热闹。马志国呵斥到:“好好的巡逻,别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现在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刘队串通马志国找江湖术士来破案,不过也都没说什么。毕竟江湖术士要是能解决问题,那他们将会轻松得多。不过还是不要被群众看到的好,会影响到他们伟岸的形象。 热完身,尹正一大喝着打了两个筋斗到法坛前站起。抓起法坛前的宝剑刺上几张符咒在蜡烛上点燃了便开始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姚浩手里拿着一把拂尘,猫腰在旁边伺候着。 念了一会儿,符咒烧完了,尹正一又刺起几张点燃之后,抓起法坛上的酒,含了一大口在嘴里,然后猛的喷到宝剑上。‘砰’的一声,宝剑上闪过一大团火焰。 随后尹正一抓起一把符咒离开法坛,围着先前钉的桃木圈圈打转。嘴里念念有词,把手里的符咒在宝剑上引燃之后往桃木圈圈里扔。 符咒全部丢完之后,尹正一大喝一声,把手里的宝剑打向桃木圈圈中心。不过地上草根太厚,宝剑没插起来,倒在了草屑上。如果我在场的话,能够发现这个和我们做法异曲同工,最多没有他这么装逼而已。 宝剑打出去之后,没有任何变化。尹正一拿过姚浩手里的拂尘,猛的在圈圈里的地上抽打。此时路上偶有路过的车辆都是减速看一眼之后便匆匆离去。因为尹正一穿着道袍,在那里念念打打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做法。既然是做法,那就和鬼神有关,还是敬鬼神而远之吧。马志国看在眼里,心里想着下次提醒郭师父也搞个道袍穿穿,免得穿了常服,不知道的人过来围观。 念念打打一会儿之后,尹正一又大喝一声跳过来抓起法坛上的符咒在蜡烛上点燃,然后拿到额头的高度摇摇晃晃的嘴里念了一段,再把燃烧着的符咒撒向桃木圈圈里,嘴里继续不停的念。 等符咒烧的差不多了,尹正一大喝一声跳起来把拂尘丝放到圈圈里。随后再喝一声手上似提钓鱼竿一样把拂尘往上一提,随即后退两步看着圈圈中央。一直在旁伺候的姚浩走过来,把马志国往后推了几步:“马jing官你要看热闹的话往后一点,别被我师父的法力震伤了。” 马志国后退几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尹正一的宝剑。此时宝剑旁边的草屑被符咒引燃了,火苗慢慢的燎原,让宝剑上空的空气在扭曲。 眼见除了火势扩大没有其他什么变化,尹正一又大喝一声跳起来把拂尘放在圈圈里一提。蓦地一辆小货车的虚影似被拂尘钓起一样出现在圈圈里。 第九十七章 九字真言 也许是桃木桩的护持作用,这一次幽灵车出场没有带起阴风之类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立在那里。 见幽灵车现身,尹正一又大喝一声,打个翻叉翻到法坛边,把拂尘放到法坛上抓起法坛边的绳子,围着桃木桩转起圈来跑。姚浩在尹正一的对面也开始跑。 跑了一会儿,尹正一大喊一声接住,就把绳子的一头越过幽灵车的车身丢了过去。姚浩接住绳子,马上蹲下身子绑在桃木桩上。低垂的绳子碰到虚无的幽灵车顶便下不去了,车顶接触绳子的地方又开始了火花带闪电! 尹正一扯紧了绳子,在另一端系上。系好之后又把绳子丢过来,姚浩接住绳子又往另一根桃木桩上系。系好了丢回给尹正一,师徒俩就这么循环往复的系着绳网,要用这个网困住幽灵车。此时幽灵车上闪电火花大作,组成幽灵车的空气也左右摆动扭曲起来! 马志国紧张的看着尹正一师徒系绳子,忽然觉得这和郭师父的渔网异曲同工,而且还没郭师父的渔网好用。渔网一下子就网住了,这个要钉木桩,还得俩人配合起来施为。 结好绳网,尹正一看了几眼正在扭曲挣扎的幽灵车。转身到法坛边一手操起宝剑插上一点符咒在蜡烛上点燃,一手抓起酒瓶。把燃烧的符咒伸到幽灵车上烧,然后仰头含上一大口酒,往燃烧的宝剑上喷去! ‘砰’幽灵车身上暴起一大团火花。爆过火花的地方留下一个大空气窟窿,窟窿里阵阵阴气飘荡,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是幽灵车的怒吼!尹正一见一击有效,马上又如法炮制,幽灵车又被烧了个大洞。此时阴气飘荡已经不是‘呜呜’了,而是‘呜-呜-’的拖长音,马志国觉着这声音非常刺耳,仿佛幽灵车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他忙全神戒备,双手捂住了耳朵。 宝剑上的黄纸符已经烧完,尹正一飞快的转身又插了些黄纸符点燃继续烧。看这个情形,酒估计不够。他忙大声吩咐到:“姚浩,拿多几瓶酒放在法坛上。”姚浩应了一声忙去拿酒。 尹正一灌下一大口酒,把空酒瓶砸向幽灵车。酒瓶毫无阻碍的穿过幽灵车的车身,掉在草写上滚落到地里。尹正一鼻子深吸一口气聚在丹田沉积一下,肌肉猛的压缩丹田。强大的气流直冲他的口腔,把口腔里的酒压缩出去! ‘砰’的一声闪过一大团火花!不过不是幽灵车身上,而是尹正一的面前!原来,就在尹正一喷出酒的瞬间,幽灵车释放大量的阴气现出原形。阴气裹挟着火花和刚刚喷出的酒在尹正一面前爆开,尹正一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站定之后,尹正一闻到一股焦糊味,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还在冒烟。原来,火花把尹正一的眉毛燎了个干净,头发也烧了大半。看到尹正一的样子,马志国一下子忘记了紧张,笑出声来。 尹正一瞪了马志国一眼,用家乡话骂了一句,朝姚浩吼到:“酒怎么还没拿来。”姚浩慌忙应了一声抱起酒瓶往尹正一这边来。此时现了原形的幽灵车正在绳网里胡乱挣扎,而因为现了原形之后车身小了许多,原先绑的很紧的绳子对他的束缚小了许多。 只见它几个甩尾,摆脱了绳子的束缚,把地上的桃木桩也拔起了几根,露出一个缺口。它瞅准这个缺口便冲了出去!这一切都只是在瞬间发生的,站在缺口边正准备递酒给尹正一的姚浩就这么被幽灵车带倒,手上还未递出的酒瓶凌空飞起,掉在地上‘砰砰’摔的粉碎,满地都是酒香。姚浩闷哼一声翻滚到了路中间,好在此时没有车路过!马志国赶忙跑过去扶他。 尹正一眼见幽灵车要跑,大喝一声把手里的宝剑打向幽灵车。宝剑打在幽灵车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溅起黑乎乎的纸灰。幽灵车只是轻轻的一滞,便又慢悠悠的向前驶去。尹正一顾不上姚浩,赶忙上前追赶。 追了几步,幽灵车突然停下了,车身左摇右晃的,似乎是在挑衅尹正一。尹正一手上没有什么兵器,便站定了身子,双目圆睁,两只手合在胸前不断变换的捏着手诀。嘴里随着手诀的变化念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念完之后,尹正一双手合掌,猛的由胸前刺出!随着尹正一手掌的刺出,一股灼热的气流汇集在他的手掌周围,压缩成一把锋利的气剑直直的刺向幽灵车! 这里要说明一句的是,这个气剑尹正一自己也看不到,只是凭他的感觉,就是一把气剑。在马志国眼里,尹正一就是喝了九声,具体喝的啥也不知道。手上还装逼的挽花,像电视里武林高手释放内力一样。 气剑碰到幽灵车的车尾,如切豆腐一般从整个车身穿过,由车头而出飞行一段之后打在路的另一边草坪上。草坪‘砰’的一声炸开,溅起一丈多高的草屑! 原本扭动的幽灵车,被气剑穿过以后。托起幽灵车向前行驶的阴气一哄而散,车子的四个轱辘托着车身‘当当当当’掉在地上回弹几下便不动了。车上黑糊糊的纸灰被反弹力带起,翻腾着随风飞舞。 一阵清风拂过面庞,搀着姚浩站在路中间的马志国瞪大眼睛看着一动不动的幽灵车,一切就这么结束啦?终于就这么结束了,马志国松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虽然不是自己找人解决的,但是自己全程跟踪陪同,功劳也是大大的吧。 尹正一长舒一口气,准备上前查看幽灵车的残骸。围着四周转了转,他心里有些奇怪,这到底是幽灵车的本身残骸,还是幽灵的残骸?幽灵残骸应该不是实物啊。怎么这看上去像实物的样子。 路上一辆车疾驰而来,路过幽灵车的时候并不减速。车子驶过带起的气流卷起幽灵车上的纸灰直扑尹正一的面庞,尹正一迷蒙着双眼侧过头手掌在面前挥舞打走纸灰。 此时幽灵车忽然动了一下,但尹正一并未察觉。打走纸灰,他刚准备伸手叹叹这残骸是不是实物的时候,幽灵车上忽然射出两把剑,直冲尹正一的两肋! 距离太近,尹正一避无可避,两肋被宝剑穿了个透心凉。鲜血汹涌而出,打在柏杨树干上噼啪作响!尹正一惨叫着退后几步倒在了路边的草坪上!幽灵车一击即中也不多做停留,慢慢的向前驶去。 突然发生的状况让马志国呆了一下,而姚浩一把挣开马志国的搀扶,一瘸一拐的跑到尹正一这边来,嘴里疾呼着:“师父,师父...” 马志国也反应过来了,赶忙掏出手机边拨打急救电话边往尹正一那里跑去。此时姚浩已蹲下身把尹正一扶在自己身上靠着,尹正一双目闭着牙关紧咬。 姚浩一面疾呼‘师父’一面不停的摇晃尹正一的身体,马志国眼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急切的看着。 殷红的血顺着剑尖往下流去,把大地和剑尖用一根细细的血线连接。马志国眼见于此,赶忙撕开伤口处的衣服,再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按住止血。 可能是动作太大,让尹正一痛醒了,只见他‘嘶嘶’的吸着凉气慢慢睁开双眼。先看了一眼扶住自己的姚浩,旋即双目圆瞪看着路上,恨恨的问到:“幽灵车呢?” 姚浩眼见师父醒过来,喜不自胜,还没开口问他怎么样,他便问幽灵车去哪了。姚浩便说到:“师父,还管他什么车,您现在怎么样?”尹正一**一声,恨恨的说到:“我还死不了,等我好了,一定要它灰飞烟灭。嘶...” 很快,救护车便来了,医生给尹正一处理了一下之后便把他抬上了车。临上车前,有个医生回头跟马志国打趣到:“马jing官,这路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听说是闹鬼?这段时间我们把路都快轧的裂开了。”因为由始至终马志国都在办路上的这个事情,医院最近在路上的出勤率确实很高,这不,两个小时之前都来拉过马志国一次,所以和他很熟了。 马志国郁闷的说到:“别问了,我现在心情糟透了。”医生讨了个没趣,讪讪的上了车。姚浩也跟着上车陪同而去,留下马志国清理尹正一留下的家伙。边清理马志国边大骂尹正一:踏马的没本事你就别吹牛逼啊,你弄伤了自己,老子回去又要挨批。唉,现在郭师父又躺在医院里,这个事情接下来怎么收场哦,还是让刘队指挥他们去办吧,我操不起这个心了。 开着救护车的刘师傅,蓦然发现前面有辆小货车,货厢的门居然没关上。便对旁边坐着的医生说到:“你看前面那个车,司机真是太不负责任了,车门都没关上。”医生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车子走进了一点发现,另一边的车门上写着:湘江故园欢迎你。刘师傅吐了几口口水:“呸呸,真踏马晦气,怎么跟在殡仪馆的车子后面了。” 第九十八章 吸取阴气 听到说殡仪馆的车子,坐在后面看护着师父的姚浩赶忙起身探头查看。就是那辆该死的幽灵车!它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现身,完全是无视自己和师父的存在!而此时幽灵车正有意无意的把救护车往路中间逼。 本来以为深夜没什么车子,便没开jing笛的刘师傅,眼见前面的小货车不让路,便开了jing笛的开关。瞬间,车顶红灯闪烁,刺耳的‘呜呜’声划破夜空。 收拾好东西,马志国刚准备离开,一辆巡逻车停在了他的车边。巡逻车里探出一个制服问到:“嘿,马儿,情况怎么样,我刚刚好像看到一辆救护车过去了,不会又有人受伤吧。” 马志国瞪了制服一眼,没好气的说到:“少踏马在这里说风凉话,这本来是你们性jing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安到我一个jiaojing身上了。” “这不是你们刘队和高实权熟吗,大好的立功机会就这么给你们了。”制服边说边递过来一根烟。马志国接过烟点燃了深吸一口说到:“管踏马的谁和谁熟,老子不干了,明天还是上路去指挥我的交通去。”又吸了口烟说到:“来一个伤一个,别把老子命丢在这里了。” 制服吐出一口烟圈说到:“别说你不愿意干了,我们巡逻的都不愿意呢,大晚上的热被窝不能睡,在这路上转来转去的,还有好多案子都没办呢。”顿了下制服盯着马志国问到:“话说这什么幽灵车真有这么厉害?” 马志国猛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扔地上用脚踩灭了回到:“厉不厉害你马上就知道了,我回去了就商量刘队,把案子移交到你们队里。”制服笑了笑说到:“刘队立功心切,他怎么肯把办出眉目的案子交给我们?就凭他那性格,要是真办不好,估计他就会上交guoan了,怎么可能把案子给我们立功?” 马志国拉开车门上了车,回头说到:“管他交给谁,谁想立功谁上,反正我是真不干了,明年调到你们队里洗车去。”制服听了‘呵呵’笑了几声,马志国发动车子疾驰离去。 刘师傅驾驶着救护车,想冲到小货车前面去。但此刻小货车就是很刻意的挡在前面了,刘师傅超了几下超不过去,急躁的按了几下喇叭。 姚浩瞪着幽灵车,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偏偏这时候什么工具也没有,不能拿它怎么样。很想跟开车的说一下前面就是闹鬼的幽灵车,但是又怕说出来吓着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眼见师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担架都被血浸透了。这幽灵车不会是要延缓救护车去医院的时间,让师父失血过多而身亡吧。 眼见jing笛和喇叭都不起作用,小货车还是挡在前面一晃一晃的,又没有岔路可以绕开,刘师傅愤怒的拍了几下方向盘,车子汽笛发出刺耳的‘叭叭’声。 一旁的医生看着小货车上‘湘江故园欢迎你’七个大字想了想,大半夜的,一个殡仪馆的车挡在前面,近一段时间这条路上一直谣传不太平。不对,不是谣传,是确实不太平,救护车都不知道出动多少次了。想到这里,他失声说到:“前面的车不会是最近一直在这路上闹的鬼车吧!” 医生话音刚落,满车哗然,在后面的护士甚至惊呼出声双手蒙住了眼睛。此时幽灵车仿佛知道救护车上的人都了解了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的放慢车速等救护车撞上去。 好在刘师傅是开了一辈子车的老司机,经验丰富,始终控制车子跟幽灵车保持一段距离。就这么颠来倒去的,尹正一失血情况更严重了,嘴唇青紫,脸色惨白。 眼见救护车撞不上来,幽灵车索性跟救护车并排,试图直接撞上去。刘师傅控制着车子左摇右晃的规避着幽灵车。满车的人不时随着车子的摇晃惊呼。 看到这情况,姚浩急的不得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前面车子的情况了,也就没什么遮着掩着的了。他想起自己一直贴身带着的护身符,便打开车窗,手里举着护身符把身子探了出去。 刘师傅不明所以,朝他喝到:“你干什么呢?不要命了,那可是鬼车。”姚浩头在外面厉声说到:“我知道这是鬼车,我师父就是被他打伤的,我要和它拼了。” 医生转过头来拉他的衣服,试图把他拉进车里劝到:“你师父都打不过它,你还是别不自量力了。”姚浩并不听劝,继续朝试图靠过来的幽灵车挥舞着护身符,而幽灵车似乎也有些忌惮,不像刚才那样肆意靠近。 一直侧躺在担架上闭着眼忍受着颠簸的尹正一,慢慢的睁开眼睛,脸上一抽一抽的。一旁的护士见他是要说话的样子,忙帮他取了氧气罩。 车子又是一晃,尹正一‘嘶嘶’疼的吸了几口冷气,然后幽幽的说到:“让它撞上来吧,没事的。”刘师傅转头没好气的说到:“你自己活不了别想着拉上大家一起陪葬。” 尹正一‘切’的一声翻了翻眼皮说到:“要想活命就听我的,让它撞上来,不然这样摇来晃去的不定哪一下就翻车了,那大家都得完蛋。”听到师父说话,姚浩把身子缩回了车内。 医生转过头来小声说到:“这位师傅,你已经受伤了,要是再出车祸,估计就...”余下的话医生没有说出口。尹正一翻了翻白眼,不耐烦的说到:“那个车是空气,撞了能咋地?” 啥?这么大一车是空气?眼见大家都疑惑的看着自己,尹正一继续不耐烦的说到:“救护车经常拖死伤者,车上的阴气很重,它靠近救护车就是想吸取车上的阴气疗伤。”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刚刚它被老夫打的重伤,暂时还没能力作怪,所以放心的让他撞吧。” 原来是这样!不过刘师傅还是半信半疑的,凝神控制着车子,让幽灵车靠了上来,他打算有一点点不对便加速逃离。 幽灵车的车头一下子碰到了救护车的车头,大家都惊呼一声护着头。不过想象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等大家反应过来,只看到一团小货车轮廓的空气就这么横着穿过了救护车。一阵冷风刮过,大家都打了个寒噤,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而那个小货车,哪里还有影子!救护车由此恢复了正常行驶,大家都舒了口气,看来躺担架上的这人还是有点道行的。 此时尹正一挣扎着要坐起来,护士赶忙把他扶下去躺好。却听他嚷到:“这幽灵车连救护车的这点阴气都看的上,看来已是强弩之末了,你帮我包扎一下,我回去把它挫骨扬灰!”护士没好气的说到:“就你这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不被别人挫骨扬灰就不错了!” 尹正一瞪了护士一眼,大叫到:“姚浩,姚浩。”姚浩忙答到:“师父,什么事?”尹正一喝到:“你给马志国打电话,跟他说一声,我到医院包扎一下了就和他去彻底解决这幽灵车。”姚浩应了一声便给马志国打电话。 小声的‘嗯嗯哦哦’说了几句,姚浩放下手机说到:“师父,马志国说他不管这个事了,马上给我们把东西送过来。如果我们继续办这个事的话,他让我们去局里找刘队。” 车子轧到个石头颠了一下,尹正一痛的‘嘶’吸了口冷气大骂到:“这个胆小鬼,他是怎么当上jingcha的,算了,不理他,我们明天去局里,不把这幽灵车解决,千里迢迢的过来我丢不起这个脸!” 好不容易消停了,救护车也安全的到了医院。医生赶忙把尹正一送上手术台,取出插在他两肋的宝剑。 到了医院,马志国联系上姚浩,把箱子包袱交给了他,连尹正一都懒得看一眼便开车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到了局里,马志国跟刘队汇报前一晚的情况。听说殡仪馆来的人都进了医院了,刘队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马志国试探着说到:“要不我们报给guoan的算了,不淌这趟浑水了。” 刘队眼睛一瞪:“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事,你以为guoan就很牛逼么,他们还不是去请神棍!不过他们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请,我们得偷偷摸摸就是了。”顿了下语气缓和一点说到:“你先去医院帮我慰问一下受伤的人,把他们的医药费想办法解决掉,案子的事情我想办法解决。” 到了医院,只见尹正一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见到马志国,尹正一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伤口撕裂的疼痛痛的‘嘶嘶’直吸冷气。瘦小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现在看上去倒不像江湖骗子了,加上黑眼圈去演鬼的话一般人真看不出来。 他很想跟马志国说等他好了去消灭幽灵车,可惜嘴上的氧气罩子罩着,说话不方便。马志国也不愿意多做停留,对姚浩说到:“让你师父好好养伤,医药和误工的费用我们会报销的。” 第九十九章 朱砂 正准备离开的马志国,无意间看到尹正一病床下面的行李箱上放着两把剑。剑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不过即使这样,看流苏也认的出其中一把是郭师父的。 姚浩见马志国看着那两把剑,便说到:“这是昨晚刺伤我师父的剑,有一把是师父的。当时医生说要切断了取出来,我师父死活不答应,最后医生拗不过,完整的取出来了。” 马志国根本没管剑是怎么来的,心里想着怎么样也算相识一场,而且郭师父还救过自己,为案子的事也是尽心尽力,给他把剑还回去吧。想到这里,他便指着剑说到:“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剑,和幽灵车搏斗的时候掉在车上的,我现在拿去还给他。” 说罢马志国躬身拿起宝剑在尹正一面前扬了一下,尹正一眼神急切的看着姚浩。姚浩便对马志国说到:“这是马jing官朋友的剑,理应物归原主。”顿了下又说到:“昨天马警官跟我们说不管幽灵车的事了,让我们找刘队,可是我们不认识刘队啊,到时候等我师父恢复一点了还请马jing官引荐一下。” 马志国点了点头:“这个自然。”说罢便出了病房。 师父的胳膊已经能动动了,下半身擦伤的地方也开始慢慢结痂,精力也恢复一点了。吃过早餐,我和师父闲聊了一会之后便探讨这幽灵车的来龙去脉。 我问师父:“师父,你说这幽灵车是怎么形成的?是不是所有的车都跟人一样,有鬼魂?”师父无法摇头。也不方便做其他的表情。只说到:“车肯定是没有鬼魂的。不过这幽灵车从前是殡仪馆的车,肯定经常拖死尸或者一些阴间用的东西,集聚了非常多的阴气。” 说到这里,师父停下了,我期盼的看着师父。师父头上下动了动,原来是趴着说话比较累,要休息一下。动了下脸上的肌肉,师父继续说到:“按说阴气重的东西不容易着火。偏偏鬼使神差这车最后是给火烧没的,火阳和车上的阴气碰撞,估计就产生了这幽灵车。” 我的脑海中呈现出一副幽灵车之前在路上着火的画面,燃烧的火焰和车上的阴气不断碰撞。只听师父又说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般着火会把火地所有的阳气都烧的一干二净。这幽灵车被火烧毁之后,废铁都卖不成,肯定是被丢在垃圾场或者什么无人的角落,这种地方普遍阴气重。幽灵车本身已经没有一丝阳气了,又丢在阴地,导致它成了个聚阴点。所以才造成了这么重的阴气。” 说完师父又停下休息,我停止想象。期盼的看着师父。师父以为我没听懂,便解释到:“你看我们这地方,口头里最严重的两件事就是‘死人发火’。死人肯定是头一件严重,第二严重的为什么是发火呢。先不说什么‘水火无情’,就是因为着火会把所有的阳气烧干净,对人的气运影响最严重。所以一般着火的房子不能住,着火的商铺不能接着做生意。房子住了人会百病缠身,商铺做生意也是有多少亏多少。” 动了动脸上的肌肉,师父继续说到:“非得等几年阳气集聚回来了,才能重新入住或者做生意。” “就不能请个什么高僧大德做法引入阳气么?”我问到。师父严肃的说到:“可以是可以,但是必须是有真才实学的风水先生,不然的话引入的阳气过多或者过少,阴阳不能调和,还是会伤害到人的气运。” 扯远了,我忙把话题拉回来:“师父,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情?之前被渔网罩住的是不是幽灵车的残骸?如果不是,要是我们能找到幽灵车的残骸,会不会很容易就消灭它?” 师父说到:“那肯定不是幽灵车的残骸,它的残骸还不知道躺在那个角落吸阴气呢,几年了肯定找不到了。它那个原形不过是现出烧毁后的状态,这样不损耗阴气,集中力量防御我们的打击。” 我想起马志国讲述过幽灵车丢冥钱以及现原形之后黑糊糊的纸灰升腾的样子,便又问师父:“您说那不是它的残骸,那它怎么能撒出冥钱,车上怎么还有烧过的纸灰?” 师父想了想说到:“它本来就属于阴物,在阳间行走使坏就是乱了阴阳秩序,能够撒出它车上以前就有属于阳间的东西算什么。” 我点了点头又问到:“它怎么会千里迢迢出现在我们这?”师父闭了闭眼说到:“你讲的幽灵船,太平洋沉没还出现在大西洋呢,这个怎么解释?” “呃,”我愣了一下,赶忙又问到:“它怎么会藏身在路边的草地下呢?”师父想了想问我到:“你见过八卦吧。”废话,八卦肯定见过啊,不说电视上,就农村里哪个路边房子的墙上不镶个八卦? 师父继续说到:“我们这边八卦阴阳两边都有个点,你应该也注意到过,那两个点是阴极和阳极。幽灵车藏身的附近环境可能也组成了一个八卦,而它的藏身之所,可能就是这个八卦的阴极。” 原来是这样,其实静下心来讨论一下,对消灭幽灵车很有帮助。说到消灭,我便又问师父:“我昨晚用渔网的时候,没什么鸡血了也能困幽灵车一会儿,渔网是不是对消灭幽灵车有加成?” 说了这么半天话,师父又得休息一下。挤眉弄眼了一会儿,他说到:“不光是幽灵车,所有的阴物都对网状的物体有些害怕。你看有些人,有蚊香还继续用蚊帐,甚至冬天都把蚊帐挂着。其实这不是防蚊子,是防鬼。蚊帐对于鬼来说,是天罗地网,进去了就难得出来,很容易被瓮中捉鳖。所以一般的鬼即使能上床,也不会上有蚊帐的床。” “那下次我们能不能再泡个渔网去抓它?”我忙追问到。师父眼神一黯,说到:“能啊,不过要等我好了之后。” 那至少还要个把星期,现在幽灵车元气大伤,急需要阴气修复,要是不尽早消灭,估计又会制造惨烈车祸的。 我低下了眼帘,整理刚刚从师父那里得来的信息,看能不能整理出端倪来,想个办法把这幽灵车消灭。 咦,我什么时候这么有正义感和责任感了?这该死的湘江殡仪馆,搞出个这东西千里迢迢到我们这里害人。忽然想起写什么,我抬头问师父:“能不能搞点什么东西把这幽灵车引回殡仪馆去?回了殡仪馆这种阴地,幽灵车就不能制造车祸了。” 师父笑了下说到:“引它回去倒是很简单,搞个车子挂一点聚阴符,从幽灵车老巢一路往殡仪馆开,肯定能把它引回去。” 顿了下师父接着说到:“引回去了它还不是要害人,制造不了车祸,那就该殡仪馆的人倒霉了。” 聚阴符?我怎么没听说过?我忙问师父:“师父,聚阴符是什么?”师父看了我一眼答到:“我们平常用的黄纸符,除了大圣的灵力之外,还有能聚集阳气,这样打击起阴物来才好用。而一把火把它烧掉之后,又成了纯阴的东西,这样鬼也能拿着用。而黄纸符燃烧的火焰阳气是最足的,所以你用来烧幽灵车很有效。” 我问的是聚阴符,你说到这个干嘛?师父仿佛猜到我在想什么,接下来很干脆的说到:“把我们用的黄纸符倒着画,就是聚阴符了。这个和针灸驱除阴气一样,很少用到,所以你没见过。” 原来如此简单啊,我点了点头。用黄纸符烧幽灵车确实有效,但是过程太危险,它也很容易就逃脱了。要是能想个什么办法把幽灵车困在一个地方烧就好了。本来鸡血泡过的渔网是很有效的,但是我不会撒网,而且上次师父请大圣上身都让幽灵车逃掉了,就更别说不会撒网的我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师父看我怏怏的样子,笑出了声说到:“这就蔫了啊,往后比这困难的还有呢。你还有个师父指点一下,我八岁就开始单打独斗了。” 切,你八岁单打独斗不也是消灭不了幽灵车躺在病床上?忽然想起师父之前说过的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可以借鉴,都是要靠自己悟。话是这么说,可师父做这个时间长了,会不会陷入了一个惯性思维?我们能不能换个思路用点别的方法来消灭这幽灵车? 不就是阴气么?我找个阳气重的东西来克制你就好了。想到这我便问师父:“师父,除了鸡血和黄纸符之外,还有没有什么阳气很重的东西?” 师父看着我,眼睛亮了一下答到:“阳气重的东西很多,用的比较广泛的还有朱砂。还有一般的邪物都比较惧怕桃木,这个你是见识过的。” 桃木就算了,我要用师父没用过的东西来消灭这幽灵车。对,朱砂,就决定是你了,用你来让幽灵车彻底消失!(。) 第一百章 想到办法 正想着怎么降服幽灵车呢,马志国笑意吟吟的进来了:“师徒俩聊的挺好啊。”边说边把手上的剑递给我。 师父忙招呼马志国坐在病床边,马志国笑着说到:“不坐了,局里还有事。”师父问到:“是幽灵车的事么?” 马志国面色一黯,挤出点笑容说到:“我正准备回去跟局里打招呼,这幽灵车的事还是刘队自己亲自抓吧,我不管了,搞不了,也搞不好。” “怎么不管了呢?”师父问到。马志国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我看着剑身上的血迹,问马志国:“马警官,这剑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怎么还有血迹呢?”马志国转头看了看我,说到:“昨晚送你回来之后,我怕幽灵车会作怪,便听从郭师父的劝导紧急请了个阴阳师去降服它。谁知道请的阴阳师又被幽灵车打伤了,而且比郭师父伤的严重得多。” 马志国比划了几下说到:“和这一样的两把剑,直接把阴阳师的颈肩下面刺了两个对穿,好在没伤及脏腑。” 师父面色一变,说到:“想不到这幽灵车元气大伤之下还能这么厉害,之前看来是小看它了。”旋即又笑着对马志国说到:“马jing官不会是被这幽灵车吓到了,心里打了退堂鼓吧。” 马志国忙辩解到:“那哪能呢,只是这事处理起来太烦人了,每次我只能在旁边看着,有力使不上。还不如我到局里大院去整理下涉案的物品。最近我们刚刚查收了两货柜的盗版书和光碟。正需要人点数呢。” 师父惊讶的到:“两货柜啊。那得多少呢。”马志国忙眉飞色舞的讲他的同事收缴这些盗版物品的经过,说着说着还坐下了。真惨,被幽灵车搞的没信心了,到出版物上找点自信。 我忙收好宝剑坐在一旁听马志国闲扯打屁。其实这么看来马志国还算是个性情中人,比较好相处,虽然有时候功利心重了一点。 讲着讲着话题就回到了幽灵车身上,马志国眼神黯淡的说到:“我不管这个事了,要是郭师父您到时候出院了幽灵车没被降服。您还想接着干的话,我帮您引荐刘队。”师父笑了笑说到:“你真去数盗版物啊。” 马志国自嘲的笑了笑说到:“两货柜呢,总得有人数吧。反正交通我也懒得指挥了,先去躲一下清闲。”说到这里,马志国叹了口气关心的说到:“对了郭师父,我看您那个符只能阻滞一下幽灵车,渔网似乎也很容易让幽灵车逃脱。到时候您要降服它,可得想点别的办法。” 师父笑了下说到:“等我出院的时候估计已经有能人把幽灵车消灭了。”马志国笑了笑说到:“我打听过了,本市哪里还有比您更能的人?这事最终还是要落到您头上的。好了,不打扰您了。您休息吧。”说罢便起身出了门。 我赶忙跟着起身去送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海中想象着他坐在货柜前数碟片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货柜,等等,我灵光一闪,好像有办法降服幽灵车了! 此时我顾不得病床上的师父了,追着马志国的背影叫到:“马jing官,马jing官,我有办法降服幽灵车了!”医院来往的人听到我的叫声,都诧异的看着我。 马志国听到有人在叫,便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我跑到他背后弓腰喘气,踏马的,得找个什么体育运动锻炼身体了,不然就这身体素质,怎么驱鬼除魔? 马志国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问到:“小飞师父,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喘了几口气,说到:“我有办法降服幽灵车了。”马志国摆了摆手说到:“还是等你师父出院再说吧,别把你小命玩丢了。” 我站直了身子说到:“我真的有办法,而且肯定不会伤人的。”马志国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其实嘴上说不管了,心里还是不死心的。我趁热打铁说到:“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师父,如果我师父觉得有一丝不妥,我们马上放弃计划。事情都办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放弃你舍得么,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说到最后一句我笑了笑。 见我说的这么笃定,马志国动心了,便说到:“好吧,去和郭师父商量一下,不过郭师父说不行的话你可别缠着我。”我笑了笑说到:“你放心吧,我这么年轻,可不想死呢。” 到了病房,我把我的计划仔细的跟师父说了一下,马志国在一旁热切的看着师父。我把计划说完,师父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说到:“就这么办,虽然动作大了点,但是不会伤人,而且成功率很大。”说罢师父又把细节部分补充了一下。既然师父都觉得计划好,马志国便先期按照计划准备去了。 321省道郊区段,经常在这路上上下班的人发现,路边突兀的多了个大大的货柜房子。听说这一块卖给港商建工业园了,这货柜里住的是不是先期来测绘的人? 嗯,其实有个这样的货柜房子住住也不错,不过夏天一定要装空调,不然就是在蒸桑拿。以前在别的地方看到的货柜房子表面都干干净净的,怎么这个货柜被红油漆画的脏兮兮的,满柜不知道是‘刺’字还是‘黎’字。 到了晚上,我和马志国开车来到货柜房子前,把一个横幅拉在货柜房子的门框上。横幅上书四个大字:湘江故园。而横幅的背面,被我画满了聚阴符。 挂好了横幅,我和马志国在离货柜房子一点点距离的地方死死的盯着,等待着幽灵车的出现。 刚抽完一根烟,一辆巡逻车停在我们旁边。车窗放下来,一个制服探头笑着说到:“马儿,你昨天不是说不干了么?今天怎么又上路了?” 马志国没好气的瞪了制服一眼,没说话。制服笑到:“我就说你们刘队立功心切,怎么可能把案子移交出去。”马志国‘切’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制服见马志国不理自己,看了看不远处的货柜房子说到:“你们这又是玩的哪出呢?”马志国终于不耐烦了,说到:“好好巡你的逻,小心别被鬼摸了jiji。”制服讨了个没趣,讪讪的离开了。 夜色越来越深了,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了,偶有路过的也是带着气流破空声疾驰而过。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天上虽然有星星,但是光芒黯淡。几天没注意,旁边麦地里的麦子已经长高一点了,露出一派生机。 就是柏杨树,看上去不太舒服。虽然看不到上面张牙舞爪的树枝,但是在黑夜里乍一看去,树干就像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看着我们。我只好把眼神专注的看向货柜房子,而此时的货柜房子,在我们眼里已经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了。 因为有很大的把握,也和幽灵车打过多次交道了,所以心里倒不太紧张。不过车外的温度很冷,所以我们把车门车窗关的严严实实的。车内因为抽烟而烟雾缭绕,在昏黄的顶灯照射下像仙境一样。 到了十点多,马志国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到:“小飞师父,这幽灵车该不会是知道我们想到办法捉它了,所以躲着不出来了吧。” 我笑了笑说到:“你把它说的像修炼成精的妖怪了,要是他能有灵识,还能老呆在这里么,肯定流窜作案了,这样谁也抓不到它。”马志国放下胳膊瞪大眼睛问到:“没有灵识那我们挂的那几个字它认识么?要是不认识不上当怎么办?” 我肯定的说到:“你放心吧,它肯定会上当的。你看马不识字,但是几百里的路途比人都还熟。它虽然没有灵识,但‘湘江故园’这四个字不知道看到多少回了,肯定会循字而入了。”顿了下我又说到:“即使它不识字,但是横幅上那么多聚阴符,阴气是它喜欢的东西,只要它出来,肯定会上当的。” 马志国点了点头,瞪大眼睛看着前面化为一团黑影的货柜房子。 这样盯着其实真的很累,虽然身体没动不怎么累,但是精神时刻要保持集中,大脑实在太累了。我看了看身边的马志国,不由得有点佩服起jingcha来。据说他们有时候破案,会日夜不休的这样盯好久。 我这才盯了几个小时,就有点受不了了,决定下车活动一下撒个尿。刚下车,就打了个寒噤,车内外温差太大了。 撒过尿,我转头望向一团黑影的货柜房子,似乎刚刚有个黑影靠近了,但是不是车子,我眼花啦? 我赶忙过来拍了拍车子,示意马志国下来,自己率先跑了过去。悄悄的靠近货柜房子,听到轻微的‘霍霍’声。此时马志国背着包袱提着宝剑赶了过来,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探头看了看。 好像是个人!我又探头看了看,不仅是个人,好像还是个小偷,正打着手电往货柜房子里扫来扫去呢。 玛德,本来为降服幽灵车就烦的不得了,你还来凑热闹,好吧,我就让你热闹一下。暗笑两声心里起了个恶作剧的念头。(。) 一百零一章 没有上当 ps: 上午踢球了,所以更新晚了点,马上还有一章送上。 我到包袱里掏了张黄纸符出来,贴在额头上。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猛的跳出来大吼一声:“啊...” 小偷被突然发生的状况吓的惨叫一声,腿肚子一软瘫坐在地上。身侧的马志国也被我突然的举动吓的一怔。看到这状况,我一下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 瘫坐在地的小偷很快反应过来了,双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大脑虽然反应过来了,腿肚子还有点转筋,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定了定身形才站稳。随即把手电筒在我脸上扫,看到我脸上的黄纸符,他又惊疑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玩心大起,猛的伸直了双臂,朝他跳了两步。小偷又尖叫一声,转身拔腿就跑,转身的时候手电筒都甩飞了。马志国看到这状况,终于懂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会心一笑。 才笑了两声,马志国突然停止了笑容,瞪大眼睛看着前方。我忙转头看过去,只见黑夜里刚刚疯狂逃命的小偷倒在地上,浑身蜷缩成一团。我赶忙跑过去查看小偷的状况,别被吓死了我可逃不了责任。 在接近小偷一两米的地方,我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气。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幽灵车出来了。小偷不是被吓的,是被幽灵车阴气所伤。我赶忙挥手阻止正要过来的马志国:“别过来。”此时我也顾不上小偷了,往后退了几步。 和马志国也合作几天了,默契还是有一点的。他明白肯定是幽灵车出来了。便停下脚步小声说到:“要不要去开车灯?”我看到小偷刚刚甩掉还在发光的手电筒说到:“还是不要了。”说罢便过去捡起了手电筒。 我之前的打算是在幽灵车老巢附近放一个铺满朱砂的货柜房子。然后货柜房子大门大开。在门口拉个‘湘江故园’的横幅,再到横幅背面画满聚阴符,吸引幽灵车进货柜房子,用货柜房子里的朱砂降服幽灵车。 货柜房子的前面少半的地方是没铺朱砂的,为了确保能把幽灵车逼到后面铺满朱砂的地方,我们的车上还放了一桶朱砂和鸡血的混合物。 虽然黄纸符只能让幽灵车速度一滞,但是这就够了。我在货柜房子六面都画满了符,里面的铁皮墙上都绑了渔网。而且当幽灵车进了货柜房子之后。关上门无事可干的我们可以继续把黄纸符贴在货柜房子墙壁上,防止幽灵车逃脱。 为了避免附近出现车子影响到幽灵车的注意力,所以我让马志国别开车灯。可是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分辨出虚影构成的幽灵车! 好在有个小偷给我们送了把手电,不然幽灵车什么时候进货柜房子我们都看不到。 我跑过去捡起手电扫了一下,幽灵车应该是刚刚出来,正停在它老巢的上方,而小偷此刻恰好在幽灵车的车身下。 马志国紧张的向后退了几步拔出了宝剑,横在胸前。此时我也有点忐忑。要是幽灵车不上当怎么办?我忙走到马志国身边,接过马志国手上的包袱。全神戒备着。 路上一辆厢货疾驰而过,幽灵车似被厢货吸引了,慢慢的拐到了路上,朝货柜房子这个方向开来。慢慢的开过了货柜房子,优哉游哉的向前驶去。 呃,打着手电筒追着幽灵车的背影,我这么精心的布置,就这样被它视若无睹了。我拍了拍正在发呆的马志国的肩膀:“快通知巡逻车,幽灵车上路了。”马志国忙‘嗯’了一声掏出手机。 手电筒的光束里已经看不到幽灵车了,我苦笑一声打算去看看小偷怎么样了。不死心的用手电筒照着前方又仔细看了一下,咦,幽灵车好像回来了。我忙拍下准备打电话的马志国的手,他心领神会的朝着手电筒的光束望去,果然,幽灵车确实回来了。 可是,在路过货柜房子的时候,它继续视若无睹的往前驶去。它这是在准备作案么?难道我的布置对它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眼看着它再次消失在手电筒的光束中,等了一会儿,不见它回来,我苦笑一声去看看小偷怎么了。 手电筒的光照在小偷脸上,此时他侧躺着缩成一团,牙关碰的‘咯咯’直响,身体也不听的在颤抖。眼睛根本无暇顾及手电筒的强光,脸色惨白嘴唇青紫。 看到我用手电筒照他,他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好..冷..救..我..”看来幽灵车的确元气大伤,我记得第一次看到马志国他们被阴气所伤的时候,根本说不出话来。不过我有心想救这个小偷,但是没这个本事。 我转头对马志国说到:“马警官,你找个车把这小偷送医院吧,暂时先保住命,等我师父好了再救他。”马志国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有个巡逻车过来在我们身边停下,马志国上去交待了一番便把小偷抬上车拖走了。小偷一走,就只剩我们俩人大眼瞪小眼,相视苦笑一声蹲在了货柜房子旁。 隔三差五就有一辆车飞驰而过,我就顺着幽灵车离去的方向用手电筒扫扫,哪里有幽灵车的影子。不过既然车子过去的时候这么正常,那就代表幽灵车没有作怪。只要它不作怪,明天再来降服它也是一样。 就在我自我安慰的时候,一辆白色的依维柯飞驰而过,车顶上还有jing灯,不过没开。一闪而过的时候,好像看到车门上还有个红色的‘十’字。 马志国起身追了几步回头问我:“不会前面出车祸了吧。”他说的前面正是幽灵车去的方向。我忙起身说到:“我们过去看看。”说罢便朝我们的车子跑去。 我直接奔向驾驶位发动了车子,马志国还没坐稳,我一脚油门到底,往前飞奔。 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jingdeng闪烁。近前一看,果然是出了车祸!两辆巡逻车对撞在了一起。车头都已经严重变形,交叠在一起。一辆车的引擎盖早已被掀起,而另一辆的引擎盖不知所踪,怕是飞到麦地里了吧。 车子周边玻璃碎了一地,地上随处可见车子的零件碎片。等我们把车子停好,身后‘呜呜的jing笛声传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交jing也来了。 马志国大骂几句赶忙下车去帮忙,我其实也想去帮帮忙。不过此刻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防止幽灵车在附近吸走车祸死者的魂魄。于是我不管眼前的人声鼎沸,就在车灯的照射中搜索幽灵车的影子。 医生在交jing的帮助下从引擎盖和挡风玻璃之间抬出第一个伤者。这名伤者正是之前和马志国说话,被马志国调侃别被鬼摸了jiji的人。只见他大睁着眼浑身是血,刚上担架就把担架都染红了。而脖劲处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滴血。仔细一看,原来他的脖子不知道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断,只剩后劲的一点皮肉把头和身子连在一起。这哪是什么伤者,分明是当场死亡了! 眼见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人就这么惨死了,马志国有点不能接受,红着双眼追着担架不停的摇晃躺在担架上的死者大叫到:“英俊,英俊,你他妈的怎么了,倒是答句话啊。”一旁有个年轻医生多嘴说了句:“他已经死了。”马志国瞪着声音的出处骂了句:“死你m了个b,滚一边去。”医生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平常争抢功劳避免不了勾心斗角,但毕竟是一起共事多年的战友啊。当医生把这个叫英俊的死者放到车边的时候,马志国就这么蹲在担架旁泪如雨下。 看了半天我没见到幽灵车的影子,我很想在死者旁边烧个符念念往生咒,但是看到交jing和医生忙碌的身影,还是算了吧,太突兀了。 此时又来了几辆jing车和救护车支援,现场更加人声鼎沸。我谁也不认识,只好默默的在马志国身后站着。 此时医生又抬出一名伤者,侧卧在担架上。下半身血肉模糊,不过看样子好像只是伤了腿,性命倒是无碍。上车之前,本来蹲在车边哭的马志国起身猛的扑到担架上问到:“刘浪,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浪躺在担架上不停的摇头,打着哭腔说到:“我也不知道,我看到前面路上明明是一片坦途,他们的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和我们对撞上了。” 此时医生把马志国推到一边,担架在车上放好关上门,救护车呼啸而去。 又一个伤者被抬出来了,身上倒是没看到什么血迹,但是头顶塌下去了一块,正昏迷在担架上。马志国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救护车呼啸着把伤者送走,随即跑到相撞的车边准备帮忙。 此时车里还有最后一个伤者,被卡在驾驶室里出不来。交jing们正在想办法把凹陷的车头撬开,然后把他抬出来。而被卡住的伤者,虽然腿上血肉模糊,但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呆呆的说到:“明明没车的,怎么撞上了?明明没车的,怎么撞上了...”(。) 一百零二章 瓮中捉鳖 ps: 感谢书友爬山虎的虎的月票! 刚刚打开书评区准备看看,便发现页面显示收到一张月票! 我看了看,是爬山虎的虎打赏10000起点币! 激动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无以为报,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只有更加努力把书写好一点, 让爬山虎的虎和众位书友看的更爽一点! 马志国看到刚刚在眼前晃的四个人,一个死了,一个生死不明,一个断腿了,一个魔怔了。他‘啊..’的狂叫一声,跑回车上拿起宝剑拔出来,把剑鞘扔在一边,跑到路中间挥舞着宝剑狂吼到:“啊...我踏马知道是你,有本事滚出来,滚出来啊,老子和你决一死战。” 恰好此时有一辆车经过,看到出了车祸放慢速度探头查看。马志国跑过去用剑拍了一下车头吼到:“看个jiba看,快滚。”车上的司机似乎也是不好惹的,停车下来看了一眼车头喝到:“这踏马是谁家的疯子没关好跑出来了?” 马志国停司机骂自己,便转过去要和司机动手,我赶忙过去拉住他给司机赔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同事出了车祸心情不好。”司机嘟囔一句:“出车祸了也不能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啊。”马志国听到瞪了司机一眼又要冲上去,我拼命把他抱住了催司机快走,司机忙上车开动车子走了,临走还被马志国踢了下车屁股。 车头终于被撬动。最后一个伤者也被救出来拖到医院去了。jiaojing们忙着勘察现场。整理路面。马志国蹲在路边呆呆的看着忙碌的同事们喘着气流泪。偶有路过的车辆。都会减缓速度看一眼便加速离开。 我是个嘴很笨的人,虽然想劝劝马志国,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看来只有把他带离这个伤心地了,便开口说到:“马jing官,这附近没看到幽灵车的影子,说不定它制造了车祸收了鬼魂就回老巢了,我们去看看吧。” 马志国捡起剑鞘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说到:“走。去,弄死它。”我在心里苦笑一声,和马志国丢下忙碌的jiaojing们,发动车子回货柜房子那里。 走了一点远,我偷偷的看了下马志国的脸色,只见他仍铁青着脸在流泪。其实我心里也有点自责,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幽灵车不上当。唉,接下来该怎么办? 远远的就要看到货柜房子了,感觉到里面闪了一下。我以为是车灯照在什么上面晃了一下。疑惑的‘嗯’了一声趴在方向盘上看。 货柜房子静静的立在车灯里,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我收回了身子。却见货柜房子里突然像放鞭炮一样火光直闪。我疑惑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了,幽灵车进了货柜房子! 马志国也看到了货柜房子里在闪光,抹了一把脸站了起来。我飞快的把车子停到货柜房子旁火也不熄喝到:“你提鸡血,我去关门。”说罢便提上包袱飞奔到货柜房子门口。马志国赶忙到后面提鸡血。 里面火光一闪一闪的映出幽灵车的轮廓,我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作孽太多,天也要亡你,让你自己钻了进去! 马志国提着鸡血到了我身边,紧张而又兴奋的问到:“现在就倒进去么。”我从包袱里掏出一大把黄纸符说到:“你先把后面贴满,防止它冲出来,我贴前门。”马志国忙接过黄纸符跑到后面去贴。 货柜房子里不停传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缝隙处不停在闪光。我心里真是太爽啦!兴奋的贴着黄纸符,都有点想引吭高歌了。 没得意几下,声音忽然停了。我顿了一下,藏缝隙处往里面看,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我按捺住紧张的心情,继续在门上贴黄纸符。 却见马志国抓着黄纸符跑过来问到:“里面怎么没声音了?已经灰飞烟灭了?”我摇了摇头说到:“黑漆漆的看不到。”顿了下又说到:“我们暂时不管这些,先把黄纸符贴完再看。”马志国‘嗯’了一声兴奋的继续贴黄纸符去了。 手上的黄纸符全部贴完,我俩仔细的从缝隙处往里看。虽然车灯直直的照着货柜房子,但是它这缝隙是转弯的,车灯根本照不进去。 我想起丢在车上小偷的手电筒,赶忙跑过去拿来从缝隙往里照。可是缝隙太小,只有一条细细的光线进去,而且角度还受限。我俩瞪着眼睛看了半天,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我气的锤了一下铁皮。 马志国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到:“诶,这货柜房子不是有窗户么。”对啊,我们可以从开窗户看啊。我赶忙往窗户那边走,马志国担忧的说到:“开了窗户幽灵车会不会跑?”我回到:“这铁皮墙里面不是有渔网么,怕什么?” 到了窗户边,马志国又问了一句:“它会不会化身成一道细芒,从渔网里穿出来?”我‘呵呵’笑了一声说到:“马警官你电影看多了吧,它要真有那么牛逼,估计法海来了都搞不定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小心翼翼的把窗户打开了一点,用手电筒照进去看了看。咦,啥也没有。 手电筒转到另一头,只见门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原来是幽灵车现了原形停在前面没有铺朱砂的地方。 那块地方之所以没铺,是因为我怕幽灵车一进去,感受到强烈的阳气退出来逃走,现在成了它避难的地方。 不过这早在我的预算之中,我关了窗户对马志国说到:“准备淋鸡血吧。” 我们计算过,货柜房子前门有缝隙,把房子放的稍微倾斜一点,把混了朱砂的鸡血从缝隙里倒入,一样会把前面流满。 把准备好的细管子从缝隙塞入,装上漏斗,马志国提起鸡血桶便往漏斗里灌。谁知道动作太猛,一大块鸡血从漏斗里溢出掉到我脚上。我忙蹲下捡起来对马志国说到:“慢点慢点,反正它现在是瓮中之鳖了,只有任我们宰割。” 准备好之后,马志国又提起桶开始倒。又是一大块掉进漏斗,不过还好,没有跳出来,但是鸡血居然不往下流。我们忽视了一个大问题,这么冷的天气,鸡血时间稍微放长一点就会凝固! 去尼玛的,我在心里苦笑一声望着马志国。马志国把桶重重的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看上去情绪十分低落。 我就不信都走到这一步了还降服不了这幽灵车!不过是把鸡血化开么,我跑到车上拿了几瓶矿泉水倒进鸡血桶里,折了根树枝便开始搅。 搅了几下,还像果冻一样,是不是冷水无效?可这里哪里有热水?没办法,脱了裤子撒泡尿进去。反正我还是处男,尿进去只会有加成作用。马志国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忙碌的我。 尿完我又开始搅,踏马的用力过猛尿水溅到了脸上,鸡血还是化不开。我一把扔了手里的树枝,恨恨的说到:“都走到这一步了,老子不信降服不了你,老子现场拿鸡来活杀。”说罢掏出手机,寻找可以给我送鸡来的人。 就在我翻电话簿的时候,货柜房子传出了‘砰砰’的声音。马志国赶忙捡起我放在地上的手电筒,打开窗户查看。只见黑乎乎的幽灵车正在撞货柜房子的大门,不过只要它一接触到门,就会被弹开。看到这里,我放心了,黄纸符起了大作用。现在它逃了逃不了了,可是我怎么把鸡血灌进去呢? 马志国又呆坐在货柜房子门口一言不发。我脑筋飞转,想起曾经在车子后备箱看到各种工具,还有打气筒。能不能把鸡血倒进打气筒里往里面压呢? 想到就干,我用工具拆了打气筒的盖子。也不用马志国帮忙了,把鸡血倒了一点到打气筒里,然后用力的往下压。只见鸡血虽然不是液态,但还是从气管里飞喷出来从缝隙进了货柜房子。 我见这样有效,便跟马志国说到:“马警官,快来帮忙,这样很有效。你把气管朝向幽灵车的地方,我来压。” 马志国怏怏的说到:“我怎么知道幽灵车具体在哪里?”我忙说到:“那么大个东西,又不用你刻意对准哪里,只要是差不多的地方,让鸡血能飚到车上就行了。” 马志国仍然兴致不高,慢慢起身,随意的把气管提了提。我倒了点鸡血进去,猛的往下一压。只听货柜房子里传出像冷水滴在热锅里的‘嗞嗞’声,随即又是‘噼噼啪啪’的声音,缝隙里有光一闪一闪的。 哈哈,果然很有效。幽灵车肯定是被突如其来的鸡血惊了一下,然后冲到朱砂那边去了。马志国一下子来了精神,等噼噼啪啪的声音不响了,我又猛的压打气筒。 随即又是‘嗞嗞’声和‘噼噼啪啪’的声音,光芒直闪。 哈哈,这样太好玩了,马志国兴奋的说到:“小飞师父,给我来过过瘾。”我忙说到:“你对的位置正好,咱俩还是不要换了。”马志国忙不迭点头:“好的好多,快压快压。” 等光芒不闪了,我又倒进鸡血往下压,又如之前幽灵车冲进了铺有朱砂的地方。只是噼啪声小多了,闪出光芒也弱了很多。(。) 一百零三章 无头白影 看着闪耀的光芒,马志国得意的说到:“玛德,让你害人,让你折磨老子,老子现在玩死你。” 渐渐的,火光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能听到‘嗞嗞’的声音没有光芒了。我也累得够呛,喘着粗气,胳膊酸的不得了。 休息了一下,让气喘的匀一点了,我便继续。还剩最后一点鸡血了,货柜房子里‘嗞嗞’声都没了,只有鸡血撞在铁皮上的‘咚咚’声了。 把鸡血打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马志国说到:“小飞师父,幽灵车是不是灰飞烟灭了?里面好像听不到声音了。” 我喘着气回到:“应该是吧,休息一下我们一起看看。”马志国‘嗯’了一声坐在我身旁递过来一根烟。 抽完烟,我俩到窗户边打着手电筒看了看,已经没有车的影子了,货柜房子前半部分地面上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些什么。马志国忙说到:“小飞师父,幽灵车应该是灰飞烟灭了,我们开门看看吧。” 我想了想说到:“暂时还是不要开门了,我们把车并过来,就在车上睡一夜,看有没有什么动静。”顿了下继续说到:“如果没有动静了,等明天太阳出来我们再开门。” 躺在车椅上,我累的不得了,胳膊酸痛的很,就想睡觉。可是马志国很兴奋,消灭了幽灵车,立了大功,也给死去的人报了仇。他一直在我耳边说七说八的,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慢慢的睡着了。 忽然觉得什么东西很刺眼。耳边一直有‘呼呼’、‘咚咚’的声音传来。我忙睁开眼。发觉天已经大亮了。太阳正照在我眼前。旁边一直有车不停的飞驰而过,卷起气流发出‘呼呼’的声音。间或路上有点不平,车子经过时就发出‘咚咚’的声音。 马志国在旁边睡的正香,口水都打湿了座椅。我伸了个懒腰,哎呀,全身酸痛,特别是胳膊,都伸不直了。 慢慢坐了起来。猛的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随即叫醒了马志国。 马志国慢慢睁开眼:“啊,天亮了?”赶忙坐了起来。 推开车门下了车,一股寒意袭来。我俩哆嗦了一下,随即在路上小跑了一阵。 身体热乎一点了,马志国迫不及待的说到:“小飞师父,可以开门了吧?”我点了点头,问了一句:“晚上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马志国迷茫的摇了摇头,说到:“好像没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那就开门呗。开门之前。我俩先把窗户打开看了看。幽灵车已经没有踪影了,没有朱砂的那一半地上全是黑乎乎的东西。 我俩关上窗户。到了门前。为了保险起见,我让马志国先站在一边。 重重的拉开门栓,轻轻的把门开了一条缝。一股浓烈的腥味直扑鼻子,我侧头换了口气,从缝隙往里看了看,地上全是纸灰,怪不得黑乎乎的。 感觉没什么异常,我便把门大开了。马志国见我大开了门,忙过来站在门口。一股腥味冲得他‘哇哇’干呕几下。顾不得腥味带来的不适,看了几眼,他兴奋的叫到:“哈哈,终于搞定了!” 是啊,终于搞定了。我踏进货柜房子,踩在纸灰上,‘哈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在铁皮房子里回荡,都有些震耳朵。 马志国也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跟着狂笑起来。忽然一股大风带着寒意吹进了货柜房子,地上的纸灰‘砰’的一声被卷的飞舞起来包围着我俩。 我赶忙闭嘴停止了笑容,双手在眼前不停的挥舞,赶走眼前的纸灰。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防止有意外发生。 纸灰围着我俩飞舞了一会儿,被风卷出了货柜房子,四散散开,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俩对视一眼,终于尘埃落定了吧。 站在货柜房子门口看了良久,马志国长舒一口气说到:“我找人来收拾一下,你辛苦了,开我的车先回去吧。” 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我便不再客气,开车直奔医院,我要把我的成就分享给师父听。 师父听我说完,赞赏的说到:“我就知道你小子脑筋活泛,肯定能降服幽灵车。”顿了下师父尝试要从病床上爬起来说到:“不住院了,回家,住这里太闷了。” 终于回家了,其实也没离开几天。以前办事比这离家时间长的也有,但是这一次我的心境不同了。毕竟目睹过现场死人,也由我自己施法铲除了一大祸害。 我们刚进门,准备扶师父躺下。师父擦伤的地方虽然结痂了,但是每动一下都撕扯的痛。师母见我们进门,说到:“哎呀,终于回来了,这几天家里天天有人找。我又不敢打电话,怕影响养伤。” 这不,师母话音刚落,就有个小少妇手里提着礼盒探头探脑的进来了。师母赶忙上前招呼,少妇只是打了个招呼放下礼盒就跑到师父面前说到:“郭师父,您一定要救救我。” 师父直直的立在厅里问到:“你认识我?” “我是您邻居郭二家的亲戚,来的时候听说您不在,我就住在郭二家里等您,刚刚看到您下车,我就过来了。”少妇连珠炮似的说到。 一直扶着师父比较累,于是我说到:“我师父受伤了,你稍等一下,我扶师父躺下了你有什么事情再跟师父说。” 少妇一脸惊讶:“郭师父您受伤了啊,严重么?”师父摆摆手说到:“不碍事,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少妇‘嗯’了一声协助我把师父扶上楼进房躺下。 躺好之后,师父说到:“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说吧。”少妇开口到:“郭师父,我叫许红英,我看到鬼了。” 师父‘哦’了一声示意许红英继续往下说。 大概半个月了吧,有天晚上许红英在邻居家打了麻将回来。刚进院门,突然感到一股冷风吹过,吹的她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许红英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个白白的人形身影,有两三米高吧,就站在她背后。许红英抬头看了看,那个人影竟然没有头。 许红英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却什么也没有了。这下她确信自己眼花了,便进屋睡觉了。 谁知道过了两天,许红英睡在床上从窗子里又看到了那个白影,她忙起床去查看。刚刚打开大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让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一次她看了个真切,确实是一个没有头的人。悬浮在离地半米的地方,所以看上去比一般人要高很多。穿的是素素的孝服,脚被孝服的裙摆遮住了,根本看不到。这样子看上去让人瘆的慌,偏偏自家男人在外做工还没回来,想求助都没人。于是她扯开喉咙‘啊’的大叫了一声,随即那个白影便消失了。 到了白天,她打麻将的时候把自己的遭遇说给麻友听了。麻友都不太相信,纷纷打趣她:是不是哪个男人趁你老公外出想把你吓晕了qiang奸你吧。 也是,自家男人经常在外做工,村里的单身汉胆大一些的经常在言语上吃她豆腐,也许真的是哪个居心不良的男人吧。 许红英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准备了一根趁手的木棍,要是白影再来吓她,便给他一顿木棍。 接连两个晚上都很平静,许红英在心里暗暗庆幸,说不定是自己在麻将桌上透露了讯息,那个男人不敢来了吧。 这天晚上,许红英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她一般都是晚上洗衣服,这样白天才有更多的时间打麻将嘛。躬身从盆里提起一件衣服,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袭来。她下意识转头一看,还是那个白影,就这么悬在院子里。 没有头没有脚,孝服的祍又看不到,院子里灯光虽然亮度不错,但许红英连这白影的前后都分辨不出来。她看了一会儿,白影还是就这么悬着一动不动。要是鬼的话,应该不可能就这么悬着吧,看样子真的是村子里哪个单身汉在捣鬼。 许红英蹑手蹑脚的从院子里进了屋里,准备拿木棍打这个白影。当她走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影子从白影悬浮的脚下面穿过,她疑惑了一句,怎么这东西没有影子? 进屋拿起棍子,许红英怒喝着冲白影跑过去。白影还是就那么悬着一动不动,许红英拦腰就是一棍。 看着自己的木棍从白影悬着的裙摆中间横切而过,就那一瞬间,许红英看到自己的木棍把白影的裙摆切成两段。可是木棍过后,裙摆又还原了,还是那么直直的纤尘不染的悬浮在自己面前。 许红英大着胆子想伸手摸摸这白影是什么,蓦地却发觉院子里树的影子靠在一旁的院墙上,看角度与自己和白影的角度是差不多的。但自己的影子却没有映在白影上,而是直直的躺在地上。 许红英忽然想起自己听过的一些灵异鬼怪故事,其中有几句描述鬼样子的话自己一直记忆深刻:鬼没有下巴,鬼的后跟不能着地,鬼没有影子!(。) 一百零四章 低等鬼 ps: 刚刚准备上传新章节,看到又有书友打赏10000起点币,投了一张月票,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 无以为报,所以决定,今天三更。 我一章都是3000字多点,三更就是9000多字了。今天就啥也不干了,回报投票的书友。 这个白影,虽然不是和自己听过的故事中鬼的样子高度吻合,但他确实没有影子!而且自己刚刚一棍子过去,感觉什么也没碰到,这白影就是个虚影! 这就是个鬼!许红英还来不及害怕,只见白影扩散出白白的雾气,正在发呆的许红英吸进了一点。一股寒意仿佛被困在心房里,想要挣脱出来,在心房四处乱撞。冻得许红英的心像针扎似的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是冰的。 ‘啊...’许红英双手捂住胸口,终于惨叫了出来。惊得院子外路边树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换到远处的树上。 邻居有听到叫声的赶忙过来闻讯。推开院门,只见许红英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邻居赶忙把她抬回床上,闻讯她却不答。邻居忙又是掐人中又是准备热姜汤。 好一会儿,许红英才醒转过来。一把从床上惊坐起,大呼到:“鬼,院子里有鬼啊。”邻居忙拍着她的后背轻言细语的安抚她。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神智,拉着邻居的手颤抖的说到:“大嫂,我真的看到鬼了,就在我家院子里。” 大嫂见她的神情真的是被吓到的样子。便说到:“有鬼也不怕。咱明天请个阴阳师来降服他就行了。”顿了下大嫂又说到:“今晚你把家门锁好。先到我那边睡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咱就去请阴阳师。”说罢扶许红英起身收拾了一下,便车门了。 经过院子的时候,许红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白影刚刚出现过的地方,除了一根木棍静静的躺在地上,什么都没有了。 一晚上许红英都在发恶梦,终于捱到天亮,四处打听哪里有高明一点的阴阳师。便打听到师父这里来了。可是她来的时候师父不在,院子里有鬼她又不敢回家,便索性住在亲戚家里等师父回来。 许红英讲完,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师父闭着眼回想她刚刚讲过的情节,许红英期盼的看着师父的脸,房间陷入一片沉静。 过了一会,师父理出了头绪,睁眼缓缓说到:“你确实是看到鬼了,不过事情不算严重,很好解决。” “真的?”许红英大喜过望。师父笑了笑。回到:“你先到郭二家里休息等一下,”动了动手指指我接着说到:“我让小飞收拾一下东西就去帮你驱除这个鬼。” 许红英看了看我。转头问师父:“不是您去帮我驱除么?”师父回到:“你也看到了啊,我现在动都动不了。放心吧,小飞驱鬼比我还厉害,之前我被鬼打的住院,后来还是他出手把鬼给灭了。” 听师父这么说,许红英转头对我说到:“那就要麻烦小飞师父了。”我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 许红英走后,师父问我:“小飞,你对这个事情怎么看?”我想了想答到:“还能怎么看,带上家伙去守株待兔呗。” 师父‘呵呵’笑了几声之后说到:“你身上有大圣的灵气,等你去守着,那鬼估计要跑的无影无踪。等你走了,他又会回来继续骚扰许红英。” “为什么?”我诧异的问到。 师父躺久了,动了动身子说到:“人分三六九等,鬼也分三六九等的。这估计是个只想讨点吃喝用度的孤魂野鬼,没见他连门都进不了么。” “什么三六九等?为什么进不了门?”我连珠炮似的问师父。 “像那种带着怨气自寻短路的鬼,便是第一等厉鬼,要是死的时候还碰到其他一些什么东西,那就更厉害了,等闲的阴阳师都降服不了他们。” “再有就是无故横死的鬼,带着横死的怨气,也可以作作怪;最普通的就是那些寿终正寝的鬼,没有怨气加成,只有点阴力,这就很好降服了。” “至于说进不了门,就是寿终正寝在外面,家里又没给招魂,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再有就是些没后代的,生前的房产被别人买去或者占了,坟墓也因为时代变迁被平了,长久又不投胎,便也成了孤魂野鬼。” “农村里说‘养儿防老’,除了老了不能动了需要儿子奉养之外,也是因为死后有人祭奠,魂灵有个去处,不至于在阴间四处飘荡,就像阳间的乞丐一样。” “这一类的孤魂野鬼,是不敢进人家家门的。门上的门神且不说,哪个家里没有住自己祖先的英灵?要是进了人家家门,被人家的祖先抓住去阎王判官那里打官司,说不得又要关在地狱受苦了。” 原来是这样,师父边讲我边点头。看我一副领悟的样子,师父说到:“之前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一行没有经验可以依照,是怕你经常问东问西,我囫囵说给你听了你又不一定记的住。只有像这样经历一件事情,我就给你讲讲我曾经的见识,让你有个参照,这样你才能记得住,才能把事情办好。” 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不过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你倒不像许多和你同龄的人一样那么聒噪。虽然有些毛手毛脚,但是做事也算是认真负责的,把衣钵传给你,我很放心。从现在起,你就要学着单独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听师父这么说,我心里很高兴,不过面上不敢表露,只是专心目前的这件事:“那依您看,许红英这事该怎么处理?给她个护身符让鬼不敢接近就好了?” 师父回到:“这鬼既然跟着讨了回东西,你要是不给点,虽然有护身符他近不了身,但是想暗害你他还是做的到的。” “照您这么说,给点安抚让他走了就行了?”我问到。师父‘嗯’了一声说到:“是的,这许红英最近火气低,这点安抚是避免不了的。” 火气低?火气低不是被鬼上身么?我忙问师父:“怎么许红英火气低没被鬼上身?”师父笑了笑回到:“火气低也是分几等的。火气最低的那种,就是被鬼上身;稍微高一点的,能看到鬼的全身;再稍高点的,就能看到鬼的虚影,看不到头。” 原来是这样,我忙问到:“再高一点的呢。”师父嗤笑一声,全身一动,撕扯到了伤口的结痂。‘嘶’的吸了口冷气说到:“刚刚说你不聒噪,现在就聒噪起来了。再高一点那就是正常人了。” 看着师父的表情,我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又问到:“您说的安抚是不是给他烧点纸钱,让他走了就行了?” 师父说到:“不仅要安抚,还要警告一下,免得他钱花光了又来。”说罢师父又详细的跟我交待了一下安抚的步骤,我一一记在心里,便准备出发了。 按说是不会有搏斗的,所以我就装了几张黄纸符到口袋里,便去叫许红英。 许红英见我空着手,便问到:“小飞师父,你不要带什么东西吗?电视上驱鬼都要开坛的,要好多东西呢。” 我笑着说到:“是要好多东西呢,得你去和我买。” 许红英答应一声,便骑上电动车载着我到冥器店买了点香烛、冥钱、青纸蓝纸,然后直奔她家。 进门的时候,许红英把院门打开一条缝,偷偷的往里面看。见她一副害怕的样子,我笑到:“有我呢,再说现在是大白天,你怕什么?” 许红英不好意思的说到:“哎呀,我真的是被吓怕了。”说罢拍了拍胸口,推开了门。 进门随便看了下,这就是普通的农家院子,没什么特别的。时间尚早,休息了一会儿许红英去做晚饭,吃了晚饭我便要开始做法。 日头渐渐沉下去不见踪影,天色也有些迷蒙了。吃罢晚饭,我把许红英买的青纸和蓝纸剪成了人的形状。抬了张桌子放在院子里,香烛点燃放桌上,找了块木方做惊堂木,便开始准备做法了。 我让许红英端了碗水放在桌子上,把青纸蓝纸剪的人形放在桌前。从口袋里掏了一张黄纸符凭空烧了,再围着水碗边烧了一张黄纸符,让纸灰掉进水碗里。 做好这些之后,我伸手在碗里沾了点符水,甩在了蓝纸上,然后厉声喝到:“是哪个促狭鬼在此胡乱阴阳,骚扰阳人?” 除了幽幽的晚风,啥变化也没有。看到我严肃的样子,许红英忘记了害怕,‘咯咯’笑出了声。我不理她,抓起惊堂木,在桌上猛的一拍,喝到:“你还不现身,是不是要本大仙做法打的你魂飞魄散才安心?” 一阵风儿吹过,地上的青纸蓝纸轻轻的闪动,随即一切又归于沉寂。我心里有点慌了,不会是师父教的东西不灵吧。 师父说过,青纸蓝纸就是给鬼做的衣服。这种游魂野鬼被呼喝出来看到新衣服,肯定会喜不自胜的穿上。到时候警告他几句,再烧点钱他自然就会离开了。可是我都呼喝两遍了,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焦急的看了看天,明月高悬,院子里的灯光盖过了月色的清辉。远处灯光和月光的交汇处让人有点迷蒙的感觉,今天的月色真的很不错。(。) 一百零五章 满门癌症【第三更】 没想到这种时候我也能分神,透过光影交汇处的迷离,今夜的星空很灿烂。 “啊。”身边传出一声惊呼。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现实,只见桌子前我刚刚洒过符水的蓝纸人竟然在地上站了起来,在微风中一晃一晃的。 我马上重新进入状态,抓起惊堂木在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巨响,蓝纸人往后退了两步。 看来是那个孤魂野鬼把蓝纸当衣服穿上了,之前师父跟我说过,虽然孤魂野鬼会把青纸蓝纸当新衣服穿上,但是因为青纸蓝纸是阳间之物,鬼并穿不起来,所以要洒点符水。让纸沾上黄纸符的灵气,方便鬼穿起来。 我朝它怒喝一声:“是你一直在院子里胡闹么?”蓝纸人静止了一下,微微的点了两下头。 “你胆子好大,不怕本大仙把你打的魂飞魄散么?”我又怒喝一句,拍了下惊堂木。蓝纸人又后退两步,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一切都是按师父说的那样,进展很顺利。我随即装逼的叹了口气说到:“不过本大仙慈悲为怀,念你在阴间流浪那么多年也着实可怜,施舍点吃穿用度给你,让你过几天富实日子吧。”旋即又拍了下惊堂木厉声喝到:“你拿了本大仙的施舍,就滚的远远的,不得再混乱阴阳,骚扰阳世的人,否则本大仙绝不轻饶。” 蓝纸人静立了一会儿,弯腰给我鞠了个躬。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到:“嗯。好的。你先让开。本大仙把这些吃穿用度烧给你。”蓝纸人点了下头,随即一阵冷风吹过,蓝纸飘飘荡荡的睡在了地上。 我知道,这是孤魂野鬼脱下了蓝纸,便对一直捂着嘴瞪大眼睛看完全程的许红英说到:“把冥钱全部解开烧了。”许红英迟疑了一下,便‘哦’了一声解开冥钱开始烧了起来。 烧了钱,我把青纸蓝纸也烧了。然后起身拍了下惊堂木喝到:“吃穿用度已经烧给你了,快点拿了滚。” 话音刚落。一阵风将地上的纸灰卷起,许红英被吓的连连后退。纸灰飞舞了一会儿之后,慢慢散落在地上。随即一阵风把虚掩的院门吹的关实了,我知道,这是鬼把东西拿了之后离开了。 我便对许红英说到:“好了,鬼走了,没事了。”许红英瞪大眼睛在院子里搜索了一下,拍拍胸口说到:“走了好,走了好。” 既然鬼走了,那就没我的事了。便和许红英商量叫车送我回去。 又恢复了画符的日子,之前降服幽灵车的时候黄纸符消耗量太大。这两天奋笔疾书,迅速的累积库存。 师父精力没恢复,还在床上躺着静养。 这天画符画累了,我正打算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休息一下,却见一大群男女叽叽喳喳的进来了。 以往有找师父‘治病’的都是事主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这次突然进来一大群人,都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忙迎了上去问到:“你们有什么事吗?”人群七嘴八舌的问到:“郭大师在家吗?郭大师在家吗?” 既然是问大师,那肯定是找师父看病的,但来这么多人干嘛?难道又像上次有人生魂掉了?我忙趁着人群七嘴八舌的空儿打量了一下这些人。 基本上都是中年人,女的有打扮,有的没打扮,看上去很正常。而男的都是胸腹部有些隆起,脸色蜡黄。一个也就罢了,来了六个,个个都是这样。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们,只是继续问到:“你们找我师父有什么事吗?”这些人又七嘴八舌的回到:“肯定是有事啦,救命的事,郭大师到底在不在家?” 我本来就画符画的头昏脑涨的,又被叽叽喳喳的一吵,心里更觉烦闷,便加大声音说到:“你们唧唧歪歪个啥呢?到底有什么事直说。” 其中一个男的瞪了我一眼,喝到:“嘿,你小子还挺大脾气。”我没好气的说到:“像你们这样吵闹,没脾气也有脾气了。” 那男的还准备说点什么,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伸手拦住了他说到:“小师父,我们找郭大师真有救命的急事,郭大师到底在不在家?” 这还像个说话的样子,我便答到:“我师父受伤在休养,不过交流无碍。你们谁是事主跟我上楼,其余的在下面等候。”说罢我便转身到了楼梯口。 哪知道这群人一窝蜂跟着我走了过来,我又不耐烦了,大声说到:“事主跟我上来,其他的就在下面等着,别一窝蜂往上跑吵到了我师父。” 年长一点的男人尴尬的开口到:“小师父,我们都是事主。” 啥?这么多人都是事主?那事情可就严重了。我便说到:“那你们都跟我上来吧,不过不要叽叽喳喳的吵闹,有什么事派一个人说就行了。”年长的男人点点头说到:“小师父放心吧,上楼见到郭大师,由我一人说话就行了,” 上楼推开房门,师父正趴在床沿看书呢。突然黑压压的进来这么多人,一下把房间都充实了。 师父惊讶的看着他们问到:“怎么这么多人呢,有什么事吗?”这些人正准备开口,年长的男人抬手制止了他们,然后平静的说到:“郭大师,我们这么多人来,是请您救命的。” 师父收起了书,身子趴正了一点,示意年长男人坐到床头边的凳子上,然后问到:“你们碰到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呢?” 年长男人回到:“大师,我们是西华镇胡集的人。我叫胡常富,这些都是我的弟弟和弟媳。我们同胞八兄弟,取名富贵荣华,千秋万代,常字辈,我是老大,所以叫胡常富。” “我们兄弟在镇上也算比较有名的,毕竟亲生八兄弟。除了老八胡常代早年夭折之外,其余七人都还在世。可是现在我们兄弟面临着要灭门的祸事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呢?还灭门?”师父插了一句。胡常富苦笑一声,脸色不再平静,忧郁的说到:“夏天的时候,我们六兄弟都觉得胸腹不太舒服,于是约好了一起到医院检查。结果居然是我们兄弟全部是肝癌晚期。” “什么?全部肝癌晚期?”师父惊讶的一下子胳膊撑起了自己的身体,随即牵动了伤口,又‘嘶’的吸了口冷气躺下。 胡常富苦笑出声:“刚拿到结果的时候,我们比您还震惊。包括医生,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问我们祖上有没有肝病史。” “这个我们当时回答不出来,只记得祖父和父亲辈都没有这个病。回来又翻族谱,我家这一系的直系往上二十代基本上都是寿终正寝,没有记载祖上得过什么恶病。” “我们镇防保站听说了我家的情况,还特地派人到家里检查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都说肝癌晚期活不了多久,可是我们兄弟活了半年了,居然还能做事,只是每天晚上肝都会疼半宿。”说到这里,胡常富叹口气摇了摇头。 师父一一打量了一下他们六兄弟,确实是肝区有肿胀的样子。咦,不是还有七兄弟在世么,还有一个呢?想到这里,师父便问到:“你们还有个兄弟呢?他也肝癌晚期吗?” 胡常富又苦笑一声说到:“老七倒没有,不过他现在在外面比肝癌晚期也好不了多少,估计是没命回来了。”说到这里,胡常富欲言又止。 看样子是涉及到什么**,师父便岔开话问到:“你们的爱人和小孩有没有什么问题呢?”胡常富答到:“这个倒还好,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家里出了这事,不敢让孩子们和我们住在一起。成家的都搬了出去,没有成家的就住在上班上学的地方。” 听胡常富说完,师父闭眼想了一会儿问到:“这个医院都检测是肝癌了,你们就按照医院的方法治就行了,我这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师父这样说,胡常富倒不失望,平静的说到:“我们来之前打听过了,说大师您看病都会先问过神灵,如果和迷信相关就治,不相关就不治。所以我们想请您帮我们查查,我们的病情是否和迷信相关。即使不相关,该给的香火钱我们还是会给的。” 顿了下,胡常富见师父不答话,以为是因为医院已经检查出了病情,所以师父不愿意查,他便解释到:“其实我们也一直配合医生在治疗,可是我们这病情和别人的真不太一样。且别说我们是六兄弟同时得病,当时检查的时候,医生觉得我们最多能活个把月,可是我们现在活了四五个月了。” “而且,一般和我们差不多病情的人基本就是躺在床上等着疼痛而死了。但我们兄弟白天一点都不疼,还能做事,就是晚上疼那么几个小时而已。这种情况,连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完胡常富期盼的看着师父。 师父又打量了一下六兄弟,说到:“好吧,你们把生辰八字留在这里,到下面去敬个香,明天来问结果吧。”(。) 一百零六章 前去查看 胡常富如释重负的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师父:“我们来之前打听好了,所以把姓名和生辰八字已经写下来了。”师父伸手接过纸,趴在床上看了看。 看过之后,师父说到:“今晚我就禀告神灵,明早你们来问结果吧。”胡常富和他的弟弟弟媳们一起对师父表示感谢,我陪着他们下楼一一敬香,贡了红包他们便默默的离开了。 一门八个儿子,一个早夭,一个在外回不来了,另外六个全部肝癌晚期。且不说他们的老婆儿子如何煎熬,亲友如何关切,要是他们死去的父母还未投胎的话,估计急得想活过来。 第二天一早,刚刚起床,就被师父叫过去了。我忙问师父啥事,师父面色凝重的说到:“昨天来的胡家六兄弟,他们的事情我禀告大圣了,有点严重,我现在动不了,你先期去打个前站,镇镇在他家作怪的邪祟,我能动了就过去刚你。” 有点严重?那是多严重?我便问师父:“师父,大圣是怎么提示的?”师父回到:“大圣给了我一个影像,一个人被五马分尸拉的血肉模糊了。” 五马分尸?我忙说到:“五马分尸只有五个人,可是他们兄弟有六个啊。”师父说到:“加上被分尸的那个,不是刚好六个人么?” “五个行刑者,一个受刑者,确实是六个。那您的意思是他们兄弟中有一个和另外五个八字相克,所以导致都得了重病?”我忙分析到。 师父双肘支撑起身体摇了摇头说到:“这个不确定,我昨晚就问了大圣他们家的事情和阴阳方面有没有关系。忘了让大圣给他们排一下八字。”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他们兄弟最小的都快40岁了。应该不可能相克的。要相克哪里会等到现在。” 这么一分析也确实是的,八字相克能在一起生活40年? “会不会他家的阴宅或者阳宅曾经是五马分尸的刑场,他们兄弟被冲撞了?”我又分析到。师父摇摇头说到:“咱们在家里就是揣测到晚上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要到现场去看看。等一会他们来人探信的时候你就随他们走一趟吧,去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按照往常的经验,师父也不是这一两天就能下地的,我便问了一句:“我去了之后要不要过夜呢?”师父回到:“白天要是看不出什么,晚上能查的东西还多点。你把家伙都带上,就在那住下吧。” 我‘嗯’了一声下了楼,看到胡常富独自一人心事重重的进来了,我忙和他打了个招呼。他问我:“郭大师还在休息吗?”我回到:“师父早醒了,你家的事情有点严重,快上去问问师父吧。”胡常富赶忙上了楼。我忙去洗漱吃早餐,等师父和胡常富交流好了之后便随他一起去他家看看。 吃过早餐,正在往包袱里塞黄纸符,胡常富下楼了。眼睛追着我的身影看了看,走过来说到:“你是小飞师父吧。郭大师让你先去我家看看。”我点了点头说到:“嗯,东西带好了我们就出发。” 西华镇离师父家也不算太远。很快就到了胡常富家院墙边。他家和别人家稍有不同,一圈大大的围墙,透过围墙看到里面一排排杉树树梢。树梢后面,是一排整齐的房子,我数了数,总共有七栋,应该就是他七兄弟的房子吧。怪不得院墙那么大,原来是七家连在一起的。 下了车,院门虚掩着。我刚准备推开院门,鼻子却感觉院子里透出一股怪味。猛的吸了一口气,这哪是什么怪味啊,就是师父所说的阴气,我闻了会吐的土腥味! 阴气都透出门来了,难怪六兄弟病的这么严重。胡常富停好车,见我站在门口不进去,便说到:“小飞师父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边说边推开院门。 我赶忙把头侧过一边,免得自己闻到扑面来的阴气。心里想着,自己家个锤子,你这阴气冲天的地方,白送我都不要。好在我的鼻子适应能力很强,换过几口气之后,便习惯了土腥味。 胡常富见我侧头,忙问到:“小飞师父,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也不避讳,告诉他:“你这院子阴气好重。”胡常富瞪大眼睛看了看院子,疑惑的说到:“没看到什么阴气啊。”我轻笑一下,倚老卖老的说到:“阴气哪里是随便能看到的,我们先进去看看吧。”说罢和胡常富相携进了院子。 七个房子,除了最东边的那个,六家的大门都大开着,门前红砖铺就的小路直达院门。院子里不像其他农家一样种些葱韭大蒜之类的,全是一排排整齐的杉树,院子的地上落满了厚厚的杉树叶子。 胡常富指了指最西边的房子:“这个是我家,然后一字排开过来按照年龄大小排列,最东边那个关了门的是老七的房子,他不在家,所以门没开。” 我点了点头,随着胡常富进了他家。他老婆正在家里收收洗洗,见到我先是一愣,马上就想起了我是谁。一声招呼之后,客气的给我端茶递水。旋即自己去忙自己的,让胡常富和我说话。 刚抿了口茶,胡常富便问到:“小飞师父,你刚刚说的阴气到底是怎么回事?”顿了下又说到:“是不是我这宅基地有问题?我以前听人讲过,说某某家的房子下有个棺材,家里一直不太平。可是我家不一样,家里住在这块地上已经有好多代了,不可能有棺材或者之类的东西,即使有,也不可能现在才爆发吧。” 看来和年纪大一点的人交流阴阳方面的事情有好处,活了那么大岁数肯定有一定的见识,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大惊小怪,还会帮着分析。 我刚准备答话,只听门外传来声音:“老大回来了么,情况怎么样?”话音未落,两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是我昨天见过的胡家的兄弟。 胡常富忙替我们介绍:“这是老三胡常荣,老四胡常华,这是郭大师的高足小飞师父。”我们昨天都见过了,便相互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打过招呼,胡常华便问到:“郭大师怎么说?”胡常富面色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了,反问胡常华:“其他弟兄在家吗?都叫过来吧,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两个兄弟‘嗯’了一声便去叫人。 不一会儿,六兄弟都到齐了。看了看他兄弟六个,还有不在的两个,都站在一起得多有气势。虽然年纪都不轻了,但是在南方很重姓氏观念的地方,一家八个儿子,还是蛮牛逼的。以前经常听父辈们讲,家里的土地灌溉都是靠抢水,谁家兄弟多人多,就谁家先灌溉。更别提村里其他的福利了,就连以前的村官,也是谁的兄弟多谁当。 胡常富没理我心里想什么,环视了一圈兄弟们说到:“今早上郭师父说了,家里阴阳方面出了大问题,要是能把这问题解决了,想必我们兄弟的病就可以不药而愈。” 听到这消息,胡家兄弟都喜不自胜,七嘴八舌的说到:‘郭大师怎么没来?’、‘我早就说去找郭大师了,你们偏偏拖到现在,白受了这么久的病痛’、‘真的吗,郭大师真这么说的?’、‘解决问题要花多少钱?’. 只有老三胡常荣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问到:“那家里阴阳方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我还没回答,胡常富就说到:“小飞师父刚进门就发现我们院子里都是阴气。” 啥?胡家兄弟听到胡常富的话,纷纷噤声望向了我。我捧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慢慢的放下说到:“院子里确实阴气很重,不过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需要查一下。如果这个查清楚了,基本上也就知道你家阴阳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了。” 胡家兄弟们‘哦’了一声又开始七嘴八舌:‘小师父,要怎么查?’、‘小师父,该怎么做,需要什么,你只管开口’、‘小师父,查这个需要多久?’‘郭大师什么时候来?’. 我去尼玛的,我现在只要你们闭嘴。这哪是病入膏肓的人,就是一大群鸭子。艹,真是应付不了这种群体。 胡常荣看到我微皱的眉头,加大了点声音说到:“哥哥兄弟们,你们莫七嘴八舌的,有问题一个一个的问。”胡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做声了。 看到这种情况,胡常荣说到:“既然你们都不问,那这样,各回各家。所有的事情交由大哥负责,要出钱出力的,兄弟们均摊。免得你们一个个像叫鸭子打乱了小师父查阴阳的思路。” 胡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这个意见表示同意,便纷纷起身跟我告辞。送走了他们,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对胡常富说到:“我们先各个房子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一百零七章 我就这样死了吗? 胡常富问我:“院子里有阴气和房子有什么关系?” 呃,刚说年纪大的人交流起来没问题,这一下问到我了。对了,院子里有阴气,房子里有没有呢? 我没直接回答胡常富,而是吸了吸鼻子,想闻闻屋子里有没有阴气。很可惜,我的鼻子虽然带有天赋,但是好像又有自动适应系统似的。虽然闻的到阴气,但是很快又会自动适应,辨别不出气味了。 恰好在院门口就闻到阴气了,所以固定思维让我觉得屋子里也会有阴气。进屋的时候就忘了刻意闻一下,现在时间长了鼻子已经适应了,哪里还闻的到。但是刚刚处理的许红英的事情让我知道,有些鬼是进不了屋子的。 不管这许多了,我按照之前处理事情的经验回答胡常富:“不管有没有关系,全部都要排查到。不光是阳宅,阴宅也需要看看。” 胡常富忙起身陪同我先到他自家的房子里查看,我在他家的神桌前烧了张黄纸符,便和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会儿。 房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坐北朝南的关系,房子很通风,光照也足,进每个房间都感觉很舒适。 胡常富的房子没问题,那他另外几个兄弟的房子应该也没问题,都是一样的朝向,一样的构造。不过我还是负责任的看了一遍。除了有两家家里的妇人不太会收拾,屋里看上去有点杂乱无章之外,房子本身一点问题也没有。 看完了老六家出来。我看了看老七家紧闭的大门说到:“这个也顺便看一下吧。”胡常富问我:“老七没得病也看?”我摊了摊手说到:“反正都看了。顺带也把老七家看看吧。” 胡常富迟疑了一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门一打开,感觉一股轻微的冷气袭来。是冷气,不是阴气。 房子里很素净,可能光照少的缘故,屋子有些晦暗,不像他哥哥们的房子那样明亮。上上下下看了看,确实是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家具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灰。 房子看完了。没什么异常,也到了午饭时间了。吃饭前,我跟师父去了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师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叮嘱我晚上睡觉的时候留心一点,可能会有什么发现。 吃饭的时候,我跟胡常富交流了一下对房子的看法。听我夸他的房子,他都忘了病痛,乐得合不拢嘴。 吃过饭,我便提议和胡常富去看看阴宅。这次他倒没说什么,直接带我去了。 才出村子没多远。我看到不远处的地里有个平房。平房是仿古式的,盖的琉璃瓦,四个角还有尖顶。平房周围被长长的围墙围住,围墙里面也是整齐的杉树。 看到这房子,我找胡常富闲聊到:“那房子样式不错啊,房主挺会想的。围这么大的围墙,是喂猪的么?”胡常富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说到:“呃,那是我家的宗祠。” 呃,这下轮到我尴尬了,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宗祠。”胡常富说到:“我家的宗祠和墓园在一起,所以大了一点。” 到了宗祠边,院墙外栽着低矮的松树。门口两个柱子顶着牌坊的样子,柱子中间是圆形的大门。大门上挂着个牌匾,牌匾上四个银色的大字:胡氏宗祠。 从门口望进去,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笔直的通向平房,小路两旁栽着杉树。而杉树后,就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坟墓。 统一格局的墓室和墓碑整整齐齐的排列,看上去挺有气势。 从门口进去,冬日的暖阳射在人身上,一点墓园阴深的气氛都感觉不到。相反,可能是刚刚走了点路的原因,人还感觉有点燥热。 燥热让我想起一个经常听说的词,肝火太旺。咦,会不会是这墓园缺少阴气,导致阴阳不能调和,所以让墓园里魂灵的后代肝火太旺,从而造成了胡家六兄弟的肝癌晚期? 胡常富跟我介绍到:“我家世世代代住在这里,近些年家族里出了几个有出息的后辈,便由他们牵头,修了这个宗祠。” 我点了点头,问胡常富:“这里埋的都是你的直系祖先么?”胡常富摇摇头:“不是的,家里先祖在这里落地生根之后便开枝散叶,现在我们全村都是姓胡的,都是那一个先祖。虽然不是直系祖先,但是也是一家人。” “那村里现在有别的患肝癌或者其他重病的吗?”我问到。胡常富回到:“我们村可是个大村,好几千人呢,肯定有患重病的啊。” “那有没有像你们一样兄弟同患重病的呢?”我追问到。胡常富摇了摇头:“这个倒没听说过。” 要印证我的想法,得看看胡常富的祖坟埋在那一块。我便说到:“带我到你祖坟前看看。”胡常富指了指我们旁边的一块墓碑说到:“这个就是。” 转身看了看,只见黑黑的墓碑上雕刻着:故显考胡公【讳】【妣】惠泉老大人、宋老孺人之墓。下首列了竖碑的七个孝子媳的名字。 我手搭在额头上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旁边的墓碑,好像太阳也并未特别照顾胡常富的祖坟。抬头仔细计算了一下太阳运行的轨迹,又看了看墓碑所处的方位,以及地上杉树的影子,日光能够直射墓碑的时间和旁边应该是一样的,所以肝火太旺的说法应该不存在。 仔细研究了下墓室和墓碑,显考是父亲,我问胡常富:“你祖父的墓在哪里?”胡常富笑了一声说到:“我还真不知道祖父的墓在哪里,他死的时候社会还没这么开放,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又不兴火葬,就是个坛子装了尸骨不知道埋在哪个沟里了。” 他指了指平房说到:“不过那房子里供着他的牌位,逢年过节我们望着那牌位祭奠一下就算了。”说完他又加了一句:“那个时候死的人差不多都这样。” 看来祖坟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我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闻到阴气的院子里。 刚进院子,一阵北风把地上枯败的杉树叶吹的翻滚着往墙角聚集。我看了下墙角,杉树叶堆的厚厚的,那应该就是自然风吹的,和阴气没有什么关系。 半个下午的时间,院子里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我看遍了。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会用脚把杉树叶踢开,除了有点潮的土地啥也没有。 看来如果是邪祟作怪的话,那就只有等晚上了。不过我一个人守整个晚上,要是扛不住睡着了怎么办?郁闷。 吃过晚饭,坐着和胡常富闲聊了一下,我决定去透透气。烧了一天脑子,什么也没发现,确实需要吹吹冷风来抒发一下郁闷。胡常富和我打过招呼之后,上楼去帮我安排睡觉的地方去了。我也恰恰想一个人静一下,便独自站在院子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北风不断的幽幽吹过。我昂头微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任北风吹遍全身,带走我一身的郁闷。 时间稍长,我觉着有点冷了,便打算收回胳膊。大脑发出了这样的意识,我的胳膊却没动。我觉着奇怪,打算看看胳膊怎么了,却发现眼睛根本睁不开,头也动不了了。 我尝试着把力量集聚到胳膊上,自己感觉胳膊是很有力了,但还是动不了。我想动动腿走两步,却发现,我全身哪儿也动不了了。 没有声音,没有阴风吹过,我就这么突然的动不了了。如果是有病,那就应该要倒下,没有这种站着动不了的病。 玛德,这邪祟胆子真大,作怪做到我身上了。我心里充满了愤怒,想大吼一声却吼不出来。 此时的感觉,就像之前被‘鬼压床’一样,意识非常的清醒,但是身体却动不了。 我突然害怕起来,虽然我不受阴气侵体,但是此时我动不了,要是邪祟发动物理攻击的话,我的小命不就交待在这里了? 一害怕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但是依靠鼻子根本就吸不够身体所需要的氧气,渐渐的感觉呼吸急促起来。此时虽然闭着眼睛的我,也感觉到一股黑暗从头顶笼罩下来。 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却越来越清醒,感知力也越来越强,我甚至听到了胡常贵在自家厨房里问他老婆,剩菜要不要倒掉。胡常荣的老婆担忧的问胡常荣,也不知道郭大师不来,他的徒弟能不能把事情解决。 呼吸越来越不够用,一股死亡的悲凉充满我的心头。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我还没结婚啊,不知道我死了父母会哭成什么样子。两行泪水从眼角流出,前几天降服幽灵车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我就这样死了吗?我就这样死了吗?. 心里本来就觉得淤塞,此时左胸腹部忽然剧痛。感觉像有人拿着长针一针一针的在扎一样,身体的肌肉痛的一抖一抖的。此时大脑里从前欢乐,悲伤时光的画面一闪一闪的,这是临死总结一生吗?(。) 一百零八章 白白的腿 我感觉呼吸已经没有那么急促了,或者说我此刻对自己的呼吸感知已经很微弱了,意识中打算就此放弃自己的生命了。 虽然闭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又能看到身前的杉树林里一团一团的白雾飘散着包围我的身体。刚刚很灵敏的感知已经没有了,感觉大脑只剩一片混沌。我这是魂魄已经被勾出来了吗? 还没有和亲人告别,许多梦想没有完成,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踏足这团白雾中的时候,头顶蓦地有大风吹过。好像有个小人儿站在我的头顶挥舞着一把红旗,驱散这些接近我的白雾。 白雾很快被红旗驱赶的四散飘去,眼前只剩黑暗了,我的感知渐渐的回来了。又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了,小腿也抖动了一下。 强烈的求生**驱使我浑身都带了劲,疯狂的挣扎,心里猛烈的呐喊,要挣脱这虚无的控制。 渐渐的,身上肌肉抖动的更多了,肩膀也能轻微的扭动了。和这虚无的控制的搏斗中,我渐渐扭转了颓势,占了上风。 心里大喜过望,又开始了更疯狂的挣扎。突然一下,发觉自己能动了。猛的睁开眼睛,心里的呐喊变成了喉咙里的狂呼:“啊.”吼声震得面前杉树的树梢似乎都在抖动。 后背传来被湿布包裹的感觉,我发觉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北风幽幽吹过,冻的我直哆嗦。 我往前跨出一步。活动了一下身体。瞪着眼睛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变化。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六个房子堂屋里都开了灯。灯光从开着的大门里透出来,把整个院子分成七份。头尾一大一小,中间比较均匀。 此时听到我怒吼的正在自家屋子里忙碌的六对夫妻,纷纷从屋子里出来围在我身边诧异的看着我问长问短。 ‘小师父,你怎么了?脸色苍白的。’、‘小师父,你发现什么了吗?’、‘小师父,你刚刚做什么了,怎么鬓角还有汗滴下来?’ 刚刚的情形。虽然我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自问是经历过生死了,所以头脑非常的清明,倒也不觉得他们太聒噪了。于是我平静的回答他们:“刚刚院子里有阴气出现,我和它搏斗了一番。” 胡常富忙问我:“阴气是被你赶走了吗?”我微皱了下眉回到:“应该是没有吧,具体的情况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如果阴气被赶走的话,你们身上就没病了。” 六兄弟感激的看着我,胡常荣说到:“小师父看你这一身大汗的,快进屋洗个澡吧。别感冒了。”他这一说也确实是,我感觉身体某个隐秘部位的毛上面都在滴水。呼出一口浊气。往前跨了一步,蓦地腿一软就要倒下。 身旁的六兄弟赶忙呼喝着扶起我。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刚刚只是一口气支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胡常荣赶忙问我:“小师父,你怎么了?”我轻喘了口气,也不逞强了,有气无力的说到:“我全身酸软,走不动了。” 六兄弟赶忙把我抬到胡常富给我安排的房间里,胡常荣关心的问了句:“小师父,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们帮你找个医生看看?”胡常贵说了句:“这小师父就是医生,还找啥医生啊。” 胡常荣瞪了胡常贵一眼,正准备说话,我忙说到:“我不要紧,就是体力消耗过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胡常富忙挥手赶他的兄弟们:“都出去吧,让小师父好好休息一下。”转头又跟我说到:“小师父,你休息一下了要洗澡的话卫生间就在旁边,有什么事情大叫一声我们能听到的。”说罢带着人都出去了。 屋子里恢复了沉静,日光灯发出亮白的光芒照着我惨白的脸庞。我靠在床头,任呼吸的冷风幽幽的吹着胸口。 现在终于能回想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了。但是能够想起的,始终只有片段的感觉,因为心里此刻充满后怕。 感受着被子的柔软,要是我刚刚死了,岂不是连这最基本的舒适感觉都没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越想越害怕,胳膊腿上的肌肉都跟着轻微颤抖,但是越害怕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没有太大作用,脑子不能想事情,一想就会充满害怕的感觉。就这么努力了几个回合,我竟然靠在床头睡着了。 突然一个猛子惊醒过来,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只有日光灯在那里默默的发着光。脑子里忽然很清醒了,我得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师父。 抬手去掏手机,才发现胳膊跟大圣上过身似的,抬起来肌肉就酸痛。艰难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快十点了,也就是我刚刚睡了两个小时? 拨通师父的电话,慢慢的和师父讲了一下一天所见以及之前的情形和我现在的状态,师父思考良久之后说到:“可能是你身上的灵气惊动了院子里的阴气,两种气息在你身体里搏斗了一个回合。” “您不是说我不受阴气侵体么?”我惊疑的问到。师父淡淡的回到:“我是说你不受一般的阴气侵体,但是不是说所有的阴气都不能侵体。” “难道这院子里的阴气比幽灵车还厉害?幽灵车我都不怕。” “这个问题不好解释,阴气也有很多不同类型的。”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不过照你所说,你应该是因祸得福。” 啥,还有福?我现在动都动不了,随便来个鬼俩板砖就把我ko了。师父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说到:“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说你头顶有红旗吗,当时我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经过这一次,你头顶的红旗好像被激发了。虽然有多大用途不知道,但是驱散阴气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师父‘哈哈’笑了几声说到:“看来你小子真的天生就是做阴阳师的材料,光这两样,比好多成名的阴阳师都厉害多了。” 成名的阴阳师?除了收钱气走二郎神的李中秋,其他阴阳师我见都没见过。 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师父叮嘱到:“晚上睡觉小心点,作怪的东西晚上可能会出来的。” 小心个锤子,我现在动都动不了,再小心有什么用?只有在心里祈求头顶的红旗继续护佑我吧。 想是这么想,不过该做的防备我还是要做的。支撑着洗了个澡,把黄纸符围着床铺了一圈,宝剑就放在枕头边最顺手的地方。 先摆个防御的姿态吧,以前都是鬼怪等着我们去驱除,有时候还生怕它不出来。现在才刚来,就瘫倒在床上了,心里在祈求着鬼怪千万别出现。师父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啊。 睡到半夜,被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吵醒。我警惕的竖着耳朵听了听,好像是隔壁房间的胡常富传来的。应该是他的肝在痛吧。 我想去看看却又懒洋洋的全身提不起力气,再说这大冷天的,我实在没有勇气爬出温暖的被窝。便躺了下来,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他天天都在痛,等我找到阴气产生的原因就好了。 刚刚闭上眼睛,大门外传来拍门的声音:“大哥,开门,开门啊。” 不一会儿,就听到两个女人急切的对话声音:“大哥的病发作了,痛的叫爷喊娘,你有什么事么?” “老六痛的在吐血了,我想叫那个小师父去看看。” “小师父睡了,你去叫的试试看。” 看这样子是睡不成了,我在被窝里动了动身体,感觉虽然到处酸胀,但是力气恢复了大半,于是支撑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恰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我便大声答到:“稍等,马上就起床了。”穿好衣服开门,老六胡常秋的老婆急切的说到:“小师父,我家老六痛的在呕血,你快帮忙去看看。”我转身提起包袱说到:“走吧。” 刚刚出门,感受到外面的寒风,我缩了缩脖子。蓦地,突然看到被黑暗笼罩的院子里一条白花花的腿在跑。我用力闭了下眼睛,确实是一条腿在院子里一跳一跳的。腿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晃了几下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打算去腿消失的地方看看,却被老六的老婆抓起袖子拉着往她屋里快步走去。 进了房间,只见胡常秋牙关紧咬,双手伸出被子握拳,身子在被窝里不停的扭动着。喉咙里‘嗯嗯’出声,额头上全是汗,嘴角还有血迹。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胡常秋老婆把被子掀起,露出胡常秋的上半身,指着右边肿起的胸腹说到:“就是这里疼,您给看看。” 我抱着试试的心态,点燃几张黄纸符,围着在胡常秋肿起的胸腹周围烧了烧。手里的黄纸符烧的差不多了,胡常秋还是痛的在挣扎。就在我扔掉了燃烧的只剩一个角的黄纸符不知所措时,胡常秋猛的坐起侧身吐出一口血。全身放松了一些说到:“啊,缓解了好多。”(。) 一百零九章 下来陪我 看来这黄纸符真是百灵,大圣果然法力无边。我从包袱里掏出一扎递给胡常秋老婆:“快给其他人拿点,就照这样烧。”她忙接过黄纸符去分给其他的兄弟。 我忙又点了些,烧完之后,胡常秋只是轻轻的哼哼了。哼过一会儿,他说到:“小师父果然法力无边啊,我现在好多了。” 恰好此时他老婆回来了,我还惦记着院子里的那条白白的腿,便对他老婆说到:“你来照顾一下吧,我出去看看。”他老婆便坐到了床边。只听胡常秋说到:“小师父,你有事的话尽管去处理吧,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听老公说不痛了,他老婆忙惊奇的查看。我不管这些,拿起包袱就出了门。 到了院子,幽幽的北风吹的心里透心凉。我缩了缩脖子,有些怂了。刚刚经历过生死,现在身体状态也没恢复。要是这阴气都是大白腿发出来的,那它可能比幽灵车还厉害。我还是先稳住,等白天再说吧。 虽然师父说我头顶的红旗启动了,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用。万一这红旗是在生死关头才动呢,我可不想再尝试一遍那种即将死去的感觉。要是他一个操作失误,我的小命不就这么白白没了。也不知道我缓解了胡家兄弟的疼痛,这大白腿会不会找我麻烦。 还好,可能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躺在床上我就睡着了。没想大白腿,也没想傍晚的生死之间,睡的很安稳。 早上被外面叽叽喳喳的麻雀叫醒。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胳膊还有点酸痛。不过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起身穿衣服起床。 吃过早饭,我在院子里晃悠,确定了一下昨晚那条腿消失的地方。想起昨天胡常富讲的房子下有棺材,全家不太平之类的,又想起大圣的提示,五马分尸。难道这院子真是五马分尸的刑场,或者说分尸之后埋在这里? 可是这院子这么大,到底会埋在哪里呢?要是会使电影里的那种罗盘就好了。看来只有等师父来踩‘梅花纲’确定地方了。不过据胡常富所说,他们家已经在这住了几百年了,都几百年了为什么现在才爆发? 算了,暂时不想这些,到晚上的时候留意一下,看那条腿会不会再次出现。 与此同时,城里一场婚礼正在举行。这个婚礼的场面不似一般婚礼那么热闹。 新郎何铁牛,今年54岁,打了大半辈子光棍,今天终于成婚了。黑黑的面庞上一直带着笑意,泛出红光。 新娘赵桂芳。今年48岁,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结婚了。头一次结婚十年,丈夫孙胜在外行车的时候出了车祸撇下她和儿子就这么去了。 为了儿子不受委屈,赵桂芳一人含辛茹苦的把儿子孙鸣带大。好在死鬼丈夫保佑,儿子也有出息,名牌大学毕业,如今在一家大公司做管理,娶了个城里的姑娘,也算成家立业了。 没了牵挂之后,赵桂芳倍感孤独,于是起了找个老伴的念头。旁敲侧击的跟儿子儿媳提起,没想到他们都很支持,于是赵桂芳就开始了慢慢打听。 这何铁牛是赵桂芳娘家那边的人,因为家里穷,娶不上老婆,就一直打光棍。赵桂芳合计着知根知底,到一起过日子不需要担心些什么,便托人去说。 何铁牛想不到自己打了大半辈子光棍,临老了走了桃花运。不仅婚事不需要自己出一毛钱,结婚了还直接住到城里赵桂芳的家里。这么好的事情到哪去找?媒人一说,何铁牛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送走宾客,天色已经暗了。虽然年纪有这么大了,但是枯木逢春,怎么也得春风二度吧。两次大战之后,已是深夜,何铁牛和赵桂芳相拥沉沉睡去。 睡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小名‘四妹’,赵桂芳四下看了看,周围是一片黑暗。这么叫自己的,也就是娘家的长辈,以及死去的孙胜。这是谁在叫呢? 原本是一片黑暗的,但不知道怎么起了白雾,黑灯瞎火的自己居然也能看到,气温也变的好低。赵桂芳抚了抚自己的胳膊,眼见没人,便打算继续睡觉。 “四妹。” 赵桂芳又听到那个声音在叫自己,便应了声:“谁啊。”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赵桂芳惊了一下,转过身来。 面前竟然是死去多年的孙胜!不过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赵桂芳只在第一眼的时候被吓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孩子他爸啊,叫我干嘛?” 孙胜‘桀桀’怪笑一下说到:“新婚有热被窝睡很爽吧。”赵桂芳瞪了孙胜一眼说到:“你这说的什么话,孩子我给你带大了,马上就要抱孙子了,我总不能抱着你的照片过一辈子吧。” 孙胜幽幽的看了赵桂芳一眼说到:“你有新人陪你,可是我一个人在下面孤零零的好冷。”赵桂芳白了孙胜一眼说到:“那明儿我给你烧个女人下去。”孙胜不答话,只摇了摇头。 赵桂芳说到:“一个不够?那给你烧三妻四妾好不好?”孙胜伸手一把抓住赵桂芳的胳膊说到:“我谁都不要,就要你下来陪我。”赵桂芳一把甩开孙胜的手:“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怎么陪你。” 孙胜恨恨的看了赵桂芳一眼,说到:“有了新欢,你就要忘记旧爱么?”赵桂芳忙解释:“这和新欢旧爱有关系么?你死了那么多年,我也得有我的生活啊。”顿了下讨好的说到:“这样吧,我明儿给你多烧点钱,烧个房子,你也到下面找一个,我不怪你。” 孙胜忽然狂笑起来,随即头顶开始冒血花,慢慢的覆盖到脸上。这样子就跟他车祸死的时候一样,只见他又一把拉起赵桂芳的手厉声说到:“我谁也不要,就要你下来陪我。” 赵桂芳被孙胜的样子吓到了,赶忙拼命挣脱孙胜的手:“不,我不能陪你.” 孙胜的身子慢慢的往地下沉,他一把抱住赵桂芳的腿,要把赵桂芳也带到低下去,嘴里还歇斯底里的喊着:“我就要你陪我,就要你陪我.” 赵桂芳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猛的一下,赵桂芳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做了个梦。 缓和了一下呼吸,赵桂芳伸手在床上摸了摸。咦,旁边睡着的何铁牛呢?赵桂芳忙伸手开了灯,却发现何铁牛睡在床边的地板上。 她赶忙下床叫醒何铁牛。被叫醒的何铁牛蓦然发觉自己睡在地上,猛的一下坐起钻进被窝里,身体一直发抖,连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抖了:“好。。冷。。啊。” 赵桂芳抱住何铁牛,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暂时忘记了刚刚的恶梦,打趣的说到:“想不到你那么好动,睡觉都不老实,居然能滚到地上。” 何铁牛抖了一会儿,身体好点了说到:“我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也许今天是换了新床,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我占了他的地方,一脚把我踢下去了。之前和你做那个事太累了,外加一直迷迷糊糊的,所以就没醒过来爬到床上去。” 何铁牛的话让赵桂芳想起了刚刚的恶梦,难道对于自己嫁人孙胜耿耿于怀?人家不说死了死了一死就完了么,怎么还有这事发生?本来想跟何铁牛商量一下,但是今天新婚,提起死去多年的前夫不是恶心人么。 何铁牛倒没有吧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既然醒了,那就攒了50多年的精华再释放一下吧。一把把赵桂芳按倒在床上,又开始操作起来。 赵桂芳也是久旷多年,马上配合起何铁牛来,暂时忘记了刚刚的恶梦。 第二天一早,赵桂芳偷偷跟儿子孙鸣说起晚上的恶梦。孙鸣根本不信这种事情,也为了宽慰母亲,便打趣到:“妈,可能您旧情难忘,新婚晚上想起了我爸也是正常的嘛。” 赵桂芳说到:“就算我旧情难忘,可何铁牛呢,他肯定是被你爸踢下去的。”孙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母亲,从小到大,她认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更改。也许就是这种性格,才能独自一人把自己拉扯大吧。 于是孙鸣顺着母亲的意思说到:“那你去爸爸目前祭拜一下呗,告诉他你新婚了,让他祝福你。”赵桂芳说到:“我也是这意思,等一下你送我去墓园吧。” 到了墓园,赵桂芳买了一大堆的纸房子,纸车,纸美女之类的一一在孙胜墓前烧了。然后点了一炷香,拿在手上祷告到:“娃他爸啊,我一人含辛茹苦把娃带大。如今娃也成器了,也是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所以给自己找了个老伴。不过你放心,有了老伴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四时节气我都会来祭拜你,给你烧点用度。等下次来祭拜你的时候,我把那人带过来给你看看,希望你祝福我。”(。) 一百一十章 挖出尸块 祷告完,赵桂芳躬身把香插到香炉里。谁知道香刚刚接触香炉,地上刚刚烧的纸灰‘嘭’的一下卷起,糊了赵桂芳满身满脸。赵桂芳忙放了香跳着拍身上的纸灰,用袖子不停的抹自己的脸,任香就这么倒在地上。 把脸上抹干净,赵桂芳吐了几口唾沫,把沾在嘴唇上的纸灰吐下来,抱怨到:“这个死鬼,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促狭,把我一身都弄的脏兮兮的你满意了?再这样下次给你烧的东西减半。” 边抱怨边往外走,孙鸣连忙跟在母亲身后,任倒在地上的香就这么熄灭。 出了墓园门口,正准备上车的赵桂芳看到停车场有人搭棚算命。昨晚的梦确实让她心里有点不踏实,便打算过去找算命先生问问。 报上生辰八字,算命先生推了下流年对赵桂芳说到:“这位大姐,你今年有个大坎,趟的过以后便一帆风顺。趟不过的话,就算交待在这里了。” 一旁的孙鸣冷笑一声,说到:“是不是得给你多少钱才能化解?”转身拉赵桂香离开:“妈,咱别听他危言耸听,他就是想骗钱。” 算命先生听到这话,倒也不急躁,只是淡淡的说到:“年轻人,在墓园门口骗人是很损阴德的,老夫自问做不出这种事来。既然你们不信,刚刚的算命钱老夫也不要。” 赵桂芳忙摆脱了孙鸣的拉扯转过头来说到:“我信,我信,大师你会解梦么。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您能不能帮我解解?”眼见母亲回头。孙鸣只好跟在旁边看着。 算命先生淡淡的说到:“你说说看。老夫试试。”赵桂芳忙把昨晚的梦原原本本的讲给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听赵桂芳讲完,很严肃的问她:“你死去的丈夫叫你,你答应了?”赵桂芳忙说到:“我那时候哪里知道是做梦,也没看到他。只听到有人叫我小名,我就答应了。” 算命先生又加重语气问到:“你确定你答应他了?”赵桂芳看算命先生表情这么严肃,心里有点慌,便问到:“大师,是不是不能答应他?” 算命先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严肃的说到:“你赶快找个阴阳师帮你解一下,不然就会有性命之忧。” 一旁的孙鸣嗤笑一声:“你是不是有相熟的阴阳师介绍?”算命先生摇了摇头:“老夫并没有相熟的阴阳师,劝你尽快帮你妈找个阴阳师。记得,是尽快,不然她真的有性命之忧。” 孙鸣冷笑一声,说到:“你凭什么说我妈有性命之忧?是不是天机不可泄露?”算命先生淡淡一笑,并不答话。孙鸣看到算命先生这态度,便把算命的桌子一拍,刚准备发脾气。赵桂芳怕儿子和算命先生争起来,惹出什么事。便赶忙付了算命钱,拉着孙鸣上车离开了。 车上。孙鸣宽慰一直情绪不高的母亲:“妈,这就是一江湖骗子,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赵桂芳并不这么看,她说到:“我还是打算找个阴阳师去看看,儿子,你常在外面跑,认得的人多一点,帮妈妈打听一下。” 孙鸣忙说到:“妈,我认得的人多,可是没有信这个的。再说我工作也很忙,你还是自己找吧。” “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妈的性命重要?”孙鸣的态度让赵桂芳心里有点不舒服。孙鸣看了母亲一眼,心里想着先稳住她,便答应到:“好吧好吧,我去给你打听打听。”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且说我在胡家院子里没有什么收获,下午的时候,我跟胡家兄弟说见过一条腿在院子里跑。胡家兄弟笃定的表示肯定是这条腿害的他们重病,恳请我一定要把这条腿帮他们找出来。晚上也不知道起来多少次,偷偷趴在窗边看院子里,但那条腿却始终没有出现。 胡家兄弟的病痛发作的时候更甚于前一天,仿佛是邪物对他们兄弟请阴阳师的报复。好在黄纸符依然有效,烧过之后就能缓解。看着他们兄弟疼痛的惨状,我决定明天拿把铁锹到院子里挖的试试。不拘哪个地方,有怀疑就挖。 说干就干,吃过早饭,和胡家兄弟商量了一下,一人拿了把铁锹,我指出几个可以的地方,我们就开挖了。 这院子虽然都是泥土,但是多年的自然沉淀,人来人往的,土地非常的结实。挖了个小洞我就挖不下去了,气喘吁吁的。 他们兄弟干这活明显比我有经验。虽然晚上被病痛折磨过,但是挖的洞都比我的大,比我的深。胡常秋甚至已经挖到地下半米了,挖出来的泥非常的湿润。 既然他们挖洞这么有经验,我就把这难挖的地方留给他们吧,我去找简单一点的地方。 我来到前天晚上经历生死之间站立的地方,踩了踩脚下的土,好像不似刚刚那地方那么结实,我便下锹了。 果然比刚才的地方好挖的多,土质要松软一些,很快我就挖了两锹深下去了。 这里这么好挖,我当然要挖深一点了。又是一锹下去,铁锹片才下到一半就被什么东西阻住了。我用力往下压,还是动不了。便放射周边清理泥土,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就看到鲜艳的红色条纹和亮眼的蓝色条纹交织,好像是塑料行李袋。怪不得我的铁锹挖不下去呢。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年月丢在这里的袋子,居然被埋了这么深了。 我继续清理了一下塑料袋周边的泥土,然后蹲下身去准备把塑料袋拉出来,好方便我继续往下挖。 轻轻拉了下,拉不动。我蹲坐在地上,双手发力去拉。嗯,好像动了。便猛的用力一拉,塑料袋发出‘霍霍’的声响脱离泥土从我头上飞过,被我甩在身后。 好像里面还装了什么东西。我好奇的理了理塑料袋,底部已经被染的变色了。找到开口的拉链猛的拉开,一股怪怪的臭味传来。就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鼻腔和后脑一直‘嗡嗡’叫,然后撑大你的鼻孔,把馊了的肉往你鼻子里塞。 整个呼吸道仿佛都被污染了,不过好在没有那种很强烈的要吐的感觉。我把头侧过一边,换了几口气,然后深吸一口气憋住,打开了塑料袋。 一大团深褐色的东西,皱皱巴巴的躺在袋子里,一眼看不出这是啥。我便招呼胡家的兄弟:“诶,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谁埋的宝贝在这院子里被我挖出来了。” 胡家兄弟忙放下手里的铁锹,围了过来,闻到气味的他们纷纷都捂住鼻子。胡常荣仔细看了那团东西几眼,惊恐的说到:“这是不是人的肚子?” 其他兄弟听到了大惊失色,胡常富大声喝到:“别胡扯,怎么可能会是人的肚子?” 胡常荣转身提了把铁锹过来,把塑料袋大开。忍住臭味用铁锹片扒了扒那团东西说到:“这就是人的身体,你们看,这几个切口就是把胳膊,腿和脑袋切下来留下的刀口。” 又仔细看了几眼,胡常荣说到:“这还是个女人,看,胸和牝户都在。”我顺着胡常荣的指引看了看,确实,牝户上还有稀疏的毛。 胡常荣用铁锹把袋子里的身体翻了个身,哗啦啦,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伴随着恶臭从身体里掉了出来,原来是蛆虫!而我想象中脏腑和肠子四处流的画面没有出现,这些东西应该被蛆虫吃光了吧。 多少年了,人都是火葬,即便土葬了,也没见谁开馆过。所以包括年纪最大的胡常富在内,没有谁见过埋在土里的尸体。现在经胡常荣这么一说,自己再一看,确实是一具人的身体,没有四肢和头颅。胡家的兄弟们都后退几步,紧张的看着袋子。 我想起大圣的提示,照这么看,四肢和头颅应该也埋在这个院子里。照这么看,大圣的提示很直接,胡家兄弟的病根应该就在这个上面。等一下全部挖出来之后,我再请示师父怎么处理吧。 我正打算让胡家兄弟们继续找地挖,他们兄弟此时自己议论开了。 “小师父不是说看到的是一条腿么?怎么是个身体?”、“会不会还有腿在这院子里?”、“不好说,说不定整个人分尸在院子里呢?”、“咱们还继续挖么?这个东西怎么办?” 这些话我都充耳不闻,只见胡常荣等兄弟们七嘴八舌过后,神色严峻的说到:“这个袋子还这么新,里面东西腐烂的程度也不像电视上放的就是一堆白骨,这应该是埋了没有多久的,咱们要不要报警?” 胡常富神色古怪的说到:“报什么警?咱们兄弟的病根还在这东西上呢,报警被警察拿走了咱们还怎么治病?” 胡常荣问到:“那这东西怎么处理呢?”胡常富转头望向了我。我忙说到:“先把这东西收起来,别让其他人看到了被吓到。这身体的头和四肢应该还埋在院子里,我们继续把它们挖出来。”(。) 一一一章 全部挖出来 见我没说报警的话,胡常富便忙不迭答应:“好好好,都照小师父说的办。”说罢便进了自家房子,拿了块彩条布出来把塑料袋盖上。 盖好之后,胡常富关上了院门,心事重重的回来继续挖。有了刚刚的经验,我吩咐胡家兄弟们,找下锹松软一点的地方挖。到午饭的时候,挖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出来了。 胡家其他兄弟看着挖出来的东西,都不那么害怕了,反而兴高采烈的,因为治病有望了。只有胡常富和胡常荣,神色越来越严峻。本来胡常荣一直都还好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胡常富私下跟他说了什么,现在一直心事重重的。 吃午饭的时候,胡常富老婆关心的说了一句:“我看了一下,院子里到处都挖的是洞,你们在院子里有没有挖出什么东西来?”胡常富瞪了他老婆一眼说到:“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操这些心干什么?”顿了下又说到:“下午你领着弟媳们全部回娘家。” 胡常富老婆瞪了一眼,说到:“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有娘家?”胡常富不耐烦的说到:“没有娘家去别的亲戚家,下午我来做饭。村子里有人看到问的话就说谁谁家婚丧嫁娶,一起去吃酒。”说罢又转头跟我说到:“小飞师父,你觉得妇孺是不是该送走,免得她们被吓到?” 这个对我来说无所谓,不过少一些尖叫做事的确是爽心点,于是我回到:“是的是的。”胡常富老婆见我同意,‘哼’了一声到后厨去了。 旋即胡常富对其他兄弟说到:“吃过饭你们去说一声。让弟媳们全部离开。”胡常荣问了句:“晚上病发作的时候没人照料怎么办?”胡常富说到:“放点黄纸符到枕头底下。疼起来了自己烧。”眼见大哥都这么说了。胡家兄弟们便都点头答应。 胡常富又小声对我说到:“小飞师父,有件事情要求你。”我忙问到:“什么事?” “院子里挖出人的这个事,”胡常富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不要对村里其他人提起,我怀疑是村里有人捣鬼故意暗害我们,你只要帮我们把病根去了就行了,到时候我们一定重谢你。” 我忙回到:“放心吧,村子里我谁都不认识,能跟谁说去?再说你们怀疑有人暗害。直接报警让警察来抓不就好了么?” 听到我说报警,胡常富脸色一变,旋即又恢复正常说到:“庄稼人的事情,庄稼人自己解决,请警察来那不是掉了面子么。” 也确实是这样,以前村里发生点什么事情,基本上赢的都是兄弟多的那一方。输了的也就自认倒霉,然后私下里暗害一下,的确很少有报警的。民风是这样,我也见怪不怪。 吃过午饭。胡常富督促女眷全部离开。我给师父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想问一下师父怎么处理。 没想到师父说到:“怎么没报警?”我按照胡常富的话解释了一下,师父说到:“这搞不好涉及到一条人命,他们兄弟能解决什么?” 做个传话的人真困难,本来应该要师父来解决的么。听他的语气似乎在责备我为什么不督促胡家兄弟报警,于是我抱怨到:“人家事主都说不报警,我哪里好多管闲事。” 师父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到:“好吧,你尽量先稳住,我身体复原了就过去。” 下午继续开工的时候,我看了下挖出来的三个部分的位置,分别对应了三个房子的窗户。于是我对胡家兄弟说到:“挖出尸体部分对应的房子不用挖了,到另外三个房子挖吧,特别是窗户这边,多留意一点。” 很快,又挖出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只剩下头没有找到了。 眼见着一二三四五,挨着的五个房子挖出五个部分,胡常荣问到:“小师父,你说的阴气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吧。”我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胡常荣又问了句:“是不是我们把它全部挖出来处理到别的地方,病就会好了?”这个我也不太肯定,囫囵的答了句:“应该是吧。” 于是胡家兄弟都兴奋的聚集到了没有挖出东西的胡常秋的门口。胡常富一个下午都非常沉默,胡常荣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而其他人却越来越兴奋,一点也不因为挖出来的尸块害怕。反而继续怀着挖宝贝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扒开地上的杉树叶,寻找着土地松软的地方。 找了几个地方,都不太对。我仔细的搜索了一下,有个地方的泥土稍微突出来一点,光溜溜的,看着很不顺眼,于是便一铁锹下去。 铁锹插进泥土里,我正准备用脚踩一下,让锹片更深入一点。却感觉一阵冷风从我躬着的后背里吹进去,让我身上鸡皮疙瘩直冒。 我忙站直了身体整了整衣服,下摆扎进裤腰里,准备继续挖。不经意的抬了下头,蓦然发觉天上的云飘的好快。不过这关我什么事,还是专心的挖自己的吧。 躬身低头一脚把锹片踩进泥土里,忽然感觉天色好黑。忙起身看了看天,一大块乌云飘在天上,遮住了太阳。 胡家兄弟也发觉了天色的变化,纷纷扶住铁锹把看着天。胡常荣诧异的说到:“怎么寒冬腊月也会跑暴?”胡常富忙说到:“快挖快挖,挖出来了好处理。免得跑暴泥巴渗水了粘的不得了,到时候不好挖。” 我忙挖起刚刚一锹下去的泥土,空中传来乌云轻微撞击融合的‘隆隆’声,地上开始肆虐起北风。把地上的杉树叶疯狂的卷到墙角,我们挖洞堆起的泥土块也被北风吹的微微晃动,杉树的树梢开始不断点头, 一开始的乌云让胡家兄弟都以为要跑暴,但是北风吹的他们直哆嗦,天色也越来越黑了,便都放下了铁锹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还躬身在挖呢,哪里管这些。感觉这里的土比较松散,头应该就在这里吧。一锹泥土上来,暼见几人都围着我。胡常荣掏出一支烟递给我,大声说到:“小师父,抽根烟休息一下吧。” 我们点着烟到阳台上避风,胡常荣说到:“小师父,你看这天气突然这样,该不会是这尸块的鬼魂搞的吧。” 老实说,我驱鬼时间不长,鬼魂有异象也只是在固定的空间里。幽灵车那么牛逼在野外也没造成什么异象。虽然去李中秋家里有过天气突变,但是那是神仙啊,一个鬼有这么大能量吗? 我探头看了看天,乌云笼罩的地方好像就只有胡家的这七座房子,难道真是这尸块的鬼魂在大白天作怪?不过我就是来驱除它的,怎么可能怕它。 于是我说到:“不管是不是天气变了,我来就是给你们解决事情的,要是有鬼魂作怪,我肯定是一并铲除。” 说罢我丢了手上的烟蒂继续说到:“你们休息一下,我刚刚挖的那个洞好像就是埋头的位置,我继续去把它挖出来。” 渐渐的,看到塑料袋的红筋了,果然就是这里,我加快了进度。 此时天色更暗了,天上乌云聚集的‘隆隆’声更响了。北风用呼号来形容更加贴切,之前挖起的泥土被吹的晃晃悠悠的那些现在都很干脆的被吹回了洞里,杉树努力伸直自己的腰来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寒风。 我不管这些,清理了覆盖在塑料袋上的泥土,一把把塑料袋拉出来了。塑料袋被风吹的往院墙边跑,我赶忙上前一步用铁锹按住了。胡家的兄弟们赶忙上前围住塑料袋,等着我把拉链拉开。 都到最后一步了,我肯定不会迟疑。把压住塑料袋的铁锹锹把递到胡常富手上,深吸一口气憋住,拉开了拉链! 拉链拉开的瞬间,院子里不停传来怒吼。我们心里都一惊,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怒吼是风从院子里吹过,刮的杉树东倒西歪时划破空气的声音。 稳了稳心神,扒开了塑料袋的两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头发,头发缝隙下覆盖的是深褐色的皮肤,皱皱巴巴的趴在骨头上。 我拿了把铁锹扒了扒头颅,它翻滚着把脸朝上。胡常千忽然‘啊’惊呼了一声,身旁的胡常荣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侧头说到:“别把嘴巴张那么大,别把尸气吃进去了。”胡常千瞪着眼点了点头,胡常荣便放下了手。 我仔细看了看头颅,除了是个女人,其它的看不出什么了。又用锹片扒了扒皱皱巴巴的皮,一团蛆虫从喉咙的切口处掉了出来。 我抬头看了看胡家兄弟,他们一个个神色都不太正常,不像刚刚挖尸块的时候那么轻松,胡常富甚至闭上了眼睛背过身去。 耳边不断回响着风的怒吼,我觉得这场面又诡异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傻乎乎的大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这头么?”胡家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胡常荣便摇了摇头大声说到:“我们不认识,要认识就好了,我们还想凭着这个人头去找是谁暗害我们兄弟呢。”(。) 一一二章 怨气冲天 胡常荣的话音刚落,空气中‘哈哈哈’响起了女人尖利的笑声,声音都盖过了北风的怒号! 众人听到这刺耳的笑声,吓的肩膀一缩,胡常千往后退了几步,瞪大眼睛看着空中,嘴里呢喃到:“是不是她的鬼魂出来了?是的,肯定是她的鬼魂.” 胡常荣最先反应过来,猛的拍了下胡常千的肩膀,把他拍的身形一歪,差点倒下了。胡常千忙抖了抖,站稳了一点。胡常荣斥责到:“你嘴里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呢?”边说眼睛边往我背后暼。胡常千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我的背影不说话。 此时我哪里顾得上这些,只凝神听声音,辨别笑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感觉笑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根本无法分辨。 ‘咔擦’,一颗稍微细一点的杉树被怒号的北风腰斩,不甘的倒在地上,树枝支撑着树干在地上来回弹动。 “哈哈哈”的笑声还在回荡,看来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我便大声喝到:“咱们先进屋里。”说罢率先朝最近的胡常秋家里奔去! 等我跑到门口,‘哐’的一声,一直被风吹的不停摇荡的大门关上了。我伸手推了一下,玛德,锁上了。 我赶忙转身朝胡常千家跑去,还没到门口,‘哐哐哐哐哐’五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所有房间的门都被关上了。 我没有兴致去一一推门,验证门是否锁上了,急忙停住脚步。却被后面跟来的胡常千踩了后跟。他的头也撞在我后背上了。此时我也顾不得扯上鞋子了。直接到了他家阳台的墙角。这样一来避风。二来真和这一直狂笑的鬼干上起码可以少顾及两个方向。 胡家六兄弟跟着我的脚步一起挤在墙角,六个大男人缩成一团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眼巴巴的望着我。 此时不说责无旁贷吧,反正人家指望着你呢,我便扯上鞋子往前一步站了出来。奸笑的女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从喉咙里挤出来自地狱的嚎叫:“所有人都得死。” 我们虽然站在上风处,但依然感受到风裹着这句话的寒意直扑我们的身体。我还好,胡家六兄弟集体打了个哆嗦。 我左右看了看,没有趁手的家伙。而且因为早上只打算挖一下洞把腿找出来。没想到会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所以宝剑和包袱还放在房间里呢。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呗,而且气势还不能输。我朝着空中厉声到:“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哈哈哈.”又是一阵尖利的笑声过后,那个地狱里的嚎叫又响起:“装神弄鬼?我就是神,我就是鬼!哈哈哈.” 笑声停止,倒在院子里的杉树干直直的向我射来,我赶忙避过一边。身后的胡家兄弟眼见树干射过来,也赶忙起身躲避。我身后的胡常千反应稍有些慢,被树枝挂破了脸。瞬间脸上鲜血淋漓。 树干没有击中目标,直直的撞在了墙上。不等落地随即悬浮在空中旋转开来。我们慌忙跑动躲避。 躲避的时候,我瞅准空子,一把跳过去抱在树干上,把悬浮的树干压在了阳台上。树干被我压在地上还一跳一跳的,试图再次悬空。胡常荣看到这情况,一把跳过来压在了树干上,胡家的兄弟也跟着一拥而上压了上来。 树干挣扎几下停止了跳动,随即外面的天色更暗了,风也更大了,吹的围墙上为了美观盖的琉璃瓦不停的晃动,有些镶嵌的不好的已经开始松动脱落。 而地上被挖起的土块,也开始晃晃悠悠的滚动起来。胡常富用来盖塑料袋的彩条布,被吹到围墙外面去了。装有尸块的塑料袋被吹的‘哗哗’作响,慢慢往围墙边移动。 又有几根杉树扛不住风势,‘咔咔’断裂了。几根断裂的树干随即凌空而起,直直的向我们射来。我们忙一轰而散,躲避射来的树干。 ‘轰’、‘噼啪’、‘咚’,各种响声传来,我忙顺着声音望去。还好,树干都直直的撞在了门上、墙上、窗户上,没有人被树干射中。 但是射来的树干太多,躲得过树干躲不了树枝,胡家兄弟身上脸上都被树枝挂到了,到处鲜血淋漓。而树干因为数目稍多,旋转不开,撞过来之后便掉在了地上。 胡常荣捂着被树枝挂到的头顶,大喊到:“小师父,赶快想办法啊,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动挨打啊。” 我能想什么办法?我现在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师父求助。我一个闪身到了隔壁胡常华家阳台的墙角,掏出了手机。 而胡家兄弟眼见倒在地上的树干蠢蠢欲动,赶忙又扑上去压住。树干不停的在胡家兄弟身下挣扎,想要再次悬浮攻击,局面暂时这么僵持住了。 万幸师父很快就接了电话,我也不客气的说什么了,大声朝电话里吼到:“师父,我们把尸块全部挖出来了,可是现在天色变了,我们好像被尸块的鬼魂攻击了。宝剑和包袱都不在身边,我现在该怎么办?” 电话里传来师父的冷笑:“还能怎么办,逃啊。”逃,可是往哪里逃呢?院门被胡常富亲自关上了,大门全部被风锁上了,往哪里逃? 我脑海中忽然回荡起那句来自地狱的声音:我就是神,我就是鬼.莫非真是神仙?鬼哪里有这么厉害啊,而且鬼不是白天不会出现么? “喂喂,你还在么?”电话里传来师父的声音,在风声的覆盖下,显得很微弱。我忙答到:“在,在,师父,我们现在暂时逃不了。刚刚空中有声音传来说她是神是鬼,这次是不是神仙在作怪?鬼不是白天不会出来么?” 师父忙问到:“你跟我说一下天色具体是怎样变了?”我忙告诉师父,乌云蔽日,狂风大作,比李中秋家里那次严重几倍。 师父听我描述完,急切的说到:“鬼,这是鬼,你们赶快想办法先逃出院子。”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是说鬼白天出来会损阴气么?” “你听说过怨气冲天这个词么?”我虽然看不到师父的表情,但是能想象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皱了下眉,因为这个语气就是他准备说教。 不过我现在没心思听他的说教,更没心思猜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听说过啊,怎么了。” “怨气冲天不是指,怨气往天上冲,而是说怨气遮天蔽日。在怨气的遮挡下,鬼在白天可以自由的出来。想必这个鬼身前死的很冤,也死的很惨。”师父淡淡的说到。 当然惨了,都被分尸了,可是也不至于厉害成这样啊。不过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些,继续不耐烦的朝电话里大声说到:“师父,怨气都遮天蔽日了,我们还能往哪里逃?” 只听师父又淡淡的说到:“你看院子外面,天气是不是还好?它这怨气也只能遮它死的地方,或者埋尸的地方的一片天,别的地方它是遮不到的,你们赶紧想办法逃出院子,要快!” 挂断电话,探头出去看了看,只见胡家兄弟压在树干上已经被拖到了阳台边缘。胡常荣看到我探出的头大喊到:“小师父,快想办法啊,我们快支持不住了。” 我一把跳出来喝到:“赶快逃,往院子外面逃!”说罢跑过来一把压在树干上,手上试图把散开的树干扒到身下一起压住。 胡常千一把站起来,朝院门口跑去。打开门锁,拉了下门环。院门只开了一条细缝,便被狂风吹的合上了。胡常千又用力拉了几下,门纹丝不动。他转身带着哭腔嘶吼到:“门开不了啊。” 胡常荣又赶忙起身跑到院门口,协助胡常千开门。接连走了两个人,但被我压在身下的树干不似他们兄弟压着的时候那样,只能勉力挣扎,再也不能向前移动。不知道是我身上灵力加成还是鬼要分神把门关住。 ‘哗哗’,楼顶上的瓦被吹的掉下来了。其中一块砸在了趴在树干上的胡常贵腿上,他惨叫一声转身捂着腿不停揉搓。其余的砸在阳台地上摔的粉碎,碎片向我们飞溅而来。刚刚挂伤人的树枝变成了盾牌,挡住了大多数的随便,剩下的砸在身上也不算太疼。 两兄弟拼命拉院门,门却还是纹丝不动。胡常荣转身大吼到:“小师父,还是打不开,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院墙上忽然飞下来一块琉璃瓦碎片,砸在了胡常千头上,本来就惊吓过度的胡常千,不中用的晕倒在了地上。胡常荣赶忙蹲下身扶着胡常千不停的摇动大叫到:“老五,老五,你怎么样?”胡常千听不到他急切的呼唤,双眼紧闭耷拉着脑袋。 此时又有两颗粗一点的杉树终于顶不住狂风的重压,‘咔擦’,‘哗啦啦’掉在了地上。随即一根飞向我们,另一根飞向了胡常荣他们。(。) 一一三章 逃命 我们慌忙翻滚着躲避,树干撞在墙上,感觉整个房子都震动了。撞向胡常荣他们的那一颗力道小一点,被胡常荣避过后撞在了院门上。铁质的两扇院门在回弹开一条缝之后随即合上不停‘嗡嗡’作响。 树干又慢慢悬浮起来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了看高高的围墙,大喝到:“大家全部往围墙边去。”边说边带头往那边跑。 身后胡常富喘着粗气说到:“院门开不了,跑过去没用啊。从破了的窗子逃进屋里会不会好点?”我懒得跟他解释,跑到围墙边喘了口气说到:“你过来就行了,别唧唧歪歪的。” 很快,胡家兄弟就跟着聚集到了围墙边,只剩胡常荣和胡常千在另一边。刚刚站定,树干就撞过来了,我们慌忙躲避。胡常贵腿有点不方便,躲避稍慢被树干撞到了胳膊,又是一声惨叫,痛的在地上打滚。 没击中树干撞在围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围墙晃晃悠悠的作势欲倒。我慌忙又大叫到:“大家跟围墙保持两三米的距离,不要过于靠近。” 树干一击过后,随即旋转着后退,积蓄力量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击。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树干,随时准备躲避。 “呜.”树干在狂风的助力下,再次像我们袭来。我们或蹲或闪或侧,堪堪避过。只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树干把围墙撞倒了,随即砖瓦“哗啦啦”泄了一地。这正是我预想中的样子!既然院门开不了,我何不利用树干撞破院墙? 烟尘被院子里的狂风吹散之后。围墙的缺口处空气扭曲了一下。随即一股热浪从围墙外涌了进来。汹涌的样子肉眼似乎都看的到。 热浪涌进来之后,在空中旋转着后退的树干‘哗哗’全部掉到了树上。胡常富转身去帮着胡常荣扶胡常千,而我们都从缺口处疯狂的往外逃。 一个路人走了过来,看到我们的狼狈样子问到:“老二,你们怎么了?”胡常贵紧张的看了一眼院子里,咦,刚刚不是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么,现在怎么看上去是正常的?忙心虚的回答路人:“哦。常发啊,家里院子里老是空着的,现在打算搞点建设。” 路人‘嗯’了一声探头看了眼院子继续走自己的路。胡常富胡常荣扶着胡常千也慢慢的爬出来了,六兄弟惊魂未定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来还是胡常富有先见之明啊,要是女眷也在,估计就没这么容易逃出来了。弄不好就非死即伤。 我掏出烟来发了一圈,让大家抽支烟压压惊,于是七个人就这么蹲在院墙边抽烟。 抽完烟,胡常荣问我:“小师父,接下来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只能低头装作想办法的样子。 恰在这时。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师父。赶忙接听了:“师父。我们逃出来了,院子里好像恢复正常了,接下来怎么办?” 师父‘嗯’了一声问到:“你们怎么逃出来的?”我赶忙跟师父说起我是如何灵机一动利用树干撞破围墙逃了出来。 听我说完,师父嗤笑一声说到:“这次的危险完全是你造成的,你还好意思邀功?”啥?危险是我造成的? 我还没来得及问,师父便说到:“挖分尸的尸块这种阴气冲天的东西,怎么能关上院门在密闭的空间进行?那尸块的怨气阴气不就在院子里越积越多么,挖到最后等你把怨气最重的头挖出来,祸事不就来了么?也亏你聪明,撞破了围墙让外面的阳气涌入,不然用别的方法还真逃不出来。” 师父边教育我边点头,不过他看不到。等他说完,我还是老问题:“我们怎么处理那些挖出的尸块呢?”师父平静的说到:“我还是建议报警,把尸块交给警察处理。然后让胡家兄弟暂时不要进入院子里,等阴阳调和一阵了再进去。” 我把师父的意思跟胡家兄弟转达了一下,胡家兄弟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并不答话。 沉默了一会儿,胡常荣和胡常富对视一眼,随即胡常荣转头对我说到:“小师父,我们不是不报警,我们是想自己先调查一下,要是查不出什么眉目再交给警察。” 报不报警随你们的便,我又不是事主,不好说些什么。目前的情况很明确了,刚刚要杀死我们的肯定是这些尸块主人的鬼魂。看情况我是干不过这鬼魂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玛德要是我能大圣上身就好了,看它还敢在我面前嘚瑟。 场面又陷入了沉寂,我问了一句:“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尸块呢?”胡家兄弟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由胡常荣出头问到:“小师父你觉得怎么处理才能让它的鬼魂不闹事?” 我哪里知道,这又不像张梓龙那样翻个身就行。于是我说到:“我还得打个电话问师父怎么处理才稳妥。”胡常荣心里盘算着,如果我问师父,他又会说报警,便摇摇头说到:“还是不要麻烦大师了,我们兄弟自己想办法吧。”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只见胡常荣站起身来说到:“既然郭大师说院子暂时不要进去,那我们就到镇上找个旅馆先住下来,等郭师父好了帮我们把院子里的鬼降服了我们再回来。” “那些尸块你们现在就扔院子里?”我疑惑的问到:“还有,你们等师父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其实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从来没驱鬼驱到一半可以回去的。而且出了院子胡家兄弟面色都好怪,居然不叽叽喳喳了。感觉对我也没有之前热忱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把鬼干掉? 只听胡常荣回到:“尸块我们先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别让人看到了吓到。小师父你把黄纸符多留点给我们,等郭大师好了再喝他一起来吧。反正现在科技发达,我们可以随时保持电话联系嘛。” 想起来我的包袱和宝剑还放在胡常富家里呢,看院子里挺正常的,现在进去拿应该没事吧,于是我找胡常富拿了钥匙准备进去拿包袱和宝剑。本来还想问一句,要是鬼晚上去旅馆找他们该怎么办,转念一想,问这话等于自取其辱,因为有我在也好不了多少。 轻轻推了下铁门,‘咯.’,门慢慢开了。院子里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毫不为过,到处是我们挖的洞。断裂的树干横七竖八的躺着,到处是散落的树枝和泥块。夕阳斜射进院子里,被劫后余生的杉树的树枝切割得七零八落,安静的照射着这一片狼藉。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胡家兄弟在大门口眼巴巴的目送我。玛德,这场景跟一句古诗好像: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为了显示我并不害怕,我一步步走的很正常,但是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脚步有多虚浮。好在平静的到了门口,我拿起钥匙开了门,深呼吸一口气推开。 ‘吱呀’一声门开了,阳光随即透进来,在地上照射出一个斜的方形。进了屋子,想必胡家兄弟看不到我了,我飞快的跑进房间抓起包袱和宝剑就往外跑。床边那些被我铺着防身的黄纸符此刻我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说收起来了。 出了大门口,能看到胡家兄弟了,我胆子稍微大了一些。转身锁了门,装作优哉游哉的往外走。 “啊.”一直紧盯着我的胡家兄弟忽然集体发出一声惊呼。我头都不敢回,再也不装逼了,吓的脖子一缩,疯狂的往外跑。 就在我准备跑的时候,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巨响,我脚步一滞,被什么东西打到我后背了。 “哎呦”惨叫一声,恨不得爹妈少给我生了两条腿,顾不得后背的疼痛,疯狂的往外跑。此时的速度估计博尔特都望尘莫及。 到了院门口,我一个大跨步出去,重心没控制好,身体往前踉踉跄跄的,手上的宝剑也被我甩出去了,胡家兄弟赶忙上前扶住了我。 我喘了几口粗气问到:“我后面刚刚怎么了?”胡常富答到:“楼顶上一块琉璃瓦刚刚可能被风吹的松动了,刚刚脱落了下来。” 我去,原来是一块琉璃瓦,我以为是鬼出来了呢。玛德,一块琉璃瓦你们兄弟大惊小怪啥,害得我出丑。 不过胡家兄弟没有笑话我的意思,只听胡常荣说到:“小师父,你把这包袱里的黄纸符都给了我们吧,到时候用不完,你们来了我还给你。”我忙卸下包袱,把黄纸符全部掏出来递到胡常荣手上。 胡常荣理了理黄纸符说到:“大哥,路途你熟悉一点,你送小师父回去,我们还在门口等你,你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到镇上找旅馆。” 好在为了进出方便,胡常富的面包车一直停在门口的路边。于是他载着我,直奔回师父家里。(。) 一一四章 烧毁 等我们一走,胡常荣面色凝重的对其他兄弟说到:“挖出来的这些东西,你们千万别跟人说起,就当没看到一样。老七的性命都在你们手上了,懂吗?” 胡常秋担忧的问了一句:“那我们的病怎么办?”胡常荣瞪了他一眼呵斥到:“就你一人有病么?等大哥回来了,我自然会和他商量的。” 胡常贵揉着胳膊,龇牙咧嘴的说到:“要是这个什么小飞师父走漏了风声怎么办?”胡常荣轻蔑一笑,说到:“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胡常富把我送了回来,上楼跟师父打了个招呼,只说期盼师父快点好起来,好帮助他们驱除病痛,其他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开了。 我除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自己去了一趟连鬼的面都没见着,也不知道该跟师父说什么。恰好黄纸符我全给了胡家兄弟,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在楼下画符。 胡常富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跟胡常荣商量一下之后对其他兄弟说到:“你们先去镇上找旅馆,顺便找个餐馆搞点吃的,我和老三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等其他人一走,胡常富顾不得师父说过暂时不进院子。趁天色还没完全黑,把装有尸块的塑料袋全部装上面包车,随即载着胡常荣往野外开去。 到了一个无人的田埂,胡常富把塑料袋卸下来,拿根管子伸进油箱,猛的吸一口。把汽油吸出来淋在塑料袋上。看淋的差不多了。胡常富收起管子。胡常荣一把火点燃了塑料袋! ‘嘭’火势迅速扩大。兄弟俩无声的看着燃烧的火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毁尸灭迹了老七才有可能回来。火焰引燃了田埂边的野草,以燎原之势映红了半边天空。胡家俩兄弟就这么蹲在车边抽着烟,等火势熄灭。 渐渐的,火苗越来越小了,开始冒起黑烟。胡常富从车上拿了跟棍子下来,在冒着黑烟的地上扒了扒。塑料袋已经被烧没了,尸块上的骨头虽然被烧的漆黑。但却还硬硬的躺在地上。特别是头骨,任谁一看就知道是人的骷髅头。 胡常荣接过棍子敲打了几下骨头说到:“看来汽油的燃点太低了,要彻底的烧毁得把这些骨头全部敲碎了再用柴油烧。” 俩兄弟把骨头全部用棍子扒到田埂边的沟里,来回走了几趟,感觉即使有人路过也不会轻易发现,便上了车去加油站买柴油。 柴油买回来,又把骨头从沟里一一捡上来。在车上拿了块铁板垫在地上,用铁锤把骨头一一敲碎,敲的骨头屑四处飞溅。 胡常荣看着飞溅的骨头屑吩咐到:“大哥,把那块头大一点的骨头屑捡回来。”胡常富撇了撇嘴说到:“黑灯瞎火的怎么捡?再说你都敲碎了。谁还认的出来?” 听胡常富这么说,胡常荣便不再坚持。把骨头全部敲碎后。淋上柴油,一把火点燃。骨头被烧的‘哔啵’直响,有些还耐不住高温,烧的爆炸开来。 火势熄灭后,还有些未被完全烧化,胡常荣又淋了些柴油继续烧。直到所有的骨头都被烧成了灰,胡常荣脱下身上的衣服,用衣服在地上猛扑,带起的风把骨头灰全部吹散了,两兄弟才默默的离开。 回到镇上,其他兄弟已经吃了,纷纷问他俩干嘛去了。胡常荣瞪了下眼睛:“你们别管我俩干嘛去了,赶快找位置睡觉才是正事。” 吃饭的时候,胡常荣和胡常富商量到:“大哥,你说咱是不是该换个阴阳师?”胡常富诧异的问到:“听说郭大师是本地最牛的,为什么要换?” 胡常荣把脸凑到胡常富这边,压低声音说到:“且不说那郭大师还需要多久才好,他一直都说要报警,要是等他来驱鬼的时候发现端倪了,他肯定会报警的。那时候不说老七出不来,你我兄弟都要进去。” 胡常富想了想,也压低声音说到:“可是小飞师父不是亲眼见过了么?郭大师也知道挖出尸块来了啊。” 胡常荣左右看了看,说到:“小飞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不会报警的。郭大师只是耳听有尸块,又没有亲眼见过,他怎么会胡乱报警呢?”顿了下又说到:“咱们明天就另请个阴阳师来驱鬼,等鬼驱除了,咱们再备一份礼给郭大师送去,就说我们天天在院子里烧黄纸符,鬼被他的神光普给吓走了。” “到时候他啥也没见到,又收了我们的礼,哪里还会提报警的事?至于那个小飞,本来就是个没见识的小孩,而且又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再说年轻人都好面子,他肯定也不愿意提起自己被鬼吓的飞起,脸都白了的事,所以更加不会报警了。” 两兄弟吃过饭回旅馆,便跟其他兄弟商量找别的阴阳师。然后发动所有关系,开始打听起来。 话分两头,且说孙鸣刚下班回家,赵桂芳就凑到他身边小声问到:“让你找的阴阳师找了没有?”边说边偷偷的看坐在沙发上的何铁牛,赵桂芳不想让他知道,怕他会有什么想法。 而孙鸣本来就不信迷信,只想拖几天,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免得闹的家里乌烟瘴气,于是他回到:“正在打听呢,给妈您办事得找个靠谱的啊。” 沙发上的何铁牛听到‘靠谱’俩字了,起身凑过来讨好的笑了一下说到:“什么靠谱的啊。”赵桂芳忙说到:“没有啥,你前些时不时说想在城里谋个事做做么,我让儿子给你想办法呢,他说要找个靠谱的事再说。”何铁牛忙对孙鸣表示感谢。 不一会儿,孙鸣老婆李思甜也回来了。赵桂芳忙张罗着做饭,何铁牛倒厨房给她打下手。 