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禅制毒龙》 第一章 雪莲岛阴谋 东海之上,有一孤岛,在其四周的浅水处,方圆几十里皆长有莲花,故称雪莲岛。 嘉靖二十九年(公元1550年)6月的一天,天色阴暗,太阳正被乌云无情地吞噬着,猛烈的风刮断了远处的莲茎,岛上的树正摇晃着它高昂的枝头,时而发出折枝的声音。在岛中心,有一亭子,称荷花亭。 此时,荷花亭中立有两人,一位手握佛珠,身着佛衣袈裟,身长八尺,五官随和,眼睛泛出的是慈祥的光芒,修长的胡须已略显银色,此人乃少林方丈安原大师,一片木叶飞在他肩上,而他不予理睬,仍端详地站着,而另一位身穿和服,手握大刀,浓眉呈倒八字形,鹰鼻虎眼,此人是东瀛一刀流流尊滕野荡风。一乌鸦“哇哇”直叫,掠过滕野荡风头顶时,荡风右手握刀一挥,一道刀影射向乌鸦腹部,被截两半,鲜血四溅,站于其后的一刀流人皆呼“滕野流尊,刀法一流”。荡风一阵狂笑。安原在旁直道“阿弥陀佛”。 来岛上的还有武当的莫闲真人,手携拂尘,面露慈笑;丐帮的贺肃公帮主,衣衫破旧,发修皆白,手持打狗棒;东瀛天魅堂堂主左君桑木,面无表情,手握天魅神鞭;东瀛崇武门门主酒井冰流,略带冷笑,手持无垠剑。各自带了数十名弟子。 当时武林的形势,中原有少林的安原大师、武当的莫闲真人、丐帮的贺肃公帮主、华山派的木旋风掌门,分别以其易筋经、太极拳、降龙十八掌、九天疾风步威震武林,并称“中原四斗”。东瀛有天魅堂堂主左君桑木、一刀流流尊滕野荡风、崇武门门主酒井冰流,分别以其天魅鞭法、天陨刀法、无垠剑法闻名遐迩,并称“东瀛三星”。公称为“四斗三星”。此时,除木旋风外,“中原四斗”已来了三斗,与“东瀛三星”约定在此,举行每十八年一次的雪莲岛武林大会,以显中原东瀛孰强孰弱。由安原大师和藤野荡风来主持,在场的众武林人士做见证,公平比试。 安原大师恭敬地朝前走一小步,道:“老衲乃少林安原,今日由东瀛一刀流滕野流尊和老衲来主持本场雪莲岛武林大会。接下来,由滕野流尊为各位讲述武林大会的规则。阿弥陀佛。” 荡风冷笑着道:“诸位英雄,在下正是一刀流流尊滕野荡风,今日由在下来为诸位说明武林大会规则。由东瀛、中原各派代表,在此进行比试较量,由诸英雄作证,谁赢谁输。若在300招内都未分胜负,则视为平手。在比试过程中,不得放暗器,打斗中只需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切不可伤人性命,如有违背,视为败者。接下来,由我和安原大师分别介绍双方代表。”说罢,脚尖一踮,飞到左君桑木身边,道:“站在我身旁的这位便是东瀛天魅堂堂主左君桑木,以其天魅神鞭及天魅鞭法,位列东瀛三星之一。”左君桑木小走两步,向众英雄道好,接着手握神鞭轻轻一挥,一道鞭影一泻千里,数里莲叶被劈出一道鞭痕,形成一笔直莲叶道。众英雄高喝,叹其内力之雄厚。 四位高手一一介绍完毕,酒井冰流手持无垠剑上台,向众英雄作揖,面朝贺肃公道:“听说贺帮主降龙十八掌威力无穷,在下倒想领教领教。”说罢,右手拔出无垠剑,剑光四射,持剑指向贺肃公。众英雄感叹:“真乃神剑。” 贺肃公不甘示弱,道:“久闻酒井门主的无垠剑法威震东瀛,本帮主也想讨教几招。”说罢,脚尖一点,飞上比武台,身子略向右倾,躲过了冰流刺来的一剑。 另外,莫闲也向左君桑木宣战。比武场上充满杀气。 莫闲在用拂尘挡住神鞭的同时,道:“左君堂主,四人在台上打斗,施展不开。不如我俩去莲叶上比试,先踩到水面者为输,如何?” 桑木神鞭一收,道:“就依真人所言。” 说罢,桑木飞到一片莲叶上,莫闲紧随其后,踩在另外一片莲叶上,身子向右倾斜,手握拂尘横扫过去,桑木立即施展轻功向上停于半空,手握神鞭身子半躬,神鞭由上而下甩来,莫闲迅速闪躲也飞上半空,只见下方数里莲花、莲叶皆被半截。众英雄高呼,两人边降落边打斗,就在即将落于莲茎上时,拂尘与神鞭交错纠缠,二人虎口同时开裂,拂尘和神鞭被抛回了岛上,武当及天魅堂弟子立即去拾各自宝物,两宝物交错环绕,半响才解开。 莫闲和桑木皆单脚立于莲茎尖端,犹如金鸡独立。桑木弯身捡来数片荷叶,两脚分跨于两个莲茎上,右手接二连三地将荷叶抛向莫闲,犹如带刺飞盘。莫闲迅速弓身曲膝,双脚在莲茎上有规则的移动,观看者皆呼:“太极拳。”这接连而来的“飞盘”,被莫闲两手轻柔地一推,只见荷叶杯撕成碎片,飘满空中,众英雄喝彩。 另一边,贺肃公和酒井冰流在比武台上已过百招,比武台被打得烂糟糟。于是两人飞上半空,边飞边打,一会飞到树上,一会飞回台上,一会又飞上莲叶上,冰流在接过贺肃公的降龙十八掌的同时,道:“贺帮主,我俩如此打下去也分不清个雌雄,不如我俩上荷花亭顶上比试,谁的脚先移动谁输,意下如何?”“本帮主赞同。” 于是,两人边飞边打,又是十余招,上了荷花亭顶,分立于荷花亭顶两角,面对而立,一边是降龙十八掌,一边是无垠剑法,掌影、剑痕相互交错,彼此相抵,只得向两边散去,只见亭上六角去了四角,唯有两人所站的角仍在,两人脚皆未有离角。只听得下面欢呼高涨。 天色更加阴暗,风刮得更加猛烈。安原及众英雄正沉溺于四虎打斗之中,而一刀流人却都注视滕野荡风。荡风感觉时机已到,竖握大刀,往地面轻敲三下,马上,一刀流数十名弟子皆握刀齐声重敲三下。霎时间,雪莲岛四周,从数里外的水面上冒出上百把黑色雨伞,旋转着向岛中心飞来,边飞边释放着毒气,顿时岛上被浓浓的毒气所笼罩。 安原大师高喊:“啊?是伞花毒气,四位快快停止打斗。众英雄不要呼吸,捂住口鼻,阿弥陀佛。”说罢,正准备以易筋经去毒,却被荡风从后背飞来一掌,由于形势紧急,未加防备,被打重伤。此时岛上一片混乱。四位高手见荡风打了安原大师一掌,同时罢手,亦同时出招朝荡风击去。但由于四虎已过近300招,加上毒气所害。荡风握刀横扫一周,四虎皆倒于地。 一会后,在岛四周的水中飞出来百余名身着黑装,手撑黑伞之人,凭着空气对伞的浮力,飞了过来,连同一刀流人,在毒气冲天的岛上肆意狂杀,只听的岛上凄惨的哭嚎声。血流成河,海水被染的鲜红,血腥味和毒气夹杂,莲花皆败,草木皆枯,鸟儿四散而去,鱼尸平布海面。 大概半个时辰后,一头黄龙大船向岛上驶来。船沿立有明朝官兵,一面“陈”字大旗随风飘扬。一位官员坐于椅上,看那人,浓眉大眼,身长九尺。稍整衣冠,起身走向船沿,向雪莲岛眺望,他是明朝御史陈九德。又一人立于其旁,看那人,全身黑装,手持黑色雨伞,眉须黑白相间,发型怪异,他是伞花教教主花木老妖。陈九德道:“大仙真乃神人,除掉了这些所谓正义武林人士,消除了本官一块心病啊。有大仙助我,本官大业何愁不成?哈哈······”花木老妖陪笑着道:“大人过奖,为大人办事,在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陈九德又有一阵满意的大笑,道:“好戏已看完,我们回去看看朱家之事办得如何?”众卒领命。说罢,一甩官袍,回去船内。 由于一刀流及伞花教人先前服下的解毒药丸只可维持一个时辰,皆在一个时辰后离开了雪莲岛。 天渐渐黄昏,风也逐渐停息。安原大师等5位“星斗”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 第二章 抗倭名将被灭门 安原等5位“星斗”被荡风打到在地,加上毒气伤害,内力大损,于是5人相互搀扶着朝岛后山走去。安原一不小心踩在了吸人叶盖上,5人都掉进了地洞里,洞上的叶盖又自动愈合。5人在地洞内暂且安歇。由于叶盖的阻挡,毒气在七天之内不会扩散进去,5人总算歇了口气,可在洞内养伤。 另外,陈九德在看完雪莲岛之斗后,满意地去了朱府。 再说朱府,由于朱纨将擒获的96名倭寇头目全部斩首,被陈九德弹劾为“擅杀”。明世宗要将其革职,陈九德趁此机会派士卒将朱府包围。 朱纨正在屋内感叹:“去外国盗易,去中国盗难。去中国濒海之盗尤易,去中国衣冠之盗尤难。”听说陈九德派兵包围朱府,气怒万分。 “哥且放心,量那老贼不敢把我们怎样!”一裨将答道。看那人,身披铠甲,腰间系有长剑,俊朗魁梧。他是抗倭功臣浙江都督刘锦之子刘羿彬,刘锦死后,刘羿彬便在朱纨帐下,并娶了朱纨之妹朱英,现有一子刘子莲,现7岁。朱纨也有一子朱何,现6岁。 朱纨道:“我看今日气象不妙,朱府恐有大难。” 正说间,陈九德在府外高喊:“圣旨到!怎么闭门不出?是想抗旨不成!” 朱纨大怒,大跨步走出屋内,叫士卒打开府门,刹那间,一大队士卒如潮水般涌进府内,朱纨立即命士卒抵挡,双方开始砍杀。 刘羿彬见情形不妙,吩咐妻子朱英,带朱何和刘子莲离开朱府,然后自己出去助战。刘子莲在门缝看到外面疯狂的砍杀,被吓得躲进了衣柜里,朱英四处寻找,却只找到朱何,也顾不了太多了,只得含着泪带朱何逃跑,可是到处都是陈家士卒,根本逃不出去。于是刘羿彬速速上马,把朱英、朱何拉上马背,然后一路骑马杀将出去,如入无人之境,将两人送出数里之外方回。 回到朱府,朱家士卒已寥寥无几,朱纨含泪愤杀,刘羿彬速下马助战。 出门刚回的朱纨之妻何翠,被陈家士卒抓住,大喊:“相公...”朱纨,刘羿彬遂罢手停战。士卒们也都暂且停下。 陈九德道:“你妻子在本官手上,还不束手就擒!” 何翠镇定自若,喊道:“相公,不必管我,你们只管抵抗。”趁士卒不经意间拔出身边士卒的剑,朝陈九德刺去,可惜被陈九德身边护卫察觉。护卫以剑抵挡,又迅速一剑刺去,正中何翠腹部,何翠奄奄一息,仍道:“相公,不必管我,杀了这般狗贼......” 朱纨愤怒万分,立即从地上拾起一剑,朝那士卒仍去,正中心脏,当场死去。然后一声呐喊,同刘羿彬一起朝陈九德杀去,陈九德慌忙退回,躲在护卫后面。 不一会,陈家士兵被两位猛将杀掉数十名,而朱家只剩朱纨、刘羿彬两人矣! 陈九德见两人英勇无比,心惊胆战,速放暗号,引花木老妖前来。少时,花木老妖从天飘下,下落时,手撑雨伞一张一合,数根毒针飞出,朝朱纨、刘羿彬刺去。 刘羿彬见状,立即将朱纨推开,迎面挡住飞来的毒针,被多根毒针刺中,却仍站立不动,朱纨被推倒在地后,大声哭喊:“羿彬,羿彬......”紧接着又有数十名士兵同时持枪刺入刘弈彬体内,弈彬面不改色,怒视陈九德,凭着最后一口气,道:“哥,羿彬不能再陪哥驰骋沙场了,望哥保重......”接着使出最大的力气,用手横扫过去,刺在身上的枪全被半截,士卒皆倒于地,虽死仍岿然站立,眼睛大睁,仇视陈九德。陈九德被吓得直冒冷汗,士卒们连退数步。 朱纨在旁大哭,站起身,持枪指向陈九德,叱道:“我与你同朝为官,并未与你结怨。我屡立战功,而你屡次加害。何意!” 陈九德连退数步,以襟拭汗,道:“为官之道,恐怕你到死也不会明白!” 朱纨苦笑几声,道:“我只知保家卫国,尔等尔虞我诈,欺君瞒上,纵贼杀掠,贻害家国,天怒人怨,本官岂会与尔等为伍!”然后仰天长啸,士卒连退。朱纨长叹:“可怜我一身武艺,却未能战死沙场。我想精忠报国,却屡遭陷害。我有心,天不予!我有心,天不予啊!哈哈...”说罢,持枪刺向自己胸口,遂倒于地。士卒们感叹:“此乃真将军也!” 陈九德和花木老妖相视而笑,遂率兵而回。 事变只在一瞬间,可怜了朱家上下几十口。 朱英、朱何被羿彬送出朱府以后,一路快跑,突然,朱英停了下来,手按胸口,蹲在地上,朱何连忙用幼小的双手扶住朱英,道:“姑妈,怎么了?”朱英擦干眼泪,道:“姑妈刚刚右眼直跳,并感觉心如针刺般疼痛。” 朱何道:“我听娘说过左吉右凶。姑妈右眼跳,是不是......”未等朱何说完,朱英痛苦不已,走进府门,尸首横七竖八,惟有刘羿彬的马守候在羿彬身旁,马眼中还闪着泪光。羿彬身上刺有数根枪头,仍巍然挺立。 此时,朱英、朱何内心的痛苦无法言说。 朱英、朱何飞扑过去,伏尸痛哭。 朱英正欲提剑自杀,看着身边幼小的朱何,想到丈夫生前的嘱咐,于是又把剑扔了。朱何哭喊着:“爹!姑父!你们快醒啊!” 朱英忙把朱何抱入怀中,不想让朱何太过绝望,于是压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只是哽咽着道:“何儿,别哭。” 朱何依然哭喊道:“姑妈,我现在没爹了,我该怎么办?” 朱英流着泪,安慰道:“何儿,没事,你还有娘和姑妈呢?” 朱何擦拭了下眼泪,再仔细看时,发现了何翠的尸首,急忙甩开了朱英的怀抱,飞跑过去,跪在地上,边扯着何翠的衣服边哭喊着:“娘!娘!您平时最疼何儿了,爹打我,您总会帮我。现在爹不理我,您也不理我了吗!”说完又大哭。 朱英急忙扑过去,抱住朱何,哽咽着安慰道:“何儿,还有姑妈嘞。姑妈会想你娘一样疼爱你的。或许你爹娘现在在极乐世界享福呢。” 朱何绝望的眼神中显现了希望,抬头望着朱英的眼睛,问道:“真的吗?他们在享福吗?” 看着朱何天真的眼神,朱英悲伤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大哭不止,却仍连点着头,安慰道:“嗯,何儿,你是男子汉,你要坚强,你爹娘、姑父正在天堂看着你,等着你杀了陈九德那狗贼,为他们报仇。”朱英擦干眼泪,道:“你看,姑妈都不哭了。” 朱何亦擦干眼泪,声音已哭得嘶哑,坚定地说:“是的,我要坚强,我要杀了陈九德。我是男子汉!” “何儿真乖。”朱英说完,还是忍不住又转身掩面痛哭。 “好感人的场面啊,听得我都想哭啦。哈哈......”一人故作伤感状朝他们走来,身后还跟有十几名士卒。用狰狞的口吻道:“果然不出陈大人所料,你们真的回来了,刚才让你们逃走了,现在你们插翅也难飞了吧!不过这娘们倒还楚楚动人的,可以考虑考虑另作处理。” 众士卒皆**般眯笑着,并作非礼状朝朱英走来。 朱何大声喊道:“不许伤害我姑妈,否则对你们不客气!”语气稚嫩却坚定。并大眼瞪着那头领。 那头嬉笑道:“看你小小年纪,倒还有点骨气。看我不先踩死你这只小蚂蚁?” 说罢,众士卒齐上,欲将朱英、朱何拉开。 霎时间,一匹健马飞冲过来,将众士卒扑倒于地。等朱英、朱何上了马,立即驮着他们向外飞奔,将他们驮到一码头边。 等朱英、朱何下了马,那马径直往河中飞驰,眼泛泪光,溺水而去。 原来此马乃刘羿彬坐骑,跟随羿彬驰骋沙场多年,因羿彬已故,它也投河自尽。 朱何伤心地问道:“姑妈,这么好的马,它为何跳河啊?” 朱英正准备说,忽见远处有士卒出现,立即拉上朱何逃跑。可惜又被士卒追上,朱何灵机一动,忙手指士卒背后,大声喊道:“木旋风伯父,你来啦!”众士卒听说木旋风,浑身发抖,忙转身向后看,并未看到木旋风。等再回头时,朱英、朱何已不见踪影。 第三章 子莲上华山 朱何遇知己 朱英、朱何趁士卒转头间,急忙跑进码头旁的一头青雀大船,躲进船舱里面。众士卒四处张望,并未找到,那头道:“女人和小孩,没理由跑得这么快嘛,莫非躲进那头船里了。”说罢,带领众小卒朝船奔去。 可惜船已,众士卒叹息而归。 在“中原四斗”中有“三斗”被困在雪莲岛上,还有“一斗”未去参加雪莲岛武林大会,他是华山派掌门木旋风,以他的九天疾风步威震江湖,他有一师弟叫乐逍遥,身长九尺,浓眉大眼,却童心未泯,淘气好玩。 那晚,木旋风夜观天象,北斗七星中。有一颗颇为强势,光线耀眼;有五颗却微弱暗淡。强者颇有吞噬弱者之势。 于是次日,木旋风以其九天疾风步飞速赶往雪莲岛。站于船上远远瞭望,只见岛上毒气弥漫。他连声长叹,不禁摇头,心想:毒气如此之浓,可怜那般江湖英雄皆无辜丧命啊! 正想时,突然喊道:“不好!朱府有难!” 于是急忙调转船头回划。凭着九天疾风步很快到了朱府。可惜来晚一步,朱府已成“地府”矣! 木旋风急忙进府,看到朱纨、刘羿彬尸首,痛哭:“朱兄弟!刘兄弟!我木旋风该死啊,没能救得二位。你俩忠贞爱国,屡立战功,却为何遭此灭顶之灾啊?这狗皇帝真是昏庸啊!我深知陈九德对你有过结,可我哪知他会下如此毒手,我愚昧啊!他日,我定要陈九德血债血还!” 说罢,朝朱府屋内走去,看看还有无活口。走了大大小小几十间,无一活影。待他无力地推开藏书阁时,瞬间眼睛一亮,一小孩站在柜边。那小孩见木旋风突然走进,竟吓晕过去。 木旋风急忙过去把小孩弄醒。小孩睁眼,迷迷糊糊道:“这是地府吗?你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阎罗王啊?我们家的人可没犯什么错啊,你怎么把他们的魂魄全带走了......” 小孩还想说,被木旋风打断,并和蔼地道:“这不是地府,我也不是阎王。” 小孩急忙从木旋风怀中跳出,害怕地说:“那你是不是来杀我的啊?” 木旋风微笑着靠近,道:“怎么会呢?我是好人,是朱家的朋友。”小孩方半信半疑走近木旋风。 木旋风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子莲。” “你爹是刘羿彬是吗?” 小孩点头。 木旋风欣喜,仰头看天,道:“刘兄弟你在天有灵,只算有后啊。我在此对天起誓,定将子莲培养成人,日后替你报仇!” 子莲听这话后,方信木旋风是好人。于是有些欣喜地走近木旋风,问道:“你是不是就是我爹和舅父常提到的木旋风伯父啊?” “是的,子莲。你想不想学武功,像你爹那样驰骋沙场?” 子莲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那好,子莲,我现在就收你为徒,带你回华山,教你武功,教你兵法,日后像你爹一样,做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你爹和朱家人报仇,你说好不好?” 子莲连连点头,用憧憬的眼神望着木旋风,道:“我要学武,将来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爹和朱家报仇!” “子莲,好孩子。等把你爹、舅父、舅妈和朱家几十口葬后,就带你上华山。”木旋风抚摸着子莲的头道。 半响后,朱家打理完毕。木旋风带着子莲,去了华山。 到华山后,子莲自然是每日练武习书,不过却有童心未泯的师叔乐逍遥陪着玩耍。在这淘气贪玩的师叔陪伴下,日后又会如何呢?暂且不论。 再说,朱英、朱何躲进了青雀大船以后,船内装满了货物,两人躲在船舱。待船靠岸后,两人又逃出船内。走在大街上,看到酒楼茶馆的牌坊,全无大明文字,街上行人都身着和服,朱英方才醒悟,他们已到了东瀛。 朱英带着朱何,来到一湖边。看那湖水清澈蔚蓝,芙蓉露出水面,小蛙在莲叶上蹦蹦跳跳,鱼儿在水中自在游荡。湖的四周,有杨柳环绕,天朗气清,微风拂面,柳条随风摇曳,湖面荡起丝丝涟漪。此湖叫做青波湖。 朱何不禁露出可爱的笑脸,道:“姑妈,这里风景好美啊,如果能天天在这里就好了。” 朱英笑道:“是啊,姑妈也觉得。不如就依何儿,我们就在这里搭一茅屋,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生活在这了。你觉得怎么样?” 朱何兴奋地跳起来,连声叫道:“好,好,姑妈真好。” “那我们马上行动。”朱英道。 姑侄俩忙乎了一两天,方才搭好一座小茅屋。 一天,朱何在青波湖边玩耍,正好,路边有一位老太婆,蹒跚地走着,忽一瘦小个矮之人偷偷朝老太婆走去,眼珠紧瞪着老太婆腰间的钱袋,那人走近老太婆后,趁老太婆不注意,手朝钱袋伸去,正要碰到钱袋时,被一小手扯住,“你想偷钱袋!”朱何大声叱道,眼瞪那人。 “臭小子,别坏我好事!”那人将朱何甩在地上,朱何忙双手抱住那人的双腿,用尽全力,累得面红耳赤,口中还用力喊道:“老奶奶,快跑!他想偷你钱袋!” 老太婆听后,忙道:“孩子,你快放手,像他这等狗东西,不过就是想要钱,我把钱给他就是,你不要跟他纠缠,他会伤害你的!” 那人奸笑着,道:“臭小子,听到没?快放手。” “我不放!”朱何道,并且抱得更紧。接着道:“老奶奶,您快走!您的钱来得不容易,不能给他!” 老太婆在朱何的万分催促下,方才连声道谢,含泪离开了。 小偷大怒,用拳头在朱何背上奋力击打,朱何痛忍着,并连声叫骂。 待朱何支撑不住,快要松开时, 一长鞭从远处飞来,正中小偷脸上,小偷急忙摸脸,松懈了朱何。朱何立即用双手凭着最大气力拉小偷双腿,小偷摔倒在地。又一小孩飞扑过来,一屁股坐在小偷身上,两小孩合力按住小偷,小偷动弹不得。小偷哭爹喊娘,连声求饶。趁两孩松懈时,将两人甩掉,鼠窜而逃。 朱何拍去身上泥土,看着那小孩,眼神中充满谢意,道:“多谢你帮我。你叫什么名字?” “松上夷郎。你呢?” “我叫朱何。刚才那长鞭是你飞来的吗?” “是啊,我师父常教导我们要行侠仗义。” “你师父是谁?”朱何道,眼神中充满崇拜。 “我是天魅堂人,我师父是天魅堂堂主左君桑合。你不是东瀛人吧?” “对啊,我是中原人,我爹是大明大臣朱纨,但是被陈九德那狗贼所害,我们朱家上下几十口,就只剩我和我姑妈了。”说完,哭了起来。 夷郎忙安慰道:“朱何,别哭,我们是男子汉,怎么能流泪。你想不想为你朱家报仇?” “当然想。” “那好,我带你去天魅堂,我师父的天魅鞭法,可厉害咯!” 朱何听后,破涕为笑,道:“真的吗?那我带姑妈一起去。”接着又道:“我曾经看到我爹、姑父、还有木伯父,他们三人结拜兄弟,不如我俩也结拜吧。” “好啊,你多大?” “6岁。” “我大你2岁,你就叫我大哥吧。” “大哥,我觉得这样还不行,我看我爹他们结拜时还喝血酒宣誓。不如我们也这样。可是哪来的酒?” 未等朱何多说,夷郎已摘下两片莲叶并盛有湖水,端了过来,朱何接来一片。两人皆咬破手指,将血滴滴入莲叶水中,以水代酒,天地为证,对天起誓,喝下血水。 朱何道:“明天我就去天魅堂好吗?” 夷郎脸上略显难色,道:“可是还不知道我师父会不会收留你们......”寻思了片刻,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是结义兄弟,我会尽力劝说师父的。” 天魅堂会收留朱何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章 天魅堂之斗 次日清晨,朝霞红艳,湖面清平,湖边绿草如毯,朱何早早起床,独自站在湖边的柳树下,时而向远处瞭望,面露笑容却又显得焦虑。夕阳渐渐绽放笑脸,而朱何心却旋在半空。远处时而有人走过,他会兴奋地前去迎接,大喊:“松上大哥。”可惜那人不是,朱何只得失望着。 朱何有些沮丧了,准备回家时,远处忽有人大喊:“朱何兄弟,我来啦。” 朱何急忙转身向夷郎奔去,两人紧紧相拥。 朱何道:“松上大哥,你终于来啦。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夷郎面露歉意,道:“是啊,让兄弟久等啦。” “没事,你师父答应收我为徒了吗?” “暂时还没回答。” 朱何低头不语。 夷郎接着道:“不过,我把你昨天行侠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十分赞赏,希望见你。” 朱何高兴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直奔天魅堂而去。 天魅堂乃东瀛武林之大派,前任堂主左君桑木因被困于雪莲岛,生死不明,其弟左君桑合接任了堂主之位。但左君桑合武艺、内力远不及桑木。东瀛的另外两大帮派是一刀流和崇武门。一刀流流尊滕野荡风早有吞并其他两派之心,因而在雪莲岛武林大会时与中原明朝大臣陈九德、伞花教教主花木老妖勾结,设下阴谋,害了安原大师等5位星斗及上千名武林英雄。如今“东瀛三星”只剩他一人矣,吞并其余两派指日可待。 于是近来,常有一刀流人在天魅堂附近出没以打探天魅堂情况。左君桑合也已觉察到,于是聚集本堂人商议抵抗之策。正商议间,夷郎、朱何来了,因夷郎还小,桑合叫他们暂且回避。 少时,滕野荡风带数百名弟子进入天魅堂,桑合急忙带人持鞭出门迎战。 天魅堂的武器是鞭,不用时便系于腰间。武艺越高者,所持之鞭越长,武艺内力高者才能驾驭得了更长的鞭,天魅堂的至宝天魅神鞭最长,最具灵性,只有前任堂主左君桑木方能驾驭,再配上天魅鞭法,着实所向披靡。可惜在雪莲岛舞林大会之后,左君桑木连同天魅神鞭皆下落不明。 而此时可想而知,堂主左君桑合所持之鞭最长。 双方彼此怒视,皆蠢蠢欲动。 荡风道:“左君桑合,你哥桑木被困雪莲岛时承诺天魅堂归附于我一刀流,你可曾知晓?” 桑合厉声道:“滕野荡风,你害了我哥及众英雄性命,还有何隐瞒?想并我天魅堂,休想!本门主现在就取你狗命,为雪莲岛上无辜的死者雪恨!” 说罢,握鞭朝荡风头部横扫过去,荡风急忙仰头弯腰闪躲,一道鞭痕从荡风脸上飞驰而过。在弯腰之间,荡风立马握刀逼近桑合,持刀砍向桑合腰间。桑合察觉,迅速握鞭相抵,鞭与刀猛烈碰撞,火花四溅,鞭、刀皆完好无损,桑合借势抖动手臂,鞭立马缠绕在刀上,准备往回拉鞭,欲震开荡风虎口,使其刀掉落。谁知,荡风借着他往回拉的力,紧握大刀,一个滑步,顺势朝桑合后上方扫过,由于桑合内力不及荡风,荡风虎口未开,自己却虎口开裂,鞭被抛与空中。荡风此时已在桑合后方,于是立马握刀砍向桑合背部。桑合迅速踮脚,飞向空中,未砍到背部,却也砍在左手衣袖,桑合顿时手心发寒。不过却借势接住空中的长鞭。 朱何、夷郎在屋内向外观看。朱何小声道:“那人是谁?怎么来天魅堂找麻烦?” “他是一道流流尊滕野荡风,野心勃勃,一直想霸占天魅堂。” “想不到东瀛也有像陈九德这样的狗贼啊!”朱何感叹道。 再看两虎之斗。荡风飞于空中,握刀飞砍不止,桑合以鞭相抵,脚已弯曲,连连败退,突然退在一块石头上,差点跌倒,荡风趁机朝桑合头部飞砍一刀过去,眼看到就要落在桑合头部,天魅堂人吓得一身冷汗。说时迟,那时快,桑合迅速以鞭撑地,化全身内力于鞭上,使鞭如柱子般坚挺,将人撑起,立即闪躲,可惜刀迅猛而下,还是砍在桑合右臂上,长鞭也被一刀的威力再次震飞出去。桑合左手捂住伤部,痛倒于地,天魅堂人皆前去救护。 忽一阵狂风刮过,一人飞了过来,接住了飞出的长鞭,大声呵斥道:“师兄,你为何又在此胡作非为!难道你还嫌雪莲岛上被害的人不够多吗?” 看那人,鼻高眉翘,头发披拂,凌乱有致,身长八尺有余,背一宝刀,他是滕野荡风师弟柳生石布贝。再看那刀,刀长一尺三寸五分,其上嵌饰宝石,光华夺目。此刀由天降之陨石打造煅烧而成,极其锋利,有切金断玉之能。刀一出鞘,使原本由黄金制造的刀鞘都黯然失色。 他师父因早看出荡风的野心,因此将本流至宝天陨刀及天陨刀法交予柳生石布贝,以制约荡风的行为。但柳生因不满荡风所为,却又不忍心杀掉师兄荡风,所以愤而离开一刀流,四处行侠,人称“无影刀客”。 荡风道:“柳生师弟,你既已离开一刀流,如何还来干涉我办事?” “师兄,你可知师父当年为何把天陨刀传于我?只因他老人家深知你会干出雪莲岛惨剧这等恶事。雪莲岛阴谋,我没能来得及阻止,如今吞并天魅堂你就休想!” “师弟,你为何老胳膊肘往外拐啊。我俩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若助我吞并他派,日后你我平分武林,岂不痛快?你又何必四处为难于我?” “你现已是一刀流流尊,为何还一心想着吞并武林!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师弟无情!” 荡风深知柳生有天陨刀在手,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于是道:“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那好,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遂持刀割断衣袖,抛于空中,转身气愤而去。 看着荡风离去的背影,柳生还想挽留,可是心想:滕野师弟,你我虽情同手足,可是你做的种种恶事,天怒人怨,就算你我恩断义绝,我照样不准你胡作非为! 柳生看着随风飘落的衣袖,一幅幅曾经与荡风习武戏耍的画面浮现眼前。眼眶湿润,愤而拔刀朝衣袖狂砍,无数刀影撕扯衣袖,衣袖粉碎飘落。放声仰天大喝,四处树摇叶落。 左君桑合欲感恩于他,而他不理不睬而去。 此后,荡风因惧怕柳生,不敢再吞并别派,东瀛武林暂时相安无事。 桑合回屋,包扎好伤口。他一向敬佩有侠义心肠之人。看到朱何小小年纪,竟能行侠仗义,当面赞赏朱何,又了解了朱何的身世情况之后,亦有了同情之心,于是收下朱何作弟子,并把朱英也接了过来。桑合为他们改日名为“左君朱英”、“左君朱何”。 时间一向都过得飞快,然而在朱何身上的体现就是越来越高的个头和愈来愈强的武艺吧。 第五章 桃花缘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14年转眼即逝,朱何、夷郎皆已长大。朱何身长八尺,面目清秀,英俊魁梧,夷郎高于朱何,肤黑鼻挺,另显一份帅气。桑合已年近古稀,自觉精力不够,而且自丧妻之后便一心向佛,早有让出堂主之位之意。如今大弟子松上夷郎,已长大成人,可将堂主之位传于他。 于是,一大清早,天魅堂便热闹非凡,众弟子都在忙碌,装饰殿堂,准备物品。桑合主持传位仪式,告祭先祖,将本堂至宝《天魅鞭法》传授给夷郎,全堂欢庆。 礼毕,桑合叫朱何出门为他买药,自己为夷郎解释《天魅鞭法》中的奥秘之处。不过桑合一心向佛,《天魅鞭法》自己也未领悟透彻。 朱何拿了银两,系于腰间,朝药堂走去。一路上,树木青绿,百草丰茂。朱何感觉神清气爽。路过一桃花源,园内桃花盛开,绿草满地,小鸟轻歌。朱何不禁走进园中,微风拂面,花瓣飘飞,花香四溢,仿佛进入仙境。朱何正享受这份清香,忽一桃树枝头打在他头顶,令他回过神来,立即用手接住枝头,自言道:“没道理啊,这么小的风,枝头怎么会断呢?”正彷徨间,忽一人从他身旁闪过。 “不好,我的银两!”朱何大喊,追了过去,喊道:“小偷,别跑!” 看那小偷,清秀俊俏,却身着破烂衣衫,个头不高,年纪轻轻,一路飞跑,朱何在后紧追不舍,一路上桃花纷飞,两人若隐若现,恍如天仙在戏耍。 小偷边走还一边挑逗朱何,不幸撞在树上,摔倒在地,朱何一把抓住小偷的手,气愤道:“臭小子,还我钱袋!” 小偷竟哭喊道:“你一个大哥哥,怎么拉住我一个女......怎么拉住我一个小弟弟的手啊,还那么用力,你弄痛我啦!” 朱何料那小偷也逃不掉,于是松开手,语气平和地说:“小弟弟,把钱袋还我吧。” “我又没拿!”小偷故意挑逗道。 朱何又怒道:“你小小年纪,怎能撒谎!” “我的确没拿啊。” “那好,你把衣服脱了,让我搜身行不?” 小偷看着朱何发怒的样子,浓眉一动一动的,眼睛炯炯有神,竟入了迷。急忙回过神来,道:“你想干嘛?可别乱来哦!别老想着对我一个小兄弟动手动脚,好吗?” “那你还我银两!” “还就还呗。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跟我来。”遂起身向一棵桃树走去。 朱何急忙拉住小偷,道:“可别再耍花招哦!”小偷转过脸来偷笑。 走到那棵桃树下面,小偷从花瓣堆中拿出那袋银两,可爱地说:“还你。” 朱何微笑道:“你怎么一个人在此玩耍,以后不许再拿人家银两,快回家吧!” 朱何正准备走,那人竟哇哇大哭起来,道:“我无家可归了,我娘没了,我爹也在早已下落不明,你说我该回哪里去?” “难怪你衣衫这么破烂。”遂脱下自己的外衣给那人披上,并问道:“你还要不要钱?我这些钱都给你。” “那你呢?” “我自有办法。” 那人破涕为笑,急忙道:“那就多谢大哥了,后会有期。”拿着银两蹦蹦跳跳而去。 朱何忙问:“小兄弟,我该如何称呼你?” “酒井泉子,你就叫我泉弟吧。”那人回过头微笑道,笑得很甜。“那你呢?” “我叫左君朱何。” 泉子回眸一笑,道:“朱何大哥。后会有期。”蹦蹦跳跳而去。 朱何遂离开桃花园,去药堂赊账买了药。回去路上又是一路心情愉悦。 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在呼救,朱何立马快步走去,看到的竟是刚刚那位小兄弟酒井泉子,被五个奇模怪样的人围住。朱何立即用脚轻点地面,飞了过去,握鞭横抽一圈,打在五人脸上,五人疼痛不已。朱何站落在泉子身旁。 泉子欣喜道:“朱何大哥,你来的正好。他们想抢我银两!” “有大哥在,别怕。” 看那五人,奇发异服,各握两把板斧。朱何不禁笑道:“是哪来的五个丑八怪,在此丢人现眼?”泉子在一旁偷笑。 那五怪急了,遂立成阵势,三人蹲于前,两人立于后,各摆动作,一一自报姓名道:“我乃鬼金君。”“鬼木君”,“鬼水君”,“鬼火君”,“鬼土君”。齐声道:“我们是东瀛五鬼。敢问阁下哪位?” 朱何故意挑衅道:“我等无名小辈,不足挂齿。久闻五位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却不知东瀛三星比你们如何?”泉子偷笑,小声道:“果然丑的不凡。” 鬼土君数了数手指,道:“他们只有三个,我们有五个,当然我们厉害!” 朱何又道:“既然五位高手这么厉害,那五位当中数谁最为俊俏?” 鬼金君道:“我是大哥,我最俊俏!”鬼木君忙把鬼金君推开,道:“木克金,我比他俊俏。”鬼水君又道:“我最高,我最俊俏!”然后其他鬼又不同意了,五鬼争吵起来。 泉子在旁乐不可支,向朱何耳语道:“长成这样,还敢用俊俏来形容自己。”朱何忙趁此机拉着泉子逃跑。 可惜没逃多远,被五鬼察觉,马上五鬼又追上他们,朱何忙道:“泉弟,他们又追来了,不如你先走。” “那你打的过他们吗?” “可能不能,但是我自有办法。”朱何停住了脚步,让泉子先走。跑回与五鬼纠缠,可惜一人怎么敌得过五鬼,朱何背部被砍一斧,又被五鬼抓住,扔在地上,动弹不得。 泉子见状,急忙飞回,持长剑刺向鬼木君右臂,其余四鬼一齐抵挡,五鬼列阵,泉子又被困于阵中。 此时,听得远处一声大喝,叶落鸟飞,吓得五鬼连滚带爬。泉子忙过去扶住朱何。两人一齐朝喝声传来的方向观望,见一鼻高眉翘的披发刀客朝他们走来。泉子惊讶道:“无影刀客!” 朱何费力地说:“泉弟,快扶我起来,我得当面谢谢前辈。” 刀客来到他们身旁,朱何道:“多谢前辈相救。” 刀客慌忙过去,以内功为朱何伤口止血,道:“小兄弟,别乱动,你可伤得不轻啊。” “多谢前辈挂念,小辈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难得你有一颗侠义之心,我现在带你去疗伤。” 朱何连连道谢。 泉子见状,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便道:“前辈,多谢您为朱何大哥疗伤,我就先走了。”走了不远,又回首对朱何道:“朱何大哥,你若还挂念泉弟的话,三天后我们青波湖相见。”朱何微笑着点头。 之后,无影刀客把朱何带去了他的隐居地。 第六章 青波恋 一片茂密的森林,层峦叠嶂,高峰耸立,直插云端。森林中央,有一深沟,沟上有一巨石横插两峰腰部,犹如一石桥横跨两峰,巧夺天工。看那巨石,宽约三丈,凹凸不平,却有一简陋竹屋坐落在石桥中央。 竹屋外檐上挂着一排酒缸,无影刀客给朱何治伤后,正悠然地躺在屋外地面上,手拿一黄豆朝酒缸弹去,酒缸被穿一孔,酒从孔中流出,却恰好流入刀客口中。朱何踉跄着走出来,道:“想不到前辈竟有如此闲情,让晚辈也来试试。” 刀客扔一黄豆给他,朱何也躺在地上,模仿着刀客的样子,弹出黄豆,但酒缸纹丝不动。又弹一豆,酒缸方破,可惜酒并未流入朱何口中。 刀客边饮着酒,边在旁发笑。接着弹豆于孔中,恰好填补好原来打破的孔洞,酒断流。朱何惭愧。 刀客笑道:“此非一朝一夕的功夫,还需多练。练此法,需心神聚焦于黄豆,目视酒缸上一点,弹豆破孔,酒自会流入口中,此法需用心领会。” 朱何貌似胸有成竹,笑道:“晚辈懂了。不如我再试试。” 刀客给他黄豆,朱何平心静气,聚精会神,弹豆孔现,酒遂入口。 刀客不禁叹道:“小兄弟真乃武学奇才啊!可却如何打不过那东瀛五鬼?看你用鞭,你师父是左君桑合?”朱何点头。 刀客接着道:“难怪。你师父不识才!” 朱何有些生气,疑惑地问道:“怎么这么说我师父?” 刀客道:“你师父自身就武艺不精。看你跟五鬼过招,招招都没能施展到极致,毫无内力可言。半桶水怎能教出武艺高强之徒?” 朱何生气道:“不许这么说我师父!” 刀客笑道:“难得你还有这份孝心。不如让我来指点你几招。别荒废了你这匹千里马。”朱何连声答应,刀客又道:“你若进得了我这隐居地,我便每日午时在此等你。还要记得带酒上来。”朱何兴奋不已。 朱何回想着来时的路,心想:此林山峰众多,道路千差万错。从林外到这隐居地,需经过六座小峰,第一座要走通往山顶之路,第二、三座要走通往山谷的路,第四、五、六座是在山腰环绕。 朱何恍然大悟,满口答应刀客,拿着为桑木买的药,回去了天魅堂。 三天后,又是阳光明媚,微风吹拂。朱何伤势大体痊愈,赴泉子之约,来到青波湖。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这熟悉的地方。十多年了,青波湖中莲叶和湖边柳树依然,他和姑妈搭的那座茅屋仍在。这一幕幕无不勾起朱何的追忆。 “朱何大哥。”一声熟悉的呼声打断了朱何的思绪,朱何条件性地回过头,见一女子朝他缓缓走来。看那女子,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象牙般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浅浅的光,朱唇微启,清纯甜美,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如泉水般清澈透亮,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似蝴蝶般翩飞,漂亮的几乎让人窒息。 朱何再仔细看时,方认出她是泉子,于是兴奋地呼喊道:“泉弟。” 泉子走近朱何,嫣然笑道:“大哥,让你久等啦。” 两人坐在湖边。 朱何疑惑道:“泉弟,原来你是位姑娘,难怪你那天行为有点古怪,那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就叫泉弟吧。” “你那天怎么男装打扮?” “为避开别人注意。” “这也难怪。谁叫我泉弟长的如此漂亮。” “油腔滑调,其实我扮男装是想避开我那弟弟酒井傲克的跟踪。对了,大哥还不知道我的身世吧,我是崇武门人,我爹是崇武门前任门主酒井冰流,他是东瀛三星之一。十四年前去了雪莲岛便没了踪影,我师叔牧野胜不累接任了门主之位。我母亲在我两岁时就离开了人世。”泉子不禁潸然泪下,接着又道:“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整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我在崇武门内无聊至极,找不到可以释怀之人。于是身着男装出来,没想到却能在桃花园遇到大哥。”擦拭眼眶,接着道:“大哥,说说你的事情吧。” 朱何道:“我和你一样,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爹娘,我爹是明朝大臣朱纨,不料却遭陈九德加害,致使我朱家上下几十口皆无辜送命,惟有我和姑妈辗转来到了东瀛,后被我师父左君桑合收留,教我武艺。” “如此说来,大哥是中原人喽。小时候就听我爹说过中原地大物博、风景秀丽。” “是啊,中原有五岳耸天,有西湖美景,还有长江、黄河、万里长城,数不胜数,以后带你去中原游玩。” “这可是大哥说的哦,不许骗我。” “大哥一言九鼎!”接着耍了个油头道:“不过有时也会开开玩笑。” 泉子生气着,欲打朱何,并道:“大哥,真没趣!”朱何笑着马上起身,逃跑,泉子没打到,追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在青波湖边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觉夕阳西下,两人依依而别。 第七章 引狼如室 朱何与泉子分别以后,便时常约会相见。 一日,泉子像往常一样走出崇武门,却被一人跟踪。那人,身长八尺,仪表堂堂,紧跟泉子身后,发现泉子与朱何相会。 那人心想:难怪她有时古古怪怪的,原来是有心上人了。本公子非得弄清那小子来历不可! 于是,在泉子、朱何分别后,那人就跟踪朱何。不过在听两人谈话时,那人也已了解朱何的一些情况。 朱何去酒馆买了一壶酒,朝一山林走去,那人紧跟不舍。那人心想:这是要去哪里?这小子怎么......哎,别想那么多,跟上去看看再说。 经过迷宫般跋涉之后,朱何来到了无影刀客的隐居地。把酒递给刀客。那人见是无影刀客,心生胆怯,藏于百米之外的草丛之中偷看。 刀客见朱何带酒过来,十分高兴,道:“这酒着实香啊!”立马端起酒壶豪饮。然后叫朱何打一套鞭法,自己边喝边看。 刀客道:“你这鞭法就像给人瘙痒一样,毫无力量。用刀和用鞭一样,需内功深厚,方能招招逼人。看你用的还是中鞭,据我所知,天魅堂有长中短三种鞭,长鞭二尺五寸,中鞭二尺,短鞭一尺八寸。你虽用中鞭,但你并不能完全驾驭。这些说明的都是你的内力不够,需苦修内功。” 朱何遂停下,跪于地上,道:“恳请前辈教我练内功!” 刀客忙道:“好好,快快起来,我教你一些内功心法。” 再看那个跟踪者,他远远躲在百米外,只见得两人喝喝酒,练练功,也听不清具体说些什么。那人心想:真没想到这小子竟是无影刀客的徒弟,无影刀客这么隐蔽的居所,今日被我发现,我得回去禀告门主,又是大功一件。 那人不禁嬉笑,突然又紧缩眉头,道:“麻烦,这森林如此神秘,道路千差万错,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绕前绕后的,迷宫一般,我该怎么出去啊?对了,那小子还在这里,待会再跟踪他下山!” 待他回过神再往小屋看时,两人已不在矣。刀客带着朱何去了对面的山林,那里野果众多,两人摘果下酒。 那人急得汗珠如雨,凭着自己的记忆,在山林中摸爬滚打,时而野兽嚎叫,时而乌鸦悲鸣,那人感觉心惊胆寒。 不觉夜幕降临,四处乌黑一片,那人只好在林中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晌午,方走出了这片山林。 原来那人就是酒井泉子的弟弟酒井傲克,回到崇武门后,立即来见门主牧野胜不累,看他,身长八尺有余,眼小脸长。傲克将所见之事禀告给胜不累,胜不累大喜,道:“没想到这爱管闲事的老匹夫竟有闲情收起徒弟来了。本门主定让他死得个不明不白!”说罢,哈哈大笑。 傲克附和着道:“恭喜叔叔,又可除一大患。” 胜不累道:“本门主突生一计,定送他狗命!你只需......” 傲克道:“叔叔英明。” 两人相视而嬉。 傲克速去筹备。 第八章 宝刀遇真主 又一日正午,烈日当头,朱何感觉奇热无比,心想应该多带壶酒去给前辈解渴,就买了两壶酒带去给无影刀客。 到了隐居地,朱何把酒给了刀客。无影刀客见朱何满头大汗,便道:“朱何,咱俩一人一壶。”朱何推迟不收,刀客面露不快。 朱何便笑道:“既然师父这么看得起徒儿,那徒儿就不客气了。”正欲接酒。 刀客严肃道:“不准叫我师父,我只是看重你的武学能力,才指点你些猴戏罢了。左君桑合才是你师父,你若再师父师父的叫,我便不再教你武功。”朱何只得听从。 刀客接着道:“咱俩三天两头在此练武,你的内力进步很快,你现在已经可以施展长鞭了。今日如此炎热,不如在此先聊会吧。”朱何忙笑道:“就依师......不,就依柳生伯父所言。”两人躺在巨石板上,一人一壶酒,开始豪饮畅谈。 刀客道:“朱何,我看你的言行举止有点像中原人,你是不是去过中原?” 朱何道:“不瞒伯父说,我其实就是中原人。”于是朱何将自己的身世和经历述说了一遍。刀客有些惊叹道:“原来你是明朝大臣朱纨之子。你可知,我们东瀛武士最看重气节和骨气,像你父亲那样的忠义之士着实让人佩服。东瀛若能有几位像你父亲那样的臣子,又何以至于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甚至沦落为你们中原人口中的倭寇。” 朱何道:“其实中原也不美好。皇帝昏庸,奸臣当道。百姓遭殃,一些人被迫做了海盗。倭寇中很大一部分人是中原的那些海盗和闽浙权贵。我爹就因长期抗倭,得罪了某些权贵,他们在皇帝耳边吹风,才招来祸患。我爹因杀了96名海盗头首,被陈九德弹劾为擅杀,于是这狗贼便带人诛杀我朱家!” 刀客道:“难道中原武林中就无一人肯助朱家吗?” 朱何忙道:“那倒不是。可是那次正好赶上雪莲岛武林大会,武林高手都去了雪莲岛。” “但我知晓,那次华山派的木旋风没去参加啊,那他怎么没来助你们?” “木伯父忙于处理武林之事,无暇顾及我朱家了吧。因为他也不会料到陈九德会下此毒手。” “说到雪莲岛武林大会,还真得怪我!怪我没能及时阻止我师兄,造成这等武林惨剧!”接着道:“我把14年前的雪莲岛武林大会背后的阴谋一一告诉你吧。中原那边我暂且不说,就说我东瀛,我师兄滕野荡风欲称霸东瀛武林,所以必须除掉东瀛三星中其余两位酒井冰流和左君桑木,牧野胜不累也觊觎崇武门门主已久,于是也配合滕野荡风演这场戏。滕野荡风和中原的陈九德、花木老妖勾结,预定在众武林高手比试正酣时,伞花教释放毒气,使众武林英雄疲乏无力,甚至丧命,然后一刀流人和伞花教人肆意砍杀。因一刀流人和伞花教人事先已服解药,他们自然不会中毒。” 朱何听后咬牙切齿,道:“陈九德这狗贼,不但害我朱家,还残害了这么多武林英雄,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 刀客道:“据我推测,陈九德并非等闲之辈,其志甚大,他若只是想消除他官场上的障碍的话,他也不必残害武林英雄。我猜明朝皇位才是他的最终目标!众武林英雄都是忠义之士,若不除掉,将是他登王之大碍。所以......”正说间,忽觉腹部剧痛,随即传至五脏六腑,肤色发紫,嘴唇泛白。 朱何忙扶起刀客,焦急地问道:“柳生伯父,你怎么了??” 刀客忙将朱何推开,痛得在地上打滚。朱何忙过去,以内力为刀客疗伤。 刀客又将朱何推开,倒在地上,痛苦不堪,道:“说,是谁指使你的!为何在酒中下毒?” 朱何连声解释,道:“我的确不知酒中有毒,肯定是哪个酒保干的,我定去杀了他!” “你也不必在此假慈悲!可恨的是我居然被你这等小人蒙骗!”朱何再三解释,刀客还是不听。 这时,忽一人从百米外的草丛中冒出,哈哈大笑,道:“你们果然中了我滕野门主之计了!可惜这小子却没中毒,不过并不重要,最主要是无影刀客中毒了就好!” 朱何二话没说,持鞭就上,并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害无影刀客?!” “你把我姐都给骗走了,还来问我是谁?” “你是酒井傲克!” 两人边打边说。此时,十分的怒火化作了百分的气力,加之最近内力大增,朱何鞭如长蛇,凶猛无比,傲克又岂是敌手,被打得节节败退。 原来傲克在朱何买酒之前先买通酒保,在一壶酒中下了毒,只等朱何来买。原本以为朱何只买一壶,那样朱何、刀客喝后都会中毒。谁料由于天气炎热,朱何买了两壶,而那壶毒酒却恰好被刀客喝了。 刀客深知刚才错怪了朱何,又见此时为他奋力打斗,感动不已。正以自己的内力征住疼痛,忽听得屋内啪啪作响,朝屋里看时,有一物闪闪发光。刀客皤然醒悟,道:“朱何,快去屋内取出天陨刀。” 朱何听后,立即收鞭停战,进屋取刀,扔下中鞭。拔出宝刀,刀光如炬,熠熠生辉,黄金打造的刀鞘都变得黯然失色。 傲克突见此刀,甚是好奇,见宝而呆,被这突入其来的刀光射晕过去。 朱何急速背起刀客,手持无垠刀,往后山走去,在密林中停下脚步。把刀客靠坐在树下。 朱何着急问道:“柳生伯父,你现在感觉怎样?我该如何救你?” 刀客平和地笑道:“毒已攻心,无药可救了,也无需再救。刚才在你打斗时,天陨刀闪闪发光,啪啪作响,我用了他几十年都未曾见过这种现象。天陨刀是由天降之陨石铸造而成,威力无穷,且具灵性,会寻真主。莫非你就是这宝刀的真主!朱何,既然宝刀与你有缘,我便将此宝刀及天陨刀法传授于你,自今日起,我收你为徒。” 朱何急忙拜师。刀客无力地从身上拿出那部《天陨刀法》,交给朱何,道:“师父是个将死之人,不能再给你解释其中奥秘之处。不过凭你的武学灵性,我想只需你悉心专研,不出十日,你便可彻底领会。我那师兄滕野荡风十恶不赦,坏事做尽,我死后他定会在武林胡作非为,我生前不忍杀他,我死后希望你能为武林除此大害。这是师父死前唯一的嘱托,希望你能办好。” 朱何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头磕地面,额头已磕出血,哭道:“不!师父不会死的,师父还要陪朱何喝酒,还要传授朱何武艺,还要解释《天陨刀法》,师父不会死的!师父不会扔下徒儿不管的!朱何知道肯定还有药可以医治,师父快说,徒儿现在就去取药......” 刀客脸露微笑,朱何却心急如焚,痛苦不已。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章 祸及天魅 眼看刀客伤势愈来愈严重,脸色发青,全无人样。朱何忙去抱住刀客,痛哭不已。刀客痛苦的脸上却夹杂着微笑,安慰道:“朱何,别哭,你的眼泪把师父的衣服弄脏了。待会师父走在黄泉路上,别的小鬼看到师父这样,多不风光啊!来,把天陨刀给我。” 朱何忙把宝刀递过去,刀客右手接过宝刀,凭着最后一股气力,将朱何推开,自己站立起来,手握宝刀,刎颈而去。朱何伏尸大哭,将刀客葬于后山。 傲克醒后,在武林中大肆宣扬左君朱何毒害了无影刀客,此事轰动了整个东瀛武林。 朱何葬了刀客,将其小屋按原摆设不动,把通往小屋的路径毁了。临走时,道:“师父,徒儿给你创造了一个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天堂,通往小屋的路径被朱何毁了,现在没有人找得到这里,再没有人来打扰您了。朱何走了,有空再来看您。” 朱何走在街道上,路上行人骂骂咧咧,道:“天下竟有这等无情无义之徒,无影刀客好心待他,他竟下此毒手,让人心寒啊!”“他是谁?!”“天魅堂的左君朱何吧!”“这种人,我们离他远点!”“这种人天诛地灭啊!”“走吧走吧,万一他知道我们在说他,那我们就惨了!” 朱何听到这话,内心的苦闷真心无法言说,却还要保持镇定,万一怒火发泄,会伤及无辜,这样就更加满足陷害他的人的心意了。于是朱何不予理睬,只是面无表情,背背宝刀,快速离去。 朱何回到天魅堂,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给左君桑合及松上夷郎等人听。桑合诚恳地道:“朱何,为师当然信任你,可是封不住其他武林人之口啊。此等武林冤案,为师也无能为力。” 正谈话间,滕野荡风带领一帮一刀流人闯入天魅堂。 桑合见状,忙道:“朱何,滕野荡风来了,他肯定是冲你来的,他想借捉你为由来灭我天魅堂。为师也帮不了你,你快逃吧,为师会照顾好你姑妈的,走后更姓换名,别再说自己是天魅堂人,我也不再是你师父。”边说边将朱何向后门退去。 朱何道:“朱何知道连累了天魅堂,已没脸再留在这。可师父的养育之恩,朱何何时能报啊?” 桑合道:“保住好身体,回去中原,就是对为师最好的报答了。快走吧!”说着,把朱何推出门外,关上了后门。 桑合、夷郎等人速回前庭,荡风及其弟子已经入内,天魅众弟子正持鞭相迎欲战,桑和、夷郎速速飞到天魅弟子前面,与滕野荡风面对而立。 荡风道:“左君桑合,快交出左君朱何!” “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你滕野流尊了?”桑合明知故问道,想借此拖延时间,让朱何走远。 荡风道:“你徒弟毒害了我师弟!难道你不知晓!” “你哪个师弟啊?” “柳生石布贝!” “阁下不是已经和无影刀客断绝师兄弟关系了吗!” “你少废话!快点交出左君朱何!不然我一刀流踏平你天魅堂!” 夷郎厉声道:“这里是天魅堂,不是一刀流,你休想在此撒野!” 荡风瞥了一眼夷郎,道:“你就是新堂主吧!乳臭未干,少插嘴!” 夷郎大怒,道:“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场!” “无知小儿,不识抬举!本流尊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荡风握刀欲上。 桑合忙接声道:“滕野流尊,何必对后辈动气。不如咱俩过上几招。” 荡风道:“看来你们是要极力维护朱何那小子喽!那好,本流尊就陪你这糟老头玩上几招!” 夷郎道:“师父,你身体一向不好,不宜动武。还是让徒儿上吧。滕野流尊,来吧!” 说罢,夷郎持长鞭便上。滕野荡风并未拔刀,只是防备。夷郎因最近一直在练《天魅鞭法》,武艺大增,内力也增加不少,鞭如长蛇,异常凶猛。荡风见夷郎来势汹汹,招招逼人,遂拔刀与夷郎交锋。可毕竟荡风内功深厚,刀法诡异,夷郎招架不住,桑合速去援助,两人合力方能与荡风相抗衡。 荡风忙趁此机向属下暗示,扫荡天魅堂。因一刀流一直都在筹划如何吞并其他各派,所以自然极其重视属下弟子的武功操练,不分昼夜,使得一刀流人个个凶猛无比,天魅堂弟子抵挡不过。 桑合怒道:“滕野荡风,你好卑鄙!” 荡风哈哈大笑,道:“休要怪本流尊,谁叫你们不识好歹!待会天魅堂就要改名叫一刀流了!哈哈......” 桑合忙道:“夷郎,快去抵挡那帮一刀流人,荡风由我来对付。” 夷郎道:“那怎么行!师父身子不好,怎敌得过荡风!” 桑合道:“不要管我!你现在是一堂之主,事事得为本堂着想,现在狼已入室,还不快去驱赶!” “可是......” “别可是啦!快去,现在师父还没死,你就不听师父的话了吗?” 荡风借机猛砍,正说话间,桑合左臂被划一刀,仍道:“夷郎,快去啊!” 夷郎只得含着泪前去抵抗一刀流中众高手。夷郎虽不及荡风,但是和一刀流中众高手比起来,还是不分上下,有夷郎的助战和指挥,一刀流人攻占不进。 桑合根本抵不过荡风,无论武艺还是内力,但还是费力地牵制住他,不许他去袭击夷郎。桑合已被数创,眼看支撑不住。 这时,一人手握大刀,从前门一路朝前庭砍杀进来,前去援助桑合,数十名一刀流人被杀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章 寒风送两命 桑合正抵挡不住时,一人手握大刀,一路砍杀进来,大喊:“师父,我来助你!” 桑合见是朱何,道:“朱何,你怎么回来了!” “天魅堂有难,徒儿怎能离去!”此时桑合已被数创,痛倒于地,朱何忙去将他扶走,由自己来对付荡风。朱何因练了《天陨刀法》,又有天陨刀在手,武艺着实猛增。 荡风问道:“本流至宝天陨刀怎么在你手上!毒害我师弟,还夺他宝刀!看我如何去你狗命!” 朱何厉声道:“你休要胡扯!吃我一刀!” 荡风冷笑几声,道:“你以为有了天陨刀就能打得过我吗!就是我师弟用此宝刀也不一定能赢我!” 朱何奋力搏杀,可惜内力不及荡风深厚,终究敌不过滕野荡风,招招处于弱势。 被数创的左君桑合,正被几名天魅弟子扶起,因本身身子虚弱,又失血过多,已唇色发白,面无血丝。 桑合身旁的几名弟子大喊:“堂主师兄,左君师弟,师父伤势严重!快不行了!”于是众人皆停止打斗。 松上夷郎、左君朱何及众天魅弟子都围了过去。荡风在旁哈哈大笑。 桑合奄奄一息道:“夷郎,你现在是堂主,要挺住,天魅堂的存亡掌握在你手中。朱何,师父快走了,不能再照顾你和你姑妈,快带你姑妈离去,走的越远越好。徒儿们,你们都要听你堂主师兄的领导,把天魅堂顶住!”说罢,一阵寒风刮过,桑和溘然长逝。 众弟子大哭,夷郎吩咐几人安顿好桑和的遗体,再道:“师弟们,一鼓作气,赶走这帮一刀狗贼!” 正欲打斗时,一刀流人抓来一妇女,那头道:“你们不要再动,不然杀了这妇人!”仔细看时,乃朱英,14年的时光,给她曾经风韵十足的脸上磨出了些沟壑,秀发已略带青丝,被几名一刀流人抓住,动弹不得。 朱何见状,欲去救她。朱英道:“朱何,你不要管姑妈,杀了这帮狗贼!”旁边一一刀流人听到此话,扇了朱英一耳光,朱英面色不改。 朱何大怒,速从地面捡起数颗小石子,用上无影刀客教他的扔黄豆的技巧,弹出石子,恰好弹入抓朱英的那几人的鼻孔。那几人感觉呼吸不畅,忙用手去戳鼻孔。朱何速趁此机飞去朱英身旁,救起朱英,身旁几名一刀流人被吓得后退。接着,一群一刀流人围在朱何、朱英周围。 朱何拉起朱英,准备突围。朱英心想:何儿现已长大成人,也不再需要我照顾了,武功也厉害,足以去杀陈九德为朱家报仇了。我活着也只是个累赘。 朱英甩开了朱何的手,从头上取下宝钗,朝自己腹部刺去。众人皆呆。 等朱何回过神来,宝钗已刺入腹部,朱何忙扶起朱英,坐在地上,哭道:“姑妈,你怎么这么傻,再过会我们就能脱离危险了。” 朱英脸露微笑道:“何儿,别哭,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应以大事为重,不可因姑妈的死而悲痛欲绝。你小时候不是说过要坚强,要学武,要为朱家报仇吗?现在怎么哭了......”听到这话,朱何哭的更厉害了。 朱英接着道:“何儿现在的武艺不错,姑妈真的好高兴。姑妈的任务完成了,也该去天堂向你爹娘报喜了。现在东瀛已无你容身之处,你还是速回中原,杀掉陈九德,替朱家报仇......”朱何连连点头。 朱英又道:“何儿,你有没有注意过你颈上的那块玉佩,那是你爹曾经寻访一名大师时求得的,有两块,刚好可以完全契合。还有一块在你表哥刘子莲那里。当年我找遍了朱府都未曾找到他,估计他还活着,你若找到他,便教他些武艺,和他一起去为朱家报仇。何儿,姑妈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罢,又一阵寒风,朱英去世。 众人都在围观,朱何痛哭不止,抱起朱英,背着宝刀,目不斜视,径直朝天魅堂外走去。 一刀流人皆手握大刀,却无人敢动,朱何一路走过,一刀流人纷纷让开。其中有惧怕,也有感动。惧怕他再次动刀,本来武艺就高,再加上十分的怒火,会激发出百分的刀法;感动自然是为他们姑侄俩的感情感动。 荡风冷笑几声,道:“今日真是扫兴,到处哭哭啼啼,往日再来平你天魅堂!”遂带人离去。 荡风走后,天魅堂人个个怀恨在心,恨不得生吞滕野荡风。夷郎只得安抚众人,命人收拾惨局,救治伤员,为桑和办理丧事。 再说朱何,抱着朱英遗体走出以后,一路奔跑,来到青波湖边,此时依旧杨柳依依。朱何小心翼翼地将朱英靠坐在柳树脚下,自己握刀挖坑。感觉刀不好使,把刀扔在一旁,用双手来挖泥土。 少时,天色阴暗下来,乌云密布,雷声四起,细雨蒙蒙而下。 正忙于挖坑的朱何,急忙跑到朱英旁边,哭道:“姑妈,下雨了,怎么办?不行,不能把您的衣服淋湿了。侄儿把外套给您披上吧。” 正欲脱外套时,感觉头上没有了雨滴。 抬头看时,见一人正在为他们撑伞。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a> 第十一章 朱何葬姑 泉子思父 朱何抬头看时,正见泉子撑着一把雨伞立于其旁。雨愈下愈大,朱何忙起身道:“泉弟,你来的正好,来帮我姑妈撑下伞吧。”说罢,又跪在地上,继续挖坑。 泉子见状,特别心疼,哭道:“你何必如此残害自己啊,你看看你的手,都出血了!看看你的衣服,全湿透了,会生病的......” 朱何不顾泉子怎么说,继续挖坑。泉子把雨伞撑在朱英身上,冒着雨走过去拉朱何,并道:“下这么大雨,待会再挖啊!” 朱何把泉子甩开,道:“你别管我。姑妈待我如亲生,我跟姑妈的感情,你怎么能理解。” 此时泉子全身也湿透,道:“那好,我来帮你。”说罢,也用双手在地上奋力地挖着。 朱何感动地看着泉子,道:“你快回去,下这么大雨,会伤身子的。” 泉子坚定地说:“你不走,我也不走!”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湖水无规则地荡动,柳枝随风肆意摇曳。好像天都在哭泣,大地为之感动。湖边的泥土被打得湿透。朱何、泉子全身尽湿,手上泥血混合。一颗雨滴在风的吹动下飘到了朱英脸上,好似泪珠,仿佛朱英都感动了。 朱何见泉子这样,心中的感动和愧疚交织着,舒缓下情绪,道:“泉弟,对不起,刚刚我语气太重,没伤到你吧?” 泉子当然有被伤到,只不过她通情达理,懂得站在朱何立场上去考虑,所以没有发脾气。 泉子回答道:“没事,雨这么大,咱们快点挖。”朱何微微一笑。 雨渐渐停下,坑越挖越深。 葬好朱英后,朱何跪地哽咽着,道:“姑妈,自从朱家遭难,就您把朱何带大,待朱何如亲生,而自己饱受风霜。如今却因何儿惹事让您无辜送命.......朱何真对不起您,何儿恨不得现在跟您交换,活着的是您,躺在黄土里的是我......您吩咐何儿的,何儿都记住了,朱何一定能找到刘表哥,一定能为朱家报仇的......何儿走了,以后再来陪您......” 泉子也说了些哀悼之言。见朱何如此伤心,甚是心疼。 朱何带泉子来到以前搭建的那座小茅屋,洗浴更衣。 之后,朱何带着悲伤的情绪,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如同行尸走肉。泉子紧紧跟随,生怕朱何过度伤心,一路上不时地安慰着朱何,陪伴着朱何。 突然,见一群握大刀之人自他们身旁走过。泉子见状,扯了扯朱何,道:“这不是一刀流人吗?他们又想干什么坏事?” 朱何听到一刀流人,速从迷糊中回过神来,道:“一刀流人!我们跟上去看看。”遂牵着泉子的手,跟了过去。 泉子见朱何清醒过来,心中甚喜。 这时,泉子惊道:“这不是去崇武门的路径吗?他们想对崇武门......我得马上回去禀告牧野叔叔。”泉子遂带着朱何抄小路往崇武门奔去。 两人来到崇武门,从后门直冲而入。泉子奔跑着走进大厅,高呼:“牧野叔叔,一刀流人......”话未说完,见滕野荡风已在崇武门前庭,并带有众多弟子。牧野胜不累、酒井傲克均在。众人脸上都挂满了仇字。 滕野荡风见泉子进来,便冷笑道:“不错,本流尊来了。你是酒井冰流的闺女吧,你可知本流尊来做什么?” 泉子不做声。傲克示意让泉子过来,泉子走近了傲克、胜不累身旁。朱何见状,深知自己是局外人,躲在大厅门外听着。 往常荡风找他都是只身前来,今日带来众多弟子,而且气势汹汹,牧野胜不累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于是冷笑道:“滕野流尊驾临鄙门,不知有何贵干?” “你装什么糊涂,十四年前的承诺你难道忘了吗?” “承诺?可笑!我堂堂崇武门门主会和阁下有何承诺!” “那好,看来你是老糊涂了。本流尊提醒你一下,你可曾记得酒井冰流?” 泉子惊喊道:“我爹,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荡风瞥了眼泉子,道:“你爹就是被你这可敬可爱的牧野叔叔害死的。” 泉子惊恐地看了看牧野胜不累,条件性地退了几步,又愤怒地看着荡风,道:“我不信!牧野叔叔待我这么好,他怎么会害我爹!肯定是你,是你这个大魔头害的!现在又来加害于牧野叔叔。想让我们内部不和,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荡风冷笑几声,道:“看来你受的蒙蔽太深了。就让本流尊说说真相吧。十四年前,你牧野叔叔想做崇武门门主,便和本流尊许下承诺:只要本流尊在雪莲岛武林大会上除掉了你爹,他便带领崇武门人归顺我一刀流。” 泉子摇着头,连声道:“我不信...我不信...” 荡风道:“不信,问你牧野叔叔。” 泉子用惧怕又期待的眼神看着牧野胜不累。惧怕他真的是害父仇人,期待他说没有这样的承诺。 荡风道:“牧野门主,现在该想起来了吧!” 胜不累没看泉子,不知道他是因为心存愧疚,还是因为根本没把泉子当回事,面朝荡风,道:“不错,滕野流尊记性真好!” 泉子听后,心灰意冷,连连摇头,哭泣着冲出了崇武门。 胜不累见泉子伤得很深,终于抛掉了内心的面具,把真心话发泄出来,喊道:“泉子,我知道害了你爹是我错了,但这十四年来,我对你的种种,哪一点比你爹差?我可是把你当亲女儿对待呀!” 泉子此时内心的伤痛又岂是胜不累这么几句言语可以弥补的了的。 泉子不予理睬,径直往外跑去。 朱何见泉子跑了,便追了过去。 泉子一路奔跑,一路哭泣。来到海边,停了下来。那海水波涛汹涌。朱何也追到了海边。 泉子听着那海水的咆哮声,不禁大喊道:“爹,是你吗?你在叫女儿吗?女儿好想你,你还回不回来?是不是不要女儿了?你说滕野荡风说的是不是真的?女儿好无助,好迷茫!好想听听您的声音,您快说话呀!”说完,泉子瘫坐在海边沙滩上,湿润着眼眶,失望着道:“爹,看来你是真的不要泉子了,您走了,娘也不在了,待我如亲生的牧野叔叔却成了害您的凶手。泉子现在没有亲人了,好孤独,泉子真想去找您,可是您又在哪里呢?” 朱何走近泉子,扶起她,看着她的眼睛,安慰道:“泉弟,你还有亲人,还有疼爱你的朱何大哥,你不会孤独。” 泉子扑在朱何怀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依赖感。 天渐近黄昏,海水也放下了它肆意的咆哮,慢慢平静,万籁俱静。 夕阳西下,惟见两人紧紧相拥在霞光笼罩的海边。 第十二章 牧野胜不累认子 在霞光照耀下,朱何、泉子背靠背,坐在湖边,看着夕阳一步步躲进海平面以下,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尽情闲聊着。 朱何问道:“泉弟,冷吗?” “有大哥在,泉弟不冷。” “那大哥以后就一直陪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顿时一股暖流涌上泉子心头,泉子转过身子,抱住朱何后背,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朱何接着道:“大哥觉得,你牧野叔叔虽然坏,但对你却挺好的。我们不如回去帮帮你牧野叔叔,不能让崇武门被一刀流所灭。” 泉子道:“大哥说的是,虽说我不一定帮的了牧野叔叔,但至少多个人多一份抵抗的力量。”说罢,两人急速赶回崇武门。 此时,已是深夜,但崇武门内并不宁静。 原来在朱何、泉子离开以后,崇武门与一刀流人打杀起来,牧野胜不累被荡风所伤,现在命悬一线,崇武门人死伤众多。荡风见崇武门这情形,已无抵抗之力,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便带领弟子离去。 此时崇武门正忙于诊治伤员。 朱何、泉子以为一刀流人还在,想先看个究竟,于是越墙而入,见这情形,也猜到了发生了何事。泉子伤痛不已,却也不想搅扰师兄弟们,便领着朱何悄悄去牧野胜不累房间。 到了牧野胜不累门口,泉子刚想推门进入,却听到屋内正谈论着什么,于是收回了正欲推门的手。 两人躲在屋外,隔着墙壁细听屋内谈论何事。甚至用手戳破窗户上的油纸,通过小孔朝内观看。 见屋内只有两人。胜不累伤势严重,躺在床上,酒井傲克跪坐于其旁。 胜不累气息微弱,道:“傲克,有一件事情叔叔一直没告诉你,如果现在还不说的话,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傲克道:“叔叔,您还是安心养伤吧,有的事情不便说那就别说了。” 胜不累道:“现在是说的时候了。” “那您说吧。” “克儿,其实你应该叫牧野傲克,你是我的亲身骨肉,我是你亲爹。”胜不累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傲克。 傲克淡淡笑了几声,道:“叔叔,我看您是真的累坏了。我知道您曾经害了我爹,现在心存愧疚,但也用不着这样,放心吧,我和姐姐都会原谅您的。” 胜不累慈爱的眼神中显现出了些许无奈,道:“克儿,爹说的是真的。” 傲克无法接受这些话,站了起来,满脸疑惑地瞪着胜不累。 胜不累接着道:“当年,你娘柳生红颜,也就是我师妹,天生丽质,聪明贤惠。我和酒井师兄都喜欢上她。酒井师兄喜欢她,和她朝夕相处,比武练剑;我也喜欢她,却只能隐藏在心底。师父驾鹤西去后,酒井师兄当上了门主,还和师妹结为夫妻,一年后生了泉儿。又一年后,酒井师兄有事外出半年,于是不安分的我便兽心大发,和师妹发生了关系......所以,克儿,我真是你亲爹。” 傲克半信半疑,但又想想胜不累的为人,干出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道:“那我娘呢,又是怎么回事?自我有记忆起,就从未见过我娘。” 胜不累哽咽着道:“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过的,在你出生后,酒井师兄慢慢知道了一切。你娘自觉无脸见人,便自缢而去。” “那我爹呢?你为何要和滕野荡风勾结害我爹?”泉子实在忍耐不住了,便推门而入,道。朱何仍躲在外面。 胜不累见泉子进来,便叫傲克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道:“泉儿,你来了也好,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把曾经的事一一说给你们听吧。当年你爹武功比我好,师父器重,让我心生嫉妒。后来门主他当了,就连你娘也被他娶了。以我的性格,能不除掉他吗?” 泉子哭道:“这么说来,我爹真是被你害的,我娘也是因为你而死的!” “我的确对不起他们,但是事后我知道我错了,因为对不起你娘,我宁愿终身不娶;因为对不起你爹,我誓死保卫崇武门,并且含辛茹苦把你养大。这难道还不足以为我赎罪吗?泉儿。”由于急性,胜不累咳嗽不止。 泉子想了想这么些年来胜不累对她的一切,听到这话,的确被打动了。看着现在伤重的胜不累,忙过去安抚他,道:“叔叔,泉子不再怪您。泉子给您端药过来。” 胜不累苍白的脸上露出丝丝笑意,道:“不必了。只要你不恨叔叔就行。” 正说间,又一男子手握宝刀,闯了进来,刀尖直指靠坐在床上的胜不累。 牧野胜不累,牧野傲克,酒井泉子都惊愕不已。 第十三章 崇武泪 那男子并非他人,就是朱何。 ----胜不累说着这十四年前的事情,无不勾起自己对十四年前朱家惨剧的回忆,这些曾经参与过雪莲岛阴谋的人,朱何个个都恨之至深。 ----看到牧野傲克,又想起师父无影刀客的死,一个行侠仗义的武士,竟死在了毒酒之下,而这一切又都是牧野胜不累一手策划。但是无影刀客死前,并未嘱托朱何为他报仇,只要朱何除掉滕野荡风。 ----但是牧野胜不累就在眼前,一个杀师仇人就在这里,朱何又怎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就算控制得了情绪,也控制不了他背上的那把天陨宝刀。 于是朱何手握天陨宝刀,直指牧野胜不累,缓缓走进房间。之所以没指牧野傲克,因为他深知牧野胜不累才是幕后黑手。 傲克见是朱何,眼睛直勾勾瞪住那口宝刀,刀上宝石,光彩夺目,刀刃熠熠生辉,傲克心中直流口水。 泉子见朱何刀指胜不累,但没再靠近,也未动手,她也不知朱何会不会动手,因为毕竟牧野胜不累害了无影刀客,而且还加害给朱何,让朱何背上了忘恩负义的罪名。泉子顿时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朱何。 ----也仅仅是看着,不知所措。 ----因为一边是自己所爱之人,两人相依相偎;而另一边又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含辛茹苦把她养大。 这时,傲克道:“你这小子,我崇武门在议事,你进来干什么!信不信我崇武门人将你碎尸万段!” 泉子连忙扯着傲克的衣袖,道:“弟弟,少说几句。” 傲克接着道:“看在我姐的情分上,你人可以走,但是把刀留下。” 泉子斥责道:“我崇武门用的是剑,你要刀有何用!” 朱何并未理睬,只是目光如炬,冷冷地看着胜不累,期待胜不累给个回答。 胜不累叱道:“好了,你们别闹了!” 泉子、傲克不再做声。 尽管宝刀直指自己额头,但是胜不累并未慌张,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这个不算什么,就算一刀下来,还会让自己死的更加痛快。 胜不累看着朱何,连带微笑道:“你就是左君朱何,连无影刀客都肯收你为徒,想必你很优秀,这也难怪我泉儿会喜欢跟你待在一起。” 泉子有些羞涩,但是依然看着朱何,眼神一直在说:不要动手。 朱何感觉得到泉子的意思,但是依然冷眼看着胜不累,道:“我问你为何要害我师父无影刀客!” 胜不累长叹一声,道:“无影刀客,狭义豪情,是位难得的武士。也正因为他狭义,所以一直要杀我,因为我当年参与了雪莲岛阴谋,让我夜不能寐,我又岂能不记恨于他。但是后来,我知道我的想法太过偏激,如果他还在的话,滕野荡风也不会如此嚣张,我崇武门又何至于落得今日这种惨局!我如今已是将死之人,你要为师报仇的话,就动手吧。” 这时傲克怒目视朱何,持剑护卫着胜不累。 泉子摇晃着头示意朱何别动手,脸上挂满了忧虑。 ----她想: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帮牧野叔叔,这样会不会伤到朱何?不帮叔叔的话,他会要了叔叔的命!牧野叔叔待我如宝,我又岂能让他在我面前收到伤害!我得帮助叔叔。 于是,在朱何刚好刚好经过她身旁时,她立马拔剑出鞘,搁在朱何颈上,并道:“你若再敢靠近我叔叔半步,我便杀了你!” 朱何看着泉子,道:“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你若要护他,那就动手吧。”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傲克急切地说:“姐,快动手啊,你不杀他,他就会杀我爹。你听他刚才的话,根本没把你们的感情当回事,对于这种无情之人,何必手软!” 泉子见朱何如此固执,持剑真的用了力气,剑刃在朱何颈上一点点深入,竟有了半寸来深,鲜血顺着剑身流向剑柄,然后落地。 泉子湿润了眼眶,手颤抖起来,剑掉在了地上,哭道:“你为什么不还手啊?为什么是要杀我叔叔的人偏偏是你?你说,上天为什么要捉弄我啊?” 朱何强忍着痛,看着泉子。 ----好像在说:我当然把我们的感情当回事,所以如果你要杀我,我绝不还手。 这时胜不累插嘴道:“泉儿,克儿,你们走开,让他杀我吧。杀了我,对我,对他,对无影刀客,可能都是一种解脱,不要为难他。” 泉子看着朱何的眼神,好像听到了他内心的声音,她在旁哭红了眼。 朱何的眼神逃离了泉子的眼睛,将刀收回了刀鞘,一语未发,捂着颈上伤口,转身离去。 ----他其实并不想杀牧野胜不累,只是想听胜不累一个解答:为什么要杀无影刀客,让他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认罪。 ----他也深知,一个武士,又岂能对一个将死之人下手。 ----可是泉子,你又何必那么当真呢? 屋内的吵闹声,早已惊动了崇武门人,大小弟子皆已护卫在门外,只等胜不累呼唤。 胜不累叫众弟子散去,让朱何离开。 朱何捂住伤口,一路走出崇武门,再没回头。 ----难道他真的对泉子生气了吗? 泉子泪眼朦胧,看着朱何的背影渐行渐远,只留下点滴血珠落在地面。 傲克见朱何已走,心想:野小子现在有伤在身,肯定不便动武,不如追过去夺了那口宝刀。 傲克立即行动。 第十四章 妄想夺刀 朱何走后,便径直往天魅堂而去。 此时天已破晓,傲克为夺天陨宝刀去追朱何。 胜不累靠坐在床头,无力地大喊:“克儿,爹还有话要跟你说,你要去哪儿?” 傲克没有理睬。 泉子道:“弟弟他准是看上朱何大哥那口宝刀,现在夺刀去了。” 胜不累连声叹气,道:“我这克儿,无药可救哦。本来是想将门主之位传与他,谁料他竟会为了一口破刀,忘了我这个爹!” 泉子安慰道:“叔叔,没事的,弟弟虽然贪玩,但是孝心还是蛮好的。” 胜不累道:“克儿是我一手养大,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会不清楚......”由于性急,又咳嗽了几声,缓缓情绪,接着道:“泉儿,刚才的情况我也都看到了,你宁愿对抗心爱之人来护卫我这个将死的叔叔,叔叔着实感动,不过在你把剑搁在朱何颈上时,朱何没有还手,可见他是爱你的。朱何是个蛮重情义的人,你刚才和他翻了脸,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不如你去找他,找个机会道歉,顺便也约束一下克儿,别再让他惹祸。” 泉子道:“那叔叔您呢?我要在这照顾您。” 胜不累道:“我有这么多弟子守候。你只管去吧。” 泉子的确很担心朱何,担心他的剑伤,更担心他的心伤。 ----不仅剑伤没人治愈,而且心伤更重,除却泉子,无人可治。 泉子听胜不累这么说,急欲出发,正要走时,胜不累又道:“泉子,我看朱何和傲克之间的矛盾太多,你尽量去化解,若能化解,就让朱何也入我崇武门;若不能化解,那就随你吧,你想留就留,不想留那就随朱何去吧。” 泉子连连点头,可是她心想: ----弟弟曾经害了无影刀客,朱何大哥已经对他心存不快。而如今他还想夺朱何大哥的天陨刀,这样会让朱何大哥对他更加不满。朱何大哥他会原谅弟弟吗? ----他俩的矛盾如此之深,我又该如何去化解? ----两个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当然会尽力去化解的。 ----矛盾的主要源头是弟弟,得阻止弟弟再做错事。 ----朱何大哥在中原还有仇未报,他又怎么会留在崇武门呢? ----牧野叔叔,对不起,我这一走应该是不会再回崇武门,谢谢叔叔的养育之恩。 泉子又回头看了看胜不累,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舍。 胜不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事,于是摇了摇头,叹着气,道:“快去吧。” ----他叹气,因为想到了泉子、傲克活泼可爱的小时候,围绕着他戏耍。而如今自己行将就木,泉子也将离去,曾经的一家人现在就要四散而去。 ----他叹气,也是在为曾经做过的恶事感慨。如果没有做那些事的话,那如今也不会是这种局面。 一个曾经作恶的人,如今能够自我反省,他也不枉此生了。 泉子点头,然后离去,快步追赶朱何、傲克。 朱何背着宝刀,捂住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 傲克追了上来,持剑拦住朱何,道:“野小子,想走,没那么简单!” 朱何并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因为他毕竟是泉子的弟弟,就随口问道:“你想怎样?” 傲克却厉声道:“留下那口宝刀!” 朱何依然漫不经心地回道:“我若不留呢?” 傲克道:“那就休怪本公子无情了。” 这时朱何怒了,心想:傲克真是太不讲理。于是也厉声道:“来吧,我刚学的天陨斩还正愁无处施展呢!” 傲克听说天陨斩,心生畏惧,因为曾经无影刀客用天陨斩连斩过十大恶人高手,但是依然壮壮胆,道:“你少在这吹牛了,天陨斩是天陨刀法的最高层,恐怕无影刀客也没能将这天陨斩运用到自如吧!” 朱何深知他在壮胆,接着道:“既然知道天陨斩的厉害,那就给让开!” 但是傲克想想:朱何现在有伤在身,他如果动武,或者施展天陨斩的话,势必会使伤口大出血,那时候我肯定能赢他。 于是傲克道:“不过,本公子倒也想领教领教这传说中的天陨斩。”说罢,傲克持剑出招。 此时朱何只是闪躲,因为他在想: ----我现在有伤在身,不可肆意动武,否则伤口崩裂,会血流不止。 ----更何况他是泉子的弟弟,我又怎么下得出手去伤他。 朱何步步闪躲,可傲克却步步紧逼,朱何只得拔刀出招,两人在路上大打出手。朱何招招尽占优势,傲克节节败退。 可颈上的伤口却真的开裂,鲜血流出,朱何疼痛不已,忙用左手去捂伤口。这时傲克趁机持剑直刺向朱何伤口,还好朱何察觉,立即侧身握刀横砍,口中大喊:“天陨斩!”顿时刀光千刃,如闪电般劈向刺来的长剑,剑被三截,落于地面,傲克被震倒在地。 ----朱何的确练成了天陨斩,可知他现在已将天陨刀法领悟透彻,无影刀客的确没有看错这位武学奇才。 ----朱何这一斩很有分寸,只斩长剑,不斩傲克,内力也只用到三分,因为他真的不想伤到傲克。 ----而傲克并不在意,一心只想夺刀,天陨宝刀竟像条毒蛇一般缠绕住了傲克的心,让他为之痴狂。 由于伤口疼痛,加之使出天陨斩之后费了内力,又使伤口裂得更宽,血流不止,朱何痛倒于地,刀一入鞘,瞬间晕倒过去。 傲克不禁叹道:“果真是宝刀,非夺来不可!” 见朱何晕倒,傲克甚喜,迅速爬起,正欲去夺宝刀,忽又停下脚步,捡起一节断了的长剑,以剑直指晕倒的朱何。 ----因为他怕朱何是假装晕倒,或者在他夺刀时又突然醒来。 ----拿剑指着朱何,这样让傲克安心许多。就算朱何醒来,有他这一剑刺着,朱何也不敢轻举妄动。 傲克安心地正欲夺刀时,又一人持剑搁在傲克颈上。 那人厉声道:“你休要动他!” 第十五章 姐弟矛盾 那人持剑搁在傲克颈上,厉声道:“你若敢动他,休怪姐姐无情!” 傲克见是泉子,便满不在乎地说:“姐,你来干什么?” 泉子把剑收回剑鞘,看到已昏迷不醒的朱何,忙把傲克推开,蹲下腿扶起朱何,让朱何的头斜靠在自己的臂腕上。见朱何颈部伤口血流不止,急忙扯下一段衣袖,缠绕在朱何颈上,用以捂住伤口止血。 泉子心想:朱何大哥,对不起,都怪我把你伤了。 泉子又抬头瞪着傲克,叱道:“弟弟,你也太残忍了,人家有伤在身,你还为难别人。” 傲克不屑地说:“我又没对他怎样!是他自己老爱动手动脚。” 泉子了解傲克这种耍无赖的性格,也看着受伤的朱何急须医治,于是不耐烦地道:“好啦好啦,不想在这跟你胡扯。牧野叔叔将我过来寻你,他有大事吩咐。你快回去。” 傲克依然固执己见,道:“拿了这口宝刀,我马上回去。” 泉子无奈道:“我崇武门用的是剑,你要刀又有何用?” 傲克敞开心扉,道:“这把刀不同,它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喜爱的宝物。刀柄上那几颗夺目的宝石,刀鞘上那亮闪闪的黄金,还有刀出鞘时那缕神秘的刀光,无一不在吸引着我的眼球,让我如痴如醉。我一定要得到它!” 看着傲克那痴迷的眼神,泉子不禁摇晃着头,道:“它确实是把宝刀,但是就算你拿了,你能够驾驭得了吗?” 傲克道:“我不管。我喜爱它,可以把它当宝物一样收藏起来。” 泉子道:“你拿着是用来收藏,那你可知朱何大哥拿着可以用来干嘛吗?他可以拿来除恶,可以用来杀滕野荡风那样的恶贼,你懂吗?” 傲克道:“你开口闭口就只是朱何大哥,我不知道他哪里这么好!” 泉子道:“他当然好,他在你姐最无聊的时候陪伴着姐,在姐最无助的时候安慰着姐,他就像我的血液一样,流淌在了我的身体里。” ----可见这两姐弟还是有相似之处,一个为了刀痴,一个为了人痴,都是痴情之人。 傲克道:“好啦,我不想听这些恶心的话,我只想要天陨刀。” 泉子刚刚确实说的有些投入了,于是急忙回过神,道:“你可知我崇武门也有一至宝----无垠剑,那无垠剑的魅力,比起天陨刀来,丝毫不会逊色。” 傲克道:“可是他早已下落不明。” 泉子道:“等姐姐日后找到,就给你啊。” 傲克道:“那就日后再说吧,反正我现在只想要天陨宝刀。” 泉子彻底生气了,斥责道:“傲克,你别这么固执好吗?若再冥顽不灵,别怪姐姐翻脸!” 傲克见泉子真生气了,也有些过意不去,因为毕竟是姐姐,于是只是埋怨道:“好啊,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我们骨肉相连,自小一起长大,如今竟为了一个外人,选择跟我翻脸......”傲克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后退。 泉子看的出傲克也生气了,对刚刚说的话有些后悔。 傲克一边后退,一边喊道:“好,我走,算我酒井傲克...噢,不对,是牧野傲克...算我牧野傲克这辈子倒霉!爹不再是我亲爹,叔叔却成了爹,唯一的姐姐如今还帮着外人说话......啊......”湿润着眼眶,转过身,踉跄着准备离开。 泉子也哭红了眼睛,在后大喊道:“弟,姐刚刚情绪太过偏激,姐向你道歉。可是姐是因为疼爱你,才这么一直约束你啊。” 傲克没有搭理。 泉子接着道:“弟,希望你能理解。姐不在你身旁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傲克没有回头,将断剑仍在地上,双手擦拭着眼眶,大跨步走了。 泉子扶着朱何,瘫坐在地上,长长的睫毛上泛着晶莹的泪光。 她在想: ----弟,你若真要责怪姐姐,那我又能如何?只要我在你身边,就决不允许你胡作非为。 ----你和朱何大哥都是姐心中最重要的人,我又怎么能让你们在此激化矛盾,我应当化解这些矛盾才是。 ----看得出,朱何大哥其实并不记恨于你,你又为何还要对他步步相逼呢?你若真的逼急了他,那我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 ----现在朱何大哥昏迷不醒,我又岂能舍他而去?何况他的伤还是被我弄的。 ----姐做的这些真的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理解啊? 泉子看看伤重的朱何,立即从自己的思维中跳出来,背起朱何,一路踉跄,却尽最大气力快步走着。 终于,来到一条巷子,看到一郎中。 见朱何伤得不轻,又见泉子累得不行,郎中速从泉子背上接过朱何,自己背起朱何送到床上。 泉子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郎中忙为朱何清洗伤口,然后包扎好。 泉子累得蹲坐在一旁,美丽动人的脸上竟挂满了疲惫与担忧,清澈透亮的大眼睛一直注视着朱何,注视着郎中为朱何疗伤的全过程。 不过再大的担忧也无法撑开已疲惫不堪的双眼,再强烈的感情也无法抵制生理上的疲惫。泉子趴在床沿渐渐睡着。 郎中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微微笑。 等泉子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件宽大的外衣,这外衣明显是男子的。 是谁这么好,怕泉子受冻,来给泉子披件外衣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六章 崇武门灭 等泉子醒来,发现身上披着件外衣。 此时天已近黄昏,桌子上陈列着丰盛的晚宴,而且尽是泉子喜爱的食物。泉子惊喜万分,脸上绽放着鲜花般灿烂的笑容。 泉子已经很长时间未露出如此迷人的笑容了。 那件外衣是朱何给泉子披上的,这顿晚宴也是朱何为泉子精心准备的,借用了郎中家的炊具、餐具。 朱何蹲坐在泉子身旁,看着泉子的笑容,如痴如醉,顿时忘记了所有烦恼。 这时,郎中正好路过他们的房间,看着欣喜的两人,忍不住道:“小两口子的感情真好啊,女的为男的寻医疗伤,不顾身心疲惫;男的为女的精心准备晚宴,不顾有伤在身。哈哈...” 泉子心甜如蜜,却略带羞涩,沉默不语。 朱何看着泉子的眼睛,语气诚恳地道:“若能娶得泉弟为妻,定是我此生最大幸事。” 感动与兴奋顿时充斥着泉子心底,但是脸上绽放的依然是羞涩的笑容。 郎中见两人如此恩爱,又见泉子羞涩的表情,深知自己在此纯属多余,微笑着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 泉子见郎中一走,那股羞涩之意顿消,于是,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道:“干嘛这么肉麻啊?” 朱何依然诚恳地说:“可能心里话听起来就是这么肉麻吧。” 泉子乐开怀,立即扑到朱何怀里,道:“我就喜欢你的肉麻。” 面对泉子突如其来的拥抱,朱何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高兴,舒缓下情绪,然后搂住泉子,道:“那我以后天天说给你听。” 泉子又道:“不行,不能天天都说,天天说的话,我怕我会腻的。” 朱何道:“那我就像炒菜一样,每天换不同的口味,那样你就不会腻了。” 泉子又故意问道:“那万一是我不喜欢的口味呢?”虽这么问,心却比蜜还甜。 朱何道:“我会把你当本书来阅读,读懂你喜欢的每种口味,就像今晚这桌菜一样,每一道都是我从你身上品读出来的。” 泉子看着这桌菜,眼神中充满了感动,道:“朱何,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好吗?” 朱何连连点头,然后道:“可是我要回中原,还要报仇,恐怕...” 泉子连忙打断朱何,道:“没关系,我也去中原。你去哪我也去哪。” 朱何感动不已,两人紧紧相拥。 两人共享晚餐之后,同床共枕,初试**。 牧野傲克夺刀未遂,回去了崇武门。此时崇武门众弟子皆面带焦虑,徘徊在牧野胜不累的房间外面。 胜不累听闻傲克已回,急忙唤他进屋。 此时的牧野胜不累已奄奄一息,行将就木,躺在床上,把傲克唤到榻前,道:“傲克,爹...将不久于...人世,这崇武门门主...之位...得由你来...接任...”傲克连连点头。 说罢,胜不累溘然长逝。傲克及众弟子皆跪地大哭。 滕野荡风得知胜不累已逝,心想:今日既是牧野胜不累的祭日,也将成为崇武门的祭日。一阵冷笑,带领几十名一刀流高手飞奔崇武门。 崇武门人正在料理丧事,荡风及弟子迅速闯入崇武门。 见状,崇武门不管病的,伤的,残的,一齐迎战,牧野傲克在前带领。双方形势,犹如满弓之箭,一触即发。 荡风冷笑道:“你等皆老弱病残矣,又何必反抗,归附我一刀流门下,岂不更好?何必再自取伤害?” 崇武门众弟子道:“我等生是崇武人,死亦是崇武鬼。你休要多言!”而傲克在前沉默不语,面带惧色。 荡风一阵冷笑,挥刀示意,众弟子握刀欲上。崇武门人亦持剑戒备。 火药刚要炸开时,傲克忙泼水灭之,道:“我乃崇武门门主,崇武门的事情我说了算。大家暂且住手。” ----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因为惧怕一刀流,还是另有抗敌之策。 于是荡风又示意让一刀流人停止攻杀。 荡风也知道: ----傲克曾毒死了无影刀客,然后陷害给朱何的,是傲克给他平定东瀛武林扫除了一大障碍。 ----傲克看上了天陨宝刀,这个完全可以用来引诱傲克。 ----傲克是枚好棋子,颇有利用价值。 于是荡风迅速踮脚离地,瞬间飞到离他三丈远的傲克身旁,傲克还没回过神,荡风迅速左手扯住傲克右臂,如提包袱般将傲克腾空提起,飞回自己原来位置,右手持刀架在傲克颈上,面朝崇武门人。傲克动弹不得,害怕地说:“你想干什么?” 崇武门众弟子皆呼:“放开牧野门主!” 荡风冷笑道:“你等莫急,你们门主的血不值得弄脏本流尊的大刀。有些事情,本流尊要跟他单独聊聊。你等若敢动手,到时候一个不留!” 崇武门人并不畏惧,只是担心门主傲克的安危,于是都未动手,只是持剑防备。 荡风见状,道:“本流尊带他去外面谈谈。”遂又扯着傲克左臂,越过围墙,飞去崇武门外。 崇武门人皆着急地看着,未敢动手。他们深知一旦动手,傲克的危险更大。 到了外面,荡风松开傲克,傲克不敢想象荡风到底想要干什么,面带惧色。 荡风冷笑着道:“本流尊深知你痴迷天陨刀,天陨刀又是我一刀流至宝,他日必会重回我一刀流。所以你只要替我效力,天陨刀迟早会赠予你。” 傲克一听天陨刀,瞬间惧色全无,心动不已,连声问道:“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荡风道:“目前第一件事情就是带领崇武门人归顺我一刀流门下。” 傲克有些迟疑,但一想到天陨刀的神魅,立即答应下来。 荡风心满意足地带着傲克飞回崇武门内。崇武门人个个心神不定,见傲克安然无恙,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谁料,傲克刚回,立即跪在荡风跟前,道:“我等崇武门人愿听滕野流尊差遣。” 崇武门人皆呆。有人破口大骂:“牧野傲克,你根本不配做我崇武门门主!” 有人责问傲克:“牧野门主,你怎么了?被他下了**药了吗?” 有人理直气壮:“我崇武门上百年根基,岂会受滕野荡风驱使!” 有人叱道:“牧野傲克,你若要这样,从此不再是我崇武门人!” 有人甚至要持剑杀傲克。 荡风及一刀流人在旁坐看好戏。 傲克回头叱道:“门主令牌在我身上,我是崇武门门主,你们休要多言!”仍跪于荡风跟前。 崇武门人回道:“我们誓死捍卫一刀流基业,牧野门主若是有归附一刀流之意,那请自便吧!” 又有人回道:“见令牌如见历代始祖,我等不能违抗啊!” 有人回道:“反正我们不能归附一刀流,那样更加对不起历代始祖!” 有人回道:“牧野傲克想做本门罪人,我等不能!” 有人道:“我们既不能归附一刀流,又不得违抗令牌,那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众崇武门人皆道:“死!” 有人道:“死有何惧!我们来世还是兄弟!还是响当当的武士!” 于是崇武门人不论大小,除傲克外,皆持剑自刎,瞬间伏尸满地。 傲克早已鬼迷了心窍,天陨刀比什么都重要。这一幕丝毫没有勾起他半分歉意,反而让他觉得少了累赘。 荡风心满意足,未动一兵一卒,瞬间毁掉崇武门,满意地扶起傲克,道:“干的好,以后天陨刀归你所有。”冷笑几声,然后离去。 荡风身边一人耳语道:“流尊,怎么不杀掉这小子?” 荡风冷笑道:“留着他自有用处。” 此后,东瀛一大派崇武门荡然无存,一刀流平定东瀛武林之路上前了一大步。 荡风已走,傲克的脑海中还播放着天陨刀的各种神魅。 弟十七章 紫伊上阵被欺 天魅堂自左君桑合逝后,滕野荡风便对天魅堂放松警惕,从未把新门主松上夷郎这一后生放在眼里,以为天魅堂已掀不去什么风浪。 然为保天魅堂安危,松上夷郎早已厉兵秣马,全身心致力于诊治伤员,安抚群众,鼓舞士气,带领堂中兄弟练鞭习武,不舍昼夜。 同时夷郎自己也专注于《天魅鞭法》的修炼,心无杂念,进步迅猛,不到半月,已能驾驭三尺长鞭,《天魅鞭法》基本领悟透彻,相比以前,早已凤凰涅槃。若是左君桑合仍在,恐怕也未必打得过夷郎。 一日,荡风召见一刀流内各首领议事。 荡风道:“诸位兄弟,崇武门已经被灭,如今的一刀流已经逐鹿群雄,雄踞东瀛武林,一刀流已是东瀛第一大帮派。” 一分头领答道:“流尊此言差异,崇武门虽已被灭,但是三大派中的天魅堂还在奋起抵抗......” 另一分头领连连摇头,打断道:“天魅堂不足为虑,仅凭那些小兔崽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一头领反驳道:“据探子来报,天魅堂人整日勤于习武,秣马厉兵。” 一头领担忧道:“天魅堂大有卷土重来,死灰复燃之势啊。” 又一头领答道:“是啊,破石而长的草木往往生命力极强,不可小瞧了他们。” 荡风集思广益,道:“诸位说的都有道理。天魅堂已无大忧,但也不可忽视。尽早除掉,免留后患。” “杀鸡焉用牛刀!爹,灭天魅堂之事,就交给女儿去办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女子推门而入。看那女子,柳眉凤眼,腰如水蛇,她是滕野荡风之女滕野紫伊,年仅十八。 荡风严肃地瞪着她,道:“胡闹,你来这干什么?快出去!” 紫伊连忙扑倒荡风怀里,撒娇道:“好爹爹,我自小听您的话,习武念书,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想替爹分担点事情,难道爹还不成全吗?” 荡风很疼女儿,可在众头领面前,面对女儿的撒娇,荡风显得有些搪塞。 一分头领见状,忙化解气氛,道:“流尊,就属下所知,紫伊自小聪慧机智,确实有能力对付天魅堂。” 其他分头领皆附和道:“是啊是啊。” 紫伊高兴地跳起来,道:“谢谢叔叔夸奖。” 荡风想想:天魅堂如今的确不足为虑,让紫伊出去玩玩也没多大事情。于是道:“诸位都觉得紫伊能够胜任的话,那就由紫伊带领本流部分弟子前去剿灭天魅堂。” 紫伊兴奋不已,连声称赞道:“好爹爹。” 次日,紫伊带领一刀流数十名弟子风尘仆仆赶往天魅堂,欲强闯天魅堂,谁料如今的天魅堂早已加强门卫防守,一时强闯不进。 夷郎听闻,速领众兄弟迎战。 紫伊见天魅堂主力军已到,于是示意众一刀流人暂且后退,与天魅堂人对峙而立。 夷郎手持长鞭,立于天魅堂人前面,九尺身段仿佛鹤立鸡群,黝黑的肤色显得成熟稳重,冷酷的眼神却另显一份帅气,健硕的体格让人倍感依赖...... 紫伊的眼球被这一幕紧紧吸引,呆呆的瞪着。 夷郎觉察得到,便道:“看够没有!” 紫伊忙回过神,道:“谁看你了!本小姐是来灭你天魅堂的!” 夷郎笑道:“一小姑娘还敢口出狂言!到时候打输了别哭。” 紫伊最恨别人轻视自己,生气道:“看谁会哭,臭小子,看我怎么取你狗命!” 说罢,紫伊挥刀便上,夷郎持鞭接招。 两人腾空打斗,刀鞭交接。夷郎笑道:“就你,打得过我吗?”可是这招招相平,丝毫看不出夷郎占有任何优势。 紫伊不予理睬,心想:就你这水平,还好意思说这话。看我怎么杀你个措手不及。 这时两人回到了地面,紫伊又迅速旋转着飞上半空,夷郎在后追随,突然紫伊急速倒倾身子,持刀向下刺向夷郎,以为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刀能刺到夷郎,谁料夷郎只是身子略闪,紫伊一刀落空,刺于地面,由于那刀去的迅猛,想及时撤回,已来不及。此时紫伊身体倒置,头在下,脚在上,夷郎速用左手去拉她腿,紫伊察觉,速速收脚。可毕竟夷郎左手来的迅速,竟把紫伊的左鞋脱去。 紫伊心想:就凭这小子刚刚那种水平,怎么躲得过我刚刚那招‘飞燕回眸’,难道他刚刚的水平是装的? 紫伊不想再想,鞋子被脱,这对她而言,耻辱极大,于是迅速以刀点地,腾空翻身,脚又点地,急速旋转,持刀扑向夷郎,骂道:“臭小子,还我鞋子!” 夷郎得意地笑道:“打得赢我就还你。” 两人又进入激烈的打斗,同时也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紫伊想:臭小子,太霸道了,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才行! 夷郎想:就凭你这丫头的功力,本门主赤手空拳就能赢你! 紫伊想:不吹牛的话你今天或许不会死! 夷郎想:本门主真材实料在这,又岂是吹牛! 紫伊想:今日本小姐不取回鞋子,绝不回去!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夷郎想:丫头,就凭你,今日本门主不把你那只鞋也夺来,也绝不罢手! ----两人进行着一番比真刀实枪还精彩的内心较量。 可是事实正如紫伊所想的那样,夷郎刚开始那武功平平的样子的确是装的。 现在紫伊多次抡刀进攻,夷郎身轻如燕,总能迅速闪躲,还总能在闪躲的同时予以回击,时而拨乱她的秀发,时而扯住她的纤手,时而揽到她的曼腰...... 紫伊气的快炸,可那只鞋没有夺回,丝毫没有罢手之意。 紫伊见进攻不行,就反攻为守,等着夷郎来进攻她。 夷郎在想:丫头,你进攻都打不过我,何况不攻? 紫伊想:你进攻啊,来尝尝本小姐的轻功! 的确,夷郎每次进攻,她也闪躲,她的轻功的确了得,身轻如燕,每次都能迅速闪躲,不再像之前那样受尽欺负。 然而夷郎只是在试探紫伊的武艺,还未真正发起进攻。 夷郎想:‘飞燕回眸’,‘白鹤亮翅’,‘凤凰越火’...丫头,你就这么几招,黔驴技穷了吧? 紫伊想:哼,太小看本小姐了,有本事再来进攻啊,看本小姐如何反击你! 夷郎想:这可是你自找的。 这时,夷郎忽如雄鹰般飞扑过去,紫伊如天仙般扶摇而上,夷郎速收脚步,立马抡鞭向上攻击,口中练道:“细蛇吞象。”瞬间鞭如长蛇,缠绕住紫伊右腿,正以为安全的飘飞在半空的紫伊被硬生生拉扯下来。夷郎迅速脱下她的右鞋。 由于拉扯的又猛又快,紫伊大叫,身体失去平衡,明显有要被甩到地面的趋势。 这时,夷郎立即松开长鞭,脚轻点地,腾空抱住倾倒的紫伊。 两人飘飞而下,目光对视。 紫伊想:臭小子,快放开我啊,底下都是我的属下,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啊! 夷郎想:我若放开,你岂不是会摔得很惨。 紫伊想:臭小子,尽占我便宜! 夷郎想:随你怎么想! 两人一落地,紫伊急忙把夷郎推开,气嘟嘟地离开了。一刀流人皆未拦得住她。 夷郎在后呼喊:“丫头,你的鞋子不要了吗?”天魅堂人皆哈哈大笑。 这也难怪,十八年来,还从未被谁这么欺负过,又动她秀发,又拉她纤手,又缆她细腰,最后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抱住她,紫伊一想到这些,就火冒三丈。 还不尽快离开,难道还等着别人笑话她吗? 第十八章 傲克献计 滕野紫伊赤着脚走出了天魅堂,心情特别郁闷。一刀流人虽想替紫伊出气,但是见紫伊已走,也都追了过去,在后大喊:“滕野小姐,等等我们!”紫伊并不理睬,快步甩开了他们。 一个人走在路上,口中练道:“本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没被谁这么欺负过,让我在这么多属下面前出尽丑,我的身体是你可以随便乱碰的吗!还夺走我的鞋。这个仇如果不报,我就不是滕野紫伊!” 但是她又想:不过这小子长得还挺英俊的,被他抱了也不算亏。 口中又练道:“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我是奉命去灭天魅堂的,管他长什么样,都得除掉。” 因未穿鞋,走着走着,感觉脚板酸痛,于是停下脚步,坐在路边一石板上,把刀放在一旁。又练道:“臭小子,欺负了我还不够,还把我的鞋夺走了,害得本小姐赤脚走路......恨你,恨死你了!” 正自言自语的时候,一男子走近她身旁,仪表堂堂,道:“一个姑娘家,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啦?” 紫伊忙把脚往回收,道:“被人抢了。” 那男子不禁哈哈大笑,道:“哪个强盗这么无耻?竟专抢女子的鞋。” 紫伊甚是羞耻,更恨夷郎,心想:臭小子,都是你,把本小姐的鞋给夺了,害得我在哪都被人笑话。恨死你了! 紫伊转移话题,道:“敢问公子贵姓?” “牧野傲克。敢问姑娘大名?” “滕野紫伊。”紫伊有点不屑地回答道。 傲克看她不屑地表情竟觉得特别可爱,笑道:“没鞋穿,那你接下来怎么回去啊?” 紫伊觉得也是。傲克接着道:“要不,我背姑娘回去吧。你家在哪?” 紫伊想要拒绝,可是脚的酸痛,逼着她点了点头。紫伊道:“我家在一刀流。” 傲克有些震惊,心想:这女子竟是一刀流人,看他这娇气的样子,来头肯定不小。于是问道:“你爹是不是一刀流流尊?”紫伊随意地点点头。 傲克更加震惊,心想:竟被我猜中了。滕野荡风竟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儿。天陨刀迟早会被滕野荡风夺回,我若能做他女婿,那天陨刀迟早都是我的。那样我既得了宝刀,又得了个天仙般的妻子,那多好啊。 紫伊看着傲克走了神,便道:“牧野傲克,你在想什么,赶紧背我回去啊。” 傲克立马回过神来,拱起身子,道:“上来吧。” 于是傲克背着紫伊,感觉特别轻,幸福的表情难以言表,往一刀流走去。 走到街上,行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俩。紫伊觉得很不自在,便道:“牧野傲克,快放我下来!” 傲克放下紫伊,道:“怎么了?” “去给我买双鞋来。” “离一刀流没多远了呀。” “叫你去你就去啊。我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怎能被一个男子背着在大街上游走。快去吧,买双鞋过来,我在这等你。” 傲克只得听从,去买了双鞋,给紫伊。傲克欲给紫伊穿鞋,紫伊道:“不劳公子动手,我自己来吧。”傲克点头。 紫伊接着道:“公子止步吧,我自己回一刀流就是了,多谢公子送我这么远,还给我买鞋。以后再报答公子。” 傲克点头道:“报答就不用了。我们做个朋友吧。”紫伊点头欲走。傲克接着道:“对了,你的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 “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了解。” 紫伊心想:我只是随口答应你做朋友,你何必这么认真呢?不过天魅堂那个臭小子着实可恨,夺了我鞋,让傲克去教训教训他也挺好的,替我去出口恶气。 于是紫伊又回过头,道:“我们去酒馆里坐坐。慢慢跟你讲。” 傲克乐不可支,连忙答应。两人去了酒馆,点了些酒菜,边吃边聊。 傲克道:“现在说吧,是怎么回事?我洗耳恭听。” 紫伊道:“我的鞋是被天魅堂一个臭小子夺走的。我本来是奉命去灭天魅堂的,谁知却被他欺负,一提到他,我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虽这么说,但是又想:他虽可恨,不过还有点男子气概,并未伤害于我。 傲克在她的眼神中貌似看出了一些她的心事。于是故意打断她的思路,道:“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竟然欺负一个姑娘!” 但是紫伊并不爱听这话,她不喜欢别人有瞧不起女人的意思,道:“这不是姑不姑娘的问题!我若是男子,被他这么欺负,照样要将他碎尸万段!” 傲克感觉马屁拍到马脚上去了,于是又转移话题,道:“想个法子,我们明日去教训教训那小子。”紫伊点点头。接着傲克思虑了一番,道:“不如我们这样......”紫伊连连点头,道:“傲克,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啊。就这么办。今天就到这吧,我得回去了。” 两人道别离去。 紫伊回到一刀流,去见滕野荡风。随紫伊前去灭天魅堂的人早已把事情经过一一禀告给了荡风。 荡风道:“紫伊,今日之事我已知晓,明日爹去给你出气。” 紫伊向来好胜,道:“不劳爹爹出马,紫伊自有办法,明日我再去,定要提他项上人头回来见您。” 荡风心想:反正天魅堂已无后顾之忧,迟早得归我一刀流门下。让紫伊去玩玩也无妨。 于是笑道:“好的,明日你再去。我女儿天资聪慧,对付那小子绰绰有余啊。”紫伊听这话心里美不可言。显然紫伊是在荡风这种夸赞之声中长大的。 荡风接着道:“明日你带些高手过去助你。” 紫伊却说:“不用带人,我自有办法。” 荡风显得有些为难。紫伊忙过去靠在荡风怀里,道:“好爹爹,女儿不会有事的,您不用担心啦。” 在紫伊一番甜言蜜语之后,荡风方答应让紫伊只身前往。 那晚,紫伊早早睡去,可脑海里时常浮现出夷郎的身影,夷郎抱着她缓缓飘下的场景一直在脑海中重播。可紫伊口中却直道:“讨厌讨厌,恨死他了!” 第十九章 趣落枯井 次日,紫伊早早起来,因晚上没睡好,还有点精神迷糊,竟把胭脂涂到嘴唇上去,身边的丫鬟都忍不住偷笑。 紫伊一想到今天可以教训夷郎那个臭小子了,心里就其乐无比。 她和傲克约定好的,稍后只需按计行事即可。 紫伊只身来到天魅堂,门口弟子不准她进,于是大喊:“臭小子,快还我鞋!臭小子......” 一天魅堂弟子进去禀告了夷郎,夷郎立马出来,看到是紫伊,道:“丫头,今天穿鞋了没啊?是来要鞋的是吧!” 紫伊生气地看着夷郎,道:“对!快还我鞋!” 夷郎笑道:“那是我的战利品,怎能还你!有本事打赢我,赢了我就还你。” 紫伊心想:这小子太嚣张了!真以为自己武功盖世似的!于是道:“好啊,正想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真本事!” 夷郎道:“来吧,看你还有啥本事?” 紫伊连忙挥手否定,经过昨天的打斗,紫伊深知夷郎的厉害,道:“一男一女老是打来打去的,也不好啊。不如咱俩比试比试,谁的轻功好,如何?” 夷郎心想:一男一女打来打去有什么不好,而且也是你要求打斗的。道:“好啊,怎么比?” 紫伊比手画脚的,道:“我俩一起从这里出发,看谁先到达三里外的那口古井,就算谁赢,好吧?” 夷郎道:“好啊。让你先走。” 紫伊道:“那本小姐就不客气了。”遂脚尖点地,身子连续几个旋转,飞上十尺天空,随后犹如燕子般向前飞行。 夷郎心想:这丫头武功不好,轻功倒还有两下子。立马飞上半空,追了过去。 果然紫伊轻功不错,身轻如燕,腿脚利索,在空中还不时变换着飞行姿势,犹如多变的舞姿,曼妙优雅,又如仙女在飘飞玩耍,悠然惬意。 夷郎轻功也了得,时而如雄鹰展翅,时而如飞龙在天。相比紫伊,少了几分优雅,却多了几分雄健,每一步都迈得扎实有力。 时而夷郎在前,时而紫伊在前,两人轻功着实不分上下。 夷郎不禁叹道:“丫头,轻功不错啊,今日的确让我刮目相看了啊,不过想要赢我,恐怕还不可能吧。” 紫伊不屑一顾,道:“走着瞧,看谁会先到!” 夷郎道:“为了一双鞋,也没必要这么拼命吧?” 紫伊道:“不仅仅为了那双鞋。” 夷郎笑道:“你不怕这双鞋又被我夺了吗?” 紫伊道:“如果你这么喜欢鞋的话,那本小姐下次再多送你几双!” 快到古井时,两人齐头并进,深怕对方比自己先前半步。 紫伊道:“看我们谁先站到那个井盖上!” 夷郎点头。两人一齐降落,快到井盖时,紫伊突然来了大翻身,往后空翻,降落在井旁,故意让夷郎先到井盖。 看着即将踩到井盖的夷郎,按理来讲,紫伊应当失望才对,因为她输了;可她却笑的很开心。 显然井盖上有鬼,定是牧野傲克搞的。夷郎意识到紫伊的后空翻,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在即将踩到井盖的瞬间,拉住了紫伊的手。刹那间,井盖下陷,两人同时掉进了井底。 原来傲克在井盖上做了手脚,脚一踩上,井盖立马下陷,人就掉了下去。 傲克躲在井旁不远处,看到紫伊也被拉了下去,顿时崩溃,傻傻看着,不知所措。本想借此困住夷郎,好教训教训他,谁料紫伊也掉了下去。 傲克回过神来,忙走到井边,往下看,竟看不到井底。傲克吓傻了,口中练道:“这下麻烦了,这样掉下去还会有命吗?紫伊,明明是想帮你,谁料你自己这么不注意,早知是这样,倒不如让我去引那小子过来。”接着又道:“如果滕野荡风知道我害他女儿掉进了井底,那我又岂能活命?” 傲克四下看看,还好这里偏僻,没有行人,傲克迅速离开了。 夷郎、紫伊掉进井里,谁料那井竟是口枯井,而且深不可测,两人自由下落,许久都没落地。这时夷郎速双手抱住紫伊,然后脚踏井壁,虽不能蹬脚飞回井上,但也可以减缓下落速度,使两人不致于摔伤或者丧命。 紫伊见夷郎抱住她,不禁喊道:“臭小子,放开我!”口虽这么说,可手却紧紧抱住了夷郎,而且比夷郎抱得还用力。 夷郎故意放开了紧抱紫伊的双手,笑着道:“不知道是谁抱着谁?”不过脚在两边井壁上飞蹬着。 紫伊羞红着脸,转过头看侧面,口中却喊道:“快抱紧我啊。” 夷郎强忍住笑,又抱紧紫伊。 在夷郎宽阔的怀中,紫伊感觉到了特大的安全感,于是由一开始的害羞变成了自然,竟闭上双眸,感受这种下落的快感。 在夷郎蹬脚的作用下,下落速度渐渐变缓,慢慢掉到井底。 夷郎放开了双手,紫伊还没回过神来。 夷郎看着紫伊眼睛,道:“丫头,这么享受啊?” 紫伊忙回过神,立马收回了双手,感觉到夷郎在看她的眼睛,马上转过身去,不理夷郎。 第二十章 井底趣事 这枯井,口径一般大小,大概三尺,可井底却异常宽敞。 夷郎抬头看看井上,叹道:“这井起码有**丈高,而且井壁光滑,靠轻功是上不去的。丫头,我们出不去了。”紫伊不理他。 夷郎接着道:“丫头,不就是想要回你的鞋吗,没必要耍这种花招吧?现在怎么办?” 紫伊不耐烦地道:“别烦我!”直接一屁股坐在井底。心想:真倒霉,居然和这小子一起掉进这里。牧野傲克出的馊主意!现在怎么办啊!? 夷郎见紫伊不搭理他,就在井底四周探查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们出井的东西,不禁感叹道:“这井口那么小,井底居然有我房间那么大,不可思议啊。”接着道:“这四周除了些碎木头外,什么东西都发现,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紫伊听到这话,一副焦急的眼神看着夷郎,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还没想到。” “我来看看。”紫伊遂站起来,在井底四周到处探看。 两人一起查看,最后依然无果而返。紫伊失望地瘫坐在地上。 夷郎正欲坐到紫伊身旁,紫伊忙把他推开,道:“离我远点,别靠近我!”紫伊心想:都怪这臭小子,把我拉下来了。 夷郎有些生气,道:“谁想靠近你啊。” “你刚刚不是想靠近吗?”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去和你坐一起,那我和谁坐一起啊?” “这么宽的地方,随你坐,反正不要跟我坐一起。”紫伊心想:谁敢保证你不会又对我动手动脚啊!我最近正是遇到扫把星了,昨天在那么多属下面前被他欺负,今天又被他抱了,而且还得跟他待在这口破井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夷郎明显感觉得到她在想什么,于是道:“丫头,千万别想多了,本堂主正人君子一个,不会对你怎样的。倒是你,尽想些这种怪招干什么?害人终害己。” 紫伊不屑地说:“切,你还正人君子!” 夷郎不想跟她争辩,于是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紫伊点点头。夷郎接着道:“现在天色已晚,我用这些废木头生堆火吧。” 紫伊疑惑道:“你连生火石都随身携带的啊?” 夷郎道:“我这种受命于危难之际的堂主,必须要做好准备应对一切可能遇到的困难。哪像你这种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紫伊不喜欢别人说这种轻视她的话,于是道:“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拿生火石过来,我来生火。” 夷郎把生火石递给紫伊,自己去把碎木头捡到一堆。 紫伊敲击生火石,好几次,木头都没点燃。 夷郎在旁偷笑,道:“大小姐,还是我来吧。” 紫伊用生气的眼神瞪着夷郎,把生火石扔到他身上。夷郎接过生火石,很快就生好了一堆旺火。紫伊心想:能生火有什么了不起的。 夷郎和紫伊面对面围坐在火堆旁,都不吭声。这时,夷郎打破宁静,道:“丫头,不要老摆个臭脸好吗?” 紫伊生气道:“谁摆臭脸了!谁会跟你摆臭脸啊!” 夷郎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大小姐,我不敢那么说你。我们老这样干坐着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啊。” 紫伊心想:说都说了,对不起又有何用?算了,本小姐大人大量,不跟你这人计较。 于是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啊,又不是谁不跟你说。” 夷郎道:“丫头,你是一刀流中什么人?” 紫伊道:“我是流尊的女儿。” 