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胜利》 序章：命运永序的前夜 序章：命运永序的前夜 “糟糕透了，不是么？” 血液从额头前流下，染红了左眼的视角，手臂也因为长时间的作战而显得沉重。金发的青年站在尸体堆积而成的高坡上，轻声的笑着。 在他的面前，在那尸山血海之下围困着他的，是几十名骑士和数也数不清的士兵。 “啊啊，但是，也很有趣啊？” 那语气是如此的开心，就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般，根本不像一个将死之人所说的话。 他的眼神就如同一个找到了有趣玩具的孩童一般，灼热而澄澈。 这不仅让围困他的叛军胆寒。 “怪物···” 怎么可以有这种人呢？！ 从开战到现在，已经有千人以上死在了他那单手挥舞的巨剑之下，本来应该是用双手持握的斩剑，在他的手里却仿佛是匕首一般的迅捷。这家伙就这样杀透了重围，从战场的外围径直杀到了这个靠近中心的位置。仅凭一己之力就做到了这种恐怖的事情！ 这个不被亚瑟王信任的家伙，却在这一刻几乎杀到了亚瑟王的身边！ 兰斯洛特能做到这种事情吗？就算能，也早已经没有战力了吧？ 叛军的指挥官不禁面色复杂的望着这个仍旧打算奋战，仍旧高举着斩剑的青年。 “放下你的剑吧，罗德里特·萨尔蒂修，你并不是圆桌骑士，何必在战死于此地？” 是的···他不是亚瑟王的骑士。他并不被亚瑟王承认。 虽然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得不说，如果亚瑟王肯信任这个人，哪怕给他一只千人的军队的话，她今天的局势也不会是这么糟糕吧？ 她为什么就不肯信任这家伙呢？···不，这也证明了那家伙没有人的情感吧？ 叛军的指挥官，亚瑟王之子···不，应该是之女，莫德雷德在这一刻更加的扭曲了。 为什么呢··· “投降吧！罗德里特！！” 她高吼着，举起了自己的剑，指向身后不远处的战场。 在那里，亚瑟王仍旧在战斗，但是却已经缺乏回天之力。 这场叛乱，已经注定是成功的了。 在这里，在剑栏的战场上，没有了剑鞘的亚瑟王，注定什么都拯救不了，她和她的帝国都将会在这里毁灭。 “你看看你的王！她已经不行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也好，那些执着的不肯背叛的骑士也好，都要围在亚瑟王的身边，围绕在那个不懂得感情的家伙旁边。她，并不是人啊！？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她！！而不是自己！！ “给我闭嘴吧！莫德雷德！” 罗德里特高举着自己的剑，那把没有人知道来历，从未被罗德里特谈起的巨剑。 “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吗？” 但在最后，他终于还是说了。 “这不是妖精的武器。” 是的，那把剑很粗糙，并不精致。 “也不是湖中仙女之类锻造的。” 湖中仙女的武器属于亚瑟王和兰斯洛特··· “这是我的剑。” 那么，这是什么剑呢？ 罗德里特大步迈向战场，高举着那把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的武器。 “大骑士宣言之剑！！” 剑是朴素的十字造型，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也没有什么贵重金属镶嵌其上。只有短短的两段铭文被篆刻在剑身的两面。 罗德里特自从亚瑟王拿到石中剑后开始出现，直到现在为止，一直使用的，就只有这把剑。 无论其他的骑士使用怎样的华贵来彰显自己的美德，无论别的剑多么的灿烂，多么的强大。他都只是使用着这把剑，无论有多少次它险些被利刃斩断，被战斧崩碎。 他只是使用着这把剑，冲在亚瑟王的身边，从不后退。 然后，从无一败。 身负重伤，濒临死亡。惨痛到了极点的境况他不知道面对了多少次，身上的伤疤早已无从计数，死亡的深渊已无数次濒临，愚蠢的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命运的荆棘将他刺得遍体鳞伤，让他的血液铺满了道路。 但他，从未失败。 但他，永远胜利。 无论是多么困扰的境况，无论是多么惨烈的战役。无论付出了多少。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他赢了。 那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最高结果。是罗德里特奋战到今日的最高奖赏。是从罗德里特的身体中，根源中流淌出的东西。 其名为胜利。 将此物之名赋予手中之剑，则，此剑天成。 “高歌荣耀，誓约胜利。” 过长的剑刃卷动着魔力的风暴，沾染着血色的银色骑士就在这暴风的中心露出了令人战栗的眼神。 那是冰冷而狂热的眼睛，是冰和火交杂的色彩。 但是···纵然是如此美丽的颜色，沉浸于其中的代价也只有一死而已。 “执迷不悟！！” 莫德雷德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那眼中所充斥的，已然只有怒火。 她已然对罗德里特动了杀心。 对这个击碎了她的头盔，对这个扰乱了战局，对这个仍旧不肯放弃的家伙，动了杀心。 “最后的了！罗德里特！你仍旧要与我为敌吗！！” 她举起了剑，开始了冲刺。 她完全的明白了，想要杀死这个家伙，唯一的可能，只有自己。 靠数量，已经不行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想要做最后的徒劳。 “不被承认的圆桌！！” “废话太多了！！莫德雷德！！” 徒劳注定是徒劳。 银铠蓝袍的骑士那寒冰般的视线已经注视了过来，那眼中所有的，只有杀意。 “！！” 只是一瞬间，罗德里特暴动的魔力已经顺着巨剑的斩击冲向了这边，将沿路上还没来得及闪开的士兵统统撕成了碎片，然后余势不减的轰在了飞驰而来的莫德雷德身上。 只是一瞬间，莫德雷德的铠甲便已经崩出了数倒裂口。 “啊啊啊啊啊！！” 然后，在下一瞬间，狂暴的暴风已经冲到了面前。 “唔！！！” 毫无闪避的余地，莫德雷德只能咬牙举起了剑，硬生生的接住了这令人恐惧的一剑。但即使虎口已然迸裂，这一剑仍旧不是仓促之间可以抵挡的。 莫德雷德自己的利剑在这沉重的打击下，硬生生的被压进了自己的肩甲中，斩入了自己的血肉。 顺着铠甲的裂痕，一道血泉瞬间喷涌而出。 ‘如果这一击没有用剑挡住，卸到肩甲上···’ 只是一瞬间，莫德雷德便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邻近。 ‘好强···！’ 即使早就听说了罗德里特的武勇，但正面交战却仍旧是第一次！和之前杀死的那个圆桌骑士，和盖文···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甚至于，这个战斗力，已经是凌驾于王之上的了！ “唔！！” 连绵不绝的斩击，完全没有任何的空隙，简直就如同风暴一般的狂野而粗暴。这是完全不讲道理，完全将敌人置于自己节奏之下的战法。 “！！！” 火星在剑刃的交错中飞溅着，鼓动的魔力在大气的渲染下化为了奇幻的色彩。 莫德雷德的赤红与罗德里特的银蓝色，在大气中交织成了毁灭一切的螺旋。 剑刃在悲鸣着，而被卷入着范围内的士兵们，无一例外，全部被搅成了碎片。 “给我退开！！” 武器的优势和人的优势交杂在一起，得到的结果并非是加法，而是需要用乘法来计算才能大概的表现出差距。 无论在武器上还是在个人实力上都是完全占优的罗德里特已经完全压制住了莫德雷德。 被重剑压迫的狼狈不堪，手臂已然酸麻的莫德雷德，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大概，只需要几分钟，就会被斩于剑下吧？生死相交的战斗中，罗德里特的战斗力简直就是怪物。 但在此时，远方的战场上，亚瑟王身边的骑士，也早已死伤殆尽。 仍旧是人身的亚瑟王，虽然有着赤龙的血脉，但是在此时此刻，也早已经没有了续战之力。依稀可见的那个人影，正喘息着看向这边··· 如果··· 不，不能仅仅是如果而已！ “退开啊啊啊啊！！” 大骑士宣言之剑被罗德里特高高扬起，银蓝色的魔力前所未有的凝聚着，卷动着，在那斜指向后方的剑身上咆哮着旋转。 “什····” 莫德雷德的眼神凝聚了。 那个魔力的量，已经到了不能容忍忽视的地步了！如果释放出来的话，那已经是可以摧毁一只千人队的量！如果再算上罗德里特的魔力中，那饱含着破坏的奇异魔力属xing··· “···么！？” 会死的！！ 莫德雷德对于自己刚才还只是被疯狂压制的近战劣势在一瞬间变成了灭亡的危机，完全没有一点准备！ 当她反应过来这一击的危险xing的时候，罗德里特已然完成了魔力的凝聚！ “你疯了么！！这是你最后的魔力了吧！！” 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拉开距离。 “knight’s----” 风压撕裂了大地，有若乱舞的旗角般灵动的魔力凝成了无数的束带，鞭笞着饱受折磨的战场。如果在此时有人意图冲上去阻止罗德里特的蓄力的话，恐怕会在瞬间便被那狂暴的力量撕成粉碎吧？ 朴实无华的剑上，不败的铭文一个又一个的被这魔力点亮。 这是脱胎自亚瑟王的一击，源自excalibur的一击···但，却又大不相同。 这并不是圣剑，也并不是什么光的力量。 “----loyal！！！” 凝聚所有的魔力，将之灌输在一线，斩出的一击。由剑将魔力转换为连自己都没有太弄明白的东西，然后将所阻挡的一切统统毁灭的一击。 没错，这不是亚瑟王的圣剑，不是无坚不摧的光之刃，而是罗德里特的剑，没有任何判断价值，绝对忠诚的剑。 这世界，有谁能挡住呢？ “！！！？” 或许有吧，但却绝对不是莫德雷德。 “！！！！？” 但是，这一击的目标却不是莫德雷德。 在少女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的境况中，这凝聚了罗德里特剩余魔力的一击径直划过了她的身侧，划破了已然清晰的战局，贯穿了纷乱的军阵。消失在了那遥远的尽头。 “怎么···” 莫德雷德的面前，罗德里特在笑着，得意而悲伤地笑着。 他成功的打通了一条退路。一条贯穿敌阵，足以让王者逃脱的路。 这是他的胜利。 只要亚瑟王在此刻脱离战场，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得到她的一切吧？总有一天，会取回自己的胜利吧？ “我赢了。” 但是，亚瑟王怎会临阵脱逃？ 在目光所及之地，那个披着银色铠甲的金发少女，已然在向这里突击。 那双圣青色的眼睛中，是罗德里特从未见过的不安以及··· “···她在担心。” 莫德雷德走了过来，提起了剑。 一如她‘父亲’一般的眼睛中，流淌着浓浓的嫉恨。 这···是在嫉恨谁呢？ 莫德雷德已经提起了剑，远方的王似乎在叫喊着什么。 但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已经听不见了。剑尖所指之处，是已经没有了力量的罗德里特，是已经用尽了最后的魔力的罗德里特，是愚蠢的耗尽了自己最后逃生力量，而且一无所得的罗德里特，是···即将死在这里的罗德里特。 “恩，很意外。” 时至今日，她才能仔细的看着这个连称为男人都有些勉强的青年。 没错···他实在太年轻了。 从他跟随在王的身后开始征战到现在，他仍旧是那么的年轻。年轻的让人心忧。 他有着一头如同瀑布一般的金色长发，以及一双海蓝色的瞳孔。他的眼神时而如同寒冰般冷冽，时而如同海水般柔和。 如果··· 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 莫德雷德举起了剑。高声念诵着。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效忠于亚瑟王的骑士！于剑栏战死！其身历战无数，唯败于莫德雷德之手！” 利剑刺下。 鲜红的血液从骑士的胸前喷涌而出，融进了早已被鲜血涂鸦的大地。 骑士笑着。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不是么···” 反手扬起了自己的剑，从腹部刺入，骑士将自己钉在了战场之上，遥望着身后的山丘。 他完全明白了。 他输了。 那里仍旧是决战之地。 那里才是决战之地··· 第二章：被扭曲的职介 第二章：被扭曲的职介 “啊啊···到底还是失败了不是吗？” 颓然的坐在一成不变的大地上，仰望着永远不会再改变的天空，在圣青色的世界中，骑士苦恼着。 “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没做到，那么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如果现在做不到，以后就做得到？如果以后本就做得到···那么我出现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不懂，想不明白，甚至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不明了。 “回答我啊！阿赖耶！！” 高举着自己的斩剑仰天怒吼，但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在永恒之殿内被囚禁的永恒，只能是无法传达，无法交流的···死物。 就比如英灵。 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任何事情的世界，一个仅仅只能存在着，保留最低程度的认知的世界，对于英灵的xing格，能力，想法，技术，甚至连英灵自己都忘记的东西都可以从时间轴中抽出，完美的保存的世界。一个英灵本身都已经无关紧要的世界，即使作为本体的最初样标本无法忍受这寂寞而自灭，想要做出一个替代品，也根本就是一个连想都不需要费力的事情吧？ 但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要存在啊··· 罗德里特不理解，他高举着斩剑一次又一次的在这狭隘的无限世界中发出着难以置信的可怕斩击，一次又一次看着被撕裂的大地在下一个瞬间复原。就仿佛世界都在嘲笑他的徒劳一般。 斩击一万次也不会累，斩击十万次也不会留存实感，撕碎世界一百万次都只是片面的虚假。 “···” 于是，理所当然的，罗德里特累了。 世界要告诉他的，他早就明白了。 “啊啊，只是徒劳而已吗？” 是的，早就知道什么都做不到，但自己仍旧固执的试图扭转不可能之事，结果剩下的，就只有悲剧而已。 罗德里特，是一个穿越者。 一个莫名其妙的，和阿赖耶签订了生者契约，来到了这个世界的穿越者。 将生前的平淡化为此世的激昂，实现心中的妄想后再将此身托付与抑制力的角色。 一个可能xing。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却试图挑战名为宿命的，不可更改的事务，不得不说，实在是过于不自量力了。简直让人笑要想出来一样啊。 所以，理所当然的失败了，重生在亚瑟王的时代，试图扭转悲剧，凭借着先天的优势和此世被暴风所庇护的身姿好不容易达成了英雄的伟业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被亚瑟王接受，短暂的一生只能孤身跟随在王的军队道左，不被信任，不被期望。到了最后，所有的努力尽皆化为虚妄，什么都没能实现。 一个除了胜利，什么都没能剩下的男人，就连想要像另一个人一样用无数的剑构筑自己的坟墓都做不到。 现在想来的话，实在是太可笑了。 但就这么放弃掉，可以么？当然不行啊！绝对不行啊！ “又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我啊！！” 不再是那个没有力量只能默默地生存着，将一切激昂掩埋在死水下的少年，经历了动乱，战争，与风暴和苍穹为伍的少年，已经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个骑士，一个曾经咆哮着向枪兵组成的死亡荆棘冲锋的合格骑士，一个肯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达成最后的胜利的英雄。 这已经证明了，奇迹，并非做不到。 所以，还有机会。 而且，不止一个，是两个！ 哗啦啦··· 从暴风笼罩的世界中站起，圣青色的世界中满是风的欢呼和歌唱，就如同圣乐般让人激昂。 现在想来，这简直就是注定好的事情。 七个英雄争夺圣杯，将自己的骄傲和荣耀托付给钢铁和鲜血的战争，为什么要拒绝呢！？ “来吧！！阿赖耶！！我准备好了！！” 在这个没有时间的世界里，咆哮的声音回荡着。 然后下一刻，时间的洪流包裹了这片理想乡，一道璀璨的光之门庭在眼前豁然开朗。 门外，就是崭新的世界。 跨过了这道光的路途，踏上了无比熟悉的道路，出现在眼前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二十世纪的冬木市，充斥着现代的急促，一个崭新的舞台。 随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面色僵硬，仿佛殉道者一般的男子，一个给人以空的危险之人。 黑色的神父长袍穿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形与黑暗融为一体··· “试问，你可是我的servent？assasin？” 那男子仰望着面前的银蓝色骑士，僵硬的面庞上不禁显露挤出了一丝困惑。 他似乎有些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是召唤出现了偏差。 “啊啊···” 但没关系。 罗德里特笑了，他立于无穷无尽的暴风之中，任由那圣青色的魔力之风调皮的卷动着他砂金色的长发，就这样骄傲的伫立着，张开了双臂。 已经渐渐模糊的记忆中，早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他早已无所畏惧。 “吾便是汝之servent，但是···” 他右手斜拄着长的稍微有些过分的斩剑，大声的笑着。 “吾之职介，并非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剑刃，而是冲锋陷阵的knight啊！！” 这是一场不会再有暗杀者存在的战争，一场真正的，英灵间剑戟相加的战争。 “如此么···” 言峰绮礼，沉默的青年闭上了眼睛，短短片刻，再次睁开时，眼中剩下的，已只有一片冷寒。 “亦无大碍。” 他所渴求的，仅仅是与卫宫切嗣，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一战而已。 现在，天平，更加的平衡了。 “那么，你的名字是什么？” 如果是在战场之上横冲直撞的骑士的话，无论对上谁，都不会落于下风吧？ “罗德里特，我的领主啊，我的名字是罗德里特。” “！” 言峰绮礼知道这个名字，或者说，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其实并不多。 只要是知晓亚瑟王的传说之人，便绝对不可能忘记的一个名字。 “疾风的无败领主？”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啊啊···真是有趣啊··· 不禁，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绮礼却兴起了想笑的冲动。 你是在嘲笑我什么都得不到吗？阿赖耶？ 他抬头仰望了一下，入目的却只有教堂的穹顶。 没关系···只不过，计划需要改变了。 时臣的，父亲的，还有我的··· 窗外的夜空闪烁着星火般的灯光，言峰绮礼机械般的头脑中渐渐回转着新的想法。 但无论是如何的计划都是那么的苍白。 言峰绮礼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心中有一个空洞，一个填不满，也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去填充的空洞。 真是···太遗憾了。 自从妻子过世之后就出现的无到了今天似乎已经越演越烈，将要到达极限了，这样的感受简直就像是要将人否决掉一般的强烈。 “卫宫切嗣···” 再一次的，他将视线投在了自己早先放在另一侧桌面上的文件，看着那仿佛能看到自己的身影，渴望的笑了。 只有他才能填补这空洞吧？他到底渴望着什么？ 这么想着的绮礼，迫切的需求答案。 第三章：不被选择的未来 第三章：不被选择的未来 “既然是如此的状况，之前的战术就毫无疑问的需要改变了···干得好，绮礼。” 时臣的话，应该可以称得上是赞赏了。即使战术到了必须改变的地步，这个男人也仍旧为改变的理由而满意。 示敌以弱什么的完全都不需要，名为远坂时臣的男人比谁都明白，如果自己这边的英雄是这个阵容的话，那么无论面对谁都是必胜的吧？ 只要再开战的前几个回合保持基本的警惕，不暴露自己这边的实力以至于遭到围攻的话，面前的这个银色骑士和自己即将召唤来的伟大王者，应该是无敌的阵容才对。 不过，即使是如此，临时改变战术果然还是相当的让人生厌，没有了原计划中用来确认敌人位置的assasin，只有灵器盘来确认英灵的降临数目，果然还是有些麻烦。 要用别的方法来确认吗？算了···临时更换为仓促的手段，只会露出破绽而已。 这么想着，时臣还是放弃了拙劣的补救手段。 而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师有些苦恼的脸色的绮礼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不关心这个。 “只要等到我找到的东西抵达，这场战争的胜利就一定是我们的了···” 不过这个还好，对于时臣究竟会召唤哪一位英灵，绮礼还是相当的好奇。 本次战争中没有assasin实在是相当令人诧异的一件事情，虽然很早就知道圣杯是有可能调换一两个职介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很不可思议，这也让原本的‘索敌’‘歼灭’作战步骤彻底的废弃了。但即使是这样，时臣早就选定的英灵是哪一位呢？拥有绝对的消灭能力，最强的攻击能力的英灵，会是谁呢？ 不清楚，但总会知道的。 “那么，我先告退了。” “哦，好吧···” 已经没有别的事了，作为意外的讲解也已经足够，绮礼退出了房间，跟在身旁的是一直没有灵体化穿着厚重的银色铠甲，面容意外的严肃的骑士。 和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不符。 “绮礼。” “恩？” 然后，对方发问了。 “你刚是认真的吧，说是要辅佐那个魔术师，你不要圣杯了？” 虽然记忆似乎在说着“这不对劲”但那种东西早已经模糊到了根本抓不住思路，罗德里特便也不再将它们列入自己的情报范围。 所以，对于绮礼之前和那个魔术师的对话，他还是颇为上心。 “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过渴求？” 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虽然圣杯不是自己渴求之物，但是如果事情真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说不定还真的要依靠圣杯也说不定，如果自己的主人是这种态度的话···实在是有点麻烦。 “很抱歉，knight，但这是实情。” 至少···自己是不可能违抗这种命令的··· “好吧，master，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作为一介骑士我也只能如此。” 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看绮礼的表情，似乎那歉意的成分也并不浓厚。 算了，没关系，反正也并不需要道歉··· 然后，看见了，这房子的主人，远坂时臣的女儿，远坂凛那稍微有点惊愕但立刻转为了好奇的目光。 但是，当她看向绮礼的时候，立刻就变得冷冰冰的了。 “绮礼，他是谁？” 理所当然的问题，任谁都不会穿着古风的重装铠甲满街跑吧？ “凛，他是我的servent。” “servent···这样么，就是父亲要参加的那个战争···他也是其中之一？古代的英雄？” “是的。” 然后罗德里特便确认了，这个小女孩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大概···是这个家族的继承者吧。 “master，这是谁？” 不过，似乎这个名字稍微有些印象···啊，也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吗？ “远坂凛，师傅的女儿。” “唔恩···这样呢···” 稍微的俯下了身子，盯着小女孩那澄澈的眼睛，罗德里特心中不禁冒起了一个想法：这家伙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傲娇··· 喂喂，有点糟糕了··· “您好，女士，我的名字叫做罗德里特·萨尔蒂修，将会是您父亲踏上胜利的基石。” 这简直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吧···如果御主没有得胜的渴望的话，臣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胜利，这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 所以··· “您好，我是远坂凛，代替父亲感谢您的帮助。” 女孩优雅的行了一礼，正式的让人有点尴尬。 “您多礼了···” 所以，一直很讨厌魔术师，这群名副其实的···非人。 仅仅是一个小女孩就必须背负这些令人厌恶的东西吗？罗德里特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世界。 太肮脏了···太卑鄙了。 自己承受不了的就交托给别人，渴望着别人的继承而非自己的努力，完全忽视了别人的想法，这种扭曲的世界。 太难看了。 “我们走吧，master···” 那么，终结吧···尽自己所能。 如果是圣杯的话，应该有办法也说不定。 隐去身形，罗德里特再次将自己化为了灵体。 与此同时··· 艾因兹贝伦的城中，魔术师杀手，猎犬般的卫宫切嗣，也终于得到了他的圣遗物。 艾因兹贝伦城费尽手段，从康沃尔发掘出的剑鞘。 但是··· “···” 手握着华丽的，一如过往，没有丝毫被时间所侵蚀的剑鞘，卫宫切嗣的心中却并没有着名为喜悦的感情。 这让他的妻子，爱丽丝菲尔禁不住的疑惑了。 “怎么了···切嗣？” 留着长长的银发，美丽而端庄的女xing问着。 “如果是那位王者的话，不是会很强吗？” “是啊···的确会很强，但同时，他和我的xing格反差也会很大吧···” 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被那华丽的剑鞘所感动，轻轻地抚摸着那光滑的材质，但心中却被苦涩所笼罩。 他比谁都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和那位王者和平共处的。 不，不起冲突都已经是需要庆幸的了吧？按照自己的行事方针的话，触怒那位光明正大的王，简直是一定的事情。 但自己有选择吗？assasin？caster？ 不是自己不想选择，而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阿哈德老翁，艾因兹贝伦城，是不会接受的。 他们想要的，是没有可能偏差的胜利···换句话说，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辅助的工具而已。 “···” 爱丽丝菲尔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握住了切嗣的手。 “不满足吗？” 并不是责问的语气，爱丽丝菲尔只是这样轻轻地问着。 “怎么可能，已经足够了···就算是这样，其他人也拿不到这样的英雄吧？” 笑容，稍微有些勉强··· 不过，卫宫切嗣仍旧有着绝对的信心能够拿下圣杯，他确信着，自己绝对会得到胜利，办法，总是有的。 如果抽到了如此强大的牌还没有办法使用的话，可就不是自己了。 自己可是有，不得不胜利的理由啊。 “所以，放心吧···” 看着自己的妻子，卫宫切嗣略微的有点言不由衷。 “恩，我相信你，切嗣，你会胜利的，圣杯，是只有你才能碰触的，我会为你保留到那个时候。” 自己的妻子将会成为圣杯，这样可不的命运让卫宫切嗣的内心备受煎熬。 但一如刚才所说，这是没有选择权的，人，选定了一条道路的时候就必须封死其他的道路，能够同时走在两条道路上的人，是不存在的。 古老的艾因兹贝伦城里，卫宫切嗣怀抱着爱丽丝菲尔静静地仰靠在躺椅之上，抚摸着她柔顺的银发，闭上了眼睛。 就在明天召唤吧··· 卫宫切嗣这么想着，渴望却诅咒着胜利。 第四章：三岔路的王者 第四章：三岔路的王者 时间流逝，第二日在人们或是忧虑，或是无趣，或是期待中抵达··· “就是现在了吗？” “没错，这是最好的时间。” 昏暗的大厅中，溶解的宝石汁液在流淌着，做出这一奢华举动的男人叫做远坂时臣。他是自己master的师傅··· 怎么说呢？其是罗德里特并不太喜欢这个人，正如他前世并不真正喜欢大部分贵族一样。 这个男人就如同那些贵族一般，太过于相信自己的意识了。 就比如现在，明明只是普通的召唤就可以做到的，明明只是用水银就可以完成的召唤阵势，他却一定要用那些宝贵的堪称战略资源的魔xing宝石来完成，已经不是奢侈就可以形容的了。 简直是浪费··· 但是，与罗德里特完全不同的，远坂时臣可不这么想，他是将这件事视作理所当然的。 召唤‘伟大’的话，又怎么能用寒酸的仪式呢？ 作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和贵族，远坂时臣非常的看重礼仪和地位，也非常的重视着责任。 这是一个不愿意有任何瑕疵，追求着完美的男人。 所以，仅仅是些许宝石，他并不在意。 “那么，我要开始了。” 骄傲的说着，远坂时臣迈步走了上前，伸出了手。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在他面前的地面上，早已准备好的圣遗物已经恭候多时。 “宣告----” 那是仿佛木乃伊的碎片般的东西，干枯而扭曲，但实际上却比那更了不得，是世界上第一只蛇蜕皮的化石。 弄到这件东西本身就已经是堪称奇迹的事情了，现在想来，就连时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找到了。 “汝身在我之下----” 但是，那真的是英灵的圣遗物吗？ 那充满了不详的东西？ 言峰绮礼不禁感到了恐惧，那是对于未知和自然地邪恶而感到的战栗。 感觉到了主君的意志，罗德里特迅速的站了过去，灵体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挡在了绮礼的身前。 那气势迅速的就低沉了下去。 绮礼知道，这是knight以自己的‘威势’挡住了那‘邪意’。 “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时臣还在念诵着咒文，冷静的声线在厅堂中回荡着，在这一刻，这个完美的魔术师已经彻底的将自己化为了‘部件’而非正常的人类。 他让魔力在自己的回路中疯狂的流淌，将自己作为中转器为魔力染上个人的色彩，然后点亮了召唤的阵图，开始了祈愿。 他，如此的努力，大概是不想让任何的意外发生吧？ 眯起了眼睛，灵体化的罗德里特即使再讨厌这个人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觉悟。 这不是一个可以讽刺的人，因为他有着觉悟，他是在将自己作为祭品而前进着。 将自己作为魔道的祭品，不是为着自己，而是为着‘远坂’这个姓氏而前进着。 啧···太悲哀了···他的话，应该和吾王可以配合默契吧··· 只要不是为了那想都明白的悲哀愿望。 渴望抵达根源的疯子啊··· “遵从圣杯之召唤----” 比起绮礼召唤自己时更加庄重，也浪费了更多的魔力，仪式的时间被延长了，原本应该迅速成型的身形现在也只是一团扭曲的金色光辉而已，但就是那样的魔力，却也被染上了无双的色彩。 浓烈的，属于个人的意志就在那光辉之中肆无忌惮的喷射着。 那个强度不仅让自信的罗德里特也为之胆寒，然后，几近泯灭的记忆中，一个片段跳了出来。 ‘英雄王’ 罗德里特的脑海中，一个黄金色的人影，带着那赤色的恐怖风暴驾临。 然后他明白了，将会出现的是谁，会有多么的可怕。 他扭头看了看身后，自己的master也仿佛明了了一般，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看来他也明白了··· “从其旨意， 顺其天理， 汝立时回答---- ” 赢定了。 罗德里特稍微感到了些许悲哀。 这一次的捧杯者基本不可能是自己了，即使早就已经因为主人的立场而失去了捧杯的希望，但是罗德里特还是渴望着为主君带来胜利。 但以如今的态势来看，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也说不定。 这位王者自己，本身就是战争。 “于此起誓----” 与此同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悲哀，冬木的大地上，另两个地方，同样的咒语也在被念诵着。 王者们的光辉在同一时刻开始闪耀。 是宿命吗？ 没有人知道，因为，即使真的是宿命，也是只有在最后一刻才会被解开的谜题吧？ 凡人无法猜测，只能在最后一刻痛苦悲鸣的，才是这神留下的最大疑惑啊··· “吾为世之善者， 除尽世之恶者---- ” 不只是谁编撰的召唤誓词在此刻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卫宫切嗣深深地感慨着。 魔力的洪流冲洗着他的脊髓，已经切换为魔力回路的脊椎不仅在这庞大的魔力流中悲鸣。 痛苦和麻木出乎意料的强烈，但还在忍受得了的范围内。 甚至，卫宫切嗣还在窃喜。 似乎亚瑟王，是比自己预料中更加强大的存在··· 赢定了！！ 不可能输的！！ 长久以来被愿望所压迫的男人咬牙坚持着，怎么能在最后的时刻出现偏差？ “缠绕汝之三大言灵， 来自于抑止之轮---- ” 是的！不能出现偏差！！为了证明！！ 韦伯也在高声的用那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声线咆哮着。 谁都有着必须胜利的理由，因此才会渴望着王者的降临。 他需要胜利。他也确信着自己会得到胜利。 怎么可能有比他更强力的英雄啊！？ 是啊··· 不可能的！！ 所以，胜利，是我的了！！ “天秤之守护者， 我以我之名召唤你降临！！！ ” 命运的悲哀，就在于三位王者，被灌输了相同的期待。 “servent，saber！” “servent，archer！” “servent，rider！” “试问----” 凛然，威仪，雄壮的声音在大地上响起，三位王者的英姿是如此的不可忽视，苍蓝，赤金与鲜红的身影浓烈的刻画着他们的气势。 “汝可是吾之master？” 三位御主在这一刻，同时明白了。 自己所想的，的的确确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 即使再怎么接受了历史的资料也好。 即使再怎么高估了这些王者、英灵，自己到头来还是出现了思考的偏差。 凛然站在自己面前的英雄，并不是那些‘使魔’之流可以稍稍形容的。 他们，是实实在在立于人上的----精灵。 第五章：时臣的谋划 第五章：时臣的谋划 又一个夜晚，远坂家的门外，伫立着钢铁的身影。 那是一个有着将近两米的身高，被钢铁全面覆盖的壮硕身影，银色的铠甲与蓝色的战袍交相辉映，在圣青色的暴风笼罩下，默默地注视着那笼罩在阴影中的建筑。 “master，开始吗？” 稍微有些犹豫，但是knight还是理解，自己的master的做法，并没有错误。甚至说，作为一个作战计划来说，这是相当明智的判断。 “开始吧。” 在不暴露真实实力和底牌的情况下，和那位伟大的英雄王作战，摆出败走的姿态，显示出敌对的关系和那位的强大。 既能够震慑宵小，立于战局之外，又可以降低敌人的猜疑，甚至将捕猎目标放在‘战败’的knight身上。 实在是再明白不过的战术了。 而且···虽然自己保有着底牌，但实际真的打起来，想要战胜这位王者，也是困难到了极点的事情呢。 所以，就这么样吧··· 感受得到周围那些窥探的气息，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些使魔的存在。罗德里特禁不住的想要苦笑。 从今天晚上开始，自己就应该没有好日子过了吧？但既然是主君的愿望··· 咔哒··· 钢铁的长靴践踏着石质的地面，没有丝毫掩饰的，暴风庇佑的骑士果敢的踏入了第一层警报结界，直接开启了战局。 然后··· “切···蝼蚁···” 按照剧本，那位王者出现了，伴着话语的同时出现的，是十二支光辉璀璨的兵器投射！ “啧···”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是当这十二支丝毫没有留手的武器被投射而出的时候，罗德里特仍旧感受到了颇大的压力。 真的就如同战场一样啊··· 毫不犹豫的踏前，即使是演戏罗德里特也明白，对方是不会留手的，做出错误的判断就只有死。 高速挥动的巨剑带起了罡风，被魔力加持的剑风轻易地击飞了那些轰鸣着的武器。 简直就如同炮弹一般，那些被砸偏了轨迹的武器轰击在地上掀起了漫天的土石。 “喂喂，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杀过来了吗？” 开玩笑的威力啊。 “切，和蝼蚁有什么好说的啊？乖乖的低下头，让本王杀了你吧！！” 但是，还没完，第二批投射的武器更加的夸张，数目超过了二十的兵器带着更加可怕的魔力波动，简直就如同导弹雨一般的覆盖了过来，声音被撕破的轰鸣声甚至追不上那些闪耀的兵器。 战斧，长枪，战戟，长剑，短刀。 各种各样听过的，没听过的武器统统化为了投射的雨，酐畅淋漓的覆盖了下来。 “啊啊！！” 罗德里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笑出来。 “不够啊！！是archer吧！！这种程度的话，可就要等死了哦？” 大步向前，挥舞的巨剑化为了青色的剑之壁障，鹰凖一般的双目，锁定了每一个袭来的兵器，在超越了人类的反射神经调控下，巨剑划出了一个个美丽的弧线，每一斩都可以击落复数的来袭兵器。而超越了视力极限的频率啧让那些通过使魔来观察情况的魔术师们深深的胆寒··· 那哪里是剑术？分明就是一团滚动的风暴啊！ 暴雨般密集的火花在夜空中飞溅着，就如同钢铁车间里巨大的砂轮打磨金属般灿烂，巨大的撞击声轰击着人类的耳膜，就如同时代一下子颠倒过去被拉到了遥远的古代一般。 银色的骑士就这样高歌猛进着，长靴践踏的大地土石翻飞，只是两秒不到，那身姿就已经突破了十余米的距离，在强力的阻击下冲进了门庭。 但··· “哼！！愚蠢！！” “唔恩！？” 豪雨！？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原本只是按照批次投射的兵器猛然转变了发射的方式，化为了连绵不断的射击。只是一瞬间，绵绵不绝的爆炸声就笼罩了骑士的身周，一股又一股的魔力洪流在小小的庭院中流淌，撕碎了大地和墙磊。 “呜啊！？” 就算是强悍如骑士的角色都无法经受住这样的威力，原本突破出来的距离瞬间就被压迫了回去，一柄柄灌注着魔力的宝剑狠狠地撞击在斩剑上的威力让他的手臂都不禁在颤抖。 一米，两米，三米···· 骑士一步步的后退着，爆炸带来的强风吹得衣襟猎猎作响。 “哦？要逃了么？” 然后··· “切···要不是master的话，可不会就这么完事啊！！archer！！” 该逃了。 仿佛不甘心一般的留下了场面话，银色的骑士转身迅速的撤退。空留下追击的最后几支长剑没有任何阻碍的钉进了大地，引发了强烈的爆炸。 这个威力···赶得上航空炸弹了吧？ 那让人胆寒的威力，彻底的印进了每一个旁观的使魔眼中。 “杂种···看够了就滚吧！！” 然后，在王者的嘲笑中，乌鸦，野猫，还有更多的小动物仓皇而逃，空留下王者夸张而得意的笑声。 直到这时候，罗德里特才能在远方化为灵体后苦笑出来。 “master，任务完成···” “辛苦你了，knight。” 绮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而虚假，他的话，其实根本就没有罗德里特到底怎么样了。 他，并不‘需要’英灵。 “这是我为臣的本分。” 而某种意义上，knight职介的罗德里特也是类似的吧？ 骑士奉献着忠诚，却并不渴望王的付出。只要王者肯于接受，就足够了。 同样虚假而片面的主从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罗德里特返回教堂。 师徒反目的戏已经演得足够了，剩下的，唯有等待，等待那些自寻死路，自大狂妄的master和servent找上门来就可以了。 某种意义上，制定了这个计划的时臣甚至比绮礼更加的看好他的servent。 信奉着高贵主义的远坂时臣，相信着高贵的力量··· “没问题吧，knight。” “劳您关心，毫无问题。” 没有真心的关心，和虚假的应答，继续在这夜晚中持续着。 而另一边的远坂家中，时臣却向伟大的王者躬身致礼。 在方才那短暂而激烈的交战中，他就坐在宽松而舒适的安乐椅上，就仿佛欣赏着交响曲一般聆听着外面那轰鸣的声音，享受着那刺穿大地的宝具带来的震慑音波。直到那金色的王灵体化返回了屋内然后发出了轻笑着的嘲讽。 “真是悠闲呢，时臣，为了这么些小事来打扰我。” 面对这样的王者，时臣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万分抱歉，王中之王。” 这就是他的行事方阵，或者说处事法则。 身为魔术师中贵族一般的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认为对于高贵的东西就必须给予尊重，无论有着什么养的原因，处于支配还是被支配的地方，都不可以忽视这一点。 因此，即使黄金的王是他的servent，他也仍旧保有着最高程度的敬意。 而这一点，正是让英雄王满意的地方，这种不卑不亢却毕恭毕敬的态度，是他所欣赏和理解的，也是这个时代所欠缺的东西。 在这个浮躁而激烈的世界中，肯于放下自己的‘高贵’去‘理解’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稀有了。 “但王您也满意吧？这个对手戏的角色，是否能让您稍微感到谅解呢···为了鉴别出优秀的猎物，而展示出您的威仪，让那些杂碎不敢乱来的话，您的狩猎也会更加的愉快吧？” “恩” 即使是archer也同意这样的说法，或者说，对于这种‘劝谏’的方式感到满意。 “如果是那个骑士的话，作为本王的侍从还是勉强合格的，我也就原谅这一次的计划了···接下来的细节也都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啊。时臣···” 金色的王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体谅存在。 消失在光辉中的王者，就这样离开了远坂府，留下了仍旧鞠躬致意的远坂时臣。 第六章：暗潮涌动 第六章：暗潮涌动 “总之，就是这样吗···” 难得的，自己的英灵没有继续去看那些自己弄到的军事资料，也没有要走上大街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经的在研究着敌人的情报，韦伯为此不禁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啊···太不容易了，自己到刚才为止的劝说终于是有意义的了··· 虽然仍旧是弄不明白，这个伟大的王者到底是不是一个只知道打仗的笨蛋，但是韦伯仍旧感到了由衷的庆幸。 “喂？” 至少，还是知道思考···痛！！！ ‘砰’的一声脆响。 伟大的王者大笑的看着自己的master，然后收回了刚刚还敲在韦伯头上的指头，得意洋洋的拍着地面。 “我说，我的小master啊，这样可是不行的，在讨论作战行动的时候，是不能溜号的！要给予自己的敌人以尊重啊！” 这和一个小时前完全就不一样嘛！！那个时候你那里有重视了啊！？ 韦伯痛苦的捂着头，不禁稍微有点怀念起一个小时多以前的时候··· ··· “喂，rider！有情况了哦！昨天晚上有两个英灵打起来了啊！” 那时，韦伯是兴冲冲的跑进了屋子，正要把自己辛苦收集来的情报告诉这个混蛋。 但是rider却躺在床上只是‘恩’了一声就没有了动静，就连翻个身都欠奉，实在是欠揍到了极点的样子。 但自己怎么打的过他啊？！ 韦伯看着自己那只能用瘦弱来形容的臂膀，感到了由衷的悲哀。 倒也不是说韦伯不满意自己的身体。 实际上来说，相比于肌肉扎结的身躯，他倒是更满意自己的瘦弱，他认为，魔术师就要有魔术师的样子，与其锻炼身体，更应该锻炼的是大脑，而在这一点上，韦伯自认为做的非常到位。 但这也就意味着，韦伯的身体，不是用虚弱就可以形容的···所以，韦伯非常讨厌彪形大汉。非常讨厌肌肉块。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他打不过，被这样的一个肌肉男近身的话，什么样的咒语都来不及念就会被狠揍一顿吧？ 连带着，也不是那么的喜欢自己的servent。 尤其是这么一个离谱的servent！ 谁见过这样的家伙啊！整天睡啊睡的，还不肯变成灵体，说什么‘有着**的感觉很爽！’你很爽我就也爽了吗？都是我的魔力呀！魔力！就不能节省些么！ 每次一想到这样的状况韦伯就郁闷的想哭。 因为rider现在，根本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面死宅的人一样，每天除了吃快餐，吃正餐就是在看军事杂志或者各种影碟···哦，还有尝试向美国政府定购b2轰炸机···除此之外就是睡觉。 这真的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征服王吗？！他的敌人究竟是怎么被打败的啊！？难道是坐在一起比拼酒量吗！？ “喂喂！稍微正经点吧rider！圣杯战争开始了哦！saber被archer打跑了哦？” “恩恩···” “我说啊！！” 终于忍无可忍的韦伯还是喊了出来，终于引得rider一脸不耐的回过了头。 “我说，小，master啊，不过是敌人在打架而已，你不是也观察了吗？有时间了再研究研究就可以了，而且就算不研究，他们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啊，到时候只要冲过去然后干掉他们不就行了吗？” ···还真是自信啊？ “···” “唉，打扰兴致···算了，来吧小master，与其关心那个，来看看这个吧！这个更厉害哦！” 更厉害？ 韦伯直接被拽了过去，然后绝望的看到了刚才以来电视上一直在放的，rider一直在看的东西。 名字什么的不太清楚，总之是自己去音像店买来的军事题材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个叫航空母舰的东西还真是不错啊，我准备去抢个几艘，这样的话···”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韦伯只觉得耳膜被涌上来的血液冲击的咚咚直响。 这个家伙···不行，要忍耐··· “···有那么多钱你还不如买下一个国家算了。” 换句话说，韦伯自暴自弃了。 “啊···钱的问题啊，果然还是在这里会出现问题吗？要是哪里有富裕的国家，就比如波斯波利斯之类的国家，就要迅速下手抢过来才行啊。” 现在的rider已经在开始学习用现代化的战争方法来征服世界了···真是可怕···不过，就算是圣杯给予了rider现代的知识，但是问题在于···圣杯可不会把轰炸机啊，航空母舰的价格和购买方式告诉英灵的，太超出范畴了！！ “然后，这个叫做克林顿的···是美国的国王吧？这个国家的整体很奇怪啊，和以前的罗马稍微有点相似，是那里的人渡洋后建立的吗？是个强敌，只比大流士稍弱一点的强敌啊···” “···” 不行了，韦伯胃疼··· 终于得，为了不让自己胃溃疡，韦伯最终还是放弃掉了向rider咨询意见的计划，自己开始清理思路拟定未来的计划。 好吧！首先··· 韦伯觉得，不管怎么样，总之这是件好事，虽然自己更希望暴露的是assasin之类的角色，但是作为历代以来最强的saber职介和三骑士中的另一个archer暴露了总归是好事，而且根据昨晚的观察，那个saber也并不是太强的角色··· 但是，很快的，被打断了思路。 “----话说回来，那个saber和archer谁赢了？” “唔？” 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servent一脸不耐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压的床垫嘎吱嘎吱作响，韦伯愣愣的看着，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我说啊，那两个家伙谁赢了，你不是看到了么？” 你居然问了··· 不过··· “是archer···远坂的servent，一个相当厉害的家伙，金光闪闪的，攻击的招式也好厉害，就那么几下子就···” “个笨蛋！关键就在这里！” 看着自己的master说的稀里糊涂的，rider一个脑崩就弹了过去，粗壮的手指在韦伯苍白的额头上击出了‘砰！’的一声脆响。 “痛痛痛痛！！！”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了！！韦伯即痛又恼！！为什么自己总要承受暴力的攻击呢！？为什么自己要忍受这样的servent啊！？为什么自己总要被自己的servent攻击啊！？我人生中唯一被打的两次都是由我的servent下手吗！？ 这家伙，快疯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怒瞪着rider。 但看情况来说，rider根本就没有在意韦伯的愤怒。 “我说你啊，完全就没有注意到事情的关键不是吗？与其跟我在这里较劲，还不如再去观察一下那个两个英灵的手段比较明智呢···我问你，archer的攻击手段是怎么样的呢？” 是啊，这才是关键不是吗？ “手段···唔···” “···好吧，我就直说了，那个你说的金光闪闪的archer，他的攻击有什么令人在意的地方吗？” 令人在意的地方··· 仍旧捂着额头，但韦伯还是明白了rider的意思。 如果这么说的话··· “要说这个的话···” 韦伯抬头望向自己的从者。 “rider···英灵的宝具一般来说，只有一个的吧？” 在理论上，宝具这种东西还有着另一个名字，就是英雄之证。而理所当然的，证明只需要一个就行了吧？英雄‘最’引以为豪的武器，或者技能，就是宝具。 是这样的一个概念才对。 “一般来说是如此没错，但也有例外的拥有两三个宝具的英灵，就比如我伊斯坎达尔，我的宝具数目就不止一个。” 是的···没错，韦伯也看到了，伊斯坎达尔的宝具···在那天晚上，在公园，深深震撼自己的东西。 但··· “而且啊，我的小master，计算那种东西是没用的，宝具并不是多就一定好，也不一定是武器啊，之所以不叫武器就是因为这一点了。” 没错，的确如此··· “那么，有能够同时发出数百把剑雨的宝具吗？” “哦？分裂出数百把的剑吗？我想想···恩，应该是有的，宝具的话是可以有这种属xing的，但是这样的英灵我并不熟悉···” 然后，时间停止，回到了回忆之前··· ··· “呜啊···” 韦伯对于第三次被敲额头已经只能感受到痛苦了。 “就像小master你说的那样，这些仍旧不够啊，如果你真的是打算跟我讨论战术的话，就起码要拿出更多的东西来呀！” 韦伯深刻的明白了。 错的，根本就是自己。 而这时，rider站了起来，豪迈的拍了拍并不存在着灰尘的衣服，瞬间着装上了自己的厚重铠甲，古希腊风格的装甲在那一身鲜红斗篷的映衬下无比的雄壮。 “啊啊，不过，居然还真有人如此豪气呢，在隐藏于幕后的卑鄙小人显露之前就如此豪迈的开始了战斗，本王都稍稍有些热血沸腾了···” 唉？ 韦伯诧异的抬起了头。 他刚刚还在想着archer的宝具的事情，在仔细的思考那到底是不是单一的宝具----因为那确实不是分裂，分裂的话，是不可能出现那么多种样式不同的武器的。 但自己的servent却··· “你说什么？” “啊啊，小master啊，既然敌人展现出了他们的豪迈，身为王者的我自然就要接纳下来并且予以回报啊！你说的那个英雄，到时候看到了自然而然就会认出来吧？” 你哪里来的自信啊？！ 韦伯禁不住想哭出来。 “可assa···” “刺客？” rider**的拍着韦伯的后背，让后者被震得发麻禁不住连连咳嗽，连脸都憋红了···如果可能的话，韦伯真是希望，这种表达善意和信任的方式还是换一换一比较好··· “那种东西敢出来的话就干掉好了！” 豪迈的王者高声大笑着，震撼着矮小的魔术师的耳膜。 “吃饭和睡觉，爱情和战斗----无论做什么都要从中享受到快乐，这就是生活的秘诀啊！！” 你这生活观点有问题呀！？ 可惜没人这样吐槽··· “别在这里召唤呀！！！！” 韦伯这个时候，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伊斯坎达尔举起的剑上！在这里召唤战车的话，房子会被吹飞的！！ 第七章：一无所有的男人 第七章：一无所有的男人 什么都没有获得，但却失去了一切，作为赌注压上的，是已有的东西，而作为报偿得到的，是未来可能有的东西。 少年的一生，就是这样的色彩。 “罗德！慢点！” 眼前的世界被灰白所笼罩，就如同身处一部古老的电影世界中一般，绮礼的视线在这暗淡的世界中游弋着，疑惑的寻找着自己能够分辨的事务。 这里仿佛是古代，一切都是那么的陈旧却整洁，唯一透露着一线光明的，是半敞开的木门。 门外传来的声音绮礼相当熟悉，那是挥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挥剑斩开空气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绮礼在还担任代行者的时候耳熟能详。 发生什么事了？ 他疑惑的想要走出这个突然就出现的世界，但仅仅是动了这个想法，他眼前的世界就彻底的变样了。 他，通过‘想’来到了房间外。 幻觉？不，是期望。 出现在绮礼面前的，是一个幼小的孩童。 他的面庞稚嫩而顽强，不服输的色彩笼罩着这还有些肥嫩的小脸。孩子有着灿烂的砂金色长发，青色的瞳孔，看起来非常的面熟。 这不就是自己的英灵么？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那他身后的是谁？ 绮礼淡淡的望着那站在少年身后的少女，看着她一脸担心的扶住了孩童那因为体力消耗过度而颤抖的身体，用一块布料拭去了他额前的汗水。 “不是告诉你不要这样了么？” 怎么样？不要变强么？ 只言片语间，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就只有那份担心而已了，至于为什么而担心，完全不清楚。 “不行···娜菲妮···不变强不行。” 此时的罗德里特，大概只有六岁左右吧？但却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成熟，一股掩盖不住的英气和自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这个‘事实’的话，绮礼根本就不相信，会有孩子会露出这样的一副表情。 那是痛下决心，有着深刻的觉悟的表情。 “哦···是这样么···” 然后，绮礼稍微明白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能看到英雄的过去的话···只可能是英雄的记忆吧？ 这是被称为罗德里特·萨尔蒂修的英雄，那个什么都没有得到，在历史上被称为疾风的无败领主，也被嘲讽为无用的挣扎者的男人，幼年的故事。 应该是他记忆中难忘的色彩。 那么，那个女孩是谁？ 绮礼稍微感兴趣了，因为历史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过这么一个女孩的存在，正史也好，野史也罢哪怕是只言片语的随口流传都没有过。 她叫···娜菲妮吗？ “为什么呢··罗德还只是小孩子啊···” 她大概只比罗德大四五岁的样子，精致的就如同洋娃娃一般，秀气的面庞和精巧的身段掩藏在粗劣的布料制成的衣服里，却掩盖不住那将属于未来的美丽。 绮礼很明白，在这样的一个年代，这样的一个少女有多么的危险···似乎未来的英雄阁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吧？还真是早熟··· “孩子总会长大，但只等待长大的，永远只是孩子···” 推开了少女的搀扶，幼小的孩童再次举起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剑，那稚嫩的身体就这样咬牙把握着那绝对不适宜他使用的重型武器，即使是成年人也要双手持握的兵器。慢慢的适应着那重心··· “原来如此么···” 绮礼总算有点明白了，一个历史的问题，罗德里特究竟是如何养成使用那种比别人要大了几个规格的超大型斩剑的技术？为何能够使用那种重心把握极其困难的武器？ 答案就在这里，这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年少的孩子能够找到一件武器就已经是奇迹了吧？如果可能，谁说这孩子不是想要更趁手一点的兵器呢··· 也幸好，这孩子天生就是拥有‘力量的人’不然的话···只会自灭吧··· 看着罗德里特并非痛苦，而简直是自虐般的苦修，绮礼的心中不禁泛起了认同的感慨。 虽然目的不同，但自己，不也是如此度过了相当的时光吗？ 但这个少年，是比自己更加的无奈的人。 他是为了‘保护’而努力的人···但他成功了吗？ 不知道··· “···” 一旁的少女无言的看着少年，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中唯一有颜色的存在···这代表着什么？绮礼心中慢慢的有了明悟，但是，却是不好的明悟。 “喝···” 世界中，只剩下孩子那执着的身影。 世界，慢慢的淡化了··· ··· “主君？” 自己的英灵就站在身旁，绮礼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舒展了下因为不良的睡眠条件而稍微感到酸痛的身体。 “您没事吧？” “没事。” 绮礼并不想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相信，自己的英灵也不会想听。 “你怎么进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问。 “是这样的···” 那位愚忠的无败骑士犹豫了一下“有您的信件，是那位大人的。” “我知道了。” 能让这位骑士露出这样表情的，就只有一个人了，远坂时臣。 那是他不能理解的人，而时臣的英灵，那位色彩浓重的王者，则根本就是他不想去接近的人。 “辛苦你了，knight” 要是自己的话，也能做到如此吗？ 或许吧，因为自己，也什么都没有啊··· “不，没关系，主君，这是我的义务。” 这大概就是古代的骑士们引以为豪的坚持吧，认定了，接受了就无怨无悔···不，其实也会有怨恨和悔过吧？但是他们却是不会放弃的一群笨蛋。即使是明知道是错误的命令也会执行，即使和自己的愿望相悖也会默默忍受的人。 存在的最大理由便是自己的君主，将自己的色彩抹杀殆尽，然后紧紧跟随着主君的人们··· 可以吗？这样？ 绮礼不禁有些迷茫，因为那些骑士和他完全不同。 他是无，什么都没有的男人。 而那些骑士，则是追寻着没有自己的意志，将荣光奉为灵魂的人··· 追求着‘无’的人反倒比渴望着‘有’的人多出了名为荣光的东西，稍微的，不觉得有点好笑吗？ 不想了··· 绮礼揭过了其实递过来的纸张，看着那还没有晾干的墨迹，轻易地辨识出了特地用密语写出的文字。 ‘让knight出外作战，诱敌，将敌人的底牌尽可能的暴露出来，自身如何暴露都没有问题’ 彻彻底底是当做诱饵使用的战略。 由于是密语的关系，knight别说不会看，就算是看了也看不懂得东西。 这个骑士，被背叛了呢···但他会在意吗？ 绮礼的眼睛如同死灰一般望着自己的英灵。 “去做诱饵吧。” 根本就没有必要隐瞒啊··· “如您所愿。” 银色的骑士，眼中所泛着的光芒，从一开始就不曾改变。那是坚韧如钢铁的意念糅合了忠诚所锻造出来的无畏。 绮礼很相信他，因为理由完全充足。 “去吧。” 安静的行了一礼，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命运的骑士默默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然后，绮礼突然地就在想。 他究竟渴望着什么呢？化身为除了忠诚和战斗一无所有，以荣耀成为自己唯一的理由的男人，他又在渴求着什么呢？ 继续追随在自己的王者身边？还是··· 绮礼感觉自己稍微有些抓到答案了，然后，更加的渴望和卫宫切嗣的会面。 他有预感，这个见面，绝对不会令他失望。 昏暗的夜光中，穿着黑色的，压抑的长袍，言峰绮礼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的紧抿着嘴唇，肃立着。 第八章：猎犬 第八章：猎犬 卫宫切嗣和自己的英灵，处境尴尬。 这是很糟糕的情况没错，但更糟糕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那就是，这种事态根本就是卫宫切嗣自己造成的。 时间仍旧是深夜，这个隐秘和轨迹，暗杀和流血所最喜欢的时间，卫宫切嗣来到了早已经约定好的地方，见到了自己的住手。 久宇舞弥，一个身手和样貌一样精致出众的···大概是杀手吧？作为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最优秀的住手，她无疑担得上这样的赞誉。 会面的地点，是一间便宜的旅社的七楼，门牌号为七零三的便宜房间里。 之所以连续说了两次便宜实在是为了体现这里的不显眼和普通，就如同随便的哪家商务旅社一样，这里的功能xing，基本上只维持在能够‘住’的地步，拥有着基本的使用条件，而作为多余的花俏和装饰，则是一点没有。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实际上才是最普遍的吧？ 旅者也好，还是出来寻找房间的青年男女之类的，所挑选的也大多是这样的房间。 这在无形中就为隐藏提供了颇多的便利。 当然，也不能否定另一点就是了：卫宫切嗣并不喜欢无谓的浪费金钱。 “怎么样？” 用约定好的手法敲了门，然后在进门的时候，切嗣还叼着一根烟，但说话的声音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含糊。 “没问题，预计的装备已经到位，而且昨晚的战斗也已经记录了下来，是远坂府。” “很好···” 舞弥的目光只是在看到切嗣抽着烟的第一个瞬间闪动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变化。她用几何可以称为冷漠的冷静叙述着自己的情报，然后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电视的遥控器。 “请查看。” “好吧，先汇报情况。” 这是一个有着绮丽的黑发，充满着东方魅力的女xing，皮肤白净而细嫩，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是一个经历沙场的人物。她的眼睛充满了冷漠，要怎么说呢？这对于大部分人的吸引力，就如同火炬对于飞蛾吧？正因为是危险地美丽，所以才更加的引人疯狂吧？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那为了方便而裁断的短发了。 但实际上，还是有着偏差的。 能够敢于在舞弥那死亡般的瞪视下靠近搭讪的男xing数目，目前登记数为零。 舞弥打开了录像机。 屏幕的尺寸有十三寸，模糊不清，即是由于廉价的播放设备也是因为拍摄的难度----即使再优秀的设备，要在基本的隐蔽下拍摄夜景也果然是太为难了。 但是，基本的要素和需要把握的部分还是凑齐了。 “就是那个吗？” 卫宫切嗣注视着那屏幕，注视着银色的剑士在那金色的身影所释放的豪雨般的投射中舞剑前进，然后被更密集的攻击压迫，击退的景象。 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你怎么看？” “完美的过头了。” 舞弥也是一样的表情。 “从情况上看，远坂根本就是知道了这次袭击，那个金色的servent恐怕是一早就等在那里，不然的话，反应的时间恐怕不会这样的短。” 听到这样的分析，切嗣点了点头。 他很满意这番分析，不愧是自己的助手和徒弟。 “的确如此，但是，问题是，远坂既然知道了这次的袭击，为什么还要光明正大的···不，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是否光明正大，而是为什么要在最受关注的地方迎击？交战的场所选在了最不利的地方？” 这种自爆情报的态势，真的是一个老练的魔术师会采取的行动吗？远坂时臣到底有什么目的？ “因为，从一开始就打算给人看吧？” 对于舞弥的分析，切嗣仍旧是点头。 “没错，分析的话就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震慑，威慑···那么，那个银色的骑士的master有情报么？” “是的，是言峰绮礼，和自己战败的servent似乎失去了踪迹，但最后消失的方向靠近教会的方向。” “···” 言峰绮礼？ 切嗣的手指稍微僵硬了一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男人的名字了。 早在还没有离开艾因兹贝伦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这个男人列为了最可怕的对手。现在听起来，仍旧是有着深深地恐惧。 这家伙··· “派出使魔···三只吧···广域监视可能他可能存在的地方，但要以隐秘作为优先要素。” “？” 三只？ 舞弥有些不太明白，有必要做到此般的谨慎吗？而且··· “不主动搜索吗？” “不，保持警惕就可以，那个servent大概是rider吧，王牌没有露出来···” “是的，我明白了。” 舞弥皱起了秀丽的眉头，但还是迅速的接受了命令。 虽然不了解，但是舞弥仍旧确认，卫宫切嗣是不可能有错误的命令的。就算弄不懂，她也不会追问。 “恩···” 然后，关上了电视，卫宫切嗣开始检查特别为此次而准备的装备。 价格高昂，完全不具备量产xing能的狙击步枪，是华瑟wa2000型，半自动模式，大概可以称得上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步枪之一了吧？ 全世界的产量也不过一百把以上的它，拥有着一千米以内高到让人心忧的精度，这东西的长度只有九十公分，造价却高达一万两千美金，也难怪停产了。 xing价比极端的差劲，如果不是有着艾因兹贝伦城作为依靠的话，卫宫切嗣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买这种只能形容为浪费的东西吧？ 但是，就算只是为了这一次的一战，也值得了。 卫宫切嗣抚摸着冰冷的枪身，感到了满意。 和那些尊贵的魔术师们不一样，他很喜欢这些东西，并不因为是‘俗物’就去排斥。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确实的起到作用，是不是魔术的手段，是否正大光明从来就不重要。 一颗钢芯弹头打进脑袋里和一发火矢打进脑袋里，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决定xing的差别，不是么？ 而且，子弹这种东西，在某些时候反而更隐蔽，而且更具有威力。 起码，不需要念咒。 切嗣抱起了这把重量因为安装了多种瞄准设备已经达到了十公斤的狙击枪，试了试手感。 “要试射么？射程五百米，已归零。” “不必了。” 他只是要试试手感，先不说日本是禁止使用枪械的，单就本人来说，他也极端的信任着舞弥，就像信任着自己的手臂一样。 然后，在最后，还有一样东西。 “那个呢？” “···在这里。” 舞弥从柜子的最里侧，小心翼翼的搬出来的，是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枪盒。 但是，如果以手枪为目标的话，这个盒子太大了，而步枪的话，则太小了。冲锋枪吗？ 不，当然不是，五十发弹容的冲锋枪早已经检查过了，现在就和塑胶炸弹和其他的零散物品一起摆放在床上。 那么，这里面是什么？ 答案由切嗣亲自揭开。 “呵···” 轻笑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显露出来的，是卫宫切嗣这个人作为魔术师的身份唯一具有的礼装。 一把古典的，艺术的，暴力的改装枪。 虽然是现代技术凝聚出的结晶，强力的枪械类兵器，但是经过改装之后，这把枪本身的xing能便已经不是出于决定xing的意味了。 contender，一把单发步枪，或者说手枪大概也没错吧？卫宫切嗣从来就只是用单手使用这件兵器，这件可以发射狙击步枪弹的可怖兵器就是他最熟悉的，甚至可以称的上身体的一部分的兵装了。 无论面对怎样的强力，都可以作为卫宫切嗣的底牌，确确实实的贯彻了‘魔术师杀手’这一名号的----礼装。 对普通的魔术师之外，堪称强敌的敌人以最终的歼灭之物。 ···啊，上一次用这个，已经是九年之前的事情了。 卫宫切嗣的表情堪称温柔。 轻轻地拿起了用胡桃木做成枪身，让人联想起短剑的武器，轻轻地打开了保险下面的轴，枪身猛地向前倒去露出了弹仓。然后从箱子里取出一枚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弹，装填，然后甩手关闭，全重两千零六十克的重量让卫宫切嗣禁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太熟悉了，与着杀人兵器，大概比自己的女儿程度更深吧？ 苦涩的感觉漫上舌尖。 但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重新取出一枚子弹然后开始温习过去得意的技巧，重新复述着刚才的装填步骤，这一次仅仅用了两秒不到。 “···不行了。” 但还是慢了，分心，对旁事的思考是动作变得缓慢的原因。 卫宫切嗣自嘲着。 “是。” 舞弥没有多说，因为当年的卫宫切嗣，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还没有那把华瑟重啊···伊利亚···明明八岁了。” 但即使是如此，想要让卫宫切嗣回归到一无所有的时候，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有女儿，有了··· chu··· “！？” 舞弥已经抱住了他，钻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干燥却柔软的嘴唇封住了他的任何话语。 自认为绝对冷静的切嗣也不禁吃了一惊，慌了神。 嘴唇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但是那味道和触感却是那么的陌生。 然后，舞弥稍稍离开了距离，用那绮丽的眼睛望向了切嗣。 “···现在只要想着必须去做的事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费心。” 蛊惑的声音提醒着切嗣。 让他的情感慢慢的变冷，心中的痛楚也缓缓地减弱。 他比谁都明白，是谁造就了舞弥的今天，是谁将那个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女孩培养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那个人，就是他。 卫宫切嗣，一个早就该下地狱的男人。 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件事情，必须再一次的确认。 第九章：诱饵 第九章：诱饵 “居然还有这样的···” 高高的站立在跨海大桥那高高的支撑柱之上，银色的骑士在晚风中苦笑着。 就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吧，两股魔力在互相撞击着，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意思，连基本的掩饰都没有。 当我不存在？不···可能真的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吧···那么就不可能是caster了，恐怕是战斗能力出众的那几个··· 但这样一来，计划就稍微的出了些问题啊，明明是计划用自己来作为诱饵，但实际到了实行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必自己动手，敌人居然就已经蹦了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该高兴吗？自己终于不必死的过于凄惨了？ 哈！ ‘啪’的打了一个响指，银色的骑士的身后猛然裂开了一道光的门庭，然后一匹圣青色的战马从中越了出来。 “好久不见！露丝提娅！” “呐，的确呢···” 不过，真的可以形容为战马吗？ 那动物有着如同战马一般的身姿，但全身却缠绕着卷动雷霆的暴风，长长的马鬃甚至是变幻莫测的云朵一般，这哪里会是动物了？ 而且，战马可以飞行么？ 当然不能！这也不是普通的战马，而是···一只收取了战马灵魂的风精灵。 名叫露丝提娅的，既能变化为精灵，又是罗德里安战马的存在。 它的话，仅仅是马蹄的践踏就已经是攻城锤般可怖的轰击，它的存在本身，就是雷霆闪电！ 如果最后一战，不是它不在的话··· 算了，毫无意义。 罗德里特大笑着跃到了战马的背上，右手中持握的，已经并非是那把过长的斩剑，而是一柄银色的长枪。 枪长两公尺有余，镌刻着暴风和诗歌，是两端均是剑刃的可怕兵器。 即使是在英杰辈出的骑士年代，也唯有他一人可以使用的兵器。 毫不客气地说，单就名气而言，这反而要超越了他的那把剑----毕竟，历史上使用剑类兵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要上了哦！！露丝提娅！！” 而今天，罗德里特的目标就是，暴露身份！！ 青色的流星，即将划过天际。 那么，那让罗德里特稍微带着些许尴尬的两股魔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答案是··· ··· “切···这个气势的话，真让人不敢相信呢，莫非你是saber吗？” 稍微带着些许疑惑的问句，因为lancer早已经得知，本届的saber已经确认，是一个银色的敌人。 那么，就是眼前的女孩么？ “对，而你，是lancer” 与之相反的，是对手那气定神闲的肯定句。 不禁让lancer微微有些错愕：哈？还真的就这么承认了？ 但是，真的很好啊··· “哈哈，正是···不过还真没想到啊，跟敌对的对手互相自我介绍···虽然是身不由己，但是难能可贵呢？” 他苦笑着的理由saber也可以理解，因为要不是遇到了好的master，她现在也会面临这样的窘境吧？ 作为英雄的身份被掩藏，职介也不能随意就暴露，连作战都不能尽兴要有这颇多顾虑，甚至要不惜使用阴谋··· 简直让英雄的光辉受到损害的程度。 像现在这样能够光明正大的交战，实在是太好了。 “这是没办法的，这本就不是为了我们自己的荣誉啊···你也有为此而舞枪的理由吧？为了你的主人？” “没错···” lancer重新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别说我没提醒你哦，saber，我可是有必胜的信心的，不想要战死于此地的话，就快滚吧。” “哦？如此么？” 听到对手堪称傲慢的宣言，saber冷笑了。 然后举起了无形的剑。 “话说回来，lancer，你还真是傲慢无礼啊，魅惑的魔术？这种东西也敢放出来，是想让我手下留情吗？我可是会打烂你那张脸啊！” “做得到就试试吧···切，这种东西···” lancer苦笑着。 “啊啊···稍微抱歉下吧，这是我生来的诅咒呢，要恨就恨我的出生----” 极速奔驰，lancer宛如鹰凖般高速俯冲而下，双枪上重新漫起了魔力的光辉。 “----以及你们身为女人吧！！” “哈！！” saber笑着迎击而上，斩钢之剑的挥舞带起了罡风，耀眼的剑刃上仿佛能看到那光辉的死亡。 但对lancer无效，这种程度的斩击对英雄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那仿佛翅膀般的双枪造型伴随着回旋就仿佛真的成为了鹰凖的羽翼，轻易地格挡开了这一击，然后，在另一只手里，黄色的魔枪也突击而上。 “真是荣幸啊！！有胆量跟着我的步伐而上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他的笑容，豪迈而兴奋。 那是愿望得以实现的极致幸福。连saber都为之感染。 “哦？看来你是期待着尽兴的战斗啊···与你的相遇，是我的荣幸啊···！！！” saber的全身都开始笼罩汹涌的气势，庞大的魔力也在大气中开始扭曲化为了银色的铠甲，转瞬间就覆盖了那较小的身躯，旋风般的气流涌动中，圣青色的瞳孔凛然而威严。 她的步伐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才是骑士王真正的英姿，披上铠甲的她，从无畏惧。 “saber···” 爱丽丝菲尔不禁紧张的呼唤，被两人强烈的散发的气场所笼罩的她大概也已经感觉到了吧？ 这是没有她插手的余地的，或者说只要是人类就不可能插手的时候。 但是，她不想就这么紧紧地看着，她要··· “没关系，lancer就交给我就好，需要担心的，就只是那个还没有露面的master···” 没有等到爱丽丝说完便已经回答，骑士王与lancer的对攻已然开始。 “----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爱丽丝！！” 王者如此的怒吼着，然后挥动了利剑。 “来吧！！lancer！！” “如你所愿！！saber！！” 枪剑相交的轰鸣声在这大地上响起！ “···什么？”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吧，世界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不，并不是说世界真的发生了改变，而是爱丽丝仅仅是用了一瞬间，就愣住了。 “···怎么···回事？” 就仿佛世界一下子回到了古代一般，英灵们的战斗慷慨而激昂···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里。 “为什么？” 轰隆隆隆··· 这是古代的战斗，身披着铠甲的英雄们在刀光剑影中残酷的厮杀着。 但这是真的吗？ 被强烈的风卷动，一块铁皮就如同残破的铝箔一般从爱丽丝菲尔的左侧扭曲着飞过。 如果仅仅是冷兵器的交战，那么这腾起的强风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爱丽丝菲尔不禁在这战场上迷茫了，眼前的世界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久远的神代般不可思议。 英雄们的武器割裂了天空，他们的脚步碾碎了大地···这不是形容词！！ 仅仅是白刃战，两个交战的英灵就已经要毁掉一条街了吧！？ 他们交战的中心已经是一片人类不能涉足的地狱，凛冽的剑风只是捎带的就斩断了路灯，击偏的虚招便在沥青铺就的坚固路面上留下了深深地沟壑，碾转挪移的脚步简直就如同攻城锤一般在大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蜘蛛网状的冲击裂痕。 但这还没完！ 他们居然还在提速！ 两个英灵就仿佛化身为风暴一般在奔驰着，身影早已经模糊，而出手更是完全看不到，简直就如同幻影一般的交战却是毁灭的前奏。 “这就是···sarvent吗？” 幻想在此再现，神代在此复苏一般的壮丽。 爱丽丝的胸膛中仿佛被惊涛骇浪冲刷一般的空洞。 她什么都做不到，仅仅只能看着而已。 这是她，从来都想象不到世界··· 第十章：久远的风 第十章：久远的风 “不行啊，saber，你的攻击看来完全没什么用嘛？” lancer在调笑着。 他有足够的理由··· 开战到现在已经有三十个回合了，但saber却没有任何的功绩。 这是怎么一回事！？ saber谨慎的盯着那两柄刺枪，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认为两柄枪不过是对手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而使用的小手段而已，单到了如今看来，却不是那样。 明明是应该用双手持握的兵器，对手却用单手就发挥出了全力，而且因为只是一只手的原因，反而能用出更多的攻击手段。 原本还以为只要分辨出了两柄枪中那一柄是真正的武器就可以得到优势，却愕然的发现，对手的攻击，无论左手还是右手，都是确实的实招，根本就没有虚假。 敌人的战斗方式，原本就是双枪么！？ 啊啊···是个强敌呢···！！ 即使是saber也不得不为之钦佩的武艺！ 但是，不够！ “喝啊啊啊！！” 继续冲击，看不见的长剑斩出弧线。 “···！” lancer暗暗叫苦，虽然刚才的局势上来看，占据着优势的似乎是自己，但是其中的危险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哼啊！” 右手枪划出了弧线，在灿烂的光火中抵挡住了大力的斩击，然后刺出左手枪，逼迫开敌人的躯体，但是由于方才那一剑的压迫，重心还是在靠后，根本就不可能趁着机会突击过去！lancer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 看不见兵器！ 魔力的风缠绕着那不明正体的武器，让那武器在魔力的影响下偏折了光线，达到了隐形的目的。 虽然在交战的时候已经可以大体的把握住武器的尺寸，但是，这是作战呀！谁会时时刻刻在脑中不断提醒和计算着武器的长度？ 看不见得劣势，太大了！ “呼！！” 旋身而上，踏在地面上的步伐带起了看不见得碎裂，蓝色的枪兵目光如隼，右手枪横扫，左手枪却隐而不发静待时机。如果对手贸然格挡的话，力气小根本不会挡住自己的扫打，但如果**过大，左手的短枪则就可以趁机刺穿敌人的心脏！ 这是枪兵百战余生所锻炼出的技术，从未失手的杀招。 但是，今天却不是那么好过的。 “唔恩？” 剑兵的眼睛眯了起来，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招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但是，躲得过吗？ ···剑兵略弯下了身子，然后将剑从右侧举起！？ 叮！！！ 剑尖被枪尖狠狠地压下，但是却徒劳无功，力道已经被saber用浪费力量的方法卸掉了！ “可恶！” 但是lancer还是刺出了左手的枪，然后被saber毫不意外的旋身闪过。 “大意了啊！lancer！！” 趁着这个空隙，saber的剑猛地向回拉动，然后---- 突击！ 银色的身影仿佛流星一般的向前突击，本就已经破碎的路面上，飞溅的沥青被包裹在突进的风中，化为了恼人的飞矢。 “！！” lancer没有选择，只能将双枪收回在腰间，然后大力蹬踏地面向回飞退。 然后，一股巨力就如同战锤一般的袭上了腰腹，将他狠狠地撞了出去！ “哇哈！？” 并没有吐血，但是那浓烈的呕吐**还是袭上了喉间，lancer在翻滚中站起，重新稳定了重心，在地上拖出了两道浅浅的沟壑。 saber没有追击，因为余力不足。 “这样的话，就算是平手了呢，lancer，刚才的战局，好好地还给你了哦？” 笑容是如此的得意，简直就如同雄狮戏耍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威风。 saber的架势仍旧是一如开始··· 啊···这家伙，果然很强呢··· “这女人···” lancer的嘴边不禁泛起了略带悲怆的笑意。 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需要拼死一搏的时候，lancer的血液仿佛要沸腾。 但是，专注于战斗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的是··· “···” 高立于远方的半空中，骑乘着战马的骑士，脸色阴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 “···居然，是您么···” 刚刚靠近到最低限度的观察距离的时候他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战场上锻炼的觉悟和预感在悲鸣着宣告着这份悲惨，而等到他确实的看到时，那心中的心悸却远超了自己所认定的极限。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那银色的身姿正与蓝色的枪兵交战着，而且，状况不佳。 枪兵那连绵而华丽的连续攻击就如同暴风雨般压迫着王者的格局。 但他，没有救援的资格。 “怎么样了？knight？” 而就在这时，皆由着供给魔力的通道，绮礼的声音响了起来。 “···master，我已经抵达了位置而且发现了两个servent···要参战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出手···而且，即使要出手作为绝杀，要不要将作为最大的敌人的她···作为第一攻击目标。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很简单的选择题，但是对于罗德里特来说，却是莫大的煎熬。 “知道了，那就按照你自己的判断来进行吧，看你的了···对了，有没有看到saber的master？” “有，是一位有着银色长发的女xing。” “···这，样么，剩下的拜托你了。” 然后，绮礼就切断了通讯··· “自我判断吗？” 罗德里特喃喃自语着。 在他的视线里，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着··· 对于自己的主君给予自己这样的信任，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得到过这种信任的罗德里特简直是无法适从，倒并不是说不善于按照自己的意识作战，与之相反的，在他短暂却又漫长的作战生涯中，他几乎一直都是凭借着个人的意志在进行着所有的战斗判断，在努力的跟随着那个抗拒着他的追随的身影。 但是，‘回报信任的行动’他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与以前不需要抱有任何期待的作战不同，这一次，他是被报以了‘哪怕作为诱饵都可以’的这种期待。甚至还得到了类似‘我信任你，所以自己判断吧’的这种期待··· 虽然很微小··· 但，即使再微小···也是自己渴求的东西啊！！ “啧！！” 望着那两个身影，手在发抖的罗德里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忍耐！罗德里特！！你现在的名字----！！！” 他紧紧咬着的嘴唇慢慢渗出了血迹，顺着嘴角慢慢滴淌着，一滴滴飞散在凛冽的风中。 露丝提娅也在悲鸣着，一如它的主人。 “----是knight！！” 觉悟，早已经有了不是吗！？身为此职介，不是早已经做好了觉悟吗！？ 罗德里特这个人，在接受命运，却又渴望着扭曲命运的时候，不就早已经没有了么！？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抛弃掉自己只剩下信义···不就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情吗！！！？ 那么！！凭什么还要犹豫！！？ 有什么资格去犹豫！？你究竟将自己当做了何等的伟人！！？ 那是···做不到的啊！！！ “唔啊啊啊啊啊啊····！！！！！！！！” 连高声呐喊的权利都没有，化身为knight的男人只能任由血与泪飞散在这寒冷的空中，与暴风融为一体。 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所渴望拯救的，到底是什么呢？可不仅仅是亚瑟王吧？” 耳边响起了苍凉的发问声，那是来自过去的回想。 罗德里特清楚地记得，当初梅林问自己时，脸上的笑容应该堪称嘲讽吧···那是带着善意的，看透了一切般的嘲讽。让人愤慨却不能恶言相向的嘲讽。 “当然不是！我所渴望拯救的！是----” 是的···渴望拯救的，并不仅仅是王者一人！ 罗德里特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高高的仰着头，眼中神色变幻但最后只剩下坚定。 “----我那时立下的愿望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那没有色彩的时光。 对着那个女孩，少年单膝跪下，认真而严肃的发出的第一个誓言··· 但那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第十一章：英雄之证 第十一章：英雄之证 这胸中涌动的是什么？ 刚刚把情况大概的告诉了时臣，然后换来的，是奇怪的感受。 “艾因兹贝伦城居然准备了另外的棋子吗？失算了” 是的，时臣是这么说的。 那就意味着···自己再一次的，没有遇见卫宫切嗣。 啧···真是让人不快。 言峰绮礼这时才明白过来，方才的那种感觉叫做不快。 这让他相当的兴奋。 更加的渴望，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了，仅仅是没能厮杀便带来的遗憾感···如果是本人的话，那么填补掉心中的空缺感也能够吧？ “那么，继续监视吧，那个女人是这场战斗的关键，牢牢看住吧···对了，顺带的，观察下他们的器量，不够强度的，就让knight将它们清理出去吧。” “是···” “就这样了” 然后，宝石通讯器不再震动了。 “啊···真是遗憾···” 绮礼的视线透过了隐蔽的废旧仓库那高高的天窗望向了幽暗的夜空，即使没有办法亲临现场，但是knight的报告时的语气还是多少让他感受到了些不一般的东西。 knight居然在犹豫着。是什么样的敌人能够让他犹豫呢？强敌？不，绮礼冷冷的笑了，他可是很明白自己的servent的，他不是会因为敌人的强大就犹豫的类型，正相反，越强大的敌人可能反而越会激起他的战意吧？古代的骑士们，抱有这样的思路并不奇怪。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遇见了自己不想与之交战的熟人？ 会是谁呢？ 绮礼笑着闭上了眼睛。 他并不担心knight会手下留情，是的，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画面在一次的跳转，回到那剑风纵横的街道··· “很不错啊，saber，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来说，达到如此的地步···让人敬佩啊，那剑术还真是让人不敢稍微放松眼界呢！” 蓝甲的枪兵是真切的在用敬佩的声音赞美着。 “你也一样，lancer，能与我战到如此地步的···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枪术如此高超的你给予的赞美，我就切实的收下了” 即使是初见，但两个人的心中，似乎有一部分是相同的。 “呵···” 不禁笑了出来，枪兵的心中满是愉快。 这场战斗，实在是太符合心意了。 但是··· “游戏到此结束！lancer！” 声音猛地响起。 saber和爱丽丝菲尔不禁抬起了头···不过那里什么都没有。 “lancer的master吗？···不在这里。” 敌人是想要隐藏身形，不让对手发现自己吧？没错，就是这样了··· “saber是个强敌！所以我允许你使用宝具！速战速决！lancer！” “！！” saber立刻就重新摆好了架势。 “明白了，我的主人！” lancer的语气立刻化为了尊敬，然后重新摆出了架势。 他，抛掉了左手的短枪！ 要动真格的了···是准备使用最强的力量了吗？ saber的心中稍微有些紧张。 lancer的右手中，那被被符咒所包裹的长枪，已经慢慢的解开了束缚，慢慢露出了原型。 “那是？” lancer的右手中所绽放的，是华丽却不详的鲜红色彩，仿佛海市蜃楼一般绮丽却恐怖。 “准备好死了吗！？saber！” 下一瞬间，lancer已经开始了突击！ 赤红色的魔枪不再划出复杂的花纹，而是直截了当的刺了过来。 虚招吗？枪的速度并没有加快，这个程度反而不如之前了。 saber谨慎的出剑格挡，在他看来，架开这一剑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但是，意外却在此刻发生。 “什么！？” 汹涌的风，在枪剑相交的那一瞬间猛然迸发！就如同武器之剑卷动起了一个涡轮一般，剧烈的风压和破碎的魔力奔涌而出！ “呜哇？！” saber猛然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面前的，是lancer飒然的笑容。 发生什么了？ 那风是怎么回事？ saber惊讶着。 但答案，却是从lancer的口中说出。 “你的剑，出来了呢！” 那是带着些许满意，同时饱含着杀意的语气。 然后，saber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风，是来自于自己的风王结界？lancer的枪，居然能够撕裂自己无形的风，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啊，再也不会为那把剑而迷惑了，其真相，我已经看清了啊！！” 然后，lancer再一次的扑了过来，飞速刺出的枪刃就如同雨击一般迅捷！ “可恶···” saber完全没用弄明白怎么回事，因此只能费力的阻挡，但是，每一次的枪剑相交，都会爆发出汹涌的风流。 然后！！ “呼！！！” 汹涌的风爆发了出来，吹散了saber的金发！原本隐藏在风团中的黄金之剑已经再也无法遮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saber因面对无法理解的事情而感到困惑，但是··· 似乎就连敌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也可能是因为那风王结界的突然爆发，敌人居然露出了破绽！并不是诱敌，而是确实的破绽！ 似乎是善于使用双枪的关系，敌人的双手枪术虽然仍旧犀利到让人心寒的地步，却失去了双枪时那种疾风骤雨般的气势，攻击虽然仍旧连绵不绝，但是却没有了之前的压迫感！甚至在这一次的牵引下，本来就迟钝的攻击更加的偏移了。 有机会！！ 不知道什么原因，枪兵做出了愚蠢的判断，没有收回这歪斜的攻击，而是凛然的继续刺了下去，锋利的枪刃从难以施展力量的角度猛然刺向了saber的侧腹，但是---- “喝！！” 那里有着铠甲的保护啊！如此轻飘飘飘的一击，什么都做不到的！ saber的嘴角泛起了笑容，大力的斩击直接回敬了出去。这一击！就可以将lancer斩为两段！ 根本来不及闪开的，saber和lancer都明白这一点。 但是，他们却都笑了出来！ “大意了哦！saber！！” “！！” 然后，剧痛将saber拉回了现实！！ “什么！？” 向后跳开，从腹部飞洒出来的血液染红了地面。 方才的局势堪称千钧一发，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一枪如果闪开的再晚一点···会死。 穿甲吗？不！不是那么简单！铠甲上没有被贯穿的伤痕！ “saber！？” 爱丽丝菲尔焦急的声音响起，看着用手紧紧按住腹部的剑兵，爱丽丝没有丝毫的犹豫。治愈魔术立刻起效。 “···没关系，爱丽丝。” 但是，虽然口头上用着安慰的语气，但心中的寒意还在···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结果还是不能一击必杀呢！” 没有成功的lancer没有露出沮丧的表情，反而，更加的士气高昂了？！ “是啊，不感到遗憾吗？lancer？” 但是，还是要继续作战，即使对方的枪可以忽视自己的铠甲···等等？忽视？ saber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么···lancer，你的枪的秘密，我知道了。” “啊，遗憾？稍微有点吧？但是···saber，知道了我的枪的作用，又有什么用呢？你引以为豪的铠甲，和剑，对我来说，都没有用啊。” lancer轻快地笑着，然后重新捡起了那把短枪。 是的，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克制的方法，因为lancer的攻击模式，本来就不是依靠宝具的类型，即使知道了宝具的作用，实际上也不过是相当于lancer有了更好的武器，对于枪兵本身持有的无双之武技，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且，已经被破除了风王结界的saber，相比于之前反而要更落于下风···lancer已经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判断剑的形态了！ “啊？是这样的吗？” 但是，saber却笑了，凛然的，解除了身上的铠甲。 “！？” 胸甲，裙甲，臂甲···全部解除。 “既然没有办法防御的话，那么就在你杀死我之前斩杀你就可以了，不是这样的么？lancer？” 那蓝色的少女，静静地，却威武的站立着，然后高高的举起了剑。 然后，突击！ 枪刃再次刺来，但这一次saber连格挡都不需要，少女只是偏转着身子便闪开了那迅疾的一击，然后果断的反斩。 铿锵！！ 金属的撞击声再次响起，风暴重新开始弥漫。 “不是说了吗？saber，你那风对我的枪来说，毫无效果啊！！” lancer大笑着冲击，双枪化为了流星般的光弧，如五月的雨一般连绵不绝。 但是··· 为什么变得这么强？ lancer的心中在震惊着。 这个反击的力气，相比于之前，大到了过分的地步，如果说之前还是猛兽的话，此刻就是巨龙！ “啊啊，真的是无效吗？谁知道呢！” 即使是在激烈的战斗中，saber依然恶意的笑着，然后一次次挥舞着被暴风所包裹的剑刃，一次次任由强风在交击中散开。 渐渐地，lancer居然感到，自己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敌人了？强烈的风甚至让他稍微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打的是这个打算吗！saber！ lancer勃然大怒，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小把戏，也阻止不了他的胜利！ 剑兵的突击速度快到了让人难以容忍，加持着庞大魔力的剑刃每一击都震颤着lancer的肌肉群，再有十下大概就会达极限了吧？但是只要在那之前就消灭掉对手，就可以了！ lancer大步后退着，微笑着，然后··· 陷入了沙地！？ 他蹬踏地面的力度似乎过大，以至于整个左脚都狠狠地陷入了道旁的沙土中。 是失误吗？如此大的破绽，是无法反击的。 saber不打算放过对手，而冲了过去。 就算是陷阱也好，对手自寻死路的放弃了机动xing，就趁此机会杀掉对方吧！哪怕拼着重伤！ 但这么想着的saber，却第二次完完全全的上当了。 lancer做出了后仰的姿势，然后---- “！？” 一瞬间，saber心中泛起了浓浓的悔意。 因为，映入眼帘的，是枪兵全力投射出的----投枪。 为什么，早没有想到呢？ 注视着解开了咒符的黄色魔枪上那丝毫不逊于红色破魔之枪的厄运魔力，saber皱起了眉头。 糟糕了··· 第十二章：神威车轮 第十二章：神威车轮 又一次受伤了，saber不禁为自己感到了耻辱。 右臂被投枪狠狠地滑过，锋利的枪刃斩断了肌腱，整个左手都在这剧痛中失去了力气，鲜血顺着手臂缓缓地滴下，在地面上形成了血泊。 糟糕透了。 “啊啊，不愧是saber呐···即使如此也不肯放弃吗？让我干净的赢下这一局？” 避开了致命的一枪，然后趁机还能够用剑重创敌人的左肩，此等技艺堪称伟业了吧？ 但是，两人所受的伤是不对等的。 lancer那可怕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自己的，却仍未被治愈。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爱丽丝的至于魔术已经重复了多次，但是唯一的效果却只是止血，已经造成的伤势就如同先天的残疾一般固守在她的左臂上。 是诅咒··· saber立刻确定了这一点，然后死死的瞪着自己的对手。 对方的名字事到如今已经在清楚不过了，拥有破魔的红枪，诅咒的黄枪，并且有着那容颜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吧？ 迪卢木多，费奥那骑士团第一战士。 魔枪的使用者，早该想到是他的！ saber不禁暗恨。 “哼···没想到圣杯会选中你呢，气宇轩昂的迪卢木多，的确是我的失策了。” “你也一样呢，亚瑟王阁下，怎么，对于我那对一剑之仇的反击感到不满吗？” “别开玩笑了，只是区区一枪，并不成大碍！” 但是，这却是在逞强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切断了肌腱，左手的大拇指已经使用不上力量了，因而连最大的奥义，誓约胜利之剑都没有办法使用···没有那光之洪流，即使是saber也失去了最大的一张底牌啊··· 可恶··· “哼！！你还是觉悟吧，saber！此次的圣杯是我的啊！” “也就只有在我拿到圣杯前你才可以这么说啊，lancer！” 两个人互相挑衅着，比之先前更加的谨慎，现在的双方，都各自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彼此之间依靠计谋来一击必杀的可能xing已经没有了。现在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 然而---- “？” 两个英灵同时望向了天空。 是幻觉吗？ 不！不是！ 天空中响起了雷鸣之声！ 只见一个飞行物带着灿烂的紫色电火花从空中高速的驰骋而过，画着直线直奔此处的是···公牛拉着的战车！？ 两个人不禁愕然。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战车？雷电？公牛？飞行！？莫非是那位神王么！？开什么玩笑啊？！ 然后，就带着这让人心忧的庞大魔力，这雷霆的战车由远至近毫无犹豫的驾临了战场的上空。 那战车上的男子雄壮威武，让人禁不住升起本能的畏惧。 “都给我收起武器！！在本王的面前！！” 但是，太自大了！ saber和lancer对此人的印象，立刻就跌倒了谷底！ 但是，已经不能打下去了，敌人的意图不明，如果再贸然行动，恐怕会被坐收渔翁之利··· 两个人犹豫着，拉开了距离，同时开始警惕这贸然出现的搅局者。 而那个英雄则仿佛误会了这一点··· “这才对啊！本王乃是亚历山大·伊斯坎达尔！征服王！乃是此次战争中的rider！” ··· 都傻了··· 他疯了吗？ 就连刚刚赶到附近，不自觉因为君王受伤而两眼发红的knight都傻了。 这是在干什么？自报家门？你疯了？ 韦伯已经哭出来了。 全场寂静，只剩下韦伯那听起来颇具讽刺意味的哭声在夜空中回响···让自己的master哭出来？这也是一种才能吧··· “···那么你意欲何为，征服王？” 足足愣了几秒，saber才缓过劲来，挣扎着问。 “突然降临此处，阻断我和lancer的对决，你意欲何为？” 重复问了两遍。 “打算在此旁观，然后坐收渔利吗？” “哈！这可不是王者所为啊！而且···旁观之人不止我一个啊···是吧，那边的小哥？” 王者大笑着扭过了头。 还有别人吗？ saber疑问着扭过了头，然后··· “···” 从阴影中，驾驭着暴风战马的英灵，苦笑着出现了。 “居然是你吗···罗德里特···” 只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是自己这一生都愧对的人吧？始终坚持跟随在自己的身侧，无论怎样的险阻都没有放弃的人··· “是的···吾王···” 但是，他却露出了从未见过的苦涩笑容。然后翻身下马，单膝跪下，将骑枪放于身侧，低俯下头颅。 “但抱歉，臣，此次将是您的敌人···” “···这样么。” 但是，并非不可理解，这才是他，不是么？ 而且，现在来说，更加重要的是···另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抱有何等的目的。 “那么，征服王！现在可以说了吗？你的理由？如果是因为什么可笑的理由就打扰了我等骑士的对决，那么你可要付出代价呢？” 收拾起了心情，不知心中究竟是何感受的王者不再去理会那悲哀的身影，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伟岸的巨人。 “哈！当然有···那么，我问你们啊！” 仿佛从远古走出的，马其顿的王者高高展开了双臂，洪亮而浑厚的声音在这夜空中响起。 “试问，本王驾临于这战场之上，你们可愿意将圣杯奉献于我？作为代价，我讲与你们同享征服世界的快乐。” 寂静··· “你疯了，rider。” 然后，lancer嗤笑着摇头，眼中是被羞辱的愤怒。 “我以约定，将圣杯奉献于我的君主，虽然对于你自报家门感到由衷的敬佩，但是若要我乖乖认输，rider你还是想错了。” 而saber，也是同样的表情。 她再一次的举起了剑，目光中满是怒火。 “我也乃是不列颠的君王，要我低头，你是否太过自大了呢？” “···” 这一次，无语的是rider。 “不列颠的···亚瑟王？” saber默认。 “居然是小姑娘么？” “大胆！！！” knight豁然起身，咆哮着怒视rider。沸腾的魔力洪流瞬间爆发，强力的暴风在身边猛然爆开，压碎了大地，发出了刺耳的爆鸣。 然而---- “请退下，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少女淡淡的说着，然后继续注视着那战车之上的敌人。 这份羞辱，她不可能借由别人来报偿。 “就让我这个小姑娘给他一剑吧，这样，他大概就可以明白了。” 谈判毫无疑问的决裂了。 “···是的，如您所愿。” knight咬牙点头··· “由衷期望，吾王···最后的战役，可以由我亲手送您离开···” “哈，罗德，那就要看你的气量了，到时候不要有丝毫的犹豫啊···还有，我没有那个荣幸呢，成为你的王这件事···” “···” 少女大步向前，没有丝毫犹疑，哪怕知道已经受伤的此身绝无胜算，仍旧大步向前。 躲在暗处的切嗣不禁暗恨··· 但是···好吧，虽然这个词用了很多遍，我们仍旧要承认，正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变化，才会显得如此有趣不是吗？ 韦伯，那个让人禁不住就会怜悯的可怜少年，已经快要疯掉了。 “你在干什么啊！！笨蛋！！你这不是一下子就和所有人为敌了吗！？！” “···” 剑士的脚步一滞，便再也迈不开了，她惊讶的抬起头，然后面色古怪的看着那瘦小的魔术师疯狂的用什么力气都没有的拳头狠狠磊着自己英灵的铠甲··· 这是什么三流的喜剧么？ 爱丽丝菲尔甚至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在此刻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的她，甚至兴起了‘还真是苦了那孩子’的想法··· 天哪！遇到这样的servnt！他是怎么选的！？ 当然，爱丽丝菲尔很快就要知道了。 因为lancer的master再次开口了，带着浓浓的怨恨。 “韦伯·维尔维特···” 那男子的声音阴毒狠历，充满了嘲讽和愤怒。 “终于遇见你了啊···发狂而偷窃了我的圣遗物的你，果然还是参加了这场战争呢···” 韦伯的身体，不禁僵硬了。 <ahref=http:www.>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十三章：英雄汇合 第十三章：英雄汇合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简单到了听听就可以理解的地步··· 在时钟塔学习的韦伯，认真而努力，而他的老师却因为家系的历史等原因，根本就看不起韦伯费尽心思的研究，将他的研究成果视作垃圾···然后韦伯趁机报复，偷走了自己导师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圣遗物，完毕··· 简直跟童话差不多了，但是其导致的后果，却不是童话里能写出来的。 凯奈斯，想要杀了韦伯。这个坏事的家伙。 “怎么样？韦伯？既然这么渴望的话，就由我来教授你吧？互相残杀这件事？” 渴望的连心脏都加快了速率··· 听到这样的声音，在场的英灵们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罗德里特忍不住嘲笑了出来。 “哈，这家伙···” 太没有气量了。 虽然被偷窃了的失主理所当然的可以愤怒，但这种高傲到可笑的语气和夸张的词语，究竟自大的是谁呢？在他的这番话语下，窃贼反倒更加的受到了在场英灵的好感···真是愚蠢。 “呵。” rider也忍不住冷笑了，他大声的打断了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凯奈斯，然后开始了犀利的反驳。 “我说，那位如同老鼠一般躲藏在暗处的魔术师？听你的意思，是想要成为我的master吧？” 他的语气再没有了一开始的热情，而是变成了不屑的蔑视。 “太可笑了啊···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可是没有资格成为和我一起战斗的人啊！！！” 他又一次大笑了，在韦伯，在爱丽丝菲尔，在三位英灵诧异的眼神中，放声呐喊着。 “出来吧！！都出来吧！！” 狂野的声线在大地上来回驰骋。 “绝对不止一个啊！！躲藏在暗处，窥视着剑士和枪兵那华丽的舞姿，被这美妙的清响所引动的人们都出来吧！！” 还有···别人？ “真是太可怜了啊！！身为一方豪杰的人们！！居然不敢再次露面！！想要玷污自己的名号吗！！？若是没有此等自豪的人啊，就休要让我征服王看得起你们！！给我觉悟吧！！” 王者的怒吼究竟有没有意义呢？ 当然是···有的！ 在路边的灯柱上，耀眼的金色光辉骤然闪耀，就如同太阳般闪耀的光辉是如此的耀眼，以至于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遮掩住眼睛。 archer来了。 “切，还真是自大啊，杂碎，在我面前敢于称王的杂碎，一晚上就出现了两个呢？” 但是，语气却糟糕到无人能比。 妄自把他人称为杂碎的，其本身的人品，也就相当于这个级别吧？ 但是rider没有动怒，只是稍带疑惑的用手摩擦着下巴，眯起了眼睛。 “哦？这么说您也是一位王么？不知道您又是哪里的王者呢？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吧？” 但是，这份略带善意的问题没有得到与之相配的回应。 金色的王者只是傲慢的扫视着英灵们，然后继续傲慢的回答。 “切，也是？别搞错了啊！天地间可以称王的，本来就只有我一个而已！其他的都不过是些杂碎！！” 在场的所有人都确定了，这是一个疯子。 把自己看的高于一切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只有罗德里特知道，对方虽然狂傲不羁，虽然是如此的自负，但这位王者说的，其实是实情··· 为王的人，最初，的确只有他一个。 他是世界原初的王者啊··· 然后在身边，在那金色的身影身边，仿佛有什么东西扭曲成了虚空色的火焰，那如同燃烧后扰乱了光线的热流在那身影的背后冉冉升起，化为了虚幻和现实的交界线，一柄柄闪耀着宝气，光耀无比的武器从那烈焰中升起，显露出了一角··· “！！” 所有人都禁不住的摈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只有看到的时候他们才了解了过来，那些，都是宝具！不是什么特殊的宝具造就了剑雨，而是根本就是，每一件都是高规格的宝具！ “如果说，我给予你们拜见我的荣耀，你们却不知道我的名号的话，那么无知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呢···” 这剑雨将会射向谁？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在暗处，已经被刻印虫侵蚀了身体，全身都开始僵化，左眼更是形同僵尸的雁夜不禁放声大笑。虽然没有任何人听得到，但是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很久了··· “时臣！！远坂时臣！！” 他嘶哑着喉咙，几乎是用病态的声音咆哮着，双眼的瞳孔不自然的放大并充血。佝偻的身体和向前伸出的枯瘦手抓简直就如同后现代的油画一般让人战栗。 “啊哈哈哈！！！杀了他！！！给我杀了archer！！bersaker！！！” 不，并不是没有任何人听得到。 黑色的不详身影秉承着那份怨恨的命令，从最昏暗的领域踏足了这片战场！ “吼····” 那身影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遍布着伤痕的铠甲精致而繁复，充满了古典的美学却被染上了黑暗的色彩，全身都包袱在那铠甲之下的身影，究竟会何等的可怖呢？没有人知道，因为就连头颅都已经被包在了头盔之下。并且笼罩在迷雾之中。 “英灵？” 爱丽丝菲尔皱起了眉头。 她并没有看见英灵们引以为傲的华贵，反而看到的是能称之为肮脏的腐朽之气，黑暗的绝望以及死亡，这真的是英灵？分明是怨灵吧？带着生前的怨恨，憎恨着华贵，诅咒着英名的身姿，又怎么能用另外的称呼来形容？ “哼，那种东西又怎么配称为英灵···” knight在一旁不禁冷笑出声，他望向了爱丽斯菲尔的方向，为这位女士的优雅姿容大吃了一惊，然后不禁肃容行礼。 “···方才多有失礼，这位女士。” “啊···” 爱丽丝菲尔不禁有些迷惑。 为什么敌对的，刚才还宣言要斩下saberxing命的人此刻却会向自己行礼呢？ “请不必猜疑，毕竟，在下身为要夺取圣杯的servent之前，还有着骑士的身份。” 看出了爱丽丝菲尔的困惑的knight不禁笑了，然后转头望向了另一边也在看向这里的lancer。 “这种话，想必那边的那位也是明白的吧···” “呵···真是的呢，那么阁下不自报下家门吗？” lancer的眼中大概是欣赏吧？ “啊啊，再次失礼了···在下的话，方才你也应该听到了才对，我乃罗德里特·萨尔蒂修，亚瑟王身边一介骑士而已，不置可否听闻您的名号？” “迪卢木多·奥迪那，费奥那骑士团一介骑士。”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 笑的爱丽丝菲尔莫名其妙。 多此一举的自我介绍是做什么呢？分明就已经互相知道了吧？还特地重复一遍是做什么？还有，那个罗德里特不是saber的骑士吗？明明是伤害了自己的主君的敌人，为什么还可以这样的谈笑呢？ 啊，她大概永远也不会懂了··· 因为古代的骑士们就是如此。 厮杀的对手，能堂堂正正的互相报以名号，是彼此的尊重，能够堂堂正正的交战，夺取胜利的功勋和荣耀，是彼此的幸运。 尊重对手，然后将生死以荣耀铸就，就是那个时代的骑士们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这是，坚持。 这和那黑色的负犬，是完全不同的。 “哈哈···那么，请容我先去那边一下，稍微有点事情需要解决啊。” knight迈出了步伐，走向了那边。 那个黑色的骑士他可是认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即使对方如何得该换身形，让身体被何种的阴云所笼罩，他也绝对不会忘记那个身影。 那个罪该万死的身影。 “王者阁下啊！！” 他大声的呼喊着，吸引了金色的王者的目光。阻拦了那黑色的身影向金色的王挑衅的步伐，也阻挡了金色的王者准备以剑雨清扫那份污浊的意图。 他的眼中充斥着圣洁的怒火。 “能否容忍一介骑士的复仇呢？这等杂碎的话，无需劳烦您出手呢！” “哦？曾经胆敢向我出手，侥幸从本王这里捡得一命的杂碎，你又是凭什么敢和本王如此说话呢？” 金色的王眼中充满了戏谑和谁都看不见的些微疑惑。 是时臣的安排吗？他不知道，但是随即他便不再为那种小事在意，即使是又如何？臣下的谋划又怎比得上王者的乐趣呢？ 但另一面，远坂府中的时臣却庆幸着。 “做得好，knight···” 他是由衷的庆幸着。 “真是合格的骑士，和诱饵呢···” 他听不到骑士那最后深沉的怒吼了。 “我所凭借的···” 那骑士在金色的王者前大声的笑着。 “是相信您愿意看一场好戏，让我借此机会复仇吧！！！” “很好。” 王者的唇边也掠过了残忍的笑意。 “那么你的xing命，就留在这决斗后再由我收取吧！有趣的杂碎。” 狂怒的风涛开始咆哮。 暗处的间桐雁夜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复仇会被knight半是故意，更是真实的挑战所打断吧？ 因为，他可不知道··· “兰斯洛特···” 那迈步前行，怒火沸腾的身影，究竟有着何等的愤怒。 “···你这背叛的罪人！！！” 第十四章：疾风的骑士 第十四章：疾风的骑士 绝对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罗德里特认识那个污秽的身影，并感到了深刻的悲哀。 “见到‘老朋友’连打招呼都不会了吗！？” 举起了刺枪，翻身上马，露丝提娅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湖中仙女的宝剑在敌人的手中蒙尘，风的精灵似乎也由衷的愤怒了。 “吼！！” 但对方，根本就连语言的能力都被剥夺，完全成了一个野兽。 “哈！！” knight怒笑着催动了战马，践踏的虚空的是暴风凝聚的重蹄，四散的圣青色暴风让这身影难以分辨，让骑士与战马融为了一体。 “先接我一击吧！！！罪人！！” 仿佛流星一般，骑士划出了直线的轨迹，然后，理所当然的没有击中。 即使是速度在这片刻飙升到了二百公里的可怖速度，但是对于兰斯洛特来说，直线的攻击是没有意义的，即使早已经被混沌控制了大脑，但是残余的技术却仍旧让他闪避了这疾电。 但是，没完！ 如果是一般的战马，到了此时就应该停下来并且重新调整轨迹了，但是，露丝提娅不一样。它并不是真正的战马！ “哼···” 不屑的轻笑，银铃般的女声在空气中回荡着，美丽到炫目的青色战马连身形都开始模糊成了幻影，脚踏着虚空，knight划出了一道近乎九十度的转折，猛地升上了天空，然后再次冲下！！ “···” saber不禁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即使是她也不得不由衷的确认，自己曾经无数次的羡慕过罗德的战马，那跟随在他身边的暴风。 对于骑士来说，这简直就是最好的伙伴了··· “上吧！！露丝提娅！！” 然后骑士开始旋转，就如同一支爆裂的巨型风矢一般开始旋转着从高空开始冲锋！ 这，是没办法闪开的！ 如果是直线的话，由于惯xing的关系，其冲锋的路线是很好判断的，而且过高的速度也让这攻击没有办法临时改变，所以只要向侧面闪开基本就不会有问题。但是，俯冲则不一样。 saber无数次看到过，罗德在对方绝望的箭雨中攀升到高空，然后划下灿烂的死亡螺旋，在敌军的阵势中穿刺出一道死亡的轨迹，将试图躲避的敌人连同他身后的士兵一起击毙。 因为是弧线的关系，所以只要还是在弧旋的内侧，就有办法迅速的收短盘旋半径，就有办法准确的俯冲后直线脱离。 过去，作为和罗德同阵营的兰斯洛特···他究竟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呢？自己面对这一击的那天？ saber的眼中充斥着复杂。 “···” 她并没有在第一时刻认出那身影，也从来没想过那光辉的湖之骑士会变成这可悲的样子。 甚至于，她感到了悲哀。 格尼薇儿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也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误。而作为这错误的受害者，兰斯洛特，无疑也是其中的一员···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当初的选择可以重来，但是，能够在现在叫停吗？ “吼！！！！” 强烈的暴风自天空中爆发，化为了柔韧却顽固的牢笼，无数目光中模糊地光锁狠狠地贯穿了大地化为了拘束。bersaker就在这风的牢笼中愤怒的咆哮着，一柄暗淡无光的大剑早已经被他握在了手里，全力劈斩着风锁。但是，纵使那斩击是如此的强力，每一击都会有大量的风锁被破坏，但是··· 斩不开···太多了，而且重新钉下的也更多。 半径大概有十米？厚度也差不多？saber眯起了眼睛，望着那比风王结界更加磅礴的风之锁阵，心中早已经有了明悟··· 叫停？不可能的···罗德里特，不会原谅背叛，而兰斯洛特，纵使是有再多可以被原谅的理由，但仍旧是背叛了··· 他不会原谅他的，这不是早就明白的事情吗？ “------------啊啊啊啊啊啊！！！！！” 那所有风锁的来源，被无穷的乱流与咆哮声所包裹的身影，正在急速的俯冲，每一条风锁都为他提供了更快的速度，即使只是一点却也在可怕的数量上被放大了。 兰斯洛特···不，bersaker，有可能幸存吗？ 骑士的冲锋，可是贯彻着荣耀和信念的第一击啊！ 轰隆隆隆···· 然后降临了，knight的咆哮声化为了风的洪流。 还有一秒！ “king’s----！！！！！” 庞大的魔力流···击中了的话，即使是平均属xing最强大的bersaker也会毫无疑问的被碾压成碎片吧？这一击的威力，足足是b++的威力了！ “----glory！！！！！！！” 那声音近乎嘶哑，仿佛咆哮，那是，能够贯穿军阵的一击，即使百人阻挡，也可以粉碎贯穿的穿刺。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 大地崩裂的声音伴随着难以置信的冲击波，就如同陨石撞击地表一般，剧烈的震颤让大地如同海水一半的产生了波浪，地表在这威力下起伏着，同时掀起了大量的烟尘和强风！！ “哇！？” 爱丽丝菲尔飞了起来，然后迅速的被saber接在了怀里。 “没事吧？master？” saber解开了风王结界，任由两股强风狂暴的冲突，而她就在这壁障中眯起了眼睛，凝视着那冲击的中心··· 烟尘还没有散去··· “没，没事···” 爱丽丝菲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击的威力，心中忍不住的动摇着。 就算是刚刚看到saber和lancer那华丽的舞蹈，她也忍不住再次动摇了心神。 这就是英灵的威力吗？这就是···宝具？ “···不够强呢。” 但是···saber却皱起了眉头，小声的嘟囔着。 “这不是他的宝具···不，是宝具，但是不是完全解放，至多不过解放了一半而已···” 不是宝具解放！？ 爱丽丝菲尔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在这轰鸣还在持续，土石仍在翻飞的战场上，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听到saber的低语。 那是忧虑却骄傲的低语。 “什么？” 于是禁不住的，爱丽丝菲尔问了。 “saber···你说这还不够强？” 这已经是对军的程度了吧？那威力，简直就如同重型的炸弹一样的夸张了，只是这一击，几十米内就被冲击**平成了环形坑呀！？半个街区都只是在这一击下就成为了废墟，扭曲的钢铁和碎砖中，再也看不出那些原本是大型仓库的建筑物本来的样子呀？ “是啊···master，他的威力，只是对受攻击的那个人才是对军的程度呢···不要看这一击的效果是怎么样的，但实际上，伤害的程度并不大呢···如果不是直接命中的话。” 但是在saber看来，还真是如此。 “而且，爱丽丝，他喊出来的，可不是宝具的名字，而是战吼呢···那不是为了自己放出的一击呢···” 她轻声的笑着。脸上的表情是犹豫着的温柔。 “真是能乱来···” 而的确也如同saber所说，在下一秒，青色的身影驾驭着天空的战马冲出庞大的烟柱重新在天空盘旋奔跑的时候，视力优秀的英灵们已经都看到了，那骑士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血迹而面上则是更加浓郁的愤怒----他的双刃骑枪上沾染着血迹，但是，同时的，烟柱中疯狂的咆哮也响起了！ “唔啊啊啊啊！！！” 野兽般的怒吼伴随着升腾起的魔力吹散了浓重的烟尘，那不祥的黑色身影已经没有了右臂的前一半，带着翻卷开的还在滴淌着血液的恐怖伤口它站立着发出了咆哮声。 “·····嘶！！！！” 白色的烟气从头盔的缝隙中冒出，观察空中两点赤芒让人不禁感到恐惧，但是，knight却愤怒的笑着。 “不错啊，这是第二次了，胆敢去握住我的枪！！那力量就是你堕落换来的东西吗？回答我！！兰斯洛特！！” 是的，事情的实际情况就是，bersaker握住了knight的骑枪，然后在那一瞬间，knight就失去了与自己的宝具的感应，本应该彻底炸碎bersaker身体的突袭也只是做到了炸碎右前臂的程度，甚至于连自己都受到了波及···好在大部分的力量也都被大地吸收了。 但是··· “嘶呼·····” 这点伤势，对bersaker来说，似乎意义不大···沸腾的魔力流急速的恢复着bersaker的右臂，仅仅是几秒钟，那可怕的伤势就消失了。 这就是英灵···而且是英灵中最可怕的bersaker，只要不是决定xing的伤势，他们根本就无视··· 只要master的魔力量足够··· “可恶···” 罗德里特怒火沸腾，再次举起了枪刃。 “倒要看看你能够修复几次呢···” 他可不知道，此刻，在阴暗的世界里一个被刻印虫所寄宿的男子正在何等悲哀的嚎叫着，痛苦着··· 但即使知道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大概什么都做不到吧，因为，罗德里特自己，是没有力量的人啊··· 黑夜还没有过去，王者们仍旧注视着战斗。 遥远的阵地里，绮礼再次接收到了时臣的通讯。 “约束knight，他失去控制了，让他至少保留最大的奥义。” 时臣坐在最喜爱的那张安乐椅上，舒适的摇晃着身体，昏暗的客厅中没有开灯，只有燃烧的壁炉提供着最低限度的光明，将一切都笼罩在了一层昏暗的光中。 已经是···深秋了··· 时臣不禁稍微有些溜号，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 “逼迫bersader的主人使用令咒。” “明白了” 另一边绮礼的声音仍旧是那么的冷静而严肃，让时臣非常的满意。 有这样的弟子，也算是自己的幸运啊··· 熟知魔术是师徒之间的阴暗，了解那相杀的残酷的远坂时臣也不禁笑了起来。 是的，是幸运，圣杯选中了自己，将令咒赋予了自己和绮礼，甚至送上了如此强大的英灵···有什么理由不会胜利呢？ 万无一失了。 “knight，继续压迫bersaker，逼迫出令咒” “如您所愿！！！” knight英武的应答声中充满了自信。 第十五章：混沌终归战乱 第十五章：混沌终归战乱 “哼···” 现在要杀掉任何一个servent都过于的困难。 既然如此的话，何必继续暴露底牌？ 罗德里特很清楚，自己犯了错，早在最开始，自己的攻击目标就选错了，即使自己战胜不了saber，也应该乘机歼灭lancer才是，但是，做不到啊···果然，即使一再的重复自己有着觉悟，但是到了实际的时候，却终归下不了手吗？ 但是，如果是公平挑战的话···如果是这家伙的话··· 笑了，罗德里特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骑枪，然后驾驭着暴风的战马轻易地闪过了作为回击投掷来的灯柱。 “就只有如此的程度了吗？兰斯洛特？” 逼迫出令咒，也就是要将对手逼到必须用瞬间移动撤退才能生还的地步，这一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的复杂，但是，如果是在禁止全力全开的地步上的话，就困难了。 毕竟，兰斯洛特也并非是弱者，而自己方才的冲锋虽然并不是宝具的规格，但也确实的浪费掉了不少的魔力··· 那么，要怎么做？ 眯起了眼晴，重新开始了盘旋。 至少，先压迫他吧？就如同鹰隼袭击目标一样，用不断的俯冲攻击消磨掉对手的斗志和精神，一次次带给敌人以伤害，最后再用山崩一般的气势给予最后一击，这样的思路对于有着超高的机动xing的自己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思路了。 那么，就这么办吧！ 青色的流星再次开始奔驰！ 稍远的地方，rider不禁为这景象眯起了眼睛，开口赞誉。 “还真是不简单呢，这对仇敌。” “恩？” 早已经吓得瘫软在战车上的韦伯不禁抬起了头，好奇的看向那位王者。 “我是说啊，小master，你看那个knight，他完全的将自己的机动xing发挥了出来，依靠着高度的优势不断地逼迫着bersaker的防守潜力呢，这种情况下，如果bersaker再不变化战术的话，可就输定了，但问题是，你看那被狂怒笼罩的家伙，还会有这等的思维吗？” 韦伯不禁望了过去----的确如此，bersaker在连绵的冲击下只能一步步的后退，然后扯起沿途的巨型物体充当武器来抵挡对手的骑枪···不过···那是什么？ 韦伯不禁眯起了眼睛，惊疑的望向了那长度在七米的恐怖柱体···没看错的话？ “···r··rider？那是怎么回事？” “···啧” 所有人，lancer，saber，rider，甚至远处已经将狙击枪的瞄准镜锁定了lancer的master准备扣下扳机的卫宫切嗣，都已经看到了吧？ 那被bersaker握住的巨型兵器的原型，其实是被风压斩断的一截灯柱，在英灵的眼中等同于废铁的东西。但就是这样的东西，在bersaker手中却抵挡住了knight引以为豪的骑枪，那往来的冲锋全部是被这样的超规格物体所阻挡··· 怎么做到的？ “···啧，又是这个么···” knight不禁皱眉。 “还以为只是能剥夺对手的宝具所有权···原来是如此的东西么···” 面对着bersaker，knight笑了笑，然后大声的讲出了这一技能的原理。 “兰斯洛特啊！你所握持的东西···统统都会变成你的宝具吧？” 这一技能的名字，为‘骑士不死于徒手’。 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罢了。 “哼？” 远处的卫宫切嗣禁不住冷笑，然后在狙击镜里面完全套住了那相隔着几百米，躲藏在另一栋仓库后面的敌人----lancer的master的脑袋。 “哼···” 风速良好，lancer也被saber··· “爱丽丝，让saber进攻lancer。” 是的，要抛除任何意外。即使在此地狙击lancer的master已是必死之局，但是，并不能排除lancer会根据血液飞溅的方向找向这里的可能xing，即使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卫宫切嗣也不愿意冒险。 不，不是不愿意冒险，而是在有更好的机会的时候，冒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而另一边，saber和爱丽丝同时收到了切嗣的指令。 “？” saber稍微疑惑了，此时此地，让自己与lancer重开战局？这是什么考量？ 虽然不是不想继续彼此的战斗，与之相反的，saber很是期待与对手将这骑士间的对决继续下去，但是saber更加的明白，现在，并不是开战的良机。 旁边就是不知意图的rider，一直扫视着全场，满脸不屑的archer，在这样的场合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得开手脚？切嗣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呢？ 切嗣应该知道啊···？ “saber，战斗” 但是，切嗣不会解释，他确信，如果他明言自己的策略的话，这光辉的骑士王是绝对不会同意此等恶劣的提议的。 暗杀？这个被荣光统治了一切的王者会毫不犹豫的背弃切嗣的战术的。 所以，只要下令就好。 “···是” saber只能重新将目光投向了lancer，然后在对方也是意外的目光中，疑惑不定的发出挑战。 “lancer，我的master不打算让我放过你呢···” “啊啊···是吗？” lancer捎带着疑惑的重新摆出了架势，但马上就将那疑惑化为了沸腾的战意。‘ “这样也好呢···我的master似乎也有让我将你斩杀刺出的意愿呢！” 被打断的战局，似乎又要重新开始了。 “···” 一旁的rider不禁差点苦笑出来。 “结果，一个个，谁都不肯听我说吗？” 那么··· “喂？那边的金光？” “杂碎！” archer不禁在灯柱上摇晃了一下，然后愤怒的瞪了过来。 这个家伙，自称为征服王的家伙，早已经引起了他的不快，但是此刻似乎还要变本加厉。 金光？ 这算什么称呼？ “啊啊，不要一副生气的样子吗？” 但是那粗野的蛮子却笑着将战车的方向对向了这边。 “稍微的不觉得无聊吗？” 他大笑着。 “看啊，您不觉得，在这战场之上，只有我们在此旁观是非常不像话的吗？bersaker和knight那激昂的咆哮，saber和lancer灿烂的对决，不想续写你的荣耀吗？这位王者？” 是在···挑衅？ archer的嘴角烈起了危险的弧度，俊美的脸庞上掠起的，可以称为狰狞？ “杂碎，你这可是在自寻死路呢？” 多久了？没有人敢于这样的挑衅自己？ 那么，就稍微的给予其惩罚吧，不经自己的同意，就妄自称王的家伙，怎么可以不好好地给予惩戒？ “啊啊，大概是吧！！那么···” 雷霆的公牛拉着王者的战车再次高翔，明明是践踏着虚空却发出了碎石的蹄音。 果然，那个是献祭于宙斯的祭品吧？ archer不禁感到了厌恶，然后··· “那么，既然你如此渴望的话，本王赐你一死也不是不可以” archer笑了。 “作为报偿，让我稍稍感到有趣吧？rider？” 烈焰之气在背后腾起，扭曲了空间和幻想，长枪，战斧，利剑显露出了光辉的一角，喷涌着磅礴的魔力瞄准了奔驰的王。 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可以轻易的明了吧？被这样的武器命中的结果，唯有一死。 但是，rider却只是大笑。 然后···奔驰！ 就如同滑过天空中不存在的轨道一般，神牛牵引的战车带着雷霆的呐喊奔驰而至，车驾上的王者高举着斩断了欧亚之结的宝剑状若···神明？ 两只利剑投射而出的，一只带着凛冽的寒气，一只附着着邪魅的阴影，速度至少有音速吧？金色的王者蔑视着放出了试探xing的攻击，然后理所当然的被闪开了，在空中有着全方位的机动方向，闪过这种程度的攻击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哦哦···就是这个啊！” 然后，rider恍然大悟，自己的小master提到过的，大概就是这种攻击吧？但是···数量不对？不是说是‘雨’一般的吗？但是··· 对手不认真，这边也不能留手啊！！！！ “aaaaallllaaaaaaallliiiieeeeeee！！！！！！！！！” 征服王究竟是在叫着，还是在笑着？ 不知道，在疾风呼啸的战场上，岩石般的肌肉尽显着旧时沙场的光辉，征服王加快了速度，如同陨石般轰向了金色的王。 战吼，响彻天地。 与此同时，卫宫切嗣也扣下了扳机，嘴角浮动出了第一抹微笑。 “第一个” 子弹，呼啸着飞出了枪膛。 第十六章：曲终人散 第十六章：曲终人散 wa2000的子弹脱膛而出，枪口与敌人的距离不过四百米，对于久经沙场考验的切嗣来说，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的不可能发生意外。 只要一秒不到，这子弹大概就可以贯穿敌人的头部吧？ 但是，实际上却失败了。 “啧！” 开枪后的一瞬间，常年培养出的战斗直觉就猛地在脑海中回荡着，切嗣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跳下了仓库，迅速的撤退，然后在通讯器里低声的询问。 “命中了吗？” “没有···是幻象···” “啧···” 卫宫切嗣不仅为自己的大意而感到诧异。 是常年没有狩猎的关系吗？自己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失误？不···不是··· 然后，从来就不懂得借口的卫宫切嗣找到了自己失败的原因。 那就是细节。 那个人影，不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因为细节不可能精细到那个地步。 常年猎杀魔术师的卫宫切嗣熟知各种幻象的咒法，但是惟独没有见证过能做出如此地步的东西···他甚至可以看到敌人的呼吸动作，能够看到肢体的震颤。 凯奈斯，那个魔术师的专长是降灵，他不可能在幻想上精研到如此地步的！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势在必得的一击···怎么会偏离的？ 稍微有些茫然，但是却不能阻止卫宫切嗣果断的撤退。 与此同时，卫宫切嗣却不知道，凯奈斯也在那边的仓库上满头冷汗。 是的，那个的确不是幻象，而是凯奈斯最终的报命手段，一件阿其波卢德家族引以为豪的魔道作品。 虚灵指环。 如果说月灵髓液是凯奈斯自己技术的结晶的话，那么这虚灵指环就是阿其波卢德家族的立足根本了···它唯一的效果是，将魔术师以‘召唤’的手段，反向化为‘被召唤物’使之化为‘灵体’，持续的时间最多可以持续十秒，而且，伴随着每次使用也会不可修复的损坏。 这是用虚假的‘召唤’来让自己被召唤后又因为没有召唤者而被‘遣返’的技术，也是阿其波卢德家族成为时记塔降灵科最杰出的家族的手段。家族引以为傲的不完整降灵术。 只有降临而没有召唤的部分的大魔术。 以前，在凯奈斯看来，这简直就是家族的耻辱，也是自己迟早会超越，完善的东西。本来这一次圣杯战争他甚至没有想过将这东西带来，如果不是···算了，不提也罢··· 然而就在今天，这凯奈斯原本认为自己迟早可以超越，不完善的东西，却救了他一命。 呆呆地看着自己戴在手指上的魔道具上那一道因为过度使用而崩现的裂纹，凯奈斯心中的震撼无人能知。 “···” 是自己过于自大了？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另一件事情----就是如果他没有听从来时家人的劝告，将这戒指和另一件预警术式相连，恐怕他早已经死在了刚才的攻击中了···那，大概是枪击？ 如果被那东西杀死的话，简直就是耻辱啊··· “卫宫切嗣！！” 咬着牙，凯奈斯抬起了手。 “给我过来！！lancer！！” 他怒叫着，召唤了自己的英灵，然后指着那子弹来袭的方向大声的咆哮着，向自己那诧异的举枪出现在面前，不知所措的英雄下令。 “那边！！那边有人想要谋杀我！！去找到他！！杀了他！！” 状若疯魔。 “是！” lancer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在满头止不住的冷汗中，跃上了仓库的顶棚----和saber那被打断的战斗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主君受到敌人的威胁，是骑士最大的耻辱！！ 但这个时候去找···lancer又不是caster，又哪里找得到？ 而此时，在另一边突然失去了对手的saber则惊愕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 她带着惊怒的神色回过了头，迅速的望向了爱丽丝菲尔。 “难道是···？” 直觉已经告诉她，似乎发生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切嗣要求自己作战拖住lancer···是阴谋！！ 但是，现在的她，就只能在此期待，那位约战的骑士能够保住自己的主人···期待自己左手上的伤口不要痊愈··· 爱丽丝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同样的疑问和惊惧。 saber不禁更加的难受了··· “哦···？已经结束了一队了么？lancer果然被他那胆小的魔术师叫回去了？” 但高高在上正在天空中驰骋的王者可没有照顾她那想法的心情，虽然是在自言自语，可是那粗大的嗓门却如同震雷一般响彻着，这音量，只要不是聋子，就都听得见吧？ 但是，没有人在意。 knight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压榨着bersaker本就不多的闪躲潜力，一次又一次在冲击中大幅度消耗着bersaker的魔力，根本无暇顾及这边，而saber则正在黯然神伤，置于archer··· “哦？怎么了？说大话的杂种？想要跑了么？” 轻松地语气，无谓的笑容，简直就如同度假一般的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不耐的寒芒。 “哈！！时机不对的话，本王可不会浪费掉一兵一卒啊！！！” archer还真的猜对了。 rider本来就没有在此地决胜负的意思，他的话···到底要做什么，谁知道呢？ 金色的王投射的兵器至今已经逾越六十，期间无一重复，而且都是灌输着庞大力量的宝具，rider躲闪至此早已经暗暗叫苦，那飞速射过的武器要么如同烈火，要么形同冰霜，狂躁如暴风和幽深的暗影也不计其数。 仅仅是没来得及完全闪过而擦到车厢壁的一枚投枪居然就将那城墙般坚固的魔力墙磊划出了深深地凹痕。 这样的威力，即使是粗犷如rider的角色也不禁凛然。 再打下去，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和这样的敌人作战，如果不是在极端狭窄的地形···不，即使是那样也很危险···看来不论怎么样，不启用最后的王牌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所以，是时候撤退了。 仍旧无所谓的笑着，但王者却不是傻瓜，名闻天下，带领着军队横跨欧亚的王者又怎么会是真的如同表现的那般粗心大意？ 战胜不了的对手并不是心豪气壮就可以超越的，需要的，仍旧是缜密的计划。 就如同大军作战，并不是谁的士气高就决定一切呀！ “抓稳了哦！！小master！！” rider大笑着，然后猛地掉转了车架的方向----但是意外的。 “唉？小master？” 韦伯居然没有了惯例的哭喊？ rider猛地低下头望向身边，然后哭笑不得。 “···居然连晕倒了都在死死抓着副手么···” 入目的，是脸上仍然挂着泪痕却死死不肯松手的御主···好吧，这大概是圣杯战争的头一份了··· “切···” archer没有追击，只是冷笑着扫视了一遍已经彻底被摧毁了的街道，然后··· “杂碎···” 化为了金光。 他已经没有了继续呆下去的意愿。 失去了对手之后，这里的废墟肮脏的让他厌恶。 场上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还在互杀的两个骑士了··· 黑色的骑士和青色的骑士··· “动用宝具” 绮礼的声音冷若寒冰，他只是一个传声筒。 真正的指令来自哪里根本就不用说明。 终于，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吗？knight停下了冲锋，再一次的望向了那曾经的战友。 “···滚吧，让你的英林滚吧，用令咒吧，不然就杀了他” 远处的街道亮起了蓝红二色的灯光海洋，无数的光点正向这边涌来，那就是···警察吧··· 远坂时臣要保证隐秘，这是身为本地灵脉管理者和魔术师双重的矜持。 在这命令下，knight失去了耐心，重新的摆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姿势----那是投射的姿势。 瞬间，凶险的魔力立刻就狂暴了起来，以knight为中心迅速的聚集。 这是宝具发动的前兆，而且是最起码对军级别的攻击！ 与之前那看似对军实际上仍旧是对人的冲锋不同，是真真正正只要处于波及范围就会被灼为灰烬的攻击。 bersaker的主人没有任何的犹豫，雁夜早已经被那刻印虫侵蚀的痛苦所笼罩，如果不是因为时臣那金色的英灵之前还没有退走的话···他又怎么会忍耐如此之久？ 于是，黑色的骑士也消失了··· 整片被摧毁的大地上，就如同一出闹剧终结一般，只剩下了胸中毫无战意，莫名其妙的烦躁的knight··· “真恶心···” 喃喃自语着，就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会变成这样。knight的心中怅然若失。 “辛苦你了，knight” 绮礼的声音是如此的具有讽刺的意味。 辛苦了吗？分明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不，没有的事···master···” 看着这死灰般的大地，骑士稍稍有些疑惑。 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呢？ 明明要阻止战争的我，却将毁灭带到了这片大地上···我的资格，还真是···浅薄。 静静消失的骑士，唯一能够感到安慰的，大概就是没有人死在这场荒谬的会战中吧？ 对身为一个伪善者的杀人凶手来说。 第十七章：魔术师 第十七章：魔术师 今晚，没有收获吗？ 当然不是··· 不同的时刻，不同的地点，几个同样身为魔术师的人却在暗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 对于今晚这战斗的结果，他们不满意是一定的，但是如果说没预料到则也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结果，实际上才是所有人能接受的吧？ 圣杯战争，这才只是正式开始的第二天而已。 不过，就在这第二天，除了caster之外的六个英灵，就已经统统到齐了···不，剩下的也未必是caster，有可能这一届被代替了职介的是魔术师也说不定。 对于银色骑士自称的knight，没有任何人怀疑。 但是，对于远坂时臣来说，这个小小的疑惑却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了，因为替代暗杀者的骑士，根本就是他的部下，剩下的那个职介肯定是caster无疑。 他现在的神态极度的放松，虽然心中仍旧在提醒着自己‘不能大意’但是胜利的喜悦感却已经弥漫了他整个心灵。 赢定了！ 看遍了今天的整场战局后，时臣已经可以这样断言了。 六个人的身份都明确的暴露了出来。 英格兰的亚瑟王，这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但是却也并非无法战胜，仅看她被lancer职介的迪卢木多·奥迪那逼迫到了那种地步，就基本可以确认了，亚瑟王缺乏决定xing一击的必杀宝具，或者是那种宝具的使用极度困难，不然也就不会到了险死还生的地步还不去使用了。与之相对的，则是lancer。 宝具在格斗战的时候极度的强大，但是如果到了中距离的宝具战，则又会变成不堪一击的脆弱。 这一届的lancer是格斗上的最强者，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彻底的制空战斗机吧？但遗憾的是，对于决定xing的战果，而言，战斗机是无论如何比不上拥有高等宝具的‘轰炸机’的。 哦，提到这一点的话，那么那个rider就不能小瞧。 那辆战车本身毫无疑问并不是rider的底牌，甚至于，虽然肯定是宝具没错，但是却应该也只是一般的先手而已。 如果因此大意的话，毫无疑问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能因为对手的表现就有丝毫的松懈。 除此之外，还有bersaker··· 时臣一想到这里就皱起了眉头。 他···是何方神圣？ 从绮礼那里接到的情报，转述了knight的情况。 魔力的消耗，不小。 连续的冲锋虽然并没有完全的解放knight来已成名的三样宝具，而只是动用了其中一件的部分威力，但是就是这种半用不用的情况加剧了魔力的流失速度。 ‘暴风赞歌’这就是knight那柄双头骑枪的名字，在历史上被刻画了浓重色彩的这件武器，是在古代的欧洲大陆唯一的一柄金属质地的骑士枪。也是唯一一柄可以当做投枪使用的骑兵枪。 不，这个东西的本质，其实是步战用的投枪才对，正确的用法，在历史上也是这样。 它所击杀的几人，基本全是用投射的手法解决掉的，真正死于冲锋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也屈指可数。 但是也绝对不能因此就小看了冲锋的威力。 暴风赞歌的别名也叫暴风领主之枪，与一般意义上的骑士枪不同，他并不是只用来第一次冲击带来决定xing伤害的武器，而是魔力加持的魔术兵器，在一般意义上的真正冲击之前，被选定为目标的敌人先要承受风压的碾压伤害，然后是乱流的干扰和束缚，在被严重干扰了防御动作后才会迎来好整以暇却又闪电般迅捷的高空突袭。 如果说一次xing解放暴风赞歌的全部威力可以用1000的魔力换来大范围所有人均要承受2000的伤害的话，那么这种带有极强压迫感的高空冲锋，就是可以在每一击消耗50魔力量的过程中，为被攻击的敌人附带150~200的额外伤害。而且，还可以提高。 而能够连续承受这样的冲锋的bersaker，究竟有多么的可怕呢？ 如果不是knight的话···谁又能压制得住那个家伙呢？ 对手可是兰斯洛特啊？ 一想到这个名字，时臣就皱起了眉头，就连胜利的喜悦都稍稍退减了。 这是一个相当辉煌的名字，可以说，甚至是骑士的标准模板了，这样一个被后世的骑士所尊敬，尊崇的骑士，说弱是不可能的。而knight也是如此汇报：自己的胜利，仅仅是因为对手武技的缺失和自己先天的优势。 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很难和那个黑甲的怪物作战吧？先不提那肯定会高的吓人的数值，单说那能够将所有握持的东西转化为被侵蚀的宝具的能力就相当的讨厌。 究竟能转化什么范围？能转化多少？会不会消耗魔力？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之为敌··· 但，lancer或许可能？那柄赤红色的魔枪，毫无疑问是这种虚假的宝具的克星，只要一枪下去，那种虚假的东西就会还原为铁屑吧。 但是，要怎么才能让这两个家伙斗到一起去？没有办法的。而且，作为真正的武器，bersaker的主战兵器也毫无疑问是传说中那和誓约胜利之剑同样级别的‘无悔的湖光’，这在bersaker第一次抵御knight的冲锋的时候就已经显露了一角。 就算是真的让两个人打在了一起，想要分出决定xing的胜负也太难了，正如刚才所说，这两个家伙所欠缺的，是决定xing的一击。 好在，自己这方倒是不缺乏这种攻击，无论是knight半解放的冲锋，还是完全解放的暴风投枪，还有历史上那最后一瞬的辉煌，都是相当威力的底牌，而更不用说的，则是那位王者了。 如果他要是认真起来的话，这场圣杯战争根本就是开玩笑的一样嘛。 但问题是···这位王者似乎更加的喜欢在这平凡的世界里乱逛··· 仗着单独行动力a，基本就不需要从master那里得到魔力的关系，archer基本就没有好好在远坂府呆过多长时间。 这才是最让时臣感到头痛的地方。 “那么···” 再也不能在安乐椅上安坐，时臣再次撩开了窗帘，望向了那夜空。 一轮幽月高悬于其上，是如此的绮礼··· 再自大的人看到这美轮美奂的月境，多少都回收起自大之心吧？ 但是··· “哼···” 时臣苦涩的笑了，然后转身离去。 还不够格，远坂时臣深刻的明白，自己现在还远远不够格···因为远坂家的大师傅，可是击坠了月之王的魔导元帅啊··· 必须，更加的努力才行，名为远坂时臣的男人并非是魔道的天才，所以为了达成一的成果就必须付出三到四的努力，甚至更多。但也正是这份努力让他猜的来了今日的荣光。 所以··· 只要努力···总会成功的，远坂家的愿望，这次战争的胜利，魔道的光辉。 统统都没问题的···这样的话，自己女儿的担子，就不会那么重了吧？ 慈父一般的光辉笼罩在了时臣的脸上，他稍稍的有点出神了，他想到了凛，自己那骄傲却善良的女儿，比他有着更优秀的天赋，是先天的全属xing，而且，如他一般努力。如果是她的话，是能确实的担起家族的重任的吧···可惜了，不是儿子。 “哈···” 禁不住的，远坂时臣扶住了额头，苦笑了出来。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呢？儿子？那样的话···就更糟糕了··· 心中稍微有些绞痛，樱离别时那胆战心惊的疑惑眼神，自己大概永远也忘不掉了···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远坂时臣，没有流泪的权利。 “···” 但是，一切都将画上句号···一切都将迎来新的开始。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此时此地，大概，所有抱有期望的人们，都在这么想着吧？ 无论是正沉默不语坐在高档的跑车中沉默不语的阿尔托利亚，还是在雷霆战车上肆意张扬大笑的伊斯坎达尔，无论是豪情四溢荣光满身的吉尔伽美什，还是咬牙切齿忍受耻辱的迪卢木多，无论是那恶灵般暗自嘶嚎荣光不再的兰斯洛特还是至今未曾露面，现在却在黑暗中狂喜的鸣泣的吉尔德雷··· 哦，当然还有一个人。 本不应出现于此世，茫然若失的在海滨之上怅然的罗德里特··· 圣杯战争，使命和荣耀，死亡和嘲笑共同组成的滑稽剧目，才刚刚开始而已··· 但是，本来还坚定的手，能够握剑直到何时呢？ whoareyou？ 曾经有一个女孩子，这么问过他··· 是到了回答的时候了··· 第一卷：疾风的战场----完---- 敬请期待 下一卷：辉煌的死亡 第一章：虚假的日常 第二卷：辉煌的死亡 第一章：虚假的日常 “啊，很怀念的感觉呢···虽然脑子里剩下的东西都是圣杯给我的···” 漫步在冬木市堪称繁华的街道上，knight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刚刚买来的白色长风衣，虽然在离开教会时已经换上了这个时代的常服，但是本质上已经成为了古代人的罗德里特还是更加的喜欢这类衣服，所以，即使这件衣服并不算太便宜买下来有浪费资金的嫌疑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时臣给的信用卡然后刷下了这件衣服。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一个太好的主意呢··· 罗德里特苦笑着站住了脚步，然后回过了头。 “小姐们，已经跟了两条路了哦？” 身后的几个女孩子立刻红了脸然后四散奔逃了。但是，仍旧没有躲远，而且街上的路人们也时不时的在看向这边，眼中满是羡慕。 啊啊··· 罗德里特或许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姿在这个时代，有着一种致命的魅力。 那带着古朴意味的高傲严谨和俊俏却柔和的脸庞，在这个时代实在是过于稀少的了。贵族一般的他受到注意，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会说日语呢···” 灵敏的听觉让罗德里特还能够听到那些女孩的窃窃私语，他不禁苦笑了。 难得的休息，居然就要这么浪费掉么？ 但是···真好啊··· 带着怀念的感情继续走着，罗德里特的心中被莫名的东西慢慢填满。 “呵呵···” 就仿佛自己穿越之前一般的感觉···可惜，这些记忆已经残缺到完全理不清线路了。尚且记忆的不多的事情，还是要靠圣杯提供的知识来引导···哈！ 在一个自动售货机前停下了脚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之前找零剩下的硬币，投进去，然后选择了柠檬口味的碳酸饮料，记忆告诉罗德里特这是很好喝的东西。 但是真的喝下去之后，却差点吐出来··· “···” 皱起了眉头，口中的味道是粗糙的酸味和甜味的复合，而且充满了刺激xing的味道，相比于这个罗德里特反而认为酒的口感要更好一些，至少···会顺滑得多。 跟红酒根本就没法比呢··· 但之前在喝红酒的时候，前世的记忆一直在感慨着‘有更好的东西哦！’，这算是···我已经彻底的告别前世了吗？ 咽下了口中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却没有扔掉只喝了一口的饮料罐。 ‘就当做对过去的怀念吧！’他这么想着，然后继续开始闲逛。 时间已经邻近中午了，深秋的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温暖而舒适，罗德不禁像猫咪一般稍微眯起了眼睛。 “真是好天气···” “是啊···好天气呢···” 身边路过的行人们也都这么说着，无形中更增添了罗德的愉悦。 这么好的天气要做些什么呢？ 自问，然后自答···脑中猛然闪过的，是一个让自己感到意外的答案。 去买游戏吧！漫画也可以！ ···啊？那是什么？ 努力的检索自己的知识体系，没有答案，喂喂，这算是怎么回事？执念吗？我参加圣杯战争的执念中居然有这么一条吗？ “开什么玩笑啊···” 但是，还是去看看吧？毕竟除此之外，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即使绮礼和时辰都说‘没有什么需要的，knight就自行把握这段时间去放松一下吧’但是，自己和那位王者又不一样··· 而且··· “书店在哪里呢？” 望了望周围，根本就不像是会有书店的样子，四周围绕的，是高大的建筑物所构成的混凝土的现代化牢笼，封锁了天空的建筑物中传来的是热闹的喧嚣声。 位处繁华地带的这里，是冬木市的购物区。 像这种吵闹的地方，会有书店吗？可能吧···但就算有，单凭这份吵闹的音量，就让人没有去看的**了。 罗德不禁皱起了眉头：还是问人吧，这才是最方便的。 但是，要问谁？ 好在，或许是罗德茫然的样子引起了后面那些尾行（雾）的女孩们的注意，其中一个女孩终于在其他女孩的推搡中走了过来，带着一脸可以的红晕微微鞠了一躬··· 太多礼了吧··· “那个···” 红着脸的女孩预料之外的可爱，看她的年纪也不过是十六七岁而已吧？罗德不禁笑了。 然后女孩的脸色更红。但好歹是将话说了出来。 “···那个，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眼前的男子应该说是让人迷醉的程度吧？少女问话的时候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犹如小兔乱撞。 本来，今天只是和朋友出来逛街的···结果··· “恩？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多谢了，请问，附近有书店什么的吗？因为不熟悉附近的情况，所以很麻烦呢···你还好吗？” 罗德稍微有些担心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她的面色慢慢的变红，现在简直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了。这样没问题吗？ “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的确有问题呢··· 罗德有些迟疑，自己问了什么难办的问题吗？ “额，如果很麻烦的话···”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士气满满的就这么回答了，不知道为什么握起了拳头的少女让罗德里特产生了强烈的即视感，就如同当年看到邻居家的萝莉第一次去买菜一般···额？还有过这样的时光么？ “啊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可惜，这只不是萝莉···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跑出来了？ ···还是不要管了··· “总之，就是这里了？” 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果然是充满了活力，对于罗德来说实在是过于复杂的地形对于这些女孩子来说却是再习惯不过的日常了。 穿过隐秘的小巷，绕过一栋又一栋突兀出现的建筑，最终，达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最终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栋···怎么说的，很平凡的书店吧？只有一层，在三排书架间只有窄窄的过道，并没有过多花哨的书店。 不过，正是这样的书店才给了罗德一种‘啊！这才是书店啊！’的感觉··· 并不是宽大肃穆的图书馆那种利于读书的地方，也不是那种很大的专门售书地点那么便利，这样的书店··· 告别了带路的女孩们，在对方似乎可以称为留恋的奇怪目光中接过了记载着一连串数字，似乎是手机号的东西。罗德纵然十分感谢对方的帮忙也禁不住的感到了疲惫··· 这些女孩子真是太有活力了··· 一路上各种问题从来就没有中断过。 你是哪国人？来日本做什么？打算呆多久？这样类似治安官的问题就不说了，甚至还有：有没有女朋友？比较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这样古怪的问题··· 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先不说圣杯战争只有短短的以天计数的时间，单就罗德自己而言，爱情什么的，距离他实在是有点过于遥远了，充满了不实感··· 很早就是如此了，对于身边的一切，罗德里特没有实感···充满了虚假的感觉···无论如何的夺取胜利，无论做什么事，都被无力感笼罩，其区别，只是这种感觉的强弱而已。 自己···真的胜利了吗？甚至就在每一次的欢呼中，自己都被虚幻笼罩··· 哈··· “打扰了？” 笑着跟少女们挥手道别，然后将纸条放进了大衣的口袋。 推开门的时候，响起了风铃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透过了窗玻璃撒入了这并不算太大的小小房间，让人仿佛走入了另一个空间中一般。空气中浮满了朴素和安逸的感觉···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就如同走到了···过去？ 在这物质繁荣的浮躁世界中，另外开辟出了一个‘过去的’感觉的地方···简直就像是童话一般美丽呢··· “恩？” 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另一个少女的声音从柜台后传了过来。似乎是对于居然会有人在进入书店的时候说‘打扰了’感到好奇，少女从堆积着厚厚的书堆，就像堡垒一般的柜台后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的望向了门的方向。 进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是谁？” 女孩留着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远远看去格外的赏心悦目，而当罗德里特完全看清楚她的面庞的时候··· “啊···我吗？只是来买漫画的而已···吧？” 眼角有些湿润，但是身着白色风衣的男子还是微笑着，只说出了本来的想法。 第二章：笼中的鸟 第二章：笼中的鸟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问这话的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呢？罗德并不太清楚，但是午后的阳光却似乎突然就变得强力了，晃得他有点睁不开眼睛，少女的面容模糊不清，被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 “恩？···我？” 对于这样的问题，少女理所当然的大吃了一惊，愣了足足三秒钟才慢慢的斟酌好了要不要回答。 “恩，我叫琉璃，夏月琉璃···那么，你呢？” “罗德里特，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与之相反的，罗德里特却仿佛就等待着这句反问一样，立刻的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简直就像居心叵测一样··· “你要找的书，在那边哦？” “啊···抱歉，走神了” 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迈步走向了最外侧的书架，罗德里特的心中有点五味陈杂。 大概被讨厌了吧？哪有刚刚见到女孩子就问名字的？就算是对方明显是混血儿，而自己也是‘外国人’，但就这么问，也太过于放肆了。 被讨厌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 心不在焉的从书架上抽下了一本标记着某某文库的读本，然后心不在焉的看着简单的介绍文字，罗德里特心中却已经不再将重心放在这些书上了。 ···真的，好像啊··· 忍不住再次抬头望过去，然后和正望向这边的少女对上了眼睛··· 糟··· 会被骂吧？ 一瞬间罗德里特就涌上了悔意，这不是明知故犯了吗？ 但少女却笑着在那边问。 “萨尔蒂修先生，是英国人吗？” 心脏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跳动···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难道··· “呵呵，因为你起的名字实在是太好记了哦？” 女孩的笑容中蕴含着颇多的意味，好奇，温柔，警惕，但好在，没有敌意。 “恩？” “你和英国的那个疾风的无败领主有着一样的名字呢！” ···那就是我啊··· 罗德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的又产生了失落。 真是太逊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啊，那个家伙吗···” 挠着头，露出了一个几乎算是哭出来的微笑，罗德里特不知道怎么继续回答了，明明是巧言善辩的口才在此刻却丝毫发挥不出来，简直就急的要哭出来···不，还没到这种地步。 “是呢···其实，我妈妈也是英国人呢···萨尔蒂修先生一直看这边，也因为是发现了这一点吧？呐？” ···真是的，这个女孩···太温柔了。 罗德不禁笑了出来。 “这种时候，就不要为我找理由了···还是拨电话让警察把我带走比较好呢，说不定是绑架犯呢？” 虽然，就算这么做了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这么温柔真的可以吗？ 总有一天，这份温柔会让她受伤吧···过多的善意，总会是悲伤的来源啊··· “呵呵，可是萨尔蒂修先生是好人呀？” 静静看着这里微笑的少女稍稍的侧着头，令人目眩。 “难道不是吗？” “啊啊，就算你说对了吧···” 罗德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低下头，再次将目光放在自己手中的书本上，然后开始溜号··· 少女的身影，就一如那遥远的过往中那永远不可忘怀之人一般，同样的温柔，同样的···天真，永远对身边之人报以善意，就算是应该警惕的人也不惮以善意猜想，就如同美德一般耀眼。 罗德里特喜欢娜菲妮。 是的，这是早就清楚的事情。 但这个女孩不是娜菲妮啊，就算再像，也不是呢···她的头发，是绮礼的黑色···就如同最璀璨的黑珍珠一般美丽的颜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罗德里特静静地站在书架的后面就仿佛与这空间融为了一体，窗外浮躁的空气被那廉价的铝合金门板搁在了另一个世界，些许传进来的车鸣更显得这里那安静的宝贵。 昏黄，古旧，怀念，暖阳般色彩的空间和厚厚的书堆后捧着不知道什么书的女孩就这样永久的刻入了罗德里特的记忆。 顾客并不多，基本都只是十六七岁天真活波的少年少女，而且和少女同校的校友居多，但是真正买书的却又更少，很多人就只是站着看了一会就会离开。但少女也从来不催促，就仿佛这书店都与她无关一般。 ‘啪···’ 店内打开了电灯的时候，罗德轻轻的合上了书本，再次抬眼望向窗外的时候，窗外已经是邻近黄昏，夕阳映照的暖光让人心寒，就如同将要死去的色彩一般让人忧愁。 罗德从书架上抽出了厚厚的两摞书，然后走到了柜台前。 “恩？” 少女很是惊讶，然后笑了。 “看过的书不一定要买哦？” “不，没关系···” 罗德也笑着，他买的不是书。 “恩，如果你这么说···” 而少女也不多加坚持，她只是轻轻地摇着头，边微笑边从柜子的下面取出了塑料袋，稍稍扬起的秀发间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味道是百合的香味···仍旧是意外吗？仍旧是巧合吗？那是罗德和娜菲妮最喜欢的花··· “···不过真没看出来呢，萨尔蒂修先生居然喜欢这类的书？” “恩？” 抬起头，少女一脸笑意的正盯着自己，歪着头晃着手里的书。 那封面上印刷着的是···樱花吗？ “居然是爱情故事呢···” 呵··· 之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拿到手的是什么，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不过，是好书呢，如果不介意的话，读读看吧？”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恩···” 书店不支持刷卡，但好在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身上配备了纸钞。 罗德拎着满满一袋子的小说和漫画离开了这间不大的书店。 明天···还来吗？ 自己可是身处于战争中的人啊··· 但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罗德里特的胸膛中涌动着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东西。 整个人都仿佛被净化一般，这感觉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了？似乎是从那天以后，自己的生命中就只剩下灰白了，但今天，不一样了。 就仿佛再次看到了她一般··· 难道，我是把这个女孩当做了替代品吗？不···不是···但就算是···我··· 静静地走在返程的路上，再一次的路过了一台自动贩卖机，投进去硬币，目光移动到了香烟的位置上。 伸出手···稍稍的犹豫了一下，最终按下的，是碳酸饮料的按钮。 咔咚··· 弯下腰拾起那罐绿色漆装的饮料，拉开了拉环让弱酸xing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肠胃，罗德里特的目光渐渐迷离。 就这样吧？ 他这样的告诉自己。 自己不知道选择的话，就慢慢的在路途中寻找。 不然的话，一味的犹豫，就什么都做不到吧？ “很好！” 将喝空的饮料罐准确的丢进了垃圾桶里，金发的青年昂起了头，望向了那已经要消失的夕阳，在最后的光辉中下定了决心。 “明天还要去！” 就算没有别的原因，他，喜欢那书店里的气氛。 另一面，书店中的少女，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一如往常一般，需要整理的并不多。 来店里的基本都是熟客，就算不买书也不会将东西弄乱···不过，今天稍微的有些意外。 来到店里的人里面，有一个外国人。 琉璃稍微有些迟疑的想着。 她回忆起了那个人的眼神。 那是惊喜，迷茫，然后带着怀恋的眼神···就如同··· 透过自己看着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让人不自觉地，就心痛起来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 检查完了所有的东西，关上电灯，然后走出店门拉上了门帘，在上锁的时候少女的心里稍微的有些疑惑··· 但是··· 为什么就连自己，都？ 还是先回家吧··· 第三章：月夜归途 第三章：月夜归途 又是一个夜晚。 罗德里特讨厌夜晚。 “多谢惠顾~” 从便利商店顺手买了时臣要的东西，主要的部分是豆腐，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君到底为什么非要买这种没有味道的东西，但是罗德里特显然也不准备发表什么意见。 反正，顺道买了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整整两箱碳酸饮料和其他的不少东西。 “啊，这个时候就很想要辆车了呢？是吧提娅？” 小小的风精灵晃荡着脚丫坐在罗德的肩上，泛着淡淡的青绿色荧光的身体在夜中充满了魔幻的色彩，漂亮的小脸就如同最好的玉石用最精细的手法雕琢打磨出来一般的精致，但现在，这个小小的人形却鼓着脸，坚决不去看罗德的方向。 “哼···” “喂喂？就不要生气喽？” 精灵有的是办法让不想见到的人看不到她，但是这却不意味着她不介意自己的主人整整一天关注别的女孩。哪怕那个人长的再像谁都不行。 “就不···去买车吧！车多方便啊！” 虽然小小的脑袋里面并不太清楚车是什么东西，但是，却也让提娅本能的更生气了。 到底把自己的坐骑当成什么啦？ 虽然本身是风精灵，但是提娅对于这一重的身份也相当的看重。 所以···似乎是闹别扭了。 “哎呀，真是的，怎么突然在这里闹别扭了？” 扭偷看去，小小的精灵却只给了自己一个同样小小的后脑勺。 “就算现代工具再怎么发达，你可是精灵哦？取代不了的吧？别闹别扭了啊，来，一会试试这个怎么样？” 掏出了一盒酸奶，然后插上管子递向了提娅，罗德笑的很温柔。 “恩？” “···哼，哼” 然后罗德确认了，就是因为提娅总是露出这种明明想要却拼命装成不屑一顾的样子自己才会总是不自觉的想要逗逗她吧？ 太可爱了！ “哈哈” “···笑，笑什么！” 含着吸管的提娅羞恼的扭过了头狠狠地瞪了过来，但是两只手却紧紧地抱着实在是有点大的包装盒，看上去实在是充满了笑点。 “···没，只是提娅还真可爱呢” 眼泪都笑出来了。 “可爱什么的···” 鼓起脸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在街上没有人，如果这个时候谁看到罗德的肩头浮着一盒酸奶，那恐怕会很诡异吧？ 不过··· “不过罗德···” 小小的女孩仍旧是鼓着脸。 “恩，什么？” “那个女孩不是娜菲妮。” “···” 罗德的脚步一僵，然后迅速的恢复了正常。 “怎么突然这么说啊？” 继续走在路上，但是语气再也不能漫不经心了。 “哼···” 但是，提娅没有继续说了。 难堪的沉默就这样无声的在两人间蔓延了开来，一个是不想继续说，一个人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罗德，不知道那个女孩不是娜菲妮吗？ 不，当然知道，而且他比谁都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娜菲妮最熟悉罗德里特，也只有罗德里特永远不会忘记娜菲妮。 那个女孩，只是像而已··· 但，又能说罗德就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吗？ 也不能说。 罗德有些时候，也是很脆弱的人，脆弱到了，甚至不敢将自己真正的作为一个du li的个体。 隐藏在英雄背后的真实，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永远怀疑着自己的青年而已。 然后着沉默，一直保持到了绮礼藏身的地方，一个距离教会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隐藏的很好的民居。 就和周围的普通民居一样，只是普普通通的两层建筑而已。 没有工房化，没有任何的改造，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民居。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实际上才是最出人预料的吧？谁会想到，本届的御主，会选择这样一个普通到了根本无迹可寻的地方作为根据地呢？ 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房门，果然，门廊和正厅没有看到绮礼的身影。 又在祈祷了吧？ 说到这一点，罗德倒是由衷的佩服自己的御主。 苦修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一般的程度了，就算是代行者也好，这也超脱了刻苦的范畴，完完全全算得上自虐了。 普通人绝对承受不了的压力，魔术，祈祷，锻炼，就这样被言峰绮礼划分成了三块巨岩然后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苦修者都是一样的，到了这个程度都会崩溃的。 在这个意义上，言峰绮礼这个人实际上已经死去了一半了。 他，已经剔除了自己的许多感情了··· 就像一台机器一样，正因为没有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才可以只受到磨损的影响而能一直一成不变的运转下去。 绮礼也是一样，除了骨骼的哀鸣和肌肉的拉伤，没有什么阻止得了他。 “···还有一个小时啊？” 抬头看看时钟，罗德不禁苦恼的按住了额头。 “虽然不吃饭也没什么，但是似乎确实过分了呢。” 午餐完全没有着落，整个下午都消耗在了书店里，如果不是绮礼打来电话自己可能都忘记还有‘吃饭’这回事了。 但一旦想起来···虽然英灵是不需要吃饭的，但是也不意味着不能吃饭，正相反的，英灵不爱好饮食的，其实是相当稀少的··· 美食，战斗，美酒，佳人，绝大多数的英雄都是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的。 就算是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征战的罗德，也是着实参加过几场酒宴的··· 不过··· “唔···罗德又要吃那种东西了嘛···？” 与罗德正相反，提娅似乎很反感···或者说只是反感绮礼做的东西··· 因为···太辣？ “提亚不喜欢的话可以不吃，也买了别的东西不是吗？” 于是自己还买了一堆果酱和零食，不过话说回来，风精灵有胃么？ 到底是怎么消化的？ 好奇的望过去。 “干，干什么？这么奇怪的眼神？” “不，没什么” 然如果问出去的话，提娅绝对会生气的吧，身为一个风精灵，提娅却向往着人的身姿，如果贸然说了奇怪的话哭出来也不是没有过的。 至于原因吗，罗德也很清楚··· 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又不是笨蛋，像是后知后觉的**男主角这种设定···我是从哪里知道这种事情的？ 猛地摇了摇头，似乎回到现代之后自己过去的记忆稍稍有点复苏的迹象，但这是不是好事还不清楚。反正现在还用不上，干脆就不去想它，现在更重要的是，罗德还打算继续去书店消磨多余的时间。 这样的话，不跟提娅说明白是不行的。 将买来的东西杂乱的放进了冰箱，关上门的时候还要担心瓶瓶罐罐会不会掉出来，但好在似乎是塞得很严实所以没问题。 那么··· 但就在罗德想要跟提娅说些什么的时候，绮礼的声音却在他的耳边突兀的响起。 “knight，冬木凯悦酒店，能把握方向吗？” 凯悦酒店？ 稍微回想了一下，脑海中有那里的印象。上午的时候也观察到了那里，应该可以说是冬木市最高的建筑物了。说是代表xing建筑其实也没问题。 “是的，master？” “去那里，歼灭一切master和servent，我随后赶到” 是错觉吗？罗德分明在绮礼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颤抖。 但是，似乎不是计较那种事情的时候，这件事情看样子是一个很好的战机也说不定。 “是！” 于是，肃然回答，厚重的银色铠甲瞬间着装笼罩了身体。 只是蛮可惜的··· 罗德在迈出房间的最后一刻还在惋惜。 今天晚上的晚饭，看来是吃不到了。 果然，麻辣口味很对自己的胃口··· 麻婆豆腐什么的··· 第四章：崩溃的世界 第四章：崩溃的世界 “···” 赶到现场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入目的，是满目疮痍的世界。 崩塌的建筑物原本的高度在一百五十米以上，而凯奈斯所居住的层数则是最高的那一层，层数为三十二。 这里曾经是冬木市最高的建筑物。而现在，则只是一堆瓦砾而已。 太卑鄙了。 罗德的手禁不住的颤抖，这到底算什么？ 看不见尸体，因为大部分死去的人都来不及逃出建筑吧？但仅仅是能够看见的伤者和死者，就已经将这里的夜空化为了哀鸣的世界。 抱着女儿哭泣的母亲，徒劳的伸向外界却被掩埋的亡骸。 他们，究竟有何等过错要被连累呢？ 卫宫切嗣？ “master···出了废墟，什么都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罗德真想将那个造成了这一切人处以极刑，但是，现在却连找都找不到。 应该是，逃了吧？ 咬着牙，但是无计可施。罗德并不擅长搜寻，如果要他自己找的话，根本就只是徒劳而已。 “不，knight，注意周围的情况” 但是，绮礼那边反而有了进展。 本身就是前代行者，负责搜寻猎杀异端的他，似乎已经找到了目标？ “master？” “我要把卫宫切嗣逼出来” 明明是平静的语气，但却充满了即将爆发出来的兴奋之情。罗德不清楚，绮礼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大概的意思却把握住了。 绮礼，抓到了诱饵么？ 不过··· “罗德？” “不，没事，提娅···” 真的能引出来么？ 罗德阴沉的望向那还在升腾着烟雾的废墟，远处的消防车距离赶到还有一段时间，搜救工作还不能立刻的展开。 而且···就算赶到了，又能怎么样？在这废墟下就算还有人生存，也必定有人救不回来了吧？ 不是说来了，就立刻就能救出来的啊··· 里面隐约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在向外传递，但是，这哭声，也很快就要停止了吧。 所以··· 罗德闭上了眼睛。 “我了解了，master，随时听侯您的命令。” 然后解除了铠甲，就这么走出了隐蔽着的阴影。 “让我来” 完全没有在乎别人的呼喊和劝告，甩开了拉住自己的手臂，走向了那钢筋混凝土的墓地，走进了那崩塌后累积出的巨大缝隙，罗德明白，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提娅，搜寻救援者就靠你了” “明白咯~” 但是，不会后悔的。 卫宫切嗣，如果你还在附近的话，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为了歼灭我而第二次放弃这些人呢？ 咬着牙，罗德伸手按住了面前一块挡路的混凝土块，喷涌而出的毁灭xing魔力瞬间将阻碍化成了粉尘。 青色的风之精灵飞入了缝隙开始寻找每一丝还在活动的生命，罗德艰难的在这随时都会继续崩塌的悲惨世界中跋涉着。 很快的，他找到了第一个人···一个孩子。 “还好吗？” 那个孩子的脸上还带着绝望的泪水，但现在已经掺杂上了希望的希冀。他最多不过是十岁左右吧，还是在上小学的年纪。 一根钢钎穿透了孩子的大腿，鲜血从那可以致命的伤口中淼淼的流出着。 这个量的话···不管不行。 “我问你啊···” 尽可能展现着最温柔的笑容，罗德伸出了手。 “···相信奇迹吗？” 下一刻，圣青色的风刃，斩断了钢钎。 就算是这个年龄的孩子也知道了，这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绝对绝对是··· “魔，魔法？” 就算是已经面色苍白的境地，被罗德抱起的孩子仍旧吃力的抓住了罗德的风衣前襟，有些执着的好奇着。 “不是哦···” 罗德笑了。 “这个，叫奇迹，你相信奇迹吗？” “恩···！” “那就太好了，要永远相信啊···” 现在，罗德里特，想要哭泣··· 走出了这压抑的废墟，铺面而来的欢呼和惊叫声中，淡淡的满足感更加催动着罗德的使命感。 “要保密啊···” 眨了一下眼睛，罗德将少年交给了跑向这边的志愿者在他们开始手忙脚乱的紧急处理时，转回了身子，重新走向那废墟。 或许自己不是救世主，但是，伸出援手的人，绝对不应该只有救世主··· 绮礼那边仍旧没有通讯，卫宫切嗣果然是一个卑鄙阴险的懦夫。 但是···为什么我在庆幸呢？ 按着胸口，步入建筑阴影的最后一刻前，罗德按着胸口心脏的位置，有些难受。 “情况怎么样，提娅？” “还活着的有七十一人，怎么办？罗德？” “啊啊，竭尽全力吧···” 从来就不奢求自己可以做到完美，所以，做到最好，然后永远渴望着进步，就可以了。 ··· “愚蠢···” 罗德却并不知道。 卫宫切嗣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 早在自己刚刚从阴影中走出的那一刻开始，卫宫切嗣就已经注意到了那一瞬间的魔力波动，而等他望过去的时候在第一时间，他就认出了那个在昨天的战场上露过面的英灵。 saber过去的封臣？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即使是在历史上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为了自己那天真的理想而最终献出了生命的人。 毫无疑问的英雄，也是个毫无疑问的笨蛋。 即使现代的历史如何得在提到这个人时不吝啬最优美的词汇，卫宫切嗣也讨厌他。 这是个伪善者。 从一开始就竭尽全力去拯救自己见到的人，而对自己没见到的人就没有经过考虑。从来没有想到过更多，只是因为自己的满足就在片面的狭隘中无谓的挣扎的人。这不叫善良。 他不能为了别人无条件的付出，也不懂得原谅，人生中充斥着拯救的壮举也不过是妄自尊大的短视··· 很早以前就不喜欢这样的家伙了。他是和卫宫切嗣完全相反的人。 卫宫切嗣是可以为了拯救五十一个人就毫不犹豫的放弃掉五十个人的男人，而那个家伙，是宁可为了拯救眼前的一个人而将另外别处的九十九个人先放到一边的人··· 竭力拯救每一个眼前之人，永远赢来的就只有悲剧而已。 他意识不到吗？ 静静地叼着烟，卫宫切嗣凝视着那个往返于废墟中，全身沾满了灰尘的身影，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烦躁。 为什么会这样厌恶他呢？ 卫宫切嗣分明是没有感情的机械，如果沾染上这样的色彩，那么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但是··· “切···” 太耀眼了···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毫无疑问会嗤之以鼻然后立刻开始思考撤退或者猎杀。但现在不行了··· 方才在看到一对在灾难中相拥哭泣的母女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爱丽丝和伊莉雅一样···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一无所有而有了牵绊的自己，还能够指责别人吗？ 能够指责那个会毫无犹豫的去拯救的身影吗？ 卫宫切嗣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得到了答案。 能。 因为，自己仍旧可以变回一无所有的自己。 卫宫切嗣，只要成为天平，成为机械，就可以了。 “要走了···” 卫宫切嗣不会救人，只会杀人，所以在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了杀死对更多人有危害的人，为了杀死阻碍他停止一切罪恶的人。 这比无谓的注视着一个傻瓜，要重要得多。 没错，就是这样。 卫宫切嗣的道路，是正确的。 第五章：猎杀前夜 第五章：猎杀前夜 言峰绮礼难得的失望了一次，罗德也失望的没有吃到绮礼引以为豪的麻婆豆腐。虽然是绮礼新近学会的菜式，但是不得不说，做的相当有水准而且颇具备发展潜力。 如果可以的话··· 所以，难得允许列席会议，罗德却稍微的有些在发呆。 “那么，这么晚了究竟是什么事？” 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左右，即使是时臣也不禁感到了困倦和无奈。 但是就在刚才，璃正却突然发来了信息。不仅仅是时臣，就连绮礼都被叫了来。 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急吗？ 但是，事情确实就是这么的紧急。 “这届的caster，必须清理掉了” 面色阴沉似水的言峰璃正在没有往日的和蔼，那充斥着烦躁的面容上孕育着焦虑的火焰，浓重的不安让那略显衰老的面庞更加的憔悴。 “时臣，这几日冬木市的连续杀人案，就是caster做出来的” 实在是，相当不好的情况。 “什么？” 远坂时臣皱起了眉头，对他来说这就已经是大吃了一惊的表情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届的caster，失去控制了” 很简单的回答，却蕴含着无限的危机。 “caster的杀人方式并不单单是为了补充魔力量，master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但是，caster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杀人，他根本就在无视着神秘侧的法则！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处理的及时，问题就不是这么好解决的了！已经有不少普通人在注意这方面了！” “居然···这么糟糕了么？” 时臣并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的糟糕。 “完全没有规律？是为了···做乐？” “没错”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先不说别的什么情况，单就caster这一职介的情况来说，这就是很棘手的情况。 顾名思义，caster的职介是法师，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工房乃至神殿，拥有着超出预料之外的远程打击能力和侦查能力，拥有着最强力的魔术··· 但么，最制约caster的实际上是什么呢？ 是魔力，caster对魔力的需求极度可怕，一个没有魔力的caster实际上，毫无用处。 但是一个肆意猎杀人类，猎取灵魂用来补充魔力的caster会缺少魔力吗？不，当然不会，他不仅不会缺少魔力反而会更加的强大。 当然，这并不是时臣所顾虑的情况。 他所顾虑的，是他的立场。 “能找到他所处的地方吗？” “在河岸附近，已经最大极限了，如果要进一步查清没有三天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等得了三天吗？” “可恶···”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先不说别人，最等不起的人，正是时臣本人。 魔术师神秘，是不能公开的东西，是坚决要隐瞒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肆无忌惮的邪术师正在为了自己的兴趣而肆意的将这份神秘的面纱撕开，将之公之于众。 稍有延迟的话，可能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所以，时臣没有选择，不仅他没有选择，所有的人，参加了此次战争的人都没有选择。 “必须将他歼灭！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时臣咬牙切齿，绮礼面无表情，罗德···面色阴沉。 当然要歼灭，但是，还是只为了保密之类的吗？ 如果被杀死的孩子是你的，你也会如此的为后果着想吗？ 罗德想这样问，但是他没有权利。连嘲笑的权利都没有。 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是的，时臣，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 言峰璃正的表情仍旧是那么难看，他紧盯着远坂时臣的眼睛，遗憾的说着。 “仅凭我们是不够的了” “···” “明天，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在白天找到caster，然后，在晚上毁灭他，他没有资格待在圣杯战争里了，我们也承受不起他带来的损失” “···好吧，那么，知道他是谁了吗？” 大概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璃正难得的扯起了僵硬的嘴角露出了让人不愉快的微笑。 “当然，他的名字你绝对很熟悉” “谁？” “青须，吉尔·德雷” 法国圣女的将军，堕落的英雄，邪术师。 好吧，不需要再一次确认了。 罗德里特默默地将这个名字记住，无论他将要在多少个岁月中往来于多少个战场，这个人，他杀定了。 “那么，就这样吧···时臣，明天早晨，在你离开这里后，我将会将这条讯息公开出去，所有注意着教堂的人都会收到我的邀请，明天，必须不计一切代价的消灭掉caster，这样可以吧？” “···当然” 即使是时臣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就算是他自己现在来看，事情也毫无疑问到了这个地步。 大踏步的走出了教会，时臣有的是办法从那些粗陋的使魔面前堂而皇之的离开，然而，在门口他顿住了脚，然后回过了头来。 “差点忘了，璃正，多谢你给我的东西” “呵···这都是为了过去的约定啊···” 理所当然的，如果只是这件事，当然不需要时臣亲自跑到这里。 璃正，作弊了。 为了确保战争的胜利，现在的远坂时臣，已经从盟友那里掌握了让他足够把握时机的底牌。 “那么，我也告退了。” 绮礼死板的行礼，然后也退出了房间，只剩下罗德里特还留在房间中注视着年迈的神父。 “我要知道些具体的事情，没问题吧？” 用凛然的语气，罗德的口气不善。 “呵呵，罗德里特阁下说的真是···你要知道什么？” 璃正稍微有点没弄懂，为什么knight还留在这里，而不是跟随着自己的儿子。 他怎么知道，罗德里特之所以留下来，只是为了确保一些事情而已。 在方才，他已经跟绮礼打过招呼了。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战斗计划，并且得到了通过。 “告诉我，caster的活动范围到底有多大？” 他，要自己一个人先去讨伐那个魔xing的怪物。 已经等不到明天了。 ··· ··· “···” 绮礼一个人走在返程的路上，即使是在有着夜游传统的日本，所谓的夜游也不是指这段时间吧？路上，没有任何的人影，只有街灯还撒发着光亮。 昏暗的角落中，阴影孕育着恐怖，极度安静的世界中，脚步声被刻意的放大了，一步一步，就如同踏在自己的耳膜上一般清晰。 这情景，足够堪称恐怖了，如果是心脏不好的人，恐怕早已经经受不住刺激而晕倒了吧？ 但是对绮礼来说，黑夜和白天，却没有任何的差别。 没有抓到卫宫切嗣，不，不是抓到，如果要用一个确切的文字形容的话，见到就可以了。 如果可以和卫宫切嗣展开问答的话，那么绮礼就满足了。 所以，当knight来向自己说。“绮礼，我想要先一步去侦察战场遏制caster的进一步狩猎，同时观察下是否有其他人在观察那里”的时候，他立刻就同意了。 并且违背了时臣对他的命令，对knight做出了进一步的指示。 “knight，我准许你按照自己的目的救人，但是，多加注意卫宫切嗣，时刻向我报告” 当时，自己是这么说的。 而时臣对自己的指令是‘让knight尽可能的隐藏，削弱敌人’。 幸好时辰没有过问，不然自己恐怕就要撒谎了吧？ 但就算是撒谎，绮礼也没有任何的异感。 对于教授自己魔术的时臣，的确是师傅没错，但是真的论到感觉的话，终归还是··· “哼···” 有的时候就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算个什么。 所以···才要追寻答案吧？ 这么告诉着自己，绮礼加快了步伐。 ‘今天的苦修没有完成’ 在没有完成前，他是不打算睡觉的。 第六章：动力丧失 第六章：动力丧失 让骑士做侦查的工作实在是太没有效率的一件事情了。 罗德化为灵体，慢慢的行走在河岸附近，但是却一无所获。 “五点半···” 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四个多小时了。 “还没有找到吗？提娅？” 这段时间内，会不会有人受害了呢？如果是自己这么堂皇的走在这里，即使是caster也应该不会乱来了吧？ 说到底，caster都不是善于打正面战的人啊··· “没有啦，罗德你太心急了···不过，有另外的情况哦？” “恩？” “那个冒牌货，居然住在这附近呢” 冒牌货？最近能让提娅这么称呼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恩？夏月小姐住在这附近吗？” “是啊，怎么？果然很高兴？” “啊哈哈，怎么会啊···” 罗德只能假笑。 说到底，还是蛮高兴的，虽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高兴。 “不过提娅，你不会擅闯民宅了吧？那可是犯法的啊？” “才不是哦！！提娅就算不是风也不会干那种事的！你自己看啊！” 然后，气鼓鼓的提娅就飘到了眼前，伸手向左前方一指。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啊···” 昨天见过的少女正穿着运动服走出院子，一脸坚毅的表情···这是要晨练吗？ 对方还没有注意到罗德，罗德想了想，转身走进了小巷。 还是不要见面的为好···罗德这样想着，然后默默地靠在了墙上。 只不过，没想到她居然是住在这里··· 罗德不禁感到庆幸，庆幸女孩没有遭到caster的毒手。 实在是太好了。 “唔？罗德，怎么了？” 这种感觉，提娅是不会明白的吧···身为天生就比人类高一规格的神秘侧精华，风的精灵，提娅无论再怎么样，对于人类的感情想要明白都是很困难的。 就像她喜欢罗德，所以只要一直跟着罗德就好。 但罗德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可以这样吗？ 罗德的生命，只有几天啊··· “啊啊，没事，提娅，我们继续吧” 从小巷的另一头离开，罗德突然想起什么一般。 “对了，提娅，给她留一个印记吧” 如果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女孩遭受了毒手，罗德可就真的无法原谅自己了。 就算是正义的使者，也会有私心的啊！ 不愿意违反罗德的命令，提娅虽然一脸的不愿意，但还是将一缕清风束到了女孩的身上。 “满意了吗？” “恩，提娅最乖了” 只是一句夸奖，提娅就立刻得意忘形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真是个小孩子。 “那就继续吧” 但是，就算提娅怎么一副信心满满的表情，罗德的心中却仍然有着颇多的犹豫。 caster不是那么好发现的。 就算吉尔德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统caster，但是对于这种方式的侦查···真的会有效吗？ 轻轻跃起，踩踏着墙壁作为发力点跳上了一栋房顶，清晨五六点钟的时候，路上的人连稀少都算不上，除了部分出外的晨练者，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罗德站在这房顶上，向四周眺望···然后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看到。 “knight，有什么情况吗？” 时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什么都没有，无论是caster还是卫宫切嗣” 绮礼睡觉的时间，还真是个迷··· “那么，继续搜寻，刚才已经召集了所有的master，在此期间内，禁止互相间的敌对行动，但是也要小心不按照规则行动的人” “明白了” 暂时xing的休战吗？ 罗德很怀疑这种约束的可靠xing。没有任何奖励的话，这种这是‘你们应该’的事情，是没有多少人会真正的在意的。 那么，就肯定会有奖励，而那奖励会是什么呢？ 啧··· 时间渐渐地已经到了出行密集的时段，罗德将身体灵体化后继续在各间房间的房顶上跳跃着。 第一个遇见的英灵，是lancer，一如往常，他的master仍旧不在身边。 “呦，lancer” 第一时间，两个英灵同时解除了灵体，全副武装。双枪和斩剑同时指向了对方的方向。 “来这里，是做什么？” 虽然信得过对方的人格，但是说实在的，圣杯战争中最难以信任的就是人xing，如果对方的御主有了什么指示的话，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lancer和knight都不敢确信，如果自己稍一疏忽，是不是就会被对方或是出于本意或是来自授意的阴上一下。 无论是lancer的必灭的黄蔷薇还是knight的骑枪或是斩剑，挨上一下都不是好受的滋味就对了。 “哼，装傻吗？你来这里不也是同样的目的吗？装模作样的家伙” lancer，也是如此的考量。 虽然对自身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已经发誓要为凯奈斯夺取圣杯是更加重要的要务，不能因此而有一丝的松懈。 “如何？要在此地与我决战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呢，knight” “呵，你是吾王的猎物，lancer，打扰吾王的狩猎这种事情，身为一介骑士的我可是做不出来呢啊···”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lancer没有动怒。 “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要继续去寻找那个邪魔外道了” “当然，请便” knight看着lancer慢慢的离开，直到对方完全消失在了转角才稍稍放松了握剑的力量。 他讨厌这样。 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厮杀一阵来的惬意。 但是，没办法，当前的第一要务就是这么惹人讨厌。 重新收起了战斗装束，走回了街上，罗德伸手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软糖，随手放了一颗到嘴里。 葡萄味··· 该死的，他讨厌葡萄··· 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是讨厌。 非要说的话，可能是从前世开始就讨厌了吧。 突然的，罗德很想再见见那个叫做夏月琉璃的女孩，想回到那间书店里。 “哈！”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样子了呢？ 