准备的差不多了,何铁牛说到:“桂芳啊,按咱乡下的老规矩,结婚三天得回门。咱虽然不像那些年轻人了,但该讲的规矩还是得讲吧,咱们明天回娘家一趟?” 赵桂芳想了想说到:“那明天让孙鸣送我俩回去一趟。”何铁牛说到:“咱们何必麻烦孩子,他明天还得上班呢,咱就自己坐车回去算了。” “坐车只能到路口,走进去还有好几里地呢?”赵桂芳抱怨到。何铁牛暧昧一笑,说到:“我这几天日夜奋战都不怕呢,你这刚刚得到滋润的身体害怕走几里路?”赵桂芳娇羞的笑了一下,拍了下何铁牛的背:“死相。”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桂芳本来心里还有点担心。但是被初尝滋味的何铁牛折腾几次之后,累的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一切都很正常。赵桂芳心里计算着,莫非前一晚的梦是自己白天太累,而且结婚的场景自己和孙胜曾经经历过一次,勾起了从前的回忆?而且自己一直没忘了孙胜,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自己还想着他所以晚上梦见了他? 何铁牛可不管这些,一直催促着思虑的赵桂芳。赵桂芳便想着死了死了,还是活着的重要。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和何铁牛出门买了些礼品,坐上了回乡下的班车。 到了路口下车,恰巧碰到一熟人骑摩托车经过跟赵桂芳打招呼:“姑,回娘家啊。”赵桂芳忙说到:“是啊。”熟人好心的问到:“我也正回家呢,要不我顺路带你俩回去吧。”何铁牛忙说到:“不用了,这么一点点远,我俩边走边玩就到了。”熟人见他俩不需要自己带,便加速离开了。 摩托车没走多远,何铁牛见前后无人看着自己,便想体验一下刺激感,伸手摸了一下赵桂芳的屁股,摸的何铁牛心里一阵悸动,感觉比年轻小伙都充满了动力。 赵桂芳拿着礼盒的手轻轻挥了一下:“死相。”礼盒直飞何铁牛的裆部,何铁牛缩了下腰,顺便又伸手掐了下赵桂芳的胸。 俩人就这么一路嬉闹着往前走,弄的何铁牛心里痒痒的。看着路边地里茂密的竹林,真想把赵桂芳拉进去就地正法。 又一次嬉闹的时候,赵桂芳踩到了何铁牛的后跟。何铁牛趿着鞋子往前跑了几步,蹲下来把礼盒放到地上准备把鞋子后跟提上来。 赵桂芳不知道他怎么了,跑了几步上前拍了下何铁牛的肩膀:“你怎么了?”何铁牛抬头看了赵桂芳一眼,赵桂芳吓的一声尖叫,连连后退。原来,何铁牛的脸突然变成了孙胜出车祸死的时候的样子,血淋淋的。 何铁牛提上鞋子,站起来问到:“桂芳,你怎么了?”赵桂芳仔细看了看何铁牛的脸,很正常啊,声音也是何铁牛的,莫非自己看花了眼? 何铁牛见赵桂芳久不回答自己,只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上前笑嘻嘻的摸了一把赵桂芳的胸说到:“怎么了,又想了?这两天攒了几十年的老水快被你榨干了。” 确定是何铁牛,赵桂芳便一把推开何铁牛的禄山之爪,娇羞的说到:“死相,老不正经,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一一五章 动机不明的杀人事件 何铁牛前后看了看,又在赵桂芳胸上摸了一把说到:“哪里有人,再说有人也不怕,我们可是合法夫妻。”赵桂芳娇笑了一下俩人携手向前走去。 眼看没有多远就到村子里了,何铁牛心里开始焦急起来。因为乡下有规矩,女儿女婿回来是不能在同一张床上睡的,自己刚开始两天的性福生活可能要被打断了。又看了看旁边茂密的竹林,真想和赵桂芳进去刺激一下,可是不知道她答不答应呢? 灵机一动,何铁牛捂了捂肚子说到:“桂芳,我得去解个手,你帮我放放哨吧,别被人看到了。”说罢也不管赵桂芳答不答应,拉着赵桂芳的手就进了竹林。 进了竹林,何铁牛解了自己的裤子两边晃来晃去。他很想一把扑上去,但是怕赵桂芳不同意ye战,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让她同意。 看何铁牛一直提着裤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赵桂芳不解的到:“你不是解手么,怎么一直晃来晃去干嘛?”此时赵桂芳的声音对于何铁牛来说就是最厉害的催qing药,他顾不得想办法,也不管赵桂芳是不是会不答应。一把把赵桂芳扑的靠在身后的竹子上,搂着赵桂芳的脸就开始啃起来。 赵桂芳推了几下,但是何铁牛抱的太紧推不开,她放弃了。既然他要,那就给吧,任何铁牛就这么抱着自己啃,有时候还回应一下。 啃了会脸,何铁牛一把掀起赵桂芳的衣服,把头伸了进去。渐渐的。赵桂芳觉得心里痒痒的。腿也快站不住了。轻轻喘着气,嘴里有时候呢喃一声。 赵桂芳的呢喃对何铁牛来说那就是兴奋剂,他在赵桂芳衣服里拱动的幅度更大了。 呢喃了一会儿,赵桂芳感觉不太对,刚刚在自己怀里的嘴唇热热的喘着粗气,怎么这会冷冰冰的直吹冷气?还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自己右肋流了下来。 赵桂芳伸手探了一下,拿到面前一看,血!鲜红的血沾满了她的手掌! “啊...”的一声尖叫。赵桂芳伸手把何铁牛从自己衣服里推了出来,却见何铁牛头发覆盖着额头,满脸都是血。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何铁牛,分明是孙胜! 只听孙胜‘桀桀’怪笑一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到:“你这个dang妇,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大白天在野外做这种事?” 孙胜的话让赵桂芳满面羞愧,低着头只顾整理自己的衣服,忘记了害怕。 孙胜又怪笑一声说到:“说了让你下来陪我,为什么不肯?是不是舍不得这个男的?”赵桂芳还沉浸在刚才的羞愧中。并没有理他。孙胜便又恨恨的说到:“居然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改嫁,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曾经是多年的夫妻。赵桂芳对孙胜的鬼魂也不算很害怕。抬起头辩解到:“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投胎了。”顿了一下又不服气的说到:“我想嫁谁那是我的事,用得着你同意么?” 孙胜暴跳如雷,嘶吼到:“你进了我孙家的门,生是孙家的人,死是孙家的鬼,你有什么权利改嫁?” 赵桂芳不甘示弱:“我一个人含辛茹苦给你把儿子带大,让你孙家有后,就足够对的起你了。你一个死鬼哪里有资格管活人的事情?我就是再嫁一万遍也和你无关。” 孙胜听到这话,气急败坏的冲过来,掐住赵桂芳的脖子把她抵在竹子上厉声喝到:“你再说一遍试试?” 赵桂芳瞪着孙胜血肉模糊的面庞说到:“我就说了又怎么样?你活着我尽心尽力的服侍你;死了我守寡给你把儿子带大;四时节气从不忘记给你扫墓。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么?我再嫁人怎么了?” 赵桂芳的话让孙胜无言以对,手上紧了紧想了半天说到:“这些算个什么?你知道女人什么最重要么?是贞节,贞节,懂么,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臭女人。” 赵桂芳冷哼一声说到:“我就水性杨花,我就是想和别的男人睡觉,你一个死鬼有什么权力管我?” 孙胜听到这话一下子爆发了,双手一起掐着赵桂芳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的掐。嘴里不停的嘶吼着:“我宰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鲜血掺着口水从孙胜嘴里一团一团往下掉。 赵桂芳拼命挣扎着,手不停的抓孙胜的胳膊,脚胡乱的蹬着。 刚巧路上有两个行人路过,看到竹子不停的摆动,便要进来看个究竟。 进来看到一个男人掐着女人的脖子死命的上下摇晃,嘴里还不知道嘶吼着什么,女人的后脑勺撞在地上不停的‘砰砰’响,已经停止了挣扎。 行人甲大喝一声:“住手!”边喝边和行人乙要冲上去拉孙胜。孙胜听到喝声猛的抬头看了一眼两个行人,行人看到孙胜血肉模糊的脸吓了一跳! 但是人命关天,两个行人还是一人抓住孙胜的一只胳膊,拼命的往外拉。 拉了几下,就像在拉混凝土柱子一样根本拉不动。俩人对视一眼,行人甲果断放弃,一脚踢在孙胜胳膊上。孙胜仿佛并未感觉到,仍然死死的掐着赵桂芳。俩行人看这情况,急眼了,拼命的对孙胜拳打脚踢。 赵桂芳眼珠子快瞪出眼眶,只见白眼珠不见黑眼珠了。舌头伸的老长,眼见是死的透透的了。孙胜松了手,站起身来,俩行人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孙胜朝俩人诡异一笑,随即往竹林外跑去。 行人甲很快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嘿,你杀了人还想跑?”随即追了上去。 到竹林边上的时候,俩行人追上了孙胜的脚步。行人甲一把抓住孙胜肩头的衣服往回扯,孙胜侧身用个金蝉脱壳卸了衣服。 侧身的时候,俩行人把他的面庞看的清清白白。刚刚的血肉模糊没了,换成一张蜡黄的脸,满脸的雀斑。行人乙惊呼出声:“这不是铁牛么?” 何铁牛并不理俩行人,冲出了竹林外上了路。恰好此时一辆手扶拖拉机满载着玉米从路上经过,何铁牛毫不迟疑,大喝一声冲到了拖拉机后轱辘下! 拖拉机摇晃了一下,一声短暂的惨叫过后,只见轱辘后面红的、黄的、白的飞溅,溅到拖拉机货厢的铁板上‘噗噗’直响。何铁牛整个胸腔已经被压扁,内脏,鲜血和肠子流了一地。 拖拉机司机下车刚回头,一股腥臭味直冲鼻子。蹲下来看了一眼,被吓傻了,一屁股呆坐在货厢旁。俩路人跑过来看了一眼,赶紧拨打了报警和急救电话。 等到警察和医生来到的时候,整条路上已经围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赵桂芳娘家村里的人,一直在替他俩可惜。闻讯赶来的何铁牛和赵桂芳的亲人在俩人尸体旁呼天抢地。两个路人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大声告诉周遭的人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因为事情涉及到凶杀和车祸,赵桂芳和何铁牛的尸体被拖去做尸检。手扶拖拉机司机虽然觉得自己无辜,也被带走协助调查。两个路人也作为现场目击证人上了警车。 何铁牛和赵桂芳的亲属有些跟着赶去了派出所,他们需要一个真相。有些仍然留在事发现场呼天抢地。 围观的人群因为大多数都熟识,相互在探讨着事情的原因。他们抓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何铁牛掐赵桂芳的时候脸上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来是谁。但是后来他跑出竹林的时候,被两个路人清楚的看到脸上是干净的,就是何铁牛。 人群得出结论:何铁牛可能因为新婚,损耗了太多的阳气,本来年纪就偏大了,所以被鬼上身,掐死了赵桂芳。掐死赵桂芳之后,何铁牛自知会赔命,所以干脆自行了断。就亏了手扶拖拉机的司机,无端碰上这倒霉事,至少丧葬费是要赔的。 至于鬼是怎么来的,很简单,虽然在文艺作品上竹子中通外直,是君子的最爱。但是在南方的大多数农村,认为竹子的空心,是鬼的最佳藏身之所。 派出所里,俩路人一遍又一遍的跟警察解释,何铁牛掐赵桂芳的时候和他钻到车下的时候是两张不同的脸。警察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或者何铁牛在自己脸上做了什么手脚。 案情再清楚明白不过了,何铁牛掐死了赵桂芳,自知难逃法网,便冲到车下自杀了。至于何铁牛的杀人动机,人已经死了,这谁能知道。手扶拖拉机司机因为无证驾驶被暂时关押,具体的责任划分要等待进一步调查。 孙鸣接到消息的时候,何铁牛和赵桂芳的尸体已经被运到殡仪馆了。他载着李思甜忙直奔殡仪馆,看到扑在母亲尸体上呼天抢地的外婆和姨妈,再看看母亲青紫的脸。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早上还兴高采烈的出门的母亲,此刻却和自己阴阳两隔了。 又看了看旁边已经装进棺材的何铁牛的尸体,孙鸣百思不得其解,刚刚新婚的他,怎么能杀死自己的妻子。(。) 一一六章 断香火 可惜孙鸣此刻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因为现场已经发生了争吵,马上要升级成武斗了。 首先是孙鸣的几个舅舅,看到何铁牛的棺材放在旁边就来气。何铁牛掐死了姐姐,他的家人却只管扶着棺材哭。眼见自己的母亲和二姐扶着大姐的尸身呼天抢地,何铁牛的家人没有一个过来道歉安慰一下的。 孙鸣的小舅跑过去暴喝一声:“嚎个ji巴。”猛的踢了一下何铁牛的棺材,棺材被踢的角瞬间横移了半米,何铁牛的尸体大幅度的晃动了两下。本来就被手扶拖拉机腰斩的尸体,好不容易拼在一起用寿衣遮盖住,勉强看上去像一个整体,此刻又分成了两半。 何铁牛的小弟何二牛起身怒问到:“你干什么?”孙鸣小舅喝到:“我干什么?草泥马的我大姐哪里对不起何铁牛这个畜生了?他为什么要杀死她?” 此时何铁牛的妹妹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说到:“你还有脸说?赵桂芳本来就是个克夫的人,先前克死了一个,现在克死了自己,还拉着我哥哥陪葬。我们没找你就算了,你居然还寻过来闹。” “放你妈的屁!”孙鸣小舅暴跳如雷:“孙胜是自己出车祸死的,关我大姐什么事?何铁牛掐死我大姐,可是很多人亲眼看到的。这个畜生啊,穷了一辈子连媳妇都娶不上。我大姐可怜他,嫁给了他,谁知道他恩将仇报,杀死了我大姐。这个账。我要算到你们头上。” “算个ji巴算。”何二牛不甘示弱,瞪着孙鸣小舅问到:“我哥哥已经死了,你还要怎么地?” 孙鸣小舅冲上来就踢了何二牛一脚:“草泥马的,你还有胆子跟我说脏话?” 眼见赵桂芳娘家人动手打人,何家的人全都起身围了过来。而赵家的人也不甘示弱,走过来和何家人对峙。 孙鸣看情况不对,赶忙过来劝解,但两家人吵闹的声音很快淹没了孙鸣的声音。孙鸣不耐烦了。狂吼一声:“全部住嘴!” 两家人被孙鸣的声音震住了,静下来呆呆的看着孙鸣。孙鸣把何二牛拉到一边说到:“这么地吧,你们换个灵堂安放遗体准备葬礼,该多少钱我出。我们到这里是让两位老人入土为安的,不是来吵架的。”眼见孙鸣说的在理,何二牛忙联系殡仪馆方面换了个厅。 葬礼的一应事情都交给大舅去安排,把该办的手续都办好,孙鸣默默的看着赵桂芳不甘且痛苦的样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才惊觉,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母亲了。想到她含辛茹苦一个人把自己带大。如今正是自己报答她的时候,她却惨遭杀害枉死。不由得趴在赵桂芳尸身上呜咽起来。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孙鸣大舅忙叫李思甜去外面安排亲戚们吃饭,有不愿回去的就安排住宿,明天一早就举行葬礼。孙鸣的几个老表商议着就在厅里打牌,陪孙鸣守灵。 安排好亲戚之后,李思甜给孙鸣带了点饭菜。可孙鸣此时哪里吃的下去,脑子里黑糊糊的,时不时冒起一句母亲的教诲。几个亲戚过来劝了几句,孙鸣才勉强扒了几口。 亲戚都走的差不多了,几个老表租了个麻将桌,就在灵堂里开打了。 灵堂里灯火通明,透过灵堂的玻璃看外面,却是黑的连里面的灯光都透不出去。就像此刻自己阳世为人,母亲已是九幽幽魂一样阴阳两隔。 李思甜陪孙鸣坐到半夜11点多就有点支持不住了,一直哈欠连天的。想到明天她娘家人来参加葬礼,肯定还需要她招呼,今天必须要休息好,所以孙鸣坚持让李思甜回家睡觉。 孙鸣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连身边打麻将的老表们都没声音了,一个个默默的出牌。除了偶尔推麻将的‘哗哗’声之外,整个灵堂一片沉寂。 被白花花的灯光照射久了,孙鸣觉得眼睛都有点花了,看赵桂芳头上长明蜡烛的烛火都有点飘渺。眼见香炉的香烧的差不多了,孙鸣起身添了一炷香,放心的坐了下来。 这么坐着实在是无聊,想着刚刚上过香,不如闭目养神一下吧。闭个几分钟,等香烧的差不多了,再起来添香。 闭着闭着,孙鸣脑袋就开始钓鱼了。而打牌的老表们,要么手支撑着头,要么干脆趴在桌子上打,没有谁注意到孙鸣这边。 钓了几下鱼,孙鸣眯着眼看了看香,才烧了一点点,便打算在灵床上趴几分钟再说。 谁知道就这么一趴,孙鸣竟然睡着了。睡梦中的孙鸣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幽深黑暗的地方,身边不时有冷风悠悠吹过,让他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孙鸣左右转身看了看,这是什么地方啊,自己好像从来没来过,怎么会到了这里呢?此时空中突然回荡着“孙~鸣~~”的叫声,感觉像是从一个女人的喉咙里挤出来的,让孙鸣听的毛骨悚然。 孙鸣抬眼四望,除了叫声一直在回荡之外,什么也没有。忽然感觉有人拍了下自己的肩膀,孙鸣吓的膝盖一软,人缩了一下。 转过身来却发现,是母亲赵桂芳,但是她此刻眼睛快瞪出眼眶,只能看到少少的黑眼珠。眼周全是黑黑的眼圈,嘴唇也是黑黑的,舌头掉出来老长。 孙鸣吓了一跳,赶忙问到:“妈,你怎么这样了?”只见赵桂芳喉咙不停的动,挤出声音到:“都是你啊,你害死了妈啊,妈让你找个阴阳师你不听,就这么让孙胜这个死鬼把我活活掐死了。” 孙鸣皱眉想了一下,对哦,妈好像是死了,于是便说到:“妈,掐死你的不是何伯伯么,怎么是我爸?” 赵桂芳喉咙挤出声音到:“是孙胜上了何伯伯的身,把我掐死的。”孙鸣点点头说到:“妈,那你现在找我干什么?为你报仇么?” 赵桂芳摇摇头挤出声音:“不是为我报仇,我现在一个人在下面孤零零的。你爸杀死我,我是不能和他再过下去了;你又做主让何伯伯到另一个灵堂出殡,把我俩分开了。我现在一个人刚刚到下面,有人欺负怎么办?” 顿了下赵桂芳又挤出声音:“不如你来陪妈妈好不好?以前不都是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么?妈妈真的好怕。” 看赵桂芳这可怜的样子,孙鸣想着,不如先陪她一阵子,等她在下面熟悉了自己再回来,便答应到:“好啊,妈,我陪你。”赵桂芳大喜过望,牵起孙鸣的手,往更幽深黑暗的地方飘去。 “孙鸣,孙鸣...”孙鸣觉得又有人在叫自己,还在拍自己的肩膀,猛然坐起身来。只见表哥站在自己的身侧,疑惑的看着自己说到:“你守灵的怎么睡着了?” 孙鸣一下子惊觉,自己是在给母亲守灵,那刚刚是怎么回事?做梦?孙鸣转头看了一下母亲,只见她就这么静静的躺着。表弟正在给她上香,上完香表弟跟孙鸣说到:“可不能像你这样守灵,得亏我看到了,不然香就要烧完了。” 孙鸣茫然的问到:“香烧完了会怎么样?”身旁的表哥说到:“香烧完了没有续上的话,会对逝者的后代不太好。没听人说生了儿子是延续香火么,香火断了延续不下去了你说会怎么样?” 孙鸣一直对这些事不太上心,淡淡的‘哦’了一声。表哥又说到:“你要是打瞌睡,就去打会儿麻将,我在这替你守着。”孙鸣忙说:“不用不用,我刚刚休息了一下,现在精神很好,你们继续打吧。” 其实孙鸣还有些迷糊,他是想一个人静静的理一下刚刚梦境里接收到的信息。母亲死之前也跟自己说过,父亲要母亲下去陪他,母亲不答应。去算了命,说母亲有大坎需要阴阳师化解。但是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接着母亲就死了。 刚刚母亲说让自己下去陪她,自己答应了随着母亲走了。要是老表不叫醒自己,那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了?想到这里,孙鸣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母子情深,但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吧。不知道母亲还会不会找自己,要不要也找个阴阳师看看? 终于捱到了天亮,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都来了。孙鸣一直担心着晚上梦境里的事,显得心事重重的。他决定找几个长辈问问,看要不要请什么阴阳师给自己化解一下。 于是孙鸣把之前母亲的梦境,算命先生说的,以及自己昨晚的梦境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家里的几个长辈。 长辈们听完孙鸣的讲述,纷纷大骂孙胜是个混蛋。但也只是骂而已,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孙鸣姑姑怒不可遏,冲过去扇了赵桂芳的尸身两耳光。把赵桂芳扇的眼睛大睁,舌头被扇的掉了出来。扇完还冲着尸体骂到:“你这个傻逼,你要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再傻也不能傻成你这样子吧。”(。) 一一七章 阴极七煞阵 舅妈姨妈们赶忙上来劝解,把姑姑拉到了一边。此时大舅过来说到:“孙鸣,看这样子你肯定要请个阴阳师来看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别真的像你妈一样无缘无故把个小命丢了。” 孙鸣到哪里认得阴阳师呢,便央求大舅安排。大舅想了想说到:“殡仪馆里面应该有这种阴阳师吧。”此时孙鸣小舅过来说到:“殡仪馆的阴阳师你请的起么?我认识一个阴阳师,姓郭,法术高强,收费随缘。趁出殡的时间还没到,你开车载我去把他请来。” 师父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一大早起来在院子里散步活动身体。吃过早餐,师父打算给胡常富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却见一个中年人领着个年轻人提着礼盒进来了,正是孙鸣和他小舅。 孙鸣小舅放下礼盒,笑和师父打招呼:“郭师父,您还认得我么?”师父看着孙鸣小舅想了想,疑惑的问到:“我们见过么?” 孙鸣小舅笑着说到:“您不是有个徒弟在赵庄,叫赵明阳么。我是他的本家兄弟,赵明登啊。那时候我跟着他到您家里来玩过两次,您不记得了?” 师父恍然大悟:“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赵明登拉了身边的孙鸣一把,说到:“外甥家里有点事要麻烦您一下。”孙鸣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师父讲了一遍。 师父听完说到:“哎呀,你们太没经验了,晚上要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叫自己。没看到人千万别答应。答应就麻烦了。” 赵明登忙说到:“他一个小孩子哪里懂这些。所以还请郭师父您帮一下忙,给化解一下。”师父点点头问到:“人现在停在殡仪馆还没下葬?”孙鸣忙说‘是的’。师父便指着神坛说到:“你去敬个香,我随你们走一趟。” 到了殡仪馆,师父倒也没做什么多的事,只把黄纸符绑在宝剑上,在赵桂芳头顶摇晃的烧着。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往生咒,要超度赵桂芳。 做完这些,孙鸣过来问到:“大师。是不是这样就化解了?”师父笑了下回到:“哪里有这么简单,不过近几天基本不会有什么事了,等到头七的时候你接我去你家,要是你妈不来作怪,以后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故事说回胡家兄弟。且说一大早他们兄弟就发动关系打听,终于被他们请到一个有些道行的阴阳师。而且还是个女阴阳师,姓马名兰花。 这马兰花50多岁,和许多农家妇女一样,脸上长满了黄褐斑,眼角有深深的皱纹。一开口满嘴大黄牙。据说她的契约神佛是个妖仙。应该是妖精吧,还未成仙。功德还未满,所以一直和凡人契约,附身在凡人身上除魔卫道,积攒功德。以期早日功德圆满,达成正果。 因为是未成正果的妖仙,所以是本尊的灵识直接附身在契约的人身上。这样有一大好处,不太耗费人的精力,所以不需要冷却时间。威力肯定跟师父这种齐天大圣的不能比,要不怎么师父成为教父级的人物呢。不过肯定也是有她的独到之处的,不然胡家兄弟也不会请了。 马兰花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弟子,据说是新收的入室弟子,长的挺漂亮的一个女孩。也不知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跟一个看上去这么邋遢的老虔婆做徒弟。要是我看到了肯定大吃一惊,这马兰花的弟子,不就是丹丹么?丹丹不是一直在城里上班么?怎么我忙了几天没见人,她就成了阴阳师的弟子了? 胡家兄弟肯定不会跟马兰花讲院子里挖出尸块什么的,只说家里有个很厉害的女鬼。弄的他们兄弟个个重病,之前请了个阴阳师,但是那阴阳师法力太低降服不了,只给他们留了些黄纸符保命,然后再让他们另请高明便离开了。 到了院门外,马兰花直接推门进去,胡家兄弟却站在门口观望。马兰花问到:“你们怎么不进来?” 胡常富答到:“之前请的阴阳师说院子里阴气太重,让我们暂时别进去。”也不知道说这胡常富是怕死好,还是说他胆大包天好,明明之前拖尸块去烧的时候他就进来过。 马兰花看了看院子里面说的:“那个阴阳师说的是对的,不过你这里本来就是住人的地方,又不是阴地。女鬼出现的时候带来的阴气只需要空气运行一个周天也就是24小时,就会被阳气冲散。” 胡常富探头进来望了一眼,说到:“可是那个阴阳师刚进门的时候就说这院子里好重的阴气。”马兰花笑了一下说到:“阴气和阴气也有不同嘛,院子里的阴气是因为女鬼长期存在带来的,和女鬼作怪的时候不同。作怪的时候更多的是怨气。” 原来是这样,胡家兄弟便放心的随着马兰花师徒一起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狼藉一直存在着,马兰花扫了几眼之后问到:“怎么搞成了这样子?”胡常荣上前说到:“这些洞是女鬼出来的时候,泥土爆开就成了这样子。至于这些树,全部是被女鬼吹断的,那天的风至少有9级以上,人都快站不住了。”胡常荣说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胡常富上前问到:“大师,你需要准备点什么吗?”马兰花抖了抖肩上的包袱说到:“需要的东西我这里都有,你们把院子清干净一点,到了酉时我们便开始做法。” 胡常荣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到:“那就是要到下午五点多么?怎么不现在就开始呢?”马兰花解释到:“现在是白天,鬼很难出现的。” 胡常荣‘咦’了一声说到:“那天鬼出现的时候估计只有三点钟左右,所以还请大师您早做准备。”马兰花平静的说到:“我不知道前一个师父是怎么大白天把鬼找出来的,我驱鬼一般是在傍晚或者晚上,鬼出来活动的时候。”由于得到了一些不完整的信息,所以马兰花以为鬼是我施法招出来的。 几兄弟开始慢慢的收拾院子。挖出来的土地回填,断了的树全部抬出去扔掉。就是倒了的院墙不太好办,只能用木板堵住,然后找几根木棍在背后抵住木板。丹丹新奇的瞪大眼睛看着院子,想不到鬼有这么大的破坏力。而马兰花,一直坐在阳台上闭目养神。 早早的吃过晚饭,从胡常华家里抬了张桌子出来摆在阳台上,就要准备开坛抓鬼了。至于为什么是胡常华家阳台,很简单,一溜七座房子,他家在中间。 马兰花从包袱里拿出两套道袍,自己和丹丹一人一套穿上。丹丹穿上道袍更显得清灵妩媚,宽松的道袍根本遮掩不住她胸前的雄伟。不知道道袍算不算制服,我看了会不会受制fu诱惑。 桌子上铺了块红布,陆续放上烛台,香炉,惊堂木。马兰花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桃木剑和一个竹筒放在桌子上。 桃木剑看上去挺古朴也挺精致的,剑身上还刻着‘唵嘛呢叭咪吽’六个篆体字。竹筒看上去也有些年份了,用个红布封封着,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把蜡烛点燃,又点了炷香,马兰花举起宝剑嘴里念念有词准备请神上身。胡常荣凑过来问了一句:“不用烧什么符咒么?”丹丹白了他一眼说到:“我师父不需要那些没用的东西。”一句话噎得胡常荣翻了下白眼。 此时太阳在西边就像个烧饼了,一点点的余光透过杉树照在马兰花的脸上,竟然有一种神圣的感觉。马兰花长剑当胸,猛的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此时的马兰花,和刚才看上去判若两人。胡家兄弟知道,这是神灵上身了。 马兰花举着剑,从阳台的台阶上慢慢走了下来到了院子里。丹丹紧跟在她的身后,胡家兄弟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马兰花先到胡常华门前的院子里转了转,转到之前挖开的一个洞前用脚踩了几下。如果我在场的话,就会告诉马兰花,这是挖出女鬼一条腿的地方。可惜胡家兄弟刻意隐瞒,他们只是紧张的看着马兰花脚下,并不出声。 马兰花接着朝西方走,到头之后又折返回来,把每个挖出尸块的地方都踩了几脚。胡家兄弟一直紧张的看着,生怕马兰花发现什么。 六个洞都踩过以后,马兰花接着往据说在外面的胡常万那边的院子走去。到了一个地方,马兰花踩了几脚,接着直接躬身一剑刺进了泥土里面。果然是有神力加持,我们铁锹好不容易才挖进去,她的桃木剑竟然一插到底。 桃木剑从泥里抽出来,竟然丝毫无损。马兰花看了一眼剑身,随即转身直奔阳台上的神坛。站在神坛后面,马兰花拿起惊堂木一拍,厉声喝到:“妖孽,想不到你如此阴毒,竟然在这院子里摆下‘阴极七煞阵’吸取阴气来残害此间的人。如今你的阴谋已被本大仙识破,还不速速出来受死?”说罢马兰花又举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 阴极七煞阵?胡常荣站在阳台上向下望去,挖出尸块的六个地方和马兰花一剑刺下去的地方连起来很像天上北斗七星的形状。(。) 一一八章 六个女鬼 把尸块这样排列就是‘阴极七煞阵’?可以吸取阴气害人?自己兄弟想尽办法替老七隐瞒,老七到底和我们有多大仇,要这样暗害我们? 惊堂木拍过,胡家其他兄弟都一愣,紧张的看着院子里,但是并没有什么变化。丹丹好奇的看着马兰花桃木剑所指的方向,期盼着能看到点什么。 眼见没有什么动静,马兰花骈指往剑身上划过,一个‘唵’字闪着金光从剑身中出来,直击阳台下埋过尸块的洞里面,打得洞上方的空气一阵扭曲。当然了,这些都是灵气所化,胡家兄弟们不可能看的到。 一击之后,院子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马兰花‘嗖嗖嗖嗖嗖’转着身连划五下,‘嘛呢叭咪吽’从剑身中出来,分别击向另外五个洞。五个字同时爆发,打的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扭曲了一下。 打过之后,马兰花持剑背在背后,准备下到院子里看看情况。此时院子里忽然刮起一阵冷风,吹的马兰花扎头发的带子轻轻飞舞。马兰花顺了顺带子,凝神看着院子当中,丹丹一直像保镖一样站在她侧后方。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留下一片灰暗的天空。院子里的风渐渐大了起来,胡常千瞪大眼睛看着院子说到:“她要来了吧。”话音刚落,身后胡常华家的大门被风吹的‘哐’的一声巨响关上了。吓的胡家兄弟都脖子一缩,迅速往马兰花身后靠拢。 马兰花面不改色,仍是凝神看着院子中央。此时院门也晃晃悠悠的‘吱...呀...’关上了。 院门刚合拢。院子里的风突然大了起来。这风和之前的阴风不同。好像是从四面八方往马兰花身边靠拢。吹的马兰花和丹丹的道袍下摆不停舞动。神坛上的烛火被侧拉成一条细线后,终于熄灭。 “哈哈哈哈”院子中忽然回荡着女人的笑声。冷风停止,胡常千张大嘴巴看着空中,呢喃到:“来了,她来了。”边说边回头往人群里挤,一旁的丹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马兰花举剑平肩,侧耳听声辨位确定笑声的源头。只见她忽然睁眼,骈指从剑身上划过。一个‘唵’字从剑身出来直击院子的东北角。一击似乎未中。打在了围墙上,围墙周边的空气扭曲了一下。 马兰花再次准备骈指发功,笑声却突然停止,院子正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未着寸缕的女人,就这么大喇喇的悬浮在众人面前。 马兰花仔细的看了看女人的面容,如果不是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这女人倒是挺好看的,五官挺精致。就是身上有五圈大大的疤痕,分别在脖子、双腿根和双肩。 胡家兄弟忽然看到luo女,都瞪大了眼睛。再看看luo女的脸。都吓了一跳。胆子最小的胡常千喃喃到:“是她,果然是她。” 马兰花听到胡常千的呢喃侧头问到:“你们认识她么?”胡常荣忙答到:“不认识。我们哪里能认识鬼呢....” “哈哈哈...”一阵尖利的笑声打断了胡常荣,马兰花侧头过来,瞪着发出笑声的女鬼。只听女鬼止住笑容恨恨的说到:“你们确实不认识鬼,但是我是人的时候你们也不认识么?”顿了下女鬼又说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你们今天全部都会死在这里。”说完女鬼又‘哈哈哈’狂笑。 只见丹丹冷笑一声跨出一步说到:“吹牛不打草稿,看我师父马上让你灰飞烟灭。” 听到丹丹这么说,女鬼冷哼一声,双手一挥,地上未清理干净的几个泥块飞起直击丹丹的面庞。丹丹赶忙后退,只见马兰花挽了几个剑花,将飞来的泥块一一击落。 女鬼瞪了马兰花一眼,转身‘刷刷’劈断几根杉树,随即双手一挥。断裂的树干直直的向人群飞来。只见马兰花翻了几个筋斗,将飞来的树干一一击落,踩在脚下。 女鬼见攻击无效,一个闪身冲过来,一掌击向马兰花面门。本来想和鬼沟通一下,如果她愿意投胎,马兰花可以超度她,没想到丹丹一刺激,女鬼不由分说就动了手。 眼见女鬼惨白的手掌欺到了面门,马兰花沉腰闪过,右手一剑刺向女鬼luo露的胸膛。女鬼一个侧身堪堪避过,变掌为爪,直取马兰花的咽喉。 马兰花以攻代守,直接横剑在自己咽喉前面。女鬼收势不及,一爪抓在剑身上,随即冒起一股白烟。女鬼惨叫一声,胳膊一缩,身子直直的往后退。 眼见一击就让女鬼吃亏了,马兰花横剑当胸做了个守势,打算开口好言相劝。谁知道女鬼甩了几下手,暴喝一声又冲了上来,马兰花赶忙举剑还击。 女鬼吃到了桃木剑的苦头,只利用身体的清灵和马兰花游斗,瞅准空子往马兰花桃木剑照顾不到的地方攻击。马兰花有桃木剑护身,妖仙上身也有些武艺。一时间一人一鬼斗的难解难分。 胡家兄弟都瞪大眼睛看着她俩争斗,心里暗暗祈祷马兰花快点把女鬼降服。而丹丹捡起女鬼刚刚攻击过来的泥块,瞅准空子就往女鬼身上砸去。有时候女鬼刚刚躲过马兰花的攻击,却被丹丹的泥块击中,痛的女鬼暗呼出声。 又一次被丹丹的泥块砸中之后,女鬼突然闪身出了争斗圈子,一个纵身飘到丹丹身边举手‘啪啪’扇了丹丹两个耳光:“小丫头片子着实可恶。”由于女鬼速度太快,丹丹来不及躲避,结结实实的挨了两耳光。粉嫩的脸上突然变的乌黑,嘴角都流出了血。 丹丹捂着脸闪身到了一边,马兰花眼见爱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打,而且这么游斗根本消灭不了这女鬼。只见她后退一步,左手食指伸进嘴里咬破,再与中指相骈,从桃木剑身上划过。 ‘唵嘛呢叭咪吽’六个字一起从剑身中出来,融合在一起,以排山倒海之势像女鬼打去。站在离女鬼不远的地方的胡家兄弟虽然看不到马兰花打出了什么,但是感觉到一股威压直逼头上,都承受不住蹲下身去双手抱头。 六字真言聚集在一起的灵力直直的击中了女鬼的胸膛,一对玉峰瞬间被烧的焦黑,女鬼惨叫一声,身体被打的飞起,像断了线的风筝落到院墙的角落。随即慢慢坐起身来,恨恨的看着马兰花。 虽然捂着头,但一直偷偷关注的胡常荣大喜过望,站起身说到:“大师,您再这么来一下这女鬼就灰飞烟灭啦。” 马兰花白了他一眼回到:“你以为这就像砍瓜切菜,可以重复无数次的啊。” 遭了一句抢白,胡常荣只能尴尬的笑笑。马兰花慢慢踱步到女鬼面前说到:“如果你愿意就此收手,前去投胎的话,我很愿意帮助你。” 女鬼冷笑一声说到:“你以为凭你这点微末伎俩就可以收服我么?幼稚。”说罢又冷笑一声,随即消失不见了。 马兰花横剑当胸,抬头大声说到:“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那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灰飞烟灭。”话音刚落,院子里又回荡起女鬼的笑声。仔细听的话,发现这笑声好像不是从一个女鬼嘴里发出的,而是好多个。 马兰花回头看着院子中间,只见空气中凭空多了六个一模一样的女鬼,除了一个胸前被烧的焦黑之外,其余的几个都和刚出现的时候一样。 看来这些都是女鬼的化身了,只要记得胸前焦黑的是本尊,打斗的时候只打她就行了,马兰花心里计算着。胡家兄弟突然看到这么多一样的女鬼出来,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六个女鬼可不管马兰花心里怎么想的,呼喝一声,一起朝马兰花扑来。马兰花一剑刺向最先扑来的女鬼胸膛,却见女鬼根本不避让。剑身直直的贯穿了女鬼胸膛。瞬间,女鬼的身体全部不见了,只剩下一只胳膊,挥拳向马兰花小腹袭来。 马兰花猝不及防,被拳头击中小腹,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立足还未稳,第二个女鬼欺身到了眼前,伸爪直取马兰花的咽喉。马兰花如法炮制,横剑挡在咽喉前。只见女鬼的爪子碰到剑身之后,瞬间化为了一道白烟消失了。 随着爪子一起消失的,还有女鬼的身体。但是下面的一条腿却还存在,身体消失的时候,女鬼的腿一把扫向马兰花下盘。马兰花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扫倒在地。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第三个第四个女鬼跟着追上来了。一起上来的,还有之前击中马兰花的一只胳膊和一条腿。马兰花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胡乱的挥剑防御,又被击中了好几下。 好在都是些简单的物理攻击,马兰花还扛得住。只见她又挨了几下,艰难的起身,往神坛边飞奔过来,一下子又被一个女鬼扑倒了。打了几个滚,又和女鬼缠斗在一起。虽然女鬼的拳脚对于马兰花杀伤力不太大,但有两个女鬼瞅准空子就伸手去掐马兰花的脖子,弄的她险象环生。(。) 一一九章 魙 丹丹眼见师父落于下风,心里急的不得了,都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可惜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边急的跳脚。而胡家兄弟,看到马兰花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心里凉了大半截。 只听胡常荣小声对胡常富说到:“大哥,咱们逃吧,要是女鬼收拾了马兰花,等一下被收拾的就是我们了。”胡常富落寞的回到:“逃?能往哪里逃?现在请阴阳师都降服不了她,恐怕我们兄弟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顿了下又感叹一句:“老七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胡常荣暼了一眼急躁中的丹丹,又小声说到:“大哥你没发现么,女鬼好像出不了这个院子,也不能直接杀死我们,不然的话她何必害的我们重病。前两个晚上根本没有阴阳师,她不是也没到旅馆找咱们么?要是咱们不逃的话,就只能被关在这个院子里等着病死,出去了还可以再请高明一点的阴阳师。” 此时胡常千插了一句:“对对,是的,咱们先出了院子回旅馆再想办法,起码那里要安全得多。”胡常贵听到马兰花的惨叫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便说到:“咱们就这么丢下这两个女人么?” 胡常荣白了胡常贵一眼说到:“她们是吃这碗饭的,要真被女鬼弄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到咱们兄弟头上。”说罢率先跨出了脚步,其他的人赶忙跟上。 丹丹看着胡家兄弟下了阳台,往院门而去,便问到:“嘿,你们干嘛去?”胡常荣脚步一虚,说到:“我们去给马大师找帮手。”说罢快步往门口去。 丹丹指着胡家兄弟喝到:“嘿,我师父正在帮你们驱鬼呢。你们六个男人不说帮忙,反而要逃走?”胡家兄弟根本不搭理她,到了门口拉了下门。还好,这门不像前几天一样打不开,胡家兄弟一窝蜂的出了门。胡常荣还转身回手,再把门给带上。 眼见胡家兄弟都逃了。丹丹不禁破口大骂。此时正和女鬼缠斗的马兰花,又被一拳打在脸上,惨叫一声身形顺势往后疾退。眼见离神坛越来越近了,马兰花边挥剑阻挡边喝到:“丹丹,不要管他们了,快把竹筒丢给我。” 丹丹赶忙转身把竹筒拿起来,瞅准了往马兰花手上丢去。马兰花赶忙伸手去接,此时她中门大开,被两个女鬼一齐踹在了胸腹上。伴随着一声惨叫。马兰花的身形往后跌出老远。好在摔出去的时候,马兰花用脚尖勾了下竹筒,竹筒也跟着摔到了马兰花身边。 马兰花一个转身抓住竹筒,嘴里默念了一下‘唵嘛呢叭咪吽’然后打开了竹筒的红封,大喝一声:“小虎,上!” 竹筒里飘出一股黑烟,慢慢凝聚成一个穿着寿衣的小男孩的样子。女鬼们见到这个叫小虎的小男孩,突然全身发抖起来。 小虎瞪了女鬼们一眼。大喝一声朝其中一只扑了上去。女鬼闪避不及,被小虎抓个正着。小虎一把掐住女鬼的脖子。正准备用力,却发现女鬼整个身体突然就只剩一条腿,往后飞快跳着逃命。小虎忙掉转身形,扑向其他的女鬼,女鬼们吓的四散奔逃。 眼见局势被小虎控制住了,丹丹赶忙扶马兰花到阳台边坐下给她检查伤势。好在马兰花一直是和女鬼们搏斗。并不是灵力怨气比拼,所以只受了些皮外伤,身体被女鬼打到的地方有些淤肿而已。师徒俩忙把目光放在院子里,关注小虎和女鬼的情况。 见小虎这么勇猛,女鬼只能颤抖着躲避。丹丹忙问到:“师父,小虎是神仙么?怎么女鬼这么怕他?”马兰花回到:“不是,小虎是魙。” “魙是什么?”丹丹疑惑的问到。马兰花笑了一下,露出大黄牙说到:“很多不愿意或者没轮上投胎的鬼,由于阴寿到了或者出什么状况死了就会变成魙。鬼怕魙,就像人怕鬼一样。” “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的鬼魂就是什么样子;而魙也同理,鬼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变成魙就是什么样子。小虎是我很多年前碰到的一只流浪的魙,我见他可怜,就收养了他。后来他就一直跟着我到处驱鬼,危险的时候他就是我的护身法宝。” 丹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马兰花继续说到:“不过魙只能吓鬼,并不能直接杀死鬼,就像鬼不能直接杀死人一样。”丹丹忙紧张的问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兰花想了想说到:“这鬼有些奇怪,居然会分身。而且每个分身只有一个部分怕攻击,其他部分只要一攻击到就会消失。我们先回去,等我研究透这鬼为什么会分身了再来降服它。” 丹丹赶忙起身扶着马兰花出了院门,而因为有小虎的护卫,女鬼只能害怕却又不甘的望着师徒俩远去。 旅馆里面,胡常千担心的问胡常荣:“你说那俩女阴阳师会不会就这么死在咱家了?”胡常荣回到:“咱们明天偷偷回家到院墙外看看,希望她们没死,不然咱就麻烦了。”胡常千说到:“又不是咱们杀的,有什么麻烦?” 胡常荣像看傻逼一样看了胡常千一眼说到:“要真死了,警察来调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老七肯定是回不来了,咱兄弟说不准都得进去。” 这时胡常富过来说到:“明天咱们兄弟都散了吧,你们都去丈母娘家等消息。要是那俩阴阳师没死的话,以后再请阴阳师就由我和老三负责吧。咱们虽然人多,但是对抓鬼没有任何用处。别一不小心被鬼包了饺子。等事情办妥了再通知你们回来。” 胡常千忙点头说到:“好啊好啊,咱们陪着去抓鬼就是累赘,就让大哥三哥负责吧。”胡常富刚准备说话,电话却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按了接听键:“郭大师,您好啊。” 电话里传来师父的声音:“胡常富么,你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胡常富忙答到:“郭大师,感谢您关心,我们兄弟都好多了。” 师父有些奇怪,问到:“不是鬼还没驱除么,我听小飞说命都差点丢在那里了。”胡常富眼珠一转,说到:“可能是我们天天烧您的符,神灵的神光普照在我家,现在我们兄弟的疼痛都好多了,正打算去医院检查看是不是好转了。” 顿了下胡常富又说到:“要是检查结果不错的话,我们兄弟一定会去您那里酬谢神恩的。” “酬谢神恩倒不必,”师父有些纳闷,不知道怎么烧了黄纸符鬼就走了。但是人家说走了,难道自己还寻上门说鬼没走啊:“只要你们兄弟好了就行了。不过我听说你院子里挖出几袋尸块,这个说不定涉及到人命,你们报警没有啊?” 胡常富忙说到:“我们兄弟原本是打算自己调查一下,不过查了两天没有头绪,正打算明天去医院检查顺便报警。”师父点点头说到:“那就好,那就好。” 挂断电话,胡常千问到:“你这么骗过了郭师父,黄纸符用完了怎么办?”胡常富想了想说到:“黄纸符还能用两三天吧,就这两三天,赶快找阴阳师来驱鬼就行了。” 胡家的事情目前和师父无关,暂且放到一边。且说西华镇的另一边一个叫李二麻子的老二流子,今年五十多了,一直游手好闲,吃喝piao赌无所不会。 这天李二麻子在一个赌友家里,边喝酒边交流zha金花经验到了晚上十点多。赌友见他喝多了,本要留他过夜,谁知道李二麻子倔病发作,非得回家。赌友没办法,只得任他跨上自行车回去了。 从镇上回家要经过一段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人工开垦出来的灌溉河。李二麻子醉眼朦胧的哼着小曲走在河堤边,远远的看见几个人坐在河里。依稀听到那些人嘴里传来‘我顺子’、‘我金花’的声音。 金花?呦呵,大半夜居然还有人zha金花?一下子勾的李二麻子心里痒痒的。赶忙停了自行车随手一推让自行车胡乱倒在河堤上,屁颠屁颠的就往zha金花的那里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在zha金花。只见四个人一人一方,当中支个桌子,一人在水边上,另外三人就坐在水里,连灯都没点一个,就这么就着月光在扎金花。而且每人面前都对着厚厚的红一百,根本看不到小钱。 李二麻子感叹了一句:“我一直自诩对dubo很痴迷,没想到四位比我李二更迷。居然坐在水里就开始了,而且还赌这么大。” 四人根本无暇顾及到李二麻子,都专心的看着自己的牌或者对手的脸色。李二麻子看到岸上的那个人抓了3个q,又伸长脖子看到他上家拿着**十的同花顺。蒙了很多圈,桌子中央的红钱堆成了小山。 岸上的人不停的加注,而他的上家毫不畏惧,一直平静的跟着。岸上的人看了看上家的脸色,怀疑他手上的牌更大。于是便默默的把手里的三个q丢了,让同花顺就这么清了桌子。(。) 一二〇章 赌命 李二麻子在一旁大为可惜,伸手把同花顺翻过来对岸上的人说到:“这么大的牌一场赌下来也就能抓到一次,怎么能丢了呢。要是我来赌,就是蒙到天亮赌家产也要赌下去。” 岸上的人转头平静的说到:“那你来么,我们不介意加一个人。”李二麻子看了看桌上的红钱说到:“惭愧,今天囊中羞涩,你们赌的太大,我陪不起。” 岸上的人忙说到:“那没事,我们正缺一个洗牌的人,你帮我们洗牌,要是碰到三条和同花顺我们就给你赏金,你攒点钱了就可以上桌了。” 这么便宜的事,傻子才不干。于是李二麻子就坐在岸边的桌子角,一边醒酒一边给四人开始洗牌。 说来也怪,居然每把都有三条或者同花顺,李二麻子收赏金收的乐呵呵的。而且因为赌的大,所以每一把赏金给的也多。没出一个小时,李二麻子掂了掂面前的钱,怕有三五万了。 这时,岸上的人说到:“你也有这么多本钱了,不如开始赌吧。不用你洗牌了,我们轮流洗。”于是李二麻子就这么坐在岸上加入了赌局。 开始赌的时候,李二麻子还有点放不开,从来没赌过这么大。玩了几把,李二麻子仔细观察了一下所有对家的脸色,几个人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但是这么大年轻了居然沉不住气,抓到好牌就兴高采烈的,抓到坏牌就垂头丧气。掌握了这些,李二麻子赌起来就轻松多了。面前的钱渐渐的堆了起来。 赌到高chao的时候。李二麻子有一把抓了三个k。蒙了几圈。其他三家都看了看牌就丢了,对面那家看牌之后,嘴角露出笑意加了注。 李二麻子看在眼里,心道看来他抓了个好牌,不过应该没有我的3个k大,这一把估计又能大赢一笔了。 漫不经心的跟了几轮之后,对手又加了注。李二麻子心里乐开了花,也试探着开始加注。对手看他加注。不服气的加了更多。 李二麻子装作考虑了一下,又跟了几轮。对方看到他这神色,继续加注。李二麻子果断的反加注刺激对方,对方大喝一声从水里站起来,一点水声也没带起,不过李二麻子此时关注的重点不在这。只见对手抓起钱就往桌子中间丢,李二麻子也来了神,站起身丢钱。一时间桌上只见红钱翻飞。 俩人赌上了劲,李二麻子不仅把刚刚赢来的钱丢了进去,还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两三千块也丢了进去。此时对方还不愿开牌。抓了这么大的牌,李二麻子肯定也不想先开。 对方又一次加注之后。李二麻子把身上的口袋掏了个遍,只掏了几张毛票出来。他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把牌拿到岸上的人眼前晃了晃说到:“朋友,能借我点钱么,赢了双倍还你。” 对手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究?哪里有赌局进行中找赌桌上的人借钱的道理?”顿了下又不耐烦的催到:“你到底跟不跟?不跟就算我赢了。” 李二麻子不甘的把牌放在桌子上,心里非常的懊悔,刚刚跟的最后一把应该开牌的。都怪自己一心想要赢更多的钱,才忘了没钱是开不了牌的。自己口袋那几千块还是准备买年货的钱呢,现在该怎么办呢?这大半夜的找谁给自己送钱来呢?只要有钱开牌,那自己就能赢几十万啦。 这时岸上的人说到:“刚刚还笑我没胆子把牌丢了,要是我能抓到你这牌,别说跟他赌家产,就是赌命也在所不惜!”对手似是不经意的接了一句:“赌命还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他同意用命开这个牌,可以不用给钱。” 李二麻子心动了一下,只要自己一句话答应赌命,开了牌,桌上的钱就都是自己的了。李二麻子又抓起自己的牌看了看,三个k,能比这个大的就是三个a了。看对手那一副拽拽的表情,莫非他真拿的三个a? 电影里经常有看到赌命的,但是自己赌了一辈子,还没见到谁真正赌命的。不如自己就此答应了搏一把,赢了的话桌上的几十万就是自己的,输了自己耍个光棍撒开腿跑。跑不过被抓住了他应该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毕竟杀人是要偿命的。 再说了,难道真的那么巧对手就是三个a?于是李二麻子卷起了袖子把桌子一拍,震的桌上的钱都弹起了大声喝到:“好的,我就跟你赌命,开牌。”说罢一把翻开了自己的牌,三个k。 对手和其他三家都伸长脖子看了看他的牌,慢慢的坐了下来,其他三家都期盼的看着对手的脸。对手‘哈哈哈’仰天长笑几声,随即板着脸说到:“你输了,你的命是我的了。”说罢便开了牌。 李二麻子和其他三家伸长脖子看了看,果然是三个a。他瞬间便矮了一截,酒完全醒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紧闭了几下眼睛,瞪大了望去,只见月光照射在白白的牌面上,微微的反光,不是三个a是什么? 李二麻子只觉得一盆冰水就这么兜头淋了下来,一直淋到鞋子里面,弄的满鞋子冰水。后背凉飕飕的,腿有点软,感觉提不起来。 不过毕竟是在江湖上跑了些年的,李二麻子在等对手的说法。要是对手只是想结束赌局好快点把钱赢到手才跟自己说赌命的话,那自己就没必要跑。再给他们洗牌累积赏金,有了本钱好赶本。 谁知道对手看都没看桌上的钱一眼,指着李二麻子说到:“他的命是我的了,快把拖他下水淹死。”听到这话,李二麻子吓的亡魂冒泡,他伸出双手猛的在桌上抓了一把钱转身就往河堤上跑。对手和其他三家赶忙去追,其中一人带翻了桌子,满桌的钱就这么漂在水面上了。 四人追上了河堤,眼见快要追上却停下了脚步。只听对手冲着李二麻子的背影大声说到:“你跑不掉的,你把命赌输给我了,就是说到阎王那里,你也得把命给我。”说罢转身和另外三人下了河堤,再次走回河里,也不管赌桌和漂在水面上的钱,慢慢走到深处被水淹没消失不见了。 没命的跑了半天,李二麻子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四人并没有追了,他忙手撑着腰躬身喘气休息。想起自己的自行车还在路上放着,现在是没胆去取了,也不知道等自己白天去的时候有没有被人推走。 对面远远的传来灯光,依稀伴随着摩托车的声音。李二麻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三点了,应该是村里的几个做菜贩子的本家兄弟拖菜到菜场去吧,往天他们都是这个时间段。 果然,等摩托车走近停了下来,驾驶员跟他打招呼:“二哥,在这干嘛呢?”李二麻子的眼睛被摩托车灯照的有点花,紧闭了几下睁眼一看,是自己的堂弟李九,后面还有两辆三轮摩托车,都是本家兄弟。 李二麻子心里想着,真是天助我也,有这几人助阵,自行车可以推回来了。说不定碰到对方,还可以利用地头蛇之利,强迫他同意撤销那什么赌命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二麻子便说到:“我喝多了,自行车丢在路上了,正准备回去取回来呢。你来的正好,把我往前捎一段,自行车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说罢便上了李九的摩托车。 李九重新发动摩托车,回头说到:“二哥,不是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你这喜欢喝酒du博的毛病得改改了。”李二麻子忙不迭敷衍的点头:“改,改,一定改。” 往前走了点远,就看到自行车安静的躺在路边,在摩托车车灯的照射中正在反光呢。李二麻子下车把自行车扶了起来,心虚的往水边看了看。那四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不过河面上好像飘了什么东西。 隔的有些距离,看不太真切,李二麻子便对李九说到:“兄弟,你把车头转转,看看那河里漂的什么呢?”李二麻子忙把摩托车头掉了一下,对着水里的那些漂浮物。 好像是钱!车灯照射反红光哩。那四个人怎么钱都没带走就消失了?难道是还在追自己追岔路了?不对啊,这河堤路没有岔路啊,怎么人不见了呢?管他呢,他有四人,自己这边也有四人。干不过反正离村子也不太远,可以打电话叫人。 李九好像还没认出来,还在仔细的辨别。李二麻子看了李九一眼,心里算计着自己要是就这么下去捡的话,李九肯定会跟着去捡。但是等李九走了自己再去捡,要是碰上那四人怎么办? 盘算了一下,李二麻子心生一计,伸出手掌在李九眼前晃了晃,李九忙转头过来。只听李二麻子说到:“兄弟,哥跟你说个事。”李九忙说到:“哥,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得把菜拖到菜场去。” “刚刚哥哥路过这里的时候,你猜怎么着?看到四个人在水里zha金花,我一向自诩很迷,没想到那四个人比我还迷。” “你没扎么?”李九上下看了看李二麻子,打断了他的说话。李二麻子答到:“没啊,他们扎的太大,哥哥陪不起。” “那你在干什么呢?”李九又问到。李二麻子笑了笑说到:“我就站在水里看,看了半天帮他们洗牌,洗了点赏金有了本钱就和他们扎上了。”李九‘哦’了一声似乎对李二麻子的话并不感兴趣。(。) 一二一章 冥币 李二麻子赶忙说到:“谁知道他们居然输不起,输到最后要和我赌命。我不答应,他们便掀了桌子要把我按在水里淹死。我吓的赶紧跑,可可的就碰到你们了。那几人估计是看到我有帮手来了,所以便跑了。” “但是我跑的时候,赢的钱还没带上,所以现在回来拿钱来了。”说到这里,李二麻子指了指河里的漂浮物:“喏,就是那些,我和他们起争执的时候掀了桌子,钱全飘在水里了。” 李九伸长脖子又看了看,好像真的是钱。李二麻子接着说到:“兄弟,你们陪我去把钱捞上来,护送我回家,我一人分你们一万,怎么样?” 还没等李九答话,后面两个三轮摩托车的驾驶员就下来了,其中一个说到:“二哥你说话算话?”李二麻子拍了拍胸脯说到:“废话,只要你们能安全送我到家,不仅一人一万,天亮了还请你们出去潇洒。” 李九忙从摩托车上拿了个网兜出来,四人一起下到了河边。月色映在水面上,倒显得有些清灵;水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暗绿的冷光。 大半夜的碰到李二麻子,本来说什么自行车在路上,后来又说站在水里zha金花,这么冷的天,晚上打夜牌的都少,怎么可能到水里zha金花?还说什么赌命之类的,让李九心里疑窦丛生。算了,毕竟兄弟一场,给他捞了钱就走吧。 看到水面上飘那么多钱,三轮摩托车驾驶员说到:“二哥,你刚才赢了多少呢?”李二麻子得意的说到:“几十万呢。”驾驶员服的说到:“你们真厉害,居然大晚上的在河边dubo,还赌那么大。” 李九伸出网兜网了一把钱上来。河水从网兜里直往下漏。抖了几下,水抖干了一点,李九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百元大钞。忙伸手把钱拿出来,咦,手感好像不对。李二麻子看李九迟疑了一下。便说到:“兄弟,不用你清点了,你直接把钱捞到岸上,我自己点,放心吧,一万块少不了你的。” 李九拿出几张钱,就着摩托车灯在眼前仔细看了一下。‘冥府人民银行’六个字触目惊心,他赶忙又拿了几张一看,还是冥币! 李九大惊失色。冲着用树枝在河面上捞钱的三人喝到:“别捞了,这全是冥币。”三人忙把捞上的钱拿起来看了一眼,果然是冥币。 此时水面上不知道有什么经过,弄的‘哗哗’响了一下,李九吓了一跳,一把丢了网兜,大喊一声:“鬼啊!”拼命的朝堤路上跑去。其余三人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自己落在最后被鬼给抓了去。发狂的跟在李九后面跑去。 到了路上,两个三轮摩托车驾驶员毫不迟疑。发动车子往前狂奔。李九刚把摩托车调整好发动了,李二麻子便跟着坐了上去。 李九回头紧张的问了一句:“二哥,你到底是人是鬼?”本来么,大半夜的碰到他,把自己拉到河边捞冥币,不由得让李九产生了怀疑。 李二麻子赶忙说到:“兄弟。我肯定是人啊,不信你摸我身上,刚跑的还有汗呢。”李九看了看李二麻子,心里砰砰跳的厉害,吞了口口水说到:“二哥。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敢载你。你是鬼就去自己该去的地方,是人的话你自己骑自行车回去吧。”说完又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李二麻子呆呆的看了看李九的后脑勺。算了吧,别和他磨叽耽误了自己逃命。便一把下了摩托车,跨上自行车逃命。 还能看到摩托车灯光的时候,李二麻子的心情还相对平静。当最后一丝车尾灯的光消失之后,李二麻子忽然想起那四个人追他的时候说过的话:你跑不掉的,你把命赌输给我了,就是说到阎王那里,你也得把命给我。 就是那四个,他们不是人,是鬼!李二麻子两边转头看了看,生怕四个鬼突然出现杀死自己。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压缩成了橘子大小,一跳一跳的要从喉咙口出来。他疯狂的踩着自行车,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让他以为是鬼在旁边追,便更加疯狂的踩自行车。 这路怎么这么长啊,以前不是很快就到家了么?李二麻子心情急切,脚下凝聚了全身的力量。谁知道用力太过,车链一下子崩断了,他身体往前颤了一下,差点摔倒。条件反射的又踩了几圈,感觉脚下好轻,他一把从自行车上下来,哭喊着往前疯跑去。 终于到了家门口,李二麻子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锁孔。便把钥匙扔到一边,疯狂的踢打着大门,把老婆儿子都吵醒了。 李二麻子老婆罗四姑起床开了门,没好气的说到:“你还知道回来啊,死哪里浪去了?”照以往李二麻子肯定会教育罗四姑几句,但是进门之后他松了口气感觉全身都虚脱了,哪里还有精力去理罗四姑。 罗四姑还跟在身后絮絮叨叨,李二麻子不顾满身的大汗,直接爬到了床上。罗四姑忙关了灯,准备上床继续睡觉。李二麻子神经质的大喊一声:“别关灯。” 罗四姑开了灯问到:“你不睡觉还要干嘛呢?”李二麻子回到:“你睡你的,别管我。”罗四姑絮絮叨叨的上床睡了,李二麻子靠在床头回想自己刚刚在河边经历的一切。 玛德,哪里有正常人会坐在水里玩牌的?都怪自己喝多酒了,没了判断力。蓦地,他忽然想起自己临逃跑的时候抓了一把桌上的钞票装进了口袋。李二麻子赶忙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冥币!他吓的大叫一声,跳起来把手里的冥币撒了出去,冥币飘飘洒洒的地上、被子上到处都是。 刚刚躺下的罗四姑起身抱怨到:“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忽然发现被子上有钱,拿起一张说到:“钱撒被子上干嘛?”忽然感觉手感不太对,拿到眼前一看,冥府人民银行! 大半夜的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还把冥钱撒在地上、被子上。李二麻子的行为着实的吓了罗四姑一下,罗四姑尖叫一声把手里的冥币扔了朝李二麻子吼到:“你疯了么?在屋子里撒这么晦气的东西。” 李二麻子忙哭丧着脸,把自己怎么喝酒到了河边和人zha金花,赌命逃了又回头发现是冥币,然后自己又拼命逃回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罗四姑讲了一遍。 罗四姑听李二麻子讲完,冷冷的说到:“那没得说了,你肯定死定了。”听到老婆这么说,李二麻子大怒:“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我死了你守寡很好么?” 罗四姑还嘴到:“谁让你喜欢dubo喝酒的?这事怨不到别人头上,只能怪你自己。”李二麻子一把抓起枕头砸到地上说到:“我踏马的都要死了,你还说这个?” “那你要我说什么?”罗四姑睡的好好的被吵醒,起床气还没散:“说你喝酒好,说你dubo好,说你行大运碰到鬼了?” 越说李二麻子越气,便不耐烦的说到:“滚滚滚,别烦我。”罗四姑又絮絮叨叨几句没了声音,慢慢睡着了。 而李二麻子惊恐的注意着四周的变化,外面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让他心惊肉跳,生怕是那四个鬼来找他索命。 精神高度紧张,身体也嫉妒疲惫,就在这样的状态中,李二麻子竟然慢慢的睡去了。 罗四姑早上醒来,见李二麻子睡的像猪一样,嘴里絮叨到:“短阳寿的,肯定是打牌到半夜怕我说他,所以胡编理由。踏马的你编就编,何必把冥币这么晦气的东西拿到家里来。”边说边把满地的冥币扫起扔到了外面。 吃过早饭,罗四姑叫醒了李二麻子。看到了白天的太阳,李二麻子心情平复了很多,甚至怀疑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是在做梦。 不过李九的到来把他又拉回了现实。原来,李九把菜卖完之后,一直惦记着凌晨的事情。对于当时因为害怕把李二麻子赶下车有点过于不去,而且毕竟兄弟一场,所以他决定来看看李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李九的到来,让罗四姑确信了李二麻子晚上讲述的事情。 李二麻子不愿意在兄弟面前掉面子,便把喝酒zha金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李九听完便问到:“这么看来,那四个zha金花的肯定是鬼了,昨晚你回来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李二麻子挤出一点笑容说到:“能有什么事?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胆小如鼠啊,大半夜的把我就丢在路上。” 李九尴尬一笑说到:“没有就好,你这几天小心一点,尽量别出门,特别是别到堤上走。”李二麻子忙不迭点头,说到:“怕什么,我不仅能赢它们的钱,它们要敢找我,我就要它们的命。” 见李二麻子说的这么牛逼,李九觉得自己过来问的有点多余。便讪讪的告辞了。而刚刚的牛逼话让李二麻子觉得自己似乎不那么害怕了,吃过饭,他便到村里的麻将室打麻将。手气不错,赢了不少,都让他忘了晚上和鬼dubo的事情。(。) 一二二章 勾魂 晚上睡觉的时候,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李二麻子心里又开始担忧起来。一直不敢关灯关电视,眼睛也不敢闭上,一闭眼那四个鬼就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虽然身旁睡着罗四姑,但他觉得这是个女人,阴气重,对自己根本没什么助益。 到了平时睡觉的点,李二麻子就开始犯困。有时候不注意闭上了眼睛,虽然没有鬼在脑海出现,但是马上就会呼吸困难,四肢不听使唤,让他马上惊的睁开眼睛。今晚又不像昨天那样逃命耗费了很多体力。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凌晨两三点,终于觉得疲倦了,李二麻子在一次不经意闭眼中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睡着是睡着,一直睡的不踏实。睡梦中老是觉得有人在找他,或者是身边好像一直有人走来走去,但因为实在过于疲倦睁不开眼睛,只能心里惧怕不已。惧怕到一定程度,李二麻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窗外已经泛白光,原来天已经亮了。白天肯定不会那么害怕,终于放心的睡去。 一觉睡到中午自然醒,李二麻子觉得神清气爽。爬出被窝靠在床头回想了一下前两个晚上,心里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解决一下心里的惧怕感,不然晚上老是不敢睡觉那谁受得了。 怎么解决呢?再去河边看看?那是打死他也不敢再去的。还是再等等吧,要是一段时间没事,估计这个事情过了也就过了。 下午又出去打了牌,晚上回来又睡不着了。盯着日光灯发出的晕白的光看了一会儿,李二麻子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点不真实。自己怎么可能和四个鬼zha金花呢?掐了下自己的腿。好痛!那就是说。自己真和鬼zha金花了? 窗外似乎刮风了,窗户被吹的‘哐哐’直晃动。李二麻子紧张的看了看,好像窗帘上并没有什么映上来。 “李二麻子!”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李二麻子惊了一下,推了推身边躺着的罗四姑:“你刚才有没听到有人在叫我?”罗四姑不耐烦的说到:“是啊是啊,三缺一呢,快去快去。” 李二麻子推了罗四姑一把:“你这个婆娘怎么这样,我现在被鬼盯上。快要死了。”罗四姑起身瞪了李二麻子一眼说到:“有鬼盯上你也是赌鬼酒鬼,不正如你的意么?”说罢又睡了下去。 李二麻子眼珠一翻,正准备教育罗四姑,忽然又听窗外叫到:“李二麻子,欠我的命快还来!”不知道是风还是叫声,又震的窗户‘哐哐’直响。 这一下李二麻子听的真切,叫还命哩,不是那四个鬼还有谁?怎么办?怎么办?不行,得先拿个防身的东西在手上,不然等一下干起来了会吃亏。 李二麻子赶忙下了床。刚走到房门口,又折了回来。因为害怕。他有点不敢出房间,便推了推床上的罗四姑:“去厨房把菜刀拿来。”罗四姑不耐烦的说到:“拿菜刀干嘛?” 李二麻子忙作哀求状:“去帮我拿一下吧,求你了。”罗四姑不情不愿的出了被窝,絮絮叨叨的把菜刀拿来递到李二麻子手上。 “李~二~麻~子,纳~命~来...纳~命~来...”窗外的叫声真实而又幽深的传来,李二麻子紧张的握着菜刀钻进了被窝。 窗户‘哐哐’撞的更响了,罗四姑手肘撑起身体看着窗户的方向不耐烦的说到:“李二麻子,你是不是把窗户没关好?”李二麻子竖着耳朵听了听,确实像没关好的样子。忙把菜刀放在床头柜上,从被窝里出来去关窗户,顺便也想确认一下那四个鬼是不是就在窗外。 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点缝看了看,因为灯光的问题,窗外一片黑暗,而且窗户确实没关好。李二麻子大着胆子把眼睛凑到玻璃前看了看。 啊!果然就是zha金花的四个鬼!就在玻璃后面,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呢。他们今天的装束和前晚不同,四个人都穿着惨白的长衫,其中和自己赌命的那个鬼手里还举着根铁链。李二麻子吓的连连后退,一个转身钻进被窝里,用被子蒙住脑袋瑟瑟发抖。 罗四姑一脚把他蹬出了被窝,朝他吼到:“你发什么神经?窗户关了没有?”李二麻子苦着一张脸,伸手指着身后的窗户,结结巴巴的说到:“鬼,四个鬼,来了。” 四个鬼看到李二麻子之后,便从窗户没关严的缝里飘了进来,立在李二麻子面前。李二麻子只觉得一股冷气袭来,抬头看了一眼,叫都没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听到李二麻子结结巴巴说话,罗四姑刚准备起身训斥他几句,却见他就这么晕了过去,赶忙下床把他扶在怀里,不停的摇晃:“麻子,麻子,你怎么了?” 摇晃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有冷风吹过,胳膊上的寒毛直竖,头发都吹的轻微晃动。联想到刚才李二麻子晕倒之前结结巴巴的说四个鬼来了,罗四姑一下子明白,屋子里进了鬼了。 罗四姑一把把李二麻子放在地上,回头去拿菜刀。四个鬼眼见罗四姑让开,便一把把铁链锁在李二麻子脖子上,用力的往上拉,要把他的魂魄拉出来,拉的李二麻子的头一动一动的后脑勺磕地。 罗四姑提着菜刀气势汹汹的回头,只看到李二麻子的头一晃一晃的。她一把冲上去,跪在李二麻子麻子身边,疯狂的挥舞着菜刀,大吼到:“哪个不怕死的鬼东西,敢跑到我家胡作非为!” 四个鬼慌忙退散,躲避罗四姑的刀锋,菜刀砍在铁链上像切西瓜一样,把铁链从中间砍断了,还剩下一小截吊在李二麻子脖子上。不过这些罗四姑都看不到。 挥了几下菜刀,罗四姑又抱起李二麻子不停的摇晃,李二麻子幽幽的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又见到四个鬼就站在罗四姑身后。他忙说到:“小心,鬼就站在你身后!”罗四姑又提起菜刀在身后疯狂的挥舞。 感觉鬼离自己远一点儿了,罗四姑便扶着李二麻子躺到了床上。等李二麻子躺好之后,罗四姑提着菜刀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空气。 四个鬼小心翼翼的欺身过来,其中一个伸手抓起吊在李二麻子胸口的铁链,又开始拉。罗四姑只觉得一股冷气又袭过来,便跪在床上又挥舞起了菜刀,嘴里狂吼着:“尼玛币的,老子弄死你们。” 拉铁链的鬼小心的躲避着罗四姑的刀锋,继续拉扯着铁链,李二麻子的半截魂魄都被拉离了身体。就在李二麻子的魂魄拉的只剩下脚还在的时候,罗四姑胡乱飞舞的菜刀一下子砍在了仅剩的小半截铁链上。 正在拉铁链的鬼猝不及防,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李二麻子的魂魄又回到了体内。 挥了一会儿菜刀,罗四姑觉得有些累了,放下菜刀俯身看了看李二麻子。只见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罗四姑伸手轻推了一下李二麻子:“麻子,麻子,你怎么样,还好吧。” 李二麻子闭着眼哼哼几声,不耐烦的说到:“我头好晕,快要死了。” 怎么突然就头晕?罗四姑忽然想起以前听人讲过,要是有鬼勾活人魂的话,勾魂的过程中活人会觉得天旋地转。但是只要活人睁开眼睛,鬼就勾不走魂魄了。于是她大叫到:“麻子,快把眼睛睁开,别让鬼把你的魂魄勾走了。” 李二麻子闭着眼嘟囔到:“不行,睁不开,睁开晕的更厉害。”听到这话,罗四姑赶忙又举起菜刀在李二麻子身边挥舞,赶走他身边勾魂的鬼。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妈,你们干嘛呢?”原来是儿子李明。罗四姑害怕儿子会被鬼吓到,忙答到:“没干嘛呢,我和你爸有点事,你别管,回去睡觉。”李明‘哦’了一声便回自己房间了。 罗四姑继续挥舞着菜刀,竖起耳朵听到儿子房门合上的声音,躬身小声在李二麻子耳边说到:“麻子,你把眼睛睁开啊。”李二麻子只‘哼哼’两声,仍是闭着眼眉头紧锁。罗四姑拍了拍李二麻子的脸,李二麻子又哼哼两声。罗四姑便说到:“麻子,你就这样哼吧,给个声音让我知道你的魂还在。” 又挥了会儿菜刀,罗四姑觉得胳膊酸的不得了,便跪坐在床上放下菜刀喘气。可是没喘几口,一直哼哼的李二麻子听不到声音了。原来勾魂的鬼眼见罗四姑累了,便捡起剩下的半截铁链又套在李二麻子脖子上开始拉,魂又拉了一半出来了。 听不到丈夫的声音,罗四姑顾不得胳膊的酸痛,又疯狂的围绕着李二麻子挥舞菜刀。很快,铁链又被砍断,李二麻子的魂魄又回了体内开始哼哼起来。 虽然嘴里老是絮絮叨叨李二麻子,但是罗四姑肯定不舍得自己的丈夫就这么魂魄被勾走死去。于是就这么一人挥菜刀,一人哼哼,也不知道挥了多久,罗四姑只觉得胳膊都快提不起来了。(。) 一二三章 出马 挥到后来,罗四姑只觉得全身酸痛。但是那股冷气感觉还在在屋子里飘荡,让她一点也不敢放松。好在李二麻子一直不停的哼哼唧唧,让罗四姑知道他的魂魄还在,还有继续挥刀的动力。 窗外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鸡叫,天就快亮了。天亮了鬼应该就会离开了吧,想到这里,罗四姑又有了新的动力。此时一直在屋子里徘徊的冷风忽然猛烈起来,吹的窗帘不停的晃动。罗四姑坐起身来加快挥刀的频率大吼到:“谁也别想动我的男人!” 窗帘晃晃悠悠的慢慢停下,那股徘徊的冷风好像没有了。罗四姑警觉的盯着四周,手里并不放松。此时一直哼哼唧唧的李二麻子觉得头不太晕了,想睁开眼睛看看鬼还在不在。忽然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在自己眼前晃,吓了他一大跳。 好在很快醒悟过来是罗四姑在替他赶鬼,看了看屋子里,没有看到鬼的身影,便对罗四姑说到:“好了,休息会儿吧。”此时一直栓在他脖子上的铁链被被子里的热气捂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李二麻子醒来,罗四姑放下手里的刀骂到:“让你喝酒,让你好赌,害的老娘给你赶了一夜的鬼。你有本事喝酒赌博你别害我啊。” 李二麻子没有还嘴,刚刚的鸡叫声他也听到了。以前听人说过,鸡叫之后鬼就会回阴间,于是接过罗四姑手里的刀,下床在屋子的转了一圈说到:“鬼走了,睡会儿吧。”听到李二麻子这么说,罗四姑松了口气,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李二麻子一直哼哼唧唧大半夜,此刻还迷迷糊糊的。心里想着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定得想个办法解决。 早上李二麻子两口子睡的正香,房间的门却被敲的震天响。李二麻子不耐烦的喝到:“谁啊,一大早的。”门外传来李明惊恐的声音:“爸妈,你们快起来看看,快来看看啊!” 李二麻子忙叫醒罗四姑。披上衣服下床开了门,却见李明指着大门惊恐的说到:“爸,我早上准备去上班,打开大门就看到这个了。”李二麻子忙看了看,只见大开的两扇门上被四个血淋淋的大字铺满了:欠命还命!血似乎还没有干,顺着门往下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渗进水泥地里。 罗四姑走上前看了看,头皮有些发麻,但是为避免吓到儿子。回头朝李二麻子吼到:“你踏马的又在外面拿了多少高利贷?让人家追到家里来了。” 李二麻子刚准备还嘴,却见罗四姑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李明说到:“没事,是你爸欠人钱,我们还了就行了,你去上你的班吧。” 李明回头说了李二麻子几句,还是那老三篇。李二麻子知道这次都是自己喜欢喝酒赌博惹出来的祸事,所以默默的不还嘴。李明说的也没意思了。便上自己的班去了。 等李明一走,罗四姑便絮絮叨叨的提水准备把门上的东西擦下来。李二麻子拦住她说到:“别擦了。把门拆了换个吧,现在擦让邻居们见到了笑话。”罗四姑忿忿的说到:“你还知道会让人笑话啊,早干嘛去了?”李二麻子默默的说到:“这次的事情要是趟过了,以后一定戒酒戒赌。” 这么多年第一次听李二麻子说戒,罗四姑说话火气也不那么大了:“关在自己家院子里擦谁能看到啊,你现在拆了。没有门了晚上怎么办?” 俩人一起默默的擦着门上的血迹,擦了一会儿,罗四姑开口到:“麻子,你说咱是不是该请个阴阳师帮你化解一下?”李二麻子答到:“我是想请,可我不认识啊。”罗四姑撇撇嘴说到:“亏你还是常在外跑的人。阴阳师都不认识一个。” 李二麻子很不服气:“我要认识那种人干嘛,巴不得一辈子不认得才好,认得他们就证明碰上了晦气的事。” “你现在不就碰上晦气的事了么?”罗四姑加大了说话的音量。李二麻子想了想,说到:“好吧,我打听打听。”说罢便掏出了手机四处打电话。 终于给李二麻子打听到了个阴阳师,姓郭,据说还是本市教父级的人物。李二麻子忙叫车直奔姓郭的阴阳师所在的村子,一路打听,终于到了门口。 要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这几天我有点心猿意马。恰好这两天也没什么事,盘算着等师父把工资全发给我,加上郑强给的红包,得有一万多块了。这么多钱,在我们这六线城市都够买20多平方的房子了。可惜当时没有这等眼界,到了现在,都涨了十倍了。 门口探头探脑的进来一对中年夫妻,正是李二麻子和罗四姑。李二麻子走到面前掏出烟来递上一根给我问到:“小兄弟,这是郭大师的家么?”我接过烟夹在耳朵上回到:“是啊,有什么事么?” 李二麻子忙说到:“有点事情要麻烦郭大师,请问大师在家么?”我说了声‘在家’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李二麻子带进了屋子。 师父正在画别人家求的符,见我带人进来,忙放下手上的笔。李二麻子凑上去递根烟,师父接过问到:“你是哪位?有什么事么?”李二麻子忙说到:“郭大师,我是西华镇的人,叫李志成,家里排行老二,脸上又有雀斑,所以村里人给我改了个混号叫‘李二麻子’。” 自我介绍完之后,李二麻子便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详细的跟师父说了一下。师父听完讲述,淡淡的说到:“嗯,我知道了,手上还有点事要做,你先等一下,做完了我随你一道去你家看看。”李二麻子想着反正白天什么也没有,便装作虔诚的坐在边上等。 看师父继续平静的画符,我估计李二麻子这事也就是水鬼找替身而已,我们去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等师父把符画完,求符的人把符拿走,都到了下午三四点了。李二麻子夫妇一直就这么默默的等着,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主动上前找他们聊天起来。 师父办完手头的事情,便找出包袱,把印章和黄纸符装了进去,拿上了宝剑。我便对李二麻子夫妇说到:“准备出发了。 到了李二麻子家,我们随处看了看,师父便对李二麻子夫妇说到:”你们照自己的生活习惯来,晚上你们在房间里睡觉,我们就在堂屋里等着,要是发现鬼来了,你们大叫一声就行了。“顿了下师父又叮嘱到:”还有,不管什么情况下,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没看到人之前,不要答应。“李二麻子忙说到:”昨晚他们叫我的时候,我就没答应,今天更不可能答应了。“ 等李明回来的时候,罗四姑随口跟他解释了一下我们的到来,李明也没表示什么异议。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虽然外面就睡着两个阴阳师,但是李二麻子心里仍然不踏实,紧张的不敢关灯关电视。 手里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没有一个台能看超过五分钟。罗四姑终于不耐烦了:”不就是几个鬼么,和他们zha金花的时候你怎么没吓成这样子?“李二麻子烦躁的把遥控器往罗四姑身上一扔,把头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下,又侧耳听了一下窗外的动静,似乎鬼还没有来。罗四姑隔着被子把李二麻子的屁股拍了几下:”睡觉你就好好睡。“李二麻子刚准备探头出被子发脾气,却听罗四姑惊叫到:”诶,我的胳膊腿怎么不能动了?“ 李二麻子赶忙钻出了被子,刚出来,却感觉脖子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套住了,身边一个声音响起:”李二麻子,昨天没有拿到你,今天看你往哪里跑。“ 李二麻子一个转身坐在床上,却见罗四姑的身体被铁链捆的结结实实,三个鬼正压在她身上。自己的脖子被铁链锁住了,铁链的另一端牵在一只手上,不是把自己命赢去的那个鬼还能有谁?此时鬼正准备发力去扯,把他的魂魄拉出来。 看到这情景,李二麻子毫不犹豫的大叫到:”郭大师,救命啊!“ 和衣而卧的我和师父,听到李二麻子凄厉的叫声,一把掀了被子操起家伙就冲进了他的房间。只见三个穿着白色长衫的鬼手持铁链把罗四姑捆的结结实实的压在她身上,罗四姑什么也看不到,瞪大眼睛不停的挣扎。 而李二麻子脖子上被套着个铁链,一个穿着长衫的鬼正在不停的扯铁链,扯的李二麻子魂魄一荡一荡的,感觉随时会离体。 看到这情况,师父大喝一声:”你们是哪里来的鬼物,敢在本大仙面前胡作非为?“听到师父的喝声,四个鬼身形一震。转头看了看,却见一个穿着普通,背着破包袱的老头正瞪眼看着他们。 扯魂的鬼嗤笑一声说到:”你是哪里来的老头?活的不耐烦了么?不知道鬼差办事,闲人勿扰么?“(。) 一二四章 赶走鬼差 师父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淡淡的说到:“你们是哪里的鬼差?是谁教你们设局谋夺凡人性命的?”灯光下师父的背影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当师父走近之后,几个鬼差都感受到了师父身上散发出来的大圣的灵气。其中一个鬼差小心翼翼的问到:“不知大仙仙籍何处,怎么称呼?” 师父淡淡的回到:“凭你们还不配问本仙的名号。”几个鬼差听到这话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作势要发飙。被拉魂的那个制止了,只听拉魂鬼差说到:“我们也是奉上差办事,还望大仙不要阻挠。” “上差是让你们与凡人赌命,然后趁机夺人性命的么?”师父冷冷的说到。拉魂鬼差忙解释到:“大仙有所不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卞城主最近不太视事,判官玩忽职守收受贿赂放了好多枉死的鬼魂去投胎,现在枉死城鬼魂的数量大大下降。为了避免东窗事发,判官便下令抓新的枉死冤魂,每个村都有一个指标。” “我们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判官。到了这个村,发现民风比较淳朴,我们也不太好下手,没办法就只好抓这个游手好闲坑蒙拐骗的李二麻子了。参与赌局、赌命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们并未威逼利诱。大仙也应该知道,地府规矩,答应鬼叫即是代表愿意跟鬼走,更何况他亲口愿意赌命。” 鬼差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看师父的脸色。师父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未答话。罗四姑看不到这些鬼差。所以只是惊愕的看着师父。而李二麻子此刻面如死灰。祈求的看着师父。 鬼差见师父不说话,便又说到:“李二麻子的指标,我已经上报判官了。而且,愿赌服输,他的命已经输给我了,我现在来取是天经地义的,所以还请大仙不要阻拦。” 师父想了一会儿,从包袱里掏出几张黄纸符来。鬼差们马上散开,如临大敌。师父轻笑一下,拿出打火机点燃,等黄纸符烧的差不多了,往鬼差站立的方向打去,旋即鬼差们就接到了黄纸符。 鬼差们拿起黄纸符一看,大惊失色,呆呆的看着师父,仿佛是在等发落的样子。只听师父淡淡的说到:“这个人的命我保下了,而且这个村的指标。我也保下了。我也不让你们难做,你们回去告诉判官。他要是不服的话,让他明晚到你们赌钱的地方找我要人。” 几个鬼差持着黄纸符拱手到:“大圣爷爷既如此说,那我们定当如实回禀判官。只是判官是否服气,小的们不敢胡乱揣度,小的们先告退了。”说罢又从窗户里飘了出去,带起一阵阴风吹的窗帘直晃。 看到这几个鬼差刚才的神情,我心理暗自揣测,怪不得师父超度鬼魂的时候只要烧黄纸符就好,原来这些低等的鬼差都认得大圣的黄纸符。而且李二麻子这事还真不是淹死的鬼找替身,居然还有这些弯弯绕。 李二麻子看鬼差们走了,舒了一口长气。师父又掏出黄纸符在一直挣扎的罗四姑身上扫了扫,捆在她身上的铁链马上消失无踪了。师父又在李二麻子脖子上扫了扫,李二麻子脖子上冰冷的感觉马上就没了。 虽然不确定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李二麻子轻松的表情,罗四姑忙拉着李二麻子一起在床上给师父跪下了说到:“感谢大师救命之恩。”师父忙过去扶他们说到:“现在只是吓退了几个小小的鬼差而已,你的命保不保的住,还得看明晚判官怎么说。” “啊?”李二麻子的脸一下子又垮了下来。师父淡淡的说到:“你也不用太过于惧怕,我会尽可能的保住你的性命的。只是经此之后,以后少du博,少喝酒,踏踏实实做人。”听到这话,罗四姑一把揪住李二麻子的耳朵说到:“听到没有,大师让你不要du博喝酒了。”李二麻子连连点头:“戒,我一定戒,一定踏踏实实做人。” 师父不置可否,说到:“今晚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间。我心里还有几个疑问要问师父,赶忙屁颠屁颠的跟着出来。 刚刚脱衣躺下,我便问师父:“师父,刚刚那鬼差说的不太视事的卞城主是什么?”师父轻轻叹了口气反问到:“你听说过十殿阎罗么?” “十殿阎罗?就是阎罗王么?这个肯定听说过啊,不就是管阴间的么。” 师父嗤笑一声说到:“阎罗王是主管阴间的十个阎王之一。” 啥?阴间有十个阎王?只听师父又说到:“十殿阎罗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十个主管地狱的阎王的总称,这十个阎王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 “我们平常所熟知的阎王,其实是第五殿的阎罗王。而卞城主,是第六殿的阎王,主管枉死城的。” 原来是这样!我想起那些鬼差的态度,便又问到:“师父,为什么管鬼的鬼差对您那么尊敬,但是咱们去解决一些鬼怪的事情的时候,那些鬼怪为什么开始会对咱不屑一顾呢?” 师父又笑了一声说到:“打个比喻,咱们代表的大圣和那些鬼差都是ti制内的,ti制内是有严格的等级的。大圣可是太乙金仙,斗战胜佛,金字塔尖的人物,鬼差怎么能不尊敬呢。但是咱们所解决的那些鬼怪,不仅连ti制外的普通百姓都不算,而且都是些不奉公守法甚至可以说是穷凶极恶之徒。指望他们尊敬咱们,那不是痴人说梦么。” 我‘哦’了一声,还在想有没有什么问的,师父轻轻的说到:“不早了,睡吧,搞不好明晚还会有点麻烦的。” 而刚刚拼命挣扎也动不了的罗四姑,目送师父出门之后,便问李二麻子:”麻子,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为什么动不了?“李二麻子便把刚才的情形跟罗四姑说了一遍。罗四姑听完骂到:”玛德,昨晚被我砍怕了,今天竟然不声不响的把我绑上了,真是可恶。“ 白天师父解答了一些李二麻子夫妇的疑问,诸如为什么李二麻子看的到,罗四姑看不到啊,为什么罗四姑挥菜刀鬼就不敢接近之类的。我还顺带问了一句,不是说鬼不能轻易上床么,为什么昨晚看到几个鬼都在床上。 师父告诉他们,鬼差们要让李二麻子上当赌命,便给他通过灵,所以他看的到。而家里的菜刀经常杀鸡切肉的,积累了些许煞气,所以鬼差会害怕。至于我的问题,师父瞪了我一眼说到:“鬼差要是上不了床,那是不是只能拘路上死人的魂?” 到了晚上**点的时候,师父让李二麻子弄个三轮车,拖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到之前zha金花的河边。李二麻子心里对那个地方很惧怕,便问到:“大师,拖这些东西去干什么?”师父回到:”谈判,和判官谈判。“李二麻子想起晚上师父和四个鬼差的对话,似乎是约定了到河边去要人的,便苦着一张脸搬桌子椅子上三轮车。 我忙上前安慰到:”不用怕,有我师父在,莫说是判官,就是卞城主亲自来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此时罗四姑和李明帮李二麻子把桌椅搬上三轮车之后,正打算一起去,师父拦住他们说到:”你们就在家里等消息就好了。“说罢李二麻子推着三轮车,我和师父一左一右的护卫着他直奔河边。 河堤上修着窄窄的水泥路,路两旁种满了护堤的柏杨树,全都是一人合抱不过来的,树影斜斜的把水泥路分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今晚的月色不错,倒映在水里默默的陪着我们往前走。 往前走了点远,李二麻子停下脚步往河里看了看说到:”好像就是这里。“我和师父看了看,忙小心的下了陡陡的堤岸,来到河边。河水平静无波,一直跟着我们走来倒映在水里的月光此时静静的映在水面上,岸边的河水发出幽绿的光芒,带来一丝寒意。李二麻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我们身后,指着河里漂浮的东西小声说到:”河里还飘着冥币。“ 果然,水面上零散的还飘着三五张冥币,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微微的红光。至于之前李二麻子所说的满桌子冥币,估计是沉下去或者被人打捞上来了。 确定了地方之后,我们把八仙桌卸在路边放好,东西各放一把太师椅。师父掏出几张黄纸符递到我手上说到:”桌子四周的四棵树,每棵树上贴三张,贴在不同的面,呈三角形。“又拿出两张递给李二麻子:”贴在你的秋衣上,前胸后背各一张。“ 我们接过黄纸符各自忙碌,师父钻到八仙桌下面,掏出黄纸符贴在桌面下,又把东边放的太师椅反过来也贴上了黄纸符。做完这些,师父便坐在东边太师椅上,我和李二麻子静立在两旁,等待着不服气的判官的到来。(。) 一二五章 判官 其实走了好几里的路,我们都有点累了。师父还好,黄纸符贴完以后便坐下了。我和李二麻子严阵以待的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累了,便坐在师父背后的路边抽烟聊天起来。 看的出来李二麻子心里一直很紧张,不时的看看河面,似乎生怕我们一个不注意鬼就把他拉到河里淹死了。 坐了会儿,觉得腿有点酸,便站起来活动几下。惊觉屁股好冷,隔着裤子拍了几下,就像拍在冰面上一样。玛德,大冷天真不能坐地上。 仰头伸了个懒腰,月亮就照在头顶,真的像白玉盘一样,美极了。正在恨自己书读的少,如此美的月亮却不能用文字形容的时候,一团云彩慢悠悠的飘过来,遮住了月亮,天色一下子暗了不少。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又站回师父身旁,只见师父在闭目养神。李二麻子见我起身站在师父身边,忙跟着站了起来。 一阵微风轻拂着面庞,大冷的天这种风还算得上和善。微风过后,我和李二麻子都紧了紧脖领子。师父突然睁开眼睛,掏出一张黄纸符递给李二麻子:“贴在额头上,把眼睛闭上千万不要睁开。” 李二麻子‘哦’了一声接过黄纸符贴在了额头上,贴好之后闭上眼睛伸手扶着太师椅的靠背。师父转身看了看,觉得这样不太安全,便又说到:“你自己到树下坐着休息吧。”李二麻子忙睁开眼睛走到树下坐着,背靠在树干上又闭上了眼睛。此时风速突然变大了,柏杨树的树枝轻轻的摇晃起来。李二麻子紧张的缩起了肩膀。 是判官要出现了么?会不会像电视上放的那样。穿着古装。脸黑糊糊的,拿着一只大笔?我望向水面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但此时平静的水面下,几个鬼影偷偷的注视着我们,正是昨晚的四个鬼差。 只听其中一个鬼差问昨天拘魂的鬼差:“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地府的秘密跟大圣说了?要是闹出点什么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只听那鬼差嗤笑一声说到:“我巴不得闹出点什么来呢,闹出点什么来,判官被撸了。得有新的鬼吏增补上去吧。接下来鬼吏的位置也得有人增补吧,这样一级级的增补,我们才有上位的机会啊。” 先前的鬼差想了想说到:“也是啊,你想的可真长远。”拘魂的鬼差冷笑一声说到:“看戏,看戏。” 风速持续增大,柏杨树的树干都开始摇晃起来,树枝大幅度的摆动,发出‘呜呜’的破空声。我们的衣角被吹的上下翻飞,衣领竖起来直拍脸颊。路边的烟尘被吹了起来,有些迷离眼睛。我和师父都眯起了眼睛。李二麻子双腿轻轻开始抖动,不知道是因为风吹的太冷还是因为害怕。 此时我才发现。我们四周的四颗贴过黄纸符的柏杨树,竟然在大风中纹丝不动。看来师父以前肯定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然怎么知道把树贴上黄纸符呢。而这个风,肯定就是阴风了。 风吹了一会儿,我眯着眼四处查看,怎么判官还没出现呢。判官虽然还没出现,但是因为阴风吹过,感觉气温下降了好多。师父起身把包袱卸下从里面掏出一大把黄纸符对我说到:“你把这个给李二麻子背上吧,免得他被阴气所伤。“ 我‘嗯’了一声接过包袱,走过去跟李二麻子说了之后让他把包袱背在了肩上。回过头师父把手上的黄纸符都塞进了我的口袋。风继续‘呼呼’的刮着,地上好像起了白霜,被风一吹,雾气一阵一阵的,到了我们身边之后便慢慢升腾包围着我们。 气温下降的厉害,脚下穿的皮鞋让我感觉自己的脚像站在冰面上一样,李二麻子的牙关开始‘咯咯’作响了。 而阴风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寒冷,更加狂暴的肆虐,吹的我似乎都有点站不稳了。不远处有柏杨树枝被吹断,‘咔擦’一声掉在地上顺着风的方向慢慢翻滚掉下了河堤,砸到水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雾气越来越浓,伸手乎一下拿回来手心里全是湿的。师父坐回太师椅上说到:”我要请大圣上身了,帮我点一张黄纸符。“啥?虽然现在风吹的看上去挺吓人,但是根据昨晚四个鬼差的表情,我以为判官来了之后顶多就是恶言相向,大不了干一架烧点黄纸符就解决了,没想到判官还没出现,师父便要请大圣上身了。 我掏出打火机,背过身去,连续打了几下都不着火。我甩了几下,心里想着以后得买个芝宝或者佐罗,不然要是碰到等着烧黄纸符救命的时候,被一个打火机延误了,那就太划不来了。 甩了几下刚准备打火的时候,背后‘哐啷’响了一声。我吓了一跳,赶忙转身去看,原来是对面的太师椅被风吹倒了。只见椅子在地上晃了几下,又被风吹的‘骨碌碌’滚到了河里。 ”还磨蹭什么?“师父不耐烦的催到。我赶忙转过身,把打火机护到怀里,小心翼翼的点燃了黄纸符。黄纸符甫一着火,身边的雾气开始飞速的消散。 师父接过黄纸符,闭上眼睛开始唱赞诗。唱了一会儿,只见围着我们的白雾以更快的速度消散。透过白雾,看到好多人在路上朝我们这边来。月光被遮住了,看不太真切,不知道是跑还是飘过来。 近一些之后才看清,这些人全都身着白色的长衫,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脚。往前移动的时候也根本看不到长衫的下摆会动。而且这么大的风吹的树干都不停的摇晃,但是他们的长衫就像是铁做的套在身上一样,纹丝不动。 这些人到了离八仙桌七八米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我看了看,好长的队列啊。队列最前面的两个各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书‘回避’。牌子下面那是怎样的两张脸啊,其中一张脸色惨白,脸型比马的还长,看上去精瘦,眼睛鼻子小的几乎看不见,但偏偏嘴唇又特厚,满脸看上去就像只有一张嘴一样。 另一个也是脸色惨白,五官脸型看上去还比较正常,只是脸上好多皱纹,偏偏这些皱纹看上去很不自然,就像贴什么东西的时候没有贴平整的样子。 伸长脖子看了看队列后面,我去,地府选公wu员是以长相来选的吧。是不是必须歪瓜裂枣才能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丑,什么歪脸斜眼睛已经不算啥了,问题是一个个长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样子。那种丑,恕我的文字太匮乏,形容不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长相配上统一的制服,加上手持的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看上去挺有气势挺骇人的。还好我从事这一行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然肯定会被这帮鬼差吓到。 啥,鬼差?判官来啦?我真有点佩服自己的后知后觉了。好在渡过了最初的震撼,此刻我已经不太害怕了,只是暗暗有点担心,这么多鬼差,真干起来干的过么? 对了,这就是判官出场的排场么?看起来蛮威风的。我又伸长了脖子看队列后面,期盼能看到那个传说中左手生死簿,右手一只大笔掌握天下人生死的判官。 还没见到判官,却见师父忽然站起身来双目如电,伸手拍了下桌子,队伍前列的几排鬼差身形一震,周围本已稀散的白雾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被蒸发消失无踪了。 可能是当年大圣大闹地府的事情对这些鬼差们影响甚大,本来气势很盛的鬼差们此刻都不敢看师父的眼睛。此时风速变小了,树枝都不怎么摇晃了。或者说此时的风不是风,就是一股极度阴冷的气流直击我们的身体。接触身体的那一瞬间,让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就是冰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眼见第二股阴冷气流又要袭向我们,师父像佛门狮子吼一样大喝了一声,气流随即往来的方向退去,带起了鬼差们长衫的下摆。这一次我看的真切,长衫里面可以看到腿,但是腿的尽头是一团白气,看不到脚。 此时天空远远的飘来一大团物体,近一点才看的清,是一堆人抬着一顶大轿子。轿子慢慢的飘过来,抬轿的人悬浮在先前队列的鬼肩上。轿子静立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冒充大圣妨碍鬼差公务?“这声音,比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还难听,就像被砂纸在磨心一样。 师父‘哈哈哈’一阵大笑之后说到:”大胆?那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无故制造枉死冤魂,岂不是胆大包天?“ 那个砂纸磨心的声音又响起”地府自有地府的规矩,岂是你这些凡人可以干涉的?“师父冷笑一声说到:”若你真如崔钰一般正直无私,莫说凡人,就是玉帝老儿也不得干涉。“ ”偏偏你贪赃枉法,私放枉死鬼魂投胎,又草菅人命制造枉死冤魂,你该当何罪!“说到这里师父又拍了一下桌子。(。) 一二六章 雷声大雨点小 “放肆!”轿子里传出一声大喝,连轿帘都被喝的晃动了一下,随即自动掀起,从轿子里飘出一个中年模样的鬼,带着一股寒流,直接飘到了八仙桌前。 我打了个冷噤,看了一眼,这鬼居然穿着中山装,长相用獐头鼠目来形容毫不为过。但是脸色跟队列里的鬼差不同,是蜡黄的,而且手上也没有拿传说中的大笔。 “昨日几个小鬼拿着帖子给我,说大圣口谕,保下李志成的性命。”判官冷冷的开口到:“我就知道是你们这些帮神佛在阳间拉供奉的人在横加干涉,往常我哪日不接到几份这样的帖子?都会卖上几分面子,放了帖子上要求的鬼魂。” 顿了下判官加重了语气说到:“但是这李志成,他亲口答应赌命,把命输给了鬼差。愿赌服输,如若不带走他的鬼魂,我地府颜面何在?” 听到这话。师父说到:“你既已知道我此刻是大圣的神识,不怕我将你贪赃枉法的事情告知大圣,再由大圣转告崔钰将你治罪么?”崔钰是谁啊?怎么师父提起两次了。 判官盯着师父看了一会儿,哈哈笑了一声说到:“我贪赃枉法?我即使贪了也是贪你们这些所谓的阴阳师的赃,没有你们拿着帖子提着钱找我,我到哪里贪去?” 呃,这判官这么一说也是,师父经常一张黄纸符一烧,烧点冥币就让鬼去投胎。鬼肯定是拿着帖子和钱来找判官安排投胎,这么说师父也是行贿者啦? 师父脸色毫无变化,只冷哼一声说到:“今天这李志成的命我是保定了。你要怎么样?”判官瞪着师父看了一会儿说到:“我要怎么样?” “一直想见识一下你们这些拥有神佛万分之一神识的人有多厉害。我需不需要凭一个帖子就给面子。今天终于有机会给我尝试一下了。”说罢伸出了手掌,只见他手中凭空多了一个物件,我看了一眼,果然是传说中的大笔。我暗暗把手伸进口袋抓住黄纸符,只等师父一声令下。 师父仍是冷冷的站在原地看着判官,似乎等他来进攻。在判官看来,这似乎是在嘲讽自己。他一手把大笔背在背后,另一手伸在桌子下就要掀桌子。猛的一发力。桌子却纹丝不动。手上又暗暗加了力,却仍然移不动桌子分毫。 这就是个普通的桌子啊,怎么自己却动不了它?判官心里大惊,却听师父又冷哼一声说到:“大圣的桌子岂是你这等微末鬼吏能掀的。”顿了下师父转身指了一下背靠在树上不停发抖的李二麻子说到:“这么的吧,我也不和你动手,太乙金仙欺负一个微末鬼吏说出去坠了大圣的名头。” “你现在就去拘李志成的魂,要是能拘出来,任你将他的鬼魂带走;要是拘不出来,从此不得再骚扰他,而且这个村子里的指标就此取消。” 判官收回了掀桌子的手。暗自盘算,李志成身上肯定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不会放任自己去拘魂。但是自己连桌子都掀不动,真跟这阴阳师干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赢的可能。不由得又想起了地府流传了多少代的故事,当年大圣还是太乙散数的时候就把地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面前的阴阳师虽然只有大圣亿万分之一的神识,但是大圣此刻已是太乙金仙、斗战胜佛。而且自己只是地府一个勉强入流的鬼吏而已,想到这里,判官心里生出一丝惧意。要是真被这大圣神识附体的阴阳师打的魂飞魄散了那就太不划算了,而且就算自己赢了,也不过是赢个普通的鬼魂而已。 心念急转之下,判官有了退意。虽然这么大排场闹了一回,什么也没捞到,但也不怕传出去被笑话,因为自己对上的是地府的魔星----齐天大圣孙悟空。不过也不能就这么退了,判官挥了挥手,队列里走出两个手执铁链的鬼差。 两个鬼差走到树下看了看脸上贴着李二麻子。师父走过去撕下了李二麻子脸上的黄纸符,李二麻子刚准备睁眼,就被师父伸出手掌在眼前抹了一下。师父淡淡的对两个鬼差说到:“我就让他闭着眼睛让你们拘,拘出来任你们带走。” 两个鬼差小心翼翼的把铁链伸到李二麻子脖子上,铁链甫一接触肌肤,只听‘呲’的一声冒出一阵白烟,消失了一段。另一个鬼差不信邪,又伸出了铁链,这次连白烟都没冒,铁链就消失了一截。 两个鬼差回头惊异的看着判官,判官轻吸一口气招了招手,两个鬼差回到了队列。不服气的看了李二麻子一眼,判官忽然想起自己来的时候,路上的柏杨树都被吹断了,但是这周围的四颗树却纹丝不动。 太乙金仙的亿万分之一神识厉害成这样?算了,还是走吧,别自找没趣了。但是口头上不能认输:“这次就当卖大圣一个人情,下不为例,我们走。”说罢铁青着脸飘回了轿子,轿帘自动飘落下来。轿子随即掉了个头,往来时的方向飘回去。 而两列鬼差,回头后列变前列,瞬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么结束啦?那何必搞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还做好了负伤的准备呢。 水里一直观察局势的四个鬼差,以为会有好戏看。谁知道判官雷声大雨点小,拉了个架势就跑路了。其中一个鬼差说到:“没想到判官胆子这么小,手抖不敢伸一下。”拘魂的鬼差一脸失望的说到:“我倒是算过判官可能不敢动手,但没想到一向脾气暴躁的大圣居然没有主动出手。” “你没听判官说这只不过是大圣的神识么?”先前说话的鬼差说到。拘魂的鬼差撇了撇嘴:“大圣的神识不就是大圣么,没想到脾气这么好了。算了,回去吧,白算计了一回。” 鬼差全部离开后,现场又恢复了宁静祥和。遮住月光的云层也消散了,清辉重新撒向大地。师父轻声对李二麻子说到:“好了,睁开眼吧,你的命保住了。” 李二麻子慢慢的睁开眼睛,就像死而复生一样,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欣赏着清辉下冬日的萧瑟。 师父慢慢走回太师椅上坐下,闭上眼睛静等大圣的神识退走。李二麻子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过来感谢师父,却见师父突然身子一软,趴在了桌子上。我忙跟李二麻子说到:“去把三轮车推过来,我师父请神上身消耗了太多的精力,需要好好休养。” 李二麻子忙不迭把三轮车推过来,我们扶师父上了三轮车,便一人推车一人扶着师父往回走去。 走到村口,只见一个身影拿着什么明晃晃的东西站在那里。走近一看,却是罗四姑提着菜刀。她看到我们,紧张的过来看了看李二麻子问到:“麻子,你没事吧?”李二麻子回到:“我没事。” 有看到躺在三轮车里的师父问到:“大师怎么了?受伤了么?”我忙回她:“没受伤,不过需要休养。”罗四姑忙说到:“那快回去休息,我给你们把床铺好了。” 见我看着她手上的菜刀,她笑到:“我看你们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就想去看看情况,菜刀是带着防身的。” 安顿好师父后,李二麻子独自一人不敢回去拖桌椅,便打算先休息,等白天了再去。整个事情我没出一分力,反倒是多了些疑惑,不过师父现在需要休息,那就明天再问咯。 第二天师父醒来,吃了点东西之后,如之前一样,忙叫李二麻子安排车送我们回去。 车上,师父虽然身体酸软无力,但是精神还不错。我想起昨天在师父嘴里出现过两次的名字便问到:“师父,崔钰是干什么的?”师父听到我的问题,轻笑出声反问到:“崔钰崔判官你没听说过?” 老实说,以前没干这个的时候,也经常听一些灵异传说。判官倒是常听说,但是崔判官没听说过。茫然的摇了摇头,只听师父说到:“阴间有四大判官,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和崔钰崔判官,就是传说中左手生死簿,右手勾魂笔的那个。” 哦,我昨天想象中的判官就是崔钰啊。但是我们昨天对上的判官手上也有笔,那是哪一个?我忙又问师父:“四大判官?那我们昨晚对上的是哪个?”师父嗤笑了一声,牵动了肌肉酸的哎呀一下,随即又说到:“如果说昨晚那个判官是县衙的捕头的话,崔钰就相当于内阁首辅,其余三大判官就是内阁的辅臣。” 哦,我懂了,地府也像阳间一样,设有各级机构,管理各种鬼魂。崔钰是阎王座下最厉害的判官,相当于判官长一样吧。昨天那个估计就是管我们这一地的判官,其他各地也应该有很多像这样的判官。看那排场,应该也是有点灵力的把,不至于手都不敢出便落荒而逃吧。(。) 一二七章 报警 师父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继续说到:”昨天我去的时候,就想着给这判官一个下马威。只要能吓到他,让他知难而退就行了,不一定非要和他出手。“呃,你早说嘛,害我紧张半天。 ”要是真打起来杀了他,事情闹大了被卞城主或者崔判官知道,整顿了地府吏治,反而对我们做事多有不便。“师父轻笑一下说到:”你没听昨天那判官说的,收受的贿赂都是阴阳师给的吗。“ ”但是您怎么会知道贴了符的树阴风吹不动,桌子判官掀不起来?“我又问到。师父得意的笑了下说到:”这些阴间的官老爷们,都是坐在衙门里等鬼上门。鬼一般都是带着我们烧过去的符去找他们,那时候符上全是纯正的阴气。他们哪里省会得没有烧过的黄纸符上全是纯正的阳气,正是他们阴气的克星。“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我们以前驱鬼的时候,黄纸符好像没有这么牛逼啊,我便带着心中的疑惑又问师父。师父解释到:“我们驱的鬼,多半都是枉死的,除了阴气之外,他们身上都有极大的怨气,所以黄纸符没有像对待鬼差那么好用。” “照您这么说,那些鬼比一般的鬼差都厉害了?”我又问到。师父回到:“那是肯定的,要是鬼差比那些恶鬼厉害,怎么会放任他们混乱阴阳,胡作非为。” 这次救李二麻子虽然我没出什么力,但也算是学到了一点东西。我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在这个地方救了李二麻子。那另一个地方不是得多死一个人?那我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忙面色凝重的问师父。 师父点点头说到:“看来你还是有点责任心的嘛。不过你放心。这判官私自制造枉死鬼魂本来就是违反地府律令的。更何况一个人活的好好的,他要是想不露痕迹的弄死也没那么简单。” “像李二麻子,是他自己和别人赌命输掉了,鬼差才来拘他的魂。要是鬼差赌博的时候,他不沾边,哪里会惹出这些事来。”话到这里,师父加重语气说到:“还有一件事情,也是很重要的。晚上不管是做梦还是现实。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在没看清楚人之前,千万不能答应。” “当初卞城主怜及那些因天灾**枉死的鬼魂,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要是枉死的鬼魂叫你,你答应了的话,就代表你愿意替代枉死的鬼魂,让他去投胎。而有些懒散的鬼差,也时常用这办法来拘魂。所以,晚上听到有声音叫自己,一定要小心。就算是认识的人,也要确定他是活人才能答应。” 回到家里。看见一个妇女在厅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妇女看上去有点眼熟,师母正坐在一旁劝她。我刚把师父扶进门,妇女一把扑了过来跪下哭到:“大师,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公吧,他快不行了。” 我赶忙伸手拉了一下妇女说到:“你先起来,等我扶师父坐下休息你再说。”此时师母跑过来搭了把手,把师父扶到一边坐下。妇女凑了过来哭诉到:“大师,我上次到过您这里,我是胡常秋的老婆,我叫吴春香。” 咦,胡家的人。上次胡常富不是说鬼走了身体在好转么,怎么胡常秋快死了? 师父也和我有同样的疑问:“我上次打电话给胡常富,不是说有好转么?”吴春香听到这话,恨恨的说到:“胡常富和胡常荣,两个一肚子坏水,都是他们害的兄弟们一直不能痊愈。”师父听到这话,惊异的问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吴春香便抽噎着跟师父说了说自己知道的情况。原来,那天胡家兄弟商议了之后,其他人都去了丈母娘家,家里的一应事情都交给胡常荣和胡常富去处理。 胡常秋去了娘家和吴春香会合之后,吴春香大感奇怪。之前让自己回娘家没说原因,现在怎么让胡常秋也来了?不是说请了郭大师来治病的么? 在吴春香的追问下,胡常秋才说出了院子里挖出尸块,女鬼打走了小师父。后来又请了阴阳师,也打不过女鬼。无奈之下,兄弟们才都回了娘家避难,然后由胡常富和胡常荣继续留在镇上请阴阳师驱鬼。 听说自家院子里挖出了尸块,吴春香大骇不已,忙问到:“有没有报警查一下尸块是谁的?或者是谁放的?”胡常秋脸色一变,囫囵的回到:“这事交给大哥和三哥一并处理。”吴春香又追问:“那闹事的鬼魂是不是院子里尸块的?” 胡常秋转了个身,答到:“这个我们凡人哪里知道,要问阴阳师。”吴春香还待追问,胡常秋捂着胸腹直喊疼,没办法,吴春香只得放下疑问去安抚。 晚上胡常秋的病痛发作,烧黄纸符依然有效。但是到了昨晚,黄纸符用完了。吴春香的本意是要过来取黄纸符,但是胡常秋坚决不让,却又不说原因。 吴春香眼见胡常秋又痛的吐血了,心疼的不得了,便不顾他的阻拦,托自己的哥哥兄弟照看胡常秋,自己要连夜来求黄纸符。谁知道胡常秋一把从床上冲下来跪在地上拉着吴春香的腿不让他来。问原因开始是打死不说,后来逼的没办法才说是大哥三哥不让来,怕坏什么事。 到天快亮的时候,胡常秋终于捱过来了,吐了几大摊血,被病痛折磨的疲惫不堪的他沉沉睡去了。吴春香看到他这样子,实在是心疼的不得了。想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找郭师父来看病能坏什么事,所以便来了。谁知道师父出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师母又说师父做事的时候不好去电话打扰,便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期盼师父能今天就回来。 听她说到这里,师父问到:“这么说就是还没报警咯?”吴春香答到:“应该是没报吧。”师父想了想说到:“我听小飞说起过院子里有一条腿在跑,而且装尸块的袋子都是塑料袋,那就不存在是古尸之类的。是古尸也保存不到现在,估计闹事的鬼就是那些尸块的鬼魂。” “如果要救你老公,首先必须要报警。因为如果警察能够抓到杀人分尸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的话,会大大降低鬼的怨气,这样消灭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吴春香忙说到:“那大师您报警吧,报警了顺便去院子里看看,把那鬼消灭了算了。实在受不了我老公这个病了,看着他痛的直叫唤,我心里真是难受。” 师父自嘲的笑笑:“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如何能消灭鬼?”吴春香‘啊’的一声,蓦地才发觉师父是由我扶进门,而且一直软软的靠在椅子上,脸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 师父想了想说到:“我倒是有个办法,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说罢掏出了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没嘟几声,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热忱而且熟悉的声音:“郭师父,您好啊,我还打算过两天去看您呢,您电话就打过来了。”哈哈,是马志国。这小子因为幽灵车的案子立了大功,现在都是副中队长了,得意的不得了。 师父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切入正题:“马jing官啊,找你是因为我这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道你这交jing接不接啊。” 命案?不管是什么案子,跟着郭师父肯定有肉吃。上次虽然走了点弯路,自己也差点放弃了。但是所谓‘好事多磨’嘛,后来不就完美解决,自己提干了么。虽然是个交jing,但是阴阳两路都有人帮忙,破起案来那不是事半功倍?要是这是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自己破了说不定还可以混个刑jing队长干干。 想到这里,马志国正义凛然的说到:“郭师父,您这说哪里话,为人min服雾分什么交jing刑jing?您把情况跟我说说,我看需要带多少人去。”师父忙说到:“具体的情况小飞看到过,我让他跟你说。” 师父把手机递到我手上,我把那天挖出尸块的情况跟马志国说了一下。当然,没有说尸块挖出来之后有鬼出现,这个没必要跟他说,也怕吓到他,影响办案的情绪。 一旁的吴春香听到我的话,恨恨的说到:“这个挨千刀的胡常富和胡常荣,挖出这么吓人的东西来都不报警,他们是想干嘛?” 马志国听我说完,问到:“那现在尸块在哪里呢?”我忙答到:“那天挖尸块挖的太累了,我只是叮嘱他们兄弟要报警就回来了。”马志国‘哦’了一声说到:“那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有了立功的机会,马志国肯定是跑的比曹操还快。不一会儿,门口就看到他常开的那辆suv,后面还跟着四五辆警车。马志国下了车,提着一大堆礼品站在院子就嚷到:“郭师父,我来啦。”我赶忙迎了出去。(。) 一二八章 真相即将大白 我接过马志国手里的礼物,转身放在桌子上。马志国大步流星的过去双手抓起师父的手握住不停的摇晃:“郭师父,感谢您啊,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 摇了几下,感觉师父的胳膊一点力都没有,马志国忙问到:“郭师父,您怎么了?”我忙说到:”师父给人看病刚刚回来,精力消耗太多,需要休息。“马志国‘哦’了一声说到:”郭师父您真是大好人大忙人,在世的神仙。“ 师父轻笑一下说到:”马警官过奖了,等一下可能还要让你做我的车夫,载我去现场看看。“马志国忙笑到:”我还巴不得呢,有神仙坐在旁边,随便过点仙气给我都能包我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一旁的师母听不下去了,拍了下马志国的屁股,笑到:”你再这么拍马屁,小心神仙打屁股。“马志国脸色一正,说到:”哪里是拍马屁,我一向都是很实诚的,实话实说。“顿了下又说到:”郭师父,您现在带我们去现场么?“ 师父指了指吴春香:”现场就是她家,我们一块儿去吧。“师母心疼师父刚刚请过神灵上身,现在却又要出去,师父忙宽慰她:”不碍事,我就坐车上看看,和躺在家里休息是一样的。“ 车上,师父跟马志国简单的说了下吴春香来的情况以及闹鬼弄的她男人兄弟重病的事,马志国知道鬼的事情会有师父去解决。便具体的问了一下吴春香尸块的情况,吴春香知道的比我还少,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马志国以警察特有的敏锐还是掌握了一个重点:这鬼害的他们兄弟重病,拖了好几天他们都不报警,而且还刻意跟师父隐瞒之后的情况,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看来必须要把他们带回局里好好的问一下。 想到这里马志国便吴春香:“你知道你老公和他的哥哥们现在在哪里么?”吴春香警觉的看了马志国一眼说到:“你要抓他们么?”马志国笑了笑回到:“他们一个个都是肝癌晚期。我抓他们干什么,只是想找他们了解下情况。” 吴春香想了一会儿说到:“我听老六说除了大哥和三哥,其余的哥哥和老六一样都在娘家等消息。”马志国忙说到:“麻烦你把他们的地址告诉我一下,放心吧,只是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吴春香迟疑了一下便把地址一一告诉了马志国,马志国忙打电话回局里安排人手把这四个人先带回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胡家门前。门口蹲着两个熟人。正是胡常富和胡常荣兄弟。此刻正一脸愁容蹲在路边商量着什么,忽然看到这么多警车停在自己身边,紧张的起身朝警车里看。我指着他俩对马志国说到:”这就是胡常富和胡常荣。“ 车门依次打开,我、马志国和吴春香以及后面车上的警察纷纷从车上下来,师父仍旧躺在车上闭目养神。胡常荣看到我和吴春香站在一起,心虚的过来打招呼:”小师父,你来了啊。“我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马志国一个招手,后面的警察随即都围了上来。胡常富忙问到:”这是干什么?“马志国瞪着他问了一句:”尸块呢?“胡常富下意识的说了声:”什么尸块?“ “在你家院子里挖出的尸块。” 胡常富忙答到:“不知道去哪了。”听到他说这话,马志国喝了声:”带走。“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反扭住胡家兄弟的胳膊把他们押上了车。 留下一车的警察看守现场,马志国进车说到:”郭师父,我们先把这俩人带回局里,问出尸块的下落再回来。“师父回到:”你就按正常办案的程序来吧,不用跟我说。“马志国‘嗯’了一声回头跟吴春香说到:”你暂时先回娘家吧,要是查出点什么来,你还是有功之臣呢。“ 刚刚把车停在局大院里,随后又有几辆车跟来了。车上下来局里的同事押着其他的胡家兄弟。胡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有惊疑、恐惧之色。马志国可不管这些,忙让同事把这六人放在不同的审讯室里等着他分组进行突击审讯。 我坐在车里看着忙碌的警察问师父:”师父,警察办案,我们跟来做什么?“师父笑了笑说到:”警察办案帮我们查清楚鬼的来龙去脉,我们才好降服它啊。“也是,以前在老李家里驱鬼的时候。知道屋子里有鬼但是不知道来龙去脉,可煎熬死我们了。 马志国安排一组同事去审讯胡家的老二老四老六,自己去审问一三五。 首先审问胡常富,问了一下基本情况之后,马志国直接问到:”尸块呢?“胡常富平静的答到:”不知道。“ 马志国皱了下眉。问到:”在你家里,你自己挖出的尸块,你不知道?“胡常富很淡然的答到:”不知道。“马志国拍了下桌子,厉声问到:”*月*日,你们六兄弟和小飞在院子里一起挖出的尸块,你不知道在哪里?“ 胡常富眼神空洞,仍然平静的回到:”不知道。“马志国气的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说到:”好好好,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就先呆着吧。“边说边走出了审讯室。 胡常荣坐在审讯室里,心念急转,吴春香怎么和警察在一起?但是老六也怎么被警察抓来了?警察到底知道多少?老七到底还能不能保得住?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己肝癌晚期,这些警察也拿自己没办法。 外面传来开门时钢铁碰撞的声音,胡常荣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门口。马志国进来慢慢的坐到胡常荣对面的办公桌后,掏出纸和笔开始了审讯。 问了一些基本情况,胡常荣都很配合的回答了。马志国点点头问到:”你们挖出的尸块呢?“胡常荣皱眉‘啊’了一声之后,下意识的回答:”不知道。“ 马志国眉毛倒竖,‘嗯...’的拖了下长音。胡常荣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到:”尸块啊,好像被人偷走了。“马志国苦笑一声:”被人偷走啦?“ 胡常荣忙不迭点头:”是啊,那天我们六兄弟和小飞师父一起在院子里挖出了尸块。后来院子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们都吓的逃出了院子,到第二天才敢回来。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尸块不见了,想必是被人偷走了吧。“ 马志国身旁的同事嗤笑一声说到:”你那尸块是金银财宝啊,别人能去偷?说,挖出了尸块为什么不报警?“胡常荣忙说到:”当天我们都吓傻了,没想到有报警这回事,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尸块不见了,我们怕负上什么责任,所以不敢报警了。“ 马志国点了点头,说到:”怎么和胡常富说的不一样?“胡常荣神情一怔,马志国随即大声喝到:”你踏马的胡说八道也不打一下草稿,那天明明郭师父打电话让你们报警了,你们说要自己暂时查一下,查的尸块呢?胡常富已经全部都交待了,你还在这里不老实,胡编故事。“ 胡常荣呆呆的看了马志国一眼,说到:”既然胡常富已经交待了,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马志国起身不断点头,不断的说:”好,好,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们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出了审讯室,想起这两兄弟的审讯时的表情,一定有什么大事被他们兄弟隐瞒了。看来又有一大功在向自己招手了,哈哈,郭师父真是我的福星。嗯,到午饭时间了,先请福星吃个饭吧,下午再审讯。 从警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刻开始,胡常千就开始腿发抖。他不明白自己一辈子老实巴交,警察怎么会找上门来。莫非是老七的事暴露了,警察怀疑自己有份参与?没有啊,直到挖出尸块,后来请马兰花,自己看到女鬼才知道警察的怀疑没错,老七确实把他老婆杀了,可是和自己无关啊。而且还害的自己兄弟们个个得了绝症,老七真是个害人精啊。 听以前的人讲,警察会把犯人吊起来打,而且是踮着脚吊大拇指。胡常千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指头,还听说要是被关到号子里,号子里的牢头狱霸会挖空心思折磨犯人取乐。 最有名的一个是玩‘滴水观音’,大冷天把犯人剥光了站在风口,让冷风直吹,然后犯人头顶上弄个滴水的东西,水滴在犯人身上,冷风一吹,犯人冻的一哆嗦,牢头狱霸就会哈哈大笑。想到这里,胡常千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里充满了恐惧感。 坐在椅子上,手、脚、大腿都被冷冰冰的铁环固定住了,后背很痒但是又不能抓,急的胡常千快哭出来了。挖尸块自己有份参与,但自己完全不知情啊。而且那天挖出尸块之后,自己便和其他兄弟离开了。大哥和三哥留在现场,应该是把尸块处理了吧,这和自己也毫无关系啊。(。) 一二九章 逃脱 马志国春风满面的进了审讯室,坐下来打了个饱嗝,掏出纸和笔,问胡常千:”你叫什么名字?“马志国甫一开口,胡常千便打着哭腔说到:”警察同志,和我无关啊,我什么都没干,抓我干嘛啊。“ ”呃,“马志国有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问到:”你怎么证明和你无关呢?“胡常千打着哭腔说到:”老七杀人的时候我根本不知情,后来挖出尸块我确实参与了。“ ”但是是小飞师父说在院子里看到有条腿在跑,可能就是它弄的我们兄弟重病,所以我们才挖的。挖出尸块之后,有鬼在院子里闹事,我们都吓的逃走了,只有三哥和大哥还留在那里。“ ”我们第二次去的时候,尸块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大哥和三哥处理了吧。警察同志,整个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无辜的啊。“胡常千一直打着哭腔说完,鼻涕眼泪满脸飞,只得努力的转头擦在肩膀上。 马志国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接着问到:”老七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被杀的那个人你认识么?叫什么名字?“胡常千忙答到:”老七叫胡常万,现在就关在二看里面。被杀的是他老婆,名叫钱莉虹。“ 嗯,怎么关起来了?马志国忙问胡常千。胡常千答到:”钱莉虹失踪了大半年了,她娘家一直在告。警察调查之后,怀疑是老七把她杀了,就关起来了。“顿了下胡常千讨好的说到:”但是警察一直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据说关三十七天就要放了。“ 胡常千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到:”好像就是今天到三十七天。“说罢又可怜兮兮的说到:”警察同志。我知道的都说了。整个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可以放我了吗?“ 马志国起身拍了下桌子说到:”当时发现尸块了为什么不报警?一直等到我们去抓才交待?你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这是包庇!“ ”啊?“胡常千惊了一下,随即瘫在椅子上。马志国跟同事挥手示意了一下,当即掏出手机联系二看方面。 二看里面,几个负责钱莉虹失踪案的派出所民警正在办手续。民警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马甲戴手铐的人,面色苍白,一双三角眼正在四处乱暼,此人正是胡常万。由于期限到了。还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不得不将胡常万放了。 手续办好之后,警察打开了胡常万的手铐。胡常万扭了几下脑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又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 刚到大门口,身后一个声音叫到:”胡常万!“胡常万吓了一跳,精神一震,准备从门口冲出去。但是看了看岗哨上和大门口端着冲锋枪的武警,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答到:”什么事?“ 只见一个穿着狱警制服的人走过来问到:”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家属打给你的生活费还没用完呢。你不要啦。“胡常万吐出刚刚深吸的一口气,谄媚的说到:”要。要,钱怎么能不要呢。“狱警便说到:”跟我来取吧。“ 领到钱,胡常万心里盘算着暂时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免得警察又找上门来。虽然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难保时间长了自己说漏嘴。反正银行卡和行李警察都还给自己了,天下之大,哪里去不了? 不回去能去哪呢?思考了一会儿,胡常万便打定主意,想办法弄一张身份zheng,逃到南方去打工。目前首要的是先离开本地再说,不坐长途车,长途车可能会要身份证,而且车站有摄像头,会留下蛛丝马迹。就在路边拦短途的中巴车,虽然换车麻烦点,但是走的神不知鬼不觉。 出了二看,胡常万大摇大摆的打了个的士到市中心,溜达几圈之后,胡常万又换乘了几辆的士来回折腾来到出城的公路边。各种乡镇进城的小巴都会经过这里,到时候随便拦一辆,上了车那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跟二看联系之后,马志国非常的失望恼火,要是自己第一个审胡常千就好了。谁能知道他这么胆小,而胡常富和胡常荣一个油盐不进,一个狡猾异常。 原来,二看反馈的信息是,在半个小时前,胡常万已经被释放了!马志国赶忙跟在胡家留守的同事打了电话,让他们留心胡常万可能会回家。随即又协调局里,派人到胡家去进行现场勘查。同时申请搜查令,对胡常万的房子进行搜查。另外再加派人手封锁车站、码头。从人口信息表里面下载复印胡常万的照片,发到这些人手上,方便捉拿胡常万。 马志国虽然功利心重一点,但是办事效率没的说,杠杠的。安排好人手去抓胡常万之后,马志国知道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查出尸块的下落,根据胡常千的交待来看,尸块就是胡常富和胡常荣处理的,胡家其余四人都不知道尸块在哪里。 果然,另一组审讯的同事反馈回信息,基本上和胡常千交待的差不多。都声称此事和自己无关,当晚只有胡常富和胡常荣留下来过。 我和师父正坐在车上等消息,忽然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女人声音。转头透过车窗,只见胡家的女人们似乎是刚刚进局大院,一个个面色焦急的在议论些什么。可怜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马志国再次来到审讯室,他觉得不能这么常规的问了,得加点料,便拍了下桌子,大喝到:“胡常富,钱莉虹的尸块到底去哪里了?”胡常富听到钱莉虹的名字,面色稍微变了一下,随即平静的答到:“不知道。”接下来不管马志国怎么问,胡常富始终平静的回答不知道。 马志国不知道的是,胡常富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年纪大了,又是肝癌晚期,眼见是没几天活路了。只要老七能够咬定自己没杀人,尸块也被自己烧了,警察没有任何证据,不能把老七怎么样。虽然有个小飞见过尸块,但是他根本不认识钱莉虹,不知道尸体是谁的不能算作证据。 胡常富默算了一下,老七好像就是今天出来!逃吧,逃吧,快逃吧,胡常富在心里大吼着。只要你能逃脱,哥哥就是坐几年牢也无所谓的。眼见在胡常富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留守胡家的同事也说胡常万根本没回来过,马志国心里有点急了。 站在关押胡常荣的审讯室门口,马志国在思考等一下进去了该怎么问。像胡常荣这种狡猾,有心机的人必须攻心为上,要想个有分量的问题,一举击破他的心理防线。马志国忽然想起,根据我和吴春香所说,尸块全部埋在六个哥哥门口院子里,胡常万自家门口反倒没有埋。导致六个哥哥全部罹患重病,他自己反倒没事。 想到这里,马志国心里有了主意。开门进去坐定准备好之后,马志国问了几句不相干的,随即便似不经意的问到:“钱莉虹的尸体在哪里?”胡常荣听到钱莉虹的名字,眼珠飞快的转了几圈反问到:“钱莉虹不是说失踪了么?难道是死了?” 马志国心里冷笑一声说到:“你不用装啦,胡常万已经交待了杀害钱莉虹并且分尸埋尸的全部过程。”顿了一下马志国故作高深的说到:“你知道胡常万还交待了些什么吗?和你们兄弟病情有关的哦。” 胡常荣一下子上钩,伸长了脖子紧张的问到:“还交待了什么?”马志国并不回答,又故作神秘的问到:“你知道为什么胡常万把尸块埋在你们家门口,却不埋在自己那边么?”胡常荣又紧张的问到:“为什么?” “哈哈哈哈,”马志国大笑几声说到:“你们六兄弟真可怜,费尽心机想替他隐瞒,他却让你们一个个肝癌晚期,自己去逍遥快活,你觉得值得吗?” 听到这话,胡常荣愤怒的要拍桌子,惊觉自己的手背拷在桌面上,于是破口大骂:“胡常万这个畜生,当天马兰花说这尸块摆的是阴极七煞阵的时候我就怀疑了,果然是要暗害我们啊。一奶同胞,到底有多大仇恨,你要这么做!” 马志国压了压手掌示意胡常荣平静,然后说到:“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尸块,将胡常万绳之以法,你们兄弟才有救。”马志国本来想说‘病情才有救’的,但是这审讯记录将来是要作为证物的。自己本来就有些误导胡常荣,要是加上‘病情’两个字,那不就是纯误导了。而且传出去还怕人家会说自己是靠迷信来破案哩。 胡常荣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到:“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们尸块在哪儿,但是说给你们听了也没用。”马志国紧张的问到:“为什么?” “尸块被我们烧了,”胡常荣平静的说到:“而且连灰都没有了。”马志国赶忙起身说到:“在哪里烧的,赶快带我们去。”(。) 一三〇章 逃不脱 随手拦了一辆下乡的小巴,这个时间段小巴上没什么人。胡常万特地坐在最前面驾驶室旁边的位置,这样视野更开阔一些。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气,胡常万觉得惬意极了,还是外面的空气清新啊。 小巴司机疑惑的看了胡常万几眼,看的胡常万心里发虚,问到:“看我干嘛?”司机说到:“这是售票员的位置,你到后面去坐吧。”胡常万嗤笑一声说到:“我喜欢坐前面,让售票员坐在后面我的位置上去吧。”小巴司机看了胡常万一眼,不愿发生什么冲突,便转头安心开自己的车。 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超了小巴向前疾驶而去,胡常万看着警车心里得意的想着,你们人多又怎么样?你们有先进的科技又怎么样?能读心么?还不是不能把我怎么样。 路上没什么车,看着路边的树一颗颗的在眼前后退,小巴车一颠一颠的,胡常万打起了瞌睡,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打了个哈欠,听到外面很喧闹。胡常万眯眼一看,原来是到一个镇上了,不过离自己的目的地还远着呢,便又闭上了眼睛。 往前走了一会儿,听到旁边的司机在骂:“狗ri的,你拖这么危险的东西就靠边一点撒,到路当中妨碍别人行车。”胡常万睁眼一看,原来前面一辆拖拉机拉着满车的钢筋。钢筋的长度远远超过了拖拉机货厢的长度,拖在地上随着车子的行走不断撞击路面冒出火花。 有时候撞的猛一点了钢筋反弹起来上下左右胡乱摆动,过往的车辆和行人纷纷避让。胡常万看了司机一眼心里笑到。这有什么好骂的。哪个镇上不是每天都有这种车路过?村民盖房买钢筋都是用拖拉机拉回去啊。毕竟这样运费便宜得多。 小巴跟着拖拉机往前走了一点远,拖拉机渐渐减速了。小巴司机看到前面有个右转路口,估计拖拉机是要转弯了吧。暂时不超他的车了,等他转弯了自己再愉快的行驶。 果然,拖拉机的车头一偏,到了转弯的路上。小巴司机把心里的郁闷化为了脚下的油门,猛的一踩,小巴就要直行过去。 拖拉机的货厢跟着车头也拐到转弯的路上了。货厢里的钢筋被转弯的扭力摆弄的全部脱离了地面,带着‘呜呜’的破空声,在空气中胡乱的扭动。 有几根钢筋在扭力的操纵和不停的扭动下,终于摆脱了钢筋群的束缚,跳起来脱离了货厢,直直的向后飞去! 恰在此时,小巴车刚刚加速从路口经过。飞来的钢筋带着雷霆之势直击小巴车身!飞的最高的钢筋冲破了小巴的车窗玻璃,刺穿座椅靠背侧面的一个角,直直的插入一个人的脑袋,贯穿之后继续往前冲!被冲破的车玻璃也大部分都飞溅到这个人身上。有些散乱的打在座椅上,前挡风玻璃上噗噗作响。 其余的几根钢筋有的直插车下掉在地上不停的弹动发出‘哐哐’的不甘的声音。还有的穿透车厢的铁皮直插座椅底下,把座椅整个都给撬了起来 小巴车的司机看到有东西飞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猛踩刹车。刹车猛抱住轮毂发出‘咯咯’的巨大摩擦声,车轮冒着白烟在地上留下黑黑的痕迹往前拖行了几米。 这一切都发生电光火石之间,插入人脑袋的钢筋搁在车窗上,车子刹车之后因为惯性往前冲了几米,又产生了新的扭力,让钢筋把天灵盖直接撬的飞了起来,一瞬间红的白的直冲车子顶棚!人的身体也被钢筋带起来,撞向挡风玻璃随即又弹回来躺在座椅上四肢不停的抽搐! 红白之物喷在车顶棚上发出‘嘭’的声响,随即四散飞溅。小巴的前端全是鲜红的血,从高处无声的往下滴落。挡风玻璃上一大滩血包裹着一坨像豆腐脑一样的白白的东西慢慢往下滑落。 从钢筋插入车厢的一瞬间,车厢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现在看到这个情况,整个车厢就是哭爹叫娘的声音了。 小巴司机只觉得顶棚被什么撞了一下,随即一股热热的东西直击自己的脑袋,顺着脖子流了下去,他伸手摸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血! 小巴司机赶忙拿抹布焦急的擦了擦手,胡乱擦了几下头和脖子,看着旁边被钢筋击中不停抽搐的人,赶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打了急救电话又赶忙报警,让交警来查看。 而售票员也在短暂的惊吓之后反应过来了,赶忙起身开门,让车上的乘客暂时先下车。拖拉机司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继续往前开去。 路边的人们看到钢筋插入小巴车,全都发出惊呼,随即看到鲜血从车窗喷出来,马上大叫着:“快救人,有人受伤啦!”另外又有人拼命追前面的拖拉机,告知司机他闯祸啦。拖拉机司机赶忙把车靠边停下,下车回头查看情况。 拖拉机司机上车看了一眼,眼见车上全是血,这个人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心里慌乱无比,赶忙下车掏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中巴车边围了一圈人,司机和售票员站在钢筋插入的这边,阻挡着围观人群太过于靠近。车上的乘客此时蹲在路边,有些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感叹,有些默不作声脑海里不断重放刚刚鲜血飞溅的画面。 围观的群众有站的近个子高一点的,踮着脚伸长脖子往小巴车里看了看,随即转身摇摇头说到:“死的透透的了,没救了。”几个热心群众听到这话,有意识的围住不停打电话的拖拉机司机,防止他逃跑。 售票员因为被座椅挡着,并不清楚刚刚前面具体发生了什么,起身下车的时候只看到前面坐着的人倒在血泊中。现在听到围观的群众这么说,又看到顺着车窗上的钢筋往下流的鲜血,售票员在心里把满天神佛谢了个遍。因为这个位置平常是自己坐的,要不是这个人坚持要坐这里,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又有新的围观群众过来问发生了什么,看到过事发过程的人忙大声的跟他讲述事情的经过,现场一片鼎沸。 很快交警和救护车就来了,扒开围观的人群,医生上车看了看,随即下来对正和小巴司机交涉的交警摇了摇头便回了救护车。 交警随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又走到还在打电话的拖拉机司机旁边,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拖拉机司机放下手机一脸的茫然和焦急:“我也不知道啊。” 交警便把拖拉机司机和小巴车司机、售票员拉到一起说到:“你们三个等一会跟我们走一趟。”其余的交警有的去安抚乘客并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将来需要作证的时候好联系得上。有的询问围观群众事发的经过,并留下愿意作证的联系方式。有的在勘查现场痕迹,事故正在有条不紊的处理中。 很快,交警打电话叫来的拖车和拖尸车便到了。拖车把小巴拖到一边,拖尸车拖走车上的尸体,交警带走了两个司机和售票员,现场只留下了还不愿散去的围观群众。 拖尸体的时候,交警为了确认身份,搜了下死者的身。搜出来一个钱包,打开便看到一张身份证。胡常万,西华镇胡集村人。交警继续搜了下,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手机,但是胡常万刚刚从二看出来,哪里有什么手机。 为了尽快通知死者家属,上车之后,交警查询了一下拨通了西华镇派出所的电话,告知派出所的民警,让他们转告胡集村的干部,通知胡常万家属赶快到殡仪馆来。派出所的民警赶忙拨打胡集村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没办法,只好跑一趟了。 民警到了村里,找到村干部之后直奔胡家。刚到门口,发现停了好多警车。诧异的推开院门,好多警察正在里面进进出出的忙碌。 其中有熟识的,看到民警进来,问到:“小申啊,是你们所里派你来协助我们么?”民警小申一脸的诧异:“不是啊,我是有事要找胡常万的家属,你们在这干嘛呢?” 正在勘查的警察听到胡常万这个名字,赶忙问到:“你找胡常万的家属干嘛呢?”小申说到:“胡常万出车祸死了,在殡仪馆躺着,我是受交警委托,来通知家属的。” 什么!胡常万死了?局里正布下天罗地网抓他呢,警察忙说到:“胡常万家属都在局里呢,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来帮你通知。”小申消息已带到,虽然疑惑这么多警察到底干什么,但还是转身走了。村干部探头探脑的看了几眼,跟在小申屁股后面也走了。 此时他们没有察觉的是,照耀着胡家院子的日头忽然变的很白,白的甚至有些花,让人看了感觉很不真实。院子里在警察的忙碌声中不断回荡着细微的笑声,不断拂过的寒风此时也变的柔和了很多。(。) 一三一章 骨头渣 正在开车准备去往胡常荣和胡常富烧尸块的地方去的马志国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放下手机,沉默几秒之后感叹到:“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任你怎么机关算尽,逃过警察的追捕。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过了人也逃不过神啊。” 我忙问到:“怎么了?”马志国回到:“胡常万在逃跑的途中被飞来的钢筋砸死了。”顿了下又说到:“不过也真是佩服他,死也要垫背的,这下可苦了那个拖钢筋的了。” 师父冷笑一声说到:“这类人身上都带煞,靠近他们的人都得小心,八字不硬的人都扛不住。” “啊?”马志国忙说到:“这种人好分辨么?郭师父你哪天去帮看看我身边有没有这种人。”师父笑到:“你们穿的这衣服一身的正气,正好是煞气的克星,所以不用我看。”马志国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制服,点了点头,马上又打电话通知局里,让在外设卡拦截胡常万的同事都回来。 好在胡常荣不在这车上,我们还能愉快的聊聊。要是知道一心包庇的胡常万已经意外身亡了,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很快,在胡常荣的带领下,我们来到烧钱莉虹尸块的的田埂。胡常荣辨认了一下之后,指着一小块烧得焦黑的地方说到:“我们就是在这烧的,烧成灰之后,被我用风吹散了。” 马志国在黑地周围看了看,对着一起来的警察说到:“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烧剩的东西。就算是骨灰粒子。也要给我找几块出来。” 警察们忙蹲下来。以黑地为圆心辐射开来寻找。马志国掏出一个塑料袋,把黑地的表面铲了一点起来装进去。我笑着问他:“这是做什么?” 马志国说到:“我看这表面有没有没被吹散的骨灰,万一真的被烧的啥都没有了呢。”顿了下看了胡常荣一眼小声说到:“现在胡常万也死了,必须要有完整的证据链来证明这个案子确实是他做的,才能办成铁案。” 一小块跟指甲盖差不多大,米黄色趴在泥土上的物体进入了一个警察的视线,警察掏出手套带上,把它捡了起来。看了两眼之后起身拿到一起来的法医面前:“你看着像人的骨头吗?”法医接到手上看了看说到:“好像是的。先装起来。” 随即,又有一个警察找到一块更小的过来问到:“这个是吗?”法医看了一眼用袋子装起来说到:“拿回去验一下就知道了。” 眼看警察找到几块了,胡常荣索性说到:“应该还有一些,那天我们烧的时候,一时难以烧化,用铁锤锤过的,有些碎片溅的到处都是,当时天太黑,我们没捡。” 果然,马上又找到好几块了。全部收好之后。马志国觉得已经够了,便说到:“好了。我们去胡家看看,看搜查的同志有没有找到凶器或者与本案相关的东西。” 到了胡家,跟现场勘查的警察交流了一下之后,发现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眼见就要到下班的点了,马志国说到:“今天先这样吧,改天再来。”警察们便收拾东西离开。 临走的时候,师父对马志国说到:“马警官,能够把你们今天找到的骨头屑给我一块么。”马志国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递给师父:“您要这个有什么用?”师父笑了一下:“用处可大了。”说罢又对我说到:“扶我下车。” 我赶忙开了车门,马志国也过来帮忙。我们把师父扶进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师父小塑料袋放在地上,找了点泥块轻轻的盖住,然后朝院子里朗声到:“钱莉虹,你的尸骨我们已经找回来一点了,明天是个黄道吉日,我会来安排把你的尸骨埋进胡家祖坟的。”说罢我们又扶着师父颤巍巍的上车,往家里赶去。 我们离开后不久,塑料袋旁边凭空出现了一个未着寸屡的女子,赫然便是钱莉虹的鬼魂。只见她手轻轻一挥,塑料袋慢慢飘到她的眼前。看着塑料袋里指甲盖大小的骨头碎片,钱莉虹闭上眼睛泪如泉涌。随即又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恨意。再次挥手把塑料袋放回原位,空气扭曲一下,她便消失不见了。 车上,我问师父为什么要到院子的角落放骨头屑。师父说到:“你没听到别人骂人的时候,骂到最狠处就是挫骨扬灰么。这钱莉虹不仅被害,而且还被分尸挫骨扬灰,那还不怨气冲天!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一点点分解她的怨气,到时候降服起来也容易一些。” 开车的马志国问了一句:“郭师父,这钱莉虹只剩下这一点点骨头渣子了,还埋进胡家祖坟干啥?”师父解释到:“按照地府的规矩,枉死的鬼魂要等到害她的凶手被绳之以法或者说死了以后,才能收到亲友烧过来的东西。现在胡常万死了,钱莉虹可以收东西了。” “但是不进祖坟她就是个孤魂野鬼,亲友烧的东西还是收不到。所以我才说把钱莉虹埋进祖坟,希望她收到亲友烧的东西之后,得到一点慰藉,化解她身上的怨气。” 马志国把我们送回去之后,约定好明天去胡家的时候过来接我们,便径直去了局里。胡家的女人看到马志国的车,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自己丈夫的情况。马志国忙解释:“你们的丈夫都涉嫌包庇,具体怎么处理要按法律程序一步步的来。” 听到这话胡家的女人急切的说到:“我们的丈夫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犯包庇罪?”马志国嗤笑一声说到:“你们家院子里挖出尸块的事,想必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吧。你们知道那尸块是谁的么?”胡家女人忙问:“谁的?” 马志国冷笑一声说到:“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钱莉虹的,钱莉虹是谁你们应该很熟悉吧。杀害钱莉虹并且分尸埋尸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胡常万。你们的丈夫挖出了钱莉虹的尸块,不仅不报警,还把她的尸块烧了企图毁尸灭迹包庇胡常万,你们说这不是犯罪是什么?” 马志国话音刚落,吴春香破口大骂:“胡常万这个砍脑壳挨千刀的,自己飞天犯法,还扯上一大家子人!”往前走了两步的马志国听到这话,回头说了句:“对了,胡常万今天在逃跑的途中出车祸被钢筋砸死了,现在停尸殡仪馆,你们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胡家的女人都呆了,随即吴春香又骂到:“这个害人精死了活该,你们谁要看谁去,我是不去的。” 马志国可不管这些,消息是带到了,随即进了办公楼。迎面走来一个下属问到:“马队,胡家六兄弟怎么处理?”马志国想了下说到:“暂时先关在留置室,到了明天再说吧。” 晚上回家马志国理了理思绪,目前胡常万已经死了,真正的作案动机已经成了迷。目前唯一有效的证据是待化验的尸骨,其他诸如作案工具之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胡常千也只是因为胆小,以及警察把胡常万抓了,才说是他杀了钱莉虹。但真正来说的话,目前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确实是胡常万杀人分尸。 蓦地马志国又想起一个问题,胡常万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尸骨就埋在胡家兄弟的眼皮底下没被发觉的?若不是胡家兄弟求到郭师父那里,恰好郭师父也是有点真本事,不然钱莉虹的尸骨不知道要埋到何年何月! 第二天一早,马志国和局里研究了一下之后决定,把胡常富和胡常荣暂时实行强制措施,等待侦查起诉。其余的四个人,先取保候审暂时放他们回家,等待案情调查清楚再一起起诉。 强制措施之前都要进行体检,警察押着胡常万出局里去医院的时候,胡常万看到外面的太阳,内心生出一丝窃喜,问身旁的警察:”是不是要放我回去了?其实不用你们送的,我自己可以回去。“ 警察哈哈笑了一声说到:”你想什么呢?我们现在是送你去二看,赶快把你家属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让我好通知她给你送点生活用品。“ 啥?自己要蹲号子啦?这怎么可能?胡常万挣扎了一下,身旁的俩警察赶忙起身把他压回座椅上,其中一个朝他吼到:”老实点。“胡常万左右摆动几下厉声说到:”我肝癌晚期,死在里面了你们可要负责。“警察暼了撇嘴说到:”你说肝癌就肝癌啊,我们现在拉你去做体检,有没有肝癌一查就知道。“ 警察的话让胡常荣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折磨了自己几个月的肝区疼痛,昨晚竟然没有发作!自己因为关在里面过于紧张,而忽略了这件事。 不过肝癌晚期也不是一夜就能好的,自己注定不会有牢狱之灾,胡常荣在心里安慰自己。因为经常听人说号子里有多恐怖,现在胡常荣对号子的恐惧甚于肝癌!毕竟肝癌是因为鬼魂作祟,驱除了就好了,但是进不进号子就是眼前的事了,希望肝癌能帮上忙。(。) 一三二章 怕水 交了保证金,胡家的四个女人领回了自己的丈夫。大嫂和三嫂不明白为什么兄弟都出来了,自己的丈夫却不能出来,忙四处寻找马志国的身影,试图讨一个说法。 吴春香看着和自己整整一天一夜没见的胡常秋,似乎在这二十四小时里瘦了一圈,老了好多,看上去好憔悴。她上前心疼的抚摸了几下胡常秋的后背,关切的问到:”昨晚又吐血没有?里面有医生照顾么?“ 胡常秋抚了几下自己的肝区,蓦地发现,昨晚好像一点都不疼。是不是自己因为第一次被关在局子里,一心只想着出去,所以忘了病痛?他没有回答吴春香,走到胡常千面前问到:”五哥,你昨晚疼的时候,没有黄纸符是怎么捱过来的?“ 胡常千回忆了一下说到:”我昨晚好像没疼吧,就想着会不会坐牢了,没有留意。“顿了下又问到:”你是怎么捱过来的?“胡常秋忙答到:”我也没疼。“兄弟俩对视一眼,忙去问另外两个哥哥。得到的答复是,昨晚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们忙掀起自己的衣服看了看,一直肿大的胸腹好像复原了。 看到这情况,吴春香说到:”昨天郭大师去过我们家了,会不会是他把鬼驱除了,所以你们的病都好了?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胡家四兄弟商量了一下之后,当即决定直奔医院去检查。 警察押着胡常荣检查了五官,皮肤,抽了血验了尿。做心电图的时候。打开了胡常荣的手铐。让他自己把衣服掀起来。掀衣服的时候。胡常荣跟一旁的医生说到:”我肝癌晚期,你小心点啊。“说罢又看了看自己的胸腹,咦,怎么没肿了? 一直到做完全套的检查,胡常荣都充满疑惑。直到警察把他押出医院,送到了二看,交给狱警,经过那幽深的通道进入号子的时候。胡常荣又大吼了一句:”我肝癌晚期,死在里面了你们可要负责。“一旁的狱警厉声喝到:”老实点,肝癌你个锤子,你的体检一切正常。“ 什么?一切正常?肝癌就这么好了?来不及疑惑,胡常荣就进到了号子里,里面一个个穿着马甲光着头,长的凶神恶煞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等到十点多,还不见马志国到来,师父让我打个电话问问。原来马志国在局里等着钱莉虹的亲属来抽血匹配验证那些骨头屑到底是不是钱莉虹的。虽然胡常千看到过钱莉虹的鬼魂,但那毕竟不能作为证据。估计要等到下午才能来接我们。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能干等,于是又开始了画符这种无聊的事情。才画了几张。看到多日未见的杨师兄领着一个中年人,后面带着个小孩进来了。 杨师兄和我打过招呼后问到:”师父呢?“我指了指天花板:”师父在楼上休养呢。“ ”师父是不是刚刚请大圣上身了?“杨师兄问到。我点点头:”是啊,就前天晚上。“杨师兄听到这话,朝身后的中年人露出一丝苦笑。中年人面色有些失望,说到:”既然师父身体不适,那我们改日再来吧。“听这话又是来求师父‘治病’的。 杨师兄点点头说到:”嗯,我们先上去看看,打声招呼。“我忙起身,给他们带路。 进了房间,问候了一下,和师父寒暄了几句,杨师兄拉着他带来的中年人说到:”师父,这是我一个顶好的朋友,叫海军,他同我一道来看望您的。“ 师父冲海军点点头,寒暄了几句,杨师兄插嘴到:”海军的儿子身体有点不适,本来是让您帮忙给瞧瞧的,不过您身体不适,我们改日再来吧。“ 师父看了看躲在海军身后的小孩,问到:”是这个孩子吗?“杨师兄把小孩轻轻拉到自己面前回到:”是的。“师父带着笑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孩说到:”我看这小孩眼神清亮,皮肤白里透红,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海军看了杨师兄一眼,苦笑一声转头对师父说到:”这孩子平常的时候和一般小孩一样,能跑能跳,读书也很聪明,但是只要看到水就会被吓的站都站不起来。“ 师父又看了看小孩,小孩也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师父。看了一会儿,师父收回目光说到:”你把详细的情况说说。“ 海军忙说到:”小时候,这孩子特别爱哭闹,要是坐船或者到水边玩,哭闹起来怎么也哄不好。稍微大一点了每天连水都很少喝了,补水基本就靠吃水果;下雨的时候就躲到房间里不出来;去到河边或者池塘边就会吓的坐在地上大哭大闹,坐船那是从来就没有过。“ ”那时候孩子不太能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们也没有足够的重视。到了去年,小区门口修建了个音乐喷泉。每到晚上开放的时候,小区的孩子都会去看喷泉玩闹,但是这孩子从来不去。有时候我们想看看喷泉,要带他一起去,他坚决不肯。“ ”问他为什么不去,他说怕水。我们以为他是怕掉进喷泉池子,就安慰他有爸爸妈妈不会掉进去的。但他仍然坚决不去,嘴里直说怕水。“ ”以前在小区幼儿园读书的时候,每到下雨他就不去上学。我们想着反正下雨天气冷,不去也罢。要是遇到放学的时候下雨,整个回家的路他就是哭回来的。到了晚上还会发恶梦,半夜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喊大叫。“ ”现在读小学了,可不能轻易说不去学校了。每到下雨的时候,任凭我们打骂哄骗,他就是不出房间。问他为什么,还是说怕水。“ ”孩子爷爷以为他撒谎,便笑他:你说怕水,那尿尿的时候你怕不怕?他马上回到:我尿尿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孩子这句话让我想起一直以来,每天他刷牙洗脸洗澡都跟上战场一样,要闹半天,能不碰水就坚决不碰水。可能,他真的怕水吧。“ ”但水是人生存最重要的东西,怕水那不是要影响一生?于是我便把他弄到医院去看医生。这种情况,挂号的护士没听说过,都不知道该挂哪科。