夷郎看她的身着打扮以及言行举止,也早已猜到了三分,不过又想:滕野荡风恶毒凶狠,他女儿竟能如此天真可爱。接着道:“敢问小姐大名?” “滕野紫伊。那你呢?” “我叫松上夷郎。你爹怎么派你过来斗我天魅堂?” “我自愿来的。” “他不怕你受到伤害吗?” “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聪慧能干,不会受到伤害的。” “聪慧能干?”夷郎故意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借以讽刺紫伊。 紫伊忙解释道:“今天这情况算是个意外。最近遇到扫把星了。”紫伊心想:扫把星就是你啊,一遇到你,我不是出丑,就是倒霉,晚上都会想到你,害得整晚都睡不好。 紫伊想说出来,但还是咽了下去。 夷郎道:“这个扫把星的影响力这么大,那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紫伊终于忍不住了,道:“扫把星就是你啊,一遇到你就倒霉。”心想:谁叫你这么自恋,还说自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现在我说了真话,你别伤心哦。 夷郎又怎么会伤心,这点糖衣炮弹又怎能伤得到夷郎。夷郎只是淡淡的回道:“真没想到我的破坏力会这么强,看来以后得收敛些。” 紫伊心想:你真得收敛些,昨天打斗的时候,弄我头发,牵我手,脱我鞋,还抱我,怎能这样对一个女孩? “怎么这么冷?”紫伊突然道。 夷郎也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冷气袭来,道:“的确。这里烤着火,怎么会冷呢?” 为避开寒气,紫伊急忙靠近火堆一步坐下,但是还感觉冷。紫伊道:“这寒气貌似越来越重了,靠近火堆都冷。” 夷郎没有说话,正沉思着----为什么会这么冷,寒气是从哪里来的? 紫伊赶忙增添柴火,可是火越旺,寒气来得也越猛。 夷郎四处寻找寒气的来源,可是环绕四周,皆寒气猛烈,夷郎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忙道:“紫伊,快把火灭掉。” 紫伊道:“这么冷,为何还要把火灭掉?” 夷郎道:“这股寒气就是火堆引起的。” 夷郎遂走近火堆,道:“快点,还不灭火,我们会被刺骨的冰水冻死的。”边说边弄灭火堆。 紫伊听说这话,有些害怕,急忙帮忙灭火,也有些疑惑,问道:“何出此言?” 不一会,火堆全部熄灭,只剩些火星照耀着井底,使井底不至于漆黑一片。 这股寒气是怎么回事?怎么火灭了,寒气也自然就没了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一章 枯井生情 紫伊疑惑地看着夷郎。 夷郎解释道:“这口古井之所以是枯井,是因为井底四周都是冰泥混合物,因时间已久,都变得坚如石块,泉水也因此涌不出来。而我们今日在此生火,势必会使这些冰泥混合物融化成水,然后刺骨的冰水就会涌出。如果我们再生火的话,等会冰水涌出,我们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紫伊道:“那寒气怎么来的?” 夷郎道:“冰泥混合物之所以融化,当然是因为它在吸收井底的温度,所以我们感觉到寒气袭来。而且火越旺,冰泥混合物融化的越快,寒气也越重。” 紫伊特别担心,道:“我最怕冷了,这么冷还不能生火,我怕我待会会承受不了的。” 夷郎无奈地说:“大小姐,先这么忍忍吧,想想办法。” 渐渐地,火星也熄灭,井底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井底温度极低,达到了水可以瞬间结冰的地步。紫伊,夷郎隔着一段距离,端坐在地面。 紫伊冷得直哆嗦,声音颤抖着,道:“夷郎,我好冷。” ----终于改变了之前“臭小子”的称呼。因为她实在冷得不行了,夷郎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了,而且在前两次夷郎抱着她的时候,就让她感受过了在夷郎身旁那种特大的安全感,因此她深信这次夷郎还会给她安全感。 夷郎也冷,不过毕竟是男子汉,冷也得忍着。听紫伊说冷,立即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紫伊,同时夷郎也靠近了一些坐下。 紫伊冻的有些迷糊了,脸部已经施展不了表情,牙齿直哆嗦,道:“我还冷,夷郎...” 夷郎又脱了件衣服给递给她。 紫伊无力地道:“我的手...冻僵了,穿不了衣服了,你...你来帮我穿一下...” 夷郎遂靠近紫伊,帮助紫伊伸张开双臂,把衣服穿好。夷郎强忍住冷,并问道:“现在呢?还冷吗?” 紫伊道:“还冷...好冷啊...我怕我...我坚持不了了...” 夷郎急忙把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下给紫伊披上,自己上半身已一丝不挂,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道:“还冷吗...” 此时就算增加了两三件衣服,对于紫伊而言,作用不大,还是冷冻难忍。 紫伊不禁道:“抱住我...快...抱住我...好冷...” 夷郎连连答应,从后背紧紧抱住紫伊,**的上半身紧紧贴着紫伊背部。由于夷郎高大魁梧,紫伊可以完全蜷缩在夷郎怀中。这样紫伊抖动的身体才慢慢缓和下来。 夷郎后背冻得如刀刺一般,他咬紧牙关,强忍住,并问道:“好些了吗...” 紫伊没有回答,原来紫伊已经睡着。而夷郎就这样忍住冻,睡不着。 天渐渐变亮,阳光洒进了冰窖般的井底,井底温度逐渐回升。夷郎在这温暖的阳光沐浴下,也慢慢睡着。尽管睡着,他的手依然环绕在紫伊周围,紧紧抱住,深怕紫伊受冻。 ----他的头搭在紫伊的肩上。此时对于夷郎而言,最沉重的就是头了,能让头找到个依靠,这比什么都幸福。 ----因为整晚挨冻,实在累得不行,眼皮早已打架过成千上万次。 ----在挨冻一晚后,感受到暖人的阳光,这感觉就好比沙漠中遇到了绿洲。 紫伊在夷郎温暖的怀抱中睡得很香,现在醒了。这时夷郎的头搭在她肩上,她感觉到夷郎头的沉重,但也能体会到夷郎此时的疲惫。她没有动夷郎,依然蜷缩在夷郎怀中,让夷郎在她肩上安心做梦。 紫伊想: ----在他怀里,真的很温暖,很安全。 ----他抱过了我三次,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第一次抱着我是在那么多属下面前,还用自以为是的眼神看着我,那时候恨不得将他吃掉;第二次是从井上掉下的时候,那时候还好他抱住我,不然摔下去后果真不敢想象,他的怀抱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第三次是怕我受冻,竟自己一晚没睡,这次不仅仅感到温暖,更重要的是感动。 ----好想就这样一直待在他的怀抱。 ----难道他就是我这一生的依靠了吗? 这时,一句呼喊声打断了紫伊的思维,也惊醒了夷郎的美梦。 “井底有人吗?” “松上大哥,你在下面吗?” “门主师兄,你在下面吗?” 井上一群人在呼喊。 夷郎听到声音,知道是朱何及天魅堂众兄弟来了,迅速反应过来,松开紧抱紫伊的双手,揉了揉眼睛,朝上观望,喊道:“我在下面!我在下面...” 朱何接声道:“好,我们现在就救你上来。扔条粗绳给你,接住噢。” 朱何把粗绳的一端缓缓伸下去,伸到了井底。 夷郎遂起身,紫伊替夷郎把衣服穿上,看到夷郎的后背时,紫伊红了眼眶,手突然颤抖了一下。 ----因为夷郎的后背冻得通红,甚至发紫。 夷郎道:“紫伊,怎么了?快点给我穿上。” 紫伊没有说话,默默感受着这份感动。接着替夷郎穿好衣服。 夷郎接过粗绳,绑在自己腰部,然后抱住紫伊,朝上喊道:“兄弟,我们准备好了,你们拉吧。” 于是在绳的牵引下,夷郎紧抱紫伊,飞踏井壁,迅速到达了井上。朱何等人并没用多大力气。 看夷郎抱着紫伊,众天魅堂兄弟疑惑不解,他们在想:门主师兄怎么和这魔女抱住一起。 朱何,泉子都在。 到了井上,夷郎小心翼翼将紫伊放下。 朱何并不惊奇,关心地问道:“大哥,昨晚没事吧?” 夷郎道:“没事。” 朱何道:“没事就好。可把我们都急坏了。” 夷郎有些愧疚道:“众兄弟,让你们担心了。” 紫伊站在夷郎身旁,已经没有了大小姐的娇气,竟有了种小鸟依人的感觉。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竟有礼有节地向大家作揖问好,并道:“我叫滕野紫伊,谢谢大家相救。” 看到紫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之前的蛮横无理,天魅堂众兄弟都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二章 酒宴吐真言 紫伊看着天魅堂兄弟们的眼神,从眼神似乎读懂了他们的疑惑,于是嫣然道:“我能和诸位做朋友吗?” 泉子急忙道:“当然可以啊。”立即过去拉住紫伊的手,就像亲姐妹相见一样,聊得甚欢。 夷郎问道:“兄弟们怎么知道我掉在这口枯井里?” 一天魅堂兄弟向前作揖,毕恭毕敬答道:“禀告门主师兄,小的是门口护卫,昨日恰好听到门主师兄和这位滕野姑娘的谈话,说是要比试轻功,看谁先到达这口枯井。但是到了晚上还不见门主师兄回来,于是今日一大早,我们就组织了几个兄弟来枯井寻你......” 夷郎看他这么的毕恭毕敬,立即豪爽地回道:“谢谢兄弟们挂念。但是我还想跟大家说几句,我虽然是门主,但是和大家一样,都是天魅堂兄弟,所以没有什么大小之分,以后‘小的’这种词不要再出现在众兄弟的口中,兄弟们见面也没必要有什么繁文缛节,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担,那才是最重要的。大家说是不是?” 那个门口护卫有些惭愧,于是立即喝道:“门主师兄说的是,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担!”天魅堂众兄弟皆跟随着喝呼。 夷郎脸上绽放满意的笑容,接着走近朱何,问道:“兄弟,你今日怎么也来了?” 朱何笑着答道:“说来也巧,今日我和泉子本是来向大哥道别的,但是一到天魅堂就听说大哥一晚没回来,于是就跟随着兄弟们来这寻你了。” 夷郎有些疑惑,问道:“来向我道别?”朱何点点头。 夷郎接着问道:“你们要去哪里?”朱何道:“我们要去中原。” 夷郎理解朱何,因为中原才是朱何的家乡,而且在那还有大仇未报,于是有些不舍地答道:“那兄弟几时再来东瀛?” 朱何道:“不知道。”接着又道:“大哥放心,兄弟一有机会就会来东瀛看大哥的。” ----朱何的确不知道,因为去中原有太多的事情要办,而且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杀掉陈九德,或者能不能杀得了陈九德?自己的脑袋都是悬在裤袋上的。 夷郎从朱何眼神中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于是安慰道:“兄弟现在有天陨刀在手,区区陈九德,怎禁得起这一刀啊,对吧。等你办完了事情,要经常来陪大哥喝酒哦。” 朱何把心事放下,笑道:“大哥说的是,走,咱们现在就回天魅堂,喝酒去!” 夷郎道:“好,咱们走,就当喝次送别酒吧。兄弟们,我们回天魅堂!”众兄弟皆道“是”,声音震天动地,气势甚大。可见天魅堂在夷郎的带领下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于是,夷郎、朱何在前,泉子、紫伊次之,众兄弟跟随,一群人欢声笑语回到天魅堂,准备酒宴欢送朱何、泉子。 宴席上,夷郎先朗声道:“各位兄弟,我天魅堂自左君门主仙逝以后,就一直勤加练武,不舍昼夜,如此以来,大家万分辛劳,却从未有一人有过抱怨,松上夷郎万分感动;自我接任门主以来,大家都能积极配合,听我号令,松上夷郎万分感激。”众天魅兄弟,皆呼:“不辛劳。”“门主师兄宅心仁厚,众兄弟必会誓死跟随。” 夷郎接着道:“尽管我们日夜操练,但是与别派的差距还是比较悬殊,所以我们还得更加加强警惕,只要大家万众一心,日后必有一天,我们会一雪前耻。”众兄弟皆呼:“有门主师兄的带领,我天魅堂必将日益强大。” 夷郎接着道:“另外,朱何兄弟即将前去中原,今日大家就借此欢送朱何兄弟。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朱何站起身来,朗声道:“朱何本是中原人,因家中遇难逃到东瀛,幸得左君门主收留,才留得小命。在此能够结识众兄弟,实乃人生之大幸,若不是家中大仇未报,着实不舍得离开。不过来日方长,日后定会再聚,今日感谢松上大哥,感谢兄弟们。来,大家一醉方休。” 朱何遂端起一大碗酒,道:“朱何先干为敬了。”说罢,一饮而尽。众兄弟皆端碗豪饮。这时,坐在夷郎身旁的紫伊也站起身,举起一杯酒,道:“紫伊在此也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不忌讳我是一刀流人,留我在此参加宴席。”紫伊一饮而尽,天魅兄弟们答道:“既然是我们的朋友,那这是我们应尽之谊,紫伊姑娘不必客气。”众兄弟亦豪饮一大碗。 紫伊接着道:“至于天魅堂与一刀流的种种恩怨,紫伊所知甚少,但是大家的情义之深,紫伊今日算是见识了,能跟大家做朋友,也是紫伊之大幸。日后若有需要紫伊帮助的地方,紫伊决不推辞。”说罢,又一杯一饮而尽,众兄弟答道:“紫伊姑娘如此深明大义,我等万分敬佩,万分感激。”又豪饮一大碗。 紫伊接着面朝朱何道:“朱何大哥,泉子姐姐,我也敬你们一碗,祝福朱何大哥早日报仇成功,也祝福你们幸福快乐。”朱何,泉子立即举酒道谢,三人一齐畅饮。 泉子亦举杯,道:“泉子也本是崇武门人,感谢大家留我参加酒宴。” 众兄弟笑着答道:“泉子姑娘本就已是半个天魅堂人了。” 朱何听此话,立即起身,答道:“兄弟们既然如此说,那我和泉子共饮这杯如何?” 一兄弟答道:“那不行,朱何兄弟要凑热闹的话那就喝了这半杯,还得独饮三碗,就当罚你们一生幸福。”兄弟们哈哈大笑。 朱何二话没说,先端来三碗,一饮而尽,再接过泉子喝剩的那半杯,道:“这种惩罚,我喜欢。”遂喝下肚,众兄弟欢呼不断。 泉子看着朱何,感动不已。 在畅饮半晌后,兄弟们都醉意朦胧。泉子、紫伊现行离席,两人又如亲姐妹般谈天论地去了。 一兄弟端起碗酒,跌跌撞撞走近夷郎,道:“门主师兄,紫伊姑娘虽天生丽质,但是毕竟是滕野荡风的女儿,门主师兄不怕她......” 夷郎此时酒已升温,直入了脑门,满口真言,立即打断道:“紫伊姑娘天真可爱,完全不像她爹,兄弟完全不必对紫伊姑娘有何怀疑。” 另一兄弟听到这话,也端酒过来,道:“要么就让紫伊姑娘做我们的门主夫人吧。” 又一兄弟也凑过来,道:“是啊是啊,今早从井底上来的时候,门主师兄可是紧紧抱住紫伊姑娘,深怕紫伊姑娘受伤,还有上次打斗的时候......”众兄弟皆哈哈大笑,并且高呼:“门主夫人,门主夫人在哪?” 夷郎没有回答,只是邀请大家干杯。 紫伊、泉子在远处也听到了“门主夫人”的呼声,泉子开心问道:“听到没?他们都在叫你门主夫人呢?” 紫伊面露笑容,但是没有说话。 泉子接着问道:“你觉得夷郎对你怎么样?”紫伊道:“他对我还挺好的。不过一开始我是很讨厌他的,第一次我们打斗的时候,被他欺负的不成样子,但是昨晚在井里的时候,他不顾自己挨冻,把衣服给我穿上,还紧紧抱着我给我取暖,他的背都冻伤了,这次让我特别感动。” 泉子接着问道:“你在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他?” 紫伊想了想,道:“会吧。我们打斗完的那天,我的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害得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泉子道:“紫伊,这些都说明你的心里是有他了。” 紫伊微微点头,道:“其实我也感觉得到,他抱着我的时候,让我感觉到特大的安全感和依赖感。他抱着我的时候,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泉子笑道:“那就当了这个门主夫人吧。”紫伊又迟疑道:“我怕我爹不会同意的。本来我就是奉我爹之命前来剿灭天魅堂的,我现在居然还跟天魅堂人成了朋友,我怕这点,我爹就会责骂我了,更别说当门主夫人了。” 泉子听到滕野荡风,本来咬牙切齿,但是顾及紫伊感受,于是舒缓下情绪,问道:“你爹四处吞并别派,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紫伊不假思索地答道:“自小就在我爹身旁长大,我爹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都是对的。” 泉子道:“但是他这样肆意吞并,已经造成很多人无辜送命,很多人家本来过着安逸幸福的日子,但是却无缘无故送了性命,你站在死者的角度想想,觉得你爹的行为还对吗?” 紫伊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爹这样做真的不对。以前我一直待在一刀流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我爹到底在外干什么,从天魅堂众兄弟的眼神中我也看出了他们对一刀流的仇恨,现在我总算知道了,难怪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杀手前来一刀流刺杀我爹。”紫伊连连叹气。 泉子安慰道:“你爹也不过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罢了,只是这种想法已失去了人性。你可以试图去劝说你爹,让他改变想法。”紫伊点点头。 泉子又道:“他们已经喝完了吧,我们进去吧。”泉子遂拉着紫伊的手,朝天魅堂内走去。紫伊显得心事重重的。 第二十三章 送别 天魅堂内杯盘狼藉,横七竖八靠坐着一些醉了的兄弟,口中还不时练道:“我没醉”,“兄弟,我们再喝一坛”...... 一些没喝高的兄弟在整理碗桌,有的在扶喝醉了的人进屋睡觉。 夷郎、朱何自然已经被扶进屋睡去。 紫伊还是带着许多心事: ----爹真的是这样一个尽做恶事的人吗? ----如果不是,那天魅堂人为何会对爹和一刀流如此痛恨? ----爹为何要想方设法地去剿灭天魅堂和崇武门? ----如果是的,那我又该如何? ----在夷郎眼中,我成了一个大魔头的女儿..... 紫伊不敢再想,挣脱了泉子的手,道:“泉子姐姐,你先进去吧,我一个人静会。”泉子微笑着,点点头,进了屋。 紫伊一个人奔去外面,嚎啕大哭,释放着内心的压抑。 次日清晨,夷郎、朱何及众兄弟都清醒过来,天魅堂又恢复到往日的紧张气氛,门口护卫轮班值守,卯时兄弟们即起床练武,以武为乐。 而朱何、泉子、夷郎缓缓走出天魅堂。因为朱何,泉子就要前往中原,夷郎一路送别。 夷郎道:“兄弟,泉子,你们一定要记得经常回来看望大哥噢。” 朱何笑道:“一定的。不过就怕到时候你没空陪我们。” 夷郎道:“兄弟说哪里话了,你们来了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泉子故意笑道:“真的吗?有比紫伊还重要吗?” 夷郎突然想起紫伊,于是问道:“紫伊,的确,紫伊去了哪里了?昨天喝醉以后,直到现在才醒,竟把紫伊给忘了。” 泉子笑道:“有我陪着,紫伊不会怎样的,看你急成这样。” 三人都笑了,泉子接着道:“紫伊昨天酒席以后,一个人先离开了。” 夷郎沉默了一会,他在想:紫伊离开了,因为她毕竟是一刀流人,一刀流一直想吞并我天魅堂,她又怎么会和我真心相处呢?松上夷郎,你千万不要奢望太多了! 泉子从夷郎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心事,于是笑道:“昨天我和紫伊聊了很多,你想不想知道聊了什么啊?” 夷郎道:“还是算了吧。”因为他怕听到一些他不想听到的事情,他内心还在提醒自己:紫伊是不可能会和自己真心相处的,所以千万不要奢望! 泉子接着道:“你真不想知道吗?” 夷郎道:“算了吧,她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泉子道:“真的没关系吗?那我怎么还记得在酒宴上,兄弟们都在叫‘门主夫人’呢?” 夷郎又沉默了。 泉子接着道:“你不想知道细节的话,那我就直接告诉你,紫伊是真的喜欢你。” 夷郎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阵抽搐,这话着实出乎他的意外。 这时,朱何问道:“那她为什么还不辞而别啊?” 泉子用调皮的眼神看着朱何,道:“女子的心事你们怎么会懂啊。何况她走的时候你们都醉醺醺一个,她怎么跟你们辞别啊?” 朱何抱住泉子,道:“我懂你的心事就行了。” 泉子道:“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朱何道:“你在想怎么样说服大哥,让大哥不要放弃紫伊。” 显然说中了泉子的心事,但是泉子故意道:“错了,我在想----你要不要把我放开。我们还要快点赶往码头坐船呢,而且大哥也在旁边。” 朱何笑着,松开了抱住泉子的双手。 夷郎也笑了,道:“在大哥面前就随便一点,不必顾虑太多。” 泉子岔开话题,道:“大哥,紫伊是个蛮好的姑娘,天真可爱,体贴懂事,你可不要辜负了她哦,下次我们再见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和她在一起的话,可别怪泉子到时候说你的不是。” 夷郎道:“可是......”他内心很挣扎。 ----他希望自己能和紫伊在一起。 ----可是她爹却是滕野荡风,是滕野荡风害死了自己的恩师,害死了天魅堂诸多兄弟。 泉子不耐烦地道:“你一个男子汉,还有什么好可是的呢?人家姑娘都愿意为你去说服她爹别做恶事了,你还可是什么啊?” “她愿意去说服她爹?”夷郎心想,夷郎又惊又喜,他不太敢相信这话是真的,但是又拼命地去让自己相信,他仔细想想:紫伊的确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她说了要说服她爹,她就肯定会去的。于是坚定地回道:“泉子,下次你们来的时候,如果没见到紫伊在我身边,那大哥随你处置。” 泉子笑道:“嗯嗯,这才像个大哥。” 三人一路欢声笑语,来到了码头边。 泉子,朱何上了前往中原的大船。三人依依惜别。 从此,朱何、泉子开始了他们全新的中原生活。 第二十四章 忍痛探朱府 来到中原,朱何、泉子换了服装。看着这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情景,朱何不禁想到了很多儿时的事情。这一切也让泉子觉得新奇无比。朱何一回中原,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朱府,那里有过很多欢笑,但是却也有过难以启齿的痛;那里承载着很多儿时的梦,而如今却承载了仇恨与鲜血。回忆中有父亲母亲的谆谆教导,却也有着仇人们狰狞的面孔。去了朱府,会让他想到更多的到底是家庭的温暖,还是血腥的仇恨,朱何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小时候的记忆往往令人难以忘怀,而那些仇恨又往往最让人记忆深刻。 来到朱府,门口旁的两座大石狮还在,只是上面已布满了蜘蛛网,门口上贴了封条,可封条上的字迹却已毁得看不清了,地面上长满了杂草。显然,这里已经从没有人再来过了,因为又还有谁会来这么一个地府一般的地方,这么一个充满血腥的地方,一个比起刑场,都还更加让人胆寒心惊,毛骨悚然的地方。 朱何有点心痛,撕开封条,缓缓推开门,因为有很久没谁动这门了,一推开,灰尘纷纷而下,门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泉子紧随其后。 推开门,眼前呈现的场景让人心碎。原本沥粉金漆的蟠龙柱如今已然失色,原本造型优美的仙鹤、驴鼎早已被打得粉碎,原本金黄的琉璃瓦如今变得黯淡无光,府里的东西被砸的不成样子。 朱何红了双眼,一幕幕儿时围着爹娘玩耍的情景不断浮现,曾经因为顽皮,用石头打了一个家丁的头,爹让朱何跪在这驴鼎旁,一遍遍教育他,而娘却过来替朱何求情,因为这,他俩还争吵了起来。曾经还在这里和一群小孩子捉迷藏,荡秋千。 朱何眼眶彻底湿润了,因为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再次浮现。一具具尸首横七竖八,每一片地都血迹斑斑;那些恶贼在肆意的砍杀,朱府的人在哭泣嚎叫;仿佛看到了爹手握长枪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幕;仿佛听到了娘在呼喊:“何儿,你快跑啊...”;仿佛看到了姑父身受重伤还奋勇抵抗的那一幕...... 先前的快乐和后来的惨像一幕幕重现着,充斥着朱何的脑海,一幕幕播放,一组组对比,一阵阵心痛,朱何失声痛哭。十多年过去了,减少不了心中的痛苦,反而增加了那种痛入骨髓的仇恨。 泉子理解此时朱何的痛苦,所以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默默守候在他身旁,让他尽情哭泣发泄。 朱何踉跄地走进府内,走进每一间房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屋内的器物家具早已被砸的粉碎,值钱的东西也早已被人搜刮干净,留下仅有一块块残骸和一张张蜘蛛网,这一幕幕都像刀一样刺痛着朱何的心。 朱何、泉子走到后院,一堆堆荒冢映入眼帘,全是朱府惨死的人被埋在这,荒冢前面立有石碑,最靠前的是父亲朱纨之墓、姑父刘羿彬之墓、母亲何翠之墓。朱何看到,立马飞扑过去,跪地大哭。 朱何哭道:“爹、娘、姑父,朱何不孝,苟活了十多年,却从未来看过你们,还没能替朱家报此深仇。可在东瀛的日子里朱何无一日不思念着爹娘、姑父,无一日不想着如何去替朱家报仇! “姑妈待我如亲身,可却也因为朱何的连累,葬送了性命。还有收养朱何的左君师父,传我至宝的柳生师父,也都无辜送命。 “朱何真是没用,看着每一个至亲之人离我而去,而朱何却毫无挽救之力。如果可以的话,朱何真希望睡在这荒冢里的是我,而活在世上的是你们! “承蒙爹娘在天有灵,安排了左君师父和柳生师父来教朱何武艺,左君师父是德高望重的天魅堂堂主,柳生师父是嫉恶如仇、行侠仗义的无影刀客,他们都是东瀛武林罕见的高手。在他们的教导下,如今的朱何已有天陨刀在手,《天陨刀法》也已领悟通透,已有能力去手刃陈九德那狗贼。再等不久,朱何定提着陈九德的人头来祭奠爹娘和朱府每一位无辜送命者。 “朱何先走了,等取得陈九德首级再来祭拜爹娘、姑父。” 泉子听到朱何这么一段感人肺腑的话语,也不禁湿润了眼眶。不过看到朱何一顿发泄之后,情绪稳定下来,她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朱何、泉子用刀剑割去了荒冢上的杂草之后,把府门关好,便离开了朱府。 走在街上,泉子见朱何情绪还是无比低落,便道:“朱何,今天我累了,我们找个客栈歇息吧。” 朱何关心道:“辛苦你了,我们去找客栈。”于是两人去了一家客栈。 进了客栈房间,泉子故作**模样,搔首弄姿地走近朱何身旁,用妖媚的声音问道:“朱大爷,好久没见您来我来凤楼啦,今日小月找你来啦,怎么在这客栈里啊?” 朱何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泉子在搞什么门堂。 泉子接着妖媚着,坐到朱何大腿上,左手腕勾在朱何的脖子上,右手抚摸着朱何的脸,道:“难道你就把小月给忘了吗?小月可日夜都在思念着朱大爷呀。” 朱何疑惑道:“朱大爷?小月?” 泉子接着道:“朱大爷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啊?有什么心事就跟小月说,小月会让大爷高兴的啊。” 朱何明白了,原来泉子是在逗他开心,于是故意应和道:“大爷我没什么心事,只是最近另有新欢了,谢谢小月前段日子服侍本大爷。” 泉子听到这话还真有点不舒服了,着急地问道:“新欢?是谁啊?” 朱何故意道:“本大爷的事,你也要管吗?” 泉子道:“要管,快说,是谁?” 朱何道:“那个人在镜子里,还请小月自己去观赏观赏。” 泉子懂了,于是摆脱了那种妖媚的语调,认真的说道:“大爷说的是酒井泉子吗?那个姑娘真的不错,小月就宽宏大量一回,把你让给他吧。” 朱何也变得认真起来,紧紧抱住泉子,道:“泉子,谢谢你,一直关心安抚着我。” 泉子道:“那大爷以后不许再这么闷闷不乐了。” 朱何道:“嗯,有泉子在,朱何天天都开心。” 两人紧紧相拥。 泉子问道:“现在是在中原,我应该要有个汉名才好啊,大爷才多识广,快给我取一个吧。” 朱何故意道:“那就叫小月吧。” 泉子生气道:“小月这名字这么难听,你还真把我当来凤楼的人了啊。” 朱何笑道:“逗你开心的。我再想想。”泉子点点头。 朱何松开了紧抱泉子的双手,接着道:“‘洛雁’,怎么样?” 泉子疑惑道:“洛雁,听起来还好,它是什么意思啊?” 朱何道:“落雁出自昭君出塞。汉元帝时期,南北交兵,边界不得安静。汉元帝为安抚北匈奴,选昭君与单于结成姻缘,以保两国永远和好。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昭君告别了故土,登程北去。一路上,马嘶雁鸣,撕裂她的心肝;悲切之感,使她心绪难平。她在坐骑之上,拨动琴弦,奏起悲壮的离别之曲。南飞的大雁听到这悦耳的琴声,看到骑在马上的这个美丽女子,忘记摆动翅膀,跌落地下。从此,昭君就得来‘落雁’的代称。” 泉子道:“这么说,落雁可以代指美女。嗯,这个名字好。希望我来到中原,也可以保中原与东瀛永远和好。” 朱何道:“嗯,不过把那个‘落’字改成这个‘洛’字,以示区别。”边说边在桌子上写着这两个字。 泉子高兴道:“好的,酒井泉子自今日起改名为洛雁,时刻追随朱何身边。” 朱何笑着点点头。 第二十五章 表兄弟相认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朱何、洛雁走在街上。中原的街市的确热闹,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还有各种卖艺杂耍的各施奇才...... 洛雁心情愉悦,拉着朱何四处逛走,感受这份在东瀛难以见到的热闹。路过一个卖头饰的摊位,一只七宝珊瑚钗吸引了洛雁的眼球。 洛雁拉着朱何走近这个摊位,取来拿只头钗,递给朱何,问道:“朱何,你看这只头钗好不好看?” 摊位小贩笑盈盈地答道:“好看,姑娘真有眼光,快戴下试试。” 朱何接过头钗,给洛雁戴上。小贩在旁笑盈盈地说:“这条街巷上还没有哪家的头钗有我家的好看。姑娘戴上这七宝珊瑚钗以后,就像一仙女似的。” 洛雁看着朱何的眼睛,憧憬着朱何赞美的眼神。朱何认真看着洛雁,的确,洛雁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束缚,显得不盈一握,发间再配上七宝珊瑚钗,气质脱俗,着实如刚步入凡尘的仙女,于是道:“嗯,果然美若天仙。” 小贩立马笑盈盈地应喝道:“我就说嘛,这头钗太适合这位姑娘啦,这位少侠,买了吧。” 朱何笑着点点头,付了银两。洛雁高兴不已。 两人正转过身准备走时,忽一年轻人以其极快的步伐,在街道人群中穿梭而来,正好撞了下朱何,掉下了一样东西。朱何正欲捡时,又一老者穿梭而过,追了过去,口中还大喊:“傻小子,最近步伐快了不少啊。” 朱何捡起掉下的那样东西,看看是块玉佩,于是也在后大喊:“那位兄弟,你的东西掉了。”谁知,一瞬间,那两人已走了很远。 于是朱何迅速拉着洛雁,两人施展轻功,也追了过去。那两人双脚在地面飞点,步伐诡异,急速如风,朱何、洛雁两人飞于半空穷追不舍,却始终追赶不上,一直都只能远远观望着那两人的背影。 渐渐地,那位老者超越了年轻人,走在了前头,老者大笑道:“傻小子,还是赢不了我吧,哈哈...” 年轻人回道:“蠢老头,本少侠让你的。” 两人终于在河边停了下来,老者大笑道:“傻小子,师叔让你先走了三步,你还是没能赢我啊。” 这时,朱何、洛雁追了上来,朱何大喊:“兄弟,你的东西掉啦。”年轻人连忙回过头,看到朱何、落雁飞了过来,降落在了他们身旁。 朱何把玉佩递给那年轻人,问道:“兄弟,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 年轻人立即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再仔细看看这块玉佩,高兴道:“果真是我那块,谢谢你啦,兄弟。刚刚跟这蠢老头比试的时候,不小心掉了。”看这年轻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老者急忙回道:“傻小子怎么说话的呢?”接着面朝朱何道:“少侠,我也替我师侄谢谢你啊,我是他师叔,不是蠢老头。”然后一阵憨笑。看这老者,身长九尺,浓眉大眼,发型凌乱。 洛雁见这叔侄好有意思,不禁在旁偷笑。 朱何赞叹道:“两位刚刚步法奇特,行踪变幻莫测,速度极快,如离弦之箭。晚辈一直追赶不上,实在佩服。” 老者听道赞美,心中其乐无比,哈哈大笑,道:“少侠难道没听说过我们华山派的九天疾风步吗?不过我刚刚使得是逍遥步法。”又一阵憨笑。 朱何听到九天疾风步,心想:那不是木旋风伯父的独门武艺吗?于是朱何急切地问道:“你们是华山派的?” 老者回答道:“是的是的。”年轻人也连连点头。 朱何又急忙问道:“那木旋风可是你们的掌门?” 老者道:“是的。他是我师兄。”年轻人道:“是我师父。” 朱何再仔细打量了那位年轻人,接着道:“兄弟,能否再借你的那块玉佩一用?” 年轻人爽快地答应了,把玉佩递给朱何。朱何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又从自己颈上取下一块玉佩,将两块拼在一起,其上的花纹竟完全契合,朱何露出了笑脸。洛雁、老者、年轻人皆凑过头来观看。 朱何兴奋不已,道:“兄弟,敢问尊姓大名?” 年轻人道:“刘子莲。” 朱何听到“刘子莲”三个字,兴奋之泉在内心凶猛的涌动,立即扑过去紧拥刘子莲,喊道:“表哥,我是朱何,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顿时一股兴奋的泪水充满了眼眶。 刘子莲把朱何松开,仔细端详着朱何的脸,道:“你真是朱何表弟?” 朱何湿润着眼眶,连连点头,道:“看这两块玉佩,是我爹留给我们俩的,还记得吗?” 刘子莲点点头,也兴奋到哭了,接着道:“表弟,你这些年都去哪啦?表哥一直在找你啊。” 朱何道:“我沦落到了东瀛,表弟也无一日不想着早日回来啊。” 刘子莲急切地问道:“到了东瀛?在那发生了些什么?快给表哥说说。” 朱何有些心疼,因为他想到了姑妈,但是此时他并不想提,不想让表哥伤心,于是道:“在那发生了好多事,说来话长,表弟日后详细讲给表哥听。” 刘子莲道:“好的。” 泉子见朱何这么快就找到了表哥,也替朱何开心。 老者见热泪盈眶的两人,道:“找到了亲人是好事啊,哭什么哭呢?” 朱何连忙擦掉眼泪,笑道:“前辈说的是。” 刘子莲介绍道:“他是我师叔乐逍遥。他虽是我师叔,但是我们经常一起打闹,我们就像兄弟一样,所以我才叫他‘蠢老头’的。” 乐逍遥哈哈大笑道:“傻小子,以后可别这么叫了,免得别人说你没大没小。” 刘子莲答道:“蠢老头,我就要这么叫,谁叫你本来就蠢啊。”乐逍遥气得直跳。 洛雁见此情景,在旁乐不可支。 朱何忙去安抚乐逍遥,笑道:“乐叔叔,您大人大量,何必计较我表哥那几句玩笑话啊?” 乐逍遥立即又哈哈大笑,道:“傻小子,听到没?还是你表弟会说话,多向他学学,知道吗?” 刘子莲不想再跟乐逍遥争吵,于是道:“师叔说的对。我们回去吧,带我表弟去见师父。” 洛雁见他们的争吵已经结束,于是向前作揖道:“小女子落雁,来自东瀛,原名酒井泉子。” 朱何忙过去牵着洛雁的手,道:“对,我在东瀛,幸亏有她陪伴。” 刘子莲看这情景,也明白了他俩的关系,于是道:“刘子莲见过弟嫂。” 乐逍遥哈哈大笑道:“洛雁姑娘长得真漂亮啊。” 洛雁略显羞涩,笑道:“前辈过奖啦。” 乐逍遥一阵憨笑,喊道:“我们走吧,我们走吧,回华山。” 一路上,乐逍遥像个小孩一样,蹦蹦跳跳,吵吵闹闹,还不时地说:“今日真是好事不断啊,华山派又来了好友了啊。” 而朱何、洛雁、子莲三人一路上不断闲聊。四人欢欢乐乐来到华山派。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六章 喜见木旋风 到了华山派,朱何、洛雁、子莲、乐逍遥四人立即去见掌门木旋风。 十多年过去了,木旋风已略泛青丝,胡须拉长。 还没进木旋风房间,乐逍遥就在外大喊:“师兄,看我把谁带来啦?快看看啊。” 一进木旋风房间,朱何即刻跪于木旋风身旁,道:“不孝侄朱何拜见木伯父。” 木旋风有些迟疑,道:“朱何?” 刘子莲急忙解释道:“师父,朱何是我表弟,是我舅舅朱纨之子啊。” 木旋风脸略带喜色,问道:“你真是朱纨之子朱何?” 朱何连连点头,眼含泪光,道:“嗯嗯,我是朱何,我爹是抗倭名将朱纨,木伯父,朱何不孝,现在再来看您。” 木旋风依旧有些迟疑,朱何忙把自己和刘子莲的两块玉佩给木旋风看,道:“这是我朱家的玉佩,我和表哥,一人一块,上面的花纹刚好可以完好契合,您看看。” 木旋风看看子莲,子莲点点头。 这时,木旋风方相信了朱何,忙扶起朱何,声音有些哽咽道:“朱何,你可知你小时候我经常抱里在怀里,没想到十多年没见,你竟已长成八尺男儿,木伯父见到你着实高兴啊。” 朱何慢慢起身,道:“我还记得小时候木伯父最爱拍我屁股,经常跟我说要我长大以后像我爹一样。” 木旋风笑道:“有一次拍你屁股,你还故意躲到你爹身后去了。”不禁哈哈大笑,接着道:“如今你这身架的确跟你爹一模一样。”接着又问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啊?伯父可一直在寻你啊。” 朱何有些惭愧道:“谢谢木伯父挂念。我和姑妈沦落到了东瀛,这十多年就是在东瀛度过的。” 木旋风道:“不管在哪度过,看到你长大成人,木伯父就相当高兴了。”接着道:“那你在那肯定受了不少苦啊。” 朱何道:“十多年来,姑妈待我如宝,我倒没受什么苦,倒是让姑妈吃尽苦头。” 刘子莲听说他娘,急切地想问,但是看到谈得真投机的两人,也不去打搅他俩。 木旋风问道:“你们是怎么去了东瀛的?” 朱何道:“当年朱家大难时,姑妈带着我一路逃跑,贼人一路追赶,到了海边,我们躲进了去往东瀛的货船,这才躲过一劫。” 木旋风拉着朱何,道:“看来你们在东瀛发生了不少事,我们先坐下,慢慢说。” 两人遂坐下,子莲、洛雁、乐逍遥亦围坐在旁。 木旋风道:“何儿,你背上这宝刀可是天陨刀?” 朱何点头道:“是的。” 木旋风道:“那可是东瀛一刀流的至宝,如何会在你这?” 朱何道:“这些说来话长,我就简单说下吧,日后再详细给您道来。天陨刀的确是一刀流至宝,但是它一直是在无影刀客柳生石布贝手上,无影刀客用它行侠仗义,铲除恶贼,后来何儿有幸认识了无影刀客,他还收了我为徒。” 木旋风高兴道:“无影刀客都收了你为徒,那何儿真是有福啊。” 可朱何却面带忧色道:“可是,后来,柳生师父被恶人所害。”木旋风懂了他的意思,急忙安慰道:“生死有命,何儿你也不必自责。所以无影刀客就将这天陨刀传于你了是吧。”朱何连连点头。 朱何道:“不仅仅柳生师父有恩于我,还有天魅堂堂主左君桑合,对我而言也恩重于山,他不但教我武艺,还把我抚养长大,待我和姑妈如至亲一般。” 木旋风接着问道:“看来何儿在东瀛经历的事情的确不少,东瀛的事情就日后慢慢说给伯父听吧。那你姑妈呢?她回中原了吗?” 朱何哽咽道:“朱何真心不孝,姑妈回不来了。” 这时,子莲忍不住了,插话道:“我娘怎么了?她怎么就回不来了?” 朱何惭愧地看着子莲,哽咽道:“她被恶人害了...” 子莲情绪失控,跪地大哭。 朱何哭道:“表弟没用,没能保护好姑妈。” 木旋风忙化解气氛道:“人固有一死,只要她自己觉得死得值得,那就够了。你们无需如此悲伤,还有好多大事等着你们去办。”遂过去扶起子莲,道:“子莲,听师父的话,快起来,你娘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又对朱何道:“何儿,你也无需自责,毕竟个人能力有限,连左君堂主都无法挽救的事情,想必也是件大灾难。” 这时,乐逍遥跳了起来,喊道:“亲人相见,应该高兴才是啊,老这么哭哭啼啼的干嘛啊。子莲傻小子,你还哭,以后师叔不陪你玩耍了。朱何,你也一样,还想不想和师叔一起快乐玩耍啊?” 在两位长辈的劝说下,朱何、子莲方放下了心中的悲伤。 朱何擦拭眼泪,忙牵着洛雁的手走到木旋风身旁,介绍道:“伯父,她是我在东瀛结识的女子酒井泉子,她父亲是‘东瀛三星’之一酒井冰流。在何儿最痛苦的时候,一直有她陪伴我。” 洛雁也向前作揖,道:“洛雁见过木前辈。” 木旋风哈哈笑道:“久仰令尊威名。也谢谢你一直照顾着何儿。” 乐逍遥又跳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人家小两口的当然会互相照顾咯。” 朱何遂搂着洛雁,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洛雁露出幸福的微笑。 子莲、木旋风也都笑了。 第二十七章 初入避风亭 由于来到中原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早已感觉疲惫的朱何、洛雁在华山派安歇了几日。 这几日,木旋风经常来找朱何,谈论朱何在东瀛发生的一切,感受那一份难得的经历。 洛雁偶尔找那个淘气贪玩的乐逍遥玩耍,还在乐逍遥那里学到了一些逍遥步法。当然它比起木旋风的九天疾风步来,不论步速还是步法,都相差甚远。 这日,木旋风召集了朱何、洛雁、刘子莲议事。 木旋风道:“朱何、洛雁,你们来了也有十来天了,应该休息好了吧?” 洛雁道:“谢谢前辈关心。在这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早就休息好啦。” 木旋风笑道:“那就好,还怕你不适应中原生活呢,既然你都说休息好了,那老夫就放心了。” 木旋风接着道:“朱何、子莲、洛雁,今日召集你们过来,是有大事要吩咐你们去办。如今的江湖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正孕育着一场极大的浩劫。朝中的陈九德是个罪恶之首,也是朱家灾难和雪莲岛阴谋的罪魁祸首,只有把他除掉,天下才能真正太平。朱何现在有天陨刀在手,子莲的九天疾风步也已学得三四成,洛雁的无垠剑法也学得三四成,就由你们三人前去杀掉陈九德。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及时回来找老夫。” 朱何、子莲、洛雁三人遂领命,即刻前往陈府。 途中,三人正讨论着去往陈府的路径,忽背后一人狂奔过来,大喊:“朱何、傻小子、洛雁,你们怎么能这样啊,出去玩都不叫上我。害得我追得好苦啊。” 三人回过头,看是乐逍遥,子莲回道:“蠢老头,你来干嘛啊?我们不是去玩的。” 乐逍遥以逍遥步迅速走到了三人身旁,道:“我不管。我知道你们要去干嘛。但是不跟你们在一起,我会无聊死的。” 三人都笑了,朱何道:“好,那就一起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何况乐叔叔还可以给我们带来欢乐。” 乐逍遥憨笑道:“是啊是啊,朱何多懂事啊,傻小子,学着点啊。”说着,瞥了眼子莲。 子莲忙接声道:“学我表弟,那也比学你强啊,蠢老头。” 乐逍遥生气道:“你还这么叫,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两人打闹起来。 朱何、洛雁在旁乐不可言。 朱何道:“让他们吵吧,增加点热闹气氛。” 洛雁勾着朱何的手腕,道:“乐叔叔真可爱。” 就这样,子莲、乐逍遥一路吵闹,朱何、洛雁散步闲聊。 这时,乐逍遥忽然喊道:“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去那休息会吧。” 子莲道:“跟你吵吵闹闹的,还真心是累了。” 朱何道:“好啊,我们去歇会。” 此时,离亭子还有段距离,四人一起朝亭子走近。 朱何道:“怎么听到有琴声?” 子莲道:“好像是从亭子那边传来的。” 洛雁道:“嗯,是从亭子那里传来的。” 乐逍遥道:“你们等着,我先前去看个究竟。”说罢,速以逍遥步法急速到达亭前。然后向亭内瞧了瞧,又朝朱何他们大喊:“你们快点啊,是一个漂亮姑娘在弹琴啊。”然后憨笑着对那女子道:“姑娘,弹的真好啊。”女子并未理睬,依然优雅地弹着。乐逍遥没办法,只得一屁股坐在亭前的台阶上等着朱何他们。 看那女子,一身绛绿色长裙,绣着秀雅的兰花,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眼含笑意,睫毛纤长而浓密,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弯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坐于亭中,一双玉手在琴弦上悠然地拨动着,琴声悠远流长,婉约动听,余音袅袅。 不一会,朱何、洛雁、子莲来到亭前,乐逍遥不耐烦地道:“你们终于到了。我们赶紧进去歇会吧。”子莲、洛雁都笑了。 朱何看了下亭匾,写着“避风亭”,又看了眼那女子,有股不对劲的感觉,于是道:“我们走吧,人家弹的那么惬意,我们又何必进去打搅人家?” 这时,那女子突然停止弹奏,柔声道:“几位过客,小女子的琴声若是污染了你们的耳朵,那我停下便是。” 朱何笑道:“姑娘说哪里的话,姑娘的琴声婉转醉人,我们赞美都还来不及。只是我们还有事在身,不便停留。” 那女子道:“赞美之词,小女子并不奢望,只求几位可以留步,听我弹上几曲。” 朱何笑道:“既然姑娘有此闲情,那我们又怎会推辞?” 那女子道:“几位,请上亭子吧。小女子再弹几首。”说罢,又开始拨动琴弦,琴声如溪水般潺潺流出。 朱何等四人遂走进亭中,坐下来,静静欣赏着这婉转的琴声。此时,乐逍遥也安静了。 洛雁坐于朱何身旁,在这琴声的陶醉下,不禁把头靠在朱何肩上,轻闭双眸。 几曲动听的旋律弹奏完后,那女子柔声问道:“请问几位是要赶往何处?”迷人的眼神洒向朱何。 朱何道:“姑娘弹得如此动听,让人心旷神怡。”朱何故意避开那女子的问题。 这时,乐逍遥突然回道:“姑娘,我们是要前往陈府。” 朱何顿时心里一阵冷颤,他本来想避开的问题却被乐逍遥给说出来了。 子莲也懂朱何的意思,于是心想:这个蠢老头,就知道他在,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那女子并不惊奇,微微笑道:“小女子也早已猜到。因为这是前往陈府的必经之路,每日经过这避风亭的人不计其数,可是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不知你们几位去陈府所为何事?” 朱何、洛雁、子莲三人心中都一阵寒颤。 朱何笑道:“我们自然是陈府的朋友,前去探友而已。” 那女子淡淡笑道:“每位前往陈府的人都道是去探友。” 朱何明显感觉到这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定与陈府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笑道:“姑娘的琴声我们已经欣赏过,也该走了。”起身作揖道:“多谢姑娘。” 四人准备走时,那女子又说了句:“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回来找我。”说罢,又如仙女般弹奏着自己的玉琴,微风轻拂着她的秀发。 貌似朱何他们会发生的一切,都将在她预料之中。 第二十八章 夜闯陈府 再入避风亭 朱何等四人出了避风亭。 子莲道:“这女子绝非一般人物,定和陈府有着莫大的关系,不是陈府的仇家就是陈府里的人。她的话明明就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去陈府,免得去送死。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乐逍遥道:“人家就是一个美貌的姑娘,在这展示琴艺而已。” 朱何道:“不管她是陈府的仇人还是亲人,她这么提醒我们,也说明陈府不是个容易进得了的地方,而且进了还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洛雁道:“她最后说‘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回来找我’,可见她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会遇到些什么事情。” 朱何沉思着点点头,道:“我们先去陈府打探打探,先别轻举妄动。” 这天深夜,朱何等四人开始行动。 四人悄悄来到陈府前门不远的隐蔽处,秘密探看,官兵没见多少,只有十来名站立于门口,但是却有好几位身着黑装的伞花教高手在此来回游走。 朱何小声道:“此处守卫着实森严,几位黑装人,看他们目光锐利,行动矫捷,定是伞花教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此处不可硬闯,我们换个地方。” 于是四人来到陈府后院,秘密探看,没见黑装伞花教人,只偶尔有十来名官兵在此巡逻。 子莲小声道:“这里还算安全,可以进去。” 朱何点点头,小声道:“待会等巡逻兵经过时,我们取其狗命,然后穿上他们的服装,这样更好混进去。”子莲、洛雁、乐逍遥皆道“是”。 见十来名官兵一来,四人如鬼魅般从隐蔽处跳出,一人手刃两三名官兵,官兵们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已命丧黄泉。 四人速穿上官兵服装,然后施展轻功,越墙而入,进了陈府后院。 这时,乐逍遥忍不住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陈府没有那么困难进入吧。”说罢,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忽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乐逍遥紧紧网住。朱何等三人见状,忙欲过去将网绳砍断,可紧接着又飞来十来根毒针,朱何急速左右手分别紧拉子莲、洛雁,踮脚飞上半空,躲过毒针,这时又有数枚飞镖朝飘于空中三人刺来,朱何立马松开紧拉子莲、洛雁的双手,速拔天陨刀,一道刺眼的刀光横档飞镖,飞镖被弹回。速速收刀,三人又降落于地面,可再看乐逍遥,已经被网带走,不知去向。 朱何、洛雁、子莲皆心惊胆战。 洛雁小声但却焦急的问道:“乐叔叔被抓走了,怎么办?” 子莲叹道:“只能怪他太莽撞了,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救得了他。” 朱何也叹道:“是的。这陈府真的机关重重,非常人所能进得了,我们刚刚躲过了一劫,算福大命大了。” 洛雁道:“那位姑娘真不是吓唬我们的,能够活着出这陈府的人真心是少之又少。不如我们回去向那位姑娘求救吧。我们所遇到的这些应该都在她意料之中的。” 朱何、子莲点点头。三人遂飞出陈府,脱去了官兵服装,迅速离开了。 次日清晨,朱何、子莲、洛雁三人早早前往那避风亭,个个心急如焚,生怕乐逍遥会遇害。 谁料,那抚琴女子比他们还早,等他们三人到达,那女子早已秀发微束,端坐于亭,玉手轻佻银弦,奏起天籁之音。那女子依然身着绛蓝色长裙,外披浅绿色外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散发着清新典雅之质。 那女子见朱何等人到来,并未停止弹奏,柔声道:“几位暂且坐会,待小女子弹完这首。” 三人虽急,但有求于人,也不好强求人家停止弹奏,只得安静地欣赏一段曲子。 那女子修长而优美的玉手在白玉古筝上轻轻拨动,抚出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波,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淡自然,亦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让人心中松弛清新...... 待那女子曲终收拨,洛雁赞道:“姑娘的琴艺果真出神入化,姑娘本人也如初入凡尘的天仙。” 那女子微微抬头,眼含笑意,嫣然道:“能得到本身就美若天仙的女子赞美,的确让人心怡神悦。”接着妩媚的眼神洒向朱何,道:“这位少侠不是去探亲的吗?如何又来找我?” 朱何道:“探亲成否,得看亲人肯不肯真诚接待,姑娘说对吗?” 那女子依然淡淡笑道:“少侠如是真心探亲,亲人又岂会有不接待之理?” 洛雁见那女子看朱何的眼神充满惑诱,心生醋意,于是接声道:“我们遇到了困难,敢问姑娘可否相助?” 那女子见洛雁话说的直接,于是眼珠转向洛雁,依然微笑道:“我早说过去陈府‘探亲’的人,能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三位还能回来寻我,想必三位也非常人。” 洛雁索性直奔主题,道:“我们之前来时是四人,我们三个虽回,但有一人中了陈府的机关,被网带走了,姑娘有没有办法救他?” ----因为她既担心乐逍遥的安危,也不想让这女子总对朱何眉来眼去的。 那女子好像早已料到洛雁会这么说,依然不惊不奇,微笑道:“办法,小女子当然有,不过......” 洛雁焦急地问道:“不过什么?” 那女子笑道:“我怕我说了,你这位天仙妹妹也不会答应。” 洛雁急切道:“说吧,都答应你。” 那女子笑道:“不过...我只想跟你身旁的这位少侠一人说。”她瞟了眼朱何。 洛雁生气道:“你...” ----本来这女子对朱何眉来眼去,洛雁就已心情不悦了,如今还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只想跟朱何一人说,这让洛雁如何承受。 这时,朱何忙牵着洛雁的手,对那女子道:“为何只愿与在下一人说?就在此对大家道来,岂不更好?” 那女子,媚眼瞟向朱何,柔声道:“有些事情,只可说给你一人听。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还有何理由能让小女子帮助诸位?” 洛雁毕竟通情达理,想了想,必须顾全大局,于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和子莲就暂且回避。” 那女子笑道:“亭外烈日当头,怎能委屈了二位,你们二位就在亭内歇息,小女子同这位少侠前往别处,意下如何?” 子莲见这女子得寸进尺,于是朗声道:“你想带我表弟去哪?可别耍什么花招!” 那女子笑道:“我一个弱弱女子,又岂会对他怎样?” 子莲心想:你虽是个女子,可是内心却比十几个男子还强大,比狐狸还狡猾十倍,听不出你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 洛雁想了想,笑道:“既然姑娘这么照顾我们,那洛雁就不推辞了,我和子莲在此等候,你和朱何去别处细谈。”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九章 醋意滋长 朱何也不知这女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心想只要能够尽快救出乐逍遥,别的就先不管那么多了。于是他看了看洛雁,眼神中分明在说:洛雁,你就在这安心歇息吧,我很快就回,放心。 洛雁读懂了他的眼神,微笑着点点头。 那女子笑着对朱何说:“少侠,我们走。” 朱何道:“姑娘请带路。” 女子又笑道:“少侠,可否帮我拿一下古筝?” 朱何点点头,遂把已装好的古筝背在背上。 女子走出避风亭,朱何跟随其后。洛雁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忧伤。 在路上,朱何问道:“姑娘要带我去哪?” 女子笑道:“去陈府。” 朱何疑惑道:“去陈府?” 女子笑着点点头,道:“要救你叔叔当然得去陈府。” 朱何道:“昨日我们已去过,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进得了。不知姑娘有何办法,可以救得了我叔叔?” 女子笑道:“少侠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了少侠,那小女子肯定会办好。” 两人来到陈府门口,见白天门口的守卫官兵并不见增多,几位黑装伞花教高手依然紧守府门。 守卫官兵及伞花教人见那女子走来,皆嬉笑着迎接,然后让她和朱何进入府内。 到了府内,朱何疑惑地问道:“敢问姑娘是何人?怎么进入陈府如进自己家一样?” 女子嫣然道:“这里就是我家。” 朱何有些胆颤,道:“好多人想进都进不了,而你怎么带我进入?” 女子柔声道:“少侠不是说你们是陈府的朋友吗?既然是朋友,那为何不让进呢?” 朱何问道:“敢问姑娘真实身份?” 女子嫣然道:“我是陈府的千金陈语弦。敢问少侠大名?” 朱何内心又一震,心想:这女子竟是陈九德之女,她会不会耍什么花招?我得提高警惕。 朱何调整下情绪,回道:“在下朱何。” 女子柔声道:“朱何,你日后可以就叫我语弦。” 朱何点点头,但是他实在想不透这女子为何还要跟他套近乎。 女子柔声道:“府内机关重重,你可一定要跟紧我,免得受到伤害。” 朱何道:“谢谢姑娘提醒。” 女子笑道:“不是跟你说了吗,直呼我语弦就好?” 朱何点点头,道:“谢谢语弦。”语弦绽放满意的笑容。 语弦问道:“朱何,你那位叔叔是在哪里被抓的?” 朱何道:“后院。” 语弦嫣然道:“跟我去后院。” 一路上,朱何虽口上一直顺着语弦,但心中却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来到后院,语弦道:“我们就在这不走了吧。这后院的机关最神秘,我都分不清安全路线在哪。”朱何点点头。这让朱何庆幸还好昨晚没有再莽撞闯入。语弦接着道:“取我的古筝过来。” 朱何不知语弦又要干什么,只是按她指示,把琴给她。 语弦接过古筝,将其轻置于后院的石桌上,悠然坐于石凳上,纤手欲拨琴弦,柔声道:“朱何,把耳朵捂上。”朱何照话行事。 语弦一双纤手在琴弦上肆意地挑拨着,不再是之前的潺潺溪水,已变得比海浪还要波涛汹涌。 朱何不知语弦为何在此弹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这加害于自己,于是松开了双手,想听个究竟。谁料刚松开手,一缕缕怪异的曲波传入耳膜,只觉耳朵如刀割针刺般疼痛,朱何立马又捂住双耳,心想:幸亏自己的内力还行,不然这一缕缕如刀剑般的曲波传来,早已将他耳膜震碎。不禁又心中感叹:陈语弦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内力高强,深藏不露,不过比起我来,还差那么几分,不然刚刚那么一下,早将我耳朵震聋。 语弦愈弹愈快,玉手在古筝上肆意挑拨,身子也随着玉手动摇西晃,眼神中却还带着笑意。这时,乐逍遥随网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跟前。语弦迅速收拨曲终。 见曲调已停,朱何立马拔刀割断网格,将乐逍遥救出。 朱何关心地问道:”乐叔叔,没受伤吧?“ 乐逍遥哭喊道:“伤是没有受,可是昨晚真是太委屈我了啊,害我在网中被吊了好几个时辰。” 朱何笑道:“没受伤就好。”接着对语弦道:“谢谢语弦。” 语弦笑道:“既然是在我家遇害,那我必当相助,所以不必言谢。” 乐逍遥憨笑道:“你不是弹琴的那位漂亮姑娘吗?是你救我的啊。” 朱何示意的点点头,乐逍遥又憨笑道:“多谢姑娘相救,多谢姑娘相救。” 语弦笑道:“跟我出去吧。” 朱何提醒道:“乐叔叔,可千万别再乱走,这里头机关重重。” 乐逍遥笑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三人遂按原路径离开了陈府。 避风亭内,洛雁、子莲焦急地等待。特别是洛雁,心急如焚,不时地问道:“子莲,你说那女子会不会伤害朱何啊?” 子莲安慰道:“放心,表弟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 洛雁依旧担忧道:“要仅仅是武艺方面,那我当然放心,就怕那女子耍其他的花招。” 子莲安慰道:“那女子既然答应要帮助我们,那我们就暂且放宽心,先把事情都往好处想吧。” 洛雁道:“你说她会把朱何带去哪里?都大半天了,还没回来。” 子莲道:“可能他们已经去救师叔了。从那女子的话语中就可以听出她跟陈府必定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她肯定有办法进陈府。” 洛雁担心道:“万一她就是陈府的人,那朱何进了陈府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子莲安慰道:“在还没完全了解清楚情况之前,我们就尽量往好处想吧。” 洛雁还是特别担心朱何,道:“可是......”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傻小子,洛雁,师叔我回来啦,哈哈...” 洛雁、子莲急忙往呼喊声传来的方向瞭望,见乐逍遥正以逍遥步法急速赶来避风亭。 洛雁、子莲兴奋不已,急忙出来迎接,子莲呼道:“蠢老头,你出来啦,太好了啊。”乐逍遥不一会便到达了亭前。 洛雁却急切问道:“乐叔叔,朱何呢?他回来没有啊?” 乐逍遥故意道:“朱何应该不会回来了?” 洛雁焦虑道:“为什么啊?他怎么了?” 见洛雁焦急得快疯的样子,乐逍遥哈哈笑道:“乐叔叔开玩笑的啦。” 洛雁转忧为乐,问道:“那他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乐逍遥憨笑道:“你以为谁都能像乐叔叔这样急速如风啊,他们当然还在后面啦。” 洛雁又面露不快了,问道:“他们?除了他,还有谁?”洛雁明明猜得到肯定是和那位弹琴女子,可她并不想听到真的是这个答案。 乐逍遥却如泼水般毫不思考地回道:“当然是和那位漂亮的弹琴姑娘咯。”直接泼凉了洛雁的心。 子莲当然看得出洛雁的心事,对洛雁道:“洛雁,别听这蠢老头瞎说。”见乐逍遥这么不明事理,于是故意去挑逗乐逍遥,笑道:“蠢老头,昨晚好不好玩啊?”乐逍遥哭丧着脸,不断诉苦。 这时,洛雁远远看到,朱何来了,在朱何身旁真的还有一人,而且正是那位弹琴女子陈语弦。 第三十章 醋意发酵 洛雁发现,乐逍遥刚刚说的是真的,朱何的确跟那位弹琴女子走在一起,貌似还走得很近,聊得甚欢。 洛雁不忍再看,转过头,坐在亭内的凳上。 正忙于诉苦的乐逍遥也看到了朱何和语弦,见洛雁心事重重地坐在凳上,还以为她没看到,于是大喊:“洛雁,快看,朱何回来了。” 洛雁没有说话,依然坐在那。 一会后,朱何奔跑着,走进亭内,喊道:“洛雁,我回来了。” 但是见朱何回来,洛雁还是没有压制住内心的兴奋,收起了那份醋意,忙起身,和朱何抱住一起,道:“你安全回来了就好,深怕你出什么事。” 朱何道:“不会有事的,在东瀛那么多危险都过来了,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了。洛雁,让你担心了。” 子莲、乐逍遥见恩爱的两人,都会心的笑了。 然而,紧随朱何而来的陈语弦也步入亭内,柔声道:“洛雁姐姐,有我语弦陪着,朱何大哥又岂会有事?” 洛雁遂松开朱何的拥抱,笑道:“谢谢语弦姑娘相助。” 朱何也对洛雁解释道:“的确是语弦姑娘出手相助,才轻而易举地救出了乐叔叔。” 语弦微笑道:“洛雁姐姐不必言谢。”然后媚眼看着朱何,道:“日后若是还有什么可以帮到几位的,语弦义不容辞。” 洛雁一见那眼神,内心就涌动着不乐的情绪,不过并未表现出来或者写在脸上。 朱何道:“那就太感谢语弦姑娘了。” 语弦又柔声道:“语弦不是跟你说过吗,只呼我语弦就好了,不要在后面加个‘姑娘’二字。” 朱何因心存谢意,只得顺从语弦的意思,笑着点点头。洛雁心中更加不快了,心想:你怎么能叫别的姑娘这么清热呢? 语弦接着柔声道:“朱何大哥若是有空的话,可以时常来这避风亭中坐坐,语弦时刻都在。” 朱何没有回答,子莲会意,接声道:“这次真的感谢语弦姑娘相助,不过恐怕我们事情较多,也没福气再来这避风亭中欣赏姑娘的琴艺了。” 语弦依然面不改色,看着朱何,淡淡笑道:“语弦只期待朱何大哥一人有空就够了。” 洛雁实在无法忍受了,不快之情蔓延到脸上。朱何回道:“今日也不早了,日后的事情那就日后再说吧,我们得要离开了。” 洛雁舒缓情绪,也回道:“若是有缘的话,日后定会再见。” 朱何等四人一齐作揖,道:“后会有期。” 语弦也还礼,可依然只是看着朱何,道:“后会有期。”洛雁恨不得挖出她的双眼。 朱何等四人走出避风亭,语弦又开始弹奏起动人的旋律,婉转悠远,旋律中表达的分明是对朱何的不舍和爱慕。 朱何牵起洛雁的手,可是这旋律却惹得洛雁甚是不快。距离慢慢拉长,琴声也愈来愈弱,洛雁这才心情平复。 天色渐黑,四人来到客栈,围坐在一个房间内。 一直压抑着心情的洛雁,终于开口问道:“朱何,今日那位语弦姑娘带你去了哪里?”朱何道:“去了陈府。” 洛雁又问道:“她怎么去得了陈府?” 朱何道:“她是陈九德的千金。” 洛雁、子莲皆大惊,疑惑的看着朱何。 子莲道:“我猜到她和陈府有关系,可万万没想到她竟是陈九德的女儿。” 朱何道:“我也没想到。” 洛雁道:“她既是陈九德女儿,为何还要帮我们?” 朱何道:“这也是我最困惑的地方。当时我跟她一起进了陈府,深怕她会命人将我擒住,谁料,她非但没有如此,还一路带我去了后院,几乎走遍了整个陈府。” 乐逍遥哈哈笑道:“看来人家真是把我们当朋友啦。” 子莲忙反驳道:“没那么简单的,蠢老头。” 乐逍遥生气地看着子莲,道:“那你说是为什么?” 子莲道:“我也不知道。” 乐逍遥道:“不知道就别打断我的推理,傻小子。” 子莲不语,心想:现在不想跟你这蠢老头争辩。 朱何道:“真心猜不透那语弦姑娘,为何要帮我们?” 洛雁不希望朱何一直练到她,于是道:“既然猜不透,那就别猜了吧,反正对我们而言,她也只是个过客。” 朱何点点头,可心里还在慢慢斟酌着什么。 洛雁接着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杀掉陈九德,所以我们要把重点放在陈九德身上。” 子莲无奈道:“可是我们来了好几天了,连陈九德影子都没见着。” 朱何道:“今日语弦姑娘领我进了陈府,所以陈府内的安全路径,我已大概知道。可就是进不了这陈府大门。” 乐逍遥哈哈笑道:“我见那语弦姑娘好像挺喜欢跟朱何待在一起,要不就由朱何继续接近语弦姑娘,再以此接近陈九德。” 子莲反驳道:“你这不是要我表弟去**那女子吗?” 洛雁想避开的人物,又被乐逍遥重提了。低下了头,心如针刺,甚是不快。本来就一直忍着内心的醋意,现在又如何能接受得了这话。 朱何遂搂住身旁的洛雁,坚定地道:“如果要这样,那朱何还不如直闯陈府。”洛雁的脸凑到朱何胸前,眼中泛着泪光。 ----泪光中折射出的既有内心那种无法言说的委屈,亦有对朱何刚刚那句话的感动。 乐逍遥见这情形,低声说道:“傻小子,谁叫你这么说的啊?” 子莲也小声道:“这话不是你说的吗?怎么还怪我了。” 乐逍遥道:“是你说的,明明是你说的。” 子莲无奈道:“好啦好啦,不跟你争了。” 朱何道:“今晚也不早了,我们就各自安歇吧。明日再议。” 于是,子莲、乐逍遥去了隔壁房间。洛雁依然在朱何怀里释放着泪水。 第三十一章 醋意释怀 朱何把洛雁抱起,放在床沿坐着,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擦拭洛雁脸上的泪珠,看着她的眼睛,用调皮的口吻道:“这么晶莹透亮的大眼睛,怎么能用来流泪呢?快笑笑,笑起来才好看。” 洛雁把头扭向了侧面,不理他。朱何又凑到她眼睛看去的方向蹲下,道:“让本大爷瞧瞧,小月的眼睛里是不是进沙子啦。” 洛雁又把头转走了,朱何又凑过去,道:“是不是朱何那小子欺负小月啦?本大爷替你做主,教训教训他。” 洛雁昂起头,道:“哼!”朱何故作气愤道:“看来果真是那小子惹小月生气了。你说要怎么处置他,本大爷决不轻饶他!” 洛雁道:“他...哎...不想说...” 朱何见她开始理睬自己了,有些兴奋,道:“给他个比较重的惩罚,罚他给小月揉肩。” 洛雁道:“那样太便宜他了!” 朱何道:“那该怎么惩罚?小月快快道来。” 洛雁道:“揉肩是少不了的,不过不够。” 朱何连连点头,道:“嗯嗯,本大爷也觉得不够,小月快说,还得再加点什么惩罚?” 洛雁道:“罚他给我洗脚。” 朱何道:“好的,本大爷马上把朱何找来,并且叫他把洗脚水一块端来。小月姑娘暂且等候片刻。”说罢,朱何立马匆匆跑出房间。 洛雁在房内偷笑。 不一会,朱何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房间,端到洛雁脚边,道:“在下朱何,刚刚一位朱大爷把我叫来,要我给小月姑娘洗脚,说是给朱何的惩罚。不过这个惩罚,朱何喜欢。来吧,把脚给我。” 朱何轻轻拖下洛雁的鞋子,将她的裤脚卷起,再把她的秀脚缓缓放入温水中,用毛巾微微擦拭着那双白皙洁净的秀脚。口中诚恳地说道:“洛雁,来中原让你受苦了,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没睡过一夜安稳的觉,连一顿温暖的餐宴都没有过,有时还惹你不快,朱何没用,真该好好惩罚下朱何。” 洛雁感动不已,忙伸开双手,紧紧抱住朱何,眼泛泪光,却含着笑意,道:“洛雁没有受苦,跟朱何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开心的。” 朱何把毛巾掸在盆沿上,双手亦抱住洛雁,道:“我朱何真有福分,能有个这么贤惠的姑娘守候身旁,夫复何求?” 过了会,洛雁笑道:“水凉了,快把我的脚拿出来。”朱何也笑了,连连点头,缓缓把她的秀脚拿出,擦干水,轻轻放到床上,道:“时候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洛雁微笑着点点头,躺下了身子。朱何吹灭了蜡烛,亦上床睡去。 然而,朱何并未睡着,他还有其他的想法,今晚还有其他的计划,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办。等他发现洛雁睡着以后,又轻轻起床,背上宝刀,他想: ----朱家的大仇未报,我朱何怎么能过得安心?这么多天过去了,连陈九德的面都还没见着,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杀得了他? ----今晚我必须去冒次险,不去想结果怎样。 ----洛雁跟我来了中原,就已经很委屈她了,我又怎能还带她去冒险? 轻轻抚摸着洛雁的脸,轻声道:“洛雁,如果我今晚回不来了的话,你不许难过,要好好照顾自己。大仇未报,朱何也没有办法。” 然后悄悄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径直往陈府而去。 洛雁眼眶湿润了,因为她也没有睡着,她明白朱何的心事,早已料到朱何会独自去找陈九德。她迅速起床,穿好衣服,跟踪朱何,追了过去。 来到陈府门口,躲在隐蔽处,朱何寻思道:“里面的路径我已经记住了,所以只要进得了这扇门,找到陈九德就不成问题。可是这门口把守如此森严,该如何进去呢?” 这时,一女子的声音轻轻传到朱何耳边,“你有没有注意,能够自由进出这陈府的人是哪些人?” 朱何一阵惊讶,转过头看,竟是洛雁,于是道:“你怎么来了?” 洛雁笑道:“朱何去哪,我洛雁就去哪。”朱何感动着笑了。 洛雁急忙打断他的思维,接着刚刚的话,道:“你有没有注意啊?” 朱何道:“注意了,一般人,包括陈府的官兵,进入府内都得搜身登记,唯有伞花教人可自由出入陈府。” 洛雁道:“所以,我们若是能扮成伞花教人,那进去不就容易了。” 朱何笑着点点头,道:“还是洛雁最机灵。” 洛雁道:“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许再丢下我不管,只身去冒险了。”朱何点点头。 朱何四处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道:“我们去那边。”因为那个方向只有少数的官兵和伞花教人巡逻。 两人快步来到那边,躲在隐蔽处,见有三五个伞花教人经过,飞扑过去,取其性命,换上伞花教黑装。照他们的样子,一路巡逻,回到陈府门口,径直朝府内走去。果然门口守卫没有拦截,两人捏把冷汗。 凭着记忆的路线,朱何领着洛雁大胆地走进。偌大的一个陈府,要找到陈九德卧室着实不易,两人走东窜西,见房间朝内偷看,可惜忙乎了大半个晚上,都未找到陈九德。 两人失望地蹲在一房间外。朱何道:“看来陈语弦带我走的路线并未经过陈九德卧室。” 洛雁道:“嘘!别说话,我们听听房间里的人在说些什么。”朱何点点头。 房内,一妇人道:“死鬼,三天两头不在家里,害得我日夜寂寞无聊。” 男人叹道:“哎!我也没办法啊,吃的是陈府的饭,就得替陈府卖命啊。” 妇人道:“那也不至于晚上都不能回来吧?” 男人叹道:“哎!最近这个任务比较棘手,我能够活着回来就算万幸了。” 妇人问道:“什么任务?” 男人道:“这个任务比较隐秘,不允许泄露的啊。” 妇人生气地拍打着男人,道:“连我都不能告诉吗?死鬼!以后别靠近我!” 男人忙嬉笑着认错,道:“能能能...” 妇人急道:“快说!” 男人道:“最近江湖上都在暗中争夺一本盖世武学‘苏门武学’,陈大人怕被武林人士夺走,就派我们也去争夺。若被别人夺走,我们的性命也不保啊!”接着道:“这几日连陈大人都亲自去苏家庄了,你说这个任务重不重要?” 朱何心中震惊,小声道:“苏门武学?陈九德都亲自出了?” 洛雁道:“看来这苏门武学着实厉害,不过我们的重点是杀陈九德,既然陈九德都不在陈府,那我们今晚还是回去吧。” 朱何点点头,道:“我们也得去苏家庄,争取能够杀掉陈九德。”两人遂按安全路径,以伞花教人身份离开了陈府,脱去伞花教黑装,回到了客栈。 第三十二章 客栈 回到客栈,天色已明,两人索性不睡,直奔子莲、乐逍遥房间,在外敲门,喊道:“ 表哥、乐叔叔,起床了。” 子莲也早已醒了,听到朱何外呼喊,就过去开门。可乐逍遥睡得还真香,被这呼喊声吵醒,大喊道:“这么早,就起来干嘛啊?” 朱何道:“我和洛雁听到消息,陈九德最近不在陈府,而在苏家庄,所以我们尽快赶往苏家庄,或许能在苏家庄杀掉陈九德。” 子莲问道:“苏家庄?他去苏家庄干什么?” 洛雁道:“最近流传苏家庄有本武功秘籍‘苏门武学’,貌似是个盖世武学,所以陈九德也去夺。” 子莲道:“他夺武功秘籍干什么?难不成他还想学武功?” 朱何道:“陈九德野心极大,他想学武并不稀奇,可怕的是他还想控制整个武林。” 子莲道:“的确,很多武林人士都想生吞陈九德,如果他能学得盖世武学,那武林也将会在他的控制之下。”接着道:“我们赶紧去苏家庄。” 乐逍遥道:“睡没睡好,那饭还得吃吧,被你们急得人都受不了了。” 朱何愧疚道:“乐叔叔,让你受累了。我们吃饭去吧。” 子莲瞪着乐逍遥,道:“蠢老头,不但蠢,还懒。” 乐逍遥生气道:“你说谁呢?你不懒那你别吃饭啊,傻小子。” 子莲道:“我说过我不吃吗?我只是想节省点时间,尽快找到陈九德。” 洛雁故意取笑道:“乐叔叔,你一个长辈老是跟子莲吵闹,羞不羞啊?” 乐逍遥羞愧不已,道:“好吧,我长辈应该让着点,以后会注意的。” 朱何笑道:“乐叔叔,表哥,我们赶紧去吃饭吧。快点吃完,马上赶路要紧。” 一顿早餐草草吃完,四人快马加鞭,赶往苏家庄。直到天近黄昏,方来到苏家庄不远的一家客栈。客栈内,被隐隐的冷风笼罩,虽坐满了客人,却静如死潭,无一人发言。客人们千奇百怪,有独眼怪客,亦有削发僧人,有驼背老者,亦有折扇公子...他们虽在用餐,却都翘着耳朵,紧锁双目,注意着旁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掌柜是个七旬老者,发须皆白,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依然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柜台。或许对于一个七旬老者而言,这种气氛早已感受过无数次,习以为常,可能那些过往的回忆,比起眼前这些更加能够让他思绪千缕。 朱何等四人走进客栈,乐逍遥大声喊道:“掌柜的,还有没有房间啊?我们四人要住店。” 所有客人不约而同地瞪向他们,冷峻的眼神如一股寒流般袭向朱何等四人。子莲轻轻拍拍乐逍遥肩膀,乐逍遥回头一看,顿时心惊胆寒。 掌柜淡淡笑道:“实在抱歉,四位,今日房间已满。” 朱何道:“前辈,能不能行个方便?我们实在是走累了,懒得再去寻找别的客栈了,随便给个便房都行,只要有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掌柜道:“便房、柴房,就怕委屈了几位。” 朱何忙道:“不委屈,随便什么房间,我们都按上等房间付钱。” 掌柜手捋胡须,寻思了一会,道:“既然几位非要住这,那我就把我的房间让给几位吧。” 朱何问道:“那前辈自己住哪?” 掌柜笑了笑,没有回答朱何,蹒跚着走出柜台,道:“来吧,几位,跟我走,去房间。” 朱何等四人疑惑不解,只是跟着掌柜上了楼。楼下客人目光如聚光灯般跟着朱何等人移动。直到掌柜又走下楼,客人们才纷纷吃着自己桌上的酒菜。 朱何等四人来到房间,关好房门。 乐逍遥问道:“这客栈房间已满,我们换个客栈不就行了,为何非要占了人家掌柜的房间啊?” 子莲也道:“是啊,表弟。而且这些客人都稀奇古怪一个,走进这里就像进了地狱一般,好生阴冷。” 朱何道:“正因为这些人稀奇古怪,我们才要住这。你们想想,这些人都是来干嘛的?肯定都是想来夺苏门武学的,我们住在这,或许可以打探道一些有用的消息。” 子莲、乐逍遥都会意地点点头。 到了深夜,客人们都已进了房间,可没有一个房间的灯是熄灭的。阴风吹得客栈窗户啪啪作响,客栈门也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门还是开着的,因为掌柜正端坐在门口。 朱何轻轻走出房间,还未下楼,其他客人却都已察觉。 朱何慢慢走下楼,问掌柜要了壶酒,一个人坐下来豪饮一番。 这时,一驼背老者飞下楼来,手持拐杖,坐到朱何身旁,笑道:“这位少侠,为何在此独饮啊?老驼子来讨口酒喝,可否?” 朱何哈哈笑道:“前辈请吧。”速轻一挥手,两只大碗从碗柜中飞到桌上,斟满酒,再一挥手,其中一碗飞向驼子。驼子迅速伸手,接住那碗,道:“老驼子先喝了。”说罢,一饮而尽。朱何大笑道:“前辈真够豪爽,那朱何也不客气,喝了这碗啦。” 驼子道:“少侠这么晚了还有此闲情出来喝酒?” 朱何叹道:“只因有些事情难以释怀。” 驼子问道:“少侠年纪轻轻,还有这等心事?” 朱何大笑道:“是人都会有**,**难以满足,自然夜不能寐。” 这时,又一公子手持折扇,翩翩飞下楼来,亦以内力取来一大碗,笑道:“看两位聊得如此尽兴,本公子也来凑会热闹。”遂为自己斟酒,一饮而尽。接着笑道:“这位背刀少侠的**看来非比寻常啊。” 朱何大笑道:“在下只是些儿女情长的**,恐怕这位折扇公子的**才非比寻常吧。” 忽又两人飞下楼来,一人盲了左眼,一人盲了右眼,亦取来大碗,先饮一晚,一人道:“折扇公子的**的确非比寻常,折扇公子已在此住了数日,却无一日不是围着苏家庄打转。” 折扇公子笑道:“难道两人独眼仙翁不是为这苏家庄而来吗?” 独眼仙翁笑道:“既然大家都是爽快人,那就打开窗户说亮话。这苏门武学除了我俩独眼仙翁外,谁还有本事可以夺走呢?” 第三十三章 客栈子夜 “苏门武学?”楼上客人听到这话,如蜂般涌出房间,各持兵器,站在楼上观望底下几人的举动。洛雁、子莲、乐逍遥也出了房间。而掌柜却依然端坐在门口,无一点异样之态,只是时不时微微笑,摇摇头。 折扇公子看了眼独眼仙翁俩手中的蟒胃剪,笑道:“独眼仙翁的蟒胃剪的确锋利无比,两剪合力更是凶猛异常。不过不知两位可曾听说过我这把花童扇?” 独眼仙翁冷笑道:“花童扇有18根扇骨,每根都是由象牙磨制而成,而扇面是由人皮做成,所以阁下每半月至少必须杀一人,取其皮,做扇面。” 折扇公子笑道:“两位既然知道得如此明了,那本公子也无须再多说。只盼二位不要逼我的花童扇张开扇面。” 独眼仙翁冷笑道:“那些都只是听说,还真想真正领教下公子的花童扇,是否真像一些流言说的‘花童开,命不在’?” 折扇公子笑道:“那两位可知本公子一般何时杀人?” 驼子接声道:“素闻折扇公子子夜杀人。花童扇一旦打开,三招内必取一人性命。” 独眼仙翁有些胆颤,心想:蟒胃剪双剪合璧都还未曾在三招之内杀过人,而且此时刚好是子夜。镇定下情绪,回道:“那我们就比三招如何?折扇公子。” 折扇公子笑道:“比三招是可以,但是得有个彩头,输者得有个惩罚。” 独眼仙翁有些迟疑,问道:“公子想赌什么?” “本公子若是输了,甘愿毁掉这花童扇。” 独眼仙翁寻思:若是这折扇公子没了花童扇,那我们夺苏门武学,岂不是少了一个强敌。于是回道:“公子之言可当真?” “本公子几时有过戏言?不过若本公子赢了的话,可否取下仙翁俩另一只眼睛?” 独眼仙翁回道:“我俩这蟒胃剪也未曾有过败绩,今日若是输了,那也没有面目再落下独眼去见世人。就依公子所言。” “那仙翁请出招。”折扇公子依然面带笑容,站在凳上。 “我俩就不客气了。”独眼仙翁速起身,握剪飞剪过去。 折扇公子侧身倾听,感觉两剪临近他时,速如柔猫般俯身下躲,依然股不离座,两剪落空。折扇公子又立马回身,笑道:“仙翁,已过一招。” 仙翁俩没有多想,只道:“刚刚那招只是试探,请公子再接第二招。”仙翁俩迅速旋转身体,达到折扇公子身旁一前一后的位置,又飞剪过来。 此时的剪已变得变幻莫测,折扇公子预测不到剪究竟会朝他身上那个部位剪来,而且一前一后,更是让人无从闪躲。不过折扇公子却依然面带笑容,待两剪一到,他立马高举花童扇,但并未打开,只见扇上像上了磁铁一般,将两剪一起引向扇骨,再摇晃扇子,仙翁俩如两片扇叶一般跟着扇子旋转。仙翁俩立马收剪,才摆脱了扇的吸引,下落到地面。 仙翁心中不禁感叹这花童扇果真厉害,若再不使出双剪合璧的绝招来,恐怕真要输给折扇公子了。两仙翁目光交接,随后立马旋转身子,如两道龙卷风般在折扇公子周围环绕,越绕越快,恍如两个圆圈将折扇公子紧紧圈住,越圈越近。 现在更加难以确认两剪会如何剪来,但折扇公子依然面不改色,坐等两剪逼近。 待两个圆圈直径只有两三尺时,两剪张开剪头,如巨蟒开口,圈如蟒尾,一左一右疯狂咬向折扇公子。 紧急关头,折扇公子打开花童扇,迎向一“蟒口”,“巨蟒”如被迷惑,竟跟着花童扇的方向挪动,花童扇迅速移到另一“蟒口”旁,两“蟒口”之间仅隔一扇。正当两“蟒口”咬向花童扇,折扇公子立马收扇,两“巨蟒”竟撕咬在一起,霎时间,两剪俱断,掉落在地,两仙翁亦倒于地。比试结束。折扇公子依然端坐于座。 旁人看得目瞪口呆。折扇公子笑道:“仙翁,承让了。” 楼上客人皆呼:“取下眼珠。” 仙翁感觉无力回天,叹道:“能输在这花童扇下,也不枉此生了。如今这蟒胃剪也已被毁,我俩有目又能如何?我俩愿赌服输。”两人遂一齐以手插进眼睛,大叫一声,眼珠血淋淋地滚出眼眶,然后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客栈。 驼子朗声解释道:“这花童扇果真神奇,蟒胃剪也凶猛无比,只可惜这花童扇天生就是蟒胃剪的克星,蟒胃剪最爱食人肉,一旦开剪,必寻人肉,而这花童扇的扇面恰恰是由人皮做成,所以每当折扇公子以扇相挡时,蟒胃剪总被扇引走,再加之花童扇本身的诡异,蟒胃剪必输无疑。” 客人皆道:“原来如此。” 掌柜靠坐于门口,丝毫没有关注客栈内的一切,竟有了丝丝睡意。 这时,又一削发僧人飞下楼来,亦取酒喝上一碗,赞道:“素闻花童扇威力无比,今日一见,果真不俗。” 折扇公子笑道:“多谢大师夸赞。” 驼子解释道:“这位是西藏游僧不羁大师,他手中的嗜魔法杖已经不知道嗜过多少人的鲜血。” 不羁大师微笑道:“多谢老驼子夸奖,老驼子手中的混灵拐,小僧也早有耳闻。”接着转身对折扇公子,道:“小僧见公子打得正过瘾,也欲与公子比试几招。” 折扇公子笑道:“久闻大师威名,能跟大师过招,实属荣幸。” “我们也过上三招吧。” “不,我们只过一招。”折扇公子道。 驼子解释道:“这花童扇一旦打开,便会嗜血如命,万般难缠,每招都欲夺人性命。” 不羁大师心中一颤,回道:“好,那就一招。”他也心想:这一招下去若没能取他性命,那我命休矣。 折扇公子笑道:“大师请出招吧。” 不羁大师微整衣襟,然后手拨禅杖任意变幻,欲以此吸引住折扇公子注意,然后立马以杖支地,飞向折扇公子头顶,正欲以杖劈向折扇公子头部,折扇公子迅速开扇,大师明显感觉一股威力震慑到他,于是立马翻转身子,降落到折扇公子后方,再抡杖铲向他,折扇公子察觉,纵身一跃,飞上半空,大师法杖铲在凳上,折扇公子又立即回来,张开花童扇,扇面如利刀般割在大师颈部,大师立马生亡。 客人皆呆。驼子又解释道:“只怪不羁大师还没能驾驭好这嗜魔法杖,完全没有发挥出嗜魔杖的魔力。嗜魔杖驾驭得好,只需轻轻摇动,其响声即能惑诱人耳,若入幻境,此时便可出其不意,取对方性命。” 折扇公子鼓掌笑道:“老驼子见多识广,本公子佩服。但不知老驼子有没有心情也跟本公子过上几招呢?” 第三十四章 子夜危机 驼子冷笑道:“难道公子不怕我这混灵拐毁了你那花童扇?” 折扇公子笑道:“向来都只是听闻老驼子您的混灵拐杀人如麻,却从未领教过,今日既有机会,又怎能错过?” 驼子冷笑道:“公子有此闲情,那驼子奉陪。” 折扇公子道:“老驼子想比试几招?” “公子认为呢?” “十招如何?” “为何还要十招?刚才两场都只有三招和一招。” “本公子不敢保证在三招内能够赢你老驼子。” “你那花童扇如此凶猛,还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你老驼子的混灵拐同样诡异莫测。”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驼子另有想法。” “老驼子请说?” “公子三招内不自信,然而十招我驼子又觉得太多,那就这样,公子打三招,我驼子只可出一招,意下如何?” 楼上客人惊诧万分。有人道:“这老驼子也太猖狂了。” 有人解释道:“别小看了这老驼子,虽然谁也唤不出这老驼子的姓名,但是他手中的混灵拐想必你们应该有所耳闻,这混灵拐制作精细,内部由世上罕见的阴沉木支撑,再在阴沉木外壳镀上玄铁,质地坚韧,一拐击出,猛虎的头都会粉碎,拐头形似狮头,狮口可吐暗器,拐尾尖锐锋利,是个凶猛的武器。” 折扇公子笑得略显难看,道:“老驼子如此让我,本公子怕赢了也胜之不武?” 老驼子冷笑道:“我驼子从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只是以公子的武艺,我驼子认为,赢你,一招足矣!” 折扇公子有些胆怯,平复下情绪,道:“那就依老驼子所言,我出三招,必定赢你。” “公子,出招吧!” 两人隔着桌子,面对而坐。折扇公子面带笑容,打开花童扇,缓缓为自己扇风,表情惬意,突然,改变扇姿,迅猛一挥,一根象牙扇骨如箭般飞出,飞向老驼子心脏。驼子并未动身,竖撑拐杖,谁料那扇骨竟改变了方向,飞入了拐杖的狮口。 折扇公子寻思:我这招“扇骨离弦”可是从未失过手的,这次竟然未能伤到他?难道是飞出的扇骨还不够多? 折扇公子立马纵身跃起,再次挥扇,三根扇骨迅猛飞出,分别飞向驼子的喉部、心脏、腹部,其速度之快,招式之诡异,很少有人能够躲过,折扇公子自信地以为这下肯定能击中老驼子。然而,老驼子并未出招,依然只是手握混灵拐,三根扇骨再次乖乖地飞入了狮口。 花童扇18根扇骨已失去四根,这下折扇公子急了,再不拼死一搏,恐怕就要名声扫地了,于是又纵身飞跃,猛挥扇子,十来片人皮扇面如飞刀般飞向驼子。 驼子大喝:“你三招已出,现在我驼子也该出招啦。”以拐点地,纵身飞上半空,速摇摆混灵拐,四根扇骨从狮口中迅猛吐出,一路穿破飞来的扇面,击中花童扇,再刺入折扇公子心脏,霎时间,折扇公子从半空落下,猛碎在地,口吐鲜血,立马身亡,花童扇正好被扇骨钉在公子心脏,扇随人去。 客人再次惊愕。而掌柜靠坐在门口已然睡着。 朱何在旁,寻思:这些都是恶人,倒死有余辜,可这驼子也不是好人,杀人如麻,若是苏门武学落入他手,那也必定贻害武林。 朱何笑着,鼓掌道:“前辈武功盖世,晚辈佩服。” 老驼子冷笑道:“莫非少侠也想跟我驼子比试?” 朱何道:“晚辈不敢,晚辈只是看到精彩之处忍不住鼓掌喝彩而已。” 老驼子斜眼看着朱何,道:“少侠何必谦虚?不出我驼子所料的话,少侠背上这把宝刀可是天陨刀?” 朱何大笑道:“前辈果真见多识广,什么都逃不出您的法眼。不过晚辈不想打斗,继续喝酒如何?” 驼子冷笑道:“少侠还当真挺有闲情啊!少侠难道不是为这苏门武学而来?” 朱何道:“晚辈之前也已说过,晚辈只是有些儿女之事难以释怀,才来喝几口闷酒。像什么苏门武学,于我如浮云。” “哦?”一身着黑装的年轻男子大跨步走进客栈,道:“这位少侠不是为这苏门武学而来,那是为什么啊?” 朱何一看便知他是伞花教人,心想:这一窝蜂终究是被我捅破了,不知道陈九德会不会出现?于是故意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回道:“阁下来得正好,这位前辈正愁无人跟他比试。在下先回房休息了。”踉跄着准备上楼。 这男子忙过去将他拦住,道:“少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朱何道:“你想要个什么回答?” 男子道:“想听你亲口说出是为苏门武学而来。” 朱何叱道:“明明就不是,我为何要这么说!” 男子哈哈大笑道:“是或者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朱何道:“既然不重要,那就给我让开!”突然,朱何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将男子推开,纵身一跃,飞到楼上,手拉洛雁,并叫上子莲、乐逍遥,朗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 男子哈哈大笑,道:“少侠果然聪明,不过想逃已经晚矣!” 客人们大惊。驼子见状,立马飞扑过去,指如鹰爪般掐住那男子咽喉,叱道:“奶奶的,难道你还想害死我驼子不成?” 男子被掐得咳嗽不断,哭丧着脸,哀求道:“不敢不敢,小的怎敢伤害驼子前辈呢?快放开小的吧。” 驼子厉声道:“那你快带我驼子离开,我知道你们已经在外面做了手脚!” 男子连连点头道“是”。 子莲问道:“这伞花教人已经在外做了手脚,我们已经出不去了,怎么办?” 朱何道:“静观其变吧。” 正当男子欲带驼子离开时,驼子忽然嚎叫一声,痛倒在地。客人皆惊。仔细看时,驼子手指已经发黑。 男子哈哈大笑道:“老驼子,不知好歹,还敢抓我的咽喉!” 驼子倒地痛骂:“奶奶的,竟然敢...敢暗算...我驼子!我驼子...要将你撕...撕成碎片!” 男子大笑道:“你中的是我伞花教毒性最强的夺命仙子,你已活不过半柱香时间。” 朱何小声解释道:“这男子在颈上涂抹了这种叫夺命仙子的毒物,别人一碰到,就会中毒。” 毒性渐渐由手指扩散到体内,再传至五脏六腑,驼子疼痛不已,脸色发紫,七窍流血,在地面爬来滚去,遂凭着最后一股气力,手持混灵拐,自缢身亡。 男子朝楼上众客人喊道:“今晚你们都得死!谁叫你们想夺苏门武学!”哈哈大笑。 客人见驼子死得那么残忍,皆不敢轻举妄动。 男子正欲示意些什么,突然,掌柜在门口站起身来,大声叱道:“谁敢在此胡作非为,休怪我老头子无情!” 第三十五章 危机过后 楼上客人都被掌柜这一叱声震到,皆瞧向掌柜,掌柜一步步走近,怒视那男子。 男子转过身,哈哈笑道:“就你一老头,还敢大呼小叫的!” 掌柜叱道:“此客栈不许伞花教人入内!赶紧给我滚出去!” 男子嬉笑道:“那也得看老头你有没有本事赶我走咯!”接着道:“今晚你们都得死,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客栈!”然后以手示意,霎时间,客栈门窗尽开,无数毒针如细雨般密密麻麻飞进客栈内。客人们立即闪躲,或以武器相挡,或躲在安全位置。可大多数人未能躲过,惨死现场。 朱何速拉洛雁,连同子莲、乐逍遥,一齐飞向掌柜身旁,洛雁、子莲、乐逍遥降落于地,眼见毒针就快刺到他们身旁,朱何腾空飞起,速把宝刀,肆意猛挥,无数刀光如闪电般射出,相互交织,如帐篷般遮住了掌柜、洛雁、子莲、乐逍遥四人,朱何处于帐篷顶端。毒针射来,皆被挡住。 待毒针射完,伏尸满地,所剩客人已寥寥无几。朱何见那伞花教男子已经不在,迅速收刀,降落。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然后走近掌柜,忙搀扶着他,关切道:“前辈,没事吧?” 掌柜平和地笑道:“我没事。少侠武功着实高强。” 朱何笑道:“前辈没事就好。” 掌柜道:“这伞花教人作恶多端,四处残害生灵。现在客栈内的客人也已所剩无几,想必伞花教人也不会再来,我们先回房间慢慢谈吧。” 客栈内一番惨叫声过后,又归于平静,而这平静并非神清气爽的平静,这平静是渗透着阴冷的平静,是一种可以让人窒息的平静。 五人来到房间,围坐在桌旁。掌柜道:“那些没死的客人也都仓皇而去,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五人了。以我老头子的阅历,看得出,几位都是好人,跟其他那些客人截然不同。” 朱何道:“谢前辈夸赞。晚辈也看得出,前辈必定武艺高强,只是不屑跟我等后辈一起打闹而已。可您为何对伞花教人却如此恨之入骨?” 掌柜道:“这跟我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有关吧,可惜我已不想再提,都已年俞花甲,能安心过一天就算一天吧。”接着道:“我的武功早已废去,要说武艺高强,那可能也只是年轻时候吧。” 朱何见掌柜对他们还是心存戒心,于是先敞开心扉,道:“实不相瞒,我等并不是为夺苏门武学而来,我们是为保苏门武学不落入坏人之手而来。我等是华山派木掌门派来的。晚辈是抗倭大将朱纨之子朱何。” “哦?”掌柜道。 “是的是的,我是木旋风师弟乐逍遥。” “晚辈是木旋风徒弟刘子莲。” “晚辈落雁。” 四人一一介绍。 “掌柜若是还不相信,那看我演示一段逍遥步法,这是华山派的独门武艺。”说罢,乐逍遥纵身跃起,腿法诡异迅猛,一腿抛下,凳子被粉碎。 掌柜捋着胡须点点头,道:“这的确是华山派的步法。你等既是木旋风派来的,那我老头也敞开心扉。我本也是苏家庄人,我是苏家庄前庄主苏三清的随从白天。一直以来,苏家庄没少受伞花教人骚扰,所以我对伞花教恨之尤甚。你们既然是来保苏门武学的,为何不直接去苏家庄,还来此客栈住?” 朱何道:“我们还只刚刚来到这里,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样进得了苏家庄,所以想先在此住上一宿,打探清楚苏家庄情况。” 掌柜微笑道:“所以你故意下楼一个人喝酒,目的就是引那些欲夺苏门武学的人出来,然后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些有关苏家庄及苏门武学的消息。少侠果真机智。” 朱何道:“可晚辈没料到会造成这么人无辜送命。” 掌柜微笑道:“这些人都不是恶人,死了更好。不过却让伞花教人猖狂了一回。那些恶人若在的话,还可牵制伞话教人,牵制没了,伞花教人日后必定更加猖狂。” 朱何道:“这点前辈放心,只要我们四人还在,就决不会让苏门武学被伞花教人夺去。” 掌柜微笑道:“几位武功都不错,有几位相助苏家庄,是苏家庄的福分。” 朱何好奇地问道:“前辈既是苏家庄人,为何不呆在苏家庄,还出来开个客栈呢?还有,前辈为何要把武功给废了?” 掌柜道;:“这些说来话长了。我本是前庄主苏三清随从,我和他日夜相随,兄弟一般,然而后来,他学了一种奇怪的武功,功力大增,几乎无人能敌,若是参加中原的跃龙潭武林大会,那也必定技压群雄,中原武林盟主非他莫属。 “可是每当他运用一次这种武功之后,便会感觉经脉剧痛,痛不欲生,必须吸收别人的功力方可缓解剧痛,若不吸收别人功力,便会自损内力,甚至经脉俱断。可他又不想残害无辜,去吸收别人的功力。 “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我于心不忍,于是在他每次用完功之后,我都自愿让他吸收我的内力,所以慢慢的,我的功力被吸收殆尽,成了废人,而他却胃口越来越大,吸收一点点功力都根本无法震住经脉的剧痛。还好他神智清醒,在意识到这武功的危害之后,他多处求助高人,可最后还是未果,在这种剧痛难忍的情况下,他选择了自杀。之后,我便也离开了苏家庄。” 朱何道:“只要吸收别人内力,就会没事,这么说来,这种武功若是被恶人学得,必定会成为大魔头,那武林岂不遭殃?” 掌柜紧缩眉头,点点头,道:“现在都在争夺的这苏门武学,我猜就是这武功。” 朱何道:“为了武林的安定,我们必须去制止恶人夺走苏门武学!” 掌柜道:“虽这么说,可你们第一步还是得先进得了苏家庄,并且要得到他们的信任。” 朱何道:“请求前辈赐教。” 掌柜从身上取出一令牌,道:“这令牌是苏三清曾经赐予我的,它是苏家庄特别信任之人才会拥有。我把它交给你们,对你们应该会有帮助。” 朱何等四人兴奋不已,连忙道谢,接过苏家令牌。 然而掌柜依然挂满忧愁,道:“如今的苏家庄警戒森严,想要进去着实困难,就算你们有令牌,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 “那该怎么办?” 掌柜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应该会帮到你们。在苏家庄三里外有个梦溪湖,苏家人经常改姓换名在那游湖,喜欢在湖面吟诗作对,结交挚友,他们最喜欢苏轼的诗文,把苏轼的诗文捧为至宝。所以你们可去梦溪湖会见他们。” 朱何道:“谢谢前辈指点,我们待会天亮便去。”接着又问道:“那前辈您还回不回苏家庄?” 掌柜长舒口气,道:“我老头子一个了,回去又有何意?好好度过这余下的每一天吧。” 此时已快天明,朱何等四人在客栈内暂且歇息。 掌柜缓缓走出房间,又慢慢走出这伏尸满地的客栈,没有回头。 ----他准备去哪,谁也不知道,可能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出现在江湖。 ----刀风剑雨一辈子,可能只有一走,方能慢慢洗涤心中的恩怨情仇。 第三十六章 吟诗梦溪湖 次日,朱何等四人早早起来,换上文人服装,前往梦溪湖。 梦溪湖,四季都是美的。堤岸百花齐放,再往湖中心眺望,四个亭子映入眼帘,四亭相距不到一丈,可亭与亭、亭与岸之间并无廊道连同。湖面波光粼粼,轻舟荡漾,由于是清晨,还有些雾气,亭子若隐若现,如四颗宝石般镶嵌在湖面。 在这里,自然和人的创造融为一体,相得益彰,自然的美和人造的美综合为美的极致。 此时正值春季,湖中的莲还在沉睡。四处芳香扑鼻,根本分不清哪种花散放哪种香气,好像岸边的草,地上的碎石,都散发出芳香,让人神清气爽,流连忘返。 朱何等四人感受着梦溪湖的美,真像进入了梦境。 乐逍遥喊道:“你们快看,那湖面有几只小舟,正朝亭中驰去,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朱何、子莲、洛雁点点头,乐逍遥欲以逍遥步法直飞入亭,朱何忙拉住他,道:“乐叔叔,这里是饮酒作诗的地方,我们不要用武功。” 乐逍遥直跳,道:“那我们怎么去啊?” 子莲道:“我们也荡小舟过去。” 乐逍遥喊道:“哪里有小舟啊?” 这时,不远处,堤岸旁,一位老者朝他们呼喊:“几位客官,是要坐船吗?” 乐逍遥忙道:“是的是的,我们要坐船。”憨笑着朝老者那里走去。朱何、子莲、洛雁也跟了去。 老者问道:“四位可是来游湖的?” 乐逍遥忙道:“我们想去亭中。” 老者道:“亭中须会舞文弄诗之人方可进去,不知四位会不会?” 乐逍遥喊道:“你开个船还刁难我们啊,我们哪会什么舞文弄诗啊!” 老者道:“既然不会,那就不能去亭中,只可在湖周围游玩。” 乐逍遥急了,道:“一个破湖还这么多规矩,信不信我教训你啊...”子莲忙把他拉住,道:“人家都是去亭中饮酒作诗,而你去游玩,肯定会打搅人家啊,蠢老头。” 朱何上前作揖,对老者道:“晚辈略懂诗文,可否过去?” 老者道:“我得先考考你如何?” 朱何道:“前辈想如何考?” 老者捋捋胡须,道:“我出上句,客官接下句,有五道题,你若答对三道,便可过去,如果五道全对,那四位皆可过去,而且不用付钱。” 朱何道:“好,前辈请出题吧。”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下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客官还真不错,若还能再接上一句,我便可送你入亭。” “前辈请说上句吧。”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客官果然聪明,现在你已可进入亭中,还有两道,可能会难些,不知客官还要不要答?” “前辈出吧,晚辈尽力而为。” 洛雁在旁小声道:“朱何,你可一定要把后两道给答上啊。” 老者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朱何思虑片刻,答道:“‘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最后一句,少年请听,‘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依然一笑作春温。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 “‘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客官博学多才,五句全部答对,恭喜四位。上船吧。” 洛雁、子莲、乐逍遥三人兴奋不已,连连称赞朱何,洛雁扑进朱何怀中,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才。” 朱何笑道:“昨晚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在掌柜房间里找到了一本苏轼诗文集,心想它肯定有用,于是连夜把它记下。” 子莲道:“表弟真有心。” 老者也赞道:“客官记性真好。” 四人上了船,轻舟荡漾,微风拂面,好生惬意,老者站在船尾,边划着船,边唱着歌。 远眺四亭,其中三亭有人,每亭都有一长者席地而坐,又有一随从站立其旁,长者手握白瓷酒杯,随从手捧白玉酒壶。只见一亭中长者把倒满酒的酒杯抛给另一长者,另一长者又把酒杯扔向第三位长者。酒杯在三亭湖面上飞来飞去,有时,长者接来一饮而尽,有时,又没有喝,而把酒杯扔向另外一人。 待朱何他们靠近了四亭,方看清楚,三位长者正在吟诗作对,其中一位长者提出一意象,然后在酒杯中倒上自家带来的美酒,扔给对面的长者,若对面的长者能以此意象做出一首好诗,便可饮下那杯美酒,否则只得抛给下一位。就这样,三位长者诗意盎然,酒兴浓烈,酒杯三位手中来回传递。 老者把船靠到第四个亭边,道:“四位请上亭。我这刚好还有一壶美酒,就赠给四位用来吟诗助兴吧。” 朱何接过美酒和酒杯,连声道谢。老者抿嘴微笑,调转船头,一路高歌,往岸回划。 朱何照着三位长者模样,来到亭边,席地而坐,手握酒杯,倒上美酒,落雁手捧酒壶,子莲、乐逍遥立于其旁。 见三位长者吟得正兴,朱何又取来两酒杯,倒满美酒,拱手向三长者作揖,道:“小生朱何,欲求三位前辈赐教。小生这有一壶羊羔美酒,还请三位前辈品尝。”遂把三杯酒抛向三位长者。 一白衣长者接过酒杯,微微细闻,满意地点点头,道:“这羔儿酒的确醇香,闻上一闻,顿觉精神倍爽。” 一青衣长者接来,便一饮而尽,道:“这酒着实美味,恨不得把杯子都给吞下。” 一灰衣老者道:“这羊羔酒的确珍贵,世上已少有,相传当年司马懿兵临城下时,诸葛亮在城楼上唱到:‘大开城门将您迎,我用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唐代羊羔美酒作为贡品进入宫廷,供皇帝享用,唐玄宗李隆基给杨贵妃过二十岁生日时,从‘沉香亭’贡酒中特为杨贵妃选中了‘羊羔美酒’以示祝贺,贵妃醉酒后,翩翩起舞,跳起了‘霓裳羽衣舞’,玄宗借着酒兴,排击奏乐。今日我们能饮上此等美酒,实乃福分。” 朱何道:“宋朝大文豪苏东坡在同客人畅饮羊羔美酒时,曾挥笔写下了“试开云梦羊羔酒,快泻钱唐药王船”的精美诗句。” 灰衣长者忙问道:“你还知道苏东坡的诗句?” 朱何道:“小生此生最崇拜苏东坡,他的诗文,小生字字谨记。” 灰衣长者道:“哦?真的吗?”朱何点头道是。 灰衣长者道:“这么说,那我来考考你。同样的规则,我手中的也是上等的美酒,若是你能答上,美酒赐予你。” 朱何道:“前辈请出题吧。” 灰衣长者道:“此时正好细雨蒙蒙,你就背诵一首苏东坡的包含‘雨’这个意象的诗文,如何?” 细雨洗涤着天空,汇成了湖水。 第三十七章 书香盈溢 朱何道:“前辈请听,‘凤回仙驭云开扇。更阑月坠星河转。枕上梦魂惊。晓檐疏雨零。相逢虽草草。长共天难老。终不羡人间。人间日似年。’” 灰衣长者满意地点点头,道:“‘晓檐疏雨零’,苏东坡的《七夕》,嗯,不错。”遂把手中美酒抛给朱何,朱何一饮而尽。 白衣长者道:“这位公子,我也出一题,看你能否接上。” 朱何道:“前辈请出吧。” 白衣长者抬手指向湖面,道:“现在正有一对燕子斜飞而过,公子就以这‘双燕’为意象,背诵一首东坡的诗吧。” 朱何点点头,答道:“‘记得画屏初会遇。好梦惊回,望断高唐路。燕子双飞来又去。纱窗几度**暮。那日绣帘相见处。低眼佯行,笑整香云缕。敛尽春山羞不语。人前深意难轻诉。’” 灰衣长者解释道:“这是苏东坡的《蝶恋花记得花屏初会遇》。” 白衣长者捋捋胡须,道:“‘燕子双飞来又去,纱窗几度**暮’,公子果真有才。”速把美酒抛向朱何。 青衣长者道:“多谢公子刚才那杯羔儿酒。我也给公子出上一题,我此生除吟诗作画外,还爱弹琴,公子就以‘琴’为意象,背诵一首。” 朱何答道:“‘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灰衣长者又解释道:“这是苏东坡的《琴诗》。” 青衣长者点点头,道:“公子果然对苏东坡的诗文烂熟于心,佩服佩服。”遂把酒杯抛给朱何。 朱何道:“苏轼之诗,其境界皆开辟古今之所未有,天地万物,嬉笑怒骂,无不鼓舞于笔端。小生最为敬佩。” 灰衣长者道:“我再考你一下,那首《江城子密州出猎》,你可知它写于何时?表达的是种什么情怀?” 朱何答道:“作这首诗时,苏轼是在密州任知府,叙述猎后开怀畅饮,并以魏尚自比,希望能够承担起卫国守边的重任。气势雄豪,淋淳酣畅。” 灰衣长者满意地连连点头,道:“我最敬佩的人也是苏东坡,人生知己难觅,公子要是不嫌弃,可否去我庄中一游?” 朱何心中甚悦,道:“多谢前辈不吝邀请,小生求之不得。” 灰衣长者抿嘴微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待会你们就随我回去。” 湖面细雨纷纷,远处山色空濛。美酒、好景、佳句,好生惬意。 待到云开雨停,灰衣长者身旁随从吹声口哨,四位船夫荡着小舟一路高歌,飘摇而来。 到达堤岸,朱何及三长者一一道别。灰衣长者领着朱何等四人去他庄上。 子莲、洛雁、乐逍遥一一介绍自己。几人上了马车,随从充当马夫。 乐逍遥不禁问灰衣长者:“你的庄在哪啊?叫什么庄啊?好不好玩?” 灰衣长者笑道:“兄台何必着急?到了鄙庄不就知道了。” 车前随从笑道:“我庄当然好玩,美景、佳肴,应有尽有。”乐逍遥乐不可支。 灰衣长者忙斥责随从道:“小七,不可胡说,到时如果让客人们失望,看我怎么教训你!” 朱何道:“美景、佳肴倒是次要的,贵庄能有苏东坡的美词佳句,那才爽快。” 灰衣长者点点头,道:“鄙庄的确收藏不少苏东坡的真迹,包括诗文、书法、绘画。等会带你一一鉴赏。” 朱何乐道:“多谢前辈。” 来到一山脚下,灰衣长者领他们下了马车。此山脚处皆是石块,并无草木。随从走向前,移动一三角石块,瞬间,山脚下一扇石门渐渐打开,不打开时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一石门。灰衣长者领着朱何四人进了石门,原来这里面是个地道。随从没有进去,点上火把,递给灰衣长者,然后又移动三角石块,门被关上,随从驾着马车离开了这里。 通过地道,五人来到一庄园后院,乐逍遥乐得直跳,道:“这是哪?后院好美啊。” 灰衣长者笑道:“现已来到鄙庄苏家庄。” 乐逍遥乐极了,道:“原来这就是苏家庄啊,你是苏家人啊?” 灰衣长者笑道:“没错,老夫是鄙庄庄主苏润杰。” 朱何、子莲、洛雁亦兴奋不已,忙向前作揖,道:“拜见庄主。” 苏润杰笑道:“不必多礼,我们乃知己。” 苏家庄果然宏伟,整个庄园拥有深宅大院数十处,楼房数十栋,庄内重墙夹巷,建筑奢豪,处处雕梁画栋,奇花异草、吉祥博古等装饰图案多达数百种。 等朱何四人用完餐,苏润杰命人给他们安顿好住处。然后带着朱何前往苏家的书香阁。 书香阁前,有一椭圆形水池,周围设有石栏,以石拱桥横跨池上,池中养殖鱼藻。大型叠石假山环列阁后,阁前悬有“书香烟海”匾。 朱何不禁赞道:“贵庄的书香阁可与范式的天一阁相娉美。” 苏润杰忙摇头道:“鄙阁哪能与兵部侍郎范钦的天一阁相提并论,范式天一阁是众家藏书阁的典范,鄙阁亦是效仿天一阁规制而造。” 朱何道:“前辈过谦了。” 苏润杰微笑着摇摇头,领朱何进入阁楼。 朱何看看这墙壁,道:“这墙壁可都是用楠木制造的,难怪苏轼的真迹可以保持得如此完好。” 苏润杰道:“嗯,楠木能防虫蛀。身为苏家后人,我们必须保护好祖宗的遗产,而这‘三苏’的诗文画作恰恰是苏家最珍贵的遗产。我们直接去二楼吧,二楼全是苏轼的真迹。” 楼房摆满书架,各种诗集、绘画陈列其上。 苏润杰一一介绍着:“这册是《黄州寒食诗》,写于宋神宗元丰五年,那时苏轼因“乌台诗案”受新党排斥,贬谪黄州团练副使,精神上倍感寂寞,郁郁不得志,生活上也穷愁潦倒,在被贬黄州第三年的寒食节作了二首五言诗。 “这册是《经进东坡文集事略》,是南宋郎晔选注的苏轼文集的选本,六十卷。 “这是由我苏家后人整理得的《苏轼诗集》,《苏轼词集》,《东坡乐府》。 “这册是苏轼本人撰写的《毗陵易传》,原名《东坡易传》。举世皆知他是一代文豪,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一位易学大师,他幼时就追随眉山道士张易简读书学《易》,少年时还欲入山当道士。他终生与道士高人交往频繁,深晓《周易》占卜和‘胎息’养生之术,还自称铁冠道人,其父苏洵精通《太玄》,晚年欲作《易传》未成,遗命苏轼继作此书。” 朱何惭愧道:“听前辈这么一说,晚辈倍感惭愧,在前辈面前,晚辈就一毛头小儿,所知甚少。听前辈一席话,的确胜读十年书。” 苏润杰道:“公子无须如此说,毕竟老夫是苏家后人,有众多苏家典籍陈列在这,供我研读,而公子并非苏家人,能把苏轼诗文倒背如流,已经很让人心生敬意了。” 苏润杰接着道:“我们现在来欣赏苏轼的书法吧。你再看看这《黄州寒食诗》,诗句沉郁苍凉又不失旷达,书法用笔、墨色随着诗句语境的变化而变化,跌宕起伏,气势不凡而又一气呵成,达到‘心手相畅’的几近完美的境界。 “他讲自己书法时说:‘作字之法,识浅见狭学不足,三者终不能尽妙,我则心目手俱得之矣。’他讲他的书法艺术创作过程时说:‘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他重在写‘意’,寄情于‘信手’所书之点画。 “苏轼执笔为‘侧卧笔’,即毛笔侧卧于虎口之间,故其字右斜,扁肥。 “这是《洞庭**赋》与《中山松醪赋》。” 朱何细细鉴赏,赞道:“此二赋纸精墨佳,气色如新,笔墨老健,结字极紧,意态闲雅,奇正得宜,豪宕中寓妍秀。” 苏润杰点点头道:“嗯,‘结体短肥’。公子,我们再去那边观赏观赏苏轼的绘画。” 苏润杰打开一画卷,道:“这是《潇湘竹石图》,构图奇特,匠心独运,长卷式构图,高度的艺术概括使画面充满张力,使人在“窄窄画幅”内如阅千里江山。 “再看看这幅,《枯木奇石图》。” 朱何赞道:“这些都是以竹石寄托文人精神情怀的文人画典范之作。” 两人在书香阁内畅谈不休,整整一晚,家丁又怎么好意思去打搅两人。洛雁、子莲、乐逍遥及苏家人也没办法,只得静静地等着他俩谈倦,出阁。 而这书香四溢的阁楼却恰恰让两人精神异彩,陶醉其中,尽情徜徉。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八章 潇湘竹石图 1 “庄主,有事禀告。” 一家丁的呼声吸引了苏润杰、朱何的注意。 那家丁躬身站立在苏润杰不远处,苏润杰道:“如果是急事的话,那就说吧。” 家丁忙走近他,把脸凑到他耳边,耳语了一番。