似乎是回到这个时代之后，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了。果然是因为···来自于这个时代的原因吗？ 身体中渐渐地，有什么东西好像苏醒了一般。圣杯赠与的知识，渐渐地，将脑海中封存的记忆一点点开启了··· 这倒是不错。 大步的向前走着，长筒皮靴的硬质胶底踩踏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罗德若有所思。 看来，真的是到这一步了。 顿住脚步，罗德决定，大闹一场。 ··· “感受到了吗？” 在不能算是遥远的地方，此时此刻，征服王突然的闭上了眼睛。 “什么？” 这么突然的问题韦伯自然不能知道这位王者又在发什么神经。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哎呀，小master这样可不行啊！” 但是大帝这一次却没有哈哈大笑着去摧残他稚嫩的肩膀。 反而是颇为安静的说着。 “知道吗？从现在开始，战争才真正的开始呢。” “现在？” 听到这样的说法，韦伯实在是想问，那么前两天那又算是怎么回事？六个英雄齐聚一堂不算是战争的开始吗？ 就算再怎么样，这样的说法都太自大了吧？战争明明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你这家伙一直不用心，现在是在找借口吗？ 但是，不是这样。 亚历山大·伊斯坎达尔殿下，神色安宁而稳重，全然不复那癫狂的模样。 他深深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就仿佛要闻到战场上的硝烟和血水的味道一般**的抽动着鼻息。 “当然不是哦，我的小master，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定义的，但是，战争，是从第一滴血，第一条生命逝去后才会无法挽回的到来哦？” “···” “刚才啊，我闻到了呢，狮子睁开眼睛，露出獠牙后的血腥味” “···这是你的经验吗？” “不，这是王者的直觉” 伊斯坎达尔露齿的笑容，正如他形容的雄狮一般狰狞。 ps：抱歉，因为今天明天后天都要去拜年，所以，更新可能不稳定，如果可以的话，见谅 第七章：准备活动 第七章：准备活动 傍晚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好了。 赶人结界架设完毕，caster的工房也彻底锁定，从白天开始就铺下的严密封锁已经肯定了，caster是逃不出这天罗地网的。 他已经死定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由谁，怎样，杀死这个家伙。 如果可以的话，罗德希望的是自己亲手干掉这个家伙。 但是看样子··· 阿尔托莉亚似乎比自己要激动地太多了。 “您还好吧？” 多少，也该说看开了吧？既然宣战后，罗德对自己的定位就是‘敌人’，因此，往日的拘束也凭空少了几分。 saber对这样的罗德在松了一口的同时倒也稍微感到了失落。 “恩，没事···多谢你了，knight” “···啧，是这样就好，不要一时大意被敌人摘取了头颅就好啊” 嘿嘿的笑了笑，罗德拍了拍自己的斩剑。 “我可是期待着最后是和您决战呢” “啊啊，以前还没打够是吗？” saber闻言也笑了出来。 很早以前开始，她就没少跟骑士们打交道，而罗德也是其中的一员。 自己不会听取罗德里特的任何意见，不会征用萨尔蒂修的任何一名士兵这是不可改变的，而罗德里特每一次都会提出自己的意见，然后在意见不被同意后和自己决斗也是一定的。 所以，当年来说，和王交手最多次的人，就是这个连圆桌骑士都没能列名的空壳领主。 “是啊，但是，能够真正生死较量的，可就这一回了吧？” 但是，也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吧？ 罗德和王的交战，从来就没有分出过胜负。 因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杀招全部用出来，也没有办法将十成的力量全部解放开来。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一点小小的默契。 ‘王和臣下的决斗没有完成，所以在决斗分出胜负前必须留下王的xing命’ ‘没能战胜臣子的王，即使如何不承认臣子的效忠却也不能干涉臣子的行动’ 这就是两人当年的关系。 在历史的记录里面，也是一段佳话。 英明伟大的王者和追随在身后，永远追赶着王者的步伐，强悍的无败骑士。 不带领任何兵马，只是以骑士的身姿履行和王者的契约，渴望着将决斗决出胜负的领主。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 历史的笔述上，对罗德里特从来就没有吝啬过赞美之情。 因为即使是到了最后的末日，亚瑟王的身边也仍旧跟随着这样一个忠诚的身影。 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能知道亚瑟王是女xing呢？ 谁又敢说，罗德没有过任何的想法呢？ 好吧，大概就连王者自己，都不敢保证吧？ 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说成绝对的。 “是啊，但是，今天的战前决斗，果然就还是算了吧？” “呵呵” 两个从者的谈笑声，传达到了各自的御主耳中。 不约而同的，两个主人也理所当然的没有在现场：罗德是独身前往，而saber的身边仍旧是爱丽丝菲尔。 锁定的建筑在河岸的边上，距离大桥有着相当距离的地方。 地形相当的开阔。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saber还是knight都认为这是caster的失策。 毕竟，开阔的地形虽然有利于caster魔术的发扬，但是却更加的适合魔抗高的saber和善于冲锋的knight。更不用说此届的另外几个英灵都是在战场上可以匹敌千军，善于突击的英灵了。 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曾经面对过caster那肮脏的手法，看着caster残忍的杀害···不，根本就是虐杀了小孩子，然后亵渎亡者的遗骸的行为的saber，只是期待着，caster被彻底的净化，死的越快越好。 对caster越不利，她越会高兴。 “来了啊···” 稍微等了一会之后，lancer也赶到了。 比两个人稍晚了一些，lancer之前的时间也不知道浪费在了什么地方。 他的面色比白天相见的时候，更加的阴沉和痛苦。 “lancer？” 罗德和saber一起转向了枪兵的方向。 只不过，saber是一脸的疑惑和放松，而罗德则是一脸的戒备。 “你们来的比我早呢” lancer连笑容都有些走形，俊美的脸庞上浮现的色彩是信心动摇的惨白色。 “先不要和我说话” 他摇着头，然后站到了一旁。 “···他怎么了吗？” saber弄不懂，但是knight就会懂了吗？ “就算您这么问我···” 当然不会知道啊，但是··· “大概是那位master有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了吧，哼” 罗德不屑的撇起了嘴角。 “那个胆小鬼啊···” 没有压低声调，如果是往常的lancer的话此刻应该已经怒啸着向这边发出挑战了吧？但是今天的lancer只是苍白着脸一语不发的呆在那里。 罗德的心头掠过一丝警醒。 似乎，有什么情况呢？ 想要提醒下saber，但是想了想果然还是算了，说了的话，先不说saber会做什么反应，光是现在的立场就够麻烦的。 而且，只要自己这边注意下的话，就算是lancer临阵反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所以，还是算了。 再一次的拿出了新买的怀表，翻开了盖子核对时间。 “十七点三十三分···” 因为是秋季的关系，天色已经开始步入黄昏，剩下的几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该到来了。 “恩？罗德你喜欢这种东西吗？” “恩，不觉得很精巧吗？” 将食指绕在链子上来回转动，银白色的圆盘型机壳化为了小小的流星。 “恩，的确，用到战争的话，会有很大的好处呢” 喂喂？还是只想着如何更好的胜利吗？ “···既然现在我已经并非臣下了，那么有的是还是想说下呢” “？” 稍微扯了一下链子，将怀表啪的一声收进了掌心，罗德拍着额头顾左右而言它。 一边用手指来来回回的弹开关闭表盖，罗德一边小心翼翼的措着词。 “您不觉得，您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了吗？” “···罗德，我记得我很早就说过了，如果你要说的是···” “不，跟那件事没关系，已经造成的后果我们没必要重复的去看。” saber稍微感到厌烦，但是想要打断罗德的时候却被对方以外的强势反而震到了。 面前的少年难得的摆出了一脸愁苦的表情，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是几个深呼吸。 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也想好了措辞，罗德终于一脸严肃的望了过来，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要说的是啊----” “啊哈哈哈哈！！！！” 要说的话，淹没在了风的声音里。 罗德的话语，只剩下口型还在变化。 从天而降的车撵降落在地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震慑，在两列长长地沟壑后，伊斯坎达尔拽着自己的披风跳下了战车。 ···这家伙，还真是··· saber略带愤怒的望向了那个已经不能形容为粗犷的男人，然后放松了下意识的抱住爱丽丝随时准备跳开的姿态。 然后··· “刚刚说了什么？” 罗德那么认真想出来的东西，即使不接受，也要听听看啊？ 但是··· “···不，什么也没有” 青年却笑着，在战车带起的风中，飘散着长发的青年释然的笑着。 略微带着遗憾，也带着放下重担后的释然。 “没有听到的话，也没关系···” “是吗···” saber直觉的感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稍微的，有点难受。 “恩，那么，以后想再说的时候说给我听听吧？” 强自打起精神，saber笑着眯起了眼睛。 但是knight只是微笑摇头。 真的真的，似乎是错过了什么呢··· “太遗憾了” “是呢，太遗憾了···” 征服王大步向这边走来，在皮靴踏着地面的声响中，参杂着不知是谁的叹息。 第八章：杀戮盛宴 第八章：杀戮盛宴 已经到齐了，所有能够参战的四人。 bersaker不用说，是不可能参战的，就算来了，恐怕也只能是乱打一通吧？archer··· 罗德轻轻地苦笑了。 那家伙就算来了也不会现身的吧？对他来说，这样的场景还要出场，只能是自掉身价而已。 所以，在场的servent就只有四个。 但已经够了。 就算是自己都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歼灭caster的罗德，更何况如此多的人呢？ “已经最后的锁定了caster的位置···” 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最后一次联络是五分钟前，而他们现在，则已经重重包围了caster的工房。 但是··· “啧···大胆的家伙···” caster却没有藏身在自己的公房里，而是就这么带着疯狂的表情站在河边。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等待众人的到来吧？ 手持着让人看一眼就仿佛受到了污秽的魔道书，那从书本中呈螺旋状扭曲的魔力漩涡涌动着，鼓动了四周的大气，浓重的恶意和腥臭在这并不太狭窄的河边化为了淡淡的灰雾。 那男子就这样，披着与其说是魔导袍倒不如说是小丑服的花绿长袍就这样站在河岸边，带着扭曲的笑容张开着双臂。 “欢迎呢~~~圣女殿下和她的伙伴们~~~~” 那声音，令人联想到蛇。 那种全身覆盖着鳞片，扭曲盘旋的冰冷生物，爬虫样的杀手··· “caster！！” 但是，比起罗德的不快，saber就是愤怒了吧？ 如果说其他的人都可能还带着为master争得奖励或是单纯为了减少敌人之类的情况，那么就唯有她是不同的了。 她来到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歼灭这个污秽的邪魔。 无论是当着她的面杀掉了稚嫩的孩童，还是用极端残忍的办法将孩子的**化为了召唤魔怪的温床，都是saber完全不能容忍的。 没有任何犹豫的，saber便召唤出了自己的宝剑，直接冲向了那个身影。 “无谋···” 卫宫切嗣不禁在远方想要呻吟。仍旧是那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让saber容忍此等邪魔在眼前多存在片刻，恐怕都是不能容忍的吧？ “爱丽丝，小心自己的立场，对saber的援护不必过于紧张” 透过无线电，切嗣只能这样的指示自己的妻子。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就比如··· “那么···在哪里呢···” master什么的··· 他现在最想要找到的目标，是言峰绮礼，而最不想与之交战的，也是言峰绮礼。 那个给他以最大的危险感的男人。 真是难以想象，他又是怎么召唤出那个kinght的，两者之间，真的有相同点吗？ “···” 他是永远不会知道了，这两者的本质上，究竟有什么是相同的。 战况回到sarvent的一边。 首先要提到的情况就是，saber的冲击，完全没有用处。 面对着向着己身砍来的宝剑，caster立刻的向后跳开，直接的跳向了水里而没有加以任何的迎击。 “要逃吗？” saber毫不犹豫的追击了上去。 “啧” 即使是rider都不禁苦笑了出来，然后扭头看向了也在苦笑的knight。 “你们的王者，就这么不懂战术吗？” “不，当然不是” knight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在没有部队的时候，她的战术天赋完全没有派上用场的余地呢···” 高高的扬起了斩剑，面对caster这一类型的敌人，冲锋反而是无用的，虽然还不太清楚这一个家伙是擅长什么类型的魔术，但是改变地形和制造阻碍可是魔术师的拿手好戏，也是骑士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与其失败的冲锋，罗德更加愿意在此刻直接将对手逼入肉搏。 “那么，不上吗？征服王？” 完全忽视了对方的车架上还有着一个已经进步了不少但仍旧那么软的master，不得不说，伊斯坎达尔的辉煌实在是过于耀眼的了，在这位王者的身边，就仿佛其他的一切都变成了不存在一般。 “哼哈，好歹现在也算是战友呢，看到友军即将陷入包围之中，又怎么弃之不管呢？” 哈哈大笑着，战车再次升空。 而lancer，不用罗德发言，已经握住了双枪大步向前冲去，蓝色的身影就仿佛一道闪电一般的在瞬息间滑过了距离河边那短短的几十米路程。 而这时，caster布置的术法才刚刚开始起效。 “啊哈哈哈哈！！！” 在狂笑声中，地上涌起了‘泥’，血红色的血肉混合着污浊的血水，搅成的泥！！ “！！！” 即使是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铁血沙场的英雄们都不禁在这样**的恐怖下一滞。 “！！！” 那是血肉做成的···温床吗！？ 要多少的人才能积累到这个地步啊！？ 罗德的心头不禁掠过了浓浓的惊惧和愤怒。 难道，就算是以最大的可能进行了估量，还是判断错了受害的人数吗？ 但是，就算现在这么想也挽回不了什么了。最糟糕的局面已经铸成，现在这里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干掉这个罪魁祸首而已。 “先去解放saber！！” 高空之上的rider面沉似水，这一次他的敌人不再是人类了，他已经不能将敌人放在人类的层次。 对手根本就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渣滓。 他铁青的面容上，半点笑意都欠奉。 那血肉的泥潭中，他尚能看到一些还没有融化的面孔，幼儿的，青年的，老者的，妇女的，惊恐的，绝望的，痛苦的，愤怒的··· “aaaaaallllaaaaaaaaliiiiii！！！！！！！！！！！！！！” 奔驰的雷车中，王者凶狠的咆哮着。 “还没完啊啊！！！啊哈哈！！！才这点是不够的哦！！！！！圣女殿下！！！！” cater的声音从河道内传来，但是因为视角的关系完全看不到那令人愤怒的杂碎究竟在做着什么，唯一能够确认的就只有那越来越浓厚的厌恶。 ‘螺湮城教本’ knight的脑海中突然就蹦出了这样的一个名字，附带的，还有浓浓的，出自本能的厌恶。 那是什么？ 来不及细想，罗德已经冲到了那泥潭的旁边。然后面对的，却是---- “滚开！！！” 无数从血肉的池塘中钻出的触手在空中挥洒出了恐惧的血雨，人类的肉屑裹杂着不洁迎面撒来，那浓重的腥臭味实在是让人想要大口大口的呕吐出来。 罗德咆哮着挥剑，厚重的斩剑上附着的魔力开始炽烈的燃烧，为那两米长的巨大斩击兵器附上了熊熊的烈焰。 只用了一剑，扑来的十数条触手和漫天的血腥就被灼烧一空。 然后，没等到罗德迈出第二步，更多的魔怪已经从那池塘中浮出。 更糟糕的是···那‘泥’，居然在扩张！？ 这是怎么回事？！ 血肉翻卷着化为了波浪，潮汐般的涌向了罗德和身旁的lancer，那浪卷中还能依稀看到无数痛苦着的人面。 ‘死亡’ ‘痛苦’ ‘不甘’ ‘憎恨’ ‘污秽’ 种种的不免情绪取代了浪潮的清响，严重的干扰着骑士们的感官。 那简直就像是，诅咒··· 是的，被caster用极端残忍的办法杀死，就连灵魂都被撕碎成数块，要么被吞食化为了不洁的魔力，要么就是···被caster封入了血肉的‘泥’中，成就了这现世的魔怪。 这是用无数牺牲者的血肉和残破的灵魂，搅拌成的最大亵渎。 螺湮城教本的另种用途。 这件相当于大功率的魔导炉，可不仅仅是一件可以从异世界不断的召唤魔物的东西，也不仅仅是一件可以提供大量魔力的炉心，而是彻彻底底的----亵渎！ “给我死开！！” knight的怒啸声伴随着斩击。 就算是气势再怎么恐怖，在如何强大的魔物，在面对罗德愤怒时仍旧是如此的无力。 虽然罗德无法奈何这种体积过于庞大的可生长怪物，但如果这怪物想要就这么轻易地歼灭罗德却也是更加的不可能的。 银蓝色的骑士全身在沸腾的魔力中闪耀着光辉。 风，开始动了··· 一剑斩开了血肉之潮，四溅的肉块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了妖魔般可怖的嘶声尖叫，罗德全身洋溢的魔力甚至让那智力短缺的魔物都暂时退缩着不敢前进----它清楚地记得了，罗德那燃火的一剑斩在它的身上究竟是何等的痛楚。 而就趁着这个时机，罗德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伸向天空。 “风啊！！！！！” 伴随着他的咆哮，从天空中，青色的罡风凝聚而下。 “你想要什么呢···” 露丝提娅在风中显现出了身形，化为了风暴的女王。 不再受到能量的拘束，小小的精灵显露出了她真正的姿态。 那是全身泛着浓烈的青光，眼中闪耀着雷霆的成熟身姿。令人不自觉感到恐惧的姿态。 她，全心全意的回应着自己主人的命令，期待着指示的下达。 罗德的嘴角咧开了一个疯狂的笑意。 “惩戒。” “如你所愿” 第九章：群魔乱舞 第九章：群魔乱舞 暴风狠狠地压迫着整片大地，汹涌的风自主的扭成了螺旋状，产生出了强大的拉力，被抽空的空气在提娅的身边被压缩和染色，最终化为了填充完毕的魔弹，只是用了三秒钟，从罗德那里汲取了魔力的提娅就转化为了恐怖的战争兵器，虽然倾泻而下的魔弹每一发的单体威力也不过是c+而已，但是那数量却多到了过分。而且最让人讨厌的是，这东西根本无视抗魔力。因为是强力压缩的风暴的关系即使能够在接触后抹除掉魔弹的力量也已经晚了，爆发的暴风会造成第二段的碾压物理伤害。 在这样势如暴雨的猛攻下，巨大的魔怪之巢也不禁发出了非人的哀嚎。 轰隆隆隆隆··· 无数的魔弹就如同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一般在这片大地上暴动着，四溢开来的风却在欢呼着，咆哮着。征服王甚至不得不生生拉住了缰绳终止了神威车轮的发动。他可不愿意冲进这样的空域，那完全是在找死。 那混乱的气流是所有飞行能力的克星。 但是··· 时间坚持不了多久。 罗德清楚的明白，自己的master虽然并不是短缺魔力的类型，但是其魔力也绝对不能算得上多，虽然释放宝具不会受到限制但是多余的魔力可真就是应该省着用的。 但是，现在的状况却不允许他计算着来。 先不说面前的‘泥’，单就是河道那里就不得不让人在意。 在那个方向腾起的污秽魔力，实在是多得让人心惊。跟那个比起来，面前的阻碍简直不值一提！ 必须在caster的术法形成前解放出saber！ “lancer，能冲进去吗？” 但是，直接的冲进去是不可能的，而等到他们一步步杀进去，即使是saber也撑不到那个时候吧？ 被海量的魔兽包围的saber由于只能站在那‘泥’上，不仅需要躲闪那无处不在的利齿和爪牙还要时刻戒备着脚下会出现的触手群。就算是用魔力爆发暂时的清空脚下的血肉，但是要不了几秒钟，这堆东西就会再次生长出来。 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切，当然” 迪卢木多死死的皱着眉头，但就算放出如此豪言想要冲突进去也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哼···我帮你一把吧！不要抗拒！” 大声喊着。 “提娅！把他扔进去！！” 伴随着罗德的命令，天空中伸出了一条风卷直接裹住了lancer的身形，然后----投射！ “可恶···” lancer愤怒的在空中回瞪，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给我记着！knight！” “先活着回来再说吧！！” 罗德不禁大笑，然后继续迈进。 lancer被扔进去了，saber相当的时间内就不会有问题。枪之骑士和剑之骑士配合的威力可不是简单的加法可以媲美的。 那么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 “伊斯坎达尔陛下！合作歼灭了这个东西吧？” 高高的扬起头，罗德向那天空中的身影提议。 “当然，但是小哥你可要先把你的攻击停下啊。” rider不禁苦笑。 从某种意义上，罗德的这个精灵伙伴实在是他的克星，就算是a++威力的神威车轮碰到这个不过是b+等级的精灵，也是稳死的结局。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属xing相克啊。 需要从天空中俯冲碾压，带来践踏和碾压的雷霆伤害的神威车轮，遇到强大的空气乱流，绝对只有一个下场，就是顺着风轨被扔到了随便什么地方··· “···当然” 罗德一愣，然后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提娅！” 下一刻，就仿佛之前的都是幻觉一般，青色的壁障和笼罩全场的强风瞬间消失，原本连目视都困难的领域瞬间变成了绝佳的冲击阵地。空中只剩下将全部的风都聚集在身边，整体都化为了暴风团的露丝提娅。 但是，面积还是太大。 像这种完全没有致命点的敌人到底要怎么歼灭？ 伊斯坎达尔皱起了眉头。 即使他完全相信自己的神威车轮可以直接将这些污秽的物质毁灭到不能复原，但是那要往复冲击起码五次才行。这个魔力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正如之前所说，罗德里特已经有了计划。 “您先把那两个家伙带出来就好了。” 自信的笑着，罗德心中已有对策。 虽然是过去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敌人，但是，能够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相反的，如果是自己的话可能还困难些，但如果是协同作战，这样的敌人就没什么了。 唯一的顾虑是----！！！！！ 猛地吃了一惊，在rider的战车开始冲击敌人，直线碾向lancer和saber的方向时。knight望向河道的眼神却稍微凝固了。 那是----什么？ 魔怪···海量的魔怪···聚成了塔的魔怪？ caster手中的魔道书仿佛燃烧一般的散发着可怖的烟云，无数的魔怪被那人品做出的书本从异界召唤而来，在深深地河道中堆积，重叠，一层一层的构成了这妖魔之塔。 而在那塔的顶端，caster正微笑着看着这边。 这家伙！！ “knight，华丽的表演呢~~” 明明不是大声的说，但声音却重复的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几千人反反复复的念诵一般在空中传递着。 让人烦躁不安。 这是亵渎的语言。 “提娅！” ‘砰！！’ 对抗的方法相当简单，仅仅是带着魔力的强烈爆破音，就清空了caster布置的这个小术法。 罗德不禁嘲讽的重新注视着那个身影。 “小把戏可是没用的，caster，就算你再怎么耍小聪明，你的头颅注定还是要被摘取的！” 轰鸣的雷霆战车在血肉之泥中碾压过了一条轨迹。 单论质量的话，魔怪们完全不是英灵们的对手，就算是并非依靠剑术而是依靠宝具的rider都可以一剑击溃这些怪物，更遑论面对附着着永久的雷电魔力的战车。 saber和lancer需要苦战面对的海量敌人，有着冲击兵器的rider却视若无物，直接冲了过去。 “哈！上来吧！saber！lancer！” “喂！？rider！？” 但是，说这番话的时候，rider有没有考虑到---- “噗啊！？” “啊，抱歉呢···你叫什么？” ----这个战车的容量可是有限的啊？ 跳进来的saber，那钢铁的长靴狠狠地踩中了韦伯的肚子，让这个脆弱的魔术师立刻就卷曲起了身子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saber不禁饱含歉意的道歉，但是---- “噗啊啊啊啊！？” lancer进行了追加攻击。 虽然两个servent都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是车厢就那么大，站住几人也就满了，踩到人···好吧，其实如果韦伯不是害怕的死死抱住扶栏的话，估计也不会接连被人踩到就对了··· rider不禁苦笑了。 “喂喂，小master，要成长啊，男人是要成长的！” 你不知道，成长也是要速度的吗！？混蛋！？ 听到这话的韦伯，也就只能如此恨恨的想着，然后强忍住使用令咒的冲动没有回嘴。 当然，痛的开不了口也是实情··· 咆哮的战车就这样滑过了苍蓝的轨迹，就如同一颗流星一般再次的返回了出发的位置，只留下了再次被碾压了一遍，已经远不如初始时候威势的魔怪之巢----说到底这东西再怎么是从异世界汲取魔怪，再怎么复原，也是需要时间的，那么，只要连续的攻击知道对方回复的速度赶不上毁灭的速度，那么同样的，消灭掉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单就现在来看，它的体积就已经无可避免的小了很多。 原本相当于足球场那般可怖的‘泥’现在虽然还有着四分之三左右的面积，但是厚度却小了一半----knight的轰炸给它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不是saber还困在里面，罗德只要继续保持十几秒的攻势，可能也就完事了。 但现在，也还有更好的办法。 “准备开始了，第二个回合哦” 向天空伸出手臂，回应的是降下的暴风团中那无暇的少女只为他展露的微笑。 “风啊----” 再一次的，圣青色的风开始在场中回旋··· caster，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望向那河道中的邪魔，罗德的眼神中透露着的，是浓重的蔑视和挑衅。 而回应则是。 “哈，哈哈，啊哈哈哈！？” 那疯子般的人影弯下了腰，然后留下的血泪。 “这盛宴，才刚刚开始啊！！高兴太早的孩子~~~不~行~哦~~~~？！” 第十章：海魔 第十章：海魔 血泥的真身就只是魔怪巢**吗？ caster完美的诠释了，完全不是这样。 knight原本的计划是用风将这团血肉从地面上剥离然后在空中强制压缩成一起，然后无论是rider还没有展示过的战车完全解放还是saber的誓约剑，甚至如果不节约魔力的话就连自己的两样宝具中随便一个都可以解决这东西。 毕竟，这东西到现在为止最讨厌的地方就只是面积过大，很难清除干净而已。 但是，现在，不用这么干了。 caster不知道做了什么，居然让那肉泥里面出现了骨骼。 然后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咀嚼声，那团不像样子的东西居然慢慢的站了起来，化为了至少有九公尺高，全身遍布着滴血的面孔，就如同一团正在高速融化的血肉冰雕一般的东西。 更加的，恶心了！ 如果说血池给人的感觉是‘地狱般的恐怖’的话，那么这东西毫无疑问就是‘地狱里的生物’。 不，不能说是生物。 这只是一具亡骸。 亡骸而已啊··· 切··· “现在你还有办法吗？” “现在还需要我的办法吗？” 罗德苦笑着回答rider，但是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想要用风力强行将敌人塑形要消耗的魔力可绝对不低，那可不是风王结界那种程度就行的。 要说的话，大概足够罗德发动不完整的投枪解放三回了。 而这个量，足够将bersaker打成重伤··· 但现在···为什么你还不使用宝具呢？ 罗德将目光投向了saber。 但问题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saber明显看懂了knight的表情，但却只能苦笑着摇头示意自己现在没有办法。 lancer的黄蔷薇对她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带来了太多的负面影响。不说别的，单就是誓约胜利之剑，这种要求‘全力催动’的要求，自己现在就因为左臂肌腱切断而根本无法使用。 实在是··· “不要发呆哦···” caster的声音传来，伴随的是血肉傀儡大步向这边冲锋的沉重脚步和越来越多的魔怪组成的浪潮。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压烂的声音不是从生理上，而完全是在心理上压迫着在场的所有人。 爱丽丝菲尔终于忍不住低头开始干呕。 “呕···” 血腥味，太刺鼻了。 “哼哼···” caster高高在上的笑声，隐约传来了歌谣的声音··· “···恐怖” 韦伯不禁这样喃喃自语着。 “···” 没办法反驳，因为的确就是这样。 caster是毫无疑问的疯子，也是毫无疑问的英豪，曾经法国伟大的英雄，圣女贞德的跟随者，又岂能是玩笑般的小丑？ 但这样的人堕落后···只能称为恐怖了吧？ “您满意吗~圣女殿下~~这盛宴，正是为了奉献给予您和神的啊~~” 那是**裸的亵渎。 黑色的，难以理解的诙谐幽默，化为的恐怖。 群魔构筑的高台之上，那caster正渐渐地沉入那怪群之中。 本能的，在场的英豪们就都感觉到了。 有什么糟糕到极点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啧···” 露丝提娅温柔的在背后拥抱着罗德，圣青之风与罗德融为一体。 不甘心就只是这么看着，罗德里特抬起了右手，射出了三枚螺旋的暴风魔弹，但是毫无用处。 暴烈的魔弹在群魔乱舞的潮汐中完全被那无穷无尽的数目磨灭，连靠近caster都做不到就浪费在了杂兵的身上，而那崩碎的十几个杂兵只是一个呼吸都不到就重新从看不见得地方补充了出来。 “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rider难得的严肃，用拳头碾着自己的太阳**。 “有空说这个的话先上吧···”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caster的魔力究竟有多少！？ 从开始到现在，无穷无尽的召唤，即使是有螺湮城教本也夸张到了过头的地步。无论怎么想都是不正常到了过分的地步。 那么，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了。 牺牲者，究竟有多少！？ 啧！！ “怎么了~为什么不来呢？英雄们？不是，很想杀了我么？” 已经阻止不了了。 所有的魔怪都仿佛融化一般融为了一体，变成了污秽的‘恶’，caster就这样渐渐地沉了进去。 被吃掉了？ 答案，是否。 就如同方才那个血肉傀儡一般，caster融入的恶，渐渐地开始扭曲变形，变成了那如同之前的魔怪一般无二却大到了恶心的境地。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可能的，就算是英灵，作为区区一个投影，究竟是怎么做到控制这种东西的？” 太强了··· 墨绿色，形同一滩生长着大量触手的烂泥状的东西，是毫无疑问的高等魔怪。以caster那依赖魔道书才能跻身caster位阶的魔术才能，究竟是如何才能操控的呢？ 血肉傀儡已经冲了上来，这是lancer的类型如论如何都应对不了的敌人。 即使他的魔枪如何得优秀，面对这样巨大的体积也仍旧是徒劳。 敌人的恢复力太让人烦躁了，这样的敌人，就只有自己能对抗---- 罗德拖着巨剑冲了上去，挥舞的剑上重新附着了压缩的风。 和风王结界用来隐藏剑刃的功能不同，他的风是完完全全的攻击xing，就如同，爆炸装甲一般的东西----仅仅是一击，剑刃先是撕裂了血肉傀儡那纵横交错的骨骼装甲，然后将‘风’压入了将近半公尺的深度。 后跳，炸开的污血就如同暴雨一般密集。 “···不···不是操控，caster···控制不住的。” 韦伯早已经吐得面色发青。 他扶着车厢的壁，将头探出了金属的围栏，嘴角还挂着秽物看起来颇为狼狈。 但是，他却肯定的指着那魔怪，用确信的语气说着。 “那不是控制···只是召唤！” “？” 不要说是knight，就算是lancer，saber，rider都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在魔道放方面，虽然并不能说是无知，但是让英灵们样样精通可就是太为难了。 但好在，爱丽丝听懂了··· “你是说···” 长久的教养到是让爱丽丝没有太过失态。 她望着正挥剑爆发风压再一次击退巨大的血肉傀儡，崩碎了那怪物左手的knight，又看了看那正蠕动着，似慢实快的爬上岸边的巨大海魔，心头闪过了一丝明悟。 “你是说，那东西，根本就没有被控制，只是被召唤来了！？” 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究竟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状况，血肉傀儡被击溃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海魔如果抵达战场，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要解放宝具吗？ 罗德紧盯着那个巨大的海魔，暗暗计算着。 虽然敌人的身体大到了过分，仅仅是高度就有了几十米的程度，比深海中的大王乌贼之流还要过分，但是，应该还是有弱点的吧？ “就是说，如果只是召唤的话，控制不控制得住就无所谓。” 爱丽丝菲尔的面色发青，但仍快速的解说着。 “也就是说，那东西，只是过来猎食的···” 猎食···吗？ 转过头，仰面看到的，是那重重叠叠，就如同大型粉碎机一般可怖的口器，深长的食道中，十数层刀轮一般的口腔··· 啧。 “哦？不过，那种东西不是不能持久存在的吗？这个体积的话，究竟是怎么维持的？” rider眯着眼睛。 “这就是关键了···” 爱丽丝的额头流着冷汗，她已经想明白了caster做了什么，但就是这样反而让她更想不明白caster究竟要做什么。 “螺湮城教本，他把自己和那东西做成了那怪物的心脏啊···” 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这怪物消耗的魔力很大，但是正因为消耗大所以打不过，但这怪物吃掉的人类会被作为‘心脏’的螺湮城教本做成魔力，供给怪物··· 这是，循环··· “也就是说，不歼灭掉不行么？” “···那样的话，整个城市，只要十几个小时，就会被吃光的···”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 有的··· 看到冲上去的saber那洋溢着魔力的一剑轻松地在海魔的身上开出了三米多长，半米深的可怕伤口，但是下一刻伤口就立刻痊愈后。 罗德深刻的明白了这个事实：事情真的有点失控了··· 第十一章：努力地失败 第十一章：努力地失败 是该动用自己的宝具的时候了。 罗德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现在残留的人里面，rider的奥义不明，但是那辆战车的攻击胜在冲击和碾压，即使同样是对军级的宝具，也是和自己的完全不同的，一个是爆发型，一个是持续型，怎么样都没有比较的余地的。 这种状况，只要看看眼前的情况就能明白。 那海魔在车轮的碾压下不断地被雷霆的车轮削去一层层血肉但是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却又再生了出来。 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 而且，那怪物的机动速度也太快了··· 从河道爬上来不过一分钟不到，他就已经拉近了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这还是在强力的阻击下达到的数字，如果不去管的话，恐怕现在已经越过河道两旁的堤岸了吧？ 最糟糕的是··· “阻止他！” 罗德还要和lancer对抗另一个难缠的东西。 那个开始向着海魔移动的傀儡。 想想都明白，以血肉为食的海魔和这个充斥着怨灵与血泥的东西碰到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动用宝具！必须动用！ 罗德的魔力迅速的流入了自己引以为豪的斩剑，一个又一个无败的符文开始闪耀着古老的荣耀。 但··· “住手，knight” 绮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一次，knight的心中却满溢着惊愕和怒火。 “master！？” “不允许你在这里使用宝具” 毫不犹豫的，一个令咒就这样的被消耗了，强大的束约力量跨过了空间的间隔瞬间笼罩住了knight。 啪！ 就如同灯泡破碎一般清脆的声音，巨剑上的符文瞬间熄灭，不知名的东西瞬间阻碍了罗德的魔力流动。 “什么！？” 为什么！？ 罗德头一次真正的发怒了。在因巨大的魔力聚拢又消散而看过来的lancer不解的注视中，一边继续用斩剑和暴风压迫巨大的敌人，罗德一面不知在向谁狂吼着。 是他的master？ “给我解释！！绮礼！！你不知道放任这种家伙会造成什么事情吗！？” 他不理解，为什么身为一个圣职者的绮礼居然能对这样的事情如此的冷漠，甚至于----阻止他人的努力。 罗德愤怒的咆哮着，但四溢的魔力却不能阻止越来越近的两个巨怪。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来不及了。 “knight！” lancer铁青着脸猛地拽住了不愿离开的骑士，**一拽他的臂铠，右臂的肌肉由于过度的发力已经稍显臌胀，但是lancer没有在意那些。 继续放任knight留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海魔的触手即将砸上罗德的后背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成功的拽着骑士跳出了攻击范围。 轰隆隆隆隆！！！ 生满着锋利的倒刺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触手掀起了大块大块的水泥板。在烟尘中，lancer一脸铁青的怒视着knight，怒视着这个一脸失落的家伙。 “不要命了吗！！” 但是，他理解这样的感受。 就在刚刚，他分明感受到了罗德那将要发出，能决定胜败的一击。 是被阻止了吧···那位master···就和自己的一样。 对方的主人要的是什么，即使是lancer都明白，knight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是想，逼出其余英灵的底牌啊···如果更进一步的话，渔翁得利也说不定。 而且···恐怕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那个奖品吧··· 如果一次歼灭的话，会落到绮礼手中的，奖品··· “···” 但罗德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仅仅因为这样，就可以赌吗！？将整个城市的人类都作为赌注！？谁给予的这样庞大的权利！？ “啧，可真是不行了呢···” saber和rider也已经退了回来。前者一脸担心的望着咬牙切齿的罗德，而后者却只是关注着那已经‘包’住了之前曾经一度陷住saber的血肉傀儡，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了不知道是笑话还是融合的过程，正在不住蠕动的黑色··· “···我说，是不是都该露出点底牌了呢？” 虽然之前都出了力，但是，很明显。 不够啊··· 魔怪的增殖速度快到了让人恶心，迅速蔓延的黑色所碾过的一切地方都冒起了被酸蚀的烟云。 哀嚎声更多了··· “怎么办？” 罗德不禁这么问着。他的面色介于羞辱和愤怒之间。 不仅是他，saber，lancer，就连rider自己都是这样。 他们错过了太多机会了，不管是出于非自愿，无奈抑或没办法，还是单纯的宝具效果不大，他们都浪费了机会。 knight的宝具被下令遏制，lancer没有对军的武器，saber左手受伤，而rider的宝具效果太差···正是这种种的无可奈何构成了现在的狼狈。 但是王者也束手无策。 要在这里暴露出底牌了啊···就算是他也只能这么想了。 不过，就算是用出了王之军势，也顶多只能把敌人‘困住’而已，就算是十万大军如何得强大，那也只是对人类来说。 这样的敌人，对抗需要的不是‘量’而是质。 没办法一击必杀的话，就毫无意义可言。 不仅他明白，就连高高在上，和英雄王一起俯瞰着战局的时臣也明白。但是，明白又有什么用？ 就在刚才，时臣向王者请求使用ea的时候，被狠狠地怒斥了。 英雄王，不会对看不起的人拔剑的··· 说不屈辱是不可能的，但时臣却只能忍耐。面前的王者，是不能当做等闲英灵视之的。 所以··· “绮礼，将令咒拿到手里吧” 眼见没有希望，时臣就只能选择了另一种方法···眼下唯一正确的方法··· 就算令咒不能归属自己，也还是归属到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方为秒。 “是的” 只不过，这又是何苦呢。 绮礼才刚刚为这个而消耗掉一枚令咒啊··· 虽然绮礼本身对此事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但终归是做了无用功，很让人不快的感觉。 “knight···” 而且，时臣的只是注定要失望了。 “叮铃铃铃！！！” 还没有等到绮礼传达完新的指示，令人意外的铃声就已经在空地上回响。 铃声？ 所有人都扭过了头，看向声音发出的位置----爱丽丝菲尔。 “咦？” 就连爱丽丝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迅速的从口袋里翻出了那发出声音的东西----那是一只白色的手机，秉承着艾因兹贝伦城的豪气，即使是原本根本就没有考虑会怎么用的它，在表面上也相当富有格调的镶嵌了多块钻石，构成了简单却华美的纹饰。 “···真是” 韦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也太富有了吧？ 但是，偏偏是有着这样东西的爱丽丝，却根本不会用··· “啊···这个···” 她手忙脚乱的摆弄着这个现代科技的结晶之一，却根本没弄懂怎么打开。 于是，只好求助。 四处望了望后，她盯住了罗德。 “···” 罗德突然感到很无奈：分明我才是古代的人好吧？ 虽然自己最开始似乎的确是现代人没错，但是没了记忆的人生总是不能算的吧··· 但偏偏，罗德还真会用这东西。 “···我来吧” 伸手拿过那个白色的机器，翻开了翻盖，然后按下了绿色的接听按钮然后递了回去。 “多谢您了” “完全不必···” 疲惫而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罗德还是蛮愿意帮助这位女士的。 更何况···眼前的境况，也不能容许自己做别的了吧？ 高贵，典雅，有礼，爱丽丝菲尔就是那种骑士故事里最完美的公主，是骑士们可以托付荣誉的人。 能帮的上忙，实在是太好了。 这是和阵营无关的东西。 “···” 所以，当爱丽丝的表情上出现了惊愕和犹豫的表情时，罗德也皱起了眉头。 “这···这样么···” 爱丽丝似乎有些犹豫。 那电话里，究竟说了什么？ 第十二章：胜利之光后的余韵 第十二章：胜利之光后的余韵 “saber的左手上，有对城武器” 最终爱丽丝是闭着眼睛说出的这句话。 她不想说，但是，她不能不说，这是切嗣的计划，她···无条件的信任着切嗣。 然后，听到这句话的瞬间，lancer的表情变了。saber的表情也变了。 一个变得铁青，一个变得羞恼。 “···真的么，saber？” 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正是因为lancer的魔枪，才封印了saber的宝具。 如果是这样的话，lancer就被逼入了相当凄惨的境地。 “···” saber要怎么回答？她不知道，但就在她还在混乱的时候，lancer已经明白了。 “这样啊···” 蓝色的枪兵心中五味陈杂，他的心中有着谁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正是这个秘密煎熬着他的心灵。但是··· 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 “我问你，saber，你的武器能够一击毁灭那个妖魔吗？” 凛然的lancer站在了saber面前，俯视着少女。 “···能，但是lancer···” saber**的摇着头，脸上却是坚定地神色。 “你与我战斗的伤痕，是我的荣耀，lancer，请不要将它看作是枷锁，这是我的勋章” “呵” lancer不禁笑了出来，开心的笑了出来。 天然有些弯曲的波浪形长发伴随着lancer的颤抖微微的抖动着，脸上的泪痣突然间就仿佛真的变成了眼泪一般。 lancer在颤抖着··· 然后，握住了黄色的魔枪。 “lancer？！” “住嘴，听我说” saber踏前的步伐被红色魔枪的横扫逼回，lancer的表情是混杂着惨痛和忧伤的温柔。 “saber，这是你的荣耀，也是骑士的荣耀，折断此枪，并非是为了你的胜利，也并非是我的胜利，更不是在场所有人的胜利----” 他将目光转向了那巨大的海魔。 预计接触，还有五秒？ “----而是，骑士道的胜利” 叭！ 枪杆被毫无犹豫的折断，弥漫而出的诅咒化为了清风，扫过了saber的左臂。 只是一瞬间，长久的伤痛就化为了虚无。 持握着红色长枪的lancer傲立在队伍的最前沿，长枪怒指着海魔。 “我能够信任你吗？saber？” 他大声的问着，而回应的，是身后爆发腾起的金色光辉。 “啊啊啊····能的，lancer！！胜利，我必将为你捧回！！” saber大步向前。 骄傲，荣耀，满溢着信心的答复响起，saber的剑绽放着光。 无比的华贵，无比的灿烂。 “···” 所有人都不禁为这剑的光辉心折。 即使狂暴如rider都不禁眯起了眼睛。 “这就是你的王道吗？光明正大的荣耀之路？永无曲折的救赎之路？” 谁都听不见得低语在圣剑环绕的风声中转瞬消散。 “吼吼吼吼吼！！！！” 魔怪也停住了脚步，开始了犹豫的踌躇。 它并不算太高的智力正疯狂的催促着自己逃跑，但是从动力的源头，心脏那里却传来了更疯狂的指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吉尔德雷咆哮着··· 海魔瞬间再度膨胀，就如同被炸药炸散的烂泥一般覆盖了过来！铺天盖地化为了巨大的阴影。就仿佛要遮挡那通天贯地的金色光辉一般。 “拦住他！！罗德！！目标太大了！！” 但是无所谓，saber不是一个人。 在场的，有征服了欧亚的王者，有武勋第一的骑士团首席，还有···自己永远辜负着的，领主。 “如您所愿！！！” 战吼在夜空中响起，银蓝色的骑士开始疾驰，化为了银色的闪电，圣青之风从他的身周爆发化为了笼罩天地的暴风场，无数的青光扭曲成了风的锁链，在这片回响着风吟的领域内急速的挪移着。 “提娅！！！” 暴风的精灵拥抱着自己的爱恋，抬起了眼睛，口中轻轻地念出了谁都听不到的命令。瞬间，庞大的魔力就离开了罗德身体，散入了大气。剧烈流动的魔力即使是罗德都不禁感到了疲惫，但是··· “风啊！！！！！！” 没关系。 风的威势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庞大，消耗了足以发射一次全力宝具的魔力，罗德换来的，是天地之威。 在他的固有属xing里面，达到了b+的暴风庇佑发挥出了最强大的威力。 千米之内，尽是暴风天威。 锁链的数目有多少？一百？一千？一万？不，根本数不清楚！ 在天空的最上端，扭曲的圣青色早已化为了漩涡，无数的风锁就如同箭雨般落下。 污秽的泥阻挡不住这接连落下的风暴，一层又一层的韧皮被螺旋的劲力击穿，庞大的海魔就这样被死死地钉在了地上，然后被更多的风缠绕住了身体，狠狠地被削去一层又一层的皮肉。 乌黑的血液仿佛化为了溪流一般的从无数的裂口中流淌而出，映照出了末日的屠场般可怖的画面。 “吼吼吼吼吼吼吼！！！！！！！” 大概是痛叫吧？ 那怪物的声音响彻着，却是绝望的挣扎，是的。 风杀不死他，但是将要杀死他的不是风。 “王啊！！” 做出了‘拽’的动作，风锁猛然向天空的气旋回收，就如同绞索机反向运行一般，猛然绷紧的无数风锁彻底的控制了海魔的行动，将这巨大的怪物拉向了空中，无数的触手和想要逸散的组织都被风狠狠地绑缚拘谨在了一起。 怪物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行动力。 “啊啊···我知道了！！” 王者笑了。 “ex····” 那高举的黄金剑上，荣耀的光闪烁着，来自于古代英格兰的久远跨过了历史的长河在此刻重新闪耀。 爱丽丝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之前和saber的那番对话究竟有着什么深意···“saber，如果给你买一架战斗机，以你的骑乘能力就无敌了呢”“master，无论科技进不到什么地步，发明了什么样的兵器，都不可能媲美我的宝剑的”···是啊。 媲美不了的··· 眯起了眼睛，那剑上的光芒纯粹剩于烈阳··· “···calibur！！！！” 奔涌而出的光之洪流，照耀了夜空，在海魔最后的惨嚎声中笼罩了一切··· ··· “···好，耀眼···” 贯穿的时间只有一瞬，沸腾的光流中，吉尔德雷仿佛回到了过去一般。 啊···那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王的加冕典礼上吧？ 终于驱逐了侵略者，荣耀的法兰西得到拯救的那天，查理王戴上冠冕的那一天···荣耀的将领们和圣女在宫廷中尽享着光辉的那一天··· 哦！还有那样的时光啊！ 他猛然看见了自己，一位穿着华丽的长袍，套着明亮的铠甲，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将领。 哦哦！真的是我自己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流泪。 那，真的是我吗？ 光是那么的耀眼而柔和，那将领正侧着身子和身旁的少女小声的说着什么，脸上的是温柔而宁静的色彩。少女就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一般，眼睛亮了起来，嘴角也勾起了浅浅的微笑···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啊！！！ 泪水无声的流出，吉尔德雷终于找到了自己丢失已久的东西，自己无比渴望着的东西。 那是自己付出一切都想要找回的东西啊！！！！ “我，我····！！！” 但是晚了，他错了，但直到今天才明白··· 无比灿烂的光拥抱着他，将终于了解了自己的错误的英雄，重新的净化。 还会有机会吗？见到她？ 吉尔德雷流着泪水的面容渐渐在这光中消融，却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的安详。 会的！ 有机会的！终究会见到的！！ 在这光中，有谁坚定地回答着自己，要···相信吗？ 啊啊，当然要相信啊，既然是这光··· 永永远远···吉尔德雷，不会放弃的，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螺湮城教本在这光中彻底的湮灭了。 贞德··· ··· 胜利了··· saber不禁笑着回过了头，向着lancer走去。 lancer的笑容释然而安稳。 “做到了呢，saber” 那是带着些许遗憾却飒然的面容，他终究放弃了自己的那个秘密，就算自己的这个选择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都不要去管了，今天，在这里，他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好耀眼的光” “恩，但是lancer，这光的荣耀，有你的一半” saber也笑着，开心的笑着。 正如他，lancer之前所说的，这胜利不是saber的，也不是lancer的，而是两个人都深信的骑士道的，最高尚的胜利。 “哈···” 不远处，knight也在笑着，还没有变回原形的露丝提娅撒娇般的抱着他，一个劲的磨蹭着。 “好啦好啦···” 无论怎么说就是不愿意变回原样··· rider也笑着，拍着自己的小master的脑袋。 虽然自己并没有起到多少用处，但是王者的心中却涌动着更沸腾的火焰。 “很激烈呀，小master，不过正是这样才有趣啊···” 语气中稍微带着遗憾··· 而被震慑到的韦伯也头一次没有反抗那巨大的糙手。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天空中猛然降下的黑色··· “吼！！！！” 恐怖的，宛如魔怪般的吼叫再次响起。 从天空中，一柄黯淡无光的宝剑伴随着那铅黑色的人形急速落下！目标是----亚瑟王！！ 兰斯洛特！！ “！！！” 仓促的扭身回击，saber高高举起的剑被这借着俯冲力量的一剑击的猛颤几乎脱手而出！！ “卑鄙！！” lancer怒瞪着眼睛从一旁越来，刺出了仅剩的红枪。 但是··· “lancer，杀死saber” 枪只刺出了一半。 凯奈斯的声音是如此的阴毒冰寒。 那枪··· saber感激的笑容还没有散去，赤红色的魔枪就已经划出了不可能的弧线··· “唔啊啊啊啊！？” lancer的惊怒和罗德那愤怒的咆哮同时响起，但却挽回不了了···少女惊愕的面容所代表的惨痛事实··· “saber！！！？” bersaker猛地向后跳开，伫立在不远处。 而saber的胸口上，赤色的魔枪已经贯穿了心脏。 透体而出的枪刃上，朱红的血液，就仿佛嘲笑着谁一般的滴淌着··· “王！？王！？” lancer松开了手，不可置信的向后退着，然后跪倒在了地上，绝望的望着自己沾染着红色双手。而knght已经疯狂的扑到了那少女身前。 “阿尔托莉亚！！！！” 罗德里特悲鸣着，但一切都晚了。 第十三章：亡命追杀 第十三章：亡命追杀 没想到，就这样就会结束了··· 说是不愤怒，说是不惊愕是不可能的，对于lancer最后的背叛saber是从心底里感受到了最沉痛的绝望，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出于lancer的本意。 绝对不是··· “呜啊···” 似乎那一枪还伤到了别的什么，大概是肺？最后的时光恐怕也不会有多久了吧？血液的腥甜已经在口中弥漫，冰冷的麻木也开始笼罩肢体。 真是讨厌这种感觉··· “阿尔托莉亚！！” 耳边还能分辨的声音只剩下rider战车驰骋的咆哮和罗德的哀鸣··· 不要这样啊··· ···战死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呢！ 视线为什么有点模糊？ 眼前的骑士，已经被泪水遮掩了容颜，光辉灿烂的自信早已经当然无踪，那往日骄傲的面庞上所残留的，只是深沉的痛和惋惜。 啊···大概他也知道了吧？已经不可挽回？ “···不准···哭” 想要稍微的，在最后的时间里说点什么，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崩解，但不想就这么离开。但是，就是这样的努力也不允许吗？ 好痛···痛到了无法说清楚话···心，真的真的好痛··· “···是，阿尔托莉亚” 然后，面前的青年，大概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手段吧，终于才展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得多的惨笑。 “听我说···” 真可惜，不能骂他呢··· “···不准···追杀lancer，敌人是···咳咳···” 真的是不行了。 “阿尔托莉亚？！” 怀抱中的少女猛然咳出了大量的血液，让罗德里特不禁收紧了怀抱。 他不敢相信，为什么迎来的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阿尔托莉亚！？” 明明应该是···最后才和她决出胜负的啊！！！ 但是，怀中的少女已经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了，他只能怀抱着最后的温度静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等待着此次短暂的见面在最后的静默中逝去。 但···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少女再一次的开口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只是虚弱的问着。 她的长发已经披散了开来，灿烂的金色就如同流瀑一般的披散在肩头，是那样的美丽和温柔。再也没有了一点勉强撑起的倔强和冰冷锋利的坚强。 她，此刻就如同变回了一个少女一般，安静而温柔的问着。 问着她早就想要问，但是问不出的问题。或许···是早就可以问，但是不敢问的问题。 “我在这里···” “我问你···” 少女最后的话语开始回响，伴随着光在天空中的逸散，化为了光华的少女，只留下了最后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追随阿尔托莉亚，而不是亚瑟王呢···？” 她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留下回答的时间。 但是，罗德却仍旧摇着头，说出了王者永远听不到的回答。 那大概是和saber所预想的，完全不同的答案吧？ 既不是因为阿尔托莉亚是女xing，也更不是因为爱慕···或许saber对knight会抱有或许些微但仍旧存在的异类感觉，但罗德里特追随阿尔托莉亚的理由却只有一个。 “···因为，阿尔托莉亚，是人···” 亚瑟王不是人类，而是冰冷的天秤，尽善尽美，没有错误的王。 而罗德里特追寻的，是阿尔托莉亚，一个为了梦想和拯救，努力地拼搏着，为了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不断地奋战努力着，不惜将自己所有的泪水和痛苦掩盖在银色的重铠下，独自一人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却仍然要前行的少女··· 他，或许喜欢少女···但无论如何，不是爱···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罗德仰天怒吼，散去了胸中的最后一丝怅然，强忍住了一剑斩杀lancer的冲动，迈步向了rider与bersaker激战的疆场。 “足够了，多谢您，征服王阁下，接下来的，就请交给我吧！” 他知道，自己需要复仇的有两者，一，是阴险偷袭，毫无廉耻，抛弃了自己的骑士之道，放弃了机身荣耀的bersaker，另一个，则是那动用了令咒来强迫lancer的御主，罪该万死的凯奈斯··· 这想法错误吗？ 不，没错，一点错误都没有。或许凯奈斯知晓罗德的想法会大笑吧？因为圣杯战争中，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他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没想到会有如此好的时机而已啊！ 是的，没错，这的确是英灵战争，各种各样的手段理所当然。 凯奈斯做的当然没有错，但是··· 凯奈斯有杀死敌人的权利，罗德就自然而然的有着复仇的权力呀··· 身体中的魔力消耗的不少，但也没有那么多，绮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机动到了附近，澎湃的魔力早就已经顺着令咒填充进了罗德的身体。 言峰绮礼所学的魔术，是远坂家的分支，虽然最重要的宝石魔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学来，但时臣却也教授了最基础的一个术式----如何提取宝石中的魔力。 借着这样的术法，绮礼的魔力量，在宝石用完之前，等同于无限。 这无疑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情。 但罗德，衷心的感谢这有违平衡的事情，他此刻正需要这力量的辅助。 “那么，就看你的了，小哥。” 同为王者的伊斯坎达尔，脸上的神情是出离的愤怒，同为王者的saber死在了此等阴暗下，即使是他也无法忍受。 本该辉煌灿烂战死在沙场上的英豪就这样难看的死去，难道是宿命吗？ 这一届没有assasin，但仍然···是我大意了？ 征服王不知道，他只能死死地攥着扶栏，强忍住拼杀的**，将战场让给了那复仇的银色骑士。 这不是他的战场。 “准备好了吧，bersaker” 早已经连名字都不叫了，银色的骑士在招呼的同时，已经当头斩出了一剑，银色的宝剑带动着魔力在空气中划出了死亡的巨扇，在空气中逸散的力量让光产生了残留，美丽绚烂而危险。 “吼！！” 但是bersaker不是一剑就可以击败的对手。 它轻易地就挡下了这一击，然后冲了上来，右手中持握的宝剑逆向斩了过来，黯淡无光的剑刃上却仍旧闪烁着星芒。 无悔的湖光啊··· 银色的骑士开始了舞蹈，巨大的斩剑划出了一个又一个弧线，在挡开敌人严密中拘束着疯狂的攻势同时也造成着一次又一次的反击。 骑士的剑术，是以直来直去作为基本思路，以劈砍为主要手段的战场剑术，或许并不是那么的华丽，但却绝对是实用，很少有人能够卸开斩击下的骑士剑，大多数人都只能格挡。 但是罗德不一样，他有着别样的战法。 划出弧线的剑由于过长的原因，为罗德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笼罩区域，在大约两米的半径中，均是罗德的打击范围，如果是往常的话，可是可以利用这巨大的范围来将敌人强势压迫到死的，但现在不行。 即使如何的愤怒，bersaker也不是那么容易轻取的敌人，和誓约胜利之剑如出一辙的双手剑在长度上逊于自己的大骑士誓约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如果论到品质的话，自己这把普通材质的剑却无论如何抵不上那两把湖中仙女所赋予的宝剑，就算是有着‘无损’的属xing，所能带来的也不过是交战的资格而已，如果展开压制战，然后将对手逼到换伤的战术的话，毫无疑问，这边一点优势都不会有。 那么，就只有另一套思路。 罗德里特最擅长的武技。 “哈！！” 猛地格挡住bersaker斩击过来的黑色，就如同之前一样，在接触的瞬间将力量反向叠返，吸收bersaker这一剑的威力，在短短的瞬间将力量叠加，顺着力量的方向旋身闪开了残余些许力量的斩击，然后将双倍的威力化为弧线，从不可能的时间瞬间斩返，只要是运用大力斩击就无法避免的会被这剑术所压制。 目标，是腰轴。 虽然脖颈是更好的位置，但也是更容易闪躲的位置，与之不同的是，腰部虽然覆盖着重甲，却不是那么容易闪避的，而那铠甲面对骑士们辉煌的剑刃，有何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吼！！” bersaker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种剑术压制了，生前，方才，他都已经饱尝了这剑术威力。做为代价的则是身上数道已经愈合的伤口。 他再一次的迈步前进，试图拉近距离。 而罗德则···实现了他的愿望。 他左手的手上有着一段独特的凹槽，可以握住靠近剑柄上一段特殊设计的剑刃，让那异型的刃口和那段凹槽复合，成为牢固的接找点。 借此，这把大骑士誓约之剑的握法则可以从斩剑转化为异种的特殊枪，而这枪的用法则是··· “喝！！” 猛地蹬踏地面，在兰斯洛特试图拉近距离的同时，罗德发动了步行冲锋，平举着的枪剑这一刻展露着自己的凶残，破甲的剑尖急速的化为了流星，直奔bersaker的心脏。即使是再厚的铠甲都不可能阻挡这一剑的威力，如果bersaker闪不掉的话，就只能死。 但，会有这么简单吗？ 第十四章：深寒追击 第十四章：深寒追击 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干掉，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就算是使用骑枪往复冲击都不能命中的敌人，如果被这么简单就斩落，那么骑士的职介简直就是要哭泣了。 bersader迅速的侧身闪过了这一次突击，同时利用这个空隙迅速的施与了反击，宝剑直接击穿了罗德的左肩护甲，贯穿了他的肩部，伴随着魔力的震荡被拉出了惨烈的伤口。鲜红的血液瞬间就喷溅了出来。 但，罗德却笑着。 “果然！你忘了这个！！”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个破绽了，而这个破绽也是故意才卖出来的，如果是正常的兰斯洛特，是绝对不会上这么明显得当，但现在的这个家伙，无疑是连脑子都没了，虽然身体的素质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可怕，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怪物！ “喝啊！” 左肩**的扭曲，在剧痛中延迟了拔剑的时间，左手迅速的就抓住了那因为贯穿伤而近在眼前的剑锷，罗德拧身突进，一脚就狠狠地蹬在了bersaker的腰间，巨大的冲力在带来第二次剧痛的同时也让bersaker不得不退了一步稳住自己的重心。然后，罗德再次单手挥动了斩剑。 “吼！！！！” 先是扭转上身和腰腹，然后带动手臂，就仿佛抛石机的杠杆一般让手臂成为托转的一个轴承，但只靠上身的力量还是不过，所以要用大臂的肌肉开始二段发力，让剑加速到双手握剑的力度之上，但是，还没有完事。从小开始的刻苦锻炼和战场上的搏杀让罗德还能够做到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继续加大力度。小臂的肌肉束在臂弯的带动下加力，然后是手腕尽可能的反转发力。 仅这一剑，就已经足够让罗德的力量瞬间爆发数倍，虽然不入宝具之流，但是却是罗德步战剑术中名副其实的杀招。 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但是要在短短的一瞬间依次做到而且保持节奏，这就是罗德苦练的结果。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得到吧？因为那斩剑，从古到今，也只有他一人使用而已···不，并不是只有一人使用，而是能够单手挥舞的，只此一人。 “哼···” 不屑的轻哼着，翻转身体的罗德在这一刻就仿佛一只在空中优雅的旋身，将翅膀展开的雄鹰，那斩剑就是他为了内旋而伸展的外翼，带着迅捷的力量疾斩而下，以放弃脚下的移动为代价换来的这一剑，单论其威力就是可怕到让人胆寒的，就算没有任何辅助的加持，罗德也曾经一剑轻易地斩断过一个全副武装的重装兵。 要知道那可是套着链甲和胸甲，全副武装的就如同一个···哦，可能除了身份和武技，那样的一个家伙已经可以算得上步战骑士了··· 而现在，附上了大量魔力的这一剑，毫无疑问，是bersaker不敢随便承受的。 但，闪得开吗？ 还握着无悔的湖光的手，贯穿了敌人肩膀的那一剑，真正的成就了这个死局。 罗德可不是单手就不能挥剑啊！ 嘶咻··· “啊啊啊啊！！！！” 斩到了！ 罗德眼光一亮，但飞起的血液中，离开了bersaker身体的却不是他的上半身，而仅仅是一条包裹着铠甲，断口喷溅着血色的手臂？ 该死的！ 左肩的痛苦瞬间就减轻，这家伙居然松开手了么！？ 即使是盛怒中的罗德也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而愕然了，但不得不说，这不是一个恰当的动作。 bersaker抓住了这个时机，猛地蹲下了身子，然后放声怒吼，全身都在这躬身的动作中积蓄满了力量。 大意了！ 罗德紧紧的咬住牙，然后重新摆出啦架势，但是因为仓促却并不完善，如果bersaker趁此机会突袭的话···不堪设想。 然后不出预料的，bersaker··· “？” 再一次愣住了··· “跑掉了···？” 猛地蹬踏地面，然后全速的冲锋，没错，动作没错，但是方向却是完全相反··· 居然是逃跑么？ 不仅罗德，就连一旁的rider和lancer都惊愕的张大了嘴。 这是怎么回事？陷阱？ 但是爱丽丝菲尔反而先想明白了情况。 “是master！bersaker的master在叫他回去！” 没错！就只能这一个可能了，bersaker自己，是不知道撤退的含义的！ “提娅！” 跃上了化为暴风战马的风，罗德继续展开了追击。 然而，再一次的，他顿了一下，然后回过了头，用不知是痛恨还是何等的表情，再次深深地盯了lancer一眼。 “···” 该说什么呢？迁怒吗？不···怎么能，这是一位高贵的敌人啊···那沉痛到绝望的神色绝对不是作假，那被羞辱的忿怒也让他是如此的狼狈。 再说多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不能原谅的话··· 好吧，既然这样··· “lancer” 背对着枪兵，不再看向对方的脸面，不愿意再面对那让人无法升起恨意的绝望。罗德明白，他什么都没有错，而他的master···其实也没有。 但事情不是这样就会揭过的，罗德有着自己的尊严，lancer也是一样，这份尊严被亵渎的代价，就算是理所当然，也必须清算。而其方法就是。 “吾王一生，与我交战不曾分出胜负” 决斗吧··· “因此，敢于承下吗？” 将一切愤怒和狂野发散在最终的战斗中，让飞溅的火花和血液见证忏悔和无畏···这方才是英雄应当迎来的终末，显示自己武勋的结局。 “···” lancer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无声的，两行热泪奔涌而出。 “···” 王者无言的看着这沉默，然后转身拉起了车驾。 雷霆战车飞驰上了夜空，在这滚滚雷鸣中，lancer颤抖的声音响起。 “如您所愿，领主” “呵···” 没有回过头，因为早就知道lancer会何等的狼狈，罗德催动着战马再一次开始追击那黑色的身影。只留下lancer在原地听着从另一边自己的master那得意却愤怒的喝骂。 但一切都无所谓了，lancer平静的看着罗德的战马在天空中划出了青色的轨迹。 “感谢您，赐予我尊严” 对方的确是一个领主，一个合格的领主。一个···骑士。 自己的master还剩下最后的一枚令咒，应该不会再次的出现这等耻辱了吧··· lancer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淌着··· 他不知道的是，罗德的心中，也在流淌着同样的东西。 远方的雁夜从来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bersaker居然会突然地失控，他原本的计划只是要趁机伏击时臣的servent，但是事到临头，不仅没有成功的等到敌人，却反而阴差阳错的害死了saber···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不算上再一次让自己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的话··· 而且··· “该···该死的···” 虫类的口器噬咬着自己的**，将生命化为了魔力，这是最愚蠢的行事方法，将自己作为电池来换取行动力的愚行。但是雁夜别无选择。 在昏暗的下水道中，忍受着全身的剧痛，感受着那万虫噬体的可怖，雁夜早已经跨过了可能让人崩溃的那道门槛。 “···居然追过来了···” 左眼早已经变成了死物，半边的脸孔都已经失去了神经连接，现在的雁夜与其说是人类，倒不如说是僵尸，但他不能放弃。 bersaker很强，但是自己不够强，不能支援，甚至就连魔力都不能肆无忌惮的提供。而且，敌人也是超强··· 那个knight怎么可以强到如此不讲理的地步？宝具战，白兵战，都强大到这个地步，究竟有何弱点？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而且最糟糕的是，敌人正在紧追着bersaker···必须动用令咒了吗？ 但是，看看手背上仅有的两条圣痕··· 不行！还不到时候！！ 间桐雁夜这样告诉着自己，这事唯一能束约bersaker的东西···机会只剩下一次了！！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 雁夜在绝望的黑暗中苦思冥想着，然后终于想到了办法。 间桐脏研！ 雁夜仅存的眼睛泛起了微微的光芒，就算如何厌恶这个人都一样，雁夜有不能输的理由。 只能去找他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拼尽全力的跑着。 能来得及吗？ 不知道，但必须全力去做。 这就是间桐雁夜，现在这个濒死的男人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第十五章：总结 第十五章：总结 “还要逃么，你这家伙，是打算把我引到哪里的伏击圈去么？” 罗德冷笑着在天空中紧追着bersaker时不时的还要闪避对方不断投射的东西，那些原本只是废铁或者石块的东西一经过bersaker的手，就变成了宝具规格的东西，如果中上一发的话，可不是好受的事情。 不过··· 究竟是什么打算呢？ 敌人的身份绮礼已经告诉了自己，毫无疑问的，排除了现存的人选后，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间桐家。 而现在前进的方向，无疑正是那个方位。 真是的···连意图都不遮掩么？ 但是，自己可没什么好怕的。 冷笑一声，虽然本身并不具备多高的魔抗，对于魔术之类的手段相当的没辙，但此身毕竟是英灵之躯，寻常的魔术先不要说伤害，能不能确实的击中自己就是相当值得质疑的一件事情。 如果是打算用工房或者大魔术击杀自己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看来，bersaker的master也没有什么本事啊···那就杀掉吧！ “knight，不要大意” 绮礼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论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这样的声音···啊，这就是罗德追求的，将自身化为无的境界，只赋予自己以固定意义的境界···但如今看来，或许自己永远也达不到了吧··· 怒火，又怎么是可以轻易熄灭的呢？ “风啊！！” 射击的风矢有六支，密集的轰炸就如同直升机射出的火箭弹一般具有魄力，连续爆开的魔力将整条街笼罩在了烟雾之中，但是，没有直接命中。 bersaker的武技残留让这样的攻击根本就无法对他造成确实的命中，而不直接命中，只是逸散的威力的话，就连让他晃一晃都相当的勉强。 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除了能表现‘还在追击’‘绝对不会放过你’之外，就只是空耗魔力的行为。 但是，停的下来吗？ 当然不能··· 这点魔力并没有什么，但如果不在追击的途中消耗这点魔力的话，会气炸的。 跟着你去伏击圈是一回事，但让你安安稳稳的把我领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可能让你舒服啊！！ “king’sglory！！！！” 再一次的俯冲而下，因为地形的问题骑枪并不是有效地选择，俯冲式的攻击也只能露出破绽，罗德这一次选择的路线是仿佛圆月一般的弧线，从天空中就开始弧线加速的话，倾斜伸出的斩剑就会在这离心力的作用下带着可怕的拉力，被斩中的话，就是骨断筋离。 而现在，bersaker的伤势还没有恢复，被斩断的手臂仍旧没有复原回来，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死吧！！” 明亮的就仿佛月光一般，青色的剑刃罡风般扫过了街道，余威斩裂了大地，但是仍旧徒劳无功。 仅剩一臂的bersaker挥手间再次握住了宝剑，倾斜着隔开了这一剑，同时借着力道向前猛的越出了几十米的距离，一个翻滚后继续的高速奔跑。铁靴践踏的路面遭受着这般严苛的待遇不禁裂出了不少的裂纹。 已经离开被施与了赶人结界的港区了，罗德已经不能够在随意的使用宝具，要不然的话，别的不说，光是余威就会把相当的居民杀死在房中吧？ 这是他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但现在的情况是，不这么做的话··· “啧！！” 根本就拿bersaker没办法啊···只能等到抵达包围圈了么？ “冷静，knight” “我很冷静！绮礼！” 禁不住的，在绮礼再一次这么提醒的时候，反驳了回去。 “今天晚上我向你保证！我会拿回bersaker的头颅！连同他的msater！可以吗！？” 话说出的一瞬间，罗德就后悔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因为阿尔托莉亚的死，自己就方寸尽失到这个地步吗？ 太难看了··· “···” 但是要道歉的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罗德只能尴尬的陷入了沉默。 “···是吗，knight，你有必胜的把握？” 另一边的绮礼也稍微沉默了一下，但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今天晚上的事情也超乎了他的预料。 saber居然死了···艾因兹贝伦城已经退出了战斗··· 言峰绮礼的头脑也在混乱着。 卫宫切嗣，已经和这场战争无关了。 会离开冬木吗？ 圣杯也好，谁的愿望也好，时臣胜了，或者败了什么的，都无所谓···是的，无所谓的事情，自己这一战的目的，本来就只有一个而已。那就是和卫宫切嗣交谈，弄清楚，他到底找到了什么，他‘无’的生命，究竟因为什么而渴求着圣杯···他是如何找到活着的实感的··· 但是现在，他茫然了。 “···” 卫宫切嗣已经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言峰绮礼是不可能跟卫宫切嗣交谈的了···而下一届的圣杯战争？ 开玩笑的，几十年的话，足够发生太多事了··· 究竟要怎么办？ 不断地和knight说着冷静，直至自己的servent终于爆发为止，绮礼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要让罗德里特冷静，即使那个领主如何得愤怒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这场战争的胜利自己本就没有渴求，他一直，是在对自己说着的。 胸膛中因为还没有得到的机会可能会就此失去而引发的烦躁感爆炸了开来，有生以来，绮礼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受，浓重的不确定xing和让人全身都充满了不适感的这种感觉，让绮礼茫然失措。 这不是自己往日的那种虚假感，而是实实在在的渴求。 是的···要想办法···不能让这种事就这么发生。 言峰绮礼，必须见到卫宫切嗣，必须···想个办法。 “去做吧，knight，按照你想的···” 所以，knight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让他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自己现在，需要思考。 “···我明白了···” 罗德闭上了眼睛，再一次举起了剑。 绮礼已经下了决断，给予了自己信任，虽然隐约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但是胸膛中的燥热却在不断的催动着自己。 杀吧···杀吧···不必在意一切，厮杀吧··· 一次不够的话就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就如同鹰一般，往复的攻击，撕咬敌人，将敌人撕成碎片··· 杀吧！！ “喝！！” 再一次的，月弧般的轨迹斩下，不断的摧残着道路··· 远方，呆坐在仓库后阴影中的卫宫切嗣，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天边那不时闪烁的淡淡光辉，嘴里叼着的烟就这样静静地烧着。 是knight··· 他这样判断着，然后脑中不自觉就闪过了歼灭这个英灵的方法，这个英灵的主人搭档，以及···这个英灵在那废墟中出入的样子。 哈···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 猛地，将嘴里的烟吐到了地上，然后一脚碾了下去，卫宫切嗣有些痛苦的抱住了头。 他失算了。原本是算计着lancer的魔枪，但是却没想到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saber被一击杀死，而自己手中保留的三枚令咒在此刻看来简直就是笑话一般。 “可恶···”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我果然是太小看对手了吗？这些年的生活，真的就腐朽掉我了吗？ 从后腰拔出自己唯一的礼装，看着那只短步枪，卫宫切嗣不知道该对自己作何评价。 他还没有开一枪，属于他的战斗就结束了，属于他的梦想就已经湮灭了。 这要让他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妻子？ 深深地将面孔埋在了膝盖里，卫宫切嗣没有哭。 他只是迷茫··· 第十六章：刻印虫 第十六章：刻印虫 “想把我领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吗？bersaker？” 冷笑着停下了追击的步伐，看着敌人已经放弃了逃窜，映入眼帘的毫无意外是间桐宅。 创始御三家之一，负责令咒的部分，圣杯战争的构建者之一。 也是已经渐渐失去了魔道血脉，不再具有魔术师天赋的一族吧？按照绮礼所说的话??? “那么，这里有什么伏手呢？让我猜猜看？” 这样的家族，就算再怎么样的没落，其实力也不可能太差劲就对了。但是，如果仅仅因为会很强就畏足不前的，可非是英雄呢。 鲁莽冒进固然是愚蠢，但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话，可就是悲哀了。 bersaker的手臂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就再一次的复原了，这个魔力的供给量的话，master就在旁边吧？ 但是，果然没有出来呢，像那位爱丽丝菲尔或者是征服王身边的那个少年一般的御主，果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风啊???” 敌人仍旧没有动静，那么，就逼迫他们出来就好了。 再一次的投射六支风矢，巨大的建筑物是最好的打击目标，就算是魔术师的工房，面对这种攻击，也要启动防御的手段了吧？ 罗德冷笑着，用余光打量着那笼罩在夜色中的建筑物。 然后，不出任何预料的，这一波攻击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从建筑物上腾起的是光墙状的东西，虽然强烈的摇晃着，但是却没有轻易的就崩溃。 “哦？” 但是，如果说这个程度的防御对现代的魔术师们来说是不可跨过的天壑的话，那么对古代的英雄们来说，却又太过单薄了。 仅凭着这个程度，就想要当做伏击阵地？太浅薄了吧？ 就算是caster的工房，都没有这么大意的余地呢。 bersaker的master总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吧？但，不能大意，那么，就先轰掉这座建筑物再说??? 冷漠的抬起手，斩剑上腾起青芒，并不需要多高的出力，只要用剑放出风压，就足够击溃这座建筑物了吧？那样的话，无论在建筑物上准备了什么样的术式，只要建筑物毁掉了，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这就是阵地最大的不足。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呢???但??? 稍稍的眯起了眼睛。 会有后手吗？ 答案是???有。 在剑风即将击溃那建筑的时候，一道幽色的光，拦住了青色的风。 看吧，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就是这个吗???” 枯瘦，古怪，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侏儒，整个身体中蕴含的是磅礴的生和沸腾的死，这是一个还活着的死者，一个在跟时间捉迷藏的怪物。 真难看。 “长生的魔术师么？” 这样的敌人，可真是不好对付呢。 罗德瞟了一眼bersaker，心中缓缓升起了一个猜测。 这就是战术？这个人就是bersaker的master吧？ 将我引到这个地方，有这样的实力，很自信啊???这畜生。 但那老者却怪异的笑着。 “英灵呦，你为何攻击我的宅室呢？” 沙哑的声音，故作幽默但却仿佛钢刀刮骨一般的恶意，隐约仿佛能听到虫子蠕动的粘稠之音。 如果caster是幽冥的恐怖的话，那么这个老者，就堪称是‘蠕虫之**’了。 仅仅是用猜和第一印象，罗德就看穿了老者的部分本质。 这样的敌人，叫做虫使??? 不仅仅是难对付，更糟糕的是恶心。 已经没有必要跟这家伙废话了吧？光是那已经在老者的身上蠕动的刻印虫，就已经慢慢的倾斜着恶意了。 “???” 直接就拽出了投枪，罗德不想再废话哪怕一句。 “???啧，不懂礼貌的人呢???” 倾泻而下的是幽色的暗之魔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怎么回事？ bersaker也在趁着这个时机突击着，第一轮的攻击是从金属扶栏上扯下的钢钎，被魔力强化的钢钎就如同投枪一般的危险，相对来说，就算是中了几发魔弹罗德都绝对不会想要品尝下被投枪的滋味。 “哼???” 滑开第一支投枪，左手挥动暴风领主拉出了一道罡风，十余枚魔弹就连这个程度的阻碍都没能击穿，不得不说，这个魔术师的战斗天赋实在是不怎么样。一般而言的话，长生者们的战斗力都是恐怖到了难以想象的吧？像这样连基础的魔力攻击部分都只能做到如此的魔术师实在是太少见了。 鄙视着敌人的罗德又怎么可能知道？间桐脏研，是追求长生到了执着之人???他的生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呢??? 这样的人，是强不起来的啊???他的强，永远只是相对的??? “喝啊！” 跳下战马，在触地的瞬间脚下发力，力量从爆发的肌肉结构开始生成，递过了蹬直的膝弯，传递过了小腿的肌腱直达前脚掌，震动的力量就仿佛巨锤一般轰碎了地面，而提供的反作**就让罗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以超越人的视觉，远超二十帧的频率冲到了那个虫使的面前，斩剑斩过。 “吱！！！！” 没有命中。 罗德眯起了眼睛，空中四散而开的是绿色的血液，很明显不是人类会拥有的色彩，虫类临死前的悲鸣就如同用利齿刮痧钢刃一般的刺耳。 被斩断了胸腹的虫使，只是用刻印虫和魔术来构成替身的东西，真正属于人类的???只有骨骼和皮吗？ 真恶心???太恶心了??? 旋身，举剑格挡住了bersaker的斩击，但是却没能防住接下来的肩撞，就仿佛蛮牛一般野蛮的冲撞直接轰在了罗德的胸膛。 就像一颗炮弹一般，罗德飞了起来，然后砸穿了一层墙壁，落入了那工房的内部。 “大意了???” 但是，没受伤，但是仍旧是不利的状况。 建筑内充满了沙沙的虫翼震动声。 其实见到那个虫使的时候罗德就应该明白了吧？这个工房，和以前所遇到的任何都是不一样的???不是召唤怪物，也不是提供魔力，和炮击阵列也没有关系???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虫巢啊??? “吼！！！” ???附加一个黑色的狂战士！ 转身迎击，枪刃划出了月白色的轨迹，斩剑却化为破晓的晨星，带着两重圆环的罗德和失去理智的兰斯洛特再次轰击在了一起，剑刃相交荡起的冲击波简直就要化为肉眼可见的气环，肆无忌惮的摧残着建筑物的构架。 “哇啊啊啊啊！？” 不知道谁在喊着，是个少年的声音。 还有别人吗？这个地方？???啧，也是魔术师的子嗣吧？ 善用虫和邪术的魔术师??会有怎么样的子嗣呢？ 罗德冷笑。 “吼啊啊啊啊！！” bersaker故技重施，一手握着宝剑，一手持着投枪，再一次的撞了过来，被踏碎的地板卷起的木屑卷入了冲击的轨迹，黑骑士的身后弥漫的低压风卷中夹杂着尘土和杂碎，气势汹汹。 “别给我用第二次啊！！” 但是，没办法的。 后跳，然后将右手剑顺势插在地上，双手舞起暴风领主，双色的枪刃分为湛蓝的冰和沸腾的火，然后在烈焰的一段，暴风聚起化为焚风，被扭曲成‘块’的风压被染色成了烈火的战锤。 横扫。 空气中划过了赤色的痕迹，bersaker贸然的突袭被一击打断，这一次像炮弹一般飞射出去的身影是他，带着轰鸣声大肆的破坏着建筑物的结构，然后伴随着碎裂的混凝土残渣被掩埋在了废墟之中。 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传来，这间房屋在魔力的加持下还能够保持自己的形体，但是基础的构建却已经在不断地破坏中哀鸣。 “还没死吧？” 这样的程度，算什么啊??? 再次拔起了剑，大步向前，然后，果不其然???废墟被爆发的魔力崩碎，黑骑士再次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 “连疲惫都没有了么？” 扭转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罗德思量了一下。 “绮礼” 在圣杯为中转构筑的刻印回路中，罗德询问着。 “可否允许我，使用宝具？” 不用的话，是绝对拿不下这个黑骑士的了??? 第十七章：暴风领主 第十七章：暴风领主 诅咒，毒虫，噪音，魔弹，时不时变成陷阱和各种状况突发，加上牢牢将自己逼迫在这建筑之内，就算是受伤都不允许自己脱离这不利战况的黑色骑士。 敌人的武器也是如同自己般的一枪一剑，时至今日，罗德才稍微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和兰斯洛特要切磋那么多次，以至于对方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剑术和战法。 虽然限于很多原因，兰斯洛特永远不可能用出原版的威力，但是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兰斯洛特自身已经失去了主观意识，那么他本来的剑术，恐怕是要比自己的枪剑突击战术要更胜一筹吧？ 现在，只用着野兽的直觉和残留的武技，他就已经能够运用那熟悉的招架方式来拖延自己了。 尤其该死的是，只要被他握住的东西就统统会变成宝具，并且能够熟练应用这一点。 简直是作弊啊??? “切！！” 左腕舞动，双头枪刃画出三重圆弧，三道冰线与三道火线往复交错再一次的崩碎了一柄短枪，但是这房间中唯一不缺少的，就是垃圾。金属制成的椅子被抓在敌人的手里，只是简单的一捋一拽便被硬生生的撕去了多余的部分，扭成了新的螺旋状短枪。 “啧???” 并不是不想趁着时机进攻，单一方面是无悔的湖光并不是那么能轻视的武器，另一方面却也是那不断飞散着的诅咒咒式和魔弹。 knight的抗魔力，可并不是那么高的。 罗德并非是混血种的超凡生命，也没有得到过除了风之外的庇佑，而在所有的故事里???被魔女，巫术所诱惑所诅咒最多的，也是骑士吧？ knight赋予的能力，是骑士在战场上往来冲突的冲击力和那震慑敌军，统领战士的领导力。唯独欠缺的，就是抗魔。 如果真的被那肆意飞散的诅咒贴到几个，罗德可就真的要面临更糟糕的情况了。 比起攻击，更多的是用来将有威胁的咒式击散，罗德不得不庆幸自己生前的枪术从来就没有放下。 无论是从何等角度的攻击，都逃不过那左手舞动的枪刃。 半径一百四十公分。 以罗德为中心，画出来的这个球体，就是罗德左手枪刃的绝对防御圈，箭矢，魔弹，诅咒，统统都会被击坠，无一幸免。 英雄们冲突在箭雨纷飞的战场上，赖以生存的武技。 如果是枪兵的话，这是作为固有技能加持，防御远程武器的固有技能。但对于knight职介的罗德里特来说???不，其实是对于大多数的英雄来说，这却只是用技术就可以做到的地步吧？ 不然，又怎么能堪称英豪？ 突破人身界限，达到此层次之上的强者，统统乃是非人之身，不遵循人类的常理，便不能以人类视之。 音速的短距离突击，斩断钢铁和水泥的罡风，摧城灭军的威力，以及独自面对千军万马来去自如的传奇武技。 这就是英灵，这就是英雄，不是说随随便便，或者说有着觉悟就可以成就的层次。 努力也达不到，必须有着使命或者机遇才可以稍稍触摸，属于人类顶点的部分。 是人类就赢不了，连怪物都必须退避的??? 英灵！ “哈！！” 右手斩击的，声音早已经混乱，声音跟不上剑的速度，眼睛也无法捕捉形体。而其中早已经布满了真空造就的死亡螺旋，四散开来的风压切断了木制的桌面和金属的椅子，掀开了地板在水泥的地基上割开了一条又一条沟壑。 兰斯洛特合身铺上，黑色的头盔中闪耀着不详的红光，短枪刺击的频率究竟有多少呢？那暴雨般落下的枪尖在罗德里特铁壁般的防御上激起了点点火花，就如同锻钢场那倾泻而下的烘炉一般炽热而暴躁，跳动的火星稳定而燥热，高档的地毯上已经开始冉冉冒起青烟，但是已经沉浸于相杀的搏斗，只以杀死对手作为目的的两人却如同旋风一般的移动着，墙壁在这攻击中碎裂，不时放出的剑气激荡起了无形的波纹，几平方米内的一切都会伴随着波纹的逸散而断裂，冲天而起的光芒早已经多次贯穿了建筑物，将静美的夜空和苍白的月色映入厅堂。 “轰隆隆隆????！！” 终于的，难以承受这攻击的建筑物，坍塌了至少四分之一的程度，那死者般的长生者也再一次的出现在了罗德面前。 “哈！！” 最后的大力斩击崩飞了黑色的骑士，两个身影终于从模糊的色彩重新静止下来，化为了可以辨认的形状。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恢复体力??? 间桐脏研的表情是沉浸着愤怒和羞恼的色彩。 “雁夜，你不是说，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留下这个家伙么？” 扭转过头，脏研冲着无人的废墟咆哮着。 还有别人吗？ 是的，有的??? 伴随着老者的低吼，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那废墟之后。 一个衰老的，麻木的，蹒跚的身影。 一个已经命不久矣，全身都被肮脏的魔力缠绕，就如同虫子的巢**般脆弱和不堪的身影。 就如同僵尸一般不详，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身影。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功能的半边面孔是如此的枯燥，加上那惨白的废瞳??? 间桐雁夜，苦涩而疯狂的笑着。但即使如此，笑起来的嘴，也只有半边，是如此的可怖。 “不要这么说啊‘父亲’???” 他的面上还剩下无奈了。 “我可是真的认为，我们可以解决他呢???” 然后，那表情已经只剩下绝望了。 “而且啊，最开始不是你说的吗？???雁夜啊，你的素质不足，那就依靠servent的基础属xing吧？可是现在呢？bersaker就算是白兵战也没有取得胜机啊！！！” 内讧了？ 罗德冷笑着，金发在风卷中荡起，充斥着魄力。 那么，这才是敌人的master？ “绮礼，找到master了，还不允许动用宝具吗？” 这一次，方才没有回应的绮礼，终于开口了。 “???允许” 是在等着master到来，不甘心只杀死servent吗？之所以不同意而非要等到现在？从刚才开始就知道master会现身？ 不，不可能的。 罗德稍稍有点想要苦笑。 自己的master，这是怎么了呢？从刚才开始，就变得很奇怪???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但是，允许动用，就是好事。 就可以??? “knight！！！” 暴风在咆哮，暴风领主之枪上荡起了红蓝双色的风暴。 但是，敌人的那个真master，刚刚出现，宛如僵尸般的身影却猛地咆哮了起来。 不仅仅是罗德，就连那御虫的死者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发生什么了？ 他高高的举着自己的右手，在那手臂上还能够看到剩下的两重令咒。 “你告诉我！！你是骑士吧！！” 他的脸上早已经失去了表情的功能，但是，此刻却在流泪，半边是鲜红的血泪，半边是污浊的婆娑。明明只是抽搐着，但罗德却看到了???那最后挣扎的面孔上，是浓重的渴求和希望??? 他???在哀求??? 不自觉地，就减缓了宝具的启动，暴风仍在咆哮却给予了那男子说话的时间。 bersaker感到了威胁，咆哮着想要再次冲上来，但是，那僵尸般的男子却发话了。 “bersaker！！绝对听从我的命令！！不准攻击knight！！！” 嗡！！！ 什么东西被触动一般，bersaker被顶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雁夜！？你疯了么！？” 那老者惊怒的咆哮着。而罗德也瞪大了眼睛。 “knight！！这地下室里！！有需要拯救的人！！我无法拯救的人！！” 他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全心全意的咆哮着。 这是??? 没错??? 是的??? 间桐雁夜很明白，自己是无法反抗面前的老者的，是无法向远坂时臣复仇的。 他力量不足，而仅有的觉悟却不足以让他升格，他甚至连樱都没有办法保护，无法保护那已经被虫所玷污的少女。 但是，他不甘心。 圣杯他取不到了，敌人太过于强大，而且与他血海深仇，他无法用圣杯拯救樱??? 但还有别的办法！ 间桐雁夜自己是无法反抗间桐脏研的！因为自己的体内有着虫子，所以即使有决定xing力量的servent也不行，杀死了脏研，也无法拯救樱。 但只要不是一个就可以了！ 他必须赌！一半一半的概率，他要赌！ “可以吧！！” 血在流着，脏研已经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似地，向他无意义的怒吼着，同时猛地冲向了侧面的某个地方，但罗德却拦住了他。 圣青之风宛如铁壁一般的拦在了虫使的面前。 间桐雁夜哭着，叫着???那是已经一无所有的人，最后将自己奉上祭坛时的容姿，是渴望着最后的奢望，乞求着那一线光明的渴望。 “可以吧！！救救她！！” 卧倒在地，那身影伸出了枯槁的手，绝望的眼神中那一线潘多拉最后的赠物是如此的渺茫。 他在乞求着，就连自己都不抱有希望，最后的祈求??? “罗德里特???罗德里特！！！救救她！！！” 那是???似曾相识的???光景??? 第十八章：黑骑士的离别 第十八章：黑骑士的离别 间桐脏研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 间桐雁夜，这个一直努力着，但是终究什么都得不到的男人在最后终于达成了自己最后的愿望。 “bersaker，不许妨碍knight，然后???杀了我。” 罗德不知道该怎样评述这个人，他恨他，但是，面对一个能用最后的令咒下达这样的命令，然后带着那么凄惨的笑容去死的男人，他又能说什么呢？ 大概，什么都说不了吧？ 青色的光轨一次又一次碾碎那虫巢的身体，圣青的风壁牢牢地锁死了脏研所有逃脱的路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碎屑，半只虫尸都没能从这暴风圈中逃逸。 罗德就在这光圈中肆意的挥舞着风的利刃，一次又一次的将敌人化为碎屑，直到最终，那已经苟活了五百年，却只是纠结于长生的废物终究无法复活之时，他才将暴风领主钉在了地上。 在这满目疮痍，不复旧观的破碎世界中，刮起了焚风。 只是一瞬间，破碎的木屑便被这烈风点燃，呼啸而起的火苗借助着刻意的风势熊熊燃烧，化为了烈火之环，虫的哀鸣是如此的尖嘶嘈杂，就如同地狱的哀嚎一般。 失去了宿主的虫们冲出了地下室，疯狂的涌向了室外，但是，一个都跑不了。 罗德的风，就是虫笼，所有的虫只能在这风的漩涡中被一批又一批的投入那焚风铸就的火环中，化为灰烬。 弥漫起的灰烟是如此的庞大，即使罗德刻意控制了火势，大量弥漫而起的烟尘仍旧笼罩了夜空，暗红色的火光真的就仿佛将这世界拉入了地狱一般。 “???” 间桐脏研，活了五百年的大妖术师，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算活了这么久，层次不够的人仍旧是人，和非人对抗，仍旧只有死。 罗德踏着被火焰灼的略显灼热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了地下室，拦路的，已近被失控的虫们咬的支离破碎，漏洞百出的门板再也禁不住他随手的一拳。 啪嚓??? 加固的钢条和门板碎了一地，罗德迈进了这阴暗的空间。 ???就是她吗？ 罗德顿住了脚步。 眼前出现的少女，那眼中满溢的惊恐是罗德从未见过的死寂??? “???樱？” 骑士俯下了身，半跪在了少女的面前，低声的问着。 他不敢伸出自己的手，也不敢放大哪怕一丝的声音。 这女孩的姿态是如此的绝望，她???大概已经不期待任何的救赎了吧？没有任何的希望，没有任何的期待，已经对绝境习以为常，甚至于???她还活着吗？作为人类？ “???樱？” 没有回答。 间桐雁夜已经死了，连樱最后的一面都没能见到，但是对他而言，这大概是好事吧???自己如此渴望拯救的少女，却是如此悲哀??? 他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 啊???大概他自己也早有定论了？这孤注一掷的决议，恐怕就是早已知晓的结局吧？ 不敢来看着少女???这心中有愧的献祭??? “???樱？” 但是罗德不能停止呼唤，如果就这么放手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拯救别人呢？ 明明连眼前之人都无法拯救的话，又谈何救赎？ 他坚定而持续的呼唤着，他相信，少女终究会回答他??? 然后女孩，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深紫色，没有感情的眼睛，明明是那么美丽的眼瞳，却完全的没有焦距，宝石般的眼睛，是的???那是宝石一样的眼睛。 美丽，璀璨，却没有生命。 如同死物一般，只是反射着光辉而不加以染色的???死物。 “???” 这就是???间桐雁夜所要拯救的女孩么??? 肮脏的虫巢，白色的蠕动的虫体，粘液，温湿而充满异质的空气。 这哪里是人类该生存的地方？ 深紫色的地面上，根本不是地板，也并非是水泥，而是厚厚的，胎衣般的肉层，隐约还可以看见其下蠕动的液态水泡，里面卷曲着的肥白幼虫，整个地下室就如同一只巨大的胃囊一般令人作呕，只是待在这里就仿佛置身异界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就算是罗德都不想要多忍受哪怕一秒的世界，居然就是少女的日常??? 于是，抱起了少女，罗德站起了身子，走出了房门。 “???” 大概已经没有再说什么的必要了吧？ 背后刮起了凛冽的焚风，赤红色，燃尽一切的红，高温带来的扭曲和升腾开始卷动，赤红色的浪潮就如同传说中的业火一般，燃尽一切的狂怒和暴虐便是一切，这红色的浪潮涌入了那虫巢。将那妖魔的景色烧得一干二净。 “没事了???樱???” 罗德不知在向谁低语着，一步步走上了阶梯，回到了已经化为废墟的厅堂。 在那里，黑色的骑士伫立着。 “???” 稍稍看了过去，入目的，是被长剑刺穿了胸膛，坐倒在墙根的间桐雁夜，那僵尸般的人影终于在死亡中得到了安宁。 他的嘴角还挂着勉强的浅笑??? 真的这么放心吗？ 罗德有些忧郁的皱起了眉头。 “???好久不见了，萨尔蒂修。” 黑骑士的身体在昏暗的大厅中是如此的模糊，月色透过千疮百孔映照下来，却将他仿佛置身于古老的剧场。 残破的世界，荒芜的古宅，破碎，毁灭，燃烧的烈火和哀鸣的邪魔。 这里???还是人类的世界吗??? “???好久不见，兰斯洛特” 那黑色的骑士背向着罗德，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恢复了理智了吗??? 罗德五味陈杂。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按照道理来说，自己此刻应当拔出剑，与此人一决胜负，将这个导致王朝陨灭的人斩于剑下才是???但，真的可以吗？ 先不说那升腾而起，缓慢而坚定地光芒，那意味着骑士别离战场的死亡。 仅仅是从道义上???兰斯洛特，真的有错吗？ 是的???有错??? 再次确认了这一点，但是，他所犯的是什么样的错误呢??? “???难得见面了，不说点什么吗？萨尔蒂修，似乎从很早以前，我们的关系就不好呢???” 很早以前？ 不对啊???我们不是从???是啊，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视为敌人呢？ 为什么我记不住了？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你和格尼薇儿???” “不是啊???萨尔蒂修???” 那骑士转过了身子，终于挣脱了狂怒的枷锁，但仍然是如此悲哀的骑士转过了健壮的身躯，微微用俯视的视角望着这边。 然后，皱起了眉头??? “从很早很早以前，从我离开湖中仙女那里，加入王的队伍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可就不好呢???” 然后，释然的笑了。 “哈???不过，你才是对的啊，结果到底发生了这种事情???你有这看清人本质的力量呢，无论是我的结局还是亚瑟王的结局???只有你才看清了吧？不，或许还要加上梅林大师???” 头开始微微的有些痛???罗德发现，自己居然没能完全听懂兰斯洛特在说什么。 看清人的本质？等等???王的结局？ 等等啊???怎么回事？ “???兰斯洛特？” “啊啊，不过说真的，我真是恨啊???萨尔蒂修???” 但是没有问清的时间，头痛，大脑中嗡鸣着奇异的响声，有什么东西阻止着罗德的思考。有什么东西???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不能问，时间没到???不行??? 那声音这样的低鸣着，而兰斯洛特，则根本没有注意到罗德的动摇。 他的眼中流淌着泪水，顺着那被痛苦和诅咒所折磨，已经枯瘦的让人心惊的面庞，那泪水缓缓流下。 往日俊美而威严，高贵温柔的骑士，究竟是被何等的痛苦才能折磨若斯呢？ “萨尔蒂修，你告诉我，我是错的吗？” 兰斯洛特和格尼薇儿的相恋是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恋，而在那个时代，基督教的教义中，丈夫是不能因为妻子精神上的仰慕而做出惩戒的??? 兰斯洛特和格尼薇儿，是纯洁的。 “???我” 罗德里特很明白，大家都很明白，但是，还是有一点没有变。 是背叛。 “啊啊，不必说呢，萨尔蒂修，你大概要说我是错的吧???” 不???我没有??? “明明早就知道是不应该的事情，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我是卑鄙的背叛者，帝国覆灭的源头???” 不???我没有那么说??? “但是，萨尔蒂修。” 兰斯洛特的身影在光芒中有点模糊。泪水在散失的光芒中仿佛水晶般剔透，这是一个化为怨灵的骑士，最灿烂的东西吗？ “我爱格尼薇儿，但我们是纯洁的???亚瑟王没有给她的幸福，我只是想要做到这个啊???” 不，不是???最灿烂的不是那泪水，而是心灵吧。 “???兰斯洛特，很抱歉，或许在律法上你们并没有错误吧，但这是王的旨意，背叛者” 但是，不行。 你们的的确确是背叛了那个挣扎着的少女，格尼薇儿，没能负担得起属于她的重任，没能够坚持住王后的立场，而兰斯洛特??? 作为一个牺牲者???或许是够格的，但是作为一个骑士??? “你有罪” 前冲，弃掉左手的暴风领主，右手刺出的剑刃贯穿了兰斯洛特的胸膛。 大骑士誓约之剑上，铭文亮起，恢弘的银焰开始燃烧。 “但是已经偿还???滚吧???” 低垂着头，罗德的表情兰斯洛特无法看清。 “???呵呵，擅自定罪???你还是这样????” 那身影渐渐的消失了，但是嘴角却挂着笑容。 大概也在渴望着被原谅吧??? 虽然这人并不知道王的身份是女人，不知道格尼薇儿应保持的立场是何等重要??? 骑士化为了光点，消散在了夜空中，失去了无悔的湖光作为支撑，雁夜的尸体也倒在了地上。 罗德昂着首，透过裂痕仰望那一轮弦月。 心中的不适感更加的浓重了??? 不过啊??? 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王是女xing的呢？ 记忆是完整的，但是，在多了什么的同时???似乎有少了更多的东西。 有什么，似乎在迅速的流失??? 我是穿越者???等等??? 穿越者，那是什么？ “???真是讨厌的感觉???该死” 重要的东西，不想丢失的东西，却无论如何找不回来。 第十九章：临界点 第十九章：临界点 没有点燃壁炉。 言峰绮礼端坐在木质的椅子上，保持着这个姿态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换言之，在一旁，肆意的品鉴着他收集的美酒，将那些昂贵的液体倒入杯中享用的人，也已经在这里流连两个小时了。 穿着高档，价格不菲的休闲服，金发赤瞳的青年带着邪魅的笑容就这样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手中还端着最后一杯鲜红的酒液。 “绮礼，还没有想好啊？” 沉默，并没有给予回答，因为对方问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买的酒为什么自己不享用？这种问题，也就只有他才能问得出来了吧？ 自己的酒，处置的方法自然在于自己，那么本就没有去喝的**，坚持苦行的人，为什么要去将本来就是观赏品的东西喝下去呢？ 太没有道理了??? 但是不想跟这个人说明这些，因为自己现在还需要考虑别的事情。 “哦？在跟王者说话的时候居然分心了啊？” 金发的王者挑了挑眉毛，却没有动怒，他晃着杯中的酒液，完全是以调笑的口吻问着。 “???” 绮礼皱起了眉头。 大概自己不回答的话，他就会一直问下去了吧？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老是来找自己，但是绮礼却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时臣。 这大概就是失误吧？最开始的时候是认为没有意义，但是如果现在告诉的话，反而会引来麻烦。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那么，既然如此，也就还是说吧，在对方进一步的纠缠之前。 “因为那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对???饮酒这种娱乐的活动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哦？” “侍奉神的的人必须坚持苦行，娱乐只能够让自己的心灵动摇，与修行一道毫无益处” 大概，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言峰绮礼的处世之道，因为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只要按照这些做就可以了，没有个人的需求的话，反而可以更好的坚持这些东西。 但??? “呵???那么先不说这些，告诉我吧，绮礼，我早先吩咐你的事情” 金色的王者先是弯着身无声的笑了一会然后再一次的仰躺进了自己的椅子，舒舒服服的陷进了柔软的棉种。 “你是说那个吗？” “是啊，还能有别的吗？来，说说看吧，你不是答应了吗？” 是的，绮礼答应的事情那么就肯定要实现。 前几天这位王者实际上就已经来过，消耗了自己的饮料，并同样以娱乐作为要求向自己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提供娱乐的资讯。 获得的所有情报，无关战况的，仅仅是参战的英灵们各自的目的和master的意图，还有那些英灵们的故事，这些东西，在王的眼中都算得上相当高档的娱乐。 其中就包括自己的英灵。 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吉尔伽美什，对于罗德里特相当的感兴趣。 一如对绮礼本人感兴趣一般，这应该是相当恶质，甚至恶意的想法了吧??? 这个人的眼中不存在私人这个概念，所有的东西，包括一切的存在，似乎都是他个人所有的。 简直是狂妄到了极点???却又理所当然。 世界原初之王的度量。 远远超过世界上所有的文明，源源本本的人类起源，两河流域的世界最初之王??? 就算是神话只是屈指可数的那一个，但是其英姿却仍然留存了下来。以古老作为神秘的层次测量的话，这一个，就是顶级了。 但实际上，他想知道的东西，绮礼知道的也并没有那么多??? “rider和lancer的master，参战的理由很简单，是为了魔术师的荣誉，rider的master盗窃了另一人的圣遗物，参加了战争，而lancer的master则就是报复???虽然就算没有盗窃这一回事，他本来的目的就也是参加战斗” “而caster，他和他的master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圣杯的明确认识，这两个人都是名副其实的疯子虽然他的master现在下落不明，但是那样的人，此战剩余的英灵就算是失去了自己的master都绝对不会和那种人签约的???所以，只要慢慢的搜索，然后处刑就可以了???他是个纯粹为了快乐的杀人鬼” 说到这里的时候，绮礼再次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人恰好是他所厌恶的???不，大概也不是厌恶，而是完全无法理解。 “bersaker的master在这里面，如果要说的话，大概理由是最庸俗的。他所参战的理由是赎罪，似乎是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而导致远坂家的次女进入魔道???等下???” 绮礼猛地抬起了头。 “怎么了？” 王抬起了头。 “knight传来信息，bersaker已经歼灭了” 绮礼站起了身，走向了放置着时臣留给他的宝石机的桌子。 身后，金色的王者写意的笑了。 “哦？那么绮礼啊???稍微过来，听我说下吧？” 转过头，王所要说的，会是什么呢？ “以我王的经验，告诉你，你究竟在哪里出错了，就娱乐这一方面来说哦~” 绮礼没有回答??? ??? “是时候回去了???可这个孩子???” 刚刚汇报完了战况，罗德稍微的还是知道了，自己大概会遇见的局面吧。 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还剩下的人，只有四个了，这其中还包括自己。 已经被看穿了底牌的lancer，如果要正面对决，他绝对是强敌，但是现存的几人来说，lancer却是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对手吧？rider可以碾压，arhcer更是远战无敌的存在，就连自己都可以迅速解放宝具一次xing轰杀。 那么，现在来说，对王者威胁最大的是谁呢？ 答案是，自己??? 会怎么样呢？自己的结局？分明只是几个小时前，处境还是尴尬的圣杯战争，任谁都没有想到吧???仅仅是几个小时，居然就已经到达了堪称尾声的时期了??? 但是，这个女孩要怎么办？ 不能丢下不管啊??? 怀抱的少女，没有一丝生气，双目呆懈，如果就这么弃之不理，拿自己还有什么面目站在这里呢？ 收紧了手臂，少女的低温透不过冰冷的铠甲???罗德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散去了自己的铠甲。 “还好吗？” 天空的色彩稍微有些阴沉，是要下雨了吗？ 罗德怀抱着少女漫步出了这房间。 咯啦??? 什么？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是幻听吗？ 咯啦啦??? 似乎不是。 “谁在那里？” 转身，迈步迎上，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半坍塌的那半边建筑，燃烧的点点火苗正在迅速的扩散。 一脚提散开拦路的木料，挥开带着火星的空气，罗德在些微的烟尘中眯起了眼睛。 似乎，是二楼呢？ 要继续找找看吗？ 虽然早已经不对这个家族的人品抱有任何的期待，但是厌恶和见死不救是两回事。 “等我下???” 罗德先是迅速的离开了这间已经是危房的建筑，将少女放到了外面，然后再次折返进了这间房间。 暴风领主之枪上再次腾起了风团，几次挥击便彻底击碎了已经千疮百孔的房顶。 伴随着“呜哇啊啊啊！！！？”的惨叫声，瓦片堆砌的房顶就这样整个掉了下来，然后还没有来得及砸中那个能发出声音的生命，就被另一阵从下方爆破的风团掀掉。 罗德就这样，跳进了已经落到一层半高度的第二层。 在那里，角落中，一个有着波浪形的蓝发，一脸惊恐的少年正蹲在那里，一脸的呆懈。 ???这孩子？ 这样的发色罗德从两个人那里见过。 间桐雁夜和???那个叫做樱的女孩。 “???” 果然也是间桐家的吗??? “你是谁？” 但仍旧要问吧，就算只作为开头也要问的，不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虽然并不是完全赞同祸不及子孙这回事，但是罗德还是不认为，将上一代的罪过就这样赋予这个孩子，然后一剑杀掉是个正确的选择。 那样的话，根本就是畜生吧？ 而且，这少年的眼神??? 第二十章：间桐慎二 第二十章：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从小就是一个好孩子。 父亲也好，母亲也罢，从小就很严格的教育着自己，因此，无论是识字还是算数之类的，还没到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掌握的很好了。 不仅如此，还有礼仪和其他的各种各样的，很多很多的东西???自己已经明白的，和自己还未明白的。 自己想要明白的，和没有人教导的??? 要努力！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明白了这一点，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父母在将自己留在本家，去了不知道究竟在哪的地方之前，为什么留下的是遗憾的神色，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继续的努力。 是的，不努力就什么都得不到！人必须付出努力，做出与自己身份相称的事情！ 这样，才能不辜负间桐家的血脉！ 这一点，在知道了自己的家族其实是魔术师的血脉后，更是变得非常非常重要。 间桐家不是普通的家庭，甚至就连贵族都无法企及，因为间桐是魔道的家族！来自于外国，的‘玛奇理’家族！ 所以，必须更努力，自己现在做的还不够。要不负这个名字的话，就必须是最好的！ 努力的学习，锻炼，磨砺自己的意志，然后，名为间桐慎二的小小少年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自己的成就被认可，然后在光辉中接受家族的传承。 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然后在今天，在家族的书房读完了书，回到自己的房间例行开始对自己的行为开始反思的时候，间桐慎二看到了不同的色彩。 在窗外，钢铁做成的栅栏在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中被从天而降的骑士轻轻的一枪所扫开，然后狠狠地在庭院的地面上拉出了夸张的痕迹。黑色的巨人和青色的骑士就这样落入了自家的庭院???在那刹那间，慎二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从很早之前就不再喜欢的特摄片场景，但是随即，他就认识到了。 兴奋的认识到了??? 这是魔术！是魔术啊！ 青色的骑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却向这边射出了几道青光，快的无法让人反映的，在慎二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些光就已经命中了房屋，却又被一道紫色的光幕所阻挡。 慎二并不害怕。 相反的，他很兴奋。 间桐家的魔术！玛奇理的魔术！ 他仿佛可以清楚的闻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但是实质上，那却只是仿佛而已。 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变化，这让他稍微的有些失落。 果然还是不行吧？只靠自己？或许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但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事情却再次发生了变化，明明应该是无敌的魔术却失效了，对那个骑士来说，完全的，没有任何的用处。 眼睛无法跟上那两个骑士的交锋，但肆意飞散的气流和崩碎的大地却无不证实着那正在发生的决斗。 然后，眨眼之间，慎二才刚刚捕捉到猛然静止了片刻的黑色骑士，看到了一个无比模糊的身影时，另一道青光就已经狠狠地飞到了这边的方向，带着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消失在了视觉的死角。 是冲进自家的房子了吧？ 慎二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然后禁不住的颤抖。 那样的家伙，是敌人吧？没办法抵挡吧？会来杀掉自己吗？ 但是，就算害怕，也什么都做不到，慎二连魔术师都不是，他只能恐惧的缩到了墙角，然后不断地祈祷，祈祷自己家的魔术能够胜利，将敌人驱逐出去。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迅速而猛烈地地动山摇。 自家的建筑在不停地晃动着，巨力和冲击动摇着整体的构架，让人禁不住想要呕吐的东西也渐渐逸散满了空气，就算是还没有接触过魔道的慎二都慢慢的可以闻到，让人全身的细胞都激起浓烈的排斥感，不快感的东西。 是的???魔力??? “呕啊???” 但是，就连吐出来都是奢望。 生命会不会在下一刻失去，慎二不清楚，也由衷的不想知道。冷汗，虚弱，恐惧，就这样弥漫上心头。 什么都做不到??? 然后，在激烈过后的短暂平静后。 一切安静了下来，但就在慎二想要站起身的时候，整个建筑上一层已经被方才的震动严重损害的木质结构却‘哗啦’一声崩解了开来，半个构架就这样坍塌???然后从那木板的缝隙中，热风吹了进来??? 着火了吗？ 慎二恐惧的站了起来，已经被砸出了裂痕的木板发出了和碾压时截然不同的声响。 咯啦??? 就仿佛要断掉的声音，嘲笑着慎二的恐惧。 咯啦啦??? 但是慎二只是一个孩子罢了。缩向墙角，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到。 是的，就是这样从一开始就一再重复，慎二讨厌的东西：什么都做不到。 是因为???我是废物吗???？ 大概一会，火焰就会烧起来了吧？ 建筑大半是木质，一旦烧起来的话???无论怎么样，他都???死定了。 这时??? 屋内吹起了风???清爽的风??? ??? “间桐慎二，间桐家的???继承人！” 就是这么回事了吧??? 罗德稍微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咬着牙，虽然还在颤抖着，脸上还带着灰尘，却用幼狮的咆哮回应着自己的问题。 真是能死撑啊??? 明明就已经怕的不行，明明就想要幸免，却还是说这样的话。 间桐家的继承人???真是太可笑了??? “???继承人吗？” 即使是以自己并不专业的目光和灵觉都可以判定了的。 这个少年???或者说孩子，是没有资质的那一型，即使是在人群中都偶尔可以发现一两个具有魔术师资质的人吧？但是这个应该算得上魔术世家的孩子，自称为继承人的孩子，却根本没有一点的异质???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就算再怎么努力，除了知识，都什么也得不到。 但，这样的他，却坚定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面向这个毁灭了一个魔术世家的‘凶手’宣告那可笑的身份??? 真是???觉悟到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人不自觉地就讨厌起这个世界了呢??? “是的！间桐家的继承人！继承间桐家魔道的人！” 真是的??? “不对” 罗德摇着头。 在他看来，这大概是残忍吧???这个少年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有着努力到让人心碎的执着眼神，那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不惜代价的努力，让自己成为理想的眼神???但却是如同水晶玻璃一般易碎的眼神。 他的努力，如果得不到回报，如果一切的努力都失败了的话，这个人的灵魂，会崩溃的。 不成为英雄，就注定成为英雄脚下的丑角。 罗德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不想杀死这个孩子??? “你不是间桐家的继承人???” 就把真实揭露给他看，在他还没有努力到无法放弃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从心中虚假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呐喊，告诉他，要他这么做，告诉他，这是他必须做的事情。 那么，既然‘心’都在这么呐喊，就是一定要做的吧？虽然不明白，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以后似乎绝对会后悔呢。 “你说什么啊！！！” 一如预料的，小小的蓝发少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比被杀的恐惧反应更为强烈。 瞳孔放大，血流加速，整张脸被激动所支配而充斥着血液。 间桐慎二踏前一步，脑中早已经是一片空白。 那冷酷的青色骑士，正俯视着他，然后说着毁灭他存在意义的话??? “我说，我怀里的这个女孩子，才是间桐家的继承人???” 他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嘴角扯起了一个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的笑容。 “???要救她吗？用你自己的命？少年？” 第二十一章：我想要问你 第二十一章：我想要问你 “如何？” 骑士怀抱着少女，俯视着那颤抖的少年。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这少年生存至今，努力至今的凭借。和骄傲。 “有她在，你永远不可能是间桐家的魔术继承人，但没有她在，间桐家的魔术却会就此断绝” “???” “不要摆出那种表情，要知道，你，根本没有学习魔术的资质” 打击就如同极北的暴风雪一般的冷冽和残忍。 罗德看着那不信的少年，慢慢地说着。 “你没有资质，这才是为什么不能继承间桐家的理由” “我不信！！” 少年不断的后退着，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眼中渐渐腾起的，是怨毒的色彩。 “为什么！！那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间桐家！！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些东西啊！！” 努力在这一刻全部都成了笑话，从几年前就开始努力地一切都只不过是无用功。 落差，往往是最残酷的。 “因为你是弃子，你是被用来吸引注意力的” 但罗德却继续碾碎着少年的理智。 “你被留下来的理由我不敢断言，但是，大概就是这样的理由吧，因为有着你，已经断绝了魔术天分的废物，所以才能更好的掩护这个女孩的存在???你认为我说的理由如何？” “闭嘴啊啊啊啊啊！！！” 已经完全的坏掉了。 相比于死，更痛苦的，就莫过于一个已经接触了魔道，向往着大源的人，突然就被剥夺了一切吧。 如果说间桐雁夜的绝望，是无力的绝望。 那么，这个孩子的，就是梦想破灭的绝望吧。 “废物” 但即使于心不忍，罗德也还有要说的话，或许残忍，但是错误的地基却永远承担不起高楼大厦，必须重新奠定一个人的觉悟，方能再造一个未来。 应该还不晚吧？ “我不是废物！！不是废物啊！！！” 猛冲上来，求死。 但是迎接慎二的却是一个包裹着银色铠甲的拳头。 单手抱住樱，罗德一拳打在了慎二的脸上，将小小的少年击倒在了地上。 轻蔑的低下头。 “这就是废物，知道吗？少年？输不起的废物” 输???不???起??? 如同利剑穿刺心脏般的痛苦，少年在地上哭泣着。 “我再问你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怎么回答？你死，抑或她死？” “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 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不甘心，极其的不甘心，痛苦，难受，并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怕死，只是比死亡更加的让人难受就是了。比起只是知道，还没有实感的死，慎二的心中已经满是破绽和绝望。 但是，相比于多年后才获知真相的慎二，现在的他，却还保留着年少时的那份认真和纯粹。 ‘间桐家不能灭亡’ 就算自己没有魔道的天赋也好，就算再怎么样也好，保持不了魔术师的礼仪。 最起码，也要像个人，间桐家的人，间桐家的???继承人。 到死都必须坚持住???那个女孩子绝对不要承认！！ “我是间桐家的继承人！我必须保证间桐之血和魔道流传下去！！” 呲??? 钢铁贯穿了什么的声音??? 我，死了吗？ ??? ??? 没有痛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出现的，已经是骑士的笑脸。 令人意外的，有点傻呼呼的感觉???就如同邻居家的笨蛋哥哥一般的笑脸。 但侧过脸，冰蓝色的枪刃却扎在脸旁，还能感受到那冰封的寒冷。 “???咕？” 咽了口口水???好可怕??? “合格了哦???孩子” 骑士弯下了腰，将慎二也抱了起来，一手一个孩子的骑士笑的很是开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感觉不救你不行，但你也没让我失望呢，如果刚才你没有那份觉悟的话，那一枪可就不会刺歪了” 大步的走着，慎二不知道他究竟要将自己和那个女孩带到哪里，而回过头，属于间桐家的宅室已经笼罩在了浓浓的烈火中。 间桐家???要灭亡了吗？ 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算什么啊？ 抬起头，望向另一面。 一张苍白而无神的面孔??? 这就是，夺去了自己存在意义的人吗？ 太难看了???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呢???不优秀???不聪明???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不是自己??? 明明??? 明明我那么的努力过了啊???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不都说吗???只要努力??? 只要努力的话！！！ 就能行啊！！！！ 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渗出来了???是许久不曾见过的东西??? 是什么呢??? “???哭了吗？” 很温和的声音。 抬起头，不出所料的，是那张有些勉强的笑着的面孔。 大概就连自己都稍微有些尴尬吧？这个家伙？ 慎二突然有些赌气。 “没有哭！！” “哭了就是哭了，小孩子撒谎可不好啊？” “我没有哭！” 不服气的，**擦干了眼泪，但衣袖上还没有拍打的灰尘却反而让眼睛变得通红，痛的止不住眼泪。 “喂喂！不要做这种事啊！???好啦好啦！没哭！” 罗德实在是不善于应付这样的状况???大概另一个人也不擅长吧？但是事到如今，却没有别的办法了??? 高速的在路上奔跑着，罗德头痛。 而慎二也突然地就不甘心沉默了，似乎是连死都已经不怕，而且摸清楚了罗德的xing格，慎二咬着牙，终于指向了樱。 “她到底是谁！” 间桐家的继承人???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 “???她，大概是你妹妹吧？” 罗德有点犹豫，因为他只是被拜托拯救而已，这个女孩究竟是谁？这个男孩到底又是怎么回事？说到底其实他也不明白???虽然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跳出一些东西，但是没有头绪就是没有头绪，半点办法都没有。 “???哼，我可不认识她！！” 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 “间桐家的继承人???连礼仪都不学???哼???” 真不甘心???自己在努力的时候，她又在干什么呢！！ “???你叫间桐慎二吧???” “？” 然后，那骑士低下了头，用带着些许悲哀的神色望着少年。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说什么啊！” “我是说啊，你还是恨着这个孩子的吧？姑且不论是不是你的妹妹，姑且不说别的???” 跳跃着，一次次的蹬踏房顶，路灯，取得一个个接力的踏脚点，跳跃着前进，空中的风太冷。罗德也不想再劳累露丝提娅――即使她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疲惫。 “这个女孩，可是比你痛苦太多了???” 然后慢慢的，讲述了那虫巢里的景象。 那阴森可怖的世界，脓水和营养的汁液混杂出的培养基，还能够看到卷曲的幼虫，镶嵌着卵的**，密密麻麻，豆状的虫眼，遍布着绒毛的爪牙，虫的世界，也是污秽的世界。遍地都是蛆虫，让人作呕的世界??? 红润，苍白，最终，慎二的表情变成了铁青???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吧？间桐的魔术，还有着这样的色彩？ “怎样？慎二？” “???” 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他大概也分得清吧，那付出，究竟和少女有着何等的区别。 尤其是???这个少女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个少女你恨吗？被迫成为继承者的少女？你还想，成为间桐的继承人么？” “???我不恨她???但是???我想！” 死死的咬着牙，全身恶寒版的颤抖。 罗德顿住了脚步，惊讶的望着那少年。 他???想？ 第二十二章：你选择的权利 第二十二章：你选择的权利 “???从今天起???” “从今天起，她就是我间桐慎二的妹妹” 仍旧用锋利的眼神盯着罗德，蓝发的少年眼中满意的挑衅仍旧是那么的耀眼，让罗德很是满意。 “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但是现在间桐本家的最长者是我，玛奇理家族的家长也是原定为继承人的我！你为玛奇理清理了不必要的杂质，但是你仍旧杀死了我们家的人???” 死死地咬着牙，但是和之前的痛恨不同，这次却多出了一抹神采，耀眼的神采。 “???我会报复回来的！！就算魔术什么的我学不会也是一样！！” 那少年捏着拳头，背后则是仍旧双眼无神，却愣愣的望着那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然后时不时的望向那少年对面的骑士。 很好??? 这样的话，总有一天，能够恢复到原来的生活吧？再被魔术玷污之前的日子??? 如果是这个孩子的话???虽然骄傲过度，但总没问题吧？ “很好的志气，但是很不容易呢???我的话，可是英雄啊？” “哼！！” 没有办法反驳。 “那么，就先乖乖的听我的安排，骄傲的小子” 罗德转过了身，然后，直到这时候，他才终于犹豫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来着？ 我要做什么？ 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罗德面对的是一扇铁质的门扉，而在那旁边的墙上，则是一个门牌。 五月家??? 没错了，这就是早先罗德早晨见到五月琉璃开始晨练的地方。 莫名其妙的就记住了，也莫名其妙的就把两个麻烦带到了这里???自己管闲事也就罢了，毕竟自己也为自己自豪，但为什么就会到这里来呢？ 一想到：能安顿这两个孩子的地方？ 就来到了这里。 “你怎么了？” 慎二疑惑的望着自己的仇人，从方才开始这个人的人格魅力就已经征服了，或者说震慑了还没有太大，心里完全没有成熟的慎二。 毕竟作为领主还保有着d级别的领导才能，加上罗德本人的魅力，已经让慎二渐渐地对罗德形成了相当奇特的认识。 在他的眼中，这就是一个如同书中一般，古典而骄傲的骑士，不会向孩童和无辜之人出手???骄傲的家伙??? 这样的家伙就算是仇人???也不讨厌。 至于他杀了爷爷???几乎毁灭了间桐本家???固然可恨。 但，间桐慎二是间桐家的人，这才是第一要点，而那个爷爷。 是污点??? 沉痛的痛恨，慎二渐渐地已经把对樱的恨意和长久以来努力地失落，归结到了那个连机会都不肯给予自己的人身上。 对自己的努力视而不见，只将自己作为棋子??? 这样的人???死了也好！ 现在的他，还是恨着罗德，但却也只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报仇，将对方最开始的那句‘废物’报偿回去而已。 不是废物，绝对不是???对方是毫无疑问的豪杰，站在顶点的人，那么，打败他，就可以让他承认自己了吧？ 慎二是这么想着的，但如今，这个让他只能仰望的人，却似乎被一扇门阻挡住了???？ “恩???没什么，果然???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吧？” 不，已经不是太简单，而是完全没有脑子了。 冒冒失失的就跑到别人家的家门口，要怎么说？ ‘啊呀！小姐诶！我家的两个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这不是疯子么？明明只是见过一次面吧？然后，只见过一次面的家伙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 只会被当做变态狂吧??? 会被讨厌的吧？ 罗德一想到这些，胃部立刻开抽痛。 他不想这样。 “???” 稍稍的沉默了一会，向前迈了一步，但终究还是退了回来，罗德转过了身，苦笑着摸了摸慎二的头发。 “抱歉，我带错路了” “???” “???咦？” 但是从身后二楼的地方，一盏灯却亮了起来。 “谁在那里？” 曾经听过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清晰的传递了过来。 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走” 毫不犹豫的抱了了凛和樱，一个跳跃就闪入了路灯照耀不到的街角。 “唔？” 五分钟后，灯熄了。 “哈???我还真是个胆小鬼啊???” 现在，只剩下一个地方了???或者说，其实从刚开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去处才对。 “一会儿，要有礼貌哦???” 那个地方是，远坂府。 如果是这里的管理者的话，如果是那个奉行贵族法则的人的话，应该可以吧？ 照顾他们???如果不行的话，也只能拼死一战了。 ??? ??? 好在，事情顺利的简直过分了。 远坂时臣，在见到两个孩子的第一时间先是愣住，然后面色紧绷，但最后到是变成了一脸释然的神色。 “knight，间桐家灭了？” 好厉害??? 罗德不禁感到惊讶，仅仅是见到两个孩子，远坂时臣就能够推测到这个地步吗？ 但转念想一想，既然是远坂家的当主，这个地方的管理者，那么认识间桐家明面上的继承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或者，就干脆是记住了间桐家的样貌特征也说不定??? “是的，时臣大人，间桐本家，已经被我彻底摧毁了???这两个孩子就是间桐最后的传承” 没有看到金色的从者，果然又是出去闲逛了？ “那么，来找我有什么事？” 扭过头，先是看了一眼樱，然后时臣将目光凝固在了慎二的身上。 “这个，是间桐家的下代家主不是吗？” 果然吗??? 明面上，是真的将这个孩子当成了挡箭牌么？ “是的，但，我现在就是间桐家的家主！” 慎二挺起了胸膛。 也对，因为间桐家的上代当家，间桐脏研，已经毫无疑问的被歼灭了。 生存了数百年也好，大魔术师也好，终归死了就是死了，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超好笑的。 “???呵” 就连时臣都笑了出来。 “是的，你现在就是???干得好啊，knight，但是您还没说，为什么将这两个孩子带过来？” 回过头，看着罗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唇髯。 “???” 而从一开始就如同死水般的樱，则紧紧地盯着了他。 一言不发的，带着困惑和不解，就这样盯着时臣。 是爷爷的玩笑吗？ 她尚不清楚，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弄明白。 是爷爷在开玩笑吧??? 自己怎么可能，见到父亲呢??? 不可能的??? 自己不是远坂家的孩子了，自己现在叫间桐樱。 看呀???父亲不是不再看着我了么??? 一双温暖而强健的手臂轻轻地，再次抱起了樱那轻柔的身体。 罗德抱起了这样的樱。 “时臣大人，我想拜托您，照顾着两个孩子，在他们能够生存之前???可以吗？” “哦???这个吗？” 时臣笑着，然后走到了一旁的桌子旁，睹了一眼不久前绮礼传过来的文件，笑容更深。 “当然???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是合作者的幼子，怎么能不照顾一二呢？” 那是胜券在握者，那怜悯和高贵的笑容。 “多谢您的仁慈” “不，倒是令我对您更加的报以敬意了，领主阁下” 第二十三章：堕落之魂灵 第二十三章：堕落之魂灵 该返程了。 问题解决了呢。 罗德站在街口，稍微有点轻松的叹了口气???一晚上的坏事，总算赢来了一件好事，不是么？ 王也会欣慰吧???这样的情况。 但是，不想回去。 不想回到根据地，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是不想。 “绮礼，我想在外面闲逛???如果有敌人强袭的话，就把我叫回去吧。” 因此，就这么直接的说了。而绮礼的回答也颇为干脆。 “准许，我这里正好有客人” 客人？会是谁呢？ 想了想，答案果然只有一个。 是那位王者吧??? “哈???” 如果是璃正大人，他是绮礼的父亲，而且负担着监管圣杯战争的职责，而时臣大人，自己刚刚才见过。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但，这样好么？ 那位王者，是时臣大人的servent吧，为什么心中总有着浓重的不安呢？ “是错觉吗？” 总感觉，会有非常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 就是这么，很明了的事情吧？其实也没那么难猜就对了。 言峰绮礼，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对自己下达那个命令呢？ “knight，自灭吧” 是的，他会下达这样的指令，简直是一定的了，然后呢，自己就会退出这场战争。 这不是从一早就安排好的吗？ 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好吧，那也就不需要不安了，快快乐乐的享受剩下来，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不是更好吗？ 痛痛快快的战斗经历过了，与王的相会也让人意外而精细，见证了自己的道义，甚至，还有机会看到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已经足够足够的了。 “啊啊啊???还真是痛快的一战啊。” 静静地漫步在街道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几个小时吧???罗德已经重新走回了河岸，就在大约十个小时前的时候，这里还刚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战，但是此时来看，却只剩下的一堆瓦砾???对普通人来说相当于毒药的高浓度魔力也好，还是caster魔怪的残骸也好，甚至就连血迹都清理的一干二净了。 不愧是圣堂教会??? 罗德皱起了眉头。 不过，圣堂教会???说到底，也只是基督教的一个分支吧???但这是怎么了？ 他还记得，在他那个时代，信奉着基督教的骑士们是如何恪守着教条，虽然每个时代总会有败类的存在，但是那个时代的教会却是充满着活力和希望的。那时的教士和骑士们，奉行的是光荣之死。 但现在的圣堂教会??? 究竟发生什么了？ 去看看吧??? 天边已经渐渐地生气了一轮红日，耀眼，却并不温暖。罗德稍稍可惜的叹了口气。 “唉???” 如果不是身旁这遍地的瓦砾，这大概会是很美的景象吧？ 真的可惜了。 ??? “真可惜???如果是在岸边的话，大概能很好的欣赏到这景象吧？” 罗德却不知道，在另一个地方，金色的王者却笑着，说出了某种意义上和他的立场完全相反的话。 “你居然能这么想???” 彻夜的长谈，绮礼已经渐渐地被这位王者所影响了，虽然不自觉，但是现在的绮礼却比过往多出了‘人xing’的部分。 如果是以前的话，大概根本就不会去在意这句根本与他无关的话吧？ 虽然一晚上都在否认着王者的宣告，但是实际上??? “这就是你的错误了，绮礼，欣赏美景，是每个人都必然会拥有的权利，只不过，这也是本王的东西而已” 金色的王者笑着，充满着得意。 “你看，绮礼，这也是一种娱乐，你能够否认么？” “???你大概要失望了，现在的岸边，应该还是一片瓦砾” 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既非是享乐，也并非是愉悦，而只是单纯的自然景象，绮礼只能岔开话题。 “哈！” 但对方也没有在意，而是伸出手，傲慢的指着那半升的红日。 “完全不对呢，绮礼，要知道，美好的东西，总要是在残破的映衬下才显得高贵和尊崇啊” “没有破坏的话就没有修复，没有不足的话就无法创新，你看，就是这样的道理，如果人类没有苦闷需要排解，那么，娱乐才会没有意义的，娱乐，是人必须的东西呢” “???但是对我来说，娱乐毫无意义” “真的吗？” “自然” “哈???那只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呢，绮礼，哦???对了，不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么？” “什么？” 绮礼抬起了头，面前的人话语中充满了诱惑，让人不得不防，而且，经常xing的，就会因为跟不上他的话语节奏而落于下风。 “我是说啊绮礼，你的servent，你也知道吧，他存在的意义，可是到期了呢” “???” 皱起了眉头，然后放松。 绮礼迅速地抬起了头，望向了金色的王。 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呢？ 而就仿佛看出了绮礼的意思，金色的王者笑着咧出了一个笑容，然后，邪魅的说着。 “很简单哦，绮礼，本王，只是在提醒你而已” 提醒的究竟是什么???却是只有自己才能把握了吧??? “好了，今天的话，就到此为止了，绮礼，我期待着你的选择哦” 那王者，消失在了第一缕光中 绮礼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动作，但是，想法却已经渐渐地在胸膛中涌动。 是的???那个王至少有一点说对了。 绮礼还有着选择的权利。 哼??? 冷笑着，看向手腕上那剩下的两枚令咒，然后绮礼的表情再度归还到了无。 选择，就从knight回来开始吧，在此之前??? 站起了身，一夜的长谈耽误了太多的事情。绮礼走向了厨房。 早饭过后就开始锻炼吧???今天的时间表可不能混乱了。 言峰绮礼，是这样想的。 ??? 再一次的跳跃视角，就在绮礼制作早餐的时候，另一面。 韦伯才刚刚起床??? “唔???” 困倦，乏力???大脑中昏昏沉沉的，就如同灌满了水泥一般。 这样的情况，大概就只有一个解释吧？ 魔术师韦伯???好吧，有着这个稍微让人有种即视感的少年，感冒了。 理所当然的吧，疯了整整一个晚上，在秋天的高空中尽情的享受着冷风吹干热汗的那种‘激昂’又不是什么强健的体魄，身体连普通人都赶不上的韦伯，根本就不可能避免生病。 才刚起床，他就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 “好难受???” 本来，韦伯就稍微有点低血糖的症状，现在更糟糕了。 ‘必须喝点什么！要有糖分才行！最好是热的！’ 尖叫着抗议着工作的大脑，蜂鸣着，只能提出这样一个指示，因为韦伯也就成了胃口的奴隶，只能迈着僵尸一般的步伐走向厨房。 有热水最好，没有也算了??? 这样想着，但是刚走到门口，拉开门，韦伯却一头撞在了一度墙上。 “呀！？” 谁把门封死了！？用墙封死了！？ 韦伯惊讶的抬头，入目的是一片青铜的色彩。 “???好奇怪的墙砖啊” 用拳头垒上去，还发出了碰碰的金属音??? “喂喂！我说小mster！你怎么了？” 然后，那堵墙说话了???等等！说话了！？ 再次的抬起头，脑袋一阵疼痛和眩晕，韦伯几乎因为这个过于猛烈地动作而跌倒，但幸好，那堵‘墙’伸出了岩石般肌肉扎结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一堵墙，而根本就是自己的servent吧？ 亚历山大?伊斯坎达尔。 赫赫有名的征服王陛下??? 对???不是墙壁??? 第二十四章：自我的囚徒 第二十四章：自我的囚徒 “唔???” 捂着厚厚的棉被，头上吊着冰袋，虽然实际上完全没有到需要这么处理的时候，但是被征服王叫来的两个老人却执意的把韦伯塞进了被窝里。 明明只是用魔术影响了的两个不相关的人，但是韦伯在这一刻，眼睛却有点湿润。 为什么呢??? “既然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啊，韦伯” ‘爷爷’这么说着，然后关上了门。 “和伊斯坎达尔先生的谈话也不要持续太久了，一会就睡一觉吧” “恩???” 然后，门被拉上了。 稍微望了一会那扇没有任何装饰的纸门，耳边确实的传来了老人的步伐远去的声音，韦伯这才转回了头，看向了自己的从者。 从历史之流中迈出的王者仍旧是那么的魁梧而豪迈，以至于――没心没肺。 韦伯不禁有点气急。 “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啊？！” “哦？你不是生病了吗？” “可是生病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 是眼花了吗，征服王的眼神一下子就锐利了起来。 “你是这么说的吗？” 好可怕。 “???” 然后，就仿佛幻觉一般，锐利的眼神消失了，巨人盘起腿做了下来，咯吱咯吱的用拳头碾着太阳**，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抱怨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望向了韦伯。 说教的语气。 “我说，韦伯，事到如今才问你可能有些晚了，但是啊，你的宏愿是什么？” 哈？ “???宏，宏源？” 还没有听是什么愿望，就已经可以归结为宏愿了吗！？ “恩，宏愿，我的master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什么渺小的理由就能够召唤到我的吧？” 但是，事到如今，韦伯已经不想吐槽了。 头好晕，天花板上的画个图案在此刻看来就如同在自己游动一般令人目眩。 啧???这真的是感冒吗？还是说我的体格差到了这个地步？ 摇摇头，不去想，然后重新扶正了冰袋。 “额???大概算不上宏愿的” “那也先说来听听”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rider突然就响起了这个问题??? “等等，rider，在此之前，你为什么想问这个呢？” 太不对劲了，或者说，这位王者能够‘思考’这件事，就已经足够韦伯吃一惊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把伊斯坎达尔当成什么了呢？热血笨蛋吗？ “哦哦，是啊，我还没有跟你说过呢” 但是说实在的，rider的表现很多时候也确实称不上是英明就对了。 盘坐着的rider，令人意外的，却是一副梦想家的气质。 摊开了双臂，就连这狭小的房间都仿佛因这个人的存在而化为了宫殿一般。年轻而豪迈的王者，双臂就如同大理石雕琢的巨柱一般壮硕。 那姿势，如果是面向着初升的太阳的话，大概会让人想起古代神话里托天的巨人吧？ 韦伯这样想着，然后静静地听着。 “小master，你看，我是非得到圣杯不可的” 他就仿佛说着既定事实一般，说着毫无疑问的话。 那气势，就如同已经获得了胜利一般，而现在就只是胜利过后的总结。 自大的让人心折。 是的，不是胜券在握的气势，而根本就是已经取得了胜利的气势。 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然后，圣杯就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吧？” 现在的他，已经是在考虑圣杯的用途???不，是已经在考虑什么时候用才对。 至于用途，恐怕早就想好了。 “是啊” 韦伯肯定的点着头，这是基本的常识，在接受权柄的时候，圣杯战争的运作方式就已经被master们所知悉。 圣杯是奇迹，而奇迹只有一个。 使用的人只能是一个，而使用的次数也只有一次，像是：让我再许三个愿望！这类的东西，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么，骑士某种意义上，rider倒是说到了个正确的问题。 可是??? “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小msater如果你的愿望和我的相冲，或者说，不能比我的愿望更宏大的话，那么到时候许愿望的时候，我们就会很难办吧？” 一本正经的，rider说出了韦伯从来没考虑过的事情。 “唉唉???！？” 是啊，圣杯要来做什么啊？ 韦伯从一开始，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开始，其实就根本没有真的考虑过要拿圣杯做什么??? 某种意义上，他可以说是最不像魔术师的魔术师了。 没有考虑过终端的目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几乎就是像一个赌气的孩子一般，仅仅因为一时的激愤???不，还好不是一时的激愤。 韦伯是因为要证实自己‘并不是废人’这件事，才回来到这里，踏足圣杯的战场的。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大概就如同孩子赌气一般的吧？ 如果不是偷窃了凯奈斯准备的圣遗物的话，他???是根本不可能召唤出rider这般强大的英灵吧？ 所以说???rider所说的宏大???其实，是跟自己完全无缘的才对。 在被窝里蜷缩了身子，因为侧过身，冰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一次，不想去捡了。 “来吧，说说看，什么样的愿望都好，先说说看。” 但rider却将那冰袋捡了起来，然后扔到了韦伯的脸上??? “喂喂！我还是病人啊！”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的，快点！” 于是还是说了。 “我只是想被认同而已” 韦伯闷闷不乐。 “被认同？” 但征服王却突然来了兴致一般，咧开了笑脸。 “哦呀，认同啊？小master，怎么是这种愿望呢？” “???这么可笑的愿望你还要追问么???” 真讨厌这种感觉。 从很早很早开始就是了。 转过了身去。 “等等，这可不是好笑的事情啊。” 然后，韦伯又被转了回来???反抗不能，两者的力气相差的太多了。 “喂！！” 韦伯不禁气恼的大喊，然后因为这个动作再次让大脑陷入了一片眩晕之中。 “干什么啊！我都说了，只是为了???” “只是？” “什么都没有???” 韦伯猛地泄了气。 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的说了出来。 “???你也听到了吧，lancer的master说的” “恩？” “???就是我偷了他的圣遗物的事情，是真的” 大概会被骂吧？毕竟是做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偷窃老师的东西，让老师准备不足，现在的凯奈斯恨得自己要死，恐怕恨不得除自己而后快吧？ “哦，这样啊，的确是很糟糕的事情呢，但是，总归是有原因的吧？” “是啊，是有原因的???” 不然谁会去做那样的蠢事啊。 “rider，我是一个魔术师” “恩，我知道” “我的家族并没有多么优秀的魔术血脉，而且传承也只有几代而已，在名门众多的时记塔里，只不过是浅薄的平民而已，没有历史沉积的技术，没有神秘，魔道具方面没有创作，就连魔术理论都做不到太好???” 冰袋再一次被放到了额头上，rider照顾人的能力却是稍微有点出乎了韦伯的预料，他不禁嘀咕了一声‘谢谢’然后方才继续他的讲述。 “所以啊???rider，我想要成功，我想要证明，魔术并不是只有沉积或者是名门才行的???不，其实那些也无所谓的???其实我大概，只是想要证实我不是废物吧？” “但就是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他，凯奈斯，却连让我尝试的权利都不赋予” 稍微咬了咬牙。 “如果我的尝试是徒劳的，或者是错误的，怎么样都好???但是，他却从开始就根本没有给予我机会”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他站在凯奈斯之前，满载着疲惫，在众人的面前，在辉煌的时记塔中，将自己准备已久的研究，那厚厚的文件报告递交给了那个男人。那个在时记塔中颇有盛名的男人。 他信任着自己的东西，并且相信那是独一无二的研究，应该足以让大家对自己的才能和头脑感到钦佩，对自己的研究感到震惊了。 是的，那是一个接触的成就，而在此之上，不断研究的自己，最终会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最终达到巅峰的吧？ 是的，一定会是这样的??? 但是，那个男人，在接过了自己的报告时，却是笑着将它叠了起来，然后扔进了废纸篓中。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连一页都没有翻过。 那可是凝聚了自己全部的心血，付出了所有的研究啊??? “韦伯” 那个男人在笑着。 “你没有那个才能” 然后，断然的否决了。 大概在他的眼里，这就如同一个可笑而且蹩脚的笑话吧？他就那么笑着，和大家一起笑着??? “我怎么能原谅他啊！！！！我只是要报复他而已啊！！！” 怒叫着韦伯，双眼已是血红。 “哈！！！” 但是王者却猛然的大笑了。 “哈哈哈！！！” 就仿佛遇见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喜事一般，开心而畅怀的大笑着。 不过，就算是并不那么清醒的韦伯也可以看到，那王者眼中闪动的，是炽烈的光芒。 与那些嘲笑他的人，完全不同的光芒。 “韦伯?维尔维特，我问你” 那魁梧的王者站起了身，俯视着还在病榻上的少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你要如何报复他呢？用什么，去报复他？报复他后，又要怎么样呢？” 当然是??? 当然是??? 当然是什么呢???？ 韦伯稍稍愣了一下，一片茫然。 是啊???当然要怎么样呢？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但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自己的servent所吸引了。 那太阳般耀眼的男人所追求的??? 是什么？ 圣杯。 是的，夺取圣杯，这不就回到原点了吗？用夺取圣杯来证实自己的正确，然后??? “然后让那家伙认同我???” 茫然渐渐地减少了，韦伯脑中一片澄清。 “是啊???原来这么简单啊???”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那王者嬉笑着。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复杂的问题呀” “可是，不会在意吗？” “在意什么？” “我的愿望这么浅薄？???你大概也在不满吧？像我这么弱小的master？” 韦伯突然感到了忐忑不安。 能够被这么简单的事情困扰到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参与到这场角逐之中吗？ “哈！” rider却大笑。 “你当然弱小，但是，相比于世界的广阔，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很弱小的吗？何必在意那些事情呢？” 他转过身，准备走出房门。 “等等！！” 但是韦伯还有最后的问题要问。刚刚想起来，却非问不可的问题。 “恩？” 于是王者回过了头。 “你呢？” 韦伯大声的问着，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被楼下的那对老人听到。 “你的愿望呢？你要圣杯做什么呢？全世界吗？？” 他实在是想要知道。 “当然是要一个**了” 但是却仿佛说着很简单的事情一般，征服王轻松的回答，丝毫不以这个愿望是如此简单而感到不自然。 “然后，征服世界，这是要亲力亲为的事情呀???” 他继续走着，留下了身后木然的韦伯。 “哦???对了???” 仿佛和韦伯一样后知后觉一般，他回过了头，然后眯起了眼睛，嘿嘿的笑了出来。 就如同狮子一般。 “???用这弱小的自己” 啪??? 这个疯子。 韦伯目瞪口呆。 然后笑了。 第二十五章：誓约散尽 第二十五章：誓约散尽 “罗德里特，人为什么要努力呢？” “啊哈哈，娜菲？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啊？” 午后的阳光???是灰色的。 言峰绮礼是第二次来到这样独特的世界。大概也会是最后一次了吧？ 在他前面约十米的地方，少年和少女就坐在那里，但是，距离不是问题，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他能够听到的能够看到的，无论距离多么远，都只有这些而已。 这是梦，不是世界。 “还不是因为你啊???罗德一直在练剑，为什么呢？罗德是想要成为士兵吗？” 那女孩侧着头，炫目的金发已经很长了，就如同瀑布一般的从少女肩上滑下，在阳光中低垂着。 分明是灰色的光，却映照出了金色的彩。 但少年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少女了，他只是嘿嘿的笑着，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剑鞘。 “不是哦，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啊” 遇上一次的梦不同，这一次的罗德，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了。 穿着粗糙的布衣，手腕上戴着连到肘部的皮质护臂，疏于打理的长发则随便的用一根红色的布条绑在了脑后，成为了一条马尾。 常年的锻炼让他的身体充满了力的美学。仅仅是这个年纪，他的身高就已经有一百七十公分之上了。 “保护我？” “是啊，保护娜菲妮???怎么样？愿意接受我的保护吗？” “呵呵，我可是比你要大了整整五岁哦？” 少女笑的弯下了腰。 “唉???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啊” 罗德不禁叹气，然后仰躺在了草地上。 侧过头，稍微有点赌气的样子。 “好啦好啦???如果罗德真是为我努力的话，我可是很开心呢???” 少女向这边俯下了身子，犹豫了一会，也躺了下来，微笑着的螓首轻轻地靠在了罗德的手臂上。 “???” 罗德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通红。 “???喂喂？” “不过罗德???” 不管少年有些慌乱的呼声，少女却安静的问着。 “努力真的会得到报答吗？” 那声音多少有些不安，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吗？罗德苦思冥想，但始终得不到答案。 “恩，应该会吧？毕竟，努力过了，就总会有成果的，就像我练习剑术一样，不也变得很厉害了吗？” 这的确是事实。 现在的罗德，已经成了这里的传奇，他的剑术迅捷而猛烈就如同暴风一般的让人难以承受，自从他十岁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战胜他了。 为此，有不少的骑士都表示过要招收他为侍从，然后保证会让他成为骑士。 但是他都拒绝了。 无一例外的，统统拒绝了。 道理很简单，他不想离开娜菲妮。 是喜欢？还是???爱？ 不知道，每当罗德按着心口扪心自问的时候，总是得不到明确的答案。 但无论怎么样都好，罗德都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女孩了。他不会为了燕尾旗而离开这个少女，哪怕自己肯定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剪去那燕尾。 根本不需要呢??? 可是，这就真的可以吗？ 罗德心中充满了忧虑。 那个年代正是不列颠被异族入侵的年代，纷乱的战争就是一切的主题，罗德不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否真的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 但，总要试一试??? “恩???” 女孩轻声的回答，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回应什么。 努力就真的会获得回报吗？ 罗德再一次问自己。 能，当然能的，为什么不能呢，努力了，就说明为此而奋斗过，理所当然的，应当得到回报吧？得不到的话，才是不应该的??? 就是这样。 他闭上了眼睛。 ??? 绮礼睁开了眼睛。 “???回报吗？” 下午大约三点左右，为了补充昨天晚上的睡眠缺失，绮礼已经足足睡了四个小时了。 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从还带着些许眩晕感的梦境中挣脱，就连眼前的现实都仿佛有些朦胧。 knight还没有回来。那家伙也有了自觉了吧？ 绮礼从来没有低估过任何的人，像是knight不知道回来会迎接怎样的命运这种事，他根本没有想过。 但是，所有人都想错了。 言峰绮礼，并不是要让knight自杀。 他还有别的筹划。 虽然还不完善，但这大概是，绮礼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为中心的谋划吧？ “哼???” 低声笑了笑，言峰绮礼稍微的感受到了愉快。 现在的他，稍稍能够理解到archer所说的，娱乐的必要xing了。 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娱乐。 不管它对别人是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如果是自己需要的话，而且乐于发生的话，那么就是毫无疑问的娱乐。 言峰绮礼，曾经厌恶，甚至害怕娱乐，但是现在，他也体会到了那种发自心底的愉悦感。 很奇妙。 所以就做吧??? 已经到时间了。 knight回不回来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这都是因为你啊，切嗣???” 并非是推脱责任，言峰绮礼没有那样无聊的想法，他只是实实在在的说出了实情。 如果没有切嗣的话，这一切的确不会发生。 他举起了手，唇边掠过一丝冷笑。 “哼???knight，我用一枚令咒下令，你我断绝主从关系，如果你渴望着胜利的话，就去找新的master吧” 咔哒??? 瞬间，手上一痛，就如同炽热的烙铁灼烧过一般，手上鲜红的令咒已然退去。剩下的最后一枚令咒也渐渐地消散了他的踪影。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处分掉自己的英灵。 knight的单独行动能力不过是c级，以现今的魔力储备情况，如果在四个小时内找不到新的御主的话，那么，就只能接受消散的命运了。 那么，他所能去寻找的主人就只有一个了。 卫宫切嗣。 绮礼一心想要找寻的对手，渴望与之交谈的对手。 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离开这座城市，他必须与之交谈，无论是什么地方，无论是心平气和还是刀剑相抵。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与之交谈，然后得到那还不知道是什么，但自己绝对没有的东西。 所以??? “尽情的拿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这张强力的牌，也不过是道具而已。 绮礼无声的微笑着，安静而祥和。 ??? 而另一面，knight的身体，则是在绮礼的命令落下开始，便猛地一震。 “唔恩???终于还是到了么???”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蛮让人郁闷的。 “这不就相当于被自己的主君告诉：你没用了，滚吧！???一个样子么？” 悠闲地靠在冬木大桥的人行道上，拄着栏杆，罗德笑着摇头，然后调整了一下左腕上带着的电子表。 打开计时器，等到表示着小时的时间从零变成四的时候，大概就是自己将会死掉的时候了。 这就是失去了master的servent最尴尬的事情。 无论本身的魔力有多高，没有单独行动力的属xing支撑的话，失去了与圣杯的纽带，其魔力的散失速度就是夸张到要死。 虽然说理论上还能找失去了servent的master签约，但是实际上，在已经发生过的这些词圣杯战争里，这种事情，可还没有发生过那怕一次??? 啪??? 再一次打开了一罐碳酸饮料，咕咚咕咚喝下了一半，果然，还是要冷饮的味道才好???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要做什么呢？ 一直玩到晚上七点钟然后死去的话，果然还是???找点乐子？ 虽然用词似乎有问题，但是，果然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打打杀杀什么的，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无奈的选择啊???最后的一天都浪费在这里的话，圣杯可是会哭的。 “嘿咻???” 于是，笑着，向着对岸走去??? 第二十六章：最后的见面 第二十六章：最后的见面 冬木市，并不缺乏娱乐的活动。或者说，在世界所有的地方，你都不会缺少娱乐。 尤其是，当你并不缺乏金钱的时候。 “???啧，为什么现在玩起来，反而觉得无聊了呢？” 但是，游戏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却是难度。 没有难度的游戏，是很容易腻烦的。 罗德所面临的，无疑就是这种情况。 格斗，射击，甚至是并不怎么感兴趣的跳舞毯，最开始还不熟悉的时候还好，等到罗德了解了其操作之后，其趣味xing就会因为着罗德那超常的适应能力和身体能力，反应速度，迅速的消失。 然后，大概就是说，罗德的游戏，根本就是枯燥的自己一个人施虐而已。 “恩？没有了么？” 再一次的，将机器对面的对手打到了放弃操作，罗德稍微有些失落。 果然，这里也不行了吗？ 不再理会对面的人挑衅般的发言，剩下的硬币还有不少，但是，已经没有玩下去的冲动了。 “三小时，零十分钟???” 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似乎还剩下不少的样子。 将多余的硬币统统消耗在了奖品机里面，最终倒是推出了不错的奖品。 “这个就是，mp3？” 而且已经收录好了不少的歌曲，还附赠了电池的音乐播放器，感觉很值的样子。 “是的，是最新上市的型号哦~~你可真是幸运呢~~” 店员似乎有些热情的过分了。 “嘛，总之，多谢了呢???” “有空还要来啊？” 当然???但那要真的是有空才行了??? 笑着走出店门，虽然一直挥着手，但是，怎么可能还有未来了呢？ 最快，也要四十年吧？ 将耳机塞进耳朵里，按下开关，屏幕是黑白的液晶屏???明明是第一次看到，为什么却有一种‘好古老的型号’这种感觉呢？ 不管了。 天气比前几天更冷了一些，拉紧了风衣，然后将播放器放进了外侧的口袋，耳中传来的第一首歌曲是相当激昂的类型。虽然并不喜欢这样激烈的音乐，但是也不讨厌。 最后的时间里，如果能像这首歌一样的度过，就好了。 但是，果然还是做不到，就算重复想一千次，一万次，果然还是没办法。 “啊???又喝空了” 再一次的悲哀发现，买来的饮料到底是经受不住自己这般的消耗，区区四罐在半小时内就已经耗费一空，空的塑料袋倒是也不需要丢掉，抬起头望了望四周，发现了一台自动售货机，于是罗德再次重复了今天上午已经没少做的动作。 走过去，投下一般人基本不会扔进去的数目，然后连续按下按钮。 七罐。 装进已经有些磨损的塑料袋，然后，在这深秋的大街上，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果然，还是去看书吧？ 才刚要到四点左右，书店，总不会这么早就关门的吧？ 还记得通往那里的道路，罗德不禁笑了出来。 又想起了上一次那几个女孩带自己去找到那间书店时，那种有趣的表情了。如果可以的话，再见一见也蛮不错的呢。 想到这里，掏了掏衣兜，在右面的口袋里，果然还保留着那张纸条。 才过了几天而已嘛???居然就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决定了，看完书，还剩下时间的话，就打这个电话吧，就是不知道，如果在那些女孩面前消失掉的话，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了。 哈哈??? “就是这里了吧？”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已经走了相当的距离了。 说到底，罗德的机动xing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上的，就算路并没有太远，但是还是在二十分钟内抵达了位置。 秋天，天黑的果然还是有点早，阳光已经开始变得有点昏黄了，借着这光芒看着那有点泛旧的广告牌，居然给人一种怀念的感觉。 还有，两小时，五十分钟的生命??? 罗德走了进去，伴随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风铃声。传入耳中的???大概是罗德渴望听到的声音吧??? “恩？???啊，是你啊？” 在这个外国人并不常见的国度里，想要忘掉一个外国人，果然也是很困难的吧？ “唔??恩！萨尔蒂修先生！” 那个混血少女笑的相当的开心。 “恩，夏月小姐” 罗德微笑着点头回应。 “嘛嘛，叫我琉璃就好了~~又来买书吗？???那么厚的都读完了吗？” 今天，她的生活大概也是很愉快的吧？充满了活力的少女，就如同百灵鸟一般的活跃。 “没有，只是，最近就要回去了，果然，还是直接买够比较好吧？” 是骗你的??? “恩？萨尔蒂修先生不会网购吗？而且，要买书的话，其实还是大点的书店好哦？” “嘛嘛???” 要怎么回答不知道，但是，去别的书店？ 开玩笑的??? “不过，既然都让我叫你琉璃了，叫我萨尔蒂修反而更奇怪呢，还是叫我罗德吧。” 笑着，大概这就是道别了吧？ 相见的话，就是一种奇迹了。 本来是不应该的吧，这种事情。 “呵呵，也是呢???那么罗德，去看看吧，如果有喜欢的话~” 这就是???缘法吧？ 走向了那边的书架，邻近黄昏的书店里，没有多余的人，一排排的书架伴随着深入的脚步仿佛有些泛旧的色彩在闪耀。 就仿佛很早很早之前，自己淘宝的时候一般。 在大量的，不熟悉的东西里，找到自己引以为豪的珍宝，不论是有用的，还是无用的，能够让自己惊喜，欢呼雀跃的珍宝。 或许只是小小的雨花石，或许是一片碎掉的玻璃，再或许，可能仅仅是一段断掉的铁片吧??? 那样的，在杂物中雀跃的身影???不就和今日的自己，重逢了吗？ 那个???我并不知道是谁的我。 “两小时，五十分钟???” 这段期间，能做什么呢？ 手轻轻地拂过一排排的书脊，彩色印刷的封皮上，一张张漂亮的彩绘因为被折叠而只能显出斑驳的片影，配合上各种不同样式的字体，就仿佛一扇扇世界的门窗一般。 罗德没有看的**。 将装着饮料的塑料袋放在地上，犹豫了一下，抽出了一本铁色封面的小说，就连名字都没有去看，罗德只是抬起了头，就这样越过了并没有多高的书架，再次看向了那个少女。 “???” 大概，正在忙着什么吧???少女低头，也不知道究竟在写些什么，但是沙沙的笔声还是静静地传了过来。 继承着东西方两重的血脉，少女的身姿是那样的绮礼。 长而秀丽的黑色长发静静地披散着，而墨蓝色的眼睛与高挑的身材却让她与一般的日本女孩迥然不同。 那气质，并非是高贵吧，时刻浅笑着的少女，是那么的温柔。 如果可以的话，罗德想成为她的朋友。 但是，做不到吧，两个小时??? 罗德里特，只是这个女孩生命中的一个片影而已。再也见不到，永远不会被记忆的片影。大概，也只有在某一天再一次的看到另一个外国人来到这里，她才会在脑海中冒出“啊，还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曾经来过这里”这样的念头吧??? “何等的困扰???” 不过，这样大概就足够了。 罗德里特，很知足。能够做到这样就可以了。 自己乃是不祥之物。 “已经够了???” 从书架上再一次的，抽出了厚厚的一摞书，完全不需要在意名字，完全不需要???在意任何的事情。 虽然只是片刻，但是，已经够了。 “罗德？怎么???了？” 看到那与前日的气质不同，平淡的就仿佛随时要消失的青年才刚刚走进去却很快的又走了出来，听到了脚步声的琉璃迅速的抬起头，但是看到青年手中的一摞书，却随即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么快就挑完了么？” “啊，是啊，毕竟，没有时间了呢” 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时臣似乎没有封掉的信用卡。 说真的，对于这一点，罗德还是蛮感激的。 “唉唉???刷卡么？” 但是，似乎稍微出了一点意外。 琉璃愣了愣，然后捂住了额头。 “怎么了？” 不禁就问了。 “???刷卡的机器坏掉了” “???” 开始翻口袋，但是无论怎么翻找，找出来的零钱却只够付一半的。 好尴尬??? “恩，嘛，罗德，要不你明天再来吧，明天把钱补上就好了” 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罗德不是一个将要挂掉的家伙的话??? “问题是，大概今天晚上，我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呢???” 苦笑着，摊了摊手，罗德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去附近的银行取款了。如果跑着去的话，大概三分钟内就能赶回来吧??? “这么急么???？” 琉璃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再一次的，气势满满的挺起了胸膛。 “好吧???那么，这些就算我请了，既然要回去的话！” “???你请？” 罗德稍微有些弄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说，这些书，我付钱，当做送给你的礼物喽~果然，这样的日语，让外国人来领会还是有点困难吧???” 少女故作调皮的眨着眼睛。 但这样的话???反而就不是自己的初衷了。 罗德，可并没有真的要看这些书的意思??? “可是???” “没有可是啦，你就安心的拿着书走吧” 摆出了‘ok’的姿势，不过，这样子对一个还算是陌生人的家伙，真的可以吗？ 不会，太随意吗？ “可是，我们还不太熟吧？” 所以，就算是显得很失礼，罗德还是这么问了。 但换来的，是少女的浅笑。 “当然了，这就叫缘分吧???你看，你是英国人，我是混血儿，你叫做罗德里特，而我最喜欢的古代英雄，就是那位疾风领主呢???” 将手中已经装进袋子里的书推到了罗德的怀里，少女笑的很开心。 “所以，完全没问题的，就算当做结识了一个帅哥也很好呢” 是这样吗??? 罗德莫名其妙的，感到心中暖暖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将手伸进了风衣的内侧，从那里取出了某样东西。 “???那我也要有回礼才行???” 一枚银色的十字架，纯银制作的古物。 伴随了罗德半生的东西。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正如少女所说。 这是缘吧??? “???请千万好好保存哦，这个” 放到了桌面上，然后迅速的离开，不理会身后少女愣了一下后的挽留。 而等琉璃从那柜台后奔出，拿着那贵重的礼物冲出了门的时候，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走了吗???” 喃喃自语着，琉璃低下头，再一次的看向了那枚沉甸甸的十字架。 完完全全的朴实，除了十字架之外什么都不是的礼物。连着一条细长却粗糙的链子???大概也是银的吧???而翻过来，就在那十字架的背面，一行短短的文字被镌刻着。 ‘hadnotbeennecessary,butthepersonneverdefeat 未曾被需要，却永无败绩之人’ 好熟悉??? 但是握紧了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失去了。 轰隆隆隆??? 无言的看向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乌黑的云朵，已经遮蔽了天空???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不知道何处的地方滴落，然后顺着那柔美的面庞落下。 太遗憾了??? 真的真的??? 太遗憾了??? 第二十七章：败犬 第二十七章：败犬 轰隆隆隆??? 沉闷的回响声在天际徘徊着。 罗德里特抬起了头，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黑色。 如同墨汁一般，沉沉的黑暗。 太阳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这雨简直就如同带着魔xing一般，迅速的遮断了天幕??? 就如同故意要来嘲讽自己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提娅???” 下意识的，就想要让自己的伙伴驱散那乌云。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罗德这才苦笑着想起来。 提娅早已经因为自己缺少魔力而被自己送入沉睡了。 缺少魔力的英灵会越来越衰弱，而缺少魔力的精灵，也是同样的道理。 罗德不想看到，自己的伙伴，会是那样的一副表情。 那个绝对会逞强的家伙??? 所以，就算再讨厌，果然，这样的天气也只有忍受了。 如果现在的自己还勉强的去催动风之力的话，恐怕，只会瞬间就化为灰烬吧??? 好讨厌那种感觉???糟糕透顶了。 但即使是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魔力的流失，让人不经意间就会想起被幼童筑起却又随意踢毁的泥坝，漏洞百出，脆弱如斯。 无论则么做，那流失的东西，都是无法挽回的，就如同用手去掬水，就算能够坚持一时???也只是一时而已。 哗啦啦啦??? 几乎只是瞬间？冰冷到让人想起锋利的雨水便浸透了衣衫，风衣那厚实的衣料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稍微做些抵抗，但是伴随着主人的无作为，顺着领口滑入的液体却加速了这一过程。 “真是???好狼狈啊???” 冷冷的，衣物黏住了身体，被雨水浸透的布料变得异常沉重。牵扯着肢体的运动。 那是心灵上的沉重，累赘。 哗啦哗啦??? 路边的积水迅速的便积累了起来，小路上，街巷中的灰尘被这甘露所驱赶，奠定，别样的冷清。 啪嗒啪嗒??? 踩着湿润的地面，些微的积水溅起了让人难以形容的声音。如果是愉快的人，大概会更加的愉快吧？如果是悲伤的人，则会被勾起伤心。 但，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遗憾吗？还是不甘？ 扪心自问，留下的，大概只有疑惑吧???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其一生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呢？ 自己，还是自己吗？ 回归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回去了，还会记得此次的经历吗？自己只是一个备份吧???而既然是备份，就算不存在，也没有关系，对于本体来说，大概就只是一个梦的程度而已。 但是无论如何都很在意??? 这一次战争，真正的静下心来，疑点真是很多啊??? 静静的站住脚步，感受着让身心都冷静下来的清凉。睁开的眼睛，虽然滴进了雨水而不适却也没有闭上。如果是人类的话，毫无疑问是损害视力的愚行，但是对于连存在都可以质疑的自己，却只不过是一种自我的感受。 是的??? “这样的我究竟是谁呢？” 自己问自己。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有着一个完美的经历。 出生于康沃尔郡的他，是一个天生的骑士，坚韧，优秀，强大却不狂妄，谦让，但却又坚守着自己的道路，克己是他的座右铭，但是却永远不会妥协。 在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习武，因为小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适合自己体型的武器，所以一直一开锻炼的技术都是对于身体来说，属于巨型兵器的范畴，一直一直，直到自己???完全的适应了这等技术，成为了一个传说??? 但是，总有什么地方不对??? 自己，是为什么才要学习剑术呢？ 回想一下经历，似乎是为了保护娜菲妮，为了保护那个一直温柔的对自己笑的少女。 但是???渴望保护那个少女的???那份觉悟，真的是才几岁的自己可能拥有的吗？ 简直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不可置信，自己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哗啦哗啦??? 水流顺着垂下的手慢慢滴落。 银线般的垂入地上的水泊。 “真的是我吗？” 好吧，就算那真的是自己，自己可以厚着脸皮说自己是个天才，是个真正的英雄。 但是??? 我为什么??? 会这么的怀念着这个不属于我的时代呢??? 不想走，想要留下来。 想要留在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世界。 明明自己的一生中，无论是还在村子里苦练武技的时代，还是村庄被毁后游历的时代，再算上跟随了王者后短暂的戎马生涯。 都没有过吧，也不可能有吧，这样的经历??? 那毫无虚假的一生中，究竟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还是说，就连这些都是虚假的？ 漫无目的的，继续走着，已经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了，罗德静静地漫步着。 就这样，在消失前，思考一下自己存在的价值，存在的需要，然后什么都做不到的死去。 也还是很有价值的??? 不过，本来不就是应该这样吗？ 人生，什么都努力，然后成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存在。 正因存在这遗憾，做不到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生命。一帆风顺，可以笑着一直走下去的人生，真的会存在吗？ 不，当然不会。 就如同这天空一般???总会有阴云不是吗？ 所以，不重要，只是想要知道。 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对这个世界如此的怀恋与熟悉，但却又一无所知。 应该知道的，曾经知道的，但是却从来没存在过。 多有趣啊？ 是吧？ 是这样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样的匣子，真想打开，看看里面究竟填充着什么东西。 就是这样的感情，感动的好想哭出来，笑出来，有撕裂什么的冲动，心中欢欣愉悦的声音，就好像???就好像要沸腾呀??? 真喜欢这样的感觉??? 充满了实感。 对那未知的探求，渴望着获得。 这不就是???自己大概渴望抛弃过，但却被证实，不可能的东西吗？ 属于自己唯一确实的东西。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不???? 不对啊??? “哈哈???” 开心，好开心??? “哈哈哈哈????” 这哪里是喜欢啊？ “啊哈哈哈哈????？！” 这根本就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啊??? 笑的脸眼泪都流出来了。 但那是眼泪吗？不是雨水吗？ 夹杂着快乐的液体，不是那流入眼中的雨水吗？ 掠夺了天成之物，化为己泪???好自大的感情啊。 这，怎么可能是喜欢呢？ 是，爱吧。 没错了，就是这个了，毫无疑问的，人类最崇高之物，得到手中的。 应该是如此了??? 罗德里特，你是只爱着自己的人啊??? 边笑边走，摇摇晃晃的步伐踩在积水中溅起了无数美妙的浪花。 早就已经发现，但是到如今才能大声的念出来的，不就是这样的事情么。 吉尔德雷，兰斯洛特，都是这样的吧？ 不，不仅是他们，亚瑟王，征服王，甚至那最古的英雄王，都是这样的啊??? 最自大的人类种群。不是疯子，不是暴君，不是总督，不是寻求长生不死的非人。 “是我们呐???” 沐浴在冰雨中，冷笑着。 这样的身姿却依然挺拔而威严，仅仅是站着，就如同高塔一般的伟岸，冷笑着的双目也泯灭不了神光。 这份骄傲。 正是最大的愚蠢，最大的狂妄啊。 自大的，从来是英雄。 即使号称谦卑之人，也是将自己的意志附加于他人之上的存在。 ‘你是不对的，我是对的’ ‘我或许是不对的，但你绝对是错的’ ‘是对是错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努力着前行’ 就算说出了这样的话，就算好听，就算能听，不也是如此吗？ 坚持着自己的道路，走到了最后，如果不确认自己的意志的话，是不行的。 那份最大的成就，却是自己的自大吧???因为走到了最后，所以得到了验证的自大。 毫无疑问的立于人上，得到了非同一般的身姿的自大者们。 他们，怎么可能爱着他人呢？ 他们，只会爱着自己呀??? 爱着自己的意志，爱着自己的坚持，爱着那条走到了最后的路，就算口口声声的说着后悔，说着有愿望，或者其他的更加让人感动肺腑的血泪之言。 但归根结底，这些家伙，爱着的，只有自己吧??? “是吧???就是这样” 稍稍的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天空，但是入目的只有阴云。 想要大声的呐喊出来，但是只是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切???” 真是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这种思考，能够放心大胆的这么想，果然??? “负犬呢???” 太不坦诚了。 收回双臂，继续向前走。 今晚的夜空，还会繁星闪耀吗？ 看不到了??? 就算自己想的再多，就算抓住了现实，也是这样。 骗人的啊??? 怎么可能爱着自己呢??? 连流浪狗都没有的雨巷，根本就没有留着让人看到自己的余地呀??? 第二十八章：交响乐之雨 第二十八章：交响乐之雨 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呢？ 爱丽丝菲尔将额头轻轻的贴在了水晶玻璃窗上，感受着那阵带着寒意的气息。 窗外的雨在静静的滴落着，化为了无数银线。 那是远比她自己使用的银线更为美丽而精巧的线条，天成之物。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好想就这么收入手中，轻轻地捻动那大概是冰的温度的液滴，然后，就像童话里那样，将这冰物编织成最美丽的丝绸。 “呵呵???” 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为自己幼稚的想法而感到羞涩。切嗣知道了这个念想的话，又会把自己看成孩子了吧??? 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那种闪过的脸庞，不再是切嗣那张严肃中却透露着尴尬的表情，而是一副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的，绝望的神色。 是的，卫宫切嗣失败了。 毫无悬念的失败了。 虽然本该消失的掉的令咒还留在手臂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执着的在切嗣的手上不肯离去，但是，就算还持有令咒，也已经没有可以给切嗣签约的英灵了吧？ 所以，以常理来说，这件事情，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对于艾因兹贝伦来说，对卫宫切嗣来说，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如果不是自己必须留下的话??? “???” 真可惜呢???本来还以为是必胜的，接下来为此谋划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过，这样也好吧，本来，就已经是心惊胆战的了。 从一开始就相当的担心切嗣会不会在战争中面临危险，虽然当初是那么的信誓旦旦，但如今看来，这简直是意外事件超常量汇聚的圣杯战争真是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当初是在是有些自大的过分了??? 但现在，还好???切嗣没有事情??? 这样的话，伊利亚还能够留下一个父亲吧？ 已经没有了母亲的孩子，至少，能够留下一个父亲，也是一种???弥补吧？ “小姐???” 从极东的艾因兹贝伦城同行而来的女仆们仍旧是低着头，恭敬地走了进来，这些半人造人却是衷心的担心着这位已经注定了一切命运的女主人。 “您的雨衣” “辛苦了” 身体中已经容纳了，三个英灵的魂魄，作为人类的技能已经在下降了，虽然魔力变得异常强大，但是如果无法应用的话，单单作为容器却只能够让自己更加的变化为非人。 实在是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了。 稍微握了握手，但是捏起的拳头，却是那样的无力???而且，仅仅是这么站着，就已经是让自己颇为辛苦的事情了。 “帮我穿上吧” 温柔着笑着，长长的银发绮丽的让人想起水银，美丽的女xing这样微微歪着头，向自己的女仆们微笑着。 应该是美丽的画面吧，但是实际上，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够明白吧。 这其中的辛酸与苦涩。 现在的爱丽丝菲尔，无限的接近于人偶，而理所当然的吧，人偶，是不可能自己做到任何事情的。 曾几何时???不，骑士从一开始，这样就才是正确的吧？ 身为圣杯的容器，艾因兹贝伦城苦心制作出的道具，这样的自己，其实才是真正的姿态才对。奢望着过多，就只会更加的凄惨，这件事情其实是对的没错。 但是还是会很遗憾，说什么觉悟了，然后沉痛的迎接命运什么的，并不是做不到，也不是输不起。 早在那枪尖刺穿了saber心脏的一瞬间，爱丽丝菲尔就明白了，属于她的，属于切嗣的部分已经毫无选择的结束了。 完事了，就是这么回事，这一次的圣杯也与艾因兹贝伦城无缘。 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理所当然的不想这样啊？ 怎么能这样呢？ 如果事到如今才乖乖认输的话，那么其实从一开始不抱有梦想就反而更好？ 开什么玩笑呢？ 英气的笑着，现在的爱丽丝菲尔所展现的，实际是在切嗣的面前都没有展露过的一面。 并不是作为陪衬，也不仅仅是卫宫切嗣相爱的女人这么简单，虽然那些都是没错的，理所当然的。 但是名为爱丽丝菲尔的女xing，也是毫无疑问的拥有巨大魔力，以冬之圣女为模板做出来的人形，也是有着自我意识的‘高等人偶’呀??? 所以，不要紧。 真的真的没关系，切嗣现在是何等的失望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形象会不会很狼狈也早有预料，但是，才不要就这么停下脚步。 就算只是为了伊利亚呢??? 卫宫切嗣必须赢。 虽然完全没有办法就是了???不，正因为现在看不到，才更不能停下脚步吧？ 努力过后的失败是那么的凄惨，看着就让人无比的凄凉，那是很让人望而却步的事情。但是，哪怕是几乎不存在可能xing，但既然都是失败，那么会不会太过凄凉就已经不再思考的范畴里了。 早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这样的问自己。然后再次的确认了心意。 从艾因兹贝伦城送过来的女仆们为爱丽丝穿上了纯白的秋装，高贵的，和平民完全相差天涯海角的衣装在身上却只有陪衬的作用。 “小姐，没问题吗？” 女仆们问的事情毫无疑问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因为短期内过分吸收英灵，在几小时内就连续摄入三个灵体而带来的故障问题。 话又说回来，这些女仆被派遣过来，不久也是为了这样的事吗？ 保证运转，圣杯的载体，是必须完好工作的机器。 但就是这样，担负着‘工人’义务的她们，却又在担心着机器本身。 “完全没事呢???多谢你们了” 灿烂的笑着，爱丽丝菲尔从心底感谢着她们。 “???还请您尽快的回来，虽然属下很像随您同往，但是您也不会同意吧” 苦笑着的，几乎没有差别的人造人女仆们，真的，很感谢她们。 同类，也是??? “恩，给你们添麻烦了呢???” “不会???但还请尽快回来，如果长老那边???” 是的，就是这么回事吧。 艾因兹贝伦城的监管者们，正在违反自己存在的意义。 就为了自己。 虽然完全不是说漂亮话的时候，但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要像小说里那样说些漂亮的台词吧？ 可惜完全不能，这并不是那么轻松地世界。 她们也完全不是为了听到那种话才会做出现在的事情的。 她们正在做的，几乎是在毁灭自己???如果让圣杯容器脱离掌控的话，如果让长老们‘保证圣杯无恙’的指令得不到贯彻的话，如果让爱丽丝菲尔随意的就在危险地环境中外出这件事被知悉的话，她们是死定了的。 或许，还不止是那样而已。 人偶的专家，是最善于对付人偶的。 “???” 爱丽丝菲尔却只能歉意的微笑。 