最后没办法,只好挂了个儿科。“ ”医生也是对这种病症闻所未闻,做了个身体检查之后建议我们进行心理干预。心理干预做了几个月,一点效果也没有,孩子依然还是怕水。“ ”没办法,我们只好四处打听。找算命的推八字,孩子五行啥也不缺,什么也不克;北京的大医院也去过了,一些偏方土方也试过了,还是没有一点效果。“ ”老杨眼见我们一家四处折腾一点效果都没有,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带我们到您这里,不巧刚刚碰到您抱恙......“ ”不碍事,“师父打断了海军,笑着朝小孩说到:”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啦,能告诉爷爷你为什么怕水吗?“ 小孩扑闪着眼睛看了师父几眼,用充满稚气的声音说到:”我叫海航,今年八岁,我就是怕水,不喜欢水。“师父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对海军说到:”没事,让我徒弟去给你看看,说不定今天就给你看好。“ 海军和杨师兄听到师父这样说,都望向了我。我做出很自然的样子,心里很疑惑,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要先敬香禀告大圣之后,确定是否和迷信相关才去的吗?怎么一口就答应让我去?要是他这个是一种病呢?以前在报纸杂志上我就见过对米饭过敏的。米饭都能过敏,水为什么就不能过敏? 师父可不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继续跟海军说到:”你下去敬个香吧,敬香了把孩子的名字、生辰八字都写下来交给小飞。“指了指我:”就是我徒弟。“ 海军应了一声,杨师兄忙陪着他下去敬香,小海航扑闪着大眼睛看了看师父,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下去了。 等他们一走,我就皱眉对师父到:”师父,都没禀告大圣,确定一下是不是有问题,我去能干嘛?“师父想了想说到:”我看这孩子的样儿,不像是沾染了邪祟。“不像是沾染了邪祟那你还让我去? ”不过他说的那么邪乎,又是你杨师兄带来的,你先给去看看。要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晚上再问过大圣,确认没问题的话那就算了。“师父继续说到:”毕竟是杨师兄带来的,我躺在病床上,要是问过大圣再告诉他没事,怕人家会以为是我们推脱,所以你就代我跑一趟吧。“ 哦,我懂了,因为杨师兄长期拉生意来,算是老主顾,必须要热忱对待是吧。可是胡家的事情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忙问师父:”要是马志国来接我们呢?“师父回到:”现在时间还早,你去看看他的家宅,要是没什么问题,下午就可以回来了。“ 想想也是,反正今天是给杨师兄面子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师父问过大圣才知道呢。(。) 一三三章 相克 既然是去看看而已,那就不用带宝剑了,包袱我也懒得带,掏出几张黄纸符揣进了口袋。出门的时候,海军先上车发动车子。杨师兄放慢脚步小声说到:”你可得仔细看看啊,海航大女儿已经出嫁了,这是好不容易盼的一个宝贝儿子。“ 我在心里暗笑,要是告诉杨师兄,师父是看你的面子派我去看看而已,你是会觉得自己面子大,还是会觉得师父安排的有心机? 车子走在大路上,副驾驶上的杨师兄开口问到:”要不要先去墓园看看祖坟之类的?咱们恰好顺路。“反正是去打酱油,你说看哪就看哪。 我刚准备开口答应,却听海军尴尬一笑,说到:”我父母还在世,这你是知道的。爷爷奶奶早就在饥荒中离世了,当时村里饿死的人是集中处理的。具体处理在哪,父亲也不知道。“这一下省事,阴宅都不用看了。 到了海军家里,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留着长须,带黑框眼镜的老人,看上去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进门之后,海军给我们介绍,原来是他父亲。嘿嘿,海军爷爷奶奶早就饿死了,估计是没钱给他父亲读书的吧。没读过书还装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这人呐,就是缺什么就装什么样子,爱装逼。 不过海军父亲对我倒非常热忱,领着我家里四处介绍。还告诉我,儿媳妇在店里,老伴出去买菜了,我想吃什么说一声,他好打电话叫老伴带回来。既然有父亲陪我,海军便和杨师兄到书房品茗去了,静等我的观察结果。 太过于热忱让我有点无所适从。只能不断敷衍的‘嗯嗯啊啊’。其实像我这种不懂风水堪舆的,只能凭着身上的灵力直觉去看看哪里有问题。但是海军父亲一直在旁边这啊那的,弄的我都不能专心看房子的格局摆设了。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先应付了再说。 看到儿童房的时候,一对双胞胎男孩正在抢电脑玩。海军父亲忙叫到:”乖孙孙,快来见过叔叔。“双胞胎男孩赶忙过来异口同声的跟我行李:”叔叔好。“ 呃。能不能不要这么热忱嘛。海军父亲介绍到:”这是我小儿子的孩子,放寒假了,过来玩玩。“介绍完又对俩小孩说到:”去带弟弟玩会儿,不要只顾着自己玩。“俩小孩大声说到:”弟弟不喜欢我们,不和我们玩儿。“ 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我站在客厅中央仔细的搜索房子里的每个角落。虽然师父没对我做什么指望,我本来也是来打酱油的,但是既然来了。就得有个好的交待嘛。 两个双胞胎小孩此时在客厅里大呼小叫你追我赶的,撞了我好几回了。而小海航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玩自己的玩具,根本不搭理两个哥哥。 我心里烦透了,玛德,你两个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让我做会儿事么。俩小孩又从我身旁跑过,胳膊肘撞了我的腰一下,把我撞的身形一歪,小孩也被撞的快要摔倒。我赶忙伸手扶住了他。 此时好不容易不聒噪,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我出结果的海军父亲瞪着两个小孩喝到:”波涛、汹涌。到房间玩去,别打扰叔叔做事。“俩小孩笑嘻嘻的跑进了房间。 波涛?汹涌?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感觉没抓实,便转头问海军父亲:”你叫他们什么?“海军父亲起身面有得色说到:”海波涛,海汹涌,波涛汹涌。怎么样,这名字配合上海姓,很有气势吧。“顿了下海军父亲继续得意的说到:”这名字是我取的,小孙海航的名字也是我取的。“ ”哈哈哈.....“海军父亲的话音刚落,我忽然笑了起来。弄的老头莫名其妙。以为我笑他取的名字不好,脸色都变了。我忙止住笑容,很装逼,很平静的说到:”我知道海航为什么怕水了?“ 正把茶杯递到嘴巴跟前准备喝茶的海军,听到我淡淡的声音手一哆嗦,半杯热茶直接倒在嘴唇上了。顾不得嘴上火辣辣的疼,海军跑出来紧张的问到:”是什么原因?“杨师兄也跟在他身后期盼的看着我。 我没有直接回答,仍是装逼的很平静的问到:”那对双胞胎叫什么?“海军疑惑的答到:”海波涛、海汹涌啊。“我淡淡一笑,问到:”你儿子叫什么?“海军瞪着我打量了几眼,更加疑惑了:”海航啊,这是写在纸上交给你的啊,你忘记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海里面波涛汹涌,让你海航你还敢吗?“我慢慢的吐出这句话,海军身后的杨师兄大叫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海军转头疑惑的看着杨师兄:”你明白什么了?“杨师兄说到:”海航的名字,和他两个哥哥相克。你想想,海里面波涛汹涌,你还敢下水么?更别说海航了。所以才让海航出生就怕水。“ 海军一拍手掌:”对啊!我们自己天天叫,忽略了他们三兄弟的名字竟然这么矛盾。“顿了下海军赶忙问我:”小飞师父,这个要怎么化解呢?“ 我笑着回到:”最简单的方法,你给海航改个名字,我帮你向本方土地和列祖列宗禀告一下就好了。“海军忙笑着说到:”好好好,马上改,马上改。“ 一旁的海军父亲,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的念着:波涛汹涌海航,波涛汹涌海航......可能要给点时间他适应自己花尽心思,并且引以为傲给爱孙取的名字竟然是相克的。 海军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皱眉说到:”一时之间总觉得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但是我一刻都不想孩子因为怕水受折磨了,唉......“这时杨师兄说到:”就叫海欢怎么样?波涛汹涌海里闹的欢,这名字相辅相成,你觉得怎么样?“ 一旁一直念叨‘波涛汹涌海航’的海军父亲一拍大腿,笑到:”海欢好,海欢好,波涛汹涌海里闹的欢,好,好。“海军仰头想了一会儿,说到:”嗯,确实不错,就叫海欢吧。“ 既已决定叫海欢,那我也不浪费时间,掏出黄纸符在上面写下:*年*月*日*时,*地海军之子海航已更名为海欢,敕令本方土地保佑。又在另一张黄纸符上写到:敬告列祖列宗,*年*月*日*时出生海军之子海航已更名为海欢,恳请列祖列宗保佑。 写好之后,我让海军把敕令土地的黄纸符入夜的时候就在楼下院子里烧掉,同时烧一些黄裱纸和冥币。敬告列祖列宗的就在祖宗牌位前烧掉,虽然不知道埋在哪,牌位总该是有的吧。 做好这些之后,我便婉拒了海家的挽留,让杨师兄送我回去了。回去之后,杨师兄高兴的把整个过程跟师父讲了讲,夸了我一顿之后便离开了。 杨师兄走后,师父止住了笑容,平静的对我说到:”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杨师兄有事应该能放心的找你了,这样就算是你刚刚继承契约,也不会门庭冷落了。“ 额,我没想这么多弯弯绕,就以为自己是打酱油的,然后凑巧化解了而已。再说看师父这样子,估计短时间是不会不在的吧。其实内心里有些时候,我还曾阴暗的想师父快点挂了,然后我继承契约,造福人类,受万人膜拜,纵意花丛...... 扯远了,因为很不适应海军父亲的热忱,我午饭都没吃。匆匆的扒了几口,又心不在焉的画符,等待马志国的到来。 化验比对结果一出来,法医第一时间就交给了马志国。果然,那些骨头屑全部是来自于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正是钱莉虹! 总算是确定了第一件重要的证物,接下来就要寻找作案工具了。鉴于昨天那么多警察搜索了一天也没找到,马志国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算了。郭师父今天可能要驱鬼,被太多警察看到不太好,说不定郭师父做法的时候就把作案工具给找出来了。 马志国的车开的很稳,师父靠在后面闭目养神。快到胡家的时候,马志国想确定一下今天做什么,便问到:”郭师父,我们今天具体做什么?“ 师父想了想,说到:”先把钱莉虹的骨头埋进胡氏祖坟,要是今天能找出钱莉虹的鬼魂的话,就顺便一起解决了算了。“ 我想起自己在院子里差点挂掉的情景,紧张的跟师父说到:”师父,那钱莉虹很厉害的。我上次差点死在她手上,您的精力还没有恢复,怎么解决?“师父皱眉说到:”大圣不是可以上你的身么,你怕什么?“ 到了胡家门口,师父对马志国说到:”直接把车开进去吧,免得扶我上下车,挺麻烦的。“我忙下车准备去把院门推开。 院门虚掩着,我从虚掩的缝隙里望进去,一道道杉树影斜躺在地上。前几天还是个热闹的大家族,此刻却冷冷清清的。唉,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啊。(。) 一三四章 马兰花受伤 铁门‘吱呀’晃晃悠悠的慢慢打开。咦,阳台边有两个身影,好像还是女人。两个女人听到开门声抬头望了过来。 啊,好像是丹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女人。是不是钱莉虹的鬼魂明白我心里所想,所以幻化出来迷惑我的? 马志国按了几下喇叭,我忙让到一边,让他把车开进去。马志国估计也看到了丹丹和那个老女人,把车开到她们身边停下,看样子真是丹丹?她怎么会在这? 我疑惑的准备上前去问,却见师父摇下车窗,探头出来说到:“马师父,丹丹,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个老女人,就是师父称为马师父那位,疑惑的看了看师父,没有回答师父的问题,惊讶的说到:“郭师父,你怎么来了?”丹丹嘴唇动了两下,好像是叫爷爷,不过被马兰花说话的声音盖住了。 师父也不避讳,直接回到:“这院子里有个怨魂,我是来想办法驱除的。”马兰花想了想,说到:“我听胡家兄弟说之前请过一个阴阳师,莫不是郭师父您?” 师父说到:“之前来的是我徒弟小飞。”师父指了指站在车尾的我介绍到:“这就是小飞。”然后又跟我介绍:“小飞,这是马师父。”我礼貌的点了点头。 却见马师父指了指丹丹说到:“这是我徒弟丹丹,好像和郭师父是一个地方的。”师父笑了笑说到:“我侄孙女,邻居。”马兰花马师父很惊讶:“啊,这是您孙女啊。不过您知道的,干我们这行传承只有一人,您有徒弟了,应该不会怪我收丹丹吧。” 师父笑了笑:“哪里的话。丹丹拜你为师再适合不过了。”丹丹怎么会是马兰花的徒弟了?不是一直在上班的么?唉,太忙,老是顾及不上,丹丹什么时候做了我的同行都不知道。 马兰花转头看了看我,笑到:“胡家兄弟说的那个法力低微,被打跑的阴阳师不会是你吧。” 草泥马的。你们都有神灵上身,老子凭血肉之躯被厉鬼打跑了又怎么样?本来我都没放在心上,但是你踏马的不要当着丹丹的面说啊。我尴尬的笑了笑,表示回应。却听马兰花继续说到:“这没什么丢脸的,我上次也被她打跑了。” 师父闻言看了看马兰花,问到:“马师父之前就来过了?”马兰花点点头,和师父把之前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师父听完之后皱眉到:”阴极七煞阵?我还没注意到。“ 马兰花忙说:”郭师父您站到阳台上来看看,七个阴气最盛的地方和北斗七星的排列是一样的。“说罢自己先站上了阳台。阴极七煞阵?是什么东西?和人财缺一门差不多的么? 师父伸手开了车门,我忙和马志国一道扶师父下车。看着师父颤颤巍巍的被我们扶上阳台。马兰花说到:”郭师父您是不是刚刚请过神灵上身了?哎呀,您身体都消耗成这样了,就不要来了嘛。“ 顿了下,马兰花指着警察做过标记的六个地方,正是挖出钱莉虹尸块的六个洞。之前我跟马志国说过之后,他转告给了现场勘查的警察,于是留下了标记。马兰花又指了指胡常万那边的一个地方,那里似乎有个小洞。说到:“您看,这阴气最盛的七个地方。连起来是不是就是阴极七煞阵?” 师父点点头,面色凝重的说到:“果然,怪不得小飞上次被打的那么狼狈,原来这院子里有个阵法。” 我刚准备说那六个地方是尸块出土地,可能是胡常万做了什么手脚。却听马兰花说到:”我回家研究了几天,这女鬼生前应该是被分尸了。然后尸体的每个部分天天吸收阴气又修成了完整的身体,所以才会有分身。而她修出来的部分就是阴气组成的,桃木剑砍过去最多就是阴气消散,所以她才不怕桃木剑。只有砍她以前本身的尸块部分才会对她造成伤害。“ 师父点点头,笑着对马兰花说到:”马师父果然法力无边啊。胡家兄弟这么隐瞒你,也能让你研究出女鬼生前被分尸了。“ 马兰花很疑惑:”隐瞒?对了,胡家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看到?“马志国接口到:”我一大早就放了四个,他们会不会因为害怕所以没回来?“ 之前师父忘了介绍,恰巧马志国今天又穿的便服,让马兰花更疑惑了:”什么放了四个?“师父忙对我说到:”你把情况详细的跟马师父说一下,等一下驱鬼可全靠她了。“马兰花客气到:”哎呀呀,我一个人哪里行啊,还得郭师父您从旁指点啊。“ 我把事情的始末快速的跟马兰花讲了一遍,马兰花听罢咬牙切齿的骂到:”胡家这几兄弟着实可恶,活该他满门都是肝癌。“顿了下,马兰花指着那六个标记的地方问到:“这么说尸块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咯。“我点了点头,马兰花又指着胡常万那边院子里的一个小洞说到:”上次我点出了七个地方,这里挖出了什么呢?“ ”那天我们把尸块挖出来之后,钱莉虹就出现了。“我挠了挠头继续说到:”而且我不懂什么阵法,所以那个地方没挖。“ 一旁的马志国心中一动,说到:”那我们现在挖挖看?“师父点点头:”挖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的。“我看了看胡家全都紧锁的大门,说到:”可是我们没有铁锹啊。“ 马志国说到:”没事,这里离镇上不远,我去买把铁锹过来。“说罢便上了车,我们就在原地等候。 丹丹站累了,就在阳台边上坐下了。我忙扶师父也在阳台边坐下,眼神不时的偷瞟向丹丹,真叫一个明眸皓齿啊。心里很想跟她打个招呼,不过虽然我这么长时间老在关注她,但实际上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她应该对我很陌生吧,突然上去说话,太过于唐突了。 我们仨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阳台边上,马兰花可坐不住。在院子里时不时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再闭着眼感受一下。 看着院子里警察做的标记,我忽然回想起,胡常富院子里标记挖出尸块的地方,不就是上次我站在那里全身动不了,差点挂了的地方?当时挖出尸块之后,我因为太震惊没有留意。此时马兰花也站在那里,低头看了一下,便闭上眼睛开始感受。 我本想提醒马兰花一声,转念一想,人家是正宗的阴阳师,阵法也是她看出来的,会不知道这个?还是偷偷瞟我的丹丹好了。师父和丹丹虽然是同宗同族,还是邻居,但年龄悬殊太大,没有什么话题。本来还想着师父和丹丹聊聊天,然后我再插上几句,看来是没有指望了。 咦,马兰花怎么还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我小声的跟师父说到:”师父,马师父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您说我引发阴气之后,阴阳二气在我体内搏斗的地方。“师父听到之后‘嗯’了一声,朝马兰花大叫到:”马师父。“ 却见马兰花浑身一抖,睁眼身体向后一缩,张大嘴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身体便摇摇欲坠。 丹丹看到这情况,尖叫一声‘师父’便从阳台上站起,冲过去扶住马兰花。我也赶紧过去帮忙,和丹丹一起把马兰花扶到阳台边坐下。 坐下的马兰花还在喘着粗气,嘴角和脸上到处是血滴。而鲜红的口水沫还在随着马兰花的喘气声不断从嘴里喷出。 丹丹掏出纸巾帮马兰花擦了一下,急切的问到:”师父,你怎么了?“马兰花喘着气,扭头对师父挤出一声‘谢谢’,随即又大口大口的喘气,说不出话来。 师父盯着马兰花刚刚站立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其他标记的地方,吐出一口浊气,沉重的说到:”我知道了,那个地方是阴极七煞阵的死门,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只要有阳气的活物在那里稍微呆多一会儿,就会引发阴气进行攻击。“ ”那里的阴气太过于猛烈,即使有灵气护体也抵挡不住。“顿了下师父小声对我说到:”你是童男之身,而且也身具天赋,所以能自己醒过来。马师父是女人,身上本来就有一定的阴气,要是没有阳人的一声大喝惊的阴气停滞一下的话,估计性命都难保了。“ 马兰花喘着气转头,不停的对师父点头,表示师父说的是对的。丹丹在一旁不停的给她擦着喷出来沾到脸上,衣服上的血沫。其实对于血我感觉还好,不过人嘴里吐出的唾沫我是觉得有点恶心的。但是丹丹没有一点嫌恶的样子,轻轻的抚摸着马兰花的后背给她顺气,只要马兰花嘴里喷出点什么来马上就帮她擦干净。 喘了一会儿,马兰花好转一点了断断续续的对师父说到:”郭师父,你精力消耗没复原,我体内阴气太重,请不了神灵上身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身体复原了再来斗这个女鬼。“(。) 一三五章 阵法 要说这马兰花也真够衰的,第一次是让胡家兄弟忽悠来的,然后被鬼打跑了。第二次清楚了始末却着了阵法的道儿,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驱鬼的,不会是刚刚继承契约吧。 再说马兰花的出现本来就出乎师父的预料,不管她受伤与否,师父都不会走的。不过她也是一片好心,师父也不太好直接拒绝,便说到:”我今天来主要是给钱莉虹建坟消散怨气的,至于驱除她,那得看情况。“ 见师父这么说,马兰花想了想说到:”那我暂时也不走了,跟着您学点经验。“师父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看着那些警察做的标记,玛德,这胡常万到底要做什么?本来钱莉虹的鬼魂就很难对付了,现在还加上一个阵法,那不是难上加难?我皱着眉问师父:”师父,这阴极七煞阵怎么样才能破掉?“ 一旁的马兰花答到:”阴极七煞阵和别的阵法不同,这阵法是以鬼建阵,以阵养鬼,主要是用来吸取阴气提高鬼魂法力的。只要建阵的七个鬼被全部消灭,阵法就不攻自破了。“ ”那这么说第七个洞里也埋着一个鬼魂咯?胡常万一个大活人建这种鬼阵干什么?“我连珠炮似的问到。 马兰花没有答话,师父看了看那第七个洞的位置说到:”那里暂时就不要挖开吧,等我们想办法解决了钱莉虹再挖开,不然一下两个厉鬼,又有阵法的加成。太难对付。“ 师父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只见马志国把车开到我们身边停下。开门拿出铁锹说到:”买到了,我们开挖吧。“蓦地却见马兰花靠在丹丹怀里,便问到:”马师父怎么了?“ 师父说到:”马师父刚刚不小心受了点伤,这第七个洞,暂时先不要挖吧。现在胡家没人,你去联系一下村干部,我们帮钱莉虹把骨头埋进祖坟了回来再挖。“ 淡黄的夕阳照在马志国脸上,掩盖不住他的失望。不过郭师父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那就先联系村干部建坟吧。 马志国刚准备上车,却见胡常千胡常秋夫妇低着头进来了。走在最后面的胡常千还在诧异自家的院门怎么开了,却见我们站在阳台边看着他们。 吴春香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拉着师父的手说到:”郭大师,太感谢你了。“师父有些莫名其妙。 吴春香接着说到:”我们今天出来做了检查,四兄弟的肝癌都好了,感谢您法力无边,治好了我们。“顿了下说到:”就是不知道大哥和三哥好了没有。“ 一旁的马志国说到:”他们进二看是经过体检的,身体肯定没问题。不然就不会进去了。“看了看后面低着眼帘的胡常千兄弟,问到:”你们不是大早上就出来了么?这么现在才回来?“ 一听到这话。胡家的人都低下了头,还是吴春香回答到:”他们早上出来之后,发现昨晚胸腹没有疼,便一起到医院去检查。“ ”等到下午才拿到结果,还没高兴一分钟,二嫂就说老七出了意外,在殡仪馆躺着。于是我们又去了殡仪馆,办了一些必须的手续之后,按照风俗,过世的人要在头七之前把他生前用过的东西都烧给他。“ ”不管他生前做过些什么,毕竟兄弟一场。于是二哥、四哥和两个嫂子继续在殡仪馆给守着,我们回来给他烧东西。“ 马志国点了点头,说到:”可是胡常万现在是杀害钱莉虹的犯罪嫌疑人,他的东西不能随便烧。“吴春香疑惑的说到:”这个我们知道啊,也承认啊,难道还要调查什么吗?“马志国说到:”不是说你们知道、承认就行,案子本身,我们必须得破了。“ 吴春香想了想,说到:”那这样,我们只烧点生活用品先,或者我们烧,你在旁边看着,要有什么不能烧的,我们收起来就行了。“说罢便过去推开了胡常万的大门,胡常千夫妇跟了过去,胡常秋朝我们点点头,也进去了。 马志国跟了一步,回头说到:”郭师父,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师父看了马兰花一眼,马兰花坐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说到:”没事,我现在恢复一点了,我们也去看看吧。“于是我扶着师父,丹丹扶着马兰花,一起进了胡常万的屋子。 其实胡常万的家我上次进来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胡家两兄弟拿了些锅碗瓢盆放在外面的阳台上,吴春香两妯娌进房间清了些胡常万的衣物被褥也丢在阳台上。 四人看了看阳台上的东西,准备抱到院子角落去烧的时候,胡常千老婆说到:”老七有没有什么经常玩的,或者是心爱之物,找出来一起烧过去吧,免得他托梦吓到我们。“胡常千想了想,说到:”老七平常没事的时候喜欢看书,我们就给他烧点书过去吧。“ 刚刚跟着胡家人看了一圈的马志国,没有什么收获,转过来扶住师父对我说到:”小飞师父,我刚刚看了下,没什么发现,你再帮我看看?“我笑了笑,说到:”你做警察的目光那么锐利都没什么发现,我能发现什么?“师父说到:”你就帮他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胡常秋和吴春香进了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书。找出来之后便丢在门口的地上。我站在门口看了看,都是些《故事会》、《知音》、《今古传奇》之类的。 又一本书被丢到地上,封面带着前面几张纸不停的扇动。我低头看了一眼,就在封面扇动间,’七杀‘两个字映入我的眼帘。‘七杀’而已,又不是‘七煞’。 嗯,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心念动间,我捡起了地上的书。看了看,封面题头六个大字‘华夏民间故事’,下面是几幅或香.艳或恐怖的图画。每幅图画上都有文字,就是里面故事的名字。这种书地摊上经常看到,印刷质量很差,里面的内容也是千奇百怪。 那个含有‘七杀’两个字的全句是:阳极七杀阵,出轨女人的最终归宿。嗯,阳极七杀阵,阴极七煞阵,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按照目录翻到页面看了看,大致内容是一个风水先生,因为妻子出轨,盛怒之下将妻子杀害并分尸。 分尸后根据自己所学,将妻子尸块以及行凶的凶器一起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列形状埋进自家的后院,斗柄的摇光星正对着进出的门,是全阵的生门,天枢星是死门。 为了避免被阵法误伤,或者阵法自己不用了不想便宜别人,要破阵的时候由死门的天枢开始,依次将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星所代表的洞里的尸块挖出来就可以了。 这种就叫‘阳极七杀阵’,是一种邪阵,一般是练习某些邪术的人用来聚集阳气供自己修炼用的。吸取阳气的时候,放置一个阴物到死门天枢星上,阵法的阳气会因为阴物的刺激喷涌而出,摆阵的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吸取了,而组成阵法的尸块、鬼魂以及刺激阳气的阴物,会因为阳气的侵袭而万劫不复。 咦,胡常万摆的阵和这个一样,会不会是照着这个上面来的?但是作用怎么完全相反呢?照马兰花的说法,第七个洞,就是摇光里还有鬼魂;但是根据这书说的,摇光洞里埋的应该是凶器。而且破阵的方法和马兰花说的也不一样,马兰花说的是消灭所有鬼魂,但是书上写的只要按顺序挖出尸块就行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踏马的,会不会是因为我挖反了所以才这样的?因为我第一个挖的是天枢。不过这阵是聚集阳气用的,但是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明明闻到这里浓郁的阴气气味啊。算了,还是拿给两个见多识广的正牌阴阳师去看吧。 于是我把书拿到师父面前说到:”师父,这书上写了个阵法叫阳极七杀阵,和院子里的阵完全相反,您给看看。“马志国伸长脖子看了书一眼问到:”小飞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有丹丹在面前,我肯定要装逼一点,便故作高深的说到:”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说话的时候,眼神瞟向丹丹,却见她轻轻翻了下白眼。 师父粗略翻了一下,把书递到马兰花手上:”马师父,你也看看。“马兰花看了一会儿之后,问刚抱着一摞书出门的胡常秋:”胡常万是做什么的?“胡常秋看了她一眼说到:”能做什么呢,在工地上搬砖的。“ 马兰花点点头,让丹丹扶着自己前门后门看了看,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确定了胡常万摆阵就是照着书上来的。此时胡家两兄弟已经把东西抱在院子里点燃了,马志国去看了一眼便回来眼巴巴的看着师父。我估计师父对阵法也不是很了解,此时眼睛正追随着马兰花的背影。 马兰花站在堂屋中央,前门后门转头看了几遍之后大声说到:”我知道了。“由于太过于激动,说话都呛到自己了,弄的不停的咳嗽,丹丹不停的轻拍后背给她顺气。(。) 一三六章 误会 马兰花气喘匀了之后缓缓说到:“胡常万的本意应该是摆阳极七杀阵,让钱莉虹万劫不复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怨恨。但是,他把阵摆反了方向,导致阵法成了吸阴气养鬼的阵。” “好在这阵法只是建在院子这密闭的空间里,要是建在空旷的地方,那不知道会把钱莉虹养成多厉害的鬼。不过也正是因为在这个院子里,所以导致胡家阴阳失调,让胡家的男人都患了肝癌。” “现在阵法大白于天下,里面的东西也被挖了出来,胡家兄弟又被局子里的正气一压,所以患的病一夜之间就好了。” 马兰花边解释师父边点头,看来她说的都是对的。我想起书上所说,便问到:“那门口还没挖开的洞里埋的就是作案的凶器了?”马兰花点点头,刚准备说话,却听马志国说到:“那还等什么,赶快挖开啊。”说罢便一马当先到车上拿下铁锹。 我和丹丹各自扶着自己的师父出门站在阳台上。马兰花指点马志国具体埋凶器的位置,师父看了看天色,说到:“让马警官自己挖,我们去把钱莉虹的骨头埋了吧。” 我到院子角落找到昨天放的那块骨头屑,跟马志国打了声招呼,把师父扶上车,发动了车子。师父朝着正在烧东西的胡家四人喊到:“你们匀个人陪我去一下祖坟。”胡家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胡常秋进屋拿了把铁锹上了车。 眼见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马兰花便让丹丹扶着嘴里说到‘跟郭师父学经验’也上了车。 胡家的祖坟上次我去过。也算是熟门熟路。直接把车停到门口。扶着两个师父进了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看来其实不需要胡常秋跟过来的。丹丹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瞄瞄的。 师父走到一个空地边,点燃一张黄纸符,直接丢到空中,任由黄纸符飘散。转身对胡常秋说到:“纸灰掉到哪里,你就在哪破土吧。” 黄纸符烧到最后。蜷缩成一小坨纸灰,我们的眼神紧紧跟随着纸灰飘散的方向。只见纸灰晃晃悠悠的飘到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慢慢的下坠。 胡常秋扛着铁锹就要过去破土,却见纸灰悬在离地面二三十公分的地方,两边轻微的晃悠,就是不掉到地上,也不散开。 师父皱着眉头过去看了几眼,又在纸灰周围的地上看了看,抬头望向供奉牌位的房子里面。马兰花看了看师父,问到:”郭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没有回答,凭空对房子厉声喝到:”钱莉虹是你胡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谁敢不让她葬在胡家祖坟里?“师父声音过后,纸灰剧烈的晃动了几下,还是掉不下去。 眼见纸灰不掉,师父大声对我说到:”小飞,去车上把剑拿来,进屋子把那些牌位都给我砍了,这些不尊伦常的东西,不配享受后人的供奉。“ 我‘啊’了一声迟疑了一下,却见丹丹从包袱里掏出桃木剑说到:”爷爷,现在就砍么?“师父大声的‘嗯’了一声说到:”去砍吧,全都砍了,要是我不服气的,让他直接来找我郭某人。“ 丹丹应了一声作势要冲进房子,胡常秋赶忙上前拉住丹丹,为难的跟师父说到:”郭大师,这么做不太好吧。“师父提起手上的小塑料袋说到:”钱莉虹是你家吹吹打打明媒正娶娶进来给胡常万做老婆的吧。“ 胡常秋点了点头,师父又说到:”现在她死了,是不是该埋进胡家的祖坟?“胡常秋又点点头,随即发现不太对,便说到:”可是她害的我们兄弟个个重病,差点家破人亡,老七的死,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师父冷笑一声,说到:”钱莉虹是胡常万杀的,埋尸摆阵也是胡常万干的,胡常万即使不出意外,也要枪毙了给钱莉虹赔命,整个事件钱莉虹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顿了下师父又厉声说到:”你胡家的这些列祖列宗们,培育出了这样的后代还护短,像这样的祖宗,不要也罢。“说罢伸手指向大门:”丹丹,你去砍,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丹丹挥了下胳膊,摆脱了胡常秋的拉扯,径直往前走去,胡常秋赶忙转身又去拦她。正在此时,却见纸灰晃晃悠悠的落到了地上。师父满意的点点头,朝房子高声说到:”今天能让她进祖坟,来天要是我听说有谁欺负她了,我一样把你们的牌位全砍了。“ 丹丹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胡常秋赶忙回头,见纸灰已经落到了地上,赶忙去破土。 埋个小塑料袋而已,而且今天只是个形式,所以不用挖多大多深。挖好之后,师父把小塑料袋放了进去,胡常秋把土回填垒了个小土包。 师父本想念段往生咒超度一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接听了:”马警官......“ ”郭师父,救命啊,鬼出来啦。“站在师父的另一边我都听出了电话里的声音有多凄厉。师父大声说到:”坚持两分钟,我们马上回来。“ 车子到了院门口,只见院门紧闭,此时我也顾不上下车开门了,直接冲了进去。 刚进门,眼前一黑,我赶忙踩了刹车,只见一大团东西掉了下来,打在引擎盖上砰砰作响,原来是一截树梢。此时一股热气以看得见的速度从门口经过车子旁边涌入院子里,瞬间院子上空悬浮着的一些杂物全部掉了下来。 胡常秋吓的缩在车门下面,偷偷的透过玻璃看外边。丹丹一马当先,掏出桃木剑开门冲了下来,身后马兰花大声叮嘱到:”丹丹,你还没开灵,小心点。“而马志国看到车子冲进来,不顾天上还在掉东西,几个箭步就窜了过来,扶在胳膊车门把手上,弓着腰喘气。 我放下了车窗,马志国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到:“郭师父,刚才好吓人啊,我刚刚把洞挖出来,看到了装凶器的塑料袋。院子里忽然刮起了好大的风,把给胡常万烧东西的火都吹灭了,东西被吹的漫天飞。”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就出现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小时候我们堆苞谷杆子的时候,一捆一捆的苞谷杆子碰撞的那种‘啪啪’声,不过比那声音要大得多。声音出现一次就断一根树梢,您看,这院子里的树都断的差不多了。” 说罢马志国让开身子,师父探头看了看。果然,以前一颗颗排列整齐,看上去很有气势的杉树,断的差不多了,地上到处都是断裂的杉树树枝。 院子上空的乌云渐渐的散去,风也停了。丹丹负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给她一身古装那就是侠女啦。我看了师父一眼,不知道是该下去还是等师父帮我请大圣上身。师父问了句:”胡家的人呢?没事吧。“ 马志国顺手指了指:”在那墙角躲着呢,刚刚的情形太骇人了,比上次我跟着您去的李中秋家里还恐怖,不过好在没伤到我们。伤到我倒无所谓,我怕伤到胡家的人,所以才给您打的电话。“ 师父点了点头,又看看院子,说到:”刚刚应该是鬼打架。“ 呃,鬼打架?是什么东东?师父没有继续解释,推开车门说到:”扶我下去看看。“我赶忙下车转过来,和马志国一起扶着师父在院子里四处查看。胡常秋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和家人去会合,马兰花仍旧坐在车上看着丹丹的背影。 除了树枝以外,地上到处都是锅碗瓢盆的碎片,还有没有烧完的衣服、被褥的碎片,黑糊糊的到处都是。 ”你这个贱人,竟然把我的东西弄的乱糟糟的,我到时候怎么用?“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阳台那边传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胡常千和吴春香俩人扭打在一起,胡常千老婆和胡常秋赶忙去拉开他们两个。呃,这胡常千怎么和自己弟媳干上了? 却听师父大喝一声:”不好,他们被鬼上身了。“我赶忙打开车门,从包袱里抓出几张黄纸符就要冲过去。丹丹的速度更快,已经站在阳台上举起了桃木剑准备刺下去。 却见厮打的俩人突然分开,胡常千看了丹丹一眼喝到:”慢着,我有话说。“丹丹猛缩了下手,把刺出的桃木剑收了回来,手肘猛然撞在冲过来的我的小腹上,我‘哎呦’一声蹲了下去。 丹丹冷冷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又回头盯着胡常千。只见胡常千盯着吴春香看了许久,幽幽的问到:”你到底有没有背叛过我?不要说假话,阎王那里查的到的。“ 吴春香瞪了胡常千一眼,冷冷的说到:”你自己到阎王那里去查啊。“胡常千眷念的看了她一眼,凄凉的说到:”都到这个份上了,毕竟夫妻一场,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的到地狱去受刑么?“ 吴春香双眼通红,委屈的说到:”没有,从来没有!“(。) 一三七章 错了 胡常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柔肠百转的看着吴春香哭到:“老婆,我错了,我错了......”忽然一下又站起身,嘴里发出狂吼:“啊......”吓的我们都后退了一步。 狂吼过后,胡常千忽然身子一软,慢慢的倒了下去。吴春香双目无神的望着空中,眼角淌下两行清泪,张嘴狂笑起来。笑了几声,忽然又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接着空中又传来笑声,两扇铁门‘哐当’被风吹的合上了,天空中乌云又开始聚集,院子里重新刮起大风,地上的各种狼藉翻滚着朝我们砸过来。胡常秋和胡常千老婆各自惊恐的扶起自己的爱人,欲逃到屋内躲避。 马志国扶着师父站在阳台下面,俩人已经被风卷过来的树枝挂了好几下。师父迷离着双眼,伸手挡在面前朝空中朗声到:“钱莉虹,你何苦还执迷不悟?胡常万已经知道错了,我看你也放下吧。” “放下?”院子上空凭空出现一个luo女悬浮着:“我为什么要放下?我活的正滋润的时候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还从来没看过成年女子身体,虽然是女鬼,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可惜的是女鬼的胸前上次被马兰花烧伤,白馒头变成了黑花卷,红樱桃也没烧没了。而且身体几个地方还有黑黑的疤,应该是分尸的伤疤。 突然出现的luo女让丹丹看了脸色一红,不知道是不怕还是因为羞涩忘记了害怕。她瞟了我一眼,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luo女,拍了我背后一掌娇吒到:“看什么看,要看回家看你老婆去。”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本就白嫩的脸上酡红一片。似要滴出水来。呃,我早就把你当做我老婆了,回家你给我看么?想是这么想,但脸上还是一红,低下了眼帘。 院子上空的钱莉虹可不管这些,胳膊一挥。地上的枯枝纷纷朝我们飞来。我和丹丹还好,跑了几步就避开了。马志国和师父可就惨了,因为要护着师父,马志国根本无法闪避,和师父一起被枯枝挂倒埋了起来。 丹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竹筒,开了盖子嘴上念到:唵嘛呢叭咪吽。随即把竹筒指向钱莉虹。钱莉虹看到竹筒的时候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竹筒盖子开了却什么也没有。坐在车里的马兰花朝丹丹大叫到:“丹丹,你没开灵,唤不出小虎的。快把竹筒拿来。”丹丹连忙跳下阳台,直奔门口的车子。 枯枝下面的师父也大声说到:“小飞,快准备请大圣上身。”说罢又朝钱莉虹喝到:“钱莉虹,如果你还继续执迷不悟,那你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钱莉虹根本不理师父,而是冷哼一声胳膊一挥,一根碗口粗的树干朝飞奔的丹丹射来。虽然是阴阳师的徒弟,但是丹丹此刻不过是个灵都没开的普通人。 眼见树干射来。丹丹慌忙躲避,虽然躲过了树干。但还是被树干上的树枝挂倒,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看到女神被打,我一把掏出黄纸符,点燃之后坐在地上开始念起:齐天大圣孙悟空,艺成斜月三星洞... 虽然比较狼狈,不过丹丹很快站了起来。又往门口跑去。钱莉虹再次双手一挥,地上散乱的树枝全都朝丹丹身上打去。丹丹赶忙双臂交叉护住脸部,树枝全都重重的击在丹丹的身上。把她打的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一个屁墩坐下,手中还紧紧的拿着竹筒。 师父嘴里同步和我念着赞诗,念了几遍之后。我感觉很想睡觉,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嘴里念着的赞诗都囫囵了。眼看着大圣即将上身,师父加快了念赞诗的节奏。 我觉得有一股气流进了身体里面,压的身体很累,很想睡觉,那种大圣即将上身时脑中一片星河的情景始终没有出现。 继续念了几遍,大圣还是没有上身,师父都有些不耐烦了。而我更是焦心无比,丹丹虽然被打倒在地,但仍然倔强的在地上爬着前行,一定要把竹筒递到马兰花手上。 钱莉虹此时戏谑的看着丹丹,并不直接用大树干去撞她,而是挥动着一些小树枝不断的从丹丹身上挂过。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而车内的马兰花的焦急更甚于我,不停的推着被阴气包裹根本打不开的车门。眼见爱徒被树枝把衣服挂的乱七八糟,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被树枝挂的伤痕累累,不断有血丝渗出来,马兰花不禁朝着空中破口大骂。 念了半天赞诗我都是只打雷不下雨,大圣上不了身,师父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大声说到:“我知道了,阴气遮天蔽日,你也没有正式的继承契约,所以大圣的神识找不到你在哪里。” 这么说是请大圣无望了?玛德,浪费老子时间,害老子女神伤痕累累。我一把从阳台上坐起,操起一根粗一点的树枝,挥舞起来大叫着就朝钱莉虹冲去。 钱莉虹冷冷的看着我,故意悬在我头顶一米多的地方,我挥一下树枝她就跳高一点。她浑身赤luo,我就是想沾衣角也没得沾。钱莉虹戏弄我,也不忘了阻止丹丹,我俩就这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压在树枝下的师父看着我们的狼狈样,开口叫到:“我知道了,小飞,这阴极七煞阵根本没有完全破掉,你快把摇光洞里的东西拿出来。”躺在师父身旁的马志国也喝到:“小飞师父,泥巴已经全部被我挖出来了,你只要把袋子提出来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把树枝朝天上一掷,转身就朝摇光洞跑去。钱莉虹见我要去破阵,冷哼一声双手一挥,一根树干朝我袭来。听到身后的破空声,我并不回头,就地往前一滚,树干从我上空飞过,重重的砸在阳台上。 趁钱莉虹分神,丹丹忙起身往车子边跑去。等钱莉虹反应过来的时候,丹丹已经把竹筒递到了马兰花手上。马兰花打开竹筒盖子,嘴里念了一声‘唵嘛呢叭咪吽’。 只见竹筒里一股烟冒出,马上凝成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成型之后,随即瞪眼看着悬浮着的钱莉虹。不待马兰花吩咐,小男孩大叫一声扑向钱莉虹。钱莉虹尖叫一声,身体分成六份,朝六个方向逃去。 暂时没有打扰,我一把将塑料袋从泥土里拽了出来。拉开拉链,只见里面放了一把柴刀和一把钢锯。柴刀上一点一点的起了些淡黄色的锈迹,而钢锯的锯条,已经锈的黑黑的了。我把袋子翻了个个,将柴刀和钢锯倒了出来。 柴刀和钢锯甫一接触地面,天空响了一声炸雷,一道闪电冲破乌云在院子里闪了一下。天空中持续传来‘隆隆’的云层流动的声音,乌云飞快的消散着,院子里的风也停下了。 而被小男孩追的无影无踪的钱莉虹的身体,蓦地凭空出现在院子的不同地方。不顾小男孩的虎视眈眈,跑着跳着颠着一起聚集到柴刀前面,重新组成一个完整的钱莉虹,扑通一声跪下来,不断冲着柴刀磕头,嘴里哭求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突然出现的情况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呆呆的看着钱莉虹。她的头发随着身体的起伏,不断的抚过玉背再垂下来。小男孩站到我身边,警惕的看着她。 马志国推开压在身上的树枝,把师父扶了起来。师父拍了拍身上的枯叶由马志国扶着走过来说到:“这是夺去她生命以及分尸的凶器,对她来说,不管是人是鬼,这东西都是她的克星。” 师父轻轻的把塑料袋踢了一脚,盖住了凶器,平静的说到:“钱莉虹,我不杀你,但是你知错了吗?” 钱莉虹停止了磕头,跪坐在地上,茫然的看了看师父,随即低下了眼帘,似乎是在回忆往事。天上的乌云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在钱莉虹头顶上有一块。 钱莉虹在回忆,师父平静的在她耳边说到:”胡常万罪恶滔天,但是现在他知错了,而且十殿阎罗的各个小地狱那里他也不好过。胡家的其他人虽然也有错,但是他们不仅受到了病痛的折磨,而且还面临着国法的制裁,他们也算还了孽债,你还有什么不甘的呢?“ 回忆了一会儿,钱莉虹抬眼看着师父,又有两行泪从眼角流出,嘴里呢喃的到:“我错了,我不该任性,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打扮的花里胡哨,也不该经常晚上出去打牌,更不该把你善意的沟通当成鸡同鸭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停顿了一下,又呢喃到:“我不恨你,我不恨你,我也有错......”随即站起身来,深深的朝师父鞠了一躬,说到:“大师,我错了,我不恨他了,也不恨哥哥们了。大师,我求你把我和他合葬,我要认真和他沟通一下,希望来生能在一起把日子过好一点。” 边说钱莉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也越来越淡,仿佛被黄昏的地平线隔开,终于消失不见了。(。) 一三八章 鬼打架 钱莉虹的身影消失之后好久,师父的一声轻叹把我们都拉了回来。事情就这么结束啦? 马兰花念动咒语,把小男孩收了回去,封上了竹筒。嘿嘿,这女人驱鬼果然和男人不一样,居然还有萌宠。 我们一起进屋子安慰了一下胡家的人,师父叮嘱胡常秋,将来埋葬胡常万的时候,把钱莉虹的那块骨头挖出来和他埋在一起。 马志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通过胡常万和钱莉虹临走前的几句话,他也大概知道了作案动机。事情圆满解决了,马志国便把车身上的树枝清理下来,上车等我和师父的时候,和马兰花攀谈了一会儿,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扶着师父慢慢的上了车,其实我是想让师父坐副驾驶,然后我到后面去坐在丹丹旁边。女神的衣服被挂的七零八落,白嫩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伤口,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可师父这老神棍说前面坐着不舒服,偏要坐到后面,我去。 吃饭的时候,我对师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父,为什么马师父说的阴极七煞阵和胡常万摆的有出入?”师父想了想说到:“也许真正的阴极七煞阵以及破阵的方法就是马师父说的那样,而胡常万根据地摊文学上摆的鬼知道是什么阵,也许就是作者胡编出来的一个东西。” 我点了点头:“为什么凶器挖出来之前钱莉虹一直不肯悔悟,但是凶器挖出来之后钱莉虹突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就算那东西是她的克星,那也只是害怕而已。怎么会让她放下心里的恨呢?” 师父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杀人分尸的凶器。上面煞气都很重。凶器和钱莉虹的尸块一起组成阵法,所以导致钱莉虹同样煞气很重,让她一直不肯悔悟。等到凶器挖出来,阵破了,影响她的煞气没了。而她发现,害她的人死了,自己也能收到亲友的东西了,还有什么好恨好不甘的呢?” “那您怎么知道把摇光洞里的东西挖出来就会破阵呢?”我追问到。师父笑了一下。说到:“我要是说是因为大圣上不了你的身,我没办法了只好碰运气这么试一试你信么?” 我傻傻的笑了一下,师父却很严肃的说到:“以前对你的叮嘱,你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看看丹丹,一个女孩子,做事多勇敢多主动,哪像你,畏首畏尾思前想后的。” 啊?我原来是这样啊?那丹丹会不会很看不起我?我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丹丹怎么也会想着做阴阳师啊。”师父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今天见到才知道她做了阴阳师,也许她有自己的一番奇遇吧。” 我怕继续说丹丹会让师父看出什么端倪来。便岔开话题问到:“师父,鬼打架是怎么一回事?”师父侧头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往事。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咱们这一块没这么发达,繁华程度最多也就是像现在的一个镇。有天我给镇上的一家人安了家神之后,快到亥时了,我一个人背着包袱走在路上。” “那一晚月亮很圆,照的地上亮堂堂的。走了没多远,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带着残影往我身后的路上跑去。” “我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鬼想找事,没想到那残影很快消失无踪了。想着回家还有点路程,我便接着赶路。” “走了没多远,我听到身后传来‘啪啪’堆苞谷杆垛子的声音。我心里还纳闷怎么城里还有堆苞谷杆子的,回头看了看,啥也没有。” “但是声音还在持续传来,我诧异的搜索四周,终于被我看见了天空中两个披头散发的白影再不停的对撞。” “这俩东西一看就是鬼,我以为他们要做什么怪,便停下脚步盯着他们。只见他们在空中收着手脚不停的撞,没撞一声就发出‘啪啪’的声音,对撞的频率不断加快,‘啪啪’的声音就不绝于耳。” “终于有一边支持不住了,发出一声‘呃’的拖长音从空中掉了下来,悬浮在地上。另一个也从天上下来,趾高气扬的看着先前掉下来的那个。我怕他们要开始作怪了,便走了过去,身上的灵气惊动了他们,两个鬼吓得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怕他们还会回来,就找了个角落守了一会儿,眼见他们不会回来了,我便继续赶路。” “因为继承契约太早,很多东西我都不懂,回来之后我请教了一些年长的阴阳师,他们告诉我,这是鬼打架。” “鬼和人不同,他们的组成部分主要是阴气,相互之间刀劈斧砍虽然有一定的杀伤力,但造不成什么大伤害。但有些鬼和鬼的矛盾是争论不能解决的,那就只有打架了。” “可是大家都是鬼,不太害怕刀劈斧砍,那怎么打?于是就干脆把手脚收起来,让阴气对碰,谁的阴气强就是谁赢了。” “其实现在一样也能看到鬼打架,有月亮的晚上,要是半空中有两团白影不断的碰撞的话,那多半就是鬼在打架,不过由于人口增多,阳世太过于喧嚣,现在极少能听到鬼打架时发出的那种‘啪啪’声了。” 说到这里师父轻叹一口气,似乎是很怀念那种‘啪啪’的声音。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师父,鬼是不是特地选在有月亮的夜晚打架让人看到啊?” 师父瞪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鬼天天都有打架的,可是没有月亮的晚上,外面黑漆漆的,你能看到什么?” 呃......胡家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后来传开了之后,附近的乡亲都觉得太过于灵异了。以至于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时常有人提起。而关在二看的胡常富和胡常荣两兄弟,因为毁尸包庇,被判了三年半,胡家的其他兄弟都被判了缓刑,这些都是后来和马志国合作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眼看就要过年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刚刚这样想,师父的手机就响了,师父看了一眼屏幕,接了:“喂,哪位?” “喂,郭师父,你好啊,我是赵明登啊。”隔着老远我就听到电话里传来这粗犷的声音。 “我姐姐明天头七啊,我什么时候去接您啊?”我去,原来还有个尾巴没擦,怎么这么多鬼啊,真讨嫌。不过师父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我笑逐颜开。 “我的身体没有恢复,你也不太让人放心,等一下我联系马师父看看,如果明天有时间就让她随我们去看看。到时候你跟着丹丹好好学学,看她是怎么做事的。”只要能看到丹丹,随你怎么说我。 见到马兰花的时候,我失望透顶,原来她让丹丹在家里养伤,根本没带出来。而且她还说自己体内的阴气还没全部逼出来,估计帮不上多大忙。我去,那你直接拒绝师父不就好了,害我白期待一晚上,我一下子一点干活的**都没有了。 一进孙鸣家门,就感觉非常的压抑。外面那么大的太阳,他家的阳台也很大,但是阳光好像被什么阻挡了,透不进来,弄哦的屋子里干冷干冷的。 客厅靠北的墙上挂着赵桂芳的遗像,上面还挽着黑纱。遗像上赵桂芳的眼珠黑的发亮,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着我不时的和那双眼睛对视一下,然后又惊觉这是死人,再把目光不自然的移开。 母亲新丧,孙鸣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懒懒的没什么兴致。而且这几天他一直很自责,把母亲让他请阴阳师的事情,没有放在心上。李思甜在一旁担忧着孙鸣的情绪,屋里气氛有些冷清,好在有个大嗓门的赵明登,不然那就真的死气沉沉的了。 吃过晚饭,眼见师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赵明登便问到:“郭师父,您不需要布置一下什么吗?比如贴点符啥的。” 师父回到:“头七回魂是天经地义的,我怎么能贴符阻止她呢?只能等她回来之后我们见招拆招了。” 一行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李思甜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又抓了点瓜子,切点果盘给我们混时间。 虽然灯全部开了,但因为屋里的气氛太压抑,弄的空气中都好像飘着些凄风惨雨。灯光透过这些凄风惨雨呈现在我们眼前总感觉有些虚幻,亮度也不太够。 想必不止我一人有这种感觉,大家都挺沉默的看着电视屏幕。不过不管里面的节目是欢乐还是悲伤,大家的脸色都没有一点变化,甚至连眼神都空洞起来。这气氛让人太不舒服了,持续了一会儿之后,为了改变气氛,赵明登绞尽脑汁想些话题跟师父说话,还不时的看看手表。 这种状况持续到了十一点多,师父和马兰花两个伤号有些撑不住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不过我还挺喜欢他们这哈欠的,因为打出来的起码是人气。 一直怏怏的坐在沙发最边上的孙鸣忽然站起了身,走到门口要去开门,李思甜忙问到:“老公,你干什么去?”孙鸣迷迷糊糊的回答到:“妈在楼下叫我,我去看看什么事。”(。) 一三九章 卞城主的命令 听到这话师父猛拍了一下沙发,厉声喝到:“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迷人的心智。”师父的喝声让孙鸣猛的摆了一下头,蓦然发现我们都望着他,便问到:“怎么了?” 李思甜起身冲过去侧抱住他说到:“老公,你准备干什么去的?”孙鸣侧头一看,呃,自己怎么站在门口了?李思甜忙拉着他重新到沙发上坐下。 师父作势要起来,我赶忙起身扶。他轻轻推开我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蹒跚的走到赵桂芳的遗像前,扶着桌子紧紧盯着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珠骂到:“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害?” 遗像上的眼珠似乎动了一下,感觉没那么亮了。师父又说到:“你最好回来看看就走,不然等待你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师父的话音落,马兰花起身掏出了桃木剑,警惕的环视屋子里。 我忙上前去把师父扶回来坐下,孙鸣两口子迷茫的看着屋子里。赵明登起身到遗像前上了注香祷告到:“姐啊,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烧给你,给你烧钱,烧大房子、车子,烧几个小娃娃下去陪你也可以啊。孙鸣可是你儿子啊,你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不容易,你忍心害他么?” 祷告完,赵明登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突然感觉头顶上有人说话:那你下来陪我好不好,姐一个人好惨...赵明登吓的手一缩,抬头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赵明登收回目光。低头的时候装作无意的瞟了一眼遗像。却见遗像中赵桂芳对着他笑了一下。赵明登吓的大叫一声跑到师父身边把我一把挤开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着师父的胳膊。 师父和马兰花双双问他:“怎么了?”赵明登缩着脖子,偷偷的指了遗像一眼说到:“她要我下去陪她,还冲我笑了一下。” 马兰花一把跑到遗像前,用剑指着遗像的脸骂到:“你要不要脸?死了就死了,还想着祸害活人干嘛?”骂完瞪着遗像看了半天,遗像中的赵桂芳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无奈马兰花只好回来坐下。 时间一点点的过。按照情况来看,赵桂芳应该是回来了,但是她就是不现身我们也没有办法。 不能这么拖下去了,师父再次起身走到遗像前,刚准备开骂,忽然眼前一黑,玛德,停电了。李思甜惊的叫了一声,师父忙大声喝到:“小飞,你先护住孙鸣。”我忙照着孙鸣的位置扑了过去。还好,孙鸣只是刚站起来准备去看看怎么停电了。 感觉一股冷气向我们袭来。我知道一般的阴气伤不了自己,而且房子里黑黑的就是转身也看不到什么,心念急转之下凭着感觉向后一脚蹬出去。脚上没有触碰到什么,但是却像大冷天赤脚站在雪地里一样,好冷,我赶忙收回了脚。 趁着这个空当,李思甜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了过来。手电筒能够照射的区域虽然不大,但是已经足够我看清身后的东西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鬼,穿着一身艳丽的衣服,映的它的脸更加苍白,眼圈黑黑的,眼珠快瞪出眼眶,只见白色不见瞳仁,跟遗像上完全是两个样儿,舌头伸出来吊在下巴下面。手机手电筒的光源有限,看不到她的脚,这就是赵桂芳的鬼魂吧,此刻她正瞪着一双死鱼眼盯着我身旁的孙鸣。 而赵桂芳的左右,还站着两个穿着白色长衫的鬼,样子要多丑有多丑,跟之前见过的鬼差一样,手上都托着一根冒着黑烟的铁链。算算距离,我刚刚一脚应该是踢到鬼差身上了。 想必孙鸣、李思甜和赵明登应该看不见赵桂芳他们,不然不会只紧张的看着孙鸣而不出声。只见赵桂芳慢悠悠的抬起手臂指着孙鸣,喉咙里挤出幽幽的声音:“就..是..他..” 鬼差举起铁链,就要来拿孙鸣,斜刺里一把桃木剑劈过来,鬼差赶忙往后退了一步,避过桃木剑的锋芒。马兰花一剑不中,准备再刺出第二剑,但身体还未恢复,双腿一软坐在了沙发上。 此时宝剑和包袱都在我刚刚坐下的沙发旁放着,师父不能指望。没办法,我只能底气不足的大喝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就这么拘拿活人的魂魄!” 俩鬼差被喝的向后一缩,而赵桂芳呆呆的把视线转到了我身上。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眼见马兰花的动作以及听到我的暴喝,让孙鸣、李思甜瞬间明白家里进了鬼了。 我突然的喝声让李思甜浑身一软,手机掉到了地上,屋子里马上又黑漆漆的了。随后又不管不顾的扑在孙鸣身上,俩人一起抱着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坐在另一边的赵明登缩在沙发里,眼睛往我面前偷瞟,瞟一下就紧闭一下眼睛。好在阳台的窗帘没拉上,适应了一下黑暗之后,借着透进来的月光,倒也能把屋子看一个大概。 眼见俩鬼差被我吓的后退,赵桂芳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幽幽说到:“卞城主下过令,孙鸣也答应了下去陪我的,鬼差现在来拘魂,你们谁敢阻拦?” 我想起了师父之前说过的晚上听到有人叫一定要先看清楚人再答应的话,这孙鸣梦中答应过赵桂芳,现在鬼差都出动了,孙鸣的命真的不保啦? 却见师父缓缓的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手机,电筒对着俩鬼差和赵桂芳,淡淡的说到:“既然是卞城主下令,那你把公文拿出来我看看,看到公文我们立马让你把孙鸣的魂魄带走。” 师父的话音刚落,李思甜吓的尖叫一声紧张的说到:“大师,可不能让他们把孙鸣的魂魄带走,孙鸣不能有事,他要是有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师父转身压了压手掌示意李思甜稍安勿躁。两个鬼差听到师父的话,都望向了赵桂芳。赵桂芳似乎有点着急,但是因为眼珠快出来,舌头也吊出来了,所以看不出脸色,只喉咙里加快声音说到:“这是卞城主定下的规矩,要什么公文?” 师父冷哼一声:“你说是卞城主定的规矩就是啊,不拿出东西来,谁也别想碰孙鸣一下。”说罢挺了挺腰杆子,那股老神棍,啊不,仙风道骨的味道又出来了。虽然在我看来就是一团黑影。 俩鬼差看了赵桂芳一会儿,眼见她没什么动作,便说到:“他有神仙撑腰,我们惹不起,劝你也别惹了,乖乖跟我们回枉死城吧。” 赵桂芳看着俩鬼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喉咙挤出‘嚯嚯’的恨声,说到:“这明明就是卞城主定下的规矩,就是神仙也不能随意破坏地府的规矩吧。”俩鬼差白了她一眼,慢慢的往后飘去。只见两团黑影飘到后面的阳台边,冲着窗户一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赵桂芳眼见俩鬼差走了,心中充满愤怒,喉咙里挤出‘嚯嚯’的声音正待发难,门口忽然传来‘当当’的声音,李思甜又吓的尖叫一声。却听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小孙,不好意思,家里电线出问题正在修理,关错了你家的电闸,马上给你合上。” 赵桂芳可不管这些,张牙舞爪的就要往孙鸣身上扑。我赶忙挡在孙鸣身前,一股冷风直袭我的面门。而休息了一会儿的马兰花此时又站起,一剑朝马兰花刺去。 赵桂芳眼见扑孙鸣而不得,又有一把桃木剑向自己刺来,赶忙收住身形往后疾退。此时我抓住机会,跑过去左手提起包袱,右手抓起宝剑便向着赵桂芳后退的方向刺去。 赵桂芳的身形不断向后,眼见就被我逼到墙角了,忽然眼前花了一下。我去,来电了。趁着这个瞬间,赵桂芳身形一闪,就这么消失在墙角。屋子里亮了起来,让孙鸣和李思甜胆子也大了一点,俩人松开对方,端坐在沙发上,眼神追着我的身影。 我举着宝剑仔细的环视屋子,到处搜索赵桂芳的身影,师父和马兰花也慢慢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寻找着马兰花的踪迹。 一个人坐在一边的赵明登,似乎是太过于害怕,慢慢的起身凑到了孙鸣和李思甜身边坐下。我们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自己的搜索。 只见被我们忽略的赵明登,忽然眼珠一翻,左手胳膊猛的勒住李思甜的喉咙,右手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刀尖抵在了李思甜的脖子上,挟持着李思甜站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正在搜索中的我们听到李思甜的一声惊呼,纷纷转身看过去。只见赵明登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孙鸣,拿着刀的手在不停颤抖。被勒在怀里的李思甜吓的浑身发软,双腿像筛糠一样在抖。 孙鸣呆了一下之后马上反应过来了,吓的双手直摆,嘴里喃喃的说到:“舅舅,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赵明登仰头‘哈哈哈’发出刺耳的狂笑,随即瞪着孙鸣说到:“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谁是你舅舅?我是你妈。”声音就像指甲盖刮黑板一样,刺的我们心里又似痒又似在被火烧。(。) 一四〇章 劫持 这声音刺的孙鸣直皱眉头,但此时此刻李思甜命在旦夕,孙鸣朝着赵桂芳作揖到:“妈,甜甜可是您儿媳妇,马上就要给您添孙子了,您可别乱来啊。” 师父也过来警告到:“赵桂芳,你可别胡来,不然的话,枉死城你都呆不了,地府的种种刑罚,你也应该见识过一些的。” 师父的话让赵桂芳眼珠转了转,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嘶吼到:“是我胡来么?是你们逼我的,你们不照规矩办事,明明孙鸣答应过下去陪我的,可你们就是不放他走,我能怎么办?” 孙鸣忙接口到:“妈,妈,我跟您走,您先放了甜甜好不好?”赵桂芳瞪了孙鸣一眼,说到:“那好,你先魂魄离体。”孙鸣忙说到:“妈,我一个大活人,魂魄怎么离体?” 赵桂芳嘴巴朝我努了努:“你去接过他手上的剑,往脖子上一抹就行了。”我去,怪不得说枉死鬼不能惹,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居然逼自己一手带大的亲生儿子抹脖子。 孙鸣迟疑了一下,随即起身过来要拿我手上的剑,我让了一下推开了他的手,狠狠的瞪着赵桂芳。只见赵桂芳拿刀的手加了点力,已经在李思甜脖子上划出了一条痕迹,痛的李思甜又大叫一声。 我们都惊了一下,下意识伸了下手,却见赵桂芳嘶吼到:“你们都别动,不然我就和她同归于尽。”孙鸣忙伸出胳膊拦了一下我们:“都别动,别动。” 赵桂芳又努了努嘴:“还不快抹?”孙鸣无奈的看了李思甜一眼,跪了下来哭求到:“妈。您能不能别这样了?害死您的又不是我们。您要找人陪的话。我们给您烧过去,实在不行给您配个阴婚也可以啊。” 赵桂芳视若罔闻,胳膊往上抬了抬,把李思甜白白净净的脖子拉得直直的,完完全全暴露出来,拿刀的手上又加力:“若不是你不帮我找阴阳师化解,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还说害死我的不是你?” 这句话让孙鸣怔了一下。这几天他一直在后悔这个事情。若是当初听从算命先生的建议,去找个阴阳师帮母亲看看,也许她真的不会死,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错,自己太疏忽怠慢了,哪里还有脸请阴阳师来护自己的命?想到这里,孙鸣面如死灰,默然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夺过我手上的宝剑,双手紧握剑柄。剑身平摊在肩上。 孙鸣的动作让李思甜又尖叫一声,接着哭到:“孙鸣。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不能死......”赵桂芳用刀柄打了李思甜的脑袋一下,让她停止了哭喊,随即又快速的把刀抵回李思甜脖子上骂到:“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跟我抢儿子,要不是你把我儿子迷的失了心窍,他怎么可能不帮我请阴阳师?” 听到这话,让孙鸣更加难堪,索性眼睛一闭,手上加力就要抹脖子,却听师父喝到:“且慢。”吓了我们一跳,马上把目光聚集到师父身上。 只听师父大声说到:“赵桂芳,你本是孙家未亡人。改嫁何家,你不禀明孙家列祖列宗,不告知亡夫孙胜,致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命中注定,如何能怪到孙鸣头上?”师父的几句话让赵桂芳上身的赵明登脸上充满疑惑,似在回忆过去。 师父趁机又说到:“反观孙鸣,虽着了你的暗害,在梦中答应了你,但他命不该绝,所以才有赵明登请来我们相护。如今被孙胜假手害你的何铁牛与你归地府,恰是你到十殿阎罗面前报道等待投胎转世的好时机,你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再生事端?你可知十殿阎罗下的每一个十六小地狱都会让你受尽折磨痛不欲生,后悔自己所造的罪孽?” 赵桂芳惊疑的看了看师父,目光一转,见孙鸣似有把剑拿下来的意思,马上又胳膊上加力勒了下李思甜的脖子说到:“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了,只要孙鸣肯陪我,我就是不投胎也可以。再说了,只要他愿意做我的替身,我随时都可以去投胎。” 师父摇了摇头,说到:“你错了,大错特错,孙鸣即使做了你的替身,你只是能出枉死城而已,但是生前做下的种种罪孽,一样要到各殿的小地狱去受苦还清之后才能投胎。” 顿了下师父又说到:“再说现在害你的人也死了,你本来就可以出枉死城了,何必再冤枉搭上孙鸣的性命?”说完师父平静的看着赵桂芳,赵桂芳似有所动。 孙鸣正准备放下剑来去劝赵桂芳,谁知道这动作又刺激了她一下,赵桂芳一把将刀在李思甜脖子上按了按,很快脖子上就被割开了个口子,鲜血往外直渗。吓的孙鸣把剑刃紧紧贴着自己的脖子叫到:“妈,妈,你别乱来,我这就下来陪你。” 赵桂芳不耐烦的喝到:“你快点,再拖就天亮了。”孙鸣把心一横,眼睛一闭,肩膀猛的动了一下,就要自刎。马兰花和李思甜看到这动作都惊呼出声:“啊...” “慢着!”师父又一声大喝:“即便孙鸣下去陪你,他也不该是刀兵加身而死。”孙鸣睁眼疑惑的看着师父,赵桂芳翻了下眼珠子,问到:“为什么?” 师父淡淡的说到:“如若孙鸣拔剑自刎,下了地府专管自尽鬼魂的秦广王追究起来,所有的罪孽都会算到你头上,到时看你怎么过得了这一关。”顿了下又加重语气说到:“你不过是想要孙鸣的鬼魂去做替身而已,我有方法可保孙鸣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这样不仅你有了替身,还没有罪孽,你看怎么样?” 师父话音刚落,李思甜尖叫一声:”大师,不要。“赵桂芳又用刀柄打了下李思甜,喝到:”贱人,闭嘴。“其实赵桂芳能感受到师父的灵气,觉着师父应该能办到。但转念一想,他是来护着孙鸣的,怎么可能帮自己?便哈哈大笑几声:“你别想在我面前耍什么鬼名堂。” 师父摇摇头:“李思甜在你手上,我能耍什么鬼名堂?再说我也知道卞城主的规矩,这孙鸣你今天是非带走不可,但我毕竟来了一趟,要是看着孙鸣抹脖子自杀了,传出去我一世的名声岂不就这样给毁了?” “所以我才想办法让孙鸣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一来减轻你的罪孽,二来保全我的名声。你若是不肯,那对我来说,孙鸣和李思甜都是一条命,为了我的名声,我宁可让你此刻就杀了李思甜。” 赵桂芳眼珠子一瞪:“你以为我不敢么?”师父‘哈哈’大笑几声,厉声说到:“你试试,你只要敢动手,我让你不仅永世不得超生,还要让你每天尝遍各种刑罚的煎熬。” 师父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有些狰狞,让赵桂芳有些心虚。她知道即使师父做不到,回了地府自己也没好果子吃。那不如就依着他,反正李思甜在自己手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孙鸣的魂魄一离体,自己拉上就跑,这些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于是赵桂芳色厉内荏的问到:“你说的是什么方法?你可别耍花样。”说罢紧了紧胳膊,勒的李思甜喉咙‘咕咕’响。师父说到:“你放心,你手上有人质,我不会耍什么花样的。”说罢看了李思甜一眼。惊恐中的李思甜见师父看自己,张嘴喊到:“大师,不要,不要啊...” 师父叹了口气说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孙鸣答应去陪他呢。”说罢过去接下孙鸣的剑:“你去找个红布条出来。”李思甜还欲哭求,赵桂芳用刀柄狠狠的打了她几下:“贱人,住嘴。”打得李思甜头晕目眩,嘴里只能喃喃出声了。 孙鸣仿佛抱定了必死之心,转身去找红布条。马兰花是做这行的,想着师父肯定是有什么方法解救李思甜,便抱着学经验的态度等待师父的下一步动作。 很快,孙鸣就拿了个红布条递到师父手上,师父便说到:“你躺在地上吧。”孙鸣呆呆的‘嗯’了一声,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师父又朝我挥挥手:“躺孙鸣旁边。” 呃,又有我什么事?不过情况紧急,赵桂芳肯定也不允许我和师父沟通,我便乖乖的躺在了孙鸣旁边。师父用红布条把我们的手腕系在了一起,又在我俩头上烧了张黄纸符。咦,这情况好熟悉,好像是找蒋果的主魂时候的情景一样。 赵桂芳看师父烧黄纸符,便如临大敌的紧了紧手上的刀。谁知道师父慢悠悠的走到我们脚头背对着她坐了下来,然后对马兰花说到:“马师父,你坐到我旁边帮忙唱一下赞诗。” 马兰花哪里会唱我们的赞诗,不过既然是学经验,便照师父所说坐了下来。师父开始唱赞诗,马兰花嘴里也跟着囫囵念着。(。) 一四一章 再次通灵 赵桂芳上身的赵明登不知道师父到底要干什么,紧紧的攥着水果刀,伸长脖子看着我们。 师父唱了一会儿赞诗,我便开始哈欠连天了。而身旁的孙鸣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等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打了几下哈欠之后,脑海中一片星河的场景又出现了,嘴里‘呜呜’像在开火车。这声音让赵桂芳很不安,她嘶吼到:“你别耍花样,不然我就和这个贱人同归于尽。” 师父并不理她,仍旧唱着赞诗,我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手腕上绑着红布条和孙鸣连在一起,所以把孙鸣也带的坐起来了。 刚准备站起身,却感觉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让我一下子又躺到在地。而此时孙鸣却起身朝前面走去。咦,我旁边不是还睡着一个孙鸣么?我知道了,是大圣通灵把让我把孙鸣的主魂给拽出来了,但我怎么起身的时候被撞的倒地了呢? 而挟持着李思甜的赵桂芳,看到孙鸣的主魂这么走过来,忙从上身的赵明登身上下来,欣喜的一把抓住了孙鸣。赵明登身子一软,手上的刀掉在地上当当作响,眨了几下眼睛之后,慢慢的倒在了地上。突然的变故吓的李思甜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脸,嘴里不停的尖叫,身体慢慢的软了下去。 当然了,这些变故我只看到了赵桂芳抓住孙鸣。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此刻师父看不见我和孙鸣。不待师父吩咐我,我伸手摸了摸刚才撞我的东西。好像并不存在了。便一把站起来朝赵桂芳冲过去。 此时赵桂芳刚拉着孙鸣转身。孙鸣诧异的问她:“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赵桂芳忙说到:“儿啊,这里太危险了,先离开这里,妈慢慢给你解释。”说罢拉着孙鸣就要出门。 当赵桂芳听到后背的破空声的时候,我已经飞起了脚。此时她刚转过头,要避开或者伸手去挡已经来不及了,我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她的后背上。赵桂芳惨叫一声。身体穿门而出,飞到了外面。 孙鸣一把抓住我怒喝到:“你打我妈干什么?”我回头一指,哎呦我去,我忘了孙鸣现在是主魂,啥也看不到,便说到:“你没发现你老婆和我师父他们都不见了么?” 孙鸣回头看了看,又回想了一下之前,黯然的说到:“我们是死了吗?可我妈只要我去陪她,小师父你跟着来做什么?” 我打了个哈哈,说到:“你放心吧。咱们都死不了。我先帮你救回老婆,再送你妈回去。最后再救活你,你稍等一下哈。”孙鸣忙紧张的问我:“我老婆现在怎么样?”我回到:“你没看你妈一个人么,放心吧,你老婆已经得救了。” 孙鸣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到:“谢谢。”我忙说到:“谢倒不用你谢我,只是你妈现在是个怨鬼,我得把她赶走,你别阻拦我才好。”孙鸣点点头,站在了一边。 飞到外面去的赵桂芳,起身调整了一下,再次冲进门里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蒋果一普通人碰到那么多鬼都不怕,我一阴阳师会怕你一个女鬼? 我迎上去抓住了赵桂芳的一只胳膊,准备给她一个重拳,谁知道她另一只手一下子挠在了我脸上。去尼玛的,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挠的我脸上火辣辣的。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我抓住她胳膊的手猛的一拽,把她拽个趔趄,我猛的一膝盖顶在她的胸腔。只听咔擦一声,估计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孙鸣就这么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不帮忙,也不劝架。 但是赵桂芳似乎不怎么怕疼,根本不做调整,起身一把跳起来抓住了我的头发。哎呦,这痛的我,玛德,这哪里是驱鬼?这明明就是和泼妇打架。我赶忙拼命挣扎,终于让头发逃出了赵桂芳的魔爪。头上火辣辣的疼,我伸手摸了一下,这哪里是逃出魔爪,分明是被她抓了一把下来了。 而赵桂芳炫耀似的拿起手上的头发,不服气的看着我。怎么她抓我,我就火辣辣的疼。我打她那么重都没事?我忽然想起了师父前一天告诉我的,鬼打架好像是不怎么怕物理攻击的。虽然我现在不是鬼,但也是灵魂状态嘛。 那就阴气对撞吧,虽然我没有阴气,但我有灵气啊。我立马收了下手脚,伸肘出来,做好撞的准备。赵桂芳也把手收在怀里,准备和我对撞。 我把力量大部分凝集在胳膊肘上,脚上发力一蹬,就朝赵桂芳撞过去,赵桂芳也发力朝我撞了过来。 我的胳膊肘刚碰到赵桂芳的身体,就像撞到海绵上一样,而赵桂芳,却像被火车撞了一样,惨叫着身体疾速往后退,一下子就穿过了身后的墙。墙后面是厨房,我听到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随后又是赵桂芳惨叫的拖长音‘啊......’ 我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忽然想起自己是灵体状态,没必要开门,直接穿墙就过去了。咦,厨房里没有赵桂芳。我又从厨房的墙里面穿过去。啊....外面是空气,现在是在12楼上。不过还好,灵体状态,我飘飘洒洒的落到了地上。 赵桂芳悬浮在地上直哼,我看着她冷笑一声问到:“还继续么?”赵桂芳舌头掉出嘴里快悬到地上了,嘴里囫囵说些什么听不清。 此时单元门那边忽然一团黑影飘过来,我忙警惕的看着它。月光下,只见黑影穿着寿衣飘到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看了看我。还好,就一普通的死人形象,不算太难看。 黑影见我没什么动作,小心翼翼的靠近两步,试探着问到:“是桂芳么?”嗯?赵桂芳的帮手?我再次做好撞击的准备。 赵桂芳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把舌头收了进去,转头看了一眼:“铁牛,是你啊,你去哪了,可想死我了。”原来是何铁牛的鬼魂。 何铁牛一把扶起赵桂芳说到:“那天我才晚走了几分钟,就没看到你了。后来孙鸣又把我俩的灵堂分开了,我更加找不到你了。可是我心里不服啊,我就到阎王爷那里去告状。” “一告孙胜谋害人命,二告孙鸣不孝,强拆我夫妻。阎王爷受理之后,不需调查发问,只押着孙胜在孽镜前一照,他做的各种坏事便显现在镜子里了。阎王爷当即下令把孙胜押往阿鼻大地狱,永远缩吊,不许超生,每日还受各种苦刑。” “至于孙鸣,阎王爷说到‘训蒙文有云: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你们有此劫数也是因他懈怠母命所致。’随后阎王爷命我头七回魂之后在这里等你,等孙鸣还了懈怠的罪孽之后,你就会出现在这里。到时候我俩一起发还福地去投胎,来生还做夫妻。” 赵桂芳听了这话,将信将疑的看着何铁牛问到:“真的?”何铁牛说到:“真,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在这里等你呢。天快亮了,我们得马上赶到转轮王殿前去报到,去往福地投胎呢。” 赵桂芳一拍何铁牛的肩膀说到:“那还等什么,赶快去啊。”谁知道用力大了一点,这何铁牛的身子死时是断为两瓣的,一下子被她拍的分开了。赵桂芳赶忙又帮他连上去,然后俩人你揪我一下,我拍你一下就这么走了。 我看着赵桂芳就这么走了,深感莫名其妙,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头,便意念控制着身体慢慢往上升,准备穿墙回去。这灵体状态真好用,可惜就是看不见人,要不我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看丹丹洗澡是什么样了,就是和她同一个被窝睡觉应该也没问题吧。 进了屋,孙鸣蹲在墙角傻傻的等着。见我回来,他便问到:“我妈呢?”我回到:“你妈投胎去了,详细情况我等一下和你说。” 依上次带回蒋果的方法,将孙鸣带回去之后,只见马兰花坐在李思甜身边安慰着她,此时李思甜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赵明登已经从地上起来了,怏怏的躺在沙发上。 见到我们醒来,李思甜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孙鸣。孙鸣的情绪还是不高,不过李思甜刚刚经历了生死,不管不顾的抱着孙鸣痛哭起来。 我把刚刚楼下的情景跟师父说了下,一旁的孙鸣听说是自己的懈怠才导致有这些事发生,积压在心里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伏在马兰花遗像前的案上失声痛哭。 师父过去劝他:“你母亲和何铁牛的死是命中注定的,即使你找了阴阳师也来不及了。你的懈怠只是跟自己招来了这场祸事,和你母亲的死无关。” 等这小夫妻情绪都缓过来之后,我问师父:“怎么我通灵之后起身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师父笑了下说到:“那时我怕赵桂芳看到你和孙鸣一起出来,所有把包袱悬在你胸前晃动。” “我又不是鬼,况且身上也有灵气,怎么包袱还能撞到我?”(。) 一四二章 葬礼风俗 “所以包袱只是撞了你一下没有对你造成伤害啊。”师父答到。我又想起一件事情,便问到:“师父,你不是说卞城主有规矩吗,那赵桂芳拿孙鸣的魂魄也是应该的啊,为什么鬼差不帮忙?” 师父笑了下说到:“那是不成文的规矩,是暗箱操作的东西,暗箱操作的情况下,那就是实力为尊,鬼差既然实力不如我们,何必为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拼命。” 哦,原来是这样。忽然想起以前听人讲过的一个传闻,索性一起问师父了:“师父,我以前听人说过只要人睁开眼睛,魂是不会被勾走的,是不是这回事?” 师父嗤笑一声:“那我快死的时候一直不闭眼,是不是一直都死不了?那些死不瞑目的人是不是魂还在身上?以后像这一类的问题就不要问我了,自己慢慢摸索吧。” 折腾了一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盘算着屁股都擦干净了,而且这两天也没什么人来找,估计能够安安心心的准备过年了吧。而且像我这种刚毕业的学生,没有寒假还真有点不适应。 谁知道刚站在门口,里面就有两个人迎了出来。是一个姓韩的师兄,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 韩师兄和我们打过招呼之后,跟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中年人叫沈涛,家里有事要求师父。嗐,咋这么多鬼,我真有点厌烦了。师父倒是神色正常,只说到屋里说话。 到屋里分宾主坐下,沈涛便跟师父说了说来由。原来。这沈涛家里老父肺癌晚期。已医治无望。便在家里等死。一个礼拜前陷入昏迷,而后每天仅用茶匙沾点水打湿嘴唇。三天前已经没了意识,便停止了打湿嘴唇,家里的亲眷都过来等着断气了举行葬礼。 但是三天过去了,没吃没喝的老人仍然有幽幽的气息。亲眷们都觉得不太正常,是不是老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或者什么。可是算来算去,觉得老人八十多了,儿孙满堂。而且此刻全围在老人身边,并未有缺一人。至于说还有钱财或者什么放哪里那更不可能。 儿孙们虽然都舍不得老人离世,但生老病死这自然规律谁能违背?所以便觉得老人迟迟不咽气是一种折磨,虽然老人看上去是无意识,但是病痛和几日未吃未喝肯定会让老人很痛苦,儿孙们都觉得心里很不安,所以便差沈涛请个阴阳师到家里瞧瞧。沈涛便托韩师兄找到了师父这里。 听完沈涛的叙述,师父想了想说到:“一个人处于弥留状态,身体各项机能的消耗都会很小,所以一个礼拜不吃。三天不喝是有可能活着的,这很正常。” 沈涛点点头说到:“如果是正常的情况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葬礼的一应程序我都不太懂,还是得请您去主持一下。”一旁的韩师兄说到:“是啊,我们对这些事情都不太了解,怕冲撞了什么影响活着的人,您去帮忙主持一下吧。” 虽然身体没有恢复,不过主理葬礼只是动动嘴而已,师父点点头说到:“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一趟吧。”就这么的,我连肩上的包袱都没卸,就跟着师父上了沈涛的车。 沈涛的家就在城郊。车上,师父问沈涛家里葬礼需要的一应事物买了没有。沈涛告诉师父,因为老人还没咽气,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所以啥都没买。师父便让沈涛暂时先别回家,去冥器店先买些东西。 师父开了一张单子,香、黄裱纸、白蜡烛那是必须的。寿衣寿帽寿鞋三件套,师父问了老人的生辰,照着生辰买了落气纸,一股一股的黑线照着年龄买了八十多圈,买了一个纸扎的密码箱。又买了新被面垫单,后辈们需要的孝章、孝布。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我们便直奔沈涛家里。因为是城郊,所以沈涛家住的还是私房。刚到了门口,师父下车四处看了看,对沈涛说到:“不对,你家上空有愁云惨雾,老人应该早就要咽气了。” 我抬头看了下,果然,院子上空一团薄薄的灰雾,虽然不停的变换形状,但中心的那一团雾就固定在那里不动。别人家的院子上空都很干净。 沈涛听到这话神情一紧:“郭师父,不会我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师父挥手示意:“先进去再说吧。”进了院子看到,沈家的亲眷们基本上挤满了院子。沈涛和亲眷们打过招呼之后,直接带我们进了屋子。 外面艳阳高照,但是屋子里感觉很暗,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太阳耀花了眼。虽然老人马上要离世,但八十多岁属于喜丧,亲眷们倒也不显得有多悲伤。只有几个女眷在一起议论起老人生平的时候会掉一点眼泪。 和屋子里的亲眷打了下招呼,沈涛便带着我们进了老人躺着的房间。一进房,里面全是人,围坐在老人床边。看到我们进来,都转头看着我们。沈涛忙说到:”你们先让开一下,让师父给爷爷看看。“ 师父走过去扒开老人的瞳仁看了看,早就散了,听了听心跳,若有若无的似乎还有一丝。 就在师父看的时候,有个上十岁的小孩仔细的看着师父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做个思考状。我留意了一下小孩的长相,虽然算不上很可爱,但是眼珠黑的发亮,脸型很饱满,脸色很润很有光泽,就连头发抖黑的发亮,一根根竖在头顶上。 师父看过之后,回头小声跟沈涛说到:”老人已经去世了,但是魂魄还没离体,所以才没咽气。“沈涛忙问到:”不是说人死的时候魂就会给勾走么,怎么还没离体呢?“师父皱眉看了看屋子:”我们先看看再说。“说罢便示意沈涛头前带路,领着我们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导致老人魂魄不离体。 前院和屋子里都是人,我们便打算先到后面看看。才出后门进天井,便感觉到一股凉意,我和师父凭着感觉往凉意的来源看去。只见天井里一颗栀子花树后面有两个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鬼差。 鬼差一人手上拿着根散着黑烟的铁链,穿着白色的制服。见我们望着他们,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师父冲着鬼差轻笑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对沈涛说到:”我知道魂魄为什么不能离体了。“ 沈涛忙问到:”为什么?“师父回到:”你家里人太多,人气太旺,鬼差来了不敢进屋勾魂。“沈涛忙四下里看了看,紧张的问到:”您是说鬼差已经来了我家里?“师父笑到:”这个还是不告诉你,免得把你吓到,你让家里的客人出外都到外面玩一下再回来,留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女眷守在老人旁边就好了。“ 沈涛忙吆喝着按照师父的吩咐,让所有客人都到院子外面玩一圈再回来。包括我和师父,韩师兄在内,都到院子外的公路上站着聊天去了。 站了没半个小时,屋子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大喊:”我哥过世了!“我和韩师兄扶着师父赶忙往屋子里去。后面的亲眷们也跟着往屋子里挤。 好在之前沈涛打过招呼,大家都让我们先进去。沈涛正站在门口迎我们,进了老人的房间,只见几个女眷伏在床边哭泣。看见师父进来,其中一个呜咽到:”刚刚,就刚刚,我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准备起身扣一下衣服扣子,却发现我哥挣扎了一下,我赶忙探他的气息,已经没有了。“ 师父点点头,走到床边,看了看老人的瞳仁,又试了下呼吸,伸二指探了下劲动脉,伏在老人胸口听了下心跳,随即说到:”魂魄已经离体了,开始准备后事吧。“听到这话女眷们哭的更大声了。 沈涛倒还好,走过来问到:”郭师父,我们该怎么做?“师父把被子揭开看了看遗体,吩咐到:”你把老人嘴巴合上,我按胳膊,小飞按膝盖。“ 女眷们哭着给我们让开地方,只见老人的遗体嘴巴微微张开,沈涛忙伸手把下巴兜住问到:”是这样吗?“师父点点头,俯身按住遗体的肘关节。我还有些迟疑,师父转身瞪了我一眼:”快按啊。“ 这可是我第一次接触刚死的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慢慢伸手按住遗体的膝盖,还是温热的。 兜了会儿下巴,沈涛问到:”郭师父,为什么要这么按着?“师父回到:”合上嘴巴倒没有什么,就是让遗体好看一点。至于要按住关节,是因为人死的时候什么样,变成鬼了就怎么样。鬼差勾魂的时候人肯定是有挣扎的,几个关节的地方都会挣扎弯曲,必须得压直了,不然就会低其他的鬼魂一截,干什么也不方便。“ 感觉胳膊压直了,师父又伸手到遗体背后顶着,把遗体的腰绷直。这么按了二十分钟,感觉关节都直了,师父便起身对沈涛说到:”记下此时的时间,找个铁锅进来,准备烧落气纸吧,把老人的后辈们都叫来,让他们一起烧。“(。) 一四三章 撞七 沈涛忙出去把自己的弟弟,子侄全都叫来,搬了口大铁锅在床边放着,把师父让买的东西也全都搬进来了。师父拿起那个黑色的纸盒子丢在铁锅里说到:”先烧这个,这个是装钱用的,这些落气纸就是去阴间的买路钱。“ 沈涛忙把纸盒子点燃了,师父又说到:”放几张钱进去给老人压箱底。“有个子侄拿起落气纸就准备往里面扔,师父忙制止到:”不是这个钱,是阳世的钱,给老人压箱底,免得买路钱半道上被孤魂野鬼抢了。“ 那个子侄‘哦’了一声,掏出两张一百的问到:”是烧这个么?“师父点点头:”丢进去吧。“两张一百烧完后,子侄们便开始丢落气纸进去烧。 师父指示到:”这落气纸一定要烧的干干净净,因为这数量是根据生辰八字来的,没有多也没有少。要是有没有完全燃烧的,老人拿不动,钱不够走到地府的话,就会成孤魂野鬼的。“两个子侄听到这话赶忙去后面拿了火钳在锅里反复抄动。 屋子里的光线很不好,虽然有一锅火在燃烧,但是那火焰的亮度刚刚铺满锅的范围,其他的地方一点都照不到。好在光线虽然不够,但是烧出来的温度还是够的,虽然有个死人就在旁边,倒也不觉得阴冷。不过这落气纸不知道是啥东西做的,燃烧起来好重的烟,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而围在锅边的子侄们更惨,一个个脸被烤的通红,眼睛被熏的直流泪,鼻涕不停的往外冒。好在人多力量大,不上二十分钟。落气纸终于烧完了,师父便吩咐沈涛:”找个愿意的人来给老人洗澡换衣服准备移榻吧。“ 沈涛忙出去找自己的叔伯商量去了。不一会儿。沈涛便端着盆水领着个老头进来了。老头问师父:”洗澡有没有什么讲究?“师父说到:”洗干净就行,没什么讲究。“说罢便领着我们出去,让老头给老人洗澡。 出了外屋,沈涛安排师父在厅里的桌子边坐下,然后叫了一帮年轻后辈过来,静等师父的吩咐。 师父把刚买的孝章拿出来说到:”老人的子辈带黑色的。老人离世对他们来说是丧事;孙辈以下都带红色的,按风俗讲,老人活的年岁太大会对后辈有妨碍,所以老人的离世对他们来说是喜事。“ 沈涛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师父尴尬的笑了笑:”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是风俗的确是这样。“沈涛毕竟有这么大年纪,也见识过一些事情,师父一解释他就懂了,便把发孝章的事交待给了一个小年轻。 师父接着吩咐沈涛:”找个簸箕把家里的祖宗牌位盖起来。免得先人们看到家里有人去世,伤心之下出来找人上身闹事。“马上就有一个后辈应了一声找簸箕去了。 师父又低头四处看了看继续吩咐到:”把家里的狗和猫全部赶出去,因为狗是极具灵性的动物,家里有人过世肯定会有过路的鬼神来看热闹,要是被狗看到了弄的狗发狂可不太好。猫身上的灵性会引起尸变,更加不能留在屋里。“马上又有两个人照师父的话驱狗赶猫去了。 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遗漏,师父便起身说到:”准备木板。把遗榻搭起来吧。“ 很快,就有两个年轻人抬着块门板大小的木板进了屋子。沈涛问师父:”遗榻搭在哪里?“师父回到:”咱一般说人离世是驾鹤西去。遗榻就搭在厅里西墙边吧。“俩年轻人点了点头,搬了两个条凳放在西墙边,木板搁上去,就算是遗榻了。 师父又让沈涛找了个小桌子放在遗榻南头,桌子上摆上香炉,香炉边点上两根蜡烛。此时给遗体洗澡的老头出来了。跟师父说到:”擦干净了,衣服鞋子也换上了。“师父点点头,吩咐沈涛:”准备移榻吧。“ 我们几个人跟着师父进了房间,只见老人安详的躺在床上,已经换上了寿衣。本来寿衣是照着老人平常的样子买的。但可能这段时间水米未进,身体脱水的厉害,显得身形特别瘦小,要不是有脚在外露着,真怀疑裤管里有没有腿。 师父用被子把遗体包起来,然后我们几人一人抓一个角,把遗体抬了出去。到了遗榻边,师父呼喊到:”快把新买的床单铺上去。“马上有人应了铺上了床单。沈涛在一旁问到:”郭师父,脚朝哪头?“师父忙回到:”头南脚北。“ 我们把遗体放在榻上,抽出了被子,马上又有人把新买的被面给老人盖上了。师父让沈涛拿了本书出来,从中间打开,盖在了遗体的脸上。又塞了点黄裱纸在遗体后脑勺当枕头,然后说到:”好了,孝子贤孙们可以来敬香了。“ 几个后辈过来敬香,师父叮嘱沈涛:”案上的香烛都不能熄灭,烛火是给老人走黄泉路照亮的,香火是老人的后世香火,可千万都不能断。“ 孝子贤孙们敬香的时候,师父拿出之前买的线,把遗体的双脚掰直了,一股一股的套在了老人的脚上,老人本来外八字的脚,被套的直直的了。沈涛在一旁问到:”郭师父,套这个主要是起什么作用?“ 师父回到:”把脚套直了免得走黄泉路的时候行差踏错走了岔路;再说人死的时候由于肌肉收缩,脚都会成外八字,这样套着也好看一点。“沈涛点了点头:”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师父指了指遗榻下面:”放盆水在下面,找点塑料薄膜把榻包一下,等一下可能遗体会有水流出来,让水流在薄膜上,掉进盆里。“ 沈涛忙转身准备,师父拉住他叮嘱到:”一定要包好,要是尸体的水掉到地上,以后只要是下雨的天气,地上就会倒映出很多鬼的样子,煞气很重的。“ 沈涛忙亲自带人小心翼翼的包好,把薄膜的最低点接到水盆里。做好之后他问师父:”郭师父,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师父想了一会儿说到:”暂时没有了,你把老人的生辰八字,我刚刚让你记的离世的时间,还有长子长孙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找个排八字的大师去算算出殡的日子吧。“ 呃,师父不是会排八字么?沈涛也有同样的疑惑。师父忙解释到:”我得晚上请示过神灵才排的出日子,出葬这么大的事,时间很重要,所以你还是马上派人去找排八字的大师吧,算出日子来接下来还有别的事呢。“ 见师父这么说,沈涛忙安排人去办这件事。师父坐在遗榻边问我今天初几,现在都是看公历了谁知道初几啊,我忙掏出手机看了下日历告诉了师父。 师父掰着指头算了算,对沈涛说到:”你父亲七七都撞不到七啊。“沈涛忙问到:”什么叫撞七?“遗榻边坐着的一个婆婆说到:”嗯,我听人说过,要是先人七七都不撞七的话,那就要讨饭。“ 越说沈涛越迷糊,师父忙解释到:”今天是廿一,你父亲的头七是廿八,二七是下个月初五,依次算下去是十二、十九、廿六、初三、七七是初十。每一个七都碰不到带七的日子,这就是不撞七。“ ”再算多一个,八七就碰到七了啊。“沈涛说到:”撞七有什么好处?不撞七会不会很惨?“ 师父笑了一下说到:”哪里有八七哦,一般普通人死后,鬼魂在地府经受七七四十九天的刑罚,还清了生前的孽债,就可以选择投胎了,所以只有七七。“ ”撞七的话,子孙后代有饭吃,不撞七的话,子孙后代就要饿肚子。“【本地‘七’与‘吃’同音‘】 沈涛忙问到:”那有什么化解的方法吗?“师父回到:”这个倒也简单,出殡之后,你们全家去村里讨米,讨足一百家的米回来,煮一锅饭,一家人一顿把它吃完就可以了。“ 旁边坐着的婆婆说到:”讨米的时候送点糖果之类的给人家,不然几家合起来促狭你,一家给你个几斤,到时候一锅煮不下不说,吃也吃不完,等于还是没化解。“师父点点头说到:”对,每家象征性的给几颗就好了。“ 暂时没什么事,我们便坐等去排八字选日子的人回来。不一会儿,人便回来了,告知师父,根据给出的几个生辰八字和老人离世的时间排算,明天就是出殡最好的日子。 师父点点头吩咐沈涛:”你马上去请左边的四家邻居,右边的四家邻居,让他们明天准备帮你父亲抬棺。“沈涛’呃‘了一声说到:”我家左边就两家。“ 师父笑了一下:”左边就两家那就顺延到前排或者后排的邻居,都没有的话那就往右延好了。记得,同姓的出了五服才能请,请的时候顺便问一下人家穿多大的鞋,问好之后帮每人买一双白球鞋。“ 沈涛点了点头,又问到:”师父,我想请个戏班子来热闹一下,有什么讲究么?“师父回到:”在我这里没什么讲究,戏班子自己有讲究的话,他们自己会告诉你的。“(。) 一四四章 感谢 葬礼准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安排人拿着老人的身份证去画遗像之后,师父和沈涛商定明天出殡的时间,沈涛忙联系殡仪馆商议租赁棺材、火化的事宜。因为去殡仪馆来回是不能走重路的,师父便和沈涛具体设计了一下去殡仪馆的路线。然后又问沈涛骨灰将会葬在哪里。 沈涛回到:“村里现在没土地了,骨灰都放到公墓阁子里去了。”师父点点头:“既然是放到公墓,那就没什么讲究了。”顿了下师父又想起个事情:“你联系一下村干部,开个条子然后到派出所办个死亡证出来,将来有些事情可能用得上。”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前来吊唁的宾客有知宾在招呼,基本上今天就没我们的什么事了。晚上师父叮嘱了守灵的人,香烛一定不能熄灭之后,便在沈涛安排的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按照既定的时间开了追悼会之后,正式出殡之前,师父宝剑上绑着燃烧的黄纸符在遗体前念了一会儿往生咒,算是超度一下。前来吊唁的亲友们都举着花圈在院子里等着。 随即左右四邻居便抬着租赁来的棺材放到遗榻旁,因为沈涛就是长子,师父便让他披麻戴孝端起遗像跪在大门口,然后指挥左右四邻把遗体移入了棺材。随后师父便吩咐人把遗榻撤了,案子上的东西也全都扔掉。 合上棺盖之后,起棺之前,八个人伸出手掌猛拍棺材,嘴里整齐的大叫‘嚯...嚯...’,叫完之后便起了棺。同时有俩人上来一左一右架起了沈涛,让沈涛始终保持面对着棺材。出门的时候。师父叮嘱抬棺的人:“棺材出门前别撞了门框,不到该停的地方千万不能停。” 哪里是该停的地方呢?就是老人未出五服的子侄们家门口,这是抬棺之前就跟八个人说过的。 棺材出了门,院子里的亲友举着花圈纷纷出门,自有事先安排好的人给亲友们指点路线。每当经过一个老人的子侄门口,棺材便会停下来。所有的亲友都面向棺材跪下来。抬棺的八个人就会伸出手掌,猛拍棺材盖子,嘴里整齐的大叫‘嚯...嚯...’。 我实在有些好奇,便问师父:“抬棺的人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师父回到:“没什么意思啊,就是代表子侄们跟老人告别。” 棺材抬出了村口,上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殡葬车。亲友们把花圈全扔在路边,一把火烧了,有些有车的开上车跟上殡葬车去殡仪馆送老人最后一程。 进了殡仪馆,我刚下车。一股超浓的阴气气味夹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向我袭来。我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蹲在路边就开始狂吐起来。吐到最后胃里没东西了,吐出来的是黄绿相间的水,眼泪鼻涕满天飞。 没办法,师父只好让沈涛安排两个人扶我到门口等候。出了殡仪馆大门,那股气味就没了,不过又传来一股焦糊的气味。就像我们小时候好玩,生火烤青蛙烧出来的气味一样。不过还好。虽然难闻,但是至少不会让我吐了。 火化倒是挺快的。棺材抬进了火化厅,没一会儿沈涛就抱着个骨灰盒出来了。这时整个葬礼期间一直忙碌,而且毫无伤感的几个沈涛子侄忽然都呜咽起来。沈涛刚准备问,一旁的师父制止了他:“没事,他们是才回想起自己和爷爷永远天人相隔了,有些伤感。” 人啊。真是有些说不清。坐在回程的车上,望着沈涛手里抱着的骨灰盒,我清醒地意识到,这就是“死亡”。我们将来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当然也包括我。 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强烈的恐惧。这恐惧并非由于怕死,而是源于死亡的神秘。不久前,老人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感情,用他的语言,用他的爱心,用他的脾性,和身边的人交流着。 或者说,不久之前他还是个父亲,是爷爷。可就在此时,火化炉的高温之后,那个血肉之躯的生命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骨灰盒里是老人吗?骨灰能否代表一个人?不能代表的话,老人去哪里去了呢?真的走黄泉路去地府报道了吗?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投胎了还能是沈涛的父亲吗? 如若躯壳不能代表一个人,灵魂是永恒的,那我何必管此生是做皇帝还是乞丐?不过是混一个灵魂在世的周期而已。再说若是投胎不好,那我是不是可以自杀了重新去投胎? 虽然曾听师父说过自杀的人会在阴间受尽各种刑罚,但那不过是**的疼痛而已。相比于一些愿望不能实现、苦日子不知道何时到头的精神煎熬来说,应该好受许多吧。 一直忙着葬礼事宜未曾留意到我的师父,松了口气瞟向身边的我。见我眼神空洞,神情落寞,便问我:“是不是经历葬礼了有些感悟?”我把刚才所想跟师父说了说。 师父轻笑了一下:“你想的都是对的,就是结论不对。自杀的人来生不可能投到福地,反而是更苦的地方。如果今生比较苦,那应该多做善事,多行功德;善事不分大小,都会有阴德。积累了一定的功德,不仅来生可以托生福地,此生的子孙后代也会有福报。” 骨灰盒到家之后,是不能进门的。安排人搬了个小桌子放在门口,搁上骨灰盒之后,便开始给‘离别饭’。 离别饭是人在阳世的最后一顿饭,当然了,骨灰是不可能吃饭的,只是个形势而已。参加过葬礼的亲眷此时都坐在安排好的酒席上,把酒席上的菜品每样弄一点,放在骨灰盒下首,然后在菜碗左边摆三支筷子,算是给老人夹菜用的。沈涛过来给骨灰盒上一炷香之后,亲友们正式开吃。 吃罢分手的饭,就要送骨灰上山了。按照以前就是埋到墓地,现在直接放到墓园就行了。师父想了想上前对沈涛说到:”放到墓园里没什么讲究,我们就不去了,还有几件事我跟你交待一下。“ ”第一件就是交待参加葬礼的亲友,离去之后千万别去别人家里。因为葬礼会有很多路过的鬼神来观礼过,谁知道哪个鬼就跟在哪个人背后了。要是带进了别人家,不仅会有很大的煞气,不是死人就是发火,而且解决的时候因为不知道鬼的来历,所以会很麻烦。“ ”第二件就是守孝的事,你把骨灰上山之后,遗像在门口由你老婆接进屋,挂在墙上也可以,放神桌上也可以。守孝的第一年过年的时候贴黄色的对联,第二年贴蓝色的,第三年恢复成红色。那时候遗像你想留着也可以,丢掉也行。“ ”再有就是,今天或者明天,把老人生前用过的东西全部烧了,老人到地府报道之后要用的。“ 沈涛不断点头,记下了师父说的话,便安排人送我们回去,并言明家里事情处理完了会去叩谢神恩。 师父和他客气几句,便出门准备上车,沈涛也在几个亲友的陪护下端起了骨灰盒。 刚拉开门,院子里便传来闹哄哄的声音,随即一个沈涛子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到:”大师,您暂时别走,院子里出事了。“我和师父忙直奔院子里,而沈涛因为手捧着骨灰盒,不能放下也不能退,只好原地站着探头看院子里。 只见还未散去的亲眷们在院子的空地里围了几层,沈涛子侄喝到:”大师来了,快让开。“亲眷们赶忙给我们让路,走到中央,却见两个大人把一个小孩按在地上。旁边两个妇女,可能是小孩的母辈,急的大哭大叫。 小孩挣扎的异常厉害,两个大人都有按不住的势头,其他人想帮忙奈何小孩身子太小,又怕伤到他,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咦,这不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个头发黑亮竖在头顶上的那小孩么,他怎么了? 此时小孩也看到了我们,突然就不挣扎了,嘴里开始呜咽起来。按着他的大人疑惑的看了看我们,试探着松了手。没了束缚的小孩往前扑了一步,跪在师父面前不停的磕头。师父厉声喝到:”你干什么?“ 小孩看了师父一眼,呜咽着说唱到:”我啊,要感谢大师啊,后辈们不懂事啊,害我煎熬了三天啊,谢谢大师让我脱离苦海啊,还一路护送我到地府报道啊,报道之后啊,别的鬼都说我黄泉路走的平稳,走得体面啊,所以我跟判官告了假啊,来感谢大师啊。“ 事情很明显了,是沈涛父亲的鬼魂附身在小孩身上来感谢师父。不过师父并不太领情,皱了皱眉喝到:”你感谢我折腾个后辈干什么?赶快回去,要是伤了小孩的身体,判官那里可不好交代。“ 小孩抬头看了师父一眼,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身子软软的趴在地上了。两个哭叫的妇女忙过来抱起小孩,小孩睁眼看了妇女一眼,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师父探了探小孩的额头,摸了摸胸口,对俩妇女说到:”还好,只是精力消耗的太多了,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一四五章 过年了 回家的路上,想起老人魂魄上身说受了三天煎熬的话,又想起洪光的鬼魂在院子里迟迟不出去的情况,我问师父:“师父,不是说‘阎王叫人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么,为什么人气一旺,鬼差就不敢拿魂,那不是误了阎王交待的时辰了么。” 师父回到:“能在地府做鬼差的,都是生前做了些好事,死后不愿意再受轮回苦的鬼魂;或者是暂时不投胎,想给自己在世时的后代子孙累积福报的鬼魂。” “阳人聚集的阳气本来就对勾魂索有影响,要是勾魂的时候,被勾的魂魄死命挣扎,把勾魂索甩到无辜的阳人身上把魂魄勾出来了,那可就是罪孽了。只要是被勾魂索勾出的魂魄,那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若是这无辜鬼魂在阎王判官面前告一状,那这个鬼差加害无辜的罪名就坐实了。不仅鬼差生前死后的阴德福报一笔勾销,轻则会责成马上去投胎,重则要遭受地府的各种刑罚。所以很多鬼差宁可等一等,也不会贸然下手,反正魂魄不离体受煎熬的也不是他们。” “至于说‘阎王叫人三更死’的话,只是阎王勾绝之后,魂魄再也不能主宰身体而已,跟魂魄什么时候离体没有太大关系。” 回到家已是下午了,师父到家就躺床上休养精力去了,并交代我不用画符了,也休息一下。 休息能干什么呢,还不是玩手机。玩着玩着我就回想起了整个葬礼的风俗流程,这种事情应该不用师父出马。以后我也能搞定了吧。不过排八字这种事情。还是得禀告大圣才能进行。那太麻烦了。其实很多事情不用神灵上身,通过书上我们也应该能学到一点吧,就是不知道买什么书好一点。 吃晚饭的时候,我把这个事情跟师父说了一下,师父当即放下饭碗起身对我说到:“你跟我来一下。”我忙放下碗筷跟上师父的脚步,弄的师母疑惑的看着我俩:“吃饭都不好好吃,你们敢什么去啊。” 师父并未理会师母,径直上楼进了自己房间。拉开大衣柜,把里面的杂物都掀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古朴的小木盒。我的心加快了跳动的速度,里面难道是什么绝世的驱鬼秘籍? 师父把木盒拿到我面前,慢慢的打开。并没有什么耀眼的光芒发出,木盒里平静的躺着几本线装的书,看上去就很古老了,封面上都有黄黄的斑了,真的是秘籍?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最上面的那本,封面左上写着‘推背圖’三个字。师父把盒子递到我手上说到:“这是我收藏了好多年的书了。里面都是文言文,我读书少。看不太懂,你是个大学生应该能读懂里面说的什么。” 我把里面的书全拿了出来,一本一本的翻,这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印刷的,繁体字且不说,居然是从封底起头的,而且还是竖行的。纸张应该是那时候所说的油纸吧,厚厚的,硬硬的。仔细研究了一下书名,除了《推背圖》,还有《五行相書》、《葬經》、《易鏡玄要》、《秘本搜地靈》等等。 随便翻了下内容,夫隂陽之气,噫而爲風....經曰:气感而應,鬼福及人......这都是些什么? 师父看着我瞪大的双眼问到:“看的懂么?”好像能懂,又好像很晦涩,我便囫囵答到:“还好吧。” 放下手里的书,又翻开另一本,和前一本一样,繁体文言文。我抬头问师父:“您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啊?” 师父反问我:“任中元这个名字你听说过么?”诶,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听过。 想起来了,以前时常听村里的老人聊天时常提起这个名字。据说此人会一手点穴接骨的神功,还会风水看相,省里的好多大官先人去世都找他。只是他为人不太正经,因为会点穴,所以常挟技lingru妇女。 因为他武艺高强,被lingru的妇女害怕举报他会遭报复,而且为了面子名声,很多妇女被lingru了都不敢出声。导致他胆子越来越大,后来借看风水之机睡了某局长的女儿。 因为没有做什么避孕措施,局长女儿肚子就这样一天天大了起来。要知道,当时局长女儿是个黄花闺女啊。局长发现情况之后,略一追问,知道是任中元做的孽之后,便把他下到狱中判了无期。坐了几年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死在牢里了。 想起那些老人们聊天说起任中元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副神往而戏谑的表情,这人应该还算是个传奇人物吧,只是这书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便问师父:“任中元好像死了很多年了,这些书和他有什么关系么?”师父点点头:“这全是他家传的宝书,年轻的时候,我俩关系很好,时常结伴替人消灾解难。” “那时候他孑然一身,因为男女关系比较混乱,也没有女人愿意嫁他,所以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放在我这里。有时候他也会给我讲解一些,但是因为文化底子太薄了,很多根本都不懂。” “后来他作孽做到了权贵家中,被下了狱,我又不太懂这个。而且接着就是很特殊的年代,虽然我也是在被打倒的牛鬼蛇神之列,但是平常给很多人解决过家里的奇怪事情,倒没受到多少冲击,书也被我安然的保存下来了。” “你做这个也有半年了,如果你看的懂的话,也是时候看看这些书了,如果学到了书上的知识,很多情况都不用请示大圣就可以解决。” 说完师父把书收在盒子里,盖上盖子,郑重的把盒子交给我。额,这算是传承么?不搞个仪式啥的?刚刚还想说点什么,楼下传来师母的喊声:“快下来吃饭,饭菜都要凉了。”师父应了一声,便出门下楼了。 我捧起盒子,起身出门放到我的床头,等一下晚上仔细研究一下。要是真会点穴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像任中元那样,纵意花丛了? 接下来几天,可能是人要过年,鬼也要过年,所以没有鬼闹事,我们倒显得很清闲。腊月二十四的晚上,师父给了我一个红包,告诉我这是半年的工资和奖金。拿了钱我可以先回去准备过年了,如果有事,师父会随时电话通知我。 回到家里,我数了数师父给我的钱,加上郑强的红包,合起来有两万块。按照平常跟同学电话聊天的时候问到的他们的收入,我这半年顶得上他们两三年了。激动了一晚上之后,留下一部分给我潇洒,其余的全交给父母帮我存着将来娶丹丹用。 这时节,外面打工的朋友,读书的同学全都回来了,天天在一起就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日子过的真是爽歪歪。 年三十的时候,早早的吃过团圆饭,就和几个同学约好出来继续喝酒,喝酒了晚上打麻将。 喝酒的时候,大家都尽情的描述自己这一年的得失,以及对来年的展望。我怕自己的职业说出来会惹大家笑,便只由衷的替他们高兴着,附和着他们。 酒过三巡,同学们也都说完了自己的展望,大家便都望着我。只听一个叫张子恒的同学说到:“小飞,听说你去做阴阳师了,是吧。” 呃,我一直都不想让人知道,生怕被笑话,没想到大家都知道。张子恒见我不做声,继续说到:“这有啥的,只要不犯法,能赚到钱就行。”我囫囵着‘嗯’了一声举起酒杯。 一口酒下喉,张子恒神秘兮兮说到:“你能不能施个法,让我看看鬼到底是啥样的?”其他同学也跟着附和:快施法让我们看看。 呃,我还真没这能力。于是我说到:“我现在还只是学徒,就算是师父了估计也不能帮你们看到鬼。”同学们听到这话都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有新的问题。什么形容下鬼的样子啊,人和鬼能不能啪啪啪啊,有没有驱除女鬼的时候女鬼哀求着献身以求保命啊之类的。 同学们的问题让我觉得搞笑又难堪,恰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师父打来的,我忙示意同学们噤声,接听了电话:“喂,师父,啥事啊。” “小飞,你今晚有事么?” 莫不是大年三十还要驱鬼?我这一大帮同学坐在旁边呢。不过不去还真不太好意思,刚刚给了我两万块呢。于是我答到:“没事啊。” “没事你来一趟,帮忙招呼一下。” 今天要招呼什么?不过既然都回答没事了,那就去吧。于是跟同学们告了罪,急匆匆的赶往师父家。 还没到师父家呢,就见到一辆一辆的小车排在路边。村子里虽有些家里比较富裕,但车也不应该这么多吧,而且还不乏奔驰宝马之类的好车。 才进院子,我去,好多人。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院子四个角堆满了鞭炮、礼花。这是干嘛呢?师父在哪呢?(。) 一四六章 怕鬼 进了厅里,人多到挤都挤不动,办公桌那边依稀传来师父的声音,我便用力朝那边挤过去。 师父面前全是堆成山的各种符,见到我来了,师父便说到:“赶快坐下帮忙。”原来,这些基本上是师父以前治过的‘病人’,赶着来上新年的第一注香,求大圣保佑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利,顺便跟师父求个平安符发财符啥的。 到了零点的时候,这些人疯狂的往神坛前挤,外面堆着的鞭炮开始燃放。烧到头几柱香的人挤出来之后都喜气洋洋的当着后面的人炫耀,顺便去帮忙燃放鞭炮。因为没时间掏手机,就我估计,这些鞭炮礼花堆在一起,放了能有个把小时。 这样画符不知道比驱鬼累多少,到了凌晨三四点了,还有新的人来上香求符。起身上厕所的时候,大略瞟了一眼神坛,红包堆的像小山。在旁边招呼的杨师兄韩师兄手上拿着好多别人送来的锦旗。 因为一直有人吵吵闹闹的,所以还没什么瞌睡。到了早上**点,终于没什么人了,我和师父伸了下懒腰就去睡觉,残局交给师兄们去收拾。他们顺便把去年的旧锦旗换下来,把今年新收的挂上去。 而这样的情景在正月初九‘玉皇诞’还出现过一次。当天本地的阴阳师全部聚集到师父家里,由师父主持,每一个人都会请自己的神灵上身来给玉皇大帝祝寿,而且一年里只有这一天,任何神灵上身都不会耗费精力。这个无法解释。 我因为要协助师父主持仪式。招呼各位大师。就是丹丹也没能多看一眼。这样的仪式每年初九都会举行,神灵们先给玉帝祝寿之后,再预测今年的年景,顺便对一些疑难杂症进行‘会诊’,所以附近的乡民都会来观礼。 当初我还想着,师父就两个老人,何必盖这么大的房子。现在看来,还来两个这么大的面积都不够。 初九折腾完了。师父让我回家休整,正月十六正式‘上班’。 正式上班我才发现院子里老是停着一辆面包车,还是崭新的。看到车就有些手痒,但又不知道是谁的。有天早上实在忍不住了,便问师父:“师父,那面包车是谁的啊。”师父回到:“郑强过年的时候送的,给我们外出干活用的。” 既然是给我们用的,那还不给我先练练手?开着车在村子四处转,心里别提多爽了。师父这么大年纪肯定不能开车,以后这车基本上就是我的专车了。 想想做这行真是赚钱。师父正月初一收的红包,至少有好几万吧;平常有人求来了。也得上贡;事情解决了,来酬谢神恩,也会上贡。啧啧,怪不得半年给我一万多,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怪不得师父要收我做入室弟子的时候,父母小叔一致赞成了。 试了车回来,只见屋子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正跟师父说着什么。这正月都没过完,就有鬼出来闹事了? 刚准备问下什么情况,师父便开口说到:“回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去他家看看。” 车上,师父跟我说了下具体的情况。原来,这中年夫妇男的姓冯,女的姓魏,刚花光了全家的积蓄在市里面买了套房。装修好之后,全家过年高高兴兴的搬了新家。 但是随即问题就出来了,才住了两天,儿子小冯就不敢出门了,他说单元门口有个鬼,每次出门鬼都会吓他一吓,晚上回来还冲他张牙舞爪。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啊,小冯每天还得上下班。没办法,只能早晨和家人一起出来,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就闭着眼睛。晚上回来的时候,要等到单元门口有人才敢和别人一起进去。 老冯其实挺纳闷也挺郁闷的,为什么门口有鬼谁都看不到,就儿子看的到?师父跟他解释,一般的鬼没有主动现身的话,只有火气低的人才看的到,可能小冯就是火气低。而且有些火气低是天生的,后天想补高都补不了。 可是说到火气低,为什么儿子以前走夜路都没事?师父又解释,一是因为经过的路上没有鬼,二是小冯虽然火气低,但还没低到那种有鬼就看的到的程度。 说起来老冯还有点烦躁,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上山打虎、下海擒龙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却在自己家门口怕鬼,连出门都不敢。 倒是自己胆子大,听别人说什么黑狗血啊,糯米之类的能驱邪,便想办法淘了点尝试倒在单元门口。谁知道不仅没驱到鬼,还被邻居们怨声载道的说他没有公德心,弄的单元门口腥臭扑鼻,脏兮兮的。 师父笑了笑跟老冯说到:“火气低的人,就是身体再强壮,碰到鬼也会害怕。因为火气低,所以见到鬼就矮一截,这个是天生的,没有办法的事。”好在这大半个月以来,那个鬼只是吓吓小冯,并没有伤害过他。不过这样也太不方便了,所以便托朋友四处打听,问到了师父这里。 嘿嘿,这是哪里来的一个鬼,又不伤人,又不怎么样,只是吓人,还有玩心这么重的鬼么? 到了老冯家的小区门口,一眼望过去,好几栋高楼拔地而起,看上去挺有气势。小区大门设计的别具匠心,两根柱子拖着一个大大的圆弧,远看就像天边的彩虹。小区里面绿树成荫,地上的草坪正在返绿,看上去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这么现代化的住宅居然有鬼? 老冯跟保安打过招呼,我把车一直开到他家那栋楼前的停车场上,随即背着家伙,由他们夫妇带着往传说中有鬼的单元门而去。 单元门是朝北开的。此时虽然立春没多久,但因为冬天的毛衣、羽绒服还没褪下来,所以阳光照在身上挺燥热的。在单元门口看了看,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门之后,刚刚的燥热完全没有了,很凉爽。 其实单元门到电梯这个区间也就是一二十个平方,进门就一目了然。地上的水磨石反射出冷光,墙壁上的涂料雪白雪白的。也就是墙角有几滴老冯泼过的黑狗血,上次因为没看到,所以没清理走。 既然没什么发现,师父便说到:“我们先上楼吧,等晚上的时候再下来看。”于是老冯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进了电梯直奔他家。 小冯还在公司上班,老冯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家里请了大师来驱鬼,让他晚上回来进单元门的时候打电话,通知大师下楼护送进门,如果看到鬼了就顺手驱除了算了。 还好,时间也不算太难熬,老冯陪着师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窝在沙发上玩我的手机。差不多到那个点了,老冯的电话响了,是小冯打来的,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师父背上包袱,我提着宝剑,老冯头前带路,直奔楼下。 见到小冯的时候,他正站在夕阳下等着。笔挺的西装,公文包夹在腋下,头发看上去也蛮有型的。跟我想象中那种怕鬼的猥琐样有着天壤之别,一副城市精英的样子,也就是脸色有些苍白。看到我们,他忙笑着与我们握手。随口寒暄了几句,听他的谈吐,不像是怕鬼的人啊。 然而,寒暄过后,师父说一起进门的时候,小冯脸色就有点不自然了,走路提脚的时候,甚至脚还会绊到另一条腿上。 到了门口,师父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冯为难的开口到:“大师,还是您先请吧。”老冯有点看不过去,一闪身进门,大身说到:“进门而已,有什么怕的?大男人弄的像个小媳妇一样。” 小冯并不理父亲,师父做了个手势,示意老冯别苛责儿子,便也进了门。看样子小冯是要我们头前开路咯,我便跨出一步,也准备进门。谁知道小冯拉了我一把:“小大师,让我先进去吧。”你先进就先进咯,我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冯把公文包紧紧的夹在腋下,像做出了很大决定的样子,吞了口口水跨步站到了门口。随即他就伸手抚着门框,然后闭上了眼睛。手顺着门框往电梯方向的墙边摸去,脚步跟着慢慢移动。 我在心里笑了一下,一个大男人,居然怕成这样子,这鬼到底丑成啥样?我一步跨到门口,怕鬼出来的时候拔剑来不及,我便顺手抽出了宝剑。 而老冯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到:“你哪里还像个男人?还在公司做经理,就你这样子,下乡种地人家都不要。你睁眼看看,哪里有鬼?哪里有鬼?书上不是告诉过你么,世上无神鬼,尽是人在闹,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年书了。” 小冯并不理他,自顾自的摸索着前进,看样子平常也没少被骂。眼看就要到电梯口了,师父鼓励小冯:“小冯,你睁眼看看,没事的,有我在这里,不管是什么鬼,都给他降服了。而且小飞就在你后面提着剑呢,只要鬼敢出来,那就是一剑封它的喉。”(。) 一四七章 驱鬼也有基本法 已经摸到电梯的门了,身旁又有师父鼓励,小冯便睁开了眼睛。眼前泛着白光的电梯门让小冯稍稍心安,便尝试着扭头看看。 他的头左右两边摆了几下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吞了口口水,猛的转了过来。还好,什么也没有。小冯露出笑意,刚准备说话,却见他的面前一道黑影闪了一下。小冯脸色一变,嘴里惨叫出声,伸手捂住眼睛,公文包从腋下‘咚’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于此同时,师父刚准备卸下肩头的包袱,而我一剑刺了过去。剑尖停留在空气中的时候,旁边的空气扭曲了一下,随即那道黑影消失无踪了。 惊诧的看着小冯的样子和我们的动作,老冯紧张的问到:“刚刚有鬼出现了?”师父点点头,提着包袱,在这一二十平方的空间里仔细搜索。 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之后,师父便过去扶起蹲在地上发抖的小冯说到:“好了,他走了,我们先上去吧。”小冯闭着眼慢慢的起身,腿还有些发抖。师父按开了电梯门,把他扶了进去。 进了家门,小冯长舒一口气,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老冯坐在一旁看着儿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我和师父都闷着头,各自在心里想办法。 在家里做饭没下去的老魏走过来问到:“看到鬼了么?有没有把它杀了?”小冯轻轻的摇了摇头。师父接口到:“等到晚上,鬼出来活动的时间,我们再下去把它驱除吧。”小冯听到这话连连摆手:“不,不,大师,我不下去了。你们想办法施点法术把它赶走吧。” 师父皱了皱眉:“好吧,我和小飞先下去看看,如果能直接把它驱除那就再好不过了。” 吃过晚饭,为避免驱鬼的时候动静太大惊世骇俗,我们决定晚一点再下去。晚上的时光最适合看书了,我捧着一本《袁天罡称骨歌》看的津津有味。如果这个东西准确度还可以的话。那算命就不用请示大圣了。 我照着称骨歌上所述,给自己算了一下命。呃,好像命格很一般,而且说的还很笼统,就是几句话简述个人的一生。算了,继续往下翻的试试。 《六壬课》?随便翻了翻,根据图画指示,好像就是电视上放的各种装逼大师掐指节的样子,用来预测吉凶的。仔细看看。好麻烦啊,什么青龙白虎,勾陈玄武的。不过今天就带了这本小册子,还是耐心的研究一下吧。 小冯进门之后,稳了下心神就好了。而且他并不像其他见过鬼的人,晚上会吓的睡不着啊,或者是会做恶梦之类的。虽然睡觉之前也会害怕一阵子,可是疲劳之后很自然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到了晚上十点多,估计应该没什么人进出了。我便和师父带着家伙下了楼。下楼才感觉到,昼夜的温差好大。白天在屋里的时候手心里还热的冒汗,现在感觉一股冷气从脚上往脖颈的方向直窜。 出了电梯才发现,这物业真小气,单元门内的灯居然就是个灯泡,而且还是声控的。昏黄的灯光照的墙都白白的。门外的草坪上已经有薄薄的雾气在飘散,配合着晕白的路灯,还真有点玄幻的感觉。 我和师父警惕的看着这一二十平方的地方,没有阴气,没有阴风。如果不看外面草坪上的灌木丛的话。这里倒是一片宁静祥和。忽然一下子眼前一片漆黑,我紧张的拔出了宝剑。一旁的师父咳嗽了一声,灯光随即又亮起。我了个去,忘记了这是声控灯了,是有时间限制的。 又搜寻了一会儿,这地上铺了多少块水磨石,横几块竖几块,哪一块缺了个角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了,但是没有任何发现。我和师父时不时还要咳嗽一下防止灯灭。好在没人经过,不然还以为我俩神经病呢。 就在我俩逐渐不耐烦的时候,忽然一股冷风袭来。抬头一看,鬼终于出现了!但不是一个,是三个。头前一个是个矮瘦的老头,穿着一套像唐装一样的寿衣,眼圈黑黑的,惨白的脸上一个大口子,口子里面看的到细微的黑气翻滚。 另外两个是最近常打交道的熟鬼----鬼差,一鬼手上拿着一把农村里用来叉各种粪的粪叉。我一把举起宝剑,警惕的看着这三个鬼。师父倒还好,只是平静的看着它们。却见老头慢慢抬起胳膊指着我,幽幽的说到:“就是他,挟技欺鬼。”干瘪惨白的脸上一副幽怨的表情。 呃,什么叫挟技欺鬼?我什么都没干啊。只见两个鬼差上前紧紧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后背冷汗直冒。我挽了个剑花,喝到:“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鬼差开口到:”看小仙人这样子,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积累了多少阴功才修到这境界,如今怎么干起挟技欺鬼这种损阴德的事来了?“ 不是,什么叫挟技欺鬼?说的我莫名其妙的。一旁的师父开口到:”我们平日确实是靠驱除恶鬼来积累阴功,但是一直以教化劝导为主,非到不得已时从不显露神功。这挟技欺鬼一事从何说起?“师父虽然书读的不多,但是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鬼老头听到这话急了,手指着自己脸上冒着黑气的豁口大声说到:”两个多时辰前,就是这个年轻人,把我的脸割开了。“ 两个多时辰,也就是四五个小时,那时候我们正下来接小冯,我确实冲着一个黑影刺过一剑,难道就是这个鬼?会不会是被我刺了一剑之后,眼瞅着干不过我们,所以报‘官’了?但是明明是他吓人在先,此刻却恶鬼先告状起来了。 于是我忿忿的说到:”若不是你现身惊吓到凡人,我怎么可能会刺你?“鬼老头的神情比我更忿忿:”我家就是这里,什么叫我现身?难道我就该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么?“ 家是这里?看这鬼老头的样子,挺体面的,不像是孤魂野鬼,莫非真的葬在这里?只听鬼老头继续说到:”不光这里是我家,附近这一块以前世世代代都是我家的地,后来被我重孙卖给人家盖了房子。因为年代太久远,重孙子不知道我埋在哪里,就没帮我搬家。“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凡人,我从来没招惹他,是他自己怕我,和我有什么关系?“鬼老头越说越激动:”你仗着自己习了神技,不分青红皂白就伤我,我真是冤枉啊。想我老头,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三岁小孩都没得罪过,如今却平白遭受此无妄之灾......“ 我忙解释到:”那时候我哪里知道你家是这里,你应该在我们来的时候就把情况说清楚的。“老头激动的说到:”我才闪了下身就被刺了一剑,要是真现身了,估计早已灰飞烟灭了吧。“ 这......驱了半年的鬼,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我求助的望向了师父。师父长舒了一口气说到:”他也是无心之失,这样吧,我给你个路引,让阎王将你送到福地去投胎,当做是赔罪,你看怎么样。“ 鬼老头撇了撇嘴说到:”虽然我重孙子没帮我搬家,但是每年的几个节气都会烧好多东西给我,我做鬼做的很舒服,要投胎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俩鬼差听到老头这样说,其中一个便说到:”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回去禀告判官,酌情扣这位小神仙的阴功或者是阳寿来上抵上今日的罪过了。“ 师父忙跨出一步伸手说到:”且慢,“又转头向鬼老头:”即使你现在不投胎,将来阴寿到了也要投胎的吧。总不能老死了做个魙永世不能投胎,也不能享受子孙后代的供奉,那多惨啊。“ 鬼老头不以为然的说到:”那又怎么样呢?“师父掏出几张黄纸符,三个鬼脸色大变,疾往后退。师父忙说到:”你们不用紧张,我的意思是,给你烧个路引赔罪,即使今天不用,将来投胎也用的上啊。“ 鬼老头想了想,歪着头说到:”那也行。“师父忙掏出笔,问了鬼的基本情况填了上去。俩鬼差也不能白跑一趟,一鬼也给了一张。 看着三鬼得意的离去,我凑上去问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头顶的灯又灭了,师父大力咳嗽一声,抬头望了头顶的灯光一会儿,低头说到:”这鬼是不能驱走了,还是得从小冯身上下手。“ 其实刚刚那三个鬼,我一点都不怕,心里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和干起来的准备,谁知道师父还是息事宁人了。我心里很不服气,便说到:”师父,我们和神灵签契约不就是为了驱鬼的么,为什么还有鬼不能驱?“ 师父解释到:”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你把他驱到哪里去?强制性驱除有伤天和,肯定是行不通的。当年张天师就是因为驱鬼太多,被太上老君苛责,延长修行了二十年才得成正果。” “像我们这种小角色,要是凭神灵给的一点微末神力胡乱驱鬼的话,不但会影响到给我们神力的神灵,还会大损自己的阴德,死后在地府肯定要遭罪。“(。) 一四八章 练胆 不能强制驱除,那就哄它看能不能搬家呗。于是我说到:“师父,咱能不能许它点什么。比如给他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搬家什么的?”师父跺了几下脚下的水磨石说到:“就算鬼愿意,物业也不可能让你把这地下打开。要是楼栋下面埋着鬼的事情传出去了,那满小区的人都会来找物业和开发商麻烦的。” “为今之计,只有从小冯自身入手。”师父转身按开了电梯门。我两个跨步进了电梯:“您不是说他火气低可能是天生的么,还能有方法改变?” 师父回到:“火气不能改变,但是可以帮他把胆量练大一点,只要他不怕鬼了,那就好说了。”我忽然想起什么,接着问到:“您说他这种火气低是属于第几等?” 师父‘嗯’了一声回到:“这种天生火气低,那就是最低等的了。他的命格还不错,没碰到什么恶鬼,不然极容易被上身或者找替身。” 进了门,老冯一家三口期盼的望着我们。老魏最先沉不住气,问到:“大师,那鬼杀了没有?”师父看了她一眼并未开口,转身坐到小冯身边说到:“小冯,其实鬼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人的另一种状态罢了。常言到‘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其实那个鬼还怕你多些,你尽管趾高气扬的进出门,它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啊?”听到这话,小冯还没有说什么,老魏露出惊疑的神色:“这么说那个鬼还在门口?”师父又看了她一眼。还是未回答他。 只听小冯说到:“可是每次看到它我就觉得胸口像是被刷子在刷一样。又酸又疼。还冷热交替。好像它就是我命里的克星一样,大脑不由自主就发出回避的指令。” 听到这话师父不知道怎么回好,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到:“没事的,我们来就是替你解决这事的,不过今天没找到鬼在哪里。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接着找。知道把它找出来消灭为止。”小冯对我们表示感谢之后便回房睡觉了。 等小冯进房,师父便把刚刚在下面的情况对老冯夫妇说了说,并告知他们:“这鬼是不可能走的。现在只有想办法帮小冯把胆量练出来,到时候鬼看到他就会自动回避了。” 第二天一早,师父把剑递到小冯手上:“等一下我们陪你下去,看到鬼了你就给它来一剑。放心吧,即使你刺不到,有我们保护,鬼也不敢还手的。” 小冯颤抖的接过宝剑,说到:“我不敢。”老冯把桌子一拍,喝到:“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的。老子若是像你一样看的到,那个鬼早就灰飞烟灭了。” 看到父亲发脾气。小冯无奈,只得把剑拿在手上。看到他那样子我有点想笑,全身筛糠似的不停抖动,公文包都夹不住了。我走到他身后拿起公文包,他惊了一下急忙回头,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看到后面是人,小冯勉强放心一点了。 电梯里人很多,看着小冯手上的剑,都自动的离他半米。师父凑到他耳边说到:“你看,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人气旺鬼会更加害怕的。等一下它不出来则以,出来就给他一剑。” 电梯到了一楼,小冯瞪大眼睛,腿抖的更厉害了。等人全部都出去之后,他又闭上了眼睛摸索着出电梯。老冯实在看不过去,吼了一声踹了他屁股一下。 小冯一下子被踹个趔趄,扑倒在门口。刚刚抬头准备起身,却见鬼就站在自己眼前,正瞪着一双死鱼眼望着自己呢。小冯吓的惨叫一声,扔了宝剑踉踉跄跄的往外狂奔。 鬼老头冲着我们摊了摊手,示意和它无关。此时我们也顾不上找它麻烦了,赶忙出门去追小冯。 小冯跑了一点远,又扑倒在地,慢慢挣扎着爬了起来,弓腰不停的喘着粗气。身上笔挺的西装满是灰尘,额头上的冷汗往下直流,样子狼狈极了。 师父看着小冯的狼狈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驱了一辈子鬼,还没见过一个人怕鬼,而且是不会伤害他的鬼,怕成这样子。于是说话的语气有些稍微有些急了:“你跑什么嘛,这也小一个月了,你看这鬼有没有伤害过你?男子汉大丈夫,胆子要放大一些,怕成你这样像个什么样子?我们就是有心帮你,也得你自己争气啊。” 小冯喘过来之后紧紧握住师父的双手说到:“大师,不行,真的不行,我求求你施展神力帮我把这个鬼赶走吧。” 师父皱了下眉说到:“驱鬼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或者是电视上演的那样,几个符咒,几句咒语就引来天雷把鬼给劈了。有些鬼,还真得事主自己来才能解决的。” 老冯心里也气的不行,不过此时骂他也无济于事,便默默的绑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听了师父的话,和师父对视一会儿,小冯胆怯的收回了目光。无所适从的他抬了下胳膊,看了看时间说到:“哎呀,上班要迟到了,等一下下午回来再和您说吧。”说罢就这么落荒而逃了。 没办法,我们三人只得回头再想办法。老魏听说儿子摔了两跤,心疼的不得了,忙又催师父拿主意。 师父想了一会儿说到:“目前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有让他克服恐惧,胆子变大。要不下午给他喝点酒,看胆子能不能变大一点。”老冯点点头,说到:“嗯,说不定喝酒了心一横,他就敢上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小冯心里变得焦急起来。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回去,那个郭大师肯定又会逼自己去打鬼,可是自己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怎么打?不是说这类阴阳师都是有法力,驱鬼就像好玩似的么,怎么老是逼自己出手? 正在纠结中的小冯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父亲打来的,估计又是说俩师父在楼下等着,然后鼓励自己去打鬼之类的话。叹了口气,小冯接了电话:“爸,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老冯欣喜的声音:“儿子,鬼已经被两位大师驱除了。为了向大师表示感谢,我在餐馆定了位置,请大师们吃饭,你下班了就直接来吧。” 听到这话小冯乐的把手机都差点扔了,急切的说到:“好,好,我下班了就去。” 酒桌上,我们想办法灌小冯喝酒,但是又不能让他喝醉。心头的烦恼就这么被驱除了,小冯的酒兴倒是挺高的。眼见喝的差不多了,老冯直言我喝酒了开车不安全,要继续留我们过一夜。师父佯装推辞几句便答应了,然后我们一行人便回了小区。 到了自家楼栋旁,老冯两口子装作和我们交流着什么,让小冯走在最前面。小冯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单元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紧张的探头往里看了看。玻璃门太厚,外面的路灯灯光太过于晕白,根本透不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 小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只见我们正热烈的交谈中。似乎鬼是真的被驱除了,所以我们只顾自己交谈,并未把他要进门的事情放在心上。 既然是这样,小冯大着胆子把门推开,朝着天上咳嗽了一声。昏黄的灯光随即应声而亮,虽然把整个空间照的不算很亮,但是晃眼睛是足够的了。 小冯闭眼摇了摇头,把眼珠里那根发亮的钨丝摇走,随即睁开了眼睛。咦,谁先进去了?妈呀,还是那个鬼。喝过酒后并未让小冯胆子大一点,只是反应迟钝了一下,让他彻底看清了鬼的样子。 虽然不是青面獠牙,但是惨白的脸上镶着两颗死鱼眼珠,脸上开了个口子往外冒黑气,一张血盆大口正大张着似乎要吃人的样子。 不是说鬼被驱除了吗?怎么还在这?小冯吓的有些呆了。而鬼刚刚似乎在打哈欠,哈欠打完合上嘴巴,喷出一股寒气直扑小冯的面门。 小冯被冻了个机灵,一下子酒全醒了,转身惨叫到:“啊....鬼还在啊...”正在装聊天的我们看到小冯这样子,赶忙冲上去架住了他,然后合力把他往门口抬。今天横下一条心了,就是要他直面鬼。 好在小冯被吓住了,又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我们一直把他架回单元门口都没有挣扎。但是等老魏把单元门大开的时候,小冯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老冯不管不顾的一手抓住小冯的头发往上提,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勾住小冯的上眼皮往上翻。鬼老头看着我们的动作,不屑的站在了路中间。 顾不上小冯的惨叫,我们就这么架着小冯瞪着眼从鬼老头身边走过。小冯一直努力的想闭眼,嘴里不停的惨叫。 就这么走到电梯口,老魏按开了电梯门,我们把小冯放了下来。小冯还在惨叫,师父不耐烦的喝到:“叫什么叫?鬼有什么可怕的?这不是安然无恙的进电梯了么?”(。) ps:  今日三更 一四九章 女神的激将 小冯被喝的惊了一下,随即紧张的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打了个酒嗝说到:“是啊,鬼有什么可怕的,我天天这样进出看着它,它还不是没把我怎么样。” 老冯看到儿子胆子似乎变大了一点,拍拍他的肩膀说到:“就是嘛,我早说过,要是我能看的到,那鬼早就灰飞烟灭了。”顿了下又说到:“要不我们现在下去给你助威,你去打他一顿?” 小冯摆摆手:“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下班回来再打吧。”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我们想着小冯反正不怕了,便都没理他下楼的事。小冯一直在门口徘徊,最后眼见时间来不及了,而我们一点护送他的意思都没有,便狠了狠心,独自一人出门了。 出了电梯,小冯还是等大家都走了之后,闭着眼伸手摸索着墙走了出去。在另一部电梯出来之后偷偷看着的我们都叹了口气。 老冯失望的说到:“大师,好像没什么效果啊。”师父无奈的笑了笑:“那就只好再想别的办法刺激他了。” 怎么样会让一个男人变得胆大呢?我开始开动脑筋。能赚很多钱所以铤而走险?为了出名胆大妄为?还是为了女人可以不顾一切? 算来算去,像小冯这种,估计只有女人能让他铤而走险了。于是我问老冯:“看小冯的样子,似乎没有女朋友啊。” 老冯有些诧异,不是驱鬼么,怎么扯到女人身上了?不过既然我问了。老冯还是出于礼貌的说到:“应该没有女朋友吧。有个他很喜欢的女孩子。追了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追到了没有。” 既然有这样的女人,那就好办事了,我又问老冯:“这女孩你们熟吗?可不可以联系上?”老魏答到:“熟,很熟,那女孩叫陈宁家,他俩是高中同学,以前常来我家的。”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我便让老魏联系上那个叫陈宁家的女孩,把我的计划说了说。陈宁家虽然对单元楼有鬼表示匪夷所思,但是为了帮小冯,她愿意试试。 每天下班前,就是小冯开始心慌的时候,后背会不由自主的大量出汗,打湿衬衣贴在背上真的很不舒服。昨晚看到的那张惨白冒着黑气的脸不停的在小冯脑海中浮现,他努力逼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微微的感受到一点气流流动,便会让他觉得是那张血盆大口在冲自己吹气。 慢慢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小冯瞬间觉得满天的乌云散了。原来是自己一直苦苦追求的陈宁家打来的电话。小冯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接了电话:“家家,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传来甜甜的女声:“冯彦,听说你家搬新家了?”小冯笑着答到:“是啊,等你有空了请你去我新家玩儿。” 甜甜的女声再次响起:“我今天就有空,而且我跟阿姨联系好了,晚上去你家吃饭,你下班了就来接我吧。”小冯忙答到:“好啊好啊,我马上去。” 小冯欢快的收拾着东西,打车直奔陈宁家公司。到的时候,陈宁家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告罪之后,请女神上了车,直奔自己家而去。 到了小区门口,小冯蓦然想起单元门后的鬼,脸色瞬时白了,磨蹭了半天才下车。胆怯的站在小区门口,小冯想了半天说到:“家家,要不你先上去,我去买点你喜欢的零食水果。” 陈宁家一把挽起小冯的胳膊说到:“我啥也不想吃,就想吃阿姨做的红烧肉,走吧,我们一块上去。”追了几年从来都没有过接触的女神竟然挽起了自己的胳膊,小冯一下子胆气壮了好多。什么鬼啊神的,让它滚jiba蛋,老子现在啥都不怕。 大踏步的走到单元门口,小冯迟疑了一下。自己太笨了,去接家家的时候怎么没通知两位师父下来给自己保驾护航呢?不一定要跟着自己,只是在门口帮忙守着也好啊。万一鬼有什么行动的话,也可以随时救自己。 陈宁家似乎没有注意到小冯的任何变化,见他停下脚步,便柔声问到:“怎么啦,都到家门口了还想什么呢?”小冯眼睛一闭,死就死吧,决不能让家家小看了自己,不然以后自己连追她的资格都没了。 陈宁家仿佛是故意的一样,刚进门便拉着小冯停下来了:“你怎么闭着眼睛呢?腿还在抖?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小冯在心里苦笑一声,我的姑奶奶,能不能别这么多事?就这几米的距离,能不能让我安静的闭眼走到电梯口?不过女神问了,又不能不回答,只得硬着头皮睁开眼睛转头看着玻璃门说到:“没,我好着呢。” 陈宁家抽出胳膊,伸手捂着小冯的脸,一点点的扳正,笑着说到:“那我们快点上去吧,别让阿姨等急了。” 就在陈宁家把小冯的脑袋扳正的瞬间,小冯的心脏像是被铁锤重击了一下,因为那个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冷冷的看着自己呢。 小冯刚准备大叫,见陈宁家正温柔的看着自己,大叫化成了一大口口水,咕噜咕噜的吞进了喉咙,差点噎到了自己。 陈宁家还是没发现小冯的变化,重新挽上他的胳膊说到:“走吧。”胳膊略一使力,拖着小冯便往前走。小冯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全身,就这么大睁着眼从鬼身边路过,他甚至看到鬼的耳朵下面有个小疙瘩。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小冯背靠在电梯上长舒了一口气。陈宁家还是没发现似的,拉着他闲聊起来。 进屋之后,小冯极力掩饰我们阴阳师的身份,只说我们是乡下的亲戚,到城里办点事,所以住在自己家。陈宁家很配合的跟我们演着戏。 吃饭的时候,我们故意激小冯喝酒。喝到酒酣耳热,老魏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家家,谈男朋友没有啊。”刚刚端起酒杯的小冯竖起了耳朵,只听陈宁家撇了撇嘴说到:“别提了,刚分手,我真是眼瞎了才看上那男的。” 老魏忙追问到:“怎么回事呢?说给阿姨听听。”陈宁家忿忿的说到:“我真没见过那么胆小的男人,怕爹妈怕上司也就罢了,听别人讲了个鬼故事,吓的都不敢出门了。阿姨您是过来人,您说这么胆小的人怎么能有安全感?” 老魏难堪的看了小冯一眼,回头说到:“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嘛,过日子踏实。”老冯把酒杯往桌上一跺,挥手不齿的到:“胆小的男人将来能有什么出息?所谓的踏实就是日子过的窝囊。我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胆小的男人。” 小冯听到父亲的这话,羞的连耳根都红了,好在有喝酒掩饰,没让陈宁家看出什么来。却见老冯又一把把我拉到陈宁家的面前说到:“叔叔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就这个小伙子,叫小飞,别说是听鬼故事,就是鬼,都不知道杀了多少。” 我受宠若惊的摆摆手:“不不不,您开玩笑,我怎么能配得上家家呢。”小冯只手紧握着酒杯,眼睛瞪着我,似乎要喷出火来。我刚忙说到:“其实小冯胆子也挺大的,一样也敢杀鬼。” 陈宁家做出一幅不可思议的崇拜样子看着小冯说到:“真的吗?冯彦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可是最怕鬼了,有空你杀个鬼我看看呗。” 小冯看着女神脸上的花痴样,感觉后背一股力量直冲脑袋,腰杆子也硬了好多。他‘呼’的站起身来,一口把杯中的酒干了,豪情万丈的说到:“杀鬼有什么稀奇的,我现在就杀给你看。”说罢一把把坐在他身边的我拽起来,此时我不是啥乡下的亲戚了,而是他的跟班:“小飞,把你剑借我用一下,看我杀个鬼给你们看看。” 我屁颠屁颠的跑去把剑递到了小冯手上,小冯拔剑出鞘就出门按了电梯,我们忙跟在他的身后。此时陈宁家见小冯已经上钩,便又激了一句:“现在哪里随随便便就能有鬼?冯彦你别样子做的好看,要是真看到鬼了别被吓的屁滚尿流才好。” 小冯瞪眼看着陈宁家,此时她不仅仅是自己的女神,而且还是自己的崇拜者,于是他喝到:“楼下就有个鬼,我现在就杀给你看。” 电梯门适时的开了,小冯负剑走了进去,我们忙跟上他的脚步。陈宁家还想激几句,师父怕适得其反,偷偷的拉了一下准备开口的她。 很快,电梯就到了一楼,小冯一个跨步站在电梯门口等着开门。电梯门缓缓的打开,小冯举起宝剑,大吼着冲了出去。 昏黄的灯泡适时的亮了起来,小冯搜索了一下鬼的踪迹。此时鬼老头正老神在在的站在玻璃门边欣赏门外的景色,忽然听到后面的喝声,鬼老头一回头,一把宝剑泛着黄澄澄的光芒向自己刺来。(。) 一五零章 学校 鬼老头慌忙侧身避过,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一直的害怕那个人。嘿嘿,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不怕自己了,还敢对自己下手。鬼老头瞪着小冯,张开了血盆大口。小冯迟疑了一下,忽然听到身后家家的尖叫声。 小冯没有回头,心里激起无限保护女神的**,再次举起剑向鬼老头刺去,鬼老头又慌忙躲避。小冯不停手,嘴里大呼一直追着鬼老头砍去。鬼老头来不及想其他的,一直狼狈的躲避着小冯的锋芒。 此时有吃过饭下楼准备去小区广场上健身的人们,刚出电梯就看到小冯举着剑四处乱砍乱刺,都吓的惊呼出声靠边躲避。人们躲避和惊呼的样子彻底激起了小冯的兽性,他觉得人生从来没这么爽过,甚至开始了模仿电视里各种侠士的剑法和身形。 鬼老头左支右绌,心里想出手还击,但我和师父就在后面虎视眈眈的看着。只要他出手伤了小冯,我们就有驱除它的理由了。若要问小冯为什么可以出手,很简单,你一个鬼老是在阳世现身恐吓人,人就不能大着胆子打你还击么。 眼见着小冯的剑是越砍越有力,也越来越有章法,自己又不能还击,鬼老头苦笑了一声,隐去了身形。 忽然看不到鬼在哪里了,小冯凝神搜索了一下,提着剑四处猛砍猛刺:“出来啊,你出来啊,老子不怕你。”又挥舞了一会儿,小冯终于累了,提着剑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们都在心里为小冯喝彩。眼见鬼被他打跑了。我正准备去扶他回去的时候。陈宁家率先冲了上去踮着脚在小冯脸上亲了一下。小冯一下子觉得又充满了力量,现在就是阎王来了,老子也和他先大战三百回合再说。想到这里,小冯又提起剑朝空中大吼道:“出来啊,你他马的出来啊,出来吓老子啊......” 看样子鬼今天是不会出来了,于是我们过去准备把他扶回去。一路上小冯还很不服气,不时回头喝到:“出来啊。你他马倒是出来啊......” 到了洗澡睡觉的时候,小冯嘴里都还念叨着要鬼出来。第二天起床,小冯觉得神清气爽,虽然昨天稍稍喝多了一点点,但是压在心头的大石被自己亲手丢掉了,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吃罢早餐,我们也准备告别了,师父告诉老冯两口子,经过昨晚,以后鬼就是现身出来都会觉得低小冯一个头。不会再让小冯感到害怕了。 他们一家三口一直把我们送到楼下。刚出电梯,又看到那个鬼站在门后看着自己。小冯略一迟疑。把公文包交到我手上,冲过去就是一个飞踹,鬼赶忙又隐去了身形。小冯眼见打不到鬼,冲着门后骂到:“踏马的,你有本事出来和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一回,老是躲着算什么好汉?” 等了一会儿,门后还是没什么动静,眼看也要上班了,小冯便跟我们道别之后离去了。老冯夫妇看到小冯的变化,再三对我们表示感谢,并约定过几天一定去酬谢神恩。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一件事来,便问师父:“为什么那里住着个鬼,我却没闻到腥味?”师父笑了一下:“住着鬼的地方多着呢,哪里能处处都让你闻到?只要鬼不出来作恶,没有泄露过阴气,你怎么可能闻得到。” 事情圆满解决,还没到家,我们就接到杨师兄的电话了。省城杨师兄的一个朋友家里要安家神,求我们过去帮帮忙。我还没开车去过省城呢,现在有车了就不需要杨师兄载我们去了。要是省城那人的联系方式,我掉了个头直奔去省城的高速。 其实安家神的具体流程我已经很熟悉了,但目前全程仍由师父亲自操作。