苏润杰脸色渐渐变得焦急与沉重,遂又平复情绪,对朱何道:“公子,今日恐怕不能再在此研读诗文了,老夫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你们几位暂且在这住下,改日我们再来书香阁。” 朱何道:“多谢庄主收留。” 苏润杰速随家丁去了,朱何回了房间。 见朱何回来,乐逍遥忙跳了起来,道:“朱何,回来啦,苏家庄好不好玩啊?” 子莲忙道:“蠢老头,什么好不好玩啊,表弟又不是去玩的。” 朱何笑道:“书香阁特别宏伟,里面藏书众多。苏庄主博学多才,书香阁内的每一册书他都能道出个所以然来。”接着道:“不过他刚刚因为有急事,马上离开了。” 洛雁故意生气道:“书有那么好看吗?还一晚没回来,要是庄主没有急事,你是不是打算在里面呆一辈子啊!” 朱何自然会意,忙道:“要是洛雁愿意陪朱何的话,那在里面呆一辈子也好。”洛雁乐而不语。 乐逍遥急道:“你们进去呆一辈子,那我和傻小子也在这呆一辈子吗?” 子莲道:“蠢老头,谁会跟你在这呆一辈子啊!” 乐逍遥道:“那我们俩去哪啊?” 子莲道:“本少侠去哪都好,反正不会跟你呆一起!” 乐逍遥跳起来,急道:“傻小子,你怎么说话的呢?跟在师叔身旁这么多年了,现在还嫌弃师叔了是吧!” 子莲道:“天天跟你在一块,到时候会跟你一样蠢的!” 乐逍遥急道:“傻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哦!看师叔怎么教训你!”说着,便朝子莲拳打脚踢,子莲急忙闪躲,一会跳到桌子上,一会闪到床后面,一会又躲去门柜旁,乐逍遥怎么也没打到他,子莲得意地哈哈大笑。朱何、洛雁在旁亦乐不可支。 这时,一年轻男子,带着一家丁,走进房间,容貌俊朗,子莲、乐逍遥立马停止吵闹。 男子作揖,道:“在下蓝曦,苏庄主外甥,向几位客人问好。这几日若有所怠慢,还望见谅。” 朱何等四人亦躬身还礼。朱何道:“在此白吃白住,感谢都还来不及说,哪还会存在怠慢之说?” 乐逍遥哈哈笑道:“在苏家好吃的真多,大饱口福。” 蓝曦道:“几位客人觉得满意,那在下就放心了。” 朱何从蓝曦眼神中分明看到了焦虑,于是问道:“少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蓝曦长叹一声,道:“可能不能再留几位客人在此了。” 朱何欲问为何,但看蓝曦的眼神便已知道了一二。 蓝曦从家丁手中取来一画卷,对朱何道:“庄主深知公子甚爱苏轼作品,于是吩咐在下把这幅《潇湘竹石图》送给公子,作为赠品,希望公子笑纳。”两手捧着画卷,恭敬地递给朱何。 朱何亦躬身,双手接过画卷,乐道:“多谢庄主厚礼,这么贵重的礼物,在下定当珍藏。” 朱何再次打开这《潇湘竹石图》,纵约一尺,横约三尺有余,画作以潇湘二水交汇处的云水烟雨为远景,描绘了千钧怪石压抑不住顽强生出的几枝瘦竹,隐隐传达了某种文人逆境不屈的文人心境。 见朱何等人已乐然接受赠品,于是又向前作揖道:“几位客人,若是没有其他吩咐的话,那在下先行离开了,等会用完中餐,便送几位出去。” 朱何道:“少爷,可否告诉我们,苏家庄有何急事吗?” 蓝曦叹气道:“这是我苏家庄的私事,公子也不必多问。” 朱何早已猜到了**,于是道:“我等既已在苏家住了几日,那苏家的事情自然跟我们也有关系。在下在少爷的眼神中也看到了些许不安,少爷请说吧,或许我们能够帮到苏家。” 蓝曦长叹一声,道:“既然公子如此说,那我就告诉几位吧。来,我们先坐下来。” 几位围在桌旁坐下。蓝曦接着道:“苏家庄这几日恐有大难。” 朱何忙问道:“为何如此说?” 蓝曦叹道:“想必公子也听说,这些年来,一直有些歪门左道之人在骚扰我苏家庄,这几天更甚。尤其伞花教人,猖狂无比。今日数百名伞花教人前来挑衅,说要我们交出苏门武学,若不交出,说要荡平我苏家庄。如此猖狂,叫我们如何是好。而且连我苏家庄人,包括庄主在内,都不知道有什么苏门武学。真心可笑。” 乐逍遥跳起来,道:“这些狗杂种也太嚣张了,看我乐逍遥怎么教训他们!” 蓝曦迟疑道:“你?教训他们?” 乐逍遥会意,忙脱掉了文人服装,道:“少爷原来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我们并非文人,我们个个都是能够舞刀弄枪的武林高手啊。” 子莲也道:“对啊,你看我表弟虽身着文人服装,但你再看他背上的那口宝刀,就知道他并非文人那么简单了吧。” 蓝曦有些胆怯,道:“你们不是文人?那来我苏家庄是想干什么?” 朱何忙解释道:“少爷不必惊慌,我们绝不是来找那苏门武学的,相反,我们是来保护贵庄的。” 蓝曦有些迟疑,道:“哦?此话怎讲?” 朱何道:“我们是华山派木旋风掌门派来,维护武林正义的。” 蓝曦犹如旱遇甘霖,乐道:“木掌门,你们是木掌门派来的,那太好了。给伞花教人点颜色看看。” 朱何道:“嗯,伞花教人,个个恨之入骨。我们必当拼劲全力,援助贵庄。” 蓝曦乐道:“那真的太感谢诸位了。” 蓝曦离开了房间,把这事禀告了苏润杰。苏润杰急忙赶到朱何房间。 苏润杰急忙问道:“几位真是来助我苏家庄的?” 四人向前作揖。朱何从身上取出苏家令牌,忙道:“是的,庄主请看,这是客栈掌柜白天前辈赠与我们的。” 苏润杰叫四人坐下,接过令牌,仔细看看,道:“这是我苏家令牌,只有特别值得信任的人方可拥有。白天以前是我祖父随从,我祖父仙逝后,他便离开了。他跟我祖父,亲如手足,他都愿意赠你令牌,那老夫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呢?多谢几位愿意前来援助鄙庄。” 朱何道:“能为贵庄献上绵薄之力,实乃荣幸。” 苏润杰道:“那就还得委屈几位,再在鄙庄多住几日了。” 乐逍遥憨笑道:“不委屈不委屈,在贵庄吃好喝好玩好,好比住在皇宫一般。” 苏润杰笑道:“兄台过奖啦。” 朱何道:“这伞花教人一向阴险毒辣,说不定他们今晚就会来偷袭贵庄,所以我们一定要更加加强警惕。” 苏润杰点点头,道:“少侠说的是,老夫马上命人严加把守每个入口。” 很快,夜幕降临,黑云无情吞噬着原本已残缺不全的月光,阴冷的夜风吹得地面细沙纷飞,风铃在这阴风下叮叮作响,木叶随风肆意飘飞。 这一切,似乎真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九章 力战伞花教 当最后一丝孤月被吞噬,乌云侵占了整片天空,如猛兽一般,虎视眈眈,欲吞噬整个世界。 飞沙走石,席卷大地,一切生命,都陷入哭嚎,蛙声,变得惨烈,虫鸣,是那般凄凉,阵阵刺激着苏家庄每个人的心,自然也包括朱何、洛雁、子莲,乐逍遥可能天生耐睡,所以没有什么会影响到他。 果然,一群黑装高手如鬼魅般潜入了苏家庄内部,他们正是伞花教人,大概二三十人,领头却是位女子。他们果然诡秘,竟能躲过苏家庄的严加防守,不动声息地潜入了苏家庄内。像之前的折扇公子在外徘徊了数日,都没法进得了这苏家庄。 他们直奔苏润杰住处,路上遇人就杀,杀得无声无息。 很快,到达苏家人住所,伞花教人欲破门而入,这时,后方扑来五个身影,一人手刃二三人,瞬间,伞花教人死伤过半。领头见状,忙示意反击。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还是能隐约看清,飞扑过来的五人是朱何、洛雁、子莲、乐逍遥和苏庄主堂弟苏润才。虽然苏润杰只懂舞文弄墨,但是苏润才却文武兼备,练就一手好枪法。 女头领面蒙黑纱,见五人武艺高强,若再硬拼,还说不定谁赢谁亏,于是迅速撑开手中黑伞,若妖女飘上空中,其他伞花教人亦皆撑开黑伞,飞上天空。 朱何见状,忙道:“大家快捂住口鼻。”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女头领小声练道,“还有这把宝刀!原来他也在苏家庄内!”于是迅速调转伞柄,众伞花教人会意,旋转着手中的黑伞,如鬼魅般迅速飘出苏家庄。 乐逍遥大叫道:“这些狗贼不是打算释放毒气吗?怎么突然一齐离开了!” 朱何寻思着,道:“的确奇怪,已经摆好了放毒气的阵势,怎么一下全跑了?” 苏润才道:“我们先别想那么多吧,他们跑了更好。” 子莲也道:“是的,别想那么多,今晚我们毕竟杀了十多名狗贼,想必他们日后也不敢再这么肆意地深夜前来偷袭。” 朱何点点头,可是心里面还一直琢磨着缘由。 洛雁自然知道朱何的心事,然后在打斗中,她也似乎听到了一点那女头领的低声话,似乎也在琢磨着什么,但也猜不到那女子是谁,猜不到她为何突然收兵,但她似乎猜到了一点----那女子肯定跟朱何有关系。然而她并没有跟朱何提起,她也不想再多想。 次日,伞花教人又在苏家庄门口挑衅,苏润杰、苏润才、朱何等人皆出来迎战。 那女头领不见来,领头的是一男子,而且正是那天去往客栈释放毒针的那人。 男子奸笑道:“苏庄主,在下乃伞花教教主门下二弟子谢鲲,今日可交出苏门武学了吧?!” 苏润杰并不想与任何人结怨,对伞花教人亦然,于是恭敬地回道:“谢少侠,连老夫都不知道鄙庄有什么武学,你们又何必为难?” 谢鲲喝道:“少在本少侠面前忽悠,本少侠可听说苏家庄前庄主苏三清曾经就练就了一种盖世武功。” 苏润杰依然有礼道:“可自我祖父仙逝以后,那武功也便消失不见了。” 谢鲲喝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愿交出了,那到时候别怪本少侠无礼了!” 朱何等人在旁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那厮。 苏润才叱道:“毛头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声怒斥的确让谢鲲有些胆怯,他稍稍平复情绪,奸笑道:“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是真不知道咱伞花教的厉害。” 苏润才叱道:“难道还怕你个矛头小子不成!” 谢鲲举伞示意,然后迅速退后,众伞花教人立马列阵。苏润才忙吩咐家丁护送苏润杰回庄避险,带领朱何等人应战。 伞花教人各持黑伞,在朱何等人跟前肆意游走,一排一排,错乱有致,行影诡秘。 众苏家家丁一下子就被弄得耳目迷糊,找不着北,渐渐地陷入了伞花教人的包围圈内。朱何等人虽未迷糊,但也被困在其内。 子莲道:“我们若还不能破阵,恐怕就要被困死在此了。” 乐逍遥忙道:“别胡说,傻小子。” 朱何观察寻思了良久,忙呼喊:“众兄弟,不要惊慌,大家不要看他们的脚,越看会越迷糊!” 苏润才呼喊道:“朱少侠,那我们该看哪?该怎么破解?” 朱何道:“我们只瞪雨伞,他们只是身影晃动,伞没有太大变化。” 苏润才点点头,忙呼喊道:“好,这伞就是突破口了,众兄弟,我们一鼓作气,一齐持兵器刺向伞柄!” 众苏家家丁领命,连同朱何、子莲、乐逍遥、洛雁、苏润才一齐刺向那伞柄,果然阵势被破。场面立马变乱,陷入一场疯狂的厮杀。 阵势虽破,可苏家家丁战况始终处于劣势,死伤众多。 朱何见状,厮杀的同时,忙对苏润才喊道:“苏前辈,苏家家丁不是伞花教人对手,您快带领苏家家丁回庄中去。” 乐逍遥也喊道:“是啊,免得造成无谓的牺牲。” 子莲喊道:“这里有我们四人应对足矣。” 苏润才有些迟疑,但看到伤亡的苏家家丁,顿时心如针刺,眼含泪光道:“那就多谢几位了。”速带领苏家家丁返回了庄内。 苏家家丁一走,朱何等人反而更好放开手脚。朱何飞上天空,挥舞宝刀,如大鹏在天,一招“天陨斩”,刀光如雨洒下,瞬间十几名伞花教人死于其下。 子莲亦不示弱,施展起九天疾风步来,动作娴熟,步法诡异迅猛,大有木旋风的风范。一路飞过,腿如绞肉机般瞬间绞死数人。 乐逍遥的逍遥步法比起子莲来,更加凶猛,而且带有玩乐心态,总是在谈笑间踏死数人。 洛雁手持长剑,身轻如燕,武姿曼妙,无垠剑法虽只练得个四五成,但每次对付个把伞花教人,还是绰绰有余,每剑都能如仙女斩妖般刺死对手。 谢鲲并未参战,见这形势不妙,立马挥伞示意,伞花教人遂又立马列阵。由于阵法娴熟,还没等朱何等人回神,伞花教人已列成阵势,随后手持雨伞,一张一合,毒针如雨般飞出,朱何立马飞上半空,使出天陨刀法第五层“天陨幻笑”,刀光如盾般阻挡了毒针,甚至它还泛着丝丝笑意。 趁伞花教人还没回神,朱何立马下落,俯身,横挥宝刀,一招“天陨冷秋”,瞬间如秋风扫落叶般割掉了前排所有伞花教人双腿。伞花教人痛倒在地,嚎叫不断。 谢鲲见朱何刀法如此凶猛,迅速调转伞柄,活着的伞花教人会意,立马撑开黑伞,旋转着飞速离开了这里。 地面伏尸一片,乐逍遥大呼:“杀得过瘾!” 朱何等人凯旋进庄,苏润杰、苏润才急忙欢喜地迎接,感激之言自然不由分说。 命人收拾惨剧外,苏润杰忙吩咐家丁准备盛宴,待朱何等人为上宾。 酒宴上,苏润杰手捧酒杯,微笑着对朱何等人道:“朱少侠、刘少侠、乐英雄、洛女侠,能有几位援助鄙庄,老夫深感荣幸。今日大破伞花教,全在几位的奋力搏杀,是几位的不朽功劳,鄙庄每个人都当铭记在心。几位救了鄙庄上千口性命,此等大恩恐怕也不是几句感激之言可以酬报的。他日几位但凡有任何需求,只要提出,鄙庄都当竭力满足。老夫敬几位恩公一杯。” 朱何四人遂起身,举杯,还礼,乐逍遥憨笑道:“庄主这么盛情款待,就是对我们的最好回报了。” 朱何道:“为武林除害,是每个正义之士的首要任务,所以庄主也不必言谢。贵庄若是还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还当竭尽全力。”说罢,五人一饮而尽。 苏润才亦起身举杯,朗声道:“几位武艺着实高强,在下佩服。洛女侠的剑法,曼妙而有力;刘少侠、乐英雄的步法诡异凶猛;朱少侠刀法高跷,加之宝刀如虎,算得上是中原武林的顶尖高手。感激之言就不多说,能认识几位,已属今生之大幸,还能得几位相助,实属我们整个苏家之大福。在下也敬几位恩公一杯。” 朱何道:“武林高手,晚辈不敢当。苏前辈的枪法也无比高跷,若能再得到前辈指点,晚辈应该可以早点立足于中原武林。” 乐逍遥憨笑道:“朱何就是谦虚,那我就不谦虚啦,哈哈,谢谢苏兄台的夸赞。” 五人遂又一饮而尽。 第四十章 天陨刀法遇伞花毒术 酒宴上,还有蓝曦、苏润杰之女苏婳。 众人豪饮不断,充满了欢声笑语。 然而伞花教人惨败之后,又岂会善罢甘休? 谢鲲带着伤残伞花教人,来到一山洞。山洞旁,草木繁盛,怪石遍布,飞鸟叫得凄凉,毒虫肆意爬行。山洞门口爬满青藤,正上方还挂一骷髅,门前一侧竖立一石碑,刻着“伞花教”,原来这山洞是伞花教洞府。再看洞内,居然宽敞神秘,堪比无底洞。 花木老妖正悠然坐于教主椅上,身旁两美貌妖女为其捶背揉肩,那面蒙黑纱的女子和花木老妖大弟子江天化也分立其旁,洞内四周皆有伞花弟子守候。 谢鲲带着伤兵残将,走进洞府,跪在花木老妖跟前。花木老妖二话没说,只一挥手,两名伞花弟子速抓住谢鲲,只听得一声惨叫,谢鲲一手指掉落于地,还强忍疼痛,磕头撞地,道:“多谢教主。” 其他伤残弟子皆跪地磕头,自主砍下一指。 江天化叱道:“谢师弟,连个苏家庄都解决不了,还害了本教数百条性命,你可知罪!” 谢鲲忍痛怨道:“谢鲲知罪,可是真不是我办事不力,那苏家庄的确不同往日,他们请来了帮手,那些帮手个个武艺高强,特别是那个背刀男子,刀法极凶,本教弟子一大半是死于他的刀下。” 江天化不太相信,道:“哦?” 蒙面女子回道:“的确如此,苏家庄请来了帮手,那背刀男子的确刀法极猛,我昨晚也已见识过。而且我还知道他是谁?” 谢鲲道:“在打斗中我隐约听到,他叫‘朱何’。” 蒙面女子点点头:“对,他是朱何!我之前也见过他,那口宝刀是天陨刀。” 花木老妖微正身姿,道:“天陨刀?” 蒙面女子道:“是的,就是天陨刀。” 花木老妖道:“天陨刀在他手中?他叫朱何?” 蒙面女子点点头:“是的。” 江天化问道:“师父,天陨刀是什么来历?怎么师父会有这么大反应?” 花木老妖道:“天陨刀是东瀛一刀流至宝,传说凶猛无比,东瀛无影刀客曾用它杀人无数。” 江天化胆怯道:“这么厉害的武器在他们手中,那我们对付苏家庄岂不更加困难了?” 谢鲲无奈地点点头。 花木老妖盈盈道:“朱何!这个名字本教主记住了。” 蒙面女子得意笑道:“禀告教主,弟子有办法对付他。” 谢鲲、江天化皆疑惑但却充满期待地看着蒙面女子。 她接着道:“不过还需要江师兄和谢师兄,甚至师父的配合,才可完成。” 谢鲲、江天化急忙问道:“什么办法?师妹请说。” 蒙面女子遂把办法道给他们听,花木老妖满意地点点头,谢鲲、江天化亦赞不绝口。 “那速去准备吧。”花木老妖盈盈道,然后又悠然躺坐于椅上。 再看苏家庄,自有朱何等人相助后,一些欲夺苏门武学的旁门左道听说伞花教人的惨败,皆不敢再来骚扰,不过苏家庄也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依然昼夜严加守卫。 这日,谢鲲又带领数十名伞花教人前来苏家庄。苏润才、朱何等人速出门迎战,并未带家丁。 乐逍遥大笑道:“狗贼,上次死的人数还嫌不够吗!今日又带这么多人过来送死!” 谢鲲奸笑道:“今日还不知是谁会死?” 苏润才亦笑道:“难道今日你们都有两条性命不成!” 朱何朗声道:“就算有十条性命,也休想逃过我这天陨刀!” 谢鲲看那宝刀,心中甚是胆怯,平复情绪,道:“几位可别嚣张,今日便是来一洗前耻的!” 这时乐逍遥瞟到谢鲲手指,大笑道:“狗贼,你的手指哪去了啊?被狗吃了还是放在家忘带了啊,哈哈...” 谢鲲恼羞万分,速命伞花教人开战。 一颗颗飞沙走石,一阵阵风云变幻,一幕幕刀光剑影,一股股鲜血喷洒,一具具尸首遍地。刀如猛虎,剑如长蛇,枪如猎鹰,腿法如锯,招招致命。伞花教人死伤一片。 狂风肆意地刮着,刮得地面鲜血纷飞如雨,哭嚎声震天动地,如鸦声般凄凉。 伞花教人作恶无数,武林正义之士无不痛恨至极。而如今,有此机会,朱何等人怎能还不杀他个爽快?怎能还不将胸中之愤怒释放到极致? 可谢鲲明明已惨败过一次,为何今日又来送死呢? ----这其中必有缘由。 果然,在朱何等人杀得正兴时,又一波伞花教人手撑雨伞,旋转着飞来,挥舞衣袖,无数毒针再次飞来。此波伞花教人明显武艺高于前者。朱何立马腾空飞起,又欲使出“天陨幻笑”来阻挡毒针,可怎么突然刀被压住,无法施展,忙回头观望,竟看到花木老妖手持花木伞扣住了宝刀。 底下苏润才、洛雁等人拼命闪躲,费劲全力方躲过毒针,可守卫在门口的苏家家丁没能躲过,皆被刺中。毒针已完,苏润才等人立即应战这一波伞花教人。 而空中,朱何正与花木老妖大打出手,犹如两条蛟龙在天,奋力撕咬。 朱何迅速转身,顺势摆开花木伞,再持刀猛砍过去,使得是“天陨刀法”的“天陨冷秋”一招,刀光如电,冰冷至极,花木老妖俯身下滑,刚好躲过,遂手握伞腰,摇摆伞身,一招“花雨成溪”恶毒凶狠,毒物喷出,如丝线般一丝丝蔓延出来,一旦缠住某人,那人必死无疑。 正要缠住朱何时,朱何侧身纵刀,一招“天陨残月”骤然使出,毒物竟全被刀光纠缠,毒物丝线瞬间俱断,散落于地,这“天陨残月”是“天陨刀法”第六层。 花木老妖腾飞上升,手握伞柄,一张一合,毒物再次飞出,此时毒物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柔软,竟如钢丝一般,一根根刺向朱何,一旦触碰到,定会身中剧毒。这毒物钢丝迅疾凶猛,恰恰是逆着朱何那招“天陨残月”而来,可这“天陨残月”一招正好甚为强势,一旦使出便难以收回。眼见朱何就要撞上那毒物钢丝,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朱何心中一亮,“天陨刀法”第七层“天陨暖羞”立马使出,此招一改“天陨残月”那种硬生生的刚强,变得刚中蕴柔。 刀刃正与毒物钢丝交接时,朱何柔和地旋转宝刀,毒物钢丝恰好成了支点,随即立马翻身一跃,刚好躲过毒物钢丝。 花木老妖以为这招“天陨暖羞”已完,稍稍放松警惕,谁料,朱何翻身猛挥宝刀,毒物钢丝竟被刀光弹回。它们已完全不再听花木老妖使唤,还径直朝他射去。来得太出乎意料,花木老妖无暇躲避,只听“啊”的一声,毒物钢丝刺在老妖身体。 朱何心中甚悦,眼看花木老妖就此中毒。 正欲收刀停斗,却不料,在花木老妖“啊”的一声的同时,毒物钢丝自然软去,散落于地,并未伤到花木老妖。 ----这也不足为奇,对于作恶无数的花木老妖,早已身经万战,又怎么可能没想过这等突发状况呢?又怎么可能连自己释放的毒物都破解不了呢? 见朱何欲收刀,花木老妖表情竟依然表现得如中毒一般痛苦,可腿却不自觉地腾空飞踢,三根毒针如离弦之箭,迅猛飞出,刺向朱何。待朱何回过神来,毒针已到身旁。 现在就算活佛在世,也难逃此针了。 那朱何,他能逃得过吗? 狂风刮得更加猛烈,刮乱了朱何、花木老妖头发,刮得众人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一般。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一章 两败俱伤 眼看毒针就要刺中朱何胸膛,洛雁、苏润才等人吓得直冒冷汗,仿佛时间就此静止,世界就此暂停,每一丝空气都仿佛能让人窒息。 难道朱何真的要被毒针刺中了吗? 朱何表情变得惶恐,脑海一片空白。 然而手却习惯性地操起宝刀,闭上双眼,朝毒针陡然一挥,一招“天陨罢愁”猛烈使出,这是“天陨刀法”第八层,就在毒针刺到朱何衣衫的那一刻,刀刃正中毒针。 原本已经绝望的朱何,猛然睁开双眼,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连活佛在世都难逃的一招,竟被他这陡然一挥给破解了。 底下落雁等人捏一把汗。朱何亦心中感叹:这天陨刀法果真神奇,一招比一招怪异,不到危机时刻,还真心感觉不到其妙处。这“天陨罢愁”一招刀法急快,犹如闪电般迅猛,而且刚柔并存,攻守皆可。 花木老妖甚是惊愕,脸色绷得很紧,表情异常僵硬,心中叹道:这小子竟能把“天陨刀法”施展得如此巧妙。 朱何不再多想,借着这股气势,大喝一声,双手握刀斜挥,一缕缕刀光迅猛射出,竟比闪电还刺眼,还冰冷。这便是“天陨斩”,是“天陨刀法”第九层,即最高层,只有攻击,没有防守,所有内力灌注于一招,攻击力极强,一旦使出,便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因为也不需要再回旋或者防守,这招足以置对方于死地,使对方毫无反击之力。 刀光迅猛接近,老妖腾空连连后退,可这刀光范围之广,速度之快,就算老妖想向四周闪躲,亦躲不过刀光辐射的范围。 老妖脸部绷得更紧,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犹如死尸一般毫无血丝。 这刀光如此迅猛,老妖怎么逃脱得了? 老妖变得如疯狗一般,一阵阵狂叫,猛烈挥动双手,使出伞花毒术最高层“万恶齐聚”一招,双手竟如磁铁一般,将底下正在打斗的两名伞花教弟子吸附过来,用以抵挡刀光,可那两人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已被刀光千刀万剐。老妖再次使出“万恶齐聚”,四名伞花教人又被吸附,抵挡刀光,亦被千刀万剐。刀光依然迅速,不过力量的确变得弱了很多。 老妖连连后退,再次“万恶齐聚”,吸附过来数十把黑伞,围绕在他手中的花木伞前,全部打开,飞速旋转,使出全身内力,聚集于伞,伞竟如腐蚀品一般,刀光一触碰,尽数消蚀,但所有黑伞也同时粉碎。老妖自身也被这反射回来的力量震飞数尺,口吐鲜血,朝地面飞落。 朱何借势又欲使出“天陨斩”,刀势都已摆好,正要挥出时,却见前方谢鲲偷偷抛出一毒针,刺向正在打斗的洛雁。 朱何急了,可这“天陨斩”一旦起势,便难以收回,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洛雁遭暗算了吗? 朱何草草使出“天陨斩”,内力只用到一两分,便立马收刀,飞向洛雁身旁。 眼看毒针就要刺中洛雁,朱何已来不及出招抵挡,只得迅速抱住洛雁,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毒针。 只听得“嗖”的一声,毒针刺入朱何后背一寸有余,朱何立马瘫在了洛雁身上。 另外,老妖也被朱何后来的那招“天陨斩”再次击到,猛倒在地,鲜血从口中喷出,深受内伤,毫无再斗之力。谢鲲及众伞花教人遂扑过去,扶起老妖。 打斗也就此停止。搀扶起重伤的老妖,伞花教人迅速离开了这里。 “朱何,你怎么了?”洛雁大声哭喊道,剑甩在地,抱住朱何。苏润才、子莲、乐逍遥皆围过来。 顿时,时空再次静止,空气变得死寂。 看着朱何逐渐发白的脸和口唇,加之打斗早已劳累,竟晕倒过去,洛雁的心仿佛也被万条毒针刺穿,疼痛不已,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将朱何躺靠腿上,紧紧抱住,泪水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乐逍遥忙从洛雁手中接过朱何,欲以内力逼出毒针。几次运用内力,皆无济于事,毒针丝毫未动。 子莲、苏润才见状,亦忙围坐于地,一起施展内力,运向朱何身体。三股真气在朱何体内肆意游动,一齐逼向毒针,如烈火般在朱何体内燃烧,本已晕倒的朱何竟一声大叫,面目通红,身子猛烈一抖,双手也不自觉地往外一挥,三股真气加上他自身的内力突然爆发,毒针被逼出,朱何又晕倒过去。然而子莲、乐逍遥、苏润才、洛雁亦却这突入而来的力量震到,皆倒于地,口来鲜血。 洛雁急忙爬起,扑过去抱住朱何,用衣袖小心地擦拭朱何脸上的汗珠,可自己的泪珠却一直如雨般洒落朱何脸上。 子莲、乐逍遥、苏润才亦皆过去。子莲忙扯开朱何衣服,看到背部伤处已乌黑一片。 乐逍遥咬牙切齿道:“这狗贼竟如此歹毒!” 洛雁哭着问道:“这毒针出来了,朱何是不是就要好起来了?” 子莲等三人皆不敢回答,因为对于他们来讲,现在是真心没有了办法,仅凭他们的内力,是逼不出体内的剧毒的。 洛雁用期待的眼神看看苏润才、子莲、乐逍遥三人,然而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失望,洛雁眼眶通红,可却已经没有多余的泪水再从眼中涌出。 洛雁把朱何的头紧紧抱在怀里,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乐逍遥欲去扶洛雁,道:“洛雁,你先别伤心,只是受点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洛雁倔强着,不让乐逍遥扶。 苏润才脸带忧愁,却安慰道:“我们几人没有办法,但是肯定有人有办法的,洛雁姑娘真的不必太过伤心,我苏家庄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朱少侠。” 子莲亦安慰道:“对啊,洛雁,不必如此伤心,你的伤心并不能够用来医治表弟的毒啊。我们还是赶紧扶表弟回苏家庄,再想办法。苏家庄交友广泛,定能找到可以医治表弟之人的。” 洛雁哽咽着点点头。乐逍遥速背起朱何,朝庄内走去。 来到房间,苏润杰、苏婳、蓝曦听闻,皆忙前来看望。 看躺在床上昏迷的朱何,面唇发白,苏润杰等人愧疚万分。 苏润杰面目凝重,道:“朱少侠为苏家庄而伤,各位苏家人谨记----鄙庄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治好朱少侠。”苏润才、苏婳、蓝曦皆道“是”。 洛雁压制着心中的悲伤,作揖谢道:“有庄主这话,小女子放心了。” 苏润杰吩咐道:“蓝曦,你速命人去把黄郎中、宋郎中、华名医请来。” 蓝曦点头领命,正欲离开。 苏婳可爱的眼珠机灵的转着,突然朝向蓝曦,道:“表哥,蓝家不是有一种祖传药方,可以去毒吗?”看这苏婳,貌美如花,楚楚动人。 洛雁急忙问道:“真的吗?”看看苏婳,又看看蓝曦,眼神中透露着希望。 蓝曦回过身,想了想,回道:“是噢,我蓝家有一种祖传去**方,可去各种奇毒。我竟然一时都没想到!” 听到这话,洛雁心中欣喜无比。 苏婳嫣然道:“这也怪不得表哥啦,表哥自小便在苏家长大,蓝家的事情可能有的记不太清,也情有可原啦。” 蓝曦惭愧地点点头,道:“连自家的祖传都不记得,表哥惭愧啊。” 苏润杰乐道:“那好啊!蓝曦,你赶紧回蓝家把那去**方拿来!越快越好啊!” 蓝曦速领命,离开了。 苏润才担心道:“蓝曦这一来一回,起码也得两个时辰啊,等他回来,就怕毒已扩散了。” 子莲急道:“是啊是啊,我们现在得赶紧把表弟的毒给震住,不准它扩散。” 苏润才道:“好,我们继续运功,以我们三人的内力,应该可以震住毒性。” 洛雁着急道:“我也来,我的内力虽不深厚,但是也可以增加点力量。” 苏润才道:“嗯,有洛雁姑娘加入,定能止住毒性扩散。” 于是把朱何扶起,使其端坐于床上,苏润才、子莲、乐逍遥、洛雁围坐其旁,一齐运功,止住毒性。 可这蓝家药方,真能治好这毒吗? 其实此时谁也不敢保证,但是目前谁都只得寄希望于此药方了。 第四十二章 疗伤去毒 伞花教人回到洞府,花木老妖深受内伤,被扶进卧室。 花木老妖坐在床上,忙运内力为自己疗伤,谢鲲、江天化、蒙面女子皆担心地守在床边。 老妖闭着双眸,口中盈盈说道:“谢鲲,你可知罪。” 谢鲲忙猛跪在地,连连磕头,哭丧着脸,道:“小的知罪,小的没用,小的办事不力,小的该死!” 老妖盈盈道:“知罪,应该怎么办,你自己动手吧。” 谢鲲哭丧道:“小的还不想死啊,师父再放过一次吧,再放过我一次吧...” 老妖盈盈道:“上次已经原谅了你一次!你就是一个废物!” 谢鲲吓得全身颤抖,哭丧道:“小的...小的...,这个也怪不得小的啊,那几个人真的...真的太厉害了...” 老妖不想再听,口中练道:“废物!”随后一挥手,一根毒针飞出,刺进谢鲲咽喉,当场毙命。 蒙面女子见状,也忙跪下,认罪道:“都怪徒儿出的主意不好,徒儿愿受惩罚。” 可老妖并没有发怒之态,只是盈盈道:“你出的计谋很好。如果今日本教主没有受伤,可能还用不上你那个计谋,既然本教主都不能打赢那个朱何,那就只得用计了。而且我们的目的也并不是杀掉那些人,相反还要好好利用他们,进而得到苏门武学。按你的计谋行动是对的。你和江天化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不然就跟谢鲲一样的下场。” 蒙面女子起身,道:“谢师父原谅。接下来师父就安心在洞府疗伤,我和江师兄定把苏门武学夺来。” 老妖挥挥手,盈盈道:“去吧。” 蒙面女子、江天化领命,出了卧室。 再看苏家庄,大概两个时辰过了,蓝曦带着去毒的药方速速赶回,而且药材都已在蓝家配好,有好些药材在药铺买不到,都是蓝家人自己上山采来的。 把药熬好,速送往房间,苏润才、洛雁、子莲、乐逍遥停止运功。 洛雁见药就像见到救星一般,眼带喜色,忙接过药,恨不得立马将药倒进朱何肚里。 苏润才、子莲、乐逍遥下了床,只剩洛雁坐在床上,将朱何扶起,脑袋靠在她的左手腕上,右手端着药,欲直接用碗喂进朱何口中,可是朱何还没有醒,不知道张口,碗沿太宽,不便喂进。于是她忙把碗放到床边的桌上,用小勺一勺勺舀出,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吹凉,再小心翼翼地送入朱何口中。 旁人都被这一幕感动,苏婳不禁将头靠进了蓝曦怀中。 不过所有人最关心还是----这药方有没有作用,能不能将朱何体内的毒物去除? 喂完药,苏润才等人都出了房间,只留洛雁一人守候在朱何身旁。 将朱何躺在床上,洛雁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口中轻声练道:“朱何,你快点醒来啊。” 半个时辰以后,朱何果然有了动静。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用力,洛雁兴奋不已,脸上绽放了世上最美丽的笑容,开心地喊道:“朱何,朱何,你醒了吗?” 朱何沉重的眼皮缓缓打开,洛雁兴奋得快跳了起来,忙将朱何扶起,靠坐在床头。 苏润杰等人听闻,忙走进来。乐逍遥蹦跳着走来,看到醒来的朱何,不禁憨笑道:“朱何,你醒了,太好啦太好啦。” 苏润杰眼带笑意道:“朱少侠,你醒了,老夫就放心了。” 虽已醒来,但是体内的痛苦依然存在,朱何强撑开笑容,回道:“谢庄主,谢众位的关心,朱何没事了。” 苏润杰愧疚道:“我们苏家上下应该谢谢朱少侠才是。” 朱何有礼道:“庄主言重了。” 苏润才感觉到朱何的疲惫,道:“朱少侠,让我来看下你的伤处。”遂走近朱何。 洛雁稍稍让开,苏润才扶起朱何,扯开他的衣服,看他的背部伤处,子莲、苏润杰、乐逍遥亦皆围了过来。 苏润才略带喜色,道:“这伤口已经消肿,也没有之前那么乌黑,蓝家的药方果然有效。” 洛雁、子莲、乐逍遥及在场的苏家人皆兴奋不已。 可苏润才表情又变得凝重,道:“可是,这毒性并未根除。朱少侠是否感觉全身疲乏无力?” 朱何微微动了下身子,回道:“是的,一动身体,就感觉体内好像有样东西在拉扯着我,让我使不出力气。” 子莲回道:“可能是因为刚刚喝了的那药还在体内起作用。” 蓝曦想了想,回道:“应该不是药的作用吧,我家的这种药方已经治愈过无数中毒之人,一向都是药到病除,更别说会有什么副作用。” 苏润才道:“那肯定是这毒的作用了,伞花毒的厉害也早已听说过。既然毒性还没根除,还得继续吃药。再多吃几次,应该会根除的。” 蓝曦回道:“不过我刚刚在蓝家时,我祖父特别提醒我----此药方可解各种奇毒,但也不可勉强,最多只可服用三次,三次之后便不可再用,否则对人身体贻害无穷。” 苏润才缓缓点点头,凝重的表情下透露着些许希望,道:“那就再服用两次,希望两次之后可以完全康复。” 众人表情又变得焦虑,洛雁更是心神不宁,仿佛世界又陷入了黑暗。 两个时辰后,服用了一次,又两个时辰,又服用一次。 此时已天黑,众人皆担心不已,有的坐在房间陪着朱何,有的徘徊在房间外面。 终于,又过了半个时辰,朱何从床上爬起身来,众人皆呆呆地看着他行动敏捷地下了床。 洛雁忙起身,拉着朱何双手,面带喜色道:“朱何,你好了吗?” 朱何面露笑容,点点头,道:“我好了。这药效真心不错,喝过第二次的时候,便感觉体内舒畅了许多,只是头脑还有些晕乎,但是在喝完第三次以后,就感觉人好像被注入了无穷的能量,顿时精神焕发,体内也没有了疼痛之感。” 洛雁高兴地几乎跳起来,立马紧紧抱住朱何,面带笑容,却眼含泪光,道:“你终于好了,太好了。你知道你受伤的这两天,我们有多担心吗?” 乐逍遥回道:“是啊是啊,特别是洛雁,几乎茶饭不思,无时无刻不守候在你身旁。” 朱何轻抚着洛雁的秀发,愧疚道:“洛雁,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然后轻轻松开洛雁,对众人道:“朱何受伤期间,能有大家陪伴和关心,朱何深感荣幸,多谢大家了。 “朱何能够好起来,得亏了蓝少爷家的祖传药方,朱何亦感激不尽。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快回去歇息吧。” 蓝曦回道:“像朱少侠这么侠肝义胆之人,但凡有血有肉之人都会尽力相救,更何况你是为助苏家庄而伤的,那在下又岂会袖手旁观。朱少侠好了,我们悬着的心也就都安定下来了。在下先告辞了,朱少侠也早点歇息。” 苏润杰亦道:“朱少侠早点歇息,我们告辞了。”遂带着众苏家人离开了这房间。 子莲、乐逍遥也去了隔壁房间,这里就只剩他和洛雁了。 朱何含情脉脉道:“洛雁,这两天让你受累了,看你眼皮都在打架了,快睡觉吧。”洛雁点点头。 朱何遂抱起洛雁送到床上,熄灯之后,自己也上了床。 一到床上,朱何便全身软瘫,疲乏无力,伤口隐隐作痛。 原来,他刚刚在众人面前表现的那样精神抖擞,全都是装出来。因为他不想让众人都围着他一人打转,不想让众人因为他一人的事情而影响到心情和休息。 所以,他连洛雁也骗了,因为他更不想让洛雁担心。 现在他躺在床上,并不敢动,他怕触碰到洛雁。 ----既怕一不小心会弄醒正睡熟的洛雁,也怕洛雁发现他并未康复。 可是,正当他也来了睡意时,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之后越发感觉疲乏无力,几乎动弹不得。这时他当然知道了:这股刺鼻的气体是外面的人释放进来的。 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无法再运功,甚至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枕边的洛雁也已经昏迷了,慢慢的,他也越来越疲惫,渐渐地,连自己的眼皮都无法撑开了,他也昏迷了。 等他醒来,发现天已大亮,而睡在他身旁的女子居然不是洛雁,他也已经不再是在苏家庄内。 第四十三章 花海情 在一番沉睡之后,朱何微微睁开双眼,怎奈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传入耳中的竟是滴答的水声,扑入鼻中的居然是醉人的花香,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女子的香味,可这香味并非洛雁身上那种啊。 朱何立马转过头,看到一女子正睡在他一侧,他跳了起来,正欲大叫,但见那女子还在熟睡,便咽了下去。 再仔细看时,他发现睡的床是一块石板,但周围摆满鲜花,难怪会如此芳香四溢。 他轻轻走下石板,仔细看这地方,原来是一石洞,洞内不大不小,恰似一间卧室。一条小水沟蜿蜒盘踞在洞内,小沟清澈见底,各种怪石耸立在沟内,颇为秀丽,清水也在沟内潺潺流淌,这声音恰如一段优美的旋律,让人心悦神爽。洞内正点着几把火焰,洞口刚好一扇门大小。 朱何心想:我怎么会到了这里?这女子是谁? 朱何再仔细看那女子,侧睡在石板上,身着一身绛蓝色长裙,水绿色的丝绸刚好在腰间盈盈一束,修长的秀发顺着头摆在枕边,睫毛纤长而浓密,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 朱何心中一震,心想:这女子怎么如此熟悉? 再寻思片刻,心想:她不是陈语弦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我跟她睡在一起?难道是她把我带来了这里...... 朱何晃晃脑袋,心想:哎,别想那么多,还是得赶紧回苏家庄,不然洛雁、乐叔叔、表哥和苏家人会担心的。 正欲走时,忽一动人的声音传来:“朱何,你要去哪里?” 朱何回过头,正是那女子在呼喊,见那女子已经起身,悠然坐在石板上,朱何道:“陈姑娘,醒了。但是我得离开了。” 陈语弦从石板上下来,慢慢走近朱何,嫣然道:“早跟你说过的,叫我语弦,怎么又忘了?” 朱何并不想搭理,回过头,又欲离去。 陈语弦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朱何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道:“陈姑娘请说。” 陈语弦道:“三天前的晚上,语弦闲来无事,就出来散心,这时,却发现一黑衣蒙面人正扛着一人从我身旁飞速走过,语弦见那黑衣人是伞花教人,于是就跟了过去,到一转角处,语弦趁他不备,一剑杀了他,再看他扛的那人竟然是你,所以就把你带到了这山洞。” 朱何转过身,诧异道:“三天前?” 语弦嫣然道:“是的,你已经在这睡了三天三夜了。语弦实在累了,才会跟你睡在一起的,你看这里也只有这么一块石板可以睡觉。” 朱何回忆了一下:那日的确是晚上,自己被一股刺鼻的气体弄晕过去,然后醒来就在这里。 他又想:这陈语弦之前也帮过我们,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于是道:“多谢语弦相救。” 语弦道:“再在这待会吧,走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朱何又环顾了下四周,道:“这洞内环境真好,你怎么会找到个这么一个地方?” 语弦道:“你也知道,陈府把守森严,在府内待着一点都不自在,所以就经常出来,发现了这样一个环境不错的地方。”接着道:“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外面环境也蛮好。” 两人来到洞外,的确,洞前一片花海,芳香四溢,四周草木绿油油一片,充满生气。两人在花海中散步走着。语弦走在前面,时不时把鼻子凑到花朵上,眯上眼睛感受那股花香,嘴角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时不时用手指去触碰花朵上的蜂蝶,眼含笑意。 朱何不禁赞道:“这里环境真好。” 语弦点点头,转过身,微笑问道:“那你还舍得走吗?” 朱何道:“当然要走。很多人现在正等着我回去。” 语弦嫣然道:“那也不急,再好好感受下这里的美景。” 朱何笑着点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不离开了。”语弦回得很快,好像完全没有通过大脑思考。 朱何疑惑道:“为什么不回去?” 语弦脸色变得不快,回道:“不想回陈府。不喜欢陈府,不喜欢我爹。” 朱何恨不得生吞了她爹,于是没有回答。 语弦接着解释道:“我爹尽做坏事,不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朱何心想:这陈语弦竟然会说这话,她也不喜欢她爹? 语弦接着道:“我爹坏事做的太多,有很多人去陈府,就是为了杀我爹,但是根本没有谁能在陈府内找到我爹,更别说杀了。我在避风亭内弹琴,就是为了吸引来杀我爹的人,提醒他们不要去送死。上次你们前来,也是一样的道理。所以我后来才帮你们把你叔叔救出来。我真心不希望我爹再做坏事了。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要我一个女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语弦又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朱何,道:“你会不会因为我是陈九德的女儿而不愿跟我做朋友,甚至恨我啊?” 朱何着实被这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回道:“当然不会。你已经帮过我两次,我怎么会不把你当朋友呢?” 语弦的眼神中充满了笑意,道:“我再给你弹一首曲子吧。”朱何笑着点点头。 语弦从洞内取出玉琴,在花丛中席地而坐,朱何立于其旁,惬意地欣赏着。语弦将琴摆在双腿上,轻轻拨动着琴弦,一缕缕悦耳的旋律随风飘出,时而迷人的眼神瞟向朱何,时而又认真地看看琴弦,纤手自如熟练地划动着。微风轻拂着两人的头发和衣襟,恍如两位仙人在这花海之中。 一首首优美的旋律回荡,几乎让人忘了自己还在凡尘,仿佛这里就是仙境,好像自己就可以这样不吃不喝,一直呆下去,仿佛身旁的花草皆会微笑。 可是,突然,朱何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也软了下来,瘫到在花丛中。语弦急忙停止弹奏,扶起朱何,担心的问道:“朱何,你怎么了?” 朱何声音微弱道:“我已经中了伞花毒,现在又毒性发作了。” 语弦脸色焦急,道:“那该怎么办?” 朱何道:“不知道。等过一会,就没事了。” 语弦焦急道:“那不行,语弦带你去寻医。” 朱何道:“不必了。那些郎中都治不了的。” 语弦道:“没有去治,怎么就知道治不好?语弦带你去寻名医。”说着,便将朱何背起。 朱何道:“你没必要管我?”但朱何此时全身瘫软,也无力拒绝。 语弦背着朱何一路走着,道:“我们是朋友,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朱何道:“我这过一会就自然会没事的,你也没必要这样累了自己。” 语弦有些喘息,道:“你别管,我定要带你找到神医。” 朱何道:“你已经帮过我几次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受你太多恩惠,我真怕我日后会还不起。” 语弦道:“不需要还,只要你能时刻记得语弦就好了。” 朱何道:“我当然会时刻记住语弦的好。可是我这毒真心没有谁能治得了,只怕到时候让你的辛劳白费了。” 语弦不再回答,因为她已累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一老者牵着一匹骏马,路过他们身旁,老者见语弦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而身后的朱何又脸白唇灰,疲软无力,于是停下脚步,叫住语弦,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语弦也停下脚步,把朱何放下来,老者急忙过去帮忙扶起朱何。 语弦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我们要寻医...” 老者面带焦虑道:“这位少侠病的不轻啊,你准备去哪寻医?” 语弦回道:“他中了剧毒,小女子也不知道去哪寻医。” 老者长叹口气,道:“我倒是知道一神医,他救人无数,而且一向药到病除。” 语弦乐极了,忙问道:“敢问前辈,这位神医在哪?” 第四十四章 你在哪 老者捋捋胡须,回道:“这位神医叫李时珍,家住湖广蕲州。他曾为楚王的儿子治好过气厥病,因此也在京城做过太医,可当今皇帝迷信方术,他深感这种环境不适合他,于是又回了湖广老家。” 语弦忙谢道:“多谢前辈指点。”又欲背起朱何启程。 老者忙叫住语弦,道:“姑娘,你这么一直背着他前进,怕还没到,你自己就已经累倒了。我这有一匹骏马,就送给你们吧。” 语弦高兴不已,但寻思了片刻,还是辞谢道:“多谢前辈关心,可是这骏马对您也很重要,我们走路就好了。” 老者道:“姑娘,你就别推辞,救这少侠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语弦想了想:若是没有这骏马,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湖广地区,找到神医。于是回道:“前辈真好,小女子多谢前辈。” 朱何也振作精神,道谢。 老者把骏马牵到朱何身旁,语弦上了马,坐在前头,再将朱何扶上马背,朱何无力地靠在语弦背上。语弦一挥马鞭,骏马立马飞驰而去。 老者在后,微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后转身离去。 再看苏家庄,洛雁、子莲、乐逍遥及众苏家人个个心急如焚----都已过了三四日,怎么朱何还不见回来,到底被谁带走了? 当然最急的当属洛雁,她整日坐立不安,茶饭不思。 洛雁坐在凳上,脸上挂满了焦虑,她自责道:“那日都怪我,怪我睡得太死!” 子莲道:“这不能怪你,怪我们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苏润才也在,回道:“几位放宽心,鄙庄已经派出很多人,正在四处寻找朱少侠,并且也给苏家的众好友放出了消息,一发现朱少侠的行踪,立马通知我们。” 乐逍遥跳着回道:“是啊是啊,洛雁,放宽心,苏家庄交友甚广,定能很快找到朱何的。” 洛雁急道:“那怎么还没找到啊?!都四天了。” 苏润才愧疚道:“怪鄙庄办事不力。可是急也没用,洛雁姑娘还是静下心来吧。” 洛雁平复下情绪,回道:“苏前辈,洛雁也没有怪罪贵庄之意,只是洛雁真心静不下来,一个人被带走四天了,到现在连个影子都还没找到,我能不急吗?” 苏润才回道:“洛雁姑娘,还是静下心吧。你想想,到现在虽还没有找到朱少侠,但是至少也没有有关朱少侠的任何不好的消息,所以说明朱少侠现在肯定是安全的,只是还没找到他人而已。” 乐逍遥跳着点头,道:“是啊,洛雁,朱何肯定是安全的。” 洛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道:“不行,我要去找他。不管安不安全,我都要去找他。” 乐逍遥急道:“你去哪找啊?连苏家人都没找到,你又怎么找得到啊?” 洛雁道:“我不管,就算走遍天下,我也要找到他!” 乐逍遥跳了起来,道:“你就不怕遇到危险吗?” 洛雁回道:“遇到危险也比现在在房间这样空担忧强!” 子莲接声道:“可是表弟也不希望你遇到危险啊,他最牵挂的人也是你,为了不让表弟担心,你还是不要去冒险。” 洛雁道:“正因为他牵挂我,那我更加不能不管他,我更要去找他!” 子莲道:“可是苏家人已经在很努力地找了...” 这时,一苏家家丁快步走进房间,面露喜色道:“禀告二老爷,几位英雄,有朱少侠的消息了。” 洛雁立马眼珠转向那家丁,快步走近他,眼神中充满着希望。子莲、乐逍遥也立马围了过来。 苏润才忙问道:“快快说来。” 家丁清下嗓子,回道:“据上官家带来消息说,在城郊去往湖广方向的路线上,发现一男子很像朱少侠。可是...” 乐逍遥急道:“可是什么?快点说啊。”洛雁亦心急如焚。 家丁接着道:“可是那男子好像...”家丁有些迟缓,抬起头看了看洛雁,洛雁焦急地回道:“不管什么,快说。” 家丁接着道:“他和一蓝衣女子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好像他还伤得很严重。” 洛雁心中一阵镇痛,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眉头再次紧锁,眼眶也开始湿润。 苏润才忙问道:“那上官家人把朱少侠找来了没有?” 家丁摇摇头,道:“那女子骑得很快,上官家人还未来得及确认,他们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 苏润才立马下令,吩咐道:“增加寻找朱少侠人马,并且把寻找目标集中在城郊去往湖广方向处。赶紧行动。” 家丁领命,立马去了。 子莲寻思道:“一蓝衣女子?表弟在中原并未认识有任何女子啊!” 乐逍遥跳了起来,道:“难道那女子是害他的?” 子莲叱道:“别瞎说,蠢老头。” 乐逍遥道:“要不然朱何怎么还会深受重伤啊。” 洛雁蹲在了地上,抱住双腿,泪如雨下,身子不时地颤动着。 苏润才道:“老夫倒是觉得那女子不是要害朱少侠的,如果是要害他的,那朱少侠又怎么还会那么听话地跟那女子共骑一马,其中定有其他原因。” 子莲问道:“那会是什么原因?” 苏润才回道:“这个就有点说不准了。只得等找到他本人之后,方能清楚一切。” 洛雁的眼泪不停地滑落,她心中的痛苦此时又有谁能体会? 子莲、乐逍遥凑过去扶洛雁,并道着安慰之词。 洛雁将他们的手甩开,捡起长剑,迅速站起身来,道:“我去找他。”声音低沉,并且略带嘶哑,但却异常坚定。说完,便快步冲出了房间,牵来一匹骏马,飞速离开了苏家庄。 擦干眼泪,甩掉心中的悲伤,一路飞驰,管它什么飞沙走石,管它什么尘土飞扬,管它什么艰难险阻,或许这种急速的快感还可以抵消掉一些内心的痛苦。 她想: 朱何,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 不管那女子是好是坏,你跟她在一起,我都不会高兴,虽然我相信你跟她不会有什么。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又受了伤?不是毒性刚好了吗?如果是那女子干的,那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如果不是她干的,那你也不要跟她一起走了啊!你受伤,我会想办法带你求医的啊! 你这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四天,你让洛雁怎么接受啊!所有人都在为你着急,你知道吗? 朱何,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洛雁也要将你找到! 洛雁猛烈抽打着马匹,骏马一声长嘶,如野豹般更加迅猛地前进。狂风猛刮着洛雁紧绷的脸庞,但她目光如炬,任它狂风骤雨,抑或烈日暴晒。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第四十五章 借酒浇愁 洛雁一路飞驰,朝城郊去往湖广方向的线路奔去。一路上不时向路人询问“有没有见到一受伤男子和一蓝衣女子骑着一白色骏马从此经过?” 有失望,也有希望。 有人说“没见过”或者“没注意”;也有人说“见过”。然而有人说朝这个方向,有人说朝那个方向。洛雁迷糊了,无力地牵着骏马,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朱何,你到底去了哪里?” 太阳渐渐沉下西山,洛雁来到一客栈,将马栓在门口,叫小二给骏马喂些草。 客栈生意还不错,餐桌基本都坐满了客人,洛雁找到一空桌,坐下。 小二忙笑嘻嘻地吆喝:“女侠需要点什么?” 洛雁目光冷峻,回道:“先来三坛美酒!” 小二依然笑嘻嘻回道:“好嘞。”立马取来美酒。 洛雁取来酒杯,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眼看最后一坛就快见底,洛雁又喊道:“小二,再来三坛!”声音中明显透露出她已有了醉意。 小二急忙拿酒过来,弓着身子,笑盈盈回道:“酒来了。可女侠为何只是喝酒,不点菜啊?” 洛雁持剑往桌上猛地一拍,道:“我点不点菜,要你管吗?你只管拿酒就好了。” 小二吓得直哆嗦,连连点头,后退,回道:“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的确,当人有烦心事的时候,酒特别容易下肚,而且还会上瘾,越喝越想喝,越喝越能喝,哪怕醉了,还是要喝,直到醉晕过去,方可休止。 这三坛,又都见底。其他客人都已吃完,回房休息了。洛雁继续叫道:“小二,再来三坛。”此时声音已经变得飘逸无力。 这时,一俊美男子步入客栈,在洛雁对面的餐桌旁坐下,男子冷峻的眼神下一样显得心事重重,也呼喊道:“小二,来三坛好酒!” 小二一样弓着身子,笑盈盈地回道:“大侠,酒已送到。还要点菜吗?我们这的菜都是镇上最好吃的。” 男子拍桌朗声道:“我只要酒,管你菜好不好吃!” 小二又被吓得连连后退。 洛雁见那男子貌似学她,于是喊道:“对面的公子,为何不点菜啊?” 男子一碗酒下肚,回道:“姑娘还不是也没点菜。” 洛雁道:“我现在只想喝酒。” 男子道:“我也只想喝酒。” “你为何学我?” “你喝你的,我喝我的,哪里学你了?” “好吧,算本姑娘多嘴了。” 两人又各自喝着闷酒。 酒喝得多了,话自然也多了起来。男子自言自语道:“我哪里错了?你为何要不辞而别?”一碗酒猛得喝下肚,接着道:“找了你四天了,你到底去了哪里?你是故意躲着我,还是另外有什么事情啊?” 洛雁这三坛又快喝完,此时醉意已经完全冲上了脑门,脸色红润,眼睛变得迷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一片。听到对面男子的话语,不禁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那男子,这时洛雁心中一震,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踉跄地走向那男子,口中练道:“朱何,是你吗?你也找了我四天了?” 洛雁走近男子,将男子一顿拍打,喊道:“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啊,知不知道我们都在找你啊?”眼中却泛着晶莹的泪光。 男子急忙抬头,傻呆呆地看着她,回道:“你...是谁啊?” “我是洛雁啊。” “洛雁?我不找洛雁?” 洛雁急忙使劲甩头,清醒一些头脑,再仔细看那男子,羞愧不已,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正欲回自己的座位,男子却把她叫住。 “既然我俩都在找人,那倒不如咱俩一起喝几杯。”男子道。 “好。”洛雁遂踉跄着来到男子对面位置坐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来,我们先干一杯。”两人遂举杯一饮而尽。 洛雁问道:“敢问公子找的是什么人?” “一个我心爱之人,亦是负心之人。” “说来也巧,本姑娘找的也是心爱之人。”洛雁思维停顿了片刻,接着道:“但不是负心之人。”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负心?他不负心为何还...离你而去?” “感觉,我相信感觉,我相信他的为人,相信我们的海誓山盟。” 男子一阵大笑,却笑着带泪,这笑明显是嘲笑,回道:“海誓山盟?有用吗?” “为何没用?” “我和她曾经也是海誓山盟,可如今怎么样?她还不是离我而去。” “你们是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我相信他的人品。”虽这么说,可还是心里忍不住一阵镇痛,继续解释道:“他是因为受伤,被人带走了的,并非离我而去。” “那他为何不回来找你?” “我相信他,肯定有原因的。”洛雁生气了,持剑往桌上又猛地一拍,道:“你不要在这胡乱猜测,否则我杀了你!” 男子又一阵大笑,道:“杀了我也好,免得留在世上忍受思念之苦。” 洛雁心软了,道:“你不怕死?” “死有何惧?人固有一死。” “你是个痴**!” “我不是,你才是。” “为何这么说?” “我已经想开了,等喝完这次酒以后,就把她彻底忘记,从此也不再找她。而你到现在为止还在一心一意为他着想。” “你能忘得了吗?” “能,对于一个负心之人,她还有什么值得牵挂?” “可是他不是,而且他还受了重伤,所以我必须要找到他!” “可是你知道他在哪吗?” 洛雁陷入了沉默。 男子道:“天下如此之大,你不知道他在哪,怎么去找?” “就算走遍天下,我也将他找到!” “像你这么痴情的女子,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被你折服了。要是姑娘不弃的话,我愿帮助姑娘寻找你心爱之人。” “你...这么好?”洛雁迟疑道。 男子点点头,道:“我平生最爱帮助我佩服之人。” “佩服?我哪里值得公子佩服了?” “你的痴情。” “哦?就凭这点?”洛雁苦笑一声,接着问道:“敢问公子大名?” “在下江天化。姑娘呢?” “洛雁多谢江公子。” “多谢?洛雁姑娘的意思是接受我的帮助了?” “能有个人帮助寻找,或许可以更快找到他。何况江公子一看也是个聪明人。” “多谢洛雁姑娘夸赞。” 夜已深了,客栈门早已关闭。掌柜已经回房睡去,只留小二在旁陪着两人喝酒,但是小二此时也已直打哈欠。 由于话聊得尽兴,两人的醉意也渐渐蒸发,内心的苦楚也尽数释放出来,洛雁感觉轻松多了。 于是,两人都踉跄着去了各自的房间。 第四十六章 一路风尘 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就应该喝酒,都说“一醉解千愁”,这一醉是否解掉了洛雁内心的愁苦,暂且不论,但是至少这一醉,让洛雁这一晚的觉睡得特别踏实,因为酒后是最容易沉睡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洛雁慵懒地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这一醉还着实有点后劲,到现在头还痛痛的,洛雁使劲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仔细一闻,这房间都还弥漫着酒味。再仔细看时,睡了一晚,竟然连鞋都没有脱掉。 虽然这一醉让自己暂时忘记了心中的苦闷,暂时安睡了一晚,但是只是暂时而已,现在酒醒了,人也醒了,一股莫名的冲动又逐渐涌上心头----“我要尽快找到朱何!” 这时,江天化走进房间,问道:“洛雁姑娘,昨晚睡得好吗?” 洛雁顿时一脸茫然,诧异道:“敢问公子是谁?” 江天化道:“洛雁姑娘忘了,在下江天化,昨晚和你一起喝酒的人。” 洛雁回想了一会,似乎昨晚喝酒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于是迟缓地点点头,回道:“哦,江公子,我记起了。真心不好意思,昨晚酒喝得太多,把自己弄迷糊了,竟把将公子给忘了。” 江天化笑道:“没关系,酒喝多了都会这样。”接着问道:“洛雁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寻找你心爱之人?” 洛雁惊异地瞪着江天化,道:“江公子真要帮我寻找?” 江天化点点头,道:“我说过的话,当然要算数。” 洛雁嫣然笑道:“江公子真是个好人。”笑得很甜。 江天化道:“洛雁姑娘笑起来真漂亮。” 洛雁冷笑一声,道:“多谢江公子安慰。” “我们走吧,马上出发,尽快找到他。”洛雁心中甚急。正说着,两人迅速离开房间。 “你心爱之人姓甚名谁?” “朱何。” 两人草草吃完早餐,迅速动身,各骑一骏马,又飞驰在了路上,径直往湖广方向而去。 同样,路上一遇行人,便去打听“有没有见到一受伤男子和一蓝衣女子共骑一白色骏马打此经过?” 终于,在一茶馆,问到了一些消息。那茶馆小二道:“昨日看到了这两人,他们在此喝了茶,然后很快就离开了。男子深受重伤,女子很急,看那样子应该是去寻医的。” 洛雁焦急地问道:“那你可知哪里有神医?” 小二摇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洛雁连连道谢,给了小二一些碎银。迅速上马,继续打听。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又走了几乎快一天。看到一客栈,江天化忙叫住洛雁,道:“去客栈里打听一下吧,或许他们昨晚在这客栈住了一宿。” 洛雁觉得也是,点点头,下马,进了客栈,问那掌柜。 掌柜回道:“那两人昨晚的确在这住过,不过一大早便急忙离开了。” 洛雁既兴奋又着急,问道:“那您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掌柜道:“这我可没有多问哦,不知道他们去了哪。”洛雁情绪又变得低沉。 掌柜捋捋胡须,沉思了片刻,回道:“那男子伤得严重,就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去了那里。” 洛雁顿时心中一亮,急忙问道:“去了哪里?前辈请说。” 掌柜道:“我们这有一神医,叫李时珍,他用药如神,凡是病入膏肓者,都会去寻他,若是在他那里都还治不好的,那就只能准备棺木了。所以我猜他们应该是去了李神医那里。” 洛雁内心瞬间开出灿烂鲜花,急切地问道:“李神医家住哪里?” 掌柜回道:“我们这里就是神医的家乡湖广蕲州,李家就在前方大概五里处。” “多谢掌柜。” 两人迅速启程,快马加鞭,完全忘记了已经一天没有进食。 很快,两人来到李家,迅速下马。一股浓浓的药味刺激着两人的口鼻。 可眼前的情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李家房屋极其简陋,毫无雕梁画柱可言,唯一能吸人眼球恐怕只有门前摆放的和房檐下悬挂的各种各样的药材。 “一代神医,住所竟如此简朴。”洛雁不禁感叹。 一年轻男子正好背着一筐药草从他们身后走来,笑着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两人一起回头。洛雁连连点头,道:“这里可是李神医家?” 年轻男子笑着回道:“这里是李家,我叫李建元。你们是要找我爹吗?不过我爹可不喜欢别人叫他神医哦。” “不喜欢别人叫他神医?”洛雁寻思道,“为什么?” 江天化小声回道:“看这朱家房屋就懂了,李神医行为简朴,自然性格也谦虚,所以并不喜欢‘神医’这等虚名吧。” 洛雁会意地点点头,本来心急如焚,但看到这清净的李家,躁动的心也变得舒缓许多。 李建元放下药筐,道:“两位既然是来找我爹的,那就进屋吧。” 三人进了屋,屋内四壁清寒,灯光暗淡,同样只有各种各样的药材摆满房屋,另外在书房内,堆满了书籍。李建元介绍道:“这些书籍都是有关医药学的。有些是前人留下的,但是更多的是我爹自己写的。” 来到客房,李建元让洛雁、江天化在此休息。 李建元道:“我爹正好不在家,所以你们先在此等会吧。” 洛雁焦急道:“不在家?要等多久?” 李建元道:“这个就不清楚了。可能等会就回,也可能三四天都不回。” 洛雁急道:“要这么久?” 李建元点点头,道:“我爹上山采药去了,他一向是不找到想要的那种药草,他就不会回来。” 洛雁问道:“那请问这几日,有没有一受伤男子和一蓝衣女子来到这里?” 李建元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也在山上采药,刚刚才回家的。” 洛雁失望的眼神瞟向江天化,问道:“那怎么办?” 江天化安慰道:“没事,我们再等会,可能待会神医就回来了,我们就可以问个究竟了。” 李建元也回道:“是的,再等会。我不在家的时候,我爹一般在家,如果他们来过我家的话,肯定找到了我爹的。所以待会问我爹就好了。” 洛雁只得抱着这一丝的希望,点点头。 李建元道:“看两位风尘仆仆的,应该是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饭菜。” 不说还不察觉,一说还真感觉饥饿无比。江天化道:“那就多谢李公子了。” 可洛雁还一直在寻思: 朱何,到底去了哪里? 难道他没有来李神医家?难道是来过又走了?或者是还在来的路上?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李神医才会回来啊! 洛雁低下了头,很重很重,好像再也抬不起来。 第四十七章 碾草疗伤 用完餐,天也已经昏暗。 “为何李药师还没回来?”洛雁心中七上八下。 李建元道:“我爹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洛雁失望道:“可能他们根本没来这里吧。” 江天化道:“他们既然来了湖广蕲州,那就肯定是来找李药师的。” 洛雁急道:“那怎么没看到他们啊!” 江天化道:“洛雁姑娘不要着急。如果他们是还没有来,那我们在这等着,肯定能够等到他们;如果他们是已经来过这里,那很有可能是和李药师一起出去了。我们安心等着李药师回来就行。” 洛雁道:“那还要等多久啊?” 李建元道:“姑娘就安心等吧,我家虽简陋,但是两间空房还是有的,可供两位安歇,不管等几天都没关系。” 洛雁舒缓语气,道:“那太麻烦李公子了。” 李建元笑道:“没事。行医和行善是相同的,能够助人就是功德一件。” 洛雁亦笑道:“李公子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们就不推辞了,多谢李公子好意。” 李建元道:“两位好好休息吧,我去整理一下药材。” 洛雁看看江天化,愧疚道:“江公子,这一整天辛苦你了。” 江天化道:“一整天,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哪敢说辛苦啊。” 洛雁道:“你还要寻你那个她吗?” 江天化道:“她是谁?我已经忘了。” 洛雁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江天化笑道:“你这是夸赞吗?” 洛雁道:“你自己去想吧。” 江天化笑道:“那我就把它理解为夸赞吧。” 洛雁冷笑一声,道“你脸皮还真够厚的。” 江天化道:“这一句我也把它当做夸赞吧。我喜欢洛雁姑娘的夸赞。” 洛雁冷笑几声,不再回答。 可是,朱何、陈语弦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他们真的和李时珍在一起。早在昨日清晨他们就已经来到李家,并且见到了李时珍。李时珍见朱何这毒性怪异,家中也没有可医治之药,于是就带着朱何、陈语弦一起去了山中,寻找药草。 茂密的山林中,虫鸣鸟叫,虎啸狼嚎,少有行人。 李时珍正攀爬在陡峭的山崖上,背着一药筐,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 “李药师,您要小心啊。”陈语弦正搀扶着朱何,站在山崖下面。 朱何声音虚弱道:“语弦,你去帮帮李药师吧。” 陈语弦关切道:“那你呢?” 朱何道:“我没事,我坐在地上就好了。” 陈语弦为难道:“可是语弦不知道药师要采的是哪种药,不然我用轻功上去会轻松很多。” 朱何道:“那你就去帮帮药师也好,至少可以保护药师安全。” 语弦微笑着点点头,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朱何,使其坐下,然后施展轻功飞上李时珍所在的位置,关切道:“李药师,您要采的药草在哪?我助您上去吧。” 虽在此高崖上,但李时珍一点都不慌张,小心翼翼但却动作娴熟地往上攀爬,眼中只有药草,心中毫无杂念,一步步逼近某个目标。他回道:“这种药草在哪,我也不敢确定,采药得随缘,有时它明明就在你身旁,但是你没认出它来,有时你采到了,再仔细看时,它却并非你要的那种。所以我现在也还在寻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种药草肯定在这座山崖上。” 语弦点点头,道:“那我就紧跟您身后,保护您的安全。” 李时珍摇摇头,道:“那也不必了,姑娘快下去吧。采药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把药取下来,更是为了体验这寻药草和攀山崖的乐趣。人生就是一场冒险,攀爬山崖又算得了什么。” 语弦点点头,只得飞下去了。 李时珍又上前了十余步,突然,从石缝间拔出一药草,仔细看了看,面露喜色,然后放进背上的药筐,准备下去。遂从药筐中取出一捆粗绳,将粗绳一端绑在身旁的一棵树上,另一端扔到山崖脚下,再手紧抓粗绳,顺着绳子,脚一步一步往下走。很快,到达了山崖底端。 语弦急忙扶起朱何,缓缓走过去,迎接李时珍,道:“李药师,辛苦啦。” 李时珍道:“把碾钵拿来,赶紧把这药草碾碎,这药草必须在采来半个时辰以内涂在伤口处,方有药效。” 语弦急忙拿出碾钵,接过药草。很快,药草被碾得粉碎。 李时珍把朱何放在地面坐下,将他的衣服扯开,把药草涂到朱何背上伤口处,朱何顿时感觉疼痛刺骨,紧咬牙关,竟比之前毒性的疼痛还要痛苦。 李时珍问道:“少侠,你现在知道我为何把你们带来一起采药了吗?” 虽疼痛,但是李时珍问话,朱何也不得不回,于是强忍住痛,道:“晚辈知道,因为这种药草要在半个时辰以内使用才有效果,如果我们不跟上来,而等您把药草带回来的话,那势必会超过半个时辰,到时候就没药效了。” 李时珍点点头,道:“少侠怎么会中了这等奇毒?” 朱何道:“这是伞花毒,晚辈之前在帮苏家庄抵抗伞花教人的时候,被毒针刺中。” 李时珍捋捋胡须,道:“我也猜到了三分,只有这伞花教人才如此丧心病狂。”接着问道:“你之前是用过药的,对吗?而且用的是蓝家祖传的药方。” 朱何连连点头,回道:“是的,李药师医术的确高明。” 李时珍笑道:“还好你之前用了这药方,不然毒性早已攻心。”朱何点点头。 李时珍问道:“少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那么疼痛难忍吗?” 朱何抖动了下手臂,笑道:“不痛了,一直在和您说话,痛不痛都忘了感觉了。” 李时珍笑道:“当年华佗给关羽刮骨疗伤,关羽就是通过下棋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忘了疼痛,刚才我跟你说话也是这个道理。” 朱何道:“多谢前辈为我着想。” “用了这种药草之后,只需再安歇两日,便可完全康复了。”李时珍道。 语弦、朱何皆高兴不已,连连道谢。 李时珍道:“行医救人是我的本职,你们千万不要言谢。”朱何、语弦点点头。 李时珍道:“我们走吧。” 语弦搀扶着朱何站起身,三人一路往回走。 “体内没有疼痛之感了,这药草真心神奇。”正走着,朱何突然甩开了语弦的搀扶,兴奋道。 果然,朱何脸色也开始好转,憔悴之态逐渐消失,精神又开始焕发。 但是李时珍依然道:“少侠的伤势虽有好转,但在这两日内还不可动武。药效还没有完全渗透到身体的每个脉络,动武就会阻断药效的渗透。” 朱何道:“多谢李药师提醒。” 三人穿梭在这茂密的山林里,无惧豺狼虎豹,往外走去。 第四十八章 怎么是她 太阳又一次浮出山头,洛雁早早起床,希望今日可以等到朱何。她一个人走出屋外,带着满满地期待。 “洛雁姑娘,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回过头来观看,见是江天化,回道:“江公子早啊。” “从你的眼神中看得出你昨晚没有睡好。” 洛雁不语。 “不管怎样,自己可不能苦了自己。” 洛雁依然不语。 “要照顾好自己...” “我的事情不要江公子操心!”洛雁生气了,打断了江天化的话。 江天化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洛雁姑娘。”接着道:“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不好意思,江公子。”洛雁深知刚才情绪有点失控了。 这时,远远看到一人朝李家走来,渐渐地,越来越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背着一药筐。 “难道是李药师回来了?”洛雁练道。 李建元走出屋外,脸上洋溢着笑容,对洛雁、江天化道:“是我爹回来了。”接着立马过去迎接,接过李时珍的药筐,两人畅聊着走近房屋。 洛雁向前作揖道:“小女子洛雁,见过李药师。” “在下江天化,见过李药师。” 李时珍笑道:“两位客人不必多礼。” 李建元道:“爹,他们来了快三天了,一直在等您回来。” 李时珍道:“喔,让两位客人久等了,快进屋吧。” 李建元把药筐放好,四人来到房间。 李时珍问道:“两位有何事,要找我李时珍?” 洛雁回道:“我们是在找人,找一个受伤男子,他和一蓝衣女子来此地求医,然众人皆知,此地唯有李药师您医术最为高明,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是来了这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来此找过您?” 李时珍道:“你说的那男子可是叫朱何?” 洛雁急忙点头,期待之感充斥着眼球。 李时珍道:“他伤得的确很重,中的是伞花教的剧毒。” “那他现在在哪?他的伤好了吗...”洛雁着急地问了一连串。 李时珍道:“他的伤已无大碍,只需再休息几日,便可康复。”洛雁兴奋不已。李时珍接着道:“可他已经走了。” “他走了?”洛雁疑惑道,心中又被泼了一勺冷水。 “嗯,他们已经走了。” “他们?他还和她一块走的?”洛雁心想道,不想再多想,焦急地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李时珍道:“不太清楚,应该是回去了吧。” “回去了?他们会回哪?苏家庄,还是那女子的家里?”洛雁心里一片凌乱。 “那我们赶紧去找他们吧。”江天化道。 洛雁心中恍如一团烈火在燃烧,连连点头,道:“我们赶紧去找。” “你们吃了早饭再走吧。”李建元道。 洛雁、江天化连连道谢起身,作揖道:“多谢李药师,多谢李公子,在这几日多有麻烦。早饭就不吃了,趁他们还没有走远,我们得赶紧去追。告辞了。” 说罢,两人迅速离开了房屋。 李建元道:“看得出,这位洛雁姑娘特别在意那位朱何少侠,然而刚才那位江公子却很关心洛雁姑娘。” 李时珍不语,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捋捋胡须。 ----对于一久经世事的人而言,这些早已见得多了,习惯了。 洛雁、江天化骑上骏马,一路飞驰,从未休息,总期待着再多骑一步,就可以看到朱何,总害怕多休息一刻,朱何就已经走了好远。 “朱何,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会来这找你吗?怎么说走就走了?”洛雁心想道。 天色又暗了,两人来到一客栈前,见一白色骏马系在客栈门口。这客栈正是洛雁来时曾喝酒的那家。 “白色骏马,朱何肯定住在这里。”洛雁急忙下马,走进客栈。江天化紧随其后。 来到柜台,洛雁问道:“请问掌柜,这匹白色骏马的主人是谁?” “一男子和一蓝衣女子。” “他们住在哪两间?” “他们只开了一间,在二楼的第三间。” 洛雁立马上楼,来到第三间,正欲推门闯入,可屋内的一些话语传入洛雁耳中,让洛雁不自觉地收回了手。 房间内,语弦关心道:“伤口还疼吗?让我来看看。” 朱何脱下上衣,道:“这些天,谢谢你。” 洛雁忍不住在油纸窗上戳一小孔,朝内观看。 可是,却正好看到,朱何光着上身,坐在凳上,背对着自己,语弦正蹲下身子,用丝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朱何的伤口,再轻轻揉着伤口四周。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温柔娴熟,每一个眼神都是那么的充满爱意,每一句话语都是那么的温暖体贴。 “怎么是她?”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洛雁不想再看,不想再听,这一幕幕如利刀般割痛着洛雁的心,痛觉渗透到每一块肌肤,每一滴血液,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 江天化立马拉起洛雁的手,离开了这房间门口,来到客栈外,道:“我们走吧!” 洛雁不语,只是眼泪如雨般掉落。 江天化道:“别去找他了,不值得!” 洛雁依然不语。 江天化道:“这种人不值得你去伤心,我们去别处。” “不用你管!” “我不想看到你难过。”江天化立马将洛雁抱起,送上马背,然后自己也上马,一拍马屁股,骏马迅速驰去。 在这漆黑的夜路上,一路飞驰。天也有些不尽人意,竟也开始下起了小雨。 洛雁挣扎着,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江天化道:“反正不要呆在那家客栈。下雨了,我们下去躲会雨吧。” 下了马,两人来到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洛雁蹲在地上,抱腿痛哭。 江天化也蹲下来,用手擦拭洛雁的眼泪。可洛雁却将他的手狠狠地甩开了。 江天化道:“这种人不值得你去难过。” 洛雁站起身来,持剑搁在江天化颈上,叱道:“不准这么说他!否则我杀了你!” 江天化不屑地笑道:“我早说过,我不怕死,如果杀了我,还可以带给你快乐的话,那死得也值了。” 洛雁的手软了下来,收回长剑。 江天化道:“洛雁,你别难过了好吗?不管怎样,还有我在你身旁陪着你。” “谢谢江公子。” “我喜欢你。” 洛雁傻呆呆地看着江天化,许久,道:“你没事吧?” “没事。” “谢谢你安慰我,不过也不必要用这种方式。” “不是安慰,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你,洛雁。”江天化竟将洛雁一把抱住,“跟你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真的爱上你了。” 雨哗啦啦地不停落下。 第四十九章 不争气的泪 洛雁愣住了,倒吸一口凉气,连正要流出的眼泪都自动收住了,而江天化却含情脉脉,将洛雁紧紧抱住,口中说着一大段情话:“洛雁,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你每一次难过,都会如刀般割痛着我的心,我不想看到你难过,我想让你开心。我喜欢你甜甜的笑,自看到你第一眼起,你就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我...” “你疯啦!”洛雁使劲地挣扎,“快放开我!”用手使劲地将他推开。可他抱着太紧,洛雁根本挣脱不开。 “我不放开,你别为他难过了,我就放开。” “你还这样,我真会杀了你的!”洛雁还在使劲地挣扎。没办法,江天化只得松开了手。 洛雁立马冲出了屋檐,冒着大雨往刚才的那家客栈奔去,雨水打湿了洛雁全身,脸上的水滴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一股莫名的冲动在鼓动着她一路往前。 “朱何,我不相信你会跟她有什么关系!” 江天化在后大呼:“洛雁,你要去哪?”随即追了过去,冒着大雨在淋漓的路面上奔跑。 “不要你管!你别追来!”洛雁喊道,更加快步地往前跑。 “你若是生我的气了,你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行,就是不要这样淋雨啊,这样会生病的!”江天化失声喊道。 洛雁没有回答,继续一路奔跑,全身已经完全湿透。渐渐的,走累了,洛雁速度缓了下来,可雨却还越下越大。洛雁停了下来,蹲在地上,低下了头,深深地喘息着,好想让自己融入在这雨水之中,不想再面对眼前的一切。 江天化终于追上了,气喘吁吁地蹲在洛雁跟前,道:“我们回客栈吧。我会一直守候着你。” 洛雁无力地流着泪道:“你为什么要守着我?让我一个人好好哭一场都不行吗?” “不行,我不想让你哭,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 “谢谢你!”这声谢说得有些勉强,是一种无赖的道谢,洛雁真心拿他没有办法了。 江天化吹一声口哨,那匹骏马奔驰过来,湿漉漉的两人上了马,往客栈飞驰。 再看朱何、陈语弦那边。 陈语弦轻轻擦拭着朱何的伤口,轻揉朱何的背部,柔声道:“这伤口就快好了。” 朱何笑道:“快好就好,谢谢你这些天一直陪着我。” 陈语弦嫣然道:“语弦想永远陪着朱何。” 朱何笑道:“像你这么好的姑娘,就应该赶紧找个人嫁了,陪着朱何可没用。” “语弦觉得在朱何身旁最快乐,就想一直陪着你。” “但是我可不想耽误了一个好姑娘的前程。” 语弦给朱何穿好衣服,顺势从后背抱住朱何,眯眼微笑道:“你真的觉得语弦是位好姑娘吗?” 朱何将语弦的双手轻轻拿开,转过身正对着她,回道:“你当然是好姑娘。温柔体贴,琴棋书画也都精通,是位难得的才女。” 语弦又从朱何正面抱住他,道:“那你爱我吗?” 朱何又欲将语弦的手拿开,回道:“当然爱,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不爱,等日后遇到优秀的男子,立马介绍给你。” 可语弦却紧紧抱住,不肯松开,急道:“我要的不是这种对待妹妹一样的爱!” 顿时,仿佛空气就此凝结,朱何的手不禁颤抖一下,脸部笑容瞬间变得勉强,回道:“语弦,你不要这样,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当然就是兄妹一样的爱。” 朱何当然知道语弦的意思,但是他不想因为这而破坏了友谊。 可语弦情绪依然高涨,死死抱住,不愿松开,眼中竟噙着泪,道:“我要的是举案齐眉般的爱,我要的是相敬如宾的爱,我要你永远陪伴我,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本来想转移焦点,本来不想捅破这薄如蝉翼的一道膜,本来还想珍藏这份友谊,谁料语弦的口,却如此不听使唤,竟如屋外雨水般倾盆而出,毫不收敛,朱何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收场。 “我有爱的人。”朱何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 ----因为他怕说出,会伤到语弦的心;但是不说,恐怕以后会伤她更深。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现在就摆明一切,免得再藕断丝连。 “我知道你有爱的人。”语弦似乎并不惊奇,“可是爱是可以变的,我有哪一点不如她吗?” 朱何又一次愣住了,许久,回道:“你很好,很优秀,但是爱跟这些都无关。语弦,别闹了好吗?” “我没有闹!”语弦松开了手,眼含着泪,冲出了房间。 “语弦,语弦...”朱何在后大喊,见她没有回头,于是追了出去。 外面下着大雨,语弦冲了出去,走到大道上,停了下来,仰起头,任凭雨水击打着脸庞,浸润着全身,任凭雨水灌进自己的口中、鼻中,可能这样的刺激反而可以让自己暂时放空脑袋,忘记了痛。 “语弦,快回来啊。”朱何追到客栈门口。语弦没有理睬。 客栈的人见状,都来围观,有的透过窗台观望,更多的是走到客栈门口来近距离观看。 “语弦,这样会生病的,快进来。”朱何继续大喊,见语弦还未理睬,干脆冒着大雨冲了出去,拉起语弦的手,准备把她拉回,可语弦奋力反抗,挣脱朱何的手,死活不肯回去。两人站在雨里,衣服被打得透湿。 “就让我大病一场好了,你别管我!”语弦失声大喊道。 “语弦,我们先回去好吗?有些事情我们回去再谈。”朱何劝道。 “我不想听,我不想见到你!”语弦使劲摇晃着头,拒绝朱何。 有客人喊道:“姑娘,快进来吧,床头吵架床尾和,两口子吵架,没必要这么较真,别伤了自己的身体啊。” 有客人道:“他们是两口子吗?我看好像不是的。” 有客人道:“不是两口子,关系也胜似两口子。” 有客人貌似猜到了,道:“是那女子追求男子,反遭拒绝了。” 可有客人反驳道:“应该是那男子追求女子...” 客人们议论纷纷。 终于,朱何顶不住客人们的众说纷纭,也不想让语弦再这么一直淋着大雨,于是一把抱住语弦,在语弦一声大叫之后,朱何已将她腾空抱起,正转身走向客栈。此时语弦也被愣住,已经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叫喊,老老实实地扑在朱何的怀里。 客人们纷纷赞道:“少侠做得对,赶紧将她带回来是最重要的。”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洛雁口中练道。 洛雁、江天化冒着大雨,骑着骏马奔驰而来,见这场面,便放缓了速度。 仔细看时,眼前的一幕再一次让洛雁痛彻心扉。洛雁眼睛睁得很大,在这细雨如麻的夜里,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着朱何抱起语弦一步步走进客栈。 想不看,但是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看了会心痛,不看更加会心痛。 “朱何,怎么是你?”洛雁内心再次如针般刺痛,全身都变得瘫软无力,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怎么是你?你怎么抱着她?难道你真的变心了!”洛雁心想道。 洛雁无力地下了马,傻傻地站在客栈外面,许久,看着客人们一个个走进客栈。 江天化在旁默默守候着她,搀扶着她。 都怪雨它不肯停下,害得洛雁的眼睛也受到感染,泪水一直往下掉,也不肯停下。 第五十章 泪过无痕 “不行,我不信,我要去问个清楚!”洛雁甩开了江天化的搀扶,冲进客栈,“朱何...”呼声很大,回荡在整个客栈,所有客人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诧异地看着她。江天化赶紧追了过来,站在洛雁身后。 “朱何?他是朱何?是把花木老妖打成重伤的那位大侠啊!” “难怪如此气宇轩昂。” “难怪背上那口宝刀如此光彩夺目!”听到“朱何”二字,客人们又议论纷纷起来。 “洛雁?”朱何回过头,一声呼喊,客人们瞬间停止了议论,客栈内鸦雀无声。 朱何转过身,可双手还抱着语弦,顿时傻了眼,心中一阵抽搐,脑海中衍生出无数个问号 ----洛雁怎么会来了这里?她身旁的男子是谁? ----我这些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把洛雁给忘了,还有表哥、乐叔叔和苏家人? 可是却只是弱弱地问了一句,“洛雁,你怎么来了?”颤抖着的手将语弦放下,痴痴地看着洛雁。本来有好多话想对洛雁说,可是不知怎么的,居然只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朱何内心万般煎熬。 “我不能来吗?”洛雁湿润着眼眶,冷冷地回了一句。本来也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的,可是一看到这一幕,也只得冷冷地抛出这么一句。 “洛雁...”本来想解释自己和语弦的关系,可是又不知怎么的,话已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两人都傻呆呆地看着对方,不再说话。但是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对方的心声。 许久,“朱何...”,“洛雁...”两人同时呼喊对方名字,声音几乎同起同落。 洛雁略显羞涩地低下了头,朱何道:“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吧。”洛雁道。 朱何道:“洛雁,我打算马上回苏家庄找你的。”接着道:“她是陈语弦,这次多亏她带我来寻医,不过我们...” 陈语弦在旁哭红了眼,打断了朱何,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朱少侠既已康复,那语弦也该离开了,后会有期!”说罢,冲出了客栈,骑上骏马,在雨中疾驰而去。朱何只是愧疚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再去追赶,也没有呼喊挽留,他也深知语弦此时不可能再留下,他已彻底伤了语弦的心。不这么办,那又能如何?只希望日后能有机会报答她的恩情。 “你怎么不去追她?人家...”没等洛雁说完,朱何立马扑过去,紧紧抱住洛雁。 “人家可救了你的命啊...”洛雁坚持把这句话说完。 “行了,别说了,救命之恩,日后再报,今日能跟你相见,比什么都开心。” “别油腔滑调啦,我这几日找你找得好辛苦,你还好意思在这说笑。”洛雁使劲捶打这朱何的后背。 “哎哟...”朱何痛喊道,身子瘫软下来。 洛雁急忙撑起朱何,着急地问道:“你没事吧?我一时忘了你背部有伤了,弄痛你了吗...” “哎哟,哎哟...”朱何还在不停地叫喊,弄得洛雁心慌意乱,洛雁着急道:“我...我就带你回房间...”正着急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原来是朱何将她腾空抱起,朱何哈哈大笑,径直朝房间走去。 洛雁不停地叫喊,“你干嘛!讨厌讨厌...居然敢耍我...讨厌...”又在朱何背上一顿狠狠地捶打。 沉浸在二人世界的两人,已完全忽略了客人,甚至忽略了江天化。 然而,不知何时,江天化已经悄悄离开了。 朱何抱起洛雁,回到房间,两人立马洗澡换衣。 沐浴后的两人,显得格外清爽。 可洛雁坐在凳上,始终挂着一副生气的表情,冷冷的眼神完全没有游向朱何。 ----这么多天以来,洛雁从未吃好睡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朱何。可谁知,他却和别的女子在一起。虽说是她救了朱何,但是朱何你也不能就因此一直跟她呆一起啊,竟把洛雁给忘了。 ----洛雁还算好的,只是不想理他,若是换作别人,可能不会这么简单,可能会大发雷霆,甚至因此而恨他。 朱何当然意识得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让洛雁心寒无比,若是还不道歉,那就太不像话了。心想:能有这么一个贤惠体贴的女子跟随,朱何此生足矣。 于是走近洛雁,蹲下身子,双手握住洛雁的手,看着洛雁的眼睛,道歉道:“洛雁,对不起,这些天又让你受苦了。我知道,我受伤的时候,最担心的人是你,我开心的时候,最开心的也是你,我不快的时候,最心疼的是你,我胜利的时候,最高兴的也是你。而我却又一次让你心寒,我太不像话!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洛雁湿润了眼眶,道:“你也知道最心疼、最担心的是我啊?跟你说吧,找你的这几天里,我几乎天天失魂落魄,茶饭不思。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也去了李药师家里,还在那等了你几天,可是后来李药师告诉我说你们已经走了。刚听到一点关于你的消息,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你又走了,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那叫失落,彻彻底底的失落,这就意味着我还要继续找你,一直到了这家客栈才找到你。可以看到你,你却...” 这一句句如刀般猛割着朱何的心,割成了一块一块。朱何一把抱住洛雁,眼眶中溢出了泪水,道:“朱何能有洛雁相陪,今生夫复何求?朱何保证,日后一定不会再惹洛雁生气,不会再让洛雁受委屈!” 洛雁感动了,也紧紧抱住朱何,头搭在他肩上,尽情释放着委屈的泪水。 次日,两人早早起来,来到楼下吃早餐。 两人正甜蜜地互相夹着菜,聊着天,突然一声呼喊打搅了他们。 “朱何、洛雁,你们在这里啊?可找到你们啦。” 抬头看时,原来是乐逍遥在呼喊,子莲也在。 朱何、洛雁急忙起身,高兴地前去迎接,道:“乐叔叔、表哥,你们怎么来了?” 乐逍遥哈哈笑道:“你们都不在,跟这傻小子在一起不好玩啊。” 子莲笑道:“别听这蠢老头胡说。我们就是来找你们的,看你们出来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洛雁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啊?” 子莲道:“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在这客栈,只是想进来吃顿早餐,恰巧碰上了。不过我们知道表弟去了李神医那,也猜到洛雁你肯定会找到那里去,所以我们是打算去李神医家的。” 乐逍遥憨笑道:“对啊对啊,苏家庄消息极为灵通,知道了朱何去了李神医家,所以我们赶紧赶来了。” 朱何焦急问道:“那苏家庄呢?你们不在那里帮助,那万一有旁门左道骚扰苏家,怎么办?” 子莲道:“这个表弟放心,苏家庄请了丐帮的陆枫长老及丐帮弟子相助,苏家不会有事了。”接着问道:“表弟的伤怎么样了?” 朱何笑道:“我的伤好了,多亏了李药师相救。” 乐逍遥、子莲皆笑道:“伤好了,那就好。” 朱何道:“你们来了太好了,本来我还想回苏家庄找你们,然后再一块去李药师家,你们既然来了,我和洛雁就不要再回去了。我们吃完早餐就动身,前往李药师家。” 子莲、乐逍遥疑惑道:“为何还要去李神医家?” 朱何道:“李药师还有事情要交代给我们。对了,他不喜欢别人唤他神医,我们到时候就叫他李药师。” 子莲、乐逍遥点点头。 朱何、洛雁领着乐逍遥、子莲来到他们的饭桌旁,坐下。 朱何呼喊道:“小二,再上三道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另加一坛美酒。” 四人欢欢喜喜地享用着早餐。 朱何、洛雁自离开苏家庄以来,几乎再没有这么欢快地大吃一顿了。 欢声笑语,举杯畅饮,自然不必多说。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一章 潇湘竹石图 2 用完早餐,四人骑上骏马,直奔李时珍住所。 李时珍、李建元都在家,出来迎接朱何等四人进屋。子莲、乐逍遥急忙介绍自己,六人纷纷作揖问好。 来到客房,六人一一坐下。 李时珍道:“乐兄台、刘少侠、朱少侠、洛姑娘,首先欢迎几位莅临寒舍。接下来,我就直奔主题吧。我之所以会找几位过来,是因为我之前在给朱何疗伤的时候,知道了朱何是抗倭名将朱纨之子。而如今海边战事依旧不断,倭寇依然猖狂,戚继光等一批爱国将领在强力抵抗,立志要扫平倭寇。朱何、子莲都是抗倭名将之后,想必也应该再为抗倭献出一份力吧?” 朱何道:“‘焦土遍江村,满道豺狼迹,谁家鸡犬存’,这是倭寇扫荡后留下的惨状,是人无不痛恨至极!能为抗倭献出一份力,那是每位正义之士的心愿,我们当然愿意。” 李时珍道:“那实在是太好了,的确有你父辈当年的气概,我没有看错人。”接着道:“我跟戚继光将军素来交好,我写一封推荐信,把你们推荐给戚将军,为他助上一臂之力。我儿李建元也去,给军中将士治病疗伤。” 乐逍遥喊道:“那李药师自己去不去?” 李时珍笑道:“我就不去了,我正在撰写一部医药书籍《本草纲目》,力争在我有生之年,将这部书籍撰写完整。” 乐逍遥憨笑着点点头,道:“那是那是,医药书籍很重要。” 朱何寻思了许久,道:“我可能也去不了。” 李时珍问道:“为何?” 朱何道:“朝廷中还有一**佞没有除掉,攘外必先安内,我必须得留下来杀掉朝廷奸佞。” 李时珍捋捋胡须,回道:“难得朱少侠还有此等大局观念。那就这么办,你们五人分成两队,朱何、洛雁留在内地,维护武林,消除奸佞,乐兄台、子莲、建元前往戚继光处,助其抗倭。” 五人领命道“是”。 “那明日就行动。” “是。” 次日清晨,五人开始准备行李,将衣物等都打包装好。朱何、洛雁、子莲、建元都已整理完毕,准备吃早餐。乐逍遥却还在忙手忙脚的。 子莲哈哈笑道:“蠢老头就是蠢,整理个行李都这么慢。” 乐逍遥急道:“你们先去了,可一定要等我来了才可以动筷子哦。” 子莲笑道:“想得美,哈哈...” 朱何、洛雁、子莲、建元笑着出了房间。乐逍遥还在匆匆忙忙整理着,看看床头,翻翻被子,瞧瞧床底,有时走到门角落,有时爬到桌子下,有时打开柜门,深怕落下什么东西。可他不知,正是因为他这种没头没脑地整理,反而更加容易落下东西。 但今日有些不同,有一样东西,朱何、洛雁、子莲都没注意,而此时,被乐逍遥看到了,“《潇湘竹石图》?他们这群邋遢鬼,居然把苏庄主送的礼物给落下了。”《潇湘竹石图》静静地竖立在柜子旁,“还好我发现了吧,得把它收好。”遂将画卷折叠起来,塞进了子莲的包裹中。 “哎,终于整理完了。”乐逍遥兴奋地走出房间。 “吃完啦,现在才来。”子莲故意挑逗乐逍遥道。 “你若敢吃,看我怎么撕烂你的嘴!”乐逍遥急道。 朱何、李时珍等人都哈哈笑道:“没吃嘞,都在等你。” “那就好,嘿嘿...”乐逍遥满意地憨笑道。 李时珍笑道:“来,我们动筷子吧,大家吃饱一点。今日这么一别,也不知哪天才会再聚,所以我们今日一定得畅聊一番。大家痛快地吃吧。若有交代不周,还望见谅。” “祝愿李药师的旷世奇书《本草纲目》早日问世。” “祝愿抗倭战争早日取得胜利。” “祝愿朱何、洛雁早日铲除朝中奸佞以及武林败类。” “祝愿朱何、洛雁早日成亲生子。” 六人尽情地饮酒畅聊。 早餐过后,六人依依道别。各自背上包裹启程上路,去往各自的目的地,子莲、乐逍遥、建元前往闽浙沿海戚继光军中,朱何、洛雁则回苏家庄。 前方的路会有多少坎坷,会有多少挫折在等着他们?他们不愿多想,也不必多想。因为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或许对于一个武林中人来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若还能为正义而死的话,那死亦足矣!若能侥幸生还的话,那更是乐事一件。 两队虽不同路,但却始终同心,似乎心心相惜,为了各自的任务,为了共同的目标----还天下一个太平,都意气风华,壮志满怀。 马蹄声清亮而悦耳,飞沙走砾如烟雾般在马过后的路面弥漫,快马加鞭,这般风尘仆仆,这般士气高涨,似乎信心满满,必胜归来一样。 骏马果然神速,骑行不到一日,就已快到戚家军队,离戚家军已不到20里。 然而天色已晚,加之一日奔波,也的确倍感劳累,于是刘子莲、乐逍遥、李建元停下了奔驰的步伐,找了家客栈,住下。 这客栈,名叫来喜客栈,的确店如其名,生意红火,客人们也都个个像遇到喜事一般。 另外有一个特征,来往于此客栈的客人,似乎都是达官贵人,或者将士武帅。 而今日,却恰好是在举办宴席。 子莲等三人走进客栈,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菜味道,饭桌上到处杯盘狼藉。三人找了个空饭桌坐下,点了些酒菜。再仔细看时,正在举办宴席的是一群将士,而此时宴席已接近尾声,将士们个个醉眼惺忪,说着满口的酒话。 “这次胜仗多亏了戚小姐的妙计,把倭寇打得找不着北,哈哈哈哈...”一将军朗声夸赞道。 其他将士皆应喝着呼喊:“戚小姐聪慧机敏,足智多谋。” 戚小姐得意道:“大家不要夸奖,本小姐一向聪明伶俐,足智多谋,难道你们今日才知道吗?大家听我的,日后还会打更多的胜仗...”众将士又一阵附和,气氛甚欢。 看那小姐,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而此时却如一男儿般豪言壮语。 可子莲却不禁在旁奚落道:“竟然还有这么自鸣得意之人!” 这时,那位小姐突然几步飞跃过来,在桌上猛地一拍,朝子莲叱道:“说谁自鸣得意呢!”话语中充满了火药味。 子莲、乐逍遥、李建元立马起身防备,将士们也一齐拿出兵器,围向子莲三人。不过都未动手,顿时,客栈内鸦雀无声。 第五十二章 斗嘴 刘子莲道:“说的就是你。” 那小姐讥笑道:“知道我是谁吗?敢说我!” 子莲也嘲笑道:“你是谁啊?重要吗?” 小姐道:“重要,当然重要。你若知道我是谁,你肯定会为刚刚那句话后悔的!” 子莲道:“哦?你是谁?我刘子莲还从没后悔过,倒还想尝尝后悔的滋味。” 小姐道:“这是你自己找死的!”接着叫身旁的一小将:“武将军”,示意要他介绍她的身份。 那小将立马回声:“到。”接着面朝子莲,大喝道:“我小姐乃戚将军千金。” 一看就知道那小将是受过戚小姐训练的,像头猎狗一样,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对戚小姐唯命是从。子莲不禁笑了几声。 戚小姐生气道:“你笑什么!”心想:他听说我是戚将军千金,为何不害怕,反而笑呢? 子莲又笑了几声,道:“笑你这傻乎乎地模样啊。” “你还笑!我哪里傻了!”戚小姐取来长枪,往桌上猛地一敲。 子莲并不理睬,反而大笑,道:“你哪里都傻。” 笑声很大,整栋客栈都能听到,而且是在众人都没说话的时候。 李建元急忙悄悄拉扯着子莲,小声道:“她是戚将军的女儿...” 子莲对建元做了个“我知道”口型,没有说出声。建元会意地收回了手,但却不明白子莲,明明知道她是戚继光之女,为何还在跟她斗嘴。乐逍遥也一脸疑惑,眼珠一直在子莲和戚小姐两人之间打转。 戚小姐气得快炸,喊道:“华不平将军,快给我上,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话音刚落,只见一男子从人群后面迅速挤进了前头,“好的。小姐。”谁料那声音竟比女子还柔弱,走路姿势也**妩媚,可脸上却长满了小胡渣。他用羞答答的眼神瞧了瞧子莲,然后翘着兰花指指向子莲,柔声道:“是你欺负我家小姐吗!” 戚小姐立马回过头,生气地瞪着华不平,道:“什么叫他欺负本小姐啊!你会不会说话!别废话了,赶紧动手,教训教训他!” 华不平又羞答答地瞧向子莲,欲动手,却突然涨红了脸,立马举起衣袖捂住脸庞,那股羞涩劲竟比少女见到梦中**时还要强烈。 戚小姐气得大喝:“华不平!华不平!没听懂我的话吗!快揍他啊!” 华不平扭动着粗大的肥腰,撒娇道:“人家不要,人家看到俊男就害羞嘛!” 顿时,乐逍遥跳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居然是个娘娘腔...哈哈哈哈...” 李建元、子莲皆大笑不止。那边将士们也忍不住偷笑,不时地发出“呵呵”“嘎嘎”的声音。 戚小姐气得跳了起来,大叫道:“你们这群饭桶,平时都白养你们啦,居然还笑自己人!特别是你华不平,这副样子,还出来做什么!出丑啊!回去给我好好改改德性!” 华不平羞涩着脸,立马挤出了人群。 戚小姐气道:“还是得我自己来,你们这群饭桶太不靠谱!”说罢,持枪指向子莲。 子莲用手握住长枪,道:“一大家闺秀,别老想着打来打去的好吗?” “谁叫你那么讨厌!居然敢说我的坏话!” “难道那不是实话吗?”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啦!”戚小姐持枪欲甩开子莲的手。 子莲紧握不放,反而用力回拉。两人之间隔着饭桌,戚小姐被这突然一拉,身子倾向了子莲那边,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子莲看着她的眼睛,道:“别喝了点酒就在这发酒疯好吗?” 戚小姐也不甘示弱,眼睛直瞪着子莲,道:“是你先说我的坏话,怎么还说我发酒疯!” “你这难道不是发酒疯?戚小姐。” “知道我是戚小姐,还敢对我如此说话!” “戚将军,我当然尊重。但我就怕某人冒充戚将军千金,在此败坏戚家名声!” “戚将军就是我爹,何谈冒充?本小姐大名戚子岚,你随便去问谁,看有谁敢说我不是戚将军之女!” “既然如此,那我岂不是得跟你道歉?”子莲笑道。 戚子岚看不惯这种不屑的笑,于是回道:“不稀罕你的道歉!” “这是你说的哦,到时候别后悔。” “本小姐从不后悔。” “那你得向我道歉。” “哦?” “你拿枪欲刺我,还打搅了我们用餐。” “你不说我坏话,我会这样吗?!” “但是你刚刚已经说不要我道歉了。所以...” “......”戚子岚无语了,寻思了片刻,“那我现在也要让你道歉”这句话刚欲说出口,就被子莲打断:“戚小姐说过不会后悔的哦。” “你就是一个无赖!”戚子岚生气道。 子莲又不屑地笑道:“不管你怎么说,都得向我们道歉。” “你!”戚子岚急了,“看来今日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戚小姐可别冲动,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毁了你小姐的形象和戚家的名声哦。” “......”戚子岚又无语了,无奈地回道:“今日碰上你,算本小姐倒霉!” “看来要让戚大小姐道歉是比登天还难的事,那就不勉强,这样吧,你就把我们今晚的晚餐钱付了,然后明日再带我们去见戚将军,如何?”子莲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那你先把手松开好吗?”戚子岚瞪着子莲紧握住长枪的手。 子莲缓缓松开手,但依然看着戚子岚的眼睛,期待她的回答。 “我付钱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你们为何要去见我爹?”戚子岚收回长枪。 “我们是去投奔他的,素问戚将军抗倭如神,我们也想投奔他帐下,去抗击倭寇。” “你们要参军,去军队报名就好了,何必要去见我爹?” “我们是受了李时珍药师的推荐而来的,所以一定要见到戚将军。” “本小姐凭什么相信你呢?” “这是李药师的推荐信。”子莲从包袱中拿出这封信,递给戚子岚。 “那好,本小姐相信一次你这无赖。明日跟我去见我爹。”子岚看了看信封,又还给了子莲。 子莲笑道:“开开玩笑而已,戚大小姐不要叫我无赖好吗?” 子岚没有回答,只是心想道:谁叫你刚刚那么耍我。 “原来你们也是来参军的啊,早说嘛,我们戚将军求贤若渴,特别爱惜人才。”戚家将士们见这情形,都收好了兵器,纷纷散开了,有的坐到凳上,有的趴在桌上,有的继续喝酒,有的躺在地上,客栈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和喜庆。 乐逍遥、李建元也坐了下来,准备用餐。 李建元小声问道:“乐叔叔,刘兄弟为何要那样耍戚小姐啊?” 乐逍遥不禁哈哈大笑,亦小声道:“这傻小子准是见人家戚小姐漂亮,看上人家了,故意去逗她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三章 受罚 当晚,戚子岚及众将士们皆住在了客栈,子莲、乐逍遥、李建元三人亦愉悦地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戚子岚领着子莲、乐逍遥、李建元前往戚家军营,众将军紧跟其后,各骑一骏马,步伐矫健,声势浩大。 来到戚家军营前,众人停下脚步,戚子岚调转马头,面朝众将士,朗声号召:“众将军速速归队!” “是!”声音如雷,众将军迅速整齐列队,进入军营。 李建元不禁道:“戚家军个个人强马壮,秩序井然,声势雄伟。” 戚子岚笑道:“三位跟本小姐走吧,去见我爹。” 走在戚家军营内,感受到的全是那种气势如虹的氛围,一排排雄健的将士,一支支锋利的长矛,一身身耀眼的铠甲,一双双锐利的目光。有人在练武,有人在列阵,有人在巡跑,个个如虎似豹。烈日当头,他们毫不示弱,大有吞噬烈日之势。即便狂风暴雨,一样坚守岗位;哪怕天寒地冻,冻着的也只是众将士的**,他们的热血,依然炙热地沸腾,他们的雄壮,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子莲、乐逍遥、李建元下马,皆自觉地整理好衣冠,跟随着戚子岚一路进入。 来到戚继光棚外,四人停下脚步,戚子岚道:“把你们的推荐信给我。”接过推荐信,道:“三位暂且在帐外等候。”子岚一人先入了帐中。 乐逍遥小声道:“戚将军会不会接受我们呀?” 李建元亦小声道:“乐叔叔放心啦,我爹写的推荐信,肯定有用的。” 一会后,戚子岚来到帐外,笑道:“三位请进吧。” 子莲等三人兴奋不已,但却还得压抑住这股激动的情绪,然后毕恭毕敬地跟随着戚子岚,进入帐内。 只见戚继光正认真地阅读着那封推荐信,子莲等三人上前跪地行礼,道:“见过戚将军。” 戚继光立马起身,放下推荐信,走近子莲等三人,道:“不必多礼,三位都是奇才,本官最爱惜人才。”三人遂站起身来,一一介绍自己。 戚继光道:“李药师在推荐信中把三位描绘得很清楚。刘子莲,乐逍遥,你们本是华山派人,拥有一身好武艺,来助本官抗倭,实属本官荣幸。李建元,你的医术高明,就留在我军中,为我军治病疗伤。三位都是难得的人才,本官必会予以重任。” “多谢戚将军。”三人一齐道谢。 戚继光道:“你们也先别道谢,我戚家军一向以实力论英雄,你们虽有本事,但也得通过正规的程序来决定你们的职位任用。我戚家军都是些农民子弟,都是带着满腔热血前来抗倭的,所以规矩必须严明。” 子莲道:“戚将军说的是。” 戚继光道:“我军每月15日都会有一场比武,胜者予以重任,不论卑贱。你们来得也刚好,明日就是15,明日便可证明你们的本事。” 子莲、乐逍遥乐道:“好,明日我们就去比试,必定不失将军所望。” 戚继光道:“明日看两位的精彩表现。李建元的医术之高,我军中几乎无人可比,这点本官甚是清楚,留我军中做军医,你也得好好表现,等将士们都对你赞赏有加时,本官再给你升职。” “谢戚将军。”李建元道。 “那今日你们就先下去吧。”戚继光道。 “是。”子莲等三人一齐退下了。 戚子岚还在帐内,见子莲等三人一走,立马上前撒娇道:“爹,你这么辛苦,可要多休息休息。我前些天出的那计谋不错吧,把倭寇打得落花流水。” 戚继光笑道:“好,子岚聪慧伶俐。”接着又变得严肃道:“所以你昨晚就带着十几位将军去喝酒?” 子岚点点头,道:“他们打了胜仗,我就想犒劳一下他们。” 戚继光依然严肃道:“军中自有犒劳的方式,你这样做是违背军规的知道吗?” “我不知道!”戚子岚嘟着嘴巴,不想理他。 “你看你还是这小孩子脾气。”戚继光皱眉道。 “小孩子脾气怎么了!我本来就还小啊!”戚子岚依然嘟着嘴巴。 “你还小吗?带你来军营,就是想让你变得成熟一点。你昨晚带着十几位将军去喝酒,已经违背了军规,那爹必须要惩罚你。” “什么?惩罚我?我本是一片好意啊,只是想犒劳他们,为何还要惩罚?”戚子岚急得直跺脚。 “违背军规,就要惩罚。”戚继光严肃道。 “我可是你女儿啊!”戚子岚哭道。 “子岚,爹也不想这样,但是违背了军规就要受到惩罚的,如果爹不一视同仁的话,难以在军中树立威信。”戚继光见子岚哭了,也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语气也变得妥协。 “军规有这么重要吗?比你女儿还重要吗?”子岚哭道。 “女儿当然重要,子岚,你是我戚继光的宝贝,爹最疼爱的就是你,没有什么会比你更重要。”戚继光语气变得柔和。 子岚扑进戚继光怀中,道:“那爹为何还要惩罚我啊?” 戚继光轻抚着子岚的头,道:“子岚,你也这么大了,也要学会体谅爹,你想想,爹如果对你另加对待,那其他将士会怎么想呢?到时候他们还会听爹的吗?” 子岚擦干眼泪,道:“爹,我知错了,我该受到惩罚。” “子岚,跟着一个这样的爹,真的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爹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子岚荣耀还来不及。” “乖女儿,看来你真的懂事了。”戚继光微笑道。 戚继光松开子岚,道:“把昨晚喝酒的那些将士都叫过来。” 子岚点点头,呼喊帐外士兵,吩咐他们去把昨晚喝酒的将军都叫了过来。 很快,十几名将军都到了,在帐外等候着戚继光发落。 戚继光、戚子岚走出帐外。戚继光用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众位。 子岚自觉地走进将军列中,带动众将军一齐跪地认错,道:“我等知错,我等昨晚不该私自前去喝酒。” 其他将士见状,皆前来围观,子莲、乐逍遥、李建元也围了过来。 戚继光道:“私自出外喝酒,严重违反军规,需每人杖打50,位降一级。” 子岚道:“是戚子岚带众位去喝酒的,戚子岚愿第一个受到惩罚。” 围观将士见子岚这么有勇气,有担当,皆在旁赞叹不已。 戚继光道:“好,那就从戚子岚开始,先打戚子岚50杖。” 遂来两士卒,正欲拖起子岚去受罚,这时,另一将军道:“慢着,我孙小齐是第一个提出要去外喝酒的,我愿第一个受到惩罚。如果不是我说外面有个来喜客栈,那戚子岚和其他众将军也不会出外喝酒了。先打我吧。” 