然后戴上了白色的兽皮桶帽，充满了贵气的她就在两排女仆躬身的夹道中安稳的步出了房间。 “哦，对了???” 然后就在迈步走出房门前的刹那，顿住了脚步。 纯白的女士苦笑着回过了头，向着带头，却和其他的女仆们完全没有差别的一位，有些烦恼的说着。 “???不要告诉切嗣哦？” 因为实际上的话，他大概也在以自己的方法继续努力着吧？在结束前，即使沮丧也会努力着吧？ 爱丽丝菲尔现在所担心的，只是让切嗣忧虑而已。 毫无疑问的，还没有丝毫计划的自己，是不可能做到任何事情的，所以，就只是胡闹。 胡闹是自己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爱丽丝菲尔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试图帮助卫宫切嗣。 而试图这个词的意思，就是一不带来麻烦为第一优先事情。 本末倒置，这种事情，永远和人造人无缘。 ???但这似乎不是该自豪的事情的??? 以人来说??? 第二十九章：雨夜 第二十九章：雨夜 “???” 刷拉刷拉刷拉??? 雨水敲击着大概是不锈钢质地的蒙版，发出了有节奏却让人不安的声响，明明是那么薄的材料，却严严实实的挡住了雨水的侵袭???但即使是这样，湿气还是抵挡不住的。 “切???” 躲在冬木大桥的角落里，浑身**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干的地方，照现在来说，根本就没有躲雨的必要了。但如果就这样在雨中呆着却只是更糟吧？ 发疯已经够了，现在的话，就好好的呆着就可以了。 透过雨雾，向着江流的出口望过去，海平面上因雨水而泛起的薄雾是那么的飘渺，让人仿佛超脱到了另一个境界一般。 “真冷啊???” 吸了吸鼻子，有点好笑，事到如今困扰最大的居然是这种事情，果然人如果没有危机在眼前的话，就还是会被享乐所困扰吗？ 简直是这人的困扰啊???这个。 “如果有个火盆什么的就好了???” 前提是防雨。 想要烤干风衣，然后搓搓手，总感觉那样会是不错的感觉。 但毫无疑问是妄想。 距离消失，还有一个小时。 最后的娱乐，是已经被雨水浸到的漫画，和最后的两罐饮料，虽然并不是说没有零钱可以去购买新的饮料，也不是说身上的已经不够去买新的奢侈品，但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说过吧？ 追求的是感觉。 就是这种???恩，奇异的感觉吧？ 背靠着废墟一般的巨大钢铁造物，看着破烂的书本，喝着最后的饮料，面对的是无可救赎的境地，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很舒服。 “喂喂???难道我是什么受虐狂么？开什么玩笑???” 禁不住的就自己吐槽了自己，然后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不过，就算是这么吐槽自己，果然还是要这么做吧？ 说是恶趣味也罢，说是有病也认了，但是就是想这么做，有问题么？当然有，但是有问题就不能做么？开什么玩笑啊??? 于是打开了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个塑料袋子，然后从中随意的取出了一本漫画。转到了书脊。 “切???最后都不让我舒服呢???” 是第四册。 一小时能够从开头看到这些吗？不会留下遗憾吧？ 但是也不打算换一个，罗德低下头，在塑料袋里哗啦哗啦的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想要找的，第一本。 “哦哦！蛮不错的呢~” 封面是一个持剑的少女，是罗德中意的那一型，留着长长的金发，凛然却温柔的微笑着的少女剑士，给人的形象是那种贤淑的大小姐的感觉，但是那把剑又带来了‘锋锐’的印象。 书的边角已经稍微的被水浸透，翻起的边角还真是让人深感歉意。 这么对待书籍，真是应该天打雷劈啊??? 就算天空中轰鸣着响雷，但是罗德仍旧这样想着。 真的劈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树上的文字，说实在的看不太明白，虽然能够理解整句话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总有种奇特的认知障碍。 就好像明明可以说：早安，今天吃什么了？但特地说成是：今天早晨安好，今天进食了何种物质？ 一般的让人难受吧？ 只是举一个例子，但是如果想想，就是这样的认知程度的话，反而倒不如是一知半解来的畅快。 但还是不要抱怨了。 安逸的，甚至可以说是苦中作乐的，向着钢筋遮蔽的小小空间中缩了缩，虽然肆虐的风还是会把豪雨带进这片世界，但是罗德却已经找到了乐趣。 一页页的翻着书，只需要几秒钟，新翻开的一页就已经被雨水打湿，像要翻回去都是困难的事情，但这也是一种乐趣。 破坏的乐趣？ 他就这样看着，过了十多分钟。 啪嗒啪嗒??? 雨水中音乐似乎传来了脚步的声音，罗德稍微睹了过去，但是什么都没有。 错觉？ 当然不是，但是雨太密了。 泛起的薄雾严重影响了视线。 罗德再次将目光投住在了自己的书上，那表情足以称得上安乐了。 啪嗒啪嗒??? 脚步声是向着罗德的方向的，声音渐渐清晰，在喧嚣的雨幕中也是那么的独特，那么的富有节奏，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在更大的噪声中被分辨为脚步，而不是别的什么。 丝毫没有遮掩的打算的话，聆听，可是英雄们的基本功。 翻过一页，小心的不使书页碎裂掉，贴到了另一面的书页浸透着雨水变得越来越沉重，就连画面上的少女都仿佛举不动那剑刃一般。 啪嗒啪嗒??? 是谁来了呢？ 悠闲地想着，时不时掠去额前的雨水和发丝，罗德再一次，在翻书的闲暇望向那边。 大概会是自己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类吧？ 在这个时代？ 身体已经接近枯竭了。魔力的消耗量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距离消失前的最后四十余分钟，罗德深切的体会到了过去重病般的虚弱感。 甚至比那个还要糟糕，如果说生病是抽取人类的活力的话，现在已经是灵体之身的自己，只能说是在渐渐地失去‘血肉’。 如同凌迟一般不断地消去一片片构成自我的材料，除了那份痛楚化为了空虚，其余的，一点不差。 没救了。 早就知道了。 然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早先就已经记住的一个身影。 “啊啊啊???” 就连继续看漫画的兴趣都没有了，入目的，是一个要怎么形容才好的身影呢？ 绝对忘不掉的，略显纤细的身影，时刻带着的笑容，开心而附有绮丽的魅力。 本届圣杯战争中，大概是唯一一个纯粹之人吧？ 最最纯粹的，没有一丝虚假的遮掩的，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的一人。 罗德不禁站了起来，大声的笑了出来。 “我怎么忘了这个啊！！！” 哈哈大笑着，面向那个身影，罗德真真的为自己感到可笑。 是的，怎么能忘了这个家伙的？ 这是???必去去做的事情吧??? 其名为??? ps：最近书评区热闹了很多，超振奋???存稿方面，第二卷已经完工，还有几章，如果觉得阴暗，觉得无聊的话???请稍微忍耐？ 第三十章：洗刷处刑 第三十章：洗刷处刑 雨生龙之介，快乐的杀人鬼，大概遇到的是他身为人类最大的危机吧？ 也是他最大的快乐。 杀人，各种形式的杀人方式。 但是今天，似乎不是他的幸运日了。 青须大人被干掉了，这让龙之介稍微的有点失落，那对于他来说，可是导师一般的人物。 值得敬重的，人生路上的导师，但是就在不久前，被毫不留情的歼灭掉了。 哎哎呀??? 真是让人沮丧的事情啊？ 于是就想要，稍微的努力一下，最后再献上一份献礼，算是为那位大人送行吧？ 一定要做的非常cool才行啊！ 如果要用音乐来形容的话，那么这次一定不能是普通的流行音乐，而是要用交响乐的程度才行呀??? 这是几个小时之前，好不容易摆脱了沮丧之后，才终于想到的，最cool的主意，只是想一想，就让自己感动起来的想法。 理所当然的，就算是那位大人还在的话，也会为这个绝妙的想法、而拍手称赞吧？ 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人和虐待，而是就像那位大人做的，然后更加的加以倍化，以人类为乐器演奏音乐的方法，虽然是从那边学来的东西，但就算是原作者，也曾经毫不做作的夸奖了龙之介“做的好呀！” 所以，能行。 仅仅是想着，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冲动了，仅仅是想着，就仿佛要高（>.<核谐）潮一般的冲动。 呀呀???还有比这个更美妙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所以，去做吧？ 龙之介迅速的就从沮丧中走了出来，然后带着引以为豪的计划走出了房间，穿上了时髦的外衣，一边摸着自己那用豹牙做成的项链，一边的洋洋得意。 惯去的夜总会，酒吧什么的自然不行，那个格调是不行的，不够的，如果是平常，去找乐子，是能够玩的恨cool，很high的，但是今天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娱乐，而是为了举行仪式。 就如同那时召唤出了青须的仪式一般，必须举行一场与之对等的仪式才行。 虽然完全不知道能否和那cool到极点的仪式相媲美，但是如果是音乐会的话，龙之介却自信，自己准备的乐器是没问题的。 目标一瞬间就选定了范围，要用绝妙的相会来做出最美妙的乐章。 为了赞颂自己和那位大人的相见，就要用‘巧合’来做出相配的娱乐。 就连雨伞也没有拿，龙之介已经抑制不住那渴望，雨水似乎有点大？但是正好，可以稍稍的让自己减缓那种渴望。 而且，正是这种谁都不会出来的时刻，才更是命运的相见呀！ 为了成为我雨生龙之介的乐器，成为和我关系最亲密的一部分，在这雨中相见，不是太美妙了嘛？ 相见吧相见吧相见吧？ 大家赶快来相见吧？ 我可是很期待着见到你们哦？ 充满魅力的，血腥味浓重到成为了香水之气的快乐杀人鬼，雨生龙之介，从来就不担心自己的女人缘。 但是他现在，却更加的需要这个。 飞蛾扑火？ 不不，怎么会是这样煞风景的事情呢？ 他，是要将渴望认识他的人，统统变成最好的朋友呀！ 按照立刻就拟定好的寻找路线，龙之介愉快的开始了寻找的路途。 而第一站，就是冬木市最显著的建筑物。 冬木大桥。 在这个雨夜，还会在桥上出现的人，应该是没有吧？但如果遇见，不就是最大的奇迹吗？就像是和情绪的相会一般，根本就是超展开的东西。 但不幸的是，似乎，遇见了，不应该遇见的人？ 雨生龙之介有些困惑的，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啊呀啊呀？” 并不害怕，雨生龙之介早就已经没有了害怕的东西。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人类究竟是怎么样的，从精神到**结构，都已经完全明白了，体会到了死亡的一切，把握住了几乎的一切。除了没有亲身亲历之外，龙之介已经把握住了人类的全部要素吧？ 而之所以不去死，去亲自尝试一下，仅仅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自己能够真正的心满意足的东西。 就这样死掉不就太不甘心了吗？ 而且，自己的死法，不也应该别出心裁吗？ 像是电椅之类的自然不必说，是那么粗糙而没有美感的手段，而上吊啊，割腕啊，也都太小家子气了吧？ 雨生龙之介，是艺术家，追求的自然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 宏大！瑰丽！ 自然要如此才配得上自己的艺术吧？只有这样的程度才能够称为cool吧？ 不过，大体上，也就是今晚，这种情况就走到尽头了。 面前的身影龙之介早就看到过了，是将青须杀死的人之一，虽然现在的样子过于狼狈，而且衣着什么的也是不同，但是，他辨认人的方法，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记忆。 作为需要牢记自己艺术品的艺术家，他，能够精确的分辨出自己见过的人，通过‘要素‘来记忆那些不能忘记的经典。 他现在毫无疑问的确信，自己面前的，就是‘敌人’这个程度的可怕存在吧？ 不过，不害怕??? 只是不想就这么结束，至少???也要等到告别式完成？ 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就开始跑，轻盈的脚步在铸出斜纹的放滑铁板上高速的飘忽着。 龙之介引以为豪的身体素质，和常年的锻炼，让他就如同自己崇拜的豹一般，迅捷。 就算是在逃命，他都不禁在心中沾沾自喜着这一点。 迅捷，猛烈，然后还有致命和隐忍。 豹子这种生物，简直就是生物界的典范啊！ 迅捷的奔跑，猎捕动物，这就是雨生龙之介的日常，但是，往日的话，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现在想想??是呀！ 原来是这么回事！ 高速的奔跑着，脑中却大量的分泌着让人陶醉的激素，连逃命都已经成为了享受的一部分，这份快感让他终于理解了，自己一直以来缺少的，更接近豹的机会！ “啊啊啊???” 不怕岔气，这个程度的半点问题没有。 龙之介只想畅快的大吼。 是啊，豹子，也是要逃生的吧？ 就像现在的自己，在极端的危险中，畅快的奔跑，飞驰??? 噗嗤??? 啊咧？ 脚步一下子就凌乱了，是脚下打滑了吗？ 龙之介困惑的想着。 脚下似乎用错了力，奔跑的动作一下子就变成了向地面的扑倒，为什么会这样呢？ 自己不会这样的失误啊？而且刚才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呢？ 沉重的，钢铁贯穿柔软的物体才会发出的声音，就这样的响了起来???啊啊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噗通??? 摔倒在了水里，然后入目的，是逐渐扩散开的，异常绮丽的颜色。 “呀呀呀呀！？” 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背部那渐渐扩散开的冰冷，那份沉重的疼痛，是被钢铁的锐器贯穿所带来的痛苦呀？ 呀呀呀呀??? 力气逐渐的在丧失，但是龙之介却死死地盯着那扩散出来的血色。 好漂亮???好美??? 为什么以前就一直没有发现呢？ 明明这才是最美丽的颜色吧。比红宝石更加的深沉，比夕阳更加的绚丽，凄美灿烂如同红霞的色彩？ 连呼吸都是刀割般的疼痛，身体自然的就在反映着，记忆也瞬间提醒他，肺叶已经被贯穿，积血，他的生命正在迅速的进入倒计时，但是??? “好美???” 就如同疯了一般，双手捧起了赤红，全然不在意那身后渐进的步伐。痴迷的念着这个单字。 龙之介是多么的后悔啊??? 这不就是自己追寻着的，最美的东西吗？ 原来是藏在自己的身体力呀，怪不得总是找不大，直到现在才能看到。 原来，这就是无论如何的从别人那里夺取都无法满足的原因吗？ 因为是在自己的体内吗???？ 好可惜，如果可以的话，好像可以看的更多啊??? 啪嚓??? 但是看不到了，视角猛地变化，伴随着水声，视角在一阵急速的转动后，变成了黑色。 就如同按下了开关的电视机。 雨生龙之介的时间，结束了。 三十一章：纯白 三十一章：纯白 “真脏???” 从罪人身体中流出来的红色液体，染红了水泊。 即使已经挥剑斩下了那人的头颅，罗德仍旧难以克制心中的厌恶。 这并不是杀掉对方就可以原谅的轻罪，如果不是并不懂得如何处以极刑，自己做不到那些的话，毫无疑问的，罗德渴望着给予对方以极大地惩罚。 对这样的渣滓，无论怎么样，都是毫不过分的吧？ 怎么样对待别人，别人怎么样对待你，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雨水仍旧在下着，稠密的幕布却仍旧不能清净掉还在从颈部的断口里流出的血液。那业火般的深红，真就是如同形容词一般，充满了业和罪孽。 无论是这个人，还是他的血液。 于是罗德再次确认了，罪人的血，也是肮脏的。 “切???” 猛地拔出还插在那家伙身上的长枪，巧妙地角度拉出了血的弧，啪嚓一声溅了一地，罗德至今为止倒是第一次为这把枪的杀伤和撕裂效果而感到烦恼。虽然血水没有崩到身上，但是，仅仅是看着就足够让心情更加的糟糕了。 虽然杀掉这样的人是很不错的事情，但是???算了，反正没那么多事了。 要鞭尸吗？ ???好傻的反问！ 开什么玩笑呢？ 这种事情，虽然明白，也有过冲动，但是到底还是没干过。 也不想干??? 虽然的确有的东西是即使死掉也完全弥补不了，但是说实在的???对与已经没有生命的尸体泄愤，只是无能的败犬而异吧？ 可是超过败犬了呢??? 连收拾的兴趣都失去了，就让警视厅的警察收货一份功绩也没什么不好，罗德已经失去了继续呆下去的想法，如果最后的几十分钟都浪费在这里，那可就太让人无语了。 俯下身，结果最大的失策，果然是随手就把书扔到一边了??? “全湿透了啊？” 哗啦哗啦的抖着书页，那份沉重感立刻就证明了，这本书，已经完全的被浸透了，估计就算仅仅是翻页，就会撕破页面吧？ 看不了了，而且更过分的是，这应该算得上是纪念品吧？ 别人给自己的纪念品还没有多久就变成了这样子，实在是太失礼了，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带回去，也带不回去。 “???” 但还是好闹心??? 提起了塑料袋，还好剩下的只是一般程度的糟糕。 接下来，就要找一个干燥的地方了。 但是，果然找不到吧？ 顺着通路走了下去，罗德准备好了迎接最后的命运。 ??? ??? 爱丽丝菲尔这是第三次开着车在冬木市中狂飙，但是与前两次不同，这一次，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银甲蓝袍的剑兵，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剑士。 还是满寂寞的，对于这一点。 呜呜呜呜??? 引擎高速运转的声音因为没有更大的噪声遮掩而显得轰鸣，飞溅的水滴化为了两道透明的幕布。 如果是平时的话，是相当有趣的，但是现在的话，完全没兴趣。 “呜呜呜呜????” 好吧，这个不是引擎的声音了。 爱丽丝紧紧的咬着牙，嘴里面不断的发出类似于幼兽的咆哮。 这完全是在闹别扭吗？ 当然不是。 是撞到了???似乎上车的时候，踢到了什么不该踢的东西了。 好痛好痛好痛??? 眼睛里还缀着泪花，雨水敲打着雨篷发出了让人心焦的劈啪声。 但现在要去哪里呢？ ???呀???咧？ 吱！！！！ 猛地踩下刹车，结果整个车体都在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滑行了几十米开外。 “???是啊，能到哪里去呢？” 就算这么笨笨的跑出来，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是徒劳无功。 离开森林已经二十分钟了，啊啊???但是啊，别说是别的什么了???果然，就连活物都没看到一个，结果现在都已经到了市区，都已经到了河岸边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样下去，什么都找不到啊??? “？” 等等??? 雨刷刷拉刷拉的洗刷着车窗，是错觉吗？ “唉唉？” 爱丽丝菲尔有点楞。 窗外，透过雨幕，似乎有一个身影在肃立着。 总觉得是很悲惨的身影。 打开车门，从收纳箱里取出了折叠伞，果然到底还是用上了这样的东西。 撑开，走进了雨幕中，伴随着车门哐当一声关上，爱丽丝菲尔终于引起了那身影的注目。 “???saber的master？” 纵使身处雨幕仍旧挺拔的不屈身姿，略卷的墨蓝长发紧贴在额头前，带着魔xing的魅惑之痣。凯尔特的英雄，迪卢木多?奥迪那回过了头。 仍旧握持着只剩下一把的魔枪，高立于开阔的空地上，颓然之态，只是用看就明白的。 “???lancer？” “啊啊????是的，是我没错???lancer???枪座的英灵” 那男子一丝笑容都没有，就这样伫立着。 已经有多久了呢？ “???为什么站在这里？” 没有怪罪的意思，虽然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对方都该死，但是换个角度说，却无论如何都是罪不在己。 明明是杀人凶手，但是却根本无法怪罪，就是这种纠结的状况吧？如果先不去计较能否战胜的问题。 “只是，稍微的想要清洗一下，您呢？又为何要来到此处？” 您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唯有这句说不出来啊???就算是已经背负过骂名，像这样说出话来仍旧是迪卢木多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杀人凶手，败犬，这样的人，就算是过去的自己，也不会原谅的。 “寻找胜利的可能xing吧???呵呵” 纯白色的女xing温柔的笑着，全然没有忧虑的样子。 “那种东西???算了，大概会存在吧” 原本是想说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其实这种事情就算是那位女士也会毫无疑问的清楚吧？不过，就算是知道也仍旧冒着危险，没有去教会报告而就这样徘徊在街道上???果然她也是有必须要胜利的理由吗？ “希望如此吧，可是啊，果然还是完全没有头绪呢???” 雨伞是透明的，抬起头，透过那模糊地隔层望着仍旧那么阴沉的天空，完全没有放晴的预兆。 “???” “对了，lancer，发现我，不用向主人报告吗？” “???是的，如果他想看的话，我也阻止不了就是了” 终于笑了出来，但却是苦笑。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最正确的方法，是应当将这位女xing在此地斩杀，杜绝后患才对，但是，会那么做的，应该就只有畜生了。 鞠了一躬，谦卑的让开了道路，然后稍微迟疑了一下。 “那么???” 只是说了个开头，枪骑士就开始为自己的鲁莽感到羞耻。 自己在做什么呢？ ‘能够帮上忙吗？’ 这句话自己真的能够说出来，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究竟要何等的无耻，才会说出这种绝对会被拒绝的话呢？ 会被冷嘲热讽吧？即使是这位温柔的女xing，这已经不是挑衅的低级层次了，而且完全是自己自作自受。 “???什么？” 已经转过身想要回到车里，但是被叫回了头，想要犹豫已经晚了。 算了??? “请问，能够让我帮忙吗？稍微的？” ???是自己罪有应得。 被拒绝的话，就自惩吧，突然觉得，自己的胜利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爱丽丝的笑容却灼痛了迪卢木多的心脏。 “那就多谢您了???您是位骑士呢???” 带着怀念和哀伤的表情笑着的人，让迪卢木多泪水盈眶。 “???多谢您的，多谢” 浓重的悔意，已经歉然。 没办法挽回，但是要全力去弥补，哪怕完全是做着最愚蠢的事情。 这是道义。 绝对绝对不能再丢掉了???无论如何??? 三十二章：流浪犬 三十二章：流浪犬 “距离消失还有二十分钟零三十秒，二十九秒，二十八秒???天气为暴风雨，看不见星空???” 喃喃自语着自己的毁灭，离开大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罗德里特安静的走在某条并不怎么熟悉的道路上。 说到底还是渴望着奇迹的降临吧？ 不然，就不会这么做吧？ 然后，奇迹降临了。 “???” “???” “knight” “lancer” 开玩笑一般的，就闻到了彼此的气味。 虽然用‘闻’来说并不是准确的形容词，但是某种意义上也微妙的没错。 架空的魔力，天之杯赋予的身体，说是不详的味道也没什么错误。 间隔着还有相当的距离，就已经能彼此相认了。 不过，恐怕lancer要更早发现才对吧？ 毕竟，knight很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样的状况。 举一个并不怎么恰当的例子吧，就好比，普通的英灵是罐装的空气清新剂，而knight则就是已经被踩裂的那种吧？ 味道太明显了。 “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master被歼灭了么？” 蓝色的枪兵皱着眉头，紧盯着还在逸散着不可见之物的罗德，语气是疑问。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类似master抛弃servent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了。就算是他的那位master也在厌恶自己到极点的同时没有这么做，那么还会有别的人会做出此等愚行吗？ 答案是，有。 “当然不是，只是被抛弃了而已。” 微笑着摊手，同样被雨水浸透的两位英灵就在于水中相对而视着。 然后，白色的骑士无奈的耸着肩膀。 “如你所见，我的效忠再一次被抛弃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是两次？ 也就是说，多次的意思。 “???啊，是这样么” 还是不能理解，这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吗？ 但是，也许是好事也说不定???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不能，就现状来说，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广义上的敌人了，但是也没有理由将具体状况告诉还有权利战斗的家伙吧？” 迎面的是灿烂的笑容，即使成为败犬也仍旧骄傲的笑容。 “再怎么说也让我当一个合格的败犬吧？” “哈，是这样么，就连对另一个败犬都不能说？” “当然吧？告诉你的话，你突然就觉得自己不是败犬也说不定了” 然后，高高的举剑。 “我的时间还剩下十八分钟，怎么样？要打一场么？” 这是最后的愿望了，然而蓝色的枪兵却举起了手。 一番思考后，一脸的严肃。 “你说，你已经失去了master对吧？” “嘛，理所当然的么” 那就??? “那就好，不想找一个新的master么？” 直接就说了出来，因为对方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过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为自己的胜利增添烦恼？这可不是自己该做的事吧？ 就算是再怎么信守骑士道，再渴望赎罪，这都是笑话级别的问题了。 并不是不该做，而是不能做的范畴了。 “你开什么玩笑呢，lancer，可不要让我笑话你啊？” 而且，就算这么说了，对方也不会答应的。 这是一开始就明白的事情。 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这边，就连着甲的魔力值都欠奉，但是骑士仍旧举剑，一丝不苟的回答着堪称羞辱的话。 “我们的关系已经够僵了，我并非是一味忍让之人，如果你继续说出羞辱我的话，哪怕连最后的时间都失去，我也会让你留下永远的印象的，枪座之骑士” 连名字都不叫，已经是挑战前的最后一段了吧？ 但是??? 回过头去，身后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隔着厚厚的雨幕，枪骑士自然看不到还有着相当距离的爱丽丝和她的爱车。 然后转回来，准备用出最后的说服手段。 绝对会有效，但是绝对会将彼此逼到最严重的位置上，要说是以前，想都不会想的手段。 理所当然的，在此之前，还是先会尝试下另外的，可能的徒劳。 “我说” 现在的lancer也是一脸的严肃，毕竟，对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能够遇见这样的情况，即使看着很荒谬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这种奇迹，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的master，是放逐了你，而不是名令你自灭吧？” “当然呢，甚至还说了‘去找别人吧’之类，相当过分的话啊” “那么，当做指令听，不行吗？” 答案已经知道了 “当然不行，在解除契约的那个瞬间，这就不是命令，而是屈辱的建议吧？自然不会听的，你究竟要说什么呢？lancer？” 嘲讽的看过来，还真是火大。 果然还是只有一个办法了。 于是，枪骑士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身后拿出的，是红色的魔枪 “我乃斩杀了亚瑟王的骑士” “???” 罗德里特的表情猛然间变成了错愕，然后化为了狂怒。 “我乃枪座之英灵，伟大的迪卢木多?奥迪那” 不去理睬，仍旧冷着脸，说着从来都没说过的大话。 “此次圣杯战争，最为高洁之人” “???你这家伙” 仅仅是三句话，罗德里特，骑士职介的英灵就已经被激怒到了顶峰。 “而你，是废物，连挑战我的资格都没有的废物，你的义理是我眼中的笑柄，你的忠诚如同那不肯沉眠的亡骸” 朱红之枪直指敌人，这就是最后的手段了。 非常非常简单的激将法，挑衅，然后是逼迫。 “我已经你的荣耀践踏于足下” “???你是在挑衅吗？” 只要是英雄就绝对忍受不了，最严重的耻辱。 不去报复，不成为绝对化的仇敌，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那么你接受吗？” 蓝色的骑士猛然苦笑。 绝对会成功的，然后将彼此永世化为仇敌的方法，不要说和解，哪怕彼此知道彼此的意图，只要这番话说出来，就永远不能立于一处，彼此划分了界限的禁句。 “我，侮辱你的旗帜，圣青色的疾风战旗，是此世最愚蠢的色彩” “???” 两位骑士伫立于豪雨之中。 “很好???” “???” 哗啦哗啦哗啦??? 雨水冲刷着大地迅速的带走着体温让世界充斥于冰冷之中。 罗德的眼神却暴虐如同烈焰，沉痛犹如深渊。 “你就这么想要，玷污我的荣耀吗？” “你的，你的王的，你的王的旗帜的” 必须这样做，一个人很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羞愧，悲伤，却坚定，他没有背叛自己的主人，却毫无疑问的在做着无论对自己还是别人都残忍而不智的选择。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那位女士，不仅是他，而是所有的骑士都应该保护的女士，为那位女士实现理想是一种美德。 他亏欠的东西，稍微的，有点偿还不起了。 而另一位，则愤怒着，并且伤痛着。 心中被钝刀一刀刀的切割出了难以愈合的伤口，怎么可能不了解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呢？ 但是，却是这样的方式。 “好吧???你成功了” 剩余的时间不多了，罗德里特干脆的做出了决断。 “我发誓会夺取你的头颅，现在，带我去找那位女士吧” “???如你所愿” 沉默的转过身。 谁都不是笨蛋，这是这样的世界。 但是，在五分钟过后，爱丽丝喜极而泣手忙脚乱的给切嗣打回手机的时候，得到的却是??? “我已经没有令咒了” 卫宫切嗣的声音是平淡到让人绝望的平和。 “五分钟前，令咒消失了” 三十三章：公主与骑士 三十三章：公主与骑士 “该怎么办？” 雨幕中，爱丽丝与骑士，都陷入了从未想过的僵局之中。 是的，先不说开车赶回城堡是否来得及，现在就连和servent签约的令咒，都已经不在切嗣的手上了。 某种意义上，这实在是应该怪罪卫宫切嗣是个过于现实和坚强的男xing了。 在失去servent后，他倒是迅速的从失败的阴影中挣扎了出来，然后想到了新的作战策略，继续想办法实现着他那夸张的理想，而不是继续沉沦在自己的希望中。 这本来是好习惯，但这次，却似乎有点糟糕??? 认为卫宫切嗣已经放弃了以英灵为手段争取圣杯的天之杯，已经取消了卫宫切嗣的资格，收回了令咒。 “真好笑呢??结果你不是御主么？” 苦笑着挠着头，罗德不得不说，这实在是误会大了。 应该是master的人不是master，而拥有master资格的人却刚刚失去了资格。 如果是命运的话，简直是最恶劣的那种。 是拿自己开玩笑的吗？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嘛??? 毕竟，圣杯战争的机理里面，还是留着适合现在状况的条款的。 但前提是，让面前的这位女士，认同这一点。 好不容易自己已经接受了继续战斗下去的愿望，如果就这么止步，不就太可笑了么？ “那么，爱丽丝，您多少也有着愿望吧？” 问了。 “有啊” 爱丽丝笑的仍旧是那么温柔，不过因为实在是堪称危急的关头，这笑容中也沾染了忧虑。 “那么是什么呢？” “实现切嗣的愿望” “???” 这就麻烦了。 圣杯，真的会受理这种迷茫的愿望吗？ 还有十六分钟。 “???” 蓝色的枪兵已经离开了，不仅是身份的问题。还有的，是更多的无奈。 “如果不出意外，下次相见的时候，就是我等决一死战的时候了???稍微的有点高兴啊，还能够和你这样高洁的骑士在战场上相见。” 枪兵的笑容永远带着悲怆的意味，但是，此刻看来，却恨不起来。 “啊啊，是啊，决一死战” 但是，之前已经把话说绝了，现在再要是突然就说“啊，就这么算了吧???” 那不就，可笑了吗？ 明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是做出来的却是另一种模样，人类不就是如此矛盾的生物吗？ 甚于愚蠢，简直是可笑的姿态。但是，却是人类能够把握住，保持住自我，不可或缺的手段。 理所当然的，人类，是不能够互相理解，难以互相理解，甚至互相理解也必须装作不理解，不然就绝对活不下去的生物。 就是这样。 所以，knight和lancer是死敌。 这是从今以后都难以改变的事情。 就算是为了挽回knight的决定，从某种意义上是救了knight没错。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却是保有着更多的私利。 lancer满足了自己的赎罪，让自己的罪恶感得以减轻，帮助了爱丽丝。 爱丽丝得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得到了knight的忠诚许可，得到了继续参与圣杯战争的硬xing资源。 而最后，knight获得的东西，是生存下来的理由：向lancer付出复仇。 各取所需，简单的情况，目前的问题只是，出现了差错。 一切步骤都在各自的默许和理解中得到了解决，但是在最后，却出现了问题。 爱丽丝没持有签约的资格。 或者说，是没有签约的意志也没错。 毕竟，仅仅knight知道的空缺名额就已经有两个了。 卫宫切嗣和刚刚被自己杀掉的雨生龙之介，重新回到圣杯那里，可供分配的名额，现在是两个。 更不要说大概还有自己的前任主君，言峰绮礼。 哗啦哗啦??? 雨水仍旧在下着，这是不会因人的想法而变化的东西，就算再怎么讨厌也好，就算再怎么的感到烦恼也好，都不会因为人力而改变的。 “???” 罗德里特苦笑着。 “您就不想要自己的愿望吗？哪怕是以自己的方法去实现愿望？” “???总之，knight，我们先回切嗣那边” 看来是没有那样的意志了也说不定，可能对方现在还在寄希望于切嗣能够重新获得令咒吧？ 说实在的，那并不是问题。如果现在卫宫切嗣重拾起自己的愿望的话，圣杯毫无疑问会重新眷顾与他，但是。 那不是罗德能够接受的。 “恕我直言，爱丽丝，让我和卫宫切嗣结成主从关系，是不可能的。” 斩钉截铁的，这是原则xing的问题。早在之前看到卫宫切嗣的行事手段的时候，罗德里特就已经不可能和他结成搭档了。 那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为了目的可以做到‘放弃’。 这是罗德里特最讨厌的那种人。 “???” 爱丽丝开启车门的手顿了下，但仍旧打开了门。 她回过了头，坚定地说着。 “先上车” “不，爱丽丝，如果这个不说清楚，我留下来的可能xing不存在” 但是罗德里特更加不懂得妥协。 “爱丽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小姐，我，罗德里特?萨尔蒂修，是一名骑士，一名愚蠢的骑士，我将我的荣誉高悬在我的旗帜上，我的骑枪尖，我的剑刃中，我不会妥协，也不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我会全心全意的去做我所认定的任何事情，并且毫无保留的履行我所有的诺言，但是，同样的，我也不会让自己跟从一个错误的君主。” 用手指指着自己曾经有着心脏的位置，一字一顿。 “如果胜利需要牺牲，我会牺牲，如果胜利需要别人别人牺牲，我代替他们牺牲” “???” “除此之外的胜利，我不需要，也不会承认，我是注定了胜利之人，我不要一个让我后悔的胜利” “???那么，你到底渴求的是什么呢？” 白色的女xing轻声问着，而骑士的回答洪亮而骄傲。 “我所渴求的，是拯救我所见的人，让所有的人都能够得到的幸福，片面，虚假的幸福！” 堂堂正正，行走在愚蠢的道路上，做着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然后在死后也为了这个童话而努力，将这份愚行贯彻到底的英雄，就是自我。 不感到羞耻，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行走在荆棘之路上。 “可是，切嗣也是这么梦想的呀???” 爱丽丝也已经清楚了，这是不同的???完全不同的??? “不，他不是一个拥有梦想的人” 然后，那骑士理所当然的否决了。 “他究竟是不是那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并不认识他，但是，如果如您所说，他也是渴望着让所有人都幸福的话，那么他就绝对做不到！” “???” “世界上，永远不会存在牺牲他人得到了幸福！也永远不会存在向这种残酷妥协的我！” 然后，白色的骑士后退两步，将自己的斩剑刺入地下，伴随着豁然的穿刺声，将巨剑化为了十字架。 然后那骑士，单膝跪地，垂下了自己的头颅。 “现在，我问您” 纯银色的铠甲，天蓝色的战袍覆盖在了身上，化为了幻想的色彩。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您是否愿意，为了见证我的理，而拾起这个审判的位置？见证我的荣耀，和奇迹的到来？” “???你” “您是否愿意――” 高昂起头，最后的时间伴随着魔力逸散，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见证我荣耀的死亡？” “???如果你这么渴求的话???我终究相信，你们两个，殊途同归” 闭上眼睛。 圣青之风，环抱两人。 第二卷，荣耀的死亡完结，下一卷，黑浊的流动 听得见吗？ 这是什么呢？ 在开始写这个作品相关的时候稍微的问了一下自己，然后理所当然的得到了答案。 是的！没错！ 这是白羽我的无聊啊！ 看着收藏数是794，稍稍感到了些许奇异的感慨的白羽，有些???那个什么的悲哀。 （抹泪???） （虽然实际上是因为一脚踢到了桌子来着???） （???） （领会精神！！） 总之???好歹说点什么吧？ 虽然纯粹是无聊的弄了这么个东西，但是啊，不说点什么的话，被骂做：无节操的混蛋又在凑字数了就不妙了???咱可是第一次这么干啊！！第一次！！不许加又的！！ 咳咳??? 总之，领会精神??? 四战如你们所见，快要结束了，虽然我的快要是对于我自己的把握来说，而对你们来说大概还得一个月？ 嘛嘛，那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万一哪天我心情好了呢？ 而且真的会有人在乎么???（喂喂???）\'); 什么叫小说，以及同人？ 偶有所感，所以就写了这个东西。 最近起点仍旧是书荒中，并不是说起点没有书，而是很简单的，没有我想看的书。 先不说别的，单说同人吧，最近就是让人有点绝望了。 首先就是，同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写的呢？ 同人是不签约的，好吧，这是很多人都说过的，也重复了无数次的，现在拿出来也不是为了证明同人作者的伟大，也不是说我们有多么吃力不讨好――实际上，我蛮享受写同人的，看看大家的夸奖和鼓励，然后找出书里面的不足然后一起吵得面红耳赤，实在是莫大的享受。 但是，仅仅因为这些，仅仅因为同人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就可以随便的写吗？ 我自己想的话，答案是不可以。 **，**，实际上并不是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虽然我个人来说并不喜欢**，但是暧昧的**文，轻小说，恐怕略近宅路的大家也都懂的吧？ 这是一件相当享受的事情。 但如果，仅仅是因为想着‘我又得不到什么，写什么不是我自己的事吗？’这种想法的话，可就实在是让人伤心了。 如果仅仅是写给自己的话，又何必发出来呢？ 好吧，我先重复一下，这个仅仅是代表了我个人的审美观，并不指明任何作品，不接受一概反对意见。 作者是需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的，写了，就一定要知道自己究竟要写出什么，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迷茫，可以混乱，但是绝对不能妥协。 因为想着‘啊！这个样子很难啊！发展起来也不爽！’而就改掉自己的路线的话，那么到头来，我认为一本书也就只是这样了吧？流水一般的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剩了，大家记住了，主角很强，很好运，女主很漂亮，然后????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了。 看书是有经历的段落的，这可不是什么装作有经验的人，或者高玩的话哦？ 刚刚开始看书，尤其是同人，或多或少，大家都会想到改变些什么吧。 我当初也这么想过，所以也还是很喜欢‘全收’啊，‘好运’啊之类的故事。 认为，既然大家都幸福了，就一切都好了吧？ 但是，作者说‘大家都幸福了！’就真的是这回事吗？ 看书，三年，两年，或者更短，大家就都明白了，然后回过头去看自己当年喜欢的东西，可能就不是当初的感觉了。 实在是让人感慨良多吧？ 唔???想说的东西混乱了。 那么，重新开始。 我不是一个是和写小说的家伙就对了，仅仅看我坑了几个坑就知道了吧？=w=+ 不过说实在的，满自豪的，起码我坑掉的书，我不会说是因为我自己写烂了。而仅仅是因为???恩！懒了！ 或许我不太负责，但是我绝对负责！ 这么说，可以理解吗？ 恩恩，我不会让我写出来的角色变成死物，最起码，我会尽力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让主角就成为一切。 相对来说，在起点，我这就叫虐主吧？ 我的坑里面，主角到后面不会残废，不会惨到一定程度，甚至直接挂掉的，可实在是稀有啊??? 啊，又乱套了== 好吧，就是一篇发泄文，大家看看，笑笑，然后吐槽可以，批！斗！禁止！=－= 为了见证我的决心，我这次可是相当的认真啊，让罗德骄傲的，痛苦的，然后自豪而荣耀的走到故事的最后的，绝对绝对不会坑掉了。 这可真是个厉害的誓言哦？ 要知道，我手里可是整整有二十个坑啊??? 我会展现的，同人并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就可以的东西。 同人，是每一个人对一个世界的诠释，一个全世界只有自己才能吸引美女，除了自己都是笨蛋，这样的世界啊，打死我都不会接受的。 正因为有着牺牲，方显荣耀的美丽，正因为有着死亡才会彰显荣耀的可贵。 将血与火放在天秤上称量，这才是英雄们应该有着的骄傲吧？ 怎么可能会幸福呢？ 行走在正义之路上的，永远只能是敢于牺牲的人啊。 正因为已经死去，早已经有了一切之觉悟，才不会沉沦于黑暗，就是这么简单。 对了，有件事情果然很好笑啊??? “你凭什么说光明就是正义，你所行的就是正义呢？！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没有堂堂正正在光明下行走的胸怀，没有确认自己是正确的，自己做的对的意志，那又怎么谈得上骄傲呢？” 善良，正义，自豪，这难道不是应该骄傲的事情嘛？ 诸位魔王么？ 祝所有的作者，遇见自己的主角（笑 IS的坑你们觉得怎么样？ 如题，已经码了第一章了，不必担心这本断掉，毕竟已经十五万字了，而且有存稿。 另外开一个is的坑怎么样啊，怎么样？ 有人支持么？有五个以上我就开坑\'); IS，钢铁的天空试阅 “风速良好，核心运转功率良好，武器系统运行正常” 头上禁锢着的圆环稍微有点紧，但是却也没有抱怨的余地，量身定做的特装机也仍旧在散发着新出场的机体所特有的电器臭味，但好在，关节部分虽然稍显生硬却仍旧灵活可靠。 “可以出击???要试飞吗？司令官？” 尝试着活动右手，即使已经接受了穿越这种事情，但是亲身体验到这个世界所独有的东西，名为is的造物，心中的兴奋感还是相当的高昂。 不过，倒也实在要感慨下，那个自称为‘穿越办规划署’的工作人员到实在是相当的厉害。 现在，自己的身份，正是这个世界里德国的一名生化改造人。 而且是独二无三的，男xing实验体，专为is驾驶而特造的改造人。 所以，即使是随意的就把自己丢到了这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世界里，现在叫做塞菲罗的少年也没有抱怨什么。 挺不错的，不是吗？ 简直是开玩笑一般的大能。 不过???倒也不错。 “准许???话说回来，塞菲罗，这台机体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当然，就叫它alice怎么样？” 早已经有了名字，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怎样的搭档。 以uc系列里昙花一现的s高达为原型，蕴含着绝对不应该存在着的少女灵魂，名为alice的人工智能。 “很好，不错的名字，那么，开始吧，作为最优秀的兵器，展现出你的力量吧” “如您所愿！” 双腿**蹬踏，然后所有推力部分点火，蓝白相间的钢之巨人腾空而起。 “塞菲罗?海因莱多！！alice！！出动！！” 这是原本，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光芒，划破了宿命的湛蓝。 序章：士兵守则 “唔???” 嘴里嚼着的，是军队配发的军用食品，虽然并不是真的就到了必须持这种东西的时刻，而自己所处的地方，也完全有着更高规格的食物，但是就多种方面来说，塞菲罗也更加愿意实用这种营养更加平衡充足，也不会产生更多杂念的东西。 能够恰好的满足胃口，然后能够补充人体所需要的各种营养，而作为额外能量的消耗，则只需要食用糖分颗粒和营养饮料就足够了。 总比同时受训的那些女孩子，要强的多了。 扭过头去，看向那边虽然仍旧称得上是验证，但却不可避免的充满了活力，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少女们，再看看那丰富的食物菜单，塞菲罗点了点头，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这样没错。 于是低下头，继续解决自己的食物――和少女们那些多少还算得上是精致，美味的牛排肉类不同，呈糊状的黑色块状物。 最新式的军用食品，保质期三年。 口味是水果味的，让人想起羹类。 不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就要从大概两个月前开始说起了??? 那是在塞菲罗成功调制，在后颈的左右两侧各开了一刀以加装接通器之后的事情了。 配套的is制作完毕，然后一切就绪，却得到了通知，会有一个前世界冠军，前来德军进行指导训练的消息。 “你也去看看吧，看看那些家伙们究竟有什么门道” 然后，实验的总负责人，始终没有笑过的司令官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纵使是在已经因为is而发展畸形，女xing被特别突出的世界中，仍然保持着自己立场的倔强男xing。 也是塞菲罗能够出现的‘合理凭据’。 会不会是因为要将自己穿越过来才会出现的角色呢？ 这样的问题也曾经想过，但是仅仅过了几个小时也就消失了。 因为没意义。 “了解” 然后，这样回答后，就被送来了这个地方。 从那时开始计算的话，就恰好是两个月了??? “唔???” 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自己的分量，因为也没有其他的命令需要执行，塞菲罗一如既往的抬起了头，然后开始不明显的四处张望。 剧情人物???在哪里？ 穿越前也仅仅是看了十级的is动画，小说则还没有来得及补完，塞菲罗拉高了衣领，将半张面容都掩藏进了衣领里，铁灰色的眼睛迅速的扫视着――他和女生那边的餐桌，一如既往是分开的，因此，倒也不需要担心小动作被发现。 然后，在扫视了半圈后，发现了第一个目标。 “织斑千冬???” 自己的，这批女孩的，这批队员的现任教官，而按照剧情来说，也将会是自己未来的老师就对了??? 无论怎么想，就算一夏不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男xing驾驶员，倒也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德国这边隐藏了。 因为，仿佛是漏洞一般，这个世界在某些方面的名堂上，实在是???太干净了。 要说的话，简直就是堂堂正正了。 是好事吗？ 稍稍犹豫了一下，铁灰色的眼睛闪了闪。 当然???再好不过了??? “喂！那边的！” 恩？ 听到了声音，似乎是向着自己这边的，塞菲罗抬起了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织斑千冬。 叫我？ 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然后看到的，是教官点头的动作。 “没错，就是叫你，给我过来” 一脸冷峻的仿佛钢铁一般的表情，机械一般的完美而精确，分外复合德国人印象中的长官形象，也理所当然的格外让人敬佩。 “是！” 迅速地起身，然后跑了过去，然后立定行礼。 “塞菲罗?海因莱多，实验编号六百七十九，报道！” 一丝不苟的站定。 “稍息???这么说来，你就是这次派过来的那个实验品吧???男xing？” 似乎是仍旧保有疑惑，不过这大概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穿越前就很了解了嘛???这是一个妹子统治天空的世界。 “是的，长官！” “???啧，真是，该说不愧是德国么” 千冬眯起了眼睛，心中已经满是感慨。 虽然早就知道德国人的严谨是不能以常理来形容的，而且在各种方面也会展现出与冷静截然相反的疯狂，但是真的看到实例的时候还是相当的震撼。 “那么听好，虽然并不知道他们把你送过来究竟是要表达什么，但是既然你进了这个训练营，我也就不会在意其他的东西，能行你就留下，不行你就走，明白了吗？” “是的！长官！！” 嘴角忍不住的露出笑意，从一开始，塞菲罗就根本没有做它想。 “请相信军人的素质！” 他，早已经入戏了。 rpg精神，从前世开始，塞菲罗就相信，无论做什么，都必须要有enjoy的精神。 就是这样。 就如同现在他后颈上，那个与颈椎联通，贯穿了骨骼的金属接口。 他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后悔。 “那就好，那么，就先解决其他的事项吧，首先，你已经有自己的is了吧，未登记的？”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拿着的文件夹被翻开，千冬大略的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当然还是之前看过的那些内容。其中很大一部分甚至是应该保密的内容都大大咧咧的罗列在上面，实在是让人很没有精神。 不过，也不是无法理解，虽然明面上都说只有467台is，但是，无论怎么想都是开玩笑来着，不可能说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比不过一个小女孩，就算再怎么天才，就算发明不行，那么仿制总还是没有问题，至多也不过是实用xing的差距罢了。 就比如面前的这个???东西。 塞菲罗?海因莱多，德军制造的试验用生化改造体，如果按照生理来说是人类没错，但是用基因技术调制出来的生命无论如何都不是可以完全称得上人类的。 没有办法实现正常核心的保护功能，所以骨骼全部用金属代替，细胞也被昂贵的手段加强了数倍以适应高速飞行和g力带来的负荷，大脑在调整成型的过程中就已经植入了电子的辅脑，光凭脑中的几组处理器就已经可以媲美大型的计算处理器，耳朵里面则埋设了额外的散热设备，整条脊椎更是全金属化并且附带了多个接口，全身的一半都已经是金属或者其他的可替换部件。 说真的，看着这样的一张报告，不感到恶寒简直是不可能的。 相比起来，自己手中接手的某些孩子，可就实在是太幸福了。一只眼睛中植入了纳米机械，也总比两只眼睛都特化处理过要强得多吧？ “很好???那么，先着装给我看看” ‘啪’的合上了本架，一身铁灰色的德军军服，现在还是德军特邀的指导官，威风凛凛的织斑千冬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些微的动摇。 能行吗？ 这样的家伙，自己能够教导得了吗？ 反复思索，终于得到的是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能！ 理所当然的，因为少年仍旧是人，虽然是那么夸张的身姿，但是对面的少年兵那挺拔的身躯中却透露着人xing。 铁灰色，早已超脱了人类范畴的眼中泛着的‘骄傲’是不可能被认错的。 没错，只要是人，就是需要经验的。 秉承着对德军帮助的感谢，来此帮助的千冬，从来就没有丧失过自信。 第一章：冬之城 第三卷：黑浊的流动 第一章：冬之城 “knight并没有消亡???” “???” “他现在应该找到了新的master，实在是出乎预料的事情” “???” “???时臣？” 这件事过于出乎预料，远坂时臣仍旧沉浸于思考中，以至于错过了璃正的呼唤。 “时臣！” “！！” 然后，等到年老的神父第二次放大了音量，他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抬起了头。 面前的神父，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你没问题吧？” “不，没问题” 应该说，还是有撒谎了一些。 毕竟，不可能这么豁达的，虽然胜利仍旧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到底还是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 早知道的话，昨天让绮礼直接下命令，让knight直接自杀就好了吧？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预料到的事情。 谁能想到，单独行动力并不怎么高的knight居然能够好运到碰到恰好持有令咒的master呢？要不是璃正每天都会看灵器盘的话，恐怕，自己打死都不会相信吧？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圣堂教会仍旧是基督教的下属分支，而基督教中有着这样明确的一道守则：不许自杀 就算是化为了英灵，不可否认的是，和那个时代所有的骑士一样，罗德里特也是一个基督徒，所以??? 并不值得后悔，刚才的也仅仅是抱怨而已，如果绮礼真的下令让那样的一个人物如此羞辱的死去的话，自己恐怕反而会更不乐意吧？ 这是身份的问题，对待高贵，就要够高贵的方法。绮礼，只不过是因为处理的方法稍稍有点粗糙而带来的问题。 “我现在很好” 这是???这差不多是实话。 因为就算在此多出了一个敌人，也仍旧不是这边的对手。 那位王者，是绝对的无敌。 “???抱歉啊，到底还是绮礼给你惹了麻烦呢” 但是，言峰璃正似乎稍微误会了些什么，一副歉疚的表情。 “不，真的没关系，绮礼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可抗力，大概是圣杯对我最后的试炼吧？之前已经给了这么优厚的条件，现在稍微对我考验一下，也无所谓。” 高贵而骄傲的笑着，远坂时臣是胜利者，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嘛???过程虽然是越漂亮也越好，但，这也是可以忍受的。这样的器量，不成问题。 “现在，只不过是要多费些事而已” “???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 璃正稍微有点苦涩地笑着。 “不过，caster已经被歼灭了，虽然因为lancer的master违反了不得交战的原则所以不能被赋予额外令咒，但是相对的，你的我也没办法了???毕竟，更明显的话，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要承担风险的” “这是自然???” 还好，自己还有完整的三枚令咒，还能够约束住自己的master。 问题，并不大??? “让绮礼安心吧???没问题的，胜利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 璃正略带感激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是的??? 就是这样，一点问题都没有??? ??? ??? 是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面对着卫宫切嗣，用俯视的目光凝视着那个男人，心中也是在这么想着。 “完全没有问题，圣杯，我会拿到手中，但是，使用者并不是你” “这个可以，如果你能够保证你说出的是那个愿望，那么由你念出，也没有问题，而且我也没有令咒可以束缚你，这点你大可放心” 然后，卫宫切嗣也是这样的想法。 虽然冷着脸的两人都毫无疑问的讨厌着对方，但是在爱丽丝的注视下，谁都没有表现出这一点。 “那就好，我当然会许下宏愿，因为这也是我的master的愿望” 从容的鞠躬，面向的当然是纯白的女士。 如果不是爱丽丝菲尔一再说明要和切嗣说明的话，罗德根本就不想和这个猎犬说哪怕一句话。 那座崩塌的建筑，燃烧的冬木市凯悦酒店，至今也仍旧留存在他的记忆中，无比鲜明。 能够做出那种事情的人，真的会是好人？ 开玩笑的。 罗德里特会提防卫宫切嗣，就是这样。 没有转化为灵体，罗德里特的感觉从来没有像这样好过，魔力完全不需要在意，从新的master那里传来的魔力是庞大到让人心惊的量。 本来的话，绮礼就已经是相当杰出的master了，但如果他能够提供的魔力是溪水的话，那么现在的魔力量就是江河。 完全是量级的差距。 甚至让罗德感到不安的量级。 人类的身体，究竟是如何提供的这等分量？ 在那柔弱的身躯里面，究竟埋藏着什么东西！？ 还有就是???爱丽丝，究竟保持着何等的愿望？ 就算已经签订了契约，罗德仍旧想不明白，圣杯赋予爱丽丝以权柄的，究竟是什么愿望。 是的，就算是他一手促成，甚至是逼迫爱丽丝立下了足够被圣杯接受的觉悟，但是，能够做到并不意味着能够理解。 心理大师能够催眠别人，让别人做出很多古怪的动作，但是，那些动作中，有些甚至是那些心理大师自己都做不到的，理解不了的。 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 “???怎么了？knght？” 过长的注视终究引起了爱丽丝的注意，即使在城堡中仍旧穿着着华贵的衣袍，让人一眼就能认定为贵族的她转过了头，然后和自己的丈夫一起看向了这个还属陌生的servent。 现在，他们知道的仍旧仅仅是knight的来源。 早在saber第一次交战归来后，就已经说够了knight的真实身份，这也是切嗣和爱丽丝能够信任他的理由之一。 不仅仅是依靠历史的印象，仅仅是saber一事就已经让他们对真实的历史感到绝望了，现在的切嗣大概会更加的推崇于亲眼所见也说不定。 “不，没事，那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允许臣下告退？” 恭敬地致礼，然后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退出了装饰华贵的房间。 “???” 真是怀念的感觉，罗德里特险些笑了出来。 这样的，精美而华贵如宫廷般的建筑，自己在生前所见到的并没有多少次。 王的宫殿固然精美，但是他所去的次数也远远没有那么多。 毕竟是没有资格列席圆桌的人，他更习惯的，终究是自己那要塞般的领地城堡。 孤独，寒冷，用岩石雕砌的灰色堡垒。那里面，有的永远只是粗糙的雕塑和盔甲与剑盾。 “哎呀呀???” 到底是忍不住了，笑着敲着自己的头，罗德还是蛮开心的。 “某种意义上，也是王的宫殿了呐？” 王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应该算得上是行宫了吧？ 这样也蛮好的。 王的宫殿自然是需要华贵的，而自己要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华贵也不会让人舒服，打理起来也会相当的麻烦。还不如朴素一点??? “罗德里特大人？” 然后身后传来了陌生的女声。 “恩？” 回过头来，是样貌差别微妙的不大，每个人都相差不多的女仆们。 原本是来处理善后事宜，但是现在转而真的成了女仆的???女仆们。 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想象，与其说是美貌倒不如说让人感到恐惧。 是很漂亮没错，但是，那种美丽却是人偶啊，洋娃娃啊之类的感觉。 是死物。 让人汗毛竖起般的怪异感和不协调感，让她们的容貌一下子就变得不恰当起来了。 虽然就女仆的工作xing能来说实在是强大到没话说，但其他的方面，果然还是算了??? 罗德里特很不适应面对这样的人??? “晚餐您需要特别的餐点吗？” 恭谨的排成两行，然后由领头的人造人女仆询问，这样的情景实在是颇有气势。罗德被镇住了。 “额???” 实在是没有应对这样状况的经验。 就算是在过去，自己也并没有和女仆们打交道的经验。 虽然是领主，但是自己的城堡里，更多的还是由骑士学徒或者部下们来担任管理者和侍从。 所以???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意吧？” 感觉很丢人，一点气势都没有。 “也就是说，交由我们掌握吗？” “???是的” “您没有忌口，或者不喜欢的东西吗？” 面无表情的紧追不舍着。 女仆果然是强大的存在??? 虽然脑子里再一次的跳出了不属于自己的知识，但是这一次，罗德不打算反驳。 “???没有！” 女仆，都是有气势的啊，就和百战的勇士一般，有着仅仅是接触就会被震慑到的强大气场。 罗德稍稍有些明白，为什么有贵族要招募女仆了。 肃然起敬。 可怜的骑士还不太清楚，艾因兹贝伦城的人造人们，其实有一部分蛮坏心眼的。 第二章：酒宴的邀请函 第二章：酒宴的邀请函 路上，遇见了征服王??? “???”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莫名其妙的，就发展成了跟在对方的后面，然后在街上闲逛的局面。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自己再次走在了冬木市的商业区，本来是打算用新master给予的资金去填上上次的欠款的――当然，那个十字架当然不会收回来，但是还没有到达位置的时候，就在一家电子商店门口见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呦！knight！” 对方毫不在意的就打着招呼，虽然可以说和这家伙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相处的，但毕竟还是敌人的身份，被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招呼还是第一次。 “???” 于是罗德理所当然的就愣住了，然后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rider拉着手臂扯到了近旁。 然后那位伟大的王者就指着他之前似乎一直在看的某样东西，开始询问罗德的意见。 “这个怎么样？”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映入视网膜的，是一个相当相当熟悉的长方形???纸盒。 “啊啊???” 不仅是那一个，相连的那些也是一样，统统是统一的规格，统一的大小。 只是上面印刷的图样和文字有着不同，再然后，就是内容物的差别了吧？ 而征服王阁下指着的那个，则是一个战略类型的游戏？ 装甲车，坦克，自走炮，然后天上还有着稍显落后的前世代战斗机，更远的背景，则是一艘战列舰。 的确，对于久经战阵的战士们来说，还是颇具有诱惑力的图片。 “恩，很不错的东西???真是稍微有点难以想象啊，这种东西居然真的会出现，过去可是想都想不到呢???” 然后，品位得到了肯定的王者相当骄傲的昂起了头，然后点着头自顾自得就开始了得意。 “是吧？就是这样，小master见到这个东西，也绝对会开心吧？” 不，我认为不会??? 虽然想要这么说，但是罗德并没有直接的就说出来，并不是太熟，也没资格说这种话吧？ 所以谨慎的闭上了嘴。 然后对方，就掏出了一个钱包???风格似乎完全不是他会喜欢的那种，反而是相当的秀气，也就是说。 “那个是???叫韦伯的少年的吗？” 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并没有叫对方为少年的立场，但是从阅历来看，却应该问题不大。 罗德好奇的看着那个钱包，然后稍稍的试着计算了一下里面的资金量，结果是――失败了。 完全不是那么好计算的吧？ 不过，买一个游戏的问题，似乎不大。 不过，这位王者居然会掏钱买东西，还真是稀奇呢？ 虽然对方绝对不是邪恶阵营的人，但是却也绝对说不上是良善。 在罗德看来，对方的行事方法，更多的是随喜所欲，即使为善，恐怕靠的也是良心吧？ 虽然绝对不会出现滥杀无辜之类的糟糕情况，但是再怎么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排着队，然后从钱包里掏出钱，计算着消耗量才对！？ 禁不住的就捂住了额头，因为实在是过于困扰的原因罗德已经完全吐槽不出来了。 “啊，是啊，小master的，实在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比我当年的军费更加的拮据啊???” 这是什么比喻？ 罗德愕然，但想一想这位王者东征西讨从来没有停止过的正途也就释然了。 这样的一个王，会有空余的资金，可就真的见鬼了。 “是吗???” “但是啊，就算这样那家伙居然也还担心我会出手抢夺？哈！马其顿人可是懂得以平等之礼待人的啊。” 似乎是难得遇到了可以沟通的人，伊斯坎达尔的心情相当的不错。 一边大步的迈进了店门，径直走向有着那个游戏的货架，一边在周围的人见鬼一般的目光中肆无忌惮，连声音都没有减弱的说着糟糕的话。 “抢东西，也只是在没有办法沟通，怎么都不肯让给我的时候才会去做的吧？” 也就是说，还是强抢，只要对方不肯出让，就连钱都不付???这不就是强买不成改强夺吗？ 罗德苦笑着摇了摇头。 “您的王道还真是霸道啊” “那是当然” 就像现在，既然可以好好地买到手，伊斯坎达尔还是认真的掏出了钞票，连带着游戏机本体也一起买了下来。 “喂喂？你多找给我钱了哦？” 然后就连被少算了的钱也一丝不苟的重新算好，然后提醒了售货员。 紧紧看着这个的话，实在不像是一个暴君呢???不过，即使是在历史上，这也是一位让国民得到了幸福的王吧？ 虽然或许并没有享受，却充满了希望和梦想的王朝。 “???” 默默地看着，然后会心的笑了。 罗德并不讨厌这样的家伙。 完全不讨厌。 然后，在和那位王者一起离开店铺的时候，被邀请了。 “对了，knight，你曾经是那位王的将军吧？” 连头都没有回，语调也没有变化，就只是这么的问着，完全没有在意saber已经是过去式的事实。 不过，也是理所当然。 “啊，是啊，但与其说是骑士，倒不如说是尖兵吧？毕竟，我倒是从来没有指挥过军团的作战呢，就只是一直单独行动来着。” 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离别了。 现在的程度，也不过是一时的痛楚而已。 只要不忘记痛苦就好，但却绝对不能永远紧揪着痛苦不放，因为那样迟早会成为别人的痛苦。 “恩恩，那么，你对那位王者也相当熟悉了？” “那是当然？” 不过，要做什么呢？ “所以啊，我这里有一个建议啊，来参加我举办的宴会怎么样？” 宴会？ 还没有等罗德发问，rider就已经解释了开来。 “没错，圣杯的问答，也是王者的酒宴” 回过了头，是一张笑的很开心的脸，如同岩石一般的面容上，绽放的是粗糙到只能夸奖为豪迈的笑意。 “怎么样？很不错吧？” “是啊，是很不错???很符合您的感觉???” 但是??? “但是啊???” “但是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罗德稍微有点头痛。 “虽然接到您的酒宴邀请让我倍感荣幸，但是，再怎么说，我也不过是一介臣下，至多不过是一介领主而已，此等规格的宴饮，我又如何能参加呢？” 并非是王，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没有资格，这是只有真真正正的王才能参与进去的盛宴，理所当然的，不可以存在其他牵强附会的身份吧？ 哪怕是王上的存在，哪怕是何等相近的存在，但王就是王吧？ 何等简单的问题，而罗德自然不是王。 所以??? “所以就不参加？knight，你认为我会犯如此的错误吗？” 虽然很想回答是，但那种冲动也只有一秒。 罗德还是摇头了，就算对方再怎么没有心机，再怎么粗枝大叶，也不会再这样的问题上贬低自己的吧？那是名副其实的自贬身价了。 “是吧，那么，我也就直接告诉你了” 明明是穿着一身普通到极点的打扮，胸前还印着游戏的logo，全身便宜货，但是，却仍旧不可忽视的王者看上去傻气十足。 不过，却也仍旧是豪迈???明明是宅一般的打扮。 “你，了解你的王吧？” 那是??? “理所当然” “那么，你荣耀于你的王吗？你会因王的喜悦而喜悦，为了王的荣耀而欢呼，为了王的胜利而颤抖，为了王的伤痛而心忧吗？” 那是??? “毫无疑问” “你，相信你的王，会实现她的梦想吗？你会帮助你的王实现他的梦想吗？” 那绝对是??? “义不容辞” 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肯定的话语。 然后迎面的，是伟大王者肯定的话语和排在肩膀上的手臂。 “那么，你就有资格来到这酒宴上，为自己的王歌颂荣光。” 得意，然后骄傲。 “你不觉得，明明是如此的酒宴，却只有两位王者的参与，不够彰显其荣光吗？就算那个骑士王退场了，也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将她扔在一边吧？” 啊哈，那个啊??? “怎么可能???我当然会参加，作为我王的代言者” 坚定地点着头，这件事情，毫无疑问的，是战斗。 而他，是王的尖兵。 ps：is坑已经开了，铁灰色的天空，之前有说要看的就去吧 第三章：歌颂与饮宴 第三章：歌颂与饮宴 “这样就可以了吗？knight？” “多谢您了，master，我想这就可以了，那两位王的话，一位是如何都好，另一位???大概永远都不会满足吧???” 苦笑着的，罕见的换上了贵族的服饰，穿着在袖口扎紧，却留有花边的礼服，显得彭起而有些宽松的，是只有在古代才会出现的华贵礼服。 并不是那些戏剧里会出现的道具，而是真正的，名贵的奢侈品。 用料和手工都颇为讲究，每一件都是天价的东西。 现在罗德穿着的，就是这样的礼服。 纯黑的礼服配上一条斗篷，就算是久经战阵的英气都被笼上了一层优雅。 今天，大概是罗德第一次将一头稍长的金发打理的这么整齐。不得不说，艾因兹贝伦城的能量实在是过于巨大了??? 仅仅是眼前的这盛大的宴席，就让罗德有点被吓到了。 “恩，那就好???说实话吓了一跳呢，突然就说有两位国王要过来开宴会，因为这么仓促，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实在是太失礼了???这个季节啊，很多东西都不好弄到呢” “???” 看着滔滔不绝的爱丽丝，罗德目瞪口呆。 还有来不及准备的？ 转过头继续看了一眼准备好的菜单，上面的名目和用料已经让罗德如坠云雾了。 还会有更上的层级吗？！ 而且??? “master???这都是您筹备的吗？” 浓重的敬意，骑士对这位女士的品味更感到了一种由衷的钦佩。 就贵族来说，已经是完美了吧？ “啊？???啊！当然不是” 稍稍顿了一下，爱丽丝才看明白罗德那钦佩的眼神究竟代表着什么，然后就苦笑着挥了挥手，面色有些发红。 “只是罗丝准备的啦，我现在也只是复述而已???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这么谦虚着，但在罗德看来，这就已经足够让人敬服的了。 普通人的话，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吗？ 开玩笑的吧??? “所以说啦???” 爱丽丝这一次是真的苦笑了。 明明对方才是货真价实的贵族，一位领主，居然会在理所当然的专业领域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虽然对方按照历史上所说，倒真的没有怎么行使过领主的权益，也几乎没有参加过贵族的酒宴。 ???的的确确是令人惊讶，乃至震惊的一位领主来着。 “???总之，这样就可以了吧？” 所以，没有继续在对方的短处上纠缠，爱丽丝最终决定将这一部分轻轻地带过。 “恩，应该就可以了” “那么，还需要我向您复述一遍宴会的流程么？” “???不，我想应该不用” 虽然的确对于宴会这种东西相当的不熟悉，但是基础的礼仪的话，还是常识的内容。 而且，也并不觉得那些东西用得到。 “是吗？但是罗丝说还是跟您说一遍???” “???” 罗丝是谁？ 疑惑的看向爱丽丝，从刚才开始就对这个很在意来着。 “啊，是我的女仆来着” “???！” 所以说，从一开始大概就注定了，罗德和女仆的相xing，绝对是负值吧？ “不过啊，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开那个宴会呢？???莫非是您的提议吗？” 似乎也是看出了罗德的窘境，爱丽丝善意的岔开了话题。 “不，并非是这样” 罗德的心里暖洋洋的，相当的感激这样的master。 “说实在的???我也很诧异啊???那位王者是自己说的：就去骑士王退场前的城堡如何？” 爱丽丝愕然的张大了眼睛，小小的樱口也变成了一个o型。 “???这真是” 就算再没有常识，这也是相当离谱的做法了吧？ “而且啊，虽然之前拽着我说了很多，但是到最后却根本没有给我表述身份的时间???他大概连我成为您的master???不，是一定不知道了。” 苦笑着的罗德耸了耸肩膀。 实在是很赏心悦目的情景。 爱丽丝的心中，伴随着这个动作，似乎猛地有什么东西觉醒了。 “啊啊???不过，先不提那些事也无所谓呢???宴会的话，还有些时间吧？” 恩？ 虽然微妙的冒出了一些不妙的感觉，但是罗德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毕竟是完全不能隐瞒的东西。 “是的，预计召开的时间???rider说实在四点左右” 而现在是上午十时左右。 还有六个小时左右。 “您有什么要我去做的吗？master？” “恩，稍微有点” 爱丽丝满意的点着头，笑眯眯的拍了拍手，精致的甚于人偶，仍旧如同少女一般的爱丽丝做出了如此的动作，甚至让罗德都不禁一愣。 很美??? 不带着丝毫歧义的，罗德在心中不仅如此感叹着。 这是，大概可以形容为‘冬雪’一般的美景吧？ “您的衣服果然还是不合身呢???” “唉？有吗？” 罗德紧张的低下了头。 “我倒是觉得还好吧???或者说好过头了???” 不过因为之前也说了没有经验，所以，好坏的问题，自己反而没有发言权。 只能带着不妙的预感看着爱丽丝将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 “是啊是啊，所以，就这么样子就登场的话，还是会失礼的吧？” “???” “顺带一提哦？saber，也就是您的王，她的衣服也是我搭配的哦？得到了好评呢~~” 简直就像是得到了玩具的孩子一般嘛??? 这样，罗德就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顺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举手示意妥协。 “随您吧???不过，master，能否不要用‘您’来称呼我了？knight，或者罗德，换一个称呼吧???行么？” 实在是感到很别扭，倒不是因为被尊称，而是地位的关系。 罗德里特现在的身份，是爱丽斯菲尔的臣下，这样的话，被master尊称，果然还是习惯不了。 太被尊敬也不是好事，这件事情，罗德在死后倒是越来越明白了。 英雄身披着被赞美的荣耀的同时，背上的东西，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最起码，不希望身边也是这样的氛围，那样就太孤单了。 “好的，那么罗德，也叫我爱丽丝吧？作为交换的话？” 笑的很开心的master，怎么看都是理想一般的人物。 哈???如果王能够有她一半???不，十分之一的贤淑，或者说是感xing之类的东西？并不太懂??? 但是只要能够在某些方面达到这位女士的十分之一，就能够完全是另外的结局了吧？ 罗德略退一步，以手抚胸，然后略躬一礼。 “如您所愿，爱丽丝” 嘴边是满满的笑意。 不过现在的话，大概也不晚？ “恩恩。不过，快点吧，才六个小时呢???” 然后，就连继续想其他的事情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爱丽丝催促了。 果然???她是期待着玩具一类的东西吗？ 六个小时，真的会死人的哦？ 已经完全有了当几个小时的洋娃娃的觉悟。 不过，这倒不是骑士的美德，而只是骑士的缺陷而已。 很少有骑士，可以拒绝善良而美丽的女xing，提出的任何要求的吧???哪怕再离谱??? 是的，就算是当换衣娃娃，或者衣架之类的东西，也是这样。 罗德不禁感到绝望，但还是顺从着??? 没救了。 自己。 各种意义上。 第四章：宴席上的问答 第四章：宴席上的问答 大约是下午四点刚刚过了一点，伴随着轰鸣声，rider的战车就抵达了艾因兹贝伦的城堡之外。 早早的就站在门口迎接的knight却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唉???” 虽然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但是这样的情况倒还真是没想到。 “您就是这么直接碾压过来了吗？” 呈现一条直线的，原本的功能是掩盖城堡的树林，已经被开出了一条直线的路线。 虽然遍布着倒塌的树木，所以并不能称为是道路，但是也不得不说，也距离那个尺度不远了。 “是啊，这个城堡和外面的沟通实在是太差劲了嘛，所以作为客人就为以后的到访者开出了一条路，啊，不用感谢我了” 完全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结果这个做了蠢事的家伙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的样子。 浪费魔力又不讨好??? “???” 不过，罗德苦笑着，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然后稍稍的侧过头，看向了战车上的另外一人。 裹着即使是秋天都稍显臃肿的衣服，套着线帽的瘦小身影。 “还好吗？” 稍稍有点担心，虽然rider无意识的将这位少年带来是各种方面的正确选择，但是这位的身体状况实在是让人担心。 “还是先进去吧？” “恩???不过，没问题???” 并没有拒绝的意思，韦伯被一旁的侍女引领进了城堡。 似乎是相当放心罗德的人格，rider完全没有一丝担心的表情，反倒是对另外的事情相当的感兴趣，一副好奇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knight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 指着knight身上那件礼服――那已经是比最开始的还要豪华了数倍的礼服，精致的刺绣和饰品将这件黑色的连泡礼服彻底的提升到了相当的规格。 “啊，这个的话，是爱丽丝大人为我挑选的???我个人对于此类，并不擅长???” 苦笑着耸肩，罗德并不在意丢脸什么的，或者说，如果被认为是善于这方面，才会让他感到丢脸了。 骑士，所擅长的，就应该是战斗和诗歌，而宫廷交际和华服享受，则是贵族们的侧重点。 罗德并不准备跨入另一个领域，所以，说得相当的干脆。 “恩恩，这我很明白，不过，你刚才称呼的大人？” 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之前错过的重点。 “是啊，之前就想跟您说，但是您一下子就走掉了” 罗德耸肩。 “具体的情况如果您感兴趣，我一会再复述就行，简而言之就是――我现在，是爱丽丝菲尔大人的servent” “???” 纵使rider，也一脸惊讶的目瞪口呆了。 “就是这样了，您请” 然而这样的觉悟，罗德早就有了，让开了位置，然后躬身致礼，现在立于这里的，并非是两个英灵，而是穿越了时之洪流，代表各自国家的领主和君王。 “酒宴已经备好，但愿您可以满意” 就算是马其顿的王面对这样的辞令，也只能暂时放下另外的疑问，然后拿出了王的做派。 “那就劳您带路了” ??? 然后，一如预料的，金色的王者是最后一个到达的。 在预定的时刻，即将压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却没有丝毫的歉意，毫无疑问的了，这是故意的。 但是，rider也好knight也好，却都没有怪罪的意思。 反而，这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这么个寒酸的地方吗？” 然后对方也一如既往的口出不逊，一脸藐视的看着这一切。 “你们的品味，也就只有这样的程度了。” “呵，不过金光，这么说好吗？” 在这里，唯一有资格对王反驳的男人却是笑着举起了酒杯。 “再怎么说，也是现在knight的城堡呢，而且，你的时代也不会有这样宏伟的建筑吧？” 先饮下了一杯酒，原本的话，rider是自己带来了一桶酒，并且带来了打酒用的酒勺。但是，面对艾因兹贝伦家虽然仓促却绝对不会低格调的宴饮，只是一转眼间，rider就已经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抛到了脑后。 “而且，这样的酒席，也不是过去会有的吧？” 完完全全是站在了客观的立场上说着评鉴的话，然后rider亲自动手，斟满了一杯酒，然后递向了金色的王。 “哼，这就是你们低劣的罪过了，无知的蠢物” 没有用杂碎一说，然后毫不犹豫的接下了酒杯，一饮而尽，豪迈或许不及征服王的粗犷，但那其中却蕴含着绝上的王道。 最古之王品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然后再一次的笑了出来。 “就如同你们使用的酒水一般，简单的让人发笑” “哦？那你又是如何呢？不介意说来给我们听吧？” “那是自然，王有着将自己的伟大展示给愚民看的义务呐！” 入席，稳稳地坐在了长椅之上，宽广的厅堂中，仅仅有着两位王者，一位领主，以及两位master分坐成了相距不远的两段，壁炉中烈火熊熊燃烧着，将时光带回了古代。 没有仕女有资格留在这里，事实上韦伯和爱丽丝其实也并没有旁观的权利来着。 但是，两位王也都没有在意。 眼中是极尽奢华后才会有的超然之狂傲，穷极一切的享乐后是穷极一切的孤独，因为无法理解，因为绝对正确，所以安然自得的可以渺视所有，可以傲然一切，身居天之王座顶端的王者，再次展现出了自己的一面。 仅仅是因为对方，乃是真正的王之一。 被英雄王亲自予以承认，器量与格调均为天上的伟岸之人，以人身堪负国名的英豪。 “rider啊，这世界固然华美而奢侈，但是，那却也不过是腐朽而肮脏的伪物罢了，且不说你无法理解我那宏伟的宫廷，看不到那天穹般的拱顶，单就只是这纵使精细也显得脆弱的玩笑，也不足以称之为壮丽吧？” 然后，指着桌面上精致的菜肴。 “再如这些，rider，固然此乃精心烹饪之物，但是却也不过是死的而已，烹饪者无心，食料已死多时，小心翼翼，纤如毫发却没有与之相称的‘意’，说到底，也不过是堪堪可以入口罢了” 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说是吹毛求疵。 rider笑了。 “啊，或许如此吧” 但是对此，他却有着不同的见解。 “不过，还是很好的吧？美食，就是食物而已，能够饱口腹之欲不就可以了吗？此宴乃是礼节，既非庆功也非凯旋，何必说得如此呢？” 端起了第三杯酒，然后递给了罗德。 “是吧，罗德里特，你和你的王，是否曾经为了寻常的宴会而将宴会的主人批评的一文不值呢？” 自然是不会的。 但是作为举办方，罗德此刻却难有发言的权利。 只能苦笑一声，然后饮尽。 现在坐在这里的，不是罗德里特，而是代行王权的傀儡。 “archer，你输了一场呢，于臣下的气量来说，你可是完败” rider毫无犹疑的，再次举杯。 信誓旦旦，却无讽意。 “哼???” 如果是其他的人，金色的王恐怕早已经唤出了自己的宝库，将之杀的片甲不留了。 但惟独现在是例外。 “杂碎们的意志，我又何必懂？” 第二杯饮下，金色的王没有否认，却也毫不在意。 不需要臣下的话，那么没有容人之量也理所当然，也无须在意。 “不过，rider，你将我和这个东西聚集起来，可不是为了这么肤浅的问题吧？说吧，让我看看，你的提议是否能够为我带来些许乐趣？” 邪魅的笑容里，满是找到了趣事的恶意。 “当然，自然不是这么无趣的理由，你的身份我大概也已经可以断定了，那么，我也就清清楚楚的问了，首先――archer，圣杯，究竟是什么，你明白的吧？能否告诉我们呢？究竟是杯子？还是其他的什么？” rider满面笑容的，问出了让爱丽丝紧张的问题。 第五章：比拼 第五章：比拼 “不知道” “你不知道？” “本王当然不知道，又为什么要知道呢？” 嘲讽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移动的视线是明明白白的俯视。 “早说了吧？本王拥有的东西，是你们穷尽想象也不可能超越的宏大，圣杯，也不过是本王的一个收藏罢了――说来就是这么一回事而已，你们看，本王的富有程度，早已经超越了一切，只要是世界上的宝物，便皆是出自我的宝库，那么，那无穷无尽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都由本王鉴赏过呢？” 明明是在炫富，但是却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如果我能够算得清我的财宝，那才是笑话！’ 就连语气中都是这样的让人抑郁。 “???” 不过，是实情吧？ 虽然并不太明白此次的圣杯究竟是什么，自己也没有参与过亚瑟王的圣杯探险，但是如果是以实体的形态的话，那么archer的宝库里存有‘世界上第一个杯的宝具’这种大原形，倒也没有差错。 在魔术的范畴里，作为最古的那件宝物，的确足以代称其后的所有‘杯’了。 “哦？也就是说，那是你丢掉的东西喽？” “自然” “哈！那你还要他做什么呢？不如让给我好了！” 探过身去，rider笑着。 “怎么样？金光？我的提议你是否接受呢？” 罗德也转过头去，看着那个放出豪言的王者。 “当然可以，但是，那是要以你拜服于我才行的，如果是臣下的话，王在高兴之余赏赐一两件宝物，也是理所当然的，怎样？rider？要向我跪拜吗？” 嗤笑的语气，就连开玩笑的兴趣都欠奉。 “唉，那就可惜了” 而rider也没有失望，罗德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的确，如果连大名鼎鼎的征服王都会屈从的话，那么可就真的是开玩笑了” “哈！你也领会到了吗？” “当然” 或者说，领会不到才是奇怪吧？ “那么，既然你不肯让出的话，我可就要抢了哦？” 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客气的询问，而是**裸的宣战。 倾斜着杯子，从朱红色的酒液后，狂野的目光浸染着这艳色，直刺向对面的金色王者。 “喂喂???” 实在是过于直白的发言了，但是回想起昨天在游戏店门口碰到这位王时听到的危险言论，倒也没有太吃惊。 “如此这样无视我的存在，可是不行的啊???” 而且另一方面上，罗德也并不打算就真的只是在这里旁观，作为陪衬。 “rider，你要抢夺的话，可要小心呢，我也并非是你去取得圣杯的踏脚石” “哼哼” 不甘示弱的与对手互相瞪视，然后在三秒后一起笑了出来。 “真是大胆的发言呐，knight！” “哼，两个杂碎不都一样么” “那么，就为了这番狂妄，举杯如何？金光，是否欢迎我们探访你的宝库呢？” “如果不怕死，就尽管来吧，如果你有与野心匹配的勇气” 第三杯酒，饮下。 除了rider品尝过的几道菜色，桌上的食物仍旧保持着原样。 不过，纵使是美食，却也没有人真的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上面，就连已经被香气勾动了馋虫的韦伯都尽力的挺直了腰板，然后竖起了耳朵，听着那边离奇的交谈。 “当然???那么，啊，对了，虽然现在再说可能没有意义，但是knight，我仍旧还是要问问你呢” “什么？” 扭过头去。 “圣杯啊，那边的金光毫无疑问是不能善了了，但怎么样？把圣杯让给我，怎么样？” “???那可是不行的，rider。” “哦？那是有什么，相当伟大的理由了？” “差不多，不过在此之前，rider，想要让别人放弃战斗本身就相当的失礼了吧？” 轻轻扣着桌面，罗德微微眯起了眼睛。 “哈，也对，不过，不介意说说吧，你的愿望之类的，如果是简单就可以实现的，也就不必麻烦圣杯了不是吗？如果是我的愿望实现后可以顺带实现的，也就没必要非和我争夺了吧？” 穷尽一切手段，rider想要避免不智的战斗，倒不是示弱，而是为了万全。 对于rider来说，对面金色的王者大概已经知道了明确的身份，而对抗这样强度的敌人，就必须将每一丝战力都发挥到极致才可以，如果在这之间还要和knight相争，就是在是过于危险了。 “那当然是除了圣杯不可能实现的东西了” 自嘲的耸了耸肩，嘴角撇起了一抹讽意。 不习惯领口的紧促，罗德伸出右手拉了拉，让气流流入了紧窄的领内。然后很简单的说着自己的愿望。 “无非是想要让自己变强，让世界改变而已???” “变强、改变？” “对，变强、改变” “???怎么，knight，你认为自己还不够强么？” rider和archer一起看了过来。 “当然还不够，如果是为了让我的愿望实现，毫无疑问，我应该更强，强到了我基本不可能达到的地步才行” “那要有多强？” “强到可以一个人对抗世界，强到可以让所有人都得到虚假的幸福吧，最起码的，实现恶有恶报” 果决的说出了愿望，入目的也果然是两位王者惊诧和嘲讽的笑意。 “喂喂，开玩笑的吧，knight，这种愿望，你是认真的？” 皱起了眉头，岩石般粗犷的面容上泛起了严肃，用拳头嘎吱嘎吱的碾压着自己的太阳**，rider顿了顿，然后再次的问了。 “先不说你这个愿望究竟有多么自大，先不说别的???我原本还以为你是要为你的王实现愿望呢???” “???” 不回答。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愿望？” 这一次发问的，是吉尔伽美什。 “这可不是一般的杂碎应该有的愚行呢，knight” 让人稍稍联想起不久前才斩杀的杀人鬼，雨生龙之介那业火般的血液，archer的眼睛中让人能够看见‘罪孽’和‘欢愉’。 罗德不喜欢这样的眼睛。 “没有什么因为，就只是简单的希望：大家都过的幸福就好了。创造一个犯罪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世界，不是很美好吗？然后，为了避免这个世界会脱离常理的话，那么，就自然需要一个检查者???” “那么，假设，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成功出现了，我问你，它又是凭借着什么来断定人的罪？” “我的意志” “无理取闹！！” rider难得的生气了。 “说到底，其实knight你想要的，是让自己统治世界???不，更过分的，你是想要控制世界上所有人的‘想法’吗？你要干涉这些？” 瞪了过来，但是罗德毫无惧意。 “你要这么理解的话可就真的让人发笑了，我也仅仅是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而已” 反瞪了回去。 “???真是自大啊，罗德里特，凭借自己的意志来制定规则，这样的梦想你居然可以堂堂正正的说是善意吗？” “当然，如果连自己都不抱有信心的话，那么才是真真的可悲了” 慢慢的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认真的，一丝不苟。 “怎么样，这样愚蠢的愿望，堪称宏愿了吗？可以与你的愿望媲美了吗？使你能够实现的了吗？rider？” 简直是逼问。 rider重重的喘着粗气，面上稍带红色。 实在是很不爽，这样天真的想法，即使是以鲁莽行事而著称的自己都不能笑着放任。 “不，knight，你这个不叫愿望，而根本是想要毁了人类才对，人类不犯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的那种愿望真的会实现的话，那么当那个愿望实现的时候也就是人类灭亡的时候了” “是啊，但那又怎么样呢？” 毫不犹豫。 “那又怎么样？knight，你这简直是告诉别人，你要成为神呐！！” 第六章：称王 第六章：称王 “我，从来没有过那么自大的想法啊，rider” 对面是愤怒的rider，但knight仍旧慢慢的饮着酒。 “神是人类不可能触碰之存在，想要成为神，统统只会变成最可笑的笑料而已” “哈???” rider还想要说话，但是arche却伸出了手，阻止了rider的话语。 “啧啧，这个家伙要说什么呢，我大概是懂了，rider，他也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小丑？” rider自然不可能理解。 “没错，徒劳无功的做着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然后知道不可能还在做的，取乐世界，取乐他人的，不是小丑是什么呢？” 恶意的望着knight，不过，与其说是恶意，倒不如说是在看着什么玩具一般的眼神。 “???你还真是能说呢” 猛然间，罗德倒是觉得，王没能参加这样的宴会可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这么说或许并不恭敬，但是，如果是那位王者的话，此刻大概已经拔剑相向了吧？ 而即使是自己这样的人也明白，在此刻拔剑究竟是一件多么没有风度乃至会被嘲笑的事情。 “哈？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么？能让本王嘲笑，是你的荣幸啊” 最恶毒的莫过于此了，因为说话的人并没有带着任何刻意的恶。 一切是理所当然，才更让人想要违逆。 稍稍的也明白，那些他手下的臣民们，他口中的杂碎们究竟是为何而痛苦了。 这样的王，就算想要追赶，也是徒劳吧？ 并不是追不上，而是根本就无法接近。 他，已经将自己封闭在孤高的最高点了。 “我丝毫不这么认为，我的王告诉过我啊，人，生而平等来着” 骗人的，这句话并不是亚瑟王说的。 “恩？她居然还说过这么有道理的话啊？” rider嘿嘿的笑着。 大手摩擦着粗粝的下巴，不住的点着头。 “生而平等么，说的很有趣啊，但是也只是生而，之后可就不是了啊” “切，无知，就算是出生的那一瞬间，王和杂碎也不可能一样的才对” 猛然挥手，在金色之王的背后展现的，是赤红色的烟气，沟通了另一个时空的宝库之门猛然拉开，豁然作响。 而此番在其中出现的，则不是那些光辉闪耀的宝具，而是一只酒樽。 带有厚重封盖，华丽到不需要装饰，仅仅靠着材质就足以凌驾一切酒具的古朴。而其中逸散出来的，则是难以言明的酒香。 “你看，这酒，岂是其余的劣物能相比的？” 嗤笑着掀开了盖子，里面呈现的，是清浅的澄澈酒液。 年代，酿造工艺，原料都是无可挑剔的最上，曾经奉献给巴比伦神系的酒液，即使是在无双的宝库中也堪称精品的吧？ “王的收藏，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王的存在无论如何都是应该仰慕的，王之所以为王，是因为杰出，最初之王即为原初的伟人，这是凡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追赶，才立于顶端的存在，你们，怎么看？” 站立着，然后用并非俯视的俯视压迫着余人，就连没有被注视的韦伯都因为余光而战栗。 那是绝对孤高的眼神，凌驾于一切的经验。 “你是要说，王就是最好的吗？” 罗德苦笑着。 “我倒是很想赞同，但是历史上，无德无心之王也并非少数啊???” “这点可就是你错了” 这一次，rider则是站在了archer的立场上。 “不够接触的，继承着伟业而无法发扬的，没有能力进取的，可是不配称为王的” “错了rider，不是自己开创的国度，那么就只是守?的犬类而已，那样的，连杂碎都算不上” 连击。 “换句话说，如果开创了一个王国，则就是名副其实的王――可以理解吗？” “当然” 端起酒杯，然后将后话吞进了肚子里。 这个时候，罗德想起的却是王在最后的时日里始终在想的事情。 ‘如果我没有成为王，而是其他人就好了???’ 那个脆弱到无比坚强的少女时常屹立在风中，迎着轻风，持剑伫立，厚重的头盔下并不被众人所知的面容也满是憔悴。 “你可以理解我吗？罗德？” 她，这样的问过自己。 而在那片翠绿的大地上，在山丘之上，仰视着那背向艳阳，如同沐浴在光中的少女，自己的心中却只有悲伤。 那时的自己，又是为什么而悲伤呢？ 不明白???想不起来???心脏很痛??? 但自己的回答却是那么的清晰，至今也让自己不感到丝毫的悔意。 “我了解，亚瑟王，但是，已经没有那样的可能了” 说着对一个王来说可能是伤痛的话语，但是少年想要交谈的却不是那个王，而是厚厚的冰壁之后，始终一个人战栗着的少女。 “事到如今再对你说：不要成为王！已经来不及了吧？” 微笑着，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徒劳着。 世界需要亚瑟王，时代也需要亚瑟王，而且，不是她就不行，必须是他，一定要是它。 但是，努力到现在虽然失败了，却并非是徒劳。 一路走过来，无论是少年还是少女都没有放弃各自的希望。 于是，笑着。 “那么，请继续走下去吧，不要说没有成为王的话就会如何，到死，都请一直秉承您的荣耀吧。” “是吗???” 转过身去，望向无尽的苍翠之尽头，金发的少女罕见的，解散了束缚住满头长发的蓝色丝带。让绮丽的金发在风中静静飞舞，化为了最美丽的色彩。 她，没有再看向罗德。 “你这么想，就太好了???罗德???” “王???” “不???叫我阿尔托莉亚吧” 不知为何，那声音中满是惆怅的温柔。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 睁开眼睛，面前的仍旧是金色之王高傲的面孔。 仅仅是看到这张脸，就涌现出‘不说点什么不行’的感觉，于是，再一次，站了起来，大声的宣言。 “你的王道，乃是错误” 王的话，一定会说这样的话。 “哦哦哦！！期待已久呢！” rider咧嘴微笑，archer冷视不语。 都在等待着，期待已久的，属于骑士王的王道。 那是见证，那位王，以及他的道，是否有资格同台竞技，称王的关键。 事到如今，罗德才真正的成为一个‘王’。 第七章：死寂划定 第七章：死寂划定 “那么，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当然” 最后和rider在城堡的门口分开，酒宴虽然充满了火药味，但仍旧可以算得上是成功吧？ 大概是最后一次穿着如此复杂的服饰，罗德心中虽然抱怨着但行礼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走形。 “哈???所以告诉过你，不必对我如此，王的器量可不是要靠这个来彰显的” “呵???但我也只是为了规则而已” 重新盯着比自己要高出一块的王者，罗德挑衅的笑了一下。 “如果不满的话，可以打过来” “那要等到明天了，交战前的礼谈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亵慢的啊???” 充满感叹的，人生中合以正道，战无不胜的王者也呲起了牙。 “也就是说，不打算用奇谋？” “切，如果会有效的话，我又怎么会不用呢？” 谁都不是笨蛋来着。 重新召唤出自己的雷霆战车，四蹄缠绕着毁灭xing的雷电，吱嘎作响的公牛们从出现的一瞬开始就在不停地刨着地面，在石质的板面上划出了一溜灿烂的火星。 一旁的韦伯看到这样的光景，即使是包裹在厚重衣装里的身体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果然，短短几天，想要适应这么暴力的交通工具还是过于难为人了。 “不过，我的建议是，还是保护好你的master吧” 侧目注视了一下这个少年，想了想，最终还是好意的出言提醒了。 虽然很放心剩下来的英雄们是不会做出没品的事情的但是master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自己现在名义上的‘将军’。 那个叫做卫宫切嗣的男人，大概是不会放过这样显著的目标的???当然，绮礼和时臣大概也是如此吧？ “哼，那是自然，不过能在我的身旁伤到小master，就算是knight你也做不到啊！！哈哈！！” 不知道该说是过度自信还是根本就没听懂罗德的暗示，总之，这样子的rider看上去，实在是有点傻的让人头痛。 那可是，你的master啊？ 不是我们的来着??? 但也不打算多说了，言多必失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双方还是敌人，就算是有着公开较量的意志，但是也还没到了真的就坦承一切的地步。 双方，都还保留着自己的底牌就是最简单的证据来着。 “???但愿如此吧” 后退两步，然后欠了欠身，示意不送，看着公牛拉着的车辇再次冲上了天空。 “knight？” 然后，一直就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爱丽丝才发问了。 “啊???！” 这让才反应起来，自己还有着一位御主的罗德羞愧的恨不得给自己两下。 “什么事，master???” “叫我爱丽丝” “???是，爱丽丝” 低下头，饱含着歉意。 这实在是不可饶恕的失误，让唯一的一位女士在宴会上只能一直听着，甚至于自己都险些忘记了这位女士的存在，无论是从骑士的角度，还是宴会的宾客角度，都是过于失礼的事情了。 “恩???不必抱有歉意的哦？” 似乎是看出了罗德的难堪，爱丽丝歪着头，轻声的笑了出来，用右手轻轻地掩着嘴，爱丽丝点着头。 “我听得也很开心呢???” 这，并不是假话来着。 爱丽丝菲尔的知识量相当的庞大，如果要形容的话，那是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书海中才换来的知识量，但正是因为这样的储备，也就导致了爱丽丝在其他问题上的相当被动。 没有经验，稀少的交谈。 这也大概就是，这位女xing能够那么包容的接受切嗣那堪称疯狂的想法，能够以最大限度的温柔和善意来看待身周，保有那让罗德不敢直视的光辉所在吧？ 就算是用纯洁来形容大概都力有未逮的程度。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还未落到地面上，真空的雪。 纯粹而不可污染的白。 “但即使如此???” 罗德仍旧尴尬。这大概是道义上的问题了。 没做到应该做到的，就算别人说了：没问题，已经很好了，终究还是不行。 这是责任，和秩序的问题。 并不是说好的结果就一切问题都没有，失误而没有导致坏的结果，那么也仍旧要检讨这个失误。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是在战场上侥幸生还后必须检讨的事情。 每一个能够从战场生还的人，都必须做的事情???不过现在说这些，大概是扯远了。 “没有但是，今天的罗德，很棒哦???和捡到你的时候，完全是两样啊???不过，当然不能算上最后的那一段来着” 到底要说什么呢？ 不太清楚，爱丽丝的夸奖让罗德骄傲的同时又迷惘。 这是??? “是???？” “所以啊，我有的部分没有听得太明白，能够跟我说下嘛？” “当然！” 不过，这样的话，就没问题。 被爱丽丝要求的罗德欣然的点着头。 “这是我的荣幸” 然后，这满足的骑士，没有能够注意到，某个打开后又关上了的狙击镜――位于城堡顶层的尖塔中，推开了一扇小小的天窗，从木质的挡板后稍稍探出的修长金属杆，毫无疑问的，是卫宫切嗣的狙击步枪。 “???啧” 通过事先的口授，早就让爱丽丝在此刻分散掉罗德的注意力，当然借口则是自己想要更加了解knight。 这样，让爱丽丝去无意识的干扰罗德里特，而自己则在这一瞬间尝试着捕捉rider的master。 这计划，不出意料的失败了。 虽然在计划开始前就计算过成功率，仅仅得到了可怜的百分之十几的可能xing，但是切嗣还是进行了这次的尝试。 不过，看着几百米外飞速远离的车撵和其上佝偻着的患病少年，切嗣连开枪的计划都果断放弃了。 “回来吧，舞弥” 而且，计算了下，就连事先安排好的暗子都没办法。 事到如今，就只能真的按照对爱丽丝说的那样做了。 迅速的收拾起了没有派上用场的狙击器材后，切嗣快步的走下了楼梯――他必须出现在自己‘应该’出现的地方。 knight对他的印象能否出现改观，也已经是他必须计算的一部分了。 “凯奈斯???” 他接下来要消灭掉的，是这个人。 无论是何种考量，都必须消灭的一人。 没有更改计划的余地了。 迅速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大概用不了多久，爱丽丝就会和罗德一起过来了吧？ 抬头望了望石英钟。 摇摆还在咔哒咔哒的摇摆着，富有节奏的声音中，卫宫切嗣确认了自己的机动时间。 三分钟???毫无疑问的，退步了。 第八章：战风 第八章：战风 “那么，基本的战术就是正面进攻了？” “没错，就是这样，圣杯战争也并不是拖得越久就越好，迅速的解决掉剩下的敌人，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我的话，是没问题，如果master???master？” 回过头去，本来早就明白master究竟是什么立场，就算自己向爱丽丝求证，大概也只会得到：听切嗣的吧！这种指令吧？ 但是，这一次回过头，映入眼中的，却是一脸恍惚的爱丽丝。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特殊情况。 “???啊，啊？” 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爱丽丝猛地抬起了头，第一个看到的，却是新契约的青年骑士一脸担心的表情。 “您还好吧？” 那白色的骑士面色紧张的，半跪在自己的面前，就连切嗣都没能走到近前。 “啊啊，没事的，放心吧，knight???” 其实，是说谎来着。 但是，不能让切嗣知道来着???自己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如果您这么说的话???” 很明显是不信，但看到爱丽丝坚持的表情，罗德还是站起了身。如果君主不想说的话，骑士，也是没有询问的立场来着。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无论如何，这一次的行动，也请您好好地留在城堡吧，如果有变也请毫不犹豫的召唤我，而届时，如果我将要战败的话???也请您将我唤回，我有让您胜利的义务呢” “唉？” 爱丽丝有点无法理解，瞳孔稍稍放大。 “knight不是稳胜lancer的吗？” 最起码，就之前的战斗记录来看，knight简直是强到过分来着，无论是bersaker还是lancer应该都没有办法与之匹敌才对吧？ “不，没有这回事” 但是，罗德的话语却是坚定地反驳。 “必胜的信心是肯定的，但是绝对的胜利却是不存在的，虽然我是绝对不会输来着，但是这也是要看具体情况的???还是说，master，您小看lancer吗？仅仅因为他被迫的做了偷袭？” 不，并不是这么回事??? 爱丽丝摇着头。 “这就对了，虽然现在说可能没什么意义，但请千万不要小看任何的servent，无论在你们看来他们可能是或者强大，或者弱小，但是这个却不是绝对的???圣杯，是不会让绝对的事情出现的，既然是以试炼为目的，那么哪怕看起来再弱小，也会留有胜机，只不过，这个夸张的胜机往往不能被抓住而已” 一本正经的，银色的骑士点着头。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没有谁是一定就会胜利的，也没有谁是可以被小看的，是这个意思吧？knight？” “是的，卫宫切嗣。” 瞪了过去。 “希望你能好好地明白这一点，不要做出鲁莽的举动，让爱丽丝大人为难的话，即使是你，我也并非是没有办法” 切嗣对这番充满敌意的话，回以的只是耸肩。 愚蠢??? 卫宫切嗣不会对这样的人说什么，古代的英雄们的思考模式，实在是让他难以理解。 给敌人留以机会，自寻死路，然后却又告诉别人敌人不可轻视，充满矛盾的浪漫主义，实用xing低到令人发指。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吗？ 哦???对，他还真是英雄来着，浪漫到自寻死路的英雄。 在心底冷笑着。但没有说出来，如果对方就愿意这么自寻死路的话，也就没什么去管的需要。说回来，卫宫切嗣也没有和对方过大的交集。 对方即不是需要拯救的多数人，也不是与自己有着密切关系的人，又何必，在意他的想法呢？ 仅仅因为对方被赞颂过就去一再的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反复思考，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必要？ “那么，爱丽丝，我们通过手机联络” 转身走出了房间。 切嗣已经谋定了手段，就用自己最擅长的手段就可以。 已经无比熟悉的战术。作为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真正让人胆寒的手段。 就算是凯奈斯???不，正因为对手是凯奈斯这样的敌人，才正是卫宫切嗣不必要考虑失败的情况。 只要是魔术师就不可能赢得来的，卫宫切嗣，就是这样的人物。 “???” 而充满敌意的，knight目送着黑色的男人走出了房间，然后回过了头，慎重的再次向爱丽丝点了点头。 “那么，爱丽丝，请千万记住，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然后，自己犹豫了一下。 “再者???虽然???不过，千万不要离开城堡，不要擅自行动，出了问题一定要叫我???还有，小心言峰绮礼，他他出现的话，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啊？” 爱丽丝不解的歪着头，但虽然困惑还是点了点头。 “当然，如果knight你坚持这样的话。不过，言峰绮礼，小心他的话，他会来吗？” “会的，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 事实上，罗德里特的直觉，从来就没出过错，那简直是未来视了。 言峰绮礼，绝对会对面前的女xing造成伤害，罗德里特，就是知道，没有任何原因的。 所以，虽然有没能保密的嫌疑存在，即使可能是对前任master稍有妨害，但是，既然是被放逐，也是为了让面前的女士不受到伤害，罗德还是说了。 “他对卫宫切嗣，大概有着某种夙愿吧???在我被放逐的最后一刻，他明确的说了让我去找卫宫切嗣???虽然不明白，但是，他似乎完全不想让卫宫切嗣脱离这场战斗，如果是这种状况的话，还是小心为妙，作为卫宫切嗣妻子的您” “???” “就是这样，我出发了” 坚决的点了点头，然后灵体化，银蓝色的骑士消失在了空气中。 看着对方那可靠的身躯消失，一向无忧无虑，如同雪一般轻盈的爱丽丝也不禁感到了一阵气闷。 是战斗临近的压迫感吗？ 这气氛让她喘不过起来，就仿佛四肢的力量都被渐渐抽掉一般，难以忍受的灼热笼罩了身体，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般，一点一点的??? “唔???” 好难受。 爱丽丝慢慢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稍稍的休息一会后，这感觉才慢慢的消失，但是那仿佛让人都融化般的灼热却仍旧留有余韵。 身体中充满着‘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啊！” 于是终于明白了，在拖延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充入体内的，究竟是什么。 苦笑着的爱丽丝，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的职能。 “还会有多久？” 就算这么自问着，但是答案却也触手可及。 因为，就快结束了，各种各样的，很多东西。 就快结束了。 第九章：枪骑兵 第九章：枪骑兵 冬木市，刚刚下过雨。 脚踏着积水，这种感觉微妙的不爽。 湿润的水泥路面，即使是经过了防滑的处理，但是对于罗德里特来说，也仍旧不够让人安心。 “真是???不够踏实的踏足之地呢???” 相比之下，还是更中意柏油路面，但是凯奈斯却仍旧是将自己新的工房放置到了足够开阔的地方。 一个很适合正面战的地方――当然，也就如同他上一个工房，是一个完善的堡垒。 就算是只是用了几天的时间重新构筑，但是时钟塔名门的讲师，降灵科的主任，又怎么会是没有自己手段的人呢？ 即使是如此短的时间，凯奈斯，仍旧完成了第二次的阵地构成。 以三层的楼房作为基地，加以堡垒化，用事先准备好的手段完成了墙壁也好，地板也好的二次重构，将下水道也完全的异界化。 更由于只是自己一个人居住在这附近，就算是想要像上一次那般施以特种方式的突袭，都不可能了。 像这样的一座魔术师堡垒，如果想要用人类的办法的话，就只有使用对地导弹，或者大威力的火箭弹了。 而卫宫切嗣，毫无疑问，是动用不了这种力量的。 倒不是说弄不到导弹，而是另外的问题。 一枚导弹的使用，可不就是拥有就可以的，就算完全忽略了瞄准所需要的程式，定位，各种各样的修正，复杂到让非专业人士看一眼就会崩溃的程序，那么，就可以安心的使用导弹了吗？ 不会的???当然不会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就算是凯奈斯这样完全不想要沾染人类社会的典型魔术师，也毫不担心自己会遇见这样离谱的情况。 卫宫切嗣是最卑劣的魔术师，是让人厌恶的魔术师杀手。 但是??? 他仍旧是规格内的人啊。 只要是这样，就总有可以确立的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堂堂正正的交锋，纵使他不喜欢，也是没有办法拒绝掉的。 这就是一种道??? “master，来了” 此刻，站在身穿法袍，一脸肃容的凯奈斯身边的，则是他早已经不会给予完全的信任，让他倍感失望的lancer。 名为迪卢木多的枪之英灵。 要说强大的话，无可否认，就算是对他抱有何等的偏见，事到如今，凯奈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英雄的强大，但是说到另外的方面。 就算现在的lancer表现的何等出色，他都是没有办法给予信任的了。 “很好，lancer，那么，就给我看看吧，你一而再再而三向我保证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你的大话。” 骄容满面，果敢的挥动了左手，长袖甩动之间隐隐带着风声。 凯奈斯，早已经全副武装。 “既然敢于这么就前来，lancer，能够做到让我满意吧？” “是的，master，我会为您捧起胜利之杯！” 低下头，lancer恭谨而肃穆的允诺。 这是他必须做到的事情。 和其他的英灵完全不同，他不是被圣杯的束约所苦恼，而是真真正正的由心底里感激着圣杯的赐予。完全不在意状况的努力着的人。 必胜之心理所当然的具备。但是，在那之上，迪卢木多却有着更引以为傲之物。 从容的消去身影，奔赴战场，对于自己的master，他也同样有着绝对的自信。 在魔术一途上，想要胜过自己的master，虽然并不是可以放言绝对的人物，但是却也并非妄自菲薄的程度。 至少??? “呦???” 跃出三楼的阳台，感觉到了身体穿过了一道‘膜’，从一个境界穿越到了另一个境界，从异界返回到了现实，枪兵稳稳地站在了地上，软底的战靴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了轻轻地声响。 双手张开，两把魔枪已经握入手中。 赤枪在前，而完成了修复的黄色魔枪则架在身后。如如双翼般展开，也如双翼般迅捷。 “???knight，果然是你呢” 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但是银蓝色的骑士却淡漠的如同湖光一般。 被银色的重甲重重包裹，刚硬而威严的巨像般肃立着，罗德里特只是举起了自己的斩剑。 “来战吧”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持剑的骑士，双脚分立，摆出了剑术的起手式。以突刺的手法握起的斩剑，剑尖直指向枪兵的脚下。 “哼???” 面对这样的敌人，任何的口舌之争，尽皆无用???lancer也只有无奈地摇着头。 果然??? 期望过高了啊??? 只能迎战，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放knight进去的。 这样的话??? ‘lancer，放卫宫切嗣进来’ ???就只能如同master的计较了。 放卫宫切嗣进入工房。 这样，必胜的几率就全部拿到手了。 “怎么样，knight，你我的决战，既然如此，那么放过你那边的魔术师，让他进去也没什么关系哦？” “哼???” 并没有拒绝的必要，虽然是明摆着的陷阱，但是卫宫切嗣也并不是因为有着危险就会放弃的人来着。 抬起脚，大步迈进院内，脚踏着积水，啪嗒啪嗒的走着，黑色的风衣浸着雨水，不再飘洒，在阴冷的雨水中，卫宫切嗣就这样走向战场。 “哦，对了???” 然后，停下来，翻了翻口袋，在雨幕中，不羁的头发被沾湿的男人漫不经心，或者说仿佛忍耐痛苦一般的表情。 然后，停下了动作，随后掏出了一件东西。 和身上名贵的全套服饰完全不搭调的东西???一包廉价的香烟。 在随便哪个自动售货机里投几枚硬币就能搞到手的货色，就算不提别的东西，抛弃掉老烟枪对于烟的爱好，或者说口味之类的东西。 大概就算是新手都能够体会到那烟叶中泛出的粗粝和冲劲的，让人绝对不会回味，而是只会感到想要痛苦的咳嗽出来的产品。 “???” 然后，叼了一根出来。 罗德也不禁侧目。lancer也饶有兴趣的注以了目光。 这是???要做什么？ 大概就连静待着敌手邻近的凯奈斯都在这么想着。 就连那沸腾的怒意，第一次被一击远程狙击险些击杀的仇恨都暂时抛到了一边。 因为对手的动作，简直是在与自寻死路无异了。 众所周知的，目前的魔术师，就算再怎么厉害，也都是需要咒文的。 虽然不是说没有可以默发的角色，但是那个稀罕程度也是到了可以让人无视的程度。 而且，作为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在他的情报里，则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这样的一条信息的。 “???啧” 从口袋里再一次的翻找，将那包稍显皱褶的烟重新塞回了口袋，然后重新拿出了一个一次xing的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香烟。 霎时间，湿润的世界中就腾起了一股带着让人难以言喻味道的香味。 “???怎么，要来一根么？” 侧过头，一只眼睛中显露着森冷的色彩。 然后，两个英灵同时的笑了出来。 “完全不必” 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对手，愧意满满的lancer和气定神闲的knight重新将精力投注到了彼此身上。 ???就以门为界限！ 默契的下定了决心，在以卫宫切嗣的一步为界限，战争就会在那个时候开始。 只可惜，没有酒??? 第十章：兵锋尖刃 第十章：兵锋尖刃 “喝啊！！” 迅捷的枪刃刺穿了雨幕，在朦胧间带起了罡风。 被这压迫xing的一击刺穿的空气，在临界的爆发后猛然逸散开来，化为了破碎的风刃，一边引发着空气的爆鸣，一般化为了真空的螺旋界限。 蜂鸣着，然后震颤着，被卷入的雨水纷纷化为了晶莹的破片，却不能伴随着离散的力量脱离这漩涡，反倒被那拉扯的力量扭曲成了自然地威仪。 不带有魔力的，这突破界限的一枪，自然激起了水色的恐怖。 就算是钢铁，在这一枪下，也唯有被贯穿的惨状吧？ 但是，却徒劳无功。 紧紧凝视着这突刺而来的赤光，银色的骑士弓起身子，猛然展开了对相的突击。 挥舞而起的斩剑在这雨水中带起了一道屏风。 飞溅的火星伴随着刺耳的蜂鸣声只响起了一瞬，并没有力量的相持，只在相击的一瞬间，红色的魔枪已经抽身而退，发起了第二次的攻击。而另一把黄枪则早已经直扑骑士的前臂。 只要命中一枪，那么战斗就没有悬念了。 “哼???” 但是，却不是那么简单就做得到的。 突前的脚，猛然爆发出力量，地面在瞬间崩碎，腾飞的暴风中，即使是对英灵来说脆弱如斯的混凝土块也变成了致命的凶器，在圣青之风中，有如暴雨般逆袭而上。 猛然收回黄枪。 lancer还不想这么早就受一次需要全面修复的重创。 然后，从风幕中冲突而出的，是骑士银色的身影。 就如同一列列车一般，毫无花哨的冲击而上，以握枪的姿态握起了自己的超长斩剑，这便是步行冲锋的姿态。 本来双手剑就不只是一种，劈砍固然是主流，但是却也有善于破甲的类型。 而虽然罗德所持的并不是那一型，却并不妨碍他用这方法斩落了无数的敌人。 以风为壁障，在自己的身前划出无形的风锥，造出不可视的真空，然后以这真空的痕迹为轨道，辅以脚下爆发的魔力反冲。 身后扬起了数米高的烟尘和碎石之云雾，湛蓝之光于剑上闪耀。在轰鸣之声中，直击lancer。 “来得好！” 但是lancer毫无惧意。 纵使这一击如何的威势，但是既然是用枪的用法的话，lancer绝无败机！ 间不容发之中也能够发出挑衅，蓝色的枪兵，双手划出了弧线，重新扑上了前来。 下一秒，银色和蓝色的光辉碰撞在了一起??? 滋???? 仿佛热油泼到了奶酪上，让什么东西融化掉的声音一般，那是魔力之间互相侵蚀然后磨损的声音。 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但是此刻却是恒久。 时间在这侵蚀世界的力量前无限的放慢了脚步。 knight和lancer都可以看到，在赤红魔枪和银白之锋的交界处，狂猛迅捷的暴风魔力和受诅咒的真红之刃在一道沧色的界限前迸起了无限耀眼的火花，就仿佛两轮链锯交砍到一起还要更加的剧烈十倍。毁灭xing的火花就如同螺旋烟火般旋转着崩开，绚烂如夏花，但在这光彩遍及的地面上，却仿佛火焰溅到纸面上一般，迅猛的开始了扩散，每一点光焰，都灼的地面爆发出恐怖的腐蚀声，将地面破坏的狼狈不堪。几百米内，原本整洁的水泥地面，只此一击便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然后???在无线短暂的时间后，也在无限漫长的迎击后，已经压缩到了极致的那一线和那一点――炸开了。 轰隆隆隆隆隆??? 爆开的沧色光柱冲天而起，就如同几吨烈xing炸药爆炸一般，掀起了无匹的冲击波。 轰隆隆隆隆???? 无形的冲击波因混杂了泥浆而化为了恼人的黑浊，圆环状扩散开来的恐怖就如同顽童丢入水中的巨石一般，掀起了恐怖的波纹。 混凝土在这恐怖的力量前破碎了开来，然后卷入了这冲击波之中一圈又一圈，被重复破坏了数次。 只是一击，凯奈斯阵地前唯一的空地，就已经彻底的覆灭，只剩下无限焦黑的泥土和更多的泥水。 哗啦哗啦哗啦??? 而作为这一次破坏的始作俑者的二人，则再次拉开了数十米的距离。 “???” 从半跪的受冲击姿态中重新站起，挥枪散去了最后的残余魔力，lancer不禁眯起了眼睛。 以他的实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敌人，也早已经无恙的挺过了这次无差别的冲击。 “真是???意外呢，knight，即使是我的红蔷薇都没能杀死你的那种魔力吗？” 是的，因为没人比迪卢木多更清楚自己的魔枪是什么样子。 并非是普通的消除魔力，而是根本的无视魔力。 在这把红蔷薇中，蕴含的，是穿透的力量，点形态的绝对击穿。 但是，就是这样的力量，却没能一举击毁敌人那饱含着魔力量的冲击。 在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哼???想要杀掉我的魔力？也要先弄清，那是不是魔力才行啊，奥迪那。” 银色的骑士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说出了绝对挑衅的话语，银色的巨剑在雨幕中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留下了本不该存留的银色残影。 “???” 没有反驳，因为根本就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谨慎的观察着那剑刃，常年的经历明确的告诉了迪卢木多，那力量，绝非来自那把兵器――虽然那剑上的确附着了某种他理解不了的东西，但是，却与方才那让人战栗的力量有着质的差别。 就如同溪流和海洋一般的差别。 “怎样，想知道么？” 这一次，率先攻击的仍旧是knight。 搓步向前，如同乘着浪潮一般，冲击而来。 然后在剑上腾起的，是风的颜色。 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lancer再次迎击而上，左手的红枪猛地击破了那层圣青，带起了风暴，然后右手的黄枪突刺而上。 “太直白的攻击！” knight高声呐喊着向前压迫，没有握剑的左手猛然向右上甩起，包裹着钢铁铠甲的左拳在让人牙酸的金属轰击声中，荡开了那迅疾的一枪。 丝毫不顾左拳已经稍感麻木，以及剧烈的摩擦所带来的热感，knight趁着机会迎击而上，直接的便是一记膝撞。 “哈！那是因为你的动作太过笨拙了啊！” 不过，lancer却轻巧的向后越开，抬起的右脚毫不迟疑的蹬踏在了本来瞄准自己腹部的膝盖上，借着这股力道，一边嘲讽着，枪兵一边仿佛一只巨鸟一般向后跃翔开来。 然后。 “破魔的――” 伸展手臂，弯曲的臂上，赤红色的枪刃蓄满了冲击xing的力量。不详的红色光彩在一瞬间充满了眼中的视线。 “――红蔷薇！！！” 就如同一道真正的闪电一般，赤红色的魔枪疾驰而下，并不是依赖威力取胜，而是绝对无法干涉的赤红一击贯穿了散布在空中的风壁，抹杀了一切的阻碍。径直袭向了罗德的胸膛。 大意了！ 只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罗德不禁为自己的孟浪而感到些微的悔意，但又不由得庆幸，对手投出的并非是黄色的魔枪。 在最后的关头侧过了身体，然后红色的魔枪便皆由着穿透一切魔力阻碍的力量击透了风障，刺穿了铠甲狠狠地贯穿了左肩，带着灿烂的绯红色，从背后溅出了血雾。 “唔???！” 螺旋的枪身带来了额外的痛苦，罗德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剧痛带来的迟钝让罗德一下子变得迟缓了两倍。 “你这???” 惨笑着抬起头，但惊愕的映入视网膜的，却是第二支破空而来的不祥之物。 “什????！！！！！？” “必灭的――” 直到这时，lancer得意的吟唱才传入耳中―― “――黄蔷薇！！” 噗嗤??? 钢铁扭曲，却无法阻挡住lancer落地后全力的一击，全力的一枪，在脚下发力的扭转下，让地面都碾出浅坑的这一枪，径直击穿了罗德的铠甲。 呲???? 血水，开始喷洒??? 第十一章：猎魔 第十一章：猎魔 与此同时，就在knight和lancer在雨夜中交相辉映的时候，卫宫切嗣，迈入了自己的战场。 “???” 嘴里的烟稍微有些歪斜，但是并不妨碍通过摄取其中的有害物质来让自己的精神更加的集中。 双手已经握住了之前就准备好的两把微冲，使用的弹夹则是特地加长的型号，而其中填充的弹药更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一条公约会原谅的违禁品。 只要有一发切实的命中身体，就绝对不存在生机的杀伤xing武器。 卫宫切嗣的工具。 就算是今天，卫宫切嗣也信赖着这些可靠的机构甚于魔术。 “哼???猎犬???” 一如所有畏惧卫宫切嗣的名号，或者是对他不屑的人那般，凯奈斯所说出的仍旧是这个名号。 透过馆内的布置，他的声音在这别墅的大厅中回荡着。 然后，大量的魔怪，从地板上开始‘浮现’。 “???” 卫宫切嗣没有任何说的。 稍稍打量了一下这座大厅，核对了一下脑中实现就搜寻好的建筑设计图，理所当然的没有找到偏差。 不过也正是如此，更让卫宫切嗣确定了。 凯奈斯这个人，的的确确就只是魔术师而已。 在除了魔术这个领域外的地方，实在是不足为虑。 于是，轻松地抬起了双枪。 “哼???” 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或许对于常识内的魔术师，凯奈斯的这些召唤魔物还是需要正经的施以对策才能够处理的麻烦，但是对与卫宫切嗣来说，这为数不过十余就已经将大厅挤占了小半面积的魔兽，却不过是笑话而已。 “嗷――――！！！” 咆哮着，然后猛扑过来的犬类魔物，同一时间只有四匹。 速度也仍旧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以卫宫切嗣的视力捕捉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于是举起枪，左手射出六枚子弹，右手则仅用了五枚。 金色的铜壳伴随着清澈的爆音在空气中回响，四朵血花则伴随着剧烈的破魔作用在空中闪现。 “呼????” 只是一瞬间，四团烈火在空中顿住，然后落下，而与这仿佛风声的火焰相伴的，则是弹壳叮叮当当敲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卫宫切嗣，不为人知的冷笑了一下。 愚蠢??? 猛地向前飞跑，目标是大厅侧面的楼梯。 所有拦路扑来的赤色魔犬统统只有一个待遇――那便是被准确的子弹和其上附带的咒式打成燃烧的魔力火炬，然后落在地上化为灰烬。 凯奈斯所擅长的术式，实际上是将传统的魔物召唤强行确定了位置，特地找来了类似于恶魔种的炼狱生物。 只要被这些实质要比外表更可怖的恐怖生物抓住的话，那么，能够让灵魂都战栗的火焰，就会让被伤害的人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痛楚。 只要被命中一次，基本就可以意味着死亡的结局。 凯奈斯可并不相信，真的会有人能够忍受那种直接忽略**的伤害而不崩溃。 但是，这些半火焰生命，却终究不是火焰。 也抵挡不了卫宫切嗣特制的子弹。 在它们发挥出凯奈斯期待的实力之前，它们就在徒劳无功中，被一一干掉了。 “别想得那么轻松啊！！” 凯奈斯不禁恼羞成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任谁信心满满的得意之作到头来反而成了无用功都会是这样的吧？ 在这样的愤怒支配下，他立刻的启动了楼梯上附着的术式。 “既然你想要上来，就上来吧！！” 怒叫着，然后在回响中，整座楼梯都在‘轰隆隆???’的鸣响中开始翻转，以实质为界点。就仿佛镜像一般的另一重楼梯：白色的，半透明的阶梯，就反向的扣了下来。 “立场！！” 就连卫宫切嗣都为这样的陷阱而吃了一惊――那仿佛幻影一般的阶梯镜像可完全不是幻影，或是其他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那根本是一道立场塑成的伪物来着。 不知道凯奈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东西，实质上和他脚下的楼梯，半点差别都没有???不，恐怕比那个还要坚固。 而被这样的两道楼梯扣在一起，那么下场也就只有一个??? “给我死吧！！！” 在凯奈斯的叫声中，两道阶梯中，是不可能有容许人类生存的缝隙的。 “切???” 不过，预想中的血色却没有出现，楼梯的影像在扣合前的一瞬间，卫宫切嗣就已经凭借着直觉反映了过来，然后惊险的跳出来范围。带着被撞碎的扶栏碎屑，乒乓作响的重新掉回了一楼的大厅中。 “唔???！” 猛地撞击到地上，这样的感觉不仅让他感觉到了浓重的眩晕感。 全身的血液伴随着并不小的惯xing猛然维持了一瞬的错误，这感觉绝对说不上美妙。 然而，却没有抱怨的时间。 就在同时，大厅中还残存的数头魔犬已经扑了上来。 那些大张着嘴，露出惨白的巨大尖尺，全身骨瘦如柴却偏偏有着诡异的敏捷与力量，简直就如同灾厄的化身一般让人可怖的犬类，可完全不是什么能够分身的角色。 “啧！！” 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全身都还剧痛着，卫宫切嗣却已经不得不依靠翻滚来躲避开这一轮的扑击。 咔吱！！！ 咚！！ 第一声是猎犬的利爪击碎地板，掀起了大量碎屑的声音，而后面的，则是卫宫切嗣猛地撞倒了一个巨大的盆景的声音。 “下地狱去吧???” 不需要抱怨，卫宫切嗣第一时间举起了枪械，然后便是一轮扫射。 弹头里压着薄薄的一层特制银粉，枪膛也是特地加工过的而非一般的工业制品。 伴随着连续的击发声，大量的弹壳飞泻而出，叮叮当当的敲落在地面上，奏响了悦耳的音乐。 而在这乐曲的另一面，数十粒金属弹头密集的贯穿了转头向他扑来的犬类生命――这些习惯了跃起攻击的生命在空中根本无法闪避，只能在短暂的瞬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无数银白色的金属锥形所贯穿，被硬生生的达成了筛子。 然后???空中再次多了数团的火焰。 在一片琐碎的声音中站起，随手两枪葬送掉了地上因魔力的使用而变得显眼的图式，伴随着回路的破碎，虚幻的火焰在这厅堂中猛然卷起，冲碎了所有强度不足的玻璃制品。 卫宫切嗣，在这火焰中，抬起了头。 “凯奈斯” 那是死神般冷冽的呢喃。 第十二章：精巧屠戮 第十二章：精巧屠戮 “可恶可恶可恶???” 凯奈斯绝对不是一个宽容的人，与之恰恰相反的，这个在魔道上颇有建树，天赋惊人的家伙，实际上却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 就算是在无数的魔术师中，也仍旧是这样。 自私，善妒，或许还要加上妄自尊大才行。 ‘乒砰！’ 恨恨的将手中的高脚杯摔在了地上，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几道光幕，看着那浮影中稍显模糊的黑色死神一步一步的走在自己精心设计的迎击体系中，一步又一步的清除掉自己的一个又一个陷阱，凯奈斯心中腾起的，是惊恐和愤怒交织的色彩。 用手雷清除每一间房间，预先设置好的一切术式在这样鲁莽的行动中都被狠狠地嘲弄。 一切暗藏的杀招都被预先料到一般的被发现，然后被击溃。 召唤的魔物连一回合都阻拦不住，在卫宫切嗣那让人厌恶的工业制品――枪械，那精准的火力下，什么都做不到，只是空耗掉了自己收藏已久的藏品。 太让人不爽了???至今为止，唯一让卫宫切嗣狼狈过的东西，居然都是那些粗糙的陷阱――就好比那道力能陷阱，和其后的几重构造物??? 太有损魔术师的矜持！！ 凯奈斯一脚踩进红酒和玻璃残渣构成的小小水渍中，碾碎玻璃的嘎吱声是如此的刺耳。 “这个败类！！” 再等下去，绝对不行。 凯奈斯无比的清楚这一点，就算再怎么看不起敌人，但是凯奈斯却仍旧是一个完美的魔术师，一个不择手段的魔术师。 而魔术师最擅长的，无疑就是杀人。 既然自己的公房只能够给对方带来困扰，既然对方已经习惯了对抗魔术师的正规手段，那么，就用自己独特的，不属于寻常魔术师的力量去干掉对方。 绝对要赐给对方一个毫无生机的死亡。 “fecor，meisanguis――！！！” 凯奈斯?艾卢美罗伊真正的礼装，视以为心血之物。 月灵髓液，伴随着一个瓶子的塞子被拔掉，开始汹涌的流淌出来―― 沸腾吧，我的血液。 ――一定要杀掉那个卫宫切嗣，一定要证明，我才是最好的。 带着难看的执念，男人迈出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步向战场。 “杂碎还真多???舞弥，能够看到里面了吗？” ――而在另一面，卫宫切嗣，则刚刚解决掉了第六批魔怪。 形同巨型的昆虫，有着恐怖的口器，绝对不是善类的异种魔物。 就算是以卫宫切嗣的身手，都难免的受了外伤。 “还不行” “是吗???” 按了按自己的耳朵，卫宫切嗣并没有沮丧。 之前可以携带了过量的手雷，用这些沉重的可以说是累赘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清除掉了面向舞弥埋伏侧的所有危险房间――正如凯奈斯选择了这里作为工房，卫宫切嗣也正是用那些手雷为自己开辟出了自己选择的战场。 “那么最低限度，预选战场？” “没有问题，但是还是会受到干扰” 正如卫宫切嗣所知道的，也如每个魔术师都应该明白的，魔术，实在是过于精密的东西，而历史上所有精密的东西都无可避免的会被粗糙的重击，破坏掉。 然后，就是排除外物的战斗。 “是吗，那么就是说，外部的结界，果然并不是依赖每个房间里的了――” 重新给手中的枪械装上填满的弹夹。 卫宫切嗣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自己刚刚再次破坏掉的一间房间。 在那里面，被高爆手雷里额外添加的镁粉所造成的高热所熔毁的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可怖的焦黑。 木制品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象，墙壁更仿佛是战后的残骸。地面上更可以看见还在闪烁着最后的色彩的魔道具。 不禁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一切，到现在为止，都还在掌握之中。 “舞弥，现在那家伙，差不多也快到忍不住的时候了，小心警戒。” “了解” 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械，仔细的分辨着每一丝声音，无论是不是杂音都仔细的经过分辨。 在细节上，卫宫切嗣确信自己是有着绝对的优势的。 他现在已经处于这栋建筑第二层的中段，本来就不大的建筑左厢已经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地方。 凯奈斯再不出现的话，就唯有坐以待毙了。 在这最后的关头，他可不想有任何的失手。 噔噔??? 大概是十秒钟之后，卫宫切嗣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那是皮鞋踏动木板的声音，咯噔咯噔作响，并不沉重却沉稳的声音。 节奏，韵律，都是毫无疑问男xing才有会有。 ――是凯奈斯。 卫宫切嗣立刻就意识到了来着只可能是这一个，脑中也再次闪过了这间建筑的布局图样――按照那个的计算，配合上由脚步声所判断的大体距离??? 卫宫切嗣毫不犹豫的用右手拽下了一颗手雷，在手中停了两秒，然后猛然向左前抛了过去。 被用力扔出的黑色金属球体乒乒乓乓的撞到了左侧的墙上，然后以一个很低的入射角继续向前折叠弹射，在撞到了几米外尽头的墙上之后，再次发生了第二次的弹跳，叮叮当当的撞进了右边的拐角――卫宫切嗣清楚的记得，那里是楼梯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当凯奈斯的脚步落在最后的几格阶梯上时，那颗手雷绝对会给他一个美妙的教训。 卫宫切嗣毫不犹豫的向着拐角奔跑着，伴随着两秒后紧跟着爆发出的炽热冲击，他紧紧地靠到了拐角的墙边，任由暴风和灼热舔舐着裸露的肌肤，带来战栗的热度。 “唔啊啊啊――！！” 然后，在温度稍减的刹那，在含混不清的男xing痛叫中，毫不犹豫的递出了手去，按照经验扣住了扳机。 仅仅用了几秒钟，伴随着踏实的后作用力，大量金属弹壳伴随着高热被抛飞，数十颗子弹便在还被熔融的世界中横冲直撞。 “干掉了吗？” 卫宫切嗣不禁这样期待着。 稍稍探出头去。 但迎面过来的，却是一道绽光的银迹！ “！！！” 千钧一发，猛地低头然后向后滚在，全身都被灰烬和烟尘所污脏，卫宫切嗣依赖着后滚翻终于堪堪的避过了那让他不寒而栗的银色。 ‘卡啦啦啦????’ 一头冷汗不禁就流了下来。 “啧――！！” 那并非是真正的光，而是让人不禁就会陷入那色彩中的绮丽金属。 水银！ 猛地起身然后奔跑，在身后肆虐着的，是刚刚轻易地抽碎了那拐角，将砖石混杂着内部的钢筋统统切断打碎的水银之鞭。 一，二，三，四????总数总计有七条，活灵活现，就仿佛数条毒蛇一般危险的鞭刃。 “舞弥！！” 卫宫切嗣就连半点的迟疑都不能有，在奔出二楼的走廊，来到另一端的大厅时，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从离地大约四米的空中，在短暂的抛飞后，自由落体。 鲁莽却正确的选择。 在下一刻，从他的头顶‘斩’过的三重剑刃就证明了这举动的明智。 宛如银线的魔道具，在闪过的地方，基本没有起到作用，但却仍旧被召唤出来的右厢之魔兽，统统被以斩击的轨迹为界限，分成了两段。 “你逃不了的！！卫宫切嗣啊啊！！！” 凯奈斯的声音是如此的愤怒。让卫宫切嗣心中不禁闪过了一点嘲讽的笑意。 难道是被打破了那张俊脸吗？ 卫宫切嗣不包含恶意的，就这样闪过了想法，却也没意识到，自己的确想对了。 他扔出去的那枚手雷所造成的杀伤，实际上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的确没有重伤到凯奈斯，但是仓促迎击的月灵髓液却没能阻挡住一道热流。 晚了一瞬展开的水银薄膜，让凯奈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热流无巧不巧的正中了凯奈斯的左脸颊。 在那里，原本白皙而俊美的容颜在一瞬间就被高热所洗礼，失去了人类的形象。 高热只用了半秒不到就破坏了所有的细胞，大量的燎泡在瞬间就仿佛赖疤一般布满了他的整个左脸，就仿佛有什么令人厌恶的沼泽生物趴在了凯奈斯的脸上一般。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事态又变得更严重了。 伴随着热度消散，那些燎泡已经在这过程中破了一半，分不清是血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让凯奈斯的脸简直可以媲美最恐怖的新鲜干尸。一般是血痂，一半是燎泡，还冒着青烟的脸，大概就连恐怖片都难以媲美吧？ “唔啊啊啊啊啊啊！！！？” 一向就对自己的容貌抱有极大自信的凯奈斯，迅速的就明白自己遭遇到了什么。 这是比起他受伤的痛苦更为让他难以承受的灾祸。 这份哀恸甚至超越了痛楚，让他的呼号声中充满了绝望的愤怒。 “卫宫切嗣！！！！！” 精神的狂怒让水银之流瞬间狂暴起来，伴随着主人的愤怒，在液压的作用下，激射而出液态金属，化为了斩断一切的高压刀锋。 斩断了一切。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凯奈斯，这一次，可完全不是站在魔术师的立场上了。 在几乎被斩断了一半，却仍旧在起到着自己的作用，召唤出大量魔怪的第二层楼上，追赶着卫宫切嗣的男人，真的就如同一只走出炼狱的魔怪一般。 第十三章：枪舞 第十三章：枪舞 “咕哇???” 被严重的伤害了。 罗德里特面色阴霾。 毫无疑问自己还是大意了，就算是再怎么样的说服自己要想到所有的可能，但是最终却仍旧没能想到对方的奇袭。 “真是让人佩服的战术啊???” 站直了身，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身上的两只枪刃。 罗德里特真的是充满了钦佩之情。 “将不是投枪的长枪当做投枪投出来，还真是有你的，lancer” 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投枪并不是不可想象的战术，但毫无疑问的，lancer引以为傲的双枪――最起码是红色的魔枪，绝对不是投枪来着。 那是真真正正，在战场上挥舞的兵器。 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先不说历史上的传说，仅仅是说长枪和投枪的样式，就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投枪，正如其名字，是以投射杀伤作为根本的兵器，是短小，却并不会太轻，能够穿透敌人铠甲，一般来说会有尖长的枪刺的东西。这样的一件东西，就算仍旧具有拿在手里近战搏杀的使用价值，但是却绝对不会有‘枪刃’的存在。 短小，精悍，它需要做到的，基本是这样。 而长枪，或者短枪，却都不是这样。 他们作为真正用来握在手中的搏杀兵器。 就算再怎么短，都要比投枪来的长，而且配有打磨过的长杆，以及锋利的枪刃，如果需要的话，枪尾也是可以武装起来，同时，配重较之投枪，要均匀得多。 这是真正的英雄们冲突在战场是的真正凭借，而不是投枪那种用之即弃的东西。 就算是古代那些擅长投枪的希腊英雄，真正的主武器，也不会是扔出去的那些投枪吧？ 而就是在这样的考量下，或者说正是因为这样的认知下，罗德里特才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使用这样的战术，而且如此的果决。 在反应过来的刹那，自己已经是身中两枪的不利局面了。 “不也还是被你躲过了要害吗???” 稍显无力的摇了摇头，手中已经别无他物的迪卢木多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再想要这样来一次，你也不会同意吧？” 那蓝发的英灵，嘲弄的看着银色的骑士。 “当然，不过，你现在可是没有兵器了，怎样，要向我投降吗？没有剑的骑士？” 罗德也不甘示弱的嘲讽了回去，然后举起了剑。 双方是毫无疑问的不死不休，这一点是命中注定，就算现在看似平和的对着话，但实际中却也是暗潮汹涌。 “哈???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哦？那么，你又是凭什么来的自信呢？” 双肩上的伤口，很痛，尤其是黄枪。 根本无法愈合的伤口让罗德难得的体会到了那种许久没有体验到的虚弱感。 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现在的他也仍旧可以轻取lancer。 “是想要依赖黄枪的诅咒吗？lancer？” “当然，受了那一枪，就算你再怎么剑术出众，都要被废掉一半的实力吧，knight，你的右肩，还能用上几分的力呢？” 啊，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左肩的话还好，并没有伤到骨头，那柄红枪也不过是在闪避中刺穿了部分肌肉，透体而出，现在伴随着身体的自愈，除了肩上的铠甲没有办法复原，左肩也受到了极大地制约，但是相对的，这样的不利也可以视为剥夺了lancer的武器。 不过右肩可就不一样了。 就算再怎么闪避，那一击仍旧切实的伤害到了已经难以变向的knight，黄色的，带有不可治愈之诅咒的魔枪，可是切切实实的擦过了右肩的骨骼，切断了肌腱，让右手能够用出的力量，连一成都欠奉。 名副其实的不利，因为罗德的优势手，正是右手。 但是，罗德却冷笑着。 是傻了吗？lancer，黄枪之所以可怕，只是因为那枪在敌人的手中啊???黄枪如果本身被破坏的话??? “哼，就算这样，只要折断了黄枪，我的右肩――” 也会恢复。 罗德想要这么说，然后伸出了左手，想要拔出那肩上的魔枪。 但眼前的蓝色枪兵，却轻笑着的俯下了身子，然后―― “！！！” ――冲击了过来！！ 来不及惊讶，右手用残存的力量将将将剑身横了过来，然后在片刻的交击后，根本没有多少力量的右手完全架不住lancer正正击来的拳击，剑狠狠地砸在了罗德的胸膛上，发出了沉闷的金属轰鸣。 然后，罗德很罕见的倒飞了出去。 “唔呃！？” 在地上滚了三圈，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罗德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连去在意自己伤势加大的右肩都没有。 “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想要明白这一点。 而lancer，却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沉静面容，但这次，却多出了点什么。 大概是无奈，还有胜券在握的谦虚笑容。 “弄错了啊，knight，黄枪，就算不握在我的手里，制只要不握在你的手里，其实也是一样的呀???” 让罗德不禁狠狠地咬住了牙的言辞。 “虽然可能略显卑鄙???但抱歉，这一次，请稍微容许我使用一点技艺吧！” 那是高昂，却并不显得洋洋得意，谦正到罗德都只能无奈的为对手鼓掌的姿态。 “切，厉害的家伙” 真是半点轻视都不能有啊???罗德苦笑着，再次摇了摇头。 “不用多说了，来吧，lancer，看看到底是残废的剑骑士能够胜利，还是丢失了枪的枪骑士取回自己的武器” 将原本是右手主握的巨剑交到了左手，虽然并不是不能这样使用，但是多少却仍旧感到了别扭。 现在，在某种意义上，两者其实还是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当然，这可要排除掉，罗德那还在流血的右肩。 “当然，萨尔蒂修伯爵” 双手摆出了许久未用，大概都可以追溯到自己幼时的格斗架势，迪卢木多稳住了自己的重心。 “请放心吧，我会谦让残疾人的” “哼???” 只能闷哼着吃了一记语言上的暗亏。 罗德里特也沉下了身子，举起了剑，用左手架起，虚弱的右手辅助的剑型也是罗德自从步入军阵后就基本没有用过的姿态。 ――总比没有武器强上不止一筹。 罗德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渐渐找回了左手握剑的感觉。 语言上吃的亏，就用手讨回来吧！ 银甲的骑士，重新化为了面无表情的英豪。 第十四章：犬牙交错 第十四章：犬牙交错 失去了长枪的枪兵还是否是枪兵？ 难以握紧利剑的骑士是否还能够走上战场？ 当然，都不是，前者只会在无助中死于疆场，而后者更将成为己方的累赘。 但是，迪卢木多也好，罗德里特也罢，却都不在此类。 “喝啊！！” 蓝色的疾影伴随着旋身宛若钢鞭一般的击来，而应对的银色身影则只能以剑刃谨慎的封挡。 一次又一次的火星和震鸣之间，幻影般的两道身影纵横交错着，在平面的战场上却打出了立体的局面。 迪卢木多?费奥那和罗德里特?萨尔蒂修，都不是那种失去了主要的手段就只能束手无策的人。 他们是英雄，而英雄引以称傲的，却永远不会是他们的武艺。 他们是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却更是能够引领奇迹的豪杰。 纵使是在绝境之中，也能够准确的把握住那唯一的一线机遇，将之化为传奇的人。 “还让你满意吗！萨尔蒂修伯爵！！” 疾驰的蓝色枪兵有着银色骑士所远远不及的敏捷。 在风驰电掣的穿梭中，就仿佛要留下残影般的男人用着肉眼难以捕捉的频率打出着自己的攻击。 全部是寸击，用直线的快速弹射在最后的一段距离中释放出之前累积的余力，疾风暴雨一般的连绵，却只有在真正可以造成伤害时才会转化为实力，让罗德里特不得不时刻打起精神的战法。 就连一击横扫都没有，统统是克制斩击类兵器的短打。 就算用剑刃去削，也难以伤害到那仿佛电光一般迅捷的弹拳。 “不够” 但是，口头上也好，绝对不能认输。 死死地咬着牙管，一拳又一拳打击在身上的拳力累加起来，已经震动了肩部的伤势。 不知不觉间，罗德的脚已经在粉碎的大地上拉出了浅浅的沟壑。 不得不进行主动地机动闪避，但是每一步却都被海蓝所缠绕。 有着远远凌驾于罗德之上的机动xing，蓝色的枪兵即使没有长枪在手，却也能够发挥出全部的迅捷――这对于已经双肩受创的骑士来说，简直不啻于是一场灾难。 于是，不得不呼唤出自己的另一项能力。 “风啊――” 高声的低语着，呼唤着那从未与自己错离半步的伙伴。 眼前的蓝色在呼喊的瞬间便已经退去，数条青色的投枪瞬间隔开了那身影，而映入眼帘的，是圣青色的少女，温柔的怀抱。 露丝提娅的双手轻轻地环抱住罗德，纵使那虚幻的光影在接触红枪时不断的动摇，却始终没有松开双手――她，温柔的环到了罗德的身后，就仿佛恋人一般的拥抱住了伤痕累累的青年，闭上了双眼。 “风啊――！！” 仅仅是下一刻，让不得不退开的迪卢木多头皮发麻的事情便已经出现了。 伴随着魔力的支出，曾经在海魔一战上就已经出现过的宏伟景象便再次具现。 巨大的风暴圈笼罩在了天空上，数以百计的青色风暴锁链从天而降，带着虚幻而不现实的‘哗啦哗啦’声，似慢实快的向地面冲来。 “该死的！！！” lancer不禁低声咒骂起来，全力的向后弹跳，用右手接地，以一个干脆利落的后空翻闪过了数条风锁的攻击，狼狈的在地面上滑行着。 “简直是作弊吗！” 大地在颤抖着，已经基本失去了肉搏能力的罗德里特现在就端坐在暴风圈的中心，闭着眼睛，与露丝提娅共同锻造出了这幻魔般的景象。 “到底是谁失策了呢？” 然后，明明没有开口。罗德里特的声音却在场中回响着。 仿佛狂野的奔马一般难以控制的风锁在这雷鸣之音中疯狂的鞭笞着大地，每一击都掀起了泥土，腾起了泥浪。百米为半径内的世界都在这无差别的攻击中被毁灭着，摧残着，就仿佛要将世界都击碎一般，暴风咆哮着袭击。 就连冬木市的天气，都被这风所影响，仅仅是片刻，便乌云汇聚，雷声不绝。 要不是在夜晚的话，大概早就会引起全面的恐慌也说不定。 “lancer！！” 前方有六道，后方七道，左右的数量更是无从计数。 早在最开始就看到了bersaker是如何被这风锁所困扰，但是那时手持红枪的lancer却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窘况。 大意的，究竟是谁呢？ 青色的天之箭从云层中降下，贯穿了空间，击碎了大地。 lancer被逼迫着一步又一步后退，眨眼之间，攻防的立场已然转换。 这样下去不行！ 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lancer的脑筋急速的转动着。 要怎么做？ 那风暴的威力着实惊人，纵使一击不可能对有着魔力抗xing的自己造成决定xing的伤害，但是却绝对会让自己一瞬间的失去对身体的把握，而那样的话，可就说不好会有多少追加的攻击打在身上了。 所以???一开始就用双枪进攻是失策了吗？ 迪卢木多谨慎的反思着，然后在瞬间得出了结论。 不！没有这回事！ 虽然对方的暴风在这样的状况下简直是压倒xing的优势，但是却不可否认的，正是因为自己的双枪，才封住了对方的投枪和利剑――那两者，才是knight职介最大的可怕之处，相较之下，现在的风，也不过就是战场之上箭之豪雨的再现而已。 当务之急，是迅速的逼迫回去，最起码的，不能让对手重新解放出自己的双手。 但，还来得及吗？ 风中的knight，已已经再一次的伸出了手，准备拔出肩上的魔枪。 而当黄枪折断的时候，就是lancer命丧之时。 “喝啊！！” 俯下了身子，腿部的肌肉瞬间爆发，猎犬般的行迹踏碎了地面，力量又强健的肌肉束发出，传递过了膝弯和小腿，从前脚掌发力，再一次的让大地受到了压迫而断裂。 蓝色的身影穿过了雨幕。 “露丝提娅！” 罗德临危不乱的声音轻喝着，伴随而下的，是风的投枪。 从空中幻化而出，将空气感染色彩塑xing而成的高压风暴，纵横交错着刺下，就仿佛有十六个勇者投下了十六支刺枪一般，精准的让人发指。 穿过了两者间的距离，刺透了大地，然后猛然爆开，并没有火药的喧嚣，但其中蕴含的破坏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掀起的土浪――或者说是泥浪也没有问题，瞬间就遮蔽了lancer的视野。 纵使能够闪开直击也没问题，因为knight原本期待的就不是直接的命中，要的，只是干扰。 然后在对手的视野被遮蔽的一瞬间，原本伫立的身影也动了起来，背后的少女身影亮起了双眼，张开了风色的双翼。 “风啊――！！！” 爆鸣的声音响起，knight和lancer之间的距离原本就不算天壑，而在这爆发xing的力量前，只是瞬间就被跨过，只余下风色的残影画出了一道飘渺的色彩。 knight手中以枪姿握紧的剑，再一次的化为了枪刃，从残影的末端发出，以击穿一切的姿态迸发而出。而在那之前，魔力的枪刃更先一步化为了指向xing的‘芒’。 心脏！！ 没有说话的余地和时间，只有无声的意志和沉默的杀意。 贯穿着土石的壁障，这一击是堂堂正正的伏击。 只是视线被遮住的瞬间，就决出胜负，对knight来说是锦上添花，就算失败也没什么不好，但对lancer来说却可能就是绝杀的一击。 “回来吧――！！” ――红蔷薇！！ 就连lancer都意识到了这样的状况，因此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在自己还在半空中时，便放弃了自己最开始的战术，召回了限制敌人的其中一枪――现在已经不是可以斤斤计较的时候了，如果再妄图贪图那点伤害的累积的话！！ 会死！！ 一道红芒瞬间在手中闪现，作为宝具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召回’。 然后在手中握住枪刃的瞬间，那尘幕就如同忍耐到了极限一般，从另一侧破裂了开来！ ――来了！！ 那身姿迅捷却模糊，因为过高的速度而让身形难以捕捉。 但没关系，因为只是直线，所以只要抓住模糊地最前端就可以！ lancer手中轻轻地捻动，便已经将枪刃对准了那身影――失去了红枪那执着的困扰，对方的左肩已经恢复了原本就不严重的伤势。 但好在，右臂还是残废的状况。 “别想得太好了呀！！！” 挥枪，带有不详的咒符的宝具瞬间斩杀掉了风的色彩，隐约间似乎能够听到少女的痛呼声，以那火焰般的枪为中心，呈现旋风状的爆破轨迹。一切的魔力都被粉碎。 这就是名为红蔷薇的魔枪，对运用魔力之人来说，几乎是诅咒一般的必杀宝具。 就连二次塑形，不能完全说是魔力之物的风都不能避免。 仅仅是一击就被干掉了。 而剩下的―― 吱嘎！！！！ 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是枪于剑交错而过所带来的可怕声响，雨幕都被撕裂，被迫离开这剑戟间狭窄而短暂的‘异界’。 然后，lancer倒飞了出去。 啪嗒一声的摔在了水坑里，那身姿不可谓不狼狈，蓝色的衣甲都被泥水污的难堪。在泥坑里打滚，绝对不会是英雄们希望得到的情况。 这就是代价吗？ lancer问自己，但是却没有回答的空闲了。 仅仅是解放了左臂，knight还不满意，但是也差不多到了自己反击的时候了。 继续向前冲击，背后的巨大光翼作为代价，已经撕裂了背后的装甲，碾碎了后背的皮肤――那青色的翼中，已经隐然可以看见一丝血色。 而更糟糕的???右臂不仅是在流血，伴随着黄蔷薇在颤抖的肌肉中运动，就连新累计的撕裂伤势都被诅咒固定了下来！ 不妙！ knight的心中泛过了冰凉。 必须现在干掉对手！ 大意是绝对要不得的啊！ “king’s――！！！” 虽然左手不习惯，但还是继续了冲击的魔力，战吼并非是宝具的名字，却绝对可以让对手产生迷惑。 而事实上，也的确成功了。 ‘是冲击！？’ lancer无疑记得这声呐喊――在那天，这青色的冲击之光虽然和今天不同，是从天而降几乎是流星一般的一击，但是前奏却并没有什么区别。 “宝具！？” 虽然还有着值得怀疑的部分，但是lancer却完全不能掉以轻心。 这有意义吗？ 红色的魔枪重新握在手里，虽然勉强起身重心还不稳，但是对方这一击会不会过于鲁莽了？ 从来没有小看过对手，但是―― 是失误吗？ 自己只要用红枪杀掉风的束缚，就可以干脆的闪到冲击的轨道之外，然后从侧面给予一次斩击，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吧！ 太操之过急了啊！knight！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 “――glory！！！！” 冲击在瞬间邻近，青色的风之**碾压而来，不出意外的，从天而降的风锁早已经锁牢了身周――最后一点的疑惑都抛弃掉，lancer露出了必胜的笑容。 “就算是陷阱，也过于无谋了！” 挥枪，赤色的轨迹瞬间变为三重圆弧，斩过身周两公尺的环境，简朴至极的斩击分割掉了甚于钢索的牢笼，蓝色的身影瞬间就逃离出了牢笼，然后重新举起了枪，果敢的迎击向了青色流星的侧翼。 “笨蛋！！” 但是，事与愿违。 明明应该就这样一口气冲到头的青色流星却仿佛幻影一般，一瞬间就散去了周身笼罩的风色，瞬间拐出了自己的轨迹，垂直向上攀升。 “什――！？” 惊愕的抬起头，敌人早在自己的捕捉范围之外，因为预料之外的战况而产生了瞬间的僵直，又因为要捕捉新的动向而不得不保持在了原地一瞬间，就这样，等到lancer用目光重新捕捉到敌人的身影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不知道在几个瞬间之前，对方手里的已经不是那柄朴实的巨剑，而是一杆双刃的骑枪。 赤色的火焰，湛蓝的寒冰，各在那枪的两端被点燃，欢快的燃烧着――右手持枪！ 罗德里特的右肩正喷洒着鲜血，但却仍旧用左手死死地按着那里。 疯子！！ 迪卢木多瞬间明白了将会发生的事情。 那个姿态，是以加剧自己的伤势，来让自己的右臂能够完整的用出一击的姿态！战士们在战场上迟早会被迫用到，也会渐渐学会的技巧，以痛楚换来运动，以透支换来行动的手法，刺激肌肉和回路，实现的技巧。 “暴风领主――――！！！！” 但领悟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已经呐喊而出的前半句话，毫无疑问才是真正的宝具。 这股凌驾于之前的魔力量，只是出现就宣告了方才的战吼只是伪物。 在罗德的手中剧烈的旋转着的骑枪，赤与蓝的双刃已经化为了恐怖的旋风，通天彻地，光之洪流由那手中升起，贯穿了高空的阴云，击穿了泥泞的大地。 “――之枪！！！” 糟了！！！ 但就连喊出这两个字的时间，都没有了。 lancer只能在惊惧中看着那实质化的毁灭之流，带着灼热和寒冰降临。 红蔷薇???不够！！！ 第十五章：贯穿弹 第十五章：贯穿弹 提问??? 为什么要以身涉险？ 卫宫切嗣现在的身上，瘀伤，割伤，骨折，可以说已经可以开出一本经典的跌打创伤指南了。 为了躲避凯奈斯那可怕的斩击，更为了应付已经开始暴走的工房防御系统，卫宫切嗣即使自称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额外配备了施加了多重咒符的厚重风衣，却也仍旧狼狈不堪――这绝对不是凯奈斯的失败。 现在的卫宫切嗣，如果真的是一个魔术师的话，就算优秀一千倍，都会死无全尸了吧？ 他之所以还生存着，只不过是因为过去就积累了太多对魔术师的猎杀经验，以及超出魔术师常理的行动方法而已。 秉承着高效的技巧，连带着技术都一起破坏的粗糙战术，正好是传统魔术师的克星。 但，这就是以身犯险的理由吗？ 不是的，不是这个样子。 摇着头，自己就否认掉了这样的想法，抬起头迅速的观察这间房间――这也是刚刚被自己用没剩几颗的热熔手雷清理过的房间之一，位于一楼的这里，原本的用途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被高热所洗礼，地毯瞬间就化为了焦炭，窗楞上更是只剩下些许的琉璃状熔融物。 还想要让曾经存在过的某些东西运作，可就是强人所难了。 “给我滚出来啊啊啊！！！” 但是，却不妨碍其他的东西起效果。 轰隆―― 大门被瞬间轰碎，巨龙一般可怖的烈焰从走廊中涌入了房间，但碍于射角的问题，却并没能伤害到切嗣――那火焰只是徒劳的让房间中的氧气含量猛然降低到了危险地地步，同时在墙壁上更添了一层焦黑。 ‘走廊里的陷阱???大概是正对着门口???’ 就算是以卫宫切嗣那近乎没心没肺的神经，都不得不战栗了一下子。 如果被这样的东西来一下子，就算他身上有着完全的防御，都死定了。 但更糟糕的是，除了门，还哪里都出不去??? 一脸阴郁的看向对面，虽然从厚度上看墙壁是很薄的没错，但是方才就试过了――那墙壁果然加有了咒语。 在墙壁那道‘界限’里，凯奈斯将之扭曲，化为了别的东西，做成了一个依赖着物理却又隐藏掉了‘实质’的结界。 以墙壁本身作为拦截的手段，用之隔开了空间，但却又将墙壁的本身扔到了灵界的某个角落，让存在在这里的墙只留有‘投影’。 这样的结果就是，在破坏掉墙之前绝对碰不到墙，但是想要破坏掉墙又非要直接接触墙的本身，也就是说要先想办法让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碰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天才一般的设计。 更可贵的则是能够将这个设计切实的实现??? 于是，别说破坏墙壁，卫宫切嗣这个不算半吊子却也绝对说不上高明的魔术师，就连碰到墙都做不到，更别说出去了。 “被困在笼子里了吗？” 沉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廉价的香烟，却很郁闷的发现已经被之前从三楼跳下来的时候压扁了。 卫宫切嗣只能一边摸摸安慰着自己，一边从软包里抽出了已经弯曲的一根，然后点燃。 但是，就算现在是这么的抱怨着，但是在他那严肃的过分的脸上，却看不到半丝的忧虑。 “舞弥，还是不行吗？” “是的” 值得庆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凯奈斯的疏忽，电磁的通讯完全没有被阻止，倒是让卫宫切嗣方便了太多。 也也让他到目前为止，纵使看起来狼狈异常，也仍旧能够准确的把握住情况。 能赢??? 淡蓝色的云雾从口中吐出，卫宫切嗣重新整理了一下随身的装备。 热熔手雷还有两枚，微型冲锋枪的弹药却只剩下一匣，剩下的，则是将会给凯奈斯以绝杀的魔装枪，卫宫切嗣独一无二的魔术礼装。 “很好！”喃喃自语着告诉自己，卫宫切嗣直到现在都还确信，节奏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解决掉凯奈斯的时间更近了。 就算对方处于大量魔兽的包围中也是这样。 “那就先把你――揪出来！” 起身，然后走向门口，左手的微冲还剩下十余发子弹，卫宫切嗣却没有浪费掉的打算，用一睹就确定了方才发威稍迟的咒法，然后一枪打碎了其赖以定型的媒介，伴随着一片刻有魔咒的墙面被子弹从完整的墙壁上生生破坏，那精致的造物只在闪烁了一下后就失去了工作的能力。 “???” 然后，开始在走廊里继续飞奔。 凯奈斯的堡垒是回型的结构，左右侧的回廊均是呈现u型连接着大厅，原本是为了更好的提高建筑的利用率，但是现在却成了卫宫切嗣绝佳的游击阵地。 他可以尽情的在这样的地形里，和凯奈斯进行猎人和猎物互杀的捉鬼游戏――前提是，卫宫切嗣能够真的无限期的无视这馆中暗子。 “降临吧――！” 凯奈斯的声音再次鸣响，带着刻骨的怨恨，时钟塔的降灵科讲师再一次的引动了一个他引以为傲的咒式。 预先埋伏好的咒语迅速在整间工房内启动。 “我乃至高之伟业，我乃灵魂之引者，浅薄粗鄙之人如尘埃般脆弱――” 然后，伴随着重复的言灵，这咒文的力量在重复的自我暗示中开始加强。 “――与我眼前安敢站立！？” 光是咒文的内容就尽显了凯奈斯的狂妄，但实际的效果却让人咋舌。 凯奈斯开发出来的魔术，其能力是――压迫。 预先就在大脑中仿佛刻下一般的工程回路伴随着凯奈斯的自我陶醉开始工作，从异界获取而来的恶灵被强制消散成了纯粹的恶念和诅咒，皆有将质量降格以换来的数量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难以理解之物，就如同陈旧的恶意一般将受术者的切嗣层层缠绕。 “唔！！” 瞬间，就如同被疾病猛然困扰一般，力量也好，敏捷也罢，全部都下降了不止一个层级。 从尾椎骨上蔓延开来的不详感，就如同猛兽的巨爪般摄走了不知名之物，有如窒息一般的感觉牢牢笼罩住了从脊椎蔓延而上直至肺部的地方。 卫宫切嗣明白，这并不是实际的感受而仅仅是幻觉，但这如同溺水一般的不详却也是确确实实的。 有什么东西???进到了身体里???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却没有任何办法。 想要驱逐出这种负面的效应，自己唯一的手段就是停下步伐，然后用魔力将之驱逐。但这又不是瞬间就可以完成的小工程，因为不明白对手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做的，所以光是破解就要耗去很多的时间。 所以，就算被这该死的东西弄到战力下降，也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忍受吧？ 快速的奔跑着，虚弱感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疲惫，还有不断冲击着钢铁防线的绝望感。 撇过头，卫宫切嗣稍稍向后看了过去――没有明确的追击身影。 那么，就说明没有定位的作用。 脚步是无声的，就连凯奈斯都没有想到的，在自己的工房里，他却没有办法弄清楚卫宫切嗣的具体位置。 一味的夸大实际作用，其后果就是，无论凯奈斯怎样有着自豪，却没能预料到会在辅助的功能上有什么差错。 奔跑到了大厅的位置，空无一人。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凯奈斯，毫无疑问的，还在左厢里搜寻着并不存在的敌人吧？只能依赖目视和听觉，简易的陷阱兼‘眼’被热熔手雷暴力排除后，凯奈斯原本的战场，统统变成了可能存在敌人的‘未知’。 软底鞋踩在地面上毫无声息，凑近了另外的出口，然后，抽出了风衣里的魔枪。 手臂，肩部，眼，连为一条直线，单手持枪侧身而立，稳稳地架住了沉重的枪身，木质的握把因长年的持有早已经因为汗水的浸渍而化为难以形容的色彩，但是这份沉重却并不显得污浊。 就连闭上一只眼睛都不需要，早已经与枪支融为一体，伫立在通道，呈直线锁定了一整条通道的卫宫切嗣现在就只期待着，凯奈斯出现的一瞬。 “卫宫切嗣啊！！” 那身影，毫无疑问将会出现，那执着的进入一间间毁灭殆尽的房间内，视卫宫切嗣如逃窜的鼠类，誓要将之排除的男人。 走廊并非是完全的直，只是类似于弧形的多边形，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四分之一左右的角度，房间的门则有四座，凯奈斯会在这边吗？ 不知道，但是可以赌。如果不需要付出代价，那么赌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会稍微浪费些时间而已。 然后，在大约二十秒后，在第三栋门的里面，愤怒着的身影出现了。 ‘机会！’ 卫宫切嗣心中猛然一动，然后，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已经上好的第一发子弹，伴随着卫宫切嗣搬动食指，被连锁的机关引动了撞针。 “铛！！” 类似于铁锤敲击铁板的声音，实际上却是子弹激发的巨大声响。 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手中熟悉的反馈，火药爆炸带来的巨大动能想要将枪身翻转过来，但是手腕却轻巧的卸掉了那动能，将子弹继续引向正轨，这是，早已经熟悉千百次的动作。连半分的迟疑都没有，刻入了反射神经的下意识。 常理来说，是不可能闪避开的吧？ 那子弹的速度，毫无疑问的是英灵也难以企及的神速，远超手枪，甚至大部分步枪都难以企及，使用狙击弹的猎枪射出的，是应当列为禁品的东西。 吱――！ 但是，却有比之更快的事物。 在子弹出膛的瞬间就开始自反应，在地面上，在墙壁间，在凯奈斯身边四周流淌着的银色之潮猛然爆发，向上，向侧面，向着那子弹飞来的方向开始射出更为迅捷的银色浪潮，比眨眼更快的伸展开来。 就如同银色的幕布般瞬间张开，让人把握不到厚度，却不能无视那流动的金属。 所以，就算是杰出的一击，也没能完全的忽视这一层的防御。 本来是奔着头部射出的一弹，被这层膜危险地偏转了开来，最终擦过了凯奈斯已经毁容的脸颊，一风压拉出了一道可怖的伤口，然后径直击穿了他身后的墙壁，留下了一个还冒着青烟的空洞。 “！！！！唔啊啊啊啊！！！？！” 瞬间，反击就到来。 受了一惊的凯奈斯只是挥动了右手，口中咒骂出声，于是银色的潮便涌了过来。 卷起的浪潮中，如同细小的水管一般，但却更应该形容为枪丛的东西爆发xing的喷溅而出，密密麻麻的刺向了卫宫切嗣。只要被命中，就绝对没有生机，会将人的血液从那中空的管中以高速抽出，有如无数针筒一般的骇人枪丛。 “切???” 转身，卫宫切嗣再一次的跑开。 但这一次，却没能完全的闪避开水银的追击。无数的‘针’撕碎了方才站立着的地板，将地面打得千疮百孔后，却毫不犹豫的，再次融化成了一滩银色，继而――重新扑向了卫宫切嗣。 可能是过于近的距离？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水银，就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的逼近。 不妙??? 不用任何人的提醒就明白了这件事。 但是，没问题??? 瞬间，卫宫切嗣就想到了另外的办法。 “舞弥，射击，给我准备三十秒。” “???了解” 第十六章：陷阱中的陷阱 第十六章：陷阱中的陷阱 久舞弥一脸冷漠的伫立在大约三百公尺开外的建筑物里，架在他面前，以两脚支架牢牢钉住窗楞以提供稳定的，则是一只并不常用的重型狙击步枪。 或者说，反器材狙击步枪。 而在这支枪的左侧，则是一块液晶屏。 在那上面，用粗犷的风格描绘了大量的线路――如果有着识图能力，并且了解建筑学的知识的话，就可以了解到，那是一栋建筑的布局图。 呈现h型的建筑，左右各是一栋可以说是du li的厢房，长度和宽度大概都有九十公尺之巨的正方形，而中间作为连接的大厅则是只有四十公尺左右。 大概意义上，基本只起到名副其实的客厅作用。 无论怎么看都是奢华及宏伟的建筑。 也正因为是这样，作为魔术师的工房，深度和防御xing是确实的达到了，但是，换言之，作为决战用的场地，却又给了敌人以机会。 逃避，游击，既然场地上已经留下了回避用的空间，那么可以回避的，就不只是主人，而且还包括了敌人在内???剩下的，就是技术和器量的比拼了。 其实互相之间的杀戮，也并不是那么复杂的事情来着。 就如同，自己一直在做着的事情一般。 “偏斜度大概是十六尺???” 喃喃自语着，端着狙击步枪的倩影美好的犹如雕塑，稳稳架起的狙击步枪，透过镜头已经锁定了???一面墙壁。 能击穿吗？ 不知道，舞弥的神秘学知识不是低可以形容的，即使在名份上是切嗣的学徒，但是实际上舞弥抱有的知识也不过就是基础中的部分而已。根本就不完善。 所以，就连卫宫切嗣之前说过的，关于对方术式可能有的缺陷和思维上的漏洞，其实都灭能完全的听明白。 但也不需要听明白。 右手拉动了枪栓，卡镪一声，子弹便已经就绪。舞弥深切的理解到，自己并不需要理解，而只需要知道就可以。 “十五尺???” 继续计算着偏移量，然后果断的扣下了扳机，伴随着巨大的枪声和肩膀上的重压，一片铜色的弹壳旋转着飞入了夜空。而在舞弥的观察镜中，那施加了咒语的墙壁上，一个孔洞已经出现！ “没有命中，继续！” 切嗣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 “了解！” 在回答的同时，就已经推弹上膛，舞弥咬着牙偏转了瞄准的方向。 第二枪！ 卡镪！！ 十二点七毫米口径，能够击穿数十毫米钢板，对现代化的轻装甲车辆也是毁灭xing的兵器，久舞弥使用这样的兵器并不是第一次，也大概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就如同肢体一般的，熟悉着这东西，并且以专业人士都绝对不会达到的高速控制着这枪械的运作，在几乎与子弹出膛的同时就伸出手，再一次的拉下了枪栓。 第三枪！ 卡镪！！ 切嗣的推论是正确的！ 舞弥再一次的验证了这一点。 那道墙上的东西，果然是结界没错。 只对单一面生效，有着严格的‘界限’，原意为保护之物。 在这一点上，凯奈斯无疑是天才没错。 将原本是防护外界的隔离之壁障，化为了对内部防护的囚笼，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随随便便就做出来的，或许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却是混淆了概念。 结界，顾名思义，是界限，也是临界点，以结界为壁障，内部是理所当然的异界，而身处异界的人却不自知，外界也难以察觉到结界的存在。但如果像凯奈斯这样逆转过来，则意味着，将真正的世界混淆成了异界。 从某种意义上，是已经骗到了世界的程度。 像这样的天才，某一天拥有固有结界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吧？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凯奈斯能不能达到那个地步还很难说，因为就只这道结界，便已经有了相当糟糕的漏洞。 “继续！” 凯奈斯应该做出两道结界的！ 只设置了一道，对内封锁，其结果就是外界之物可以进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房屋的墙壁是连同一体，如果设置成不能进出的类型，那么只会让卫宫切嗣无法进入牢笼，单项现在这样，虽然困住了敌人，却也无法阻挡住外界的纯粹物理攻击。 “这不就是两面夹击吗！！” 凯奈斯猛然惊觉到这一点，但却已经无法停止脚步。 必须更快的解决这件事了。 原本在自己的工房里没能迅速的解决敌人就已经是相当的失态，出现了漏洞的防御措施也是奇耻大辱，但是如果连最后的胜利都没能拿到的话，可就是凯奈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伤痛了。 “开启吧！！统统开启吧！！地狱之烈焰！！” 卫宫切嗣逃到了右厢。 而那里的防御措施是完好无损的。 真是自寻死路啊！！ 肆意的在臆想中嘲讽着，怒火充盈着思维，但却无法阻挡不智。 是自己驱赶那杂种去的右厢，一切都还在把握中！ 死死地按着脸上的灼伤，总是疼痛也让凯奈斯快慰。 居然感伤到我！！ 瞬间，已经化为异界的‘内侧’沸腾起来。 不祥之物在这建筑内开始流淌。 ‘是魔力？’ 卫宫切嗣稍微迟疑了一下脚步，但就在这同时，银色的弧刃却斩断了风衣的袍角让他不得不继续奔跑。 重新在魔枪中装填了新的弹药，但是却没有时机发射。舞弥的射击早已经开始，但是通过预判进行射击也是毫无疑问的低效。 “继续！” 他只能这样喊着，然后继续的前进。一口气跑出了三十公尺以上，然后在银色的弧刃自下而上要斩断他的头颅的时候，果断的铲身倒地，径直滑进了右厢。 砰！！ 再一次从身后传来了大口径枪弹击碎多重墙壁，最后崩裂了什么的声音。舞弥又一次没有命中。但凯奈斯却早已经胆寒。 “lancer！给我去干掉那个那个人！！听到了没有！？” 没有回音。 “lancer！？” 怎么回事？ 凯奈斯惊讶的站住了脚。 “lancer！！” 做得好，knight。 趁着这愣神的片刻，卫宫切嗣在已经开始引动的魔术群中穿行，再一次选定了一间房间，一脚踢开的同时，一枚热熔手雷已经滚了进去。 等到凯奈斯终于意识到lancer大概已经不能再回答自己的理由的时候，另一面的战机也已经错失了。 “斩断他！！” 他只能愤怒的咆哮着，再一次催动银潮。 第十七章：枪仕之死 第十七章：枪仕之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就只是说结果，那么就只有一句的lancer战亡就可以总结，但如果要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总结掉，却实在是有些鲁莽。 “???咳咳” 咳着血，蓝色的枪兵其实，还没有死，但是到如今，也已经与死没有什么区别了。 半边的身子已经被扯得粉碎，整个右臂已经消失不见，半个腹部也像是被巨爪撕扯一般，红色的魔枪现在静静地插在距离lancer的身体不过六公尺的地方安静的，就仿佛从来不曾司长杀戮的功用一般。 全身上下都是仿佛烈焰灼烧却又被液氮喷射过一般的凄惨，焦黑和冰痕纵横交错，血水也止不住的留着。 然后，在那岣嵝的身影后，呈放射xing的还留存着的，就是在knight全力的一击后还勉强留存着的‘现实’了。 呼啦啦啦啦??? 在那破碎的石之沟壑以左，是熊熊燃烧着的赤色火光，明明没有燃料，却仍旧汹涌的烧着，仅仅是站在旁边，就仿佛自身都要被融化一般，让人倍感无力和恐惧，却不能移步的魔焰。 “???” 而右边，则是浑浊的冰山，在雨水中化为了幕墙，惨白色的冰之山岭，高度其实也不过有六米左右，但是那个的覆盖面积，恐怕已经和另一边的火海差不多了吧？ “咳咳???” 用力的咳嗽着，从喉咙里不断地飞溅出血沫。 真是的，怎么可以有这么强的家伙呢？ lancer凄苦的抬起头，凝视着那仍旧伫立，但是却已经开始喘息的银色人影。 “???这才是你的宝具吗？knight？” 真是会骗人啊???原本以为那柄枪是冲锋用的宝具，但结果居然是投枪吗？而且是那种诡异的投法??? “是的，lancer，那是我的宝具” lancer说的是什么，罗德里特很明白。 回答完不需要回答的问题，银色的骑士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迈步走上了前去，随手一招，那柄刚刚爆发过，一头仍旧灼烈，另一端却尚冰寒的双刃骑枪便螺旋着从lancer的身后飞起，重新回到了骑士的手中。 “暴风领主之枪???在冰与火的交错中诞生的动荡，乱流，这咆哮就是风，这来源便是主宰，扩张和收缩，静和动，这就是我的宝具。” 坦诚的相告，然后，当说完的时候，knight已经站在了lancer的面前。 “咳咳???可是，这也仍旧不是风，仍旧是冰和火???” “是的，纵使寄托了美好的愿望，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人造之物，即使是被注以了魔力，也仍旧是模仿???” “模仿？” “是的???模仿???” 在lancer惊讶的目光中，罗德点了点头，面色有些犹豫。 “知道吗，lancer我很羡慕你” 举起了剑，指向了lancer的心脏。 其实不必下手，lancer已经死定了，被这样威力庞大的一击所命中，lancer现在留存在这里的东西，不过是续行能力和自身意志共同保留下来的残渣而已，就连人偶都要比这样的残骸高级的多了。 就算放着不管，也就只剩下几分钟的活路了吧？ 然后，就会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下，也什么都带不走。 “羡慕我有王吗？” 苦笑着摇头，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就让全身剩余的部分迸发出剧痛，还在执着的维持着身体的续行力让已经灵核破碎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受着苦痛的折磨而毫无办法??? 五脏六腑，从心肺到肝脾，恐怕都已经被震得碎裂不堪了吧？ 但就是这样，lancer却仍旧要同knight讲清楚，问清楚。 “听好了，knight，你错了，有王可以效忠的骑士，可不一定是值得羡慕的啊???尤其是我，你也知道，我究竟是如何的污浊之人吧???” “???” 雨幕更大了。 罗德里特重新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站立在雨幕中。 “还要羡慕我吗？背叛王，然后赎罪的样子？很好看吗？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lancer的咆哮伴随着血肉的碎末，在空中飞舞着，歇斯底里。 “醒醒吧！！你才是值得羡慕的啊！！从头至尾都不曾动摇，你知道我多渴望成为你吗！？！被承认，被允诺，这种事情！！！有何意义啊啊啊！！！！” 这种事情??? “不对” 罗德里特摇头。 “不是这样” 有什么地方，从一开始就错了。 “lancer，从最开始的地方，就错了，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骑士盯着野兽般的lancer，带着确确实实的遗憾。 “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们是可以交谈的，但是现在看来，lancer，有的地方，你确实做错了，足以让你蒙羞” “???什么？” 蓝色的骑士先是讶然，他张合着嘴，但却只能干枯的这样问着。 “你的理由???从一开始，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追随你的王呢？” 是啊??? 是为了什么呢？ 枪兵的记忆，就仿佛飞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自己成名的日子。 欢歌，酒宴，英雄的史诗，贤明的王者和他忠诚的骑士。 “???因为王是正确的，贤明的，不是吗？” knight的声音仿佛从雾中传来，让lancer分不清现实，全身的寒冷和虚弱都被这模糊的界限所暧昧的缠绕，让人分不清这是否是因为虚弱所带来的臆想。 “???是的” lancer点着头，这样回答着。 王，自然是贤明的，不贤明的王是不可能引来正直的骑士的。 自己，所效忠的，不就是那样一个王吗？ 但心中，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怒啸着，将心中深深埋藏着的怨愤揭示。 那是实情！却不是全部！不是这样的！ “???可是我被王背弃了” 枪兵恼恨的摇着头。 “不对” 但就连knight都不愿意站在他这一边。 “是你背叛了王，而且，背叛了你的信仰” 毫不留情的。 “你有着我所没有的，却又两次将荣耀踩在了脚下，甚至，就算到了现在，我才真正的明白了过来，你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悔改，而只是在寻找能让自己自我满足的伪物而已！” 罗德里特大声的说着。 向着唯一的听众。 “lancer，你口口声声的说，你参战唯一的渴望是让自己的主君赢得胜利，但真的是这样吗？你可否将你最后的骄傲托付与此物？” 那是理所当然的啊！ lancer这样想着，不禁嗤笑。 “当然，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为我的master捧杯，这是我生前的污点” 的确没能完全的效忠于自己的君王，自己犯下了大的过错，自己所要做的，正是赎罪。这一点上knight说的没错，但是，在这额外的，确实对自己的侮辱。 真是气量狭窄的家伙??? “如果你是记恨我在前几天对你说的那些话的话，大可就不必让我嘲笑你的气量了，knight” 就算是战败了，自己也是远比这个家伙更加的高贵的骑士。 “又在撒谎吗???” knight冷冷的注视着这个惨笑着的男人，视线中映照的，却是浓重的鄙夷。 “你犯了错，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悲情的英雄呢？你将王后带走，此乃是不义，与君主复合，此乃是不尊，将已经只能依靠自己的少女，重新带入尴尬的境况，此乃是不仁。” 不喜欢，莫名其妙的就泛起了浓重的反感。 “你为何就不能担当呢？迪卢木多?奥迪那？人可以犯错，因为只有一个错误的错误，不叫错误，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误，就是愚行了。这样的你，就算要赎罪，又是向谁呢？” “???” “王？” “是???” “撒谎，将master代行为王的替身的确瞒过了我一时，也让大家都这么的认为，但，任谁都应该明白的，向一个陌生人道歉，对于被你伤害的人是无用的，你砍伤了你的父亲，却在街边向一个乞丐施舍来寻求心里的安慰，这算什么赎罪？你得罪又是被如何衡量？” “???” “那么，是那位少女？” “???不” 这一次，果断的摇头。 “幸好你还明白” 没有说下去，一直在逃避，甚至将自己master的未婚妻都视之如虎，将自己置于了绝对尴尬的lancer，纵使身怀着对那少女的歉意，但究其根底，也仍旧是一个愚者。他大概从来就没有从‘歉意’想到更多的东西吧？ 陌生之境，将要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那样的一个少女向梦想中的骑士寻求了帮助，而骑士也浪漫的???背叛了自己的国王。 这其中究竟是何等的耻辱啊???恐怕lancer现在，更多的是这样的想法吧？ 罗德里特不禁感到讽刺。 但如果是自己，又会如何呢？ 扪心自问，却笑了。 不，没关系???只要按照心里所想的，那唯一的路去走就可以了吧？ 终于走到了lancer的面前，在毁灭殆尽的空旷之原上，银色的骑士拽出了右肩上的黄色魔枪，掷在了地上，然后，高高的举起了剑。 “你只不过是在向自己那已经被你自己玷污的骑士精神绝望哀嚎罢了，lancer” 猛然斩下，鲜血飞溅，lancer的头颅带着困惑和羞怒的神情飞上了天空。 “自我满足之辈???以后别这样了，好好的面对，然后真的去道歉吧???” 啪嗒??? 头仿佛灌满水的皮囊一般在地上发出了闷响。 lancer的世界，顿时一片黑暗。 所有的机能都停止了，lancer的战斗，彻底的结束了。 “这次的骑士考校，我宣布你不合格” 以一个骑士领主的身份，罗德里特宣布着。 然后，转身走向那也差不多要迎来尾声的别墅。 那里，还有额外的账目要算清楚。 第十八章：万有皆无 第十八章：万有皆无 “你的servent，已经没有了，凯奈斯” 卫宫切嗣仍旧没有取得优势，或者说，距离被逼到绝路，其实也差不多了。 在右厢挣扎到现在所获得的东西，差不多也就只有一间安全的房间，以及对于那间礼装‘月灵髓液’的机能分析而已。 那，是靠着热能来搜寻敌人的半自律魔导兵器??? 如果是在凯奈斯的视线内倒还好说，凯奈斯本人的指挥，只要简洁明了就好，但如果是在凯奈斯的视线之外，需要魔道具自行处理的话，就是依赖着某项判定条件了。 而这个条件就是‘热’。 生体自带的，不可避免的发热反应，而将之界定的话，自然就会对超出环境的‘热源’进行再处理――这是根据之前的一次状况所发生的情况。 当时，月灵髓液的一段‘触角’已经逼近到了让卫宫切嗣都忍不住要咒骂的程度，但在那时，在卫宫切嗣身旁突然启动的一个召唤用的咒法却突然地救了他一命。 猛然生起的温度，让那原本已经化为了鞭刃的银色突然就迟疑了起来，而从中猛然跃出的巨大狮虎类生命则是以他更稳定的体温和运动为鞭刃做好了决定。 噗嗤??? 只是瞬间，那银刃就选好了目标，然后以薄薄的锋刃斩了下去，将那异界生命拦腰砍成了两截，那从腹腔中如雨般洒落的脏器，甚至险些让男人吐了出来。 运动！ 体温！ 热量！ 只是片刻，情报和分析就从电脑般冷静的脑中流过，然后总结为了经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 接着，下一刻，战术便已经想好。 刚刚挑衅完成，然后在转过第一个弯的同时，抬起枪，瞄准的方位是更靠前段得一栋房间，毫无差错的将锁扣打的粉碎，伴随着这股破坏xing的力量，原本好好锁着的门也猛然掀开，从里面射出了一道紫色的光华，在另一边的墙上溅起了一听就不妙的‘嘶嘶’腐蚀声。 下一秒，不带丝毫留念的，最后一枚热熔手雷掷出，伴随着弹跳弹入那栋房间内。 “固有时制御，三重停滞” 然后，伴随着谁都听不到的低语，卫宫切嗣念动了自己的咒文。伴随着异物流过刻印的过程，他周围的一切――都步入了错漏的异界。 随后，拉开了最靠近身边的一扇门，闪入了那扇门后的一段阴影之中。 而这些，毫无疑问是凯奈斯绝对不会知道的。 心脏的速度放慢了三倍???不，与其这么形容，倒不如说是将自己的世界减慢了三倍。思维的速度也好，血流的速度也好，大概就连神经网络中的电讯号都减慢了三倍吧？ 或者，也并非是减慢，而仅仅是将自己置于另一条时间轴也说不定。 而对于毫无变化的外界来说，这就意味着??? 卫宫切嗣，脱离了常识??? 眼前的光瞬间变强，仿佛从清晨步入午间一般，但实际却是错觉，因为时间的变慢而给予了视网膜错觉，在过去固有的时间计量中多出了三倍的光线射入，这样的结果就是‘清晰’的错觉。但如果真的按照这份视觉来作战的话，就只有死之一徒吧？ 不过，切嗣要的，也不是这个。 就在魔术完成的瞬间，切嗣的体温，新陈代谢，化为了原本的三分之一。 这也就理所当然的意味着――在月灵髓液的眼中，卫宫切嗣‘消失’了。 银色的死之河，就这样伸展着自己的触手，安然的从面前流过。然后继续向前，根本无视了在些微的房门阴影中隐藏了身体的切嗣。 然后，一个又一个被斩碎的，反倒是凯奈斯的魔兽们――虽然从一开始就只是作为牵制的力量而存在，但如果是被这样的就无意义的浪费掉，却着实是让人遗憾的事情。 然后，切嗣重新检查了魔枪仅有一发的弹仓，确认了里面的弹药。 是的，那是自己引以为傲的魔弹。用自己的肋骨骨粉填充的，对于任何一个魔术师来说都是天灾的弹药。 起源弹。 命中后会对魔术师的魔术回路造成毁灭xing杀伤的魔弹，只要命中就没有歼灭不了的魔术师，到目前的战绩没有任何失手，真正属于切嗣的‘奥义’。 唯一能够让这子弹不会造成毁灭的，仅仅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根本就不让这子弹命中。 二，则是被命中的时候，尽可能少的使用魔力，最好连半点魔力都不要有。 而凯奈斯，两个都做不到。 这实际上也不能怨他，而是卫宫切嗣实在是给了他一个相当恶劣的选择题。 月灵髓液的普通程度，防御不下卫宫切嗣的射击――这一点，那擦过脸颊的第一枪就是最好的证明。对与卫宫切嗣来说，这样的攻击怎么样都好，但对于凯奈斯来说，则一枪都不能放过。 打到非致命的腹部之类的还好说，但如果打到头部，那么再怎么样，都没的说，死定了。 这就逼迫他不得不将自己全部的魔术回路都打开，将月灵髓液开动到最大，将所有可能xing的失误防御都彻底抹除――这样的话，只在几个重点的防御方向，比如心脏和头部施加重点防御的话，那么就可以避免直接死亡，而如果卫宫切嗣攻击除了致命点之外的地方的话，那么，凯奈斯拼着自己受伤都可以用水银之刃杀死卫宫切嗣。 就算被伏击也没问题，就算卫宫切嗣有再多的技巧都没问题。 凯奈斯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打算这么做，这是他建立在绝对实力上的自信。 也是他自取灾祸的开始。 填充着‘切断’和‘接续’的，卫宫切嗣那破坏xing的起源属xing，这样的枪击，是凯奈斯不知道的。 大概在他看来，仍旧认为卫宫切嗣不过是依赖着普通魔弹的家伙吧？ 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先前的一切，都只是铺垫。 淋漓的弹雨是为了让凯奈斯张开月灵髓液，而以液压驱动的那东西，一旦铺设开来，想要重新收缩就是大问题。 然后，用魔枪直击的一弹，虽然偏离，但却也逼迫的凯奈斯在不能收起月灵髓液面积的情况下只好加大魔力的输出量，让自己的魔术回路奔驰到极点。 这就形成了一道专注的防御墙。 在凯奈斯的防御判定里就形成了这样的定式――普通的冲锋枪射击，无论如何突破不了月灵髓液铺开的屏状防御膜，而在心脏，脊椎，大脑的位置上，则有更多的游离状水银在等待，如果以这些地方为目标的话，瞬间展开的荆棘网则能将哪怕最大威力的子弹弹开。而如果卫宫切嗣使用魔枪直击其他非致命的位置的话，那么凯奈斯就可以趁机攻击切嗣本人。 当然，如果卫宫切嗣想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用魔枪在安全距离不断射击的话，也没问题，凯奈斯有着绝对的自信，在消耗战方面，传统的魔术师绝对会有着敌人无法相比的优势。 但，真的是这样吗？ 在切嗣的面前，凯奈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隐藏在暗之角落中的卫宫切嗣依靠着引以为豪的技术，在视觉的死角中慢慢挪出了自己的身子――依赖着房间门后那一点点的阴影和之前那最后一枚手雷所引发的注意力转移，让全神贯注的凯奈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扇敞开的房门。 “凯奈斯！” 然后，在那男子走过一段距离后猛然大喝。 从凯奈斯身后闪现出来的，毫无疑问的，是非常识的死神。 卫宫切嗣举起了枪，而措不及手的凯奈斯连身体都没能转回来。 “该死???” 凯奈斯不禁诅咒，然后急速的看向了卫宫切嗣手中的魔枪――虽然月灵髓液会自动按照凯奈斯之前的设定行动，但凯奈斯仍然做出了这样下意识的动作而非是念出一段迎击的咒语。 然后，下一个瞬间，和卫宫切嗣的枪击同时迸发的，是水银之剑弹射而出的银光。 ‘是非致命的地方？蠢货！’ 凯奈斯看到这样的一瞬，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算打伤我，你又能做什么啊？蠢货！！’ 因此，就算腹部产生灼热的剧痛，他也仍旧得意的笑着。 就算肠子被打烂，胃，胆囊，或者别的什么的被击中也没关系，凯奈斯都有办法简单的恢复，自己的专业在这样的领域里还是相当的占便宜，但射击后的卫宫切嗣，毫无疑问闪不过那即将加身的剑刃。 他死定了！ 凯奈斯不禁想要欢呼，但又过了仅仅一个瞬间后，他的笑容却不得不凝结了。 延迟大概仅比触电的瞬间延缓一刹那？ 下一个刹那，致命xing的麻痹和破碎感，便已经笼罩了凯奈斯的全身，连笑容都还没有消去，那烦闷的痛苦便已经将他的身体笼罩。 “啪嗒！” 然后，是粘稠的液体呼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大块大块的水银，猛地失去了支撑的根本，一瞬间崩溃，水银的剑也好，漂亮的银屏也好，统统在瞬间崩碎。 仅仅依赖着最后的惯xing，那些射向切嗣的银色剑流，也不过是重重的打在了切嗣的身上，让他闷哼了一声而已。 “哼” 但却难掩，那闷哼声中的得意。 ‘扑通???’ 凯奈斯，已经倒在了地上。 “结束了，凯奈斯” 他冷声说着，满身伤痕的走了过来，但地上抽搐，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全身都已经陷入了致命的混乱的凯奈斯，却听不到这句他原本想说的话了??? 第十九章：最终的会面 第十九章：最终的会面 “这么说，果然就只剩下三个人了么???” 言峰璃正揉着眉头，再次的，从自己的儿子那里接到了情报。 “是的父亲，灵灵器盘上，lancer的讯号已经消失了” 而在他的身后，言峰绮礼伫立着，面容仍旧充满了肃穆感。 “做得好???绮礼，一直监视辛苦你了???” “不，完全没有” 但就算这样否认着，但是老神父的面容上仍旧是‘我了解我了解’的表情。 这个慈善的老者，对于自己的儿子，从来就不会吝啬以好的评价。 对于他来说，绮礼，就是自己最大的骄傲。 严谨，稳重，刻苦，充满了朴素的精神，在苦修一途上从来就不曾懈怠，无论做什么都是最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误的他，从来就是言峰璃正不会担心的，比自己更加放心的人。 因此，当前几天，绮礼主动来帮助自己，提出帮助自己来监察圣杯战争的时候，虽然绝对的于常理不合，但璃正的心中仍旧只是充满了惊喜。 “哦？！愿意帮我吗？绮礼？” 虽然自己的儿子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热心，但是在璃正看来，这却是一个好的复苏。 于是，欣慰的，老人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好学的儿子’领进了教堂的内部。然后将灵器盘托付给了他。 毫不夸张的说，或许他许久以来期盼的事情，正是这样也说不定。 言峰璃正，已经老了。 就算再不想承认这一点，就算再想要继续工作下去，但是自己的身体，璃正却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就如同一台已经运转了数十年的机器一般，因为高强度的工作，零件早已经不可能恢复到过去的状况。 肌肉变得松弛，骨骼变得脆弱，困顿的困扰让自己越来越不能长时间处理复杂的事物。 虽然现在的状况还不严重，但是璃正却明白，大概不用十年，或许五年不到，自己就会迅速的失去现在还剩下的这些工作能力。 这都是不可避免，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此，在这个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时候，自己的儿子能够结果自己的重担，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圣杯，自然不可能只是一次就结束，而只要有这圣杯战争，就一定要有监管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璃正希望，至少在下一次，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而想要达到这样的情况，就至少要让绮礼知道很多的事情。 就要教他某些，原本他不因该知道的事情。 “那么，先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时臣，然后再来我的房间吧” 考虑到这里，已经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璃正点着头，然后背过了身。 “是的，父亲” “去吧去吧” 有些事情，应该继承下去了。 摸着自己的手臂，在那里，在衣服长袖的遮盖下，大量的，数以十记的令咒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只手臂。 这是历届以来被教会回收的圣痕，也是作为圣杯战争监察者，最有效的证明。 大概，也是时候，将这些传给绮礼了吧？ 并不打算就这么继续折腾下去，自己究竟有怎样的器量自己比谁都清楚。 言峰璃正，已经到了想要急流勇退的年龄了。 “就要结束了???” 不带遗憾的，老者欣慰的点着头。 绝对不会有意外的，他这样确认着。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不太清楚，因为就连言峰绮礼本人，都不能够清楚地把握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了。 自己究竟在渴求着什么呢？ 不清楚，难以确认。 转身走出了房间，言峰绮礼稍微有点困惑。但却并不动摇。 正在接近结局，他有着这样的预感。 仍旧是夜晚，今天的月亮却被云层所遮掩。 无月夜吗??? 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言峰绮礼只是停顿了一秒，便不再看向窗外，走向了放有宝石通讯机的房间。 ??? ??? 而在另一边，凯奈斯的死亡，已经确认完毕。 “对你的印象虽然完全没有改观，但不得不说，干得真是漂亮???” 从那破布一般狼狈的男子胸膛里抽出了枪刃，罗德里特不禁稍微感叹了一下。 就算是仇敌也没有再给对方施加过多的痛苦，仅仅是用了一瞬间，便剥夺了对方的生命，罗德里特已经完成了‘处刑’。 虽然肩上的伤口还留有痛觉，那种贯穿伤就算是英灵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原状。 但是对今晚的状况，罗德还是相当的满意。 如果这家伙的人格再高尚些的话，和他搭档其实也很不错，不是吗？ 但这也是奢望了。 “那还真是多谢了” 稍有诧异的，卫宫切嗣望了这个骑士一眼，然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是有错误就会立刻指正，却不会吝啬于夸奖的人吗？ 这样的话，倒也不错。似乎倒是比那个亚瑟王要明智的多了。 并不拒绝正确的计划，但是却不屑于阴谋，这总要比那个连阳谋都要考虑的家伙强不少。 但还是??? 摇了摇头，将最后的想法截断。 卫宫切嗣将魔枪收回了风衣的内侧，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抽出了一根。 啪嚓??? 点燃，吸了一大口，然后从口中邈邈升起淡蓝色的烟雾。 在一片废墟的建筑里，疲惫的面容上，那样子应该成为颓废吧？ 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剩下的要怎么处理？” 罗德继续问着。 “剩下的???你是说凯奈斯的未婚妻吗？” “是的，那位小姐” 那个叫索拉的，并不能完全算得上是魔术师的???少女吗？ 大概可以这么计算吧??? 原本的计划，毫无疑问的，是要杀掉她来着，但是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骑士，似乎这个想法不行。 “唔，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于是，嘲讽着问。 放过敌人？这么天真的想法么？ 对方是魔术师名门，是一群即阴险，无所不为却又估计着并不存在的骄傲和尊严的杀人者。 明明是脚踏着牺牲来进步，却在这过程中遗忘了开始，将自己化为‘贵族’的愚者。 只要是为‘名门’骄傲，仍旧对自己冠以这个称呼的，那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就可以想见吧？ 索拉的家系是名门，如果不能好好处理掉，而是做出蠢事的话，根本就是自找麻烦。 就算是这个家伙，也明白吧？ 虽然那之后，受到麻烦的并不会是他。 但，如果传言无误，罗德里特?萨尔蒂修，也不是一个会无视自己带来的麻烦的人才对。 “让她走” 但仍就这么说了。 银色的骑士挡在了瘫软的少女面前。 摇头。 卫宫切嗣明白，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做出攻击的动作的话，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但这个蠢笨的家伙却一定会攻击自己。 “???” 要坚持吗？ 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在残骸中两个身影对峙着。气氛不禁严肃了起来。 “你懂这会有什么结果吧？” “???” “你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 “如果在此杀了她，那么就算曾经对她有着怎样的期待，她的家族也不会说什么，但如果让她活着回去，就是羞辱，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会有多糟吧？” “???” 看到罗德里特仍旧不说话，只是放下了手臂，切嗣不禁冷笑出来，然后迈步。 但是在错身而过的时候，原本以为已经放弃的骑士，却再次的抬起了手臂，然后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卫宫切嗣的腹部。 “唔呃！？” 身体猛然失去了重感，从腹部传来了灼热的痛楚，然后，卫宫切嗣在空中划出了浅浅的弧线，飞出了数公尺。 该死的！！ 带着沉重的撞击声倒在了地上，烟尘中卫宫切嗣的咳嗽声不断响起。 银色的骑士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倒在地上的男人，金属的战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卫宫切嗣，我再说一遍”凛然的举起了包着铠甲的拳头，伸出的一根手指仿佛利剑般指着对方的喉咙。骑士的声音没有半点的犹豫。 “你不能杀她，她是无辜的，让她走” “???” 你真是一个蠢材。 卫宫切嗣的眼神已经没有半丝温度。 没有说话，站起了身，男人转身离开了废墟，没有半丝犹豫。 银色的骑士看着他消失在了雨幕中。 忍耐，咬牙，但终究不可抑制。 自己阻止的，就只有现在???而已吗？ 这么想着，然后，猛然怒啸。 “卫宫切嗣！如果你杀了她！我不会原谅你！！” 雨幕中，孤狼一般的男子站住了脚步，转回半边的脸颊上，工具般的眼睛，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再看向身后，灰色的身影这一次，真的在骑士的视野中消失了。 “谁需要你的原谅？” 自嘲着，或者说是嘲笑着，或许是正义的使者仍旧独行。 ps:呜啊，这个呢，是要说下，有群了，想进的进下吧。。。书评区里有。。。151666184 第二十章：锁孔 第二十章：锁孔 从战场返回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这还是先将名为索拉的女xing先安顿在了某个随便找到的旅馆后。 罗德里特返回的时间远比卫宫切嗣要快得多。 完全没有等待卫宫切嗣，再一次确认了两者的相xing是负值。但是站在了城堡之外的罗德里特，却没有走进去。 “???” 脸色阴沉着，雨水顺着发丝低落，他仰望着城堡的尖塔，心中动摇着。 要回去吗？ 这么问着自己，要说心情的话，当然不想去顾虑卫宫切嗣的死活，但是无论从责任上还是别的方面上???自己无疑保有着保护他的义务。 做这种讨厌的事情并非是第一次，但是厌恶一个人到这样的地步，却无疑是初次的体验。 并非是对行事和人品的厌恶，罗德里特对于卫宫切嗣的厌恶，是立场上的敌对。 “切???” 转过身，终于，服从命令和忠诚的教条还是让罗德转过了身，重新奔入了雨幕。 就就算再厌恶，罗德里特在冲动过后，还是决定继续负担起卫宫切嗣的安全。 这是???义务吧？ 皱着眉头。 事到如今才后悔早已经于事无补。 ‘自己也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不少的事情。’ 跳跃在房屋的房顶，脚下的铁靴稍微有些打滑，但却无伤大碍。 察觉到卫宫切嗣和自己决定xing的差距，就只是在刚才而已――分明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那家伙，却到刚才才能够真的确认对方保有着怎样的思感。 那家伙，是机械。 天平一般，为了‘更好’而舍弃‘比较’的机械。 只追求于多的一面？ ‘啪嗒’ 脚步顿住，银色的骑士伫立于街灯之上，扫视着雨幕中能见度低到了极点的世界。 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对方被称为正义的使者，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就算再讨厌对方也能够明白，以拯救为出发点，那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就算是施以杀戮之道的屠杀者，却仍旧是能够背负‘罪’的家伙。 每一个被他杀掉的人，都被背负，这样的杀，实在是很让人难过的事情。 这不是罗德里特的正义，却不妨碍对方确认自己所行是为正义。 但不能认同??? 绝对不能认同??? 如果认同了他，罗德里特努力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那是罗德里特最讨厌的事情。 牺牲换取拯救，少数换取多数，这是在数量上完美无缺的拯救，但也是最卑鄙的屠杀。 用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屠杀。 为什么少数的就要被牺牲掉？为了避免更惨痛而去选择短痛。 虽然被告知：这就相当于无可救药的伤口，还是连带着剜掉周围的好肉最明智。这种事情一般，说是这么说，但真的有可比xing吗？ 被剜掉的肉，是你自己的，但是被你牺牲掉的那部分人，却绝对不是你的。 说什么正义啊???牺牲啊??? 如果无视了被牺牲的那一部分，就和那些杀人狂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正义，不觉得太自大了吗？ 就算再愚蠢，再粗糙，罗德里特也敢确信，自己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 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为了好而好，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拯救眼前的一个好人，以后会让一千或者更多的人死去。 而不救，则会有一万个人获救。 难道就仅仅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要放弃掉他？ 卫宫切嗣毫无疑问会这么做，但是罗德里特，却绝对不会。 “至少在我眼前???” 明白这是自私，但是却对这份自私感到骄傲，被人说是满足自我也无所谓，被人说是伪善也可以忍受，不被理解是理所当然。 自己是粗浅的，愚笨的，莽撞的，这种事情一开始就知道了。 但这又怎么样呢？ “???” 跳跃，银色的身影在无人的街道上奔驰着。 卫宫切嗣回来的大体路线就只有这么一条，只要顺着找下去就好了。 然后，在奔驰了十分钟后，找到了那个灰色的身影。 叼着烟，阴沉着脸的魔术师，抬起了头。 “找我做什么？” 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化为了灵体。 没有得到回答的魔术师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走自己的路，而灵体化的英灵也继续跟随着。 良久无言。 “卫宫切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罗德里特，终于这么问。 那男人才再次停下了脚步。 答非所问的反问。 “这场战斗，你愉快吗？” “不” 怎么可能会愉快呢？对于罗德里特来说，他并不喜欢战斗。 虽然是冠以英雄之名，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罗德里特并不想这样。 渴望战争的人是不应该的，因为无论怎样的豪迈都掩饰不了那光辉后的血腥。 断肢和流血，只要参与过任何一场大战，那那哀嚎不断地地狱场景便永远不会被你遗忘。 那大概是人间最惨痛的场景之一了。 被豁开腹部的伤兵在死前绝望的呻吟，从腹腔流出的肠子是那么的令人作呕，血液染红大地，断掉的兵器上带着肢体的碎末，肉泥沾满马蹄。 令人厌恶??? 而最可悲的是，不能选择逃避。 “那么，如果这场战争不会出现是不是更好？” “当然” 像这种残忍的东西，理所当然的是越少越好。 战争，杀戮，绝对不是应该渴望的东西。 “哼???”卫宫切嗣摇头。 “但是，你却仍旧在做着延续战争的蠢事” “???” “knight，我问你，为什么战争停不下来？” “那是因为???”皱起眉头，但理由太多，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只不过是因为最开始的愚蠢和不曾断绝的仇恨” 男人冷静的说着“在什么都没开始的时候，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战争开始了，带来了最初的血和泪，然后这份诅咒便留了下来” “他活得比我好，他曾经不如我，他杀了我的朋友，他害死了我们的人，他侵占了我的东西???” “不就是这样吗？仇恨是这样积累着的，然后，在在漫长的时间里，可入骨髓，不是么？傲慢，无知，贪婪，原罪让人类疯狂？还是疯狂的人类创造了原罪？” 仿佛演说家一般，灰色的人影质问着。 “不知道，也得不到答案，没有任何的人有资格谈论这个问题，没有经历过死的人不知道死的可怕，没有在战争中挣扎过的人不会理解战争的残酷，诗人永久只会歌颂而政客绝不会舍生忘死???” 骑士肃然。 “的确如此，但是，你又要说什么？纵使事实是如此的冰冷，但我们也未尝没有机会去改变，不是这样吗？” 于是，听到这样的话，卫宫切嗣点头。 “没错，正是这样” 他肯定着这个答案。 “而这也正是我要做的，我正在做的，让这个世界恢复它应该的样子，如果你不理解的话，也不要挡住我的路” “???”不知道如何回答。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总要有人牺牲的” “???那么卫宫切嗣，你凭什么要别人为你的愿望而牺牲呢？”但仍然要问。 “因为这是必须的阵痛” 那男子简直是将自己视为了绝对的正确一般，以大言不惭的话语回应着问题。 血液涌动着冲击大脑，罗德里特的面部肌肉耸动了一下。 “必须的？” “是的，必须的” “那么，又有谁告诉你，你是不能被牺牲的呢，卫宫切嗣？你自己吗？” 罗德里特持剑。 “哼”灰色的身影昂首，不再回答。 继续迈动脚步，踩踏着积水前行。 没必要回答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没有谁比卫宫切嗣更清楚自己的觉悟。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是不能被牺牲的？ 错身而过的瞬间，抬起头，看向路灯上面，银色的骑士也正看过来，冰冷的蓝色眼眸就如同恐怖的冬之海。 但毫无惧意。 因为我是钥匙啊??? 啪嗒啪嗒??? 雨水的声音让人不快。 开启那个时代的钥匙。 卫宫切嗣，将会在最后，留在这个世界，而去打开那个世界的门。 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没必要，让你知道！！ 第二十一章：最终之战（前夜） 第二十一章：最终之战（前夜） 安静的时间只有一天。 在lancer被歼灭后，才过了几个小时，切嗣便已经收到了来自远坂时臣的信件。 或者说，挑战书。 只看了开头和结尾，对中间的繁文缛节不屑一顾，扫了两眼，卫宫切嗣便将那封精美的信件径直投入了壁炉。 火焰，舔舐着那洁白的信纸，只是片刻就将那名贵的纸张化为了黑色的碳屑。 约战的时间是三天后，地点是冬木市公园。 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就地点来说，晚上的公园既不会有什么人出没，作为战斗的地点也足够大。 在那里，了结一切实在是不错的选择。 无论是处于什么样的考量，都没必要拒绝。 啪啦啪啦啪啦??? 窗外的响起了鸟类蒲扇翅膀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远坂时臣的使魔。 走到窗边，推开，寒冷的风吹入了房间，从口袋里想要掏出香烟，但是却只摸到了干瘪的包装。 “???啧” 空的。 握拳将包装捏成一团，随手丢入了垃圾桶里。 应该再去买一包了。 然后，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从门后，穿着常服的罗德里特捎带着疑惑的走了进来。 “刚才是？” 他望向窗外，敏锐的目光轻易地便捕捉到了还没有飞远的使魔。 敌人吗？ 但看样子也不是，以卫宫切嗣的身手，那样的目标，是不可能逃过的吧？ 扭过头，看着切嗣。 仍旧是那张死人一般稀缺表情的面容。 让人不快??? 于是领悟到了。 果然，无论爱丽丝怎么样的拜托，罗德里特都不可能这个人好好相处的。 皱起了眉头，稍微俯视着那双眼睛。 对方也是一样的毫无惧意。 “是archer的master” 瞟了壁炉一眼。 罗德望过去，那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时的爆鸣着的火焰中，最后的黑色都已经沉淀。 “是来邀战的？” “当然，明天晚上，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结束了” “原来如此” 点着头，一身纯白的罗德闭上了眼睛，良久，睁开。 “那么，我先去准备了???”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 “???如果可以的话，跟master道一下别吧？” 没有回应的声音。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仍旧是沉默。 “你真是冷血无情啊???” 气的笑了出来，knight怒笑着灵体化离去。 “哼” 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站在窗前，只是凝望着窗外，卫宫切嗣不会解释，不需要，也没有必要。 ?????? “渣滓???” 一身纯白的风衣，走在路上，金发的青年面上满是阴郁和愤怒。 罗德里特再一次，漫步在冬木的街道上。 上次入手的mp3中音乐早已经听过了不止一遍，但是却没有去更新的意思。 因为明天，就是结束了吧？ 抬起头，天气是难得一见的晴朗。 昨夜的豪雨似乎将所有的阴霾都驱散一般，就连行人的面容上，都带着愉快的色彩。 但高兴不起来。 总感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 早在很久以前，自己就从未出错过的直觉在脑中跳动着，惹人不快。 难道???要输吗？ “哈哈???” 立刻就笑了出来。 自己是不可能输的。 大步的走着，漫无目的的旅行着。 像这样平和的生活，正是一直所向往的。不过，也是理所当然的奢望。 做点什么吧？ 不想浪费，于是，付诸行动。 先去看了昨天安排在别处的索拉小姐，然后犹豫着去了一趟书店，在窗外，好好的确认了那个女孩仍旧在重复着不会变化的日常??? 心情稍稍的平静了下来。 这，不是很好吗？ 砰咚??? 但就在罗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的瞬间，心脏，仿佛停止一般，鸣响。 “唔？” 瞪大了眼睛，那种窒息感让人绝望。 砰咚??? 恶寒从尾椎蔓延而上，顺着脊椎麻痹了全身的神经。 那是???深切的不祥。 直觉，预感，怎么说都好，只需要在那之上提高几个层次，便是这东西。 不会这么顺利??? 就如同诅咒一般，并不存在的尖声嘶鸣在罗德的心灵中回趟。那烈焰般的咆哮声预示着毁灭的未来。 “???” 心情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底。 当年，在亚瑟王和兰斯洛特决斗的时候，在亚瑟王远征法国的时候，在剑栏战役即将到来的时候???这预感都曾经出现过。 于是，第一次，自己在鲁莽的阻拦中，被一剑刺穿了胸膛，险些丧命。 第二次，远征法国之时，自己在阵前被暗算，几乎陨落于战场，自己的爱马更是在那时离开了自己。 而第三次???已经不用说了。 罗德里特一生中唯一能够被认为是战败的胜利，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而这一次，这样的动摇，却不比最后一次来的轻松。 如果那时的预感是痛苦的遗憾，仿佛自己就要离开这深爱的世界一般。 那么现在，这感觉就仿佛自己将跳下悬崖，却永远不会着地一般的让人绝望。 这???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仿佛失去自我一般的负面情绪冲刷着坚固的灵魂堤坝。 罗德的脸色时青时红。 但终究想不到。 没心情继续逛下去了，骑士带着浓重的不安，返回了城堡。 这一次，事情恐怕不妙，绝对绝对???不能让爱丽丝参与到最后的一战。 就算再怎么样，都绝对不行。 让女士参与到战争中本身便已经是过错，而如果连女士的安全都不能保证的话，那么身为骑士的荣耀和自尊，简直就不复存在。 甚至在那之上的，不顾及其他任何守则，仅仅便是从自我的良知上。 罗德里特也不愿意。 不愿意这样一位善良的女士参与到如此危险地事情上来。 十几个小时后的战争，绝对不会以快乐收场。 敌人会怎样的丧心病狂，局势会如何的失态都不是轻易可以估测的。 先不提别人，如果火力全开的话，仅仅是knight自己便有把握将半个冬木市的新城区化为废墟，而没理由，另两个人做不到。 甚至于，他们可能更夸张。 最初之王的威势会如何的大，并不是可以随意小瞧的，而那位征服王陛下，他的底牌也绝对不会仅仅是那辆战车。 罗德里特必定胜利，但是却绝对不会是轻松地就能拿下那桂冠。 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第二十二章：最终之战（祝福） 第二十二章：最终之战（祝福） 魔力的储备量，已经达到了最好的程度。 全副武装，整装待发，那身姿，应该称得上是器宇轩昂吧？ 银色的骑士骄傲的站在纯白的女士面前，单膝跪下，轻吻着女士的右手。 “荣耀归于您，我的女士” 然后站起，退开。 爱丽丝的笑容仍旧是那么的温柔，但是去掩不住脸上的疲惫。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德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面前的女士柔弱的身体在视线中飘忽着，幻觉般的影像跳动着。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罗德几乎都会认为，面前出现的并非是人类，而仿佛是巨大的魔力炉一般??? 无法理解??? 那量，远比前几天来的更加剧烈而灼热。 “???” 先后退出两步，垂手伫立。 担忧着。 爱丽丝的人类机能，光是用看就能了解，已经被压制到最低的程度了。 就连行走都变成了问题，让人不由得为之担心。 没问题吗？ “呵呵” 看到罗德那一脸担心的表情，爱丽丝只是微笑着摇头。 轻轻的抬起手，撩起一丝银发。 “不必担心我，罗德” 无力而憔悴，别具美感，却让人没有欣赏的余暇。 “去吧，和切嗣???一定要拿下胜利啊???” “是的???也请您多保重，我先告退了” 睹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鞠躬，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房间中只剩下卫宫切嗣和爱丽丝。 然后，沉默保持了十多分钟。 谁都没有说话。 爱丽丝只是温柔的看着切嗣，看着自己丈夫眼中的动摇。 但最终，她还是开口了。 “去吧，切嗣” 身体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感觉，麻木有如木偶，但是却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全身流淌着熔岩般的热流，安静的端坐着，但是却只是依靠着脊椎在支撑着这副骨架。 就连开口都已经是拼尽全力的结果，但是爱丽丝却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已经快要结束了，她就要走到旅途的终点。 而这，也将是切嗣梦想的开始。 爱丽丝毫不怀疑卫宫切嗣能够取得胜利，毫无理由的相信着自己的丈夫，期待着他所形容的那个世界的到来。 也期待着，将自己孕育的圣杯，交托给这个男人的时刻。 马上就要到来了???那个时刻??? “别让knight等急了” 她温柔的笑着，眯起了眼睛，就像得到了玩具的孩童一般天真可爱。 卫宫切嗣看不下去这样的光景了。 闭上眼睛，没有泪水。 再睁开。 “爱丽丝???” 想说的话太多了，但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用呢？ 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也是无法避免的结局，爱丽丝从出生的那一刻起，现在，未来就已经是被注定的了。 以冬之圣女为原型创造的圣杯容器，这是无法避开的死结。 自己的出现，酿成了这样的结局，而自己就算不再出现，这也是必然到来的伤痛吧？ “去吧” 眼神是坚定地，爱丽丝希望着，卫宫切嗣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即是他的愿望，也是她的愿望。 期待，渴望。 赋予了她希望，让她得到了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获得之物，让她的生命有了颜色的男人。 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看到他忧伤的表情。 “去吧” 他说过的世界，那会终止一切黑暗的世界??? 真的好想看看??? 那么，既然做不到，就帮他亲手创造吧！ “切嗣” “我明白了???” 黑衣的猎犬无声的悲吼着，转过了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门。 仿佛身后有索命的死神一般，快步的逃出了这让他难以承受的地方。 爱丽丝仍旧微笑着。 “等我回来！” 跑到城堡门外，卫宫切嗣猛地回过头，正面着那巍峨的城。 怒啸，声音穿透空气，在空旷的林中回响，激起了无数的飞鸟。 “爱丽丝！在这里等我回来！！” 然后，不再管任何事情，咬着牙离开。 “???” knight看了一眼那居住着公主的城，点了点头，迅速的跟了上去。 “???他们走了” 仍旧是方才的房间，爱丽丝仍旧是坐着，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而在门边，却是之前从艾因兹贝伦城派过来的女仆长。 罗丝。 没有姓氏，或者说，姓氏不需要提到的人造人。 她是???从小陪伴爱丽丝菲尔长大的人造人??? 爱丽丝的???朋友。 手扶着窗沿，她转过头，望向自己的主人和朋友。 “是吗???”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温柔的点了点头“那我们也走吧，罗丝” “???”罗丝没有动，她看着爱丽丝，蓝色的眼睛中闪过犹豫。 爱丽丝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闪即过的色彩。 微笑。 “没关系???” 双手撑住椅子的扶手，尝试着站起来，但颤抖的双臂却只是让椅子发出了让人担心的鸣响。 嘎啦嘎啦??? 颤抖着的椅子，椅脚与地面得碰撞响起了焦躁的声音。 “小心！” 罗丝跑过去，立刻扶住了爱丽丝的手臂。 抬起头，四目相对，爱丽丝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没事，罗丝” “???” “请找我说的做吧！” “???是的，小姐” 低下头。 女仆没有拒绝的立场。 “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是的，小姐” 明明心这种东西都不曾存在，但为什么，还这么痛呢。 一只手按住了心脏的位置。 缺少了一个拍节的跳动一般，让人产生动摇的恐怖。 ‘求你了！！不要去！！’ 大喊吧！想要大喊！想要撕裂胸膛一般的将想说的话统统说出来！ 没有人比艾因兹贝伦城来的她更明白在结局，有什么在等待着爱丽丝。 就连爱丽丝本人都不能了解的更详细。 那实在是对一个有着人格的人，最大程度的抹杀啊??? “???” 张开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只能悲伤地扶着爱丽丝慢慢走着。 走向死亡。 就像一个人偶一般??? 是了??? 罗丝疯狂一般的想要笑出来。 没错啊??? 自己??? 不就是一个人偶吗？ 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 第二十三章：最终决战·命运渐起 第二十三章：最终决战?命运渐起 “有战术吗？” 步入公元前的最后一刻，这么问。 “没有” 回答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虽然没有给出答案，却也没有动摇。 “看来，只有硬拼了” 点点头，这样的回答也是理所当然，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骑士在微风中显露身姿，银色的甲胄与蓝色的战袍在空气中渐渐显露，颇具梦幻的实感。 他的左手握着骑枪，右手握着斩剑，全副武装。 “不隐藏吗？” 将自己的武器直接拿了出来，全副武装，切嗣皱了皱眉头。 摇头，长发飞舞。 “没意义的，现在的话，已经到了全力一战的时候了，再掩藏也没有意义，而且，那天晚上，就已经揭露了一张底牌了” 这是说的，暴风领主之枪。 没理由轰出了那样一击后还能够保密。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稍稍看了一眼四周。 ――茂密的森林，要说的话，真难以想象，在都市里还会有这样的环境，浓密的林地简直就像是野外一般的密实，这样的话，遮掩的效果也会相当不错吧？ 泥土有些湿润，并不适合白兵战，但是对大家都一样的话，也没有抱怨的立场。 “我先离开了” 点了点头，并没有和其他master打招呼的意思，卫宫切嗣转身离开了战场。走进了一旁的林中。 “明白” 罗德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理会那个人。 想要站在比较安全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卫宫切嗣扮演的身份，大概上可以称为本届缺失的那个职介――暗杀者。 让他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那战争本身就已经输掉了一半了。 所谓的刺客，虽然并不是说就只是一味的暗杀偷袭就可以，但却明明白白的，的确是需要突袭优势才能够显露才能的那种人。 所以，理所当然，就算不齿于那种阴谋作战的计划，但是罗德却理解，那并非是错误。 或者说，拒绝那种计划的自己，可能才是错误。 但，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改吧？ 毕竟，已经确实的一辈子都没改了，这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 继续向前走，深秋，脚踏着混合了泥水的落叶，发出了难以形容的声音，在阴冷的公园中前行。积水的石板路被路灯照耀着，阴森可怖。 继续走，然后在路的终点，一处广场，碰到了此次的目标。 早已经等在那里的两个王者。 “原来如此???是我来迟了吗？” 凛然的，将剑插在地上，右手拄剑问道。 “不不，你来得恰好” 征服王则是看了一眼表，然后摇头。 “很守时啊，knight，本以为你会来的更晚一些呢！” 八点四十七分，距离约定的九点还有十分钟以上，就算是挑剔如吉尔伽美什，都只是撇了撇嘴。 “哼，都等不及来送死了吗？” 他高高的站在路灯上，一如第一次登场时一般。 让众人仰望的金色。 环顾四周，却发现。 rider的身边，仍旧跟着韦伯。 罗德哑然。 “怎么回事？rider？”他有点迷惑“不让他去安全的地方吗？这样你会分心的吧？” “哈哈！这个的话，大可不必担心啊！何况，要是让他站在我视线之外，我可能反而要担心啊！” 爽朗的笑着的rider，却明显意有所值。 “???原来如此，你担心的倒并非多余” 是的，罗德也明白了过来，现在的话，与其担心英灵的破坏力，倒不如更加小心魔术师的战斗。 以那个少年的状况来说，无论卫宫切嗣还是远坂时臣，毫无疑问都是必杀的局面。 两种方式的必死，讨论哪种都毫无意义。 “是吧？方才金光也这么说???” “哼，与其讨论那些没用的事情，倒不如快点开始，方才开始就让本王在等待，你们这些杂碎也差不多应该够了吧？” 被打断了。 金色的王者眼睛不耐烦了吧？ 红宝石般俊美的眼中流露着邪意。 拔剑，带起的土石砸在水坑中掀起了小小的浪花。 征服王的战车也开始鸣吼。 “???也是啊，无论怎么说，都到了现在的样子，倒还不如干脆利索的来得痛快” 伊斯坎达尔露出了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威严的姿容，称得上堂堂正正，不愧一方霸主，堪称为王。 “正是如此！” 罗德里特也高声赞同着，跨前一步。 三个人，成三角形站在了一起。 “???” 屏气凝神，韦伯不敢发出声响，纵使已经有了觉悟，但在这肃穆的气氛中，仍旧免不了颤抖。 而此时??? 再在战圈之外，却有着预料之外的状况在发生。 “切???” 紧紧咬着牙，身上的衣服已经脏掉了不少，膝盖和手臂也因为摔了几跤而痛苦难耐，但是间桐慎二仍旧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以远超这个岁数的孩童应有的意志力，咬着牙坚持着。 “跑到哪里去了？” 和樱的关系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和好，柔弱的妹妹很快便激起了慎二的气概，还没有消退的骄傲让慎二完全恨不起来樱，但是在莫名的心理转一下，却恨起了远坂时臣。 ‘都是这个家伙???’ 恨得咬牙。 要不是这个家伙，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要不是这个家伙???自己的妹妹也不会这么惨。 间桐家的事情，什么时候允许你们远坂家来干预了？ 时臣这两天的照顾，也只是让慎二倍感屈辱。 间桐家，樱，我来保护就行了！ ???就像那家伙一样就好！ “唔???” 可是，还是跟丢了。 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环顾下四周，却找不到时臣的身影。 “到底是去哪里了？” 这里是???冬木市公园？ 有些惊讶，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吗？ 难怪车费这么多??? 回想起用来坐出租车花掉的钱，突然有点心痛。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是在，这里吧？’ 走进了公园，夜幕下的林地仿佛鬼蜮，让慎二不禁颤抖。 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 ??? 等等??? 先等等??? 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有点茫然??? 几乎就是直觉般的，自己就莽莽撞撞的跑了过来，没有计划，没有理智。 只是感觉自己应该来，居然就顺着那股冲劲跑了过来，而且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种无谋。 停下了脚步，嘴角有点抽搐。 喂喂???这不就像是笨蛋一般么？ 间桐之名会哭泣啊??? “咦？你一个人么？” 就在慎二郁闷的想要打道回府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扭过头去。 是一个大概和自己同岁的小孩子。 一头火焰般的红发，分明是日本人，却有着这样异色的发色。 一脸开心的笑容。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没经历过呢??? 不自居的就产生了一丝嫉妒，但下一刻便立刻掐断。 ‘太难看了’ 摇了摇头。 “恩，啊” 有点诧异的打量了一下他，不打算多回答。 本来就是陌生人，回答的理由也仅仅是想要弄清楚他和自己搭话的理由而已。 “啊啊，是嘛！” 但对方却毫不认生一般，笑嘻嘻的。 “我也是一个人呢！” 一个人？ 有点好奇。 “恩？一个人？你的父母呢？就这样放着你这么小的孩子不管吗？太不负责任了吧？” 嘲讽，自然而然就笑了出来，这应该是，天生的相xing不合吧？本来是没打算说的这么尖酸刻薄的。 “喂喂！不许这么说哦！” 生气的红发少年瞪起了眼睛，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只是我乱走，加上退步怎么方便才变成这样的！” 天色有些昏暗，慎二仔细的看过去才注意到，那少年的一条大腿上，还包扎着厚厚的绷带。 而在他的臂弯下，还夹着一只拐。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刚开始就觉得他的样子有点不协调，有点偏斜??? “是嘛是嘛???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但已经没有继续跟这家伙磨蹭下去的想法了。慎二转身，想要继续走。 “喂喂！帮下忙吧！” 结果又被叫住了。 虽然没有动手拉，但是慎二恰好这两天有立下‘向那个人的样子进步’的愿望。 如果听到求助还无动于衷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毫无疑问的，这是小孩子的赌气，但有的时候，偏偏就是小孩子赌气的行动，可能才是最纯洁和纯粹的??? “什么啊？” 不耐烦的回过头，蓝色的眼睛中满溢着不爽。 但是天色昏暗，对面的红发少年却没有注意到。 ‘啪！’的一合掌，那少年语气诚恳的请求着。 “帮帮忙啦~我自己走到现在已经没力气了啊~” 真是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在这种晚上带还小孩子来这种地方啊？ 怎么看，这公园都不像是给小孩子预备的吧？ “切???把手搭过来” 少年老成的慎二只能腹诽着，然后靠了过去。 “嘿嘿，你真是好人啊！” “哼！” 好哄的孩子脸上，因为单纯而善意的感谢而染上了些微的得意和红色。 真是，再好理解不过的人了。 “向哪边走？” “唔???里面如何？” “???你还真是会选方向呢” 有些犹豫的抬起头。 算了??? 自己本来不就打算去的吗？ 迈开脚步。 间桐慎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自己搀扶着的少年，一起走向了人生的转折点。 “???对了，你这家伙叫什么啊？” “士郎，叫我士郎就好了，你呢？” “啧???叫我慎二吧！” 夜幕下，两个孩童结识了。 第二十四章：最终决战·突击 第二十四章：最终决战?突击 “喝啊！！” 咆哮着，发出一击。 大力挥舞的枪刃带起了深红的光刃，一击下，石质的地面也好，阻碍的树木也罢，就连空气，都只能干脆利落的被切成两半。 “哼！！” 但是却根本命中不了敌人。 飞离剑刃的光只飞出了不到两公尺，便被连绵的剑雨打成了光的碎末，那暴动的残片在地面上迸溅起无数的青烟，却连些微的伤害都做不到。 金色的王，高高的凌驾于空中，挥手间便是豪迈的宝具之雨。 剑，枪，戟，斧，钩。 来不及分辨更多，数目也在三十以上，闪烁着华贵的光芒，拖着让人目眩的光彩从天上飞下的那些武器，让罗德心寒若斯。 不能力敌！ 谨慎的采取闪避动作，向后跃开，射入方才所站之地的三只刺枪爆发开来，带起了庞大的魔力漩涡。 冲天而起的光柱，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是的，没必要了。 飓风从爆心扩张开来，但在罗德的面前却瞬间消散，化为了和煦的清风。 眯着眼睛，在命中点周围，是已经融化的岩石和琉璃状结晶。 三公尺直径的凹陷，已经不是开玩笑就可以解释的程度了。 ???这样程度的攻击，那家伙究竟还有多少？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天空的另一面飞驰而来豪迈的雷之战车，作为攻击的对象，自然也不是现在处于劣势的knight。 四蹄缠绕着雷电，手中挥舞着宝剑，身子魁梧的英雄在烟尘中划出了湛蓝的轨迹，直扑向了金色的王者。 “切！” 不屑地冷笑，金色的王却连闪避的兴致都没有，手指随意的一指，从虚空中便有六支利剑。 “――停下吧！” 宣告，六支利剑化为了六道金色的光柱，‘钉’向了那战车上的王者。 但是这么粗糙的攻击显然也起不到必杀的作用。 挥剑格挡，击落了其中的三支，剩下的也在战车的转折间击空。 但是，车速却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气势汹汹的冲锋也被迫打断。 ‘厉害！’ 就算是处于敌对的立场，knight也不得不在心中喝彩。 “露丝提娅！” 大叫，下一刻，青色的暴风战马跃出了虚空。 “上吧！” 跳上了战马，风的鞍鞯上，骑士的手中执掌着流动的暴风。 从加速到极速只用了两秒不到，风之骑士已经化为了流动的青色光矢。 “king’s――！！！” 加速，魔力量汇聚，暴风缠绕着英灵手中的长枪，在赤色的一段掀起了烘炉般的螺旋风暴。 撕扯着天空，撕扯着大地的赤色匹链下，已经看不见公园中原本的景色。 路灯一个接一个的炸开，石板砖被从地上掀起，碾碎，大块大块的石块混入了风中，一遍又一遍的旋转破碎，树木被风所吸引，吱嘎作响的向着那青色的轨迹弯曲着，漫天的树叶在黑暗中就仿佛无数黑鸦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glory！！！！！” 呐喊着，骑士就仿佛要将愤怒在这一击中完全释放一般，全力向前伸出长枪，化为了贯穿的光流。 碾压过地面，升起，贯穿了空气，将所过之处统统化为焦土，将贯穿之物统统燃的赤红。 仅仅一瞬，变化为了青红双色的火焰流星。 “切！！！杂碎！！！” 即使骄傲如吉尔伽美什也不得不拿出得意的手段，在这雄浑的暴风中，向前张开了五指。 “给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啊！！向王挑战的话！！” 咆哮，瞬间，光，被扭曲了。 如同水面下浮现出某种东西一般，空间产生了波动。 一圈圈波纹中，在骑士化身的死亡螺旋轰击而至的那一瞬间，一层又一层的盾牌在空间中浮现，然后，迎击向了来犯之敌。 ‘轰隆隆隆隆――！！！！！！！！’ 一瞬间的静止，冲突而来的赤红和阻拦的盾墙在一瞬间的极静后化为了极动！ ‘轰隆隆隆隆隆――――！！！！！！！！！’ 从那一点上，罗德不可而知的被这爆发开的力量反冲着推开，全身散发着浓烟向后飞落。 一圈又一圈的冲击波，散开，带着恐怖的力量掀飞了阻碍的树木，大地也仿佛溪水中投入了石子一般，产生了涟漪，一圈又一圈，美丽至极，也恐怖至极。 在这涟漪扩散的地方，大地翻卷着碎开，泥土被翻出，石砖化为了碎末。 “啧！！！” “哇???” 金色的王向后连退了六步才在盾牌后止住了后退，而罗德则是在抛飞了几十公尺后干脆的吐出了一口淤血。 “居然毁了我的一面盾牌，真有胆量啊！！杂碎！！” 但是按照脸色来看，却仿佛吃亏的是archer一般。 “你还有空和我说这些吗？arhcer？” 被怒视的罗德却挑衅的笑着。 “什么？” “纳命来啊！！archer！！” 理所当然的，突击而来的是rider―― “遥远的――！！！！！！” 与其说是雄浑倒不如说是疯狂，仿佛惊雷一般的声音在夜空中炸想，战车全身都迸发出耀眼到不可直视的雷光，蓝紫色的剧烈光辉中，那仿佛雷神座驾一般的战车轰鸣着碾压而过，在空中留下了比钻石更加灿烂耀眼的轨迹。 仿佛一颗流星一般，远比knight的突击更加的气势十足！！ “――蹂躏制霸！！！！！！！” 贯彻着征服王踏平欧亚的壮举，那举世辉煌的征服之路，蹂躏着敌人而迈出的征程。流星的速度超越神速，只是一瞬间便杀到了面前。 “你――！！！” archer1咬牙切齿，但是布设的第一层防御，三把剑架起的防御网却在触碰到那流星的一瞬间便被炸得粉碎。 然后是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一瞬间便突破了全部的四层剑网，在钢铁的碎片中，霸王的身影驾临。 咆哮着的公牛，闪耀着的八只雷蹄。 只要被这一招击中，就算archer再有何等的英雄传奇，也都会毫无疑问的会被碾的粉身碎骨，被电弧灼烧到片甲不留，化为飞灰！ “赢了！！” 伊斯坎达尔怒吼，韦伯欢呼！ “杂碎啊！！” 但是，还是失败了。 金色的王者挥出了一剑，瞬间，冰河从临界线上蔓延而开。 阻碍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仅仅这一个瞬间，却足够金色的王者呼唤出巨大的塔盾。 “给我滚开！！” 怒啸着，呼唤出来的巨大塔盾，仿佛山脉一般，并非让人类使用的巨型盾片在没有解放真名的情况下一片片迸裂，巨大的石屑纷飞，大块大块的岩板轰鸣着坠落砸在地上。湛蓝的电光照耀的夜空通澈明亮，巨大的雷电光柱逸散开来，化为了粗大的雷柱横扫大地，树木，草石在这可怖的威力面前只能化为陪衬，被灼烧的支离破碎，炸起的残渣飞扬漫天。 但是，顶住了！ 碎裂的巨大缝隙中，吉尔伽美什的双眼怒睁，红色的双眼仿佛浸透着献血般，又如同要燃烧起来。 “快退！” 大声提醒，同时疾驰向前，青色的骑士在第一时间划出了灿烂的轨迹，只用了一秒钟不到，轨迹的终点便已经停在了失去冲力的战车之前。 被反作用力崩开的rider早已经失去了格挡的架势，而飞驰而至的，是名副其实的，如雨般的枪刃。 “喝啊！！” 放弃掉右手的剑刃，双手挥舞起冰与火的刃，造出了奔腾的双色风暴。火星四溅间，钢铁的鸣奏中伴随着断裂的响动。 一柄又一柄剑刃旋转着被击飞，带着青烟插在了公园已经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而更多的则是伴随着晶莹的碎片在天空中飞舞着解体。 一寸一寸的，罗德的怒吼声越来越猛烈，却阻止不住脚步的后退。 飞翔在天空中，完全没有借力的地方，纵使露丝提娅如何的努力，却阻止不住后退的趋势。 “aaaaaaaalllllllllaaaaaaaaa！！！！！！” 征服王从身后再次的冲了上去，而金色的王者仅仅是一个瞪视，便已经有六支魔枪贯穿而至。 远比剑雨中的素质更高，如果剑雨中的宝具普遍只是c左右的程度，那么这些魔枪则至少有b的强度。 仅仅是投射便已经将大气染上了色彩，六道光柱瞬间击破了伊斯坎达尔的架势。 “啊啊！！” 痛吼着，全力格挡也仍旧效果甚微，大块的血肉伴随着魔枪的贯穿而被那恶毒的棘齿带离了肩膀，破碎的骨骼上，血丝让人不寒而栗，虽然瞬间便已经复原了大概，但是伊斯坎达尔的眼中也已经染上了狂怒的色彩。 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在knight承担剑雨扫射的绝佳机会中，战车继续着轰鸣飞驰，被攻击击碎了一角的战车拉出了烟柱状的弧线。 “哞哞！！”的怒吼着，健壮的公牛身上托着可怖的血痕，为王者抵挡了两只魔枪的它们，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archer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穿过了时代和更加浑厚的东西，秉承着骄傲的王道，高举着贯通欧亚的王剑，宛若朱庇特的王者怒吼着。 向最古的王发起了挑战。 毫不保留的，那王者引以为傲之物，马上便要登场！ 第二十五章：跨过时空的王与臣 第二十五章：跨过时空的王与臣 瞬间，从剑的尖端，什么东西，蔓延了开来―― “什么！？” 剑雨瞬间停歇，天空瞬间被撕裂，炽热的风让世界变得迷乱而不真实。 滚滚的黄沙莫名其妙的从天而降，最开始还能够分辨前方是在那里，但是只是片刻，那沙尘便已经遮天蔽日。 昏暗的天空早已经变得晴朗，就仿佛将这夜幕改换为正午一般―― 不，并不是好像，也不是仿佛。 而就是这样。 “这到底――！？” 惊讶得目瞪口呆，睁开眼睛之前的延迟应该只有一瞬，但是眼前的世界，却让人不由得为之愕然。 豪迈的，广阔无边的荒漠，就这样在眼前出现，一眼望不到尽头。 滚滚的沙尘带着死亡般的寂寞从天的尽头咆哮着冲来，熟悉的，让人不禁为之迷醉，许久未曾感受到的那种激昂也不禁弥漫上心头。 “吼吼！！！！” 身边的怒啸声让人不禁迷惑，在左面的，右面的，身后的，是雄壮的让人迷醉，盔甲虽然蒙尘却让人肃然起敬，面容虽然脏污，却凛然生威的骑兵们。 骑乘着雄健的战马，手持着锋利的长枪，一手执盾，开心的咆哮着的，是罗德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军势。 不由得，为之心折。 那是远远凌驾于服从之上的，骑士们对君主效忠至死的骄傲才能凝聚出来的气势，将自我跟随着王，将梦想无条件交付的颂歌。 他们跨过了时间的诅咒，迈过了空间的阻挠。 在今天，站在了这里。 抬起头，在这队伍的最前沿，数十尺外，唯有那个身影骄傲的伫立着。 高高举起双臂，仿佛要向天穹挑战一般的大笑着。 “咴嘶――――！！” 一匹战马飞奔过身侧，卷起了浓重的沙尘，径直冲到了王的身侧。 雄健的让罗德惊叹，如同雕塑一般完美的战马。 “呦，老伙计！” 王则是大笑，然后跨上了战马，从腰间重新抽出自己的宝剑，眼中闪过了如同电光般实质的刃影。 不必乘坐那象征的战车，何必依赖那奔驰着的雷霆？ 不需要，也不屑于。 身边回旋着战士们压抑着的笑声，流淌着那杀意的热流，信赖，骄傲，梦想，奉献。 那实质化的激昂让人沉醉。 罗德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明白了，伊斯坎达尔，是强到无法形容的人。 战车什么的无所谓，能够一击毁灭城区，碾压出以公里计算的废墟的蹂躏制霸也无所谓。 那仅仅是王者长袍上的锦上添花。 边角料一般的东西。 ――这，现在，身处之地。 这热沙咆哮之地。 是固有结界。 是战场，是王者一生的颂歌。 睁开眼睛，入目的仍旧是那岩石般伟岸的背影。 试问，王者的这一生，那波澜壮阔，毫无玄异却远胜神话的一生，可曾依赖过那些炫目的宝具？ 可曾玩弄过矫揉造作的法术？ 没有??? 不需要那些光影，没有依赖那些宝具。 王者堂堂正正的，骄傲无比的行走过的道路，是名为人类的奇迹。 挥舞着剑，驾驭着战马，带领着让所有敌人都为之恐惧的军队，冲杀着，怒吼着，一遍又一遍扫荡着敌军，对敌人是霸者，是恐惧，是灾祸。 而对自己人则是王，荣耀和梦想。 “我的勇士们啊！！！！！！！” 那声音在热沙的平原上回荡着，犹如滚雷一般轰鸣，滚滚的黄沙在他的袍角下臣服，这里是他曾经征战过，征服过的战场。 身后是十万零一人的军势。 伙伴骑兵们排列着坚不可摧的钻石方阵，大声的赞颂着领袖，等待着征程。 王高高的乘坐于战马之上，高举着双臂。 在对面，几千公尺外的，则是黄金色，貌似渺小的敌人。 但，那却是王有生以来最大的敌人。 横坦于王者面前，几乎无法战胜的男人。 最古的英雄王，古巴比伦最伟大的奇迹，名为吉尔伽美什的人形帝国。 “王！！王！！” 狂热的士兵们不曾有过分毫畏惧，纵使粉身碎骨亦无所畏惧。 生前他们是最强大的兵团，死后他们则是最杰出的英雄。 每一个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勇者，很多则是堪称名将的骏捷。 但现在，有资格让世人赞颂功绩的他们，却都整齐的排列着队列，站在王的身后。 “上吧！！！！冲击吧！！！！！！！我的伙伴们！！！！！！” 一马当先。 那雄壮的王者已经拨马上前，如同利剑般直射那只有一个人的庞大敌军。 而他的身后则是毫不犹豫，不曾对敌人丝毫轻视的军队。 王的敌人！！！ “aalllllaaaaaaaaaaaaa！！！！！！！！” 十万人的咆哮声凝结为了一声呐喊，异体同心的勇者们化为了浪潮。腾起的烟雾再次遮蔽了战场。撼动了大地，地震一般，雪崩一般，跨过了欧洲，冲向了亚洲，这是时代的疯狂，也是无法再现的骄傲。 轰鸣着奔驰，碾压过大地。 无边无际的军势从天边蔓延而来！ “哼???” archer不知是羡慕还是抑郁的，却是一声冷哼??? 从鼻息间轻轻呼出的气息中也充满了烦躁感。 这是???为什么呢？ “真是???” 心中的撼动感无与伦比。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是一群杂碎而已???原本的话，应该是这样的侮辱吧？但是却做不到。 那已经是王者无法给予轻蔑的奇迹。 超越了身份，无视着阶级，让人打从心底便不得不为之赞颂的英姿。 全心全意的信赖着王，为目标而努力的身影，凭什么不给予最大的肯定呢？ 赤红的双瞳中，那蔓延而来的浪潮，是王者从古至今，唯一不曾得到的，也是最最让人迷醉的瑰宝。 真是??? 太让人沉醉了??? “哈???” 狂笑。 单手掩面，金色的手甲遮掩了半边的面孔，嘴角撕扯着张开，瞳孔猛然缩小。 右手仿佛要突破空间一般的向右侧伸出，穿透了湖面一般的涟漪。 “哈哈哈哈！！！” 笑声无法抑制，歇斯底里，兴奋难耐。 “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右手缓缓的抽出，一点一点的，那东西从虚空中渐渐地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三段扭曲的刃构成的圆柱形螺旋，黄金包裹的剑柄，修长却不似剑型，宛若古典的长枪，却更像粉碎机。 赤红色的圆柱上是奔涌的混沌。 “――那么” 高高举剑，奔涌之风汇聚，螺旋，扭曲，仿佛要将天穹撕裂一般，不可思议的力量聚集着。 “就给你看看好东西吧！！！！！” 那是天地初离的色彩，世界从混沌中觉醒的第一抹焰光。 深红色。 比血更深沉的色彩。 第二十六章：开天辟地 第二十六章：开天辟地 “enuma――！！！！！！！” 天地初离―― 风，赤色的风，将世界分割，大地崩裂，石块纷飞，红色的线将世界化为了魔幻。 无尽的黄沙世界被轻而易举的撕碎，现实交错着幻想崩坏又符合。 十万零一名骑兵咆哮着向前，冲天的枪林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大地在迸裂，天空被染红。 没有畏惧，那钢铁的洪流滚滚向前。 没有嘲讽，坐拥世界的王举起了剑。 蔓延而开的力量让世界都不安的哀嚎，从裂缝中迸溅而出的东西砸在这个世界不断地引发连锁的毁灭。 只是片刻，那金色的王身处的地方，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大无，混沌。 认真的目光中，是毁灭xing的暴虐。 “――elish！！！！！！” ――乖离之星！！！！！ 巴比伦神话中最上的宝剑，切裂天地，分割阴阳的天神之剑，无名之剑。 挥动，清晰的剑影带起了空间的裂隙。 风不过是物质坍缩所带来的压力，真正让世界都为之恐惧的，是你切开世界的法则。 一剑挥出，天崩地裂。 大地上出现了沟壑，伴随着可怖的巨响，伪造的地壳裂开了无数宽大的痕迹，数十米宽的深渊突兀的出现，遍布四野，无数的骑兵坠落而下。 天空中出现了裂纹，异界在一瞬间便难以维持，赤色的光芒径直穿透了云，穿透了界，打通了天与地，沸腾的空气引发了磅礴的飓风，燃着鲜红的色彩，这焚风吹过的世界，被这毁灭xing的高温所笼罩，骑兵也好，武器也好，大地都为之崩溃，被灼烧殆尽。 从那挥剑的一线所扩展开来的，是绝对的毁灭。 最后，或者是最初，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真正的攻击到来了。 完全无法估测面积，看不到来源和尽头的红色笼罩了一切。 轰隆隆隆隆???? 让人不由怀疑自己的听觉是否是出了毛病，自己的眼睛是否是欺骗了自己。 被那光卷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瞬间便被分割成了无数的最基本状态，被丢到了谁都不知道的，也再也不会被找到的地方。 啪嚓！！！ 玻璃碎掉的声音，连锁的，天空崩坏了，大地消失了，最后的一束红光冲破了异界，猛然在公园中迸发。 轰隆隆隆隆隆！！！！！！ 大半个公园瞬间被蒸干，反射xing的扩散开来的力量仅仅是余威便冲毁了射线后将近六分之一个冬木市的区域，然后那红光继续飞驰，在大海上拉出了无尽的沟壑，造就了大片的雨云。 地震一般，楼房倒塌，十数层的建筑物被打的支离破碎，玻璃犹如下雨一般连绵不绝的落下，钢筋被扭曲，没有人类的哭喊声。 公路，高架桥，立交桥，路灯，人类的工艺和瑰宝在认真的王面前毫无用处，孩子的玩笑般轻薄可笑。 梦想就如同幼童手中的虫蚁一般被孩童满怀着敬意的撕掉了翅膀，拉断了肢节。 没有痛苦，睡着的人再没有醒过的时刻，醒着的人亦不会产生烦恼。 无言的张大了嘴，额头上的冷汗连绵而下，全身都被尽头在无尽的绝望中。 罗德里特呆若木鸡。 “???” rider也是一样，在最后的关头，将韦伯和罗德全力丢出了余威的范围之外，现在留存在那里的虚影，已经只剩下最后的时间了。 引以为豪的一切，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显露便已经结束。 壮硕的身姿只是凭借着执着才留存着最后几秒的影响。 光，从那身影上蒸腾而起。 咔哒???咔哒??? 金色的王者严肃着表情，从废墟中走出，脚踏着末日的色彩。 右手中握着的宝具上，那凛然的威光让人不敢直视。 “如何？伊斯坎达尔？” 不存在任何轻视，声音凛然生威，位于人类顶点的混血之王向足以让他出这一剑的对手迈出脚步。 并不重视，也并不轻视，给予尊重，因为对手有这个资格。 认真起来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唰―― 用爱剑直指那身影。 “哈哈――” 败掉的征服王唯有大笑，点着头。 他输了，毫无疑问的，彻彻底底的战败了，但没有遗憾，本就是互相承认的王者，输掉了也没有什么好丢脸。 “――那剑叫什么？” 最后，只剩下这一个问题。 “剑本无名，我称之为ea” 吉尔伽美什，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这是我的王剑” 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带着笑容只剩下头的王消散了，最后，眼睛扫向了自己的master。 韦伯。 “小master，给我记住――” 声音，戛然而止。 但是泣不成声的韦伯早已经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咔哒―― 罗德里特挡在了少年的身前。 “走吧！” 大声的呐喊。 “英雄王陛下！该轮到我了吧！！” 雄浑的风在他的身上奔涌而起，汇聚成了通天的柱。 骑士至生死于度外，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的清楚，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了。 但那都无所谓。 无畏的瞪视着敌人，以不屈为名，以英勇为信条。 守诺的骑士迎向了王。 “哼！！” 而迎向他的，是一轮灿烂的剑雨。 “走吧――” 冲向了那片光之海的骑士，温柔的声音却伴随着微风吹过了韦伯的耳旁。 “――你做的很好，请走吧”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啊啊啊啊！！！！！！” 身体中涌出了力量，涕泪交加，但是心却坚强无比，韦伯守着和rider的契约，不能够死在这里。 站起了身，手脚中充满了力量，他开始飞奔。 咬着牙，强忍着回头冲向那无敌的身影，强忍住追随那王者脚步的意图，向着另一个方向狂奔着。 踉跄，却不曾跌倒。 “archer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后，是骑士的怒吼，和金属的咆哮。 ??? “呜哇???！！！” 而此时，爱丽丝已经在罗斯的搀扶下，迈入了这片决战之地。 方才的那次攻击，从距离车大约三百米外擦过的攻击，让赶到的速度延迟了些许，幸好是在夜晚，如果是白天的话，恐怕事情还要糟糕许多。 即使是本来感情稀薄的人造人，在感受到那一击时，罗丝也几乎崩溃掉。 但最终，还是赶到了这里。 不过，爱丽丝的状况，却理所当然的更加恶化了。 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并非是受伤，而只是功能被进一步的替换了，原本用来摄取能量的人体器官在此刻只是圣杯想要抛弃掉的杂质。 混沌的魔力冲击着身躯，一寸一寸的毁灭者体内的结构。 爱丽丝的转化，已经是不可逆转了。 双眼无神，甚至早已经不清楚了。 七位英雄，现在已经战死了五位，圣杯到现在，已经可以降临了。 圣杯早已经迫不及待。 “小姐！！” 搀扶着纯白的公主，往常的话，那美丽的人绝对会回以微笑，但是现在，却只有一张了无生机的脸。 别说听不清罗丝的话，现在的爱丽丝菲尔，就连意识，恐怕都不存在了吧？ 她，马上就要变成‘那个东西’了。 罗丝只能咬着嘴唇，然后执行刻在自己执行列表里的事项。 亲手将圣杯送往战场―― “！！！” 唯一看到的，只有舞弥。 手持着狙击枪，卫宫切嗣和远坂时臣的战斗刚刚告一段落，时臣被理所当然的压制着，多次身处险境。 专业的努力型魔术师在邪道的卫宫切嗣手下想要挣扎，实在是困难的事情，要不是方才那开天辟地的一击扫过，恐怕胜负早就会分晓也说不定。 但是，不能大意，远坂时臣还持有着完美的令咒数目，是不可小瞧的敌人！ 舞弥，和场内的两个人都明白这一点！ 本案例，现在的她，应该是寻觅机会对远坂时臣展开牵制型射击的，但是，在简易的结界被触动的时候，向那边望过去的时候，透过狙击枪的镜头，她却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 强忍住惊叫，舞弥瞪大了眼睛，口中冲破阻拦却吐出了一个字符。 卫宫切嗣听到了这个声音，躲藏在树后的他，疑惑的按住了耳麦，低声询问。 “怎么？” 舞弥，发现了什么？ 但是，一向果决的舞弥却没有回答。 在电讯的另一端，少见的，黑色的女xing张开了嘴，缺乏不出任何声音，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爱丽丝菲尔！ 切嗣的夫人！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惊讶，不解。 困顿充满了心灵。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十七章：见王之礼 第二十七章：见王之礼 “那，那是怎么回事啊？！” 张大着嘴，士郎一脸惊讶到极点的表情。 剧烈的风压，仿佛要将人扯离地面般的恐怖感受笼罩全身，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统治着麻木的大脑。 不远的前方，林中，腾起的是沸腾的火焰之柱，扩散开来的，是恐怖的定向冲击波。 那一击的威力无法计算，但猛然间升起的不祥预感，却告诉士郎：从那条界限开完，应该什么都不会有了??? “???” 慎二也说不出话来，两个孩童就这样站在那里，愣愣的望着那光发散的方向，数百公尺高，不，或许数千也是有的吧？ 通天的光柱持续了十余秒才缓缓地散去，风暴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要???继续吗？” 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事到如今，慎二有些怀疑自己到底都在干些什么了。 再往前的话，会死的吧？ “爸，爸爸？妈？” 然后，转过头，身旁的家伙，脸上却猛然醒悟般的，腾起了复杂的色彩。 从惊诧，到绝望。 “不！不会的！？” 怎么会有那么恰好的事情呢！？不会的???不会的??? 一瘸一拐的，夹着拐杖快步的努力奔跑，狼狈不堪却不肯停下脚步。 “笨蛋啊你！？” 慎二冲上去，一把拉住了士郎。 “会死的啊！？” “放开我啊啊啊！！” “我说会死你没听到吗？！” 啪！ 一巴掌抽到士郎的脸上，但下一刻却被倒地的士郎一棍击中腹部，于是，慎二也倒了下来。 “可，可恶！！” 两个翻脸的人怒骂着，同时试图爬起身，但理所当然的，更快的是没有瘸腿的慎二。 “你这家伙！都不肯好好想想吗！？” “我爸妈在那里啊！？” “我???” “给我让开啊！！” 一把推开拉着自己领口的少年，踉跄了几步才一脸呲牙咧嘴的站住。 腿上的伤口痛的要命，但是停不下来，士郎一瘸一拐的跑着。 “可恶可恶可恶???” 慎二想逃，看看身后，又看了看那个家伙，犹豫，踌躇，渐渐地，那个红发的家伙已经快要消失在视野内了??? 要怎么办？ “你这混蛋啊！！我要是死了该怎么办啊！！” 自暴自弃的大喊了一声，慎二终于追了过去。 ??? 话分两头，就在两个孩子努力地向着自己未知的方向奔跑时，纯白的公主殿下，已经化身为了祭品。 “小姐！！” 罗丝的呼唤毫无用处，脱离了地心的引力，奇幻般的升高，从内测绽放开来的，是奇异的‘物’。 黑色，宛若虚空一般的色彩，光是存在便已经让人忍不住作呕的物。 “爱丽丝小姐！！” 一切，都来不及了。 爱丽丝，不，圣杯已经来到了最后的关头，缓缓的张开。 “呜！？” 背后瞬间蔓延而起恶寒，罗德战栗着，却不能轻易地回首。 而金色的王则显示惊愕，然后泛起了恶劣的笑容。 放下了剑，咧着嘴冷笑着。 “哈，knight，看来，就连圣杯都等不及了呢???” “！？” 惊诧的回头，入目的，是渐渐高升的黑色太阳。 那便是，恐惧的来源。 “那是什么！？” 心心中已经隐隐传来了答案，赋予自己以现在的灵体，使自己可以呈现于现实的，正是那黑色的恐怖之影。 但是，无法承认。 无法cheng ren这物便是圣杯！ 如果承认的话，那么一切都有什么意义！？ “哈，那正是你所渴求的东西啊，knight” 冷笑着的archer，毫不吝啬他的不屑。 张开手，仿佛要将黑日捏碎一般。 “怎么，没有斗志了么？” 是的，knight因为过于的惊诧和错愕，已经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是有愿望，是非实现不可的愿望，但???这个愿望真的可以托付给那东西吗？ 打从心底里抗拒着。 有谁在耳边冷声嘲讽，有人在身前阻拦低语。 ‘不行???绝对不行???’ 摇起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力量是自己需要的，但那样的力量，便是自己要的吗？ 犹豫的抬起头，仅仅是目视便感到疯狂在从那黑色中散步。 就连英雄的骄傲都在这纯粹的恶意前动摇，那是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东西，只是一眼就明了了。 “哈，真是???不过也没办法啊，那东西，可是你这等家伙承受不来的东西” 金色的王等了片刻，看到knight没有动作，再次笑了出来。 走上前去，站在骑士的身侧，对着骑士的耳畔。 “不过啊???” 不过？ 动摇。 “???你看，你这样可不行呢，让本王难得的认真起来，这样就算了，可是不允许的啊” 继续走，罗德在身后回身，金色的王笑的更开心了。 指着那黑色的洞，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开心的发出了感叹。 “哎呀呀呀！” 他笑着。 “发现了好东西呦？” 他指着那洞。 顺着方向看过去，在那里面，似乎有什么??? “！！！” 瞳孔瞬间放大。 “爱丽丝！！！！！” 那纯白，双眼无神，仿佛处刑般被吊起的身影，不正是自己的主人吗！？ “哦哦，叫这个名字啊???” 转身，王者背对着那黑色的泥沼，冷笑。 “那么，现在，有斗志了吗？” “???” “哎呀哎呀，还不明白么？只要那个东西仍旧留存着啊，就会让那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吞噬一切呢，不消灭掉吗？正义的使者阁下？我们亲爱的暴风领主？不拿出你嫉恶如仇的风范嘛？” “???爱丽丝小姐绝对不是恶者” 迷茫，握剑的手在颤抖。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绝对不可能对那位女士出剑的，纵使金色的王者说的半点错都没有，也一定会有别的方法???对，没错，一定会有可以拯救她的办法??? “哦???大概吧???不过呢???” 但想要冲过去，金色的王却猛地打了个响指，瞬间，数十支剑化为剑雨，阻拦了脚步。 眼神是危险的，仿佛巨龙，亦如宝石般灿烂的鲜红。 没有玩笑，没有不屑，只是冰冷到极致的杀意。 “我也没说，我不会干掉她啊？” “！！” 自然不是被那杀意惊吓，而是对那份认真。 “archer！！你的荣誉允许你对无辜的凡人动手吗！！” 目呲欲裂，咆哮。 但是对方不是往常交谈的人，人的常识未必对他完全起效。 面对骑士的怒吼，他回应的是冰冷的否决和宣判。 “别搞错了，knight。那是不是凡人自然不是你界定的，而且，她现在正在做的，正是污染这个世界???亦是污染本王的东西呢” 抬起左臂，背后一线红芒冲天而起，轰鸣着展开的世界中，是一望无际金色的‘海’。 光幕从那里展开，要形容的话，是墙。 世界之墙。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罗德也不禁惊愕的失声叹息。 ――是武器。 一百？一千？一万？ 不???已经无从计数了??? 从王的背后，那片混沌之海中升起的，是无数的武器。 有刀，有剑，有枪，有戈，有斧，有戟。 贯穿了时代的，统领了王国的，毁灭了种族的，破坏了世界的。 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武器，出现了！ 笼罩了半边的天空，一切武器的源头，万有之源，无尽的武库。 轰隆隆隆??? 伴随着展开的混沌画卷，出现在了这一夜的天空。 这一瞬间，‘金色的海’横向阶段了冬木的天空??? “来吧！！knight！！” 在那海中，无尽渺小，却引领了所有存在感，与世界都仿佛融为一体，金色的王不知何时已经傲立于升空的金色之舟上。 俯视着银色的骑士。 “让本王开心一下吧！” 那不是建议，而是宣告。 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不然” 双手张开，但是却不像拥抱，而是要撕碎天空般狰狞的动作。 然后，横向了做出了‘撕’的动作。 仅仅这个动作，便狰狞万分，让人不寒而栗??? “把你要保护的东西――统统撕碎哦？” 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尽可能的让我开心吧！！作为见王之礼！！” 第二十八章：那圣青的身影 第二十八章：那圣青的身影 无所谓大义，亦不存在轻重取舍。 这是一个愚者的故事。 出生在战乱的年代，群雄并起的时代，战争是家常便饭，迫害，毁灭，颠沛流离充斥着生活。 也是青年崛起的时代。 为了理想而战，亦为了守护而挥剑，最初想要保护的人已经离开了残酷的世界，但剩下的自己，却并没有化为复仇的恶鬼。 只是为了那再也见不到的人影，想要创造一个大家都可以幸福的世界。 那样的话，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她也可以微笑着，开心着吧？ 于是，在毁灭的赤红色中，少年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踏上了新一段的旅程。 孤身一人，自愿背负着渴望与期待，迈向了空无一人的荒野。 狩猎，舞剑，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庄，那时的少年究竟是在寻找什么呢？他又是为什么，会执着的在荒野中行走，拒绝了无数次的招揽，忍受了难以计数的孤独，不停地寻找呢？ 不知道，那时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就连他自己，都已经难以回想了。 但是，他仍旧走着。 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奉行着没有谁是不重要的，没有什么是更重要的，眼见之地便是自己的信义所在，奉行着自己的正义，孤身的旅行。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少年已经变成了难以想象的强者。 曾经在耳畔轻语的微风，化为了雄浑的护卫，曾经让自己难以适应的巨剑亦不再是负担，单手挥舞着巨剑，另一只手掌握着风暴雷霆的骑士形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的在各国之间传诵开来。 但是，他仍然在行走着。 不止一位王者诚恳的递来过橄榄枝，不止一位领主施以过利诱。 但是，统统被拒绝了。 那时的少年，明确的在等待着谁。 直到，终于来到了那一天。 在那里，少年遇见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呢？记不清了，但是那一天的光影仍旧好好的印在少年的脑海中，即使沧海桑田，即使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却仍旧清晰可见。 那一天的风，并不大，却在歌唱，顺从着精灵们的笑声和邀请，自己来到了那里。 在碧绿的浪涛尽头，来到了那里。 无穷的绿海尽头，豁然开朗。 在那里，有着一位老者，和一位少女。 在两者之间，则是一把倒插在岩石中的宝剑―― 华贵的让人不忍偏移目光，珐琅和华贵的金属装饰着刃，光芒映照下的它，威严却也不缺乏着锐利。 “你要拔起它吗？” 忍不住的就问了，看向了那少女，那时的少年，无法抑制那份悲伤。 不知从何而来的悲痛，就如同曾经亲眼目睹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一般，难以回避的感伤。 看着那剑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便明白了。 那是真正的王剑。 莫名其妙的就知道了，那是只有王才能拔出来的剑。 “???” 无言的望着少年，少女的表情中惊诧多于疑惑。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表情分明是这样的问着。 而少年，难以回答。 为什么呢???啊，真的不好说啊。 但是，犹豫了片刻，少女仍然昂首挺胸，做出了回答。 “是的，我将要拔出这把剑” 凛然的气质，不由让人想起雄狮。 分明只是个少女??? 于是，看向那位披着兜帽，端坐在不远处岩石上的人影。 他??? “阿尔托莉亚呦???” 他叫出了少女的名字，但是在他叫出那名字之前，少年便知道，自己早已经知道这个名字。 一种恍然感油然而生。 原来??? “再拔出这把剑之前，确实的想一下比较好” 是这样吗？ “拔出这把剑，你将不再为人，你将会失去为人的一切，你将注定孤高???即使这样，也没有问题吗？” 那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人的眼睛看不见，但无论是谁似乎都看到了，那注定灭亡的结局。 “那是当然” 不过，少女却下定了决心。 少女的回答就仿佛不知道那话语中的轻重一般，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眼中是曾经见过的温柔。 幼时渴望保护，但没能守护住，伴随着烈火消散在了风中的身影，是如此的相像。 “我看见有许多人在笑着???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她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莫名其妙的，少年踏步而上，劝阻一般的伸出了手。 “???不” “？” 少女困惑的转过头，看着彷徨着的少年。 “还是不要吧???那???笑着的人，未必会是你啊？” “不，没关系” “会受伤啊???” “不，没关系” “可???” “我说，没关系” 凛然伫立，少女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如果，能够让这个国家得到拯救的话，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真心实意，为了拯救而存在，少女坚信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毫无畏惧，温柔却刚强若铁，握剑的刹那，最后的觉悟便已经做好。 放弃什么，获得什么，在一开始就无比的明了。 让少年流出了泪水。 太残忍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为什么世界就不肯对大家温柔一些呢？ 善良往往被残酷的镇压，邪恶肆意的猖狂，温柔的人们付出的血与泪，却迎来悲哀的终末。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难道也要这样吗？ 迷惑不解，但是，擦干泪水，少年却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么，请至少让我追随您，如果您非要选择这样的道路的话，至少让我能够守护您的那份温柔???” 不含歧义的，流着泪水的少年跪在地上，低下了头。 但是，少女却温柔的摇头。 “不” 她浅笑着拒绝着，带着浓重的遗憾。 “我认得你???你是罗德里特吧？风的王子，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剑被拔出，耀眼的光芒从那剑上绽放。 “你，又怎么会追随一位王者呢???是吧？” ??? ???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呜哇????！！” 噗咚??? 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都痛得难以忍受，铠甲残破不堪，蓝色的战袍因染血而变成了战栗的色彩。 挣扎着爬起，左臂已经被斩断了肌腱，要不是闪避的及时，恐怕连骨骼都会被斩断吧？ “呸???” 混合着碎肉，吐出了一口鲜血。 眯起眼睛，身体的恢复速度早已经跟不上破坏的速度，虽然魔力仍旧充沛，却难堪大用。 自己???怎么会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呢？ “怎么了？knight放弃了吗？这样的话，我可就要去夺取圣杯了哦？” 愉悦的眯缝着眼睛，金色的王毫发无伤，遮蔽天空的剑群中，王者肆意嘲讽着地面上的愚民。 “想得美???” 怎么可能，就这么认输呢？ 执拗的站起身，就情况来说，似乎已经输定了。 但是，应该不会这样。 罗德里特，是不可能会输的。 仿佛赌徒一般，但是并不疯狂，亦不绝望。 罗德里特冷静的思量着局势，目前，胜利之路虽然一片混沌但他却不会放弃。 因为，已经说好了??? 很久以前就已经说好了??? 绝对不会放弃的，和她，亦是和她，都曾经允诺过，誓约过，绝对不会放弃，不会放弃任何人，不会背弃任何誓言。 “???这么点伤，还不够啊，英雄王，想杀了我的话，就多拿出一点本事来吧？” 枪刃与斩剑架成了十字形。 “切???垂死挣扎” 嗤笑着摇头，王者稍微带着怜悯的看着那骑士。 “有的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美德，你明白吗？蠢货！” 是啊，当然明白。 骑士很早就明白，因为这一点，早已遍体鳞伤。 但是，如果那是一种美德的话，罗德里特，却决意做一个蠢物。 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向着最好的方向努力，也不是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心中自有着自己期待的事务，胸膛中涌动的，永远是执念的心灵。 永远不会成为贤者之人，亦是向着唯一的未来骄傲前行的勇者。 罗德里特始终不曾更改的作风，亦是他英雄的骄傲。 “当然，精明的吉尔伽美什！” 堂堂正正面向着死亡的金属风暴，暴风涌起，露丝提娅缠绕住骑士的身躯，在他的背后，张开了灿烂辉煌的青色巨翼。 仿佛天使一般巨大而辉煌的翼，圣青色，缠绕着风暴和雷霆的翼，执着而坚定，轻吟着赞歌的翼。 “但是，貌似你是最没有资格说美德的吧？暴君！” 呵斥，然后脚下踏地，大地破碎，青色的天使化为了光箭，直线奔袭。 “愚蠢！” 当然不会放在眼中，这样的攻击直接到愚蠢。 挥手，数不清的剑化为了光流，扑向了光箭。 “暴风领主――――！！” 但光中传来了骄傲的怒吼。 “――――之枪！！” 瞬间，从那光中诞生出了新的色彩，红蓝二色，缠绕着烈焰和冰风，扭曲着化为螺旋，一击粉碎了所有拦截，豪迈的一击划破了夜空，如同史诗中通天的巨柱一般灿烂夺目。 从那热与冷的毁灭中，沾染着双色的风暴咆哮着前进，带起了龙卷。 “鲁莽！” 仍旧没有效果。 严肃认真的远古之王堪称无敌。 王的宝库中并非只有兵器，只是在那双色的风暴出现的第一时间，无数装饰华贵，或方形，或圆形，或新月，或鸳型的盾牌便从身周闪现。 一面无法抵挡，被炸得粉碎。 两面不堪重用，分崩离析。 三面哀鸣呻吟，最终支离破碎。 但是，王的宝库无穷无尽，认得出的，认不出的，彰显过的，隐秘着的，已经出现的，还沉睡在长河中的。 最终，亦不知道多少重盾片被粉碎，多少道壁障被击穿。 被盾牌所分流开的毁灭xing能量如同豪雨般在冬木市的新区化为了红蓝二色的火焰之雨，如同硫酸泼到纸面上一般，酿成了毁灭xing的灾难。 钢筋混凝土被灼烧出浅坑，地面被崩裂，大片大片的城区在这一夜哀鸣。 但直到最后一束光芒被盾牌卸开轨迹，无奈的冲上了空无一人的天空，金色的王仍旧毫发无伤。 “还有什么吗？” 那光箭仍旧在前进。 王者仍旧在期待。 第二十九章：骑士的誓约 第二十九章：骑士的誓约 一口气释放出奥义级别的攻击，纵使身体中魔力充沛却仍旧免不了隐约传来的虚弱，但是，此时却是间不容发。 张开的双翼画出了灿烂的光尾，掷出的投枪已经没时间收回。 不要紧，原本就没打算伤害到敌人，纵使是a+级别，对军的一击，却也不过是罗德里特为了迫近而放出的牵制攻击。 还有――一百公尺！！ 距离已经足够近了！ 或许在常人看来，一百米的距离已经是不近的距离，但是在英灵眼中，却不过是几个起落便可以接近的中距，而对于全速飞袭的风之骑士来说，更不过是眨眼即到的距离！ “喝啊！！” 突击，血液飙飞。 全身的伤口都在流淌着血液，来不及愈合的伤口被再次撕裂，魔力疯狂的在体内运转。 掌握的技艺在这一刻融会贯通。 双臂曲折，蓄满力气，双手‘拖行’的斩剑上，不败的铭文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汹涌的魔力在剑上闪耀。 一秒不到，那剑已经变为了灿烂的光炬。 闪耀着光芒，银蓝色的毁灭之力。 横斩！ 光弧轻易地斩断了所有拦截的剑刃，劈碎了撞击而来的盾牌。纵横交错，在空间中犬牙交错的剑戟连阻碍这武器都做不到。纷纷折戟沉沙。 “唔？” 金色的王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太大意了！！” 罗德里特怒瞪着双眼，再一挥手，银蓝色的光刃暴涨十数米。 没有将那毁灭之力释放出来，径直斩下的光刃带着摧城破军的势头直斩而下。 “喝啊！” 但是，被架住了。 从剑刃前的一段空间中突兀的浮现三枚宝剑，华贵的让人心醉，纵使这一击凝聚了罗德里特战无不胜的力量，却也成功的阻碍了片刻。 然后，六支投枪突刺。 凭空出现的刺击贯穿了双臂，击中了双腿，侧头闪过了第五枪，但第六枪却贯穿了腹部。 “呜哇！！” 强忍着痛，重新斩击，但金色的王却已经做出了脱离的动作。 横架起ea，混沌的鲜红却是比罗德的剑更加坚固的存在，毁灭xing的力量只灼烧的那三段剑刃吱嘎作响，却不能将之破坏。 借着大力的斩击，金色的王者飞退。 “有两下子嘛！！” 大声的赞誉，丝毫不掩饰欣赏，但是挥手间亦不曾手下留情。 铺天盖地射来的剑刃之雨，王者已经不打算再继续‘玩’了。 太危险了。 身陷险境，并非是王者的矜持。 “但给我去死吧！” 这是必杀。 王之财宝的密集投射。 “高歌荣耀――” 但―― 在那即将被金色的剑雨所淹没的地方，却响起了悠扬的吟唱声。 仿佛月下，骑士跪在被守护的少女面前，诉说着钟诚，签订誓约的刹那一般―― 有什么东西，在哪里诞生开来。 悠扬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绕在了王者身周。 “――誓约胜利！！” 那是敕令，是宣言，是骑士最大的荣光。 自根源中获得的最大证明，罗德里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大意义。 带来胜利之人，不败之领主，未尝逢得一败，纵使身死，亦是完美无瑕。 银蓝色的风暴席卷而至，自那‘容器’中席卷。 通天贯地，魔力化为了江河，无情的流淌。 所有的攻击都被瞬间吹飞―― ――然后，从那光中，崭新的，眼中绽放着荣光。 “你是谁！？” 那不是罗德里特！ 立刻就分辨出了两者的不同，但是―― “不，我就是罗德里特” 气势轩昂，纵使遍体鳞伤，但没有半气馁的骑士重新摆出了冲锋的架势。 不详的魔力不只是缠绕在剑上，而已经化为了他的一部分。 冲锋，银蓝色的光划过措不及防的王者身侧，匆忙的格挡只是勉强便宜开了剑刃的轨迹，余威轻松地炸飞了王者。 带着金属焚烧的青烟抛飞开来，王者的瞳孔瞬间瞪大。 “！？” 被飞速赶来的黄金之舟重新接住，勉强没有跌倒的王者满是惊诧。 怎么回事？ 在力的层次上没有半分的进步，但是那魔力的控制却异乎寻常的可怕。 仿佛是没有控制，但是却又毫无破绽――在命中的一瞬，那分明是随意斩出的一剑却在各种意义上都达到了理想化的巅峰！ 这是怎么回事！？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举剑，第二次冲击，没有半分的顾及，那身影忽略了一切失败的可能，开玩笑一般的冲了过来，摆出了最危险，成功率最低，但也是效率可能最大化的突击姿态。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突击，光是成功展开，便是开玩笑的吧？理论上可行，但是一百次中，大概也只有一次才可能真正的控制住这样的神速。 但现在―― “！！？” 银蓝色的轨迹，凌驾于神速之上，骄傲的笑着，举剑，斩下，那轨迹没有半分破绽，浑然天成。 一剑斩下，钢铁的残片纷纷扬扬，无物可阻，一剑直取王者的头颅。 狼狈的自金色的舟上再次跌落，银蓝色的光轨沉寂了片刻，然后，天空中，那华贵耀眼的舰艇便在斩击中分崩离析。 大块大块的金色在空中崩溃，撒着幻想崩灭的光尘开始脱离现实。 然后，自那幻想中，骑士第三次举起了剑。 “无败的萨尔蒂修！！” 那便是真相。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英雄之姿的真正奥义，万胜无败的局限化。 根源中流淌出来的绝对领域。 “受死吧！英雄王！！” 只要有半分的可能，便会成功，只要有一丝希望，便可以取得胜利，将可能xing忽略，凭借着意志便可以凌驾于现实之上，梦想的局限化。根源的祝福与诅咒。 滑行，这一剑，大概便可以拿下胜利吧？ 无法计数的ex等级，夸张到了极限，简直是外挂一般的能力―― 但―― 做不到！ “enuma――！！！” 天地初离―― 愤怒至极的半神半人，混血的最古，重新擎起了心爱之物。 混沌之风在空间破碎的世界中回荡着，鲜红甚至连金色的海都撕得粉碎，从那破坏的境界中，不属这个世界的风采被渲染。 迷离的赤红，大概是世界上最鲜艳的颜色吧？ 不过，那却是毁灭的前兆。 “――elish！！！！！” ――乖离之星！！！ 想要冲上去，在这一击前便阻挡住，但是，纷飞的剑雨，不计代价的阻挡住了毁灭之光。 盾，铠甲，枪，斧，雨点般的密集，如不加理会，在冲过去之前，身体便会支离破碎吧？ 在这样的密度下，连可能xing都不复存在！ 凌驾与一切之上的法则，却被区区密度所遏制了一秒！ 足够了！ 赤红的光柱从半空中直击而下！ 要闪开！ 立刻便知道了，如果全力奔逃，那么――能闪开！！ 有着可能xing！那就快闪吧！！ 但―― “！！！” 猛然想起，身后便是爱丽丝――在那恶之杯中痛苦着的爱丽丝小姐。 只要自己让开，她便会被这攻击彻底泯灭吧！？不，不只是爱丽丝小姐，如果让这样的一击毫无保留的轰击在地面上的话，那么――冬木市，恐怕将不复存在。 一击毁灭十万大军，粉碎了一个虚假的世界，全力全开的一击下，金色的王也是最后的疯狂了，这样的一击后，他也将失去大部分的战斗力。 但是，仅仅这一击，便已经让银色的骑士陷入了绝境。 “我的胜利――” 骑士不能闪开，这是注定的事情。 站住，时间仿佛都变慢了一般，洪流流淌而来。 清晰而明了。 “――是保护，爱丽丝小姐！” 坚定而彻底，从一开始，将胜利赋予己身的时候，便不是以击杀王者作为目的。 所以―― “绝对能够抵挡――” 抬起剑，全部的力量注入剑身，大骑士宣言之剑。 “我宣言” 天地初离的色彩中，石块，路灯，破碎的一切都失去了本来的样子，被风压卷起。 “我颂赞歌之地，便为圣堂！！” 豪光，剑身腾起耀眼的光辉，化为了灿烂的金色护盾，骑士的力量源于守护。 罗德的剑亦是如此，为了守护而胜利。 但仅仅这样自然是不够的。 那注入剑身的力量远远没有被使用多少，而那，都是为了接下来对抗那天威的一击。 “knight’s――――” 誓死―― 挥动手臂，汇聚起力量，腾起的光贯穿了红色的幕。 斩下，银色的光辉绽放而出，全力全开。 无可匹敌，前所未有的豪迈而惨烈。 “――loyal！！！！” ――效忠！！！ 彗星撞地球一般，无畏的银色，正面迎击向了赤色的世界。 第三十章：灾炎祈福 第三十章：灾炎祈福银色的光正面迎击上了赤色的洪流。 仿佛远古时期，天地未曾明了的时候一般，概念与概念在交错着毁灭，银色的狂潮中，仿佛可以看见盔甲明亮，双眼灼烈的骑士们颂歌着冲锋，向着死亡和毁灭无畏的前进，而赤色的旋风中，则是世界分明前的混沌色，火焰与大地，暴风与溪流，未曾分开的东西凝结为万物之源，吞噬，泯灭。 似慢实快，两束光撞击到了一起，发出了恐怖的巨响。 半空中犹如数十枚高爆弹炸开一般，瞬间，发出了让听觉丧失功能的巨响。 两道能量流撞击的界点上，玫瑰色的‘屏’猛地展开，那是能量中和爆炸后产生的唯一，逸散开来的光化为了这界点，然后被汹涌的能量撕碎，往复循环。 简直就如同世界本身都被撕碎了一般，玻璃的破碎声连绵不绝。 但是，输的是银色。 “可恶???” 咬牙切齿，这不是技巧和可能xing可以匹敌的差距，纵使全力截击，想要一口气承接下如此的一击也是外玩笑的。 身体已经多少产生了晃动，即使全力爆发，这也不是人的层次可以挑战的级别。 一寸一寸，一尺一尺，那红色如同天灾般越来越近。 光芒中的骑士们怒吼着嘶鸣，但异象也已经到了崩溃的尽头。 最终，大受损伤的红色终于突破了最后的抵挡，瞬间加快了速度，重重的压了下来。 “喝啊啊啊啊啊！！！！” 不肯放弃，因为早已经知道这样的后果，现在赌的就只是下一个可能xing。 金色的守护结界，事先便已经呼唤出来的小世界顶在了骑士的前面，化为了概念的盾。 双手持握，骑士阻拦在了那光的面前。 吱！！ 一瞬间沸腾的能量压迫了盾，握着盾的双手上，铠甲被灼烧起了青烟，痛的难以忍受。 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松开手。 咬着牙，意识到这一点的罗德干脆将半个身体都靠了上去，以倾角迎向了那束攻击。 不需要全部抵挡！只要将最后的部分卸开便可以！！ 烈焰灼烧的感觉，但更像是将身体都摊开在烧红的铁板上，瞪大眼睛，冷汗在流出的瞬间便灼成了蒸汽，死死咬住的牙关已经渗出了血迹。 就如同要要用一张钢板去承受铁水的溪流一般，铁水逸散成瀑布的同时，亦是手托钢板之人的末日。 融化的铠甲，被灼烧成碳灰又再次复原的身体，精神早已经接近崩溃，那刻骨的疼痛前所未有。 如果不是誓约过胜利，如果不是在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现在的牺牲，恐怕就算是罗德也坚持不下去吧？ 但，这已经是注定好的！！ “滚开啊啊啊啊啊啊！！！！！！” 怒吼中带着刻骨的悲鸣，惨痛到极点的骑士终于支撑过了攻击。 轰击在倾泻面上无法突破的洪流被巧妙却粗糙地偏转了方向，从骑士的上空偏转而过，擦过了圣杯，爱丽丝安然无恙――本该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 但是，事实却让罗德麻木的大脑再度工作了起来。 ――那耀眼的红芒，即使被偏斜后，仍旧擦过了黑色的‘洞’。 仅仅是余威便撕碎了上半的部分，虽然爱丽丝仍旧没有事情，但是那也不过是‘现在’而已。 崩溃的圣杯，因为缺失了部分，已经开始了崩溃。 ――这是胜利吗？ 不敢相信，但事实便是如此。 大量的，如同江河一般的乌黑被引燃如同黑油，更像是岩浆般的从破碎的空洞中大股大股的向外侧流淌着。 爱丽丝，正在坠落??? “！！” 没工夫去注视那惊愕的看着自己，同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远古之王。 罗德里特的心中，那唯一的‘胜机’已经让他的身体动了起来。 跃起，不顾已经快要崩溃的左脚，用力的蹬踏。 第一个起落的落点已经被乌黑的火焰之流覆盖，脚踩入那泥潭的瞬间便引发了剧痛。 诅咒，不敢，负面的情绪从接触面上侵犯而上。 “滚开！！” 但罗德此刻绝不会被这种东西干扰，继续发力，从泥潭中跳起，接住了纯白的公主。 牢牢地抓住了唯一的‘成功’与‘胜利’。 落地的姿势难以调整，所以只好选择最安全的方式――以后背着地，摩擦着缓冲的方法。 罗德抱着爱丽丝就以这样粗糙的方法，再次让自己的内脏承受了二次的重击。 “爱丽丝！爱丽丝小姐！？” 见过一面的女仆已经惊叫着冲了上来，已经没有时间犹豫，敌人还在虎视眈眈。 “带她离开！！” 只能将怀中的纯白公主递给那女仆，然后反身冲了回去。 圣杯已经不需要爱丽丝便可以继续工作下去，但现在的问题，却是要迅速的摧毁掉那个已经崩溃了一半，反而更加恐怖的黑色泥沼。 剩余的魔力已经不足以支撑起轰击，但是，都无所谓。 嘴边挂起了轻松地笑容。 罗德里特，已经得到了胜利。 招手，红蓝双色的骑枪从远方激射而回。 “英雄王呦，我可是先走一步了呦？” 没有遗憾，虽然实现不了梦想，但是能够毁掉这个错误的东西也足够了。 飞奔，黑色的泥潮被风压逼迫开去。 流动的风才是风，是无可抵挡的风，碾转着脚步，没有额外的负担，亦不需要与时间赛跑，罗德里特的突击速度仅仅慢了一些，却毫发无伤。 目标是黑色的孔。 这场战争对于罗德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意义，那么，就彻底结束掉吧！ 踏地，飞身而起，剑刃散发出弧光。 这大概是最后的攻击了。 没有任何意外的，金色的王亦没有阻拦，剑刃就这样彻底的斩碎了‘杯’的沿。 顺着裂缝，碎裂的环滑落下来，但遗憾的是，从中涌出的泥，却更多了。 飞退，皱眉。 “临灭亡前的苟延残喘么？” 没道理凭借的东西都被消灭了，满载的恶意还能够留存下来，现在的话，只能认为那是最后的疯狂。 从中按倍数喷涌而出的泥，大概就如同‘自爆’一般的东西吧？ 站起身，从容的闪避过飞溅的泥海，这样，应该就结束了。 满载的恶意虽然会让这片大地化为诅咒之地，但是，也不过是十几年就可以回复的程度。 自己的使命也好，战斗也好，统统都应该结束了??? 左肩已经悄无声息的崩碎。 方才受到ea余威的一击，全身早已经陷入了崩溃的，支撑到现在，已经足够自傲了。 一片又一片如同玻璃般碎裂。 如同冰雕被巨大的铁锤击成碎片一般。 “哇啊！？？” 但就在回归前的最后一瞬，背后却传来了惊叫声。 “！？” 回头，是两个男孩。 统统认识，一个是自己从废墟中拯救的少年，一个则是间桐慎二。 在他们的身周，浓郁的黑泥已经蔓延了开来。 “！！” 要被吞噬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过去。 “喝！！” 落地的瞬间，本就已经失去了强度的双腿崩碎。 随手抓住一个少年，没有看是谁，便扔出了险境。 但看着那飞在空中的一抹蓝色便明白了，啊???是慎二。 想要继续将另一个孩子扔出去，但是右臂却也碎了开来。 全身上下都残破不堪，不再具备任何的机动能力，而铺天盖地的黑泥却仿佛闻到了腐肉的秃鹫们一般，涌了上来。 低头，那红发的孩童眼中只剩下绝望。 禁不住微笑，用没有手，还在崩溃的右臂环住了少年将他的靠在了胸口。 “没事没事???” 不太会安慰人，但是至少，能够做到让人安心吧？ 毁灭似乎近在眼前，但是???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在这条线上挣扎吧??? 迸溅在身上的恶意如同烈火一般，但是神智却在痛苦中无比的清晰。 第三十一章：拯救 第三十一章：拯救 好痛??? 多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怀抱着惊恐的少年，单膝跪在缓缓蔓延而上的泥海中，灼热的痛和诅咒正逐步攻向最后的神智。 已经没有未来了??? 没有移动的能力，碎掉的不仅仅是四肢，全身都是如此――就如同玻璃制品摔在地上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纹，已经布满了身体。 魔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下一个小时了。 远处仍旧传来火光，但那些现代兵器和普通魔术造成的光影却不自然的让罗德想要笑出来。 “哈???” 由衷的悲哀，明明已经看见了，所谓的圣杯是如此拙劣的东西，居然还要争夺么??? 所谓的魔术师，也不过是这样的人了。 泥海正缓缓的蔓延，如同燃烧的石油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但渐渐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崩溃正在被抑制。 “？” 恶念，正不自觉的浮现，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在自己身体被修复的同时，可能也就要变成难看的样子了吧？ 切，还不如回归王座来的干脆！ 打心底里厌恶，如果要变成那么难堪的样子，实在是让自己想要大声的耻笑出来。 立刻，自灭吧？ 打定了主意，但是却下不去手，虽然自杀是再简单不过，只要将自己的魔力以特定方法坍缩就可以做到，甚至有可能就这样将污染源都消灭干净的做法。 但是不可能去做的。 有些复杂的低下头，仍旧瞪着眼睛，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的少年，实在是让人忧心。 惊恐，难以置信，恐怕自己现在的形象已经是可怖得了吧？ 尝试微笑，结果却又从脸上掉落了一片‘幻想’??? 原来???自己正在如同梦幻一般的粉碎么？ ???那就接受吧。 “没事的???” 尝试用最温柔的语气说话。 “???稍等???马上就可以救你了” 将原本的拒绝统统撤销掉，瞬间，满载的恶意便让大脑眩晕，最后的善良正悲鸣着，而身体，则在染上魔纹的同时，迅速的修复着。 “???马上” 紧咬着牙，无声的哭泣着。 罗德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应该难看到极点了。 啪嗒??? 站起了身，缠绕着不详，已经修复的双腿似乎比过去更有力的样子，左臂的修复速度很慢，但右臂却已经差不多了。 单手举起那个孩子，稍稍瞄准便掷出了泥海的范围。 心中一股天然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真是???肮脏死了???” 哭泣，善与恶的争斗已经注定了结果，早已经决定接受的东西正要求自己迅速的转变。 当然不会接受???但那也不过是挣扎。 等价的契约早已经立下，为了拯救而不得不放弃的，正是作为英灵的自己，以及骄傲。 缓缓站起的身影中，完成了最后的任务，骑士的眼中，热和光已经隐退，剩下的却是寒冷的死意。 转头，另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原本正讽刺的看向自己的金色之王，已经是一脸诧异的表情。 “好奇吗？” 嗤笑，黑色的骑士挥手，重新握住了枪与剑。 一步一步，走出了泥流。 “杂碎！！” 自然看出了骑士眼中的嘲讽，金色之王勃然大怒。 十六支利剑毫不犹豫的飞至，但是骑士连躲闪的意思都欠奉。 贯穿贯穿贯穿??? “啊呀呀???” 很痛，但是却无所谓，黑色的骑士，身上插着十六把神兵利器，双眼中默默地流着泪水。 “???真痛呢” 继续走着，已经不再看向王者。 挥手，无数的黑色光锁贯穿王者的身体，牢笼般束缚。 “杂碎！！” 怒吼，但是王者已经没有开动ea的魔力和姿势了。 一瞬间的落差，便是胜负的终点。 王者大概从来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得到这样的复原能力，同时还恢复了大量的战斗力吧？ 没有闭目等死，但是对方却也没有使用最后一击。 是???大意了吗？ 不可能吧？ 但骑士，却只是带着忧郁的目光，缓缓地离开了。 莫名其妙的，金色的王者也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伤。 仿佛梦想崩溃一般。 漫涌的泥流，距离王者还有稍微的一些距离。但骑士却没有观看的意思。 伤口缓缓的自动愈合，排除了不属于这具身体的武器。 黑色缓缓地爬升，染黑了银色的铠甲，玷污了投枪，风的精灵早已经被放逐回了属于她的地方，而斩剑―― “???” 无声的，在泥流妄图感染的瞬间，消失在了空中。 并不是讨厌现在的情况，罗德对于自己的现状无比明了。 自己已经被感染了，但既然被感染了，接受这样的现状，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恶，其实也并不是自己过去想的那么理所当然。 奉行着正义之名，所做下的杀戮，也并不是那么少不是吗？ 但惟独这个，和立场无关，和善恶无关。 这把剑，应当是最纯粹的东西。 哪怕是错误的。 凌驾于器量之上，理所当然不准备让它变成别的样子。 大步的走着，感觉无比的舒畅。 全身都洋溢着炽热的力量，挥手，阻碍住步伐的树木摧枯拉朽的破碎，死亡的暴风就如同攻城锤一般消灭了所有的障碍。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心中由衷的悲哀。 罗德里特已经绝望。 想要拯救所有的人，让大家都幸福，然大家都明白互相的伤害是不行的，让世界变得更加的温柔???这样的愿望，到现在为止也不曾放弃。 那是罗德里特最初的东西，构成这个人的重要部分。 但大概，实现不了吧？ 卫宫切嗣，远坂时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诧异的看向黑色的骑士。 火焰纷飞的林地中，驱使火焰的宝石魔术师和雇佣兵猎犬都意识到，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得事情。 没有继续争斗，只是保持着警戒，同时掩盖住内心的诧异。 然后，看到了，那骑士凄美的笑容。 俊美的容颜居然罕见的带有了阴柔的色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美丽的少女一般。 温柔的笑着，却掩饰不住那流淌的泪水。 绮丽到恐怖，凌虐的死亡笑意。 “???我想啊” 他轻声的说着，对两个人。 “杀了你们哦???” 转头，在另一个方向，原本认为自己没有被发现的另外两人惊诧的竖起了寒毛。 “还有你们???卑鄙的杀手们???” 前来观看最后一战，一个是要目睹远坂家拿到圣杯的言峰璃正，而另一个，则只是渴望着和卫宫切嗣对峙的言峰绮礼。 但就连偷袭的机会都没有，还距离相当的距离，却已经被死亡附身的黑骑士找到了。 “最后???” 笑着扭头，几百米外，透过狙击镜看向这边的舞弥在看到一张笑着的哭面时，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善，罪孽，杀戮，欲望，这肮脏的思念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啊” 吟诗一般的举起了双手。 黑骑士的心灵愈加绝望。 “请，为了我的梦想而死吧？” 谁都拯救不了，人类是如此肮脏的东西，大家都变得那么污秽，谁都不会得到真正的救赎。 善良会在绝望中死去，不得不投入另外的道路。 残酷统治着世界，不该有的东西在欢笑，而应当赞颂的东西正在死去。 “这个世界啊???我真的真的无法拯救呢” 黑圣杯崩溃还有大约五分钟。 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不知道。 但是，唯独想要杀掉这些参展者的愿望一定要实现。 “???但既然无法拯救，那么，大家谁都不剩的话???就会一样幸福吧？” 歪着头，开心的笑。 在众人的眼中，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怖笑容。 “archer还没有死，把他叫回来呀？” 他异乎寻常的开心。 “我会向圣杯许下全人类灭绝的愿望，请，试着阻止我吧――” 第三十二章：绝望边缘 第三十二章：绝望边缘 “archer！！” 没有半分的迟疑，远坂时臣抬起了手。 作为人类绝对无法对抗英灵，这样的铁则早就知道了。 抬起手，下一刻，伴随着一枚圣痕消失，痛觉一闪而过。 然后，金色的王者便在耀眼的光华中出现。 “你这家伙！！” 没有半分迟疑，大量的武器投射，伴随而来的，还有挥出武器放射出的冰河。 “呵???” 但只是轻笑一声，黑色的骑士也挥动了手臂，瞬间，所有的武器便都被迎面扑来的黑色飓风所干扰，继而被不知实体为何物的黑色光芒一一击落。至于冰河，则根本就连让骑士受伤都做不到。 虽然冻结了骑士，但是下一刻，混着冰屑碎落了一地的，却不过是一层黑泥。 “魔力不足了吗？” 没有趁着机会进攻，还没有完全变化完全的骑士安逸的站在原地，举起了左手，欣然的欣赏着覆盖了自己手臂的精美铠甲。 五指上都仿佛连着利刃一般，锋利的刃爪完美的覆盖了每一处指尖，不需要额外的武器，仅仅是这双手臂，便已经是毁灭xing的诅咒。 挥动，从指尖上延伸出魔力的光刃，扩散开来的五重光斩再一次击碎了王者一幅铠甲。 “英雄王???没有ea，你就只有这种程度了吗？” 扭头。 “还有你，卫宫切嗣，我们伟大的正义使者???” 唯独这个人，不能原谅，憎恨到死。 脚下一动，原地留下了残影，但是本身却冲到了那人的面前，挥爪，带着猩红色彩的爪如若命中，将会让这个男人断成两截。 “天之锁！！” 但紧要关头，金色的王终于跟上了这异常的速度。 卡拉卡拉的声响中，从虚空窜出了无数条常识外的锁链，瞬间绑缚住了骑士。 下一刻，冰河，烈火，疾电，石剑，立场，逼迫的卫宫切嗣在捡得一命后不得不继续逃离十数米的，是毫不顾忌的区域式攻击。 金色的王武库全开，就如同数十架轰炸机同时投弹一般，剧烈的爆炸和碾压让大地都颤抖起来。烟柱冲天而起，让灾难过后的冬木市更加的狼籍。 “死了吗？” 时臣有些不寒而栗。 “切――” 下一刻，烟柱中，黑色的骑士却重新冲了出来。 “――用那种锁链――” 伸展着双手的爪刃，眯起双眼，就如同猎豹一般俯身冲击而来的身影，已经突破了普通人类的视觉程度。 “――抓不住我啊，吉尔伽美什” 掠过，时臣什么都看不到。但面前却突兀的崩出了灿烂的火星。 如同砂石打磨利刃一般，耀眼的光让他眯起了眼睛，惊恐的后退。 “碍事！！” 避开接踵而来的三枚圣剑，双手各握着一支利剑――这是方才阻挡在他面前的诸多武器中的两支，要不是他们的话，远坂时臣也早应该阵亡。 用力，爪刃的强度凌驾于没有魔力加持的剑刃，吱嘎作响中，黑色的利爪生生嵌入了银白的刃中。 继续用力，然后将两支剑扭成了废铁，丢在地上。 金属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啷当声。 “呵” “畜生???” 这是在明显不过的挑衅了。 但不对??? 皱起了眉头。 吉尔伽美什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又一次变得不对劲了。 “你仍旧是罗德里特吗？杂种？” 这和印象不符。 从时臣那里获得的魔力补给正缓慢的传递着，想要恢复到可以使用ea的程度大概还要半个小时以上――也就是说没有指望。 事情稍微的有点难办。 但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古之王不是必胜之王，没有必要紧揪着一次的胜利不放，这样的器量自然是应当有的。 但是状况不对的话，事情就不能这么就算了。 最起码的，王也有可以输给，和不能输给的人。 如果是孤高的骑士，那么输一次，也无所谓，毕竟是值得认可的敌人。 但如果是歪门邪道的蠢物，那么久太有失格调了。 就如同王者可以将珠宝赏赐臣民，却绝不会于盗匪有半分妥协一样，这是原则xing的问题。 “啊???是呢，还是不是呢” 但是，黑骑士却只是笑着，然后抹了抹眼泪。 红色的泪珠大概是血吧？但在涂抹后，却化为了妖异的装束一般，灿烂的金发和碧蓝的瞳孔仍旧没有半分变化，但是奇异的，却变成了一样的魅惑。 原本阳刚十足的英武，莫名其妙的却扭曲成了中xing的绮丽。 惊艳??? 原本不该出现的形容词，但此刻却再恰当不过了。 他向前走着，考虑了下，左手中重新握住了骑枪。 纯黑色的暴风领主，唯有双刃仍旧是湛蓝与赤红。 “???要说的话，既然内容物没有变化，那么就应该是了吧???但是，为什么却不想承认呢，所谓的罗德里特，究竟是不是我???真是个好问题” 冲锋，挥出一枪，金色的王者勉强格挡，却被击的飞退。 单就武艺一徒的话，两者的差距实在是过大，纵使王者亦是身经百战的勇者，但是就如同炮兵和骑兵是两种类型的士兵一样。 当王者被击穿阵势，直面敌人之时，便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砰！ 枪响，金属的弹丸准确的飞向了骑士的头颅，却被黑色的风轻易地阻挡了下来。 不具备魔力属xing的子弹，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小小的金属球而已，想要伤害到英灵，实在是过于滑稽了。 虽然不具备可比xing，但如果认真的话，拦截下手枪弹之类的事情，对于英灵来说也未必做不到。 生前固然难度重重，但是以英灵之躯，就毫无疑问的没有问题。 久舞弥恨得咬牙，却毫无办法。 “还有吗？” 问，然后回应的是言峰绮礼的六枚黑键。 带有破魔属xing的教会礼装武器，倒是确确实实能够伤害到罗德的东西。 但是，连英雄王的射击都能够拦下来的骑士，又怎么会被这样的东西阻挠。 直接攥住了那些东西，然后扭成了一团，双手用力一合，那些东西便化为了碎片。 “不够不够???” 笑的好开心，歪着头，黑色的骑士还在期待着玩具。 接下来的???当然是远坂时臣准备好的魔术??? 红色的宝石，灌注了大量魔力的璀璨结晶。 一击就带有a+的破坏力，远坂时臣的珍藏之一，有着对军级别的破坏力，但是皆有特殊的方法，却可以束约到对人的范围级别，命中的话，是毫无疑问的必杀！就算是远古之王，对这宝石也相当的赞誉―― 但黑骑士根本没有闪躲，任由宝石在盔甲上撞得粉碎。 “轰隆隆隆隆隆――――！！！！” 烈焰冲天而起，爆心中的黑骑士瞬间被炸得粉碎，火柱冲天而起，仿佛巴比伦的通天之塔一般雄浑绝伦，那一瞬间的温度，就算是钢铁也会毫无疑问的汽化，扩散开的热浪甚至让时臣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灼干。 环形的火柱扩散开来，如同数吨高爆炸药爆炸一般，将本就狼狈不堪的林地直接清出了一大块平地。 时臣，毫无抵抗能力的被这爆风掀飞，失去了重感在天空中极速滑过。 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而落地的刹那更是让时臣几乎昏厥。 幸运的没有头部着地，但是后背与地面接触的感觉却让他一瞬间失神――大量的血液伴随着惯xing猛地流到先着地的胸膛，给心脏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压力，而大量缺氧的大脑啧一瞬间在蜂鸣声中变得空白。 火焰在林地中扩散了开来??? 啪嚓啪嚓??? 树木在烈火的灼烧下发出了爆鸣声。 “呸???干掉了么???” 胸腹中闷得难受，想要吐血，但却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舒缓了大约三分钟才勉强在紧迫感的提醒下恢复了神智，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身的衣装早已经被扯得粉碎，被树枝挂的乱七八糟。 排掉身上燃起的几点火苗，远坂时臣带着庆幸站了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血―― 周围看不到其他人――恐怕，都已经刚才的冲击波撞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心中压抑着狂喜。 “哼???算你们见到一条命???” 远坂时臣！干掉了英灵！ 虽然带着疑惑，但是时臣却想要大笑。 那个蠢货！就算是英灵！面对这样程度的神秘，也应该―― “恩???的确呢???” 也应该―― 狂喜戛然而止。 惊愕的回头，身后站着的，不是罗德里特又是谁？ 全身没有半分受伤的痕迹，背景是燃烧着的林地，暴风席卷过一般的林地，遍地是顺着同一方向被摧倒的树木，就如同被巨人击碎一般，新鲜的断茬上还残留着细微的水分，让火焰一时不能点燃而冒起了滚滚浓烟。 简直是地狱一般的色彩。 而面前的骑士，则是毫无疑问的地狱使者了吧？ 怎么可能！不是应该炸成灰烬了吗！！ 惊愕的表情浮现，但对方根本没有和时臣谈论的意思，带着厌倦感，就仿佛孩子玩腻了游戏而随手丢在一旁一般。 骑士举起了手。 下一刻，胸膛传来剧痛。 低下头，远坂时臣了然的看到，一只铁黑色的手臂，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哦???这样么。 了然的，胸膛中剧痛而空虚的感觉是什么，立刻就明白了。 “――再见了，不过马上就会有更多的人去陪你了” ――抽出手臂，握着的心脏仿佛充水的胶袋一般，被骑士狠狠地捏碎。 啪嚓???鲜血和碎肉洒落一地。 倒在地上，严守着魔术师一道的他，眼中最后的风景，是血泪滚滚以至于双眼都染成赤红的骑士，哀伤的面容。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实在不明白，但已经没有余力思考了。 ‘樱???’ 远坂时臣的思维，就此中断。 第三十三章：错误的猎杀之歌 第三十三章：错误的猎杀之歌 “第一个???” 右手沾满了鲜血，稍微有点遗憾，但是既然做下了也无所谓。 打量四周，然后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决定了第二个目标。 全身潜入了泥中，仿佛溶解一般。 这样的潜行在夜幕中当然毫无破绽。 前进，第二个目标距离这边的直线距离大概有六十米，中伤状态。 安静的，逆流流淌而至。 卫宫切嗣。 当然想要杀掉他，这里面最让自己厌恶的存在。 “玩游戏的时候到了哦???” 高兴地就仿佛歌唱一般的说着，几乎想要跳舞一般转着身子，从泥流中升起，光是想到要杀了他就兴奋地难以遏制。 肌肉在颤抖，骨骼在欢笑。 全身都洋溢着热流，舒展开双臂。仿佛灾难一般降临。 “！！” 立刻抽出枪，后退的同时切嗣扣下扳机。 连续三枪，额头，心脏，右肘关节，完美命中，三枪无一脱靶。罗德闪避的兴趣都欠奉。 金属的弹丸陷入了骑士的身体，却造不成半点的伤害。根本就是和打进泥潭没有半分区别。 刺出骑枪，一击挑断了握枪的右手，挑断了肌腱，血光飞舞，手枪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继续迈进一步，横扫，伴随着啪嚓一声清响，阻拦的右臂也被打的骨骼粉碎。 整个人向地面跌倒，已经完全回天乏力了的切嗣眼中这时才流露出一丝绝望。 “啧???” 但是，背后这时却又投过了两枚黑键。 不喜欢这东西，连承受都不会愿意，回过身直接伸出右手，虚长，然后握紧。于是两枚剑刃被立场的巨手捏的粉碎。 “???绮礼” 有点黯然，然后笑了。 “呀呀，居然敢出现在我面前呢???master???” 自己曾经的master，也是将自己放逐，导致了现在局面的家伙。 要不是他的话??? “???要不是你的话，现在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呢???知道吗？” 歪着头，有些嘲笑的意味。 “???”绮礼没有回答。 有点索然无味，回头睹了切嗣两眼，然后恍然大悟。 “说起来”点点头“你很关注这家伙呢???一直以来???” 身后传来响声，大量道具飞行的声音。 重新潜入泥中闪避，然后下一刻，复数的剑雨扫荡过了半空，密密麻麻的武器插了一地，掀起了又一轮暴风。 “杂碎！！！” 怒吼着赶到的金色之王，依仗着高等的单独行动能力，赶到战场的同时，仍旧保有着作战的能力。 “???呵” 但是落脚的地方稍微有点问题，就在一滩难以发现的黑泥旁边。 结果，突兀的从黑泥中身处的弯钩利爪直接穿透了腿上的装甲，狠狠地潜入了血肉中。 “抓住你咯~？” 好开心??? 笑着，咧开嘴，然后半身从泥中猛然拔出，挥动利爪‘攀爬’上了金色之王的身躯，每一爪都刺透了铠甲，深入血肉，拔出的时候，倒钩带出的鲜红液滴，喷色在地上绘成了奇妙的绘图。 “哈~” 六爪，全身皆由着力量从泥中攀岩而出，让人不禁想到‘蛇’。 蜿蜒着身体，罗德里特的身上早已经不是原本的铠甲。 血泪流淌，双眼无光。 “请死一次吧~” 挥爪！ 迅速尝试挣脱，全身剧痛，数十个血洞向外流淌着鲜血，失败，力量理所当然的不足。 于是在身周呼唤出了六枚驱魔之剑，没有任何犹豫，向着内侧刺入。 “呃???！！” 痛哼，不知名的驱魔剑连同黑骑士一起刺入了身体，贯穿。 幸亏预先瞄准过，所以锋利的剑刃皆是从器官旁边擦过，虽然被六剑刺穿，但是却并无大碍。 这样的程度，在拔剑的刹那就会恢复??? 当然，如果有魔力的提供就更好了??? “哼???” 有效果，黑色的身体瞬间迟钝，闪耀起了强烈的电光。 黑骑士的身形瞬间变得混乱，对于非恶之物没有半分伤害的闪电持续了三秒，然后，黑色的骑士形象，猛然崩溃。 吉尔伽美什身上一轻，然后立刻拔出了那些剑，染血的剑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却没有半分的放松。 如果敌人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干掉的敌人的话，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不爽??? 咬着牙，红色的瞳孔缩紧，金色之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不爽过。 “切???” 如果是之前的骑士，那么虽然很遗憾，但是也无所谓，但是如果是现在的蠢物的话，可就太让人不爽了。 “真是意外呢???” 罗德里特从几米外重新塑造成了形状，缓缓地站了起来。 没有再采取攻击。 有点厌倦了，但没有预料到对方仍旧有伤害到自己的办法也是理由之一。 驱魔用的武器，对方的宝库中有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自己却没能想到这方面???或许也是因为还没有认清自己是邪魔外道才会造成的败笔吧??? 自嘲的笑了笑??? “杂碎，只是这点攻击就畏缩不前了吗？” 对面，吉尔伽美什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但也是理所当然吧？ 抬起手，看着手上的血迹。 “啊啊，倒也不是???只是感觉，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了，哈???是玩过头了吗？” 这毫无疑问不是原来的自己，有着这样的自觉。 但是??? “但是???也不错嘛？” 微笑。 短促的突袭。 砰！ 但是被打断。 脑袋被轰飞了一半，虽然在下一刻就恢复了过来，但是也是颇让人烦恼的事情。 “啊啊???” 因为有了这么方便的不死之身，在世界的诅咒消散前都不会被毁灭的身体，居然就已经连感知伤害都不去做了???真是失格??? 不爽。 明明击中自己的只是一颗普通的魔弹而已。 瞪过去，视力当然看不到敌人，但是顺着子弹来的方向进行威慑却没有问题。 现场，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就只有那个人吧???卫宫切嗣的助手，叫做久舞弥的那个？ 趁着这个机会，罕见的，金色之王已经一脸屈辱的主动逃离了。 “???” 他打算做什么？ 歪歪头，有点不理解。 大脑由于之前的抗争而有点混乱不清，莫名其妙的想法总是胡乱地浮现。 身体在为力量而欢呼，但是精神却抵抗着侵蚀。 结果就是混乱。 “不管了~” 前所未有的轻松，给对手留下机会也是这个身体想要做的事情，罗德里特明白，这是为了给敌人以击败自己的机会。 因为如果自己胜利的话，那么全人类就一定会灭绝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曾经不想这么做，但是??? “哈???” 不也很有趣么？ 重新将身体潜进泥中，顺着留下的‘味道’追了过去。 新的自我，正在享受着猎杀的乐趣。 再让世界变得澄澈之前??? 不??? 等等??? 愣住，然后皱起眉头。 “滚???” 不同于之前嬉闹的表情，黑色的骑士再次变得威风凛凛。 低声的怒斥，逼迫的泥海波动。 “居然想扭曲我，真是愚蠢???” 又一次换了一个人一般。 罗德里特猛然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想要的，并不是猎杀的乐趣，那种卑劣的享乐感又怎么是自己的追求？ 让别人痛苦，让自己愉悦，这样的话，与自己厌恶的东西又有什么不同？ 人类应当是灭亡的???但那也是因为无法拯救而已。 “哈???差点被你这东西控制了么？” 冷笑，然后不屑一顾。 这种东西，认清楚一次，自然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上当的时候了。 黑泥，区区诅咒，就算能够影响自己，这也就是极限了。 “别小看我啊，垃圾” 继续追赶，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嬉闹的神色。 “之前真是抱歉呢???” 谁都听不见得低语。 “???但如果不能杀死我的话，也就只好用另一种方法给予你们补偿了???” 跳跃，极速。 遁入泥中实在让人不齿。 骑士，只需要风。 “???赐予你们干净利落的死亡” 第三十四章：终章·黑骑士的终末 第三十四章：终章?黑骑士的终末 “绮礼，与我签订契约” 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 金色之王的眼中满是疯狂的色彩，咧着嘴，这份屈辱一定要奉还。 既然会复生，那就连整片诅咒都抹杀殆尽。 轰掉，这个城市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有这屈辱一定要完美的报偿。 “???为什么” 额头流着血，很不妙的，身子被树木压住，肋骨断了三根，腿骨也骨折。 在之前被爆风吹起的时候落下的伤，因为被压住而完全得不到救治，支撑到现在还能够清晰的回答，已经是要多亏往日的训练了。 没有什么渴望的，对于圣杯，绮礼并没有渴求。 他希望的东西，不需要圣杯也可以实现。 挥手，本来就所剩不多的魔力，立场的无形之锤轻松地扬飞了树木。 ――这就是他需要魔力支援的原因。 虽然从宝库中取出武器只需要耗费微不足道的魔力，但是如果想要最基本的使用这些武器的效果，却也不得不支付对应的魔力。 对于单纯物理的剑雨就可以解决的敌人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但如果对方的层次足够高，那么将整片剑雨都附带上，可怕的魔力加值，这也是金色之王乐意做的事情。 “???” 但绮礼仍旧没有回应，手臂上也没有出现令咒。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于是，吉尔伽美什也不得不忍耐着，然后再次露出了三分邪魅七分妖异的笑容。 “真是让人不快啊???绮礼???” 他嘲讽道“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吗？” “如果你不能够遏制住那个被污染的黑骑士的话，那么你可就没有和那个人交谈的可能xing了呢，啊啊???他叫什么来着？” 绮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archer没有放过这个动作，他扯着嘴角不屑的冷笑。 “卫宫切嗣，那个家伙，是必定会杀掉他的呢，还能够无动于衷吗？” 颤动停止，然后伴随着烙铁灼烧手臂的感觉，令咒重新浮现在了绮礼的手臂上。 两枚，正是远坂时臣剩下的那两枚。 颇具讽刺意味的两枚令咒。 “???哼，真是一对师徒呢” archer的笑容意味深长。 师傅的刻印，却被徒弟继承，看起来是美好的一幕。 但是这其中掩藏的诸多黑暗，未知的血腥，却简直是最大的讽刺了。 被避免的事情到头来以另外的方式发生。 这样的事情，称呼为宿命，似乎才是最恰当的吧？ “???” 没有回答，绮礼无言的举起了手。 被金甲包裹的手掌合了上去。 于是，契约成立。 “看来，我似乎错过了什么呢” 踩踏着枯枝，到来的黑骑士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采取攻击。 他站在那边，静静地看着光华流转，然后，吉尔伽美什得到了魔力。 “???变回来了么？杂碎？” “啊，是啊，真是让人烦恼???先不说那些，你也准备好了吧？” 笑着。 “圣杯消失的时间大概还有一分钟” 举枪，挥舞的枪刃带起风暴。 “来吧，该开始了，游戏时间结束了，我已经腻了” 冲锋，枪尖上蔓延开两道光刃。 就如同科幻电影中的光束剑一般，但是这个的实质却只是魔力逸散后感染空气而已。 但就算这样，威力也不容小视。 直奔金色之王，斩击的光刃漂亮的斩断了阻挡的剑群。 “除了数量多，你就做不到别的了吗？” 嘲讽，武器的锋利度在这种场合下，凌驾于一切。 “那你就试试吧！！杂碎！！” 下一刻，巨大的战斧从天而降。 斩不断！太厚了！ 瞬间判断出状况，向后闪避，巨大的仿佛城门一般的巨斧咋入地面，城墙般的隔开了两人。 这个大小???是巨人的战斧吗？ 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但仅仅是高度的话，是阻挡不了脚步的。 跳起，在战斧粗糙的镂刻雕花上借了一下力，十几米高的巨斧被轻松越过。 然后，站在斧背之上，抬手，六枚黑色的风矢凝聚，射击。 六重爆炸，光柱冲霄。 风压中敌人睁不开眼睛，但是对于罗德来说却从来不是问题。 ――在他的眼前，从来就不会有挡路的风。 “喝！！” 双手高举骑枪，舞出螺旋，双刃化为了圆形的光轮，一闪而过，金色之王的左臂飞上天空。 “五十一秒” 低头闪过纵横的剑丛，不伤害到运动关节的攻击根本不理会。让他们随便将身体射的千疮百孔也无妨。 突击，从右侧滑过，旋身卸除力道的时候，脚下画出的半圆掀起了烟尘。 然后，红光闪过，连着烟尘一起，将右臂卸除。 “唔啊啊啊啊！！？” 惊怒，但是毫无办法。 呼唤出天之锁，瞬间绑缚住了黑骑士。 但没用。 ‘骑士’的躯体，早已经不是凡物。 溶解，突击，背后张开的泥海中，爆发xing的喷涌化为了密集的枪丛――仿佛古代士兵们的密集攒刺的枪林一般魄力十足。 横向的距离有三公尺，高度两公尺有余，其中的数目乍眼看过去，根本无从计数。 瞬间将锁链连同自己都刺得粉碎，然后一同化为浪潮继续前进。 “四十七秒！” 区区四秒，电光火石，辗转的身影凌驾于疾风。 绮礼只刚刚拿起黑键，‘罗德’便已经再次闪击而过。 两条腿也被斩断，然后消去光刃的枪尖刺入金色之王的嘴里。 搅动，半截舌头被挑了出来。 “这样???” 抽枪，然后将已经彻底残废化，曾经强大无比的敌人拎在手里。 笑的有点无奈。 “???明明放水了，结果没有那东西就不行么???还是我太强了？” 失去了很多，但是得到的似乎更多，‘罗德里特’计算了下时间。 “还有四十四秒” 没有再耽误时间的理由了。 愿望逼迫着思维。 真遗憾??? 迈步走向圣杯，一步，两步??? 咔嚓??? 四十三秒。 卫宫切嗣拦在了黑骑士的面前，手中握着的，是枪。 “？” ‘罗德’有点惊讶。 ‘砰！！’ 毫不犹地扣下了扳机，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英灵想要在突兀的反应中反应过来都颇为困难，更不用说现在的状况并不怎么完美的罗德。 虽然在据对力量和不死身上得到了决定xing的突破，但是从真正的威力和最终的奥义上来讲，他却是被消弱了太多。 惊讶的工夫，伴随的是右臂的痛感。 余光一扫才发现，右臂已经被大威力的枪弹击断。 爆炸开的魔弹，居然是卫宫切嗣引以为傲的起源弹。 托那个的福，第一时间黑泥尝试的自愈完美的失败了。 大块大块的泥，从错误的结合口崩溃，等到明白过来并且处理掉的时候，已经是一秒左右，金色之王已经摔在了地上。 “黑泥！！” 向着言峰绮礼大声提醒，卫宫切嗣的想法相当的明确。 不能够让‘罗德里特’许下全人类灭亡的愿望是理所当然，那么，就只有让黑圣杯在毁灭前都留下archer的xing命！ 没有只剩下一个英灵，圣杯是不能许愿的！ 突进，不顾危险地前行。 “啊啊啊???” 还有三十九秒。 迎面的是‘罗德里特’惊讶和喜悦的表情。 “阻止不了我的啊???” 仍旧没有杀触手可及的archer。 “卫宫切嗣！你这是自己找死啊！” 迎面冲上去，狂喜溢满脑袋。 高热充斥着脑髓。 ‘砰！！’ 然后是一阵清凉。 “找死的是你吧???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切嗣的低语中，第二次的，狙击枪的子弹击穿了黑骑士的头颅。 原地投下闪光弹，然后遁入树丛。 “你???” 三十六秒。 “你的敌人可实在太多了???伪物???” 就连脚下的王者都在复原了舌头后，失声笑着。 “???” 三十五秒。 愈合了头颅上的豁口，没办法的笑着。 “哎呀哎呀，只是被区区良心困扰，一会就回杀了你哦？” 残忍的笑着。 但是金色之王的表情却宣告着‘你搞错了，杂种’。 到底是什么意思？ 浑浊的大脑搞不明白。 举枪，向下刺落，但仅仅是到了面门上便落不下去。 并不是不想刺下去，而是做不到。 也对???被污染不过四分半钟，如果善念就这么灭绝了才是荒谬。 阻碍罗德，妨碍现在的他，干扰思维，混乱情绪，让他不断犯下不该犯得错误，甚至阻止了罗德的胜机的，应该便是他自己的善念吧？ 保护的愿望，就如同不被污染的宣言剑一般。 始终留存着。 “哼???但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但也快挺不下去了，马上就可以突破掉。 一脚踢开残废化的archer，然后追击向还在向这边开火的卫宫切嗣。 子弹飞射，打在身体上如中败革。 被干扰到闪不掉子弹，于是就干脆不闪。 战车般开足了马力轰鸣而过，磅礴的狂风碾碎了一切阻碍，木屑纷飞中，黑骑士片刻便赶上了卫宫切嗣。 抬手，风刃激射。 就如同古代的剐刑一般，卫宫切嗣瞬间遍体鳞伤。 走到他面前，男人手，脚的筋骨被挑断。全身上下遍布着血口。 还差致命一击。 三十秒。 有点着急。 我在干什么？ 我在做对的事情??? 杀了卫宫切嗣吧???这是你的愿望??? 不，不是??? 全人类的毁灭才是我的愿望??? 不??? 不管了??? 二十九秒。 “enuma――” 犹豫的时间太久了。 “――elish！！！！” 精神恍惚间，听到了身后的嘲讽声。 “你输了???” “你输了???” 同一时间，正驶向艾因兹贝伦城的车上，爱丽丝菲尔猛地张开了眼睛，流淌着清泪。 她手上的令咒，早已经消失了多时。 早在罗德里特掷出士郎的那一刻，便已经消失。 “???安利玛尤” 二十五秒，‘罗德里特’认为足以放心的时间段内，以他想象不到的方式迎来了终点。 回过头，入目的是一片红光。 并不强大！能够击溃！ 自信着，然后抬起手。 “风啊――” 骄傲的呼唤。 “――？” 但是惊讶的发现，什么都没有，没有涌动的黑色之风，半点都没有。 “？？” 惊讶只有一刹那，然后，腥红的毁灭已经到来。 “――――！！！！！” 无声的痛吼。 从二十四秒到十九秒。 威力不足，但是却已经足以灭杀毫无反应的敌人。 光流碾过的地方，地面化为了残留着熔岩的沟壑，深红到发暗的液滴带着粘稠的质感在冷却中散发着青烟。 笔直的，长度以公里计的毁灭之痕中，理所当然的不会再有黑色的身影。 “呼呼???哈???”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金色之王笑的无比残忍。 嘴边还残留着血迹，而身边则是捂住手腕的言峰绮礼，面色冷峻，动脉只是粗略的爆炸，止血还不利索，脸色也发白的前神职人员。 体液能够补充魔力，而当然得，能够迅速有效提供最多魔力，以至于能够让金色之王的四只恢复，并且攒齐ea小规模一击的分量，当然就是靠言峰绮礼割腕来达到的。 “???连自己被骗了都不知道” “archer” “放心吧放心吧???我可是特地放过了那只杂碎的” 回过头，金色之王调笑着看向那个帮助自己翻盘，唯一能够让自己稍微看得过眼，值得戏耍的人类。 但是―― ‘砰???’ 单调的毫无意义的声音。 一个身影倒了下去。 “???父亲？” 绮礼的声音有点麻木？但更多的是不解。 心脏处有点痛苦的感觉，是???心痛吗？ 不???不是，低下头，鲜血正染红那里。 倒下的言峰璃正为他抵挡住了那一枪，但，仍旧不够，同一枚子弹，贯穿了父子两人的心脏。 惊讶???极度的惊讶??? 噗通??? 然后，倒了下去??? 入目的，大概是最后的风景吧？ 举枪的卫宫切嗣???以及??? 黑色??? 为什么??? 为什么圣杯消失了???黑泥还存在着？ ??时间还没到吗？ 三十五章：永耀的疾风领主，无败的萨尔蒂修 三十五章：永耀的疾风领主，无败的萨尔蒂修 我??? 赢了??? 无限的黑中，骑士重新站起了身子，面前的，是疯狂怒吼，和自己一样的身影。 纯黑色，就连xing格都有点类似于自己的家伙。 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 圣青的身影，身体已经被黑色污浊了大半，但是却仍旧笑的开朗。 “安利玛尤???不，avenger???要说的话，认识你还是刚刚的事情呢” 举起手，挥了挥。 对方已经就要崩溃，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 身为圣杯的‘内容物’结果却试图出来，弄得里外皆不能，而就要灭亡的家伙，也应该不止他一个就是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安利玛尤是谁！！？” 但是，黑色的骑士似乎听不懂的样子。 让罗德里特有些困扰。 “啊啊???是呢，完全没说明的样子” 微笑，然后点头。 鞠躬。 “自我介绍一下，我，罗德里特?萨尔蒂修，亚瑟王麾下的领主???当然，也是你想要占据的那具身体的真正主人” “???真正？” “啊啊，那我就跟你解释一下吧？” 似乎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而得意，正被侵蚀的骑士笑着点了点头，无比的和蔼。 “你是安利玛尤，拜火教的恶魔，在我刚被侵蚀的时候开始，你就一个劲的想要占据我的身体，想要报复啊，报复啊，报复啊???就是这类事情” 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是还是得意。 戏耍了人类所有之恶，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机会，不是吗？ “于是啊???就让给你好了。” 果断的挥手。 “但是，也要给我付出代价” 咬牙切齿，眼神中的坚决耀眼而灿烂。 “你要的话就给你，没有半点问题，但是想要的不够可不行！” 挥手，姿态果决。 黑色不禁后退了一步，莫名的惊诧。 “！！” “既然这么想要的话，就给我接受了好，身体，还有记忆――哪怕他是我给你的副本哦！！”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禁不住的连连后退，但是纵使退了三十步，在精神的领域中，两者的差距也没有拉开半点。 光，越来越亮，从罗德里特的身上。 “想说什么？啊???当然，其实是很简单的一回事啊” 抬手，逐渐被染黑，已经快要淹没的身影得意的宣告。 “渴望出现在人世，报复那份憎恨的安利玛尤得到了我的身体，然后却被我的记忆误导了，混乱的记忆让你以为你是我，然后???” 微笑。 “???你就浪费掉了你仅有的五分钟，没有做为，让我重新掌握回了身体” “！！” “而现在，圣杯已经消失了，从我身体里被驱逐出去，但却又回不到圣杯里???很遗憾啊，安利玛尤，做为人类之恶，就请消失吧，你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迈步向前，做为世界的主人，距离重新恢复了作用。 迈步走过那混乱迷茫的身影。 对方的身体正在一片片崩碎。 “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 “愿望！！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察觉不到破绽！？如果我不是你???如果我不是你???那怎么可能！？???还有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誓约胜利吗！？已经没有力量宣言胜利的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符合道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站住脚步，回头嗤笑。 实在是太让自己开心了。 “因为啊，我的愿望，的确是毁灭人类呢???我可是许下愿望后才被你占据身体的，所以你自然察觉不到破绽???啊???另外呢――” 光越来越强，笼罩了黑色的世界。 罗德回归身体的时间已经到了。 这亦是名为安利玛尤，长久以来寄宿于圣杯之中的诅咒灰飞烟灭的时刻。 “――并不是说我宣言了胜利，在这一点上你这个伪物继承了我的记忆看来也没能明白呢！” 他骄傲的昂着头，迎向那胜利之光。 “并非是为了胜利，而是我――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张开双臂，化为了光。 “――本身就是胜利啊???”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理解不能的，安利玛尤，亦是‘罗德里特’。 消散在了光芒中??? ??? 于是，下一刻，罗德重新感受到了风??? 啪嚓??? 站起身，全身覆盖着墨黑色的铠甲。 抬起头，天穹是墨黑的色彩，但却被烈焰灼烧到血红。 “???真是个不详的夜晚” 泥块从身体上落下。 碎裂，之后显露的，是完美的铠甲。 “???” 无言的举目四望，什么都没有，隐约传来的，是让人感到不祥的哀鸣声。 没有去救的意思，污秽的东西，怎么样都好。 人类啊??? 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当然不会去杀死见到的每一个人。 在这一点上和安利玛尤截然不同，罗德轻笑。 正因为这样，两者才是有绝对的差别的吧？ 一个是渴望着清除一切，将自己的愿望理解成了消灭每一个???而根本不曾理解到，自己真正的愿望，只是‘没有任何痛苦和哀伤的，终结人类的历史’。 不是很不同吗？ 那样的话，没有痛苦的大家，会多么幸福啊??? 大步走出火场，闭上眼睛。 当然谁都拯救不了??? 所以，就谁都不拯救吧??? 罗德里特，似乎抓住了，自己现在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对吧？娜菲妮???” 身后烈火熊熊??? 第三卷：黑浊的泥流（完） 下一卷：游走在光与暗的壁垒上 第二十八章：风中的歌 第二十八章：风中的歌 我的名字是??? 罗德里特??? 在呼啸的世界中，孤独的灵魂，自问自答着。 在死亡的刹那，世界仿佛崩塌一般，有什么东西，从比天空和宇宙更‘高’的地方塌陷了下来，就如同崩碎的巴别塔一般，巨大的，轰鸣的，向着自己坠落了下来。 于是瞬间，作为过去的罗德里特，被砸了个粉碎。 无论是名字，思想，还是记忆，都被砸的残破不堪。 像这个样子，就算称为死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但???他却活了下来??? 伴随着那东西坠落的同时，某样一直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时间和空间的夹缝中，始终难以融入世界的东西，重新回到了罗德里特的体内。 我的名字是??? 罗德里特??? 不??? 不对??? 是??? 钟诚??? 在风中，他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圣青色的世界。 永远呼啸着的圣青之风环绕着永远喧嚣的寂静世界，明明是嘈杂到极点的声音，入耳的却是异常动听的和弦。 “是哪里？” 张开口，问出话，却没有发出自己常理中的声音。 过去，现实，纠结在一起，重复的生命交叠着，让头脑有些眩晕。 “是风的世界哦，罗德???不，诚” 笑着的圣青色少女。 记得她的名字，想起来，心中便有温暖。 于是，笑了出来。 “好久不见，提娅” 露丝提娅，陪伴了罗德里特，许久岁月的风之少女。 “叫我罗德就好了???那个名字，还是不要再提起了” 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想要抬起手摸一摸少女的脸，却发现，抬起的那之手，已经变成了奇妙的样子。 ――如同旋风的聚合体一般，喧嚣咆哮着的青色龙卷和电闪雷鸣，共同化为的‘人’。 这是什么？ 还有，风的世界是哪里？ 露丝提娅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笑着解答。 “你已经死了呢，罗德，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精灵似乎笑的，前所未有的开心。 看到这样的笑容，罗德不禁开始了回忆。 “啊，是那个啊???” 罗德也笑了出来。 伴随着被抛弃掉的记忆重新回到脑中， 自己是谁，自己为何而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渐渐明了了。 他的名字，叫做钟诚。 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爱好幻想的青年而已。 并非是一无是处，但除了那不曾熄灭的梦想，大概，也算是一无所有了吧。 真是丢人到极点。 但???机会就那么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但终究，青年来到了异世界???或者说，一个很熟悉的地方。 然后？ 没有然后了，发生了什么，早就已经说明白了。 只不过，在成为英灵之后，他却没有想到，世界居然将他做为‘异界来客’的那部分记忆，偷梁换柱般的，替换掉了。 并不是一口气扔的干净，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的，仿佛记忆模糊一般，将它们替换成了伪物。 剧情变成了‘预感’，行动合理化，不对劲的地方就扭曲掉。 知道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罗德里特’，而不再是那个钟诚。 然后，终于，在两仪式的刀刺进自己的死点的时候，一切都迎来了终末。 罗德里特死掉了，但很奇怪的是???钟诚还活着。 因为钟诚还活着，所以钟诚的身体也没有消散。 黑泥还在，做为历史上罗德里特的原型，重新苏醒。 钟诚还在，做为这个世界罗德里特的真实，重获新生。 悖论一般，该死掉的还活着，真是???让人想要笑出来。 这样的话，死掉的东西，反倒是世界为了弥补漏洞而做出来的那个东西‘罗德里特’那虚假的一部分历史。 但，这样的话，那黑泥中重新苏醒过来的，钟诚不出现就不会消失掉的‘原版’，究竟会怎么样呢？ 骑士想了想，但却猜不到答案。 那么，便不想了。 闭上眼睛，风笼罩着一切。 钟诚，罗德里特???怎么称呼都好。 已经不再是英灵了。 在世间飘荡的高浓度灵魂，本来应该会在挣扎几天后，彻底烟消云散，却偏偏被多事的露丝提娅拼命的救了回来。 这样的话???姑且也算是风元素了吧？现在的自己??? “如果死掉的话???就来陪你???对吧？” “恩，没忘掉真是太好了，你可是差点就死的非常干脆呢???真是的，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是，让您操心了，公主殿下” 抬起手，轻轻地抚摸少女的头。 很舒服般的，露丝提娅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嘴角勾勒出了很好看的浅笑。脖子也缩了缩，仿佛一只猫咪一般。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履行契约吧” 不再是英灵了，大概???也离开不了这里了吧？ 虽然有点遗憾，但是骑士却不再迷茫。 抬起头，卷起的风缠绕起来，渐渐形成实体。 伴随着自我意识的回归，化为罗德的风，渐渐显露出了他的摸样。 圣青色的长发，微微发光的身体，镌刻着无数铭文，饰以符文布带的厚重铠甲，以及???非同凡响的双刃骑枪。 一切仿佛生前，却更加宏伟，如要形容此时的骑士，大概非史诗这个词莫属。 但，这却是名副其实的圣青骑士。 皮肤之下没有血肉，而是无尽的风吼，被束缚没有意义，不具备真正的形体。 此躯在风中成长，强大，终于回归风中。 罗德里特，胜利之人，胜利之风，此风掠过之地，无不败亡。 “我是谁呢？” “罗德里特” “我是谁呢？” “暴风领主” 站起身，左手持枪，右手持剑的骑士，站在无尽的暴风之中，睥睨四方，凡视线扫过之地，风中的精灵们莫不欢欣鼓舞。 露丝提娅站在了骑士的身旁。 “走吧，提娅” 丝毫不曾沮丧，骑士大步向前迈进。圣青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透出火光。 “是的” 美丽的风之少女温柔的应和着，跟在他的身后。 他要去做什么呢？ 不知道，但仅仅跟随着他，对于少女来说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姑且，作为领主，弄到自己的领地吧！” 风的骑士大笑着。 “就让我用一场胜利，来宣告我的出现吧！！” 风起云涌。 ???不，应该是云集。 序章：死亡领主 游走在光与暗的壁垒上 序章：死亡领主 “这里也是???一样的丑恶吗？” 空气中弥漫着工业的污浊。以及人类的恶念。 就如同清水中掺杂了墨汁一般，那不断迅速扩散着的黑浊之物，让灵敏的感官不禁窒息。 虽然很明白，这其中有很多一部分，只是无意识的‘我’而非刻意的‘恶’但是事到如今，因为特殊的原因，自己却已经被双重的恶意所包裹，而难以分辨了。 全身笼罩在披风之后的人用不带感情色彩的语气说着话，声音是那么的小，以至于除了自己谁都听不到。 走在街上，明明是闹市区，但是在他的身边却仿佛身处幽林身处。 那隐藏在兜帽下的脸庞严肃的有若古典的雕塑，线条分明的脸庞用美男子来形容半点都不会过分。 但是，那却是死人的美貌。 仿佛时间在这个人的身上停滞一般，不带着动的气息，仅仅是存在就挑战着生者的意义。 ‘神父吗？’ 从他身边经过的路人们都不禁被这严肃的气氛所影响，收敛了笑容，减缓了脚步，然后乖乖的让开了位置。 “多谢” 然后，那黑色的风衣男子，就会用含蓄而沉稳的声音，道以简单的回礼。 ‘什么时候去找找看吧???这附近是不是多了教堂？’ 会这么想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而这个想法，理论上没错。 罗德里特一步一步的走着，没有丝毫的动摇，而他要去的地方也正是这座城市的教堂。 这里是???东京。 从冬木离开，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罗德就这样在这岛国上游荡着，没有目标，也理所当然的就不会顾虑到自己会走到哪里。 来到东京也只是意外，但既然路过，也没什么不好。 抬起头，阳光多少有点让人不舒服。 ‘我居然还没有放弃吗？’ 稍稍的感到些许的自傲，身体里骑士的执着仍旧在抗争着此世所有之恶的侵蚀，虽然速度在本我的顽强狙击下只能称得上缓慢但因为过程不可避免，顽抗也完全没有意义。 只能看着属于自己的部分一点一点的变成另一种样子，但是却毫无办法，以至于到了现在，已经并不认为这是不好的事情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像是觉醒了另一个人格，然后将过去的人格封印这种事，并不存在。 人格的改变，就如同进步一般，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自己也意识得到。 就只是选择的问题而已，并不是多么值得困扰的事情。 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的看明白了。 托这肮脏而污秽的泥，的福。 三个小时后，找到了教堂。 “有人吗？” 敲响了门，然后过了大概几十秒，门被打开，从里面出现的，是一位稍微带着惊讶表情的修女。 “现在不是集会的时间哦？” 她一副因看到不认识的人而困惑的表情，但脸上仍旧保持着和善的微笑。 “是的，我知道” 点着头。 今天是星期四，并没有例行的集会。 “那是？” “我想要在此借宿” 罗德点着头。 “???借宿啊” 修女呆了呆，然后稍微有点困扰。 “啊呀啊呀，您是没有地方可以居住了吗？” “是的” 点着头，从兜帽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对方。 这是???人外。 对方的身上，有着‘多余’的味道，于是眼神稍稍的一利。 “您是此地的修女吗？” “啊，不是不是，只不过最近因为有事情到这边来的关系，暂时在这里帮帮忙???既然如此的话，就请先进来说话吧？” “那么，多谢了” 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去。 并不是多么大的教堂，而只是简单的礼拜用双层教堂，因为不是祈祷的时间，里面并没有信徒。 跟着那位修女走进了侧面的房间里。 “坐吧” 坐到了对方笑着拉开的一张椅子上，然后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弄着茶。 新手？ 似乎并不精通此道，但毫无疑问，是正在努力着吧。 “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唔???是没钱了吗？” 她坐到了桌子的对面，然后把茶杯推了过来。 “是的” 因为就是如此，虽然可以去工作，但是因为没有身份证，而且本身是外国人的关系，这一条在开始之前就已经被否决了。 摘下兜帽，露出了自己的脸。 “我没有任何证件” 金色的长发，海蓝色的瞳孔。 这样的样子，理所当然会遇到难处的。 后者用兜帽将面容遮住也就理所当然。 “???唔，这样么” 稍稍有点理解，女xing点了点头。 她有着一头漂亮的蓝色短发，以及同样颜色的瞳孔，在眼镜后，她的眼神稍稍有点闪烁。 同样的，是外国人的相貌。 “应该没问题，但是因为我不是负责人，不能决定啦???先等这里的神父回来吧！” 点着头，修女这样说着，眯起了眼睛。笑着。 “是么???” 这样的话，对于罗德里特来说，第一件事情就解决了。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坐在对面的修女翻开了一个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本子，又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钢笔。拧开了笔盖后，望着罗德。 大概是访客登记簿之类的东西吧？ 这么猜应该没有错。 “???” 先想了想，没有立刻回答，如果贸然就说出自己的名字的话，似乎???不，也没什么才对。 摇摇头。 “罗德里特” “唔???罗德???里特???好的，那么姓呢？” 蓝色的修女抬起了头。 “萨尔蒂修” “???” 对方的笔顿了一下，然后惊讶的抬起头。 “萨尔蒂修？” “是的，萨尔蒂修” 点头，有点犹豫，似乎不该说的？虽然谎言并不好，但是似乎刚才反倒应该那么做。 “恩???抱歉，只是这个名字真的很厉害啊???居然真的有萨尔蒂修这个姓???为了确认，我重拼一下吧???” 抬手，阻止了准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重拼一下的修女，歉然的一笑。 “不必了，我想就是你想的那个姓” 于是对方惊叹了。 “哇哇哇???真是厉害啊???” 苦笑，似乎自己远比自己想的出名的多。 “完美的骑士罗德里特???看来您的父母对您寄以厚望呢???” 完美的???骑士吗？ 现在说道这个词，不免有些犹豫。 摇摇头。 “还是先完成这个吧？” 指了指登记簿，于是对方立刻恍然大悟的低头道歉。 “抱歉抱歉???毕竟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呢???” “???” “以前都是做别的工作，想这么平常的工作真是想都没想过???” “???不，虽然我并不太了解，但是这应该也不是平常会有的状况” “唉？是吗，啊哈哈，总之就是这样啦???” 对方意外的粗神经。 看着用钢笔在登记簿上写下了名字，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的住宿问题就解决了。 由衷的感谢神的恩赐。 不然自己无疑要流落街头了。 “那么???” 修女合上了书，笑眯眯的歪过了头。 “???顺便问一下，罗马书，第十五章，第七节？” 没有回头，这无疑不是正常人可以随口报出来的，就算是信徒，也不可能将所有东西都背下来吧？ 不过??? “所以你们要彼此接纳，如同基督接纳你们一样，使荣耀归于神” “阿门” “阿门” 第二章：寻觅未来 第二章：寻觅未来 东京，是这个国家的首都。 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站在街头，男人仰头看着天空。 闪耀的太阳不足以使他闭上眼睛，碧蓝的眼睛一眨不眨，透着死寂。 全身裹着厚重的黑色风衣，但是无论谁看到他，却都相信着，那风衣的效果，并不是为了保暖，更多的，还是使那男子超凡脱俗吧？ 仅仅是一件不同的黑色风衣，却让他仿佛圣职者一般肃穆。 “???” 低下头，打开了手中的地图册。 理所当然的，看不太明白。 虽然圣杯保有的知识量没有差错，但是，紧紧看着地图的话，仍旧没有什么头绪。 想来也是，这么漫无目的的旅行，实际上也是超低的效率吧？ 不过，也不打算做更危险的事情。 让全人类无痛苦的灭亡是一回事，但如果贸然去做而让无辜者痛苦死去的话，反而就没有意义了。 罗德里特，现在并不是追求拯救所有人的道路，但也不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他人的败犬。 “您好？请问需要帮助么？” 结果，似乎是耽搁在原地的时间太长了。 身后传来了英文的提问――从很久以前就想说了，这个国家的英文发音，还真是有问题。 有点怪腔怪调的感觉，但是因为对方是善意的，也不好说什么。 转过身。 面前是一位少女???不，应该形容为幼女其实也没什么差错来着。 “???” 穿着小学生的制服，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少女，不仅让罗德有点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个头大约只有一百四十公分左右。头上还带着圆边的白帽，虽然不太好分辨年龄。但是，在真么说，应该也有国小五年级左右了吧？ 弯下腰，有点困惑。 “你是???？” “???” 用的当然是日文，于是少女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你这是？” 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小小的女孩终于晃了晃头，恢复了精神。 “唔???居然会日语???” 莫名其妙的，小小的女孩居然抱怨着???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 “你的英文很厉害，在这个年龄段里” 当然不会吝啬夸奖，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这么大的孩子，能够有方才那份说出英文的胆量，并且说的那样，也已经是了不得的了吧？ 摸头。 “恩恩???没什么啦???” 意外的得意呢??? 小小的少女脸上翻着红霞，假意的咳嗽了两声，莫名其妙的可爱。 然后，方才继续了话题。 “???不过，大哥哥你在找什么？迷路了吗？” “???” 这要怎么回答好呢？ 认真的想了想，要不要回答‘我要毁灭人类’或者回答‘我在找能够让世界终结的地方’之类的回答。 但是，似乎就算真这么说了，面前的女孩也只会当做玩笑吧？ 根本，就不会信得。 所以，就连说真话的意义都不存在。 随口报了一个地名。 某个公园，是刚才在地图上随便浏览记住的一个地方。 现在罗德想要做的，就是赶快打发走这个乐于助人的孩子。 对方的xing格，在这个国度，实在是太罕见了???以至于自己根本不适应。 “啊！那里啊！” 结果???对方居然似乎还认识那个地方??? “就在我家旁边哦！我带你去吧！” 意外的???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陷入了麻烦。 “???没关系，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好了” “没事没事~反正离的很近~” 这个女孩，意外的开朗??? “???” 没办法，但反正也没有计划，陪她走一回应该也没什么。 于是，贝拉着手，开始了漫步。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 “你叫什么？” 回应的，是长发的小小少女开朗的笑容???那绝对不是开心或者外向的笑容，而是带着某种感情的，豁达的笑容。 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露出这么美丽的笑容。 是???遇到什么家庭困难了吗？然后忍耐到了觉悟？ 对世界的憎恨，又加深了一分??? “啊，还没跟哥哥说呢???” 突然感觉称呼进步的很快，是不是错觉不太清楚。 “???谏山黄泉，我现在叫这个名字” 那是带着稍微有点没落的笑容。 “???是吗” 点点头，被拉着手。 “黄泉的话，是个好名字呢” “恩???当然，谏山也是一个好姓氏哦！” “是是???”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如果是这样的孩子???真的要剥夺她的未来吗？ 想了想，然后苦笑着摇头。 “果然，想得太多了吗？”那实在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毁灭人类？就以自己的水准么？ 太开玩笑了。 “怎么了？” “不，没事，小黄泉，只是稍微想到了些不太好的事情???” “唔???这样么” 留着长长的黑发，双手掐腰的女孩鼓起了脸颊，掐起了腰。 黑色的校服上系着白色的领巾，在清风中摇晃着，让罗德感到了一种淡淡的美好。 “这可不行哦”她严肃的点着头，小小的脸上那表情稍稍让人忍俊不禁。 但是罗德却没有笑出来的意思。 “只想着不好的事情，是不会得到幸福的呢，只有努力，才会把想要的东西抓在手里哦???”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却自然而然的伸出了援助之手，还???为他打气。 罗德愣愣的站着。 “???是这样么”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中如同打翻了什么东西一般，五味陈杂。 有点酸涩的感觉攀上了眼眶。 明明泪腺都只是模拟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却还要想要工作呢？ “嗯嗯！”黄泉继续向前走着，背着手，踢踏着双腿，轻松而愉快。 “只要向前，就总会得到幸福吧？” 惊讶，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么？ 就算再怎么向前，人类这种东西，也只会带来更多的悲剧吧？ 为了自己的存在，一己私利，想要将自己变得更好的冲动，想要享受更多的冲动，都只是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一个人在笑，然后???更多的人，在哭。 ???那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啊??? “???真的吗???” “恩，当然???”黄泉轻轻地转过身，裙角飘舞，向着新认识的大哥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的脸上明明带着落寞??? “???” 或许???她只是想要说服自己吧??? 左脚向前一步，右脚不动。 大街上是并不太多的人流。 无视。 罗德单膝跪下。面向着少女。 微笑。 纵使是带来毁灭的骑士，亦想要用包裹着铠甲的手臂，保护稚嫩的花朵。 “恩，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呢???” 摸着少女的头，稍稍决定，做一点任xing的事情。 微笑。 那是完美的笑容。 第三章：平静的日常 第三章：平静的日常 决定在东京稍微停留一下，就是这样的事情。 虽然和自己原本的计划稍微有些冲突，但是，那种东西本来就是天方夜谭的概念，想要实现本身就已经超出了计划范围之外。 住宿的地方当然是教堂???不，其实说是教会才更准确吧？ “不过，话说回来啊？”一边忙碌着手中的事情，蓝发的修女一边向罗德这边扭过了头，脸上带着好奇。 “虽然知道不该问啦，但是罗德你为什么不会国呢？” “抱歉，ciel修女，这是因为有一些不能说的原因的”摇头。 “啊啊，我就知道???一个两个，都是这个原因那个原因???不管了不管了???” 于是，蓝发的修女阁下也终于摇着头，叹着气，做出了一副放弃的表情。 “多谢” 不愿意多说，虽然就常理上来讲，对方给予信任，自己也多少应该用信任回报才是正理，但是很遗憾的，罗德的问题，恰好就在常理之外。 骑士必须诚实，但是没有说骑士不能不说话。 不能回答的场合选择不回答，这就足够了。 “那么，就先这样吧???”她也是一副被问题忙的头痛，火气十足的样子。 要，帮忙吗？ 犹豫了一下，毕竟是收留了自己的人，从责任上便需要偿还。 “怎么，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抬起头，并没有故作冷酷，但是声线却是刀锋般的冷冽。 啊啊，这也是侵蚀的外在表现吧？ “啊啊，不必在意我的，只是稍微有些问题需要处理而已???” 痛苦的捂着额头，即使这样，修女还是努力摆出了一个微笑。 “我自己的问题，所以不必在意???” ???是这样吗？ 心肠没有惹到那个地步，所以罗德也就低下了头，不再去理会，转而开始思考起自己的问题。 “喂喂！就只问一下吗！” 结果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抬起头，眼前的是鼓起脸，一脸幽怨的蓝毛??? “???” 我怎么了吗？ 一脸错愕。 “想要帮别人忙好歹要多问几声啊？明明我都准备好了连续的答复，只问一次也太薄情了吧？” 不???我认为这个其实和薄情没有什么关联。 默默地在心中摇了摇头，但是回答的当然不是这样不靠谱的一句。 “你不是拒绝了么？”直指问题的中心，结果ciel就像是心脏被击穿一般，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你???”她用颤抖的手指指向罗德，结果要说的话反而没说明白。 “什么？” “你是被拒绝了一次就再也不会和女生搭话的类型吗？” “???”对方要说什么???完全的不理解。 ???这就是，代沟吗？ 猛然回想起了看过的书上，似乎提到的一个名词。在联想下自己的年龄。 有点悲哀??? “这样绝对找不到女朋友的哦！！罗德！！”修女气势满满的挥手“绝对不会有女孩子来找你的！！” 那真是断言呐???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修女急忙撤去姿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 “您好???”微笑，打开门，但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阿姨好~罗德哥哥在这里吗？” “???阿???阿???姨???” 啪嚓??? 卡啦卡啦卡啦??? 在石化和碎裂的声音效果中，罗德施施然的起身，然后走了过去。 小心的闪开了那僵硬的‘阿姨’，来到了那女孩的身旁。 “小黄泉，早上好” 屈膝，降下身高，微笑。 “唔！不要加小字啦！” 女孩闹着别扭的摇了摇头，长发飘舞。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向上。 “说好了要带我去玩哦？哥哥？” 回忆了一下，的确有过这样的约定，周末，陪她去游乐园。 很好???那就这样办吧??? 点头。 “恩” 然后拉住了少女的小手，一起走出了门去。 然后，在出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脚步，稍微带点坏心眼的转过了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ciel嬷嬷，再见” 咔咚。 门关上的声音，似乎伴随着微妙的崩坏。 “那么，走吧” 罗德想了想，低下头“想好去哪里了吗？” 收获了一脸鄙视。 “笨蛋哥哥，这不是应该你去想的吗？” 黄泉掐着腰，一脸的无奈“要知道，约会的时候让女孩子主动的男人是最没品的了???” “???”愕然。 现在是什么状况？ 愣了愣，然后把手按在了黄泉的头上，蹲下来。 仔细的考虑了遣词造句的问题。 一字一顿。 “听我说???”有点困难，因为这个实在是有点微妙的问题。 “不是约会吧？” 对女孩的早熟有点无奈，虽然在自己的时代，女孩子这个岁数出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似乎在这个年代，这样的行为叫做犯罪吧？ “唉？不是么？”女孩一脸愕然的表情???果然是被骗了么。 微笑，那样的家伙，抽空找出来，然后处刑掉吧???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多的纯洁之物误入歧途，这样的罪孽，死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吧？ “可是，我们事先就约定好了吧？” “？”点头。她要说什么？ “我们已经见面了吧？” “！”喂喂，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吧？ “那不是约会么？” 歪着头的少女，异乎寻常的纯洁程度之上，让罗德都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要不然，可能反而会误导这个孩子??? 麻烦。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就是了”只能勉为其难的点头“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样子？约会？” 黄泉的好奇心更旺盛了??? 歪着头，眨着眼。 于是，罗德不得不偏开视线。 “没，我们还是走吧???” 不擅长对付女xing，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 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进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不，或许到不了头。 但罗德某种意义上，也是乐在其中??? 第四章：被打断的‘约会’ 第四章：被打断的‘约会’ “是这里吗？” “没错，没用的笨蛋哥哥”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小黄泉你刚才又给我加上了新的前缀词了” 苦恼，捂着额头，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带孩子是这么困扰的事情呢？ 啊??? 然后想明白了。 因为以前带的孩子，都是骑士学徒。 而现在带的，则是名副其实的???什么呢？ 想不明白。 于是不想了，钱理所当然的没有缺乏。 这几日的夜游，处刑掉了几个罪人。 虽然抢劫在这个时代似乎并不是至死的错误，但是在罗德这里，蓄意的伤害意图，本身就是一种死罪。 在被围住的刹那，挥手，本身是黑泥组成的人形，从手腕延伸出两米长的黑色剑刃也是得心应手的技术。 原地舞出一道圆环，轻松地，六个持械的小混混便被斩成了不均等的十二块。 没有惨嚎，脚下绽放开的泥潭中，六枚钉枪已经同步刺穿了喉咙。 然后，用黑泥包裹，碾压成碎末，打包丢进下水道，唯一留下的东西，是十多个钱包??? 也就是说，今晚的受害者，已经有几个了。 找不到失主，苏日安似乎并不是很好的行为，但是现在也不打算再管那么多了。 直接将里面的钱取出来，汇总到一起，然后收到了自己的钱包里。 虽然不需要吃饭之类的运动，但是钱的用途还是颇多，缺少了这种东西，还是相当的麻烦。 就比如???现在。 如果没有钱的话，就不能好好的让这孩子开心了吧？ 她是特殊的。 罗德喜欢孩子，非常喜欢，因为他们往往是最纯洁无暇的。 他喜欢他们??? 世界上唯一值得保护的人群，就是他们了。 “要吃点什么么？” 这么问着，但已经牵着黄泉的手来到了出售冰点的流动摊车前，掏出了充实的过分的钱包。 “唔？” “也就是说，什么口味” 淡淡的笑着，然后从钱包里取出了钞票，没有犹豫的点了最贵的冰淇淋。 口味方面自己完全提供不了选择支援，因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其中的大部分种类。 就比如???香芋？那是什么？ 一种芋头吗？ “草莓！”举起了双手，跳了起来，欢呼雀跃。 “好的~” 售货员也是甜美的笑着――只不过是冲着罗德。 结果冰淇淋递给黄泉。 摸头摸头摸头??? 这样的感觉，就是身为人父吗？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只能试着猜想。 “唔~”似乎的确味道不错的样子，黄泉仿佛猫咪一般的抬起了头，全身上下一个激灵。 抚摸抚摸??? 继续舔了两口，然后黄泉发现，罗德本人似乎没有买一个的意思。 “不吃吗？” 好奇，味道相当好不是吗？ “恩，没打算” 点头。 “尝一尝怎么样？” 结果似乎是喜欢的东西被轻视而感到了不忿，少女举起了手中吃过的冰淇淋，鼓起了脸颊。 这个??? 挠了挠头。 “还是不必了，你只要觉得好吃就行了” 各种层面上，感觉如果吃了会出问题。但结果黄泉却拉住了衣襟，不依不饶。 举手，递上了五彩缤纷的食品。 “唔???” 结果还是拗不过小孩子的执着，僵持了几分钟，谁都没有说话，结果冰淇淋都快化掉了。罗德这才叹了口气。 “只一口???” 弄得自己都像小孩子一般，可一点都不有趣。 小小的咬了一口???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草莓的味道意外的甜美。 还真是不错的东西???甜度适中，也没有太刺激的味道，既不会伤害到味蕾，又有充足的享受。 有点后悔自己没有买一个了。 可是大人的特权之一就是装样子。 “还不错” 淡淡的评价了一句，然后将冰点递回给了黄泉。 ――意外地发现，小女孩的脸色通红。 ???惊愕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太夸张了吧！？ 不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嘛，嘛???那就好???”脸色通红的扭过了头去，明明只是国小五六年级左右，可是黄泉却似乎想的太超前了，扭过头，右脚脚尖碾啊碾着，就是不肯跟罗德对上视线。 “???”这是恋父情节吗？ 不，大概是恋兄???罗德自信，自己还没有到堪称人父的层次。 但问题的关键是??? 现在该说什么？ 脸色有点不自然，拜黄泉突然的行为所赐，完全没有这种经验的罗德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叮???’ “？”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从远方‘爆发’了一下，并不算太强烈的‘某种东西’从身边一扫而过的感觉惊动了罗德。 “???那是什么” 抬头，看向那边，极目远眺，但是重重高楼大厦的阻挡却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那是什么？”但黄泉也同时发出了一声充满疑惑的询问。 低头，看到的是看向同一方向的少女。 这是???灵感吗？ 不同于被黑泥附体后的罗德，难道是天生的‘除灵师’？ 有点错愕，明明只是随便碰到的一个女孩，居然是这么具有潜力的家伙。 这也太富有传奇色彩了???难不成自己身边还会隐藏着诸如无限复活的修女，或者拔掉呆毛就会黑化的英雄吗？还是说自己以后还能碰到喊一声口号就可以魔法少女变身的角色？ 饶了我吧??? 黑骑士突然就失去了毁灭世界的动力。 这个的难度系数也太高了??? “总之，先过去看看吧” 抱起了少女，没打算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再怎么说??? “???也是你迟早会碰到的情况呢” 遇见异常的人，会一直遇见异常。世间万物最可贵的是开始的第一次，只要有了首次的经历，之后的事情，往往就是你想要闪避也不可能避得开的了。 这时候需要的，就是经验??? “我们去做什么？！”跳跃起来的罗德就如同一阵黑色的疾风，靠着阴影的辅助，即使是在白天，刻意挑人流少的隐秘角落作为行进路线也可以不被人注意到。 感受着狂风从脸庞吹过的感觉，黄泉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刺激。 “???”于是罗德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决定用最近看到的一本书里的形容方式来对他想要做的事情进行诠释。 “积累经验值” 他点着头，全然没在意怀里的少女那一脸呆懈的表情。 “???” 黄泉正在抓狂。 第五章：猎杀与被猎杀与猎杀 第五章：猎杀与被猎杀与猎杀 “就是这种东西吗？” 站在街角的灯柱上。 赶人结界似乎已经布置完毕了，接近到那‘东西’爆发的位置大约五百米左右，就已经看不到人了。 而等到进入核心位置的时候，出现在黑骑士和黄泉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怪物。 全身燃烧着火焰，正疯狂的践踏着路面，将大块大块的地面踩得龟裂，生有粗壮的两臂和长长地尾巴，在地面爬行的巨大物种。 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现实中会存在的物种??? “日本的妖怪？” 欧洲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东西，只不过无论怎么说，强度都要比这个强得多。 吸血鬼，狼人，或者其他的怪物，虽然体型上比这个要小得多，但是要真论战斗力的话??? “???看好吧，黄泉”放下怀中的少女，但根本打不起精神。 如果不是怕吓到女孩，连放下累赘其实都用不着。 “虽然安全保障的效率还不错，但是处决却要事先准备这么久???这个国家的作战部门也真是差劲呢???” 伸出右手，影子实质化的‘泥’涌动，用了六分之一秒左右化为了一柄巨剑。 长度达到了三米，宽度则是一掌宽，修长的剑身上没有专用的血槽，取而代之的则是兼具部分功能的加强纹。 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枪吧？但真要是斩击起来，威力却要比刀还要可怕。 除了巨大的体型带来的携带及使用的不便，可以说是可怕的战争兵器。 但好在，这两点对罗德都不是问题。 “???很早前就想试一下了”横过剑刃，地面被展出一道弧线的斩痕。 面前就是那怪物，应该一刀就可以解决掉。 “风华之剑――” 斩出，三米长的剑身带起了十米以上的风之涟漪。 宛如一面青色的镜子一般，一瞬间留下的残影是美妙的青色水波。 然后，怪物便变成了两半。 ――动能猛然停止，猛冲过来的怪物就仿佛定格的电影一般，一瞬间卡在了某一帧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斩龙” 收剑，舞出一个过分大的剑花，然后将巨剑插在了身边，让它化为了影子。 黑骑士转过了身，面向黄泉。 “怎么样？” “???特效好差劲”惊愕的少女仍旧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 看来，虽然心理承受能力不错，却仍然没做好接受的准备??? 不打算强求。 “恩” 粗略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先回家了” “需要我送吗？” “不用???” 似乎打击的确过大了??? “那么???好吧” 看着少女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罗德一直没有动。 到头来，还是被讨厌了吗？ 笑了起来。 “嘛嘛???” 这样不是更好么？ 回头，出现在视野内的，是几名穿着黑西服的家伙。 身上有某种东西的味道???灵力吗？ 早先就注意到了这些家伙的存在，围在旁边看戏已经有一会了。 啊???是打算消灭我？ 差点笑出声来，这可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终于舍得滚出来送命了吗？” 身上满溢着不详的味道，会招惹出这帮自命不凡的家伙也是常理之中。 “邪魔外道”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看出彼此的实力差距的。 弱小的人往往要在第一次交手之后才能够认清楚自己的器量，但往往只是这第一次，他们就会失去一切的机会。 “邪魔外道？哦???还真是敢说呢???” 饶有兴趣的看着黑西服们迅速的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手中持握的则是从现代化的枪械到能够除灵的日本刀各不相同的武器。 真的以为这会有用吗？他们？ “先说好哦？这可是你们自己来找死的，本来我可是想，如果你们不出来，我也装作没看到的” 摊开手，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所以说，现在要走也来得及哦？现在掉头离开的话，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对方并不领情的样子。 “住口！”领头的家伙该说是勇气十足还是愚蠢呢???直接冲了上来，完全没认清实力差距，他能够活到现在，在罗德看来，简直是奇迹。 “驱逐世间的污秽！乃是我等除魔师的使命所在！！” 举剑，脚下发力，长刀在腰间发力，斩出了一轮漂亮的刀扇。 超出人类预定极限的挥刀速度，残留的残影如虚似幻。 绝对不是花架子，单看已经隐隐逸散出来的风压便能够断定，对方绝对是剑道一徒的大家。 “???”但是根本没有作用。 对于久经战阵，业已成名的骑士来说??? “攻击太直白了???” 侧身，脚下步伐碾过，直接逼入了内圈，右手提起，一把黑色的长枪在塑xing成功的刹那格挡住了刀刃。 本就已经开始势弱的刀锋，连让枪杆震颤都做不到。 “如果被看穿了攻击的路线，就算是攻击力再高都没有用哦？”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击下腹。 仿佛破麻袋一般，直接将对手踢出了十米开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还有，你的攻击力本来就不怎么样呢” “???唔，呜哇???开，开枪！！” 但是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吐了一口血的敌人，自然不会领情。 挥手，对方似乎说了每个龙套都会说的台词。 “哎呀哎呀???” 一秒钟后，从四周遍及而来的，是毫不顾忌会不会误伤的金属弹幕???因为事先就锻炼过的原因，互相之间错来了位置的黑西服们肆无忌惮的倾泻着弹雨。 每一枚都施与了除魔的咒法加持，但是就算这样，对于人类所有之恶来说，也只是蚊虫之痒。 那么???要接下来吗？ 开玩笑的??? “这世界可没有人是喜欢让蚊子叮的哦???” 跺脚，一圈黑色逸散开来，湖波一般。 然后从黑色的‘湖面’上，数以百计的黑色棘刺爆发开来，将以罗德为中心的半径三十米内，彻底化为了黑色的死亡森林。 穿刺穿刺穿刺??? 叮叮当当的声音是子弹被‘荆棘’阻挡，掉落在地面的声音，而其间夹杂的，痛彻心扉的惨嚎，则是根本来不及闪开的黑西服们被荆棘贯穿了身体，但还没有死去时的悲鸣。 “想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明明这是第一个需要知道的事情，却还这么鲁莽???” 迈步而出。 荆棘是‘黑泥’变化而来的，本质上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实质化的概念‘罪恶’，对于同样材质的罗德当然不可能阻挡。 肆意的漫步在黑色的死亡森林中，走到了那个带头的家伙面前。 抬头，对方已经被数根荆棘贯穿，悬挂在了大概两米的空中。武器则是掉落在了地上。 “你说是吗？” 弯腰拾起那把漂亮的日本刀，横着拿起，上面的铭文一个字都看不懂，但是光看样子就知道，是很华贵的东西。 脚下升起了黑色的平台，将罗德抬起到了和黑西服同等的高度上。 “???对策室???是不会放过你的???” 被贯穿了腕骨，腹腔，右肺，膝弯。破破烂烂的仿佛不要的布娃娃一般凄惨，全身上下都是血色，但明明这样了却还在嘴硬。 “是是”敷衍着点了点头，然后嘴角绽开了一丝微笑“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所以，也要理解到，只要来找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哦？” 刺出手中的日本剑。 直接刺穿了对手的心脏。 “并不是说要有被杀的觉悟，那句话的真意，可是没有把握就不要胡乱的出手，反而害了自己呢???” 抽出，血泉奔涌而出，侧身闪开那血流。罗德微笑着点了点头。 “byebye~” 一个响指，黑色的丛林整齐的一动。 然后，方才还遍及着哀嚎的世界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对策室成员都被统一以棘刺击穿了心脏。 理所当然的不可能有幸存者。 挥手，最后散去了这超出现实的异象，罗德转身离开。 仅仅留下一地的尸骸和遍地的血泊。 第六章：黑色世界 第六章：黑色世界 所以到最后，伴随自己的也唯有死亡和混乱吧？ 没有事情可做，原本的计划消失掉之后，随心所欲的意识中，最后的秩序成分也荡然无存。 游荡在街上。 行人纷纷闪开道路。 真是无趣??? 并不是没有自尊到会对拦路的人出手，而只是有些莫名的感慨。 日本???这里的人均身高让罗德有些无奈。 仅仅走在街上便是异类。与众不同，明明不想得到的东西却属于自己，想要达成的‘无差别’，首先自己就是缺陷。 所以，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停住脚步，身旁是一家电子音响店。 自己的mp3毫无疑问的已经不存在了，被蒸发到原子级别，怎么想都是修复不能。 有心想要买一个新的。 于是迈步进去。 “欢迎光临！” 店员长的并不漂亮，要说的话只是普通，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温柔感。 环顾，店里的人不少的样子，明明只是一家普通的电子商店，但是不少人却带着笑容。 “???”有点诧异。 但是怎么样都好，于是走过去。站在柜台前，打量了一下柜台里陈列的东西。 完全???看不懂??? “怎么样？需要介绍吗？” 笑眯眯的售货员，光是这笑容，就很了不起了。 可以看出来，那并不是职业化的笑容，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思考了一下。 “你，不是这里的店员吧？”把心中最想问的问了出来。 “唉？” “就是说，你的本职并不是在这里工作” “啊，是呢???我只是来这里帮忙的，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女孩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各种各样的原因吧???”当然不会说只是感觉到就这么问了，罗德摇了摇头“先给我看看东西吧???” “恩，好的???” 女孩也没有深究，似乎是看出罗德不愿意纠缠这件事情，于是便也轻轻地揭过。 “那么这个怎么样？容量很大???而且能够显示歌词哦，是最近才出的新品呢。” 递过了一个十字架造型，黑白相间的机型。 抬起头，有点诧异。 “???相当不错，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的？” “嘿嘿，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明明是被揶揄了回来，但是，却并不感到恼火。 只是感到淡淡的笑意。 “是啊，大概是很多原因吧”耸了耸肩膀“那么，交换一下想法吧???你看，你虽然是在这里接待着客人，但是却一副‘帮到了别人’的样子，这么快乐的样子，可不是沾染着金钱的人能够轻易看得开的???无论数额的多少，也无论本意是如何，只要存在着交易这一过程，很遗憾的，事情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受到污染，哪怕你是这里最不负责任的店员，最起码也会存在着雇佣关系。对吧？所以，如此快乐???最起码我看来，实在是只有一种可能???你根本就是与这里只保留着最低程度的联系???” “???”对方目瞪口呆。 “如何？这次能告诉我了么？该不会仅仅是因为我看起来像个牧师吧？” 要说的话，自己的确最中意这一款，但是店铺里，十字架造型的机型也有五六个。 她是怎么确定这个的呢？ “啊???也对呢” 她‘啪！’的拍了一下手，然后笑着抬起了一根手指。 “其实啊，也很简单” “哦？” “因为您啊，看起来很严肃呢” “严肃???么？” “是呢，要形容的话，简直就像是秋季的冷杉树一般肃穆???” 那是什么形容方式？理解不能，有点疑惑。 “???啊，就是说很肃穆的意思啦，看起来像是神父一般的感觉，刻板，严谨，忍耐???您是德国人吗？” “不，我是英国人” “唔???居然猜错了呢” “这个先放在一边???你不讨厌我么？” 有点疑惑。 “唉？为什么要讨厌？”但她却更疑惑“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为什么非要讨厌别人呢？您看起来并不是惹人讨厌的类型，也并没有口出不逊，我似乎，并没有非要讨厌你的理由吧？” “???也对” 苦笑，两个人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 掏出钱，付清了mp3的价格，然后下载满了歌曲。 离开了店门。 为什么非要被讨厌？哈???这样的理由???应该要去问那些试图远离自己，或者试图消灭自己的人们啊??? 阿赖耶???抑或是其他什么的？ 戴上了耳机。 声音调大。 不打算再多多余的事情了。 东京看来也没有值得留念的东西，赶快去别的地方吧???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 有什么事情将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样子??? 让自己颇为期待。 是契机吗？ 抬起头，天空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真是的???就不能稍微估计到我点心情，最起码也阴下天么？ 伸出手，从指缝间可以看见渺小而宏伟的太阳。 握紧，理所当然的不可能捏碎那光和热做成的聚合体。 再怎么伸手都是奢望而已。 “真讨厌???” 有点伤感，自己已经不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行走在光芒下的骑士了。 自己现在是???阿赖耶。 没错了???什么是阿赖耶呢？ 人类集体无意识??? 那么无意识的恶???人类集体没有意识的恶念，是不是也能称之为阿赖耶呢？ 虽然这份罪状被凝聚成了具体的形态，但是，这份肮脏的，来自于人类的思念，不就也是同样的东西吗？ 人类最最真实，也最最肮脏，具现出来的???并最终成为了凝聚自己思想的载体，让自己还能够在世界上行走的东西，就是这东西吧！ “???结果，渴望人类的温度是我的奢望啊” 放下手，继续行走。 既然最近找不到毁灭全人类的办法，就开始尝试自己做吧???只不过，实在找不到头绪。 怎么才能够做到呢??? 你看，真是为难人的事情啊。 毁灭人类当然不是困难的事情，但困难的事情是怎么让大家都安静的，无痛苦的死去。 没有过错的人们，或者罪孽并不深重的人们，让他们在死前痛苦，被波折，是不应该的事情。 纵使要赐给所有人以最平静和安详的死，也当然要顾及手段。 并不是愚蠢而疯狂的毁灭者，既不想要报复世界，也不想要报复人类。 只是想要终结，让人类的历史停止前进而已。 这是很单纯的思量。 既然无法让它按照自己的善意去动，就干脆不要动了。 反正???这大概是人类最幸福的终结了吧？ 站在街头，环视四周。 人群，就算是在现在也并不稀缺。 明明天气很冷了，但是大街上的人群却还是很密集。 ???太多了。 真是太多了???多的没有必要了。 摇头。 就这么样吧???太过悲哀了。 第七章：礼园的聘请书 第七章：礼园的聘请书 回到教堂???还没有坐下，就接到了一份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 蓝发的修女一脸献宝一样的递过来的东西，让罗德有点愕然。 “啊啊~这个啊，是聘请书呢~” 她欢快的，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咖喱，一边开心的解说。 就算嘴里塞着东西也意外的没有显得失礼。 真是一门厉害的技术??? “???我知道，只是这个礼园？” 皱眉，似乎是东京邻近的地方的一所女校。 稍微有听过，因为实在是很稀罕的东西。 “没听过么？是女校哦？” “不，正因为是女校???而且，为什么给我这个？” 有点警惕心。 “哎呀哎呀，到底都是欧洲人，既然朋友落难了，不帮助也说不过去吧？姑且你的日语也很不错，去教教英语也不错么~姑且顺带的，看你对圣经的熟悉程度，去当下神父吧！正好有这样的空位呢???” “???” “你也不打算就这么样吧？明明连住旅店的钱都没有了的？” “???” 抬头，对方的笑容实在是太过耀眼了。 实在不能确认，是不是撵自己离开的意思。 应该???不太像。 “ciel小姐，那么，我的身份你又打算怎么解决？” 瞪“我可不会出示任何证件的，也不打算???” “安拉安拉???” 结果蓝发的修女只是安逸的挥手。 “都是小意思，这点能量我还是有的~” 能量？ “罗德是魔术师吧？” “???” 瞪！ “别瞪我哦???起这么显眼的名字，被探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而且，魔力量很强呢???虽然味道不太好闻，很悲哀的样子” 这里的人都是这么胆大妄为的么，虽然到底还是猜错了？ “所以啦，去吧，那里会让你满意的???我保证，这真的是好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到你这么狼狈呢” 最后一句话，修女的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非常严肃，根本就看不出开玩笑的意思。 相信了。 肃容。 这份单纯的支援让罗德莫名的感到了压力。 “原来如此么???” 于是站起身，躬身一礼。 “那么却之不恭???此等恩情容我来日报答” 收起了聘请书，当天下午就离开了这里。 因为???本就是无根浮萍。 ??? “???我是不是做了错事呢” 谏山黄泉，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 双手抱住膝盖，垂着头，长长地发丝垂落。 有点压抑。 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而是除灵师的孩子。理所当然的，未来将会是一个除灵师。 “???” 所以，连罗德都不知道，其实黄泉，从来没有被打击到。 而是???她闻到了罗德身上的‘味道’。 浓重的恶意和诅咒。 仿佛锁链一般，紧紧的缠绕???不，并不是缠绕着他，而根本就是他本身。 那一瞬间的冷漠和杀意，让她所有的灵感都瞬间震荡了起来。 就仿佛野兽一般冲进了胸膛。 仿佛要将她咬碎一般??? 不自觉地，就逃掉了。 他大概很失望吧？ 能够感觉到???对方其实在渴求着救赎。 “???” 眼泪从眼中静静地流淌而出，用力地去擦，但是始终不曾断绝。 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对方就像身处深渊一般的绝望???自己不正是因为感觉到了这一点，才想要接近那坚强的身影吗？ 仅仅是靠近就能感受到那坚忍的骄傲，但是，真的站在了他的身边的时候，却又将那已经伸出手的人推离了身边??? 真是太差劲了。 到底该怎么做呢??? 抱住膝盖。 真的好怕??? 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自己现在姓黄泉。是被收养的孩子???虽然义父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不好之处，简直待自己就如同亲子一般，但失去父母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 好怕，没有任何人是和黄泉站在一起的???没有任何人帮得上自己的忙???就和他一样??? “呜???” 终于哭出了声来，黄泉想要道歉。 明天???明天就道歉吧??? 泪眼婆娑，实在是做不到立刻就去见他，羞耻感和背叛的灼热让心脏灼痛。 希望，能够被原谅。 希望，能够挽回。 就这样，黄泉在迷乱的思维中，慢慢睡着??? 就这样维持着抱膝的姿势，陷入了疲惫的睡眠。 ???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 愣愣的看着窗外那燃烧殆尽一般的夕阳，心中充满了悔意。 “我在做什么???” 女孩的心中空虚若无。 对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的自己，对愚蠢的只是想逃的自己充满了厌恶感。 是恐惧吗???异类的恐惧。 夺取父母之物，到现在仍旧常驻与心灵之中吗？不理解，但似乎，的确是这样??? 自己实在是太硬撑了。 但现在理解到这一点似乎还不太晚。 ???要去，见他！ 想要道歉，为今天做出的蠢事道歉。 站起身，酸麻感立刻涌起，让少女险些跌倒。 “！！” 扶住床，差点又哭了出来，但咬着嘴唇还是撑了下来。 摇摇晃晃的跑下楼梯，在养父奈落的疑问声中也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然后便跑出了家门。 快速的奔跑着，不多时便已经气喘吁吁。 国小少女的体力当然不能抱以期待，但她还是努力地奔跑着。 “呼???哈???哈???” 等到跑到距离并不是太紧，但好在也并不太遥远的教堂时，已经又是相当的时间之后了。 夕阳已经到了最后的尽头。 带着歉意，黄泉敲响了那扇门。 咚咚咚??? 声音回响。 要说???什么呢，有些忐忑。 “谁？” 而开门的，是一个没见过的人??? 并不是蓝发的姐姐，也不是金发的哥哥，而是一个老成持重的牧师。 “???” 惊恐惊恐惊恐??? “你好，小姑娘，有什么事么？” 已经过了时间，现在这个时间来到教堂的人，让牧师感到了好奇。弯下腰，他和蔼地笑着，但是这却不能驱散黄泉心中那越来越强的悔意。 “???他，哪去了？罗德？” “哦？你是找他么???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在两三个小时前吧???怎么，找他有事？” “???” 动摇加大，让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那，那个蓝色的姐姐” “ciel修女么？” 牧师再次思考了一下，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抱歉呢???她也有事离开了，只比那位先生晚一点” “???” 背后，夕阳已经落下，最后的光辉亦已散去。 黄泉跌坐在地上，心中一片茫然。 第八章：妖精的花园 第八章：妖精的花园 “这里就是您的公寓了???” “好的，多谢了” 从陪同的校长那里拿到了房间的钥匙。 位于东京市附属县的礼园高中。要说的话，应该也称得上是这个国度里最出名的女校了吧？ “???”不太清楚。 但是，这个的问题也不太重要。 并没有更多的深意，仅仅就只是为了旅费而进行的等价交换。但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这里的环境倒还不错。 不错到让自己都简直怀疑，是不是回到了古代。 人类还未有征服自然之时，生存在自然之中的时代。 郁郁葱葱的树林，到了这个季节早已经化为了枯萎的景色，但少有寒带的树种却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色彩。 让人产生季节错乱的感觉。 “那么，课程表的话，很快就会送到您的手上，如果不介意的话下周就开始好吗？”校长的表情一脸的诚恳。 不过，在这个国家找到外国人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有点难以理解，毕竟就某种意义来说，这种知名学府，会缺少外国教师这种事，实在有点稀罕。 但当罗德用这个问题提问的时候，校长则是用苦笑来进行答复。 “因为可以信任的人实在是不多???” 是???这样么？ 如此，罗德方才恍然大悟，似乎自己的确欠了那位蓝发的ciel修女一个不小的人情。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必等到下周了，这一周就开始吧???今天才只是周一，不是么？” 校长听到这番话，实在是大喜过望的样子。 “那么就多谢了！” “不必”抬起手，这个国家的礼仪，与其说是客气，倒不如说是在造成隔阂。 于是，罗德就这样安顿了下来。 而当天下午，他就接到了以超高的效率安排的课程表。 “初中部？”转头，问送来课标的老师。 “是的，萨尔蒂修先生”那位看起来颇为知xing的女老师点了点头，微笑着。 那么，也没有理由拒绝。 翻开了手中的点名册，一个一个查看着上面的相片与名字。 统统是女孩子???这当然是废话，因为本来就是女校。气质高雅们的大小姐于只有有钱人家基本才能够念得起，财力与学力必须具备其一的高等学府，礼园???也难怪说，只要进到了这里，就不必担心以后的问题???无论是嫁人，还是打算做什么，这里都能够提供给你最好的进身条件。 “???” 然后，手停在了某一页。 稍稍眯起了眼睛。 “这个是???”一个留着长长的黑发，表情淡漠的女xing。在名字的位置写着几个字。 ‘浅上藤乃’ 总感觉，莫名的在意。 看了看班级，是初中部的三年级，莫名其妙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么，看了看课程表。 今天下午，似乎就有课程。 于是，就这么办吧???？ “恩，怎么了？萨尔蒂修先生？” “不，没什么”合上了本子，稍微有些预感，觉得会很有趣，但是不足与外人道。 回到了名义上，至少相当的时间会属于自己的别墅状公寓，礼貌的和那位女士道别。然后，关上了门。 将点名册放到了房厅的茶几上，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因为以前没有过类似的授课经历，从来没想过教授语言这种事情会摊到自己身上，罗德里特当然不知道正统的教师会怎么样的授课。于是，一切都只能自己想。 机会是自己的，过程也不重要，只要以正当的方法达成目的，就没有问题。 所以，并不真正意义上具有担忧。 翻开了英语书，然后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 虽然早就明白，母语和外语自然是不同的教授形式，但是作为一个英国人，看到这样的课本，果然还是颇为诡异。 内容当然不是困难，对于罗德里特来说，当然是简单到诡异的类型，但是偏偏，这东西却让人无奈到感慨。 “着过国家的英语，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扬起眉毛，根本弄不清出，这里面的东西要说什么。 单纯的为了应试教育吗？不，倒也不是这样，只是，在某些方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就像这个国家的英语口语一样。 如果非要自己按照这样的教程――所谓的外国人教外国人英语的模式的话，实在是让罗德里特不能接受。 于是，只是大概的弄明白了要教的是什么范畴，罗德便将那本厚厚的教科书扔到了一旁。 开始，自己思考教课的方法。 于是，到了当天的下午，没有吃并不是那么需要的午饭，早早的罗德便等在了办公室里。 虽然之前校长也暗示过‘不必那么认真’但是，有些偏执狂倾向的罗德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既然为人师，那么就一定要为表率。 然后，在响铃前两分钟便站在了教室门口，在响铃的同时，踏入了教室。 门内是规规矩矩的做好，一丝不苟，挺直着后背的大小姐们。 不，其实也不都是大小姐，虽然这里的名媛绝对不稀少，但是也不缺乏成绩突出或者有着特长的优等生。 但理所当然的，家庭困境的自然是一个都不会有。 “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罗德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起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转回头。 没有人说话，但是眉宇间却都有奇怪的动摇。 有点想笑出来。 “有什么想说的不妨说出来，看你们的表情，一定是有什么要说的才对???” 拍了拍手，然后走下讲台，从窗户边拉过了一张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空椅子，拿到了讲台上，然后坐了上去。拍了拍手上的粉尘。微笑。 “就当是自我介绍了，我的学生们” 稍稍沉默了十秒钟左右，没有人说话，然后，方才有人举起了手。 是一个留着漂亮的紫色长发，不知道是不是染色的少女。罗德稍稍有点印象，于是翻了翻名册。 黄路美纱夜。 是这个孩子的名字。 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皱眉，但是从她的身边，却能感觉到和这个学院分外合适，但是和这个时代绝对绝缘的味道。 要说的话，毫无疑问的，是妖精之类的东西。以前在英国没少碰到过，但是在这个时代绝对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尤其是在日本，这里的另种类分明应该和西方是不一样的。 但是???仍旧不打算深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黄路同学，说吧” 稍微尝试了下微笑。 “是的老师???”然后，挑了挑眉，稍微有点超越这个年龄的成熟，少女微微行了一礼“我觉得，如果您的名字如果是自己取得话，可实在是太古怪了” “哦？怎么说？”饶有情趣的注视着少女的眼睛，笑眯眯的。 “老师您自己应该更明白才对吧？虽然用历史上的人物来取名字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但是连姓氏都改掉的话，也就未免太???” “谁告诉你我的姓是改的呢？”猛地打断少女越来越不客气的话语，摆明对方的语气已经有些过分了。 罗德扬了扬眉毛。 “黄路同学，我这个名字可是确确实实属于自己哦？” “???” 寂静，然后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鞠了一躬，面色稍稍泛红。 “???是我失礼了，老师”她的语气，也并不是那么的诚恳。 “没事???那么，看样子，黄路同学并不讨厌那样一个人物吧？”罗德摇了摇头，稍微有点嘲讽的笑了一下“那么，感觉怎么样，不介意的话说说看？” 有点在意这样的问题。 “老师，请您注意，这是英语课???” “那么，就用英文说吧！”