没什么事做的我想起了张子恒,那小子就在省城上大学,以前老约我去他学校玩。但因为那时候是穷学生,手上经费不足,所以老是拒绝,现在有钱了又有时间,而且他也大四了,再不去以后没机会了。 于是我电话联系了张子恒,这小子正在宿舍睡觉呢,听说我到省城了,忙邀我过去玩。我本来就是打算去看看的,自然是欣然应允。 他这学校还挺不好找的,一路跟他电话联系或者停车问别人,终于到了学校门口。没想到这所很出名的理工科大学,竟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探头搜索张子恒的身影,这小子正焦急的四处张望呢,旁边还有个美女,静静的牵着他的手,满脸的温柔。 我把车开到他身边重重的按了下喇叭,吓的这小子差点跳起来。我探头调笑的看着他,他发现是我后,踹了车门一脚:“出息了,还学会吓我了是吧。”他身旁的那个美女‘吃吃’的笑了一下。 张子恒拉开车门,和美女一道坐了进来,然后给我们介绍到:“这是我高中同学小飞,三年同穿一个裤头过的;这是我老婆侯文婷,也是我们市的人。”我们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车子开进校园停好之后,吃饭尚早,于是张子恒便拉着我逛校园。其实大学该有的东西都是差不多的,也就是布置的风格不一样而已。 粗略逛了一下,来到一座大楼前,张子恒介绍到:“这是学校的行政楼,很诡异的哦。”闻言我仔细看了一下大楼的外观,虽然看上去和这所很出名的理工科大学名声不配,有些破旧,外墙上脏兮兮的之外,倒也没什么诡异的。 张子恒指着大楼的大门说到:“看到没,大楼中间的正门一直是关着的,平常人们只从两旁的小门进出。”嗯,也确实是,不过有两扇小门进出就行了,何必要把大门常开着。 张子恒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继续说到:“这座楼从盖起来到现在几十年了,只开过四回大门。这大门只要开一回,学校里就要死一个老师。不是寿终正寝哦,是非正常死亡。后来请了高僧做法之后,这门再也没开过了,就算是有领导来视察,也坚决不开。” “据说其中一次开门之后,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带着个小孩在里面飘来飘去......” “人家第一次来,你就说这个干什么?”侯文婷打断了张子恒的滔滔不绝,歉意的看了我一眼。 张子恒瞪大眼睛说到:“你知道这小子是干嘛的吗,他就是抓鬼的,要是他给咱学校铲除了这个祸害,到时候跟校领导要两个留校的名额,那不是轻而易举么,到时候咱俩就能双宿双栖,放心的鸳鸯戏水了。” 侯文婷啐了一声:“不要脸,谁跟你双宿双栖鸳鸯戏水啊。”张子恒摸了一把侯文婷的脸蛋说到:“你啊。”随即便跑开了,侯文婷追了一步嗔到:“你要死啊。” 这俩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虐狗,我大力的咳嗽了一声。侯文婷随即省悟过来,红着脸低下了头。张子恒回头问到:“咱要不要去看看?”我是来玩的,没准备干活又没带家伙,要是真有鬼出来也干不过。 于是我回到:“下次吧,下次给你们学校铲除这个祸患,跟领导要两个留校名额,让你们双宿双栖鸳鸯戏水。”说到后来我调笑起来,侯文婷更加不好意思了。逛了一会儿,张子恒说学校后面的餐馆味道都不错,我们便顺道往学校后门逛去。 到了后门口,张子恒跺了跺脚下的地说到:“这一块以前是乱葬岗,建学校的时候挖开土地,下面全是人的骨头。“见我听到这话只是轻笑了一下,张子恒又说到:”听说我们学校是省城阴气最重的地方,这一块老是莫名其妙的死人,后来恰巧我们学校要扩大规模重建,于是市领导手一挥,就把学校新址选在这里了。说是用年轻学生的阳刚之气压住这里的阴气。“ “本来我们学校是在市中心的,就为了镇压阴气才搬迁到这偏僻的鬼地方。你还别不信,自从学校建起之后,附近再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市领导也平步青云高升了。就是学校里面经常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着实吓苦了我们这些学子。” 我一直笑着听张子恒的讲述,倒是侯文婷,切了一声说到:“你的书真是白读了,老是对这些虚无的东西感兴趣,学校要是在闹市,一天到晚人声喧嚣,车来车往的,吵都吵死了,哪里还能用心学习?” 这倒也是,遭了侯文婷一顿抢白,张子恒尴尬的笑笑,说起了别的话题。吃饭的时候,这俩又秀起了恩爱。张子恒给侯文婷剥虾,侯文婷便一口一口的喂张子恒吃菜。玛德,回去我就开始追丹丹,再这么被虐下去,我的血槽都要空了。 吃过饭,侯文婷因为要考研,便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复习去了。逛了一天也累了,我们便买了些熟食啤酒,打算在宿舍里继续喝酒聊天。(。) 一五一章 笑声 玛德,张子恒宿舍竟然在六楼,可爬死我了。进了宿舍,发现还有个人,正在洗衣服呢。张子恒便又为我们介绍:“这是我高中同学小飞,来咱学校玩玩,这个是我同学杜鑫。”我递了根烟过去,杜鑫直接伸嘴接住了,张子恒给他点了火,看来这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等杜鑫洗完衣服,我们仨就开喝了。年轻人么,只要不是那种特内向的,很容易就打成一片了。从各自学校聊到专业,再从专业聊到国际形势,话题最终归结到所有男人共同的爱好----女人。 正当张子恒唾沫横飞的吹着高中时候几个女同学有多漂亮,又有几个很喜欢自己的时候,杜鑫冷不防来了一句:“别吹了,有本事你到侯文婷租的房子里住一夜我就佩服你。” 张子恒尴尬了一秒,说到:“切,我们是纯洁的恋爱,哪里像你们想的那么龌蹉。”杜鑫用筷子指着张子恒,对我说到:“这小子老说自己找女人多么多么牛逼,一个侯文婷谈了一年多了,还没上手,回来老当着我们抱怨,太难了,不谈了。” 张子恒见自己底被揭,忙说到:“你懂什么,娶老婆就该娶这种本分的女孩子,结婚了还不是我的?回来当你们抱怨,那是在你们这些单身狗面前装逼呢。” 不知不觉一件啤酒就被我们搞定了,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的。张子恒率先挺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杜鑫摇了摇头,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出来说到:“还没开学。所以大部队还没到。随你到哪张床上睡吧。” 没睡一会儿。就被尿憋醒了。我睁开眼,只见杜鑫刚刚从卫生间出来。尿完之后出来,我才留意到宿舍里有’呜呜‘声,原来是张子恒这小子竟然打鼾,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玛德,这小子鼾声真讨厌。下床推了他几把,他不耐烦的吧唧了下嘴巴。鼾声停止了。我刚刚坐回床上,鼾声又来了,我勒个去。 看来今天这觉暂时是睡不成了,我的动静惊起了杜鑫,只见他伸脚出被窝够着悬到张子恒鼻子上。张子恒吸了几下鼻子,依然是鼾声大作睡自己的。 我和杜鑫相视一笑,他爬出被窝,伸手捏住了张子恒的鼻子。张子恒呼吸不顺,睁眼打掉了杜鑫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不一会儿又是鼾声大作。 杜鑫索性坐到了床边。苦笑一下小声说到:“这小子每次喝酒了都是这样,吵的整个宿舍不得安宁。我们说他他还不承认。”我笑了一下拿起手机说到:“咱们把他的鼾声录下来明天给他听听,铁证如山看他承不承认。” 说罢我下床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机,拿到张子恒面前。看着手机显示屏上那因为分贝变化而不停跳动的小方块,杜鑫笑到:“我们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方法呢。” 录了分把钟,我保存了之后播放看看效果。手机里传出像电钻一样的鼾声,我和杜鑫相视咧嘴,不想笑的太大声把张子恒吵醒。 这下是铁证如山了,我准备关了录音机上床躺着,手指刚刚接触手机按键,却听到宿舍里传出女人’咯咯‘的笑声。声音虽然听起来是很高兴,但是给人的感觉又很冷。我一下子警觉起来,笑声却也戛然而止。 杜鑫抬头看了看我,看样子他也听到笑声了。我俩环视了一下宿舍四面。也就一二十平方的地方,一目了然,哪里有什么女人。 起身各个角落搜索了一下之后,又听到和刚刚一模一样的笑声。杜鑫回头看了看我说到:“声音好像是从你手机里发出来的,是不是你的提示音?” 我摇了摇头拿起手机,录音还在播放着,此时已经是第二遍了。第二遍播放完之后,我没有关闭,手机便开始播放第三遍。放到24秒的时候,果然,手机里就传出了’咯咯‘的笑声。 我明明是录张子恒的鼾声的,怎么会有笑声?是不是手机出问题了,声音没处理好变成了笑声?好在张子恒鼾声依旧,我和杜鑫面面相觑一会儿之后,我重新打开录音机,继续放在张子恒面前。 录了分把钟,我保存了开始播放,这一次除了鼾声什么也没有。我打开第一次的录音,进度拖到24秒,反复的听了几遍。确实是女人的笑声,只是这笑声听起来不怎么正常。可即便是正常,这可是男生宿舍啊,连蟑螂都是公的,何来女人的笑声? 杜鑫和我有着同样的疑惑,而且在这里生活了四年,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学校的灵异传说。他紧张的问我:“这是鬼在笑么?” 笑声来的太突然,而且老同学重逢我就记着高兴了,进门的时候都忘了闻闻是否有腥味。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好像刚进来的时候这宿舍里是有一股怪气味,不过当时我就分辨出这是男性荷尔蒙的气味。除了这个,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了。 于是我装作淫笑了一下安慰杜鑫:“宿舍里住的都是些血气方刚的旷男,哪个女鬼敢往这里跑?”说的也是,而且虽然各种灵异事件在学校里流传,但自己在这里住了四年一直都很正常,杜鑫自我安慰了一会儿重新躺到了床上。 虽然不太害怕,不过杜鑫还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反正也睡不着,便和他小声聊天:“这宿舍以前有女生来过么?”杜鑫回忆了一会儿说到:“我们宿舍6个人,除了张子恒有女朋友,其他的都是单身狗,哪里会有女生过来。” 顿了一下杜鑫又补充到:“不过据说这宿舍楼以前是女生宿舍,后来有个女生在这跳楼了,宿舍里便经常闹鬼,弄的女生们惶惶不可终日。学校校领导没办法,就让女生们搬了出去,私下里请了个高僧念了下经就换成男生宿舍了。” 我’哦‘了一声,杜鑫又加了一句:“不过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们也是一届一届的以讹传讹听来的,不知道真假。”看来这学校还真有点问题,哪天有空把师父弄来看看,说不定就此打开省城的市场呢。 第二天一醒来,杜鑫早已忘了昨晚的笑声,还在被窝里便吵着要把鼾声录音给张子恒听。我忙打开了录音机,张子恒下床一把抢过手机拿在耳边听。 开始听到自己鼾声的时候,张子恒脸色还有些难堪。忽然听到一阵女人冷冷的笑声,张子恒一个机灵,把手机丢还给我,忿忿的说到:“我勒个去,你们一大早就作弄我,在哪里搞的这鬼声音,听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杜鑫过来拿起手机,把进度调到24秒,让笑声重新播放说到:“这是我们昨晚录你鼾声的时候录下来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除了侯文婷,没想到还偷偷藏着个女鬼自己享受,怪不得一直不对侯文婷采取手段呢。” 张子恒切了一声说到:“你少唬我了,我又不打鼾,一大早故意搞这种声音来吓我。”我从床上爬起来说到:“没有唬你,这确实是录你鼾声的时候录下来的,我们也不清楚这是哪儿来的声音。” 张子恒眼珠子转了转说到:“这声音不错,快把录音用蓝牙传给我,以后终于不用听别人讲灵异了,我自己也有灵异故事了。”额,我是该说这小子神经大条,还是胆子大? 不过他们住了几年什么事都没有,昨晚我也是安安静静的度过,而且气氛是很容易传染的。当张子恒拿着录音去别的寝室口沫横飞的讲述自己昨晚的‘灵异’经历时,我和杜鑫只能相视一笑,钻进被窝睡回笼觉。 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的雷声,雨水打在阳台上滴答作响,本来今天还打算逛逛,约人到球场打球的,看样子只能等下次了。中午和张子恒杜鑫体验了一把学校的食堂,我便开着车打道回府了。 家神已经安好了,师父也并未责怪我贪玩,反而说好来趟省城不容易,玩就玩吧。眼看着外面下雨,坐着也是无聊,师父便跟安家神的东家告辞。我知道师父只要是告辞,那便是非走不可的。便不顾东家的挽留,下楼发动了车子。师父随即跟上,我们便趁着雨色,往家里赶去。 师父坐在后面打盹,我闷闷的开着车走在高速公路上,天上时不时的响个炸雷让我一激灵。雨势不算很大,不过空气中飘散着一阵阵的雨雾,很影响视线,我便放慢了些许速度。 快到本市了,透过雨雾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个人站在路中间招手。这是坐过路车回来被丢到路上,然后想搭顺风车回去吗。那个时候,因为很多规定执行的很不严格,包括我自己,以前从学校回家的时候也曾在高速路上下车,坐本市的顺风车回去。 我前面的那个车似乎没看到招手的人,就这么直直的开过去了。哎呀,要出车祸了。我惊的叫了一声,师父听到我的叫声睁开了眼睛。(。) 一五二章 雷霆加身 车子瞬间就过去了,而那个挥手的人居然安然无恙。仿佛刚刚开过去的车子不存在似的,继续站在路当中挥手。 走近一些我才发现,这个人很不正常,头发一根根的全竖在头顶上,呼喝的时候嘴里吐出淡淡的黑气。按说现在天气还未正式转暖,人哈出热气来很正常,但不应该是黑色的吧。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停车,听到我的呼喝探头看了几眼的师父说到:“好大的鬼胆,居然敢大白天在路上拦车。我们把它带上,别让它害人。” 鬼胆?害人?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个人的脚是悬浮在路面上的,离地面有几公分的距离,分明就是个鬼。 我把车靠边停下,开了故障灯。摇下车窗,那个鬼缓缓的飘过来说到:“小师傅,能不能载我一程?”我挥了挥手:“上车吧。” 鬼慢慢飘到右边,师父拉开了车门。上车的时候,鬼明显迟疑了一下,随即慢慢的坐了上来。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后脑勺还在往外淌血。 师父坐回后排,继续闭目养神;我装作专心开车的样子,眼神不时瞟向那个鬼。这鬼倒不像以前见过的那些,脸色惨白黑眼圈之类的,就是个普通的中年汉子。只是头发有点怪,看样子以前应该留的分头,现在一根根全竖着。要不是之前悬浮在地上,现在悬浮在座位上,还真看不出是个鬼。 车内一直很安静,雷声也不似之前那么响了,只偶从空中传来一阵阵‘隆隆’的云层融合的声音。每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鬼便一副惶惶的样子。看来邪物果然都怕雷公。 继续往前走了一阵。车内静的有些诡异。鬼受不了这气氛,开口说到:“小师傅,你就不问问我去哪里?”我冷笑一声:“那你想去哪里呢?”鬼明显怔了一下。 从车门开的瞬间,鬼就感觉到我们身上的气息不像平常人,此刻又看我语气不善,鬼心里有些慌,忙解释到:“两位师傅,我没有恶意的。”在后排打盹的师父淡淡的开口到:“如果你有恶意的话。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存在于这个世上吗?” 鬼听到这话,转头一看,只见师父正瞪眼看着他,手上举着一张黄纸符,离鬼的脑袋仅有一二十公分的距离。只要师父胳膊一伸,鬼便会被打倒在地。 见此情况,鬼慌忙转身给师父跪下磕头如捣蒜:“大师,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求人帮忙给我收个尸而已。”师父冷冷的到:“如若我们不是阴阳师,恐怕已经做了你的替身了吧。” 鬼还是不停的磕头:“大师。我真没有想过要找替身,而且我这种死法也找不到替身。我只是想找人帮忙把皮囊给收了。能让我安心的到地府去报道赎罪。” 还有找不到替身的死法?不过师父想的重点并不在这,仍是冷冷的说到:“如若你命中注定死无葬身之地,老夫又怎能逆天之命给你收尸?” 鬼渴求的看着师父说到:“大师,我并没有暴尸荒野,只是我父母年纪大了,目前还不知道我的死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不忍心让老父出来找我。” 师父点了点头,说到:“看在你还有点孝心的份上,就帮帮你吧。先说说你是怎么死的,要我们怎么帮你。”鬼感激的看了师父一眼,便跟我们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刚刚鬼上车的地方叫伍家庄,这鬼在世时名叫伍国权,是个庄稼汉。今天早上雨势比较大,因为自家的地在低洼处,吃罢午饭,伍国权便打算到地里看看麦子有没有被淹。 他随手拿了把雨伞,就往自家地里赶去。站在四周田埂边看了看,因为上个冬天雨水比较少,田地都比较干旱,今天下的雨基本上都被吸收了,于是他便放心的准备回家。 略一转身,蓦地发现谁家的牛就栓在田埂边在吃草。四下里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这一下让伍国权起了邪念,一头牛可是价值好几千呢,顶得上种地一年的纯收入了。 再次扫了一眼四周,因为这边是大片大片的田地,种树会影响庄稼的长势,所以整个四周是一目了然的。 确定没人之后,伍国权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慢慢踱到了牛身边。围着牛转了半圈,可真是头肥牛啊。乡下的牛大都不抗拒陌生人,仍是悠然的躺在地上回嚼。 就在伍国权躬身准备牵起牛缰绳的时候,眼前忽然闪了一下光。做贼心虚的伍国权被吓了一跳,直起身来才发觉,踏马的闪电而已,有什么可害怕的。 伍国权再次躬身的时候,天上响起了‘隆隆’的声音,他提醒自己,这是雷声而已。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缰绳的时候,空中猛的响起了一个炸雷,吓的他身子一缩,收回了手。 玛德,牵头牛而已,被吓了几次了,于是他抬头朝天空抱怨了几句鬼天气,随即又躬身去牵缰绳。这一次,没有闪电,空中忽然响起一声炸雷,一团电弧从空中直击伍国权的伞尖。 伍国权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电弧斜斜的从这边田埂击打的越过灌溉的水沟,整个身子陷进另一边田埂侧面的泥土里了。而本来被他举在空中的伞,伞面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了,伞架变得黑漆漆的在空中悬了半秒,一阵风儿吹来,就这么随风飘散了。原来,在那一瞬间,伞架被电弧烧成了灰。 又是一阵风儿吹过,牛儿还在悠闲的回嚼,地上一点焦糊的痕迹也没有,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过了一个多小时,伍国权父亲因儿子久未归,家里又有点事,便来地里找。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哪里有儿子的身影?不禁有些气恼,大骂儿子借看地之名又出去打牌。 风雨中,伍国权的新魂在父亲身边飘摇着大呼告诉父亲自己就在身边,没有去打牌。父亲看了看天色,摇摇头回去了。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背影,伍国权回忆了一阵,自己刚刚被雷劈到,是不是死了? 恰在此时,两个鬼差出现在了伍国权鬼魂身边,其中一个直接上勾魂索把伍国权勾住,另一个掏出一个卷轴,打开念到:*地人氏伍国权,欺心偷牛,不听警告,反骂雷公,雷公震怒,施以被雷霆加身之刑。自己鬼等奉判官之名,捉拿伍国权鬼魂于地府云云。 这下伍国权确认自己是死了,虽然觉着自己罪不至死,但此刻勾魂索捆在脖子上,他也无可奈何。不过自己的尸身陷进田埂边的泥土里,雨水过后沟渠里涨水了就再难发现了。因自己无故失踪,家人肯定会四处寻找饱受煎熬,于是他跪在地上恳求鬼差,自己罪有应得,但家人不该被连累受煎熬,能否让他通知家里人自己的死讯之后再随鬼差去地府报道。 这是积阴德的好事,俩鬼差便和伍国权约定,等伍国权通知家人死讯之后再来此地,随鬼差一起归往地府。俩鬼差还交代他,因为是死在外面的新魂,目前切不可回家,不然会给家里带来煞气,弄不好就会死人。同时又警告了一句:如若他敢脱逃,会成为凄惨的孤魂野鬼不说,要是被抓住了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这一下可难住伍国权了,家门不能进,那怎么通知家人呢。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因为下雨,并没有一人出门,可急坏了他。最后没办法,只好到村子后面的高速公路上来碰碰运气了。 在路上站了个把小时,不知道是开车的看不到他还是不敢停车,反正就没一人理他。亏得我和师父是阴阳师,能看到而且还不怕他,所以把他载了上来。 听完伍国权的讲述,师父说到:“姑且信你一回,赶快给我们指路。”伍国权感激的磕了三个头,起身说到:“现在在高速公路上,必须要找个出口下去才好。” 下了高速,我们忽然想起一件麻烦的事来,毕竟是一条人命,要是我们通知了他的家人,但他家人悲痛之下以为是我们干的怎么办?那就只好先报警,等警察来了之后我们一起过去。 可要是伍国权撒谎,警察来了啥也没有,那我们不是报假警么?无奈之下,师父拨通了马志国的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说,问问他该怎么安排好。 马志国现在对师父可是言听计从,过年去拜谢神恩的时候,直言要不是身上这身衣服,都想拜师父为师了。此刻又是一件人命相关的事情,马志国赶忙叫了一些人,从市里和我们同步赶往伍家庄。 到了村口没等一会儿,好几辆警车就过来了,我忙探头出车窗看着。头前一辆警车摇下车窗,马志国伸手和我打了招呼。师父忙下去坐到警车里和马志国商议该怎么办。最后决定还是大家一起去伍国权家里通知,然后再到田埂边去给伍国权起尸。 在伍国权的指点下,我们来到他家门前,马志国带着警察下了车,师父也跟了上去,留我在车里看着伍国权的鬼魂。(。) 一五三章 坠楼 伍家人正奇怪怎么这么多警察到来,马志国也不藏着掖着,沉重的跟伍家人宣布了噩耗,并请伍家人节哀,随同一起去起尸。 伍国权的母亲和老婆听到这个消息就呼天抢地起来,师父忙告诫到:“被雷公劈死的人不能哭,因为雷公觉得这人死不足惜,要是还有人哭他的话,雷公会震怒的。” 伍国权母亲瞪着师父,以为师父是便衣警察,刚准备骂师父不近人情,‘轰’天上又一声雷响,一道电光闪过,打在院子里的一颗杉树上。杉树应声断裂,断裂处被烧的焦黑,伍家人都吓的目瞪口呆。 不过刚刚他们哭喊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左邻右舍,邻居们探头出来看到门口停着几辆警车,便纷纷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听说伍国权被雷劈死了,要去起尸,邻居们劝了一会儿伍家人之后都表示愿意协助警方,于是都回去穿雨衣,拿铁锹去了。 因为是田埂,又下雨,车根本就开不过去,一行人只得步行。我和伍国权的鬼魂走在最前面,几个邻居搀着伍国权的父母妻子,任由他们笑声啜泣着跟在人群后面。 很快就到了伍国权被劈死的田埂边,那头牛悠然的看着人群过来。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牛昂着头‘哞哞’直叫,脚步也不停的在地上转着圈踏着。 蓦地,那两个鬼差出现在了牛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伍国权。伍国权给我指明了位置之后,朝师父拜了三拜。便依依不舍的随着鬼差走了。鬼差走后,牛安静下来了,人群也来到了牛跟前。 我指着伍国权的埋尸点说到:“就是这里。”只见那一块田埂似有松动过的迹象。一些散乱的泥块像刚刚遭遇过小型塌方一样堆在一起。 既然找到了地方,乡亲们便开挖了。但因为有个沟渠,伍国权的尸身在田埂下面,乡亲们只好用铁锹一点点的掏。 掏了半米左右,便看到伍国权的衣服了。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的伍家人彻底崩溃了,但又不敢大声哭泣,只能在地上胡乱打滚跳动来发泄心中的悲伤。 有警察过去看了下痕迹。根据泥土的形状判断,伍国权是被一股大力直接推进了泥土里面,除了他的尸身进去所占的一个倒u形空间。其余的泥土丝毫未动。 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乡亲们继续开挖。不过洞越掏越深,铁锹便越发不好施力。乡亲们尝试着掏了下尸身周边的泥土,让尸身露出来一些之后把他拉出来。拉了一会儿。感觉把他的胳膊快拉断了。尸身却纹丝不动。 又有乡亲哪来了撬棍,伸进去想把他的尸身撬出来。可是撬棍都撬弯了,尸身还是不动。看看周边的情况,所有人更加确信他是被雷劈死的,不然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把个人弯着横塞进泥土里米把深? 眼见侧掏掏不动了,没办法,乡亲们只好从上面挖下去了。好在人多力量大。虽然要出一个多方的土,但庄稼汉们有的是力气和挖土的经验。到了吃晚饭前,终于把他的尸身给挖出来了。 尸身出土之后,还是保持着u型,虽然头发是一根根竖着,但脸上并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黑漆漆的样子。乡亲们把他平摊在地上掰直之后,血水从他的七孔之中喷涌而出,屁股下面的泥土都被染红了,一股腥臭味扩散开来。 有乡亲在一旁小声的议论,他这是内脏被雷烧的化成血水流了出来。眼见尸身起出来了,没我们什么事了,师父叮嘱了一下伍家人,下葬的时候千万别发出声响,要悄悄的进行之后,我们便离开了。而马志国还有些善后的事情要做,便和我们道别之后忙自己的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感叹了一句:“还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偷个牛都能被雷公劈死。”师父回到:“牛是农家赖以生存的东西,偷人家的牛就是断了人家的活路,雷公如何不震怒?” “再说雷公警告过他两次的,他不仅无视警告,还骂雷公,不死才奇怪了。还有,雷公惩罚人可不像阳世的法律还看案值的,只要是做了亏心事,若是被雷公看到,警告不听的话,那一律就是雷霆加身了。” 谁踏马的能想到打雷闪电是雷公的警告?看来要做坏事还得选晴天。末了,师父又叮嘱到:“以后晚上或者是阴雨天气,开车在路上要是遇到有人招手的话,别急着停车,先看看那人的样子。特别是脚下,如果是悬空的那肯定是鬼无疑了。别疏忽大意的被暗害了都不知道。” 回到家匆匆扒了几口饭,洗了个热水澡,冲走了一身的寒气,惬意极了。 却说张子恒和我分别后,便去找侯文婷玩儿。外面在下雨,不好出门,俩人便关在屋里极尽温存。不过因为侯文婷的坚持,张子恒觉得很不尽兴,老是只能点到即止。起身回去的时候,张子恒觉得自己nei裤湿透了,玛德回去又要洗裤子了。 回了寝室,杜鑫正坐在电脑前杀的起劲呢。张子恒便进卫生间洗澡顺便释放一下刚刚被压制的qing欲,顺手把内裤也洗了。 出来晾内裤的时候,找了半天没找到晾衣杆。他提着nei裤去问杜鑫。杜鑫头都没回,不耐烦的说到:“我今年都没洗过衣服,鬼知道在哪里啊。” 张子恒拍了下杜鑫的后背,出去找对面寝室去借,谁知道对面也没有。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个晾衣杆难到?张子恒转头回寝室搬了个凳子到阳台,站在凳子上举起衣架往绳子上挂。挂了几下,始终差那么一点点。 搞了半天脖子都酸了,内裤还没挂上去,气恼的张子恒骂了下装晾衣绳的人,随即猛的往上一冲,借着这股冲力,伸直了胳膊把衣架往绳子上挂。 衣架是挂上去了,可是张子恒的重心也没了,他下意识的伸手用力抓衣架想稳住重心,没想到一下子没抓牢,反而把nei裤从衣架上拽下来了,身子仍是直直的往前倒。 眼看就要摔倒,张子恒赶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抓面前不远的防盗网。不知道是防盗网太豆腐渣还是他用力过猛,防盗网一下子被他推的脱落了。 本来就失了重心,再加上防盗网的重力,张子恒什么也来不及想,只能惨叫一声从六楼坠落。正在玩游戏的杜鑫听到叫声,回头说了声:“老二你干嘛呢。”便回头又玩自己的游戏。 虽然还有两三天才开学,但是很多同学已经都到校了。听到惨叫声,纷纷寻找叫声的源头。看到楼下似乎是有个人躺在灌木丛里,都惊呼:“不好啦,有人跳楼啦。”马上转身下楼朝事发点跑去。 还在玩游戏的杜鑫觉得有点不对,刚刚自己问张子恒了他没答话,宿舍楼突然也人声鼎沸的。杜鑫摔了下鼠标,起身查看。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卫生间也没人。咦,防盗网咋没了?杜鑫忙探头往下看。咦,怎么那么多人围着?地上好像是防盗网,防盗网上面还躺在个人。 杜鑫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惨叫一声‘老二’,翻过阳台的围栏就要往下跳,蓦地发觉这是六楼,慌忙收回身子疯狂的跑下楼。 气喘吁吁的推开围观的人,站在防盗网边上,看着躺在上面的那个人。衣服和身形和张子恒是一样的,不过脸被一条内裤盖着了。 杜鑫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是张子恒,跨进灌木丛,伸手揭下了内裤。没有奇迹,那就是张子恒。杜鑫一把丢了手上的内裤,抱起了张子恒不停的摇晃:“老二,老二你怎么啦,你醒醒啊。”此时有学校的老师和保安问讯赶了过来,看到这情况,赶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眼见摇了半天张子恒还不醒,杜鑫检查了一下张子恒的伤势之后,便准备给他做急救,怎么也不能看着朝夕相处四年的兄弟就这么在眼前死去。 可是做心肺复苏怕压坏张子恒已被摔过一次的内脏,没办法,只能做人工呼吸了。杜鑫一手捏开张子恒的嘴巴,一手撑地,深吸一口气,俯身刚要接触到张子恒的嘴巴,却见张子恒突然睁开了眼睛。 杜鑫一个激灵,把集在嘴里的一口气混合着口水吞下去,一下子把自己吞的呛到了,转身不停的咳嗽。 张子恒慢慢的坐了起来,围观的人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不过很明显,张子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拍了拍杜鑫的后背问到:“老三,你怎么了?” 杜鑫咳了几下还没缓过来,瞪眼气喘吁吁的冲张子恒到:“你踏马的还问怎么了?你抬头看看。”张子恒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的防盗网,一下子想起来自己是从六楼摔下来了。赶忙起身和杜鑫一起检查身上的伤势。 此时老师和保安也一道过来查看。张子恒的衣服裤子被灌木丛挂的七零八落了,不过从外表看,竟然一点伤势也没有。(。) 一五四章 卫生院 眼见没有外伤,老师放心一些了,便问张子恒为什么要跳楼。张子恒瞪大眼睛忿忿的说到:“我这是跳楼么?很明显是防盗网太水,导致我摔下来了。”既然不是跳楼,老师更放心了,站在一旁等救护车的到来。 张子恒见自己没什么事,便要上楼,老师忙拦住他,让他去医院做个检查。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毕竟是从六楼摔下来,要是有内伤,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张子恒连连摆手:“老师,我连饭钱都没了,哪里还有钱上医院。”老师回到:“这钱学校给你报,你一定得去医院检查“du 既然有免费检查身体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呢。等了一会儿,救护车便来了。医生询问了一下情况之后,便和杜鑫一起扶张子恒上了车。上车之后,杜鑫又想起什么,下车找了一会儿,捡起张子恒的nei裤,站在车边问到:“你的裤头还要不要了。” 看着nei裤重要地方有些没洗净的黄黄的东西,张子恒弄死杜鑫的心都有了,只好装作没听到,把头侧过一边。杜鑫拍了下车子,大声喝到:“问你呢,nei裤还要不要?不要我可扔了啊。”这时有个医生探头说到:“这位同学,你要陪护的话赶紧上车,可别把病情耽误了。” 杜鑫‘嗯’了一声,爬上车子,把nei裤递到张子恒面前:“你的裤头,问你几遍了。跟聋了似的。”张子恒飞快的接过内裤扔在了座位底下,用脚把它扒到深处。 到医院检查并留院观察了一晚上,张子恒啥事也没有。这时张子恒也理顺了前因后果。稍加润色,于是一个可歌可泣的灵异故事又产生了。不顾问讯赶来的侯文婷满脸的担忧,张子恒口沫横飞的跟前来探望的同学们讲述着自己如何天纵奇才,如何从六楼飞身而下而毫发无损...... 同学们回校之后,本校的又一灵异事件新鲜出炉。而此事的唯二后果就是,开学之后,学校检查了所有的防盗网;禁止学生踩在凳子上晾衣服。给每个寝室配发了两根晾衣杆。对于好事的人来说,只要造成了后果,过程便可以无限制的添油加醋。于是一个晾衣服摔下楼被传成了张子恒被女鬼推下楼。而另一个女鬼救了他,而且据说还爱上了他。 书上学过‘春雨贵如油’,我估摸着肯定不是说的我们这里。每到春天,至少要下几次连阴雨。弄的人都快发霉。恰好这几天又没有什么事。便只能坐在屋里画符任由身上长霉了。 这天刚刚起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小雨淅淅的,心情顿时不美了。草草吃了点早餐,今天不画符了,研究我的书去。 嗐,真怪自己读书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学点古文,这些书全是文言文的。看下句忘上句,而且还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抬头看了看门外阴沉的天色。心情更加阴沉了。 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该不是有人来求师父了吧,那就有事做了,不用这么无聊了。站在门口期盼的看着院门外,咦,是马志国,有些失望了,他应该是因为前几天的事情来酬谢神恩的吧。 不过马上又进来的一个人让我瞬间开心起来了,是马兰花,身后丹丹又跟着进来了。虽然她和我不熟,也说不上什么话,不过只要能看着她我就很开心了。 我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茶。按照平常谁也没这待遇,只是想着递茶到丹丹手上她接茶杯的时候,我极有可能碰到她的柔夷。可是丹丹并没有伸手,只是淡淡的说到:“放桌子上吧。”我失望之极,轻轻的放下了茶杯。 马志国可不知道我这些弯弯绕,啜了口茶问到:“师父呢。”现在他连郭都省去了,直接拿师父当师父了。我指了指天花板:“师父在楼上看书呢。”说来也怪,师父只要没事做就喜欢靠在床上看书,那些专业类的书他看不懂,看的全是《说岳全传》、《包公案》之类的。 马志国点点头,说到:“你去请师父下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师父商量。”既然是有重要的事,我也不含糊,直接上楼去叫师父,马志国便给大圣敬香去了。 师父下楼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马志国便说到:“师父,这次可是有大事要麻烦您,估计比上次幽灵车的事都大。”师父‘嗯’了一声说到:“比幽灵车的事都大?怎么没看到电视上有播报,或者听人谣传?” 马志国解释到:“目前来说,损失没有幽灵车那么大,但要是控制不住的话,那损失就无法估计了。”师父嗤笑一声问到:“什么事呢,说的这么严重?” 马志国反问到:“师父,咱市北边的关家镇您知道么。”师父点点头,示意马志国有话便直说。 “事情发生在关家卫生院,那栋楼应该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吧。建成之后作为卫生院本来一直好好的,但就从前年有个女人在卫生院难产母子双亡之后,便怪事不断了。” “卫生院里本来有二十多个医生和护士,自从难产的那对母子死了之后,卫生院经常阴风阵阵,进去的人就感到脊背发凉,不时有人说看到鬼。慢慢的就没什么人去治病了。而那里的医生有关系的便托关系调走了,没关系但怕死的就改行了。” “剩下几个有不信鬼神的,也为了养家糊口,就继续留在那儿。可不出一年,剩下的五个医生护士,一个上吊自杀了,一个碰死在卫生院的墙上,一个无疾而终,还有两个吓成了神经病,现在常年住在精神病院里。整个卫生院现在就剩下一个看门的老头了。” “好在卫生院是在老镇区,现在没什么人住,所以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之前死去的医护人员家属一直找我们要个说法,关家派出所和局里费尽力气查了一年,什么也没查到。” “最近局里清理悬案,我就把这个案子拿过来了,请师父和马师父一起帮忙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鬼。” 说是局里清理悬案,鬼才相信。估计是马志国立功心切,又和师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所以便专们找这种案子出来请师父帮忙。破不了就算了,破了就是大功一件。至于说情况有多严重,不过是为了勾起师父的责任心而已,这马志国精的跟猴子一样。 不过即使明白马志国心中所想,但他毕竟也求过来了,师父眼里也容不下沙子,当即决定和马志国去看看。不过在看之前,师父想得到更多的情况,便决定先去精神病院去看看那两个已经疯了的医生。 带上家伙开着车便跟上马志国直奔精神病院,马兰花要和师父说话,所以给了我看到丹丹的机会。不时从镜子偷瞟过去,丹丹一直静静的看着窗外,即使没有什么表情,在我眼里也诱惑极了。 有马志国的身份,很快我们便见到了两个被吓成精神病的医生。其中一个从见到我们开始,便只会傻笑。不过医生告诉我们,他也有清醒的时候,也能正常的沟通,但很不巧的是,我们正在他病情发作的时候来了。真可惜,看上去还这么年轻就这样了。 另一个被吓出病的医生叫林国栋,看到他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这哪里像个人啊。一层黄黄的皱皱的皮裹在一个人形的骨架上面,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渣,眼睛浑浊不堪,活脱脱一个常年过量吸du没钱买货的瘾君子形象。 不过神智应该还算是比较清楚,我们还没说明来意,他便笑着和我们打招呼,露出满口的黑牙。而笑起来之后,那层黄黄的皮皱的更厉害,看起来更恐怖。师父显然不在意这些,问候了下他的近况之后,便试探着说到:“能够和我们简单说说你在关家卫生院遇到的情况吗?” 林国栋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说到:“卫生院?卫生院不是有鬼么,还能有什么情况。”师父接口到:“我们正是要去卫生院抓鬼,替你们报仇。” 林国栋看了看我们,摇摇头说到:“不,不,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没听人说过么,月子鬼在阴间连判官都怕,何况是人。” 他说的月子鬼我以前也听人讲过,说的就是那种难产死掉的女人,据说真的是怨气冲天,不是宗师级的阴阳师根本连边都不敢沾。 师父不以为意,淡淡的问到:“你见过那个月子鬼么?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它长的啥样?” 林国栋又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抬头看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只见他牙关紧咬,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嘴里喃喃说到:“可怕,太可怕了,青面獠牙,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身上全是血。肚子里一条脐带从下身拖出来,脐带上连着个小孩......”(。) 一五五章 卫生院里面 说到这里,林国栋忽然尖叫一声:“啊,和我无关啊,不要杀我......”边叫边上蹿下跳的。我和马志国忙冲过去稳住他,精神病院的医生也闻声赶来。 林国栋一把抱住马志国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身体不停的颤抖,时不时微微转头偷瞟一下,嘴里喃喃的到:“鬼,有鬼,冤有头债有主,和我无关啊,你别找我啊......” 一旁的医生苦笑一声,无奈的解释到:“据说在卫生院的时候,那个难产接生的正是他。可能孕妇临死时的样子他记在心里了,所以老跟我们说自己看到过鬼,而且能很详细的描述鬼是什么样子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他天天晚上害怕的睡不着,本来挺阳光的一个医生,竟然被自己吓成这样了。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呢?”医生说完摇了摇头。 医生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师父点了点头:“嗯,是这样的,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怕鬼,但又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的,便根据自己见过或是想象中最可怕的人的样子,来描述鬼的长相。至于他真的是否见过鬼,这很难说。” 眼见是得不到其他的线索了,我们便跟医生打招呼,如果另一个叫周东的医生神智恢复的话,请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们。随即便离开精神病院,直奔关家卫生院。 镇上和市区的繁华程度真的隔了太远,特别是像关家这种小镇。一到下雨街面上人影都看不到一个了。而关家卫生院坐落在背着正街的一条路上。 路上看上去挺整洁的,路边的柳树已经长出嫩叶,正准备用绿丝绦点缀小路。路边的野草也开始返绿,不远处是大片的农田,油菜已经长出嫩嫩的花苞。虽然看不到什么人,但也让我们感觉到生机盎然。 车子停在一处院墙前,马志国探头出来指了指:“就是这个。”说罢便率先下了车。 院墙还是老式的那种,砖块起个大弧形,弧形里面用钢筋焊个防盗网。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防盗网都锈蚀的起了壳;而砖块砌的弧形墙面水泥都已剥落,裂出一道道大口子,墙角处是绿得发黑的苔藓痕迹。和路边的生机盎然一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透过防盗网望进去,一座二层的大楼房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楼房的大门是特地盖出来,两根柱子撑着个圆弧,圆弧上还有一些装饰的云雷纹。当年这卫生院的造型应该是独领风骚吧。不过因为时代变迁。现在看上去就非常的落后了。 卫生院的墙体上,青苔已经有一米多高,而大门顶上装的‘关家卫生院’五个大铁字,有些笔画已经掉了,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大灾卫牛完’。名字都大灾了,不出事才有鬼。不过就这么望进去的话,只是显得古旧、静谧,倒没有一些书上写的什么肃杀之气。 我下车跟上马志国的脚步。身后师父他们也慢慢的下车。马志国走到大门边的门卫室敲了敲门,并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门边的窗户开了,露出一个脑袋:“你们找谁?”马志国掏出证件递到老头面前:“我们是来重新调查卫生院事件的,麻烦您配合一下。” 脑袋没答话,缩了进去,‘哐’的一声关上了窗户。随即门便开了,一个瘦小的老头站在门口,望着我们抱怨到:“你们早就该来了,现在这卫生院不撤销也不重建,老是悬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群众看病不方便,分配在这里的医生也不敢来,弄的这卫生院像个坟墓一样了。” 马志国忙说到:“我们这不是来了么,只要把这里的事情调查清楚,卫生院马上就重建。”老头打量了下我们一行人,问到:“你们要怎么调查?需要我配合什么?”马志国回到:“您把门开开,我们先进去看看。” 老头忙出来边嘟囔边开大门:“就不能先换个地方先重建个卫生院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里查清楚?”马志国回到:“卫生院重建不要经费么,这卫生院主体还在,只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装修一下不就可以重新开业了么。” 老头撇了撇嘴,没有接马志国的话。见我们都进了院子里,便转身带着我们去开卫生院的大门。 站在大门的柱子旁,感觉到每次呼吸的时候都会吸进去一些水雾。虽然外面在下雨,但也不至于潮成这样吧。 老头开了锁,缓缓的推开大门。大门开后,一股被水泡的发霉的气味飘散而出。捏着鼻子探头看了看里面,地面上潮潮的。一些医院所特有的东西,印有‘十’字的办公桌,挂水用的架子,一排排长椅,都静静的立在那里。墙上用图钉钉着各种宣传画。 再从大门探头往里看,里面的空间其实蛮大的,两边都有用铝合金隔开的各种区域,上面都印着鲜红的‘十’字。卫生院外墙的窗户一个个都倒映在地上,分成一格一格的。 等霉味发散的差不多了,老头便进门开了灯。其实在这阴天,日光灯并没有多大的照明效果,而且卫生院的层高比较高,即便不开灯光线也不会显得多暗。 进门之后,一股寒气袭来,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觉得好冷。一行人都打起了精神,我吸了吸鼻子。阴气没有闻到,倒是被霉味冲得胃里面直翻滚,感觉午饭都到了喉咙口了。我们分散在一楼各个角落查看,马志国递了根烟给老头:“老师傅,您怎么称呼?”老头接过烟说到:“我姓雷,你叫我老雷或者雷师傅都行。” 马志国点点头:“雷师傅,您给我这几位同事详细的介绍一下当时几个人死的情况。”老雷说到:“当初你们不是做过好几次调查吗,材料都整理了一大堆,怎么又要介绍?”马志国忙又递了根烟:“翻资料不是挺麻烦么,您就给介绍介绍。” 听到他俩对话我们便都聚拢过来,老雷把我们带到正面的墙边,指着墙说到:“褚医生就是撞这里死的,可怜啦,撞的脑浆迸裂的。”顿了下又加了句:“死的时候才三十出头,她儿子才刚上幼儿园,这么小就没妈妈了。”老雷边说边摇头。 虽然老雷一副悲伤可惜的表情,不过我们毕竟没经历过现场,倒没什么感觉。而且墙面上丝毫看不出有过撞墙的痕迹,高处还挂着个大牌子,上面是卫生院的情况说明,以及对各医生的介绍。 很容易的,我就看到老雷说的那个褚医生的相片和介绍,面带微笑,一副温柔的样子,这么年轻死了确实可惜。褚医生的旁边便是周东的照片,相比于林国栋,周东和照片上看上去没什么差别。 在下面一排看到林国栋的照片,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一副睿智的样子。如果不禁提示,想必最亲的人估计都认不出他现在的样子。 我把鼻子凑到墙边闻了闻,除了淡淡的霉味,一丝阴气的气味都没有。 老雷随即转身带我们往后面去,出后门就是楼梯间,楼梯间两旁边各有一个房间,房门紧闭。老雷转身指着后门的门框说到:“蒋医生就是在这里上吊的。”一如之前,老雷在感叹,我们面无表情的看着门框,甚至因为刚刚没有仔细看介绍的牌子,我们连这蒋医生什么样都不知道。 老雷又带我们在两边的房间看了看,一边是医生值班休息室,另一边是储藏室。另一个无疾而终的医生就是在休息室就这么睡过去的,老雷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感叹。 接着我们便一起上楼。感觉楼梯很单薄,几个人一起走的时候,整条楼梯都颤颤巍巍的。而楼板也跟楼梯一样,脚步稍微重一点就一抖一抖的像要塌了一样,真不知道当初病人是怎么安心来看病的。 楼上的格局比下面稍微复杂一些,都是一个个小房间,有病房、检查室、手术室之类的。 老雷径直把我们带往手术室,整个房间就摆了一张病床,病床边一个白底蓝边的托盘架子。托盘里还印着红红的‘十’字。老雷指着病床说到:“那个难产闹鬼的孕妇就是死在这张床上。” 我们围着病床转了转,除了床单上洗不掉的淡淡的血迹之外,一切都很正常。马志国开口问老雷:“这里老是在传闹鬼,您不怕么?”老雷笑了下说到:“我一老头子,行将就木了,有什么害怕的?再说平日里我没做过亏心事,鬼也不会找上门。” 马志国张嘴又准备说话,马兰花走过去站在老雷身后指着老雷不停的跟马志国使眼色。马志国顿时明了,一把把手搭在老雷肩上:“感谢您的介绍,说了半天您口渴了吧,我去给您买瓶水喝下。”听到说买水给自己喝,老雷心里明白着呢,这是警察要感谢自己,说是买水,烟和一点吃食也是不会少的吧,便乐呵呵的同马志国一起出门下楼了。 我还没明白怎么马志国突然就要下去,只见马兰花卸下肩头的包袱放在地上,包袱居然一抖一抖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一五六章 小虎跑了 马兰花伸手在包袱里摸了摸,掏出一个竹筒来。咦,这不是她装萌宠的竹筒么。只见竹筒在她手里还一跳一跳的,里面的萌宠似乎是要出来。现在什么情况都还没发现啊,难得是萌宠已经先感觉到什么了? 马兰花盯着竹筒看了一会儿,斥责了一句:“小虎,你干嘛,老实点。”小虎仿佛是没听到,竹筒还是一跳一跳的。马兰花又要发脾气,却一个没拿稳,竹筒从手里冲了出去,掉在地上之后,在房间里跳来跳去。 我们忙像抓苍蝇一样去抓竹筒,四个人被逗的团团转,就是抓不住。跳了一会儿,竹筒里的萌宠似乎有些累了,停在地上休息。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然后一个猛扑。 ‘砰’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痛的闭上了眼睛。急促呼吸间,一股香味似有似无的飘进鼻子里。我一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抓紧手里的东西,顾不得疼痛,大叫到:“我抓住了,我抓住了。” 耳边传来丹丹的声音:“放手。”我睁眼一看,丹丹也像我一样一手捂着头,另一手正被我牢牢的抓着。此时她脸上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我抓着手不好意思,像苹果一样红红的,快要透出水来,真想咬一口啊。 丹丹见我发呆还不松手,猛的把手抽了回去,起身揉着头走开了。此时竹筒还在地上跳着,丹丹揉了会儿脑袋,便又帮忙去抓。而我还在回味刚刚握着柔夷的感觉。好软,hao嫩。趁他们不注意,我装作推鼻子把手掌闻了闻。好香! 竹筒跳了几下,一不小心跳到病床下去了。还在床下一跳一跳的,砸的地上咚咚响。丹丹把床单掀起一个角,钻了下去。 忽然一声尖叫,丹丹又缩了回来,站起来指着病床说到:“这下面一个尸体。”边说边伸手准备把病床翻面。病床下面有尸体?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跟着丹丹把病床推翻了。 反过来之后。果然,一个赤身露体的男尸贴在病床反面,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不过似乎不是臭味。男尸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双眼紧闭,身上都皱皱巴巴的,居然看不到一点腐烂的迹象。从进门起就感觉到卫生院里的阵阵寒意。现在突然出现个奇怪的尸体。我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萌宠摆脱了病床的压制,又在地上开始跳起来。一个不注意跳到了尸体的肚子上,肚皮马上就塌下去了,师父看了一眼说到:“肚子里面是空的,内脏好像都被挖走了。”马兰花摇摇头:”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取走人的内脏,把人做成干尸。“ 丹丹瞪着眼睛仔细研究了一下尸体,说到:“这是不是给卫生院学习用的,叫什么‘大体老师’的东西?”师父和马兰花书读的不多。医院也进的少,俩人面面相觑的。 我跟着看了一下。附和到:“对的,这就是卫生院的‘大体老师’,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师父用床单裹着手把尸体各地方推了推,又拉了尸体一把,直接把尸体拉的坐起来了。咦,既然没什么东西束缚,尸体怎么能贴在床板反面?地球引力在这里失效了? 师父想尝试着把床板再次翻过来,看尸体能不能继续吸上去。不过刚侧一点点,尸体就差点滚到地上了,很明显,尸体是不能还原了,但之前为什么可以呢?这虽然是个学习用的尸体,怎么透着这一股邪劲? 眼见暂时研究不出什么东西来,马兰花的重点放在了竹筒上,她朝着还在翻滚的竹筒喝到:“小虎,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可不要你了,直接把你赶回地府。让你继续过没吃没喝流浪的日子。” 这句吓唬似乎有些作用,竹筒翻滚的频率小了很多。师父转过头来看着竹筒问到:“小虎平常也这样么?他是不是有预警的功能?发现阴地或者鬼怪就这样?” 马兰花摇了摇头:“除了吓鬼之外,没有什么预警功能。平常也有调皮想出来玩玩的时候,不过不像今天这样闹这么久。”师父点点头:“你把它放出来看看。” 马兰花便朝竹筒说到:“小虎,你别闹了,我放你出来。”竹筒听到马兰花的话,在原地不停的跳跃。马兰花过去捡起竹筒,念了下六字真言,打开了竹筒的封口。 只见一团黑烟飘出,慢慢凝成了之前见过的小男孩模样,不过不像从前那么欢腾,反而是一脸的恐惧和痛苦。马兰花刚准备斥责小虎不听话,却见它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嘴里吱吱喳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了马兰花一眼,直接从房间窗户里跳出去一下子飘了老远。 马兰花和丹丹赶忙追到窗户边大叫:“小虎,小虎回来。”我和师父赶忙跟在马兰花身后,只见小虎越飘越远,终于消失不见了。 呃,怎么会这样?看着马兰花和丹丹急切的脸,师父问到:“以前有跑过的经历么?”马兰花摇了摇头。因为是师父主张放出来的,现在小虎跑了,师父无奈,只得开解到:“放心吧,它应该会回来的。”马兰花在房间里看了看,说到:“以前从来没看到小虎有这样的表情,会不会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把它吓到了?” 师父闻言转头看了看我,我马上反应过来说到:“从进门到现在,我一点阴气也没闻到。”丹丹指着尸体问到:“该不是被这个吓到了?”马兰花摇摇头:“从来只有鬼怕聻的,哪里还有聻怕尸体的。” 我记得小虎跑的时候,嘴里吱吱喳喳说过些什么,可惜居然语言不通。现在跑都跑了,而且还是朝油菜地里跑的,追是追不回来了,只有等它自己回来吧。我们的目光又都转向了那个能贴在床板背面的尸体。 此时楼下传来马志国的叫声:“小飞,你们还在吗。”这是在提醒我们老雷回来了,可能要上来。我便出房间答到:“在,你上来一下,有个东西要你处理。” 马志国和老雷进门之后,老雷一眼就看到了翻过来的床板和床板上的尸体,走过来看了一眼说到:“这不是卫生院失踪了的大体老师么?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师父解释到:“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这尸体就贴在床板的背面。”马志国掏出手套,把尸体左右搬动看了看,问老雷:“雷师傅,这大体老师是怎么失踪的,您能说说么?之前我看过卷宗,好像没提到过大体老师啊。” “大体老师的事写不进卷宗啊,”不待马志国发问,老雷继续解释到:“虽然几个人的死和大体老师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听说之前有月子鬼操控大体老师在医院闹事,难道你们的卷宗里面还记录鬼闹事?自从周医生和林医生都疯了之后,两个大体老师都失踪了。今天这是找到的第一具,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里。” 还有一个?师父倒不管其他,对马志国说到:“这个拖回局里检查一下,它竟然能吸在床板反面不掉下来。” 又在其他的房间转了一下,没有其他什么发现,我忽然觉得心里很烦,下楼的时候猛的踢了几下墙。师父转头问我:“你这是干嘛?” 我不耐的回到:“这卫生院一点阴气都没有,哪里会有鬼?就算是有三个人死了,但那是自杀,和鬼有什么关系?精神病院的医生都说林国栋可能是被自己吓疯的,我们何必多此一举来查看?” 师父他们正待说话,老雷回头不悦的说到:“你这个后生怎么这样?就算是没鬼,三个人无缘无故的自杀,作为警察,你们不该查查么?自己没本事查不出东西,就觉得多此一举,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我又猛的踹了一脚墙,朝老雷喝到:“人死的死,疯的疯,还怎么查?”老雷不甘示弱:“好查还轮得到你?” 我们边争论边往外面走,我率先一步出了大门,一股裹挟着雨丝的风一吹,我觉得好舒服,好清新,刚刚的不快和压抑全都一扫而空。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老雷,心里轻笑了一下,不打算接话了。师父和马志国有些不满的看着我,丹丹见我回头,冷哼一声侧过头去。 倒是马兰花,走过来抓起我的手说到:“哎呀呀,小师父,做事就是这样的啦,哪里有一来就能解决的事呢,你耐心一点,细心一点,事情自然就会有眉目了嘛。” 其实我对自己刚刚的不耐烦也有些吃惊,在师父面前我一直很听话的,怎么突然敢这样跟师父说话了?莫非是因为什么隐藏的属性被激发出来了?我赶忙跟师父和马志国道歉。 眼见我这么快就醒悟过来了,马兰花便过来打圆场。 出了卫生院,我们都上了面包车,分析一下今天的所见所闻。最后总结出来几点:第一,一进卫生院就觉得背后发冷;第二,小虎无缘无故就跑了;第三,尸体能自己贴在床板背面;还有第四,我居然敢发脾气......(。) ps:  昨天写好的章节忘了上传,今天补上,四更 一五七章 奇怪的声音 呃,我发脾气也算是很奇怪的事么?总结了一下之后,除了那个尸体有点研究价值,其他都不算线索。马志国打个电话安排人拖尸体之后问师父:“师父,今晚您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师父想了想说到:“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一点,白天没什么大发现,说不定晚上能发现些什么。” 马志国点点头,又望向了马兰花,马兰花说到:“我们也留在这里,就是不知道这里方不方便”马志国忙下车去问老雷。 老雷指着卫生院说到:“里面那间医生休息室就可以睡觉啊,卫生院里虽然有日子没人了,但水电都是齐全的,住几个人没问题。不过里面死过一个人,就看你们忌不忌讳。” 师父站在车上回答老雷:“做事么,有什么忌讳的。”老雷便过来掏出一大串钥匙交到师父手上:“希望你们尽快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卫生院能重新开门,服务一方百姓。” 马志国带着我们去了个餐馆,让我们点菜吃饭,他去找地方买行李。 吃过饭,我们背着被子行李,杀回了卫生院。一进大门,那种冷嗖嗖的感觉便又来了,很奇怪院子也算卫生院的地界,为什么那里却很正常。 带着我们来到医生休息室,老雷熟练的把靠在墙边的折叠床打开,然后把收着的屏风拉开:“这以前本来就是医生护士一起的房间,屏风一拉就各成空间了。很方便的。”哇咔咔,我终于和丹丹同居了,兴奋。兴奋,我之前居然还傻傻的发脾气。 卫生院的晚上和白天没有什么分别,虽然来了我们几个不速之客,但还是非常的静谧。 因为是曾经值班的房间,所以设计了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厅里的情况。看着那一排排长椅和旁边的铁架子,想象曾经这里灯火通明,医生病人络绎进出的景况。我不由的叹了口气。 师父正和马兰花在聊天,不知道丹丹此刻在干什么,一层薄薄的屏风就隔绝了我的很多念想。 因为没什么头绪。马兰花打算请神灵上身查看一下,被师父劝阻了。虽然她的神灵不怎么耗精力,但现在什么都还搞不清,师父怕鬼还没现身被神灵的灵气惊走了。到时候要查起来就更困难了。 商量了一下。还是按照我们之前做事的方法,静等。只有等鬼露出踪迹了我们才好办事。 对我来说,什么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一次和丹丹‘并肩作战’了。这一次只要看到鬼,一定要主动勇敢一些,别被她瞧不起。 既然不能请神上身,马兰花和师父聊了会天,担忧了一下小虎。便过去自己那边睡觉去了。 有两大神灵护卫,卫生院也有多的床。马志国今晚便也没回去,静静的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因为没看到鬼影,师父便让我们自然一些,晚上也不安排值班,只要睡觉的时候警醒一点就好了。 虽然已是春天,但天气尚未转暖,所以小虫们都还在冬眠中。而这种背街的地方,极少有车过来,所以非常的安静。 昨天还在师父家里睡安稳觉,今天就到这让人脊背发凉的卫生院里过夜,不过驱鬼半年的我已经习惯了各种际遇。假装拿着本《葬经》,凝神听屏风那边丹丹的动静。她们俩师徒似乎也没什么交流,已经睡下了。而《葬经》的文字又过于晦涩难懂,研究了一会儿,我便眼皮打架了。把书丢到一边,钻进被窝睡觉。 夜真是静,我甚至能听到旁边马志国轻微的呼吸声。睡了一会儿,我忽然感到一阵冷气往脸上直吹,睁眼一看,师父还在看书呢,怎么可能有鬼。原来是自己呼出来的气从被子上反弹回来吹到了脸上。我提醒自己,不要太过于紧张,丹丹在旁边呢,可别出丑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头顶传来‘咔咔咔咔’的声音,就像平常没事做的时候掰自己的手指传来的声音。 慢慢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咔咔咔咔’的声音变成了‘沙沙’的细声,仿佛是有鬼刚刚起床活动了一下身体,现在下地走动的声音。不对啊,鬼的脚都不能沾地,怎么会有走路的声音? 旁边传来轻微的被子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师父也听到头顶的声音出了被窝。师父突然一下打开开关,望向天花板,除了灰色的水泥反射出来的冷光,什么也没有了。 屏风那边的马兰花显然也听到了声音,灯光亮了后,啥也没看到,于是马兰花说到:“郭师父,要不我还是请神灵上身看看吧。” 见马兰花一再要请神上身,师父也不好阻拦了,便说到:“好吧,你先请神灵上身看看,若是直接能找出邪物来,那就再好不过了。”马兰花请神灵上身事小,我们都得起床去协助,万一真找出邪物了呢。咳,真不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啊。 好在随时准备战斗,都只是脱了外套而已,马兰花和丹丹直接穿上了道袍。丹丹换上道袍,又是另一番风景,不过她在我眼里怎么样都算漂亮就是了。 丹丹没有注意到我盯着她,从包袱里掏出香炉烛台,因为房间里没桌子,我们便一起到外面厅里找了个铝合金窗台上搁上。 我还没见过其他的神灵上身,仔细留意着马兰花的每一个细节,马志国也新奇的看着马兰花。 其实也没什么新奇的,马兰花点燃蜡烛,拿了注香准备在蜡烛上点燃。刚把香放到烛火上,蜡烛突然就熄灭了,天花板上又传来‘沙沙’的声音。 突然熄灭的蜡烛让马兰花缩了下身子,一旁的我们都觉得非常惊诧。房子里一丝风都没有,正常燃烧的蜡烛怎么会自动熄灭? 马兰花又掏出打火机点蜡烛,师父抬头冲着天花板上厉声喝到:“是哪个不怕死的邪物在此作祟?敢不敢现身说话?” 师父声音过后,天花板上的声音戛然而止。马兰花再次准备把香拿在烛火上点燃,烛火又熄灭了。 丹丹拿起桃木剑,在烛台周围乱砍乱刺一通,嘴里也大骂着。 这里面的人就马志国没有灵力,虽然立功心切,但是命是最重要的。眼见蜡烛都点不然,两大神灵估计都不能请神上身,马志国觉得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便小声说到:“要不我们记下发出声响的地方,今晚先到外面住一夜,天亮了再回来看看?” 师父冷笑一声,过去把两柄烛台都端在手上,让丹丹点燃了蜡烛,然后把烛火护在了怀里。 马兰花把手上的香伸到烛火上,这次烛火终于没有熄灭。把点燃的香插进香炉,作了几个揖,丹丹把桃木剑递到马兰花手上。马兰花举起宝剑,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眼看能请神上身了,马志国稍微平复了一点。 不一会儿,马兰花睁开双眼,烛火让她的眼睛发出金光。挽了个剑花,马兰花把桃木剑负在背后,眼睛盯着前方出了门,丹丹忙跟在她的身后。 师父把烛台放回窗台上,跟上了马兰花的脚步,我跟在师父身后,马志国收尾。往前走了几步,马志国下意识的回头望向烛火,却见烛火突然又熄灭了,马志国吓的叫了一声。 马兰花并未受叫声影响,仍然向前走去,我们回头看了一眼,见只是蜡烛熄灭,便又跟上了马兰花的脚步。 马兰花直接走向后门上了楼,楼梯间黑漆漆的,丹丹忙服侍在她身边开了灯。上楼之后,马兰花径直去了手术室,站在之前被丹丹掀翻的病床边,嘴里呜呜出声,随即又伸剑挽了个剑花,围着病床施起了剑法。 我们都瞪着眼看着她的剑在空气里刺来砍去的,莫非鬼出现了?但是为什么我们一点也感觉不到?虽然脊背还在发凉,但这是进门就有的感觉啊。而且我很明白,寒意继续加深,是因为此时是深夜,气温在降低,而且是刚刚无故熄灭的烛火和此刻马兰花诡异的挥剑带给我的感觉而已。根本没有那种鬼出现时阴气逼人的感觉。 师父和丹丹应该和我有相同的感觉,而马志国见马兰花神灵上身剑法使的那么牛逼,隐隐有些兴奋,感觉功劳簿上又要添一笔了。 舞了会儿剑,马兰花收住身形,继续瞪着眼睛围着病床转圈。转了几圈胡乱砍刺几剑之后,马兰花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她的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没有先前的精光了,应该是退灵了。只见马兰花苦笑一下,收了剑走到师父身边说到:“惭愧,灵力低微,只觉得这一块有问题,但是始终抓不住什么东西,所以刚刚神灵上身都不好意思开口。” 师父忙安慰她:“能够发现问题所在就很好了,等一下我也请神灵上身看看,这一块到底有什么问题。”(。) 一五八章 马兰花发疯 一旁的丹丹疑惑的说到:“刚刚听到的声响是从我们头顶传来的,好像和这一块空间没什么关系啊。” 对于师父想请神灵上身,马志国似乎也不太赞同,他说到:“师父,我们是不是再慎重一点,多查点东西出来再请神灵吧。要不然解决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有鬼怎么办?” 师父回头瞪了马志国一眼,意思是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马志国讪讪的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不过师父虽然不爽马志国,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便说到:“我们暂时先下去休息,既然有声音响起,有鬼自然会出来的。等它出来我们设法抓住了再拷问个来龙去脉。” 马兰花用剑画了个圆说到:“那这块空间怎么办呢?”师父想了想说到:“既然是这个空间有问题,那让小飞就在这里过夜,我们睡到外面的过道里,有问题他大叫一声就好了。” 玛德,又是我,这个鬼连马兰花都抓不住,要是以雷霆之势一招把我毙了让我叫声都发不出怎么办?不过以前驱鬼都是这么办的,外加丹丹又在旁边,我怎能胆怯? 进房间搬被子的时候,师父又说到:“趁着半夜,你一个人到之前两个医生自杀的地方去呆一会儿,我们等在房间门口做好准备,要是发现问题你就大叫,我们过去直接抓鬼。” 一头羊是放,两头羊也是赶。你还有啥危险的事尽管说吧。我放下被子继续等着师父的吩咐,师父可不知道我心里所想,催促到:“快去啊。”我在心里腹诽一声。慢慢的走到了前门薛医生撞墙的墙边。 虽然有灵气护体,但一个人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面还是有点害怕的。要真有鬼出来,咱明火执仗的干一场也好;就怕这种隐藏在暗处的,趁你不注意给你一棍子。站在墙边,脊背一阵阵发冷。 我打算在墙上靠一下,刚刚弯了下腰,想起这墙就是撞死人的地方。马上又缩了回来。想象着撞墙之后鲜血和脑浆飞溅的场面,心里有点毛毛的。而且人有个特性,越想越害怕的事情越要好奇的往下想。越往下想就更害怕,就这样在想象和害怕之间无限循环。 就在这无限循环之中,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褚医生的照片,眼前一花。看到照片似乎朝我龇牙咧嘴了一下。我内心一凛。提醒自己这是因为害怕产生的幻象。这里不能再站下去了,不然自己会把自己给吓疯,说不定也会脑袋朝着墙来一下。 回身走到上吊的门框下,这里离房间挺近的,而且没有照片,虽然我之前见过吊死鬼的可怖样子,不过站在这里没什么害怕的感觉。既然这样,那就多站一会儿吧。就等于是给墙边拉平均时间了。 站了一会儿,心情越站越平静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进房间跟师父说了下,搬起被子便上楼了。 站在手术室门口,刚刚平静的心又有些紧张了,这可是月子鬼的老巢啊。偷偷的朝里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青面獠牙、浑身是血拖着个小孩的月子鬼。 会不会隐藏在暗处等着我进去?我打起精神,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进去。接近那个病床之后,浑身发冷的感觉更甚了,心里莫名其妙觉得很不舒服,很扭曲,有一种想从胸腔破壳而出的冲动。 难道这病床有什么问题?月子鬼是在这床上死的,而且大体老师也一直被吸在这背面。呃,大体老师应该不是恶鬼吧,作为教具,应该是被很多人接触过的,是恶鬼也不会现在才爆发。再说了,把自己的遗体捐出来那得是多大的功德,灵魂估计已经转往福地投胎了吧。 门口人头攒动,我知道师父他们也上来了,那没得说,放下被子睡觉吧。 躺好之后,师父站在门口替我关了灯,此时我才反应过来,我睡的离马兰花画圈的地方这么近干嘛?旁边还翻着个病床。虽然难产的月子鬼没见过,但大体老师刚刚就躺在这里啊。虽然他不是鬼,但躺在刚刚有尸体的地方还是有点膈应人的吧。 不想起身惊动可能出现的鬼,我躺着努力把被子往外面拉。本来很轻松的事情,因为自己压着被子,拉的汗流浃背的,我心情又烦躁起来了。猛的扯了几下被子,刚准备骂一句,背后一阵狂笑的女声出来。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耳朵都站起来了,脸颊的毛孔不停的收缩。这是月子鬼出来啦?猛然翻身站起来,全神戒备的在黑暗中搜索。 过道的灯亮了起来,师父他们也听到动静起来了。借着灯光,我慢慢往门口退,眼睛还是死死的盯住房间里。 “师父,你怎么了?”外面传来丹丹的声音。 “哈哈哈...”一阵和刚才一样的狂笑,狂笑过后就是凄厉的喝声:“你出不出来?” 呃,这声音是马兰花的,第一声狂笑也是她发出来的?我忙转头站在门口,探头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丹丹和马志国一左一右架着马兰花,马兰花面目狰狞,不停的挣扎,嘴里喝着:“你到底出不出来?”嗯,神灵上身?不像。鬼上身?阴阳师也能被鬼上身的么? 师父飞快的掏出一张黄纸符,拍在马兰花额头上。马兰花似乎清醒一些了,疑惑的看着师父问到:“郭师父,你干嘛?” 师父刚准备说话,马兰花眼珠一翻,一脚踹过来,正中师父小腹,师父毫无防备的中了一击,闷哼一声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马兰花又开始拼命的挣扎:“出来啊,你有本事出来啊。” 丹丹急的双眼通红,大声的问马兰花:“师父,你到底要谁出来啊?”马兰花并不理她,仍是自顾自的挣扎。 一个成名多年的阴阳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过去大喝一声:“马师父,你要干什么?”听到喝声,马兰花似乎又清醒一些了,停止了挣扎疑惑的看着我们。 丹丹和马志国稍微松了口气,但就在这个当儿,马兰花身子猛的向前一冲,抓下头顶的黄纸符嘴里喝着:“你出来啊。”一下子摆脱了丹丹和马志国的束缚。 我赶忙伸手去拦她,她低着头一下子猛的撞了过来,正中我的胸腔。撞的我肋骨生疼,气血翻涌,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撞开我之后,马兰花继续呼喝着:“你出来啊...”头猛的向墙上撞去。丹丹大呼一声:“不要啊...”向马兰花扑去,马志国也拍马赶到,而我和师父只能蹲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马兰花。 一声闷响发出,马兰花惨叫一声扑在了地上。好在丹丹的一扑抱住了马兰花的腿,减缓了她的冲势,撞的应该不算太严重,躺在地上的马兰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马志国赶忙把趴着的马兰花翻过来靠在自己臂弯,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头顶有个包,其他地方都还好。马兰花眼神涣散,无意识的继续呻吟。跟刚刚神灵上身之后,眼带精光,剑法飘逸的马兰花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师父揉着肚子起身走了过来,翻开马兰花的眼皮看了看,马兰花像没有知觉一样,眼珠一动不动。马志国问到:“师父,马师父是不是鬼上身了?” 师父皱眉想了一下,说到:“样子看着像,但是哪里有鬼能上阴阳师的身?不怕被灵气烧死么?”马志国又问到:“精神病院的林国栋说的月子鬼能么?” 马志国话音刚落,我们感觉到身后一股冷风吹过,此时楼梯间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月子鬼来了么?我们心神一凛,紧紧的盯着楼梯口。却见老雷拿着个手电筒,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见是老雷,师父便说到:“先把马师父送到医院看看吧。”马志国‘嗯’了一声抱起了马兰花向前走去。丹丹关切的抓起马兰花掉在半空的手。 看到马兰花在马志国怀里呻吟,老雷关切的问到:“怎么了?我在门卫室都听到好大的动静。”马志国黯然到:“马师父受伤了。” 老雷用手电筒照着马兰花看了看,又四处扫了扫,说到:“怎么受伤的?真的有鬼出来么?”其实老雷心里明镜似的,我们三个年轻的可能是警察,但马兰花和师父肯定不是,应该是我们请来驱鬼的。眼见请来驱鬼的人都受伤了,老雷心里还真有些慌了,难道真的有鬼? 马志国不似白天那么有礼貌了,很不耐烦的回答老雷:“不该问的别多问。”老雷本来是一片好意关心一下,吃了下抢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们。师父忙上前安慰到:“雷师傅,同事受伤,小马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的。” 本来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马志国听到师父的劝解,回头又喝到:“我就是故意的,这老头很可疑。他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都没事,我们一来就有人受伤。卫生院的人早就散了,他一人还在这里住着。说,到底是不是你在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瞪眼看着老雷,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一五九章 不是阴气么 好心遭了抢白,现在被马志国几句话就成了嫌疑人,老雷头发都气的竖起来了:”你说什么?怎么能无缘无故冤枉好人?我是卫生院请来看门的,要不是每个月有薪水,这鬼地方你看我来不。要没有我在这守着,卫生院被人偷成空壳了都没人知道。做警察了不起吗?做警察就能随便冤枉好人?......“ 老雷像放机关炮一样发泄着怨气,师父赶忙又好言劝他,而我也快步过去拉着马志国下楼。 外面雨已经停了,悠悠的清风吹过,马志国长舒了一口恶气,心里不像之前那么烦闷了。而他手上的马兰花忽然大叫了一声,一旁的丹丹紧张的问到:”师父,你怎么了?“ 马兰花捂着头说到:”头好痛,我这是怎么了?“马志国把马兰花抱上了面包车,丹丹忙跟她解释刚刚的情况。 师父和老雷慢慢出了卫生院,看来老雷已经被师父劝好了。看到老雷出来,马志国下车迎了上去。老雷瞪了马志国一眼,说到:”你想干什么?“马志国讪讪一笑,说到:”雷师傅,对不起,刚刚有人受伤,心情烦躁,所以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老雷淡淡的说到:”郭师傅已经跟我说过了,算了,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还是希望早点把鬼找出来吧。“ 一行人护送马兰花去医院,马兰花坚持自己没事了,要回去找鬼算账。可是从她开始发神经到出卫生院恢复正常。我们除了觉得脊背发冷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师父忙问马兰花在失控之前有没有看到或者碰到什么,马兰花皱着眉回忆了一会儿说到:”什么都没看到。就是睡下去之后觉得请了一回神灵,没有什么实质的收获,所以心里挺烦躁的。耳朵旁全是鬼挑衅的笑声‘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被挑衅的受不了了就起身了,接下来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 听完她的叙述,马志国紧张的问到:”师父。被鬼上身是这样吗?“师父沉重的点了点头说到:”一般人被鬼上身确实是这样,但是阴阳师怎么可能会被鬼上身?“ 马兰花自惭形秽的说了句:”也许是我灵力低微,所以被鬼欺身了。我听人说过。不是宗师级的阴阳师,根本不敢近月子鬼的身。这卫生院驱鬼的事以后可全靠郭师父了。“丹丹听到这话有些心酸,紧紧的握住马兰花的手。 师父不以为然的说到:”不可能,再厉害的月子鬼。可能会伤害到阴阳师。但怎么能上阴阳师的身?而且由始至终我们一点鬼影也没看到。马师父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看这事有些蹊跷。“ 说的也是,一个鬼随便就上了一个阴阳师的身,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的,那得有多厉害?还是阴阳师能搞得定的么? 开车的我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回头说了一句:”会不会是这卫生院的房子有问题?“副驾驶的马志国附和到:”对对,在这房子时间呆久一点,我就感到很不安很烦躁。但是一出了房子就好了。“转身又补了一句:”马师父也是一出房子就清醒了。“ 师父回忆了一下整个卫生院的布局,说到:”可这房子已经存在几十年了。要有问题不可能现在才出吧。“丹丹接口到:”我听人说医院也是阴气很重的地方,会不会是阴气日积月累,到现在爆发了?“ 师父摇摇头说到:”进门我就观察过,卫生院因为是公共场所,所以房顶很高,大厅和前后门窗户都很宽敞,上面没有高楼遮挡住阳光,下面没有地下室,阴气是聚不起来的。“ ”那为什么一进卫生院的门就一股冷飕飕的感觉呢?“丹丹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索性继续说到:”只要一出门那种感觉就没了,即使卫生院本身是不聚阴气的,但要是有人使坏在那里摆阵呢。“ 丹丹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上次马兰花在胡家不就是被阵法所伤么。师父赞许的看着丹丹说到:”也有道理,不过上次在胡家,马师父不是把阵法的点都指出来了么。若是卫生院有人摆阵的话,为什么马师父神灵上身的时候只去手术室呢?“ 难道阵法在手术室?副驾驶的马志国又回头了:”应该不可能的,之前我的同事就差把卫生院掘地三尺了,任何可疑的东西都没看到。“丹丹不服气的说到:”阵法的东西,你不掘地三尺还真看不到。“ 马志国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准备反驳丹丹。为了避免他们争起来,我打了句圆场:”反正回去之后我们要仔细研究一下卫生院的摆设的,不管有阵没阵,一查准知道。“ 见我都这么说了,马志国回头盯着前面,不再开口。远处车灯里面出现一个小孩的身影,大喇喇的站在路中间。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小孩?我打起精神放缓了速度。 马志国显然也发现了,探头到挡风玻璃前看了看说到:”好像是小虎。“马兰花听说小虎在路上立马坐直身子睁开眼睛说到:”在哪里,在哪里。“ 我把车停在小虎旁边,因为急着把马兰花送到医院,都没带能装小虎的东西,只好让小虎就坐在车后面了。小虎直接到后座闭目养神,我觉得挺奇异的,人怕鬼,鬼怕聻,那人应该怕聻么? 到了医院之后,给马兰花做了下检查。还好,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下就没事。这么一折腾都到两三点了,都疲惫的不得了,也没什么讲究了,就在面包车里睡到天亮再说。 胡乱吃了点早点,我们便又往回赶。到卫生院的时候,恰巧碰到老雷买菜回来。他问候了下马兰花便说到:“看你们两头跑也挺不方便的,不如直接买米买菜和我老头子一起开伙算了,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也算是给破案做点贡献。” 真是这样那马志国求之不得,对老雷表示感谢之后,大伙儿一起进了卫生院的院子。马兰花的意思本来是让小虎在车上坐着,趁我们不注意小虎便跑下来了。 东看看西瞧瞧之后,小虎来到了卫生院大门口。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头望向我们嘴里叽叽喳喳的,面色痛苦。在门口跳着翻滚几下之后,又往远处跑去。因为老雷在旁边,马兰花不好呼叫或追赶,只能任由小虎跑远。 卫生院里到底有什么,让小虎不敢靠近?不是说鬼怕聻么?不过转念一想,阳世也有些很恶的人会让鬼害怕,是不是这卫生院里有个恶鬼让聻也害怕? 再次推开大门,其实今天天气已经好转了,衣服穿多一点还有些燥热的感觉,但是进门之后便凉飕飕的了。我们几人在里面查看,师父在外面问老雷:“这卫生院后来有没有做过装修翻新?”老雷摇了摇头说到:“我在这里守门也有上十年了,本来老在传卫生院要拆,怎么还可能装修翻新?也就是大厅里的铝合金格子是后来加的。” 卫生院值钱的设备东西都被拖走了,所有的摆设都是一目了然。昨天已经看过一遍了,今天再让我看真的是一件很烦的事情。 对照着刚刚的树上所说,什么负阴抱阳,金带环抱。前有朱雀池,后有玄武山,左有青龙河,右有白虎路。站在卫生院二楼一看,虽然平原没山,但结合卫生院附近的建筑,这些都勉强对的上。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人自杀的自杀、疯的疯呢?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烦。愤怒的一脚踢向面前的墙壁,没想到这墙是铁皮泡沫做的隔断墙,竟然被我一脚踢垮了。 他们都以为我发现了什么,赶忙跑了过来。眼见我像发神经一样踢墙,丹丹暼了我一眼说到:“做事就规规矩矩做,不想做就到外面去,不要在这里妨碍别人。” 嘿,这女的,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么。我要是不喜欢,谁也不能在我面前发脾气。于是我冷冷的说到:“你管我呢,各做各的事,我就乐意踢墙怎么了。” 丹丹扑闪着眼睛看了看我,恼怒的说到:“踢墙算什么,有本事撞墙。”我喝了一声,刚准备反驳,马志国过来拉了我一把:“算了算了,本来就是你不对么,做事做事。” 我今天还不服气了,一把推开马志国,走到丹丹面前。丹丹抬头挺胸,一副你放马过来的样子。 恰在此时,师父进来了,看到我俩的样子问到:“你们在干嘛呢?”丹丹哼了一声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走开了,我也不太想理师父,转身走到另一边。一直目睹整个过程的马兰花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都像吃了火药一样的?” 马兰花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好像从进门我的情绪就会受到影响,心情很容易烦躁。如若说是这屋子里让我们感到寒冷的是阴气,为何我闻不到气味?而且在阴气附近,人反而是会比较冷静不容易烦躁的。难道这屋子里不是阴气? 想到这里,我便问师父:“师父,这让我们感到凉飕飕的气息会不会不是阴气?”师父深呼吸几口,说到:“吸进去的时候是常温,但是进了身体之后就感到后背发凉,应该不是阴气。阴气吸进去就是凉的。”(。) 一六〇章 招魂术 不是阴气是什么?这世间除了阴阳二气之外,还存在有别的气息么?难道在外面的时候是阳气,被我们吸进去之后变成了阴气?我们又不是空气变换的机器哩。 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气息也想不透是什么,吃午饭的时候,师父便提议马志国,能不能问到死去的几个人的生辰八字,晚上进行招魂把他们找到再说。 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讳老雷。正当马志国说吃过饭尝试联系一下几个死者家属的时候,老雷发话了:“他们几个的生辰八字我这里都有。”听到这话我们都望向了他。 老雷忙解释到:“连续死人,院里的领导肯定往那方面想过啦,所以以前就请过和尚道士来念经超度驱鬼的。我记得他们的生辰八字就夹在一个文件夹里,现在卫生院的文件全堆在这门卫室里,等一下我帮你们找找。” 找到生辰八字之后,师父便把这些一一写到黄纸符上。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开始做法招魂了。 之前招曹小正是在私人房子里,给蒋果招的是主魂让他回来,在厂里面是招孤魂野鬼超度他们。这一次招魂和之前都不同,因为昨晚马兰花发疯的遭遇,师父也没把握能完全控制住招出来的鬼魂,便换了一个稳妥一些的方式。 关上了卫生院的大门,搬了条长凳在门后当做供桌,点上了香烛。师父又让我点根蜡烛放在厅里东南角。因为昨晚马兰花请神上身的时候蜡烛熄灭过几次,所以放上蜡烛之后,我观察了一会儿。还好。一直没有熄灭。马志国看在眼里,感慨师父的法力比马兰花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眼见蜡烛正常燃烧,师父关照我们:“等一下若是招出太过厉害的东西,你们就吹灭东南角的蜡烛往外跑。”说罢点燃填了姓名生辰八字的黄纸符,拿在手上不停的摇晃,嘴里念念有词: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 见师父开始念咒语,我便按照事先的安排,在厅里四周走动;一手抓着准备好的米袋子,一手从里掏米出来顺着脚步往地上撒。这个是在给鬼铺路。 师父手上的黄纸符烧完之后。马兰花师徒便把一扎一扎的冥钱打开,准备招出鬼魂后烧给它们当做劳务费。 边撒米边往后退,因为没开灯,此时又是天色将黑未黑的时候,厅里空间太大,蜡烛光源又太小,瞬时觉得这厅里阴气惨惨的,更甚于没招魂的时候。 又往后退了几步。感觉屁股撞上了一堵墙,吓的我立马直起了身子。师父交待过不能转头看后面的。我眼珠左右转了转,呃,已经走到头了,后面确实是墙。 转了个身,继续撒米,师父念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配合着厅里的环境,声音传到我耳朵来的时候就像是一阵一阵的阴风从耳边刮过一样。 人都是这样,鬼真的在面前了,不一定会害怕,但是鬼出来之前的未知的情况,确实会让人恐惧。 耐着性子忍受着未知的恐惧,终于把整个厅里撒了一大半。眼见快结束了,我搓了搓手心里的冷汗,加快脚步,把米全部撒完了,然后回到师父身边。 眼见米撒完了,除了房子里阴风阵阵,阴气更甚之外,没有一个鬼出现。师父失去了耐心,也不管什么安全不安全了,把剑递到我手上,走到褚医生撞墙的地方点燃黄纸符朝墙上打去,嘴里喝到:“渺渺乾坤,幽幽九冥,褚芬芳亡魂,还不现身!” 黄纸符打在墙上并没有之前给曹小正招魂时候那种火球爆闪的情况发生。‘啪’的一声和墙面接触之后,顺着墙往下掉了一点,随即飘飘洒洒的四处摇晃着烧完了。师父又点燃一张,情况还是这样。 师父走过去摸了摸墙面,又转到其他墙面摸了摸,并没有什么区别。 眼见褚医生的魂魄招不来,师父便走到后门口,继续招上吊医生的魂魄,依然是无功而返。阴气惨惨的屋子里,师父额头上都急的冒起了热汗。 看来医生的魂是招不出来了,第三个无疾而终的鬼魂师父都懒得去招了,上楼直奔**oss----月子鬼。 把病床扶正摆好,师父面色凝重的交待我们:“都做好战斗准备,如果打不过的话,就从楼上跳下去,二楼还不至于摔死。” 这月子鬼到底有多厉害?能逼师父说出让我们跳楼的话,那三个医生的鬼魂是不是它控制了所以我们招不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师父一手拿着蜡烛拿起黄纸符,烛光把我们每个人的脸都照的黄黄的。 点燃黄纸符,师父刚准备开口,烛光和黄纸符烧出的火焰瞬时熄灭了。突然的黑暗让我们大惊失色,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做出攻击的准备。 师父掏出打火机,再次点燃蜡烛,烛火不偏不倚慢慢往上飘着,刚拿起黄纸符,烛火又自动熄灭了,同时屋子里似乎回荡起幽幽的笑声。丹丹一声姣喝,举起桃木剑顺着一个方向就刺了过去。 我竖起耳朵辨别笑声的方向,感觉笑声就在耳边,又感觉满屋都是,举起剑有些茫然了。 师父过去开了灯,朝屋子里厉声喝到:“哪里来的小鬼如此大胆,竟敢吹灭大圣的烛火,不怕魂飞魄散么?” 空旷的手术室回荡着师父的声音,暂时压住了女鬼的笑声。师父的声音停下之后,笑声也停止了。 师父站在门边拿起烧了一个角的黄纸符,再次点燃之后朝屋子里喝到:“胡琴【月子鬼在世的名字】,你有胆量就出来和老夫一战,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都说月子鬼怨气冲天,老夫倒想试试你有多厉害。” 屋子里继续回荡着师父的喝声,并没有其他声音搭理师父,反倒是他手上的黄纸符,飘飘洒洒烧了一下之后又灭了。 师父瞪着手里烧了一半的黄纸符,心中郁闷无比。燃烧的三个条件,可燃物、氧气、燃点。可燃物和燃点自不用说,我们能很自如的呼吸,氧气肯定是不缺的。有充分的燃烧条件,可燃物自灭,那不是有鬼是什么。 一阵微风吹来,把粘在黄纸符上的纸灰吹散了,飘散着掉到地上。密闭的空间里竟然有风?那不是阴气流动是什么。招魂一个都招不出来,现在竟然连符也敢吹灭了,看着我们紧张的表情,师父出离愤怒了。 拿出一张黄纸符,用身体护着点燃了,我们都紧张的看着那晃动的火苗。这一次黄纸符没有灭,烧完之后,师父便闭上眼睛开始唱赞诗:齐天大圣...... 一旁的马志国眼见师父要请神灵上身,便过去说到:“师父,咱能不能暂时别请神灵上身?”师父停止唱赞诗,睁眼问到:“为什么?” 马志国解释到:“如今虽然感觉到了阴风阵阵,也听到了鬼的笑声,但具体是什么鬼,有多少,咱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缓一缓,等情况明朗一些再请神灵上身一次性解决?” 马志国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师父请神灵上身有冷却时间。若是这卫生院不止一个鬼,本来都在里面好好的,要是杀了一个,激怒了其他的,出来为祸可就不好了。 而且根据卫生院的情况,气息不阴不阳,晚上莫名其妙的响声,火焰自灭,还有马兰花神灵上身的时候纠缠的那个地方,种种迹象显示,肯定不止一个鬼。 正在商议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马志国的电话响了,走到一边接了之后,回头对大伙儿说到:“那个尸体,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丹丹接口到:“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悬在床板背面?难道是床板有什么问题?”大家围着病床看了看,马志国说到:“明天找人来检查一下。” 接下来我以为师父又会安排我睡在手术室里,谁知道师父想了一会儿说到:“我们还是回下面去休息吧,先多观察些时候,如小马说的那样,等情况逐渐明朗一些了再出手一击解决。” 下楼的时候,大门后的蜡烛还燃烧着,师父过去看了看:“奇怪,同样都是大圣的蜡烛,为什么手上的灭了,这里的还好好燃烧着?” 难道鬼都聚集在楼上手术室,所以才招不出魂来,蜡烛也可以正常燃烧?但昨晚为什么同样是在楼下的马兰花的蜡烛熄灭了么?真是大圣的灵力强一点?师父在心里笑了一下,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师父把蜡烛拿到昨天马兰花开坛的地方,果然,没点一会儿,蜡烛就熄灭了。师父再次点燃蜡烛,烛火正常燃烧了一下之后,又无风自灭了。 看着我们诧异的目光,师父思索了一会儿说到:“蜡烛熄灭,估计不是鬼在作怪,应该是房子的问题,等一下我们买点蜡烛回来试试。”(。) 一六一章 梦境 很快,蜡烛便买了回来。师父开了大厅的灯,开始摆放蜡烛。开灯之后,感觉要好多了。虽然招魂失败心里有点郁闷,但那种阴风阵阵、阴气惨惨的感觉好了很多。 从大门到后门,师父摆了个直条,依次点燃了蜡烛。看着整齐的白色蜡烛升腾的烛火,还真有点像给鬼照亮指路的感觉。燃烧了一会儿,毫无征兆的,眼前的蜡烛一下子全部熄灭了。 扭头看了一眼门口,果然,就那里的蜡烛还孤独的亮着。我们又把蜡烛换了个方向,从东墙摆到西墙,这一次无一幸免,全部熄灭。 想到之前东南角的蜡烛一直燃烧着,师父便让我们把蜡烛再摆个对角,除了东南角落的那根,其余的也全部熄灭。再次从西南摆到东北,又是全部熄灭。 摆来摆去的又把我弄烦躁了,把手上的蜡烛折断了狠狠的摔到地上,大声说到:“就算知道蜡烛灭了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大家看到我发脾气,纷纷转头诧异的望着我。丹丹不悦的走过来说到:“你又发什么神经?”我一脚把滚到脚下的蜡烛踢开,质问到:“我发神经?那你告诉我,蜡烛灭了,从中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你...”丹丹瞪着我,腿动了一下,似乎准备要踢我,我赶忙后退一步,不过还好,她忍住了。马志国过来说到:“小飞,你冷静一些。我们起码知道了蜡烛熄灭不是有鬼在作对吧。而且这也是个线索,如果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蜡烛自灭,顺着这个查下去。说不定这卫生院的秘密就被我们解开了。” 马志国说的苦口婆心,我懒得理他,准备出门去院子里抽根烟压压体内的邪火。 开了大门,一股冷风拂面,吐出一口恶气,心里舒服了好多。掏出一根烟,我再次确定。房子里面决不是阴气。 从阴气里面出来,即便有风吹过,也不会是冷风。因为有阴气的地方气温比周围要低一点。人刚刚从更冷的地方出来到气温高一点的地方,不会有冷风拂面的感觉。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师父。见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师父说到:“又在房子里时间待长了。心情郁闷了?”我吐出一口烟,点了点头说到:“两天了,鬼影子没看到,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心里确实挺烦的。” “烦也不该冲着丹丹发脾气啊,”师父说到:“她是个女孩子,你已经吼她几次了。人家和你一样,都是来帮忙做事的。你不应该胡乱发脾气影响大家。” 呃,师父这么说也是。本来我就和她没什么说话的机会,没想到开始交流的时候竟是这样。我挠了挠头:“等一下我去给她道个歉。” 师父点点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耐心一点,大家都知道进了房子情绪就会受影响,但是不待在里面又怎么能找到原因呢。”我点点头,丢掉手里的烟蒂:“我知道了,我们再进去看看吧。” 说是进去看看,看来看去还不是那样子,还能看出花来?马兰花和丹丹已经进房间准备洗漱休息了,待在厅里对我们也没什么帮助,不如早点休息,明天找人咨询蜡烛熄灭的原因吧。 我其实很想找丹丹道个歉,不过她在屏风后面不出来,我总不能找过去吧,那样多不方便,再说我也没那么厚脸皮。 不知道丹丹会不会从此就讨厌我了,不过从我们几次接触来看,似乎我在她心里就是路人。经此两次留下坏印象之后,会不会想娶她就更困难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躺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体,缓解一下呼吸,在心里安慰自己:慢慢来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比起以前只能在心里想、生活中没有交集好多了。 你说丹丹怎么就那么会长,恰好就长成我喜欢的样子呢?我也就那么巧,有天赋能跟着师父学习,恰好丹丹又住在师父隔壁能让我结识。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吧,丹丹能做阴阳师,是不是我给大圣烧的那道姻缘符起了作用? 迷迷糊糊中师父和马兰花努力的撮合我们,丹丹欲说还羞的答应了我们的求婚,好多大老板为了感谢我给他们解决了困难,愿意花家产来给我们办婚礼。 当灯光亮起,丹丹身着洁白的婚纱款款现身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天使,后来发现,丹丹比天使还美丽。我单膝跪地,伴娘捧着裙摆,丹丹爸爸牵着丹丹的手,把她交到我的手上...... 画面一转,丹丹穿着旗袍和我一起坐在挂着大红纱帐的婚床上,我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捧给丹丹吃了后深情的说到:“娘子,让我们为了早生贵子奋斗吧。”丹丹嗔怒一声,欲拒还迎的推了我一下,我顺势抓住她的手扑了上去,大红的帐子随即自动合上。 画面又转了一下,丹丹挺着大肚子躺在卫生院的病床上,一旁的褚医生和林医生准备给她接生,旁边还站着周医生他们。咦,怎么生孩子不去市里的医院,反而舍近求远到卫生院来?不管这么多了,丹丹已经疼的受不了了,先生了再说吧。 林医生和褚医生鼓捣了半天,林医生扭头说到:“不行,难产,我搞不定。”此时丹丹身下的病床上,血印在一圈圈扩大。其他几个医生看到这情况手足无措的说到:“我们也搞不定?怎么办?” 丹丹听到这话忽然狂吼了一声,眼睛鼻子嘴巴到处往外溢血,嘴里还长出了獠牙。只见她一把坐起身,一个小孩从她身上掉了出来,小孩浑身是血,还有脐带连在身上。 几个医生看到这情况,都吓的惊声尖叫,转身就要往外跑。丹丹冲上去一把抓住褚医生,随手甩了出去,褚医生的脑袋撞在墙上,就像个西瓜被重锤破开一样,红的白的东西飞溅。另一个医生看到这情况,吓的捂着心脏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还有一个要跑,丹丹飞过去抓住他拿起输液的管子猛勒他的脖子,才一下功夫,就没了气息。 解决这些之后,丹丹也不管两个漏网之鱼了,双手举起还在淌血的脐带,转头望向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我。 看着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我忙不停的给丹丹作揖:“丹丹,别杀我,别杀我,我是你老公啊。” 丹丹看着我恨恨的说到:“就是你,要不是你使坏,我怎么会怀孕,怎么会难产?就是你害的我,我要杀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丹丹进入了狂暴状态,直接扑向了我。我赶忙起身逃跑。跑了半天,始终逃不出手术室,几次都是堪堪要被抓住的时候我一个急转弯避过,衣服后背已经沾满了脐带的鲜血。 就在我跑的疲惫不堪的时候,慌不择路的被病床脚给绊了一下扑倒在地,丹丹一下子扑过来用满是鲜血的脐带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手忙脚乱,奋力的挣扎,脐带越勒越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已经伸出来了,眼珠快要瞪出眼眶。 就在即将断气的瞬间,我奋力的一个背摔把丹丹甩了过来,嘴里大叫着:丹丹不要杀我,坐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才发现,哪里是在手术室哦。眼前一片漆黑,身上凉凉的。缩着脖子抚了抚胳膊,我反应过来了,我现在在休息室睡觉,刚刚是在做梦。 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师父开了灯关切的问到:“你怎么了?”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刚刚在梦中的大叫有没有叫出声来?师父他们会不会听到?更重要的是,丹丹听到了怎么想? 心里在考虑这些问题,便没有回答师父,也忘了把被我蹬到地上去的被子捡起来。 马志国也钻出被窝,用胳膊支起身子问到:“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准备开口,师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天花板。 ‘呜呜’,‘咔咔咔咔’,那种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侧耳仔细听了一下,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我们轻手轻脚的套上外套,带上家伙准备去楼上看看。 刚拉开屏风,却见马兰花和丹丹也穿的整整齐齐的出门。我打开手机屏幕,在头前带路,一行人轻手轻脚往楼上走去。 手机屏幕背光在固定的时间里关闭,我们瞬间就被黑暗吞噬了。我停下脚步准备再次按开手机屏幕,后面不知道是谁随着惯性往上走了一步,两团硬硬的东西顶了一下我的后背。 按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只见丹丹一脸嗔怒的看着我。莫非刚刚碰到我的是她的那个?可不是说那个很软么,怎么是硬硬的? 还是先做事再说,那个以后再研究。慢慢走到我们睡觉房间的上面,还好不是手术室,是个检查室。猫着腰慢慢从过道走过,慢慢抬头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一六二章 内脏破裂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尝试着把手机举起来一点,目力所及之处,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师父索性进去开了灯,我们都跟着走了进去,除了几把烂凳子,连刚刚的声音也消失了。 仔细的在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师父站在房中间皱眉想了想,让我们都呆在原地别动,随即趴到了地上,侧耳贴在地板上倾听。 听了一会儿,师父起身说到:“这下面好像有声音。”我们忙也跟着趴下去侧耳倾听。 果然,地板下面有‘沙沙’的声音,和我们在楼下听到的差不多。 听了一会儿,丹丹起身说到:“这里面会不会像电影里放的,夹着个尸体啊。”我起身嗤笑一声说到:“这楼板走起来不停的抖动,厚度不超过十公分,像是能藏人的样子么?你只有十公分厚啊。”说到这里,我偷瞟了一眼丹丹胸前两团硬硬的地方,那里就不止十公分了吧。 丹丹暼了我一眼,说到:”不能绞碎了合着混凝土一起么。“我也学她的暼了一眼,说到:”你恐怖电影看多了吧,没见过混凝土搅拌机么,半分钟才转一圈能把人绞碎?“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俩一开口,屋里一点灵异的感觉都没了。 ”你......“丹丹眼见争不过我,便说到:”那你说说,这里面有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马志国又过来打圆场了:”没事,今天只要探清发出声音的地方。明天叫人来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还真有点不服气,又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声音还是有些不好辨认,莫非真是有尸体被绞碎了和混凝土混在一起了?不可能啊。这房子都几十年了,有这种事也不可能现在爆发吧,哪个鬼这么能隐忍? 丹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我耐着性子又听了听,以前听人讲过,一般的房子晚上若是有像弹珠或者骰子掉在地上的声音,那是楼板内有真菌把钢筋旁边的混凝土都蛀空了。钢筋热胀冷缩发出来的声音。 但这楼板的声音不是那样的啊。我起身又靠在墙上听了听,好像墙上也轻微的有一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以前小时候在长江大桥下玩的时候。一次无意中发现桥墩里面竟然有声音,有时候还一颤一颤的,好像就是这个声音。 我似乎明白些什么了,赶忙走到窗边准备打开窗户。谁知道这窗户竟然锈死了推不开。左右看了下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我便飞快的跑到楼下院子里捡了两块板砖。 出了大门我就开始后悔,就算知道声音是怎么来的也不该那样跟丹丹说话啊,之前的歉也没道估计她心里恨死我了。唉,只怪自己胆子太小。 月牙高高的挂在天上,整个大地被黑暗笼罩。卫生院像一个巨大的怪物矗立在这里,大开的大门像怪物的血盆大口,只要一过去就会把我吞噬。 老子一点也不害怕了,就算睡在月子鬼死去的手术室也不怕。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过进门上楼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发虚,跑的气喘吁吁的。 我刚进检验室的门。丹丹便揶揄到:“不知道原因就别逞能,捡俩板砖砸脑袋让自己开窍啊。”我切了一声,直接走到窗边,一板砖把玻璃给砸碎了,一股冷风往里直灌。 丹丹尖叫一声,怒喝到:“你干什么?找不到原因拿窗户撒什么气?”师父他们也诧异的看着我。我撇了撇嘴,回到:“你再听听,看声音还有没有了?”他们忙就地趴在地上侧耳听,趁着这时间,我又砸了几块玻璃。 马志国率先起身:“哈哈,我知道了,这是共振的声音,我早就该想到的。只是从进门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里有鬼,所以忽略了正常的思考。” “卫生院的东西都搬走了,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这周围的工厂都离的太近了,工厂的电机震动的时候和这房子发生了共振,所以才会有这个声音。而且应该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但白天的时候,工厂传出的其他声响盖住了共振的声音,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共振传出,我们便能听到了。” 师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点头到:“应该是这样,因为窗子砸了以后,这屋子不是密闭的空间,共振没了,所以声音也没了。” 丹丹还有些不服气,说到:“找到声音了又怎么样呢,这声音最多是影响我们休息而已,至今为止,鬼还是没找到啊。”听到这话,我冷冷的回到:“你放心,这鬼终究是要被我抓出来的。” 丹丹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看着她恼怒的表情,我又有些后悔了,怎么能这么那样跟女孩子说话呢,一点风度都没有,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是看到她那拽拽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发火,我这是怎么了? 下楼的时候,我又看了看丹丹,她可能还在生我的气,头仍偏在另一边对我不屑一顾。 睡觉的时候,忽然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尴尬且不说,以前极少做梦的,现在不仅做梦,而且还是连续剧的。 回想着梦中的一个个场景,莫非是那个月子鬼进入我的梦里向我炫耀整个事情的过程?玛德,炫耀你本尊出演啊,为什么拉上丹丹,将来我是要娶她的,做这梦多晦气。 不知道是因为回忆梦境还是刚刚解决了一个事情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所以兴奋,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马志国也没有睡着吧,因为他不知道翻了多少回身了。在漆黑的晚上,身边有人翻身的声音很壮胆,我都在心里幻想若是碰到月子鬼了,要把它怎么怎么地。 ‘啊....’一声惨叫划破黑暗,旁边马志国的床咔咔连续响了两声。我一把坐了起来,睁眼像受惊的小兔子在黑暗里搜索着。师父也坐起来开了灯,我俩对视一眼,望向了一旁的马志国。却见他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嘴角有鲜血溢出。 我和师父赶忙下床过去,师父急切的问到:“小马,你怎么了?”马志国眼珠子翻了翻,似要休克。师父忙扶住他的后脑勺,用力掐他的人中。 马志国眨了眨眼睛,眼神求助的望向师父。刚张嘴准备说话,嘴里又溢出一大口血。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嘴唇一开一合的,不断溢出鲜血。 怎么突然之间就会这样?师父忙吩咐到:“小飞,扶小马上车,先去医院再说。”我忙搂着马志国下床,刚刚站在地上,他猛的弯腰吐出一口血箭,又歪倒在床上。 此时丹丹和马兰花也进来了,马兰花翻开马志国的眼珠看了看瞳仁,用被单不停的擦马志国嘴角溢出的鲜血。丹丹拉了我一把说到:“我们去抬个病床过来,把马警官扶到病床上推上车。” 很快,病床便推过来了,几个人废了很大力气把马志国转到病床上,他的嘴角还不停有鲜血溢出。 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门卫室的老雷,他也出来帮忙把马志国抬到面包车上。我一脚油门到底,飞速的朝医院奔去。 车上,马志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马兰花还在帮他擦血,师父握住他的手不停的鼓励他:“小马,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到了。”马志国轻轻点了下头,又开始翻白眼,师父忙不停的大声呼唤他的名字。 直接把车开到医院急诊室门口,都来不及熄火,我一把推门下去,丹丹也跟在我身后冲了下来。 进了急诊室大厅,具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便敞开喉咙叫到:“医生,救人啊,救人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但没有一个医生过来理我一下。 我跑到最近的一个白大褂身边,他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上拿着纸笔不知道在记什么,我急切的说到:“医生,救人,救人。”白大褂暼了我一眼,说到:“没看到我正忙着么。” 我无奈的歪了下头,刚准备找另一个白大褂。丹丹直接抓着那白大褂的肩头喝到:“你忙什么比救人还重要?门口面包车上有个办案受伤的警察,你要是推脱耽误了医治,到时候唯你是问。” 白大褂惊愕的看了丹丹一眼,说到:“好吧,我帮你去看看。”白大褂把纸笔往腋下一夹,转身喊了一句:“担架,担架,推个担架到门口。”说罢不紧不慢的往外走。丹丹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快点,人命关天。”白大褂回头看了丹丹一眼,快步像门口跑去。 此时马志国已陷入昏迷,白大褂看着他因为呼吸急促而喷出的血沫,忙戴上了口罩。推开眼皮照了下,又解开他的衣服听诊器听了一会儿,便问我们:“怎么会这样的?”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下,师父开口说到:“我们也不知道,正睡觉呢,他就这样了。” 白大褂转头对守护在担架边的医生说到:“初步怀疑是有内脏破裂,先推到手术室,通知欧阳主任准备手术。”(。) ps:  受编辑提点,这个故事之前写出来的梗可能比较老,所以需要大修,这个周末每天可能只有两更。修回原来的轨道之后恢复三更。 一六三章 停电了 内脏破裂?把马志国送到手术室门口,医生回身挡住我们,让在门外等候。 我们交流了一下情况,师父他们都已经睡着了;我虽然没睡,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对周围的情况也并未过多留意,最多也就是听到马志国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床板发出的‘咯咯’声。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阴风吹过或者恐怖笑声啥的。 马志国虽然说功利心重一点,但为人确实不错,而且他这功利心也能实实在在的解决问题。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好好的就内脏破裂了?按照因果的说法,只能说是他的功利心,导致了这场劫难。而具体的情况,只有等他醒来之后再问了。 本来发现了蜡烛会熄灭,共振的声音之后,我都看到一点胜利的曙光了。看着师父和马兰花凝重的表情,这一下我又陷入了郁闷。 出了这么大事,肯定要通知一下他的家人。恰在此时,有医生拿了份什么手术同意书过来让我们签。说马志国肝脏破了个口子,必须马上进行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同意。我们还在眼神交流谁签字的时候,丹丹已经果断的拿起了笔。 签字之后,马兰花说到:“马警官的手机好像还在卫生院,我们怎么联系他的家人?”丹丹说到:“他不是警察么,打个一百一十求他们帮帮忙不就可以了么。”我接口到:“他是交警,打一22就行了。” 几个人静静的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师父眉头微皱。作为一个被人推崇了一辈子的阴阳界教父,竟然让睡在旁边的人被伤的那么重,而自己却毫无察觉。师父的郁闷可想而知。 等警察和家属到来,咨询了一下情况之后,因为白天可能还要回卫生院去找线索,我们便回面包车先睡个囫囵觉,等待手术结束。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我觉得好吵,而且还有什么东西很刺眼。缓缓睁开眼睛。原来天已经大亮。伸手挡了挡太阳射过来的金光,我才发现,师父和马兰花都不在。 丹丹趴在椅背上睡的正香。头发乱糟糟的。而且我有了一个大发现!她睡觉居然留口水!椅背被浸湿了一大块了!再看看她那粉嫩的脸蛋,真想亲一口。有这么漂亮的脸蛋,再多小毛病都可以被原谅。 静静的研究着丹丹的睡姿,身旁忽然传来敲车窗玻璃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师父和马兰花正静静的看着我。啊......我刚刚一直看着丹丹。是不是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了?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师父拉开车门,惊醒了丹丹。我赶忙坐正了身子,头快埋到裤裆里了。 丹丹睡眼朦胧的看看外面伸了个懒腰:“啊,天亮了。”师父和马兰花坐了进来,递给我们一人手上一晚面条说到:“我们刚刚去看过马志国了,手术很成功。不过为了避免感染,现在在无菌病房里住着,我们只能在窗外看看。接下来所有的事情估计都要靠我们自己了。等你们吃完了面条,我们再回卫生院看看。” 我一边吃面一边留意师父和马兰花的表情。他们好像并未发觉我刚刚一直盯着丹丹。师父话音刚落,马兰花接口到:“可是这件事情毕竟是马志国牵头,若是他不参与了,经费怎么办?我们要是碰到一些需要调用警察的事了怎么办?” ”再说这卫生院本来就是空的,自从最后那个周医生疯了之后,也没听说继续有人被吓疯或害死,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去找麻烦?要不我们等马志国好了之后再来吧。“ 马兰花说的是很实际的问题,师父考虑了一下说到:“这样吧,我们今天在那里留一夜,发现一丝情况我请神灵上身看能不能解决。能解决最好,不能解决的话等马志国好了让他另请高明吧。我们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师父都这样说了,马兰花就是再打退堂鼓也不好拒绝。我便发动车子,直奔卫生院。在路上又看到小虎了,马兰花欣喜的让它上车,并一再告诫不要乱跑,小虎叽叽喳喳的点头,随即坐在后面闭目养神了。 刚到门口,发现好几辆警车停在里面。老雷凑过来问到:“马警官怎么样了?你们好多同事来了。”我点了点头,说到:“刚刚做了手术,正在休养。” 老雷又小声的问到:“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无缘无故就受伤了?”我不耐烦的回到:“老雷,不该问的你别问。”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叫我怎么回答你。 下车走了几步,老雷在后面说的:“对了,今天你们可能不能和我老头子搭伙了,停电了,做不了饭。”玛德,这点小事有必要说么,我‘嗯’了一声继续朝里走去。 地上的血点弯弯曲曲一直从院子蜿蜒到休息的房间里,虽然说不上触目惊心,但这失血量算起来也是很大的,马志国真惨。 几个警察坐在厅里聊天,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丝毫不感到惊讶。我们招呼也不打,直接去了睡觉的房间。 房间里也有好几个警察四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见到我们进来,一个领导模样的迎了上来,旁边的警察开口介绍:“这是我们区队。”师父点点头,伸出手来和区队握了握手。 相互介绍了一下之后,区队问到:“昨晚你们真的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师父叹了口气说到:“说来惭愧,以前睡觉都睁着半只眼,唯独到了这里以后晚上就睡的死死的了。” 区队面色凝重的说到:“手术完了以后,我问过主刀的医生。像小马这种情况,要么是外力比如说车祸或者是锐器直接割伤,要么是肝脏本身有问题,病变导致破裂。” “但小马身上丝毫都看不出有外力施加过的情况,而且他的肝脏没有一丝病变的迹象;早上我们在这里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外人进来过的痕迹。还有小马之前关照要检查的一张病床,也是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 我们淡淡的点头听着区队的叙述,眼见我们似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区队便说到:“对于卫生院的情况,我们肯定会追查到底。同时我们也欢迎民间的侦查爱好者协助、给我们提供线索。” 区队这话很明显了,希望师父继续帮忙下去。对此师父肯定是义不容辞:“如果我们有什么帮的上忙的您尽管开口。” 刘队点点头说到:“老听小马说郭师父社会责任感强,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也不跟您客套,咱们的警力有限,白天我们来调查取证,晚上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呃,他查阳我们查阴么,这分工倒也不错。两边合计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况,相视只能苦笑,两个字可以概括:没用。 警察们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不浪费时间了,纷纷准备撤退。临上车前,区队回头跟师父说到:“对了,小马年后调到我们队来了,不做交警了,我给您一个号码,如果有线索的话您打这个号码可以联系上我。” 末了,区队似是感叹的说到:“小马这人啊,啥都好,就是有些贪功冒进。一调进队里就选了这个案子,还跟我立了军令状说半个月可破。这下好了,把自己破进医院了。” 我们当做没听到,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区队跟师父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警察们一走,马兰花赶忙到房间取出竹筒,把小虎装了进去。再次走到卫生院门口,我提醒马兰花:“马师父,不如把竹筒就放到车上吧,免得小虎进了房子又吵吵闹闹的。” 马兰花‘嗯’了一声刚准备回头,一旁的丹丹说到:“师父,我觉得把小虎带进去说不定能帮上我们的忙。”马兰花疑惑的看了看丹丹。 “小虎第一次逃跑的时候,好像是在房子里呆了一会儿才开始闹腾的。我的估计是鬼可能藏在房子里的某一处,我们无意中经过的时候让小虎察觉到了鬼的存在。由于鬼太过于厉害,让作为魙的小虎都感到害怕,所以它才闹着要逃跑。” “既然我们查不出来,就让小虎帮帮忙。我们带着它到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走到,它开始闹腾的地方,应该就是鬼的藏身之处。”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我转念又想到了第二次小虎逃跑时的情况:“第二次小虎站在门口就跑了,难道说鬼就在大门口?” 丹丹瞪了我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爱抬杠?你要觉得这方法不行你自己找吧,我们在门口给你助威。”师父走过来站在我们中间说到:“目前靠我们很难发现什么,不如就照丹丹说的那样,让小虎帮我们测试一下吧。” 丹丹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从马兰花背后的包袱里掏出竹筒。为了避免小虎挣扎的时候自己握不住,她找了点布条把竹筒绑在了手上。 看着丹丹的举动,我在心里腹诽,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小虎为人为鬼的时候肯定做了很多坏事,现在报应来了落到丹丹手上要被她折磨。(。) 一六四章 又有阵法? 而且上次打伤马兰花的钱莉虹,看上去那么厉害,碰到小虎还不是吓的只有逃命的份。不过转念一想,钱莉虹有阵法加持也并未害一条人命,这卫生院可是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而且还能让灵气护体的马兰花发疯,无声无息的让马志国肝脏破裂,看来这月子鬼确实如传说中那样,只有宗师级的阴阳师才能堪堪一战。 丹丹并不理会我心里怎么想,带着小虎小心翼翼的走遍了卫生院的每个角落。不过竹筒一直安安静静的在丹丹手上,一丝轻微的抖动都没有。奇怪了,小虎怎么又不害怕了? 别说小虎,就是我们,站在卫生院里也没有那股阴深恐怖的感觉了。回忆了一下,今天上午唯一的变化就是大批的警察来过。莫非警察带有的正气暂时镇住了这股邪气? 皇帝不差饿兵,到了午饭时间,我们自然是先去吃饭。吃过午饭,丹丹再次带着小虎在卫生院里四处游走。 再次到了手术室,丹丹脚跟抵着脚尖,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尝试着把手术室的每一寸地方都踏遍。我们只好跟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不死心。 走到病床边的时候,竹筒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丹丹紧张的站在原地,轻微的移动着竹筒。移动到竹筒晃动的地方,小虎又动了一下。 丹丹忙双手捧着竹筒,固定在那个地方。竹筒里的小虎似乎切实感受到了威胁,在里面又开始挣扎起来。 丹丹用力抱着竹筒。转身欣喜的对我们说到:“这里,就是这里,小虎又开始动了。”我们忙起身过来。果然,竹筒的红封一抖一抖的,小虎似乎要破壳而出。 同时,那股阴深的感觉又回来了。大白天里阴风一股一股的从我们身边刮过,似乎有千万只鬼把我们包围着。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好像没有触动什么东西,怎么就突然起了阴风? 莫非是小虎和那个月子鬼同时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小虎开始害怕,月子鬼也开始施展发力?可是上午的时候,丹丹也来过这里。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来不及多想什么,师父宝剑出鞘,把丹丹拉到一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空气。丹丹退到一边之后。手上的竹筒还在不停抖动。她疑惑的说了一声:“咦,怎么离开了最危险的地方小虎还在挣扎?” 师父想起些什么,说到:“带着小虎下去,按照我们昨晚做蜡烛实验的那样,到昨晚能燃蜡烛的地方多呆一会儿,看小虎还会不会挣扎。” 于是我们先下去站在大门口,小虎挣扎了一会儿,果然停下了。丹丹又把它拿到东南角。小虎依然是安安静静的。可是一拿到其他的空间,竹筒立马不停的抖动。想要挣脱丹丹的束缚。 师父让我们都退到院子里,春日下午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屋子里沾染上的阴深的感觉被一扫而空。 盯着卫生院大楼看了一会儿,师父说到:”我觉得我们的思路有问题,被精神病院的那个林医生误导了。在这里呆了也有几天了,除了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受伤,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缓了一下,师父一字一顿的说到:“我怀疑这卫生院里根本没有鬼。“ 没有鬼?莫非是那个误导我们的林医生在暗地里使坏?但他在精神病院里住着呢,怎么控制东西无声无息的让人你莫名其妙的发疯和受伤? 仿佛猜到我心里想的什么,师父继续说到:”不过从一进门就有那种阴深的感觉来看,应该不是某个人在闹鬼。而是这卫生院被人布下了什么凶狠的阵法。既然不知道布阵的人,也找不到破阵的线索,为今之计,只有请大圣上身,看能不能依靠神力来把这阵给破了。不然的话,这卫生院就是拆了重建,一样也会继续死人。“ 其实一般的阵法,都会露出一些端倪。可我们平常太过于依赖神力,所以对于阵法实在是不了解。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回去一定好好的看师父给我的书。 推开卫生院的大门,咦,什么时候来电了?这大白天的日光灯什么时候亮了我们都不知道。马兰花随手关掉了开关。 往前跨了一步,那种阴深的感觉随即传遍全身。而往后退一步,就是和煦的春光,让人直想睡觉。破阵之后,如果要我给这个阵法重新命名的话,我就叫它: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师父也不磨叽,关上了大门便点燃了黄纸符。唱过赞诗之后,师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随即举剑往前走去。我们忙跟在师父的身后。 虽然前面有大圣开路,但那股阴风似乎并不畏惧,仍不时的朝我们吹来。 师父径直上楼走到手术室的病床边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空中。果然,阵法的关键就在这里,上次马兰花也是停留在这里。 师父挽了个剑花,正要出手,闷哼一声躬下了腰。再次直起腰来的时候,只见他眼睛鼻子里面鲜血往外汹涌而出。鲜红的血液从顺着脸颊往下直掉,瞬间便染红了胸口的衣服。此时满脸的鲜血加上大圣上身睥睨天下的眼神,让师父看起来就像个煞星一样。 因为眼睛被血迷离,师父伸手抹了一下,顿时鬓角的白发都被染红了。看了我们一眼,张嘴正要说话,‘哇’的吐出一口血箭。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师父的样子,我的心突然很慌。大圣上身照面都没打,就被伤成这样了? 一旁的马兰花和丹丹先反应过来了,跑过去扶着师父,马兰花急切的问到:”郭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闭上眼睛,‘呜呜’叫了几声,随即身子慢慢软了下去,我赶忙过去帮忙扶着。师父慢慢睁开眼,吐出一口血沫,有气无力的说到:”我感觉胸前像是被汽车撞了一下,估计受了很重的内伤。身体经不起大圣的灵气威压,所以大圣先退灵了。“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啊,这阵法真有这么厉害?不是有大圣的灵气护体么?怎么还没出手就被伤了? ”小飞,你还在想什么,快扶郭师父去医院啊。“一旁的马兰花急切的催促到。 ”哦。“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背起师父就往楼下跑。 刚刚发动车子,老雷听到声音跑出来问到:”师傅们,来电了,下午要到我这搭伙么?“我懒得理他,打正方向,猛踩油门向前冲去。 师父虽然很虚弱,但是好在没有持续出血了,一直嘱咐我慢点开车,说自己现在好多了。 到了医院,我有了昨晚丹丹的经验,抓着个医生的肩膀就把他拖了出来。医生初步给师父检查了一下转身忿忿的对我说到:”好像没什么问题,你这个后生慌慌张张的干嘛?“一旁的丹丹喝到:”你说没事就没事啊,还不准备担架抬进去先检查?要是延误了医治,我告的你医生都做不成。“ 呃,尼玛,这哪里有点女神的样子?就跟个泼妇一样。不过像我这种有些懦弱的性格,还真需要有个强势点的女人来扶持一下。 一番检查下来,果然没什么事。不过医生对于这种无缘无故七孔流血还是持保留态度,提议先留院观察一下。若是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及时处理。 我们对于这种情况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师父躺在病床上想了想解释到:”可能是被阵法发出的煞气撞了一下,不过有大圣的灵力护体,只是被撞的七孔流血,但身体并未受到伤害。“ 先是马兰花发疯,接着是马志国肝脏破裂,然后师父七孔流血。接下来就是我和丹丹了? 想起师父七孔流血时的恐怖样子,我看了丹丹一眼,开口说到:”等一下晚上我和马师父去卫生院就行了,丹丹你是女孩子,细心一点,留下来帮我照顾师父吧。“ 其实我在心里想的是,师父受伤了,那个区队知道消息后估计会另请高明。但就怕他请到人之前,丹丹猛打猛冲的性子发作,一定要逞能查个水落石出。 果然,丹丹不以为然的说到:”我是女生,照顾爷爷不太方便,还是你来照顾,我和我师父晚上再去看看。“ 听到这话,我有些恼怒,也有些后悔。要是我不先开口,估计她们都没想过要再回去看看。毕竟马兰花之前就打过退堂鼓,而作为主心骨的师父又受伤不能去了。可是依丹丹的性格来看,此时我的话就是有些瞧不起她。即便是再不想去,为了面子也会拼命去探上一探的。 我侧过头去偷偷扇了自己一下,只能怪自己嘴贱了,好心说了错话。不过既然这样,我们都不去可好? 刚准备开口,师父说到:”这样吧,我这里并不需要人照顾,晚上小飞和丹丹一起去就好了。马师父也同去,不过不需要进屋,在车里留心一下里面的动静就好了。“(。) 一六五章 发现端倪 师父继续说到:”之所以让马师父留在车里,是因为根据我的观察,那个阵法似乎对神灵特别的敏感,有克制的作用,所以我和马师父才会受伤。“ ”可马志国没有神灵上身不也受伤了吗?“师父还没说完,丹丹便反驳到。师父想了想,解释到:”马志国虽然没有神灵上身,但是他老是穿警服,身上肯定沾染着警服的正气,所以才会触动阵法。“ ”而你们两个,虽然都有灵气护体,但灵气这东西,是不正不邪的。而且你们从事这行的时间不长,身上的灵气还不算强,不足以触动阵法,所以才一直没有受伤。“ 按照师父的吩咐,我给那个区队去了个电话,告知他卫生院可能被布下了阵法,让他查一下相关的人员。但是他却跟我打官腔,说什么得有证据才能调查,更何况是这种虚幻的东西,必须要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确实对人体有害,他们才能立案。草泥马的,我找到切实的证据了还要你干嘛。 一路无话,开着车子又回了卫生院。刚下车,老雷就过来说到:”哎呀呀,这小警官,先前离去的时候闻你们要不要搭伙,都不理我,害我下了一锅的米,做了一桌子菜,眼看着都要浪费了。“ 最烦这种人,婆婆妈妈的,我没理他,径直向卫生院里走去。身后马兰花跟他解释到:”先前我们有急事,所以来不及跟你打招呼。希望你不要见怪。“ 老雷呵呵一笑,说到:”你们在帮卫生院做事,我有什么见怪的。“马兰花笑了下说到:”不见怪就好。接下来我们还要跟你搭伙呢。“眼见马兰花似乎要跟老雷长谈,而丹丹似乎有什么事要找她,一直站在她身后,我便站在卫生院的大门边等她们。 老雷接马兰花的话说到:”这有什么问题呢,其实中午你们吃饭回来上去一会儿就来电了,要是稍等一会儿,我老头子做饭的话。又可以给你们省点经费了。“ 进去一会儿就来电?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不过似乎又没什么关系。丹丹从马兰花肩头接过了包袱,把竹筒拿出来放在车上。便朝卫生院里走来。 再次踏入这引起惨惨的地方,我有点搞不懂,大批人马过来都没查出什么,指望我们两个连阵法都触发不了的人能查什么?不过转念一想。来了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不来的话真相永远不可能知道。最主要的,是我和丹丹终于单独并肩作战了。 而且晚上还睡在一个房间,虽然有屏风阻隔,但如果我的兽性发作起来,这小小的屏风能阻挡么? 趁着天还没黑,我俩把卫生院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其实我哪有心思做事,连一阵阵的阴风都无视了,一直跟在丹丹的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丹丹倒是挺专注的。几个值得怀疑的地方又研究了一遍。 看完之后,我跟在她后面回了休息的房间。坐在床上。我一直幻想着晚上能发生些什么,心里有些期待,还有些紧张。 丹丹倒是很自如的去卫生间洗澡,洗澡过后屏风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知道是丹丹睡下了。 这么早哪里睡的着,我想跟她说说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竖起耳朵听丹丹那边的动静,她估计也睡不着,一直辗转反侧,动一下床就发出咔咔的响声。 难道她也觉得孤枕难眠?我要不要主动一点?嗓子好堵,心里好紧张。酝酿了半天,忽然想起了白天丹丹那副泼妇的样子。还是算了吧,就那样子,一个不小心都能把我生吞活剥了,老老实实睡觉。 ”喂。“一个女声响起,好像是屏风那边传过来的。 ”喂,你睡着了么?“确定是丹丹,难道她想???我坐起身紧张而又期待的答了声:”没睡着。“ ”只有我们两个在,今晚睡觉别关灯,避免出事了行动不方便。“ 原来是这样啊,我失望的‘哦’了一声,重新睡了下去。 日光灯的光源照的屋子有些晕白,本来想旖旎的幻想一下,可思绪老是断断续续的。这么严重的情况,没有师父在身边,我心里真的没底。可笑自己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幻想和丹丹怎么怎么地。 心里再没底也敌不过身体的疲劳感,脑子乱糟糟的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迷糊中,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我缓缓睁开眼睛,有人慢慢坐在了我床边。我一下子惊的坐起,咦,是丹丹,她来干嘛? 刚准备开口问她,她却一下子扑了过来,把我扑倒在床上。我推了她一下,问到:”你干嘛?“她迷离着双眼,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直接吻了上来。 我赶忙摊开双手,表示我是无辜的。不过丹丹哪里顾得上这些,用力的吻着我的嘴唇。 幸福来的太突然,我是在做梦么?抓了一下头发,有痛感,原来丹丹一直也是喜欢我的。此刻一阵一阵的阴风在我眼里跟日间和煦的春风一样了。 感谢这闹鬼的卫生院,也感谢师父的安排,让我终于能一亲芳泽。只是初吻不是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中完成,而是在这诡异的卫生院,身边只有一阵阵的阴风。放心吧,丹丹,我会负责的,我会给你最好的呵护的。 不过我俩都不会打kiss,我又不敢抱住丹丹,俩人只能就这么啃来啃去的。啃了一会儿,丹丹突然伸手拉我的裤子。 日思夜想的事情终于要实现了,我紧张的身体都有些颤抖有些发冷。一冷就让我很清醒了,chuye是很美好的事情,这鬼地方一点情调也没有,将来回忆起来的时候会不会觉得遗憾?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不如把这里的事情了了之后,我们找个浪漫的地方,然后尽情的拥有彼此,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岂不强过在这里苟合? 更何况,要是我俩做这事的时候,有个什么危险的东西出现怎么办?想到这里,我赶忙拉住了裤腰,轻轻的呼喊到:”丹丹,丹丹......“ 丹丹并不理会我的呼唤,拉了我裤子几下都拉不下来,恼怒的一下子掀了被子坐在我腿上双手去撕我的裤腰。我赶忙坐起身来去护住裤子。谁知道起来的太猛,一下子下巴碰在了丹丹的鼻子上。 丹丹闷哼一声捂着鼻子皱眉倒了下去,我慌忙起身在她耳边小声说到:”丹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轻轻的揉着鼻子,丹丹抬头眼含秋水的看着我。呃,不,不是秋水,是鼻子被撞了之后眼睛被酸出的泪水。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之后,丹丹忽然松手,探头惨叫:”啊...“ 我毫不犹豫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终于知道声振屋瓦是什么感觉了。要是旁边有个杯子,估计此刻已经粉碎。 叫声停止之后,丹丹从床上坐起来直接踹了我胸口一脚,厉声喝到:”你对我做了什么?“眼睛大睁,急促的呼吸带的身体都一抖一抖的,表情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莫名其妙,刚刚还极尽缠绵,马上就翻脸了,这女人怎么这样?我不服气的瞪着她说到:”我对你做什么?是你要对我做什么吧,美女,看清楚点,这是我的床,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床上做什么?“ 丹丹低头看了看,又是一声大叫:”啊...“伸手捂着胸口匆匆的跳下床跑到自己那边。 高分贝的声音似乎让灯光都晃了晃,像水面上的涟漪一样撒出一圈圈晕白的灯光。忽然我脑子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题。 之前老雷说停电的时候我本来要想起什么事情说说的,不过当时想的不太真切,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上午停电的时候小虎并没有吵闹,下午我们刚上去的时候小虎也很正常,不过一会儿之后小虎便开始闹腾了。 当时因为手术室的灯并没有开,所以我们不知道来电了。而且我们都是跟着师父的思路在走,只是确定阵法笼罩的地方去了。虽然发现来电了,但是谁也没有往这个上面去想。 现在想来小虎开始闹腾的时间应该是来电之后,看来这卫生院的阵法和电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具体是怎样的关系还需要进行验证。 正在思索中的我听到丹丹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如果你敢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这小妮子,是醒悟过来了么?我有那么傻,把自己两口子的床事随便到外面讲么?再说此刻正是我思考的时候,我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丹丹很不满我的态度,大声喝到:”听到没有。“ 声音惊了我一下,我刚准备抱怨一句,门外传来声音:”什么听到没有?“ 是马兰花的声音,我赶忙起身开门,有些欣喜的对马兰花说到:”马师父,我想我知道这阵法的一些端倪了。“ 马兰花‘哦’了一声,看着我后面说到:”你们是在讨论阵法的事情么?“我转头一看,丹丹手扶着屏风站着,脸红红的真可爱。可能刚刚的事情回想起来会很尴尬吧,于是我转头回到:”是的,而且讨论的有些眉目了。“(。) 一六六章 鬼魂出现 马兰花看着丹丹说到:“讨论阵法叫那么大声干嘛,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丹丹面色含羞,低下头去。马兰花随即反应过来,认真的问我:“你说发现了阵法的端倪,什么端倪?” 大好的装逼机会,我得组织一下语言。偷偷瞟了一眼丹丹,可惜她还在害羞之中,并没有往常对我的那种不屑一顾或是不服气。 没意思,于是我淡淡的说到:“白天我们进卫生院的时候,是不是没有什么阴深的感觉?”马兰花点了点头。我接着说到:”您可知道那是为什么?“ 马兰花笑了笑说到:“小哥,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又瞟了丹丹一眼,她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白天我们刚到的时候,恰好卫生院停电了,而那时候小虎也不闹腾。吃过午饭再来,没过一会儿小虎开始闹腾,我们也重新感觉到了阴深。当时我们都在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行动触发了某一处的机关,导致小虎又闹腾起来。接下来我们便跟着师父的思绪在走,所以并未留意到卫生院的变化,我记得当时是您关上的大厅的灯。“ 马兰花疑惑的看了我一会儿,说到:“小哥,你说的什么我不太明白,灯是我关上的,我不该关的么?”我摇摇头,说到:“和您关不关灯没有关系,而是我怀疑,这卫生院的阵法是肯定和电有关。” 思考了一下前因后果,马兰花重重的点点头说到:“对。对,好像是这样。”顿了一下又疑惑的说到:“在我的认知中,阵法都是由阴阳二气催动的。什么时候跟现代化的东西扯上关系了?” “要验证这个想法其实很简单,”我往门外走去:“叫老雷把卫生院的电闸关了就知道了。”马兰花‘嗯’了一声转身跟着我出门,随即又回头朝屋子里喊了一声:“丹丹,你还在想啥呢?”丹丹‘哦’的一声被叫醒,跟着我们的脚步到了门卫室。 叫醒老雷,找到总闸关闭之后。我们把车上的蜡烛,以及小虎带进了卫生院。 大厅的地上摆满了蜡烛。因为大门没关严实,透进来的微风带着烛火两边飘摇。我和马兰花丹丹手上也拿着蜡烛,静静的站在大厅里观察着。 蜡烛把我们的脸照的黄黄的。三个人一声不吭,各自观察一个方向。若是有外人在场,肯定会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不知道我们是在祭奠谁还是施什么法呢。 蜡烛烧了一半了。小虎在包袱里也是一动不动的。果然是如我所说。这卫生院的阵法和电有很大的关系。 身边再也没有阴风阵阵,马兰花想了想说到:”看来没有电之后这阵法似乎不运转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请神灵上身,找出布阵的点,我们一鼓作气把阵破了算了。“ 如此甚好,丹丹把包袱递给了马兰花,马兰花掏出宝剑开始请神灵上身。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把大门吹的打开,当着大门的烛火全被吹灭。两旁的烛火被吹的东倒西歪,蜡烛也跟着全部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大风让我头皮发麻,大厅里只剩些倒在地上的烛火照亮,视野受限,弄的我有些手足无措。马兰花睁眼大喝到:“哪里来的邪祟,敢在本大仙面前放肆!” 又是一阵大风吹过,在大厅里回旋,大门被风吹的关上,仅剩的一点倒在地上的烛火也全被吹灭,整个大厅里黑漆漆的了。 烛火熄灭的同时,大厅上空回响起悠悠的中年男声:“我..死..的..好..惨..啊......”另一边还有一个声音附和:“我..也..死..的..惨..啊......”眼前一片黑暗,配合上这声音,让我们毛骨悚然。 可不能待在原地坐以待毙,不过因为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我的家伙都没带在身上,此时只好猫着腰全神戒备小心翼翼的朝门边移动,宝剑和包袱都放在那里呢。 头顶又有一个幽幽的女声响起:“我比你们更惨,我儿子才几岁啊,叫我怎么能舍得......”话音过后,大风又开始席卷整个大厅。 马兰花长剑当空,喝到:“如若你们是冤死的鬼魂,想要求超度的话,本大仙可以相助你们;但你们若是留恋阳世,想要寻人做替身方便自己投胎的话,先问过本大仙手里的长剑。” 马兰花话音刚落,大厅上空响起了凄凄惨惨的笑声,似乎就是刚才说话的三个声音传出的。管他呢,趁没开打之前,先把我放在门后的家伙拿上,就让他们慢慢笑吧。 眼见鬼魂并不理自己,马兰花倒也不急,凝神听屋里的动静,希望能找出鬼魂的藏身之地。 大厅里伸手不见五指,可惜从床上下来的急,连手机都没带在手上,不然有个照亮的东西,我几步就可以跑到门口了。有了家伙在手,什么鬼我都不怕了。 又往前移动几步,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我身形一缩。而和我对撞的那个,依稀感觉到是个人形。撞到我之后,他也是明显的一缩,随即大喝一声,一脚踹来。 听到喝声,我就知道是丹丹。可惜躲避不及,被她一脚从侧面踹到胳膊上,我惨叫一声退了两步,蹲下去手按在地上,随即又是一声惨叫。原来地上有根刚刚熄灭的蜡烛,我一下子按在捻子上了,我去,好烫。 “你不待在原地,到处跑什么?”黑暗中传来丹丹的娇喝。玛德,我记得你也不是站在这里的啊。不过我懒得和她争辩,反正已经暴露了,便起身朝门后跑去。身后马兰花提醒我们:“小飞、丹丹,你们各自站好,不要乱动,不要被鬼看到身影发动攻击。” 还好,那三个声音并没有出手,我很顺利的拿到了包袱和宝剑。早知道这样,我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正所谓宝剑在手,天下我有。有了傍身的家伙,我直起腰杆子抬头搜索那三个声音的踪迹。 可惜大厅实在太黑,虽然有窗户,但仅仅能给我们当个方向坐标而已,月底的天色外面并不比屋里亮多少。此时幽幽的声音已经停下了,屋子里只剩下冷风盘旋。 难得就这么僵持下去么?那三个声音到底什么来头?两个男声,一个女声。啊,医院里死去的三个医生恰好是两男一女,难道是他们的鬼魂出来了?可为什么之前一点影子都没有,今天却集体出现呢? 对了,阵法,关了电闸之后阵法停止了。难道说这阵法不仅能杀人,而且还镇住死人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此刻阵法停止了,所以他们全都出来了?不是还有个月子鬼么,她怎么没出现? 一直轻拂着面庞的冷风忽然增大,蜡烛被风吹的在地上骨碌碌的不停滚动。冷风在大厅的几个转角席卷着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一头猛兽在怒吼。窗户也被吹的不停抖动,‘哗哗’作响。一股寒意透彻心扉,身体似乎被冰封了一样。 先前悠悠的说话声音响起,但语气不似之前那样骇人:“是她来了么?” “好像是她来了。” “那咱们赶快逃。”简短的几句对话,显出一丝惊恐。而这三个话音刚落,一个似乎是喉咙被掐住,拼命挤出声音的女声幽幽的喝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女声停止说话后,大厅的上空还一直回荡着“命~来~命~来~” 一直静听动静的马兰花开口到:“你们这群魑魅魍魉......”话还没说完,黑暗中传出两声‘啪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扇耳光。接着就听马兰花惨叫一声,暴喝到:“ri你先人,这是你先出手的,可别怪本大仙无情。” 呃,是马兰花被鬼扇了俩耳光么,不然怎么会当着两个后辈口出污言。而这扇马兰花耳光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月子鬼胡玲?三个医生的鬼魂连照面都不敢打便跑了,而马兰花居然在戒备中吃了她俩耳光,她法力到底有多强?我吞了口口水,提起了手中的宝剑。 黑暗中随即传来马兰花的呼喝和打斗声,我想帮个忙但又怕看不清同伴导致误伤。想到丹丹似乎没有什么护身的东西,但我又不知道她在哪里,便索性回身打开了大门。 大门开后,能看到一道身影在屋子里闪转腾挪,应该就是马兰花。还有一道黑影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应该就是丹丹。我赶忙凑过去把手上的包袱到她面前:“拿着,这是件法宝,里面的黄纸符也可以用。” 黑影慢慢的转身,手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随即发出幽幽的笑声。这笑声让人全身麻痒,仿佛是千万只蚂蚁从身上爬过。 玛德,是鬼!我马上反应过来,一剑刺出,眼前却又什么都没有了。那边厢马兰花呼喝着打了一阵之后,立定身形,凭空喝到:“有本事就现身和本大仙一战,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 一六七章 破阵的方法 没有发现鬼的身影你乱打乱跳什么?害的我把鬼认成了丹丹。呃,那丹丹在哪里? 忽然大厅中央传来一声惊呼,是丹丹!我忙循声跑过去,可惜只看到丹丹不停的在挣扎,具体怎么样了却看不到。我忙扶着她的肩膀问到:“丹丹,你怎么了? 黑夜里只看到丹丹的大眼睛闪烁,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大厅上空又响起那个被掐住喉咙的女声:“这副身体还不错,帮我把孩儿孕育出来可好?” 一旁的马兰花喝了一声’妖孽‘,随即把手指伸到嘴里咬破。桃木剑指向声音发出的地方,骈指从剑身上扫过。一束光芒从桃木剑中射出,直击大厅上方。 “啊...”上方传来一声惨叫,似乎鬼被打中了。而一直挣扎的丹丹,摆脱了束缚,跑出门外躬身不停的喘气。 我赶忙跟在丹丹身后,护住她不要再次被鬼伤害。喘了一阵之后,丹丹站起了身子。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她脖子上脏兮兮的,便说到:“丹丹,你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丹丹伸手抹了一下,拿到眼前仔细一辨认,是血。赶忙脱下外套不停的在脖子上擦来擦去。 大厅里的马兰花似乎和鬼交上了手,嘴里不止有呼哈声,还不时的发出一声惨叫。天色太黑,我俩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只怪我们准备不足,本来是打算试验蜡烛的,没想到会出突然有鬼出现,啥也看不见。浑身是劲也使不出来。 我想起老雷似乎有手电筒。但是现在屋内的情况太过于灵异。要是被老雷看到了似乎不太好,只能任由马兰花和鬼单打独斗了。 战况越来越激烈,马兰花惨叫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虽然不时有法术碰撞产生的光芒,但我们始终没看到鬼的踪影。 打了一会儿,只听马兰花手上的桃木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马兰花微曲着身体双手捂着脖子不停的挣扎,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此时没有打斗,我和丹丹不用担心误伤。赶忙上前走到马兰花身旁。丹丹急切的问到:“师父,你怎么了?” 马兰花喘了几下粗气挣扎着回到:“我被鬼的脐带缠住脖子了。”听到这话我赶忙掏出黄纸符,直接往马兰花脖子上拍去。拍一下马兰花便惊一下,被勒住的脖子并没有缓解。马兰花想咳却咳不出来,猛的气沉丹田,伸手阻止了我挤出声音说到:“别拍了,你拍一下脐带被打击就会收缩一下,你越拍缠的就越紧。” 眼看马兰花的小眼睛被勒的大睁着,眼珠快瞪出眼眶,丹丹捡起地上的宝剑在马兰花周边乱砍乱劈。嘴里喝到:“出来呀,你出来呀。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哈,你别慌,弄死了这个老女人,我自然会出来找你的,我还要你帮忙把我的宝宝孕育出来呢。” 丹丹挥着剑,朝声音传出的地方破口大骂,但除了阴风的呜呜声,鬼并没有回应她。眼见这样没用,又从包袱中掏出竹筒,递到马兰花面前焦急的说到:“师父,你快把小虎放出来,让它帮忙把鬼赶跑。” 马兰花伸手想接过竹筒,但略一伸手,脖子就被勒的更紧,舌头都一下子被挤出来了。惨叫一声,马兰花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呼吸都发出咔咔声了,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到:“小飞,快把丹丹带走,帮我转告郭师父,让他帮忙丹丹继承契约,不要让我这一脉在我手上断了。“ 这算临终嘱托么?可惜天色太黑,我看不清马兰花和丹丹的脸色。眼见马兰花就要命丧当场,丹丹歇斯底里的拿着宝剑乱砍乱挥。我忽然想起,我怎么这么笨,不是有阵法么。开了阵法虽然会让马兰花发疯,但总比被脐带勒死强吧。 想到这里,我赶忙跑出去开总闸。还好,鬼一直想着先弄死马兰花,所以我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总闸边。一口气合上了所有的空气开关,整个卫生院虽然没有马上灯火通明,但黑暗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看来是阵法通电启动,马上就把鬼给镇压了。 我跑回大厅开了灯,只见马兰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丹丹看到我进来,瞪着血红的双眼喝到:“你这个恶鬼,害死我师父,我要跟你同归于尽!”说罢便朝我冲了过来。 不是,我怎么又成恶鬼了。我伸手想拦住丹丹,她却冷不防一剑向我劈来,我侧头躲避,还是被桃木剑劈到了耳朵。我这耳朵上个冬天冻伤了,到现在还没痊愈呢,被她这么一劈,痛的直钻心。 我捂着耳朵躬身缓解一下疼痛,丹丹趁此机会不停的用桃木剑砍我背后,嘴里还大喝着:“砍死你,砍死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说的就是此刻的丹丹。不过师父在眼前被鬼打成那样,自己却丝毫帮不上忙,以丹丹那么强的个性,她心中的自责可想而知。我猛的起身擦了一把眼角痛出来的泪水,怒喝到:“丹丹,你疯了么。”丹丹怔了一下,清醒过来,举起的桃木剑慢慢放了下去。 眼见她清醒了,我也顾不上了,转身朝地上的马兰花走去。只见马兰花双眼瞪着,嘴巴张开,舌头已经伸出来一点了,脖子上满是红得发黑的血迹。 此时也顾不得探什么鼻息脉搏了,直接坐在她腿上准备做心肺复苏。刚刚伸手为掌按在马兰花胸口,丹丹过来喝到:“你干什么?”我很不耐烦的撇了她一眼,说到:“一个老女人我还能做什么,给他做心肺复苏。” 随着手掌的按压,马兰花的身体也跟着不停的抖动。按了一会儿,眼见没什么动静,我便起身给她做人工呼吸,旁边丹丹一直像监工一样监视着我。 做了会儿人工呼吸,重新又来做心肺复苏。按的我额头上都出汗了,马兰花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咳嗽。我心下大喜,赶忙又用力按了一下,马兰花眼珠转动,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丹丹眼见马兰花醒了过来,赶忙把她扶了起来。轻声的问她:“师父,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我帮忙扶着马兰花说到:“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反正这里的情况我还也跟师父汇报一下。” 还好,马兰花身体并没有什么事,只是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痕迹再也恢复不了了。不过以她这么大年纪,本来长的也很丑,多个痕迹有什么所谓。好在丹丹虽然同样也被勒过,不过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洗去血污,又露出白嫩的脖子。 倒是师父听完我的叙述之后,忧心忡忡的说到:“看来这个阵还不能随便瞎破,破阵的同时必须还要将那几个鬼魂超度了。目前来说,三个医生的鬼魂不困难,就是那个月子鬼有些麻烦。” “这样吧小飞,你回去砍些桃木桩,绑上黄纸符围着卫生院钉一圈,买点鱼线用鸡血泡了绑在桩上,再把卫生院所有的门窗都用渔网封住。这样可以暂时困住那个月子鬼,不让她随意出来害人。你们继续查找阵法的线索,有了线索等我的身体恢复了我们把卫生院所有的事情一并解决。” 