又一将军道:“不管是谁带的或者是谁出的主意,我宋知行愿替戚子岚受这50杖,因为子岚对这军中规矩还不太懂,而我自16岁进军以来,都快十年了,还犯这样的错,我罪不可赎,我愿多领50杖,替了戚子岚的。” 一将军道:“论进军时间,你们都没有曾录羽长,我最年长,却没有起到积极作用,我愿最先受到惩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替所有人接受这次杖打。” 其他将军都呼喊起来,“先打我。”“我也想替所有人接受惩罚。”“我的骨头最硬,打我个几百杖吧,能替几人受罚就替几人。”... 戚继光朗声道:“你们都别说了,听我的,先打戚子岚。把戚子岚拖下去。”子岚目光刚毅,并无惧色。 见戚继光态度如此坚决,宋知行、孙小齐、曾录羽等众将军都不敢再说,低着头,等待着受罚。 围观的将士见戚继光对自己的女儿都态度如此强硬,都打心底里赞叹戚继光:戚将军公私分明,真是位好将军,我愿誓死跟随他。 两士卒正欲带着子岚前往罚场,突然,又一人站了出来,朗声道:“慢着,我刘子莲也有话说...” 两士卒停下脚步。众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刘子莲。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四章 比武选将 戚子岚亦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子莲,心想:竟然是这个无聊?他想干什么? 刘子莲朗声道:“在下刘子莲,在此打搅一下各位。我想说的是,这次谁都不用受惩罚...” 众人皆疑惑不解,议论纷纷。戚继光微笑地看着子莲,倒想听听这位后生到底要说什么。 子莲继续说道:“原因有三,其一,他们刚刚立有战功,但是还没受到应有的奖励,去外喝酒着实犯了军规,但是奖罚也刚好可以相抵;其二,他们在外始终品行端正,戚家军那种严明的军纪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也感染了一路上的众多百姓,他们虽喝了酒,但却始终保持了戚家军的完美形象;其三,在如今这等用人之际,不应该太多惩罚将士,应该更多地鼓舞士气。” 众人皆呼:“好”,“刘公子说的对,不用惩罚”。 戚子岚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心想:真没想到这无赖还挺会讲道理的。 戚继光哈哈大笑,然后又变得严肃,道:“刘子莲,你说的没错,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是该少惩罚,多鼓舞。他们也的确都有战功,但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军规是军人的行为准则,既然触犯了,就该受到惩罚,这跟有没有毁坏戚家军形象并无关系。按军规办事,我们戚家军所有将士才会凝聚得更紧。” 子莲回道:“戚将军说的在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触犯了,就该受到惩罚。但是奖罚相抵这一点,应该是可以实现的。而今的戚家军也早已众志成城,如果戚将军能够实施这次的奖罚相抵,那戚家所有将士也都会更加敬佩您的宽宏大量,这样反倒起到了凝聚战斗力的作用。”然后面朝所有围观将士,喊道:“各位将士兄弟,你们说对吗?” 围观将士皆欢呼道:“是的。”“对。” 戚子岚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子莲。 戚继光笑道:“刘子莲说的对,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凝聚我戚家军的战斗力,为了让兄弟们团结一心。这次就依刘子莲所言,让你们奖罚相抵。你们起来吧。” 孙小齐、宋知行等面临受罚的将军都感动不已,站起身来,皆拔出小佩刀,迅速割下一小段头发,道:“谢戚将军仁慈。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违反军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等愿以孝道来换取对戚将军的忠诚!”声音洪亮,碎落的头发掉了一地。 戚继光满脸感动,朗声道:“戚某在此谢过众兄弟了。今日我等一同吃苦,等扫平倭寇,我等再一起享福。我们约好,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众将士高呼不断,声音震天动地,气势高涨。 而戚子岚此时正默默地看着子莲,眼含谢意,除了感动之外,心中竟还滋生了些许崇拜,抑或是些许爱慕。 戚继光回了帐内,众兄弟一齐围向子莲,将子莲高高举起,一齐欢呼:“刘兄弟,你真会说啊!”“这次多亏了刘兄弟啦!” 戚家军营中一片欢腾。 次日,即这月的15,戚家军营又充斥着热闹与紧张,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抉择与杀气。因为在军营中的一片空旷的场地上,已经做好了决斗的准备。每月一次的比武选将大赛又将开始了。 戚继光亲临现场,坐在高处,静观其斗。戚子岚立于其旁。另外还坐有三名参将,充当考官。 众将士围站在场地四周。子莲等参赛者则在场外准备,等待着考官呼喊他们的名字。 万事俱备,只听得考官一声呼喊:“比武开始!”三名鼓手一齐击鼓,鼓声雄壮浑厚,振奋人心。 随着鼓声的响起,两名参赛士卒来到场地,眼神却都充满了敌意,互相行礼作揖之后,各持长矛,立马展开决斗。两虎撕咬,围观将士呼喊不断,鼓声亦连绵未绝。 一声声呐喊,一幕幕长矛交接,一阵阵惊心动魄,一句句嘶声嚎叫... 比赛一场紧接一场,鼓声连绵不断。 终于,“刘子莲,上场!”从考官口中喊出。 子莲一展九天疾风步,迅速到达场中,同样与对手拱手行礼,道:“兄弟枪法着实厉害,一连战胜了十个对手,在下刘子莲也来领教下吧。” 那位参赛者回道:“刘兄弟过奖了,在下余成奇。敢问刘兄弟为何不拿兵器?难道是看不起在下?” 子莲道:“余兄弟误解了,不是在下看不起,而是在下愚钝,不会使用兵器,只会使用双腿。” 余成奇瞧了瞧他的双腿,回道:“刘兄弟的步法的确不凡,从刚刚你进场的那一幕就看出来了。好,在下今日就以枪法来领教领教兄弟的步法!” “好,兄弟出招吧!” 说罢,两人便展开了决斗。 余成奇枪法的确厉害,枪枪凶猛,招招怪异。一会跳上半空,一会滑翔地面;每一针都诡异莫测,细腻处若绣花之针,精确地瞄准子莲的穴位;每一击都连环而出,绵绵不绝,犹如多枪在击;每一势都各有特色,于打斗中不断变幻。 而子莲始终只用双腿,腿法招式多变,身法飘洒,上下相随,兼顾四方,高低相应,见缝插针,让余成奇防不胜防,每一招枪法都未能施展到极致。 随着腿法的屡占上风,余成奇势气大减,节节败退,在这快如旋风的步法下,余成奇逃不可逃,最终枪被踢飞,拜下阵来。 “乐逍遥,上场!”最后一位是乐逍遥,他哈哈大笑,以逍遥步法奔上场地,与刘子莲面对而立。 “傻小子啊,好久没跟你比试啦,不知道你进步没有啊。哈哈...” “蠢老头,不管我进不进步,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哟,竟把你师叔这股吹牛的劲给学走了啊,哈哈...” “你也知道自己爱吹牛啊?哈哈哈哈...” “吹牛没有错,如果吹不起牛,那就是一种错了,哈哈...” “好!蠢老头,今日就看看,到底谁更吹得起牛!” “来吧,师叔让你先出招。” “不用,咱们一起出招。” 逍遥步法和九天疾风步法本就同源,步法基本相同,只是乐逍遥以自己的名字更换了步法名而已,可以说逍遥步法是挑工减料后的九天疾风步法。所以如果刘子莲把九天疾风步学到极致的话,那乐逍遥必定是输。 然而,形势并非完全如此,也并非不是如此。 乐逍遥以其急速的步伐在子莲四周环绕,“这是第三式‘迅环蹬’,它的目标是攻击我的裆部,它的方式是混乱我的思维。所以我只需护住我的裆部,然后以第四式‘回命弹’,去趁势回踢他的胸膛。”子莲心想着。 果然,在乐逍遥双腿迅猛地踢向子莲裆部时,子莲双手向里合拍,刚好抓住乐逍遥双腿,子莲本想左腿前滑,然后右腿借势上踢以弹中乐逍遥胸部,谁料乐逍遥这一招内力雄厚,竟把子莲蹬得后退了三步,使子莲无法使出“回命弹”。 后退的同时,子莲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乐逍遥急忙收腿,生怕再被子莲抓住。 “‘回命弹’没有使出来,那就使第五式‘半边提’。”子莲心想,接着迅速跟进乐逍遥,左手拉住乐逍遥左手,右手扣拉他的咽喉,然后右脚同时勾踢,身子下滑,欲勾他的小腿。 而乐逍遥早已料到,正等着子莲的右脚靠近,然后在子莲右脚正要勾向他小腿时,他迅速向前跨腿,跨到子莲大腿内侧位置,然后猛烈回踢子莲的大腿。 由于子莲这一勾本身就是往回勾,使得也迅速,以使乐逍遥并未踢到他的大腿,而是正好和他的勾腿用力处相交了。双方用力都猛,这么两腿一交接,双方都被震飞后退,不过都未倒地。两人面对而立,暂停决斗,四目对视,都深感要战胜对方并非一件易事。而四周鼓声依旧不断,欢呼一浪高过一浪。两人的激情又迅速澎湃。 第五十五章 双子恋 双脚微点,同时离地,两人一齐飞上天空,在空中神龙摆尾般撕咬一番。 “蠢老头,让你尝尝第六式‘寒梅吐蕊’!”子莲腾空侧身,连续快速地踢向乐逍遥,腿法几乎密不透风,双腿如“利刀”般切向乐逍遥。 “哈哈...你可知这第七式‘冰融叶落’恰恰可以破解这‘寒梅吐蕊’?”乐逍遥并未闪躲,反而正面相迎,任那“利刀”猛切过来,正当靠近的那一刻,乐逍遥双腿一张,“利刀”刚好“插入”他双腿之间。可想而知,若是乐逍遥没有张腿,那这一招下来,乐逍遥必定受伤。 见这“利刀”已完全插进自己双腿之间,乐逍遥迅速并脚,将子莲“利刀”般的双腿紧紧夹住,然后腾空旋转,“利刀”立马消逝。两人身子正好互相垂直,乐逍遥竖直,子莲水平,两人拼成一个整体,以乐逍遥的身体为轴,在空中飞速旋转。 众人高呼,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戚继光不禁站起身来,微微鼓掌,朗声道:“好!两人功夫着实厉害!” “‘秋毫无犯’!”子莲高呼,怎奈这一声呼喊的同时,子莲双腿已经摆脱了乐逍遥的夹击,然后向后连续几个腾空翻身,彻底脱离危机,缓缓降落于地。乐逍遥亦渐渐降落。鼓声也随之熄灭。 “傻小子,何时把第八式‘秋毫无犯’也学会了啊?”乐逍遥本以为那招“冰融叶落”足以获胜,谁料子莲却使出了“秋毫无犯”,既震惊又佩服。 “哈哈...蠢老头,没料到吧。我可早就学会了哦,只是从未找到施展的机会。”子莲略显得意地说。 “可惜你的内力不够啊,傻小子,还得好好修炼内功。我也就是因为内力不如你师父啊。” “嗯。我们今日还要打下去吗?看你的状况也不一定能赢我了。” “哎,师叔不行啦!不过看到你的进步,师叔也高兴,哈哈哈哈...”乐逍遥一阵憨笑。 “好!乐逍遥,刘子莲,你们武艺都高强无比,看来不分千秋啦,再斗也无意。”戚继光朗声道。 乐逍遥、刘子莲一齐朝上观望。主考官宣布:“本月比武选将大赛到此结束,本次获胜者是乐逍遥和刘子莲两人。另外余成奇连胜十余场,算是本场比赛的黑马。故乐逍遥、刘子莲、余成奇三人晋升为将。” 乐逍遥、刘子莲兴奋不已,在场地中间紧紧相拥,笑到合不拢嘴。 围观将士皆欢呼呐喊,冲进场地,将乐逍遥、刘子莲、余成奇三人高高举起。一片欢腾。 戚继光脸带微笑,转身离去。 而戚子岚却还呆呆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被腾空抛起的刘子莲。 ----他武艺竟然如此高强。 ----他那无赖的形象怎么突然没了?他竟然像缕阳光一般洒在我心底。 “哎呀,别胡思乱想了!”戚子岚使劲晃了晃脑袋,转身准备离去,却又忍不住回眸看了子莲一眼,眼含笑意。 从此,刘子莲、乐逍遥正式进入戚继光帐下,李建元则当了军医。 一日,刘子莲正在帐内认真习读兵书,而戚子岚刚好从帐外经过,她停下了脚步,问帐外的士兵:“刘子莲将军是不是在这里?” 士兵点点道:“刘将军在研读兵书,他说没事不要去打扰他。” 子岚抿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他还这么认真啊,嘿嘿...我倒要进去看看。” 子岚轻轻走进帐内,果然,见子莲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兵书。见子莲并未察觉自己已进入,于是继续轻轻地走近子莲,走到子莲一侧,把头凑过去,靠近子莲,抿嘴微笑,低下头来观看桌上的兵书。 怎么有股香味靠近?子莲猛然抬头,见是戚子岚,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子岚见他那这惊呆的表情,忍不住偷笑。 子莲调节情绪,然后问道:“戚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下我?” 子岚抿嘴笑道:“不想打搅你呗。” 子莲笑道:“说哪里的话,戚小姐大驾光临,我欢迎还来不及嘞,怎么会是打搅?” 子岚笑道:“嘿嘿...你看的这是什么兵书呀?” “《孙子兵法》。” “这个我很小就看了,嘿嘿...” “戚小姐学识渊博,子莲自愧不如。” “哎,你别老是戚小姐戚小姐的叫,就叫我子岚就好了。” “好的,子岚。”子莲笑道。 子岚也抿嘴笑道:“嘿嘿...我不光看了《孙子兵法》,像《孙膑兵法》、《吴子》、《司马法》、《太白阴经》、《虎玲经》等等,我都看过。” 子莲笑道:“子岚博览全书,子莲佩服。我在华山的时候也读过《吴子》,特别喜欢他的思想----内修文德,外治武备。” “对,我也喜欢。它也继承了苏武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思想。讲述了在仓促间遭遇强敌、敌众我寡、四面受敌等情况下的应急战法和胜敌的策略。看了之后真心受益匪浅。” “嗯,在实战过程中,这些特别有用。” “嘿嘿...它还传授给我们治军思想----军队能否打胜仗,不完全取决于数量上的优势,重要的是依靠军队的力量。要重视士卒的训练,提高实际作战能力,强调赏功以励士兵。” “嗯,对,我特别赞赏他的这种治军思想。” “我也是,嘿嘿...” “子岚,你读过这么多兵书,那你以后要教我兵法哦。我有不懂的,就去请教你。” “那我有什么好处啊?嘿嘿...” “你想要什么好处?” “很多...” “比如说...” “哎呀,先别比如说啦,等我以后想到了的时候再跟你说吧。” “这也可以,但是到时候条件不可太过无理。” “怎么可能会无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子岚跳了起来。 子莲道歉道:“对不起啊,子岚,我说得有点过了。因为凭我的感觉,千金小姐一般都比较喜欢无理取闹。” 子岚道:“但是我不一样啦,我爹一直待我如子,从小就教我练武,教我兵法,还带我来沙场,我可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姐。” “早看出来了。”子莲笑道。 “早看出来了?” “嗯,第一次在来喜客栈看到你喝酒时的那股豪情,还有在即将受罚时的那种毫不畏惧,都足以说明你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 “那你还怕我会无理取闹呢?”子岚又跳了起来。 看子岚那生气时可爱的模样,子莲故意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怕万一。”话音刚落,却突然笑出声来。 子岚一脸迷惑,但又突然明白了点什么,生气道:“你敢笑我!”说着,双手不停拍打着子莲的胳膊。 子莲边笑,边躲,道:“你看,还说不会无理取闹,现在还追着我打了。无理无理...” “谁叫你笑我,今天我就要无理取闹了,别跑啊,让我打啊!”子岚紧追子莲,两人在帐内玩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子莲、子岚,两人时常在一起研读兵书,时而互诉衷肠,时而打打闹闹,感情也日渐加深,慢慢陷入爱河。 后来两人一起上阵打仗,形成了绝佳的配合,子岚广览兵书,擅长谋划,子莲武艺高强,擅长用兵,两人的配合,为戚家军打下一场又一场的胜仗。 刘子莲、戚子岚,两人名字中都有一个“子”字,于是慢慢地,在戚家军营留下了“双子恋”的称谓,还流传着“双子配合,倭寇跳河”,“双子齐上,倭寇忧伤”... 第五十六章 路遇 再说朱何、洛雁,两人那日从李家离开,一路飞驰,前往苏家庄。 一路上,两人心情舒畅,快马疾驰。 然而经过一转角时,竟发现一年轻男子躺在路上,两人急忙勒马,只听得一声长嘶,马迅速停步。两人下马,急忙过去看个仔细,那男子竟已昏迷不醒,朱何将他扶起。 “怎么是他?”洛雁一阵疑惑。 听洛雁这么一说,朱何也仔细打量一下,道:“他?好像在哪看到过?” 洛雁道:“他叫江天化...” 朱何疑惑道:“你怎么认识他?” 洛雁解释道:“上次找你的时候,在一家客栈认识的。他还帮我寻找你,一路上,幸好有他帮助我。直到找到了你,他才离开的。” 朱何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在客栈见到你时,他就在你身旁,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竟悄悄离开了。” 说起上次客栈发生的事情,洛雁当然知道江天化为何离开了,但是她不想再提那事,不想让朱何知道江天化曾经追求过她,于是转移话题道:“快看看他是怎么了?看这样子,好像受了伤。” 朱何仔细观察了江天化全身,发现后背衣服血迹斑斑,道:“的确受了伤,而且伤得严重,”朱何将江天化的衣服扯开,竟看到他的肩部背部被斜砍了一刀,“是谁这么歹毒?他可能是失血过来,昏迷过去了。” 洛雁心想:他还有仇家吗?怎么之前没听他说过?难道是他心爱之人的新欢所为?... ----洛雁做了无数猜测,竟脸上挂满了焦虑。 朱何并没注意到洛雁的表情,只是焦急地说道:“我们赶紧去找郎中,给他止血疗伤。”说罢,立马扶起江天化,将他送上马背,然后一路飞奔。洛雁亦骑马紧紧跟随。 果然,行了不远,找到一郎中,两人急忙下马。朱何背起江天化,迅速走进郎中家。 很快,郎中给江天化包扎好了伤口,躺睡在了床上。 原本还想让江天化睡在这郎中家里,等到他醒后,三人再一起离开。然而,郎中唤出朱何、洛雁,来到另外一间房间,面露惭愧道:“少侠、女侠,实在对不起,今晚我要去给一重病之人治病,所以不能留三位在此住宿了。看这位受伤少侠的情形,恐怕今晚还不能醒来。但是我也实在不能留你们了,只能辛苦两位,带这位受伤少侠去别处住宿吧。” 朱何道:“郎中说哪里的话,您把我这位兄弟的伤包扎好,我们已经万分感谢了,哪里还敢有其他想法。您就安心去给别人治病吧,我们去投别处住宿就好了。” 跟郎中道别后,朱何背起江天化,三人又骑上马,去寻找其他住处。 可是都已日近西山,还未发现一家客栈,还好,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看到一座房屋,房屋不大,但也不小,一看便知是户农家人的住所。然而,在这方圆数里,竟只有这么一户人家。 朱何、洛雁下了马,朱何背起江天化,洛雁前去敲门。可是敲了好一阵子,都未见有人来开门。 “难道里面没人?”洛雁又重敲了几下,还喊道:“请问你们有人吗?” 没人回答,可由于越敲越重,门却突然被洛雁敲开了。 “看来真的没人。竟然连门都没锁。”朱何道。 洛雁道:“现在天色已晚,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找到住所,不如我们就住这里吧。” 朱何点点头,道:“好,我们不动人家的东西就行。” 朱何背起江天化,带头走进房屋,又大声呼喊了几声,依然没人回答,仔细看了每个房间,果然发现没人在家。 见洛雁有些迟疑的表情,朱何宽慰道:“没事,我们安心住吧。我们住这,只要不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就好了,等人家回来之后,我们再好好解释,感谢他们。农家人都比较热情好客,好好跟他们解释,给他们点报酬,他们就会很高兴了。” 洛雁点点头,道:“就这样吧。” 把江天化放到一张桌子上躺下,朱何、洛雁两人自己就趴在桌旁慢慢睡去。因为毕竟是在别人家,不便去睡人家的床,不便动用人家的东西。 月光慢慢爬上正空,照耀了整个大地,光线虽然微弱,但相比平时,却要明亮一些。朱何、洛雁背对着窗,趴着,月光透过窗户,恰好洒在两人的背上,然而此时,两人竟已进入了梦乡。 趴着都能睡得如此深沉,可能是因为这几日的奔波,两人也早已经疲惫不堪了吧。 月亮渐渐退出天空,太阳再次浮出东山。一缕缕阳光透进房间,洛雁爬起身来,伸个懒腰,回头朝窗外看了看,自言道:“竟然睡到了这个时候。”然后回过头来,准备叫醒朱何,可是突然发现了点什么,脸色变得有些焦急,喊道:“江天化呢?他怎么不见了?” 听到这声呼喊,朱何立马醒了,忙问道:“江天化不见了?”抬头看看桌上,再四处扫视了一番,道:“真的不见了。我们快去找找。” 两人迅速起身,找遍了整栋房屋,都未发现江天化的影子。 洛雁猜测道:“会不会是被他的仇家抓走了?” 朱何肯定地回道:“不会的,如果有人来抓人的话,我肯定能察觉到。” “难道他又走了?为何他总是默默地一个人离开?”朱何疑惑道。 “可能他不想打搅我们睡觉吧。”洛雁回答道,可心里却想:难道他是想逃避我们,难道真的那次把他伤了? “走了就算了吧,反正他的伤也已经好了,希望下次还能遇上他,再当面感谢他之前的恩情。”朱何道。 洛雁点点头。 两人出了房间,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没拿,但是两人并未察觉,出了房屋,关好房门,骑上骏马,径直往苏家庄而去。 路上,洛雁还在想: ----难道我真的把他给伤到了? ----怪自己那次太过偏激,没有顾及他的心情了,原本一个很好的朋友,竟被我得罪了。 ----但是我也只能那样处理啊,那样看似绝情,但却是最真诚的回答。这样,于他,于我,都是最好的回答。 ----下次如果还能相见的话,再跟他好好谈谈吧。 “你在想什么呢?”朱何似乎从洛雁焦灼不安的表情下看出了点什么。 洛雁回过神,道:“没什么。” 朱何关心道:“昨晚没睡好吗?” 洛雁微笑道:“可能是吧...没事的...我们赶紧去苏家庄吧。” 第五十七章 潇湘竹石图 3 朱何、洛雁一路飞驰,来到苏家庄门口,下了马。 苏家庄,还是和以前一样,守卫森严,不同的是守卫人员换了,不再是之前的苏家家丁,而是些武艺高强的丐帮帮众。他们并不认得朱何、洛雁,持武器挡住朱何、洛雁,不准他们进入。 洛雁上前叱道:“我们是苏家朋友,你们赶紧让开!” 守卫道:“你们是苏家朋友,拿什么来证明?” 洛雁生气了,欲拔剑教训他们,朱何忙拉住她,看着她的眼睛,摇摇头,洛雁方且收回了手。 守卫道:“实在抱歉,我们没有苏庄主和陆长老的命令,是不能擅自放外人进入的。” 朱何道:“没关系,你们按规矩办事,是正确的。不过我们真是苏家朋友,你们派人进去禀告苏庄主和陆长老,就说朱何、洛雁来见。” 守卫点点头,接着,一人进了苏家庄内,不一会,苏润杰和陆枫一同来到了苏家门口,步伐很快。陆枫道:“快请他们进来。”守卫皆垂下了头。 苏润杰、陆枫急忙前去迎接朱何、洛雁。 陆枫道歉道:“本帮弟子见识浅薄,不认识两位,在下在此向两位道歉。” 朱何忙道:“陆长老言重啦,他们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还得感谢陆长老及众丐帮弟子对苏家庄的帮助。” 陆枫笑道:“朱少侠过奖啦。我们只是献出点绵薄之力,朱少侠、洛女侠才是主力。” 苏润杰见他们如此谦让,忙上前道:“大家都是我苏家庄的朋友,更是我苏家庄的恩人,对我们苏家都恩重如山。既然大家到一起,那就随便一点,别这么客气了吧,哈哈...” 朱何、陆枫都笑了。几人一起进了苏家庄内。 来到房间,只见苏润才、蓝曦、苏婳都在,可让朱何、洛雁意外的是,白天也在。 见到白天,朱何急忙前去拜见,道:“白前辈,上次多谢您给晚辈的那块苏家令牌。您今日如何也重现江湖?” 白天道:“老夫知道的事情太多,这个江湖看来还是舍不得老夫,本来想把这些事情带进黄土,可上天还是不想成全我,那又岂能违背上天的意愿?” 朱何道:“白前辈大仁大义,一生都在为江湖,为他人着想。” 苏润才道:“朱少侠的伤好了,我们就放心啦。你们回来就赶紧坐下吧,大家一起谈谈。” 朱何、洛雁点点头,坐了下来。 苏润才向朱何等众人道:“实不相瞒,我们找回白前辈,就是想弄清一件事情----江湖上流传的那所谓的苏门武学,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也都知道当年我祖父苏三清的确练了一种盖世武功,而白前辈是我祖父的随从,那对当年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我等请来白前辈,也并无他求,只求弄懂这所谓的苏门武学的真相。 我苏家庄之所以会被一些旁门左道缠绕,归根结底就是那传说中的苏门武学,所以我们只有先把有关苏门武学的一切弄明白,才有可能摆脱那些旁门左道的纠缠。所以还是请出白前辈,将当年的事情讲给我们听。” 朱何等众人都觉得此话有理,于是都用期待的眼神洒向白天。 白天捋捋胡须,道:“如今我也即将入土,有些事情藏在心里,也只会发霉发臭,倒不如一一道出,或许对你们还有一些帮助。你们好好听着吧。 当年我虽是苏三清的随从,但是我们却情同手足,经常形影不离。他当年的确练就一身盖世武功,无人能敌,若是参加中原跃龙潭武林大会,那中原武林盟主之位恐怕也非他莫属了。 但是这种武功却像嗜血魔鬼一样,有一种致命的伤害,练者每使用一次这种武功,就会迫使他去吸收一人的功力,否则将会损害自身的功力。 在意识到这武功的危害之后,苏三清四处寻访世外高人,想解除这种危害。然而总有一些找死之人来挑衅苏三清,苏三清每使用一次这武功,就会疼痛难忍,因为他不忍心去吸收别人的功力。 我看他那难受的样子,所以我自愿让他吸收功力,所以渐渐地,我的功力没了,可他的胃口还越来越大,最终到了无法承受的时候,他选择了自杀。 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在争夺的那苏门武学就是当年苏三清练的那武功----《毒龙**》。可他们却不知,那武功虽厉害,但对自己也伤害甚大。 当然你们最想知道也应该是那《毒龙**》究竟藏在哪里。 我就告诉各位吧,那武功藏在一画卷里。” “什么画卷?”众人皆焦急地问道,倒不是因为想得到那《毒龙**》而焦急,而是因为苏家庄人对苏家的画卷了如指掌,可却从未发现那《毒龙**》而感到奇怪。 “潇湘竹石图。”白天镇定地说道。 “潇湘竹石图?”朱何、洛雁、苏润杰、蓝曦一同诧异地问道。 白天坚定地点点头,道:“是的。” “那不是舅舅赠送给朱少侠的礼物吗?”蓝曦疑惑道。 “是啊,苏庄主,那《潇湘竹石图》一直都在我这,自从您赠给我以后。可却从未发现里面有什么《毒龙**》的武功秘籍。”朱何亦疑惑道。 苏润杰点点头,道:“没错,那《潇湘竹石图》在赠给朱何前,老夫也经常拿出来观摩,也没发现上面有《毒龙**》。” 白天捋捋胡须,回道:“如果一打开就可以看到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当年苏三清在发现了此功的危害之后,本来是打算毁了这武功秘籍的,但又顾及这武功也着实厉害,若是能有一种内功心法,将此功的毒性消除,那此功日后必定会造福苏家庄。所以后来他把武功秘籍藏进了《潇湘竹石图》,但却要用特殊的办法才能让武功秘籍再次出现在画面。” 苏润才问道:“什么办法?” 白天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苏润杰问道:“后来有没有探究出一种内功心法,去消除《毒龙**》的危害?” 白天道:“我只知苏三清四处寻访世外高人,却不知那些世外高人有没有研究出一种内功心法,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在苏三清自杀之前,那种心法还没出世。” 苏润才道:“您的意思是那种内功心法,现在可能已经出世?” 白天点点头,道:“在苏三清办理丧事时,有一少林弟子前来吊唁,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他武功极高,绝对是世外高人,他在悼念:‘苏兄弟,心法已成,谁料尘空来晚一步。’从他这句话中听得出内功心法已经出世,只是还没被世人所知而已。” “那世外高人叫尘空?”苏润才问道。 白天点点头,道:“但是自从那次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甚至连他的消息都从未听说过了,他肯定是隐居山林了,想找到他,比登天还难了。” 众人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白天遂站起身,道:“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说完了,我也该走了。”说着,便朝户外缓缓走去。 “白前辈,就在苏家安享晚年吧。”苏润杰在后呼喊道。 白天微微摇头,没有回头,依旧朝苏家庄外走去。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略显蹒跚但却轻快的步伐,也感受到了他在吐露出心事之后的那种畅快。 目送白天之后,众人又回到房中。 苏润才道:“听白前辈这么说,那《毒龙**》藏在《潇湘竹石图》中。”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朱何。 朱何道:“《潇湘竹石图》在我这,我马上拿出来。”可朱何找遍了包袱,都未找到《潇湘竹石图》。朱何急道:“洛雁,快看看,《潇湘竹石图》在不在你的包袱里?” 这时,洛雁猛然发现,包袱不见了。 “......” 众人目瞪口呆。 第五十八章 青鹰寨 洛雁急道:“包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朱何亦急道,“离开李家的时候都带着的。” 苏润杰道:“不急不急,两位慢慢想,不急于这一时。”众人皆道是。 洛雁寻思了片刻,道:“难道是落在郎中家了?” 朱何道:“很有可能。但是在郎中家只停留了不久,而且我清楚地记得,在离开郎中家时,我们都带上包袱的。” 洛雁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落在那户农家里了。” 朱何点点头,道:“对,肯定是在那里。” 洛雁想了想,道:“可是我的包袱一直都放在我身旁的,不可能我人走了把包袱落下了。” 朱何觉得也是,于是道:“先别想这么多吧,我们马上回农家找找。这一路上,我们也只在郎中家和农户家停留过。” 洛雁点点头,道:“我们马上回去找。” 说罢,朱何、洛雁便起身准备离开,苏润才忙拦住,道:“不急于这一时。你们刚回,先好好休息一晚吧。” 朱何道:“多谢苏前辈好意,但是《潇湘竹石图》不找回,我们睡着也不安稳,还是先把它找回来再说。” “那你们赶紧去吧,快去快回。” “好。”朱何、洛雁骑上骏马,迅速离开了苏家庄,一路飞驰,径直往那户农家而去。 众人目送,两人渐渐消失在了视野,“希望他们能够尽快找回《潇湘竹石图》。” 很快,两人来到那户农家门口。原本至少一天的路程,由于两人快马加鞭,竟只用了半天就到达了。 此时已近黄昏,两人透过窗户朝屋内眺望,里面有亮光。但屋门却紧关着。 “里面有人!”洛雁道。 朱何点点头,然后走近房屋,前去敲门,喊道:“有人在家吗?” 许久,又不见人开门。 “不可能啊,里面明明灯火通透,怎么可能没人?”洛雁纳闷道。 朱何用力推门,竟发现门是紧锁的,跟上次来时完全不同。 朱何又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 这时,屋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一会后,门被打开。 一小孩有礼有节地请他们进屋,可屋内却一片黑暗。朱何、洛雁一边走进屋内,一边对小孩说:“小朋友,在家怎么不点灯呢?你爹娘在家吗?” 还没听小孩回答。两人一进屋,只见头顶飘下一张大网,将两人紧紧网住。紧接着,房屋四周蹦出数十个人,屋内灯光也亮起,那些人哈哈大笑。 一看就是一帮强盗。那头领是个独眼龙,奸笑道:“本来今天不想杀人的,谁料你们自己却送上门来,还搅扰了我们商议大事!” 朱何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还看不出来吗?”那些人又一阵哈哈大笑。一人奸笑道:“我头领乃这座山上青鹰寨的寨主,看来死前还得让你长长见识!” “你们想要干嘛?”朱何道。 “想干嘛?我们是强盗,你说我们想干嘛!”那些人又一阵奸笑。 独眼头领道:“兄弟们,搜他们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搜完就把他们干掉!” 说罢,数十人一齐走进被困在网中的朱何、洛雁,如一群饿狼般飞扑过来。正当他们欲动手时,朱何拔出天陨刀,一招天陨刀法第一层“天陨雾流”骤然使出,瞬间网绳俱断,强盗们都被震飞出去,有的撞在墙上,口吐鲜血,有的倒在地面,动弹不得。 那独眼头领吓得腿脚打颤,面无血色,连连后退。 朱何大跨几步,将独眼头领一把抓住,如老鹰抓只小鸡一般。独眼头领吓得直哆嗦,全身尽冒冷汗。 朱何厉声道:“我们的包袱呢!” 独眼头领道:“什么...么包袱...什么包袱?我们...今天没...没拿你们的...的包...包袱呀...” “少装蒜!昨天晚上我们就在你这屋内住了一晚,之后就发现包袱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们拿的!”朱何狠狠扯住那头领的衣领。 “是的...是的,是...是我们拿的。你说的是...是昨晚的那个包袱啊?”头领胆怯道。 “快点拿出来!”朱何猛扯一下独眼头领,那头领连声“哎哟...好好...好,我这就去拿包袱。大侠您...您先把...把手松开好...好吗?” “快点去拿!若是敢耍什么花招,取你狗命!”朱何松开了手,独眼头领立马如狗似鼠般窜进一房间,然后拿出了一包袱,跪在朱何跟前,哭丧着脸道:“大侠,给你,这包袱我们也还没动。” 洛雁接过包袱,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道:“嗯,对,是这个。我再看看里面少了什么没有。”洛雁打开包袱,的确,里面的衣物都是自己的,而且没有动过,但是,却怎么也没发现《潇湘竹石图》的踪影。 洛雁看着朱何,失望地摇摇头。 “独眼龙,你竟敢说谎!”朱何又一把扯住他。 “没...没说谎啊,我们的确没...没有动过那包袱啊。” “包袱里面少了一件东西,你敢说不是你们拿的!”朱何厉声道。 “不是...不是,真...真的不是。”虽然哆嗦,但语气却还坚定。朱何见这状况,便松开了手,牵起洛雁,准备离开这里。 独眼头领吓得瘫坐在了地面,但他却突然呼喊道:“大侠,女侠,你们昨晚不是还背着一个人进来了吗?小的觉得可能是那个人拿了你们的东西。” 朱何、洛雁回过头,怒视他。 朱何厉声道:“我饶你狗命,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胡作非为!谁料我们都还没走,你却又在这诬陷好人了!看来你真是纯心找死!” 独眼头领站起身来,已没有了之前的胆怯,道:“我葛独眼虽然经常打家劫舍,我也承认我怕死,但我说话可却一向都是一言九鼎。我是见大侠您还大仁大义,绕我不死,我才想着要把真相告诉你们。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哦?那你说吧,真相是什么?”朱何道。 “昨晚你们带进来的那个人,我不敢确定你们的东西是不是他拿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他是伞花教人。” “伞花教人?”洛雁疑惑地练道。 “此话怎讲?”朱何道。 独眼头领道:“我之前见过他,他还不仅仅是伞花教中的小小弟子,他竟是伞花教中的头领人物,他武功极其毒辣,我手下的喽啰被他毒害过不少。” 见独眼头领那坚定的表情,朱何也仔细想了想,道:“洛雁,他说的有道理,上次我们在路上并未见到任何凶器,却平白无故地看到江天化躺在地面,而且他背部被砍伤,但衣服却没破,这显然有问题。说不定他真是伞花教人,《潇湘竹石图》可能真是被他拿了。” 洛雁思虑了许久,道:“可我还是不信,我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我对他还是有所了解。” “知人知面不知心。”独眼头领道,“我青鹰寨可是受了他不少苦的。” “此事的确值得怀疑。”朱何道,“不管怎样,我们先把江天化找来吧。到时候一问便知了。” 洛雁点点头。 第五十九章 三入避风亭 朱何、洛雁离开了这里,连夜赶路,只想尽快找到江天化。 “我不太相信江天化是伞花教人,那个葛独眼会不会是骗我们的?”洛雁一边飞驰,一边询问朱何。 “我也不太相信,但是他的种种表现,都有些可疑。葛独眼倒也不像是个讲假话的人。不管怎样,我们先去一趟伞花教,看看能不能找到江天化。”朱何回道。 “伞花教势必危险重重,我们此去一定要特别小心。”洛雁道。 “嗯,不过我和那花木老妖交过手,他不是我的对手。”朱何道。 “那也要小心,正面交锋,他打不过你,可人家喜欢放暗器,暗器可是不长眼睛的哦。” “嗯,好的,我们都得小心。” 夜风冷涩地刮过脸颊,尘土落叶也随风卷起,原本就黑暗的天空竟还挂上几丝乌云。月光逐渐下沉,太阳慢慢升起。一整夜的赶路,却并没让两人疲惫,至少脸上没有表现出疲惫之态。 “哪里有琴声?”朱何放缓了速度,不知觉地去找寻这琴声的来源。 ----这琴声似乎饱含深情,而且让朱何有股似曾相识之感。 洛雁见状,也跟了过去。 “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洛雁自言道。“这不是前往陈府的方向么?难道…” 话未说完,果真如洛雁所猜测的那样,他们又来到了避风亭。这幽邃的琴声也恰恰是从这避风亭中传来的,弹琴者也并非他人,依然是陈语弦,她长发微束,悠然地坐在避风亭中。 朱何下马,缓缓走进避风亭中,看着陈语弦认真弹琴的样子,不知觉地想起了之前陈语弦在花海中为他抚琴的时候。想起那种如痴如醉的感觉,那种比在仙境还要潇洒几分的感觉,那种沐浴在阳光下,感受着威风拂面,静静欣赏旋律的惬意。 洛雁想拉他出来。可见朱何已然陶醉,所以只得站在亭外,吃吃地看着朱何的背影。 “语弦...”朱何站在亭前,静静欣赏这动人的旋律。 语弦没有回应,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依然优雅地弹奏着自己的玉琴。 “朱何...”洛雁不禁喊道。 朱何回过头看看洛雁,深感刚刚自己的举动有点失去常态,调整心理,又回过头看着语弦,道:“语弦姑娘,你的琴声还是如此优美,朱何不禁被这琴声吸引过来。有所打搅,还望见谅,朱何告辞。” 突然,琴声骤停,语弦抬起头,一副满不在乎的眼神,看着朱何,道:“朱少侠要走,就请自便。不过不知少侠这是要去往何处?” 朱何道:“我们在寻找一个人。” “找谁?可否告诉语弦?”语弦道。 “江天化。”朱何道。 “江天化?我认识。”语弦道。 “你认识?”朱何有些疑惑。 “我不但认识,还和他相处比较融洽。”语弦道。 “那好啊。那你可否帮我们找到他?”朱何道。 “当然可以。”说罢,语弦缓缓走到亭外,朝天空放出信号,道:“等会,他就会过来了。两位若是不嫌弃语弦的琴艺的话,那就进亭内坐会吧。” 朱何看看洛雁,眼神中示意着要她进来。洛雁慢慢走进亭内,来到朱何身旁,然后朝语弦作揖道:“多谢语弦姑娘帮助。” “两位请坐。”语弦道,然后又开始奏起她那动人的旋律。 看朱何那陶醉的表情,洛雁如坐砧板。 一首曲终,果然,江天化从天而降,来到避风亭前,“语弦姑娘唤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语弦玉手离开琴弦,微微抬头,嫣然道:“朱少侠和洛女侠正在寻你,有什么事情你去问他们。” 江天化有些惊奇道:“朱少侠,洛雁姑娘,上次多谢你们相救。你们寻我,不知道所为何事?” 朱何道:“江公子不必言谢。在下直奔主题吧,上次我们三人在那户农家住了一晚,江公子还记得吗?” 江天化道:“记得,不过还得向你们道歉,我上次因为有急事,就先行离开了。” 朱何道:“实不相瞒,上次我们在那住了一晚之后,丢了一样东西。” 江天化道:“丢了东西?朱少侠难道怀疑是我拿的?” 朱何道:“那倒不是。只是想问问江公子,那晚有没有发现是谁偷的?” 江天化道:“我那晚昏迷了一晚,一醒来就走了,也没注意谁偷了东西。” 洛雁问道:“江公子那天是怎么受伤的?” 江天化道:“被一群强盗砍伤,那群强盗太过凶猛。” 洛雁又盘问道:“江公子武艺如此高强,还会被强盗砍伤吗?” 江天化道:“他们人数太多,寡不敌众。” 洛雁心想:以你江天化的武功,百个强盗也不是你的对手吧。而且最可疑的地方,是你受伤的地方居然衣服完好无损,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洛雁正欲开口发问,却被语弦打断,语弦道:“你们找他,不就是怀疑他拿了你们的东西吗?那就痛痛快快地说。不过不知两位可否透露一下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许我们还可以帮你们找找。” 朱何道:“《潇湘竹石图》。” 语弦道:“《潇湘竹石图》?传说那苏门武学就藏在这《潇湘竹石图》中。原来两位也是为这苏门武学而来。” 朱何道:“的确如此,但我们是为了帮苏家庄找回苏门武学。”心想:看来江湖上都已经传遍了,这《毒龙**》就藏在苏门武学里面,如果不尽快找回,那后果不敢想象! 江天化道:“这个我的确不知,真不知道那晚有谁来过。但我保证,我真的没拿。” 洛雁心想:你的保证还有用吗?之前的种种都已经证明你的话并不可信。难道真如那葛独眼所说,江天化是伞花教人!如果是这样,那要是《潇湘竹石图》被他拿走了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 朱何道:“今日麻烦江公子了,倘若有所失言之处,还望见谅。” 江天化笑道:“朱少侠言重了。另外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罢,脚尖一点,离地而起,“大家都是朋友,有空常聚!”留下这么一句,飞离了避风亭。 语弦嫣然道:“事情已经解决,两位再歇会吧。”说罢,又开始弹奏起动人的旋律。 朱何道:“多谢语弦姑娘相助。” 语弦一边弹奏,一边回道:“朱少侠太过客气,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那是应该的。” 朱何道:“语弦姑娘说的对。我们还要去找《潇湘竹石图》,待日后再来欣赏你的琴艺。” 旋律变得温情满满,似乎透露着恋恋不舍,语弦道:“欢迎常来避风亭。” 听着这旋律,洛雁真想立刻离开这避风亭,更别说常来了。 第六十章 识破 离开避风亭,朱何、洛雁骑上骏马。听着这琴声,朱何似乎还有些不舍,停留了片刻,然后猛挥马鞭,骏马疾驰而去。 洛雁问道:“朱何,你相信江天化的话吗?” 朱何道:“我不信,他这人越看越狡猾。” 洛雁道:“嗯,我也不敢信他了。难道真如葛独眼所说的那样,他是伞花教人?” 朱何道:“嗯,葛独眼的确不说假话。” 洛雁道:“这么说,《潇湘竹石图》真是被江天化拿走了?” 朱何道:“很有可能,现在最大嫌疑人也就是他了。” 洛雁沉思了片刻,道:“难怪…” 朱何问道:“难怪什么?” 洛雁道:“难怪他一直想接近我!” 朱何立即勒马,追问道:“他一直接近你?” 洛雁亦勒马停下,低下了头,道:“嗯,他曾经还追求过我…” 朱何急道:“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两人下马,来到路旁的草地上坐下。 洛雁道:“原来他的痴情是假,他的帮助是假,他的鬼话更假,他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朱何安慰道:“没事,慢慢说。” 洛雁道:“我认识他,是在寻找你的时候,那时候因为没找到你,我就一个人在客栈喝闷酒,过了一会,江天化就来了,他也和我一样,喝闷酒。因为酒后迷糊,我竟把他看作了你,于是就去跟他聊天,可他竟然也说是在找人,也是在找他的心爱之人,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还有和我这么相似的人?现在想想,他肯定是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然后想接近我,就故意编了一个这样的故事。他的痴情是假的,他根本没有什么心爱之人!” 朱何搂住洛雁,道:“事情过去了,就别多想了。他追求过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洛雁道:“就在那个下雨的晚上…” 朱何想起了那个下雨的晚上,那天看到洛雁的时候,江天化就守候在洛雁身旁,两人全身都湿透。他也猜到了,洛雁肯定是看到了他和语弦那么亲密,所以一气之下,跑去雨里,然后江天化就趁机表白示爱… 朱何急忙轻捂洛雁的嘴,然后紧紧抱住洛雁,道:“别说了,我明白了。是我不好,才会让江天化有了接近你的机会。” 洛雁感觉内心一股暖流涌起,道:“可我不明白的是,江天化如何知道《毒龙**》就藏在《潇湘竹石图》中?” 朱何道:“江湖之大,总会有一些知道真相之人。按你这么一推理,那《潇湘竹石图》肯定是被江天化偷走了的。他因为得到了你的信任,我们就对他放松了警惕。然后他用了苦肉计,故意让我们救他,再趁夜晚偷走了《潇湘竹石图》。我们要尽快找到江天化,将《潇湘竹石图》夺回来。” “嗯。” 两人骑上骏马,一路飞驰,直奔伞花教方向。 疾驰了一会,忽又听到女子哭嚎的声音,两人急忙侧耳细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驰去。 “畜生,放开我!快放开我!啊!”一女子在不停地哭喊,不停地挣扎。 两个黑装男子正在使劲地抓住她,拉扯她,“别挣扎了,挣扎也没用,跟我们去服侍江公子不是很好!” “放开我!我不去!快放开我!”女子更加拼命地挣扎。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黑装男子猛抽了女子一耳光。女子几乎快晕过去。 这时,旁边一人斥道:“这么美貌的女子,你怎么能打他!” 那黑装男子急忙认错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江公子。她太不听话,我才打她的。小的该死!” 果然,这位江公子正是江天化。 另一黑装男子道:“江公子,美貌女子多的是,这个就算死了,也还有一大把,况且江公子家里也有不少美女了。” 那女子慢慢清醒过来,又开始拼命挣扎。 这时,朱何、洛雁来了。 朱何一边飞驰,一边侧身,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然后猛弹出去,正中那两个黑装男子的额头,两人当场毙命。洛雁从马上飞跃出去,大跨几步,来到女子身旁,扶起那女子。 朱何亦从马背上飞下,来到洛雁身旁,叱道:“江天化,你竟然干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只见江天化身着伞花教黑装,手持黑伞,和朱何、洛雁面对而立。 江天化一阵狂笑,道:“今日既已被你们发现,那就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江天化乃伞花教花木老妖门下大弟子!之前没有告诉你们,在下向两位道歉!” 朱何厉声道:“我们早已猜到你是伞花教人,今日刚好正在寻你!没想到在这就又碰到了你!交出《潇湘竹石图》来!” 江天化亦厉声道:“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在下没拿!” 朱何道:“你的身份都已暴露,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交出《潇湘竹石图》,还能饶你一命!” 江天化道:“我没拿!拿什么给你!” 朱何道:“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们,为的就是那《潇湘竹石图》!你没拿?骗谁呢!” 江天化道:“我没拿,本来就没拿!信不信由你!” 朱何厉声道:“你再敢说你没拿,我背上这把天陨宝刀可就不会答应了!” 江天化道:“要打架?在下奉陪!”说罢,脚尖点地,腾空跃起,手持黑伞,朝朱何猛击过去。 朱何亦不示弱,腾空飞跃,拔出天陨宝刀,和江天化正面相迎。 两人很快陷入激烈的打斗。 洛雁在旁,帮那女子整理好服饰,然后让她速速离去。 “交出《潇湘竹石图》!”朱何叱道,一道道刀光如闪电般击出。 “我没拿!”江天化连连闪躲,节节败退,面目狰狞无比。 “还敢说没拿!”朱何一刀刀砍得更加迅猛,紧逼江天化,让他毫无反击之力。不出十招,江天化就已被击倒在地,宝刀架在江天化颈上。朱何再次厉声叱道:“现在该交出《潇湘竹石图》了吧!” 江天化道:“我没拿。” “你!”朱何无可奈何。 “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江天化又补上一句。 “你为何如此顽固!”朱何叱道。 “还要我说多少次?我真的没拿。”江天化道。 洛雁走近江天化,持剑指着江天化胸口,叱道:“江天化,你若还讲点情谊的话,就赶紧交出《潇湘竹石图》!否则洛雁第一个杀你!” 江天化看了看洛雁,没有说话,然后神气地昂起头颅,不理洛雁。 许久,江天化依然不说,洛雁无耐地收回了长剑,然后给了朱何一个眼神,示意让他放了江天化,道:“他不说,我们就直接去伞花教找吧。杀了他也没用。” 朱何点点头,收回了宝刀。两人转身,正欲离去,却听得身后“嗖”的一声。 “不好,有暗器!”朱何急忙转身抵挡。可洛雁似乎还未察觉到。 第六十一章 云秀庙 朱何急忙转身,只见两根毒针猛飞过来,分别刺向他和洛雁。朱何迅速侧身闪躲,同时将洛雁推来。然而洛雁还未察觉,听到朱何的呼喊,条件性地回过头,正当她回头时,恰好被朱何推开。尽管推得迅速,可还是没能躲过毒针,原本刺向洛雁背心的毒针还是刺在了她的左臂上,只听“啊”的一声,洛雁痛倒在地。朱何由于闪躲,亦倒于地。 暗放毒针者并非他人,正是江天化! 待朱何回过神来,江天化已逃之夭夭。 朱何急忙起身,扑向洛雁那边,扶起洛雁。 见洛雁脸色发白,疼痛难忍,朱何心急如焚,担心不已。见那毒针刺在洛雁左臂,朱何立马扯开洛雁左臂的衣袖,毒针刺进大概半寸余深,被刺周围浮肿发黑,可见毒性之猛,毒性还在扩散。 “洛雁,你忍忍。”朱何左手扶住洛雁,右手运功,集全身内力于右掌心,朝洛雁左臂施功,又听“嗖”的一声,毒针被逼出。 然而,伤口处浮肿依然,可见毒性还在。朱何继续运功,可伤口处依旧不为所动。 洛雁疼得猛推开朱何,痛倒在地,同时用右手不时地击打着左臂,口中喊叫道:“快…朱何…快…砍掉我左臂!快…” 朱何急忙去扶洛雁,可洛雁疼得直跳,近乎疯癫,朱何没法靠近。 朱何急道:“洛雁,你再忍忍,我再运功给你去毒。你再忍忍。” 洛雁疼得在地面连连打滚,哭喊道:“我受不了!真的忍不了了!快…快砍掉我的手臂!” 朱何急忙过去,扶起洛雁,然后紧紧抱住洛雁。终于,洛雁挣脱不掉了。 可这疼痛,已使洛雁近乎废掉,她依然挣扎,道:“砍掉我左臂!砍掉它,我就不疼了!朱何,砍掉它!” 朱何紧抱不放,见洛雁如此痛苦,于是速点穴道,让洛雁昏睡过去。然后坐在地面,将洛雁靠在自己怀中,再次朝伤口处运功。可是不管朱何费多大劲,伤口浮肿依旧,毒性犹存。 朱何失望了,垂下了头,可一见到面唇发白的洛雁,就觉得心如刀绞,眼眶红润道:“洛雁,我一定要治好你!” 朱何想到了上次自己的伤势,那次比这更加严重,但是被李时针治好了。 朱何稍整悲伤的情绪,看着昏迷的洛雁,道:“洛雁,我们再去找李药师,他肯定能医治这伤口。” 朱何再运内力,朝洛雁体内输入了一道真气,以此止住毒性的扩散。然后扶起洛雁,上了马,猛挥马鞭朝李时珍家飞驰而去。 “洛雁,你要忍住,等到了李药师那就没事了。”朱何一边飞驰,一边不时地安抚道。 一路上,飞速不减,任它狂风刮脸,抑或烈日暴晒,心中始终只有一个念头! 就这样,太阳东升西落,好几个轮回。有时洛雁醒了,一旦醒了她就会疼痛难忍,朱何只得又点她穴道。这样反反复复,朱何心急如焚,于是不顾自己疲惫或者饥饿,只顾一路奔驰,不舍昼夜。 然而,他却忽略了马匹,这样不吃不喝好几个昼夜,而又风雨兼程,马匹早已困顿疲乏,它的步伐变得缓慢、摇晃。终于,在这一刻,它的前腿先垮了下去,然后后腿紧跟着倒下,它完全瘫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朱何、洛雁从马匹上摔了下来,洛雁也醒了。朱何立马过去扶起洛雁,将她放到自己背上,道:“洛雁,你再忍忍,很快就要到李家了,我背你走。” 洛雁尽管受伤,但头脑却清醒,她无力地回道:“你也不用安抚我,我比你清楚,这里离李家还远得很。马都累倒了,你肯定也累了,就放我下来,歇会吧…” 朱何道:“不行,我不能歇,我也不累。” 洛雁无力道:“你不用逞强,洛雁不会死的。你不好好歇会,洛雁会担心的,到时候洛雁可能还会死得更快…” 朱何道:“你千万不要担心我,我的身子硬朗的很,你就安心在我背上睡觉吧。” 洛雁道:“身子硬朗,也得歇息!要我不担心你,那就歇会再走…” 见洛雁态度坚决,朱何没有办法,道:“前面有个寺庙,我们去那歇会吧。” 洛雁无力地点点头。 走近寺庙,仔细看看,寺庙不大,极其简陋,可寺庙四周以及寺庙四壁皆一尘不染,似乎佛光四射,让人有种膜拜之感。 “洛雁,看来这家寺庙非同一般,我们也得静心轻语。”朱何不禁小声道。 抬头看看,寺庙名叫“云秀庙”。 洛雁道:“放我下来吧,我得自己走进去。” 朱何搀扶着洛雁,两人缓缓走进寺庙,见庙内有六位僧人,其中一位正带着其他五位在坐禅诵经。显然,那位带头念经者是其他五人的师父。 朱何、洛雁缓缓走近佛像,然后跪地叩拜。 见六位大师诵经如此聚精会神,两人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然而,洛雁的眼神却停留在了其中一位大师身上。 这时,洛雁眼眶突然红润了,朱何急忙慰问道:“洛雁,你怎么了?伤口又开始疼了吗?” 洛雁摇摇头,哽咽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们去那边说吧,别打搅了大师们。” 朱何搀扶着洛雁,来到庙内另一边,然后跪坐在蒲团上。 “怎么了?”朱何慰问道。 “我想我爹了。刚刚看到一位大师,和我爹的容貌好像,让我不知觉地想起了我爹。我有点想回东瀛了,想回去看看,我爹回来了没有?”洛雁情绪越发失控,哭喊道:“爹,你去了哪里?泉子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爹,酒井泉子好想你…”声音越喊越大。 朱何急忙搂住洛雁,然后轻捂她的嘴,道:“洛雁,你镇定一下,这里是寺庙,不要惊扰了几位大师。洛雁…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回一趟东瀛…” 这时,一位大师双手一颤,手中的佛珠掉在了地面,然后缓缓扭过头来,看了看两人,再仔细打量了洛雁,然后起身,缓缓走近洛雁,俯身看着洛雁,道:“你是酒井泉子?” 洛雁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着那位大师,瞪大了眼珠。 两人目光对视,许久。 朱何在旁,呆呆地看着,不知何故。 其他五位大师依旧在那坐禅诵经,没有理会这边的“凡尘”之事。 第六十二章 1 大师眼中泛出了泪光,“泉儿…”一双慈祥的眼神紧紧瞪着洛雁。 “你是?你真是…”洛雁瞪大了眼珠,有些迟疑,想逃离他的眼神。 大师点点头,道:“泉儿,我真是你爹酒井冰流…” 洛雁使劲地推开大师,道:“你虽然和我爹长得有些神似,但毕竟不是我爹,我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大师湿润了眼眶,道:“你不认得爹了,这是爹的不对,爹不该弃你而去。但我真的是你爹啊…” 洛雁连连摇头,竟哭出声来,“你不是,你不是…” “泉儿,你小的时候最爱去海边,喜欢在海边大喊,你说‘大海比爹要好,总能包容你’;你在爹面前喜欢耍性子,但是在弟弟面前却总能有个姐姐的模样……十多年没见了,泉儿已经长这么大了,但是泉儿这水汪汪的眼睛,爹一看就认得出来。泉儿,我真是你爹…” “爹?爹…”洛雁被感动了。 “泉儿…泉儿你跟我来。”大师道。 朱何搀扶着洛雁,跟随大师,来到一便房。大师动了下机关,随后一把宝剑如春笋破土般从地下徐徐伸出,金光闪闪。朱何、洛雁皆惊奇不已。 “无垠剑!”洛雁惊呼道。 “对,泉儿,是无垠剑!现在你相信爹讲的话是真的了吧。”大师深情款款地看着洛雁。 洛雁飞扑过去,扑进大师怀中,眼眶湿润道:“爹,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到是你了,只是不敢确定…” “没事没事,爹也时刻在想你们。”大师不时轻抚着洛雁的头。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不回来找我们啊?”洛雁道。 “这些说来话长了。爹已经削发为僧,爹的法号叫安流,这云秀庙如今就是爹的家,所以也不必再回东瀛崇武门了。“安流大师语重深长地说道。 洛雁急道:“不行不行,爹为何要出家?和泉儿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爹,我不要你出家,我不要!” 安流大师道:“爹把15年前的事情讲述一遍,你应该可以理解爹的做法了。15年前的雪莲岛武林大会,原本只是一场武艺交流大会,谁料却遭到暗算,竟成了一场血腥惨案。中原的伞花教和东瀛的一刀流相互勾结,在比武正酣时,伞花教人释放毒气,一刀流人疯狂砍杀,上千江湖好汉葬送性命。 幸好爹和其他四位‘星斗’安原大师、莫闲真人、贺肃公帮主、左君桑木堂主掉进了一个洞中,而这洞口又恰好有叶盖遮挡,使得毒气扩散不进,我们五人就在这洞内静心养伤。但是,叶盖始终还是不能完全阻挡这毒气,我们明显感觉到,在七天之后,毒气肯定会完全蔓延进来。时间一天天过去,岛上的毒气丝毫没有锐减,反而在下沉,渗透进土壤,我们不敢走出那个洞,可待在洞中也只能维持七天。我们绝望了,于是干脆什么都不再想,安原大师带着我们坐禅诵经。 果然,在七天过去以后,毒气蔓延进来,叶盖已经失去了抵抗作用,毒气慢慢渗进了我们体内,我们感觉头脑迷糊,身体疲乏,一个个瘫软倒下。 然而,这时,我们突然感觉叶盖被猛地打开,毒气也很快消散。那时我们已经半昏半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醒来就发现被带到了这云秀庙中,后来知道,原来是尘空大师救了我们。 尘空大师是世外高人,他内功雄厚,恐怕世人无人能及,是他利用‘安禅制毒龙’心法去除了岛上的毒气,再用此心法救得我们五人性命。此后,我们五人便削发为僧,师从尘空大师,隐居在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刚才带头诵经的那位便是尘空大师,其他四位分别是安原大师、莫闲真人、贺肃公、左君桑木,他们的法号是安原、安闲、安肃、安木。” “爹的确受了不少苦,泉儿理解爹的想法,可是泉儿依然舍不得爹,这十多年来,泉儿只要想您,就会去海边呼喊您。这十多年来发生了好多事情…” “崇武门之事,抑或江湖之事,爹都已不再关注,爹唯一关心的只有你,爹想知道你怎么会来了中原?你又怎么会深受重伤?” 朱何上前作揖道:“晚辈朱何,拜见伯父。晚辈无能,没能保护好泉子,让她中了伞花教毒。” 泉子急忙介绍道:“泉儿这几年来,幸好认识了朱何,是他一直陪伴我,关心我,保护我。我这伤是中了伞花教人的暗器所致。” 安流大师慈祥的眼神看了眼朱何,然后给泉子把脉,惊异道:“这毒性的确强烈,若不是体内那股真气抵制住毒性,恐怕早已攻心。这真气是朱少侠输入的吧?”泉子点点头。 安流大师感受到了朱何、泉子两人之间的深情,道:“有朱少侠守候泉儿,爹放心。” 朱何道:“多谢前辈赞赏,晚辈这次就是想带着泉子去找李时针药师,给泉子疗伤的。由于几天几夜没有歇息,之前骑的那匹马已经累死,于是就来这云秀庙暂且歇息,可喜的是竟遇到了伯父。” 安流大师道:“如此说来,你们已经几天几夜没有歇息了?那赶紧歇会,我去给你们弄些斋饭过来。” 朱何速去搀扶着泉子,在便房中坐下。安流大师又动了下机关,无垠剑缓缓注入了地下,而那地面竟无一丝破裂的痕迹。 很快,斋饭端了过来。朱何不断给泉子添饭夹菜,安流大师看这情景,满意地点点头。 朱何道:“泉子的伤如此严重,等我们用完斋饭,就马上启程,去往李药师家,待到泉子伤好后,再来看望伯父。” 安流大师却并不着急,脸上毫无担忧之色,微笑道:“这世上也不只李药师能够医好这毒,我师父尘空大师肯定能够医好,你们尽管安心歇息,等他们坐禅完毕,再和他们商议此事。” 天色渐晚,尘空大师等人坐禅完毕,皆来到便房。朱何、泉子一一行礼。 安流大师道:“师父,此女子乃安流之女酒井泉子,而今中了伞花教毒,恳请师父给她医治。” 尘空大师给泉子把脉,然后胸有成竹地点点头,让泉子坐下,他坐于其后,再运用“安禅制毒龙”心法,朝泉子背部施展内力。 泉子闭上双眼,脸色不断变化,时而发白,时而通红,时而又恢复正常。头部释放着雾气,似乎是毒气的蒸发。 半个时辰之后,尘空大师收势起身,道:“等两个时辰之后,老衲再给她去一次毒,就可完全康复。” 泉子汗珠如雨,脸色恢复正常,朱何急忙前去扶起泉子,用衣袖给她擦拭汗珠,关切地慰问道:“泉子,感觉好些了吗?” 泉子微微睁开双眼,道:“好多了。多谢尘空大师相救。” 尘空大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不必言谢,阿弥陀佛。” 安流大师道:“泉儿,你们怎么会中了伞花教毒?” 泉子道:“这个得从苏家庄谈起。如今江湖人都在寻找苏门武学《毒龙**》,于是都去骚扰苏家庄,而我们在帮苏家庄,抵抗这些人,后来苏家庄送给我们一幅《潇湘竹石图》,再后来竟然知道这《毒龙**》就藏在《潇湘竹石图》中,而此时,我们再找《潇湘竹石图》时,发现竟已不见,但在这过程中,一直有个伞花教人跟随着我们,我们怀疑那《潇湘竹石图》被他偷了,就去找他夺回,谁料被他的暗器所伤。” 这时,尘空大师突然脸色骤变,问道:“《毒龙**》?” 朱何、泉子以及五位大师皆疑惑地看着尘空大师。 第六十三章 又拜名师 尘空大师道:“《毒龙**》乃邪恶之功,当年苏家庄苏三清老庄主因为练了此功,以致痛苦而终。” 朱何恍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道:“莫非尘空大师就是曾在苏老庄主去世后叹息‘来晚一步’的那位大师?白天前辈回忆时提起过。” 尘空大师点点头,道:“朱少侠说的是。老衲和苏老庄主是多年的挚友,在他深受《毒龙**》毒害之苦后,他来找过老衲,问老衲能否去除此功之毒。然而当时以我的功力,没法做到,于是我答应他----要创造一种可以去除此功毒性的内功心法。为此,我翻阅了藏经阁所有经书,每日几乎不吃不睡,把经书中的精髓尽数背下,再参透领悟,然而悉心修炼,经过十年的努力,终于创造出了可解《毒龙**》之毒的内功心法----《安禅之毒龙》。然而等老衲兴奋地去苏家庄找苏三清时,他却已驾鹤西去。阿弥陀佛。” 安原大师补充道:“尘空师叔正因翻阅了藏经阁所有经书,而被赶出了少林寺,从此云游四海,退隐江湖,后来此云秀庙中,静心修炼。” 朱何焦虑道:“《毒龙**》对于正义人士而言的确毒害无比,但对于旁门左道而言,却并非如此,他们不会在意吸食谁的功力。” 尘空大师捋捋银白的胡须,道:“《毒龙**》的存在,势必会贻害江湖,老衲虽已不再涉足江湖,但也不想看到江湖再遇到像雪莲岛那样的浩劫。”然后看看朱何,道:“朱何,你背上那口宝刀可是天陨刀?” 朱何道:“是的,是我师父无影刀客传于我的,连同《天陨刀法》一并传授于我。” 尘空大师又问道:“《天陨刀法》共几层?” 朱何道:“共九层,分别是天陨化霂、天陨孤叶、天陨狂飓、天陨落红、天陨冷秋、天陨残月、天陨暖羞、天陨罢愁、天陨斩。” 尘空道:“你已练到了第几层?” 朱何道:“最高层----天陨斩。” 尘空道:“练到最高层花了多久?” 朱何道:“大概半个月。” “半个月?!”其他几位大师皆惊异道。 “据贫僧所知,无影刀客练成《天陨刀法》都不只用了半个月,起码用了半年。阿弥陀佛。朱何真乃武学奇才。”安流大师不禁道。 安原大师惭愧道:“贫僧修炼《易筋经》何止用了半年!十年,贫僧才算彻底领悟。” 安木大师道:“当年贫僧修炼《天魅鞭法》也花了好几年。” 安肃大师赞叹道:“朱少侠实乃武学奇才!” 朱何急忙起身,作揖道:“几位大师过奖了。” 尘空笑道:“这也不足为奇。老衲当年也只花了一年时间,翻阅并记下了所有经书的精髓。朱何有此武学基础,老衲倒有了个想法。” “什么想法?”众人皆问道。 “如今《毒龙**》再现江湖,势必危害无穷。而我这《安禅制毒龙》心法一直隐隐江湖,如今也该面见世人了。”尘空大师道。 “师父的意思是要把《安禅制毒龙》心法传授给朱何?”众大师问道。 尘空大师点点头,道:“阿弥陀佛。” 朱何却推辞道:“《安禅制毒龙》,此等盖世武学,朱何何德何能,能有此恩惠,修炼此心法?” “你不想学?”尘空问道。 “我想学,但我自觉不配。”朱何道。 尘空大师语重深长道:“朱何,你是最适合的。原因有三,其一,你是名将之后,拥有正义的血统;其二,你有超高的武学基础和武学悟性,可速成此功;其三,无影刀客愿意受你为徒,你又自愿去助苏家庄,说明你人品优良,适合匡扶正义。” 朱何道:“谢前辈夸奖。既然前辈如此说,那朱何还有何理由再推辞?朱何愿拜前辈为师。”遂向尘空大师叩头拜师。 尘空大师微笑道:“好,朱何,明日起我便开始传授你《安禅制毒龙》心法。” 两个时辰已经过去,尘空大师再运内力,给洛雁去毒。 两次去毒以后,洛雁总算彻底康复。如今既找到了父亲,又见尘空大师愿意传授朱何《安禅制毒龙》心法,她心里自然也乐开了花。 此后,两人便暂且住在这云秀庙中,朱何跟随尘空大师学习,而洛雁则和父亲再续父女之情,同时跟随父亲修炼《无垠剑法》。 再看江天化,那天放了毒针之后,便立马逃离了现场,回到了伞花教中。 伞花教洞府里,花木老妖依旧悠然地斜躺在座椅上,微闭着双眼,旁边几位美女在给他揉肩捶背。左右两旁分立着伞花教弟子,那位蒙面女子亦站于其旁。 江天化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洞府。 蒙面女子嘲笑道:“江天化,今日怎么如此狼狈?” 江天化满脸委屈道:“被朱何那小子打了。” 蒙面女子叱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快就被他们给识破了!” 江天化无奈道:“这也不能怪我,谁知道他们会在我抓妇女的时候突然来了!害我之前的故作痴情计、苦肉计也白费了!” 蒙面女子冷笑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潇湘竹石图》偷来了吗?” 花木老妖亦张开双目,瞪着江天化。 江天化竟摇摇头,甩甩衣袖,道:“没有…” 蒙面女子叱道:“怎么会没有!那个朱何都说只可能是你拿了!你难道想独吞《毒龙**》不成!” 花木老妖紧瞪江天化不放。 江天化急忙摇头,跪地,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敢?我真没拿到。我翻遍了他们的包袱,都没有找到《潇湘竹石图》。” 蒙面女子道:“量你也不敢!你没找到,那这《潇湘竹石图》会去了哪里?难道朱何他们在故弄玄虚?” 江天化站起身来,整理好衣冠,朝蒙面女子道:“如今我已被识破,只有靠你了,你继续接近他们,希望你能拿到。” 花木老妖盈盈道:“江天化说的对,如今只有靠你了。继续按你的计谋行事,务必尽快找到《毒龙**》!” 蒙面女子连连点头道“是”。 第六十四章 毒龙**奇现 刘子莲、乐逍遥自进了戚家军以后,屡立战功,官职也步步高升,晋升为参将。 一日夜晚,子莲正点着油灯,在研读兵书。 “臭小子,还没睡啊。”一句声音搅乱了子莲的思维。子莲抬头,见是乐逍遥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蠢老头,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将军帐中走走啊?”刘子莲坏笑道。 “师叔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乐逍遥一边说着,一边在子莲帐中四处打量着。 “蠢老头,你在找什么?”子莲问道。 乐逍遥没理他,继续在帐内东张西望,翻来翻去。 “蠢老头,你到底在找什么?能否告诉我?”子莲拉长语气道。 乐逍遥正蹲在一个角落,回过头,眼珠子傻傻地瞪着子莲,道:“我找什么,关你什么事吗?”然后回过头,继续搜寻。 “你在我帐内寻找东西,如何不关我的事呢?”子莲被他气得无耐。 乐逍遥搜寻得更加肆意,竟把帐内物品弄得一片凌乱。子莲放下书卷,直冲冲走向乐逍遥,一把拉住他的双手,叱道:“您能消停消停吗?房间已经一片狼藉了!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吗?” 乐逍遥没有理他,眼睛还在四处搜索着,“哈哈,我发现啦…”猛然甩开子莲双手,迅速飞扑过去。 “你发现什么了?神经兮兮的!”子莲无奈道。 只见乐逍遥拿出一画卷,然后仔细端详一番,大笑道:“哈哈,就是你,哈哈…” “这是什么啊?这么高兴!”子莲问道。 “《潇湘竹石图》。哈哈…” “《潇湘竹石图》?怎么会在我这?应该在表弟那里才对啊。”子连寻思道。 “哈哈,这你就别管啦,既然在这,那就好好欣赏一下。”乐逍遥像爱护珍宝一般擦拭着画卷上的灰尘。 “我说蠢老头,您什么时候,对画感兴趣了啊?您看得懂画中的韵味吗?”子莲故意讽刺道。 “你甭管我看不看得懂,把油灯端过来。”乐逍遥道。 “难不成你今晚还要品画?这么晚了,明日再看吧。”子莲道。 “我自己来。”乐逍遥走近油灯旁,再缓缓打开画卷,然后将画卷在油灯上受热,一点一点慢慢移动,直到整个画卷均已受热,只见画卷上的图画逐渐淡化,然后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子莲惊诧道。 “你接着看它的变化。”乐逍遥镇定道。 果然,画卷上原来的图画虽已不见,但却逐渐显现出一些文字。子莲、乐逍遥皆凑过头来仔细观看。这些文字一开始模糊不清,但随后逐渐明显,直至清晰可见。 子莲、乐逍遥急忙把画卷铺开在桌上,端起油灯来,从头仔细观看。只见“毒龙**”四字熠熠生辉。 “《毒龙**》?这是《毒龙**》的武功秘籍!”子莲惊异道。 “对,是的。” “《潇湘竹石图》中竟然藏有武功秘籍?而且是苏家庄送的,莫非江湖中传说的苏门武学就是这《毒龙**》?”子莲满脑子的疑问。 “嗯,应该就是吧。”乐逍遥道。 “那怎么办?我们赶紧把它送回苏家庄?”子莲着急地问道。 乐逍遥急忙收起画卷,紧紧抱住,如护珍宝,喊道:“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怎么能送回去呢?况且人家已经送给我们了,哪有又还回去的道理呢?” “可这不是一般的画卷啊?”子莲小声道。 “不是一般的画卷,那也是画卷,是他们给我们的赠品,我们收下是理所当然的!”乐逍遥坚定地回道。 “苏家人如果知道了那《毒龙**》就在《潇湘竹石图》中的话,肯定会找我们要回去的,我们又何必耍无奈呢?”子莲道。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也还没有谁知道《潇湘竹石图》在我俩这,我俩这么保存着,或许对苏家庄而言,还是一种安全之举。”乐逍遥道。 子莲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总觉得还是不妥。” 乐逍遥急得直跳,道:“你脑袋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子莲道:“不管怎样,我们先保存好,待到日后时机成熟再交还给苏家庄,现在也别四处张扬,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乐逍遥哈哈笑道:“就是嘛就是嘛,干嘛这么着急着交还给苏家庄呢?” 子莲道:“蠢老头,我们拿着又有什么用呢?还得好好保管。早日送还回去,还可少些担忧。” 乐逍遥道:“怎么你脑袋又不开窍了呢?我们拿着可以练啊,我们可以修炼这《毒龙**》啊!” 子莲再次惊愕道:“练?这是苏门武学,没得到苏家人同意,我们怎么能擅自修炼?您别开玩笑了好吗?” 乐逍遥急道:“你不开窍就算了,你不练我练!” 子莲道:“你也不能练!”说着,便去乐逍遥怀中夺取画卷,而乐逍遥紧紧抱住,子莲完全拉扯不动。两人使劲争夺着。 “你们在干什么?帐内这么凌乱?”一人走了进来。 两人急忙停止拉扯,可手却仍未松开画卷,一齐转过头,见是戚子岚站立于此。 子岚快步走近两人,然后紧握画卷,再眼含笑意地看了看两人,两人急忙把手松开了。子岚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在争夺什么东西?” “你别看!”子莲、乐逍遥同时喊道。 子岚笑道:“嘿嘿,你们说别看,我偏要看看。” 子岚正欲打开画卷,乐逍遥急忙伸手过去,紧抓画卷端口,使得子岚无法打开,傻笑道:“戚小姐,你别看。嘿嘿嘿…” 子岚愤怒地瞪着乐逍遥,道:“放开手!” 乐逍遥惧怕地缓缓收回了双手。 子岚微笑着打开画卷,表情不断变化,微笑渐渐褪去,眼睛不断瞪大,口慢慢张开,一副惊奇的表情,疑惑道:“《毒龙**》?这是一本武功秘籍?你俩竟然在争夺武功秘籍?” 子莲急忙解释道:“子岚,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争夺。是他想拿去练,可我不准他练,所以想夺回。” 子岚更加好奇了,问道:“为何不准他练啊?这武功看上去还蛮高深的啊,肯定是绝世武功。” 子莲道:“的确是绝世武功,但是它是苏家庄的,不属于我们,所以我不准他练。” 子岚道:“那我更好奇了,这武功秘籍不是你们的,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于是子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子岚听得津津有味,时而发笑,时而焦虑,时而端起画卷仔细端详。 第六十五章 习成“” 待子莲解释完毕,子岚却释怀地笑了,她把画卷递给子莲,微笑道:“子莲,我倒觉得乐叔叔说的没错。这《毒龙**》虽是苏门武学,外人不可擅自修炼,但是他们已经将它作为礼物赠予了你们,那你们就有修炼的权力了。就算到时候他们想要回《毒龙**》,那就把武功在传授给苏家人便是,你们修炼只是暂时的保存,使其不至于被坏人夺走,等风波平静再跟苏家人解释,也为时不晚。” 乐逍遥高兴地跳了起来,憨笑道:“对对对,子岚说的很有对,子莲,你想明白没有?哈哈…” 子莲埋头苦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微笑道:“好,那就按你们说的,我们就把这《毒龙**》修炼好,日后还可以运用到战场之上,为戚家军立下更多战功。” 子岚亦抿嘴微笑,子莲放下画卷,然后一把抱住子岚,笑道:“你说话就是有理,条条都是道。有你陪伴着,我永远不会犯错。” 子岚却不时地用双手将他推开,皱眉道:“这里是军营,别这样,快松开。” 子莲笑着松开了双手。 两人如此含情脉脉,乐逍遥却没在意,竟去拿走了《毒龙**》画卷,然后哈哈大笑着朝帐外走去,道:“你们缠绵吧,师叔告辞了,哈哈…” 子莲急忙追问道:“你要去哪?” 乐逍遥道:“军营外面有个好地方,适合练功,我先去了。” 子莲道:“在哪?我等会就来找你。” 乐逍遥道:“出了军营,然后左拐,直走一里,有个宽敞的盆地,那里无人打搅,是个练功的好地方。”说罢,便活蹦乱跳地走出了帐篷。 子岚依然生气道:“在军营里面不准再那样了,听到没?” 子莲微笑着,不时地点头。 子岚嘟嘴,道:“你别忽悠我了!” 子莲委屈道:“我哪里有忽悠的意思?” 子岚直瞪着他,道:“因为你笑了,让我感觉不够诚恳!” 子莲委屈道:“跟你在一块,我就开心,当然会笑啦。但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诚恳的。” “真的吗?” “嗯。” “那就好。”子岚的嘴角弯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那你快去练功吧。” 子莲笑道:“嗯,你早点回去睡觉。” “你也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就这样,子莲、乐逍遥经常夜晚出去修炼《毒龙**》,武艺猛增。 再看朱何那边。 云秀庙中,高手齐聚,世外高人隐居在此。 尘空大师领着朱何在云秀庙宇的一便房内,此便房四处紧闭无窗,仅靠烛光照亮。两人就地打坐。 尘空道:“《安禅制毒龙》心法共五层,一层‘渡己’,二层‘渡人’,三层‘普渡’,四层‘除恶’,五层‘制毒龙’。虽仅有五层,但却比那《天陨刀法》的九层还要困难十倍。不过你也无须畏惧,以你的武学悟性,再加上老衲的悉心教导,不出七天,必能练成!” 朱何道:“朱何定当学成此功!” 尘空大师点点头,随后轻闭双眼,口中练道心法口诀,手随着口诀不时地舞动,一股股震力排山倒海。朱何跟读着心法口诀,效仿着尘空大师的手舞动。 如此修炼了七天。 七天之后清晨,尘空大师召集了安原、安闲、安肃、安流、安木、朱何、洛雁。 尘空大师道:“如今朱何已将《安禅制毒龙》心法修炼完成,洛雁的伤势也已完全康复,是该离开这里,去匡扶正义的时候了。安原、安闲、安流、安肃、安木,尔等还有事情要吩咐给他们吗?” 安肃道:“朱何施主,贫僧乃前任丐帮帮主贺肃公,贫僧的确有事需要施主相助。” 朱何忙道:“大师请讲。” 安肃道:“丐帮自贫僧失踪以后,便再无人统一掌管,如今的丐帮分为了四派,分别由四位长老陆枫、乔安、马通、柳岸统领,贫僧希望施主可以去统一丐帮。然而要想统一丐帮,必须要会使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贫僧就将这两套武功传授于你吧。” 朱何道:“朱何定当竭尽所能,完成大师的夙愿!” 安木上前道:“朱施主,贫僧亦有一事相求。” 朱何道:“大师请讲。” 安木道:“贫僧乃东瀛天魅堂前任堂主左君桑木,而本堂至宝天魅神鞭还在贫僧这里。贫僧希望你能替我将这天魅神鞭交还给天魅堂现任堂主。” 朱何道:“天魅堂跟晚辈的渊源颇深,晚辈自小辗转到了东瀛,幸得天魅堂左君桑合堂主收留,待我如亲子。后来左君堂主不幸去世,由松上夷郎接替堂主之位,松上夷郎是晚辈的结义兄弟,情同手足。大师放心,我定将天魅神鞭交给松上大哥。” 泉子一直紧靠着安流大师站着,父女俩似乎还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安流大师道:“泉儿,爹把那无垠剑传授于你,带着它就相当于爹始终陪着泉儿。”然后面朝朱何道:“朱何,贫僧很欣赏你,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泉儿的照顾。有你陪伴泉儿,贫僧放心。” 朱何道:“朱何必当不失大师所望。我和泉子形影不离,不会再让泉子受任何委屈。” 泉子哽咽道:“爹,您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啊?泉儿舍不得您。” 安流大师道:“泉儿,爹已经削发为僧,就不会再参与世俗之事。泉儿如果想见爹了,就来云秀庙吧。” 朱何道:“泉子,你就让爹留在云秀庙吧,在这里不问世事,安享晚年,比起四处奔波要好很多。想爹的时候,我们随时都可以回云秀庙来。” 泉子点点头,然后投入安流大师怀中,脸上挂满了不舍。 安原、安闲大师道:“我俩并无事情,但求朱施主和酒井施主完成大业,白头偕老。” 朱何、泉子一齐向前作揖道谢。 尘空大师道:“尔等事情交代完毕,那就去便房取来宝物,交给朱施主和酒井施主。阿弥陀佛。” 安流、安肃、安木大师走进便房,各自打开机关,只见无垠剑、打狗棒、天魅神鞭如春笋破土般从地面涌出。三人取来宝物,再关上机关,地面毫无破裂痕迹。 三人将宝物分别交给朱何、泉子。 来到庙外空旷处,安肃大师将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传授给朱何,由于朱何修得“安禅制毒龙”心法,此心法具有速成之效,是故安肃大师只需演练一遍,朱何就已学会,并能运用自如。 朱何、泉子和六位大师相互说了些离别之词,然后准备离去,骑上良驹,带上几位大师的任务,走向下一段更为艰难的江湖之路。 原本只是想杀掉陈九德为朱家报了深仇,谁料至今都还未见过陈九德本人,而牵扯进来的江湖恩怨却越来越多,困难如此之重,将朱何一步步推向了江湖深渊的最底端。 或许这就是江湖,你要么不要踏入,一旦踏入,便会越陷越深。 第六十六章 苦寻“毒龙**” 在西方的一个水潭中,曾有一条毒龙,其性暴急,经常出来伤害人兽。佛门的高僧以其无边的佛法制服了毒龙,使其离开了水潭,永不伤人。 ----朱何一边在马上飞驰,一边心想着尘空大师为他讲述的这段故事。 “你在想什么?”洛雁问道。 被这一声打断,朱何放缓了速度,洛雁也紧跟着勒马,两人缓步前进。 朱何道:“我想到了尘空大师给我讲述的一个故事,也是‘安禅制毒龙’的由来。” “嗯。” “这个故事蕴含了深意。毒龙实际上就出自人心,自心而感。武功再高也制服不了‘毒龙’,反而可能会滋长‘毒龙’,唯有佛法,唯有禅心才能克制。它教导世人要弃恶从善。经历了这么多,我也顿悟了,为什么你爹和几位武林泰斗甘愿削发为僧,因为他们早已悟出了这个道理。如果不是要为朱家报仇,我也不想再涉足这凶险的江湖,倒不是害怕死去,只是不想被这些世事缠绕。江湖纷争,几时休?”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要让世人都参透这个道理,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们现在已经被推进了江湖的漩涡,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匡扶江湖正义。等到天下太平,我们再退隐江湖,从此也不再去过问那些琐碎的江湖之事。我们男耕女织,去过农家人的田园生活。” “嗯,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我们现在去哪?”洛雁问道。 “去找《潇湘竹石图》,可是至今没有头绪,不知道《潇湘竹石图》到底在哪?”朱何焦虑道。 洛雁道:“难道不是江天化拿走了吗?” “我看不是他,他看上去不像是个不怕死的人,那天那么逼迫他,他都不肯交出来,只能说明他真的没拿。” “那《潇湘竹石图》去了哪里?”洛雁一脸疑惑。 “不知道…”朱何一样茫然,“不如我们回华山,找木伯父分析一下。” “嗯。” 两人猛挥马鞭,良驹如风般飞驰而去。 来到华山,见到木旋风,几人寒暄一番之后,来到房间讨论正事。 朱何将《潇湘竹石图》之事讲述了一遍。 木旋风道:“何儿,现在江湖上可都传说《潇湘竹石图》在你身上,如果不尽快找到的话,恐怕一些旁门左道会来找你的麻烦。伯父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潇湘竹石图》不见了的?” 朱何道:“在疗好伤之后回道苏家庄的时候。” 木旋风再问道:“在这之前有多久没看《潇湘竹石图》?” 朱何想了想,道:“自从苏庄主赠给我以后,因为事情繁多,便再没拿出来品赏。” 木旋风道:“那可能性就多了。很可能在你受伤之前《潇湘竹石图》就已被人拿走。” 朱何点点头,陷入沉思。 木旋风又问道:“那个时候子莲、乐逍遥都还和你们在一起吧?” “是的。” 木旋风道:“既然你们不记得《潇湘竹石图》去了哪里,但可能子莲、乐逍遥知道。你们后来有没有去找过他们?” “没有。自从他们进了戚家军以后,便没再联系过。” 木旋风道:“那我们可以去找他们,他们或许知道。” 朱何、洛雁眼中闪烁出了一丝希望。 木旋风道:“等用完餐,我们就赶紧行动吧,前往戚家军!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牢牢抓住!” 速速用餐,三人雷厉风行,骑上良驹,立马动身。 很快,来到了戚家军营,三人火速觐见戚继光,互相行礼完毕,入座。戚子岚站于戚继光身旁。 戚继光笑道:“木掌门、朱少侠、洛女侠,戚某素闻三位英雄大名,今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三位如此风尘仆仆,势必有要用到戚某的地方,你们且说,我戚某必当尽心竭力。” 木旋风笑道:“戚大将军过奖啦,早闻戚大将军用兵如神,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凡。我等今日来此,的确有事相求。木某的弟子刘子莲、师弟乐逍遥如今都在大将军帐下,今日前来,便是想找他俩,不知他俩在否?” 戚继光道:“戚某能得木掌门门下弟子及师弟相助,实乃荣幸,他俩可是我戚家军的得力干将。不巧的是,今日他俩正好出外打仗,要到晚上才能归来。不知木掌门要找他们,所为何事?着不着急?” 木旋风道:“实不相瞒,今日来找他俩,只为寻找一部武功秘籍…” 戚子岚立马问道:“武功秘籍?什么武功秘籍?” 木旋风道:“《毒龙**》。” 戚子岚惊讶道:“《毒龙**》?” 戚继光疑惑道:“子岚,你知道《毒龙**》?” 木旋风、朱何、洛雁亦皆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戚子岚。 戚子岚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毒龙**》…” “哦?” 子岚道:“《毒龙**》是不是就藏在一部画卷里?” “对。”木旋风回道。朱何、洛雁大为吃惊。 子岚笑道:“那我知道啦…” “知道《毒龙**》在哪?”木旋风急忙问道。 子岚点点头,道:“嗯,就在子莲和乐叔叔手中。” “真的?” “千真万确。那次他俩还为这《毒龙**》争吵起来,真好被我碰上了。不过他们倒不是争着修炼《毒龙**》,而是乐叔叔想修炼,子莲阻止他,不准他修炼。”子岚道。 “那他们最终有没有修炼?”木旋风急忙问道。 子岚道:“修炼了,他们几乎每晚都炼,而且的确武功迅猛增长。” 木旋风焦虑道:“他们怎么能修炼呢!”朱何、洛雁皆眉目紧锁。 戚激光关切道:“怎么了?木掌门,那武功不能炼吗?” 木旋风长叹口气,点点头,道:“那武功真不能炼,第一,那是苏门武学,没得到苏家人允许,怎可擅自修炼?第二,那武功极具毒性,修炼者到一定程度会生不如死。” “啊?”子岚痴傻了双眼,拉长了下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瞬间抽搐一下,“怪我,怪我对他们说,修炼了也没事…”子岚不停地自责。 木旋风急忙安慰道:“戚小姐,你千万别自责,这不能怪你,你也是为他们好,为戚家军好,你认为他们武功高强之后,杀敌更猛,你的本意是很好的。不过现在怪谁也没用,只能等他们回来,让他们交出《毒龙**》,还给苏家庄,然后废掉这邪恶的武功,也就罢了。” “嗯。” 木旋风、戚继光、朱何、洛雁、戚子岚,五人焦急地等待着子莲和乐逍遥的归来。 第六十七章 找到《毒龙**》 天色渐晚,子莲、乐逍遥带领戚家军队凯旋,气势震天。 两人步伐矫健,带着喜悦的心情和前方的捷报前来拜见戚继光。 还未进帐,乐逍遥便边走边大笑喊道:“戚将军…戚将军,我们又打了胜仗,哈哈…” 两人走进帐内,还没来得及拜见戚继光,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木师兄、朱何、洛雁,你们怎么来了?”乐逍遥瞪大了眼睛。子莲亦惊奇不已,却还不忘拜见戚将军,随后拜见木旋风。 朱何、洛雁、木旋风原本忧心忡忡,可一见到乐逍遥、子莲归来,却也兴奋不已。 戚继光起身,大笑道:“乐将军、刘将军,辛苦两位啦,快快坐下。” 子莲道:“师父,好久不见您啦,时常想回去看望您,让人惊喜的是您今天来啦。还有表弟和洛雁,表哥也时常想你们。” 木旋风笑道:“听说你们在这过得好,师父就替你们高兴。为国争光,师父也替你们感到荣耀。” 乐逍遥哈哈笑道:“师兄,你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难道是特意来看我们俩的吗?哈哈…” 木旋风笑道:“看你们是一方面,另外还有有一件大事…”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 “什么事?”子莲、乐逍遥急忙问道。 木旋风瞪着子莲的眼睛,道:“师父问你,《潇湘竹石图》在不在你们手中?” 朱何、洛雁、戚继光、戚子岚皆把目光投向子莲、乐逍遥。 “在我们这。”子莲毫不思索,立马回道。 而乐逍遥有些惊慌失措,用手悄悄拉扯着子莲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傻笑道:“不在…啊,在……在我们这,师兄…” “赶紧拿出来交给老夫!”木旋风道。 “是。”子莲立马去了自己的营帐。 木旋风继续询问道:“乐师弟,你们修炼了其中的武功秘籍没?” 乐逍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修…修炼了…” 木旋风连连摇头,叹道:“乐师弟,你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怎么如此不懂事呢?这苏家的武学,你们怎能擅自修炼?” 乐逍遥却斩钉截铁道:“苏庄主已经赠给我们了,那就是我们的了,怎么不可以修炼了?” 木旋风道:“那你可知这武功对身体有毒害作用?” 乐逍遥怯道:“毒害作用?有毒害作用?怎么可能?有毒害作用还那么多武林人士在抢?” 木旋风厉声道:“争夺《毒龙**》者都是些旁门左道,你有见到哪个武林正派在觊觎《毒龙**》吗?当年苏三清老庄主就是因为修炼了这种武功才选择了自杀!他把武功藏在《潇湘竹石图》中就是不想让苏家后人再遭受此功的毒害!” 乐逍遥吓傻了双眼,不禁瘫软了下去,坐到了地面。 这时,子莲拿着画卷走了进来,将画卷交给木旋风。 木旋风又将《毒龙**》的危害讲述了一遍,子莲后悔不已,跪在木旋风面前,忏悔道:“师父,子莲错了,忘了师父的教诲,子莲甘愿受罚。” 木旋风平复下情绪,道:“子莲,师父一向疼爱你如同亲子,可你有时候却像你乐师叔一样淘气贪玩,真让师父不太省心啊。你犯错,师父并不怪你,师父希望你以此为戒,日后做事定要谨慎甚微,思虑再三。” 子莲连连磕头,道:“谢师父谅解,子莲谨记师父教诲。” 木旋风起身,扶起子莲和乐逍遥,微笑道:“快快起来吧。”接着道:“如今江湖上都传言说是朱何拿走了《毒龙**》,这让苏家庄脱离了困境,却给朱何、洛雁带来了极大的危险。今日《毒龙**》已找到,老夫即刻将它交还给苏家。子莲、乐逍遥与我一同前往,当面向苏家人道歉。” 子莲、乐逍遥点头道是。 “我也要去!”一响亮而坚定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细看,见是戚子岚在说话,她道:“乐伯父,朱少侠,洛姑娘,小女子戚子岚,子岚也要去,子岚也有错!” 木旋风道:“戚小姐,何出此言?” 戚子岚朗声道:“知道《毒龙**》在此的人,除开子莲和乐叔叔,就只有我;劝他俩修炼此功的人也是我!而我更没有告诉我爹。所以我也有错,我也要去向苏家人道歉。” 木旋风道:“戚小姐,老夫也已说过,这和你没有关系,更怪不了你,你真的无须自责。” 子莲亦道:“是啊,子岚,不能怪你,怪我们自己。” 子岚道:“木伯父、子莲,你们也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去受委屈,可不去道歉的话,我自己都过意不去。” 戚继光哈哈大笑道:“木掌门,既然我女儿执意要去,那就让她去吧,也正好让她去感受一下江湖上的风云。” 木旋风点头,道:“好,难得戚小姐如此通情达理,那戚小姐也随我们一同前往苏家庄,等处理好《毒龙**》之事,你们三人再回戚家军营。” 子岚开心不已,蹦蹦跳跳来到子莲身旁,牵起子莲的手,抿嘴笑道:“子莲,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双子’每时每刻都要不分开,嘿嘿…” 子莲微笑着搂住子岚,两人紧紧想拥。 乐逍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俩,道:“咦!难怪子岚执意要去,原来是想和子莲在一起…” 见这情景,戚继光、木旋风、朱何、洛雁皆开怀大笑。 次日,几人准备启程。戚继光前来送行。 木旋风领着乐逍遥和刘子莲前往苏家庄。 而朱何和洛雁呢? ----自从《潇湘竹石图》失踪以来,他们整日寝食难安,甚至为此深受过重伤,如今已经找到,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此时两人当然轻松无比。 然而,轻松却也只是暂时的,因为还有更多的任务等着他们去完成。 前方的路,到底会如何,到底还会有多少坎坷在等着他们? 难以想象,也不敢去想。 两人骑上骏马,和众人一一道别,然后飞驰而去。 第六十八章 苏庄议事 斜阳照射着大地,将世界染得通红;晚风摇曳着树枝,摘落了一片又一片木叶。远方的山岚,正欲遮盖盛极一天的旭日。渐渐地,黑暗吞噬了大地。此时,人类的活动都也休止,空余蛙声虫声。 木旋风、刘子莲、乐逍遥、戚子岚,四人依旧策马狂奔。 “师兄,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休息会吧!”乐逍遥道。 “蠢老头,你就是懒,懒的臭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子莲嘲笑道。 “傻小子,别老在师叔面前没大没小的啊!”乐逍遥道。 “没大没小?我可从来没有没大没小过,你本来就是个蠢老头!蠢老头…蠢老头…哈哈…”子莲大笑道。 乐逍遥在马上气得急跳,“傻小子…傻小子…”叫个不停。 戚子岚抿嘴偷笑。 木旋风朗声喝道:“好啦!别吵啦!你俩在一起就吵个不停。苏家庄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立马停止争吵。然而子莲又对乐逍遥做了个鬼脸。 到了苏家庄,四人下马。 天已全黑,苏家庄也已紧闭庄门,徒留数十位位守卫在此守候,然而这些守卫却并非苏家家丁,尽是些丐帮弟子,可见丐帮陆枫长老依然在助苏家庄。 木旋风等四人上前,还没来得及招呼,就已被丐帮弟子的热情掩盖。 “木掌门,您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了。”几位守卫纷纷脸带笑容,上前迎接。 木旋风笑道:“远迎倒是不敢,尔等快带我们去见苏庄主。” 一丐帮弟子立马带路,道:“木掌门,请。”另外几位守卫急忙打开便门,几人径直朝苏润杰房间而去。 虽已深夜,但苏润杰还未睡觉,听闻木旋风等人来到,急忙召集苏润才、苏婳、蓝曦、陆枫等人,在大厅内迎接木旋风几人。 几人见面,一一介绍,互相寒暄问候几句之后,纷纷入座。 木旋风从画筒中取出《潇湘竹石图》,小心翼翼地送到苏润杰手中,道:“苏庄主,《潇湘竹石图》已找到,今日物归原主。可喜的是,它并未被恶人拿走;不过抱歉的是,画中的《毒龙**》被我那不懂事的师弟和徒儿偷偷修炼了。” “啊?”蓝曦不禁喊道,苏润才亦瞪大了双眼,苏婳也止不住颤动了一下双手。 苏润杰虽心中震惊,但脸却始终带笑,表情丝毫未变,他也毕恭毕敬地接过《潇湘竹石图》,道:“多谢木掌门,替我苏家找回了这幅画卷。” 木旋风当然看得明白,他深知此时苏润杰的笑容是假,心中的不满是真,于是补充道:“苏庄主,众位大侠,我等今日来此,除了归还这画卷以外,更主要的,是来向众位苏家庄人道歉的。我师弟和徒儿不明事理,擅自修炼苏门武学,犯下大错。今日将他们带来,任由苏庄主处置。” 乐逍遥和子莲急忙离座跪地,道:“我等犯下大错,任凭苏庄主处置!” 戚子岚亦随即跪地,道:“苏庄主,我也有错!任凭您惩罚。” 见这情形,苏家人吃惊不已,苏润杰不禁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急忙道:“乐大侠、刘少侠、戚小姐,你们快快请起。你们这样,折煞我们苏家人了,快快请起。你们没有错…”边说边扶起乐逍遥等三人。 苏润杰接着道:“你们没有错。《潇湘竹石图》是老夫赠送你们的,既然已经赠送了,那就是你们的了,你们修炼,一点没错。” 子莲道:“苏庄主,您赠送我们的是《潇湘竹石图》,而如今它已成了《毒龙**》,《潇湘竹石图》算是我们的了,可《毒龙**》还是属于苏家,我们擅自修炼了《毒龙**》,所以我们犯了大错!理应收到惩罚。” 苏润才笑道:“刘少侠的确深明大义。刘少侠的侠骨仗义,我们苏家人也早已知晓,早前若是没有刘少侠、乐大侠、朱少侠、洛女侠的仗义相助,恐怕我苏家庄早已被恶人践踏。所以刘少侠、乐大侠,你们是我苏家庄的恩人,你们就算想要苏家庄的半壁家财,都纯属理所当然,何况只是修炼了《毒龙**》?乐大侠、刘少侠、戚小姐,你们没有错。” 众苏家人纷纷微笑点头。子莲方放下悬着的心。 苏婳嫣然道:“乐大侠、刘少侠,你们修炼《毒龙**》的确理所当然。可是,众人皆知,《毒龙**》对修炼者可毒害无穷,我老祖父就因为修炼了此功才选择了自杀。你们修炼《毒龙**》,我苏家人倒是支持,可如果因为修炼我苏家的武学而残害了身体,那我苏家可罪孽深重了,所以还请两位大侠深思。” 木旋风道:“苏姑娘说的在理。此等恶毒的武功,应当尽早废之。” 乐逍遥、刘子莲面目凝重,连连点头。 戚子岚在旁牵扯着子莲的手,悄声道:“子莲,废了吧,我要你健康平安,不要那什么盖世武功。” 苏润杰道:“今日七月初一,离八月十五的月龙潭武林大会不远了。月龙潭武林大会是我中原的武林大会,每八年才一次,目的就在于选出中原武林盟主,而前几次武林大会都是木掌门力压群雄,可您却不愿当武林盟主。” 木旋风连连摇头道:“华山派的各种事务就足以弄散我这把老骨头了,哪还有精力去理会整个中原武林。老夫之所以奋力争夺,只是不想让那武林盟主之位落入了恶人之手。另外月龙潭武林大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选出几位高手,去参加每十八年一次的雪莲岛武林大会,和东瀛较量武艺。说到雪莲岛武林大会,十六年前的雪莲岛残局又历历在目,哎……”木旋风长声叹气。 苏润杰安慰道:“过去了的事情,就别多想了吧。苏某之所以提到月龙潭武林大会,苏某是想在那次武林大会上将这恶毒的《毒龙**》毁掉,让天下英雄从此打消掉争夺《毒龙**》的想法。” 木旋风道:“苏庄主切莫冲动,《毒龙**》也算是苏家的绝世武学,虽然恶毒,但也不必毁之呀,我听闻有种内功心法可以消除此功的毒性,苏庄主不如把那种内功心法也找来。” 苏润杰连连摇头,笑道:“算了吧,还是毁了吧。此功有毒,尚且那么多人前来争夺,何况它没毒了。我苏家自苏三清庄主逝世以来,便受尽各种旁门左当的骚扰,上下数百人连一个安稳的觉都没睡过。所以如今的苏家,只求安稳祥和,延续家业。” 木旋风深有体会地点点头,道:“苏庄主思虑周全,那木某也不再多说。木某也有了个想法----在月龙潭武林大会那天,乐逍遥和刘子莲就当着众英雄的面将此恶毒的武功废掉,让此功彻底消失于江湖。” 子莲点头道是,乐逍遥却嘟起嘴巴,有些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月光行至正中,蛙叫虫鸣之声依旧热闹。 苏家渐渐恢复平静。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十九章 小河 微风轻吹,而马声长嘶。 洛雁迅速勒马,呼道:“小河…” 朱何亦勒马,回头问道:“小何?洛雁,你在叫我吗?” 洛雁偷笑道:“你叫小河吗?” “我叫朱何。” “看来你蛮喜欢小何这个称呼的,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何了哦。”洛雁笑道,笑得很甜。 朱何也笑道:“好啊,我喜欢这个称呼。” 洛雁道:“小何快看,这里有条小河,我们牵马过去喝点水吧。” 朱何笑道:“原来如此。” 两人下马,牵马来到河边,让马尽情饮水。他俩手牵手漫步在河边,欣赏着河边优美的风景。 河水缓缓流淌,清澈见底,小碎石铺满河底,时而一群小鱼悠然游过。水草、芦苇排布河岸,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河岸边,还有一丛丛色彩绚烂的野花,微风带着花香四处飘散。时而还有几只河鸟从河面掠过。 洛雁微微昂起头,眯上双眼,用鼻子吮吸着这河边的芬芳,抿嘴微笑道:“我最喜欢海边和河边,喜欢它们的美丽,喜欢它们的包容。看着它们,可以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小时候,只要不开心了,就会来到海边大喊。海、河,寄托了我好多的情感,它们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朱何轻搂着洛雁,道:“我们就在这多待会吧。” 洛雁轻轻睁开双眼,看着朱何的眼睛,道:“小何,但是在遇到你以后,我不再孤独,没再来河边倾诉过。你就是我的小河,有你就足够了。” 朱何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洛雁,道:“小何不会再让洛雁孤独,小何永远是洛雁的小河。” 洛雁靠在朱何的怀中,会心地了,笑得很美。微风轻拂着两人的秀发。 太阳渐渐下沉,两人坐在河边,尽情地闲聊。 霎时,一阵冷风刮过。朱何、洛雁立马起身,拔出刀剑防备。只见一绿衣女子如仙女般翩翩飘下,双手还抓着一黑装男子。 那绿衣女子正是陈语弦,看她,依旧一身绛绿色长裙,腰间系一水绿色丝带,清新淡雅。 那黑装男子却是江天化,双手被绑,狼狈不堪。 陈语弦一边降落,一边笑道:“朱何、洛雁,你们不必惊慌,我是语弦。”话音一落,人也恰好降落于地。 朱何、洛雁收好刀剑。朱何笑道:“陈姑娘,你怎么来此?” 语弦嫣然道:“语弦听闻江天化伤了你们,于是将他抓获,交予两位处置。” 朱何当然惊诧,道:“哦?” 语弦道:“原本我也不知他是伞花教人,才会和他交往较甚。后来得知他竟然出手伤及你们!他隐藏得太深,蒙骗了我好多年,想必也蒙蔽了你们不少时间吧?今日将他抓来,任由你们处置。” 洛雁道:“语弦姑娘如此好意,洛雁在此多谢了。” 语弦嫣然道:“洛雁姑娘不必言谢,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实属应该。”说罢,将江天化往地面猛地一推,使其跪于朱何、洛雁跟前。 而此时,江天化面目憔悴,发型凌乱,衣履破烂,乖乖跪于地面,低头一语未发。 洛雁走近江天化,弓下身子,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将他的头缓缓抬起。洛雁双眼紧瞪着他,叱道:“你是伞花教人,本就该见而杀之,而我们并没计较,你却还蒙骗我们。我们从你的言语中听得出来,《潇湘竹石图》的确不再你那,本想放过你,谁料你竟放暗器。你说我们这次还该不该再放过你!” “你们应该放过我!”江天化终于抛开了沉默,失声大喊。 “凭什么放过你!”洛雁道。 “凭我曾经陪你一起找朱何,凭我并未拿走《潇湘竹石图》,凭我今日乖乖地跪在你们跟前…”江天化大喊。 “这些算是理由吗?你陪我找朱何,是想接近于我,好偷走《潇湘竹石图》!你没拿走《潇湘竹石图》,是因为《潇湘竹石图》并未在我和朱何身上!你今日乖乖跪于此地,是因为语弦姑娘将你抓获!”洛雁大声叱道。 语弦道:“好啦,别再听他胡扯啦。这种人,就该将他杀掉。” “别杀我,别杀我呀…”江天化再次失声大喊,趴在地面,表情显得极度悲惨。 洛雁拔出无垠剑,剑光闪烁,强刺着江天化的眼睛,再将剑缓缓架到江天化的颈上。江天化直冒冷汗,全身颤抖,连声求饶。 河水发出哗啦啦的流动声,晚霞照耀着河岸上的四人。 许久,洛雁的宝剑依旧只是架着,不动。朱何、语弦皆以疑惑的眼神看着洛雁。 江天化依旧求饶,竟失声痛哭:“洛雁,别杀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知道我做的那些都是不对的,我承认是坏人!我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求求你,别杀我。我承诺以后再也不干坏事…别杀我,洛雁…” 渐渐地,洛雁的手软了,宝剑从江天化的颈上,顺着他的肩膀,滑落到他的手臂,再将剑刃缓缓移到他的双手被绑的位置。 语弦急道:“你想干嘛?洛雁,你不会是想砍断绳子放掉他吧!” 听到呼喊,洛雁停下了移动的宝剑,抬头望了眼语弦,点点头。 “你忘了上次你放过他,他是怎么对你们的了吗?”语弦大喊道。 的确,上次放过了他,他竟然在后放暗器,害得洛雁深受重伤。 由于语弦的提醒,当时的情景又立马浮现,那几个日夜的伤痛仿佛又在纠缠,洛雁紧咬牙关,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于是又将宝剑搁到了他的颈旁。 “洛雁,别杀我…别杀我…”江天化还在求饶,但声音已经变得微弱了许多。 “在寻找朱何的那段日子,的确得感谢江天化的一路陪伴和帮助。如果没有他在,恐怕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朱何,可能在某个时候我就已经崩溃甚至放弃,尽管他的本意不是好的,但是他所做的那些,却也确实帮到了我。这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恩情…”洛雁心想。 洛雁握紧剑柄,眉头紧皱,猛地提剑,将剑挥得颇高,再朝江天化猛劈过去,剑光如一缕闪电掠过。 江天化抬头,看着迅猛劈来的宝剑,吓得面目惊呆,失魂落魄。 朱何、语弦亦皆呆呆地看着那猛劈过去的一剑。 第七十章 三人乐 这一剑下来,砍向江天化的颈部,江天化势必身首异处。 当剑刃从江天化眼前掠过时,江天化瞪大的双眼终于安心地闭上了。 尽管他知道,这一剑并不是砍向他的颈部。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这一剑到底会刺向何处。 剑光冰冷地在江天化身旁闪烁,随后,剑刃落在了他双手之间,绑着他双手的绳子瞬间被截。 洛雁收回了宝剑,冷冷地说道:“你走吧…”然后转身走向朱何。 河边的晚风冷冷地刮着。 朱何、语弦皆死死地瞪着江天化。 江天化一语未发,慌忙抛开手上的碎绳,匆匆起身,狼狈而去。 “多谢陈姑娘。”朱何、洛雁一齐道。 “不必言谢,以后你们还是叫我语弦吧。”语弦嫣然道。 “嗯。” “天色已晚,你早点回去吧。”朱何道。 语弦停顿了片刻,道:“嗯。那你们呢?这附近貌似没有住处。” 洛雁轻轻搂住朱何,柔声道:“小何,今晚我们去哪呀?我可不想在这荒郊野岭蹲一晚上。” “那就去我那吧。”语弦道。 洛雁松开了朱何,问道:“语弦,你住的地方在哪里?远不远?” “不远,你们跟我走吧。有的人曾经去过。”语弦把眼神洒向了朱何。 洛雁双手牵着朱何的手,看着朱何的眼睛,问道:“你去过?” “对,曾经去过。”朱何认真地回道。 “什么时候?”刚要问出口时,又咽了下去,因为洛雁想清楚了,肯定是在苏家庄弄丢的那次。洛雁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朱何当然看得懂洛雁的心事,于是把事情的经过陈述给洛雁听,道:“我受伤的那次,在苏家庄被一伞花教人抓了出来,幸好在路上碰到了语弦姑娘,她救了我,把我带到了她的住处。也就是那次,我去过她住的地方。” 洛雁抬起了头,抿嘴笑道:“好啦,不用解释啦。我们今晚就去那里吧。” 语弦带路,朱何、洛雁牵着骏马,三人一路畅聊,来到了那个山洞。 ----依旧花香四溢。虽是黑夜,依稀能感受到山洞前的这一片绚烂的花海。 山洞里面灯火通明,洞内的溪水潺潺流动,怪石耸立。 次日,三人皆早早醒来,来到洞前的这一片美丽的花海。欣赏它的绚丽多姿,吮吸它的芳香,感受它这仙境一般的氛围。 洛雁问道:“语弦,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的?” “被这股醉人的花香吸引过来的。因为我不想待在家里,不想跟我爹在一起,所以经常一个人出来玩。”语弦道。 “我发现你跟我一个东瀛的朋友好像。我那个朋友也不喜欢她爹,不喜欢待在家里。”洛雁道。 “你说的是紫伊吧。”朱何道。 “嗯,不过我也一样,以前也不喜欢待在家中,总觉得在家里很闷,很无聊,找不到释怀的对象。”洛雁道。 “嗯,大家都一样。可你没有一个可恶的爹。我不想待在家里,不仅仅是因为无聊,更主要的是不想看到我爹。我知道我爹做了很多坏事,所以我以前经常在避风亭中弹琴,以此来吸引过往的行人,想提醒他们不要去陈府,免得去送死。” “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语弦,我以前对你有些成见,如果有得罪了的地方,还望谅解呀。”洛雁道。 “哪有?洛雁,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你对我有过成见。倒是我,有时让你有些尴尬,语弦在此向洛雁道歉。”语弦道。 朱何笑道:“好啦,你们不要再互相道歉了。你们能够好好地相处,我最高兴了。” 洛雁调皮地笑道:“我们俩都不理你,你一个人高兴去吧。”说罢,拉着语弦,朝花海中走去。 两人在花丛中蹦蹦跳跳,说说笑笑,玩得不亦乐乎。 这一幕,让朱何欣喜无比。 半晌后,洛雁、语弦方准备回洞中。 而此时,洞的一侧,雾气弥漫,香味四溢。 洛雁、语弦急忙朝雾气和香味传来的方向走去,看个究竟。 原来,朱何在她们玩耍的时候,去山中抓来了一只野兔,然后在洞旁生了一对旺火,炙烤那只野兔。而此时,野兔已经熟透,诱人的香味四处飘散,弄得洛雁、语弦玩性全无,肚子饿得直叫。 洛雁、语弦仿佛两个饥饿的小孩见到妈妈一样,朝朱何围了过来,那期待着“被喂食”的眼神好生可爱。 朱何故作认真地炙烤着野兔,并不理会她们,还自言道:“嗯,真香。肯定特别好吃。哈哈。”拿起野兔移到自己的鼻旁,轻闭双眼,细嗅其香,长舒口气,道:“啊,香,确实香,哈哈。” 洛雁急道:“对啊,真香!你倒是跟我们吃啊!” 语弦亦道:“是啊是啊,我俩可饿得不行了哦!” 说罢,两人伸手便抢。朱何迅速将野兔朝上提起,两位夺兔之人双手落空。朱何依旧故作镇定,口中依然念道:“这兔肉真香,待会一个人慢慢品尝,多么美好啊。” “什么?小何,你还想一个人慢慢品尝!看我今天怎么从你手中夺过来,让你一口都吃不成?”洛雁道。 语弦道:“洛雁,我帮你,我们一起夺。” 两人再次一齐动手,朝兔肉攻击,朱何不时地闪躲。 许久,两人都没能抢到兔肉,可人却累得精疲力竭,瘫坐在地上。 朱何在旁得意得笑着,道:“来吧,我们开餐吧。分兔肉了。” “不吃了!你一个人吃吧!”洛雁道。 “洛雁,我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了吧?”朱何走近洛雁,认真地说道。 洛雁转过头去,不理会他。 朱何将兔肉放到洛雁手中,道:“洛雁,对不起。我就不吃了吧,就当惩罚我。你们俩快吃,别饿坏了。” 洛雁接过兔肉,回头看着朱何眼睛,柔声笑道:“以后不许耍我们了哦。” “嗯。” “语弦,我们开始用餐吧。”洛雁道,“小何,你也来吧,我们三个一起吃。” 欢声笑语,充斥在山水之间。 第七十一章 酒馆 三人用完餐后,正惬意地坐在地面,尽情地闲聊。洛雁靠在朱何身上。 “小何,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尽管舍不得。”洛雁道。 “嗯,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办。我们准备走吧。”朱何道。两人站起身来。 “你们就走吗?”语弦道。 “嗯。好多包袱背在我们肩上,得赶紧完成了。”朱何道,轻搂着洛雁,“等把这些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就去过这种世外桃源的生活。” 洛雁微微点头,笑靥如花。 “既然如此,那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我一个人也无聊,况且我武艺也不错,跟着你们,或许还可以帮到你们。”语弦道。 “可是……”朱何想到了她爹,想起了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杀陈九德。语弦跟在身旁,就算语弦再通情达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他爹吧。 朱何皱起了眉头,看着语弦,显得很难为情。 “朱何,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你的难处,但是我们是朋友,你们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为难你们的。我只有你们这么几个交心的朋友,不跟你们在一起,我真不知道该去哪里。”语弦深情款款地说道。 让洛雁感动不已。洛雁轻扯着朱何的衣袖,道:“小何,就让语弦跟着我们吧。我们三人一起去闯荡江湖,多个人也的确多一份力量。对吗?” 朱何思虑了片刻,开怀笑道:“好,我们三人一起闯荡,只要语弦不怕吃苦。” 语弦亦释怀地笑道:“语弦什么都怕,还就是不怕吃苦。” 三人都笑了,笑声回荡在山间,牵起骏马,准备出发。 “我们该去哪里?”洛雁问道。 “去苏家庄。”朱何道。 “去苏家庄做什么?”洛雁道。 “丐帮的陆枫长老还在苏家庄。安肃大师曾吩咐我光复丐帮,可如今的丐帮分为了四派----陆派、乔派、柳派和马派。如今唯一有过一面之交的丐帮长老就只有陆枫,所以中兴丐帮,就从陆枫长老的陆派开始吧。”朱何道。 “安肃大师?是谁?”语弦疑惑道。 洛雁解释道:“安肃大师就是曾经的丐帮帮主贺肃公。” “贺帮主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吗?江湖上都传言他已经死了,怎么成了安肃大师了?”语弦更加疑惑了。 这时,洛雁迟缓了,她想:这件事情可以说给语弦听吗?语弦虽然是个好人,而且跟我们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她毕竟是陈九德的女儿呀,万一她哪天失口,把几位“星斗”还活在人世的事情说出来了,那不敢想象陈九德又会做出何等罪孽之事来!到那时可就遭殃了!不能说!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语弦! “洛雁,你在想什么呢?”语弦问道。 洛雁急忙回过神来,故作镇定道:“没想什么。你说的对,贺肃公帮主早已失踪。等以后再给你慢慢陈述这件事情吧。” 朱何见状,接声道:“语弦,你就别好奇了,这些过去了的事情早已不重要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情吧。不知道前面还会有多少坎坷等着我们。” 语弦点点头。 洛雁强捏一把汗。 马蹄声响起,尘土随后飘扬。三人策马奔腾而去。 骑行了半日,三人略感**,见前方有一酒馆,于是停下了奔腾的脚步。 下马,走进酒馆,找了一空位坐下,点了几份好菜。 “那不是蓝曦蓝公子吗?”洛雁指着一靠墙的桌位上坐着的男子,道。 朱何、语弦皆朝那方向观望。 看那男子,正一个人在那喝着闷酒,口中还练练有词,说些什么,也听不明白。因为醉了,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含糊而且没有条理。 “的确,是蓝公子!他怎么一个人在此喝酒?”朱何疑惑道。 “我们过去看看。”洛雁道。 “小二,把我们这一桌的酒菜送到那桌上去。”朱何道。 三人来到蓝曦身旁,而蓝曦依旧一个人喝着闷酒,好像并未发觉朱何等三人来到,或许他以为只是行人经过,并未在意。 “蓝公子。”朱何呼道。 蓝曦摇晃了几下脑袋,用手擦拭了几下朦脓的眼睛,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三人,道:“朱少侠、洛姑娘…你们在这啊…请坐请坐。”由于酒醉,声音略带飘逸。 蓝曦手撑桌沿,努力地站起身,可头脑迷糊,始终站不平稳。 朱何急忙过去扶住蓝曦,道:“蓝公子快快请坐。” 朱何、洛雁、语弦也纷纷坐下。小二也将酒菜端送了过来。 “蓝公子,今日怎么在此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朱何问道。 “多谢朱少侠关心,在下只是无聊,出来喝酒解闷。”蓝曦道。 “只是因为无聊吗?我看不是吧,蓝公子肯定有心事。”洛雁道。 蓝曦连连叹气,道:“洛雁姑娘的确聪明。” 洛雁道:“你这样子,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你有心事。” 朱何道:“蓝公子有何心事?不知可否说给我们听?或许我们可以帮到公子。” 蓝曦连连摇头,道:“你们是外人,帮不了什么忙的。不过还是多谢朱少侠和洛姑娘关心。” “蓝公子见外啦,好歹我们也在苏家庄待过一些时日呀,蓝公子就把我们当外人了。有心事就说出来,说出来肯定会好过一些。”洛雁道。 蓝曦忙道:“在下向三位道歉,你们帮过我苏家庄大忙,当然不是外人。只是我的心事,并不想让它公布于众。在下实在不便多说。” “蓝公子尽管放心,你说出来,我们不会再告诉其他人的,所以决不会公布于众。”洛雁继续说道,她一心只想套出蓝曦的心事。 朱何忙道:“洛雁,你就别为难蓝公子了。蓝公子不想说自有他的难处,我们就别在追问了,我们不如陪公子尽情喝上几杯。” 朱何举杯,洛雁、语弦亦跟着举杯,三人一齐向蓝曦敬酒。 蓝曦举杯相迎,道:“多谢三位。”说罢,四人一起一饮而尽。 蓝曦放下酒杯,揉了揉眼睛,道:“洛雁姑娘说的在理。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出来或许真的会好点,一个人喝着闷酒,也于事无补。不如就说给三位听听吧。” 洛雁笑道:“对啊,快说说吧。” 蓝曦抬头,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三人,似乎是想把三人看清楚,当目光移到语弦时,脸上又显现了为难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把心事说给一个初次谋面的人听。 语弦见状,忙介绍道:“小女子陈语弦,是朱何和洛雁的好朋友。” 洛雁道:“对,语弦是小何和我的好朋友,那就也是蓝公子的朋友,蓝公子千万不要见外。” 蓝曦点点头,道:“在下蓝曦,见过陈姑娘。” “蓝公子就直呼我语弦吧。” “嗯。”蓝曦道,又长叹口气,“哎,此事说来话长,你们且听我慢慢道来…” 第七十二章 情至深处 蓝曦不禁自酌自饮一杯,道:“我蓝曦自小便在苏家庄长大,自幼接受苏家的文化熏陶。吟诗作赋,自然成了在下之所长。” “如此甚好啊,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洛雁道。 蓝曦摇摇脑袋,道:“这并非问题之根源!” “那根源是什么?”洛雁迫不及待地问道。 蓝曦又自酌自饮了一杯,道:“在下满腹才学,可为何人家就是看不上我呢!” “你说的可是苏婳?”洛雁问道。 “嗯。” 洛雁道:“我看你俩青梅竹马,挺情投意合的呀,如何说她看不上你呢?” “情投意合?呵呵…”蓝曦苦笑一声,“她看不上我!她的的确确看不上我啊!”正说间,双手端起酒坛,准备举坛豪饮。 朱何急忙夺过酒坛,道:“蓝公子,你不能再喝了!” “就让我醉死于此吧!”蓝曦再次失声大喊,“在下喝一点酒,为何你们也要阻拦!” 洛雁道:“蓝公子,你冷静点,慢慢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白。我们会帮你的。” 蓝曦平复情绪,道:“她看不上我,是嫌我武功太差,不足以保护苏家,不足以保护她!” 朱何心想: ----苏婳会嫌弃蓝公子武功不好,这也不足为奇。这么些年以来,苏家庄经常遭到旁门左道的骚扰,苏家人一直处在惶恐之中,这种情况下,苏婳自然想找一个可以保护得了苏家安危之人作为伴偶。 ----尽管苏婳对蓝公子亦有好感。 此时,朱何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蓝公子不必焦虑,苏家庄不是有门传世武学吗?你可以修炼这门武学啊。” 蓝曦摇摇头,道:“苏门武学《毒龙**》太过恶毒,不可擅学。” “那蓝公子可曾听说过《安禅制毒龙》心法?”朱何问道。 “没有。” “《安禅制毒龙》心法可以消除《毒龙**》之毒。不知苏庄主知道此事否?”朱何道。 “大舅知道。但是大舅和我苏家所有人都已经决定,在8月15月龙潭武林大会上将《毒龙**》毁掉,让它永远消失于江湖。” “苏庄主为何要这样做?”朱何问道。 “我苏家自苏三清老庄主去世以来,受尽旁门左道骚扰,而这一切的祸因皆出自于《毒龙**》。我苏家属于文学世家,本就不该沾染江湖之气,如今我苏家只想求个太平与安宁。《毒龙**》一日不毁,恐怕苏家庄就一日不得安宁!” 听得此言,朱何感同身受,沉思了片刻,然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言。不过说道武艺的话,在下倒是略通一二,如果蓝公子不嫌弃,在下愿意传授公子武艺。” 蓝曦清醒下头脑,道:“在下没有听错吧?朱少侠此话当真?” “当真。” 蓝公子欣喜若狂,慌忙举杯,向朱何敬酒,道:“如此,那太好了。多谢朱少侠。” 朱何举杯相迎,两人一饮而尽。 由于心中愉悦,醉意也消散了不少,蓝曦终于恢复平常,关切地问道:“朱少侠,洛雁姑娘,语弦姑娘,你们今日如何来此?” “我们正打算前往苏家庄,因为疲乏,所以来此吃顿酒饭。谁料这么巧,竟然遇到了蓝公子。” 蓝曦笑道:“等用完餐,我们一块前往苏家庄。等你们把事情办完,朱师父就来教我武艺。” 朱何连忙辞谢道:“蓝公子,朱师父这个称呼,朱何着实不敢当,公子还是唤我朱何吧。” 蓝曦笑道:“嗯,听朱兄弟的。” 用完餐,四人高兴地前往苏家庄。 来到苏家庄门前,怎奈眼前的一切,让朱何等四人陷于痛苦和迷惑。 ----十来名尸首躺睡于地,伤者更是众多,门前血迹斑斑。苏家家丁和丐帮弟子正忙于救援伤众,清理惨局。 “怎么了?”蓝曦惊恐万分,慌忙奔去,盘问一家丁,“苏家发生什么事了?”、 家丁哭丧着脸道:“禀告蓝公子,苏家反生大事了!刚刚来了四名妖女,极其毒辣,扬言要庄主交出《毒龙**》,庄主不肯,她们便打开杀戒……就连丐帮陆枫长老都打不赢她们……” 蓝曦湿润了眼眶,急忙奔进苏家庄内,朱何、洛雁、语弦亦紧跟进去。 苏家庄内充满晦气,一张张苦痛但却充满仇恨的脸,一个个行色匆匆的背影,一行行发自内心的眼泪…… 这一幕,无一不让蓝曦痛如刀绞。 “怎么会这样!”蓝曦大喊。 可此时的苦痛又岂是一声大喊能够发泄得了的? 蓝曦匆忙奔进大厅,苏润杰、苏润才、陆枫及众苏家人都在,唯独未见苏婳。 蓝曦匆匆过去,跪于苏润才面前,道:“二舅,怎么了?你的左臂怎么受伤了?陆前辈,你的背部也负伤了?还有众多家丁和丐帮弟子,都深受重伤!怎么会这样?” 苏润才道:“蓝曦,你回来了就好,深怕你在外出事。二舅这点伤不碍事,你不用担心。快快请起。” 陆枫亦道:“蓝公子,在下这点伤也算不了什么。” 苏润杰面目凝重地说道:“刚才有四位号称‘天山四仙’的妖女来过,她们欲夺《毒龙**》,而且武功极高,你二舅和陆枫长老都打不过她们……” “‘天山四仙’?”朱何疑惑道。 苏润杰点点头道:“嗯。‘天山四仙’,凶狠恶毒,早有耳闻,谁料她们竟也来搅扰我苏家庄!朱少侠、洛姑娘、还有这位姑娘,你们来了好啊,我苏家庄有救了!” 语弦上前介绍道:“小女子陈语弦,拜见苏庄主。” 朱何道:“苏庄主,我木伯父、乐叔叔和表哥不是来此了吗?怎么还会遭此劫难?” 苏庄主长叹一声,道:“如果他们还在此就好了,可他们在三天前就已经离开了。木掌门回了华山,乐大侠和刘少侠回了戚家军营。” 朱何道:“苏庄主放心,如今有我朱何在,莫说‘天山四仙’,就算活佛转世,也休想再动苏家庄一草一木!” 苏润杰及众苏家人一起鸣谢道:“朱少侠大仁大义,我苏家人感激不尽。” “苏婳呢?大舅二舅。”蓝曦转顾了四周,见众苏家人都在,唯独未见苏婳,令他惶恐不安,“怎么不见苏婳表妹?” 那眼神中充斥着惊慌,心中填满了担心,脑海中全是忧虑…… 蓝曦再次环顾了众人,众人皆沉默不言,垂低下头。 蓝曦也似乎猜到了什么…… 苏润杰言辞吞吐道:“苏婳她…” 第七十三章 花雨洞 “她怎么了?大舅。” “她被那四名妖女带走了!” “带去了哪里?”蓝曦失魂落魄地问道。 “去了城北山林的一个山洞,名叫花雨洞。那四名妖女临走时说,要想救回苏婳,拿《毒龙**》去花雨洞交换!”苏润杰伤痛道,“润才,陆枫长老,都被她们打成重伤。” “我去救苏婳表妹!”蓝曦失声大喊。 “蓝曦,你救不了的。她们武功极其毒辣,连你二舅和陆枫长老都打不过,你还是别去。”苏润杰道。 “可苏婳表妹在那妖女手中,我们又岂能安心!”蓝曦道。 “我等愿去营救苏婳!”只见苏润才和陆枫强忍住伤痛,异口同声道。 “你们有伤在身,不可再动武,还是在庄内好好养伤为要。”苏润杰道,“据老夫料想,那四名妖女并不会伤害苏婳,因为她们需要的是《毒龙**》。苏婳是老夫的爱女,老夫肯定比列位更为担心,但是,今日我苏家已经伤痕累累,我们都必须顾全大局,切莫因小失大。惦记着我苏家《毒龙**》之人并不只有她们四妖,倘若我苏家今日倾巢而出,营救苏婳,则必会有其他恶人来袭。所以老夫希望列位,都能定下心来,迎接各路恶敌。”苏润杰强忍住内心的苦楚,竭力振奋苏家士气。 众苏家人及丐帮弟子都大声应和:“我等誓死保卫苏家!” 蓝曦急道:“大舅说得在理,可难道苏婳表妹就不救了吗?” 苏润杰朗声回道:“当然要救,苏婳是老夫的爱女,我比你们谁都要心急!” 听说此言,蓝曦急忙上前请命道:“蓝曦愿前往花雨洞营救苏婳表妹!” 苏润杰眉眼微皱,显得有些为难。 朱何见状,忙上前请命道:“苏庄主,朱何愿陪同蓝公子一同前往!” 苏润杰辞道:“可朱少侠刚到苏庄,还未歇息......” 朱何忙道:“多谢苏庄主关心,在下不需歇息,愿即刻前往。” 苏润杰缓缓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先行谢过朱少侠了。”正说间,热泪竟不知不觉充盈了眼眶。 朱何上前作揖,道:“苏家庄乃文学世家,名门大户,能助苏庄乃朱何之所幸。” “洛雁也愿前往!” “语弦也愿前往!” “太过危险,你们别去。”朱何道。 洛雁牵起朱何的手,柔声道:“因为危险,我才要去。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语弦看了看含情脉脉的两人,欲言又止,垂下了头。而这一细节,朱何并未察觉。 朱何面朝苏润杰,道:“苏庄主,如今苏前辈和陆长老都有伤在身,然苏庄还需有人保卫。我有一人可推荐给苏庄主----语弦,语弦姑娘武艺高强,可以担当保卫苏庄之责。而洛雁便随我和蓝公子一同前往花雨洞。如此安排苏庄主意下如何?” 苏润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点点头,道:“如此,那再好不过了!多谢洛雁姑娘和语弦姑娘。” 朱何、洛雁、蓝曦即刻动身,骑上骏马,朝城北飞驰而去。 蓝曦那原本眉清目秀的脸庞如今也变得焦灼不安,她使劲地抽打着马的屁股,双腿用力夹击马的腹部。如此一来,骏马着实飞驰如风,一路长嘶,不一会就将朱何、洛雁甩在了老后。 见蓝曦如此心急,朱何、洛雁亦加紧步伐,在后拼命追赶。 怎奈每次快要追上蓝曦时,蓝曦却又加快步伐,又欲将朱何、洛雁甩在后面。 洛雁道:“小何,蓝公子如此心急,可见他对苏婳小姐之爱之甚!” 朱何回道:“嗯。所以我们必须想方设法协助蓝公子,追求苏婳小姐。” 三人疾速前行,进入了山林之中。山中草木茂盛,小道蜿蜒曲折,道旁荆棘丛生,时有蛇蝎蠕动,时有猛兽嘶嚎。林荫处更是阴寒凄冷。 三人毫不畏惧,只顾一路向北。 终于,看到一山洞,洞旁石碑上刻着“花雨洞”。 蓝曦匆忙下马,在洞外大声怒骂:“妖女,苏家庄蓝曦来此!快快放我表妹出来!”朱何、洛雁纷纷跟了过来。 洞内“天山四仙”听到喊叫,立马起身,手持长剑,准备出门迎战。 而此时,苏婳手脚被绑,坐在洞内,听到喊叫,心甚愉悦,抿嘴笑道:“表哥来啦!” 看那“天山四仙”,着实异于常人,不禁服装怪诞,而且长相奇葩,一个个剑眉浓密,唇红胜血,下巴尖垂,四人各着红黄蓝绿衣襟,还真恍如天山上修炼千年的妖女。 “四仙”来到洞外,各自拔出长剑,表情凶神恶煞。其中一红衣妖女厉声道:“是谁在外大声嚷嚷!” 蓝曦叱道:“妖女,快放了我表妹!” “四仙”一阵刺耳的狂笑,道:“原来是苏家庄的人呀,《毒龙**》拿来了吗?” 蓝曦怒叱道:“先放了我表妹再说!” 红衣妖女冷笑道:“先把《毒龙**》交出来!” 蓝曦叱道:“此等绝世武功怎么会给你们这等妖女!” 听到此言,气得黄衣妖女持剑欲上,绿衣妖女急忙按住她的剑柄,道:“二姐,先莫冲动,看那小子耍何花样。” 红衣妖女怒眼视之,道:“不拿《毒龙**》来交换,那你们今日来作甚?难道还想强夺不成!” 蓝曦怒道:“尔等妖女欺我苏家太甚,和你们这等妖女只能用刀剑说话!” “四仙”又一阵刺耳的狂笑,红衣妖女厉声道:“就凭你?一脸书生气,还敢在此叫嚣!” 黄衣妖女不禁喊道:“大姐,别跟他啰嗦了,让他尝尝我们‘天山四仙’的厉害!” 蓝衣妖女亦道:“二姐说得对,大姐,我们动手吧!看那小子也是苏家庄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把他抓来,我们交换的筹码就更大啦!” 见四妖蠢蠢欲动,朱何、洛雁忙拔出刀剑----天陨刀、无垠剑,刀光、剑影如两道闪电般冰冷掠出。然朱何却按住了洛雁的剑柄,同事将蓝曦挡在身后,道:“洛雁、蓝公子,你们在此等候,待我先去试试她们的武艺。” 看那忽如其来的刀光剑影,以及朱何那英姿飒爽的模样,绿衣妖女不禁怯道:“大姐、二姐、四妹,这小子看来武功不凡,我们须提高警惕呀!” 红衣妖女道:“三妹莫怕,苏家苏润杰和丐帮陆枫都被我们打成重伤,这小子又有何惧?” 绿衣妖女点点头,然脸上仍略显惧怕之色。 “四仙”面目狰狞,点脚齐上,持剑围向朱何四周。 狂风大作,木叶卷起,树枝疯狂地摇摆,尘土一阵阵飞扬。 朱何和四妖在花雨洞旁激烈地打斗。 蓝曦依然显得焦灼不安,而洛雁怡然地欣赏着五人之斗。 蓝曦疑惑地问道:“洛雁姑娘,朱何在打斗,怎么你一点都不担心?” 洛雁笑道:“蓝公子且仔细观看,那四名妖女是小何的对手吗?” 第七十四章 助蓝曦 蓝曦沉下躁动的心,仔细观望五人之斗,然脸上仍先担忧,道:“在下没看出来朱兄弟占有任何优势啊?倒是那四名妖女,招招逼人。“ 洛雁笑道:“蓝公子之看到了表面,没有看清小何的真正用意,因为你的心还是不够静,再静下心来仔细看看,看你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蓝曦长舒口气,以此静心,然后再次仔细观望,一边看,一边念道:“朱兄弟每进攻一招,便会闪躲三招,而四名妖女每人三招,总共就是十二招,朱兄弟可以以一招抵挡妖女十二招,的确武功非凡!”曦不禁露出了笑脸,“苏婳表妹有救啦!” 洛雁道:“小何练就了‘天陨刀法’,又修炼了‘安禅制毒龙’心法,武功早已超凡脱俗。他若想杀四妖,一招即可。他之所以还在和四妖纠缠,肯定另有想法,你且期待吧。” 蓝曦会意地笑道:“原来朱何兄弟是在试探她们的武功。” 半晌后,朱何仍在和四妖相持不下,可他始终态度怡然。在那四妖正一齐以剑刺向他时,他迅速双脚点地,腾空跃起,再旋转身子,飞离了四妖,大概一丈远处。 四妖又欲进攻,朱何忙持停战姿势,笑道:“‘天山四仙’果然名不虚传,武功着实了得,在下佩服。真想和四位再战一百回合,可不巧的是,在下现已饥饿难耐,实没心思再打下去。不如我们今日暂且休战,明日再斗,如何?” 四妖停止进攻。红衣妖女正欲收剑,黄衣妖女却道:“别听那小子胡扯!我们今日罢战,他明日势必会请高手过来相助!” 蓝衣妖女却笑道:“二姐多虑了,就算他请来帮手,也不是我‘天山四仙’的对手啊!哈哈...” 绿衣妖女脸带忧色,道:“大姐、二姐、四妹,我们今日就算在与那小子打下去,也不一定会有胜算。” 蓝衣妖女叱道:“三姐,你为何要长别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啊!” 黄衣妖女亦叱道:“三妹每次都是如此,畏畏缩缩!” 绿衣妖女辩道:“我这不是也是为我‘天山四仙’的安危着想么?” 见三人吵得起劲,红衣妖女忙道:“好啦,二妹、三妹、四妹,你们都别争啦!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天山四仙’好。我们今日暂且罢战,明日再取他狗命也不迟!”四妖一齐收剑停战。 而朱何的宝刀早已收回了刀鞘。 红衣妖女高喊道:“尔等听好,要想救回那女子,就拿《毒龙**》过来交换!否则来一人杀一人!” 不管如何,蓝曦始终担心着洞内的表妹,他焦急地喊道:“我表妹呢?你们把他怎样了?”失声大喊:“表妹,表妹,你在洞内吗?” 这时,洞内果然传来了女子的声音----“表哥,我在洞内,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四妖一阵狂笑。红衣妖女道:“听到了没?他很好!如果你们不拿《毒龙**》过来交换的话,那我们科不敢保证她还会有现在这么安好了!哈哈......” 蓝曦气得咬牙切齿,“你们这般妖女!” 朱何小声对蓝曦说道:“蓝公子不必担心,她们只是想得到《毒龙**》,所以不会伤害苏婳小姐的。”然后面朝四妖,朗声道:“‘天山四仙’,我们明日便拿《毒龙**》过来,不过你们得好生照顾苏婳小姐,若是发现她少了半根毫毛,你们就休想得到《毒龙**》!” 听闻《毒龙**》,四妖直流口水,兴奋不已,连声道“是”。 那黄衣妖女奸笑道:“只要他们带来了《毒龙**》,就算他们明日不肯给,我们也可强夺之!哈哈......” 四妖回了山洞,朱何、洛雁、蓝曦骑上骏马,离去。 可蓝曦步伐缓慢,显然他依然极其担心苏婳的安危,亦步亦趋,垂头丧气。 朱何、洛雁亦放缓脚步,和蓝曦并排行进。 朱何道:“蓝公子,你在担心苏婳小姐吗?”蓝曦点点头。 洛雁道:“蓝公子尽管放心,那四妖不会伤害苏婳小姐。她们今日已经见识到了小何的厉害,所以也不太敢与小何再战,她们巴不得我们拿《毒龙**》前去交换。当小何说明日会拿《毒龙**》过来的时候,她们乐得不成样子。所以她们肯定会善待苏婳小姐的。” 蓝曦长舒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朱何道:“我今日已将她们的武功试探透彻,明日该怎么对付她们,我已成竹在胸。” 蓝曦疑惑道:“朱兄弟为何不在今日就把她们杀掉?” 朱何笑道:“在下另有打算?” “有何打算?” “蓝公子猜猜看。” “我现在心里很乱,我猜不到。” “在下是想助你,助你追求苏婳小姐。”朱何笑道。 “朱兄弟何出此言?”蓝曦更加迷惑不解了。 朱何道:“蓝公子且想,苏婳小姐为何不愿接受你?是嫌你武艺不好,对否?”蓝曦点点头。 朱何接着道:“所以在下想让蓝公子亲手打败四妖救出苏婳小姐,而非我动手。” 蓝曦的眼中仿佛闪烁着亮光,忙追问道:“可我打不过那四妖,朱兄弟有何办法?” 朱何笑道:“我已将那四妖的武功摸清楚,每一招该如何应付,我都已彻底明了。今晚我便将应对她们的招式传授于你,等到明日便是你大展手脚,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听到此言,蓝曦心中乐开了花,仿佛世界都清亮了许多。 朱何道:“不过我们今晚也不可走远,以防那四妖今夜生变。我们需要找个离花雨洞不远的地方,今晚在那过夜。” 蓝曦悦道:“我知道有个空旷的地方,就在前方左拐不远处。我们就在那练功吧。” “好!蓝公子带路。” 蓝曦欣喜地猛挥马鞭,骏马飞驰而去。 “蓝公子,你慢点!” “你们快点跟上!” 朱何、洛雁相视而笑,随后快马追去。 天已渐暗,来到那块空旷处,三人在那生了一对旺火,捉来几只野兔,炙烤着,用作晚餐。 朱何道:“蓝公子,我传你三层‘天陨刀法’,足以应付那四妖!” 蓝曦脸露难色道:“《天陨刀法》三层,仅此一晚,我怎能学会?” 朱何道:“蓝公子不必担心,你跟着我练,一晚肯定可以学会。” “那朱兄弟当时修炼《天陨刀法》用了多久?” “前三层用了五天。” “朱兄弟都用了五天,我一晚怎能练成?” “蓝公子放心,我现已修炼了‘安禅制毒龙’心法,有此心法作为基础,一晚足以让你练成。” “‘安禅制毒龙’?” “嗯,《安禅制毒龙》有五层,其中第二层‘渡人’,可用来帮助他人修炼武功。” “如此,太好啦!”蓝曦笑道,“如此说来,有《安禅制毒龙》心法作为基础,再加之《天陨刀法》,朱兄弟早已无人能敌,武林盟主早晚非你莫属了!” 朱何摇了摇头,笑道:“如今的江湖动荡不安,我只想匡扶正义,其他别无所求!等到天下太平,我便和洛雁归隐田园。” “朱兄弟真乃当世豪杰!不仅武功天下无敌,而且思想觉悟超凡脱俗!” 第七十五章 救美前奏 夜深了,洛雁坐在火堆旁,靠在一块石上,稳稳地睡着了。 “‘天陨刀法’,每一层都有其突出的特点,我传你前三层----天陨化霂、天陨孤叶、天陨狂飓,这三层足以打败那四妖。蓝公子只需跟着我的动作练习,练习三遍即可让你熟练。”朱何轻闭双眼,坐禅于地面,默念着《安禅制毒龙》心法的口诀,不知不觉,身子开始旋转,随后越转越快,慢慢腾空飞起。这时,朱何张开双眼,随即拔出天陨宝刀,喊道:“蓝公子,跟着我练!” 蓝曦速拿起一长棒,以棒当刀,跟随着朱何的招式练习。 “朱兄弟,好像有股力量在督促着我练习,使我不会犯错,每招都施展到极点!”蓝曦一边练习,一边好奇地说道。 “这就是《安禅制毒龙》心法的力量!你跟着我练习三遍,这些招式会在你脑海中反复出现三百次,就相当于你修炼了三百次!三百次,蓝公子还怕不能学会吗?”朱何亦一边武动,一边说道。 “不怕不怕,有《安禅制毒龙》,有朱兄弟,在下定会学好!” 一阵阵风沙卷起,一道道刀光四射,一招招怪异刀法,人如猛虎,刀如虎口,刀光如电。 三层招式,反复教学,如此三遍。之后,两人收势停下。 “蓝公子,天陨刀借你一用,试试看,能不能完整地打完这三层内的所有招式?”朱何道,将天陨刀递给蓝曦。 “嗯。”蓝曦接过宝刀,轻闭双眼,静思了片刻,然后张开双眼,抿嘴一笑,随后轻点脚尖,照着脑海中的印象,一招招舞动着宝刀。 朱何微笑着不断地点头,因为蓝曦果然已使得熟能生巧。他不禁心中感叹:《安禅制毒龙》才是这世上的盖世武学!朱何此生有福,竟能学得此等武学! “朱兄弟,我武得如何?”蓝曦收势结束,笑着问道。 “武得很好,每一招都发挥到了极点!明日你便可大展手脚了!”朱何从蓝曦手中接过天陨宝刀,收入刀鞘。 “我学了多久?”蓝曦问道。 “两个时辰大概。”朱何道。 “真不可思议,我一个不懂武学之人竟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学会三层《天陨刀法》!”蓝曦感叹道。 朱何笑了笑,道:“蓝公子,你就别不可思议了,睡觉吧。” 次日清晨,朱何、洛雁、蓝曦三人骑上骏马,斗志高涨,朝花雨洞而去。 蓝曦再次一马当先,来到花雨洞口,下马,破口大骂:“妖女,快快出来!苏家庄蓝曦来也!” “天山四仙”听闻叫喊,自然按捺不住,纷纷持剑出洞。 红衣妖女奸笑道:“傻小子,《毒龙**》带来了吗?” “没……”蓝曦还未说完,朱何急忙拉扯他的衣袖。朱何笑道:“《毒龙**》当然带过来了。” “哦?那快交给我们!”四妖不禁一齐呼道。 “可是……”朱何拉长着语气道。 “可是什么?”红衣妖女急道。 “你们得把苏婳小姐放了。”朱何道。 听说苏婳,蓝曦不禁眼睛一亮。 “放了苏婳小姐是可以,不过你得先把《毒龙**》交给我们!”红衣妖女一脸奸笑。 “可我们想知道,苏婳小姐在洞内过得如何?现在可安好?”朱何道。 蓝曦亦道:“对,妖女,带我苏婳表妹出洞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对她怎样!” 红衣妖女奸笑道:“带那姑娘出洞看看,倒是可以,但是,《毒龙**》呢?是不是也要先给我们瞧瞧?” “带苏婳小姐出来,我们就拿出《毒龙**》。”朱何道。 红衣妖女正欲示意,带出苏婳时,绿衣妖女忙阻止道:“大姐,不能把那姑娘带出来!带出来,可能会把他们劫走的!” 蓝衣妖女一声狂笑,道:“三姐,你又胆小了!就凭他们,打得过我们吗?哈哈…” 黄衣妖女亦笑道:“四妹说得没错,他们几个,怎么打得过我们?” 红衣妖女遂道:“二妹,四妹,去洞内把苏家姑娘带出来。” “是。” 黄衣妖女、蓝衣妖女速回洞内,随即抬着手脚被绑的苏婳,走出洞外,放下苏婳,使她坐在洞口旁。朱何等三人可以看清苏婳,也可与之交流。 苏婳急忙喊道:“表哥、朱少侠、洛雁姑娘……” 蓝曦关切地问道:“表妹,你还好吗?她们有没有伤害你?” 苏婳道:“我很好,她们没有伤害我。表哥放心。” 红衣妖女笑道:“听到了吗?她很好,我们没有伤害她!现在你们该交出《毒龙**》了吧?” 朱何故作为难表情,道:“可《毒龙**》这等盖世武学,需由武艺高强者方配修炼,不知你们武艺如何,配不配得上?” 蓝衣妖女跳了起来,道:“我们‘天山四仙’武功盖世,当然配得上!” 朱何为难道:“话是如此,可在下凭什么相信呢?” 黄衣妖女亦跳了起来,大声叱道:“臭小子,昨日不是交过手了吗?还没见识到我‘天山四仙’的厉害?” 朱何笑道:“你们武功是还不错,可是也还没打赢我啊?” 黄衣妖女急道:“难道你今日还想和我们交手不成!” 朱何道:“没错,倒要看看,你们到底配不配得上《毒龙**》?” 四妖一阵狂笑,笑声刺耳。 蓝曦在旁,一直揣摩着朱何的言行。 ----明明就没带《毒龙**》过来,为何朱兄弟要跟那四妖说带过来了? 这时,他明白了。 ----朱兄弟是在给四妖吃定心丸,四妖如果知道他们没带《毒龙**》过来,可能会伤害苏婳,可现在四妖以为《毒龙**》在此,必然会对苏婳爱护有加。 他想:苏婳表妹就在那看着,该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我要亲手打败四妖,让她看到,我蓝曦也有如此高的武艺了。 他朗声道:“妖女,今日由我来会会四位!” 见蓝曦会意的表情,朱何不禁抿嘴一笑,速将天陨宝刀从背上刀鞘中拔出,递给蓝曦,同时,给了他一个坚定必胜的眼神。 蓝曦接过宝刀,如虎添翼,眼神中充斥中杀气,仿佛那四妖在他的脑海中早已被碎尸万段。 一场英雄救美的决斗拉开了序幕。 第七十六章 力战“天山四仙” “天山四仙”排开阵势,红衣、黄衣妖女持剑直奔蓝曦正面刺去,绿衣、蓝衣妖女飞速旋转身子,迅速来到蓝曦身旁,一左一右,亦同时持剑刺向蓝曦。 左右前方,三方受敌! 蓝曦心中顿时一阵寒颤,“我该如何应对…”,他心想。 ----的确,对于一位从未经历过打打杀杀的富家公子而言,第一次交战,势必会有所畏惧。 可他还来不及细想,“天陨刀法”的各种招式瞬间浮现在他脑海。 “天陨化霂!”蓝曦一声大喊,陡然跃起,再抡刀从天而下,猛劈下来,那刀痕犹如闪电,冰冷地劈向红衣、黄衣妖女,再顺着宝刀向下的趋势,降落于地。再握刀横扫一周,刀光射出,射向左右方的绿衣、蓝衣妖女。 只听天山四仙“啊”的一声,迅速收势,变换招式。若不如此,必会被那刀痕所伤。 可毕竟那刀痕来得迅猛,加之,“天山四仙”轻视蓝曦一介书生,是故亦未做心理防备,她们虽然避开了刀痕,却也依然被那刀痕的威力震慑到,那股力量犹如毒气,一触碰到四妖,就迅速渗透进四妖体内,在内猛烈一击,四妖立马口吐鲜血。 “这‘天陨刀法’如此凶猛?还只第一层就让她们口吐鲜血!”蓝曦心想,也看了看手中这把天陨宝刀,不禁对它崇拜至极。 “表哥竟然有如此高的武艺!以前如何没有发现呢?”苏婳惊讶道,不禁眼含笑意。 “天山四仙”倒于地面,四人擦去嘴角的鲜血,随即又立马跃起,只听得红衣妖女一声“杀!”的怒喊,四妖凶如猎豹,面目狰狞。然后飞速围向蓝曦,在蓝曦四周不断旋转,手武长剑,犹如四蛇环绕。 蓝曦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四周的动态。显然此时,蓝曦已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已变得泰然自若了许多。 又一声“杀!”的怒喊,四妖一齐手武长剑,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同时击向蓝曦。 四面皆有来袭,似乎天衣无缝,想要逃出环绕,完全没有可能。索性就别逃避,蓝曦想起了天陨刀法之“天陨孤叶”,遂就地旋转身姿,抡刀交叉猛砍,一道道叉形的刀痕猛然射出,与四妖的剑阵相抵相消,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妖虽然内力不差,而且此时也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毕竟天陨刀威力无穷,四妖内力难以匹敌,抵挡不住,故又皆如孤叶飘落一般,纷纷倒地。 那威力震散了四妖的头发,震乱了四妖那股自傲的心,鲜血再次从口中喷出。 苏婳不禁鼓掌喝彩道:“表哥真厉害,表哥加油!” 听此呼喊,蓝曦更加斗志高涨,自信满满,手握宝刀,英姿飒爽。 痛倒于地的四妖,竟被一书生打成重伤,又岂会罢休?四妖咬牙切齿,彼此目光交接,蓄意着下一段更为猛烈的攻击。也许,也是最后一次攻击。 四妖再次跃起,舞动长剑,同时盘旋而上。红衣、黄衣妖女依然围向蓝曦四周,在其周围急速旋转,将蓝曦紧紧围住,随时准备着猛烈攻击。而绿衣、蓝衣妖女猛然飞跃,腾空而上,飞达蓝曦头顶之上,随后立即倒转身姿,持剑朝下,亦准备着向下攻击。 四周被围,就连头顶都有袭击。如此,就算想逃,也无处可逃,除非钻地,可凡人又如何能钻地? 蓝曦头冒冷汗,右手使劲地握住刀柄。“这当如何应对?”他心想。 苏婳亦吓得瞪大了双眼,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些。 没等蓝曦细想,四妖已一齐朝他袭击而来,红衣、黄衣妖女一前一后持剑刺来,绿衣、蓝衣妖女持剑从头顶上方猛然袭来。 情急之下,蓝曦咬紧牙关,握刀迅速俯身,闪躲开了一前一后的攻击。可上方来临的攻击更为凶猛!蓝曦又已俯身,几乎躺倒在地,想要再次躲开上方的来袭,似乎已没有可能。 怎么办? 只有持刀抵挡! 可就算抵挡,此时也使不出力量来,恐怕抵挡也会让蓝曦受到创伤。 “快使出‘天陨狂飓’!”朱何急忙大喊。 蓝曦眼神一亮,迅速以刀撑地,就地翻转身子,背部朝下,随后立马左手撑地,右手握刀舞动招式。 而此时,红衣、黄衣妖女由于攻击落空,见蓝曦几乎躺倒于地,遂也自上而下,持剑刺来。四妖四剑,犹如猛虎,一起咬向蓝曦。 蓝曦左手撑地,迅速旋转,右手握刀,飞速舞动,刀痕飞出,犹如一股股飓风,疯狂席卷而去。 四妖此时已是拼命的最后一击,面对“飓风”袭来,也丝毫未有退缩,然而也已无法退缩。只见得四妖被骤然卷起,朝四周猛飞出去,重摔于地。绿衣、蓝衣妖女当即手脚俱断,在地动弹不得,面目憔悴,似乎奄奄一息。红衣、黄衣妖女虽受重创,却还未伤至如此。 红衣妖女失声痛喊:“三妹四妹!” 凭着最后一口气力,红衣、黄衣妖女再次使劲跃起,准备攻击。然而此次,她们攻击的人并非蓝曦,而是苏婳。她们持剑,朝苏婳迅猛刺去。 洛雁见状,急忙飞跨几步,来到苏婳身旁,随即立马以无垠剑抵挡,两妖手中的长剑瞬间被截。在削弱了两妖的攻击之后,洛雁又迅速抱起苏婳,侧身闪躲,随后又朝朱何这边飞跨而回。 红衣、黄衣妖女袭击落空,猛然撞于洞口,当场毙命。 洛雁放下苏婳,砍断了捆绑着苏婳手脚的粗绳。 “多谢洛雁姑娘相救!”苏婳倒吸一口冷气。 见苏婳安然无恙,蓝曦兴奋地来到苏婳身旁,关切地问道:“表妹,那四妖没有伤害你吧?”然后将天陨刀还给朱何。 苏婳活动了下手臂,嫣然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蓝曦一把抱住苏婳,笑道:“你没事就好。” 苏婳心甜如蜜,亦将双手环绕在了蓝曦的腰间。 苏婳道:“表哥,你真厉害,连这四妖都被你轻易打败了。” 蓝曦道:“这四妖欺人太甚,死有余辜。” 苏婳道:“表哥,你有这么好的武艺,怎么以前没有展示出来呀?” 蓝曦道:“我也是昨晚刚学的,这还得多谢朱兄弟的传授。” 蓝曦、苏婳松开拥抱。苏婳面朝朱何道:“多谢朱少侠相助。” 朱何道:“苏小姐不必言谢。打败四妖的人是蓝公子,你要好好感谢他。” 洛雁也回道:“对呀,苏小姐,你被抓走了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蓝公子有多着急?你得好好去感谢他。” 苏婳回过头看着蓝曦,两人四目对视,含情脉脉。似乎有千言万语,却都埋于心怀。 四个人,却只有三匹马,蓝曦、苏婳遂共乘一马。四人说说笑笑,往苏家庄而去。 微风轻拂。 第七十七章 促成良缘 苏家庄内,听闻苏婳、蓝曦等人归来,苏润杰、陆枫、陈语弦、苏润才及众苏家人纷纷出门迎接。见苏婳安然无恙,众人悬着的心总算落地,遂皆高高兴兴回到大厅。 众人入座。 苏润杰开怀谢道:“诸位,见我爱女苏婳安全回庄,老夫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在这次迎战‘天山四仙’期间,多名苏家及丐帮兄弟受伤,甚至赔上性命,老夫甚是心痛,也深感愧疚。为了护卫我苏庄,让众兄弟吃尽苦头,然诸位依然不弃我苏庄,老夫甚为感激!” 这时,一名负伤的苏家家丁蹒跚出列,向前作揖,感激涕零,道:“苏庄主大仁大义,若无苏家收留,小的恐怕早已饿死于荒郊野岭!苏庄海纳百川,仁爱有加,我等自会誓死相报!” 众苏家家丁一齐呼道:“我等定当誓死相报!” 苏润杰感动不已,遂站起身,向众人作揖还礼,然后对朱何道:“朱少侠、洛姑娘,爱女苏婳能够安全归来,全仗两位侠义相助,老夫万分感激!” 朱何向前作揖,道:“苏庄主千万别客气。能替苏庄献上绵薄之力,实乃晚辈之大幸,何况真正打败四妖之人并非晚辈,而是蓝公子。” “哦?是蓝曦打败了四妖?”苏润杰惊讶地问道。 众人皆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蓝公子只会舞文弄墨,如何能够打败四妖?” 苏婳忙站起来,解释道:“朱少侠说得没错,的确是表哥打败了四妖。表哥的刀法精湛一流,四妖根本无法匹敌!” 苏润杰及众人皆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蓝曦,蓝曦遂点点头,解释道:“大舅、二舅、陆长老,四妖的确是我打败的,不过这得感谢朱兄弟。是他,摸清那四妖的弱点,传授给我三层‘天陨刀法’,并借给我天陨宝刀一用。若无朱兄弟和洛雁姑娘相助,我必定打不过那四妖!” 苏润杰微笑着点点头,道:“这么说来,此次营救苏婳,贡献最大者还是朱少侠。此等大恩,我苏家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朱少侠!只要朱少侠开口,我苏家有求并应。” 朱何辞道:“苏庄主如此说,就太见外了。不论如何,苏婳是蓝公子亲手救回的。” 苏润杰见朱何如此谦逊,遂道:“朱少侠是我苏家庄的好友,是老夫太过见外。” 苏润才手臂重伤,他想:我和陆枫长老联手都未能打败四妖,可蓝曦一人却战胜了四妖。蓝曦是位可教之才呀! 于是他道:“蓝曦一晚便能学成奇功,还能打败四妖,是我苏家武学之才呀!” 陆枫背部负伤,亦道:“苏兄弟说的是啊,恭喜苏家又增一名武学之人!” 然蓝曦自己却低下了头,显得较难为情。 苏婳就立于其旁,疑惑地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蓝曦叹气道:“我虽学成了三层‘天陨刀法’,可我没有内力,无法使出‘天陨刀法’的威力!我之所以能够打败四妖,全依仗于朱兄弟的天陨宝刀。” “喔,你是在为没有内力发愁呀?”苏润才竟笑道,“那好办,待二舅臂伤康复以后,就传授给你内力,还为你打造一把利刀。” 蓝曦面露喜色,道:“多谢二舅。” 众人见状,不禁皆哈哈大笑。可再看蓝曦,他又低下了头,显得郁闷不乐。 苏润杰疑惑地问道:“曦儿,你二舅已经答应传你内力,赐你利刀了,你如何还不高兴呢?” 蓝曦抬起头,道:“蓝曦还有一事。” “曦儿且说。”苏润杰道。 蓝曦看了看身边的苏婳,随后跪地回道:“蓝曦还想娶苏婳为妻。昔日我没有武功,保护不了表妹,也自觉配不上表妹,可如今我已有了武功,希望大舅二舅可以成全。” 听得此言,苏婳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垂低下头,双手不禁紧抓自己的衣袖。 洛雁亦道:“苏庄主,你看他二人郎才女貌,你就成全他俩吧。” 苏润杰道:“洛雁姑娘,你说得没错,他二人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的确相当般配,我也一向喜欢曦儿。不过我可一向尊重我女儿她自己的想法,看她愿不愿意?” 众人看着苏婳,苏婳显得更为羞涩,许久,都未回答。蓝曦跪于地面,期待着苏婳的答复,那眼神,如同久旱期待着甘露。 见此情形,苏润杰不禁问道:“婳儿,你不愿意?”苏婳依旧沉默不语。 苏润杰道:“既然婳儿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未等苏润杰说完,苏婳不禁说道。 “我愿意”三个字如同花香般沁人心脾,蓝曦欣喜地看着苏婳,笑道:“怎么想这么久才回答呀?” “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求婚呀?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啊?”苏婳羞涩道。 众人不禁为他二人这有趣的对话哈哈大笑起来。 苏润杰遂笑道:“既然婳儿愿意,那就成全你俩!选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曦儿快快请起。哈哈…” 蓝曦欣喜若狂,忙道:“多谢大舅!” 朱何、洛雁两位“媒人”自然也高兴不已,相拥在了一起。 待众人纷纷散去,朱何让洛雁同语弦先行回房休息,他自己留了下来,找到陆枫,道:“陆长老,朱何想与你叙谈片刻。” “好啊,朱少侠且说。” “我们去苏家庄的后花园走走,边走边谈。” “好。” 苏家后花园内,自然百花斗艳,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两人在园内缓缓散步。 陆枫道:“朱少侠武功盖世,又侠骨丹心,堪称当世豪杰。不知找在下所为何事?” 朱何道:“陆长老过奖了。朱何有件大事想要和陆长老商榷。你还记得贺帮主吗?” 陆枫道:“当然记得,贺帮主是我丐帮帮主,亦是‘中原四斗’之一,我等皆仰仗他的威名,永远都不会忘记!可在十六年前的雪莲岛武林大会上失踪之后,就再没了音讯,哎!朱少侠如何会提到他老人家?” 朱何道:“在下想告诉你的是,贺帮主还在人世。” “你见过贺帮主?” “嗯。” “啊?贺帮主在哪?现在过得如何?怎么不回来找我们?”陆枫瞪大了眼珠,看着朱何。 “贺帮主过得很好,他如今已有了他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所以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现在的住处。他不回丐帮,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想再多问,但愿他老人家能够安享晚年。不过朱少侠今日找我,想定还有其他事情,朱少侠说吧。”陆枫说道。 朱何点点头,道:“贺帮主吩咐给了在下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朱何拉起陆枫的手,道:“陆长老且随我回房,在下给你看一样东西,再跟你细说事情。” “好。” 第七十八章 诚任丐帮帮主 回到房间,见房内没人。洛雁定是去语弦的房间了。 朱何取出一木盒,然后打开木盒。陆枫好奇地凑过头来看,不禁瞪大了眼珠,正要忍不住大喊,却又放缓了情绪,疑惑地瞪着朱何,道:“打狗棒?” 朱何点点头,道:“对!” 陆枫慌忙取出打狗棒,从头到尾,仔细打量,如见神物一般,头也不时地往下点,惊叹道:“确是打狗棒!十多年不见,你终于重现人世了!”遂又对朱何道:“你是如何找到打狗棒的?” 朱何回道:“是贺帮主交予在下的,他让我拿回来交给丐帮。” “可这打狗棒只有帮主才配拥有啊?如今的丐帮分为了四派,已然没了帮主!”陆枫焦虑道。 “贺帮主亦知道此事,所以他想让拥有打狗棒者再次统一丐帮!陆长老德高望重,而且武艺高强,能担起中兴丐帮之责,能胜任帮主之职!”朱何道。 陆枫慌忙摇头道:“朱少侠言重了,陆某能力有限,加之武艺不高,实难胜任!”这时,陆枫貌似想到了什么,他问朱何道:“贺帮主做事一向思前顾后,毫无漏洞,他不可能只交给你打狗棒,而不告诉你,帮主该由谁接任?在下问你,贺帮主除了交给你打狗棒以外,还有没有传你打狗棒法?” 朱何点点头,道:“有。” “那‘降龙十八掌’呢?”陆枫追问道。 “也传给了在下。” 听闻此言,陆枫急忙放下了打狗棒,随后立马跪于朱何跟前,朗声道:“陆枫拜见帮主!” “什么?”朱何还未回过神来,见陆枫如此,急忙去扶他,“陆长老这是做什么?我可不是贵帮帮主呀!快快起来,这样折煞在下了!” 陆枫不肯起身,道:“贺帮主已将打狗棒法及降龙十八掌传给朱少侠,那就是把帮主之位传给了你!你若不肯担任帮主,陆枫便不起身!” “可……” “不用可是了,帮主,难道朱少侠看不上我帮帮主之位?”陆枫道。 “不是!丐帮乃名门正派,也是中原帮众最多的帮派,在下怎会看不上贵帮!可我朱何是何人,一个丐帮帮外之人,怎可担任帮主之位?”朱何紧锁双眉。 陆枫道:“这都没有关系!第一,是贺帮主将帮主之位传给了你,第二,你会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我帮弟子只要见到此功,就自然会拥立你为帮主。而且如今我丐帮四分五裂,确实急需一位像朱少侠这等武功盖世又侠肝义胆之人来光复我帮!帮主,你就别推辞了!” 朱何思虑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朗声道:“好,那在下就暂任帮主之职,待日后丐帮统一,再将帮主之位传予他人!” 陆枫激动不已,几近流涕,站起身来,不禁喊道:“我丐帮有朱帮主统领,强盛之日不远矣!我这就带我手下弟子前来拜见帮主!” “好,我们一同去见手下弟子。” 朱何带上打狗棒。两人一同朝外走去。 陆枫唤来几人,让他们分头行动,将苏家庄内所有丐帮弟子召集到了苏庄前庭。陆枫和朱何站立于丐帮弟子前头。 见朱何手握打狗棒,众弟子皆惊奇不已,可毕竟十多年未见此宝,一些弟子亦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真的打狗棒,有的新入丐帮者甚至还从未见过打狗棒。众人在那议论纷纷。 人员到齐以后,陆枫开口发言道:“各位丐帮陆派弟子,想我丐帮自贺帮主失踪以来,便无人统一掌管,我陆某不得已才自立门户,成立了陆派。然而如今,贺帮主亲授的帮主已在此----朱何朱帮主,贺帮主已将打狗棒交予了他,还将打狗棒法及降龙十八掌一并传授给了他,所以朱帮主是我丐帮的新任帮主,兄弟们,我们一起拜见朱帮主吧!” 大部分弟子纷纷跪地,喊道:“拜见朱帮主!”然还有些弟子正犹豫不定。有人遂问道:“那打狗棒是真的吗?” 陆枫回道:“我已仔细看过,确是真的!” “既是陆长老仔细看过,那我等当然相信!”那人道,“来,我们一齐拜见朱帮主!有朱帮主这等武艺高强又侠肝义胆之人统领,我丐帮必定日益强盛!” 所有丐帮弟子皆跪地大喊:“拜见朱帮主!”喊声爽朗,士气震天。 朱何高举打狗棒,朗声道:“众兄弟请起!朱何本来自觉不配担任这丐帮之主,然而陆长老及众位兄弟不嫌弃我朱何,朱何感激不尽!朱何在此承诺,在我担任帮主以后,定要将丐帮统一,让丐帮发扬光大!” 众兄弟一齐欢呼,呼声高涨。 “恭喜朱帮主!哈哈…”一声声贺喜之音从背后传来。朱何忙转过身观望,见是苏润杰、苏润才、洛雁、语弦等人来此。朱何忙热情相迎。 洛雁、语弦兴奋地走到朱何身旁。 “恭喜丐帮得一英主统领!整个苏家庄都被众英雄的豪情所覆盖,我等听闻欢呼,故而前来庆贺!再次恭喜朱帮主!”苏润杰笑道。 朱何笑道:“多谢苏庄主庆贺。”众丐帮兄弟也皆呼道:“多谢苏庄主!” 苏润杰哈哈笑道:“丐帮对我苏家有大恩,而今日又是丐帮立新帮主之日,理应在我苏家庆贺一宿!我即刻命人准备好酒宴,今夜大家不醉不归!” 陆枫应和道:“对!今晚我等一齐祝贺朱帮主!”众兄弟高呼。 朱何忙高举打狗棒,众兄弟停止欢呼。朱何严肃道:“众位兄弟,我朱何对丐帮还未做出任何功绩,能得到大家的拥立,已经感恩戴德了,岂能还以酒宴相庆?朱何不赞同今夜狂欢!”此地瞬间鸦雀无声。 陆枫前向作揖道:“帮主,你是贺帮主亲授的接任者,而且你的侠肝义胆众人皆知,就凭这两点,足以让我等俯首称臣了,帮主又何必如此说?”朱何态度坚决,不予理睬。 苏润杰遂劝道:“朱帮主,以你的武功和才略,为丐帮建功,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你就不要推辞大家的好意了。况且不论哪个门派,立新主之日都当欢庆。” 众兄弟一齐呼道:“帮主不要推辞……” 朱何道:“陆长老、苏庄主,你们说得在理,不过我朱何还是想在为丐帮立下功勋以后,再行欢庆。众兄弟,你们的好意,朱何心领了,多谢诸位!” 虽然失望,但众人心中皆赞叹----“朱帮主真乃好帮主!” 见此情形,苏润杰只得另寻庆祝朱何登位之法,遂道:“朱帮主谦虚谨慎,新任之日,即开始心系丐帮,老夫佩服万分。既然朱帮主不想办庆贺酒宴,那我苏家庄今晚也不能空闲,因为众英雄都是我苏家的恩人,我苏家必须设酒宴来感恩诸位,希望大家不要推辞了。” 朱何遂点点头,朗声道:“苏庄主如此好意,我等又岂会推辞?众兄弟,快快多谢苏庄主。今夜畅饮一宿!” 众兄弟连声高呼。 陆枫心中甚悦,因为他深知----这明明就是庆贺朱帮主接任,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这夜,苏家庄内,一片欢腾。 开怀痛饮… 把酒畅谈… 一醉方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九章 假打狗棒 次日,朱何召来陆枫,商议事情。 朱何道:“陆长老,如今我丐帮分为了四派----你的陆派,柳岸的柳派,马通的马派,乔安的乔派。你做丐帮长老多年,对丐帮事务及其他三位长老的性情都甚为了解。我想请教你,欲统一丐帮,须从哪派开始行动?” 陆枫道:“柳岸、马通两人,倒好说话,见到打狗棒,他俩定会诚心归服;然而乔安,性情刚烈顽固,要他归服,恐怕没那么简单。” “以你的意思,我们得先收服柳派和马派,最后收服乔派?”朱何道。 “对。” “那我们今日便动身,去找柳长老和马长老。”朱何徘徊几步,思虑了片刻,道:“就你我两人前往便可,其他兄弟留下来护卫苏家庄。” “是。” “我们也去!”洛雁、语弦走进房间,异口同声道。 陆枫微笑着看了看两人,并未说话,可他心中却想:朱帮主真有福气,竟有两位美貌女子跟随着他! 朱何瞧了瞧陆枫的反应,他想:我和陆长老出外办事,洛雁、语弦跟随着我,他会怎么想?到时候我朱何在众兄弟眼中岂不成了一花花公子形象? 朱何双眉紧皱。 陆枫深知朱何的心事,遂道:“帮主,洛雁姑娘是帮主的爱人,语弦姑娘是帮主的朋友,而且她俩武艺高强,聪明伶俐,跟随我们,势必可以帮到我们。让她们一起去吧。” 听陆枫如此说,朱何心中的难处得以排解,他笑道:“陆长老说的有理!洛雁、语弦,跟我们一起去吧。”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四人辞别众苏家人及丐帮弟子,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陆枫在前带路,朱何等三人在后紧紧跟随。行了半日,四人来到一小村落旁。 陆枫勒马,回头道:“帮主,柳长老就住在此村落,我们快到了。”朱何等三人亦跟着勒马。 这时,天空一声炮火骤然响起,声音浑厚悠长。 朱何、洛雁、语弦三人好奇地将目光投向炮火声传来的方向。陆枫却面目凝重,解释道:“帮主,这是我丐帮聚会的信号!丐帮弟子不管在哪,只要听闻此信号,就得赶紧赶来,这信号是从此村落中传出,肯定是柳岸发出来的!” 朱何会意地点点头,道:“看来柳长老是遇到什么紧急事情了?” 陆枫依旧态度凝然,道:“可我丐帮如今已分为了四派,十多年来,每派都是各办各的事情,从未一起聚义过,如今柳岸怎么会发信号?” “我们赶紧过去看个究竟!”朱何道。 四人遂又扬起马鞭,朝村落中飞穿而去。 村落的房屋破旧不堪,小道蜿蜒,尘土飞扬。 来到一户人家外,四人停了下来。这户人家,房屋和村里其他人家并无区别,矮小破旧,不过它占地却要多很多,房屋四周还围有土墙。 陆枫道:“这便是柳岸的家。” 听土墙那边人声喧哗,朱何停下了脚步,在土墙外细听里面的声音。 土墙那边,数十名丐帮弟子在内。一中年汉子朗声道:“你这打狗棒是从何而来?” 一年轻男子回道:“柳长老,打狗棒是贺帮主传予我的。” 土墙外,朱何等四人大吃一惊----怎么又有一打狗棒? 陆枫道:“那中年汉子就是柳岸。可明明朱帮主手中的打狗棒才是真的?怎么又有一人拿出一打狗棒来?” 洛雁气愤地持剑往土墙上猛地一击,道:“那年轻男子是江天化,我听得出他的声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他依然执迷不悟?” 陆枫疑惑地问道:“江天化是何人?” 语弦道:“江天化是伞花教人。伞花教人是不会讲道理的,当初洛雁你就应该一剑刺死他!” 陆枫会意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他手中的打狗棒必然是假的。伞花教人拿着假的打狗棒过来,必然是想趁我丐帮分裂之时,一步步控制我丐帮!这也难怪柳岸会发出聚会信号。” 这时,又一中年汉子腾空飞来,大声喝道:“这位公子,请问你何时见过贺帮主?又是何时,贺帮主将打狗棒传给了你啊?”话音落,人亦降落于地。 土墙外,陆枫说道:“他便是马通!他也来了,等会他的帮众也会纷纷到来,今日势必会热闹一番啦!” 朱何问道:“那乔安会不会来?” 陆枫陷入了沉思,随后回道:“乔安…哎…在下认为他不会来!” “为何?”朱何问道。 陆枫叹口气道:“乔安深知这信号是柳岸发出的,以他的性子,决不会听凭柳岸的召唤。” 再看土墙那边,江天化含泪回道:“在下见到贺帮主时,年仅七岁,那时,贺帮主深中剧毒,动弹不得,在下想法设法,欲救他,可那时贺帮主所中之毒太强太深,他自己亦说已无药可救,可他见我人品优良,欲将打狗棒传给我。我那是虽小,可我也知那打狗棒是丐帮的至宝,于是我推辞不受。然而他却执意要给,在下便收下了至宝。他说要我长大以后执掌丐帮。” 马通冷冷一笑,道:“如此说来,这位公子,今日是来执掌我丐帮的?” 江天化故作深情地回道:“我倒自觉不配,可受了贺帮主所托,在下又岂能辜负他老人家?” 马通走近江天化,围绕他行走一周,仔细打量他一身,回到他的正前方,死瞪着他的眼睛,冷言道:“拿打狗棒过来给我看看!” 马通那冷冷的眼神刺得江天化直打寒颤。江天化递出打狗棒,马通接来,用手从头至尾抚摸了一番,脸上并无表情,然后将打狗棒递给柳岸,道:“柳长老,你也瞧瞧。” 从马通那毫无表情的脸上,柳岸似乎看懂了一切,他接过打狗棒,也故作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赞道:“多年不见的至宝,依旧如此光彩夺目!” 江天化听闻此言,心中自然乐不可支,心想:这群丐帮的老头居然如此好骗! 土墙外面,陆枫道:“马通、柳岸是明白人,他们深知那打狗棒是假的。” 语弦问道:“那为何柳长老和马长老不拆穿了他?” 陆枫道:“他们还没找到拆穿的理由。可能那打狗棒实在太真,已经蒙骗了在场的大部分兄弟。朱帮主,我看我们也该现身了!只有让丐帮众兄弟看到了你手中这支真的打狗棒,马长老和柳长老才有理由除掉那伞花狗贼!” “嗯。”朱何点点头。 四人遂一齐踮脚,腾空跃起,翻过了土墙,骤然降落在马通、柳岸、江天化面前。 第八十章 江天化之恨 朱何高举打狗棒,朗声喝道:“伞花狗贼江天化,朱何来也!真打狗棒在此!” “啊?伞花狗贼?”众丐帮弟子个个迷惑不解----怎么朱何手中也有一打狗棒?到底谁的才是真的?刚刚都还自称是贺帮主的传人,怎么朱何一来就唤他伞化狗贼? 柳岸、马通自然知道那打狗棒是假的,不过朱何手中的打狗棒是真是假,他们亦深深怀疑。然而见陆枫到来,皆热情地前去迎接,满脸笑容,道:“陆长老,总算把你也盼来啦,哈哈…” 朱何向前作揖,道:“在下朱何。” 柳岸、马通尽管怀疑朱何手中的打狗棒的真假,但听闻过朱何的一些事迹,故皆赞道:“久闻朱少侠大名,当年在苏家庄门前大败伞花教花木老妖,让无数江湖正义之士为之拍案叫好!今日得见,入浴春风!” 朱何笑道:“柳长老、马长老过誉了。” 陆枫道:“朱帮主手中的打狗棒确是真的,我已仔细验过。” “朱帮主?看来陆长老早已尊朱何为帮主了。可我们凭什么相信呢?”柳岸不禁心想。可柳岸、马通却又不便将“我们凭什么相信呢?”说出口,故而只是为难地陪笑着。 朱何、陆枫当然看得明白。于是朱何怒视江天化,叱道:“江天化,那次放过了你,你也承诺过不再为非作歹,今日如何又拿着假打狗棒来蒙骗丐帮众英雄!” 见朱何、洛雁来到,江天化自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早想溜走,可四周丐帮弟子众多,想溜恐怕也溜不掉了,故而只得故作镇定,还强词夺理道:“朱何,你我好歹也朋友一场,你如何说我手中的打狗棒就是假的?我的打狗棒是贺帮主亲手传授的,倒是你手中的打狗棒,真假令人怀疑!” 朱何哈哈笑道:“你说你手中的打狗棒是贺帮主赐的,那我问你,贺帮主除了传予你打狗棒以外,还传授了你其他什么?” 江天化道:“我见到贺帮主时,他老人家深重剧毒,已奄奄一息,因此只是将打狗棒传予了我,其他没有什么了!” 朱何脸色骤变,怒斥道:“江天化你还敢强词夺理!贺帮主岂是你能玷污的!来尝尝我的打狗棒法!”说罢,持棒击去。 江天化慌忙以棒相迎。的确,两棒极其相似,似乎毫无区别。就在两棒即将交接之时,朱何仔细打量了假打狗棒一番,不禁心中叹道:伞花教人真心可怕,就连打狗棒都仿造得如此相像! 两棒立马交接,江天化手中的假打狗棒瞬间被截两端,江天化吓得直冒冷汗,不知所措。众丐帮兄弟不禁呼道:“江天化的打狗棒是假的!” 随即,朱何又使出了打狗棒法的各种招式,打得江天化如狗般狼狈。 看到了打狗棒法,柳岸、马通及众丐帮兄弟总算明白了,纷纷跪地高呼:“拜见朱帮主!” 朱何遂道:“将江天化抓起来!”数名丐帮兄弟一齐动手,将江天化按在地下,随即押到朱何跟前。洛雁、语弦立于朱何身后。 洛雁怒视江天化。而江天化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语弦,语弦毅然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朱何问众兄弟道:“兄弟们,假冒我丐帮至宝,惹乱我丐帮安宁,此等狗贼该如何处置?” “当杀之!”“当打断他的双腿!”…… 众兄弟纷纷高呼,众说纷纭。 陆枫遂道:“帮主,此等鼠辈,杀他弄脏刀棒,就打断他双腿,以示教训吧。” 朱何点点头,朗声道:“兄弟们,将他拖下去,打断其双腿!” 江天化魂魄尽失,吓得面如死灰,哭丧着脸,喊道:“朱何…朱帮主…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朱帮主,放过我吧…” 朱何遂扭过头,不予理睬。 两名丐帮弟子正欲拖着江天化走时,江天化却拼命挣脱了两人的拉扯,一把扑向语弦脚底,双手紧紧抱住语弦双腿,哭喊道:“语弦,你快给我求求情,我不能没有了双腿呀!语弦,帮我说说好话吧…” 语弦似乎早已预料到江天化会向他求助,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抱腿,语弦并未吓到,而是镇定地甩开他,叱道:“打断你的双腿,已经算是对你的最大恩惠了,不然杀了你!” 江天化心灰意冷,只得乖乖地被两名丐帮弟子抓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双腿俱断,昏迷在地,被丐帮弟子扔去了户外。 丐帮兄弟们高声欢呼。 到此时,陆派、柳派、马派已被朱何统一,徒剩乔派。 也真如陆枫所说,乔安真没有到来。 “乔长老,我该如何去收服他?”朱何不禁内心焦虑道。 江天化被扔在户外,半晌后,方才渐渐清醒,可那断腿的疼痛几乎让他痛不欲生。他脸色苍白,紧咬牙关,双手用力地撑地,欲使身子挪动,可断腿一与地面摩擦,疼痛之感愈发强烈,他又痛倒于地,完全动弹不得。他只得放出信号,不一会,几名伞花教人飞速赶来,见江天化如此,匆忙过去搀扶。 他们关切地询问“怎么回事”,可江天化已然无力回答,他只是费力地说道:“快…快带我回洞府!” 这些伞花教人立马抬起江天化,步伐飞快,赶回伞花教洞府。 洞府中,花木老妖正悠然地躺坐在座椅上,几名美女正为他揉肩捶背。他轻眯双眼,享受着。 忽一伞花教弟子慌忙走来,跪于地面,喊道:“禀告教主,江师兄回来了!” 花木老妖依旧轻眯双眼,盈盈道:“江天化回来了好啊,你慌张什么?” 那人哭丧着脸喊道:“江师兄…江师兄的双腿被人打断了!” “什么?”花木老妖勃然大怒,猛拍座椅,骤然站起,身旁的美女全被甩倒在地,他大声喝道:“江天化在哪?快带他进来!” 说罢,几名伞花教人慌忙抬着江天化,走了进来,另外一人推来一轮椅。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江天化抬到轮椅之上。 花木老妖急忙走到江天化身旁,仔细察看了他的双腿,不禁双拳紧握,脸色变得越发可怕。他沉声问道:“天化,是谁干的?” “朱何,还有丐帮人!”江天化回道,眼中充斥着仇恨。 “朱何!又是朱何!还有丐帮人?”花木老妖咬牙切齿,浓眉紧皱。 “如今朱何已经做了丐帮帮主,小的办事不力,辜负了教主!”江天化认罪道。 花木老妖不禁关心道:“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那帮主就让朱何当去吧!” 洞外,一伞花教弟子见花木老妖对江天化如此爱护有加,不禁小声问旁边一人道:“教主怎么对江师兄如此好,当初谢琨师兄因为办事不力,就被砍断了手指,而如今教主对江师兄却丝毫不提惩罚二字,还那么关爱?” 一伞花教弟子小声回道:“可能是因为江师兄已经断了双腿了吧。” 另一伞化教弟子立马小声反驳道:“不是的,教主之所以对江师兄关爱有加,是因为江师兄是教主的儿子!我可早就听说了的。” 洞内,花木老妖又沉声问道:“陈语弦不是在朱何身边吗?她难道没有帮助你?” ----陈语弦? ----花木老妖如此说,难道陈语弦和伞花教也有牵连? 第八十一章 惊悚的阴谋之陈语弦 提到陈语弦,江天化变得更加悲愤,他用力地回道:“陈语弦是我伞花教的叛徒!别说帮助我,她竟还怂恿朱何杀了我!教主,你当初真不应该收她为徒!” 花木老妖紧咬牙关,沉声道:“陈语弦,好一个陈语弦!竟敢背叛老夫!当初若不是看在陈九德的面子上,老夫又岂会收她为徒!” 江天化气愤道:“这一切恐怕都是她设计的!当初她向教主献计,让我接近洛雁,而她接近朱何,以便偷来《潇湘竹石图》。可《潇湘竹石图》没得到,倒把我给揭穿了!之后她又献计,捆绑着我,去向朱何、洛雁献殷勤,让她再次回到朱何身边。如今她自己总算和朱何、洛雁打好关系,可让人气愤的是,她却背叛了我神教!” 花木老妖咬牙切齿,沉声道:“《毒龙**》可能已经落入了陈九德之手!老夫一世英名,竟被陈九德给利用了!” 江天化恍然大悟道:“教主的意思是,陈语弦是陈九德故意安排在您身边的?” 花木老妖点点头,随后大声喝道:“众弟子听着,我神教曾经那位蒙面女子陈语弦已经背叛我神教,日后不准谁再与她往来,更不准她再踏进我洞府半步!” 江天化问道:“为何不下令杀了她?” 花木老妖长舒口气,沉声回道:“她毕竟是陈九德之女,陈九德阴险毒辣,深不可测,老夫还是先别得罪于他。” 到了这里,剧情已然清晰了许多。 ----原来曾经伴随花木老妖左右、为花木老妖出谋划策的那位蒙面女子就是陈语弦。 ----回看第三十九章,伞花教蒙面女子陈语弦领着二三十名伞花教高手,不动声息地潜入苏家庄内,一路上遇人便杀,杀得无声无息。 到达苏家人住所时,伞花教人欲入房杀人,却被后方突然袭来的五人攻击。一瞬间,伞花教人死伤过半。这五人正是朱何、洛雁、刘子莲、乐逍遥、苏润才。 陈语弦仔细看时,猛然发现,那位背刀男子是朱何,原来朱何也在苏家庄。 她又惊又喜,惊的是,苏家庄有朱何相助,日后更难对付;喜的是,她曾在避风亭时帮助过朱何,而朱何又不知道她是伞花教人,故而只要再给朱何献些好,定能接近朱何,等到朱何完全信任她时,那么一切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于是,在第四十章中,陈语弦向花木老妖献计----让江天化接近洛雁,而她自己接近朱何,想以此破坏朱何、洛雁感情,同时得到《毒龙**》。 ----所以,第四十二章中,在朱何和花木老妖两败俱伤之后,她又派人潜入苏家庄,向朱何所住的房间释放毒气。因为她知道,朱何是护卫苏家庄的主力,如今朱何受伤了,潜入苏家庄内自然容易得多。 正在沉睡的朱何和洛雁被毒气弄得昏迷。 她又派人把昏迷的朱何带出了苏家庄,带去了那花香盈溢的石洞内。等到朱何醒来,她再好言好语以对,再不顾一切地带朱何四处寻医。 ----然而,第五十章中,正当朱何有所感动之时,洛雁却出现了。洛雁的出现,也正昭示着她的多余。她眼含着泪,冒着大雨,离开了。 她流泪,因为她的计策失败了。 她流泪,或许也是因为她真的爱上朱何了,他真的舍不得离开朱何! 她接近朱何失败,同时也意味着江天化接近洛雁的必然失败。 因为,朱何,洛雁,早已心心相寄。 ----第五十六章中,她又设计,让江天化施用苦肉计。这一计的确让江天化成功接近了朱何、洛雁,有了偷拿《潇湘竹石图》的机会。 ----然后好景不长,《潇湘竹石图》未偷成,在第六十章中,江天化竟被朱何、洛雁识破。识破了,也只得怪他自己,怪他要**姑娘。 此后,江天化再也不可能接近朱何、洛雁了。能有机会再接近她们的人,只有陈语弦自己了。 于是,她又设计。 在第六十九章中,她捆绑着江天化,来见朱何、洛雁,将江天化交予他们处置。如此,她既撇开了自己与江天化的关系,又重新获得了朱何、洛雁的信任。她已深知,朱何、洛雁的感情已然无法撼动,所以她毅然选择了和他们做朋友。这样她总算成功而安稳地留在了朱何身边。 以后的一切,她都会依顺着朱何和洛雁。 因为她越来越发觉,朱何已经逐渐登上了江湖的顶端。 留在他身旁,已不仅仅只是为了《毒龙**》。 留在他身边,或者说好好利用他,或许还能操控整个武林。 也正如花木老妖所说,这一切,其实都是陈九德设计好的。 花木老妖在不知不觉中充当了陈九德的棋子,而陈语弦,一直都是。 ----她自小就被陈九德安排在了花木老妖身边。 现在陈语弦已成功获得朱何的信任,陈九德或许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江天化、花木老妖、伞化教对他们而言,都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当丐帮众兄弟决定打断江天化双腿时,她绝然不去求情。 如今,花木老妖和江天化总算明白了一切。 然而,为时已晚。 可是,陈语弦当真如此没有感情吗?她和一群重情重义的人生活在一起,难道就不会受到感染吗? 她,难道不会爱上朱何吗? 一位英俊帅气,机智聪明,武艺高强,重情重义的年轻男子,难道她真的从没有过心动的时刻吗? 或许曾经有过,或许以后会有,抑或一直都有。 不论哪种假设,反正她是会心动的。 那么以后,她会如何选择呢,她是继续充当她爹陈九德的棋子而抛弃对朱何的那一丝心动呢,还是站到朱何那边而背叛她爹呢? 以后的剧情,拭目以待吧。 第八十二章 乔安的傲慢 斜阳微照,晨露晶莹。 虫鸟刚起,还未来得及欢腾,而一户人家家中却早已热闹沸腾。 这便是柳岸家中。 丐帮还未统一,朱何始终夜不能寐,于是一大早,便召集了柳岸、陆枫、马通三位长老,在柳岸家内议事。 朱何道:“幸得三位前辈不嫌弃,我朱何得以当上帮主,丐帮也得以如此轻而易举地统一了三派,感谢三位前辈!”接着道,“可还有乔派,尚未统一,也未见乔长老前来投奔,我们该如何来办?” 陆枫道:“乔安性情刚烈固执,曾经因为论功行赏时少给他报了一件功,他都固执地去找贺帮主论述,害得我们又得重新安排兄弟们的赏赐。以他这种性格,要他诚心来服,是比登天还难啊!” 柳岸长叹一声,道:“陆长老说得没错啊,乔安的确不好应付!” 马通也连声叹气,道:“曾经我见他敢作敢为,仗义疏财,嫉恶如仇,故而甚为敬佩,遂欲与他结为亲家,以表我敬佩之意,亦增进我两家的情谊。谁料他却断然拒绝,只因我武艺略次于他,如此傲慢之人,天下着实少有。” 朱何脸色焦虑,道:“如此说来,乔派的确不易收服!可不管怎样,乔长老对丐帮的忠心是天地可见的,只是在为人处事方面苛刻了一些罢了。既然他的性格如此刚烈傲慢,那我们就主动去找他,好言善举,慢慢感化他,让他彻底心服。” “帮主英明。”陆枫、马通、柳岸一齐道。 “我们即刻便出发,前往乔安家中。”朱何吩咐道,“同样,只需我们四人,还有洛雁、语弦,一同前往即可,其余兄弟各忙各事去吧。” “是!” 很快,朱何等六人来到乔安家门口。 门口守卫的丐帮乔派弟子见状,急忙前来迎接,作揖道:“拜见陆长老、马长老、柳长老。”可却并未拜见朱何,显然他们还未认识新帮主朱何。 陆枫遂叱道:“还不快拜见朱帮主!” 乔派弟子们满脸疑惑,可陆枫如此斥骂,却又心生惧意,只得心有不服地向朱何行礼,道:“拜见朱帮主!”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朱何当然看得出乔派弟子心中的不服,可依然匆忙蹲下身来扶起他们,道:“在下朱何,还望日后多多赐教。” “朱何?是曾经在苏家庄打败花木老妖的那位英雄么?” 乔派弟子纷纷议论起来。 “看他,气宇轩昂,眉目中尽显英雄之气!曾经打败花木老妖之人肯定是他!” “那他怎么成了我丐帮的帮主了?” “听说是贺帮主亲授给他的!看他手中的打狗棒,的确是真的。” “可我丐帮早已分为了四派,如今我乔派已经自立了门户,还管他什么打狗棒不打狗棒的!” “话可不能如此说,尽管我乔派已经自立了门户,但毕竟还是丐帮。乔长老之所以要自立门户,只是因为当年贺帮主已经失踪,丐帮失去了一统一掌管之人,在此情况下乔长老不得已,才自立了乔派。如今若有新帮主上任,我等自当归服!” …… 乔安门口,众兄弟们交头接耳,一片喧哗。 见如此情景,陆枫朗声道:“兄弟们暂且安静,听陆某一言。”果然,瞬间,四处鸦雀无声。 陆枫接着道:“朱帮主年轻有为,武艺高强,侠骨丹心,大义凛然,是贺帮主亲授的传人。能有朱帮主执掌丐帮,乃我丐帮之大幸!” 见陆枫如此吹捧,朱何忙斥责他道:“陆长老,我朱何和兄弟们一样,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丐帮弟子!日后还需各位兄弟多多赐教。” 此话传入了众兄弟耳中,乔派弟子们皆感觉到了朱何的谦虚,心中少不了产生一股敬意。 ----毕竟是抗倭名将之后,毕竟是曾打败过花木老妖的英雄,可今日却说自己与众兄弟一样只是普普通通的丐帮弟子!如此谦虚,如此平易近人! 陆枫盘问门口弟子,道:“乔长老在家否?” 一弟子道:“今日不巧,乔长老出外了。朱帮主、柳长老、马长老、陆长老,你们进屋坐会,乔长老等会就回来了。” 朱何等六人正欲进屋,忽一人腾空飞来,呼道:“柳长老、马长老、陆长老,今日如何有空来我家中一游?”说罢,降落于朱何等六人跟前。看他,满脸络腮胡子,浓眉大眼,声音粗犷。此人正是乔安。 朱何持打狗棒作揖道:“乔长老。” 乔安亦作揖道:“朱帮…….朱少侠,早闻大名,久仰久仰。”----乔安没有称呼朱何为朱帮主!在场的人纷纷安静下来,顿时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几乎一片死寂,仿佛每一个呼吸声都是那样的明显而刺耳。 洛雁、语弦向前作揖道:“洛雁拜见乔长老。”“陈语弦拜见乔长老。” 乔安仔细打量了两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脸上显现出些许疑惑。他对洛雁说道:“洛雁姑娘不是中原人?”洛雁点点头,道:“洛雁本是东瀛人,跟随朱何来到中原。” 听说“东瀛”二字,乔安浓眉倒竖,眼神中似乎在说----“从你的言行举止中,一看便知是东瀛人。可沿海地区倭寇猖狂,你是东瀛人,那你也是倭寇,一名倭寇怎可留在我们身边?”洛雁急忙躲开了他的眼神。 乔安小走几步,又对语弦说道:“陈姑娘,看上去有些眼熟。” 语弦嫣然问道:“乔长老难道在哪见过语弦?” 乔安重重地摇了摇头,回道:“不是见过你,是见你很像一个人。” “不知道乔长老所说之人是谁?”语弦问道。 “哎,乔某也想不起来。但我记得他和乔某年龄相仿。”乔安紧皱双眉苦想,可始终想不起来。 语弦心想:乔安说的那人莫非是我父亲?但愿他不要想起来! 的确,乔安所说的和语弦很像之人就是陈九德。十多年前,陈九德还时常奔走于江湖,只是在雪莲岛惨案以后,他成了众武林人士的公敌,因此变得行踪诡秘。乔安自然是在十多年前见过他,可今日乔安显然已经记不起来。 见乔安依然如此无礼,见了帮主毫无敬意,对待来客也毫无待客之道。陆枫不禁恼怒道:“乔安,你认得朱帮主手中的打狗棒吗?还不快快拜见帮主!” 听闻斥骂,乔安立马将那冷峻的眼神从语弦那里转移到陆枫这边来,怒视陆枫。 为了顾全大局,朱何忙斥责陆枫道:“陆长老,刚刚已经跟你说过,我朱何也只不过是丐帮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时至今日,还未给丐帮做出过任何功勋,相比之下,乔长老既是前辈,又在丐帮德高望重,功勋昭著,理应我来拜见乔长老。” 乔安心中甚乐,不禁哈哈大笑。众人都处在沉默之中,这忽然的一笑,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陆枫依然面露不快道:“不论如何,朱帮主毕竟是帮主,而你只是长老,长老当然应该拜见帮主!” “朱少侠英雄盖世,乔某的确心生佩服,可乔某还未承认他是我丐帮的帮主!就算朱少侠是帮主,可我乔派自立门口十余年,已经不再受帮主的管束了!”乔安道。此话一出,又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猛劈于朱何、陆枫、马通、柳岸等人心窝。 第八十三章 收服乔安 马通不禁大怒,右手指直指乔安,呵斥道:“乔安,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来!” 乔安不仅毫无惧色,反而怒视马通。两人如狼似虎,打斗之火似乎一触即发。 柳岸、陆枫亦紧绷神经,蓄意着与乔安激斗。 洛雁、语弦立于朱何身旁,亦恨乔安言行倨傲,可眼下是丐帮内事,她们毕竟是丐帮外人,不便参与打斗之中,只是有些愤懑地瞪着乔安。 还有乔派众兄弟们,有些人看到打狗棒在朱何之手,心中已经承认了朱帮主,但见乔安尚无归服之意,故而他们也不知所措,只得在旁呆呆地看着;也有些人一心只向着乔安,见战火将燃,他们也握棒备战,准备帮助乔安;还有些人,一心只有丐帮,毫无乔派之念,更无分裂丐帮之意,他们也持棒备战,只不过他们准备帮助的人是马通。 乔安、马通还未交手,乔派弟子们却已各分各派----心向乔安者与心系丐帮者已然棒棒交接,蓄势待发。 朱何环顾四周,眼中带着焦虑,心想:我丐帮切不可因此而内乱! 他走近乔安、马通,站于乔安、马通之间,先面朝马通,伸手拉下马通那只正直指乔安的右手,道:“马长老,你先退下。”马通只得闷闷不乐地退到了一边。 朱何转过身,面朝乔安,再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打狗棒递给乔安,语气恳切道:“乔长老,请接打狗棒。” “这…朱少侠,你这是作甚?”乔安满脸疑惑地看着朱何,双手也并未去接那打狗棒。 朱何依旧恳切道:“乔长老,我丐帮已分裂十多年,兄弟们无一不期待着统一的那天。想想当年贺帮主统领期间,兄弟们同生共死,患难与共,苦乐共享,好不爽快!可如今这十多年来,兄弟们零零散散,甚至手足相残,我等身为丐帮人,看到这一幕,无不心如刀绞!故而今日我等只盼丐帮能够统一,兄弟们欢聚一堂,畅饮叙旧。朱何深知自己资历尚浅,不足以担任这丐帮之主,但也不可因我而耽误了丐帮的统一大业!乔长老德高望重,功勋卓著,足以担负起执掌丐帮的大任。此刻朱何便将这打狗棒交给乔长老!”朱何双手捧棒,呈给乔安。 此言一出,句句戳中丐帮兄弟们的心窝,兄弟们个个感动深受,无不为之动容,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木棒,湿润了眼眶。 乔安看着言辞恳切的朱何,再看看那瑞光闪闪地打狗棒,浓眉下的眼睛微微眨了几下,亦泛出了几滴泪珠。他猛地跪在了地上,跪于朱何跟前,诚然道:“朱帮主,乔安愿意归服!” 朱何匆忙俯身扶起乔安,欣喜道:“乔长老快快请起!您是前辈,不必行此大礼。” 乔安这一跪拜,让朱何倍感欣慰。这一跪,既承认了朱何是丐帮的帮主,也昭示了丐帮的完全统一。 丐帮兄弟们欢聚一堂,热闹非凡。 朱何朗声悦道:“兄弟们,看到大家如此高兴,朱何甚为欣慰。自今日起,丐帮只有一帮,再无四派之分。大家皆是兄弟,日后当同心同德,互助互爱,以迎接我丐帮的繁荣昌盛!陆长老、柳长老、乔长老、马长老,皆是朱何的前辈,日后见我不必行跪拜之礼,兄弟们更当听从四位长老的指挥。” “拜见朱帮主!”“朱帮主英明!”兄弟们欢呼雀跃。 贺帮主交予朱何的任务,总算迈出了一大步,朱何欣喜地看着洛雁,洛雁笑靥如花,靠进朱何怀中。 可接下来还要壮大丐帮,匡扶武林正义,朱何和洛雁肩上的担子依旧很重。 唤散了众位兄弟们之后,朱何召集来陆枫、柳岸、马通、乔安四长老,洛雁、语弦也在。 很显然,马通、乔安两人,彼此依然忿忿不平,你不看我,我不理你。就在进屋时,本来两人可以一起踏进屋内,但马通有意放慢了脚步,等其他人都了屋内,他依然在外缓缓徘徊。 因为曾经的结亲之事,始终让他耿耿于怀,他真心受不了乔安的傲慢,所以不想进他的家中,也不想与他待在一起。可是进乔安屋内议事又是朱帮主的吩咐,他又不敢违抗,所以上下为难,只得在屋外徘徊。 朱何见状,遂走近马通,拉起马通的手,笑道:“马长老,我们进屋去。”马通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已被朱何拉进了屋内。朱何故意将他拉到乔安身旁。乔安回头瞟了几眼马通,又盛气凌人地转过了头,似乎完全没把马通放在眼里。马通亦“哼”一声,转过了头,本想离乔安远点,可被朱帮主拉到这里,只好忍气吞声地和那傲慢之人站在一块。 见彼此置气的两人,朱何哭笑不得,他左右手分别拉起乔安的右手和马通的左手,再将他俩的左右放到一起,彼此握住。朱何笑道:“乔长老,听说你有一爱女,如今正值芳龄,而马长老有一爱子,也已到了婚嫁的年龄,不如你俩结为亲家,如何?” 马通面露难色,他心中焦虑道:帮主为何跟他提起此事?以他那傲慢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答应? 果然,乔安当场拒绝道:“虎女安能嫁犬子?这婚事我不同意!” 虽然知道乔安会拒绝,但马通依然没能忍住气愤,回头,怒指乔安,骂道:“你乔安是什么东西?我儿又岂会娶你女儿!”本想动手,但见朱帮主在他俩中间,遂又忍了。 见两人都在气头上,朱何也不便叱责。但乔安的话说得太过伤人,别说马通会生气,柳安、陆枫听了都气愤不已。 朱何从乔安、马通之间陡然走过,来到一张桌旁,然后手握打狗棒,朝一桌脚猛地击去,那只桌脚瞬间截断,桌子也紧跟着摇摇晃晃了一下,随即朝断脚的那个方向倾倒。朱何瞪着那张桌子,目光冷冽,道:“这张桌子本有四脚才能站稳,砍断一只,它便倾倒下去!”随后转身,面朝众人,朗声道:“我丐帮也正如这张桌子,四位长老必须同心同德,团结和睦,彼此之间更当友好相处,互助互爱。如此,我丐帮才能更加发扬光大!”再面朝乔安,道:“谁都会有自己的准则,”再面朝马通,道:“谁都会有自己的脾气,”再朗声道:“但是,既然同处一帮,有时候就该互相忍让,和丐帮的前途相比,个人的准则算得了什么,脾气又能用来作甚?倘若众兄弟彼此皆只顾个人,那我丐帮还谈何壮大?” 马通甚为愧疚,不禁认错道:“帮主,马通糊涂,真不应该跟乔长老置气!马通糊涂啊!”随后面朝乔安,道:“乔长老,马通愿与你友好相处。” 终于,乔安抛开了傲慢,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握住马通双手,热泪盈眶道:“马长老不糊涂,是我乔安糊涂!乔安不该说出那等伤人之言!望马长老能不计前嫌!” 马通也湿润了眼眶,道:“乔长老说那里的话,我一下都敬佩你的敢作敢为、嫉恶如仇。” 乔安道:“乔安现有一不情之请。” “乔长老且说。”马通道。 “犬女可否嫁给虎子?”乔安道。 “那好啊,我们从此就结为儿女亲家!”马通欣然道。 见此情形,朱何心中甚乐,悦道:“乔长老、马长老皆是虎,望两虎永结秦晋之好!朱何愿做媒人!”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从此以后,丐帮内部团结和睦。在朱何的带领下,丐帮日益强大,帮众日益增多,渐渐成为中原武林的第一大帮。 第八十四章 朱何怒斥乔安 一日,朱何、洛雁正在散步,一路上开心地畅聊着。 这时,乔安从他们身后快步走了过来,在后呼道:“帮主,乔安有事禀告!” 朱何、洛雁停下脚步,转身,微笑地看着乔安。朱何道:“乔长老请说。” 可乔安却有些愤懑地瞪了洛雁一眼,随后对朱何说道:“来自碧翠寨的上百人前来投奔我丐帮,但我早听闻,碧翠寨人个个都是强盗出身,怕他们蛮性未化,故而不太敢收留。想请帮主定夺。” 乔安那愤懑的眼神惹得洛雁好生不爽,她无辜地心想着:乔长老为何会对我如此愤愤不平? 那眼神,朱何当然也注意到了,但他并未说破。他依旧细听着乔安的话语,然后回道:“你看碧翠寨人归心如何?若是诚心归顺,我丐帮当然收留,也不怕他们蛮性不化;但若他们不是真心归顺,那收留也无用。乔长老,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嗯,乔安明白了。”乔安回道。 “乔长老,自丐帮统一之后这几天以来,有多少江湖义士前来投奔了?”朱何问道。 “有来自十多个帮派的上千义士加入了我丐帮!在帮主的带领下,我丐帮弟子四处行侠仗义,除恶济贫,深受世人好评,加之我丐帮海纳百川,故而江湖义士们纷纷前来相投。”乔安自豪地说道。 朱何笑道:“好,我丐帮就该海纳百川,吸纳天下的义士!我丐帮能得到世人的好评,也全仗四位长老及众兄弟的侠义之行,功劳全在于兄弟们,朱何感谢不尽!乔长老,你就放手去干吧。” “是,乔安告退。”乔安说完,便转身离去。 见洛雁闷闷不乐,朱何以手臂轻轻撞了一下洛雁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怎么脸色有些难看?” 洛雁满脸郁闷,道:“没什么…” 朱何当然知道是为什么,遂直奔主题道:“是不是乔安惹你生气啦?” 显然,朱何戳中了洛雁的心事了,洛雁嘟起了小嘴,点了点头,疑惑道:“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乔长老,为何他会对我忿忿不平?” 朱何牵起洛雁的手,道:“乔长老可能就是这样的性格吧,他虽然摆着一副凶狠的表情,但他的内心却还比较温暖。你就不要在意他看你的眼神。” 洛雁思虑了片刻,勉强地点了点头。 朱何调皮地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洛雁的鼻梁,看着她的眼睛,道:“好啦,别想多啦,我们去河边走走。”说罢,牵起洛雁的手,一路朝前方奔去。 弯弯曲曲的小径上,留下了两人曼妙的倩影和欢快的笑声。 乔安走后,一路上还心事重重。倒不是为丐帮之事而忧,而是为洛雁之事而恼。 ----江浙沿海地区倭寇猖狂,祸害百姓。以乔安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早想将倭寇生吞活剥。可如今却有一东瀛女子在丐帮,乔安又怎会不感到恼怒? 故而,他才会对洛雁忿忿不平。 次日,朱何正一个人待在房间。此时,乔安又步伐匆匆地走了进来,停下脚步,可见朱何正在沉思,正欲开口说话,却又咽了下去,眼珠子在眼眶里迅速打了个转,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遂又转身,大跨步离去。 “乔长老,有何事?”正当乔安走到门口时,朱何将他叫住了。 乔安苦笑了几声,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事…”显然心虚,因为他的眼睛并未看着朱何。 朱何站了起来,笑道:“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你肯定有事情要说。说吧。” 乔安看了看朱何的眼睛,又迅速低下了头,道:“帮主,我的确有事想说,可我开不了口!” 朱何笑道:“乔长老说话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今日怎么变得扭扭捏捏了?这可不符合你乔长老的性格哦。” 乔安徘徊了几步,终于鼓足勇气,道:“帮主,那乔安就说了。我丐帮一向是以匡扶正义、爱国爱民为名,当下江浙沿海倭寇猖狂,听闻倭寇,中原人世无不恨之入骨。可如今竟有倭寇潜伏在我丐帮内!乔安深感担忧。” 朱何诧异道:“倭寇潜伏在我丐帮内?” 见朱何还没完全明白,乔安便直言道:“我怕我说了,帮主肯定会生气。但我也得说,我所说的那名倭寇指的是洛雁姑娘。既然她是东瀛人,那就是倭寇!” 朱何猛地一拍桌子,之前的笑脸瞬间消失,怒道:“乔安你放肆!你知道洛雁是怎么来到中原的吗?你明白‘倭寇’这个名词吗?” 乔安吓得连退几步,垂低着头,道:“我就知道帮主会生气。就当乔安没有说过这话可好?” 朱何依旧怒道:“我当然生气,因为你说的这话毫无道理!谁告诉你,东瀛人就都是倭寇?骚扰江浙沿海之事,的确是日本引发的,倭寇也的确是日本人的代名词,但你可知,倭寇中的绝大多数是我中原人!并不是每一个倭寇都是东瀛人,也并不是每一个东瀛人都是倭寇!” 乔安愧疚地连连点头。 朱何依然带着怒火说道:“我再跟你说说我和洛雁的故事。我六岁沦落到东瀛,在那长大,后来结识了洛雁。洛雁的日名呼作酒井泉子,本是崇武门门主酒井冰流之女。在东瀛那陌生的地方,幸好有洛雁,是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伴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关心我,没有她,就不会有今日的我!后来她竟置她的弟弟和崇武门于不顾,毅然跟随我来到了中原。在中原,又吃尽了苦头,我朱何没让她过过幸福的日子,可她依旧对我不离不弃!我最容不得谁说她的不好!” 这时,洛雁飞跑进来,一把抱住朱何,感动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原来,洛雁、语弦早已来到了门口,但见乔安和朱何正在议事,便没进门,只是在外听着。而朱何所说的这一段肺腑之言,刚好全被洛雁听到了。 语弦依旧站在门口,看了看紧拥在一起的两人,自觉地低下了头。 乔安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故而认错道:“帮主,乔安错了,乔安不知道这一切,感谢帮主今日的教训。乔安告退。”转身,正欲离去。 朱何松开洛雁,对乔安诚恳地说道:“我也知道乔长老是为丐帮着想,为中原武林着想,也了解你的性子。我今日就借此机会,提醒你,做事得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太过莽撞,你这鲁莽的性格一定得改!” “多谢帮主教诲。”乔安愧疚地离开了房间。 再看语弦,也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已经离去。 第八十五章 乔安偷闻阴谋 乔安深感愧疚地走出朱何房间,垂低着头,满嘴叹气,边走边自责道:“乔安呀乔安,你也真蠢!你明明知道洛雁是帮主的爱人,怎么还要去帮主面前自讨没趣!现在被帮主教训了一顿,那也是活该!” 他心想:帮主说得没错,并非每一个倭寇都是东瀛人,也并非每一个东瀛人都是倭寇,其中大部分倭寇就是我中原的海盗!我乔安真的错了!我的性子难道真的太急了吗? 尽管心事重重,但是步伐却矫健快速。正陷入沉思中的乔安,一头撞在柱子上,只听“哎哟”一声,赶忙手捂被撞的额头,痛得咬牙切齿,一气之下,抬腿便踢那柱子,口中还细碎道:“这该死的柱子也跟我过不去了,看来我是这次是真的错了!”揉了揉额头,道:“哎,以后多立点功,来向帮主赔罪吧!” 绕过柱子,继续迈着矫健的步伐,一路走去。 再看语弦,在离开朱何的房间之后,一个人迈着小碎步,在道路上缓缓走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比较复杂,如同那多变的天气,时而晴朗,时而阴云,时而冰冷。 像她这种内心隐藏着巨大阴谋的人,情绪自然控制得相当好。有时候的表情,你都无法判断它是真是假。 可今日这复杂表情,倒不想是演出来的,因为这毕竟是她一个人在散步,她这表情又还会演给谁看呢?总不会是演给自己看吧? 她是在吃醋,在吃朱何和洛雁的醋!心中的醋瓶子倒了,才会让她的表情变得如此复杂。她是真的爱上朱何了。 她心想:洛雁到底哪里好?为何朱何会对她如此倾慕? 她无奈地双脚直蹬地。 倏忽,一人速飞过来,将她拉走。等她回神,已经被带到了屋后的隐蔽处。 见到此人,语弦却反常地兴奋,跳了起来,乐道:“爹,你怎么来啦?” 原来带走语弦之人,是她爹陈九德! 陈九德笑道:“爹来看看你,不行吗?” 语弦撒娇道:“爹你日理万机,如何会有时间来看语弦啊?肯定有什么事情?” 陈九德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我闺女啊!你真聪明,爹的确找你有事!爹想告诉你,爹已经练成了《毒龙**》,如今已经可以称霸武林了!” 语弦开心道:“真的吗?那太好啦!不枉我在伞花教潜伏了如此之久,又在朱何身旁待了如此之久。”可说到“又在朱何身旁待了如此之久”时,语气明显变得柔弱。 “你爱上朱何了?”陈九德严肃地问道。 爱上朱何?语弦还不敢肯定,但不知怎的,也忘了否定。就这样不言不语,垂低着头,眼中却透露着丝丝对爱的憧憬。 这一幕,陈九德看在眼里,不禁叹道:“语弦,看来爹没说错,你是真的爱上他了!爹把你安排在他身旁,是想让你监视他,利用他,可如果你爱上他的话,那你到时候是听爹的还是听朱何的呢?你要知道,朱家和陈家的仇恨是不共戴天的,朱何恨不得吃了爹!所以语弦,你要时刻保持清醒,可千万别被朱何利用了……” 这时,屋檐上一片瓦片掉落下来,惊动了正小声交谈着的两人,陈九德、语弦急忙转头朝那方向望去,只见一身影如风般掠过。 “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讲话了!”陈九德焦虑道,说罢,急忙纵身一跃,急速飞追过去。 果然看到了那偷听之人的身影了,陈九德不顾一切地猛追,一心只想追过去,将其杀掉。陈九德的轻功也着实厉害,看似步伐轻巧,却急速如风。不多时,便一步步靠近了那偷听之人。 陈九德呼道:“你往哪逃!”说罢,便超越了那偷听之人,跃到了那人前方,阻挡了那人的去路,两人降落于地。话未多说,两人立马出手相搏,展开了厮杀。 陈九德内功深厚,招式奇特,招招占据上风。那人武艺也好,可再陈九德面前,却变得毫无反击之力了。 这时,语弦也追来了,她瞪大了眼睛,惊道:“竟然是乔安!”她慌忙躲到了墙角。 原来偷听了他们讲话之人,居然是乔安。 眼见打杀不过,乔安急忙向天空放出暗号,召集丐帮兄弟来相助。 陈九德见状,心想若是丐帮人都来了,到时候恐怕不好对付了,于是不再恋战,休手罢战,随后迅速离去,一晃眼,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待到丐帮兄弟们到来时,徒剩乔安一人在矣。 陈九德走离了乔安,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一会,语弦也来了。 陈九德道:“现在这个地方绝对安全,不会再有谁来偷听了!刚刚那个人明显是丐帮人。语弦,你知道他是谁吗?” 语弦道:“那人是丐帮的长老乔安!” 陈九德道:“得赶紧将他杀掉!” 语弦点点头,道:“这个任务就交给女儿吧。” 陈九德道:“爹知道你的聪明伶俐,爹相信你!不过爹还是想提醒你,千万不要被朱何利用了,相反,你还要好好操控朱何,以便日后我们控制江湖。” 语弦点点头,道:“语弦知道了。爹你也快走吧,你也潜伏在华山派几十年了,不可因为这次而前功尽弃了。我也得早点回去,寻找机会除掉乔安。” “女儿保重,爹走了。”说罢,陈九德消失在了语弦的视野里。 “爹也保重!” 语弦施展轻功,也迅速赶回丐帮。她深知,乔安在听到了她和她爹的讲话之后,势必会回去禀告朱何,若是被朱何知道了,那她也会被揭穿出来。所以她要赶在乔安见到朱何之前来到朱何身旁。 她极尽全力,在空中奋力飞跨。 可毕竟乔安雷厉风行,在语弦回到丐帮之时,乔安已经走进了朱何房内。 她急忙悄悄来到房外,细细倾听房内的交谈,脸上挂满了焦虑,心仿佛悬挂在半空。 房内,乔安禀告朱何道:“帮主,乔安有一急事禀告!” 见乔安行色匆匆,衣冠不整,朱何问道:“乔长老刚刚打斗了?” 乔安面目凝重地点点头,回道:“刚刚我在路过老房子时,偷听到了……” 未等乔安说明详情,语弦突然走了进来,正与乔安擦肩而过时,她手持毒针,很自然刺在了乔安背部,随即又立马拔出。乔安还未回神,随即瘫软昏睡了下去。 语弦那毒针的确刺得精妙而随性,竟连朱何也未看出其中的端倪。 朱何还在纳闷:“乔长老话未说完,如何就昏睡过去了?” 语弦故意俯身焦急地呼喊道:“乔长老,乔长老…”然后将手放在乔安鼻旁,感受了一下乔安的呼吸,故作欣喜道:“乔长老没事,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才昏睡过去的。” 朱何释怀道:“乔长老没事就好,叫几个人把乔长老带回去休息吧。” 语弦嫣然微笑着,点点头。 原来,语弦给乔安刺去的那毒针,能够一下使人麻醉,昏睡过去,但不会伤及性命。 这毒性,她是从伞花教花木老妖那里学来的,而且她还翻阅过伞花教的《伞花毒术》。 可她深知,此时还不可取了乔安的性命,因为不可当着朱何的面毒死他,如果那样,肯定会被朱何发觉的。 所以她选择了麻醉。 第八十六章 夜市 几名丐帮弟子迅速走进房内,将乔安带出了房间。 朱何还在思虑着:“乔安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如何还未开口,就累到昏睡过去?” 语弦嫣然道:“朱大哥,你也不要为了这事而太劳累自己了。你也知道,乔长老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有急事禀告这也很正常。可现在他已累到昏睡过去了,你纠结自己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等到乔长老醒来,再细问详情,你说是吗?” 朱何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道:“语弦,谢谢你。你说的很对。”那充满谢意的眼神洒向语弦,语弦的心中顿时如蜂蜜般甜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朱何问道:“语弦,你今日来有何事情吗?” 语弦嫣然道:“本是想来找洛雁的。听说今晚有夜市,想找洛雁,一起去集市上逛逛。” 朱何笑道:“逛夜市很好啊。洛雁现在不在,等会她就回来了。夜市很难得,今晚你们可得尽情地玩了。” 语弦宛然一笑,点点头。 这时,洛雁回来了,她一走进房间,就兴致冲冲地乐道:“小何,听说今晚有夜市,很热闹的,我们去吧?”忽见语弦也在,便对她说道:“语弦,你也在就好,刚刚还准备去唤你呢!今晚我们一起去逛夜市吧?” 语弦牵起洛雁的手,嫣然道:“我也正是来找你的呀,没想到你也知道今晚有夜市呀。” “你的意思是,今晚一起去咯?”洛雁乐道。 语弦抿嘴微笑着,点点头。 朱何还未来得及开口,两名女子却已在旁乐得手牵手,跳了起来。 朱何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言道:“你们倒是乐翻天了,可还记得旁边还有一人?” 听闻此言,再看朱何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洛雁、语弦忍不住捂嘴偷笑。 然而这时,一丐帮弟子急匆匆地走进房间,禀告道:“帮主,陆长老有急事想要见帮主,可他那里脱不开,就命我过来禀告帮主,想让帮主过去。” 朱何忙扶起那丐帮弟子,道:“看你这急匆匆的样子,想必事情甚为紧急。你先下去歇会,等会我便跟你一同前往陆长老那。” “是!”那丐帮弟子出了房间。 而洛雁、语弦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朱何,等着他的决定。 朱何道:“洛雁、语弦,看来今晚我不能陪你们去逛夜市了。陆长老如此着急地欲见我,肯定是有急事,所以我不得不去。你们今晚可一定要玩得开心!” 洛雁有些不情愿,细声说道:“小何,像今晚这样的夜市,很难得,我来到中原以来还是头一次听说,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 朱何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决然道:“洛雁,今晚真去不了…” 洛雁亦低下了头,眼中泛出了丝丝泪光,轻咬着嘴唇,久久不语,随后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一转过头,泪珠晶莹地滴落下来。她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终于,朱何追了过去,拉住了洛雁的手,再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诚恳道:“洛雁,对不起!” 洛雁镇定道:“不要说对不起!你是丐帮的帮主,理应以丐帮的事情为重。” 朱何擦干洛雁脸庞上的泪珠,愧疚道:“洛雁,真的对不起!日后等丐帮的事情忙完,我再陪你去逛集市。” 见如此深情款款的两人,语弦似乎不太在意,她面目凝重,似乎脑海中正筹划着其他事情。但凡她一深思,恐怕又有一重大阴谋正悄然萌发。 洛雁将朱何那紧拥自己的双手松开,充满感情的双眸紧紧看着朱何,道:“小何,我也是说真的,真的不要说跟我对不起,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可从洛雁的表情中,朱何分明看出了责怪,看到了洛雁的伤心,深知洛雁这是在掩饰,是一种对他口是心非的安慰。 朱何沉默了,就那样眼含深情地看着洛雁。 这时,语弦打破了安静,她牵起洛雁的双手,嫣然道:“洛雁,朱大哥没空去,语弦陪你去呀。我们是好姐妹,一起逛夜市是一样的好玩呀。夜市也不只有今晚才有,以后还会有的,等到朱大哥有空的时候,他肯定会陪你去的,那时若是他还说没空去,那我都会不情愿了!今晚就我俩一起去吧,好吗?” 洛雁眨了眨眼睛,收回了眼中的泪水,抿嘴微笑道:“嗯,我俩一起去。谢谢你,语弦。” 语弦又对朱何嫣然道:“朱大哥,你就安心去忙丐帮的事情吧,洛雁有我陪着,你放心。” 朱何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谢谢你,语弦。”随后又眼含深意地看了看洛雁。 洛雁笑道:“你安心去吧。” 眼看,天已近黄昏。 洛雁、语弦稍作准备,便兴致冲冲地往集市赶去。而朱何已带着三五个丐帮弟子,朝陆枫所在处而去。 斜阳西沉,夜幕降临。原本应该闭门休息的民众,却都在这晚纷纷不眠,去闹夜市。 街市上,过往行人络绎不绝,摩肩接踵。在这情景下,最忙的还当属运货的商贩们,和迎客的掌柜们。再看那耍猴的小伙,和那喷火的猛汉,引起无数行人围观喝彩。还有天空上那冉冉升起的孔明灯,承载着一个个少男少女的心愿,飘上天空,如同繁星。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旁的**妖媚动人。街市外围,时常有烟花冲上云霄,如花如雨,如诗如画,那画面,怎一个美字了得? 洛雁、语弦心情舒坦,蹦蹦跳跳,走动窜西,好不愉快? 街道旁,各种珍宝首饰玲琅满目;商铺里,一件件衣服吸人眼球;巷道里,各种美食香飘万里;街市上,一群群小孩无邪嬉戏…… 洛雁、语弦来到一饰物商铺。语弦一眼便看上了一块翡翠腰饰。 店主洋溢着让人发痒的笑容,迎向语弦,道:“姑娘,你真有眼光!这块翡翠是我店铺里最光彩夺目的饰物,若是将它系在姑娘的腰间,再好看不过了!姑娘要不要系在腰间试试?” 被店主这么一夸,语弦乐极了,连连点头,遂将那块翡翠系在了腰带上,再翩翩起舞般原地转一圈。翡翠配在她那绿色绸带上,再搭配起她那绿色的长裙,果然给她那盈盈一系的蛮腰更添了几分韵味,如同凡尘仙女一般。 洛雁不禁赞道:“好看好看,这块翡翠还真像是专为你制的!买了吧,语弦。” 店主依旧笑容盈盈,道:“姑娘,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块翡翠跟你多匹配啊?就凭这一点,我今日给姑娘优惠,原本八两银子的翡翠,我只收你五两。” 语弦自然兴奋不已,系上那翡翠以后,就没再取下来。毫不思考地从钱袋中取出五两银子,递给那店主。 店主笑容盈盈地欢送她们“下次再来。” 在逛了几个时辰以后,洛雁和语弦手中都提满了各种衣物首饰。若不是身上的银两有限,她们恨不得将整个街市的好物品都买光,将整个街市的美食都尝遍。 怎奈银两有限,体力也有限,这么走动窜西几个时辰了,她们当然累了。 如此深夜,再回丐帮也不再想走了。两人便找了一家客栈安歇。 第八十七章 乔安之死 来到客房,两人着实累到脚软了。一进客房,两人便将手中的衣物首饰随便一扔,两手空空,然后一起往床上一跳,舒舒服服地躺睡上去。 两人仰面而躺,头靠着头。 尽管疲惫,但两人却笑意犹存。 洛雁道:“语弦,今天逛得开心吗?” 语弦连连点头,道:“你呢?” 洛雁道:“我也开心。还是第一次感受中原的夜市,原来如此热闹,如此繁华。” 语弦道:“下次夜市,我们再来逛。今天累了吗?” “累!但累并快乐着!”洛雁笑道。 “是的!”语弦也笑道。 “我们早点休息吧。”洛雁说罢,起身,将腰间配带的无垠剑取下,放在床的里侧,挨着她睡觉的地方。 ----她只要是在外住客栈,睡觉时便会将无垠剑放在自己紧挨的地方。 而语弦紧瞪着无垠剑,眼中似乎冒着光芒,仔细观察着洛雁放下无垠剑的整个过程。 待无垠剑放好,洛雁便解衣解发,安心躺下,睡去。语弦也紧跟着解衣躺下。 月光越爬越高,夜越来越深。如此狂逛半晚,洛雁早已沉睡。 然而,语弦始终未合双眼,她心事重重,时不时轻轻转过头来,看看身旁洛雁的睡况。待见洛雁沉睡如木时,她缓缓坐起来,轻呼:“洛雁…”洛雁毫无反应。 这时,她轻轻起身,抬头往床的里边瞧了瞧。显然,她是在瞧无垠剑。 ----她想偷无垠剑! 可无垠剑在那床的里侧,又紧贴着洛雁的身体,语弦面目茫然,欲偷,却害怕弄醒洛雁。遂又躺了下去。可双眼依旧睁着,双手紧抓床单,她心想:若是不偷走无垠剑,接下来的计划又如何能进行? 遂咬了咬牙,又轻轻起身,轻轻绕过洛雁,双手小心翼翼地伸向无垠剑,而双眼却紧瞪着洛雁的脸庞。语弦的手离无垠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触碰到时,洛雁突然转了个睡姿,吓得语弦急忙收回双手,心都快要飞掉一般。 可洛雁毕竟只是换了个睡姿,人依旧处于沉睡的状态。语弦的心总算沉落下来。可她再次看无垠剑时,洛雁的左臂刚好压在剑上。欲再偷无垠剑,可比刚才更加容易弄醒洛雁了。可不偷,语弦心中的阴谋又无法实现。 语弦长舒口气,狠了狠心,伸手过去,轻轻抬起洛雁的左臂,再缓缓抬离无垠剑。眼见洛雁依旧沉睡如铁,语弦连忙拿起无垠剑。 无垠剑总算偷到,语弦又欲作甚? 再看她,轻轻起床,穿好衣服,带上无垠剑,轻轻打开窗户,施展轻功,从窗台上一跃而下,随后步伐如风地朝丐帮方向奔去。 一路上,轻功加狂奔,速度如风,很快,便到达了丐帮。 她心想:今夜是最好的时机,朱何也正好不在! 一到丐帮,她就直奔乔安的住所。 她心想:乔安中了我的毒,不睡个五六个时辰是不会醒的。所以他现在肯定还在昏睡状态,此时下手,是最好的时机! 来到乔安房门口,语弦仔细打探了四周,见三五名丐帮弟子横七竖八躺睡在地,却都已鼾声如雷。语弦毫无阻碍地进入了乔安的房间。 乔安果然还在昏睡,而房内又无他人,语弦遂拔出无垠剑,缓缓走近乔安,高挥无垠剑,正欲一剑劈向乔安颈部时,那无垠剑的剑光却刺到了乔安的双眼。 乔安被刺激醒来,一睁眼便见无垠剑劈向自己的颈部,遂猛然纵身而起,躲开了那剑,剑劈在了床上。 眼见事已至此,若再不拼命狂杀,恐将被乔安所害,于是语弦再次提剑,朝乔安心窝猛然刺去。乔安立马翻身,再俯身穿梭过来,欲从语弦手中夺走无垠剑。可语弦提剑迅速,乔安夺剑未遂,却抓向了语弦的腰间,正好抓住了语弦腰间那块刚买的翡翠腰饰,再猛地一抽,翡翠腰饰被乔安抽走。 语弦趁乔安此次攻击落空的机会,急忙紧握宝剑,自上而下,飞刺下来,正中乔安背部,一剑穿破乔安身体,鲜血直流。乔安失声痛喊了一声,就此毙命。 听闻痛喊,房外打鼾的丐帮弟子立马醒来,一齐应和着朝乔房间走来。 见此情形,语弦慌忙起身,破窗而逃。 待丐帮弟子走进房间,徒见乔安背部朝天,躺睡在了血泊里。而那无垠剑,正深深扎在乔安的背部。 丐帮弟子们欲哭无泪,立马召集了所有兄弟,分头追寻刺客,清理好乔安的尸首。 语弦一路上躲躲藏藏,亡命狂逃。最终逃离了丐帮。 眼见将近黎明,语弦也跌荡着双腿,逃回到客栈外,再施展轻功,从窗而入,回到了客房。 见洛雁依旧在沉睡,她长舒口气,遂解衣解发,又轻轻躺睡在了洛雁的身旁。 闭上双眼,可她的心依然澎湃,她想:乔安,本不想杀你,可你竟敢偷听我和爹的谈话!这不是自讨死路么? 躺在床上,语弦依旧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切:若是没能打败乔安,那死的人必定是自己了,而且还会连累了爹,让世人知道了我爹不仅在朝廷上执掌风云,还在江湖上行走!又倘若没能安全逃出丐帮,那后果也不堪设想!还值得庆幸的是,朱何也刚好不在丐帮,给了我可乘之机! 语弦思绪万千。 天已然大明。一夜之间,似乎翻天覆地了一番,然而洛雁却毫无感觉,依然如往常一样睡得安稳。 洛雁微微睁开双眼,见斜阳已照进了房间,便缓缓坐起,看了看语弦,见她还闭着双眼,不禁抿嘴偷笑,心想:语弦竟比自己还能睡! 显然,洛雁还沉溺在昨晚的欢乐当中。 洛雁起床,穿好衣服,梳好秀发,再轻轻唤醒语弦。 语弦揉了揉朦脓的双眼,言语慵懒地说道:“就起床啊?洛雁,你起得正早!” 洛雁不禁捂嘴偷笑,道:“现在已经不早啦,赶紧起来吧,还得回丐帮嘞!” 语弦无耐地起身,下床,穿衣,梳头。 “啊!”洛雁突然大喊一声,“我的无垠剑呢?”她在床头床尾,床里床外翻了个遍,再俯身朝床底观望,都未找到。她失魂落魄地盘问道:“语弦,你看到我的无垠剑吗?昨晚我睡前还把它特意把它放在我身旁的,怎么尽早一起来就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昨晚睡得太死,连宝剑放在哪里,我都没有注意了,是不是昨晚在逛夜市的时候,你落在那里了?”语弦装得无辜至极,似乎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洛雁连连摇头,心慌意乱地说道:“不是的,我记得很清晰,我是把无垠剑放在我床的里侧,紧挨着我的!”这时,洛雁眼睛一亮,她猜测道:“莫非这家店是黑店?” 语弦装作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肯定是的。我得去找掌柜的!”洛雁说罢,便急匆匆地走出客房,去了柜台。 语弦急忙跟了过去。 第八十八章 苦寻无垠剑 洛雁一气之下,冲向房间,直奔柜台而去。 那掌柜正忙语接待客人,却被洛雁一把抽住衣襟,从柜台中强拉了出来,被甩在地上。洛雁一手扯住他的衣襟,一手以拳头直指他的鼻梁,怒视着他。那掌柜吓得直打哆嗦,哭丧着脸,求饶道:“女侠,饶命啊,不知哪里招待不周了?您好生说话好吗?女侠…” 客栈内,不论客人还是店家小二,见这情形,都不敢靠近,更不敢前来劝阻,皆眼睁睁地看着。 语弦故作担忧地劝阻着:“洛雁,先别冲动,不如好好听听掌柜的说法。” 洛雁气在心头,大声叱道:“快交出我的宝剑!不然杀了你!” 掌柜恐惧而无奈地回道:“什么…什么宝剑?我不知道啊…女侠是不是误会了?” 听掌柜如此说,让洛雁更气了,以为那掌柜偷了无垠剑,还不肯交出来。洛雁拳头握得嘎吱响,真想就这样一拳直打下去,打歪这黑店掌柜的鼻子。可她毕竟还是没有下拳,而是继续怒叱道:“还想狡辩?我的宝剑就在你这黑店中丢失,你敢说不是你们所为?” 那拳头离掌柜的鼻子就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自然吓得掌柜冷汗直流,掌柜变得语无伦次,吞吞吐吐说道:“女...女侠,我们…可…可真没有…有拿您的宝剑啊!不知…女侠是在哪里丢失的?可否带小的过去看个究竟?” 语弦遂又插言道:“洛雁,听掌柜的,再回客房看看,万一掌柜的看得出一些端倪呢?我看这掌柜的老实本分,不像是个坏人,这店也不像是个黑店。洛雁,你先冷静下来吧!” 此时,客栈内的一些客人也开始插言了,“这客栈可是百年老店了,我们经常在这住宿,可从未听说过这是黑店。” 店小二也满脸沮丧道:“女侠,我们这店可真不是黑店呀!您仔细瞧瞧这里的客人,和这里的设施,哪里像黑店了?” 众人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洛雁对掌柜的气愤变得弱了一些,拳头也收了回来,可心中那丢失了无垠剑的气头还在,遂又叱道:“不管你这是百年老店,还是黑店,我只想要回我的宝剑!” 掌柜连连迎合着点头,道:“是的是的,女侠说的对。可您的宝剑已经丢失,如此强抓着我也不是办法,不如让我进您的客房去看看。毕竟我对这客房的机构最为了解,哪里容易失窃,我也比较清楚。” 洛雁想想,掌柜说的也有道理,遂收回了强扯着掌柜衣襟的那只手,道:“走!” 洛雁、掌柜、语弦遂一起朝那客房走去。 见事情稍稍平息了,店小二连忙整理柜台,并安抚客人。 洛雁等三人来到客房,洛雁气在心头,一语未发。 语弦遂陈述道:“掌柜,我姐妹的宝剑昨晚放在这床的里侧,可今早一起来却发现宝剑不见了。你看看,这宝剑会去了哪里?这房间哪里容易失窃?” 店里客人丢失物品,掌柜的当然也着急,他仔细察看了床里床外每一个死角,甚至满客房的寻找,终未发觉任何可疑之物,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洛雁也看得出掌柜的真心,遂沉声问道:“你不是说你能发现端倪吗?发现了吗!” 掌柜连连叹气,道:“小的无能!可既然女侠的宝剑是在我店中丢失,我们肯定会努力找寻的,也会给予您必要的赔偿。” “我的宝剑,你拿什么来赔偿!”洛雁紧咬嘴唇,眼中泛出了泪光。 这时掌柜忽然喊道:“女侠,快看这窗户!” 洛雁忙朝窗户望去,发觉,那窗户是敞开的,而且刚好可以使一个人穿过去。 洛雁急忙走近那窗台,通过窗台朝外观望。因这客房在二楼,所以朝下望去,正好是客栈的后方。 掌柜的也走近窗台,遂猜测道:“我看那盗剑之贼准是从这窗户中进出的!” 洛雁自然也以为是一盗剑之人从窗户中进入,盗走宝剑,再从窗户中逃逸,可她完全没有想到,那盗剑之人就是陈语弦!她无力地趴在了窗台上,湿润着眼眶,心中自责道:都怪我,怪我昨晚睡得太沉!爹,对不起!崇武门的至宝也被女儿弄丢了! 语弦思虑万千,深怕洛雁会猜测到她身上来。可见洛雁已垂头丧气到了这境地,也自然明白了,洛雁并未猜测到她。于是她缓缓走近洛雁,柔声安慰道:“洛雁,别太伤心了。无垠剑虽然被偷了,可肯定还会有再出现的一天。这样的至宝,盗窃之人总不会把它雪藏了。待日后再见到时,我们再夺回来也不迟。朱大哥武功当世无双,你还担心夺不回来吗?” 洛雁自然知道语弦说的有道理,可心中那种失宝之痛,还在。毕竟是她爹所赐,见宝剑就如见到爹。 掌柜也安慰道:“女侠,别太伤心了。我们会努力帮您寻找的。也会给予您赔偿。” 洛雁摇了摇头,回道:“你开店也不易,这盗窃之事也不是你店的过失。赔偿就不必了,你去招待客人吧!” 见洛雁情绪已稳定,掌柜遂点头,回了柜台。 洛雁回头,看了看房内,昨晚买的衣服首饰都在,桌椅也未被大移过,心想:这盗贼一心只为我的无垠剑而来。这盗贼到底是谁? “我们先回丐帮吧。丐帮弟子众多,大家一起寻找,很容易找到的。”语弦道。 洛雁点点头,失魂落魄地从窗户旁走到床边,手开始机械地收拾着东西。打好包袱,两人离开了客栈。 一路上,洛雁情绪低落。 