没有被难到，而是轻松地为对方加大了难度。看着少女有些发愣的怒颜，罗德有点想要叹气。 “说到底，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但是说实在的，我可并不喜欢那个愚笨的骑士” 真心实意，罗德里特，已经对过去的自己绝望了。 奉行着没有未来的道路前行固然是美妙的，但是，却也浪费掉了太多的时间，归于无意义。 别人，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事到如今，他终于想要知道这件事，以便于决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第九章：故事 第九章：故事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英国人，具体的出生地点不详，出生年月也不清楚，但是，要说的话，是最称职的骑士” 黄路美沙夜，带着三分骄傲的气度昂着头。 只不过罗德看着她，实在是有点好笑。 这，应该也算是孩子气的一种吧？ “你这话，跟没说没有两样啊，是用英语比较困难吗？”摇了摇头。 “???”黄路愣了一愣，然后再次的气红了脸。 她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学校新招来的外国教师是这样的一个家伙。 这是在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么？ “哈，没关系，那么，我先复述一遍吧，多少那家伙的经历，我也有点数，你只需要想办法对我的描述进行评价就好了，怎么样？” “用不着！我???” “听我说完”瞪眼，成功的阻止住了少女想要表达自我意愿的想法。罗德的眼神冰冷不容质疑。 然后，在少女生生停下了说话意图的时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进行???自述。 “罗德里特?萨尔蒂修，出生地为约克郡的米尔斯村???不许打断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少女又有发话的意图，于是再次的瞪了一眼，罗德不喜欢自己的话被打断，非常非常的不喜欢，以前就有很多自说自话的家伙让他难以发表自己的意见，现在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出生的年月有点难以计数???但是，是盛夏时节，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传说，正是暴风雨祝福了这个人，让他一生中都浸染着风的色彩” 双手交叠，罗德说着话的时候，充满了玩味的感觉。交叠着双手的大拇指，玩弄着顺序，他的唇边掠过了笑容。 “然后，他度过了???黄路同学大概了解的一生吧？” 看过去。少女不服气的点了点头。于是继续。 “???某件事情之后，某些事情之后，他在英国各地行侠仗义，一路试图锄强扶弱，代行义理，但是往往却不能得偿所愿，他拯救了很多人，得到了心灵的满足，但是很多时候他也更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在做着无用功” 摊开手，罗德直到现在都很遗憾，始终遗憾着自己的无力。 “就是这样啊???拯救了一个村子，消灭了为祸一方的山贼，但是，山贼是哪里来的呢？是从村子里来的，村子里为什么会有山贼呢？因为活不下去，那么为什么活不下去呢？因为领主的剥削???但是他能够惩罚领主吗？能杀掉领主吗？???做不到” “???” “领主们没有犯法，而且，也不是他能够惩罚的。他亦曾经强行冲击过一个领主的城堡，让那个领主交出他掠夺的财富，但是，却被那个领主好好地上了一课” “???” “猜猜看，我们的黄路同学，那个领主会说些什么？” 罗德笑着，等了几秒钟，而黄路则只是犹豫着，几次张嘴，但是又闭上了，然后，她狠狠地瞪了这个新的老师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他才不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英国人真的能够知道什么事。 ???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居然对这个可能是编造的故事，有了深深的好奇。 她，想要将这个故事听完。 稍稍的瞥了一眼同班的同学，她们，也是一脸沉迷的表情。 ‘这个家伙???真的很有演讲者的天分嘛???’她不禁这么想着，然后再次将注意力投入到了那青年诉说的故事中。 “那领主没有丝毫的惧怕啊???你们不要以为恶人就一定要对杀伤面前的勇者卑躬屈膝，或者死命求饶???你们想啊，那怎么可能呢？作为一个无数次伤害过别人的家伙，作为一个已经习惯了身处高位的家伙，有谁是真的废物呢？他们就凭什么一定要忏悔，要悔罪呢？他们并不需要那样吧？对于一个随时就能杀掉他的骑士，一个能够以一己之力消灭他所有军事力量的家伙，他是嗤笑着的，他说：‘萨尔蒂修先生啊，你要我将钱财分还给村民，那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只会让我再次浪费时间，将它们重新征收回来而已，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说，你打算从此以后就寸步不离那个村子？寸步不离我的领地？那也是行不通的，我会禁止所有的商人与你交易，与和你有关联的人交易，和你在一起的人都会变得难以生活，那时候，你还会被作为那些下贱者的希望吗？???哦，我看到了你的怒火，你是打算杀了我吗？我又有什么罪呢？杀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死了，那么新任的领主只会将我死亡的代价无数倍偿还给那些贱民???自然，我们是伤害不到你的，但是你看，你难道就不为你所想要帮助的人们着想吗？听我的吧，现在就离开，放开我的领子，不要试图威胁或伤害我，那样我还能够看在你的面子上，让那些贱民好过一些！’” 一口气的，就仿佛朗读诗歌一般，罗德先是用英文念诵了一遍，然后又用日语复述了一遍。 他的手尚未有点颤抖，笑容却更灿烂了。 “是的，然后他就没有任何办法的，走开了，那里的人民赞颂着某位骑士，因为他让他们的税赋减少了一些，让他们能够留下的粮食又多了一些，但是，他们可不知道，他们的救星大人，是咬着牙离开的那里???多么令人沮丧” “???” 全班安静无声。 “然后啊，无数次的经历过伤痛，悔恨，无力???他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不仅仅是努力就可以解决问题，有很多时候，拥有的力量必须足够的强大，足够违背常理，才能够让别人按照自己指定的道路行走，但是，那太难了???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实现吧？???于是，他决定，为这个国家找寻到一位真正的王者，一个比他要杰出无数倍，以至于可以实现他梦想的王者” “???那就是？” “对，亚瑟王”带着些许少女们看不懂得怀念，点了点头“他本来是去参加骑士的竞技，然后找寻一位足以效忠的帝王的???但是在那里，他却碰到了某位???” 他停顿了一下，费力的开始措辞。 语法尴尬的就仿佛他不是一个英国人一般。就仿佛他在掩饰什么一般。 “???少年，恩，少年”然后，他终于想好了，如何来形容那位传说中的君王。 “亚瑟王，某个少年拔起了选王之剑”眯起眼睛，他仿佛可以再次看到那一天的光景。 阳光自天边射穿了云幕，那拔剑的少女，那无悔的姿容。 但是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一切错误的开始了。 自己曾经寄托希望的地方，却是让挣扎更深，使人民陷入更深泥沼的开始。 “他，当时做错了事情，他并不认同那位少???年为王的资格，但是，他却仍然跪在了亚瑟王的面前，于是，心中并不甘愿的他，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想也知道吧，一位并不认同自己，但是迫于不知道的压力而向自己效忠的骑士，世界上又会有那个王会认同呢？” “真是愚蠢透了???从违背自己心灵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混蛋了，他根本就不明白，不干不脆的行事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他终于还是跟在了那位王的身后，然后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见证了国家的统一，也铸就了自己那愚蠢的名号‘疾风的无败骑士’???哈，明明是一个不需要存在的家伙，一个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意义的莽夫” 语气中充满了自我的不屑，充满了恶意的嘲讽，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他提出相反的意见。 明明是恶毒的嘲笑，但是听起来，却充满了无奈的灰暗。 是了???因为这个男人应该也抱有着一颗同样的心灵吧？但是同样的想法，却不可能传递到那遥远的过去??? 恍然间，黄路美纱夜仿佛看到了，那坐在椅子上苦笑着的青年，和那久远过去的幻影重合到了一起。 “那个废物，居然活到了王国的统一，然后被封为了领主???分明在那之前连骑士都不是，却一口气成为了贵族，愚蠢???愚蠢透了，连自己的本心都被扭曲，不懂得坚强的废物，什么都做不到家伙???大概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他也没有考虑过，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吧？” 愚直的行者，和正确的圣贤。 黑与白，如同太极般的两个身影，在黄路的脑中回旋，扭曲。 他仿佛看到了，背向的两个身影，披着同样铠甲，背向的两个罗德??? “所以???” 罗德的声音猛然拔高，将黄路从那恍惚的幻影中唤醒。 她有点茫然的看着那个不久前还让她厌恶的身影，恍惚间发现，她已经不是那么讨厌这个人作为自己的老师了。 “???我讨厌那个家伙，虽然可能没说明白原因” 似乎连说起那个人的经历都让同名的老师感到恶心，他站起了身，双手撑在了讲台上，用锋利的视线扫视着班级。 “所以说，不要将我的名字和他联系起来，这不是请求” 黄路笑了。 ‘那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她这么想，因为，她觉得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没有任何原因的，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十章：三年D班 第十章：三年d班 一不小心就吐露了一点心声，有点尴尬。 为什么会对第一天教授的学生们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呢？恐怕现在那些学生已经在讨论自己是一个多么古怪的人了吧???毕竟，一个第一天就将大半节课无意义的浪费在讲故事和无聊的发泄上的老师，在罗德看来，实在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就好像，如果自己去学习剑术，那么对比起来，一个唠唠叨叨不知所谓的老师和一个沉默寡言，但却能对你言传身教的剑士，实在是差距明显。 ???就算被立刻辞退，其实也有心理准备???虽然那更加的不可能。 “???听到了吗？有个新老师酷毙了???很帅，讲课也很有趣???” 但是，偶尔听到一些女生讨论的东西，却让罗德更加的尴尬了。 真是让人烦躁。 分明自己被讨厌会更好，为什么却是这么让人烦躁的善意呢？ 就如同柔韧的绳索一般，缓慢轻柔，却不可回避的缠绕住了人的颈项，总有一天，这份温柔会让人窒息的吧？ 善良，并不能拯救什么啊??? “萨尔蒂修先生很会和学生相处呢”相反来说，虽然同一个办公室，也是夸奖，但是这种更多带着恭维的假笑，却让罗德更加的适应。 虚伪，做作，功利，这样的笑容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却让罗德的心理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他的面色又冷淡了些许，然后同样露出了笑容。 “不，没什么”这样的人，他很喜欢。 因为如果要杀掉这样的人的话，他往往能找到很多的理由，可以毫无压力的，赐予他们生命之终结。 这些女xing的眼中，总总能看到些奇异的怨毒。 不太理解，明明是类似教会学校，但是却是这么??? 算了，不想了。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腰上第二节课了。于是，从教员休息室离开，来到了第二节课的教室。 当然不会再做蠢事，只是努力上了一堂接近普通的英语课???但其中似乎还是闹了些笑话。 因为并不擅长??? 但毕竟，看学生们的表情，似乎还是不错的。 ???于是，几个月便这样过去。 ???就仿佛忘记了其他东西，只是专心的打算做一个教师一般，罗德里特专心投入到了教学的工作里。 至少，表面是这样??? 冬天已经到来，新的一年亦不远，学生们即将升上更高的年级，而罗德亦将要度过这个世界第一个圣诞节??? 没有人陪伴。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回到家里度过圣诞节，虽然并非是没有人会留下来，但是这样的毕竟是极少数。 下一个学期将要到来，就算是住宿制学校，也绝没有将学生放假都留在学校里的可能。 但是罗德却没有地方可以去。 并不感到疲惫，却仰躺在椅子上，摘下了没有实际意义的眼镜。 望向窗外，是一片美丽的雪景。 东京地界内，今年也是很好的景色。 这里是罗德的别墅，暂时的居所，而不是家。 这几天里，也曾经抽空返回东京的那个教堂，不出任何意外的，已经碰不到那位帮了大忙的修女了。现在也更加的感觉到，对方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 但这些都没什么关系。 反正作为‘燃料’消耗的灵魂都是名副其实的罪人，将他们的灵魂和残渣燃烧掉以支撑自己的正常行动，自己一点的悔意都不会有，就算那位修女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也绝对不会出现自己羞于厮杀的情况。 即使认清了世界的本质亦不打算让自己沉沦，明心斩杀，这才是骑士应行之路。 罗德里特一直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 “萨尔蒂修老师在吗？” 门外传来了声音，透过木质的门扉，音色有些发闷。但是勉强还能够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 浅上藤乃。 自己所教授的，三年级d班的学生。 无口无心无痛???这样的一个三无大小姐。 “在，门没有锁，进来吧！” 值得一提的是，罗德里特，是一个从来都不锁门的人，在他看来，那样一个脆弱的机巧装置，即挡不住敌人，又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实在是很多余的东西。 既然不存在担心被盗取的重要之物，那么有这东西，便一点意义都没有吧？ 咔嚓。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少女，面色白皙，但却有些病态。一头漂亮到绮礼的黑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都仿佛洋娃娃一般精致。 她穿着作为校服的修女服，这一点，即使在放假都没有改变。 皱眉，对比前两天看到她的脸色，似乎又有了些不好的变化。 “???又吃药了？” “???” 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走了过去，俯视着少女黑色的眼睛。 看到了动摇。 “浅上，虽然这一点我仍旧只能以劝告的角度来说???但是，那种药里面掺杂的止痛剂，不是什么好东西，药物抗xing什么的先且不提，依赖xing也不说，但是，如果你一直使用那种东西的话，我究竟是那句话：你总有一天会因此后悔的” 他严肃的劝告着，但是，如同往日的劝告一般，仍旧没有丝毫效果。 藤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明白。 叹了口气，难道自己还能强制xing的禁止她吃药吗？ “好吧好吧，那么来找我是什么事呢？”尝试着露出微笑。 “???告解？”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用疑问句。 姑且也算是礼园里教堂的牧师，虽然并没有实际的资格，但是如果想要的话，应该通过努力也可以实现。 而现在，暂时代行权益也问题不大。 “那么，就在这里吧???去教堂要一段路程呢，不必纠结于形式”合上了之前在看的书，从一旁拿过了圣经，然后把藤乃按在了沙发上，而自己坐在了对面。 一脸严肃的坐好。 “那么，你要忏悔之事，为何？” “???” 没有回答。 等了一会也没有回答。 于是罗德有点尴尬的跳了跳眉头。 有点不对劲。 “???不说么？” “抱歉”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根本就连要说什么都没想好？ 那她来找自己是做什么的？ 有点黑色幽默的感觉。 将圣经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轻呼了一口气。 “没关系，不一定非要告解，没关系”连续说了两遍没关系，要表达的只是让对方轻松起来的意图“等会说也好???对了，要喝点什么么？” 拍了一下手“有不错的红茶，来些吧！” 很喜欢那种味道，是这个时代的瑰宝???不，应该说，并不是这个时代专属，而只不过是自己那个时代没有享受到而已。 “不，不必”但起身的时候却被拉住了袖子，纯黑的高贵少女，面色有点惶然。 看样子，的确是要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可以的话，伸出援手当然理所当然。 第十一章：战栗之手 第十一章：战栗之手 “也就是说，最近发现有人盯着你？” 放下茶杯，罗德双手搭起，抵住了下巴，隔着茶几注视着对面的藤乃。 “恩???”而藤乃犹豫后，则是点了点头。 她是这个学期转学到礼园的学生，而原因，则是父亲方面的要求。 浅上藤乃，或者浅神藤乃。 “恩，也可以理解，呵???那么，这两天我送你回去吧”罗德笑了笑，毕竟，藤乃的姿容，要是打分的话，也是相当高的水准而且为人老实，在这个国家没被欺负反倒才是不可思议的了。 “唉？” 呆了一下，藤乃反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是来请求帮助，但是认识这个有点古怪的老师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虽然这位老师是一个十足的好人，但是会直接提出这样的建议也有些??? “恩？不愿意么？” 笑着。 “不，没事” 藤乃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外国人的交浅言深，也是有名的，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恩，那么，以后就在门口等我吧！” 虽然自从来到这个校园后就很少外出，但是偶尔出去走走，也并不讨厌。 罗德里特承认自己有一种保护欲。 希望保护别人，这应该是一种自大。但正如刚才的形容一样：并不讨厌。 有力量的人就要有觉悟和责任，这是他从未改变的想法。 听说过东方有一种名叫‘仙人’的超越种，有着力量，但却只在山中，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期待。 他们叫这个为‘无为’，据说是很高的思想境界。 但罗德却对此嗤之以鼻。 身为人，却去追求人以外的境界，为了长生而长生，长生后却没有意义，有了欲望便是魔道的东西，他可不认为是什么好东西。 渴望活下去，活的更久，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确实的意义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长生种固然让人羡慕，但是有多少吸血鬼没有躲进那腐朽的棺柩？ 睡眠是一种解脱，但永恒的睡眠与死亡何异？ 重新起身，然后去泡了一杯红茶。 热水是事先就烧好的。 罗德的房间里，永远不会缺少保温壶和滚烫的热水。 放好茶叶，然后沏上。 “要柠檬吗？” “不，不用” 然后不多时，浅上藤乃便告辞了。 解决了想要说的事情后，不擅长交流的少女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人相处。 对于罗德来说，这真是件遗憾的事情。 为自己续上了第二杯红茶，但没有人一起品味。 “提娅啊???这时候你在该多好啊???” 有点遗憾，以前的话，还有一位风精灵可以和自己一起分享快乐，但是似乎因为身体材质的原因，虽然仍旧可以沟通风的力量，但是想要和精灵取得联系却变得异常困难。 叫风精灵出来一起喝茶？ 想都不用想了??? 但总有办法解决的。 安心的放下茶杯。 自己无论是英灵还是长生种，总归已经是接近不朽的了。 而作为一个不朽者，最能够学会的便是等待。 对比起追求不朽的仙人们，被动达到此等地步的他，无疑有着另外的优势。 虽然这样的优势只不过是虚假而悲哀的，但是罗德不后悔，也没有办法后悔。 只接受而不追求，人生自然不会有选择权。 今天???是圣诞节。 闭上眼睛，仰躺在沙发上，窗外是黑暗和冰雪。 冬日的黑夜，降临的异乎寻常的快，分明不久前还是那么明亮，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雪夜。 “???算了算了” 总要找点事情做，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坐到办公桌前。 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硬皮笔记，翻开，然后将食指点在封面上，用了一个自己以前学会的小技巧。 用魔力浸染纸业，然后通过某种手段，让上面的字迹不显示出来，只有念出正确的密语才会让功能恢复。 “hope???” 然后，原本没有任何字迹的纸面上，浮现出了墨迹。 扭曲着的墨色逐渐化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而在第一页上，则是罗德亲手写下的几个字。 《灭世之道》虽然名字听起来简直傻透了，充满了中二和病态，但是想了想，这大概也是最符合罗德想法的名字了。 难不成，还要写成《世界毁灭计划》吗？ 翻开，大略的扫了一眼之前写的内容。无外乎具体意义上的总结和对比。 想要毁灭人类的话，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名为阿赖耶的抑制力。不能够想办法克制它的话，那么无论是怎么样的计划，最终也唯有败亡一途。没有半分容情的地步，只要开始了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换言之，现在还没被抑制力找到的自己，也就是对世界还没有威胁??? 让人有些丧气。 理所当然的，需要重新理清思路。让全世界核弹发射这种事情就连作为备案都不行，不再考虑范围之内，反倒是现在越来越弱化的魔术还有参考的价值。 而最方便的，毫无疑问是通向根源的那条路。 如果可以抵达的话，那么，有了无穷化的知识，想要使人类的历史终结，也不会难吧？ 根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名为涡的原初。只要想办法抵达，那么稍微的更改一下曾经，注释一下未来，达成万能的伟业，也只需要片刻罢了。 “???” 但问题是，做不到。 仰靠在椅背上，用手按住了脸，从指缝间看到的灯光仍旧是那么刺眼。重新坐起来，然后仍旧没有结果。 罗德是一介骑士，而不是魔术师，更不是魔法使。 虽然多少也懂一点花哨的小技巧，但是骑士的本职就不是探究而是守护。 骑士擅长的领域是‘已有之物’而不是自己不明了得其他境界。 连了解都不了解，又谈什么接近？ 所以，纵使一个人苦思冥想，明白了根源是自己追求的东西，但是却连接近都做不到，让抑制力认真的做不到。 不存在威胁xing的世界毁灭者。 真是好笑到了极点。 “难看到了极点啊???这份无力” 就是这么糟糕的情况。 要不要找协力者？偶尔也这么想，但是很快就笑出来了。 大概不会有的。 想要毁灭世界的人，大部分都是憎恨者，它们是不惮于将痛苦分担给更多人的家伙，另外的少部分，则是只能够像却不敢做的无力者。 两者都不是罗德需要的那种。 前者是无论死掉多少都只会有益，而后者，则是彻底的负犬。 罗德不是负犬，但他却没有办法向前方迈出一步。 这就好比一座断桥，并不是你不知道对面有什么，也不是你不想迈步，而是根本无路可走，贸然的行动唯有坠入河中。 “需要等待机会???总会有机会的???人类不正是因为名为集体，才能够走到现在么???因此而生，因此而死也理所当然吧???” 站起身，走到窗边，抬手撩起百叶窗的窗叶，罗德向窗外望去。 一望无际的银野中，是无尽的黑与白。 而想要达成这项事情，还是要找一个魔术师??? 体内翻涌着恶意，如潮水一般，喧嚣，犹如漫天乌鸦的鸣叫。 罗德的体内，有着一个空无一人的坟场，其中容纳的数目，是不定的六十亿。 第十二章：预备静止 第十二章：预备静止 转眼间，距离圣诞节，又已经过去了许久。 罗德所教授的三年级也已经升到了高中，但是，既然没有更换校服，也不存在升学之类的烦恼，那么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好了吗？” 靠在礼园的校门口，今天是藤乃回家的日子。 和一般意义上的住宿生不同，因为家里是重要的投资商的关系，浅上藤乃，并不需要住校，反而因为某些原因，要经常xing的回家。 不过，原本倒还没什么的事情，最近却出了些差错，就比如，她似乎被周边的混混盯上这件事。 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女很有好感，所以罗德也不准备弃之不管。 他很讨厌这个国家的流氓???不，与其说是讨厌这个国家的流氓，倒不如说是厌恶一切欺凌之辈。 有着力量的人应该担起更多的职责，虽然细说起来绝对不是什么恰当的理由，但是罗德深信这一点。 就如同他讨厌仙人这种存在一般。 “是的老师，麻烦您了”藤乃躬身一礼，以示感激。 “那倒不必，走吧，如果运气好，大概还可以教训他们一顿”罗德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在意，然后站直身子，当先走出了校门“正好，很久没有出来了，买点书什么的也不错” 藤乃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她有点没理解那句‘很久没有出来了’是什么意思。是指来到礼园后就没有出去过的意思吗？那也???太离谱了吧？ “老师您一直没到外面走走吗？”藤乃快步的跟了上去，从侧面望着那一如既往平淡却温柔的面容，仿佛，看到了一个曾经无比崇敬的身影。 那，也是一个愿意帮助他人，帮助自己的人，一样的可靠，也一样的温柔???只是，和那个人不同，老师的表情，却永远不会像他那么开心??? 罗德里特，来到礼园后，并不是没有笑过，但是他也不是因为想笑才笑的??? “啊啊，是啊，来这里这么久，还真没有出来过呢???”挠了挠头，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抬起手，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套上了一条白色的围脖，搭配上同样纯黑色的长裤和长筒靴――虽然对男xing这么说有点失礼，但是却真的是魅力十足。 “唉？是有什么理由么？”藤乃有点不能理解，萨尔蒂修老师在学校里并不是文质彬彬的那一型，和玄雾皋月老师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如果说玄雾老师是‘静’的话，那么，虽然没有运动上的明显表现，但是萨尔蒂修老师给人的感觉便是‘动’。 在稀缺男xing的礼园里，别说是玄雾老师和罗德这种称得上美男子的人，哪怕就算是在普通一点，也会相当受欢迎吧？更遑论这两位各有特色的??? ???唉？ 藤乃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稀缺色彩的脸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 “倒也没什么，只是既然出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必要的话，那么在哪里都一样吧？”但是，因为背对着，罗德却没看到这难得一见的表情。 “是???这样吗？”藤乃站住了脚步，抬起头，看着那背影。 “恩，就这样”罗德回过头“不走吗？我可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是”于是藤乃走到了罗德前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寒冷的城市。 天色稍微有些晚，冬天还不能说完全过去，天色黑的还是很快，没有多久，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两个人默默无声的走着。 直到路过某个小巷，藤乃所说的那些人，出现了。 “???啧，大小姐叫了人么？” 穿着厚重的冬衣，眼神乖戾，斜歪的站着，虽然很理解这就是他们放荡的表现，但是无论看到多少次，罗德还是讨厌这样没有章法的人。 从不认为任何人愚蠢，但是却总有人会自以为聪明。这就是世界的悲哀之处。 “你们，就是威胁我学生的人吧？”藤乃的眼神接近于空，虽然面对危险的是她，但是眼中却连惧意都欠奉。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痛觉缺失??? 人类的恐惧，大多来自于痛苦，来自于神经的反射xing通告，正因为会感到痛苦才会想要拒绝，不想要这样，讨厌这样，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这自我保护的意识。 正如同藤乃回来找罗德，进行简单的尝试一般，这是因为她曾经痛过。 哪怕已经无法从遥远的记忆中确实的追忆出那时的感觉，但是却仍旧知道，这个世界有着痛，有着不想要的事情。 但也仅限于此，更加详细的细节，比如因为痛苦而来的恐惧，便没有了。 “喂！你又是谁啊！英雄救美？掂量掂量分量！小心受伤啊喂！”人数大概有七个，带着下流和让人厌恶的笑容。但是眼神中却有着警惕。 他们想要吓走罗德，因为那身高让他们有些惊悸。 外国人？ 先不提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他们也不愿意随便就招惹到这么一个麻烦的角色。 他们不笨，也不傻，他们本以为浅上藤乃是一个好欺负的角色，也很容易就能胁迫，但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差错??? 她居然叫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到如今再放手却有些心有不甘，于是，凑启太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小刀，想要试试吓走这个比他高了两头以上的外国人。 “哼???” 但眼前一花，那个男人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了。 “吓？！”而还来不及做出下一部反应，手腕上一痛，就仿佛被铁钳钳住一般，不可抗拒的痛苦和巨力就让小刀从手里脱手了。 然后，伴随着手臂被向后撅起，凑启太的上和下就被颠倒了。 眼前的一切一花，然后天空变成了大地，地面变成了天棚。 ‘砰！’的一声，不良少年们的头领便被一击翻倒在地，一头栽在了地面上，直接失去了意识。 “好，好厉害的家伙！！” 只有还没来得及动作的不良少年们和藤乃才看到发生了什么，在刚刚那一瞬间，凑启太刚刚拿出小刀的刹那，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带着白围巾的金发男xing便一步迈了过来，脚下只是一转就已经闪到了启太的身后，然后，伸手一抓便捏住了凑启太的腕关节，一用力，便卸掉了那把寒酸的匕首。 而接下来，只是一挥手，妄图挑战过高等级boss的不良少年便被狠狠地放倒在了泥地上。粘上了一脸的污泥，狼狈异常。 “那么，接下来是你们???藤乃，你先回去吧，接接下来的事情，女孩子不要看到为妙” 拍了拍手，站起了身，稍稍拉了拉围脖，罗德将冰冷的视线投向了剩下的人渣。 阴冷的气氛立刻就弥漫了开来，哪怕是并没有什么特质的不良们都感受到了，那如同极地寒风般凛冽的肃杀之意。 会死！ 绝对会死！ 不用任何人提醒，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但是想要逃却做不到，身体就像被巨大的猎食xing动物盯住一般，恐惧使身体无法动作，只能僵硬在原地，瞳孔因极度的惧意而放大，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的，老师” 浅上藤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开了。 虽然不太清楚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既然已经说过‘不要看’那么去听从就好。 并没有实感，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并不期待，所以也就不会因此而产生多余的想法。 她转身离开了这里，稍稍绕一点远，还有另一条路可以回家。藤乃隐约猜测到了，她已经不用等罗德了。 就算要问什么，也应该等到明天。 于是，在不良们几乎是哀求般的目光中，藤乃平静的离开了。 她并不是没有看到那些不良们的眼神，只不过，她无法理解，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就常识而言，可能xing的被害人，同样也是被害者。而加害者，仅仅是加害的意图便已经是恶。 她走了。 然后，不良们的末日也就到了。 在藤乃黑色的袍摆转过街角后，罗德便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轮到我们了???”等了三十秒，并不担心藤乃会再回来，于是罗德抬起了一只手。 伴随着这个动作，仿佛身上的禁锢被解开一半，被定住身的小子们恢复了动作的能力，伴随着“逃！快逃！”这样一声丧家犬般的哀嚎，拼命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相反方向跑了过去。 留下来绝对会死！几乎是看到那个动作的瞬间，他们便没有任何道理的明白了这一点，衣服被弄脏了什么的没事，摔倒在地上后不顾一切的爬起让手被割伤也无所谓，往日猖狂的表情再也没有出现，尊严什么的从开始就没有有过，没有命的话，怎么都是不行的???他们现在只想跑。离这个外国人越远越好！ 但，这皆是奢望。 “给我留下吧――” 高高举起手臂，然后，罗德打了一个响指。 ‘啪！’ 脆响伴随着回音，然后是身后绽开的黑色浪潮。 翻涌而来，如同黑色的幕布，但更似剪影，唯有撞击到墙壁，然后改变位置，涌向更前的时候，方才如同浪涛一般溅起液滴。 以每秒十数米的速度，那黑色的潮只用了一秒便追上了拼命奔逃的几人，然后在他们的面前猛地合流在了一起，将整个小巷都包进了黑色的影之世界。 挥下，然后从地下猛烈地穿刺起密集的黑色荆棘。以及将腿也好，腹部也好，连同着七宗罪的一处来源，统统打的千疮百孔，骨骼被击碎，肌肉被倒齿撕裂，血液淤积却因为荆棘卡住了肉而不能流出，他们痛苦的惨嚎，悲鸣，求饶，却不能得到救赎，甚至于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本该是这样。 “肃！” 一声怒喝意外的响起，然后黑色的世界便被捏碎了一块，而从那里走进来的，是脚下站定三重金色圆环，一脸愁苦的男人。 高大，健壮，穿着肃重的，宛如神父服得黑色长服，如同苦行僧一般带着肃重氛围的男人，就从那里踏进了处刑地。 “你是谁？”对方的实力层次，甚至要超过部分弱等英灵。 虽然在这种事情出现在人类的身上相当令人意外，但是罗德却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 虽然是自己可以轻松消灭的层次，但是罗德本身，就已经是英灵中最高规格的那一级了。 而且，在他的身上，罗德能够感觉到某种‘东西’，就和自己的身上一样，从某处流出，并被确实的发现并且留存的东西。 他的是‘胜利’，虚假而无意义的胜利，而这个男人的???是什么？ “荒耶宗莲”他的面容紧绷着，眼神如同利刃般锋利，紧抿着嘴唇让人能够很清楚的便下定‘这是一个实践派’的评价。 “不认识，不过，你刚才的一手，我可以视作挑衅吗？” 没有观测到对方的身上有恶的味道，所以当然不会一言不发就打过去。但当然，也不是因为对对方的实力感到紧张。 捏住了拳头，然后荆棘便张开了倒齿，向回拉伸，于是，疯狂到极点的声音便回响了起来。 只可以，因为也做好了静音结界的缘故，声音当然穿不出去，也招不来麻烦的人。 要救他们？打过来？ 罗德用实际的动作进行着挑衅，但是对面的男人却没有动作。他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哀嚎，不发一语。 于是，罗德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人并不是为了救那些不良少年而出现的。 但这样的话，就有些有趣了。 “我打不过你”荒耶宗莲没有任何的掩饰，而就只是陈述一般的说着话“你不是人类，在规格外，与你作战是不明智的选择” 不是畏惧，也不是退让，荒耶宗莲只是陈述。 如果面前的男人要阻挡在他面前，那么一定会打，但如果相反的话，那么怎么样都无所谓。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征求第一个答案。 他不懂得阴谋诡计，也不喜欢说谎，但是，也从来没人规定过，所有人都要把话说全。 “英灵，罗德里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定句，他早已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变成与历史不符的形象，但是经过调查，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xing。 他有着自己的渠道。 “哈，这都知道了么???那么稍等下，我先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吧？”皱起了眉头，已经没有心情继续施加痛苦，罗德抬起了手，打了第二个响指，于是黑色的荆棘枪便刺穿了所有被绑缚之人的头颅，然后，漫起的黑泥便吃掉了剩余的部分。 高效而环抱，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虽然很恶心，但已经是驾轻就熟的手段了。 泥中隐约传来了绞碎的声音，但还站着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变动半点表情。 “说吧，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又特地找过来，是什么事？”站在那里，罗德望着荒耶宗莲。对于这个男人，他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不是信任，也不是厌恶，非要说的话，应该是敬佩。 真是莫名其妙??? 第十三章：静止的螺旋 第十三章：静止的螺旋 “我需要浅上藤乃” “做什么？” “使两仪式苏醒她的起源” “她是谁？” “能够通向根源的人” 罗德身体，动摇了一下。 “根源？” “没错，根源” 荒耶宗莲看起来简直就如同不知道根源究竟代表什么一般，只是平平淡淡的说着，却让罗德深吸了两口气。 “???”对方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于罗德不知道，他也没有理由不知道吧？ 魔术师，奇迹的做成者???这一点不会因任何的情况而让罗德轻视。因为他现在的状况，不正是魔术师们造就的情况么？ 圣杯，那沟通根源之物，不正是人类的奇迹么??? “你要做什么？”罗德的眼神是带着狂热的，原本没有可能实现的愿望突然就摆在眼前，让他急迫到有些失态。 他想要去往根源???非常想??? 但荒耶宗莲却没有对这样的失态给予任何的关注，他关心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够实现目标，面前的人，与自己究竟是不是同路。 他需要帮手，因为他的计划已经被妨碍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抑制力给予自己的阻碍，原本完美的楔子已经被拔出了一个，让他警醒。 “我自然有我的目标，但是，你也想要去往那个地方吗？骑士？” 愁苦的僧侣注视着面前的传说，对于身周的黑色丝毫不加以在意。 并不是自信到可以战胜面前的英灵，而就只是明白，说到底，也不过是直觉这种东西加上玄之又玄的‘合理’罢了。 “???啧，这可不是能随便说的话啊”罗德顿了顿，眯起了眼，左手张开又握紧，他咂了咂嘴，根本没有犹豫。 毁灭世界这种事情，对任何人说都可以，但是惟独不能对异类说。 对普通人类来说的笑话，对异类来说却是危险地可能xing。 “哼”黑色的魔术师不只是不屑还是好笑，他冷笑了一声，然后转回了身，走向小巷的外面。 “罗德里特，你所渴望之物，我多少也是了解，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走入了阴影，然后停住脚步，侧过了半张脸，无悲无喜。 “你看了我的东西？” 只是瞬间，罗德就想到了自己的那本‘计划’，立刻，调动起庞大的魔力，云集而起的异象掀起了迷幻的色彩。 沉重而危险。 只要有半分不对，罗德宁愿放弃这个可能xing，也不打算让自己变成众矢之的。 “对，也不对，究竟是什么呢？”但是荒耶宗莲却没有恐惧，就连身周的三重圆环都散了去。 “你不会下手的，罗德里特，好好考虑一下吧” 然后，他消失在了转角。 ‘他到底是知道了，还是在愚弄我？’罗德没有出手，捏紧拳头，他站在小巷的尽头，身周的地面上沾染着些许红色。 他不确定那个男人的用意，但是忐忑感却让他的心情沉重。 他也走出了小巷。 他没有办法，他不能随便就杀掉那个男人，甚至于???如果他真的看了自己的计划，说不定还会好一点。 但无论是哪种，他都必须做一件事情了??? 烧掉那本不成熟的东西。 他惊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那种纸面上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留存！ 罗德里特想到这里，不禁加快了脚步。已经没心情去逛书店了，焦灼感和复杂的忧虑让他归心似箭。 荒野宗莲，已经达成了目的。 “???第三个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他喃喃自语着，走在返程的街上。 只是小小的术法，就让普通人不再注意这高大威严的身躯。 荒野宗莲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愁苦。 他是如此的???爱着人类，但正因为爱着人类，所以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他才更体会到，人类是多么丑陋的东西。 杀戮，杀戮，无休止的杀戮。 密宗的和尚曾经想要救人，但是结果却是目睹无数的死亡。 到处都在死人，根本没有办法就，根本救不过来，四处追赶，但是等到自己感到的时候，留给自己的却总是只有死亡??? 没有办法救人，没有办法救任何人。 站住脚步，荒耶宗莲站在路旁，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男人停下了脚步。 他的眼眶深陷，看不清微闭着的眼睛。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过去的事情呢？ 不明白，到底是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太久了吗？明明，自己已经停下来了。衰老，久远，分明应该是和自己无缘的??? 无解??? 那么，就不去想。 抑制力没有注意到自己，或者说，没办法干涉到自己，这一点已经确实的了解到了。 荒耶宗莲只要知道这件事情就可以了。 计划没有错漏，轮回也仍旧完美。 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他继续迈动脚步，风衣的衣摆晃动着，却仿佛千金沉坠。 他要去往根源，见证人类。 如果人类就是如同他所想的，所见的，是没办法救赎，就是要充满杀意，恨意，乃至于本来就是要让他们这样的话???荒耶宗莲便只要让这样的人类，就此停止就可以了。 而反之???虽然这真的是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但那条路里，终究还是有着救赎。 荒耶宗莲并不是想要毁灭世界，毁灭人类，他没有恨，也没有祝福。 他只是想要看一看???人类是不是真的就无可救药，偏要如此，方才是正确的。 就是这么简单。 不是的话会怎么样，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前往根源的人是不可能重新回到现实的，因为根本没有人回来过，所以虽然不能用理论验证，却已经有十足的例证。 就算人类可以得到救赎，那时候，荒耶宗莲也回不来。 是的，他很明白这回事，但是除了这件事，他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 他比谁都爱人类，但正因为爱到深沉，所以才没有办法接受。 没有人理解他，不要紧，因为他连让别人理解他的机会都不曾给予。 “你们的目标是什么？你们期待什么？” “我什么目标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期待” 许久之前，似乎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想到这里，荒耶再次想到‘今天真是个容易回忆的日子???’ 是的。 他什么都不期待，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发声，在开始前就已经结束的，方才是他渴望的。 没有仇恨，没有死亡，没有动乱和离别。 最最完美的，也是唯一美好的。 死的世界。 他渴望那个。 他想，罗德里特，是和他类似的东西，但却要比他盲目得多??? 他不曾试图去了解，人类的起源究竟为何，这便让荒耶叹息，两人终究是不同的。 荒耶宗莲去理解过罗德。 但是就连罗德自己都说不明白，那黑泥究竟是什么。 他，又怎么能完全理解呢？ 但，既然目的是一样的，就没问题。 爱着人类，爱着生命的两个男人，却意图毁灭掉人类的世界，让历史就这么停下转动。 多么哀伤的事情啊??? 值得，为此而哭一场了。 但理所当然，不可能有人会哭。 他们是魔王。 而魔王是什么呢？它的意义何在？ 是了??? 大魔王的意义就在于，他们永远是在毁灭世界，也在于，他们试图让勇者来拯救世界。 比勇者更爱着世界的，是魔王。 悲哀。 没有魔王就没有勇者，没有勇者就没有救赎。 你到底是期待魔王不成为魔王，还是勇者不成为勇者？ 这真的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错的是谁？ 大概不是世界。 ??? ??? 当然???更不是桂??? ??? ??? ???还是世界吧，起码我这么想。 ps：最后两句不要在意，虽然突然就想开sd的坑了 第十四章：黑桐干也 第十四章：黑桐干也 今天是???周末??? 连夜处理掉了任何不妙的情报，然后罗德便一脸阴沉的坐了一整夜。 一整夜都在思考着，遇见荒耶宗莲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苦思冥想却不得道理。 要怎么做？ 苦恼，结果等到认识到这样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时候，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一整夜没睡，但对于英灵来说也不是困扰。 虽然身体不再是架空的魔力，但是黑泥也是一样，填充了足够的燃料，那么就和魔力充足的英灵一样不是问题。 黑泥，此世之恶，魔力是无限，唯一的缺点便是需要‘联通’，不太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是在圣杯已经崩碎的现在，想要从它跻身的源头中汲取魔力，却需要灵魂之类的东西作为媒介。 现在的罗德，大概就如同连接着一个核电站的工厂，但很遗憾的，连通着两者的电线却是劣质品，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修补一下，不然，就会断电。 而原料是什么呢？ 答案就是灵魂，谁的灵魂其实都可以，但是罗德的选择只有一个。 不然的话，无限化的吞噬，让黑泥无限制的增殖，也未尝不能够毁灭世界。到时候，就算阿赖耶召唤出守护者，罗德也并非没有胜算。 “???唉”叹了口气。 站起身，从椅子上拎起风衣，一直扣到最上面的扣子，然后围上了围脖。 走出房间门，然后第一次锁好门。 离开学校，罗德打算将今天的时间都消费在书店。 走出门，左转，一直走出了六条街，然后来到了商店街。 具体是不是叫商店街这样的名字不知道，但是应该是最贴切的形容词了。 相比于其他地方都更加的繁华，遍及着店铺和密集的人流。因为并不了解有没有更僻静的书店，所以罗德能够选择的，就只有这里而已。 罗德的目的地就在这，一栋四层楼高的巨大建筑，书店。 迈步走了进去，正因为是周末，所以这里的人才很多吧？老人，年轻人，小孩，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人们在这里都可以看到，让人不由得体会到一句话的真切：知识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公平的。 这，是一个只是爆发的年代。 在这个年代，早已经不存在真正的贤者了。 所谓贤者这种东西，最初的定义就是一定要知悉的。 不能了解近乎全部的知识的话，是不能成为贤者的，而在这个时代，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术业有专攻，在这个时代是名副其实的真理。 罗德并不知道这样的时代究竟是好是坏，人们都有了知识，但很多人却忘记了敬畏。 自以为知道，自认为平等，这样的结果却是往往酿成了悲剧。 不懂得尊重权威，那么也就往往认不清自己的局限。 并不是凭借着觉悟，而是凭借着侥幸心理去做事，这样的结果，不会成为悲剧才真的奇怪了。 走进巨大的玻璃门，查看了一下一楼大厅的指示牌，文学类的书籍在四楼，于是踩上了折叠样式的电梯。 抬起头，向上看去，高高的玻璃天幕在二十米以上的高度，阳光从那里透进来，不显得炎热，却让建筑物里充满了光明。 楼层有六层，每一层都储藏着数不清的书籍，加在一起，会有十万本吗？罗德计算不能，但是从井字形的中央空井中向上看，那种知识的味道却弥漫着，让人敬畏。 这是穷尽任何人一生都难以看完的书本吧？ 更遑论理解??? 从四楼离开电梯，然后走到四楼电梯口的告示牌前，认真的看了一下。 这里一共分为四个区，第一区是西方古典类的文学作品，第二区则是现代文学，第三区是经典名著小说，第四区则是网络文学或是幻想作品之类的区域。 “???”罗德抵着下巴，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最终选择了幻想作品。 走过去，然后随手开始从里面抽书。 结果本以为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合口味的书，却在第一时间被第一本书牢牢地吸引住了。 “???”眼睛就连偏开都坐不到，直接开始了阅读。 书名是《路人的视角》，绝美。 看到远野诚，就感到由衷的敬佩，非善非恶，那是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做到的境界吧？那种沉醉的身姿和异乎寻常美妙，绝不是让人厌恶的力量，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至于女主角么??? “啧，光么???”罗德不喜欢这个角色，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带来恶感，而只是因为认为他和远野诚这样一个角色完全不处在一个世界而已。 换句话说――一个是概念外的死神，充满觉悟，以至于自己都成为现象的贤者，而另一个，则只是个任xing的不知轻重的女孩子而已。 想着需求，却总是忘记付出和等价的孩子，怎么看都是骄纵过头的样子。 “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按住额头，头稍微有点痛，总感觉看到这本书有些微妙的即视感，很多东西都乱七八糟的，但却能在里面看到些莫名其妙熟悉的角色，但是细想的话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读到了预言一般???懂，又什么都没办法懂。让人有点烦躁。 总之???不管了??? 继续看书，虽然不喜欢光，但是想来也是作者为了实现某种目标的吧？这一点上，实在没有办法以任何的理由对此进行抱怨，虽然不喜欢，但如果没有的话，书中一定会少什么东西吧？ ???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是这样没错。 欣慰的笑了笑，对于自己能够认清这一点，多少还是感到满意。 但是??? 啪??? 看完最后一本的最后一篇，眉头跳了跳。 “???这算什么”扬起眉毛，反复翻了三遍，但是就算这么卖萌，已经到头的书也不可能再多出几页来的。 结果就是。 没后文了??? 不，也不能说是没后文了，只是更新的极度缓慢，从书页上看到了介绍，似乎是一片网文，但是更新的时间却让人纠结。 文章越好，速度慢着一点便越是让人痛苦。 就像是一把锯子放到腿上来来回回的扯??? “还不如一刀弄死我干脆???”只能发表这样的感慨。 将最后一本插回了书架――为什么没有实体书呢？ 对于图书馆怎么会有这种不会签约的同人类书籍，罗德相当疑惑，明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书来着。 要是印刷了一定会热卖???果然出版商瞎了眼么。 ???哪天看看这图书馆的效益人有没有做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好了。 干掉他，应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报酬’为理由，入手这套书了。 罗德理所当然的这么想着。 “啊！你也喜欢看这书么？” 结果身边来人了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某个声音响起，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望过去，黑色的短发，温柔的笑容，以及一个宽边眼镜，本来应该是评价人重点的衣服在他身上反而成为了次要因素。 “你是？”转过身，正面面向他，这是一个青年，按照外表来算，应该是处于十七到二十的年龄段吧？ 很年轻，但是却朝气蓬勃，尚显稚嫩。 ――罗德理论上也是处于这个年龄段。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黑桐干也”戴着眼镜的温柔少年很愉快的进行着自我介绍，然后伸出了手，表露出了善意的意愿，想要和罗德握一下手。 罗德握住了那只手，晃了晃，莫名其妙的，便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好感。 “我是，罗德里特” 交个朋友也不错。 偶然的，这么想到。 看样子以后应该不会简单的见面，所以，倾诉些烦恼也没什么吧？ 心中稍微对这个少年有点抱歉，但是罗德还是想，试着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获得一切判断。 尤其是面前这种十足的老好人??? 黑桐干也???黑桐???好熟悉的姓啊??? 第十五章：成就祭祀 第十五章：成就祭祀 “额，如果是你说的这样子的话???” “如何？同样的目的地，但是状况不明的话，可以彼此信赖吗？” 罗德简单的用另类的比喻阐述了他和荒耶宗莲彼此隐瞒的情况，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向自己刚刚才认识的朋友，结果，很抱歉的让对方陷入了冥思苦想。 “啊，抱歉，才刚认识就问了奇怪的话题???” “不，没事的，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呢，这个”道歉，但是黑桐干也的笑容却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治愈的力量??? 真是人格魅力满值的家伙，就算是身为异类，在他的身边却仿佛能够得到救赎一般，避风港一般的存在。 仅仅是坐在一起，罗德却仿佛能够感到自身的‘恶’都被平息了下来。 非要用什么具体的东西来形容的话，那么黑桐干也，大概就是核反应堆外面的缓冲减速层???这种东西吧？ 唔???xing取向当然完全没有变化，但是世间凭什么没有男人的友谊呢？太说不过去了不是吗？ “结果相同，都想要去往同样的地方，甚至连目的都很可能是一个???但是彼此的行事手段却完全不同，只不过，无论哪种手段，到最后也会变成无意义???是这个意思吧，就好像是要破坏掉什么，只不过一个想要达到一口气完成，而另一个则是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敲击盘子，直到碎裂完全???这样的想法可以吗？” 干也抬起了头，让罗德有点惊讶。 这已经是无限接近真实状况的想法了???他，真的只是猜的吗？ “是，没错” “啊???那还真是麻烦的情况啊，说起来，这真是矛盾到极点的妥协呢???橙子的话，大概会笑出来吧” “恩？” “啊，不，没什么，只不过想到一个认识的人而已，她身上也有点类似的状况???不过和你说的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吧？” 罗德里特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对方说的有点不太明白，但似乎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于是，再一次的问“那么，你怎么看？我应该去帮他吗？” “唔，那要看你怎么想了呢”黑桐扶着眼镜，皱起了眉头“非要说的话，我还是觉得，如果是想你形容的那样，除了终点，两个人没有相同点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太过接近为妙呢” “恩？” “应该算是直觉之类的吧，但是，如果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太过于信任不熟识的人，往往就会酿成悲剧呢???” 坐正，似乎听到了很值得一听的言论，于是罗德更加聚精会神了。 反倒是干也看到对方这样重视自己的言论，有点窘迫的挠了挠头，苦笑了两声。 “不必这么认真的，姑且我也是推测一下而已???” “不，没关系，请继续” 罗德严整的点了点头，对于他来说，就算是推测，也总比自己漫无目的的胡乱猜测要强的多了。 “恩，那我就继续了” 干也清了清喉咙，沉思了一下，整理好了思绪，然然后继续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虽然你们有着同样的目的，但是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好的？坏的？不择手段的？还是仁慈的？坚忍的？如果这些都不知道的话，如果两个人的xing格其实是彼此妨碍的话，那么就算勉强一起努力，也不可能得到成功吧？” “???” 的确是这个道理，罗德也明白，人是必须互相理解才能够真正凝聚起力量的东西。 互相提防的话，就什么都做不成。但是现在，罗德却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去了解。 那个男人叫做荒耶宗莲，但除了这一点，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 在这个时代，他可以说一无所有。 “所以，如果不是非常急的状况???” “但如果是非常急的状况呢？”干也得话还没说完，罗德已经苦笑了出来。 “啊？” “我是说，如果已经没得选择了呢？” 根源，能够去往哪里的机会只有一次，那里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去往的地方，不然，世界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疯狂的魔术师了。 “???” 干也愣了愣，张开嘴，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罗德已经明白了。 自己该怎么做，这种东西，确实听从旁人是没有用的，但是如果没有干也的建议的话，想要想明白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可能也要消耗掉相当的时间吧？ 就这一点上???相当感激??? 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灰尘的大衣，罗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多谢了，黑桐，帮大忙了” 他没有选择。 就算是为了黑桐这一类人，他也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真的有帮上忙了？反倒是黑桐不这么想，但既然对方已经说了，作为提供建议的人也不可能???那个什么吧？ 于是也站了起来。 “要走了吗？” “恩” 认识这样一个朋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有缘再见吧，黑桐” 干也注视着那人影消失在了一重重书架的尽头，终于叹了口气。 “唉???为什么总感觉会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发生呢？” 双手掐腰，这个黑色的温和青年摇了摇头，但仍旧不打算做什么。 “算了，如果他碰到什么麻烦，就去帮忙吧???毕竟是一个很值得成为朋友的人呢???”他这么想，也这么决定。 “怎么了黑桐？”这时候，他的身后却传来了一声英姿飒爽，明明是女孩子却带着浓重的中xing语气的声音。 然后，一个穿着红色皮夹克，套着一身和季节绝对不符的和服，宛若剑一般锋利的少女便从另一个转角出现了。 “啊，式，找到你想看的书了吗？” 干也的表情立刻就变成了掺杂着幸福的色彩。 “还好吧???刚才又在和谁聊吗？”她向罗德消失的方向看了看，但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恩，一个适合成为朋友的人” 干也最终，是用这句话作为的定语。 “是嘛”式想了想，没有进行评论。 既然干也都这么想，那么就一定没问题了。 点了点头，随让刚才似乎感受到了些很特异的东西，但那都无所谓了。 ――下次见面再说吧。 两仪式，也是这么想的。 另一面，走在大街上的罗德，已经决定好了一切。 通往根源的路，既然有一个期待人类毁灭的同伴，那么，就算在路上自己遭遇不测，也没什么吧？ 幸福而欣慰的笑了，却仍旧担忧。 如果???他的做法太过残酷，又要怎么办呢？ 只能事先说好了。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站在街头，罗德翻出了从已经处理掉的那本笔记中找到的名片。 荒耶宗莲???做事的手法让人猜测不透。 拨通电话，等待了，三声。 电话被接了起来。 “我是荒耶宗莲” 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愁苦而严谨的声音。 稍微停顿了一下，事到临头才更需要考虑，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而对面的人则耐心的等待。 十多秒??? 然后罗德才长出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我是罗德里特” “已经决定好了吗？” “没错，所以，找个地方，好好谈一下吧” “来名片后面的地址” 罗德翻过了名片，然后在那张小小的卡片后面，看到了一栋公寓的地址。 “明白了” 然后都没有道别，两个人关上了电话。 “啊啊???这就要开始了吗???” 将手机放进口袋。 罗德继续行进。 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算向前一步，便是死亡。 第十六章：密宗和尚 第十六章：密宗和尚 按照地址来到了荒野宗莲的‘据点’。 从外观来说，是很不错的大厦，与其说是公寓，反倒不如说是像是大公司的客户大厅一般。 但，富丽堂皇却不适合这里。 “???” 走进大厅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里面溢满的浓重的异质。 仿佛一座熔炉一般，肌肤要融化的异感让人仿佛身处什么大型动物的胃囊一般。 恶心。 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入目的猩红色挂饰，同样色泽的地毯无不让人联想起‘肉’，或者说得更明白点，像是‘组织’。 宽敞的大厅，面前的是螺旋的楼梯，通往类似第二层的地方。在那里，围绕着一根大概是电梯管道的走廊，让人不禁联想起dna的双联螺旋，也能够想起‘脊柱’。 仅仅是这么想到，就已经让人作呕。 蠕动的，不规则的图形构成的世界让视觉产生了果冻般的晃动感。甚至于闭上眼睛，也仍旧能感受到余韵。 “荒耶宗莲！”罗德大声的喊“出来！” 稍等了三秒，然后回应他一般，荒耶宗莲像是早早就等在那楼梯的阴影中一般，从中走了出来。 仍旧是一脸带着愁苦的表情，烦恼着什么一般。 但是，看透那深陷的眼眶，无视掉那阴影的话，那眼中剩下的，也唯有平静了。 猜不透这家伙的想法是什么，或者说，他可能早已经就没有想法了吧？ “已经决定了吗？罗德里特？” 贤者一般，他一步步的走下楼梯，沉稳的步伐没有丝毫错乱。 “当然???不过在此之前，有的东西要先问清楚”罗德也向着那边迈开了步伐，两个人的距离以匀速缓缓接近着。 然后在相距大概六码的地方，两个人同时停下了步伐。 荒野站在楼梯上，罗德站在地上，相望。 “什么？”荒耶宗莲没有变化表情，大概在他想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问题吧？ “你所追寻之物，是人类的灭亡吗？”罗德里特毫无顾忌的大声问着，伸出双手，他丝毫不忌惮荒耶宗莲，虽然在知识的部分，他完败，但是如果要说实力的话，面前的魔术师就算再强上五倍，也不是他的对手。 静止的结界???不，不仅仅是他的三重圆环，世界上所有的结界都是一样的。 名为结界之物，就必须进行‘界定’不存在界限的结界是不存在的，所以所有的结界便都有着破绽和极限。而恰巧，只要是可能xing上存在的破绽，就是罗德能够轻易摧毁的东西。而极限，人类也是绝没有办法和英灵抗衡的。 就算荒耶宗莲在人类一途上实际已经走到了终点，但是比起用幻想做成的英灵来说，仍旧不过是**凡胎。 一击可以毁灭城区的威力，无论如何都不是人类能够抗衡的。 “不”荒耶宗莲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这么回答“我并不是要追求人类的死，而只是要去根源看一看，人类究竟是什么” 他仿佛说着今天的晚饭是什么一般，面不改色。 非要说此刻的他是什么的话，罗德认为，是先知。 仿佛预先就知道了一切，但却执着追寻答案的先知一般。 让他想起了罗马帝国的星见。 传说，在海的对面，那些强大的法师也能够在星星的指引下，看到未来，并且见证未来??? “你要看什么？”罗德继续问。 “我自然要看，人类是不是真的无可救赎，还是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救赎”荒耶宗莲重新迈步，一步，两步，走下了阶梯“如果人类真的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这样，没有救赎的必要，也没有办法偏离这条道路，这份丑恶和卑劣就是一开始便决定的，那么???” “那么怎么样？” “那便让人类的历史静止下来就好了。” 冷静到让人寒毛耸起的平静。 不过???不讨厌。 罗德笑了起来“那我们就是一样的了” “不，不一样，你只是想要让人类灭亡，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人类真的得到救赎的可能xing” 荒耶宗莲如此断言道，而罗德也没有反驳。 他想，他和荒耶宗莲，真的很像一个太极??? 极善之人成就极恶之声，渴望救赎人类者唯有毁灭一途，行毁灭权柄者却渴求断定。 罗德是无限之黑中期待着救赎的可能xing，那唯一的一线光。 而荒野则是那无限的白，看似大公无私中，不可能豁免的那深暗。 缠绕的命运。 相当的让人绝望。 “哈，那就是一样了，因为那种可能xing，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没有谁比勇士更对世界绝望，这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尝试拯救世界，你才会明白，拯救世界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什么是需要被拯救的？什么是你不想拯救却必须拯救的？什么是你想拯救却拯救不了的？ 知道了，不知道了，都无所谓，因为都一样，结果都是无法改变。 就是这么绝望的事情。 所以已经不信了，可以得到拯救这件事。 荒耶宗莲没有回答，因为根本就不需要那种多余的事情，罗德里特没有想要从他这里知道答案。 荒耶宗莲认为人类可能得到救赎么？ 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概率不过是一半一半而已。对他来说已经是除了终点一切都无所谓的事情了。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罗德里特终于问。 而荒野宗莲的回答则是“找到一个祭品” 罗德里特笑了。 “让两仪式觉醒起源”荒耶宗莲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两仪式是根源的流出，名为两仪的究极之物，通往根源的太极门，想要让她觉醒，就必须让她与类似之物厮杀，任务我本已经选好，但是因为你的缘故，现在我还缺少一个人的引动” “哈哈???”罗德笑出了声，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想到了。 而且，也感觉很有趣。 “我怎么样？” 他饶有兴趣的提问。 “可以” 而荒耶宗莲则是点头。 “你是极阴，阴极则阳，而我这里则还有一另一半，你们组成在一起，便是完美的太极” 他回过身，想台阶上走去。罗德则毫不犹豫的跟上。 对方的话根本不需要怀疑，因为正如之前就说过的，有的人不具备说谎的功能。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知道。 “他叫什么？” 但是罗德仍旧饶有兴致的问。 他已经想好了一切。 荒耶宗莲没有停顿，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条巴” 啪嗒啪嗒，鞋子踩在地上。 “哦，很稀罕的姓氏呢” “对，但是什么意义都没有” 荒耶宗莲无意识的一语双关着。 什么意义都没有，即为无意义，无论如何什么事都做不到。 这便是无意义，达成不了任何事，便为无意义。 ?条巴就是，无意义的人。 而罗德里特是能够完成任何事的人，为必胜。 阴与阳，两个极端之中的人物。 但是，罗德里特的胜利毫无意义可言，这是荒耶宗莲没有考虑到的一点，也无从知晓的一点。 无意义的胜利，究其根源，那黑中究极的白意味着真正的无意义，那是挣扎到最后，即使扭转了故事也什么都带不来的绝望。 那么???那纯白之中的黑又是怎么样呢？ 名为?条巴的少年，那绝对化的无意义中爆发出来的究极，那份纯黑能够让荒野付出什么代价？ 这是另外的事情了??? 罗德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说。 而荒耶宗莲，他真的真的，错过了些事情。 很遗憾的事情。 就比如世界的意志力，叫什么名字??? 第十七章：时间错位 第十七章：时间错位 不知不觉，又是短时间过去了??? 罗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稍微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浓重的空虚感。 那大概就如同一个深洞一般，无法填满。 冬去春来，早已经没有雪了。 但是天气还是很冷，没有办法。 “老师？今天有空吗？” 身后传来了少女特有的充满活力的声音，回过头，是藤乃。 和一段时间前相比，这个女孩不知不觉，已经停止了用药???是从什么时候呢？啊???大概是从几周前发现她患有阑尾炎的时候吧??? 因为几个偶然而没有定期使用镇痛剂，引发了腹痛的少女，似乎终于明白了，使用药物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因而在劝说下停止了用药。 现在想来，真是件正确的事情。 “怎么？藤乃？要我送你回家吗？” 笑着转过身，放下了手中还没有弄完却已经半天没有动笔的文件，罗德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站到藤乃身边，然后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到了藤乃的头上。 笑了出来。 “不，老师”藤乃也笑着，真是分外的美丽，这个安静的女孩就连笑容也不肯多发出声音，像一朵百合花一般柔和。 “今天是有别人要找你帮忙呢” 藤乃侧过身，然后从她的身后，一个有些仓皇的少女便踉踉跄跄的出现了。 “???” 回忆了一下，罗德认识她。 “???橘佳织同学” 欢快的挥了下手，既然愿望都快达成了，罗德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还需要板着个脸。 快乐一点，享受一些???这些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傻傻的忽略的东西啊??? “萨尔蒂修老师???请你再帮我一次！！” 结果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仓皇的少女直接鞠了一躬。 “???” 罗德稍微有点茫然失措。 如果是帮助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那个再就有点问题了。 对方的眼神证明了不是开玩笑，也确有其事，跟不会认错。而且直觉上便有些东西???存在问题。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弄懂不行――突然就这么明白。 但迅速的，他镇定了下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呢???”想了想，他率先迈出了教职工办公室“跟我来” 有的时候，有些话还是在没人的地方说比较好。 最终选定的，是天台。 因为稍微有点疑惑，所以罗德便开门见山。 “抱歉，橘同学，虽然帮助学生是老师理所当然的义务”罗德靠着墙“但是，我什么时候帮过你吗？” 他有些疑问。 “唉？” 结果惊讶的反而是对方。 “怎么会，您不是在八月刚刚帮我???” 八月？ ???稍稍回忆了一下，去年八月的时候，自己应该不可能帮到她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德愣了愣，然后便伸出手，示意橘佳织稍微停了一下。 然后用拳头捻住额头嘎吱嘎吱的转了转。 “先停一下”他讲。 “我先问一下???橘你没有弄错对吧？我在八月帮了你？” “是啊，您怎么???” 严肃的伸出手，再次打断了少女的发言，罗德整理了下思考，然后慢慢的开口发言。 “有一点我要说明白哦，橘同学，虽然能帮到你是很好???但是我应该是十月左右才会到这个城市的，然后任教，是在那之后的才对???” “唉？” “唉唉！？” 惊讶的声音是两个。 不仅是橘佳织，连藤乃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藤乃？”罗德有点疑惑的回过头，自己难道说错了什么吗？回忆了一下，却没有半分差错才对??? “那个???老师”藤乃的面色有点惊讶，或许还带着三分的不可置信吧？ “恩？”因此更好奇了。 藤乃慢慢的措辞，然后终于在等待了一会后说出了那句话。 “???虽然很对不起，但是老师，您不是去年五月的时候就来这座城市了吗？” ??? 恩？ 这里绝对有问题??? ??? 罗德的瞳孔渐渐放大。 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藤乃，你说我已经在这里任教一年以上了？” “不，并不是作为老师???但是像老师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认错的吧???我在大约五月的时候，在街上见过老师您” 啪??? 仿佛什么开关被关闭一半，罗德的视野里暂时一片漆黑。 这件事情???绝对不对??? “老师――？” “老师――！？” 依稀可以听到耳边传来了藤乃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漆黑。就仿佛开关被关上一般，身体中热的就像熔炉一般。 瞬间，魔力的需求量异常的跳到了一倍以上，无法支撑的回路系统立刻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量而崩溃。 啪嚓???心中传来了断裂的声音，为了不毁掉这具身体，只能让自我保护机能启动，将身体陷入沉睡??? 咚??? 身体传来震感，应该是倒在地上吧？ ――这是???怎么了？ 完全弄不清楚状况的，罗德便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的时候??? 面前已经是异样的风景??? “校医室吗？” 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是绝对不会有用的输液瓶。 “啊，萨尔蒂修老师你醒了么？” 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回过头，入目的年轻的校医。看到有人在，于是罗德没有拔掉手上的针头。 “恩，怎么回事？” 那种短暂的魔力消耗加剧只持续了一段时间便不再发生，结果就连理由都弄不懂。但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忍耐着空虚感将新的魔力回路做成了两倍的‘宽度’。 “应该是急xing贫血吧，罗德老师最近的生活不太规律吗？” “可能吧” 只能敷衍着回答，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件事情???绝对不正常??? 不过在此之前。 “是浅上他们把我送过来的吗？” 问。 “是啊，她们还在外面等你呢???要我叫她们吗？” “多谢” 第十八章：问答时间 第十八章：问答时间 保健室的老师将在门外焦躁等待的两个人叫了进来。 原本就在门外不安的两个人迅速的走进了保健室的大门，脚下健步如飞。 “老师？你没事吧？” 橘佳织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藤乃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也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表情，罗德不禁笑了出来。 “安心安心，没问题”稍微有些感动，毕竟这份担忧是做不出假的。 然后，罗德提出了他现在最想问的问题。 “呐，橘，能跟我说下当时的状况吗？也许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 枕着枕头，罗德不敢肯定，橘佳织碰到的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两个自己？这样的可能xing不敢断言为绝无，但是也低到不可思议了。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橘则是有点发愣，似乎才想起罗德先前所说的情况。 十月和八月，相差两个月的抵达时间。 于是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有点古怪。 “我明白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先是思量了一下，然后开始说明当时的情况。 “当时我正被???恩???”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了看保健室老师。 这显然是有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情。 罗德笑着转过了头，向着那个不时朝这边看两眼的医生招了招手。 “抱歉，和学生有点秘密的话题，能不能???” 保健室的女老师立刻就明白了罗德的意思，于是也耸了耸肩膀，微笑了一下。说了一声“明白了，你们慢慢聊，有事的话，我在隔壁办公室”就走出了门去。 “继续吧，橘同学”然后罗德点了点头，示意橘佳织继续刚才的话题。 “恩，当时???我正被叶山老师纠缠，如果不是老师的话，恐怕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她的脸上带着些恐惧，同时又有些羞涩的表情看了罗德一眼。罗德不禁苦笑了出来。 这样的发展方向，实在是和过去看的骑士小说上的内容太过相近了。 简直就是英雄救美嘛??? 叶山英雄，橘佳织所在班级的，全校唯三的男老师之一，风评差劲，为人恶劣。据说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色棍。 这样的角色纠缠自己的学生，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个时候老师帮了我???”橘佳织没有详细的说明当时的情况，因为藤乃还在旁边，这个并不是太勇敢，而且很害羞的少女没敢说出具体是被威胁什么。 那对于女xing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的一件事情。 援交，叶山英雄组织橘佳织所在的班级进行集体的???某些活动。以礼园的‘高贵’为卖点，赚取大量金钱。 而且，是强迫xing质。 简而言之，是该死的意思就对了。 罗德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原本的历史要比现在的残酷许多，橘佳织会在这个月因为怀孕而绝望，并且在班级的冷言冷语中死于殉道般自杀xing质的火灾，然后黄路引发礼园的记忆取回???最后，和他同事的那位好好先生，伪神之书，玄雾皋月这个并没有‘罪’，甚至连‘我’都不存在的家伙，将会死于这场动乱。 好在，现在这些，都因为某些事情而改变了。 罗德的到来，引动了很多的变化，从古远的英国，多余的骑士没有做到任何事，但是却让世界微妙的发生了奇妙的小小变动。 就比如???浅上藤乃在高中之前便转学了，再比如，橘佳织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得到了拯救???但真的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吗？ “你怎么确定是我的？” 罗德有些愕然。 “是的，我绝对不会记错的”橘的笑容腼腆而温柔“对拯救了自己的英雄，女孩子可是不会记错的，而且，当初您也说过这样一句话啊???” “恩？” “‘我会来这座学校授课’您当时说了这样一句话呢” 之后不久，两个人就离开了这里。 橘佳织准备明天再来找罗德，她的请求并不是缓一天就不能说的问题。 当然是叶山英雄死心不改，但是从罗德到达这所学校开始就从来不敢跟罗德碰面免得他，顾虑着什么，也毫无疑问。 橘虽然困扰，但还没有到紧迫的地步。 而且，下午不同于罗德是老师，她们还要上课??? 不过罗德这边却陷入了新的问题。 既然橘佳织已经确认她不可能看错了，那么几个月前救了她的，是谁？ 想了想，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拨通了荒耶宗莲的电话。 “荒耶吗？” “是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回到过去？或者干涉过去的办法？” 对面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然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第二法，根源” “明白了” 罗德合上了手机，将这件事放到了脑后不再去想。 到了根源再说吧？虽然自己可能没机会了。 明天帮助橘佳织解决掉问题??? 在疑惑中打完了吊针，然后罗德便拔出针管，离开了校医室。 ??? 回到办公室，还好下午并没有课，所以也没有耽误什么。 罗德决定，应该做些什么了。 拨通电话。这一次是给学院的修女。 经过短暂的寒暄后，罗德直接开门见山的提问。 “叶山英雄是个怎么样的人？” “怎么了？萨尔蒂修先生？突然问这个？” 对面修女从话筒中传出的声音有点困惑。 但不去管它。 “有些事情吧，我想找他谈谈，在这之前了解这个人的为人还是可以的吧？” “恩???” 然后修女便开始了漫长的控诉??? 不知道是不是罗德给人的印象相当可靠的原因，修女讲很多不应该夹带的个人评价也说了出来。 完全???没有正面评价。 因为关系而进入学院的一名人渣，迅速的就得出了如下的结论。 “好???我明白了???” 罗德闭上了眼睛，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在道别后放下了话筒。 咔哒。 话筒扣下的声音如同扳机。 无声的子弹射出。 决定杀掉对方，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并不存在量刑阶段。 有罪便可以杀掉，现在的罗德不是法官，而仅仅是一个侩子手。 这一点，很早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杀人，所追求的不过是处刑带来的快慰。 罗德早就已经不是善良的人了。 只要杀掉的人并非善者就可以??? 叶山英雄会死掉，因为他被罗德讨厌，剩下的仅仅是死的痛苦程度。 明天问过橘佳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世界上就不再有叶山英雄这个人了。 ???当然，为了安全保险，还要做些其他的准备。 就比如??? 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罗德关上了门，将自己隔绝在了房间之中，然后闭上眼睛。 脚下立刻翻滚起黑泥。 继续沉思。 清空思维，然后用强制xing办法开始尝试塑造第二个人形。 大概用了五分钟，面前开始翻滚着爬升起黑色的人影。 虽然因为主位意识太过强烈做到这一点有些困难，但还是做出了分割掉一部分思维的‘分身’。 两个罗德里特相对一笑，只不过有一个是纯粹的黑色剪影而已――罗德准备让他吃掉叶山英雄，然后伪造这个人离开礼园的景象。 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不过以前不需要去做而已。 但现在，为了多方面的原因，他需要这么做了。 ???真是麻烦。 但是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也不讨厌??? 第十九章：啃食者 第十九章：啃食者 第二天的中午很快就到来。 分身化成了影子，紧紧跟随在罗德里特的脚下。 仍旧在昨天等待的地方，罗德等到了橘佳织。 这一次，藤乃没有跟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和橘佳织不同，藤乃并不是有什么事要找罗德，非要说的话???可能仅仅是保有着些许的目的xing吧？ “老师”橘佳织的笑容总让罗德想起过去的某些人??? 同样的温暖而善意???能帮到这样的女孩实在是太好了。 总是，有这样的感觉。 如同冬日一般的女孩――这样的形容绝对不是单纯的修饰。 “恩，橘同学” “???如果可以的话，老师叫我佳织也没问题的” 脸颊微红，少女实在是一般程度以上的美丽和可爱。 有点困扰。 似乎来到极东之地后，罗德发现，这里比英国更加的符合自己的审美观??? 糟糕糟糕糟糕??? 不自觉就有些沉迷，这样可不行！完全不行！ “呵，总之，是什么事？” 但还是笑了出来，罗德明白，这样的事情，是没办法的。 “是这样的，叶山老师???” “那个人渣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 没有回答，索xing那个男人应该还只是妄动邪念的程度。 “恩，很好，那么，我下午去和他谈一谈” 这样的决定早就做好了。 “???老师你不会杀了他吧？” 结果橘佳织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罗德有些诧异。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您上次说过的吧???” 少女抬起头，眼神中波动着奇妙的光彩“‘如果再乱来，我可是会把你杀了哦，最痛苦的那种’您上次是这么说的???” “???” 更加的难以理解，自己并不是会对错误给予第二次改善机会的人才对。 既然是自己，那么就不可能留下这样一个人吧？ 那么，是谁？真的是用某种手段回到过去的自己吗？ 但目前首先应该解决的，是少女的不安。 橘佳织担心着罗德里特，担心他会因为那不像是开玩笑的杀人而犯下错误???也大概把自己当成正义感过剩的人了吧？ 这是个决定xing的理解错误啊???罗德里特这个人呢，并不是正义的，只不过是无法容忍邪恶存在而已。 “放心放心，只是想让他离开这所学校而已” 笑出来，当然不是真话，因为留下一个人渣是会让晚饭都黯然失色的遗憾啊。 很快就劝解好了橘佳织。 然后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了。 ――去找叶山英雄谈谈，而且当然不只是谈谈。 走下天台，然后走过长长地走廊，一路上不少学生向罗德打着招呼，而罗德的回应也是笑容。 根本想象不到吧，罗德要去做的事情。 杀人这种事。 然后，直到站在了正想要去往办公室的叶山英雄面前，露出了微笑。 对方的教学时间并不难查。 因此，堵住也很容易。 “叶山，英雄” 笑着，将手按在了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肩膀上。 “???你！你做什么！？” 结果对方立刻就瞪圆了双眼――双目中恐惧的色彩，显而易见。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应该和你谈谈了” 不容辩解的拉住男人的肩膀，然后硬拉着走下楼梯，挣扎的男人难看的想要逃跑，但是无论是体格还是实际的力量，两者的差距都是天差地别。 一级一级，罗德轻松地向下走着，而叶山英雄则是被半拖着，滑下了楼梯。 “啊???看啊???” 走廊里因为刚下课不久的关系，人越来越多，从教室里出来的少女们聚集在楼梯口，对这边指指点点。 “回去上课吧” 罗德回过头，露出了笑容。 “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和叶山谈谈而已” “是的老师” 然后同样嬉笑着，少女们却没有散开多少。 叶山英雄平时在这所学校中的风闻就不好，或者说，其实描述为相当差也说不定。 “放，放开啊！！快放开我！！” 往日的话，倒也不会这样，只不过既然是罗德这个受欢迎的老师???那就另当别论了。 “呵???” 稍微有点不耐烦，用力的一拽。 脚下一空，被巨力干涉的叶山英雄立刻便被拖离了地面。 “――安静！” 砰！ 并没有用超出人类的力气，于是叶山英雄只是狠狠地撞在墙面上，哇哇的痛叫了起来。 罗德没有松手，而是笑着看了过去。 “区区两根肋骨，再这样让我心烦，可就不止这样了” 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但是叶山英雄却分明看到了那眼中的杀意。 “呜呜！！” 连剧痛都忍耐下去，完全的，不敢说话了。 痛苦的嘶鸣着，断掉的骨茬戳刺着肌肉，麻痹般的痛苦预示着内出血的状况。 罗德没有丝毫顾及的意思，继续拉着叶山英雄前进。 “没完呢，叶山” 他喃喃自语着向前走，毫不客气的拖着那个蜷缩起身体，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家伙。 “――我们要好好谈些事情，很多事情???当然，未必需要你开口。” 那是理所当然的。 终于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女生们低声谈论着散去。 但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完事??? 想，就知道吧？ 砰！！ 在无人的教室里，叶山英雄被狠狠地掷在地上，骨茬猛地戳进肉中的剧烈痛楚瞬间让他的眼睛都仿佛要跳出来。 张大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是剧痛到难以忍耐，但那声音却出乎预料的不大，声音已经嘶哑，声带在瞬间撕裂。 四肢抽搐，那是不可言状的剧痛吧？ 但是???活该。 走过去，身后慢慢涌起的黑泥不为人所见。影子一般在地面上平铺开来。慢慢的蔓延过地面。 “说吧???不，不用说了” 罗德笑了起来，抬起了一只手。 “你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黑泥在瞬间涌起，化为了三公尺宽的巨口。 黑色的‘潭’中，切割机一般的三重牙关来回旋转，让人不寒而栗。硕大的白色尖刃像利爪多过獠牙。 “唔！？唔啊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恐惧着，但是什么都不能挽回。 声音透不出去，黑色涌起，包住了房间。 “byebye???” 咔嚓???巨口合拢。 然后是细碎的咀嚼声和水袋破裂的声音，闷闷地，夹杂着骨骼断裂的脆响。 咕咚??? 然后，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呵???” 第二十章：虚假人形 第二十章：虚假人形 叶山英雄从门中逃了出来，然后一路奔逃到了校长室。 有人叫他，他没有理会。 有人疑惑的看着他，他也没有在意。 衣衫不整，脸上还残留着淤青，跌跌撞撞的，他一刻不停的跑着。 然后喘着粗气冲进了校长室，一口气，毫不犹豫，也不容分说的辞职。 置于理由则是：良心受亏。 但具体的理由，他则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没有办法，校方也只能受理这份稀里糊涂，就和叶山英雄任教一样不合常理的申请。 于是???礼园一片欢呼。 本来礼园就是女xing的世界，虽然偶尔也会有男xing教师出现，但是像叶山英雄这样长相和能力双双差劲透顶的人，还是首次出现。 不说惹了多少麻烦，光是看到他经常半死不活的邋遢样子，就已经让不少人感到不快了。 除了新分配的三年级d班之外，皆大欢喜。 不???就算是三年级d班，大概也不一定全部都想要让那个人留下来??? 具体的原因，则就不用详说了。 罗德在自己的办公室翻着书，但是眼光却不再书本上伫留。 叶山英雄已经死了。 或者说，被吃掉了。 不同于含蓄的说法，这里的吃掉，是真正的吃掉。 吞噬，咀嚼，然后消化。 或者说单纯的粉碎吸收可能更容易接受一点。 黑泥拥有的特xing便是污染和塑xing。 能够化为几十公尺宽度的可怕剑**涌，那么恶xing质的吞噬和粉碎当然也具备功能。 欠缺的只不过是些许想象力。 罗德里特，天生便不缺乏想象力。 叶山英雄这个人已经不复存在，就连记忆都被整合进了罗德的知识储备里面。 也就是是说，类似于影像资料的东西。 而现在罗德正在做的，也便是读取这份资料。 不仅仅是为了处决，不仅仅是为了橘佳织，他有些东西，必须从这个家伙身上了解。 就比如，五月，出现在这个城市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快速的放映着叶山英雄的资料，没用的部分直接抛弃掉，直接从去年的四月开始细查，然后，在八月二日的时候找到了，复合自己印象的的东西??? 不过，稍微有点不对劲??? 出现在过去的那个‘自己’，在吞噬了叶山英雄后已经可以确认。 那确实是自己的身姿无误。 只不过有点稀罕的是，那个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而且，居然没有杀掉叶山英雄。 ――“反正你以后也会死吧？不过，看看能不能帮我约束下他好了――真是的，这能让我增加难度啊” 这样一句随口的一句话后，那个自己居然露出了一副‘糟糕，玩脱了’的表情。 不过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值得露出这表情的含义吗？ 怎么想都没想到。 好吧，那就不管，继续翻动。 可是，之后的内容就根本没有意义了。 “???” 单纯的暴力，没有什么好看的。而叶山英雄也肯定不会认识那个突然出现，打断他的暴行，然后把他一顿打的家伙――从记忆上也验证了这一点。 罗德没有头绪，而这种事情既然连开都都不行，也就没有继续做下去的必要了。 做出了叶山英雄的分身，当然不是因为这样才能调用记忆。 而是要做别的事情。 就比如??? “呵???”笑着，脑中被分成了两个景象，面前的，以及另一个正在狂奔的视角。 那毫无疑问便是‘叶山英雄’。 操纵着那团黑泥做成的分身，然后疯狂的跑出校园。 罗德里特不想要担负这样一个人渣的死，虽然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想要在这个城市轻松地待下去，就最好不要被警察之类的角色盯上比较好。 而对于他来说，洗清嫌疑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他之前的举动是大大的嫌疑，但是对于他来说???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直接安排叶山英雄写下对他兄长，礼园某个董事充满了怨恨之意的信。 不需要实质xing的证据，只要充满了迷乱的恨意，往往就会在不清楚真相的时候得到更好的结果。 然后，所谓的‘叶山英雄’迎面跑向了一台公车。 ‘嚓???’ 视角瞬间消失。 但继续提供维持残骸的魔力。 一切已经结束了。 推开门，走了出去。 罗德里特的日常生活，仍旧不会有变化??? 之后???足足过了三天，警察才来到礼园进行调查。 关于叶山英雄的死虽然掀起了小小的波浪，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还是没有变成什么特殊的状况。 停在校门口的警车只有一辆，甚至于，询问罗德的过程都没有几句话。 毕竟，一封验证了亲笔书写的遗书类文件，本身就是非常具有明确指定xing的事件。 至多，警察也不过是怀疑罗德与叶山英雄的冲突，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而已。 ――甚至于连罗德并不存在的护照都没有去查看。 让罗德苦笑了出来。 这样的话，他之前去找荒耶宗莲，动用他层次不明的关系网办到的‘假’护照，又有什么意义呢？ 似乎不大。 但是，已经无关紧要了。 当天晚上，荒耶宗莲打来了电话。 “知道吗，罗德里特，我真是难以理解你这个人” 只有这一句话。 然后电话就被放下了??? “最近弄不明白的事情真多” 罗德里特苦笑着摇头。 第十七章：凡人的时间 第十七章：凡人的时间 不知不觉，又是短时间过去了??? 罗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稍微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浓重的空虚感。 那大概就如同一个深洞一般，无法填满。 冬去春来，早已经没有雪了。 但是天气还是很冷，没有办法。 “老师？今天有空吗？” 身后传来了少女特有的充满活力的声音，回过头，是藤乃。 和一段时间前相比，这个女孩不知不觉，已经停止了用药???是从什么时候呢？啊???大概是从几周前发现她患有阑尾炎的时候吧??? 因为几个偶然而没有定期使用镇痛剂，引发了腹痛的少女，似乎终于明白了，使用药物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因而在劝说下停止了用药。 现在想来，真是件正确的事情。 “怎么？藤乃？要我送你回家吗？” 笑着转过身，放下了手中还没有弄完却已经半天没有动笔的文件，罗德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站到藤乃身边，然后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到了藤乃的头上。 笑了出来。 “不，老师”藤乃也笑着，真是分外的美丽，这个安静的女孩就连笑容也不肯多发出声音，像一朵百合花一般柔和。 “啊啊，是吗，不过想来，也早就没人敢做蠢事了吧？” 笑着，两个人都笑着。 这几个月都市流传着传说，所谓的不良少年们都被怪物吃掉了的说法，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会这么接近真相，但是??? 相视一笑。 这种默契??? 已经是???五月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黑泥的影响也变得暧昧不堪，涌动的恶已经达到了他能达到的地步，但是意外的，却似乎不是那么的严重。 就像是被一层隔膜阻挡了一般，虽然侵蚀掉了大部分的身体，但是神智部分的影响，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不去管它了。 “那么，今天是什么事呢？” “只是???有点事情，希望能征求下老师的意见???” 想了想，罗德里特点了点头。 “好吧，如你所愿” 藤乃抬起头，严重的，是没有偏差的笑容。 困惑且迷茫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时候，这笑容和那个人的笑容，相容了呢??? 记忆稍稍回到过去，还是国中的时候，那个前辈也是这样笑着。 冬雪一般的世界里，就如同暖阳般的笑着。让人不由得心醉沉迷。 那时候，浅上藤乃就知道，这是她渴望得到的笑容。 在家里，永远看不到的笑容。 ――她，早已经被这笑容所捕获了。 而真的???她被拥有这样笑容的人所救赎了??? “怎么了？藤乃？不走吗？” ――思绪被打断，浅上藤乃笑了起来，这是许久都不曾绽放过的笑容，却是如此的美丽。 生命也好，欢乐也好，伴随着知觉回到身体，藤乃已经回到了她本该有的生活。 罗德也不禁为这乍现的笑颜所捕获。 似乎???在很多年前???他也曾见过这样的笑容??? 乍现的，惊艳的，不可复制之物??? “恩???老师？” 藤乃歪了歪头，犹豫了一下，向着罗德的手，两次???但还是遗憾的笑了笑，放弃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罗德的手臂。 “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过去的朋友” 过去的，朋友吗？ 眼前仿佛闪过了黑色的人影―― “呵???” “怎么了？” “没什么老师，只是也想起了中学时候认识的人” 两个人，开始在走廊慢慢的向前走去。 咔哒咔哒咔哒??? 脚踩着地面，渐渐远去。 “啊，是很好的朋友吗？” “不，是很好的前辈” 哒??哒??哒??? “啊，这么说的话，可能真的很好，不打算再去见见吗？如果是这么好的前辈――” “不了，应该见不到了吧???老师呢？” “恩？啊???是说那个啊，这么说来，其实我也一样呢，见不到了” “这样吗???” 咔??? 罗德稍微站住脚步，于是藤乃也停了下来。 转过头。 “呐” 他问。 “遗憾吗？” “不，完全不遗憾，老师呢？” “我也一样” 我想，这就足够了。 没有遗憾的两个人继续走在走廊上，然后消失在了尽头。 本来就没有必要遗憾吧？ 无论是罗德还是藤乃都这么想着。 人生本来就是一条不断向前的线条。 后悔啊，迷茫啊，本来就是为了让人能够更加坚定前行才会有的吧？ 不后悔的话就不会知道前进的道路，不迷茫的话就难以验证过去的艰辛。 但，如果可以的话，永远不要有遗憾就好了。 遗憾是难以挽回之物，无法达成之物。 “别有遗憾哦???想到什么就要去做” 罗德笑着，这可是经验之谈。 “当然，完全明白” 藤乃也笑着。 因为已经获得了希望。 人类就是这么奇妙的生物，有了希望，就会不断前行，哪怕那是绝望程度的希望，亦会执着之物。 美丽绝伦，仿佛飞蛾扑火般的壮丽。 “――不会再松手了，一次就够了” 她喃喃自语着。 “恩，你说什么了吗？” “不，什么都没有” 不多时，走廊，便安静了下来??? 第十八章：珈蓝之洞 第十八章：珈蓝之洞 “这么说，你辞职了？” “是的” “???有那个必要吗？” “为了不引起关联xing，必须如此” “???如果你坚持的话” 咔哒??? ??? ??? 六月，樱花大概还没有散尽吧？ 但在东京，却已经基本看不见了??? 漫长的甬道，在树荫下因阳光难以直晒而显得清凉的石阶――这里是医院。 两仪式沉睡――不，曾经沉睡着的医院。 看了看手表，今天的日期是十四号。 “她醒过来了，是吗？” “毫无疑问” 抬起头，罗德里特一手举着电话，一手还放在大衣的口袋里，站在医院的门口，仰望着大概二层的高度――但理所当然的，他其实什么都没有看着。 因为他根本就连两仪式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了解她在哪个病房了。 他只是来看看，没打算做任何事。 “不过，没问题吗？” 穿着黑色长风衣，在这个季节绝对是多余一样的色彩，但是却不显得突兀。罗德隔着电话询问着。 “据说，那个女孩昨天一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戳瞎自己的眼球呢？” 然后，话筒对面是短暂的沉默。 “没有问题” 没有进行回答，一如既往愁苦的声音，丝毫没有波动。 稍微沉默了一会，然后罗德叹了一口气。 “好吧，如果你非要这么想” 他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小事。 关上了电话，放进口袋里，然后继续望了一会那建筑物。 荒耶放心是荒耶，罗德，就是另一种看法了。 他不认为，这是可以一句没问题就能放任的事情。过去的话，荒耶怎么做是他自己的事情，但现在的话，既然已经参与到了这个计划中，罗德便要按照自己的方法，来保证事情不会出现偏差。 他走向了建筑物。 走过甬道，穿过正门，来到了大厅，因为并不知道两仪具体所处的房间，所以必须先询问一下。 因此罗德来到了咨询台前。 “你好” 站在服务台后面的是一个女孩，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服务台这种并不需要多少专业知识的地方，本身就是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看板作用的地方。 “请问，两仪式的病房房间是多少？” 他向少女问着，后者先是呆了一呆，然后便迅速的低下头，开始翻查资料。同时嘴里也不忘进行基本的询问。 “您是她的亲戚吗？还是――？” 毕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不相干的人打扰病人。 “不是亲戚，但是是认识的人” 罗德没有说谎，但是稍微的运用了一下语言的艺术。 认识的人，既有两种说法，她认识的人，和认识她的人，这明显是两回事，但却可以用一种语言表达。 “啊，是么――那么――” 女孩嘟囔着，明显不会细心的去体会这其中的意味。 她的手指一页一页迅速的翻过病历档案――两仪式在这所医院，还是相当出名的。 毕竟，昏睡了几年后醒过来的病人，也就只有这一例了。 “找到了――” 然后，女孩的手指停在了其中的一页。 她指着那一页上的编码，读出了房间号。 “305???离楼梯很近，只要转一个角就可以看到了” “多谢” 点了点头，然后稍微的施展了一个小小的戏法，干涉掉了女孩的记忆。 女孩的眼睛一瞬间失去了光彩，而等她恢复的时候，罗德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走过充满候诊病人的大厅，然后来到楼梯，循着折叠的楼梯一步一步走上三楼，等到接近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医生正从305的房间中走出来。 “――总之，明天会有生活顾问来照顾你，是和两仪小姐年龄差不多的女xing，所以请放松交谈，现在，你需要的是和他人的交流” 然后，那医生便带上了门离开了。 罗德看着他走远，消失在了转角，然后稍微犹豫了一下，走到了门前。 明天???生活顾问？ 罗德预感到，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想要确保一个人的安全，使之一直处于自己的掌控中，莫不如一只待在她的身边。而这样一个身份，其实也再好不过。 虽然在礼园那边可能麻烦一些，但是相比愿望。那种事情实在是渺小的不行。 哪怕必须沾染一些恶果，罗德里特也下定了决心。 明天一定要‘吃掉’那个生活顾问。 “抱歉了” 原本是想今天确认过两仪式的安全后就此在少女身旁安设一个分身――虽然对于退魔家族来说，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不明智，但也是罗德唯一的办法――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必要。 离开门前，虽然心中对那个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死的生活顾问由衷的抱歉，不过却不打算停止。 走到尽头的窗边，罗德掏出了手机。 “我已经找到办法，接近两仪的身边了” “如何去做？” “明天开始，两仪式会有一个生活顾问，我将会化成他的样子” “???尽管去尝试吧” 交谈只有两句。 荒耶宗莲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决。 不过，罗德本来也并不是咨询他的意见，而只是通告而已。 密切的合作固然能够将事情向着好的方向推进，但是无谋亦有无谋的手段。 本就不可能完全相信的话，鲁莽而耿直的配合，反倒不如低效率的互相妨碍来的便捷。 就是这么愚蠢的事情。 放下了手机。 罗德里特再一次来到了两仪的门前，稍稍闭上了眼睛。 脚下的黑影中，一丝线一般的黑影从中脱离了开来，顺着门缝下潜入了门内。 总量大概在2g的泥，要说效果，根本没有，但是作为一个预警的内容却绰绰有余。 “明天再见吧，门” 罗德里特毫不犹豫的，将浪费了整个上午才得到的机会，抛掉了。 他还要去院长室或是资料库一般的地方去一下。 寻找一下，那个不幸的生活顾问，到底是谁。 如果能够用非暴力的手段解决的话，失去一段记忆，总比丢掉xing命来的好吧？ 骑士脸上绽开的笑容，稍微的有点可怖。 第十九章：人偶师 第十九章：人偶师 今天是???十四日傍晚。 一栋大楼外。 已经查到了那个生活咨询师的名字――似乎是那个医院的主治医师，芦家医生的好友，并不是那个医院本身的人物――或是类似的身份，25岁左右的一个女人。 至于名字―― “苍崎橙子吗???” 稍稍抬起头，夜晚的光芒被乌云遮盖着，废弃一般的大楼让人难以想象会隐藏着一座事务所或是住宅的东西。 暗淡的光照耀在这没有装饰的大楼上，仿佛远古巨兽的残骸一般。 “真是好笑，本以为可以安心的解决掉这件事情，结果到头来居然出现了魔术师一般的角色吗？是看上了那双眼睛？还是另谋他物？” 低声的嘲笑着，罗德却不由得感到庆幸。 两仪式是不容有失的，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除了荒野选定的祭品，罗德不准备让任何多余的东西接近那个女人。 这其中当然就包括魔术师。 接近这座大楼的时候，就已经闻到‘气味了’。 虽然普通人绝对发现不了，但是那精致的结界，却绝对逃不过英灵的眼睛。 罗德的身边已经漫起了浓郁的魔力。 “可笑――” 原本认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只要干涉下记忆，就能够不碍事，但是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干脆的杀死就可以了。 现代的魔术师不存在可以和英灵抗争的人物。这一点可不仅仅是说笑而已。 脚下踏地，伴随着风压，骑士直接飞起了身形，冲向了废弃大厦的三层。 ――得到的资料只有地名，而没有具体的楼层数，但是这都不要紧。区区一栋楼，如果迫不得已，就从中直接贯穿，一层一层找下去就好了。 只要不破坏掉外表，以这危楼一般的哄骗感，也不会有人在意它更破一点来着。 ‘滋――咚！！’ 结界不出意料的存在着，但是面对突破却只支撑了一秒就被砸出了一个‘洞’，过于精细的设定抵抗不了蛮力的破坏，就如同一只鸡蛋壳试图去抵抗铁锤一般，黑泥化为的‘恶’之魔力，轻松地击穿了护壁。带着骑士，整个砸进了三层。 玻璃稀里哗啦的伴随着震动碎了一地。 骑士硬xing的着陆在三层里掀起了冲击波，废弃的桌椅和建材纷纷扬起，灰尘满天。 ――没人。 骑士立刻发现了这一点，脚下一碾，升起的风压迅速排净了浮尘。 “不在这里吗？” 脚下的地面已经被踩踏出了龟裂的痕迹，但是已经打定主意大干一场的罗德却并不在这这种小事。 ――只要不把楼都拆掉，就怎样都没问题。甚至，拆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圣杯战争的规则，在这里一样适用。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是四楼？还是二楼？ 其实都没有差，相差的时间不会太久，只要挨个清扫，那个魔术师绝对逃不掉的。 但是，稍微有点值得怀疑的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哼――以为躲着就可以逃掉吗？” 罗德的嘴角绽开了些微的笑容，对方没有攻过来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虽然魔术师都是擅长相杀的好手，但理所当然的，也不会是那种被人打上家门就立刻出来送死的笨蛋。 弄明白敌人有多强，想明白要怎么打，然后用最佳化的战斗方式迎敌。 这才是一个魔术师的思路。 但是，就算给足了他们时间，他们能够胜过一个英灵吗？ 当然不可能，所以，哪怕只是留下一点时间，都也不过是浪费而已。 脚下发力，巨大的力量通过非人的肌体结构传递而出，震荡的脚步振起了灰尘。但本该就此破碎的地面却只是裂出了几道纹路。 被魔力强化的一脚踏中却只是如此的程度，也证明了这楼中结界的强度。 但是，就像之前说的一样。 这是徒劳而已。 加大了力量，魔力量涌动，再次的踏地伴随着骑士的低声怒喝。 瞬间绽放的光华中，三层的地板轰隆隆的碎了一地，骑士和整块地板一起向着二楼陷了下去。 ――然后，什么都没有。 石块稀里哗啦的敲击着地板。二楼的窗户在瞬间便被冲击波冲得粉碎。 办公桌，沙发，还有些其他的东西，被灰尘掩盖前的样貌却是有人使用的样子。 “抓住了” 无情的喃喃着，罗德扫视了一下这间办公室。然后将目光移到了那敞开的门上。 敌人逃了。 但是绝对逃不远。 他立刻冲了出去，顺着唯一的通路，疾风般的在通道中飞驰―― ??? ??? 该死的??? 而这时，那个正被追击的魔术师，是绝对不可能有好心情的。 “啧，麻烦死了，到底是谁？时钟塔么？” 苍崎橙子皱着眉头，没有戴眼镜的她，眉宇之间的杀气让人心惊。 她披着一件合身的大风衣，拎着一只旅行箱在飞速的奔跑着。 并不是不敢与敌人一战，虽然并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攻击手段和擅长的咒术，但是作为一个人偶师，她就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行了。 之所以不在房间内迎敌，也是因为在结界破损后，狭窄的空间极度不利于她的战斗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敌人也太讨厌了。 “毁了我的工房???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来到了停车库，在无数根水泥柱支撑起的巨大空间中，她飞快的跑到了距离楼梯有一段距离的安全位置，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旅行箱。 “――不过既然敢来，就不要走了！” 她的眼中此时绽放出了火光般危险的颜色。然后――一只黑色的，仿佛剪影一般的猫型便回应着她的命令一般，出现在了地面上。 是的，并不是形容该物站在地面上，而是贴，或者类似的名词，就在。 那只猫就在地面上。 没有厚度。 如果要形容的话，应该是影子，那猫的眼睛以及额头上，象形文字勾勒出了形象，但说起来的话，这到底是不是一只猫？也没人知道。 怪猫，或者说只是一团暧昧的黑色影子而已。 “哦？” 这时，罗德也已经从楼梯口出现。 稍稍慢了一步，他也赶到了这座停车场内。 眯起眼睛，他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女xing。 那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女xing，一头橙红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眼神中则闪动着剑刃一般的光彩。 “魔术师，口气不小――” 踏前一步。 那魔术师穿着一件带着铠甲的感觉颇为奇妙的披风，那衣服显然是相当的高等品，当然，这指的不是衣服的品牌，而是魔术加工后的成果。 简直就是小型化的‘壁垒’。就算是大魔术，也可以抵挡几发吧？ “哼” 但是罗德里特却嗤之以鼻，对于这种东西，他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要说到防护效果的话，哪怕是仅仅为了‘意义’,最好的选择也绝对不是这类风衣。 明明要是追求纯粹的防御的话，去强化铠甲之类的东西更有前途，却在风衣上浪费手脚，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但敌人的愚蠢――怎么样都好。而且，对方在罗德的眼里，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使魔倒是不错呢――人偶师，准备好死一次了吗？” 他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骑枪，沾染着黑色魔力的枪刃上，跳动的黑色火焰扭曲着空气。 第二十章：影子的弱点 第二十章：影子的弱点 突前，枪刃翻转捻刺如豪雨，千百刃光如流星陨落划破黑暗。 空气被撕裂的咻咻声中，支离破碎的真空卷起了风，斑驳的光影中骑士手中舞动着的黑枪，仿佛一轮龙卷。 混凝土的大地经受不住这等威力，如同被巨大的钢片切削一般，一层层的向前递进，加深，一层层的塌陷着，被挖成了锥形沟壑，纷飞的碎屑在风力下被绞碎成粉末。 黑色的怪猫连一回合都没能支撑下，便在风中被切成了无数块。 “不过如此――” 过程比想象的还要简单 罗德里特继续追击。 但是抬起头―― “？” 罗德并没有在对方的眼中收获到恐惧。 那摘去了眼镜的赤发女xing，用毫无变动的冷酷眼神紧紧地凝视着突击的骑士。 时间只过了不到半秒。 骑士的疑惑亦只持续了这点时间，随后，骑士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的嘴才刚刚开启，黑色的影子就立刻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那只影子般的猫，张开了它没有实际构架的‘嘴’一口将骑士吞了下去。 不过，那真的可以说是嘴吗？ 虽然原本就是嘴的位置，但是无论怎么想，能够将嘴角撕裂到全身都是一张嘴的大小，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只使魔却做到了。 而已毫不留情的一口吞掉了措手不及的骑士。 “哼――” 橙子不禁有些不屑的轻哼了出来。 对于冒犯自己工房的敌人她实在是没有名为‘宽恕’的这种心情，而且，这次的敌人也明显是个蠢物。 已经是这个时代了，还使用以近距离攻击为主的魔术，实在是―― “！？” 还没有来得及想完，橙子的瞳孔立刻的放大了。 距离怪物吞掉骑士不过两秒不到，从那影子做成的猫，它的身体中，那猛然爆发开的东西就让橙子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她惊讶的叹出声来，而那影子做成的猫也不过在瞬间，就被从内而外的光撕成了碎片。 “呀呀，好险好险” 骑士从中站起了身子，简直就如同从地面上浮现一般。 二次元的猫吞掉三次元的物，将三次元变成了二次元，那么，翻过来实际也是一样的道理。 黑色的骑士瞪着眼睛，但是那其中的杀意已经稍稍减退，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好奇。 刚才被一口吞掉的事情让他记忆犹新。 虽然嘴里说着好险，但是实际上，与其说是为那一下后怕，倒不如说骑士是为刚才的情况而感到新奇。 作为一个骑士，他所面对的东西绝对不能算作少数，见多识广对他来说是恰当的评价。 但就算这样，对于刚才的那只使魔，它那诡异的攻击方式，他却连听都没有听过。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预料外了。 恐怕，如果不是已经获得不死身，就算是他，也会在刚才吃一个大亏吧？ 转过头，那刚才被撕碎的黑色影子已经重新聚合到了一起，化为了黑猫，再一次的顺着地板扑了过来。 但是很遗憾的，这却已经不再是威胁了―― “嘿” 骑士冷声轻笑，稍稍眯起了眼睛，左手向上高高的一抬，一个魔力做成的光源已经浮于头顶。 炽白，如同灯光一般，却充满了魔xing的因素。 黑猫瞬间被‘钉’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么” 罗德不禁笑了出来，在橙子直跳眉头的表情中，将视线慢慢的偏移了。 ――她的箱子。 “被吃掉就在想了，什么东西是二维要素，被消灭掉还能复生，同时能被光扰乱的――” 橙子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慢慢流出了些许汗滴 这次的敌人，反应似乎出乎预料的准确。 “啊，总感觉对这种使魔有印象呐――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么？” 挥动右臂，骑士的挥击带起了风压，扫过身畔的强风让橙子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击碎了旅行箱。 风吹过脸庞，扫起了长发，让橙子的心头一片冰凉。 “――投影仪” 骑士的冷笑声如此刺耳。 然后，黑猫便消失了。 仿佛从开始就不存在一般，黑色的猫失去了‘来源’，便不可能继续存在。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橙子弯下了身，虽然对于一个人偶师来说，人偶被击破本身就已经意味着败北，但是既然身为魔术师，就自然不可能放弃―― 并不太常用的攻击魔术在手中开始酝酿，但是，仅仅是第一个小节的尝试xing吟唱，就遭到了打断。 对方就如同风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正面，而等到橙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铁拳，已经先于她的思考，印在了她的腹部。 “噗哇！！！” 重击！就如同一枚铁锤一般，橙子被横扫了出去，飞跌出十几公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连续滚出数圈，掀起了漫天的灰尘。 肮脏的地下停车场，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月光中，隐约可见被擦过的地方，留下了鲜明的尘印。 “请不要做会让自己受苦的事情” 做出这一暴力行为的骑士，丝毫没有顾忌仅仅一击就已经颤抖着难以起身的橙子，仍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钢铁的长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了咯哒咯哒???富有节奏感的轻响。 然后，他走到了橙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个人偶师。 “――算了，倒也是我迷茫了，这种事情” 然后他放弃般的笑了笑，然后举起了枪刃。 “――不要怨恨别的，要怨恨，就怨恨自己是个魔术师吧――同时，也怨恨别无他法的我” 刺下的枪刃轻易贯穿了女xing柔软的身体，肋骨阻挡不住的钢铁贯穿了心脏，将橙子钉在了地上。 “噗哇！？” 不可置信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罗德的骑枪，就仿佛如此能挽回生命的逝去一般。 她的嘴角流出了血，痛苦让她的面容痉挛。 ――也让罗德稍稍的不忍。 抱歉??? 低声在心底里长叹一声，然后，他转动了骑枪。 ‘咔嚓――’ 搅断什么的声音。 之后，女人的双手便无力的瘫软了下来。 “没有再见了――真是抱歉” 不感到愉快的拔出长枪，赤红之刃绽放的烈火瞬间笼罩了尸体连同她的大衣，罗德默默地望着，直到魔xing之火慢慢将那美好的身体化为了灰烬。 “???讨厌的世界” 他嘟囔着，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要不要修改下那个主治医生的记忆？将自己带入这个‘苍崎橙子’的身份？ 无论怎么看来――这都是一个好办法??? 骑士慢慢的步入了夜色中??? 但，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地方，一双他刚刚才看见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第二十一章：两个治疗师 第二十一章：两个治疗师 应该，没有问题了。 罗德里特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自己的新西装，心中漫不在焉的想着和那条漂亮的领带绝不沾边的事情。 一切，应该都准备就绪了。 医院方面随便怎么样都好，只要看到芦家医生，就可以解决掉身份的问题，剩下的，一切都好办。 就连苍崎橙子这个名字―― 不，这个多少还有麻烦的。 毕竟，如果想要完美的切合这个名字的话，最基本的，是要变成女人的样子的。 想到这里，罗德里特就不禁皱起了眉头，秀气的眉头稍稍耸起，显出了生气的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虽然消灭掉‘本尊’很简单，但作为冒牌货想要模仿，就困难的多了。 昨晚下手的太干脆，完全忘了可以‘吃’这一码事。 不过，这实在也是应该庆幸的事情，虽然罗德里特本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能够主动地去排斥吃人，这也就证明着，在人类观的道德上，至少作为个体的他，还没有沦丧。 但这是其他的事情了。 现在，名为罗德里特的这个人，只是在为如何去做而烦恼着。 本来只要装扮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现在想来也有点太天真了，回过头仅仅是重新考量一便，这漏洞百出的计划就让他几乎要哀叹出来。 烦躁的在房间中来回走了两步，右手揪着一缕长发，不住的捻搓着。 在旁人的眼中，这和困兽有多少区别呢？ 不太清楚。 但是事到临头，后悔的机会早已经没有了。 过于莽撞就会无法变通，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往往是许多人都无法摆脱的局限。 个人的好恶也好，xing格也好，甚至是洁癖之类的，大抵上都不过如此。但仍旧是刚才所说的那样――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上了” 停下脚步，终于，罗德摇了摇头，决定直面自己造成的问题。 ――如果实在不行，就用大范围的做工来弥补错误。 就如同一个成功的谎言需要数个谎言来支撑一般，就是这样的道理。 他打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等到来到两仪式的病房外，大概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看着门牌，罗德的脸色有点阴沉。 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那个叫芦家的医生，计划理所当然的不顺利，但看看表，罗德却不准备继续拖下去了。 “打扰――” 无声的低叹了一下，然后他便推开了门。 ――紧接着，他便愣在了原地。 虽然不至于汗如雨下，却着实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发不出声音来。 在他的面前，大概两公尺开外的地方，坐着一位美丽的女xing。 长长地红发在脑后绑成了马尾，从后面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后颈洁白的肌肤却仿佛证明着主人绝不会是庸脂俗粉一般细腻。 她穿着一身合身的风衣，就坐在一张朝向病床的椅子上。 “恩？”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转过了脸――没错了。 罗德完全的确认了，这正是他昨天杀死的那个女人。 苍崎橙子！ 她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和昨天晚上那眼绽凶光的女人完全是两幅样子，但是如果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只有――昨天的那个女人已经被罗德切实的烧成了灰烬，而这个，却毫无损伤般的坐在他的面前，还有心情对他笑着点头，这一点了。 “――怎么回事” 罗德几乎暴起，手中爆发开的风呼啸着聚拢，黑色的骑枪在手中成型的瞬间，红蓝双色的魔力便开始聚拢。 只要对面的女人有稍微的异动，他就绝对要第一时间将之制服――置于两仪那边，虽然可能事后不好解释，但是―― “――啊拉，这边可是没有和你为敌的打算哦，那位先生” 不过相对于罗德的如临大敌，一脸‘麻烦了’的样子。 橙子却脸色不变，仿佛?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她轻巧的摇着头，同时举起了双手，手心面向罗德，表示着‘不反抗’。 同时，病床上的两仪式，也把包着纱布的眼睛，望了过来――虽然她确实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却不是聋子。 “是什么人？” “大概是我的同事吧” “大概？” “没错，大概――” 说着，她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取出了一支放进嘴里，但才刚刚做完这些动作，她便恍然大悟般的苦恼了起来，皱起了漂亮的眉头，然后将烟重新塞回了包装里。 “――真是糟糕，忘记了这里是医院” 她到底要表达什么，罗德想不明白，但他却知道，现在杀死她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 不死xing，高速复原，时间回溯，能够让身体复活的魔术绝对不少，但是莫不有着惨痛的代价，而看面前的她那轻松地样子，却不似作伪――那么，她到底是如何复活的？ 不想明白这一点，杀死她多少次，恐怕都会活过来才是，也因此――杀掉她，根本是无意义的行为。 罗德手中轻轻捻动着枪刃，让枪尖的刃缓缓地旋动。 他稍稍的眯起了眼睛，没有放过橙子的任何一个动作。 这反倒让橙子苦恼了起来。 ‘面前的家伙绝对不会是魔术师’ 她已经可以下定这样的推论。 所谓的魔术师，是一群没有把握就不会轻易出手，以知识和‘技术’进行斗争，互相杀戮的东西。 不了解情况就贸然出手的，只可能是菜鸟，而菜鸟，是没有未来的。 面前的青年，明显强到了过分。 橙子自己是个自负的人，但就算抛去自负的成分，橙子也能够绝对的进行论调‘在人偶领域，苍崎橙子是最强’。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简直就是真理。 别说是普通的魔术师，就算是时记塔的领主，如果贸然侵犯她的领域，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面前的这个家伙，却将她得意的结界和人偶视做了无物一般，轻松地，便突破了过来。 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而是绝对实力上的问题。 能够杀死自己一次的不可能是弱者。 问题只是???他到底是谁？ 魔术师里没有这一号人物，教会里更没听说过――而且，目标是两仪式。 昨晚被袭击的时候还只是稍微怀疑，但是今天在病房里直接撞见的话，再笨的人也能够肯定了吧？ 而且，为了防止两仪式那边出现问题，昨天还是那么杀伐果断的角色，今日却连攻击都没有发出―― 想到这里，橙子不禁扫了一眼身后的两仪，然后满意的发现，仅仅是这一眼，便让对面的骑士脸色立刻难堪了一分。 手中持握的长枪，也微微抬高了。 橙子没打算就这样挑起斗争，虽然被对方杀了一次绝对不是轻易可以揭过的小事，但是，必要的确认，却必须去做。 “――你到底是谁？” 罗德听到问题皱起了眉头。 这句话对于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 甚至于就连该不该回答也是两说。 于是，他没有回答。 看到罗德的沉默，橙子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下去。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仪，随即问道“你是为了这个孩子？” 又一次，直指中心。 “我拒绝回答” 罗德里特抬起了手，相杀的仪式已经准备就绪。 ――哪怕可能影响到两仪都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情了，放任这个家伙继续说下去的话，那么，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虽然，就连他自己都知道，想要杀掉面前的这个女人，在搞清楚她是如何复活的之前，并不现实。 “慢着慢着”女人看到这副架势，立刻开始摆手摇头，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于是，罗德也稍稍停了下来。 那女人，趁着这个机会，便问了。 “你，不是魔术师，对吧？” 真是废话―― 第二十二章：脱离程式 第二十二章：脱离程式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从两仪的病房暂时告辞之后，和苍崎橙子来到了一间???咖啡厅。 罗德里特正襟危坐，双眼毫不留情的盯着对面的魔术师。而苍崎橙子则一点压力都没有的点选了最贵的品种，然后有滋有味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劣质烟，直到被服务员告知此处禁止吸烟，方才一脸悻悻的将那些东西收了起来。 “事先说好，你杀了我也是没用的” 仿佛看到了罗德望向自己的眼神，橙子转过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仿佛要表达‘你可以试一试？’一般。 “我已经知道了，所以，要说什么还请快些”罗德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他的面前虽然摆着一杯咖啡，但是却没有喝的意思。 或者不如说，这杯咖啡存在的意义，对于罗德来说就只不过是一张通行证而已。 他既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咖啡厅里的男男女女，这对于他来说，是新鲜但绝不愉快的经历。 尤其，当他面对的还是这样一位角色的时候。 苍崎橙子端起了咖啡杯，浅浅的啜了一口，然后，开始了话题。 “那么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了我，这个总该跟受害者，说明吧？” “那么我也同样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接近两仪式” 罗德的眼睛一眨不眨“如果回答这个问题，我就告诉我你我的理由” “这么没有诚意吗？好好歹你也是杀了我一次啊，作为补偿――” “魔术师都该死”橙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罗德却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的望着对方眼镜后暖色系的眼睛，骑士连一丝动摇都没有。 如果需要的话就斩杀，因为对方必定曾经为恶。 这一点想都知道。 魔术师没有绝对的善者，杀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虽然放言绝对实在是有失公允，但是，却也难有错漏。 “???那你还真是对魔术师深恶痛绝呢”橙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 苦味在嘴里慢慢散开，稍稍麻痹了舌尖，但是细腻的味道却挥之不去。 橙子暗暗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最贵的，就成果来说，实在是名副其实。 “是的，所以，你是否要回答我的问题？”罗德里特追问道。 “我拒绝”而橙子也不打算做任何妥协，她不想将主动权放掉丝毫，尤其是面前这个不招人喜欢的家伙。 “那就是没得谈了”罗德立刻就要起身。 “不不，先坐下，我先问你，所谓没得谈，你又打算怎么样？” 橙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谈判。 魔术师也好，凡人也好，对于他们来说，谈判就是相互妥协，然后运用语言艺术达成自己目的，隐晦表达自己的想法，并对他人加以误导的工程。 但在这里，似乎却完全没用了。 骑士摆明了要知道的东西，拒绝提供便没得商量，没有妥协，没有暧昧的区间划分。 简洁明了到做不了手脚。 ――过分明了的事物无法由魔术干涉。 也是同样的道理。 越被熟悉其本质，那么未知的部分就越少。 说到底，魔术虽然是从根源里流出来的东西，但是流出来的，却也不过是‘未知’而已。 因为还不知道火焰的全部，所以火焰中的暧昧便可以被使用。使用人类可以随意猜想的部分，将梦想化为现实。 虽然原理上形容的差距太多，但是大致上，这么理解的问题也不大。 而罗德里特的谈判，如果要用这个比喻的话，就是已经明确的获悉的东西。 根本弄不了多余的手段，只能堂堂正正按照规矩进行。 完全不精密，粗糙到极点的交换模式。 对于凡事喜欢追求精致的橙子来说，这真是讨厌透了。 而最糟糕的则是，她还不得不迁就这样的家伙。 不然的话―― 会发生什么实在是不得而知。 “打算怎么样的话，当然很简单，虽然没有什么用，杀掉你也可以复活，但既然敢挡在我的道路上的话，战斗也不是吾辈畏惧的” 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罗德里特俯视着橙子。 “杀了你，复活一次就杀掉一次，复活十次就杀掉十次” 然后，他便打算离开这里。 “等等！” 橙子啪的一下捂住了额头，眉头青筋直跳。 这种毫不客气的说法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作为时钟塔的三原色，这样敢于挑衅自己的家伙，有多久没有出现了？ 简直有种解放自己最强的使魔，将他就地歼灭的想法。 但想想也知道，那根本是做不到的事情。 先前就已经在那一次的死亡中得到了验证。 罗德里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歼灭的敌人，如果仅仅是一个‘必杀’就可以解决掉问题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是在侮辱自己的作品。 但，就要真么妥协了吗？ “???” 罗德里特和橙子的目光对视着，终于，稍稍偏开。 “不要做任何对她有害的事情，魔术师，不然我会说到做到” 然后，他便离开了咖啡店。 橙子默默无语的看着他离开了店铺的门口。 ‘任何有害的事情’ 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呢??? 不希望两仪式受到伤害？自己的雇员多了一个情敌？还是??? “女士，现在结账吗？” ???他没有付费用，就离开了??? 青筋直跳。 扫了一眼两个人点的饮品，就算是已经有了工作收入的‘大人’，橙子也不禁为自己先前的鲁莽举动而后悔了。 掏出钱包，不死心的，她再次问了一句，期待着那价钱稍稍能够有些让她欣慰的余地。 但是接下来服务员的微笑却让她哭都哭不出来。 “承惠，四千元” ???心脏突然好痛。 第二十三章：心中填补之物 第二十三章：心中填补之物 眼前的世界??? 充满了破绽??? 从醒来的时候，就不愿意面对着这样的世界。 明明是注视了数年，除了死什么都看不到的自己，如果醒来了，还要看着这样的世界，岂不是太悲哀了吗？ 于是，瞎掉就好了。 醒来的第一时间，用僵硬的手指便狠狠地插向自己的眼睛，如果可以如愿以偿的话，大概就不必看到那样的世界了吧？ 但是很可惜，却被阻止了。 手指的僵硬程度实在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仅仅是受伤，而没有瞎掉。 真讨厌??? 连续几天来了很多知道的人，有自己的父亲母亲，大哥，管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人。 没错，仅仅是知道罢了??? 自己是两仪式？还是两仪织？ 不???大概不可能是后者了，明明为了自己，名叫织的人已经死了。 但，他所救的人，是自己吗？ 不确定，明明知道哪些，却不能对自己抱有任何的实感。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真是想不明白。 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也没办法。 应该是晚上吧???气温已经下降了???皮肤上传来的凉气让人生厌。 明明是接触死的人，却渴望着生，不仅让自己也产生了讽刺感。 然后???那东西出现了??? 该说是‘冷的聚合体’呢，还是‘怨气’？ 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最近出现的这东西，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才对。 自己死掉其实也无所谓吧？虽然并不期待着死，但是也并不是那么珍惜生。 只是，还有着什么东西困扰着自己，让自己无法死去。 是式？是织？ 还是??? 脑中依稀出现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与其说是老式可靠，倒不如评价为傻的黑发男人。 ――黑桐干也。 我???或者说式???记得这个名字。 是他吗??? 不知道??? 心中的空洞是那么的空虚难受，就如同将灵魂挖走了一块一般难以忍受。这寂寞的感觉仿佛需要什么东西填补一般。 但，那会是什么呢??? 我毫无疑问的不知道???于是，只有等待。 那东西就留在房间里，大概在观察我吧？ 于是，又是一夜，我在静默的等待中度过，直到清晨的第一缕温暖照射到我手上的同时，它才消失了??? 于是我大概知道了???原来，那是幽灵啊??? 我，睡了过去。 ??? ??? 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罗德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了窗外。 理所当然的，什么都不会有。 “荒耶，不能更快吗？” “不能，必要的工序还需要进行――你就那么渴望着作为祭品吗？” “没有那样的事” “不，罗德里特，你正期待着自己的死，你渴望赎罪，你认为现在的自己是有罪的，你并不认同你正在做的事情，这一点，你无法否认” ――昨晚的对话突兀的出现在了脑中，仿佛诅咒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明知道这不过是错觉，罗德却仍旧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领口，稍稍拉开领口。 真是，让人难以反驳的错误。 罗德并不认为荒耶说的是对的。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人会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 荒耶不会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么，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世界是如此的污秽，所以应当洗净――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认为自己是错的？这种想法，怎么可能会有呢？ 但，在心中的反驳却遇到了顽强的呐喊。 不知是谁的声音在大声的嘲笑着自己的动摇。 ‘毁灭世界？你做得到吗？’ 当然做得到，罗德里特想要这么说服自己，但是，却并不成功。 更多的思虑从心底浮现，让人烦躁不堪。 算了???反正坐不住，出去走一走好了??? 这么想着，于是罗德站了起来，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走出了房间。 沿着漫长的甬道走着，医院，早已经不会去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荒耶却严词禁止。 罗德不打算挑战权威，至少是在自己没有相关能力的时候，于是，纵使不满，也只能忍耐。 相信荒耶的安排。 但，那种不安感，却散去不能。 最近新认识的朋友，黑桐干也，虽然年级上和自己微妙的难以比较，但是，却是相当可靠的那种人。 对于罗德对自己现在隐晦的表达，黑桐的说法则是，良心最祟。 “稍稍的，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吧？” 他是这么说的，但是，罗德却早已经没办法分明，到底什么事是他想做的，而什么，是他不想做的了。 混杂在一起的思绪，如同不定的随机数一般让人困扰。 “我尽力” “会这么说的人，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啦???” 于是，黑桐面对这样不负责任的回答，也只有叹气。 这个温和的黑色青年，是真心为了朋友着想的人，这一点，罗德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于是，他有些抱歉。 对于黑桐干也。 明明是对自己关心的人，却没办法将对方善意的建议兑现，这让他也叹了一口气。 “抱歉，黑桐，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明白，但也稍稍量力而行吧” “当然” 只能这么敷衍着，然后，继续做着不可能改变的事情。 买到一份报纸，翻开，浮华的版面上，欣欣向荣的文字，却掩盖不了世界的嘈杂和功利。 娱乐的信息上，各种各样可笑，可惜的事态，也以各种理由吸引着廉价的视线。 并不讨厌这些人，但却希望他们去死。 明明没有阶级差别的世界是不可能的，只要人类存在就会有更优秀，更出众，但是，却渴望着人人平等的世界。 这现实吗？ 当然不现实。 罗德想：这其实也是可以的。 如果人类进步，直到一个年代，人类所发现的知识是人类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完的时候，人类再怎么学习都没有意义，再怎么努力都只能在起跑线上挣扎而无法前进的时候。世界也就安宁了。 但那可能吗？ 也许可能，但是罗德等不起。 “荒耶，我想死” 终于再次拨通了密宗和尚的电话。 对面沉默良久。 “为什么” “因为不想活”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罗德绝对不会自杀。 因为那是罪，让自己的意义被弃之于地面，任人践踏唾弃，无用无能的罪。 第二十四章：美丽的死 第二十四章：美丽的死 虽然这么说很让人难以接受，但是，等待着死亡，其实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不是吗？ 血花飞溅中，那妖艳的刹那，热和脉动激起的动，空中的曼陀罗盛开的片刻，便是世界最美丽的画卷。 魂飞魄散，但在生命逝去前的最后一刹那，永久保存下来的美，或是惊愕，或是悔恨，或是欣喜。 姿态万千，各不相同，但却都是如此的深沉，蕴含无数，仿佛人生的佳酿。 这是，死的艺术。 并非可以追寻，但却让人沉醉其中的――魔道。 “呸――” 一双手，从那妖艳的血海中伸出，包覆着钢铁的有力臂膀，仅仅是一击，便撕裂了这温暖的死之世界。 瞬间，那红色散去，唯独残留的，是还未消失的血气。 只是，它早已经不那么香甜，而是如此的腥臭。 ――然后，骑士从床上坐了起来，按住额头。 刚才的???是噩梦。 罗德很明白，但是却不由得笑了出来。 苦笑，苦到了仿佛吞下了数个苦胆一般的苦。 脸都要滴出水来一般。 “这就是你的世界吗，荒耶” 搬出学校，是在知道荒耶有公寓之后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却有些后悔了。 这里是，完美的死之世界。 除了轮回和死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隐约感受到的蒸汽和热，齿轮和烧红的铁板，都不是错觉，而只是前天在那思想的尽头看到的地狱景象而已。 那是如此的悲哀，让人不由得为之笑了出来。 “明天就搬出去好了” 罗德这么想，并且做了决定。 他后悔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人总是喜欢为了面子而做一些愚蠢的决定，就比如，如果是另外一个人的话，可能会继续忍受几天也说不定。 他们需要证明，自己第一个选择并不是太过错误，也不希望给别人留下反复不决的印象。 但是罗德不在乎。 他，早就不在乎了。 ??? ??? 时间已经是又过去了很久。 两仪式被食尸鬼袭击，重新启用了那双看到万物之死的眼睛，成为了那个该死的魔术师的‘使魔’。 至少荒耶是这么告诉他的。 然后，第一个祭品献上。 渴望离开牢笼的少女，巫条雾绘，即将成为第一个牺牲者。 “可以想办法代替她吗？”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于是，就没办法了。 罗德见过那个少女。 那是一个???比死还要痛苦些的女孩吧??? 罗德不希望这样的人受到伤害。 他信奉的是恶者受刑的概念，也推崇弱者受到保护，强者附带义务的教条。 但这次，他却无能为力。 “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我想这么做” “就算死吗？” “那也比现在这样要好啊???” 少女的微笑让罗德的心脏仿佛被利刃刺穿一般痛苦。 这是一个无法得到拯救的女孩，虽然法术的神奇或许可以解放她，或许觉醒的根源能够让她快乐一瞬。 但是――那终究要迎来结局。 如同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必须在午夜前离开宫殿一般，这就是如此泡沫般幻影的故事啊??? 有办法吗？ 当然有！ 但是罗德做不到！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救不了就是救不了。 “放弃吗？” “绝不” 但是，哪怕如此绝境，罗德也没有半分放弃的打算。 哪怕毁了一个祭品，哪怕阻碍了荒耶，哪怕荒耶几乎怒斥他的愚蠢。 “抱歉了，荒耶，真心的” 但这么道着歉的罗德，动作上却半分诚意都没有。 “我会让你自由”他对病床上那期待着飞翔的少女如此保证到，然后，去向那个他最讨厌的人尝试求助。 荒耶是帮不了忙的，他能够做的，已经做了。觉醒女孩的起源，让她成为祭品。 ――献祭已经是倒计时了。 不做什么的话，不行。 让两仪杀掉接近无，接近空的人，在类似的东西之间相杀，以至于觉醒那美丽的起源。 如此简单的计划，简单到了阻挡毫无意义。 两仪早晚会觉醒，她会自己寻找自己想要杀掉的――同类。 能找到恶者吗？拥有如此属xing的恶？ 不清楚，没把握，所以，要做有把握的事情。 找到了那个险些被自己毁掉的工房，阴着脸，骑士走了进去。用突破结界，作为了宣告自己到来的通知。 没有受到阻碍，因为大概就连此地的主人都知道了，两者之间的差距。 推开那扇办公室的门，然后，在办公桌的后面，看到了那个女人。 ――一如既往的将火焰般的长发扎成马尾，然后坐在椅子后面。 戴着眼镜的女人，用无奈和调侃的声音，问着好。 “难得呢，你这个家伙会来主动找我，不过，既然是走门，也就是说，不是来打架的吧？” 橙子一边伸出手手的去拿香烟。一边问着。 “没错，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来找你” 罗德严肃的点着头，表情一点没有变。 对他来说，至今也不认为将两仪式就这样交给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但是，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也不是今天的重点。 “我需要帮助” “哈！” 这对于橙子来说真是相当痛快的事情。 她不禁笑了出来。 罗德的表情还是那么的严肃，他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了。 这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人偶师 第二十六章：人偶师 所谓人偶这种东西，从其语源来看，也不外乎是类人，偶像之类的定义。 并非是真的，但是却近似人形，所以，如果真的可以突破界限，真的做出来人，而不是人偶，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吧？ 罗德是这么想的，而他似乎是想对了。 橙子叼着烟惬意的吸取着那有害健康的淡蓝薄雾。对此，罗德并没有什么想说的。橙子的示威也好，讽刺也罢，都没关系，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行。 荒野希望做到的事情，不外乎是让两仪式与近似的人相杀。那么，就算被两仪杀掉了身体，换上新的身体???不，甚至从一开始，就为那位少女换上一个新的身体，不是更好吗？ 替代的方法暂时还没有想到，但罗德想，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冒犯一下，尝试着用自己的分身来伪装成那个女孩了吧？ 这样会不会有效果呢？ 应该是不会有，但，罗德却不认为因为如此，就值得??? 算了，多说无益。还是先解决面前的事情为好。 “所以，说吧，你想要什么” 橙子问，而罗德没有迟疑地回答“一具身体” “哈？” 橙子的眼睛瞪大了，很不可思议一般的看着罗德，似乎对他说出这种话感到意外。 “身体？你？”然后，就知道了，她是误会了什么。 罗德里特摇了摇头，并没有从这句话中升起给自己造个身体的想法。 那对于自己是多余的东西，这一点，他颇为明悟。 “不是给我，是个另一个人” “做不到” “???我说的是一个需要???” “做不到” 结果，被连续两次打断了，橙子不等罗德说完，就封死了一切说法，似乎不想与这个人交谈一般，不再多语。 “???是因为讨厌我吗？”罗德皱起了眉头，这实在不是他想看到的情景。 诚然，现在来找这个女人，对于不久前还交战过，甚至毁掉了对方工房的自己来说，说是没皮没脸也没差，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抱着对方起码能够听完自己的话。这种企图。 只不过，似乎对方就连听完的想法都没有。 “不是，这要说明白”橙子将烟在烟灰缸中捻了捻，吐出了最后一口蓝色的烟云，长叹了一口气后，才再次开口“虽然我的确很讨厌你这个人，但是，所谓魔术师这种东西，换句话说，也是万事好商量的那种东西――能合作的话就会合作，这一点还是不会变的” “那么――”罗德再次开口，然后，被再次打断。 橙子挥了一下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看到这个手势，罗德顺从的合上了嘴。 “那么，我要说的就是，不是我不想做，也不是因为你所以我不做，而是我做不到”橙子重新抽出了一根烟――似乎对于烟盒中剩下的量感到不满，她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两句，似乎对要不要继续抽感到了些许犹豫，但在半秒后，她还是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那只劣质烟。 然后，继续开口。 “明说吧，你是想要我为另外一个人制作一副身体，对吧？” “是的” “而且，是人类的身体？” “没错” “那就没办法了” 橙子耸了耸肩，做出了无奈的表情。 “很不可思议吗？” 罗德点了点头，他原本以为，这是人偶师手到擒来的东西。 看到他这幅表情的橙子，立刻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这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她不禁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解释。 “你大概也是听了什么‘断肢重生’之类的事情吧？姑且不提那究竟有多费力，我们就单说这意味着什么”她碾掉了第二根烟，然后，抽出了第三根，但却没有点燃，只是叼在了嘴里。 “身体，头脑，虽然人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但说到底，还是可以分成两部分” “两部分？” “对，思考的部分，和执行的部分，这么说的话，可以理解吧？” “???差不多” 罗德皱起了眉。其实他并没有完全理解，但橙子要说的内容他却大体的听了个大概。 回去要学一点相关的内容才行。 他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那我就继续了，你看，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橙子敲着桌面“身体方面，执行的部分，其实是很容易的，就如同计算机的硬件部分，坏掉了换一个新的就可以，硬盘啊，光驱啊，甚至有的时候，这些东西就算没有了问题也不大，对吧？” “???” “但如果，一台电脑里，半个软件都没有，启动程序什么都没有装，不就坏了么？肢体配备的再健全，一个人却没有脑袋，是什么下场？” 橙子笑眯眯的用手指比了一个手枪的造型，然后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用嘴唇，模拟了一个‘pong！’的音符。 “那么，也就是说，问题的关键是，你可以做出四肢，身体，却做不出脑袋？” “也对，不过，并不是做不出脑袋，而是对于脑袋这种东西，需要理解的时间太长了” 这句话罗德没有听懂，他并不知道，这个理解的时间，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稍稍明白了，微妙的，说不出来的，明白了一点事情。 这种明悟一般的东西，如同雨滴渗入石缝一般，眨眼而逝。 他摇了摇头，终于，不去想他。 “那些先且不提，那么，可以将女孩的头，移植到新的身体上么？” 他不禁，问出了一个蠢问题。 就算是橙子，都为这个大胆的问题，吓得张大了嘴。 “你是在开玩笑么？”她连嘴里的烟掉在地上都没有在意。 虽然明知道罗德只是说出一个想法，但是，她却还是为这样的想法而感到由衷的???难以言喻。 “没有开玩笑” “但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罗德沉默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是很过分的事情。但，这总要比死了好一些吧？何况，如果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才对。 “行吗？” 他没有问可不可以做，而是直接问，能不能做到。 于是，橙子瞪了他一眼。 “在技术上是可行的，但是会发生什么，不保证” “怎么说？” “接受手术的人，会不会死掉，会在多久内死掉，都不确定，别太小看人类了，如果人类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那世界早就太平了” 罗德清楚地看到了橙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 那是诡异的，扭曲着的笑意，带着三分痛恨，也带着七分的无奈。 这一刻，橙子想到的是青子。 “就算是某方面不足，却总会在另外的地方补足，虽然做不到十分公允，却总能做到八分平衡，大概，是这样才对吧？” 她仰着头，没有对罗德，而是对自己说着。 罗德聪明的没有插嘴。 于是，沉默良久后，橙子终于点了点头。疲惫的答应了。 “我做了” “多谢” “但结果怎么样，还是那句话，我不保证” “多谢” 罗德站起身，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诚恳的鞠了一躬。 这就，足够了。 事在人为，因为做不到而不努力是不行的。 哪怕希望渺小到没有，也要为此而浪费，才能够坦然的履行自己的路。 罗德里特，就是这样的蠢物。 第二十六章：准备死亡 第二十六章：准备死亡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要做什么啊？你这个蠢货！” 橙子的声音在电话里接近癫狂，于是，罗德稍稍将手机和自己的耳朵，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么做并非是他的喜好，而是实在迫不得已。 今天是，二十二日，荒耶正式通知罗德，他可以去死的日子。 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 虽然罗德自己并不知道，但却能够感觉到的日子。 他将会去送死，作为两仪式觉醒的祭品，坦然的被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少女杀掉，然后作为填补心中空洞的东西，仅仅剩下那一点残余价值。 并不感到烦恼，但有件事，却必须在此之前安排好了才行。 “抱歉，但实在是情非得已” 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但谁都看不到。 罗德在深夜的街头，举着手机。仰望着夜空。 “啊啊，总之，直接说吧，又有什么事情” 橙子没有接受道歉，但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意思。 毕竟，打过几次交道，她已经多少明白，电话另一头的家伙，大概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相识不过几天，但发展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个我请你出手的女孩，叫做巫条雾绘” “恩？” “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帮她吧” 这几天思考下来，直接救她的办法不是没有，但是却难以做到，而自己死掉之后，荒耶会怎么样，也不清楚。 他能放过那个孩子吗？谁知道??? 所以，就算做了蠢事，也起码先做了再说。 “喂喂？你说什么呢？” 电话那边的橙子皱起了眉头。 但罗德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他已经不能说的更多了，不然的话，就是在让荒耶难办了。 笑了笑，然后，他说出了，大概是遗言之类的话。 “对不起，抱歉，然后，没有再见了” 在橙子的“喂喂！？”声中，挂断了手机，然后将它丢到地上，一脚踩碎。 现在是午夜，大好的时光，杀人鬼的时刻。 回过头，一双湛蓝的眼睛出现在骑士的面前。 那是美丽的如同宝石般的颜色，让人赞叹不已。 “真美呢???” 罗德里特不包含任何歧义的赞美着，但同时，右手中，升起的泥却缓缓塑成了一杆长枪。 “真是，明明是在夸奖，结果却做好了相杀的准备吗？杀人鬼” 两仪式，仿佛很无聊的摇了摇头，那生机全无的眼中，根本看不出感情。 她，现在大概只是抱着‘杀死同类’的想法，来猎杀自己吧？ 荒耶提供的假情报，所谓的‘杀死凑启太等一干小混混的杀人鬼’，但她大概却不知道吧???那实际上，已经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只不过，现在才被具体的纰漏出来而已。 面上毫无表情的，骑士没有笑，也不会哭。 他是无。 不管是不是，都是。 这就是，他今晚的宿命。 “正合我意” 然后下一刻，骑士将自己束缚为人，冲了上去。 “呵” 明明是笑着，但却没有表情的美丽人偶冲了上来，刀光一闪而过，在骑士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美丽的弧线便已经斩断了手中持握的枪。 急停，然后贯彻以舞步般的旋律。 并不是看不清对方的攻击，而是完全无法理解。 格挡无意义，只不过一瞬间便被斩断，仿佛黑泥锻造的枪本身便具有弱点一般，被干净利落的杀掉了。连重复利用都做不到。 如果是英灵的程度，那么自然可以用各种方法轻松地击败对手――只要让她碰不到自己就可以了。 但罗德要做的，却不是打败她，而是让对方杀掉自己。 将英灵束缚为人，然后，送死的战法。 “哎呀哎呀” 轻松的笑着，但这一边也没有笑意，应景般的，寒夜中，刀光四溅。 脚踏着灵巧的步伐，一次次的前冲，斩杀，少女轻快地起舞着。 罗德是她今晚的舞伴，与其共舞死亡的探戈。 黑色的枪从在少女眼中是那么的无力，纵然被刺中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但从那缝隙中穿过的少女去也不过是擦破了几处皮而已，反倒是那散发着血腥味的伤口，让她更加的兴奋了起来。 “杀了你――” 如同口令一般，少女的动作，在必杀的宣言后，更快了。 相遇的地方是立交桥。 不知道为什么是这里，但大概是宿命吧？ 罗德并不记得，原本此时，两仪式便应该和浅上藤乃于此地相杀，但却并不妨碍他此刻做出相同的动作。 “真是好用的眼睛呢――” 退步，因为身体被强制调节成了人类的程度，所以，非人的身体使用方法在此刻也变得有些勉强。 抬手，脚下的黑色泥潭中，总数三百七十七枚的黑枪密集攒次，但杀戮的白光只用了一击。 “真弱” 两仪式仿佛嘲讽一般，突入了比平常慢了数倍的枪丛，向着那无数死线交集成的点，刺了下去。 瞬间，幻想崩溃。 就如同什么巨大的东西瞬间坠落一般，物质崩解的声音带来碎裂的脆响，然后，巨大的黑色泥潭，便被杀掉了大大的一块。 “啧” 就算是罗德也吃了一惊。 并不是因为会败，因为这是目的，也不是因为会被杀掉作为恶的泥沼，因为那是过程。 只是难以想象，区区一刀而已，便干净利落的杀掉了自己的一个分身。 ――这样下来，真是毫无意义了。 用分身来让两仪觉醒起源的方法，似乎完败了。 那样充满破绽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有和少女交手的资格。 只是一回合就会被干净利落杀掉的东西，就算再多，也没用的。 这样的话―― “只有自己上了吗???” 新的罗德，从泥中起身。 带着苦笑，手中握住了崭新的两杆枪刃。 “哦？这才算是本体么？” 蓝瞳的少女唇边泛起了笑意。 在月光下，那重新出现的身影，与之前那破绽百出的人偶截然不同。 并非完美无瑕，却并无过多死线的身影，仅仅是注视着，便让大脑感到灼热。 站直身子，重新握住短刀。事到如今，两仪式，才真的对这样的对手，感兴趣了。 “这才对嘛，你叫什么？” 杀人鬼直视着罗德，炽热的目光中除了杀的意之外，什么都没有。 并不是渴望着别的什么，而只是想要杀掉它，这份炙热如此的痛快。 “多次一问，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东西，了解名字，又能做什么” 罗德却不想回答。 不能倾尽全力的战斗，对他来说，是耻辱。 忍辱负重，却还要暴露名字的话，比死更加难受。 下一刻，骑士冲了出去，右手挥舞间，枪刃卷起了强风。 真空的间隙中流动的气流让枪刃挥过的地方卷起了迷茫的色彩，黑色的魔力则将那轨迹染得模糊不清。 “的确” 两仪式，更加兴奋了。 踏地，冲击，瞬间俯下的身影从离地不过四十公分的高度，子弹般的突入了防御圈。 避开扫过的枪和风，在刃状的黑色影下，渴望着同类相杀的少女，只用了一秒，便切入了战斗。 “只要――杀掉你就行了！！” 她的声音冰冷到让人麻痹，绝无分心的一句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宣告着她的本意。 这并不是对话。 对话本就是两个人互相交换语句才能达成的条件。 可两仪式此时，却并没有希冀答案。 只是告诉你，然后，赐你一死。 就是这么简单而干脆的事情。 这是现在的她，唯一存在的意义。 并不是作为两仪式的她，也不是作为两仪织的他，而是立于此地，伽蓝空洞中，渴望用他人的死，见证着自己的生，用同样的虚无空洞却填补永远不满的两仪，的杀人鬼。 挥动，斩杀，匕首斩过的地方，风也好，光也罢，统统破碎，幻想崩灭的色彩悄无声息，既不宏大也不璀璨。 为防止枪刃被瞬间斩断，骑士立刻改变了姿态。 全身如同舞蹈般画起了螺旋，转动身子的同时收回了右手枪，转而用左手刺出了第二击，被离心力牵动的枪刃皆着弹xing良好的枪感划出了奇妙的攻击线路，刃口直逼两仪式的心脏。 但没能命中。 不过刚刚刺出这一枪，已经超越了预判的某种东西，便在两仪的身上起了作用。 几乎是在出枪的同一瞬间，两仪便已经向后跳开，闪过了这一击。 ‘直感？’ 罗德惊愕，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进攻。 旋转着迎上的优点便在于攻击的连续。 左手的枪才收回到一半，右手的枪已经横扫而出，重新将身体扭正的同时，骑士毫不留情的踏前，重重的一脚踏在了地面上。 人类极限的力量瞬间破碎了大地，如同巨物锤击地面一般，方圆数米内的地面猛然向下塌陷，碎裂，化为了巨大的裂痕蛛网，极其的尘土弥漫着覆盖了交锋的战场。 第二十七章：两仪相杀 第二十七章：两仪相杀 “要逃吗？” 两仪低声的询问着，挥手间杀掉了阻碍视线的烟幕，但在尘土散去的刹那，破空而来的，却是骑士的膝盖。 “答错了” 不激动，也不沮丧的，骑士的声音同样冷冽。 交战的两个人都不是在意自己生命的类型。 并不是追求死，而是不在乎生。 一个是只要能实现梦想，死掉也无所谓的英灵，一个是能和无意义的人相杀就不会觉得无聊的天赋杀人鬼。 交战什么意义都没有，却充满了矛盾和理念的必要xing。 膝盖狠狠地撞在了两仪式的肚子上。 虽然在最后一刹那用双手交叠挡住了这一击膝撞，而且用小刀给予了反击，但因为仓促间根本来不及瞄准死线，所以也不过是普通的割伤。 “啧???” 一击下，手臂便已经开始哀嚎，肺部也痛苦的开始抗拒工作。 但两仪式的血液却在渐渐沸腾。 “什么嘛，没有跑啊” 擦掉嘴角的血迹，黑发的美人有些癫狂般的微笑着。 真是太好了??? 有杀掉的价值??? 两仪式由衷的欣喜着。 出院不过没多久，自己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不知道，不清楚，迷茫？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自己是两仪式，来此是为了对抗杀掉几个小混混的杀人鬼，知道的清清楚楚，迷茫这种东西，并不存在。 但是，少女却欣喜于与骑士的相遇。 和黑桐不同，这并不是微妙的连自己都分不清色彩的重逢。 对方也不是如同黑桐干也般会混淆自己的人物。 但，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对手。 不需要知道名字，不必在意想法，只要相互作战，互相杀戮就可以了。 本就是什么意义都不存在的人，互相之间见证的方法从开始就只有一个。 那边是互相的杀戮。 杀杀杀杀杀。 杀掉你，你死了，所以我是活的，杀人鬼的想法并不是这么简单，他们的世界观里，充满了生的喜悦和诗情画意。 没人比杀人鬼更明白生和死的境界线。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其实就是站在死人那一侧的生者。 然后，仅仅是攻击停下的第二秒，交锋再次开始。 穿着长风衣的青年，持着双枪冲了过来。长长的枪杆在身后交错成x的字眼，仅仅看了一眼那交叠的次序，两仪式便反应过来。 ‘左手？’ 左手中的枪杆叠在右手的枪杆之上。虽然不是说不能先用右手，但是毫无疑问，那样的威胁xing会超低，就算临时反应也没差。 两仪式蹬踏水泥的地面，跳了过去。 地面因为刚才骑士的踏地，已经变得破碎不堪，脚下发力的时候，接触的地面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裂开的沥青地面在动摇着，在两仪式跃出的同时，更加的歪斜。 不过，这是没必要关注的事情了。 飞扑过来的少女，一身红色的夹克在空中化为了华美的红色痕迹，如猎豹般矫捷的狩猎者，直扑罗德的左部。 “太直接了，就算猜对了也没用！” 而罗德，则干脆利落的给予了回击。 并没有停下步伐，膝撞成功的同时，他已经再次冲了过来，不出预料的，左手枪刺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了黑色的痕迹。 尝试斩杀，但在命中前的瞬间，那枪身却异常的抖动了。 “！？” 两仪式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刀刃从死线旁滑开，落在了完美的枪杆上，激起了一溜火星。 歪了！？怎么回事！？ 惊愕持续了六分之一秒，然后少女终于想明白，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是震动！ 罗德里特在少女挥刀的最后一刻，发力震动了枪杆，让整个枪身都开始了震动，将对准枪杆死线的那一刀，偏移了大概一公分的位置。 而就是这一公分，便区分掉了枪杆是断掉还是完好无损的分界线。 “喝！！” 怒喝着，少女的力量和骑士天差地别，就算限制在人的境界中，却仍旧是少女无法匹敌的存在。 枪杆被架住也无所谓，大力的挥舞下，少女的身体被生生推开，远远的拉开了距离。握刀的手不仅被震得发麻。 可就算这样，危险也不过刚刚开始。 两仪式在离地约三公尺的空中，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骑士果决的做出了投掷的动作！ ――以左手倒持着枪，身子和手臂成t字型般摆出了投射的姿态。 骑士向后弯腰，不禁让人想起了弓。 两仪式回忆起了那家伙的怪力，不禁头皮发麻。 ‘绝不能被这一下击中！’ 不用想，就知道，如果被射中的话，恐怕就没有半点戏了。 必须闪开！无论什么方法！ 脑髓燃烧般的炽热，让眼球都仿佛升起了火焰，生死关头，想法，算计，什么的都半点用处都没有，仅仅是野xing的原始直觉，便已经让少女作出了动作。 如同猛兽般俯下身，以四肢着地，然后――先前疾驰。 “喝啊――！！！” 骑士掷出了枪，排净空气的一击带着猛禽般的呼啸从天空中掠过。 异常的空气流动被卷起，螺旋的力道则形成了微妙的气旋。 如同一阵龙卷风一般，物理学常识内的一击从第一时间闪避的两仪式上侧，一闪而过。 竭尽全力俯下身，野兽般奔驰的少女根本来不及，也不敢抬起头。 风扫过头皮的感觉让人发凉，如同骨髓被抽调一般，连脚都酥麻着。 但少女却没有停下脚步。 眼睛中的苍蓝之色越加浓郁，只是看一眼，就连英灵都微微发寒。 “没击中啊” 投出的瞬间，结果就已经知道了，毕竟，虽然杰出，但对手仍旧不是英灵，就算是限制了出力，眼神和经验，罗德仍旧是凌驾级别的实力。 前冲，再次和少女展开迎击。已经用过一次的技术仍旧有效。没有办法临时在零点几秒内改变刀攻击方向的两仪，想要斩断罗德的枪刃只能靠运气。 乒乒乓乓！！ 迸溅而起的火花中，蓝色和服红色夹克的少女不断地向后退着，手一次次的因为撞击而累积着酸麻。 这样下去不行。 两仪无比清楚这一点。 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自己的手再也握不住刀，然后，被一击杀死。 “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吗？” ――但就算是这样的思考都不被允许。 思考的同时，敌人已经冲了上来，空洞的眼睛中，明明是说着调侃的话语，却连半丝笑意都没有。 不，不仅是没有笑意，而是没有任何感情。 纯粹的战争兵器也不过如此了吧？除了争斗什么都没有，不会烦任何错误――不管是一直如此，还仅仅是因为在战斗。 这样的敌人，都激起了两仪的斗志。 ‘想杀掉他’ 这样的想法阻止不了。 仅仅是思考着，脑髓就已经燃烧了起来。 两仪式是没有杀过人的杀人鬼，而面前的男人，则已经不知道杀掉多少了。 稍微的有点嫉妒，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 不清楚，因为从醒来之后，还是第一次。 “真是的，会被干也骂的吧???” 黑色的骑士已经毫不留情的攻了上来，虽然勉强还可以看到动作，但那种过于完美，无论是心，体，技都协调到难以想象的战斗，真的是人类吗？ 俯身，刀刃和枪杆再次摩擦出了火花。 快要坏掉了。 瞟了一眼刀刃，就算精工的金属武器也禁不住这样高强度的作战，下一次攻击会不会坏掉，都是未知数。 不能拖下去了。 就算付出代价也必须拿下他。 两仪式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死掉，两仪式怕死吗？ 稍稍问了自己一下。 啊啊???果然是没什么的??? 相杀嘛，至于寻自己杀掉别人，不是太任xing了吗？ ‘抱歉了，干也，稍微，要冒点险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少女的脑中，却闪过的是那个黑色的微笑身影。 “真是的???” 于是，再次抱怨??? 第二十八章：英灵陨落 第二十八章：英灵陨落 两仪式冲过来只是一秒钟的事情。 她要做什么？ 罗德不能理解。 那副仿佛做出了觉悟般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即过，却逃不过英灵的视力。 气定神闲的从新摆好架势，然后――攻了过来。 “蠢货” 罗德不禁瞪圆了眼睛。 ――本来差距就已经是如此之大，想要输是完全不可能的。 罗德本来的想法是，在进攻中想办法卖出一个破绽，就算有损自己的声明，但是做戏做到地步之后，自己果然还是要送死的。 不送死，两仪式就不能体会到同类相杀的快乐，就不会渐渐苏醒――真是麻烦透了。 但这算是什么？主动攻过来？ 愚蠢！天真！ 你究竟要做什么！！两仪式！！ 心中怒吼着，但是手上却没有停顿。 挥动长枪，如同扫清杂兵一般，巨力的一击让两仪式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在了桥墩上。 然后，抬起手，用新做出来的投枪，予以追加打击。 虽然两仪闪过了这一击，但命中桥墩的一枪仍旧爆发出了可怕的怪力，让整个水泥铸就的实心固体在接连不断的咔嚓声中密布了碎纹，如同马上就要碎裂一般。 “切” 两仪抹了一把脸上擦伤的血，再次瞪了过来。让罗德更加不爽了起来。 “别用那双眼睛――” 踏地，发力。 然后，飞上半空。 “――看着我！！” 怒吼，然后再次投枪。 暴风般的轰击让地面整个断裂开来，化为了直径数公尺的坑。 然而，仍旧没命中。 两仪式连闪躲都没有，站在原地，却安然无恙！？ “怎――” 然后，展开了突击。 瞬间，越过了数公尺的距离。从空中落下的罗德则因为不调动人外程度的能力，闪避不能。 要格挡吗？ 罗德看得清清楚楚。 两仪的眼眶边上，血管已经微微凸起，牙关紧锁着，大概，这已经是她全力的一击了吧？ 但???还不够！ “哈！！” 从空中落下的同时，刺出了枪，不躲闪的话，这一枪会在身子中刀之前便贯穿两仪的心脏。 罗德还不打算就这么结束战斗。 但，还是失算了。 两仪式，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左手。 迎着撕扯风暴的枪，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 只是瞬间，在罗德惊愕的眼中，那只手臂便被狠狠地扭曲，撕碎，化为了满天的血雾。 不能这样！！ 罗德没想过杀死两仪式这件事！唯有这个是不行的！！ 但好在，到这里便结束了。 皆着牺牲自己的左臂，痛的神经都要抽搐起来的两仪，满头大汗紧咬着牙关，冲进了罗德的怀里。 要???将她踢开吗？ 不。 就这样结束吧??? 罗德没有任何的闪避，坦然而淡漠的看着那刀刃，没入了自己的胸口。 就如同那里没有任何的防护一样，银色的，略微卷刃的刀，刺进了身体。 ――已经足够了。 罗德怕了，真的怕了，这样不顾惜自己身体的家伙―― 他怕自己失手―― 这样就够了―― 风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两个人的人影重叠在了一起。 仿佛连月亮都知道这场杀戮已经到了尾声，而从云朵中重现出了身体。 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重叠着。 “真是的???” 罗德苦笑了，嘴角慢慢流出了血。 他已经感觉到了，时日无多――不，比那个还要糟糕。 他的使命，已经到了尽头。 并不是此身消散，而是更糟糕的，不知道倾尽全力的两仪式究竟看到了什么，就连自己‘身后’的地方，那时间轴外的英灵殿，都已经开始了震动??? 巨大的‘物’轰鸣着，根基不稳，时刻将会坠落。 这样下去，估计就连备份的资料都剩不下吧？ 滴答???滴答??? 血滴在地上，这是两仪式的。 滴答???滴答??? 黑色的泥淌在地上，这是罗德里特的。 “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混蛋，有多少渴望着你这样的身体，明白的吗？” 一语双关的，骑士留下了不是遗言的话，让少女皱起了眉头。 “连死都不干不脆吗？” “当然，因为早就已经死了” 骑士一边盘算着自己的时间，一边吐着槽。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但为什么却这么轻松呢？ 荒耶曾经跟罗德讲过直死之魔眼的效果和原理――按自己现在的情况，恐怕那个被刺中的死点，是连接着英灵殿的哪一个吧？ 顺着那条通道，直接杀掉了英灵殿中的本体――切，还真是可笑。 死的真难看，居然是这么弱的敌人。 但，也没得选了。 “啧” 似乎痛的已经难以忍受了，两仪式单手拔出了刀，脸色已经苍白的难以形容。 是失血过多吗？ 大概是了??? “走，别留在这里，快走” 然后，没有然后了。 罗德里特，消失在了风中，伴随着一阵光尘，如同一开始就不存在般，消失了。 空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即将降临凡世，那压迫感，让少女头皮发麻。 于是，少女毫不迟疑的开始了飞奔。 ――紧紧按住创口，痛的难以忍耐也没办法，现在不逃的话，就再没有痛的机会了。 两仪式堪称疯狂的奔跑着，终于，在那危机感到达极限的时候，逃出了那东西的落点之外。 最后一秒。 ‘陨石’坠落。 冲击波，爆炸，光，力―― 有什么东西，看不见的东西，在身后爆发了开来。 庞大的力量将整个立交桥死的粉碎，数吨重的钢筋混土块就如同孩子的玩具般，被丢的满天都是。 巨大的无色光柱冲天而起，就像要为谁默哀一般。 风中传来了奇妙的声响，伴随着那光，有什么东西――撕裂了空间和时间，以圣青的色彩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轰鸣着，如同战车一般，从上空呼啸而过。 ――是错觉吗？ 两仪在强风中睁不开眼睛，却仿佛依稀看见一个愤怒的少女，长发飘散的身影。 ――她瞪着自己？ 是谁？为什么？ 两仪式飞上了天，足足数秒后，才重新跌回了地面上。 勉强的回过头，在她眼中出现的，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破坏深坑。 ――什么，都没有了。 用最后的力气，两仪式拨通了橙子的电话。 “橙子，我需要急救” “我知道了，我和黑桐已经在路上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有爆炸的声音？” “你过来就知道了” “好吧???那个人怎么样了？” 橙子的声音很古怪，并不是担心，要说的话，应该是三分恨意三分疑惑以及四分的难以置信吧？ “那个人？” 两仪式立刻明白了橙子问的是谁。 “杀掉了” 然后，她不再管任何事，径直闭上了眼睛，将手机也丢到了一旁。 能得救吗？ 她不知道，但，那都是另外的事情了。 ‘好累’ 染血的少女终于忍不住疲惫，合上了眼睛。 她没有看见，在她的身后，本应该消失的黑色之泥，却仍旧存在着??? 第二十九章：黑色中诞生的少女 第三十章：黑色中诞生的少女 都走了。 谁都没有留下。 黑色的泥潭中，午夜，破坏殆尽的世界中，少女的身影，从那之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美丽的身影。 披散着长长地金发，美丽的青色瞳孔比天青石更加的璀璨。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但手中，却提着一把似曾相识的长枪。 “???真让人烦恼” 她低语着，但语气中却没有任何的色彩，明明是在抱怨，却又如同只是陈述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居然还能这样啊???” 她的名字叫做??? 什么呢？ 少女问自己，而一个名字，仿佛随时都可以脱口而出一般。 是的，她是有名字的，可那个，真的可以算作自己的名字吗？ lodrite??? 不，不是这个。 应该是??? etirdol??? 就叫艾?尔吧。 从今天开始，就叫这个名字。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当她的身影彻底完成的时候，黑色的泥，已经恰到好处的消耗完毕。 这是一个，身材大概有一百五十公分出头的少女。身体并不丰满，非要说的话，反而有些幼儿体型。整个人精致的都仿佛一个洋娃娃一般。 不过，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身体。 她是泛生物???或者，她才是真相??? 罗德里特这个人，本来是不该存在的。 又或者说，是取代了什么才能存在的。 而被取代的，就是现在的艾?尔。 于是，结果就出来了。 罗德里特被杀了，但罗德里特却没有死，所以罗德里特又复活了，但罗德里特又被拉到了风元素位面??? 于是，艾?尔就作为‘真实’被已经没有了‘恶’的黑泥，拖进了那万物原初的魔力之中。 罗德里特是男，所以她是女。 罗德里特是善，所以她是恶。 罗德里特是尽全力的去善待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她不要那么做。 孤单，寂寞，如潮般涌上心头。 明明只是刚刚出生的生命，但从半身**享来的经验和常识却让少女了解了罗德里特的一切。 “笨蛋” 走上街头。 身边路过的人，无论是如何的视线都无干于少女。 无聊，无趣，这样的东西，存在于世界上多少都难以让少女分散半点注意力。 孤单和饥渴让脑干都仿佛要灼烧起来――虽然少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些器官。 只是，心脏的地方，那阵阵悸动，却让少女知道。 自己毫无疑问的恋爱了??? 做不到对每个人抱有善意，可以的话，从黑泥中读取的那份怨恨，让世界品尝也无所谓。 但惟独那个身影，却仿佛飞蛾爱恋火焰般，无法忽视。 想要靠过去，从那唯一真实的地方，汲取到温暖。 绝不要所有人，少女只要一个人。 全心全意的，将所有抛弃，只留下唯独的一。 那便是罗德里特。 作为镜子中的反，只要爱着他，就够了。 无条件的，无理由的，甚至连伦理什么都无所谓。 只爱着罗德里特一个人的镜中恶魔。 那便是艾?尔的一切。 双手按在胸口，悸动从胸腔中传来。 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仅仅因为认清了那份爱恋，就让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红晕。 喉咙间不自然的干渴着。 少女此时，渴望着能获得的一切。 从她唯一真实的世界中，获得一切。 “???好渴???” 如同吸血鬼一般的渴望着，但所想要掠夺，所希望付出的只有一个人，除此之外，再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想要得到一切，然后再付出一切。 为了做到这个，怎么样都无所谓，将世界都毁灭掉也无所谓。 但，见不到。 “被那个女人夺走了” 艾?尔美丽的容颜上，绽放的是绝望和疯狂掺杂的愤怒。 她比谁都知道，另外半个自己去了那里。 他???被风的精灵捉去了，去旅行当年定下的千年契约，与风精灵共同生活一千年。 那真是太长了！！无法忍耐！！ 对于少女来说，不能相逢，哪怕是一秒都如同绝望的天壑，更何况是一千年。 仰望着天空，她下定了决心，要做点什么。 “呵呵???” 笑声比银铃更加的悦耳动听，不似凡物。 大街上的人们注视着美丽的少女，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空。 在那里，一轮美丽的月高悬在天际。 “要夺回来” 他们不知道少女在说什么。 但却知道，那声音，无比的坚定。 根本不容质疑??? 序章：被救赎者 序章：被救赎者 哗啦哗啦哗啦―― 杂音 雨幕 冰冷蔓延着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虚弱的感觉了？ ――不知道 躺在水洼中，骑士仰望着天空。 我是谁？ 我在???做什么？ 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哗啦哗啦哗啦―― 啪嗒―― 啪嗒―― 有谁，正在向这边走来。 稍微向那边看了过去，在昏暗的雨幕中，那青色的人影，很快便停在了距离自己仅有几步远的地方。 是谁？ “你还好吗？” 那人问。 从声音判断，是一个女孩，年纪应该不大，声音中还带着难掩的青涩。 “啊――” 张开了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好吗？这种问题，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统统???不知道??? “恩？” 少女等待着回答，但是却什么都没等到。 于是沉默了一会，少女走上前来，扶起了骑士。 “能行吗？” 声音温柔而坚强。 她将骑士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稳稳地扶住了骑士。 暖流，从心中流淌出来，麻痹的四肢也渐渐恢复了感觉。 人身―― 莫名其妙的，对自己的身体有了这样的感触。 “――还好???谢谢了” 有些苦涩意味的，回答。 一步一步，蹒跚地走着，心中一片茫然。 这是雨中的草原。 阴沉的积雨云覆盖着天幕，无数银线贯穿着大气，敲打在叶片和水洼中，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 啪嚓??? 停下脚步。 “呐” 骑士有点茫然的抬起头。雨水敲在脸庞上，带走了热度。苍白的面容上，金发披散着，颓唐而绮丽。 “恩？” 那女孩侧过了脸，望着骑士。 雨打湿了她同样青色的长马尾，留海粘在额前，她盯着被援助者的脸庞，神色有些疑惑。 “我???是谁？” 骑士问出了问题，而少女没办法回答。 她也不知道这个出现在草原的男人是谁，她不认识他。 “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 两个人继续开始走在雨幕中。 并不是太遥远的前方，一座帐篷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最后一个问题???” 骑士的声音猛然有些呜咽。 悲从心中，仿佛什么东西破碎一般，不知是来源于记忆，还是心中的执着。 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好 什么都无意义 毫无理由的便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成功过任何事。但明明这样的自己，却总是会得到救赎。 一个又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在脑中闪过，但是，却一个都认不出来。 想寻回记忆都不可能，仅仅看着，而无法追念。 潸然泪下。 雨水混杂着泪水，难以分辨。 但，大概在痛哭吧？ 少女望着骑士的面孔，那紧紧咬着牙关的骑士，正问着否定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要救我？” ??? 要怎么回答呢？ 少女边走边想着，肩上的重量让人无比的安心。 “理所当然的吧？” 很快，或许根本就没有消耗时间。 回答只是瞬间便脱口而出。 “因为你需要帮助啊？” 少女不禁笑了出来。 向需要帮助的伸出援助之手，这本来就不是需要考虑太多次的事情。 草原上的儿女是豁达而英豪的，就如同风一般。 这不是做事不经大脑，而只是所行发自真心而已。 不救别人的话，又怎能坦然的接受他人的援手？而且，那身影又是如此的空无。仿佛随时都会崩碎一般的雕塑一般。 那岂是可以放任的色彩??? “???” 骑士沉默着。 继续向前走，终于来到了那帐篷的面前。 “进来吧” 少女掀开了帐篷的门帘，架着骑士走进了并不太大的毡帐。 毡帐中燃着篝火，烟气向上，从毡帐顶部的盖板圆洞散出帐篷外。 热气扑面而来，瞬间带来了过热的感觉。 少女将骑士搀扶到一边的床上。 “有办法自己脱衣服么？” 直到这时，她才有点犹豫的笑了起来。 啊啊啊??? 这真是太尴尬的事情了??? “哈???” 颤抖着，骑士哭着，也笑着。 身体已经积蓄起了力量。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然后??? “呐，你叫什么名字？” 积累的寒意被热气激起，已经恢复为人身的**阻挡不住这矛盾的冲击。 “恩？叫我琳就好???” 琳??? 吗？ 不认识的名字。 然后，寒流终于冲击到了大脑。 一片混沌。 “唉？你怎么了？！” 砰咚??? 骑士伟岸的身影，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第二章：踏破山河 第二章：踏破山河 大脑有些昏沉，从一个长久的梦中，骑士渐渐醒了过来。 “你醒了？” 交杂在梦醒前的余韵中，少女的声音在现实和虚幻中来回的穿梭。 骑士，睁开了眼睛。 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罗德里特???” 是自己的名字吧？ “罗德里特” 重复念了一遍，然后，眼前的朦胧的光，映入了眼帘。 一个梳着长马尾，英气勃勃的少女，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她是??? “罗德里特？你的名字吗？” 琳??? 稍微用了下力，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骑士从床上坐了起来。 举目四望，是昏迷前看到的那顶帐篷里吧？ 布幔内侧还有着第二层的兽皮，看起来就给人暖洋洋的感觉。 “恩，大概是” 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僵硬的躯干和骨骼立时发出一阵咯咯的轻微爆鸣。 力量，已经回到了这具健壮的身体内。 感觉非常好。 “好吧，先别站起来，先把这些吃了” 刚想站起来少女却递过了一个木碗。罗德疑惑的从少女手中接过，看了一眼。 ――是肉汤。 还散发着渺渺热气，渐渐升起的雾气中，弥漫着肉香。 饿了许久的肚子，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噗嘿――饿了么？还有很多，快吃吧” 少女笑起来的样子，毫不做作，却让人心生好感。 “啊???” 罗德端着碗想了想，苦笑了一下。 “不客气了” 稍显过热的肉汤顺着喉管流淌而下，暖流开始渐渐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结果是???更饿了??? 被食物刺激的胃袋，迅速的苏醒，然后，饥饿的信号便开始源源不绝的冲击着大脑。 “额” 更饿了。 “放心放心，很多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琳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那么，失礼了” 之后，在琳惊讶的目光中，罗德一个人便解决了大半的肉汤。 刮了刮锅底，琳的表情混杂着好笑和无奈。 “我还以为做多了???结果差点不够么？” “抱歉” 有些尴尬。 “啊啊，没关系，我对自己的厨艺更有信心了啊???” 一手按着额头，然后少女终于将话题换了一个。 “那么，罗德???这么叫你可以吧？” “当然” “恩，那么，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呢？” “???”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 “不知道” “唉？” 琳的表情有些惊讶。 但是，确实如此，没有办法。回想不起过去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白了，就是这样的状况。 似乎是失忆???但感觉还有微妙的不同。 “恩???不知道，从倒在草原之前的记忆，统统没有” 抬起手???入目的不是熟悉的铠甲，而是白净的不似武人的手。 “???” 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迷前似乎是穿着铠甲来着??? 脸颊稍微有点热，但是现在不是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 “恩???这样么???难道是失忆么，感觉这个桥段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啊” “恩？” 琳用食指点着嘴唇，眼睛望着天棚，一眨一眨的思考着。 然后??? “啊！想起来了！是以前看的骑士小说呢！” “小说？” “对啊对啊！美丽的少女救了个骑士，然后带回家给他疗伤，换衣服――” ――戛然而止 嘶??? 肉眼可见的，红晕猛然窜上了少女的面颊。 “啊啊啊啊――” 脸红的仿佛都能滴出血来，琳受惊的兔子般猛然跳了起来，拼命地挥手。 “不――不不――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呢。 罗德苦笑着挥了挥手。 “别激动，别激动???” 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 虽然看上去很文静而且得体，但是实际上，琳似乎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女。 而且是很活泼的那种??? 足足过了十分钟，琳才安静了下来――这还是因为??? “等等???” 帐篷外依稀传来的生音，嘈杂而无序。 罗德伸出手让琳安静了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有人来了” “？” 琳愣了愣，然后跑出了帐篷。 不多时，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红晕，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重。 “是山贼” “山贼？” 有点想要笑出来。 这样的发展，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恩，伯尔尼的山贼???从山那边攻过来了” 少女没有注意到罗德脸上的笑容，她，已然满面愁容。 “怎么回事？你跟他们有仇么？” “不???