按照师父的吩咐,我和老雷用桃木桩和鱼线把卫生院围了一圈,所有的门窗也都从里面挂上了渔网。做好这些之后,我便回医院去接丹丹。因为照师父所说,阵法对神灵上身有抑制作用,马兰花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她连续打斗受伤,身体也需要休息。 坐在车子后排,丹丹专心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这女人,昨晚要不是我把持得住,肚子里估计都珠胎暗结了,今天还在我面前装高冷。你就装吧,看你一天到晚这么绷着累不累。 到了卫生院,进去之后又是那种阴冷的感觉。大厅地上散乱的躺着许多蜡烛,此刻我们也顾不上这些了。既然这阵法和电有关,我特地买了个螺丝刀,打算把所有的开关插座拆开看看。 丹丹一直静静的跟在我身后,不离开,也不说话。想起师父和马兰花神灵上身之后直奔手术室,我便直奔上去,开始拆插座。以前老式房子的布线安全系数好低,插座底盒里全是各种接头。拆开之后就不容易装进去,才几个就弄的我满头大汗的。 把整个手术室的插座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正中的吸顶灯,师父他们神灵上身好像都是站在这个下面望着灯,难到问题出在这灯里? 找老雷搬了个人字梯架在吸顶灯下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上去准备开拆。刚刚站稳身子,蓦地感觉头顶一阵阴风吹来,吹的我头好闷,感觉天灵盖在脑袋上盖的不太严实,似乎要被什么东西冲开了。心里也觉得很不得劲,郁闷的就想大叫大骂。 我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心里更加肯定破阵的方法跟这吸顶灯有关。深吸一口气,猛的抬头伸手把吸顶灯的罩子给拆了扔在地上。马上又一鼓作气把灯管、后盖全给拉了下来。丹丹伸手准备接我拆下来的东西,不过我顺手给丢地上了,她没说什么,只是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那个黑乎乎的洞。(。) ps:  电改,要停电5天,3.号这五天每天只能二更。白天不定时发布一章,晚上8点发布第二章 一六八章 姜太公在此 从洞的两端望进去,黑漆漆的,里面还很深的样子。用手机背光照了照,一下子省悟。原来这洞就是预制板本身的洞,不过是下面打穿了然后供电线穿出来而已。 可是我上梯子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一股阴风从洞里传出来的呀。找了根竹竿,从洞里伸进去,两头捅了捅,竹竿上带出一些白白的东西。随便看一眼就知道,这白白的东西就是让钢筋发出弹珠掉在地上那种声音的霉菌,和阵法没有什么关系。 站在地上围着头顶的洞打转,头都快想破了。咦,对了,这头顶既然是预制板,那上面就还有一层了,为什么我们从来没上去过? 转头出来到处找,但是并没有再上一层楼的楼梯。略一回头,丹丹一声不响的跟在我身后。这女人平常不是很敢打敢冲的么,而且还足智多谋,今天咋就会做跟屁虫了? 跑到门卫室,我问老雷:“雷师傅,咋没有上三楼的楼梯?”老雷回到:“那时候的房子都是这样的啊,有个二楼都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三楼的楼梯。不过你要上三楼的话,当初建房子留了个洞的,可以用梯子爬上去。” 那还等什么呢,快头前带路啊。 老雷把我带到二楼最边上的房间,指着房间角落顶上一个一米见方的洞说到:“喏,这是当初盖楼的时候留着上三楼的地方,不过三楼就是个隔热层,啥也没有。” 不管有没有啥,我搬来人字梯。架在洞下面。爬上梯子探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我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整个三楼就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当中连隔断墙都没有,一目了然的,确实是隔热层。 隔热层里的正中间是一排不锈钢水箱,静静的排列在角钢做的架子上。其中三个水箱可能是因为太重,怕架子承受不起,水箱下还用什么东西搁着。一根根水管连接着水箱。整齐的排列在地上一直通到后面转弯下楼。角落里还有些木头,估计是建隔热层剩下的,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确定上楼应该不会有危险,我便把胳膊伸在三楼地平上,用力一抻,把上半身带了上去。梯子高度不够,爬起来还真有些吃力。 奇怪的是,上了三楼之后,那种阴风阵阵的感觉好多了,人也觉得很有精神。莫非是因为三楼没通电。所以阵法辐射不到?那就是说三楼没问题了,白上来一趟。 我还是有些不死心。确认了一下手术室所在的楼顶,正是水箱所在的地方。这水箱总不可能是阵法吧,随便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反弹音,又掀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确实是水。水箱因为长时间没人清理,里面一层厚厚的水垢。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转头一看,丹丹正从洞里往上爬,不过身高不够,小脸爬的通红,也只能把肩膀露出来,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三楼地面有些气恼。 我摇了摇头,走过去把她拉了上来。上来之后,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没说句谢谢,仍是一声不吭的跟在我身后。这女人怎么了?以往不是就数她声音大么?今天怎么一言不发?听说女人来了那个之后,会有点喜怒无常,难道她来了?来了那个昨晚还对我那样,她是怎么想的? 算了,正事要紧。我回到水箱旁边,敲了敲第二个水箱。打开一看,和第一个一样,黄黄的水垢,清清的水。看来水箱是不会有什么发现的了。而且阵法是和电有关的,电要碰到水了,那还不得短路啊。 抬头看了看房顶,嘿,我还真有个大发现。中间的梁上被磨平了一些,写着五个红红的大字:姜太公在此。虽然算不上触目惊心,但红色的字也算有些突兀。难道这个和阵法有关? 我指了指那五个字,问丹丹:“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丹丹仰头看了一会儿,淡淡的说到:“不知道。” 站在梁下,伸手对着五个字试了试,好像并无阴风传出。但无缘无故怎么会有这个?为什么我在其他的地方没见过? 既然想不通,那就问师父,可不能放过一个疑点。我掏出电话,拨通了师父的号码。我把之前拆开关的事情跟师父说了下之后问到:“师父,我在三楼的房梁上看到五个红色的大字‘姜太公在此’,和周围的情况有些不搭,这个会不会和阵法有关?” 电话里传来师父爽朗的笑声:“你去左边的墙上看看,有没有贴个小红布条,上面写着‘上梁正遇黄道日’?” 我赶忙往左边跑去,心里兴奋极了,难道这阵法师父以前见过?在左边墙上仔细搜索了下,才看到一张已经褪色的红纸,颜色已经和红砖差不多,已经起壳了。 努力的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似乎不是师父说的那样,我失望的说到:“好像不是‘上梁正遇黄道日’,是什么‘立柱巧逢紫微星’,这个对不对?” 师父笑的更大声了:“对,都对,不过这个和卫生院的阵法无关,这是盖房子的时候祈求平安的一种风俗。” 风俗?我怎么没听说过?师父解释到:“这是很久之前的风俗了,传说姜子牙灭亡商纣后,奉元始天尊之命立封神台,敕封仙界众神。” “他本来是将玉帝的位置留给自己的,所以在封神台封完众神后,只留下玉皇大帝神位未封。其他神仙有些疑惑,便问姜子牙,玉帝之位是封给谁的?” “姜子牙当时可能是心虚,也可能是觉得直接封自己为玉帝不太好,迟疑之下回答‘未定’,本意是暂时没定下来。但他外孙张未定听到大喜,直呼‘谢封’,姜子牙才醒悟,外孙名字叫未定。本来想反悔,但身处封神台上,出口都是金科玉律,不能更改了。只能将错就错,封他外孙为玉皇大帝。” “姜子牙封完众神,只剩自己没封了,但是却没有神位可封了。万般无奈下,只有将自己封为屋顶正中的主梁之神。不过因为他是元始天尊的徒弟,而且还有打神鞭,走到哪里不论神鬼都要退让。” “所以以前盖房子的时候为了保平安,会在梁上写个‘姜太公在此’震慑鬼神。后来因上梁时会有亲友前来祝贺,为了增添吉利的气氛,便加了副对联‘上梁正遇黄道日,立柱巧逢紫微星’。”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失望,不过好在又学了点东西。师父叮嘱我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再次走到水箱旁,仔细的丈量四周,计算着吸顶灯的位置,确定是在水箱下面。我趴在地上看了看,咦,水箱下好像不是垫的东西,而是一个木箱贴着水箱绑在架子上。这木箱是起什么作用的? 摊开手掌在木箱下从左到右探了探,咦,在某个地方下面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微风。我又小心翼翼的往回探,似乎又没风了。 正疑惑间,一股略微刺鼻的气味传来。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气味好像是从木箱里发出的,而且这气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看了下木箱四个角,都被人用铁丝绑在角钢架子上。手头没有趁手的工具,不能掐断铁丝。我便仰坐在地上,用脚不停的踹木箱,试图让木箱摆脱铁丝的束缚。 踹了几下,木箱稍微移动了一点,但是并没有漏水或者其他和水箱有关的事情发生。手倒撑在背后,腿上加了点力,不停的向木箱踹去。 ‘咔擦’一声,木箱没掉下来,而是脱底了。底板扑在地上扇起灰尘四周翻滚。我赶忙起身让开,等灰尘散尽之后趴在地上,歪着头看看木箱里是什么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木箱里一双眼睛也正看着我呢。我吓的缩了一下,起身跑去拿宝剑和包袱。丹丹见我吓的起身,也趴下去看了看,转头跟我说到:“不用拿家伙,这应该是卫生院失踪的第二个大体老师。” 我忙掩饰的把宝剑插到铁丝和角钢的缝隙中说到:“我知道,我拿家伙是要把铁丝撬断。”丹丹起身面无表情的说到:“要是郭爷爷知道你用宝剑撬铁丝,估计他会宰了你。” 这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一开口就不是好话。我慌忙把宝剑抽出来,说到:“那你说用什么撬?” 丹丹走到隔热层最前面,身子探出和狗洞差不多的窗户孔朝楼下喊到?:“雷师傅,帮我们递一把钳子上来一下。”底下老雷应了一声,丹丹缩回身子,不屑一顾的看了我一眼。 我是真讨厌这女人的这个样子,长的好看很了不起么?忿忿的用宝剑敲了下面前的水箱,水箱发出‘哐当’的巨响,咦,这声音不对,里面好像是空的。 我打开水箱的盖子,探头看了看里面,一滴水也没有,只有一堆水管。水管的管口还被固定朝着水箱底部。我用力拔起管口,一点点拉了出来。(。) 一六九章 神经受损 咦,水管下居然有个音箱。而且连通水箱和下面的那根主水管里还伸出一截电线。这个是干什么的?我拿起被自己拔出的管口,闭上一只眼睛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刚拿到脖颈的高度,只感觉一股阴风朝自己吹来,胸口和脑袋像被火车撞了一下! 没有鲜血喷出,也没有惨叫,脑袋里全是黑糊糊的一片,心好紧,好拧巴,紧的把喉咙都给堵死了,一点气都缓不过来。但身体又努力的想缓口气,就在这样的抗争中,我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一旁的丹丹见我倒了下去,过来踢了我脚一下:“你干嘛?”然而我并没有回应。她又踢了踢我的腿,见我还是没有回应,蹲下身来趴在我胸口听了听。 怎么突然没心跳了?赶忙又伸手试了试我的鼻息,也没有!丹丹伸手拍了下我的胸口喝到:“小飞,你干嘛?死了么?”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丹丹赶忙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打完随即把电话丢到一边,坐在我腿上学着我昨晚救马兰花的样子给我做心肺复苏。 恰在此时,老雷手上拿着钳子探出了个头。看到这一幕老雷慌忙说了声‘对不起’,随即准备下梯子。丹丹忙起身喊到:“雷师傅,快来帮帮忙,小飞倒在地上了。” 老雷见是自己误会了,赶忙爬了上来。丹丹继续在给我做心肺复苏,老雷在一旁问到:“到底怎么回事?刚刚都找我借钳子呢,怎么一下子晕倒了?” 丹丹手上不停。答到:“我也不知道。他刚刚把水管从水箱拉出来就晕倒了。”老雷疑惑的看了看水箱里面说的:“咦。这里面怎么是水管?谁放的我怎么不知道?”边说边接过我手里的管口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同样,老雷把管口拿到脖颈的高度,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不过和我的情况不同,老雷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不一会儿嘴巴鼻子里就开始溢出鲜血。 丹丹看到这情况,赶忙起身推了推老雷。却见老雷蓦地坐起,七孔之中鲜血淋漓而下。她忙开口问到:“雷师傅,你怎么样?”老雷脑袋微微转了下。‘噗噗’两声爆炸的声音从他头上发出。被炸出的鲜血和皮肉四处乱飞。 原来刚刚爆炸的是老雷的眼珠,只见他眼眶处被炸出两个大窟窿,整个脸上血肉模糊的。丹丹顾不得害怕和恶心,又推了推老雷的胳膊:“雷师傅,你怎么样了?” 鲜血无声的涌出,老雷只是身体被推的轻微晃动,并没有回答丹丹。看着老雷手上的水管,这一下她明白了,这个水管肯定有问题,忙用脚尖把水管踢到了一边。随即又学着给我做心肺复苏的样子。按了一下老雷的胸口。老雷一下子嘴巴大张,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这一下丹丹急的快哭了。两个男人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她一个女人能怎么办?捡起手机,拨通急救电话,朝里面哭喊到:“救护车呢,怎么还没来?” 刚放下电话,身边响起一阵凄厉的狂笑,笑的丹丹全身起鸡皮疙瘩。她捡起我的宝剑,朝着空中吼到:“你来呀,出来呀,我不怕你。” 笑声过后,昨晚那个仿佛喉咙被掐住的女声幽幽的说到:“小姑娘,你的同伴都死了,乖乖的帮我孕育孩儿吧。” 听到这句话丹丹一下子明白,这是月子鬼,难道阵法被破了?可是好像没动过什么东西啊。对了,水管,阵法的威力肯定是从水管里发射出来的。 丹丹忙捡起水管,将管口朝向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即一个白色的身影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头好疼,眼前似乎有两根巨大的黑柱子,把我的视线完全挡住了。黑柱子里面杀声震天,两帮人马正在做拼死搏杀。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四处鲜血飞溅。随即有一条黑龙围着两根柱子上下翻飞,不时仰天长啸。 杀伐声渐渐平息,黑龙化作一位将军,举着红旗跃马扬鞭踏在尸身上。红旗一挥,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没有鲜血,没有尸身,更没有黑柱子,反而是一片白白的景象。天花板是白的,灯光也是白的,眼角的余光也发现我躺在一片白色之上。 “小飞,你醒了?”听到一个熟悉而又欣喜的声音,是母亲。我不是在破阵么,怎么母亲在身边? “医生,医生,小飞醒了,小飞醒了!”母亲继续欣喜的朝外面大叫。 医生?我是在医院么?叫过医生之后,母亲的面庞出现在我眼前,只见她开心的看着我说到:“小飞,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你都昏迷了半个月了。你师父,还有个漂亮的小姑娘经常来看你,那是你女朋友吗?谈了女朋友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 半个月?女朋友?母亲连珠炮似的说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而且我一点回答的或者说张嘴的**都没有。别说张嘴,眼睛我都不想眨一下,就想这么呆呆的睁着。 不一会儿,医生便过来了,看了看我身旁的仪器,拿着小手电给我照了照,然后轻声叫到:“小飞,小飞。”我知道医生在叫我,但我不想回答,只轻轻转了下眼珠。 母亲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我的表现,眼见我不答话,忙问到:“医生,小飞怎么醒了不说话?”医生皱眉看了看我说的:“他面部和脑部的多处神经受创,能够这么快就醒过来,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想要恢复身体的各项机能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好在总算是醒了,只要能恢复,需要一点时间算什么。慈爱的看了我一会儿之后,母亲忙掏出手机给亲友打电话,告知他们我已经醒了,谢谢他们的关心。 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记得跑到卫生院三楼去破阵的,怎么会躺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依稀记得去年打太岁受伤之后在医院醒过来师父师母都在身旁,今天怎么不在?难道是穿越回去了还没遇见师父?今天是几月几号? 我这边受伤,只能躺在医院了,回头再来说说张子恒。 这小子上次六楼摔下毫发无损,一下成了学校的大名人。而且那发黄的nei裤被很多同学看到过,这是精力旺盛的明证啊。于是他最近桃花不断,不时有女生问他的各种号码,弄的侯文婷这几天都没心情复习,一天到晚就看着他了。 就像今天,俩人在校园的某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一番之后,按照往常本来是张子恒送侯文婷回去的。但侯文婷实在不放心,便决定送张子恒回宿舍,然后自己再回去。 在宿舍楼前又缠绵了好一会儿,俩人依依不舍的分别了。进楼的时候,宿管大妈眼睛一直盯着张子恒。张子恒看着宿管大妈的神情腹诽到:我又没亲你女儿,瞪着我干嘛,要不是你管那么严,说不定趁着今天这个热乎劲就可以把侯文婷直接带到办了。 宿舍6个人,四个因为考研或者实习已经搬了出去,就剩自己和杜鑫。杜鑫比自己还不上进,一天到晚打游戏,宿舍有电脑居然还出去网吧包夜了。据说是因为宿舍玩游戏没那个氛围,今晚又该自己一个人守宿舍了。 这侯文婷也是,看得那么严,又不肯给我,总不能每天指望五姑娘吧。 郁闷的推开宿舍的门,开了灯。咦,有个人躺在自己床上。张子恒看都没看一眼是谁便说到:“你不是去网吧了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床上的人并不理他,张子恒继续说到:“老不洗澡,滚回自己床上睡去。”边说边掀了被子。床上的人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啊?侯文婷?她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出现在自己床上?张子恒赶忙去关上宿舍的门,锁好,并用凳子抵在门背后。然后飞快的转身回来坐在床边,轻轻的捧起侯文婷的脸亲了一下问到:“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躲过宿管大妈的?” 侯文婷轻笑一下说到:“我在门后一直看着她,趁她转身我就跑了上来。”张子恒疑惑的说到:“我怎么没看见你?”侯文婷吃吃的答到:“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从另一边楼梯跑过来的。” 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张子恒把嘴巴轻轻探了下去。俩人蜻蜓点水的试探几下之后,抱着对方的脖子疯狂的qin吻起来。宿舍不时回荡着牙齿碰撞和嘴巴不小心漏气的声音。 不知不觉,俩人上半身的衣服都脱掉了,张子恒亲了一下侯文婷的身体,紧张的解开了侯文婷的腰带。 就在这最激动的时刻,外面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张子恒抬头看了一眼并不理会,顺势把侯文婷的裤腰拉到了大腿处。 敲门声更加激烈,同时伴随着一个粗鲁的女声:“张子恒,开门。” 坏了,是宿管大妈。(。) 一七〇章 鸡老 宿管大妈一下子把张子恒叫了个激灵,只怪最近太出名,她都直接点名叫了。扭头看了下宿舍,这一目了然的,如何能藏住一个人? 回头焦急的看了看身下的侯文婷,刚准备开口说话,咦,怎么是杜鑫那张长满痤疮的脸?张子恒有些恶心,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只见杜鑫也正一脸嫌恶的看着自己。 张子恒一下子觉得身上满是鸡皮疙瘩,转身站着床边就开始干呕。杜鑫也一样,一直和自己缠绵的梦中情人怎么变成了张子恒?想想自己刚才还觉得她嘴唇好软,口水好甜。‘哇’,一个没忍住,刚刚吃的泡面一下子吐了出来。 “张子恒,你再不开门我就要硬闯进去了。”门外又响起了宿管大妈的咆哮。张子恒忍着恶心,过去把门开了。 宿管大妈冲进来劈头盖脸的问到:“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你带进来那个女的呢?”麻痹的,我还想真带进来女的呢,谁知道是个男的。张子恒不耐烦的回到:“哪里有什么女的,你帮我找一个出来。” “你别嘴硬,我找出来了你处分是少不了的。”宿管大妈也不含糊,柜子,床下,门后,被子,卫生间里开始找起来。 杜鑫刚准备起身去簌簌口,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腿弯,忙又缩回被子里。想起来又是一阵恶心,侧身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宿管大妈才不管这些,正准备把杜鑫的被子掀起来看看,杜鑫一把压住被子说到:“阿姨。我没穿裤子。” “就你那小肉瘤子。跟谁没见过似的。”边说边躬身在被子两边按。确实没有人。 “奇怪,明明看到个女孩子的身影在张子恒身边晃了一下,似乎是跟着走上来了,为什么没看到人?难道是我眼花了?”宿管大妈嘴里不停的嘀咕。 眼见宿管大妈发完了神经,张子恒冷冷的说到:“阿姨,你找完了么?我要睡觉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宿管大妈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宿舍。张子恒猛的关上了宿舍门,冲过来问杜鑫:“你不是去包夜了么?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杜鑫一把坐起来,发现自己确实是在张子恒床上。有些茫然的说到:“网吧没位子了,我就回来睡觉了,可我记得明明是睡在自己床上的啊。” 张子恒望着杜鑫恨恨的说到:“得亏宿管阿姨过来,不然我这辈子都得膈应死。”杜鑫不服气的说到:“就跟谁踏马不膈应似的,你踏马再喜欢侯文婷,再意乱情迷也不能把我一男的当成她啊。”说罢起身去卫生间仔仔细细的洗漱。 洗漱完,把床边的清洁做了做,杜鑫开口问张子恒:“刚刚宿管阿姨不是说你带了个女孩子进来么,人呢?”张子恒回到:“我踏马魂带了个女的回来啊,带了女的回来能趴你身上?”说话间恶心感又上来。张子恒吐了几口口水。 杜鑫接口到:“没带?没带你能猴急的扑错对象?”张子恒忙说到:“我踏马哪里猴急了?回宿舍就看到侯文婷躺我床上,并没有看到你的人。鬼知道你是怎么冒出来的。” “不对,”杜鑫回到:“我也没看到你,当时我迷迷糊糊的以为是我的小情人呢,你先给侯文婷打个电话看她来过没有。” 张子恒忙掏出电话,给侯文婷打了过去。很快,侯文婷温柔的声音就传来:“老公,我刚到呢,才分开一会儿你就想我了啊。”张子恒现在顾不得柔情蜜意,问到:“你刚刚来过我们宿舍没有?” “是我把你送到宿舍之后自己回来的啊,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忘了?”侯文婷有些莫名其妙。张子恒又问到:“我不是说宿舍,我是问你有没有来过我们606寝室。” “我怎么能进男生宿舍?”侯文婷更加莫名其妙,随即又呵呵的笑了下:“是不是有狂热的仰慕者直接冲进你寝室了?”张子恒忙答到:“没呢,我哪有什么狂热的仰慕者啊,到家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少看会书。” 挂断电话,侯文婷觉得有点不对,怎么突然就问自己有没有去过男生寝室?不过电话里不太好说话,等白天碰面的时候再说吧。 没有来过?那宿管阿姨急冲冲的上来干嘛?自己记得很清楚,床上明明就是侯文婷,而且还有过对话的,怎么突然就变成杜鑫了? 会不会就是杜鑫搞的鬼?难道他是隐藏多年的鸡老?自己还得和他住几个月呢,想到这里,张子恒脸上一阵恶寒。不对啊,自己和他相处四年,虽然他没什么正经女朋友,可追过的女孩不少呢,而且刚刚吐的比自己还厉害,怎么可能是鸡老? 转念又想起学校的各种灵异传说,以及现在正在传的自己的坠楼事件,莫非真的碰到鬼了?不行,得下去问问宿管阿姨。 张子恒忙穿好衣服忙出了门。后面杜鑫追上来问到:“诶,你干嘛去?”张子恒答到:“我觉得晚上这事不太对,得问问宿管阿姨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俩人一起下楼,宿管大妈还在奇怪明明看到女孩跟着张子恒上楼,宿舍里怎么会没有。眼见俩人下来了,大妈又死死的盯着张子恒。 张子恒挤出一丝笑脸,问宿管大妈:“阿姨,您刚刚看到跟我上楼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宿管大妈答到:“不就是你女朋友么,你们在门口难舍难分半天,我都看到了。” “可是我女朋友现在根本就不在学校啊,您是不是眼花了?” 宿管大妈觉得张子恒语气不对,瞪着他说到:“怎么,你是特地下楼来问我个道理的么?我亲眼看见那女孩子跟着你上楼的,不知道你把她藏在什么地方了。告诉你,我现在让人守在另一边的楼梯呢,可千万别让我抓住。” 张子恒忙说到:“不不,是这样的,我进寝室的时候,也看到有个女孩躺在床上,可是一转眼就不见了。我马上给女朋友打电话,可是她在学校外面呢,所以才下来问问您。” 一旁的杜鑫说到:“您这儿不是有监控么,我们想来看看监控,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妈一脸狐疑,说到:“这监控就是聋子的耳朵,到处都是死角,不然我能叫人去守着另一边?” 顿了下,大妈省悟了:“你是说在你寝室也看到过一个女孩?”张子恒回到:“对,可是一会儿就不见了。”这下大妈又疑惑了,难道说女孩不是张子恒带去的?但怎么又跟在他身后呢?而且还曾出现在他寝室过,一下子又消失了,这还真是活见鬼了。呃,难道真的有鬼? 想到这里,宿管大妈一个激灵,那女孩子似乎还回头对自己笑了一下,难道是来找自己的?这学校平时各种灵异传闻就够多的了,而且张子恒小子身上刚刚发生一件,现在还在传呢。不行,自己不能乱说,免得造成学生恐慌。 眼见张子恒和杜鑫期盼的看着自己,宿管大妈抬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到:“我想起来了,是我看花眼了。你和你女朋友在门口站了半天,后来分开的时候我眼花了一下,以为她跟着你上去了。对不起啊,阿姨年纪大了,有些胡闹。” “而且我在这守了一天了,没看到女生上去。而且你们寝室的门关的那么严实,怎么可能有女孩子进去呢,你们也是眼花了吧。” 啥?眼花了?看大妈一脸真诚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眼花还是在撒谎隐瞒什么,张子恒和杜鑫只好郁闷的回了寝室。 寝室里静悄悄的,张子恒和杜鑫各自坐在床沿。刚刚发生了那事,俩人连对视一眼都不敢,甚至都不想看到对方,看到就一阵翻胃的感觉。坐了一会儿,张子恒掀了被子躺下去了。 不过他心里很警觉,女孩子的事情还没搞清楚,而且他生怕杜鑫真的是鸡老,现在已经暴露了索性撕破脸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欧欧叉叉了,那自己是活还是不活?另一边的杜鑫有同样的想法,干脆连觉都不睡了,先玩一晚上游戏再说。 吃午饭的时候,侯文婷正在饭堂门口等着张子恒呢。见他一个人怏怏的走来,侯文婷忙问到:“你的鸡友呢?”听到鸡友两个字,张子恒菊花一紧,张了张嘴,没有答话。 打好饭坐下来,侯文婷问到:“怎么突然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去你们宿舍?”张子恒忙说到:“昨天宿管阿姨冲到我们寝室说我把你带进去了,而且我真的看到你躺在我床上,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侯文婷淡淡的看着张子恒说到:“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跟你说过了,是你的肯定就是你的,老是这么猴急干嘛?”张子恒忙说到:“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宿管阿姨和我真的都看到了,可是一眨眼又不见了。”(。) 一七一章 “我又不会分身,怎么会出现在你们宿舍里?不是你们都眼花了吧。”侯文婷笑着说到。 “不可能,”张子恒刚准备说自己还抱着亲了,衣服裤子都脱了,转念一想,尼玛要是带出自己和杜鑫的事来了就不好玩了,转念说到:“你坐在床边还和我说话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侯文婷听到这话笑了笑说到:“是不是哪个女鬼也看上你了哦,现在这么抢手,我更要看紧点了。”张子恒点点头,认真的说到:“我也怀疑寝室里有鬼,上次小飞来的时候,就录过一次恐怖的笑声。” 眼见张子恒这么认真,侯文婷便说到:“你不是说小飞是抓鬼的么,给他去个电话,让他帮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张子恒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害我白担心了一夜。”说罢便掏出手机打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出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张子恒望着手机屏幕‘嘿’的一声:“小飞这小子,怎么电话关机了?” 听说我醒了,第二天一早,马志国、师父师母,还有丹丹和马兰花都来医院了。马志国前天才刚出院,脸色还有些苍白。见我醒了,他们都非常高兴。师父在我头上这里捏捏,那里按按,我还是没有什么说话的**。 母亲在一旁介绍到:“医生说他神经受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师父点了点头,感慨到:“神灵真的挺眷顾这孩子。和他一样受伤的另一个人。当场就死了。内脏全碎了,眼珠子都爆炸了。” 和我一样受伤?丹丹不是在这么?母亲惊骇的吐了吐舌头,说到:“以前老以为做阴阳师都是符到病除,”顿了下笑着说到:“现在我都有点后悔让他跟着您了。” 师父也笑了下:“你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改行,现在估计是赶都赶不走了吧。”师父话音落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轻轻说了句:“我不改行。” 听到我说话,大家都停止了笑声,关切的看着我。我忙说到:“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母亲欣喜的说到:“诶。他能说话了。” 我又不是哑巴,怎么不能说话?慢慢的支撑着坐了起来,母亲忙欣喜的去找医生。医生过来看了看病床边的仪器,又把我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两边拨来拨去。 本来身上头上不知道贴的些什么就很不舒服,医生拨了几下,我更不爽了:“干啥呢,头拨晕了啊。”医生松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到:“奇迹,奇迹,神经受损居然能这么快恢复。” 我可不管医生的感叹,思维正常一些了我便问师父:“怎么大家都在这?卫生院的事情怎么样了?”师父笑着说到:“卫生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是大功臣。” 说罢师父坐在床边给我讲述我被管口的阴风吹倒之后的事情。 原来,那个管口吹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阴风。而是次声波。水箱里所有的东西是一套完整的次声波发声器。 次声波是什么东西?马志国接着跟我解释,次声波是指频率小于20hz,但是高于气候造成的气压变动的声波,长时间处于次声波环境会让人内脏受损,或者让人烦躁、抑郁、产生幻觉、甚至就此成为神经病。总而言之,对人体的伤害非常大。当次声波达到一定强度,会让人当场死亡。而且很多时候死的毫无痕迹。 当人的情绪受到很大的负面影响之后,便会产生轻生的倾向。卫生院那两个自杀的应该就是这么死的。而另一个,极有可能是像老雷一样被次声波直接杀死。只是他不像老雷那样被次声波打的血肉模糊,外表没有什么伤痕,家人不愿意花钱解剖验尸,所以才未发现死因。 还有重要的一点,我们从进卫生院开始,感觉到的那阴风阵阵,也是次声波造成的。而且在次声波的房子里,火焰燃烧一会儿就会自动熄灭,所以我们的蜡烛黄纸符都烧着烧着就灭了。 “谁那么牛b能造出这东西来?”我惊讶的问到。马志国笑了笑说到:“你猜猜看,是你见过的。” 我见过的,和卫生院相关的人员也就是精神病院的那两个疯了的医生了,难道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跟马志国说了说,他点头到:“对,就是周东。”我就说,同为神经病,林国栋都变成那样了,而周东除了胡话之外,甚至还长的白白胖胖的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到。马志国回到:“具体情况现在还在调查中,目前只确定这次声波发声器是他放进水箱的。两个大体老师也是他塞的,据说是用来控制次声波的,具体怎么样我还不是太清楚。” “对了,还有那几个鬼魂呢?”对于传说中的月子鬼,我很期待它是怎么被驱除的。师父淡淡的回了几个字:“都超度了。” 超度了?月子鬼那么厉害,差点勒死了马兰花,这么轻易就能被超度?仿佛明白我心中所想,师父笑着说到:“那月子鬼根本不用我们出手,不仅人怕次声波,鬼也怕。所以它法力再强又怎么样,面对次声波还不是乖乖俯首称臣。” “次声波那么厉害,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搞个发声器用来驱鬼?”我心向往之啊,杀人于无形,还能驱鬼,要是能搞一个该多好。 马志国立即摇头:“那不行,这东西太过于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要了人命。” 这时一直在旁边抄着仪器上数值的医生说到:“病人才刚刚恢复说话能力,别让他说太多话,对神经恢复会有影响的。” 师父他们忙起身叮嘱了我和母亲几句,然后说到:“好好养病,到时候出院了我们来接你。” 却说又到了晚上,回到寝室就是该尴尬的时候了。张子恒和杜鑫俩人虽然没吵架,但这事比吵架还坏。杜鑫就当做没看到张子恒,依然专心的玩着游戏。 临睡觉之前,张子恒又打开了个电话。随即便把手机丢到一边,腹诽着:小飞这不靠谱的家伙,没事的时候随时都找得到,有事找他的时候居然关机。 一直戒备的睡到半夜,张子恒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只见杜鑫正站在他的床头,身上仅着一条内ku,耳朵贴着墙,脸上露出一阵yin笑。 张子恒一下子惊的坐起,紧张的问杜鑫:“你干嘛?”杜鑫转了下眼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他暧昧的一笑,笑的张子恒背后一阵麻痒。 刚准备暴起,却听杜鑫小声说到:“隔壁605的吴大锤又把他女朋友何花带寝室来了,正在大战呢。”听到这话,张子恒赶忙起身,也把耳朵贴在墙上。原来刚刚吵醒自己的声音正是隔壁大战所发出来的。 听了一会儿,张子恒忽然想到,玛德,是不是吴大锤昨天把女朋友带来的时候让宿管大妈看到了,但因为宿管大妈没看清,所以赖到了自己头上?草,明天得去找他敲一包烟,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白白的做了替罪羔羊。只是昨晚出现在自己床上的那个侯文婷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隔壁咿咿呀呀的声音有移动的趋势,杜鑫赶忙往阳台跑。张子恒小声问到:“你不听了么?”杜鑫回到:“按照惯例他们要在阳台继续了,有一次吴大锤偷偷告诉我说这样更刺激。”张子恒yin笑一下,下了床跟着往阳台上去。 一边战的激烈,另一边听的过瘾。虽然只着片缕,但此刻听的热血沸腾,哪里还会觉得寒冷。 咿咿呀呀的叫声越来越激烈,**撞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防盗网都被撞击的哐哐作响。 眼看正要到妙处,女声由咿咿呀呀变成啊的拖长音,吴大锤也开始咆哮。张子恒觉得自己体内也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却被一股冷风吹的打了个寒噤,全身冰冷,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心里暗骂一声之后,又打起精神投入到偷听中。 隔壁的咆哮过后,听到‘轰’的一声,接着是一男一女‘啊~’的一声惨叫,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打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随即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世界便归于沉寂。 完事了应该不是这个声音吧,杜鑫打开防盗网的逃生孔,探头看了看。隔壁的防盗网好像没了,砖砌的围栏也塌了个缺口。杜鑫忙朝楼下望去。 微弱的路灯下,似乎是两个赤luo的人体趴在地上,头部周围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上一点点扩散。血,是流出来的血。 杜鑫忙进了寝室,手里提上衣服大喊到:“不好啦,不好啦,吴大锤和何花掉到楼下去了。”张子恒也把头探到逃生孔外看了看,却听到一声女性的冷哼声,冷的让他的心都顿了一下,他忙把头收了回来朝寝室里看了看。(。) 一七二章 出院 整个宿舍区瞬间沸腾了,但张子恒心里却冷到了极点。刚刚那个冷哼声,和之前的笑声带给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莫非宿舍里真有鬼? 正惊疑的看着宿舍里面,外面有个同学经过,看到张子恒之后进来拉了他一把:“吴大锤和他女朋友掉楼下了,你不去看热闹么?” 暂时放下心中惊疑,张子恒套了件衣服,和同学一起来到坠楼的现场。 吴大锤的半条腿压在花坛的边上,身子扑倒在水泥地上,眼睛大睁着,脑袋和身子下面全是血。而离他半米的何花,头发散乱的盖着整个脑袋,雪白的背部还反射着路灯的灯光。她比吴大锤摔的还要惨,肚皮被震破,内脏和肠子从身侧慢慢挤了出来,发出阵阵腥臭味。 此时已有大批的同学围在现场,陆续还有人跑过来。为了第一时间看现场,有的甚至就穿着个裤衩子。 没有人可怜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女同学看着血泊和吴大锤瞪着的眼睛,吓的尖叫。男同学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luo体议论的口沫横飞,甚至有多年单身的男同学,并不嫌弃何花内脏都摔出来了,小心翼翼的偷看她的身材。 刚刚拉张子恒下来的那个同学大声说到:“大锤真踏马幸福,爽着爽着就死了。”张子恒白了他一眼说到:“叶秋明,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叶秋明撇了撇嘴,站到另一边去了。 张子恒看着吴大锤的尸身,想起摔下的地方和他也就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就这一两米的距离。一个还能继续读书吃饭打游戏谈恋爱。而另一个死得极其难看。被同学们指指点点。他有些后怕起来,若是自己没摔在花坛里,此时已经被装在骨灰盒被埋到地下了吧。 也有同学想起之前张子恒坠楼的情况,两相一比较,又有一条谣言出来了:这栋宿舍很早就有人跳过楼,上次张子恒坠楼,就是跳楼的那个鬼魂在找替身,不过可能张子恒有什么东西护佑。所以没摔死。而吴大锤和何花正爽的时候,没有一点点防备,便被那个鬼魂盯上,把他俩推下来做了替身。 接着又有同学议论:那吴大锤和何花就这么死了,会不会也要找替身?有同学唯恐天下不乱的说到:“那肯定要找啊,不找到替身他们就不能投胎,老要在阴间受苦的。” 这同学的话音刚落,又有同学反驳:“什么替身啊阴间的,这世上哪有鬼?”先前开口的那同学马上用自己村里谁谁曾被找替身而死来反驳不相信有鬼的同学。马上,又有其他同学加入进来。讲述着自己道听途说的鬼故事。 最后,得出个结论:大家近期最好小心点。吴大锤和何花被当成了替身,以后他们肯定也会出来找替身的。一时间弄的有些人人自危起来。 有老师和保安过来了,同学们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进事故中心。保安们探了探俩人的鼻息,朝老师摇了摇头,随即脱下衣服给俩人盖上了。老师们忙劝说围观的同学们快回去睡觉。 不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也呼啸而至。医生探了探俩人的生命迹象,朝警察摇了摇头。警察勘察了一下现场,拿出两副担架,把俩人盖上白布,用担架抬车上,跟老师交涉了一会儿之后便上605寝室去看看情况。有好事的同学仍不愿意离开,跟在警察身后探听第一手的消息。 张子恒心情有些沉重,杜鑫也因为前一晚没休息好,俩人便回了宿舍。才刚坐下休息会儿,就有大批的同学冲了进来。领头的叶秋明yin笑着率先问到:“你们就在旁边,他们死前的动静你俩应该听到过吧。” 这些人怎么这么多事?张子恒不耐烦的回到:“深更半夜睡觉呢,谁听到什么动静了。”叶秋明不死心的还要问些什么,恰在此时,有警察过来询问情况,老师把同学们都赶出去了。 杜鑫本来还想隐瞒什么,张子恒把所有情况一股脑的跟警察说了,包括自己俩人偷听。警察倒也没有说什么,问完之后还让他俩好好休息。老师们还生怕隔壁有人坠楼会让他俩感到害怕,问用不用叫个保安来陪一下。杜鑫直言男子汉有什么好怕的,多谢了老师的好意。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一阵阵疲倦感袭来。张子恒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大脑里面一片浆糊,努力平静一下,脑子里就回响起何花咿咿呀呀的叫声和吴铁锤的咆哮声,随即又转为俩人大睁着眼看着自己往下坠落惨叫的画面。 难道自己真的是被鬼找替身未遂,所以鬼才找上铁锤两口子的?想到这里,张子恒吓的马上睁开了眼睛。节能灯发出洁白的光芒,四周静悄悄的。床,柜子,地上的烟蒂,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景象。生死有命,再说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有什么好害怕的。 心情平复了一些,也实在是太过于疲倦,张子恒缓缓的睡着了。 睡的正安逸,忽然觉得有只冰冷的手在摸自己的腿,还有人在掀自己的被子。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似乎不是在做梦,张子恒一下睁开了眼睛。只见杜鑫穿着一条裤衩子正准备往自己被子里钻。 张子恒一下子惊坐起,紧了紧被子,警觉的问到:“你要干什么?”杜鑫苦着脸说到:“我有点怕,闭上眼睛就是铁锤瞪着眼睛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能不能让我和你睡一会儿?” “不可以。”张子恒一口回绝:“我们的床头对头也就隔着半米的距离,和睡在一起效果一样。而且你不是跟老师说不害怕的么。”杜鑫忙一脸的谄媚:“哥,我叫你哥好不好,你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我真的快困死了。” 张子恒还是一脸坚决拒绝的模样,杜鑫慌忙回头把衣服裤子全穿上说到:“哥,这样可以了吧。哥,我是杠杠的直男啊,昨晚的事情我是受害者啊,是你扑到我身上脱我裤子的啊,哥。咱男子汉能不能大度一点?我都不追究了,你还耿耿于怀呢。” 这么一说,好像是自己主动扑的。再说四年同窗,杜鑫一直挺正常的。俩人一个被窝胆儿也确实大一些,于是张子恒把被子一掀:“来吧,爱妃。” 饭堂里同学们都在议论昨晚坠楼的事情,听说坠楼的人就住在张子恒隔壁的605,侯文婷有一丝担忧:“你联系上小飞没有?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张子恒想了下,掏出手机说到:“我给他去个电话,再不通周末我回去看看。” 虽然马志国把次声波说的那么厉害,老雷死的时候血肉模糊,不过没有亲眼见到,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而且这医院太单调了,感觉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医生却还说要住院休养观察,不知道是不是想混医药费哦。 无聊之下,只有玩手机了。之前因为没有醒来,手机一直没电关机着。刚充满电开了机,手机铃声便响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张子恒,怎么这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来。 接通电话,刚准备如往常一样调侃一番,却听张子恒急问到:“小飞,怎么你电话老打不通?” “呃...” “你还记得在我寝室里录的笑声么?” 听到这话我来了精神,莫非是真有鬼?忙答到:“记得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张子恒忙说到:“你走了没几天我就从六楼掉下来了,好在没什么事情,可是昨晚我寝室隔壁两个同学从楼上掉下摔死了。” 可这也不能说明和笑声有关吧。张子恒接着说到:“还有,前两天管宿舍的阿姨说看到有个女的跟我上了楼,我在宿舍也看到侯文婷在,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而且那时候侯文婷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根本就不在学校。” 这事就有点趣了,我从床上坐起来:“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我让师父帮你问问看。”张子恒忙说到:“这个我还得问问我妈。” “你快问,问了联系我。”我一把拔掉贴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些啥的东东,下床就要去办出院手续。 拿到张子恒的生辰八字,我直接打车去了师父家。师父不在,师母看到我出院了,自然少不了一些关心的话语。 我忙问师父去哪了,师母只说出去办事还没回来。到晚上几个师兄簇拥着师父回来,我不在的话,师父需要帮手自然会联系几个师兄。看到我自然又少不了一番关心问候。 吃过晚饭,我拿出张子恒的生辰八字,把他遭遇的事情讲了讲,让师父帮忙问问大圣。师父问我:“你那同学是在家还是学校?”我忙答在学校。师父说到:“公共场合游魂野鬼肯定会有,但是有没有缠着你同学的这个得到场看看才知道。” 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你去敬个香,我晚上问问大圣,给你同学排一下流年。” 呃,我敬香要给红包吗?(。) 一七三章 去宿舍 其实张子恒晚上真想去侯文婷那儿睡,就算不干什么都可以,寝室里的事情真是越想越灵异。旁敲侧击了几下,侯文婷还是坚决不同意。没办法,只好回去了,好在还有杜鑫陪着。 小路上好些路灯都不亮了,路边的小树在似明似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狰狞,让张子恒后背一阵发凉。 快到宿舍楼的时候,隐隐传来哭声。不确定这哭声是人是鬼,越近越觉着有些凄厉,不禁让张子恒有些骇然。恰在此时,一阵冷风吹过,让他脸颊起了鸡皮疙瘩。 更近一些之后才确定,晚上出事的花坛边一群人围着不知道在烧什么,火苗被风吹的两边摇摆,而哭声正是从人群中传出来的。 张子恒不敢驻足,直接进了宿舍楼。见宿管大妈又看着自己,张子恒便凑过去问到:“阿姨,我后背又有女孩跟着么?”宿管大妈笑了一下说到:“没有,那天我是真眼花了。” 顿了下大妈又说到:“看你小子命多大,六楼摔下来啥事没有。吴大锤可就惨了,他家人今天在这哭了一天。”张子恒心里一动,问到:“外面是他的家人么?”大妈回到:“是啊,在给他烧东西呢,还有何花的家人,两家人见面的时候差点没打起来。” 按以前张子恒还要八卦一下的,不过今天实在兴致不高,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上楼去了。 寝室灯亮着,门也是开的,不过没人。进去坐了一会儿。张子恒觉得实在冷清。又想起昨晚的那声冷哼。他赶忙起身。先到别的寝室玩一会儿,等杜鑫回来再说吧。 刚出门口,听到杜鑫的声音了,原来他在对面寝室。张子恒进去之后,一堆人正在聊天打屁呢。杜鑫看了张子恒一眼说到:“你回来了啊,今晚我在这边睡,给你也安排了一个地方。” 有同学从被子里探头出来笑着对张子恒说到:“杜鑫说他闭上眼睛就会听见吴大锤和何花的叫声,你给咱说说昨晚他们是怎么叫的。” 张子恒怏怏的说到:“我哪知道他们怎么叫的。”杜鑫接口到:“这倒是。他昨晚还是我叫醒的呢,大锤战斗力真强,估计做了能有半个小时。”马上有人调笑到:“战斗力不强怎能把墙都推倒?” “听说阳台是鬼推倒的,学校今天请了大师来,把我们这栋所有阳台的墙和防盗网都施法了。玛德,这帮人天天告诉我们相信科学,反对迷信,自己却比谁都迷信。” “这个当然啦,学校里出了事故,肯定会影响头头脑脑们的乌纱啦。” 又有人推门进来了。大家忙转头。来人问到:“你们这还有空位么?”杜鑫忙说到:“没了没了,我们已经预定了。”来人抱怨到:“玛德。学校给605的人安排了其他宿舍,我们这隔壁邻居的就不管了,难道我们就不害怕么。” 有同学冷冷的说到:“大男人血气方刚,有什么可怕的,这世上哪里有鬼?”来人听到这话尴尬的出去了。 早上起来,师父跟我说到:“晚上我禀告过大圣了,你同学今年确实有一劫,但大圣没有提示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应劫。” 老实说,张子恒没有自己来烧过香供过红包,又是在省城,我也不好求师父去看看。但同学有事,我自己又是做这行的,不去看看我心里怎么能安。于是我说到:“师父,我想请个假去省城看看。”师父倒也通情达理:“你去看看吧,多带点黄纸符,宝剑也带上。把面包车开去,要办事也方便。” 听说我到了校门口了,张子恒欢呼雀跃的跑出来迎接。杜鑫和侯文婷也一块儿来了。 饭桌上,张子恒抱怨到:“玛德,过年的时候真不该跟你说要看看鬼是啥样的,这年才刚过,就发生了几件怪事。”杜鑫放下筷子说到:“就你小子事多,现在还连累了我。” 侯文婷担忧的问到:“小飞,他俩是不是真的碰到了鬼?”我忙回到:“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必须要到宿舍观察几天才知道。” 我们这边喝的热火朝天,喝过之后还要送侯文婷回去。却说之前调侃过吴大锤的同学叶秋明,他住在最里面的620,离吴大锤寝室远着呢,再说他也并不害怕这类事情。 趁着寝室里同学都还没回来,叶秋明打开电脑,输入了一个网址,随即出现了让他呼吸急促的画面。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的魔爪就伸向了两腿中间。 看着电脑画面上不停晃动的裸背,叶秋明一下子想起了何花那雪白的背部和qiao臀。手上不由得加快了动作,喉咙里不由自主出声,眼神也开始朦胧起来。 就在即将爆发的前一刻,叶秋明迷离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luo体,有着和何花一样雪白的背和qiao臀。女人回头冲他妩媚一笑,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校花黄晶晶,这一笑让他浑身麻痒,心旌摇荡,手上竟然忘记了动作。 黄晶晶向他招了招手,说到:“来,跟着我来,我让你爽,爽到死都可以。”叶秋明吃吃的笑了声,慢慢坐起来。黄晶晶推开门,轻轻走了出去,叶秋明就这么裸着身子慢慢跟上她的脚步。恰好这个点没什么同学经过,不然就看到叶秋明挺着他的武器,一个人傻乎乎的笑着慢慢往前走。 张子恒郁闷几天了,今天有我来了,他终于可以稍稍放心了。不过这一放心,酒便稍微喝多了点,都走不动道了。没办法,只能我和杜鑫俩人扶他上六楼了。 终于到了六楼,可以松口气了。站在楼梯口,一阵风从窗子里吹进来,酒醒了不少。再次躬身扶张子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暼到一个白白的屁股在六楼半的楼梯休息平台晃过。嘿,难怪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人有这癖好,大庭广众的luo身。 把张子恒扔到床上,我和杜鑫站在床边喘着粗气。喝过酒又扶人上楼梯,让我心跳非常剧烈。张子恒翻了个身,身上的衣服紧了上去,裤子也往下掉了不少,屁股丫丫都露出来了。 看到这个我把脸别到一边去了,免得有人看见了以为我是鸡老。那个休息平台晃过的屁股蓦地出现在我脑海,心里莫名其妙有种不安的感觉,我下意识的问杜鑫:“这楼上还有人住么?” 杜鑫喘着气回到:“六楼都快把人爬虚脱了,哪里还能有七楼。这上面是天台。”我马上转身,面色凝重的说到:“我得去看看。”说罢便风风火火的出门了。杜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跟在我身后。 天台很空旷,啥都没有。月亮缺了个角挂在天上,满天繁星点缀在旁边。幽幽的晚风吹过,我酒彻底醒了,只是刚刚楼梯上看见的那个屁股呢,难道又下去了? 走出楼梯间,转了个身,只见一个白白的人影一条腿刚刚跨过天台的围栏。我冲着那人影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人影很明显的一震,一下子从围栏上摔了进来,掉在地上啪啪作响。我心里一惊,还好,是摔在里面了;要是摔在外面,我罪过可就大了。赶忙跑过去准备按住那人影。 正准备出手,人影自己慢慢站起来了。我身后的杜鑫纳闷的叫到:“叶秋明?你干什么?要跳楼么?”被叫做叶秋明的人影一怔,‘啊’的惊叫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随即匆忙的往楼梯门口跑。我们赶忙跟在他的身后。 叶秋明直接跑回620,重重的关上了门。杜鑫忙敲门到:“叶秋明,你怎么了,把门开开。”敲了半天里面的叶秋明都不理,杜鑫便准备撞门进去。恰在这时,有620的其他同学回来了,诧异的问到:“杜鑫,你干嘛?” 杜鑫转头说到:“胡坤海,叶秋明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光着身子上天台似乎要跳楼。”胡坤海听到这话赶忙开了门。 只见叶秋明正在胡乱的往身上裹衣服,床上电脑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看到我们进来,叶秋明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杜鑫倒没在意这些,关切的问到:“叶秋明,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非要跳楼?” 而刚刚我们跑过楼道的声音惊起了其他的同学,纷纷打听着往620过来。这时叶秋明才醒悟过来,合上了电脑。眼见同学越来越多,叶秋明索性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头。 看到他这样,杜鑫很不爽,忿忿的说到:“你有什么事,说出来看大家能不能帮你解决,何必要走极端呢。”同学们听说走极端,忙问杜鑫是怎么回事,他忙把刚才的情况和同学们说了一遍。 蒙被子里的叶秋明在心里恨死杜鑫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越来越不好解释了。难道说自己打飞机打出幻觉来,以为黄晶晶在勾引自己,差点坠楼了啊。那估计只要这所学校不倒,‘叶秋明’这个名字将是这里学生们世世代代的笑料。(。) 一七四章 恶心 趁着此时来看热闹的学生不是很多,还没惊动到老师,我把杜鑫和胡坤海拉到一边,让他们先把不相关的学生劝离。不然要是谁报告老师了,发现我这社会青年在这,把我赶走了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么。 等学生们全离开,我心里一动,俯身小声问被子里的叶秋明:“你是不是碰到鬼了?”叶秋明猛的把被子一掀,瞪着我眼珠转了转,紧张的说到:“应该是吧,可是我也不太确定。” 我忙说到:“你把情况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杜鑫也在一旁帮腔:“快说说,小飞是我们特地从茅山请来驱鬼的大师,他可是茅山派掌门的嫡传弟子,将来要接任掌门之位的,驱鬼特别厉害。” 玛德,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茅山派在哪地方哦,我咋不知道?为了让叶秋明信任你也不至于这样吹吧。好在叶秋明此时只想找个台阶,把这事糊弄下去,别让自己出丑成为笑柄。 于是他抓着我的手说到:“大师,情况是这样的,我正睡觉呢,迷迷糊糊的梦到个女的说在楼上找我有事,于是我便傻乎乎的出了被窝上楼,都没觉得自己马上要翻过护栏掉下去了。幸亏大师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从今以后我叶秋明就是大师门下的走狗。大师让我撵鸡,我绝不赶猪。” 叶秋明的话半真半假,其实他根本不太相信鬼神之类的。他心里想的是可能自己飞机过度,身体虚弱产生了幻觉。因为以前他看过相关的记录。此时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给戒了。 不过他感谢我倒还是真的。因为裸上天台。电脑里播放的那些东西都给同学们看到了,自己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我的一句话就给他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鬼身上,反正这世上有没有鬼很难说呢,这一下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我哪里知道叶秋明心里这么多弯弯绕,只是他这感谢的话语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此时一旁的胡坤海说到:“你有裸睡的习惯么,我们怎么不知道?” 叶秋明的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下意识的瞟了电脑一眼。大声朝胡坤海说到:“我是没有裸睡的习惯,可你刚才没听到大师说的话么,我碰到鬼了,衣服被鬼脱了行不行?” 胡坤海白了他一眼,答到:“行,行。”一旁的杜鑫不管他们的嘴仗,问我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想了想说到:“这鬼没害死叶秋明,估计还会来的,不如你们都到606去住,我也好照应一点。” 虽然不信。但做戏做全套,而且606也有多的床铺。叶秋明便跟着我们过来了。 606的房门大开,进去之后发现,喝多了躺床上的张子恒不见了。我忙到卫生间看了一眼,卫生间门是开的,里面空无一人。杜鑫有些紧张:“张子恒喝多了,他能去哪?我们上天台去看看吧,别是鬼谋害叶秋明不成,转头来害张子恒吧。” 我们赶忙往天台上跑。天台上仍是跟先前一样,悠悠的晚风吹过,让人心情很舒畅。不过不见张子恒的影子,我们哪里舒畅的起来。探头朝下看,水泥地板反射着幽幽的白光。还好,只要没坠楼,慢慢找就是了。 重新回到六楼,杜鑫推开了对面寝室的门。正有一桌人在打扑克,一人在看。杜鑫忙问到:“有没有看到过张子恒?”看牌的那人转身环视了一下寝室答到:“好像看到过,不过有一会儿没注意了,不知道这小子跑哪了。” 在寝室看了几眼之后,杜鑫直冲阳台那边的卫生间。卫生间的门虚掩着,刚推开门,一股酒气直冲鼻子,有个人趴在蹲便器旁边睡着了,正是张子恒。 杜鑫跑过去踹了张子恒的屁股一脚:“踏马的,我们找的都急死了,你躲在这里睡大觉。”张子恒无力的挥了下手,闭着眼睛不耐烦的说到:“别吵,我要睡觉。”手放下去的时候掉到便盆里抓到他自己吐的东西了,手指探了几下,觉得应该是吃的,随手抓起来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 看到这一幕的我们差点被恶心的吐了,杜鑫接了一盆水,直接淋在张子恒的头上。张子恒一把坐起来:“不好,下雨了。”刚刚塞进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一大半,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到:“咦,我怎么睡在这里?” 杜鑫指着便盆里的东西说到:“这好吃么。”张子恒吧唧了一下嘴巴回到:“还可以。”随即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踏马的喂我吃这个?”杜鑫撇了撇嘴说到:“你自己抓的,你手里还有好多呢。” 张子恒看了下自己的手,随即又转身狂吐起来。一直站在一旁恶心的叶秋明觉得自己头上好像沾了什么异物,正往下流呢,随手摸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黏黏的滑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到:“咦,这上面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是一个淡淡的人影一闪即逝,想到屋里有人在打牌,我忍住大喝对叶秋明说到:“估计是阳台湿气重,长时间的湿气积累掉下来的东西吧。”叶秋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盘算了一下,从听到笑声,到张子恒坠楼,然后宿管大妈看到有女人跟在他身后,杜鑫和他一起看到床上睡着女人,到现在我看到它的影子。从头到尾这鬼都像之前许红英看到的那个无头白影一样,估计就是个讨点吃食的过路鬼,看张子恒最近火气比较低,所以跟他讨点东西,我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至于叶秋明的情况,还要细细的研究一下。他能恰巧被我叫醒,证明他命不该绝,也说明了缠他的鬼估计也没多厉害,不然怎么能被我发现端倪。说不定和缠张子恒的是同一个,能一下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趁着我思考的时间,张子恒漱了口,把手上洗了一下。身后杜鑫拍打着他身上沾的脏东西说到:“如果你以后再得罪我,我就把你在便盆抓呕吐物的事情说给侯文婷知道,看她还愿不愿意亲你的嘴。” 张子恒听到这话,心里一急,一下子把漱口水吞进去了,差点没噎着,瞪着眼睛朝杜鑫吼到:“你要敢说,我俩绝交。”说罢转身又开始吐。门外的叶秋明饶有兴致的说到:“绝交是个什么体位?” 没人理他,叶秋明便讪讪的站到一边。等张子恒吐好了,我们忙扶着他回宿舍。张子恒忙跟我们解释,酒喝多了被渴醒,睁眼没看到我们,心里有些害怕,便迷迷糊糊的去了对面。至于是怎么躺到卫生间的,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开了半天的车,酒也稍微有点多,又这么一折腾,我累的不得了,倒头便睡了。而有我的陪伴,杜鑫和张子恒胆子也大了许多,放心的睡觉。至于叶秋明,他本来是找台阶下的,现在没事了,睡的更安心了。后来才发觉,这是我们在这里睡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早上起来便开车带着他们去找冥器店,买青纸蓝纸之类的东西。东西备好,静待下午的到来。 学校的学生们虽然还在谈论坠楼事件,这种事偶然性比较大。虽然有好事的同学唯恐天下不乱编造什么找替身之类的,不过学生们都是集体生活,而且正直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整个学校倒也不像有些书上说的死过人之后上空都是愁云惨雾。 正因为这样,做法的时候不能让别的学生看到,不然真坐实了学校有鬼引起恐慌,估计他们仨都得开除。 让他们把柜子搬过去抵住前门,关上后门,窗户用床单蒙上,我便开始准备做法了。 本来还不太害怕的他们,见从未关过的后门关上了,窗户也被挡住,整个屋子被节能灯洁白的光源洒上一层白色,一下子觉得自己就像瓮中的鳖一样任人宰割,目光都紧张的集中在我身上了。 把剪好的青纸蓝纸放在桌前,化了符水在碗里以后,我猛的一拍惊堂木,没吓到鬼,坐在床沿的三人倒是猛的身子一缩,杜鑫被吓的放了一个响屁。 叶秋明捏着鼻子起身抱怨到:“你能不能讲究点?现在在做法呢。”杜鑫尴尬的说到:“我也不想,只是这环境太不适应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好,又拍了下惊堂木,大喝到:“是哪个促狭鬼在此胡乱阴阳,骚扰阳人?还不赶快给本大仙滚出来?” 桌下的青纸蓝纸并没有动作,根据上次的经验,我倒也不慌不忙,又拍了下惊堂木喝到:“还不滚出来,是不是要本大仙打得你魂飞魄散才甘心?” 喝罢仔细的环视着整个屋子里,没有阴风,气温也没有下降。我再次举起惊堂木,还没拍下,青纸蓝纸飞快的站了起来。果然,就是过路的低等鬼,之前那个还要多吼几声才慢慢悠悠的穿上青纸蓝纸,这个更见钱眼开,一下子就穿上了。(。) 一七五章 吵架 看到薄薄的纸张就这么站了起来,床沿的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以前从来没见过,而且也超出了他们书本上学的那些东西。 我不理会他们的惊诧,朝站起来的蓝纸喝到:“是你在宿舍楼捣乱,骚扰学生么?”蓝纸站在地上半天,并没有动作。我拍了下惊堂木,又喝到:“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在这里骚扰学生?” 蓝纸迟疑了一下,竟然举起胳膊摆了摆,连带着整张纸都动了动。我有些哭笑不得,继续喝到:“不是你那你来干什么?”蓝纸怯生生的指了指地上摆放着的冥币。 想要钱啊,那就好办,我又高声喝到:“既然不是你,那你可以告诉本大仙是谁在这里作怪么?放心,只要你提供线索,本大仙绝不会亏待你的。” 蓝纸又迟疑了一会儿,指了指它身边的角落。我凝神看了一眼,啥都没有。点燃一张黄纸符,朝角落里打过去。火焰刚到角落,轰的一声爆起一大团火花。我抓起桌上的宝剑就朝角落里刺过去,而他们三人吓的马上起身紧张的看着刚刚爆起火花的地方。 鬼不现身,我也不知道刺中没有,长剑当胸,眼神仔细的搜索寝室里的每一个角落。一回头,蓝纸还静静的立在哪里。我有些犯难了,我施的这个法是被现在这穿蓝纸的鬼抢了先呢,还是刚刚角落里的鬼根本看不上这些东西? 我又朝着蓝纸喝到:“想要钱的话,速速告之本大仙骚扰学生的鬼在哪里。”蓝纸转了一圈,站在地上不动了。等了一会儿,还是不动。刚刚那鬼被黄纸符烧伤逃掉了? 既然许了给钱,我便跟紧张的三人说到:“把这冥币先烧了吧。”三人愣了一下,忙过来笨手笨脚的把一扎扎冥币点燃。烧了半天。不太能烧的着的样子,而且烟还特多。 看着三人的样子,心里不禁好笑。你就是没信过鬼神,难到没祭过祖?还好事先让他们准备了一个搪瓷盆子,不然就他们这烧钱的样子,估计能烧的满屋纸灰。 这烧纸钱确实还需要一点经验。堆一起烧烧不过,一张一张的烧容易飘起来。这不,一团烧不着,他们又改为一张张烧。烧了一半的纸钱从盆子里飘起来,三人忙手忙脚乱的去抓,抓到手上才惊觉是火,烫的直叫唤。不过好在他们算是很虔诚的,这密闭的空间已满是青烟,呛的眼睛都睁不开。仍然坚持一张张在烧。 我懒得管他们,提着剑装逼的站在一边。看来这鬼还有点法力,竟然能在屋里让我的灵气感觉不到。而此时盆子里更多的纸钱飘了起来,三人赶忙去抓。有一张从他们背后飘到了床上,不过大家都没发觉。 纸钱瞬间就引燃了棉絮,此时屋子里起了点微微的风。密闭的空间怎么可能有风?我知道肯定是鬼去而复返了,忙举起剑再次在寝室搜索。 鼻子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转头只见昨晚睡过的床上起了大火。我忙喝到:“赶快救火。”喝声过后。屋子里的风更大了,火借风势。把燃烧着飘起来的棉絮吹到了另外的床上。起火点瞬间布满整个寝室,三人也顾不上没烧完的纸钱,连忙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提水灭火。 刚一转身,盆子里正在燃烧的纸钱砰的一声炸开,火苗一下子击在三人裤子上,瞬间便引燃了裤子。三人忙猛拍屁股灭火。 屋子里的烟越来越大。我见他们都指望不上赶忙拉开后门进卫生间接水。门开了之后,浓烟往外直冒。恰在这时,对面楼有人看到了,忙大呼:“救火,救火。对面着火啦。”一时间宿舍区又轰动起来。 扑灭了屁股上的火,顶着黑洞,三人也加入到救火的行列。还好除了被子之外没什么特别容易着火的东西,火势很快被扑灭。只是整个寝室一片狼藉,到处湿漉漉的。杜鑫拿起床头的手机,心痛的说到:“我过年新买的啊,你们灭火的时候不能看着点?手机里全是水了。” 叶秋明辩到:“只顾着救火了,谁还注意到这些。”四人身上都湿漉漉的,特别是他们三个,裤子被烧穿了,露出白白的屁股蛋儿。纸钱还有很多没烧完,蓝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了。 现在顾不上这些,先找身衣服换了再说。刚去翻行李箱,门外砰的响了一声。门被撞开,一下子把柜子也撞倒了。好在我们站在床边准备换衣服,没有被柜子砸到,不过也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是刚刚路过这里的学院主任看到情况不对,冲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大票准备救火的学生。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主任问到:“怎么回事?”进来的人看到三人露出的屁股蛋儿,都笑了起来。趁着没人注意我,我悄悄溜了出去。 三人转身低下头怯生生的看了主任一眼,都没说话。主任吩咐人把柜子搬回原位,看着地上还未烧完的纸钱怒到:“作为大学生,天之骄子,你们竟然在宿舍搞迷信活动,还差点引起火灾。看来你们这书都不用读了,明天都给我滚。”转头朝身边一人说到:“记下他们的名字,明天交给我。”说罢转身准备出去。 叶秋明慌忙上前一步拉住主任的袖子说到:“主任,您听我解释,我们不是搞迷信活动。”主任慢慢转过身来,怒气未消的问到:“不是搞迷信活动是什么?” “主任,”叶秋明见主任转身,似有转圜余地,便解释到:“主任,这605的吴铁锤不是刚刚死了么,毕竟同窗四年,我们想祭奠他一下,所以就烧了点纸钱,并没有搞什么迷信活动。” 主任脸色缓和一些了说到:“你们想祭奠同学我不反对,但不能在学校搞这些。好在没有酿成火灾,不然你们书读不成还得坐牢,这次就给你们记个过,当是小惩大诫。” 叶秋明忙谄媚的笑到:“是是是,主任说的对,不能在学校搞这些。”主任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进来的学生们也赶忙跟出去,其中一人转头警告似的说了句:“记住,以后不能在学校搞这些歪门邪道。” 等他走了点远,杜鑫卷着舌头学到:“记住,以后不能在学校搞这些歪门邪道。”叶秋明冷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杜鑫忙问到:“你干什么去?”叶秋明回到:“玛德,还能和你们混一起么,我在学校四年一直平平安安的,临毕业了混了个记过。”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张子恒瞪着他的背影,嘴唇不停的动,似在骂他。 看着主任走到楼梯口,我便回身准备进去。眼角的余光瞟到主任面前一道白影闪了下,主任哎呦一声被绊倒在地,滚下了楼梯。身后的学生们忙簇拥着冲过去扶他。 顾不上主任,也不敢顾。转过身来看着叶秋明回了自己寝室,我进屋问到:“他怎么回去了?”张子恒没好气的说到:“他觉得你法力不够,回去等死了。”听到这话我一怔,张子恒又严肃的说到:“小飞,你老实说,你到底会不会驱鬼?怎么一下就弄成了这样?”杜鑫也瞪大眼睛看着我。 “这事能怪我么?”我也有些火气了:“踏马的你们不会烧纸,引燃了棉被,这事能怪我?” 张子恒瞪着我说到:“我看电视上驱鬼都是直接开坛施法和鬼对打一番就可以驱鬼了,哪里像你这样鬼在哪都找不到。“ 我懒得和他辩解那么多了,说到:“那好吧,那你就请电视上的法师给你开坛吧。”说罢就要出门。杜鑫赶忙拉住我,说到:“小飞,你要理解一下我们的心情,被吓了那么多天了,而且第一次做法鬼影子都没见着就着火记过了,心理肯定是不好受的。” “走开,”我一把甩开杜鑫:“我理解你们的心情,那谁理解我的心情?玛德我还住在医院呢,接到电话就匆匆赶来了。踏马的你们自己烧纸引燃棉被,着火记过能怨我?”说来说去成了车轱辘话,我也不打算说什么了,滚回去找相信我的人驱鬼去。 杜鑫还准备拉我,张子恒冷冷的说到:“让他走,要真有本事,能让鬼打的进医院?”我回头瞪了张子恒一眼,好的,玛德,我记住你这话了,以后别撞在我手上,老子肯定看着你死,还拍手庆祝。 回到面包车上,我余怒未消,玛德,当年同穿一条裤子,现在居然质疑我。看了看车窗外,天就要黑了,晚上开车回去可不太安全,先找个地方睡觉吧。 张子恒和杜鑫把寝室整理了一下,眼看今晚在这里是睡不成了,杜鑫便又到对面去借宿。张子恒心情比较郁闷,给侯文婷打了个电话,想去她那里呆一会儿。按照以往,晚上张子恒是不能去的,不过今天侯文婷很通情达理的同意了。(。) 一七六章 自宫 躺在旅社的床上,我心里还很不爽,百里迢迢的过来,鬼没驱着还受了顿冤枉气。若让我真的碰到那鬼,不把它打的魂飞魄散难消我心头之恨。 带着怒气,缓缓进了梦乡。梦中,我把那鬼倒提着死命往地上摔,摔的它不停的惨叫。这时,旁边有个白影发出‘咯咯’的笑声,笑得我心里发冷,想要看清那白影到底长什么样,眼神却始终只能捕捉到一个淡淡影子。 白影笑了一会儿幽幽的说到:“你真的就这样丢下同学不管走了吗?你走了他们会有危险的。”我忿忿的答到:“不走又能怎么样?他们嫌弃我法力低微,我留在那也是丢脸。” “法力低微也比普通人强啊,再说你不会搬救兵么?”白影继续幽幽的说到,似乎是在劝我留下来。其实作为我个人来讲,做事到一半临阵脱逃不是我的风格,但无缘无故被骂了我还能舔着脸回去?于是我回到:“你不用劝了,我不会回去的。” 这句话好像说出声来了,我自己耳朵都听见了,一下子惊醒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顺手开了灯坐起来,惊疑的环视房间。除了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梦境,那个白色的影子似乎是在主任的面前出现过,它是在给我托梦么?它是神仙还是鬼?如果是神仙,怎么不自己把学校里的事情解决了算了?如果是鬼的话,它托梦叫我回去消灭自己? 想了半天想不通,拿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了下去。又不是我骂他。是他瞧不起我。我为何要给他打电话?这一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事情想不通,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回去。 却说今晚对于张子恒来说,也是个不眠之夜。当然了,倒不是因为有鬼的事情,而是终于能和侯文婷同床共枕了。然而侯文婷穿着外套牛仔裤躺在身边,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先是装睡着了。手有意无意的往侯文婷的敏感地方放,马上就会被她避开。随即又是各种甜言蜜语,然而这甜言蜜语只能换来侯文婷深情的吻。只要张子恒的手伸到裤腰附近,就会被她拿开。 折腾到深夜,侯文婷有些困了,便对张子恒说到:“肚子以下,大腿以上现在是禁区,不能碰,再碰我就要发脾气的。”眼看侯文婷说的这么认真,张子恒知道今天是没戏了。便叹了口气说到:“唉,宿舍里被鬼缠身。到你这里只能干憋着,这日子实在过的没劲。” 侯文婷忙说到:“跟你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何必急于一时。对了,你之前给我来电话说驱鬼被记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子恒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侯文婷说了一遍,包括我俩吵架,我负气要回家。 “寝室里确定有鬼么?小飞回去了那你怎么办?”侯文婷随即怪责到:“不是我说你,你一个电话人家就跑过来帮你驱鬼,你却这样对人家,换我我也一走了之。” “我自己肯定是有耐心让小飞继续驱鬼的,不过搭上杜鑫和叶秋明都被记了个过,我怎么好交代?”张子恒解释到。侯文婷想了下说到:“你把小飞号码给我,我跟他确定一下寝室里是不是真的有鬼,要真的有鬼的话,我去劝他留下来。” 张子恒冷哼一声:“算了吧,他那水平,我可不想毕业在即被开除。”侯文婷手肘推了推他的后背:“好了,我还不知道你?牢骚发过就好了,快把号码给我。” 起身故意找了半天手机,张子恒说到:“没看到手机,明天再说。”侯文婷也跟着坐了起来,在床头柜上拿起他的手机,开始翻电话簿。一旁的张子恒说到:“这是你要给他打电话的,和我没关系。”侯文婷轻笑了一下,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正在思考事情,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小心翼翼的按了接听键。 “小飞,你好,我是侯文婷啊。”电话里传来个热情的女声:“这么晚不会打扰你睡觉吧,在省城还是回家了啊?” 呃,我迟疑了一下回到:“在省城呢,明早回去。”侯文婷忙说到:“回去干嘛呢,多玩几天嘛。之前的事情是张子恒不对,我已经说他了,现在再代他给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人家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只好回到:“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那边厢张子恒抓着侯文婷的胳膊要抢她的手机,似乎她的话语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侯文婷瞪了他一眼,话锋一转:“不过你也要替张子恒想想嘛,你们是旧同学,怎么样都没事。但之前那事让另外的两个同学也背了处分,他面子上也不好过嘛。” 这么说也是,一下子让我沉默了,我和他,我和杜鑫叶秋明,毕竟是有区别的。而且本来以为我会很牛逼的给他解决事情,谁知道让他在同学面前出了这么大丑,生气也是应该的。 侯文婷接着问到:“你确定606寝室有鬼么?”我想了想说到:“寝室有没有鬼我不确定,但我师父说张子恒今年会有一劫,而且我能确定有东西在跟着他,具体是要对他怎么样这个我还不清楚。” 刚刚那个梦境如此的真实,应该是个跟着张子恒的东西担忧他的安全,所以来托梦给我的,难道是他的列祖列宗?既然托梦让我回去,那就是他肯定有危险,但我又不敢说的太明确,怕吓到侯文婷。 “既然是这样,你能不能留下来帮他把事情处理好,等他安全了再回去?“侯文婷柔声说到:”算我求你了。“ 我其实想一口答应,但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便缓了一下说到:“这个...这个....” “好了。告诉我们你在哪儿。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接你。” 人家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说的呢,便告知了他们地方。 却说叶秋明,虽然丑事被遮住了,但却被记了个过,让他非常不爽。 回到寝室,脱下被烧烂的裤子,赶忙进卫生间洗澡。水丝击打在他的敏感地方。让他又起了飞机的念头。随即又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行,昨天刚刚说过要戒的。 洗完澡出来,叶秋明便躺在床上玩手机。玩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在浏览器里输入几个早已烂熟的关键词。很快,手机便出现了让他心跳加速的东西。唯一不爽的是,这个是图片,不如视频看起来爽。 看了会儿,叶秋明的手不自觉的伸到不该去的地方。揉了几下,身体的反应让他醒过来了。当即收回了手。继续看了一会儿,手又伸到那里。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只是揉揉,不搞别的,应该是不要紧的吧。 揉着揉着呼吸就稍微急促起来,脸也热热的。他偷瞟了胡坤海一眼,胡坤海正在专心致志的看小说呢。于是他手上稍稍加快了动作,并在心里安慰自己,仅此一次,这次过了我马上戒。 随着一声沉闷的叹息,叶秋明的无数子孙都被他抛弃在床单上了。偷偷拿起床头的纸擦了擦,点燃一根烟,疲惫的他陷入深深的自责。怎么这么不争气?明明下了决心戒的,怎么又忍不住?真该把那害人的东西剁了,这样自己就能安安心心读书了。 一根烟抽完,叶秋明有些头昏眼花,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他便出了被窝,打算去把那恼人的沾有黏黏糊糊的子孙的东西去洗一下,顺便去吐一吐,让自己清醒一些。 进了卫生间,洗了洗那东西,叶秋明觉得头昏眼花的感觉更甚,胃里面的东西都翻腾到喉咙口了。伸手扶着墙,干呕了几下,吐不出来,他便伸了两根指头进嘴里,刺激自己吐出来。 这方法果然很有效,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吐完之后感觉清醒了一些,叶秋明便转身打算接水漱口。透过睫毛上晶莹的泪珠,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卫生间门口。他惊讶的叫了一声:“爸。” 叶爸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怒骂到:“我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搬砖赚钱供你读书,热的要死连白水都不舍得买一瓶,你不好好读书来回报我,还搞这些歪门邪道,你对得起我吗?” 听到这话,叶秋明愧疚的低下了头。叶爸爸继续痛心疾首的叹到:“我前生是做了什么孽哦,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叶秋明忙小声的辩解到:“爸,我已经决定戒了。” 叶爸爸瞪着他质问到:“你昨天就说了戒,今天却又来,要我怎么相信你?”叶秋明又小声的说到:“爸,我保证,一定把这个戒了。” “你拿什么保证?你要是能把那东西切了我才相信你。” 叶秋明低头看了看爽过之后便垂头丧气的那东西,自己之前也确实动过切了的念头。既然爸爸这么说,那就切了吧。 搜索了一下,并没看到有刀,他顺手拿起了梳洗台子上的刮胡刀。抬头看了一眼爸爸,他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个罪恶的东西。叶秋明把心一横,一手拉着那个东西,一手拿起刮胡刀就是一下。 刀片割过,并没有什么疼痛感,而且刀片在架子上只露出了刀刃,所以此时只划破了那东西的皮。 鲜血喷涌而出,滴在地上混在洗过那东西的水里,顺着地漏而下。正准备挥手来第二下的时候。鲜红的血液刺激了一下叶秋明,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下意识的抬头一看,门口哪里有什么爸爸,又是自己打了飞机之后产生了幻觉。 虽然没有爸爸,但那东西割伤了是真的。一阵阵放射的疼痛感传来,鲜血继续往外喷涌。叶秋明刮胡刀都来不及放便捧着那东西冲出卫生间。 此时恰好有一名同寝室的学生回来。见叶秋明全身赤luo,双手捧着重要位置,手指缝里还夹着自己的刮胡刀。血正顺着刀架在往下滴。 同学忙问到:“你怎么了?”叶秋明头都没抬,焦急的答到:“玛德,我刮毛把自己刮伤了。”同学又仔细看了一眼叶秋明手上的刮胡刀,忽然暴起一脚踹在叶秋明背上:“草泥马,老子刮胡子的东西你用来刮卵毛!” 叶秋明一下子被踹的扑倒在床上,同学还不解恨,要冲上去继续打他。此时侧头面墙看书的胡坤海反应过来,赶忙下床拉开同学,劝到:“好了好了,踢了一脚出气了,让他陪你一把新的就好了嘛。” 同学指着叶秋明喝到:“草踏马的,那以前刮过的怎么算?想起来老子都膈应死,就像给他舔过鞭一样。” 叶秋明慌忙辩解:“一次,就这一次,以前从没动过刮毛的心思。”胡坤海忙又劝到:“只这一次而已,让他陪你一把新的就好了。”随即又对叶秋明说到:“你还不赶快穿上衣服去医务处看看,别把自己弄废了。” 于是,校园里便看到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伸手捂住自己的下体在路上飞奔。 还好,只是划破了皮,并没有伤到里面。但为了愈合的快一些,还是需要缝针,并且要打消炎针。 临走时,医生叮嘱叶秋明,最近要清心寡欲,并且有了尿意赶快上卫生间,不然那东西膨胀了会撕开伤口,延缓愈合的时间。 躺在床上,叶秋明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戒飞机。因为伤口的疼痛,让他一夜都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总是盘旋着爸爸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不割了那东西,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吗...... 早上和侯文婷她们碰面的时候,我和张子恒都把头别过一边去,装作没看到对方。侯文婷轻笑一声:“好啦,大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的?”说罢把我们俩人的手抓起,让我们双手握在一起。 我和张子恒对视一眼,俩人笑了下,算是把吵架的事一笔勾销了。(。) ps:  半个城市都停电了,网吧爆满。到下午三点才找到个能码字的地方。先更4000,如果晚上来电,再补2000. 一七七章 招错魂 迷糊了一夜的叶秋明被一阵撕裂的疼痛从朦胧中拉了出来。‘陈伯’,该死的‘陈伯’。他慌忙起床去上厕所来缓解‘陈伯’。 鼓胀的小腹渐渐平复,‘陈伯’也渐渐消退,撕裂的感觉好一些了。对着镜子揉了揉眼屎,顺便看了看自己的脸色,黄黄的,双眉之间一片暗黑。低头懊悔的看了一眼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那东西,叶秋明小声的提醒自己:一定要牢记教训,以后再不能飞机了。 “哼,你能忍得住不去怀念那种愉悦的感觉么?”身后响起一声冷哼。叶秋明转头一看,又是爸爸。奇怪,自己什么也没干怎么又产生了幻觉? 他并没有回答爸爸,转头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确定是不是幻觉。蓦地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身后站了个红衣服的女人,女人头发散乱的盖着脸。他惊了一下,转过身来,咦,还是爸爸站在身后。 又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里面,自己身后站的是一个红衣服的女人无疑,女人似是漂浮在地面上,长长的裙摆遮住了脚。难道是鬼?叶秋明瞪大眼睛看着镜子里,女人一手提着个比婴儿还小的小人儿,另一只手上沾满鲜血,拿着像猪大肠一样的东西,鲜血正顺着那东西往下不停的滴。 透过盖在脸上散乱的头发,女人正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的后背。让他觉得不寒而栗,脑袋不由自主的摆动几下,打了个冷噤。 这是鬼么?真是鬼么?他不敢转身面对,怕鬼知道自己已然发觉它的真面目,突然暴起杀死自己。可它真要下杀手怎么办?重要地方受伤,根本不能发力反抗。想起胡坤海就躺在外面,叶秋明张大嘴巴‘啊’的狂叫起来。 正如他所料。胡坤海迅速的冲进卫生间,关切的看着全身吓的软弱无力趴在洗脸台上的叶秋明问到:“你怎么了?伤口裂开了?”叶秋明颤抖的回到:“鬼,鬼,我背后有鬼。” 胡坤海环视了一下卫生间,疑惑的说到:“什么鬼啊?哪里有鬼?”叶秋明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转过身来,刚刚跟自己说话的爸爸不在了。也没有镜子里出现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重新躺回床上,叶秋明回忆了刚才的场景,上网搜索了一下。又整理了之前两次产生幻觉的情况和网上的资料对照,根据网上资料所说,自己没产生幻觉,而是碰到了鬼。 越想越害怕心里越冷,不行,得赶快去找张子恒的那个同学问清楚,不然的话哪天自己真被鬼制造的幻觉跳楼了。那不是死得冤。 杜鑫还在对面寝室躺着,看到我和张子恒相携而来,很是替我们高兴。 起身回了自己寝室,昨天被打湿的东西关了一夜发出一股霉味,赶忙把能用的晒,不能用的扔了去采购。 寝室安排停当之后,就是商量怎么驱鬼了。恰在此时,叶秋明进来了。张子恒含着他冷冷的问到:“你来干什么?” 散了一圈烟。叶秋明挤出一丝笑容热情的搭着我的肩膀说到:“我来找小飞帮我驱鬼啊。”杜鑫哼了一声:“劝你还是另找高明吧,别跟着我们被开除了。” “哎呀。昨天被记过了肯定是有点牢骚的嘛,回去我就想通了,驱鬼这事还得靠小飞。”叶秋明谄媚的笑到。 毕竟同学一场,叶秋明都这样说了,昨天的事情基本上算是过了。他左右看了看,小声神秘兮兮的说到:“我今天看到鬼的样子了。” 我忙问到:“长什么样子?“叶秋明把今天早上的情形复述了一遍。然后说到:”只在镜子里看到过,回头却是我爸爸。当时我来找你们去确认一下,不过你们都不在。“ 听他这么说,我解释到:“你看到的爸爸的样子,应该是鬼幻化的。镜子能够让鬼物显形。即使是普通的镜子。” ”听说你昨晚割伤了自己的小基基,不会是鬼搞的吧。“杜鑫调笑到。叶秋明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被鬼迷了,我有什么办法。“张子恒也来了句:“你不会是偷偷搞到葵花宝典的秘籍了吧。” 我没有加入调笑,仔细的分析叶秋明提供的信息。鬼手上提着小孩?另一手还拿着滴血的猪肠子?一般的鬼身上哪里会有这些?不是猪肠子,是脐带吧。莫非这一直闹事的是个月子鬼?学校哪里来的月子鬼?不是说之前只有跳楼的么?还有托梦给我,以及绊倒主任的那个白影是怎么回事? 对了,既然是在学校跳楼的,那应该查得到姓名,也能查到是在哪跳楼的。到时候直接按照姓名和出事的地方去招魂,招出来之后加以消灭不就行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三人说了说,让他们去找学校的老人问一问。杜鑫忙说到:”我们是大四的,还能有比我们更老的?“叶秋明撇撇嘴:”比我们老的人多的是,而且好事的人很多,要打听出来不困难。“ 他们去打听,我去采购招魂的东西。下午回来的时候,杜鑫和张子恒已经把宿舍整理好了。不过这俩人打听了半天,除了听到些灵异传说之外,并没有获得什么有效的线索。 杜鑫眼珠子转了转说到:”能不能把吴铁锤的魂招出来问问,看他能不能知道情况。“我摇了摇头,解释到:”吴铁锤若是寿限到了坠楼而死的话,现在他的魂魄应该在地府报道登记造册。若是被鬼寻做替身害死,也得去枉死城报道。如果他不想成为孤魂野鬼,头七没到的话,魂是招不来的。“ 张子恒点点头问到:”这都是你师父告诉你的?“我摇摇头:”我自己在书上学的,师父只带我驱鬼。“ ”不会是在地摊文学上看的吧。“张子恒有些疑问。 ”好消息,好消息。“叶秋明兴匆匆的跑进寝室,我们都期盼的看着他。手拉着裤子前端,喘了几口气之后他说到:”我知道跳楼的那个是谁了,你们猜猜我是在哪得到的消息?“说完眨眨眼睛看着我们。 杜鑫忙催到:”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叶秋明又散了一圈烟:”阙老头告诉我的,那个跳楼的女生叫杨磊怡,以前就住605。“ ”阙老头?是不是给医学院看尸体,经常讲鬼故事的那个?“杜鑫问到。 叶秋明回到:”对,就是他。“ ”据说这杨磊怡当年可是校花,后来应该是为情所困跳楼了。那段时间学校怪事频发。当时还请高僧念过经的。而且为了永绝后患,学校还把男女生宿舍对调了,让男生的阳刚之气来镇压杨磊怡的鬼气。“ ”既然有高僧念经,还有男生的阳刚之气镇压,那杨磊怡的鬼魂为什么又能出来作怪?“杜鑫插嘴问到。 叶秋明老神在在的回到:”问的好,据阙老头所说,应该是时间太长,高僧当年做的法事失效了,所以这杨磊怡才又能出来作怪。按阙老头的猜测。铁锤和何花估计是杨磊怡害死的。而且这老头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杨磊怡的生辰八字。“ 话音刚落,屋子里响起一阵笑声,笑的我们每个人心里发颤。 他们三人身子一缩,面面相觑。我站起身来朗声到:”杨磊怡,有本事现身说话,藏头缩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笑声戛然而止,一阵幽幽的说话声音又响起:”我只是个胡乱害人的女鬼而已,哪里是什么英雄好汉。“ 我长剑出鞘。朝着空中喝到:“不管你是女鬼还是英雄好汉,有胆子就现身。我们光明一战,输了我马上离开学校,你要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干涉。” 没有声音回答我,他们三人都吓的抱成一团了。我在心里考虑要不要请师父过来。因为以往的鬼出现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阴气或者阴风。但这杨磊怡居然能无声无息的在身边偷听我们说话,而我却毫无察觉。若是刚才她暴起出击。那我们此刻都成为它的替死鬼了吧。 而叶秋明害怕的同时,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醒悟的早。若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的话,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在自己认为的幻觉之中了。 眼见屋子里静悄悄的,张子恒大着胆子说到:“是不是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收了剑。看样子要给师父打个电话,不过暂时不想让他来协助。主要是他出场费挺高的,这几个穷学生估计付不起;而且动静要是闹的太大,被校方知道了怕影响三人的前途。 跟师父详细说了说这里的情况,并言明准备晚上招魂,不过怕招出来我打不过,看师父有没有什么稳妥一点的方法。 师父沉吟了一会儿,说到:“招魂也可以,不过在东南角的蜡烛得让一个人看守。若事不可为,马上吹灭蜡烛,可以给你们争取一点逃生的时间。” 既然事不可为还能逃,那何不试试呢,反正历次捉鬼的过程不就是折腾么。 为了避免被发现从事封建迷信活动,我们打算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招魂。好在605现在没人住,这一排是坐北朝南,东南角就在门后。进门之后,在东南角点上蜡烛,我让叶秋明就站在旁边看着。 之所以让他看,是因为我估计等一下会出现打斗,我可能需要帮手。这小子脑子虽然灵光,不过看样子也知道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说不定看到鬼了不敢上,所以给点轻松的事情让他干。 把书桌抬到寝室中间当做法坛,点上香烛,烧了写有杨磊怡生辰八字的黄纸符,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 张子恒开始在寝室洒米,杜鑫把纸钱散开,叶秋明紧张的看着我们。虽然整个寝室也就那么一巴掌大,但站在叶秋明的方向看来,杜鑫和张子恒是围在我身边的,唯独把他一人放在边上。他心里害怕中有些许的气愤,原来同学也分亲疏的。 米撒完了,跟上次一样,仍然没能招出鬼魂。我便拿着黄纸符往阳台上去,张子恒和杜鑫跟在我身后。叶秋明小声急切的问到:“你们干什么去?”杜鑫回头说到:“你守着门呢,我们能去哪,还不是就在这房子里。” 点燃黄纸符,打在阳台的围栏上,我大喝到:渺渺乾坤,幽幽九冥,杨磊怡鬼魂,还不现身!话音落,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吹在身后的墙上回旋带起还在燃烧着的黄纸符,慢慢裹挟着从阳台外掉落。 这是鬼要出来了么,我往后退了一步宝剑出鞘,然后给身后的俩人一人几张黄纸符,叮嘱他们看到鬼了不要怕,直接用黄纸符拍就好了。 风持续增大,吹得防盗网不停的哐哐响。一片乌云飘过来,恰好遮住了月光,眼前瞬间暗了许多。 一大团黑影悬浮在空中,由远及近滚滚而来。靠近我们的时候,气温瞬间降到冰点,张子恒和杜鑫冻的牙关不停的咯咯响。 黑影领头的正是叶秋明口中的那个红衣女鬼,左手怀抱着个婴儿,右手提着脐带,脐带正往下在滴血。脸被头发盖住了,看不清长相。不过头看上去塌了一大块,应该就是跳楼死的。既然不是月子鬼,那估计还能有一战。 女鬼身后,全是各种各样的鬼魂,有老有少,有的缺胳膊少腿,有些脸上还有车轮印,身上在淌血;有几个头上还顶着泥土,正往下在掉渣,似乎是刚从泥里钻出来的一样。虽然奇形怪状,但无一例外的脸色惨白,身上冒着黑气。 我定了定神,大喝到:“杨磊怡,是你在此间胡乱阴阳,骚扰学生么?你若能及时悔悟,本大仙可既往不咎,度你到福地投胎;如若你仍执迷不悟,魂飞魄散将是你的下场。” 女鬼哈哈哈一阵狂笑,笑声就像钢锯锯铁片一样难听。笑过之后,她恨恨的说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今晚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 我忙把剑一挥:“这女鬼由我来对付,它旁边的喽啰交给你们了,不要害怕,黄纸符是它们的克星。” 女鬼也不含糊,一个闪身就穿过防盗网进了寝室。我们还好,门口的叶秋明吓的大叫一声,蹲在了地上。(。) 一七八章 败阵 女鬼身后各式各样的鬼也跟着冲了进来,我挥舞着宝剑就冲了上去。砍了几个喽啰鬼之后转头看了一眼张子恒和杜鑫,他俩正被鬼魂团团围住。虽然手上有黄纸符,但因为阴气太重,俩人被冻的直哆嗦,笨拙的挥舞着黄纸符往门口退去。 此时我就是有心想帮他们也不能,因为女鬼一脚已经踢过来了。我闪身避开,正好撞到另外一个鬼魂,轻而易举的就把它撞飞了。 女鬼一击不中,马上欺身过来持续攻击,每一次出手带动空气,都会让我觉得身周的气温下降好多。仿佛只要打中我,瞬间就可以把我变成冰棍。 好在围住张子恒和杜鑫的鬼魂级别比较低,出手也比较缓慢,俩人虽然手都在哆嗦,但情形比我要好一些。不过老这么被鬼围着也不行,时间长了阴气侵体,对身体的伤害可是很大的。 我得把女鬼逼退去救他俩,飞速的掏出口袋里的黄纸符,趁女鬼打过来的时候,伸起黄纸符挡了一下。光芒一闪,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手上传来,女鬼没退,反倒是推着我后退了好几步。女鬼手上冒烟,甩了几下胳膊。 女鬼暴喝一声,手一挥,手中带血的脐带直直的朝我飞来。我赶忙挥舞宝剑抵挡,宝剑和脐带接触间传来金铁交戈之声,不断冒起团团的火花。 而在东南角守着蜡烛的叶秋明,蹲在地上手捂着脸,从手指缝里偷看我们的打斗情况。打了一会儿,终于有鬼发现他了,慢慢的朝他飘过去。 手指缝里蓦然出现两条漂浮着的腿,叶秋明轻轻往后缩了一下。慢慢抬头。烛光把鬼的脸照得黄黄的,脸上一条斜的车轮印,后半部脑袋塌了进去,正不断的从里面冒出脑浆和鲜血。 叶秋明吓的后退半步站了起来,转身便要开门出去。看着被自己起身的气流带的东倒西歪的烛火,叶秋明隔空吹了几下。烛火飘飘渺渺似要熄灭,蜡烛的捻子都被吹得歪在一边了。 眼见完成了任务,叶秋明再也顾不上其他的,开门就冲了出去。而歪在一边的捻子慢悠悠的弹回来,本就未完全熄灭的烛火又大亮起来。 听到门的哐当声,杜鑫转头看了一眼,哆嗦着大骂到:“叶秋明这个王八蛋,竟然临阵脱逃了。”一旁的张子恒挥舞着黄纸符打掉正伸向他脸上的鬼手叫到:“管他干什么,先顾好自己。” 我瞟了一眼门后。也来不及骂叶秋明,眼前的脐带左冲右突,一定要绕到我身后把我缠起来。宝剑挡了几个回合,终于被脐带虚晃一下绕到脖子后面,随即把脖子缠了起来。我慌忙一手抓住悬在空中的脐带,一手去缓解脖子上的紧迫感。 挣扎了一会儿,渐渐的觉得呼吸困难,眼珠好胀。我忙朝张子恒喝到:“快把蜡烛吹灭了逃。”见我还能说话,女鬼冷哼一声。脐带上加大了力道。我大张着嘴巴,体内感觉有什么东西往头顶一冲一冲的,胸腔觉得快爆炸了,一股极其渴望的感觉充满全身。 而张子恒和杜鑫,正被鬼群包围着,虽然鬼出手的动作很慢。但他们被阴气包围的时间太长,渐渐抬不起胳膊,被鬼打的鼻青脸肿,更别说冲出包围去吹灭蜡烛了。 脐带绷的笔直,身体极度缺氧。让我忘记了和脐带争斗,伸手在空中乱抓,脚也胡乱的蹬起来。 就在我伸直了舌头等死的时候,嗖嗖的破空声响起,又一条脐带从阳台外飘进来,撘在缠着我脖子的脐带上,让它放弃了缠着我脖子,两条脐带在空中对缠起来。 忽然觉得好轻松,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阳台外的脐带解救了我之后,慢慢的收了回去,被抓在一个悬浮在阳台外的白衣女孩手上。 女鬼转头瞪着白衣女孩:“杨磊怡,你是不是想灰飞烟灭?”杨磊怡?这白衣服的是杨磊怡?虽然蹲在地上只能看个侧面,但我能确定,就是这个身影给我托的梦。那这红衣服的是谁? 只听杨磊怡说到:“师姐,你已经害了不少人了,还不收手真会遭天谴的。”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真有些云里雾里了。 女鬼暴喝到:“不用你管,我一定要杀光这里所有始乱终弃,精虫上脑的男人,任何想阻止我的人都得死。” 说到死的时候,身形一晃,朝我冲了过来。我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寒意袭来,蹲在地上还来不及反应。 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面前,阻挡住了寒意。随即连续不断的姣喝声传来,杨磊怡已经和女鬼交上了手。 缓过来之后,我挥起宝剑要帮忙,杨磊怡说到:“你先去救张子恒和杜鑫。”我忙过去一剑一个,砍散围在俩人身边的鬼魂。 冲到俩人身旁,只见他们目光呆滞,身体像筛糠一样,脸色青黑,头不自觉的摆动,牙齿咯咯不停的响。 女鬼和杨磊怡对拆了几招,随即后退几步暴喝一声,头发四散飘起。此时我才看清她的脸,鼻梁已经没有了,鼻孔也是破的,下巴血肉模糊。 它把手里的小孩往背上一背,收起了手脚悬浮在空中。看到这情况,杨磊怡把手里的脐带背在肩上,也收住了手脚。两只鬼同时暴喝,飞速的向对方冲去。 一声闷响传出,杨磊怡一声惨叫,从阳台被撞了出去,慢慢的掉了下去。我起身下意识的伸了下手,女鬼随即转身冷冷的看着我。 来不及想学校里为何会有月子鬼,只觉得事不可为,要赶快吹灭蜡烛。猛的暴起转身,但女鬼背后伸出的脐带更快,一下子飞过来缠住脚腕把我拉得扑倒在地。脐带慢慢的回缩,我转过身来,离女鬼越来越近了。 寒意一阵阵的袭来,女鬼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彻骨的寒冷让我提不起一点反抗的意识,此时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女鬼也不含糊,暴喝一声,脐带随即缠在了我的脖子上,慢慢的越勒越紧。我躺在地上伸出舌头,手脚在空中乱蹬乱抓,只等着那最后的时刻来到了。大脑空荡荡的,不会去想我死了父母会怎么样,更不会想丹丹会有多漂亮了。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急急如律令” 门外响起一阵暴喝,随即门哐当一声大开,一道巨大的符篆闪着光芒朝女鬼冲来,女鬼忙收起脐带躲避,符篆一下子将女鬼包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蜡烛突然灭了。黑暗中有双手拖着我的肩头把我拉出了房间,房门随即砰的一声被带上。 一声咳嗽响起,头顶的灯亮了。原来我并没有被拖多远,只是在门外的过道而已,两个脑袋正悬在我上方看着我。 我一把坐了起来,原来是叶秋明和一个不认识的老头,而杜鑫和张子恒正睡在我身边一米处。 老头见我醒来,转身看了张子恒一眼,躬身捡起张子恒手上的黄纸符看了下冷哼一声:“学艺不精,还敢来驱月子鬼,若不是我老头子赶到,你三人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我慢慢坐了起来,小声说了句:“谢谢老师傅。”老头回身看了我一眼,说到:“背上他俩,跟着我来。”叶秋明忙答到:“是是是,阙师傅。” 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哪里还有力气背人。不过看着躺在地上脸色青黑的俩人,他们的身体被阴气严重侵袭,此时仍不由自主的一抽一抽的。 深吸一口气,将张子恒背在了身上,叶秋明背起杜鑫,跟在被叫做阙师傅的老头身后,慢慢下了楼。 一路走走停停,穿过好几栋楼房,终于到了阙师傅住的地方。还好不用爬楼,放下张子恒我便虚脱的坐在了地上。此时没有心思去问叶秋明为何去而复返,还带回一位高人,也没有心思去看看高人住的地方到底咋样。反正进门就觉得是一个小屋子,屋顶低矮,屋子很乱。 闭上眼睛喘息,不一会问到一股烧香和黄纸的气味。睁眼循着气味望去,只见一个低矮的桌子做的一个简易的神坛,神坛上正点着香,阙师傅刚刚正围着一碗水烧了一扎黄纸。而张子恒和杜鑫,此时正平躺在桌前,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脱了,身上的皮肤也已成青黑色。 烧过黄纸,阙师傅拿起一张符咒,在蜡烛上点燃,随后嘴里念到: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把燃烧的符咒伸进水碗里,然后端起碗递给一旁的叶秋明:“去喂给他俩喝了。” 喝过符水之后,阙师傅又拿起符咒顺着他俩的头顶往下擦。擦了一会儿,只要阙师傅一下手,他俩便是一个响屁,弄的屋子里乌烟瘴气的。不过这响屁似乎是排出的阴气,此时他俩的脸和皮肤的颜色看上去好多了。(。) 一七九章 吻鬼 随着面色好转,俩人也不再哆嗦了。阙师傅又给他俩喝了点姜汤,然后扶他们躺到床上休息。 看到阙师傅做完这些,叶秋明惊讶到:“想不到您除了会讲鬼故事之外,还是个高人,能不能把您会的这些教我一点?”阙师傅呵呵一笑:“什么高人不高人哦,忙了半天你也累了吧,快去休息一下。” 叶秋明也确实有些扛不住了,随便找了块地方躺下了。阙师傅走到我身边,见我睁着眼,递了根烟过来说到:“年轻人,驱鬼可不能光凭想象和胆量,像这种月子鬼,你一个学徒是招惹不起的。现在还搭上了你的几个同学。” 之前叶秋明探听女鬼来历的时候,说是从阙老头那里得到的消息。姓阙的人不多,估计我们得到的消息就是从眼前这位阙师傅口里来的。 慢慢吐出一口青烟,我瞪着他回到:“我哪知道学校里也会有月子鬼,您提供的消息不准确,叫杨磊怡的另有其鬼,而且还救了我们,似乎是个好鬼。” 阙师傅笑了一下,说到:“所以责任一下子都到了我的身上咯?” “这帮小子平常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找我老头子讲点鬼故事听听,白天叶秋明来找我的时候,本以为他是和我打屁聊天的,就结合着前几天的跳楼事件,给他讲了讲。” “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你驱鬼的时候不知轻重,才造成了危险;若是月子鬼一出来,你们吹灭蜡烛就逃跑。哪里会搞成这样?以后这月子鬼算是盯上这几个小子了。看你怎么办。” 活动了一下身子。我问到:“您知道今天这鬼的来历么?”阙师傅笑了笑:“这学校里的鬼多了去了,我哪里能个个都知道来历?” “学校里怎么会有月子鬼的?”我追问到:“难道学校也能生孩子?”阙师傅大笑一声答到:“我知道了,你肯定以为只有生孩子的时候死了的才是月子鬼。其实不是这样的,只要是怀孕的女人,死了都是月子鬼。没听到人家把女人流产叫做小月子么。” “现在社会风气这么开放,学校怀孕的多的是。有些怀孕的女生被抛弃了一个想不开死了那不就是月子鬼咯。有的死了之后醒悟过来觉得不值,便去枉死城赎罪投胎;也有些仍执迷不悟,便游离在阳间害人。” 原来是这样。看杨磊怡手上也有脐带,她也是月子鬼咯。前段时间没看到师父超度月子鬼还很失望,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我碰到了两个。 “您有这么高的道法,为什么对学校的鬼坐视不理?还有,您怎么知道我是学徒?您认识我师父么?”我疑惑的问到。 阙师傅还是笑了笑:“我哪里有什么高明的道法,只是一些防身保命的花招而已。我老头子虽然会的不多,但是见的多。你有黄纸符,但在危难时刻不能请神灵上身,不是学徒是什么?至于你师父,我肯定是不认识的。” 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我在考虑要不要找师父。可还是那个问题,学校不相信有鬼不配合怎么办? “年轻人。凭你是斗不过那个月子鬼的,还是快去请你师父吧。”阙师傅也跟着我起了身:“你自便,我老头子要休息一下了。” 伸了个懒腰,蓦地觉得好冷,天色太晚,外面在降寒气么? 往前走了几步的阙师傅猛的回头,盯着门背后。他也感觉到寒气了?难道是月子鬼追来了?我下意识的去摸宝剑,却想起宝剑在我脖子被勒住的时候就掉在605了,忙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张黄纸符,和阙师傅并排站在一起望着门板。 ‘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我和阙师傅对视一眼,慢慢走到门后,我举起黄纸符,阙师傅轻轻开了门。 一个白影在眼前晃了一下便飘进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是杨磊怡。她和我对视一眼之后,缓缓的闭上眼睛慢慢倒了下去,漂浮在离地几公分的地方。身周黑气滚滚,还有黑气不断从她鼻子里呼出来。 阙师傅走过来看了一眼,说到:“这女鬼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气了。得给那三个小子加被子,不然又要被阴气所伤了。”说罢便去找被子。 我趁着这时候,仔细的看了看杨磊怡。修长的身体被白裙包裹住,虽然脸色惨白,嘴唇和眼圈都是黑色,但就从脸型和五官来看,她活着的时候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女,无愧校花之名。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也有人辜负让她自杀,那男的真该千刀万剐。 身为月子鬼,她却不似那红衣女鬼一般凶恶。先是托梦让我帮助张子恒,接着又在危难的时候救了我。她现在这样应该是救我的时候和红衣女鬼打斗的时候被伤的吧。看着她微皱的眉头,真有些让人心疼。更为可惜的是,她现在受伤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加好被子,阙师傅走了过来,端详了杨磊怡一阵说到:“恐怕只有抓鬼来给她补充阴气了,不然的话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阴气散尽灰飞烟灭了。” 我义不容辞的说到:“阙师傅,怎么抓鬼?到哪里抓?我马上去。”阙师傅站起身说到:“身为阴阳师,你不知道抓无辜的鬼是很伤阴德的么。” 虽然现在才看清她的样子,只在梦中和危难时刻接触过两次。但她让我第一次产生了为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可以不顾一切的想法,更何况她还救过我的命。于是我斩钉截铁的回到:“别说伤阴德,就是减寿我也干。” 阙师傅看了我一眼,又恢复了笑呵呵的面容:“这是救你的那个杨磊怡吧,看你小子激动的那样。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你亲亲她,她就好了,你可愿意?” 听到这话我毫不犹豫的俯身。阙师傅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说到:“诶诶,你这小子,怎么说亲就亲?总得等我老头子把法事做起来再说吧。” 玛德,这老小子早就有救杨磊怡的方法了,神神叨叨的。只恨我自己确实学艺不精啊,其实任中元留下的书上有救鬼的方法,只是当时我觉得是文言文,不太好懂;而且我是驱鬼的,学救鬼的方法有什么用。 阙师傅重新摆上了香烛,把杨磊怡移到神坛下,在房间里按照八卦方位点上蜡烛。如果能在一定的高度上俯视,就能发现杨磊怡恰好在八卦的阴极,而阙师傅安排我坐的地方,正是阳极。 不过此时我哪里顾得上这些,只想着阙师傅能大发神威,把杨磊怡治好。 安顿好之后,阙师傅问了一句:“你是入室弟子么?开灵没有?”我点点头:“开灵半年了。” 阙师傅点点头:“那就好,我现在摆的这个,叫八卦转**法。是把你身上灵气中的阴气转到杨磊怡身上,这样就不需要抓鬼补阴气了。不过从此以后你的身体就极易上火,一不小心就会脸上长痤疮,口腔溃疡什么的。” “这都是小事,您尽管施为吧。” 阙师傅不再多说,抓起神坛上的符咒,点燃之后,摇头晃脑的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灭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念完之后,在屋子里踏着有规律的步伐,嘴里又换成了别的咒语:巍巍道德尊,功德已圆成。降身来接引,师宝自提携。慈悲洒法水,用已洗沉迷。永度三清岸,常辞五浊泥。他这咒语念的吐词清晰,很容易就听懂。 随着他的踏步和咒语,我感觉周身越来越冷,而杨磊怡呼出来的气息也不再是黑色。看来是阵法有效了,那应该就不需要我亲她了吧。 阙师傅的步伐越来越快,嘴里的咒语也越来越急,我觉着自己此时就像坐在冰窟里一样,手指的指尖都冷的有些疼起来。 终于,他不再念咒语,而是飞快的回神坛拿起一张符咒。再次念了一遍咒语之后来到我身边,将符咒贴在我背上大喝到:“快去亲她。” 我毫不犹豫的坐起,刚刚经过久坐且冰冻的膝盖咔的响了一声。此时我顾不上其他,扑过去一把抱住杨磊怡悬浮的身子,闭上眼睛嘴巴重重的印了上去。 此时我心里没有任何杂念,只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通过嘴巴流到杨磊怡嘴里。而她也似久旱逢甘霖一般,感觉到我嘴里流出的东西之后,闭着眼睛伸出胳膊牢牢的勾住我的脖子。 吻到后来,我觉着身体里的东西流的没那么汹涌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恰在此时,她微皱的眉头平复,眼睛也慢慢的睁开。 我俩四目相对,我才感觉她的身体好轻,嘴唇好冷。那骇人的黑眼圈此刻在我眼里看来竟是非常的魅惑。而惨白的脸上,亦似生出一丝红晕。 过了良久,阙师傅一把抓起我后背的符咒,杨磊怡瞬间便被我身上的灵力弹开了。她缓缓的吧身子飘正了,悬浮在地上,眼波流转,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一八〇章 来历 阙师傅在后面长舒一口气:“终于好了哈。”我忙转身对他表示感谢。他呵呵一笑:“应该感谢我的是她,你谢个什么劲。” 呃,这样说让我感到一丝尴尬,杨磊怡倒是大大方方的过来躬身对阙师傅表示了感谢。 天色已经发白,我也没有睡意了,便端坐在凳子上,一副要和杨磊怡谈话的样子。她主动的飘过来说到:“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那个红衣女鬼...” “还是我自己讲吧。”杨磊怡打断了我:“有些你不知道的,我全部原原本本的讲给你听。” “那个红衣服的女鬼,名叫蔡玉儿,是很久之前的学姐。怀孕之后被男友始乱终弃,而且男友家权大势大,让她欲诉无门。最后疯狂的她按照自己家乡流传下来的一个阴邪方法,在地上摆了个什么‘水孽阵’,从楼上跳到阵法里自杀了。” “她本来怀有身孕死后就是月子鬼,更兼有阵法加成,把附近的阴气都吸了,让她法力大增,轻而易举的就害死了那个抛弃她的男人。” “可也正是因为阵法,她的鬼魂被禁锢在宿舍楼附近,不能去地府赎罪投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只要看到这附近的学生恩爱便嫉妒,看到始乱终弃的更加恨,于是便开始在学校作怪。” “学校没有足够的重视,我也是在那期间被害死的。”说到这里,杨磊怡顿了一下,神色悲伤:“可怜胡波什么也不知道。便被冠上‘始乱终弃’的罪名。最后匆匆离开了学校。” 看杨磊怡这样子。胡波应该是传说中抛弃了她的那个男人吧。抬头看了看天,似乎是不让泪水流出来,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继续说到:“我死了之后也有些怨气,便在宿舍楼开始闹。终于引起了学校的重视,请了高僧来镇压我。” “高僧施法将我和蔡玉儿一起镇压在宿舍楼下面悔过,不过时间长了法术失了效,我俩又出来了。经过这些年的悔过,我本来打算去枉死城报道赎罪投胎;但蔡玉儿仍然心怀怨气还要作乱。我便想着等有法师来降服她再说。在此期间,我只要努力不让她害死人命就好了。” “那天你们喝多了录张子恒的鼾声,我觉得挺搞笑便笑出了声,这件事情都无伤大雅。只是张子恒和侯文婷的恩恩爱爱让蔡玉儿很嫉妒,于是便趁着晒衣服的时候趁机把张子恒推下楼,还好我及时看见托住了他,不然此时他哪里还有命在。” 我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张子恒这小子,大难不死不自知,居然还逢人就吹嘘这件事情。 “可惜的是后来吴铁锤和何花做那种事情。我不好意思看,让蔡玉儿逮住空子将他俩推下了楼。可怜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当时看到惨状,我知道蔡玉儿不会放过张子恒的,想到张子恒有你这个法师同学,便哼了一声提醒张子恒,让他尽快找你过来降服蔡玉儿。” “谁知道你那么蹩脚,就会一点基本的法术。” 听到这话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你怎么知道我是法师?” “要是连你身上的灵力都感觉不到,我也枉称怨气冲天的月子鬼了。”杨磊怡微微一笑继续说到:“你第一次做法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样根本不足以服蔡玉儿,便找了个过路的鬼穿上蓝衣服戏弄你一下。谁知道你竟然用符烧我,我便索性施法把整个宿舍楼都烧着了,希望能让你警觉这不是个一般的鬼。” “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把主任给招来了,我看不得他那作威作福的样子,便在楼梯口绊了他一下,那次你应该也看见了的。” “晚上我托梦给你,让你找帮手回来,谁知道你就凭着一股胆量单枪匹马的就来了。下午你们商量招魂的时候我就现过身,提醒你我就在旁边,根本不需要招魂。可惜的是你还是一意孤行,要知道蔡玉儿生前也是住在605的,再说她一直还想寻张子恒的晦气呢,你竟然主动把她给招出来了。” 说到这里,杨磊怡又顿了一会儿,轻轻说到:“虽然我受伤了,但是你和阙师傅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谢谢你不惜伤害自身救我。”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阙师傅,这老头啥时候睡着了我们都不知道。回头冲杨磊怡一笑:“应该感谢的人是我,你救了我同学,为了救我又受了重伤,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杨磊怡咯咯一笑:“我们就不要再谢来谢去了,还是想办法怎么降服蔡玉儿,不再让她作恶吧。” 她笑的真好听,真如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再不似从前那样阴深。只是怎么降服蔡玉儿,现在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那肯定是要请师父来了。 我便回到:“只要学校足够重视,我能请师父过来的话,那就好办多了。”杨磊怡笑了笑:“要学校足够重视很好说,你尽管去请师父吧。” “怎么引起学校的重视?你有办法么?” “我肯定有办法啦,你只要确定请的师父能降服蔡玉儿就行。” 回头看了床上一眼,我又问到:“这件事情和叶秋明有没有关系?要是没有的话那还是别扯上他了。”这小子居然蜡烛不吹只顾自己逃命,虽然找来了阙师傅,但还是让我心里有些不爽。 杨磊怡撇了撇嘴,说到:“叶秋明是个精虫上脑亢奋的家伙,正是蔡玉儿下手的对象,怎么会和他无关呢。” 这么说也要保护这小子了,不过至少他让我结识了阙师傅。看阙师傅这见识,似乎不下于师父,他又是学校的人,怎么说也不会坐视不理吧。等白天了和他商量一下。 说完了闹鬼的事情,我和杨磊怡没有共同的话题了。她就这么静静的悬在我面前,我想问她住哪,可又害怕她误认为我是在催她回去,于是一人一鬼就这样呆呆的面对。眼波流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又怕说出来了打破这气氛。 ‘啊...巴巴...’阙师傅打个哈欠醒过来。看了我俩一眼说到:“咦,你怎么还没走啊,我老头子这屋可是容不下你这大神的,再说等一会儿那三个小子醒过来吓到他们怎么办?” 杨磊怡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说到:“如果你要找我的话,晚上没人的时候在宿舍楼的花坛边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点了点头,起身送她出去。她飘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一个闪身不见了。 阙师傅伸了个懒腰说到:“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天都快亮了。” 一觉醒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早上十点多。那仨小子都起来了,正窝在一起静静的坐着,估计是在回想晚上的事情。 见我醒来,张子恒担忧的问到:“小飞,那鬼那么厉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想着具体的情况应该跟他们分享一下,便把杨磊怡跟我说过的蔡玉儿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说。 张子恒和杜鑫讶异的张大嘴巴,而叶秋明听杨磊怡说自己精虫上脑,联系一下自己发生危险的情况,一下子让他满脸通红。不过看样子他们三人应该是说开了,俩人并没有怪叶秋明临阵脱逃。 睡了一会的我思绪正常了一些,便问叶秋明:“你不知道阙师傅这么厉害,怎么会拉他来救我们呢。”叶秋明回到:“不是我拉的啊,我吹灭了蜡烛跑到楼下恰好就看到阙师傅正要上楼,便跟他说了下寝室的情况,他赶忙拉着我就上楼了。” “阙师傅那么晚去宿舍楼干什么?还离他住的地方那么远。”我追问到。叶秋明眨巴几下眼睛答到:“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只想着他说有办法救你们便又跟着他回来了,没有问他多的什么。” 张子恒插嘴到:“我们能不能请阙师傅帮忙,让他出手把那什么月子鬼灭了算了。”恰在这时,出外买菜的阙师傅回来了,在门口问到:“谁在说我坏话啊。” 我们赶忙回头,张子恒迎了上去说到:“阙师傅,回来了啊,我们没说你坏话,正在议论你法术高强,请你帮我们灭鬼呢?” 阙师傅摇了摇头:“按说这种事情我老头子是义不容辞的,只是这鬼太过于强大,我能力不够,你们还得另请高明。”杜鑫忙说到:“您昨晚一出手便救了我们,这能力还不够啊。” 放下手里的菜篮子,阙师傅呵呵一笑:“我要真有那能力,昨晚救你们的时候顺便就把那鬼给解决了,还能等到你们求我啊。” “阙师傅,”我正了正脸色说到:“您隐藏的可够深的啊,在学校这么多年都没人知道您是个高人。说说呗,您昨晚怎么会突然出现救了我们的?” 他还是呵呵一笑:“可能我老头子也有神灵指示吧,不知怎么的晚上起来看了看天色,眼见阴气往你们那边聚集,便打算到你们那看看,然后就碰到叶小子了,顺便就上楼救了你们咯。”(。) 一八一章 闹鬼 眼见阙师傅有所隐瞒,而且似乎不太愿意趟这浑水,我只好给师父打了电话。 跟师父说了说情况,师父的意见是阵法加持的月子鬼驱除起来动静太大,必须要校方同意才行。杨磊怡只说了有办法,可也没说个时限。这下问题可来了,他们仨虽说没什么课,但也得找个住的地方啊。这仨躲起来了,蔡玉儿继续找其他的学生麻烦怎么办? 跟阙师傅说了说我的担忧,他仍是呵呵一笑:“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有责任感的,这么的吧,我就再帮你们一次。” “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里狭窄,在我这里住没问题。至于宿舍楼的学生,我可以布个阵暂时防御,估计支撑到你师父过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杜鑫有些不解:“阙师傅,您懂得这么多,咋就不能出手把那蔡玉儿给灭了?” 阙师傅似有些不悦了:“你这小子,我老头子真没那能力消灭女鬼,再啰嗦我连防御阵都不布了。”我忙拍拍杜鑫的肩膀:“不懂就不要乱问,能帮忙的事情阙师傅肯定会出手的。” “算了,”阙师傅撇撇嘴:“我老头子还是解释一下,免得你们以为我见死不救。当年学道法的时候,师父把攻击的法术都传给我师兄了,我只学了防御法术。碰到鬼了只能防身保命,没有攻击力。” “在学校这么多年,我生怕别人知道我学过道法让我去驱鬼,因为我不会。要不是机缘巧合碰到你几个小子命在旦夕,我老头子才不会出手呢。” 原来是这样,早说清楚不就行了么。眼见我们均点头表示理解,阙师傅又恢复了笑容:“我去做饭。中午你们陪我喝点,下午我们就开始做法。” 吃过了饭,我们都迫不及待的等着他做法,没想到这老头子说晚上没睡好,必须睡个午觉恢复精力之后才能布阵。没办法,我们只能打打纸牌消磨时间。 终于等到老头子养足了精神开始做法。我们忙活着给他搬东西。做法之前,阙师傅跟我说到:“布这阵法还是得需要你帮忙。”我忙说到:“该怎么做你尽管吩咐。” “需要你眉间的血,因为那里的血阳气是最旺的,驱鬼最有效。” 这有什么问题呢,需要多少尽管取。还好,只需要一滴。用针尖把眉心刺破,挤了一滴血到酒碗里,阙师傅便开始做法了。 看着阙师傅踏着奇怪的步法,张子恒拍了拍我的肩:“好好学着。以后肯定用得上。” 阙师傅停下脚步说到:“这个你们学了也没用,没有扶过将得到三清的认可,招式和咒语你学的再滚瓜烂熟也没用。” “什么是扶将?”张子恒好奇的问到。阙师傅看了看我说到:“他懂的,就和他们神打的通灵一样,没有通过灵,画出来的符篆没用。” 张子恒转头望向了我,我撇撇嘴:“你要弄懂这个干嘛,好好读书就行了。” 踏完步子。阙师傅回到神坛前,点燃一张符篆。嘴里念到:地下泉源竭,草木俱不生。永为幽冥鬼,不能朝上清。吾在左右现,安心不得惊。共汝发弘誓,誓愿救众生。急急如律令!开窍! 念到开窍时,大喝一声把手上燃烧的符篆打进沾有我眉间血的酒碗里。碗口闪起一大团火花。阙师傅顺手抓起桌上的铜钱一把丢进酒碗里,清亮的酒四处飞溅。 仨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阙师傅的表演。我还在回想阙师傅的咒语,虽然不太懂道术的咒语,但这字面意思似乎不像是驱鬼,昨天的咒语字面意思倒还好理解一点。 管他呢。只要他能保得几天平安,等师父来了,有大圣帮助,啥问题都给你解决了。 泡了一会儿,阙师傅将铜钱取出说到:“走吧,我们去宿舍楼布阵。” “啊?”叶秋明问到:“大白天不怕惊世骇俗啊。”阙师傅回到:“你电影看多了,这铜钱上布满了阳气,短期之内不会消散,只要把它们围着宿舍楼撒一圈就行了。” 等我们全都出门之后,空荡荡的房子里蓦地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身影飘荡到神坛前,刚刚泡过铜钱的酒往它嘴巴的位置倒飞而上,一碗酒几下就给它喝干了。喝完酒,红色身影一个闪身,消失在房子里。 撒过铜钱,我站在花坛前看了看。杨磊怡说蔡玉儿死前在这地上布过阵法,不过此刻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也许年代久远,阵法已经失效了吧。 站在宿舍楼门口犹豫了一下,张子恒问我:“怎么还不走?”我仰头看了看楼上:“我想去拿回宝剑,要被哪个不知情的顺走了,师父得骂死我。” 张子恒挽着我的肩:“走吧,我和你一块上去。” 推开605的门,眼前一道白影闪过。是杨磊怡么,我追着白影来到了阳台边。之前不是说过要找她的话晚上到花坛边去叫她的名字么,原来白天她在605休息。既是这样,反正605也没人敢进来,我白天来这里找她也是一样啊。 张子恒追着我的脚步问到:“你干嘛?”我回头捡起了宝剑说到:“我好像看见杨磊怡了,不过她应该是怕吓到你,所以不敢现身。” “那有什么关系嘛,”张子恒说到:“她救过我的命,就是长的再吓人我也不会害怕的。” 回到阙师傅的房子,他们三人继续打纸牌,我拿出一本古籍,仔细的研究起来。 晚上的时候,我觉得得和杨磊怡确定一下她用什么方法来引起校方的注意,同时也确认一下需要几天的时间。 来到宿舍楼前,还有一两对情侣不舍得分开,在门口的小树下卿卿我我。玛德,爹妈辛辛苦苦花钱让你们上大学,你们不好好读书去谈恋爱。谈了恋爱也没事,别随便怀孕啊,怀孕了也不能抛弃啊,抛弃了也别自杀啊。更可恶的是,还不滚回去睡觉,弄烦了我直接将杨磊怡叫出来吓死你们。 终于要到熄灯的时间了,情侣们散去,我观察了一下四周,走到花坛边小声叫到:“杨磊怡,杨磊怡。”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的身影,又不敢太大声叫,只得蹲在地上双手在嘴巴前搭个喇叭:“杨磊怡。” 一阵微风把面前地上的枯叶吹走,一个脑袋从地上冒了出来,我后退几步站起身来。一袭白裙飘飘,只需把脸上妆成常人的模样,说杨磊怡是天仙也不为过。 对视了一会儿,我开口说到:“白天你怎么一闪身就不见了?” “啊?”杨磊怡疑惑到:“什么一闪身?” “白天我和张子恒去605的时候,一个白影闪过,不是你么。”我也有些疑惑。 杨磊怡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是我,当时不是怕吓着张子恒么。”果然是我想的那样。 “你怎么不就在605休息,非要到地下呢,那多脏啊。” “阳世的所有东西都碰不到我的,在哪里都不脏。605有时候会有学校的人进进出出,我怕不小心吓到他们。” 多善良的女鬼啊,说到学校的人,我便想起此行的目的:“你说会有办法让学校重视,是什么办法?需要多长时间?” 大眼睛扑闪几下,杨磊怡狡黠一笑:“你跟我来。” 跟在杨磊怡身后,微风吹着她的裙摆,似要飘到我手上。我伸手轻轻抓了一下,似若无物。她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一笑,随即又慢慢的向前飘去。 唐突的动作被佳人察觉,我有些尴尬,佯作不知的抬头看天。月色有些晦暗,但闪耀的星光将夜空点缀成一幅灿烂的画卷。稍远一些在晕白的路灯下看杨磊怡的背影,真是天仙。 来到一幢独栋小院前,杨磊怡又狡黠一笑:“你在外面等等。”说罢便飘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一声惨叫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划破宁静的夜空。 屋子里的灯开了,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床上嫌恶的看着身边的女人:“你发什么神经?”正是之前给过张子恒他们处分的学院主任。而被嫌恶的,正是他老婆潘娇兰。 只见潘娇兰眼珠上翻,慢慢的从床上飘了起来悬在半空,喉咙里发出‘噢...噢...’的声音,胸前不停的起伏。 看着老婆违反科学原理飘起来,主任吓的一屁股坐在床上:“你要干什么?”潘娇兰狂笑一阵,瓮声瓮气的说到:“我要干什么?我要检举揭发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情。为了撤销处分,你收了**两万块;为了*名额,你每年都要睡五六个女生...” 主任一下子愤怒了:“我要是进去了你还有好日子过?还能每天遛狗进美容院逛商场?”潘娇兰又是一阵狂笑:“我要过什么好日子?若不是你睡了我,我老公嫌弃我不是雏女,我怎么会自杀?我要你偿命!” 说到后来,眼睛死命瞪着主任伸出爪子飘过来就要抓主任。(。) 一八二章 人鬼情未了 主任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看到这情况,吓得仰倒在床上,随即又跪起来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我错了,你要点什么我双倍烧给你,求你不要骚扰我好不好?” 潘娇兰又是一阵狂笑,瞪眼看着主任说的:“我什么都不要,你不是喜欢睡我么,下来陪我好不好。”主任头皮一阵发麻,继续不停的磕头:“不好,不好。” 顿了下又说到:“只要你不杀我,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车子、房子、钱、男人都可以烧给你。”潘娇兰慢慢飘到主任面前。低头看到一双脚悬浮在自己眼下,主任吓的往后一仰,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 潘娇兰如影随形,飘在主任上空,眼神似要把他吞了一样。主任面如土色坐在地上,手撑着背后不断被向后退。潘娇兰又是一阵怪笑之后开口到:“真的要什么都可以满足我么?” 主任转过身来跪下不停磕头:“是,是,但凭大仙吩咐。” “从此以后不准收受贿赂,也不准滥用私权害女生,这些能做到么。” “能,能,保证能,一定能。” “给我烧五斤钱来,房子车子手机我都要。” “没问题,我明天就办,明天就办。” 潘娇兰满意的点点头,慢慢飘下来,躬身和主任脸对脸,主任吓得闭上了眼睛。 她在主任耳边吐出几口寒气说到:“既然你这么听话,拿了你的供奉,也为了学弟学妹们着想。我跟你透露个讯息。西区二号楼前几天不是发生坠楼了么。那是因为高僧的法术失效了。蔡玉儿的鬼魂又出来在作怪,你通知学校想办法吧,不然再出事的话当心你头上乌纱不保。” 主任继续磕头:“谢谢,谢谢,我马上通知学校再请高僧;从此以后不再滥用私权,好好为学生服务。”潘娇兰满意的点了点头,慢慢飘到床的上空,狂笑一阵之后身体重重的掉在床上弹起半米多高。主任冲过去看了一眼朝着空中大喊:“大仙。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的供奉烧给谁收?” 慢慢从房子里飘出来,杨磊怡看上去很疲惫。我伸手想去扶一下,又觉得太唐突,手悬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杨磊怡轻轻一笑,靠了过来。轻,真的好轻,她整个身体靠上来,我就觉着手上的重量也就是一根烟而已。而且并没有那种冰凉的感觉, 靠了一会儿。她柔声到:“我们走吧。”说罢慢慢往来时的路飘去。我仍旧跟在她身后,想起此行的目的问到:“你刚刚进去做了什么?” 她回头一笑。我只觉着漫天的星光都没这么灿烂。随即正对着我慢慢往后飘,戏谑的眨眨眼睛问我:“你猜?”看她那调皮的样子,我想起了《新白娘子传奇》上播放的白素贞化身成观音让陈伦去请许仙的桥段,于是我问到:“你不会是化身成观音菩萨,告诉主任学校有鬼,赶快请小飞大师来驱鬼吧。” 眼珠子转了一圈,她恨恨的说到:“他们这种人,会相信观音菩萨?除了权力金钱和死亡之外,他们什么信仰都没有。” “那你是怎么让他相信有鬼,得请人驱鬼的呢?” 杨磊怡笑着把进去里面的情况跟我说了下。我担心的回到:“你这样上阳人的身,去赎罪的时候不是又多了几条罪状。”她浅浅的一笑:“如果能够协助你把蔡玉儿降服了,那不是大功一件么,功过相抵,阎王爷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说的也是,但是整个过程都没提到过我,那主任怎么找我?我把疑惑跟杨磊怡说了说,她回到:“若是我今天贸贸然让主任请你,以他那种老江湖肯定会胡乱的怀疑些什么,不但不会请你帮忙,还会说是你在捣鬼。而且你和张子恒他们在一起,主任会认为是他们受了处分请你来报复的。” 我还是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按照书上的话来说,我这种就叫涉世未深的懵懂青年。 “那怎么才能让主任认识我,请我驱鬼呢?” “这个问题很好办。”她又是妩媚一笑:“我怎么让你回来的,就怎么让主任联系你。” “你是说托梦给他?”我疑惑的问到。 “不是,我先吓他几天,让他对有鬼这事深信不疑,然后再托梦,让他去找你这位天纵奇才风度翩翩的大师。”说到后来杨磊怡都笑出了声。 我故作恼怒的样子,往前追了一步:“好啊,你取笑我。再说你天天吓他,他不会再去请之前镇压蔡玉儿的那个高僧么。” 杨磊怡似躲避我一样往后疾退一下,想了想说到:“应该不会了,高僧的法术失效,为了一劳永逸,他肯定会请法术更高的小飞大师的。”说罢又‘咯咯’的笑出了声。我便又故意瞪着眼睛追她,她继续笑着加快后退的速度。 不知不觉就到宿舍楼前了,她停下身子静静的看着我,眼波流转。我呆呆的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但又不甘心她就这么下去。最后还是她柔声开口到:“快回去休息吧,养足了精神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 我想说自己不困,想和她聊聊天,但呐呐的说不出口,急的抓了几下后脑勺。没想到头上长了个疖子,被指甲划到痛的钻心,我龇牙咧嘴的弯腰捂着疖子周围不停的揉捏缓解疼痛。 杨磊怡关切的飘过来说到:“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 揉了会儿不那么疼了,我直起身来说到:“没事,可能是上火了,头上长了个疖子。”听到这话杨磊怡很自责的说到:“对不起,都是为了救我把你害成这样。” 我心里一紧,一个大男人,咋就怕这点疼痛呢。还口无遮拦的说上火了,慌忙解释到:“呃,我说错了,上火哪里是长疖子,可能是这几天忘了洗头发,头上生虱子了。” 连我自己都知道这个理由有多牵强,有多蹩脚,可是我不是那种急智也不是很会和女孩交流的人。 淡淡的看了我一会儿,杨磊怡开口到:“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以为她是因为刚刚上火的话还在难过,便急忙解释:“真的不是上火,真的。” 她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是不是上火你都得回去休息了。”说罢嘴巴又闭合几下,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吧。”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去。她在我背后小声的说到:“你们回宿舍住吧,老是麻烦阙师傅也不太好。” 说的也是,反正宿舍楼布阵之后蔡玉儿暂时不能作怪。我点了点头,慢慢的一步三回头往前走去,她也慢慢的进入地下,眼神追逐着我的脚步。 回去和他们通报了一下情况,休息一晚上,我便跟张子恒他们商量回宿舍。阙师傅倒是很随和,我们愿意到哪住都可以。叶秋明对宿舍有些阴影,便提议我们给点生活费到阙师傅,暂时还是住这里。其实对我来说住哪里都一样,既然阙师傅没有异议,那就住这里吧。 既然蔡玉儿暂时出不来,我也没有什么方法驱除她,学校也没人来找我,一下子就让我闲下来了。既然是这样,我便开上面包车带上仨人和侯文婷,先去逛逛省城的几处景点,就当是这些天受了惊吓,散散心吧。 看着张子恒和侯文婷处处秀恩爱,我心里很可惜,要是杨磊怡是个人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带着她处处风花雪月了。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时候还好,只要一静下来,我就会想到,她此刻是在605还是地下睡觉呢,她会不会这时候也在想我在干什么? 玩了一天,又把阙师傅接出来我们大吃大喝一顿。阙师傅看到侯文婷之后一直夸张子恒好福气,若是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或者孙女就好了。 酒酣耳热之际大家说话也没那么顾忌了,叶秋明问阙师傅年轻时有没追过女人,能不能分享点经验。他只回答年轻时也曾结过婚,后来女儿意外辞世,老婆悲伤过度也跟着去了。于是孑然一身的他离开家乡,到了省城给医学院看仓库。 想不到阙师傅人这么好,境遇却如此凄惨,我们几个大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侯文婷安慰了几句。 阙师傅似是早就放下了,举起酒杯呵呵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有你们这些学生陪着我,就跟我的儿孙一样,我日子过的很充实。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来来来,喝酒喝酒。” 喝多了酒,回到阙师傅家里我们便东倒西歪的倒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泡尿憋醒了。 阙师傅住的这房子应该是个教室改造的,就是个空旷的屋子加了个厨房摆放了些家居用品而已,睁眼便是一目了然。 看到书桌边还有亮光,我忍住尿意走了过去。阙师傅似是在看书,听到脚步声他合上书转过身来。(。) 一八三章 阙师傅女儿 “阙师傅,您怎么还没睡呢?”我先开了口。阙师傅递了根烟给我:“白天和你们小年轻这么一笑一闹,让我想起了以前女儿在的时候,一下子睡不着了。” 我把烟点燃坐在他身旁,关切的问到:“您女儿是怎么没的呢?” 悠长的吐出一口青烟,阙师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的说到:“我老伴身体不好,生了女儿之后就不能要小孩了。” “那时候家里穷,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倾尽了我们全部的心血才把她抚养长大。长大后倒也争气,考上了名牌大学。可是就在她即将毕业的时候,却被歹人害死了。” 说到这里阙师傅老泪纵横,我是个嘴笨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做个倾听者,让他抒发心中的苦闷。 “我这一身的道术,其实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听到女儿的死讯之后,我便做法想逆天改命让女儿活过来。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有人从中作梗,不仅女儿也没救活,我也因为逆天行事道术损失了大半。” “老伴听说女儿再也救不过来了,当时就死了过去。心灰意冷之下我便离了家乡,找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了此残生。” 没想到道术里真有起死回生的法术,比我们请神上身的酷炫好多。心里震惊的同时,也为阙师傅的遭遇唏嘘不已:“您有这么高深的道术,应该结识过很多有权势的人物啊,怎么会很穷女儿还让歹人给害死了呢。”按照我的想法和见识,会阴阳一类的人不说很富有,应该是不会穷的吧。 “我们身在偏远的山区,想出次山都难。空有一身道术却没什么用,只能在村里给人解决一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山里的人都穷,请你一次能给上几十个鸡蛋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结识什么有权势的人物。” 阙师傅抹了一把眼泪,睫毛上还是湿润的,又吐出一口青烟继续说到:“虽然你还年轻。不过你这么善良,一定能理解一个会道法的父亲痛失爱女想救回她的心情。” 我连连点头:“能,肯定能,至亲身亡,莫说是会道法,即便不会,只要有办法能让她活过来,那肯定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阙师傅点了点头,说到:“像你这么善良。如果有这样的救人机会,即使是对身体有损,失去道术你也义不容辞吧。” “那当然,”我毫不犹豫的答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自己身体小小损害又何妨。”阙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真不错,要是我女儿还在世,我一定让你做我女婿。” 呃,说到这个就有些尴尬了。我忙起身直奔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阙师傅也准备睡觉了。关了灯躺在床上。杨磊怡的身影出现在我脑海里。今天真有些想她,甚至现在就想去找她,可惜没有什么好的理由。 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丹丹了,在心里把丹丹和杨磊怡做了一番比较。长相上两人各有千秋,但是性格方面杨磊怡柔情似水,丹丹的急性子差了太远。 想起丹丹每次不服气对我恶言相向。还是杨磊怡做老婆好。可是要我舍弃丹丹也是万万不能,心里好纠结啊。不对,杨磊怡是鬼,我怎能娶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是喜欢上一个女鬼了么? 早上醒来跟师父沟通了一下,原来师父在外面做事。大概还需要几天。若是阙师傅的法术失效的话,我得自己想办法先稳住。 张子恒这小子居然觉着无聊,找侯文婷耍去了。叶秋明忿忿的到:“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虐单身狗呢,他也不怕和大锤何花一样。”杜鑫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啥呢,他们可是在校外。”张子恒离开直接影响到了我,因为另两人没有牌搭子,吵得不能安身,只能放下手里的书和他们斗地主。 又过了平静的一天,到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得去见见杨磊怡。当然了,主要是问主任到底什么时候能找我驱鬼。虽然师父一时三刻不能过来,但我得先做好准备。 煎熬的看着手机时间。玛德,这学校为什么十一点半才熄灯?九点半熄灯不行么。 焦急的多等了两个小时,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本来床的宽度就不太够,弄的杜鑫和叶秋明抱怨不已:“要是能像张子恒那样找个老婆就好了,就不需要到这里挨挤了。” 终于到点了,我起床准备出门。阙师傅问了句:“你准备干什么去?”我忙回到:“我去找杨磊怡问问,看学校准备什么时候开始驱鬼。”他摇摇头说到:“你是人,她是鬼,老接触可不好。虽然她吸过你身上的灵气,你俩接触不会造成排斥和伤害,但要是被路过的人看到了可不太好。” 此时我只想见到杨磊怡,哪里会管那许多,匆忙的说了句:“知道了,我问问就回来。” 天气转暖,蚊子似乎也出来了,花坛边不时的传出几声蛤蟆的叫声。千万别让我看到你,我焦急的来会佳人,你在此煞风景,见到你我就会一板砖。 转念一想,杨磊怡真可怜,居然与蛤蟆为伴。她家人也真是的,那时候也不说给她招招魂。等此间事情一了,我便帮她把鬼魂送回去吧。不管她是去投胎还是什么,毕竟有个温暖的归宿。 小声的叫了几下,她便从地上款款而出。本来想把送她鬼魂回去讨好她的事情说说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抬头看了看天,下意识的说到:“今晚星光好灿烂。” 杨磊怡噗呲一笑,说到:“小弟弟,你这开场白好烂。”我佯怒到:“谁是你小弟弟,没大没小的。” “我要是在世的话,以我的年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说你是不是小弟弟。”杨磊怡笑到。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不管是大哥哥还是小弟弟,能像这样静静的看着你就好。 看了一会儿,杨磊怡白白的脸上似有一丝红晕,她低下眼帘问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到:“学校什么时候能够开始着手准备驱鬼?” “就为这个啊,”杨磊怡笑了笑:“明天上午准时九点,你穿的帅一点,站在学校大门口就行了,我保证主任恭恭敬敬的请你去驱鬼。”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她问到:“是不是这样平静的出场不够威风?”我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我的心思,我还沉浸在她的那句‘就为这个’里面。其实我是为了来看看你,可我能说出来么。 算了,别破坏气氛。俩人在晕白的路灯下站了一会儿,她轻声问到:“你们还住在阙师傅家里么?”我点点头:“他们觉得住在那里安全,而且阙师傅为人的确很不错。” 她转过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到:“为人再不错也不能长期打扰人家吧,我觉得你们还是回宿舍住好一些,反正现在蔡玉儿又不能出来。”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前天我们布阵之后,你怎么还能在605呢?”她轻笑一下:“我死前在605,住在605是天经地义的,什么阵法也挡不住。” “那蔡玉儿生前住哪里?也是605么?她怎么不能回605?”一连串的问题让杨磊怡有些无所适从,想了一会儿,她答到:“她确实是住在605,但为了吸阴气,她死前布过阵的,所以回不了605了。” 原来是这样。顿了一会儿,她又说到:“我还是建议你们回宿舍住,老是麻烦一个老人家真的不太好。” “阙师傅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有我们年轻人陪着喝酒聊天他乐呵着呢,再说我们给了生活费的。”奇怪,她为什么老是让我们回宿舍,我又不太好问原因,毕竟她也是为我们着想。 “你和阙师傅很熟么?你怎么知道他人好?你怎么知道他很乐呵?”杨磊怡还了一连串问题给我。我挠挠头:“阙师傅的确很好啊,救了我们,整天笑呵呵的。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的情况我们也知道一些,他好像也有个女儿被人害死了。” “我们住他那里,之前是为了安全,现在是想着他那么可怜,给他做做伴。” 杨磊怡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似要说什么,但终于还是合上嘴巴没有说出来。而此时静谧的夜空似刮起了风,一阵一阵的冷得我打寒噤。玛德,白天那么热,穿少了点。阴气我都不怕,居然怕这自然的风。 “你先回去吧,记得明天早上九点到校门口。”杨磊怡四下里看了看说到。我耸耸肩:“没事,我不冷。”她往前飘了一点远说到:“你先回去,我现在得去主任家里通知他,不能陪你了。” 哦,那我就回去咯,明天等你的好消息。 开心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起杨磊怡最后说的那句‘不能陪你了’,哈哈,我的心思她肯定懂了。(。) 一八四章 又是鬼上身 躺在床上还有些不能成眠的意思,要是杨磊怡能够活过来就好了。想起阙师傅说过要复活他女儿,被人作梗导致功败垂成。我能不能问问到底是怎么施法的?要是把这套法术学到了,可不可以把杨磊怡复活过来呢。 忽然觉得阙师傅口中的女儿和杨磊怡的身世有些相似,都在省城的重点大学读书,都是在毕业前夕被害死的。又想起阙师傅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丝惊讶也没有,而且毫不怀疑的就给她治伤,难道杨磊怡就是他女儿? 越想越像,不过杨磊怡老是跟我们说搬回宿舍楼去住就有点不像了。老父亲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难道有人陪伴不好么?对了,昨晚我喝多了起床撒尿的时候阙师傅正在灯下看书,合上的时候依稀看到书里有张照片,明天叫阙师傅拿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我这边睡不着,张子恒更睡不着。眼见佳人就躺在旁边,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煎熬。不管是软求,或者是装作硬来;还是故意说些激侯文婷的话又或者装作无意中的动作,反正禁区就是禁区。离自己也就几十公分的距离,最近的时候就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但自己就是不能得手。 折腾到转钟了,张子恒觉得索然无味,便故作生气的给侯文婷一个背影,侧到一边去睡觉。侯文婷也有些恼怒:“跟你说了无数次了,不要这样子,非要弄得两个人都不开心才好。” 张子恒没有答话,心里忿忿的想着,到时候结婚了等你尝到美妙的滋味后,我肯定冷落你十天半个月的,看你渴求不渴求。那时候你不求我我还不上呢。 眼见张子恒不答话,侯文婷一把坐起来,掀了被子扑到他身上,抱住他就一顿猛亲,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渴求的咕咕声。这亲嘴的样儿就像饿了许久的猛兽见到鲜肉,啃得他满脸的口水。 张子恒心里乐开了花。小样儿,嘴里说不要,身体倒还挺诚实嘛。我就应该冷处理,让你也尝尝那欲求不满的滋味。 故作高冷的闭着眼睛不理会她的狂热。侯文婷啃了会儿见他没有回应急了,一把坐在张子恒腰部开始撕他的衣服。 他赶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坐起来故作不情不愿的说到:“别撕,我自己来。”慢慢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还是不情不愿的看了侯文婷一眼,侯文婷的眼珠黑得发亮。嘴巴大张着喘气,仿佛吃了烈性偆药一样。 眼见张子恒把自己脱光了,侯文婷又伏了上去。从脸亲到脖子,到身躯,眼看着就要到最重要的地方去。 张子恒忍住快感,心里乐开了花。忍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是收到回报的时候了,而且一上来就是这种大招。 咦。侯文婷以前又没有接触过男生,她怎么会这个?可别把我咬疼了。张子恒心里有点期待又有些许的害怕。 女人真是善变。前一秒都坚决反对,后一秒就这么热情主动了。想起她黑得发亮的眼珠和喘气的样子,张子恒觉着有些不对劲。 此时侯文婷正扶着他的小树苗,大张着嘴巴准备下口。张子恒一把伸手过来挡住,恰好把手指伸进了她的嘴里。她猛的一口咬住手指,发力咬下去。用力太大,脑袋都忍不住颤抖。 “啊......”张子恒的惨叫似要把房屋都震破。侯文婷后继无力,大张着嘴巴发出一阵‘嘎嘎’的狂笑。笑得本来手就剧痛的张子恒心脏像被刷子刷过,一阵阵的又痛又痒又发热。 赶忙开了灯,却见侯文婷眼珠似要凸出眼眶。瞳仁里里反射着日光灯的光芒,喉咙里恨恨的挤出声音:“你们这些精虫上脑的男人,全都得死。” 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食指被咬破鲜血往外直冒,中指和无名指上都是深深的齿痕。得亏自己伸手挡了一下,要是咬到那个上面,自己不得成太监了。现在这情况张子恒再明白不过了,侯文婷肯定被鬼上身了。虽然有些害怕,但这可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顾不得还在流血的手指,一把把侯文婷扑倒在床上,大声的叫到:“婷婷,你醒醒,醒醒。” 侯文婷仍大张着嘴巴,瞅准机会便一口咬过来。张子恒不停的躲避,用被子把她裹住,身子压上去算是控制住了她。她在被子里不停的挣扎,小脸儿因发力而通红。 叫了半天侯文婷仍是张着嘴巴大叫试图咬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张子恒赶忙拿起床头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我还沉浸在复活杨磊怡的幻想之中呢,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满屋子怨声载道。我赶忙把电话找出来接听了。 还来不及抱怨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就听到张子恒大叫到:“小飞,不好了,侯文婷被鬼上身了。” 啥,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把我咬伤了,我现在按着她,她还在不停的挣扎要咬人,我不知道怎么把上身的鬼驱走。” “给你的黄纸符还在手上么?你那里有没有桃木或者扁担?”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张子恒大喝到:“这儿哪里会有这些奇怪的东西?你赶快过来一趟。” 地铺上睡着的阙师傅关切的问到:“怎么回事?”我忙答到:“侯文婷被鬼上身了。” “让张小子用扫把扫一下小侯的身子,扫把是扫脏东西的,鬼也是脏东西,即使扫不走也能控制住局势。” 我赶紧把阙师傅的话跟张子恒叙述了一遍,忙掀了被子穿衣服。杜鑫和叶秋明听到情况也赶忙起床。 张子恒放开侯文婷去拿扫把,侯文婷从床上一跃而起跟上来就要咬他。他拿起扫把在侯文婷身上扫了一下,侯文婷尖叫一声浑身发抖。