怎奈回到丐帮,眼前的一幕更让洛雁大为吃惊! 丐帮弟子们个个面目悲伤,行色匆匆。和昨日相比,无论是丐帮里的装设,还是丐帮兄弟们的情绪,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洛雁拉住一丐帮弟子,盘问道:“丐帮怎么了?” 那弟子泣道:“乔长老昨晚被人刺杀了!” “啊?”洛雁大惊,急忙朝乔安住处走去。 语弦心中甚为惶恐,害怕自己被认出来,可为了掩饰,还是紧跟着洛雁,走了过去。她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变得甚为谨慎。 来到乔安的房门口,见一群丐帮弟子在哭泣,洛雁准备进门,却被那群丐帮弟子拦住了。 洛雁满脸疑惑道:“你们拦住我作甚?” 一丐帮弟子呵斥道:“滚!若不是看在你以前是帮主的爱人的情分上,早将你杀了!” “什么?”洛雁更加困惑了,“怎么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变化?你们说这话是何道理?” 另一丐帮弟子不屑地叱道:“刺杀了乔长老,今日还假惺惺地前来观望。脸皮还真够厚!” “刺杀了乔长老?我什么时候刺杀过乔长老?我为何要刺杀乔长老?”洛雁无辜地回道。 “就因为乔长老曾经在帮主面前数落你说,你是东瀛人,不可留在我丐帮,所以昨晚就下毒手了吧!真够毒辣!” 洛雁终于忍不住大喝了,“你们在说什么啊!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让我进去看看!” “让她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乔安房间里传来。 丐帮弟子们遂让开了道路,让洛雁进了房间。 而这一切,正好中了陈语弦的阴谋。语弦心中甚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十九章 欺骗 伤害最深的永远是自己 洛雁兴匆匆地走进房间,语弦紧随其后。而唤她进来之人正是朱何。 原来朱何在听闻乔安被害的消息之后,立马赶了回来。 房间内,朱何、陆枫、马通、柳岸都在。而乔安的尸首已用一张白布遮住了。 眼前的这一幕,让洛雁惊呆了。只在一夜之间,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洛雁进来,朱何却并未迎接。相反,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而陆枫、马通、柳岸也不理睬洛雁。 “这是怎么了?怎么没有人理我?”洛雁心想道。她一把扑向朱何,深情地盘问道:“小何,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兄弟们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原本以为朱何会像往常一样耐心地陈述给她听,谁料这次,竟看都没有看她,许久,他才简简单单回了一句:“乔长老被杀了…” “乔长老被杀了,我甚为伤痛!可我不解的是,兄弟们为何说是我杀的?小何,你能跟我说清楚吗?我怎么发现今日你们都稀奇古怪一个,特别是对我,好像很有成见一样!”洛雁道。 见朱何还未说话,洛雁继续说道:“为何一夜之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我的无垠剑也不见了!” 朱何将洛雁那紧拥自己的双手缓缓拉开,然后朝身后一伸手,摸出了一把宝剑,递给洛雁,沉声道:“无垠剑在这…” 洛雁忙接过宝剑,仔细端详了一番,满脸疑惑,问道:“无垠剑怎么会在这?” 马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严厉道:“无垠剑怎么会在这?我还想问你呢?” 马通的突然发言,把洛雁惊到了。她无辜地看着马通,解释道:“我昨晚在住客栈的时候,睡前便将无垠剑放在自己身旁,谁料今早醒来,却发现无垠剑不见了!我真不知道无垠剑怎么会到了这里?” 马通继续说道:“无垠剑怎么到了这里,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乔长老就是死在这把无垠剑下的!” “什么?乔长老死在无垠剑下?”洛雁惊得目瞪口呆,连连摇头,道:“原来那盗贼偷了无垠剑是用来杀乔安长老的。会是谁偷的呢?” 马通斥责道:“谁会偷走你的?本来就是你自己干的,还想赖谁?谁都知道你跟乔长老曾有过结,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狠心,下此毒手!” 洛雁连连摇头,被冤枉地无处诉说衷肠。她看了看柳安、陆枫,又看了看朱何,可谁都一副不愿理睬的表情。再看语弦,语弦也躲开了她的眼睛,似乎在和撇开关系。她无力地摇晃着脑袋,手脚都在打颤。她哭诉道:“我明白了。难怪我一回来,丐帮兄弟们就拦着我不准我进来,难怪你们一个个对我不理不睬,原来你们是把我当作杀害乔长老的凶手了!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杀了我!杀了我啊,朱何!” 朱何依旧不语,可冷酷的表情下明显看得出他内心的苦楚。 他怎么可能舍得杀洛雁,就算只是动她一下,他也下不了手啊!只是事实摆在眼前,那无垠剑明明显显地插在乔安背上,这让朱何如何不信乔安不是你洛雁杀的,何况你和乔安还有过结? 陆枫、马通、柳安及众丐帮弟子也不语,因为洛雁毕竟朱何的爱人! 洛雁湿润着眼眶,说道:“好,你们不杀我,那可以让我察看一下乔长老的尸首吗?” 陆枫、马通、柳安三人挡在床边,不让洛雁靠近。马通道:“你还想对乔长老的尸首做手脚吗?” 洛雁见事已至此,再解释也无意了,于是双眼紧瞪马通,咬牙切齿道:“难道马长老还怕我再刺乔长老一剑不成!” 这一句,朱何明显听出来了是气话,也不太相信乔长老真是洛雁所杀,他心如刀绞,阵阵刺痛。他痛喊道:“让她过去!” 这一声,犹如雷声一般,在房内久久回荡。马通、陆枫、柳岸遂让出一条道来。 洛雁跌荡着双腿,缓缓走近床边,蹲下身子,将白布掀开,看了看那刺中的伤口,的确是无垠剑所刺,可再看那伤口的深度,洛雁明显发觉,这不是她所能做到的,以她的内力,无法伤害乔长老到这程度。她想:这会是谁干的呢? 她再察看了乔安身体的其他部位,可在察看乔安的双手时,却发现他一只手紧握,手中貌似还抓有东西。洛雁遂立马扳开他那只手,猛然发现,乔安手中紧握的,竟是语弦那块翡翠腰饰!洛雁心中打了个寒颤,心想:原来是她干的! 洛雁斜眼瞧了瞧众人,见除了朱何外,其他没有一人在看着她,遂将那块翡翠腰饰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然而这一细节,朱何也并未发觉。 洛雁总算明白了: 原来偷走无垠剑的人是陈语弦,杀害乔长老之人也是陈语弦。 她将白布小心翼翼地盖好,然后起身。因为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哀怜,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峻。 她缓缓走向房外,在正与语弦擦肩而过时,她瞥了一眼语弦。朝前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了看朱何,想说什么,可沉默了许久,依旧没有开口。她又转过头,随后快步奔跑出了房间。 一路远跑,挥洒着泪珠,再不回头。 而朱何的眼珠,一直跟随着洛雁移动。在洛雁到来的整个过程中,他的心无数次地被刺痛,无数次地想替洛雁辩解。可这证据确凿,又让朱何如何开口呢?故而,他只得一直强装着一副冷酷的表情。而这冷酷的表情,成功地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也骗过了陆枫、马通、柳岸等人,但也让洛雁从此对他心灰意冷! 骗过了所有人,可唯一骗不了的,只有自己! 欺骗和伪装,其实最终伤最深的,也只有自己! 洛雁走离丐帮之后,依旧一路狂奔,泪珠如雨般向后挥洒。此时,她心中的委屈和无奈,没有人能理解,也没有谁能安慰。她变得孤独,变成了众人眼中的坏人。找不到哭诉之人,或许这样的狂奔,还能释放掉一些内心的伤痛。 被人冤枉地如此之深,而且毫无辩解之力,就连自己的爱人都因此对她冷漠,这对于一女子而言,是一种多么强烈的刺痛!这种痛,堪比火烧针刺,或许还胜十倍百倍! 更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身边的好姐妹竟然就是偷窃自己的宝刀,并且嫁害自己之人!这让她久久无法接受! 还有朱何,你如何也不相信洛雁了呢? 被人冤枉,可以再查清;被好姐妹出卖,日后不再来往便可;可是,被爱人不信任,这让人怎么办呢?难道还要仔细向你解释吗?那样不就显得我们之间缺少信任了吗? 她已无暇再去思考----语弦为何要杀乔安,又为何偏偏要嫁害给她? 她只顾奔跑,好想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不会累。跑到天涯海角,跑到一个只有信任和真实的理想世界,跑到生命的尽头!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章 向爹哭诉 “朱何,为何连你都不相信我?”洛雁继续狂跑。 她听到了河水的声音,于是朝着河水的声音奔去。来到河边,她的脚疲软了下来,瘫坐在了河岸边。那脸庞已完全湿透,已经分不清那湿润的到底是泪水多些还是汗水多些。 无垠剑被她甩在了地上,咆哮的河水声掩盖了她的哭泣声。 她从小就对河海充满感情,喜欢面朝河海抒发情感。 这次的委屈简直让她痛不欲生。她无力地朝河面呼喊道:“河水,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挚友,喜欢把心事说给你听,而你每次都会侧耳倾听!我喜欢你的包容!每次对你诉说完心事之后,我都会感觉心情舒畅好多!可是,这次,我受的委屈太大了,不知道你还能带走我的悲伤吗?” 河水依旧肆意咆哮着,似乎在为她的委屈而愤怒。 洛雁苦笑几声,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只有你始终包容我的任性,聆听我的委屈。” 河水咆哮得更加凶猛了。 洛雁看了看身旁的无垠剑,怨道:“无垠剑,都怪你,害得我被大家冤枉!” 可看到无垠剑又让她想到了她爹,遂又捡起了无垠剑,用衣袖擦拭掉剑上的灰尘。不禁抒发道:“爹,女儿好想你!” 她费力地站起身,将无垠剑佩戴在腰间,然后转身,跌荡着双腿,缓缓离开,口中说道:“爹,女儿现在就来找你…”那声音低沉而颤抖,其中包涵了洛雁太多的心酸和委屈,听了都叫人心碎。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朝着云秀庙缓缓前行。 她满腹悲伤,这样一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走着。这让她想起了曾经,伤心的时候总有朱何陪着她,安慰她,逗她乐,而今日… 她好希望在某个时刻,朱何突然从她身后追来,甚至无数次满怀期待地回头,然后又失望地垂下了头。 她也想到了陈语弦,原本已经把她当作自己要好的姐妹,可她为何要如此加害自己? 她使劲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去想陈语弦。为了这种阴险狠毒之人而绞尽脑汁,不值得! 就这样,一直走着。不知道走了几个昼夜,更数不清走了多少路程,她不顾疲惫,或许是忘了疲惫,因为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往云秀庙,见到爹! 终于,洛雁看到了那佛光普照,一尘不染的云秀庙。云秀庙依旧还是那样让人倍感敬仰,顶礼膜拜。 而庙中,德高望重的尘空大师,正微闭着双眸,跪于蒲团上,轻诵着佛经。 安流大师、安肃大师、安原大师、安木大师、安闲大师,跪拜于尘空大师身后,敲着木鱼,诵着佛经。 庙内依旧如此静谧,如此让人心静如水。万恶到此恐怕都会归正。 洛雁站于庙门口,那身影被斜阳拉得好长,遮住了庙宇中的大片空地。她微弱而颤抖地声音从口中挤出:“爹…”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熟悉的呼喊声直打在安流大师的内心深处,他手中佛珠不自觉地掉落在地,口也停下了诵经,眼睛微微地睁开,缓缓回过头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女儿酒井泉子就站在庙宇门口。他猛然站起身,眼中也噙着泪,飞也似的走向庙宇门口,拉住洛雁的双手,深深动情地说道:“泉儿,你来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却饱含了他对自己女儿的深深思念之情。 洛雁连连点头,泪水也如雨似的飘下,“对,泉儿来了!泉儿好想你!” 安流大师擦拭着洛雁脸庞的泪水,深情说道:“爹也想你,泉儿!”再仔细打量了洛雁全身,不禁关心地问道:“泉儿,你怎么瘦了?怎么看上去满脸悲伤?” 洛雁沉默了,垂低下了头。 安流大师自然了解自己的女儿,见这状况,也猜到了一二,他关切地说道:“泉儿肯定受了委屈了!来,我们去便房。把你的委屈尽数说给爹听。”安流大师边说,便搀扶着洛雁走去便房。 洛雁嘟着小嘴,泪水又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溢出。 来到便房,安流大师将洛雁扶到凳子上坐下,他关切地问道:“泉儿,有爹在,你就把心中的委屈都道出来吧。” 洛雁心中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她哭诉道:“爹,泉儿这次真的受委屈了,我被人冤枉了!被人当作了坏人了!现在谁都不愿理我了!” 洛雁如此悲伤,安流大师忙安慰道:“泉儿,你别哭。别人不理你,还有爹在!爹始终会关心你!跟爹说说,别人是怎么冤枉你的?” 洛雁平复了下悲伤的情绪,陈述道:“这要从无垠剑开始说起。那晚,我和一位好姐妹一起去逛夜市,逛累了,我俩便住了一家客栈。睡前,我将无垠剑小心地放在床里侧紧挨着自己的地方,可第二天醒来,却发现无垠剑不见!我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还找那掌柜的麻烦,可都未曾找到。我失望地回到丐帮,却发现丐帮的乔安长老已亡,而且正好是死在我逛夜市的那一晚。更加让人无解的是,刺死乔安的那武器正是我的无垠剑!所以,全丐帮的人都误以为乔安是我所杀,就连朱何都这么认为!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爹,那个时候泉儿真想一死来澄清自己的清白!泉儿真的好冤枉,好委屈!” 安流大师再次擦干洛雁脸庞上的泪水,深情地说道:“泉儿,你可千万不可有轻生的念头!不管你在外头发生什么,在爹面前,你就是宝!何况你是被人冤枉。是冤枉,就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那时,你又可以得到大家的信任,而且大家还会对你另眼相看,夸赞你的忍辱负重。” 洛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爹,我知道那个冤枉我的人是谁。就是和一起逛夜市的那位好姐妹。是她在夜里偷拿了我的无垠剑,再拿无垠剑刺杀了乔安!我真没想到她会加害我,我不懂她为何要加害我?” “你们是怎么成为好姐妹的?”安流大师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了。她是奸臣陈九德的千金,名叫陈语弦。第一次见她,是在我们一起去陈府刺杀陈九的路上,在避风亭中遇到了她。当时见她,就感觉到她有股妖邪之气,而且还对朱何抛眉弄眼。可后来她却多次相助于我们:那次夜闯陈府,乐逍遥叔叔被抓,是她救了乐叔叔;还有我被伞花教人暗算,后来是尘空大师给我解毒的那次,我们离开云秀庙后,陈语弦把暗算我的那名伞花教人抓来,交给了我们;还有朱何受伤的那次,也是她带着朱何四处寻医。我们都很感谢她,因此就把当作了要好的朋友,还让她留在了我们身边。”洛雁一五一十地陈述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是她加害你的?”安流大师继续问道。 “那晚我们逛夜市的时候,她买了一块翡翠腰饰。而当我回到丐帮,察看乔安尸首时,却发现那块翡翠腰饰竟被乔安紧紧地抓在手上。我想那肯定是乔安在被杀之前,从陈语弦腰间夺来的。所以我推断是陈语弦刺杀了乔安。在我被大家冤枉的时候,我本以为她会替我说几句公道话,因为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立马和我撇开关系。凭这点,我更加肯定了,乔安就是她所杀!”洛雁说道。 “她是陈九德的女儿!那就不难理解了!”安流大师似乎明白了一切,轻捋着胡须。 第九十一章 父爱的温暖 安流大师道:“陈九德素来阴险毒辣,他女儿又会好到哪去?” “我们起初也对她防患再三,可她一再相助于我们,我们不知觉地就放松了警惕!”洛雁道。 安流大师长舒口气,道:“事已至此,再纠结过去已经没有意义。泉儿不要再为这件事情而悲伤了。尘空师父和几位大师也快诵经结束了,爹去给他们做些斋饭,你在这好好休息一会好吗?” “我和爹一起去。”洛雁遂起身,陪同着安流大师,一同去了灶房。 安流大师手法熟练地切着菜,洛雁积极地洗菜,淘米,倒水。父女俩忙中带乐。 安流大师笑道:“泉儿如今变得如此勤快了,让爹刮目相看呀!” 洛雁嘟着嘴道:“看爹说的,泉儿一向都很勤快的呀?” 安流大师笑道:“嗯嗯,对对,泉儿一向都蛮勤快的!哈哈…” 洛雁把米淘好,便又忙于去灶边生火。安流大师慌忙把洛雁叫住,道:“泉儿,这烧火的脏活就交给爹来做吧。你在灶边坐会。你刚来云秀庙,都还没休息,又干了这么多活。快歇会吧。” 洛雁笑道:“泉儿没事的。奔波了这么多年,泉儿早已学会了生活了。什么脏活累活都已经做过,爹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听闻此言,安流大师倍感心酸,道:“泉儿这些年受苦了!不管你在外头生活如何,可在面前,你永远是宝,这些脏活累活,爹是不会让你干的!快坐下来休息一会吧。”边说着,边将洛雁搀扶到凳子上坐下。 顿时一股暖流涌向洛雁的心窝,洛雁道:“还是爹最好!” 而安流大师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洛雁疑惑道:“爹,你怎么摇头?” 安流大师心想:泉儿你受乐如此大的委屈,而我这个爹却不能去替你申冤出头。若是以贫僧十几年前的性子,恐怕早已将那些冤枉泉儿的人统统教训一遍了!可如今,贫僧已削发出家,凡尘之事已不再过问。泉儿受到委屈,贫僧只得尽全力去关心她,安慰她了…… “爹,你在想什么呢?”洛雁好奇地问道。 安流大师回过神来,掩饰道:“没想什么。”接着笑道:“爹开始做菜了,你看看爹的厨艺如何?” 洛雁笑道:“爹的厨艺肯定好!” “泉儿的嘴真甜!哈哈…”安流大师笑道。 看着爹娴熟地弄着柴火,舞着菜勺,又闻着那诱人的菜香,洛雁不仅仅只感受到父亲厨艺的高跷和自己肚子的饥饿,还让她想到的是,曾经朱何给她做过的每一顿饭菜。想起了朱何,她陷入了沉思,眼神开始变得迷蒙,如同进入了梦境一般。而这梦中浮现的,尽是曾经和朱何相处的那些快乐的时光。 曾经朱何在她伤心的时候,为她做了一桌子的她最好的美食;曾经朱何答应她:要为她变着花样来做菜,那样就能让她永远都有新鲜感;曾经朱何还说:他要在她心里,如同这美味的菜肴一样,让她回味无穷,百尝不厌;曾经朱何还说:他会一辈子守候她,呵护她,他永远是她的小何…… 可如今呢? 对她不闻不问。 刚刚父亲带给她的喜悦又消散了,她又陷入了心痛之中,泪珠抑制不住地往下掉落,硬是在那可爱动人的脸庞上留下了两道痕迹。 “泉儿怎么了?”安流大师放下了菜勺,关切地问道。 “爹,我想起朱何了…” 提到朱何,安流大师自然也满怀气愤----泉儿受了委屈,他不为她出头不说,居然还和其他人一样,对泉儿不理不睬! 安流大师遂道:“泉儿放心,爹日后肯定会教训他!” 可洛雁却回道:“这也不是他的错…” “这如何不是他的错?他是丐帮帮主,一帮之人都冤枉了你,他都没说半句话!爹一定要去教训他!”安流大师气愤道。 然而洛雁却依旧冷静地回道:“这真不能怪他。他也得替大局着想。况且那无垠剑明明确确地插在乔安背上,而我也曾和乔安有过不快,谁都会以为是我杀的,他自然也会这么以为…” “可他和你相处这么久了,难道对你的为人还不了解吗?”安流大师依然气愤道。 洛雁沉默了片刻,从嘴角挤出了一句:“他有他的难处…” “泉儿真的长大了,懂得替别人着想了,爹倍感欣慰。”安流大师语重深长地说道,“你们的事情,爹也不想多问。或许这次的事情是佛主的故意安排,用来考验你们的感情的。阿弥陀佛…” 安流大师接着说道:“其实爹看得清楚,朱何这后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儿,你和他在一起,爹相当放心。可能也正如你所说,他有他的难处,他要顾全丐帮大局。当一个人步入了江湖,常常就会变得身不由己!”他抚摸着洛雁的秀发,道:“泉儿,这些天你就留在云秀庙中,和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吧。” 洛雁稳稳地点点头。 父女俩做好了饭菜,尘空大师等人也皆诵经完毕。几人一起享用了父女俩的爱心餐。 饭间,洛雁向尘空及几位大师汇报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朱何和她所完成的任务----他们统一了丐帮。 自这日以后,洛雁便留在了云秀庙中,和安流大师续父女情缘,练《天陨刀法》。她也每日跟随几位大师拜佛诵经,打钟扫庙,以此静心。 日月一次又一次地轮回,每日如此,洛雁却不觉无聊,反而觉得充实自在。 这样既让她修心养性,又让她心中的委屈和怨恨逐渐消散。 云秀庙后,有一片茂盛的枫树林。此时,正值秋季,那一日日变红的枫叶勾起了洛雁的兴趣。 一次,她索性朝枫树林走了过去。穿梭在枫树林中,抬头仰望,那一片一片枫叶,染得漫天都通红。这枫林,虽无花海的芬芳,却有花海般的美,而这美,又比花海要美得单纯,美得静谧。而这静谧,正是洛雁内心最需要的。 时而一阵秋风吹过,枫叶如花瓣般片片飘落,翩翩起舞。洛雁的嘴角弯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她伸出双手,刚好一片枫叶飘落在她手心,她拿近细看,见那枫叶每一条纹路都是红的,像醉酒后慵懒的美人,美得惹人沉醉。她把那片枫叶收进了衣襟里,带回庙宇,收藏在了一个木盒中。 之后,她每日都会来这枫树林中散心,而且每次都会带回一片枫叶,放进木盒。 第九十二章 似乎也很快乐 洛雁一走,朱何当然万分不舍。他想追去,可乔安长老尸骨未寒,丐帮兄弟又都视洛雁为杀人凶手,他如何能致丐帮兄弟们于不顾而去追逐洛雁? 他心痛,却只能独自心痛,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他想替洛雁申冤,可那无垠剑明明显显地刺在乔安背上,连他都不太敢相信乔安不是洛雁杀的,又如何来替洛雁申辩? 他面无表情,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在外走着,踉踉跄跄。 他来到一家酒馆,找了一空位坐下,叫了三坛烈酒,一个人在那自酌自饮。 酒杯被他猛然甩在地上,他喊道:“小二,给我拿大碗来!” 小二慌忙取来大碗,怯弱地问道:“大侠,大碗来了。您要上菜吗?” 朱何接过大碗,抬起酒坛倒满大碗,一饮而尽,然后回那小二道:“我今日只想喝酒,不点菜!” 见朱何那失态的表情,小二真怕他会对自己动手,故而连连点头,慌忙离开了。 只见那大碗一次次地倒满,又一次次地喝干。酒坛慢慢地见底。而那豪饮的朱何似乎还未过瘾,不仅如此,还越喝越带劲,越喝越猛烈。 店小二见这情景,连连摇头叹气。 不一会,朱何抬起第三个酒坛再往碗里倒时,未见酒液流出了。他使劲摇了摇酒坛,显然酒坛已空空如也。他将酒坛猛地往桌上一放,喊道:“小二,再给我来三坛烈酒!” 店小二可一直在关注着朱何一举一动。他深知他店里的烈酒的厉害,一般人喝上三杯就已醉倒。可今日朱何都已喝了三坛,还未见他醉倒,小二有些惊叹了。可朱何还要叫酒,店小二有些迟疑了,他胆怯地回道:“大侠,你都已经喝了三坛,还没喝够吗?” 朱何苦笑道:“谁叫你家店里的酒香醇可口,让人上瘾!快,再来三坛!” 店小二为难道:“大侠,你不能再喝了。虽然你现在还在兴头上,但是等再过上过半时辰,酒便会涌上脑门,那后劲可大了!” 朱何不屑地笑道:“你看我这状况,会醉吗?” 店小二道:“大侠您当然海量,可是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我真怕您喝多了会出事!” 朱何道:“你难道是怕我付不起酒钱吗?”遂取出一袋银两,放在桌上。 店小二慌忙摇头道:“当然不是。小的是真的为你担心,怕你喝醉。你看你菜也没点,就光喝酒,还喝那如此凶猛,像一般人早醉倒了。” 朱何笑道:“那只是一般人才醉,你看我是一般人吗?” 店小二见劝也劝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又给朱何取来了三坛酒。 朱何打开酒坛,本想将酒倒进碗中,可总觉太过麻烦,因此索性抛开了大碗,举起酒坛,直接豪饮。 终于,酒劲开始蔓延上脑门,朱何脸庞开始变红,眼睛开始迷蒙,身子开始摇摇晃晃不受控制。情绪也慢慢涌上心头。 他用力地撑在酒坛上,口中开始念道:“洛雁,洛雁……” 他又举起酒坛,猛喝一口,“洛雁,你去了哪里?洛雁,你去了哪里……” 那酒劲继续向上涌,朱何那心痛之感也表达得越来越明显。 都说酒后吐真言。没错,酒后说出来的话语往往都是发自肺腑的,往往都是些平时想说而不敢说出来的。 为了顾全丐帮大局,朱何已将对洛雁的不舍和思念深藏了好久,他早想一吐为快了。 他自责道:“朱何,你真没用!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又举起酒坛,将一整坛酒一饮而尽。 这三坛烈酒又被他喝完了两坛,此时的他,已经变得醉眼惺忪,已分不清东西南北。 当他又举起第三坛酒,放到嘴边,准备豪饮时,却被一只手拦住了。朱何迷糊着双眼,回道:“店小二你做什么?早跟你说了酒钱不会少了你的!不要妨碍我喝酒!”声音的腔调也变得飘逸无力。 那人猛地从他手中夺走了酒坛,回道:“朱大哥,你别喝了!” 朱何怒了,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叱道:“店小二,你夺我的酒作甚?”可一站起来来,明显摇摇晃晃,站不平稳,遂以手撑着桌子来维持平衡。 那人用手使劲摇晃了几下朱何的脑袋,道:“朱大哥,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店小二!你都醉成这样了,不能再喝了!” 朱何揉了揉双眼,凑过头来,仔细看了看那人,突然一把抱住了那人。 那人心中甚悦,嫣然道:“朱大哥,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可朱何却呼道:“洛雁,你终于回来了…” 那人脸上之前洋溢着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又晃了晃朱何的脑袋,呼道:“朱大哥,我是语弦…” 朱何立马甩来了她,声音迷糊地问道:“语弦,你怎么来了这里?” 语弦嫣然道:“我见朱大哥不在房间,便出外来寻你。找了大半天,终于在这酒馆找到了你。你为何一个人出来喝闷酒啊?你想喝酒可以找语弦呀!有什么心事也可以说给语弦听呀!” 由于站立不稳,朱何又坐了下来,并用手支撑自己的脑袋,回道:“语弦,谢谢你。不过有些事情说给你听也没用。”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猛然抬头,问道:“语弦,那晚你和洛雁逛完夜市,有没有谁跟踪或者接近你们?” 语弦故作无知地摇了摇头,回道:“应该没有吧。那晚我们玩得太疯,也没去注意其他人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跟踪。” “那你有没有注意,在逛街的时候,洛雁有没有把无垠剑落在某个店铺里?”朱何尽管醉了,但是问起这件事情来,还有条有理的。 “这个我可以肯定的说,她没有落在外面。无垠剑一直佩戴在她腰间,后来到了客栈,睡前她才取下来的。”语弦道。 “那晚有没有谁进来过你们房间?”朱何继续问道。 “没有。” “那你看到洛雁出去过吗?” “不知道。我睡得比较沉,那晚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语弦道,“不过,后来我们发现,那间客房的窗户是敞开的。” “到那个时候无垠剑都还在洛雁手上,又怎么可能被谁盗走?难道乔安真的是被洛雁杀的?”朱何自言道,“不可能,不可能!洛雁不是那样的人!事情肯定还有蹊跷!” 语弦担心朱何会想到她身上来,遂立马转移话题,道:“朱大哥,这酒你还喝吗?要不语弦再陪你喝几杯,等喝完这坛,我们就回去好吗?” 朱何点点头,遂又喊道:“小二,再上两碟牛肉!” 牛肉送上,两人边吃边聊,似乎也很快乐? 第九十三章 辗转难眠 语弦嫣然道:“朱大哥,你喜欢喝酒,我也喜欢喝酒呀。以后喝酒可一定要叫上我,虽无朱大哥那海量,但也可以陪着朱大哥聊聊天呀。语弦知道,你是因为心中烦闷才出来喝酒的,也知道你在是在为洛雁的事情而心烦。语弦也很惊异,也不敢相信乔长老是洛雁杀的。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为她说出半句辩护之言,我心里也很烦闷。我这几日一直在责备自己,为何那晚会睡得那么沉,连晚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还后悔那晚真不该去逛夜市!可是事已至此,再自责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像朱大哥这样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发酒疯,也只是在折磨自己,这又何必呢?为何不从这件事情中跳出来,好好生活呢?朱大哥,虽然洛雁已经走了,但是还有语弦呀,语弦可以陪着你苦,陪着你乐…” 听到“语弦可以陪着你”,朱何忙岔开话题,举起酒杯,说道:“来,我们喝酒!” 语弦当然感觉得到朱何是在故意躲避这个朦脓的话题,遂解释道:“朱大哥,我只是想守候在朱大哥身旁,服侍朱大哥,并没其他非分之想。”举杯相迎。两人一饮而尽。 朱何回道:“语弦,你真是个好姑娘。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语弦嫣然笑道:“那朱大哥可否答应语弦,以后不可一个人出来喝闷酒,有心事就要说给语弦听?” 朱何微笑着,点点头。 语弦又举起酒杯,向朱何敬酒,说道:“朱大哥,语弦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朱何举杯相迎,笑道:“什么事情?说吧。” “可又不敢说,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甚至恨我!”语弦皱眉道。 “有这么严重吗?”朱何不屑地问道。语弦连连点头。 “那我倒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朱何笑道,“说吧。” “那你到时候生气或者恨我怎么办?”语弦柔声问道。 朱何笑道:“不会的。朱大哥向你保证,绝不生气,也不可能恨你。快说吧。” “朱大哥,你还记得我姓什么吗?”语弦柔声问道。 “姓陈。当然记得。”朱何回道,可却不知语弦为何要如此问。 “那你还记得我爹是谁吗?”语弦怯懦地问道。 “记得,陈九德。怎么了?你为何提到他?你不是也不喜欢你爹吗?”朱何道。 “对,我以前不喜欢他,可是…他现在变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恶贯满盈的他了。”语弦说道。 “他变成怎样了?”朱何诧异道。 “他已经意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他开始每日吃斋念佛。他变得乐善好施,希望这样可以抵消掉一些他曾经犯下的罪孽。”语弦深情的说道,“前不久,他偷偷地来找过我,他跟我述说了他诚心向善的想法,并且要我回陈府去,别在外四处奔波了。” 可在朱何看来,陈九德怎么可能会从善!就算从善了,那他曾经犯下的罪也不是这样就能得到原谅的!他残害了朱家上下几十口,又毒害了雪莲岛上上千江湖好汉,此等罪恶,岂能得到世人原谅! 然而陈九德毕竟是陈语弦的爹,朱何也不想过分指责,况且之前也答应了语弦----不会生气的。他镇定地回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回陈府?” 语弦连连摇头,道:“不是。他那日来找我,是为另外一件事情而来。” “什么事情?” “8月初一,是他六十大寿的日子。所以那日我肯定要回去。”语弦深情地说道,“他也知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也知道你是朱家的后人。他说他为曾经犯下的错深深地悔恨!所以他想邀请你去参加他的寿宴,向你当面致歉。” “他邀请我?”朱何惊异道。 语弦点点头,遂从衣襟中取出一封邀请函,递给朱何。 朱何惊异地接过邀请函,匆忙打开,细看,果然是陈九德写的----诚邀丐帮帮主朱何莅临下官陈九德六十寿宴。 朱何惊异道:“他不怕我杀了他?” 语弦摇了摇头,道:“他说,如果你杀了他,可以让你消除对他的怨恨的话,那也值了。” “他会这么说?不会是个鸿门宴吧?”朱何越发惊异了。 “你可以不相信他,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语弦反问道。 “事情太过突然,我还没有适应!这肯定是个鸿门宴!”朱何道,遂又将那邀请函还给了语弦。 语弦还欲再说,朱何忙打断道:“你若再为他说话,那我可只得把你也当作他的同伙了。”为语弦夹了几片牛肉,接着说道:“吃菜吧。吃完我们回丐帮。” 语弦无奈地点点头。 回到丐帮,也已黄昏了。 语弦、朱何遂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喝了大半天的酒,也的确喝得头晕目眩了,一回房间,朱何便取下背上的天陨刀,躺睡在了床上。可今日语弦又向他提到了陈九德,又勾起了他对爹、娘及朱家几十口的怀念。 若不是因为陈九德残害朱家,那现在他和爹娘,一家人肯定生活得和和睦睦,快快乐乐。原本幸福的一家,被他如此狠毒地摧毁了!他对陈九德只有仇恨!一想起陈九德,他只会咬牙切齿。那亡家之痛,如雕文般深深刻在他心底,一旦触碰,便会令他思绪万千,辗转难眠。 他握紧拳头,在床上重重的击打着。 他心中深深地自责道: 爹、娘,何儿没用,到如今都还没能为朱家报仇,就连陈九德的面都还没见过一次! 他又想起语弦在白天给他讲述的关于陈九德邀请他参加寿宴的事情,他想: 陈九德万恶缠身,怎么可能会从善?那些话绝对是假的,肯定是他因为过多了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故意编出这些话来求得世人的谅解,以换取他的生命安全! 他邀请我参加寿宴,可能也是这样的目的,但他也应该想得到,他害了我朱家几十口,我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他!所以,这肯定是个鸿门宴! 朱何在床上不时地翻滚着。他又想: 来中原也有好几年了,可连陈九德的面都从未见过!而如今他邀请我参加寿宴,这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我若参加,不就可以见到他,甚至杀了他了么? 朱何又在床上狠狠地击打一拳,他心想: 必须去参加,这是个难得的杀他的机会!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参加! 朱何狠做决定,思绪如此挣扎了许久,之前的酒劲也早已挥发散尽。 可这夜,一个人,他始终睡不着,要么想起了洛雁,要么想起了朱家,要么又在设想着寿宴上该如何刺杀陈九德。 户外的一切早已归于宁静,可户内的人,却一直思绪万千,辗转未眠。 第九十四章 成义接任长老 那晚,朱何几乎没有入睡。次日清晨,他便早早起床,召集三大长老陆枫、柳岸、马通,来大厅议事。语弦也在。 朱何哀痛道:“各位,今日召集你们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是关于乔长老的事情。乔安长老被人刺杀,我等丐帮兄弟无不心痛至极,我朱何亦是痛入骨髓,真恨那晚不该离开丐帮!回想乔长老生前,嫉恶如仇,侠骨丹心,为人重情重义,做事雷厉风行,是丐帮不可多得的长老,是江湖上少有的英雄,是我朱何敬仰的长辈!” 的确,乔安虽然性格顽固刚烈,可其侠义忠义之心,人人称赞。 听闻此言,陆枫、柳岸、马通等人无不感同身受,何况马通长老还刚在前不久和乔安结为了儿女亲家。 陆枫哀叹道:“是啊,乔长老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是我陆枫的榜样啊!可……” “可却被洛雁杀害!”陆枫本来想把这句话说完,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因为洛雁毕竟是朱帮主的爱人,洛雁已走,朱帮主本来就已经舍痛割爱了,怎可再在帮主面前指责洛雁! 陆枫只得又叹口气。 朱何自然猜得到陆枫说“可”之后省略了的内容,故而他有意直奔主题,但他没有说“可却被洛雁杀害“,他说道:“可却被无垠剑杀害!”他深知几位长老和众丐帮兄弟都在心中默认乔安是洛雁所杀,但他自己肯定不信,遂接着道:“我知道诸位都会说乔长老是洛雁所杀,可我到目前为止还只想说是无垠剑所杀!这并不是因为洛雁是我的爱人,所以我袒护她,而是因为我们的确没有证据!那晚兄弟们没有当场抓到凶手,也没有看清凶手的样貌,而仅靠一把无垠剑就判定持剑者就是凶手的话,的确不够严谨,世上借刀杀人的事情实有发生!而却以我和她相处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人。所以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希望兄弟们能够善待洛雁。”朱何向前恭敬地作揖。 “是,帮主。再没有足够证据之前,我们一定善待洛雁姑娘!”陆枫、柳岸、马通一同作揖道。 朱何感激道:“朱何在此谢过诸位了。还希望大家继续追查,一定要找出真凶,早已为乔长老报仇。”接着道:“乔长老已故,我等虽然伤痛,可四大长老还得齐全。我想知道,乔长老的位子应该由谁来接替?” 陆枫、马通、柳岸皆你看下我,我看下你,眼神不停地交流着。最后,陆枫上前道:“帮主,有一人在在乔长老部下中威望甚高,仅次于乔安,可接任乔长老的位子。” “谁?” “他叫成义,人如其名,义字当先。和帮主一样,是位青年才俊。”陆枫道。 “哦?他在哪?可否传他进来?”朱何道。 “现在应该在乔长老灵前。”陆枫道。 “快传他过来。”朱何道,遂吩咐一人前去召唤成义了。 很快,成义来了,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朱何房间。看他,气宇轩昂,果真是位青年才俊。 “成义拜见帮主!”成义上前作揖。 “不必多礼。成义,听闻乔长老故后,你每日不分昼夜地在他灵前守候,你对乔长老的忠义着实感人。那我请问你,那日乔长老被杀之夜,你如何没有保护好他?”朱何道。 “那晚的确是我的过失。怪我没有让兄弟们提高警惕!但是,我已做出决定,让那几位失职的兄弟和我一同为乔长老不分昼夜地守灵,以此作为惩罚。”成义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怪兄弟们失职,那你自己那晚为何没有好好护卫乔长老?”朱何问道。 “我也好生后悔,那晚真不该离开乔长老半步!可乔长老那日昏睡不醒,又有好多事情等着乔长老去处理,所以我只得帮助乔长老去处理了。早知道会有此事发生,我真不该去做其他的事情!”成义自责道。 听了成义这么一席话之后,朱何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聪慧和重情义。不过朱何又问道:“听说你在乔长老部下中威望颇高,是吗?” “帮主过奖了。我只是不想辜负了我的名字,义字当先而已。”成义道。 朱何笑道:“好一个‘义字当先’,好一个成义!好!从今日起,由你来接替乔安的位子,担任长老之职!” 成义忙跪于地面,磕头谢道:“成义领命,多谢帮主!” 朱何又问道:“成义,乔长老之死,依你之见,凶手会是谁?” 成义回道:“丐帮中大多流传说洛雁姑娘刺杀了乔安,可我觉得,仅凭一把无垠剑,不足以证明!可能凶手另有其人!” 朱何自然对他的回道颇感满意,遂吩咐道:“好,既然你如此认为,那调查乔长老被杀之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成义领命!” 通过朱何如此考问了成义,而从成义的回答中,陆枫、柳岸、马通等人皆感受到了成义的聪慧,皆满意地点着头。 陆枫遂赞道:“果然长江后浪退前浪啊!成长老的聪慧令我等钦佩啊!” 成义忙作揖道:“陆长老过誉了,陆长老,还有柳长老、马长老,皆是我的前辈,是我学习的楷模。你们始终是丐帮的忠臣和顶梁柱,为我等后辈树立了榜样,也创造了发展和学习的空间。要说聪慧,那也是从前辈们身上学来的,所以前辈们才真正值得敬佩!” 陆枫笑道:“你如此一说,更加将你的能言善辩展示得淋漓尽致了!哈哈哈哈…我丐帮的确人才济济啊!” 柳岸道:“成长老,以后我们便都是丐帮的长老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柳岸说。” “多谢柳长老!”成义道。 马通道:“以乔长老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可以将部下治理得如此妥善,原来是有你在辅佐!你的聪慧和能干,我便不再多说了,若是我有一位像你这样的部下,那我也会安心把事情交予你来处理。那样,我定会轻松许多!” 成义道:“马长老也过誉了。像我这样的人,丐帮比比皆是。只不过像马长老这样,老当益壮,为丐帮鞠躬尽瘁,因此事必躬亲,用不着部下来帮忙处理而已。” 陆枫、马通、柳岸等人皆忍不住扬起了大拇指。 而站于朱何身旁的陈语弦,她见朱何等人都还已怀疑杀害乔安之人并非洛雁,可能另有其人,而且又派这位貌似聪慧能干的成义继续追查,因此她心中不禁寒颤。然而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时不时称赞下成义。 朱何又朗声道:“今日的第一件事情已经解决,那接下来再说第二件事情。”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五章 是否赴宴 朱何道:“我昨日收到一份寿宴的邀请函。诸位,都看看。”遂又对语弦说道:“语弦,取那份邀请函来给几位长老看看。” 语弦遂将邀请函递给了几位长老。 “诚邀丐帮帮主朱何莅临下官陈九德寿宴。”陆枫练道,柳岸、马通、成义皆凑过头来观阅。四位长老皆大吃一惊。 陆枫惊异道:“陈九德怎么会邀请我丐帮参加他的寿宴?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奇事啊!” “是啊!”柳岸、马通皆应和道。 柳岸道:“陈九德难道是想讨好我丐帮?” 马通咬牙切齿道:“陈九德害了无数江湖好汉,他是我等名门正派的公敌!我们岂可受他讨好!” 见马通、柳岸、陆枫等人对陈九德如此憎恨,语弦还欲解释“陈九德已经知错了,他邀请丐帮参加寿宴,是真真切切地想和丐帮、乃至所有名门正派人做朋友”,可她又想:爹做过的恶事实在太多,跟这些丐帮人解释这些,也只是糖衣炮弹,没有一点作用的,到时候反而让他们怀疑到我和爹是一路人! 于是语弦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听着每个人的言论,观察每个人对此事的反应。 在陆枫、柳岸、马通三位长老都对陈九德怨声载道的时候,成义站于一旁,并未发言,而是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这时,他说道:“陈九德邀请我丐帮参加寿宴,毫无疑问,定不会是好事!虽然这么些年以来,他一直深藏未出,可十多年他做得那么多恶事,足以看出他的蛇蝎之心!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尽管往坏处想,他为何要邀请帮主参加寿宴?” 柳岸、马通、陆枫皆若有所思地紧紧看着成义,期待地问道:“为何?” 语弦有些惶恐,心想:这个成义,不知道他又会说些什么话! 成义道:“以成义之见,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正如三位长老所说,陈九德是想讨好我丐帮。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不妨再深入细想,他为何要讨好丐帮?难道是想和我帮真心交好吗?肯定不是!他是想利用我丐帮!我丐帮乃武林第一大帮,他若能将我丐帮控制于掌心,那不就等于控制了半个武林!比如他以前和伞花教交好,就是为了利用伞花教,除掉前往雪莲岛参加舞林大会的江湖好汉!” 陆枫、柳岸、马通深表赞同。 陆枫道:“不过听闻如今伞花教和陈九德的关系已经破裂!不知是何原因。” 成义道:“他们关系破裂的原因,我们暂且不去猜测,不过也恰好可以证明我说的那种可能,陈九德和伞花教的关系破裂,所以他得寻找下一个同伙的武林门派!丐帮自然首当其冲了!” 语弦恨不得将成义的嘴狠狠地堵上。 “嗯,成长老说得很有道理!那第二种可能呢?”陆枫道。 成义道:“第二种可能:陈九德并非是在讨好我丐帮,反而是想害我丐帮!” “如何解释?”陆枫急切地追问道。 “他邀请帮主参加寿宴,然后在寿宴上设下陷阱……”成义道。 “你的意思是说,陈九德想在寿宴上加害帮主?”陆枫问道。 成义点点头。 语弦气得心中想道:这个成义,比乔安更加讨厌!本以为除掉了乔安可以安稳许多,谁知道出了个比乔安还难对付的人! “按成长老这么分析,那帮主可不能去参加陈九德的寿宴啊!”陆枫担忧道。 “是啊!”柳岸、马通两人皆应和道。而成义并未发言。 而在成义、陆枫、柳岸、马通四位长老的整个分析过程中,朱何一直认真地在听,然而他心中早已做出了决定的,所以他想得倒不是去不去参加寿宴,想得却是:成义的确是个人才,他的分析很得体,并且和我的想法基本相同。 于是朱何又问成义道:“成义,陆长老、柳长老、马长老三位前辈皆劝我不要去赴宴,而你却未发言。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成义作揖道:“为了帮主的安危着想,陆长老、柳长老、马长老说的对,帮主不要去赴宴。” “可你刚才并未发言,想必你有其他想法?”朱何问道。 成义道:“我觉得,倒也可以去赴宴…” “啊?成长老何出此言?”陆枫、柳岸、马通皆疑惑地看着成义,“你明知道陈九德不怀好意,怎么还说要要去赴宴?” 朱何却笑道:“说说你的理由。” 语弦心想:倒看看这小子会怎么解释? 成义道:“我虽说可以去赴宴,可我并非说是要帮主去赴宴。帮主身负重任,怎可前去冒险?” “那要谁去?”陆枫问道。 “你我皆可前去。”成义道。 “去倒是可以。可明知道陈九德设得是陷阱,我们为何还要去送死?倒不是怕死,而是免得做些无畏的牺牲。”陆枫回道。 成义反问道:“那我且问陆长老,自雪莲岛惨案之后的十多年来,陈九德再在江湖上露过面吗?没有!他自然害怕江湖人杀他!而如今他邀请我丐帮参加寿宴,那就肯定可以见到他,这不就是一个杀他的好时机吗?” 陆枫点点头,“说得在理!这个寿宴我们还真得去参加!” 马通遂向朱何请命道:“帮主,我愿前去赴宴!” “我也去!”陆枫、柳岸、成义皆请命道。 而朱何却心想:成义的分析还真和我昨晚所想的一样! 朱何遂道:“四位长老,你们都别去,丐帮事务繁多,还等着你们去一一处理!其实我昨晚就已经想好,这寿宴,我一个人去参加就好了。” “那不行!帮主怎可前去冒险!”陆枫、柳岸等人皆担忧道。 朱何遂道:“首先,陈九德邀请的是丐帮帮主朱何,而非丐帮长老。其次,我的武功远在你们之上,我去,危险性反而更小,更何况陈府已无伞花教人相助。再者,我和陈九德还有私仇。所以,必须是我去刺杀陈九德!” “那我们陪帮主一同前去!”成义等四位长老回道。 “不必了!你们难道还不放心我的武艺吗?连伞花教的花木老妖都曾被我打成重伤,难道还怕一个朝中文臣陈九德吗?你们就安心处理好丐帮事务。我不在丐帮的期间,你们一定要将丐帮治理得更加井井有条,那样才是对我的最大帮助!”朱何道。 见朱何已如此说了,四位长老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而语弦却对成义的憎恨越来越深,她甚至担忧:成义会在哪天将她刺杀乔安之事调查出来! 第九十六章 刀本无情 八月初一那日,朱何背上天陨宝刀,陪同着陈语弦,骑上良驹,带好邀请函,一同前往陈府。 朱何问道:“语弦,昨日大家都在议论如何刺杀你爹,你不担忧吗?” 语弦道:“我肯定不希望你们刺杀我爹!可我爹自己也已说了,他曾经做过的恶事太多,想杀他的人也不计其数,他深感愧疚和自责,他说如果杀了他可以消除天下人对他的憎恨的话,那也值了。每每想起他如此说,我倍感心痛。” 朱何道:“不管他是不是真心从善了,可他曾经犯下的罪孽太多,不是一句从善的话语就可以堵住别人刺向他胸口的刀剑的!” 语弦哀愁道:“我今日带你去陈府,岂不是促成你刺杀我爹?那我以后岂不是也成了刺杀我爹的凶手之一了!” 朱何却笑道:“到底是谁最想杀谁,还很难说。” 语弦愁道:“我爹乃一文臣,如何能敌得过你?” 朱何又笑道:“你把你爹想得太简单啦。” “你把我爹想得太坏了…”语弦回道。 “他的坏,世人皆知…”朱何道。 两人策马飞驰,一路黄沙狂飞,落叶卷起。 而陈府,自然张灯结彩,金碧辉煌。家丁们忙里忙外,或者搬桌弄椅,或者挂灯贴彩,或者扫地擦窗。陈家老小则忙于迎接各路客人。府内,欢笑声,鞭炮声,连绵不绝。 陈九德也终于在众人面前露面了,今日寿辰,自然衣着也穿得喜庆,面带喜色。只见一家家来自豪门大户的达官贵人,带着一箱箱金银珠宝,抑或奇珍异草,前来庆贺。陈九德站语府门口,一一迎接。 朱何、语弦来了。朱何仔细观望了四周,果真不见伞花教人了。可他依旧小心谨慎,虽在明处不见伞花教人,但在暗处就不见得也没有了。 再远远看去,陈九德就在门口,满面喜色。那浓眉大眼的模样,如尖刀般刺痛着朱何的心。那模样,还是小时候残害朱家人时的模样;那笑声,还是残害朱家人时的那般刺耳;那画面,仿佛又回到十多年前的朱府…;.. 朱何的心中直打颤,那刺痛感让人腿软。 “陈九德这狗贼就在眼前!爹、娘,给你报仇的时候就要来了!”朱何心中想道,咬牙切齿。 朱何速拔出天陨宝刀,双脚一点,在语弦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如风般迅速飞到了陈九德身旁,以刀直指陈九德心窝。 “陈九德,这一刀就是我今日赠送你的寿辰礼物!”朱何喝道。 听闻喝声,在场的所有人皆把眼光投向了这边,见朱何一刀刺向陈九德,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陈九德自己自然也已意识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可想闪躲,也来不及。 “朱纨大将军,下官陈九德向你赔罪啦!”就在宝刀快刺向自己心窝时,陈九德突然猛跪于地面,仰天大喊道。 在场的人又是一阵惊奇,陈九德竟然会在寿辰之日如此失态,跪于地面。 “他在叫爹!”朱何心想道,手也不知觉地收回了宝刀,“他在想爹赔罪!” 朱何猛降于陈九德跟前,将刀架在陈九德颈上,叱道:“陈九德,你刚刚呼喊我爹的名字作甚?” 陈九德哀苦道:“我在向朱将军谢罪!陈某深深意识到以前犯下的过错,也甚为自责!这么些年以来,几乎每夜我都是在噩梦中惊醒,每日生活得也是提心吊胆。我不知道我以前为何那么丧心病狂?这么十多年过去了,我日日夜夜都在反省,每日吃斋诵经。而且我最为愧疚的就是,残害了你朱家。朱将军是朝中的功臣,更得万民景仰,而我却还做出那种猪狗不齿的事情! 我知道,你今日肯定会来杀我的,我也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来吧,一刀下去,你就为朱家报了深仇了。” 然而朱何却并未下刀,他见陈九德如此狼狈不堪地跪于他刀下,而陈府内竟无一武艺高强之人冒死前来相救,所以他也明白了,伞花教人是真的离开陈府了。他问道:“既然知道我会来杀你,为何还要邀请我?” “如果杀了我,可以消除你们心中的怨恨的话,那我此生也足矣!”陈九德一本正经地回道。 “那好,我的刀可没有一丝同情心!”朱何挥起宝刀,正欲一刀砍下,却被一人从背后拉住了双手,宝刀没有砍下。 那人是语弦,她紧紧拉住朱何的双手,哭喊道:“朱大哥,不要杀我爹!我爹知错了!” 而陈九德却将陈语弦缓缓推开,道:“语弦,你走开。让他杀了我。” 可语弦死活不让,死死拦住朱何的宝刀。而脸却朝着陈九德,哭喊道:“你都为朱将军夫妇做了灵牌,每日供奉了,难道还不足以赎罪吗?还非得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我爹娘的灵位?”朱何满脸疑惑道。 “对啊,我爹早在十多年前就为你爹娘做好了灵位,而他便每日烧香诵经,以求内心的解脱。”语弦喊道。 “我爹娘的灵位在哪?”朱何不禁问道,而紧握宝刀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 “我带你去看看。”语弦道。 朱何看了看语弦,那哀求的眼神着实让人心软,再看看陈九德,似乎也已完全失去了十多年的那种嚣张气焰。 朱何收回宝刀,插进了背上的刀鞘,“带我走…” 语弦连忙扶起陈九德,两人在前引路,领着朱何,一路朝内走去。 这一路上,陈九德走路都变得踉踉跄跄,背也弓了不少,脸上的喜色也已变成了哀色。这一幕幕,朱何都看在眼里,然而却并无表情,不知他会为陈九德的这一幕感到庆幸,还是会为陈九德的这一悲惨状况感到同情。 一路上,朱何依旧谨慎,时刻防御着陈府内人的袭击,然而,却并无人攻击。 来到一房间,陈九德推开房门,领着朱何走进房间,道:“这便是你爹娘的灵位。”他指着神龛。 朱何仔细看看,果然是爹娘的灵牌,而灵牌前,香蜡都有点着,还摆放有各种供奉的食品。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朱何一把跪在了灵位前,“何儿拜见爹娘…” 朱何缓缓站起,回头看了看陈九德,陈九德也已跪在了灵前,口中还说道:“朱将军,何夫人,下官陈九德带着朱何来看望你们了…” 不知怎的,朱何眼中竟溢出了几滴眼泪,顺着脸颊,一路流下,滴落于地。 第九十七章 演得不错 朱何落泪了。 难道他真的被陈九德所做的这些感动了吗?还是因为看到灵位而想起了爹娘? 显然是后者。毕竟今日是背负着刺杀奸贼的重任前来的,又岂能变卦?何况陈九德为爹娘做了个灵位,那也实属应该,难道一个灵位就可以换陈九德的命吗?显然不行。 朱何遂拔出宝刀,架在陈九德颈上,道:“陈九德,你以为这么一个灵牌就可以换回你的命吗?不光我朱家,还有雪莲岛上遭害的上千英雄!你做过的恶事,只有用你的命来抵偿!” 陈九德苦笑几声,道:“杀吧…” 语弦慌忙挡住朱何,哀求道:“朱大哥,我爹虽错,但他真心悔改呀。这灵位虽然不算什么,可却明显地看出了我爹那真诚悔改之心呀!朱大哥,你手下留情吧…” 朱何没有理睬,只顾怒视着陈九德。 陈语弦猛地跪在了朱何跟前,哭诉道:“朱大哥,手下留情吧!我爹邀请你来参加寿宴,也是诚心诚意的啊,你就看在他这份诚心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语弦还在哀求,突然,被陈九德猛地推开,摔倒在地。 陈九德道:“语弦,你不要为难朱帮主了!你可以和朱帮主成为好朋友,爹已经深感欣慰了。爹很庆幸,你没有像爹一样为非作歹。我陈九德有一个好女儿啊!”苦笑几声,“朱帮主,砍吧…”遂昂起头,闭上了双眼,等着天陨刀划破他的喉咙。 朱何毫无所动,只顾紧握宝刀,一点点用力,在陈九德颈上一点点深入,鲜血顺着刀刃流下。 “不!”陈语弦一把扑了过去,持剑抵挡朱何的宝刀。 陈九德猛地睁开双眼,叱道:“语弦,你干嘛!给我走开!” “我不准他杀你!”语弦不顾陈九德的叱骂,反而大声呼喊道。 “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陈九德怒叱道。 “我从小就没听过你的话!”语弦回道。 见这状况,朱何也僵住了持刀的右手。语弦怒视着朱何,持剑与宝刀相架着。两人相互对视。 语弦的眼神中又透露着哀求,道:“求求你,别杀我爹!”眼泪止不住地溢出。 “我知道,你和你爹不同,是好人。可你爹实在太坏,我不杀他,也难消天下英雄心头之恨!语弦,对不起了!”朱何看着语弦的眼睛,心想道。 刀剑依旧相持着。 这时,陈九德突然站起身来,速度迅速,让语弦都没来得及反应。 朱何将目光投向了陈九德。语弦也意识到了,遂也转过头来看。 陈九德昂起头,竟朝朱何手中的天陨宝刀的刀刃上奔去。 语弦明白了:爹想一头撞向天陨刀,自尽! “爹!”语弦大喊。可她已来不及阻止了。 只听“嗖”的一声,陈九德颈部撞在了宝刀刀刃之上,鲜血飞溅,然后倒在地上。 语弦忙扔掉了长剑,一把扑向陈九德,将陈九德扶起,哭喊道:“爹!你怎么这么傻?” 喊声响彻整个陈府。陈府内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家丁纷纷赶来,走进房间,只见语弦跪于陈九德身旁,抱住陈九德的头,掩面大哭。而朱何手持宝刀,依旧僵持在那,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或许是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陈九德怎么会自杀? 不论如何,陈九德死了,这也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也该离开了。 朱何将宝刀缓缓插入刀鞘之中,转身,准备离去。 家丁及客人们看着宝刀上那残留着的鲜血,自然以为是朱何所杀。他们欲拦住朱何不准他离去。可毕竟还是没有敢拦。 朱何缓缓走出房间,家丁们持武器在后紧紧追随,可就是没有谁敢对他动手。这样,朱何一路走到了府门口,走出了陈府。 陈九德一死,客人们自然纷纷散去。原本红红火火的陈府,瞬间被换成了白色。所有人皆披麻戴孝。好一番萧瑟的景象。 然而在众人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哀伤。难道他们也不为陈九德之死感动悲伤吗? 几日后的一个晚上,陈语弦走进陈九德的房间。原本应该空荡荡的房间,却并未如此,里面明明显显坐着一个浓眉大眼之人。 语弦走了过去,呼道:“爹…/” 语弦怎么会叫爹,陈九德不是已经死了么? 可坐在那房间中的人,的的确确是陈九德。他正饮着清茶,手握着书卷。 原来,陈九德没死,那日死去的那人是易容成的假陈九德。难怪办理丧事时,陈家内无一人有哀伤之色。 原来,寿宴那日,那一切,都是陈九德早已设计好的。不管是朱何爹娘的灵位,还是语弦的苦苦哀求,抑或是假陈九德的自杀而死。所有的所有,都被陈九德设计得完美无缺。 这夜,见陈语弦到来,陈九德笑容满面,道:“语弦,寿辰那日演得不错。” 语弦嫣然道:“要感谢我陈家的祖传武学《易容决》,才没让朱何认出被刺杀那人是假的爹。” 陈九德笑道:“不错,陈家的《易容决》是爹能在江湖上游刃有余的法宝。爹潜伏在华山派木旋风身旁几十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认出我来。那个假的陈九德,朱何当然也认不出来。” “爹如今已经学会了《毒龙**》,那还要再和那些所谓的好人待在一起吗?”语弦问道。 陈九德稳稳地点点头,回道:“现在还不是向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摊开的时候,还需继续潜伏。你也还要好好跟随在朱何身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语弦点点头,道:“语弦这么聪慧能干,爹尽管放心。” “这么聪慧能干,爹倒是放心。我有些担心的是,你会爱上那小子!”陈九德担忧道。 “不会的,我知道我的任务,不会辜负爹的。”语弦道。 “那就好,那才是我陈九德的好女儿。哈哈…”陈九德笑道。 “如今江湖上人肯定都以为爹已经死了,因此也不会再有谁来陈府找爹的麻烦了。爹可以安心享乐了。”语弦道。 “你说的没错,确实要安心多了。可爹不会享乐,爹要沉下心来,静静思考下一步的行动了。”陈九德道。 “爹的下一步是什么?” “皇位!” “女儿该如何助你?” “继续回到朱何身边,好好监视朱何。若能操控得了朱何,那最好不过了。” “女儿明白了。” 第九十八章 英雄大会 语弦辞别了陈九德,走出陈府大门,径直往丐帮而去。 回到丐帮,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朱何的房间,见朱何正在看书,她柔声呼道:“朱大哥……” 朱何抬头,微笑道:“语弦,你来啦!快坐下吧。” “谢朱大哥。”语弦抿嘴笑道。 朱何给她酌上一杯清茶,问道:“你爹因我而死,你不恨我吗?” 语弦嫣然道:“当然不会。我虽有不舍,可我爹的死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死对他而言或许正是一种解脱。” “你真通情达理!”朱何赞道。 “尽管我爹走了,可我依然不喜欢留在家中,语弦还是想跟随在朱大哥身旁,服侍朱大哥。”语弦柔声道。 “谢谢你。可我朱何一生颠沛流离,你跟随着我,势必会跟着吃苦,哪会有在陈府那么安逸幸福?”朱何皱眉道。 “可语弦并不喜欢那种安逸的日子。那种日子会让人颓废,让人失去自由,我也喜欢洒脱,喜欢行走江湖。”语弦回道。 “可是……”朱何本想说----“可是你是女儿家,迟早都得嫁人,如此天天跟随在我身旁,会耽误了你的婚姻大事的。” 然而朱何只说了“可是”,就别语弦打断了,语弦撒娇道:“朱大哥,难道是嫌弃语弦吗?还是因为我爹的缘故不肯留在我这?” “语弦,你想多了,都不是的。我是想说……”朱何正欲将刚才被语弦打断了的话说完,可又被语弦打断了。 语弦满脸欣喜道:“都不是,那朱大哥的意思就是,愿意留我在朱大哥身旁了?” 朱何只得点点头,回道:“你不怕吃苦,那就留下来吧。” 语弦兴奋道:“朱大哥太小看语弦啦。好歹我也在江湖上行走好几年了,哪会吃不了苦?何况跟随着朱大哥,并不会吃苦。”遂举起茶杯,抿嘴笑道:“朱大哥,语弦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朱何亦举起茶杯相迎,笑道:“好!干杯!” “语弦,明日各路英雄会齐聚我丐帮,召开英雄大会,目的就在于你爹。你看你明日要不要回避一下?”朱何道。 语弦嘟嘴道:“我不回避!我为何要回避啊?我和我爹又不是一伙的,天下英雄又不会对我怎样。” 朱何皱眉道:“天下英雄肯定会说很多你爹的不是,我怕你在那会受不了。” “没事,反正我也听多了,早已习惯了。”语弦道。 “真的吗?”朱何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语弦稳稳地点点头。 “习惯了也还是要回避!万一哪位英雄失态,对你怎么样了,就不好收场了。”朱何道。 “朱大哥这是在关心我吗?”语弦抿嘴乐道。 “朱大哥当然会担心你啦。”朱何道。 “那好。我明天回避就是了。”语弦心中美滋滋的。 陈九德已死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 江湖义士们无不热血沸腾,拍手称快。得知是朱何所杀,众英雄自发齐聚,前来丐帮道贺。 这日,丐帮门庭若市。丐帮兄弟们忙着接待各路英雄。 于是,在丐帮前庭,兄弟们腾出了一大片空地,在空地上摆设好座椅,以供英雄们就坐。 各路英雄中,有武当派的莫晓真人,苏家庄的苏润杰庄主,华山派的木旋风掌门,少林寺的普生大师,各领着十来名弟子。除了这几个大的门派以外,当然还有小门小派,和游侠剑客。 朱何一一迎接,并安排他们就坐。 木旋风拍着朱何的肩膀,热情地说道:“何儿真厉害。不但当上了丐帮帮主,还除掉了恶贼陈九德!木叔叔为你感到骄傲啊!哈哈……” 朱何忙谦虚地回道:“那也是承蒙木叔叔的教诲。向木叔叔学习,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攘凶除奸!” 木旋风哈哈笑道:“好久不见何儿了,等会开完英雄大会,木叔叔再和你好好叙叙。” “好。” 见到武当派人和少林寺人,朱何不禁想到了在云秀庙中念佛诵经的安闲大师和安原大师,因为安闲大师是武当派前任掌门莫闲真人,安原大师是少林寺前任方丈。然而朱何并未跟武当派和少林寺人提及莫闲真人和安原大师的事情。 ----莫闲真人和安原大师毕竟已经隐居,不再过问江湖之事,自然也不想被世人搅扰,不想让世人知道他们还在人世。 朱何热情地和各路英雄一一问好。 一番热闹沸腾地相互道好之后,众英雄纷纷安静下来。 朱何走上前台,恭敬地向众英雄作揖,朗声道:“诸位英雄,在下朱何,在此感谢诸位不嫌弃我丐帮,前来鄙帮举行英雄大会,朱何多谢诸位英雄,我丐帮定当尽好地主之谊,让诸位吃好喝好,会心畅谈!” “好!多谢朱帮主!”各英雄高呼。 武当派掌门莫晓真人站起身,朗声道:“朱帮主杀了陈九德,为我武林除了一大害!回想我师兄莫闲真人,在雪莲岛武林大会上被陈九德所害!我莫晓早想将陈九德千刀万剐,可怜武艺不精,接近不了那恶贼!” 少林寺方丈普生大师长叹道:“是啊!老衲也想替师父安原大师报仇,同样没能成功!阿弥陀佛。” 木旋风朗声道:“莫晓真人和普生方丈说的可都是我等江湖义士的共同心声啊!在场的英雄们无一不想将陈九德千刀万剐的!回想十多年前的中原武林,有莫闲真人、安原大师、贺肃公帮主和在下,并称‘中原四斗’。可他们三人却被陈九德设陷于雪莲岛上,‘四斗’徒剩我一人矣!每每想到,在下都会无比心痛,生恨自己当年没能觉察并制止这一血腥的阴谋!” 苏润杰亦上前道:“陈九德早在十多年前就觊觎着我苏家的武学,故而时常骚扰我苏庄。我苏庄受到的侵害也不浅啊!” 一游侠朗声道:“各位庄主、掌门、方丈,在下乃一无名游侠,听闻陈九德被杀,故也前来庆贺!如今陈九德已死,各位前辈也无须再感叹了,应当尽情言欢才是!” “对!尽情言欢!”诸英雄高喝。 朱何郎声道:“陈九德已死,我等自当尽情言欢。可朱何今日还想跟诸位英雄澄清一点的是,陈九德并不是我朱何所杀…” “啊?”众英雄大惊,“明明是朱帮主前去参加陈九德寿宴,并在寿宴上刺杀了陈九德,江湖上都传遍了,这还会有假吗?朱帮主为何要说不是自己杀的?” 大会上一片哗然,众英雄完全不信陈九德不是朱何杀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九章 他都不来找我 朱何遂以手示意诸英雄安静下来,接着解释道:“朱何前往陈府参加寿宴,目的肯定是刺杀陈九德的。朱何也是一见到陈九德,便拔刀刺之,可要刺到他时他竟跪在了地上,仰天向我爹朱纨认罪,这一举动让我手软了。又得知他为我爹娘设制了灵位,于是便跟着他去灵位前看了看,朱何心想,反正陈九德已在我刀下,任他耍什么花招,也逃不出我的宝刀。可是到最后,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自己竟一头撞向了我的宝刀刀刃上!所以,陈九德并非我所杀,而是自杀的!” “这恶贼怎么会自杀?”众英雄疑惑道。 朱何皱眉道:“从陈府出来,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那日说了好多忏悔之言,说什么若是杀了他,可以消除众英雄心中的怨恨的话,那死也值得!朱何当然不信那些鬼话,可他突然自杀,就不得不让我思考他的那些话了。” 一英雄高呼道:“朱帮主难道真的以为那狗贼会从善吗?” 朱何回道:“那倒不是。” 那英雄又高呼道:“听说陈府内机关重重,朱帮主如何能如此顺利地进了陈府?” 朱何回道:“陈九德给了我邀请函。还口口声声说是想向众名门正派认罪!” 那英雄又高呼:“朱帮主刺杀陈九德时,可曾有人阻拦?” “陈府内无一人阻拦!”朱何回道。 另一英雄插言道:“这也不足为奇。像朱帮主这样武艺高强之人,又有谁敢阻拦?” 前一英雄又反问道:“难道陈府内就无一敢死之人吗?难道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被人刺杀而无动于衷吗?” 另一英雄斥责道:“他们自然是被朱帮主的虎威震慑住了!这位英雄老是如此询问,难道是不相信朱帮主吗?” 前一英雄忙解释道:“肯定不是,我仰慕朱帮主已久!只是,我本来也想趁陈九德寿宴之日去刺杀他。那日,我混在了李大人的官兵中,以为这样可以混进陈府,谁知,在进门时,就被查出来了!” 另一英雄赞道:“兄弟你也是位江湖豪杰啊!在下佩服!不过不论如何,陈九德已死,大家就别再去想那么多了!” 木旋风鼓掌道:“两位都是江湖豪杰。你们说得对,陈九德已死,管他是被刺杀还是自杀,他死了我们就该庆贺!雪莲岛上死去的江湖好汉们可以瞑目了。” 朱何遂朗声道:“好!今日便是众英雄庆祝之日!丐帮兄弟们,给各位英雄倒满水酒!” 众英雄纷纷端起大碗,丐帮兄弟们挑来上百担美酒,为众英雄一一倒上。 朱何遂举起大碗,朗声道:“诸位英雄,我们先为雪莲岛无辜遇害的江湖好汉们敬上一碗!”遂又朝天大喝:“雪莲岛上遇害的好汉们,陈九德已死,你们可以安息了!今日晚辈们聚集在此,向前辈们敬酒!”然而将酒洒向地面。 众英雄纷纷举碗高呼:“我们再次向前辈们敬酒了!”气势如虹。同样将酒洒在了地面。 “丐帮兄弟们,再为众英雄倒满水酒!”朱何道,“我再敬诸位英雄一碗,感谢大家来我丐帮!”众英雄纷纷举碗相迎。 英雄大会上,豪气冲天。 不知不觉,日月又过了好几个轮回。洛雁待在云秀庙中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她依旧每日拜佛诵经,打钟扫庙,闲暇时一个人去枫林中走走,日子过得简单而惬意。 这日,她打开装载枫叶的那个木盒,发现木盒中竟有满满的一盒了,而且以前收藏的都已经枯萎蜷缩。她仔细数了数,有十五片枫叶了。她已在这云秀庙中待了十五日了。 安流大师缓缓走来,唤道:“泉儿,你在做什么呢?” “在看枫叶。”洛雁道。 “有多少张了?”安流大师问道。 “十五张。” “泉儿,你在云秀已经待了半个月了。”安流大师道。洛雁点点头。 “也该离开这里了。”安流大师突然叹道。 “什么?离开这里?”洛雁满脸惊讶地看着安流大师,“爹,你怎么了?今日怎么说出这话来?” 安流大师叹气着点点头,道:“泉儿,你还年轻,不能一直待在这庙中。” “我不走,我要和爹待在一起!”洛雁倔强道。 “泉儿,爹看得出来,你还一直惦记着朱何。这么久了,你也该去找他了。”安流大师道。 “朱何?”洛雁嘟嘴道:“爹你干嘛提他啊?我不想见他?” “你口虽这么说,心可却不是这么想的。爹难道还了解你吗?”安流大师道。 “乱讲。泉儿就想和爹生活在一起!”洛雁撒娇道。 “可爹不能将自己如此优秀的女儿一直留在身旁呀。泉儿,你说实话,想去找朱何吗?在爹面前不准说假话。”安流大师道。 洛雁沉默了,头也不知觉地垂了下来。 “爹就知道你一直惦记着他。去找他吧。”安流大师道。 洛雁嘟嘴道:“他都不来找我!” “他不来找你,因为他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而且丐帮事务繁多,他也无暇去找你。”安流大师道,“他不找你,你就去找他吧。” “我怕我回到丐帮,丐帮那些人又会说我是杀乔安的凶手!”洛雁担忧道。 “你要相信朱何,这么久了,他肯定会慢慢明白了,乔安不可能是你杀的,虽然他当时冲动之下误会了你。他是帮主,他自然也会向丐帮兄弟们为你解释。相信爹,现在回丐帮,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了。” “真的吗?”洛雁依旧担忧道。 “真的。”安流大师道,“等你回到朱何身边,再好好向他解释你不是杀人凶手,并将真凶揭穿出来。那样你就清白了。” “爹,我怕了!我开始害怕陈语弦了!她太阴险!泉儿不敢想象回到丐帮,她又会如何加害于我?”洛雁道。 “你按爹的说法做,她就不会加害于你。”安流大师道。 “怎么做?” “回到丐帮,你要和往常一样,跟她友好相处,以姐妹相称,让她不发觉你已经知道了凶手是她。只要她不怀疑你,也就不会伤害你。她杀乔安,想必也是乔安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杀人灭口。回到朱何身边之后,再找机会,将她的阴谋揭露出来。”安流大师语重深长地说道,“泉儿,你千万不要怕她,酒井家族的人一向都不会害怕的。万一她想伤害你,还有爹在,爹会助你。放心回去吧。” “可泉儿还是舍不得爹…”洛雁扑进安流大师怀中,眼眶湿润道。 “想见爹的时候,就来云秀庙。没事的,快回去吧。”安流大师道。 洛雁缓缓走出云秀庙宇,安流大师一路相送。两父女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第一百章 泪如梨花洒 离开云秀庙,洛雁赶紧赶回丐帮。半路上,她借了一匹骏马,飞速奔驰。 一边飞驰,一边心想道: 朱何,你会像爹说得那样,相信我不是杀人凶手了吗?这么久了,怎么就没见你来找我?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 她好想听到朱何的回答,好想知道朱何内心的想法。于是她猛挥马鞭,打得马声长嘶,骏马拼命地奔跑。 几个时辰过去了,洛雁赶到了丐帮不远处的一个集市。而此时,正是中午,赶了大半天的路,洛雁也已又饥又渴,于是下马,寻找饭馆。 她牵着骏马,在大街上缓缓走着。这时,她看到前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两人走得很近,在那有说有笑。那两人正是朱何和陈语弦。 她想呼喊朱何,但见这情形,就没再开口。她眉头微皱,心想:朱何,难怪你没来找我,原来是因为身旁有她陪着! 她真想冲过去一把扯住朱何,向他询问清楚,然而她还是忍了。她又想当着朱何的面将陈语弦揭穿,可想起爹说过的话----当着她的面先要与她交好,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向朱何揭穿她。 她想转身离去,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可脚却不自觉地跟了过去。刚从云秀庙中出来时的那股激情和喜悦,已经所剩无几。 一路上,朱何和语弦欢笑连连。两人一起散步,一起逛服饰店,一起看首饰,一起吃美食。语弦有时给朱何擦擦汗,有时又挽起朱何的手,有时翘起嘴角撒撒娇。 洛雁恨不得走上前去狠狠地扇语弦一耳光。 她也气朱何,她心想:不肯跟我去逛夜市,却愿意跟陈语弦一起逛街!朱何! 洛雁的情绪变得极其低落了。她那动人的脸颊慢慢地拉长了,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竟也有些湿润了。 更令洛雁伤心的是,语弦故意把自己的后背往脏墙上擦过,然后撒娇道:“朱大哥,我的后背弄脏了,好多灰尘,我自己擦不到,你能给我擦一下吗?” 朱何当然认认真真地帮她拍去了灰尘。 哪知在朱何拍灰尘的过程中,语弦又故意在一块碎石上踩来踩去,所以脚一滑,人就往地面倾倒。这时,朱何急忙一把抱住语弦,这才没让语弦摔倒在地。语弦转过头来看着朱何的眼睛,嫣然道:“多谢朱大哥。”两人四目对视,似乎充满深情。 洛雁实在忍不住了,她的嘴角向下弯出了一道弧线,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流淌。 她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不再跟去了,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她骑上骏马,猛地挥鞭,飞驰而去。 一路疾驰,她已忘了饥-渴,甚至忘了应该去往何处。她只顾沿路狂驰,漫无目的。她的泪如梨花洒。 如此飞驰了好远,洛雁突然急忙勒马。因为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回到朱何身边,怎么可以因为看到他俩一起逛街就离开了,而且陈语弦越是如此,她还更应该回到朱何身边,因为陈语弦如此做,肯定是有阴谋的! 于是她擦干眼泪,将马掉头,又往回飞驰。 她没有再在街市逗留,而是径直往丐帮奔去。 走进丐帮大门,洛雁还提心吊胆,深怕丐帮兄弟们会为难于她。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丐帮兄弟们并未如此,反而笑脸相迎,招呼道:“洛雁姑娘回来了。” 这样洛雁那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了,“果然不出爹所料,朱何真的在丐帮为我澄清过了。”脸上又挂上了一丝笑意。 她回到了之前和朱何一起居住的房间,并将房间收拾了一番。然而独坐在房内,等待着朱何回来。 一名丐帮兄弟给她送了饭菜过来,她一个人慢慢吃着。 日头渐渐沉落西山,晚风开始摆动着窗台。洛雁竟也不知不觉趴在桌上安静地睡着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洛雁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外头已经完全漆黑,她点起油灯,走出房门,朝四周瞧了瞧,嘟嘴道:“怎么还没回来?”于是又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又过了一段时间,洛雁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凭她的直觉,应该是朱何回来了,她忙走出房间,站在那远远地观望。可眼前的一幕又让洛雁那动人的脸庞拉得好长。 朱何酩酊大醉,竟是陈语弦背着他,而朱何已在陈语弦的背上安稳地睡着了。 三五个丐帮兄弟急忙前去迎接,关切地说道:“语弦姑娘,帮主怎么了?” “朱大哥喝醉了。”语弦背着朱何,边走边回道。 “我们来背吧。语弦姑娘歇会吧。”丐帮兄弟们关心道。 “没关系,很快就到了!”语弦只顾一路向前,而她却并未走向朱何的房间,而是去往自己的房间,“朱大哥醉了,今晚就住我房间吧,也好有我服侍着!” 丐帮兄弟们略显为难道:“可洛雁姑娘回来了…” 语弦惊奇地心想道:什么?她回来了?她还敢回来?她回来了,那更不能让朱何回那房间住了! 语弦遂说道:“你们可别忘了,洛雁姑娘可是杀害乔长老的凶手,你们还敢相信她吗?” 丐帮兄弟回道:“朱帮主已经说了,此事还有太多疑点,不能妄下定论说是洛雁姑娘杀的,成义长老也还在调查此事。所以语弦姑娘还是不要乱说。” 看来丐帮兄弟们对朱何果然言听计从,语弦只得顺着他们的意思说道:“我和洛雁姑娘是好姐妹,我自然也不相信乔安是她杀的,可不论如何,她还是和此事有关,因为无垠剑才是刺杀乔长老的凶器。我们还是要提防着她!” “语弦姑娘说得有理!那帮主今晚就住你房间吧!”丐帮兄弟们遂回道。 语弦背着朱何回到房间后,丐帮兄弟们纷纷离去。 而洛雁,在那远远看着,看着语弦背着朱何使劲地走着,看着朱何在语弦的背上那么安稳地睡着。本想狂奔过去迎接朱何的,可这一幕让她的脚不知觉地僵住了,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了,一步也没再靠近,眼睁睁看着朱何被语弦背进了房间。 她的脑海里又变得一片混乱。原来的理智,现在又消失了。原本就是想回到朱何身边,揭穿语弦的,可怎么一看到他俩在一起,就完全忘记了初心呢? 她心想:朱何,你怎么会喝醉了呢?你们在外头做了些什么,怎么会醉成这样? 她自己哭诉道:“我该去陈语弦的房间找他吗?” 一个人站在那,好久好久。她的思绪早已四处纷飞,人如木头一般待在那里。任它夜风刺骨地刮着。皎洁的月光洒在洛雁的身上,朦朦胧胧中带着凄凉。 “洛雁姑娘…”一个人从她身后走来,呼喊道。 洛雁从迷糊中醒来,回头看看,问道:“你是哪位?” “我叫成义,是新任的长老。”那人回道,“洛雁姑娘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那么晚了,还不回房休息?” 洛雁自然不想说出心事,故而强笑道:“今晚夜色挺美的,出来看看。” 而成义却直奔主题地说道:“夜色是美,可洛雁姑娘并非在赏夜色。洛雁姑娘的目光可一直瞪着那。”遂以手直指语弦的房间。 洛雁无奈地垂下了头。 成义遂道:“语弦姑娘是不是在想,该不该去语弦姑娘房间找朱帮主?”洛雁不语。 成义遂又说道:“若是如此,那以成义之见,你应当去,而且必须去语弦姑娘的房间!” “哦?”本来并不想和成义讨论这事,可成义却说得如此坚定,倒是勾起了洛雁的兴趣,遂问道:“成长老为何说我必须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101章 累积成伤害 “你听我的。不去的话,自今晚以后,朱帮主对你的爱意可能就真的没有了。”成义道。 洛雁心想:有这么严重吗? 她心里当然甚是担忧,然而口却不屑地说道:“他对我本来就没有爱意了!” 成义忙回道:“洛雁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帮主很爱你的。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着你。他在帮众面前为你澄清,还命我继续调查乔长老之死的事情。” 这话倒给洛雁失落的心找回了一丝安慰,她问道:“难道你不以为乔长老是我杀的吗?” “若真是洛雁姑娘杀的,你今日也不会再回来了。”成义道。 “那也不一定啊。” “以成义之见,洛雁姑娘是被人陷害的。首先,以洛雁姑娘的人品而言,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其次,一个不想被人拆穿的刺客,在刺杀了人之后,肯定不会把武器留在现场。”成义坚定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以为无垠剑是因为来不及拔出了,才舍弃了的呢?” “若是来不及拔出了,那你第二日肯定不会再回来。既然你回来了,就证明凶手不是你。”成义道。 “那万一我是故意回来,以消除你们的疑心的呢?”洛雁继续反问道。 “那不可能,以洛雁姑娘的性格和人品,肯定不会那么做,也不会如此耍弄心机。”成义连连摇头道。 “以你之见,凶手会是谁呢?”洛雁问道。 “成义已猜到了大概,不过还没找到证据。”成义道。 洛雁想把乔安从陈语弦腰间扯下的那块翡翠腰饰给成义,并向他揭穿陈语弦,可她又仔细一想:先还是别揭穿她。她如此会耍弄心机,万一她在丐帮内设有细作,偷听到了我和成义的交谈,那到时候,我俩都将有危险。 洛雁遂感激道:“多谢成长老如此相信我!希望成长老早日找到证据,给乔长老一个合理的交代。” 局外人总比局内人要看得清楚,朱何虽没猜到凶手是陈语弦,可成义猜到了,但他也不敢现在就向洛雁揭穿她,他也害怕一旦不慎,反会遭到陈语弦暗算。 于是成义道:“成义定当尽心竭力!”接着道:“洛雁姑娘应该要听我的,快去语弦姑娘房间找朱帮主吧。” “多谢成长老。” 洛雁来到语弦的房门口,想推门进入,却听到里头在说话,故而索性先站在门外偷听一番。 “朱大哥,你身上好大的酒味,我用毛巾给你擦擦吧?”语弦柔声道。 而朱何迷迷糊糊地躺睡在床头,蠕动着身子,慵懒地回道:“好…” 语弦小心翼翼地给朱何脱下上衣,然而用湿毛巾在他上身轻柔地擦拭着,关心地问道:“朱大哥,这个力度舒服吗?” 朱何享受地点点头。 “今日逛街开心吗?”语弦一边擦拭,一边抿嘴笑着问道。朱何依旧点点头。 渐渐地,朱何的上身和脸都开始泛红,他的体内也有一股股暖流往上涌,如同烈火般炙烤着。原本慵懒无力的他竟突然将语弦搂进了怀中。他迷糊着双眼,如狼似虎地扯脱着语弦的衣服……他口中却喊道:“洛雁,我好想你…” 而语弦也配合着,脸上还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两人开始你侬我侬起来。 终于,洛雁忍不住了,她猛地推开了房门,愤怒地瞪着正在缠绵的两人。她真想直冲过去,给他俩一人一个耳光,然后将他们臭骂一通,以泄心中之愤。可她没有那样,因为此时那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再用语言或者行动来释放了,已经累积成了伤害,已经在她心中深深刻下了一道疤。 朱何猛然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看看门口站着的洛雁,再仔细看了看自己搂着这名女子,立马将陈语弦推开了。他慌忙穿好上衣,从床上起来。 他走向洛雁,欣喜道:“洛雁,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但见洛雁那不理不睬的眼神,他急忙解释道:“洛雁,你千万别想多了!我跟语弦什么都没有的!” 洛雁转过了头,不想看他,而眼中的泪珠却不自觉地留下了。 “洛雁,今晚这个错误是我喝多了,把语弦误认为是你了。洛雁,对不起!”朱何继续认错道,并将洛雁搂进怀中。 可洛雁却将他一把推开了,沉声道:“你不用多说了!你也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今日只是回来拿我的东西……” “洛雁,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这些天一直在找你呀!”朱何急道。 “行了,不用说了,我马上就会离开,不会影响你们。”洛雁面无表情,转身准备离去。 朱何一把将她拉住了,道歉道:“洛雁,你不要再走了。再走,只会让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我知道乔长老之事,你是被陷害的,我那次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这次又是一个误会,我再向你道歉。你别走,好吗?” “不要想我道歉!我可受不起。放开我的手!”洛雁沉声道。 朱何死死拉住,不肯松掉。洛雁开始挣脱,“松开!”然而猛地一甩,终于将朱何的手甩开了,随后径直往房外走去。 “洛雁!”语弦突然呼喊道。 洛雁停住了,站在门口,不过没有回头,说道:“语弦,我们是好姐妹,你有什么说的,就说吧。”洛雁将她爹的那句话死死记在了心头----继续和语弦保持姐妹关系,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拆穿她。 “洛雁,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朱大哥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个误会。并且错的人在我。明知道朱大哥喝醉了,明知道朱大哥呼喊的是你的名字,我还……!洛雁,我向你道歉!你留下来吧。”语弦认真地说道。 洛雁心中自然想道:陈语弦,你还真能演的,到这个时候,还可以如此镇定地假装替别人着想! 可洛雁口却说道:“语弦,你是位好姑娘,也是我的好姐妹。你没有错,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我真得走了…” “你不要走。你走了去哪啊?朱大哥天天念着你,你别走了好吗?”语弦继续说道。 “我自有我去的地方…”洛雁说罢,便往外走去。 朱何立马追了过去。可洛雁一出房门,便只顾一路狂奔,丝毫没有回头。朱何施展轻功追赶,洛雁立马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洛雁,快回来…”朱何在后大喊,可洛雁始终没有回头。 追了好远好远,可依旧没有追上,朱何失望地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黑暗中那若隐若现又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也落泪了,猛地拔出宝刀,一声大喝,同时猛挥宝刀,一道刀痕划向前方的一根树干上,树干瞬间被截。他双手紧握拳头,仰天大喝,树摇叶落。他的心如尖刀在刺痛,他真希望天上能来一道闪电,劈向他的心窝,将他的心瞬间割掉,因为那样他就不会心痛了! 他恨他自己,为何会犯这样的错误! 而此时,他已经欲哭无泪了。 第102章 失魂落魄 在这漆黑的夜里,万籁俱静。唯有那风声嗖嗖作响。 朱何的呼喊声,朱何的失声大喝,朱何的猛挥宝刀,树断叶落声,洛雁都听得到。那一声声如同飞箭,一针针刺在她的心底,令她在马背上泪落如雨。可她没有回头,她已对朱何彻彻底底地失望了,那一次次的误会已经在洛雁心里累积成深深的伤痕。 她越骑越快,只想赶紧远离丐帮,不再想看到朱何。她已完全忘记了自己回来的初衷。矛盾往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而原本深深相爱的两人更是如此。 洛雁继续飞驰,不知不觉地朝云秀庙的方向而去。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回到爹身旁才能得到安慰,只有回到庙中,才能让人心静气和。 天色渐明,洛雁来到了云秀庙。如此边奔边哭泣一晚,大眼睛已变得通红,面容也显憔悴。 安流大师正在和尘空等几位大师一同诵经,听闻外头有勒马声,他停止了诵经,睁开双眼,缓缓朝庙外走去。果不出他所料,正是洛雁来了。 “泉儿…”安流大师呼喊道,可这次见到的泉儿竟比上次的时候更显憔悴了,他甚是心疼。 “爹…”洛雁一见安流大师出来,就立马走过去,一把扑进安流大师怀中,将那委屈的泪水尽情地往安流大师胸口流淌。 安流大师搀扶着洛雁,去了便房。 “泉儿,把委屈都倒出来吧。”安流大师道。 “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洛雁紧咬牙关道。 “朱何?” “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洛雁又重复道,“恨他!” “不想见他那就不见他,泉儿可别太伤心了。”安流大师顺着她的意思安慰道。 安流大师又问道:“他没有在丐帮兄弟面前为你澄清吗?” “不是。”洛雁摇摇头道。 “难道他还对你不理不睬?”安流大师继续猜测道。 “也不是。” “那泉儿为何如此伤心呢?” “他跟别的女子好了…”洛雁的声音变得颤抖了。 “啊?他居然是这样的人!泉儿,爹下次就去教训他!”安流大师气道,然后又问道:“那名女子是谁?” “陈语弦!” “果然是她!” “难道爹早已经猜到了?” “嗯。是她那就不奇怪了。泉儿也不必伤心,朱何肯定是爱着你的。他会跟陈语弦好了,肯定是陈语弦耍了花招。这里面,你和朱何肯定有误会。”安流大师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想再见他了!”洛雁道。 安流大师当然只是把她的话当作气话,遂回道:“好,那就不见他,就留在云秀庙,留在爹身边。” “爹,我不想待在中原了,我想回东瀛去…”洛雁道。 “你想回东瀛?”安流大师问道。 “嗯,泉儿想回去了,想回去看看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洛雁道。 “嗯,也该回去看看。那你什么时候再来中原?”安流大师道。 洛雁沉默了片刻,然后回道:“想爹的时候就来中原看看您。”显然,她的意思是,将长期居住在东瀛了,不想再待在中原,不想再见朱何,若要来中原,也只是想来看望她爹了。 “你想清楚了吗,泉儿?”安流大师问道。 “想清楚了…” 安流大师不禁摇了摇头,心想:看来泉儿是真的对朱何心灰意冷了! 安流大师遂道:“想清楚了,那就回东瀛吧。泉儿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会就走…”洛雁回道。 “那爹今日就不去诵经了,多陪泉儿坐会吧。” 太阳一点点爬起来,慢慢行至正中,又渐渐往西偏落。两父女触膝长谈,似乎千言万语始终诉说不尽。 就算有再多不舍,洛雁也还是决定要走了。父女俩走出庙宇,边走边聊。 洛雁牵起骏马。安流大师一路相送。送了已不知有多远了,洛雁遂停下脚步,道:“爹,你回去吧。再不回去等会就天黑了。” 安流大师道:“泉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爹也一样。” “对了,泉儿,从乔安手中找到的那块翡翠腰饰还在你那吗?”安流大师问道。 “在。” “给爹吧。”安流大师道。 洛雁遂从衣襟中取出那块翡翠,递给了安流大师,然后上马。 “泉儿,保重!记得常来中原看望爹!” “爹,保重!”洛雁骑上骏马,缓缓行走,时而回头看看。 而安流大师一直站在那目送,直到洛雁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 洛雁也一直慢行到回头看不到安流大师的时候,方挥鞭飞驰。 自那日起,洛雁回去了东瀛。 从那晚洛雁的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以后,朱何也变得魂不守舍,整日以酒相伴,甚至连丐帮事务都不再过问,幸好有成义在。成义见朱帮主如此不务正业,遂帮助朱何处理了丐帮的大小事务。 如此一日一日地颓废下去,朱何头发变得凌乱,胡渣开始冒出,整个人都变得苍老了许多。 那日,朱何端着一酒坛,一个人在路上边走边喝,跌跌撞撞。路边人对他指指点点,而他毫不在意。甚至很多人并不认识他这么一个丐帮帮主,而认识了他这么一个酒鬼了。 “朱大哥,你别喝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陈语弦从他身后追过来,夺走他手中的酒坛。 “你干什么?”朱何迷迷糊糊生气道,并伸手,欲夺回酒坛。 语弦死拉住酒坛不放,失声喊道:“朱大哥,你别这样了好吗?一切都是语弦的错,你不要这样惩罚自己了可以吗?” 朱何认真地看着语弦将话说完,之后,依旧若无其事地去夺那酒坛,“把酒还我!” “不还!我不想再看到朱大哥如此颓废下去了!”语弦坚定地回道。 见语弦如此顽固,朱何不禁开始强夺。他猛地伸手过去,拉住了酒坛的口沿上,随即使劲往回拉扯。而语弦双手死抱不放。 见一只手夺不回,朱何又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抓住酒坛口沿,然后使劲拉扯。语弦毫不示弱,竟使出全身力气,将酒坛死死抱进怀中,靠环抱的力气来抵抗朱何的拉扯。 两人在路边使劲拉扯着,路人见了,皆满脸疑惑地看了看他们,然后绕道走了。 这时,酒坛不知怎的,竟从两人手中飞了出来,摔在了不远处,瓷片碎了一地。 两人皆停止了拉扯,呆呆看着那破碎了的酒坛,一动不动,也一语不发,仿佛世界突然静止了一般。 第103章 你去了哪里 语弦打破沉默,道:“朱大哥,对不起…” 朱何没有看她,也没有理她,转身,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语弦忙奔到朱何的前方,挡住他的去路。朱何依旧没有发言,转身,朝反方向走去,语弦又忙奔到朱何的前方挡住去路。 朱何终于不走了,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斜眼看着语弦,道:“你还想做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再这么颓废下去了!”语弦道。 “不关你的事情。你回去吧。”朱何用眼神瞥向丐帮方向,指示语弦回去。 “我不回去!朱大哥,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别这样了好吗?”语弦喊道。 朱何认真地说道:“你没有错,是我自己犯傻。我没有怪你,你也不用道歉。” “可你这样明明就是在怪我!你越这么折磨自己,我越觉得对不起你。”语弦道。 “你真的不用管我。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语弦可以陪你!不是答应过语弦的吗,不会一个人出来喝酒,要喝,语弦陪你喝?”语弦道。 “你不懂!” “我不懂!我知道我不懂!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让好多人为你心寒吗?有好多大事被你荒废了吗?这些你懂吗?你整天过得没个人样,害得其他人也跟着你没日没夜,你不觉得惭愧吗?你不觉得你应该改变了吗?以前那个意气风发、豪情满怀的朱大哥去哪了?”语弦失声喊道。 朱何认真地看着语弦的眼睛,一点点地被语弦的话感染。这些话还真如利剑,一剑剑刺在朱何的心头,朱何低下了头,那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那愧疚的眼神。 “朱大哥,我们去喝酒!”语弦猛然拉起朱何的手,径直朝集市上而去,“喝完这次酒以后,就别再这样颓废了!” 来到一酒馆,语弦将朱何硬拉到一空位上坐下,随即呼喊道:“小二,来三坛烈酒!” “好,来喽!”小二大声回应着。烈酒立马送到。 语弦忙摆好两张大碗,打开酒坛,在大碗中酌满酒。一碗端给朱何,另一碗自己端起,再向朱何敬酒道:“来,朱大哥,语弦敬你一晚!”可朱何却一动不动,语弦遂道:“好,那语弦就先干为敬了!”说罢,一大碗,一饮而尽。 一喝完,语弦又为自己倒上一大碗,又向朱何敬酒,可朱何依旧低头不语,故而语弦又将那碗烈酒独自饮完。 语弦再敬,朱何依旧不理不睬,他似乎陷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他或许在自责,或许是在思念洛雁,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个人放空着脑海,发呆。 可语弦如此自酌自饮了五六碗,明显脸庞已变得通红,眼神变得迷糊,声音也变得飘逸,坐着也变得不再平稳。她一手用力地撑在桌上,一手端起碗酒,继续敬酒道:“朱大哥,再敬你一碗…”持碗往朱何桌前的那碗轻轻一碰,然后又独自饮下。可这样一次一次地独饮,语弦明显喝不下了,将大碗放到嘴边,可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酒好难下咽,她眉头紧皱,似乎拼了命也得将这酒喝下去。 这一画面,朱何当然全看在眼里,他终于甩开了沉静,猛然站起,抬起一酒坛,放到嘴边,然后倒酒如倒水一般,肆意地往嘴里送。没多久,一坛酒就被饮尽,然后将酒坛猛然甩开。 语弦被这一下惊到了,坐在一旁撑着头,呆呆地看着。 朱何朗声道:“语弦,听你的,自喝完这次酒以后,朱大哥就立马改变,不再颓废了!” 语弦迷蒙的眼神中透露着笑意。 这次朱何并未喝醉,语弦喝了那几碗之后,也没再喝了,加上和朱何畅聊了一番,那醉意也没了。 回到丐帮,朱何清理了凌乱的头发,剃去了满脸的胡渣,又向成义询问了丐帮的各种事务,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朱何。 然而,并未如此。洛雁走了,而且是被自己气走的,朱何心中的后悔与自责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没了。那伤痛经常如瘟疫般缠着他,让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不过他学会了掩饰,在他人面前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一样有说有笑,一样忙里忙外,一样豪情万丈。 这夜,他又想起了洛雁,一个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洛雁,你还会回来吗?你去了哪里?” 她会去了哪里? 朱何拼命地想:苏家庄?华山派?如果是去了苏家庄和华山派的话,那苏庄主和木叔叔肯定会派人来告诉我的。那会去了哪里? 朱何轻闭双眼,让躁动的心舒缓下来,静静地再想,突然,他睁开了双眼,脸上透露着欣喜,道:“云秀庙!” “没错,洛雁肯定是去了云秀庙了!”朱何迅速从床上坐起,想道:她走时说,她自有去的地方,那肯定是云秀庙,她肯定是去见安流大师了! “我应该去云秀庙中找她!”朱何自言道。 想到洛雁,其他什么都不再重要了,说走就走,第二日,立马动身。 骑上骏马,一路风雨兼程。 赶到云秀庙,朱何下马,走近庙门。 尘空大师领着安流大师、安闲大师、安木大师、安肃大师、安原大师,跪于蒲团上,轻闭着双眸,轻念着佛经。 他没有说话,怕打破庙宇的宁静,更不愿打搅了几位前辈诵经。他在庙外站着,静静地等着,等着大师们诵经完毕。 旭日行至正中,大师们纷纷睁开了双眼。 尘空大师面目慈祥,呼道:“是朱何吗?等了多时了吧,进来吧。” 朱何缓缓走进庙堂,作揖道:“朱何拜见几位大师。”遂也跪拜在蒲团上。 安流大师心想:朱何,你总算来了! 尘空大师道:“朱何,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听闻你统一了丐帮,完成了安肃交给你的任务了?” 朱何道:“禀告尘空师父,朱何的确已经统一了丐帮。陈九德也被除了。今日来此,我为的是私事。” 安肃大师道:“安肃多谢朱施主。”安肃大师即前任丐帮帮主贺肃公。 尘空大师道:“你莫非是来寻找洛雁施主的?” 朱何点点头,道:“是的。洛雁在这吗?尘空师父。” 尘空大师微微一笑,道:“这个,你得跟安流大师好好谈谈。阿弥陀佛…” 安流大师亦笑道:“朱何,你跟我来吧,我们去便房说事。阿弥陀佛…” 安流大师遂领着朱何去了便房。 尘空大师微笑着对其他几位大师说道:“凡尘之事多扰人。为了一个情字,你走我寻,我寻而你走;为了仇字,你杀我砍,你逃而我追;为了恩字,你报我还;为了怨字,你怒我愤。情仇恩怨,让世间厮杀不断!唯有这佛法,让我等心静气平! 今日还有客人要来此,她在暗处,我等可要好生接待了!” 然而一听这“接待”二字,总觉得并非本意。 其他几位大师,皆会意地点点头。 第104章 静心安禅,以制毒龙 朱何跟随着安流大师来到便房内。 一进房间,朱何一下跪在安流大师跟前,他面忧愁,陈述道:“安流大师,泉子在这里吗?朱何不肖,误会了泉子,还气走了泉子!朱何不肖!” 安流大师面目凝然,忙扶起朱何道:“何儿,快起来吧。待贫僧慢慢给你道来。” “嗯!”朱何站起身来,在安流大师的指引下坐了下来。 安流大师缓缓说道:“你和泉儿的事情,贫僧都知晓。贫僧能够理解你,你身为丐帮帮主,很多事情在处理时都得为大局着想,因而有时忽略了泉儿,甚至引发像乔安之死这样的误会。泉儿的性格,贫僧也了解,她活泼开朗,毫无城府,对人对事都情真意切,但同时也心思细腻,内心脆弱,容易受到伤害,特别是她最在乎的人,越容易伤害到她。” 这一字一句痛刺着朱何的心,他自责道:“怪朱何愚钝,没有参透她的心思,误会她,伤害了她!明知道乔安之死不可能是洛雁所为,那是还对她不理不睬,不为她辩护!明知道身旁的女子不是泉子,还迷迷糊糊地将那女子搂入了怀中!” 安流大师安慰道:“何儿,你千万别自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有苦衷,这些贫僧都能理解。”接着,从怀中掏出那块翡翠腰饰,递给朱何。 朱何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安流大师语重深长地说道:“这是乔安之死的证据。” “大师何出此言?” “这块翡翠腰饰是泉儿在察看乔安尸首时,在乔安手中找到的。乔安死后将这块翡翠腰饰紧紧抓在手心,显然这是乔安从杀害他的凶手身上夺来的。”安流大师解释道。 朱何忙接过这块翡翠,仔细察看,努力地去想这块翡翠会是谁的。 “知道是谁了吗?”安流大师稳稳地问道,以为朱何猜到是谁了。 “不知道…”朱何依旧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安流大师遂想到了:这块翡翠腰饰是陈语弦和泉儿一起逛夜市的时候新买的,朱何还未见过,这也难怪他不知道。 他又想:可这凡尘之事自当凡尘之人自己处理,贫僧就不再插足了。为了泉儿,贫僧已将这翡翠交给了朱何,也算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了,其他的事情就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故而他没有将凶手是陈语弦的事情告诉朱何。他回道:“这块翡翠腰饰你要好生保管,这是查出真凶最有利的证据。” 朱何点了点头,将翡翠收进了衣襟中。 “那泉子呢?她还在这里吗?”朱何急切地问道。 “她已经离开了…”安流大师叹气道。 “她去了哪里?”朱何更加心急了。 “东瀛…” “她回东瀛了?”朱何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一样。 “去了多久了?”朱何又问道,脸上尽是失落。 “那日他一来云秀庙,只在这待了半日,就离开了,已经有五天了。”安流大师回道。 “那已经回到东瀛了!”朱何失望地回道。他瘫坐在凳上,心想:看来洛雁是彻底对我失望了! 寻思了片刻,他猛然蹦出一句:“我要去找她!” 安流大师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去吧,把她找回来!贫僧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她也深爱着你,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对你生气!这次的事情,是佛祖对你们的考验,希望你们能够经得起这次考验。阿弥陀佛…” “嗯!谢大师指点!”说罢,朱何立马起身,辞别了尘空等几位大师,匆忙离开了庙宇,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安流大师回到庙堂,回到自己的蒲团上跪拜着。 尘空大师微笑道:“今日来,我云秀庙中沾染了不少凡尘之事,老衲嗅到了云秀庙的危机感。” 安流大师遂认罪道:“这些都是安流之过,安流在此认罪,甘愿受罚。” 尘空大师依旧挂着祥和的笑容,道:“该来的劫难终究回来的,非你一人之过也!故而你也无须认罪。我等只需静心安禅即可。” 安流等其他几位大师会意地点点头。 “客人来了!”尘空大师微笑道,随后轻闭上双眸,开始诵经。其他几位大师亦跟着闭眼诵经。 果然,一名绿衣女子走了进来,见庙堂内几位大师正在诵经,又听庙堂内“嗡嗡”的诵经声如咒语一般,弄得她心烦意乱,几乎要跳了起来,随意看了几眼,便赶紧出去了。 她是陈语弦。 原来,朱何清晨一离开丐帮,语弦便悄悄跟了过来,一路跟到云秀庙,然后偷听到了朱何和安流大师的谈话,也知道了曾经的“中原四斗”和“东瀛三星”都没死,其中的“三斗二星”竟隐居在这云秀庙中。 小小的一座庙宇,竟隐藏着如此多的武林泰斗! 陈语弦惊呆了,顿时感觉到世上的事情太过奇妙,太让人出乎意料,太让人捉摸不透。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牵起马匹,缓缓走着。无数的为什么和数不尽的感慨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她想: 难怪朱何会突然得到了打狗棒!难怪自洛雁解毒之后,朱何的内功会突然变得如此雄厚!难怪洛雁在被气走时会说她自有她的去处!难怪无垠剑会突然出现在洛雁手上! 为什么雪莲岛上那么厉害的毒气都没将他们毒死?他们又是怎么来到了这云秀庙中的?领头的尘空大师似乎无所不知,他又是何来历? 太多的疑问如鬼魅般纠缠在她心头,她又回头看了看云秀庙,心想:难怪这一座小小的庙宇却显得如此的端庄灵气! 可她又想: 还好今日跟着朱何过来了,这么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和鲜为人知的秘密,被我知道了。 爹当年想费尽心机想要除掉的这些人,谁知都没死!这个消息一定要尽早告诉爹才行! 语弦骑上骏马,速往回赶去。 而云秀庙中。 尘空大师又睁开了双眼,微笑着道:“客人走了。” 安流大师道:“尘空师父说得危机感便是源自于她吧。据贫僧猜测,她就是陈九德之女陈语弦。” 尘空大师缓缓地点点头,微笑道:“心存毒龙,故而行恶,要说我感觉到的危机感源自于她,倒不如说是源自她的心。心怀恶念之人,在十里之外便能感觉得到,此等人日后自会收到应有的惩罚。我们无须理会,只需静心安禅便了。阿弥陀佛…” “我等谨遵尘空师父教诲,静心安禅,以制毒龙。阿弥陀佛…”安流等几位大师一起应和道。 斜阳洒在云秀庙上,显得灵光闪闪,仙气沸腾。 第105章 难以置信的事实 骏马一声长嘶,前腿纵然跃起,马身几乎直立,随后前腿又猛然落地,骏马停下了脚步。原来已回丐帮,朱何猛然勒马,然后匆忙下马,径直奔向丐帮大厅,再命人召来成义。 成义急匆匆赶了过来,忙向前作揖道:“帮主,成义在此。帮主有何急事?” 朱何语速急切道:“成义,我的确有急事,可是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我就简单跟你说,我要去东瀛过段时间。这段时间的丐帮事务就交给你来处理。我看好你的能力,相信你会比我处理得更好。” “成义领命!” 朱何遂走近成义,紧握成义的手,深情地说道:“成义,你虽是我的手下,可我一向都把你当兄弟。我不在的时间里,你一定要将丐帮治理得井井有条。等我回来,兄弟再一起喝酒!” “成义明白,成义绝不辜负帮主的重托。” “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行礼。你下去吧。”朱何道。 成义一走,朱何立马三步当作两步走,急匆匆来到房间,清理好衣物,将打狗棒放好,背上天陨刀,并将天魅神鞭放进包袱中。背好包袱,匆匆而去。 语弦也回来了,当她赶到丐帮大门时,正好看到了朱何离去的背影,看着他骑着骏马,拼命地往外奔去。 “他是真的要去东瀛了!”语弦不禁练道,然而从她此话的语气中却丝毫听不出她的心情----不知她是为朱何的离开而欣喜,还是为他的离开而失落。 或许朱何的离开,此时对她而言微不足道,而更加重要的事情是,云秀庙中的那些她爹陈九德曾经想要除掉的人都还在,这该如何是好? 这是最令此时的她头痛的事情。她站在丐帮的门口,朝内看了看,心想:朱何最近也已离开,我留在这里又有何意? 于是转身,又骑上了骏马,猛地挥鞭,疾驰而去。 她回到了陈府。 回到她的闺房,她问下人:“我爹回来了吗?” “陈大人要到晚上才能回府。” “下去吧。”语弦心想:看来爹还在外面奔忙。整日如此易容为他人,在江湖上行走,的确顺风顺水。可让人苦恼的是,爹最想要除掉的人却一个都没死! 语弦显得焦虑无比,她在想: 自小爹便把我安排在了花木老妖身边,监视着花木老妖的一举一动,而他自己则混在华山派木旋风身旁。因为江天化的事情,我们已经和花木老妖撕破了脸,不过却巧妙地混到了朱何身旁,我也偷学到了花木老妖的《伞花毒术》,如此一来我在花木老妖身旁的十多年也没白待。而爹混在华山派中,几十年来都一直没有被人识破,如今还学会了《毒龙**》,这样一来,爹这几十年来的卧薪尝胆也算是有所回报。可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三斗二星”竟然没有死在雪莲岛上! 太阳慢慢沉下西山,天色渐渐趋于黑暗。陈九德回到了陈府。 语弦赶忙前往陈九德房间,见陈九德正在卸容,不禁感叹道:“爹,您辛苦了。这么多年一来,您天天都是如此清晨易容、晚上卸容,整日都低声下气地跟随在自己最不喜欢的人身旁,完全抛弃了御史大人的尊贵。语弦心疼爹。” 陈九德边卸着容,边往后看,笑道:“语弦,你来了。你今日怎么了?怎么说出如此感人的话?” 语弦笑道:“没什么。想了想爹这么些年来所做的事情,整日忙里忙外,卑躬屈膝,语弦有些关心你了。” 