只是，距离这里不远就有个村子???我自就能行，罗德你就???” “让我跑么？” 笑了出来。 虽然记忆并不那么的通畅，但是，身体里，仅仅只听到战斗，就有什么沸腾了。 大概是血液吧？奔涌着的炽热之物。 仿佛要将全身都予以燃烧般的狂热。 站起了身。 骑士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起去吧” 这是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总有种感觉，那里才是我的宿命吧” 豪气英发。 “唉唉？” 琳终于，还是苦笑了出来。 “好吧???但大病初愈，不要勉强啊???” 走到一旁，从方才罗德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琳抽出了两件非常眼熟的武器??? 一把是超常长度的斩剑，一把是双刃的枪。 琳将武器扔了过来。 接住的瞬间，血脉相连般的熟悉感便接通了身体。 这是???我的武器??? 明悟。 “很好，条件齐备了――” 左手轻巧的波动，枪杆绕着手腕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圆扇，右手握住了斩剑。 “――走吧，琳，为了庆祝我的获救，踏破山河吧！！” 第三章：圣哉！！圣哉！！ 第三章：圣哉！！圣哉！！ 在浪费时间的时候，敌人已经距离的不算太远了。 放眼望去，大概有三十多个扛着斧头的山贼正向这边走来。 一路说着下流的笑话，嘴里嚼着烟叶，披着破烂的皮甲――或者干脆就只套了一条裤子。不时的，从队列中还传来粗劣而夸张的笑声。 他们看到了琳和罗德。 先是愣了愣，然后便不成样子的笑成了一团。 “乌合之众――” 仅仅一眼，罗德便哑然失笑。 “恩，但就算是乌合之众，这样的数量???” 但琳却有些担忧。 他和这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对于他们的实力，琳非常的了解。 的确就像是和自己救得那个骑士所说的一样，是名副其实的乌合之众。 但即使是乌合之众，如果数量这么多的话???也不好办啊。 琳可以自信的解决掉三个，四个，五个其实问题也不大。 但问题是，对面的数量是整整三十个。 这已经不是开玩笑的地步了。就算琳对自己的剑法再自信，她也明白，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剑士而已，距离剑圣那种传奇般的实力，还有着相当的距离??? “一会???” “一会你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回过头，才刚想要让罗德趁自己拖延时间的机会逃走，去村庄带走那些村民，已经下定了必死决心的琳，却被一只包着青色铠甲的手，按住了肩头。 全副武装的骑士，笑着从她的身旁走过。 “罗德――？” “有件事情啊，要先说清楚呢” 大步的向前迈进，根本不在意敌人的数量多少。 虽然并没有明确的记忆，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些敌人――太少了。 真的太少了。 甚至让血液都为之扼腕。 “――这些人，根本让我打不起精神啊――” 发力。 然后，奔跑。 从静到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骑士的速度快得惊人，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那身影已经利剑般的插了过去。 几十米，不过是转瞬间，罗德已经带着风的破碎声，碾压到了最前方。 “喝！！” 吼声伴随着斩击，右手的斩剑划出了一道银色的幕，没有任何超自然的因素，但仅仅这一剑，便泛起了风的涟漪。 动荡的波纹和呼啸中，两个还惊愕的张着嘴的山贼，连反应都不能，便被着绮礼的透明色幕布分割成了两段。 血色，从分割线上喷涌而出，止不住的流淌着，明明只是瞬间的事情，但是却又仿佛过了许久。 喷涌的血色之花中。 山贼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次他们遇见的，是怎样的强敌。 ――可敌千军，虽然这样的说法自古以来就不稀缺，但是，真正做到的，实际上却罕见到让人笑出来。 但罗德里特，无疑是做到了这一点。 哪怕现在的他，是人类的躯体，身边没有伴随着风精灵，也没有黑泥。 第二剑！ 剑风呼啸，宛如人间台风般势不可挡。 抵挡不能，格挡不能，闪避不能，反应不能！ 只是短短的两回合，山贼们的漫不经心便彻底化为了恐惧的哀嚎。 一秒钟的前后，竟若天渊之别。 死亡和剑风中，骑士大笑着。 “来吧！！与我一战！！” 记忆如何早已无所谓，想不起过去的事情也没有办法，但只要血脉中还流淌着战意。 骑士就将属于战场。 勇敢，牺牲，荣耀。 舞剑的骑士才是真正的骑士！才是荣耀的骑士！ 山贼四散奔逃，仅仅两个回合，连一秒钟不到！他们就死了四个人！！ “啊啊啊！！” 声嘶力竭的，仅仅只有一个被剑风切裂了皮肤，自认为逃脱不了的山贼绝望的举起了斧子。 但―― 吱――――――！！ 强烈的金属撕裂声震慑着耳膜，金属的震撼声和手臂上猛然传来的巨力直接将山贼压倒在地，砰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手臂骨折。 然后是???风??? “哼” 笑着，连带着那战斧，将敌人斩杀。风的骑士没有停下步伐。 踏着脚步继续前进，这世界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好???好强???” 远处的琳早已经看的发愣。这样的实力不要说看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过，简直是耸人惊闻。 哪怕就是那些剑圣，在他的面前也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吧？ 琳尽力的想着，如果是自己与他敌对的样子。 但无论怎么想，得出的结果也唯有一个――被那风一般的巨剑，毫不费力的斩杀。 逃不掉，速度不够，迎击不能，连带着格挡的武器都统统斩为两段。 求饶，忏悔，痛哭流涕。 一切都没有意义。 “圣哉――！！” 脑中仿佛响起了久远的钟声。 沉重而圣洁的轰鸣声穿越时空的隔阂，在胸膛中回响。 罗德里特大声呐喊，在最后一个山贼，那首领的面前高高扬起了剑。 “――我所行处，当为圣堂！！所行之事，当为正义！！” 堂堂正正，毫不犹豫，亦不矫揉造作。 骄傲的在战斗中呐喊出的诺言。 “斩杀邪恶！！” 琳的心灵震撼着。 那是血腥的神圣，以罪人之血洗漱世界的决议。 奉行着代价和决意的处刑之剑。 在战场之上，以觉悟和骄傲判定自己的立场，毫不犹豫的走下去，将全身奉献给信念，相信着自己绝对正义，并且永不后悔的骑士。 就站在她的面前。 太弱了??? 与那身姿相比，琳不仅对现在的自己苦笑了出来。 这真是让人烦恼。 自己???绝对要变强。 并不能说是莫名其妙，但琳，却在这一刻升起了追赶那身影的冲动。 为祸村镇的山贼已经不复存在了。 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旅行吧！ 少女笑着。 “罗德！！” 向着骑士的方向，少女欢快的招手，丝毫不畏惧那血色的圣堂中伫立的身影是否刚刚夺取他人的生命。 她相信着那个人。 没有理由，或者理由早就知道了。 “什么？” “和我旅行吧！一起！我要为了变强而旅行！” 少女的声音是那样的鉴定，让骑士也不禁笑了出来。 “好” 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么？ 完全，完全的没有啊！ 第四章：红绿 第四章：红绿 “盐???睡袋???食物???还有备用的剑???唔，这就快没了么” “睡袋的话，琳你不是有了么？” “还有你的啦，你的！” “???其实我认为我用不到的，虽然记忆缺失，但我想我以前从没用过睡袋的???” “唉？！不会受潮感冒吗？晚上不冷吗？” “问题不大，铺上一条毛毯，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 罗德想了想，给予了琳肯定的答复。 在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的记忆力，战斗间隙中，似乎自己从来没有娇气的钻到睡袋那种东西里过。 ――枕戈以待。 似乎这个词更适合自己。 “哎哎???那就去掉睡袋???算了，还是给你买一个吧，这个花的也不多” 抬起头，琳幽怨的看了罗德一眼。 “记得以后要还我哦！一百倍！” “是是是???” 罗德只能苦笑。 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并不享受战斗，而只是喜欢战斗中能够证实自己的意义，所以，能不战斗的话，也好。 他喜欢这种‘平凡’。 究竟是为什么呢？这么问自己，也得不到答案，战斗中苏醒的那部分记忆，只有如何战斗，战斗，更好的战斗。 自己究竟是谁？除了罗德里特这个名字，什么都没有。 但就算这样，总有一天，记忆也会找回来的。 捧着琳已经购入的东西，老老实实的跟在少女的身后，罗德享受着这种生活。 “喂，话说回来，你就没什么想要的么？” “恩？” “就是说啊，吃的啊，或者别的什么――你总不会是喜欢喝酒吧？” 问这话的时候，琳的眼神立刻就锐利了起来，气势高涨。 就如同训斥醉鬼丈夫的妻子一般，气势汹汹的逼了过来，把手指狠狠地点在了罗德的额头上。 “告诉你啊！门―都―没―有！！” 苦笑。 “我没打算喝那种东西的” “咦？” “所以说你在惊讶什么啊？琳？” 听到这样出乎预料的答案，琳完全愣住了。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喝酒吗？” “不，这绝对是谣传” 罗德坚定地点了点头。 “多买些腌渍的肉吧，这些就够了” “???你还真是爱吃肉呢” 结果，罗德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肉，热的。 就一切没问题。 相比之下，琳就麻烦了一些，作为一个女孩子。虽然是‘草原儿女’但是既然已经是女孩子这种身份，那么逛街和购物作为爱好，就绝对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布鲁卡鲁是萨卡最大的城镇，虽然萨卡王国本身就不以贸易出众，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贸易中心。这里的商品也仍旧足够的多，足够的繁华。而自然地???也就不会缺少女孩子逛街的地方??? “你说这件怎么样？” 琳兴致勃勃的向罗德展示着一件衣服。 那是一件类似公主裙的服饰，纯白的布料在缝制后做成了类似罩衫，但比那个要华丽的多的样式，边缘充斥着大量的皱褶花边和镂空图案，相当的漂亮。 但不管怎么说???罗德还是感觉，难以想象琳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 “???唔，琳的话” 罗德认真的考虑着，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琳。 上下左右，来回的，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直把少女看的满脸通红，连说话都不禁有些结巴了。 “怎，怎么？” “唔，你的身材，穿剑士袍比这个好看呢” “唉？是，是吗？” “恩” 罗德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伸出手，还比量了一下。直把琳羞得快要冒出热气。 “笨！笨蛋！别做那么蠢得动作啊！” 背后传来嗤嗤的笑声，不用回头琳就知道，那绝对是缝衣店的那个大姐在掩嘴笑着。 琳挑选这家店不是没有原因的，在以前她就没少来过这家店。 但，正因为熟识她才明白――这家店的店主，是附近有名的嘴风不严，像这种事情，不出几天――总，总之完蛋了！！ “走！” 匆匆忙忙把衣服放到旁边，琳直接拉住了罗德的手，满脸通红，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唉？” 罗德毫不知情的就被拽了出去。 “~欢迎下次再来哦~琳，和新认识的小哥” 身后传来的声音，直接让琳的速度再次拔升了一档。 砰！ 知道传来了一声碰撞声，琳才注意到，自己似乎不小心蹭到了人。 急停。 “抱歉，撞到你了” 然后，回过头来的，是一个穿着绿色铠甲的金发骑士。 长相英俊，阳光――如果不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相的话???本该是如此。 “啊！美丽的小姐，我们的相见简直――” 才刚一看到琳，那骑士便猛然眼前一亮，结果恭维的肉麻话还没说完，就紧跟着看到了琳正拖着的圣青色骑士。 “――就是――” 结果尴尬的连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个――” 基亚兰的塞因正面临着人生的烦恼和困惑。 虽然最上相当的花花，但是实际上，作为一个能够被主上信任派来寻找幼主的骑士，他的品格自然信得过。 而在另一个骑士面前，涉嫌调戏他的女友这种事情――简直尴尬的要死。 “怎么了塞因？” 身后传来的声音在往常听来是那么的多余，但在此刻却有如天籁。 “啊！！我的挚友肯特啊！！” 塞因心中感动得要死，夸张的回过了头去。 入目的，是肯特那张木头脸罕见的，诧异的要死的表情。 红甲的骑士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那眼神中表露的，分明是‘你真的是塞因？’这种让绿甲骑士羞愤若死的困惑。 “你那是什么表情???” “先打断一下，既然我已经道过歉了，如果接受了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琳尴尬的打断了塞因的话，然后，搔了搔脸颊，笑了笑。 “当然，美丽的女士――” “塞因！” “我这次没说多余的话吧！肯特啊！”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一对活宝???不，活宝只有一个。 “抱歉，我的同伴他人其实不坏，只是――” 结果肯特也愣住了。 让琳莫名其妙了一下。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您” ???这是什么新类型的搭讪方式吗？ 在后面一直看着的罗德，不禁捂住了额头。 第五章：前行吧，向着基亚兰 第五章：前行吧，向着基亚兰 “结果，你们真是来找琳???迪斯？的？” 叫惯了琳，现在要改口琳迪斯，果然相当的别扭。罗德在念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 琳则是苦笑着挥了挥手。 “直接叫我琳吧，琳就行” “恩，那我就直接叫了，不然的话，也很不顺口” 罗德毫无犹疑的点了点头，但另一边的肯特则就有点???死硬了。 “琳迪斯小姐” “叫我琳” “是，我知道了” “呼” “那么琳迪斯小姐” “???” 根本没有作用啊。 和旁边的塞因不同，肯特毫无疑问是一个经典的骑士。 简直就可以说是教条一般完美了。 忠诚，忍耐，美德，甚至于???古板不懂变通。 虽然完全不讨厌这种正经的类型，但是有的时候，特定的交谈情况却会有点累。 原本琳认为自己也应该更偏向这样的类型，但是最近和某个男人一起旅行后，似乎自己，也有点变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罗德，在对方询问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应该是错觉，虽然对方除了作战以外???根本是个生活白痴。 ――他跟着我的理由不会是因为怕饿死吧？ 有的时候，琳甚至会不自觉地这么想。 真是太??? “总之，叫我琳” 坚定不移的瞪着红色骑士的眼睛，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几秒。 然后，红色的骑士缓缓点了点头。 “是的，琳小姐，如果您这么坚持的话” ――总算有点改善了。 琳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外公现在的状况???很不妙么” 然后，两个人才开始继续谈到他们来找琳的目的――也就是，寻访琳一家人，回去见见年迈的基亚兰侯爵。 这也是为什么肯特一口一个琳迪斯的原因。 因为对于他来说，琳的身份，已经是‘少主’了。 “是的，琳小姐，侯爵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他的愿望就是再次见您的母亲一面” “我的母亲吗???” “是的，我们此行前来的目的???只是???很抱歉，我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我们本来认为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您，琳迪斯小姐”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琳的表情微妙的有些伤感。 “???因为您和您的母亲，马迪琳小姐，长的一摸一样――我在基亚兰城不止一次看见过她的画像” 对话到此，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没有人说话。 大家似乎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中。琳怀念着父母，而肯特则在内疚，自己的行动还是太慢。塞因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却绝对不是什么无聊的事情。 最终，是罗德打破了沉默。 “琳，你怎么想？” “恩？” 少女抬起了头，有点迷茫。 可能对一个少女来说，这种事情还是有点突然。 “恨你的外公吗？” “不” “那就去吧，没什么可犹豫的” 罗德站起了身。 “犹豫总是多余的，是带来后悔之物，既然没有拒绝的想法就不要犹豫，先去做，做不到后的悔恨也好，抱怨也好，都放到以后去说，现在的话，一心一意做好眼前的事，也就足够了” 莫名其妙的，就说出了这番话，罗德不禁感到困惑。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有点奇怪，果然是那丢失的记忆在作怪吗？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毫不犹豫的跑掉了迷惘。 他，现在只想要昂首挺胸的向前迈进，那就足够了。 “是吗，那么我知道了――肯特，那么就走吧，去基亚兰” “是的，琳小姐” 随后，一行四人便一路踏上了冒险的旅途――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实际的情况却并非这样。 仅仅是离开了布鲁卡鲁城区，来到偏远的郊外，他们便遭遇了一次伏击。 首先发现敌踪的仍然是罗德。 和上次一样，他‘听’到了不该存在的声音，于是猛然的抬起了一只手掌，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等一下”他眯起了眼睛，来回的扫视着四周――这里是一片灌木和树林茂密的地区。 就算有伏击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怎么？”肯特拉住了战马，先是疑惑的看了看罗德，而后者，则是用手指指了指周围的地形。 顺着罗德的手指看了过去，于是，肯特的表情也变色了。 “有伏击？”他将手搭在了剑柄上，而稍微靠后一点的塞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迅速的握住了自己的长枪。 “毫无疑问――喏，他们来了” 从树林、灌木丛、乃至巨手和丘陵后面，暂时难以计数的山贼们不再遮掩身形，咆哮着跳了出来。 前面后面，左面右面，不过十几秒钟，一行四人人便已经被包围在了这里。 “山贼么” 塞因稍稍眯起了眼睛，稍微叹了口气“真是――” 他本来想说倒霉的，但是买没有等他说完这句话，山贼中一个最为壮硕的男人已经大笑着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那个女的就是琳迪斯么？” 一语中的。 四人的心中猛然炸响惊雷一般，不禁抬起了头。 这个状况，明显的不对。 山贼劫财，害命，都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但如果本地的山贼居然认识别处一个并不怎么出名的女孩，而且还专为此来的话，事情就明显不简单了。 “不要怪我哦，这都是为了钱啊――”山贼头领并没有冲在最前，而只是挥舞着斧子贼笑着。 然后―― “给我冲啊！杀了那个小妞！” 下一刻，杂乱无序的盗贼们便开始嚎叫着冲了上来。 “肯特，塞因，你们保护琳，注意别进到丛林里”罗德第一时间紧紧关注着阵型，视线扫过了整片战场。 ――现在的局面，绝对不是什么有利的状况。后面的敌人最多，大概在三十以上，应该是为了提防琳逃回布鲁卡鲁。左翼和右翼数目不清而且还在增加，森林中隐隐绰绰全是人影。 反倒是正面，敌人不过十余之数，就算加上一个山贼头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罗德的脸上不禁再次露出了笑容。 “准备进攻” 听到这句带着狂意的声音，肯特也好，塞因也好，哪怕是琳都不禁愣住了。 他他们现在可是守势，仅仅是能生存下来就已经是不得了得情况了吧？在这种时候，还要进攻？在十死无声的时候？ 所有人都用困惑的目光注视着罗德。 “罗德阁下――” 但就在肯特想要反驳的时候，琳却突然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就在自己第一次想要放弃的时候，那个站在了他面前的骑士，笑着迈进战场，扫清了一切障碍的骑士。 “好的，罗德，下令吧” “可是，琳迪――” “我说了肯特，我信任他” 青色的疾风公主，言辞中的信赖和坚定不容质疑，青色的瞳孔中，虽然稚嫩但是毫无动摇的勇气也让肯特不得不低下头。 “我明白了――塞因！” “了解~了解~”绿色的骑士虽然是漫不经心的答着，但是握住枪的手臂肌肉已经死死地绷紧，微缩的瞳孔凝视着正前。 “那么――我先上咯！！”伴随着低声的怒吼，骑士猛然催动胯下的战马，仿佛一条青色的匹练一般，战马的嘶鸣中，绿色的骑士俯身挺着长枪，果敢的冲向了敌阵。 能赢吗？ 不知道，但是，从无畏惧。 “基亚兰――――！！” “万岁―――――！！” 绝无死意，但是豪气盈胆！！ 第六章：暴风圣言 第六章：暴风圣言 战斧，长枪，长剑，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基本上在这个世界，这三种武器是近战的战士们最常用的武器。 而且，在发展出的武技和应用技巧中，慢慢的分化出了各自的优势。 比如枪克剑，剑克斧，斧克枪――这种模式。 虽然有些死板，但是其中却也未必没有浅显的道理。 就比如被斧子克制的枪，因为本身是长兵器，而且真正具有攻击力的，一般只有枪尖，所以理论上只要格挡开了第一击，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突入最近的距离，而这时候，斧子宽面和最短的攻击距离，以及大威力的优势就显露了出来。反而因为剑类兵器的握柄限制导致在格挡枪类时难以发力，导致了反而不如斧子，反而会陷入劣势。 所以―― 塞因一时激动地后果，就是悲剧了。 “喝啊！！” 借着战马的加速度，塞因的刺击――落空了。 这一次碰到的山贼并不是单纯的菜鸟，尤其是正面和山贼头领们站在一起的那些‘近卫’，塞因的冲锋在第一轮便被持斧的对手灵巧的闪开了身体，反而被横过来的斧子斩中长枪，震伤了手臂，险些长枪脱手。 好在虽然攻击没能奏效，但是战马却仍旧加速脱离了缠斗距离，从侧翼突破了另外两个山贼的拦截，让塞因逃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塞因的脸色也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墨色。 这一次，他可是丢人丢到份上了。 “塞因！你的剑呢！！”通行的肯特大声的询问着，面色与其说是尴尬不如说是愤怒，他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看那架势，简直是想要给塞因来一剑―― 尴尬的塞因甚至没敢直接就靠过去，他拉住了马停在了距离肯特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 “啊哈哈，这个么???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忘记买备用的剑了” 肯特几乎要气晕过去。 虽然很早就知道这家伙相当的离谱且不着调，但是在战场上出问题简直是致命的因素。 “你这笨蛋！！” 然而，就在他们对话的工夫，琳和罗德已经冲了出去。 如同风暴一般，圣青色的风之骑士首先切入了战场，不需要战马代步，仅仅是奔袭，就已经凌驾于冲锋之上，但是，他的目标却不是正面――而是后方。 “前面的就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 失败的塞因没能第一时间解决敌人，而这时候浪费的时间，已经不太够突袭掉正面了――当然，这是以仅有三人为战力的前提下。 在离开草原后，琳就和罗德提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是同行，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是由罗德来解决敌人的话，那么琳的‘锻炼’也就毫无价值了。 必须让琳也参与到挑战中，这是很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罗德的任务，便是解决掉其余三面正疯狂的围过来的敌人。 “呵――” 他不禁笑了出来。 虽然数量占具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土鸡瓦狗级别的敌人，在他眼中，却不过是扑火的飞蛾。 迎击，伴随着奔袭，爆开的风障引起了爆鸣，如同穿云的箭矢一般，风中扬起了淡淡的白色风环，如同螺旋一般，骑士带着撕裂风的声音正面展开了迎击。 “――死吧！！” 扭身，挥剑，刃上带起的风压绽放成一轮残月般的白弧，一路碾过大地，掀起尘土和草叶，仿佛一阵疾风摧枯拉朽般的扫过了冲在最前的几名山贼。 强烈的风中，这白弧轰鸣着碾过。 被击中的山贼脸上立时露出了混杂着惊诧的痛苦，然后他们的身子――随着风扫过的地方，裂开了红色的线――一条，五条，十条???数不清了，然后，化成了漫天的血雨和碎块抛洒在了大地上。 没有任何犹豫，剩下的山贼们只是愣了片刻就继续冲了上来。 “居然没有溃散么???”罗德不禁有点惊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烦恼。 “死吧！魔法师！” 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山贼喊出的话让罗德有些难以理解。 但是，既然是理解不了的事情，不去理会，也就没有问题了。 “喝――” 低头闪过战斧。 虽然是攻击力卓绝的武器，但是弱点也相当的明显。 那就是太短了，虽然易于爆发力量，但是如果一击斩不中的话，弱点也过于明显。 不需要出剑。 凌驾于敌人数倍的身体素质让罗德能够做出快得多的动作。 冲撞，然后左手紧紧地扼住了那山贼的咽喉。 “风啊――” 伴随着低声的吟诵，下一刻，平地涌起的暴风猛然包裹起了那被扼住咽喉提起身子的山贼。 轰鸣着的龙卷自下而上，灰色的暴分中连惨叫都传不出来。 被这超自然的力量所震慑，山贼们停下了脚步。 风暴持续了只有两秒，而两秒后，风暴散去的时候，除了手上沾染的少许鲜血外，骑士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圣哉！审判即将开始！罪人当受刑罚！” 他大笑着，不知是为自己苏醒的力量而赞颂，还是仅仅享受着将敌人屠戮殆尽的快乐。 “来了！！” 但是这些对山贼们都无所谓。 因为那身影所带来的，除了死亡别无他物！！ “吼！！！” 咆哮着，山贼们一拥而上。 并非是他们不畏惧死亡，而是他们除此之外，早已经别无胜算。 不过―― 这是再愚蠢不过的选择。 “圣哉！！圣哉！！圣哉！！” 大笑着，剑刃开始舞动。 巨大的力量带起的巨剑，有着枪的长度，却是剑的攻击方式。 不需要在意格挡，斩击的剑刃锋利而狂暴，不需要在意闪避，风压牵制着一切无用的愚行。 踏前一步，两步，三步。 三剑斩下。 伴随着骑士果决的突进，身边涌起的六重风环毫不留情的扫过了人群，**连带着大地都在这风的鞭笞中哀嚎。 溅起的土块了血水混杂在一起，然后被强风弹开，在空中化为了红色的‘环’。 “有罪者当死！！” 骑士大笑着，葬送着复数的生命。 没有丝毫的犹豫。 杀戮本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如果对一个人极端的不认同，那么就赐予其死亡。 恶者当死，这本来就是再清楚不过的真理。 向往着所谓的真实和黑暗，带来混乱和迷茫的世界，本来便不是美好的未来。 斩尽杀绝！ 如果黑暗是真实，就将真实一并斩杀！ 如果邪恶是本质，就将本质一起毁灭！ “圣哉！！昔在今在未来在！！我主庇佑！！” 那骑士绽放着光彩在风中咆哮。 光芒自空中落下，照耀着血中殿堂。 “以鲜血铸就荣耀！！正义见证辉煌！！” 不存在任何妥协。 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他高高的举起了剑，风毫不犹豫的聚拢起了风暴，一米，五米，十米，二十米！！ 在那雷霆风暴中，骑士渐渐地倾斜下了自己的剑刃，如同挥舞那风暴本身一般。 “阿门！！！！” 那是奉献给至圣至高，无关于历史，只在现在绽放的光彩！ 没有任何对罪人的救赎，其意义只有惩戒！ 第七章：剑与枪之歌 第七章：剑与枪之歌 放下罗德里特在后方与其说是阻拦不如说是屠杀的高歌进军不提，且看另一边，琳和两位基亚兰的骑士却陷入了麻烦之中。 是的，并不能说是危机，但是却也是十足的，一不小心也会付出代价的麻烦。 并不是实力的差距，而是数量的问题。 “可恶，这个数量差的也太多了吧？” 就算是被罗德分去了绝大多数的兵力，但是仅仅是正面的敌人，就有十位数，策马疾行的肯特根本不敢拿出破绽过大的长枪，只能一手紧紧拉着马缰，一手以剑迎敌。 但是，才刚刚逼开一个，就马上有另一个从死角冲过来，这种粗糙的配合，如果不是实在是处于不利地位，过去简直连想象都没有过！ “糟了！”结果才一分神，虽然一剑成功的将一个后退不及的盗贼居高临下的枭首，但是从另一面，一个盗贼却跳了起来，高高举起了斧子。 要完了吗？肯特不禁瞪大了眼睛，浓重的不甘让他咬起了牙齿。 “肯特！！” 但是下一刻，剑光一闪，少女的身影已经闪过了了他的侧翼。 ――半空中的盗贼被一剑刺穿了心脏，拔出的剑带出了一溜血花。 是琳。 肯特来不及庆幸，敌人便已经又涌了过来。 “多谢援手，琳小姐！”一边高呼着，他一边迎向了另外的敌人。 “不必客气――” 琳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局势下，同样的时间消耗的体力简直是难以想象，仅仅是几个回合，身子已经微微发热了。 趁着空余扫视了一眼战场。另一面先且不提，塞因那边却已经陷入了险境。 没有带剑的笨蛋绿色连反击都不敢，只能发挥着战马的机动xing，徒劳的奔命。 “过来这边！” 没有别的办法，虽然合兵一处只能够让压力再次增大，但是如果在这么下去，塞因却也―― “不必，琳小姐！相信我吧！！” 绿色的骑士笑着，虽然身上，马上都已经被粗糙的斧刃撕开了几道淋漓的血口，但是金发青甲的骑士眼中却绽着光彩。 “仅仅是这样的敌人的话――基亚兰的骑士绝不停步！！” 简直是逞强一般，手持着长枪，塞因大喝着催动战马，硬生生的以身上又中了一斧为代价冲出了几个山贼的包围。然后――开始了加速。 “笨蛋！！” 不仅是肯特，就连琳都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 “去帮他！！肯特！！” “我知道了！！” 红色的骑士怒喝着，头一次放弃了稳健的游击防御，迅速的加快了战马的速度，如同一道赤红的闪电一般，划过了战场。 “不会放你过去的！！” 几个山贼拦在了他的面前，如同一堵墙一般，但是肯特就连降低速度绕过去的心情都欠奉。 不知从哪里投出的一把飞斧擦过了他的脸颊，带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但是，现在的肯特就连庆幸的心情都不会有。 “给我让开！！” 怒喝着，然后，用力的拉扯马缰。 战马在最后关头嘶鸣怒吼着扬起了前蹄，然后――跳了起来。 红色的战马和骑士如同一道虹桥一般，飞越了山贼们的头顶――不，不能说是飞跃，而应该是践踏！ 钢铁的马蹄和肯特俯下身斩下的剑刃逼迫着山贼，不愿低下头的两个甚至被直接撞碎了脑袋。 以无比野蛮的战法前行通过的肯特，一击便带走了三条生命，剩下的则如同滚地葫芦一般倒了一地。 “哈！！” 战马落地的沉重马蹄激起了土砂，摇晃着险些摔倒，但是肯特却毫不顾惜的继续策动马缰，继续奔驰。 刚才那一击他并非没有付出代价。 腰间多出的一道血口正流淌着骑士宝贵的血液，但是，这和伙伴的xing命相比，却完全不值得一提。 青色的骑士已经疯狂的突破了第一重拦截，青色的闪电带着电离般的红芒――那是血。 “你这混蛋！！” 肯特也拔出了自己的长枪。 两个人距离错愕的匪首都还有三十公尺左右。 其间的敌人――没有多少了！ 能行！ “基亚兰！！！” 两个人同时开始加速，放平的骑枪尖锋反射着阳光映下的色彩，如同一颗耀眼的新星一般灿烂夺目。 ‘一定要赢！’ 这是决定胜败的一击，山贼们来不及再去取势单力薄的琳的人头，纷纷咆哮着向回冲去，但是人的脚力是无论如何无法媲美战马的。 趁这机会，琳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第一次施展出了自己的全力。 和使用普通长剑的剑士们稍微有些不同。 琳是个女孩，她所擅长的并不是在战斗中不断地招架格挡，然后在这过程中靠技术碾压对手的‘正道’，而是在‘准备’后，技巧xing的‘一击’。 如果说普通的剑士是技术和力量的话，那么琳的剑术，就只是速度和心。 非常识的剑术――就如同营救肯特的那一击。 寻常剑士只能合身扑过去阻挡的攻击，对她来说，却是敌人露出的破绽，只要抓住那一瞬间的空隙――然后，将剑以比敌人更快的速度刺过去，就可以了。 “来吧???” 她低声的，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一般，但是猛然瞪圆的眼睛中，那杀意却让人心惊。 “喝――” 脚下发力，这一刻琳化身为死亡的疾风，拔出剑鞘的利剑带着六重白色的光轨，脚下则扬起了泥土。 这清影一口气冲出了三公尺方才停下。沿途的山贼们则纷纷停下了脚步，仿佛失去了力量的木偶一般。 他们不可置信的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惊愕的看着，一条条血线，或是从颈间，或是从胸口，浮现了出来，渗出了血，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啪嗒啪嗒的不断倒地声中，琳收剑归鞘，甩了甩头，漂亮的长马尾在背后晃了几晃。 这是她的‘必杀’。 虽然只是初次亮相，但是看效果的话――还不错，不是么？ 如果不是山贼们鲁莽的回援的话，她是绝对不敢随便就这么做的，但是现在的话―― “看你们的了” 她笑着，看向两道‘闪电’，漂亮的如同宝石般的瞳孔中，那光彩绚丽夺目。 偶然回过头向这边看了一眼的罗德不禁为这种英气的美丽所困惑。 那骄傲的立于地上的少女，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个名字。 “瓦尔基里???” 喃喃自语着，风吹拂着骑士的长发，众敌奔逃之中，他望着那光中的少女。 是的，他明白，大概没有任何一个词语比这个更适合形容琳。 纵使，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个词语，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笑了起来。 第一章：少女之期待 月之荒野 第一章：少女之期待 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从出生那天开始，少女，便踏上了上寻找另一半的路程。 并不能说是艰难，但却十分的苦恼。 “哈???没干劲???” 寻找‘哥哥’的路途真的是无比的困难，果然，想要找到能够打通异界的办法，还是太过于天真了吧？ 艾?尔苦恼的按住了额头，明明没有那种感觉却觉得头又痛了起来。 “距离下一届的圣杯还有几年???再怎么说，也先试试别的好了???” 计划改进圣杯的召唤咒文，将连通‘英灵王座’的召唤方式稍稍更换一下，变成联通‘英雄’的这个概念，直接用英灵王座被破坏后无法复原的那个‘缺口’作为媒介，强行将风元素位面的罗德里特拉到那个缺口，然后再从那个地方‘掉落’到现世。 而等到圣杯战争结束，别的英灵都返回英灵王座的时候，因为已经从王座脱离，所以罗德里特也就会顺理成章的‘注销’掉最后的身份，留在现世。 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毕竟，就在四战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做到了没有这么复杂，但却同一程度的东西。 那个人就是凯奈斯，被罗德杀掉的魔术师。 将原始御三家设计的体系破坏，将令咒与魔术师的关系作了修改，明明是御主却不用提供英灵以魔力。这样的改动，虽然是天纵英才，但也从侧面证明了，不是不可能的，对吧？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的确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只不过，虽然在理论上不存在任何问题，但对于艾?尔来说，这样具有想象力的方案，却还有两个难以接受的痛苦。 一，她不会魔术，完全不会。 二，她等不及那么长时间了??? 先找个厉害的魔术师，把这东西弄好，然后争取在圣杯之前就把他拉回来。 双重方案???或者说是保险栓也没差吧？ 艾?尔无聊的咬着棒棒糖，这么想着。 她无聊的望着四周的风景――其实那大概也不能算是风景一类的吧？ 只是普普通通的公园而已。 路过这个城市，就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刻意的寻找什么。 和罗德里特那种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努力的按照计划，从大城市到小城市依次寻找解决方法的方式完全不同，艾?尔的方法是随机数???只不过，就算是随机到了某些城市，她也不会做出努力就对了??? 如果说罗德里特的方法是笨拙地寻找，那她根本就是无聊的碰运气??? 只是，明明是自己喜欢的方案，但长久找不到好方法，见不到罗德的痛苦却让少女无尽的苦恼了起来。 金发的少女皱起了眉头，虽然不是泫然欲泣，但也足以让人揪心。 而就在这时，前面路过了什么东西。 “？” 感觉到了那股力量，少女惊讶的抬起头。 于是看见了―― 纯白的公主??? 金发，赤眼，白色的衣衫。 那是从未见过的美丽身影，纯白的色彩充盈着从黑中诞生的少女，美丽的瞳孔。 “唉？” 危机感。 双重的。 “???可，可恶” 不自觉地将手按在了胸口，少女不可置信的瞪着那从面前路过，一脸开心笑容四处张望的女人，胸前那心灵的赘肉??? 输，输了??? 浓重的挫败感，毫无理由的涌上心头。 艾?尔的脚步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后退了两步。 “不，不要紧，罗德不会喜欢乳牛的???” 怎么听都是自我安慰的宣言，少女的脸上却泛起了迷恋的红晕。 就连自己都发觉得事情，只要一和罗德有关，与其说是少女的恋爱，倒不如在此之上再加上些什么。 ???不客气的说，就算形容为‘发情’，大概都没问题吧？ 但是艾?尔却不觉得讨厌。 世界唯一的同类，不，便要更进一步，然后再拔升一个境界，提升一个档次。 无与伦比的关系。 这是少女最引以为豪的东西。 然后，白色的女人终于从面前走过，消**影了。 强大的力量啊，强大的r量啊，什么的，都消失不见了。 于是艾?尔轻松地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在这种小城市都能碰到如此的大敌???” 绝对不能让罗德掉到那么危险地地方去。 艾?尔暗自下定了决心，然后注意到了，从公园门口路过的，一只蓝色的???杀人鬼？ “恩？” 美丽的少女皱起了眉头，然后下意识的嗅了嗅鼻子。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简直就像是不久前，某个将她切出来的女人身上，那样的味道??? 连通着根源，因为自己也做到了才会感受到的的味道。 “???死，吗？” 皱起了眉头。 但却又似乎不对，或者说，是被压制了的感觉。 于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一百五十公分都不到的少女老气横秋的点了点头。 虽然在别人看来这绝对是很孩子气，也赏心悦目的动作，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她却没有半分自觉。 “居然打算杀掉那么强的人吗？真是笨蛋呢！” 毫不客气的下定了结论，左右无事，艾?尔多少带着好笑的心思，跟了上去。 一路跟去，杀人鬼跟着纯白的姬君，金发的少女旁若无人的走在杀人鬼之后，悠闲地晃着头。 真是诡异的场景??? 然后，这段旅途的终点，终于到了。 ――公寓。 “???不过等等嗳？” 艾?尔站住了脚，皱起了漂亮的眉头。 这场景，现在想来，似乎未免太熟悉了些吧？ 总觉得浓浓的即视感来着？莫非也是从罗德那边传来的???知识？ 不妙不妙，似乎那些知识体系里，总觉得都是涉及很危险的东西??? 那么，这次是??? 但在想着的时候，杀人鬼和白色公主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 “???莫非是???” 眉头狂跳。 然后，艾?尔终于想起了，这是什么了??? “月姬吗???” 点点头。 然后，这种时候应该做的，就只有一件吧？ 转身，裙角飘舞，说不出的美丽。 艾?尔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里。 “真讨厌，还以为能看到有趣的东西” 嘟囔着，她可没打算参与到这么危险地故事里――哪怕实力足够。 有人需要帮助怎么样？那又不是罗德??? 第三十章：后日谈·序幕 第三十章：后日谈?空之境界?一切来临之序幕 我的名字是????条巴??? 天气仍旧很冷。 不???说起来的话，可能是因为在外面闲逛的时间太久了也说不定。 虽然穿着厚重的冬衣，但在怎么说，在街上游荡的时间也太长了。 有些冷??? 浸透心意。 要说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的话???真是??? 难以言喻，但是，归根结底。 我杀了父亲和母亲??? 杀人了???而且是父母??? 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泪水，要流的话早就流干了，而且那样的父母，什么都做不到却总是让我更加烦恼的父母。 这样的父母??? 咯啦啦啦??? 不小心踢开了一个空罐，金属的罐子在地上滚动，发出的声音让人焦躁不安。 “???烦” 紧紧咬着牙，嘴里有种奇怪的热度蔓延着，四肢也在颤抖。 要不了几天???甚至就在明天，我就会被抓走吧？ 颤抖颤抖颤抖??? 会被警察抓去，然后，被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杀了人了??? 杀了人了??? 杀人了??? 猛地开始跑起来，在人们诧异的注视中漫无目的的飞跑，哪里都不要去，只要跑就可以了。 要逃，要逃到不会被抓到的地方。 要逃到只有自己的地方！ 很早就知道了，?条巴总是被拖累！因为各种各样的阻扰，想做的事情一个都做不好。 像这样子跑步，以前也是有过的，还在学校的时候，还是运动员的时候，跑过，努力的跑过，还曾经梦想过可以称为运动员。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也终究不了了之了。 这都是???怪别人才对。 是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的梦想会实现，一切，都会变好的。 停下脚步，眼泪，终于在这时候流了下来。 早就发现了，这是骗不了自己的事情吧??? 但就在悔悟的时候，麻烦却找上了门来。 “呦，?条，来做什么呢” 带着下流的语气从转角出现的人，是熟悉的小混混们，直到这时候，巴才发现，似乎自己不经意间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往常的话，巴是会被随意起伏的类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对方是人多势众，就算打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于是，只有乖乖的挨打。 但今天，不一样了。 脸上带起了狂气的笑容，让?条本来柔顺的面部线条变得诡异。 今天的他，是不一样的。 “你们啊” 肆无忌惮的，巴的笑容让小混混们也稍微的泛起了警惕。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弄不懂，但是?条巴就是?条巴，有什么好怕的？ “可恶，在装神弄鬼么” 被稍微弄得错愕的心情立刻就变成了怒火，之所以说小混混是不入流的家伙，其一个原因也来自于这里。 正因为自卑，认为谁都比不上，除了暴力没有可以炫耀比较的东西，才会斥之武力，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说不了两句就要用拳头解决问题？ 但，仍旧是那句话。 ?条巴，不是过去的?条巴了。 “我可是――杀了人啊！！” 史无前例的，巴首先发动了攻击，立刻便将小混混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抓住了一个，巴的攻击前所未有的疯狂和沉重，没有任何顾虑的攻击简直是要将对手打到死一般，是如同疯狗一般的架势。 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那人的脸上，出其不意的攻击效果甚至出乎了?条巴自己的预料。 被击中的人错愕的在痛苦中仰面倒下，而?条则毫不犹豫的骑了上去，扬起了拳头。 “杀了人啊！！杀了人啊！！” 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抡起拳头，被压制的小混混哀嚎着，就连反击都做不到，几秒钟内被打的狼狈不堪。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恶！！这个畜生！！” 同伴们反映了过来，于是，胜负只在一瞬间颠倒。 ?条巴被一脚踢开，然后，围上的小混混们，也同样毫不留情的开始了施虐。 拳打脚踢，一脚又一脚，狠狠地踢打着。尤其以刚才那个被打的人为重。 “可恶可恶！！”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回响着，暧昧的武器中，自卑的青年们向另一个自卑者施暴。 哒???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乱入者，却出现了。 穿着蓝色和服，披着红色夹克衫的少女，出现了。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两仪式。 “啊啊” 很长时间以来都诸事不顺的少女，露出了笑容。 少女的数目，是两个。 游走在光与暗的壁垒――完 下一卷 仰望月色 第二章：永生之蛇 第二章：永生之蛇 前往下一个城市的计划本来已经预定好了，但是???似乎出现了些偏差。 午夜，少女拎着旅行箱，戴好了自己漂亮的洋帽，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碰到了袭击。 一个全身包裹着绷带的怪大叔。 “???” 哑口无言。 虽然碰到过不少来骚扰的混混，杂碎，但是像这样装扮的家伙，‘出生’已经有相当时间的艾?尔，还是第一次看见。 小小的少女不禁微微张开了嘴，目光稍显呆懈。 “呀呀，小妹妹，这么晚还在街上闲逛，可是会碰到妖怪的哦” 然后，怪大叔开口了。 “???别过来” 立刻瞪了过去，然后，对面的绷带男似乎便将这句话当做了艾?尔的恐惧。 喋喋笑着，一如所有故事里的反派一样，走了过来。 “别怕哦，叔叔是好人???” 不???不对???这句是脑补??? 绷带男真正说的话是“哎呀呀，不必害怕，痛苦只有一瞬间???” “害怕？” 艾?尔叹了口气，然后，俏皮的眨了一下左眼，脸上露出了微笑。 “再说什么呢，怪大叔，不让你过来的原因，是~很~恶~心~哎？” “???” 直球，绷带男僵硬在了原地，从绷带缝隙中露出的那只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圆了。 “???你说什么？” “恶心！” “???你再说一遍！？” “恶心！” “???你！！” “说一万遍都是恶心哦，想推萝莉的，都是应该送去人道毁灭，扔进炉子里烧成灰的渣滓呢” 艾?尔毫不犹豫的，微笑着，进行了连续打击，同时却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多余的话：罗德是例外。 “???我想你是误会了些什么，但???算了，都无所谓” 被绷带遮掩的面容，应该已经变成铁青色了吧？ 艾?尔已经想起了面前这家伙是谁，毫无疑问，在这个故事中会出现的话，就只有一个了――罗阿。 哦呜，果然不是怪大叔，原来是鬼畜的夜袭狂魔啊??? “更恶心了???” 摇了摇头。 正面，罗阿已经恼羞成怒的攻了过来，极速的超越人类的扑击，以非人类的身体却并非难以达到。 他没把艾?尔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艾?尔不过是一个嘴很毒的漂亮女孩而已，他现在只想抓到她，然后狠狠地玩弄她。让她好好理解，嘴上的恶毒是愚蠢的行为???但，他注定要失算了。 少女皱起了眉毛，然后，仿佛在指挥千军万马一般，挥动了右手，直指向前。 瞬间，影子开始暴动。 大地上浮现出黑影，然后，从那黑色的世界中，传来了千军万马呐喊的声音。 “！？” 反应已经来不及，扑起到半空的罗阿毫无借力之处，但在他的面前，覆盖宽度六公尺的枪丛喷射已经涌现了出来。 不同于罗德里特使用出来，那单纯的枪剑丛林，艾?尔的攻击，是仿佛无数士兵排列整齐后，枪兵阵列般的突刺。 虽然数量上略微逊色，但是那枪丛末端隐现的无数人影，却让人难以忽视。 “噗哇！！！？” 毫无防备的结果就是这样。 仅仅一击，罗阿便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大概，他也想不到吧？面前的这个少女，作为英灵残骸中诞生的半身，其实力层次，已经仅比英灵稍弱，而足够对抗大部分二十七祖了??? 枪丛贯穿了罗阿的身体。 腹部，胸膛，心脏，四肢，甚至头颅。 十七支枪将他高高举起，然后，艾?尔抬起了手。 只需要一个动作，罗阿便会被她分尸，然后――继续去转生。 “可，可恶！！” 事到如今，罗阿却仍旧没有放弃。 满脸鲜血，恶毒恐怖的男人，从那迸裂的绷带中露出来的，是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他抬起了手，雷光隐现。 这个愚蠢的动作，其结果是???救了他一命。 “啊啊，我居然差点忘了这个” 艾?尔瞪圆了眼睛，再一挥手，新的枪刃从黑色中刺出，贯穿了那只想要施法的手。 已经大半都是吸血鬼化的罗阿此刻仍旧有着活下去的能力，而恰好，艾?尔已经不想杀他了。 因为他有――利用价值。 “喂” 毫不客气的，少女一步步走到了那凄惨的人形面前，扬起了头。 漂亮的金发在月光下让罗阿想起了另一个女人，但那凛然的青瞳却让他战栗。 并不同于白公主，而是在另一种层面上的战栗。 同样的美丽，但如果艾尔奎德是美丽而温柔的白，那么，面前这个毫不犹豫就会下杀手的少女，便是纯美却无心的黑吧？ 少女，问话了。 “我说，你是魔术师对吧？还是很高深的那种？” 艾?尔没有?嗦的打算。 “???你???说???什???么？” 罗阿不理解，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 于是，艾?尔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如果你帮的上我的忙，说不定，我会大发善心，帮帮你也说不定” “???” 绷带男人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了头。 野兽般的眼睛里绽放出了残忍的光辉。 “???我答应你” “好，那么契约就定下来了” 少女转过身，手一招，从空中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阳伞。 虽然是半夜，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有点傻，但是艾?尔多少???还是有点笨笨的少女心的。 “等等” 但就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从枪丛中解放的男人，却低沉着嗓音开口了。 “什么事？” 艾?尔转回头。 “我的名字，不是罗阿” “唉？” 打错人么了??? 艾?尔一阵错愕。 “那你是谁？” “四季，远野四季” 咬牙切齿的男人，说出了令人诧异的话。 但艾?尔，反而明白了。 她点了点头，稍显稚嫩的面容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我明白了，远野四季，其他的事情，就之后再说吧” 转身，艾?尔慢慢向前走去，而某个誓约要夺回一切的败者，则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抬起头，月亮仍旧是那么美丽动人。 “真美啊???” 艾?尔眯起了眼睛，陶醉的低语。 “真可惜，独自赏月这种事???” 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糟糕透了??? 第三章：召唤之法 第三章：召唤之法 两个人都不需要睡眠这种东西，这是艾?尔最满意的地方。 罗阿，不，远野四季，从被抓到艾?尔随便选的基地之后，就被强制xing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只不过，这个久远的大魔术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自己居然接到了这么糟糕的命题??? “???也就是说，没有原文范本是么？” “也不能说是没有，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弄到一份” 这时候艾?尔想到的是韦伯。 如果，联系他的话，相比那个家伙会很高兴的贡献出那时候的资料吧？ 然后，艾?尔皱起了眉头。 “怎么，没有的话，就不能做么？” “当然，连范本都没有的话，就不叫修改，而叫创作了，就算做的出来，也不是原来的东西了――别以为修改这种事情，就一定比较容易，太缺乏信息的话，重新做一个反倒是比较简单” 远野四季，已经拆掉了脸上的绷带，理由只有一个：有碍市容。 艾?尔讨厌不美丽的东西，讨厌到病态。 对于这一点，内容物为罗阿，但意识却参杂着远野四季的男人，实在是难以理解。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虽然外表不过是一介纯真美丽的少女，但，她所做的事情却让四季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 ――会有一口气差点杀掉死徒的少女吗？ 开玩笑吧??? “啊啊，那真讨厌透了” 艾?尔有点烦恼，虽然不是不能联络韦伯，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要消耗时间，而且不会短。 有交情是一回事，但是，联络方式就是另一回了??? 手机，电话，或者干脆打上门去？ 艾?尔，罗德里特，两个中随便哪一个都具备的共同点之一便是???不认识正统的魔术师。 不???其实，卫宫切嗣的话，没问题来着。 但要去找他吗？ 金发的少女深深地，充满厌恶的‘切’了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绝对不想找他，但除了他，唯一认识的魔术师，苍崎橙子???那家伙似乎还在被协会通缉的样子??? “讨厌讨厌讨厌！！” 突然就发起了大小姐脾气的艾?尔，咚咚的用力踢着沙发，看的四季禁不住想要笑出来，但他却很明白，如果这时候真的胆敢那么做的话，一会绝对会有很恐怖的事情等着他??? “才不要找那个家伙啊！！” 砰！ 沙发被踢出了一个坑。 其实，找卫宫切嗣帮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艾?尔很明白，无论是大概被他救走的卫宫士郎，还是帮他去救伊莉雅斯菲尔来作为交换，都能够很容易的让这个讨厌的大叔付出全力。 但问题就是，她不想这么做。 非常非常，讨厌到极点，和罗德那种无法认同的意念完全不同，艾?尔只是讨厌这个人。从心底的讨厌着。 连深爱的人都没办法保护，甚至不去保护，为了愚蠢的梦想而牺牲所爱的垃圾角色，艾?尔，不是无法认同，而只是保持着单纯的杀意。 如果两人相见的话，第一时间，卫宫切嗣就会被撕成碎片吧？ 同时，还有另一层因素??? 伊利亚斯菲尔??? 罗德会迷上那家伙吗？ 不，不会的！ 罗德有我就够了！！ “???” 然后，少女注意到了一旁若无其事般的远野四季，心情更加阴沉了三分。 “我会想办法弄到资料，而在那之前，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做不到” “哈？” 少女挑起了眉毛。 “你敢再说一遍吗？” “说了，做不到” 远野四季，唯有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拖延。 如同野兽一般，呲起了牙，眼睛中露着杀意。 “我要杀了远野志贵，把我的东西夺回来” 那是阻止不了的神色，所以，别说不答应，就算答应了，什么时候会违约也说不定吧？ 但少女自然有他的办法。 “你确定？” 抬起手，身后蔓延开的黑色幕布如同混沌。 然后，没有等待回答。 挥手。 然后，是如同前次一般无二的密集攒刺，只不过用了一回合，远野四季那死徒的身体，便变成了破破烂烂的玩偶。 维持住这处刑般的枪林，然后，少女找出了白天特地买来的东西。 ――木钉，以及铁锤，除此之外，还有镀上了银的链子。 “虽然不太清楚，但既然是这么谣传的，就多少有用吧？哦，对了，还有这个???” 少女笑眯眯的，晃了晃放在一旁的喷水器。 “大蒜什么的就不用了，那么恶心的东西” 四季应该感谢吗？ 显然不是，但是，黑色的泥中却伸出了巨大的手爪，握住了他的头颅，强迫他，点了点头。 “恩，看来，你也同意我的决定呢，乖孩子” 艾?尔笑眯眯的抬起了手，然后，黑色的泥中，两名骑士躬身出现，拿去了她手中的道具。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仿佛宽容一般的话语，但既然连嘴都被刺穿的话，想要回答也做不到吧？ 远野四季绝望般的挣扎着，但是，走来的黑骑士们却视若不见。 砰――！ “唔――！！！？” 木钉贯穿左肩。 砰――！ 右肩 砰――！ 左膝 砰――！ 右膝 肮脏的血混杂着名为痛苦的无形之物，远野四季的眼睛爆裂般的突出着。 艾?尔点了点头。 果然，就算是怪物，该有痛觉的时候，果然也还是有的吧？ 优雅的走到了那痛苦的不cheng ren形的死徒面前。 她再次点了点头。 她是残忍的吗？ 不，并非如此。 就算是按照本人的意愿，给面前的怪物施加了如此的痛苦，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欣喜也好，愧疚也罢。 都没有。 不存在判定的感情的话，不会恼羞成怒的话，自然，就代表着感xing上没有交集。 哪怕下一刻这个人突然死去，或者发生了别的什么糟糕的事情，艾?尔也不会有丝毫的惊讶――至多，不过因为自己的计划出现了偏差而回感到些烦恼吧？ 是的，艾?尔不是残忍的人，也不是恶毒的人。 她只不过是，什么都没有的人罢了。 哪怕重复再多次，也不过如此。 “不许干扰我” 少女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如同严冬一般，让人生寒。 砰――！！ 最后的木钉，钉入了身体的正中。 隐约传来的碎裂声是骨骼断裂的声响。 远野四季痛到不能呼吸。 断掉的，是脊椎骨。 “别想着逃跑” 少女转身离开，漂亮的金发在身后摇摆着，绮丽如流淌的赤金。 但四季，永远不会欣赏这美景了。 紧紧咬着牙，在渐渐散去的黑色下，那浸血的牙关中，血水，正不断涌出。 第四章：永无宽恕 第四章：永无宽恕 弄到卫宫切嗣的电话号码，比想象中更容易，想点办法，既然连冬木市这种定居点都知道了，那么其余的，也不过是依靠手段之类的吧？ 是不是都好，因为，已经做了。 “那么，先听我说，ok？” “???” 卫宫切嗣在电话的对面哑口无言。 是谁来的电话？ 清冽的如同冬泉一般，少女的声音，让他稍稍怀念起了已经逝世的妻子以及那远在无法触及之地的女儿，但???他无疑不认识这个声音。 已经不是过去的魔术师杀手了。 时日无多的卫宫切嗣，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样，都好吧??? 已经无所谓了。 “???好的，你说吧” 他抬起了头，望向了窗外。 他在看什么？其实什么都没看??? “是谁来得电话？” 红发的养子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于是，切嗣举起了一只手指，树在了嘴前。 士郎听话的闭上了嘴，然后，按照切嗣的眼神，虽然带着疑惑，却退出了门去。 “你那边有人？” 电话里的少女，出乎意料的反应敏捷，但这也更应了切嗣的猜测。 ――对方，果然是那边的人。 “不，已经解决了” “好吧，那都无所谓，反正，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 仿佛很不痛快的，少女的声音有点急促，也透着浓浓的不满，就仿佛有谁强迫她在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一般。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恩？” “给我圣杯战争的全部资料，我帮你救出你的女儿” “???” 啪嗒??? 听筒落在了地上。 卫宫切嗣心中的震动，无人能知。只是，这个有着杀人无数不曾颤抖分毫的双手的男人，这次却连电话都握不住了。 “喂喂？” 电话中传来了声音，切嗣这才从动摇中恢复过来。 他手忙脚乱的捡起了话筒，将它按在了耳边。 “我在听???” 声音动摇的就连对面都听得一清二楚，而手也在抖着。 如果是往常，这是不可能的错误吧？ 会让对方抓住破绽，损失惨重的失误。 但是，切嗣，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切，就说吧，同不同意” 好在，对面也没有在意的意思。 “???” 卫宫切嗣真的，很用心的思考着。 要???答应吗？ 艾因兹贝伦城在报复他，他比谁都明白。 自己没有做到他们的期望，反而在一开始就做错了事情。事到如今，在想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有限的生命，就连最后见女儿两面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 唇边的苦笑无比深重。 对面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不对，太不对了??? 会有人为了圣杯战争这种并不是太过珍惜的资料，而惹上艾因兹贝伦城这样的地方吗？ 那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 “资料我给你” 卫宫切嗣，终于笑了出来。 颇有点凄凉。 “女儿什么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是谢谢你了” “恩？” 艾?尔有点奇怪。 这种对话的展开，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难不成，真的是大彻大悟了吗??? “不用帮我，艾因兹贝伦城???呵???” 遗憾的苦笑声从听筒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艾?尔耐心的听了下去。但，卫宫切嗣却没有多说。 于是，她主动地问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 “啊，只是，没必要罢了” 卫宫切嗣问清楚了艾?尔的接收地址便不再多说，迅速的放下了电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大概???是自己也明白自己命不久矣吧??? 抢不到伊利亚，打不过艾因兹贝伦城，那么帮他的人不过是白白送命。 而成功了???他却也没有几年活头了，那之后伊利亚又该怎么办？怎么应付艾因兹贝伦城的报复？又???怎么能以人造人的身份，一直活下去？ 艾?尔慢慢的，想明白了这些是。 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真讨厌” 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欠了卫宫切嗣一个人情一般，而且是没办法还得。 但，管他呢??? 将听筒重新放好，艾?尔走开。 既然事情这样了，她也不打算再做什么。 并不打算报恩，既然对面都这么说了，她也是毫不犹豫的心安理得。 管那么多呢。 她这么想。 卫宫切嗣怎么样都好，她讨厌的人，就算再怎么样，也没有要去救的打算。 自己犯下了错误的人，就受苦好了。 人都要承担自己的罪过和错误。 伊利亚是伊利亚，卫宫切嗣是卫宫切嗣。 死刑犯的女儿是死刑犯的女儿，而死刑犯，就是死刑犯。 “这么想孤独的死去就去死好了，自以为是的家伙” 甩了甩头发，艾?尔抱怨着，离开了电话。 第五章：风王之巢 第五章：风王之巢 这里是???风的战场??? 罗德里特睁开了眼睛，视线透过浩瀚的云海如雷霆闪电版越过了青色的天空。 “呼???人还真多呢！” 他笑着，双手拄着剑，立在云的草原之上，身后是因为跟随了他，模仿着他而渐渐有了自己样貌的风之领主们。 他们，不同与对面那些呼啸的风团，虽然面貌仍旧模糊不清，却仍旧穿着威武的甲胄，高举着战旗，在罗德里特的身后伫立。 只不过是短短的时间，穷极无聊的风之精灵们，热爱躁动的风元素们，便爱上了名为战争的游戏。 无尽咆哮的风吼中，不老不死，永生不灭的风团，终于找到了那让自己心醉沉迷的乐趣。 它们投入了罗德的旗帜下，先是以娱乐，后是以暴虐而最终以心悦诚服化为了臣子。 团结在那旗帜下，并不是为了正义而战，因为在这里并无邪恶，并不是为了领地而战，因为此处名为无穷无尽。 圣青之罡风中，骑士的名字响彻世界。 骄傲的踏前，无分上下左右的世界中，骑士却凛然驱进。 “萨尔蒂修！！萨尔蒂修！！” 风中传来呼喊声，以足踏地，明明是云墙却发出了雷鸣般的声音，那声音从云的尽头传来，一阵阵如同云涌般向这边涌来，山呼海啸般让人热血沸腾。 这大概，就是自己希望的吧？ 至少，是希望的之一？ 罗德里特的视线从那浩瀚的军势上扫过，雄健的身躯蕴藏着雷霆的力量。 那无穷无尽的幻想大军正是他一直渴望，也曾经无比羡慕之物。 如征服王那凛然的，兄弟般的军势一般，值得信赖，交托xing命，足以浩浩荡荡驰骋至云山彼岸，穷尽碧落黄泉的伟大军队。 现在，自己的面前，至少已经有千万大军了吧？ 这里是史无前例史诗般的战场，参战的风之精灵们以数十公尺乃至数百公尺的身躯踏足这世界，彼此以雷霆闪电和摧城拔寨的巨力相碾压，不时的化为云雪的碎屑，崩落云间。 “萨尔蒂修！！萨尔蒂修！！” 呼喊声从未断绝，充满了魅力。 被风祝福之人终究会到了风中，为他们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 往来于两界的精灵们欢歌着在巨人的世界中播撒着快乐。 “开心吗？” 露丝提娅巧笑着坐在罗德的肩头，晃着脚丫。 她知道，罗德，渴望着这样的生活才对。 荣耀的，堂堂正正的，将胜负桂冠冠以枪尖，不懊恼亦不残酷的彼此征战，仅仅为了将胸膛中的豪气化为虹光。 “是的” 骑士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他举起了枪，于是，下一刻，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霎时寂静，唯有回音在这世界中回响，平添壮丽。 风的骑士们昂起头，它们在上面，在下面，在左面，在右面，也在后面。它们层层叠叠围绕在那身影的周围，以跟随此人为荣。 那是风的儿子，也终将成为风的王。 精灵们已经将他的史诗化为歌谣，风的声音将他的故事传遍四方。 它们等待着他的声音。 不仅是身后的骑士们，就连未曾化为身形的彼岸之风们都停下了无意义的喧嚣，安静了下来，望向了对面的君王。 是的，那已经不是骑士的身姿。 昂然伫立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已经是可以使他人托付梦想的样子。 将无意义的风们统和，以自己的意志将之图画出最骄傲的色彩，让风团化为有着思想的臣民。 纵然征战亿万年亦不能使这世界被染色半分，但却乐此不疲。 王道，感染，征服。 王的军队高歌前进，向着永远都难以实现的目标永不低落的进发。 是龙，是光，是梦，是心灵。 风原本不知万物，只是依照着涌动肆意的吹拂着。 温柔的时候会化为拂面暖风，而残暴之时，亦可成就龙卷之力。 罗德里特明白这种事，然后做了更多。 踏前，他在那已经接受了他的想法，愿意成为他伙伴的风骑士们前方，毫不矫揉造作的高声呐喊，声音穿透了层层云朵，响彻那清澄的天空世界。 “我是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骑士们昂着头。 “我是风之王！！！” 看着那王者毫不客气的宣告。 “王！！王！！王！！” 下一刻，云空中，骑士们欢歌呼啸。 “前进！！！” 骑士挥枪呐喊，于是，下一刻，山崩海啸。 不分上下左右，到处都是冠以了风之名，信奉着骄傲和荣耀的骑士。永远不畏惧敌人，仅仅渴望着彰显自我，将那心底永不停歇的风吼化为光和雷霆。 这样的军队，有谁能匹敌呢？ “――aaaaaaaaaaaaaaaaaaaaaaar！！！！！！” 王冲锋在最前面，拉出了青色轨迹。 下一刻。 艾?尔醒了过来。 “――呼” 睁开眼睛，浓重的不甘之色流淌而出。 她坐起了身子，重新拉好稍稍滑落以至于露出洁白肩头的睡衣――这是没办法的，因为实在没找到合身的睡衣，又不想穿少儿风的那种，所以，只好面对这样的窘境。 艾?尔心里，抱怨越来越浓重。 “玩的真是开心呢???” 被名为历史之物所牵绊，纵然是两个人，却亦是光暗的两端，少女与少年相隔着镜子，触摸不到彼此却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影。 梦中，那镜花水月般的样貌，让少女几近绝望。 没办法，因为，罗德里特，作为风之王，不需要睡眠??? 奔涌的风之世界中，就连时间都不存在，永远不停下的征程中，他又怎么会知道，在这里，有着一位少女在期待着他的目光？ 仅仅是看着便会感到幸福，但是，如果渴望之人却连知悉都不知道的话，又怎么能找寻到那投向身上的热切之光呢？ 连被注视都做不到，明明只渴望着唯一，但是世界却如此残忍。 艾?尔的肩头抽动着。 没有哭，脸上出现的是笑容。 悲戚至极的笑容，只是因为并不具备哭的能力，而无法流出泪水。 痛苦到想要将身体撕裂，但是血流出来，流淌到地上，却只化为黑色的泥浆。 “――艾?尔，你这弱者” 是的，少女并非是强者。 做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或者，想要做到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到。 何等的不幸。 下床，穿好拖鞋，慢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透过水晶玻璃窗向外望去，艾?尔慢慢地想到了些事情。 白公主，艾尔奎德，已经被杀了一次了吧??? 她，想要做些事情。 现在，如果再被杀掉的话，虽然不至于死得一干二净，但也会糟糕透顶吧??? 做些报复。 罗德那家伙，会痛苦的吧，难受的吧，知道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吧??? 做些，他永远不会原谅的事情。 然后，就会注视着我吧，只看着我一个人，追逐我的身影，永远的吧??? 抱起双肩，胸膛中没有跳动和温度。 漫涌开的黑色世界中。少女的恶意无穷的膨胀。 但是下一刻，伴随着血代替了泪从眼中流出，黑色再次消退了。 “呵???” 做不到啊??? 少女放弃了。 因为，永远不会让罗德难过，永远不要让他伤心，永远只希望他能够是那自己爱恋着的身影。 爱一个人的话，就会无理由的希望他幸福快乐。 这样的事情，分明自己早就知道的。 所以，做不到??? “一万倍???” 喃喃自语着败者的台词，少女苦笑着摇了摇头，擦净了终究会化为黑色的眼泪，重新回到了床上，拉好了被子。 心中有着小小的雀跃，少女不仅为自己的肤浅而苦笑。 真是的??? 原来，自己居然是仅仅看着，就会感觉到快乐的傻瓜吗??? 夜深了??? 第六章：纯白的姬君与黑色的兽潮 第六章：纯白的姬君与黑色的兽潮 又是一个夜晚，艾?尔在外面里散步，并没有别的深意，只是，很想走走。 并不惧怕任何人，也没有说因为剧情就有什么打算之类的。 ――敢招惹自己就打死，不来管的话，怎么样都好。 打着阳伞，在月下悠然踱步的少女，就是这么想着的。 但是，似乎真的是天不遂人愿。 在路上，少女遇见了，黑色的兽王。 艾?尔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漂亮的眼睛带着寒气盯着那从黑影中走出的风衣男人。 来者不善，这一点毋庸置疑。 “真是让人扫兴，居然遇到了野兽” 艾?尔不屑的撇了撇嘴，厌恶的盯着那男人，停下了脚步。 脚下，黑泥不用说多，已经铺开了泥潭。 尼禄?卡奥斯也停下了脚步，紧绷着的脸上，眼睛瞪得滚圆，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竖立的兽瞳，而那风衣之下隐隐传来的，则是兽吼。 他扫了一眼地上弥漫开的黑色泥潭，恍然大悟般的撇了撇嘴。 “原来如此，原本还以为是遇到了无辜的少女，结果居然是同道中人吗” 他咧着嘴，从单薄而苍白的嘴唇下露出来的，是参差而尖利的野兽牙齿。 “切” 艾?尔不禁啐了一口，然后，一边手中转动着伞柄，一边摇了摇头。 她并没有，继续交谈的意志。 和这样的东西碰面已经是让人不快的事情了，如果再要打一架的话，实在太碍眼。 “虽然认为没戏，姑且还是问一下，怎么，要打吗？” 艾?尔威风凛凛的问着――当然，如果问话的人不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百四十多公分的萝莉的话，效果大概会更好吧？ 穿着漂亮的长裙的少女，说这番话的时候，柔软的声线实在是欠缺威慑力。 而卡奥斯，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声音所吓倒。 “当然，难得见到这样的素材――” 话还没说完，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以风衣为界限，就仿佛从内侧鼓起了强风一般，卡奥斯张开双臂的同时，风衣的衣摆剧烈的开始了抖动，然后，无数的黑影便从那之中飞奔而出。 狼，豹，狮，虎―― 仿佛兽群暴动一般，从其中涌出的动物们不过片刻便达到了数十，然后踏着风疾驰而来，在夜影中如同鬼魅―― 锋利爪牙的怪物们，只要片刻就足以将一切死得粉碎，长达三公尺的猛兽，是一切生命的噩梦。 但―― 常理，于此处无用――！！ “呵――！！” 少女的敕令带起了同样的幻想色彩，挥下的手臂伴随的是潮汐的涌动――！ 不过片刻而已，两人的攻击同时发出。 少女脚下涌起的枪林瞬间被撕得粉碎，而那暴涌而来的兽潮也在同时化为了最原始的泥壤。 ――不分胜负吗？ 艾?尔敏捷的向后小跳一步，左手仍然握着洋伞，而右手，已经再次指向前方。 ――没关系 一击干不掉的话，就――两次！！ 挥手，两道黑色的斩击从黑色的世界中跃起，斜向上拉出了两轮漆黑的月弧。 “喝啊！！” 卡奥斯没有闪避。 对于这样的攻击，他毫不在意。 只是片刻，从他的身体中，一只巨大的螳螂便探出了半个身体。 ――全高大概有六公尺左右的魔化螳螂，仅仅是半身便有三公尺，它夸张的挥舞着足有四公尺长的巨大镰刃，轻而易举的撕裂了黑泥做成的刃型。 但，它接下来想要爬出来的动作却也因此而失败了。 “――啧” 黑泥崩溃后，并没有落下，反而是――炸裂了。 无数的细小黑刺如同暴雨般覆盖而下，直接摧毁了螳螂。 但是艾?尔却没有开心。 ――这一击本来是要给尼禄本身的，却没想到，居然被挡了下来。 亏了。 但尼禄可不这么想。 六百六十六只兽的聚合体，现在还存有意识但终究会泯灭在兽潮中的尼禄，第一次将对面的少女视作同等级的对手。 而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将对方作为猎物而已。 “居然轻易地就消灭掉了幻兽种，果然非同寻常” 尼禄没有再召唤无意义的寻常兽类。 就连他自己那议会般的思考模式中，六百六十六个参与者都已经明晰了一件事――面前的敌人，已经不适用往常的猎捕，而是要真的将之作为强敌了。 “有功夫说这种没用的话，倒还不如乖乖的退走” 艾?尔却果断地一挥手，然后，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不过，估计你这种蠢物也不会那么聪明――既然如此的话” “既然如此的话――” 尼禄和艾?尔都选择了同样的‘物’。 ““那就别怪我，将你终结在这里了！！”” 尼禄已经暂时不再想白公主之类的事情，而艾?尔则保有着绝对的自信。 没有了恶的黑泥，究其根源乃是残余的愿望机。 黑色的可能xing之壤，如果没有办法将之染色，区分出自己的话，那么在这片无限的可能xing之中，任何与艾?尔作战的敌人都只有败亡一途。 ――如果说白姬的空想具现乃是将幻想做成真相，局限于想象和力量的话，那么，艾?尔所持有的，便是真真正正的基础构架。 只要有了想法，便能够将之实现，反复重做，虽然总量上有着限制，却因为是身体的一部分，而不需要任何的消耗。 这样的身体――除了罗德，谁也没办法胜过她！！ 艾?尔就保持着这样的自信，笑了，然后，一口气的，准备发动攻击。 ――涌起的黑泥化为漩涡，一口气攀升了十公尺的高度，而艾?尔就站在这液流风暴的中心，高高的举起了手。 ――下一击定胜负。 无论是卡奥斯还是艾?尔，都做好了准备。 但，碍事的人却出现了。 “！” “？” 感知到乱入的刹那，艾?尔和卡奥斯同时转过头。 从街角那里，有谁出现了。 那个人是???纯白的姬君和她的使魔？ 金色眼睛的艾尔奎德，脸上露出来的是美丽而威严的表情。 ――她是专门找过来的。 两个人立刻明白了这一点，只不过??? “真是难看” 卡奥斯皱起了眉头，而艾?尔则是沉默不语。 “真祖的公主，居然只剩下这么一点力量了吗，太难看了” 是的，那是???不再完美的完美之躯。 让人充满了遗憾。 “嘛，那么，还要和我打么？” 艾?尔很不耐烦的瞥了卡奥斯一眼，目光向白公主的方向一偏。 但出乎预料的，卡奥斯却露出了更大的笑容。 “对于猎食者来说，猎物是从来都不嫌多的――”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卡奥斯，开始了‘裂开’。 如同一块泥饼遇水融化一般，卡奥斯的全身‘沸腾’了。 还真能干啊??? 艾?尔惊讶的看着那人形崩解，最后化为了兽潮。 无数的黑色从那潭中隐现。 有犀牛，有驯鹿，有螳螂，有巨狼，有独角兽，认识的，不认识的，常识内的，常识外的。 以百计的兽群欢声笑语着扑出。 “――切” 艾?尔从心底感到麻烦透了。 “――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哦，那边的白色笨蛋” 但是，没什么压力。 高高举起手，然后，回应那狂兽之潮的，是泥海中涌现的，黑色的，骑士团。 “glory！！！！！！” 呐喊响彻云霄。 公主的骑士团，在这一刻，以千百之数，君临此地。 第五章：百炼成钢 第五章：百炼成钢 如果世界没有光明，我就去做太阳，如果世界没有温暖，就由我来散发，如果世界没有英雄，那么，我将会成为英雄。 总是抱怨着世界的残酷的话，就永远都长不大，讨厌的话，就去自己改变。 这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对吧？ ――那，是慎二一只没有忘记，也不曾放弃的。 “到此为止了吗？慎二？” 间桐脏研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慎二，完全无视他因为过分使用魔术而让皮肤裂开的惨状。 “当然不是” 而慎二，也挣扎着站了起来，随意的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染了一袖子红色 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慎二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点了点头“我没问题” 于是，脏研也点了点头。 “那就继续” ――没有丝毫容情的，话音只是刚结束，数十枚咒弹便潮水般的轰击了过来。 虽然间桐脏研所擅长的毫无疑问是独门的虫魔术，但作为一个魔术大师，他在其他魔术上的造诣也绝非等闲。 至少，这铺天盖地的咒弹，便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魔术师。 “――啧！！” 慎二明白，他不能后退。 咒弹不是只能直线攻击的东西，虽然基本原理是高速发射的魔力团，但是，基本的导向功能还是具备的。 如果贸然认为闪避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被全中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刚才就是那样，因为一时的大意而吃了十几枚，结果差点就站不起来了。 于是，慎二伸出了双手，向前，仿佛要擎起一面巨大的盾牌一般。 然后，怒喝出声。 “――盾墙！！” 光从他的手中绽放出来，从心中提取的拒绝之意志激活了身体中那炽热的魔术回路。 大概四十的魔力量瞬间凝聚，然后从那粗犷的回路中流动直奔双手，然后放射，最终在眼前展开，化为了两公尺高，四公尺宽，初具盾形的光墙。 咒弹打在那光的壁垒上发出了连续不断的劈啪声，撼动着大气，但是突破的数目，却连一枚都没有。 ‘成了！’ 慎二不尽欣喜了一秒，但下一刻，这些喜悦还没有消退的时候，打击，就已经到来了。 “你并不是只有胸膛的，慎二――你还有后背” 脏研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而在这之前到来的，则是重击在慎二后背上的鞭笞。 暗影的长鞭打得他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要知道，虽然仍旧是七岁的年龄，但托某个手术所赐，现在的慎二，一身的力量，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都未必及得上。 由此也可以想见，那没有留多少手的一击，究竟会有多痛了。 “受教了” 擦净了嘴边溢出的些许鲜血，慎二抑郁的点了点头。 他可以肯定，那一击是脏研临时才放出来的追加攻击，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说得对。 他还有后背，他需要提防暗算。 魔术师的战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就算自己不打算使用那些阴谋诡计，打算堂堂正正的取胜，但如果敌人是宵小之辈的话，那么最起码，也要做好提防―― “孺子可教” 看到这样的慎二，脏研再次点了点头。 然后，对于这两天训练所出现的现象，他再次提了个问题。 “不过慎二，为什么不用已经开发好的魔术？” ――间桐慎二，在接受手术之前，便已经先一步掌握了诸多魔道的学识，也正因为如此，脏研才会抱着尝试的心态做了这个手术。但现在，明明已经有了魔力，但慎二却连一次都没有使用过，那些书本上记载的魔术。 无论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一个，都没有。 他所用的所有法术，都是粗糙无比的雏形，虽然对于自创法术这一点可以称赞为勇气可嘉，但作为法术这种学术的东西而言，这却不是值得鼓励的事情。 连走都做不好，却已经想要去练习后空翻――这已经不是自大了，而是狂妄。 “啊，因为用不出来” 一想到这个，慎二便更郁闷了。 他又何尝不想使用那些现成的魔术，而非要费力不讨好的像个笨蛋一样的在这里浪费魔力？ 过百的魔力量，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是可怕的数字了，光凭这些魔力，如果善加使用的话，他便足够独挡一面，但很可惜的是，现在的状况来看，他却只能做一些蛮干的事情。 “用不出来？” 脏研皱起了眉头“为什么用不出来？说给我听” 这无疑是不符合常理的。 从大源中汲取的魔力，只要有这足够的准备，就可以引导成魔术――这是基础中的基础，以慎二的功底绝对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还会不行？ “不知道，魔术到了最后，总会功亏一篑” 慎二摇着头，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做给我看” 脏研果断的下令。 既然说不明白就自己看，他的想法也很简单。 于是，慎二顺从的伸出了手，然后，开始了工程―― 卡镪――！ 脑海中，光之剑贯穿大地，然后，从那大地的缝隙之中，金色的魔力涌动了出来―― 大气中的玛娜被吸收，然后，在已经成为慎二身体的一部分，成为器官的魔术回路中，被染色，从无色透明的状态，变成灿烂的光――“停！！” 然后，慎二便被叫停了。 间桐脏研，已经看明白了问题所在。 而不幸的是，这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果然是个失败品啊，慎二” 间桐脏研很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在慎二惊愕的表情中，开始讲解问题的所在。 “――问题太简单了，慎二，你使用的魔力，已经被污染了”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就如同生石灰可以用来搅拌水泥，但从来没听过熟石灰用来做原料的一般。 原本无色透明，作为基础材料的魔力从经过慎二的魔术回路开始，就已经变质了。 变成了形容为光也好，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也罢的玩意。 ――总之，是不能再视为魔力的东西。 那么，以普通的魔力为基础构架的法术，也自然不能实现了。 简单来说，还是魔术回路的问题。 不，慎二的魔术回路，真的可以叫做魔术回路吗？倒不如说，是这样的问题。 如果说别人的魔术回路是魔力的吸收于提供途径，是锻造的工坊的话，那么，慎二的魔术回路，则更像是一整座加工厂。 ――不仅负担着将物品塑造外形的功能，还多余的负担了将原材料改变xing质，添加成分的先期工作。 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情――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做越多越好了。 慎二咬了咬牙，长出了一口气。 “没办法，那就只能这样了” 虽然很遗憾，但是，小小的少年仍旧再次摆出了迎击的架势“既然现成的东西不能拿来用，那么，看来就只有多投入些东西了，这总是可以的吧？爷爷？” 间桐脏研点了点头，肯定的回应了他“没错，慎二，正是这一点让我满意――把这个气势保持下去吧” 抬起手，高速的咒文咏唱不过是一秒的工夫，然后，颇见功底的咒弹之雨便再次袭来。 这一次，慎二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有办法！ 一边给自己打着气，慎二一边紧紧地盯住了弹幕。 必须找到空隙，只有这样，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决断，慎二的计划是，在弹幕合围到身边之前，就予以破坏――不然的话，无论防御再怎么精妙，被动挨打，也总是会被击破的。 ――但说是这样，铺天盖地的弹幕却不是那么好看破的。 从射出到飞抵，总共的时间不需要一秒，所以――想要抓住破绽，就要比这个更快！ “！！” 这一次的尝试，仍旧是失败。 迫不得已再次展开光之壁，轰鸣的弹幕再次将慎二打的乱颤――这一次比上一次的数目还要多，还要重。 慎二后退了几步，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挺住压力，脚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剧烈的喘息着，汗水从额头上不住的流下，双臂也早已经不堪重负的哀鸣着。 一定有什么办法。 这么告诉自己，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却根本没有意义。 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力和反应，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知道啦。 但那又怎么样呢？ “再来――” 慎二再次站直了身子，摆出了迎击的姿势。 谁都不会第一次就成功的，失败了一次就尝试第二次，失败了两次就尝试第三次，直到你放弃之前，机会，总是无限的。 ――不尝试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第三次的弹幕如约而至，然后，是再次的失败，和轰炸。 间桐慎二再一次倒下，然后，又一次的站了起来。 就这样，永远不放弃的话，至少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 “再来――！！” 自己总有一天，不会是废物，总有一天，能够做到只有自己才办的到的事。 这就是，这才是，千锤百炼后，锻铁成钢的道理。 “再来――！！！” 第七章：万军 第七章：万军 那黑色的军列中，有盾骑士，有枪骑士，有剑骑士，他们持着长矛，长枪，弯刀，长剑，战锤，战斧，锤棍列成波浪般的阵型，将面容隐藏在头盔之下，将怒吼响彻在云空之上。 只是片刻，他们便充盈满了艾?尔的身后，在公主的号召下，从那混沌中诞生，奔赴战场。 迎面的是狂兽的潮汐，但，他们无所畏惧。 “――那是什么？” 黑色的潮汐互相撞击，迸溅出的黑色将大地涂抹的一片狼籍。 远野志贵不禁为这堪称壮丽的色彩所迷惑，惊讶的合不拢嘴。 而在他的身旁，艾尔奎特已经皱起了眉头“这个是???固有结界” “固有结界？”志贵弄不清楚那是什么，于是，他看向了艾尔奎特。 他认为艾尔奎特一定能够给他解惑，而事实，也不负他所望。 “是魔术的一种啦，只不过是最高深的那种――原本以为尼禄那家伙的兽只不过是多的程度，却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就不是那样啊” 就算是纯白的姬君，也不禁缩起了眼瞳。 然后，亮出了爪牙。 “准备上了哦，志贵” “啊――” 志贵没有反应过来是为了什么，毕竟，只是一瞬间，展开在他面前的战斗，就已经脱离了常人的思考范畴。 ――如同海浪一般，骑士们在公主的指挥下呐喊着前进，无数的狂兽在他们面前倒下。 它们被钩锁拉倒，被长枪贯穿，战斧斩下头颅，利剑洞穿心脏，一波又一波的，永不停歇的前进，但，黑色的兽潮也不甘示弱，越来越强的怪物从混沌的内侧冲出，复生。 巨大的螳螂挥舞着镰刀般的爪牙，每一击都能够带走一名骑士的半身，巨大的猛虎则扑入了整齐的队形，一边狂嚎着，一边猛力扑挠。 “就是说哦，志贵，如果尼禄露出破绽，就要抓住的意思――就算那女孩再厉害也不可能是二十七祖的对手才对”艾尔奎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出了理所当然的话，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足足的将艾?尔小瞧了。 “不过如此吗――” 在战场上，艾?尔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冷笑。 纷飞的黑色血雨中，战场的公主殿下微笑着向前走去，撼动了阵型。 “glory！！！glory！！！glory！！！” 呼喊着荣誉的骑士们紧紧地团结在公主的身边，毫不顾忌伤亡的狂热战斗着，一步步，将战场的边界向前延伸，与战友们众志成城的冲锋咆哮，一步步压迫着卡奥斯的阵地。 “――你是在小瞧我吗？”尼禄先是惊愕，随即，大怒了起来。 怒吼声中，混沌，彻底的暴走了。 “你是在小瞧身为二十七祖的，混沌――尼禄?卡奥斯吗！！！”怒吼声中，无数的黑色影子带着不可理解的疯狂与尖叫出现了。 浓重的不详在天空中聚集，化为了死神的乌鸦，化为了矫健的雄鹰，甚至巨大的龙兽。 然后，俯冲而下，就如同伴着豪雨的陨石一般势不可挡。 但―― “――没有用的！”艾?尔娇声断喝，伴随着再一次的挥手，从她脚下的黑色世界中，一把长度达到了六米的巨剑猛然刺出，轰！的一声巨响，在粗壮如巨人的手臂操纵下，斩杀了那巨大的龙兽。 龙种被贯穿在巨剑之上哀嚎，不甘的扭动着，大片大片热淋淋的血液泼洒而下，如同豪雨。 艾?尔撑起了伞，而剩下的乌鸦们，则连突破骑士们的盾防都做不到，纷纷被拦下斩杀。 “death！！！glory！！！death！！！glory！！！” 骑士们疯狂的欢呼着，在他们的欢呼声中，那斩杀了巨龙的巨手用力一甩，将龙的躯体远远地甩开――飞出的巨大身躯一路碾压，带着轰鸣的撞击声在地上滚出数十公尺，碾碎了大块大块的地面，撞断了无数的路灯，最终安静了下来。而那之手，则撑住了地面，然后，缓缓地用力。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大地仿佛要碎裂一般发出难以承受的呻吟，冰裂的声音中，那手臂的主人，终于从泥潭中慢慢的爬了出来。 ――那是巨大的上半身，套着厚重的与其说是铠甲不如说是枷锁的黑色束缚，摇头晃脑的，从艾?尔的身后缓缓出现。 “嚎――――！！！！” 就连说话都做不到的黑骑士，如果有参与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人能够看到他的话，就会明白吧？ 那身影，是放大的黑骑士，以bersaker为化名的黑色骑士，兰斯洛特。 而现在，他的影子，就在艾?尔的手中，化为了无坚不摧的利刃。 “愚蠢！！” 卡奥斯无比的，愤怒了。 ――混沌兽潮从来没有今天这般受辱。 一只又一只的成员被肆无忌惮的斩杀，纵然不会真的死去，但那虚弱感和临死前的哀鸣亦让尼禄发狂。 “是，那又怎么样？” 艾?尔仍旧在前进，举着洋伞，没有半分犹豫的踏前，带动了军队的力量。 他们踏着整齐的鼓点步伐，踏着战争的节奏，一步步，誓要将敌人斩杀殆尽。 “愚蠢！鲁莽！无意义！！” 尼禄沸腾了，无数的兽开始汇聚为一。 团结在核心的身边，共同凝聚为巨大的怪物，巨大的，半兽之姿。 全身遍布着虬结的肌肉，看着便大脑发热，不详的兽。 黑骑士向它挥动了剑，而它，则舞动了爪。 锵――――！！！ 钢铁交鸣的声音让旁观的志贵大叫一声，捂起了耳朵。 爆鸣的声音刺得他耳膜生痛，但另外三个人却面色如常。 超大型的剑和爪子间飞溅起无数火花，金色的如同雨幕一般，让人联想起炼钢厂。 而这，不过是一秒内发生的事情。 锵――――！！ 锵――――――！！ 锵――――――――！！！ 一下接着一下的交击带起了狂风暴雨般的光雨。 打出了真火的尼禄拼尽一切的想要冲突进去，杀死艾?尔，但是，却根本冲不进军队的保护圈。 虫镰，爪牙，翼击，尾扫。 从完美的半兽之躯中，混沌的因子被赋予了暴动的力量，从缝隙间凸出的‘多余’却不会妨碍尼禄自己分毫。 黑骑士只有凭借着厚重的铠甲，承受着连绵不绝的巨力打击，任由盔甲在崩坏中绽放出火的色彩。 一次又一次，如同打铁般，任由着铠甲在光辉中破碎。 这已经不再是凡人能够涉足的领域。 大块大块的混凝土被砸碎，抛飞，四溅的光与火将世界然的灿烂夺目。 满目疮痍之中，唯有怪物和骑士交相辉映。 战场从街道移到公园附近，摧毁了混凝土的路面，碾平了围墙，吹飞了长椅和时钟，掀翻了地砖。 轰――！！ 骑士挥舞的巨剑狠狠砸在卡奥斯交叠的双臂之上，后者立刻下陷了足有一米。 环状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化为了土黄色的气墙。 从那焦点上逸散开来的风，逼迫的所有人都抬起手，以防沙尘飞进眼中。 没完没了了吗――？ 艾?尔眯起了眼睛，慢慢地想着。 她已经厌倦了，这种没有美感的战斗，是结束的时候了。 ――要做出了断。 一了百了。 她看向四周，然后，发现了在一旁早已经看的呆住的志贵。 很好。 因为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艾?尔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让志贵看得呆了。 这不就是，一件很好的工具吗？ “上吧！！” 艾?尔高声呼和。 于是骑士们奋勇向前。 黑色的世界中，出现了新的勇士，手握锁链和勾网，他们大笑着呼喊着，踏上了战场。 如同远古中走出的英雄豪杰一般。 他们并不是与人作战的豪杰，而是狩猎魔怪的，英雄！ 第八章：魔眼使 第八章：魔眼使 艾?尔，向着志贵的方向招了招手。 于是，只是最基础的力量，志贵便被潜意识所操控，愣愣的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志贵！” 纯白的姬君在战斗中完全没有生活中的那种困扰，以无比迅捷的速度，第一时间拉住了志贵的手臂。 “啊！？” 志贵猛然惊醒，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已经摘下眼镜的他，视野之中，是充斥着死的世界。 兽潮和骑士在他的眼中不堪一击，无限的点和线交织起来，是无比容易破碎的色彩，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却因为过大的量，而让大脑炽热难耐。 “哈――” 突出的呼吸让喉咙灼烧的生痛，就如同呼吸出来的并不是空气，而是炽热的烈风一般―― “志贵！！” 啪！ 一只手猛地按到了肩膀上，志贵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他猛地向那边转过了头，看到了，一张担忧的面庞。 ――是艾尔奎特。 “你没事吧？” 纯白的姬君以担忧的目光望着远野志贵，而志贵则在吞下了两口唾液后，勉强安静了下来。 “没事”他停下抖颤，然后，苍白的脸上牵强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很好” 艾尔奎特，根本就不相信这种混账话。 但，就在她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另一边，战场的公主殿下却已经以并不高，却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向这边发问了。 “那么，你们是打定主意只要旁观了吗？” 艾?尔，威风凛凛的问着。 她一边指挥着骑士团迎战兽潮，一边，却仍旧有闲暇的功夫，将视线投向这边。 这份从容和魄力，就连真祖都不得不感到佩服。 那强大的操纵力，如果是在古代，毫无疑问，将会是一员名将吧？ 就连不太懂得这些的志贵，都不禁为那样的风采所折服。 那少女从容的身姿所展现的，并不仅仅是压倒xing的实力，而更是一种气度。 就如同钢琴师之于琴键一般，这里，复数的交锋世界中，充斥着少女骄傲的宣言：‘这里，是我的世界！’ 她无声的这么说着，然后，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向这边的两人伸出了手。 要一起来吗？我给你们这样的机会。 明明白白的读懂了这样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艾尔奎特真想大闹一场。 什么嘛???这么自大??? 但，却没办法。 侧过脸。 自己所保有的最大底牌，乃是那双杀死万物的直死之魔眼的拥有者，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似乎自己和他一起对上卡奥斯，胜率也是毫无疑问的零。 失去了太多力量的自己，真的，要拒绝这份邀请吗？ 艾尔奎特这么样，稍稍陷入了考虑，但就在她得出结论之前，志贵，却已经动了。 无声的，少年的手中，刻着七夜二字的匕首，已经弹出了雪亮的刀刃。 然后，他急速的，冲了过去。 ――没错，不需要考虑。 对于志贵来说，面子，意气，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 现在的敌人，是吸血鬼，是将这个城市陷入危机的人，如果不杀掉他的话，恐怖就会继续蔓延下去，直到，在不确定的某一天，甚至就连身旁的人都会因此而陷入其中。 所以，要杀掉。 就在现在。 摘去魔眼杀的蓝色身影，一闪而过。 熟悉的，不熟悉的某些东西，心脏中流淌的血液，它本来的真面目，也慢慢地醒转了过来―― 血???好多血??? 明明是黑色的世界，战死者只有泥浆般的残骸，但在飞奔的志贵眼中，一切，却慢慢地在燃烧着。 他的视线慢慢冰冷了下来，但脑髓，却越来越热。 湛蓝的瞳孔比任何宝石都更加美丽，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美妙。 ――蜘蛛步。 如果有人能够认出来的话，会在第一时间惊叫吧？ 但此刻的几人，却没有谁会对这个感兴趣。 死???都死了??? 远野志贵，正在渐渐的，沉浸入某一个被封印的世界―― “――志贵！！” 远远的地方，传来了耳熟的呼唤声，但，不管了。 七夜志贵，抛弃了一切杂念，笑了出来。 脚下，只是一瞬―― “！？” 卡奥斯分派过来的三只兽被五马分尸。 沿着古怪的，仿佛天生就存在的裂隙，那些巨大的猛禽只是一瞬，就变成了不得了的废物，啪嗒啪嗒落了一地。 “什么！？” 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想要碾死那边的意外来者，然后再处理掉和自己过于同类型的敌人时，战场的公主却趁此机会，发动了攻击。 “上吧！！” 随着呼喝声，铺天盖地的锁链和网兜――向着卡奥斯铺来。 “――可恶啊啊啊啊！！” 反应不能，过多的覆盖面积就算扫清一两张也没有意义，卡拉卡拉的响声中，无数链条欢叫着锁死了卡奥斯的四肢，缠绕住了他的颈项。 烦人的渔网紧跟着将巨兽进一步束缚，然后，锁链的另一端，勇士们大笑着，举起了锤头和长钉，欢呼着将之钉死。 “哈哈哈哈哈！！！！” 勇士们的笑容震天动地，那如同屠戮般的战况正是遥远的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幕幕。 向自然地伟物挑战的人们，以工具囚禁巨兽，然后屠杀的颜色。 而现在，这一幕正在被再现―― 轰隆隆隆??? 巨兽的举手投足莫不带有巨大的力量，锁链晃动着崩散，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钢铁失去本来的色泽，但，这却只是徒劳。 “formyemperor！！！！” 少女举起一只手，然后身后，敞开了门―― 从门中飞奔而出的黑色骑士，呼啸着飞驰向那网络中的敌人，座下的雄峻战马不住的嘶鸣。 六枚长枪贯穿而至。 带着惊人的动力，钢铁的矢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卡奥斯的身体，霎时，便是六道血泉喷涌而出。 “吼――――！！！！” 巨兽怒吼，但却已经无回天之力。 的确――此时如果要靠这种手段杀掉卡奥斯，实在过于困难，以艾?尔的作战方式难有可能。 但，在这一刻，艾?尔的王牌，却是那已经趁着这时间杀到近处的死神。 “――！！” 无声的怒睁双眼，足下已不是生风可以形容的神速。 跨过十数米的空间距离，然后，在那无穷的黑中，少年，已经在仿佛燃烧的大脑中，看到了那么一个点。 ――黑色的，与众不同的，点。 “喝！！” 然后，灌以全部精神的一击，毫无差错的，命中了。 刀刃轻易的插进了卡奥斯堪比战舰装甲的身体里，让巨大的野兽也不禁愕然。 “――什！？” 扭动。 拔出。 没有血，卡奥斯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中，慢慢的崩解了开来。 如同原本就不存在一般，连痕迹都不复存在，就这样，如同灰烬一般，随风消散。 “这是为什么――” 他似乎想要这么问，但张开嘴，却说不完一句话。 “那么，就到此结束了” 艾?尔仿佛很无聊的，摇了摇头，转过了身，慢慢的在逐渐消失的骑士们簇拥之下，走向街道的另一头。 在这片废墟的战场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是她所感兴趣的了。 是的，就连死神的眼睛，都阻止不了她。 “???” 那原本应该在第一时间扑向她的志贵，再看向她的一瞬间，猛然惨叫了，然后，便捂住了额头，昏了过去。 真是无趣??? 丝毫不再理会惊叫的扑向那边的纯白姬君，艾?尔想做的，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尽快的压榨罗阿的剩余价值。 第九章：时钟塔的来客 第九章：时钟塔的来客 “总之，看样子是弄不到更多情报了啊???” 穿着蓝色长袍的男人站起了身，拍掉了手上残留的泥土。 环顾四周，大气中的恶意让人禁不住皱起眉头。 这就是圣杯战争残余的东西？那些家伙争夺的，就是这个？ 真是太难看了。 冬木市曾经的公园，现在男人身处的地方，是一片比废墟更加糟糕的焦土。 距离那场残酷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这里，一点恢复的样子都没有，大气中魔力的量让人想要呕吐出来，但男人是专业的，这一点恶劣，自然影响不到他。 嘀嘀嘀―― 手机的声音响了起来，掏出，然后接通。 “喂，这里是罗多――啊――？！” 然后，是惨叫。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实在太过于巨大，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你在哪里啊！？知道我找你很久了吗！？” 将话筒远离耳朵，结果就算伸直胳膊，也还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耳朵到现在还在鸣叫，但罗多却兴不起反抗的意思。 喂喂??? 反抗的话，会死的吧？ 于是，只有苦笑着，一边用手按住听筒，一边勉强移回嘴边。 “抱歉啦，我在冬木市的公园” “你又没来过这个岛国！！如果――唉？！” 话音截然而止。 然后，愣了不到两秒，又继续，以更大的声音发问。 “混蛋！！你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家吗！？怎么找到的啊！？你骗我吗！？是骗我的吧？八嘎八嘎八嘎！！” 发怒的少女之声，听起来虽然悦耳动听，但罗多却一点欣赏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是相交了多年的好友，虽然已开始庆幸过‘啊！是美少女呢！’但在平平淡淡的（？）一起执行了几年任务后，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两个人居然成了兄弟般的关系―― 莫非我是那种认识女孩子就会自动变成‘好友’关系的人？ 一想到这个，从来都没有遗憾过的罗多便有点想哭。 “――有没有在听啊！？” “啊！是是是！” 已经可以想象电话另一头，金发双马尾的女孩那一副炸毛的样子。虽然平常是个美人，但实际上，那家伙的xing格，一直都不怎么好来着??? 罗多一直在怀疑，这孩子未来能不能找到男朋友???真让人担心啊??? 不??? 应该担心的，是被她外表所欺骗，成为她男朋友的那个人吧？ 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对于罗多来说，当务之急，是赶快熄灭这位公主大人的怒火，以免今天晚上的晚饭要靠便利食物解决―― “那个，迪娜啊，地图这种东西，你总不会以为我看不懂吧？” “???” 沉默 对面无声的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你还真以为我看不懂啊？” 无奈无奈无奈。 “吵，吵死了！我都看不懂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看得懂啊！” “???” 瞬间，疲惫感涌上心头。 “???混，混蛋！你一定是在想不好的事情吧！？把你的肠子揪出来打结哦！？打成蝴蝶结哦！？” 瞬间冷战。 罗多可是很明白，这家伙说的话可不是看起来很好玩的玩笑，而是真的能干的出来的。 “啊啊，没有，是你想多了――那作为赔罪，我回去让你重新带我来一次公园吧？” 一边擦着冷汗，罗多一边扫视周围的环境“不过说真的，我倒不认为你会喜欢这地方” 因为，迪娜怕鬼嘛??? 就这点还像个女孩子。 “恩，那种事情不用你管，倒是很有觉悟嘛――不过在那之前，先帮我个忙” 恩？ “帮忙？什么？” “我迷路了，来接我” “???” 理直气壮的少女，今天也仍旧让作为搭档的罗多哑口无言。 喂喂喂！ 说要给我带路，结果我自己找到了地方而你迷路了是怎么回事啊？！ 但，这种事情说出来的话，大概会死。 被活生生打死。 只好装作不知道。 不过，就算这样，也有事情必须问清楚―― “说是让我接你，可是，你在哪里？” “啊？我怎么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话，还要你做什么啊？” ???总觉得是异常失礼的说法。 罗多眉头直跳。 “喂喂！这么说话是求人的态度吗？” 毫不留情的怒斥。 “???这么跟我说话是想要死吗？” “???” 结果，反而被威胁了。 罗多想要硬气，但思考了一会，还是泄气了。 打不过的，绝对打不过那个大小姐的。 他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事实上，不要说是他，就算是在时记塔里，能打得过这位大小姐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吧？ 相貌，才学，实力，都是一等一等一，唯有个xing方面实在是恶劣到了极点的芙络丝，是名副其实的‘恶德少女’。 ‘???自己当初是怎么和她搅合到一起的？’ 扪心自问??? ‘对了???好像我当初也是被她外贸所困惑的笨蛋呢???’ ???后悔不已。 “那么，好歹也说下周围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作为参照物吧？” 但是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好摊开地图，然后等待对面给自己一点线索。 作为时计塔的优秀魔术师，罗亚对自己的智力什么的，非常的有自信――像这种小小的解密，只要有一点线索，根本就不在话下！ “唉？这个啊???有楼房！” “???” 但问题是这个笨蛋大小姐根本就连一点点的线索都提供不了啊！？ “???还有别的吗？” “唔，有看起来很特别的东西呐???” “哦？” 虽然不抱期待，还是专注的听了下去。 “唔，透明的玻璃箱???” 玻璃箱？记下来??? “箱子上还有奇怪的英文字母呐???” ???英文字母？ 罗亚的手顿了一下。 “什么字母？” 准备记下来。 罗亚这时真的很吃惊――这个大小姐居然能够发现到细节？ 字母？会是什么呢？ 酒店的名字？还是建筑物的标语什么的？ 一边快速地思考着，罗亚的视线在地图上飞速掠过。 冬木市的各地景象和之前查过的谷歌卫星图在脑中幻灯片一般的飞速闪过。 但，就在这时，他再一次见证到了，芙络丝的笨萌指数。 “恩！t―e―l―p―h―o―n―e！” “???” 一瞬间有了摔手机的冲动，罗亚的额前，青筋‘腾！’的跳了起来。 电话亭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如何如何？找得到吗？真是很特别的东西呢，在别的地方都没注意到过唉？” 找的到了才有鬼啊！！ 第十章：常识内魔法师 第十章：常识内魔法师 啪嗒―― 关上门，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因为冬木市近期频发杀人案件和恐怖活动的原因，这里的酒店，实在是相当的便宜??? 基本已经不是打折或者优惠的范畴，而根本就是在亏本经营了??? 价格，大概就连平常的四分之一都不到吧？ 但就算这样，还是生意惨淡。 “唔，累死了” 疲惫的躺到床上，将全身都陷入柔软的棉中，作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而言，塞拉斯，实在不擅长体力。 就算很多魔术师都有些爱好之类的东西，就比如练习一门拳法什么的???但，偏偏塞拉斯的爱好是电子游戏??? 是的，没听错。 正是电子游戏。 ‘**师?塞拉斯’这个名号不是来源于别的，也不是什么尊称，而是实实在在的，来源于时钟塔的讽刺。 这也是因为，塞拉斯这个家伙，将他的魔术都弄得???乱七八糟。 暴风雪，水元素，除了传送法术实在是做不到，太过于高深，塞拉斯的得意技能，实在是让人生不起好感。 ‘你难不成是为了低俗的游戏才决定学习魔法的吗！？’就连时钟塔的老师都这样怒骂过不争气的塞拉斯，但结果却是，在无数的怒斥，痛骂，苦口婆心后，塞拉斯被放弃了。 “???” 被派遣到这个大量人员异常陨落的极冬之地，来调查出现了异常状况，甚至可能要和教会打交道的圣杯战争，就是再好不过的证明。 照常理来说，这可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可以马马虎虎参与的危险场合。 “喂！笨蛋！开门！”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同时，还有某个少女的说话声。 不想开??? 说到底，其实看似无所谓的塞拉斯已经做好了死在这个地方的觉悟，毕竟，是魔术师啊???也就因为这样，其实，比起可能死掉的情况，更让他不满的还是这个‘同伴’。 协会这是要做什么？就连让我死都不能死的舒心一点吗？ 这么想着，但同时，塞拉斯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难不成这家伙也是被流放？和我一起派来送死的？ ???那协会绝对恨我恨得多一点。 这不是折磨人吗??? “是是???稍等一下???” 但因为打不过对方的关系，塞拉斯还是乖乖的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去开门。 走过去，打开门。 少女骄傲的出现在了门外。 挺着什么都没有的胸部，一脸得意的样子。 “???”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有什么事吗？” 直接问出来。 “哼哼” 但少女只是笑着。 “???” 不爽不爽不爽。 “既然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关门。 啪！ “等！等等啦！” 然后门外传来了慌张的呼喊。 等待三秒，然后再打开，入目的是狠狠地望着自己的少女一只。 ???就算知道这家伙的xing格不好，但还是被萌到了。 “什么事？” 但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然后再次问了一遍。 “我找到有用处的东西了哦！感谢娜露吧！” “???” “什，什么啊！？那鄙视的目光！？” 少女愤愤的挥动着拳头，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份纸质文件。 “找到了哦，上次圣杯战争的记录文件！” “???你从哪里搞到的？” 塞拉斯讶然的结果那份文件，粗略的一翻，眼睛就瞪得更大了。 “???这是什么？” 类似日记一样的文体，在开头的位置还有日期和天气的，而且，似乎是影印的文件。塞拉斯一目三行的迅速看下去，发现，写这个的人是??? “言峰璃正啊???” 塞拉斯记得这个名字，这是这届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冬木市圣杯的实际管理者。 是一个老好人似的人物，其人生最突出的，大概就是又一个极端优秀的儿子‘岩峰崎礼’了。 似乎，和这届圣杯战争的黑幕很有关系的样子。 “你怎么搞到的？” 难以置信的，塞拉斯望着娜露，挥了挥手中的那摞复印件。 难不成圣堂教会的神父有将自己的日记随便乱放的习惯吗？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恩？直接去拿就可以了吧？就在书桌里啊？不难找” 完全没有经过脑子的策略让塞拉斯哭笑不得，但却也迅速的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是自己没有想到，也不敢冒险。 这届圣杯战争的问题非常大，出现的事故在过去从未有过，这一届的监督者死亡，其子岩峰崎礼被立刻召回本部，现在的冬木市教会，根本就只有普通的神父在暂代职权。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专业的魔术师，其实就是不同的飞贼，都能够来去自如吧??? 苦笑。 结果，自己也好，还是协会里的那帮家伙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这方面。 头脑果然太僵化了吗??? 抬起头。 看看娜露，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吗??? “呼，办了不得了的事呢???那么，你是来将这个给我的吗？” “当然咯，我印了两份呢” 然后，得意的少女就从身后拿出了第二份。 “原件？” “已经放回原位啦，安心安心” ???其实也不需要担心这个。因为，如果这种东西能够落在原处的话，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了。 ――岩峰崎礼，也不知道这本日记的存在，无论是它的位置，还是它到底存在与否。 不过，留下来也好。有复印件的话???也就够了。 塞拉斯无意猜测那原版的日记本里会不会还藏有圣堂教会其他的隐秘情报，他现在，已经很明白了。 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情报总是恰到好处才好。 这也是，最近塞拉斯才明白的事情。 随便应付走了娜露，关上门，塞拉斯坐到了桌子前。 他已经不打算睡觉了。 尽早完成工作，尽早活着回到时计塔。 难得碰到这样好的机会，不赶快利用，将事情办得又快又好，等到岩峰崎礼述职回来，自己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多谢你了，娜露” 一边自言自语着绝对不会在少女面前说出来的话，塞拉斯带着笑容，翻开了资料。 第十一章：白月的姬君 第十一章：白月的姬君 已经是???几天后了。 在几天几夜无休止的工作后，罗阿终于完成了圣杯资料的初步破解。 “不愧是曾经有资格靠近真祖的魔术师呢，刮目相看了” 艾?尔拿着解明出来的简易报告，唇边慢慢露出了笑容。 但，吸血鬼，或者说远野四季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瞪着眼，死死的盯着艾?尔。 “那么，我的自由呢？” “别急，将我要的东西交给我，我自然会按照约定，帮你也不成问题” “最好是那样” “当然，如果你一直是这种样子的话，我会直接把你的脑袋弄下来也说不定” “???” 知道艾?尔并不仅仅是恐吓而是实在的威胁，罗阿闭上了嘴。 在杀掉远野志贵前，他绝对不能死。 不能死的毫无价值，他绝对绝对，要从面前这个超出常理的怪物女面前逃生。 但，那真的做得到吗？ 不知道???所以，不能就这么把真正的资料交给她。 远野四季，已经在资料中买下了隐藏的‘炸弹’。他要确保，就算是自己死掉了，也要给这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但，能成功吗？ 瞄了一眼艾?尔，她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实在是不确定???但事情已经坐下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反正，就算对方遵守了约定，自己也没打算将‘炸弹’告诉她。 毕竟，是绑架了自己的家伙。 不仅不会告诉他，罗阿也做好了准备，强制xing的，在两个人翻脸的刹那，将自己脑中的那部分记忆强行洗掉。 “那么，明天，我就可以将修改后的技术交给你，那时候，放了我，可以吧？” “说过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再?嗦我就杀了你” 但他不知道的是，艾?尔也从头都没相信他。 虽然履行契约已经确定了，但是在契约执行之后，远野四季和远野志贵宿命一战后，他的残骸，艾?尔已经预定了。 作为被刺中过死点的人物，艾?尔到目前为止，也仍旧不过是半只脚从根源中迈出的存在。 以这幅身体，虽然和平常在现世中存在的人物没有太大区别，但唯有一件事，是特殊的。 那就是对死亡这件事本身的免疫。 跨过那条分界线一半的艾?尔，只要是处于自己希望的话，就可以很暧昧的操纵‘死和未死’之间的状态。 也就是说，就算罗阿被刺中了死点，只要还没有完全陨落，艾?尔就可以将没有消失掉的部分强行吞噬，变成自己‘泥海’的一部分。 所以??? 艾?尔完全不担心，罗阿可能做的任何事。 两个各怀算计的人都默默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各自使用着自己的计量。 当然，他们都不会知道，在这场各自的筹划中，其实罗阿已经胜过了没有多少魔术常识的艾?尔一筹，但故事更容易出现的结局却偏向了艾?尔。 走出建筑物。 罗阿已经被确实的‘囚禁’。这一点，两个人已经有了默契。 艾?尔没打算一天都浪费在监视那个讨厌的‘蛇’上。 反正自己也看不懂魔术，只要最后能够确认真实，也就足够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决定再出去溜达一下，尝试一下，罗德留给她的记忆中，标注着‘有趣’的那部分。 ――漫画，饮料，音乐，油炸食品。 她准备挨个尝试一下。 反着来。 结果，就在快餐店，发现了艾尔奎特和远野志贵。 “???” 惊愕，然后，准备转身走开。 结果，立刻就被发现了。 “那，那个不是？” 发现的人是远野志贵，托气息已经被杀掉了的福，实力比较强，而且多少回复了些的白公主反而是在志贵偶然的目视后才循着志贵的手指看了过来。 “咦咦！？”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艾?尔继续走，加快了脚步。 和罗德里特不一样，作为‘原住民’她可一点和他们沾上关系的想法都没有。 真祖也好，直死之魔眼也好。 这种麻烦的东西就算不害怕，但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就像普通人绝对不会因为‘不碰就没有害处’就在自己家里存上一吨烈xing炸药吧？ 就是这样。 但，却被拦住了。 “哎哎！能过来坐一下吗？” 艾尔奎特很有精神的，已经站了起来，很开心的挥了挥手。 ‘――所以，这家伙其实是看不懂气氛的类型？’ 毫不犹豫的就离席向这边走了过来，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一般。 艾?尔也只有强忍着不快，回过身。 “有什么事吗？” 打着阳伞的大小姐用就算路人都听得出来，十足的不快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快点走啊，缠着我做什么！’这种意思明明白白的写在了漂亮的脸上。 只不过，艾尔奎特是超不会看气氛的类型。 “感谢啊~~你也是来吃快餐的吗？坐过来吧~~” 结果，被直接拽过去了。 反应到自己被邀请入席的时候，面前，尴尬的苦笑着的平凡眼镜高中生已经在苦笑着挠头了。 “???她一直都这么无理取闹吗？” 立刻，艾?尔就用锋利的语气和眼神展开了质问。 虽然在罗德里特留下的情报里，对方是‘不谙常理到天然呆’的角色，但这么不体察人情世故，还真是让自己大吃了一惊。 “这，这个，艾尔奎特没有恶意的???” 结果，面前的死神猎犬的废柴程度也超过预期。 翻了个白眼，事到如今，艾?尔也稍稍认命了。 ‘既然逃不掉就快点结束’抱着这样的想法，艾?尔立刻翻开了面前的菜单。 然后??? “???” 一个都不认识。 虽然有图片，但是，毕竟没有亲自尝试过，也没继承那么具体的味觉，艾?尔一时间，皱起了眉头。 “???唔，好多呢，志贵” 然后，白色的公主就明目张胆的说出了两个人共同的心声。 “艾尔奎特是第一次来快餐店吗？” “啊，说起来的确呢，是这样没错！” ‘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别那么高兴可以吗？’ “那么???这个，这???” ‘？’ 看到志贵挠着头望向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艾?尔愣了愣，然后才想到。自己，其实和面前的两个家伙是连互通姓名都没有过的角色。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像个笨蛋一样???’ 烦恼立刻就更多了。 但，姑且，不说话也不太好。艾?尔只好很有耐心的点了点头。 “艾?尔?萨尔蒂修，叫我萨尔蒂修就好” “???好古怪的姓氏啊” “???你很不满吗？” 瞪！ 志贵立刻就缩起了脖子。 ‘总觉得，其实不叫她才更好吧？’ 苦笑着的志贵暗地里几乎要哭出来。 ‘为什么我身边出现的美女，一个个都这么特殊???’ 第十二章：快餐店 第十二章：快餐店 “???这东西真的会好吃吗” 面前放着的，是一个汉堡。 两片面包中间夹着炸鸡肉，生菜和莎拉，简便快捷的油炸食物。 虽然记忆中的情报告诉艾?尔这东西味道不错，但??? ‘怎么看都不靠谱’ 同样端坐的还有艾尔奎特。 毕竟再没常识，平常过的日子也是贵族生活（？），虽然智商已经随着那一头漂亮的金发灰飞烟灭了（？？？），但，看样子就连这家伙也对汉堡信任不起来。 “志贵，这个是吃的？” 犀利的吐槽。 “艾尔奎特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啊???” 远野志贵捂着额头，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在发什么傻。 “真么看都是吃的吧，这个” “但炸成这样，还会有营养吗？” 出乎意料的，是正论。 垃圾食品自然是不可能高营养的，吃了会发胖，而且不利于健康，据说炸过头的油还蕴含着致癌物。 ‘也对啊，女孩子怎么会吃这东西啊’ 远野志贵这才反应过来，挠着头苦笑。 “也对，那我还是换掉吧，你们要吃别的什么吗？” 然后，视线中，艾?尔拿起了那个汉堡，一脸决绝。 “???” 志贵能做到的只有惊愕。 吃个汉堡而已，那副表情至于吗？ 但在劝告之前，艾?尔已经带着觉悟咬了下去。 “???” 寂静。 艾尔奎特也僵住了身子，看着艾?尔一动不动。 “这个???” 不会把这个快餐店拆掉吧！！ 志贵头皮发麻，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意外的???不错啊???” 艾?尔瞪圆了眼睛。漂亮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手里那一点美学都没有的食品。 “哎哎哎！？” 艾尔奎特大吃一惊，于是赶忙拿起自己的那个，然后??? “嗷唔” 伴随着野兽吞咽食物的声音（艾?尔语），一口气咬下了大概三分之一。 “唔哦，敌区不搓呢（的确不错呢）！” ‘给我吃完了再说话啊！！’ 志贵已经泪流满面了。 之后，是快捷的吃饭时间。 艾?尔对罗德的常识更加报以信任，因此，毫不顾忌的一连尝试了包括薯条和炸鸡在内的，大部分的???垃圾食品。 这让除了艾尔奎特这个吃货（???）之外，都狠狠地，掉了一回眼睛。 “那么，多谢款待” 吃完最后一个鸡块，因为一直很小心的用纸巾捏起食物，艾?尔的手仍旧干干净净，而与之相比另外两个就不得不去洗手了。 花的钱是志贵的，艾?尔却吃得心安理得。 ‘要不是我救了他们一命，他们应该已经在那个怪物肚子里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艾?尔直接忽视掉了按照原著来说，志贵最后也会解决一切的状况。 “对了，艾?尔是哪里人啊？想这么厉害的角色，我却从来都没听过呢” 不是吃晚饭就立刻会离开的角色，就算再怎么不想和别人扯上关系，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品位，于是艾?尔很安静的坐在原位上，然后，决定稍稍回答下好奇宝宝的问题。 “我？啊???那是理所当然吧，因为是最近才出现的角色” 但是，当然不会很乖巧的作答。 “???” 志贵实在不想吐槽对方说得像是电脑游戏。 最近他已经发现了，他的身边，总会出现异常情况。 “那边的**男，你有什么不满吗？” “???” 比如毒舌，毒舌，还有毒舌什么的。 但是，反抗这个始终穿着白色连衣裙，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同一件衣服准备了好几件的少女，他却根本不敢。 双方的战斗力差距是量级的，这一点就算他这个战斗的新手都明白的清清楚楚，贸然敌对的话会被秒杀。 而除此之外，不反抗女xing的意志，也是远野志贵的美德。 只是??? “为什么是**男啊???” 弱弱的反驳着，但立刻，艾?尔挑起了眉毛，威风凛凛的瞪了志贵一眼。 “有妹妹这种角色存在就应该感恩戴德的跪下谢恩了，像其他的类型的角色不去管不就好了吗！乖乖和妹妹结婚才是正理！???真是的???为什么男人一个个都这样啊???” “???” 志贵哑口无言。 ‘不会是碰到电波系了吧???’ 虽然有个妹妹没错，但是，在职鬼看来，他们兄妹间的关系实在是差到可以。 怎么可能出现??? 不??? 不对??? 该吐槽的不是这个??? “唉~~！！！志贵君喜欢秋叶妹妹吗？” 还有那边的笨蛋不要随意吐槽啊！！方向完全错了！！ 但转瞬间，志贵奇迹般的，又用他那迟钝的脑袋，想到了些什么。 “不过，难道萨尔蒂修小姐???额，好绕口???你是在抱怨你的哥哥吗？” “啪――” 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 毛骨悚然。 志贵说完话才发现，自己似乎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非常美，但也非常非常可怕的笑颜。 ――铁青色的，艾?尔的笑脸。 “！！！” 志贵下意识的就采取了退缩的姿势，但被身后的椅背阻碍，动作完全失败。 “是呢???” 然后，艾?尔便仿佛魔王一般的，开始了低语。 那表情实在是太过可怖，简直让人喘不过起来。 “明明按照你的希望出现了我这种妹系角色，却突然就去攻略其他的女xing角色???” “???” 志贵总觉得，不妙。 “额，艾?尔酱你被抛弃了么？” 只有艾尔奎特还看不懂气氛的吐着凶狠的槽。 “呵???呵呵????是呢???被抛弃了???” 艾?尔的脸色更黑了。 然后，突然地，她想通了。 可怕的脸突然变得春风满面。 “那么，想听听吗？我的故事？” 要???听吗？ 第十三章：谣传 第十三章：谣传 “我们啊，原本亲密的不分彼此呢???他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反过来也是一样，我们从来就没分开过呢” “一直在一起，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啊？你问多久？大概也就几百年吧???或许是近千年也说不定呢！” “但是啊，他从来没有注视过我呢，明明离得这么近，明明我是他最亲近的人，谁都没有我重视他，可是啊，他却从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什么都不管我，总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先是姐姐???那倒好说啦，毕竟是娜菲尼娅姐姐，我没什么好说的，但，之后那个完全不够资格当王的义理女有什么好啊???” “如果就她一个也就罢了，但之后那家伙又和另一个签订了契约，什么：我生前为你效力，而你死后要陪伴我一千年???说什么呢呀！太不公平了不是吗！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艾?尔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颇让人怜惜。 【被感动了???】 志贵看着一旁的艾尔奎特已经用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面巾纸捂住嘴，心中五味陈杂。 【总感觉不是这个样子???那位老兄恐怕也是很苦恼的吧？】 只是，理所当然的不敢说出来。 理由之前已经说过了。 “好???好狠的家伙???与之相比，我在千年城也只是睡了一千多年而已???” 艾尔奎特现在的样子，真的就像是被韩剧感动的少女一样。 而且，还是真实的韩剧。 ???真可怕。 远野志贵一想到身旁两个人都是可能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恩？居然没感到不寒而栗？ 喂喂???志贵先生，你的恐惧感和节操哪里去了？ 难不成因为是漂亮的女孩子就一切ok了吗？ “结果在分开之后，我连见他一面都做不到了” “呜呜，那个负心汉哪里去了？” “陪那个阴谋的妖精去了！” “呜呜！！妖精真可恶！！” 【才不是妖精的问题吧???】 志贵继续喝着饮料。 “而且啊，如果我对他说‘以后请只看着我一个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杀过来吧？” “好过分！？” “所以啊，艾尔奎特姐姐，到时候能帮我吗？???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呢???” 艾?尔的背后仿佛能够看到黑色的阴谋气息。 【这也太明显了???】 就算志贵都能看出的小计谋，再怎么说，活了以百年为单位的艾尔奎特都??? “呜呜！！我帮你！！一定要打倒负心汉！！” ???上当了！？ “咳咳！！” 【太干脆利落了吧！！】 结果因为太过吃惊，志贵猛地被呛到，咳嗽了起来。 纸杯里已经融化的差不多的冰块，碰撞出嘎啦嘎啦的声音，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 “???” 不善的表情。 志贵立刻就决定妥协。 “你，你们继续” 但，两个人却用一种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目光望向了他。 “话说回来呢，艾尔奎特姐姐???” “恩？什么事？艾?尔妹妹？” 不妙不妙不妙??? 继续留在原地会死。 预感告诉志贵，在哪句话说出来的同时，他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关头。 这时候不逃掉的话，就再也没有逃的机会了。 直觉这么狂吼着，让志贵汗毛直立。 【要逃】 瞬间做下决定，身体的反应则比思维更快，决定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慢慢地挪向了座位的边缘。 “忘恩负义，见一个喜欢一个的负心汉???这里就有一个吧？” “！！！” 【逃！！】 远野志贵毫不犹豫的站起身，但在下一瞬间，白色的手爪和黑色的束缚同时将他制服。 砰！的一声。 志贵才刚刚想要逃开，撤退的路就已经被封死了。 干净利落的压制。 “想~逃~跑~吧~？刚~才~？” 艾尔奎特的声音甜得发腻。 “艾，艾尔奎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冷汗狂流。 这样的艾尔奎特还是第一次看见。 微笑着，无比的完美，就如同大国公主一般无懈可击，但???好可怕！？ “才不呢~，错觉什么的???话说回来~，你不会，也对艾?尔妹妹产生感觉了吧？” “不，不会！” 猛地摇头，这是攸关生命的问题。 “啊???原来我是丑八怪么???” 但一瞬间，看到了低头暗自神伤的白衣少女。 “???” 那一瞬间的绝美，仿佛让人看到了女神。 伤感的眼神，绮丽的长发，白嫩的皮肤，纤细的锁骨??? 志贵，呆住了两秒。 啪嚓??? 【痛痛痛痛痛！！】 让他回过神来的，是肩胛骨几乎被捏碎的痛苦。 抬起头，艾尔奎特的眼睛???正在慢慢发出光芒。 她笑的真开心??? “看来没错呢~~~人渣先生~~~” “不！不是这样的啊！！” 急忙回过头，但眼前，哪还有艾?尔伤感的样子？出现在那里的，只是完美微笑着的少女。 【死定了???】 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请下手轻一点” “安心吧志贵，大不了破例，让你变成我的死徒――” 在昏迷前。 这是志贵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有生以来最不妙的一句话。 序章：间桐慎二 序章：间桐慎二 少年的名字叫做间桐慎二，今年七岁，是个以魔道为志向的学者。 是的，作为一个穿越者，明明间桐慎二此身是连一条魔术回路都没有的废物，但是，他却仍旧走上了这条道路。 是为了什么呢？家族的荣誉，那心底里沉浸着还没有变质的心魂，还是单纯的不甘和努力？ 不好说，因为这种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并不好说，大概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吧？ “慎二，在看书么？” 枯瘦干枯的老者慢慢的从后面走向间桐慎二，他看着那矮小的身影坐在一张长长地桌子前，认真的注视着一本本的魔道书卷，不辞辛苦的研读，不禁，回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是的，爷爷” 转过身，少年的眼睛并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们应有的那种活泼光彩，那本来是应该如同仲夏夜的星空般美丽的样子，但是现在那眼中，却只有淡淡的儒雅和坚韧。 就如同一块刚一般，打不断，锤不烂，在苦难中愈发坚忍的执着。 间桐脏研，欣赏这样的色彩。 是的，他记得，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个青年也有过这样的眼睛，那注视着银发女人的青年，也曾经有着同样的意志吧??? 这并不是以天资来区分，而单单是以意志来决定的。 “你没有魔术的资质，这一点，你应该知道了吧？” 间桐脏研在说这话之前已经看到了，那本讲明了间桐家的魔术血脉在渐渐衰竭的书已经明显是被翻越的样子放在一旁。 换句话说，他的这个‘孙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了真相才对。 那么，是怎样的想法，才让他继续了下去，仍旧卓绝的研读着这些对他来说全无用处的书本呢？ 他很好奇。 间桐慎二抬起了头，稚嫩的身躯中，是一颗融合了两份思念与记忆的灵魂，虽然被着身体中的少年意志所困惑，却不曾减淡那年纪带来的成熟。 前世的他，也是个???稍微类似间桐慎二的人物吧。 “啊，已经知道了” 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爷爷’然后，转身，坐正。 前世的他，也曾经身为名门之后，也曾经有过一段徒劳的努力，然后到了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伴随自己的只有嘲讽和无奈，和慎二唯独不同的，大概只有一件事吧？ 他不曾放弃。 而慎二，终究是没能撑住那绝望般的压力，以至于，成为了渣滓??? “知道了，还在做什么，期待着奇迹吗？” 间桐脏研的眼睛没有生的光彩，枯瘦的老者就如同可怕的鬼娃娃一般，死尸般的脸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慎二。 慎二，没有害怕。 “不，奇迹这种东西，如果期待的话，就绝对不会到来” “你是想说，奇迹会自己到来吗？” “不，我只是想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迹” 听到这样的回答，脏研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些惊愕的表情。 这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觉悟吗？ 不期待奇迹，因为期待只会让自己受伤更重，不等待帮助，因为从一开始就明白友军只有自己。 这是，魔术师的觉悟。 只是，很可惜。 间桐脏研是真的感到可惜，这样美丽的觉悟，却终究没有办法突破身体上的局限。 就算是再高明的想法，在这样的身体上，也终究没有办法吧？ 他没有叹气，但是，多年死寂的心理，却不仅为这样的子嗣而感到敬意。 那是无关于辈分，仅仅是先行者向勇敢的后来者致以的敬意。 或者说，期待。 “你打算怎么做？” 他这么问。 而慎二，在思考了一会后，终于说出了自己已经思量了很久的想法。 “远坂樱，我听说，她昨天被送来了吧？” “恩？你想做什么？” 脏研不禁大为惊讶，毕竟，这种事情，虽然并不是非常难知道，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知道的吧？ 但他没有问慎二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现在，他感兴趣的，是这孩子接下来会说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您是想要把她培养成继承人，对吗” 慎二的声音有点轻，不过却没有动摇，面对明明是剥夺了自己存在意义的人，他却并没有恨。 因为做不到，所以没办法，虽然过程很痛苦，结局也是无奈，但是，也没有理由去憎恨他人。这是他前世一直以来信奉的道路，到了这里，也并没有更改的打算。 那么，间桐脏研是怎么想的呢？ 虽不中，亦不远。 脏研没有详细解释自己意图的打算。 “是，然后呢？” “远坂和间桐的魔术回路是不一样的吧？” 间桐慎二回过头，视线从那一堆堆摞在一起的笔记和手抄本上滑过。 “我们间桐???不，玛奇理家，属xing是水，而远坂家，则不是这样，如果您是想要让远坂樱来继承间桐家的家业的话，那么势必是有办法将她的资质改变的，对吗？” “那是自然，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有办法让你获得魔术回路” 脏研一眼看穿了慎二的想法。 但慎二也没有放弃的打算。 “就一点都没有吗？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 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再一次的失败，带着两个人的怨念失败。 蓝发的少年就这样仰望着老人，一眨不眨。 僵持，持续了一分钟，老人终于笑了出来。 阴霾的，带着狠毒的笑意。 间桐慎二没有动摇的意思，所以，虽然在资质上比他的父亲差得更远，但是，却更让脏研满意。 作为极恶的魔术师，资质什么的，并不是他看中的，毕竟，如果是魔术回路这种东西，他还真的不算太在乎。 在无数次转身中，别说是那些，就连更深层的东西，他都已经接触到了。 一具具更换着身体的他，看重的正是慎二的坚定。 “那么，就当做有吧” 他换了种语气，然后，靠近了少年两步，就如同真正的爷爷一般，眯着眼睛，将枯瘦的手放在了慎二那让他怀念的蓝发上。 “但是，慎二，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他抚摸着那微卷的蓝发，慢慢的，悠悠的，开口了。 “魔道这种东西，的确，什么东西，都是有可能的，就算在离谱的事情，起码概率上也会有着‘一点点’，但是呦，我的孙子，你要知道，魔术的力量来自等价交换，想要得到那些你想要的东西的话，不付出是不可能的” 慎二静静地听着，这是他知道的东西，觉悟，他早就有了。 会怎么样都无所谓，因为失败这种东西的痛苦，早已经尝够了。 “是的，做好了” 他没有开玩笑，而脏研，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准备，真的试一试，能不能让间桐家，发生稍微的一些改变。 “那么，就跟我来，仅仅看书，是没用的” 间桐脏研露出了笑容。 然后转身，慢慢的走向了书库的外面，走向楼梯下，名为地下室的地方。 “是的，我明白了” 慎二也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领子，跟着他走了下去。 他期待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间桐家的继承人??? 为了这个名字，他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章：地下问答 第二章：地下问答 “那么，提问，慎二，魔术是什么” “是神秘” “没错，因为理解不了，所以魔术才会有力量，越被恐惧，越无法理解，越是无法做到的事情，便越强大，乃至于完全做不到，解释不了的事情被称为魔法――你理解吧，这种事情？” “是的” 慎二抬起头，慢慢的看过这幽暗的地下室，令人可怖的一切。 ――阴暗，潮湿，遍布着虫鸣的地方，是虫子的温床。 在这世界的一角，正蜷缩着一个少女。 她还很有精神，大概因为只被囚禁了一天吧？她的眼神还带着浓重的希望。 脏研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望了过去，当看到那少女的时候，不禁笑了出来，沙哑的就如同秋风中的枯木一般。 “那就是间桐樱，本来是要取代你的，不过，看在你觉悟的份上，慎二，要把握这次机会” “是的” 慎二点了点头――他已经注意到，少女的发根那里，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那颜色已经开始变成蓝色了。 “不过，既然已经重新决定是你了，她也就没用了，看在远坂家的关系上，倒也没必要再怎么样她，一会，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就把她带出去好了――你本来，就是想要做这样的事情吧？” 脏研大方的挥了挥手，然后，以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慎二。 “是的” 慎二没有做辩解，而是干脆地点头应是，然后，便不再望着樱。 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实在是没有功夫，完全将目光投注到那个惊诧和感激并存的少女身上。 “那么，过来” 脏研招了招手，将慎二叫到了一处角落，然后，开始了说明。 “我的魔术，是虫魔术――看到这里的样子，你能理解吗？” 慎二点了点头。 这里是虫巢，是脏研虫子的巢穴，这种事情，说明白了就很容易理解。他稍微厌恶的皱了皱眉毛，却没有表示的更多，这让脏研很满意。 小孩子，虽然不至于说非常讨厌虫子，而他们的童年也大多有过追逐虫子的时光，但是，虫巢和那些小儿科是两码事。 就如同你可能会去捉毛虫，但却绝对不会喜欢一个爬满了毛虫的地方一样。 那是新奇和恐惧的分割线。 如果是一般人，哪怕是成年人走入了这里，恐怕也会惊恐不安吧？可是，做好了觉悟的慎二却没有，不管这是因为什么理由，脏研都已经足够满意了。 这样，就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 不过，接下来，他还受得了吗？ “那么，慎二，接下来，我有两个办法给你选” 脏研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说的简单而直白。 “首先，你的身体还没有成熟，换句话说，还很有可塑xing，你可以成为一个虫使” “虫使？” 慎二反问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这间房间。 “就像这样么？” “连这样，你都需要很久才能达到” 脏研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对他的‘底盘’的惋惜。 “那么，另一种呢？” 慎二也同样的，毫不掩饰对这种职业的???不满。 “这么干脆的就放弃了吗？先说说看为什么吧” 脏研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慎二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就直接让他做虫子的温床好了，相比，这个小子也大概经受得住吧。 他是这么想的。 慎二感觉到了这种略显不妙的气氛，于是稍稍沉默了一会。 “???” “不回答吗？” 房中的虫子们不妙的开始鸣叫。 慎二闭上了眼睛。 “我明白了” 这种时候，不是无畏的逞强的时候，年少无知的孩子最容易引起杀意，因为他们经常不知好歹。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讨厌孩子。 因为他们太天真，总以为世界会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可惜，事情的真相却往往不是这样。 “因为我不喜欢虫子” “不喜欢？” “是的，因为虫子太过于阴暗” 慎二的掌心捏着一把汗，但是，这种事情，他不能够妥协。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起源，也有着魔术的属xing。这是魔术师的立身根本。慎二不知道自己的属xing是什么，但是他却绝对确信，不可能是和‘虫’沾边的东西。 怎么样都好，他都不喜欢这种东西，尤其是???脏研的虫。 “阴暗？” 脏研第二次反问。 他已经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太聪明还是太自大了。 敢于反驳自己，这种事情??? “是的，我想，堂堂正正的，做我自己” 慎二大声的回答，角落里的樱听到这样的一声大喝，不禁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来，映入目中的，是瘦小而顽强的身影。 纵然瘦小却不会妥协，堂堂正正的挺直腰杆，这样的人是不会真的让人讨厌的。 并不是故作坚强，也不是一味的将自己的颜色展现给别人看，而是认真的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拿出来，请别人认真的评判。 不骄傲，也不会气馁。 这就是，名为魂的东西。 “这可不是我要的回答” 但，脏研不理这些。 “如果说不适合自己，就要说出理由，慎二” 脏研的手抓住了慎二的肩头，不容许他逃跑。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慢慢撤出了一个笑意。 看到这样的连，一旁的樱猛然发出了哭泣的声音，让慎二头皮发麻。 “你是要强迫我做选择吗？” “不不，我已经替你做好选择了” “???没有余地了么” 他终于，干着嗓子，咬着牙，眯起了眼。 “没错，怎么，后悔了吗？打算反抗吗？还是，承受不了的时候，准备逃掉呢？用死？” 脏研一步步的继续走着，将慎二向里拖，他没什么所谓。他笑着，因为今天实在很开心。 但慎二有。 “不” “？” “我会活下去” “???” 脏研停下了脚步，因为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慎二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那种狠狠地坚持让他再次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真是天真啊，慎二，知道吗，死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脏研，真的是这么认为的，由衷地认为，如果可以平静地死去的话，人的一生就会有一个很好的终点。 只可惜，自己的终点还不应该到来，他还有，必须做的事情。 如果可以让慎二明白这一点，也还算不错。 只不过，慎二似乎是领会不到这一点了。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室中，仿佛燃起了光。 “是，但是，总有比死更重要的事情” “???” 沉默持续了十秒。 佝偻着的脏研松开了鹰爪一般的手。 “我改变主意了” 他嘶哑的笑着，然后，退了两步。 “你没机会选择成为虫使了，慎二，你这个蠢货” 慎二沉着的看着脏研改变了想法，安静地听着老人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 “成为实验品吧，慎二，既然说出了这么有觉悟的话，死不掉的结局，也要好好地承受下来，明白吗？” 脏研并不开心。 但是他却笑着。 慎二也一样。 “如果这是间桐家主必须承受的话” 闭上眼睛，这样的话，看不到那绝望的未来，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迈步吧？ 昂首挺胸是很困难的一件事，直面危险走下去也未免太强人所难。 所以，这个时候，只要向前走，就是好的，哪怕自欺欺人，哪怕闭上眼睛，那，总还是前进的。 “从今天起，你将不复为人” 在樱的哭泣声中，脏研大声的宣言着。 难以理解。 第三章：血肉锻魂 第三章：血肉锻魂 那么，提问，武术，技法，这些东西依靠的是**的话，那，魔术依靠的是什么？ 答案是灵魂，只有强健的灵魂才能够支撑起名为神秘的物，才能够让魔术师行使奇迹。 长年累积下来的神秘和资质，最终就会成为名为魔术回路的东西，大概，是这样吧？ 那么，没有天然的魔术回路，自己造出来就好。 间桐脏研剥开了一只只虫子，将其中最精华的纤维用刀挑出，铺在浅浅的水槽里，那装满了一段段灰白色纤维的绿色水槽，仅仅看一眼，就让慎二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 他忍不住问。 “是你的魔术回路” 脏研停下了手，冲着慎二阴森森的一笑，方才继续手里的工作。 慎二不理解了。 “魔术回路不是看不见的吗？” 他没有就想不想接受这种看上去就很恶心的改造发出争议，因为毫无疑问的，那是不可能有用的做法。 他现在只想明白一件事，那池子里的，究竟是什么。 “对的，慎二，寻常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当然是看不见的，但你不一样慎二，你是个废物” 间桐脏研很开心地说着，不时以阴测测的目光上下打量慎二，就仿佛要决定在哪里下刀一般。 “你没有自己的魔术回路，所以，只能我给你造，你看这些东西，正是刻印虫的身体啊，慎二，将它们做成串联身体的网络，然后趁着你还年轻，可塑xing强的时候，将它们缝进你的身体里，啊???不觉得很棒吗？慎二？” 慎二从灵魂的深处战栗了起来。 这老头子的可怕和恶毒实在是超出了常人想象的极限。 虽然不过是嘴里轻飘飘的话，但是，慎二完全能想象到，那是多么邪恶扭曲的过程。 用手术刀隔开皮肤，肌肉，直至骨头，然后将那些散碎的东西蛮横的塞进身体，会不会有过敏和排斥反应先且不说，光是那丝毫不考虑受术者的心理的做法，就已经是实在的狂人了。 四肢都在战栗的慎二理所当然的没有逃过脏研的眼睛。 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虫使再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着他，再次笑了出来。 “怎么，害怕了吗？但已经晚了，慎二，人是不能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对吧？” “当然” 虽然头皮发麻，他还是逞强的应了下来。 “那就好――这些看来也已经够了，过来，要开始了” 脏研向他招了招手，于是，连反抗都做不到，身体便自己动了起来。 手脚僵硬的不听使唤，自作主张的向那边走了过去。让慎二惊惧。 “???！？” “不要担心，只是简单的暗示而已――不过连这个都挺不住的话，哼，出乎意料，素质差到了惊人啊” 慎二被摆放在了临时架设的手术床上，然后，脏研拿起了刀。 “不必担心，感觉得到痛的话，就说明你还活着――” 然后，没有麻醉，没有消毒，那把绽着寒光的刀刃，便如同切裂奶油一般，顺顺利利的割开了他的皮肤，切断了肌肉。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慎二的惨叫声瞬间响起。 那刀刃切断每一束肌肉，切割每一毫米距离的痛楚都那么的分明，冷汗打湿衣服只用了一瞬，然后，喊叫声嘶哑了。 ――那是慎二的喉咙哑掉的结果。 恐惧和痛苦到极点而引发的哀鸣，只是一瞬间，便让声带撕裂了。 “哎呀，真有精神” 脏研很开心一般的点着头，手中仍旧慢条斯理的挥动着刀刃。 呲―― 呲―― 血肉裂开的声音将慎二一次次从昏迷的边缘唤醒，明明是被分尸一般的痛楚，他却连死掉的权利都没有。 双手双脚都被固定，然后被分割解剖。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这只是左手” 脏研絮絮叨叨的声音透着恐怖的喜悦。 “还有很多呢慎二，肝脏，肾脏，啊，要不要给你看看呢？要知道，能看到自己的脏器，可是难得的经历啊???哦，对了，还有你的声带，既然已经坏掉了，间桐家的继承人，可不能是个哑巴啊――你说对吧？慎二？” 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炸裂般，慎二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血色涌满了视觉，痛苦仍旧一次次的袭来。 竭尽全力的嗓子里充满了腥甜的铁锈味，咕噜咕噜的就像坏掉的风箱。嘶哑的呼啸声中掩藏的，却是痛到了极点的哀嚎。 谁都听不见，谁都不能得救。 被抛弃在角落的樱紧紧捂着耳朵，闭着眼，死死地瑟缩在墙角，竭尽全力的颤抖着。 不过，不这样，也没有关系。 脏研不会在意她了，他有了更好的玩具，而慎二呢――他已经没有那样的闲暇了。 “哦哦，那就试验下吧，来，尝试着接受这东西，孩子，你应该相信，你接受得了的” 脏研从水池中取出了一段用虫子的纤维缝制的新鲜白索，手上半点温柔都没有，将那东西直接塞进了慎二已经被刨开，血肉分明直见骨头的左臂。 慎二已经麻木的身体再次是一阵剧烈地颤抖。 为了防止失血过多，脏研从别的地方拿来了些血袋和输液工具，插在了他的右手上，又以魔术延续着慎二的生命。 然后，拿出了针线。 用魔力的线，真的是一针，又一针，在慎二绝望的目光中，缝纫着七岁孩子的身体――尽管那身体不过是短短的片刻，就已经如同是被抛弃的破布娃娃一般。 然后，是右臂。 左腿。 右腿。 以及，身躯。 刀割开了慎二的身子，鲜活温热的脏器暴露在了空气中。 但脏研没有去管那些，他只是将更多的白索缝在一起，然后将之粗鲁的和慎二的身体结合在一起，最后再将身体缝上。 他没有在意任何的美观，也没有顾虑失败。 于是，就这样，痛苦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 “真是有趣，你居然活下来了，慎二” 脏研在结束了一切之后的语气，玩味到了让人恐惧。 那是欣喜的语气，就如同小孩子用残忍的手段折磨蜜蜂，拔掉它们的刺后看着它们没有立刻死去一般。 不含着任何恶意却狠毒异常的笑容。 但，慎二已经看不到了。 在手术的最后，他的头，也被切了开来，埋入了那种异物。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会懂这种明显超出了人类理解的手术工程为什么没有让自己立刻死去。 事实上，他也没工夫去想那些。 现在的他，已经深深地被这些连起来的‘网络’所捕获，深深地，沉入到了某个不能以视觉来分辨万物的世界中??? 那里没有时间，没有光影，甚至就连物质的形态都不具备。 他不能说，不能听，也不能看，只能在那无尽的痛苦中受着名为‘无’的折磨。 这里就是???他的起源。 间桐脏研为他做出了人造的魔术回路，将他沉进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如果不能醒来，就和死没有区别。 他能醒过来吗？ 他自己没有意识，脏研不会去管。 唯一为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担心着的，居然只有之前就备受折磨的樱??? “走吧小樱，我们出去” 脏研呵呵笑着，拉起了樱的手，将她拉出了地下室。 战栗着的女孩不敢发出任何的反驳，只能默默地跟着佝偻的老人，但最后，终于忍不住，鼓起最大的勇气，战战兢兢的问了。 “那???他呢？” 她说的是慎二。 脏研明白，于是，他笑了。 “那不是他，而是你哥哥，知道吗？小樱，要感激他啊???慎二他啊，可是正义的使者呢” 脏研笑的很开心。 他没有嘲笑慎二的意思，因为，他并不讨厌正义的使者。 是的，从来，都没有讨厌过。 如果世界上都是这样的人的话，就会很好了吧？ 哪怕是伪君子，但全世界都是伪君子的世界，岂不是要比全世界都是真小人的世界要好了不少？ 哪怕大家都惺惺作态，维持一个虚假的和平，也总比都追随野xing，按照自己的意愿发起一次次率真的战争要好。 ――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是不是伪君子呢？慎二？” 他开心的自言自语着，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樱，忘掉这里吧，你没有机会再来了” 第四章：光耀吾躯 第四章：光耀吾躯 那么，什么是自己？ 看不见自己的人在没有世界的领域中沉思着。 因为没有什么好想的，因为没有什么可做的。 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意义。 没有身高，没有体重，没有让你足以骄傲的一切。 你不会比别人更美，也不会比别人更强壮，甚至，就连你的知识都没意义。 公平，平等，没有差异，大家都是一样的话，那么，分出你我还有意义吗？ 慎二，模模糊糊的，这么想着。 是的???那是没意义的。 分不出彼此，那么就和只有一个人没有区别，就算拥抱着最大程度的温暖，都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孤独。 ‘是啊???所以，睡吧，自己一个人的话，就不去顾虑他人，自己一个人的话，就无分幸福和不幸――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有一个声音在这么说着，轻轻地在慎二的耳边低语。 但??? 真的是这样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 正因为是自己一个人，才更渴望能够得到名为群体的力量，正因为自己一个人是无助的，所以才希望所有人都能团结起来，身上的寒冷希望光芒去驱逐，身上的彷徨需要别人去肯定。 人，是只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生物，所以，永远不可能是孤独一个人。 认不清彼此他人就不存在吗？ 不，这太可笑了。 就算不睁开眼睛，太阳也会升起，就算不走出房门，世界上也有欢笑的人们―― 因为自己不行就认为是孤独的，渴望世界是一个人的，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啊―― ‘但那不是很辛苦吗？像现在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就是世界的话，无分彼此的话，不就实现你的愿望了吗？’ 是吗???愿望吗？ 慎二不禁想到，自己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想让所有人都幸福，实现自己的愿望，在容身之地骄傲的挺起胸膛――这没错的吧？ ‘是的，没有错，所以睡吧，你的梦想会实现的，在无分彼此的世界中，那是最好的梦想了’ 声音仍旧在低语着，但是，慎二已经不会再被那温柔所蛊惑了。 那是错的。 只有小孩子才有任xing的权利，只有一个人在虚幻的梦中得到幸福，只要想想，就令人作呕。 喂！我的梦想，可不是那么脆弱而娇滴滴的东西啊！！ 辛苦无所谓，因为只有在苦难中得来的幸福才弥足珍贵。 痛楚亦无妨，只要是真心向往的结局，就算有牺牲也是灿烂的。 是男子汉的话，就总要有为梦想而呐喊的一刻―― 又怎么可能向你屈服？ 连名字都不知道，连样子都不敢显露，只能在我的梦中施以花言巧语的杂种！！ 认清了这一点，便不再迷茫。 ――于是，慎二，睁开了眼睛。 ―― 滴答??? 液体滴在地面上的声音，让人打了一个冷战。 “???活下来了吗？” 抬起手，没有受到阻碍，偏过头去，原来固定自己四肢的铁扣都已经拿掉了。 慎二从手术床上坐起身，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声带已经恢复了，想来，是脖子上那一刀吧??? 拔掉手上的输液器，他从床上跳了下来，敏捷的不似七岁的孩童。 ――身体中那些虫子的人造物似乎已经和这具身体很好地融合了，身体中充满了力量，就像一台汽车更换了功率更大的引擎一般。 举目四望，仍旧是之前的地下室，但是，虫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是被整理到别的地方去了？ 慎二不禁这么想。 尝试着按照自己的知识情报开始调动身体里的魔术回路――毕竟，接受实验的话，就总要有个结果。 于是，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幻想身体中的什么东西，被打开―― 卡镪！！ 于是，耳边传来了并不存在的声响。 在脑海中，通天贯地的光之剑刺穿了大地。 成功了。 慎二一瞬间明白了这一点，但是淡淡的却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喜悦。 啊啊???因为就算有了魔术回路，也没有太过值得欣喜的吧。 毕竟，在那个连自我都分不清，只有依靠着梦想来找寻真正自己的地方里，他已经得到了，那从最初的自我所传递而来，弥足珍贵的礼物。 ――起源。 间桐慎二，不，至少是现在的间桐慎二，作为魂的骄傲。 其起源为‘光’。 这很恶俗吗？不，慎二不这么想。 这一点都不好笑。 体内的魔术回路已经激活，虽然只有一条，而且看样子永远就这样了，但是，作为人造之物的弥补――这条魔术回路，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抬起手，将心中的炽热赋予大气中的魔力，于是下一刻，从掌心处所闪过的，便是被束缚住的光芒。 耀眼无比，就如同实质化的焰炬一般，只是一刹那便照亮了整间地下室，煌煌如耀日一般。 这光芒，大概足以让人闭上眼睛痛苦流涕了吧？ 慎二这么想着，但是，作为光的继承者，他却只是淡漠的注视着这光的奇迹。 ――还不够。 还不够亮，不够炽热。 想要贯穿名为绝望之物，还要更强，更强，强到能够突破宿命，能够走向奇迹。 ‘还不够啊，慎二，你还太弱。’ 小小的少年，在地下室中默默地想着。 你还有十年。 为了达成奇迹，将自己燃尽成灰吧??? 是的，在这一刻，他已经做好了觉悟。 没有力量拯救的话，就去变强，变强，不断地变强。 直到成为能够将所有人都照耀的太阳，直到能够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 这并不是为了自由，而是为了拯救。 “慎二，已经醒了吗？”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 慎二抬起头，熄灭了手中的光焰，他的目光向上望，在那映入光的门扉前，看到了那佝偻的老人。 “是的，爷爷” 他点了点头。 因为慎二没有恐惧而稍感诧异的脏研，不禁愣了一下。 “不痛吗？” 结果，就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他脱口而出了这样的一句。 是啊――在他看来，慎二只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就算和同龄人相比成熟到了不可思议，但那样的痛苦，也总该会让他留下不可愈合的精神创伤了吧？ 那是就算成年人都绝对熬不过的极刑。 慎二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痛” 慎二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就笑了出来。 “但你有句话说的很对，爷爷” “什么？” “感觉得到痛的话，就说明我还活着” “???” 那笑容是如此耀眼，让脏研微微闭起了眼睛。 还活着吗??? 脏研自己，已经是站在生和死的边界线上的人了。 像这样的话，他早已经过了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的年纪了。 数百年的经历中，他目送了无数人的终结。 “你只剩三十年的生命了啊，慎二，知道了这点，还能够笑出来吗？也无所谓吗？不后悔吗？” “当然啊，爷爷” “???为什么” “啊啊，为什么的话――” 慎二大步的向前走着，脚踏着寒冷的积水，一步步前进。 “――对我来说，三十年已经足够了――”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彷徨。 “――想要成为英雄的话，就总要付出些代价――没错吧？” 在阶梯下，他再次笑了。 咧着嘴。 “这才叫男人，对吧？” 第六章：圣杯前话 第六章：圣杯前话 时间过得飞快――虽然不过是几天的工夫。 间桐慎二还没有明显的进步，虽然身体里的那条人造魔术回路似乎和身体已经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而之前所学会的魔道知识也不是白费，但，练习不过几天就想有成效的话，那就是对所有神秘的侮辱了。 安静的坐在餐桌前吃饭，连续几天的锻炼下来，最开始的酸痛已经消失不见，身体，已经渐渐习惯了高强度的锻炼，而这样所带来的后果，就是饭量的极速上升。 ――每天都要吃两倍以上的食物，有时候甚至是三倍，但身体却并没有长胖。慎二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 多余消耗的能量将会转化为肌肉和活力，然后，成为慎二的资本。 “还要吗？哥哥？” 樱也是一样，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在间桐家的生活。 虽然对脏研还有着浓重的恐惧，但，对于拯救了她的慎二，还是小孩子的她，却产生了相当的依赖感。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小的时候，任谁都有过仰慕英雄的时光吧？ 可能是戴着假面的英雄，可能是绿军装红五角的军人，可能是饮马长江持剑怒吼的豪杰――又为什么不能是以牺牲和觉悟换来她的得救，而自己险些跌入火坑的慎二呢？ 人啊，就是这样，很容易就能得到幸福和希望的生物。 但这永远都不是应该指责和嘲笑的。 对吧？ “恩，再来一碗好了” 慎二看了看樱，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胃，然后点了点头，将碗递了过去。 樱一脸笑容的接过了空碗，非常开心的点着头“好的” 对于她来说，现在，能帮到慎二，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吧？ 慎二沉默不语，稍等了一会后，接过了樱已经填满的饭，然后，继续一声不吭的吃完。 “我吃完了” 但就在他吃晚饭，准备离开的时候，脏研却叫住了他。 “等一下，慎二”间桐脏研抬起了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闷的‘咚咚’两声。 樱听到这声音颤抖了一下，但脏研却没有管她，只是盯着转回身的慎二“我有话要说，先坐下” 于是，慎二重新坐回了桌子旁边。 脏研没有立刻开口，他轻轻地敲了两下桌子，然后看了慎二一眼，这一眼瞧得慎二莫名其妙，然后才说道“圣杯战争，知道是什么吗？慎二？” 这种时候，是不能说知道的??? “不知道” “那么，我就告诉你” 脏研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七个魔术师，召唤出七个英雄，然后为了一个万能的许愿机而互相厮杀的比赛，这么说，就可以理解了吧？每隔六十年便举行一届，而今年，正是再度开始的时候” “???也就是说，我们要参加吗？” “不不，慎二，有一点你弄错了，不是我们要参加，而是理论上，我们必须参加――我们间桐家本来的姓氏是什么？” “玛奇理” “对，慎二，所以接下来你要记住，所谓圣杯战争中的创始御三家，便是我们玛奇理，远坂，以及艾因兹贝伦三家” 脏研不知道究竟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话“远坂提供灵地，我们提供令咒束约，而艾因兹贝伦城提供圣杯，如此方能够达到通往那个万有之地，名为根源的地方，而作为我们的权利，圣杯战争，御三家可以得到固定的入选权” 虽后，他再次停顿了一下，才郑重的说出了接下来的话，也让慎二和樱恍然大悟“而这一界，我们间桐家就放弃好了” “???” 慎二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 他设想过脏研强令他作为一个孩子出战，想到过脏研让雁夜出战，甚至设想过他自己可能出战的情景，但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想要放弃这一届战争。 “怎么，很不可思议吗？” 看到了慎二脸上的表情，脏研嘲笑的开口“难不成，你还想要参加吗？慎二？想要去自寻死路？” 是的，脏研说的是对的，以慎二现在的素质去参与那种杀戮的盛会，唯一的结果，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只有退开，乖乖的看着才是正理，只有安静的在旁边看着才是正理，只有???只有???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但??? 但??? 但??? 要真的要退开吗？ “???会死人的吧？” “恩？” 对于慎二猛地冒出来的一句，脏研先是一愣，随即，便狂笑了起来“死人？慎二！！！” 他勃然大怒般的怒吼着“你没有权利拿自己当孩子！！别人会死，那你就不会死吗！！” 想救什么的话，就必须付出代价，想要达成不能去往的胜利，就必须忍辱负重。 要活下去，哪怕是沉重的，屈辱的活下去，不分缘由的，想要活下去―― 间桐脏研比谁都明白这些。 正因为至今仰慕着那纯粹的白色公主，怀恋着那走向狂野毫不犹豫的身影，渴望着能够实现一个谁都不会牺牲的世界，才会有今天的间桐脏研。 但，作为自己以为，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子孙。 间桐慎二，却居然作出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选择。 那孩子，站了起来。 在餐桌的另一端，明明是瘦小的身影，却毫不迟疑的站了起来。 “是的，我会死，很可能会死，但如果我不参战，就会有人死” 生命面前，没有谁是高贵的，想要承担英雄之名，就必须负担上拯救他人的义务。 连这点决心都没有的话，又拿什么去对抗这残酷的世界？ 间桐脏研大笑着“愚蠢！！愚蠢透顶！！间桐慎二！！就算你参战了又如何！！你能够拯救所有人吗！！你能够将所有人救出火坑吗！！还是有人会死！！不会有大家都得救的结局！！你这愚蠢的小子，你只会在拯救一个人的时候，将更多人陷入绝望，就算这样，你还要做那么愚蠢的事吗！！” 但，慎二的回答无比坚定，凛然如寒风。 “是！” 他将手按在胸膛上，感受着那心脏跳动的力量。 “你凭什么！！” “凭我将是英雄” 不骄傲，也不狂躁，如同诉说着什么非常简单的事情一般，但，那却是无比狂傲的宣言。 “英雄？你在说什么胡话？” 就连脏研都看出来了，慎二的精神，是如此的亢奋。 他的眼中闪烁着火焰般的光。 “爷爷，你问我有什么资本这么说，对吧？” 他如同负担着什么一般，缓缓地，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仍旧残留着刀痕的胸膛。 巨大的刀疮自上而下，分隔开了身体，如同中轴线般，只是看一眼便让樱战栗起来。 “你要说什么？” 事到如今，脏研也不能理解，但慎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瞪大了眼睛“我有这具身体” 间桐慎二凛然的回应着“将英灵和我合为一体吧，爷爷，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对吧？” “你疯了么？” 间桐脏研终于明白了，慎二打的是怎样的主意，那是前所未有，疯狂到极限的想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无法想象，这样愚蠢到自灭的做法，究竟有什么意义。 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不是知道了吗？会痛苦的仍旧会痛苦，会悲伤的仍旧会悲伤，明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有愚蠢的牺牲，而不留下xing命，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啊，就算救不了所有人，也总能救一些人吧？” 间桐慎二，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犹豫，没有彷徨。 “哪怕只能救一个人，正义的使者也不该犹豫，英雄也不该彷徨，不是吗？只想着留下可用之身，不去救少数人，那么到最后，只会谁都拯救不了吧？” 他的声音回荡在厅中，堂堂正正毫不矫揉造作。 脏研眯起了眼。 在那神秘的世界里，慎二的身上弥漫着光。 炽热而强烈，彰显着自我的光。 如同身负天命一般，间桐脏研认得那是什么。 那是英雄的光。 ps：章末语，耐克瑟斯奥特曼op，英雄，去看吧，如果看这个慎二的文感觉很好的话，就去看吧，正是因为那个，才让我有了些这个的冲动 那里面有一句话说的真的很好：男子汉的话，就会为了别人而坚强 不正是这样吗？ 第七章：后悔之人 第七章：后悔之人 时间又过了两天，间桐脏研在自己的房间中，一直没有出来。 “那么慎二，别让玛奇理蒙羞” ――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后，脏研便开始了研究。 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因为，当初设立圣杯战争的时候，规则的制定者中，有他一个。 但是，这样的做法还是第一次。 不可复制的第一次。 首先，明确的结果是，这样的试验，几乎是十死无生――以人类的身躯完成降灵之举，将英雄和自己锻造成一体，这样的结果就是，虽然一时能够获得英雄的力量，但也注定会在结束的那一刻，身形崩溃。 但就算如此，慎二也没有放弃的打算。 他知道圣杯里面是什么东西，正因为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才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很好，很好的办法。 安静的坐在餐桌前，和樱一起享用午餐。 两个孩子没有喧哗，也没有这个年纪孩子的活泼，异常的沉静。 慎二吃完了自己的那份，于是放下了刀叉――他是不负责洗碗的，在间桐家，唯一负责这个的女人就只有樱。 “我吃完了――” 站起身，慎二准备离开回到自己二楼的房间里，但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间桐脏研却出来了。 慎二抬起头，看着他从墙壁的尽头出现。 间桐脏研看着他，开口了。 “一会会有客人要来”他脸上露着古怪的笑容。 “是谁？”慎二问。 他不知道，谁还会来拜访间桐家，是哪个魔术世家吗？总不会是远坂家吧??? 不，应该不会了，因为当初定下的协议是‘切断’联系??? “雁夜，你叔叔”脏研回答。 慎二愣了一下。 然后，想起了本该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间桐雁夜返回间桐家，为了拯救樱而参加了圣杯战争。 他皱起了眉毛：自己居然忘了这件事??? 间桐脏研看到慎二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在疑惑雁夜返回的理由，于是，开始说明“雁夜他看来是信不过老头子我呢，已经说了没有将樱怎么样，却还要亲眼见识一下，哈” 脏研笑的咧开了嘴，森然可怖。 ‘本来，是会怎么样的，雁夜提防你，可是一点错都没有’ 慎二望了脏研一眼，在心里这么想着，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那么，他什么时候到？” 回过头，樱的眼睛里闪着光，她的心里应该对此有些想法吧？ “一会就该到了” 脏研走下楼梯，坐到了餐桌旁，摆了下手，示意樱清理餐桌。 然后，在樱开始收拾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向着慎二“觉得可笑吗？慎二？间桐家的子嗣，背起了自己的责任，却因为别人家的事情对长辈摆出一脸骄傲的表情” “???” 慎二想说不，但他知道，他不能说不。 这是立场的问题??? 他还记得原著里雁夜到最后的惨状，还记得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一个牺牲到尽头，温柔而悲哀的家伙。 但――他背弃了责任，也是不争的事实。 和自己这个完全没有魔术回路的人不同，在自己父亲间桐鹤夜那一代，玛奇理的魔术回路纵然消磨殆尽，实际上也还是有一点的――而雁夜的资质，也要比自己的父亲好了很多。 但，间桐雁夜却逃了。 逃出了玛奇理家。 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当然没有，但事实就是事实，逃了就是逃了，没有错不代表着对，世界不是只有对错这么简单而温柔的东西啊??? “怎么？你不这么想？” 脏研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慎二的回答，于是望了过来，僵硬的眼球如同死尸一般令人作呕。 他盯着慎二，仿佛要看穿他心底在想些什么一般。 于是，慎二不得不开口。 他慢慢的，一边思量着，一边说道“不???我不觉得这是好笑的事，只是，他做的的确称不上正确” “当然”脏研也冷笑着摇了摇头。 “但，慎二呦，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义务是有多重要的，不承担义务的人，永远没有权利说三道四，我希望你明白” “受教了”慎二低下了头。 然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雁夜到了。 推开了门，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略显疲惫的青年。 他的眼中还蕴藏着怒火。怒火中烧的色彩让慎二对他的评价，不禁跌了一分??? 他有点失望。 你只是，带着愤怒而来的吗？故事里的那个你，也只是凭着这一腔怒火和过去的爱才决定去拯救樱的吗？ 仅此，而已吗？ 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期望，但亲眼看到而带来的失落感，还是让他低声笑了出来―― “――哈” 已经不需要你了。 既然从一开始就逃掉的话，就一直逃下去吧???这样，才对吧？ “你笑什么？慎二？” 雁夜惊讶的转过头，意外的发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居然也在房间里。 随即怒火更胜。 “你也在欺负樱吗？” 那拯救者的样子，令人生厌。 是的，因为从见到的第一瞬间就知道了，间桐雁夜，不是拯救者，而只不过是一个不甘心失败，承受不起失败的败犬而已。 因为败给了远坂时臣，无法报复，而以自己的臆测来决定一切的懦夫。 樱受苦，惨痛是真实的，但，雁夜何尝又是一个勇者？ 他除了樱，谁都不想救。 是的，他只不过，是因为爱而驱动的复仇者而已―― “真难看” “你说什么？！” 脏研不禁笑了出来“说吧，雁夜，你还想做什么，樱你已经见过了，你还想要什么？” 他实在开心的很。 因为，很多理由。 间桐雁夜望着樱已经变成蓝色的长发，脸上不禁露出了沉痛的色彩“我要带她走” 是的??? 就是这一点，才让慎二讨厌。 我想，我要，我会??? 但，自己有资格说别人吗？ 这样的话，自己何尝没有说过？ 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雁夜说三道四？ 没有。 居然没有??? “别说蠢话了，雁夜，你凭什么呢”脏研还在笑着，因为雁夜的不自量力。 “放弃了自己的责任，放弃了自己的义务，就连间桐的姓氏你都不打算要了吧？那现在的你，是以什么资格，来要求带走替你承担起义务的樱呢？雁夜？” 脏研的话，说的无比冷酷，但这却是事实。 雁夜不禁一时语塞，但随即，为了那心中的爱，他却下定了决心。 是的，为了她的话???就算牺牲也好，就算怎么样都可以。 “――唯独你，是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的” 脏研还在说着，旁边的慎二还在以冷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雁夜瞪了回去，但却意外的，没有将那孩子吓退。 雁夜有点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他还是打断了间桐脏研的话。 “说那些都没有意义对吧，脏研，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圣杯怎么样？” 是的，他要报复，报复间桐家，也要报复远坂时臣。 害的葵不幸，害的樱不幸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间桐雁夜一直在悔恨着，认为这是自己的过错，只要当初的自己没有将葵让给那个男人的话――只要当初的自己――只要―― 但，他大概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吧。 葵，真的是因为他的‘让’才会嫁给远坂时臣的吗？ 只有他的幸福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他从来没想过。 慎二在旁边，明白了这一点。 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自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讨厌这个人的：他从来没想过去改变，也从来没有想去救别人，他一直在赎罪，他只是将这一切不幸都视为别人加给他的苦难，视为是自己错误的选择而带来的恶果――这是一个极端自负的人。他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 他认为葵需要他 他认为樱需要他 没有自己不行 因为自己做错了她们才会不幸 认为，自己能够带来一个最美好的结果，认为自己能够给他们幸福??? “天真???” 慎二低声嘟囔着，终于，放弃的笑了。 “何必戏弄他呢，爷爷”他抬起头，声音打断了雁夜还想说下去的话，打断了他和脏研互相的嘲讽。 “让他带樱走吧，他是那种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男人，就让他带着樱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吧” 然后他走向楼上。 最后，依稀滑过耳边的，是脏研恶毒的嘲笑。 “――真可惜呐，雁夜，间桐家资质最好的你，居然是最软弱无能的，而慎二作为一个废物，却有着真正的骄傲” ??? ??? 章末语： 好吧，估计有人会反对我对雁夜的观点，但我认为，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雁夜在我看来，是一个可悲而可笑的人物。 他的确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像一个悲情英雄一样走向了死亡，而且被誉为间桐家最后的良心。 我想，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他也是个混蛋。 他是书中最自以为是的人，他认为远坂时臣害了葵，他看不起义务，承担不起责任。 他说时臣没有给葵幸福。但他有从葵口中确认这一点吗？ 他说是他的错，才让葵变成了悲剧，但很遗憾的，他给葵造成的伤痛，却只有更多。 ‘并不是善意就会带来好的结果。’ 这样的觉悟是正义的使者最起码应该具备的，但是，在雁夜的身上我没有看到分毫。 ――一个在战场上逃掉的逃兵，却去指责另一个尽职尽责的士兵让他的妻女受苦。 这样的形容，你们就能理解我想要说什么了吧？ 是的，在我眼中，雁夜只是一个充满了幻想的孩子而已。 他在所有人都为了梦想而奋斗的时候，为了生存而战的时候，却以‘赎罪’和‘复仇’作为了自己的原动力，纵然为了拯救樱而不惜牺牲，但是，这样的他――还是掩盖不了那盲目的恨意。 他的错，在于他什么都不懂。 脏研该死，他，死的该??? 向远坂时臣致敬。 他将义务演绎到了极致，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纵然他不是正义的英雄。 完毕。 请喷。 第八章：召唤之夜 第八章：召唤之夜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魔法阵，仪式，还有咒语。 樱最后被雁夜带走了，虽然离开这间屋子让她非常开心，但是一路上，她还是频频回头看向在二楼窗口伫立的慎二。 “今晚就可以进行仪式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怎样？”间桐脏研，真的起了爱才之心。 他耽搁得起。 他不差几十年，他完全等得起慎二成长，然后让玛奇理家复兴。 但慎二，笑了。 “如果我成长起来，可是会杀了你的，爷爷”他毫不顾及地说着，一点也不担心脏研就这么杀了他。 而脏研也只是瞪了他一眼。 “那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慎二，仅仅有恨意，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是的，间桐脏研不怕慎二杀了他，因为他知道，等到慎二能杀死他的那一天，这个孩子，应该就已经具有足够实现他愿望的力量了。 ――莫名其妙的，他就这么相信着，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数百年来，渐渐困惑的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慎二没有回答脏研的话，他，已经转头走开了。 于是，当天晚上，召唤如期进行。 间桐慎二再一次，躺在了那张手术床上，只不过，这次，并没有枷锁困扰他的四肢。 间桐脏研一边在周围的地板上画好经过改良的法阵，一边慢慢地对慎二讲解着一会可能发生的状况。 “如果不成功的话，你的身体会被撕裂，这一点，要记住，因为没办法终止，所以，感觉自己要死的时候――记得留遗言” 脏研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仪式就这样开始了。 和一般的召唤所不同，如果说别人的召唤方式是从圣杯中提取一个英灵的位置，然后，将这个位置填充入一个英灵的话，那么慎二将要做的事情，就是将那个位置想办法和自己弄成一体，然后，将英灵填充进这个已经被塞满了一部分的东西里。 ――那绝对不是好受的事情。 间桐家的三枚令咒已经显露在了慎二的身上，犹如烈火灼烧版炽热的烙印出现在了他的右臂上。抬起手，慎二看到的，是三枚互相交叠在一起的剑型，他们彼此交织着，绘成了一个花朵般的图案。 然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内侧，被打开了―― 咔哒―― 就如同上锁的门被撬开，然后，大量的，令人作呕的魔力便蜂拥般的开始向慎二的身体内填充。 十，一百，一千。 汹涌的魔力化为了风和潮水，先是稍稍映出了一个男人的样子，随后，便像找到了归巢般的鸟儿一般，填充进了慎二的体内。 血管，肌肉，皮肤，魔力充斥进身体的后果就是一切的崩坏。 沿着血管，血肉一路炸开，仿佛开花一般的绽放，但又被魔力所束约，不至于失去原型。 就如同有一个巨人用巨力拉扯着慎二的身体一般，他的骨骼被拉伸，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响。 但这样的剧痛中，慎二，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注视着天花板，但视线，却落在更为遥远的地方。 间桐脏研高声的，代替慎二念诵着咒文，持续着召唤的仪式。 他知道，现在，在慎二的躯壳里，他的灵魂，已经再一次的，堕入了深处―― ‘这里是???哪里???？’ 在那里，他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片空洞的世界，有着大地，有着天空，却毫无意义的世界。 这里不是根源，慎二只是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里，是他的灵魂深处。 而就在这片旷野中，还站着另外一人。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对面，就在那里，那个男人，也在看着他。 “你是谁？”慎二忍不住出声询问。 那是一个披着厚重的铠甲，全身都被包覆的男人。 他双手拄着大剑伫立在那里，安静的望着这边。 听到慎二的话，他终于开口了。 他抬起头，被头盔遮挡的声音，低哑而沉重。 “我是你呼唤之人――”他的声音让人不禁联想起花岗岩，一样的坚硬，厚重，雄浑。 在他的头盔上，眼窝的位置，有着两枚蓝色的棱镜来作为观察镜。慎二不记得，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这样的装备。 于是，他再次问了“你到底是谁？” 男人听到重复的问题，沉稳的望了一会慎二。随后，点了点头。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 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之名，圣乔治” 慎二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 或者，在魔道之中的人，不可能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 并非是完全的英雄，而是以圣为名之人。 “屠龙的圣乔治？” “屠龙的圣乔治” 慎二沉默了。 自己召唤圣乔治的理由，心中已经稍稍有了明了，但，慎二此刻却并不是那么想接受。 “还在犹豫吗？” “不是” “那你在等待什么？” 圣乔治问着话。 他凝视着慎二的眼睛。蓝色的棱镜反射着不知道哪里的光。 慎二，在压迫感中回答了。 “因为???” 是啊，因为什么呢？ 已经做好了觉悟，又要在最后一刻犹豫吗？ 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慎二大步向前走去。 “刚才只是稍稍呼吸一下，最后一口的空气而已” 自由的空气。 拯救无防御者，以身殉道，拯救弱者，牺牲成就圣洁。 光的拯救者―― 慎二大步向他走去，两者在重叠的刹那，同时发出了光辉。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也一样” 经过这样的短暂对话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骑士渐渐消失在光中，他没有对这样的事情报以任何的负面想法。 他是圣乔治，他是保护者。 代表纯洁，代表美好之人。 “最后的问题” 慎二的色彩和骑士交融着，化为了圣。但在最后，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是圣乔治，我向所有呼救之人伸手” 重甲的骑士，以铠甲示意稳重，以剑刃示意战斗，以盾牌示意保护。 于危难之时向呼救之人伸出援手，不分境况如何，只以意志直面苦难。 间桐慎二，正在走向那条路。 那无疑是非常非常让人痛苦，到最后，必将牺牲自己的道路。 但既然走的无怨无悔的话。 别人，也就没资格说些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慎二没有问。 “你为什么会是狂战士？”他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因为问题的答案他已经隐约知道了。 在自身消融在光中，和呼唤来的英灵化为一体的同时。 有一个声音，不只是自己的，还是英雄的，传入了心底。 “因为我并非为了自己的名而战” 因为他是，殉道者。 向一切不美好宣战。 向一切侵略者宣战。 向一切邪魔外道，魑魅魍魉，无论强大抑或弱小，毫不犹豫的宣战。 走在那条道路上，不吝啬牺牲的狂战士。 间桐慎二闭上了眼睛，沉睡在了，这片充满了光的世界里―― 这就能达到他要的结果吗？ 那要七天之后，再见分晓了。 第九章：勇士 第九章：勇士 我的名字是???圣乔治。 不??? 我的名字是???间桐慎二。 坐起身，举目四望。 骑士看到的，是昏暗的地下室。 检索大脑，融合的记忆告诉他，这里是――间桐家的地下实验室。 当然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即是间桐慎二，又是圣乔治。 并不是两者之中的任何一人，却又是两者中的每一个人。 同样的圣人，同样的勇者，也是同样的笨蛋。 “已经醒过来了吗？甚二？” 回过头，是已经全副武装的间桐脏砚。 想来，这家伙应该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间桐慎二会在得到力量后杀死间桐脏砚，虽然听起来颇有些忘恩负义，翻脸既是小人的感觉，但，这是两个人都知道的，毕竟到来的结局。 慎二不会犹豫，而间桐脏砚，也没有为此而做出任何动作。 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就是这样。 “当然――” 站起身，身体充满了力量，以往完全不可能对抗的人现在在眼中却不过尔尔。 只不过―― “居然真的没逃走???如果你打定主意要离开的话，我未必抓得住你啊???爷爷” 眼睛紧盯着枯干的老朽，可以明了的是，在此地，此人，乃是真身无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像故事里那样，还有分身之类的了。 樱那边――应该没问题了吧？ “何须逃走” 脏研的笑容枯干沙哑，就如同用砂纸摩擦树木一般，让人不快。 看向这边，然后，他抬起了拢在一起的双手。 从袖子中露出的是如同鹰爪般的两只爪子。 大气中渐渐弥散开魔力。对于常人致命的要素，对于此刻的两人来说，却不过是调剂―― 脏研已经回忆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也正因如此，才对现在的自己，明悟与解脱。 “你能赢吧？慎二？” 脏研所问的，当然不是能不能胜过自己。 他所说的是圣杯。 而慎二对此，则是百分之百的信心。 “毋庸置疑” 绝对会赢，绝对要赢。 圣乔治拔出了剑，握住了盾。 敌人在三公尺外，就算是普通的武家人，这也是可以称为‘一步’的短暂距离。 “那就来吧，带着我已经忘掉的梦想――” 间桐脏砚大笑着举起了手，漫天的咒弹，飞虫，他所有用的一切，便飞了过来。 这是他全力的一击。 但在英灵面前毫无意义。 冲锋，然后挥剑。 身体带起的风压碾碎了虫蚁，抗魔力让所有魔术都无功而返。 然后，闪过。 圣乔治在间桐脏砚身后收剑。 然后，曾经名为间桐脏砚的肉块，便顺着左肩到腹部的一条线，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两段。 ――圣乔治的剑是圣剑，也就是传说中的‘退魔剑’。 不死xing，魔xing，在这把剑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击，间桐脏砚便失去了一切底牌。 “哈――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本来还以为，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后，自己应该离梦想会更近，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但是，果然是错的吧？ 只在看到那决不放弃的子嗣才想起的梦想，升起的悔意，到这里，得到了圆满的结局。 不愧是光啊―― 间桐脏砚，就带着这样的感叹，既不华丽，也不慷慨的死去了。 简简单单，看似毫无意义的，终结了罪恶的一生。 “那么，第一件事就解决完了――” 慎二知道，这一届的圣杯已经被污染――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早已经为如何解决那东西而下定办法。 然后，许下那个准备已经得愿望。 ――世间所有之恶又怎么样，背负不起的话，就带着它一起去死就好了。 世界并不是缺乏善意，而是充斥了太多的恶意。 那么，愿望就不需要那么复杂。 根除世界所有的恶？让世界和平？ 不，那当然做不到，如果要做的，也的的确确，只有全人类灭亡这一途。 