他忙接着又扫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侯文婷不停的尖叫,随即闭上眼睛身体慢慢软了下去。 “婷婷,婷婷。”张子恒扶着侯文婷不停的呼叫。鬼似乎被扫走了,但侯文婷也陷入了昏迷。 好在之前送侯文婷回来过几次,路途很熟,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她住的地方。 开门之后,只见侯文婷静静的躺在床上。被子上,地上满是鲜血,张子恒的手指用布条缠得厚厚的,血液就快要渗出来了。而床上的侯文婷面色惨白,左边的眼窝发青。我探了探她的气息和脉搏,都很微弱,而且从手腕处感觉到她身体好烫。 学着师父的样子用力掐她的人中,大叫到:“侯文婷,侯文婷,你醒醒。”叫了几声,她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目光变得呆滞。 我又叫了几声,侯文婷低着眼帘似乎没听到一样。这下可坏了,会不会是她的魂魄和鬼魂争斗的时候一起被扫把扫走了?看样子就很像。 那得想办法把扫走的魂魄招回来了。突然感觉很无助,师父不在身边,若是转头去请阙师傅,又怕耽误了招魂的黄金时期。因为魂魄离体自己回不来,时间长了很容易被一些外力给带走。 蓦地想起任中元的书上记载的一个招魂的方法,可惜记得不是很全,暂时先试一试吧。 我让三人都站远一点,毕竟魂魄属于阴物,三个阳人围着怕魂魄不太敢过来。 化了张黄纸符,把手掌按在侯文婷的天灵盖上,嘴里念着书上记载的咒语:慧元江边玩,金刚列两边,千里魂灵在,急急入窍来。念完大喝一声‘疾’,手掌快速的从侯文婷头顶扫过。 只听侯文婷尖叫一声,身子挣扎了一下。三人听到叫声,都不太敢过来,伸长了脖子往床上看。 我推起她的上眼皮看了看,还是没有什么神采。试了下鼻息,依然微弱。这招魂的方法我就把口诀记得很清楚,具体流程都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又拿起手腕探了探她的脉搏,咦,手腕似乎没那么烫了,看来是有效。 赶忙放下胳膊,再次把手放在她天灵盖上,又如法炮制一次,她再次大叫一声挣扎一下。我也不探什么了,先施法几次再说。 重复了到第四次的时候,侯文婷大叫一声慢慢坐起身不停的咳嗽,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顺过气来,她抬头转身看了看我,小声说到:“谢谢。”身体能动,知道说谢谢,那就是好啦? 我仔细的观察一下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被鬼上身之后身体虚弱脸色苍白是正常的,可她的眼圈很奇怪,只有左边是黑色的,右边看上去很正常。这难道是被鬼上身之后留下的印记? 侯文婷瞪大眼睛在屋子里环视了一下,忽然尖叫一声抱住了我,嘴里喃喃的说到:“我怕,我怕...”张子恒跟忙从角落跑过来问到:“怎么回事?好了没有?” 我忙轻轻的推开侯文婷说到:“应该是好了,只是魂魄刚刚回到体内还不太稳固,所以容易受惊吓。”(。) 一八五章 主任 张子恒扶着侯文婷慢慢躺下,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到:“婷婷别怕,有我在呢,别怕,别怕啊。”慢慢走过来的叶秋明酸到:“玛德,撞鬼了都要秀一把恩爱。” 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侯文婷猛的坐了起来,指着叶秋明大叫到:“鬼啊,他是鬼,我怕,我怕......”叶秋明尴尬的‘呃’了一声。张子恒忙又把她慢慢哄的躺了下去,小声对叶秋明说到:“你暂时先回阙师傅那里去吧,人太多反而会吓到她。” 叶秋明有些尴尬,小声辩解到:“我哪里像鬼了。”我劝了一句:“现在侯文婷的魂魄刚刚回体,还没有稳固,这么多大男人在这里阳气太重确实不大好,你就先回阙师傅那里吧。” 说到阙师傅,上次救我们那么上心;这次侯文婷鬼上身他也不来看看。不过人家出了主意让张子恒把鬼扫走了,而且我也把侯文婷的魂招回来了,他似乎并没有必要过来;我们已经够打扰的了,也不好意思给他再添麻烦。 叶秋明刚走,侯文婷又吓的坐了起来,指着被子上的血迹大叫到:“鬼啊,鬼杀人了啊......”我赶忙拿东西把血迹盖住,张子恒又柔声把她劝躺下去。趁着这个当儿,我赶忙和杜鑫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很奇怪侯文婷怎么突然就被鬼上身了。按师父以前告诉我的,鬼上身都会有一定的诉求。但当时张子恒的语气让我慌了神,没有想那么多。真该让他在出手之前问问鬼的来历,有什么诉求的。这一下什么线索都没了。也不知道是过路的鬼还是和学校的鬼有关。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侯文婷也不再睡觉。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环抱着双腿,下巴枕着膝盖坐在床上。一点点轻微的响动都会让她害怕得尖叫不已。张子恒看到这情况非常心疼,不停的轻轻拍着后背柔声劝她。 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把我包围。靠着点小聪明解决了几个鬼,便以为除了大圣上身之外,其他师父能做的我都可以。出来外面孤身一人才发现,原来我仅仅比普通人强个灵气护体而已。 回想起以前见过的鬼上身,虽然脸色和侯文婷一样惨白,但不会像她这样有黑眼圈。虽然安慰张子恒是因为她的魂魄没有稳固。但我总觉得还有点别的事情。 掐算着师父应该起床了,我便打了师父的电话。把侯文婷的详细情况跟师父说了说,他告诉我,左眼圈是黑的,人还处于受惊状态,这是魂还没完全招回来的症状,得继续招魂。 而且我那种招魂方式是普通人操作的,主要靠魂魄自身的定力回来。师父又交了我一个靠神力的方式:用一张黄纸符,一根筷子,一支香。一条红线。用黄纸符把香裹住,再用红线把香根绑在筷子一头。香根和筷子之间留三五公分的红线。 把筷子平放桌边与桌面成十字型,香头垂下,下面放一件侯文婷常穿的衣服,等香不再晃动时点燃,念咒语“灶王灶王你是神,咱家少了一个人,房前屋后你去找,山上山下你去寻”,念上三五遍,又有大圣的灵符,灶王肯定会帮忙去找魂魄。 等到香灰一落到衣服上的时候,那是灶王帮忙把魂魄找回来了,马上拿起衣服让侯文婷抱着或者是盖在她身上睡一觉就行了。不过,这个方法得到晚上用才行。 看来只有让侯文婷再煎熬一个白天了。看着女朋友一夜之间瘦了好多,张子恒恨不得自己代她受罪。听说要等到晚上才能做法复原,屋子里一片唉声叹气。 给他们买了早餐,我把车子开到学校门口的停车场,等待着主任的出现。 果然,快到9点的时候,我看到主任和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之后,站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我悄悄下了车,绕到大门口,装模作样的看着大门,手上掐着小六壬。 主任看了我一眼,虽然注意到我手上的动作,但觉得太年轻,不像个大师的样子。我掐了一会儿,装逼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去。 “哎哎,小同志。”主任在身后叫住了我。我慢慢的回过头来,故作疑惑的问到:“有什么事吗?”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问到:“小同志,你是学校的学生么?怎么在学校门口唉声叹气的?” “我不是这的学生,”摇了摇头,故作神秘的说到:“至于我为什么叹气,天机不可泄露。”说罢转身继续朝前走。 主任冲到我面前拦住我:“哎哎,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这样呢。我是这学校的主任,你为什么在学校门口唉声叹气?还天机不可泄露?” 我盯着主任看了看,只见他双眼浮肿,脸色蜡黄,估计这几个晚上被杨磊怡整惨了。又装逼的看了看天上,低头故作神秘的说到:“这是天机,凡人哪里有资格知道?而且就算我说出来了,一般的凡人也不会相信。” 主任压低声音说到:“小同志,你说说看,我肯定信。” 本来还想装会逼的,不过现在侯文婷那里都受着煎熬呢,我不在他们没了主心骨。于是我回头指着学校上空说到:“看到没有,那里阴气惨惨的,前几天肯定死过人,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人死。” 顿了下我转头对主任说的:“不过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不到。”主任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点了点头:“哪里看不到?我看到了,而且我昨晚得到神灵的指示,说今早九点在校门口会碰到能驱散阴气的高人,应该就是小同志你吧。” 我故作惊讶的看了看主任:“咦,你也是有神光普照的人么?居然看得到阴气?” “对对,是的,我有神光普照,小同志,还请你发发神威给学校把这阴气驱除了吧。”主任忙不迭的点头说到。 我‘切’了一声:“你们这是学校,是宣扬科学的地方,我学的这点封建糟粕怎么能进这神圣的地方。”主任生怕我走了,拉住我的衣袖:“小同志,科学不也有很多事情解释不了么,而且我跟学校领导沟通过了,他们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致赞成我请大师回去驱散阴气。” “嗯,”我老神在在的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驱鬼降妖本就是我分内之事,等我抽出空来到学校走一趟吧。” 主任赶忙伸出胳膊拦住我:“小同志,啊不,大师,你现在不能帮忙看看吗?”我摇摇头:“目前还不到时机,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出现的。” “哎哎,大师,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我又故意盯着主任看了看,看得他有些发毛,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问到:“大师,我又什么不对吗?”我答非所问:“既然我俩能如此巧遇,也算是个缘分,我们互留个联系方式吧。” 主任掏出手机:“好的,好的,大师,你号码多少?” 留了联系方式之后,我又盯着主任看,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大师,你怎么老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轻叹了口气:“既然有缘相识,那我就渡你一渡吧。你眉间发黑,天灵盖散出黑气,家里最近是不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主任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天灵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不待他说话,掏出一张黄纸符递给他:“拿着吧,贴身携带,从此以后任何邪物都近不了你的身。” 恭恭敬敬的伸手接过黄纸符,放在衬衣口袋,他马上掏出钱包,毫不犹豫的把里面的钱一把拿出来递到我面前:“大师,这是我敬贡给神灵的。”我冷笑一声,让开身位。主任生怕让旁人看到,赶忙把手收回口袋里。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免得推来推去的失了我大师的形象。咳嗽一声,我淡淡的说到:“这两天有空的话我会在学校明察暗访的,查出阴气的端倪,需要你的时候我自会联系你的。”说罢也不待他答话,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主任一直等到我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才感叹到:“神人啊。”又摇了摇头:“看来这几天也没白被死鬼折磨,只要学校里平平安安,其他的都好说。”随即又掏出黄纸符看了看:“你今晚还敢来的话,老子弄死你。” 收好黄纸符,又抬头看了看我指的那片天空,疑惑了一会儿:“好像是有阴气吧。” 等他进了学校以后,我又溜回停车场把车开回去。 到了侯文婷租住的房子,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侯文婷实在害怕的不得了;恰巧叶秋明把情况跟阙师傅说了说,阙师傅有方法解决,于是张子恒和杜鑫便把侯文婷扶到学校去了。 没办法,只能再回学校了,这几天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心里很受煎熬,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脸色惨白,人也似乎瘦了一圈。(。) 一八六章 借尸还魂 回到阙师傅那里的时候,侯文婷躺在一张行军床上睡着了。她的头对着的方向,阙师傅已经摆好了神坛。张子恒、杜鑫、叶秋明分三个方位坐在床边。屋子的四个角落也插上了黄布幡,上面奇形怪状不知道画的些什么。 阙师傅换上了黄衣道袍,戴上黄色的庄子巾,看上去阵仗挺大的。见到我进门,他说到:“快快,就差你了,快坐到神坛下,我做法给侯文婷招魂。” 师父说的方法虽然晚上才能施为,但是想来应该挺简单的,怎么他做个法还要我坐在神坛下? 见我有些疑惑,阙师傅忙解释到:“招魂的时候怕招来一些不相干的东西,有你们四个坐在四维守护,那就不怕了。” 看着张子恒期盼的眼神,既然只是坐下帮助守护,那我也没啥好说的,坐在神坛下就好了。 坐下之后,阙师傅又拿出几张符咒,让我们坐在屁股下面。真没想到道家白天招魂这么麻烦,而且符咒这么神圣的东西,居然坐在屁股下。 都坐好之后,阙师傅便跟着坐在神坛后微闭着眼睛小声的在念些什么,角落里的黄布幡无风轻轻的摆动。 坐了快个把小时了,阙师傅还是自顾自的在念经。因为是盘腿坐着的,我看到杜鑫和叶秋明不停的两边晃动,估计是腿都坐麻了。 眼看着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我开了个小差,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5分钟就十二点了。肚子似乎都有点饿了。实在不行那就等我晚上的时候用师父说的方法来吧。 又坐了一会儿。阙师傅猛的睁眼站了起来,神色肃穆,嘴里大声喝到:“乾象天灵,坤以运载。天丁受吾,神印六甲。指人人短命,指鬼鬼灭绝,指山山崩,指水水竭......” 喝到这里的时候。屋子里一道白影闪了一下,似乎是杨磊怡,我马上手支地半蹲起来。 “快起来,他是要用侯文婷让蔡玉儿复活过来!”杨磊怡尖叫了一下。 而她尖叫的同时,阙师傅念完了最后的咒语:指云云舒,指木木折,指风风停,指雨雨歇。有违吾令,四肢伏折。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之后他又大喝一声:疾。手指指向了我们。似是被一根气箭从后背插入,直接贯穿身体。从胸前穿了出来。我被气箭的力道连带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一股锥心的疼痛传来。 而另外三个人。身体微微向后一仰,随即坐正了一动不动,嘴角慢慢涌出血来。 杨磊怡的突然出现让阙师傅有些意外,不过此时是他做法最紧要的关头,不理会屋里的变化,掐着指诀指向睡着的侯文婷,大声喝到:东方青玄道法雷帝,南方火光震门雷帝,西方白煞吊星雷帝,北方被发震雷雷帝,中央戊己雷帝。五帝之君,五帝之名。吾统五令,蔡玉儿还魂,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咒语过后,黄布幡无风摆动的飒飒响,屋子里的温度陡然下降好多。看到这情况,我想也没想,飞身一脚踹翻了行军床,侯文婷从床上滚落到地上了。 正在施法的阙师傅看到我把侯文婷踹到地上,从神坛上拿起宝剑,目呲欲裂:“我宰了你们!”说罢就冲了过来。 我慌忙起身准备躲避,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冲到我面前,举起宝剑准备劈劈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侯文婷坐了起来,大叫到:“阿爸。” 阙师傅全身一震,宝剑从手上掉落,转身冲过去搂着侯文婷的肩膀,看着她的脸激动得语无伦次:“玉儿,是你么,是你么...” 还没等侯文婷再次开口,一直飘荡在一边的杨磊怡忽然收住手脚,猛的一下朝她身上撞去。 侯文婷惨叫一声闭上眼睛,身体慢慢软了下去。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她身体里飘了出来,果然就是蔡玉儿。 阙师傅放下侯文婷,看了悬浮在地上喘息的蔡玉儿一眼。站起身来瞪着杨磊怡,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掐着指诀嘴里大声喝到:“火焰飞光玉女,雷霆猛火将军,火乌火马,火布乾坤。火铃大神,速烧邪鬼。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手上现起一片火花,猛的像杨磊怡打去。 杨磊怡慌忙闪身躲避,但还是被火花燎到裙角,火势瞬间增大,向她全身燎原,烧得她惨叫不已。 我慌忙脱了衣服去帮忙灭火。而蔡玉儿喘息了一会儿之后,重新漂浮起来狂吼一声,披散的头发四下分开飘起,露出狰狞的面容,声音似是来自地狱的嚎叫:“所有人都得死!” 说罢双手伸进肚子里一掏,一个婴儿和脐带被掏了出来。刚刚扑灭杨磊怡身上的火,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寒而栗。而坐在地上的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居然还是一动不动的。 所幸阙师傅父女的目标是我和杨磊怡。此时他捡起地上的宝剑挥舞着向我冲过来,我赶忙捂着胸口转身就跑。而蔡玉儿已经呼喝着和杨磊怡交上手了。 事情转变的太快,这几天精神紧张郁闷的我有些无所适从。前一秒还乐呵呵的热情帮助我们的阙师傅,竟然是要复活蔡玉儿的恶魔法师。而且他除了一身通玄的道术以外,武艺也非常不错,我的身上已被他划的皮开肉绽,遍体鳞伤。 看杨磊怡的样子,她对这事肯定是知情的,但她为何要隐瞒我们?为何又在最后关头道破天机?不过此时的情况容不得我想这么多,堪堪避过阙师傅刺来的宝剑,他又改刺为划,在我肩头又拉了个大口子。鲜血瞬间湿了半个袖子。 血液的腥味更加刺激阙师傅,他的宝剑继续凌厉的攻来,我除了到处躲避之外无计可施。好在蔡玉儿刚刚强占侯文婷的身体消耗了太多的阴力。杨磊怡在和她的交锋中略略占了点上风。危险的时候可以出手解除一下我的困境。 眼见我虽然身上鲜血淋漓。但依然在蹦跶,阙师傅气氛之下扔掉宝剑,掏出一张符咒手指又开始掐指诀,嘴上喝到:“真符到处,杀鬼万千。敢有拒逆,化作微尘。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手上的符咒蓦地变得巨大,泛着金光朝杨磊怡铺天盖地而来。 我去尼玛的。大骂一声,我冲上去扯符咒。咦,竟然是虚影,拉不住。 正被蔡玉儿纠缠无法脱身的杨磊怡被符咒包住慢慢倒下。符咒表面噼里啪啦不停闪着火花,杨磊怡的惨叫声从符咒里不停传来。 我赶忙上前去拉,这时候符咒居然成了实物,被我从杨磊怡身上扯下。只见她悬浮在地上瑟瑟发抖,衣服被烧得到处都是破洞,露出里面泛着黑气的身躯,呼吸间嘴巴鼻子里开始往外冒黑气。眼睛一睁一闭的似要晕倒。 草泥马的,我一下子暴走了。转身大喝到:“老子和你们拼了。”捡起地上的杂物朝阙师傅父女扔过去,被他们很轻松的避过。 此时的阙师傅一副玩虐的神情看着我,而蔡玉儿紧紧盯着侯文婷的身躯,似乎想再次进去。 手上没有杂物了,身边也没有趁手的家伙,一转眼看到角落的黄布幡。跑过去举在手上挥舞起来大喝着朝阙师傅扫过去。 他举起宝剑刷刷刷刷几下便把撑着黄布幡的竹竿砍成了五节棍。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手上有家伙就冲。 没打几个回合,手上的竹竿便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了,我把竹竿朝阙师傅扔了过去转身就去拔别的黄布幡。。 拔起来之后便又朝着阙师傅冲过来。其实这样对他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我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就这么打吧,打到最后他把我杀了才好。一men心si过来帮同学驱鬼,鬼没驱到,还害得他女朋友也牵扯进来身陷险境。 一直站在旁边的蔡玉儿见我只是困兽之斗,便一个闪身,又进了侯文婷的躯体。只是这一次任她怎么折腾,侯文婷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阙师傅眼睛往旁边瞟了一眼,说到:“乖女你等一下,我把这个解决了就来帮你。”说罢剑势开始凌厉起来,我身上又挂了几处彩。 又拆了几招,我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脚步也开始虚浮。毕竟几天没睡好,现在又流血过多。看着宝剑带着寒芒直直的照我胸口刺来,我竟然有些呆了,不知道躲避。 “我去你ma的!”一直坐着不动的张子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了,飞起一脚朝阙师傅踹来。 阙师傅猝不及防,被踹了个结实,宝剑脱手,人也转了个圈扑倒在地。 眼见一击得手,张子恒马上又冲了过去,连续踹出第二脚。不过阙师傅武艺在身,反应很快,迅速的躲过了他。 张子恒得势不饶人,继续冲了过去,没想到被阙师傅一个闪身飞踹,捂着肚子退了好几步蹲在了地上。 得到喘息之机的我捡起阙师傅的宝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敌手,转身把神坛砍了个稀巴烂。又拿起桌上几张驱鬼的符咒,朝侯文婷这边冲过来。 虽然阙师傅的符咒和我们用的黄纸符有很大区别,但是我手上抓的这些是他打杨磊怡的时候用的。 而张子恒反应过来之后又朝阙师傅冲了过去,此时阙师傅手上没有武器,张子恒也不和他耍招式,扑过去抱住他就要按到在地。 我拿着符咒一股脑的全部贴在侯文婷身上。侯文婷嘴巴虽然没动,但我听到她身体里传来一声声的惨叫。看来这符咒是有用的,而且全部砸在蔡玉儿身上了。 听到女儿的惨叫,阙师傅发力甩开张子恒站了起来。而蔡玉儿也从侯文婷身体里飘出来。身上到处都被烧的大洞,头发也被烧掉一大块,样子看上去狼狈不堪。 阙师傅父女俩都出离愤怒了,蔡玉儿暴喝一声使出了手上的脐带,嗖嗖几声便把我缠了个结实。她慢慢飘过来,两手举起剩下的一截脐带,冷冷的说到:“今天你必须死。” 看着还在滴血的脐带,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她把脐带缠上了我的脖子,手上猛的开始发力。 那边厢阙师傅又和张子恒扭打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到我。 渐渐的,我觉得呼吸很困难,大张着嘴舌头伸出来老长。手四处乱抓想解除脖子上的束缚,抓到的却是一片虚空。 慢慢的,我连伸手抓的力气都没有了,四肢只能无意识的抖动,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 一直眼睁睁看着我快要被勒死的杨磊怡慢慢飘了过来,支撑着身体跪起来求到:“师姐,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 蔡玉儿看着她恨恨的说到:“若不是你,此刻我已经复活了,我也不可能杀掉这小子。现在才知道求我,太晚了。不杀掉这小子,到时候又会坏我的好事。” 杨磊怡继续求了一会儿,但蔡玉儿根本不理会,只是狰狞着面孔手上持续发力。 眼见求饶没用,杨磊怡抬头看着我,此时她的眼波不再流转,而是一副自责的样子:“都怨我,都怨我太懦弱,一直被他们摆布,所以才害了你们。” 此时我眼珠已经向上翻了,眼皮不停的向下覆盖,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弯弯绕,但我一点也不怪她。事情发展成这样,只怪我涉世不深太过于天真,而且还学艺不精。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鬼有没有心,但如果我此刻能睁开眼睛,便能看到她心如刀绞的样子。 那边张子恒见我快要死了,狂暴的喝了一声推开纠缠着的阙师傅,起身就朝蔡玉儿扑了上去。然而这没有丝毫的用处,他的整个身体穿过蔡玉儿,扑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杨磊怡哭到:”没用的,没用的,你是人她是鬼,你碰不到她的。“ 张子恒拳打脚踢了几下,转身便朝散乱的神坛跑去,捡起了几张符咒。此时阙师傅冲了过来,俩人又纠缠在了一起。(。) 一八七章 套路,全是套路 蔡玉儿牙齿咬着下唇,歪着脖子瞪着眼睛,手上因为发力而微微颤抖。我全身的关节已经伸得直直的了,就剩最后一口气没断。 杨磊怡无力的趴在我身上失声痛哭,张子恒转头看着我发狂似的乱抓乱蹬压在他身上的阙师傅。 就在这紧要关头,杨磊怡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推开;而跪在我头顶正发力拉脐带的蔡玉儿也被一股巨力击中,惨叫一声往后飘出三四米远。 有些莫名其妙的她揉了下肚子之后再次飘过来,准备再次伸手去拉脐带。却发现我的头顶慢慢长出一样东西,她用手碰了一下,想知道是不是实物。刚接触的瞬间,立刻就被弹开。 而我头顶的东西在蔡玉儿接触之后,加快了生长的速度,一旁的杨磊怡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着。 终于,那东西完全长出来了,原来是一面红色的旌旗。旗杆牢牢的长在我的头顶,以头顶为圆心四处舞动,旗面四处追着蔡玉儿。只要一碰到她,便是噼里啪啦的火花和惨叫。几次接触之后,蔡玉儿知道厉害,便尖叫着四处躲避。 而纠缠在一起的张子恒和阙师傅惊愕的看着到处乱窜的她。眼里满是惊疑。在他们看来,本来是快把我勒死的蔡玉儿像是突然发疯了一样。 阙师傅一把推开张子恒,起身想女儿到底是什么状况。张子恒赶忙跑到我身边,不停的摇着我的身体大叫:“小飞,你醒醒,醒醒......”又转头到另一边:“婷婷,你醒醒,醒醒......” 就在这时候。屋门忽然一下子被踢开,叶秋明一马当先冲了进来,指着阙师傅喝到:“就是他,是他在闹鬼。” 他的身后,主任带着大批的学校保安进来了。眼见进来这么多人,杨磊怡连忙隐去了身形。而蔡玉儿被旌旗追得无暇隐去身形。进来的人看到她那副尊荣,都吓得一惊。 眼见我和侯文婷都醒不来,张子恒起身看着闪躲的蔡玉儿和偷偷跑到窗边的阙师傅大喝到:“上啊,别让他们跑了。”说罢率先朝阙师傅扑过去。 主任和保安们受到鼓舞,也大叫着冲上来。当然了,所有人都知道柿子捡软的捏。蔡玉儿的样子让他们感到害怕,于是一窝蜂冲向阙师傅。 电影里演的那种会武术以一当十的画面没有出现,阙师傅很快便被按倒在地上。当所有人转头起身的时候,蔡玉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我、侯文婷。以及坐着不能动的杜鑫。 主任铁青着脸看着被保安押着的阙师傅:“学校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闹鬼害学生?” 阙师傅张嘴一阵狂笑,瞪着主任并不答话。主任挥了挥手:“带走,把他交给警察。”随后看着地上的我们三人说到:“赶快叫人把他们送到附属医院去。” 幽幽的醒转过来,月色从窗子里透进来,在屋子里撒上一层冷光。感觉到身体几个地方不太舒服,慢慢起身才发现,我戴着氧气罩,头和胸腹贴着东西连着床边的仪器。原来我又在医院。 取下氧气罩,把身上的东西都拔了到床边的柜子里找我的衣服。掏出一根烟。默默的靠在床头吸着。 我怎么也想不透,阙师傅怎么能转变的这么快;叶秋明明明坐着不能动,什么时候出去叫的人?还有杨磊怡,整个事情她到底知情不知情呢?若是不知情,她怎么会知道阙师傅要复活蔡玉儿?若是知情,枉我那么信任她。她为什么要骗我? 眼前一道白影闪过,杨磊怡静静的飘在我面前,此时她的周身都被黑气包围。而黑眼圈已经没了,黑黑的嘴唇也变成了和脸一样的惨白色。 我假装没看到她,转过头去。自顾自的抽着烟。静默了一会儿,她平静的开口到:“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我暼了她一眼,慢慢的说到:“事情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她泫然欲泣的看着我:“我知道是我骗了你,让你心里不痛快,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听到她这样说,我吐出一口烟,转过头来看着她。 “从你刚刚来学校的那天,就被蔡玉儿感觉到了。她刚死的时候,阙师傅复活过她一次,却因为高僧做法把她的魂魄镇在地下而失败。” “自那以后,阙师傅一下子老了好多,面容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于是他干脆应聘到学校,等待时机随时复活蔡玉儿。” “而因为上次复活失败让蔡玉儿鬼魂受损,现在要复活她的首要条件,就是需要有阴阳师愿意把灵气过给她,让她能够将活人的魂魄挤走并让自身的鬼魂完全融入在身体里。这个和你们请神上身是异曲同工。” 我把烟蒂弹到房间的角落质问到:“所以你就和他们合起伙来骗我?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杨磊怡不停的摇头:“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初次碰到你们的笑声确实是我无意的;而张子恒摔下楼,也确实是蔡玉儿推的,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她的阴谋,只是以为她又生了嫉恨之心,所以便出手救下了张子恒。” “到后来蔡玉儿害死吴铁锤和何花,我生怕她不会放过张子恒,便提醒他通知你过来。” “你招魂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出来跟你说明情况的,但是却被蔡玉儿抢先了一步。后来和她的搏斗中我受伤掉下了楼,你们也被恰巧出现的阙师傅救下。” “其实他一直就呆在楼下,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出现。叶秋明不知就里,把他带了上去。” “等阙师傅救走你们之后,蔡玉儿便出现在我面前,拿出一张我照片。” “照片上的人虽然已到中年,容貌也发生了改变,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直让我牵挂的胡波。” “我在被害死的那个晚上,曾和他发生了一点小争执,接着我便跳楼自杀了。所有人都认为是胡波始乱终弃导致了我的自杀,让他背负了很大的舆论压力。本来很有希望出国的他,被学校取消了名额。” “因为我的事情,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很大转变,现在只能窝在一个小工厂做技术员,这让我自责不已。” “而蔡玉儿又拿出他的照片威胁我,要我配合骗取你的灵气。如若不然,她便让阙师傅施法害死胡波。她说的出就做的到,先前抛弃她的那个师兄,就是她配合着阙师傅做法给害死了。那个师兄家里有权有势,请了阴阳师都没护住;胡波一个小老百姓,拿什么抵挡?” “我想着你灵气没有了可以再次开灵,而我本来就对不起胡波,不能再害得他失去生命,便答应了她,装作伤重让阙师傅做法先吸取你灵气中属阴的部分。” 草泥马的,我还一直懊悔仓促之中就和杨磊怡吻上了,当时只想着救她,都没能留意那种感觉,导致事后回味不起来,而原来她是配合着在吸取我的灵气!操! 杨磊怡不理会我的愤怒,继续说到:“从我身上拿到部分灵气之后,阙师傅跟你说做法布阵压制蔡玉儿,取了你眉间的血,这个其实是骗你灵气中属阳的部分。” “全部灵气都骗到之后,蔡玉儿需要融合,怕我会作梗,便把我赶回了605,并找其他的鬼看着我。那天你和张子恒去的时候,我害怕看着我的鬼会伤害你们,便把它引了出去。”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住在605,我也劝你们回宿舍,是希望能有机会提醒你们。但是阙师傅为了救女儿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他太能演了,把你们都给骗了过去。” “昨天侯文婷被鬼上身,是蔡玉儿故意搞的。因为她觉得侯文婷长的漂亮,便决定借她的身体还魂。趁你手足无措的时候故意给你出主意,让张子恒把侯文婷的魂魄给扫走了。” “而且阙师傅知道你没有了灵力,再怎么招魂也只能招八分回来,所以便放任你去救侯文婷。到了白天的时候再把你们全部都骗去施法固定住,让蔡玉儿借侯文婷的身体还魂。等法术失效你们能动的时候,他们父女已经远走高飞了。” “到现在了你还骗我,”我有些忿忿:“你说等法术失效我们才能动,为什么我就没固定住?张子恒很快就能动了,而且叶秋明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们都不知道。” “还有,你既然配合着他们骗我的阴气,那又为什么配合我戏耍主任让学校重视之后请我师父来?” 杨磊怡的嘴唇越来越白,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到:“阙师傅给你们坐着的那张符,名叫‘极阴符’,是专门用来施法吸住阳人的。可是他咒语还没念完,你便站了起来,所以你没被吸住。” “而叶秋明和张子恒,是因为你把施法的黄布幡给拔起来了,所以他们才能动。你若不信的话,杜鑫现在就坐在你隔壁房间的病床上一动不动,医生什么毛病都检查不出来。” “阙师傅住的那屋子里还有两根黄布幡没拔,只要你拔了,杜鑫就能动了。”(。) 一八八章 天赋 “至于配合你作弄主任,我是真心想有个高明的法师出现,能够降服蔡玉儿。而且他们父女为了不让你生疑,并不阻止我配合你做戏引起校方的注意之后请你师父过来。” “因为等校方注意,你师父来到之后,他们法事已经做完,蔡玉儿已经还魂,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们是要借尸还魂,所以便虚与委蛇配合着,但没想到是用活人还魂。虽然我欠胡波很多,也很牵挂他,但如果侯文婷无辜枉死的话,我也永远不会心安,所以才在最后关头出现坏了他们的好事。” 说到这里,杨磊怡长舒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我,眼神满是歉意。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是怪她还是不该怪她。便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此时她身边的黑气越来越多,下半身已经被黑气侵蚀得没有了。她低头看了看,脸色微变,然后仰头看着天。眼角似乎有泪珠,但她努力不让泪珠掉下来。 吸了吸鼻子,飘过来一步,她伸手想碰碰我的头,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平静的说到到:“我被阙师傅的符咒打中,快要死了。不祈求你原谅我的隐瞒和欺骗,阙师傅已经被警察抓走了,蔡玉儿没了帮凶,希望你能配合师父把她降服,还学校一个清平的环境。” 我坐正了一点身子,距离她近了一些。看着她的样子我非常的心酸,都踏马怪我没用,灵力低微还爱逞能,自作聪明。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我害苦了,第一次碰见的一个好鬼也让我就这么害死了。而我居然脑子这么不灵活,还怀疑她。 杨磊怡静静的看着我。这几天她感谢的话语,调皮的样子,温柔的娇笑,在我脑海一一闪过。让我的自责更甚,正是因为自己的疑心,才会让她来交待这些事情;也正是因为脑子不够灵活。才听她交待这些事情,甚至跟她说话的语气不善。 我很想告诉她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甚至有些想责怪她为何不懂我的心思,为何要破坏那种纯真的默契。可是我不能开口,我怕我一开口,更加会破坏这种默契。 黑气已经蔓延到她的小腹了,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慢慢抬起头来,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眼角凝集。她吸了下鼻子。灿烂一笑,说到:“小弟弟,我们就要永别了,我想再亲亲你,可以吗?” 我猛的把她只剩一半的身体搂进怀里低头便把嘴唇印了上去。她闭上眼睛热烈的回应着。 吻了一会儿,我觉着这样嘴唇接触远远不够,便不由自主的伸出了舌头。她也搅动舌头,我俩的舌尖在她嘴里纠缠着。 此时没有什么她的舌头好软好香好甜的话。我就想吻她,就这样吻着她。直到我没有力气再吻下去。 吻了一会儿她开始轻轻的呢喃,我的心里一阵悸动,手不由自主的在她后背轻轻抚摸起来。 她的呢喃声更大,我紧张的把手往下探了探,摸到浑圆处,手上加了点力气抓了几下。 忽然一下子醒悟过来。一把把她推开。她眼神迷离,嗔到:“你干什么?”我往下瞟了一眼,欣喜的说到:“你看,你的身体复原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啊,真的。” “而且鬼都是阴气凝结。人抓上去是虚的,刚刚我摸你的屁股好像很有肉感。” “你好色。”她轻轻推了我一把抬起头来:“啊,你的头顶。”我连忙伸手去摸头顶,啥也没摸到。 又伸手抓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碰到,我疑惑的问她:“我头顶有什么?” 她看了几眼说到:“红旗,不过又消失了。先前也出现过一次,就是蔡玉儿要勒死你的时候,红旗突然从你头顶长出来,打得她落荒而逃。” 难道是我的天赋把她的伤给治好了?之前被阴极七煞阵攻击的时候头顶的红旗救过我一次,不过我并未察觉,是师父事后猜测的;这次对上蔡玉儿,命在旦夕,红旗适时出现又救了我一次。又想起被次声波打击住院醒来的时候,梦中有个人跃马扬鞭挥舞红旗的样子,难道说只要有危险的时候它就会出现救我? 可刚刚我没有遇到危险啊,除了小帐篷之外身体也没有别的变化。难道红旗自动辨识到我喜欢杨磊怡,所以帮我治好了她?那要是再亲一会儿,能不能把她复活了?等师父来了一定让他请大圣上身弄清楚我这头顶的红旗该怎么使用。 不过此时还顾不上这个,又把她抱在怀里准备下嘴,她伸手挡在我嘴巴上问到:“你干什么?”我笑嘻嘻的说到:“亲了你一会儿你就好了,说不定再亲一会儿你就复活了。”她轻轻的拿开手,闭上了眼睛,我的嘴唇再次印了上去。 我能感受到抱着的身躯在轻微颤抖,突然听能复活,让她心情很激动。 亲了一会儿,她慢慢睁开眼睛往我头顶看了一眼,轻轻的推开了我。我忙问到:“你怎么了?” 她指了指我的头顶:“没有红旗出现。”又站起身把手伸进小腹,一下子拉了个血淋淋的刚刚成形的小婴儿出来失望的说到:“我好天真,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么容易就复活。”说罢又把婴儿塞回了肚子里,一脸的失望。 本来觉得就着月色亲热的情境会很美,看到她失望的神情我一下子烦躁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她按在身下:“也许是刚刚不够投入,或者是需要我们那个之后你才能复活,不如我们试试吧。”说罢就要剥她的衣服。 她大力推开我从床上惊坐起飘到一边说到:“不行,我是鬼,你是人,我们怎么能做那个?再说我是残花败柳还怀了别人的孩子,更不可能和你那个。” 我下床去抓她,她又飘到另一边躲避。我有些恼怒的说到:“我的心意你还不懂么?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她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找一个漂亮的阳人女子成婚......” “现在不是成婚的问题,是我要复活你。”我大声的打断了她。她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眼波流转,开口到:“即便是我和你那个之后能够复活我,我也不会做的,我配不上你。”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都有点想骂人了,怎么就不理解我的心思了呢? 她一下飘到病房门口,转身说到:“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了,等你师父来了之后我再协助你们降服蔡玉儿。别忘了明天拔起黄布幡让杜鑫动起来。”说罢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我重重的躺到在床上,心里烦躁之极。她凭什么拒绝我的好意?凭什么让我觉得是我在嫌弃她? 本来那种心照不宣的情境一下子被她的拒绝所打破,我的心情一下子失落到极点。一下子想起了隔壁躺着的杜鑫,明天虽然可以把他救过来,可是侯文婷怎么办?我是不是不适合做阴阳师?胆小,脑子不够灵活,做事也没个章法;自带的天赋有可能复活自己喜欢的鬼,但她又不同意,我真的太失败了。 一夜无眠,大清早跑到隔壁病房看了看。杜鑫还是之前的姿势,盘腿坐在病床上,身上头上都贴着东西连着旁边的仪器。我凑到他身边看了几眼,恰在这时,有医生带着护士进来查房了。 医生看了我一眼,问到:“你不到自己病房呆着,来这边干嘛?”接着又问到:“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同学身体机能都是正常的,却一直是这个姿势醒不过来?” 我不知道该回答他哪个问题好,便淡淡的说到:“等一下我会把他救过来的。”医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到:“你还是先回自己病房吧,我们马上就查过去了。” 说罢并不理我,抄了下仪器上的数值,推开杜鑫的眼皮看了看对护士交待到:”记得每隔两个小时就给病人的关节按摩,不然救过来了也是个瘫痪。“。转过身来又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还在这?”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已经好了,不用住院了,给我办出院手续吧。”医生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说到:“那我得先跟主任打个电话。”你爱打就打吧,我兴致缺缺,并不理会他,转身出了门。 问到侯文婷的病房之后,我轻轻推门进去。伏在床边的张子恒听到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俩对视了一会儿,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复杂。 “对不起。”我轻轻的开口打破沉默。他摇了摇头:“这事不能怪你,不过你尽快请师父过来把婷婷救活吧,不然我也活不成了,婷婷父母那里也交待不过去。”我看了静静躺着的侯文婷一眼,点了点头,轻轻退出看病房。 去学校的路上,我拨通了师父的电话,又把情况跟师父说了一遍。师父有些不耐烦的回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每天都有变化?你是怎么做事的?”(。) 一**章 骂鬼 师父说得我心里很不爽,我要是有大圣上身,一样可以威风凛凛的把蔡玉儿降服了,何至于让你这么说我。不过转念一想,我这么胆小冒失,就是如来佛祖上身也会把事情搞砸吧。 本就失落的情绪一下子到了谷底,我淡淡的对着手机说了句:“反正这边有个月子鬼在作怪,我已经联系好校方了,等一下我就把学校主任的号码发给您,您愿意接这活就来吧。”说罢不待师父反应便挂断电话,再把主任的号码给他发了过去。 到了学校门口,恰巧碰到主任和叶秋明站在一起。主任迎上来说到:“大师,你昨天到学校来驱鬼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还好叶秋明机灵,通知我带人过去了,不然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不知道叶秋明有没有把我一直在学校的情况跟主任说,本来想问问他昨天是怎么溜出去叫人的,但心情不佳,便只是故作高深的朝主任点了点头。主任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问到:“大师,你没事了?医院里那两个学生该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他们的家长?” 本来就兴致缺缺,主任还连珠炮似的问,让我觉得他跟个苍蝇一样。扫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回到:“我现在去救杜鑫,至于侯文婷,再说吧。” 主任‘哦’了一声,随即又焦急的到:“大师,不能再说啊,学生在学校出事我们是有责任的啊。”听到这话我更不耐烦了:“我是说先救醒杜鑫再救侯文婷,没说不管。”说罢大踏步朝医学院那边走去。 “大师,去那边没用了,”主任亦步亦趋的跟着我:“昨晚阙师傅一进局子里就自杀了,警察把那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阙师傅自杀了?我心里略微有些震惊。不过转念一想。他处心积虑要复活女儿,两次都功亏一篑,现在自己还被抓进局子,以后想复活蔡玉儿就更难了。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倒塌,寻短见也是情理之事。 趁着我思考放慢脚步,主任快步跟上来小声说到:“大师。昨天的符咒能不能再给我两张,我想跟老婆儿子也求一个,实在不行我花钱买。” 我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东西是菜市场的菜,随随便便就能买得到的么?先把学校的鬼帮你处理了,如果你足够虔诚的话到时候我会给你几张的。”顿了下我又说到:“还有,先别跟着我,你在耳边聒噪,把我的思绪全部打乱了。我有什么需要的话,自然会去找你的。” 独自一人走到阙师傅的屋子。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时指着屋子小声的说些什么然后快步离开。 门没锁,推门进去,里面一片狼藉。前天还在其乐融融的打牌聊天,昨天一直备受信任的阙师傅居然是个大反派,而今天他居然死了。人生太过于无常,像我这种胆子小、脑筋笨的人就该做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驱啥鬼啊。 看到静静立在两个角落的黄布幡,我心里冷笑一声。所谓的警察把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估计就是带走了阙师傅的身份证明而已,因为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在。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符咒。 走过去把两个黄布幡都拔了起来,转身看了一眼屋子里,想必是没有我的事了吧。回家,找个地方上上小班,安安心心的过我的小日子吧。驱鬼这神圣的职业不太适合我。 往前走了几步,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一阵冷风迎面吹过。眼前红影一闪,蔡玉儿塌了半边脑袋,头发四下飞散面容狰狞的出现在我面前。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往日那种害怕。因为我已经很无所谓了,反正我这么没用还来驱鬼。就是被鬼杀了也是正常的。 蔡玉儿不知道我的心思,大张着嘴嚎叫到:“你们逼死了我阿爸,我要你们所有人偿命。”我手持黄布幡呆呆的看着她,不准备防御,更没准备进攻。 她对我的举动感到非常奇怪,外加昨天被我头顶的红旗打得狼狈不堪,所以此时也不敢贸然出手,我俩就这么对视着。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我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和失落,先开了口。一下子把蔡玉儿搞得有些迷糊了。疑惑的看了我一会儿,她开口到:“什么有意思没意思?” “我是说你和阙师傅。是的,有男人和你谈恋爱让你怀孕抛弃了你,但裤子不是人家逼你脱的吧。”我现在对蔡玉儿一点惧意也没有,说起话来便有些口无遮拦了。 而她听到我提起这茬,气得冷哼了一声。我才不管这些呢,继续说到:“怀孕分手就该自杀吗?而且自杀之后你不是报仇了么?为什么还要痴心妄想着复活?你是乖女儿,人家侯文婷就没有父母吗?” “想来你生前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行事的逻辑连个市井的泼妇都不如?” “你......”蔡玉儿惨白的脸气得发黑,胳膊举了起来似要进攻。 “像你这种自私偏激的性子,就活该被人搞大肚子甩掉。自杀了还妄想复活,那你当初自杀干毛?神经病吗?还有你阿爸,貌似忠良,却是个和岳不群一样的东西。岳不群你知道是谁么?太监,死太监,你是死太监的女儿你知道么...“ ‘啪啪’,蔡玉儿飞快的冲过来扇了我俩耳光止住了我的谩骂,马上又闪身躲到另一边,生怕我出红旗来打她。 耳朵里‘嗡嗡’的叫,人有些晕头转向,嘴角也流出了鲜血。我稳了稳身形,冷笑一声:“被我说中了吗?恼羞成怒了吧,像你这样性格的女人有人愿意哄你,有人愿意脱你的裤子,你应该要感到庆幸。换了是我,你就是脱光了倒贴点什么我都懒得看一眼。” “啊......“,蔡玉儿气得大叫一声向我冲来。我并未躲避。她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我闷哼一声,身子飞起来倒撞在背后的墙上,一下子趴倒在地。 我吐出一口血水,慢慢爬了起来。倔强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继续骂到:“又被我说中了么?你这个又丑又自私又偏激还不知廉耻未婚先孕的女人,你活着就是祸害。死了正好,还妄想要复活。别以为鬼差抓不住你,可天在上面看着呢,让你复活两次都功败垂成,气死你。” 蔡玉儿嘴里气得哇哇大叫,跑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左右开弓扇我的耳光:“我让你骂,让你骂......” 扇了会儿她停下手,怒问到:“你还骂不骂?”此时我的脸变成了黑色,肿得老高。头也晕晕乎乎的。 舌头搅了几下,张嘴一大口血水喷到蔡玉儿脸上,她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捂着脸惨叫着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影猛的向她冲去。是杨磊怡!又是一声惨叫,蔡玉儿身体被撞得飘到了角落。 白影得势不饶人,趁她立足未稳,又发力撞了过去。 连续两次突然袭击,蔡玉儿猝不及防。一下子受了重伤,身体蜷缩在一起漂浮在地上微微发抖。趁这个时候。杨磊怡大叫到:“小飞,快用符咒打她。”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不管是地上的符咒,还是口袋里的黄纸符,一股脑的全部往蔡玉儿身上招呼。 惨叫声持续传来,而符咒只要一接触她。就是一阵火花。火花中黑气慢慢扩散开来,渐渐包住了蔡玉儿。传说中那么牛逼的月子鬼就这样被消灭了吗? “乖女!”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我和杨磊怡连忙转头,赫然竟是阙师傅。 他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出现在这里?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他脚下,悬浮在地上。原来是鬼魂。 我和杨磊怡如临大敌,阙师傅一阵风似的飘了过来,扶起蔡玉儿,嘴里连连叫到:“乖女,乖女...” 蔡玉儿慢慢睁开眼睛,欣喜的看了阙师傅一眼,又恨恨的看了看我们:“阿爸,你要替我报仇。” 真是执迷不悟啊,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忘记报仇,真是让我厌恶极了:“你能替你阿爸想想么?若你劝他去枉死城报道,受罪还债之后便可以投胎;但要替你报仇的话,他的下场将和你一样,灰飞烟灭。” 阙师傅冷冷的抬头看着我说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为了活着为了投胎便要忍受一切吗,与其这样,还不如灰飞烟灭的好。” “再说了,凭你一个没了灵力的阴阳师学徒,有能力让我灰飞烟灭吗?” 我没了灵力?晚上的时候听杨磊怡说过,阙师傅设局骗走了我的灵力。但是为什么这里几个鬼,我却不受阴气的侵袭?还有昨天张子恒从蔡玉儿身上穿过去几次,一样也没有被阴气侵体,这又是为什么? 不过此时没有空闲让我想这些问题。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马上可能将有一场大战,我虚张声势的说到:“没有灵力?那我为什么不怕你们的阴气?”听到这话阙师傅疑惑的打量了我一下。 “阿爸......”蔡玉儿虚弱的声音传来。阙师傅低头疼惜的看了一眼,只见女儿的小腿已经被黑气包围渐渐消失了。 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拍了拍蔡玉儿的脸庞:“乖女你坚持一下,杨磊怡昨天伤的那么重今天就复原了,肯定是这个阴阳师学徒给她治的,等一下我把他擒下来给你治伤。” 轻轻的放下蔡玉儿,阙师傅摆开了架势。此时所有的符咒都被我用完了,黄布幡根本没有攻击力,一下子想起我的宝剑在床边放着,赶忙转身去拿。 而阙师傅伸出手指在手掌上画了些什么,嘴里大喝到:“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念完咒语,手掌往下一推然后再一拉,一个虚影被他从地上慢慢拉了出来。他掐了几个指诀,然后手指指向那个虚影:“本方土地听命,此间有月子鬼一名,本仙给你加持,你暂时先困住她,待本仙除掉她的帮凶之后再回头收拾这月子鬼。届时功成本仙定会禀明昊天金阙大帝,为你加官进爵。” 说罢他又掐着指诀念到:“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袛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肃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口诀念完,手指再次指向那个虚影,虚影一下子膨胀了好几倍,朝着杨磊怡飘去。 杨磊怡不知道这虚影的深浅,所以不敢硬当,身形一闪飘到了另一边。虚影如影随形,继续追赶着他。 我宝剑出鞘,大喝朝着虚影冲过去,什么也没碰到就从虚影中穿了出来。而虚影也像我不存在似的继续追击杨磊怡,我忙跟在虚影后面又是一剑刺出,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哈哈哈,这是本方的土地,你一个凡人岂能伤他分毫。不如省点力气把我女儿治好,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看着阙师傅狰狞的笑容,实在很难把他和前天那痛失至亲但却依然坚强乐观和蔼的老头联系到一起。人真的不能有过分的愿望,特别是有能力的人。为了愿望,他们疯狂起来对周围的人杀伤力实在太大。 我不理会他的话语,继续追击着虚影。而杨磊怡被虚影追的不耐烦了,回身一个侧踹。虚影并不回避,直接迎了上去把她笼罩。杨磊怡突然似被束缚住了手脚,身体不停在虚影里挣扎扭动着。 这踏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成了鬼了居然还会道法,而且居然能驱使土地。 “哈哈哈...”阙师傅的狂笑声再度传来,我举着剑,转身警惕的看着他。 “神奇吧,厉害吧,如果你现在治好我女儿,协助我复活她的话,我可以将毕生所学全部传给你。会了这些之后,什么厉鬼都不在话下,而且土地鬼差都可以随你御使。” 这确实酷炫啊,比我这要熬死师父的阴阳师学徒不知道厉害多少。而且能御使鬼差土地,那就可以协助我要挟阳人,那金钱美女还不是随我予取予求? 不过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连阴阳师都不想做了,还会相信你这空头支票?不过对于成了鬼还可以使用道法,我倒是很好奇:“这个道法成了鬼还可以使用么?那还有哪个鬼差敢抓你?” 阙师傅点了点头,自豪的说到:“小子,你知道为什么有孟婆汤么?就是因为我们学道之人死后修行并不减;而且可以带着记忆投胎,修行几世之后便有了通天彻地之能,不服地府的管束。” “最后阎王没办法,禀明玉帝,设了条忘川河架了座奈何桥,命孟婆在此守候。只要修行之人到地府去报到,首先就要喝上一碗孟婆汤,忘了生前的修行。”(。) 一九〇章 净化 还越说越悬了,一个驱鬼的道士成了修行之人。而且都害过人命了,应该不可能修成正果之类的了吧。 “阿爸...”蔡玉儿虚弱的叫声把阙师傅从道术的自豪中拉了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女儿大腿都消失一半了。 转过头来瞪眼看着我:“快点,帮我把女儿治好!”我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没灵力了,用什么治?” 阙师傅看了看在虚影中挣扎的杨磊怡说到:“那她是怎么好的?” “这我哪知道?”我又摇了摇头。 “很好,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只有再次将她打成重伤,看看是怎么复原的,只要跟着做就好了。”说罢便又开始掐指诀。 我才没那么傻站着等他施法呢,挥舞着宝剑就冲了上去。阙师傅并不躲避,张嘴准备念咒语,我一剑当头劈了下去,剑刃瞬间就把他分成了两半。但我收回宝剑之后,他的身体瞬间便融合了。 “哈哈哈,你现在没有灵力,对我根本造不成伤害,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帮我把女儿治好。我会考虑放过你和这月子鬼,让你和她双宿双栖,将这人鬼不伦恋进行到底,生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出来。”阙师傅说到后来语气带点戏谑。 虚影中的杨磊怡听到这话停止了挣扎,脸羞得通红。我倒还好,我就喜欢她,想和她双宿双栖又怎么了。 眼见我无动于衷,阙师傅继续掐着指诀喝到:“天地自然,秽起分散。八方诸神。诛邪!”念完咒语。手指指向杨磊怡。 我慌忙跳起,挡在他和杨磊怡中间。但是却没什么效果,身后传来杨磊怡的惨叫。我转过身去,只见杨磊怡胸口被打了个洞,黑气从洞里冒出,她痛得不停挣扎,想伸手捂住胸口,却被虚影束缚住。根本动不了手脚。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我想冲进去帮忙,虚影裹挟着她不停躲避着我,让我始终够不着,或者一下子从虚影中穿出去。 心里烦透了,眼见救不了她,我又呼喝着举起宝剑冲向阙师傅,宝剑不停的砍在他身上,嘴里大叫着:“放了她,快放了她。” 他根本不理会我的狂暴。戏谑的看了我一阵之后,又开始掐着指诀念到:“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念罢手指又欲指向杨磊怡。 “住手!”我大喝一声:“住手,我帮你治蔡玉儿。” 阙师傅分开指诀,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到:“那就快治啊,迟疑什么。”我慢慢走到蔡玉儿身边,此时她的双腿已经消失殆尽了。 “小飞,你不要犯傻,治好了蔡玉儿,我们一样没有活路,而且他俩的法力加起来,没有阴阳师能打得过的。将来只会让她们祸害更多的人,小飞......” “住口。”阙师傅打断了杨磊怡的苦口婆心,掐着指诀又要施法术。我忙制止了他:“我帮你治好女儿就是了,你若再打杨磊怡,大不了咱一拍两散。” “小飞,你......”杨磊怡欲言又止。我慢慢的转过头,我根本就不想治蔡玉儿,也没有把握能治好她,我也知道治好她了,她们父女可能会马上杀了我们;可我若是不试一试,阙师傅现在就会杀了杨磊怡。 我们俩对视一眼,她明白我的心思,担忧的看着我。我点了下头让她放心,随即转身看着蔡玉儿。 昨晚我和杨磊怡诀别的时候亲了她,然后她便好了,可能是她吸收了我身体里的什么东西。 此刻看着蔡玉儿,叫我怎么亲得下去啊,塌下去的脑袋在往外冒着脑浆和鲜血,头发上全是血丝;嘴唇上泛白,在掉些和头皮屑一样的东西。 阙师傅看着女儿一点点的消失,催促到:“你快点治啊。”我慢慢扶起蔡玉儿的半截身躯,她嫌恶的看了我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 我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就准备亲上去。身后阙师傅大声问到:“你干什么?”我转过身来:“能干什么?治你女儿咯。” “我警告你,别想耍什么花样,不然等待你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我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们父女一样处心积虑啊。”眼角瞟到杨磊怡,她已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不管救活蔡玉儿之后是生是死,看到杨磊怡的痛苦的样子,此刻我不想再煎熬,转头闭着眼睛把嘴唇印了上去。 虽然闭着眼睛,但一想到蔡玉儿的模样,而且嘴唇传来的奇异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在吻着一团蛆虫一样,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身后传来阙师傅‘啧啧’的声音,我懒得管他在感叹什么,只想着能够治好蔡玉儿,他能够遵守诺言放了我和杨磊怡。 只要他放了我,以后我再也不趟这种浑水了,做阴阳师虽然赚钱,但需要一颗大心脏,我只是个小老百姓,没有这种大心脏。 蔡玉儿轻轻的推开了我,我别过头去睁开了眼睛。 “谢谢。”耳边传来声音。 我诧异的转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恶鬼也会说谢谢的么?只见蔡玉儿又恢复了正常的鬼模样,不过头发是顺顺的披在肩上,而且塌下的脑袋也复原了。 “我已经治好了你女儿,可以放开杨磊怡了吧。”我并不理会蔡玉儿的感谢,转头对阙师傅说到。 他惊奇的看着我,似乎是刚认识我一般:“啧啧,想不到你小子身上还带着地藏王菩萨的灵识,昨天只知道你打得我女儿到处逃,今天成鬼了才看到你头顶地藏王的旌旗。” 我头顶的红旗和地藏王菩萨有关?不过我现在不想想这些:“你快点放了杨磊怡。”一旁的蔡玉儿飘到阙师傅的身边,我警惕的看着这父女俩。 “阿爸,我已经好了,你放了杨磊怡吧。”蔡玉儿开口说到。若不考虑恶鬼的身份,她现在这小声音还挺温柔的。 阙师傅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到:“不行不行,之前我和他约定是复活你之后再放了他们。再说这小子身上带着地藏王菩萨的灵识,我们要修成鬼仙正好用得上。”(。) 一九一章 女鬼投胎 “阿爸,我们已经死了,就好好的守地府的规矩,回去还了生前的罪孽等待投胎吧。而且我们之前害死过石杰林,是不可能修成鬼仙的。“蔡玉儿温柔的劝说着阙师傅。 我大感惊奇,怎么这一心想复活不惜坑害人命的恶鬼一下子就变好了?比阙师傅变坏用的时间还短。这俩父女,真是太怪了。至于她口中所说害死的石杰林,应该是抛弃她的那个男人吧。 而阙师傅的惊奇比我更甚,他疑惑的看了女儿一会儿说到:“乖女,像我们这样生前害人,死后作恶而且是自杀的鬼魂,进地府之后所受的刑罚可比人们口中十八层地狱要苦得多。” “真正的地狱可不止十八层的,十殿阎罗里前九殿的阎王每一个手下都有十六个小地狱,加起来总共有一百四十四个;每一个小地狱的刑罚都会让我们痛不欲生,更何况是一百多个。即便受了刑罚前去投胎,也不一定是为人,说不定就是任人宰割的猪羊。” “再说像阿爸这样学道害人,还胡乱驱使土地的鬼魂,是要打入阿鼻大地狱每天受刑罚永世不得超生的。” ”不过只要夺了这小子的舍,占了地藏王的灵识,就是神荼郁垒都不敢接近,可以给我们充分的时间修行,到时候修成了鬼仙,那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再也不用堕入六道轮回了。“跟女儿说明了一下其中的厉害,阙师傅期盼的看着她。 蔡玉儿摇了摇头,平静的说到:“阿爸。从前你给我讲修行要走正道才能成正果。我就是嫌太过于枯燥麻烦才没有跟着你学。后来我们害了不少人。我觉得即使有地藏王菩萨的灵识护佑,鬼差都不敢接近我们,但举头三尺还有神在看着呢,不能说神也不会管吧。” “就算是神忽略了我们,可还有天道呢。你两次想复活我都是功败垂成,让你痛苦不已,就是不遵循天道的结果。所以我们还是就此放手回地府报道吧,说不定来世投胎我们还可以做父女呢。到时候我要好好报答您今世抚育的恩情。”蔡玉儿说到后来,脸上带着灿烂而憧憬的笑容。 阙师傅瞪大眼睛看了女儿一会儿,只见女儿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一点死气,甚至看到了金光。他转头瞪着我怒问到:“你在我女儿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连我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便回到:“我没有做手脚,你让我救你女儿,我便照着昨晚无意中救杨磊怡的方法试了,你女儿不是好了么,你什么时候放了杨磊怡?” 转头看了看虚影中的杨磊怡。她受伤的胸口还在朝外冒着黑气。不过此时她似是忘了疼痛,也惊异的看着蔡玉儿。 蔡玉儿慢慢飘到虚影边。轻声说到:“师妹,对不起,都怪我一时糊涂,害你无辜枉死。”杨磊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师姐,不怪你,一切都是命,我刚死的时候也曾做过一些错事的。” 身旁的阙师傅忽然‘哈哈哈’狂笑起来,吓了我一大跳。狂笑过后他说到:“我明白了,这是净化,是地藏王的灵识净化了乖女的怨气。” 他飘到蔡玉儿身边说到:“乖女,地藏王净化了你的怨气,你可以直接修行,鬼差不会来找你了。即便修行不成,也不用到地狱去受苦,可以直接投胎。” 蔡玉儿欣喜的说到:“真的吗?阿爸,你快放了杨磊怡,顺便让这位小大师帮你也净化一下,我们一起去投胎吧。” 净化这老头?和他亲嘴?别吓我了。要不是他拿杨磊怡威胁我,我连你都不会亲的。 阙师傅摇了摇头:“不,乖女,你不懂阿爸的意思么?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只要阿爸夺舍成功,就可以带着你一起修行,修成鬼仙,再也不会有男人能欺负你了。“ “阿爸,”蔡玉儿的叫声有些急切:“我以前没跟着你修行,现在也不会,我还是喜欢投胎做人,享受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更要享受阿爸的呵护。” 阙师傅失望透顶:“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也要舍阿爸而去吗?” 你不是修行的人么?怎么修行还有牵挂?难怪不能成正果。不过我不敢说出来,怕激怒了他,只能恳求到:“阙师傅,我已经治好了蔡玉儿,你放了杨磊怡吧。” 蔡玉儿也在一旁帮腔:“阿爸,你先放了杨磊怡,我再考虑跟你修行的事情。”听到这话阙师傅眼珠一亮:“真的?”蔡玉儿点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阿爸。” 阙师傅再次掐着指诀,嘴里念到:“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袛灵。功成圆满,且待听封。速回。”口诀念完,指诀指向虚影,虚影很快散了开来,慢慢渗入到地下。 束缚一解除,杨磊怡便皱了下眉捂住了胸口。我顾不得有鬼在旁,冲上去抱住她便吻。当然了,也没有别的心思,主要想看看是不是吻了她就能治好上口。 果然,冒出的黑气被胸口慢慢的吸了进去,而伤口也在肉眼能见的速度下迅速的复原了。 我轻轻的放开了她,她眼波流转,朝我温柔一笑。而蔡玉儿见她好了,俩人对视一眼,均微微笑了下,算是一笑泯恩仇。 “乖女,咱们放任杨磊怡去投胎,你现在协助阿爸擒住这小子,让阿爸夺舍。”阙师傅很不合时宜的开了口。 蔡玉儿摇了摇头:“阿爸,我只说和你一起修行,没有说要帮你擒拿小飞大师。而且我还是劝你和我一起去地府报道吧。” 阙师傅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不夺舍怎么修行?虽然一般的鬼差拿我没办法,但要是神荼郁垒或者是钟馗出马怎么办?。“ 蔡玉儿轻轻抓起杨磊怡的手说到:“阿爸,我帮你把他的帮手带走,至于能不能擒下他,就看你的本事了。”两个女鬼对视一眼,慢慢向外飘去。 阙师傅赶忙追问到:“乖女,你要去哪啊?”蔡玉儿并未直接回答他,轻声对杨磊怡说到:“师妹,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我和你去地府先报个到。”说罢两道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诶......”我往前追了一步伸出胳膊。你去地府报道投胎了,我怎么办?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转身恨恨的看着阙师傅说到:“闹吧,闹吧,闹得一场空你满意了?虽然你道法通玄,但那都是打鬼的,我是人,看你怎么办。” 他也恨恨的看着我:“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我故作戏谑的回到:“你女儿不用受刑罚便可以投胎,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怎么还要我还女儿呢?”我就是要激怒他,气死这心机深沉的老头。玛德,骗的我好苦。 “你别忘了,你没有灵气,地藏王的灵识也没有激活,虽然我就是个普通自杀的鬼,但是要害你一样也可以。”他暴怒的说到。 我心神一凛,对啊,他要是上身或者怎么暗害我一下,没有灵气我根本防备不了。而他说的出做的到,慢慢的收住手脚,猛的朝我撞了过来。 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避。可就在他要碰到我的瞬间,却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弹了回去,踉踉跄跄的往后飘了好远。 这是怎么回事?是地藏王菩萨在护佑我么?阙师傅很不服气,立定身形之后,大喝着又朝我撞了过来。再次在靠近我的时候被弹开。这一次弹的更远,把他嵌入墙里面了。 挣扎着出来以后,他气急败坏飘到床边,一口气将床上的东西全部吹走,再吹开床板,下面放着个古朴的箱子。他转过身来阴阴的看了我一眼说到:“我只要你这个身躯就够了,看我劈死你的魂魄。” 反正我又打不到他,也不想放任他出去胡来,便在后面静静的看着他。只见他打开木箱,一口气吹起一个小黄布包裹。包裹慢慢上升,黄布散开飘到地上,露出里面一个令牌似的东西。 阙师傅带着令牌飘到窗边,施法让令牌飘在面前,掐着指诀大声喝到:“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五雷五雷?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宵引雷诀’?他要用雷劈我么?就在这时,空中响起了‘隆隆’的声音,似是有飞机飞过。不对,飞机飞过哪会维持这么长时间?而且‘隆隆’声越来越大,阙师傅面前的令牌开始泛起金光。 不好,真是要引雷劈我。朝门口看了看,即便我逃命速度再快也没有雷电快吧。我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就算是死我也拉着你一块。我伤不了你,雷电总能够吧。打定主意,朝阙师傅冲了过去,要抱着他一块被雷电劈死。(。) 一九二章 不干了 阙师傅仿佛明白我的心思,我一靠近他,他便飘走,一人一鬼就在房子里追逐。 天上的‘隆隆’声更响,窗边悬浮着的令牌也是金芒大盛,天色暗了下来,屋子里也变得很闷热,让追逐中的我有些透不过气,身上大汗淋漓。 而阙师傅却像全身爬满虱子一样边跑边胡蹦乱跳,嘴里大叫着:“不好,五雷咒劈人也劈鬼,但我忘记了是先劈鬼的。” 啥?先劈鬼?那我追他干嘛?虽然死不死的无所谓,但我也不会自己去寻死。于是停下追逐的脚步,尽量离阙师傅远一点。 天上的乌云从几个方向慢慢聚集到学校上空,移动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路上行走的学生感觉快要下雨,纷纷加快了脚步。 我很奇怪,电影里或者书上引雷的都是咒语一完雷电便劈下来了,为什么阙师傅的五雷咒要这么长时间。最主要的是他反应过来之后大骂到:“你这个小畜生,害我乖女离开了我,让我盛怒之下乱了思绪引雷劈自己,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于是追逐的对象换了,我在屋子里四处躲避,他跟在我屁股后面飘要抱住我。不过好在从他絮絮叨叨的骂声中知道这让我感觉闷热的气息是聚集的阳气,过多的阳气阻滞了他的速度,不能随意飘来飘去,只能跟在后面追逐我。 就在经过窗边的时候,金光一闪,晃了我一下;接下来一声巨响,一团长长的电弧在外面张牙舞爪的从窗子里冲了进来,打在我背后,又爆发出一声巨响。电弧闪过的同时。窗玻璃也‘嘭’的一声炸开,整个屋子都在摇晃。 我扭头看了一眼,电弧打在阙师傅身上,他连惨叫都来不及,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块令牌。电弧顺势往地上打去。水泥地板被击出一条蜿蜒的裂缝,裂缝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抬头看了一眼破裂的窗玻璃,我正纳闷为什么没被玻璃碎片划伤呢,看到窗周黑糊糊的便明白了。这玻璃是被电弧的高温瞬间给融化了。 一阵清风从玻璃洞中吹来,乌云渐次散去,天色逐渐明亮起来。环视了一眼屋子,一切都结束了吗? 是的,应该是结束了,杨磊怡被蔡玉儿带着投胎去了。阙师傅被雷给劈没了,杜鑫应该能动了吧,就剩下魂魄被扫走的侯文婷了。 慢慢走出屋子,阵阵风儿拂过。不远处草坪上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随着风儿上下飞舞,杨磊怡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在我脑海。她怎么啥也没留下,啥也没交待,就这么狠心的去投胎了?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沙眼被风迷了。 一大群学生簇拥着主任从远处走来。领头的是叶秋明和杜鑫。走近之后有学生叽叽喳喳的议论:我刚刚就是看到雷劈进了这个房子;又有学生看见墙上的裂缝惊呼:啊,这房子被雷劈成这样。还能住人么...... 这些我都懒得关注,只想快点天黑帮侯文婷把魂魄招回来之后回家去上我的小班。虽然在别人看来,是我铲除了恶鬼;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蔡玉儿是被我莫名其妙的天赋净化了;而阙师傅,是被他自己引来的雷劈死的。至于师父,他爱来来。不想来也无所谓,反正鬼没了。 主任在窗户的破洞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说到:“大师,是你引雷把恶鬼劈死了?”问的我脸上一红,想了会儿说到:“蔡玉儿投胎去了。阙师傅被雷劈死了,以后学校应该清平了。” 杜鑫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叶秋明嘟囔到:“你会引雷昨天咋不搞,害的我能动了之后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叫人,差点吓死了。” 主任吩咐学生们进去把屋子清理一下,然后小声跟我说到:“大师,你替学校解决了多年的祸患,为了向你表示感谢,晚上在蚝门盛宴给你摆酒庆功,你可一定要来呀。”然后又转头向叶秋明说到:“学校已经决定,把你们三人的处分撤销。” 看来叶秋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主任说过了,想必杨磊怡连续几天也把他闹的不轻,所以他没有丝毫怀疑的就相信了。不过庆功就没有必要了,事情若没有我无意中的推波助澜,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我婉拒了主任的好意,理由就是晚上要施法把侯文婷救过来。这个可是正事,他不好说什么,便决定把庆功宴改在明天。明天我都回家了,随你吧。 叶秋明回了自己宿舍,杜鑫陪张子恒守着侯文婷。我不愿意看到张子恒那煎熬的眼神,便蹲在面包车里睡觉。说是睡觉,可现在哪里睡得着。 也不知道杨磊怡报道了没有,阎王们有没有为难她。据说第一殿的秦广王便是管自杀的鬼魂的,他有一面镜子,叫‘孽镜’,所有鬼魂的生平在孽镜前一照便显露无疑。 希望阙师傅所说的我身体里有地藏王菩萨灵识的事情是真的,不然她又是自杀,又曾出来吓过人,可有得罪受了。唉,要是她不投胎就这么陪着我该多好啊。照她月子鬼的法力,许多恶鬼都不在话下,有她帮我驱鬼的话,那真是事半功倍。 呃,不是说不干了么,怎么又想着驱鬼。唉,即便不驱鬼,要是有这么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孩陪着我,即便是鬼,我一样也幸福死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幻想,掏出来一看,是师父打来的,我按下了接听键。 “小飞,你在哪呢,我们到省城了,在你说的大学门口。” 啥,这么快就来了?那晚上给侯文婷招魂便用不上我了。好在我面包车就停在学校停车场,下了车,直奔校门口。 远远的看见师父和几位师兄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看到他们我确实有一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最近这些天的事情带来的阴霾都扫走了一点。 我快步迎了上去,叫到:“师父,师兄,你们来啦。”本来和师兄们点评学校周围环境的师父听到声音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到:“你本事没学到,最近脾气倒是见长啊,自己冒冒失失的把事情搞的不成样子,还学会对我发脾气啦?” 师父这样说,几个师兄也笑着看我,让我一下子无所适从,觉得尴尬极了,心里的那一点点欣喜被阴霾冲得渣都不剩。 本来不太想做了,希望师父能鼓励几句给我继续下去的动力,既然是这样,我便淡淡的说到:“师父,我不太想做了,想回家安安分分的去上班。”说这话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看师父的脸,眼睛直直的看着地上。 几个师兄听到这话有些愕然,师父平静的回到:“不想做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师兄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见面就是这情况。 杨师兄把我拉到一边说到:“小飞,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不做了?”我情绪很低,不太想说话,有气无力的回到:“我没做这个的天赋,什么事情都搞不好,不如安安分分的上班,免得害人害己。” “你说这话对得起师父么?”杨师兄语气有些忿忿:“我们本来在别的地方处理事情,收到你的信息师父草草结束了便让我们开车赶过来帮你解围,见到你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想干了,你让师父怎么想?” 我呆呆的看了杨师兄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总的来说师父确实对我不错,但半年了我能力也确实没什么长进,还要等师父去世我才能继承契约,都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说不定在某次驱鬼行动中就会把命玩没了,那还继承个蛋啊。 呃,我不是只觉得有些厌烦所以不想做了么?怎么一下子想到了这里?是不是因为师父的话影响了我的心情? 不过转念一想也确实是,如果不是我的天赋,我已经死过三回了。一次是被阴气阵法攻击;一次是次声波;再有就是昨天差点被蔡玉儿勒死。这些都和师父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能老是指望天赋来保自己的命,若是天赋用完了呢? 而那边师兄们也簇拥着在劝师父。师父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们的嘴:“他自己不想干了,你们劝我做什么?” 其实我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如果师父能好好和我说说的话,我也许会回心转意;但既然是这样说,那便一拍两散吧。本来就想着若是他这时死了,我直接继承契约尚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做下去,如果还是漫长的等待的话,还是乖乖上班的好。 我走过去对师父说到:“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教诲,您先回去吧,我把朋友治好之后去您那里拿行李。”师父瞪了我好一会儿才说到:“你朋友在哪里?我去把他治好,免得你又搞砸了别人戳我脊梁骨,骂我误人子弟。”随便吧,你要去治便治呗。 我把师父带去医院,他让张子恒办了出院手续,把侯文婷带回租住的屋子。便直接请大圣上身,召唤出了土地和灶神,责成他们速速去把侯文婷的魂魄找回来。(。) ps:  最近有些瓶颈的感觉,所以剧情安排有些许不合理的地方。喜欢本书的朋友可以加裙:2-9-3-6-6-2-5-8-4,我们共同探讨一下剧情 一九三章 转变 看到师父召唤出土地和灶神的时候,我心里有那么一滴滴的懊悔,原来神打也有很酷炫的东西,只是我学的时间短,没见到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我说不干了,师父连原因都没问一下,说明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我又何必艳羡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东西?好好回去上班是正途。 招回了侯文婷的魂魄,精力耗尽的师父在张子恒的千恩万谢中离开,让师兄们载着他连夜回去了。我送了几步,把面包车钥匙交给师兄,让他们把面包车也开回去,并告知他们宝剑就在面包车上放着。至于我,想留在省城散散心。 师父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在心里腹诽着,真踏马狠心,毕竟师徒一场呢,也不叮嘱几句。还有,这个月我是替同学办事,那我上个月的工资怎么办? 晚上脑子挺乱的,想让自己想点什么,但思绪总是很片段,但又睡不着,折腾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没睡多久便被手机铃声吵醒,张子恒打来的。原来,侯文婷经过一夜的休养,恢复了很多。师父临走时叮嘱过她多晒太阳补充阳气,为了庆祝劫后余生,他想约我们找个地方野炊。一来让侯文婷晒太阳,二来让我们放松一下。 到了野炊的地方,张子恒和侯文婷一如既往的秀恩爱,叶秋明和杜鑫还是在一旁揶揄。想来我不做阴阳师,以后和丹丹应该不会有交集了吧,可惜了我这几个月的暗恋。 看来大圣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保佑的嘛,我禀告过他希望能促成我和丹丹的姻缘,现在交集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姻缘。不知道杨磊怡投胎没有。应该没这么快的吧。情绪异常低落,怎么一夜之间我啥都没有了呢。 眼见我一直不说话,杜鑫提着啤酒瓶走过来:“咋不说话呢,刚刚立了大功应该高兴才是,以后我们可都还靠你照应呢。有你在,哥们儿心里踏实。啥鬼啊怪的都不怕了。” 苦笑一声,接过啤酒,我平静的说到:“以后不做阴阳师了,和你们一样,找地儿上班去。” “咋地啦?你师父给你气受了?”正在秀恩爱的张子恒听到这话跑过来关心到:“做得好好的,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现在工作可不好找,要不我们也不会赖在学校这么长时间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想做了,每天鬼啊怪的。精神老是高度紧张,晚上睡不着觉,厌烦了。”张子恒想了想,点点头说到:“也是这样,每天和常人看不到接触不到的东西打交道,老是鬼啊神的时间长了确实令人厌烦。” 叶秋明凑过来神神叨叨的说到:“你要是不做了,能不能把我介绍去?据说做这个挺来钱的。”杜鑫拍了他的屁股一下,笑到:“就你这胆小怕事的家伙。别看到鬼了被吓尿裤子了。” “切,我要是有了神通。有了法术,那怎么还会怕鬼?” 我在心里嗤笑一声,要是我告诉叶秋明,师父死之前你没有神通,没有法术,就一打酱油的。驱鬼全凭想象和胆量,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干? 不过我此时没有心情开玩笑,淡淡的说到:“好啊,我回去拿行李的时候要是碰到师父了跟他说一声,看他愿不愿意收你为徒。” “一言为定。”叶秋明举起酒瓶敬了我一下。 侯文婷凑过来关心的问到:“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什么打算?我也不知道。我是极不愿意像去年刚毕业那会儿在市里漫无目的的转了。现在既然在省城。大城市里机会肯定多一些,不如就此留下来碰碰运气。 我想了想说到:“我打算留在省城和你们作伴,一起找工作。”杜鑫忙接口到:“那再好不过了,就住我们宿舍吧,你帮了学校大忙,住一段时间肯定没事的,等找到工作再搬出去就行了。” 回到宿舍,张子恒因为要照顾侯文婷,所以就剩下我和杜鑫。这段时间杜鑫也不好过,终于放松下来,草草洗漱了便倒头大睡了。 可放松下来的我却如昨晚一样,还是睡不着。有些茫然,虽然白天说就留在省城找工作,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毕业大半年,除了驱鬼啥也没干过,专业技术在学校也只学了个半吊子。难道除了驱鬼我就不能干点别的?想起昨天师父那冷漠的表情,我仍然愤恨不已。我就是在流水线上做工人也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给他看看,让他知道我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转了个身,看着雪白的墙壁,想象着一墙之隔当年杨磊怡的生活。可惜除了名字,我对她一无所知。不过几天的音容笑貌和给我的感觉也够我怀念一辈子了。 “你在想我吗?” 好在睡觉没有关灯,不至于让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看着朝思暮想的白色身影,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嘘。”杨磊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一旁熟睡的杜鑫。我胡乱套了衣服裤子,拽着她便往天台上跑。 来不及喘气,我便欣喜的问到:“你不是去投胎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阎王爷有没有为难你?”问完这些之后,便开始扶着围栏剧烈的喘气。 她看到我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等我喘过气来后回到:“我暂时还不想投胎,所以回来看看;阎王爷也没有为难我,只要我不现身做些违反规则的事情,等阴寿到了回去再投胎也可以。” 那就是说我们以后都可以在一起了?我欣喜的抱住她,看了看她的背后问到:“蔡玉儿呢?” “师姐等候投胎去了,她还让我谢谢你呢。对了,阙师傅去哪了?让你师父降服了么?” 我忙把昨天她走后的事情说了说,并告知她我不做阴阳师了。 “阙师傅是咎由自取,可是你有那么好的天赋不做阴阳师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嗤笑一声:“天赋有啥用?难道碰到每个鬼都说:来,我们亲个嘴吧,我净化超度你们。”她咯咯一笑:“这也可以啊,只要能做好事积阴德,顺便把钱赚了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我脱口而出:“我才不愿意呢,除了你,我谁都不愿意亲。”她抬头看了看我,气氛有些微妙,又似有些尴尬。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为了缓解尴尬,我说到:“其实再做阴阳师也不是不行,不过需要你的帮助。” 杨磊怡一下子来了兴趣:“怎么帮你?” “我去接活,接活了你帮我搞定就行了,你不是比一般的鬼都厉害些么,有你辅佐,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超过师父啦。” 看着我一脸憧憬的样子,她笑了笑:“嗯,的确可以。” “哈哈,这么说你愿意帮我咯,一颗阴阳界的新星要冉冉升起啦。”这两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杨磊怡撇了撇嘴:“想法是美好的,但实际干不了。”我止住笑意诧异的问她:“为什么,你愁没有客源么?” 她摇了摇头,说到:“亏你还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阴阳师呢,不知道鬼的法力都来自于怨气啊,我的怨气被你消散得一干二净了,哪里还有一丁点的法力?现在也就是一点阴力了,就跟个普通的鬼一样。” 呃,当头一盆凉水。算了,我还是去流水线上做事吧,先从普通员工做起,接下来是线长,部门主管,经理,总经理。是金子走到哪都会发光的。 “不过呢,也不算完全不行。”杨磊怡顿了一下,吃吃的笑着看了我一眼。 这小妮子,弄得我一时天上一时地下的,该打屁股。我伸出手来,迟疑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她没注意到我的动作,继续说到:“虽然法力方面我不如厉鬼,但是家宅的不安宁啊,阴阳失调啊这些我还是可以看看的。” 对啊,她可以相当于师父晚上禀告大圣那样,查事主家的事情是否和邪祟有关。而且相比大圣的隐晦提示让我们找个天翻地覆,她这个更直接更有效。 而且我们之前驱鬼也并不是每一桩事情都需要请大圣上身来解决的,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恶鬼,我让事主另请高明不就行了吗。 想通之后的我大叫到:“太好了,以后我俩妇唱夫随,一起在省城打下一片天地来。”杨磊怡‘呸’了一声:“谁跟你妇唱夫随啊,不过是你度化了我身上的怨气,我能很顺利的投胎,所以报答你而已。” “啊?”我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她‘噗呲’一笑:“快去睡觉吧,未来的大阴阳师,还有很多恶鬼等着你去降服呢。” “我去睡觉你怎么办?”其实我也兴奋得睡不着。 “你不知道人的晚上是鬼的白天么?你睡觉,我给你赶蚊子。” “不如我俩一块儿睡吧。” “滚远点,你再这样我投胎去了,不管你了。” .....................(。) 一九四章 新的开始 春梦了无痕啊,佳人在畔,我怎么能安心睡觉?好在旁边还睡着个杜鑫,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明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租个房子,不然想干点什么都不方便。 旖旎的幻想其实也挺累的,到了后半夜,我终于坚持不住,沉沉睡去了。不过在睡觉之前,我霸道的把杨磊怡拉进了被窝。她感受到我的小帐篷之后,坚决只肯坐在床头。算了,来日方长,今晚先休养好精神再说。 早上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床头的杨磊怡不知道去哪了,杜鑫骂骂咧咧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让他呆了一下,迅速转身去穿衣服,原来是主任。和我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主任走过去教育杜鑫:“一日之计在于晨,你爹妈花钱供你读书就是让你来睡懒觉的?就是没课,去跑跑招聘会也强过在这里睡懒觉吧......”杜鑫难堪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似有笑的意思,便瞪了我一下。 教育完杜鑫,显示了自己的身份后,主任走到床边有些谄媚的笑到:“大师,之前约定过昨天给你庆功的,我昨天在学校转了半天也没看到你在哪,所以今天亲自登门请你来了。” 切,你又不是没我手机号码,真想请我吃饭一个电话不就行了。看着这假惺惺的面孔,觉着有些恶心。不过转念一想,昨晚刚和杨磊怡商量好一起驱鬼。初到省城。正是大量需要熟人的时候。得对主任热忱点。于是我也回了他一个笑容:“昨天这几个学生为我庆功,喝多了所以忘了约定,还请您见谅。” 见我语气不错,主任笑的更灿烂:“没事没事,今天再约也一样,就中午,在学校对面的酒店怎么样?”既然你诚心请我吃饭,我将来也可能需要你。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约定好时间之后,主任又‘谆谆教诲’了杜鑫几句,满意的离开了。杜鑫看着主任的背影腹诽了几句,脱了衣服裤子重新钻进被窝。看着他的小帐篷,忽然觉着这样杨磊怡挺不方便的。能不能像小虎那样,搞个竹筒让她进去休息? 想到这里,我忙起床洗漱出门。刚刚带上宿舍的门,杨磊怡便出现在我身后问我:“你干什么去?”我把想法跟她说了说,又补充到:“要是没个藏身的东西,你又没什么法力。现在大白天的我根本把你带布出去。” 她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我可不睡竹筒里面。太憋屈了。” “好好好,我们现在出去逛,你觉得哪个合适我们就买哪个。”我让她暂时躲到一本书里,便带着她出了学校,寻找适合藏身的东西。 学校前门都是卖电子产品的,我决定从后门出去碰碰运气。路过小吃一条街,其中夹杂着一些卖体育用品的店。 经过一家店面的时候,橱窗里摆的一把折扇吸引了我的目光。黑黑的扇骨发出冷光,上面洒了些金漆点缀,看上去很有档次。最主要的是扇面,一个美人白衣长袖飞舞,像极了杨磊怡第一次出现救我们时的样子。 我把书拿出来偷偷问杨磊怡,她也很喜欢这个造型,还可以附身在这个美人身上。既然都喜欢,那就没得说了,让老板取出来给我看看。 看老板拿扇子的时候似乎花了点力气,我入手也是沉甸甸的。扇面一边是美人,另一边是李白的《清平调》。看上去确实是个好东西,我都有点迫不及待问老板多少钱了。 老板并没有直接开价,拿过扇子介绍到:“这是仿刘瑾刺杀正德皇帝时用的扇子,扇骨是纯铜的,而且还有机括。”说罢他把扇柄朝外,按了一下下面的小商标,‘噌’的一声,扇骨里伸出一把一二十公分的刀刃。介绍完这个,老板又把家里的菜刀拿出来在扇面上用力划了划,连痕迹都没留下一点。 之所以介绍这么详细,是因为老板说的价钱得花我快三个月的工资。软磨硬泡半天,最终定好价钱,两个月的工资。不过只要我俩都喜欢,无所谓了。唯一有点后悔的是早知道有今天,之前主任给钱买符的时候我应该收下的。 扇子买回来之后,杨磊怡迫不及待的附身上去,里面飞舞的美人朝我猛抛媚眼,看上去有趣极了。 玩了会儿扇子,主任的电话就来了,告知了包房号之后,我便夹着扇子直奔而去。 刚刚上楼,便看到主任在包房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着楼梯口。见到我之后,他快步迎了上来,握着我的手把我带进了包房。 房间里还坐着一对中年男女,主任忙跟我们介绍到:“这是我堂哥钱勇,那位是我嫂子;这是帮我们学校清除大患的小飞师父。” 本以为就我和主任俩人吃饭,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人。而且钱勇的装束看起来非富即贵,我这一身的国产运动估计是他买一双袜子的价钱。起身伸手和我握手的时候,我觉着他的目光有些犀利,让我不太敢对视。本来都想喝点酒的,但怕酒后露出点什么让人瞧不起,我便直言让他们自便,我就吃饭。 很快便开始上菜,还好主任一直对我客客气气的,不然就钱勇两口子那严肃的表情,会让我紧张的筷子都拿不住。其实驱鬼这大半年也见过几个老板或者当官的,不过那时候有师父挡在前面,我可以无拘无束的。现在孤身一人,虽然只是吃吃饭,都感觉非常的不自在。 偏偏在这种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坐错了方位,菜的热气往我这边直飘,弄得我满头大汗的。擦汗的时候又不小心把筷子撞到地上,弄得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好不容易熬到吃得差不多了,主任擦了擦嘴,给我递了根烟过来,吐出几口烟雾我才平静了一些。钱勇夫妇淡淡的看着我,眼神有些玩味。 主任看了他们一眼,转头说到:“小飞师父,今天请你吃饭呢,一来是给你庆功,二来也是有事相求。”说到这里主任停顿了一下。 看着钱勇夫妇的眼神,我忽然一下子明白了。我就说吃个饭而已,怎么不拉学校的人作陪,反而拉自己的哥哥,而且这哥哥看上去也不是蹭吃喝的人。估计就是他们有事求我吧,这么说有生意上门了? 不过我心里没什么底,除了胆量练出来了,法器没有,驱鬼方法掌握的也不多;虽然有杨磊怡协助,但她现在就一普通的鬼。而且钱勇夫妇看上去那么有地位的人,之前肯定请过人的。别人都弄不好,我可以吗? 心里没底,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有..有什么事相...相求?” 主任转头望向钱勇和钱夫人。钱夫人扫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到:“这位...小飞大师,情况是这样的,年前我们在落霞山买了套房子,搬进去之后一家人晚上睡觉头都像被针刺一样疼痛,白天胸口也被刺得发慌,莫名其妙的觉得提心吊胆,一点食欲也没有。“ “没办法,我们只得搬回了以前的房子。那套房子空着觉得很可惜,便也请过几个风水大师去看过,但都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这个事情堂弟也是一直知道的。”钱夫人说到这里,主任不停的点头。 “听他说你能引雷电劈鬼,想必道行是相当高深了。所以我们想请你去房子里看看,若是能解决问题,我们必有重谢。“ 钱夫人说话的语气一直很淡,而且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看起来她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对于她来说,仅仅是一套房子而已。不过这些信息对我就很重要了,房子有问题,她催的又不是很急,正好给我慢慢研究。 要是研究不出来,我不声不响的走了就行了,不会有什么负担。主任也不会找我,不能解决问题的阴阳师,人家不可能继续信任,追问也没意思。再有就是在里面住只是头疼胸疼,没有发生别的事情,估计问题不大。我一下子就来劲了。 于是我学着她的语气淡淡的回到:“嗯,既然是主任的堂哥,那等下我抽出空来给你去看看。”一句话我又装逼了,又捧了主任的台,又答应了别人的要求。真后悔自己刚进来时候为什么不这样,估计就是那时候傻傻的样子让钱勇夫妇瞧不上,所以一直对我很冷淡。 既然事情说定了,钱夫人掏出钥匙交到主任手上,让我们有空的时候去看看,然后俩夫妇淡淡的和我告了个别便离开了。 他们一走,主任便迫不及待的说到:“大师,我们现在去看看吧。”我想起杨磊怡还没吃饭,便说到:“慌什么,我出来吃饭啥都没带,等我准备一下再通知你。”主任点了点头:“也是,多带一些黄纸符吧,那个太好用了,自从我拿回去,家里便清平了。”(。) 一九五章 做剑 黄纸符个锤子,好不容易支开了主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开扇子,杨磊怡马上跳了出来。我关心的问到:“你还没吃饭,我去买点香烛纸钱给你?”她做出一幅委屈的样子说到:“你就只管自己大吃大喝,不顾我的死活。” 呃,这个,姐姐,你是鬼啊,我能让你出来一起吃饭么?看着我一副苦瓜脸,她噗呲一声笑到:“你们还没吃呢,我就已经吃了,没见到吃饭的时候热气往你这边飘么,好久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了。”说完她满足的摸了摸肚皮。 我还以为是自己坐的方位不对呢,原来是她吸的。看着她的样儿,我说到:“怎么,很久没吃饱了么,啥时候想吃直接进餐馆一吸就行了,咋还这么老实了呢。” “你以为想进就能进啊,那灶神和门神时时刻刻都盯着呢,只有像今天这样,你把我带进去,才不会有这神那神的找我麻烦。” 真可怜,我疑惑的问到:“不是说阴阳一般么,你家里就没给你烧点钱让你到阴间的餐馆买吃的?”她撇了撇嘴回到:“亏别人还一口一个大师呢,你不知道自杀的人是什么东西都收不到的么。” 哦,我以前好像听师父说过,瞧我这记性。什么也收不到,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怜惜的把她抱在怀里,我柔声说到:“放心吧,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都没问题。” 她眨巴几下眼睛,仰头看着我:“你说的哦。可不准到时候不算数哦。”我轻轻抚了下她的后背:“放心吧。绝对算数。” 既然已经吃过了。也山盟海誓过了,那就该办正事了。我问杨磊怡:“刚刚我们谈的事情你听清楚了吧,有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说到:“还能怎么办呢,先去看看,能办就办,不能办咱就跑路。”嘿嘿,果然是默契十足,那还说什么呢。赶快联系主任准备出活呗。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找地方买了把桃木剑,又买了些朱砂,现在一切得靠自己了,小心为上才是正途。 没想到主任回到学校之后有人找,下午估计脱不开身,商量了一下,反正钱勇也不是很急,那就周末再去。那没办法了,我又不能显出很急的样子。只能先回去休息。走到宿舍大门口记起早上想租房子的,不如趁这时候到外面转转。 学校周边房子倒好租的很。价钱也不算贵,就是环境很一般。管他呢,我现在急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很快便联系房东租好了房子。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免不了又要感慨一番。我这算是自立门户了么?不知道父母亲知道我不跟着师父干了,会是什么反应?算了,现在暂时不想那么多。虽说钱勇家的事干不好可以跑,但争取一炮而红吧。 有杨磊怡在,做清洁就是快,几阵阴风就把屋子吹得干干净净了。买了床铺被褥,就得去宿舍拿我的换洗衣服了。 杜鑫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才住了两个晚上,宿舍又像狗窝了。我在四处找衣服,杨磊怡捧着一本书坐在床上看得津津有味。 终于把衣服翻齐全了,我便说到:“好了,可以走了。”杨磊怡‘哦’了一声并不起身。我上前抢过书来说到:“看什么呢,津津有味的。”看了看书的封皮,原来是任中元留下的《八洞神符记》。我刚过来省城的时候带来的,忘记了还给师父。 “看这个有什么用,看不懂,还看得头大。”我把书塞到腋下,往门外走去。杨磊怡追了一步说到:“谁说看不懂?我专业就是学这个的,我刚刚看到里面有个制作法器的方法。” 我停下脚步:“你大学学做法器和神符?”她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是的。”见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又噗呲一笑:“不是的,不过这些古文对我来说完全不在话下,上面真有制作法器的方法。” “真的?”我回头掏出了书,把衣服丢到床上,翻开第一页:一者阴阳初分,有三元五德八会之气...... 杨磊怡接过了书,翻到其中一页说到:“这个就是告诉你怎么做桃木剑的,我翻译出来念给你听:子时的时候,砍一根活桃木,树枝必须向上倒;用树枝做成剑的样子,剑柄处一定要有八卦或太极的图案。” “做好后,取一盆水将木剑洗一遍,洗好后在火上烘干;先在桃木剑上涂满金粉,放置太阳下晒两个小时;在这一两个时辰中也别闲着,还要为木剑上漆;先取一个盆放入三碗朱砂,两碗墨汁,一碗黑狗血,一碗雄鸡血,再加入五碗红木漆,不停地搅拌。” “等搅拌均匀后,在用毛笔小心翼翼的把这一盆东西一点一点的涂在剑上,顺序是先涂剑柄,涂满后晾干,晾干后才能继续涂剑身,当整把剑都涂满后放置晾干过一夜,第二天正午时分然后再用纯红木漆再涂一遍,顺序也是从剑柄到剑身。” “涂好后就可以开光,开光最好在中午12:00整时,拿朱砂点在八卦或太极的图案上,口中念:天清清,地灵灵,开光宝祖显神威,点开木剑辨是非,斩尽一切妖鬼魔,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大吉大利,宝剑开封。” “最后用柳枝沾取五行水(海水,河水,湖水,冰水,土水的混合水)洒在木剑上就可以用啦。切记,刚开光的木剑必须要供奉,刚开光时不可遇火,要过一个星期才可遇火。作用是护法护身,治邪镇邪。” 一口气说完,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而我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她,这女孩除了温柔娴淑之外,还真是个宝藏啊。若是她能把任中元留下的所有书籍都帮我翻译过来,我要是学会了,估计能比师父牛逼得多。 不过转念一想,我都不干了,哪里还能找师父要任中元的书。算了,不想别的,先学会这本再说。她刚刚说的材料都不难找,除了桃木之外,其他东西佛具店都有得卖。这两天闲着也是闲着,先做一把桃木剑出来试试。 说干就干,我打电话问了张子恒学校附近哪里有桃树,他告诉我学校西北角的小山坡上多的很,据说是日本人当年来的时候栽的。嘿嘿,年代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法力加成? 晚饭前我已经打听好了加工木器的地方,托杜鑫给我办了张饭卡。吃饭的时候还有些内疚,本来说好带杨磊怡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就吃了一顿就回到解放前。 有杨磊怡跟着,深夜上山也不怕,很容易就砍了桃木,反正来了一趟,我就多砍了几根。吭哧吭哧的搬回租住的小房子,累得我心猿意马的精力都没了。杨磊怡咯咯一笑,附身到扇子上了,我闷闷的抱着扇子睡了一夜。别说,把一堆铜捂热真不容易。而且还害怕不小心触到机括,伤到自己。 一大早便把桃木拖去让人加工,然后自己去买相应的材料。也就海水有点难搞,不过也很快便解决了----卖海鲜的市场,肯定有这个。 所有材料备齐,我便开始制作。晾晒的空隙,我问杨磊怡:“有没有制作符咒的方法?”她拿出书来翻了翻:“你稍等,我帮你找一下。” 找了会儿,她说到:“有是有,不过看样子威力不怎么大。” “只要有就行,现在刚起步,我也没想整出多厉害的东西。” 看着我期盼的眼神,她噗呲一笑:“想不到我自己身为鬼,居然还教人怎么打鬼。”我慢慢靠近她,柔声说到:“在我心里,没把你当鬼的。” 她马上后退好几步:“好了好了,正经做事,把剑做好了教你画符。” 经过几天的‘卧薪尝胆’,符咒画了一堆,桃木剑做了五把。根据杨磊怡的感觉,符咒的威力一般,不过桃木剑很厉害,离她还有一米多的时候就感受到阳气的威压了。好在书上说金属能隔绝阴阳,只要杨磊怡回到扇子上,便感觉不到威压了,这样我才能把俩都带上。 想想我现在也是左手阳右手阴的人了,颇有一副神物在手,天下我有的气派。其实很想买一身道袍装装逼,奈何卡上的余额已告罄,只得就此作罢。 期盼的周末终于来临,主任也如约一大早给我来了电话。约定好了在校门口等之后,我带上两把桃木剑和铜扇,把符咒都塞进口袋,又把做剑剩下的朱砂、狗血、鸡血全带上。嗐,所有的东西都准备了,就忘了准备一个包袱,弄的口袋里都鼓鼓囊囊的,哪里还有一点大师的风范。 钱勇的家在落霞山,其实说是山,不过是一点丘陵而已。坐车顺着蜿蜒的水泥路从山脚往上,一幢幢的别墅错落有致的自上而下。 走了半天都没看到一个人影,真不明白有钱人为啥住在山里。虽说环境清幽,空气也好一些;但这山上谁知道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又没有人气镇着,肯定容易闹鬼啦。(。) 一九六章 头炮 到了钱勇的别墅门口,现在没有师父的帮助,万事都得我自己来。还不待主任开门,我便在门口嗅了嗅。一阵阵青草的香味,确实比城里清新多了。 别墅院子挺大的,甚至还有个小小的足球场,没有人帮忙,看来够我一逛的了。主任过去开了房子的门,我探头看了一眼,啧啧,像水晶宫一样,比厦门屠总的那个看上去豪华多了。 进门之前,我先留意了一下外围,并没有很奇特的东西,而且没有门槛。站在门口,我又仔细的嗅了一下,还是很清新的气味。 偷偷把扇子拿到嘴边,小声的问杨磊怡:“你有没有什么发现?”然后把扇子装作不经意的搁在肩膀上。 “这金属扇骨隔绝了阴阳,你不打开扇子我都出去不了,能发现什么?”耳边传来杨磊怡小声的抱怨。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她出来的时候,免得主任发现了什么端倪。 看完了大厅,跟着主任去房间的时候,一丝淡淡的腥味传到了我的鼻腔。有情况!我回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果然,就是阴气。 顺着气味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闻不到了。回过头来,还是有阴气。奇怪,这屋子不是一个整体么,咋有的地方有阴气,有的地方没有? 主任见我来来回回的,紧张的问到:“大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跺了跺脚,回到:“目前发现这一块有点问题,我们再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推开紧邻大厅的房间门。主任和我鱼贯而入。一进门。我便又闻到那股淡淡的腥味。看了下腥味传出的地方。和外面发现不对劲的位置仅仅一墙之隔。应该就是一整块阴地,不过被墙隔开了而已。 心情有些兴奋,没想到一来就被我发现了问题所在,仿佛看到红红的钞票在向我招手。心情好,有了自信,办事效率就高,后面都是我主导着主任在整个别墅查看。 一个上午就看完了楼上楼下所有的地方,除了那处阴地之外。倒没有别的什么发现。主任问我:“大师,只有那一小块地方有问题,为什么整个别墅住的人都会有不适的感觉呢?还有,那个地方的问题该怎么消除?” 是啊,我一下子兴奋过头了。只是发现了问题而已,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得进一步调查。而且钱夫人说过白天在这里都会有不适感,为何我们进来之后却好好的?会不会是户主的八字也有问题? 然而我并不会查八字,只能按照以前的老办法了。想了想,我回到:“目前来说,只是肯定了这个别墅的问题和阴阳有关。具体怎么解决。需要晚上再观察一下再说。” 主任瞪大眼睛:“你是说要在这里住下来?”我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以前一直是这样做事的。” “问题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事情太多,不能住在这里。” 其实我一个人住这里也没事,不过人家里这么豪华,难道不怕我见财起意么。为了避免嫌疑,我说到:“那让钱总派个人到这里看着吧。” 主任仿佛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摇了摇头说到:“大师你多心了,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一个人留在这也可以。” 一个人就一个人吧,反正有杨磊怡陪着我,怕什么。让主任载着我下山采购了一些吃喝用品,我就在这大别墅住下了。 别说,看着里面各种高档的装修还是挺带感的,就是空荡荡的没什么意思。我打开扇子让杨磊怡出来,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啦。 疯闹了一会儿,该干正事了。站在别墅的顶端,运用我那少得可怜的风水知识看了看四周。整个房子背山面南,前面恰好有个小山头,东边一条沟渠蜿蜒而下,西边是下山的路。按照风水口诀,这叫:前有高埠后有岗,东来流水西道长,子孙世世居官位,紫袍玉带拜君王。 房子砌得方方正正,给人一种很稳定的感觉。外面绿树成荫,草坪环抱,整个生态非常的和谐。当初建房的时候,应该是有风水师来看过的,但为什么房子的那一块会有阴气呢。 杨磊怡一直跟在我后面不说话,想必是没什么发现,那就等晚上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吃过晚饭,我在考虑是要打地铺睡在阴地上,还是睡床上。想了想钱夫人说过晚上整个房子都不舒服,那我就睡床上好了。 第一次没有依靠的自己一个人晚上守候,有些兴奋,更多的是紧张和对未知情况的害怕。为了方便观察,我把窗帘打开着。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窗台上,把窗台镀了一层银。而远处的月光穿过树荫,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这么漂亮的地方,哪里像是有邪祟的样子。 杨磊怡静静的坐在床头,欣赏着美丽的月色。她不知道的是,在我眼里,她比这月色不知道美多少倍。虽然这环境很满足我对第一次的幻想,但这是在工作;而且我也听过一句古训:宁可让人停丧,不可让人成双。若是让别人在自己家里欧欧叉叉了,那一辈子都会走霉运的。估计钱勇知道了会宰了我。 兴奋和紧张持续到后半夜,大脑终于扛不住,沉沉的睡去了。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有环境清幽装饰精美的大别墅住,还有梦寐以求的佳人在畔,这样的人生真是幸福。 不过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幸福个锤子,都一天一夜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怎么给人解决问题啊?事情解决不了,那我马上就要滚蛋了,哪里还有幸福? 草草吃了点东西,我便蹲在阴地那一块研究。要不要把这一块挖开看看呢?想起师父之前鼓励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弄开看看,错了再找别的地方。可一想起钱勇的眼神,还是算了吧。他们夫妇看起来本来就不太相信我。 而且师父是宗师级的人物,出了差错可以想很多办法掩饰,我一个半桶水正是打名声的时候,可不能出错。再说建房子的时候打地基,这一块肯定挖过,我现在再挖开有什么用? 说起建房子,会不会是在建期间这里死过人,所以会有阴气?可有没有死过人我到哪里去问。长舒一口气,觉得很无力,很无助,额头上都急出些许汗珠。杨磊怡瞪着大眼睛,拿起扇子幽幽的给我扇起风来。 看到她的样子,我有些愧疚,本来说要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居然跟着我吃方便面。她会错了意思,笑了下说到:“没事,我虽然没有怨气,但拿这扇子比你还是轻松得多。”算了,我也不解释了,找个地方坐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了,杨磊怡不是能下地么,不如让她去看看?我把意思跟她说了说,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你等着,我下去看看。”说罢身形一闪,便没入了地板。 我紧张的蹲在阴地看着地板,希望她别遇到什么危险才好。屁股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一下子把我撞得扑倒在地,后背传来一声‘哎呀’的声音。我紧张的回头,却见杨磊怡半浮出地面,伸手捂着脑袋。 哈哈,原来是她出来的时候头顶在我屁股上了。我赶忙过去帮着揉头顶,她微嗔到:“你不是坐在那边么,怎么过来了?”我尴尬一笑:“不是担心你的安危么,所以蹲这里看看,哪知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全身慢慢漂浮出地面,说到:“我下到地下就跟你走平地一样,当然快了。不过这里根本下不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下不去?什么意思?伸出胳膊画了个大圈,正是有阴气的那一块,她解释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设了什么禁制,下了一点点就下不去了,其余的地方都没什么问题。” 现在完全能肯定房子的问题就出在这一块,可要不说个头头道道出来,我怎么好叫钱勇把它挖开呢。今晚我就睡在这个上面,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争取把事情解决得圆圆满满,把这头炮打响。 从地上望去,月光就没那么漂亮了。只是睁大眼睛,和蔼地望着大地,极像一只被擦亮的铜盘。再说我也没什么心思欣赏。左右两边都放着桃木剑,头枕着符咒,心里期盼着今晚一定要给我发现问题所在。杨磊怡因为不喜欢桃木剑的阳气,便让我把扇子撑开,她直接在那上面睡觉。 又快到后半夜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突然阴风扫过、气温下降的情况都没发生,我又有些焦急了。脚上有点痒,我缩回来抓了抓,好了些之后便又伸长了腿。没过一会儿又痒了起来,还夹杂着一丝刺痛。天气转热了,蚊子也出来了。我小心翼翼的把脚缩回来,用力拍在刺痛的地方。没拍到蚊子,不过缓解了些痛痒。 再一次刺痛之后,我气得骂了句死蚊子坐了起来。柔和的月光下,两个电影里古代将军模样的人站在我的脚头。(。) 一九七章 捞钱 两个将军悬浮在地面上,其中一个一手持盾牌,另一手的长枪刺到了床上,就是刚刚我脚放的地方。另一个拿着弓箭,正开弓瞄准着我。头盔基本上护住了全部的脸,皎洁的月光下,只能看到他们黑得发亮的眼圈和嘴唇。 眼见其中一个要放箭,我慌忙转身避了开来。一股气箭射到被褥上,床单轻轻的浮动了一下。 站起身来开了灯,他们并不避讳,两鬼嘴上叽哩哇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很奇怪自己的感知力为何变得这么差了。以前有鬼出现,自然而然的能感觉到阴气让气温下降。现在没有灵力了,即便感知不到,可为什么没有阴气侵体的事情发生?真是地藏王菩萨的灵识护佑着我?或者是我现在胆儿肥了,阴气不来了? 现在容不得我想这些了,两个鬼叽哩哇啦几句之后似乎发现了我能看到他们,便大喝着朝我冲了过来。我一个地滚拿起了桃木剑,两个鬼迟疑了一下,还是朝我扑了过来。 一鬼持枪近攻,一鬼在侧放箭。两鬼的配合很有章法,其中一个每一枪都直攻我的头和脚,把身躯留给放箭的那个。打得我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身上不知道被刺中了多少下。现在脑袋疼的像针扎一样,脚痛得我在地上直跳,胸口被箭射得好闷。 扇子上的杨磊怡听到动静飘了下来,一把将持枪的鬼推得和持弓箭的鬼撞了一下,把弓箭鬼一下子撞到了墙角。持枪鬼转身看了一眼,见到杨磊怡的样子明显一怔。接着我听到一股吞咽口水的‘咕咕’声,那鬼的脑袋一缩一缩的。 弓箭鬼也发现了杨磊怡的存在。飘了过来俩鬼又一阵叽哩哇啦之后,其中一个丢了弓箭,朝杨磊怡扑过去。另一个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杨磊怡本待要同弓箭鬼打斗,谁知道那鬼冲上去就把她扑倒在地,抓住她的衣服就开撕,而她没有怨气的粉拳打在鬼身上就和挠痒一样。 我去尼玛的,明白过来的我挥舞着桃木剑就要冲过去,持枪鬼忙举起盾牌挡在我前面。我大骂一声:草泥马。用力朝面前刺去,正好刺在盾牌的旧伤地方,一下就刺穿了盾牌,剑刃继续向前刺进了鬼的肩头。 “嘭‘的一声,鬼的肩头闪起火花,他慌忙丢了盾牌灭火。趁着这个空当,我冲过去就是一剑朝弓箭鬼背后刺去。 弓箭鬼听到风声,一个转身滚到一边,杨磊怡慌忙起身飘到一边去整理衣服。而持枪鬼灭了肩头的火之后又攻了过来。 两个鬼又开始配合着攻击我。这一次我知道了他们的攻击对我的伤害并不大。仅仅只是疼而已,便不管不顾的挥起桃木剑猛冲猛打,一时之间还占到了上风。 俩鬼见占不到什么便宜,对视一眼,嘴里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我向前追了一步,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小心翼翼的围着地铺转了转,阴气似乎更浓郁了一些。难道是因为刚刚两个鬼出来的缘故?这么说这房子就是这两个鬼在闹咯?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摸不着鬼。我该怎么跟钱勇说? 咦,没了灵气的我也是普通人啊。为什么我能看见?又是地藏王菩萨的灵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让我像普通人又不像普通人? 先不管了,安慰杨磊怡几句去。一抬头,明明在角落里整理衣服的她不见了。忙去床上拿起扇子,飞舞的美女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很明显她不在。 屋子里四处找了下。也不见她的踪影。她能去哪儿呢?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坏了,会不会是刚刚的鬼轻薄了她,让她不爽所以追去讨公道去了?可她一点怨气都没有,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我一把掀了地铺,猛跺地板。嘴里大叫到:“杨磊怡,回来,快回来。”尽管我用了全身的力气,跺得墙都在颤抖,但杨磊怡还是不见踪影。玛德,这里不是有阴气么,我砍死你们。举起桃木剑,猛的一剑砍下去。‘咔擦’一声,地板一点动静都没有,桃木剑反倒断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的声音宛如天籁响起。我转身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责问到:“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么?” 看到我紧张的神情,杨磊怡温柔一笑,说到:“我去追那两个鬼了,来不及跟你打招呼。”我猛的亲了一下她的脸,严肃的说到:“以后不准这样瞎冒险,知道么。” 她莞尔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我追上去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么?”我略微松开手,说到:“什么消息都没有你重要。” “可是探听不到消息,赚不了钱,我怎么能吃香的喝辣的?”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到。这么一说也是,可冒险是男人的事情,怎么能让她去做呢?刚准备开口,她伸手挡住我的嘴巴看着地上断裂的桃木剑说到:“好啦,以后我再不擅自行动了。”我这才露出了笑容:“嗯,这样才乖嘛。” 她轻轻的推开我说到:“我想我应该知道这房子里住的人为什么头痛提心吊胆了。”我问到:“就是刚刚那两个鬼在闹吧,可依我们的能力,似乎不足以降服他们。” “不用降服,只需要把墓移走就行。” “把墓移走?你是说他们的墓就在这下面?可建房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挖出来?”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杨磊怡咯咯直笑。 笑过之后她认真的说到:“他们的坟墓确实在这下面,这个房子建成之后当中这堵墙恰好压在他们的坟墓上方,让他们进出不方便,所以便出来用枪和弓箭刺房子里的人,提醒他们把墙移一下。” “按照钱夫人的说法,他们请风水先生来看过,可这房子风水这么好,能看出什么来呢?后来钱家人不住这里之后,两个鬼没得提醒,又怕被别的鬼占了地方,便在坟墓周围设下了禁制,自己出外四处游荡。” “正是因为我白天下去查看触碰了禁制,所以俩鬼才急急忙忙赶回来。刚刚我偷偷跟下去,俩鬼还在抱怨呢。因为年代太久,他们的法力消散了很多,连你一个蹩脚的法师都打不过。” “至于你说的建房子的时候没有挖出来,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山上的泥土慢慢往下滑,增加了他们坟墓的深度吧。我刚刚探了一下,估计能有三米多,谁家建房子挖这么深啊。” 说到这里,杨磊怡又咯咯一笑:“好啦,咱们的第一桶金要赚到了,明天你跟主任说一下,让他通知钱勇把俩鬼移个地方重新下葬就行了。” 问题这么轻松解决,我脑子又活泛起来:“你是说这下面有两个古墓?里面有没有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她歪着头想了想说到:“可能是战死之后就地掩埋的,里面似乎没有什么陪葬品,也就几件瓷器玉器和他们用的兵器啥的。” “你不会是想开馆吧,这样多不好。本来就是人家先来的这块地,现在要把人家移走不说,还夺人家的陪葬品,这是反派才干的事。” 我摇了摇头:“别说现在古董炒得多热,我就不信移葬的时候钱勇会不开棺。既然是这样,咱为什么不趁机捞一笔呢。而且你不是懂鬼话么,下次和那俩鬼商量一下,我们买。” 杨磊怡噗呲一笑:“哪里是鬼话,他们说的方言而已,仔细听肯定能听懂的。” 管他方言不方言,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于是我问杨磊怡:“那俩鬼看上去像哪个朝代的?”她想了想,说到:“反正唐宋元明清都不是,不过有些古董即使年代久远,但如果是民间的东西的话似乎值不了多少钱。” “那俩鬼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像小兵,起码是校尉,省城这一块曾经是关羽扼守曹操的地方,弄不好就是曹操手下的哪个大将,估计能值点钱。说不定就是专家口中的‘能深刻反映三国战况的实物史料’。那钱勇就发达了,我们跟着赚一笔不为过吧。”我分析得头头是道。 杨磊怡笑了一下:“你啊你,想钱想疯了,真是异想天开。” 不弄钱怎么吃香的喝辣的,就当是想一回天开吧。现在啥也不干了,就等天亮和主任讨价还价一下,第一桶金得赚得越多越是好兆头。 捱到了早上9点多,我清了清喉咙,掏出手机。杨磊怡看着我老神在在的样子,咯咯直笑。我白了她一眼,拨通了主任的电话。 “大师,你好啊,事情解决了吗?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我又清了几下喉咙:“问题么,原因已经找到了,解决起来也很容易。“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主任马上接口到:“既然解决起来容易,那就烦请大师给解决了吧。” 见电话里我在沉默,主任马上说到:“大师是想商讨劳务费的事情吧,这个没问题,你把卡号给我,马上给你打过去。”(。) 一九八章 谁稀罕你那点劳务费?只是昨晚想好的话语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来。看着旁边杨磊怡的笑脸,死就死吧。于是我说到:“情况呢,是这样的,不是劳务费的问题;我在寻找事情原因的时候,发现了个发财的机会,你替我问问钱勇,我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他,他能给我多少钱?” 主任想了会说到:“那要看能发多大的财了。”其实我对发财的概念不是很清楚,而且对钱勇也不太了解,下面那些东西能值多少钱更是不知道,便随口说了句:“怎么着也得几十上百万吧,而且不用操心,一两天就赚到了。” “真有这么好的事情?”主任动了小九九:“大师,不如我和你合作吧,你要多少钱?”和他合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房子又不是他的,他能做主么?不过钱勇夫妇又不常来,拆了再给他复原也是可以的吧。 但主任肯定没钱勇那么有钱,该跟他开多少的口呢?不行,得先和杨磊怡商量一下,我长‘嗯’了一会儿似有很多顾虑的说到:“如果和你合作的话,做事有很多不便,这样吧,我先考虑一下。” 挂断电话,我把主任的话跟杨磊怡复述了一遍。她笑到:“你这人三观太歪了,作为阴阳法师,肯定是要把替人解决事情放在首位的,而你就想着赚钱。” 我撇了撇嘴:“那些高尚的情操先留到以后吧,我只是个普通人,等我能在省城站稳脚跟衣食住行无忧了,我也会把驱鬼降妖当做首要任务,专心替人解决事情的。” 杨磊怡张着嘴巴,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我不愿意纠结情操的话题。便说到:“你觉得找主任要多少钱合适?三万?”她咂了咂舌到:“你咋不要五万呢,这么贪心。” 我笑着站起来说到:“好,就五万,听老婆大人的。”她赶忙跟着站了起来,拉了我一下说到:“诶,我是说三万太多了。有几千块就行了,够我们生活好长时间了。” “这是第一桶金,肯定越多越好。再说了,我只是漫天要价,主任肯定会就地还钱的。” 见我这么说,杨磊怡便不再坚持。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主任的电话。他接了电话第一句就是:“大师,你考虑好了?要多少钱?” 我也不跟他客气,说到:“我先把具体情况跟你说一下,免得你说我是江湖骗子。” “不会的不会的。江湖骗子哪里会引雷?” 对于主任的恭维我当做没听到,继续说到:“之所以你堂哥他们住在这里不舒服,是因为有两个鬼在别墅闹事,他们一个持枪,一个持弓箭,攻击住在这里面的人。” “啊,还有这事?”主任很惊讶。 我继续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说到:“这两个鬼应该是三国前后校尉以上的人物。他们的坟墓就在别墅下面被压着,进出不便所以才出来闹事的。只需要把他们的坟墓起出来另外找个地方安葬就可以了。” 接下来就说到重点了:“虽然只是校尉。而且可能是战死之后仓促埋葬,但里面陪葬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的。起出来之后应该能值点钱,这就是我说的发财的机会。至于我的信息费,我要五万,你先打到我账上我们再开工。” “而且我并不担心你自己单独去挖,因为没有我做法。你根本不知道坟墓在哪,而且你拿了墓里的东西,那两个鬼肯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之后便等着主任就地还钱,没想到他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一口答应:“好,五万就五万。我马上就打给你,我们什么时候开工?”我也特干脆:“收到钱,你叫人来就可以开工了。” 有赚钱的机会,主任的办事效率特高,很快就打了钱带着上十个民工到了别墅。开工之前,我特地打开电话录音对主任说的:“把这下面的两个棺材起出来改葬就行了,你有没有跟钱勇说好?”主任点点头:“没有他的首肯我哪里敢挖房子?” 我接着说到:“我只负责解决房子里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跟我无关,谢谢你付给我五万的劳务费。”主任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现在只想着挖开坟墓发财,便顺着我说到:“这都是大师你应得的。”有这些对话就行了,到时候即便钱勇发觉什么,也和我无关。 根据工人们的经验,墙可以不用拆,直接砸了地板往下挖就行了。住别墅就是好,在房子里闹翻天都不会有人来说你扰民,工人们热火朝天的就干上了。主任为了节省时间,都是直接打电话叫餐上来。晚上还花双倍价钱让工人们加了个班。 挖到下面两米多深,地下水汹涌的往外冒,眼见着必须有一台水泵来帮忙才能施工,主任才放工人们下班。 按照我的想法,今晚就不在这过夜了。避免又被那俩鬼刺的跳脚,而且他们都一千多年没碰过女的了,杨磊怡在这里也比较危险。主任也跟我有同样的想法,锁好门载着我到市区里吃了点宵夜喝点酒,然后在酒店开了个标间跟我同住一个房间。 毛病吧,死鸡老,耽误我和杨磊怡缠绵。不过我没想到主任心里的小九九,他虽然信任的给我打了五万块钱,但挖了一天啥也没看到,怕我判断失误带着钱跑路,所以才要形影不离的跟着我。既然啥也干不了,那我只好安心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再次来到别墅。才挖了不到半米,有个工人下锹发出一阵铿锵之声。他清理了一下周边,疑惑的说到:“咦,这是什么?”我和主任连忙过去查看。似乎是块石头,还挺规则的。厚度差不多有一二十公分,长度接近一米,表面被腐蚀的很严重。 我接过铁锹扒拉几下,欣喜的对主任说到:“墓碑,是墓碑。”主任看了几眼,垮下的脸上来了精神,催促工人:“快挖,快挖。” 继续向下挖了一米多,一台水泵已经排不过来了,主任又紧急调了台水泵过来。这时候另一块并排着的墓碑也早被挖出来了,两块墓碑表面都被侵蚀得坑坑洼洼,上面写着什么已经无法分辨了。不过我们的重点不在这里,只要快些把棺材挖出来就好了。 几个工人同时嘿哈着下锹的时候,锹片似乎撞击在什么金铁之物上,被弹了回来。一直密切注视情况的我和主任忙过去一人接过一把铁锹就在发出声音的周围清理,很快,一个石棺的雏形便被清理出来。另一边也发出同样的声音,我们又跑过去清理。 两个棺材都被清理出来之后,工人们只需要顺着棺材的周边挖下去就行了。这样进度加快了很多,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两具棺材和墓碑都被挖了出来。然后用工人带来的吊葫芦把他们全都吊了上来。 主任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打开棺材,我伸手制止了他,先让工人把挖出来的泥土回填。等到泥土填的差不多了,主任发了工钱,工人们便一哄而散。现在是经济社会,只管赚工钱就行了,没有哪个工人会管房子下面为什么会挖出两个棺材来。 工人们走后,主任迫不及待的便拿起铁钎去撬棺盖,我推了他一把:“你想死么?”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我解释到:“北面为阴,你站在棺材北面撬,到时候棺材里的阴气出来往阴面跑,会直冲你全身,不死也要大病一场。” 主任忙跑到南边来,一边撬一边对我表示感谢。我心里想着,要谢别谢我,谢任中元吧,是他留下的书里告诉我的。而且其实掘墓开棺还有些别的讲究,可惜我记得不太清楚,现在只能凭着一股想赚钱的劲儿去干。 拿起一把铁钎,同主任一起发力撬棺盖。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棺盖才移动了一点。我俩一鼓作气,继续猛撬,终于掀翻了一个棺材盖。 想象中的骷髅头、骨架、瓷器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棺材淤泥。主任大失所望,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我忙说到:“快去牵根水管出来,我们先把淤泥清干净,宝贝就在淤泥里裹着呢。” 牵了水管,主任站在棺材边上把淤泥往外猛挑。一时落锹太快,锹片似乎碰到什么实物,发出沉闷的响声。主任紧张的扒了扒周围,看到一个罐口的雏形,主任喜出望外:“哈哈,宝贝,终于看到宝贝了。” 小心翼翼的清理了一下周围,果然是一只糊满稀泥的瓷罐,只是已经缺了个豁口。没得说,肯定是自己刚刚弄的。主任大骂到:“草泥马的,手残啊,这一下不知道又损失了多少。” 看到他的样子,我差点笑出了声。哪里还有一丝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贪婪的盗墓贼。呃,盗墓,我们这是在盗墓?我一下反应过来了,真是佩服自己的后知后觉。(。) 一九九章 敲竹杠的机会 盗墓就盗墓吧,反正已经盗了。咦,照这么看我没有必要从事阴阳师这个职业了。有杨磊怡的帮助,找古墓肯定比现代的科技手段还牛逼。也不用太轰动,王公大臣的墓都不需要,只要找几个知府之类的墓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哈哈,我仿佛看到天上无数的钞票在往我怀里掉。 转念一想,就凭我这小身板,哪个墓也挖不开。若找人合作,听说盗墓贼都是心狠手黑的家伙,别黑吃黑被谋了性命那可就掉得大了。而且盗墓的罪挺重的,别有命赚钱没命花钱。还是安安分分做阴阳师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主任已经把淤泥清走了大半了。露出几个瓶瓶罐罐的口。他越干越有劲,很快棺材就要见底了。一副完整盔甲的样子露了出来,主任大笑到:“哈哈,发财了,就凭这个,没个几十万看都别想看一眼。”不知道他是随口说的,还是有一定的依据,反正我肠子都悔青了。我咋那么胆小,才开了五万的口。 主任拿出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把棺材清理干净,盔甲里面露出一副人的骨架。年代太久,骨架完全散乱了,没有一丝令人害怕的感觉。盔甲下压了一张像弓的东西,主任伸手一拿,全都散架了。这应该是弓箭鬼的棺材。 清洗之后,这个里面让主任得了一副盔甲,两块玉佩,几样瓷器。对于这些东西我都没什么研究,只看了看那些瓷器,表面呈淡灰色,覆盖在瓷器表面像封塑一样的那一层青亮光润,底部还印了些水波纹。有花瓶造型的。有酒坛造型,还有个四四方方没盖的,像小时候家里给猪喂食的盆子。看上去很赏心悦目,估计能值很多钱。 这下我就不是肠子悔青了,而是心里在滴血。社会经验太少啊,要是当初跟主任提个分成的建议就好了。要是我知道主任给我的五万块钱和拆房子以及重新装修的钱都是他以解决事情为由找钱勇要的。自己白得了这些古董,我估计当时就能给他跪下,强烈要求拜他为师。公家的人巧立名目、漫天报价、瞒天过海肯定比我这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强多了。 晚饭都顾不上吃,主任一鼓作气的打开了另一个棺材。两个小时过后,现场就剩下两个石头盒子和两副粉碎的骨架。连持枪鬼那个锈得一折就断,一锤就散的枪和盾牌都搬到自己车上了。骨架他也懒得管了,打了个电话让钱勇明天来看看,便载着我直奔市里。 吃饱喝足以后,这厮又开了一个标间。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看着我疑惑的眼神,这次他没藏着掖着了,问到:“大师,你说咱们开了棺拿了这些东西,鬼会不会来找咱们?”哦,原来是害怕啊。不过东西是你拿的,我可没拿。 当然了,这话我肯定不能说。拿起桃木剑给他壮胆到:“有我在你怕什么。”也是,拿了几张符回家就再也没鬼了。还能引雷劈鬼,主任对我的信心可是满满的。 睡到半夜,被主任一阵杀猪似的嚎叫给弄醒。猛的惊醒开灯一看,两个赤身**的男人正漂浮在他身周不停的张嘴咬他。不用说,肯定是钱勇家下面的那两个鬼了。咦,前晚他们不是很威武的么。今天怎么变成这样了。 哦,我忽然明白,主任可是连遮羞布都没给他们留一块,所有东西撸得干干净净了。我大喝一声钻出被窝拿起了桃木剑,两个鬼听到动静放开主任退到了墙角。 挥舞着桃木剑追到墙角。俩鬼面色愤恨,叽哩哇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随即又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他们生前应该都是武艺高强的人,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不过时间消耗了他们的大部分阴力,虽然拳打脚踢的打在我身上,但仅仅只是有些疼而已。而我的桃木剑,给了他们很大的威慑。 主任裹着被子在床头瑟瑟发抖:“大,大师,是那俩鬼,鬼追来了吗?我们要不把东西还给他们算了。”我并不理会主任,仍旧和俩鬼厮打。终于让我一剑刺中了一个鬼的腹部,被刺中的地方冒起一团火花火花过后黑气往外直冒,那鬼捂着肚皮急速后退。 另一鬼赶上去看了看伤势,转身正色的跟我说着些什么。顿了一下又面带凄色,语气也缓和了很多。可惜我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想了想,抓起床单给他俩包上身体,打开扇子让杨磊怡出来了。 俩鬼看到杨磊怡,床单抖了一下。草,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龌蹉事。我举起桃木剑作势要劈,俩鬼吓得靠在了墙上。 刚刚杨磊怡虽然不能出来,但房间里的情况还是听得很清楚的,一把拉住我说到:“这两个鬼说了,如果能够把东西物归原主,再选个吉壤把他们重新下葬的话,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个锤子,吃进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看到主任那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心生一计,说到:“你跟他们商量一下,我们给钱,看能不能买。”杨磊怡刚点了点头刚准备朝俩鬼开口,想了想,拿起床头柜的笔和便签纸,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三个鬼主任一个都看不见,只听到我开口说买什么,然后又看到床头的笔和纸自己动了起来,吓得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继续发抖。 不一会儿,杨磊怡写好了,我看了看,字体胖胖的,很有艺术感,这种应该叫隶书吧。上面写着:我們想買你們的東西,開個價吧。这种是三国时的字?可古文不应该是之乎者也么?怎么这么现代化? 我把纸条拿到俩鬼面前,俩鬼看了看,头摇得像拨浪鼓。看到这情况,杨磊怡又低头在纸上写了几句话,我看了一眼:这些东西你们留着作用也不大,我们可以给你们很多美女和钱来交换,还可以给你们大宅院,成群的童仆。(。) ps:  本来是点保存的,点成了发布,那就2000字先看吧,今天的定时发布没了。 二〇〇章 岱山 两个鬼仔细的看了看纸条,对视一眼,随即转向我们不停的点头。就这么愉快的搞定了?我估摸着是‘女人’这两个字起了很大的作用。 杨磊怡又在纸条上写明我们会选个黄道吉日给他们下葬,下葬时将会兑现诺言,两个鬼看过之后眼珠子瞪着杨磊怡滴溜溜的转。我举起桃木剑作势要打,俩鬼慌忙一个闪身不见了。 等鬼走了之后,我看了还蒙在被子里发抖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的主任一眼,将纸条揉碎了抓在手心里高声朝墙角说到:“什么?拿出来的东西被我们玷污,你们不要了?做十万的法事?还要到岱山去做?你俩异想天开呢?来来来,我们再来打过。” 装模作样的挥舞着桃木剑大声呼喝,随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马上又起身跳到主任床上,继续挥舞着桃木剑喝到:“有什么事情你们找我,他是个凡人,什么都不懂。”呼喝之中瞅准主任的脑袋一剑砍上去,然后自己摔到床下。 主任惨叫一声把被子裹得更紧,我站起来冷冷的说到:“不做法事就要我们都死在这里?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若不是你俩没行过无义之事,我一定引天天雷劈死你们。”话音刚落,主任一把掀了被子说到:“大师,十万块的法事我做,只要他们以后都不找我的麻烦,我做我做。”一口气把话说完,他慌忙又用被子盖住了头。 演戏演全套,我又惨叫一声说到:“好了。别打了。给你们做法事。”我又示意杨磊怡吓吓主任。她过去一口气把被子吹得悬浮在空中。咬了主任的胳膊一口。我冲过去挥了一剑说到:“都答应给你们做法事了,还纠缠什么?” 被子晃晃悠悠的落下,又盖在主任头上,我坐在地上创作喘着粗气。眼见屋子里没动静了,主任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拿下来,探头问到:“走了?”我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答到:“走了。” “大师,先说好,起棺你也有一定的责任。十万块你得出两万。”主任瞪大眼睛说到。草泥马的,古董全部都归你了,还要我出两万?你可真是公家的人。要不是我初到省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得把你的古董全黑到手,然后自己去卖。 本来就是坑主任钱的,八万就八万吧。我嘴上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到:“行吧,我出就我出,你打八万到我账上,赶快把那两个鬼下葬了我去岱山做法事。” 钱勇看到那两个挖出的尸骸很震惊。也很满意。我们将尸骸火化之后找了个公墓下葬,把答应那两个鬼的东西全部烧到位。主任把钱打我账上,这个事情基本上就算了结了。 没想到第一次自己单独做事就赚了这么多,看到取款机上显示的〇,我兴奋得大叫。坑主任的时候说去岱山做法事,恰好我还没想好接下来做什么,那就去岱山逛逛,散散心,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知道主任走不开,特地多定了一张车票拿去找主任,当他说去不了的时候,我表示很遗憾,而且没有人协助事情办起来会很麻烦。主任掏出一叠钞票给我:“到了之后请个人吧,费用算我的。” 岱山是中国的名山,五岳之首。带着杨磊怡游遍了周围的旅游圈,没想到让她生出了很大的遗憾:没能在活着的时候来这里。现在虽然看是看了,但不能碰到岱山的山石树木,让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玩过之后,该做正事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摆摆符咒,烧些东西拍照回去给主任看,让他安心。 不过这地方太出名了,哪个地方人都多,转了好久,终于看到个阴凉避嫌的地方。过了一座桥,就是一块大石坪,石坪另一边是悬崖,两岸垂直河谷都是浅白色岩带,好像一条白色纹带绣于峭壁边缘,因长年流水的冲刷,表面光滑如镜,色调鲜明,十分醒目。 趴在崖边看了看,深不见底,要是掉下去了肯定粉身碎骨。而这周围的石头比较光滑,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虽然有铁栏杆,但栏杆的空隙太大,根本拦不住人的身体。这里应该是岱山最危险的地方,所以没什么人来。 掏出符咒和在山下买的冥币啥的,点燃之后煞有介事的拍了拍照。我知道这些肯定是骗不了主任,所以之前就在山腰的寺庙里趁他们做功课的时候偷偷拍了照,反正一切做的很完美,忽悠主任足够了。 等东西都烧完,我长舒了一口气。这几天山上山下的真是玩累了,而且晚上还饱受煎熬,下山之后找个旅店好好的休息两天,回去之后在省城租个单元房或者写字楼啥的,在杨磊怡协助下好好开展我的阴阳师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转头准备下山,杨磊怡叫了一声:“诶,那是什么?”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铁栏杆下面一点的悬崖上,有个黑色的皮包。走过去扶着栏杆伸长脖子看了看,皮包的拉链没拉上,里面一片淡红色。钱,是钱。哈哈,我现在运气好的真是没边了,赚了钱出来玩居然还能捡钱。 看了看周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小声跟杨磊怡说到:“里面是钱,快飘过去帮我拿上来。”这边是山的阴面,没有阳光,杨磊怡可以自由活动。 她‘嗯’了一声飘过铁栏杆,朝着皮包吹了口气,没想到皮包纹丝不动。便伸手去抓皮包的带子,刚刚接触到,一阵光芒闪过,她尖叫一声往后退。 突然的变故让我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伸手去拉她,差一点从栏杆上栽过去。还好她飞快的稳住身形,过来托了我一下,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又飘过去看了看皮包,杨磊怡说到:“里面好像有开光的护身符一类的东西,我碰不了,我们找个树枝把皮包勾起来吧。” 左右看了看,这里全是石头,哪里有什么树枝。目测了一下,我蹲下去用脚应该够得到那个包包。(。) 二〇一章 悬崖下 既然能碰到,那还想什么,别等一会儿失主找来了或者被别的人看见,那我这横财就发不了了。 小心翼翼的翻过栏杆,双手抓在下层的铁杆上,一脚蹬住崖壁,另一脚伸出去勾皮包的手提带。 勾了几下,脚尖只能碰到带顶,始终差那么一点点。我收回脚,把着力点往下移了一点点,杨磊怡一直飘在我身后伸手护着我。 哈哈,这一次终于勾到了。刚准备收脚回来,皮包在空中荡了几下,从脚面滑了下去。我大叫一声,伸腿想去挽回,没想到身体晃动几下着力脚打滑,整个身体一下子甩了出去。胸膛撞在崖壁上,气血翻滚,我下意识的松手去捂住胸口,身体急速下坠。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杨磊怡的目光被皮包吸引了,等她反应过来抓我身体的时候,一下抓了个空。尖叫一声,她急速往下冲,试图拉住我。 下坠的速度太快,杨磊怡使出了全部的法力都追不上我。来不及感慨自己就这样死了,后背便似被火车撞了一样,瞬间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晕了多久,被一股浓郁的腥味呛醒了。阴气!我猛的坐起来咳嗽几声,警觉的看着周围。杨磊怡惨白的脸映入我的眼帘,她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惊喜的说到:“你醒啦。” 刚开口准备回答她,一股阴气直冲胸腔,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我弯腰便开始吐了起来。之前吃的锅贴,咸鱼饼子全部吐了出来。 吐过之后。心里好受一些了。杨磊怡扶着我慢慢站了起来。嘴巴里好苦。可惜没有水漱口。狂吐了几口口水,想起自己是从悬崖上掉了下来,现在这里阴气冲天,我是死了么? “这里是阴间么?我是不是死了?”话问出口我就觉得逻辑不对。如果我死了天赋还带在身上,那做鬼做得多憋屈啊,一天到晚估计除了吐,啥也干不了。 杨磊怡‘咯咯’一笑,回到:“你是个魔星。阎王爷不敢收你,从几百米的悬崖上掉下来居然都死不了。”我抬头看了看天上,昏黄昏黄的。不是傍晚时候太阳下山那种黄,这个黄和大腿脂肪的颜色差不多,里面也夹杂着一丝丝的血丝,将天上分成一块一块的黄板。 低头看了看脚下,黑黑的土地上软软的湿湿的草木不生。我问杨磊怡:“这里是悬崖下面么?有没有山泉啥的给我簌簌口?”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到:“这是悬崖下,在你昏迷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周围,除了一条腥味扑鼻的河之外。什么水也没有。” “先扶我去看看吧,我现在嘴巴里难受得很。一定得找点水漱口,漱口了我们去找上去的路。” 杨磊怡扶着我往前走了一点远,腥味更加浓郁,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方式,很短促的呼吸,尽量避免少问到腥味。 很快就到了她说的那条河,腥味浓郁得让我有些不敢呼吸。河水呈红色,这不会是哪个化工厂偷偷在排污吧。这种水就是杀了我也不敢进口,只得忍着难受往回走。伸手到口袋里摸手机,不知道摔下来的时候飞哪里去了。不过即使有手机在手,在这悬崖下面除了拍照留恋也没其他用处。这里哪会有信号。 回走没多远就看到崖壁了,似是一面镜子直冲上天,这怎么上去?看着我摸崖壁,杨磊怡难过的说到:“我法力不够,只能把你带几米高便要掉下来。”我淡然一笑,说到:“没事,我们再找别的出路。” 一转身,看到一具骸骨,杨磊怡吓得尖叫一声。我笑了笑说到:“你自己是鬼,还怕这些么?这可能是之前掉下来的人吧。”看着骸骨,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是直接掉下来就摔死的人。若是像我一样,没死的话,那就证明这里根本没有出路。 其实我还有个后手,便是我在这坚持一两天,把师父的信息交给杨磊怡,让她去通知师父报警来救我。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求那老神棍。 我只是发个牢骚说不做了,他居然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通过这几天杨磊怡给我翻译的古文掌握的知识来看,只要我能出去,多找一些古籍来学习,假以时日不说超过师父,但一般的驱鬼降妖还是不在话下的。而且八字风水这些能比师父操作起来更方便。 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还是先找到出路要紧。一人一鬼互相搀扶顺着崖壁慢慢往前走,没走多远,杨磊怡指着前面疯狂跳脚嘴里不停尖叫。我安抚她几下往前走了几步伸长脖子一看,我去,一团一团的毒蛇缠绕在一起横在路中间吐着芯子。 红色、褐色、土色的鳞片密密麻麻的裹在一起。一条毒蛇看上去就挺恶心了,这无数条蛇缠绕在一起便是恶心的无数次方,我脑袋不由自主的抖了几下,后脖颈发凉,身上不断的起鸡皮疙瘩。强忍住吐意,转身拉着杨磊怡便往回跑去。还好那些毒蛇只是盘桓在路上而已,并不追赶我们。 重新看到那具尸骸,我在心里庆幸,还好这悬崖下面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什么像迷宫一样啊之类的。既然那边不通,我们便走这边吧,总不能两边都有毒蛇吧。 前行路上不断的看到有尸骸,看来这悬崖还真害了不少人命。对了,皮包不是也掉下来了么?掉到哪里去了?想想还是算了,就因为自己贪财,所以才导致了这厄运。若是能像儿歌唱的那样‘捡了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让警察来处理这皮包,找到失主了肯定会酬谢我。这样钱也赚了,阴德也积了该有多好。这么想来我真连小孩都不如。 算了,不想皮包的事了,先想到办法上去再说。脚下的路虽然还是软软的湿湿的黑土,但走起来越来越吃力了,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决定休息一下。还好烟没有摔掉,点了根烟,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〇二章 孟婆汤 一下子坐得太猛,身子往后一仰,翻滚了一下被杨磊怡拉住。起身骂骂咧咧的拍了拍身上,杨磊怡盯着路面说到:“咦,这好像是有点坡度的。”因为旁边并没有什么参照物,所以不怎么看得出来。我趴在地上瞄了瞄,果然是一个往上的坡度,难怪越走越累。 这么说上去有望了。我连烟都不想抽了,搀扶着杨磊怡继续赶路。 坡度越来越陡,路也越来越宽。远远的,看到前面有个亭台一样的东西,看来我们就要上去了。上去第一件事便是找水漱口,然后再吃个饱,回旅店好好睡一觉。 接近亭台才发现,原来是一幢古建筑样式的店面,鎏金的招牌上写着‘孟氏水吧’。这悬崖下怎么会有个水吧?见我要进去,杨磊怡在后面拉了我一把:“这地方不太对劲,我以前好像从这里经过过。” “你不是没来过岱山么?咋还会经过这里?”我疑惑的问到。杨磊怡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一股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感觉,让她有些烦躁。我笑了笑说到:“你从来没到过岱山,却觉得这里的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有似曾相识之感,知道这叫什么吗,叫既视感。是你大脑中知觉系统和记忆系统相互作用的结果。” 杨磊怡摇了摇头:“你说的既视感我知道,但不是那个,我就是从这水吧的外围经过过。” “经过过也没啥啊,说不定你做鬼的时候四处飘荡来过这里呢。”我现在只想找点水漱口,看到水吧就想冲进去。什么也阻拦不住。 匆匆的跑上门口的石阶。有个穿着制服的老妇女朝着我一鞠躬:“欢迎观临。”我看了老婆婆一眼。跟外面的老年妇女也没啥差别,虽然看的出年纪,但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回头给了杨磊怡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很正常啊。杨磊怡拗不过我,只得和我相携进去。 店内雕梁画栋、朱栏石砌,满眼都是精致华丽的摆设。厅中摆着一张张玉雕的大桌子,被珠玉做成的帘子隔开。桌子两边都是竹子做的吊篮。供人坐在上面。看上去很有档次,也很有情调。听说旅游的地方多有宰客的,看这装修,肯定便宜不了。摸了摸口袋,还好,钱没摔掉,再怎么宰,两杯水我总喝得起吧。 门口的老婆婆朝屋内大叫了一声:“有客到。”幽暗的吧台后面走出三个女孩子并排站着朝我一躬身:“您好,欢迎光临。”三人都穿着红色的裙子和垂着绿袖的古装上衣,个个如花似玉、貌赛天仙。而且柔声细语的让我心旌摇荡。 打过招呼之后,其中一个抬手示意:您这边请;另一个马上走到桌子边用袖子把吊篮擦了又擦。擦好之后示意我坐下;还有一个过去拿起菜单,恭恭敬敬的递到桌子上。 这服务质量,真让我受宠若惊,这喝杯水得多少钱啊?为了避免被宰了之后找不到证据说理,我偷偷记下了三个女孩胸前工作牌上的名字,分别是孟姜、孟庸与孟戈。果然是孟氏水吧,服务员都姓孟。 翻开菜单看了一下,奶茶的名字都叫的比较溜,有什么‘刻骨铭心’、‘缘定三生’之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些啥,我合上菜单说到:“给我来两杯白水吧。”孟姜轻应一声:“好的,请稍等。”说罢转身便去取水,行动间身上佩戴的玉环叮叮脆响,阵阵奇香袭来,真让我心旷神怡,所有的疲劳都没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问到:“白水多少钱一杯?”孟戈轻笑一下回到:“白水是免费的,我帮客人按摩一下消除旅途的劳顿吧。”