陈九德哈哈笑道:“语弦,你不用关心我。爹现在所吃的每一点苦都是为以后的幸福生活做基垫,日后大好河山都会尽数落在爹的掌控之中!哈哈…” “可是…”语弦脸上挂满担忧。 “可是什么?你今日怎么了?”陈九德卸完了容,认真地看着语弦的眼睛,问道。 “爹,你还记得东瀛四斗和中原三星吗?还记得雪莲岛武林大会吗?”语弦猛然问道。 “记得,都过去十多年了,你提这事作甚?”陈九德诧异地看着语弦。 “我再问爹,你知道中原有个云秀庙吗?”语弦又问道。 “中原的庙宇成千上万,知道几个比较有名的,云秀庙从未听说过。”陈九德认真地回道,“你提云秀庙作甚?” “语弦跟爹汇报一件惊人的秘密!”语弦瞪大着双眼,望着陈九德。 “什么秘密?”陈九德也感觉到了事情的奇妙。 “曾经的中原四斗和东瀛三星一个都没死!而其中的‘三斗’和‘二星’竟隐居在云秀庙中!”语弦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陈述道。 “什么?”陈九德拉长了下巴,质疑道:“怎么可能?他们早被毒死在雪莲岛上了!怎么可能没死?” “真的没死!”语弦坚定地回道。 陈九德开始变得半信半疑。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胡须跟着嘴角打颤,仿佛心都快被惊得飞出来。他双手紧抓桌沿,又问语弦道:“你怎么如此确定?” 语弦回道:“那日朱何清晨出外寻找洛雁,我跟踪了他,然后来到了那个叫做云秀庙的地方。我偷听到了朱何和那庙中的僧人的谈话,其中有一位僧人是洛雁的爹,而洛雁原本是东瀛崇武门人,名叫酒井泉子,她爹是‘东瀛三星’之一的酒井冰流,所以我断定,那位僧人就是酒井冰流。而另外一位僧人感谢朱何替他统一了丐帮,所以我猜测这位僧人是‘中原四斗’之一的丐帮帮主贺肃公,这也难怪朱何会突然拥有了打狗棒!所以我断定,那庙中的几位僧人就是曾经的‘三斗’和‘二星’!” 听如此一推断,陈九德的心跳得飞快,那桌沿被他的双手抓出了深深的痕迹,他的胡须都快翘到眉头,脸皮直打颤。语弦说得如此真切,他不敢相信,也只得狠下心来接受这一事实。 “还有,那庙中还不止五人,还有一位领头的僧人,看上去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面目祥和,却又透露着深入骨髓的杀气!似乎比那‘三斗’‘二星’还要厉害!”语弦继续说道。 桌沿被陈九德那鹰爪般的双手抓掉了一角,他咬牙切齿道:“我陈九德如此精心策划的雪莲岛惨案,竟然没将他们弄死!竟然没把我最想要除掉的人处死!” “爹,我们该怎么办?他们没死,迟早会来找您麻烦的!”语弦脸色焦虑道。 而此时,陈九德也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吓到了,他也变得思虑万千,却不知所措。他的脑海中也漂浮着无数的问号,和陈语弦初到云秀庙时所浮现的疑惑相似。 ----他们是怎么逃出那毒气冲天的雪莲岛的?又是怎么去了云秀庙的?那位领头的僧人会是谁? 而更让他不解的是: 既然‘三斗’‘二星’没死,为何十多年了都没来找我寻仇? 一想到寻仇,陈九德吓得连连后退,竟一退倒在了地上。语弦急忙把他扶到凳子上坐下。 陈九德满脸忧愁,不禁念道:“我陈九德英明一生,难道要败在这几人身上了吗?”声音颤抖而无力。 “不会的,不会的!爹,你冷静一下,可别想多了!”语弦连声安慰道。 第106章 星斗又陨 语弦接着说道:“爹,以您现在的武功,他们也不是您的对手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毕竟人多,而且还有一位武艺不知深浅的高僧!”陈九德道。 “那爹现在打算怎么办?”语弦问道。 陈九德紧握双拳,咬牙道:“尽早除之!不能正面交锋,那就只能……”那浓眉大眼瞟向语弦,似乎在对语弦述说着一个阴谋。 语弦会意地点点头,低声道:“那明天就行动!” 那晚,两人静心策划了一番。 次日清晨,父女俩早早起床,聚到一起,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开始易容,他们一边准别着易容的材料,涂染到自己的脸上,一边口念着《易容诀》。 一会后,父女俩易容完毕,彼此仔细打量了对方,满意地点点头。 陈九德呼语弦道:“洛雁…” “哎?爹呼喊的语气太生硬了,不够亲热。你听我是怎么呼喊朱何的。”语弦怨道,然后清了清嗓音,再模仿着洛雁的声音和语气,呼陈九德道:“小何…” “哈哈…爹明白了!”陈九德笑道,随后改变了下语气,再呼道:“洛雁…”那声音还真想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声音,不愧是易容多年的老手了。 “嗯,现在差不多了!”语弦笑道,然后又模仿着洛雁的语气说道:“小何,走吧,我们前往云秀庙吧。” 原来,父女俩易容成了朱何和洛雁。 “洛雁”带路,“朱何”跟随,一人一马,迎风疾驰,往云秀庙奔去。 云秀庙中,佛光普照。尘空等几位大师正在安禅诵经。一阵阵冷风从门口吹进庙堂,弄得蜡烛的火焰一摇一晃。尘空大师的胡须也被微风吹得倾斜,祥和的面容上似乎带着几许焦虑,他嘴唇微启,道:“弟子们,今日邪风进庙,旭日被遮。对此异象,你们有何看法?” 安原大师缓缓回道:“这恐怕不是好兆头!” 安流大师道:“据贫僧猜测,莫非今日又有客人要来?而且今日的客人和上次来的那位客人有些联系。” 尘空大师点点头,道:“今日我等更要好生相迎,这位客人可非一般人也!”而这“相迎”二字又更让人深感不妙。 安闲大师问道:“既然来者不善,那我等为何不做防患?” 尘空大师喃喃笑道:“既来之劫,早晚会来,今日虽防,可保明日?故而我们只需静心安禅,劫难自会度过。” 几位大师会意地点点头,道:“阿弥陀佛…” 一会后,“朱何”、“洛雁”来到云秀庙,他们毕恭毕敬地走进庙堂。而尘空等几位大师依旧若无其事地念着佛经,敲着木鱼,微闭双眸。 “朱何”仔细打量了几位大师,除了尘空大师以外,其他几人他都熟悉得很。他心中震惊道:安原、莫闲、贺肃公、左君桑木、酒井冰流,你们果然都没死! 他上前作揖道:“朱何拜见几位大师!” 几位大师这才睁开了双眼,停止了诵经,站在他们身旁的两人的确是朱何和洛雁,可很明显的是,“朱何”和“洛雁”身上并没看到天陨刀和无垠剑。 尘空大师依旧如往常一样慈祥地笑道:“朱何,你来了啊?” 安流大师也如往常一样关切地问道:“泉儿,朱何,你们回来了就好啊!贫僧还替你们担心嘞。” “洛雁”走近安流大师,亲切地回道:“是啊,爹,泉儿当然舍不得爹啦,想多回云秀庙来看看爹。” 安流大师感动地回道:“泉儿真好!你不是已经去东瀛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洛雁”遂牵起“朱何”的手,深情地回道:“还好小何把我追回来了。他找到我时,我还没离开中原。” 安流大师微笑着看了看“朱何”,道:“何儿不错,把泉儿追回来了就好,没有辜负贫僧的期望。” “朱何”笑道:“我和泉子的感情之深,没有什么可以撼动的。” “那贫僧就放心啦,阿弥陀佛…”安流大师双手合十道。 尘空大师问道:“朱何,洛雁,你们今日来此还有其他事情吗?” “朱何”作揖道:“晚辈最近在研读《地藏菩提本行经》,可其中有好些内容,晚辈不懂,想请几位大师为我解读一下。” 尘空大师款款谈道:“《地藏菩提本行经》是地藏三经之一,其余两部是《占察善恶业报经》,《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本经叙说地藏菩萨之本愿功德,及本生之誓愿,强调地藏菩萨不可思议之大愿力。经中记载释迦牟尼佛在切利天宫,为母亲摩耶夫人说法,赞扬了地藏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正菩提’的宏大誓愿,还介绍了地藏菩萨在因地修行过程中的典型事例。”随后问道:“朱何,你有哪里不懂?” “朱何”掏出《地藏菩提本行经》,恭敬地走近尘空大师,然后将经文递给他。 几位大师皆目不转睛地看着“朱何”,看着他的每一个举动。尘空大师缓缓接过经文,再慢慢打开。他认真地阅读着上面的文字,手也自然地不断往后翻阅,喃喃问道:“朱何,哪一句不懂?” “朱何”紧紧瞪着尘空大师翻阅,他回道:“再往翻后几页就到了。” 尘空大师依旧一句一句认真地阅读着,手缓缓地翻阅着。 一页,尘空大师如常地翻阅过。 又一页,尘空大师又如常地翻阅过。 再一页…… 等到这一页,尘空大师停顿了。似乎那一页有种莫大的阻力阻止着尘空大师翻阅。 如此一页又一页,翻书的声音细碎如雨声。其他几位大师以及“洛雁”皆把目光投在那本经书上。“朱何”更是目光不离。 而此时,尘空大师停止了翻阅,“朱何”心中有些凌乱了,他在想:老和尚,下一页就是你想要看到的那句经文了,快翻过去! “洛雁”眉头有些微皱,她也心中急促地想道:快翻过去啊! 而其他几位大师面目也变得有些凝重。 尘空大师虽然停止了翻阅,而面目依旧祥和,如常地挂着微笑。 “朱何”道:“大师,我想请教您的那句经文就在下一页。” “嗯。”尘空大师微笑着点点头,左手端起经书,右手开始缓缓地翻阅。他一点一点地将那页往上提起,再一点一点地翻过来。所有人都注视着经文。 这时,“朱何”对“洛雁”使了个眼色,“洛雁”悄悄从身后逃出一小药瓶,背着手。 “大师,这一页有一个破烂的地方,那里的文字丢失不见了,前句是‘见诸鬼神乃及诸形’,后一句是‘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过去父母…’想请大师为我补上中间丢失了的那一句。”“朱何”道。 那一页被尘空大师完全翻阅了过来,果然,那一页丢失了一句文字。几位大师皆好奇地看向那里。 然而就在这时,那一文字丢失处在大师们的眼睛中渐渐浮出影像,似乎是文字,又似乎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图像隐隐约约,忽明忽暗,忽现忽隐,有时旋转,有时消失。大师们越想努力地看清,那图像越是变幻得厉害。大师们眼睛睁大越来越大,好奇的神情在他们的脸上不断地浮现。 慢慢地,大师们眼神开始迷蒙,一点点沉迷在了那个图像当中。 “朱何”轻步但却快速地走离尘空大师。“洛雁”则轻轻打开小药瓶,悄悄放在庙堂里。随后两人赶紧离开了庙堂。 尘空等几位大师被这图像深深地缠住了,加之那个小药瓶中药性的作用,大师们渐渐昏睡过去。 “朱何”、“洛雁”来到庙外,迅速骑上骏马,驰离了云秀庙。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107章 回天魅堂 “朱何”、“洛雁”来到庙外,迅速骑上骏马,驰离了云秀庙。 “朱何”盈盈笑道:“十多年不见,他们居然变蠢了!还有那位领头的老和尚,也不见得聪明!都是一群蠢货!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我除掉了!” “洛雁”嫣然笑道:“是啊,以爹现在的武艺,还有谁可与你为敌!” “朱何”笑道:“《毒龙**》果然厉害!我只是在那本《地藏菩提本行经》上稍施‘幻术’,就把曾经的‘星斗’们迷糊了,再加之你施用的那瓶**,他们必死无疑!”接着问道:“语弦,你施用的是什么毒?是来自《伞花毒术》的吗?” “洛雁”自豪地笑道:“当然是《伞花毒术》上的。那是《毒术》上所记载的毒性最强的毒----敏咪子。它可以让人在吸入半个时辰内五脏俱腐!” “他们必死无疑!哈哈……”“朱何”不禁放荡地笑道,“当年把你安排在花木老妖身旁,一点没错!” 他们一边骑行,一边卸容。两人渐渐现出了真容。 陈九德急忙勒马,道:“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肯定已经死去。为防又出意外,我们再回去瞧瞧,将那庙宇也焚掉!” 陈语弦点点头。两人紧急倒转马头,奋力疾驰,往云秀庙回奔。 回到庙宇前,两人下马,迅速走进庙门。朝内看去,庙堂一片荒凉,几位大师躺在地上。 走近观看,几位大师眼眶发黑,脸色苍白,嘴唇灰白。再一一感触鼻孔,发现都已没了呼吸。 陈九德不禁冷笑几声,随手朝语弦一挥。语弦速在神龛上取来几支燃着的蜡烛。 两人走出庙堂,在外搬来一些荒柴野草,堆积在庙堂四周,再用蜡烛将柴草点燃。火星渐渐夸大,随后迅速蔓延,整个庙堂周围都被火焰围绕。随着秋风的猛刮,火势越发凶猛,整个庙堂都被火焰吞噬。 “被如此熊熊烈火烧为了灰烬,你们若还不死,那我陈九德只能认命了!” 陈九德、陈语弦赫然转身,只听得身后,柱梁‘咔嚓’的掉落声,和火势蔓延的轰隆声。他们心情舒畅,潇洒地骑上马匹,一挥马鞭,驰离了这里。 “《毒龙**》!《伞花毒术》!有此两种神功,我陈九德何愁大业不成!” 蜿蜒的山路上,留下了两人阴毒的背影。 话题转至朱何。 那日,朱何告别了丐帮,便急忙骑着马去了码头。 “泉子,你会去了哪里?”朱何站在船头,眺望着一望无尽的海面,心思如同海水般汹涌絮乱,眉头紧皱。 海鸥在天空滑翔,喔喔的叫声惹得他更为絮乱。很长很长的忧愁纠缠他不休。 记得曾经经过这片大海时,是和泉子一起。 船渐渐靠岸,朱何迅速下船,骑上骏马,一路飞驰。 “如今崇武门已经被灭,泉子不会去了那里。” “先去天魅堂,找松上大哥。” 朱何用双腿使劲地夹击马腹,骏马一声长嘶,疾速而去。 那熟悉的路径,甚至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幕幕映入朱何的眼帘。几年前的画面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越是如此,他越是加速奔驰,越发想快些见到松上大哥了。 马蹄声缓慢了下来,朱何远远看到了天魅堂的大门。他下马,缓缓走着,看看那熟悉的牌匾,似乎每一丝空气中都能嗅出少年时的味道,每一粒灰尘中都能折射出习武练鞭时的场景。 渐渐走近了天魅堂大门。 “朱何师兄回来了!”守卫在门口的天魅堂兄弟兴奋得大呼道。 紧接着,两三名天魅堂兄弟立马走进了堂内,一路长呼,奔走相告----“朱何师兄回来了!”“快去禀告堂主师兄,朱何师兄回来了!” 另有三四名守卫兄弟热情地前去迎接,也是一路奔走,隔好远就开始大呼:“朱何大哥,朱何大哥!你回来啦!兄弟们都想死你了!” 一走近朱何,那几位兄弟便亲切地握住朱何的手,拉起他,朝堂内走去,一路上嘘寒问暖的。 “朱何大哥,你在中原过得怎么样?我们都想去中原找你了!哈哈…” “朱何过得怎样都好,只是也怪想念你们!你们过得怎样?”朱何道。 “我们过得还好,兄弟们都在一起,同甘共苦,豪情畅饮!就缺你呀!” “好!那今晚我们兄弟们再一起畅饮一宿!再续情谊!”朱何豪情道。 “好!” 刚进堂门,便见到松上夷郎兴匆匆地奔走过来,脸上的欣喜之色如春风如来。紧跟夷郎身后的,还有一女子----腾野紫伊。 一见到松上大哥,朱何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了,竟一下飞跑过去。 夷郎、朱何,相向奔跑,手在空中伸得好长,好像就在下一秒就牵到彼此。可越是如此急切,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越长,似乎怎么都走不近,总觉得对方还在远方。两人恍如回到了童年时的相逢,蹦蹦跳跳,天真无邪。 终于,两人走近了。 “松上大哥!” “朱何贤弟!” 两人紧紧相拥,眼中泛出了些许激动的泪水。 兄弟们也渐渐走近了,紫伊也来到了他们身旁。 见深情款款的两人,旁若无人地相互慰问着,紫伊脸上溢出了灿烂的笑容。她也不禁打断两人,笑道:“两位,这里还有我们呢?你们能恢复正常了吗?” 兄弟们皆开怀地笑了,“紫伊说得对,哈哈…” 这时,两人方松开拥抱。 原来紫伊也在!朱何刚刚只顾着看松上夷郎了,竟没注意到紫伊也在了。他欣喜地看着紫伊,笑道:“紫伊,你在啊。” 紫伊蹦跳着,笑道:“你们走时不是说,等到你们再回来的时候,要看到我和夷郎在一起吗?这不就是实现你们的愿望吗?” 朱何笑道:“那要谢谢你实现了我们的愿望!这一幕的确是我最想看到的,算是松上大哥见到我的最好见面礼了吧!”接着问道:“那朱何再随意问一下,你和松上大哥,是谁追的谁啊?是不是我们一离开你们就…?” 紫伊捂着小嘴可爱地回道:“你这也算是随便问一句?当然是他追我呀。小妹我伶俐可爱,你松上大哥朝思暮想的,早就想追我了。”惹得在场兄弟们开怀大笑。 夷郎用那带点痞意的眼神瞥着紫伊,道:“明明是你…追…我…的…”故意拉长着语气说道。 紫伊急忙蹦跳起来,去捂夷郎的嘴,并一边生着小气说道:“胡说胡说!明明是你追我的!明明是你追我的!” “好好好!我追你。”夷郎妥协道。 “这才差不多!”紫伊嘟着小嘴。 紫伊刚一放下去捂夷郎的秀手,夷郎却又故意问道:“我什么时候追你了?”痞痞的眼神直勾勾瞪着紫伊。这又惹得紫伊跳了起来,握起双拳在夷郎胸膛上轻轻捶打着。 见两人感情如此融洽,朱何脸上挂满了笑容。 “好啦好啦。朱何贤弟来了,今晚必须要畅饮一宿了!”夷郎遂高举右手,朗声道:“兄弟们,快去准备酒宴!今晚开怀畅饮!”随后牵起朱何的手,道:“朱何贤弟,我们进屋畅聊,说说你在中原经历了一些什么?” “好!我也想听听松上大哥和紫伊小妹的故事!”朱何笑道。 一群人纷纷散去,堂内依旧一番热腾。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108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回到房中。 “朱大哥,泉子呢?怎么只见到你一个人回来了?她还在中原吗?”紫伊问道。 “她…”朱何的脸色变得沉重了,他垂下了头。房间内,起先那股热闹的氛围顿时消失不见。 “她怎么了?”紫伊着急地追问道。夷郎看着朱何,脸色也变得凝重了。 “她比我还先回东瀛。我这次回来的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她…”朱何回道。 见朱何那不悦的脸色,夷郎自然看得出来----朱何和泉子肯定发生了不快的事情,遂问道:“贤弟,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泉子怎么了?” 朱何自责道:“我让泉子伤心了!我误会了她,还伤害了她!她是被我气回了东瀛的!我真蠢!” “怎么会这样?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夷郎焦急地问道。 “事情的经过很长,一时也说不清楚。”朱何回道,“她没有来过天魅堂吗?” “没有。”夷郎道。 “那她会去了哪里?”朱何的眼神中充斥着忧色。 “贤弟也不必太过担心,她既然来了东瀛,我们就肯定能够找到她的。兄弟们一起找,很快就能找到。”夷郎道。 朱何自然也不想让自己的悲伤情绪破坏了天魅堂的热闹气氛,遂开怀笑道:“松上大哥说的对!”接着笑道:“我倒想听听你们俩的故事。快给我说说,我们离开东瀛以后,你们经历了哪些荡气回肠、轰轰烈烈的事情?” 夷郎、紫伊自然也看得出来----朱何是在强颜欢笑,但也不想说破,因为不提泉子的事情,对他而言或许还会好些。 他们也释怀地笑了。 紫伊遂又可爱地道:“朱大哥你说得没错,我们真的经历了好多荡气回肠、轰轰烈烈的事情,好多好多,恐怕今晚都说不完。” 夷郎笑道:“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倒还谈不上荡气回肠啦。” “那快说给我听听。”朱何道。 紫伊用那可爱的眼神瞟了眼夷郎,道:“你来说。” “好,我来说。”夷郎道。 “那就从你们离开的那天开始说起吧…… …….” 夷郎就这样一五一十地陈述着自朱何离开以后,东瀛所发生的一切。朱何在旁,听得极为投入,情绪也跟着不断变化,时而兴奋,时而低落,时而拍案叫好,时而咬牙切齿。仿佛他自己也已置身到了故事之中。 自朱何、泉子离开东瀛以后,东瀛的故事是这样的。 故事回到小说的第二十三章。 紫伊一个人奔去了天魅堂外,面对着无尽的黑夜,嚎啕大哭,释放着内心那说不出来的压抑。 “我走吧!爹若是知道我在天魅堂,肯定也会生气的。”紫伊哽咽道,回头看了看天魅堂内,那眼神中饱含着不舍,随后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回到一刀流门口,紫伊见模模糊糊中有一个人影站在一刀流门口。她走过去,那个人也看向她走来的方向。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终于看清是谁了,她呼道:“爹…”原来那个人是腾野荡风。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荡风冷冷地问道。 紫伊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一刀流内走去。 荡风紧紧跟随,边走边关切地问道:“紫伊,爹问你话呢?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不想跟你说话!”紫伊狠狠地甩出一句话来。 “紫伊,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爹明天帮你出气就是,你不要对爹生气啊。”荡风道。 紫伊没有理睬他,只顾一路往前走。 “紫伊!”荡风在后大声呼喊。 “不想理你!不想理你!”紫伊边走边回道。 就这样,紫伊气嘟嘟地一直走,荡风在后边呼喊边追去,一直来到紫伊的房间外。紫伊推门进入,再猛地关上了房门。荡风被隔绝在了门外,又在外呼喊了几声“紫伊”,可紫伊完全不理。 荡风满脸疑惑,心想:紫伊,今晚这是怎么了?真不该让她一个人去天魅堂的!准是天魅堂人欺负她了! 可他又想了想:如果是天魅堂人欺负了她,她也不会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啊!哎!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他呆呆地站在门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也了解紫伊的性格,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她是不会让自己进去的。他又想: 紫伊自前天早上就离开一刀流,前去剿灭天魅堂,可一直到了今晚才回来。这期间指不定发生了些什么! 他转身离开,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腾野荡风叫来了牧野傲克。 荡风冷笑道:“傲克,崇武门在你的带领下归顺了我一刀流,本流尊还得重谢你啊!从今以后,你就留在本流尊身边,替本流尊办事!事情办得好的话,你想要的,本流尊都可以给你!希望你好好听话。” 傲克胆怯地回道:“傲克愿意给流尊效力!可是…可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还算数吗?他跪在地上,头一直低着,不敢抬头上看。 荡风冷笑道:“你说的是天陨刀的事情吧。你放心,本流尊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办到的。只要你真心为我效力,日后天陨刀一回我一刀流,本流尊立马赐予你!” 傲克欣喜若狂,道:“那好那好,傲克这条命从此就交给流尊了!” 荡风一阵开怀的大笑,道:“本流尊现在就交给你第一项任务----追随本流尊爱女腾野紫伊,不管她在哪,你都得跟在她身旁,如果她厌恶你,那你也要暗中跟随。她在一刀流外期间,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不得离开她半步!” 听闻“紫伊”二字,傲克顿时惊呆了,他心想:紫伊不是掉进枯井了吗?她难道没有摔死?那么深的枯井,掉了下去都安然无恙?不可思议! 傲克忙喏喏地点头,道:“傲克谨记,定不服流尊重托!” 然而,在荡风说道“紫伊”二字时,傲克不经意地抬起了头,惊奇地看了看荡风。这也引起了荡风的注意。 荡风遂瞪着傲克的眼睛,问道:“你对紫伊这两个字怎么如此敏感?难道你见过紫伊?” 傲克深知在荡风面前隐瞒不了什么,遂一五一十地回道:“我和紫伊在前几天的时候见过。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鞋被天魅堂那小子夺了,她赤着脚在外走着,我碰到她,就背着她到集市,给她买了一双鞋,然后送她回到一刀流不远处。那天,她还跟我诉说了她的委屈,于是我便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第二天再去天魅堂,引天魅堂那个叫松上夷郎的小子出来,以比轻功为名,想将他引入枯井之中…” “难怪她第二日要求一个人只身前往,原来是你出的主意!”荡风喃喃地说道,“后来肯定没有成功!天魅堂那小子没有被她困住,倒是把她自己给搭上了!是不是?” 傲克羞愧地点点头,胆怯地回道:“紫伊和天魅堂那小子一起掉进枯井了……” 听闻紫伊也掉进了枯井,荡风顿时脸色骤变,怒瞪着傲克,问道:“那她是怎么从枯井中上来了的?” 傲克感觉到了荡风那刺骨的眼神,吓得手脚直哆嗦,吞吞吐吐道:“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见傲克吓成了这样,荡风忍不住笑了。他冷笑道:“不用害怕,本流尊不会对你怎样。从今以后,你只管帮我看管着紫伊就是了!” 傲克傻笑了几声,连忙道:“是。” “退下吧!”荡风挥了挥手。傲克立马如鼠般离开了。 第109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父女口角 一日,紫伊来到荡风的房间。 “爹…”紫伊冷冷地呼喊了一声。 荡风见紫伊主动来找他了,自然面露悦色,道:“紫伊,你来啦,爹正想去找你嘞!” “爹,紫伊问你,你天天带着兄弟们去外做些什么?”紫伊冷冷地问道。 荡风不解地回道:“爹当然是在干一番大事!你不用管爹在干什么,你只管在家里痛快地玩就好了。” “爹,你为何老想着要剿灭别派?别派跟我一刀流有何深仇大恨?”紫伊的语气越发强烈了。 “紫伊,你这是怎么了?”荡风盘问道。 “我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我一刀流为何要与别派为敌呢?经常有人来行刺您,您不觉得害怕吗?您就不能为那些被您杀了的人想想吗?他们也有亲人,也有家庭啊!”紫伊愤懑地说道。 荡风总算明白了,紫伊为何那晚回来会对他发气了。他冷笑一声,道:“紫伊,爹的武艺在东瀛早已没有了敌手,所以爹从不担心被人行刺!爹之所以要剿灭别派,因为爹想要将东瀛武林全部掌控在手中。你还年轻,又是女儿家,不理解这些。” 紫伊也冷笑一声,道:“以前紫伊还一直以为自己有个伟大的爹,以为爹天天在外忙乎,还替爹担心,爹获得成功的时候,还替爹自豪。可,我现在总算知道了,爹在外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害得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爹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我所崇拜的那个爹早已不见了!” 荡风平生最疼爱的就是女儿紫伊了,如今紫伊竟将他说的如此不堪,令他心情郁闷,可又不舍得对紫伊发火,故而只得喏喏地说道:“紫伊,爹所做的这些,你是真的还不懂。千万不要被外人的只言片语给蒙蔽了。从小到大,爹对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值得你为爹自豪吗?” “你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女儿,也知道拥有一个家庭是多么的美好啊,可你为何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呢?我不管你有什么宏图大志,反正伤害别人,破坏人家家庭就是不对!紫伊不想看到爹再去做坏事!不想再听到别人对我一刀流人指指点点!”紫伊道。 “紫伊,爹做的这些,现在看来是坏事,可是到了以后就未必了。等东瀛武林尽归我一刀流时,还有谁会说我腾野荡风的不是!紫伊,你别对爹生这么大的气了好吗?爹这辈子最关爱的人就是你了!”荡风道。 “爹,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也要善待别人呀,我一刀流可不能成了武林的公敌啊!”紫伊道。 见紫伊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不动摇,荡风无奈了。他问道:“紫伊,爹想知道你这几天在外面发生了些什么?怎么一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发生了些什么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几天里,我认清了那可敬可爱的爹!”紫伊道。 “以前你什么都会跟爹说的啊,怎么现在说‘发生了些什么倒不重要了’?爹真的不理解,你会对爹生这么大的气。你要知道你对爹生气,比天下人对爹生气还让爹难过!”荡风道。 “爹要想让紫伊不对你生气,只要你不再做坏事了就好!否则紫伊再也不会理你!”紫伊道。 “可是…可是爹做的这些,在爹看来,真的不算坏事啊。”荡风道。 “那我再说具体点,爹以后不要再去剿灭别派了,好好治理一刀流,再与别派友好相处。这样,爹可以做到吗?”紫伊道,那可爱的眼珠紧紧看着荡风,期待着他肯定的回答。 “哎!紫伊……” “可以吗?”紫伊继续问道。 “紫伊…紫伊你这不是为难爹吗?”荡风道。 “那好,爹既然做不到,那以后就别想再和紫伊说话了!”说罢,紫伊便转身离去。 这几日紫伊对荡风不理不睬,就已经让荡风伤破脑袋了,若是紫伊从此每天都不理睬自己,那日后的日子还怎么好过。见紫伊如此决绝,荡风没有办法,只得在后呼道:“紫伊,爹答应你!” 紫伊回过头来,欣喜地看着荡风,道:“爹,真的吗?” 荡风点点头,道:“真的,爹不再去剿灭别派了。” “爹真好!”紫伊遂转过身,奔走过来,扑进荡风怀中。荡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紫伊走后,荡风一个人坐在房中,感觉被自己的女儿搅得头昏脑胀。心谋天下,却受制于自己的女儿,荡风变得焦头烂额。 他想: 剿灭各派,统领东瀛武林,是他毕生的理想,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在脑海中构思好了,而且无影刀客、左君桑木、左君桑合、酒井冰流都已死去,已无人再可与我为敌,统一东瀛武林指日可待了。怎能因为紫伊,就半途而废了! 次日,他召集了几位分头领,来房中议事。并安排有人,在外专门注意紫伊,若是紫伊来了,立马先行进来禀告。 荡风道:“诸位,自今日起,我们议事都得小声,行动也要轻便一些。不可惊动了紫伊。” “为何?流尊。”一分头领问道。 “紫伊不支持本流尊再去剿灭别派,故而日后出外办事,一定要记住别让紫伊知道了。”荡风道。 “紫伊小姐前几日不都还挺积极的吗?怎么现在居然不支持了?”一分头领道。 “准是去外一趟,受了外头某些人的影响了!哎!真不应该叫她出外的!”荡风道。 “那我们听流尊的,以后办事轻言轻语便是,绝对不惊扰到紫伊小姐!”分头领道。 “本流尊日后就少出外了,免得引起紫伊怀疑,可大事不能废,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诸位来完成了!”荡风道。 “小的绝不辱没使命!”分头领们一齐回道。 在腾野荡风做好工作以后,一刀流人出外办事,在一刀流内果然变得无声无息,让人产生一种天下太平了的错觉。加之荡风又时常去陪伴紫伊,紫伊还真以为荡风听她的话,不再剿灭别派了。 紫伊如此静静地待在一刀流内,也有些时日了,感觉也怪无聊的。 一个人的时候,再容易伤情怀旧。紫伊也不例外,她不知不觉地想念起某个人来----松上夷郎。想起三次被他抱起的情景,想起两人含情对视,在空中翩翩飘下的情景,想起在枯井中为她添衣而让他自己冻伤的感动,想起在他怀中那说不清的安全感和温暖感。 她安稳地趴在桌上,那轻眯着的双眸中释放着幸福和期待,如那含苞待放的花朵,芳香既释又留,又如那阴云里的月亮,朦脓之中释放着光芒。 思念是一种幸福,它让原本毫无追求的人变得有所希冀,让原本无依无靠的心有了寄托。 思念也是一种心病,它让原本无忧无虑的人变得多愁善感,让原本无拘无束的人变得满身羁绊。 第110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思念的冲动 那内心的思念不断地涌动,如潮水般在胸中激动着,让她遐想,让她思维跳动,让她有股立马前往天魅堂寻找松上夷郎的冲动。脑海中全是夷郎的音容笑貌,记忆里都是夷郎的关怀拥抱。 “紫伊…”腾野荡风走进房间,呼喊道。 紫伊那飘向千里之外的心被这呼声召唤了回来。她抬起头,微笑地看着腾野荡风,柔声道:“爹…” “一个人在房间想些什么呢?”荡风笑道。 “一个人好无聊啊!爹,我想出去!”紫伊撒娇道。 “在家都不好玩吗?”荡风问道。 “不好玩!”紫伊嘟嘴道。 “外面又有什么好玩的呢?”荡风道。 紫伊本来想说“想去天魅堂玩”,可又将这句话咽了下去,而回道:“外面什么都好玩。” “可爹不放心,外面太危险。”荡风道。 “你也太不瞧不起紫伊了,好歹我也有一身武艺呀!”紫伊气嘟嘟地回道。 “对对对,你有一身好武艺,爹不怕你打不过别人,可爹还是担心你,怕你遇到危险。”荡风喏喏点头道。 “爹你担心过头啦,我不会有危险的!”紫伊道。 “家里也好玩啊,有这么多丫鬟陪着你,比起外面那些你不认识的人,好玩多了啊。”荡风道。 “不!和她们不好玩,我只想去外面!我要去外面!”紫伊撒娇道。 “不行!紫伊,真的不行!上次你去了外面就一晚没归,知道爹有多担心吗?”荡风道。 紫伊想起了那晚,想向荡风解释,可又想到:那是和夷郎在一起,不能让爹知道。因而她避开那晚的话题,回道:“可我那次还不是安全地回来了!爹,让我出去吧,保证今晚肯定回来!” 荡风面露难色,道:“紫伊,真的不行,你不能出去!” “爹!”紫伊气得跳了起来,道:“不就是想出去玩会吗?你如何也要为难我啊?” 荡风忙安抚道:“爹不为难你,爹是真的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的,我今晚肯定回来!”紫伊甩来了荡风那伸过来欲讨好她的双手。 “紫伊,怎么这么不听话了?”荡风发着小脾气道。 “我去外面又不是去做不好的事情,怎么叫做不听话了!”紫伊争辩道。 “听爹的话的话,就好好在家待着,好吗?”荡风又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不好!不好!”紫伊气得转过了身子,不看荡风。 “紫伊!”荡风换了种稍稍严肃的语气呼喊道。 紫伊一点都不愿回头。 “紫伊…”荡风只得又换回了讨好的语气说道,“紫伊,你不要不理爹好不好?” 紫伊遂转过身来,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洒向荡风,道:“那你允许我出去了吗?” 荡风看了看紫伊的眼睛,许久,点了点头,无奈地回道:“你出去吧,早去早回。” 紫伊兴奋地跳了起来,“爹真好,爹真好”说个不停,朝外跑了几步,有回过头来,问道:“爹,一刀流和别派和好了吗?” 荡风不准她出外也就是担心,她会看出一刀流依旧在剿灭别派,并未和他派和好。紫伊如此一问,让荡风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他挥了挥手,道:“快去玩吧。” 荡风虽未回答,可紫伊也没空去想那么多了,她此时更急切的事情是去天魅堂找夷郎,找那朝思暮想的情郎。 看着紫伊那急速离去的背影,荡风面带焦虑。精明一生,可在如此一个女儿面前却耍不出一点花招了。 他速速召来牧野傲克,厉声道:“傲克,去外紧跟紫伊!不得让她遇到危险!她在外的一举一动,都要回来给我禀告!” “是!”傲克道,随后立马追踪紫伊而去。 紫伊跃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天魅堂。 快到天魅堂门口时,紫伊心情舒畅,真想一下就奔进天魅堂内。 可是,当她来到门口时,守卫的人却把她拦住了,道:“紫伊姑娘,你还来作甚!”语气严厉而坚决。 紫伊满脑疑问,不解地看着守卫,道:“我来玩啊!” “不许再进我天魅堂!”守卫依旧严厉地说道。 紫伊气道:“我们是朋友啊!怎么不许我进去?” 另一守卫扯了扯那位说话严厉的守卫的衣服,小声道:“让她进去吧。” 可那名守卫回道:“不可以,一刀流人太可恶!凡是一刀流人都要防着点!” 另一守卫遂进门,禀告松上夷郎去了。 紫伊疑惑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怎么不许我进去?” 那名守卫厉声道:“一刀流人从今以后都不许进我天魅堂!” 紫伊更加疑惑了,她心想:爹不是已经和各大门派修好了吗?怎么天魅堂人还对我一刀流如此愤懑,甚至连我这个朋友都不再认了? 可守卫的态度如此无情,以紫伊那不服输的性格,又怎能容忍,遂也厉声回道:“我就要进去!” “不许进去!”那守卫以鞭相阻,态度坚决。 气得紫伊猛拔出利刀,一道白光闪过的同时,利刀击向守卫手中的中鞭----天魅堂的武器是鞭,而鞭又分为三种,长鞭、中鞭和短鞭。 守卫不甘示弱。两人竟一刀。两人竟一刀一鞭在门口厮打起来。 “住手!”松上夷郎大跨步走了过来,朗声喝道:“兄弟,快放下中鞭!紫伊是我们的朋友!” 两人立马停止了打斗。 那名守卫道:“门主师兄,她可是一刀流人啊!” “她不一样!你先退下吧。”夷郎道。 紫伊收好利刀,不高兴地瞥了眼夷郎。 “紫伊…”夷郎走了过来,牵起紫伊的手,紧紧看着紫伊的眼睛。那眼神之深情,如同香醇的美酒般醉人。 “紫伊,进去吧。”夷郎道。 “这么多兄弟在看着你,你这样拉着我,好吗?”紫伊润红着脸道。 “走吧。”夷郎换成了他那一贯痞痞的眼神,瞥了眼紫伊,然后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紫伊还未回神,却已被夷郎拉到了房间内。 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现在就站在眼前,紫伊微微抬头,羞涩地看了看夷郎,然后轻轻地撇开了夷郎紧拉着她的手。 “紫伊,对不起,兄弟们不懂道理,我向你道歉!”夷郎道。 “你还知道向我道歉啊!”紫伊气嘟嘟地说道,“他不准我进去就算了,居然还跟我动起手来!他是怎么了?那晚不是还一起喝过酒,说好做朋友的吗?” “可是你走后,又有一刀流人来搅扰了我天魅堂几次!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兄弟不认你这个朋友,一刀流实在欺人太甚!”夷郎道。 “什么?!”紫伊惊呆了,可爱的眼珠瞪得滚圆,她想:爹不是已经下令不许再剿灭别派,和别派交好了吗?怎么还有一刀流人来搅扰天魅堂? 第111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相会 看紫伊一脸惊奇的表情,夷郎好奇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一刀流又来搅扰过天魅堂几次吗?”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紫伊道,“我还跟我爹讲过的,要他不要再搅扰别派,与别派和好!怎么会这样?” “这几次倒也没看到你爹前来!”夷郎道。 “我爹这几日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还以为他真的听我的话,不再胡作非为了!没想到,他竟会骗我!”紫伊气道。 “吞并东瀛所有门派是他策划了一生的目标,他怎么可能放弃?”夷郎道。 “腾野荡风!太让我伤心了!居然不听我的话,还骗我!”紫伊气得不行,“夷郎,我现在就回去找他麻烦!”说罢,便转身欲走。 夷郎忙拉住了她的手,道:“刚来就走啊?也该玩会再走啊。” “可我现在有好大的怒火,想向我爹发泄!”紫伊道。 “坐下来静静,不急于这一时。你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就回去怎么行?我们两个好好聊会天吧。”夷郎道。 倾心之人主动留她,她又如何抗拒得了这种难得的幸福? “好,我不走了。”紫伊道。 “先坐会吧,等会再带你在天魅堂内好好逛逛,保证让你过个开心的一天。”夷郎笑道。 紫伊连连点头,润红了脸。 紫伊一出一刀流门时,牧野傲克就紧跟了过来,也跟到了天魅堂外,可天魅堂守卫森严,傲克没法进入,躲在远处的隐蔽处,眼睁睁看着紫伊走了进去。当然紫伊在天魅堂门口发生的一切,他也全部收入眼底。 见紫伊进去了半晌,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傲克也不想守在那了,于是悄悄离去,速速赶回了一刀流。 他径直往腾野荡风的房间而去。 腾野荡风惊诧道:“傲克,你怎么就回来了?紫伊呢?” 傲克忙跪在荡风跟前,回道:“紫伊小姐去了天魅堂,我进不去,所以就赶紧回来禀告您了。” “天魅堂?她去了天魅堂?”荡风的浓眉紧皱,“天魅堂怎么会让她进去?” 傲克回道:“一开始,天魅堂的守卫也不准让紫伊小姐进去,甚至还和紫伊小姐大打出手……” “什么?还大打出手?”荡风那浓眉下的大眼紧紧瞪着傲克,“那你有没有出手相助?” 那眼神如强光般刺着傲克,傲克吓得打颤,吞吞吐吐地回道:“我想出手相助,可是…可是后来天魅堂那个松上夷郎来了,他叫停了打斗…” “那你怎么不及时出手?万一没有人来叫停呢?你要是不能保护好紫伊,别说天陨刀不会给你,就连你的命,本流尊也给你取了!”荡风叱道。 “流尊说的是…小的下次一定…一定及时相助…”傲克喏喏地回道。 “那后来呢?松上小子叫停以后呢?”荡风问道。 见荡风说话的语气平缓了下来,傲克遂又安心的抬起了头,回道:“叫停以后,松上小子对守卫的人说了一番话,然后带着紫伊进了天魅堂…看那小子对紫伊小姐关爱有加的…” “什么?!”荡风气得猛拍桌沿。 “那…那小的…先下去了…”傲克吓得直哆嗦。 “你先别走!”荡风高声道,“本流尊再问你,紫伊怎么会和那小子如此友好?难怪她那次一回来,就对我不理不睬,还叫我与别派修好!” 傲克动都不敢再动,只有口在机械地说道:“那日紫伊和那小子一起掉进了枯井中,他们准是在枯井里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后来又一起逃出了枯井的。” 腾野荡风点了点头,眉眼之间透露着愤怒,叱道:“傲克,这都是你给紫伊出的馊主意!你说本流尊该不该杀了你!” “别呀别呀…流尊,小的也是为了紫伊小姐好,想帮紫伊小姐抓住松上小子呀!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呀!流尊,别杀我,别杀我!我甘愿给您当牛做马!”傲克失声求饶道,额头也在地板上猛烈地撞击着。 见傲克如此狼狈地像头狗的样子,荡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看在你诚心求饶的份上,本流尊先留着你这条狗命,但要警告你,以后出主意可要思虑再三了!当然,以你这蠢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出来,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出主意了,好好替我跟踪紫伊就好了!她遇到危险,你要及时相助;她若有其他异常的举动,你就立马回来禀告我!你今天做得很好,及时给我汇报了紫伊去了天魅堂的情况!日后再接再厉!” “是是…”傲克喏喏地点头应道。 “下去吧!再去天魅堂,观察好紫伊在那的一举一动。” “是是…”傲克立马如鼠般飞窜下去了。 傲克一走,腾野荡风无奈地心想道:紫伊啊,我这不安分的女儿啊,为何要和我这个爹对着干呢? 天色渐渐昏暗,黑云吞噬了最后一缕晚霞。 傲克躲在那隐蔽处,看到夷郎、紫伊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天魅堂门。紫伊回一刀流的路上,夷郎一路相送。走了好远,两人方依依惜别。 紫伊一回一刀流,便去了腾野荡风房间。 “腾野荡风!”紫伊一进房间,便大声喝道。 腾野荡风?紫伊居然连爹都不叫,而直呼他的姓名!荡风气得胡子都快翘到眉眼上了,“紫伊,你叫我什么?” “叫你腾野荡风啊!”紫伊依旧大声喝道。 “紫伊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荡风终于忍不住要斥骂自己爱之如宝的女儿了。 “我无法无天?比起你说话不算话,好多了!”紫伊气得跳了起来,因为从来没有跟自己大声说过话的爹竟然也斥骂她了。 荡风真的怒了,完全不顾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爱女了。他严厉地责问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不关你的事!”紫伊不屑地回道。她也已完全不把腾野荡风当父亲对待了。 荡风厉声道:“好啊!紫伊,越长大越不听话!” 紫伊不甘示弱,亦厉声道:“腾野荡风,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派人去搅扰别派了?” 见紫伊已经看破了,荡风也不想再隐瞒,遂厉声回道:“是!你今天是不是去天魅堂了!” 紫伊也争锋相对地回道:“对!我就是去了天魅堂!你为何说话不算话?!” “爹策划了一生的计划怎么轻易放弃!”荡风回道,“爹隐瞒你,那也是为了你好!你如此对爹,很让爹心寒!” “你才让我心寒!答应过我的事情,都不做好!”紫伊道。 “爹,紫伊再叫你一声爹,别再去搅扰别派了好吗?”紫伊语气诚恳地说道。 “你为何要让爹为难呢?爹这一生就只有这么一个追求,你何必要阻拦?”荡风道。 “我不管!反正我只给爹两个选择:要么和女儿好好生活,别再搅扰别派;要么和女儿决裂,你去称霸你的武林!”紫伊狠狠地撇下如此一句话来。 对于既想称霸武林又偏爱女儿的腾野荡风而言,这着实是个两难的选择。荡风紧抓双拳,许久,都未发一言。 房间内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宁静。 第112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父女断绝 许久,腾野荡风转过了身,背对着紫伊,口中沉稳地说道:“紫伊,爹也很明确地跟你讲,放弃称霸武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紫伊紧紧看着荡风的背影,认认真真地听他一字一句地说完,她失望地摇晃着脑袋,道:“好,腾野荡风!我腾野紫伊从此再没有你这个爹!” 腾野荡风的心在滴泪,却也并未回头。 紫伊狠狠地甩开了房门,一路狂奔,出了一刀流。 紫伊一走,傲克小心胆怯地走了进来。 “牧野傲克拜见流尊。” “你来作甚?” “流尊为何不将紫伊小姐留在一刀流,还放她出去了?”傲克问道。 “留得住吗?她要走,难道我还将她关起来不成?”荡风道。 “流尊不怕她在外面给你添乱吗?”傲克道。 “她要添乱,那本流尊还能如何?”荡风道。 “流尊爱女之深,着实让人感动!” “你这是在取笑本流尊么?”荡风回过头,紧瞪着傲克。 “小的不敢!小的是真的感动!”傲克连连磕头道。 “本流尊不怪你!你按我说的做,继续跟踪紫伊,不管在哪!如果有说服她回一刀流的可能,那更好!本流尊定不会亏待于你!”荡风道。 “小的遵命!小的来此也正是为了此事!有了流尊如此一说,小的就安心了。”傲克道。 “快去吧!” “是!”傲克领命而去。 徒留荡风一人在房间内锁眉沉思。 紫伊离开了一刀流,那还能去哪?当然只有天魅堂了。 她满怀怒气,对她爹失望至极!她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家出走了。 以前一直待在一刀流内,还不知道她爹在外如此作恶,还尊他爱他,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甚至视他为心中的英雄!而如今,知道了他的恶性,还受他欺骗,这样的人,连一个畜生都不如! 腾野荡风在紫伊心中的形象有了几乎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这样的落差,这样的伤害,对于一位初见世面的花季少女而言,是多么的深刻,多么的恼人。 还好她的性格像男子一样爽朗,所以不会因此而悲痛欲绝。她就是如此刚毅,不会因为她爹的强势,而向她爹妥协。 天魅堂内,松上夷郎正带领着兄弟们在操练武功。紫伊一来,夷郎赶紧过去迎接,领着她去了房间。 一见到松上夷郎,紫伊便坚定地说道:“夷郎,从此我就留在天魅堂了,好吗?” 夷郎一脸疑惑,可心中自然求之不得了,他既欣喜又惊讶,道:“好啊。可是你怎么……” 紫伊打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讨厌我爹,他不肯放弃他的武林霸主之梦,不听我的劝,还骗我!我已经和他一刀两断,不再认他这个爹了!” 如此一说,竟把夷郎惊到了,他问道:“如此草率地和你爹断绝了关系,好吗?” “这不是草率,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怎能做我爹?他无所谓,我还觉得羞耻!”紫伊带着怨气说道。 “不论如何,我天魅堂肯定欢迎你的加入,你可以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夷郎道。 “谢谢你,夷郎。”紫伊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那我跟兄弟们说一下,浓重地欢迎你的加入。”夷郎笑道。 “还这样啊?不要了吧。”紫伊润红着脸推却道。 “要,当然要!”夷郎笑道。 “你没看兄弟们都忙于操练武功吗?哪有空来欢迎我啊?”紫伊柔声道。 “那没关系,我带你在天魅堂内走一圈,跟他们一一说说,不就不会影响到他们了?”夷郎道。 紫伊羞涩地低下了头。夷郎一把将她拉起,朝房间外走去。 走在天魅堂内,夷郎一路上跟兄弟们介绍着:“她叫腾野紫伊,自今日起,加入我天魅堂,大家热烈欢迎!” 如此,夷郎牵起紫伊一路轻快地奔跑,一路热情地介绍,沿途的兄弟不断高呼“欢迎紫伊姑娘”,响亮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紫伊的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天魅堂的热情和一刀流的闷气果然对比鲜明。 傲克一路跟踪紫伊,也来到了天魅堂门外,在外隐藏着。 天魅堂到处都是“欢迎紫伊姑娘”的呼喊声,傲克在外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他震惊不已,急忙走回一刀流。 见到腾野荡风,他立马禀告:“流尊,紫伊小姐她加入天魅堂了!” 荡风不禁将手中的大刀猛地往地面一击,浓眉紧皱,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她怎么可以加入天魅堂?这么多年宠她爱她,是把她给宠坏了!处处跟爹做对,还和本流尊断绝父女关系!如此本流尊还把她当作气话,可她今日竟然加入了天魅堂!这不是明摆着要与我这个爹为敌了吗?” “流尊,你冷静点,别把自己气坏了。”傲克忙关切地说道。 “本流尊如何冷静得了?你下去,继续监看着紫伊的一举一动!”腾野荡风道。 “是。” 傲克一走,腾野荡风立马带着百余名弟子,各持大刀,急匆匆朝天魅堂而去。 很快,到了天魅堂,一刀流人将天魅堂大门紧紧守住。 一见一刀流这盛气凌人的气势,天魅堂人又怎会示弱? 松上夷郎立马带着天魅兄弟们出来迎战,紫伊紧跟在夷郎身旁。 双方怒目互视,紧张的气氛如同满弓之箭。 见到紫伊,腾野荡风呼道:“紫伊,爹在这里,你在那边站着作甚?” “你不是我爹!”紫伊厉声道。 尽管满腔愤怒,可荡风依旧讨好地说道:“紫伊,爹知道你还在生气,爹不怪你,你快来爹身旁好吗?” “那你答应我与别派交好吗?”紫伊问道。 “爹对你的爱,和这些都没有关系啊,你别再为难爹了好吗?”荡风道。 “那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没有你这样的爹!”紫伊道。 夷郎遂朗声道:“腾野荡风,紫伊现在已是我天魅堂人,你少在这胡言了!” 腾野荡风斜眼瞥着夷郎,叱道:“毛头小子,我们的家事,你少插嘴!” 夷郎哈哈笑道:“你们已经断绝了关系,怎么还能叫做家事?紫伊是我天魅堂人,你来挑唆她,倒是在插手我天魅堂的家事!” 荡风怒视着夷郎,道:“本流尊见你还是矛头小子一个,并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113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女儿决意抗父 “难道本门主还怕你不成!”夷郎厉声道,以长鞭直指腾野荡风。 “小子,看招!”腾野荡风猛然跃起,在半空中拔出宝刀,朝夷郎飞砍过去,“天陨化沐”、“天陨冷秋”、“天陨暖羞”…… 一招招“天陨刀法”被腾野荡风熟练地使出。那刀痕如闪电,冰冷而刺眼,迅猛而锋利,强划向夷郎。 夷郎如蛇般蠕动着身子,时而跃起,时而翻斗,时而俯身,时而上仰,巧妙地闪躲开了腾野荡风使出的一个个招式。 “天陨斩!”腾野荡风大声喝道,同时,手握大刀变换姿势,紧咬牙关,“天陨刀法”之天陨斩被骤然使出,强势袭向夷郎,那刀明明在较远处,而刀痕却肆意地闪动在夷郎眼前,而且变幻莫测,不知刀痕到底会滑向何处。 天陨斩着实厉害! 夷郎有些傻眼了,不知该如何应对。眼见着一道道刀痕就要划向自己的身体,夷郎紧抓拳头,紧握长鞭,然后豁然挥鞭,纵身跃起,一边闪躲,一边出招,鞭如长蛇般咬向腾野荡风,而且这长蛇,还不只一条,仿佛无数条在空中游动,张开大嘴,咬向荡风。 蛇头,刀痕,士气相当,且都凶猛,眼见着一步步接近,一点点相交,互撞,然后猛然散去。 毕竟腾野荡风的内功要高于松上夷郎,那蛇头自然也敌不过刀痕,尽管夷郎使出的也是“天魅鞭法”的最高层“天魅无情”。 刀痕打散了蛇头,当然力量还是减少了许多,继续飞出,划在夷郎胸前,夷郎被那威力震倒在地,口吐鲜血。 “夷郎!”紫伊飞扑过去,将夷郎抱在怀里。天魅堂人一齐呼喊:“门主师兄!”围了过去。 荡风还欲再击,欲将夷郎置于死地,可紫伊却将夷郎紧紧抱住了,荡风无可奈何,只得收势,降落于地。 “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点,赶紧归服于我一刀流吧!”腾野荡风冷笑道。 夷郎紧咬牙关,用力地说道:“紫伊,扶我起来!不能让他如此猖狂!” “好好…”紫伊及身旁的兄弟们忙将夷郎扶起。 “腾野荡风,你听着,只要我夷郎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容许你侵害我天魅堂!”夷郎费力地叱道。 “都成这样的,还嘴硬!本流尊倒想知道,你现在还凭什么来抵挡我剿灭你天魅堂!”腾野荡风厉声道。 “我死了没关系,还有天魅堂上千名兄弟,他们都会誓死抵抗你这恶贼!想剿灭我天魅堂,下辈子都别想!”夷郎叱道。 “不识时务的傻小子!”荡风厉声道。 “腾野荡风!来吧,我紫伊如今也是天魅堂人,要剿灭天魅堂,先从我身上踏过去吧!”紫伊看着夷郎那痛苦却坚定的眼神,又见荡风那盛气凌人的表情,她实在忍不住了,猛然对荡风厉声叱道。 “紫伊,你在说什么?”腾野荡风无奈地反问道。 “我再说一次,要想进天魅堂,除非从我腾野紫伊身上踏过去!”紫伊道。 身旁的夷郎忙拉扯她的衣袖,道:“紫伊,他毕竟是你爹,我可不想因为我天魅堂而真的破坏了你的家庭关系。” 紫伊甩开了夷郎的手,依旧怒视着腾野荡风,叱道:“他不是我爹!我没有这样的爹!” “紫伊!”腾野荡风再次呼喊道,听紫伊的话如此绝情,他的心中也如同火烧一般。 “来吧,腾野荡风!出招吧,我腾野紫伊倒也想领教领教你的天陨刀法!”紫伊道。 “紫伊,别闹了!”荡风继续讨好道。 “谁跟你闹了!出招吧!”紫伊道。 “真怪本流尊以前太过宠你,把你给宠坏了!”荡风道,“爹知道你和爹断绝关系,那只是气话,赶紧跟爹回家吧。” “不回去!你不配做我爹!我现已经是天魅堂人!”紫伊道。 “紫伊,爹平生最爱的人就是你啊,你不要再为难爹了。”荡风道。 “不要再跟我胡扯了!赶紧出招!”紫伊道。 “紫伊,你就算是生爹的气,你不必留在天魅堂啊!爹推荐你去别个门派,那里山清水秀,又远离一刀流。等到你的气消了,爹再接你回来啊。”荡风道。 “我去哪不关你的事,我就爱留在天魅堂!”紫伊道。 “你别任性了好吗?”荡风一脸讨好的表情,看着紫伊。 而紫伊完全不为所动,一直视他为仇敌一般,荡风无奈得很,将大刀猛地击向地面。 荡风再次看了眼紫伊,然后手举大刀,往后一挥。一刀流人纷纷掉头,缓缓离开了天魅堂门。 荡风那失落的背影渐行渐远,但紫伊丝毫不看,而是关切地慰问着夷郎,搀扶着夷郎,一步一步朝天魅堂内走去。 荡风带着一干人等回到一刀流,傲克也随后回了一刀流。 荡风召来傲克,道:“傲克,今日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紫伊是彻彻底底地跟我断绝了,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谁都知道我爱她如宝,她今日对我说的那些话真的伤透我的心了!” “流尊可别太在意了,紫伊小姐说的都是气话,过些时日就没事了。”傲克道。 “但愿如此吧。可她去了天魅堂可真不是好事情!一方面受了天魅堂人的影响,势必更加恨我这个爹,另一方面,又会阻碍我剿灭天魅堂!唉,本流尊也遇到难题了!”荡风叹道。 “不过流尊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您不是爱自己的女儿吗?而天魅堂人又不会伤害紫伊小姐,反而还会友好交代她,相比之下,如果去了其他门派,还不一定能够保证紫伊小姐的安全嘞。”傲克道。 “这话说得倒还有些道理!可绝对不能让她长久留在天魅堂!”荡风道。 “是的。” “我今日招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说法,你有什么办法让紫伊回到一刀流吗?”荡风道。 傲克沉思了片刻,然而道:“办法倒是有,就怕流尊不会同意…” “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能够让紫伊回心转意的话,本流尊怎么会不同意?”荡风急切地说道。 “那我斗胆请流尊猜测一下,紫伊为何愿意留在天魅堂?”傲克道。 腾野荡风紧紧瞪着傲克,道:“你说吧,我不猜测!” 傲克遂道:“紫伊小姐定是爱上松上夷郎那小子了,所以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才会对那小子的话言听计从,才会对那小子那么关心。” “本流尊一心想着如何吞并别派,还真没想过紫伊的感情的问题了,你这么一说,还真让本流尊恍然大悟啊!”腾野荡风瞪大了眼睛,道:“那你的办法呢?” “流尊且看小的长得如何?还算俊俏吧。”傲克道。 “你的意思是?”腾野荡风似懂非懂地看着傲克。 “我想我也可以混进天魅堂,然后想法设法让紫伊小姐爱上我。只要紫伊小姐的心归从于我,那她自然也会跟随我回一刀流了。”傲克一字一句,深情并茂地说道。 可却让腾野荡风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桌案,愤怒地瞪着傲克,恨不得立马过去扇傲克一巴掌。他怒道:“你尽出些馊主意!本流尊的千金的心怎可归从于你!” 第114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傲克欲进天魅 傲克胆怯地回道:“小的错了,小的说错话了!小的就知道流尊不会同意的!小的也只是做个假设而已,流尊可别当真啊!”一边说着,一边把头使劲地往地面磕。 “好啦好啦!别磕了!下去吧!”腾野荡风道。 傲克慌忙鼠窜而去。 荡风又一个人面目凝重地待在房间内。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紫伊重回一刀流?” 荡风浓眉紧皱,仔细想了想傲克出的主意: 傲克说的在理,紫伊肯定是爱上了松上夷郎那小子!本流尊怎可让他们相爱!紫伊真是胡闹!目前称霸东瀛武林最大的障碍就是天魅堂了。松上夷郎,一直冥顽不灵,本流尊定会除掉他的!可紫伊…… 一定要把紫伊叫回来!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傲克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让他亲近本流尊闺女! 可是紫伊和松上小子在一起,本流尊更加不放心! 荡风长叹一声,一个人沉思了许久。 他又召来了牧野傲克,见傲克胆怯地跪在地上,他扶起傲克,道:“傲克,你能时时为本流尊分忧,本流尊很欣赏你。本流尊仔细想了想,若是我们去天魅堂强行拉紫伊回来,紫伊肯定极力抵抗,那样肯定叫不回紫伊。你出的那个主意不错,就按你的主意去做,一定要把紫伊从天魅堂叫回来!” “遵命!”傲克连连点头。 “不过,傲克,你听好了,本流尊只是让你设法把紫伊叫回来,其他什么你就别多想了!你明白本流尊的意思吗?”荡风紧紧瞪着傲克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傲克吓得手脚都发凉,面无血色,回道:“小的明白,流尊的意思是,只许我将紫伊小姐从天魅堂叫回来了就好了,千万不能对紫伊小姐有任何非分之想!” 荡风冷笑几声,拍着傲克的肩膀,说道:“你还蛮聪明的嘛!看来本流尊要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 “谢流尊夸奖。”傲克连声回道。 “该怎么做,你好好去想,本流尊只看结果!”荡风随手一挥,“下去吧!” “是!” 傲克受命后,异常兴奋,他早已对腾野紫伊有所爱慕,如今还可正大光明地去追求紫伊了。一想到这,他就禁不住狂笑不止。 他一路大摇大摆朝天魅堂而去。 快到天魅堂大门时,他收住了那激动的情绪,而故作为悲伤的情绪。 他缓缓走近天魅堂大门,步伐也故作沉重之感。 天魅堂守卫见了,皆一脸疑惑和好奇。 他只顾一路朝天魅堂内走去,谁知到了门口,守卫将他死死拦住。守卫道:“你是谁啊?想进我天魅堂做什么?” 傲克满脸悲伤地回道:“我乃崇武门人牧野傲克,自崇武门灭之后,四处飘零,孤单无依,今日流落到此,想求贵派收留。不知可否?” 一守卫道:“牧野傲克?你可是崇武门门主?” 傲克长叹一声,点点头,道:“牧野傲克无能,不能统领好崇武门!每每想到这些,我就心如刀绞!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边说着,边用拳头在自己胸口处狠狠地捶打着。 那守卫忙拉住傲克的手,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公子可过于自责!” 另一守卫却冷笑道:“那我怎么听说,崇武门之所以迅速被灭,全归功于公子你啊?” 傲克满脸忧伤地回道:“我就知道世人都会如此以为!我也很清楚,崇武门被灭全在我一人之过,我没能带领好大家奋力抵抗一刀流贼!” 那名守卫继续道:“可世人的意思并不在于此,世人以为是你勾结了一刀流人,害了自己人!” 傲克满脸无辜,道:“我牧野傲克怎么可能勾结一刀流贼,更别说害自己人了?我知道崇武门被灭,过全在我,可说我勾结一刀流人,那我可就被冤枉得很深了!” 可不管傲克怎么说,守卫就是不让傲克进去。双方一直在那争执着。 争执声传到了松上夷郎和腾野紫伊耳中。他们兴匆匆赶来大门口。 “怎么回事?”松上夷郎询问守卫道。 “他想进我天魅堂内。”守卫回道。 夷郎遂把目光投向傲克,可却并不认识他。 “牧野傲克!”紫伊惊奇地喊道,“你来这里干嘛?” “牧野傲克?牧野门主!快快请进啊!”夷郎热情地说道。 傲克忙赔笑道:“见过松上堂主。不过我已不是崇武门门主了,就叫我牧野傲克就好了。” “好,那欢迎牧野公子莅临鄙堂!快快请进!”夷郎道。 “多谢松上堂主!”傲克欲走进天魅堂内。 这时,却被紫伊挡住,她厉声道:“牧野傲克,不准进我天魅堂内!” 夷郎以及天魅堂众人皆疑惑地看着紫伊。 傲克抬头看了看紫伊,然后又看了看夷郎。 夷郎遂问道:“紫伊,怎么了?为何不准他进天魅堂?” 紫伊愤怒地瞪着傲克,叱道:“上次就是他出的馊主意,害得我和夷郎掉进了枯井里。恨死他了!不准他进!” 傲克一脸无辜地回道:“紫伊小姐,我当时也是为了帮助你啊。谁曾想到你们都会掉下去了。这是我的错,我向紫伊小姐道歉!” “听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咯?”紫伊反问道。 “不是,是我的错,是我出的馊主意!”傲克连连认错道。 见傲克如此诚恳地认错,紫伊心中自然觉得高兴,她心想: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设了此计,我和夷郎也不会那么快好上了。 然而紫伊脸上却依旧摆着一副生气的表情,叱道:“见我们掉下去了,你为何不来救我们?” 傲克遂狡辩道:“我在井口上做了手脚之后,就离开了。至于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一无所知。我还以为你已经顺利地回了一刀流了。” “那你太不靠谱了!怎么能先走了呢?这还是你的错!”紫伊依旧叱道。 “好好,是我的错。紫伊小姐,傲克再次向你认错!”傲克喏喏地认错道。 紫伊心中甚乐,心想:这家伙还蛮好逗的嘛,让他认错他就认错。 这时,夷郎痞痞地看着紫伊,笑道:“原来我们掉进枯井都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呀。” 夷郎那坏坏的眼神惹得紫伊忍不住捶打他的胸脯,紫伊嘟嘴道:“谁叫你那时那么坏!” 见紫伊那可爱的表情,夷郎不禁将她揽入了怀中。 夷郎道:“紫伊,你就别为难牧野公子了,让他进去吧。毕竟他也是泉子的弟弟,看在泉子的份上,我们也要欢迎人家呀。” 紫伊偷笑道:“我是在逗他的,我其实早就想让他进去了。” 夷郎松开了紫伊,笑着对傲克说道:“牧野公子,进去吧,天魅堂欢迎你的到来!” 紫伊也对傲克投来了会心的笑容。 “多谢松上堂主,多谢紫伊小姐。”傲克道。 几人遂走进了天魅堂内。 第115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逗乐 来到大厅,松上夷郎遂安排牧野傲克坐下。 牧野傲克再三言谢,并表明心意道:“傲克早就听闻松上堂主侠肝义胆,我姐酒井泉子也和堂主是要好的朋友,我今日来此,一是仰慕堂主,二是想诚心加入贵堂。不知堂主愿不愿意接受?” 夷郎笑道:“你说的没错,你姐泉子和我们是好朋友,我天魅堂也接纳众武林有识之士,牧野公子一看也是名难得的武士,我松上夷郎当然愿意接受你加入我堂。” 听闻此言,傲克乐不可言,连忙再次言谢。 夷郎遂道:“那从今日起,牧野公子就是我天魅堂的一员!” 傲克遂跪于地面,道:“傲克拜见堂主!” 夷郎忙起身,走过去扶起傲克,道:“快快请起,我天魅堂人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人人都是兄弟,见谁都不要行跪拜之礼。” 傲克遂起身,感动道:“松上堂主真乃大仁大义之人,傲克敬佩不已!” “好了,不说这些客气之言了。加入了我天魅堂,那就把天魅堂当成自己的家。”夷郎豪情道。 “好!” 几人纷纷离开了大厅。 一些时日以后,傲克对天魅堂的一切也算了解得差不多了。 一日,他来到后院,恰巧紫伊正在那赏花。 闻着那诱人的花香,紫伊眯着双眼,静静地享受着,嘴角弯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傲克注视着紫伊的侧脸,那弯弯的长睫毛,尤为动人,惹得傲克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时,一双蝴蝶从紫伊的眼前掠过,于是她睁开了双眼,看是一对美丽的蝴蝶,心情甚悦,眼带笑意地跟着蝴蝶移动,而那蝴蝶翩翩起舞,慢慢走远了,紫伊索性跟了过去,跟着那蝴蝶走动。在那一片花丛之中,只见一漂亮的女子如同孩童一般,在追蝶,那笑容天真烂漫。 蝴蝶飞向了傲克所站的地方,紫伊终于看到了,傲克一直在注视她,似乎已经入迷。 见傲克那呆傻的模样,紫伊不禁偷笑不止。她甚至大声呼喊道:“牧野傲克!帮我捉一下蝴蝶!” 如此,傲克方才从痴迷中清醒过来,他急忙晃了晃脑袋,笑道:“紫伊小姐,你说什么?” “我要你帮我捉一下蝴蝶!”紫伊又呼道。 “噢,好!紫伊小姐,你等等,我马上帮你捉来。”傲克笑道。 傲克抛开了手中的长剑,捞起裤脚,慌手慌脚地朝蝴蝶追去。 “快点呀快点呀...”紫伊不断喊道。 “好好...”傲克边追边回道。 “就在前面了,赶紧抓住它呀!” “好..,.” “哎呀,又没抓到!真笨!” “其实可以抓到的,我怕伤害到它。”傲克一边捉一边无奈地回道。 傲克正要抓到时,紫伊又突然冒出一句:“哎呀,小心点,别把花朵践踏坏了!” 傲克急忙往脚下去看,生怕踩坏了花朵,可是,就要到手的蝴蝶又飞走了。傲克满脸无奈,可又不得不继续追向那蝴蝶。 紫伊偷笑不止,心想:这个傻瓜,真好玩! 蝴蝶飞到了花丛的边沿,而紧挨花丛的是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蝴蝶飞向了小溪上。 傲克只顾目不转睛地看着蝴蝶,跟着蝴蝶行走,丝毫没有察觉到脚边有条小溪了。 而紫伊不但不提醒傲克前方有小溪,反而远远呼喊道:“牧野傲克,赶紧追,赶紧捉,只差一点点啦,只要稍一伸手,就捉到了!快呀快呀!傲克,你真棒!” 听闻呼喊,傲克越发心急了,只顾朝前飞跨,“紫伊小姐,马上就要捉到啦!哈哈...”一步两步三步,笑声还未落,“噗通”一声响,傲克掉进了小溪中。 “哈哈哈哈......”紫伊狂笑不已。 傲克掉进了溪水中,方才意识到了一切。他慌忙从溪水中爬起,湿透了一身,爬上了岸。 他自然也知道紫伊是在故意耍他的,可见到紫伊那如花的笑靥,他心中的不快也消失不见了。他走近紫伊,依旧笑道:“紫伊小姐,傲克太笨。蝴蝶没有捉到。” “是啊!你好笨!蝴蝶没捉到就算了,还掉进了小溪里,还践踏了花丛!”紫伊故意生气道。 “花丛中还有好多蝴蝶,要么我再去跟你捉一只过来。”见紫伊如此生气,傲克已经不顾一身湿透了,还如此回道。 “唉!算啦算啦!你都成这样了,还怎么捉?真是扫兴!”紫伊故意嘟嘴道。 傲克忙回道:“没关系,我的衣服湿了没事的,还可以去捉的。” 紫伊露出了笑容,调皮的眼神瞥着傲克,道:“真的吗?” 傲克忙点点头,“嗯!” 紫伊抿嘴笑道:“那好。”她用手指向花丛中,说道:“这次不捉蝴蝶了!看我手指的方向,那里是不是有一只小东西,你帮我捉过来吧!” “啊?”傲克惊讶地回道,“那可是蜜蜂啊?你要捉蜜蜂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啊?”紫伊道。 傲克傻笑道:“我看还是捉蝴蝶吧,那东西会刺人的!” “不行,我就要你去捉蜜蜂,不要蝴蝶!”紫伊又生气道。 “那我去拿一件捕捉的东西过来,你等一等。”傲克道。 “不行!就用手捉!只想看你用手来捉!”紫伊嘟嘴道。 傲克只得无奈地点点头,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表情,缓缓走向蜜蜂的方向。 “快点啊!不然蜜蜂飞走了!”紫伊催促道。 傲克立马听话地加快了步伐,来到了蜜蜂旁边。 看着蜜蜂嘴尖那长长的刺针,傲克就觉得心中发痒,手伸了伸,又收回来了。 “你怎么不动手啊?赶紧抓它啊!”紫伊再次催促道。 傲克无奈地点点头,再次伸手双手,咬紧牙,皱紧眉头,朝蜜蜂缓缓靠近。一点一点,慢慢接近,慢慢接近,倏忽,傲克右手一捞,将那蜜蜂捞进了手掌之中,他一声得意的笑,然后转身,从手掌中拿出那只蜜蜂,举起来,给站在远处的紫伊看,得意地说道:“紫伊小姐,看,蜜蜂在我手中!哈哈...” “什么?”紫伊一脸不屑地表情,道:“你怎么把它弄死了啊?不行!我要活的!这只不要!” 傲克拉长了脸,那原本得意的表情立马消失不见了,无奈地回道:“好,我再去捉一只活的过来!” “嗯,赶紧去捉!”紫伊笑道。 傲克又找来一只蜜蜂,缓缓接近,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捉,又看了看那长长的刺针,咬咬牙,将手伸了过去,轻轻地捏住了蜜蜂的身体。蜜蜂一旦被捉住,本领地将刺针刺向了傲克的手指。不一会,傲克那只手指就开始浮肿起来,又痛又痒。傲克哭笑不得,只好强忍着。 他拿起蜜蜂,兴奋地走近紫伊,笑道:“紫伊小姐,蜜蜂捉来了!” 紫伊满意地点点头,开心地说道:“不错,牧野傲克,你真好!”看了看那只蜜蜂,又看了看傲克那只浮肿了的手指,不禁心中偷乐。然后道:“把它放了吧。” “啊?”傲克满脸疑惑,“好不容易才捉来,怎么就放了呢?” “我叫你放了你就放了呀。”紫伊道,“赶紧回去,把湿衣服换了吧,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你!” 听闻紫伊说她玩得开心,傲克顿时心中所有的委屈尽数消散了,他傻傻地笑道:“好,那你好好玩,我回房去了。” 傲克一走,紫伊立马开怀大笑起来,“这个人,真好玩,以后还要多逗逗他!哈哈...” 第116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傻耍 一日,紫伊出了天魅堂,一个人在小径上走着。看起来她心情愉悦,悠然地散着步。 可是,她却感觉身后有人一直跟踪着她,于是她故意放缓了脚步,慢慢走着。到了一拐角处,她立马加快脚步,飞快地躲在了拐角前方的另一个拐角里面。 这时,跟踪她的人突然出现了,那人也步伐迅速地来到拐角。那人左右到处瞧,却不见紫伊的踪影了,那人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无奈地垂下了头,转身正准备离去。 “哦?牧野傲克,又是你啊!”紫伊在角落里偷看着,然后小声说道,“看来今日又要好好整整他了!”边说着,边偷笑着。 趁傲克转身的时候,紫伊突然从角落中迅速走了出来,不动任何声响,然后飞快走远。到了前方又一拐角处时,她故意猛地跺脚发出声响。 这下引起了傲克的注意了,听闻声响,傲克迅速回过头,刚好看到了紫伊那迅速走开了的背影。于是,傲克又追了过去。 等转过那个拐角,却又不见紫伊的踪影了,傲克满脸无奈,沿着那巷道,小碎步地向前走着,左瞧右看。 突然,身后有石子击打地面的响声,傲克急忙回头,却只看到石子而已,可这石子来得奇怪,傲克不禁在巷道内上上下下到处观望,却什么也没看到。他无奈地回过头,却一头撞在了一根竖立的粗木棒上。这猛地一撞,弄得他眼冒金星。他使劲地揉着额头,边叫“哎哟”边四处查看怎么回事,他心想:刚刚都没有木棒,怎么一回头就突然多出了一根粗木棒了? 他猛地将那竖立的木棒推倒,持剑狠狠地飞砍那木棒,木棒被截成了好几段。 发泄之后,他继续向前走,不远处,他看到了一根绳子,那绳子横摆在巷道上,他又看了看巷道两边的房屋,于是他想:紫伊消失得这么快,准是进了巷道旁的屋里了!而地上这根绳呢?难道是进屋的开关? 于是他俯身,拉扯那根绳。轻轻拉,那绳子纹丝不动,他遂加大拉 力,猛地用力,绳子飞也似得被扯动。 可是,那绳子不扯还好,一扯,巷道旁的屋窗上,一根撑窗户的木棒掉落了下来,刚好砸在了傲克的头上,倏忽,傲克痛得跳了起来,并带一声惨叫,随后条件性地抬起头,往上看,又一桶污水从窗台上倒了下来,却倒在了傲克的身上,从头到脚,给傲克一个透心凉。 那污水一股浓浓的臭味,让傲克忍不住嗅闻着自己的全身,更可恨的是,一些污水流进了他的口鼻之中。他使劲地跳动着,手脚一起摆动,头也不停地摇晃,以甩掉身上的污水,强烈的呕吐感弄得他不停往地面吐口水。 他朝上失声大喊:“是谁在上面倒水?找死吗?” 而上方竟毫无动静,既无人回答,更无人出现。傲克愤怒地将长剑往窗台上抛去,那扇窗叶被打得粉碎,长剑也随之掉落了下来。傲克飞跃而起,迅速接住长剑,再腾空跃起,飞入了窗台之中,进入了那房屋内。 可走进房间,却发现并无一人在那。可那满身的污水臭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傲克本想大大发泄一番,可屋内没人,他只得持剑狠狠地将那屋内的桌椅砍得粉碎,随后又从窗台上飞离了那房屋。 等他降落于地,紫伊出现了,她叉着腰,满脸神气地站在傲克身旁。 本来一腔怒火的傲克,见到心仪的紫伊倏然出现,顿时怒火尽消。他甩了甩身上的污水,傻笑道:“紫伊小姐,你在这里啊?” 紫伊满脸神气道:“我怎么不能在这,我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傲克傻笑道:“我闲着没事,就一个人出来走走。” 紫伊盘问道:“真的么?你是闲着才出来走的?我看你是一直在跟踪我吧!” 傲克见狡辩不过,便如实地回道:“我的确是跟着小姐一起出来的。” 紫伊还想继续玩他,于是也并不直接把事情说破,遂转移话题道:“牧野傲克,你身上怎么这么臭啊?”一边说着,一边捂住口鼻,不时地远离傲克。 傲克无奈地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有一桶污水从上面的那个窗台上倒了下来,全倒在了我身上!害得我全身污臭!” “那你再看上方!”紫伊手指向巷道上方,迅速说道。 傲克条件性地往上方看,突然,脚下感觉被绳子束住了,待他再回神,再往脚下看时,他的脚已被一根绳子拴住,并被那绳子猛地拉倒于地。 紫伊速持刀架于傲克的颈上,叱道:“你为何要跟踪我?” 傲克狼狈地躺睡在地面,无奈地回道:“我也是无意中碰上小姐的了,所以跟了过来了...” 紫伊道:“你为何要跟着我?”、 傲克道:“不知道为何,就不知不觉地跟了过来了。紫伊小姐,我跟了过来也没什么不对呀,你不要讲大刀架在我颈上吧?” 紫伊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没理由将刀架在你颈上。可是,我今日就喜欢如此,你怎么样?” 傲克讨好道:“紫伊,我们也是朋友,我曾经还送你回一刀流,前几日还帮你捉蝴蝶捉蜜蜂看,这些都是理由呀,你先把刀放下好吗?你看我这脚也被拴住了,头也撞出了大包,身上还那么多污臭味,你赶紧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踪你了!” 可紫伊依旧将大刀死死地搁在傲克的颈上,毫无拿开的意思。她反而生气道:“别跟我提一刀流!我恨透了一刀流了!” 傲克遂附和道:“好好...是我口误,不该提的不该提的!我掌我自己的嘴!”边说着,边使劲怕打着自己的嘴巴。 紫伊遂拿来了大刀,笑道:“这还差不多!以后可不许无缘无故跟踪我了!我需要你时,自然会叫上你的!”因为她已经把傲克当做了玩偶,准备随时呼喊随时玩弄了。 紫伊的大刀一拿开,傲克立马以长剑砍断脚上的绳子,迅速站起身,立于紫伊身旁,傻傻地回道:“你说的,有需要傲克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 可傲克那满身的污臭味,弄得紫伊忍不住捂住口鼻,并连连后退,挥手道:“快走吧快走吧,你身上好臭!” 傲克眉头皱了皱,遂自觉地站离了紫伊,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在外小心点。” 紫伊一手捂住口鼻,一手使劲地挥着,道:“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傲克立马连跑带飞地往天魅堂赶去了。 看着傲克那狼狈的身影,紫伊又是一阵狂笑,“这个人,真是好逗,这么逗他耍他,他都不生气,还那么傻傻地听我的话!哈哈...” 紫伊心情愉悦,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巷道内漫步着。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户倒出污水的人家。 显然,那撞到傲克额头的木棒,那突然掉落的撑窗棒,和那猛然倾倒而下的污水,都是紫伊一手策划的。她买通了巷道内的那户人家,让那家人协同合作,然后她再引来傲克,再一起恶搞傲克。 此时,她进入了那户倒污水的人家,自然也是去感激人家,回报人家的。 第117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采蘑菇 傲克回到天魅堂,一路匆匆走过,路上遇见他的人自然忍不住取笑他。他满脸羞涩地朝房间内奔去。 回到房间,傲克赶紧洗浴,换掉了全身的服装。 傲克坐在房间内,一想起这狼狈的一天,就忍不住狠狠地拍打桌案,可一想到紫伊那开心的模样,又不禁傻傻地笑了。 他想: 我如此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她肯定会爱上我。现在所受的委屈,是为以后的美好生活打下基石! 牧野傲克,为了得到天陨刀和腾野紫伊,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可是,只是这样一味地对她好,那也不能让她对我完全动心!要让紫伊爱上我,首先要破坏了紫伊和夷郎的关系! 一日,紫伊和夷郎正在一起练武,两人一刀一鞭,彼此交错,翩翩飞舞,如同两只轻快的飞燕。两人眼神交汇,更是以此传情。 傲克陡然走来,见到了含情脉脉的两人,慌忙躲了起来。 紫伊道:“夷郎,最近天气好闷热,后山上肯定有不很多蘑菇。我们今天去山里采蘑菇好吗?” “好啊。趁现在还早,我们赶紧去,不然蘑菇都化了。” 两人遂收势结束。 带好篮筐,往后山走去。 后山上,草木茂盛,鸟语花香,土地潮湿,加之这闷热的天气,特别适合蘑菇的生长。 两人手牵手来到山林中,那茂密的树木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的,夷郎、紫伊只得弓起身子,在灌木丛中穿梭,一边走,一边寻找着蘑菇。 果然,那灌木丛中,蘑菇很多。两人每走不远,就会有一丛一丛的蘑菇映入眼帘,两人兴奋不已,匆忙走过去,如狼似虎地将蘑菇尽数采下。 紫伊道:“这座山这么大,蘑菇那么多,我们这样采好慢啊,要把这座山里的蘑菇采完,不知道还要多久。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夷郎笑道:“什么游戏?” 紫伊道:“我们采蘑菇是沿着山脚的路线采的对吧,而这座山的山脚又恰好近似是个圆形,那我们就可以分开行动,我们可以沿着相反的方向去采,各自绕半圈,刚好可以把整个山脚走完。我们就比试一下,看谁先采完半圈,谁采到的蘑菇最多,好吗?” 夷郎道:“好是好,可是这座山也不小啊,要走完这半圈,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况且这山上草木茂密,虫蛇鸟兽什么的,肯定也比较多。分开行动的话,我也不放心你啊。” 可越是如此说担心她,紫伊反而越不服气。她嘟嘴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你不用担心我啦!好歹我也是一代女侠!” 夷郎微微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就比试一下。” 紫伊高兴道:“现在就开始,我朝这边,你朝那边。”紫伊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了这边又指那边。 两人立马进入了比试阶段,提起各自的篮筐,沿着各自的路线,朝山的背面会和而去。 那蘑菇一丛丛地出现,紫伊满脸悦色,蹦蹦跳跳地采着。 另一边,夷郎也在忙不迭地边走边采。 好一番唯美青春的光景。 可是,美好的背后,时常隐藏着一些潜在的危险。 紫伊正兴奋地采着蘑菇,突然背后一条毒蛇盘旋而来,而她还未发觉。那毒蛇悄然逼近,终于,紫伊感觉到了动静,缓缓回头,一见是条毒蛇,顿时眼睛瞪得滚圆,手不自觉地放下了篮筐,握起大刀指向那毒蛇。而此时,她和毒蛇就只相隔一刀之壑。毒蛇腰身立起,和紫伊差不多高度,张开嘴巴,舌头不时地舔着,那利牙更是让人心惊胆寒。那气势,丝毫不惧紫伊手中的大刀。 “你别过来哦!过来我就砍了你!”紫伊鼓起勇气喊道,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 而那毒蛇又怎会惧怕?它的头朝紫伊一伸一伸,大有攻击之势。 紫伊遂也将手中的大刀一挥一挥,欲震慑那毒蛇,腿早已吓到软了,不自觉地小小碎步后退着。 倏忽,那毒蛇猛然跃起,朝紫伊咬来。紫伊慌忙闪躲,同时握刀猛砍,可惜并未砍到。那毒蛇攻势之猛,弄得紫伊乱了手脚,挥刀乱砍,越是如此,越砍不到毒蛇。紫伊无助地大叫起来。那毒蛇不停地飞跃,不停地撕咬。还好紫伊身手敏捷,每次都闪躲而过。 然而,毒蛇已经将紫伊视为强大的猎物了,加大了攻势。紫伊腾空跃起,那毒蛇也跟着跃起。毒蛇绕着她盘旋,让她想逃都逃不掉。 “夷郎!夷郎!快来救我!”紫伊不禁大喊道。 这时,一男子从草丛中飞跃而出,持剑砍向那条毒蛇。而此时,那毒蛇恰好咬向了紫伊的小腿,那男子一剑挥下,也未砍到哪毒蛇,眼睁睁看着那毒蛇一口咬在了紫伊的小腿上。 “啊!”紫伊疼得大叫不止,双腿立马疲软下去,瘫倒在地。 那毒蛇咬完之后,立马盘旋而走。 那男子忙趁此机,持剑砍向毒蛇腰间,毒蛇瞬间被截成了两段。 随后,男子急忙走近紫伊,扶起她,再焦急地查看着她的伤口。 紫伊嘴唇都开始泛白,眼睛迷蒙地看了看那男子,费力地说道:“牧野傲克,你怎么在这里?谢谢你救我!” 原来那男子是傲克,他在听闻紫伊和夷郎要上山采蘑菇时,便一路跟了过来,看到毒蛇攻击紫伊,他自然前来相助。 傲克道:“先别管我怎么来得,先给你去毒为要!” 说罢,傲克卷起紫伊的裤脚,看了看那发黑的伤口,然后一头栽下,用口去吮吸那伤口,将伤口中的毒血吸出,然后吐掉。 紫伊焦急地收着腿,不让他碰,并说道:“你别这样,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而傲克丝毫不顾他的劝阻,使劲拉着她的腿,一口一口不停地吮吸着。 毒血吸完后,傲克扯下自己的衣袖,包扎在紫伊的伤口处,然后一把背起紫伊。 此时的紫伊已经没有了犟的力气,只是口中焦急地说道:“牧野傲克,你背我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傲克边走边说道:“你体内还有蛇毒,我要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给你驱毒。这里虫蛇鸟兽太多!” “那我们赶紧回天魅堂啊!你这是要去哪?”紫伊用力地说道。 “现在回天魅堂还又一段路程,恐怕到时候蛇毒会攻心!因此要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知道这山后有个山洞,那里安全,我带你去那里。”傲克奔跑着,说道。 “可是,还有夷郎!夷郎他还不知道啊...”紫伊还在不停地说道。 傲克已经不顾她的话语了,只顾一路狂奔,想尽快赶到那山洞。 阴暗的山林中,留下了焦急狂奔的身影。 第118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去蛇毒 少时,傲克背着紫伊,看到了那个石洞。石洞内,只有稀稀落落几块大石,并无杂草丛生。一缕缕阳光透过叶缝洒进洞内。 傲克急忙将紫伊背进了洞内,再缓缓放到大石上坐下,他坐于紫伊身后,双手朝紫伊的后背运功。 紫伊无力地坐在前头,在傲克内力的作用下,她一下吐出了大口的鲜血,随即身子也倾倒下去。 傲克急忙扶起她,用衣袖擦去了紫伊嘴角的鲜血,然后道:“蛇毒已经逼出来了...” 紫伊展起精神,微笑着回道:“谢谢你,傲克。” 傲克笑道:“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 紫伊微笑着点点头,然后道:“之前我一直在耍你逗你,你应该也知道吧?” 傲克笑道:“我知道...” 紫伊好奇道:“你知道,那你还那么傻傻地被我耍啊?” 傲克只是讪讪一笑,并未说话。 “你笑什么?”紫伊好奇道。 傲克笑道:“不笑什么,我笑我自己傻。” 紫伊道:“前半句说自己不笑什么,后半句又说笑自己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傲克笑道:“你不是觉得我傻吗?我也觉得啊!” “我不知道!”紫伊道。 傲克道:“为何在你面前,我就变傻了呢?” “为何?”紫伊反问道。 “你说呢?”傲克稳稳地看着紫伊的眼睛,问道。 “我不知道...”紫伊逃开了傲克的眼神,回道。 傲克依旧稳稳地看着紫伊的眼睛,接着道:“因为你有魅力,在有魅力的人面前谁都会变傻。” 紫伊微微抬头,看了看傲克的眼神,道:“我有什么魅力!” 傲克道:“有那种自然而然吸引人的魅力,那是别人所没有的。” “你在说什么啊!”紫伊道。 见紫伊在逃避这个话题,傲克遂也转移了话题,道:“没说什么。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紫伊笑着点点头。 傲克遂背起紫伊,缓缓朝天魅堂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欢声笑语。傲克更加乐到了极致。 一进天魅堂大门,兄弟们都满脸疑惑地看着傲克和紫伊,有人大声问道:“紫伊的腿怎么受伤了?” 傲克边走边回道:“在山里不小心别蛇咬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去毒了吗?”兄弟们焦急地问道。 傲克笑道:“已经好了,我已经给她去毒了!” “那就好那就好!”兄弟们放心地回道。 听闻紫伊回来了,松上夷郎赶忙走了出来,远远看到了傲克正背着紫伊,急忙奔走过去。 紫伊遂从傲克背上下来,让傲克搀扶着,慢慢往前走。 看到受伤的紫伊,夷郎满脸担忧,急忙过去扶起紫伊,关切地问道:“紫伊,你怎么了?”见紫伊的腿站立不稳,又包扎有布匹,夷郎忙俯身去看那伤口。 紫伊看着夷郎,脸露不快之色。 傲克急忙回道:“紫伊的腿被毒蛇咬了。不过堂主放心,蛇毒已经去除了。” 夷郎道:“谢谢你,傲克。” 紫伊生气地看着夷郎,道:“我叫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夷郎道:“山那么大,我没听到你的呼喊。可我到了终点的时候,没看到你,就往你的那个方向找你了,我在山上找了你好几圈。回到天魅堂,我刚想带着兄弟们一起去山上找你了。” 紫伊嘟嘴道:“好了,你别说了,我没怪你。” 夷郎遂将紫伊抱起,径直朝房间走去。 傲克看着那甜蜜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紫伊蜷缩在夷郎的怀中,口中不停地说着白天和蛇搏斗的情景。她侃侃说道:“我正在那认真地采蘑菇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蠕动的声音,于是我立马提高警惕。一回过头,可把我惊到了,一条毒蛇正张牙裂嘴地朝我移动。不过我一点也不怕它,立马站起身,拔出大刀,朝它刺去。见我气势如虹,那毒蛇也直起身来,居然和我一般高度,舌头飞舔,毒液直流,你说如果是你,你怕不怕?” 夷郎笑道:“我好怕!” 紫伊道:“可我不怕,我一刀砍向那毒蛇,就差一点,就刺中了它的七寸。见我如此凶猛,它也攻击得更加猛烈了!” “那然后呢?” “然后我绝不示弱,持刀和它猛烈搏击,它被我击得连连败退!” “那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我稍不注意,被它偷咬到了!”紫伊豪情地陈述着。 夷郎附和地称赞道:“你真厉害!” 紫伊偷笑道:“这你也信啊?” 夷郎道:“当然信啊,你的话我怎么会不信?” 紫伊抿嘴笑道:“我这次说的可都是吹的哦,我有那么厉害,就不会被蛇咬了!” 夷郎道:“我看不是吹的!肯定是你不注意,被它袭击到了!你的武功我还不清楚,一代女侠呀,怎么会打不过毒蛇?肯定是被它偷袭了!” 紫伊抿嘴笑道:“对啊,我的武功你还不清楚么?难道还真相信我能杀掉那条毒蛇?” 夷郎道:“信啊,肯定相信啊!” 紫伊叹气道:“我一代女侠,居然会被毒蛇咬到,唉!” 夷郎道:“那毒蛇肯定特别特别凶猛,不然就算是十条毒蛇一起上,也不见得伤得到你,你一招《天陨刀法》就足够将它们灰飞烟灭了!” 紫伊道:“那倒是,我的刀法如此厉害,二十条也不见得伤得到我!” 夷郎道:“是的!到了房间,我再给你瞧瞧那伤口,看看还有没有毒性?” 紫伊微笑着点点头,一头栽在夷郎那宽阔的胸膛中,满脸都是幸福。 第119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 日子如流水一般,去而不返。因为紫伊的原因,这些时日里,腾野荡风一直待在一刀流内,并没有去侵扰天魅堂。虽然如此,可他的心一直焦灼不安,他一名心思想着自己的女儿紫伊,想着她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牧野傲克能将她带回一刀流吗? 他坐立不安地待在房间内,满脸焦虑。 这时,牧野傲克走进房间,跪拜在地,道:“傲克拜见腾野流尊。” 一听傲克回来了,腾野荡风满脸欣喜,急忙转过身,急切地问道:“牧野傲克,紫伊呢?紫伊回来了吗?” 傲克惭愧地死低着头,道:“傲克无能,还未将紫伊小姐带回。” “那你回来做什么!废物!”腾野荡风叱道。 傲克吓得连连磕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虽然还未带回小姐,可是小的已有了进展,我救了小姐一次,小姐如今不再排斥我了!” “你救了紫伊一次?紫伊怎么了?”荡风惊奇地问道。 “紫伊小姐上山采蘑菇,被一条毒蛇困住,是小的及时赶到,解救了她。”傲克回道。 荡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干得不错!傲克,继续努力,一定要将紫伊带回来!” 傲克连连点头道“是”。 “下去吧!” “是。” 离开一刀流,牧野傲克脸色焦灼地走在路上,他在想: 紫伊虽然不再排斥我,可要说对我有好感,甚至说喜欢我,那还差得很远!腾野流尊又催得急,如果只是这样一味地对紫伊好,那还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才能让她爱上我!要想个办法让紫伊很快地爱上我! 傲克沉思着走了几步,突然脸色变得邪恶,他肯定又萌生了某个坏的想法,当然也是让紫伊爱上他的某种阴谋。 回到天魅堂,傲克刚好碰到了紫伊。紫伊对他投来了会心的微笑,他也忙以笑相迎,又见紫伊的腿伤已经无碍,遂道:“紫伊小姐,你的腿完全恢复了吗?”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彼此面对面笑谈着。 紫伊回道:“恢复得差不多了,谢谢你,傲克!” 傲克笑道:“不用客气!” 紫伊又用调皮的口气说道:“你还好吧?那样一口一口地将毒血吸出,你不会有事吧?” 傲克抖了抖肩膀,道:“我没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紫伊看了看晴朗的天空,道:“好啊!” 两人说说笑笑地漫步在田间小路上,好生惬意。 夕阳斜照,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渐渐暗去。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紫伊道。 两人缓缓走回天魅堂。刚进天魅堂大门,便撞上了松上夷郎。 看那有说有笑的两人,夷郎心中像吞了块石头一般,冷沉沉的。他问道:“你们到哪里呢?怎么现在才回来?” 傲克忙解释道:“我们就在外面走了走…” 而紫伊却嘟着嘴道:“我们现在回来很晚吗?” 紫伊本只是想逗逗夷郎,可夷郎却很认真地回道:“当然晚啊!” 紫伊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道:“晚了又怎样,我们只是出去走走而已!” “我的意思不是说不允许你们出去走,而是怕你们在外面遇到危险,这天色都暗了,你们才回来,我是担心你们!”夷郎道。 “那我们现在回来了呀,你该放心了呀!”紫伊道。 “紫伊,我今天听你说话的口气怎么那么别扭呢?”夷郎道。 “我听你说话的口气才别扭呢!我们一回来,你就像审问重犯一样地审问我们!”紫伊道。 “我那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才责备你们的啊!”夷郎道。 “既然不能好好说话,那今晚我们就别一起说话了,你回房间去吧,我和傲克再去外面走走!”紫伊拉起傲克的手,便欲往外走去。 傲克忙拉住紫伊,道:“紫伊,等等,你先别激动啊!我看松上堂主是真的误会了!”遂又向夷郎解释道:“堂主,我们回来的确太晚了,不过我们也真的只是出去散散步而已,你可千万别误会了!” 紫伊忙扯动傲克的手,道:“别跟他解释了,我们出去再出去走走!”说罢,便使劲地将傲克拉了出去,带着气,飞快地走远了。 夷郎呆呆地站在那,许久,紫伊的这么一发火,连夷郎自己都没有预想到,而且这也是紫伊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他满脸忧色,竟不知所措了。 紫伊拉着傲克,来到一酒馆。这天已全黑,酒馆老板都已准备收摊关门,可紫伊硬是将人家的门推开了。 “小二,给我上酒!”紫伊大声喝道。 小二当然乖乖地把酒端了过来。 “傲克,陪我喝酒!”紫伊道,边说着,边将两只大碗中倒满酒,并将其中一碗递给傲克。 傲克接过酒,口中劝道:“紫伊,大晚上的,别喝酒了!”可心中却在窃喜,心想:看来今晚就是实施我的计谋的好机会了! “你只管陪我喝就是了!来,干杯!”紫伊豪情道。 “好,干杯!”傲克举碗相迎,两人一饮而尽。 紫伊遂又斟满,两人又饮尽。如此一碗又一碗之后,紫伊的脸庞变得红润,眼神开始迷蒙,身姿也开始坐立不稳。她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松上夷郎,我只是为了感谢傲克的救命之恩,所以陪傲克出外散散步,你为何要如此说话!那口气真的很让人不舒服啊!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紫伊,别想多了,松上堂主或许真的只是为了我们的安危着想,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今晚说话的口气可能重了点,可他也是为你好。”傲克假惺惺地替夷郎辩护道。 “你还替他说话?你真是个好人啊!”紫伊迷迷糊糊地说道。 “我说得可也都是实话。”傲克一边说着,一边趁紫伊不注意,偷偷地从衣兜中取出一小袋药粉,悄悄倒入紫伊的酒中。 紫伊并未察觉,举起大碗,便一饮而尽。一袋药粉,被紫伊尽数吞下。 傲克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扶起紫伊,道:“你喝得太多了,别再喝了,我们去找个客栈住吧。” 紫伊在迷迷糊糊中,被傲克背起,走出了酒馆,去了一家客栈。 第120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不回去 傲克背着紫伊,一路快奔,找到一家客栈,赶忙走了进去。 一进客栈,只顾一路向内走去,边走边呼道:“掌柜,有空房吗?赶紧带我进房去!” 掌柜慌忙从柜台旁走出,喏喏地点着头,领着傲克来到一间空房。 掌柜一出房间,傲克立马将房门关了,锁了,再把紫伊放到床上。 紫伊迷迷糊糊中,感觉全身发烫,胸中有一股股热流在往上涌,脸庞变得通红,身子开始妖娆地在床上蠕动着。口开始糊里糊涂地说道:“我好热,我好热……”手开始不自觉地解着衣襟,“傲克,我好热…” 傲克坐在床沿,这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扶起紫伊,而紫伊却将傲克一把抱住,身子紧贴着傲克蠕动着,手抚摸着傲克的脸,口中慵懒地说着些话。 傲克心中甚乐,心想:这春--药的药效真好!紫伊小姐,我欲追到你,只有这样了! 他顺势搂住紫伊,饿狼一般扑向了床上。 …… 这时,房门被一股强烈的内力猛地轰开,房门碎了一地。傲克猛然从床上爬起,惊奇地朝外看去。 而此时的他,衣衫已经解开,正处于热情高涨之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内力惊吓到了。他狼狈地左顾右盼着。 再看紫伊,已露出了粉嫩的香肩。不过除此之外,也并未有其他被辱之处。此时的她,也被这一股强势的内力的惊醒过来。她看了看和自己同处一床的傲克,又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再看看自己宽松了的衣服,不禁惊奇地大叫一声,急忙整理好衣襟,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目光如火般死死瞪着傲克,真想一刀刺向傲克的心窝! “牧野傲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对我爱女如此无礼!”一人如虎般朝傲克飞扑而来,一把捏住傲克的脖子,如雄鹰叼住猎物一般,将傲克从床上叼了下来,再猛地摔向地面。 傲克只顾连连求饶:“腾野流尊…小的错了…流尊…小的错了!”被那么猛地一摔,傲克疼痛得大叫不止,手臂瞬间断裂,瘫软在了地面。 腾野荡风用大刀架在傲克的颈上,目光如炬,怒视傲克,叱道:“本流尊待你甚好,你竟干出如此**之事!若不是本流尊另外安排有人跟踪着你,那今日我爱女要被你这狗东西践踏了!” 傲克无力地回道:“小的知错了,小的也并不想如此的,只是紫伊小姐对我没有一丝感觉,而小的又想快点把小姐带回一刀流,所以只得出此下策了…” 腾野荡风怒叱道:“不要再多说了!今日是你的死期!” 傲克尽管手臂已断,尽管全身疲软,可一听“死期”二字,自然吓得魂飞魄散,连这全身的疼痛都忘了,忽然如狗般蜷缩在荡风跟前,连哭带喊地求饶:“流尊,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你怎么惩罚小的都行,可千万别取了小的的性命呀!流尊…饶我一命吧!” 荡风猛地一脚将傲克踢开了,叱道:“滚开,别弄脏了本流尊的长袍!” “好好…我滚我滚…”傲克喏喏地回道。 而站在旁边的紫伊一直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两人。这时,她缓缓走近傲克,傲克那乞饶的眼神如同饥饿的小狗一般,看着她,那眼神分明透露的是:紫伊,原谅我吧! 紫伊怒气冲冲地瞪着傲克,一语未发,只是扬起右手,狠狠地抽了傲克一耳光,然后转身走了。 傲克呆呆地看着紫伊转身的背影,眼神中尽是失落。他已清楚地明白了:紫伊已不可能再喜欢他了!她已恨透他了!而这一切,也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腾野荡风一把拉住紫伊的手,道:“紫伊,跟爹回去吧?” 紫伊不予理睬,欲甩开荡风的手。 荡风道:“你看外面如此危险!今日若不是爹及时赶到,傲克这小子险些玷污我的爱女!跟爹回去吧!” 紫伊愤怒地瞪了荡风一眼,气道:“别再提今夜的事情!” 荡风见紫伊对他说话了,哪怕是气话,他也欣然接受,忙欣喜地回道:“好好,不提不提。那你跟爹回去吧。” 紫伊又转过了头,不看荡风,道:“不回去!” 荡风内心的怒火终于被激发了,他厉声道:“腾野紫伊,今日不管你怎么说,爹都得带你回去!” “不回去!”紫伊也大声地回道。 而此时,整个客栈的人也早已被他们的击打声和吵闹声惊醒,都围过来看热闹,可客人们都认识恶人腾野荡风,遂又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朝房间内观望。客房的房门被击碎,房间内的物品被弄得乱七八糟,掌柜的自然也急得手慌脚乱,可又不敢靠近,更不敢跟腾野荡风理论,只得在远处独自嗟叹。 “跟我回去!”荡风猛然扯住紫伊的左手,往外拉。 “不回去!”紫伊叫得更大声了,使劲地甩开荡风的手。 可荡风牢牢抓住,紫伊怎么甩也甩不掉。气急之下,紫伊右手猛挥大刀,朝荡风那只紧拉自己的手砍去。 这时,荡风慌忙收回了那只手,怒视着紫伊,厉声道:“紫伊!你竟用刀砍你爹!无法无天了!” “我不但要砍你的手,我还想杀了你!”紫伊厉声呵斥道,随即持大刀朝荡风的胸口刺去,一招“天陨化霂”骤然使出,刀锋如电。 而荡风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手握刀鞘,等待着紫伊那刺来的一刀。可不知怎的,紫伊那飞刺而来的大刀竟自觉地刺进了荡风手中的刀鞘中。荡风再随手一撇,紫伊的虎口开裂,大刀从她的手中脱落,完好地装在了荡风的刀鞘里。荡风再顺势点了紫伊的穴道,紫伊动弹不得了。 “爹说了,今日非得带你回去!”荡风道,“你的天陨刀法都是爹教你的,要想打赢爹,还得勤练!” “不回去不回去!”紫伊失声地大喊道,可身子已动不了。 “等哪天你能打赢爹了,爹再放你出来!”荡风道,随即扛起紫伊,朝客栈外走去。 “不回去不回去…”紫伊只顾一路大喊。 荡风遂又在紫伊的吼前轻轻一点,紫伊被点了哑穴,再也叫不出声来。 一路而过,掌柜和客人们哪敢靠近?都乖乖地让出一条道来,胆怯地看看他们。 “爹好心好意地劝你回去,你不听话!现在点了你的穴道,你该安静了吧!”荡风边走边说道。 紫伊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面红耳赤,眉头紧皱,似乎拼命地想表达些什么。 那又能如何? 紫伊又怎么敌得过腾野荡风呢? 一出客栈,荡风双脚点地,随即如风一般,消失在了客栈前。 掌柜和客人们恍如看戏一般,带着胆怯的心情,看完整场表演。 再看那间客房内,徒剩傲克一人瘫软在内。一些好心的客人忙过去将他扶起。 第121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傲克的忏悔 夜风飕飕,腾野荡风扛起腾野紫伊回到一刀流。 来到紫伊房间,腾野荡风将紫伊扶到床上,躺下,随后转身便离去,留下一句:“你现在就给爹好好地待在房间里,哪也不准去!” 一副极不情愿可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挂在了紫伊的脸上。既不能动又不能说,只有用脸部的表情来抒发一下内心极度的难受。 “再过半个时辰,穴道会自行解除!”腾野荡风说道,走出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再在门上上了锁。 荡风又吩咐房外的仆人道:“不管紫伊如何吵闹,都不准放她出去!每日按时给她送饭过来!” 仆人喏喏点头之后,荡风走了。 半个时辰过后,紫伊的穴道自行解开了。一能自由活动和开口说话,她便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从床上飞蹦而起,立马朝房门口走去,使劲拉扯房门,可房门已锁,怎么也拉扯不开,紫伊急了,大叫道:“快开门!快给本小姐开门啊!” 见紫伊小姐如此生气,外面的人自然内心极度胆怯,可毕竟腾野流尊有令在先,他们哪敢违背流尊的命令,故而在外胆怯地回道:“小姐,对不住了!不是我们不肯给你开门,实在是流尊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你们这是找死吗?等哪天我出去了,还不第一个宰了你们!”紫伊叱道,“赶紧给我开门!” “对不起,小姐,我们真不敢开,你就早点睡觉吧!” “快开门!快开门!”紫伊大声地叫个不停。可外面的仆人已不再理睬她。 紫伊一边叫喊一边使劲地拉扯房门,可不论如何,仆人始终不开。 叫喊得累了,紫伊气嘟嘟地坐了下来,骂道:“腾野荡风,竟敢把我关在房里!我与你势不两立!” 紫伊就这样带着闷气,在房间内呆坐了好久,也不知到了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看天魅堂内,自紫伊一气之下离开以后,松上夷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似乎重了一点,或许根本就不应该责备紫伊,不就仅仅是和傲克出去散散步而已么? 在自责了许久之后,夷郎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快步走出房间,飞奔着出了天魅堂。一路寻找,一路打听。可这夜深人静的,路上本来就没几人,店铺也几乎关门了,唯一还能前去打听的人就是客栈的掌柜了,因为到了此刻,唯有为数不多的客栈还在营业。 不过说来也巧,夷郎刚好来到了傲克和紫伊之前来过的那家客栈。他来到时,这家客栈还热闹非凡,客人们还在议论纷纷。 只听见客人们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腾野荡风真不是人!把客栈的房门打烂了不说,还把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公子伤成了这样!” 一见这情形,夷郎急忙前去打听仔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夷郎急切地问道:“那位被打伤了的公子在哪里?” 客人们往房间指去,道:“他在那间被打烂房门的房间内。” 夷郎赶忙来到那房间,见牧野傲克正躺睡在床上,几位好心的客人坐在床边照顾着他。夷郎急忙走进床边,问道:“傲克,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紫伊呢?” 傲克眼中泛着泪珠,忏悔道:“堂主,对不起,傲克对不起你!我是**,你快杀了我吧!” 夷郎不懂他忏悔的原因,只顾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我问你紫伊呢?” “紫伊小姐被腾野荡风带走了…”傲克道。 “怎么会这样?”夷郎惊讶道。 “都是我的错!堂主,杀了我吧!”傲克道。 “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夷郎急道。 傲克满脸悔意地说道:“我今日陪紫伊小姐出来之后,她便只想喝酒…” 听闻此言,夷郎当然知道紫伊是在生他的气,才会想要喝酒的,而此时他并不想听这些让他伤心的事,他打断了傲克的话,问道:“其他的事情你就别说了,我只想知道紫伊是怎么被带走了的?” 傲克本来想把自己对紫伊小姐轻薄之事告诉夷郎的,可见被夷郎打断了,于是他也不想说了,他想:不说或许也好,不说至少不会在堂主心里留下挥之不去的伤痕! 傲克遂道:“紫伊小姐本来想住在这家客栈,可却被腾野荡风知道了,他来到客栈,打伤了我,又带走了紫伊!看腾野荡风那口气,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紫伊小姐百依百顺了,我猜紫伊小姐这次被带回去,不会好受的!” 夷郎满脸担忧,扶起傲克,道:“来,我先带你回天魅堂去!” 傲克羞愧地推却着,道:“堂主,我不配再待在天魅堂内,你回去吧,我不去了!” “你说什么啊!”夷郎不顾他说的话,只顾将他扶起,然后背起,飞速地走出房间,给掌柜留下了些银两,作为客栈的财产损失费,然后双脚猛地点地,飞离了客栈。 将傲克送回了房间,夷郎再仔细探看了他的伤情,然后摇了摇头道:“傲克,你的手恐怕再也不能使出内力了…” 傲克苦笑道:“这都是我活该,使不出武功也好,至少我不会再为害了!” 夷郎皱眉道:“你怎么老是这么说自己?你什么时候为害了?” 傲克长叹道:“我将我的恶事一一说给堂主听听。崇武门之所以灭亡,全因我受了腾野荡风的**,腾野荡风**我说只要我带着崇武门人归顺一刀流,他便将天陨刀赐予我。这是我做的一件大坏事!还有当初无影刀客柳生石布贝的死也是我在酒中下的毒!我进天魅堂也是受了腾野荡风的指使,他想让我进天魅堂,和紫伊小姐打好关系,然后再带回紫伊小姐!所以,堂主,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杀了我吧!” 夷郎听完了这一切,自然甚是惊讶,可见这情形,也明白傲克已经知道他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了,遂道:“既然知错了,那就是好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会跟你计较那些过去了的事情的!