所以啊，慎二不会去做那么自大，替所有人决定命运的事情。 但最起码，他要做一件事情。 断绝根源。 让圣杯这个联通根源的许愿机，彻彻底底的，封锁掉从大源流出的一切魔力。让世界上所有的魔术师，都从云端跌落，打回凡人。 至多，再任xing一下，杀掉一切**掳掠的恶徒―― 这样吧？ 收起剑，然后走向外面。 屋外，星光灿烂。 “准备好了吗？” 慎二这么问。 但当然没有人回答。 孤单的夜晚，唯一的人业已经死在了自己剑下。 背负起了另一个人愿望和梦想，男人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笨，但却单纯。 犯过错是犯过错，但，梦想就是梦想，好的就是好的。 间桐慎二决定永远不逃避任何事。 带着他所杀死的所有人，心中曾经有过的美好的事。 大概这样，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吧？ 将所有人之所以堕落的理由都补全，将所有遗憾都弥补，这样，正义的使者，就算死在路上，也可以骄傲的笑出来吧？ 间桐慎二毫不犹豫的这么认为着。 想做一个好的人，善意的人，能够让人交口称赞的人。 既不是为了赎罪，也不是为了安慰，而是因为知道那是好的，就足够了。 杀人是不对的，一万个人杀人，一万个人是杀人犯。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没理由别人犯错了你就有理由犯错，没理由别人堕落了你就也要堕落。 以暴制暴的道理从来不是以邪制邪。 领会错的人只会慢慢落入深渊，从此变成只为了自己的快乐就会让人痛苦的压迫者。 这世界上缺少这样的人吗？ 从来不缺少。 杀的尽吗？ 杀不尽。 那为什么要杀呢？ 只因为一件事。 这样的人，越少越好。 第十章：钢铁壁垒（一） 第十章：钢铁壁垒（一） 没有后顾之忧了。 站在楼顶上，体会着人造魔术回路带来的优越魔力供给。 圣乔治的目光沿着道路延伸开来。 “在哪里？” 他有点着急。 要找的雨声龙之介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召唤出了青须?吉尔?德雷。 虽然在圣杯战争中，由别的英灵帮忙出手消灭他更容易一些。但慎二却更想早点干掉那个家伙。 必杀的名单上：吉尔德雷，雨生龙之介，卫宫切嗣，岩峰崎礼的名字赫然在目。 别人怎么样都好，但这四个人，是他一定要杀掉的。 这不是可以堂堂正正与之交战的对手，而只不过是卑鄙小人而已。 银色的剑盾骑士就这样带着饰以长长的红色盔樱的头盔，毫不掩饰自己的身形。 相比，应该已经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了吧？ 可是圣乔治不在乎这个，因为他没有寻常组合的弱点。 他的master，间桐慎二，根本不存在被刺杀的危险。 举目四望，沿着道路向前找，但自己都知道，这是极没有效率的做法。 于是，开始机动。 从一栋楼的楼顶跳到另一栋楼的楼顶。灵活的如同羚羊一般，迅捷的在城市的最高地带机动，更换观察点，继续寻找。 因为是晚上的关系，视线其实并不理想，就算是以英雄那被加强的视力，也没办法注视到太远的距离。慎二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只有一个理由。 雨生龙之介的特殊xing。 那家伙，是个引人注目的家伙，而且，出入的地方也大抵是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但就算这样，他今天晚上，还是失败了。 “唉――” 叹了口气。 目标可能出现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一个一个找过去的话，反而更难。 看看天色，已经是后半夜了。 想想，就算是以那个杀人鬼的异常作风和精力，这个时候，也应该不可能再出现了。 慎二打算打道回府，在防御结界完备的间桐宅里度过这一夜。 但，就在他要退走的时候，找麻烦的人却出现了。 “真是心情不错呢，在高处寻找猎物吗？” 身后，出现了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大气瞬间凝结下来，仿佛气温都变冷一般，杀意从背后的方向涌来。 回过头去，银色骑士看到的，是一个蓝色的枪兵。 长长地，微卷的墨蓝色长发，微微眯起的眼睛，以及一颗泪痣。 这个人是???迪卢木多！ “诚如所言，阁下，不也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吗？” 拔出了剑，拿起了盾。 局势并不紧张，因为，一战已经不可避免。 “――啊，答对了” 回答的同时，枪兵已经扑了过来。 “――切” 慎二就算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开战，也唯有迎敌一途了。 在瞬间举起盾，绯红的鸢盾接下了一击。 碰！ 枪尖在盾牌上划开的同时激起了火花。闷响虽然只有一声，但随后的金属刮擦声却让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真硬啊” 一击不果，枪兵连续向后跳出三步。眯起了眼睛。 “哼” 不想回答。 这一次，是慎二发起了攻击。 冲锋，脚下以豪力踏动地面以弥补机动的不足。冲突的骑士如同暴风巨锤，举着盾牌带动了风压。 扩大的盾牌面固然让阻力变的庞大，却也让撞击力因此而变得惊人。 风被带动的声音呜呜作响，嘈杂异常。 只要一击，就算是英灵也要骨断筋折。 但，对于敏捷夸张到极点的lancer来说，却只是个笑话。 “哈” 敏捷的向侧面闪过，双枪的骑士脚下的步伐轻快而迅捷，然后，趁此机会，右手中的红枪，化为了闪电。 嗖―― 枪刃直直刺向银色骑士的肋部。 从面前扫过的风压吹乱了迪卢木多的头发，挂的他面颊生痛，但如果，这一击命中的话，那就一切都结束了。 碰！ 失败了。 银色的骑士向左转身，盾牌猛的扇过，打开了枪刃。 红色的轨迹在空中不甘的一颤，然后向左偏开，失去了一切杀伤力，而迪卢木多此时，则只有一柄黄枪作为防御，红枪一时间难以收回。 银色的骑士抓住了机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向前突击。 “！” 在眼前急速增大的身影并不是因为面积而变大，而是因为急速的靠近。 迪卢木多瞬间意识到，这个距离已经不妙。 抬脚，踢。 想要借助反作用力退开，并借此吸引对方的冒进，再以黄枪决定胜负――但是，却稍微晚了点，也鲁莽了点。 ――早就知道迪卢木多的身份，明白红黄双枪力量的慎二，早已经做好了应对每一个英灵的计划。 而迪卢木多，毫无疑问，却是第一次面对银色的骑士。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踢出的腿实实在在的踢在了银色骑士的胸口，但还没来得及靠这一击推开，银色的骑士，却做出了不可思议的动作―― 他猛地，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 迪卢木多一时间对这个动作完全愣住了。完全来不及反应，还握着剑和盾的敌人已经预料到这一击一般，狠狠地，用双臂合了起来。 咔嚓―― 巨熊一般，没有丝毫意外的。 传来了骨骼的折断声。 “啊――！！！” 迪卢木多的惨叫一瞬间响彻夜空。 猛地挥动双臂，保留实力什么的在这一刻完全没有意义。 华丽的枪术建立在高速的基础上，不过一秒钟，反击已经抵达。黄枪和红枪点缀出的枪尖之雨真的就如同雨幕一般，连绵不绝的刺下，但是，在蛮横的撅断迪卢木多的一条腿后，银色的骑士，已经毫不犹豫的退了开来，并举起了红蔷薇之盾。 噼里啪啦―― 枪刃打得盾面劈啪作响，但作为最优秀的防御型宝具，这些攻击却不能伤到骑士分毫。 ――只要不是决定xing的一击，对骑士就没有意义。 在这一点上，再加上熟知对方的杀招，只是短短的两回合，彼此之间的优势便已经明显的显露了出来。 迪卢木多的引诱计划还没有开始便已经以败北结束。 被生生掰断的右腿虽然在落地的瞬间便开始治愈，但那种伤筋动骨的痛觉已经让他流了一身的冷汗。 这可是比直接被斩断腿要来的更糟糕的事情。 断裂的骨茬刺在血肉里的感觉，让他发疯。 “你这家伙――！！” 迪卢木多的警惕已经提到了最高。同时，心中的怒火也燃烧了起来。 “那是什么战法！有哪个英雄会用那么卑鄙的战技！！” “谁知道呢――” 慎二，冷笑了一声。 “别再说娇气的话了，我就不信，你没有一两个绝招――拿出来吧，lancer，想要报复的话，就起码拿出看得过眼的东西！” 大乱斗之序 “那么，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少年骑士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面前的master――一个苦笑着的少年。 “虽然你这么问我，可是我也没办法回答啊…”抬起头，天空中是三轮圆月，绝非地球的光景。 唯一知道的，只是自己，参加到了一场奇怪的游戏里，被称为圣杯战争的游戏里… 不，真的可以叫这个名字吗？ ‘七位英雄和master踏上战场，胜者带走自己的妹子’ …再怎么说，这样的设定也掏夸张了吧？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错误的动机！？ 叹息 但也没办法，姑且也参与到了这个过分的游戏中。 转过身，少年稍稍打起精神。 “那么，姑且认识一下吧，我是你的master，弦月净空” “你好，我是你的servent，archer职阶的埃尔塞德” －－－－－－分割－－－－－ “那么少年，你所渴望之物，是什么？妹子吗？” “是” 威严的高坂凶介和自己同样的servent正坐相对，久经考验的两个人似乎都对天上那三个怎么看都不同寻常的月亮无动于衷。 现在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么，此等宏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少年呦，可否将那份执念告诉我？” 蓝色天然卷的英灵**着上身，眼中精光烁烁。 在他的身上，古铜色的壮硕身躯上，复杂的魔法阵和刻印共同勾画出了恢宏的格局，一眼望过去，竟给人身处战场般的躁动。 “为了…躲避开人伦的悲剧” “...” 蓝发的英灵一时间哑口无言。过了好久，才带着认同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认同你，我的master，赌上caster的职阶，赌上间桐甚二的英雄之名，我会为你取得圣杯的” －－－－－－分割－－－－ “那么，阁下，战斗的准备已经全部完毕，武器和弹药都已经就绪” 有着少校军衔，但怎么看都是少年兵的塞菲**脆利落的敬了一个军礼，而在她的对面，娇小可爱的上校阁下，却摔了一跤… “...” “痛痛痛…” “泰斯塔罗莎阁下，您没事吧？” “口胡！为什么同样是穿越者！老娘就一定要把苯萌属xing保留下来啊？” “...” 一滴冷汗从额前流下来，塞菲罗犹豫了一下海事局定当作没听到。 “不对！是老子！老娘什么的是犯规啊！犯规！” “...” 冷汗更多了。 “rider！！去给老娘把所有人都干掉！！为了老娘的**大计！！！阻碍老娘的人都要死啊！！” 这是，一个作者还没有开的坑中，某个怨念的密银上校的怒吼。 “了解” 而塞菲罗，仍旧是一脸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分割－－－－－－ 与此同时，在这片空荡的幻想世界中，另一个角落，第四队主从，正默默地赏月。 “很难得的机会啊…” “是的” “在我们那个世界呢，想要安静的赏月，即会可是完全不多啊…” 穿着类似骑士轻甲和法袍结合物的少年漫不经心的说着话，虽然口口声声的说机会难得，但如果你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其实，并没有真的在注视那些月亮。 与其说是赏月，倒不如说，他正在透过那三轮圆月，看着某个人… “是的” 巨大的，三米高的金属人形没有在意那些，因为，他也一样。 凝视着月亮，他不禁想起了那个人。 也正因为她，自己才会，参加到这闻所未闻的古怪仪式中吧？ 是了…是这样没错。 孤独的银色巨像就这样，默默地想着。 “对了，我的名字是艾法斯，你呢？” “吾乃bersaker” “哈，总有名字的吧？对于朋友来说，隐瞒姓名可不好噢？” “...朋友吗？” “一起赏月，还不算朋友吗？还是说，想来点酒？啊，也对，赏月怎么能没有酒呢？” “...” 对方出乎预料的，是活跃的类型，让习惯于被动接受的巨人有点吃不消。 但…这样也好。 叹了口气。 “罗亚，吾辈的名字叫做罗亚” “ok，那么，一起加油吧” “...” 从很久很难久以前，被束缚的骑士，就已经不再自己做决定了。 －－－－－－－分割－－－－－ “...” “...” 默默的赏月，默默的饮酒，风华无双的剑士，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杯中之物并非是小酌逸情的佳酿，而是可以轻易醉倒鬼神的魔酒。但对于他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 对于圣剑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 在他的身旁，穿着淡青色长袍的女剑士不禁叹了口气。 自从和这个英灵组成搭档后，她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但现在的趋势看下去，估计还有相当的时间自己要烦恼了。 “喝这么多酒，不会醉吗？” “无碍” “...” 然后话题就断掉了 和剑交流的难度，她还是第一次感到。 琳迪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状况。 ――明明是个人，但在眼中，除了剑什么都不像。 为什么会这样呢？ 但就算这么问自己，却也得不到答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愿望。甚至有的时候，那秘密，那愿望隐藏之深，就连自己都看不明白。 就像自己… 算了…不管了… “凛见，我们要赢” “诺” assassin的servent，淡然允诺。 －－－－－－－－－分－－－－－－－ “saber，我们能赢吗？” “理所当然” 圣青色的骑士带着无比温柔的笑容面对着自己的master，但，在旁人看来，那笑容却是无比的悲凉。 “...恩，我相信你” 仅仅一句话就让心脏绞痛。 这个见面仅仅十几分钟就已经触动了骑心中某处柔软的少女叫做杏本诗歌。 于是郑重的骑士第二次允诺。 “独上骑士之名，我罗德里特萨尔蒂修，会拼尽全力，为您捧杯，誓言不留下遗憾” “那么，就拜托你了” “是的，请全部都交给我” 风之王。 已经下定了全部决心，无论对手是谁，都誓要夺取胜利。 “谢谢你…” 已经‘死’过一次的少女将手轻轻的按在寒冷的玻璃窗上，冷意瞬间蔓延开来。 “...”她早已经迷茫。 但好在，骑士却坚定了信心。 第八章：师匠 第八章：师匠 冲突只在一瞬间，山贼的首领闪过了第一枪，但是却没能闪过第二枪。 青色骑士的战马倒在了血泊中，借着冲力，战斧径直斩断了一条马腿，如果不是马上的塞因及时跳下战马的话，恐怕，就连他也不只是摔得头晕脑胀而已了。 “可，可恶”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额头上有点微妙的感觉，用手一摸，一片鲜红。 “狼狈透了???” 塞因不禁这么嘟囔着，然后抬起头。 ――就在他的前方，画面仿佛定格一般。 红色骑士的长枪贯穿了山贼的胸膛，那个肌肉扎结，面色凶狠的壮汉仍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瞪着那贯穿了自己心脏的枪杆。 他的战斧还没能收起来，过于自大的去击溃塞因的下场就是如此。 “哈！！！” 战马继续向前，长枪翻转一百八十度后拔出，带起了尸体和血。 高高飞扬起的血柱还未落地，那山贼便已经被这力量拖倒，然后挣扎了最后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赢了。 塞因不禁笑了出来。 虽然过程不尽如人意，但是似乎结果还是不错的。 但是当他回过头，再次看到那已经不可能在陪伴他作战的战马的时候，他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 “???” 太鲁莽了。 不成熟的代价，就是伙伴的死亡。 走过去，轻轻地覆上了战马的眼睛。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悔恨让心情变得酸楚，死亡让人更加的明晰自我。 山贼的崩溃比想象的更快，不过是一会便已经作鸟兽散。 “???” 肯特冷着脸站在旁边却没有说什么，再过了一会，琳和罗德也走了过来。 “后悔吗？” 结果，最先开头的，反而是塞因最不熟悉的那个骑士。 比他们更早出现在琳小姐身旁，那个强悍的让人不知如何形容的家伙。 方才的一场厮杀似乎连让他疲惫都做不到。 明明披着一身重铠，但对他来说，那大概就和剑士服一般的轻盈也说不定？ 塞因没有回答。 罗德看了塞因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径自走了过去，然后低下头，看了看那匹马。 “它还没死，虽然也活不了了” “???” 罗德再一次看了塞因一眼。 “你不动手送它一程么？” 没有回答，只有举起的剑，毫不犹豫的落下。 剑刃切开了战马的喉咙，鲜血喷溅出来，热热的马血溅了塞因一脸。 泪水混杂着鲜红，在脸上划出了奇怪的线条。 “继续走吧” 罗德拉起了绿色的骑士，眼神中半点波动都没有。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这样的场面，罗德还记得，自己早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而且???这又算什么？ 骑士的目光望着远方，仿佛能够看到那依稀的幻想，重回那遥远的过去。 ――孤独的骑士站在山丘之上，没有人陪伴，亲手送别着战友。 那是什么都得不到的绝望身姿，却不曾动摇半分。 包覆着钢甲的手挖开了地面，混杂着血和雨的黑色大地被一点点的挖掘，化为了湿润的墓穴。 这里，绝对不是适合作为坟墓的场所，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但，战争还没有结束，就连能否继续胜利下去都不知道，就连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 没有机会将尸体带回他们的家乡，因为在那之前，他们就会腐烂。 冰冷的液体早已经失去了温度，渗入链甲，刺骨冰寒。 宝贵的体温被带走，但是人们却毫无办法。 骑士只能在那里继续的挖掘墓穴，孤身一人。 这便是战场中唯一具有人xing的部分。相互厮杀的人们，最后的人xing所在。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向前走的骑士默默地想着，得不到答案。于是，他停下了思绪，转过头，望着那个在同样的雨夜救赎了自己的少女。 “琳”他的表情认真到让少女有些发愣。 “怎么了？”那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谢谢” “???不必客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何而道谢，但琳还是应承了下来。 或许，她也明白了吧？在这一刻，骑士需要的不是理解，而是支撑。 那比谁都强大的身影，背后却比谁都空洞。 如果说影子是一个人渐渐成长后累积的历史，人的倒影的话???那现在的骑士，便是失去了影子的人。 纵然强大，却不过是虚幻的浮光掠影??? 为何而强的理由都淡忘的话，就算是能够以一人对抗全世界，又有什么用呢？ 平添困扰罢了。 骑士转过身，继续走着。 琳小跑着跟了上去，然后，是肯特，然后，是塞因。 四个人慢慢的走在了一起，缩短了距离。 绿色的骑士几次开口，又闭上嘴，想要说什么，但却又仿佛顾及着一般，终究没有说出来。 终于，骑士注意到了这些，于是，主动的问了。 “怎么了？” 他想要帮助所有人，至少，只身边的人。 不牺牲任何人，可以的话，他想尽其所能，做到一切。 比救世主还要自大的想法，支撑起来的，却是绝对的善意。 该被嘲笑吗？是自大吗？ 不知道，但骑士总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相信自己，相信着自己的道义，就这样走下去，总归有一天，会得到自己满意的终末吧？ 能够将这条路坚持到死，就是自己的胜利吧？ “???唔，我想向你学剑???果然是不行的吗？” 塞因的目光有点躲闪，大概自己都知道自己问了很蠢的话吧？ 一旁的肯特有点尴尬，但还没等他说话，骑士却点了点头。 “没什么不行” “唉？” 三个旅伴瞪圆了眼睛。但骑士却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从明天开始吧” 对他来说，这真的，并不是什么问题所在。 “只是，我的剑术，不大好学”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兴奋地塞因，还没有意识到是为什么??? 现在的骑士，并不太懂得什么叫谦虚。 而这样的他，说出不大好学的时候。 那么，就是真的会存在某些状况了??? 第八章： 第八章： 冲突只在一瞬间，山贼的首领闪过了第一枪，但是却没能闪过第二枪。 青色骑士的战马倒在了血泊中，借着冲力，战斧径直斩断了一条马腿，如果不是马上的塞因及时跳下战马的话，恐怕，就连他也不只是摔得头晕脑胀而已了。 “可，可恶”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额头上有点微妙的感觉，用手一摸，一片鲜红。 “狼狈透了???” 塞因不禁这么嘟囔着，然后抬起头。 ――就在他的前方，画面仿佛定格一般。 红色骑士的长枪贯穿了山贼的胸膛，那个肌肉扎结，面色凶狠的壮汉仍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瞪着那贯穿了自己心脏的枪杆。 他的战斧还没能收起来，过于自大的去击溃塞因的下场就是如此。 “哈！！！” 战马继续向前，长枪翻转一百八十度后拔出，带起了尸体和血。 高高飞扬起的血柱还未落地，那山贼便已经被这力量拖倒，然后挣扎了最后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赢了。 塞因不禁笑了出来。 虽然过程不尽如人意，但是似乎结果还是不错的。 但是当他回过头，再次看到那已经不可能在陪伴他作战的战马的时候，他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 “???” 太鲁莽了。 不成熟的代价，就是伙伴的死亡。 走过去，轻轻地覆上了战马的眼睛。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悔恨让心情变得酸楚，死亡让人更加的明晰自我。 山贼的崩溃比想象的更快，不过是一会便已经作鸟兽散。 “???” 肯特冷着脸站在旁边却没有说什么，再过了一会，琳和罗德也走了过来。 “后悔吗？” 结果，最先开头的，反而是塞因最不熟悉的那个骑士。 比他们更早出现在琳小姐身旁，那个强悍的让人不知如何形容的家伙。 方才的一场厮杀似乎连让他疲惫都做不到。 明明披着一身重铠，但对他来说，那大概就和剑士服一般的轻盈也说不定？ 塞因没有回答。 罗德看了塞因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径自走了过去，然后低下头，看了看那匹马。 “它还没死，虽然也活不了了” “???” 罗德再一次看了塞因一眼。 “你不动手送它一程么？” 没有回答，只有举起的剑，毫不犹豫的落下。 剑刃切开了战马的喉咙，鲜血喷溅出来，热热的马血溅了塞因一脸。 泪水混杂着鲜红，在脸上划出了奇怪的线条。 “继续走吧” 罗德拉起了绿色的骑士，眼神中半点波动都没有。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这样的场面，罗德还记得，自己早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而且???这又算什么？ 骑士的目光望着远方，仿佛能够看到那依稀的幻想，重回那遥远的过去。 ――孤独的骑士站在山丘之上，没有人陪伴，亲手送别着战友。 那是什么都得不到的绝望身姿，却不曾动摇半分。 包覆着钢甲的手挖开了地面，混杂着血和雨的黑色大地被一点点的挖掘，化为了湿润的墓穴。 这里，绝对不是适合作为坟墓的场所，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但，战争还没有结束，就连能否继续胜利下去都不知道，就连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 没有机会将尸体带回他们的家乡，因为在那之前，他们就会腐烂。 冰冷的液体早已经失去了温度，渗入链甲，刺骨冰寒。 宝贵的体温被带走，但是人们却毫无办法。 骑士只能在那里继续的挖掘墓穴，孤身一人。 这便是战场中唯一具有人xing的部分。相互厮杀的人们，最后的人xing所在。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向前走的骑士默默地想着，得不到答案。于是，他停下了思绪，转过头，望着那个在同样的雨夜救赎了自己的少女。 “琳”他的表情认真到让少女有些发愣。 “怎么了？”那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谢谢” “???不必客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何而道谢，但琳还是应承了下来。 或许，她也明白了吧？在这一刻，骑士需要的不是理解，而是支撑。 那比谁都强大的身影，背后却比谁都空洞。 如果说影子是一个人渐渐成长后累积的历史，人的倒影的话???那现在的骑士，便是失去了影子的人。 纵然强大，却不过是虚幻的浮光掠影??? 为何而强的理由都淡忘的话，就算是能够以一人对抗全世界，又有什么用呢？ 平添困扰罢了。 骑士转过身，继续走着。 琳小跑着跟了上去，然后，是肯特，然后，是塞因。 四个人慢慢的走在了一起，缩短了距离。 绿色的骑士几次开口，又闭上嘴，想要说什么，但却又仿佛顾及着一般，终究没有说出来。 终于，骑士注意到了这些，于是，主动的问了。 “怎么了？” 他想要帮助所有人，至少，只身边的人。 不牺牲任何人，可以的话，他想尽其所能，做到一切。 比救世主还要自大的想法，支撑起来的，却是绝对的善意。 该被嘲笑吗？是自大吗？ 不知道，但骑士总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相信自己，相信着自己的道义，就这样走下去，总归有一天，会得到自己满意的终末吧？ 能够将这条路坚持到死，就是自己的胜利吧？ “???唔，我想向你学剑???果然是不行的吗？” 塞因的目光有点躲闪，大概自己都知道自己问了很蠢的话吧？ 一旁的肯特有点尴尬，但还没等他说话，骑士却点了点头。 “没什么不行” “唉？” 三个旅伴瞪圆了眼睛。但骑士却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从明天开始吧” 对他来说，这真的，并不是什么问题所在。 “只是，我的剑术，不大好学”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兴奋地塞因，还没有意识到是为什么??? 现在的骑士，并不太懂得什么叫谦虚。 而这样的他，说出不大好学的时候。 那么，就是真的会存在某些状况了??? 序章：蒙着眼睛的男人 初夏。 少年来到了这个地方。 “???” 蝉鸣声，树叶被风吹过所响起的沙沙声，以及??? “没见过的人呢???喂喂，你是瞎子吗？” ???初次见到少女时，那元气满满，但一点不懂礼貌的询问声。 序章：夏乡 幻想乡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虽然用眼罩蒙着眼睛，但意外的，似乎能看清路的样子。 虽然村民们一开始都以为这又是什么妖怪，但，随着时间稍微的推移了那么一些，他们却慢慢了解到，这个大概没有视力的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 学识丰富，待人和善，嘴边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虽然穿着黑色的衣裤，还披着一条黑色的长斗篷，腰间也配有三把样式不一，分别为：太刀，十字短剑，匕首的刀剑。 但，是个好人。 据他自己说，他的名字叫做四季，七夜四季。 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 据说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担任过驱魔人之类的职业，杀死过吸血鬼啊，梦魔啊之类的东西。 于是，在相熟后，人间之里的人们做了一个决定。 “请他担任我们的治安官吧？” 这个建议不知道最初是谁提供的，但，却被接受了。 毕竟，虽然已经有藤原妹红和她带领的驱魔人保护人们的安全，但，在这幻想乡中，位于最下方的，却的确是人类没错。加上对永生的‘蓬莱人’的隔阂，以及其他一些东西??? 人们，反而更加愿意去相信一个虽然刚来不久，但却意外的，是纯种人类的男人。 “我的话，没问题吗？藤原小姐那边不太好吧？” “不，如果是藤原大人的话，应该没关系，我们会去说，但还请您务必担任这个职位” “可是???” “请您务必答应我们，如您所见，这里的人们，一直以来都饱受着妖怪们的侵扰” “???” “拜托了，我们已经不希望再看见人死去了” “???这样的话，好吧” 于是，七夜四季，作为一个执意告别自己过去的男人，终于还是勉强同意了‘人类的保护伞’这一职位。 ――当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找到了一顶怎样强大的保护伞。 虽然看外表就知道四季是一个很强的家伙。 但在村人的想法中，对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剑道家之类的角色。 结果，一直以来渴望受到保护，希望有一个强力人物庇佑的他们，却在自己的保护伞，第一次拔刀的时候，被彻底的吓到了。 那是，四季来到这幻想乡后，第一次的工作。 时间是成为‘治安官’后的第一周周末。 四季一如既往的，走去某个半妖的书塾打算帮忙。 虽然藤原妹红一如既往的恶言相向，但，四季还是笑着，乐呵呵的，承受了这一次的毒舌。 到最后，仍旧是被这好好先生脾气搞到没辙的妹红，也终于又一次，放弃了对四季的讽刺。 “你多少也回下嘴行不行？” “不，某种意义上，你说的很多东西，也许是对的呢” “唔？哪些？” “薄情寡义，心狠手辣，满口谎话，目中无人之类的” “???” “所以啊，没关系的” 妹红完全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是脾气太好，还真是乐观到缺心眼了。 就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说的话很过分，而且大多根本是随便选个词就骂过去。 结果，四季那过分的自我检讨却让她自己升起了愧疚之情。 【对那个家伙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甚至少有的，这么想。 但每每露出这个意思的时候，四季却是笑呵呵的挥手，示意没关系。 “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我可是罪人呢” “???” “而且啊，我就连名字都是借来的呢???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统统，是抢来的” “???” 那笑容是如此爽朗，根本不是苦中作乐。 【罪人吗？】 一想到这个次，妹红却自己苦笑了。 “你说你是个罪人，可我又何尝不是个罪人啊” “？” “不，没什么???怎么样，有打一场的意思吗？” 妹红挑衅的抬起头，红色的眼睛中满是战意。 “打一场？” “对，帮完慧音的忙，去打一场，输的人要请喝酒，怎么样？认识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好好打一场吧？” “???可是，我不喜欢暴力呢” 四季的表情是完美的苦笑。 但妹红才不放过他。 “不准逃，逃掉的话就做一辈子的仇人好了，怎样？是选择被一个蓬莱人恨到死，还是好好和我打一场，交朋友？选择的机会，就只有这次” “???” 别无选择，所以，只有点头。 “如果你希望的话，明白了” 之后，两个人在帮慧音完成了整理之类的工作后，在老师一个劲的抱怨，却没有阻止的声音中，前往了人间之力中心的地方。 在这里有一个不知为什么目的建造的小广场，往常的话，是没有什么人的，但今天，人却不少。 有事的，没有事得人们都赶了过来，然后围成了一圈，只在两个人来到后才分开，让两人过去。然后，又迅速地合拢。 看到这样子，四季就明白，他大概，被面前的少女算计了。 “???已经知道我一定回来了吗？” “当然，因为我都已经那么说了” 妹红轻松地走到场地的一段，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 “――因为场地的关系，大范围的攻击手段还是禁止吧，不过看样子，也是我稍微吃点亏而已” “了解――不用符卡规则吗？” 四季，还是多少知道点这里的事情的。 比如其中一个神社不管事，打架要用符卡，以及不允许不经比赛就杀人???之类的。 “恩，我想先不用比较好，毕竟，又不是真的决胜负，就只是看看彼此的能力” “???那么，了解了，我也会尽量小心的” “切，说的自己很强的样子嘛，在实力上不谦虚一下？” 妹红笑着。 看她的样子并不是有恶意，想要让四季在人们面前丢丑的样子。 那么，就是帮他立威之类的吧??? 【该谢谢你嘛???】 只是，这实在是多余的事情。 四季不禁在心中苦笑。 看到他的能力???人类只会害怕吧。 但，事到临头，现在想要说“不干”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犹豫了一下，然后，四季伸手，握住了斗篷下的太刀刀柄。 “――那么，姑且问下，如果我不打了，会是什么结果” “没什么啦，追杀你到死而已――小心了！！” 赤红的风，从面前吹来。 闪避。 闪避，再闪避。 蒙着眼睛，头发稍长的暗杀者在火焰的缝隙中以蜘蛛步前进。 “光躲吗！！” 妹红在火焰中大声的笑着。 围观的人群们在第一时间就再次向外奔逃开来，在更远的地方围观。 因此，不必担心误伤的火球，比预想中还要多出了几倍。密密麻麻的从前方打过来，让人稍微有点头皮发麻。 “喂喂――” 四季的脸上苦色很浓，但却仍旧有余暇开玩笑。 “――熟了的话，可就不妙了，别这么狠啊” “开什么玩笑，那也要打中再说啊――要上了！！” 这次是，一道火墙。 似乎非要逼迫出四季的实力一般，几米高的火焰之墙急速的涌来，根本不留躲闪的空隙。让蒙眼的少年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开玩笑的是你呢???打中了，还谈什么再说啊???” 一瞬间，拔刀。 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然后，长刀出鞘。 刃带起了风，瞬间，从鞘中脱鞘而出的，是闪耀着的剑压。 本质是气的东西，一瞬间断开火墙，将火焰砍开了一条轨迹，然后，黑衣的剑手从中闪现。 挥出三剑，但这次，没有剑压。 毕竟四季并不是真正的剑圣，虽然天赋卓绝，但也正因为并不专精一道，所以，在用剑上，也只有出鞘的拔刀才能做到那种地步。 但，已经足够了。 毕竟，四季所依靠的底牌，并不真正是绚烂的剑技，而是其他的东西。 以接近身体贴地的幅度向前飞奔，只是一瞬间，身后拖着滚滚浓烟，四季已经杀到了红色少女的面前。 “将军？” 挥剑，抵在少女胸前。 但，妹红却仍旧笑着。 很狂野，很潇洒的笑着。 “哈，不错嘛???但这不是全部吧？” 【什么？】 四季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说，你这家伙――最起码，把眼罩给我摘下来吧！！” 爆发。 火环一瞬间扩张开来。 来不及闪避的少年只能迅速的将双臂交叉在面前，生生硬吃一击。 推力将他重新推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幸好斗篷也好，衣服也罢，都是有特殊抗xing的特制品，还不至于因此而坏掉。 “――真是的，所以说凤凰什么的” “不是凤凰哦，只是蓬莱人” “只是???算了” 蓬莱人还能叫只是吗？四季也不是没听过童谣的家伙，竹取公主啊，月兔啊，永生之人啊什么的，不可能不知道。 甚至，也羡慕过。 于是，真的真的。 四季感到一阵无力。 “非要做到那个地步吗？说实在的，我快不行了哦？” “恩？” “虽然看起来还有余力什么的不假，但，不客气的说，摘下了眼罩后的我，可是怪物呢???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吗？” 认真的问了。 因为这表情太过严肃，妹红一瞬间愣了一下。然后，是郑重的点头。 “当然，朋友的话，互相了解是基本――怎么，还是说，那是连朋友都不能告知的秘密？” 她望了一眼周围还在围观，但已经兴奋地低语起来的人们。 “还是说???他们？” “不，都不是???你说的也对，那么，就认识一下吧” 伸手，四季拉住眼罩。 “悔恨的我” 第二章：七夜志贵 第二章：七夜志贵 过去的少年，曾经做了现在颇为后悔的事情。 杀杀杀杀杀杀。 有形的人类，无形的感情。 统统杀掉了。 名为卡奥斯的怪物，杀掉了。 名为ciel的学姐，杀掉了。 名为四季的兄长，杀掉了。 名为秋叶的妹妹???杀掉了。 从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坏掉？想不起来，只是，等到清醒的时候，几天已经过去了，自己手握着染血的刀，站在旷野中，而面前的，是已经支离破碎，而且???永远不能再复活的白色身影。 眼睛已经不会再痛了。 世界的死在眼中清清楚楚，大脑清醒的像寒冰，而心情，也是一样。 低下头，手中的七夜短刀在滴血。 一滴，又一滴，将世界上大概是最完美的少女，那本该永恒的血滴落在地上。 他，杀掉了名为完美的真祖。 一次次的赐予那生命以死亡，最终，将之变为满身疮痍的废物――然后，补上了最后一击。 “我做了什么???” 这么问自己，但是，连回想都被身体拒绝。 手臂这才开始颤抖，流下泪的眼睛所看到的，是美丽的，沾染着血的，笑容。 就算被杀死，纯白姬君的脸上仍旧是那宽容且纯真的笑容。 她看着志贵，仿佛在说“这样也没关系”一般。 但，就算在月光下，她却仍然没有站起身来，并且???再也站不起来了。 远野志贵，或者???七夜志贵??? 在这天晚上，成为了根源之下最可怕的怪物，名副其实的死神。 没有疯狂，大脑已经凌驾于极致的悲痛之上。 他，杀掉了所有关心自己的人。 他，杀掉了所有仇恨自己的人。 而剩下的人???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吧。 忘记远野志贵的存在，正如同，已经没人知道七夜志贵一样。 低下头，跪坐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捧起了一泊鲜血。 “???艾尔奎特” 脸上露出了病态的微笑。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的是谁，但???那都无所谓了。 他在自己都不知道的状况中，杀死了他所爱的所有可能xing。 “???秋叶” 将嘴唇凑到旁边，然后，饮下。 “???学姐” 他畅饮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只是腐朽着的血液。 红色从唇边蔓延而下，延伸，染红了衣领。 之后，他站了起来，处理掉了最后的残骸，然后，向回走。 走向远野家的老宅。 直到天明时分，他才带着一身血污回到了老宅。 见到了，唯一幸存的两人。 “???志贵少爷” 琥珀和翡翠仍旧在门厅中等候着自己，哪怕???自己杀掉了秋叶???也可能杀掉她们。 “???” “欢迎回来” 琥珀的面上一片坦然，全然看不到过去嬉笑的神色。 “???” 赤主???远野之血???是一切的来源，异种的血让持续被怪物弄得暴走的志贵，再次的失去了自我。 然后，惨剧发生了。 但，就算这样，志贵认为，自己杀了人，而且是重要的人，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要负起责任――仅仅是作为一个人类，负起责任。 并不是自杀这种事情。 至今他都记得秋叶临死前的笑容。 “哥哥，那么，不仅是一半???带着我的所有，活下去吧，请快乐的，永远记得我的活下去，就算当成诅咒也好，活下去” 不能拒绝。 就算流着泪，痛彻心扉，一想起来就痛苦的要死。 也要不断的想。然后，边想，边流泪，边活下去。 “???走吧，离开这里” 走向楼上。 然后，在最后一阶上停住脚步，回头。 “秋叶在哪里？” “楼上，小姐自己的房间” “谢谢” 继续走。 之后，喝下了秋叶的血后，用同样的方法，告别了自己重要的妹妹。 “不走吗？” 再次走下楼梯的时候，两姐妹却没有离去。 摇头。 “???也对，该走的人是我呢” “志贵少爷――” 翡翠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打断。 “翡翠，谢谢你了???一直以来” 展露着最真诚的笑容，然后，走出房门。 已经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吧？ 那时候，那么想。 然后，在那天晚上，最后见到的人，是那个永远不会忘记的，曾经教会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的她。 “老师，抱歉，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悔恨的泪水，只有在她面前才能畅快的流下。 明明那时候就已经知道，生命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但自己却仍旧走到了今天，这其中的罪过，到底有多么深重呢？ “抬起头来，志贵” 但老师，却仍然温柔的抱住了自己。 “说什么你没错当然是不可能的，你这个笨蛋” 一如既往的，温柔且坚强。 “但，你现在也已经明白了，你所做的事情，是多么悲哀的吧？” “恩???” “那就活下去吧，不是为自己而活下去，这一刻，就当作远野志贵已经死掉了，只作为亡者们的残骸，痛苦的活着吧，就算痛苦也不哭泣，就算悲伤也不流泪，笑着，背负起所有人的快乐，为了快乐而快乐，就算感觉不到开心也要笑。做得到吗？” 点头，疯狂的点头。 那时候的远野志贵，杀掉了所有人，而最后，终于向自己挥落了无形的刀。 “善用你的眼睛吧，志贵???不，无名的死神，你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你了，向过去告别，将这双眼睛当做诅咒来使用吧，只为了承担自己的罪责而挥刀，成为永远永远，赎罪的人，纵然挥刀万次也不杀死会让你痛苦的人，这样的愿望，承担起来吧???” 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为志贵而做的眼罩，为他戴上。 然后，是温柔的唇。 “这是，大人的吻，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志贵” 黑色的世界，从那一刻降临。 “我将成为，永不哭泣的死神” 是的，从那一刻，志贵除了笑，已经什么都不会了。 “我走了，老师” “恩，走吧” 他，踏向了幻想乡。 据说，在那里，有能够让他赎罪的判官。 第三章：杀神贵 第三章：杀神贵 为什么，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呢？ 哈??? 眼罩揭开。 露出的是苍蓝的死神之瞳。 挥刀。 火焰并没有被剑压劈开，而是一瞬间，被杀。 顺着密密麻麻到难以置信的线路之一，轻松地，不许瞄准的，斩杀。 ???不，并不是瞄准着线条，而根本是，在挥刀落下的地方，按照心意，线条便出现了。 ――万物无不可杀，世间皆破绽。 只是一瞬间，揭开眼罩的人，就变成了活生生的灾难。 危险xing攀升了五个等级不止，仅仅是目视，就让妹红浑身一颤。 “！！” 【这个感觉是！！】 当然不会跟上一句――夏亚！ 妹红当然不知道在某个宇宙世纪曾经有过两个决一死战无数次的宿敌。 事实上，就算知道，她现在也没有机会再想了。 ――会死！！ 多少年没有感觉到的威胁像利剑一般刺穿脑髓的神经回路。 汹涌的杀意如同窒息般扼住咽喉。 视野中只有那一双蓝到让人心惊的魔眼。然后，下一刻，火焰就被杀死了。 “如何？这份悔恨？” 少年从那被杀的空隙中走了过来，仿佛世界的公敌一般，每走一步都让周围的世界颤抖。 明明是极端的和谐却又格格不入。 空气，火焰，热度，甚至就连命运都在为他颤抖。 毫无疑问，那已经是神xing的流出??? 行走在地上，死亡的代行者。 不???不是那么低端的东西，而根本就是，死亡本身。 “???这是什么啊???” 妹红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永生不死的自己都感觉到了那久未感受的压力，然后???兴奋了起来。 “喂喂！！藏着这样的好东西吗！！” 激突。 烈焰化为双翼，火凤凰一般，妹红从天而降，俯冲袭来，带来致命的烈焰螺旋。 冲击波，火花，还有高温。 被冲击的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沟，结晶化使边缘沾上了晶莹的色彩。 【玻璃？】 但少年仍旧有余韵。 挥刀，斩杀。 应该不过是凡铁锻造的太刀闪着寒芒，本来应该在火焰中熔毁的锋刃却在一瞬间斩透了烈焰的翅膀。 不过是一个短促的转身，然后挥刀。 连试探都不需要。 过分依赖绝对力量的妹红在第一回合便被斩落了一边的羽翼。 断开的火焰翅膀连哀鸣都没有，只是最后闪烁了一下，就在空中失去了形体，化为了漫天火粉。 “喂喂???别突然间就杀过来啊???” 苦笑。 不过???这样的攻击，理所当然的，连一点伤害都做不到吧？ 永生之人――被这么说的人，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死不掉。 人类???不，只要是生命就都有最基本的一条。 那就是力量来源于生命。 只要不是亡灵就可以将自己的热，力，以及生命转化为自己需要的战斗力。 哪怕歇斯底里也罢，都是所谓的‘战力’。 而妹红的话??? 在续航力上，当然也是毫无疑问的无限。 “――哈！” 没错。 只是一瞬间，翅膀就恢复了过来，紧跟着进行了一轮气势浩荡的横扫。 数十公尺的火焰之翼就像大刀一样，豪迈的斩来。 只有斩断斩断斩断斩断斩断！！！ “切断吧――！！” 挥刀。 刃撕裂了风，身斩断了流。 一瞬间的真空，然后，是再次灰飞烟灭的翅膀。 迎击而上，一瞬间爆发力量，以敏捷代替力度，因为攻击力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无限的一击必死下，需要的，仅仅是准确xing和速度而已！ 六刀。 彻彻底底的封死所有的逃跑路线，只是片刻，攻守易位。 “哼――” 就连爆开的火焰之环都没有意义，所有的常识，非常识在志贵的眼睛中都是无差别的平等――也就是说，无差别的脆弱。 杀掉火焰，然后，在妹红惊愕的目光中，补上最后一击。 “――赢了” 猛地闭上眼睛，于是，出现的，只有自己眼皮的死。 太刀在手中灵活的转动，然后，刀背敲在了妹红的额头上。 “???” 收刀，然后重新戴上眼罩，志贵还是微笑着。 “胜负已分？” 那是当然的。 妹红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的，刚才有一瞬间，居然希望你真的杀了我” “！？” 那是充满了自嘲的表情。 但是转瞬间，又仿佛从开始就不存在一般，消失不见，重新变成大大咧咧的笑容。 “总之???抱歉???” 因为周围的人们在志贵睁眼的刹那，就已经因为内心的恐惧逃的一干二净，妹红的嘴角挂着一点苦色。 “没想到啊，这帮家伙居然这么胆小” “???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决定睁开眼睛的终究是我” 志贵继续笑着，仿佛这件事情本身也很好笑一般。 “死亡啊，毕竟是人类就会害怕吧？我身上有着这样的东西，会害怕也是正常的才对” “阿拉~没错呢，有这种觉悟，是好孩子” ――然后，有人乱入了。 从天上传来了成熟的女xing声音，婉转曲折，带着十足的戏谑位。 而抬起头看过去，出现在眼中的???是一个在两边系着蝴蝶结的缝隙中，探出身子的金发女xing。 “???您是？” 闻到了不妙的气味，虽然已经能够很好的克制，但是身为七夜的血脉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和妹红这种超越了人的人外不同，对方身上的味道，强大而邪魅，是名副其实的???妖怪！ “八云紫哦，八云紫，你以为你是怎么穿越大结界的呢~” “！！” “该不会以为用走的就可以了吧？那还真是天真呢~” 呵呵笑着，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女样妖怪，就这么轻巧的用扇子掩住了自己的嘴角，笑的弯起了眉毛。 “不过，真没想到呢，居然是和红魔馆里的那一位那么相似的能力???不，说起来的话，你的能力可是在不方便的同时，比她的，还要更可怕呢???” “???” “一个是破坏万物的能力???而一个???是杀死万物” “???” “加油哦~少年~” 然后，这个出现意义不明的家伙，就重新消失在了缝隙里。 志贵哑口无言，愣了一会之后，终于回过了头。 “她是来做什么的？” “???就算你问我也” 当然不知道吧？ 序章：kill queen 第一章：killqueen 滴答??? 水滴落的声音。 滴答??? 一滴接着一滴。 在昏暗的世界中，水滴不断地，有节奏的滴落着。 从高到低，一滴又一滴，缓缓地滴在黑色的水潭里，扩散出一重重水波纹，在平静的水面上扩散开来，直到很远，很远才消失不见。 “???” 被这声音吵到不行，明明不大，但因为过于的安静，听到耳朵里还是相当刺耳。 于是，少年醒了过来。 “???呼” 睁开眼睛，没有水潭，也没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出现在眼前的，是肮脏的墙壁。 “这里是???哪里？” 不认识的房间里，地上是肮脏的地毯，墙壁是脏污的水泥墙面，同样不干净的天花板上，只有一盏白炽灯在塑料的灯盒里放射着还算恒定的光芒，将这件没有窗户的房间照的一片明亮。 “???” 不能理解。 房间中虽然有着书桌和其他的家具，虽然样式似乎很高档，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蒙尘且坏掉的废物，打眼看过去就知道很久没人使用，也无法被使用。 这里当然不可能是自己的房间――那虽然略显杂乱，但却绝对适合人类生存的房间。 那么，第一个问题。 这里是哪里？ “唔???” 少年先搜索自己的记忆。 虽然不太确信，但为了防止意外――比如失忆什么的，少年还是决定回忆一下自己的事情。 “我的名字是，白起” 名字回忆的很顺利，或者说，根本就不用特意去想。 自己是什么当然没有忘掉。 “男，二十一岁???或者二十二岁，三年级大学生，信息科学系???很好，看样子不是失忆了” 带着苦笑意味的摇头，少年???不，白起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自言自语中，已经带上了习惯xing的自嘲语气。 ‘这可不好’ 他这么想着，然后，又一次，摇了摇头。 重新整理思路。 “首先，应该不是绑架” 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 ――钱包，钥匙，收不到信号的手机，以及一把自己最喜爱的折叠军刀。 既然这些东西，尤其是最后一样都还在，加上并没有限制行动，那么，理所当然的不太可能是绑架。 “那么???是恶作剧？???不，也不像，姑且回忆下好了???我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然后，白起开始向更往前的记忆，探求答案。 回忆起来的东西是??? ‘你想实现梦想吗？在无限的可能xing中探求自己存在的意义？’ ――一个诡异的对话框。 “对了???就是那个???” 白起在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是在自己的电脑前。 独自一个人在寝室里使用个人电脑，结果，接到了诡异的对话框。 看起来很像是整人的小软件，但是，不仅关不掉，想要启动别的东西，或者干脆关电脑的做不到。 实在是很让人讨厌的东西，于是带着‘大不了重新做系统’的想法，白起随手按下了‘是’。 然后???他就没有记忆了。 ‘开玩笑的吧？’ 有点不敢相信。 白起瞪圆了眼睛。 的确。 如果那个是真的，是引发了现在状况的契机的话???那么，事情可能就真的不得了了。 “应该是恶作局???恩，没错，恶作剧” 恶寒从背后涌上来，虽然并不是胆小之徒，但是像这样诡异的状况还是让白起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迅速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握紧了自己的那把军用折刀。 “？”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在那张肮脏的桌子上，有某样东西，反射了一下光。 走过去，看到的是一个pda。 也就是所谓的‘掌上电脑’使用有限的几个按钮和液晶触屏工作的机器。 大小比手机稍微大上一圈，和手掌差不多大小，但是很薄的东西。 而那东西的待机画面则是??? “扑克牌？” 讶然，白起拿起了那个pda，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 的确???就是个pda，只不过就仿佛某些手机啊，游戏机啊之类的东西会因为活动而推出‘限量主题’之类的撰头。 这个pda的‘主题’，大概就是扑克吧？ 不仅待机画面是一张‘黑桃七’，就连机壳的背面都是一张扑克牌的样子。 ――网格样，无数倾斜的线条交织成的背面。 虽然是普通扑克牌常有的样子，但莫名其妙的，在白起的眼中，却一瞬间仿佛化成了无数的铁链枷锁一般，让他窒息了一下子。 “真让人不舒服啊???扑克???” 他不禁想起了扑克牌的起源。 ――据说是从塔罗牌的一部分演变过来，具体的名字白起已经忘掉了，反正???是带有命运痕迹的东西。 虽然现在扯上这个毫无疑问的是牵强附会，但白起就是觉得不舒服。 “运气？还是更糟糕点???命运？” 一边嘟囔着，他一边瞪着那张‘黑桃七’。 然后，按下键子。 滴！ pda瞬间开始工作。 作为待机画面的扑克牌消失，然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的???日文。 “???” 看不懂，当然看不懂。 除了最开头的1、2、4、9、等四个圆圈内的数字，还有之后，大概是扑克牌代号的数字及jqk外，一概不认识。 大概是规则的东西。 ‘不过???既然有1249，换句话说，就也有35678了？’ 就算翻了两页也没有改变。 充斥着pda的，是异国的天书。 “喂喂，就不能翻译成中文吗？哪怕是英文也好啊???” 白起不禁苦笑了起来，但就算这么抱怨，也根本没有用处。 ――就算再怎么瞪着，日文仍旧是日文，看不懂仍旧是看不懂。 “???好吧，唯一确定的事情，大概就是，我现在在日本了” 虽然仅仅靠一件事就确定自己不是被骗看似有点坦率，但???最起码白起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现在手上的这个pda，可不是什么整人节目随便就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 ――最便宜也要上万的货色，他可从没听过有什么节目能有这么强大的财力。 按照状况看起来，这反而更像是某种很不妙，仅仅是在朋友和小说里了解到的东西。 “???杀人游戏？” 光是说出这个名字，就有点毛骨悚然。 但，白起却猛然确信了，自己大概遭遇到的，就是类似的情况。 不是吗？ 突然被‘绑架’，然后来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 身边只有一个pda，但偏偏上面的字还一个都看不懂，更糟糕的是很有‘身份象征’意味的扑克牌待机画面???搭配上那看不懂的、大概是规则的东西。 怎么看，都充满了不祥的味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 白起慢慢的说着，然后，握刀的手不禁握的更紧了。 然后就在这时??? 啪嗒啪嗒啪嗒??? 门外，响起了走路的声音。 ‘谁？’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因为考虑到可能是最糟糕的情况――即门外的人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所以动作很轻。 拉开房门，然后，稍稍探出头。 “！” 看到的，是一个理所当然，陌生的女xing背影。 金发扎成双马尾，穿着稍稍露出一点后背的那种白色连衣裙。 看上去年龄不大，应该???是介于成熟的临界点之前，还能够称为少女的类型吧？ 从目测推断来看，大概，应该比自己小一点的样子。 相当漂亮的人。 在无数条纵横交错的过道和房间墙壁构成的迷宫样背景中，无比超凡脱俗。 “???” 要出声叫住她吗？ 白起有点犹豫，毕竟???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有点难以把握。 但???如果真是杀人游戏的话，只会随着游戏越来越推进，而难以无法交流吧？ 所以，他做下了决定。 “请等一下！” 开口，尝试叫住女xing，但在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自己说的是中文，对方大概???听不懂吧？ 毕竟，pda上显示的文字，是日文，简单的推理一下就能知道，这里是日本的可能xing最高。 “恩？谁？” 但女xing回过了头，而且???说了中文？ “啊???你好” 刚才思考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出了一些距离，于是白起从门后走了出来，向那边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庆幸着可以用语言进行沟通。 “我是???” 卡壳。 该怎么进行自我介绍呢？ 白起愣了一下。 难不成要说“我也是被卷入事件的路人”？当然不行??? “???你也是，被绑架来的吗？” 而就在疑惑的时候，少女已经走了过来。 从正面看，她比背面给人的印象更加美丽。 白皙的皮肤，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因素，红色的瞳孔，整体上给人一种公主般的感觉。 “恩，大概是这样???你怎么知道的？不认为我是绑匪吗？” 点头应是，然后，疑惑了一下。 毕竟，再怎么勇敢地女孩子，也不至于在看到一个陌生男xing还这么放松吧？???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呵???绑匪的话，会有脖子上的那种东西吗？” 指。 金发的少女带着绮丽的笑容，指了指白起。 ‘脖子？’ 带着疑惑，白起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才发现，在那里???又一个环形的东西，正恰到好处的贴紧自己的脖颈。 “恩？” 惊愕。 抚摸。 那是一个很光滑的环状物，触感上没有发现类似接缝的东西，唯一突出的东西，也不像是按钮。 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少女，然后在对方的颈项间，确认到了那个突起物是什么。 是类似电子产品的硬件接口的东西。 因为学过硬件方面的知识，所以白起非常确定这一点。 “???该不会才发现吧，你” “???” “看来是这样没错了” “那也没办法吧，才醒过而已” 白起苦笑着摊了摊手，放弃了继续研究那个环状物的动作。 然后，新的疑惑升起了。 “对了，你学过中文吗？” “恩？没有，怎么了？” “这???啊，不，没什么，你是日本人对吧？” 白起犹豫了一下，在进一步了‘状况微妙’的同时，还是选择了谨慎的处理。 “奇怪的家伙???难道说你不是吗？” “的确不是，我是中国人” “???说日语这么好的中国人？真是有点罕见啊” 结果对方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白起挠了挠头。 这点实在是不好解释――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已经被超现实的发展弄到有点头痛了。 “总之，我叫白起，请多关照” “???真是好名字，我是矢幡丽佳，也请多关照了” 握手。 气氛并不算太糟糕。 看起来也如同白起所料一样，并没有多少火气。 但，理所当然，这大概也是因为游戏刚开始的原因吧？ “不过，矢幡小姐对这个的想法是怎么样？” 白起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pda。 “???果然，你也有啊” 答案不出所料。 第一章：前夜再临 最终卷：向往星空 第一章：前夜再临 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姑且不论那些让人遗憾的事情，好歹，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而现在，正是第五次战争又要开始的时候。 圣杯战争。 七位魔术师和他们的英灵，为了万能的许愿之釜而相互厮杀的比赛???大概吧。 因为现在间桐家的状况，实在不像是正在进行战争准备的样子??? “哥哥，食材已经买回来了吗？” “恩，牛肉，洋葱，蒜???唔，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总之是按照你的单子买来了” “恩，那么放到冰箱里吧” “ok，ok~交给我就好了~” 间桐慎二，拎着几个巨大的塑料袋，带着一脸爽朗的笑容，在自家妹妹的迎接下走向自家厨房。 乍一看起来像是普通人，但如果稍微细心一点的话，就能够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一种让人‘舒服’的感觉。 无比的自然，浑然天成。 如果有高深的武道家，应该一眼就可以识破吧？ ――间桐慎二，一个区区十七岁，正要向双十年华进发的少年，居然已经一只脚迈入了武道的境界！ 这是何等的伟业？ 但现在，这个武艺超凡脱俗的少年，却又做着在平常不过的琐事，而根本不是在某个深山中潜修的隐士高手??? 总之???太让人吃惊，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对了，哥哥，你也没有忘掉别的事情对吧？” “恩？啊???你说那个吧???已经准备好了” 慎二露出了飒然的笑容。 “再怎么说都准备了好几年，樱你以为我会忘吗？” “指不定呢，毕竟哥哥是个笨蛋” 毫不留情的，樱从厨房里探出了头，吐了吐舌头。 “喂喂，再怎么说我也是间桐家主啊，给我留点面子比较好吧？” 慎二只有苦笑着摊手。 “才不给你留啊???想要面子的话，先得到叔叔的承认吧！” “唔！今晚就办到！” 那是，已经决定的事情。 间桐家，参加圣杯战争的最后理由。 最后一次战斗，并不是为了获取圣杯而战，也并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间桐慎二，间桐樱，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那就是向他道谢。 向那个拯救了自己，为自己找到了新的生活意义的男人，道谢。 还有??? 获得承认。 让他认同自己现在所走的，这条绝对不会后悔的道路。 像一个男人一样，让他见证自己的前行。 是的。 那个男人，就是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拯救他的人，让他重获骄傲，让作为间桐家的子嗣，当代家主的他，能够真正昂首挺胸，为了达成目的而奋战的人。 不过，在这条路上，还有着对手。 是的，是竞争对手。 一想到他，慎二的嘴角便扯起了一丝笑容。 “话说回来，樱” “什么事？兄长？” “你的卫宫也会参战吧？那家伙” “???虽然希望学长远离，但怎么想来，果然都不可能吧” “???等等！？不否认‘你的卫宫’这句话吗？” 慎二难得的出现了大动摇。 ‘可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樱已经被攻陷了吗！！这样的话，就不能放过你了！！卫宫！！堵上我作为哥哥的骄傲！！’ 毫无疑问???这是笨蛋妹控的战争。 而就在间桐慎二下定决心的同一刻，突然颤抖起来的卫宫士郎，也在自己家里叹起了气。 “唉???是因为圣杯???战争吗？” “我还是建议你离开冬木市哦？士郎” “那可不行呢，姐姐” 拍拍裤子，卫宫切嗣的继承人???不，并不是继承人，而只是将那个男人的理想借来后，不知在什么时候改变成自己东西的男儿站起了身。 “如果现在逃掉，从这种事态中脱身而出，那么，我一辈子都成为不了正义的使者了吧？” 回过头，向着银发的梦幻少女露出了微笑。 结果对方露出了稍微有点难过的表情摇了摇头。 “士郎――” “所以老姐你就尽管放心好啦，何况――” “――何况这小子我会让他轻易地死掉吗？” 咚咚。 踩着地板，然后是和式门被拉开的声音。 金发的美少女从门后走了出来，然后笑着，将双手按在少男少女的头上，揉了揉。 “唉？大姐，召唤仪式已经准备完了吗？” 卫宫士郎也笑嘻嘻的回过头。 “当然当然，别小瞧你们大姐我啊???为了一天，我可是努力了十年啊???足足十年” 是的，足足十年。 认识了很多人。 经历了很多事。 虽然内心里还是那个只为罗德里特而行动的自我，但，冰冷的内心又何尝没有被这个世界稍稍温暖？ “呜啊！艾?尔姐姐，到头来你还是同意士郎参战了啊???” 伊利亚斯菲尔?冯?艾因兹贝伦???不，是伊利亚斯菲尔?卫宫。从东之城被艾?尔用武力强夺的少女，不禁鼓起了脸颊，露出了小孩子一般的表情。 ――看这个样子恐怕没人想得到，她比坐在一旁的士郎还要更大几岁吧？ “当然，伊利亚，这有这点你不该阻挠呢” 俯身，弹。 “又弹我额头???” “男子汉彰显自己梦想的舞台，最好的地方，就是战场呢” “???现在已经不是骑士的时代啦！！” “哦哦~那又是谁在被救的时候哭的――” “别说啦~~~！！” 伊利亚慌乱的捂住了艾?尔的嘴，脸颊羞得通红。 艾?尔笑眯眯的住了口。然后，重新望向士郎。 “所以，尽管战斗吧” “这次圣杯战争，你，我――恐怕间桐家那两个小鬼也能召唤出一个，这样的话，三个人就齐聚了，如果再能拉来远坂家的那孩子，就有四个英灵了，再怎么说，都是胜券在握了哦？” “恩，我了解，大姐”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眼神无比坚毅。 “那么要做什么也清楚吧？” “恩！净化，并终结圣杯！” 这是知道了真相之后就定下的愿望，卫宫士郎成为正义使者的第一步。 在那末日般的世界中，自己被拯救了。但还有更多的人在地狱般的世界中哀嚎着，痛苦着。 ――只有自己得救是不行的。 卫宫士郎明白，自己永远都不会，也不想改变这一点。 这是错误的吗？ 不是。 希望所有人都得救是好事，因为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是一个值得努力的世界。因为大家都渴望着美好之物，所以，这是值得去做的事情。 要毁灭掉整个灾祸的源头，将大源封闭起来，终结在这一代，不然的话???伊利亚的悲剧，恐怕还会无限次的重演吧？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毁掉冬木市之下的大圣杯，消除掉魔法阵，将一切的根本都消灭的话，也就，不会再有这样悲惨的事情发生了吧？ ――只不过，这时候的士郎还不知道，那大圣杯中???还有一个人。 第二章：骑士重回大地 第二章：骑士重回大地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自己被人拯救，拯救，再拯救。生存在善意和救赎中，重获新生的故事。 【···稍等···马上就可以救你了】 那个男人，被浓重的黑所淹没的时候，脸上纵然崩碎，亦带着感动的色彩。 【太好了···能救你太好了···】 自己的父亲在接到自己的时候，那泪流满面的欣喜。 是的··· 卫宫士郎，是继承了他们意志的男人。 正因为知道那是多么好的事情，才渴望着能够向那边更近一步，哪怕是太阳般炽热的危险，也要一步步走过去，无怨无悔的走过去，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自我吧？ 仰望着月空，卫宫士郎坐在木板搭成的走廊平台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 仰天微微叹息，因为其后已经转凉，口中，稍稍吐出一点热气。 “话说回来，今晚，远坂就会召唤英灵了吧···那我也不能太任xing呢” 会死啊，会怎么样的觉悟，不能说有吧？ 毕竟，还没做好死掉的打算，但就算是自己也知道，人总有一两件比死更恐惧的事情。 就比如··· “就比如什么？” 呃··· 反应过来之前，大姐已经坐到了自己旁边。 艾媞尔·萨尔蒂修。 几年前老爹死后，嚷嚷着：果然不报恩不行，决不能欠那个该死的魂淡一点东西，来到了这里，虽然经常跑动跑西不知道做什么，并且总是将自己带进各种各样的问题里··· ----去东京帮助对策室解决各种一直以来只以为在故事里才有的妖魔鬼怪。 ----作为‘正义的使者’用面具挡着脸解决人渣··· 虽然面红耳赤过，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却是非常非常好的记忆。 “啊···如果是这种东西的话，就不用在意了” ----当然···如果能够不时常读心的话，就更好了。 卫宫士郎带着苦笑，摇了摇头。 “应该快到时间了吧？大姐，不用去准备吗？” 圣杯的运行机制不太明白，但总体上似乎有迹可循，那就是‘需要’。 似乎只要是真的需要，真的渴求，有值得实现的目标，那么就会优先提供令咒。 而这一次，艾媞尔、士郎就都获得了令咒。 当然，在这其中，艾媞尔的那枚是违规的。 ----所有人都知道，对于艾媞尔来说，圣杯战争，不过是她用来召唤大哥的一个媒介而已。 “安啦安啦，这就去，呐，一起跟过来看如何？” 嬉笑着的金发少女拍着红发少年的肩膀，毫不犹豫的起身。 于是，毫不犹豫的跟上。 “···” 月色照耀着前进的两个人，艾媞尔走在前面，士郎跟在后面。 没有激动，也没有太多的话语。 时候已经到了。 这些年来，伴随着时间的渐渐临近，艾媞尔的焦虑一天一天的增加，随着倒计时缩短，越来越明显。 但，最后几天。 却反而安静了下来。 顺着走廊离开大屋，沿着小径走去做好准备的工房。 ----卫宫家原本是没有这个设施的。 继承了卫宫切嗣的魔术，卫宫士郎也只是在自家的仓库里练习着魔术。 毫无疑问，建造这个的人只有一个，艾媞尔。 ----空地之下制作的地下室，多余的土在特殊处理后垫高，弄成了小小的花园广场，而本身挖出来的空间则变成了长宽各有十米的空间。 强化，强化，再强化，墙壁化为了坚固的城砖，内部摆设上各种道具。 自学成才的艾媞尔真的是不负‘魔女这个称号’，每天都在开心的研究着各种魔药之类的东西。 然后，到了今天。 “好了···那么，就准备要开始了” 掐着腰，站在画好多时的魔法阵前。 水银构建这美妙图案的轮廓，点缀以星月，沟通星星之间的英灵之意，遥远的将呼唤传递到那隔绝了时空，du li于世界之外的英灵殿堂，呼唤，呼唤那伟大的存在。 当然，这个有点不一样。 繁复的法咒并不比原样稀少多少，要说的话反而更多了几轮。 镶嵌着外框，奇妙的文字连成一片，如同枷锁般缠绕住阵法----它们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沟通。 并非是指向英灵们的殿堂，而是，那独一无二者栖身的战场。 风元素位面，顺着那个人的气味，追溯。 “唔----加油哦，大姐” 士郎靠在了墙边，而背对着他的艾媞尔挥了挥拳头。 没有说话。 因为必定成功。 失败的可能xing连一丝都没有。 “那么，开始吧----” 低声言语，然后，纯白的少女露出笑意。 抬起手，乍现的光华。 长刀切开手腕。 鲜血流淌而下。 不去在意，无视痛苦，付出的美妙让人陶醉。 身心都沉浸在了那异常的快感中，仅仅是呼唤他的名字就让少女的身体发热。 “宣告----” 一瞬间，世界倒错。 什么东西被打开，并不是错觉。 “汝之身在我之下----” 时隔十年，魔力的江河重新流淌，澎湃的力量无所顾忌的在工房中呼啸。 “吾之命在汝剑上----” 久远的风重新吹拂而起，将没有尘埃的大厅扰乱。 强风中，少女念诵着咒文，却如同歌唱圣诗般轻灵悦耳。 “如若遵从此理----” 卫宫士郎看着这光景，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在那上面，三道剑型令咒前所未有的让他坚定。 “便回应我的呼唤吧----” 风中少女的歌声驱散了迷茫，向往英雄的少年再次确认了----自己要以自己的意志参加战斗。 保护应该保护的。 惩戒应该背弃的。 “誓约----”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者----” 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吾乃背负世间一切之罪者----” 毫不犹豫，身负黑色的烈焰灼烧，哪怕仅仅为了一个人，亦迈向旷野，不计牺牲。只为了心中正确之事挥剑。 只为了那光中之光。 是的----卫宫士郎，名叫这个名字的男人，就是为此而生的。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 风中，少女的手腕肆意流淌着珍贵的鲜血，赤红洒满地面。 血腥而圣洁之景让人心生震撼。 “从那时与空的裂隙降临吧----！！” 呼唤着截然不同的声音，向那遥远之人伸出手臂。 刹那，纯白而纤细的手仿佛跨过了位面的壁障，洒满鲜血的大地上，赤色中升腾起了美妙的圣青。 “我永世的半身----！！” 刹那。 世界撕裂。 卫宫士郎的心跳加速到最高，圣青在世界中飞扬。 如同暴风席卷了世界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在这自由的力量中粉碎升华。最终归于沉寂。 “----如您所愿” ----然后，寂静中，男人的声音响起了。 微光中。 圣青色的骑士，单膝跪下，轻轻扶起了少女还流淌着鲜血的手腕，丝毫不在意血色染红了他的脸颊，将之贴在面上。 “----servent·monster···你，就是我的主人吧” 第三章：新月的君王 第三章：新月的君王 失败了。 间桐慎二懊恼的皱着眉头。 是什么事情失败了呢？想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就只有那件事情，值得这少年烦恼吧？[] ----圣杯战争。 虽然打定主要要召唤那位骑士，但是，因为缺乏切实的圣遗物的关系，所能指望的，也只有明确的希望和继承了他‘命令’的己身和樱。 但还是失败了。 信心满满的尝试，彻底失败，召唤出的英雄，并不是圣青的风之领主。 “怎么，在懊恼吗？”穿着白衣的俊美青年有着一种特异的美丽。 他的脸上时常带着温柔的浅笑，谦和似不知愤怒为何物。虽然人们都说气质是衣饰、谈吐、印象等多方面因素的聚合体，但在这个人身上，那种奇特的韵味却超越了经验的范畴。 他站在那里，气势便存在着，让人仰慕。夜晚的风采仿佛是为了映衬他般存在着，白色的柔和月光透过窗户的玻璃，照射在他的身上，如白纱一般。 “没有的事”慎二皱起了眉头。 他在说谎，但慎二丝毫不为这谎话而感到羞愧。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什么都和自己的se vent坦白清楚，毕竟，就算对方是名动一方的伟大君王，间桐慎二，也并不觉得那值得自己毫不犹豫的付出，或者干脆的拜倒在他麾下。 “原来如此，那边算我多嘴了吧”俊美青年淡淡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冒犯之意，然后，换了一个话题“那么，说起来，maste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青年被召唤过来，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所以现在才问起这个问题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毕竟，回应着期待来到这世上的英灵，都是有着各自不同的愿望的，而御主们也是一样。 圣杯战争从来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充满了变数，残酷的相杀游戏，如果不能统一主从之间的意见，那么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为过吧？ “哈？” 慎二夸张的发出了一声疑问，然后回过了头“我的愿望？” “是的，maste ，你的愿望”俊美青年的脸色稍稍严峻了起来，虽然还在笑着，但欢欣的成分已经不存在了。 “你这是在胁迫我吗？ ide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被这种充满了魄力的目光注视，恐怕早已经投降了吧？可是，慎二是不一样的。面对着能让凡人俯首称臣，属于王者的凝视，他冷笑了起来。 “···”青年，感受到了那股魄力，脸上的笑容再次减淡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险恶，慎二咧了咧嘴，眼看就要说出些过分的话，但就在这时，樱推开门，走了进来。 “哥哥？” 主从二人的表情瞬间从剑拔弩张恢复到了春风满面。 “啊，樱，什么事？” 间桐慎二以夸张的姿势转过身去，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但在他身后的 ide 却清晰地看见了----在男孩的脖颈后侧，正有疑似冷汗的液体在流下。 虽然才只是被召唤不到两天的时间，但在这里，新月的君王阁下却已经很清楚的弄明白了权利的关系----简而言之，就是间桐樱最大，最高，所说即是真理。 这是，即使强如他，也绝对不能反抗的事实。 “虽然完全不如她的硬朗作风···但这算是另一种美吗？” 君王感慨着，陷入了思考。 他的视线越过了时间的桎梏，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的，那片荒漠大地。 ···圣城、十万马穆鲁克、高举十字旗的少女。 那是名为萨拉丁的自己，有史以来最最惨痛的失败，是被敌人践踏于脚下，狠狠羞辱的一战。 那不可思议的军队，那不可思议的君王，那不可思议的···少女。 他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惊人伟力，是如何精妙的战术打败了他，他绝不曾因为少女的美丽而丝毫手软，但，他却败了。 败北得一塌糊涂。 十万马穆鲁克成为了少女麾下圣殿骑士走向辉煌的台阶，而从那之后··· “呵···”鲍德温，成为了萨拉丁的噩梦。 那戴着面罩，以麻风病为理由，遮掩了自己容颜的少女，将自己化身为男人的少女，是他一辈子的梦魇也说不定。 ‘···能见到她吗？’ 萨拉丁很明白，这种感情绝非爱恋，比少女更美丽的女人，在他的**中，并非罕见。他所期待的···是宿敌。 新月下高举着穆斯林的旗帜，辉煌若斯，战无不胜的君王，终其一生也无法战胜的宿敌。 那便是她··· ‘能见到的’ 突然地心中就有了这样的明悟，毫无来由的，萨拉丁笑了起来，他相信，两个人绝对会相见，因为···这便是他的愿望。 这便是，萨拉丁辉煌一生后，唯一的遗憾。 “绝对公平的决一胜负吧···鲍德温”他几乎是呢喃着，握紧了披风下的弯刀刀柄，一种莫名的饥渴感涌上心头，那是杀意在影响着心境。 宿敌之间往往会有着那种超越直觉的明悟，而这一刻，萨拉丁，无疑感受到了那传说中的氛围。 不再是以众击寡却被击破的窘境，也不必再为伊斯兰的世界担忧若斯。 站在这里的人既是萨拉丁又不是萨拉丁，既是新月之君又不是新月之君，他只是一个人，是一个战士，是秉承着君王之怒前来赴约宿命一战的求战者。 纵然败北亦毫无遗憾，只渴望证明此身乃是铁面下少女唯一且最强的敌人。 他抬起头，仰望着月光，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 ··· “纱条，这样就可以了吗···恩？” 而在另一边，仿佛听到了萨拉丁那挑衅的宣言一般，某个少女，突然抬起了头。 “···？” 望向那什么都没有的方向，全身披着铠甲，面甲少见的打开，一身白色的长袍上，血红色的十字架如圣者的献祭一般。 如同老人又如同孩童，如同男xing又如同女xing，但唯一不变的，是那股威风凛凛，毫无迟疑的凛然与圣洁。 仿佛存在便是为了证明己身乃是正义一般，少女的身上，环绕着不明的气场。 “恩？怎么了？sa e ？”沙条绫香放下了手中的袋子，略带疑惑的回过头。 sa e 站在那里，如临大敌，又仿佛怀念般的，眯起了眼睛。 “不，没什么，maste ···只是，似乎这场战争，会遇到熟悉的人呢”她微笑着回过了头，没有戴上铁面的面容是那么的精致而美丽，充满了女xing的柔之美，如果，仅仅是看到这张脸的话，谁又能将这少女与披甲的武士，执剑的君王相联想呢？ ----只要这么一想，对方在历史上，会被称为‘麻风王’一直用白布裹身，铁甲遮面的理由，也就知道了。 “熟悉的人···您的侄子居伊吗？” “不，那孩子没有成为英雄的气量···可能是我描述有误，或者干脆是出错了也说不定，那个感觉，是萨拉丁呢”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少女摇着头，正视着自己的绫香。 “···萨拉丁吗”不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的。或者说，稍微对历史知道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那赫赫的声威。 那可是即使在十字军东征时期也让欧洲的骑士们尊敬的人，被誉为真正的骑士的，唯一的一个异教徒。 “恩，萨拉丁”sa e 点了点头。 她是不可能轻视萨拉丁的···或者说，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萨拉丁的强大。 那个男人···被称为时代的象征是可以丝毫没有异议的。 强大、完美、受理、信义。既是明君又是英雄，统一了诸多不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荣光，共同造就的，就是萨拉丁的传说。 但，那又怎么样？ 回过头，看到纱条那有些担忧的表情。 少女飒然一笑，说不尽的英武。 “不必担心，纱条” 就算是萨拉丁又怎么样？她毫不畏惧，不···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萨拉丁对她感到畏惧才对。 “我会击败的他的，不，不仅是他，而是你所有的敌人” 耶路撒冷之王毫无犹豫。 她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那是在自己的宝具之上的信心，自信绝对不会败北的骄傲。 “那就···摆脱你了” 面对纱条绫香的微笑，sa e 回以了骄傲的点头。 “请全部交给我吧···maste ！” 这是，绝对不会失败的承诺。 第四章：光中之光 第四章：光中之光 “···” 高高站立于大桥的一条钢梁之上，风吹战袍，猎猎作响。[..] 披着拜占庭式铠甲，白袍胜雪的青年，握持着长枪，孤独的站在那桥梁的顶端。在这夜中，沉默着。 光与热、血与火。 死亡的味道混杂着沉默的杀意，坚韧中混杂着一股难掩的青涩。 他还很年轻···非常年轻，但却已经是一位，君王。 望着黑暗中掩藏住一切的冬木市，他陷入了沉默，思索着什么。 “呦···那边的小哥” ----而就在这时，从桥的一段，黑暗中，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 他回过头。 那男人穿着蓝色的紧身皮甲，肩膀上有着银色的护肩，野兽般的瞳孔在夜色中闪耀着不祥的红光。而在他的耳朵上，两个耳环，就算是同为英灵的他，也不禁觉得古朴。 “这么好的夜晚，光是看来看去，不觉得太无聊了吗？” 但这一切，却都比不过他手中的那枝长枪。 赤红色，浸染着不祥色彩的长枪···他认得那把枪。 “伦文字吗···” “哈···居然很识货嘛” 年轻的君王与蓝衣的枪兵对视着，看着对方那野xing的笑容，君王没有半分退步的想法。 “不过···枪兵既然已经是我了，那你呢？为什么也拿着枪？” “···” 青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既然已经明确了要战斗···那么，所需要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个。 “来吧----” 突袭----！！ 迅疾的银光从桥顶飞驰。银色的光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 不过一瞬间，数十米的距离被跨越，超越视觉极限的一击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但那只是对人类而言。 “哈！！” 库丘林毫无畏惧的挺身迎上。 ----枪兵怎么会畏惧其他人手中的长枪！！ 乒----！！ 火花迸溅，两人的身影现身片刻，排空的空压强风模糊了身影，不定的身影再下一刹那便再次消失。 凭借着冬木大桥上两侧交错的钢铁立柱，两人的战斗不过数秒便已经不再局限于地面。 弹跳着在立体空间中交错换位，银色与赤色的光芒如同光梭般连续闪动，如链锯般，扫过的地面分崩离析，如无形战斧扫过一般，龟裂的路面向两旁翘起，在恐怖的动摇声中竖起矮矮的岩壁。 “喝哈----！！” 但毫无疑问，占据优势的赤色的枪兵。 豪迈的枪之雨泼洒而下，远古的半神英雄如疾风般猛进，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露骨的杀意，仿佛除了进攻别无所求一般。而银色的英雄却只是沉稳的守护着，等待着，他的长枪要比库丘林慢得多，但也比库丘林的更有效率。 节约着体力，顽强不息的死守应战。纵然敌人的攻击比这边多出数倍，却总是滴水不露的防御下来。 如果说库丘林是狂风，那么，这边就是铁幕。 但----这样的僵局到此为止。 “呼----干得不错啊，小子” 最后的一次交际，金属的爆鸣扫出了冲击波。烟尘崩碎，路面的沥青碎片纷飞，库丘林与银色英灵彼此拉开了十米的距离，再次收枪而立。 “···” 沉默的回应，再次摆出迎击的架势。 胸膛中跳动的心脏还没有回复到最好的状况，但两个人都知道，回复的时间···是零。 “切···是那种不喜欢说话的角色啊···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枪尖向下。 杀意流淌。 赤色的枪兵瞪圆了眼睛，诡异的魔力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疯狂凝聚，赤色之风从枪尖开始蔓延，如同旋流一般笼罩枪身。 宝具吗？ 银色的英灵丝毫不敢大意---- 就在方才，那疾风暴雨般的攻势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虽然明面上看两者仿佛斗了个不相上下，但只有交战的两人才知道。实际上···更接近极限的，是他。 心脏正在加速跳动----就算对英灵来说心脏什么的，并不太重要，但那耗费的体力与魔力却是实实在在的。 而拥有此等枪技的英灵···伦文字···不详的长枪··· 也就只有那个人，和那把枪了吧？ ----不能被刺中！ 一瞬间的明悟让青年面色狰狞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淡漠表情破碎后，银色英灵的全身膨胀起的魔力···却是无比惨烈的血火。 “gae----” 穿刺吧---- 红色之枪，宣言死亡，荒古的风从正前吹来，这一击，便是必杀。 如无办法，就算再强也只能止步于此处。 “因果吗----” 但，对所有人都无从逃避的一击，却让他笑了起来。 “宿命吗----！！！” 怒吼声向着天空。 在魔力的狂潮中，青年以手中的长枪击地。枪尖上，轰鸣而起的是千人的咆哮，和猛然招展的光之旗。 “----blog！！！” ----死棘枪！！！ ----绝无幸免，射出便必定命中，从心脏处剥夺一切生机，将所有生命力强制归零的魔枪。 “此门扉----！！” ----却被阻止了。 赤色的光从正面放射，刺出的魔枪明明没有指向任何方向却执着的向着心脏发起一次次弹射。 但，古拙的护壁却顽强的，抵挡住了一次又一次的弹跳。 光的石屑纷飞，无形的壁垒呈现出有型的光影，被重重包裹的银色英灵高举着十字的战旗高声呐喊。 “----禁止通行！！” 轰隆隆隆隆··· 宿命与宿命的撞击，彼此都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对峙。 一方誓要夺取心脏，另一方绝不容许强敌杀入。冲击波被沿着光的根系导入地面，一波又一波、不过一秒，便有二十次撞击、红色的光影因无数次缠绕而在大气中留下了闪电的轨迹，如同荆棘般环绕敌人。 大桥在颤抖。 一次又一次的震动让振幅在变大。 轰隆隆隆隆··· 整座桥面都仿佛地震来临一般，不住的颤抖。 在这天灾般的气势里，抗拒着死的银色，展开了新的冲锋。 “圣哉----！！！” 呼喝声在天空回荡，高举的旗帜绽放光芒。 圣贤们在此刻向此地冠以注视，光芒服从十字的号令，聚集于此处。纵然并非开国之君，却仍就保有着那份骄傲的力量。 巨大的---- 恢弘的---- 无与伦比的---- 带来胜利的---- 天空在青年的呼号下颤抖、崩裂。 黑夜被驱散，黎明来临。 库丘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 英灵，乃是古代立下不世伟业，以人类之身达成奇迹，迈入精灵殿堂的人。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过是人类而已···能够被人类抵达的奇迹才是英灵，只有人类通过努力能够来到的世界，才是英灵的世界。 但···就算是无限奇迹的伟业中，向他的对手那样，铸就出如此辉煌的···却绝对屈指可数。 “我于此地----！！” 黑云被强行拉开，光芒仿佛化身巨大的手，在青年头顶扩张，然后，在那光的世界里···某样东西，正在缓缓浮现---- “扼守基督的世界----！！” 那是，十字架。 红色的，天谴的十字架。 君士但丁第一世开始，便始终护佑着守护者们的血色光辉。 “库----丘----林！！！” 第五章：血十字与悲歌 第五章：血十字与悲歌 那是，从未被理解的时代。 荣耀高于生命，高呼着圣哉，为了信仰迈向死地的时代。[] 纵然被重重的阴霾所笼罩，纵然被后世辱骂耻笑，却仍旧满溢着名为信仰之物的时代。 绝非后世可比，绝非凡俗匹敌，仅仅存在便是奇迹的时代。 基督的时代。 十字军的时代。 “----！！！” 狂风中，君士但丁怒瞪着双目，又一次格挡开赤色魔枪的突袭。 血色的天空下，天谴一般的力量正在慢慢灌注入他的身体。 国家即君王，君王即国家。 扼守着基督世界的门户，纵然已经只是老弱残躯，也不曾在新月前退后半步，那份英姿，应该可称为英雄吧？ 是的，英雄。 只是这份光辉，这份屹立不退，死战到底，连国都也化为火海的执着，便可堪称为英雄。 从罗马的废墟中站起的巨人，高举着十字的旗帜，千百年来，从无悔意。 “----啊啊啊啊啊啊！！！！” 火焰从胸膛中涌来。灼烧着心魂。 感受到这份痛苦的，并不是敌人，而正是君士但丁自己。 “···你这家伙？” 库丘林因无法理解，而禁不住的停下了手，蓝色的枪兵有点疑惑。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困惑让他的手脚迟滞，未知让他的大脑空白，必杀一击被前行阻挡更让他心生怀疑。 而对手，则在这一瞬的彷徨中揉身而上。 旗枪先是横扫，战斧般的烈焰轨迹逼迫开蓝衣的枪兵，然后紧跟着突刺。 烈火的旗面如同凤凰般向前扑去，脱离了旗面，化为熊熊的烈火锋刃。 库丘林急忙给自己加持上了名为防火咒符的东西，但下一刻，却惊愕的发现，伦文字对这火焰的防御力----根本是零。 “----！！！” 但由于已经来不及了。 火焰构成的锋刃一闪而过，鲜血喷溅，半条左臂闪避不及，被切得冒起了青烟，相比，如果正中的话，损失掉一臂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当然，更糟糕的则是难以复原。 因为在伤害造成的刹那，高温就已经封闭了血管的关系，所以复原起来反倒比还在流血时要更困难。 古兰的猛犬不禁咬牙暗恨----这个对手实在是···再完美的克制他。 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也好，正因为这样的对手，才有他交手的价值。 再次转动了长枪，他已经决定，用死翔枪再攻一轮。 ----不怕命运的话，就连整个人都彻底炸成碎片。 然而，最令他厌恶的话，却再次响起了。 “这就可以了，lance ，回来吧” 冷漠的，属于自己‘御主’的声音，让枪兵的身体整个僵直了起来。无法置信的，他抬起头，仰望着某处的夜空，忍耐不住的大喊。 “你在说什么混蛋！！？这个时候叫我撤退吗！！？” 那声音称得上是质问了，但只可惜，某个空无的男人，却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还是说，要我使用令咒？lance ” “···” 耻辱 莫大的耻辱 但还能怎么样呢 lance 转过身，匆匆的丢下一句“你的头颅我下次来取”便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才将宝具解放到一半的拜占庭青年伫立与废墟般的大桥之上，默默地收回了那让他痛苦不堪的宝具。 “···真是可怜的家伙” 他怜悯的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对手感到了真心的遗憾。 “为什么这么说，caste ？” 这时，他的御主才慢慢从空气中浮现----原来她一直都在那里，只是caste 用某种技术，让她免于波折罢了。 或者说，那才是名为‘血火中的城塞’真正的意义所在，为了保护身处于其中的人，而抵抗沦陷的力量。 红色的长发扎成双马尾，紫色的，与其说是法袍但不如说是礼服的女式长裙，以及少女抱在胸前的那本圣典。这是一个可爱的，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因为，他连选择自己的葬身之地，这种权利都没有···”就像我一样。 最后的一句话caste 并没有说，但他的maste 却仿佛有所觉察一般的露出了有些悲哀的神色。 她仰望着比她高了太多，又因为职介的关系而不能发挥全力的se vent，一时沉默不语。反倒是caste 注意到了这一点，哑然失笑。 “不必为我忧愁，maste ，虽然是憾事，但我却并不会为此而沮丧----说到底，我也曾为一国之君，就算在落拓，也还有着名为王的气量啊” 他弯下腰，抱起自己小小的maste ，将她放在肩上。 举目四望，然后，在这冬木的大桥上，放声大笑了起来。 “吾乃----君士但丁十一世！！！” 他突然放声呐喊，如那十年前驾驭雷霆战车的ride 一般，历史的巧合再次重演。但此次，立于此地的caste ，却并非是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在此向天下豪杰宣战。而仅仅是，为了将胸膛中那份不屈，那份傲骨，再度复苏。 他是王。 是决不妥协，绝不暗淡的地上之星。 此来并非为了获得圣杯之奇迹，并非贪恋复生之美好，说到底，已经成为了历史的他，并无必须扭转，定要实现的愿望可言。 作为被不知多少代的后代召唤出来的他。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吾乃----神圣罗马帝国之皇帝！！！” 无须顾忌 无需犹豫 立于此地的旧日君王，要做的只是堂堂正正的宣战，正如那陷落城堡中，死于君士但丁堡之下，力战而亡的青年一样。 “我于此处，立基督圣城，非我信者，一切异端邪恶，尽皆仇敌----！！” ----向一切异端宣战。 “圣哉--------！！！！” 那堪称疯狂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澎湃的烈火向内侧卷起，渐渐消失的caste 和他肩上微笑起来的少女，相拥着消失。 ··· ······ “绫香” “···怎么了，sa e ？” “我，想去见他” “···” “抱歉，请原谅我的任xing吧” 银甲的少女王者歉意的注视着自己的御主，但轻轻摘下眼睛的纱条却是笑了出来。 “没问题，sa e ” “恩？” “如果是你的决定的话，那么一定是对的” 她信赖着这位坚忍到让人于心不忍的少女，她是···那么的高洁。 “谢谢” sa e 感激的笑了起来，然后将目光投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君士但丁十一世吗···’她在胸口默默地画了一个十字，轻笑了出来。 “真是，绝不会让人遗憾的旅途呢···圣杯战争” 本应永不交会的英豪们共舞的战场，跨越历史的会面···真是太棒了。 ··· ······ 而另一边··· “间桐” “···” “明日，与王狩猎如何？” 新月的君王，已经露出了露骨到再也掩饰不住的血腥笑容。 “切----” 间桐慎二站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他根本懒得回答这家伙的问题。 既然敌人已经发出了邀战···那么，自然要打过去。 这，还有半点疑问吗···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章：卫宫士郎的人生 第一卷：最强之剑 第一章：卫宫士郎的人生 身为剑所天成---- iam[..com] oneofmyswo d---- 钢铸残躯---- steelismy ody---- 炎铸血魂---- andfi eismy lood---- ··· ······ 梦中的世界，是已经见过无数次的光景。 “唔” 爬起身，卫宫士郎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因为昨晚睡在只铺了一张塑料布的水泥地上，全身都僵硬的如同生锈齿轮。难受到了极点。 天色很暗，他抬起头，看了看腕表，按下发光按键，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我就知道，做梦不会有好下场”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因为已经没有了睡意，所以他也不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 站起身，他走出了仓库。 屋外，天色还很昏暗，秋季已经到来了一些时候，天色在渐渐转冷，白天的时间也很短。虽然常年锻炼的身体并不会被这么点冷意所困扰，但因为骤然接触到冷空气，红发的少年还是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点苦笑。 “啊啊，该加衣服了吗？” 说的是内衣。 虽然穗群原学院的校服很不错，秋装的保暖xing也很好···但，也是时候穿上衬裤了吧。 卫宫士郎虽然是一个对气候啊、季节啊什么的很不注意的家伙，但如果是这么点事情的话···恩，亡羊补牢，其时未晚。 走去作为卫宫宅主建筑的大屋，回到自己真正的房间，像昨天晚上那样直接住在仓库里不过是偶尔为之的事情，毕竟。就算再怎么迷恋魔术，卫宫士郎，也仍旧需要人类的生活。 这一点，无论是哪个卫宫士郎，都是一样的。 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正确的、错误的。 “以及穿越过来的” 脱去身上的工作袍，走进浴室，先是冲了一个并不算过分的冷水澡。擦干净身子，换上穗群原的高中校服，土黄色的校服颜色虽然并不那么讨喜，但是因为织料不错，士郎也还算蛮喜欢。 干净，利落，耐脏，而且···很耐用。 对于将大笔的资金投入到个人的兴趣爱好中，以至于虽然不贫困，但却绝对算不上富裕的他来说，是非常欣赏的一套衣服。 ----虽然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他更眼热的是赤色弓兵那一身圣骸布风衣。 “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但就算羡慕也没办法，事情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他不能急躁，因为急躁···就什么都办不到。 这是他的经验教训----血淋淋的教训。 “唔----！？” 伴随着自嘲，右臂上猛然腾起了剧痛。士郎立刻伸出手死死的按住了小臂，紧紧咬着牙，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的渗了出来。 右臂灼烧般的痛苦----而这感觉的来源，便是之前他所自嘲的‘教训’了。 “···时限又到了啊” 还没有穿上校服外套----毕竟是家里，他卷起了衬衫的右袖，一直卷到肘部。露出来的、牢牢缠住整只小臂的白色符文绷带，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那情景十分的惨烈，但士郎却毫不在意。 左手按在那绷带上，轻轻地一划，那些绷带就如同被手术刀切割一般，纷纷断裂开来，落向了地面。 “比想象的更糟呢” 绷带下的血肉，比之前预想的更糟糕。 大块大块的血肉翻卷着，整个手臂血肉模糊到看不清原样，仿佛被无数利剑从内部刺穿一般，他的皮肤被切割成了一块块的样子，支离破碎。失去了符文绷带的舒服，一些闪耀着的金属断片从内而外的‘生长’了起来，缓慢却坚定地将卫宫士郎的整只右手，变成了剑刃遍布的可怖样子。 “果然，不可逆转了，当初做的太过了吗···不···没办法吧，不做到这个地步，可是赢不了的” 咧嘴笑了出来，然后，他甩了甩手。 “一只手换一把剑，大概也算值了” 打开，某个开关。 刹那间，人格逆转。 “冶魂----” 低声暗示，在瞬间，将自己的思维从凡人切换至魔术师。在这刹那过后，站立在这里的人，就不再是穗群原的好好先生，值得信赖的卫宫士郎，而是···除了剑之外一无所有的魔术师。 咔---- 剑群突破大地，寒锋直指天穹。 无限的赤色天空下，心中的无尽荒野分崩离析，无尽的银色向天空呐喊。 “炼魄----” 乒----！！ 右手上，参差不齐的剑刃碎片齐齐发出一声鸣响，如同一把巨大的重锤敲击在那条手臂上一样，无数灿烂的火星迸溅而起，伴随着撼动大气的声音，剑刃纷纷断裂，但碎片却只是重新沉入那条残破的手臂。 士郎的表情没有丝毫颤动，这并不是因为他很能忍耐那看起来就非常痛的过程，而是，根本就不痛。 他的右臂，虽然保有着最低限度的‘知觉’，还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但在另一方面，却已经和兵器无二，没有丝毫的痛觉了。 乒----！！ 又是一次。 火星迸溅，士郎的右臂开始泛红，血肉开始渐渐变得透明，在那层皮肤肌肉之下，脉络渐渐清晰，骨骼也缓缓清晰，只不过···在音乐能够看到骨头的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却不是一般人类的两根臂骨···取而代之的，是两把纠缠在一起，由无数剑刃断片硬生生糅合而成的螺旋长剑。 一红一白，相互纠缠旋转，永不停歇。 这就是，卫宫士郎的右臂，数年前，那放肆的一战，所留下的痕迹。 自那片剑之荒野中苏醒的末日之剑，向世界呐喊的挑战者。 末日遗骸·挽歌 “唔----！！” 这一次，士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不同于一开始将崩坏部分去除时的轻松，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重新锻冶这把‘剑’的骨架，将那碎片糅合般的剑身重新锻回一体，这，可是直接牵动灵魂的大工程。 仿佛神经束被人捏在手里，不断捻动般的剧烈痛楚让他瞪圆了眼睛，冷汗不住的留下。但他死死咬着牙，硬是没有叫出来。 必须重铸重铸重铸重铸重铸重铸重铸重铸---- 碎片被意志驱使，熔掉边缘，泛出金色的光泽，然后凑到一起，拼回一个完整的形状。 两把遍布着金色熔毁痕迹的螺旋剑交织在一起，实在是很美丽的光景。 但也很痛。 然后需要的就是冷却冷却冷却冷却冷却冷却冷却---- “呲----！！！” 大量的白色烟气如同水被泼在烧的通红的铁板上一般，大量的，不知道是不是水蒸气的热气，从士郎的右臂上腾起，迅速的弥漫了整间房间。 “呼----” 这就可以了。 慢慢的等待着烟雾散去后，士郎松了一口气。抬起右臂，看了看。 已经不是之前那种通红的颜色了。 完成冷却后，手臂呈现的，是苍白的不健康色泽。 但其中还有点铁灰色，只是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罢了。 叮铃铃铃---- 这时响起了电话声。 放下袖子，士郎走去房厅，一边抱怨自己没记xing的又要洗一遍澡，一边拿起了壁挂电话。 “您好，这里是卫宫家----” “----是我，笨蛋” 被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额，是谏山啊”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士郎一想到之前自己干了什么，就有点苦恼的摁住了眉心。 他已经知道，这个时候，在对策室打工的黄泉找自己做什么了。 “恩，是我，那么，也知道我打电话来做什么的吧？笨蛋？” 一口一个笨蛋的叫着。 是个人就会生气的啊。 卫宫士郎不在此列。 “抱歉抱歉” 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理所当然的动作是道歉。 谏山黄泉的声音很低沉，不知道是不是起床气的关系。 “···真是的，抱歉的这么干脆”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了黄泉小声的嘟囔声。 “总之，反正睡不着了···喂，早饭要有肉，记住了吗？” “···了解” 这个，没办法拒绝的吧？ --------因为起点不认回车空行所以出现的分割线-------- 卫宫士郎擅长厨艺。 恩，一般人程度之上的水准。 不如厨师，但还算有点心得。 擅长的菜式是烤肉。 这也是为什么卫宫家一大消费源。 虽然和经常有恶客来就食也有关系（笑） “笑的好恶心，你这家伙” 黄泉因为士郎的笑容而哆嗦了一下，不满的看了过来。 时间是早上六点二十分。 卫宫家的餐桌旁，围坐着几个人。 恩，紫发少女是间桐樱，被卫宫士郎在几年前拼着右手不要，干掉了爷爷和兄长，然后把手插进她心脏的孤儿（？）。 黑发少女是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的恶客（？？），卫宫士郎曾经的同事，现在在环境省对策室打工的剑道少女谏山黄泉。 恩，一个敢爱敢恨，甩了饭纲纪之一巴掌后果断分手，目前的爱好是吃大户（？？？）的少女。 以及··· “黄、黄泉，在卫宫面前别这么说啊···” 悄悄拉着她袖子，苦笑着的土宫神乐，身体里封印着灵兽·白睿的···天然呆。 大概吧。 “没事啦，神乐，不是事实吗？” “呵~” “···间桐，你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呢···来，前辈~啊~~” 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从樱的背后冒出来了 “喂！那边的！！在做什么啊！！” “不用你管吧？再说，这可是前辈做的饭呢，不好好感激的人被车闯死才好呢~” “你！你这家伙！” “黄、黄泉！樱姐！” 恩，形势严峻。 卫宫士郎只有默默地低头吃饭。 第二章：穗群原学院 第二章：穗群原学院 穗群原学院，建立在冬木市西部，位置稍微称得上偏远，但因为是冬木市唯一的高中，所以不想当辍学少年的话，就只有乖乖来这里上课。 无论是超级英雄、正义使者、还是魔法少女都不能例外。[..com] “糟、糟糕了···今年的到课率没办法挽救了吗！？” 就像现在，在士郎的前桌，一脸绝望的用额头抵着桌面，只差用贴上一张‘人生败犬’纸条的少女一样。 姓名是鹿目圆香，职业是魔法少女，恩···虽然到了高中还当魔法少女这一点稍微有点微妙。 “怎么了吗？” 因为是曾经一起对抗魔女的同伴，所以多少要问一下。 将书包放到桌上，走到身旁，看到的是燃烧殆尽，正一副‘我投降啦！’姿势的粉毛双马尾。 ···似乎头发又变长了。 “啊啊？啊···是卫宫啊···” 是惊讶的回头，所以说你的注意力已经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恩，怎么，今年的任务很重吗？” 明明魔女都已经消灭好几年了。 “是啊是啊···疾风那边总是拜托事情，我也不好回绝啦···” 因为当初得到了卫宫和上条的不少帮助，所以圆香相当的信赖他们，而且，同样算得上那边世界的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太好心肠可是会被那帮家伙牵着鼻子走的” 那帮魔法少女，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这一点，士郎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 自己可没有上条那种方便的右手，也不是战人那家伙999魔抗体质，跑到那种魔炮满天飞的世界里，自己这种陆战特化魔术师，虽然一炮死不掉，也绝对顶不住复数的光柱碾压吧？ ···这就是不能飞的恶果么 ···为什么飞行和实力不沾边呢？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魔法少女什么的 “额···卫宫你是在抱怨吗？” “不，完全没有” 理所当然的没有说实话，因为对面的就是现存魔法少女中，处理最高的一个。 ···当年如果不是一帮人看不过去，一起杀进了魔女之夜，说不定就会直接实现一个法的强人。 似乎不用管这家伙了。 卫宫士郎接下来的时间，就只是倾听一个高二少女凄惨的抱怨。 虽然她都是自找的。 ----分---- “那么，你的修行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用修行这个词” “咦？你不是为了打败兄长而叛逃出了龟仙流，现在正与阴谋获得你身体的黄金魔女一起修行吗？” “···不，我想你是错的，而且刚才那段话的槽点我一点都不想吐” “那么事实是？” “···” “他在和七个可爱的，下半身只穿着皮内裤的少女同居” 端着盘子的村上银子出现了！ “···哥哥，是真的吗？” 而在她后面，现在正作为魔女试炼生修行的右代宫缘寿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饮料杯，里面的碳酸饮料流了一地。 “···战人，我突然想起足球社还有事找我” “卫宫！！你不能抛弃我啊！？” 被拉住了衣服。 同时旁边传来了腥红的凝视。 ···抱歉了，战人吾友。 就算是正义的伙伴，也总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啊。 “欸？足球社有什么机械需要你修吗？” “恩···自动射门机” 那是什么啊！？ 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在心中吐槽。 ----分---- 为了信守承诺，卫宫士郎来到了足球社。 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了汗臭和积灰的···总之是难以忍受的味道。 强忍着一发剑炮轰掉整个足球社的冲动，卫宫士郎走了进去。 “伊波？你在啊？” 意外的，看到了本以为不会看到的人。 足球社的王牌，伊波健。 “啊，卫宫，怎么了？” 来看看你变没变cheng ren渣的----当然不可能这么回答。 “没什么，过来坐坐而已···啊，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修一下吗？” 顺带一提，卫宫士郎，就算是魂穿到这个世界，也仍旧承担着冬木市最强修理工的美名。 当然···坏掉的心灵什么的，不在维修范围之内。 虽然有段时间和上条一起干过这种业务。 但果然太麻烦了。 otz “？怎么了？” “不，没什么，别在意，说说看吧，就算是足球坏了我也可以修” “···这样啊，算了，反正不修白不修嘛” “···” “你看看这个电暖炉如何？去年冬天就不好使了呢···” 都快一年了，你现在才说么 看着伊波健从角落里拖出了一个严重积灰的电暖炉，士郎感觉自己的眉头在狂跳。 总感觉有种微妙的抑郁感。 但不管它，先修修看吧。 午饭在之前已经和战人一起吃过了，虽然因为特殊状况而只吃了四分之三左右，但也不那么饿，没必要再去福利社买面包···而且，这个时间，受欢迎的品种也应该卖完了才对。 “很好···那么，工具箱递给我一下吧” “好的” ----足球社仅存的优点之一，这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似乎都能找到，就比如，全套的维修工具箱 螺丝刀、小木槌、手锯、羊角锤、各种型号的扳手、以及另外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都和足球不沾边··· 所以说为什么足球社会有这种东西啊！？ ···就算吐槽也没有意义，所以卫宫士郎决定憋在心里。 总之，先拆开了外壳。 用螺丝刀拧掉不多的几颗螺丝，然后撬开外壳。电暖炉的结构其实很简单，基本就是控制电路啊，电阻丝啊之类的东西。 因为本来就是用电阻丝的高电阻，在电流通过的时候做工发热，这么简单的原理而已。 查看了一下，出问题的部分，是几条线路的老化。 “电容没问题，但这个的线路已经老化的太严重了，可以修，但如果想要维持长一点的时间，需要更多地工具，我明天再来一趟吧，这个电线还不如直接换掉的好” “那就拜托了” “了解，那么，就先放在哪里吧” 重新装上----并不是因为拆碎了留在这里于理不合，而是单纯的因为···以足球社的混乱，如果将一堆零件放在这里，那么明天需要的就绝对不止是今天需要的这么点了。 “那么，我走了” “啊啊···” 咔哒---- 关上门 站在门外，看了看腕表。 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不想回教室，现在进去的话，会看到某只密斯提斯和火雾战士以及吉田的爱情喜剧吧？ 会死人的那种，所以还是不看了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的生命还没有廉价到应该浪费到这种无价值的事情上的地步。 “不过···现在想起来，穗群原学院···本来不应该这么乱七八糟的啊” 捂住脸，是因为，自己乱入的世界是综漫世界么···总觉得不是这么肤浅的理由 “你现在才发现么？” “···啊，一成” 身后乱入的，是一般一般的眼睛学生会长，柳洞一成，未来会成为和尚的男人 “这都是时臣的错啊” “···” “做为生下了远坂凛的男人，他为我们学院带来了灾难···那只女狐狸···” 啪嗒啪嗒啪嗒 柳洞一成说完这番话就走开了 卫宫士郎在原地苦笑 “一成和远坂的关系，果然永远都是这种么” 真是没办法啊，这个 一边这么想着，卫宫士郎走向了图书馆 路上用掉三分钟，去班级预留五分钟，那么，就在那里待十二分钟好了 因为穗群原学院的图书馆有好几处的关系，所以···恩，其实教学楼里的不能叫图书馆吧？比较小的，叫图书室应该也可以 总之卫宫士郎要去的，就是这样一个图书室 位于二楼，在特定人群中很受欢迎，但如果随随便便谁都去，绝对会死的很惨的地方 恩，宫泽有纪宁的魔法屋（？） 咦？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名字吗？ “打扰了----” 推开门，走进去，一如既往，看到的是正微笑着的有纪宁，和正在呲牙咧嘴互相瞪视的两个混混----没见过的角色，但是穿着本校的校服 “···？啊，是卫宫君啊” 有纪宁微笑着向这边点了点头，相比之下，两个混混则是··· “啊！卫宫老大！！”*2 真默契啊···这两个 还有那个老大是怎么回事？ 这个学校一天天就不能让我不吐槽吗？ “···” 决定无视掉。 卫宫士郎默默地走到一旁空出来的椅子上，“哈···”的一声，做到上面，疲惫的长出了一口气。 “要红茶还是咖啡呢？” “红茶，拜托了” 两个混混很识趣的没有再留下，而是迅速的走掉了，不过因为这样，士郎反而更抑郁了一下----我有那么可怕吗？ 有纪宁泡红茶的时间，有点无聊，士郎决定从背后的书架上挑本书来看。 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所以只好随便挑。 随手抽出一本----额···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封面是英姿飒爽的pad长手持飞刀，托着餐盘的照片···书名则是《十六夜咲夜写真集》 ···我觉得这不太科学啊··· 第一章：你好，世界 第一卷：序幕·欢迎光临异世界 第一章：你好，世界 醒来的时候，身体有点不对劲。 明明记得自己睡在床上，但是身体却被硌得生痛。 石子？草叶？树枝？还是其他什么？ 不知道。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树冠缝隙间的苍穹便告诉了少年一个真理：这里绝不是他的家，也更不可能是他已经睡了快十年的那张床。 那么，是哪里呢？ 答案在下一秒就有了答案。 “哈哈哈----” 粗鄙且奇怪的笑声，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刚刚从睡梦，或者说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少年爬起身，首先看到的，便是那蠢笑的来源。 ----一个仿佛从海对面的岛国时代剧里走出来的，一看就知道很粗鄙，和那笑声一样没有技术水准，就连残暴值都不够看的···山贼？ “喂喂，哪里搞错了吧？” 而且不止一个。 伴随着那个家伙回头，叽叽呱呱喊了一连串日语----更多的山贼，则从不远处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总计七个山贼，就这么出现在了少年的眼前，打破了他的常识。 ‘不像是开玩笑？’ 肮脏而瘦弱、衣不蔽体、粗糙而黝黑的手中握着竹枪----除了似乎是头领的一人看起来体面点，腰间还插着两柄做工不怎么样的肋差和打刀外，剩下的几个人···那样子放在现代，简直就是难民吧？ 是的，就算是恶搞的玩笑都不会聘请这么逼真的演员。不是请不起，而是请不到----在少年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就连非洲，都不会有这样的人了···就算同样是贫苦到极限，但那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贫穷法。 不仅是物质上，还有精神···乃至常识。 ‘不逃不行，状况不对’ 少年瞬间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站起身的同时，他却发现了一个更让他惊愕的事情。 那就是身高。 明明已经站起了身，而对方都是那么的矮小，但是少年的视角却并没有如同预料般的变成俯视。 与之相反的是，就算已经站起了身···以他仰望的视角来看，对方仍旧比他要高出不少。 ‘难道是···’ 那自然不是因为对对方的身高判断失误，因为那实在太明显了···于是，可能性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少年变矮了。 “喂喂，不好笑啊···” 直到这时才注意到连声音都有点变化，但是，现在却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如果是原来的身体的话，跑不掉或许还可以战斗，但是现在的身高···少年却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所以只能逃。 于是他逃了。 转过身，少年毫不犹豫的开始奔跑，但是四肢传来的无力感和缓慢的速度却让他的心脏开始冷却。 逃不掉。 速度的差距太大了。 只是过去了几秒，山贼和少年之间的距离便被大幅拉近。就算再努力，被捉住也是尽在眼前的事情。 或许会被杀吧？一瞬间，少年想到了死，但是在发现了山贼们眼中的某种贪婪后，他却转瞬明白了----如果被抓住的话，等待他的，或许是比死亡更糟糕的状态。 “我去，基佬啊啊啊啊！！” ----那哪里是人，简直就特么是发情的动物好不！ 还不打算洗技能点，背叛姐系去点哲学信仰的少年一瞬间便感觉到了菊花一紧。但是，就算再怎么呼唤春哥，有一个事实却已经改变不了。 那就是，在他回头看的同时，一只肮脏的大手已经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 听不懂的声音伴随的是超出常理的口臭，然后，少年的身体便被拉向后面，眼看就要被拽倒。 而倒下的话，就会菊花不保。 ‘得想办法！’ 脑中闪过想法的同时，身体已经动了起来。 勉强后退一步，重新把握平衡的同时，少年下意识的向后挥出了一肘。往日打架的话，这只是用来将身后的对手推开的一击，以他不专业的技术，就连想打疼对手都有点难。但是此刻因为身高的优势，这一击，却成为了对雄性生物的必杀。 啪---- “嗷！！！” 用痛彻心扉来形容绝对没有偏差的惨叫，以及纤瘦的肘关节重重击打到什么东西的触感。 那一瞬间，少年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幼年砸核桃的场景。 ‘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浓重的黑线立刻从额头上躺下，密密麻麻的盖满了脸，而这个时候，其余追击的山贼们也因这一幕而停下了脚步----非常有默契的露出了残念的表情，那些看起来就很糟糕的山贼们在第一时间便夹紧了双腿。 但是，逃跑也没戏了。 就算打倒了一个，剩下的几个山贼似乎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倒不如说，倒下了一个山贼反而是一件坏事也说不定----因为正是这一击，让山贼们冷静了下来。 而当前的状态下，那就意味着更渺小的希望。 ‘非常不妙啊----越来越----’ 逃不掉。 速度没有他们快。 打不赢。 身材和身体素质是绝对的弱势。 这状况简直是绝望，但，要是让少年就此放弃的话···却还早了点。 ‘就算是哲学，我也得是一号位啊！！’ 不想放弃，不能放弃。 山贼们很快打了过来，将竹枪像棍子一样使用，那打到少年身上的每一击都消减着他的反抗能力。 对于那个脆弱的身体来说，恐怕要不了几下，就会倒下了吧？所以，要做些什么的话，就必须在那之前。 ----决定性的一击到来之前。 “可恶----” 但··· 时机？破绽？努力？热血？外援？ 为了在那之前获救，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迹，才能够求得生存呢？ 想象不能---- 攻击此时还在继续。 乱七八糟敲过来的竹枪比之前一刻更加的凶猛，似乎看出来少年的体力不支，脑袋里想着些什么不言而喻的山贼们更加的活跃起来。而就在这其中，一只竹枪的轨迹，正对向少年的脑袋。 ‘中了这一击，我就要倒下了吧？’ 不可遏制的，这样的想法在脑中转动。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身体早在几秒钟前就开始哀嚎了。 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瘦下且脆弱的身体，在乱打的竹枪下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如果说，还要让它坚持更久一点，甚至像某些小说里那样成功反击----那可就太过分了。 人的身体毕竟不是钢铁。 意志，也并不总能凌驾于身体之上。 但是。 要是在此地，就这么倒下的话··· 如果就这么放弃，然后交出菊花的话··· “我才不要啊！！” 只是单纯的愤怒和拒绝而已，只是固执的否认着时间的前进----本来的话，这只是败犬的哀鸣吧？既难听，又没有意义，充其量也不过是为胜者增添一分笑料。 但是。 “！！！” 奇迹却发生了。 思想奔涌咆哮的同时，身体中的什么东西苏醒过来。 镜面破碎。 颜色退怯。 什么东西咆哮着，从少年的身体中膨胀，然后，冲向了世界。 咔哒---- 竹枪以不可思议的弯曲停在空中，残忍的笑容停滞在灰化的身体上。 ‘发生了···什么？’ 身体的躲闪动作仍在继续，但直到彻底闪开为止，敌人的攻击才突然继续，紧跟着便是毫无意义的挥空----然后又因用错了力道而撞作一团。 ‘刚才···是怎么了？’ 无法理解，难以捉摸。 但是，向心中寻求那问题答案的时候···却又隐约的，把握到了什么。 ----仿佛一直以来就居住在心中，每分每秒都在相见，却始终未知其名字的友人终于相识一般。 那东西来的并不突兀，但却突然。 ‘那个力量是···’ 动的根源，识的鸿沟。 在这世界上，汹涌流淌，始终未曾停止，也永无倒流之日的---- “···时间” 面前，慌慌张张爬起来的山贼们似乎仍旧已经意识到，就在刚才，似乎发生了点什么，他们乱七八糟的叫着什么，同时，看向少年的眼神也变了。 ----原本的贪婪在面对怪异时正迅速退去，而紧随而起的，是恐惧和···杀意。 似乎是头领的那个家伙也加入了战斗。从腰间拔出刀，他带领着乌合之众们怪叫着冲了上来。但此时，少年却出奇的平静----连一点慌张都欠奉，他只是望着那冲过来的山贼们，张开了嘴。 ‘应该能做到吧？’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似乎能够做到。 和山贼们的距离不过两到三米，对人类来说，是一两秒钟就能迈过的距离。非常简单的，是只要向前迈步就能抵达的程度。 而不想让他们碰到的办法也一样简单----那就是，让这迈步所需要的两秒，永远不要到来就好了。 “我的----” 低声吟唱，清脆的声音在林间回响。 现实在颤抖、意志在激荡、不知何处，此身所连接的根源在悸动。超越了常识的灵性，在流淌起来的一瞬化为异常。 “----世界” 然后，世界停滞的风貌再现，铅灰色笼罩一切。 这时才发觉到，在这片停滞的世界中少年就连呼吸都做不到----但那也没关系。 ‘因为我要做的事情，连十秒钟也不需要----’ 走到那个盗贼头子面前，无视他手中寒光戳戳的打刀，自那腰间拔出肋差。然后，照准心脏的位置，刺下。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 鲜血喷涌，生命流逝。 “呐，虽然你们大概听不懂----但准备好了吗？” 并没有觉得恶心。 也没有觉得动摇。 背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山贼们，面前是正在惊愕倒下的贼首。 少年回过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二章：镜子中的你 第二章：镜子中的你 被踩倒的草叶散发出浓郁的苦味，鲜红中则弥漫起腥气。 应该不能说是交锋吧？虽然倒下的一方人多势众，而且在体力方面也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但是，如果不能反抗的话，那优势再多自然也毫无意义----短短的三秒内，被不断瞬移到各自身前，然后连反应都不能就被秒杀。恐怕直到死亡到来的那一刻，这些山贼也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不赢。 砍不到。 逃不掉。 就仿佛最开始的情况倒转一般，就连绝望度，都应该是一样的吧？ 如果给这些山贼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不，没有那种如果。 “···这算什么啊” 只有被殴打的满身酸痛的少年仰头站在这修罗场的中央，直到已经赢了的现在，才开始因茫然而颤抖。 ----好像来到了古代、差点被大概是山贼的家伙们抓住、亲手杀掉了七个人。 虽然在事态紧迫的时候，这些东西还能暂且抛到脑后，但是活下来的现在。观念和常识的冲击···已经让他有点头晕。 “···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低下头。 除此之外的，还有那怎么看都不熟悉的···手。 ----绝对不是自己的，因为不可能这么白。 “我这是穿越了吧···而且还是附身？” 只能这么理解，然后理所当然的，想要弄清楚自己现在究竟长了什么样。 ----因为之前被山贼用很不妙的目光注视过，所以，少年的心中已经升起了些不详的预感。 ‘应该，不会吧？···但也说不准’ 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最糟糕的预感。那大概是比穿越到异世界更让他接受不能的状况---- 于是，抱着担忧，少年向四周迅速观望···然后很幸运的，发现了一条溪流。 跑过去，俯下身，然后，清澈的河面上便浮现起了他现在的面孔。 “咔----！？” 银白的短发，青色的瞳孔，白皙的脸庞，柔和的线条。 除了本该是蝴蝶结的东西变成了黑色的头带···这张脸。似乎在那里···见过？ ‘我勒个去！！’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带着极度的震惊，少年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胸部。 然后，他猛然松了一口气----很好，平的。 但是，那庆幸也不过持续了一秒而已----不对！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太不友善了吧！教练！” 只有带着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赶快拉开自己那身似乎是劣质布料做成的裤子···然后以舒了一口气的表情看到了----虽然样子不太一样了，但仍旧是已经伴随了自己二十年的兄弟。 等等，哪里有点不对？ “万幸么···不对啊！！更危险了啊教练！！” 可爱的男孩子什么的！是开玩笑的吧！！ 比起彻底变成软妹子，这种伪娘路线绝赞进行中的设定是个啥啊！！ 连吐槽都进行不能。 河畔，少年一瞬间跪倒在地。整个人都如同经费不足的人设图一般，变成了灰色。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吧？ 毕竟，这其中的悲哀···该懂的人自然就懂了。 “可恶···” 但就这么otz着显然也不是办法。在一阵沮丧过后，少年最终重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开始重新尝试思考。 而在这过程中，首先要思考的便是··· ‘···这里是哪里···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得到答案了。 毕竟，那些山贼无论怎么想，都是日本人吧？ ----日语、打刀、奇怪的发型。要是说，这是其他什么地方，就反而奇怪了。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时代了。 虽然一想到古代日本，脑袋里就跳出了战国两个字，但实际上，这个根本无法确认。 所以，只能放弃。 ‘第三点···’ 这一次，就得考虑点比较现实的问题了。 既不是去考虑：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也不急着去想：我还能回去吗？ 对于现在的少年来说，比较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活下去。 是了，这才是对于他现在来说，最实际的问题。 ‘战斗的话···似乎没什么问题···水的话也比较好解决，但是食物该怎么办？’ 其实最方便的办法是找到村庄----但是这一头白发山贼虽然不挑，但是村民会不会误以为是妖怪？还有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会不会接纳自己？这些似乎都是问题。 而且，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仅仅一个如何找到村庄···也是件麻烦事。 虽然也有‘有山贼的地方必定有人出没’的道理。 但是···万一他们不是以打劫村社，而是拦路抢劫为生的呢？ 万一他们拦的这条路，商户过往的不频繁，以至于苦等也等不到人呢？ ----那不就糟糕了吗？ 更何况，考虑到之前那些山贼怎么看都不精明的模样，少年觉得那绝不是杞人忧天。 ‘难不成要我打猎？’ 少年紧跟着想到，或许自己可以想办法狩猎野生动物。但很快的，他便不得不放弃这个看起来诱人的想法。 因为很简单，他既不会生火，也没有处理食物的经验，如果盲目的去做···恐怕在做出能吃的食物前，就会丧失点全部的体力了吧？ 到那时···或许就只能吃生肉了。 ‘这个时代如果患上痢疾的话···搞不好会死人吧？’ 那实在是下策中的下策，所以，飞到万不得已，果然还是不要考虑了。 ‘总之，先在周围找找看，能找到村子什么的话···虽然很麻烦，但姑且尝试下沟通吧，如果不行的话，就再想其他办法’ 但，这样的话，就又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了。 ‘得有个名字’ 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本来的名字是不可能用了。 而要起一个新名字的话，入乡随俗也比较好。 ‘再考虑到我现在的脸···’ ‘······’ ‘···决定了，就叫妖忌吧！’ 一个···毫无希望，毫无梦想的名字。 ‘魂魄妖忌’ 事不宜迟。 做下决定后，已经正式更名为妖忌的少年决定开始起程。 而他选择的方向则是西方----倒不是说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在内，而是因为，那些山贼开始追击他的方向，就是在那边，一条窄窄的，几乎隐没于草叶中的土路也靠近那边。 那么，处于比较简单的考量：是不是村庄啊，或是这些山贼的巢穴就在那边呢？ ----怎么看自己这即视感满满的身体也不像是三次元十一区本土能造的出来的，那么，果然是巢穴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或许能找到点吃的，或者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再不济···往回走的路上，也可以从那些山贼身上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就比如那把打刀。 ‘我记得···在古代的日本，佩刀的武士是拥有特权的吧？’ 究竟是因为佩刀，所以是武士，所以拥有特权呢？ 还是说因为是武士，所以拥有特权，所以佩刀呢？ 妖忌搞不太清楚，但无论如何，带上一把刀总没坏处。 于是，回到他第一次杀人的现场时，他首先做的，便是走到那个头领的尸体旁，然后把之前因为慌张和其他一些感情而忽略掉了的刀鞘解了下来，挂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又从地上捡起了那把打刀，和他刺穿了七名山贼的那把肋差一起，擦干净后，插进了刀鞘。 而在那之后，他又强忍着恶心，依次搜索了那些山贼的衣服，想要找出点钱，或者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除了从那个首领的怀里搜出了些不知价值的铜板外···其他山贼的身上，却是一无所获。 稍微的，就有点不爽。 ‘太穷了吧？’ 不过这说不定也是好事----因为所有山贼都没有钱的话，可能代表着他们把钱藏了起来，而只有头领口袋里揣了些钱币的话···拿这些大概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 ----虽然有点可怜的感觉，但这至少意味着，他们还没有祸害太多人----只要他们稍稍有点理财观念，而不是把所有的赃款都花掉了。 ‘姑且算是好事？’ 带着这样的想法站起身，然后找到那条小路，顺着它向西前进。 但是，只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吧，他瘦小的身体就已经有点支撑不住，被殴打的痛苦也完全涌上身体。 ‘···太小了吗’ 直到这时，他才完全弄清楚了，自己的新身体，似乎就只有十岁左右。虽然在古代的十一区，这个年纪拥有这个程度的体力，已经算的上是优秀。但对现在的妖忌来说···却还是太弱了。 单纯体力上的。 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休息。 因为妖忌已经感觉到了···他饿了。 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毕竟，不进食就不会有新的能量、而没有能量就会虚弱、虚弱到一定地步的话，就会连狩猎都做不到。 而趁着还有体力时去狩猎也不行，原因之前也说过了。 ----对于这个弱小的身体来说，似乎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妖忌一时间不禁有点困惑。 ‘喂喂，为什么我觉得我快完蛋了啊？’ 没有选择，就算觉得快要穷途末路，也只能继续顺着土路前进。然后，将希望寄托于那正逐渐变陡的角度。 ‘应该是山寨吧····这条路的尽头，只能期望，他们有点存粮了’ 不然的话，妖忌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三章 重整态势 妖忌找到山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因为年纪和身体都还比较抱歉，加之不肯放弃腰间的那两把刀，等到找到山寨时，他早已精疲力竭。 ‘但总算是到了啊’ 所幸，那种辛劳也就到此为止了···至少暂时是这样。 抬起头，出现在妖忌面前的，与其说是传统意义上的山寨，倒不如说是个围了篱笆的大窝棚吧？ 用柴草和木头搭建起的大屋里，乱七八糟的放着不少东西，但毫无疑问，值钱的则是一个都没有。 仅有的一个留守山贼在看到妖忌的一瞬间便站了起来。 但是，在站起来的同时，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我的----” 拔出对这个身体还太长太重的打刀，虽然相比起来肋差来说更不习惯，但是，在这个乱世中讨生活的话，早点熟悉这东西总归没有坏处。 “----世界” 然后，一瞬过后，山贼便喉间冒血，满脸不可思议的捂着脖子倒下了。 “接着，就让我看看···好吧，至少火的问题解决了” 之前再来时的路上就注意到了，时间大概是中午左右，那么小寨子里生着火也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大概是做午饭？ “不过，十一区不是流行冷食吗···还是说我搞错了？” 至于食物的种类···还好，是稻米。 那个山贼守着的锅里已经煮了一些，虽然量不算太多，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体格。估计也够吃上一顿的了。 ----就是味道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过，就算难吃，现在也不是考虑那种事情的时候了。 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感，将山贼的尸体拖出了小寨，先往墙边一扔，随后肚子已经饿得不行的妖忌便坐到了那煮着稻米的锅边。 “···” 但没有筷子和碗。 这是个硬伤。 “···不，仔细的思考一下，其实应该有的不是吗？” 不然的话山贼也不可能吃饭。 但是，考虑到这一点的话···就算找到了估计也不能用。 “···所以，只能就着锅吃了” 至于餐具···妖忌表示，只能拿肋差削一削树枝来凑合了。 至于味道么。 理所当然的糟糕。 稻谷没有完全脱壳，虽然还没糟到掺杂了砂石的地步···但无论如何，吃起来很别扭是免不了的了。 总之让人有一种想吐的**。 但吐了的话就输了。 “啊，真是的” 其实山寨里似乎还有几只鸡，刚才进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了几个竹笼，但是···收拾那东西也不是件简单且令人愉快的事情，能暂时对付一顿的话，倒也没必要把主意打到它们头上。 “呜呜···” “？” 而这个时候，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大屋更里面一些的地方，但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错觉？’ 转回身，准备继续吃饭----但是更抬起筷子，那个古怪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听起来像是呜咽声···’ 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本来就不好吃，还有这种奇怪的动静配乐的话，理所当然的咽不下去。 只有去把那个声音找出来，然后，视情况进行解决。 ‘听声音的话···’ 之前已经说了，似乎在比较靠里的位置。 于是踩着破破烂烂的地面向里走去，然后，顺着那糟糕至极的墙壁进行检查。 ----很快的，妖忌就找到了一扇根本不是暗门的门。之前之所以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它，也不过是因为被一些杂物遮挡，以及本身就和周围的墙壁一样破败不明显罢了。 “离近了一看，真像是猪圈啊” 拔刀出鞘。 带着这样的感慨，将那扇门拨开。 然后，少年便看到了那声音的来援。 一个···妹子？ 黑色的长发，因为惊恐而瞪圆，饱含着泪水的眼睛。 虽然有点脏兮兮的吧，但评价为美人应该没问题。 ‘山贼窝里耶？’ 妖忌的心里瞬间转过了点阴暗的判断，但是很快的，他就不在意那些事情了。 走过去，用刀刃划开绑住手腕和脚踝的绳子，让后将瘫软无力的女孩拉起来。 相比起不知道发没发生过的某种事情，妖忌比较在意的，其实是她的来历。 ‘看样子，似乎是比较近的村子？’ 脚踝和手腕的淤青规模差不多，也就是说被捆绑的时间相差不多。 ----要么是在抓到这女孩的地方就捆绑起来，然后一路抬到这里，要么是驱赶到山寨后才绑了起来。 而观察一下她的脚，注意一下那双破损的挺严重的鞋子，和那双似乎因为是急行军而留下了一两道新鲜伤口的脚的话。抬过来的选项也就差不多可以刨除了。 ‘再加上···’ 衣着并不华贵，也没有明显的撕扯和破裂迹象，同时，看起来也不像是出门在外的打扮----所以，路过的商队什么的，也大概可以排除。 ‘···或许没被糟蹋呢，嘛，不过那种事情暂时不考虑’ 也就是说，在妖忌的判断里：这是一个最近才被掳掠上山，在附近村子里生活的女孩。 ‘不管她过去是什么，但现在，是我下山的希望呢···前提是我的日语能过关’ 是的，前世作为一个宅男的妖忌，不可能一点日语都不懂。但要是说那些acgn的日语知识究竟能起到多少作用···那就同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就比如，虽然之前那些个山贼哇啦哇啦吼了一堆，其中大部分的音节拿出来他都认识。但只要一连起来···那就虽不明但觉厉了。 ‘其实用写的反而比较简单吧···但是，我记得古代日本的文字普及率···’ 那真是个相当低的数字。 而且，更现实的问题是···没有写字交流用的纸笔。 至于写在地上？ 那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蛋疼的事情啊。 ‘人干事！？···嘛，不过总要做了才知道啊’ 所以，不管那么多，总之先尝试下··· 于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那个惊惶未定的少女，开始进行自我介绍。 以糟糕到极致的日语---- “我的名字是----” ··· ··· ‘魂魄妖忌···用日语怎么拼来着···’ ··· ··· 还是不介绍了吧？ 果断放弃了不现实的部分，既然自我介绍做不到，那就干脆不自我介绍。至于不对话怎么说明当前情况···那就用比较现实的办法来解决吧。 于是，先是拉着那个女孩走出大屋，指了指那个被漂亮的切开喉咙，一击毙命的山贼。然后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刀，然后收刀入鞘，将她领到了那个已经从火堆上移开的饭锅前，示意她去吃。 善意应该已经传达出去了吧？最起码，妖忌觉得，就算战战兢兢，但既然她都开始吃饭了···那第一步也算是好好地迈出去了吧。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就当是这样吧’ 一口、两口、三口。 不得不说，对于女孩子来说，那个吃相有点过于豪放了，但也不知道她被饿了多久，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看着她吃得那么爽快，本来因为糟糕的食物而感觉吃不下东西的妖忌也不禁饿了起来。 ‘嘛，算了，是好事’ 于是，去削了第二双筷子。然后也坐到了锅边。 所幸，食物完全够两个孩子吃。 两个人之间本来有些僵硬的气氛在进食中迅速的变好，一边想着：这或许就是生物的本能？妖忌，一边尝试着用手语和其他方法表达自己的问题。 比如···能不能带我去你们村子？这种简单，但却不太好表达的问题。 那可实在不是一个好解决的办法。 虽然是看出来妖忌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所以很努力在试图理解妖忌的意思。但毫无疑问，单单是如何用双手和道具来表示‘家’这个概念，就让妖忌煞费苦心。 最后，只能指着死掉的那个山贼，想办法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然后指指大屋。 然后又指指少女，然后做一个睡觉的动作，紧跟着一个疑惑的表情。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弄没弄明白，反正那个女孩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说了一大堆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很干脆利落的抓起了妖忌的手，就要往山下走去。 ‘表达正确？’ 似乎是这么回事。 ‘不过，真正比较麻烦的，是接下来才开始的吧----’ 两个人行走在下山的路上，没有经过充分的休息。再次运动起来让身体的疲劳迅速涌上，但妖忌却并没有因此而提出稍等一会儿----因为实际上也表达不了。 一边行走着，妖忌同时考虑着另一个问题。 ‘我会被如何看待呢’ 相当的冷静，也相当的现实。 少白头，佩刀，杀人···无法表达出山贼已经被自己杀光的现在，村民会不会因为沟通不能而产生别的想法。比如将自己绑缚后交给山贼----这种已经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呢。 并不是不可能的，对吧？ 因为说起来的话，人类就是这种胆小的生物。 ----有过打架经验的人就会很容易的了解到，人类是既坚强又脆弱的生物。 如果不攻击到致命的位置的话，可能气喘吁吁耗尽体力也没办法杀掉一个人，但即使是久经训练，受过充足锻炼的角色，想要杀死一个人也并不容易。 一个、两个、三个----并不是随便一刀，随便一棍子就能杀死的人类，或许头几个还可以凭借勇力来解决。但是之后呢？ 人与人之间的打斗，最凶狠的就是头几击----没有受过相当训练的人会不自觉的将全部的体力投入到最初的几击中，而在那之后，他们就会迅速的失去大部分的体力。而这也是大部分人在短暂的打斗后，会感觉到手臂酸胀无力的原因。 而受过专业训练的呢？ 其实也是一样的，只是，相比起会因为激动而浪费掉大部分体力的普通人。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能够将那部分浪费的体力节省下来，更不易露出疲态，也能挥出更多拳罢了。 也就是说，所谓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然，这个的前提是，以命相搏，确定不杀死对手，就活不下去的时候。 山贼如果真的和抱有拼命之心的村民作战，实际上是无法获胜的。 区区八个人，就算再一开始能够杀掉些村民，但如果被一拥而上，也会被迅速的击倒，然后打死吧。毕竟，除了那个佩刀的头领，其余的几个山贼怎么看都不可能受过专业训练。 如果真的拼命···可能连两个村民都能打倒一个山贼吧？ 但是之所以没有发生那种事，之所以山贼们总能以绝对劣势的人数欺压更多的百姓----其根源就是态度的差异。 村民们害怕。 害怕自己死掉----在他们平凡而谨慎，以至于有点胆怯的价值观中，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就算取得了胜利，如果自己死掉了，就什么意义都没有。就算其他人得救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那么，何不规避掉这种风险。就算被欺压，也勉强活下去呢？ 是的，或许看起来太过软弱。但这，的确是乱世中的活法。 ‘希望别发展到那种状况吧’ 妖忌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一想到这些，脸上不禁露出了愁容。 ‘不然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是成年人还好说，佩刀的武士在这个国度有着天然的威慑力。 但是，佩刀的仅仅是小孩的话，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妖忌，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幼小身体的局限性。 ………………某蛇……………… yahoooo~ 抱歉，这里不是玲玲，是老朽da☆ze~ 看到玲玲的发言。嗯，别这样，求不闹233 我要走了一些玲玲的存稿是没错，今天填是因为……电视台元旦也加班233 对于玲玲说的那些话，老朽也有话说，已经发在作品相关里了。 第四章 特异者的自觉 之后，抵达小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原本就没吃多少的胃再次传来饥饿感。 站在陌生且贫穷的小村前，妖忌已经放开了少女的手。 后者非常开心的，带着笑容跑进村子里----那应该是因为被山贼绑走后的恐惧所致吧？ 但是，和她脸上的笑容不符，妖忌在村民们的脸上所看到的，却分明是忌惮和阴霾。 ‘虽然早就知道了吧···但真不妙呢’ 不动声色的想着，妖忌慢慢地跟在少女的身后。 村民们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但是，似乎因为腰间那和少年身姿所不符的佩刀的关系。他们脸上虽然流露出了明显的疑惑和猜忌，但却没有做出什么鲁莽的举动。 ‘希望别出事吧···’ 妖忌一路就这么跟着少女。而很快的，他们就来到了一扇破草屋前。 似乎是叫了一声‘妈妈’吧？还是爸爸？ 在妖忌思考的同时，少女快乐的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但随即，从门里响起的，却不是亲子大难重逢的哭声。 而是----一声惊呼。 ‘啧----’ 门很快的就打开了。而理所当然，从里面出来的人···则是一脸的惊慌。 似乎是质问着‘你要做什么！？’一般，似乎已经听过了自己女儿的解释----并不真正了解发生了些什么，或许以为妖忌只杀了一个山贼，而更多山贼随时可能到来的父母们惊慌失措的大声说着些什么。 妖忌虽然没有听懂具体内容，但是，只要看看周围的村民那转瞬哗然的态势···那么大概的内容也就可以猜测了。 ‘嘛----就知道会这样啦’ 没有感谢，没有食物，没有温情----这一刻，出现在村民眼中的，只有恐惧和埋怨。 然后，那种负面情绪伴随着那对不成样子的父母继续大叫大嚷···很快的就变成了更糟糕的东西。 ‘···我也只能做到这种事了吧’ 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在哭着，本来就脏兮兮的样子更加凄惨。 村民们似乎被那哭声弄得有些烦躁，于是，他们很快的便动起手来。 ‘想抓住我的话···’ 一个男人伸手抓向妖忌的肩膀，但是，在这么做的同时，妖忌也动了起来。 ----时停，然后在静止时空中连刀鞘一起从腰间取下。 ‘当然不能杀人，但并不是什么事都要杀人’ 然后，在时间继续流动前，以刀鞘猛击那个男人的胃部。 以小孩子的力气一下肯定不够，那么就两下，两下也不够的话就三下。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同时迸发的三次重击直接让那个男人身子弯曲成了虾米，然后痛苦的跪倒在地。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刹那间。等到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先说好哦----我只是在自卫而已” 理所当然的，不相通的语言传递不到村民的耳中。 不过，对妖忌来说，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让对方理解。而是确认自己的立场。 “毕竟，我没有那种立场呢----乖乖被你们抓住，那不是很奇怪吗？” 有些村民被吓到了，而更多的村民则还没有认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并不灵光的脑袋里，恐怕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就只有：反抗，这两个字吧？ 并没有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邻居是如何被打倒的。此刻，他们的心中，还抱有着可以轻松击败妖忌的错觉。 ----但那也只是错觉罢了。 “姑且，试试看好了”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技巧和时停的混合应用了。 姑且在发动时停的时候因为无法呼吸会比正常的行动更累，所以，以小孩子的体力来说，能不用时停的话，还是不用为好。 ‘再加上···我也想试试看呢，时髦一点的作战方法’ 所以，只将那力量用在关键时刻的话···就会变成这种样子了。 ----明明只是小孩子，却能在十数人的围攻中完全不落下风。敏捷的游走在包围网的漏洞中，将敌人的优势转变为劣势。就仿佛脑后也长了眼睛一般，没人任何攻击能命中到那个瘦弱的身影，反而，如果因为动作过大而露出破绽的话，就会被毫不留情的一击击倒。 力量、速度、判断。 明明只是小孩子而已，却完全的超越了成年人。 所以，在只有一个人知晓真相的无限一对一中···被全部击倒也是理所当然吧？ 对。 比谁都快，比谁都准确，永远都不会被偷袭和围攻。 这样的妖忌。 是无敌的。 “哈！” 畅快的笑了起来。 像这样的经历，妖忌在过去想都没有想过。 在那遥远的，安逸而平凡的过去，少年身为无限多的普通之一是不可能遭遇到这样的状况的。 暴力，特权，在那个许多事都不会放到明面的时代，像如今这样，为了些什么而战的机会，与其说太少倒不如说是没有。 没有机会，没有资格。 但现在，不一样了。 伸向身体的手有四只，乱糟糟的挤成一团，仿佛毫无缝隙的人墙在静止时空里却满是破绽。 先是踢开一只立足不稳的腿，然后将刀鞘印在正前那人的腹部，之后，再顺着打开的缝隙脱离。 耗时既是三秒也是一瞬。 然后，再在一片混乱的村民中，趁势再击倒一人。 ‘虽然称不上英雄，但，也不是普通人了吧’ 那就足够了。 和大多数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男生一样，也和所有没完全长大的人一样。妖忌的心中，也未尝没有过对‘特异’的渴望。 ----希望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视自己为世界的中心。 但那是做不到的。 是人类就会被追赶，是成就就会被磨平。 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特殊的话，只会成为别人的麻烦。 ----但那也只是过去而已。 在过去的时代，绝对的力量和智慧都不可能存在，完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诞生。 但是，这里似乎不一样。 ‘或许不是绝对，但是···’ 来到这里，看到那静止时空的刹那，妖忌便知道，自己不再平凡。 自己获得了，非常珍贵的东西。 “不行啊！！完全不行啊！！” 不符合风格的呐喊，击倒了约十五人后，白衣的少年在满地哀嚎的村民之间笑了起来。 就仿佛遇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般，他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笑的弯了腰。 直到这时，再次打到了十数倍于自己的村民时，妖忌才恍然大悟。 ----自己，得到了什么。 那是一开始，杀死七个山贼时他还没有感受到的东西。 也是一开始，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不曾去思考的东西。 因担忧饥饿而抛之脑后。 因沉迷旧梦而未能直视。 ‘原来我已经，这么强了啊’ 强大的话，思考的方式就会变得不一样。 强大的话，自信心会不断的涌现。 强大的话----就能说出弱小时所不能说出，不会说出的话。 ----哪怕没有人听得懂，哪怕没有人听得到。 ‘需要在意的并不是我会被怎样看待，而是我希望别人如何看待我’ 村民还剩一人。 短暂而激烈的交锋已经告一段落，望着满地哀嚎的邻居，那个男人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便猛然尖叫了一声。 随后，他便逃跑了。 ‘将自己的麻烦变成别人的麻烦----虽然这种事情不该做，但···需要走一步看一步的，也不仅仅是我呢’ 这就是，适应和被适应的区别。 想明白这一点的妖忌再次露出了笑容。 抬起头，因为心情变好的关系，本来不顺眼的村民，在他眼中也变得顺眼了不少。 ···不，也并不是全部吧。 因为就算是已经惨败成这样，比起妖忌，也有人更加畏惧山贼。 觉得，靠偷袭能战胜妖忌的样子。 在妖忌已经注意到的身后，那个人，手握着斧子，正满脸汗水的靠近。 ‘----无法沟通的现在，我需要做的事情，一开始就只有一件而已’ 似乎已经不打算俘获，而只要杀掉就好。 不知道是杀气还是汗臭的某种感觉，让妖忌即使不回过头，也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立威？不···应该说是展示立场吧···’ 他并不是必须在集体中才能活得下去，并不是不生活在集体中，就得不到可以吃的食物。 方法有很多种，只是，他之前没能摆脱困惑而已。 ‘所以----’ 伸出手，握住刀---- 让精神集中，意念奔涌---- “奥义----” 之后，无意义的名字从口中流出，让语言传递进村民的耳中。 静止时空，在那一刻降临。 ----当然做不到剑圣般的居合，但拥有着特殊能力的妖忌，却能做到比那个更夸张的程度。 “----八刀一闪----” 刹那便是永恒。 连一闪的刀光都不存在，只有空中，什么东西被搅乱的同时，消失又出现的妖忌。 以及，原本在他身后，但现在已在他身前，因面前的人消失不见而困惑着倒下的村民。 “大概？” 伤口共有八处···或许更多。 虽然起了那样的名字，但认真地去数自己在静止时空中究竟挥了多少刀···妖忌暂时还没打算那么做。 理所当然的是盗版，但，即使是盗版----也能轻易杀人。 村民们终于彻底惊恐起来的尖叫声中。 鲜血在少年面前喷涌。 咽喉、心脏、肺、肩、膝、腕。 “想杀我的话，就只能说抱歉了----” 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的妖忌，在这惊叫声中，彻底抛弃了最后的犹豫。 转身向村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村民们四散奔逃的同时，一阵急促的啪嗒啪嗒声却从身后接近。 感觉有点熟悉，感觉在哪里听过。 妖忌听着那声音，不禁停住了脚步。 ‘是谁呢···’ 并不是偷袭，偷袭的话不会这么慌乱。 回过头，妖忌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在那里，他所看到的···是和正在奔跑的父母背道而驰，满脸泪水，正毫不犹豫跑向他的女孩。 ‘啊----’ 某种介乎于感动和温柔之间的感情一瞬间涌上心头。 被那股情感所驱动，妖忌微笑着伸出了手，让那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拉住。 “既然选择了这边，那就请多关照咯？”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时代，他还能笑得出来。 ………………某蛇……………… 实际上，玲玲这货的存稿也不多。 一天一章挺不了多久。 虽说是这本书的设定和大体故事线我都知道，硬要说的话，一直到结局为止我都清楚。 让老朽来写的话，感觉又是相当于宅游记本篇的字数。80万开外吧。 不过老朽和玲玲的文风有很大差别，虽然我们很多设定上不谋而合，但是写法区别还蛮大的。所以别期待让老朽填坑。 最后，你们要多夸夸玲玲。 只有你们夸她，她才会更新啊！怎么就是不懂呢！ 第五章 预料外的来客 距离那一次下山的话，已经有两个月了吧？ 小小的村庄外，约千步的地方，背靠着树林，一座小小的木屋已经建起有些时候。 穿着自己比比划划说明了好久，才让女孩弄明白，然后勉强做出来的绿色褂袍。妖忌，今天也是一脸和平的坐在自己新家的廊下，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悠然的望着天空发呆。 “真是和平啊----” 一半是中文，一半是日语。 语法也不对，发音也不规范。 但是，既然没人追究----或者说根本没人听到的话，就算再不规范也无所谓吧？ 反正连当事人都能一脸无聊的在这里晃杯子···那么，究竟是一年学会，还是十年学会，都无所谓吧？ “嘛，或许吧” 轻笑一声，反正现在的妖忌。并没有什么非要去做的事情，所以，就算稍微有点不方便···也慢慢来就好。 不急不躁。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于妖忌来说，被世人称之为‘静’的东西都是他最大的美学。 “大人，您又在这里发呆了···” 嘛，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就是了。 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茶杯，回过头，出现在妖忌眼前的，是正拎着两条用草绳穿好的鱼，轻皱眉头的女孩。 “啊拉···是舞织么” 理所当然，是他从山贼的山寨那里救回来，然后又因为某些原因而跟随了他的那个女孩。 今年的话，似乎只有十二岁的样子。 在现代理所当然的是小孩，但在这个时代···这个岁数的女孩子却已经算得上是成人。 可以织造、可以下田、可以结婚、可以生子。 再加上相貌算得上清秀可人···可以想见，这个女孩，或许在她的父母眼中，并不仅仅是女儿，也可能是一张王牌吧？ 一个好亲家、更多的彩礼、改善的生活。 ----在这个时代，这并不可耻，反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今天的午饭···是鱼啊” “是的，还请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做饭” 但现在的话···她只是妖忌的贴身侍女、厨娘、保姆、和现阶段最重要的人罢了。 毕竟，前世的妖忌是个实实在在，别说做饭，连菜刀都没握过几次的家伙。如果没有人照顾的话···饿死在这个时代，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哦哦~好期待” 如果现在有谁要把舞织从他身边抢走的话···呵呵。 夺食之仇，不共戴天。 “呵呵···啊，对了，有件事” “什么？” “村长大人，似乎有事要拜托您呢” “唔？” 妖忌听到这里就皱起了眉头。 ‘有事···拜托我吗？’ ‘真是稀罕呢，那个老头子应该怕我怕的要死才对----那么就是比我还可怕的状况？附近又有山贼出没了？喂喂，不是吧，这里的山贼有那么多吗？’ 稍微想不到理由。 毕竟，这两个月来光是学语言就费了妖忌好大的力。再让他去用那勉勉强强能日常对话的日语水平去了解下周围的环境和形式···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方便。 “具体是什么事知道吗？还有什么时候” 只能这么问着，然后等待回答。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少女开口前，那个答案，似乎就出现了。 “唔？” 之前已经说过了，妖忌的屋子建在距离存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背靠着树林，而正门则朝向村子的方向。 理所当然的没有院子，所以，坐在屋前的廊下的话···视野也就能轻松地直抵村子边缘。 而现在，就在小村通往这里，最近才稍稍被踩实的小径上，正走来几个人。 “···武士？” 准确的说，是五个。 四个是穿着各色具足，腰间佩着刀剑的武士，因为没有戴头盔的关系，妖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那有点可笑的发型。 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因此而笑出来。因为比起那个，更能吸引他目光的，是这四名武士所保护的，堂堂正正走在他们前面的----女孩？ “···喂喂” 个子很矮，穿着造型奇特的蓝色铠甲，头发的话，是这个国家本不该存在的金色，右眼则似乎有些问题，因此而戴上了一只眼罩----不过，那并没有减少女孩的可爱度，反而让女孩的整体萌度直接上升了一个台阶。 “···喂喂喂” 至于发型，理所当然般的是双马尾。既彰显了女孩的活泼，也体现出了她要在这个时代特立独行的意志和性格。 “···喂喂喂喂” 当然，更重要的是···妖忌觉得，他应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大人？” “金发双马尾、蓝色盔甲、邪气眼、香蕉···虽然感觉混进去了些奇怪的东西，但这家伙不是那个谁吗···” “大人？您怎么了吗？” “···不是吧，再怎么说···难不成我并不是穿越到过去，而是穿越到了···” “大人！！” “唔哦！” 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回答，被晾在一边，舞织不自觉的便凑近了妖忌的耳边，大幅的提高了音调。结果这一下子就让妖忌吓了个哆嗦。 本来盯着来人的视线不禁转了回来，脸色也因为预料之外的惊吓而稍稍动摇。 “怎么了吗？舞织？” 妖忌禁不住这么问。而舞织回答，则是超出了他日语水平的连问。 “没什么，只是怎么叫您都没有反应，那位姬武士大人您认识吗？莫非，您的记忆找回来了？” “···抱歉，没有···还有你说的太快了，我没太听懂前半部分” 只能回答出后半部分，因为在这两个月内已经听了很多次了。而前面的···对于现在的妖忌来说，还是有点难。 “······” 一瞬间，舞织的脸上露出了不满和失望混合成的神情。 虽然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妖忌因为看到了某个人而躁动起来的心情，也因此而迅速的平静了下来。 “···嘛，也不用那么失望就是了” 虽然不太懂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究竟会想些什么，但舞织对自己的依赖妖忌却不可能看不到。 于是，解决她脸上的失落----方法也非常简单。 伸出手，把手按在她的小脑袋上，然后用力的揉乱她的长发，然后，在这么做的同时---- “安心~安心~” 尝试用最温和的语气，去安抚并不勇敢的女孩。 “唔···” 效果拔群。 而就在这时，那一行人的距离，也已经接近到了声音可以传来的地步。 “那么，就是他吧？小十郎说的，最近声名鹊起的剑士----” 清冽的声音。 骄傲的声音。 对自己充满自信，因此而毫无犹疑的声音。 妖忌和舞织不禁把头转向那边。 “是的，大人，那个村长也是这么说的----以一己之力清剿了周边山贼的剑士，就住在这边”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一名武士恭恭敬敬的向少女答话的身影。 “唔···” 就妖忌来看，是有点超现实的画面。 毕竟，虽然现实世界也有大小姐之类的角色···但那和面前的那个少女，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气势啊···魄力啊···之类的吧？’ 妖忌觉得，大概就是那种东西了。 “那么，你就是了吧？” 而这个时候，她也走到了近前。 骄傲的掐着腰，为女性专门制造的铠甲凸显出了她虽然稚嫩却美好的线条。 不过，一边听着她说话，妖忌的注意力，此刻却并没有集中在那线条，她的美色上。 相比较起那个，她腰间的某个细节，更让他在意。 ‘六把刀？’ ‘呃，香蕉和信奈的世界观混合了吗···我好像穿越到了个不得了的地方啊’ 加上那铠甲的造型和色调。 面前的人是谁，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什么呢” “魂魄···妖忌是吧？很不错的名字呢···不过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你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 “呵呵，谁知道呢” 澳洲领袖，伊达政宗。 ···吧？ ‘或者说是女儿什么的？喂喂，那也不对啊，那六把刀是闹哪样啊----还有性格也···和印象中的不符啊’ 既没表现出‘~let’sparty！！’的风格，也没中二的碎碎念‘~我的邪王真眼！’ 相反，表现出的风格虽然自信且朝气蓬勃···这个幼女却难得的体现出了，正史里伊达政宗的某种气质。 野心？还是气魄？ 完全没道理，不太好形容的那东西，让这个小小的女孩灿烂夺目，不能小视。 “哦哦？真是很自信的态度嘛，说起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但很遗憾的，伊达政宗这四个字要怎么读出来，妖忌可是完全不知道。 所以，就算很想吐槽一句‘不就是瞎b独眼龙么’，现在也只能坐在，一脸微笑的沉默。 “嗯~看来是不知道呢” 金发的少女似乎有点不满意，但还是很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然后---- “那么，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好了----吾乃伊达政宗，奥羽之地的大名，怎样，魂魄妖忌，你可愿意辅佐我，为了让我成为天下人而出仕呢？” 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 而妖忌的回答则是： “抱歉，我拒绝” ………………某蛇……………… 这只特别的瞎b……是老朽设计的（捂脸） 第六章：渐起的剑豪之名 “哦？是吗？那么理由呢？” 没有生气，也没有露出难堪的表情。虽然那四个大概是家臣，或者旗本的武士都一瞬间阴沉下了脸，但是伊达政宗却只是笑了笑，然后做了一个感兴趣的表情。 “拒绝的这么干脆，总要有理由什么的吧？” “因为我还是孩子嘛” 妖忌毫无顾忌的耸了耸肩膀。 不过，这是在算不上一个睿智的回答。因为在这个普遍短命的时代的话，大概已经有12，或许已经有13的妖忌···并不算小了。 “哈~？” 所以，政宗会露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也就是理所当然了吧？ 但当然，这幅表情还是比她手下的武士们要好了不少。 “哈哈哈，你这个小子是害怕了吗？还是该夸奖你有自知之明呢？” 说是单纯的嘲笑就太失礼了，那几个武士的笑容里，更多的是怒极而笑吧。 大概包含了‘居然以这么蠢的理由打发正宗大人’之类的意义，那几个武士，如果不是顾忌着主上的意思，此刻恐怕已经拔刀出鞘了也说不定。 毕竟，妖忌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啊啊，有点麻烦啊’的表情，实在让他们不能容忍。 “啊啊，大概吧” 但妖忌却并不在乎那个。 仍旧是用那副什么都无所谓一般的表情和语气，他敷衍了事的摆了摆手，然后，一边拍了拍因为对方的发怒而颤抖起来的舞织，让她安下心来。一边开始思考，是不是该送客了。 毕竟，再怎么说也算自‘未来’归来的他，别说并不想在这个乱世参战。就算是真的脑子发了疯，也只会去找第六天魔王和猴子吧？或者，谦信姐也说不定？ “是嘛，这样的理由啊···听起来也不错，可惜不行呢” 不过政宗萝莉仍旧很淡定。 就好像妖忌之前的拒绝只是个玩笑一般，她表示遗憾的耸了耸肩膀，然后，从目光中流露出来意思分明是无视。 “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我不允许你拒绝而已” “···你这是在剥夺我的自由么” “从你踏上奥州的土地开始，你就是我治下的平民了，你觉得，仅仅因为年龄不够就能拒绝掉我的征召吗？” 妖忌瞪圆了眼睛。 “真是强盗的理论呢” “或许吧，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你看，所谓国家、集体、团队的东西，就是这样的吧。将大多数人集合起来，组成一个利益共同体，为了保护成员的利益，而对非成员进行排斥和驱逐。而当这个团体占据了一块土地，为了保护自己的成员而将这里称之为‘领土’的时候，进一步的权利和义务也就诞生了----城也好、州也好、国也好，为了保证组成自己的人民和贵族，会以名为军队和暴力的东西固守住这片区域，将非本势力的其他人从中驱逐，以保证这片土地上的收获和利润不被他人掠夺。而在这过程中，为了使这种保护不会中断，不至于被别的团体和个人击溃，团体内，其余个体的奉献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女孩的表情冷静到残酷。 “我呢，虽然天生就是贵族，但是并不觉得我真的有多么高贵----你看，我是个女孩不是吗？如果不是伊达家只有我一个孩子的话，恐怕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嫁出去，成为家族联姻用的货物吧。那虽然也是我的义务，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终究不会让我觉得快乐。所以，在侥幸成为了伊达家的家督后，我就在想了，贵族为什么高贵呢，贵族的力量又是什么呢？” “···” “当然不会是因为姓氏，对吧？” “···” “其实这种东西只要认真地想一想就能想明白，只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想，或者连想都懒得做罢了----我本来也是那样，但是应该说是幸运吧？我在近畿认识的那位大姐姐，给我上了一课啊” “···” “贵族的力量不在于自身，而在于他人----更值得信赖，更具备知识，更能让人信服，并不是自身拥有着力量，而是能够将所领导的人化为力量。土地、人口、资源、越是拥有这些，贵族的力量便越强大，而与之相对的，如果不能让人信任，获得不了土地和资源的话，贵族也不过是特殊一点的平民罢了” 妖忌听得目瞪口呆，至于他身后的舞织，更是已经变成了蚊香眼，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 不过，不同的是。 舞织是无法理解，而妖忌···则是没完全听懂。 毕竟女孩说的太长，也太快了。妖忌充其量，也只能听懂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那一部分就足够他领会，女孩大概想说些什么，但是··· “···真是大胆的发言，和我这种平民讨论这种话题没问题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臣下了” 丝毫没有犹豫，完全不容拒绝。 但是，某种意义上，妖忌虽然不反感，但却也不喜欢这种态度。 “权力论和义务论我是没意见，但是，你这种态度不会招人喜欢的哦” “不喜欢的话慢慢改善就好，但有才能的人放过一次就收不回来了” 而人类的一个特性就是。 对所谓权威的叛逆心，会随着力量的增长而加剧。 不愿意服从、更加看重自己的想法、更希望独自思考。 那不能说是坏的，因为之所以会产生这种事，其根源是自我完善的同时所产生的自尊与自信。 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人会因过剩的自信心而选错道路。 “承蒙夸奖，但我还是拒绝，请回吧” 就比如现在。 “----大胆！” 妖忌的自信让他选择了遵从自己的散漫，而那边，政宗手下的武士们，则因为他们的自尊心而选择了用强。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对于武士来说，主辱臣死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标杆。 而政宗萝莉都说了这么一堆话，表现得如此诚恳----对面那个小鬼还是一脸散漫的不知好歹。 想来，是个忠诚之人就会生气吧？ ‘就算不杀了他，也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好好认清现实。’ 这些武士们正是抱着这种心思，才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至于可能落败的情况···他们则想都没有想过。 是啊，毕竟一面是已经三十多岁，数次莅临战阵，存活至今的成人，而对面却不过是和主公年纪相仿的孩子----就算对方有剑豪之名也是一样。只不过是最近传出来的传闻而已，恐怕经过了不少夸大，就算有几分真材实料也做不得真。 对他们来说，这是根本不需要犹豫和担心的事情，根本连自大都算不上。至多也不过是一点点疏忽而已。 但是，正是这份疏忽，险些要了他们的命。 “----拔刀相向了吗？” 如果不是没有感觉到杀气，恐怕结局会是另一种吧。 面对四个人压迫，妖忌只是笑了一下。 然后，下一刻。不可思议的剑技便在所有人面前展开。 “正好想要试试看----” “！？” “----这个东西呢，我称之为神速” 两个月间，对自己身能力的发掘，时之力的下级运用在这一刻展现。 并不是毫无道理，只有自己在长河中漫步的‘停滞’。 而是将轴线拉长，让秒表迟钝的‘减速’。 将一秒钟当做三秒钟去使用，而在其他人的眼睛里----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三倍速了吧？ 比时停要弱上许多，但用起来也比时停要轻松许多。 妖忌的身影瞬间化为了绿色的旋风。 仍旧是刀不出鞘的战法，妖忌切入四名武士之间的同时，带鞘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了他们的膝弯。 在某种妖忌自己都不理解的换算公式下，减速时间中发出的攻击，其威力更胜于往昔。 仅仅一击，久经锻炼的武士就不得不单膝跪倒，而在他们背部补上的第二击，则更加干脆的将他们轰倒在地。 三秒，四个人。 疾风般的横扫过阵列的同时，胜利便理所当然。 眼前便是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金发少女。 妖忌望着她，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笑容。 “感觉如何？” 而在短暂的惊愕后，小小的少女回以的，则是毫不示弱，充满了野性的回击。 “不错嘛----！！” 如果说之前的妖忌是神风。 那么那一刹那的少女便是惊雷。 一瞬间，妖忌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些什么。于是毫不犹豫的急退，而在那同时，六把太刀便闪耀着寒芒从身前斩过。 “哦？” 站住步，眯起眼。 那是再熟悉不过的握刀模式。专属于面前之人的独特战法。 “六把刀···吗” 专门改细了的刀柄看样子是用铁条锻造的，除了持握，也可以和少女腕甲上的某种特殊机关相连接。 ----也就是说，单一持握的话就只是普通的太刀。但六把一起装备的话，就更像是超长的爪刃。 “是哦” 女孩笑得似乎挺开心，一边示意自己的旗本武士退下，她一边以兴奋的目光注视着妖忌。 “虽然之前就没怀疑···但你的价值似乎比传闻的更大呢” “啊啊，有那种事吗” “所以，被我打败的话，就成为我的家臣吧----” 最后一个词猛然拔高了语调，所以不算突袭。 话音未落的同时，少女的身影化为了电光。 这一刻，妖忌立刻领悟到----如果少女以前和其他人进行过决斗的话，那么那些人一定吃过这种亏：因为小看了女性的爆发力和速度，而被面前的少女直接正面突袭。在反应过来之前便落入劣势。 但是，唯有在这里，那是行不通的。 ‘和我比速度吗？’ “----呵，那就试试看好了----” 神速。 三倍。 ………………某蛇…………………… 有人建议让老朽一口气把存稿都发了…… ··· 真的没有几章了啊。 这段时间老朽也和玲玲说让她更新这个。 你们姑且不抱希望的期待着吧。 第七章：生命二刀流 铿锵的碰撞声。 跃动的火花。 明明只有两个人的交锋，但战斗的激烈程度却不逊色于战场一般。 和这个时代所流行的技法、思路、都完全相逆。 两个人的战法并不是静，而是动。 也就是说，时刻都在运动，时刻都在交锋，并不等待着对手松懈的那一刻，而是依靠不断的进攻，逼迫对手失误。 ----比起寻常的剑术较量这无疑更加的危险，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的两人，即使发现了危险恐怕也来不及收手。而那时，无论是谁获得胜利，都免不了让另一方血溅当场吧？ 还是那句话，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之前所说的一切道理，常识，无疑都是正确的。是一旦开始，就注定了的结果。 但是，如果参战的两人之一，是名为魂魄妖忌的特异者的话，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不错呢” 毫无道理，不明缘由的获得了操纵时间的力量。拥有了此等特技的妖忌，或许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剑士了吧？ 无法超越，也不可能比肩的剑士。 是的，这家伙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便注定除了偷袭不可能被击败了。 所以，像现在这样，明明是在高速交锋中，却又能调笑自己的对手----像这种事他做到了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吧？ “凭借着那样的身体能发挥出这样的剑术···我都不由得佩服了” “切，这话应该留给你才对----” 而对面做不到这种事，也是同样的道理。 再一次交锋后向后跳开，彼此默契的休战。 交手的回合数已经超过三十的现在，孰优孰劣已经完全无须考量了。 一面，政宗萝莉已经在粗声喘气----因为过激运动而流淌下来的汗水顺着她白皙的脸蛋向下流淌，但她因数次碰撞而颤抖起来的手却连松开刀柄都难以做到。 而另一面，绿褂白袍的妖忌，则仍旧微笑伫立，垂向地面的刀尖晃也不晃。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 “----技巧一点都不细腻，但偏偏速度快到吓人···还有那古怪的刀感” 一旁的舞织也好，那四个旗本也好，此刻都只能以近乎呆滞的目光望着两人。看着金发的女孩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而妖忌，则仍旧是一脸无所谓的听着她发牢骚。 “力量大的夸张----而且也没有受到反震的样子，你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那种古怪的技艺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不可能回答，但想要敷衍的话，自然要挑一个看起来冠冕堂皇的。 “嘛嘛，那就是，所谓的密剑咯” 于是，就是这种了。 “密剑···” 听起来就很唬人的名字一下子就把政宗萝莉骗到了，原本生气的表情迅速的变成了迷惑，但很快的，就又带上了些许恍然的味道。 “···原来如此吗，不过也难怪···” 结果反倒是妖忌弄不明白，她到底理解了什么，因而只能在心底苦笑两声。 然后，继续问。 “那么，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吧？”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就算再怎么拖延磨蹭，政宗萝莉的落败也已经是注定的。继续挣扎下去，只会显得难看而已。 而女孩身为一方大名，而且是比较有名望和实绩的那种，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明白了，在武力方面，你的确胜过我，既然已经验证了这一点，我自然不会自讨苦吃” 小小的少女很干脆的收刀回鞘，不过，就在妖忌因此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少女却突然提高了音调。 “不过----” “···哈？” “----既然你不愿意出仕的话，做我的老师总可以吧？” “···哈？” 妖忌的大脑一下子没能转过弯来。 面前的女孩所说的话，虽然每个字都能理解，但是连起来读却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老师？我？她的？’ 不，与其说是听不懂，倒不如说大脑在拒绝理解吧。因为预感到了这句话相当的麻烦，因而自动产生了逃避心理---- “这个总可以答应我了吧？” “这个···” “有好处的哦” 然后，在下意识的拒绝前，就被少女明目张胆的贿赂给打断了。 “做我的老师的话，每个月我都会送礼金给你，饮食也可以和我同一规格----而且住在这种偏远的向下很麻烦吧？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让你住到我的天守阁里，如果有什么特殊需求我也可以找人为你提供” “···喂喂！” “不过老师你这个年纪的话，应该没有那方面需求吧？----嗯，是好事呢，不然我的立场也有点困扰，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如何？” 完全的，完全的不听人讲话。 同时，节操也掉了一地。 和那副可爱的外表不符，从刚见面开始，这个女孩就不断地打破着妖忌对她的印象。 完全无可奈何的妖忌只有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尽量尝试着用同样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话。 “很抱歉呢，我自认为还没到可以收徒的地步呢，就算拜我为师也不可能学到东西，所以----” “不教东西也可以” 然后被反白。 这个胆子大的出奇，就算是自己的领地也好，带着几个旗本武士就敢到处乱逛，拜访名士的女孩子，还不等妖忌说完就摆了摆手。 “我比较在意的是名分就是了” “名分···额···” 一个相当微妙的词汇，妖忌虽然明知道不是那回事，还是因为心中涌起的糟糕而捂住了额头，露出了抽搐的表情。 但政宗萝莉仍旧不在乎这个。 毫不在乎自己的语言会不会产生歧义。她毫不客气的走到了妖忌之前坐的廊前，坐下，然后开始说明。 “当然，就算你不愿意出仕我伊达家，那么作为我的老师，你总不能出仕别人家了吧？与其担心会发生那种危险，倒不如付出和你身份相符的礼金，让你留在奥州，不是吗？” 而听到这种解释，妖忌的反应则是哭笑不得。 “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好吗，这种话” 虽然是简单的人情利害关系，但是，不说出来的话，就是聪明人，而说出来的话···就稍微有点微妙了。 “还是说，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反感？” 心气高的人可能会觉得自己被轻视了，脾气倔强的人可能因此而反其道而行，而之所以造成这种可能性，其根源人们称之为态度。 “怎么，你反感了吗？” “那倒没有···好吧，你赢了”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妖忌也懒得纠缠了。 “那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师傅了” 女孩愉快的拍了拍裤子。 “啊，对了师傅，我们这个流派叫什么啊？” 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 在使用了魂魄妖忌这个名字的同时，自己的流派要叫什么，妖忌也早已经想好了。 “生命二刀流” 除了这个，还可能有别的选择么？ “生命？二刀流？” 政宗萝莉挑起了眉毛。 这倒不能怪她疑惑，因为在刚才，妖忌所展现的剑术，先不说和名字有没有关系···至少，根本是单刀吧？ 而且他的腰间也并没有配备两把太刀，而只是一把打刀一把肋差而已。 和传统意义上的双刀···差距有点远。 ‘总不能告诉你，我根本不会吧？’ 虽然有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敲，然后将前世看来得靠谱的、不靠谱的东西加以尝试----但是，两个月想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剑豪，就算开了外挂果然也做不到。 “···” 所以，装作没听见也好，装作不屑于回答也好。 总之不回答。 不过政宗萝莉也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问题，所以，只是反问了一句后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么···’ 只是，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是这家伙的话，或许不用那个办法也说不定？’ 政宗萝莉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正犯愁的一个问题。一件权威所解决不了的事。 本来的话，她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使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处理那东西。但是，今天见到妖忌之后，她却又有了新的想法。 “怎么了？莫非还有事？” 妖忌看到她思索的样子，心中下意识的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同时期盼着对方说出‘没事’之类的回答。 但这次，事情注定不能随他所愿了。 “嘛，还真的有件事，非请老师你出手不可呢” 政宗萝莉的笑容越来越明亮。 望着妖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政宗萝莉毫不掩饰眼中的期待之情。 “虽然过不了界限的话，去多少都没用，但老师你显然是跨过了那条界限的，所以你一个应该就足够----” “···所以说···” 不想答应，可以的话甚至不想让对方说出来。 因为那一定是麻烦事，沾上了一定就逃不脱。 但是，在妖忌出口阻止前。少女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然后，伴随着简单的词句组合，将妖忌所认定的尝试打个粉碎。 “----老师啊，区区一只恶鬼而已，就拜托你了哦？” “哈！？” ‘鬼？！’ 在预料外的场合听到了预料外的词汇，妖忌彻底地愣住了。 ‘喂喂！又新加了什么设定啊！这个世界！’ 第八章 日渐崩坏的常识世界 说起来，这还是妖忌第一次，去尝试了解自己所在的世界。 但是，之前没有探索时还好，但稍稍了解一些后···他便感觉到自己的san值正飞速下降。 “···鬼···很多啊···还有妖怪” 不仅仅是娘化，也不是说像某战国香蕉一样多了一堆世界特效。 说起来的话，虽然有些人物微妙的变成了女性，但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无疑还是···基本遵循着常识的----就算武艺再高超也弄不出气之类的东西。虽然也有法术之类的传闻，但是所见的人寥寥无几。 不过，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却未必是完全是一件好事。 虽然不至于因为过大的武力差而造成不同于权力的另一种特权阶级。但是，在这个世界，需要面对鬼神的人类，却比妖忌之前所生活的世界更加危险。 ----普通的士兵即使一百个一拥而上，也未必战胜的了一名恶鬼。而就算是久经锻炼的剑士、阴阳师，不汇聚十数人也难以向那些东西挑战。 在这里，质量超越了数量。 ‘简直就像壁垒一样呢···’ 妖忌本能的对这种东西感到疑惑。 毕竟，在他所了解的历史上，这种东西与其说是不存在，倒不如说是不可能存在。 ‘不然的话，很多事情都说不通···’ 但是在这个世界，鬼也好，妖怪也好···却是堂而皇之的存在着的。 而且，抛出这一点外，这个世界的历史也很奇怪----时间轴，虽然大体的事件还对的上，但是许多人，却要么提早出生，要么提早死去了。 ----这无疑不科学。 ‘太魔法了’ 不过，现在考虑那种事情，为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而担忧···暂时还不是时候。 摆在妖忌面前，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另一个。 那就是，该怎么干掉‘鬼’的问题。 “不太好办啊···听她的说法” 之前，政宗萝莉说明的情报里，姑且提供了一些鬼的信息。 总结下来不外乎：大的恐怖的力量、硬的出乎预料的皮肤、以及一些怪异的能力。 第一个倒是好说，因为就算攻击力再高，打不中人也没有意义。但是第二个第三个，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对自己的时停很自信，但是···就算命中率、闪避率、以及会心一击的问题都解决了。基础的攻击力却仍旧是硬伤。 好吧，其实这一点也勉强可以忽视，因为政宗萝莉也有保证，说是会尽快送一把好刀来。而且就算没有好刀，妖忌也可以直接攻击对方的眼目。 但是，第三点呢？ 鬼会拥有什么样的怪异能力，那可是谁都说不清楚的。 如果单纯是引火，降雨，或是操纵空气之类的倒还好说···但万一是更过分的呢？ ‘事到如今，蹦出来个西瓜我都不会在意了啊喂！’ 估计就惨了吧。 尤其是，不能排除，鬼会不会在死后还留下个诅咒什么的。 ‘毕竟，我本就不坚定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已经被这个世界差不多玩坏了···’ “唉···” 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所以妖忌也只能继续坐在廊下，一边望着天，一边叹气。 “虽然不觉得自己会输，但果然有点不安啊” 这个时候，对手不是人的坏处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因为不了解，所以会保有疑惑，因为疑惑，就会提高警惕，因为提高了警惕···就很自然的紧张了起来。 这和能否打赢无关。 “大人？” 看到妖忌的表情，舞织有点迟疑的询问了一声。 “您···还好吧？” 也难怪她这么问。因为像这种考量的表情，舞织还是第一次从妖忌脸上看到。过去的话，无论是多么糟糕的状态，妖忌可都是一脸云淡风轻的。 ----不过，在舞织看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就是了。 毕竟，这一次魂魄妖忌所面对的敌人，可不是蹩脚的山贼、武士或者村民，而是名副其实的鬼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舞织所生活的这个小村子里，却有从别的村子逃亡过来的人。 他们是被鬼破坏了家园的人，也是曾经目睹过鬼的力量的人。 而在他们口中所描出出来的鬼···那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东西。 ‘大人，能赢吗？’ 她不知道。 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妖忌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啊？···啊···没问题，不用露出那种表情哦” 妖忌这才注意到舞织脸上的动摇。 于是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将一只手放到了舞织的脑袋上，然后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安慰的话。 “区区鬼而已嘛，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哦？” 大概是···实话吧？ 舞织不能分辨，但在长时间注视妖忌的笑脸，却并没有发现隐忧或是动摇之后。她还是决定相信。 毕竟----这是伊达大人所下达的命令，而她也只是妖忌的侍女···她既没有提出建议的权利，也没有不安心的权利。 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结果而已。 “······” “嗯？怎么了？表情更糟了···” 结果因为不擅长演示，心情直接表露在了脸上。 等到惊觉自己失礼，想要掩饰的时候，已经晚了。 妖忌已经走了过来，然后担忧的蹲下了身。 “···抱歉，让您担心了吗” “不！怎、怎么会，大人！请您别说这种话！是我----” “······” 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差异，在这种时候尤为明显。 早已经刻进骨子里的尊卑观念，并不是永远好用的。 “······” “······”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在这其中，妖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舞织··· “···算了···” 最终，妖忌只能放弃。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才是异常和错误。 对于这个知识水平低下，因而导致权威不容置疑的时代···他没有推行人权概念的想法和信心。 那不仅仅是困难，也是不合时宜的。 “那么，我就先去准备一下了···午饭就拜托你了” 站起身，妖忌转身回到了屋里。 而舞织则直到妖忌走进屋里才站起身，开始筹备午饭。 主食是米，菜是鱼。 因为这个时代的调味料相当不足的缘故，既做不了炸鱼也做不了比较重的口味。所以，就算吃再多次，菜式也不可能更新，只会有清汤一种。 说实在的，妖忌已经有点腻了。 但是考虑到其他大部分的食物还不如鱼汤··· 妖忌也只有忍耐了吧？ “那么----” 舞织卷起了袖子，开始清理鱼腹。 而这个时候的妖忌，则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嗯···” 武器的话，仍然只有一把打刀和一把肋差。但是，考虑到对手是鬼的话，准备一点别的东西或许更妥当一些。 “···这个东西或许能派上用场？” 首先备选的是生石灰。 用布包或纸包容纳，这东西的话，只要对手是生物，有眼睛，就一定会有效----和眼睛里的液体反应，生石灰所放出的高热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毁掉对方的眼睛。同时，那剧痛也可以让绝大多数的生物立刻丧失战斗力。 但是，似乎有辱名声。 既然自己在这个世界似乎要走剑豪剑圣的路线···那么这种丢人的事还是不干为好，而且万一推广开了···就算自己有时停果然也有点麻烦。 只能放弃。 “···然后是这个？” 其次备选的则是麻绳。 “···等等，我带这个做什么？” 时停的时候用来绑人吗？怎么想时间都不够吧？而且是不是够坚固也不清楚。 于是放弃。 然后是··· “唔···” 到底要不要带上斧子呢。 虽然早就考虑好了，通过眼球直接进攻脑髓来造成致命一击的思路···但万一不太顺利呢？万一鬼那玩意的身体构造根本和人类不一样，眼睛不是弱点呢？是不是该配备一些破甲武器？ ‘总觉得有点丢人’ 所以放弃。 “······” 不过这样的话。 妖忌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什么装备都带不上。 “嘛，那就什么都不带好了” 想了想，最终只能笑一笑。 只要安静的等待，等待政宗萝莉答应的宝刀送抵就好了。而那之后，就去找那只鬼，能打赢就砍掉，打不赢就先撤退，然后从长计议----只需要这么做就好了。 但是呢，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情需要做。 “得去找村长问问呢，那个传闻是怎么回事” 妖忌不记得这个村子有那么频繁和外面沟通，也不记得自己声称是这个村子的保护者，或是其他什么。 那么为什么，会有剑豪的名声传出去了呢？ 似乎，可以选择的答案并没有那么多。 大概是被谁利用了吧？而在这个村子里，有资格，或者说敢这么干的人，应该就只有村长一个了。 大概是认为，无论是被引来的剑豪击败，官员招募，还是其他什么状况。反正都能让这个居住在村外的少年离开，而且无论哪种都不会对村子造成损害吧。