说罢便走到身后伸手要抓我的肩膀。 坐在对面的杨磊怡咯咯直笑,我慌忙转身尴尬的摆手说到:“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累。”孟戈莞尔一笑,退回桌子边站着。 这些服务员不用干别的么?怎么都站在这里干什么?我又不是啥金主,只点了两杯白水而已。很快,孟姜便端来两杯水,伸出芊芊玉手将水递到我面前。等杨磊怡飘过来吸了其中一杯的水气之后,我迫不及待的端起水倒进嘴里咕咕咕的漱了漱口,吐进桌下的垃圾桶里。 见我拿水漱口,三女面面相觑的,似乎是想说什么。不过此时我哪里顾得上这些,拿起另一杯水,又含了小半杯漱了漱口吐掉了。白水冲掉了腥味,嘴巴真清爽。小小的啜了一口,嗓子里的烟火马上被熄灭,太爽了,仰着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正想说再来一杯,蓦地却发现杯底竟然有块泥巴,和我们来时路上的一样,黑糊糊的。玛德,免费的就给这东西?老子又不是不给钱,至于往水里丢泥巴么。 抬头准备呵斥三女,却发现桌边站着三个骷髅头,眼眶里是无尽的黑洞,正咧着下巴骨似在对着我笑。 我大惊失色,猛的站起来摆了个防守的姿态。骷髅头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打算,但此时我却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冷,让我浑身忍不住颤抖。看了一眼对面的杨磊怡,本来白衣飘飘的她此时却成了个虚影。我忍住寒冷集聚全身的力量大喝一声:“是谁在捣鬼?”喝声过后力量耗尽,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 迷糊中,脑海里出现一个场景。一个大和尚端坐莲台,头上金光闪耀,身上披着袈裟,手里拿着锡杖。双耳垂过肩,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莲台下,一个老婆婆跪坐在那里,仔细看了看老婆婆的面容,正是‘孟氏水吧’门口的那个迎宾。 老婆婆朝和尚拜了一拜问到:“不知菩萨召我前来所为何事?”和尚缓缓的睁开眼睛,他那眼神如无波的井水,深邃,让人的心情平静,生不出一丝邪念。只听他开口缓缓说到:“日前我曾将部分灵识化作百份,分别打入阳世一百人体内,希冀他们助我渡尽地狱恶鬼。” “菩萨悲天悯人,实乃地狱之福。”老婆婆躬身说到。(。) 二〇三章 现世报 和尚摇了摇头,说到:“我选这一百人,均属胆小怕事之辈;本寄望他们安安分分渡恶鬼,谁曾想其中一人,财迷心窍,挟灵识与女鬼合谋,诓骗阳人钱财,欺凌弱鬼。如此之人怎配有我灵识?现请孟婆设法,为我将此人身上灵识取回。“ 这老婆婆是孟婆?传说中给人喝孟婆汤忘记所有事情的孟婆?哎呀,上当了,正常人怎会在百丈悬崖下开水吧?而且还是孟氏水吧,这么明显的提示,我怎么傻傻的就进去了? 不过我虽然喝了里面的水,调动大脑,过往的记忆一一出现在我脑海,似乎并没有忘记什么事啊。我倒是希望能忘记一些从前尴尬的事情,免得我时时记起让自己很难为情。 杨磊怡,对了,杨磊怡变成了一个虚影,莫非孟婆汤对鬼有效,对人无效?她不会忘了我吧?孟婆叫这和尚做菩萨,他又说取回灵识,莫非此人是地藏王菩萨? 想起他说的诓骗阳人钱财,欺凌弱鬼,不就是刚刚发生在钱勇家里的事情么?这些事情很正常啊,我做错了吗?主任随随便便就能汇出十多万,证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给我的钱肯定是不义之财,我收一点又怎么了? 心念急转之下,决定静观其变。只听孟婆说到:“菩萨,我这孟婆汤只能负责鬼魂投胎时令其忘掉前世记忆,并无其他作用。还请菩萨指点,怎样将那人灵识取回。” 地藏王微微点了点头,手中幻化出两杯水来说到:“我推算此人近期将与女鬼同游岱山,你可施法诱这一人一鬼至阴阳交接处,将这两杯水给他们喝下便可。女鬼饮下此水后,除转世投胎外。再不可自由出入阴阳界。而那人身上的灵识,将会被此水化得干干净净。” 孟婆惋惜的说到:“菩萨,灵识就此化去岂不可惜?取回之后再另转他人亦未尝不可。”地藏王微微摇头,叹气说到:“灵识已被铜臭玷污,岂可再转嫁他人?你只需照我所说去办即可。” “谨遵菩萨法旨。”孟婆不再坚持,起身接过地藏王手上两杯水。后退几步,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画面一转,是我和杨磊怡在悬崖上煞有介事做法的情景,而悬崖边,孟婆冷眼看着这一切。待我们烧完东西,孟婆手一指,便在石壁上幻化了一个皮包,而我贪婪的看着皮包里发出的红光。我去,套路。这一切都是套路,就不能有些真诚么?现身劝说一下,我肯定会知错能改的。 又是地藏王端坐的画面,孟婆捧着杯子跪坐在下面说的:“禀菩萨,我已遵照菩萨吩咐,将两杯水递与那一人一鬼。鬼将水中精华全部饮下,人把其中一部分用于漱口了,会否影响其效果?” 地藏王摇了摇头。缓缓说到:“罢了罢了,也是此人有些灵性。后续如何,我们静观其变吧。”说罢和孟婆一起消失了,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 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我正躺在旅店的房间里,一个淡淡的影子坐在床边。慢慢坐了起来,影子开口到:“你醒啦?”是杨磊怡的声音。想想刚才脑海中出现的情景。是我的贪婪害了她。 应了一声想抱住她,却发现双手竟然穿过了她的身体,环抱回来,触手如空气。我不死心的又试了几次,依然如此。她悲伤的说到:“不用试啦。送我们回来的鬼差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们做了大伤阴德的事情,我现在就是一股意念而已。可以在阳世自由出入,但回到阴间便会被强制投胎转世。“ 为什么会这样?讲不讲道理?那幢别墅少说也是价值千万,我帮人解决了问题,收点钱又怎么了?抬头看着虚影,所有的抱怨都化成了歉意,我双手悬空捧着杨磊怡的脸颊说到:“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心里一阵酸楚,眼眶热热的。 她轻笑了一下说到:“这样还好一些,我现在不怕阳光了,时时刻刻都可以陪着你了。”原本说好的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就是一股意念了,不能吃,不能喝,除了眼睛能视物,这世间的所有东西都接触不到了。 我还曾幻想复活她,以后和她双宿双栖,现在看来有些遥不可及了。而且在能看到她的喜怒哀乐的时候没有大声的告诉她我喜欢她;虽然亲过她,但没有真正像爱人那样给她一个深情的吻;我还没有...... 没有的事情太多太多,现在都成了我终生的憾事,郁闷得我想狂吼。但我知道如果这样会让她更难过,我只能忍着,让她不要为我、为我们哭泣。 我知道她眼角有泪珠,想伸手去帮她擦掉,但除了脸的轮廓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压抑不住怒火愤恨出声:“踏马的,那些所谓的风水先生之类的一年不知道收多少钱,还不一定能解决事情,老子收了一次钱就这样,有没有天理?” 杨磊怡苦笑一声,说到:“你还没明白,你和别人不同,人家风水先生收钱是应得的。”我瞪大眼睛问到:“一样做事,我为什么和别人不同?” “人家风水先生是自己苦习各类典籍学来的本领,用本领赚钱,天经地义;而你,是菩萨和大圣给的灵力,什么都没做就获得力量,肯定要遵循这力量的规矩做事了。”杨磊怡解释到。 蓦地回忆起二郎神灵识附体的李中秋来,他的情况比我惨得多。但地藏王菩萨也太那个了吧,有灵识在我身上,一不提醒,二不定规则,若没有阙师傅看穿,我根本不知道头顶的红旗和地藏王有关。 既然是这样,我也要苦学典籍。等我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什么灵识什么灵力,都滚远点,老子想收多少钱就收多少钱。忽然想起晕倒前感受到的那股寒意,是不是没了地藏王灵识的护佑,阴气又可以侵蚀我的身体了?既然是这样,那我还做个毛线的阴阳师? 不管了,既然那些没有灵识的各类风水先生能做事,那我也能做,说不定典籍中就有回避阴气的法门呢。 没了灵识,我要更加振作,做出一番成绩来给那些神佛看看;正如我曾想过要做出事业给师父看看一样,脱离了师父的第一件事我便赚了十多万,这可是我十年的工资。说不定我学会典籍之后,第一件事能赚百万。让那些神佛看看,没有他们我一样能行。 而且地藏王消失之前不是说了我是有些灵性的么,有灵性自己再努力一点还怕不能成事?当然了,没有神佛能行,没有杨磊怡不行,那些文言文还得她翻译呢。原本是打算旅游回去之后找个好点的地方开一个属于自己的阴阳工坊,现在看来暂时是不行了,得先学点本事再说。 说干就干,我起身准备出去买书,杨磊怡问到:“你干什么去?”我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说了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说到:“好是好,可现在是半夜呢,你出去哪里买书?”呃,现在是半夜?打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是昏黄的路灯照射着一片静谧,热血过头了。 重新躺回床上,杨磊怡坐在床边。现在她是在看着我吗?想想我什么都没为她做过,这段时间我反正也不能接活,手上有那么多钱,不如先陪着她到处玩玩散散心吧。想到这里,我靠在床头说到:“明天我们买点书了去魔都玩玩吧,去魔都了再去厦门,上次我去觉得挺漂亮的,可惜来去匆匆都没来得及去看看海。” 她摇了摇头回到:“不了,太花钱了,做了伤阴德的事情赚的钱不应该就这么享受了,应该捐给贫困的地方把阴德补回来。”啥?捐出去?捐出去了灵识能回来么?凭什么让我灵识也没了钱也没了? 还没等我反驳,她继续说到:“要旅游的话,现在的我可是无拘无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里一个想法就能到。”说得也是,一股意念么,还不是意念到哪就能去哪。心里郁闷,提议她又不采纳,一时间兴致缺缺。 转身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岱山旅游攻略。随处都可以看到的一本宣传册。我都游过了,还要这攻略干嘛?不过此时反正是无聊,翻翻也无所谓。前面是各种精美的图片和华丽辞藻堆砌的简介,各种景点都概括之后又是介绍各种资源。 翻到最后,便是历史传说。首先是一张阴阳界的图片,正是我之前做法的山崖。根据介绍,传说这里是阴阳交界的地方,底下便是忘川河,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一下子醒悟过来了,怪不得我吐成那样子,原来那条我以为是化工厂污染的河是忘川河。 忘川河上有奈何桥,桥头有煮孟婆汤的孟婆。而与传说相辉映的是,真有一条从岱山发源的河,名叫奈河,据说便是忘川河,河水流经岱市,将城区一分为二。 看来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中国那么多山,为何我随口一说是到岱山做法事?更让我懊悔的是自己的孤陋寡闻,做了大半年阴阳师,竟然不知道奈何桥在闻名遐迩的岱山!报应,都是报应啊。(。) 二〇四章 性甚至灾,割以永治 以现代的科技来说,悬崖下面应该有人去过,为何别人没有发现?猛拍了一下脑袋,发现自己真容易犯傻,下面肯定是有结界的啊。还有件事情有些想不通,像师父他们虽然不收钱,但人家可以供奉香火钱,我连个神坛都没有,地藏王可以不吃不喝,但我总不能无偿做事吧。 还有,土话说人无横财不富,杀人放火金腰带,很多人不知道赚了多少昧心钱,怎么啥事没有;而我只能算是利用职务之便诓了点不义之财,咋就报应了?长叹一口气,算了,不想这些了,就当是一场梦吧。 早上醒来,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打开房门,一阵冷风扫过,没想到室内外的温差这么大。刚刚迈出一只脚,后面杨磊怡叫到:“小心。”慌忙收回了脚转身问到:“怎么了?” “刚刚一个鬼从门口经过,我怕你撞到它。”她小心的答到。什么?刚刚那阵冷风是鬼带来的?我现在不仅会受阴气侵袭,连鬼也看不到了?那还怎么做事?地藏王真是太狠了。 回到省城之后,因为手机掉了,我索性换了个号码,谁都不理,成天不是关在家里学习典籍便是在各大书店仔细寻找典籍。杨磊怡看到我努力学习很是欣慰,不厌其烦的给我翻译、讲解。《八洞神符记》、《梅花易》、《青囊奥术》虽然不说学会,但基本内容都记下了,就等将来有机会慢慢实践了。 有时候照照镜子,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我一学机械的,毕业大半年居然干上阴阳师了,而且干的还可以,现在都打算自立门户了。 天气越来越热。关在屋子里越来越闷了。每天晚饭之后,我会抽出时间到外面转转,缓解烦闷。这天正在外面走着,心里默想着白天所学,细细的研究每个房子的风水,身后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小飞’。我在这一块没有熟人。而且正在研究风水呢,没空搭理。 身后传来呼呼的风声,我转头一看,是叶秋明跑来了。正待开口问他怎么会在这,他一手搭着我的肩膀喘气说到:“小飞啊,我的小飞大师啊,可算找到你了,我们的毕业证可都在你身上啊。” 其实我跟叶秋明真的不太熟,也对他没什么好感。而且你读你的书,能不能拿到毕业证关我啥事?缓了一下,叶秋明又说到:“小飞,你怎么躲在这里,电话也不通。主任到处在找你呢,还跟我们三个下了命令,要是不把你找出来,毕业证是别想了。” 主任找我?难道我骗他钱的事情暴露了?不能啊。要是知道被骗,他应该会报警的。难道是他怕说出去会对自己的名声有影响?得先把事情搞清楚,于是我问到:“主任找我干嘛呢?”叶秋明挠了挠头说到:“好像是他一个朋友有救命的事情要求你帮忙。” 真是这样?那太好了,又有活了。但我因为心里有鬼,还是有些虚。不过事情始终是要弄清楚的。别真的因为我让张子恒杜鑫都没有毕业证,那将会影响他们的一生,可不是这十多万能弥补的。想了想便说到:“你把主任的号码给我。我打个电话问问,我手机掉了,所有的号码都没了。” “手机掉了可以直接到学校找我们啊。”叶秋明小声嘟囔着掏出手机把主任的号码报给了我。小心翼翼的拨通主任的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到:“主任你好,我是小飞,你找我吗?”主任欣喜的回到:“大师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在哪呢?还在岱山没回来?钱勇的房子很清平了,他托我感谢你;那两个鬼也没来找过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是要找我算账。我便跟他说岱山做法事遇到意外,手机掉了,所有号码都丢了,怕直接去找会对主任影响不好,所以便没打招呼回家了。 主任直言我看不起他,回来了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个云云,弄得我受宠若惊,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最后他说晚上在蚝门盛宴订了位置,晚上我一定赏光去一趟,他有事相求。嘿嘿,没想到真的是有活上门了,不过没有灵识,又看不到鬼,不知道能不能搞定? 临分别时我跟叶秋明约好,让他通知张子恒杜鑫,明天晚上请他们吃饭,算是赔罪。 主任约了晚上十点,如约来到他说的地方,他已经早到了,正和身旁坐着的一个中年人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远远地看到我便起身打招呼。我警惕的看着四周环境,若是他发觉我骗钱找麻烦的话,先跑了再说。事后再赔钱给他都行,免得在大庭广众出丑。等我走近之后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弄得我还真不习惯。 “大师啊,可算见到你了,没有你我日子都过不踏实啊。”主任的表情略微夸张,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看来是没有发觉我骗钱。见我不出声他便为我和那个中年人介绍:“这是我朋友梁军,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小飞大师。“我和梁军点头握手算是打招呼。 坐定之后,主任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盒递给我:“大师,听你说手机掉了,这个给你用,聊表心意。”盒子上一个霸气的手机图片,旁边标着手机的品牌型号----骡鸡鸭8800。这款我回来补买手机的时候见过,刚刚面世的,当初站在柜台前好一阵羡慕,可惜就是太贵,得一万多。 我赶忙推了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主任把手机塞回我手里赫然站起来说到:“大师,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那咱今天这饭也别吃了。”呃,话都说得这么严重了,我还能不收么,收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客气话。现在发觉我在待人接物这方面真不行,以后做生意还得接触更多的人呢,该怎么办? 当然了,我要是知道主任把挖出来的瓷器拿出一件叫什么青瓷釉下彩盘口壶的卖了十八万,那手机我不仅得收,还会觉得便宜了。 酒过三巡,该谈正事了,主任介绍到:“梁军是开物流公司的,从一个长途司机一点点做起来,积累点家业不容易。可最近两年他家里真的太不顺了,公司里的车子经常出车祸,一赔就是一大笔;头胎生了个丫头,现在想生个儿子,可他老婆每次怀孕不久便会流产;他自己动不动就会招惹到小人碰上官司。” “两年来进的没有出的多,辛苦积累的家产快被消耗光了。作为朋友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请大师您帮他看看,能不能改改运气。不想发多大的财,起码能家宅安宁,财不外散。” 主任边说,梁军在一旁边点头,而我仔细看了下他的面相。脸色有些发白浮肿,双眼的眼白有些偏黄,眼下的泪堂略黑,嘴唇没有一丝光泽,握着酒杯的手指轻轻颤抖。根据相书上说,这整个就一纵欲过度的面相。 照主任的描述,他现在应该是很惨的,没想到这方面一点也不放松。也难怪,长途司机么。我们这一块有句话是形容他们的,叫‘十个司机九个嫖,一个不嫖的是个苕(傻瓜的意思)’。指不定就是嫖多了身体发虚,头昏目胀的经常办事出错,所以才会惹上小人和官非。 至于公司的车子经常出车祸,开车的也是司机啊,那句‘不嫖的是苕’一样也适用。而他老婆流产,更简单,长期嫖肯定染了什么病传染给老婆了,不流产才怪。若要问怎么解决这事,两个字:割了。割掉才能永绝后患。一千多年前的魏武帝便觉察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吟诗两句警醒后人,叫‘性甚至灾,割以永治’。 我也是佩服自己,一个面相也能想这么多出来。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而且人家求来了,得想办法解决。怎么样也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于是我说到:“先把生辰八字给我推算一下,看是否和运气方面有关;如若有关,我想办法帮你解决;若是无关的话,那你找找自身的问题,工作生活中得多加小心。” 梁军忙掏出笔来写下自己的生辰,递过来期盼的看着我。我现在哪会看,得回家翻书;而且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他纵欲过度出事,假意掐了下小六壬说到:“问题不大,等我回去仔细推算一下了明天告知你结果。”梁军忙起身表示感谢,从口袋里掏出个厚厚的红包便往我手里塞。 我忙推辞:“无功不受禄,还请你先收回去,等事情解决了再说。”梁军拉着我的胳膊把红包往口袋里塞:“怎么没功呢,大师说了问题不大,让我心里好受了很多,不再煎熬,这就是大大的功。” 这么一说我更不能收了,我只是凭面相敷衍了一句,要是发现有更大的问题而我又解决不了,但钱又收了,那怎么办? 见我坚决不肯收,他便把红包放在主任面前:“这个交给你了,我先回去,明天等待大师的消息。”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〇五章 白虎煞 梁军走后,主任结了帐送我回去。车上,他把红包拿出来塞我手上说到:“大师,你就收下吧。梁军也是久在江湖上跑的人,你要不收他的钱,办起事来他心里都不踏实。”既然是这么说,那我就收下好了。 主任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我把红包塞进口袋。等我空出手来坐正身子,他递了根烟过来说到:“若是解决得完满,他肯定还会有答谢奉上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客套话,胡乱嗯了一声。 “只要做得好,像这样的事情我还有很多可以介绍,到时候大师你不愁生意做,只是将来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主任笑着说到。忘肯定忘不了,只是我也不能帮你干些啥,你肯定也不希望我帮你做什么,毕竟我做的事和鬼怪有关,任何人都不希望碰到。 想了想,我谢了一声说到:“要不干脆这样吧,以后介绍我做事,你从中抽取佣金,多少你说了算。”当初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在省城除了主任这条大腿,我哪里也抱不上;既然人家帮忙了,咱也要懂得知恩图报不是。 主任摇了摇头:“大师你太轻看我了,我是见你这么有才,想真心实意的帮你,并不图什么回报的。”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么好的人。第一次看到他是对着学生作威作福,后来合作也显示出是个比较贪婪的人。就凭这几句话,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大为改观。 原来贪婪只是表象,内心里他还是很爱才惜才的,不然他为什么帮我。我不太善于言辞。便只由衷的说了声:“谢谢。”主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车里又陷入了沉寂。 走了一点远,主任似想起什么似的说到:“诶,大师,那些小说上讲的什么风水啊寻龙点穴之类的有没有依据?据说朱元璋就是父母埋的好才做了皇帝,这个是不是真的?” 若是以前,我肯定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研究了一段时间的杨君松,也能跟主任说说这些东西。理了下思绪。跟主任讲了些风水故事,又背了一段口诀,什么水辰山奇,鸡犬不相宜,但喜甲庚壬子癸,朝出最为奇,辛酉去著绯衣,庚壬流破损头妻,若得龙真并穴正,千门万户足光辉。他放慢了车速。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我总结到:“风水这些事情,虽然比鬼神之说要令人信服些。但也是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的。”主任点了点头,顺着我的话说到:“也是,不管啥龙脉蛇脉的,自己不奋斗,终归是不能成事的。”顿了下他又问到:“大师,你能引天雷,又对风水龙脉了解这么多,寻龙点穴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呃,牛皮吹大了。古人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像我这种看了些书的,最多也就是讲讲故事,真要寻龙点穴,那是门都没有。不过我又不愿意在主任面前坠了面子,便打着哈哈说到:“这事嘛,看风水先生的本领,也要靠东家的机缘。若是想寻真龙穴的东家家里注定出不了大富大贵之人,那这龙穴肯定也是寻不到的。” “大师,我老家的山区据说有条龙脉,等你闲下来了帮我去看看?”主任很向往的说到:“我家里三兄弟,都或多或少的和‘官’字沾点边,但是都升迁得很慢,现在就属我的级别最高了。年前我曾找个大师算过,他说家里的祖坟葬歪了些,不在龙穴的正中间,所以我们兄弟的官运才不亨通。“ “当时那位大师让我找个有真本事会寻龙点穴的风水先生把家里祖坟迁一迁,只要祖坟迁得正,家里不愁出不了省布级。一直在愁哪里有真本事的风水先生,没想到就让我碰到了你,这是老天在眷顾我老钱家呢。“ 怪不得不要钱,弄了半天在这里等我呢,什么爱才惜才的,都是鬼话。不过你胆子也真大,居然敢把官运的宝押在一个小屁孩身上。我试探着笑着说到:“你就不怕我是个江湖骗子么?” 主任愣了一下,说到:“你要是江湖骗子,那这世上就没有真材实料的阴阳先生了。”这下说的我没底了,假意笑着说到:“你凭什么认定呢,万一你看到的很多事情是我撞大运撞上去的呢?” “那不可能,就算学校里的雷是撞大运,钱勇家里可是请过几个风水先生的,谁都没看出问题,你一去就能断定地下有棺材,而且棺材里有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这能撞大运?” 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再说自己是骗子,那就是在骂你是瞎子了,于是我胡乱应允到:“等我空闲了,陪你回老家看看。“ 回家之后跟杨磊怡沟通了一下,这段时间在给我翻译的同时她也在学习。这一次她和我的看法很一致:梁军性甚至灾。不过拿了他的钱,还是得帮他看看别的。 翻出几本排八字的古籍,研究了两个小时,发现梁军可能不是因为纵欲过度,他这三年真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走霉运,那没得说了,明天去他家先看看阴宅阳宅吧。 早上联系主任说了下情况,主任便通知梁军直接来把我接到他家里去了。 梁军家里也是小别墅,看来主任结交的都是些富贵之人。不过不像钱勇那样在山上,是在一个小区里的独栋房子。 才到院门外,我就发觉不对劲,房子的右边比左边高,这种在风水里面叫白虎煞。车子开到进门的左边,梁军按了下开关,车库门缓缓升起。 我背身试了下左右手,看了看房子高的一边。咦,车库在房子的右边,这种情形也不对。如果房子右边有门,也是一煞,这叫白虎开口煞。这种煞气会导致是非多,小人多,家庭不和睦,妇科疾病,流产,严重的就是不育不孕和血光之灾。 不过照书上所说,这两种煞气虽然很危险,但来势并没有这么凶猛,看来应该是还有别的东西在作怪,我便忍住了,等重要问题发现之后再一起告知他。 进屋之后,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不是说老婆经常流产么,老婆去哪里了?我问了一句,梁军答到:“最近这两年走霉运,日子过得不顺,她老是絮絮叨叨的。我怕她会影响大师做事,便送回了娘家。” 按说女人的帮夫运或者克夫运应该是结婚时就带来的,不可能近两年才出现。才发现的白虎开口煞应该便是导致梁军没有儿子的原因,所以我排除了他老婆可能会给他带来厄运的想法。 一楼看了看,一切都很正常。上到二楼,屋子里的摆设也没什么问题。走到前面阳台看了看,房子右边突兀的树立着一个信号发射塔,这很明显的就是白虎抬头啊。相书上说过,白虎抬头是指房子右边的白虎砂高过左边的青龙砂,或者阳宅右边的建筑物比左边的高。 比如住宅右边出现高耸的建筑物,或是有凸起的景观设施,像高楼大厦、高压电塔、山坡土敦等等,而左边的建筑物显得比较矮小单薄,甚至没有的情况之下,就叫做白虎抬头。梁军这房子本来就右高左低,现在右边还有个信号塔,那就是双重的白虎抬头了。 难怪他会走霉运了,又仔细看了看,这房子右边居然还有个小水塘。嗐,他是被白虎缠上了么,这种情况在风水上叫白虎下陷,主要的印证也是流产、妇科疾病、不育不孕!溺水而亡、财运不稳定、小人多。 打量了房子的新旧程度,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年住进来的。嗯,这样心里有些数了,这次赚钱看来还挺容易的,而且是靠我自己学的本领,他给多少钱谁也不能拿走。 看完房子,坐在沙发上,梁军给我泡了杯茶问到:“大师,怎么样?我这房子有问题么?”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他:“你是住进这房子之后才走霉运的吗?“ 梁军摇了摇头,说到:“不是,这房子是新近才买的二手房。我以前的房子比这大得多,不过这两年过得不太顺利,我怀疑是房子的问题,便卖了那套,搬到了这边。” 啊?不是?那刚刚是白看了?玛德你才搬进来怎么不说一声?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应答,想了想说到:“根据我的观察,这房子也不能住,处处都冲了白虎煞。” “白虎煞?”梁军有些惊异:“是不是女人的那种白虎煞?我以前也有过一些怀疑,不过有人说白虎女人旺夫,也有人说白虎女人克夫,具体是怎样的,还请大师解惑。” 不是,什么白虎女人的,你把我弄糊涂了,我说的是房子。算了,白说也说不好,直接带你去看吧。于是我领着他把上上下下的几处白虎煞都指了出来,他大为惊异,连连叹到:“想不到房子也有这么多讲究,我还以为是女人呢,那该怎么化解呢?” 怎么化解我得回忆一下书里的东西组织一下语言,于是我没有回答他,捂了捂肚子说到:“稍等一下,上个洗手间回来再跟你细聊。”(。) 二〇六章 化煞 进了卫生间,杨磊怡马上现身出来问到:“你不知道什么是白虎女人么?”我有些疑惑,刚刚梁军说白虎女人,现在杨磊怡又说,那白虎女人到底是什么?和白老虎有关么? 我摇了摇头,反正现在看不清脸,她便很直接的说到:“白虎女人,就是秘密花园不长草的,传说这种女人是实战利器,但是天生克夫,只要和她有过夫妻之实的男人都会倒大霉。” 秘密花园不长草?什么东东?哦,我知道了,就是那里那里没毛毛。嘿嘿,我估计她此刻肯定是低着眼帘,面含羞色,可惜我看不到。一定要想个办法复活她,即使不能复活,也得让她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看梁军的语气,他应该是和白虎女人有过关系。按我的估计,他之所以能搬到这有白虎煞的房子里,可能还是祖上有些福荫,提醒他犯了白虎女人煞。不然的话,这么**的事情谁能知道。”杨磊怡娓娓道来。 我抬头看着她的虚影说到:“照你这么说,这房子的煞气不用化解?只需要化解白虎女人煞就可以了?” 杨磊怡摇了摇头说到:“房子的煞气肯定要化解,而且方法很简单;只是女人的煞气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看的书里面好像并没有这个。” 那怎么办?我想了想,还是问清楚梁军情况,先把房子的煞气化解稳住他,然后再寻找破解白虎女人煞的方法。出外一问,他倒也不遮遮掩掩,直言曾包养过一个情人,确实是个白虎。 后来和人聊天的时候,有人说白虎有害。又有人说白虎旺夫,实在不知道听谁的,他便干脆结束了包养关系。刚刚听到我说房子犯了白虎煞,便以为是因为自己睡过那个白虎冲了自己的运气,当时就准备说的。只是我一直在提房子的事,所以没说出口。 我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说到:“你这两年的霉运,就是因为这个白虎女人。你搬进这个满是白虎煞的房子,是因为你祖上的福荫照顾提示你,要赶快化解这个煞气。“ “大师,该怎么化解呢?”梁军急切的问到。我缓缓点了点头:“莫慌,化解白虎煞有三种方法,而且都很简单。第一个,你房子的右边高过左边,可以在受煞的位置用植物和水。或放一对麒麟,便可以化解白虎煞气。” 顿了下我又说到:“车库的开口煞,以及右边低洼的煞气,可以在家门口位左右置放一对开光的麒麟,最好就是带翅膀的,这个佛具店有卖的;或者在家门口门前上装一幅《山海镇》,左右挂两串五帝钱,基本上这样就行了。” “至于远处的那个信号塔的白虎尖。我去帮你祭一下白虎,也就没问题了。不过那个女人的问题有些复杂。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之后再来。” 梁军把我说的这些方法记下之后,问到:“大师,要准备什么东西?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家里有个开光的青龙,可以用来镇镇白虎吗?” 我打断他:“不可,摆放青龙是错误的,龙虎斗必有一伤。况且龙斗不过虎,蛇斗不过猫。斗去斗来,最后大家都受伤。这个要化解不可争斗。你放宽心先照我说的做,我很快就准备好东西来给你化解煞气的。” 梁军驱车和我同去佛具店把需要的东西都买了,指点他摆放好之后。祭了祭白虎,他便送我回家了。 回去之后便是疯狂的找典籍化解煞气,翻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相关的记录。这是活该他不能度过这次劫难了。玛德,仗着自己是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就拿着钱去祸祸年轻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也真是贱,玩够了爽够了钱也赚了便回去找个老实人嫁了。人家老实人是刨了你家祖坟么,稀里糊涂的就要接这盘。 没办法,接了活就得干下去,还得干得漂亮,只好再四处找找有没有这方面的典籍了。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或者说天不绝梁军,我在一个小巷子发现个专卖古籍的小店,终于找到了相关的记载。 而解决的方法非常简单。开篇第一句就是:所谓煞气,即是外来之气影响自身五行运转,万煞不离其宗。化解只需要两个东西。一是请阴阳五行护身符随身携带或放在卧室床头,催动自身阴阳五行气场周而不散、行而不乱,护佑元神,平安吉祥。 二是同时请五行八卦福镇宅理气,催动五行流通生旺气、五行流通生财气,调节阴阳和谐保安宁、阴阳和谐旺宅运。 这些东西我自己不会做,便早就留心过了。寺庙里没有,但哪个道观都会有。我便拿着梁军的生辰八字去道观给他请了来,让他把护身符随身携带,八卦福挂于房子正中间。 终于用自己所学完满的解决了一个事情,当梁军再次递给我红包的时候我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主任也与有荣焉,又请我吃了顿饭,并试探着说放暑假了能不能去他老家一趟。我心里很没底,便只能扯些之乎也者到时候再说。 和主任吃过饭出来,我又联系张子恒他们去ktv发泄了一下。爽,真的太爽了,我不需要看谁的脸色,自己能赚钱,想左手收就左手收,想用右手就右手,让人家直接放我口袋都可以。 爽过之后便是更痴迷的学习,因为我知道,自己掌握的每一个知识将来都可以变成钱。而在学习的同时,我处处留意有没有恢复杨磊怡的方法。 ************ 今天是陈锦辉的生日,不过他没有通知任何人。静静的坐在窗前,在等待一个期盼很久的电话。 天上的云慢慢的融合,又慢慢的分散,每一片云彩里都是她的笑脸。轻轻叹了口气,低下眼帘,院子里的木棉花悄悄开放,微风轻轻拂过,花瓣如雨坠落,每一片花瓣都是她转身离去时的泪水。(。) 二〇七章 生日 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她身穿淡绿纱裙,颈上挂着一串明珠,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陈锦辉捧起相框,嘴里喃喃的到:慧,你真的不理我了吗?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心里感到阵阵酸楚,过往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都浮现在他脑海里。 高中时青涩的暗恋,高考前夕终明白原来自己不是一厢情愿。两情相悦的步入考场,填志愿时约定同去一个城市。毕业后俩人为了给这段恋情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义无反顾的相携回了老家。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如月有阴晴圆缺一般,始终没有十全十美的。俩人有时也会有分歧,也会有争吵;争吵冷战后俩人会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让不愉快的事情随着风儿逝去。 只是这一次,冷战的时间稍长了点。十几天过去了,俩人并未通任何音信。往年自己的生日,对慧来说就是头等大事,一定会给自己惊喜,过一个和以往不同的生日。那时候对于自己来说,比小时候过年还要开心许多倍。回忆起这些,陈锦辉脸上挂着迷恋的笑容。 是了,自己是男人,应该大度一些。而且今天这个日子给她打电话,也不算丢面子。想到这里,陈锦辉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拨通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信号连接音有点长,陈锦辉盯着手机屏幕耐心的等待着。蓦地,嘟嘟的声音变成了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陈锦辉呼出一口浊气,再次把电话拨出去。一如之前,仍是无人接听。他嗤笑一声。这个小妖精,居然敢不接自己电话。 按捺住性子,再打了一遍,还是无人接听。陈锦辉暗自忖到,莫非是有事不能接电话?那自己等一会儿再打好了。而且她在生日的时候老是给自己惊喜,说不定现在在赶来的路上呢。自己得好好酝酿一下。怎么才能装作不惊喜,还在生她气的样子。 沉下心来继续研究给几个学生的毕业论文指导。话说这几个学生也真是,以撞鬼为理由,论文老是拖拖拉拉的。而主任也真奇怪,竟然为了这几个学生亲自给自己打招呼,让自己多想想办法。这摆明了是害学生也是害社会,更会坏了学校的名声。 看了一会儿参考书籍,陈锦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门口。怎么慧还没来呢。刚刚还提醒自己要沉住气呢,怎么一会儿就着急了,先玩会儿游戏再说。 完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陈锦辉猛的站了起来要去开门,哈哈,小妖精,你终于来了。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从猫眼里看了看。预想中捧着大盒子的慧并没有出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是自己过于期盼,出现了幻觉? 摇了摇头。回身准备继续游戏,背后又想起了敲门声。啊,对了,这小妖精古灵精怪的,说不定是敲门之后躲在了旁边。 陈锦辉用力的按住门把手,猛的把门大开。躬身探头出去:“哈哈,看到你了。”门外空无一人,躬身的时候外面刮起一阵大风吹进来,让他有些站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大风裹挟着寒气在屋子里肆虐了一遍。桌上的书一页页的被翻起来,几本书都被移动了,文件一张张的在空中飞舞。刚刚欣赏过的慧的相框,晃动几下之后,终于抵挡不住大风,一个转身摔到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被掉落下来的文件盖住。 站稳身子,陈锦辉心里暗骂一声,合上大门,回头将一地的文件捡起来。躬身的时候,他觉得后背似有人在盯着自己,感觉很不自在。转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摇头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多疑,蹲下来继续捡文件。 ‘嘶’,手指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下,陈锦辉吸了就凉气迅速的收回了手。鲜红的血液很快从手指上溢出。他来不及包扎,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小心翼翼的扒开文件,原来是慧的相框碎了。 不顾手指的疼痛,将相框中慧的照片拿起来,任由手指上的血印上去,从照片上缓缓滑落。看着照片上那张微笑的脸庞,他喃喃的到:小妖精,我早就没生气啦,你怎么还不来呢。 清理好东西,包扎了一下手指。陈锦辉看了看时间,都五点多了,忙又拿起手机拨打了慧的号码。这一次他没有先前的从容,只想快些找到慧,和她共度自己的生日。 电话里还是那冰冷的提示音,陈锦辉有些气苦,莫非她真的不理自己了?一把将电话扔在桌子上,身体重重的向后靠去。桌前又刮起一阵风,将文件吹得翻动几下,便往门口刮去。 陈锦辉本就因为电话无人接听影响了心情,急忙按住文件,嘴里骂到:“密闭的空间,刮你妹的风啊。” 骂过之后,不死心的再打了一遍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上次的事情原本就不是自己的错。 他把文件在桌子顿了几下整理整齐,一个东西从文件里掉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心中一动。这东西再熟悉不过,是八年前表白的时候送给慧的手链。那时候自己只是个穷高中生,手链也只花了二十多块。但慧从来没嫌弃,一直带在手腕上。 看着手链那因为时光磨砺而掉色的表面,陈锦辉心里觉得奇怪。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慧来过了?那她把这个还给自己是什么意思?真的要分手吗? 再次电话不通之后,陈锦辉发了个消息:你能出来吗?我们把话说清楚。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回音之后,他终于压不住情绪了。愤怒的把手链摔在地上,任珠子散落一地,开了门直奔酒吧。 几个小时之后,醉醺醺的陈锦辉晃晃悠悠的回来。躺在沙发上,他心里仍是忿忿不平。自己不论是为人还是对待感情都不差,她为何不声不响的就要和自己分手? 越想越不服气,掏出已看了无数遍,却从无自己想要的提示音的手机,再次拨打了出去。 “喂,哪位?你找谁?”电话终于通了,但里面却传出一个苍老而又沙哑的女人声音。(。) 二〇八章 手链 陈锦辉疑惑的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没有拨错啊。慧,即便是你不想理我,也不用这样吧。无趣,实在无趣啊。 挂断电话,手无力的垂下来。此时又一阵酒劲上来,打了个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陈锦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个穿着绿群的女孩双手抱膝坐在自己面前。咦,这不是慧么。再仔细看去,她怎么头发遮住脸了?裙摆上有黑糊糊的车轮印,身下是一大滩还在不停涌动的血泊。 陈锦辉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来想拉她一把:“慧慧,你怎么坐在这里?”慧缓缓的抬起头,她的身后突然有个满身血污,脸也被血污分成一块块的,张开血盆大口惨叫的女人冒了出来伸手欲抓陈锦辉。 “啊...”他吓得大叫一声,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猛的坐了起来。幽暗的灯光照射着他迷蒙的眼睛,让他明白自己睡在家里的沙发上。想想刚才的梦境,他心里很慌,很堵。慧,一定是慧出了什么事。 起身手忙脚乱的找电话,终于在地上看到了,哆哆嗦嗦的捡起来拨打了出去。信号连接音才响了两声,电话便通了,还是那个沙哑苍老的女声:“喂,你是陈锦辉么?” 他又把电话屏幕拿到眼前看了看,没拨错,而且对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对了,这是慧的妈妈,只是声音沙哑了一些。他把电话拿到嘴边准备道个歉,问下好。还没开口。电话里便传来了痛哭声:“文慧出车祸了。在殡仪馆里。” 晴天霹雳!陈锦辉只觉得突然挨了一闷棍。大脑一片空白,手机无力的落下,一屁股呆坐在沙发上。接着又迷迷糊糊的起身出门往殡仪馆赶去。 陈锦辉到的时候,文慧刚刚由化妆师推出来。现场一片呼天抢地之声,没有谁关注到他来了。他轻轻的掀开白布,文慧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脸上再不似奶油那般莹润光泽,而是一片惨白。 他轻轻俯下身去亲了文慧一下,小声的叫到:“慧慧。起床了,别睡了,这么多人在这呢。”文慧妈妈在地上跪爬过来哭喊着说到:“中午她出门的时候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有一款手表你喜欢很久了,得在今天送给你才有意义。谁知道一出门就碰上了那个无良司机,啊......” 听到这话陈锦辉‘哦’了一声,木然的抬起手腕,将表卸了下来,高举着手,手表无声的滑落下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镜面摔得粉碎。 文慧妈愕然的看着他的动作。起身扶着他的肩膀摇晃几下哭到:“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慧慧走了,是她命不好,和你的生日没关系,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陈锦辉反推了文慧妈一下,暴喝到:“你胡说,我和慧慧算过命的,她的命好的很......”旁边文慧家的几个亲戚知道陈锦辉的身份后把他拉到了一边。他嘴里仍在絮絮叨叨个不停,睫毛上满是泪花。 空中惨白的灯光,灵堂里的哭喊,让陈锦辉觉得好虚幻。此时耳边满是呼呼的风声,根本听不到哭喊声。风声过后,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强忍痛苦,压抑的呻吟声。 此时他才明白过来,文慧真的已经死了。争论后的一个转身竟然是永别。忽然间感到无比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吵架,让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最该死的是,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喜欢那款手表;更不应该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在今天过生日。 “啊......”陈锦辉终于压抑不住情绪,狂吼了一声。胸口似被一把钝刀割来割去,痛苦的捂着胸口慢慢蹲下身来,泪如雨下。 手链,对了,手链。一定是慧的魂魄去过自己那,把手链留给自己做纪念,但自己居然把它摔得粉碎。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不顾众人的惊讶,陈锦辉起身疯狂的冲了出去。 深夜的路上异常沉寂,只有陈锦辉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他几近把油门踩到底,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把手链接起来拿到慧跟前给她赔罪。 前面似有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打开了远光灯,一个女人赫然站在路中央,他慌忙踩住刹车猛打方向盘。巨大的惯性推着车子在地上留下一条焦糊的轮胎印发出尖利的声响。车子过后,轮胎印上黑烟飘起。 轮胎在地面拖行一段时间后,被方向盘控制着撞上了路边的花坛。‘嘭’的一声沉闷的响声在车内响起,陈锦辉的脑袋撞在方向盘上,抬起头来只觉得眼前全是星星。 而星星中,那个刚刚在梦中出现过,满身血污,脸上被血污分成一块块的女人站在车头,在车灯的映射中侧对着似对着自己冷笑了一下。他慌忙揉了揉眼睛,星星消散,眼前是修剪整齐的灌木。 额头上火辣辣的疼,顺手摸了一把,全是血。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把车子倒出花坛,继续向前驶去。车子慢慢消失在夜色中,车后的黑暗里,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跟着车子的方向慢慢飘去。 回到家里之后,陈锦辉将所有的灯都打开,努力寻找着手链的每一个珠子。当所有的珠子找齐,重新穿成手链。他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手链无声的痛哭。眼泪从脸颊滑落,低在手腕上,慢慢流进手心里浸润着手链。 我得拿给慧看看,先前摔碎只是误会。擦了擦眼泪,陈锦辉猛然起身,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往脑门直冲,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视线模糊了,心脏也变得异常沉。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变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他猛然发觉,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慧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啊......”再次发出一声狂吼,陈锦辉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放任身体再次重重的坐下。(。) 二〇九章 另法招魂 天色微明,呆坐了一夜的陈锦辉慢慢站了起来。木然的进了卫生间准备刷牙洗脸,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脸,一脸的颓废,胡渣黑糊糊的,眼角有些反光,那是干了的泪珠。心里一阵酸痛,却又忍不住无声的惨笑一下。 不想出门,不想工作,只想忘了今天以前的日子。陈锦辉转身把冰箱里的啤酒全部拿出来,撬开之后骨碌碌就往嘴里灌。那张娇艳的脸和惨白的脸在他脑子里不停的变换。当最后一瓶酒被撬开,握住酒瓶的手慢慢剧烈颤抖。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身子一软,歪在了地上。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吵醒,还未腾出手来接电话,胃里面便一阵翻滚,慌忙跑去卫生间大吐了一番。慢慢起身的时候,透过朦胧的泪眼,他在镜子里看到一个满是血污的身影。 “啊。”他吓得大叫一声,瞬间就清醒了,而镜子里的那个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茫然的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想通了,那是慧的鬼魂么?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慌忙跑出卫生间大叫到:“慧,慧,是你么?你在哪?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不论他叫得多么撕心裂肺,屋子里始终只回荡着他的声音。失望的酸楚随即又填满了他的心,而酗酒且苦熬了一夜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又慢慢的软了下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病床边两双急切的眼睛望着自己。正是自己的学生张子恒和杜鑫。眼见他醒来。张子恒问到:“陈老师。你怎么了?喝那么多酒,太伤胃了。” 看到他们俩人,陈锦辉想起了什么,并未回答张子恒,反问到:“你们前段时间碰到鬼是真的么?”张子恒和杜鑫俩人对视一眼,杜鑫开口到:“老师,当然是真的了,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吓得论文都写不出。” 说到这里。他呵呵一笑,继续说到:“要不是这样,我们今天也不会去找你拿论文大纲顺便救了你,这都是缘分啦。” 陈锦辉没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瞪大眼睛问到:“那个驱鬼的阴阳先生,你们熟吗?” “熟,非常熟,”杜鑫抢着说到:“和我们好的同穿一条裤子。”陈锦辉伸手一把抓住杜鑫的胳膊说到:“你们帮我去问问,他会招魂么,让他帮我招招魂。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杜鑫收回了手,看了张子恒一眼。而张子恒只觉得很纳闷。老师好好的怎么把自己灌得大醉,而且还要招魂? 按照以往来说,陈锦辉虽然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也是敬鬼神而远之,不信也不传学校里的各种灵异故事。但回想起今早看到的情况,一定是文慧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非常之事当然要施已非常的手段,只要能招到她的魂魄和自己说话,就算像古人说的哪样损阴德短阳寿自己也在所不惜。 当我接到张子恒电话的时候,还在拼命的学习当中。他跟我说明了一下情况,既然是他的老师要招魂,而招魂的法术在书上我也学到了,现在既然有实践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约了晚上一起吃烧烤说说情况,见面后张子恒和杜鑫直夸我像个白面书生,身上不像以前一股阴冷味,现在全是书卷味。喝酒聊天打屁一会儿,情况我基本了解了。就是他老师的女朋友突然出车祸死了,然后他看到个满是血污的身影,怀疑是女朋友的鬼魂,希望我能帮忙招魂让他俩对话。 这应该是个小法术,不算困难,吃饱喝足之后我就回去准备东西了。 第二天在约定的时间碰面之后,便一起去了老师的家。开门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这哪还有个人形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被一层黑糊糊皱皱巴巴的皮包裹着,迷蒙的双眼角都是眼屎。 看到陈锦辉这样子,张子恒和杜鑫心里都不落忍,自然免不了一番劝慰。陈锦辉直言自己扛得住,然后尊敬的问我该怎么招魂。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让他准备死者的照片和生前的心爱之物,我拿出昨晚备好的东西,就要开始招魂。 张子恒和杜鑫帮忙把客厅里的酒瓶清了下,摆了个桌子在厅中央。陈锦辉拿出文慧的照片和一串手链摆在桌子上,我看了一眼,一个身穿绿裙,笑靥如花的女孩楚楚动人的站在那里。可惜啊,红颜多薄命。 摆了九支蜡烛和九个小铜铃在遗像前,在房子的西南角画上一个六芒星阵,把一个写有文慧姓名和生辰八字的蓝纸人放在阵上。 做好这些之后,看着陪在陈锦辉身边的张子恒和杜鑫问到:“你们两个是陪在这里还是避嫌离开?”他俩有些犹豫,我便继续说到:“没事,你们想留下的话我有办法。”既然是这样,他俩当然要留下了。一来是长见识,最主要的,老师的危难时刻,自己怎么好意思就这么一走了之。 关了屋里的灯,拉上所有的帘子,光线瞬时黯淡许多。开始招魂前,我说到:“陈老师,这招魂术所招出来的鬼魂只能和施法者对话,所以需要你自己亲自来执行,我只能在旁边进行协助。需要说明的是,这种法术对身体元气有一定的伤害;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施法后要卧床半个月,你确定要招魂吗?” 他惨笑一声回到:“我连短阳寿都不怕,还会怕伤元气?只要能和文慧说上话,即使立时死去我也没有怨言。”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告诉他:“折寿倒是不会,一会儿开始招魂的时候,我会在六芒星阵前面点一根蜡烛,这盏烛火是文慧魂魄的命魂所在。她的魂魄出现之后,蓝纸人和桌上的蜡烛都会燃烧。” “蓝纸人和桌上蜡烛的燃烧都是有时限的,等它们都熄灭的时候,便是招魂的时间到了,你必须咬破舌尖吐出血水熄灭命魂蜡烛,否则她就会魂飞魄散。”(。) 二一〇章 纰漏 六芒星阵是召唤阵,可以召唤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死者心爱之物是用来吸引鬼魂现身的。只要鬼魂有出来的迹象,桌上的铜铃便会响起。而鬼魂出来之后,蜡烛会全部自燃。 所有这些都只是辅助工具,起最主要作用的,是施法者的念力和招魂符。给张子恒和杜鑫前胸和后背都贴上防鬼的符咒,叮嘱了陈锦辉几句,我们便开始了。 我在六芒星阵前烧了招魂符,陈锦辉团坐在桌前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从前和文慧的点点滴滴,以期能引起她鬼魂的共鸣,从而把她招出来。张子恒和杜鑫瞪大眼睛看着,屋子里静得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冥想了一会儿,杜鑫伸手抚了抚胳膊,屋里气温开始下降了。一股不知道来源的微风若有似无的吹着六芒星阵中的蓝纸人,纸人的胳膊轻轻的怕打着地面。 是要出来了吗?张子恒和杜鑫身躯前倾,紧紧的盯着蓝纸人。而我右手高举桃木剑,左手拿着一杯水,防止找出来的是一些别的不相干的东西。 书上说过,六芒星阵是什么怪物都可以招出来的。万一不对,可以直接一杯水将阵前的命魂蜡烛泼灭,那召唤出来的东西就会消失了。这一招也适用于招出鬼魂之后,施法者不愿放手,为了避免鬼魂魂飞魄散,旁观的人也可以将蜡烛泼灭,但这样的后果就是施法者将再也招不出鬼魂了。 ‘叮铃’,铜铃轻轻的响了一下,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陈锦辉的脸色也为之一动。‘叮铃铃’,有更多的铜铃响了起来。我心里紧张的同时,也非常的高兴。即将又要完全掌握一门法术啦。 欢快的铃声让陈锦辉欣喜的转头看了一下,随即铃声便停止了,一直让蓝纸人拍打地面的微风也没了。我皱了皱眉,过去说到:“陈老师,招魂的时候冥想是不能中断的,不然白白的损耗念力。鬼魂也招不来。” 歉意的看了我一眼,陈锦辉重新进入冥想状态。也许是他之前和文慧鬼魂建立起的联系没有中断,铃声很快便又响起来了。 与此同时,桌上的蜡烛一根接着一根自动亮起来了,杜鑫捂着嘴巴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一直轻轻拍打地面的蓝纸人慢慢的站了起来。而陈锦辉应该是感觉到和文慧的联系了,闭着眼睛眉头一皱一皱的。 屋子里凭空响起一声女人的叹息,接着一个身穿白裙,但裙子上满是血污,脸被头发遮盖着的女人身影。张子恒和杜鑫面色一凛。往后退了两步。 陈锦辉猛的睁开眼睛,看着这漂浮在屋子里的女鬼,并不嫌弃她身上的血污,起身哭叫着就要扑上去。我看了女鬼身下的蓝纸人,冲上去慌忙拉住他的衣领,大喝到:“这不是文慧,快跑。”与此同时,还不忘了泼水将命魂蜡烛熄灭。 杜鑫的反应是最机敏的。瞬间就以超过博尔特的速度跑到了门口,打开门等着我们;而陈锦辉还没反应过来。扭动挣扎着想挣脱我的手然后扑上去。 ‘哈哈哈哈’,女鬼一阵狂笑,笑得我们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陈锦辉停止哭叫,疑惑的问到:“慧慧,你声音怎么这样了。” 草泥马的,我不待女鬼回答。一脚踹在他的膝弯,拖着他便往外走,张子恒忙冲上来帮忙。好在女鬼没有追击,任由我和张子恒将他拖出了门。 出门后,陈锦辉站正身子推了我一把质问到:“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和慧慧说话?”我忙答到:“你没看到蓝纸人根本没燃烧么。而且我把命魂蜡烛泼灭了那个女鬼也没消失,证明那根本不是文慧。” 陈锦辉尴尬的看了我一眼,紧张的问到:“大师,那个鬼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我们还能不能继续招慧慧的魂?”我想了想答到:“你们先在外面呆着,我进去看看。” 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去,女鬼已经消失不见,蓝纸人静静的躺在地上六芒星阵里。若不是刚刚大家都看见了,我都有些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难道是招魂出了什么纰漏?仔细想了想程序,没什么问题啊,那这女鬼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偷偷问了下跟来的杨磊怡,她说到:“我和你们能看到的一样,就这么凭空出现又消失不见,谁能知道她的来历。” “不过你们走了之后我继续留在屋子里观察了一下,似乎是招魂的时候磁场出了问题,哪个女鬼虽然在命魂蜡烛熄灭的时候没有消失,但你们逃走后她也没有多做停留,马上消失不见了。” 想来她的出现只是吓了我们一下,并没有造成什么恶果,那应该是杨磊怡所说的磁场问题吧。既然陈锦辉那么急切的想和文慧见面,那便换个地方再给他们招魂就是了。 把所有招魂的东西都收起来装进袋子,出门跟陈锦辉说到:“那个女鬼走了,可能是招魂过程中磁场出了点问题。你们还有什么常去,而且人烟不稠密的地方吗?” 陈锦辉想了想说到:“大师,不能继续在家里招魂了吗?我们俩人平常没事就喜欢呆在家里,没有什么别的地方会常去。”那就有些麻烦了,我挠了挠头说到:“家里也不是不能招,只是我怕又把那个女鬼给招来。” 看了看房子里,陈锦辉又问到:“大师,除了常去的地方,就不能去别的地方招了吗?”我又挠了挠头:“也不是不能,在她的坟墓附近成功率也挺高的,不过要等到晚上,不然的话太惊世骇俗。” 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想来张子恒和杜鑫都是普通人,没必要蹚这浑水,我便让他们俩先回去。然后和陈锦辉驾车去确定文慧坟墓所在的位置,以及选定到底在何处施法。 看着他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我实在不敢坐他驾驶的车,商量后便由我开车,他指路。(。) 二一一章 坟地招魂 车子快速的驶往去坟场的路上。省城的郊区还是蛮漂亮的,道路两旁绿树成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护着树荫。关在房子里时间久了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还是很不错的。 陈锦辉呆呆的坐在副驾驶上,并不曾留意路边的风景。路上没什么车,我不用专心致志的驾驶,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一来跟他不熟,二来我嘴巴比较笨,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和他说点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杨磊怡静静的躺在后座侧头看着前面的路。 “小心!”呆坐着的陈锦辉突然冲起来拉了一把方向盘,吓了我一大跳,慌忙踩下了刹车。车子冲过马路牙子,轧在花坛里,好险没有撞到树上。等身形稳定下来,我卸了安全带,也不管是不是他请的我,要付工钱的,转身怒问到:“你干什么?” 陈锦辉并不回答我,急忙起身下车朝路中间跑去。站在车子刚刚经过的路面上,他疑惑的说到:“奇怪,刚刚蹲在路上的人呢?”我慢悠悠的打开车门,杨磊怡在我耳边说到:“情况不太对,刚刚他家里出现过的那个女鬼幻化着在路上晃了一下。看陈锦辉的情况,应该是看到女鬼幻化的样子才拉的方向盘。” 莫非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女鬼招出来之后就缠上陈锦辉了?可恶的是我没有灵力,看不见她。我小声的问杨磊怡:“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她拍了下我的肩膀,可惜连风拂过的感觉都没有。 醒悟过来自己不过是意念,她大声说到:“我和陈锦辉是同时看到的,他被迷惑了所以拉了下方向盘。那个女鬼只是闪了一下便消失了,我想追都没得追。”看来事情复杂了,本来只是想帮他和文慧说说话。居然招了个不相关的鬼出来,而且似乎对他有恶意,等一下回去之后得想办法把那个女鬼送回去。 这时陈锦辉起身过来说到:“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个人蹲在路上捡东西的,怎么一回头就不见了?”我怕说是招来不相关的恶鬼吓到他,便说到:“也许是你伤心过度,产生了幻觉。陈老师。生活还要继续,你得振作一点。” 陈锦辉‘嗯’了一声,站在路边等我把车子倒出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开车便谨慎多了,瞪大眼睛看着车前的路面。还好,没有什么变故,一路平安的到了坟场。 看着黝黑的墓碑上刻着的‘爱女文慧之墓’,轻轻的抚了抚墓碑上贴着的那个灿烂的笑脸,陈锦辉慢慢的蹲下身来大张着嘴巴。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慢慢溢出,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痛失挚爱,对一个真性情的男人来说,如何不肝肠寸断?我没打算劝他,默默的从袋子里拿出礞石粉,在文慧的墓前撒出个六芒星阵。然后在阵里面烧了一张招魂符。按照书上的说法,这个叫‘引魂阵’。 摆下‘引魂阵’之后。若是在这附近进行招魂的话,成功率大于百分之九十五。做完这些,无声哭泣的陈锦辉发泄了过后,情绪稳定了一些,我便和他出了墓园,去附近寻找适合招魂的地方。 恰巧附近就是村民的田地。油菜结满了籽,快一人高了。晚上如果在田埂中间招魂,应该不会有人看到。选好了地方,我用三十六枚铜钱仿照三十六天罡的位置摆了个阳护阵,这样就能防止招出恶鬼。而文慧的鬼魂有陈锦辉的念力护持。并不会被阳气所伤。 听我解释完所做的这些,陈锦辉恨不能现在就招魂。但是这大白天的,谁也不能保证村民会不会来看看自己的地;再说虽然阳护阵不伤文慧的鬼魂,但是有太阳的加持,难保不会伤到她。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晚上来招魂。 回去的时候,我仍是仔细的盯着路面。到家之后,我又在他的房子里摆下了一个阳护阵,让那个招出来的恶鬼暂时伤不到陈锦辉。 而陈锦辉到家之后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晚上到底该跟文慧说什么好。想起一些文慧喜欢的东西,他便起身要去买。我忙阻止了他:“你有空的话好好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到了晚上才会有足够的念力把文慧招出来,也能跟她多说说话,至于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买了烧给她。” 可这陈锦辉哪里睡得着,打开冰箱看了看,嘴里絮絮叨叨的说到:“我得做点慧慧爱吃的给她带去。”这个我阻止不了,更何况我也要吃饭,你要做就做吧。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杨磊怡有些触景伤情。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到:“当初胡波怎么就没想到招魂和我说说话呢?”听到这话我有些不开心了:“什么意思嘛,反正你现在意念到处,身子就可以过去,想他就去陪他吧。” 杨磊怡噗呲一笑,说到:“怎么,吃醋了?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要是他当初真的招魂和我说话了,也许我没什么怨气就去投胎了,就没机会认识你了,那可是我鬼生一大损失。” 她这么说我又有些心酸了:“认识我有什么好,让你成了现在这样子,鬼都做不安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温柔的说到:“什么样子不重要,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行了。”顿了下换了语气说到:“好啦好啦,安心做事吧。” 吃过晚饭,陈锦辉把自己做的爱心晚餐打包,我俩便出发直奔油菜地。 按照白天的方法在阳护阵里摆好所有的东西,陈锦辉便端坐着开始冥想。夜风吹得油菜梗直弯腰,地上的蓝纸人不知道是被风吹动,还是文慧要出来了所以不停的拍着地。 铃铛慢慢开始响了起来,一盏蜡烛也亮了起来,无论晚风怎么吹来,烛火被拉得再细,也不会熄灭。接着有更多的蜡烛亮了起来,铃铛声大作,蓝纸人慢慢的站起来,悬浮在地上。(。) 二一二章 恶鬼现身 ‘砰’的一声,蓝纸人瞬间被一团火焰包围。火焰中,一个身穿绿裙,满脸血污的女孩慢慢由虚影变成实体。火光把陈锦辉蜡黄的脸映得通红。成功了,终于把文慧给招出来了。 “阿辉...”一声仿佛从天外传来的深情的声音,把陈锦辉从冥想中拉了出来。睁开眼睛,起身一个箭步窜过去紧紧抓住文慧的胳膊,深情的看着她,准备了一天的话语,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背过身去,生怕打扰了他们。 对视良久,不知怎么开口的陈锦辉松手转身提起饭盒温柔的看着说到:“慧,你还没吃吧,看我给你做的晚餐。”说罢手忙脚乱的打开饭盒。文慧看着他急切的样子莞尔一笑。 将饭菜里的香气吸食干净,一人一鬼慢慢的坐了下来,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良久之后,陈锦辉才说到:“慧,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的。”文慧伸出手指挡住陈锦辉的嘴唇:“是我太任性了。”由此开始,一人一鬼便开始互诉衷肠。 没过一会儿,一阵风吹过来。我觉着有些冷,紧了紧衣领,转身一看,蜡烛已经熄灭了两根,而蓝纸人身上的火焰也黯淡了一些。我赶忙走到陈锦辉身边说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赶快说,时间马上要到了。” 一人一鬼匆忙站了起来,互相抓着胳膊,眼波流转,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蜡烛又熄灭了一根,文慧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水,缓缓的开口到:“阿辉。你忘了我吧。再找个好女孩。好好的过日子。”陈锦辉猛烈的摇头,泪水四处飞散:“不,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文慧双手轻轻碰着陈锦辉的脸:“你怎么那么傻,人生还那么长,没有人替我照顾你,我怎么能安心?”陈锦辉不说话,只是不停轻轻的摇头。文慧轻轻抚着他的脸。泪如雨下。此情此景,让杨磊怡心酸不已,虚影伏在我的肩头不停抖动。 谁说杨柳岸才能分别?此时满地的油菜一样为他们的痴情折腰。夜半的寒风为真情所动,变得轻柔许多。而嫦娥看到此景,羞愧于自己当初撇下后羿独自成仙,将一弯残月藏在了云层之后。暗地里隐藏的金龟子亦为这生离死别感慨不已,发出‘唏嘘’的声音。 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临,九根蜡烛全部熄灭,蓝纸人也变成了零星的火星。我催促陈锦辉:“快点熄灭命魂蜡烛,不然文慧会魂飞魄散的。” 一人一鬼仍是依依不舍的看着。此时我不得不做一回法海了,端起水杯大喝到:“你要再不熄灭。我可泼水了。”文慧看了我一眼,缓缓的抽回手,慢慢向后飘去:“阿辉,忘了我吧,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陈锦辉往前踏出一步,我一把拉住了他:“快灭蜡烛。”此时文慧的周身开始散发黑气,已容不得陈锦辉再耽误,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发力咬了下舌尖,惨叫一声张开嘴巴朝蜡烛上吐去。 蜡烛熄灭,文慧随即消失不见,陈锦辉念力消耗过多,慢慢的瘫倒在地上。 一阵清风吹来,油菜的香味满鼻,我扶起陈锦辉,慢慢朝外面走去。坐在车上,他缓过来一些了,问到:“大师,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文慧?” 我绑好安全带,开了大灯,答到:“招魂本来就是逆天之事,勉强施为一次就行了。如文慧所说,你忘了她重新开始生活吧。”说罢便开始打火,车子发出‘吭哧’的声音。 陈锦辉还待说些什么,身体却异常疲倦,只好蜷缩着身子,呆呆的看着前方。 打了几次火车子都不着,我嘟囔到:“不会是上午把车子撞坏了吧,怎么打不着了。”陈锦辉只是呆坐着,并不答话。又连续打了几次,车子仍是不着,打火的时候车灯还一闪一闪的,难道是电池没电了?那不得下车去推? 看着陈锦辉有气无力的样子,即便我推车他也没有力气驾车,那只能继续打火了。 “啊。”呆坐的陈锦辉惊叫了一声,低头打火的我抬起头来,只见一闪一闪的车灯中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身影悬浮在地上。车灯或明或暗中,身影或虚或实。我去,招出来的那个恶鬼怎么跟来了。 我心神一凛,拿出桃木剑和符咒,打算下车先和她谈判一下,如果能够和平解决,那是再好不过了。 下了车,刚摆好架势准备开口,女鬼突然暴喝一声头发竖起,露出被血污分成一块块的脸向我扑过来,我慌忙举起桃木剑格挡。谁知道她只是虚晃了一下身形,接着冲进车里面,猛掐已经吓呆的陈锦辉。才几下,他已经被掐得翻着白眼伸出舌头了。 后座的杨磊怡伸手想帮忙,却因为自己只是个虚影,什么也碰不到而着急不已。我连忙回身拉开车门猛的一剑刺过去。一阵光芒闪过,女鬼惨叫一声松手飘出车外,陈锦辉捂着喉咙咳嗽不已。 一击见效,我挥舞着桃木剑向女鬼冲去,对拆了几个回合,我退到一边大声说到:“无故把你招出来是我不对,在此向你说声抱歉;你若愿意就此回去的话,我们愿意多烧些供奉聊表歉意。” 女鬼并不搭理,又暴喝一声露出令人恶心的狰狞面容再次向我扑过来。刚刚的对拆只是试探,现在她玩真的了,使出全力进攻,我一下子被她打中好几下,踉踉跄跄的后退,一个屁蹲坐在地上。 眼见我不是敌手,女鬼再次扑向车子,我慌忙起身冲过去,被女鬼一个侧踹正中胸口,瞬间便觉得气血翻滚,桃木剑也脱了手。 刚刚缓过来的陈锦辉又被女鬼掐住了,来不及捡桃木剑,我冲进车里把符咒一股脑的往女鬼身上招呼。‘噼里啪啦’火光不停闪耀。但是符咒的威力太小,只是打得女鬼不停大叫,并未对她造成多大伤害。此时她一心要掐死陈锦辉,不论我怎么攻击,她都不管不顾。(。) 二一三章 设法驱鬼 急切之下我都想用嘴咬她了,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鬼,只能下车去寻桃木剑。 就在此时,车内多了个绿色的身影,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文慧。眼见爱人就要命丧当场,文慧收住手脚朝女鬼撞去。女鬼猝不及防,被撞出车外,连带着陈锦辉的脑袋撞在车门上,瞬间血流如注。 女鬼回身见到是文慧,哇呀呀的狂叫着冲了过来。文慧边与她拆招边喝到:“你害死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害阿辉?” 车内的陈锦辉本来捂着伤口晕头转向的,听到文慧的话,松手目呲欲裂的看着女鬼,任鲜血流得满脸,此时他看上去就像个魔神一样。 眼见文慧就要落于下风,陈锦辉狂喝一声:“老子宰了你。”冲下车来,抢过刚刚走近的我手里的桃木剑便冲向女鬼。 虽有一腔热血,但平时就是个文弱书生,此时虽热肾上腺爆发,但他毫无章法的乱砍乱劈对女鬼一点威胁也没有。此情此景,让文慧焦急不已,她转身朝我大声叫到:“大师,你先带着阿辉离开吧。” 陈锦辉歇斯底里的挥舞着桃木剑喝到:“我不走,不走,你告诉我,这恶鬼是谁,我一定要替你报仇。”文慧一边抵御女鬼的攻击,一边回到:“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是她害我出车祸的。” “砍死你,砍死你。”陈锦辉大喝着不停的冲向女鬼。终于女鬼不耐烦了,腾出脚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他惨叫一声,倒飞几米躺在地上。头一歪。晕了过去。 文慧再次回头焦急的说到:“大师。你先带阿辉离开,求你一定要保护好他。”这种情况我留下也没什么帮助,拖着陈锦辉上了车。杨磊怡飘下了车说到:“你们先走,我留下来打探一下情况,到时候直接去找你们。” 还好,车子之前打不着可能是女鬼施法了,现在一打就着,赶忙驾着车子飞奔而去。 先把陈锦辉送到医院。他的脑袋需要包扎,身体也要补充能量。 醒来之后,他挣扎着抓住我的手说到:“大师,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为慧慧报仇。”我长舒了一口气:“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他瞪眼看着我说到:“大师,你一定要帮我,多少钱我都愿意出。”这踏马就不是钱的事,而是这鬼我似乎干不过。又不会武术,又没有灵力。再说了,即便要打鬼报仇也得知道鬼在哪里吧。 这时候杨磊怡回来了。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便找了个理由直奔卫生间。 看了看卫生间没人。我便问到:“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杨磊怡回到:“你们走了之后,那个鬼也消失了。文慧只告诉我,那个女鬼是车祸身亡带着怨气拉她做了替身。为什么找到替身之后还要害陈锦辉,这个她也不知道。” 我吸了一口冷气说到:“这么说这个鬼不是我们招魂的时候招出来的?”杨磊怡摇了摇头说到:“不是,招魂的时候女鬼怕招出文慧来给陈锦辉提醒,便率先现身让招魂失败;不过后来你摆了阵,女鬼破坏不了,所以便没去。但招魂结束后女鬼以为文慧已经把情况说明了,便索性现身直接去杀陈锦辉了。” 照这个情况来看,即使陈锦辉不找女鬼报仇,女鬼也要害他,那他现在的情况可不妙。想想也真是惨,平白遭逢这无妄之灾。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先教他如何快速恢复元气,再想办法看能不能消灭这女鬼吧。 其实书上有很多种驱鬼的方法,只是我第一次只靠自己驱鬼,想要保险一点,所以只要是有一丝丝危险的方法便予以排除,这样一来,能驱鬼的方法便不多了。 在找到方法驱鬼之前,我让陈锦辉尽量别出门。他的家里有阵法护持,鬼应该伤害不到他,但要是出门那就不好说了。他急切的想给文慧报仇,反倒不像以前那么宅。不顾我的劝告一天到晚在外面晃,想把女鬼吸引出来。没办法,我只能依照书上所说,骗他把铜钱粘在身上摆了个‘锁鬼阵’。 锁鬼阵,俗名‘雷池’,是专门用来吓唬恶鬼的方法。所谓‘不得越雷池一步’就是由此而来。按天上二十八宿排列把二十八枚铜钱粘在人身上,人为划定一个假的“二十八宿”,铜钱数阳,所以便给恶鬼造成了越“雷池”一步则入“阳境”的假象。这个阵法对恶鬼没有什么伤害,只能吓唬她不敢接近陈锦辉。 连续翻了几天书,也没找到什么满意的驱鬼方法。这天正在翻书的时候,杨磊怡说到:“咦,你的鞋子怎么烂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开胶了。好在家里有502胶水,便放下书开始粘鞋子。 鞋子粘好,502还没盖上,桌上的手机响铃了。看了一眼,又是陈锦辉打来的。这两天快被他催疯了,玛德。我把胶水盒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顿,里面的胶水跳了出来,滴在手上火辣辣的。我猛的缩回手,胶水一下子倒在了书上。 一旁的杨磊怡看着只能干着急,不停的劝我小心小心。接了电话我没好气的吼到:“别催了,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去找你的。”他哀求到:“大师,我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能不能再帮我招魂让我见见慧慧?” 之前就说过招魂只能一次,这小子,真不应该告诉他恢复元气的方法的,现在天天来吵我。本来是很可怜他的,不过真的被他弄烦了,我又吼到:“招一次魂一百万,凑到钱了来找我。”说罢便挂断了电话,赶快看看胶水有没有淋到书上。 还好,就只有我翻开的这一页上沾了些胶水,和后面的那页牢牢的粘在一起了。小心翼翼的撕了撕,不行,分不开了,不然就会撕烂。 心疼的看了看,艹特么的,说不定这一页上记录了很重要的东西。仔细的看了看内容,果然,有个万无一失的驱鬼方法!(。) 二一四章 涉嫌车祸 仔细看了一下,还是和阵法相关的。将恶鬼引用阳护阵,禁锢住它不让其遁逃。然后在身上施以阳魂法,普通人瞬间便可以爆发出强大的阳气,一般恶鬼都不在话下。 而且这阳魂法施展起来也不困难,将匕首插于地下吸取地脉里的阴气。然后用匕首划破自己额头,双手心脚心,尾椎,肚脐下让自己全身的阳气冲泄而出包裹住身体。如此一来,恶鬼不敢欺身,也就只有被吊打的份了。 恰在此时,电话又响了,我拿起来一看,还是陈锦辉。只听他说到:“大师,我实在没有一百万,上次招魂之后慧慧不是又出现过么,你能不能想个简单的方法先让我们见上一面?”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好,如果鬼魂能够随便现身的话,那还要招魂干什么?索性不解释,只跟他说到:“我找到驱鬼的方法了,我们先为文慧报仇了再说吧。” 陈锦辉欣喜的说到:“真的?大师,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女鬼。” “不用你找我了,我现在就去找你。”可惜书被粘住了,看不到这个法术会有什么恶果。不过之前的法术都是把恶果写在前面,这个没写,那就是没有什么后遗症吧。 到了陈锦辉家楼下,看到他的车子还是像之前那样坑坑洼洼的。这段时间干啥去了,怎么不把车修一下。 碰面之后,我解除了他身上的锁鬼阵,又把计划跟他说了下。他考虑了一会儿。咬牙切齿的说到:“大师。女鬼的目标是我。我也要亲手杀了他。所以,请你让我施这阳魂法吧,你在一旁帮我压阵就好。” 现在我和他都是普通人,谁施法都是一样的,既然他要手刃女鬼为文慧报仇,我也乐得成全他。我俩商量了一下,就在上次的油菜地旁摆阵驱鬼。不过在驱鬼之前得先把车修一下,万一出点什么问题。有个好的车子还是方便多了。 开着车子去了修理厂,我俩坐在一旁喝茶聊天,修车师傅们仔细的检查车子。其中有个师傅疑惑的看了车子前脸几眼,回身从一本书里拿出一张模糊的照片仔细的对照了一下。他的动作引起身旁另一个师傅的注意,俩人研究了一会儿,对视一眼点点头,其中一个便离开了。 陈锦辉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不时的去看看修车师傅,催促他们一下。几名师傅故意放慢手中的速度,随时戒备着他。 不一会儿。门口来了大批的警察,一个师傅放下手中的工具迎上去然后指着陈锦辉说到:“就是他。”警察们一拥而上。将陈锦辉按在地上。 我俩都有些懵,我伸出胳膊挡着接踵而至的警察大声问到:“干什么,干什么。”陈锦辉被警察上了手铐从地上拉起来,他不停挣扎大声质问着:“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其中一个肩上杠杠多一条的掏出一张模糊的照片说到:“我们怀疑你和一桩交通肇事逃逸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 眼见马上就要手刃恶鬼了,却被突如其来的警察打断,而且自己从来没肇事过,陈锦辉跳脚挣扎着大喝到:“胡说,你们这是诬陷,诬陷,我要告你们。”那个手持照片的警察冷冷的说到:“是不是诬陷你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带走。” 说罢警察们就押着陈锦辉往外走去。其中两名警察开上正在修理的车,跟在警车后面。事情虽然和我没什么关系,但眼见他就这么发生了,我也不能丢下不管,于是便跟着警察们上了陈锦辉的车。 前面开车的警察回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问到:“你干什么?”我挠了挠头说到:“陈锦辉是我的朋友,我得跟去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警察点了点头,冷冷的说到:“自己打车去。”我‘哦’了一声只得尴尬的下车。 到了警察局,警察问了陈锦辉的个人信息之后,便大声问到:“去年的十二月十六号晚上九点,你的车子在哪?”陈锦辉莫名其妙的看了警察几眼说到:“去年十二月十六号我的车还没买呢,我是年前几天,也就是今年二月四号买的。” “你是买的二手车?”警察疑惑的问到。陈锦辉点了点头,警察又问到:“那为什么不办过户手续?”他想了想说到:“买的时候本来是想办的,但是原车主说赶时间要去外地,等他有时间回来的时候再办,并且愿意给我便宜八千块钱,所以就直接签了个卖车的合同,我把车给开来了。” 警察瞪着他看了半天,又问到:“买车的合同在哪里?原车主你认识么?”陈锦辉回到:“合同就在车上,原车主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我只知道姓名,并不认识他。”警察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同事去车上搜查。 这种情况下傻子也明白车子肯定是有什么事了,他紧张的反问到:“警察同志,我这车有什么问题吗?”警察冷笑了一声说到:“这车涉嫌在去年十二月十六号晚上九点撞死一名中年妇女后逃逸,既然你是现车主,就得配合我们的调查。” 什么?事故逃逸车?怪不得买的时候那么便宜。自己还以为天上掉馅饼砸自己头上了呢,原来掉的是石头。对了,那个鬼会不会是撞死的中年妇女的鬼魂回来报仇的?即使是这样,也应该找原车主啊,为什么找上自己?还害得慧慧惨死。 不一会儿,警察便拿到了搜查来的买车合同,仔细查验了一会儿之后,打开了陈锦辉的手铐跟他说到:“你是怎么买车的,通过什么关系,一五一十的跟我们说清楚,这样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而且车子我们要暂扣。” 刚刚失去自由的一个多小时让陈锦辉难受之极,现在只要能重获自由,干什么都可以,更何况这个事情自己也是受害者。于是他便将买车的过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二一五章 阳魂法 警察搞清楚了情况,便放了陈锦辉。出门之时,陈锦辉心里一动,说到:“警察同志,虽然这事和我关系不大,但我毕竟是现车主,想去慰问一下死者的家属,您能给我提供点信息么?”既然有心做好事,警察肯定愿意配合,于是他很容易的便拿到了死者的详细情况。 出得门来,我迎上去问他到底怎么了,他把详细情况说了说,然后气愤的说到:“我要去她家骂一顿,玛德,被别人撞死了把帐算我头上,还害得慧慧枉死。不行,骂她一顿都显得轻了,我要掘她的墓挫骨扬灰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我好言劝了他几句说到:“这又是何必呢,她也是受害者,掘墓可是犯法的。再说了,逝者已矣,只能说你不该贪这小便宜的;既然你有了她的身份信息,我们去做场法事超度了她,以后她就不会缠着你了。” “不行,超度太便宜她了,我一定要让她灰飞烟灭。”陈锦辉恨恨的说到:“现在知道详细情况了,杀起她来应该简单得多,如果大师你不帮我,我就找别的法师。”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虽然说那女鬼是无辜枉死,但只要在地府还清罪孽,等到害死她的人罪有应得了便可以投胎。但现在她居然脱逃出地府造成无辜之人枉死,我消灭了她也算是替天行道。再说都研究这么久了,眼看钱就要赚到手,我怎能放弃? “好吧,我们按原定计划来吧。”说出这话我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于阴德无损,但于心还是有些不忍。不过为了钱,而且这也不是昧良心,干就干吧。 租了辆车子。吃过晚饭,我们便准备去油菜地。春夏之交的夜晚,行走在郊区的路上还是挺舒服的。开了车窗,一股清新的气味直冲鼻腔。道路两边阵阵蛙鸣,仿佛是冲锋的战歌,让陈锦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小心!”后座的杨磊怡忽然大喝一声。我才发现前面路中间蹲了个人,连忙急踩刹车。那人仿佛被突然冲来的车子吓到了,车灯又太耀眼,蹲在原地伸手挡在眼前尖叫一声倒了下去。 坏了,撞人了,我和陈锦辉慌忙下车去查看。还好,车子跟人还距离有半米,但此刻那人一动不动的,难道是被吓晕倒了? 我上前伸手准备探探。那人突然暴喝一声转头恶狠狠的看着我,脸上满是一块一块的血污。我去,原来是那女鬼,我被吓得向后大跳了一步。 女鬼慢慢飘了起来,反应过来的陈锦辉回头冲到车上拿起桃木剑哇呀呀的大叫着便冲了上去。女鬼并不因为他做的样子很勇猛便感到害怕,瞅准空子一脚便踹了上去,把他踹得后退好几步。 他不顾疼痛,又冲了上去。随即便又被女鬼打得后退。任何时候,热血都不能代替专业。眼见女鬼的目标暂时没落到我身上,本来是打算去油菜地以陈锦辉为饵引女鬼出来的,既然她主动现身,而且这条路根本就没什么人,那就在此摆阵吧。 赶忙掏出铜钱,按照阳护阵的摆法飞快的安放。陈锦辉已经被女鬼打得吐血了。看着我在摆阵,他大声叫到:“大师,快点,我快顶不住了。” 他这么一提醒,女鬼转头发觉我似乎是在做什么手脚。便暴喝着像我冲了过来。还好,我比陈锦辉的对战经验多一些。明知不是女鬼敌手,而且此刻要摆阵,我便按照三十六天罡的方位奔逃。 女鬼一直跟在我后面,每次都是堪堪要抓住便被我避开。逃了几下之后我躲避的便很从容了。想起小说里的凌波微波是按照九宫八卦方位,金老先生构造武功出来想必是有一定的依据的,此刻我踏着三十六天罡步,女鬼不是一样追不上么。 摆好了阵,我跳脱出来,女鬼跟在身后追击。才追了几步,她的身体似撞在一股无形的墙上反弹回去。看到这情况,陈锦辉大喜过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匕首插进路边的花坛里。 女鬼不明就里,继续猛冲猛撞,但她的力量对于阵法来说太渺小了。撞了半天始终出不去,女鬼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看到她那满是血污狰狞的面容,我一点也不害怕了,甚至还有点可怜她。文慧是遭受无妄之灾,她又何尝不是。眼见陈锦辉从花坛里抽出匕首,闭着眼睛准备划自己的手心,我上去劝阻到:“你看她那么可怜,我们就放过她,直接给她超度吧。” 陈锦辉瞪了我一眼,红着眼睛大声喝到:“她可怜?那慧慧就不可怜?我不可怜?到了这个地步,谁也不能阻止我。”说罢狠心在自己手掌心划了一道,殷红的鲜血立即喷涌而出。他随即换手又划了一道,鲜血顺着匕首滴洒到了地上。 他浑然不觉疼痛,脱掉了身上多余的束缚,只留一个裤衩遮羞。将脚心划开之后,又划了丹田。尾椎这地方不好施为,他闭着眼睛把匕首尖顶着要划的地方,猛的拉了一下。这地方可比其他地疼多了,他猛的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他吸的是冷气,但站在他身边的我感觉到了一股燥热,阳气已经开始外泄护体了吗?我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仔细的看着陈锦辉的变化。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他是我的试验品,只要他使用起来不错,那我便是又掌握了一项法术。而女鬼似乎也感觉到了阳气的威压,想逃却被阵法所困,发出‘呜呜’的叫声。 陈锦辉全身是血,骇人的瞪着女鬼,似乎要把她生吞了一般:“你不是很拽的吗?不是要报仇吗?杀了慧慧还想杀我,我现在就要你烟消云散。” 随着最后一刀在额头划过,陈锦辉暴喝了一声,我看到他面前的空气扭曲了一下。身旁的杨磊怡大喝了一声:“不好。” 陈锦辉的身体慢慢的软了下去,远处蜷缩着的女鬼似乎在被什么暴揍,身体违反重力四处疾速的飘荡。我忙问杨磊怡:“怎么啦?”(。) 二一六章 死别 “陈锦辉的三魂全部离体了,现在追着女鬼打呢。”杨磊怡看着阳护阵中的情况说到。那怕什么,等一会灭了女鬼再回体不就行了么。转念一想,不对,三魂离体人就死了。即便我施法帮他找回主魂,但命魂是很难找回来的,那不代表他要和女鬼同归于尽? 可书上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啊,书上只说阳气外泄包裹全身,与恶鬼战斗无往而不利。看着陈锦辉倒在地上的身体,我一下子明白了。玛德,人的魂魄,特别是命魂,都是由阳气包裹着的。阳气泄露出去了,三魂没了束缚,肯定要离体。想起那被粘在一起的书页,后面一定有个提示,必须在天灵盖贴上一张定魂符。 不行,我朝着阳护阵中大吼到:“陈老师,快回来,你先三魂回体,等一下我们再想办法驱除女鬼,不然你也会没命的。” 此时的陈锦辉已经进入狂暴状态,谁叫也不会听的。三魂将女鬼抓住,活撕、或咬、或捶打,反正是用尽一切方法来发泄心中的仇恨。从头到尾未发一言的女鬼,现在只剩下惨叫,周身开始散发出黑气,眼见是不行了。 可惜我能看到女鬼,却看不到陈锦辉的三魂,只好在一旁焦急的呼喊,而杨磊怡虽然能看到,但是碰不到,只能干着急。 终于,女鬼身上的最后一丝黑气散尽。一阵风吹来,将她那满是血污的身体一片片分散,飘荡着消失不见了。眼见大仇得报,陈锦辉的三魂朝空中怒吼。接着蹲下身来张大嘴巴无声的哭泣。 发泄完了情绪。他的命魂终于注意到我的呼叫。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身体带着其他两魂慢慢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身体旁,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看到情况的杨磊怡疾声说到:“还好,他的命魂很有自主性,知道回来。阵法,他被阵法挡住了。”我‘哦’了一声准备去撤回铜钱,身体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脸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师,阵法不能撤。”一个绿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我眼前。原来是文慧。瞪大眼睛看了看她,熟人也放阴气,紧了紧衣襟,我说到:“现在陈锦辉的三魂阳气放完了被困在阵中,要是不撤阵,怎么回体?” 文慧指了指我身后说到:“大师,阴差现在就站在你身后守着他的命魂呢,你要是撤了阵法,阿辉的命魂就再也没机会回体了。” 杨磊怡飘过来点了点头,示意文慧说的是对的。怪不得这么冷呢。我还以为是文慧的阴气外放,原来是有两个鬼站在身后。可是命魂若是离体超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就死得透透的了,到时候想回也回不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关键的时候,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做不了。而陈锦辉的命魂不停的冲撞着阵法,大喝到:“放我出去,让我回去啊。”两个阴差站在阵法外虎视眈眈的看着。 杨磊怡忙进阵中自我介绍之后安抚他的情绪,并把现在面临的困难跟他说了说。好在他刚刚离体的时候就见到过她了,而且现在他的重点是怎么回去,对突然出现的杨磊怡倒没有过多的在意。 文慧看了看发出光芒阻挡陈锦辉的阵法说到:“大师,能不能把阿辉的身体抬回阵法之中,让他三魂赶快回体?” 是啊,如此简单的事情,我怎么给忽略了。还是不够冷静啊,只要一着急就乱了分寸。把陈锦辉的身体拖进阵法里面,他的命魂带着其余俩魂便往身体里冲,可是冲进去之后马上又自动滑出来。如此几次之后,杨磊怡说到:“他的七个阳脉没有封住,三魂进去之后稳不住。” 既然是这样,那赶快给他包扎伤口。飞快的从车上拿出准备好的急救箱,给他把伤口都包扎的严严实实了。三魂继续往身体里跳,但还是稳不住。杨磊怡便又说到:“不行,这个是外力,身体还是有豁口,估计要等伤口结痂了才行。” 结痂?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命魂不能离体一炷香的。我赶忙又把他的身体拖了出来,准备载到医院去想想办法,杨磊怡过来阻止到:“你要干什么?去医院吗?他的身体机能差不多停止运转了,等你去了医院回来,已经没用了。” 是啊,去医院后拖回来一个尸体,那有什么用?更纠结的是,命魂离体超过一炷香之后,即便自主意识再强,也不能回体了。相当于是分离时限过长,联系中断了吧。 “大师,我先上阿辉的身,把他的命保住,你再想办法让他的三魂回体吧。”文慧建议到。她说的这方法我在书上见过,三魂离体后暂时以别的魂魄代替,可以保住身体的各项机能正常运转。当然了,只是身体机能运转而已,但人是没有意识,不能动的,否则就是借尸还魂了。 可是这样做有个弊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鬼魂必须要释放出能量,能量释放完了,鬼魂也就灰飞烟灭了。即使没释放完,因为上过活人的身,这在地府可是大罪,以释放能量后受损的阴魂去受刑罚,一样会因为顶不住而灰飞烟灭。 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等我同意,文慧便飞入了陈锦辉的身体。陈锦辉扭了几下腰,又躺着不动了。我过去扶着他大声的喝到:“文慧,你先出来,我们再想办法。” “大师,慧慧怎么进我身体了?”看到这情形的陈锦辉命魂问到。可惜的是,我听不到。杨磊怡便跟他解释了一下。听说文慧很可能灰飞烟灭,陈锦辉拼命的往前撞:“不,不,慧慧,你出来,出来呀...” 文慧不肯出来,我只能先帮陈锦辉的身体止血。而撞了半天也冲不出阵法的命魂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喝到:“慧慧,你出来啊,我宁愿做鬼去陪你爷不要你灰飞烟灭啊。”杨磊怡看到这情形于心有些不忍,背过了身去。两个阴差寸步不离的站在阵法边冷冷的看着陈锦辉。(。) 二一七章 故人 眼见不能阻止文慧,我又不搭理他,陈锦辉心里很悲凉。原本是打算为慧慧报仇,现在却弄成了这样子,他不禁破口大骂到:“你这个江湖骗子,你不是说这方法驱鬼很稳妥吗?我连价格都没跟你还一下,你就这样给我驱鬼?骗子,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还好我什么都听不到,不过即使听到了我也还不了嘴,谁让自己能力低下呢。只能当做‘一日一咒,添福添寿’了。 看来文慧是铁了心要救陈锦辉。我分了下主次,当务之急是先弄好陈锦辉的身体,然后帮他魂魄回体,最后再想办法帮文慧抵抗住地府的刑罚。便让杨磊怡转告陈锦辉:“呆在阵法里应该是很安全的,我暂时先把他的身体弄到医院去弄好,回头再想办法来帮他魂魄回体。” 本待是进大医院的,看了看陈锦辉现在的情况,找个小诊所缝合就好了,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诊所门口我又犹豫了一下,缝合之后还要打消炎针,他现在毫无知觉,我还得翻书找招魂的方法,谁来照顾他?麻烦,麻烦,反正他的伤口又不深,而且我已经包扎过了,还是先回家翻书找办法招魂吧。 一夜未眠,但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方法。命魂离体,相当于是人死了一样,重新把命魂招回人体,相当于是让死人复活,以我的接触面,只有被雷劈死的阙师傅能够做到。 看了看陈锦辉紧闭的双眼,不知道他体内的文慧能撑多久。合上了书,心里烦躁不已。原来驱鬼一途,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若是真的从书上便能学到这些方法,那人人都去学了,还要阴阳师干嘛。轻叹一口气。瞬间便很悲观了。 可现在的我也只能依靠书了,既然家里没有,那便去外面找吧。勉强吃了点东西,又看了静静躺着的陈锦辉一眼,他的魂魄现在有杨磊怡在一旁安抚,又有阵法保护。应该是没事的吧。 转了一天,头昏脑涨的,却没有什么收获。站在路上怏怏的准备回家,手机铃声却响起来了。掏出来一看,是张子恒,有气无力的接到:“喂,什么事啊?” “小飞,陈老师的事情怎么样了?”张子恒关心的问到。现在正烦这事呢,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有些支支吾吾。 张子恒很关切的问到:“怎么啦?是有什么麻烦吗?感觉上次你帮我驱鬼之后,咱们生疏了好多。有什么事情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跟我说一说总比你一个人憋在心里好。” 跟你说也顶不上什么用啊,事情还不是要靠我想办法解决。忽然有些烦闷他的关心:“没什么,我能处理好的,你安心忙自己的就好了。”听到这话,张子恒不以为然的说到:“还说没什么,今天陈老师没来上课。又没请假,手机也关机了。主任把他的宿舍门都撬了。你到底和陈老师在干些啥?” 这事和主任有什么关系?转念一想,原本是打算昨天顺利的杀鬼报仇之后今天恢复正常生活的,所以陈锦辉肯定没请假。至于他的手机,就算是能打通杨磊怡也接不了啊。再说以杜鑫的大嘴巴,肯定把他的事情传的满学校尽人皆知,主任听到风声也不是不可能。 很奇怪主任找不到陈锦辉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我。管他呢,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张子恒见我久不答话,便又说到:“算了,电话里面说不清,你到西门外的烧烤摊来吧。咱兄弟喝喝酒吹吹牛。” 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喝酒吹牛,刚准备开口拒绝,只听他说到:“你要是不来的话,以后就别理我了,我和你绝交。”话都说这份上了,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无精打采的到了西门外,街道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不断的绽放着自己的光彩。这霓虹灯原本也算作街头一景,此刻我觉得晃得眼晕,非常讨厌。 老远就看到张子恒和杜鑫对坐着嘻嘻哈哈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前的啤酒密密麻麻的放着。侯文婷静静的坐在一边玩着手机。 慢慢走过去坐了下来,低头玩手机的侯文婷见我来了,收起手机朝我笑了一下,笑得似乎有些诡异。张子恒起开一瓶啤酒递到我面前:“陈老师没和你一起么?” 玛德,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想说话,拿起啤酒瓶便吹了起来。刚灌了一大口,一个红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我能拼个桌子么?” 抬头一看,一身红色纱裙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白净的皮肤明眸皓齿。‘啊’,我大叫一声,一口啤酒全喷了出来,是丹丹。几个月不见,她留了点细碎的刘海,美丽中透出一份清纯。 张子恒和杜鑫捂着嘴巴把头侧过了一边,身体不停的抖动,侯文婷连忙帮着搬凳子:“能,当然能了。” 看样子他们三人之前和丹丹应该是碰过面了,怪不得很少打我电话的张子恒突然要求我一定要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在省城的情况有没有跟丹丹说过;最主要的是,杨磊怡在我身边的事情,他们虽然看不到,但净化蔡玉儿的时候,杨磊怡可是现身出来过的。而且那几天我和杨磊怡来往频繁,他们要是瞎猜我就完了。 此刻我就像一个久服于老婆的淫威下,心情郁闷出去找了小3然后又被老婆抓了现形的男人,低着头脸红红的。丹丹坐下后,很自然的朝我一笑:“听说你在省城发展的不错?” 我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丹丹,她的眼神很纯净,看来又是我多想了。而且虽然以往我一直暗恋她,但真正来说,我们还算不上很熟。于是我客气的答到:“还好吧,混口饭吃,你怎么来省城了?” “我和师父来省城办点事,哦,对了,郭爷爷也来了,我没见到你,所以问他,他说你可能在这里,所以我来看看,没想到在学校大门口就碰到婷婷了。” 侯文婷接过丹丹说到:“小飞,想不到你女朋友那么漂亮,还一直哄我们说没有女朋友。”(。) 二一八章 双宿双栖? 听到这话我大囧,慌忙偷看了丹丹一眼,她神色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我以为今生与她无缘,只好将单相思压到心底最深处。现在她主动来找我,还被侯文婷说是我女朋友,而且她并不出声辩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主动解释一下,但猜不透丹丹的意思,不知道怎么开口。算了,只要她不反对,随便侯文婷他们怎么认为了,顺便还可以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 张子恒适时的举起酒瓶子:“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欢迎丹丹来到省城,来来来,干杯。”众人都拿起杯子,干了一杯,气氛很快热烈起来了。而我本就很容易受气氛影响,便把陈锦辉的忧愁放到了一边,根他们喝酒打屁起来。 丹丹很快融入进来,不管他们开什么玩笑,配合起来喝我真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不过玩笑过后,和我似乎又有些距离。 酒喝够了,笑也笑够了,买单之后,他们三人很识趣的先走了。我打着酒嗝问丹丹:“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丹丹莞尔一笑,跟过去我见到的那个脾气暴躁敢冲敢打的她判若两人,上前来挽着我的胳膊说到:“不打算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么?” 这一瞬间我有很大的错觉,难道她真的喜欢我?不能啊。虽然我的初吻给了她,但事后我知道那是次声波让她产生了幻觉;而且在一起驱鬼的时候她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摆明了是要去我住的地方和我发生点什么啊。反正我也不算啥正人君子,你要去就去呗。能发生点什么最好,那样我就能对你负责了,不用躲在一边偷偷的暗恋。 丹丹挽着我的胳膊。我俩真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她的浑圆时不时蹭一下我的上臂,我马上便一柱擎天走路都不太方便了。一路上她都笑闹着跟我讲述在省城的见识,只字不提过去一起驱鬼的事情和师父。 却说阳护阵中陈锦辉的三魂,无聊的在地上躺了一天了。此时已是深夜,他又催促杨磊怡:“同学,你去帮我探探大师的情况。看什么时候能让我回体。”杨磊怡答到:“我白天已经看过好几趟了,大师正在研究最稳妥的方法,大概明天就可以让你回魂,并且保证文慧也会没事的。” “又是最稳妥的办法,”陈锦辉显得很不耐烦:“杀鬼的时候也说是最稳妥却搞成了这样,大师到底行不行?不会是个骗子吧?” 可惜杨磊怡做不出表情,听到这话她大声驳斥到:“你胡说什么,白天就跟你讲述过,我本来要灰飞烟灭都被大师救了过来。让你灵魂回体有什么难的。再说了,骗子能让你见到文慧,还能帮你报仇?” 陈锦辉嘟囔几句,然后说到:“同学,你就帮我去问问大师,给个准信我吧。”杨磊怡轻叹一口气:“好吧好吧,你稍等一下。”话音落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扭扭捏捏的到了家,进门之后丹丹环视客厅几眼:“还不错嘛。这地方。”看到躺着的陈锦辉,她惊讶的问到:“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让丹丹发现自己目前的无能为力。便说到:“这是我的一个病人,但是张子恒他们拉我去喝酒,我便暂时放下了。” 丹丹仔细看了看他,问到:“他是睡着了还是什么?”我平静的答到:“是个植物人,不用管他,让他就这么躺着吧。等我有时间了自然医好他。” “哟,想不到你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了嘛,植物人都可以医好。难怪都不理郭爷爷了,原来是翅膀硬了。听杜鑫说你在省城赚了不少钱,还经常请他们去潇洒。是真的吗。”丹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和语气都很平静。 杜鑫这个混蛋,不知道在胡扯些什么,事前也不跟我对对口径,我现在该如何回答呢?支支吾吾几句,好在丹丹没有继续追问,而且对这植物人也没太大兴趣,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我昨晚看书时扔了一地的烟头,她站在门口扫了扫鼻子,转头说到:“你以后别抽那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这是在关心我吗?难道她真的喜欢我?但我们真的接触不多啊,我脑袋有些糊汤了。 她转身拿起扫帚和垃圾斗,把房间扫了一下,打开窗户透气,然后轻轻坐在床沿,看着床上那些《葬经》、《风水堪舆》之类的说到:“怪不得你能赚不少钱,原来这么上进天天学习啊。” 说罢拿起一本书,仔细的看了起来。原本要和她叙叙旧的,但她要看书,我也不好打扰,而且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旧可以叙,最多就是问问师父现在怎么样。到现在我还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虽然心猿意马,但是想到以前她那么火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再说了,我其实也没那胆,便靠在对面的墙上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灯光下,她酒后的脸颊一片酡红,看上去鲜艳欲滴。轻轻伸手将一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微风从窗子轻轻拂来,发丝飞散,让我心里一阵悸动。她不经意的抬了下头,发现我在看她,微微的笑了一下。这还是从前那个火爆的丹丹吗?啊,我醉了,醉了,不省人事了。 看了一会儿书,她抬头看着我温柔一笑:“靠在那干嘛,过来坐啊。”我迟疑了一下,坐在是她身边。她放下书,紧紧的看着我,眼波流转。幻觉,这是幻觉吗?我紧张得腿微微的抖动。 刚准备说话缓解一下紧张,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是‘憋说话,吻我’的现实版,死就死吧。我猛的一下把她扑到床上,嘴唇重重的印了上去。她并未有丝毫的反抗,微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身体微微的颤抖。 吻了一会儿,拿起我无处安放的手,试探着在她裸露的胳膊上游走。她仍是迷离着双眼,呼吸急促的任凭我施为。很快,我便不满足只在胳膊了,紧张的在浑圆周围试探了一下,她只是轻轻呢喃,并没有阻止我的意思。(。) 二一九章 此时这呢喃声便是最好的壮胆药,我横下心来,直接一把抓了上去。她轻轻的叹息一声,身子缩了一下,伸出双手环抱着我。这是在鼓励我继续么?隔着布料揉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尽兴。便把手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刚接触到她的肌肤,好软,好烫,好光滑。她又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很快,我的手便又游走于浑圆周边的肌肤,打探好了那层包裹浑圆的布料的情况之后,把手掌伸进去捂了上去。好软,比想象中的软好多,烫得手心发热,而那个凸起的小点好q! 手指逗了几下那个凸起的小点,心里痒痒的,真想把她含在嘴里,嘴唇便顺着脖子慢慢的亲了下来。就在我准备掀衣服的时候,丹丹猛的推了我一把坐了起来。呃,是太快了吗? ‘啪’,她伸手扇了我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我捂着脸眼前全是星星。我承认自己刚刚胆子是大了一点,但如果你拒绝,我肯定不会继续的。 “和女鬼玩的挺爽吧,都乐不思蜀了,说不干就不干了。”她冷冷的开口说到,和刚才的柔情判若两人。什么和女鬼玩的挺爽?难道丹丹突然这么热情是被鬼上身了?我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一点被鬼上身的迹象。 她瞪了我一眼,继续冷冷的说到:“女鬼呢,叫出来我认识一下,看她有什么本事把你迷得要断绝大圣的传承。“我明白了,她说的是杨磊怡,估计又是杜鑫这货胡乱说了什么。 不过大圣传承这事和我有关系么。我不做了师父又不是不能再收徒弟。而且我之所以不做。是因为跟着师父那么久没学到什么真本事所以心生厌倦,和杨磊怡一点关系也没有。于是我解释到:“这事和杨磊怡没关系,师父也并没有挽留我的意思,你不要胡说。” “杨磊怡?名字还不错,看来你真和女鬼在一起生活了?”丹丹语气微怒,慢慢站了起来。我慌忙跟着站起来说到:“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原本想解释,但发现有些说不出口。因为真是丹丹想的那样。若不是杨磊怡坚持,恐怕现在。。。。。。 “你这个人渣,见异思迁,居然连鬼都不放过。”丹丹破口大骂,一脚重重的踢在我小腿上。我后退一步,痛得吸了口凉气,伸手去揉被踢中的地方。 丹丹似乎还不解气,拿起枕头在我背后猛砸:“你这个人渣,人渣,你对得起我吗?”砸到后来。骂声都带了点哭腔。 枕头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被砸得坐在地下。枕头边缘一下子割了眼睛一下,弄得酸胀不已。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我大喝到:“够了啊,再打我发脾气了。” 丹丹收起枕头,眼圈红红的,恨恨的看着我。我揉着眼睛慢慢站了起来,刚刚的柔情全部抛到了脑后:“我做什么啦,就对不起你了,美女,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吧?” 听到这话,丹丹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去,竟低声呜咽起来。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按照我认识的她,在古代那可是很有成为巾帼英雄的潜质,怎么就哭起来了。我刚刚是摸了她,可还没有上次在卫生院的时候她的尺度大,不至于哭吧。 对于我这种没谈过恋爱的木讷男来说,最害怕的就是女生的哭泣了。眼睛都顾不上揉了,仿佛自己真做错了什么,凑过去心虚的问到:“你这么了?” “人渣,你这个人渣,你别理我。”丹丹深恶痛绝的骂到。玛德,这下我就真有点生气了,无缘无故被你打一顿,还不停的骂人渣:“我最多也就是摸了你一下,算什么人渣?在卫生院...” “你还说,”丹丹打断了我:“是谁从见到我开始就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老在我身上转?是谁偷窥我发现毛绒熊的秘密?还是谁烧香给大圣说要娶我?不都是你这个人渣么?谁知道你一来省城就被女鬼迷住,都不想着回去了,你说,你不是人渣是什么?“ 这个,我承认自己老在看你,但并不是色眯眯的;我是怀疑毛绒熊有问题,但并没发现什么秘密;还有,我烧香给大圣,你怎么知道的?心里有很多问题,但是问不出口,只是辩解到:“我的事情,和杨磊怡没有关系,她没有迷我,只是在帮我驱鬼而已。” 丹丹擦了擦眼角:“真的?”自己其实很心虚,但只要她不哭,什么都好说:“当然了,人家杨磊怡可是很有节操的,她有自己喜欢的人。” 刚刚破涕为笑的她马上发现了问题:“这么说你其实是很想的咯?要是女鬼松松口,你们就会发生点什么的咯。” 真心不喜欢猛追到底的女孩,心里真有些烦躁,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到:“没你想的那么饥渴,不然在卫生院我就不会放过你了;还有,我和她发生点什么和你有关系么?” 听到这话丹丹猛的抓住了我的脖领子,吓了我一跳,只见她闭了几下眼睛,调整了呼吸之后,很用力的说到:“你喜欢我,就是我的,我不许你和其他女的有任何瓜葛,就算是鬼也不行。” 说罢抓住衣领的手收了一把,我俩面对面,她呼出来的热气直吹我的脖子。我有些懵,她说这话什么意思?算是表白吗?难道她也喜欢我? 回想了一下这次见面到现在,侯文婷说她是我女朋友,她默认了;后来又跟着我回来,还温存了一阵。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却能心肝情愿的让别人在自己身上乱摸?而且她对杨磊怡反应那么大,不就是吃醋么。 哈哈,原来她也是喜欢我的,我不是单相思。想到这里,我一把抱住她,嘴唇重重的印了上去。 吻了一会儿,她身子发软,有些站不住了,轻轻的推开了我,然后到床边坐下。我偷偷看了看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连脖子都是红的。我何德何能,能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我?(。) 二二〇章 喜欢的原因 抬头见我盯着她在看,丹丹嗔到:“看什么看?”心底最大的愿望变成了现实,我脸皮厚多了,腆着脸到她身边坐下,小声说到:“看你好看啊。”她轻推了我一下,说到:“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 我调笑一下回到:“你以后是要做我老婆的,好看不好看都关我的事。”她别过脸去并不答话,空气中散发着一丝丝柔情的气息。 此情此景梦中曾出现过多次,在最无助的时候实现,真让人不太敢相信。为了拿到一个保险,我轻轻扳过丹丹的身体,面对面的问她:“丹丹,你真的喜欢我么?你这么漂亮,我什么都没有,你喜欢我哪里?” 此时话已经说开,丹丹少了很多矜持,眨了几下眼睛说到:“我有说喜欢你么?讨厌你还差不多。” “啊?”果然是想多了,我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丹丹噗呲一笑,继续说到:“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真的比较讨厌,每次我上下班经过门前的时候你都会盯着我看半天,恨不能把我吃了,确实让我很不喜欢。” “不过你这人比较有趣,每次我感受到你的目光回过头来的时候,你都会装作若无其事不屑一顾,只能说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不过我又不是花痴,那时候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 说到这里,丹丹突然停下了。我忙追问到:“后来呢,后来呢;还有,你怎么上班上得好好的。突然做了阴阳师?”她慢慢低下了头。耳根红得在灯光的照射下快透明了。 “快说说嘛。我想知道。”我急切的催促。她起身转头大声说到:“还不是你偷窥发现了我那个,让我无地自容;还好,你并没有大嘴巴乱说,也没有趁机接近我,让我觉得你这人为人还不错。” 偷窥?我有些如坠云雾里:“我承认自己很喜欢你,但我并不变态,从未偷窥过你。你说发现你那个是哪个?” 丹丹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咆哮到:“自卫。发现我自卫,够了吧。你要是不偷窥,怎么能发现我这么**的事情?那时候我生怕你说出去,羞愤难当,恨不得自杀。转念一想这样太不划算,得报复你,我也去做阴阳师,然后以阴阳师的名义去掌握你的什么**,让你也难堪得想自杀。” 自卫?哈哈,虽然我对她怎么自卫的很感兴趣。但此刻我得要光辉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于是辩解到:“没有。我从来没偷窥过你,也没发现你自...卫什么的。当时去你家只是觉得那个毛绒熊的眼睛很妖异,便劝你妈把熊给烧了。自...卫什么的,我真的不知道。” 听到我这么说,丹丹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疑惑的问到:“你真的只是发现熊的眼睛有问题?”我举起手掌:“我发誓,要是我以前偷窥过你,让我不得...”她伸出手指挡住了我的嘴巴:“没有偷窥就算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 我收回了手掌,她言归正传:“跟着师父学了几天,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很感兴趣;而且你似乎并没有胡乱说什么或者主动接近我,便慢慢放下了报复的念头,专心做事起来。” “后来在一起做事的时候,你比我稳重多了。而且在卫生院我产生了幻觉,但是你并没有趁人之危,所以我对你好感大大的增强了。” 呃,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大圣?猥琐胆小在她看来居然是稳重,卫生院那次我是嫌环境太差留下遗憾。看来若不是大圣帮忙,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卫生院一起做事,让我对你有了好感。可你突然来了省城,你不知道想一个人这回事,越是控制自己不想,思念便会越重。“ “后来郭爷爷从省城回来,我们再次合作的时候没有见到你,询问之下他说你不做了。”说到这里丹丹加重了语气:“当时我就想冲过来打你一顿,可我用什么身份打呢,我和你连朋友都不是,最多算同行而已。” “师父劝郭爷爷把你找回来或者再收个徒弟,免得断了传承。他摇头说被你弄得心灰意冷,不想收徒弟了,传承断了就断了吧。那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太不负责任了,杀了你的心都有。” “后来由于太忙,一直没见到郭爷爷;这一次我们终于又在省城合作碰面了,师父再次劝郭爷爷收徒弟,他仍是摇头。只是偷偷告诉我,你曾经把姻缘的事情禀告过大圣,大圣问过月老了。” 说到这里,丹丹突然停下了,瞪着眼睛恨恨的看着我。我听得正爽呢,赶忙追问到:“月老有什么回答么?” “根据大圣的提示,郭爷爷分析出在我出生的时候,月老就把我和你这个混蛋绑在一起了。”丹丹咬牙切齿的说到:“我觉得有了找你的理由,便跟郭爷爷问了你的近况,他说上次给你同学看病的时候留过一个电话号码,让我打的试试看。” “我当时并没有打,只是想着来学校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直接找到你,也证明我们之间的缘分。” “转了几天都没碰到你,反而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张子恒和杜鑫议论你帮什么老师驱鬼,然后老师不见了。张子恒还担心你会不会遇到危险,杜鑫却说你有什么女鬼保护,不会有什么事的。接着说了几句,话就变味了,他俩在猜测你有没有和女鬼搞上,人和鬼到底怎么搞。” “那时候我不认识他俩,但听到他们说的话,肺都快气炸了,想着赶快把你找出来宰了你,便打了郭爷爷给的那个电话,无巧不巧的是,接电话的正是张子恒。” “当时我就直接跟他俩说是你女朋友,问女鬼是怎么回事。他们想替你掩瞒都瞒不了,在我威逼外加许诺给杜鑫介绍女朋友的利诱下,杜鑫便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你怎么认识的女鬼,怎么每个晚上都去找她,那个女鬼怎么替你求情。虽然后来没见到过女鬼了,但看你神神叨叨的样子肯定是还和女鬼在一起。”(。) 二二一章 离别 杜鑫这个混蛋,啥实话都往外搂,以后干什么都不会叫上他了。 丹丹并不理会我心中所想,继续说到:“当时我就想冲去找你,但一来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和女鬼在一起,二来我也不想让你的同学看我像怨妇泼妇一般;同时也为了你这混蛋的名声,便告诉他们,人和鬼并不能发生什么。“ “张子恒当时要通知你,我说和你分开几个月了,要给你个惊喜,便让他晚上约你出来。好在当时没看到你和女鬼在一起,不然我肯定宰了你。不过我还是怕你把女鬼藏在家里,所以跟着你来看了看。还好,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 好险,得亏杨磊怡去帮我守着陈锦辉了,不然今天我难堪不说,更可能会从此永远只能暗恋丹丹了。可是她这么霸道,迟早会发现杨磊怡的存在的,那我怎么办? 丹丹仍不理会我的表情,问到:“好了,说完了,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我眨巴几下眼睛:“回去提亲么?等我完成了手头的这个事情,买个车就......” “你想什么呢?”她打断了我:“我是让你回去给郭爷爷道歉,重新拜他为师。这样对你有好处,而且大圣的传承也不至于就这么断了。” 我苦着脸想了想,就这么回去那多没面子。还没等我反驳,丹丹眼睛一瞪:“你敢不去?”气势就跟个女王一样,我一下子就蔫了:“去,我去。”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去给我买点洗漱用品。我累了。要洗澡休息了。” 听到这话我腿还没动。某个位置受到了刺激,驱使着腿飞快的往外跑。东西买好回来的路上,我在考虑,要不要买套套呢。虽然奉子成婚也没啥的,但丹丹不想要孩子怎么办呢。 “小飞。”听到个熟悉的女声呼叫,我明显的一怔。抬起头,只见一个虚影在门口站着,是杨磊怡。 这下可不好玩了。我下意识的把提着东西的手往背后缩了缩。她慢慢飘过来说到:“你不用藏啦,从你们进屋到现在,我一直在呢。”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低下眼帘呐呐的说到:“对不起,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啊,要不是你帮我,我此刻不是死了就是在地府受刑罚呢。”杨磊怡的语气很平静:“现在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你,照顾你,我真心为你高兴。” 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身为一个男人,得兑现自己向喜欢的女孩子承诺过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丹丹,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找到方法帮你复原,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生活。” 杨磊怡呵呵一笑:“开心生活?复原了就能开心了吗?”我挠了挠头,答到:“复原了你就可以自由出入阴阳界,可以享受各种美食,也能让我看到你的喜怒哀乐。” 她又笑了一声说到:“然后呢?”笑声中我似乎感受到一丝凄然的味道,然后,然后其实我也不知道,便又尴尬的挠了挠头。 “然后我还不是要去地府等待投胎,你也得和丹丹结婚过日子,我们终归要分别的。”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很不舒服:“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非要我亲口说出来么?我真的很愿意陪着你一直到老。”虚影摇了摇头,轻声说到:“我懂你的意思,所谓‘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可你有没有想过下一句是什么?” 我现在只想让心生去意的她留下来,才不管后面那句是什么呢,急切说到:“你们女孩子就是喜欢受这些胡编乱造的文字影响,好好的踏实的过日子不行吗?” 虚影又摇了摇头,说到:“可是那下一句说的好真实,‘等待是最矫情的自嗨’,这就是现在的我最真实的样子。以前没有人陪伴你的时候,我还可以没有压力的伴在你身边,等你终于有一天将我复原,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现在有一个更好的女孩子出现,而且她是人我是鬼,我就不应该再有非分之想了。不打扰你们,才是我的温柔,来生有缘的话,我们再见吧。” 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平淡,越来越冷,我慌忙丢了手上的东西去抱她。虽然明知道抱不住,她还是闪躲了一下,继续平静的说到:“傻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快点回去陪丹丹吧。说不定配合得好的话,我还可以投胎做你女儿呢,那时候你就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照顾我一辈子了。” 谁要你做我女儿,我要你陪着我。可惜话没出口,虚影便开始往远处飘了。泪水瞬间从眼眶涌出,我扔了手上的东西追着虚影大叫到:“你不是说过要陪我吃香的喝辣的呢,你这个骗子;我还买了一大堆古籍等着你翻译呢,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不再答话,而是越飘越高,越飘越远,终于看不见了。为什么离别来的这么突然?能不能别这样啊,一个来一个走的,都好端端的陪在我身边不行吗。 慢慢呆坐在路边,伤心不已的目光注视着一览无余的前方,我狠命拍打着路边厚厚的草坪痛苦的低吟。遮住月亮的乌云慢慢散开,寂静的月光铺在我身上,冰冷沧桑。为何我总是这么被动?丹丹是这样,杨磊怡也是,她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的是我太懦弱了吗? 痴痴的坐了许久,身下一片冰凉。慢慢站了起来无意识的往回走去,到门口才想起给丹丹买的洗漱用品刚刚被我丢在路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了。算了,再买吧。 再次买好洗漱用品,进屋之后,客厅的灯开着,陈锦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杨磊怡安抚,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一定要尽快想办法给他三魂回体。 偷偷把房门推开看了看,灯是关着的,床上躺着一个身影。想必丹丹等不了,自己先睡了吧。走进卫生间,发现里面多了套洗漱用品,而且很眼熟,就是我之前买的那套。是丹丹出去捡回来的?那我和杨磊怡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二二二章 回归 轻手轻脚的洗了澡,回到房间。月光下,那个躺着的身影婀娜多姿,我轻轻过去把窗帘拉上。 傻傻的站在床边,不知道自己该睡哪里。当初根本就没想过会有别的人来睡,所以没有多的被褥。此时是初夏,但晚上仍是有些寒意的。 算了,反正杨磊怡走了我心里不舒服,也没什么睡意,到外面坐坐吧。刚走到门口,床上的丹丹坐了起来:“你还不来睡觉的么?”边说边把被子掀开,挪动位置。 可惜窗帘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我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睡就睡吧,我轻轻叹了口气。 上床的时候,我尽量小心翼翼不碰到丹丹的身体,她什么也没说,背对着我躺了下去。以她霸道的性子,不知道此时有没有在心里怪我和杨磊怡缠绵。怪就怪吧,我也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迷迷糊糊中,那个白纱飘飘的身影,那个甜美的笑容,那个不用说什么就能懂对方的心思,那个一心一意为我考虑孤独的鬼魂,总是萦绕在我脑海里,欲舍难离。 一晚上梦境不断,不是和那个白色身影嬉闹,便是和她缠绵。朦胧中心脏一抽一抽的,很酸,很酸...... “起床,懒猪,快起床。” 慢慢睁开眼睛,窗外金光射在脸上,原来天已经大亮了。我‘哦’了一声慢慢下床去洗漱。昨晚是我们同床共枕的第一个晚上,我却因为对这一人一鬼心中都有愧,所以什么也没干。 看着客厅里躺着的陈锦辉,想了想,还是请师父解决吧。有简单模式解决问题,我为什么要选地狱模式?最主要的是。时间拖长了对文慧影响太大。】忐忑的跟着丹丹出了门,租的车已经还了,只能打个的士,直奔师父他们下榻的地方。 车上,丹丹跟我说了说师父的近况,以及他们来省城到底做什么。看她的样子精神不错。昨晚休息的很好。我因为失去了杨磊怡,兴致一直不高。 在师父他们做事的小区门口,看到了师父久违的身影。他和马兰花正背着包袱往前走,应该是做完了事情准备回去吧。背影虽然还是之前那么雄伟,但脚步已有些蹒跚。仔细想想,虽然跟自己预期的差了很远,但跟着师父确实学了很多东西。把我从一个怕鬼的人带到现在敢找鬼的晦气。 我大张着嘴想叫一声师父,但还是没叫出来。车子驶到他们身边,丹丹探头出去叫到:“郭爷爷。师父,等等我。” 马兰花停下脚步转身,丹丹马上开门下去。我假装到处钱包付车钱,丹丹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往外拉:“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像什么。” 我被从车上狼狈的拉下来,偷偷看了师父一眼,他正淡淡的看着我。马兰花看到我,欣喜的说到:“哎呀。小飞回来了啊,这下可好了。郭师父后继有人了。” 丹丹推了我一把,我向前跨出一步,觉得很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马兰花上前来拉了我一把:“快去跟师父认个错,去呀。”我被拉到师父跟前,低下头。小声说到:“师父,对不起。” 师父淡淡的说到:“做事么,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学到本领了自然要离开的。” 他说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是让我重回门下。还是拒绝?马兰花又过去劝师父:“哎呀,郭师父,现在的年轻人么,心猿意马肯定是有一些的,只要他知道错了肯回来就行了,您还是让他重回门下跟您学习吧。” 师父轻轻摇了摇头:“我这小庙恐怕是容不下他这尊大神。”玛德,说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不愿收拉倒,若不是丹丹威逼se诱,我才不来呢。想到这里,扭头就要走。 丹丹拉了我一把,在我耳边小声狠狠的说到:“你走的试试看?”呃,不知怎么地,她发狠话对我总是那么有震慑力,乖乖的站在原地看着她。她马上换了一副笑脸,上前说到:“郭爷爷,他跟我保证了,以后肯定一心一意跟着您做事。若是再三心二意,不说您放不放过他,我都要打断他的腿。” 师父面色缓和一些了说到:“只怕他在外面赚大钱习惯了,瞧不上我这点钱了。”马兰花忙又劝到:“郭师父,人小飞说了不做,但行李一直放在您那里没拿,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要回去的。再说了,您自己也有切身体会,和妖魔鬼怪打交道时间长了,人肯定会厌烦的。我猜他只是休息调整了几个月,并没有赚什么大钱。” 马兰花边说边跟我使眼色,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丹丹恨铁不成钢,下了很大决心,转头朝师父说到:“爷爷,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说看我师父面子,您怎么样也要带孙女婿一把吧。” 听到这话,马兰花上下打量了一下丹丹,转头看着我说到:“哎呀,你小子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有大圣的传承,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你。”又转头看着师父笑到:“我这辈子都赶不上您啦,神力您比我高,现在找的徒弟又被您的徒弟给骗去了,哎呀,真是失败啊。” 师父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丹丹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说到:“我不管了,反正您若是不收他,今天我就拉着不让您走了。” 看着她们极力的帮我,我很受感染,一下子给师父跪下说到:“师父,我错了,您再给我个机会,以后我一定一心一意做事。”马兰花和丹丹忙趁热打铁一左一右拉着师父的胳膊说好话。 师父轻轻点了点头:“你先起来吧,看在马师父和丹丹面子上,我准许你暂时跟着我做事,至于传承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忙站起来对马兰花表示感谢,然后问到:“师父,马师父,你们现在是要去干嘛?回去吗?”马兰花点点头:“是啊,出来也有一阵子了,该回家了。”丹丹接口到:“你快收拾东西和我们一块回家。”(。) 二二三章 怎么办 我屋里还躺着个陈锦辉呢,如何能收拾东西回家。见我不说话,丹丹马上说到:“对了,师父,郭爷爷,小飞那里还有个植物人等着救治,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马兰花马上接口:“好啊好啊,反正已经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回去。” 师父还有些犹豫,马兰花故意不看师父说到:“丹丹,我们去检验一下小飞到底把跟着郭师父学的东西运用得怎么样了,看看是不是名师出高徒。” 听到马兰花这话,我有些慌,根本都没找到让陈锦辉回魂的方法。但师父似乎成功的被她勾起了兴趣:“也好,我们去看看他是怎么救人的。” 车上,马兰花问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丹丹也一脸‘我想听’的样子凑过来。我便告诉他们,阙师傅把我的灵力骗走了,无奈之下只得四处搜罗古籍,苦学驱鬼的方法。丹丹点了点头:“难怪你床上那么多书,不过文言文你看的懂么?” 师父对于书啊什么的没有兴趣,只问到:“为什么灵力被骗走了你不跟我说?你现在还看得到鬼么?”我便又把在岱山下的情况跟师父说了说,当然了,虽然丹丹很可能知道杨磊怡的存在,但我肯定不会提及她。师父想了会儿说到:“难怪我初次见你头顶上就有红旗,原来是地藏王菩萨的灵识。不过可惜,被你的贪婪给毁了。” 丹丹猛拍了下我的后背说到:“真是暴殄天物,真让我们这些没有天赋的人羡慕嫉妒恨。”可那时候我哪知道是地藏王菩萨的灵识,而且一样不能收钱。丹丹似想起了什么,追问到:“那你什么都没有了,就靠着古籍上的方法驱鬼?古籍上有记录怎么救治植物人的方法么?要是有的话,你可发达了。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植物人呢。” 呃,逼于无奈的我只得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跟师父他们说了说。师父听罢摇了摇头:“你这哪里是做事,分明就是草菅人命。如果从书上随便就能学到这些东西,那还要阴阳先生干嘛?人人都可以沟通阴阳了。” 马兰花也附和到:“是啊,小飞,你看郭师父在神灵的指示下每次做事都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纰漏,你现在看了几本书居然就敢随便和人去打鬼。” “你那阳魂法我听说过,传闻是茅山一个同归于尽的法子,你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敢下手,和你以前沉稳的性子很不像啊。” 我错了还不行吗,可要是那些书都没用的话,那怎么还流传了那么多年?师父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接过马兰花的话头说到:“看书学习是没错,比如风水阵法等等这些知识书上说的都很有用;但是对于驱鬼来说。你首先要具备一定的天赋,最起码能看到鬼吧。不然你空学了一脑子降鬼的方法,却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你如何降?” “当初给你看任中元的那些书,是建立在你有天赋灵识能看到鬼的情况下,丰富一下你的知识,让你学学风水阵法一类的东西,学会之后不用件件事情都禀告大圣。你居然鬼迷心窍的看书去给人驱鬼。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一行人来到租房处,师父推开陈锦辉的眼皮看了看。瞳仁虽然散。但是不乱,证明人还没死,也不知道文慧还能撑多久。师父的责任感又来了,吩咐我到:“快去租个车,我们到他的魂魄地点去看看,希望阵法没被破坏。魂魄没有走失。” 刚到地方,马兰花便说有些晕车,要在车上休息,丹丹便在车上照顾她。看了看路上没人,师父便让我把陈锦辉的身体背下去。有了师父在旁。我似乎有了主心骨,感觉干什么都不会怕,做事都有力多了。 天气很不错,很有些下头的气息了。把陈锦辉背到阵法中,感觉身体有些燥热,我便站在路边的树荫下休息,等着师父的吩咐。 树荫下真凉快啊。拉起衣襟扇了几下,师父转头看过来大声说到:“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树荫下全是鬼差。” 啊?难怪这么凉快,我忙走到了师父身边。虽然其他两魂看不到,但命魂师父是能看到的。陈锦辉的命魂看到自己的身体来了,又拼命身体里跳,然而不论他怎么努力还是徒劳,不禁又开口骂我。 师父并不理会,将他身上包着的纱布全部卸下,然后对我说到:“情况有些麻烦,如果直接叫出文慧的鬼魂,她为了维持陈锦辉的生命肯定元气大伤,是顶不住这阳护阵的。若是在阵外叫出来,马上会被鬼差带走;而且这阵法里面阴阳失调,就算命魂回体也醒不了,还是会被鬼差抓走,你说怎么办?“ 以前师父做事的时候都是想好办法再和我商量,现在居然和我商量方法,看来还是有些生疏。算了,不想这些,先做事。于是我答到:“能不能把鬼差先赶走?” “你说赶走就赶走啊,”师父冷笑了一声:“他们来抓离体的命魂和上阳人身的鬼魂是履行公务,是天经地义的,怎么赶?”我有些难堪:“可是命魂离体和鬼魂上身都是有原因的,再说又没妨碍什么,他们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师父又冷笑一声:“这也通融那也通融,那地府还要规则干什么?而且害死文慧的女鬼自有地府会惩罚,用得着你们想方设法杀死吗?”一旁陈锦辉的命魂听到师父这些话,急问到:“地府要是能处理,就不会放任她还是文慧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听过么?”师父淡淡的说到:“而且文慧又不是枉死的鬼魂,证明她的寿元只有这么长,即便鬼不害她,她也一样活不成。那你们是不是还要掀翻地府替她报仇?” 这老神棍,才重逢就让我难堪,要不是指望你帮忙,我可不听你这些道理。我耐着性子问了一句:“那依您看,该怎么办呢?”(。) 二二四章 熟悉的感觉 师父淡淡的回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也是阴阳先生,活也是你接的,你自己想想办法吧。”这不是故意为难么?我要知道怎么办,还能拉着你们来? 这时马兰花由丹丹搀扶着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看了下情形之后,她有气无力的说到:“郭师父,怎么还没解决呢,我晕车得快些回去打针吃药。您能不能请神灵上身把鬼差赶走?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师父皱了下眉回到:“马师父你不是不知道大圣上身之后的情况,我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上身一次恨不能得休息半个月,为一个香都没给大圣烧过一根的人,似乎不太值得。” 马兰花又发挥她的大嗓门了:“哎呀,郭师父,您做的好事多了,也不在乎多做这一件。再说了,您要觉得身体扛不住,不还有小飞吗,让大圣上他的身就可以了。” 此时丹丹也附和到:“对啊,爷爷,小飞都下定决心跟着您好好干了,您直接让大圣上他的身就行,以前您们不是经常这样吗。” 我忽然明白了她们的意思,之前我去见师父的时候,师父只同意我暂时跟着他做事,传承的事情只字未提。现在让大圣上我的身,等于就是默许了我的传承,到时候我身体重新拥有大圣的灵识,那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我仿佛看到马兰花眼里闪烁着慧黠的光芒。 而此时她又配合的开始呻吟起来,哎呀我的头好晕,哎呀我要死了。边呻吟身子还边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能倒下一样。丹丹赶忙扶着她回车上,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说到:“爷爷您快点,我师父真得回去打针吃药了。不然会越拖越厉害的。”看来她们捏准了师父的责任感是不会放着这件事不管的。 在心里对她们充满了感激,特别是丹丹。我一个长相家世什么都很一般的小男生,居然能得到她的青睐,这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哦,以后一定不能负她。 师父思虑良久,瞪了我一眼说到:“看在马师父和丹丹的份上。算是便宜你小子了。”说罢从包袱里掏出些黄纸符。看到这个真是亲切,好怀念以前画符的日子。 我和师父盘腿面对面坐下,点燃一张黄纸符拿在手上,师父开始摇头晃脑的念到:“齐天大圣孙悟空,艺成斜月三星洞......”就是这感觉,我喜欢,我熟悉的感觉,久违了。 师父可没我这么多感叹,黄纸符烧得所剩不多。他大喝到:“张嘴。”我忙张开嘴巴,他把燃烧的黄纸符伸进我嘴里。虽然很烫,但此时能感觉到,无尽的力量马上就又要充满我全身了。 黄纸符在我嘴里熄灭,那种瞌睡来了很想睡觉的感觉又来了,于是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有点撑不住了,身体自然软了下去。猛的一下又清醒了。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空灵,听力特别的清晰。都能感觉到耳边空气流动的呜呜声;大脑呈现一片星空,思维非常的清晰,视力也非常的好。 我缓缓的站起来,瞪了一眼树下的鬼差们,他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回头看见陈锦辉的三魂颓丧的坐在地上,而他的身体里文慧的鬼魂还在苦苦支撑。 先把布阵的铜钱捡起几个。马上感觉到一股冷风吹了过来在这一块打旋,我知道这是在中和阴阳之气。鬼差们看着阵法已破,有些跃跃欲试,我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们又后退几步。 走过去一脚踢在陈锦辉身上。文慧发出一声惨叫被踢了出来。此时她的脸色比普通鬼魂白很多,几近透明。陈锦辉的命魂大叫一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伸手想去拉文慧,被我站在中间强制隔开。 拿起一张黄纸符,翻覆之间便烧着了。将黄纸符打在文慧手上,师父替我开口到:“若有阴差拿你,你可将此符给他们看,就说是奉大圣征召才上活人身的,好了你去吧。” 文慧深鞠一躬,说到:“谢谢大师。”抬头脉脉的看着陈锦辉,似有很多话却说不出口。师父便又劝到:“你们早已阴阳相隔,你还是尽早走吧,如果有缘,自会有相见之日的。”她眼含泪珠,深情的看了陈锦辉一眼,猛的低头转身消失不见。 陈锦辉上前追了一步,师父伸手阻挡了一下:“好了,你已经为她报仇,能做的都做了,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又拿起一张黄纸符,在陈锦辉的七个伤口处烧了烧,然后起身将他的三魂融合在一起。他似乎还有些不舍,依恋的看着文慧消失的方向。我可管不了这些,强制性的将三魂揉进他的身体,将黄纸符放在伤口处直接点燃。 阳光下黄纸符的火焰有些飘渺,陈锦辉慢慢睁开眼睛,接着一把坐起来大叫到:“好烫,好烫。”随即身体又慢慢软了下去,瞪大眼睛伤感的看着天空。 鬼差们眼见继续呆下去没什么用,便纷纷转身消失不见了。而我也觉得身体里什么东西被抽了出去,慢慢软了下来。我知道这是大圣离体了,虽然全身绵软无力,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好惬意。 一直在车上观察动静的马兰花和丹丹走了过来,师父疑惑的看了马兰花一眼:“马师父,你不是晕车么,怎么不休息下来了。”马兰花揉了揉太阳穴说到:“好像缓和一些了,事情解决了我下来看看。”丹丹在她背后冲我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师父看了看我和陈锦辉说到:“这陈锦辉魂魄离体时间太长,现在还很虚弱,要通知他的家人带回去好好休养,开点定神的中药吃吃;小飞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今天就跟着我们回去吧。” 说罢他们三人把我们抬上了车,师父坐上了驾驶位。别吓我,一大把年纪会开车么。师父熟练的发动车子,调头往来时的路上回去,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他应该就着面包车拿到驾驶证了吧。(。) 二二五章 鬼拍手 来不及跟张子恒他们道个别,就这么匆匆的结束了省城的生活。以前还曾想过陪杨磊怡回家一趟看看她的家人,总是推等我有成就买了大奔之后,如今她就这么走了,再也没有机会代替她尽尽孝心了。长舒一口气,离开吧,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好。 回去之后师母自然也免不了一番教诲,我自然是乖乖的受教。又重复以前熟悉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我得空就开上面包车去马兰花那里。时间长了师父不免埋怨马兰花:说是我什么都比你厉害,但实质还是你更厉害,你收的徒弟把我的徒弟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只恨当初没拜你为师了。 转眼间便到了盛夏,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发出令人烦躁的叫声,像是在为烈日加油助威。狗趴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大。 以前听人讲过一个笑话,说本地一个人生前做了坏事,死后鬼魂要下油锅受刑。别的鬼魂在油锅里炸得惨叫连连,痛悔生前所作的罪孽,他被丢进油锅之后居然在里面游泳。鬼差们大惊,慌忙查他的来历。一旁的判官笑到:他生前是生活在**府(本地),你这油锅的温度,相当于那地方来说就是个游泳池。 我在院子里系了个摇篮,西瓜不离手,虽不时有微微的南风吹来,但还是解不了这燥热。协助师父干了几桩漂亮的活,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隔阂了。 门口响起摩托车的声音。我探头看了下。一个庄稼汉样子的中年男人把车停在门口,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径直进了院子。我放下西瓜。迎上去问到:“有什么事吗?”庄稼汉打量我一眼,说到:“我找郭师父有点事,他老人家在家吗?” 我说了声‘跟我来’把庄稼汉带进了屋。师父正躺在后门口,开着鸿运扇,一个湿毛巾搭在额头上睡午觉呢。叫醒师父之后,庄稼汉敬了个香,便说到:“郭师父。我家里房子估计有些不对劲,请您去帮我看看。” 师父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说到:“是什么情况。你具体给我说说。”庄稼汉忙坐了下来说到:“我叫蒋毛智,是离这里不远的联合村人。家里是在老宅基地上建的房子,地按说没什么问题。” “可是房子建成以后,不知怎么地家里老婆孩子动不动就病了。还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过病的次数太频繁了。以前从没往迷信那方面想,但今年夏天特别热,一个偶然的机会,几个隔壁邻居发现我家特别凉快,中午便都过来午休。“ “才休息几天,他们便都病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但一起病就有些奇怪了。其中有个邻居还说在家里二楼见过一个白影一闪就没了。我这才怀疑家里房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所以请您去帮忙给看看。” 重新跟着师父。不管是对于死人的大场面,还是像蒋毛智说的这种小病小灾,我都会认真对待。师父还未发表意见,我便开口问到:“没有盖房子之前那块宅基地是做什么的?盖房子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让你到现在还有印象的?” 蒋毛智看了我一眼,又转头望向师父,师父点了点头,他便答到:“我们家多少代都住在那块地上,以前是平房,后来拆了建的楼房。”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想了想说到:“盖房子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钱不够,我大舅子瞒着舅母娘晚上给我送钱来,除了这个就没有了。” 师父笑了下说到:“大舅子给你送钱是好事,不会对房子有什么影响,这样吧,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去你家看看。”蒋毛智忙对师父表示感谢,出门发动了摩托车。 还好他家确实不远,不过天气太热了,路上的柏油都被晒得软软的。路上望去,蒋毛智家的房子和邻居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普通的三层楼房。把车停在路边,抹了把汗,跟着他进了院门。 才一进门就发觉这院子和外面真是两重天,外面是酷暑三伏,里面虽然说不上数九寒冬,但也和深秋的感觉差不多,我都打了个寒噤。当然了,阴地肯定不是,我没闻到任何阴气。 抬头看了看,院子里全是柏杨树,有几棵估计得两个人合围。师父看着树干皱了皱眉,难道是这树太大了成精了?穿过院子进了屋门,蒋毛智自然要斟茶倒水招待一下。 呆了一会儿,感觉他这房子没有院子里凉快,气温要稍高一些。一阵南方吹过,带来院子里的一丝清凉,柏杨树的叶子吹得‘哗哗’直响。 喝了水吃了西瓜,自然是要干正事了。蒋毛智期盼的开口到:“郭师父,我先领着你们上下看看吧。”师父摇了摇头:“不用看了,我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蒋毛智大喜:“您给说说。”师父指着院子里的柏杨树说到:“就是这些树在作怪,你把树全砍了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蒋毛智有些疑惑:“郭师父,这些树都好多年了,以前平房的时候就在,那时候家里可清平得很;而且隔壁邻居都种了这种树的,怎么单单只我家有事呢?” 师父站在院墙边指了指邻居:“他们家是种了的,但是不像你中间也种了。对于这种树,也是有讲究的,‘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 “鬼拍手说的就是这柏杨树,叶子本来就像手掌,风一吹还哗哗的响,就跟在鼓掌欢迎一样,只要有鬼过路,听到欢迎声他肯定来看看。” “像邻居这样只种在两旁的,鬼的阴气就在屋旁给吹散了,你这当院都种上了,阴气肯定呼呼的往屋里刮,那不凉快不生病才怪。以前是平房的时候,房檐低,大门矮,阴气便大部分都漏掉了。现在盖成了楼房,比这柏杨树都还要高,那阴气可就一点都不糟蹋的全往你屋里灌了。”(。) 二二六章 白狗偷食,黑狗遭殃 “至于说在屋里看到白影,也许是哪个过路的鬼大着胆子到你家来参观了一下,没吓着你老婆孩子,还算是你祖上有德。所以,赶快把这当院的柏杨全砍掉,砍了就会好了。” 蒋毛智忙不迭点头:“谢谢,谢谢郭师父。”一阵南风吹过,柏杨树的叶子又‘哗哗’作响。仔细听了一下,的确和掌声很相似。而院子里又出奇的凉,不就是这‘鬼拍手’把鬼招来之后在树上逗留留下的阴气么。 虽然说人不能太过于迷信,但生活中万事万物都能和迷信沾边。我们在蒋毛智的感谢声中离开,开车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喂,你好,哪位?” “大师,我是主任啊,你怎么换号码了?可让我好找啊。”原来是主任,看来又有大生意上门了,偷看师父一眼,他正在打盹。我也不寒暄,开门见山的问到:“你有什么事吗?” 主任敞着大嗓门急切的到:“大师,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月你不是答应暑假帮我回老家看看祖坟的么,你给忘了?”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有这么一说,但我对寻龙点穴一窍不通,师父有大圣协助应该可以办到。但是重新回归之后,每次做事我都琢磨了很多。师父的做事风格很讲‘因果’,也很遵循自然,这种开坟再葬的事情他应该是不会干的。而我现在只想安安分分的做点有把握的事情,等到真正能继承契约再说。 虽说现在张子恒他们早就毕业了,我不会再投鼠忌器,可主任毕竟是我在省城的熟人,将来还会介绍生意的,得想个充足点的理由打发他。 “大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安排一下行程。”思虑间主任又开始催促。暂时没办法,那就只好拖字诀了:“把你几兄弟的生辰八字编成短信发给我,晚上我空闲下来了帮你算算什么时候可以动土。”等拿到生辰八字了,就跟他说今年不宜动土,等到明年再说。 这样一来。我就又耽误了主任一年,心里还是有点愧疚感的。打盹的师父睁开眼睛问到:“你要人生辰八字干嘛呢?给人算破土动工的日期?可得要仔细,别算错了。这种事情,不算没禁忌,算了就各种禁忌都来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又试探性的问到:“师父,寻龙点穴这种事情,您做过没有?”师父微闭着眼睛答到:“做过一些。”既然做过,那就有门:“我一朋友。在省城当点小官,想跟他父母寻个好穴重新下葬助助官运,您能不能帮忙去看看?” 师父重新躺下之后说到:“我劝你还是不要想这个的好,寻宝穴下葬保后人平安这个说法还有,若说是保官运,那当官的不全是风水先生的后代了?而且他这个是重葬,打扰了死人的清净,弄不好官位都要丢。” 好吧。不做就不做,如果主任等不及的话。只能让他另请高明了。 回到家里,还是热,晚饭都不想吃,喝点粥就搞定了。刚刚放下碗,门口停了辆大奔,下来几个人看上去都挺有派头。不过衬衣领带的。我都替他们热。 几个人提着礼盒,径直进了屋问到:“请问这是郭师父的家么?”很明显是来请师父‘治病’的。 闲言少叙,师父在‘办公桌’前坐定之后,其中一人便开口到:“大师,请您救救我儿子。”师父点了点头。示意他把详细情况说说。 那人推了推眼镜,说到:“我叫王德斌,今年刚刚五十,家里几代都是单传,儿子叫王鹏,今年刚满二十一,在省城读大学,现在放暑假在家。” “昨天晚上我儿子突然做了个梦,梦见有个白胡子老头站在床边指着他说到‘就是他,终于找到了,你们把他带走吧’。白胡子老头身边忽然凭空出现了两个穿着制服,脸色惨白跟死人差不多模样的人,手上拿着铁链就要上床来捆他。” “他拼命的挣扎,不让铁链把自己捆住。最后两个穿制服的人没办法,便下了床跟白胡子老头说到‘他现在还有些阳气护体,我们晾他三天,等阳气消散了再来带走,这三天你可要把他看好了,别让他再跑了’。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三人同时消失不见了。” “我儿子瞬间被惊醒,发现床上的被褥都被自己蹬烂了。不经意的转了下头,发现梦中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就在窗边漂浮着,眼见自己似乎被发现,白胡子老头瞬间便消失了。” “儿子吓得大叫,惊动了我们,过来一问,他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我们听。我估摸着这是撞了什么游魂野鬼了,所以四处打听,到了您这里。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这哪里是撞到了游魂野鬼,很明显是鬼差来拿魂啊。不过不是说‘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么,怎么还能三天后拿魂?而且白胡子老头还现身让他看到?不想了,先听听师父的分析吧。 听完王德斌的讲述,师父点了点头,说到:“这不是什么游魂野鬼,是地府的鬼差拿魂。“ “鬼差拿魂?不是人死了才拿的么,哪里还能拿活人的?而且拿魂的不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么,根据我儿子所说,要捆他的只是两个和普通死人差不多样子的。”王德斌疑问到。 师父平静的答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位列地府十大阴帅,他们出马都是拿一些大奸大恶或者有些修行的鬼魂,再说全世界七十亿人呢,光靠他们四个怎么拿得过来。所以每一地都会有很多鬼差,而那个白胡子老头,应该是本方土地。” “每个人投胎的时候,都要去土地那里报到登记造册。等他阳寿终了,鬼差便先问过土地,此人现在在哪,方便拿魂。” 王德斌身后的一人问到:“那要是在这里投胎。然后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呢,那不是土地掌握不到消息,魂也拿不到了?”师父笑了下答到:“一般远行的人都会觉得故土难离,除了个人情感因素之外,就是因为投胎的时候在本地登记造册了。即便走遍千山万水,也还一样在本方土地的掌控之中。” 消化了一下师父说的话。王德斌紧张的问到:“大师是说我儿子要死了,所以土地神带着鬼差来拿他的魂?” 师父沉吟半晌,开口说到:“按照他描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王德斌紧张的站起来抓住师父的胳膊:“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们家数代都是单传,他要是有事,香火便断了,那可是大罪过。我在市里做点小生意。还算是有点家资,只要大师能救我儿子,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想起当初掉了生魂的胡军,也是来求过师父,可师父无能为力。当时他只是生魂出来了,还没鬼差呢。现在鬼差指定三天后来拘魂,而且还让土地神看着,难道还有救么。 师父长吸一口凉气。考虑了半天,说到:“按说人死了鬼差来拿魂。根本就不可能挣脱。你儿子这个事情有些蹊跷,等我晚上禀告一下神灵再说吧。” 听到这话王德斌紧张的说到:“大师,不能现在去看看么。鬼差说的三天,打听到您这里就花了一天,明天就是第二天了,若是要做法。还得准备些什么,时间来得及么?” 师父忙安慰到:“放心吧,禀告神灵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神灵的指引,如果你儿子命不该绝。这事解决起来就简单多了。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明天早上再来吧。” 王德斌忙写下王鹏的生辰八字,郑重的递给师父:“大师,拜托你了。” 晚上是我和丹丹信息传情的时候,本来有空的时候我都会开着面包车带她出来玩玩,不过晚上师父刚刚接了活,我得表现出一副很专心做事的样子。 不过丹丹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聊天尺度也大,能把我裤子都给聊湿了。而且不管我软磨硬泡,最后防线始终不能突破。弄得我心里痒痒的,嘴里全是泡。 我们这边风光旖旎,师父却已经去禀告神灵了。此时他的脑海里一片星河,凌空站在星河上,看着星河慢慢转动。转了一会儿,星河不见了,却是太阳懒洋洋的照射着一片祥和的白雾。白雾无忧无虑的随处飘荡,师父手上凭空多了张黄纸符。 他把黄纸符秉在手上低头恭敬的说到:“今有本地鬼差拿魂一事,特来禀告大圣,求大圣指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声音。师父忙转头,却见一只白狗小心翼翼的将头伸进栅栏咬住里面的骨头,拖出来之后含着骨头往前跑去,瞬间便消失了。 师父正在疑惑,蓦地却见一只黑狗懒洋洋的走了过来,栅栏门突然开了,冲出一人当头给了黑狗一棒:“让你偷吃我的骨头。”黑狗惨叫连连,飞快的逃离了现场,师父也醒了过来。回忆了一下梦境中的细节,师父心里有了计较。 天才蒙蒙亮,王德斌便来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忙下楼去开门。夏日的早上还是挺清凉舒爽的,不过他还是满头大汗。 见到师父之后,他急切的说到:“大师,神灵有什么指示吗?”师父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说到:“神灵指示白狗偷食,黑狗遭殃,你儿子应该是帮人在替死。”王德斌有些不明白:“怎么无缘无故便会帮人替死?” 师父解释到:“替死这种事,虽然不常有,但也曾发生过一些。比如鬼差勾错魂;或者有人倚仗着大神通,骗鬼差将其他的鬼魂误认为是将死之人;或者是机缘巧合之下让鬼差认错了魂,这些都是替死。” 王德斌紧张的问到:“大师,我儿子是属于那种情况?”师父不假思索的答到:“第一种肯定不是,不可能勾魂还要等三天;就看有没有谁和你家有深仇大恨,或者你儿子有没有什么奇遇导致让鬼差认错了。“ “踏马的刘天兵,”师父的话音刚落,王德斌破口大骂起来:“准是他搞些歪门邪道来害我儿子。”师父忙问到:“刘天兵是谁?” “还能有谁,我生意上的对手,和我明争暗斗很多年了。”王德斌忿忿的到。师父摇了摇头,说到:“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这样吧,我们先去看看你儿子,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坐着大奔到了王德斌家里,王鹏正窝在沙发上,身边好几个人陪着。我打量了下他的样子,瘦瘦的,高高的,带着眼睛,身上一股书卷气,和王德斌脑袋大脖子粗的样子一点也不像。 不过很明显因为惊惧没有休息好,眼皮有些抖,瞳仁特别的亮,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到我们到来,他紧张的抓住师父的手问到:“大师,这世上真有土地神有鬼差吗?我会不会真的只能活两天了?” 看来王德斌把事情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他。师父拉着他坐下,慢慢说到:“年轻人,不要那么迷信,你正常生活的话,有没有土地神和鬼差都不重要。”师父边说,王鹏不停的点头。 “再说了,你又不是身患重病,谁能预测你的生命?这两天你只管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包你平安度过。” 听师父这么说,王鹏情绪稳定了很多:“谢谢大师,那就拜托大师了。” 看来还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蛮有礼貌的。他们在说话,我仔细的观察王鹏的一举一动。虽然在惊惧中,但仍把收拾得很干净,头发似乎都上过啫喱膏,很有型的样子。就是脖子上挂玉的那根红绳,似乎戴了很久了,黑漆漆脏兮兮的。 师父在他家的祖宗牌位前烧了黄纸符,王鹏以为是给他的祖先供奉,便抱怨了一句:“这些祖先们,真是白享受供奉了,一点也不保佑我,前天晚上可是吓死我了。”(。) 二二七章 戴玉有讲究 “嘿嘿,”师父冷笑一下说到:“你能说出这话,被吓一次真是不冤。怎么能这么不孝呢,你只是被吓了一下而已,大街上的那些乞丐,医院里重病的人,做生意破产的,意外身亡的,这些人哪个没有祖先?但他们的人生际遇怎么那么惨?” “祖先又不是神仙,能把香火传下来,让你在这世间走一遭就是最大的恩赐最好的保佑了,怎能自己受点惊吓就怨祖先呢。” 王鹏讪讪的笑了笑,王德斌忙上前解释到:“大师,孩子突然被这么一吓,说话确实不如以前利索了,有点不合逻辑,您多担待。” 烧完黄纸符,一群人重新坐定,师父问王鹏:“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遭遇,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他思索半天,回到:“放假之后我一直宅在家里,只偶尔和同学们出去吃吃饭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奇特的遭遇。” 师父皱了皱眉,紧紧的盯着他。他的情况和以往不同,并不需要看阴宅阳宅之类的,现在是鬼差直接找上他了,得在他身上寻找原因。 王鹏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坐立不安的,起身说到:“我去开空调。”跑动的时候他胸口砰砰的。开了空调,他捂着胸口坐回来说到:“这破石头砸的真疼。”他妈妈接了句:“人家一番心意,怎么能是破石头呢。” 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师父继续看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发现,便和王德斌商量:“这两天我们就留在这儿慢慢观察,有我们24小时保护,他应该不会出事的。”他忙说到:“那就多谢大师了。是不是这两天过了鬼差就不会来找,王鹏就安全了?” 师父摇了摇头:“不是,没有勾到魂,鬼差肯定不会放弃。我们留在这是希望尽早找到事情的原因,根据原因解决了问题,鬼差自然就不会来找了。”顿了下师父又说到:“现在的情况你在家里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忙你自己的去吧,不要太过于着急,吉人自有天相。” 这下我有事做了,连王鹏上厕所我都在旁边陪着。闻着臭味,真希望他突然身上能发出个什么光芒提示一下。想我也是掌握诸多大阵,能力驱恶鬼的新一代阴阳先生,居然给人上厕所的时候当保镖。王鹏也有点不好意思,出了卫生间便烟啊零食之类的猛的上。 找了一天也没什么头绪,我们刚到的时候。让王鹏胆量一壮。眼见我们来了也没什么变化,天也黑了,他便又开始胆怯起来。洗澡的时候,我站在他后面,他背对着我惊疑的看着窗外,有一点点动静身子便抖动一下。 睡觉的时候,我奉命躺在他旁边,能看出他很害怕很紧张。想找个依靠,或者手上抱点什么实物。不过因为我俩都是男的。年纪又相仿,他不愿意过度的表露让我笑话,便努力的克制自己。对我来说,睡在他旁边也是种煎熬。他把电视声音开得特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不时就抽一下。 折腾到大半夜。他终于累了,沉沉的睡去,我也终于能安心的睡觉了。 “啊....”一声惨叫把我惊醒,只见王鹏坐在床角:“不关我的事,别抓我。别抓我...”马上王德斌两口子,师父,还有白天陪着王鹏的那些人便都冲了进来。王鹏妈赶忙抱着儿子:“别怕,别怕,妈在这呢,没有谁敢抓你的。”随即又推开他转身望着王德斌说到:“他身上好烫。” 王鹏看了看我们,指着窗户说到:“刚刚他们又要来绑我,爸妈,大师,我不想死啊。”师父先过来试了下他的额头,皱了皱眉说到:“他惊惧忧思过度,身体有些发热,快去弄个冷毛巾来敷敷。“然后又跟王德斌说到:“还得吃点凝神的药,你去买吧。” 这大半夜的到哪里买药,王德斌看了王鹏一眼,大骂到:“踏马的刘天兵,别让我逮着证据,不然我弄死你。”在他的潜意识里,认定了是刘天兵在做法搞怪。 他们两口子一个买药一个去打冷水,其余的人小声安抚王鹏。师父问我:“你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摇了摇头:“这房子里本来就开着空调凉飕飕的,而且他闹腾了大半夜,我好不容易睡着,一下就睡死了。” 安抚王鹏重新躺下,他妈不停的用冷毛巾给他敷额头降温,他嘴里还在嘟囔着别抓我之类的。师父看着窗外,夜已经很深了,月亮高悬天外,路灯放射出孤独的光芒。不过这些都和鬼差和土地神没有任何关系,师父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字。 好在人一多,王鹏的胆气便壮些了,身体没那么烫,人又慢慢的睡着了。我们都不敢大意,或坐或躺在床上陪着他。直到天边泛出一丝白色,王鹏还没醒来,便都各自散去睡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醒来后的王鹏坐卧不宁,脸色也更加惨白。虽说有阴阳先生在旁边陪着,但连自己为什么替死的原因都找不到,谁知道这阴阳先生斗不斗得过鬼差? 看着他的样子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你恨某个人,最佳的折磨方式便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死期。这对平常人来说已经不止是煎熬或者说折磨了,简直就是炼狱。 然而我们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王德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公司,包括他家里知道消息的亲戚,都过来了。原本人多是壮胆的,但现在人太多,让王鹏觉得自己活不成了,这些人是来给自己送行的。 还有亲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据说是大师开过光的法宝,让王鹏带上赶走鬼差,弄得他更加紧张,大热的天里冷汗直流。 身上黏糊糊的,他决定去洗个澡,不用说,我还得当保镖进去陪着。好在我俩没谁是鸡老。 他还是背对着我,洗完澡之后穿衣服,身上又发出了‘咚’的声响。他捂着胸口骂到:“要不是这破东西还值点钱,我真不愿意戴,砸的胸口生疼。”我凑过去问到:“啥东西呢。”他套好衣服,伸手在脖领子掏了个东西出来:“就这个。据说十年前就得六十万。” 六十万?我咂了咂舌,仔细看了看他手上,一个玉观音,晶莹剔透的,发出柔和的光芒。我不懂玉,但觉着这东西看着真舒服。六十万,一个月一千,一年一万二,得我五十年不吃不喝的工资才买得起。而且是十年前的价格。现在不定得多少呢。 我羡慕的说到:“你家人对你真是舍得。”他摇了摇头:“我爸妈才没那么大方呢,这是我一朋友送我的。前一阵我过生日,当天他才知道,仓促之间来不及准备礼物,就把这个从脖子上摘下来送我了。” 难怪,他那么一爱干净的人,明知死期到了还得洗澡,怎么会把玉上的绳子戴那么脏。原来是同学现送的。 咦,这么贵重的东西。算不算奇遇?虽然看他们家住着别墅,开着大奔,但十年前就值六十万的东西,就这么平白的送给他了,应该会造成一些反应的吧。想到这里,我便说到:“你把这玉观音卸下来。等一下拿给我师父看看。” 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不可能的,这是我最好的同学送的,他怎么可能害我?而且我都戴了一段时间了。”我解释到:“不是说这玉观音有什么问题,只是让师父鉴别一下而已。”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解了下来放在洗脸台上。 等他穿好了衣服。我开门拿着玉去让师父品鉴一下。王德斌看到我的举动,问到:“小师父,是不是这玉有什么问题?当时我就说这东西太贵重,不要随便收,可这孩子偏偏不听。”后脚出来的王鹏急到:“这是我最好的同学送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师父提着绳子把玉悬在半空仔细的观察,王鹏的亲戚们也跟着凑过来仔细的寻找。不过这玉品相实在是太好了,颜色鲜得让人想一口吃掉。观音也雕刻得栩栩如生,看起来神圣而又充满慈爱。 一群人研究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师父便问王鹏:“你同学是怎么得到这块玉的呢?”王鹏答到:“这是他爸爸在云南买回来的,据说是别人的镇店之宝,他都戴了十年了,要不是关系好,怎么可能送给我。” 师父皱了皱眉:“戴了十年送给你的?你同学现在在哪呢,你赶快通知他,他现在有危险。”王鹏被师父的话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疑惑到:“大师,怎么又成了我同学有危险了?” 王德斌也附和疑问到:“大师,是不是这块玉有什么问题?”师父摇了摇头,答到:“玉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佩戴玉有很大的讲究。这块玉你同学戴了十年,玉气和他的人气已经融为一体。也就是说,这块玉已经认你的同学为主了,之后不管是谁佩戴,都不会起到玉养人、人养玉的作用了。” “大家都知道玉能挡灾,正是因为你的同学有大灾,所以玉发挥作用将鬼差吸引到这边来。鬼差拿魂的时候可是不认长相的,只凭人气。你戴着这块玉散发着同学的人气,鬼差不拿你才怪。所以神灵才提示‘白狗偷食,黑狗遭殃’。” 王德斌听到这话,一把抢过师父手上的玉观音,就要在地上摔碎。师父连忙起身阻止他:“别,这玉还有很大作用呢。”而王鹏跟着阻止父亲之后问师父:“大师,我同学真的会有灾难么?”师父回到:“有没有你都叫他过来,过了今晚就会知道。” 他忙掏出手机联系同学,而亲戚们听到师父刚才的话语,都觉得神乎其神的,有些便问师父:“大师,戴玉还有些什么讲究,您跟我们说说。”说罢都凑过来做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师父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说到:“讲究呢,确实有一些,听我慢慢跟你们说。” “第一,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而且戴玉的时候不要双戴,一人身上戴一件就好;第二,戴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讲求缘分;玉石和你有缘分才能人养玉、玉养人,反之就会给你带来灾难。” “怎么分辨有没有缘呢?戴上玉之后,玉更加莹润光泽,人本身也有精神,那就是缘分。如果戴了一段时间,玉还是老样子,甚至还浑浊了一点,那就是和人无缘了,得赶快取下来,不然要招灾的。” “再者就像王鹏这种情况,玉可以送,可以买,但不能白要人送的。你白拿了别人送的玉,那玉并不是你的保护神。反而说难听点,是你在帮人挡灾。古人说过,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王鹏同学戴了十年的玉取下来,肯定是有灾祸玉在示警。” “还有古玉最好不要戴,玉是有记忆的,说不准它就记着许多恩怨情仇,戴上之后很容易让人小病不断,或者发梦魇。其他的一些小讲究,买玉的时候卖家应该会告知的,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亲戚们一副受教的样子,还待发问,在一旁打完电话的王鹏过来说到:“大师,不好了,同学手机打不通,我打了他家里的电话,保姆说他刚刚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我们该怎么办?” 没想到师父所说转眼就实现了,包括王德斌在内,都是一幅崇拜的眼神看着师父。 师父现在可没时间享受他们的膜拜,起身考虑了一会儿说到:“小飞,你和王鹏先去医院看看。这个时候跟他家人说玉的问题估计听不进去,你趁他们不注意在他同学身边摆个你用过的阳护阵,先过了今晚再说。” 王德斌插了句嘴问到:“大师,王鹏是不是没事了?”师父将玉从他手上拿过来说到:“晚上我们只要略施小计,王鹏应该就会平安了。这次原本是他同学一人的灾祸,他俩人分摊了。还好,只要人死不了,其他的都好说。”(。) 二二八章 斗鬼差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赶到医院的时候,同学刚刚做完手术。双腿粉碎性骨折,脸上也破了一大块。他的父母伤心的告知我们,不仅破相了,痊愈以后身高也得下降。不过按照师父的说法,如果不是玉观音替他转移灾难的话,估计此时早已没有命在了。 且不说戴玉的讲究有多大,就我看的古籍上面,对人体的各种衣饰也有讲究。据说一个人长时间是一种穿衣打扮风格,人的身体就会形成一个这样的气场。如果突然改变风格,人的气场随之而变,不是遭逢大变就是即将有事要发生。 同学家里环境不错,住的单独病房,他麻药还没醒,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静静的躺着。我给师父打了个电话说了下详细情况。师父想了想说到:“你们探病之后回来就行了,不需要摆阵了。” 我忙问为什么,师父答到:“他的面相因为这次事件改变,身高也变矮了些,证明玉已经发生作用,他的灾劫已经过去了。不过从此他的人生轨迹将会发生很大改变,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正愁怎么在病房摆铜钱呢,不用摆那真是太好了。我觉着师父说了句废话,是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心境都肯定有变化吧,心境不同处事态度改变,人生轨迹当然要变。不过是因为人生即将要发生巨变,所以出现灾难改变人的心态;还是灾难改变人的心态所以人生发生变化这个因果关系还没弄太懂。 想了半天,发觉这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是一样的问题。以我现在的认知度,这么高难度的问题还是不要想了。 探完了病。既然不需要做什么,那我们自然回转了。上车后王鹏抹了把汗说到:“想不到只是戴个玉而已,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小师父,我是不是就没事了。”我摇了摇头:“应该没这么简单,我们先回去再说。” “早知道不用摆阵,我们就不需要过来了。说是探病,连病房都进不去。”听我说事情不简单,王鹏略略的觉得在外面有些不安全,小小的抱怨了一句。我忙解释到:“我们是到了医院知道他已经破相才不用摆阵的,所以这一趟不算白跑。” 骄阳肆虐,柏油化得好厉害,车子开上去都有粘轮胎的感觉。很想跟王鹏商量下,让我也体验一下大奔,想想不太熟。还是算了。行走不远,他忽然尖叫一声,来了个急刹。我身子猛的前颤一下,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又不好发脾气,忙问到:“怎么了?” 他脖子有些颤抖,头很想转过来,但意识又控制着不让转动。眼珠往一侧猛瞟,小声的说到:“看看你那边的树下。是什么东西?”我伸长了脖子眼睛仔细搜索,斜前方也就一二十米路边的树下站着三个淡淡的身影。仔细辨认了一下,一个全身白花花的,看不清样子,旁边站着两个灰色细长的身影。 看这配置,应该是鬼差和土地神了。他们大白天出来干什么?王鹏缩在座位上颤抖的说到:“大师,他们是不是来抓我的?我不想死,你一定要保护我,要多少钱我爸爸都会给的。” 此时我早就不是初出茅庐什么都靠师父的那个小飞了。现在首要的事情是稳住王鹏,平安的把他送回家。到家了之后有神和神器。对付起鬼差来要容易一些。于是我说到:“别慌,我有办法保证鬼差不能近你的身,你先躺下。” 王鹏听话的把座椅放下躺好,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铜钱在他身上摆了个阳护阵,然后说到:“来吧,我开车,你坐在旁边,我们先回去,路上不太好办事。” 换过位置后,王鹏还在轻轻颤抖,我发动车子,此时没有开大奔的豪气,只想着快些回家。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三个身影打着伞紧紧跟在车子后面。阳世再普通的镜子,都可以照出阴魂的原形。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的白胡子老头打着伞,左右各一个鬼差,面色惨白冷峻,手上拿着黑气腾腾的铁链追着我们的车子。 反正王鹏身上有阳护阵,鬼差近不了声,我得意的笑了下,你们愿意跟就跟吧。鬼差肯定不明白我心中所想,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王鹏从车窗里看到并行着的鬼差,吓得捂住眼睛,嘴里催促到:“大师,开快点,快点,甩开他们。”我就是开的飞起来也没用吧,哪里能快过鬼差。不过为了尽量快些,我把车子弯到一条人车比较少的道上,免得王鹏不停惊呼影响驾车。 不过还是没能甩开鬼差一点点,此时一个鬼差伸出手掌猛拍车窗,我懒得理他,专心的开着车子。虽然情势看上去恐怖,不过在别人看来,就是一辆大奔快速的在路上行驶而已。 拍了半天车窗的鬼差不耐烦了,直接施法冲了进来,刚碰到王鹏的身体,一阵金光闪过,鬼差怪叫一声掉了出去。车外的鬼差和土地神也没看到了,估计进车里的鬼差受伤,他们帮忙去了。 小样,和我斗,你们还嫩了点。王鹏亲眼看到金光把鬼差打下去,胆子也大了些,坐起来夸到:“大师,你好厉害。”我装逼的耸了耸肩膀。前行一点远,从后视镜看了看,没见到他们的身影。应该是事不可为放弃了吧。 ‘嘭’,前面传出一声巨响。 “大师,小心。”身边的王鹏同时发出惊呼。只见前方对面一个加高栏板的砂石车爆胎车子侧翻在地上斜着向我们冲来,同时拳头大小的青石从货厢喷涌而出就要淹没我们。 刹车肯定是不能避免事故的,在这一瞬间我反应奇快,猛的踩下油门,背后一股巨力推着我向前猛冲。就在这瞬间,砂石车堪堪从我们车尾滑到路边。带起的气流让我们飘了一下。 不过避免了被砂石车撞到,却躲不过砸来的青石。大奔前后挡风玻璃,以及靠近青石这一侧的车窗玻璃全被砸碎。石头涌进来半车子,减震往下一坐。身上不知道被青石砸了多少下,砸得我惨叫连连。此时又不敢伸手护头,只能努力的操控着车子。手臂砸得我直吸凉气。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两秒的时间内,王鹏因为坐在另一边,所以受伤的情况比我好得多。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我抬起手摸了一下。血,头被砸破了;而举手的瞬间,胳膊也阵阵的刺痛。踏马的,这砂石车司机是怎么开车的。 王鹏嘴里骂骂咧咧的,我准备停下车去找那个司机算账,却从面前的镜子里看到后面挡风玻璃砸碎之后。两个鬼差看着我们脸色有些惊异。 瞬间我便明白这踏马是鬼差搞出来的。本来么,若是一个人要死了但你在他身上摆阳护阵不让鬼差拿魂,那他不是永远也死不了了么。所以他们自然会借助外力来弄死这个人,达到拿魂的目的。 王鹏也看到了他们,哭丧着脸说到:“他们怎么阴魂不散的,这车祸不会是他们搞的鬼吧。”我擦了擦脸上淌下来的血说到:“管他呢,咱离家不远了,到家了就是阎王来了也不怕。”他担心的看了一眼我的头:“大师。你要不要包扎一下。”都这时候了,包扎锤子。先把你安全送到再说,我又重新发动车子。 眼见别墅群在望,我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一手捂头,一手扶着方向盘。王鹏看到我这样子说到:“大师,要不我来开吧。你处理一下伤口。” 都到这里了,换个锤子。看了他一眼,我回看前面,一个行人慢悠悠的横穿马路。此时偏方向盘已经来不及了,我猛的踩刹车。轮胎被惯性推着在地上摩擦。发出巨大的‘咯咯’声。距离太近,还是撞上了。而王鹏的身体因为急刹往前颤,额头撞在早已破裂的挡风玻璃碎口上,瞬间鲜血飞溅。 此时我顾不上他,忙下车看被撞的人怎么样了。回头瞄了几眼,咦,怎么没人?蹲下来看了看,车下也没有。刚刚明明有碰撞的感觉,被撞的人也没往前飞,怎么就没有呢。 车里发出一阵阵金光,我扭头望去,只见两个鬼差正扑在王鹏身上,他在车里剧烈的挣扎。阳护阵怎么失效了?好在铜钱还有一点点效果,鬼差碰到之后被打得哇哇直叫。 艹,刚刚那个过路的行人肯定又是鬼差在捣鬼,我从口袋里掏出黄纸符,怒喝一声冲上车。黄纸符啪啪往鬼差身上直拍,这个可比铜钱威力大多了,几下就把鬼差拍下车惨叫。 扶着王鹏坐了起来,鲜血覆盖了他整个面庞,衣服上也满是血迹,额头上的铜钱早已消失不见,应该是刚刚撞在玻璃上磕掉了。 现在首要的是先回家,我递了几张黄纸符在他手上,伸手来接的时候,我发现他手掌里也满是鲜血。管不了那么多了,重新坐定发动车子,疯狂的往前开去。 惊魂未定的到了门前,听到车子声音的师父他们都出门来迎。看到车子成了这样,王德斌惊讶的问到:“发生了什么?怎么搞成这样子。”此时王鹏妈和亲戚们忙凑过来七手八脚的把王鹏抬进屋处理伤口。 我按照脑袋回答王德斌:“刚刚在路上碰到鬼差了,他们一直设计要抓走王鹏的魂魄,所以搞成了这样子。”听到这话王德斌转头问师父:“大师,玉观音不是取下来了么,怎么还会这样?” 师父思虑一会儿答到:“玉观音被他戴了一段时间,应该沾染上气味了。而因为这屋子里太多人,盖住了玉的气味,鬼差和土地神便循着气味找到王鹏本人了。” “鬼差不是说三天以后么?还没完全到三天,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呢。”王德斌心里很不爽,觉得鬼差不讲道理。师父忙解释到:“今天就是第三天,这个没有固定时辰的;大白天对鬼差拘魂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要是都晚上拘魂,那白天死的那些人怎么办?” 王德斌点了点头,急切的追问到:“大师,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师父看了一眼屋子里面回到:“等他们把伤口处理好,我自有办法,小飞也进去处理一下吧。” 双双处理好伤口,洗了澡换了衣服。师父将王家的亲戚都请走了,然后拿着黄纸符在王鹏山上一遍遍的擦,要将玉观音的气味擦走。擦过之后,将黄纸符拿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烧掉,便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路上几次鬼差设计都没得逞,让王鹏胆子大了很多。不过鬼差一直没有跟来,无聊的等待总是让人很焦急的。 小心翼翼的吃过晚饭,师父决定不再等待。让王鹏躺在床上,我在床周摆下阳护阵,防止鬼差直接上来拿魂。自从上次回归之后,师父觉得我掌握的几个阵法实用性很大,一有机会便让我布阵。 王鹏躺好之后,师父拿出一张黄纸符贴在他脸上,把玉观音直接放在窗子下面。关了灯,我们就在床边垫个席子坐下仔细观察。 屋子里本来就开着冷气,让我们的感知能力下降很多。专注的盯着窗子久了难免疲惫,倒是王鹏,因为与性命相关,所以一直紧紧的盯着窗户。 ‘嘶’,床上的王鹏吸了口凉气,我们忙转头看着窗户。果然,土地神又和两个鬼差出现了,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 进到房间,飘到床边,眼看要触动阳护阵了,鬼差们停下了脚步。仔细看了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看来黄纸符已经将王鹏身上玉观音的气味全部驱除,让鬼差们否定了要勾他的魂。 鬼差们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土地神,土地神吸了吸鼻子,随即转到了窗边,发现了静静躺在那里的玉观音。土地神指了指,鬼差们顺着望过去,手中的铁链瞬时变得很细。飘过去用铁链将玉观音围了几圈,提上便走。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二二九章 煞气的生魂 玉本身肯定是没被提走,只是铁链还是在玉上捆出了一个人形的虚影。鬼差和土地神围着虚影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虚影飘出窗户扬长而去。 眼见鬼差离去,我和师父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师父起身去开了灯,突然的变化吓得王鹏惊叫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坐起身问到:“大师,鬼差是不是走了?我安全了吗?”师父点了点头:“嗯,你没事了。” 外面的王德斌两口子听到儿子的叫声,急冲冲的进来问到:“怎么了,怎么了?”王鹏忙答到:“大师说我没事了。” 此时师父过去捡起地上的玉观音,迎着灯光看了看,原本颜色鲜亮剔透的玉,丝丝条条多出好多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让整块玉浑浊不堪。师父感叹了一句:“几百万救了条人命,也值了。”王德斌凑过去看了看,问到:“大师,这玉怎么成这样了?” 师父将玉交到他手上,说到:“玉替人挡了灾,死了。等一下你将玉放在家里的鱼缸里,放上七天;让水过之灾抵消血光之灾,王鹏就没事了。七天过后,用红布把玉包起来埋了吧;过阵子再按照我说的禁忌去给王鹏再请一块玉,从此以后他就清平了。” 王德斌两口子对师父感激不已。夜已经很深了,安安心心的过了一夜,王德斌弄了辆车将我们送回去,在神坛前供了个大大的红包。 师父大赚一笔,我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头上还缠着纱布呢。便批准放我两天假,他的叮嘱还没完呢,我就开上车去找丹丹了,弄得师父站在院子里摇头不已。 玩了两天。玩得一嘴泡回来。始终不能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让我甚是惆怅啊。 师父不在家,出外做事去了。我也乐得自在悠闲,躺在摇篮里避暑。南风悠悠吹来,一会儿眼皮便开始打架了。 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把我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门口站着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晃晃悠悠的坐起来,穿上鞋子探头看着他们。 人群争论了几句,便都进来朝着我走过来。我忙起身问到:“你们有什么事吗?”头前一人问到:“请问郭师父在家吗?”问郭师父,那就是来‘治病’的了。 “师父不在家,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漫不经心的回到,顺带瞟了那人一眼。一瞟之下,觉得那人长相和普通人很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呢?这人瘦,很瘦,脸上就只有一层泛黄的皮。所以显得颧骨很高。颧骨高不说,下巴还尖。而且嘴唇还微微有些凸起,有点小小的唇尖。眼白里很多黄丝,眼神浑浊看上去又有些凶恶。这不会是老鼠精托生吧,人怎么还能长成这样子。 他身后有人听说师父不在,便开口到:“老张,跟你说了别信这些东西,你看。白来了一趟吧。”原来长成那样的人姓张。既然有人说不信,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又坐了回去。 老张回头说到:“人小师父不是说了,有什么事跟他说一样么,来都来了,就说说吧。”身后几人都没表示异议,老张便对我说到:“小师父,你帮我看看吧。”我点了点头。起身把他们带进屋子。 坐定之后,我问到:“是哪位有事要看,把具体的情况跟我说说。”老张忙答到:“是我,是我。”坐在我的身侧,开口到:“小师父。我叫张超军,生于*年*月*日,家住在本市市区。” 张超军似报户口一样的话语之前说不信的人冷笑了一声,他忙转头到:“阿华,你不信是你的事,现在我可是人命关天,能不能坐在旁边好好让着小师父给我瞧瞧。” 阿华又冷笑一声:“瞧个毛线,人死卵朝天。再说了,我就不信一个人身体健健康康坐在家里不动,能就这么去了。”不待张超军出口反驳,旁边的人说到:“你先闭嘴让老张把事情说清楚,这可是人命关天呢,耽误了谁负得起这个责?” 阿华站起身不服气的说到:“我来负责,他明天好端端坐在家里要是挂了,老婆儿子我养。若是不用我养,我一根绳子上吊了下去陪他。” 我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争论。反正我是很无所谓的,来‘治病’的人若是思想不统一,到时候做起事来诸多掣肘,不仅做事不方便,甚至会耽误‘病情’。所以,还是等他们有了结论再说。 旁边又有一人说到:“好啦,知道你能,但是到这里要是可以买个保障,把事情化解了不用去担心,那不是更好?”阿华还想反驳,张超军开口到:“好啦好啦,阿华,我只是问问,像刚才老二说的那样买个安心,你能不能等我和小师父把话说完?毕竟来了一趟么。”听到这话,阿华瞪了张超军一眼,掏出烟来点燃退到了一边。 重新坐定之后,张超军说到:“小师父,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我回家的时候,老婆莫名其妙的问我为什么在小区广场跟人打架。可我当时明明在外面搞事,这个阿华他们可以作证。老婆信誓旦旦的说的确看到我在打架,而且还冲着她笑了下。” 人不在场,却有其他人看到出现,这不是生魂掉在那了么。生魂掉了等于在地府报道了,那这人没得救了。这是我看到的第二个了,心里暗暗可惜,便有些怜悯的看着他。 “以前我确实不怎么安分,所以老婆不相信我没打架,还说同小区的几个人都看到了。于是她便又开始骂我不务正业啥的,我就和她吵起来了,弄得整栋楼都不安逸。” 张超军继续说到:“有邻居过来劝架,弄清了吵架的原因之后,楼上住的个有些年纪的婆婆说我这有可能是生魂掉了,情况很严重,弄不好命就没了,让我一定找个阴阳先生化解一下。所以我就打听到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问到:“小师父,这什么生魂掉了,要紧么?该怎么化解?”我摇了摇头,不假思索的答到:“生魂掉了无法化解,昨天掉的。那今天必死无疑。” 还没看到张超军惊恐的面容,一个拳头便朝我飞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重重的挨了一拳。我起身后退一步,看着拳头的主人阿华怒问到:“你凭什么打人?” “草泥马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妖言惑众,弄得人心惶惶。老子今天就和你打个赌,今天他要是不死,老子卸你一条腿;死了随你把老子怎么样。”阿华狂吼着还欲冲上来打我,我慌忙后退避让。好在他旁边的人还算明事理,拉住了他。 草,我做这个也快一年了,虽然也曾碰到过洪泰这种不讲理的,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疯狗类型的,说了一句不想听的话就打人。 眼见我退缩,阿华不依不饶的追着我问到:“老子问你赌不赌,你还没回答呢。”我继续避让。并不理他。旁边的人拉着他劝到:“这种事原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你不信让人家怎么跟你赌。” 他猛的推开劝说的人。冲到我跟前说到:“老子现在不打你,记好,老子名叫胡龙华,若是明天老张没事的话,你就小心点。” 这嚣张的样子真是看不惯,不过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打我肯定打不过。算了,犯不着跟一个疯狗计较。喉咙里有甜甜的感觉,我摸了下鼻子,还好没血。不过鼻腔感觉有东西往喉咙里流。应该是里面打破了吧。 眼见来了一趟是这结果,张超军根本没拉愤怒的胡龙华,而是默默的起身往外走。一起来的人也跟着他慢慢走了出去。胡龙华眼见闹的没意思了,骂骂咧咧的出门,临了回头恶狠狠的说到:“记好,老子明天这时候来找你算账。” 看到他的样子,我灵光一闪,追了几步朝人群的背影大声说到:“张超军的面相带有极大的煞气,这煞气对身边的人影响很大,所以今天你们都不要在他身边,让他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吧。“ 胡龙华听到这话,转身捡起一块砖头喝到:“你踏马的还敢妖言惑众,看老子不弄死你。”旁边的人忙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出了门。 看着他们离去,我松了口气,玛德,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坐在摇篮上又担心起来,这疯狗明天要是还来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去别地避一下?转念一想,他明天若是能来找我,那证明张超军没死。虽然我情操不怎么高尚,但若是能以一顿打换取掉了生魂不是必死无疑,那我还是愿意干的。 却说张超军和朋友们出去后,小心翼翼的驾车回去。到家之后,几个朋友或家里有事,或原本就有安排,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张超军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找个由头将老婆也支使走了。 眼见人都走了,胡龙华大骂到:“玛德,平常说得比唱的都好听,现在因为一个小神棍的话都走了,这哪里算什么机巴朋友。”顿了下对张超军说到:“放心吧,我今天在这里陪你,哪个阎王敢来索你的命,老子先结果了他的性命。” 两个男人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胡龙华便四处打电话邀人来打麻将。张超军在一旁劝到:“还是算了吧,你也先回去,明天再过来看我死了没有。没死的话我们一起去找那小神棍算账。” 胡龙华瞪了他一眼说到:“我就不信你坐在家里能无缘无故的死了,放心,我叫人过来打麻将,有任何事情都是我一人担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超军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一番好意,便默许了。 电话一通乱打,终于约到两个牌搭子。都是打牌的人,话不多说,开战。 男人打牌差不多都有一个习惯,便是一边打牌一边腾云驾雾。用不了多久,屋子里真的和仙境一样了。 胡龙华手气不太好,打了两个小时也就胡了两三把,渐渐的便开始骂骂咧咧砸牌起来了。这时他的上家刚刚抓了牌,便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到身子伏在桌子上,半天都没出牌。此时胡龙华早已忘了什么生魂掉了的事情,只想着节约时间赶本,便抱怨到:“快点啊,出个牌怎么这么慢,照你这样,我都没机会赶本了。” 上家急急忙忙出了牌,又咳嗽几声终于缓解了之后回到:“这能怨我?玛德都是大烟枪,屋子里都透不过气来了。”这时另一家接口到:“把窗子开开吧,不开真的受不了了。” 胡龙华瞪了他一眼,说到:“开着空调呢,怎么开窗子?”上家说到:“空调关了吧窗子开下吧,不然要被呛死了。”说罢又咳嗽了几声。 张超军忙跑过去关了空调,把窗户大开。一股热浪袭来,本就输急眼的胡龙华觉得全身的毛孔快速的依次炸开,弄得他全身像被火燎一样。躬身起来抱怨到:“不行,这样下去要泛池的。” 上家好言让他忍忍,等烟散了就开空调。另一家抬头看了看,说到:“这不有吊扇么,开了凉快凉快,也能快点把烟驱散。”张超军便不声不响的去把吊扇开了。 吊扇似乎很久没用了,启动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咯吱咯吱’响。稳定之后一阵凉意传来,但同时伴随着‘嚯嚯’的响声。胡龙华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吊扇的杆似乎并不怎么稳固,扇体旋转的时候两边不停的晃动。低头看了张超军一眼,他抱怨到:“你这吊扇多久没用了?会不会掉下来?” 张超军边出牌边嗤笑到:“放心,我这吊扇比直升机都结实,掉不下来的。”胡龙华又抬头看了看,不放心的说到:“我们还是把桌子移到旁边去吧,别吊扇真的掉下来把脑壳削了。” 几个人虽然抱怨胡龙华多事,但还是在这一把打完之后把桌子移到了另一边。胡龙华侧头看了看,觉得很安全,而且一样有风,便放心的打牌了。(。) 二三〇章 256翻 又打了两把,胡龙华背了俩自摸,输得他都没力气骂骂咧咧了,趴在胳膊支撑趴在桌子上。 继续新的一盘,他无精打采的抓了牌。开牌一看,东南西北都是三个,还有个红中。这种牌如果能把东南西北杠上,再自摸红中,那可是256翻。五块的底,一翻十块,五翻就是一百六。256翻,谁也不知道是多少。按照本地规矩,如果有谁胡了这种牌,另外三家当场可是要把裤子都输给他的。胡龙华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 ‘东南西北’这些不能成句,是出牌的首选,很好杠。下家是庄家,轮着出牌过来,都没人打‘东南西北’。胡龙华看着打出的麻将,心里想着,你们不打,我自己摸了暗杠。第一张牌伸手一摸,好熟悉,是‘南’。像他这种常打牌的,基本不用看,大拇指触过去就知道是什么字。 得意的开了暗杠之后,在后面一抓,是‘西’。继续开暗杠,不过杠来的是一个不相关的‘二万’。 打出‘二万’,上家大叫一声:“碰。”打了个谁都不要的‘七索’。胡龙华再次伸手摸牌,啊,是‘东’。欣喜的开了暗杠,准备去杠上抓牌。他的下家看了看扑在角落的十二章暗杠的麻将牌说到:“你龟儿子可别出千哦。” 胡龙华撇了撇嘴说到:“这在场的都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出千。输了那么多了,就得在这一场把你们底裤都赢回来。”上家哈哈一笑:“赢回去给你老婆闻闻。”下家也跟着打趣:“那不用赢。我现在就可以脱了给他带回去。”说罢俩人放肆的笑了笑。 一直未发一言的张超军紧紧盯着胡龙华抓牌的手。胡龙华大拇指摸了一下,是‘北’。他把手上的牌往桌面上重重的一拍,大喝一声:“杠。”说罢将面前的‘北’倒了下去。和杠上来的那张一起放在角落。 张超军看着整齐的十六张牌问到:“你不会杠的是东南西北吧。”胡龙华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并未答话,而是紧张的伸手去抓杠的牌。上家也看了看他杠的牌,开玩笑的说到:“你可不能胡那种牌,胡了生儿子没屁眼的。”下家听到这话附和到:“这种牌一般人胡不了,那得是花光一生的运气,胡了都要打出去的。” 麻将牌抓在手上。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大拇指摸了一下,不是‘中’。失望的拿到眼前看了一下,是个‘五筒’。随手将‘五筒’丢了出去。一下子滚到了地上。下家忙躬身去捡,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打牌要有牌德,你从开始就骂啊扔的搞到现在了...... 正常的打了两圈,虽然已经四暗杠。但另外三家都不怎么紧张。因为胡龙华今天背到了极点,之前有一次连续两暗杠却出铳的经历。张超军已经听牌了,得意的看着胡龙华说到:“你可别四暗杠背了自摸哦。”下家附和了一句:“昨晚他老婆估计让多交了几次家庭作业,今天哪里还有精力胡牌。”听到这话几人嬉笑着朝胡龙华挤眉弄眼的。 胡龙华对这些充耳不闻,只专心的看着麻将牌,每一次摸牌的时候都紧张到极点,可惜那个梦想中的‘中’就是没出现。这一圈上家抓了牌,把面前的麻将扯来扯去的。就是不出牌。另一家和张超军都出言催促了,此前一直很急躁的胡龙华却很冷静。死死的盯着自己即将要抓的那张牌,他很有预感,那张肯定是‘中’。 上家终于出了个‘九索’,胡龙华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牌,连带着大拇指飞快的摸了一下,当中长长的一条直线,不是中又是什么。此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动,他准备起身翻牌大喝‘自摸256翻’,下家一声不大不小的‘碰’,对面的张超军看着胡龙华笑了下:“快放下,别把我的牌摸变了。” 三十**度的气温,胡龙华却觉得自己像坐在冰窟一样,再也没心思吵闹说热了,比霜打的茄子都还蔫,不甘心的放下了牌。按照以往,他肯定要骂下家几句,但他看了看一旁暗杠扑倒的十六张牌,在心里紧张的安慰自己:红中还会有的,还会有的...... 下家碰了‘九索’,打了个‘八索’出来,嘴里还念叨着一句麻将的俗语:一碰一挺,输的干净。张超军刚准备摸牌,刚打九索的胡龙华上家伸手挡了一下:“等等,我要碰。”这句话在胡龙华听来不啻于天籁之音,他下意识的问了声:“你真的碰么?” 刚刚打八索的那家也来了句:“胡龙华四暗杠单吊听牌了,坐在上家你怎么还敢碰?”上家暼了胡龙华一眼说到:“你刚刚也说他昨晚家庭作业交多了,今天就是给个九子连环也胡不了,更何况是单吊。再说了,我碰了听牌,为什么不碰?” 胡龙华盯着那张原本就该他摸,却经过一番波折即将回到他手里的红中腹诽着,让你得意,一会儿自摸了先脱你的裤子,让你光屁股回家。 上家碰牌之后打了个‘二索’出来,因为是个新张,胡龙华紧张的看了看另外两家,他们似乎并没有动的意思。摸牌之前,他手掌轻轻拍了拍桌子:“二索是新张,你们碰不碰?”张超军笑着摇了摇头:“不碰,你自摸吧。” 胡龙华又转头试探性的笑着和下家说到:“你碰不碰?不碰我可自摸了。”下家拿了个一三索出来说到:“我要吃,能对家吃吗?” 眼见不会有任何阻碍了,胡龙华飞快的伸手把那个红中翻了过来喝到:“自摸,256翻。”用力太猛。手上的麻将牌似乎都裂成了两瓣,而面前好几张麻将牌都被震得掉到了地下。 上家和下家忙又嘟囔着躬身去捡,而张超军伸手过来翻他暗杠的牌:“真的是256翻么?”胡龙华得意的刚准备站起身。此时一直摇晃,‘嚯嚯’出声的吊扇忽然‘咔嚓’一声,悬吊杆断裂,飞速旋转着朝麻将桌冲过来。 躬身捡牌的上家只觉得脊背一凉,接着便是一股剧烈的撕裂痛感传来;下家刚刚探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打了过来,慌忙低头躲避。 而坐着的胡龙华和张超军。连惨叫也来不及,就被旋转的吊扇斩首。鲜血直冲天花板,打得‘啪啪’直响。然后又掉下来下了一阵血雨。斩首之后,吊扇仍旋转着向前冲去,打到地上仍摇晃着旋转。 上家和下家还来不及做第二反应,却听到‘咚咚’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便是‘骨碌碌’滚动的声音。循声望去。这骨碌碌的一路都是血,不远处赫然是两个人头! “啊...啊...’,俩人吓得惊叫连连,挤着坐在麻将桌下。过了好一会,上家才被后背的疼痛感拉回现实,伸手摸了一把,满是鲜血,又吓得大叫。 俩人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却又觉得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滴下来,摸了一把。还是血。惊叫着从桌子下面冲出来起身,只见两个没有脑袋的尸体趴在桌子上,鲜血还从脖子里汨汨流出,淌在桌子上,慢慢往下渗。 看这装束,分明就是张超军和胡龙华。怎么就捡麻将的空隙,两个人的头就掉了?看了看远端还在地上不屈转动的吊扇,上家和下家瞬间就明白了,他们被掉下的吊扇把脑袋削了。 俩人惊异的对视一眼,退到大门边,上家掏出连忙手机打电话报警,下家开了门站在楼道大叫:“快来人啊,出事啦,出事啦......” 凄厉的叫声惊动惊动了附近的所有人,都火急火燎的顺着叫声奔了过来...... 晚饭前,师父回来了。我把白天的事情跟他说了说,师父看了看我的鼻子问到:“没事吧?”我要了摇头。师父恨恨的说到:“他要是明天敢来,让我来接待,看我不弄死他。”我在心里笑了笑,你一老头,凭什么弄死人? “不过照你所说的面相,估计他可能来不了了。”师父转念说到:“若是他能离开那个掉了生魂的人,也许会没事,不过明天得去参加葬礼了;若是还倔强的陪在旁边,不死也要脱层皮。” 晚上还在担心,若是那个阿华明天叫了一大帮子人,个个光膀子露出骇人的纹身,凶神恶煞的来找我麻烦,那该怎么办?要不是事先联系一下马志国?我还有点积蓄,让马志国帮忙和阿华谈判一下,赔点钱给他们算了。 早上起床便一直偷望着门外,每一次汽车经过的声音都能让我惊一下。原本以为师父在家能给我壮壮胆,谁知道又被人请去帮忙。因为我现在基本能独当一面,所以经常留在屋里做接待或者解决一些小事情。 不过临走前师父还是宽慰了我一下:“放心吧,生魂没了谁也救不了,你说的那个张超军肯定死了。”这师父,为了自己的徒弟不出麻烦,居然笃定好好的人已经死了。师父仿佛明白我心中所想,继续说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只有那么多阳寿,阳寿终了自然要死,这个谁也无法阻止,并不是我在诅咒他。” 想起前一次胡军恳求师父时说上有老下有小的话,以张超军的年纪,又何尝不是呢。我三观再怎么不正,也不至于希望避免自己的麻烦而死人,便跟师父说到:“我倒是希望张超军没死,阿华一高兴忘了这件事,那就皆大欢喜了。”师父笑了笑,不置可否出了门。 到了昨天张超军他们来找我的那个点,我有些担忧。屋子里是坐不住了,搬了个凳子坐在院门口傻傻的望着外面。南风带着热浪一阵阵袭来,让我心情更加焦急。来,或者不来都非我所欲也。最好是如我之前所想,张超军啥事也没有,阿华一高兴忘了找我算账。 眼见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并没有人来找我算账。也许真是张超军没事,阿华一高兴给忘了吧。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守在门口了,继续躺摇篮里享受我悠闲的夏日午后吧。不过要说一点不担心肯定不可能,切开西瓜之前,我特地给马志国打了个电话,装模作样的聊了会天,得知他现在不很忙,也就是说随时都能来支援我。 那我还担心啥子,南风悠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先眯一会儿再说吧。眯之前我把大门关上了,若是阿华真的找来,也好给我求救留个缓冲。 西瓜吃得太多,肚子有些撑的慌,睡的不怎么踏实。热浪一阵阵袭来,身上的毛孔像被插了鞭炮一样的炸开,炸得人火辣辣的;接着一阵微风拂过,又觉着好清凉。 迷迷糊糊中,一股冷意从树干旁传出,好爽啊。 “小师父....小师父.....”一阵幽幽的叫声传来。此时我已被瞌睡虫包围,眼睛懒得睁开,却还是在树干旁边看的个血淋淋的身影。 身影穿着件花t恤,此时早已被鲜血浸透。t恤之上,只有一小截血肉模糊的脖子,人头却被提在手上,还在往下滴血。仔细看了一眼,这人头不是阿华还有谁? 我大惊,慌忙问到:“你来干什么?别以为你做出这样子我就会怕你,我早和警察联系好了,你再敢动手,就抓你进去吃公家饭。” 阿华的人头苦着脸说到:“大师,对不起,昨天是我鲁莽了;不仅冒犯了大师,还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我忙问到:“你为什么要自杀?”阿华脑袋在手底下摇了摇,说到:“大师,我没自杀;只是昨天不听你的劝告,一直陪在张超军身边,不就等同于自杀么。” 思虑了一下他这话的前因后果,我又问到:“张超军是不是死了?”阿华探了口气,说到:“是啊,生魂都没了的人,哪里还能活?只是苦了我,太倔强,不听大师的劝告,非要赌气陪着他。果然如大师所说,被他的煞气连带着一起身首异处了。”(。) 二三一章 照相有讲究 对于张超军,我还有一丝怜悯之意。眼前的阿华,我只有两个字送给他:活该。扫了他一眼,我冷冷的说到:“你这是咎由自取,怎么,死了还想来找我算账么?你是人的时候我可以让你三分,但你此刻是鬼,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灰飞烟灭。” 阿华另一只空着的手忙摆了起来:“不是不是,大师,我来这里是有事求您。我阳寿未尽,却被煞气所杀,身首异处,走不了黄泉路,不能到地府报道;进不了地府我就只能做游魂野鬼,所以恳请大师您不计前嫌,给我开个荐拔的帖子,让土地神领着我去地府。” 想起鼻腔似乎还有些发甜,我冷笑一声说到:“你昨天不是很嚣张么?怎么连地府也进不去?” 阿华慌忙上前一步,急切的说到:“大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帮帮我吧。我一路上过来遇了许多游魂野鬼,他们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而且没有投胎的机会,只能等着阴寿到了变成魙,实在是凄惨无比,我真的不想像他们那样子。求大师您帮帮我吧。” “你以为土地神是随随便便就能请动的吗?照你这性格,做孤魂野鬼是注定的,我帮不了你,你走吧。”我转身冷冷的说到。 阿华一下子给我跪下了,手上的人头声泪俱下的到:“大师,您就帮帮我吧,沿路我打听过了,只要有阴阳先生愿意荐拔,土地神乐得做功德,肯定会帮忙的。只要您帮了我。我一定改掉这嚣张的坏毛病。老老实实的做个普通的鬼等待投胎。大师,求您了,您帮帮我吧。” 看他那可怜样,我叹了口气。也是我不够坚定,如果能跟上去劝说他离开张超军,也许他就不会死了。算了,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张黄纸符的事情,就帮帮他吧。于是我说到:“把你的名字、生辰、死时都告诉我。” 阿华大喜过望。起身将这些一一告诉我,临了又说到:“大师,原谅我白天不能现身,您把荐拔贴就在这树下化给我吧。” 一阵热浪袭来,全身又似在放鞭炮一般,我烦闷的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看树下,哪里有阿华的身影。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境,应该是阿华托梦给我,难道他真的死了? 门外传来大力的敲门声,我起身走到门后看了看。门前站着的几人有些眼熟。似乎就是昨天和张超军、阿华一起来的人,他们来干什么?仔细瞟了几眼。没看到阿华,我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几人冲了进来,面色都有些悲怆。其中一人开口到:“大师,你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干嘛?”我语气中有些敌意。那人叹了口气,说到:“昨天来过你这儿的张超军,已经离世了,连带着阿华也死了,我们想请您去做场法事,超度他们。” 原来阿华真的死了,那荐拔贴我肯定要烧给他了。超度的法事也很简单,主要的起作用的还是黄纸符,这都没什么问题,我便爽快的答应了他们。 法事做完回来,想起张家人悲伤的神情,不由得让我叹息。阎王爷太狠了,说让人死就必死无疑。蓦地心里一惊,希望刚刚的腹诽不要被阎王爷知道了,不然要是有谁跑过来告诉我说在某某地看到我在做什么,那可就不好玩了。 时光飞逝,一晃又到年底了。这一年收获颇丰,师父给了大红包。上半年自主做事的时候不仅学到了一些东西,也让我性格上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更主动更有自信。看到我的成长,师父很欣慰,直言衣钵交给我他很放心。 最开心的是,我和丹丹正式的见了双方家长。父母亲看到丹丹自是喜不自胜;丹丹的父母对我也算知根知底了。两方的长辈为了稳定下来少操些心,便为我们举行了订婚仪式。 唯一的遗憾,午夜梦回的时候,偶然想起那个白色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投胎成人,还是在地府也偶尔会想起我? 过了年之后,师父空闲的时候很少看书了,而是坐在一边发呆。做事的时候如果需要大圣上身,也多半都是经由我来。现在不用师父我也可以请‘大圣’上身,做起事来更加自信了。 现在画符也已经成了我的任务了,翻年之后师父似乎对什么东西都没兴趣,最多也就是和师母聊聊天。这天正在努力挥毫的时候,丹丹的俏脸出现在我眼前,她的身后马兰花背着包袱。 再怎么兴致缺缺,师父也得和马兰花寒暄几句。寒暄过后,马兰花直接说明来意:目前碰到一桩棘手的事情,希望得到师父的帮助。 情况说起来很简单:一对年轻夫妇去省城旅游,回来后妻子长睡不醒。马兰花看过之后判断妻子的主魂掉了,但是不知道主魂到底掉在哪里了,所以无从下手,无奈之下只有寻求师父的帮助。 找主魂么,我刚接触这行的时候就给蒋果找过,应该不困难,师父欣然应允。因为可能要通灵,师徒俩人一起好操作一点,所以我便跟了去。 到了掉主魂的那家,男主人又把情况介绍了一下。他本人叫严俊,妻子叫李梦真。两口子均是教师,趁寒假的时候去省城一所全国闻名的大学逛了逛,回家之后李梦真病情便发作,躺在床上像植物人一样了。 带着植物人妻子,严俊可没少跑医院。不管是本地还是省城的大医院都检查过了,因为病情太突然,而且李梦真以前身体可是倍儿棒的,所以啥也没查出来。无奈之下,严俊在熟人的带领下去求助于马兰花。 整个过程倒也没多灵异或者骇人,师父很赞同马兰花的判断,但对于如何把主魂带回来却无从下手。从大学回来他们并未在其他地方停留。那么很肯定李梦真的主魂肯定在学校里。但学校太大。具体在哪一块呢?以前我把蒋果的主魂带回来。首先是知道他在哪,那样通灵之后我的主魂才能找得到他。 而且根据严俊的描述,他们夫妇在大学里游玩了一天,没摔跤,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这主魂怎么无缘无故就掉了?眼见陷入了和马兰花一样的死角,严俊的神色不免有些失望。 按照老规矩,既然大学校园去不了。那就先在屋子里看看吧。房子比较新,客厅和卧室里都挂有俩人的结婚照,看样子他们应该是新婚不久。 照片里的李梦真或古典或现代;或清纯或妩媚,跟躺在床上的本尊判若两人。师父长舒一口气,略略有些惋惜。我忽然似想起什么,便问严俊:“你们在校园里有照相么?”严俊点了点头:“照过,怎么了?” 我点了点头:“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严俊转头去拿相册递到我手上,然后又指了指客厅里的几个相框:“这些都是在学校里照的。” 四个人当即分工,师父和马兰花研究相框。我和丹丹看相册。翻了几页,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丹丹的注意力便不在寻找奇异的状况上了:“哎呀,这儿风景不错;”“哎呀这个poss看上去好妩媚”;“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带我出过本地,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 说着说着还动上手了,胳膊被她掐得我直冒冷气。不远处的严俊听到她的话语,抬头尴尬的看着我们。感受到他的目光,丹丹便收敛一些了,不过还是时不时偷偷在我腰上掐一把。我只得不断求饶:“姑奶奶,等这次活干完了,你要去哪我都带你去。” 师父他们研究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便凑到我们这边问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其实我看的很仔细了,就算大冬天的李梦真穿着很厚的衣服,我也能笃定她的罩杯有多大。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还是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严俊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师父看了看相框说到:“不如你跟我们说说这些照片背景都是哪儿。”他点了点头,一一的介绍。 这所学府本就被誉为‘全国最美的大学’,虽然妻子目前病重,但介绍的时候严俊眼里还带着一丝神往。 山、湖、桥、图书馆、行政楼、两座闻名的花园,这些地方都留下了李梦真的身影,但对于我们‘治病’仍是没有一丝帮助。 几人垂头丧气的坐下,我点了根烟问到:“师父,以前的人都说照相机是摄魂机,会不会是相片照多了把主魂给摄走了?”又想起之前张子恒的事情:“或者因为学校的选址一般都比较偏僻,可能这所大学里也有什么东西被李梦真不小心冲撞到了?” 师父摇了摇头答到:“若是冲撞了学校的什么东西,出了校园就应该会发作;而且冲撞之后的症状不应该是这样。至于照相机摄魂,那肯定是无稽之谈,但照相却是有一些讲究的。” 严俊听到这话仿佛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切的问到:“大师,有些什么讲究,梦真经常是走到哪照到哪,您说说看,说不定她真是照相冲撞了,那样救起来就简单了。” 师父理了理思绪,说到:“年代久的衣物家居最好不要合照;以前本地有个人去帝都旅游,趁导游不注意偷偷穿上悬挂的官服坐在龙床上照相,回来的时候好多太监的鬼魂跟着他,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给他驱除。” 我们四人受教的点了点头,严俊示意师父继续。 “现在照相很方便了,有些人给亲人上个坟也要拍个照。这都没什么问题,但千万不要和亲人的坟墓合照,这个忌讳是很大的。而一般古代的陵墓,下午三点后最好也不要照相,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不停的点头,严俊继续催促:“大师,这些我们都没照过,还有没有其他的忌讳?”师父想了想说到:“隧道口、山洞口这些也不能照,这些地方很大一部分是阴阳界限,一头为阴一头通阳,说不定你照的这一头就属阴,要是照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与自己合影,那对运势的影响也很大。” “宝塔的正下方也不要照,宝塔一般是用来镇压妖邪的,若是在正下方照相,正好与妖邪同照,那样很容易破坏宝塔的磁场,将妖邪释放出来。而妖邪出来后,第一个要找的便是‘救命恩人’了。” 严俊回忆了一下,说到:“大师,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没照过,那梦真的情况是不是和照相无关了?” 此时相册正好翻到李梦真站在一颗大树下。树的叶子像一片片小扇子,是在我们这边不常见的银杏树,据说这种树寿命可是极长的。师父认真看了眼照片说到:“千年的大树,百年的老屋最好也不要合照;千年大树容易成精,百年老屋阴气太重,合照都不太吉利。” 严俊的目光正好也停留在相册上,他忙起身仔细的看了一眼将相册递到师父面前紧张的说到:“大师,这棵树据说有一千三百多年了,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师父扶正相册,仔细的研究,我们也把脑袋凑了过去。一旁的严俊紧张的介绍到:“当时游玩到这一块,我们已经很累了,见这里风景很漂亮,便坐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一转头看到树边立了个介绍的牌子,这棵树据说是在《薛仁贵》里演反派的那个李道宗亲手种的,距离现在有1300多年了,梦真一时兴起,便让我在树下帮她照了张相。会不会就像您说的那样,银杏树成了精,将她的主魂给勾走了?“ 银杏可是真有可能成精的哦,我记得《西游记》里面都有一集演过银杏唱歌勾引唐僧的画面。 严俊问的急切,师父仔细看完相片之后回到:“照相也许会冲撞,但这银杏真的成精,它要李梦真的主魂有什么用?”(。) 二三二章 土地神 胡乱猜测也没什么用,再说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和这银杏有关呢。师父考虑了一会儿和严俊商量到:“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去省城一趟,你把我们领到树下去看看,若李梦真的主魂真在那儿,我们就施法给他招回来,你看怎么样。” 严俊点了点头:“只要能救活梦真,该怎么样大师您说了算。”既然如此,那话不多说,待他稍作准备之后,我开上面包车便载着所有人直奔省城。 车上,丹丹想必是还在回忆刚刚师父所说的照相的禁忌。女孩子么,天**美,谁都喜欢照个相,要是一不小心触犯了什么禁忌可不好。想了想她问到:“郭爷爷,照相还有什么禁忌么?” 师父回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到:“最好也不要在镜子里照相,特别是晚上。镜子之所以能够将妖魔鬼怪的原形照出来,倒不是说有什么神通,而是它本来就属阴,很容易招些邪物在里面藏身。若是照相的时候不小心将镜中的邪物照上了,它肯定就会缠着你了。“ 到了省城,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旅馆落脚。由马兰花照顾李梦真,我们便马不停蹄的在严俊的带领下直奔那棵银杏树。 树在一个小山坡上,不远处还修建了一个小小的土地庙。这一块的风景确实漂亮,不远处的山下便是浩瀚的大湖,湖中的亭子被浩瀚的烟波笼罩,更远处便是水天相接。山上绿树成荫,有人工栽植的各色花儿整齐的开放。也有些不知名的野花围着树儿争奇斗艳;一阵清风吹来。人都要醉氧了。 远远的严俊便将那棵树指认出来。在照片上看着还没什么感觉,到了树下才真是震撼。大,真大,我们三个加上丹丹才能合抱,目测高度至少能有四十米。遮天蔽日,周围的一些成年树在它旁边就跟小禾苗似的。树腰钟乳密集悬垂,色泽如碣石粗砺凝重,形态像锥子一样。树身上好像缓缓流淌着岩石粘液。似动非动,十分奇异。 师父敲打了几下树身,眼见周围没什么人,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招魂铃轻轻摇动,嘴里叫着李梦真的名字。 我留心观察四周的动静,并没有像上次给蒋果招魂时候的空气扭曲感。师父眼见没什么效果,不由得加大了摇铃铛的声音,叫名字也变成了呼唤:“李梦真,你父母丈夫等着你回来呢,快回来吧......” 连续呼唤多次。空气中并没什么变化,倒是一阵风儿吹来。将银杏树腰的钟乳吹落一个下来,砸在我们脚边摔得粉碎,白色的乳浆溅得我们身上到处都是。伸手擦了擦,黏黏的根本擦不下来。 师父抬头看了看,加大了摇铃的声音,嘴里也大呼:“李梦真,你父母因过度思念成疾,现已躺在病床上,你若还不回来,恐怕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呼毕又抬头看了看,钟乳却好好的挂在树腰,并没什么变化。难道刚刚掉下来的那个只是巧合? 围着树转了几圈,师父又尝试着大呼。树身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钟乳雨点般落了下来。师父大叫一声‘快跑’,我们连忙四散逃开。 眼见我们跑出钟乳的攻击范围,银杏树身便停止了摇晃,钟乳不再往下掉。但已经掉下来的都摔得粉碎,地上被白色的乳液覆盖。看到这情况,严俊紧张的问师父:“大师,现在能确定梦真的主魂是被这古树勾走了吗?” 师父看着树点了点头:“这银杏有很大嫌疑,不然它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说罢慢慢尝试着靠近喝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无故勾取活人的主魂,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限你在半个小时内将主魂放回,否则本大仙亲手砍了你的柔声,看你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丹丹也掏出桃木剑对着银杏树比划几下:“劝你老老实实交还李梦真的主魂,否则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当然了,指望树开口说话那是不可能的。师父转头说到:“我们先回去吧,现在起码是有个着落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严俊瞪了几眼树干问到:“大师,它真会放了梦真吗?” 师父笑了笑说到:“若是三言两语就能唬到它,那他也就没胆子勾取李梦真的主魂了,还得我们回去做法将主魂带回来。” 回到旅馆,师父将发现跟马兰花说了说,当即决定由我和丹丹通灵去带回李梦真的主魂。 话不多说,我们一左一右躺在李梦真的身边,烧过黄纸符之后,师父开始唱赞诗,马兰花嘴里也念念有词。 一股力量拉着我疾速前行,却突然觉得撞在什么东西上,鼻子都差点撞扁了。还好,主魂状态没什么痛感。睁眼一看,却是刚刚看银杏树的时候见过的土地庙。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咦,怎么不是带我们到树下,而是在土地庙前?” 丹丹边说边向前走,准备推开土地庙的大门进去,伸手却似被一股无形的墙给挡住弹了回来。看到这情况我也伸手试了试,咦,果然是有什么东西阻挡。 用力又推了几下,面前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却能感到仍是纹丝不动。丹丹不服气,上前踹了几脚。转头看了看银杏树说到:“我们先去问树把李梦真的主魂要回来再说。” “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打扰本神的清修?”天空忽然回荡起巨大的说话声音,震得耳膜一跳一跳的。我心神一凛,丹丹朝天上喝到:“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身后传来‘咯咯’的声音,转头一看,土地庙的门慢悠悠的打开,一个老妇人从门后慢慢飘了出来。仔细看看这老妇人的装束,真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丑。个子矮矮的,身体胖的像个球。偏偏还穿着个旗袍。 再看看脸上。那不能称之为肌肤。只能说是树皮;若不是树皮下透出一丝光芒,真不知道眼睛长在哪儿;鼻子塌在脸上,细小的鼻孔呼吸的空气量不知道能不能维持她的生命,嘴角开到了耳根,嘴唇上满是裂缝。天啊,怎么还有人能长成这样。 丹丹淡淡的看了一眼,问到:“你是谁?刚刚是你在说话么?”老妇人同样嫌恶的看了看我们:“你好大的胆子,敢同本神这样说话。” “不知道你是哪方的神圣呢。这么大的架子。”丹丹看着她的脸,忍住笑意反问到。老妇人傲然的答到:“我是本方的山神,此方的山川树木尽皆受本神节制。” 丹丹嗤笑一声:“好大的神啊,来我问你,前段时间有个叫李梦真的在这里游玩主魂掉了,你可知道此事?” 听到丹丹的语气,我在心里暗暗有些担忧。虽然我们的契约神灵都比土地神要厉害,但毕竟不是本尊。土地神虽小,毕竟也是天庭钦授。我们平常和鬼打交道多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碰到神了。没想到丹丹还是这样。 果然,土地神瞪了她一眼。怪叫到:“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瞧不起本神。”说罢举起拐杖就打了过来,丹丹忙举剑招架。但神毕竟是神,丹丹也只是个学徒,虚晃一招就打到她背后,丹丹避让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玛德,敢打我老婆,我弄死你。我马上冲了上去,丹丹也不顾疼痛,和我双剑合璧攻向土地神。我俩虽然没有学过具体的套路,但平常打鬼的经验可不少了,土地神限制于身材,虽然上下翻飞的出招,但再也打不到我们了。 正斗至酣处,身后忽然传来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土地庙大门口欲冲出来,却和我们一样碰到一股无形的阻力,冲一次便被弹回来一次,无奈只能坐在门口大呼救命。 仔细看了看女子的长相,不是李梦真还有谁。丹丹看到李梦真,大呼一声:“稍等,我们打倒这老婆子就来救你。”却因为分神又被土地神打了一拐杖。 丹丹痛得叫了一声退出战圈,跑过去欲拉李梦真,两人的手中间似乎隔了一层非常硬的薄膜,就是冲不破。仔细看了看面前虚无的阻隔,又回头看了看土地神,丹丹大喝到:“好啊,想不到你身为神灵,居然私自勾取凡人魂魄,看我不马上告上天庭,不仅剥夺你的神位,还要关你进天牢。” 正把我逼得手忙脚乱的土地神转头喝到:“放屁,是她自愿要留下来的,我何尝勾过她的魂魄了。”丹丹忙转头问李梦真:“是你自愿留下来的么?”李梦真拼命的摇头:“不是,不是,我有家有丈夫,怎么会要留在这里。” “那天我游玩到这里,觉得景色好美,便感叹了一句:要是能长住在这儿就好了。谁知道我回家之后睡了一觉醒来,就发觉自己在这儿了。正当我想办法要回去的时候,这丑老太婆现身出来说听到我的祷告,恰好她这里缺个侍女,便实现我的愿望,让我长住在这儿。” “这里虽然美,但毕竟不是我家,我要走,这老太婆不让。你们来之前,我听到有人叫我,还说家里老人思念成疾,我哪儿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可她就是不让我走。求求你们救救我。” 丹丹瞪了土地神一眼,说到:“听到没有,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呆在这里,快放了她。”又小声的安慰李梦真:“放心吧,我们会带你出去的;刚刚叫你的也是我们,你现在是主魂状态,肉身和你丈夫在离这里不远的旅馆里。”李梦真听到这话并不在意什么主魂状态,只是不断的点头:“谢谢,谢谢。” 土地神拐杖往地上一顿,愤怒的问到:“你自己许的愿你忘了吗?为了实现你的愿望,本神可是耗费了好大的神力,凡人怎能这样出尔反尔?” 丹丹看到她这样子,笑了下:“人家只是感叹这里的风景美丽而已,哪里是许什么愿?分明是你缺个使唤的丫头,所以勾取了人家的主魂,看我不马上把这事上报天庭,剥夺你的神位。” 土地神大怒,挥舞着拐杖喝到:“那你俩就留下吧。”说罢又向丹丹扑了过去,我赶忙冲上去帮忙。刚刚她似乎是有所保留,此时凌厉的攻势打得我俩连连后退。 一直退到那棵千年银杏树边,有了大树的掩护,我俩稍微没那么狼狈了,而土地神似乎对树叶有些忌惮。拆了几招,我俩对视一眼,心生去意。按照我们的实力肯定是干不过土地神的,只能回去告知师父请神灵了。 边打边退,丹丹一不小心一剑砍在银杏树上,一阵光芒闪耀,土地神也吃痛的‘哎呀’一声喝到:“野丫头,你居然敢打本神的肉身。”喝罢又举着拐杖打了过来。 听到这话丹丹硬吃她一仗,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又砍了树干一下,土地神又‘哎呀’大叫一声。此时我俩不再恋战,拼命的往回跑去。土地神眼见赶走了我们,她也并不痛追,回身进了土地庙。 主魂回身,我俩把情况跟大家说了说,严俊听罢诧异的感叹:“看来旅游的时候话都不能乱说,一不小心就会被有心的东西听去。”师父呵呵一笑:“别说旅游,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肯定要谨言慎行,不然灾祸怎么上门的都不知道。”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问师父:“那银杏树修炼有所成,不就是妖精么,妖精怎么还能做土地神?”师父回到:“电视上不是都演过么,妖精也能修成正果,特别像这种植物修成正果的,肉身不能离开,所以多半都会受封做个山神土地什么的。” 顿了下师父又说到:“这么看来,要招回李梦真的主魂应该很简单了,小飞,你出去买一把斧头,我们晚上再上山。”(。) 二三三章 轻松解决 准备好了东西,天才刚黑,我们便再次来到山上。一轮白玉似的满月,悄悄从山嘴处爬出来,把倒影投入湖水中。月光穿过树阴,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 直奔银杏树下,师父围着树烧了圈黄纸符;拿出早已用黄纸符包好的斧头反面锤了一下树干大喝到:“给本大仙滚出来。” 灯光照向不远处的土地庙,并没有开门。师父高举斧头,大喝到:“我数三声,你若还不出来,可别怪本大仙砍了你的肉身,一......二......” “又是你们!”白天那个丑老妇人土地神凭空出现,打断师父的声音。晚上她的样貌看上去更加狰狞,看了我们一眼咆哮到:“白天放过你们可别不知足,不要以为拿着大圣的名帖我就会怕你们,不要命的就来吧。” 师父冷笑一声:“哦?你不怕是吗?”说罢举起斧头朝树干猛锤下去。没有金光,树身也没有什么流出来,土地神却惨叫一声在地上跳着脚。师父并不理会,继续举起斧头猛击,土地神痛得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的呼号。 眼见这样很有效,丹丹也拿起桃木剑在树身上猛劈猛刺。师父暂时停手,朝土地神喝到:“身为一方山神土地,竟然勾取凡人魂魄,你该当何罪?劝你速速将凡人魂魄送回,否则本大仙将上报天庭降下天火,让你前年道行一朝丧尽。” 土地神很不服气:“若不是她胡乱照相冲撞我,又胡乱许愿,我何至于勾取她的魂魄。”师父又一声冷笑。辩驳到:“即便她冲撞了你。想办法赔罪也就是了。你却将她害得不人不鬼,你罪大恶极还要狡辩,且看本大仙马上上报天庭。”说罢掏出黄纸符,提笔准备在上面加上土地神的罪状。 土地神偷偷的瞟了瞟,看来师父不止是有大圣的名帖这么简单。她瞪着师父打量半天:“你究竟是何人?”师父将黄纸符拿到土地神面前让她看了看说到:“看清楚了吧,本大仙乃齐天大圣亲传弟子。” 估计大圣当年没在这一块祸祸过,所以这土地神并不清楚大圣的灵力是怎样的,不然也不会问师父是什么人了。 不过齐天大圣的威名不管到哪。也不管是神仙妖怪,都会因为惧意给上几分薄面,更何况这小小的土地神。她马上换了一副尊荣,谄媚的笑到:“啊,不知大仙降临,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师父冷哼一声:“海涵不海涵就没有必要了,速速将李梦真的主魂送回,本大仙可替你瞒了这一回。若还要迟滞,本大仙符篆化时天火即至。让你形神俱灭。” 土地神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我亲自送回。还请大仙稍作停留,待我送回李梦真的魂魄后就修行仙法一事还有诸多讨教。”师父点了点头,告知土地神地址,她身形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没想到事情解决起来如此简单,丹丹收了剑说到:“我还以为又有一番大战呢。”师父看了看山上的环境说到:“若是有人烟的地方,或者是动物修成的妖仙做了土地神,也许会麻烦一些。但你们看看这一块,除了花花草草什么都没有,想必天庭也是见这银杏修行还行,怕她胡乱惹祸,就封了她一个土地。” “这儿是大学校园,允许建土地庙就不错了,供奉是想都别想,所以她才想着收个主魂做使唤丫头。恰好碰上了咱们,若是她不放回,真砍了树她就活不成了。” 我笑了一下说到:“师父,这么粗的树您砍得断么,而且这是古树,肯定受到保护的。”师父摇了摇头:“你还是老样子,做事总是想东想西的,顾虑重重,没有霸气没有冲劲。”顿了下又说到:“不过也许你霸气了就没有这么细的思维了,这次又是你想出来的线索,记你一大功。” 没等多久,便接到了马兰花的电话,李梦真已经醒来,我们可以回去了。收拾好包袱,土地神回来了,恭敬的对师父说到:“大仙,魂魄我已经送回了,大仙可否移驾到寒舍,小神有许多问题正要请教。” 师父淡淡的说到:“请教就不必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说说,我们相互探讨一下。”土地神想了想,说到:“从江夏王亲手栽植至今,我已修炼一千三百年了,八百年前修出灵魄,可至此之后修行进展缓慢;虽忝授一方土地,但至今为止寸功未立,功德簿上空空如也,想再进一步比登天还难;观大仙神态想必久历四方,恳请指点小神一二,小神感激不尽。” 师父笑了笑,问到:“你这土地庙是何人所盖?土地神答到:“当初受封土地时并未有神庙,这庙是校园开发旅游时所建,并不是为小神建的,所以没有丝毫香火。” 真惨,房子都只是占了个便宜而已。师父想了想说到:“要想立功德,这还不简单,下山在校园寻个有天赋的弟子,和他签订契约,你借与他神力,代你立功德不就行了吗?”土地神恍然大悟的拍手:“对啊,有了功德自然就有了香火,何愁没有名声。” 师父把建立契约的详细情况跟她说了说,她对师父那叫一个感恩戴德。看了看远处被月光笼罩的钢筋水泥房子,不知道里面的哪一个人将会和这土地神签订契约,开启他不一样的人生呢。 轻松解决严俊李梦真的事情,虽然我只是提供了思路,但观整个事件,觉着现在做起事来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师父虽为我的进步高兴,但不做事的时候他仍是发呆,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催我结婚,说很想吃我的喜糖。师兄们没事也来得很勤便了,包括我小叔在内,没事都常来和师父说说话。 而且他们说话都很小声,似乎可以避开我,有时候还偷偷看我几眼,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付我也用不着阴谋诡计啊。(。) 二三四章 哭声 城西的别墅区,一幢别墅内正上演一场盘肠大战。一个大腹便便的身躯趴在一双雪白的**中间正在快速上下,奋力的耕耘。床上莺燕之声不绝于耳,十二秒之后,大腹便便的身躯剧烈的颤抖,一声叹息传出,身躯趴在**主人身上不停的喘气。 喘气过后,大腹便便的身躯翻身下马,仰躺在床上,眼神空虚的看着天花板。仔细看看他的脸,赫然便是*局副局长辜辅仁,那双**的主人,自然便是辜辅仁的专职情*妇杨冰莹了。 杨冰莹不知道是被辜辅仁的十二秒冲刺累到还是被那圆滚的身躯压到了,也跟着不停的喘气。喘过后拿了张纸巾给自己清理了一下,然后俯身下去用嘴巴给辜辅仁做清洁。 清洁做完,杨冰莹便去卫生间洗漱了。辜辅仁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柔和的光芒把房间里照得一片氲霭。 一阵阵水声传来,辜辅仁脑中一片旖旎的画面,若不是起不来,得去和杨冰莹来个鸳鸯戏水。 不过虽然起不来,但并不妨碍他幻想,他把头支起来一点,侧耳仔细倾听,幻想着杨冰莹白嫩的**。这是水冲过脖子的声音,这是水在洗白玉馒头的声音;这是,咦,怎么还有哭声? 辜辅仁支撑着坐了起来歪着头,果然,是有嘤嘤哭泣的声音传来。他心里很不爽了,这杨冰莹号称‘市花‘,原本心比天高,一心想攀高枝。自己虽然耍了点手段让她只做了副局长的情*妇。但好处也没少给她。而且眼见着局长马上便要高升。自己是最有可能接替局长的人。到时候她的好处就更多了,这么哭是个什么意思? 辜辅仁忿忿的下了床,水声停止了。卫生间的门大开,一片白雾中,出水芙蓉般的杨冰莹走了出来。醉心于她的美丽,辜辅仁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耳边还是想起‘嘤嘤’的哭声,他仔细看了看杨冰莹。并没有哭啊。仔细听了听,哭声似从外面传进来的。玛德,难道有人寻自己的晦气,在自己家门口哭? 杨冰莹并没有理他,坐在床边用毛巾不停擦头发。他走到窗边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便回头问杨冰莹:“你有没有听到哭声?”杨冰莹停止擦头发,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笑到:“是不是你太劳累,耳鸣了或者产生了幻听?” 辜辅仁仔细的听了听。这哭声很真切,根本不是自己幻听。他不耐烦的说到:“玛德。敢寻老子晦气,看老子不弄死她。”说罢套了件衣服裤子便往外走去。 夜风微凉,晕白的庭院灯照着院子里的假山怪石似有雾气升腾,一片仙境的样子。辜辅仁循着哭声望去,果然,门前汉白玉的栏杆旁似坐着个人,他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喝到:“你大晚上的在我家门口哭什么?” 眼前一花,黑影忽然不见,哭声也停止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可能啊,自己平常破案就靠一双锐利的眼睛,怎么能看错?看了看远处吞噬一切的黑暗,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各类建筑、植物像各种怪兽一样趴在地上。眨眨眼,怪兽又恢复到建筑、植物的样子,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是栏杆的影子? 摇了摇头,辜辅仁慢慢的走了回去。刚刚进屋,哭声又传来了。踏马的,烦不烦。他拿了个应急手电,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哭声戛然而止。特地看了看汉白玉栏杆,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刚刚应该是自己眼花,可这哭声是哪里来的? 在庭院里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辜辅仁悻悻的回了房间。恼人的哭声又适时而起,此时杨冰莹正包着头发坐在床边玩手机。辜辅仁过去问到:“你确定没听到哭声?这么大声音怎么听不到呢?” 杨冰莹竖着耳朵听了听,笑着说到:“我一凡人哪里能听到什么哭声,您局长大人才能听到民间疾苦嘛。”辜辅仁白了她一眼,不死心的走到床边,偷偷扒开窗帘往外看去。 看了半天,哭声越加飘渺起来,辜辅仁烦躁的拉了拉窗帘,准备不管了。这一天也确实疲劳,白天要四处活动为接替局长做准备,晚上还得‘喂饱’杨冰莹这个小妖精。算了,不管了,睡觉吧。 可哭声始终萦绕在耳边,令辜辅仁烦躁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迷迷糊糊中觉得从窗户外面飘进来一个女人,全身赤*裸着悬浮在床边,身上满是绳子绑过后勒出的红痕。 辜辅仁打量了一下,女人身材还不错,眉间还长了颗红红的美人痣。刚准备问她是谁,女人瞪着他看了看,张开血盆大口嘶叫一声扑了上来。他忙伸手挡了一下,刚接触到女人的身体,蓦地觉得她的肉像被蒸熟了一样,一个摩擦掉了一大块。女人吃痛的后退了两步。 辜辅仁看了看手上白色表皮之下黄黄的肉,各种气泡各种纹理,还有一些红红的血丝,说不出的恶心,伸手便丢到了一边。眼见他居然随意丢自己的揉,女人又咆哮着冲了上来,辜辅仁忙坐起身伸出双手和她厮打。 更多黄黄的带着各种泡和血丝的肉掉了下来,女人此时不管不顾的拼命和他厮打。辜辅仁一个伸手,把她下巴连同下嘴唇一起给撕了下来,女人的舌头瞬间掉了出来。而原本不算难看的女人,此时只有半边脸,身上到处是坑洞,坑洞里全是黄褐色的鼓包和血丝,说不出的恶心。 女人更加暴怒,而如此的景象也让辜辅仁惊惧不已,他打算制服这个女人之后好好的审问一番。 “干嘛呢,干嘛呢,睡觉咋这么不老实?” 辜辅仁忽然感觉有人不停拍自己的脸,惊醒后睁眼一看,是杨冰莹。只听她抱怨到:“你干嘛呢,睡觉还手忙脚乱的,是不是做梦抓犯人了?” 原来自己刚刚是在做梦,辜辅仁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看来这几天太过于劳累了。等局长选举落实后,自己可要好好放松一下。(。) 二三五章 还我肉来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晚上这么一折腾,白天哪还有什么精神。但是该干的事还得干,比如说应酬。下了班,辜辅仁受邀约,到酒店和某老板吃饭。 原本精神不太好,就没什么食欲。不过这酒店的大厨还不错,几样开胃菜色香味俱全,成功勾起了辜辅仁的食欲。接着上第一道主菜,菜名叫‘凤凰于飞’,其实就是卤鸡。当然,这卤鸡肯定和平常的卤鸡不同,服务员放下菜盘介绍一番之后退到了旁边。 吃这鸡是不用筷子的,直接手撕就可以了。老板热情的招呼之后,便带上手套去撕。卤鸡真是卤到位了,手到鸡肉就开了。接连几双手撕了鸡肉之后,辜辅仁刚准备伸手,蓦地觉得这鸡肉怎么这么像晚上做梦时的那人肉?仔细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鸡肉和那个女人掉了肉之后的样子何其像。 都是凹凸不平,人肉是密集的气泡,而这鸡肉密集的汗毛孔和颜色,真和撕下来的人肉一样。想到这里,辜辅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恰好又看到旁边老板手上拿着这肉大快朵颐,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巴往外狂奔。 进了卫生间便是一阵狂吐,胃里面的食物吐光,便开始吐黄水。实在吐不动了,辜辅仁便靠在墙上喘气休息。刚擦了嘴巴,那个肉的画面又浮现在他脑海。俯身便是一阵干呕。 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吐了。漱了口。辜辅仁便回了包房,跟老板告了个罪便借身体不适离开了。坐在车里,想起杨冰莹那香喷喷白馥馥的身体,辜辅仁又是一阵悸动,开车往别墅直奔。走到半路他想了想,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可经不起那小妖精一榨。不如回家休息,养好身体再说。来日方长嘛。 家里老婆应该又出去打麻将了,身为副局长夫人,马上就是局长夫人,一点也不知道顾及一下形象,一天到晚就是打麻将;儿子在外地读大学,屋子里静悄悄的。辜辅仁舒了口气,便躺在了沙发上。 昨晚本就没休息好,刚刚又一折腾,辜辅仁实在是疲倦,躺下来便呼呼的睡着了。 睡梦中。一阵哭声传来。辜辅仁不耐烦的骂了句:“玛德,睡个觉都不得安逸。到底是谁在号丧?”蓦地,昨晚那个和他打斗的躶体女人出现在他面前,还是昨天的样子,身上掉了许多肉,肉坑里满是黄褐色的疙瘩和像蜘蛛网一样的血丝。而哭声,正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辜辅仁忍住恶心,喝到:“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女人停止了哭泣,茫然的说到:“我是谁?我也不记得了。”顿了下换了一副恨恨的表情说到:“但我知道是你把我的肉抓掉的,把肉还给我。”说罢就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 辜辅仁忙起身应对,女人不要命的上来乱抓乱咬,只要一碰到她,马上便是掉一大块肉。两人厮打一会儿,女人身上只有几片肉飘着,更让辜辅仁恶心的是,一步小心把她肚子打穿,里面的肠子哗的一下流了出来,热气腾腾的带着一股恶臭味。 他一下没忍住,低头便开始狂吐起来,女人拖着肠子趁机冲过去乱踢乱打乱抓,身体晃动的时候,肠子跟着摇摆然后断裂,里面黄黄的黑黑的东西全流了出来,更添恶臭。辜辅仁现在顾不得疼痛,只想连胆汁都吐出来,实在是太恶心了。 实在是吐不动了,他一个转身坐在地上,脸上糊满口水鼻涕眼泪和呕吐的残渣。女人仍不依不饶抓着他厮打,忍受几下之后他猛的一把推开女人:“够了啊,你不来找我打架,肉怎么会掉?再胡闹我可要把你抓起来了。” “又和您的哪个小蜜在打情骂俏呢?”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辜辅仁睁眼一看,原来是老婆贾兴东。他支撑着坐了起来,不悦的说到:“说话注意点影响,什么小蜜,什么打情骂俏?” 贾兴东冷笑一声:“看看你自己的脸吧,是被您的几号小蜜抓伤的?”辜辅仁忙起身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脸上满是血红的抓痕;略略昂头,脖子上一圈清晰的牙印;他把衣服搂起来看了看,满是抓痕和咬痕。难怪贾兴东这黄脸婆以为自己和小蜜打情骂俏了。 但这明明是那个恶心的女人抓的啊。不对,刚刚自己不是在做梦么?怎么做梦厮打身上还会有痕迹?难道不是做梦?可不是做梦的话,哪里会有人肉可以像那样掉,肠子全掉出来都不死? 辜辅仁乎了几把水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调整思绪,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了。他忙擦了脸出去说到:“我肚子饿了,帮我弄点吃的。”贾兴东白了他一眼:“让你的小蜜给你做去,爽快的时候找她们,要干活了就想起我来了。” “你这个女人,不可理喻,哪里有什么小蜜。”辜辅仁忿忿的说到:“快去做饭,我真的快饿死了。”贾兴东走进卫生间说到:“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要洗澡睡觉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说罢便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玛德,我堂堂一个副局长,怎能受你这样的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零点了。算了,自己出去找个地方随便对付点吧。 下楼坐进车里,辜辅仁考虑了一下,就到‘国色天湘’去吃点吧,老板也熟。吃过了还是回杨冰莹那里,再也不想多看贾兴东这黄脸婆一眼。 抬头发动车子开了大灯,却见车前大喇喇的站着一个人。辜辅仁瞪大眼睛看了看,这哪是人?明明就是一个骨架上飘着几片肉,内脏全流了出来,正瞪眼死死的看着自己。 辜辅仁神情一凛,这不就是刚刚在梦中和自己厮打的女人么,她怎么出现在这里?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女人并不理会他在想什么,张着只剩下上嘴唇的嘴巴大喝一声:“还我肉来。”便冲过来飘进了车子。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二三六章 人口失踪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辜辅仁忙松了安全带,掏出手枪指着飘进来的女人的头喝到:“你再胡闹我可要开枪了。”女人并不害怕,伸出只剩骨头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喝到:“把我的肉还给我。”辜辅仁出离愤怒了,用枪柄狠狠的敲了女人头顶一下,一下子敲出个大洞,白白的脑浆像刚煮热的豆浆一样涌了出来。破碎的头骨带着头发被脑浆冲得掉在了车上。 这一下辜辅仁彻底明白了,即便这个不是鬼,但肯定也不会是人。他连忙打开车门退了出去抬枪指着女人喝问到:“你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这时刚好有个人路过,疑惑的看着辜辅仁说到:“辜局长,你怎么了?”辜辅仁看了一眼,原来是隔壁的老王。 来得正好,辜辅仁想确定一下车里的情况,便指了指,说到:“老王,帮我看看我车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老王探头看了看,啥也没有,疑惑的说到:“辜局长,什么都没有啊。”那个女人明明坐在车里盯着自己,估计有外人在所以没有动作,老王却说什么也没有。 看来事情不简单,不过好歹也是做局长的人,多丧心病狂的罪犯都面对过,有枪在手,何惧于一个女人。辜辅仁点头‘哦’了一声,解释到:“这两天太忙,刚刚幻听了。以为车里有什么东西呢。”老王客气的说了声‘辜局长保重身体’。便上楼去了。 辜辅仁扶着车门。继续用枪指着女人,声音放低了一些,但语气仍是恶狠狠的:“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女人对枪视而不见,满脸的脑浆,只留出一双带着寒意的看着他回到:“我的肉,把我的肉还给我。”辜辅仁皱了皱眉:“你到底是人是鬼?再胡搅蛮缠我就不客气了。” 女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辜辅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谁知道女人的头一下子撞到了车顶。整个头盖骨被撞得平整一片。她并不觉得疼痛,而是随机从车上冲下来扑向辜辅仁:“把我的肉还给我。”辜辅仁避了一下喝到:“我哪里有什么肉还给你,再胡闹我真要开枪了。”女人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肉?我杀了你。” 辜辅仁本就饿得心里慌,被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纠缠了半天,终于失去了耐性,瞄准她的腿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很轻易的从女人腿上翻滚出去,没进路边的花坛里。女人的腿瞬时从子弹击中处断裂,原本扑过来的身子因少了个支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她捂着断裂处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原本想上前问问。但断腿之后并没有一丝血流出来,这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怪异。辜辅仁便上了车,先离开现场再说。 开车的时候,回忆了一下两场梦境和刚刚的情况,辜辅仁百思不得其解。这女的说是人吧,但居然能进自己梦里,而且身体只是骨架,肠子内脏脑浆乱流居然还可以动。说她不是人吧,那能是什么?鬼吗? 作为破案无数的局长,从前辜辅仁算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从两年前发生了‘幽灵车’事件后,他的思想有些动摇。过后也查过一些资料,除了老王看不到之外,这女的和资料上描述的鬼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算了,先填饱肚子,等明天让小马私下里找上次解决幽灵车的阴阳先生来看看吧。吃饱喝足,辜辅仁只想好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也给了‘国色天湘’老板讨好他的机会,给他开了房,原本还要安排个河蟹陪一下,但这种庸脂俗粉如何能入他的法眼,再说也实在是累了,倒头便睡着了。 好在这一晚没有什么东西入梦,辜辅仁一觉睡到天亮。伸个懒腰起床准备上班,顺带让小马联系阴阳先生看看,会不会是这段时间自己比较忙,身体素质下降沾染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刚把车停在大院里,却见几个同事和一群群众在大门口吵架。辜辅仁下了车,铁青着脸过去喝到:“干什么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儿,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毕竟是局长,配合着锐利的眼神,吵架的人群马上停了下来,纷纷噤若寒蝉的看着他。他看了其中的一个同事一眼,问到:“到底是什么回事?”同事一脸怨气的看了几个群众一眼回到:“辜局,这几个人家里的亲人失踪一段时间了,派出所正在全力寻找,但始终没找到。他们便跑到这里来闹事,状告派出所不作为。” 这种事情辜辅仁哪里有闲情去管,他看了那几个群众一眼,然后小声严厉的对同事说到:“家里亲人失踪,心情急切可以理解,你们把人安排到一边去安抚一下,在大门口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同事忙点了点头?:“是,是,辜局说的是。” 辜辅仁点了点头准备离开,此时群众中一个老婆婆冲了出来跪在他脚边抱住他的双腿声泪俱下:“青天大老爷啊,救救我女儿吧,我老两口四十多才得的这个宝贝女儿,她要是有事,我老两口都活不成了...”而其余的家属也一拥而上,围住了辜辅仁。 什么年代了,还青天大老爷,电视剧看多了吧。不过此时他已脱不得身,只好耐着性子把老婆婆扶了起来,细声说到:“大娘,您先起来,把情况说一说。”老婆婆起身之后,指了指身后的同事,说到:“二十天以前,我女儿出去上班就没回来,我们到派出所报过案了,到现在都没找到,每次去问都不耐烦的说在找。我们知道找派出所是没希望了,求青天大老爷快些帮我们把女儿找回来。” 辜辅仁有些哭笑不得,为了脱身,他只好大声呵斥:“派出所怎么这么懒怠?是哪个所?所长叫什么?马上给我撤了。”然后又细声对老婆婆说到:“大娘,您跟我到办公室把具体的情况说说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二三七章 雷雨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老婆婆和家属跟着辜辅仁进了接待室,奉上茶水之后,辜辅仁装作耐心的听老婆婆说了一会儿女儿如何乖巧如何懂事之后,实在耐不住性子了,随手招了个同事过来,对老婆婆说到:“大娘,我是这里的副局长,我叫辜辅仁,现在我还有个会要开。您把详细的情况跟我这同事说说,我让他记录下来之后第一时间交给我,我会尽快给您把女儿找回来的。” 说罢站起身跟同事交待了几句便欲离开,家属们围了上来似乎不想让他走,他忙解释到:“我真的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开完之后我就下来,你们先把情况记录下来,到时候我马上派人去找。” 眼见他说的这么恳切,而且经过外面的人不断拒绝让他们回去找派出所之后,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当官的愿意管这事,家属们也不太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生怕得罪了他,只好让他离去。刚刚出门,一个老头子追了上来拿出一张照片塞到辜辅仁手上:“大老爷,我女儿的事就拜托你了,这是她的照片。” 辜辅仁随手拿起照片扫了一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自己这双眼睛见的人多了,现在只想脱身,将照片放进公文包,伸手重重和老头子握了握说到:“大爷,您放心吧。我一定帮您把女儿找回来。” 终于摆脱了他们。辜辅仁长输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便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真是晦气,一大早就碰到这群刁民。对了,不是说找小马私下请阴阳先生的吗,赶快请,给自己去去晦气。怎么说马志国现在能做到队长自己也是出力了的,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嫡系。让他请阴阳先生应该不会传出去,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他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小马的电话。 “辜局,您好,有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小马尊敬的声音。辜辅仁打了会哈哈之后准备切入正题:“小马,你在局里么?能不能来我办公室一趟?”小马为难的回到:“辜局,我现在外面出任务呢,等一下回去了我第一时间就去找您。” 居然不在,不过也不晚这一会儿了。打了几个电话,催促了一会属下,又点头哈腰的跟上面汇报了一下,如果不出什么状况的话。今天上午也就这样了。路也铺的差不多了,只等着局长调走。自己便接替。辜辅仁坐正了身子,平视前方,有些踌躇满志起来。 ‘输得精光输得精光输得精光光’,一阵手机铃音打断了他的幻想,拿起来一看,是下面接待室的。他不悦的接听了电话:“喂,谁啊。” “辜局,接待室的群众问您什么时候能下来。”电话里传来下属稚嫩的声音。下去?下去干什么?今天又不是自己的接待日。他不耐烦的喝到:“今天是谁的接待****就找谁,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下属小心翼翼的说到:“辜局,是您早上安排进来的那对女儿失踪的老夫妇。”哦,原来是他们,还以为早走了呢,没想到还等着。这下他更不爽了:“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个上*访群众都接待不了,都给我上街扫马路去。”下属不敢辩解,只得在电话里不断的称‘是、是’。 挂断电话,平复了一下心情,辜辅仁想起昨天的几份文件还没看,便伸手去拿公文包。拿文件的时候,一张纸片被带出来飘飘荡荡掉在地上。他躬身捡起来一看,就是早上那老头给自己的照片。 其实这女孩还挺漂亮的,一条大辫子黑亮黑亮的垂肩而下,皮肤白皙,杏眼含春。最妙的是,眉间竟长有一颗美人痣。咦,这美人痣自己似乎在哪见过。 回忆两秒,辜辅仁神情一惊,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手中的照片又飘荡着掉在了地上。原来,照片上的这女孩竟然是连续出现在自己梦中,且昨晚现身向自己要肉的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的。 只因为那女的没穿衣服,而且身上满是红痕,且第一晚过后,因为肉被自己打掉,所以再也没见过她完整的脸,但那颗美人痣自己是忘不了的。 该不该告诉那老两口,自己已经见过她女儿三次,而且现在他女儿已经不成人样了?不行,还是先把详细的情况问清楚再决定下一步。于是他拨通了接待室的电话:“早上我带进来的那老两口还在么?”下属谄媚的笑着说到:“辜局,我已经设法让他们先离开了,并且保证以后不会骚扰您了。” 听到这话,辜辅仁喝到:“什么叫骚扰?别忘了你是靠什么养活的,还设法让他们离开,赶快给我追回来。”下属哭丧着脸答到:“是,是。”这局长真不好惹,正也不是,反也不是。 辜辅仁下到接待室的时候,那一群群众已经被追了回来。他详细的问了下女孩的情况,不过除了姓名雷雨年龄23,在市区某服装专卖店工作之外,其他的就是些车轱辘话,什么我女儿乖巧懂事啊之类的。 不过有了这些信息,他便打消了让小马去找阴阳先生的念头,自己可以调动资源慢慢查么。若是这女孩已经被人害死,出现在梦中的是她的鬼魂,且是来找自己报案的。若是依照她的鬼魂提供的线索破案了,把这过程稍加润色,那可是在民间积累声望一**宝。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因为辜局是青天大老爷,像包公一样日审阳夜审阴,所以女鬼才来申冤。即便对仕途帮助不大,也算是一段佳话,给自己留了个好名声。 待雷雨的父母离去,辜辅仁当即叫人将雷雨的相片复印,贴遍市区的每个角落。而现在他一点也不觉得雷雨的样子恶心,反倒是希望她能快些出现在自己面前,最好那真是她的鬼魂,告知自己破案的线索,迅速破案。到时候自己也好快些请人润色编故事,将名声打出来。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二三八章 冻蛇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吃过午饭,辜辅仁接到了小马的电话。原本要晚上才能回来,但局座召唤小马哪里敢怠慢,想办法脱身赶了回来。不过此时辜辅仁已经不需要阴阳先生了,便扯了个由头让小马忙自己的。挂断电话,他得意的笑了笑,看来这小马还真的挺忠心的。 下班之后,辜辅仁考虑在哪里碰到雷雨的可能性大一点。别墅那边只出现在梦中,家里楼下曾现身过,那就回家吧。不过说是回家,一个应酬就到了晚上十点多。 终于应酬完,辜辅仁长舒一口气,这应酬可比工作要累多了。疲倦的驾车回家,进院子的时候他便仔细留心四周。果然没令他失望,在开枪打中雷雨的地方,她拖着条断腿坐在原地。 辜辅仁兴奋不已,车都没停稳,便把头探出窗外,看着恨恨的盯着自己的雷雨说到:“你叫雷雨?今年二十三岁?家住西郊?”雷雨听到这几个问题,恨恨的眼神变得茫然。摇摇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暴喝一声站了起来,身体里一个人影飘出,而那具原本千疮百孔的躯壳,慢慢软了下去,随即化作一团雾气消失无踪。 辜辅仁的眼神追着那个飘出的人影,却是和第一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雷雨一模一样,仍是裸着身子,身上蜘蛛网似的被绳子勒出的红痕。美人痣还在。只是眼睛变成了死鱼眼。 没考虑过雷雨怎么会脱壳重生。辜辅仁兴奋的叫到:“你是来找我报案的么?”雷雨冷哼一声。死鱼眼紧紧的盯着辜辅仁,让他全身一寒,后脖颈两侧似被刀刮过一般。 这么多年和罪犯打交道的经验,即使再穷凶极恶之徒和自己对上眼神,自己也不会有惧意。但这一次他真的感觉到危险临近,下意识的拔出了手枪。雷雨暴喝一声朝车子扑过来,辜辅仁毫不犹豫的朝她连开两枪。 子弹从雷雨身体穿出,消失在远方。而她却似丝毫不觉。扑进里面车子,辜辅仁只觉得一股寒意浸透全身,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了。饶是这样,雷雨还吐出一口寒气,死死的盯着他。让他全身冷得似针扎的痛。 看了良久,似乎觉着自己找错了人,雷雨摇了摇头,慢慢飘出车子,飘向了远方。 雷雨走后,车内温度缓缓的升了起来。辜辅仁也慢慢缓了过来。身体不那么冷了,眼见雷雨就这么消失。他有些不甘心,便打算开车去别墅看看,毕竟那里是首先发现她的地方。 听到车声,杨冰莹探出头来,果然是辜辅仁来了。她说不上喜也说不上悲,自己的工作便是让他发泄,无所谓了。 辜辅仁进门之后倒不似平常色眯眯的动手动脚,而是不时的回头看窗外,只因他怀疑第一次在汉白玉栏杆下见到的黑影便是雷雨,所以时时留心盼着她出来,想把情况跟她问个清楚。 可惜看了半天,眼皮都打架了,哭声、黑影却是什么都没有。而杨冰莹刚刚洗了澡出来,当真合了李清照的那阙词: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珑珑地,共赏金尊沈绿蚁。 辜辅仁眼睛都直了,积攒了四十八个小时的‘子弹’跃跃欲试,此时雷雨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急不可耐的抱着杨冰莹便上了床。 啃了一阵之后,杨冰莹已被剐得赤条条的了,虽然灯光是暧昧的黄色,但她的肌肤在灯光下泛出雪白的光芒。慢慢啃下来,辜辅仁掰开了她的双腿,把头埋了下去。 原来,这辜辅仁在这方面有一大爱好,便是‘品玉’。又是啜又是舔又是吸的,弄得杨冰莹玉津连连,娇喘不已。 正品到妙处,辜辅仁觉着自己舌头触处有些发冷,舌头扫过的时候似舔在冰渣上,不仅冷,而且还有些刺痛,杨冰莹的冲锋加油似的娇喘也停止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惊呼出声,原本在床上躺着的佳人不知何时换成了雷雨。全身满是红痕,死鱼眼盯着天花板。 辜辅仁一点**都没了,原本高昂着头颅的小蛇瞬间垂头丧气的软了下去。他慌忙起身下床,还未开口质问,床上的人坐了起来,不是杨冰莹却是谁?只见她媚眼如丝的看着辜辅仁,伸手挽住他的脖颈,哼唧到:“快点,我受不了了。” 辜辅仁眨了几下眼睛,莫非自己心里老想着雷雨,所以眼花了?慢慢吞吞的回躺到床上,杨冰莹俯身下去帮他的小蛇重新抬头。温暖湿润的挤压感觉传来,他确定,刚刚是自己眼花。还好心理素质比较强,就这么一下被吓羊尾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小蛇慢慢抬头,杨冰莹终于等不及了,跨坐在他身上,扶着小蛇对准目标狠狠的坐了下去。 ‘哦哦’,两声愉悦的呻吟传出,杨冰莹便开始慢慢的扭动起来。扭到第七下的时候,辜辅仁便有了欲喷薄而出的快感,不由得腰部往上挺了一下。 杨冰莹接着扭动,到第十一下的时候,辜辅仁不由自主的舒服出声,觉得下一次扭动便是火山喷发之时。随着杨冰莹的再一次扭动,辜辅仁却是一声惨叫。原本温润的蛇洞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冰窟,且冰窟里满是冰渣子。把原本准备喷发的小蛇瞬间冻住不说,且冰渣挂得小蛇生疼。 睁眼一看,一个满身红痕的女人正闭着眼睛坐在他身上慢慢扭动,忍住疼痛眨了眨眼睛,不是雷雨却是谁?此时她嘴里随着扭动的节奏呢喃出声,但每一次扭动,都会让辜辅仁觉着无数枝冰针扎向小蛇。 他惨叫一声猛的将雷雨推了下来,离体的时候,他直觉着蛇洞里似有无数鱼钩似的冰渣,勾得小蛇遍体鳞伤。看了一眼小蛇,虽然冒着白气,但黑的却是焦炭一般,且此时虽是昂着头,却已只有大拇指大小了。他愤怒的看了雷雨一眼,此时她仍闭着眼似在享受余韵,舌头不停的撩着嘴唇。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二三九章 进入别墅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看着自己已萎缩奄奄一息的小蛇,辜辅仁出离愤怒了。此时雷雨已从余韵中醒来,看了他一眼,诡异一笑。他暴喝一声冲上去就拳打脚踢,雷雨毫无还手之力,不停的惨叫。 叫了几声,辜辅仁觉得这声音不对,仔细看了一眼,原本满是红痕的皮肤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肌肤和杨冰莹梨花带雨的面庞。 辜辅仁讶异的将杨冰莹从地上扶起来,她嚎啕大哭:“你疯了啊?打我干什么?还下手这么重。”辜辅仁把她放在床上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没有变化,便解释到:“刚刚你变成了另一个人你知道么。”然后把自己的小蛇拿到她面前:“你看,把我弄成了这样子。” 杨冰莹看了看似焦炭一样的小蛇,大哭改成了抽泣:“怎么会这样子?可我刚刚什么都没做啊。”辜辅仁思虑半天,缓缓开口到:“不怪你,是这屋里有鬼。”杨冰莹惊呼出声,停止了抽泣,讶异的看着他问到:“那怎么办?” 原本是想着靠雷雨找自己提供线索破案谱成佳话,可现在自己的小蛇弄成了这样子,辜辅仁再不想破什么案了,只想快点让小蛇复原。这种情况去医院估计没有什么作用,而且传出去自己的脸可要丢光了。考虑了一会儿,他不顾深夜。拨通了小马的电话。 “喂。辜局您好。有什么事吗?”小马好像永远精力充沛,大半夜的声音都这么清晰。既然打了电话,辜辅仁也不忌讳什么信仰问题了,主要是除了生命外,对自己最重要的可就是这小蛇了,即使这局长不做,也一定要治好它。 “小马,”辜辅仁并不寒暄:“以前帮咱局里破幽灵车案子的阴阳先生你还有联系么?”这时候诸位应该都知道。小马就是马志国了。大半夜的局长打电话过来问阴阳先生,以马志国那灵光的脑袋,马上就猜测到局长可能碰到什么灵异事件了,他忙答到:“有,有联系,而且现在和我关系处的不错,时常还能帮我点忙啥的。” 辜辅仁点了点头,小马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说那俩阴阳先生很可靠,于是他说到:“你能帮我请他们过来么?”马志国迟疑了一下:“现在?” “对。就是现在,尽快。” 看来局长大人遇上大麻烦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马志国从床上坐了起来,边穿衣服边说到:“好的,不过那阴阳先生的电话晚上打不通,我现在就给您接去,您现在在哪儿呢?” 辜辅仁考虑了一下答到:“你把他们接到西郊别墅区,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挂断电话,辜辅仁让杨冰莹穿上衣服,亲了一口把车钥匙给她:“你到外面开个房过一夜,等我把这屋里的鬼杀了就去接你,再好好的给你陪你道歉压惊。” 局长大人都这么说了,杨冰莹知道到时候又会有大把的钱砸向自己。自己为的不就是钱么,便不多说,起身准备出门。不过屋子里有鬼,她一个人是不敢出去的,无奈,辜辅仁只好穿上衣服送她上车。 师父这段时间发呆更厉害了,没事还催促我和丹丹快点结婚,甚至还亲自登了两家的门,跟长辈商定结婚的日子。对于结婚,我本来很憧憬,但现在才刚过法定的结婚年龄,以前也没谈过恋爱,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被动的受安排。 白天两家商议了一下,就定在国庆结婚。师父仿佛完成了人生最后一件大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人瞬间老了好多。 虽然到半夜了,我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结婚到底是什么?婚后的日子怎么过?有害怕又有些兴奋。恰在这时,电话铃音响了,现在正想找点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呢。 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马志国打来的,这么晚了,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吧:“喂,马警官,有什么事吗?”马志国先就深夜打扰赔了下礼,然后又说明局长有请,且情况十分紧急,他现在已经开着车在来的路上了。 原谅我的现实和趋炎附势,挂断电话便叫醒了师父。师父倒是抱怨了几句,穿好衣服下楼,敲门声适时而起。开门一看,不是马志国还有谁。 师父忙问马志国到底是什么情况,挠了挠头,他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好说局长有请,估计发生了很大的事情。既然是这样,师父也不多说什么,让我清理家伙便上了马志国的车。 车上,马志国跟我们介绍了一下这位辜辅仁局长的情况。然后叮嘱这是他的老领导,让我们一定上点心。师父躺在后座睡觉,我倒是因为马上结识局长而有些兴奋。对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什么局也比不上马志国这个局。 到了西郊别墅区,马志国拨通辜辅仁的电话,在他的指引下,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来时我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这一块应该是刚刚开发的吧,别墅主体都完成了,但相关的配套还在施工中。 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别墅的大门便开了,马志国把车开了进去。下车才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等在旁边,师父刚开车门,便迎了上去,也不管师父睡眼朦胧,伸手紧紧握住师父的手:“大师,辛苦你了,深夜打扰实在冒昧,请你谅解。” 师父慢慢下车,回到:“不辛苦,不辛苦。”一旁的马志国忙给我们介绍。我看了看这位局长,黑夜也掩盖不住他如刀的目光,身体虽然发福,但仍散发出一股威严。好在现在是他求我们办事,对这威严我坦然受之。介绍过后,辜辅仁便示意:“我们进去说吧。” 刚往前走了几步,夜风夹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幽幽的飘进鼻腔。我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整齐的草坪,不远处还有个镜子般的水池,一切都显得很自然。 跟在我身后的马志国见我停下脚步,对我的天赋他也是略知一二的,忙问到:“小飞,你发现什么了吗?”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二四〇章 鬼交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我正待回答,却见辜辅仁转头说到:“对了,小马,你明天还有任务,就早点回去休息吧。”马志国心里明白,便说了句:“您有什么事随时电话给我。” 待马志国一走,辜辅仁便紧张的问我:“大师,你在这院子发现什么了吗?”又指了指门口:“前晚我在那儿发现了个黑影,眨眼就不见了,当时以为自己眼花,所以没在意。” 师父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然后说到:“你先把详细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吧。”辜辅仁忙做出请的手势:“是是,您二位里面请。” 奉茶之后,辜辅仁把这三天的事情很详细的跟我们说了说。从突然听到哭声看到黑影,再到梦中和雷雨打架,及至后来雷雨现身让他还肉;再到偶然碰到雷雨的家人知道她的身份信息,最后在停车场看到她脱壳重生飘走。 到了晚上在睡梦中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上扭动,醒来发现是雷雨,推开她之后觉得下*体异常疼痛,仔细一看,比平常小了许多,而且黑漆漆的。他生怕是中了尸毒或者什么,就此死了还好,若是弄成太监,那可就生不如死了。所以才星夜请我们来看看。 根据辜辅仁的描述,师父确定雷雨是鬼无疑。只是她为什么能脱壳重生,这个还待慢慢查探。当务之急。便是先给他看看小蛇。真像他说的那样太监了可就不好了。 辜辅仁慢慢褪下裤子。呃,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男人,可真有些怪异。不过师父只看了一眼便说到:“还好,问题不大。”他忙问到:“大师,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师父掏出几张黄纸符递给他说到:“这个是与鬼交后的症状,阴气留在下*体上了,把阴气擦出来就好了。” 说罢师父给他做示范,将黄纸符贴在肚脐下方。用力往下抹,一直抹到下*体上。辜辅仁忙照着师父说的样子不停的抹。看他滑稽的样子,我有些想笑,又觉着要是大圣知道师父把这么神圣的东西给凡人擦下*体,不知道会不会怪罪。 师父倒不管他,问我到:“你刚刚有什么发现么?”我点了点头,答到:“进院子的时候闻到阴气了。”师父看了看门外,分析到:“照辜局长所说,这雷雨应该是遇害了,你的天赋是能够闻到阴地的阴气。莫非这院子就是雷雨遇害的地点?” 想到这里,师父忙问辜辅仁:“辜局长。你在这住了多久了?”辜辅仁推算了一下日子答到:“快两个月了。” “刚刚根据你所说,这雷雨二十天前失踪,也就是最多遇害二十天,那除了这两三天的遭遇,这二十天内你还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师父追问到。 辜辅仁回忆了一会儿,手上抹下*体的动作并不停。话说他大小也是个局长,就这么暴露下*体,不会不好意思么。当然了,我要是知道他曾经有过军旅生涯,经常一帮人吊着小蛇走来走去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想了半天,他茫然的答到:“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这边只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我工作累了之后便过来放松下。” 朋友的房子?师父又追问到:“你这朋友现在在哪呢?我们怀疑这里是雷雨遇害并埋尸的地点,所以要问问你朋友具体的情况。”听到这话,辜辅仁眼神变得锐利,看了看门外,回头答到:“不可能,我自己破案多年,要是自己住的地方是凶案现场,我就算看不到,鼻子也能闻到。” 顿了下他又说到:“这房子交房也没多久,买下之后朋友因为在外地做生意,觉得空着可惜,便让我来住住。我住的这期间朋友从来没回来过,所以他不可能知道什么情况。”也是师父太耿直,这怎么可能是朋友的房子嘛,不过是辜辅仁的托词而已。 从发现黑影到现在,总共三天。根据辜辅仁的叙述,虽然开始的时候缠着他要还肉,但脱壳重生之后应该没有必要还肉了,但她居然和他有交*配的经历,难道雷雨爱上了他?这明显不可能,难道说鬼也是有性*欲的,所以她找辜辅仁解决需要?这明显是胡扯,当务之急便是坐实师父的判断:这里就是雷雨遇害的地方。也就是找出我闻到阴气的源泉。 擦了半天,从下*体挤出很多黑色的粘液,等到再也挤不出粘液了,辜辅仁走到灯下看了看,颜色缓和了许多,但还是那么小;而且自己努力幻想一些旖旎的画面促使它抬起头来,但它似乎毫无知觉。他有些慌神,忙走过来问师父:“大师,这没感觉了怎么办?” 师父淡淡的答到:“刚刚与鬼交*配过,哪有那么快复原?至少要等半个月。”啊?辜辅仁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忽然想起了杨磊怡,那时候若是我和她情不自禁真的做了那种事,也会变成这样么? 师父并不理会他的脸色,继续说到:“如果这里真是雷雨遇害的地点,不找出她的尸身,那她肯定会继续缠着你不放,不一定会要你的命,但肯定会坏了你的气运影响你的健康。” 听到这话,辜辅仁忙说到:“那就拜托两位帮忙了,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随即又咬牙切齿的骂到:“踏马的,太嚣张了,居然在本局座的地盘杀人埋尸,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师父点了点头说到:“你明天可以调一些警察过来查查。我们仓促之间过来也不知道做些什么,等天亮之后看看周围的环境再说吧。” 辜辅仁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两位了,这么晚了两位回去也不太方便,就在此留宿吧。”住在这里是肯定的,也方便发现一些东西。而辜辅仁心里的算盘是有两位阴阳先生陪着自己,雷雨应该不会出现了。虽然他并不怎么怕鬼,但若是雷雨再来个‘鬼交’,那自己不就得废了么。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二四一章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大别墅也不是第一次住,所有我很坦然的睡着了。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觉着有些不舒服,因为极少做梦的我,晚上居然做了个梦,梦见天上有颗星星掉了下来。我虽然从事迷信行业,但本人并不迷信。不过这梦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起床的时候,发现院里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在活动,辜辅仁站在他们身旁颐指气使的。哦,我明白了,他是听师父说这里是凶案现场,所以便叫了制服来勘察呢。我看了一眼,原来都是我们的熟人。这两年里,除了幽灵车之外,我们也帮过马志国一些别的忙,所以对几个制服还是很熟识的。 他们查他们的,我和师父同他们打过招呼后便到另一边去察看。昨晚来的太匆忙,且光线不好,没来得及细看这别墅究竟怎么样。今天仔细瞧了瞧,好家伙,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别墅外围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与竹林相应的是错落有致的栽种着各类的观赏树木。而我昨晚看到的水面,竟然是个游泳池。别说房子。这园子估计就得花不少钱。 制服们勘察半天。什么都没发现。跟辜辅仁报告之后便纷纷离开了。他凑到我们身边小声说到:“两位大师,局里专业的痕迹鉴定大师,可几位破案的高手都在这院子里查过了,并没有插到任何蛛丝马迹,这里应该不可能是雷雨遇害的地方。” 本来么,若是一个人在局座的家里被害埋尸,局座却毫不知情,传出去那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师父闻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事。我们先看看再说。”辜辅仁嗯了一声,跟在我们身后。 先看房子的大局,风水没问题便再看值得怀疑的地方,比如说辜辅仁最先看到黑影的地方:栏杆。 这栏杆方才制服们也看过,虽然一般的家庭用不起,但市面上还算比较常见,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与栏杆一同映入我眼帘的,还有栏杆外围的草坪。 草坪本身没什么问题,但铺在地上的鹅卵石似乎不对。我捡起一颗掰了几下,不用多大力气就掰粉碎了。这哪是什么鹅卵石。分明就是礞石。自从一年多前从古籍上见到这东西之后,我用过几次。其中帮陈锦辉招文慧魂魄的时候就用过,对这个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东西属阴,就是用来引鬼的。 师父平常过多依靠神力,对礞石不太了解,便问我:“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忙答到:“这东西叫礞石,是用来摆阵引鬼的。”辜辅仁吸了口冷气:“什么?” 师父思虑了一会儿说到:“这么看来,雷雨的事情似乎不是偶然,应该是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 “首先,鬼找人的麻烦,一般是有什么诉求或者有因果在里面。但雷雨几次出现都没什么诉求,也并没有把你害成什么样,而且你和她从来就不会有交集,那就谈不上什么因果了。多半都是有人施法把她往你身上引,这个就看你平常有没有得罪人了。” 辜辅仁皱了皱眉,说到:“大师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职业特性,得罪的人那真是太多了。所以还请大师你发发神威,帮我把这个事情解决。”师父笑了下指着我说到:“这次神威作用不大,你得问他。” 我扔了手上的礞石,又研究了一会儿汉白玉栏杆,接上师父的话说到:“我倒是听说过一种以汉白玉和礞石为材料吸引鬼的阵法,看这里的情形,似乎就是那种阵法。”辜辅仁忙问到:“大师,是什么阵?” “引鬼阵,”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到:“以星位图为基准,用礞石摆出“引鬼阵”引鬼的方法是真实可行的,大路是魂魄通行的地方,把鬼门阵的阵口设在大路,这样大路的游魂便会通过礞石的线路行走,这种方法我从前用过。” 辜辅仁诧异的问到:“大师,你以前也害过人啊。”我笑了下说到:“引鬼阵并不害人,主要是用来增加招魂成功率的。” “但是在目的地设一个“驭鬼桩”,也就是刻有“引魂经”的汉白玉桩子,鬼便会在此打转,就是给鬼安排一个“鬼打墙”,可以激发鬼的怨气,日久天长,即使是普通魂魄不是恶鬼,后来也会变成恶鬼。” 师父闻言点了点头,问到:“但是鬼物身上的阴气你并闻不到,那院子里的阴气又是从何而来?”哈哈,多学古籍果然很有用,从前都是等师父心情好的时候指点一二,现在师父经常还请叫我了。 不过我并不知道,阴气和这里礞石的联系,便说到:“我们打开这汉白玉的栏杆,看看下面有没有引魂经,先解决黑影的问题再说吧。” 辜辅仁一下来了精神:“大师,需要什么工具么?”我踢了几下栏杆,问到“有没有大锤?我们锤倒一个就行。”他有些为难,说到:“大锤没有,有一把斧头,可以么。” 斧头也行,这东西也没多硬,花点力气就锤倒了。拿起锤倒的栏杆柱子看了看,果然,下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字,看来为了布下这‘驭鬼桩’,布阵的人可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没想到却被我轻松的化解。若是以前的师父和我,估计找很久,弄不好还需要大圣上身才能发现这一块有问题。看来多学习果然是没错的。 辜辅仁看着玉桩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破口大骂之后问到:“大师,雷雨是这东西引来的么?”我想了想说到:“应该不是,被这东西引来的鬼魂只能在这附近打转,时间长了怨气增大,就会出来吓唬你出入。但根据你所说,雷雨曾离开过这里,而且还进过你的房子,所以应该不是这东西引来的。”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二四二章 树里藏尸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顿了下我又补充到:“但雷雨可能是和这阵一起布在这房子里的,阵法管出入吓唬你,雷雨管在屋子里骚扰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整得你气运下降,霉运连连,弄不好就会英年早逝。” 辜辅仁听到这话不禁破口大骂:“玛德,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屁眼儿明刀明枪的干,尽使些下三滥的勾当,干这个也不怕断子绝孙。”我笑了下说到:“还好啦,你现在气运很不错,及早发现,并没有酿成什么后果。等一下我们把雷雨找出来,事情基本就完满解决了。” 听到这话辜辅仁露出了笑容,再一次说到:“那就麻烦大师了。”不过转瞬他又疑惑到:“两位都说这里是雷雨被杀的凶案现场,可我的同事勘察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会不会是雷雨被杀之后又有什么阵法引她到这里来,而且还带着阴气?” 师父思虑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到:“按照辜局长描述的雷雨脱壳重生,证明雷雨的死法肯定不简单,被引来之后带着阴地的阴气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对于自己的天赋,我到现在也没弄太明白,而且并无相关的典籍记载,只能师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虽然初战告捷破掉一个阵,但接下来我们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原本认为这里是雷雨的凶案现场。但因为阵法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思路。师父考虑半天说到:“马师父对阵法也有些研究。不如请她来看看。而且她的神灵上身并不太耗精力。有神灵的帮助解决事情自然简单得多。” 打电话给马兰花,她手头上正有事情在处理,要下午才能到,我们只能一边查看一边等待她的到来。其实我是想跟师父说说请大圣上身踩‘梅花纲’,看能不能找出雷雨的鬼魂,不过看师父似乎并没有那样的意思,便只好作罢。 下午马兰花携丹丹如约而至,女人么。自然少不了赞叹一番这别墅和院子。不过很快便进入了做事的状态,摆了神坛,马兰花请了神灵上身。瞬间就从一个乡下的老太婆变得眼里精光大盛,若是换上一身装束,便是一副女高官女强人的模样。 马兰花举着桃木剑在别墅里转了一圈,辜辅仁惊讶于她的变化,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我们各拿着家伙戒备的围在她身边。 别墅里并没有什么发现,马兰花便转到了外面,经过门口的时候,她挥剑舞了几下。空气跟着不停的扭曲,应该是把被‘引魂阵’引来的鬼魂赶走了。 穿过清幽的竹林回廊。马兰花停在一棵梧桐树前面,嘴里大喝着‘唵嘛呢叭咪吽’,举起桃木剑骈指划过,大圈的光晕直击树干,一人合抱不来的梧桐树被打得不停摇晃,叶子不停往下掉。 辜辅仁虽然没看到光晕,但眼见树被打动,不由得他不赞叹超自然力量的厉害。 打过之后,马兰花挥剑不停的砍在树上,不过这就没刚才的光晕厉害了,只和一个成年男人的劲道差不多。看来她的神灵还是魔法攻击要厉害一些,物理攻击只有加成,作用不大。 这梧桐树难道和阵法有关?眼见于此,师父将刚刚锤过栏杆的斧头拿了过来,大力的劈向树身。劈了几下便在一旁休息,我接过斧头继续劈。 梧桐的表皮很容易砍了下来,不过内里还是蛮结实的。砍了上十分钟,正喘着粗气准备休息一会儿,一斧头下去,似乎把树干砍穿了,人往前颤了一步,师父惊呼一声:“小心,这梧桐树是空心的。” 丹丹忙上前扶了我一把,辜辅仁紧张的问到:“大师,空心梧桐树有什么讲究么?”师父围着树转了转说到:“梧桐树老了自然会空心,这个并没有什么讲究,但这空心里面能藏东西,那讲究可就大了。” 师父这么说,我砍起来便小心一些了,不一会儿就砍了个大洞出来。不过天就快黑了,树洞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辜辅仁拿了个应急手电筒往里面晃了晃,好白,感觉里面应该有东西。 我接过手电仔细的照着里面,几双眼睛伸长了脖子凑过来,不看则已,看了之后众人头皮有些发麻。手电筒照着的,是人的肚脐附近,颜色比正常人要白一些。 师父当即分析:“这肯定是雷雨的尸体。”辜辅仁脑袋有些炸,掏出手机说到:“玛德,杀人之后藏尸梧桐树,还敢把树种进我的院子,开发商,承建商,园林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全都得抓起来审问。” 师父忙伸手阻止了他:“如果是神力找尸体,不一定找得到,不然凶杀案还要警察做什么?马师父能找到这里来,那这尸体跟阵法肯定脱不了干系。如果只是运走尸体去查凶杀案,但阵法没破的话,雷雨的鬼魂一样还会缠着你的。” 辜辅仁放下手机问到:“那依大师看,我们该怎么办?”师父过去用自己的身高丈量了一下说到:“这颗树这么大,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继续用斧头砍,说不定会触动里面的阵法,不如先买个油锯回来,我们把树打开再说。” 辜辅仁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嘶吼到:“马上给我买两把油锯过来,用最快的速度。” 目前这里不能乱动,师父便跟马兰花说到:“马师父,我们再去别地看看。”马兰花点了点头,继续在竹林回廊里穿行。 整个院子都逛了一遍,并没有新的发现。看来这个院子里就布下了两个阵,一个引魂进出的时候吓唬辜辅仁,一个等他进屋之后吓他。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子停在院门口。开门进来,车上的人下车,原来是马志国。他从后备箱拿出两把崭新的油锯,提了桶油下来,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说到:“辜局,东西都准备好了。”眼见锯树可能需要他的帮助,辜辅仁点了点头,让他留下来帮忙。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二四三章 有了油锯,而且多了马志国这个壮年劳力,事情就好办多了。因为怕触及到树里面的东西,师父便吩咐我们只把树的侧面切开。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里不断响起发动机的声音。 很快,树的侧面从地底到差不多一人高的地方被切开。当切掉的木板轰然倒地的时候,一个闭眼似在睡觉的躶*体女人映入我们的眼帘。 辜辅仁拿出照片对了对,惊呼到:“这就是雷雨。”手电照过去,她满身都是红痕,但红痕之外的肌肤却异常的白。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死了多长时间,但却没有一丝恶臭传出。她脚的附近还有一窝蚂蚁不停的忙碌着,但不知是受到死亡威胁还是什么,蚂蚁接近她的脚边就会回头。 出于职业特性,辜辅仁让马志国拿了双手套,戴上就准备把尸体拉出来看看。马志国盯着尸体看了半天,自言自语的说到:“这尸体怎么和煮熟的肉一样,这么白。” 听到这话我忙阻止靠近的辜辅仁:“辜局长小心,这尸体不能碰。”他惊了一下收回手转头问到:“为什么?”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我以前在一本古籍上见过一个阵法,叫‘遗骸阵’,这种阵法非常的阴毒邪门。” ““遗骸阵”的原理就是先将一个人扔到盛满冷水的容器里,然后给容器加热,把人活活煮死,然后利用死者的骨骸为其重塑一个“假身”,并使其魂魄依附其上,简单来说就是人为给恶鬼制造一个假的尸身坟墓。所以在“骸阵”周围。往往会听到有人说话、哭泣等等声音。甚至看到人形。” “而死者的魂魄因为在遗骸里,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最多就只能到处飘荡吓吓人,雷雨几次出现但并未给你造成大的伤害便是明证。但若是有人触到尸体,让里面的魂魄惊悉自己已经死亡,那惨死的怨气瞬间爆发,连真神都无法阻挡,她目力所见的人全部都得死。” “这种阵法在道术中属于“渎神戏鬼”的大忌之术。布阵者必折阳寿。为了便于控制阵法,活人必由布阵者亲手放入容器,亲自点火;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为了防止尸体里的鬼魂清醒,布阵者必须在阵法附近维持。” 说到这里,我看着惨死的雷雨一字一顿的说到:“所以,布下这‘遗骸阵’的人,应该就藏身于这附近的那一座别墅里,相信辜局长知道怎么做了。” 辜辅仁拿起手机,拨打之前问了问我:“抓凶手会不会对阵法有什么影响?”我摇了摇头说到:“凶手伏法。阵法中的冤魂即会消散,阵法将会不攻自破。”既然是这样。辜辅仁不再犹豫,举起了手机。 “哈哈哈哈,一个不少,都在这里呢。”围墙边传来声音。我忙将手电照过去,只见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依次跳下围墙,年轻人手上还抱着个大坛子,慢慢的朝我们走来。 大晚上的中年人居然还戴着副墨镜,穿个道袍,留着长长的八字胡,面皮黄黄尖嘴猴腮的,人也精瘦,个子不高,就和街上的江湖骗子一模一样。年轻小伙子面色很白,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偏偏人又胖胖的,个子也很高。 待他们走近之后,马志国皱眉看了看,疑惑的开口:“尹大师?姚浩?”中年人又是一阵狂笑之后说到:“马警官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尹正一。” 马志国并未理他,转头跟辜辅仁说到:“这两个是邻省的阴阳先生,两年前曾来协助我们处理过‘幽灵车’的事。” 辜辅仁点了点头,厉声说到:“这遗骸阵和前面的引鬼阵是你们布的么?我与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为何要千里迢迢的过来害我?” 尹正一冷笑一声说到:“反正你们马上都得死了,说给你听也无妨。你太过于飞扬跋扈刚愎自用,妨碍了别人的前程,原本只是想吓吓你的,但没想到有人坏事,那没办法了,只有把你们一起收拾了。” 说罢又转头朝我们说到:“都说郭大师是本地的阴阳教父,果然名不虚传。上次‘幽灵车’我失手被打伤,却被郭大师捡漏立了大功,我心里一直挺不服的。原本一直想找大师切磋一下,却一直没有机会。这一次布下阵来,一天就被大师识破,算我先失一局,咱们继续比过。”说罢双手开始掐手诀。 我上前一步说到:“你若是敢唤醒这遗骸阵的冤魂,你自己也活不了。那这一局算是平局,我师父一胜一平,还是赢你。” 尹正一瞟了我一眼:“啧啧,果然名师出高徒,上次那幽灵车据说是你亲手干掉的?那这次看你能不能干掉这遗骸。” “不许动,谁敢动我就开枪。”一旁的马志国不知何时掏出了手枪,指着尹正一喝到。尹正一狂笑一声说到:“你指着我没用,得指着他。”边说边抬手指向身旁的姚浩。 马志国正待调转枪口,却已来不及了,只见姚浩大力的拍了坛子一下,‘嗡嗡......’的声音传出。我慌忙把手电指向树洞里的雷雨,只见她忽然睁开眼睛,森然的眸子里射出两道黑黑的寒气,随即变成一双死鱼眼。狂喝一声,眼圈迅速便得黑黑的,大张的血盆大口里獠牙慢慢长出。 黑气散尽,她又是一声狂喝,身子猛的挣扎,轰的一声,梧桐树瞬间爆裂,无数的木屑向我们飞来。我们四人急忙退后,而师父觉着事态紧急,马上点燃一张黄纸符,嘴里开始唱起赞诗;马兰花高举桃木剑,做好了战斗准备。 雷雨从树中飘出,身上的肉被木屑划成一条条的挂着悬浮在地上,死鱼眼扫过来。我们只觉得阵阵寒意传来。尹正一和姚浩一起抱着坛子敲了一下。雷雨全身一震。甩掉一些挂着的肉,暴喝一声向师父冲过来。 此时师父已经大圣附身,闪避一下便出手攻击,马兰花也暴喝一声加入了战团。丹丹本欲冲上去,但被我拉住了,辜辅仁和马志国瞪大眼睛看着院中的打斗。 这遗骸阵果然厉害,此时雷雨不阴不阳,却又阴又阳。马兰花的桃木剑打在她身上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能将她身上挂着的肉给打飞。但这肉原本就被煮得熟透了,对于雷雨来说很无所谓。反倒是师父大圣上身之后物理攻击有些作用,已经打中雷雨好几下,骨头都打断了好几截,但她似乎不太在乎,仍是狂喝着攻向师父二人。 眼见物理攻击效果不太大,师父拿出了黄纸符。但就在这瞬间,因为师父分神,马兰花独自对付雷雨。却一不小心被她奋力一击打中。马兰花惨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血箭。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被打出好远,不甘的看了一眼,慢慢闭上眼睛头一歪晕了过去。 丹丹见师父受伤,忙跑过去查看情况,而就在这时候,师父手一翻,黄纸符已燃烧,再一个瞬间移动,一拳打在雷雨胸口,她一声惨叫,白肉横飞,师父将燃烧的黄纸符塞进她的血盆大口里。这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简直帅极了。 而黄纸符进嘴之后,迅速的将雷雨全身引燃,她在火中不停的挣扎惨叫。接着便倒在地上不停翻滚,尹正一站直了身子,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火团。 很快,火焰熄灭,刚刚看上去不可一世的雷雨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黑骨,师父站在旁边抬头冷冷的看着尹正一。 原本接到的任务只是坑辜辅仁而已,没想到却被斜刺里杀出来的我们仅仅只用一天时间便发现了阴谋,现场除了阴阳先生之外,还有两个制服虎视眈眈的盯着。逃肯定是逃不了了,即便侥幸逃脱,也再也见不得光了。而且自己原本就病重,又得了老板的大把金钱,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拼了吧。 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而雷雨本已烧焦的残骸里一个虚影飘出,猛的冲进他的身体里面。 尹正一猛的一震,身体各关节咔咔做响,此时辜辅仁再不犹豫,举起手枪朝他扣动了扳机。砰砰的两声巨响传出,子弹应声打进尹正一的腿,但他只是后退一步,便暴喝一声扑向辜辅仁。 师父也随着尹正一的身形一起移动,抓着辜辅仁的衣服将他拖到一边,堪堪避过扑上来的尹正一。此时受伤的马兰花幽幽的醒转过来,无力的躺在丹丹怀里看着战局。 眼见全力一扑落空,尹正一随即将攻击的重点放在师父身上。他们两个的打斗就像武侠小说里的超级高手一样,动作非常的快,也非常的华丽,而且每一下都是非常凶险。我和马志国都看呆了,而此时避过危险的辜辅仁趁大家不注意,跑到姚浩那边,枪顶着他的脑袋:“不许动。” 正专心战局的姚浩轻易的便做了辜辅仁的俘虏,被押着走到我们这边的时候,仍转头盯着正在打斗的两人。辜辅仁将他押到窗边,找马志国拿手铐将他拷住了,便专心的看着打斗,并不时的寻找机会开一枪。 可惜尹正一早已准备搏命,且此时他主动招怨气冲天的魂魄上了自己的身,加上他自身的道术,根本无惧于手枪的攻击力,和师父斗了个旗鼓相当。 马志国原本见过师父斗幽灵车,所以对战局倒不太担心,相信师父解决尹正一只是时间问题。而辜辅仁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因为呈现在他面前的打斗,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这连武侠片都不止,这是玄幻片,终于见识到神的力量,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原本清幽的院子此刻已被破坏得一片狼藉。 眼见物理攻击仍是没什么效果,尹正一根本不怕疼。师父便如法炮制,一个同归于尽的打法硬受了尹正一一掌,师父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一下子整个腹部爆开,肠子散了一地,阵阵腥臭传来。尹正一惨叫一声,趁着这个时候。师父将燃烧的黄纸符塞进了他的嘴里便飞快的退到一边。 预想中的燃烧没有发生。尹正一将黄纸符吐了出来。此刻他还是人。黄纸符对人是没有杀伤效果的。而师父因为硬挨了他一掌,嘴角流出了鲜血。 师父的伤情刺激了尹正一,他暴喝一声扑了过来,师父忙出招继续和他缠斗。眼见师父似乎办法不多,我们都有些紧张起来。 打斗中,师父再次硬受尹正一一掌利用速度抓住他的腿,双手用力一折,‘咔擦’一声。腿应声而断。师父再用力一扯,整条腿就这么被撕了下来甩到了一边。尹正一再次狂呼踉跄着躺到了地上,可是随即他的身下就长出一条虚腿,支撑着他慢慢站了起来。 他仰天狂笑:“哈哈哈,天地之间还有谁能比得上我的法力?就是真神来了又能奈我何?”玛德,他自己的神力加上遗骸的怨气,弄得他现在内脏都没了居然还不死,没了腿居然还能再生。 辜辅仁实在是被震撼到了,惊慌之中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老战友的电话:“战友,快。快把你的部队开过来,我这边出了个怪物。警察和枪对付不了,你得派炮过来。快,要快,晚了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尹正一停止了笑容,一个闪身冲到他身边,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甩到了一边,师父忙移动过来,对尹正一发起了攻击。不过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了,原本就年事已高,外加上受了尹正一两掌,虽然大圣的神识不减,但因为载体不行,所以动作慢了很多,一不小心又被尹正一打中几下。 此时我不再犹豫,举起宝剑狂喝着就冲了上去,丹丹也安顿好马兰花之后举着桃木剑加入战团。 但是我们两个战斗力实在太低,一个回合就被尹正一扫出去老远。而此时师父也被他掐住了喉咙制住,一拳接着一拳击向胸膛,每击一下,师父便惨呼出声,鲜血从嘴里飞溅,溅到尹正一脸上,让他此刻看上去就像个修罗。 草泥马的,我不顾疼痛,挥舞着宝剑冲了过去,冷不防却被尹正一一脚正中胸膛,咔擦一声,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身体也倒飞了出去。 尹正一继续击打师父的胸膛,坚持了几下的师父逐渐软了下来,脑袋随着尹正一的击打不停的晃动。马志国大叫一声提枪对着尹正一瞬间便扣光了枪膛里的子弹。 脑袋都被打烂了,尹正一终于放开了师父。而师父却软软的倒了下去,整个头部只剩个嘴巴的尹正一又是一声狂笑:“哈哈哈,最强战斗力的都被我干掉了,你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此时我已顾不上生命的威胁了,扑过去扶起师父大叫:“师父,你醒醒,醒醒。”师父的头软软的随着我的摇晃而不停摆动,鼻子嘴巴里鲜血往外直冒。 看着尹正一恐怖的样子,我一下子绝望了,丹丹抚着胸口看着我们泪如雨下,马兰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而马志国,扶着辜辅仁呆呆的看着恶魔般的尹正一,只等着他来取自己的性命。姚浩摇晃了几下手铐,轻蔑的看着我们。 尹正一止住狂笑,暴喝一声朝我扑过来,我没想过要躲避,但身体却飞速的退到一边站了起来。就在此时,脑中一片星河,我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我知道,大圣上我的身了,而这种情况上身的唯一解释是:师父,去世了。 恨恨的看了尹正一一眼,怒喝一声,大圣控制着的身体在我头顶上抓了一下,蓦地抓了个红色旌旗在手上,这个旗帜我非常熟悉了:地藏王菩萨给我的灵识。 将旗帜挥舞几下,我暴喝一声朝尹正一扑了过去。旗帜翻飞间,速度比师父刚才何止快了一倍,尹正一被逼的连连后退,旗帜每打中他一下,一片黑气便从击中的地方散出来,打得他惨叫不已。你不是不阴不阳又阴又阳么,我便大圣对付你阳,地藏王对付你阴,看你还狂到什么时候。 渐渐的,他身上被打之后的黑气越来越薄,终于到没有了。我一式力劈华山,飞起来旗帜砸下去,他仅剩的嘴巴惨叫一声,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原本便是道术和怨气支撑着他,代表怨气的黑气被地藏王的灵识打得散尽,没有怨气支撑,他的身体早已死得透透的了,没有了载体,道术还有什么用。 眼见他倒在地上,辜辅仁还有些不放心,跑过去补了好几枪,我轻笑一声掏出一张黄纸符,反手间便着了。将燃烧的黄纸符扔在尹正一身上,瞬时便暴起一团大火,将他的尸体化为了灰烬。 我转头看了一眼师父,身子忽地一软,两大神识都离体,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我慢慢的爬向师父,过往的一切一幕幕从我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见到时候的无所谓,拜师时候他的主动;第一次跟着他驱鬼,第一次受她教诲,第一次...... 虽然他对我一直都是淡淡的,但正是因为这种淡,然我慢慢的成长,让我能完全掌握到驱鬼的方法...... 我不愿意想太多,但脑子不由自主的去想,全身似乎被一寸寸撕裂的痛,眼泪将双眼模糊。 我不管丹丹和马志国是否泪如雨下,不管马兰花是否又晕了过去,轻轻的将师父抱起来,擦去他脸上的血迹。此时他从没有过的离我是如此的近,现在,他的面孔是我最珍贵的回忆。即便我再不愿意相信,但我俩确是阴阳相隔了。 我有些后悔,他在世的时候嫌他年纪大,有老腥味,所以刻意的保持距离。总想着要亲近等下次,但现在......... 啊。。。。啊。。。我仰天狂吼几声,终于因刚刚神灵上身体力透支过多,又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师父在叫我。回了下头,只见师父穿着儒衫,手里拿着个文明棍。我大喜过望:“师父,你没死啊。”师父笑了下说到:“我寿终正寝了,而且驱鬼战死,也算死得其所。不过在世的时候功德积累了很多,现在任本地的土地神了,你以后做事可就方便了,一张黄纸符,我随时听你的差遣。” 眼见他活蹦乱跳的在我眼前,我以为他开玩笑,便笑了下说到:“我哪里能差遣您,还是您带领,我跟在您后面就行了。”师父脸色马上严肃起来:“以后我不能照应你了,一切都靠你自己,一定不能像从前畏首畏尾或者是冒冒失失了。” 顿了下师父又说到:“不过你小子真是有机缘,上次地藏王菩萨原本是打算收回你身上的灵识的,却被你一杯茶只喝了一口,硬生生的给留下来了,加上大圣的神识,所以才能轻松的解决尹正一。”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什么神灵都没您照应的好。”师父闻言摇了摇头,仔细的看了我一眼说到:“记住,你以后不是阴阳师学徒了,是正宗的阴阳先生。去吧,去开启你的阴阳先生之路吧。”说罢仰天大学起来,身形也渐渐淡去,我忙伸手去抓:“师父,师父......” “师父。”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丹丹,马兰花,马志国都坐在一边,神情悲怆。师父真的离我而去了?是的,师父离我而去了。从此以后,我不是阴阳师学徒了,是正正经经的阴阳先生了。 &&&第一部《阴阳师学徒》结束,敬请期待第二部《阴阳先生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