觉得怎么样都立于一种不败的境地。 那么就不用担心被报复。 是啊，因为要么就丢掉了性命，要么就获得了荣华富贵。 自然没理由被报复了。 不过妖忌可不这么想就是了。 “虽然讨厌麻烦，但我更讨厌的，是被决定啊···” 妖忌已经做下了决定，在用过午饭后，就去找那个村长谈一谈。 嗯，因为是老人家，所以打一顿还是免了。 让他付一笔足够的礼金就足够了。 ………………某蛇……………… 昨天老朽去边境了，所以没能更新。 啊，真的好冷。车辆打滑十分严重，冰面碎裂的龙口未免有点太危险了吧喂！单脚架打开探下去，拿上来三秒钟就被冰封了……别这样，我收不起来了233 …… 那么，重点是另外一件事。 玲玲这货昨天居然更新了！而且还是“正篇”，我是不是眼花啊！ 难不成老朽从边境线回来之后，世界线也发生了什么变动不成！！ 第九章 简单朴素的价值观 人类最伟大的诈骗是什么呢？ 就妖忌看来，其实是钱。 ----以信用为名，用廉价的纸片或钢铁，换走了大量生产资源和能源的钱。 小小的一枚铜板的话，或许还看不出什么，但积攒上一百枚，凑足一吊的话。其购买力就远远的超过等质量的铜块。 其原因并不是因为这样的一枚铜板有多么精美，也不是因为这枚铜板能起到和其面值等同的作用，而只是因为，这枚铜板代表了发行者的信用。 ‘一枚钱币便对应了我仓库中的等价值物品’统治者们正是以这样的理由发行着名为钱币的东西。但实际上，和这种信贷契约相违逆的是----统治者的仓库中，未必有他们所发行的钱币那么多的等价货物。 是的，统治者所发行的钱币，永远是超出需求的。而这正是货币的取利之道。 既，让人们认为钱币有着与他相称的价值，而不是使钱币本身有着价值。 虽然说起来有点麻烦。 但实际举例子的话就很好理解。 就比如说，在王国a的国库中有一百吨黄金，或者与一百吨黄金等价的米面、油脂、或者随便其他什么东西。 然后为了方便市场流通，不至于以物易物这么麻烦，王国a发行了等价值的一万枚金币。 于是，拿着这一万枚金币的任何一个人，就都可以从王国的国库中领走一万分之一份的物资。 人们因为相信着这一点，认为手中的钱币和一万分之一的物资是等价的，所以便会持有这些金币，然后用这些金币代替那些物资，当做‘一般等价物’而进行交易。 他们不会真的去兑换那一万分之一的物资，因为他们认为自己随时都能换到，物资不会流失，而且手持金币更加的方便。 但是，假设是这样呢？ 假设实际发行的金币数并不是一万枚，而是两万枚呢？ 因为政府的信用，所以人们都认为这些金币有着一万分之一的价值，但它实际上却只有两万分之一的价值。 如果人们都去向银行兑换的话，那么截止物资全部被兑换为止，就会有足足一万枚金币无法被兑现。 但人们都不会那么做，理由正如刚才所说过的：因为他们信任着这些金币的发行方，认定了这些金币不需要被兑换成实物保质。 这就是货币的信赖体系了。 而当这种信赖崩溃的时候，金钱的价值，就会一落千丈，而所有使用着该种金钱的人也好，集体也好，便也会因为金钱无法兑现物资，价值崩溃而蒙受重大损失。 “······” 所以，当找到村长，然后很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很不爽，需要让他付出代价的时候··· 收获了三串铜钱···这种事情果然很不爽。 尤其是这些铜钱因为保管不佳而满是锈迹的时候。 “···真是糟糕” 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了。 ‘乱世的时候，这东西会贬值的厉害吧···’这么想着的妖忌实际上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日本经济，下意识的套用了中国战乱年代的经济体系后。他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实际上是这样吗？ 撒，谁知道呢··· “总之，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没有下次了对吧？” 并不准备继续纠缠下去，反正看那战战兢兢伏倒在地的村长，妖忌觉得自己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 而外快这种东西···嘛，虽然不嫌多。但是也不是说少了就不行。 “至于你儿子···嘛，虽然我用的是刀鞘，但最好还是找个人看看他吧” 从倒在地上呻吟的中年人身旁走过，不再管大概得到了教训的父子。妖忌下一步要做的···是去附近的神社看一看。 ----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驱魔的道具，或者对鬼怪效果拔群的东西。 虽然有的概率很低就是了。 不然的话，哪还用找有名的剑豪，让所谓的战巫女直接抄家伙上不就好了么？当然，至于战巫女这种设定存不存在···反正鬼都有了，有战巫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吧？ “对吧，舞织？” “···您是指什么” “嘛，不用在意，你只要说是就行了” “是的，大人” 虽然望着村长家那扇被踢坏的门还有些忐忑，但舞织很快就释然了。 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说出来可能有点仗势欺人的嫌疑，但实际上···既然已经成为了妖忌的侍女，而且准备做一个合格的侍女，舞织便觉得，自己无论是气魄，还是格调···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都得跟得上这种身份的变化才行。 毕竟，妖忌是一名剑豪，一名武士大人···而不是平民。 嗯，而且是一名看起来很有前途的武士··· 身为下仆，自然不能坠了这份威名才是。 ----虽然他也只有十几岁就是了。 “不过，真的没有吗？战巫女？” “···大人您失忆前究竟是在哪里生活的呢” “···怎么，这个问题怎么了嘛” “您说的战巫女···这种构词方法从没听过啊····不过虽然听不懂，但似乎很厉害” “···咦？” “所以说，至少这边没有啦···” “啊，是吗” 妖忌立刻就露出了一脸无聊的表情。 舞织哭笑不得的望着自己的主人，同时感觉到，自己最近觉得有所成长这件事···嗯，大概不是错觉。 毕竟摊上了这么个怪异的主人，自己再不努力点的话···生活就真的要崩溃了。 “别这样啊，大人，以这幅表情去见巫女大人的话，太不礼貌了吧” “嘛嘛，那种事情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去找装备” 嗯，虽然不至于而死，但这种态度的话··· 一想到这里，舞织便感觉有点头疼了。 毕竟她不知道妖忌真正依仗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妖忌很能打···而能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不然的话，武藏坊弁庆也不至于战死了吧？ 舞织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劝一劝。 “大----”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不知好歹，你就安心的带路吧” 但是话才刚出口，就被妖忌打断了。 一脸悠闲的向前走去，他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 “啊，对了，这些你拿去吧” 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然后掏出的，便是那几串铜钱。 三贯。 对于平民来说，可算不得小数目。 “用来买肉哦！唔···悄悄地买” 但是对妖忌来说，这东西的用处···除了用来吃还真没别的用。 ----买名刀？华服？好吧，钱不够。 买其他的东西？好吧，看不上。 所以，只能用来吃。 “···您还真是” 舞织听到这话，不禁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连一直提醒自己的尊卑都来不及顾上，她望着妖忌的脸上，满是绝望般的平静。 “···除了肉还有别的要求吗？” “哦，丸子也别忘了” “···我知道了” 是的。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主人，那就是个吃货。 “啊，对了，差点忘了，在那之前，买点布吧” “···？” 一时间，舞织没有理解那番话的意思。 “···您说什么？”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反问了一句，想要听到更符合她印象的，那个吃货主人应该说出的话。 但是，银发的少年却很轻松的摆了摆手，说出了让她惊愕的话。 “没听到啊？我说啊，肉什么的不用着急买，先用这笔钱买点布料好了----如果你会的话就给自己缝点衣服，如果不行的话就找别人缝。偶尔也穿得好些吧？” “······” 安静突然有点湿润。 舞织赶快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不想让妖忌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 但妖忌，其实已经看到了。 默默无言的向前走去。但此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并非是尴尬。 既不暧昧，也没有开玩笑过火的担忧。 此刻，行走在前面的黑发少女，和行走在后面的银发剑豪间，那沉静温暖的东西···近似于亲情。 妖忌静静地体察着这份暖意，突然有点想笑。 “嘿嘿···” 于是就笑了出来。 让轻轻的笑声在小村空旷的路上轻轻回荡。 ………………某蛇……………… 老朽有一个可怕的事实要说明一下。 剑圣的存稿要见底了233 所以，你们根本就没领会到老朽的意思，老朽说你们要夸玲玲不光是说“玲玲好乖”啊，这样的话，而是夸她写的东西，写的内容那些是梗啊，或者别的什么，尽可能的吐槽嘛。 这样她才愿意写。 非要逼老朽说出来，这下老朽可麻烦了。 第十章 巫女和令刀 “唔···就是这里了吗？” “是啊···您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说呢？该说是有点失望吗···和我想象中的稍微有点不一样呐” 虽然有用心维护过，但还是太旧了。 上山的石路虽然扫的很干净，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韵味。 更不用说山也矮的有点过分，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大点的土丘。 那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的鸟居···虽然的确是神社没错。但因为之前的满心期待的缘故，妖忌还是觉得自己上当了。 “这才不是神社呢！”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这么说，但如果真的这么说出来。那就不仅仅是失礼的事了。 更近似于打脸吧？ 而且打得不是巫女的脸，而是神社所供奉之物的脸。 ----在这个已经确定了有怪异存在的世界，这么做可真心不是件明智的事。 所以，就算心情其实很不爽。妖忌也只能忍耐下来，尽量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一间乡村的小神社，更近似祖先祠堂的地方，要求太高没有意义。 只是效果不怎么样就是了。 “···算了，上去吧” 原本的话，还打算拜会一下，看看会不会再乱入点奇怪的设定。 但现在的话，妖忌满心想的就只有赶紧找找装备，然后赶紧撤退了。 于是穿过鸟居，走向神社。 “魂魄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此间的巫女正在扫地，看到妖忌来访相当吃了一惊。毕竟，这可是他‘定居’于这个村子后第一次来神社----之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到这边露过面，她还以为他以后也不回来了。 “嗯···怎么说呢” 我是来抄你家底的----像这种话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就算结果类似，也要弄得婉转一点才行。 妖忌想了想，最终决定这么说。 “寻求帮助吧···应该说” “···” 长相并不可爱的大龄巫女愣了愣，似乎没有想明白自己有什么能帮到妖忌的。 而妖忌则没等她想明白就继续开始解释。 “因为最近要和鬼打一仗，而且没什么经验的关系，所以可以的话，想要请教下专业人士。虽然贸然来访有些失礼，但是，能传授点经验吗？” “呃···” 巫女的脸色瞬间变得纠结。 ‘经验···’ 如果说是唱歌跳舞、供奉神祗、或者某些糟糕问题的经验，就算不怎么专业，她还可以想点办法。 但问题是，妖忌所说的经验显然不是那方面的··· ‘鬼吗···’ 驱鬼的经验···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累积的。 就算是巫女，那最起码也得是名山或是大城的巫女才有可能吧？ “···那个” 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 “哦，对了，您贵姓？” 然后下一刻，被不着调，外加迟来了太久的询问噎住。 “······” “······” “主人，这只是乡村的小神社而已，坂田大人的主要职责是祭祀而不是驱鬼啦” 到底，还是舞织解了围。 不动声色的说出了那个大龄巫女的姓氏，看起来有点笨笨的但实际上却有着三分急智的舞织，这就算是把事情揭过了。 而本来就没什么胆量和妖忌较真的那个坂田小姐，自然也不会在有了台阶下的时候再自讨没趣。于是便也像是没听到之前说了些什么一般，轻松地跳过了话题。 “那么，坂田大人，您有什么见解吗？” “这方面的话···抱歉，有些无能为力呢” “这样吗···” “怎么，魂魄大人您是要去驱鬼吗？” “嗯，所以···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想要获得一些帮助呢” 巫女稍稍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说她不想提供帮助，因为对于稍稍有些胆小的她来说，能驱逐下附近的恶鬼----哪怕是还没有祸害过这个村子的，不能不算是一件好事。但是···那也得有能力提供帮助才行。 “我能为您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呢？” 巫女实在想不通。 实际上，不止她想不通，舞织其实也想不通。 妖忌大人要做什么？对于从小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知道这里的神社究竟有几斤几两的她来说。实在是搞不懂。 “能给武器上祝福吗？” “啊咧？” “嗯···我是说对武器念一些咒语会不会有效呢？或者供奉在神社里的刀什么的？和神明沾边的话，能对鬼神造成威胁也说不定？” “额···” 似乎···听起来有那么点道理？ 但是，神社里又哪有刀剑呢···还是那句话，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大神社。唯一一个世代相传的巫女坂田小姐也不是那种舞刀弄剑的类型。试问，这样的一座神社里又怎么可能放一把刀？ 向来就不可能嘛。 “抱歉呢，魂魄大人，神社里是没有武器的” 巫女尴尬地笑着，同时回答。 但是妖忌却没打算就这么回答。 “参观一下总行的吧？” 强硬到有些失礼的举动让舞织皱起了眉头，但既然是自己的主人，她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候多话拆台。 而坂田小姐？这个性格本来就很温顺良善的大龄巫女···则更是没在意这件事。 或者说，似乎是因为气场之类的关系？明明妖忌比她小了好几岁，但是面对妖忌的时候···她却总是觉得自己在紧张。 “当然，您请” 于是，她很自然地就让开了路，将妖忌迎了进去。 “那么···我先参拜一下吧” 虽然听一旁的巫女介绍说，此地供奉的神明是这个小村和周边几座山的土地神及农神。但抱着进了神社总不能无视此间主人的心态，妖忌还是决定按照规矩来。 于是洗手、三拜一拍、然后···向神社那虽然很旧，但是却擦得很干净的奉纳箱里投入几枚铜板。 “请祝我武运昌隆----” 然后不报以任何期待的，默默许愿。 “···汝求吾保佑武运太过分了吧···” “？” 猛然间，似乎听到了谁的声音。 但是睁开眼睛，向四周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神明？’ 妖忌立刻就产生了产生了联想，但是接下来无论他怎样的在心中呼叫，祈祷，却都没有再获得回应。 “···嘛，算了” 于是也只能放弃。 毕竟是神明嘛，自己不出声的话···又不能真的把神社砸掉逼她出声。 ‘何况，那个声音是···喂喂，这么方便可靠地展开真的没问题吗？虽然女性的土地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啦，但总觉得这个世界太日轻了啊···’ 就算有点紧张，也只能在心中这么吐槽。 “那么，接下来请随我到器具殿吧----” “叨扰了” 巫女似乎没有注意到妖忌的异常，很快的，在妖忌参拜完成后她便继续开始带路。将妖忌引导了小神社的后侧，平常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一个说是器物殿，但也不过是名字，实际上就只是比普通民居好些的···嗯，和式木屋。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派得上用场，那只能在这里了吧···但我想是不会有就是了” 巫女苦笑着打开了门。 里面的东西无外乎是一些妖忌知道或不知道的祭器、好像是连柱绳又好像不是的绳子、以及一些用途不明的纸张----正如坂田小姐所说，看起来总之都没什么用就对了。 “唔···” 妖忌走了进去，开始四处打量。 “···的确···咦？” 的确大部分都没什么用。但是还是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妖忌的注意。 ‘好长的刀啊？’ 摆放在一个架子上，似乎因为这间屋子空间不足的关系，被一些祭器遮挡在后面。 长度的话，大概有两米多吧？ 别说以妖忌现在的身高去看，就算是他穿越前，这个长度也不是人类武器的范畴。 装饰比普通的刀要华丽一些，但也不算过分。 “···” 似乎有那么点印象。但是却又有点模糊。 和打刀、太刀这种作战用的刀具不同···这个程度的刀剑的话··· “政宗？···我在想什么” 脑海中一瞬间划过了某个自己cos过剑技的银发帅哥，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是一回事。于是残念的摇摇头，将之从脑海中驱散。 伸出手，想要拿过那把刀，但是很快又反映了过来，主人在身边的话，最好还是先问一下。 于是转过头，妖忌放下了手，转而向那个巫女询问道。 “请问那个是？” “啊，那个吗” 巫女听到他的声音转过了头，然后在看到妖忌指着什么的时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吗？’ 一瞬间，心头闪过疑惑。望着巫女的表情，妖忌不禁产生了‘我是不是问错了什么？’的疑惑。 不过，巫女却并没有在意这个。 并没有注意到妖忌眼中的疑惑，坂田小姐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怪，但还是理所当然般的给予了回答。 “是仪式用的令刀，魂魄大人，虽然现在这里只是个乡间的小神社，但是在几代前，却也有过一定的规模呢···这把刀就是那时由初代巫女大人带来的。” “···令刀吗” 妖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刀尖倒是很锋利，但是刀身完全没有开刃···当做长枪用怎么样呢···’ 第十一章 讨伐之旅 “那么，我出发了----” 长长的令刀，即使斜背在身后也显得太长，政宗萝莉送来的‘名刀’则斜跨在腰后，和特地寻找匠人重打了一次的肋差交叉成了十字。 至于原本的那把打刀？ 因为换装了新装备的原因···嗯，已经变成了肋差升级的原材料。 ‘嘛，虽然不如重打一把来得好···但如果定做一把好刀的话，那个时间我却付不起呢···还有价格什么的’ 所以，反正只是肋差而已，就算打算用来作战···需要强化的也只是坚固度和穿透力罢了。 与其说是传统的短刀倒不如说是破甲锥之类的东西。所以对材料的需求也并不那么高。 ----只对刀尖的部分有要求的话，就算要花钱，也用不了太多。 ‘结果我就变成索隆了’ 名副其实的三刀流，虽然只是看起来。 “请您多加小心” 舞织的话，当然不能带去。毕竟是危险的任务，妖忌自己也担心意外。 所以到头来，同行的就只有政宗萝莉派来的一个···嗯，足轻。 连武士都不是的足轻。 ----任务仅仅是将妖忌带到恶鬼作祟的那个村子，剩下的部分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杂兵。 ‘说实话，挺伤感情的，派个给力的会死么？’ 但这也只是抱怨罢了。 “会的，你也是，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 最后，将新缝制好的绿袍穿上，戴上了赶路用的斗笠。 “是，我会的” 其实妖忌也不是没想过拒绝，但那样的想法也只出现了一瞬而已----毕竟，在任何一个秩序没有完全崩溃的世界，挑衅权威和规则就是都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那可不是像某些小说里说的那样，随随便便就能凭个人的实力去征服一些人，然后轻轻松松的得到赏识，或顺利崛起的。 在现实里的话，如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么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没人会给你机会，也没人会小看你。 捏死一只蚂蚁并不是一件多余的事情，而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被蚂蚁弄到不爽的人，通常都是一脚踩下去，而不是放过它一条命。 这里也是一样。 虽然政宗萝莉看起来笑嘻嘻的很好说话，要求他去除鬼也像是玩笑一般。但实际上，妖忌根本不可能拒绝。 毕竟对方是一方的领主，如果她所下达的指令被轻易拒绝的话，她的权威就会受损。而为了维护这个权威，继续保持她领地内的绝对统治权，杀掉违反她指令的人，也就是势在必行的。 一个人或许不够，但还有十个人，十个人不够的话就上一百个人，凭武力战胜不了的话就无时无刻不进行骚扰，接近就会被杀的话就从远距离不断射箭。 杀死、毒死、累死、饿死。 杀掉一个人的方法很多，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则更多。 妖忌可不觉得，有了一个时停就能对抗一支军队----那在未来，他长大后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但现在？恐怕杀了三十几个人后，他就连拿到的力气都不会有了吧？ 毕竟，刀一点也不轻，人的肌肉和骨头也一点都不脆弱。 而时停···则更消耗精力。 更何况，还有礼物。 近似俸禄的礼金、额外的谢礼、名贵的布匹、还有名刀。 在这个没有了网络和漫画，稍稍逼的妖忌发疯的世界里···能收到这些东西，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不接受，反而傻乎乎的去反抗权威，来捍卫从一开始就在，也一直都不在的自由？ 那真是···让人无法评价··· ----如果真有人那么去干的话。 “好了，我走了” 并非是毫无留念的转身，却也同样的干脆。 一边背对着舞织挥了挥手，妖忌带着那个又瘦又弱的足轻开始了赶路。 而这一走···就是两天一夜。 ----两个白天用来赶路、翻山越岭，而晚上，则随便找了个地方，点起火堆露宿了一晚上。 说实话，这件事情本身挺危险的。毕竟在这个年代的夜里，发生些什么都不奇怪。但对于妖忌来说，却又是另一码事了----在过去的两个月里，除了对自我的锻炼外，妖忌对自己的特异能力‘时停’的开发和掌握也并没有停止。 除了能自主的控制时间停止，或者将时间以最高十六倍速进行放慢外···他也发现了时停为他带来的一个新效果。 ----那就是永远不会被偷袭。 如同在时间轴上预先知晓了攻击一般，强烈到无法称为预感的东西让妖忌时刻保持着非主动的警惕。并非仅仅局限在‘受到攻击’的概念上，而只要是突发事件、或者妖忌所预料不到的突然情况----那么，时间便会突兀的停滞，然后，因时停而产生的强烈不适感就会将妖忌从睡眠，或其他状态中强制唤醒。 偷袭？对妖忌来说，存在的永远只有反突袭而已。 所以，唯独对妖忌来说，在荒郊野外和衣而睡···和白天一样安全。 或者说，一样不安全。 于是，等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的时候，虽然妖忌只是有点抱怨，觉得路上没睡个好觉，但那名足轻却真的是实打实的松了口气----然后下一刻，刚觉得安心的他，就又被妖忌提醒了所来的目的。又露出了那副苦瓜脸。 “那么，速战速决，鬼在哪里？” ----他们可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驱鬼的。 “这个···” 吞吞吐吐的，足轻有点迟疑。 虽然伊达家的足轻总比普通的农兵要强上不少，但说起没文化和见识少，两者却都是一个级别的。 所谓的农民的小智慧？在这个时代并没有那种东西。即使是经验都无法流传，任由蒙昧横行的这里，所谓的农民是离开了自己世代居住的村子，就会轻易死去，难以在周边立足的可怜虫。 “不知道的话，就去问村长” 一边打发开了足轻，一边开始在村子里闲逛。对于这个并没有多少人的小村来说，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也要不了多少工夫。 ‘大概只有···一百人？’ 不知道这个数字算是很多还是太少，其实就连自己居住的那个小村有多少人都不知道的妖忌一边漫不经心的思考着，一边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建筑物。 ----那都是些看起来就很破旧，看起来颇为寒酸的类型。但是，唯有一个不同。 “嗯？” 那间不同的房间几乎是立刻引起了妖忌的注意，于是他向那边走了过去。然后，一边问着“打扰了，有人在吗？”一边毫不客气的，自己推开了房门。 超失礼的，超不讨人喜欢的。此地的主人，只要是稍微有些身份，就不会对如此莽撞和不礼貌的妖忌抱有好感。可以说，如果是以社交为目的的话，此刻的妖忌已经完全失败了吧？ 但那要建立在这屋子里还有人的前提下。 “啊啊，果然是空的呢” 空空的庭院里颇有些破败。随本来就称不上金玉其外，但内侧却是名副其实的败絮其中。 本来还有点格调的小院就像被暴风吹过一般乱七八糟，倒处都是巨大的伤痕，几处墙壁也被重锤敲打过一般留有裂痕。而面前，穿过小院就能抵达的那座和屋就更凄惨了。一眼望过去，就仿佛拆迁大队到此一游，但是游到一般才发现拆错了··· 嘛，总之就是那种感觉了。 “这个状态，鬼么···哦，果然不止啊” 走到庭院里，开始检查那些伤痕。 刀痕、还有巨大的爪子挖掘过的痕迹，在小小的庭院里，到处都是这两种痕迹，而又以后面的居多。 ‘不过，刀痕并不深啊···而且都深浅不一，不太像是很强的样子’ 场面看起来蛮激烈的，但是实际上··· “很恶劣的鬼啊” 如果是人和鬼的战斗，这场景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玩。 鬼和人玩，或者说，鬼玩人。 ‘明明一击就可以干掉，但是却拖了这么久’ 致命的攻击只有一次，但仅仅那一次就直接将住在这里，大概是武士的那个人打成了碎片。 而要问为什么妖忌会知道这种事的话。理由自然也很简单。 因为就在小院子里，距离墙壁不远的地方，那柄断成两截的太刀和已经招来了不少蚊虫的血迹···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打算去检查那边，妖忌继续走向那座半崩塌的和屋。 因为有着时停，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遭遇突发情况，所以，即使别人不敢，深入那座废屋对妖忌来说也没什么。 走进去，小心翼翼的挑选着道路，然后···深入到了最内侧。 “战斗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妖忌很快就找到了破坏与完好的境界线。 在一间大概是起居室，或者其他什么用途的和室里，榻榻米被撕碎的痕迹戛然而止。 同时，在那条痕迹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刀鞘。 弯下腰，将之捡起，然后，回忆了一下屋外那柄断刀。 ----得出的结论如预料一般。 “鬼跑进了屋子里，然后给了武士拔刀的时间···然后，玩耍一般的将战场从屋子里挪出···一路破坏，一路破坏···然后在庭院里结果了武士的性命”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给予机会嘛···虽然结果很恶劣，但不愧是鬼的作风呢，这也算是某种挑战？” 不知不觉的，嘴角露出了苦笑。妖忌一边抚摸着腰间的佩刀，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或许，能行？’ 第十二章：鬼和人的契约 “那么，整理下情报吧----” 之后，决定主动去找鬼，而不是被找上门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用过名副其实的粗茶淡饭后，妖忌带着那名足轻，和村长围坐在了一起。 “----简单来说，那个鬼大概有七尺高？全身黝黑，刀枪不入，对吗？” 讨论的情报大多都是足轻收集回来的，但问题是···虽然目击证词相当不少，但情报都相当夸大，即使妖忌认真的整理···最后觉得有用且可信的，也就那么一点。 像什么一爪子能干掉一座房子、吃人只需要一口···那种东西就算能把没见识的足轻和他们自己吓得半死，放到妖忌这边，也顶多让他的黑线增加一条罢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满脸黑线了。 “还有···” “不不，不需要你描述，你只要确认我说的对不对就行了” “···额，是的” “你们尝试过使用陷阱对吧？然后那家伙也中过两三次，但之后就再也没中过？” “···是的” 那么配合上在那个武士的宅院所看到景象，基本就可以确定了，鬼不是什么没有智慧的猛兽。而是为了某个目的而行动，并拥有学习能力。 “但是没说过话？” “是的” 那么不说话，就可能是不屑于说，或者干脆不会说了。 ‘不过，这并不是主要关注点’ 摸一摸下巴。妖忌又一次想到了那间武士宅。 ‘并不恐吓村民’ ………………某蛇…………………… 告诉大家一个可怕的消息…… 实际上…… 老朽…… 这边 已经…… ······ ····· ···· ··· ·· · · · · · · 没有存稿了。 所以说。玲玲你有空去菲律宾，就不能更新么。 嘛，这次记得给老朽空投点土特产。 第一章：素盏明尊 虽然不太明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但现在的自己，是个妖怪。 具体形容的话，不知道该说是亡灵还是付丧神。 总之在不知多久的迷惑和混沌后……自己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一副武士具足。 或者说一副盘踞在武士具足里的黑色幽魂。 不太清楚离开这幅铠甲会不会死，也不知道离开的方法。 虽然感觉上是两个独立的部分，但行动起来却又是一体的。 “唔……” 端坐在地上，锈蚀却无比锋利的妖刀插在身旁。 一边端着并不存在的下巴一边沉思，就算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数日，曾经的少年，现在的妖怪还是不太理解，当下是什么情况。 “……感觉是乱世啊。” 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理由则是这几日接连不断找上门的麻烦。 看起来或强或弱，穿着华贵或简陋的武士们挥舞着刀剑，喊着各种各样的台词想要退治自己，但是却纷纷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虽然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太对，但似乎是心也变成了妖怪的一般，明明杀了人，却没有一点的愧疚。 反正是自卫反击----仅仅是这样一个理由，便让自己放开了一切担忧。如果是以人类的观点来看……恐怕是快乐杀人魔才会说得出口的话吧？ 但是，别的不说。 也多亏了接连送上门来的武士们，妖怪才变得越来越强。 通过杀死那些家伙，将他们的铠甲和刀剑‘吸收’，妖怪的力量在飞速的成长。 时至今日的话，最初还需要苦战的对手，现在却只需要一刀就能斩成两段。 也因为如此，从今天早晨开始，再没人敢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他这个达成了百人斩的妖魔面前。 “算了，不想了。” 从残骸堆砌的山上站起身，整理了下背后那破烂的小旗，本来应该绘着家纹的地方现在却是一片空白。但是，哪怕那上面仅有污血涂成不成样子的污渍，妖怪还是本能的重视着它，珍惜着它。 毕竟，那是它身体的来源，它的‘姓氏’，虽然现在想不起来----就如同他已经记不起穿越到这个时代，这具身体前的名字一般。 但是以后一定有机会吧？ 有机会找回那个名字。 所以，就算现在还看不到家纹也好，他还是珍而重之的保护着那面旗子。 “继续呆在这里也只是找麻烦……战场的风景也差不多看够了。” 瞭望四周。 如之前所说的，这里是不知谁与谁的战场。 自己是不知自何方诞生的妖魔。 汇聚了这片战场的杀意和死亡，不知是铠甲还是冤魂所凝聚的最后例证。 妖怪头盔下的黑雾中亮起了一团红光，如同眼镜般，将这荒芜的大地和林立的兵刃刻入记忆。 随后，带着对出生地些微的怀念，跳下了尸骸堆积的小山，咔嚓咔嚓的向前走去。 该去哪里呢？ 说实在的不知道。 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话，没有人不害怕自己，没有人告诉他这里是哪里。 对所有人类来说，他都是敌人。 就是不知道，其他妖怪会怎么看他了。 “决定了，去找一个出来吧？” 扭动了下并不存在的脖子，随意确定了一个方向。 在还是郁郁葱葱，山清水秀的古日本，妖怪对能碰到同伴非常的有自信。 不过。 一日过去了。 两日过去了。 十日过去了。 希望遇到的同伴一个都没遇到。 前来讨伐他的武士们、阴阳师们却越来越多。 “好麻烦。” 这么说着的同时毫不迟疑的将他们斩杀。 虽然最初还为这样的自己，还为不得不和人类拼死战斗而感到些微犹豫。 但很快的，已经化为怪物的心，就将那些都抛之脑后。 “别来寻死。” 并不主动杀戮，但被袭击就毫不犹豫的斩掉敌人。 这样的他毫不迟疑的一路前进，果决而锋利的风格甚至为他带来了新的名字。 “受死吧！修罗妖！” 不明所以，前世没听过，大概只是修罗和妖怪两个词生拼起来的名字，却意外的让这个身体感觉到快乐。 于是笑着，平生第一次，或者说重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将敌人斩于刀下。 “颂我之名，恐惧我身，在黑夜中敬畏这刀剑与铠甲，在血的泥潭中仰望修罗之道。” 仅仅斩了眼睛便放走了那个一脸绝望的武士。 出发点是‘有趣’。 放过的理由是‘快乐’。 在那之后，修罗妖已经准备好了被再次找上来，彻底了结那个盲目武士的准备。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之后虽然的确是找上了他……却没有对他刀刃相向。 那个蒙着眼睛的青年，怀抱着刀剑，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就只是跟在身后。 然后他就变强了。 一开始甚至连走路都走不好，总是摔在地上，若不是修罗妖也不急着赶路，恐怕早就将他甩下。 但之后，他那双被斩掉的眼睛，似乎又能看到些什么……虽然走起路来还是不方便，但已经能正常行走。 直到最后……他终于有了心眼。 他开始阻拦试图挑战修罗妖的人类，一次次将他们击败。 于是渐渐的，‘修罗的门卫’、‘心眼流’、‘阿修罗’之类的名号也渐渐传播开。 他有了自己的弟子，自己的流派。 虽然他仍就跟在自己的身后。 “修罗妖大人！” 于是。 终于。 有一天，他终于再次站到了铠甲面前，然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诚心诚意的向他----向他这个妖怪、这个仇人鞠躬。 妖怪既没办法对这样的他拔剑相向，也没有杀掉对方的**。 “你变强了。” “是的。” “……那很好啊。” “多谢您的宽容。” 那种心情是什么呢？ 早已不知在这个世界游荡了多少年的铠甲用了很久才悟透，那个词叫做‘寂寥’。 妖怪也会感觉到，并为之**疯狂的寂寥。 “陪我打一场吧。” 于是不含杀意的，他这么说。 已经不再是青年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答应了。 两个人在月夜，在百余门人的注视下交战。 ----战局是一面倒的优势，修罗妖只用了数个回合，就彻底压倒了盲眼的男人。 就如同很久以前，修罗妖杀戮武士集群，如同屠戮鸡犬般干净利落。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杀他，人群中响起的也不再是恐惧的哭号。 迎着那山丘，拜倒的人群念诵着他的名号，将敬畏传递到他的心底。 于是，他明白了。 原来不知何时……妖怪已经成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妖，那个男人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剑圣。 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修罗妖。 而是人们争相传颂的：素盏明尊的一部分，那个神明身上，魔性和勇武的流出。 那是真的吗？ 真的是那样吗？ 谁知道呢。 但毫无疑问，因为这样的信仰，因为这样的敬畏----他不再是人人厌恶的妖怪了。 他的铠甲披上了红与黑的辉光，他的剑化为了冰冷残酷的宝物。 他还是他，他的力量是他的力量。 但他不再是妖魔，而是神明。 这变化让他感到满意。 于是，终于有一天，他走累了。 “就在这里吧。” 似乎是信仰心的关系，他的心态日益平和，但是他却不排斥这种感觉。 他带领着那个剑圣和他的弟子，来到了一座山下，用剑为他们开辟了一块空地。 他们为他建立起了神社，他们在那里定居。 从那以后，很久很久过去了。 它的铠甲沉睡在了那神殿的深处，做着悠然而悲伤的往昔之梦，而受他庇佑的一族，则在外面构筑起了兴盛的家园，成为了新的世家。 一代又一代。 一年又一年。 敬畏着修罗之道，沉浸于血的力量中，赞颂素盏明尊的恐怖。 终于，某一天，铠甲重新醒了过来。 望着眼前繁荣的一切，再次领悟到了----自己不属于这里。 “吾乃……修罗妖……” 念诵着数百年来被传颂的威名。 “吾乃……素盏明尊之半身……” 将神明的恶承担在身上，不知不觉，他已经是半个大神。 他已经再也回想不起当初的名字。 也已经不在乎那个。 但是，他还是感到寂寞，无比的寂寞。 他渴望伙伴----哪怕是妖怪也好，而不是那些向他俯首的剑圣后裔。 他几乎要大闹一场，要让那个已经不信奉神明的时代掀起滔天巨浪，让神秘再临。 但终于，就在他打算那么做的时候。 一道裂隙在他面前展开。 一个紫衣少女轻巧的从那裂缝中跳出，带着微笑望向他。 “初次见面，素盏明尊命。” 她是个妖怪。 只是一见面就发觉，她是个妖怪。 他苦寻了数百年也没有找到的，妖怪同伴。 于是，当她试探性的问道---- “要不要来幻想乡呢？” ----在这么问的时候。 铠甲根本无法拒绝。 被寂寞几乎撕毁的那颗灵魂猛烈地燃烧起来，让铠甲身上腾起了前所未有的光焰。 它的眼睛亮了起来，甲片战栗作响。 然后，就在那个紫衣少女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时。 铠甲安静了下来，然后，以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语气，回答了一个字。 “好。” 无比让人诧异。 又无比让人安心。 ps：虽然很久不回来，但因为某人在他的某个章节里说了啥，所以更新一章，算是再挖个坑（喂 ps1：内容一如既往的不给力，文笔一如既往的糟糕，只是自说自话，既不代表任何人，也不劝诱任何人赞同我的观点，读者请以个人的理解、个人的看法看待内容，并对自己的看法负责----咱保留，也仅保留最终解释权 ps2：工作比较忙，天天都在加班，所以更新不会很稳定，或者说肯定会不稳定 ps4：明确的表达我的一个观点：文字是思想的载体，无论内容是什么，最终都会对认真的读者产生影响，而这种影响无论如何都应当是正面的，积极的，也就是所谓的正能量。这种正能量就算不对一个人在社会，在未来的发展起到一个明确的引导作用，也不应该仅仅是满足一个人的妄想欲，或者使其对社会产生偏激。 ps5：所以，虽然我也是看到蛇的书评才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我仅表达一个看法：希望看我书的人不要参与、不要加入、不要传播这种事----它既不会给任何人带来胜利，也不会对你的思想带来任何好处。这连基本的文人相轻都算不上，都不够格。 第一章：鬼神 第一章：鬼神 “真是……卑鄙。” “没办法，因为是人类嘛。” 无法抵抗。 “……用这种卑劣的战术，以为就能战胜我吗？” “能或者不能，现在不是很清楚了吗？” 无法反驳。 “……” “即使不出声也改变不了现状，呐，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干脆利落的认输吧。就算是神明大人也好，到了这个地步也无力回天了吧？” 屋檐下，红白的巫女冷笑着凝视黑色的鬼神。 被区区人类的计策所扰乱，深陷于无法自拔的牢笼。 已经是绝境了吧？ 想不出能够逆转战局的手段，就算拼尽全力，也难以对对手造成一丝威胁。 死局。 已经没有希望可言了。 这与其说是交战倒不如说是虐杀----是这幻想乡的管理者，最强的红白巫女，对黑色鬼神的制裁。 丝毫不留情面，丝毫不留余地。 “可恶！！” 怒吼着，即使是如此，黑色的鬼神也要拼尽全力。 作为尸山血海中诞生的王者，即使是绝境，也要发起最后的冲锋。 “没用的！！” 但只是一瞬间便被击倒，巫女高高扬起的手臂上，名为绝望的一击狠狠落下。 啪！ “将死！！” 将棋落下。 没有任何余地的，棋局宣告结束。 烦躁的挠了挠头，即使再不情愿，鬼神也不得不承认----只要涉及到钱的问题，面前的巫女的确是无敌的。 “说好的十万円！” “会给你啦，别拽我的衣服。” 挥手打开从棋盘对面伸来的手，一脸郁闷的掏出说好的礼金。 一边斜视着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坐在间隙里看笑话的八云紫，黑色的鬼神一边站起身。 “那么，今天就……” “不送！” “……” 巫女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而是笑嘻嘻的在数钱。 明明更前一代还是颇有威严的大家闺秀，让人喜爱其娴静又怜悯其命运。 但为什么呢？ 这一代的博丽巫女明明小时候还很可爱，长大了却变成这副模样。 “……” 总觉得微妙的不甘心。 “怎么了？不走吗？留下也没有茶水招待你的。” “----再来一局。” 咬着牙，又掏出了十万。 于是，下一秒，博丽灵梦的表情由冷漠变成了谄媚。 以鬼神看起来都快的惊人的手速重新摆好棋子，同时……不知什么时候，一杯热茶也已经摆到了鬼神的面前。 “……” 这个，绝对是教育的问题吧？绝对？ 但明明先代是个稳重大方的‘母亲’啊！！ “好吧好吧……反正我是搞不懂啦。” 烦恼的伸出手，开始走棋。 但是，就在鬼神定下决心，要好好杀一杀灵梦的气焰，拿下这一局的时候。不经意间，一旁的八云紫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啪’的拍了下手。 “啊，对了----”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暂时吸引过去。 “什么？” 鬼神一边问的同时还在想着棋局。目光不断在棋子间移动，因为有了上次落败的精力，这一次他的行动要谨慎了许多。 在考虑了三四步后才谨慎的挪动一次棋子，但是，是金钱的动力么？明明下子都没有经过思考一般----现在占据了上风的却仍旧是灵梦那边。 “幽幽子说想要举办一个茶会，你有兴趣吗？” 听到这话，灵梦瞬间露出了渴望的表情，但半秒不到就又变成了嫌麻烦的怠惰。 但是，和灵梦立场不同的----虽然她是博丽的巫女，不太好参与到那边去……但自己就不同了。 “……茶会吗。” “嗯，还是说，你还是对风雅不感兴趣？” 面前的八云紫也是。 几百年前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很懂礼貌，很客气的样子。 但这些年是因为混熟了吗？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已经不拿自己调侃一下就不舒服了。 “不感兴趣也不至于。” 鬼神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头，已经有了人的相貌的他，无奈的望了一眼那边的间隙妖怪一眼。然后，若有所指的说道。 “但我去总归是不太合适的吧？” “哪方面？” “各种方面都是吧。” 别的不说，光是自己是雄性这一点就很麻烦了。 ----毕竟，虽然原本不是，但现在被他继承的东西，可是源自须佐之男。勉强能算作半个素盏明尊的他，就算有了人类的外形，也只能是男性。 参与到幽幽子的宴会里，怎么想都太尴尬了。 “嗯，事先说好，与会者大概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多吧。” “嗯？” “毕竟不是什么热烈的活动，只是几个老人聚一聚罢了。” 仿佛知晓他的想法般，斜过来的视线并不包含着戏弄。反而像是暗示着什么。 凝视着那样的他，就算是鬼神这种对人情世故并不精通的家伙也大概知道了，对方应该是要借此机会说些什么。 “好吧，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的话。” 鬼神答应了下来。 灵梦用慵懒的目光望了他们两眼，很麻烦似的叹了口气。 “喂，我说你们两个啊……别给我添麻烦哦？” 明明是威胁的语气……如果是其他妖怪听到此间的巫女如此说话，恐怕已经吓到不行了吧？但是，这边的两人却都笑了出来。 然后，就仿佛很小的时候经常做的那样----鬼神伸出手，想要揉一揉灵梦的头。 但是，后者却和小时候不一样，用‘敢那么做就抽飞你哦？’的目光阻止了鬼神。 “好吧好吧，当然的事情吧？” 是的。 在此可以确定了。 鬼神是不会做对灵梦不利的事情的。 数十代看护着博丽巫女们的成长和死亡，不知什么时候，鬼神已经成了今天的样子。 想来，那边的八云紫也是一样吧？ “是是~” 笑着眯起眼，用不知从哪里摸来的折扇挡住了脸。 虽然那副样子看起来总像是谋划着什么，但……如果事关灵梦的话，一定可以放心吧？ 大概。 “将死！” 啪！一没注意，再次落入了灵梦的快棋圈套。 一脸愕然的望着一时疏忽就变糟糕的棋盘，鬼神苦笑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好吧好吧，又输了啊。” “礼金礼金！” “是是~” 留下钱，然后站起身。 这次的话，是真的该回去了。 “时间的话。” “就下周好了----灵梦要是想来也可以来哦？” “我对妖怪的聚会不感兴趣。” “是吗，那还真遗憾。” “你们啊……” 叹着气，和紫一起离开房间。 拉上和式门的同时，一起回头。 “这样就好吗？” “这样就好吧。”[bookid=3136192,bookname=《云上法师》] 第一章：无限开端 第一章：米莱西安 “你所说的真相，我并不需要。” 荒芜的大地上，金发的青年正站起身。 被火法的火焰所灼烧，铠甲崩坏的同时，全身都冒着青烟。 血肉已经和铠甲粘在一起了吧？手也已经烂掉了吧？每说一句话，都会有血流进胃里，都会让全身一阵剧痛吧？ 但就算是那样，他还是站了起来，然后以一种平稳到可怕的语气说着话。 “你的自由不是我的自由，你的仇恨不是我的仇恨，你的怒火也不是我的怒火。” 要问为什么的话。 那是因为早就习惯了。 痛苦、折磨、受伤、死亡----对于其他人来讲，怎么都无法想象的灾难，对于青年来说，却是家常便饭。就算不到每日都要品尝的地步，但以月为单位，却总能平凡的经历着。 和野兽作战。 和匪盗作战。 和魔兽作战。 和巨人作战。 无数的敌人都曾摧毁这个身体，无数敌人都让青年失去过生命。 但他还是一次次的活了过来，然后……一步步跨过它们的尸体，向更强的敌人发起挑战。 最后，在巨龙都不再是自己的对手后。 面前的敌人，是魔神。 并非是神的外道，最后也是最强的敌人。 锁孔。 “你是我的敌人。” 不需要去理解。 不需要去恐惧。 就算永恒的生命终结在这里也无所谓，战士的宿命本就是如此。就算最后一无所获也没关系，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怀抱不切实的奢望。 只要是敌人的话，就毫不犹豫的去战斗，只要明确了这一点，那么哪怕对手是魔神也不需要丝毫犹豫。 ‘来了’ 连呐喊的体力都节省下来。 白色的骑士张开了残破的黑翼，被斩断的左翼挥洒着血，右翼则飞散着断羽。 “愚蠢----” 锁孔冷漠的声音在回荡，高举起手臂，魔神的力量无形且强大。 只是单纯的杀意便引发了聚变，强烈的冲击波横扫过米莱西安的身体，让本就破败的内脏几近碎裂。 ‘我的命运’ 但米莱西安，心中已只余坦然。 向前奔驰，他的**仍在艾琳的大地上奔跑，但灵魂已然开始升华。 张开的双剑上，道道裂痕间绽放着璀璨的光华----那并非是剑之精灵所赋予的力量，而是米莱西安生命的凝聚。 “锁孔----！！” 将那双剑高高举起，光之骑士最后的突击，成为了传说。 “纳命来----！！” 如同暴风般，剑舞开始。 灿烂的剑光在大气中留下金色的痕迹。 即使是魔神也不能无视这样的米莱西安，愤怒的再次施展法术，不愿意在此事后退一步的锁孔，这一次确实的打碎了米莱西安的心脏。 “大话说够了吧！茉莉安的走狗----！！” 灵魂之流？ 在魔神面前，回到那里已经不可能。 但是，从一开始，米莱西安就未曾追求过长生。 “哈！！” 任由锁孔的攻击撕碎铠甲，贯穿胸膛。炽热的血液伴随着心脏的碎块飞出身体的同时，米莱西安的剑也贯穿了白翼魔神的躯壳。 ‘弑神的愚者’ 锁孔的心中，怒意已经无法遏制，但低下头去，那头盔崩碎的骑士眼中，却冰冷的宣告着他的立场。 ‘只是个魔鬼……吗？’ 片刻的动摇，但下一瞬间，锁孔的灵魂便再次被对茉莉安的恨、对这个世界的恨所充满。 “蠢材！” 米莱西安是杀不死神的。 起码现在的米莱西安还做不到。 锁孔将米莱西安打飞了出去，任由那纯白的黑翼武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流淌。 死亡来了。 世界暗了下来。 灵魂之流被隔断的现在，没有任何奇迹能够拯救心脏被破坏的他。 愤怒、悲伤、寂寞……不甘心。 明明已经努力到这个地步，却还是击败不了敌人。虽然一早就知道了结局，但终究是难以释然。 并不畏惧着自己的死，但却绝望于无能为力。 米莱西安，终究渴望着不可能到来的奇迹。 “你渴求着奇迹吗？” 等一下……任何？ 明明谁都不在，虚空中却传来了声音。 锁孔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冷笑着走进。 但濒死的米莱西安却觉得……那并非是自己死前的软弱在作祟。 “想要获得……继续活下去吗？” 是的。 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 那恐怕是比锁孔更强大的谁，是那种程度的谁才能传递的声音。 “啊----” 于是，光之骑士重拾起希望。 顺从了那声音的召唤，只为再一次出现在敌人面前，拯救艾琳的未来。 米莱西安，走向了轮回。 “锁孔----” 崩碎的铠甲化为了光的冲击波。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第二章：威斯海德 第二章：威斯海德 砰----！ 意识清醒的时候，似乎已经逃离了艾琳。 身体从距地面大概有六尺的高度落下，撞击到地面的时候，因为身负重伤的关系，钝痛让身子都佝偻起来。 “咕……” 吐出一口血。 破碎的心脏似乎已经修好了，但失血的问题却没有解决。 就算是米莱西安的自然恢复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补足，所以，大脑笼罩在强烈的眩晕感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咕……” 但是，顽强的意志力还是让米莱西安站了起来。 一手按住额头，强行让混沌的思绪恢复正常。他一边解除了已经几近崩溃的帕拉丁变身，一边将手伸向腰间，试图找到一瓶治疗药剂----没有用，所有的瓶子都碎掉了。带有治愈魔力的药水不仅浸透了皮革腰包，而且也都因挥发而失去了效用。 糟糕了。 虽然仍旧不感到惊慌，但米莱西安已经发现事情有点不妙。 但是，相比起自己身体的情况，似乎更不妙的实情还另有他物。 “什么人！谁在那边！！” “……” 他降落的位置，似乎不太妙。 “放下武器！你是谁！” 全面武装，但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士兵们包围着自己，每个人都面色紧张，用剑尖指向自己。 并不是什么大威胁。 但是，相当的令人不快。 即使是历经战乱无数的米莱西安，最不愿意对抗的敌人也是人类----这倒不是说人类比怪物猛兽更记得可怕。而是因为，米莱西安战斗的理由之一，便是为了保护人类。 杀人什么的……虽然不是没做过，但果然还是最不想面对的状况。 “麻烦。” 不可能放弃抵抗。 对于他来说，唯独束手就擒这件事是不可能去做的。 因此，就算身体还笼罩在麻烦的麻痹感中，还是拎起了武器----作为备用武器挂在腰间的单手长柄锤。 “最好还是别做蠢事为妙。” “上！” 但是，士兵们并不理会他的劝告。 似乎是要根除不稳定因素的关系，他们冲了上来。 ----虽然从道理上来讲这是正确的做法，在战争时期不能放过非己方的人持有武器。 但是不得不说，虽然做法是正确的，但结果却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好。 “真是的----” 抱怨着，身受重伤的米莱西安并没有如士兵们想象的那般被围住，刺倒，而是旋风般的冲了上来。 舞动着单手锤，拥有数公斤质量的钢块毫不留情的击打在士兵的铠甲、头盔上，强烈的冲击阻遏住前进步伐的同时，震荡波则摧毁了思考和骨头。 几乎是一击便能粉碎一个人的反抗力，而明明是那么沉重的战锤，米莱西安的攻击速度却高的可怕。 不断借用着反弹的力道，将那银色的武器化为了跃动的光 先击倒正面的第一个，然后是左侧的第二个，后面的第三个仅在半秒就就倒下，而正茫然不知所措的第四个则死于接下来的追击。 虽然敌人的总数很多，但同时面对的却永远只有几个，这样的话，只要能掌握正确的节奏，以一对多也并非是做不到的事情。 对，就是这样。 “啧……” 唯一的顾虑是身体。 似乎和锁孔的战斗消耗了比想象中更多的力量，现在的米莱西安，唯一的敌人乃是自己的体力。 能坚持到将所有人都打倒吗？ 不可能的。 所以，必须突围。 那么，要怎么做？ ----单纯用武力解决就够了。 “那么----” 随便选择一个方向，然后开始突击。 早已非是凡人的身体即使是遍体鳞伤也远胜于凡人，如同暴风般向前，妄图阻拦的人无一不被击倒殴毙。而在米莱西安顺手夺过长枪和长剑后----这次突围就进一步演变成了近乎屠杀的灾难行军。 刺穿心脏、斩断喉咙、践踏尸骸、摧毁士气。 明明和自己一样是人型，但那迫近的气势却犹如鬼神，士兵们理所当然的，一瞬间就失去了士气。 然后，当士气也都消失不见的时候……阻止那个披着银色甲胄，满身都是伤痕的家伙，就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快一点----” 米莱西安就这样一路猛冲猛打，也不知冲过了多少人的阵势。 唯一能对他造成威胁的是远远射来的弓弩，就算以绝伦的高速挥舞起枪剑，但不分敌我的打击还是让数枚箭矢穿透了本就脆弱不堪的铠甲，埋进了肉里，虽然并不致命，但每活动一下都仿佛有刀搅在肉中的感觉，还是让米莱西安更加的疲劳。 然后，终于，在精力马上就要耗尽，整个人都无法继续运动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那里。 ----这座他不熟悉的城市里，他同样不熟悉的一座城门前。 轰隆---- 轰隆---- 有什么东西正在猛烈的撞击，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的门前。 “接近战准备----！？” 守候在门后的不知名军人们似乎在米莱西安到来前便已经做好了接敌准备，但是，饶是如此，看到从身后的方向冲出来，浑身染血的银甲骑士他们还是愣在了原地。 “----什么人？！” 一瞬间无法反映的大脑只能说出下意识的一句。 然后下一刻，伴随着身后追兵的追近，米莱西安便意识到了----他还不能休息。 “那家伙是梅鲁基亚军的！！” “什----杀了他！！” 一瞬间，战况变为了包围。 仍旧不能理解到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自己立刻就要战斗的米莱西安只能继续厮杀。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的武名要在这么可笑的战斗中坠落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夸张的爆响。 ----城门，在所有人都分散了注意力的时刻，崩碎了。 “全军！！进攻！！” 冷静到堪称冷酷的男声在那崩坏的城门后响起，然后下一刻，蓝色的兵团如海啸般涌入城池。 “中计了！？” 不止一人如此悲鸣着，说着米莱西安不知所谓的话，但还是拔出武器向米莱西安砍来。 而理所当然不愿意接受战死在这里的命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他，也在第一时间展开了反击。 “----茉莉安啊----！！” 高声赞颂着复仇女神的名誉，骑士已经意识到，此刻便是逆转败亡的最佳时机。 将最炽烈的怒意激发，让身体强行拜托疲劳，那赤红的能量甚至让骑士的身周笼罩以血色。 “向那边那个人靠拢！！” 冷酷的男声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因此而下达了命令，而听到那个声音，米莱西安也在同时发起了进攻，向着那只蓝色大军突击。 一步、两步、三步。 酣畅淋漓的杀戮和突击不仅震慑了守军，连将米莱西安视为友军的蓝色方也震慑。 如暴风般挥舞起的枪和剑，名副其实的将敌人卷入在内，然后砍倒在地。 守军的气势再次跌落，已经没有了战心的士兵们只能勉强维持着阵型开始后撤。在蓝色军团的追击下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但是，那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到蓝色军团会合，直到米莱西安终于力竭的倒下，直到那个金发的指挥官走了过来----守军还是没有获得喘息的机会。 “我是威斯海德，梅鲁基亚军千骑长，感谢你的帮助，你是森达库斯的居民吧？” 他这么说着，但米莱西安已经没有回答的力气。 眨了眨眼，已经彻底耗尽最后一丝残余体力的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就晕了过去。 第一章：剑栏之上 第一章： ----其实从一开始就明白了，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 被血色浸染的丘陵上，遍布着尸骸。伴随着东风吹过，鲜血的腥气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罗德里特伫立于这尸山血海之上，眼中徘徊着无尽的疲惫。 他的手臂因疲惫而低垂，双腿也在微微颤抖。背靠着苍青的狮鹫旗，他的视野早已经模糊。 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罗德里特能感觉到，生命正从自己的身体中离去。顺着那支离破碎的铠甲，他的鲜血即将流尽。 “……”已经没办法说话了。 支撑起这幅残躯的东西，已经是他最后的魔力。将风精灵的力量填充进待死的躯壳：罗德里特是在以**的崩溃为代价，进行最后的战斗。 ----无论怎样努力都得不到认同，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被理解。 为什么要坚持到这个地步呢？ 事到如今已经不明白了。 浑浊的大脑中充满了迷雾，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思考。唯有战斗的意志不曾消退，维持着最后的呼吸。 “去死吧----！”似曾相识的骑士从丘陵的下方发起了攻击。脚踏着层层尸骸，他举剑的身姿没有半分犹豫。 但太弱了。 就算是勤奋锻炼了十年的身躯和战技，但因为天赋所限，还是太弱了。 被那明确的杀意所引动，罗德里特的身体动了起来。没有离开自己的战旗，罗德里特在原地展开了迎击。在用剑架住那倾尽全力的劈斩后，罗德里特向前迈出一步，用肘部猛击了骑士的面部。 骑士在一瞬间倒下，随即被刺下的剑刃贯穿了面门。 但攻击还没结束，以骑士的死亡为起点。更多的士兵已经涌了上来，虽然挥舞着长枪的姿势破绽百出，但数量却十分充足。 这是很大的优势。和挥舞着宝剑，久经锻炼的骑士不同，长枪手的战法并不是以质量取胜。 说到底，长枪是和长剑完全不同的兵器：不仅长度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因为不需要挥砍动作，所以空间上的需求也很小。只要能够突刺，就可以运用集团优势刺出密集的枪丛。就算敌人的反应再迅速，面对这种攻击也无法做出有效的闪避。 但反过来说：只要不给敌人配合的机会，长枪手就毫无威胁可言了。 “……”战场是丘陵，更准确的说，是铺满了尸体的丘陵。 让站位无法协调的高低差姑且不论，光是大量的尸体就阻碍了正常的行进。总数超过五十的长枪手们虽然凭借勇气冲了上来，但在几秒种后，队形就彻底乱了套。 罗德里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虽然脑子已经一片浑浊，但身体却可以自行行动。 挥舞着利剑冲入敌群，一片寒光之中，长枪手们接连不断的倒下。 “退后！退后！”惨叫声不断从人群中传来。心胆俱裂的长枪手们转眼间便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和冲上来一样，他们如潮水般退去，但直到退下丘陵为止，他们中的一半已经倒在了那赤色的山丘上，成为了罗德里特的战绩。 ----只是孤身一人的战斗着，为了并不被期待的未来。 “弓箭手呢！弓箭手在哪里！” “没用的！那家伙有妖术庇护，弓箭对他没用的！” 无数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嘈杂无比。绝望的叫喊声中，满溢着对罗德里特的憎恨。 那杀意、那诅咒、那嫉妒、那恐惧----种种感情混杂在一起……有点让人心烦。 “真是的……” 罗德里特原本浑浊的大脑渐渐开始重新工作，虽然不太清楚是不是回光返照，但能够思考的话，总归是一件好事。 睁开眼睛，他有些迷茫的环视着身边的大地。然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还会有比这个更惨的吗。” 这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罢了。 既没有向谁发问，也没期待答案。 但是，却意外的得到了回应。 “你的死，怎么样。”一边说着话，赤色的姬骑士抵达了战场。 从躬身让路的叛军间穿过，她一路来到了山丘下。一脸古怪的表情。 “和兰斯洛特交手之后还能做到这个地步……萨尔蒂修，你果然是个怪物呢。” “是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正常人类的话，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吧。” 这种事指的是什么呢？罗德里特不太清楚，但也没打算弄懂。虽然面前的少女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但在对方揭起反旗成为背叛者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只剩下敌对。 而在罗德里特的思考回路里，理解敌人的优先级，相当的靠后。 “是嘛。” 罗德里特握紧了剑。 被魔力充满的这个身体正在崩溃，在神经麻痹之后，骨骼和血管也将硬化。 直到身体变成瓷器，碰一下就会碎裂为止----可以用来战斗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而在这五分钟里，罗德里特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件。 “真遗憾，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的。” “真过分啊，我可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战斗在一瞬间展开。 好不容情的，圣青色的骑士向前冲锋。绚烂的风色翅膀在他的背后展开，因冲击而荡起的涟漪横扫战场。 “莫德雷德！！”咆哮着，罗德里特将剑斩下。超越了音速的一击中，白刃比空起的爆鸣来的更快。 如果是凡人的话，这一击就是足以奠定胜利的必杀----被高速且饱含着魔力的剑刃砍中，就算是钢铁也会被切成两段。 但遗憾的是，莫德雷德并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对手。 “罗德里特！！”灿烂辉煌的背叛之剑从正面展开迎击。火光和巨响从钢铁的交击处迸发，震得人目盲耳聩。 但两人都没有停下。 就算视觉和听觉都暂时失效，大脑中残留的影像却足以支撑下一步战斗。 连续不断的交击声在一息间爆发，连挥剑的动作都捕捉不到。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两人已化为了模糊的光影。 “你的力量下降了。”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是势均力敌吧，毕竟在这短暂的攻防中，双方都没有命中对手。但是唯有罗德里特和莫德雷德清楚，在刚才的战斗中，后者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罗德里特的伤太重了。 无论是失血还是旧伤都严重损害了骑士的身体，就算用魔力补强。能力的下降还是无可避免的到来。 “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罗德里特笑了起来，重新拉开距离。他一边说着话，心中却在高速的思考。 他的头脑已经彻底清醒了起来，但与此同时，却也痛的要命。 他很清楚，这是魔力开始侵蚀大脑的症状----在血液大量流失，供养不足的情况下，他只能以魔力来欺诈身体。 还能坚持多久呢？ 不知道。 大脑和身体中的其他部件不同，作为人类的思考中枢，它的损坏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但罗德里特没有办法。 就算现在停下对大脑的破坏，停止用魔力驱动身体，他也不可能活下来了。血液近乎流干的现在，他的死亡早已经注定。 那么----索性就做的更彻底一点吧？ “莫德雷德，认识你很开心。” “……什么？” 无法理解那话语中的含义，莫德雷德困惑的皱起了眉头。 是要拖延时间吗？不，并不是那回事----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体差到了什么地步，但因为自身的虚弱而拖延时间，这并不符合罗德里特的作风。 “那是什么意思。” 罗德里特没有回答，微笑着伫立在那里，他的沉默让人畏惧。 莫德雷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举起了剑。灿烂辉煌的剑身上，魔力的光辉正在跳跃。 就算动一下手指也好，只要罗德里特有任何的异动，莫德雷德就会冲上去。在实力差距如此明显的现在，少女有信心在五秒内分出胜负。 但是，明明罗德里特一动都没有动…… “这是？” ……却起风了。 清冽的风从北方袭来，驱散了战场的腥臭。罗德里特在那风中高举起了左手，如同呼唤着什么一般，露出了飒爽的笑颜。 “----不会给你机会的！” 莫德雷德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如闪电般冲向前方。名为clarent的名剑在这一刻发挥出了真正的威力，由魔力转化的电弧击穿了大气，灿烂的光辉中不断传来令人震撼的爆鸣。 只要一次就可以。 只要打中一次，名为罗德里特的人就会被灼为灰烬。 虽然杀死罗德里特会让自己感到难过，但事到如今，莫德雷德已经没有了退路。 付出了那么多，代价这么大----她对父王的背叛，决不能在此终止。 “灿烂辉煌的----” 高举剑刃，让雷霆汇聚。媲美excalibur、象征着王位的继承、比任何银都要耀眼的名剑在下一瞬斩向了罗德里特，倾泻而出的魔力量简直令人绝望。 “----王剑！” 莫德雷德倾尽了全力的一击确实的切列了大地，灿烂的雷光轰击在大地上，造成了可怖的沟壑。 超过百米的大地被高温撕裂，还带着熔融痕迹的沟壑，深度和宽度都超过了一米。 但没能命中。 在雷光即将吞没骑士的刹那，骑士的身体化作了清风。 莫德雷德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想要做些什么。但为了放出必杀而摆出的姿势却让她难以行动，只能待在原地。 “露丝媞娅----！” 而就在这时，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莫德雷德下意识的抬起头，而透过头盔缝隙映入她眼帘的，是六枝圣青的光枪。 “！！” 不可能一动不动。 莫德雷德挥舞着clarent奋力作战。 第一枝和第二枝被利剑斩断，第三枝和第四枝被臂铠滑开。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第五枝光枪撕碎了莫德雷德肩甲，而趁着少女踉跄的空隙，第六枝光枪打碎了少女的头盔。 “怎么----！？” 紧随在光枪后俯冲的罗德里特，满面都是震撼和惊恐。 往日坚定无比的手臂在这一刻动摇，钢铁般稳重的心灵也出现了空白。 他下意识的将剑向一旁挪开，远离了莫德雷德的胸膛----而就在那同时，伴随着少女绝望的哭喊。clarent的剑锋刺穿了罗德里特的心脏。 战场仿佛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罗德里特维持着被刺穿心脏的姿势，站在了莫德雷德的面前。 “是吗……是这样啊……”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的表情充满了复杂。 站在自己唯一的友人，也是杀死自己的敌人面前。望着她那熟悉的面庞，风之骑士发出了释然的感叹。 “怪不得你从不脱下头盔呢……莫德雷德。” 没有更多的话可以说了。 骑士的身体已经开始崩溃。 早已流尽鲜血的身体正在崩解，在魔力的侵蚀中化为光的碎屑。 “对不起……罗德……对不起……” 少女充满矛盾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没有了那碍眼的头盔，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加轻柔无力。 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思考了。 罗德里特闭上了他的双眼。直到最后，他还是无法原谅莫德雷德。即使在看到那张酷似亚瑟王的面容后也是一样。 但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讨厌的世界……” 低吟着人生中最后的话语，他终于停止了呼吸。 第一章：猎人和小红帽 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姑且还是说明一下。 “霍普莱斯?泰威尔”拥有这个名字的男人是一名穿越者。 既不喜欢放血疗法，对一辈子只洗两次澡也不感兴趣。闲暇的时间既不抽烟也不赌博。虽然有酗酒的恶习，但因为酒量很好的关系，所以也不算问题。 是的，和他身处的这个时代相比，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耀眼无比。 但他并不快乐。 虽然穿越了，但这个时代却并不令他满意。 在这个和地球有点相似的世界上，人类的文明进程只能说是糟糕透顶。 绝大多数人都不识字。 混乱的城市里污水四溢。 医生们只是骗子，而学者则近乎弱智。 这样的世界别说是享受了，对于霍普莱斯来说，光是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那个有着自来水、空调房、互联网的现代社会。 不惜一切代价。 不过这并不容易。 虽然从四岁起就下定了决心，但霍普莱斯并没什么头绪可言。 这一世的他出身猎户，父亲只是个蹩脚的老猎人。虽然靠着一杆保养不良的猎枪和家里的猎狗，全家的生活水平还算过得去。但除此之外的一切就都不值得一提了。 没人识字，也没人知道百里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自出生起，老猎人的一生都徘徊在家乡附近。见过的最伟大的人物，也不过是个愚蠢透顶的乡下爵士：一个天知道是不是骗子，长相贼眉鼠眼的家伙。 所以霍普莱斯能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件。让自己尽快成长，变成一个能独立生存的角色。 幸运的是这很容易。 七岁的时候他学会了制药，掌握了在森林中求生的技术。 九岁的时候他学会了文字，通过乡村教堂的一本圣经学会了读写。 等到十四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独立狩猎：接手父亲的工作，成了村里唯一的猎人。 于是直到十六岁的时候，他俨然成为了一个传奇人物：一个声名远扬的传奇猎手。 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比他强壮，也没有人比他睿智。 作为一名猎人，他的猎物永远是最多的。而作为一名战士，也从没有强盗敢挑战他的力量。 不过这毫无意义。 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八年，但霍普莱斯仍旧厌恶着这个世界。 他不想成为英雄，改变这个愚昧的世界，也不想成为王者，从人民的愚蠢中取乐。他想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件：回家。 所以在父亲过世后他唯一的计划就是离开。 离开他出生的村庄，去寻找传说中的魔法师。然后想尽办法、穷尽努力、不惜代价的回家。 这曾经很容易，但最近却有点麻烦了。 “那么，这样就行了。” 将最后一袋行礼搭在马背上，用结实的皮带固定。霍普莱斯微笑着转过身，拍了拍苏珊的头。 她是霍普莱斯的邻居，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因为她的母亲为她织了一顶红帽子的关系，所以大家都叫她小红帽。 大概是在两年前吧，这个小家伙差点遭遇不幸：一头灰狼闯进了她祖母的家里，对那位老太太发起了袭击。如果不是霍普莱斯恰好路过的话，恐怕那头畜生不仅会吃掉可怜的老人，连小红帽也会在劫难逃。 因为这件事的缘故，小红帽一家都很感激他。不仅妈妈总是会做些点心送来，小红帽自己也经常过来帮忙。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只是来帮忙缝补衣物，打扫房间。但过了些日子，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就开始对枪械产生了好奇。 “这是什么？” “是猎枪。” “你就是用这个打死大灰狼的吗？” “没错。” “呐呐，教教我吧！我也要当猎人！” 霍普莱斯至今还记得那是三年前的一天。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这个戴着红帽子的小丫头拎着一个面包篮跑到他的家里，然后指着壁炉上的燧发枪向他提问。 是的，或许那个时候我不该回答，而是应该将她赶回家----时至今日，猎人仍旧会对那一日的自己耿耿于怀，正是因为那一天轻率的回答，如今的他才会陷入麻烦。 “那么我走了。” “诶，不吃午饭吗？” “不了，趁着天色尚早，我要早点出发。如果运气好的话，晚饭前我就能穿过森林。” “这样啊，那真是遗憾。” “嗯，但没有办法事。那么我就----” “那我去和妈妈说一声，然后就一起出发吧。” “……” “嗯？怎么了师傅？你的脸色很差啊？” 对。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虽然一开始并看不出来，但苏珊，或者说小红帽----这个差点被狼吞进肚子里的小姑娘，其实是个行动力过剩的家伙。 话唠、冒失、还有与其说是勇敢倒不如说是没心没肺的胆量。要不是长相温柔可爱，霍普莱斯绝不会相信这是个丫头，而非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 是了。 现在回想起来，在三年前的那个上午，她就是凭着这张脸欺骗了霍普莱斯，让他收了个徒弟。 “听着苏珊，我不是出去玩的，你明白吗？” 猎人蹲下身，严肃地对小红帽说着。 “我不能带你去，这趟旅程会很危险。拿着我送你的猎枪，留在村里，好好照顾你妈妈和外婆。” 他说话的态度非常恳切，让人无法拒绝。 但小红帽却并不买账。 从小就在猎人的身边耳濡目染，学会了许多奇妙知识的小红帽，她的想法也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不同。 她的头脑更灵活，观念更开放。她和猎人一样无法忍受这个肮脏的时代，既不能接受低劣的卫生条件，也不想和愚昧浅薄的村民为伍。 她也有自己的梦想：她想走出这个村子，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看看在那片更加广阔的世界里，到底存不存在老师描述过得精彩。 就比如奶油蛋糕，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吃上一块的。在这一点上，她决不妥协。 “可是老师，一个人旅行很麻烦吧？” 小红帽冷静的开始扳手指。 “虽然老师很厉害，比所有人都厉害。但老师你不擅长洗衣服吧？” “……稍微脏一点也没问题。” “那么酒呢？老师能忍受不喝调制酒的生活吗？” “……酒精这种东西，用毅力就能克服。” “嗯，老师说的也有道理呢。但还有一个问题，老师你要怎么回避呢？” 小红帽说到这里，得胜般的扬起了头。她掐着腰，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意。 猎人光是看到这幅表情就感到头皮发麻----他很清楚，只要这个丫头露出笑脸，那就一定有不好的事将会发生。 “就算有洁癖的老师能忍受脏衣服的困扰。那么吃的呢？从两年前开始，老师的饮食就是我负责的。无论是面包还是烤肉，火腿还是馅饼，这些都是我准备的。老师一个人的话要怎么办？啃面包干吗？” “……” 这的确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但猎人觉得还能忍受。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小红帽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带上我的话就不一样了哦？老师的胃口我一清二楚，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了如指掌。而且我也不弱啊，老师教我的东西我都学会了，无论是装填弹药还是清理枪膛，这些我都能帮上忙。” 猎人知道她没有撒谎。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教会的小红帽。 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亲眼见证了这个小丫头的成长：看着她一步步前进，直至变成一个还算合格的猎人。 为了庆祝她的‘毕业’猎人甚至去找了铁匠：他把自己不用的老枪修缮一新，然后送给了她。 “你母亲不会同意的。” 猎人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继续说道。 “你外婆也一样，她们不会同意的。” 但小红帽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真不巧啊老师。事实上呢，她们已经同意了。” “哈？” “在来找你之前我就问过她们了哦？妈妈和外婆的想法都一样呢：让我跟着老师，认为这样比较好来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猎人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虽然刚才一直在拒绝，但他也不是非独自上路不可。既然小红帽已经说了这么多，其实带上她也并无不可。 或者说，的确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带上这么个帮手，对自己的旅途是会有不小的帮助的。就算再不济，也能充当一个聊天的旅伴。 “好吧，那就这样吧。” 霍普莱斯翻身上马，将毡帽扣在了头上。然后他一边整理着缰绳，一边望向小红帽。 “你的行李都准备好了？” “当然啦~” 小红帽欢快的唱着歌，找来了自己的行李和小马。 她学着猎人，也为自己扣上了一顶旅行毡帽。然后亲密的凑到了老师身边，嘿嘿的笑了起来。 “今后也请多关照啦！老师！” “蠢透了。” 而猎人能回应的，只有一声无奈的长叹。 第二章：猎人笔记 六月的天气总是那么的善变，明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却突然转阴。 “真糟糕。” 霍普莱斯抬起头，眯起眼睛。他望着那正迅速变得浓厚的乌云，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看来是走不了了，准备宿营吧。” 离开小村后，他和小红帽一路北上。虽然一路都不曾耽搁，但想要穿过森林却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霍普莱斯可不想冒雨前行：虽然有着林间的那条小径所以不惮于迷路，但湿滑的地面和糟糕的能见度仍旧让冒雨赶路变得十分危险。 所以他挑选了一片路边空地，在那里卸下了行李。 “好嘞~营地就交给我吧！” 听到猎人的决定，小红帽很夸张的将鞋跟一碰。她啪的一声立正站好，然后笑嘻嘻的扬起了右手。 “老师想吃什么？面包和培根怎么样？” 那听起来不错，但还不是最好。 “我们是猎人，苏珊。” 霍普莱斯拿起猎枪，拍了拍小红帽的脑袋。 “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诶？” 他走进森林去寻找猎物。大概只用了半小时不到，还不等小红帽架好帐篷、生好营火，他就已经拎着两只松鸡走了回来。 他用子弹打下了这两只不够走运的家伙，让它们变成了自己的晚餐。 “我们吃这个。” 他找到附近的小溪，用猎刀处理了这两只禽类。 在拔掉羽毛、清理内脏后，他把这两只松鸡交给了小红帽，让她从行囊里取出铁钎和烤架，将它们放到火上炙烤。 松鸡肉里富含的油脂让它们很快就变得香气四溢：在火焰的****下，它们的外皮被烤至金黄发脆，而内里的肉质却仍然鲜嫩多汁。 小红帽愉快的哼着歌，将调料涂抹在鸡肉上：伴随着铁钎的转动，油脂开始滋滋作响，发出令人愉悦的声音。 霍普莱斯又从行囊里取出木杯，从溪边舀来了水。由于动作足够迅速的关系，他在下雨前就完成了一切。所以等到第一滴雨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和小红帽坐在了帐篷下，开始享用热气腾腾的烤鸡。 “这雨看起来不小呢。” 营帐是小红帽安置的，就结果来说还算不错。 为了节省时间，她找了一根高低和形状恰到好处的树枝。在用刀斧切削去掉多余的枝条后，她将帐篷布搭在了上面，形成了人字的形状。 随后她又找来了许多枯枝树干，将它们垫在地上，把地面隔开。并且挖了一条浅浅的排水渠，防止雨水淤积在帐篷下。 “的确不小。” 猎人挑开布帘，向外看了一眼。他看到不久前还算明朗的天色，如今已是黑成了一片。 “现在才下午吧？” 这天色已经和傍晚相差无几：就算夏天的雨水再怎么任性，这种状况也绝不算正常。 “嗯~来！老师！啊~~~” 但和猎人的谨慎不同，小红帽却并没有考虑太多。在猎人观察雨势的时候，她已经撕下了一块鸡肉，然后用手捏着，笑嘻嘻的送到了猎人嘴边。 “……别胡闹。” 猎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到底没有拒绝。 他把鸡肉咬进嘴里，慢慢的咀嚼。油脂和盐分在他的舌尖上充分混合----在饥饿的状态下，那种滋味是如此的美妙，甚至让猎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 “不错。” 霍普莱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誉。他拍了拍小红帽的脑袋，给出了高规格的评价。 “火候掌握的很好，调味也恰到好处。就凭这个手艺，去做御厨都够了。” “嘿嘿~” 小红帽坏笑着拿起了第二块肉。但就在她打算继续投食霍普莱斯的时候，猎人却突然望向了外面。 “有人来了。” “诶？” 小红帽一愣，也将目光投向帐篷之外。但那里怎么看都只有瓢泼的大雨，以及浓郁的黑暗。 而且这可是森林耶？在大雨天碰到人？这也太巧了吧？ “……” 霍普莱斯提起了猎枪，从弹药囊里摸出子弹。 那是两枚用硬纸卷成的圆筒，直径和枪管恰好吻合。猎人在那里预装了火药和弹丸，用这种方法来节省装填的时间。 他把那两枚子弹装入枪膛，然后拉开了击铁。固定在钢架上的燧石因这个动作而蓄满力量：接下来只要扣动扳机，它就会在弹簧的帮助下撞击火药池，引燃枪膛中的******。 看到霍普莱斯的动作，小红帽也开始紧张。 她把肉咬在嘴里，然后拿起了自己的燧发枪----那正是她在两年前得到的礼物，那把曾属于霍普莱斯的老枪。 单桶、老旧、但威力十足、且十分可靠。 她和霍普莱斯一样，从弹药囊里取出一枚子弹。先是咬开末端，将激发药洒进火药池。然后将剩下的部分用通条塞入枪膛。 两个人保持着警惕，默默的等待着。 很快，不出霍普莱斯所料，一阵沉重而琐碎的脚步扰乱了雨声，从远方传来。 “不止一个。” 霍普莱斯舔了舔嘴角，有点紧张。 和还不明就里的小红帽不同，他能听出来那些脚步的主人：它们并非来自同一个人。而且都不是很高。 “是矮人。” 没错，猎人想：像这样的脚步声只有矮人才有。只有他们的脚步才会这么重，也只有他们的步伐频率会这么高。 但这是怎么回事？矮人怎么会出现在森林里？ 霍普莱斯在过去的人生里只见过矮人一次，但就是这仅限一次的见面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身高只有一百四十公分，却普遍能长到一百六十斤的矮子。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合格的石匠和铁匠。 他们要么居住在用岩石堆砌的大屋里，要么干脆住在山洞里。这个种族的大部分人都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永无止境的挖掘和锻造。而他们最讨厌的东西则是森林。 精灵们最喜欢的森林。 霍普莱斯从未听说过有矮人会主动接近森林，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他们从来不和绿颜色的东西打交道。 “这可不好。” 在森林里，霍普莱斯一点都不想和矮人打交道。他们的倔脾气和坏心情足够让一切事态都变得糟糕。 就在这时，脚步声停止了。 猎人眯起眼睛，看到那些脚步声的主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营帐前。 他们站在距离帐篷有些距离的小道上，沉默的注视着这边。 “有七个……” 小红帽低声说着，握紧了手中的猎枪。 她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说是她了，就算是胆大如霍普莱斯，面对眼下的状况也有些谨慎。 “那边的朋友，我们没有恶意。” 沉默中，矮人们先说话了。 站在所有人最前面、胡子也是最长的那个矮人，他用他那岩石般低沉的声音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多克，北山矮人的王子。如果你听说过我，你会知道我是可信的。” “很抱歉我的朋友，我本该请你们烤烤火、暖暖身子。但你也看到了，这个帐篷实在太小，已经容不下更多人了。” 但霍普莱不为所动。 就算那个矮人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他们还是一样的危险，一样具有数量优势。 “不必担心，我们也只是路过。” 只不过，对方似乎也有同样的顾虑。 这些浑身都被雨水浸透，看起来落魄不堪的矮人充满警惕的站在远处。一点都没有向这边靠近的意思。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我们这就离开。” 这再好不过了。 霍普莱斯没有继续说话，他沉默的看着爱人们离开。看着这些人消失在小道的另一端。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身影也隐没在黑暗里，他这才放松警惕，将手指从扳机上移开。 “虚惊一场呢老师。” 小红帽的语气变得开朗起来。她笑嘻嘻的解除了击铁弹簧，重新开始处理鸡肉。 霍普莱斯看了她一眼，微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金发。 “嗯。” “老师你刚才可帅呆了！” “说什么鬼话。” “真的啊，你刚才超~严肃的，超级可靠哦！” “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再提矮人的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他们都隐约有着预感：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三章：白石城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才渐渐停歇。 伴随着浓重的积雨云渐渐散去，阳光开始穿过云层，照耀在林地上。 “天晴了。” 霍普莱斯掀开帐篷，满意的点了点头。但一想到雨后的路况他就又皱起了眉头。 “呜啊……” 但小红帽却没考虑那么多。她从猎人的身边挤出头来，眯着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伴随着雨后森林那清爽而微苦的气味盈满鼻息，她的脸上很快就洋溢起了单纯的笑容。 “……太棒了！” “是吗。” “诶，天晴了哦？老师不高兴吗？”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下雨的话，或许会吧。” “要求真高啊。” 霍普莱斯绑紧了鞋带，开始收拾帐篷。而与此同时小红帽也升起了火，开始炙烤昨晚剩下的鸡肉。 她用刀子切开面包，然后将松鸡烤肉夹到里面。于是，就在霍普莱斯刚收拾好帐篷并将它们绑在马背上的时候，两块分量十足的烤肉三明治就已经准备完毕并被小红帽递到了他的面前。 “给。” “哦，谢谢。” 霍普莱斯张开嘴，咬住了面包，他一边确认着行李上的铁扣一边用含混的声音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中午之前就能抵达白石城。” “老师要去那里办事吗？” “有一点，主要是去看个朋友。” “欸~朋友吗？” 小红帽的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在霍普莱斯迄今为止的一生中，实在没有几个人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当然。就算是我也好，朋友这种东西也归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 霍普莱斯微笑着转过身，拍了拍小红帽的脑袋。 “可师父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耶？” “是吗？” “当然。” “那就是因为你没问过。” 猎人拍了拍小红帽的脑袋，露出了笑容。 “走吧。” “好吧好吧。” 两个人骑上马，继续向北走。踏过泥泞的林间小路，走过剩下的旅程。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片不大的森林，来到了北边的平原。 被称为‘白石’的城堡就伫立在这里，在国王的统治下，保护着附近的农庄。 是的。 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白石城的确是一座首都。在它并不高大的城墙里有着一座货真价实的王宫、虽然略显寒酸、却住着一位真正的国王。 ----即使他只是一个蠢货。 “志大而才疏、好谋而无断。” “诶？” 之所以这么说，理由很简单。 因为统治着这座城市、这座平原、乃至这个国家的王实在是令人失望。 斯诺尔三世，他既没有一世陛下的雄心壮志，也没有二世陛下的刚毅不屈。虽然一直致力于复兴王国，但瞻前顾后的性格却让他碌碌无为。 他想要改革，却总是犹豫不决。结果不仅被贵族记恨，也被人民厌恶。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满口胡言的骗子，斯诺尔王室的威信在他的手里已百不存一。就连最忠诚的王党贵族都不再愿意跟随他，他们转而向他的女儿效忠----听从那位‘白雪公主’的命令。 于是，事情就变得更糟了。 在统治阶级彻底分裂为‘公主派’和‘贵族派’之后，白雪公主的生存环境开始变得险恶。 他们先是逼迫国王，让那个软弱的家伙接受了一桩政治婚姻。然后又试图让白雪公主远嫁他国----只可惜后面这件事进行的并不顺利：作为国王唯一的子嗣，就算国王没有什么作为，她还是自己想办法留在了国内。 取代国王，她成为了这个国家内‘改革’的代表，成为了贵族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说真的，霍普莱斯觉得没什么比这更讽刺了。 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霍普莱斯从很久之前就决定了，他既不要当英雄也不要做贤者。他只想回家，在通往这个结果的道路上，他绝不要看到任何麻烦。 “先去找我的朋友，然后就走。” “继续向北？” “对。” 霍普莱斯一边说一边带着小红帽穿过大街小巷。因为白石城并不是很大的缘故，他们很快就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霍普莱斯口中的‘朋友家’。 那是一家无论怎么看都很奇怪的小店：它修在偏僻的死胡同里，附近没有半点人烟。虽然从地形上讲，距离这里几十米外就是一处喧嚣的地段，但明明距离如此之近，这里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 “……” 小红帽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也很难形容那间店铺的样子。 它看上去又脏又破，窗户也是灰扑扑的。唯一的一块招牌并没有用铁条挂起，而是钉在了同样破旧的木门上。 “呃……看上去好破？” 最终，小红帽只能用破这个词来做出总结----虽然她之前生活的小村比起白石城来已经是颇为不堪，但相比起眼前的这里，却又有着碾压性的优势。 “一点都没错。” 霍普莱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敲门。 “多萝茜，你在家吗？” “在哟~”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小姑娘，她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长长的金发垂到腰间，用一条白绸带扎成了马尾。 她的脸上满是笑容，白白的皮肤上虽然沾着一点灰尘，但看上去却十分可爱。 “是霍普呀~” 看到猎人，她很有元气的打了个招呼。小小的手掌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孩子气十足。 “老师，这就是你的朋友？” 小红帽回过头去看猎人，脸上的表情很有种“你这个犯罪分子”的感觉。 “嗯，就是这样。” 猎人很不自在的耸了耸肩，刻意无视了小红帽的目光。而另一边，多萝茜也没有在意这边的互动。她只是笑嘻嘻的摇着手，然后继续问。 “要进来喝杯茶吗？刚泡好的哟！” “嗯，打扰了。” 猎人点了点头，跟着多萝茜走进了屋里。不过和他预想中的状况不同，在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 那是一个穿着华丽，看上去身份非常的少女。她的年纪大概比小红帽还要大一些，约莫在十六七岁左右。 她看着猎人走进屋里，稍稍皱起了眉头，但旋即又面色如常的站起身向多萝茜询问。 “这位是？” “我的朋友哟~叫霍普就好----还有霍普，这位是白雪哦。” “……” 霍普莱斯伸手按住眉心，感觉自己的头突然疼了起来。 第四章：魔女的茶话会 “那么，霍普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小的圆桌旁，多萝茜为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热茶。澄澈的茶汤里浮着一点茶梗，伴随着升腾的热气旋转。 霍普伸出手，将白色的瓷杯拿在手里。一边感受着杯身上传来的热量，一边开口说道。 “嗯，这次是来告别的。” “告别？” “嗯，以前和你说过吧，我有计划周游世界。” “太遥远的事情多萝茜记不得哦？” “是嘛。” 霍普莱斯喝了口茶，微苦的液体流过舌尖的味蕾，让他微微皱眉。 “所以，以后没办法给你带猎物了。” “是这样啊。” 多萝茜也喝了口茶。但不知道是因为她天生味觉独特，还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由猎人‘发明’的喝法，在茶汤入口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半分波动。 “打扰一下，猎物？” 本来在一旁旁听，正皱着眉头向茶汤里放糖块的白雪公主听到这话抬起了头。 她举起一只手，先是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便饶有兴趣的追问了下去。 “多萝茜，你的材料是他帮你找的？” “嗯，因为多萝茜不擅长运动，脑子也不太好使嘛。” “哦？这样啊……” 白雪公主带着微妙的表情看了猎人一眼。 “那还真是相当厉害呢，这位猎人先生。” “过奖了。” “哪里，我姑且也是个女巫。这种事情有多麻烦我还是知道的。” “……” 猎人眯起了眼睛，不再说话，但一旁的小红帽已经听呆了。 一边保持着勉强的微笑，她一边猛戳猎人的侧腰。直到猎人用不满的表情斜过眼来，她才咬着牙根用轻声提问。 “喂喂老师，女巫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啊喂？” “嗯？不就是你听到的这样吗。” “可----” “看来这位小姐对我们女巫有所偏见呢。” “诶？” 但那个声音还是太大了，不，与其说是声音偏大倒不如说是自欺欺人了吧？ 白雪微笑着插入了猎人和小红帽的对话，然后，竖起了一根手指。 “首先呢，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女巫’，但如果是睡前故事的话，我想那就不具备什么参考意义了。” 然后，她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其次，虽然不知道其他女巫是怎么样的，但对我们来说呢，女巫只是人生的‘副职’而已。那边的多萝茜，她的本职是这家道具店的店长----虽然完全没什么客人就是了。而我呢，就像刚才介绍过的，是这个王国的公主。” “……” “就拿多萝茜举例吧。” “诶，我吗？” “你觉得她像是会做坏事的孩子吗？” “诶诶？” “这个嘛……” 小红帽犹豫的看了多萝茜一眼，正好对上了那孩子天真的双眼。她立刻转开头，然后嘟囔起来。 “……好吧，不过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这个嘛~” 白雪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眯起了眼睛。 “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国民误解而已。” 小红帽觉得她没说实话，但因为彼此间的关系只是初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而另一边，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猎人也已经说完了要说的话。 他一口喝光了剩下的茶，然后站起了身。 “那么，也差不多是时候告辞了。” 他只是来告个别而已，既然多萝茜有别的客人在，那么他也不想多做打扰。 “嗯，那就再见吧。” 多萝茜摇晃着站起来，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霍普。” “什么？” “你上次跟我说过的东西，已经做好了哟。” “什么？” “撞一下就会爆炸的东西，给你做出来啦。” 霍普莱斯的表情瞬间变得和见了鬼一样。 “****？” “不知道那是什么啦，总之，多萝茜给你做了哟。”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从屋子的角落里翻出来一个大袋子。霍普莱斯接过来掂了掂，约莫有一公斤左右。 “谢谢。” “嘿嘿。” 霍普莱斯解开细绳，向袋子里看了一眼。在那里面全是些黑色的粉末，它们散发着略有些刺鼻的苦味，就像是某种掺了硫磺的中药。 “撞一下就会爆炸？” 白雪坐在座位上，喝了一口茶水----似乎是糖终于放够了的关系，她的眉毛完全舒展了开来。 “火药吗？” “有点类似吧。” 霍普将袋子收了起来，向白雪行了一礼。 “那么，公主殿下，有缘再见吧。” “嗯，有缘再见吧。” 白雪举起茶杯，目送猎人离开了木屋。 然后，她将目光转向多萝茜，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 “那么就是他喽？” “什么？” “你说过的那个人。” 白雪说的是一周前的事，那时候她和多萝茜才成为好朋友不久，彼此间虽然有着坚固的信赖关系，却并不算互相了解。 在那段时间里，作为两个不受世俗待见的女巫，她们两个交流了很多的东西。而就在那期间，多萝茜曾说过一个让白雪相当在意，却又不好细问的消息----那就是有人在帮她收集材料这件事。 对于一个女巫来说，这实在是个令人吃惊的消息。毕竟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女巫，有的时候就连她们自己都是这样。 白雪无法想象会有人为女巫收集魔法材料----除非他们被巫术控制，就像很多睡前故事里的‘黑女巫’一样。 “多萝茜不喜欢猜谜。” “是吗？那就算了。” 多萝茜真的不知道吗？白雪才不相信，不过，她也不会继续追问下去。如果多萝茜希望她在这件事上止步于此的话，她并没有继续前进的理由。 “那么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吧。” 白雪将视线转向房间的角落。在那里，一张白色的布幔遮盖了一些东西。 “那是什么？” “多萝茜的伙伴。” “伙伴？” “嗯，因为多萝茜什么都做不好，所以没有伙伴是不行的。” 多萝茜走过去，掀开了布幔。 在那里摆着一副铠甲、一头雄狮、还有一个稻草人。它们一动不动，却又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仿佛活物一般。 “你把它们活化了？” 白雪饶有兴致的走上前去，摆弄起盔甲。她把那副全身甲的头盔打开，然后仔细检查了内部：那里即没有法印也没有魔药，但却有一团黑色的烟雾盘踞在‘喉咙’里，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白雪认得那东西：那是一只死灵，每个女巫都擅长摆弄的东西。一种并不一定邪恶，但也绝非善类的东西。 和普通的生灵不同，死灵并不会死去。但正如生命会畏惧死亡一般，它们也对自身的‘缺陷’感到畏惧。 它们会执着于自我的补完，并以此作为自己‘生存’下去的动力。而多萝茜正是将这些东西放到了她的‘玩具里’，用这个方法来赋予它们生命。 “这可真是……” 这是非常非常厉害，但并不值得称赞的方法。在过去的历史里，虽然有许多法力高强的女巫都曾做过类似的事，但她们的结局不是上了火刑架就是被赏金猎人讨伐----总之，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毕竟这是在亵渎生命，是很多女巫自身都无法忍受的罪行。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回家呀。” 多萝茜微笑着转了个圈，拍了拍狮子的脑袋，调整了稻草人的胳膊。 “多萝茜是迷路的孩子嘛，霍普也是。虽然他从来都不说，但多萝茜是知道的。” 那笑容有点疯狂，就好像是什么地方坏掉了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那年爹死了 并非不理解生命的美好，只是有着更沉重的执着。 青山忠骨，雁门残雪。 即使在梦中也不曾忘却的天与地就在眼前。所以没问题，就算葬身于此，这颗赤心也无怨无悔。 是了，因为这里就是一切。 出生、成长、爱恨、情仇。 还有死亡。 希望也好、退路也罢、这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怀抱死志踏入疆场的将士们，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结局。 就像燕横一样。 “……呸。” 已经是极限了。 背倚着大旗的燕横已是最后一人。除他之外，断后的同袍已然死绝。 曾经喧嚣的沙场至此终于沉寂了下来，只有包围过来的敌人还脚踏着积雪，带起一片沉重的声音。 吐出一口血痰，燕横斜眼睥睨着他们。想要用仅存的视力与意志进行最后的战斗。 “还有谁？” 但其实已经动不了了。 如果不是身后的大旗，现在的燕横已支撑不起玄甲的重量。如果真的有人在这时候冲上来，那么除了引颈就戮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没人有那样的胆量。。 狼牙军只是围拢成圆，然后等待着他的死亡。 “哈。” 燕横嘲讽的笑着，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骨已断，血已干，尸横遍野处，四方起狼烟。 他已经听到了死亡的声音，感觉到了肋下的清风。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轻，就像一叶深秋的红叶。每当寒风拂过的山岗，便会随风而起。 ‘我不后悔。’ 是的。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燕横的心中一片安宁。 ‘我们赢了’ 天黑了。 雁门关守住了。 序章：俺寻思这能行 荒芜的大地上蔓延着钢铁的色泽，宛若琉璃的地平线上，太阳正在缓缓落下。 斯托克坐在巨大的废铁堆上，绿绿的大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 “俺寻思这能行。” 几个比他小上两圈、但身高仍在两米以上的绿皮就围坐在废铁堆的下面，它们一边望着正在思考的老大，一边迷茫的挠头。 “老大在想啥？” “俺寻思是吃啥。” “啥？吃是啥？” “俺哪知道。” 斯托克望着这样的它们，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好像又没啥不对。 毕竟距离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太多年，虽然一开始还三观正常，像个脑子有病的人类。但近些年来伴随着对身份的接受，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兽人老大了----那种乐于思考，善于尝试的技无霸。 啥都能造，也啥都敢造。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斯托克一直很快乐：他从不犹豫，也从不烦恼，它想干啥就干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就像前两天一样----他寻思自己得有辆车，于是就找了台卡车。先是敲敲打打的安了八个轮子、然后又鼓捣出个直冒黑烟的发动机。他又寻思这车得是红的啊，红的速度快啊。于是他又找了些油漆，把整辆车涂得通红。 这真的有用吗？ 鬼才晓得！ 但不管怎么说，反正斯托克是高兴了----而这就也足够了。 然而现在斯托克已经玩腻了，他已经不满足于破破烂烂的大地，想要找点新的乐子。而这个乐子在哪呢？恐怕没有地方比太空更合适了。 “俺得造条大船，俺要上天。” 这么想着的斯托克，开始脑洞大开。他胡乱抓了把废纸，弄了支铅笔，然后就开始不负责任的乱涂乱画。 “这船得有五百米长。” 哗啦哗啦。 “上面咋也得有几门俺腰粗的炮。” 哗啦哗啦。 “涂红，当然要涂红。” 哗啦哗啦。 “俺真是个天才。” 然后设计图就画好了。 “……” 被他从废墟里翻出来的人工智能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图纸整个人都差点短路，虽然从一开始就是民用型号，但星野梦美到底还是个智商正常的ai。虽然会拿废旧电缆充当假花、虽然待机了几十年都没认清状况、虽然……好吧，再怎么说也比个欧克老大要靠谱不是吗？ 于是，秉承人工智能要帮助人类（？）的美好品德，她举起了手，指向了欧克手里的那团垃圾。 “那个，斯托克先生？” “干啥？” “请问这是什么呢。” “俺的船啊。” “啊……” 星野梦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斯托克说这话的时候面色真是认真，没有半分的弄虚作假。就算长了张绿绿的兽人脸，他此刻的表情仍旧是那么的真诚----真诚到你会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 但，但这真的不靠谱啊！ 谁家宇宙飞船长这样的啊！ “这真的不是个……烟花吗？” “说啥傻话呢，这叫窜天猴。” 接下来要办的事就简单了。 斯托克从屁股后面掏出了个被坐瘪的喇叭，鼓捣鼓捣又给撑了起来。然后，他举着那喇叭冲废铁堆下的绿皮小子们大声喊了起来。 “都给俺听好啦！” “哦哦！” “老大俺要造个船，带你们上天！” “哦哦哦！” “所以都给俺注意啦！把带轱辘的铁盒子都给俺恁回来！” “waaaaaaaaaaaaaaaaaaaaaagh！” 绿皮小子们兴冲冲的四散跑了。有几个脑子好使，已经变成机械小子的更是结伴而行。 而看到这一幕的梦美已经短路了----她可怜的逻辑回路在欧克们高速公路版畅通的思维下完全跟不上节奏，直到现在她都没反应过来：汽车和宇宙飞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很悲哀，答案是有的。 对于绿皮们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并不知道----伟大的绿皮军阀、技无霸、斯托克老大：它在找到自己之前，就已经凭着无比的脑洞把一台电冰箱改造成了冷冻枪。 ----妈的智障啊！用膝盖想都知道吧！正常人干不出这事啊！ 然而，不等梦美就此发表什么意见，斯托克已经转向了他。 一边用比梦美脑袋还大的大手拍了拍梦美的肩膀，这个大块头语重心长的开始了一个古老的话题。 “前两天那事儿，你考虑的咋样了？” “啊？” 梦美一脸的懵逼。 前两天？前两天有发生什么吗？梦美辛苦的翻阅自己的硬盘记录，但不知道是不是磁盘坏道的原因：梦美检查了自己的脑子，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谁叫给她换硬盘的是个欧克呢。 “你不是机器人吗？你这豆芽壳子瞅着就不靠谱。俺寻思着给你造个新的。你觉着古巨圾咋样？俺跟你说，那玩意儿老棒了。” “不！不用！梦美不想变成新型号！” “你咋就这么犟呢？俺还会骗你咋的？” “和那个没关系啦！” 出于对‘古巨圾’这个名词的恐惧，星野梦美有生以来头一次发出了呐喊。突破了有限性逻辑回路，在这一刻，她完成了从ai到生命的进化----大概是这样吧，反正具体怎样也没人在乎就对了。 “好吧好吧，叛逆期啥的，俺懂。” 斯托克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脑回路在半秒内转了个弯。他不再去想古巨圾的事情，而是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宇宙飞船上。 “俺得造个引擎。” 斯托克边想边开始动手。虽然以前从没造过这玩意，但他觉得这没关系。 反正只要造的够大就行了嘛。只要够大，动力就一定会足，只要够大，踩油门的感觉就一定很劲。 汽车是这样，宇宙飞船当然也是这样。 于是斯托克开始翻找附近的垃圾堆----托这个世界在斯托克出现前已经被核战争彻底摧毁的福，像废弃汽车之类的东西简直满世界都是。在简单的清理过残余人类后，整座堆满废铁的城市都成为了斯托克的垃圾回收场。 他扯下汽车的蒙皮、钉在用钢筋扭成的架子上、做成了一个巨大的铁桶。随后就像制造火箭弹一样：斯托克把自己也忘了从哪里找来、成分不明的燃料灌装进去、灌满了这玩意的燃料仓。 然后一造就造了四个。 在这期间，外出的绿皮小子们陆陆续续的带着废弃车辆回来了----聪明的把车修好，一路碰碰撞撞开了回来，不聪明的就只能把车砸个稀巴烂，然后扛着各种东西多跑几趟。 斯托克带着自己引以为豪的技术团队----一帮脑洞奇大的技工小子开始整治这些金属。他们就近找了个广场，把碍眼的雕像和花坛直接推平，然后在那里搭起了巨大的、丑陋不堪的脚手架。 这一干就是一年。 伴随着不断的爆炸和伤亡，宇宙飞船的建造过程充满了随机性和不可预见性。虽然一开始的设计图已经够夸张，看上去就像个三十米高的火箭----或者说窜天猴。但实际造出来的东西，就连斯托克也惊了个呆。 “卧槽，这啥。” 高度大概是六十米，超出了预计一倍有余、打了无数补丁，看上去就像是一堆破烂、作为主炮的炮管被安装在了船体的一侧，根本不管动力学或者质量分配那些弱鸡理论，那根又粗又长连口径也是未知的大管子直接在船体上戳了个洞。 但看着很棒，所以就这样吧。 斯托克为这个巨无霸又安装了八根推进火剑----用焊枪焊在一起，然后拿钢缆缠上两圈。随后，剩下要做的就只有点火了。 于是，随便到没有任何意义的某一天。斯托克和他的绿皮小子们兴致勃勃的爬进了飞船的里，然后，在梦美一脸呆滞的目光中点燃了火箭引擎。 “……” 梦美眼睁睁看着那根巨大的窜天猴在一团黑烟中飞上天，打着螺旋向上窜。 然后，就在她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就像所有窜天猴最后都会面临的结局一样。那根巨大的炮仗，在天空中炸成了一团烟花。 “……啊” 他们为什么要去宇宙呢？ 不知道。 去了宇宙该怎么回来呢？ 不知道。 火箭为什么炸了呢？ 不知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还是不知道。 星野梦美抱着膝盖蹲坐在斯托克的红色卡车上呆呆的愣了五分钟，望着火箭的碎片从天而降。终于，等到最后一块碎片也消失不见，天空中只剩下一团黑烟的时候。她想通了。 “我还是回天象馆吧……” 这么想，于是就这么做。 她拍了拍轻飘飘的裙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卡开车门，从椅子下面拿出工具箱。在那里面是斯托克最喜欢的工具套件----各种尺寸的锤子和扳手。 “星象投影仪已经坏掉了，不过没关系，那种东西修好就可以了。” 一边这么想着，梦美翻出了斯托克写给自己的维修手册。望着那本充满了绿皮风格的小本子，梦美的心头一片豁然开朗。 以前为什么没想到呢？ 梦美不知道。但自从碰到了斯托克、被那个古怪的绿巨人带走之后，她学到了很多过去不知道的知识。 这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新生。 “先修理星象馆，然后去找观众……不过这个城市里的人好像都被斯托克先生杀光了啊……那就自己造几个吧。” 梦美拎着工具箱，摇晃着向回走。明明是以渐渐升起的朝阳和废墟般的城市为背景，这幅画面却意外的充满了活力。 第一章：绿皮提督从不看脸 “提督？” “……” “提督？” 寒冷的潮汐带走了身体的温度，睁开眼睛，斯托克在白色的沙滩上醒来。 记忆的最后，自己正搭乘着太空船‘大又好’号飞往太空，但也不知道是燃料装多了还是哪个技工小子拧错了螺丝----反正那个太空船变成了炮仗，在空中炸成了烟花。 本来吧，要说这事也没啥。毕竟兽人科技震撼人心不是？爆炸这种事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这次不炸下次也要炸，顶多就是在天上炸了麻烦点，落地上可能摔死而已。 但那时候，斯托克听到了预料外的声音：一个自称‘主神’的家伙和他建立了联系，以‘到各个世界乱搞’为条件，拯救了他的性命。 然后呢？现在这是啥子情况？ 面前为啥有个女娃子在瞅俺？这是哪？她是谁？她要干啥？ “那个啥，这哪啊？” 秉承着不懂就要问的绿皮精神，斯托克在海水里坐起了身，然后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开始问。 “还有你是谁？” 而那个看起来很娇小、有着一头黑发、还穿着水手服的小学生……我是说少女则在听到他开口说话时松了口气，随即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那个，我是驱逐舰吹雪……提督您还好吧？” “提督？那是啥？” “额……” 听到这话吹雪眨了眨眼睛，心里当时就是一懵。这提督不会是失忆了吧？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直接问出来。于是也只能尴尬的笑着，然后认真的回答。 “提督您真爱开玩笑……提督就是舰队的指挥官啊。” “舰队？行，俺知道了。” 斯托克想了下，觉得这很合理----毕竟他有船：‘大又好’号虽然凌空解体变了烟花，但那总归是条船不是？而且自己的确想改良改良，然后多造几艘新船。那说自己是舰队提督好像也没啥不对的。 “您真的知道了吗……” “那当然了，话说你谁啊？” 斯托克站起身，低头俯视着这个女孩----她还不到他身高的一半，就算背了些奇怪的钢铁，看上去还是身形单薄。 不过，好像不是人类。 从‘味道’的角度来讲，她和人类截然不同。 “我是您的驱逐舰吹雪啊，刚才有介绍过吧？” “是吗？俺没在意。” 斯托克当然不会在意了，因为他是个欧克嘛。干架、睡觉、开脑洞，除此之外的事他一概不想。 “……呃，好吧……我想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那么提督，我们要回镇守府吗？” “那是哪？” “……那个，您没有读过您的工作手册吗？” 当然没看过啦，俺都不知道那是啥。 斯托克这么想着，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好像是座岛屿，略带弧度的海岸线向左右延伸，形成了不规则的圆形。即没有生态污染，也没什么人造物的痕迹，就和故事中经常出现的无人荒岛一样，这里充满了一种原生态的自然美……哦，好像还是有的。在被森林所分割的岛屿的另一端，好像有烟柱在升起。 【强制任务：前往镇守府】 【任务奖励：500奖励分】 就在这时，欧克的手腕上传来了震动。三米高的斯托克低下头看了眼，发现在他那柱子一样粗的左手上带了块腕表----特别大、特别重、整体涂红但掉漆严重，非常符合欧克审美观的那种。 这就是主神的命令吧？ “行，俺知道咧。” 斯托克点了点头，虽然还不太明白这边是什么情况，但既然主神都发布了任务，那就先做做看呗？ “吹雪是吧？” “是？” “带俺去镇守府看看吧。” “啊！是！” “然后工作手册啥的，也拿给俺看看吧。” “……原来您真没看过啊。” 等两个人回到镇守府，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 …… “也就是说，俺就是这里的提督了，对吧？” 虽然地方足够宽敞，但充作家具的陈设则颇为尴尬。坐在板条箱上，斯托克一边看着手中的小本子一边捏着下巴。 “舰娘……也就是说，都是吹雪你这样的小丫头喽？” “小丫头吗……好吧，和提督你比起来的确是小丫头啦……” 吹雪无言以对。 望着那个光是走进办公室就要弯腰，不坐下来连屋子都待不住的巨大身影，年轻的舰娘悄悄咽了口口水----要不是身为舰娘天生就知道谁是自己的提督，吹雪简直要以为这是哪里来的深海棲舰了。 毕竟长得太暴力了。 “然后……俺要做的就是杀光对吧，把那个深海棲舰啥的杀光？” “就结果来说是这样啦……不过提督您还真是……唔，是您的话心大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斯托克没有理她。 穿着一身纯白的提督服、带上了超大号的帽子、鼻梁上甚至还架了副眼镜。斯托克那种族所赋予的跳脱性格让他顺利进入了提督的角色----虽然一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只是主神安排才会来这个镇守府。但现在的话，他已经迅速乐在其中了。 “俺看看……首先是保障沿海的安全，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就要拥有一定强度的舰队……” 也就是建造来着。 “额，提督您要造船了么。” 还是lv1的吹雪擦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虽然出生时就拥有许多神奇的常识，比如非提啊、欧提啊、偷渡啊----这一类奇怪的知识。但怎么说呢，感觉这些都和自己的提督搭不上边就是了。 毕竟，谁家提督是绿的啊？不是说帽子，而是皮肤啊----翠绿翠绿的，该不会能进行光合作用吧？ 胡思乱想的吹雪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猜对了。 绿皮提督他……的确能进行光合作用。 “嗯，试试看吧。” 啪的一声合上书，绿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pda----这玩意也是随军服配发的，用途是让提督能监管镇守府。 油弹钢铝各剩下多少啊、谁在占用澡堂啊、造船工场还要工作多久啊……这些都包括在内。 可以说，没有这玩意的话，绝大多数新手提督都会抓瞎----曾有过军职、从事过管理的人姑且不说，那些仅因为和舰娘有共鸣波长，因此被抓壮丁的前平民提督们……离开了这东西，和废物真没有什么差别。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来着。 在没有这东西，提督府也没有完全自动化的时候。因为个别提督的监管不力而引发的各种危机可真是屡见不鲜。 至于这些危机的后果嘛……整个镇守府的舰娘深海化倒还是小事。直接引发叛乱，舰娘对人类居住圈发动攻击的状况也曾出现过。 但这对绿皮没有意义。 是的。 从各个从面来讲……都没有意义。 “行吧。” 揉了揉胳膊，斯托克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吹雪是吧？走，咱们造船去。” “好的提督，您要造什么舰种呢？” 身为初始舰，吹雪尽职尽责的想要解说镇守府自带的自动化船厂。 “您的手册上应该有记录一些比较常用的建造公式，而且初期建造的话，我推荐您使用战列舰公式。” “啊，没必要。” 斯托克弯着腰向外走去，挥手示意吹雪跟上。 他们一路走到了自动化船厂。然后，就在吹雪疑惑的目光中：斯托克卷起了袖子，走了进去。 “欸？提督您打算做什么？” “造船啊。” 斯托克回过头，背景是正云集而来的造船妖精们。它们和吹雪一样一脸懵逼，但还是围着斯托克飞来飞去。 “就算您说是造船。” 吹雪捧着自己的主炮，一脸的不知所措。 “可是您打算怎么做啊？” 扛起钢板，拿起铁锤。听到吹雪的问题，斯托克一边向里走去一边回过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俺是专业的。” “诶诶诶诶诶！！？” 第二章：绿皮重工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啊。” 天高风清，海阔云升。坐在镇守府前的断崖上，耳畔是海鸥的高鸣。吹雪一脸平静，心中毫无波动。 距离提督就任已经有十五天了，但无论是舰娘的数目还是吹雪的等级都仍旧是1：毫无成长，也毫无变化。 别说出击了，在这座镇守府里连远征都没有。提督沉迷造船不能自拔，连饭都省了！ “唉……” 怎么说呢？虽然是舰娘吧，但吹雪其实并不喜欢战斗。如果是以前的话，像现在这么和平的生活她还是蛮想要的。 但凡事都怕对比不是？虽然不用打仗是好事没错----但现在这个程度也太夸张了吧？ 1级耶！十五天了都还是1级耶！提督您弃坑也就罢了，但好歹把新手任务做完吧！ 然而并不，绿皮提督就是这么任性。 “这种那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 吹雪抱着膝盖，呆呆的望着海面。但下一秒，惊天的爆炸声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噫！？” 吹雪被突如其来的气浪向前掀翻，整个人颇为不雅的趴在了地上。 “怎，怎么了！？” 吹雪来不及整理容姿，整个人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她就愣住了----在她的身后，镇守府造船厂的方向，一股惊人的黑烟正腾空而起，化为了一根烟柱。 我就知道这破港吃枣药丸！ 吹雪无声的在心底呐喊，赶快爬起身，向那边跑去。 …… …… “啊哈哈，俺就知道这玩意能行。” “……” “咋了明石？你脸色不太好啊。” “……不，没什么，只是提督您下次能别这么干吗，对心脏不好。” 宽敞的造船厂内，红色的巨舰上正冒着黑烟。但那既不是轮机室爆炸的结果，也不是哪座弹药库被毁----之所以会有如此夸张的效果，其根源只是上面的主炮罢了。 一千四百（大概）毫米口径加农炮：这门脱胎自上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终于被绿皮玩坏的可怕武器、它的首秀就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虽然炮身完好，但炮座却被震飞了一半，用来固定炮身的甲板被撕裂了三米不说，连船壳都出现了开裂。 幸好不是在水上，不然这破船直接特么的就沉了。明石本来是想这么安慰自己的，但转念一想这不对啊？谁家战舰在出港前就开炮的？还特么是在造船厂里开炮？ 不要命了吧！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吧？ 要换了别人，哪怕是个身高两米的壮汉也好，明石绝对会给他个深刻的教训，用引以为傲的扳手教他做人的道理。 但不行啊。 妈的自己的提督都快有三米半了啊！别说自己是个小小的维修舰，你就是大和武藏过来不上舰装也打不过吧？ 想到这里明石不禁悲从中来----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身旁这绿绿的提督到底想干啥……呸，是想干什么。 “俺想想，这船得有个名字啊。” 妈的阿库娅，他还名字呢。 望着船壳上的裂缝，明石的表情直接绿了半分。她很想提醒提督，这破船比起起名字先能下水才是正经----但考虑到提督估计不会在意这件事，她又默默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就叫大又好二世吧！” 那么一世是谁？ 明石愣愣的望着斯托克，看着这个庞然大物一脸骄傲的作出决定。然后，就在她意识到这个名字实在太蠢想要阻止一句的时候，那条破破烂烂、看上去就像是用废铁……实际上也差不多的战舰上，腾起了一道光芒。 “啊……” 咣铛一声，明石的扳手掉到了地上。 粉发的少女一脸残念的望着那条战舰，心中的震惊无人能懂。 卧槽，这就舰娘化了？大又好二世？历史上特么的有叫这种名字的船吗？！不对给我等等！比起吐槽这个谁能告诉我为啥这玩意会变成舰娘！？为啥好好的一条船说成精就成精了！？ 但没人理她。 在光芒中，舰娘诞生了。 “我说啊----” 灰色的长发扎成马尾，厚重的棉手套上钉着铁板。兼具了少女的柔弱与兽人的狂野，一位脖子上挂着呼吸器的舰娘迈出了光芒，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们造好船能修一下吗，我大概是第一个刚出生就大破的舰娘吧？” 她穿着惹火的牛仔裙、上身是紧身背心、一件卡其色的厚夹克穿在最外面，而手中的武器则是一门口径夸张的霰弹枪。 浓浓的黑烟从那枪口里冒了出来，不仅熏黑了少女的脸颊，还点燃了夹克的边角。 “妈的我要是沉了，你们谁都跑不了。” “卧槽真成精了！” 但斯托克根本没管她说啥，这三米多高的绿皮兴致昂然的绕着少女转了三圈。眼睛冒光的样子就跟看到了玩具的小孩一样。 “我说老爸……你过分了吧？” 灰发少女懒洋洋的瞥了绿皮一眼，额角却迸起了血管。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掂着霰弹枪，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三个字“你瞅啥？” “你叫俺啥？” 绿皮一愣，蹲在了少女面前。他用粗大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少女。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错愕倒不如说是好奇。 “老爸呗，还能是啥。” “卧槽----” 绿皮当时就发出了一声惊叹。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是这么个理。你想啊？这妹子是条船吧？船是斯托克造的吧？那不就是闺女么？ 斯托克想到这里搓了搓手，眼珠子跟陀螺一样飞快的转了三圈。 怎么会这样呢？ 第一次有了传说中的女儿、第一次试射了1400（大概）毫米的主炮，这两件快乐的事合在一起，本来应该带来双倍的快乐才是----但为啥结果是女儿大破了咧？ 要是那帮绿皮小子，别说大破，就是塞进炮管里打出去都没事。但这是女儿咋办？女儿有特权这种事斯托克还是记得的。 “那啥，俺以前只带过儿子，不太懂女儿该咋养。” 斯托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懂就问。 “你有啥想要的不？” “……嘛，算了。” 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笨蛋老爹，思考了一下最终耸了耸肩。 虽然自身就是绿皮的造物，但少女的性格却意外的正经。除了说话的语气相当爷们，其它的地方却意外的柔和。 “老爸你也不是故意的，那就这样算了吧----哦对了，名字还是换一个吧。我姐已经挂了就不管了，但至少我的名字得正常点吧？” “大又好号不好吗？” 斯托克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对于这个绿皮军阀来说这名字简直是他一生的杰作。 又大、又好、因为大所以好，这名字多欧克，多简明？别的绿皮做得到吗？呸，是起的出吗？ “那么，从今天起我就叫屠戮了。”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找吹雪，让她帮你登记。” “那啥，俺的意见呢？” “那我先去入渠了----估计没有个两小时是出不来了。” “嗯，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喂。” 完全没有理会绿皮，明石和屠戮平静的道别。 摘下自己的提督帽，绿皮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这种被忽视的状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这时，吹雪终于赶到了。 望着造船厂内犹如台风过境般狼狈的景象，可怜的驱逐舰少女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那个……这边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很多事呢。 从各种意义上讲。 斯托克掏出pda，计算了一下资源的残余量----果然因为大又好号入渠的关系，资源又少了不少。 “那个啥，吹雪啊。” “诶？” “远征啥的，一会儿跟俺讲讲吧。” “……” 吹雪的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第三章：你说的俺都懂 虽然现在才补充已经有点晚了，但因为斯托克也是才懂，所以有必要说明一遍。 舰娘----被冠以舰船的名字，使用微缩版舰载武器进行作战的少女们是这个世界的特色产物。 人形，但并不是人类。能够在海面机动，让牛顿的棺材板颤抖不已。 她们是只有特定的人群才能召唤，成本低廉又珍惜无比的军事单位，虽然无法与现代军舰进行正面对抗，但在灵活性上却拥有着绝对的优势。 虽然是和深海同一时间诞生的东西，在这一点上让很多人都感到担忧。但怎么说呢？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所以就算是砒霜也得当药吃下去。 因为深海根本杀不光嘛。 以有限的海军力量去对付比潜艇还难搜索的深海舰队？----这根本是在无理取闹。 毕竟战舰需要补给、需要维修、数量有限、行动明显。对于只有人类规格的深海来说，它们实在是太臃肿了。 “所以舰娘的存在是必要的。正因为有我们的存在，人类才能确保海域的安全。提督您明白了吗？” “俺又不是人类。” 斯托克笑呵呵的叼着烟斗----这是他拿屠戮的边角料做的玩意，所以后者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向这边撇。 但斯托克并不在意，他只是津津有味的抽着不知哪来的烟叶，随意的翻着提督手册。 “还有，这和远征有啥关系？” “我正要讲到。” 吹雪推了推平光眼镜，咳嗽了两声----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小条，然后一脸自信的开讲。 “而一旦海域的安全获得确保，那么原本被深海侵占的岛屿和航线就能恢复----这时候就可以派出舰娘去回收这些零散的资源，弥补镇守府的亏空了！” “听起来挺有道理，那咱们就这么做呗？” “……” “咋了丫头，肚子吃坏啦？” “才没有啊！” 吹雪摘下眼镜扔了过去，却被斯托克轻轻的接住，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可是提督……我们连镇守府周边的海域都还没清理过，根本没办法远征啊。” “哦，这个啊。” 斯托克推了推眼镜。 “俺知道了，那就清理呗。” “您终于决定工作了啊。” 吹雪感叹了一句，觉得自己作为舰娘的人生终于要迎来一个有意义的转折点。但就在她准备跟随屠戮号----鬼知道这特么是什么船----两个人挑翻镇守府海域的时候。她发现，绿皮也站起了身，似乎打算往外走。 “额，提督？您打算做什么去？” 这里是提督办公室耶？平时不来也就算了，自己的舰娘都要出征了，怎么说也得远程指挥一下吧？ “啥？你不是说要干架去吗？” “……呃。” 所以您这是打算亲自上了？ “俺去恁条棒棒的船，然后就出发。” 听到这话，吹雪的表情已经变的虚无。 怎么说呢？反正一点都不想劝了。 提督就好好坐在办公室里，战斗就交给舰娘去办----这种话已经不想说了。这个绿皮提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他开心就好。 “总觉得，不是节操的什么东西在飞速的下降啊……” 照这样下去，不出十章自己就会疯了吧。 拎着绿色的荧光棒到海上应援，对着巨大的绿色章鱼娘大喊发糖……总感觉在不远的将来会变成现实啊。 幸好，不等吹雪的理智突破下限变成四斋蒸鹅心的狂信徒，斯托克已经走出了门。 望着那毫无犹豫，但本质上是毫无脑子的背影。吹雪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但愿不会变成闹剧吧。” …… …… 事实证明，吹雪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呃……” 不知道是太久没有清理，还是这边本来就盛产咸鱼。才出港没多久，由斯托克亲自带队的‘主力舰队’就遭遇了数波深海。 那些像是咸鱼、咸鱼、还有咸鱼的深海驱逐舰们就如同闻到了肉味的恶狼般汇聚而来，要不是它们嘴里的炮管还有那么点黑色的幽默，恐怕光是那一口森白的人齿就足够吓晕不少舰娘了。 比如吹雪、吹雪、还有吹雪。 “……” 虽然也有lv1的关系吧，练度不足毕竟是客观因素。但距离敌人越近命中率也越低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在斯托克看来这没啥----命中率这个词从未出现在绿皮的词典里。但在他的便宜女儿，伟大而正义的大又好……我是说屠戮眼里，这个成绩就有点难看了。 “我说，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如同捕鲸船般投出铁钩。在屠戮兴奋的注视下，那满是锈迹却又锋利无比的钩子穿透了深海驱逐的铁皮，溅起了大捧的血花。 在确认命中后，屠戮用蛮力向回拉扯：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音，本来就是用来搞接舷战的铁链猛的绷紧，将那头可怜又可怖的深海怪物拉向了屠戮。 长约六米，重量恐怕要以十吨计----如果牛顿的棺材板没有被牢牢焊死的话，少女与这怪物的角力结果一定能让他从里面跳出来。总之，伴随着屠戮兴奋的低叫。这条巨大的咸鱼被铁链高高拉起，飞上了半空。 “看好了。” 屠戮单手举起霰弹枪，指向了那正从空中落下的家伙。 没有一丝颤抖，没有一丝犹豫，屠戮微笑着扣下了扳机。 无限的火星如同龙息般从枪口喷出，裹挟着黑烟和弹片如雨点般飞向空中。庞大的后坐力伴随着轰然巨响，即使能平稳的站在海面上，屠戮身边的海面还是因此而凹陷----被强行挤压的海水呈环形扩散，化为了激烈的波涛。 深海驱逐舰被瞬间撕碎。灼热的钢片贯穿了它的身体，并以致命的翻滚留下了巨大的空腔----它那半机械的脏器被搅成肉糜，从开放性的伤口中喷射了出去。 “就像这样。” 屠戮满面轻松的抖动左手，收回了铁钩。而吹雪则是一脸蒙蔽的望着天空中还未落下的驱逐舰，心中只剩下“不愧是战列舰啊”----诸如此类的感想。 “女儿你下手轻点啊，这玩意儿它不能用了啊。” 不过，这种类似感动的心情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了：坐在铁皮小舟里、手扶引擎的斯托克一边用扳手梆梆的敲着的船壳，一边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是是。” 屠戮斜过眼睛瞥了斯托克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次会注意的，行了吧？” 但这么说着的同时，屠戮已经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第二条驱逐舰。 “……” 我是来干什么的？ 明明被救了却说不出感谢的话，吹雪一脸虚无的站在海面上。看着提督和他的亲女儿吵架。 好麻烦，好想回去睡觉。舰娘什么的不想当了。 “那啥，吹雪呀。” “诶？” “别光看着，这些东西拖回去啊。” “……” 被斯托克扔过来的是一根绳子。 顺着那根绳子看过去，出现在视野内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包好、用橡胶气球做浮筒的驱逐舰残骸。 “……” 简单来说就是垃圾。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打包，带回去又有什么用的东西。 “那个提督，这个带回去是要做什么？” “造船啊。” “……” 妈的阿库娅！ “还有啊，刚才打包的时候从那玩意的肚子里找到个小姑娘。长得跟你挺像的，也拖回去吧。” “诶？” 吹雪向斯托克的手里望去，看到的是个身受重伤、已经昏迷不醒的长发少女。 一个非常眼熟的小学生。 “……潮？” “我不是故意的。” 屠戮望着天，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转着手里的铁钩。 望着那副死不认账的样子，吹雪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把已经涌到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决定换一个话题。 “提督你不是有船吗，把她载回去就好了吧？” “啊，那个啊。” 斯托克一脸平静的把潮扔向了吹雪。 “做不到啊。” “为啥……呸，为什么啊？” “因为俺的船漏了啊。” 在吹雪诡异的目光中，斯托克一脸平静的拿起了水桶，飞快的向外舀着水。 序章：那个男人的故事 讲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一个比谁都孤独，也比谁都幸福的故事。 跨越了时与空的长河，在谁都不知道的某一天，名为罗德里特的男人回到了古代。 那是亚瑟王尚未崛起、不列颠大地一片混乱的年代。小小的岛国上群雄割据，混乱的烽烟从未有半刻停歇。 那时候的平民就像牲畜一样：被奴役、被压榨、他们在****中恐惧，惶惶而不可终日。 谁都把那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是最贤明的人也只担忧着国家的未来。 平民不是人。 平民只是贵族的奴隶。 讴歌着浪漫和大义，贵族们一边鄙夷着无知的平民，一边认定了自身的正义。 没有人对此有异议，因为事情的确是那个样子：无知的平民们什么都做不好，如果没有贵族的带领就什么都做不到。 贵族是这么相信的，而平民们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忍受着合理化的暴虐，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所有人都期盼着贤明的王者，就仿佛他的诞生能拯救一切一样。 “但那是错误的。” 但有一个人知道，人类还有其他的生活方式。 罗德里特。在那浓郁的黑暗中，还是少年的他站起了身。怀揣着对人类的热爱，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未来。” 比谁都爱，所以比谁都严苛。 比谁都相信，所以比谁都执着。 罗德里特从一开始就不曾抱有幻想，所以为了达成目标，他也不曾留有余地。 就如同生命只是捡来的玩具一般，他苛刻的压榨着自身，以堪称疯狂的姿态进行着锻炼：那是如果不能变强就干脆去死----这种只有在崇高的使命感和爱的驱动下才会产生的决意。 然后，一边忍耐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他还在传递着自己的信念。 罗德里特走过了一个个村落，拜访了一位位智者。他为所有人勾画了一份美丽的蓝图，想要点燃希望的火焰。 他几乎要成功了。 在为期数年的努力后，终于有村子相信了他：按照罗德里特的指导，他们改良了耕作的手段，更换了手中的工具。 并没有很快，但村民们的确在进步。每个人都神采奕奕，眼神中也渐渐透出光明。 但他失败了。 小村的进步在一纸重税下变成了泡影，努力没有让村民们变得更幸福，反而让生活愈加艰辛。 于是，再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了。 但罗德里特没有放弃。 连一秒钟都没有后悔，他仍旧坚定无比。 “这是错误的。”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面对暂时还无法抗衡的暴力，面对暂时还可以忍受的强权。罗德里特选择了变强。 他再一次走过村庄，再一次拜访勇者。 没有谎言也没有蛊惑。面对每一位听众，他都会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愿望，告知他们所有的危险。 “你们会受伤、会死去、可能所有人都看不到胜利的一天、或许连我也会在中途倒下。如果这样也没关系就追随我吧，为了创造新的世界。” 最开始是一个。 然后有了两个。 渐渐的，罗德里特的追随者多了起来。他们一起战斗、一起训练、一起流血、一起欢笑。 很多人死去了，但新加入的人却越来越多。罗德里特把他们的名字刻在盔甲上、刻在剑上、就如同要背负起亡者的愿望一般执着。 于是渐渐的，他们有了铁剑、也有了盔甲、有了旗帜、也有了战马。他们在遥远的北方建起了村庄，依托着坚固的堡垒割据了一方的领土。 但那就是极限了。 连骑士都不是罗德遭到了领主们的围攻。他们调集军队，与他展开了漫长的对峙。 战争将至，毁灭近在咫尺。 但就在开战的前一天，来自康沃尔的信使带来了转机。 选王开始了。 不满于国家的分裂，恐惧于外敌的入侵。不列颠的骑士和领主们终于决定用‘自己的办法’来选出王者。 然后，名为‘亚瑟王’的英雄就那么诞生了。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举起了石中剑，那是被万众期待的天选之王、领主阶层的最顶端。 为了对抗外敌，整个不列颠都在他的手中被团结起来。 质疑者镇压。 叛乱者处决。 就连罗德里特也不得不成为他的封臣：为了让信念得以存续，罗德和他的战士们走进了亚瑟王的军营。 直到那时罗德里特才知道这是哪里：直到他看到了‘王’的面容，用肩膀承接了剑身的拍击。 但他的心中毫无感动，他的意念坚硬如钢。 那之后，漫长的战争开始了。 为了与外敌交战，亚瑟王开始压榨国内的物力----青壮被征调，粮食被夺取。为了最终的胜利，亚瑟王能够容忍些许的牺牲。 但罗德不能。 多次的争吵让他的地位下降，而为了保全流民他又背上了愚蠢的名号。 在与外敌的战争中，他的军队从无败绩。但他越是取胜，贵族们就怕他越多。 ----谁都不能理解他。 在领主的眼中他践踏了血统，在骑士的眼中他放弃了荣誉。 他的爵位越高，喜欢他的人就越少。他的领地越大，敌视他的人就越多。 后来，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骑士们憎恨他。 平民们畏惧他。 就连王也将他视为国家的祸患。 但直到最后，在剑栏上战斗至死、为王前驱的人仍旧是他。 是的。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故事。 既不妥协也不彷徨，从始至终都贯彻着对人类的爱和坚持、属于罗德里特?萨尔蒂修的一生。 第一章：言峰绮礼（未完）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言峰绮礼还是个代行者的时候，他曾遇到过一位老人。 年纪大概是八十岁，因为贫穷而显得老态龙钟。他住在法国的乡下，在一所小学里免费任教。 他是他的目标，由圣堂教会认定的‘异端’。言峰绮礼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他。 本来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就像绮礼曾无数次完成的那样：他只要把黑键刺进老人的心脏就行，只要这样任务就完成了。但这一次在那么做之前，两个人之间却发生了本不该有的谈话，以至于让命运走向了不同的轨道。 “怎么了年轻人，你需要帮助吗？” “……” 绮礼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他是威廉姆，一个有着平凡的名字、看上去也普普通通的老人。虽然身为‘人类教’的教长，但绮礼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半点尊贵。 是的。 他既不威严也不富贵，饱经风霜的身体略有些佝偻。他拄着拐杖的双手也粗糙不堪：岩石般的皮肤上镶嵌着沟壑----那些皱褶正是他劳作的证明。 他已经活不久了。 言峰绮礼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就算自己不动手，这位老人的生命也已经所剩无几。 他就像许多地方都能看到的老人一样：劳苦了一辈子、仿佛将一生都献给了无聊琐事、最后只剩下腐朽的躯壳等待着被所有人遗忘。 这样的老人为什么会成为异端？ 言峰绮礼不理解，也不打算理解：但就在他打算和以前一样动手的时候。老人的话改变了他的主意。 “如果不急的话，来我家里坐坐吧？” “……不，打扰了。” 言峰绮礼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和老人交谈起来。 或许是老人的年纪让他想起了父亲，也可能是年轻带来的失误。 总之，等到绮礼意识到自己行为失措，做了平常不会做的事时。他已经坐在了老人的客厅里，面前摆上了一杯热茶。 “家里没什么好茶了，还请不要嫌弃。” “……” 绮礼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他很局促，虽然顺着话题来到了老人家里，但他要做的事情并没有改变。 他是来杀人的。 ‘进了屋子也好，在这里动手的话会省略一点麻烦’绮礼这么想着，打算立刻动手。但就在他将想法付诸行动前，老人又一次打开了话题。 “那么，你有什么困惑吧。” “……是。” 老人的语气是肯定句，而绮礼也没有隐瞒。 和过去猎杀异端魔术师不同，他知道面前的老人有多软弱无力----他是‘人类教’的教长，是那个异端教派的高层。但和魔术师越老越危险的规则不同，‘人类教’中的长者却往往软弱无力。 他们缺乏警惕、同情心过剩、有些甚至连基本的力量都没有。而像面前的这位老先生更是其中的典范。 他老得快死了。 “是吗。” 老人温和的笑了。 “不介意的话，能和老头子说说吗？虽然活了这么久也没做出什么名堂，但人生的经验总归是有一些。” “……” 绮礼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老者陷入了沉默了，眼神空洞而冷漠。 “那么，就让我猜猜吧。” 老人却并不介意，稍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他打开了茶几上的糖盒，向自己的茶杯里添了块方糖。 “看你的样子，对人生迷茫了吗？” “……” “空虚、孤独、没有实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意义。日复一日重复着他人规划的生活，为满足他人的期望而行动……你，对这样的生活厌倦了吧。” 人物卡·Bersaker：罗德里特·萨尔蒂修（未完成） 姓名：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性别：男 阵营：守序?善良 职介：bersaker 筋力：b 敏捷：c 耐久：b+ 魔力：a+ 宝具：ex 技能： ‘不惜己身，以成千年之愿’：ex 从千年前就决定了目标，即使自身死亡也获得了结果。 23us．com 作为这一事迹被传唱的结果，这一技能是如同许愿术一般将目标‘导向成功’的力量。 和一般的技能不同，该能力在使用者存活时不会完全起效，但与之相对的，即使在拥有者死后也能继续生效。 可以说是即将“为了愿望而舍弃生命”这一宏愿实现了的究极技艺。可以说，只凭这一个技能就足以证明罗德里特的身份：人类最强的踏脚石。 ‘穷极智略，竭尽技艺’：ex 以人类解放者的身份在世界范围内被传唱，因此而具备的只有英雄才能持有的特技。 作为人类的代表者，持有该技能的罗德里特可以统合人类圈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把人类的科技进行无条件的整合，如果自身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将技术向前推进。 使用的时候无需理解原理，只要想、而且能的话，连超级机器人都能制造出来。 与此同时，持有该技能的罗德里特在遭遇困难时也会得到启示：只要是人类圈能解决的问题，他都能自动得到答案。 狂化：e 对于狂战士来说毫无价值的狂化等级，只是‘狂人’身份的象征。 仅仅是这个等级的话别说剥夺理智，甚至让罗德里特生气都做不到。不过理所当然的，狂化所赋予的属性加成也一点都没剩下。 伪?黄金率：d 无论聚集多少金钱都会花出去，虽然作为组织的领袖能够聚敛金钱但到头来全都花不到自己身上。 可以说是‘既有财运又注定贫穷’的典范。 如果以富翁为目标，或许找人包养都比自己努力要强。 领导力：c 只要喊出“听我说！”就一定会有人驻足，高举旗帜就必定有人跟从，虽然人数不多却能聚拢起核心骨干的能力。 虽然以王国为对手是绝对的不足，但持有这份能力的话，无论是多么黑暗的时代都必定能引燃火花吧？ 这并不是指引部下“如何做”的能力，而是走在最前列，呐喊着“跟我来”的象征。 未完---- 第四章：很大很绿很DUANG 第四章：很大很绿很duang “俺认为：无论啥事儿，在尝试前就说不行是可耻的。 23us．com社会的进步需要勇敢的尝试，如果因为犯怂就啥都不干了，那又和咸鱼有啥差别？” 特地扩建过、将整个天花板都拆掉的办公室里，斯托克很有气势的拍打着书桌那是他用装甲钢焊接的大家伙：既结实又笨重。但饶是如此结实、连机枪都别想打穿的大家伙现在却也在斯托克的手下叮咣作响，看上去就像要塌掉一样。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夕张同志！俺觉得你现在就犯了后倾怂蛋主义的错误！你得反省啊知道不？” “可是再怎么说，给战舰安装火箭推进器也太不靠谱了吧……” “谁说的！谁说的！那个啥，女儿你来说下，你会飞不？” “……非要说的话我姐姐的确上过天，虽然当场就炸了。” “你看看！” “看你妹啊！” 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 镇守府已经走上了平稳的道路，虽然对这么长时间里主神都没有发放任务感到困惑，但绿皮心大嘛。斯托克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只是继续发挥自己的脑洞，捞船造船打深海虽然自从屠戮号以后他造的新船都变成了大号炮仗，但怎么说呢？反正镇守府是顺利发展起来了，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这真是太绿皮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 静极思动对不对？虽然除了斯托克以外，他旗下的舰娘都觉得这日子已经过的跟过山车一样了，但绿皮不觉得啊？在它看来这日子简直太消停了，消停到他想找点事做了。 而绿皮想做事意味着啥？那至少也得是个大新闻吧？ 所以他就决定了。 要造一条跑得比谁都快的大船屠戮号忘了把火箭推进器加上了，上不了天。但没关系啊！这次就把这个bug补上！ 然后战列舰们就疯了。 “做不到！绝对做不到的！姐姐我好害怕！” “那样绝对会死的！不，不要怕山城，姐姐会保护你的！” “就算是金刚也觉得不行哦？” “诶……金刚姐不行吗？” “比你冷静点！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一旁的夕张倒是能理解但问题是她理解没用啊？！现在脑子犯病的是提督，区区一个舰娘想要反抗提督啥的……根本不可能好呗？ “那个，提督，你看大家都不同意哦？” “啊，我的话大概没问题poi。” “疯了吗！？” poi不对，夕立你不要命了啊！ “反正有大破保护poi，就算危险一点也无所谓poi？” 哦对不起，忘了你本来就是条疯狗了。 夕张一脸残念的望着那有着樱色长发的少女，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彻底的智障。 “哦哦！你很懂嘛夕立！” “交给夕立吧poi！” 所谓臭味相投，说的就是这种吧？ 脑子缺根弦的人总是好相处只要缺的那根弦不要正好对上就行。 就像夕立和斯托克一样： 喜欢的颜色？红的！ 喜欢的速度？三倍速！ 弹药打光了怎么办？waaaaaaaaaaaaaaagh！ 妈的智障，但一定是这样没错。 “不过要怎么改造呢？提督你从头开始造的话是没问题，但已经变成舰娘的话就没办法了吧？又不是改一改二，没有设计图的话工厂也无能为力哦？” “你们变不回去吗？” “什么？” “你们不该喊一声transformation！然后变回本体吗？” “那是啥鬼啊！” 夕张一扳手甩在了斯托克脸上。 …… …… 最后的最后，改造计划还是被放弃了。斯托克摸了摸脑袋，决定去玩点别的。 而别的是啥呢？答案是深海。 前两章提到的深海咸鱼呸！我是说驱逐舰都还记得吧？没错，斯托克把歪脑筋打到那玩意上面去了。 无论是最开始的驱逐舰，还是后来被一笔带过：这一章里提都没提的巡洋啊……撸爷塔姐啊……wo酱啊……反正继承了绿皮传统美德的斯托克是一个不剩都拉回来了。 虽然舰娘们看着这些东西心里那是相当的发毛……但怎么说呢？反正看着看着心也就大了，斯托克也就没当回事。 反正深海和舰娘不同，已经相当程度的异质化了，低级的咸鱼不说那玩意就是一坨钢铁机械，就连高级点还保留着人形的战列航母们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机械化。 只要拆船的人不把自己当人，拆了它们也不会带来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别误会。 斯托克现在在做的事可不是什么煞风景的拆船。与之相反的是他在急救。 嗯……至少是在尝试急救。 “好嘞，这就好咧。” “……” “要俺说呀，你们这炮打的就不准。你再正点吧，这丫头就拦腰两半了，俺弄圈铁皮钉起来也就完了。你再往左点吧，这窟窿也不会这么大，俺修起来也方便你看看这让你弄得，费死劲了。” “……” “啊，把那边的焊枪递给俺。” “那个……提督？” “干啥。” “您这样，真的会有效么。” 一脸残念的望着眼前的场景夕张一边和明石交换着眼神，一边不抱期待的说着。 “而且这可是深海啊……身为提督和深海搅在一起，从各种意义上讲都糟透了吧。” 但斯托克是真不在乎。 一边用焊枪和铁皮修补着‘伤口’，这个没心没肺的技无霸一边扯断多余的铁丝这个动作差点就把刚焊好的铁皮又掀开一边满不在乎的回答。 “没事没事，俺不在意。” 可是别人在意啊。 夕张很想吐槽一下，但毕竟和提督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早就知道斯托克是真的不在乎这个。 风评啊、立场啊、身份啊……这个绿绿的大家伙是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虽然看上去很好说话，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怎么说呢？那只是不了解斯托克的人才会得出的表象。 斯托克一点都不傻，也并不好相处。 他从一开始就是个混乱的疯子，所以只要‘想’的话做出什么事都不值得意外。别说区区修复深海，就算是把麾下的舰娘统统杀光也并非没有可能。 “……唉。” 长叹一口气，夕张放弃了思考。 毕竟她只是舰娘，而舰娘是从一开始就要跟随提督，绝对不会反抗的‘从属生命’。 在出生前她们的一切就已经被决定了，无论是性格还是思想，对提督的忠诚还是对深海的仇恨。 虽然不知道是谁决定了这些事，但所谓舰娘的生命就是这样。 像是提督会变成什么样，会下什么决定这种事……并不是区区‘夕张’该去影响的。 “不过，也该察觉到了吧……” 在舰娘中，负责提督精神管理的角色，不是从一开始就定好了吗？ “喂，自言自语啥呢？给俺来几个钉子。” “？钉子吗？” “还能是啥，俺要把这块铁皮铆上。焊缝太不牢靠了。” “呃，我觉得这是您焊工的问题。” “啥？” “不，什么都没有，您请继续。” 新版本罗德里特人物卡补全 姓名：罗德里特?萨尔蒂修 性别：男 阵营：守序?善良 职介：bersaker 筋力：b 敏捷：c 耐久：b+ 魔力：a+ 宝具：ex 技能： ‘不惜己身，以成千年之愿’：ex 从千年前就决定了目标，即使自身死亡也获得了结果。 23us．com 作为这一事迹被传唱的结果，这一技能是如同许愿术一般将目标‘导向成功’的力量。 和一般的技能不同，该能力在使用者存活时不会完全起效，但与之相对的，即使在拥有者死后也能继续生效。 可以说是即将“为了愿望而舍弃生命”这一宏愿实现了的究极技艺。可以说，只凭这一个技能就足以证明罗德里特的身份：人类最强的踏脚石。 ‘穷极智略，竭尽技艺’：ex 以人类解放者的身份在世界范围内被传唱，因此而具备的只有英雄才能持有的特技。 作为人类的代表者，持有该技能的罗德里特可以统合人类圈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把人类的科技进行无条件的整合，如果自身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将技术向前推进。 使用的时候无需理解原理，只要想、而且能的话，连超级机器人都能制造出来。 与此同时，持有该技能的罗德里特在遭遇困难时也会得到启示：只要是人类圈能解决的问题，他都能自动得到答案。 狂化：e 对于狂战士来说毫无价值的狂化等级，只是‘狂人’身份的象征。 仅仅是这个等级的话别说剥夺理智，甚至让罗德里特生气都做不到。不过理所当然的，狂化所赋予的属性加成也一点都没剩下。 伪?黄金率：d 无论聚集多少金钱都会花出去，虽然作为组织的领袖能够聚敛金钱但到头来全都花不到自己身上。 可以说是‘既有财运又注定贫穷’的典范。 如果以富翁为目标，或许找人包养都比自己努力要强。 领导力：c 只要喊出“听我说！”就一定会有人驻足，高举旗帜就必定有人跟从，虽然人数不多却能聚拢起核心骨干的能力。 虽然以王国为对手是绝对的不足，但持有这份能力的话，无论是多么黑暗的时代都必定能引燃火花吧？ 这并不是指引部下“如何做”的能力，而是走在最前列，呐喊着“跟我来”的象征。 宝具： 火之剑：b 对人宝具 最大捕捉数： 明明是人类教的象征，但连名字都是在罗德里特死后才获得的。 原本只是普通的长剑，但因为骑士的最后一战而被传唱。所以就算拥有了b的等级也没啥用处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一如既往的平庸。 唯一的优点是能插进火堆里，只要烧得时间够久就会变成火焰斑驳的模式看上去非常酷炫的形态，但仍旧没啥用处。 英雄之证：ex 对自身宝具 最大捕捉数： 从起点就是爱，行至终点时也不曾后悔。 毫无理由也毫无动因，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而爱着人类的人罗德里特，对他的赞歌就是对人类的赞歌。 在与敌人进行作战时，会根据敌人的类型自动加载祝福和诅咒。 面对巨人时，即使只是击中了脚趾也能造成致死伤害。 面对人类时，宝具则会对自身进行补强，达成全属性的提升。 第二章：卫宫切嗣 最开始的时候，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只是个杀手罢了。 23us．com为了救人而去杀人，为了多数的人而放弃了少数的人。 自以为比谁都理智，自以为比谁都坚强。但即使如此，伤痕累累的他终于还是在某一天感到了疲劳。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领悟到这一点的他非常的沮丧，但又毫无办法。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他就像是人类的免疫系统一样，被动的应付着危机。 但迟早有一天，能力有限的自己会遭遇无法解决的状况吧？ 无论是死徒还是真祖、是危险的魔术试验亦或科学发明连阿赖耶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都层出不穷，更遑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于是在某一天，卫宫切嗣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个人开始思索他想要超脱自己个人的力量，从更广阔的角度去思考这些问题。 而也就在那时候，他接到了来自爱因兹贝伦的邀请。 圣杯战争。 被冠以这个名字的游戏正是男人的救命稻草：只因有着“能实现一切愿望”的设定，所以便让走投无路的他将所有的希望都注入了其中。 是的。那不是因理解而产生的信任，只是穷途末路的挣扎。 是卫宫切嗣面对自己的无力，世界的残酷时唯一能交出的答卷。 “可是听起来好蠢啊。” 于是，理所当然的被嘲笑了。 在前往爱因兹贝伦城的路上，只是偶遇的旅伴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一边嚼着咖喱，似乎是修女但又哪里不对的少女放声嘲笑着卫宫切嗣的稚嫩。 “目标是幻想、手段是赌博、动因是猜测。我说大叔，你的脑子不会出毛病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不知道圣杯什么的有没有那么厉害啦，但你是不是太小看这个世界了？” “什么？” “人类虽然被称为灵长，但也不过是地球上的土著。就算存在的本身就是奇迹，但想要与‘根源’什么的相提并论不觉得太自大了吗？以区区人身就能抵达，就能制造的杯子仅凭那种东西就想掌握奇迹，也太廉价了吧。” “……” “要我说啊，你就是太自大了心怀正义，想要拯救他人是好事。但如果将牺牲少数当做必要条件，那这么做的你也就只是个混账罢了。” “……” “嘛，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自己去想吧。”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女孩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那时候能多想一下，而不是立刻奔赴爱因兹贝伦城，现在的自己或许会有别的选择也说不定。 但到底是晚了。 从来都不会犹豫，但也憎恨着这样的自己的卫宫切嗣，如今已经是爱丽丝菲尔的丈夫。伊利亚斯菲尔的父亲。 作为第四届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方的代理者，他已别无选择。 “切嗣？” “……” “切嗣？” “……怎么了爱丽丝？” “伊利亚在找你哦。” “……是吗，抱歉。稍微走神了一下。” 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妻子露出了微笑。曾经的杀戮兵器如今也开始变得迟钝在爱因兹贝伦城作为女婿度过了许多年，但这个世界仍然没有改变。 明明在来这里之前的每一天都在提心吊胆、拼命应对着毁灭性的灾祸、但就算没有了自己，这个世界还是在好好的运转。 这真是有点讽刺。 “没关系，是切嗣你太辛苦了。” 爱丽丝菲尔温柔的笑着，于是切嗣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呢？ 切嗣一边去找伊利亚，一边开始胡思乱想。 他又想起了幼时的经历、也想起了那个可以称之为母亲的人……自己是不是被那两段经历影响，走上了偏激的道路呢？ 不知道。 在过去的人生里，卫宫切嗣没有选择。 无论是跟在父亲身边逃亡的日子，还是父亲死后跟随‘母亲’的日子。卫宫切嗣的道路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了。 所以就算去想“如果那时候……”也没有用：卫宫切嗣的人生根本不可能重来。 所以，只有圣杯才是卫宫切嗣的救赎所在。 也只有圣杯，才能让卫宫切嗣的一生存在意义。 “真狼狈啊……” 苦笑着，切嗣把手放进了口袋。他下意识的想要摸索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已经有几年不抽烟了，烟盒也好、打火机也罢，那些东西早已不在兜里。 下一次，是不是该让舞弥带一点过来？ 切嗣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转移了注意力。 …… …… “所以，爱因兹贝伦的御主就是卫宫切嗣喽？” 廉价的办公桌后，有着栗色长发的少女正在转圈坐在和办公桌同样劣质的椅子上，她一边用手机和人通话一边蹬踏地板，让并不怎么可靠的转轴机关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是的，相关的情报已经核实过了。稍后会以传真的形式发送给你。】 “感谢，那么其他人御主的情报呢？” 【和之前一样，除了远坂和玛奇里，能够确认的只有时钟塔的降灵科主任，那个叫肯尼斯的家伙。】 “那个柠檬头？” 【……嗯，那个柠檬头。】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毫无进展嘛。” 少女的名字是‘艾缇尔’，人类教中并不那么普通的一员。 虽然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高中生。但仅凭可以使用魔术这一点就足够对她特殊优待了。 【要求真高啊……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哦。】 “啊？为什么啊？” 【因为想见一面就去参加圣杯战争，这种事也太夸张了。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理由说服的长老会，但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过虽然说是魔术师，但其实只是个半吊子。不仅魔术回路的数目不足，就连自身的属性都没搞清楚。 每次使用魔术都如同在进行冒险，虽然至今为止都还算顺利。但在将来的某一天，这种好运也当然会迎来终点吧？ 不过没关系。 艾缇尔并不在乎。 “这样就可以了。” 第三章：傲慢与偏见 因为是战争，所以不择手段。 23us．com 占据优势就堂堂正正、兵力不足就划定奇谋。暗杀、欺诈、胁迫、背叛：不含分毫怜悯之心，无有一丝羞耻之感。 为此连名字都忘记。 为此连身份都舍弃。 是的，对于已经中了战争之毒的这个男人来说，胜利就是他的一切。 今天以沙林毒气摧毁据点、明天就用ied伏击车队。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名为“人道”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既然已经叫做圣杯战争了……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吧。” 而这一次也是一样。 自动步枪四百二十六枝。 火箭弹发射器三十二具。 各种弹药五万余发。 雷管六十盒。 硝基炸药六百公斤。 这是不该出现在日本、出现在东木市的东西。除了军队以外，这些东西放到哪里都是百分之百的违禁品。 但只是一点贿赂、收买、走私、和胁迫再加上魔术的协助。一切的问题就又都不存在了。 只是想想就能明白，这究竟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回避国家机关的监控、将大批量的军火运入国境、对于以秩序为根基的“国家团体”来说，这是连想象都会颤栗的状况。 但对于男人来说，仅仅如此可还不够。 虽然有了武器却没有足够的士兵对于既不是收藏家也不是军火商的他来说，这和没有军火又有什么差别？ 所以，男人理所当然的做了第二件事。 提前两周来到东木市的他，在收集情报的同时也做了另一件事：一件他早已得心应手，并且乐在其中的事那就是洗脑。 先从街上找到一个中意的人选。然后为他种下自己的魔术咒印，在那个可怜虫被洗脑释放的同时，自增殖的咒印系统就会如疾病般开始传染。 一个、两个、四个、八个……越来越多，直至将全城都感染，然后由男人挑选出合格的‘兵员’为止。 而那个数目是三千人。 男人为这些消耗品植入了虚拟人格，只待需要的时机一到，就能立刻派上用场。 而在这个过程中，男人的servant以caster直接被召唤出来的英灵甚至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真是让人担忧啊……master太能干也是种困扰吗？” “哼。” “本来只是想出来透一口气，master却比想象中的能干真糟糕真糟糕，我还打算偷懒呢。” 但明明是在说着丧气的话，那个“没用”的servant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摆明了是在撒谎。 但却意外的不惹人讨厌。 “你也该动动手了吧？” 男人望着自己的servant，脸上没有半分笑容。 但caster却根本不管他。 “太无聊了，所以我拒绝。” 白色的马裤、黑色的皮鞋、还有那顶嵌金边的二角帽。身高略有些遗憾的青年永远都是那么的自信。虽然立身之地只是普通的民居，但看他的神情却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度。 王宫。 他并不是那种站在宫殿里才被称之为王的凡物，而是远远凌驾于那个等级之上：孤身一人便可称为帝国的豪杰。 “演员还没到齐，棋子还没备好。这个程度就想让我下场？喂……别开玩笑了。” 谁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 说到底，圣杯战争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是场游戏罢了。曾经君临于时代之巅，品尝过极盛和极衰。虽然直到最后也很不甘、虽然落魄到不堪回首、但那又怎么样呢？ 复活、征服世界、回头重来这种想法caster一次都没有升起过。作为曾经的‘最强’，他比谁都理解进步的力量。 魔术、魔法、根源甚至自己这种英灵。终究有一天会被科学踩在脚下，扫进故纸堆吧？ 学不会剑术就发明枪械、打不赢方阵就制造火炮。人以上是群、群以上是城、城以上是国、国以上是星。 但人类终究有一天会连星球都征服，跨越界限，迈入黑暗星空。 在这样的伟力前，区区‘英雄’算什么？区区‘圣杯战争’又算什么？ “太渺小了。” caster引以为豪的既不是臂力也不是魔术，无论是个人战还是神秘知识他都是彻头彻尾的零。别说是资格对等的英灵，就算是强一点的魔术师都能在正面击败他。 但没关系，仍旧没关系。 caster从一开始就不在乎那种弱小的、无聊的东西。 他是帝王。 人类的帝王。 仅仅这一点就够了。 曾作为人类的道标存在，曾引导星球上最强大的帝国。这样的他心满意足的傲慢着、等待着、坐在棋局的一端，期待着凡骨们的好戏。 胜利是理所当然，失败也美味无比。 因为他的愿望只是想看一眼，看一眼这颗他曾经战斗过的、渴望过的、最后也没能征服的星球在他死后的样子。 看到它仍旧在转动，看到超越了他的人类们仍旧在进步。 这样就足够了。 “不过啊，作为余兴节目，有什么推荐的吗？” “这么说的话，倒是有一个。” 一片无聊中，做完了准备工作、暂时闲了下来的御主似乎想到了什么。 从床底下拖出前些天买来，本打算回国时给女儿当礼物的纸盒。望着那上面的东西，他思考了五秒。终于还是抬起头，坚定的望向了伟大又矮小的青年。 一脸严肃。 “那是什么？” 青年似乎体会到了空气中的沉重，难得的换用了比较严肃的语气。 “playstation2。” “……” “我还买了写实风的战术游戏……嗯，就是这个叫做《大战略》德……要试试看吗？” “……”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傲慢的微笑。 “战略吗？虽然是简单到无趣的领域，但就当做消磨时间吧别输的太难看哦，我是不会让着你的。” “你的战略吗？我就不抱期待的领教一下吧。” “真敢说啊……不过这东西要怎么玩？” “我看看……这里有份说明书。” 单章：赤色彗星的归来 单章：赤色彗星的归来 “就算是游戏……不……正因为是游戏，才要遵守规则。 23us．com” 黄昏下的废墟世界，一切都显得萧索破败。红色的独眼铁人行走在马路中央，它那巨大的铁靴踩踏在碎石上，嘎吱作响。 “游戏的规则、社会的规则、道德的规则、还有自己的规则。” 它的全身由赤色的金属板覆盖，曲线飞扬宛如火焰，而头上则竖着一根细长的独角，搭配上绿色的独眼，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大规则驱逐小规则，合理的规则压制不合理的规则。” 它的左手上装备着一面盾牌，而右手则握着长长的光束步枪。而除了这两件武器之外，在它背部那短小的翼状推进器下还有一只折叠火箭桶。 “而你，违反了规则。” 它的敌人就在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全身漆黑的假想体。它就宛如被谁斩去了四肢一般，在本应该是手脚的地方装上了四条剑刃。 是了，它就是blacklotus，可耻的背叛者，可笑的黑之王 “我没兴趣陪小孩子玩过家家。但不遵守规则的人，总归还是清理掉比较好。” “真能说大话呢，redet。因为名字里带有red就阴魂不散倒是无所谓，但一个人就来挑战我，你不觉得有点傲慢了吗。” “看来你不明白啊。” “什么？” “机体的性能并不能决定战斗的胜负。” 战斗在一瞬间展开。 交流结束的刹那，新安洲抬起了右手，将光束步枪的枪口指向了远处的敌人。 完全没有瞄准，但命中率却因千锤百炼的技艺而得到了保证耀眼的光流从枪管中喷出，跨过两者间逾百米的间距，命中了错愕的黑王。 “就这点程度！” “已经结束了。” 黑王沿着地面向前倾倒，滑行着前进，凭借着lv9的属性优势，她的身姿如同穿破了海浪的鲸鲨。 但是新安洲的速度更快。 以舍弃防御为代价，这台红色的假想体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推进力、以及可靠至极武器系统。 面对黑王的突进，新安洲猛的向上跳起。伴随着背部推进器的点燃，两道耀眼的光尾将它推上了两百公尺的空中。 “这种打法！” 黑雪姬没有追击手段。 和她所认识的友人一样，赤色彗星拥有着因立体机动而带来的空间优势，再加上他自身是以远程攻击为战斗手段的红色单位，所以更能将距离上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无论攻击力有多高，打不中就没有意义。” 仿佛嘲笑般的话语从空中传来，但语气之中却只有冰冷。 连一次射击都不会懈怠，空中的新安洲向黑雪姬发起了精确的狙击。 “啧” 想要进行闪避是不可能的。光束步枪的弹道并不如实弹般易于捕捉，而‘观察枪口来判断射线’更是无稽之谈在新安洲那娴熟的射击技巧下，即使在射击前的最后一刹，他的枪口仍旧能捕捉到对手的移动。 一发发被力场束缚住的高能粒子就这样轰击在了黑色的装甲上，未能达成贯穿的攻击在那光滑的板材上留下了灼狠，仿佛将铁材放入了火中一般。 “！” 该怎么办？ 黑雪姬在一瞬间做出了判断。 名副其实的沿着街道向前滑行，她一边以尖锐的剑刃撕裂街道为自身填充能量，一边将身体转向，冲进了狭窄的小巷。 “明智的判断。” 但那个略显老成的声音却并没有远去。 仍旧保持着高度优势，红色的彗星从空中掠过。虽然因街巷的阻隔而失去了敌人的位置，但它还是从容不迫的前进着，来到了街道的另一端。 没人从那边出来，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不容易找到‘掩体’的人，想让她从老鼠洞里出来本就是一件难事。 不过，这难不倒新安洲。 “所谓的范围兵器，就是在这时候用的。” 挂起光束步枪，然后拿起火箭筒。 在金属模块解锁的脆响声中，火箭筒的内壁向两侧延展，脱离了便携模式。 弹药有七发，装填方式是弹夹 托实体兵器的福，这是无法补给但也与能量条无关的一次性兵装。 新安洲将它扛在肩上，对准了脚下的建筑。然后，就像射击时一样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尽量躲藏吧，你不是很擅长这种事吗？” 一口气打出三发。凶猛的火力在一瞬间摧毁了脚下的大楼。新安洲的攻击瞄准了大楼的根部，于是，在承重结构遭到破坏后，整栋建筑都开始向‘外侧’倾倒。 “啧！” 这是不能容忍的状况。被建筑掩埋的话，就算是黑之王也会完蛋。 撕碎了阻碍道路的土石，然后带着觉悟般的气势蹲俯下身体因更高等级而获得的属性加成在这一刻给了她最后的机会。伴随着毫无保留的发力，以半径超过十米的地面崩坏为代价，黑之王如箭矢般冲向天空。 “愚蠢。” 但那份希望只是错觉。 和遵循着内心中的‘个性’而做出选择的小鬼们不同，名为赤色彗星的假想体是经过计划的怪物。 不追求将速度达到极致、也不追求将攻击力提升到巅峰、在有限的资源下，这台红色的机械从一开始就只是一道最优解。 它追求的东西，是‘孩子’们难以理解的‘效率’。 背部的推进器再次启动。 根本不尝试拦截敌人，也不打算比拼爬升速度。掩藏在金属的假面下，名为‘夏亚’的少年露出了刻薄的笑容，以平面机动让开了黑王的上升曲线。 “赤色彗星！！！” “先下一城。” 充能、过载、然后是无慈悲的步枪连射。 因贸然涉足空中而全无躲避机会的黑王，就那样被撕成了碎片。 ps：新年快乐~发个小单章出来祝大家新年快乐~（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了两遍 第四章：前奏曲 第四章： 因为凌驾所以无视。 23us．com 因为厌倦所以孤高。 名为吉尔伽美什的王者，他的一生由自信和寂寞构成。从初为王者的傲慢到人生终结时的惶恐。 终其一生，他都不曾作为‘人类’生活过。 所以。 既不理解也不打算理解。无论何时，他都只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并将此奉为王道。 “……” 那样真的有趣吗？谁知道呢……但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样的生活至少不会无聊。 挑战者、虚荣者、背叛者、忠诚者。 端坐于王座向下俯瞰，在名为‘英雄王’的光辉之下，所谓人生的百态的东西，远比他生前的世界还要精彩。 是了，吉尔伽美什要的就是这个。 对于自夸过‘拥有过一切’的他来说：小丑们的人生才是最有趣的东西。 所以，只要像狂王一样肆意而为就可以了。只要让所有人都怀有强烈的感情，向自己献上剧目就行了。 无论是被轻蔑、被憎恨、被诅咒、被算计吉尔伽美什都不在乎，因为不这样的话，事情不就太过无聊了吗。 “时臣哟，看在你以臣子的礼仪侍奉于我的份上，圣杯这种东西就赏赐给你了。” 骗你的。 “但千万记住，不要打扰本王的娱乐。” 还是骗你的。 “明白了吗？” 将身体陷于柔软的沙发之内，金色的王者连声线都变得慵懒。 轻托着酒与杯，他红色的眼中流过了一丝残忍。望着眼前恭敬的男子，王的心中充满了戏谑。 “是的，臣下已铭记于心。” 是真的铭记于心了吗？或者说只是伪装呢？真到了关键时刻，就算不符合自己的意志也好，远坂时臣真的能遵从自己的命令、不来打扰自己吗？ 做不到吧。 或者说当然做不到吧。 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远坂时臣的安危毫无意义。虽然是自己的master没错，但那又怎么样呢？ 替代品总能找到的，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能难得住英雄王的问题。 就算远坂时臣在眼前被杀害也没所谓，只要理由和过程足够有趣就没问题。但时臣会这么想吗？ 肯定不会了。 这个时候就要动用令咒，那个时候就会撕毁伪装。 王者的臣子这幅伪装出来的恭敬说到底其实一文不值。 ‘你有蠢到那个地步吗？时臣？’ 英雄王饶有兴致的猜测着，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波动。 “那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但说无妨吧时臣，我现在的心情很好，这种机会可是相当难得哟。” “感激不尽，臣下恰好有一个计划。” “说来听听。” “是……过来吧，绮礼。” 时臣优雅的躬身，然后稍稍转过了身子。 听到自己老师的呼唤，一位面色平静的青年映入了英雄王的眼帘。 “嗯？” 那正是言峰绮礼：那位曾在数年前猎杀人类教徒，忠诚的狩猎着异端的代行者。也是在近些年投入到远坂时臣门下，为圣杯战争而来的助手。 而就在前两天，投入到时臣门下的绮礼已经先一步完成了召唤。 职介是理所当然的assassin，但召唤来的却又不是assassin。 不知道是在哪里出了问题，就连御三家的远坂时臣都没有搞明白。总之，在召唤结束的时候，出现在绮礼面前的并不是任何一代‘哈桑’，而是一位穿着罗马服饰，看上去光明正大的男子。 “请容臣下为您介绍，这就是臣的弟子，亦是此次圣杯战争的助手言峰绮礼。” “要说的话不止这些吧？喂，时臣，你的弟子也是参赛者？” “是” “有关这一点，就让我来进行说明吧。” 时臣的话语被打断了。 解除灵体化，像学者多过刺客……不，根本就不是刺客的assassin从空中浮现。 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向英雄王走去，无视了远坂时臣那惊诧的目光。 “我有一个计划，您要听听看吗？” …… …… 什么是信仰呢？ 很久以前，少女曾向老师发问。 为什么人会死、为什么花会谢、为什么王朝总在更迭、为什么人民永不幸福？ 那时候老师是这么回答他的。 因为生命易朽、因为精彩有限、因为圣贤难传、因为贪婪无限。 没有信仰的人容易被利益驱动，面对永无止境的获利，他们会为眼前的一切进行标价甚至包括自己的良知。 没有肉吃的时候只想吃肉，对价格高昂的奢侈品嗤之以鼻、有了肉吃反而会烦恼，开始挑剔口感和品质、更加富裕的时候开始追求珍馐，仔细计算着荷包，总想要更多享受。 分歧就这么产生了。 吃素的人无法理解吃肉的人、步行的人无法理解开车的人、而即使享受了山珍海味，有了名车豪宅，有的人还是不会理解：为什么有人比我过得更好？为什么奢侈品的价格会那么高？ 无法理解，所以不能原谅。 只要他过得比我好，只要他能享受我无法理解的东西，那么他就是错的。 以自己的基准去看待问题傲慢和嫉妒正是由此而生。 一栋豪宅、一辆豪车、一块名表、一双好鞋、一瓶好酒。 一定是贪污来的、一定是剥削来的、一定是虚荣、一定是自私。 人与人之间是不平等的，所以分歧也是无法避免的。 但有信仰的人就不会这样：若是怀有比一切都崇高、凌驾于价值观之上的信仰的话，那么状况就会好上许多。 信仰神明的人会遵从神意、**者会热爱集体、只要拥有了比一切利益都更加崇高的‘希望’，那么人与人之间就将获得共识。 那么信仰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是信赖。 用耳去听、用心去想、若在那之后仍感到可信，认为那是好的、是正确的、是自己应当用生命去捍卫证明的那么，那就是你的信仰。 “这样就没问题了。” 扔掉手中的粉笔，拍了拍脏掉的手套。艾缇尔再次打开笔记，确认了召唤阵的结构没有问题，所有的细节都完美无缺。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召唤了。用小刀切开食指，让血液向下滴落。 伴随着钝痛，少女的魔术回路开始激活。 已经练习过数十次的咒语自口中咏出。魔力顺着粉笔的纹路前进，构成了巨大的圆环。 来吧。 艾缇尔的心中充满自信。 早已准备好的道具就放在那圆环的中央：那是一本传记，一本崭新到泛着油墨味的订装书。 毫无神秘度，要说是某位英雄的圣遗物自然更是胡扯。 但没问题。 仅限于艾缇尔的目标，仅限于‘那一位英雄’的话，仅仅这本书就足够了。 《对未来献上祝福》 那是某个到死都没能看到理想之世，但却始终对它的到来深信不疑的骑士所写下的故事。 经由千年的传唱与等待，这份期待与祝福穿过了无数的阻碍，终于在现代得到了实现。 他的愿望。 他的祝福。 他的理想。 他的精神。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圣遗物了。 所以 “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 光芒撕裂了阵图，在那之中，有一无形之物正在化为有形。剧烈的狂风席卷一切，将艾缇尔手中的笔记吹的猎猎作响。 “天秤的守护者！” 只是一瞬间。 风已散去，火焰腾起。在轻微的焦糊味中，一道清朗的男声接续了骤熄的风响。 “serventbersaker……你，就是我的主人吗？” 月光下，有一骑士手握火剑。 某星灵的旅途 温度比预想的要高，大气中的氧含量也远远超出预期。 23us．com记忆中那广阔的金色世界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闪耀着无数灯火的黑暗都市。 “这是哪里？” 年轻的狂热者抬起头，茫然的环顾四周。 钢铁的森林包围了他。无数高低不同的建筑物紧密的排列在一起，构成了极富秩序的建筑群。 他认识这种建筑风格，它们属于人类和星灵们所崇尚的圆滑简洁不同，人类似乎偏爱于这种拥有大量窗户、以玻璃和混凝土制造的房屋。 但这是哪里？ 在狂热者的记忆中，他从不记得人类有获得过如此优渥，如此适合生命的星球尽管这里的大气是如此浑浊，充满了燃烧的杂质。 “我在浪费时间，这很不好……卡拉，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了？” 但这不是令他不安的原因。 相比起‘出现在人类的星球上’这一事态，更让他焦虑的是另外两点。 首先是折跃失败作为星灵最得意也是最娴熟的技术之一，狂热者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它失败的消息，这太荒诞了，就好像鱼类在水中淹死一般让人不可思议。 而更糟糕的是，从折跃结束直到现在，他始终没有联系到卡拉那个对圣堂武士们来说，几乎代表着‘一切’的伟大存在。 一切都糟糕透了。 狂热者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必须尽快搞清自己的处境，弄清楚折跃失败的理由。在阿塔尼斯大主教的率领下，星灵们正在夺回艾尔。作为一名狂热者，他没有可以浪费在这里的时间。 “必须想个办法。”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和同胞们取得联系。 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张开自己的精神立场。星灵那强大而稳定的精神力在这一刻化为了波形，向周边横扫而出，让狂热者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附近的态势。 “那是什么？” 于是，他看到了。 就在大概两公里外的地方，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大型生物正在肆无忌惮的破坏着人类的城市。 “雷兽？”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虫族，而这就足够了。 湛蓝的光刃从狂热者的两腕涌出，击碎空气时的爆鸣一如既往的令人战栗。 “mylifeforaiur！！” 伴随着满怀杀意的咆哮、大地的碎裂声、以及街道上腾起的烟云，狂热者的脚下绽放了雷光。 某星灵的旅途·第一章 从一开始，谏山黄泉就没有选择。 23us．com 出生是父母决定的、被领养是宗家的意志、学习剑道，继承宝刀这些是养父对她的期待。 和饭纲家的继承人订婚也好，加入对策室除灵也罢……也些都不是她的意愿。 “可以吧？黄泉？” 每个人都这么问着，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就算是这样，谏山黄泉还是会感到幸福。 “要小心哦，神乐。” “放心吧黄泉，没问题的！” 就算人生已经被决定了、就算未来的道路只有一条、都可以，都没问题。 本来就一无所有，在双亲死后更是失去了一切的她……仅仅如此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好，那就上了！” 奔驰在空旷的街道上，敌人是从另一端冲来的恶灵。 虽然数量上只有一只，但那东西却足足占据了两个车道的宽度。带着无比的压迫力，那高度超过了二十米的东西就像是一只着了火的轮胎一样：一路碾碎着路面的混凝土，直直杀了过来。 正面对抗是不可能。如果敢挡在那东西面前，就算是再强的人类也会被碾成碎片。 毕竟那是被称作‘火车’的东西，是饱受敬畏的大恶灵在那东西的面前，普通的驱魔师根本毫无意义。 但黄泉并不畏惧。 虽然正面毫无胜算，但侧面就是另一回事。 将全身都卷成一团，像车轮般向前碾的‘火车’：它在将正面化为碾台的同时，也让侧面变得脆弱。 “乱红莲！” 一边向前奔驰一边拔出太刀，伴随着少女威严的敕令，寄宿于宝刀中的灵体自钢铁中显现。 乱红莲本体为‘’比起灵兽更类似妖物的那东西放声的咆哮着，脚踏着本不该成为发力点的空气，它带着抓住其鬃毛的黄泉一起跃入了夜空。 “一击足够吗？”黄泉的脸上满是严肃。虽然像现在这样的除灵她已经历过太多次，但恶灵就是恶灵，无论消灭过多少都不能对它们掉以轻心。 就像面前的火车一样，驱魔师要做的不仅仅是消灭，而且要尽可能的控制其破坏范围。 超自然灾害对策室黄泉效力的部门之所以不叫做驱魔部队，理由可绝不是好听。 刹那间，黄泉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数种方案。 无论是切断火车的尾部使其停止转动，还是命令封兽从侧面予以炮击这些都是切实可行，并且在过去有过成功经验的计划。 但这次不行。 这一次的场地不允许黄泉这么做。 强行停止火车会让街道两侧的市区变得一塌糊涂，除非被逼到绝境，对策室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毫无顾忌的出手。 “只能让你安分一点了！乱红莲！咆哮波！” 有所顾忌的黄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行动。 在她的命令下，巨大的，犹如狮与蛇结合的怪物封兽在半空中张开了那骇人的巨口。大量的灵力在它的口中汇聚成球体，在短暂的压缩后，一口气向前方涌出。 并不灿烂却有些刺眼的光流直接命中了火车的‘上部’，打的那怪物一阵乱晃。被这一击打扰，‘火车’不仅发出了一声令人战栗的痛吼，连滚动的速度都慢下了一些。 “有效果！” 黄泉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就在她打算再进行一次攻击，进一步削减火车的移动速度时，神乐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黄泉！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什么？” “就在火车的后面！” 听到神乐的话黄泉抬起了头。她望向了火车的身后，然后在那里、在街道的尽头、她看到一道幽蓝的光辉正撕裂黑夜，如同一道电流般向这边靠近。 “那是什么！” 黄泉完全不明白那是什么。 恶灵？法术？还是驱魔师？种种疑惑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但还不等她得到答案，那道令人战栗的光辉就已经抵达。 明明前一刻还只是远处的雷光，但在下一瞬间却已在面前。那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正是所谓的‘神速’。 区区声音，根本无法与之媲美。 于是理所当然的，在剧烈的轰鸣声抵达之前，那过分耀眼的白光便已让黄泉的双眼失去了作用。 “！！” 连惊叫都来不及。比声音更慢的风压紧随着光雷袭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没有意义黄泉和她的召唤物一起被吹开，狠狠的砸在了街边的高楼上。 “唔！” 过于突然的冲击震荡了少女的脏器，强烈的眩晕感和呕吐欲袭来，让少女的头脑一片混乱。 是袭击？黄泉强打起精神想要摆出防御的架势，但令人遗憾的是她正从空中坠落……而在这一过程中摆出这样一幅姿势……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但好在，寄宿于宝刀中的灵兽在最后一刻挺身而出，用自己并不算柔软的背脊垫起了黄泉。 “黄泉！” 不远处的神乐看到这一幕直接叫了出来。但还不等她跑过去，伴随着一声过分凄惨的狂叫，整个大地已经震颤了起来。 “呀！！” 神速的雷光，它旅途的终点便是少女们正在追击的火车。伴随着让耳膜麻痹的电击声和航弹爆裂般的轰鸣声。火车的整个身体先是被推离地面，然后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以背部着地的姿势向前滑行了数十米。 如同龙类一般细密的鳞甲在街道上猛烈摩擦，在将大段路面都掀起碾碎的同时，自身也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吼！！” 但一切还没完。 虽然火车还在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但有人却不允许它这么做。 在神乐和黄泉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之前那道雷光的正体从那炽热耀眼的白光中走出的人形生命以无比冷酷的姿态抬起了手，一边说着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一边挥动了手臂。 湛蓝的辉光所塑造的剑刃一闪而过，只用一击便斩了下火车那巨大的头颅。 “那，那是什么啊！” 神乐也好、黄泉也罢、就算汇聚对策室全员的力量都做不到这个地步。 那么换一种说法……此刻正站在神乐的前方，似乎正困于与敌人的弱小的那个怪物。他正是那种足以匹敌整个对策室的存在。 强的毫无道理，强的就像是神话一样。 神乐下意识的握紧了刀。虽然内心知道这毫无意义，但所谓的心理安慰就是这么一回事：就算打不赢对手也好，但只要手中还持有武器就会感到安心。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那个怪物似乎不打算战斗下去了。 “那么人类，这是哪里？” “……啊？” 在神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个蓝皮肤的怪物转过了身，然后从口中吐出了风格奇妙的英语。 “什？什么？” “听不懂吗？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所谓的方言吧。” “唉……那个……抱歉，我的英文不怎么好。” “嗯？这不是能说嘛，虽然口音有点奇怪。” 金甲的蓝色怪物向这边走了过来。 伴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辉煌壮丽的身姿也更清晰的出现在了神乐面前。 它比普通的人类要高出很多，由反曲的腿部支撑起的身体足有两米半高。它那金色的铠甲并不是穿在身上，而更近似镶嵌。同时，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战斗着装，但那铠甲上繁复的花纹却使它无比神圣。 它走到了神乐的面前，微微屈膝，让视线的高度与神乐平齐。在这个高度上神乐能看到它的脸那张没有嘴部、充满了皱褶、但却有着一双绽放着蓝光的眼睛、被金色框架包裹的瘦脸。 “你还好吗？小家伙。” “啊，谢谢。” “不用客气，泽格虫族是人类和星灵的共同敌人，能帮到你们我也很高兴。” “唉？泽，泽格？” “不……或许不是泽格也说不定那种死后会以波的形态自行挥发的感觉……难道是新型的混元体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神乐感觉自己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名为‘担忧’的情感。但只是下一个瞬间，那个自称为‘星灵’的怪物就恢复了平静。 应该是可以交谈的。 神乐在那个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就在她还没有将这个想法转变成行动，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时，一声愤怒的咆哮已经从不远处传来。 “离神乐远一点！！” “！？” 神乐惊愕的转过头去，看到了直冲向这边的黄泉。在她的脸上，往日的温柔早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急躁和愤怒。 “黄泉！” 他不是敌人！后半句话根本就来不及说出口，一切的发生都如电光石火。 黄泉那饱含着决意的一刀没有留下半分退路全力挥舞的狮子王，它的刀刃呼啸着撕裂了大气，在夜色中留下了一抹灿烂的弧光。 毫无疑问，这一刀比声音更快，比大气中荡起的激波还要迅捷。 所谓的体感、心眼、听音辨位在这样的一刀前根本毫无意义可言，就算是最顶尖的剑豪也好，死在这样的一刀下也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对于星灵来说，对于一名星灵狂热者来说，这一刀却也是毫无意义。 “……” 沉默着转动身体，它在幽能的预警下伸出手、抓住了黄泉的手腕、然后一个转身，将她名副其实的拍在了地上。 “你需要冷静一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