如今崇武门也没了,你姐酒井泉子也不在东瀛,你出去的话也无依无靠一个人,倒不如留在我天魅堂内!把这当作自己的家,好好养伤!” “堂主真乃大仁大义之人!”傲克感动道。 “好了。我将郎中过来给你治好这些皮外伤,可你的手已经被废了,日后再也使不出内力了!”夷郎叹息道。 傲克咬牙道:“日后我若还能再使出武艺,定要亲手杀了腾野荡风!” 夷郎微笑着点了点头。 已至半夜。 夷郎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第122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父女恩绝 回到房间,夷郎依旧坐立不安,沉沉的忧虑挂满了脸庞,他真狠自己不该气走紫伊,而又担心紫伊,害怕紫伊在一刀流内会受到委屈。 现在就去一刀流救回紫伊吗? ----这大晚上怎么进得了一刀流内! ----还是先别去吧!毕竟紫伊是腾野荡风的闺女,是一刀流的大小姐,除开腾野荡风以外,没有谁敢对紫伊怎么样! ----可是傲克说,腾野荡风对紫伊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对紫伊百依百顺了!那腾野荡风…会对紫伊怎样?! 夷郎不敢再想了,这深深的自责感惹得他心神不宁,本想躺在床上睡去,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躺睡在床头,眉头紧皱,炯炯有神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观望着天花板,而思绪却还在为紫伊的事情纠结着。 如此心神不定地过了一夜,终于天色渐明,夷郎立马从床上跃起,衣不整,发不梳,只顾朝外走去,双脚飞跃,如雄鹰般飞向了一刀流。 来到一刀流门口,夷郎在外大声叫喊:“紫伊,夷郎来找你了!带你会天魅堂!” 一刀流的门前守卫见是松上夷郎,立马进去禀告腾野荡风。荡风听闻,迅速赶了过来。 荡风手握大刀,凶神恶煞,大跨步走向门外,见夷郎在那叫喊,遂厉声道:“松上小子,今日是来我一刀流找死的吗!” 夷郎哈哈大笑,道:“本门主是来找我天魅堂人的!本门主听闻昨晚有人在客栈内带走了我天魅堂弟子腾野紫伊,不知是不是你一刀流人带走的?” 荡风冷笑道:“腾野紫伊是本流尊的爱女,如何成了你天魅堂了?难不成你天魅堂也想归顺我一刀流不成?那很好啊,本流尊热烈欢迎啊!” 夷郎笑道:“看来阁下记性不好!腾野紫伊早已跟你断绝了父女关系,并且心甘情愿加入了我天魅堂了!阁下如此死不要脸,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你...”荡风被气得无话可说,脸色骤变,手不自觉地猛握刀柄,怒道:“看来你小子今日是存心来找死的咯!好!本流尊成全你!”说罢,双脚点地,如雄狮般朝夷郎飞跃过去,持刀飞砍。 夷郎持鞭相迎。两虎立马展开了撕咬。 门外的强力厮杀,自然惊动了一刀流内的所有人,也包括腾野紫伊在内。 紫伊被关在房间内,同样坐立不安,心乱如麻,一夜几乎没睡。如今一大早就听到门外松上夷郎的叫喊,遂也心情大好。 她好想出去,可也深知房门外的仆人不会放她出去,故而也不再像昨晚那样,在房内大叫。她静下心来,想其他的法子。这时,她灵机一动,心想:等会仆人不是会来给我送早餐吗? 正当她想到的时候,还真有仆人送饭过来了。那仆人在房外呼道:“小姐,小的给你送早餐来了。” 紫伊心中甚喜,自知出去的机会来了,遂道:“本小姐好饿啊,赶紧给本小姐送进来吧!” 那仆人道:“可流尊吩咐了,只可从窗台上递进来,所以小姐你来窗台边接一下。” “什么?”紫伊惊讶道,本以为这仆人若是从房门进入,那就可以趁机溜出去,可他竟然从窗台上递进来!紫伊心里凉了一大截。紫伊回道:“不!本小姐还在躺在床上,不想起来,你给本小姐送进来吧!” 那仆人诚恳地回道:“不行的。流尊吩咐了,不可打开房门,只能从窗台上递进来。小姐,你就起来吧。” “不!”紫伊生气地回道。 “小姐不要为难小的啦!”仆人道。 紫伊被气得直跳,她眼珠转了转,似乎又想出了新的法子,脸上洋溢出了得意的笑容。 紫伊故作懒洋洋的姿态,打个哈欠,喃喃道:“那好吧,本小姐起床了,你从窗台上递进来吧,本小姐在里面接。” 仆人听闻此言,心里总算安宁了,遂走近那小小的窗台旁,打开窗叶,将一篮子递了进去,那饭菜都在篮子里。 紫伊故意懒洋洋地去接那篮子,仆人刚一松手,紫伊有意把手松开了,那篮子掉落在地,篮子的碟子摔得粉碎,饭菜洒了一地。而同时,紫伊故意“啊!”大叫一声,“我的手!”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仆人在外心急如焚。 “我的手…我的手…”紫伊难受地叫喊道。 那仆人急得直冒冷汗,深怕小姐出事,一急之下,慌忙开了门锁,打开房门,直冲进房内。 房门一开,紫伊立马将那仆人点了穴道,手握大刀,径直朝外走去。房门前守卫的仆人还未回过神来,紫伊已走了老远了,他们在后着急地大呼:“紫伊小姐,你去哪里?赶紧回来呀!” 而那被点了穴道的仆人看着房间那散落一地的饭菜,深知被紫伊耍了,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紫伊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外,见到正在厮杀的两人,而且很明显地,夷郎处于劣势。她着急地大喊道:“夷郎,我在这!你小心点啊,我来帮你!” 这一声呼喊立马将夷郎和腾野荡风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这。虽处劣势,但见紫伊一来,脸上瞬间挂起了会心的笑容,胸中似乎充满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鼓动着他,使他的“天魅鞭法”都耍得更加传神了。 而腾野荡风,见紫伊到来,还站在松上夷郎那边,自然胸中更加愤懑,他怒道:“紫伊,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还不准我出来吗?”紫伊道,说罢,手握大刀,前去帮助夷郎。 “太不像话了!这二十年来,我算是白养你了!”荡风气道。 “谁叫你要做坏事!”紫伊道。 夷郎、紫伊,如同双栖双飞的蝴蝶,围绕着腾野荡风,在空中翩翩起舞。 两人斗一人。这场景,让腾野荡风彻底心寒,也将荡风心中的怒火激到了十分。他大叫一声“天陨斩”,千丝万缕的刀痕如闪电般滑向夷郎和紫伊。 有一刀流人劝喊道:“流尊,快收手啊,紫伊小姐也在那,天陨斩会伤到紫伊小姐的!” 而此时的腾野荡风早已怒火攻心,再不顾什么爱女紫伊了! 紫伊的心也在此时彻底的死了,看着那刀痕一步步地逼近,她心想:腾野荡风,真没想到你会对我下如此毒手!我们的父女之情自今日起,算是彻底断绝了!也好,我也不要再对你这无恶不作的贼人心存感恩了! 见刀痕逼近,紫伊也不再躲避,也深知躲避不掉的。她和夷郎的内力又岂能敌得过腾野荡风。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刀痕划来,既不躲避,也不抵抗,敞开双手,等待着刀痕划向自己的胸口。 太阳也刚好被乌云无情地吞噬掉。 第123章 夷郎紫伊的回忆之爱情的力量 眼见那刀痕就要划到紫伊身上,处于她后面的松上夷郎迅速飞到紫伊的前方,情急之下,夷郎左手紧紧搂住紫伊,右手紧握长鞭,再猛然挥舞,抱起紫伊在空中翻越,长鞭被他舞出了各种奇异的招式,他嘶声大呼:“天魅成风!”果然,天魅鞭法最高层“天魅成风”被骤然使出,然而此时,夷郎也不敢确定这一招“天魅成风”能否敌得过腾野荡风的“天陨斩”,他在绝望中抱着那仅有的一丝希望。 因为这一招“天陨斩”过来,若不抵挡,那他和紫伊必死无疑,而抵挡却也不一定抵挡得住,因为他的内力毕竟不及腾野荡风。 然而抵挡的话,却也只有“天魅成风”能用来抵挡了,因为毕竟这招是天魅鞭法的最高层,若是最高层都无法抵抗的话,那也并无他法了。或许至少可以减弱“天陨斩”的威力。 可事实往往都会出人意料,夷郎的这招“天魅成风”竟如龙卷风一般将闪电般的刀痕死死缠住,直至刀痕消失不见。 “天魅成风”竟抵挡住了“天陨斩”! 夷郎心中甚喜。本来都已放弃抵抗的紫伊,此时也睁开了双眼,欣然地笑了。 腾野荡风一脸失望,他惊奇不已,气道:“怎么会这样?本流尊的天陨斩几乎无人能敌的,今日怎么会…” 三人停住了打斗,皆降落于地。 紫伊欣喜地拥靠在夷郎胸口。 紫伊道:“夷郎,你真厉害!竟然破了腾野荡风的天陨斩。” 夷郎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何,难道我的内力又增加了?” 紫伊笑道:“不管为何,今日至少证明了你可以和腾野荡风相抗衡了,日后也就不要再怕他来骚扰天魅堂了。” “嗯。”夷郎微笑着点点头。 紫伊怒视着腾野荡风,道:“腾野荡风,我再跟你很明确地说一次,我已经加入天魅堂,和一刀流再无任何关系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若再相见,那也只能用刀剑说话了!” 腾野荡风紧紧看着紫伊,却也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 紫伊、夷郎遂转身,离去。 回到天魅堂,夷郎、紫伊便去看望傲克,探望他的伤势如何。 可是,来到房间,却并未见到傲克,夷郎、紫伊惊奇不已,遂问其他兄弟,兄弟们回道:“傲克说他有事出外一趟,等会就回来。” “那他的伤势如何?”夷郎问道。 “郎中说,只有双手已废,其他并无大碍。” “那我们先走吧,等会再看找他。”夷郎对紫伊说道。 “嗯。”紫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夷郎、紫伊离开了傲克的房间。 等到天近黄昏,夷郎、紫伊再次来到傲克的房间。可是,依旧没有见到牧野傲克。 夷郎又问其他兄弟:“傲克回来了吗?” “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好了过不久就回来的,怎么还没回来!”兄弟们也满脸疑惑。 “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难道又遇到一刀流人了?”夷郎道。 紫伊镇定地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一刀流人虽坏,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废了双手的人下手。” “那……”夷郎道。 “他是不想回来了!他不会再回天魅堂了!”紫伊稳稳地说道。 “为何?”夷郎那充满疑惑的眼神紧紧看着紫伊。 而紫伊也认真地看着夷郎,可却一语未发。她在想:傲克是自觉没脸见我,所以悄悄离开了。可从夷郎的眼神中看出,傲克并未将他非礼我之事说给夷郎听,那我别说破吧!毕竟傲克非礼未遂!也别让夷郎对傲克心生不满吧! 两人四目对视,脉脉含情,又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夷郎道:“紫伊,那日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靠在夷郎的怀中,紫伊抿嘴笑道:“道歉还差不多!以后可不许再说我的不是了哦!”她心想:在你身边,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你为了把我带出一刀流,竟不惜自己的性命,只身前往一刀流,谢谢你,夷郎! 每一段感情,都会经历很多,无论是喜还是悲。夷郎紫伊也不例外。 他们在打斗中相识,在打斗中产生濛濛情愫,后又在枯井中相互依偎。那时,两人都对对方满怀好感,可却都不说破,心中都有所顾忌,可梦中见到最多的人却都是对方,吃饭的时候想对方,走路的时候想对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对方的音容笑貌。这么强烈的感觉,无形之中将两人越拉越近。 一个是天魅堂堂主,一个是一刀流流尊的千金。两个门派又是相见必相杀的死敌。这是两人的感情中最大的障碍!还好,紫伊认清了她爹腾野荡风的真实面目,看清了她爹的恶贯满盈,才让她鼓足了勇气,毅然和她爹断绝了父女关系,这才算跨过了那个障碍。这也坚定了夷郎对紫伊爱的追求,连紫伊都可以为自己而背弃她爹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对紫伊全心付出呢?所以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呵护紫伊,甚至只身前往一刀流救出紫伊。 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吧,在真挚的爱情面前,什么都不是阻碍,哪怕山水相隔,哪怕家人反对,哪怕曾经是仇家…… 有时候,连你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何会有勇气去做一件自己原本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可是,你做了,而却做的比自己原本不敢想的还要严重,做完了还会让你觉得无怨无悔。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这种力量,让紫伊看清了十多年来一直视为英雄的父亲的真实面目,最终叛离了父亲。 二十年来一直视为珍宝的爱女,如今决然和自己断绝了父女关系,腾野荡风满脑愤怒,满腹心酸,这比他少收服一个门派还恼怒。 这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性,竟决然对爱女紫伊使出了绝招“天陨斩”。他彻底疯狂了,疯狂到忘记了感情,疯狂到似一恶魔。 如今在他心里,只有毁灭别派,统领东瀛武林,这唯一的夙愿了。 这一恶魔的形成,也全在紫伊对他的背弃,而紫伊之所以背弃,也全在于她和夷郎的爱情。说到底,还是爱情的力量,滋长这一恶魔的恶性。 见夷郎的天魅鞭法也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了,腾野荡风也暂停了对天魅堂的搅扰,而是操练武艺,以待再战。 此后的几年内,东瀛武林平静如水。 夷郎和紫伊的回忆也到此结束。 第124章 欢腾 夷郎和紫伊将他俩那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一一陈述了一遍,两人分别讲述各自所经历的。如此一讲便是三天,听得朱何有时欢喜,有时着急。听到最后这美好的结局,朱何释怀地笑了。 朱何道:“我不在东瀛的日子里,你们经历得真多。贤弟为你们的美满爱情结局而高兴!祝福你们一生幸福!” 紫伊蹦跳着笑道:“谢谢,谢谢,谢谢朱大哥的祝福!” 夷郎叹道:“我们的爱情故事算是美满结局,可东瀛武林还未太平。说不定,哪一天腾野荡风又出来祸害武林!而且一旦再次出现,定会比之前还要凶狠恶毒!” 紫伊急道:“朱大哥回来了,这么开心的时刻,我们提腾野荡风做什么啊?多扫兴啊!” 夷郎笑道:“说的是!不提他!” 朱何道:“松上大哥这也是时刻心怀天下,心忧武林。” “那泉子呢?你和泉子究竟怎么了?”夷郎问道,因为他想:朱何贤弟此时回东瀛就是为了寻找泉子,就算提到泉子回刺痛到朱何贤弟,但也要提,因为找到泉子才是问题的根源! 朱何遂将他、泉子、陈语弦三人在中原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了夷郎和紫伊听了。 听得夷郎和紫伊摇头叹惜。 紫伊竟气道:“朱大哥,别怪紫伊说你!这真的是你的不对了!泉子多好啊,她一直默默地守候在你身边,关心你,照顾你,你居然如此辜负她!那个叫陈语弦也真不是人,竟敢破坏朱大哥和泉子的感情!我若见到她,定要宰了她!” 朱何愧疚地无话可说,满脸忧虑。 夷郎忙拉扯紫伊,道:“好了,紫伊,别说了!不管谁对谁错,这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泉子。” 这时,朱何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打开自己的包袱,从包袱中取出了一个木盒。 夷郎疑惑地问道:“贤弟,这是什么?” 朱何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夷郎遂接过那木盒,渐渐打开,“啊?”木盒中的物品让夷郎惊奇得快要跳起来。 “天魅神鞭!”夷郎惊道。 “嗯!”朱何点点头。 紫伊也好奇地凑过头来观看。 “贤弟,这天魅神鞭是怎么回事?”夷郎好奇地问道。 “是左君桑木前辈托我带回天魅堂的。”朱何道。 “左君师伯?” “嗯!” “他…不是…” “世人都以为他和其他几位武林泰斗已经驾鹤西去,可事实上,他们都还健在!”朱何道。 “这是怎么回事?贤弟,看来你在中原经历的事情实在不少!快说给大哥听听!”夷郎急切地问道。 朱何遂陈述道:“当年雪莲岛武林大会上,左君前辈、酒井前辈、还有中原的安原大师、贺帮主、莫真人,在被毒气熏得迷迷糊糊时,意外得掉进了一个地洞中,在那里面得到了稍微休整的时机,后来来了位中原的尘空大师,将他们五人救出了雪莲岛,后隐居在了中原的云秀庙中。贤弟恰巧有幸来到了云秀庙,泉子认出了她爹酒井前辈,遂和云秀庙中的几位泰斗结下了不解之缘。贤弟还有幸学到了尘空师父的《安禅制毒龙》心法和贺帮主的降龙十八掌。” “降龙十八掌?”夷郎惊讶道,“我听闻,降龙十八掌只有丐帮的帮主才可以修炼的?难道贺帮主将帮主之位传给了贤弟了?” “嗯。”朱何点点头。 “那不错啊!贤弟,如今你是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了,大哥替你高兴啊!”夷郎爽朗地说道。 “后来左君前辈得知我要离开中原前往东瀛时,便将天魅神鞭交予我,要我转交给大哥。”朱何接着陈述道。 “那左君师伯还回天魅堂吗?”夷郎问道。 “不回了。几位泰斗已经更名换姓,隐居小庙,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也不会再回各自的门派了。”朱何道。 “《安禅制毒龙》心法?以前可从没听说过?”夷郎疑惑道。 “那是尘空师父研创的一种内功心法,起初是用来惩治《毒龙**》的。此心法造诣颇深,既可度己,又可度人,还可普渡众生。尘空大师用此心法疗好了泉子的毒,我用此心法助苏家庄的蓝曦在一夜之间学会了《天陨刀法》的前三层,此心法肯定还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只是还没找到机会施展出来。而尘空师父教我这套心法,是想让我克制住可能在中原武林中出现的《毒龙**》,《毒龙**》是种极其恶毒的武功,它不但会害人,还会害己,修炼此功者,在每施展过一次此功后,必须要吸取另外一种武功来填充,若是吸取不到其他人的,那就只能吸掉自己的。而中原还有无数武林人世在争夺此功。所以这种武功必须要压制住,毁灭掉,以免贻害武林。” “如此说来,贤弟的武艺又有了飞跃式的进步了,这恐怕无论在中原还是在东瀛,都捂贤弟的敌手了!”夷郎道。 “话倒不能如此说,武林中到处隐藏着高手,像在东瀛,有我师父无影刀客,在中原,有尘空师父。天下无敌,永远只是虚谈,也对它没有兴趣,只希望天下可以太平!”朱何道。 “贤弟说得颇有道理!那这天魅神鞭大哥便收下了!我派遗失十几年的至宝总算找到了!真的多谢贤弟!”夷郎道。 “大哥说哪里的话了,兄弟面前,还说如此客气的话么?”朱何道。 夷郎遂豪情地回道:“好,算大哥口误!那我们今晚畅饮可否?昭告众兄弟,我派至宝天魅神鞭已经回归!” “好!”朱何亦爽朗地回道。 紫伊看着豪情满怀的两人,也在旁乐不可言,拿起木盒中的天魅神鞭,好奇地打量着。 房内充斥着欢腾。 一声召唤,天魅堂兄弟们立马聚集在了一起,摆桌弄椅,设碗弄筷,端酒设宴,整个天魅堂都欢腾起来。 而在这欢腾的同时,三人几乎都忘了之前讨论的话题,都忽略了朱何是为寻找泉子而来的了。 难道朱何自己也忘了? 还是故作欢快,强颜欢笑? 一整晚地豪饮畅谈,能否让朱何暂时放空脑袋? 第125章 倔强的泪 “泉子,你去了哪里?”朱何喝得酩酊大醉,迷迷糊糊地说着。他的内心始终想着泉子,而今大醉,搞好借着酒兴大胆抒怀。 “泉子,你可知,如此弃我而去,比起用剑刺我来,还要痛苦百倍?我已深深自责了千百回了,我抛开了丐帮事务不管,只为来东瀛找你啊!泉子,你还要躲避我多久,才肯出现啊……” 朱何苦笑几声,又举起酒坛,只顾豪饮。 这深深的自责感和内心的伤痛被这酒兴彻底激发出来,已一发不可再收。 夷郎也醉眼惺忪地紧握住朱何的手,朗声道:“朱何贤弟,你不要自责了!东瀛就这么大,我天魅堂这么多兄弟,还怕找不到泉子吗?你就安心在这住着吧,兄弟们会找到泉子的!” “大哥一片好意,朱何当然了解,可这么些时日都过去了,至今还未听到有关泉子的消息,这只能说明她是故意在躲避我的!这让我怎么找得到她?”朱何道。 夷郎道:“贤弟,就算她是躲避你,那也说明她是爱你的,因为爱你,所以才生你的气,躲避你。等她的气消了,自然会出现的!” 其他兄弟们也应和道:“朱何兄弟,堂主师兄说得多!我天魅堂这么多兄弟,难道还怕找不到泉子吗?你尽管安心待在天魅堂吧!” “多谢兄弟们!朱何敬兄弟们一杯!”朱何举杯邀酒,各兄弟们纷纷举杯相迎,热情高涨。 可是,酒井泉子究竟去了哪里呢? 话题转至酒井泉子。 那日泉子离开了云秀庙,便一个人带着满腹的心酸和委屈,来到了东瀛。 一来到东瀛,那些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街市,熟悉的人群,熟悉的言语,熟悉的服装……也勾起了泉子的回忆。她驻步于街市正中,静静地看看街上的行人,看他们忙碌的步伐,看他们双双对对,看他们说说笑笑,仿佛自己是一幽灵,凌驾于众人之外,好像自己完全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崇武门灭了,这偌大的东瀛竟已找不到安身之处!深深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出,泉子的眼中似乎泛出了点滴泪珠。 她一个人缓缓地走着,走到了桃花园旁。她不自觉地走了进去。这么多年过去了,桃树还在,只是正值秋季,桃花早已脱落。她在园内漫步着,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青年正在追赶一名身着男装的小姑娘,仿佛听见那青年在教育那位姑娘“小兄弟,小小年纪,不要学偷东西!”仿佛看到了那位青年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和教育那姑娘时一动一动的眉毛,仿佛看到了青年和姑娘在桃花园中你追我赶而又桃花翩飞的仙境般场景…… 那青年便是朱何,而那身着男装的姑娘便是泉子自己,这桃花园便是他们相识的地方,在这里铸就了桃花缘。 她再一眨眼,眼前又恢复了常态,那些几年前桃花园的场景立马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只有一棵棵绿叶稀疏的桃树了。 她赶紧走离了桃花园,不想再待在那,不想再想起有关朱何的事情,可眼中却始终泛着那倔强的泪珠。 她一路狂跑,却不知怎地,又跑到了青波湖旁。 那里,湖水依旧清澈,湖面波光粼粼,柳叶随风飘曳,下有鱼儿嬉戏,上有轻舟滑行,好一片唯美的画面。 可怎么,画面越美,泉子心中的不安却更甚。 她看到了朱何和他姑妈朱英曾经搭建的小茅屋,看到了茅屋旁朱英的坟墓。 曾经每隔三天,她便和朱何在这相会一次,每次都要玩到天黑,每次都是依依不舍。那段时间里,只觉得来到这青波湖人最开心,只有和朱何在一起,才会倍感窝心。 可是,如今呢?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泉子不禁自责道,“为何每来到一个地方,都能浮现一些有关他的画面啊!难道这东瀛都不能够让我不想起他吗?” 泉子蹲在了地上,抱住头,让那倔强的泪水肆意地流淌。 她不敢再走了,她怕走到其他某个地方,又想起其他某些有关他和她的回忆。每一道回忆都如同一根刺针,深深扎在泉子的心窝。 她什么也不敢再想了,生怕又想起有关他的事情,她放空了脑袋,抬起头,观望着那随风飘曳的柳叶,或者看那湖水被风吹起的涟漪。 她坐在了草地上,许久,不言不语。 终于,她擦干了脸颊上的泪珠,站了起来,转身,缓缓离开了青波湖。 她来到了崇武门。 还未走近崇武门大门,就有一股刺骨的寒意朝泉子袭来。自崇武门被灭以来,她这还是第一次来崇武门。走进大门,崇武门内一片狼藉,阴气沉沉。“怎么会这样?”她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切,从未想象过自己曾长大的地方抑或说自己的家,会变成现在这样!曾经师兄弟们无邪戏耍,曾经比武练剑,曾经在牧野叔叔旁任性撒娇,曾经…… 曾经终究只能是曾经了,物是人非的画面已经赫然浮现。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地面对这一切,可怎么眼眶又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待她再走进时,看到了一名男子正跪拜在大厅前,那男子的背影又是如此的熟悉,她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个人正是她想到的那个人,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在后呼喊一声:“弟弟…傲克…”一行泪水不自觉地滑落下来。 那男子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赶紧转过头来,见真的是姐姐酒井泉子,眼中的泪水一下子落个不停,赶紧跪拜着,一步步移向泉子,呼喊道:“姐姐!” 泉子赶忙走了过去,将傲克扶起,两人相拥在一起。姐弟间多年不见所存留下的感动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了,两人泪如梨花洒落。 傲克问道:“姐,你怎么回来了?” 泉子道:“姐想你了,姐回来看你了!你在东瀛过得好吗?今日怎么在这里?” 傲克道:“姐,傲克不是个好人,过得好不好,一点也不重要!你只管打我骂我吧!” 泉子道:“怎么如此说你自己啊?在姐姐心里,弟弟始终是个天真可爱的弟弟,怎么可能会打你骂你呢?” 傲克道:“我害了无影刀客,伤了朱何,害得崇武门被灭,破坏松上夷郎和腾野紫伊的感情,难道我这还不算坏吗?难道这都还不值得你打我骂我吗?我看你就是一剑刺死我,也在情理之中!” 泉子道:“别这么说了好吗?这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姐姐不会怪你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姐姐不想看到你如此自责,姐姐希望你依旧像以前一样快活地生活!” 泉子缓缓松开傲克的拥抱,为傲克擦拭掉脸庞的泪水,看着傲克的眼睛,微笑道:“不过你能说出这些话来,姐姐蛮欣慰的,我的弟弟牧野傲克终于懂事了,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 傲克认真地看着泉子,连连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全明白了!东瀛最大的恶人就是腾野荡风,我若还能在恢复武功的话,定要手刃腾野荡风!” “你若恢复武功?什么意思?”泉子惊讶地看着傲克,问道。 傲克失落地点点头,道:“嗯,我的武功被腾野荡风废掉了,而且我的手也被废了,从此手再也不能施展武功!” 第126章 姐弟相聚 “怎么会这样?”泉子惊讶道,忙牵起傲克的手仔细打量。 傲克甩了甩双手,道:“拿东西还可以,只是再也不能使武功了。” “怎么会这样?” 傲克心想:这手是因为非礼紫伊才被废掉了的,可这事还是不要让姐姐知道吧,万一姐姐不小心在松上门主面前说漏了,那就不好了,倒不是害怕松上门主对我如何,是害怕这件事情会给紫伊和夷郎的感情留下污点。嗯,不能告诉姐。 傲克遂回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都是我咎由自取!认贼作父,反被贼咬!不说我了,说你吧,你什么时候去中原?” 泉子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或许再也不去了…” 傲克惊讶道:“为何?朱何也来东瀛了?你们是打算永远待在东瀛了?” 泉子又摇了摇头,道:“他没来东瀛!算了,不要提他了!姐就在东瀛好好和我的好弟弟一起生活吧。” 傲克道:“姐愿意跟傲克生活,傲克当然相当高兴!可是我不明白,你跟朱何是怎么回事?” “说了不要提他了…” 傲克看了看泉子的眼睛,遂不再多问了,道:“那好,我们姐弟俩从此就相依为命。” “傲克,我在中原学了一些‘逍遥步法’,你的手不能再使武功,姐姐可以教你步法腿法。”泉子道。 “好。” 姐弟俩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崇武门。 话题转至天魅堂。 自夷郎破解了腾野荡风的“天陨斩”以来,腾野荡风便一直隐居一刀流内,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过,夷郎当然知道腾野荡风是在修炼武功,于是夷郎也加紧练功,天魅堂众兄弟也日夜操练,以防一刀流人的猛然来袭。 朱何对天魅堂兄弟的勤奋赞叹不已,明显感觉到,夷郎所统领的天魅堂比起当年左君师父统领时,要整装有素很多,兄弟们的士气也高涨很多。 这日,尽管旭日当头,可总有丝丝冷风吹来,总感觉心中有微微寒意,不安的情绪在朱何和夷郎的胸中回荡。 夷郎带着兄弟们在操练武艺,朱何静静地旁观着。 果然不出所料,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冷风紧随而来。 夷郎急忙停止了练武,朱何也四处张望着。 这时,兄弟们皆把目光投向了乌云的方向。不看还好,一看过去,一坨近似乌云的东西朝他们袭来,那东西似野熊,张牙舞爪,嘶嚎怒哄,猛然逼近天魅堂兄弟。 夷郎立马高呼:“兄弟们,赶紧躲避!” 兄弟们迅速撤离,避开了“野熊”袭击的地方。 同时,朱何和夷郎一齐腾空跃起,一个拔出天陨宝刀,一个手持天魅神鞭,各自使出招式,一起抵抗这只“野熊”。 “野熊”飞扑而来,如影如幻,轻而易举地越过了宝刀和神鞭,然后猛降于地。 朱何、夷郎随即也降于地,仔细看那“野熊”,猛然发现,那“野熊”竟是腾野荡风!腾野荡风的形象已变得如魔似鬼。 夷郎惊讶道:“他那是什么武功?如此妖邪?” 朱何摇摇头,道:“不知道!”冥想了片刻,道:“可能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夷郎心想:肯定是走火入魔了!唯一的爱女背弃了他,加之东瀛武林尚未统一,他心痛又心急,故而急躁地练功,遂入了魔道。 夷郎担忧道:“那我们如何打得过他?” 朱何道:“大哥不用担心!我俩联手肯定能打得过!” “嗯。” 腾野荡风二话不说,只是如野兽般怒视朱何和夷郎,随即飞扑过来,手握大刀,使出怪异的招式。 那招式,朱何都看得明白,因为那就是“天陨刀法”,只是每一招都有些变化,变得更加变幻莫测了,功力也增加了数倍。 “那是天陨刀法第一层‘天陨化霂’!竟被腾野荡风使出了第五层的威力!”朱何惊道。 “那我俩一齐使出天魅鞭法和天陨刀法的最高层,肯定能够击败他!”夷郎道。 两人随即出招,朱何一招“天陨斩”,夷郎一招“天魅成风”,一起击向腾野荡风。“天陨斩”如闪电,“天魅成风”如一股飓风,一起袭向腾野荡风,如电闪雷鸣,狂风骤雨来袭一般,当然比那还要凶猛。 腾野荡风的“天陨化霂”自然很快就破解。 可荡风见情形不妙,遂立马又使出天陨刀法的第五层“天陨冷秋”,那刀刃如秋风之下的落叶,翩翩纷飞,数不胜数,飞向夷郎和朱何。这招式,还真如今日这秋日里的冷风一般,让人刺骨心寒。 “他这第五层的威力可相当于天陨刀法原本第九层的威力!”朱何道。 “我俩一同抵挡,还是能够抵挡住的!”夷郎道。 两人遂又立马使出“天陨斩”和“天魅成风”。 闪电般的刀光和飓风般的鞭影,和腾野荡风的“天陨冷秋”相互交错,猛烈击打,似炸药被猛然点着,威力震天,相互相散。 这时,一大波一刀流人猛然袭来,沿着天魅堂大门朝天魅堂内杀来。 夷郎立马高呼:“兄弟们,抵抗敌人来袭!” 天魅堂兄弟们个个目光如炬,气势如虹,手持长鞭,奋力抵抗。 紫伊自然也在厮杀。 一刀流人和天魅堂人实力相当,一刀流人根本冲不进来。 一刀流一头领见到紫伊,遂高声呼道:“紫伊小姐,你不要杀自己人啊!你忘了是一刀流人了吗?你身上流的可是一刀流人的血啊!” 紫伊随即飞向那头领身旁,和他交锋,厉声道:“少跟我胡扯!本姑娘和一刀流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头领又道:“你可知,在你走之后,腾野流尊是有多想你吗?他变得情绪暴躁,性格古怪!你看他现在的模样,已经不成人样了!你还是回一刀流吧!也好让流尊恢复以前的模样啊!” 他越说,紫伊厮杀得更加猛烈,叱道:“叫你少跟我胡扯!今日我非要取了你狗命!” 那头领心想:我也只是试探性地逗逗你!既然你态度如此决绝,那我也可以放手干了!休怪我无情了!腾野紫伊! 那头领随即使出猛招,手持大刀,飞砍不断。紫伊又岂是那头领的敌手,遂被打得节节败退。 那头领面目狰狞,如狼似虎,大有一口吞掉紫伊之势。 而紫伊,被击打得头发散乱,明知招架不住可却一直奋力抵抗着,人已倾倒到即将落地。 见紫伊已经抵抗不住了,那头领紧接着,一刀飞砍过去,正砍向紫伊的颈部,高喊道:“腾野紫伊,这时你自找的!休怪叔叔无情了!” 第127章 天陨刀法对决 那头领的一声高喊,惊动了正在激战中的朱何和夷郎。 朱何、夷郎忙把目光投向了紫伊这里,见那头领正一刀砍向毫无招架之力的紫伊,两人皆被惊吓到了。 朱何急道:“大哥,赶紧去助紫伊!腾野荡风由我来对付!” 夷郎迅速飞扑过去,手持神鞭,猛抽下来,高呼:“天魅成风!”那鞭痕如飓风般卷向那一刀流头领的大刀,在刚要砍到紫伊颈部时,鞭痕狠狠地打在那头领的右手臂上,只听那头领“啊”的惨叫一声,右手虎口开裂,大刀落到地面,那头领也随即痛倒在地,惨叫不断,显然,他的右手已经被击断。 紧接着,夷郎飞向紫伊身旁,将紫伊扶起。两人双手一牵,一同迎敌。 再看空中,正在激战的朱何和腾野荡风。 两人使的都是“天陨刀法”,可腾野荡风如今已入了魔道,那功力自然高了数倍。当腾野荡风使出天陨刀法的第六层“天陨残月”时,功力已经超出了朱何所使的天陨刀法最高层“天陨斩”,这让朱何如何应对得了? 朱何猛烈地挥舞着天陨宝刀,以自身所能使出的最大功力去操纵宝刀,以发挥出“天陨斩”的最大威力,朱何肆意地大喝一声,如雄鹰一般在空中飞舞。 幸好天陨宝刀本身就有灵性,在朱何那气势的激励下,宝刀也变得异常凶猛,给朱何的“天陨斩”助长了威力,那闪电般的刀痕飞去,竟轻而易举地破解了腾野荡风的“天陨残月”。 腾野荡风随即又使出天陨刀法第七层“天陨暖羞”,这招原本应该柔中带刚的招式,被这走火入魔的荡风一使出,竟变得刚性十足,毫无柔性,而这刚性又无人能挡。 朱何心想:腾野荡风已入魔道,我如此跟他硬拼下去,我的天陨刀法必定敌不过他的天陨刀法,我的刀法的第九层尚且只能和他的第五层相抗衡,加上天陨宝刀的威力,或许可以抵挡他的第六层第七层,可第八层和第九层,我该如何应对? 朱何眉头紧皱。可没让他来得及细想,腾野荡风紧接着使出了天陨刀法第八层“天陨罢愁”。 “没错!天陨罢愁!”朱何心想:我有何愁?就该像这个招式一样‘罢愁’! 朱何不再多想,凭着感觉去使出每一个应对的招式。腾野荡风使的是“天陨罢愁”,朱何也忙以“天陨罢愁”相抵,明显抵挡不住,朱何被那威力震退了几步。朱何立马俯身闪躲,随即再次腾空跃起,如雄鹰飞捕猎物一般飞扑下来,高呼:“天陨斩!”那威力,若是一刀真砍在腾野荡风身上,荡风必死无疑。 可荡风立马以“天陨罢愁”抵挡,荡风毫发未损,安然降落于地。 “让你也来尝尝本流尊的天陨斩!”腾野荡风一声高呼,也腾空跃起,随即猛耍大刀,如恶狼般扑向朱何。 朱何心想:我若还以天陨刀法相挡,肯定抵挡不住! 正想时,朱何竟将宝刀插进了背上的刀鞘。 连腾野荡风都不理解,朱何怎么把宝刀受进了刀鞘,难道他不想抵抗,只求一死了吗? 夷郎也被朱何的这一举动惊吓到了,他高喊:“朱何兄弟,你怎么把宝刀收起了?我来助你!”说罢,正欲飞向空中,可见那密密麻麻的刀光如闪电一般,夷郎根本接近不了朱何,更别说去助朱何了。 紫伊也在下面高呼:“朱大哥…” 千万道刀光射向朱何。然而朱何却不紧不慢地舞动着双手,双脚也在空中有规则地移动着。 紫伊问道:“夷郎,朱大哥这使的是什么招式?” 夷郎道:“不知道。” 正当那刀痕逼近朱何身体时,一股强烈的威力给朱何使出。那威力,如同千万只雄狮猛然出山,又如千万条飞龙在天,一起咬向腾野荡风。 那些闪电般的刀痕被这些“雄狮”、“飞龙”尽数消灭。 “降龙十八掌!”夷郎惊道,“降龙十八掌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我今日第一次见识到了!” 那降龙十八掌的威力继续逼向腾野荡风,荡风手中的大刀被震飞出去。 朱何赶紧再次拔出宝刀,又一招“天陨斩”猛然使出,以欲一刀刺死腾野荡风。 然而,荡风见那形势不妙,自己已处于了劣势,遂立马如风一般速速逃离了。 一刀流人见腾野荡风已走,遂也赶紧撤退了。 夷郎、紫伊、朱何互相关切地慰问了彼此,都没有受伤,遂高高兴兴地走回大厅。 夷郎道:“兄弟,我还深怕你打不过腾野荡风,一直想过去帮你。真没想到你武艺如此高强,和腾野荡风大战了上百回合,都未见劣势,最后还将他的大刀震飞,将他赶走了!你可知,你在收起宝刀的那一刻,我们是有多着急?我们深怕你招架不住,没想到你是在酝酿降龙十八掌!” 朱何道:“我今日能够不败,纯属侥幸。他的天陨刀法的威力已经高出了我数倍,他的第五层就能和我的第九层相抗衡。不过还好我的宝刀具有灵性,它助长了我刀法的威力,让我有能力抵抗腾野荡风的第六七层,然而第**层,我是完全没有把握可以抵抗,当他使出第八层时,我是靠抵抗和闪躲两种方式,才招架住了的!当他再使出第九层时,我很明确地知道,靠天陨刀法是完全不可能再抵抗的住的,就算闪躲也闪躲不掉的。于是我收起了宝刀,在他以为我已放弃的时候,突然使出降龙十八掌,这才侥幸占了点上风!如果光凭降龙十八掌的威力,也是抵抗不住他那走火入魔之后的‘天陨斩’的,幸好那时他没注意,他以为我已放弃了抵抗。所以这次胜的并非实力,而是运气。本想最后一招‘天陨斩’取他狗命的,谁料他竟逃跑了!下次再和他战时,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夷郎道:“辛苦兄弟了!下次他再来,我们一起抵挡,必取了他的狗命!” “嗯!这次决斗,也让我们对他的武功有了了解,我们可以慢慢研究对付他的策略。”朱何道。 夷郎看了看身旁的紫伊,见她不太高兴的样子,遂牵起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紫伊吃吃地看着夷郎,问道:“腾野荡风变成了现在这样的魔头,真的是因为我的背弃吗?” 夷郎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啦,他变成了魔头,是他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他想毁灭别派,统领整个东瀛武林。是这些恶劣的想法导致他入了魔道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紫伊又道:“可是一刀流那个头领说,腾野荡风在我走了之后,变得情绪暴躁,性格古怪…” 夷郎道:“那也是他自己的心魔在作祟。那时候他最大的心病是我的‘天魅成风’可以抵抗他的‘天陨斩’了,感觉毁灭天魅堂无望了,故而性情变得急躁。”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特别的不安…”紫伊道。 夷郎将紫伊搂入怀中,道:“毕竟他是你爹吧…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做女儿的当然会有些不安。” “我这样背弃了他,对吗?”紫伊眼中泛出了泪光,问道。 夷郎道:“他作恶多端,你离开他,当然是对的。” “嗯。” 夷郎尽管如此安抚着紫伊,可他自己的心里也隐隐作痛。他在想:紫伊,你背弃了父亲,背弃了一刀流。为了和我一起,还和一刀流人反目成仇。如此,你值得吗?我欠你的太多,今生若是不能给你幸福生活,那我松上夷郎也枉为人了! 第128章 兵分两路 夷郎和紫伊彼此深情地相拥在一起。 这些时日里,尽管腾野荡风没有再来突袭天魅堂,可天魅堂众兄弟们却时刻保持着警惕,丝毫不敢松懈。 夷郎、朱何、紫伊三人除开修炼武功之外,也一直在想御敌之策。 朱何道:“每次都是一刀流人来进攻我天魅堂,每次都损坏了我天魅堂内不少的财物,我们要不要换一种方式?” 夷郎道:“兄弟的意思是,我天魅堂去进攻一刀流?” 朱何道:“这样或许也好,可我天魅堂若是去进攻一刀流的话,有些不妥,一则败坏我天魅堂名声,江湖人会把我天魅堂和一刀流归为同一类好斗的门派;二则我们并非腾野荡风的对手,如此强行进攻,也攻不下一刀流。” 夷郎道:“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朱何道:“不过我还有一种更好的方式。” “什么方式?”夷郎、紫伊好奇地看着朱何。 朱何道:“我们可以兵分两路,等腾野荡风取来袭击我天魅堂时,我天魅堂分为两支队伍,一支守在天魅堂抵挡一刀流人,一支前去攻取一刀流。因为腾野荡风急功心切,一刀流必定倾巢而出,如此一刀流内空虚,我们刚好可以乘虚而入。此机可好?” 夷郎拍手赞道:“兄弟好计谋啊!若是一刀流人没有安身立命之处,自然会有很多人散去,不愿再跟随腾野荡风!” 朱何接着道:“我们先预备一支队伍,腾野荡风一旦前来袭击我天魅堂,这支队伍立马前去攻取一刀流,这支队伍就由大哥和紫伊带领,因为紫伊熟悉一刀流的境况,而大哥又武艺高强,足以对付一刀流留下的那些守卫。天魅堂可以由我来镇守,腾野荡风还是由我来抵挡。” 紫伊听闻此机,要她去引路突袭一刀流,她的目光变得黯淡了。 朱何和夷郎当然了解她的心事。 夷郎遂牵起紫伊的手,道:“紫伊,我知道你下不了手去对付一刀流…” 紫伊抿嘴笑了一笑,那笑分明是强行地笑,道:“没…没有啊,我愿意引路。” 夷郎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你的眼睛能骗得了我吗?我也明白,一刀流内都是一些你的亲人,要你带着外人去杀你的亲人,你如何下得了手?这样,真的太为难你了。” 紫伊的眼中泛出了泪珠,投进了夷郎的怀中,不语。 夷郎轻抚着紫伊的背,并为她擦拭眼泪,道:“紫伊,对不起,跟我在一起,真的太为难你了…” 紫伊没有说话,只是栽在夷郎的怀中,尽情释放着为难的泪水。 夷郎道:“一刀流是我天魅堂的死敌,我们若不除他,他必会灭我,而且还会为害更多的武林人士,让更多的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我们必须替天行道。紫伊,真的对不起……” 紫伊眼中的泪水流淌得更加肆意了,她一把推来了夷郎,冲走了,跑去了房间。 看着紫依离开的背影,夷郎只觉得心里空闹闹的。 朱何道:“大哥,要么还是别去袭击一刀流了吧?” 夷郎还未回过神来,顿了顿,道:“倘若腾野荡风再来袭击我天魅堂,我们肯定要去攻取一刀流!如此,才能让天下太平!我这就去指点一支队伍,由我来带领。兄弟你就好好镇守天魅堂!” 朱何道:“如此…如此,紫伊能接受吗?” “紫伊…紫伊…”夷郎重复了几次,道:“紫伊,我只有对不起她了…” 见夷郎态度已决绝,朱何也不再多说什么,遂道:“大哥只管放心,天魅堂我定会守住的!” 夷郎并未去房间见紫伊,而是召集了天魅堂兄弟,然后从中挑选了一些兄弟,作为偷袭一刀流的队伍。 那日下午,腾野荡风又带着一大波一刀流人前来天魅堂 ,在天魅堂大门外叫骂。 朱何、夷郎听闻叫骂,急忙分头行动。 夷郎道:“兄弟,天魅堂就交给你了!” “嗯!大哥放心去吧!”朱何道。 夷郎刚欲走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夷郎,我也去!” 夷郎、朱何忙朝后观望,见是紫伊来了。 紫伊嫣然道:“我去给你们引路!” 夷郎微笑地看着紫伊,默默感受着这份感动。 ----真没想到紫伊会来引路。还以为紫伊会从此怪他甚至恨他! 朱何笑道:“如此最好了!大哥、紫伊,你们赶紧去吧!” “好!”夷郎遂牵起紫伊的手,带领那支队伍速从天魅堂后门出去了,径直朝一刀流而去。 朱何速带领天魅堂兄弟出外迎敌。 一出天魅堂大门,朱何便厉声道:“腾野荡风,前日大败你就忘了吗?今日还敢前来!” 荡风冷冷一笑,道:“乳臭小儿,前日让你几招,就敢如此嚣张!今日取你狗命!” 朱何哈哈大笑,道:“打了败仗,还敢口出狂言!真不知羞!” 荡风厉声道:“今日不但要取你狗命,还要把天魅堂改名为一刀流!” 朱何亦厉声道:“看来你前日输的还不服气!今日让你输一次彻底的!” 荡风冷笑道:“你就是当年害死我师弟无影刀客的左君朱何吧?我还正想找你,为我柳生师弟报仇!今日你来送死也好!” 朱何叱道:“我师父无影刀客光明磊落,行侠仗义,和你又有何师兄弟关系?少在此玷污我师父形象!我也跟你说明了,我师父临终前留下的唯一遗愿便是,要我杀了你这个恶贼!今日刚好可以完成我师父的遗愿了!” 荡风冷笑道:“就凭你,杀得了我吗?你背上背的是我一刀流的至宝天陨刀,你也背了好几年了,今日也该归还我一刀流了!” 朱何哈哈笑道:“此宝刀不属于任何门派,而只属于我!若是放在一刀流,岂不玷污了宝刀的灵性?”朱何遂唰地一声潇洒地拔出宝刀,高举宝刀,那绚丽的刀光让在场的人惊叹,并道:“此宝与我早已刀人合一,我不离它,它不舍我!” 有些一刀流也惊叹道:“天陨刀在他手上,比起无影刀客来,果然灵性许多!” 荡风不屑地笑道:“我师弟都不敢以刀人合一自居,你竟如此厚颜无耻!哈哈…” 朱何厉声道:“事实本就如此,我又何必跟你在此多言!我也得提醒你,少和我师父无影刀客扯关系,那是对我师父最大的耻辱!” 荡风叱道:“乳臭小儿,口贱无比!今日非取了你狗命不可!” “来吧,赶紧放马过来!我的宝刀早已**难耐了!”朱何朗声道。 说罢,两人一齐腾空跃起,挥舞起大刀,展开了激战,如两只雄鹰在空中搏击。 第129章 刀剑合璧 朱何、腾野荡风腾空而起,各自挥舞着大刀,刀与刀相互交错,招招都欲置对方于死地。 腾野荡风厉声道:“对付你这乳臭小儿,只需一招‘天陨狂飓’即可!”正说间,一刀猛砍过去,那刀刃真如一阵飓风刮过,猛然砍在朱何的天陨刀上,刀刃火星四射。 朱何在接招的同时,朗声回道:“‘天陨狂飓’能奈我何?让你尝尝我的‘天陨冷秋’!”宝刀轻挥,那寒气刺骨的刀光射向腾野荡风。 腾野荡风只是稍纵大刀,便将那刀光挥散而去,冷笑道:“你的‘天陨斩’都打不过我,何况‘天陨冷秋’?” 朱何道:“你既然如此钟爱‘天陨斩’,那我就让你尝尝‘天陨斩’!” 朱何迅速旋转身子,飞向高空,再自上而下,如雄鹰一般飞扑下来,手使劲地舞动宝刀,“天陨斩”骤然使出,千万缕刀痕猛然射出,密密麻麻,如千万个士兵一齐射箭过来一般,非武艺高强无法逃过此招,非内功深厚者无法抵挡此招,更莫说破解了。 然而腾野荡风只是冷冷一笑,似乎破解此招已成竹在胸。 面对猛然射来的刀痕,荡风毫不躲避,反而也一跃而起,舞动大刀,同样使出“天陨斩”,以同样的招式对抗同样的招式,这就如同两块同样的石头相撞,以硬碰硬。那同样的刀痕射向一样的刀痕,也如同千万支箭一齐射出。 两方的刀痕相互撞击,发出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声。 只听得下面的一刀流人和天魅堂人惊叹地高呼,如同看到了海市蜃楼或者世界奇观一般。 然而腾野荡风那方的刀痕逐渐将朱何那方的抵消掉,之后,还继续往朱何这方袭来。天魅堂人吓得长大了嘴。 朱何再次舞刀,使出“天陨罢愁”,天陨罢愁是天陨刀法中既柔又刚的招式,这样的招式,最适合用来护卫自己,朱何此时使出此招也正是用来护卫。这招“天陨罢愁”立马将腾野荡风那残余的刀痕抵消掉了。 观战的天魅堂人强捏把汗,有人依旧担忧道:“照这情况下去,朱何兄弟必定打不过腾野荡风的!” 而正在激战的朱何自然心里也明白得很,他也知道如此对打,肯定会输!于是他细想着应对的招式和策略,他心想:我刚刚使出了“天陨斩”和“天陨罢愁”两个招式方才抵挡住了腾野荡风一招“天陨斩”!看此情形,我得加快运功的速度,在他每使出一招的时候,我得使出两招来与他抗衡! 腾野荡风见朱何抵挡不了他的“天陨斩”,于是紧接着,又使出一招“天陨斩”,他也在想:刚才那招“天陨斩”,本流尊只使出了五分的力量,这小子都得用两招来抵挡了,那我若使出十分的力量,他岂不是要用五六招来抵挡了? 眼见又一招“天陨斩”渐渐逼近朱何,朱何加快运功,“天陨斩”和“天陨罢愁”两招连续使出,刚好和腾野荡风的一招“天陨斩”相互抗衡,消散。 腾野荡风心中得意地想道:我还只用到五分的力量,就已将他忙得手忙脚乱了!他加快了运功速度,那我也加快速度,力量暂且还只用到五分,但是在他使出两招的同时,我也使出两招,看他如何应对? 正想时,荡风立马加快了运功速度,猛然一招“天陨斩”使出以后,又迅速使出第二招“天陨斩”,两招紧紧相贴,力量加倍。 朱何本还想像之前那样快速使出两招来应对,可连续使出的两招只能抵挡腾野荡风那一招“天陨斩”啊!朱何欲再快些运功,看看能否在腾野荡风使出两招的时间内使出四招来,可显然做不到,于是他立马转换思路。 这时,他想起了《安禅制毒龙》心法,此心法的第四层“除恶”便可将武功的几个招式相互融合成一个招式。 朱何高呼:“两招合一!”然后口轻念着《安禅制毒龙》心法的口诀,那“天陨斩”和“天陨罢愁”立马融合成了一招。朱何连续使招,两个融合后的招式骤然使出,和腾野荡风的两招“天陨斩”相抵相消。 腾野荡风惊到了,心想:这是什么招式?怎么既像“天陨斩”,又像“天陨罢愁”?看来我得加大力量了,用到十分的功力,看他还如何抵挡? 朱何也为此招感到惊奇不已,心想:《安禅制毒龙》心法真心深不可测!总能在危难时刻助我! 腾野荡风遂再使招,以十分的功力来运作“天陨斩”,那刀痕依旧千丝万缕如箭雨,可那威力要强大几倍,速度也要快了许多。 “箭雨”猛然射向朱何,朱何还未察觉那刀痕的威力已经加倍,而依旧已“两招合一”应付,尽管刀光也如闪电,尽管刀痕也千丝万缕,可那力量却要比腾野荡风使出的“箭雨”弱了许多。 在两股力量相互碰撞到时,朱何这边显然抵挡不过,眼睁睁看着腾野荡风的“箭雨”消灭掉了自己运的功力,然后继续朝自己逼近。 情急之下,朱何迅速使出降龙十八掌,可毕竟使得太过心急,功力还未发挥出来,掌法就已使出,因此降龙十八掌依旧没能抵挡住“箭雨”。 天魅堂人个个惊得脸色苍白。 正在刀痕接近朱何身体时,一把宝剑猛然滑过,正是在帮助朱何抵挡那刀痕的。 那是无垠剑!泉子!酒井泉子来了,她来帮助朱何了! 朱何顿时心血来潮,满腹的激情都往上涌。在这股激情的作用下,朱何脑海中又突生了一种招式,也是源自于《安禅制毒龙》心法第四层“除恶”,这种招式是“刀剑合璧”! 朱何迅速武刀,以和无垠剑配合。他用坚定的眼神看了眼泉子,示意她用无垠剑跟随着他舞动。 两人一刀一剑,一左一右,他使《天陨刀法》,她使《无垠剑法》,都是上乘武学,又都使的是世之至宝天陨刀和无垠剑,加之《安禅制毒龙》心法的巧妙融合,威力异常凶猛。两人虽看似轻巧如燕,可那力量却比百头雄狮还要凶猛。 那力量,狠狠地消灭了逼近朱何的刀痕,并直直地逼向腾野荡风。 这就是默契,好长时间没有相见的两人,在危急时刻,竟还能配合得如此融洽。 刀剑继续刺向腾野荡风,如两道闪电,狠狠地劈向腾野荡风。荡风迅速腾空跃起,欲逃避那“闪电”。可让腾野荡风恼火的是,那“闪电”紧跟着他不舍,他飞向哪,那“闪电”便劈向哪。 一怒之下,腾野荡风不再躲避,猛然转身,速以十分的功力再使出“天陨斩”,那刀光猛然射出,也如闪电,竟一下将朱何和泉子的“刀剑合璧”劈散了。 招式一被破解,朱何、泉子皆降落于地。 腾野荡风见识到了这“刀剑合璧”的凶猛,见这情形,如再斗下去,也未必能赢,故而收起宝刀,大手一挥,带领着众一刀流人离开了天魅堂。 天魅堂众兄弟们赶紧过来慰问朱何和泉子,都对他俩的“刀剑合璧”赞不绝口。 朱何欣喜地看着泉子,牵起她的手,关切地慰问她:“泉儿,你没受伤吧?” 而泉子并未理睬他,甩开了他的手,转身便走了。 朱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似有千万条虫子在撕咬一般痛苦。 再看天魅堂门外,还站着一人----牧野傲克,在那等着泉子。 来到傲克身旁,泉子道:“我们走。” 朱何心如刀绞。 第130章 决战之日 朱何追了过去,深情地问道:“泉儿,你要去哪里?”他好想说----我一直在找你,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可他没有说出口,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这话了。 泉子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道:“我们去哪里,朱少侠何必过问!” “就留在天魅堂吧…”朱何道。 “朱少侠是何意?想拉我们入天魅堂不成?”泉子道。 朱何语塞了,顿了顿,回道:“泉儿,留下来吧…” 泉子不再理睬,拉起傲克的手便走。傲克小声问道:“我们真的要走吗?” “走!”泉子道。 朱何奔走过去,再次牵起泉子的手,道:“泉儿,对不起…我在中原做得那些事情真的让人心寒!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可每次让你受到委屈的人往往就是我!这么些年以来,你一直守候我,关心我,照顾我。无论我怎样,你都对我不离不弃,可我却屡屡让你心寒!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原谅我?我只想让你回到我身边,让我在以后的时光里好好地对你好!” 泉子眼中泛出了泪光,手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口却说道:“放开手!” 傲克紧紧看着泉子,似乎在说:“姐,留下来吧!你今日来天魅堂,不就是想来帮助朱何的吗?现在朱何留你,你为何却要走啊?” 天魅堂兄弟们一起说道:“泉子,留下来吧!你可是我天魅堂的朋友啊,今日还得感谢你的相助。你看腾野荡风那魔头如今如此凶猛,若无你和朱何兄弟的‘刀剑合璧’,恐怕日后也很难打败腾野荡风了!就当留下来助我天魅堂一臂之力吧!” 泉子回头,看了看众兄弟那渴求的眼神,遂点了点头,回道:“多谢兄弟们还记得泉子这么个朋友。可我只是留下来帮助天魅堂的…” 泉子终于愿意留下来了,傲克,朱何,及众兄弟个个喜出望外。 兄弟们立马热情地欢迎道:“泉子,傲克,快快请进。” 朱何欲牵着泉子的手,一起进去,可却被泉子甩开了。 这时,朱何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朗声道:“兄弟们,大哥去突袭一刀流了,腾野荡风也已回去了,大哥他们势必会有危险,我们赶紧前往一刀流相助吧!” 说罢,朱何、泉子、傲克及众兄弟立马动身,气势如虹。 而此时,松上夷郎和腾野紫伊带领的那支队伍早已突袭成功,霸占了一刀流府,然后紧闭府门。 腾野荡风带领着一刀流人赶回时,在外大声叫喊,就是无人开门。夷郎在楼上朝外大呼:“腾野荡风,如今一刀流已经更名为天魅堂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另觅他处去!” 顿时,腾野荡风气得毛发竖立,眼神似火,真想一口吞掉松上夷郎。 一刀流人个个咬牙切齿。 腾野荡风叱道:“矛头小儿,有种出来跟本流尊大战几个回合!霸占我一刀流府,还紧闭府门,算什么意思!” 松上夷郎大笑道:“本堂主若是开了府门,岂不是放虎归山?赶紧走吧,这里如今已是天魅堂矣!” 腾野荡风一阵狂笑,道:“乳臭小儿,你以为紧闭府门,我就进去不了吗?无知!” 荡风刚说完此话,后方就传来一大队人马的脚步声。 荡风赶紧回过头来,见是朱何等人带着众天魅堂人杀来了。 朱何厉声道:“腾野老贼,有种你就进去,看你外面的这些兄弟经得起我几招‘天陨斩’!” 见这形势,天魅堂人前后夹击,腾野荡风又气又急,几十年来,还从没收到过如此欺负,向来都只是他带领一刀流人去欺负别派。 腾野荡风大喝一声,朗声道:“兄弟们,区区天魅堂,竟敢侵占我一刀流府!此等欺辱,我等怎能容忍?众兄弟,听我号令,杀进府内,赶走天魅堂小儿!杀他个片甲不留!” 只听一刀流人一齐应和:“遵命!”呼声震天,随后一齐攻向一刀流府内,有的越墙而入,有的撞门而入,有的在外抵抗朱何带领的天魅堂人。 夷郎在府内一声高呼:“兄弟们,今日看来是和一刀流的决战之日了!大家一鼓作气,将一刀流人尽数消灭!” “是!”府内的天魅堂人一起响应,气势浩荡。 而在府外的朱何,也朗声呼道:“兄弟们,一刀流人如今已受到我们的双面夹击,如瓮中之鳖!我们一鼓作气,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一刀流贼!” “是!”一声齐呼,兄弟们奋勇而上。 很快,整个一刀流府内府外陷入了一片混乱厮杀之中。 朱何、泉子腾空而起,一刀一剑,朝腾野荡风狠狠地刺去。 荡风急忙接招,“天陨化霂”,“天陨孤叶”、“天陨狂飓”、“天陨落红”、“天陨冷秋”、“天陨残月”、“天陨暖羞”、“天陨罢愁”、“天陨斩”……一招招天陨刀法猛然使出,时而如猛虎翻腾,时而如雄鹰展翅,时而如飞龙在天。他面目狰狞,如魔似鬼,每个血脉都在肆意地喷张,每个动作都使出了十分的气力,每一招都欲致人于死地。 近似疯狂的腾野荡风在这决战之日,早已抛开了一切杂念,一心只欲杀死朱何、泉子、夷郎,甚至所有天魅堂人。 夷郎还在一刀流府内,带领着众兄弟和一刀流人厮杀。 朱何、泉子,围绕着腾野荡风,一左一右,挥舞着刀剑,如同两只飞燕,翩翩飞舞,又如两只鸳鸯,相栖相息。朱何口念着《安禅制毒龙》心法的口诀,引领着泉子挥舞着各种招式,《天陨刀法》和《无垠剑法》互相融合,天陨刀又和无垠剑相辅相成,使出的招式个个怪异奇特,威力无穷。 如此巧妙的刀剑配合,也只有朱何和酒井泉子能够做到。那源自内心的默契,和宝刀宝剑自然的相互吸引。 半空中,刀光剑影,闪电般滑过,相互交错,彼此抗衡。 一刀流府内外,厮杀之声震天动地,嚎叫声此起彼伏。地面血流成河,一具具尸首铺满地面。 一刀流人被夹击地无处可逃,个个奋力搏杀,只求一死。 而天魅堂人,对每一个一刀流人都恨之入骨,除了仇恨还是仇恨,因此也毫不留情,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这一战,持续了一天一夜。 而腾野紫伊,一个人待在一刀流府她自己的闺房内,独自泣下。 她不想出外观战,更不想帮哪一方,光听着这一片厮杀声,就足以让她心乱如麻,潸然泪下了! 第131章 东瀛武盟 天色暗了,又亮了。又一个新的黎明降临。 一刀流人腹背受敌,已被砍杀得所剩无几。 天魅堂人士气高涨,高呼不断,惹得腾野荡风怒火冲天。见兄弟们一个个被杀,荡风被气得脸皮抽搐。 一天一夜过去了,朱何、泉子依旧和腾野荡风相持不下。 见这情形,夷郎速来相助。三人一起对抗腾野荡风。 此外,牧野傲克一直目不转睛地观望着他们的决斗,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抑或蓄意着某个计划。 三人来战腾野荡风,形势果然转变很快。 荡风明显招架不住了,他疯狂地大叫一声,头发变得凌乱,眼中尽是杀气,如一头疯掉了的野兽,哪怕前方是块坚硬的石头,他都会奋勇地咬过去! 他一刀猛然劈在朱何和泉子正中,打散了两人的配合,然而这时,夷郎却从他的后方猛然挥鞭过来,鞭痕狠狠地抽打在荡风的背上,荡风口中立马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也猛然朝下栽落。 这时,朱何、泉子再度配合,“刀剑合璧”再次使出,两人就如两只滑翔的雄鹰,猛然袭向腾野荡风。 刚刚被抽打得都还未回过神来,却又来了个“刀剑合璧”,腾野荡风来不及出招了,急忙闪躲,可那刀和剑还是硬生生地刺在他的肩上,离那心脏只有一寸之差。 荡风被刺得连推十来步,然后大叫一声,猛施内力,将那刀和剑逼出自己的身体,朱何、泉子赶忙拔出刀剑。那伤口的鲜血不止地流出。 随后朱何、泉子、夷郎再各持武器,一齐击向腾野荡风,刀和剑刺在荡风的背部,神鞭抽在荡风的前身,那疼痛感惹得荡风疯狂般嚎叫。此时的荡风,已毫无反抗之力! 那嚎叫声,如火星般滴落在紫伊的心底。她心在滴血。 曾经爹对她关爱有加,曾经爹爱她如命,曾经爹对她百依百顺,曾经…… 曾经那些美好的画面不断在紫伊的脑海中浮现,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倏然冲出房间,急匆匆奔到一刀流外。 朱何、泉子、夷郎彼此目光交接,蓄意着这最后的一击。 宝刀砍向荡风的颈部,宝剑刺向荡风的心脏,神鞭抽向荡风腰间。欲此一击,直取了荡风的性命。 正当三人都运好了内功,又猛然击向荡风的时候,一声呼喊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朱何、泉子、夷郎也因此分散了精力,这一击仍未取了荡风的性命,不过还是让荡风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是紫伊,是她在呼喊!眼见自己的亲爹就要被取走性命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一声:“爹!” 朱何、泉子、夷郎看到伤心的紫伊,甚是愧疚。 紫伊奔走过去,搂住荡风的头,让泪水肆意地流淌着。 朱何、泉子、夷郎、傲克缓缓走近。 荡风咬牙切齿道:“我的好女儿!我的好闺女!本流尊今日这结果,都是拜你所赐!” 的确,若不是紫伊待在天魅堂,荡风早就侵占了天魅堂了;若不是紫伊带着天魅堂人偷袭一刀流,一刀流府又岂会如此轻易得被人霸占了! 紫伊没有说话,紧紧搂住荡风,泣不成声。 荡风右手紧握宝刀,凭着最后一口气力,集全身内力于右手,喃喃道:“我的好闺女!”持刀猛然砍向紫伊。 这一刀,他要的是女儿紫伊的性命! 这一幕,朱何、泉子、夷郎都未注意道。 还好,傲克一直紧紧瞪着腾野荡风,他注意到了。他倏忽一跃而起,一腿踢向荡风的右手。正当大刀要砍到紫伊时,被傲克一腿踢开了。 紧接着,傲克大喝一声:“腾野荡风,你废了我双手,毁了我崇武门,今日我来取你狗命!”随后一腿踢向荡风的头部。 荡风猛地将紫伊推开了,然后持起大刀,再度抵抗。 刚好,傲克一腿踢在了荡风的太阳穴上,而荡风一刀刺在了傲克的胸口,正中心脏。两人一起倒下。 傲克露出了痛苦可却会心的微笑,道:“腾野荡风,最终还是我杀了你!总算有脸去面对崇武门的列祖列宗了!” 瞬间,傲克、荡风双双毙命。 泉子、紫伊慌忙飞奔过去,一个抱住傲克,一个抱住荡风。 泉子哭道:“弟,你怎么那么傻!早知道你要这样,姐就不该教你《逍遥步法》!”说罢,泪如雨下。 紫伊哭道:“爹,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爹!”遂将荡风那圆滚滚的眼珠轻轻合上。 泉子将傲克扶到自己的背上,背着他,一步步朝崇武门而去。朱何紧紧跟随着她的步伐。 紫伊则死死抱住荡风,泣不成声。夷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遂静静守候在紫伊的身旁。 天魅堂兄弟纷纷回了天魅堂。徒留紫伊和夷郎待在那浮尸满地的一刀流门口。 自这一战以后,东瀛最大的恶人被除。 回望腾野荡风的一生,他野心勃勃,阴险恶毒,一心只想剿灭别派,一统天下。谋划一生,辛劳一生。为除掉“东瀛三星”中的酒井冰流和左君桑木,狠心地策划了雪莲岛阴谋;为剿灭崇武门,他竟杀掉曾经的盟友牧野胜不累;为扫除障碍,他不惜和师弟无影刀客断绝关系,甚至为师弟无影刀客的死而庆幸;为一统天下,牧野傲克成了他一颗得力的棋子…… 尽管如此,他还是败了,算计一生,最终还是被人算计了。 他怪女儿紫伊,怪她阻碍了自己的行动,怪她引狼入室,可他怎么不想,一个花季少女怎会终日守候着一个无恶不作的爹?怎会没有一丝正义之感?怎会不对一个恶贼厌烦?何况她在他临死前还认他这个爹,她已把曾经父女断绝的话全抛脑后了,这样的女儿,难道还不算好闺女吗? 可荡风不懂,他到死时还执迷不悟,狂魔早已攻心。曾经以为他的心里还有女儿,可到最后发现,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只有一统天下! 他的败并非紫伊所赐,他败在自身的心魔,败在那狂躁不羁的心机,败在他本身就是一个人人见而诛之的恶贼。 恶人注定失败,这是天理。 腾野荡风一死,东瀛武林人人欢庆。 此后,松上夷郎统一了整个东瀛武林,并称“东瀛武盟”。 从此,东瀛风平浪静。曾经的三大门派如今尽归“东瀛武盟”,再没了纷争厮杀,再没了阴谋暗算,再没了像腾野荡风那样的恶魔! 如此太平的武林,或许也只是暂时的太平吧。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或许在几十年或者数百年以后,东瀛武林又会陷入了纷争厮杀之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132章 又送别 崇武门外,两个修长的身影一前一后,相隔不远。 男子道:“泉儿,跟我去中原吧。” 那女子背对着男子,道:“不去…” 男子又道:“泉儿,我来东瀛就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 两人正是朱何和泉子。 “跟我回中原吧。”朱何道。 “不去。” 朱何走过去,抱住泉子,道:“我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回天魅堂帮我了。” 泉子扯开了他的双手,道:“我回天魅堂帮你,只是想除掉腾野荡风那个魔头而已…” 朱何道:“因为你怕我受伤。你是在意我的,我知道。” “你想多了…”泉子道。 朱何牵起泉子的手,道:“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中原生活。我在感情上犯了错,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弥补的,你就给我这次弥补的机会吧。而且酒井前辈也在中原。” 泉子转过了身,一下投进了朱何的怀中,道:“何儿,我想你!我早就原谅你了,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啊!” 瞬间,一股暖流从朱何的胸口涌向了脑门,朱何紧紧搂住泉子,道:“泉儿,我也想你!” 斜阳的照耀下,两个修长的身影相契在了一块,久久没有分开。 他们来到天魅堂,见到了松上夷郎和腾野紫伊,向他们告别。 夷郎、紫伊见朱何、泉子已和好如初,自然也甚为高兴。 紫伊道:“朱大哥,小妹可跟你说清楚了,你若再敢辜负泉子,可别怪小妹跟你翻脸!” 朱何笑道:“我若还那样,紫伊你只管一刀杀了我!” 紫伊道:“这还差不多!” 泉子微微笑了笑。 夷郎道:“朱何兄弟,泉子,几年前的那次送别都还历历在目,今日又要分别了,真心舍不得你们啊!” 泉子嫣然道:“那次分别时,我们还跟松上大哥说‘若是下次相见,没看到你和紫伊在一起,看我们怎么收拾你’,松上大哥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那我们这次分别又该说些什么呢?” 朱何道:“那就许个这样的承诺,下次我们再相见时,一定是双双相见,绝对不容许我和泉子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泉子瞥着朱何,道:“那你知错么?” 朱何道:“以后绝对不会了。” 夷郎、紫伊一齐道:“好,就许这个承诺!” 紫伊看着夷郎,嘟嘴道:“你可听好了?” 夷郎先点了点头,随后却又痞痞地说道:“我可听好了,那你呢?我还怕你到时候甩下了我嘞?” “哼!”紫伊俏皮地说道:“那得看你的表现了,你若是该先对不起我,那我可就真的把你给甩了的!” 朱何道:“那可不行哦!你们还想像我一样啊!不管发生什么,都得互相忍让,永远都要把对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若不是因为泉儿深明大义,那我这后半辈子恐怕都将在懊悔和痛苦中度过了!” 紫伊拍打了下夷郎的手臂,嘟嘴道:“听到没?朱大哥讲得多有道理啊,好好领会领会。” 夷郎遂一把搂住紫伊,痞痞地说道:“我是大哥,我当然懂那么些个道理!”然后深情地说道:“我这辈子能有你陪伴,夫复何求?” 见如此含情脉脉的两人,朱何、泉子也为之感染,情不自禁地相拥在了一起。 两对甜蜜的**,两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四人一路行走,一路闲聊,来到了码头边,说了些离别之词后,依依惜别了。 夷郎、紫伊留在东瀛,统领着整个东瀛武盟。 朱何、泉子则去了中原,继续书写他们的传奇人生。 第133章 云秀庙竟成废墟 来到中原,酒井泉子自然又更名为洛雁。 他们首先要去的地方是云秀庙,因为那里有洛雁的爹。如今两人和好如初,回到中原,也该先来向她爹汇报一下了。 马不停蹄,一路风尘,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云秀庙旁。 可眼前的一切,让两人惊诧到几乎快要窒息。 曾经佛光普照的云秀庙宇,如今已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那些曾经踏过的土地上,堆满的全是灰烬。 洛雁几乎要从马上掉下来,“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我爹呢?” 朱何急忙下马,走到洛雁的马前,扶住洛雁,将她从马上扶下来。 洛雁跌跌撞撞地走向废墟,大声呼道:“爹!你在哪?” 朱何小心翼翼地扶住洛雁,安慰道:“洛雁,安流大师和其他几位大师武艺如此高强,他们不会有事的。还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你先别那么着急?” 洛雁道:“这里都成一片废墟了,我能不着急吗?” 朱何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么久不在中原了,不知道中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们先去华山派找木叔叔,把事情的经过弄清楚再说。” 洛雁点了点头。 见洛雁如此伤颓,朱何索性和洛雁同搭一匹骏马,让洛雁坐在前头,他好扶住洛雁。 来到华山派,朱何、洛雁急忙下马,去见木旋风。 木旋风听闻朱何、洛雁到来,匆忙高兴地出来迎接,接到朱何、洛雁后,一路嘘寒问暖地朝客厅走去。 木旋风道:“何儿,雁儿,听说你们这些时日去了东瀛,东瀛最近发生了些什么大事?” 朱何道:“东瀛的确发生了好多大事。崇武门和一刀流都已不复存在了,整个东瀛武林归为了一派,并称‘东瀛武盟’,由天魅堂堂主松上夷郎统领。腾野荡风也已被杀!东瀛武林已经恢复了太平。” 木旋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真希望中原武林也能早日太平!” 朱何遂问道:“这些时日里,中原武林发生了些什么大事吗?” 木旋风道:“要说非常重大的事情,倒是没有。不过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听说陈九德没有死!” 朱何惊诧道:“怎么可能?陈九德是我亲眼目睹他死了的?怎么可能没死?” 木旋风道:“也只是听一些人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消息的传出也总归是有来源的,待日后再慢慢查证吧!” 朱何道:“除了这个假消息以外,中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木旋风想了想,回道:“没有了。” 朱何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木旋风,可木旋风却回道句“没有了”,让朱何对云秀庙的事情更加困惑不解了。 洛雁急切地问道:“木叔叔,你知道云秀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木旋风道:“云秀庙?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庙宇。” 原来木旋风连听都没听说过云秀庙,也不知道云秀庙中隐居有几位武林泰斗。洛雁眼中透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朱何遂解释道:“云秀庙离华山派有很远的距离,它处在一个深山之中,很少有人知晓。云秀庙中住着几位大师,而且那几位大师的来历也不简单,除了观主尘空大师外,其他几位便是曾经在雪莲岛上失踪的‘三斗二星’安原大师、莫闲真人、贺肃公帮主、酒井冰流门主、左君桑木堂主。” “他们还活着?”木旋风惊奇地瞪大了眼珠。 “嗯。那年雪莲岛武林大会,在毒气扩散之后,安原大师等五位‘星斗’掉进了一个地洞里,还好那地洞有叶盖遮蔽,使毒气没那么容易渗进去,几位‘星斗’遂在地洞里暂且养伤歇息。后来云秀庙的观主尘空大师来到雪莲岛上,利用《安禅制毒龙》心法驱走了岛上的毒气,然后救走了五位‘星斗’,将他们带到了云秀庙中。从此五位‘星斗’削发为僧,师从尘空大师,静心安禅,退隐江湖。” 这个消息让木旋风大为吃惊,好像在六月看到了飞雪一般惊讶。他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那里的?” 朱何道:“那次洛雁受伤,我带着洛雁去求医,路上刚好经过云秀庙,于是走进去歇息,谁知洛雁恰巧看到了酒井前辈,她父女俩遂相认了,我们也因此知道了云秀庙及几位‘星斗’的一切。” 木旋风道:“难怪何儿会突然拥有了打狗棒和降龙十八掌。这些都是机缘啊!”接着问道:“你们今日跟我提起云秀庙,是为何事?” 洛雁道:“云秀庙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木旋风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 朱何道:“今日我们来,便是想找您分析一下。” 木旋风摇了摇头,道:“木叔叔也不知道云秀庙究竟发生了什么。” 洛雁喃喃道:“那我爹他们呢?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脸上写满了忧伤。 木旋风道:“这也不好说。他们武艺如此出神入化,是不会轻易被人伤到的。可如果恶人用阴险的手段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可云秀庙已成了一片废墟,也说不清废墟中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几位大师到底去了哪,谁也说不准。此事还得继续调查!” 洛雁双手合十,轻闭双眸,祈求道:“求菩萨保佑我爹和几位大师安然无事!” 朱何安慰道:“大师们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 木旋风道:“何儿,雁儿,你们放心,此事就由木叔叔来调查吧,木叔叔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雁儿不要恐慌心急!” 朱何、洛雁点点头,道:“有劳木叔叔了!” 朱何道:“侄儿离开丐帮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了。我和雁儿就先离开华山派了,多谢木叔叔的热情款待!” 木旋风道:“既然你们要回丐帮,那木叔叔就不留你们了。一有空就来华山派走走哦。若是找到有关云秀庙和陈九德没死的线索,就赶紧来告诉木叔叔!” “嗯。” 朱何、洛雁遂离开了华山派,去了丐帮。 第134章 乔安死因 破旧的丐帮府内,成义长老正带着兄弟们操练武艺。 尽管房屋破旧,衣履破烂,可丐帮兄弟们一个个意气风华,斗志昂扬。 听闻朱何、洛雁回丐帮了,成义赶紧叫兄弟们暂停操练。在场的丐帮兄弟们皆出外热情迎接。 兄弟们一齐行礼道:“拜见朱帮主!” “兄弟们快请起,这么久没见到各位兄弟了,兄弟们都过得怎样?”朱何关切道。 兄弟们道:“过得还行,可就是有些想念朱帮主!” 朱何笑道:“兄弟们过得好,朱何就放心了。我和成长老还有话说,兄弟们各忙各事去吧。” “是!”丐帮兄弟们遂散去了。徒剩朱何、洛雁、成义三人。 朱何道:“成长老,这些天来,丐帮的事务辛苦你了!” 成义作揖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不辛苦。” 朱何问道:“我交给你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 “回禀帮主,成义已将此事调查清楚。帮主随我去房间内,听属下细细道来。”成义道。 “嗯,走!” 朱何、洛雁、成义三人遂去了房间。 朱何道:“成长老,快跟我说说,乔安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这么久,洛雁总算知道了朱何和成义所讲之事是指乔安的死。乔安之死,她自然明白的很。她看着成义,想仔细听听成义是如何分析的。 成义遂从身上拿出那块翡翠腰饰,递给朱何,道:“帮主请先看看这块翡翠。” 朱何接来翡翠,疑惑道:“这块翡翠,是何意思?” 成义看了看洛雁,接着对朱何说道:“这块翡翠是洛雁姑娘从乔长老的手上找到的。乔长老死后,还一直死死握住那块翡翠腰饰不放,可见这块翡翠非同小可,定和乔安之死有莫大的联系。后来听洛雁姑娘说,这块翡翠腰饰是语弦姑娘的。于是,一次,属下和语弦姑娘路过时,故意将另外一块腰饰丢在地上,然后把语弦叫住,问她是不是掉了腰饰,她摸了摸腰间,然后慌忙转身捡起地上那块腰饰,仔细看了看,道:‘这块腰饰不是我的。’可见她真的丢了腰饰,而且在丢了以后,她还毫无察觉。她走时,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想那块翡翠腰饰丢在哪了。所以,成义推断,乔安之死与语弦姑娘有关。” 朱何惊诧道:“语弦?” 朱何不太相信乔安会是陈语弦杀的,语弦一直对他关心照顾,从未看出有何歪斜之念。 洛雁见朱何正在沉思,也明白朱何在想些什么。她面露不快之色,道:“小何,成长老分析的有理。” 朱何看到了洛雁的不快,遂道:“我不太相信是陈语弦所为。可仔细想想,也只有她才有可能是凶手。” 洛雁不想把话说得再说明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不想在人背后说别人的不是,哪怕那个人是坏人,她也不会说人什么,但她对成义说道:“谢谢你调查乔长老之死,还了我清白,不过你可以再分析透彻一点吗?” 成义点点头,道:“嗯。据成义推测,陈语弦那晚和洛雁同住一间客房内,然后在洛雁姑娘睡熟以后,她再悄悄从洛雁姑娘身旁拿走无垠剑,再从客房的窗台上跳了出去,之后来到丐帮,刺杀了乔长老。可在和乔长老打斗的过程中,她的翡翠腰饰被乔长老一把抓走了,而她自己并未察觉。乔长老则死死地握住了那块翡翠。而陈语弦走后,故意把无垠剑留在乔长老身上,以此来嫁祸洛雁姑娘。” 朱何惊诧道:“嫁祸洛雁?” 成义坚定地点头道:“嗯。” 朱何惊奇地看着洛雁,洛雁却低下了头,她依旧不想直接揭穿陈语弦,而把目光投向了成义,希望成义可以解释清楚一切。 朱何遂又问成义道:“你是如何分析的?” 成义道:“帮主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把陈语弦的背景也调查了一遍。她是奸臣陈九德之女,后又师从伞花教教主花木老妖门下。可见此人非同一般,不可小视。” 朱何惊讶道:“她还师从花木老妖门下?我们相处了这么久,都不知道。” 成义道:“可见她的城府和心机有多深了。和帮主相处了这么久,都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做出杀害乔安之事来,完全有可能。” 朱何又问道:“她为何要杀乔安?” 成义道:“据属下推测,乔长老肯定是发现了她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要杀人灭口。” “她为何要加害给雁儿?”朱何道。 成义道:“她和洛雁姑娘关系最为融洽,最好接近,越好接近的人越好陷害。她之所以要陷害洛雁姑娘,因为她想破坏帮主和洛雁的感情。” 一直以来,陈语弦在朱何脑海中还算是个特别知书达理的女子,怎么听成义一分析,那个陈语弦的形象几乎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朱何一时难以接受。他又陷入了沉思。 见朱何如此,洛雁又有些心情不快了。 成义看出了洛雁的心事,遂对朱何道:“帮主,刚才那些都是属下理性的分析。若从感性方面分析的话,属下认为陈语弦对帮主的好,都是有目的的,而洛雁姑娘才是帮主身后那个一直默默关心着你的人。” 朱何这才想起了身旁的洛雁,差点又忽视了洛雁的心情了,还在那傻傻地为语弦着想。朱何感动地看着洛雁,道:“雁儿,你早就知道杀害乔安的凶手是陈语弦了,你为何不早跟我说明呢?” 洛雁转过了头,不看朱何。 朱何遂牵起洛雁的双手,深情地说道:“雁儿,你真好,我知道你是因为不愿意在别人背后说别人的不是,所以才自己独自承受冤枉的。你总是这样独自一人承受所有委屈!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你的事情也是我朱何的事情。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和承担,不许你再一个人受委屈了。好吗?” 洛雁点点头,缓缓靠近了朱何的怀中,道:“嗯。你绝对不许再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嗯,不会了!”朱何道,轻轻搂住洛雁。 成义见如此深情的两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自觉又做了一件好事,同时也自觉到自己的多余,遂轻轻离开了房间。 第135章 调查 洛雁道:“还不知道我爹和几位大师到底怎么了?云秀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问问成义,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朱何道:“你说得对。” 朱何遂命人又召来了成义。 听闻召唤,成义立马赶了过来。来到房间,便上前作揖道:“朱帮主,成义来见。” 朱何热情迎接道:“快快请坐。” “谢帮主!”成义毕恭毕敬地坐了下来。 朱何问道:“你知道有个叫云秀庙的地方吗?” 成义思虑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 朱何心想:成义都不知道有个云秀庙,又怎么可能知道云秀庙发生了什么!唉!算了吧! 朱何遂道:“成长老不知道的话,那也没什么事情了。” 成义遂站起身来,作揖道:“那属下告退了。” “嗯。”朱何道。 成义出了房间。 洛雁失望道:“成义也不知道云秀庙,那我们还可以问谁呢?” 朱何道:“那我们就自己去调查分析吧。” 洛雁点了点头,道:“我们再去云秀庙看看,或许可以搜到线索!” “嗯。” “现在就出发!”洛雁道。洛雁真的很心急,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父亲,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现在到底在哪! 说罢,两人便从房间急匆匆走了出来。 朱何吩咐了一些丐帮事务之后,两人立马骑上骏马,朝云秀庙而去。 来到云秀庙,两人赶紧下马。在云秀庙四周仔细查看。 他们翻腾废墟,捡起每一样可以看到的东西,哪怕是废墟旁的一块石头,他们都会仔细察看。他们施展内力,将废墟掀掉,来察看废墟下面的东西。 这时,洛雁看到了一串佛珠。在那烈火的灼烧之后,它居然没化。 洛雁忙捡起那串佛珠,看那佛珠,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道:“这是我爹使用的那串佛珠…” 朱何急忙过来观望,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道:“这的确是安流大师使用的。” 见洛雁那担心的样子,朱何道:“一串佛珠并不能说明什么,你千万别往坏处想。” 洛雁道:“我特别害怕我爹出事…” 朱何道:“安流大师武功如此高强,不会出事的。放宽心。我们再好好调查,希望可以找到他们。先把这串佛珠收好。” 朱何收起佛珠。两人又在庙中搜查了大半天,可那里除了满地的灰尘和废墟外,其他什么也没有了,因此一点线索也没找到。 “我们先会丐帮吧。”朱何道。 “可是…可是我爹和几位大师的情况还没调查清楚啊!”洛雁道。 “可我们在这里也找寻了大半天了,什么都没找到。这里的一切都已被烧成废墟,也找寻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不如先回丐帮,再另想其他调查方式。”朱何道。 两人遂又骑上骏马,奔回了丐帮。 两人来到房间,静静思考着事情的可能原因,又拿出那串佛珠出来自己察看。 洛雁道:“我爹和几位大师不会出事吧?何儿,我真的好担心他们,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心里七上八下的。” 朱何道:“不会的,放心吧。” “可是,你看这串佛珠,分明就是我爹使用的那串。我爹一向都是手握佛珠不放的,佛珠流在了废墟之中,那我爹呢??”洛雁焦虑道。 朱何道:“可能安流大师离开了云秀庙,只是没有带走这串佛珠而已。还有可能,云秀庙中这样的佛珠不只有安流大师手中的那一串,可能还有很多。对吗?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不要老往坏处想。” 洛雁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 两人遂有静下心来,仔细思虑着。 这时,洛雁眼睛一亮,道:“我有一种猜测…” “快说说看。”朱何道。 洛雁道:“我猜可能是陈语弦所为…” “为何?快分析一下。”朱何道。 “陈语弦一直以朋友的身份潜伏在我们身边,她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去过哪里,她都清楚得很。所以她极有可能早就知道了云秀庙中隐居有曾经的‘三斗二星’。而这‘三斗二星’又是陈九德极想除掉之人,她做为她爹最得力的助手,怎么会不告诉她爹。陈九德知道‘三斗二星’没死的消息之后,肯定心慌得很,故而肯定会想办法除掉‘三斗二星’。所以陈语弦很有可能就是祸害云秀庙的凶手!”洛雁侃侃分析道。 这一席话,听得朱何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同时也对洛雁的分析能力赞叹不已。 朱何道:“你分析得很对!陈语弦这女子,看似知书达理,心机竟如此之重!” 曾经那个背起他四处求医的女子,曾经那个为他抚琴弄曲的女子,曾经那个在他颓废时还不离不弃的女子,曾经那个关心照顾他的女子----陈语弦,竟是个如此凶险毒辣之人! 朱何还差点被她所迷惑,差点就因此和洛雁分道扬镳! 一想到这些,朱何不禁心惊胆寒,不禁感叹人心险恶,不可貌相! 洛雁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陈语弦,直接询问她!” 朱何道:“难怪她现在也不来丐帮了,定是害怕我们将她看穿了!那我们就去陈府找她!” 洛雁点点头,道:“顺便也去陈府探个究竟,看看江湖中说‘陈九德没死’的消息是真是假。” 朱何道:“对。去了陈府,一切都将大白。” 洛雁眉头微皱,道:“可是陈府守卫森严,我们进得去吗?” “这倒不用担心。到了那里,自有办法进去。”朱何道。 “嗯,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那我们明日便动手。”洛雁道。 “好。” 月亮行至正中,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第136章 陈府寻语弦 朝阳初伸,给整个世界洒下了些许光明。 朱何、洛雁早早起来,骑上骏马,动身前往陈府。 两人又来到了避风亭旁。因为避风亭是前往陈府的必经之路。 朱何勒马,停下了脚步,往避风亭内不停张望着。 洛雁见状,面露些许不快之色。 因为这里曾是朱何和陈语弦初次相见的地方。就是在这里,让朱何开始了一段不该有的朦脓情感。这里是后来洛雁和朱何感情产生伤痕的始发地。曾在这里,陈语弦又是媚眼又是蜜语地抛给朱何;曾在这里,洛雁第一次产生了浓浓的醋意。 洛雁最不喜欢这里。 然而今日,却又打这里而过,甚至,朱何还停下了脚步,往避风亭内注目。 这让洛雁又生不快了。 洛雁挥起马鞭,猛地抽下马屁股,骏马如风般飞驰而去。 听闻那骏马的嘶叫声,朱何猛然回过神来。他也知道了洛雁心里所想,遂也猛挥马鞭飞速追追逐而去。 “雁儿,等等…”朱何道。 “快点啊,赶紧追过来。”洛雁道。 “驾!”朱何更加猛烈地挥舞马鞭。 渐渐地,朱何追上了洛雁。朱何呼道:“雁儿,我在避风亭驻步,是为反省以前----当初陈语弦是通过什么方式接近我们的。当初为了接近我们,她也费劲了心计!” 洛雁抿嘴笑道:“我知道啦,你不用解释啦,我只是想快一点赶到陈府。” “那就好。” 朱何心想:往日陈语弦都会在避风亭中抚琴,今日怎么不在?她会在陈府吗? 两人来到陈府门前的隐蔽处,先打探了下陈府门前的情况。 宏大的陈府,依旧有着士兵在门前守卫着,只是曾经那些守卫陈府的伞花教高手都已撤离了。因为江天化被丐帮人打断了双腿,陈语弦在旁,却并未给江天话说情,江天化又是伞花教教主花木老妖之子,因此陈语弦得罪了花木老妖,伞花教便也不再帮助陈九德了。 而如今,在世人看来,陈九德已死,曾经还为他的死在丐帮举行了英雄大会,这些都已深入了世人的脑海,大家都以为陈九德真的已死,连朱何都绝对不会相信陈九德还活着。 陈九德已死,陈府守卫自然松弛了许多。 ----这是朱何很理想化的以为。 趁守卫不注意时,朱何、洛雁如一阵风般越过了陈府的围墙,跳进了陈府内。 两人小心翼翼地环顾了四周,见没人察觉,遂安心地躲到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 “如此庞大的陈府,该去哪找陈语弦呢?”洛雁皱眉道。 “我知道在哪。我曾经来过陈府。”朱何道。 “你知道?”洛雁诧异道。 “嗯。你还记得乐叔叔中了陈府的机关那次吗?那次陈语弦带我进了陈府,所以我对陈府还算有些熟悉。”朱何道。 朱何遂领着洛雁,在陈府内四处寻找陈语弦。 朱何庆幸:还好当初和陈语弦一同进来了陈府,如今走在陈府内才不会中了陈府内的机关。 ----因为那次陈语弦就是这样带着他走了遍陈府内的安全地带的。 两人悄悄地在陈府内窜走,一间一间房间地搜寻,以期找到陈语弦。可是,几乎走遍了整个陈府内的安全地带,都未找到陈语弦的房间。 两人无奈地相互注视着。 朱何道:“我们走的都是陈府内的安全地带,而陈语弦肯定是住在设有机关的地方,这样的话,我们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雁儿,今日只有冒险了,我去设有机关的地方找找。你先回丐帮吧。” 洛雁皱眉道:“为何叫我回丐帮啊?” 朱何道:“太危险了!你先回去。” 洛雁道:“不!我要在这陪着你。多一个人至少也多一份智慧。” 朱何道:“可这里面实在太危险了!” 洛雁道:“好了,别说了,我们赶紧去有机关的地方找找。” 见洛雁态度如此坚决,不论如何,都不肯先行离去,朱何也没有办法,不过心里倒有一股股暖流涌现。因为不管有多危险,洛雁都愿意陪着他。 刚一踏进危险区域,就有三五枚飞镖猛地射出,朱何、洛雁赶紧闪躲,躲开了那飞镖的攻击。两人一阵寒颤。 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朱何、洛雁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轻盈许多。 可尽管如此,还是有各种各样的机关被他们装上,就像猜中了地雷一样。有时上方突然降下大网,差点网住了朱何、洛雁;有时又有毒针飞来,朱何、洛雁身轻如燕,闪躲而过;有时又有地下陷阱,所以朱何、洛雁亦步亦趋,每一步都要踏得踏实。 静悄悄,轻巧巧,一房一室地偷寻,或者戳个小孔偷看房内的情况,或者侧耳聆听房内的动静。 而这设有机关的区域,往往不会有士兵来巡逻,因为士兵也不清楚这里的机关所在。所以朱何、洛雁走在这机关区域内,丝毫不用担心会被巡逻的士兵发觉。 朱何武艺之高,这些机关对他而言,都已不算什么,既不会伤害到他,更不会让这些伤害到洛雁。每一处机关的潜伏,朱何都一眼看穿;每一个潜在的危险,朱何都能安全逃脱。机关虽多,却如走泥丸。 “陈府也几乎被我们搜寻了大半部分了,可始终未找到陈语弦,她难道不在陈府?”洛雁道。 “有可能不在。像她这种恶毒之人,说不定又在某个地方作恶!”朱何道。 “我们还在陈府内找吗?”洛雁道。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把陈府找遍吧。”朱何道,“木叔叔还说听到过陈九德没死的消息,我们来此也正好可以见证一下此消息是真是假。” “嗯。” 两人遂又开始行动起来,房间一间一间地搜寻。当然并非破门而入地搜寻,而是不动声响,静悄悄地在房外偷听或者偷看。 第137章 再找语弦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安禅制毒龙》更多支持! 在陈府内搜查了大半天,却连陈语弦的影儿都没发现,朱何、洛雁倍感失望。不仅如此,也没发现或者听到任何有关陈九德还活着的消息。 两人遂又飞出了陈府。 两人骑在马上,脸上看不到喜悦之色。忙乎了大半天,居然一无所获。 洛雁道:“我们现在该如何?还去找陈语弦吗?” 朱何回道:“找。只有找到她才能破解云秀庙被烧一案。” “那现在该去哪找呢?”洛雁道。 朱何突然露出了笑容,道:“我知道她在哪了。” “哪里?”洛雁惊奇地问道。 朱何道:“你还记得她曾经带我们去过的那个石洞吗?那石洞前是一片花海,她经常住在那里。” 洛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嗯,记得了。就是她把江天化捆绑起来,交给我们处置的那次,后来晚上,我们就在那石洞中住了一晚。嗯,我记得了。那我们这就去那石洞。” “嗯。” 两人猛挥马鞭,骏马一声长嘶,飞驰而去。 一路上,尘土飞扬,速度如风。很快,便要来到石洞了。 两人下马,走过拐角,那一片绚丽的花海,一下子全映入了眼帘。尽管是秋季,依旧有一丛丛花儿绽放着美丽,它们随风飘扬,随风飘香,芳香飘向四面八方。 那花香惹得朱何、洛雁如痴如醉,仿佛踏入了仙境。 而这里,和避风亭一样,曾是陈语弦和朱何一起有过甜蜜回忆的地方。曾经陈语弦带着受伤的朱何来到这个石洞;曾经陈语弦花海中抚琴,而朱何嗅着花香,听着琴声;曾经陈语弦背着受伤的朱何四处寻医,也是从这个石洞出发的…… 当然,这里不仅仅只有陈语弦和朱何两个人的回忆,也有包括洛雁在内的三个人的回忆。那次,陈语弦带着捆绑起来的江天化来见朱何、洛雁,说是江天化任由朱何、洛雁处置,因为洛雁受了重伤,就是因为江天化施用的毒针所致。朱何、洛雁被陈语弦的这件事情所感动,所以接受了陈语弦这个朋友,要么洛雁是绝对不可能让陈语弦留在他们身边的,毕竟陈语弦是陈九德的闺女,而且她总喜欢对朱何眉来眼去的,这些是洛雁最见怪的。 在这石洞里,三个人曾有过欢笑,有过玩闹。 所以还未进石洞门,朱何、洛雁却都已陷入了回忆之中。 “雁儿,我们去石洞内看看陈语弦在不在?”朱何先回过神来,说道。 “嗯。”洛雁的思维也被朱何的一声呼喊拉了回来。 来到石洞门口,两人提高了警惕,然后再敲石门。 “咚咚…咚咚…” 朱何敲了好几次,可洞内毫无回应,没有人来开门。 难道里面没人? 朱何、洛雁惊异地互相对视了几秒,后又敲了几次,依旧无人开门。于是,两人索性将石门推开了。 推开一看,那石洞内,小溪的水依旧清澈见底,潺潺流淌,怪石耸立于内,可洞内就是未见一人。陈语弦根本就不在那里。 两人再次失望至极,无奈地走进石洞内,又仔细瞧了瞧洞内的摆设,和以前所见的一样,没变。 朱何特意认真地看了看那张石板床,因为他想起了他受伤的那次,本来是睡在苏家庄的,可迷迷糊糊中醒来,却发现竟睡在了这个石洞的这张石板床上,而睡于其旁的正是陈语弦。 他突然明白了,那晚他之所以来到了这个石洞中,根本不是陈语弦所说的那样----她看到伞花教人抓了一个昏迷之人,于是她立马侠义相救,将伞花教人杀了,救了那名昏迷之人,而那昏迷之人正是朱何。 他明白了,那晚真正抓他来到石洞之人就是陈语弦,而并非其他伞花教人。因为她本身就是伞花教弟子,又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同门? 他明白了,那晚在苏家庄时,他和洛雁睡在一起,然而还未睡熟,却突然感觉有股异常的气体从每个地方穿入了他们的口鼻之中,之后,渐渐地,他和洛雁开始感觉头昏脑胀,全身疲软,然后完全昏睡过去。那异常的气体,肯定是陈语弦释放进来的毒气。目的就是为了带走他。 “小何,我们走吧。”洛雁道,语气中透露着失望。 两人垂着头,走了出来,将洞门关好,当作从未来过一样。 “她竟然也不在这里?”洛雁道。 朱何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者解释了。每次他都很肯定地说陈语弦一定在哪里,可到了那里,都未见得到陈语弦的身影。 天色渐渐暗了,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月亮逐渐爬上天空。那皎洁的月光,给地面洒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美丽。 朱何看向天边那月亮所在地方,道:“雁儿,今晚的月色美吗?” 洛雁也看向天边,嘴角弯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点点头,道:“今晚月色好亮,而且好圆。” “可今晚还不是月亮最圆的时候,明晚更圆。”朱何道。 这时,洛雁也突然想到了明天这一特殊的日子了,道:“明天是中秋节了。”天天在外奔波,天天为了各种江湖琐事忙碌,竟忘了明日便是中原人视为亲朋团圆的中秋节了。 朱何点点头,道:“明天是中秋节,可也是中原武林人人关注的日子,并不仅仅因为它是中秋节,更因为它是中原月龙潭武林大会的日子。” “月龙潭武林大会?” “月龙潭武林大会是中原最重要的武林大会,目的在于选出中原的武林盟主。好多武林人士为了在这一天脱颖而出,勤加练武。这几年来,好多人在争夺苏家庄的《毒龙**》,便是因为众人都以为修炼了《毒龙**》这样的绝世武学,肯定能在月龙潭武林大会上个立于不败之地,然后捞得一个武林盟主的位置。为了这样的一个武林大会,好多人费劲心机。每次武林大会,武林都会有一次翻云覆雨似的变化。明日,不知道又会有哪些腥风血雨?”朱何无奈地摇了摇头。 洛雁牵起朱何的手,柔声道:“有你在。你可以压住那些不良的武林中人。” 朱何点了点头,道:“不论如何,明日陈语弦肯定会出现,到时候再找她,将云秀庙之事,调查清楚。” “嗯。” 还好有月光的照耀,路面还比较清晰。朱何、洛雁骑上骏马,赶回了丐帮。(我的小说《安禅制毒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38章 木盒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安禅制毒龙》更多支持! 月龙潭武林大会将至,中原武林人世个个热血沸腾。这些时日里,江湖上议论最多的话题便是有关月龙潭武林大会的种种。 有人猜这届的武林盟主会是谁谁,有人慷慨激昂地说自己将在武林大会上赢了某某。 街市上,巷道里,马路边,茶馆中,酒楼旁,人人都在说着月龙潭武林大会的事情。 当然,面对着即将来临的武林大会,最忙的当属上届武林大大会的赢家----木旋风。这些时日里,他要忙于策划武林大会前后的各项事务,大会也得由他来主持,还要邀请各大门派前来参加,为各大门派安排位置,为大会前后准备好酒宴…… 还有少林、武当、昆仑派等等门派,也都在积极地为月龙潭武林大会做准备。 苏家庄也并不清闲,也在积极地准备着。苏润杰、苏润才等苏家人尽管是文学世家,但因《毒龙**》的缘故,也不得不来参加这种江湖人士参与的武林大会。 戚家军中,乐逍遥、刘子莲知道月龙潭武林大会即将到来,也已按耐不住躁动的心了。尤其是乐逍遥,早就想走出军营,去外头感受一下江湖气息了。 话题转至戚家军营。 那日,乐逍遥奔去刘子莲的营帐中,见刘子莲在全神贯注地看兵书,遂直走过去,猛地拍了一下子莲的后脑勺。 子莲立马回过神来,满脸无辜地朝后张望,见是乐逍遥打他,不禁气焰上涨,道:“蠢老头,打我做什么?” 乐逍遥一脸嬉笑道:“打你傻小子这傻乎乎的样子啊!”接着拿走了子莲眼前的兵书,道:“兵书有什么好看的!别看啦!” 子莲气道:“蠢老头,你今天怎么了?少来捣我的乱!”遂伸手过去,欲夺回兵书。 见子莲夺得如此急切,乐逍遥遂将那兵书还给了子莲,道:“谁捣乱了?傻小子,师叔今天当然是有事找你啊!” 子莲笑了笑,道:“本将军就知道你来肯定是有事情!快说吧,什么事情?” 乐逍遥也嘻嘻笑了几声,道:“和师叔一起,去一下师叔的营帐。” “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事情,还去你营帐做什么?” “跟我去一趟不久知道了。”乐逍遥道,一边说着,一边强拉着子莲走出子莲的营帐,而朝他的营帐走去。 “别耽误本将军的时间,本将军可挺忙的哦!蠢老头!”子莲一路上不时地说道。 “少跟师叔废话!赶紧走!”乐逍遥道。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乐逍遥的营帐。 一进营帐,子莲便不耐烦地询问道:“说吧,什么事情?” 乐逍遥立马改变了之前那种粗鲁的态度,而变得有礼有节的,笑嘻嘻地扶着子莲坐下,还为子莲倒上清茶,道:“子莲,快快请坐!喝杯师叔给你沏的茶。” 子连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这还差不多!这才像我华山派的乐师叔嘛!好好伺候伺候本将军,或许本将军对你要说的事情就有求必应了哦!真好!” 乐逍遥依旧笑嘻嘻地迎对子莲,还为他揉肩捶背的,道:“那是那是,我华山派的师叔本就应该好好照顾师侄的。” 往常向来都是胡乱取闹的乐师叔,今日竟变得如此殷勤恳切,这肯定引起了子莲的极度好奇,子莲终于忍不住直奔主题了,道:“快说正事吧!” 乐逍遥遂从某个地方拿出了一个木盒,递给子莲观看,道:“这个木盒是师叔从一名敌军大将的身上缴获的。看这木盒,制作精美,熠熠生辉,里面都是装有某种稀世珍宝,可师叔怎么也打不开这个木盒,遂请你过来,看你能不能打开它?” 子莲记过木盒,上下左右前后,都仔细地瞧了瞧,道:“这木盒果真制作精美,世所罕见啊!”接着惊讶地看着乐逍遥道:“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打开看一下不就好了?” 乐逍遥满脸无奈地回道:“可师叔打不开!师叔可使劲用过好多次力了,都没打开。想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开它吗?” 子莲又瞧了瞧木盒的锁处,也使劲地拉扯了几下木盒的盖子,可也没有打开,道:“真打不开!怎么会这样,这木盒竟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貌似越拉它还越紧!” 乐逍遥面露焦急地说道:“对啊,越拉它反而越紧!你说这该怎么办?” 子莲不屑地又看了木盒一眼,道:“打不开就算了呗,非要打开它做什么?” “这木盒中肯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要不也盒子也不会做得如此精细,锁处也不会如此牢固,竟打都打不开。为了看看其中的秘密,我们必须要打开它,万一这其中有敌军的敌情呢?”乐逍遥道。 子莲道:“你说得或许是有道理,可这木盒实在是打不开,那我们还能怎样呢?” 见子莲不情愿帮他打开木盒,乐逍遥急了,道:“子莲,你再好好瞧瞧。这木盒肯定是能打开的,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打开的开关而已!” “那你去自己好好找啊,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瞎折腾!”子莲无奈地回道。 “师叔没你年轻,也没你那么头脑清晰了啊!帮帮师叔的忙吧,再好好瞧瞧,你肯定能找到打开的开关的。”乐逍遥恳切地说道。 “没我年轻,没我头脑清晰!哈哈…哈哈…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蠢老头了啊!哈哈…子莲不禁哈哈地讥笑着乐逍遥。 本来乐逍遥是极其痛恨别人呼他蠢老头的,可这次为了打开这个木盒,他也变得忍气吞声了,哪怕是子莲狂笑着讽刺他,他也毫不在意,或许只是强装作不在意吧。 这个木盒有如此神奇吗?竟让平时嘻嘻哈哈、毫无拘束的乐逍遥变得如此能忍气吞声。 子莲也开始对那木盒燃起了一丝好奇之心,遂又端起盒子,认认真真、仔细端详了一番,摸了摸盒盖四周,又把木盒凑到自己的眼前,认真地察看盒子的每一个细节。 子莲施展内功,一掌将那小锁猛然打开了,可见那锁对木盒没有一点保护作用,形同虚设。可虽去除了小锁,木盒还是打不开,那盒盖四周像是粘有胶水一般,和盒身紧紧相连,怎么拉都拉不开。 子莲在用手莫了莫盒底,盒底一片光滑,显然开关不会在盒底了。 子莲遂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木盒的四周四个面上。这四个面上,镶嵌着闪亮的八颗珍珠,每个面有两颗。子莲注意到了这些珍珠。 这时,乐逍遥也注意到了这八颗珍珠,他突然呼道:“把这八颗珍珠全都扯掉,木盒就能打开了!” 子莲看了看乐逍遥那坚定的眼神,遂照着他的说法做了。子莲将那八颗珍珠一颗颗地扯掉。 一颗…两颗…三颗……七颗…八颗… 八颗… 刹那间,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 木盒的盖子瞬间自动打开了。 好奇心簇拥着子莲,忙凑过头去观望。 而乐逍遥呢?似乎这些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没有多大的好奇之态,也未凑头过去观望,反而在旁认真注视着子莲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的小说《安禅制毒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39章 幻境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安禅制毒龙》更多支持! 乐逍遥的这一举动着实令人奇怪,原本是他说打不开那木盒子,所以要子莲来帮他打开,可现在子莲就要打开这盒子了,他却一点惊喜之色都没有,相反,他还完全没把注意力集中在木盒子里,而是紧紧瞪着子莲,看他在打开盒子以后的每一个反应。难道他早就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或者打开以后,会发生什么反应? 八颗珍珠被子莲一一扯掉之后,盒盖自动弹开了。子莲忙凑过去,往盒子里看。 不看还好,一看,那盒子里竟冒出了耀眼的白光,如一道闪电般,射向子莲的眼睛,害得子莲什么也没看到,只见得盒子里白茫茫一片。 关键还不仅什么都没看到,那道白光竟如一根丝线般将子莲的目光紧紧吸引住了,子莲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想要挣脱,却也挣脱不掉。那白光似有魔力,将子莲死死缠住了。渐渐地,子莲感觉脑海开始迷糊了,似乎进入了睡眠状态。若是仅仅进入了睡眠状态,那也还好,更可怕的是,他竟进入了幻境。 在幻境中,子莲和乐逍遥对坐在营帐内。 子莲道:“刚刚那个木盒子,我什么也没看到。你看到什么吗?蠢老头。”子莲还不知道自己陷入了幻境,竟还如实地询问着木盒的情况。 乐逍遥笑道:“师叔也什么都没看到。”平常一向大大咧咧的乐逍遥,在幻境中说起话来竟也那么地沉稳踏实了。 子莲道:“你好像没有看吧?” 乐逍遥点点头,道:“对。师叔没看。师叔还有话想对你说。” 子莲道:“有话你就直说啊,还左一句师叔右一句师叔的做什么?好像本将军不认你这个师叔一样!” 乐逍遥笑了笑,然后挥手道:“来,你靠近一点,师叔轻轻地跟你说。” 子莲遂把耳朵凑到乐逍遥的嘴边,等待乐逍遥的耳语。因为这是在环境中,所以子莲不太想平日里的子莲了,平日里,子莲是不可能对乐逍遥如此言听计从的,不可能要他凑耳过去他就凑耳过去的。 乐逍遥遂在子莲的耳边轻轻嘟噜着:“子莲,日后师叔的每一句话你都得听从哦!听好了吗?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你都得对师叔惟命是从!” 若是按子莲平日里的性格,还不等乐逍遥把这句话说完,肯定就已经跟乐逍遥闹起来了,怎么可能说什么惟命是从! 可这是在幻境,子莲已经不是现实中的子莲,他似乎完全被乐逍遥所控制了,不知道是使了什么魔法,竟叫子莲诚意地连点着头,诚恳地回道:“是!日后一定对师叔惟命是从!” 乐逍遥满意地点点头,道:“给师叔行礼。” 谁料,子莲还真的听话地跪在乐逍遥跟前,作揖道:“子莲拜见师叔。” 乐逍遥又道:“抬起头来,仔细看着我。” 子莲听话地抬起头,只见乐逍遥突然变幻了模样,竟变成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竟是陈九德。 子莲吃惊地喊道:“师叔,你怎么变成了陈九德了?” 乐逍遥笑道:“你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 子莲听话地揉了揉眼,再仔细看时,“陈九德”又变回了乐逍遥。 乐逍遥道:“子莲,以后不管我变成了刚刚你看到的那个人----乐逍遥抑或是陈九德,你都得唯我命是从。” 子莲点点头,道:“是。” 此时的子莲竟如机器一般,而乐逍遥说的每一句话就如每一道指令,准确地输入子莲这台机器中,让子莲听话地去执行。 子莲已失去了自己本来的思想了。 显然,这幻境是乐逍遥所设。这一切也都是乐逍遥所设计的。他运用《毒龙**》中的“幻术”在木盒子中动了手脚,然后再让子莲打开,让他观看盒内。子莲一看,就被那幻术所浸蚀,因此进入了幻境,任由乐逍遥摆布了。 可是,乐逍遥为何要这么做呢?他难道只是想耍一耍子莲吗?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待子莲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乐逍遥的床上。他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只觉得头昏脑胀的。而乐逍遥正静静地坐在床边,守候着他。 子莲尽管醒来,可思维却并未清醒,他还停留在幻境中的那个状态。他根本不是平日里那个爱和乐逍遥吵闹斗嘴的子莲,而成了一个对乐逍遥惟命是从的子莲。 他从床上坐起,还好奇地问道:“师叔,我怎么躺在你床上?” 而乐逍遥又便会平日里的那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乐逍遥了。他憨笑着回道:“你刚刚睡着了,师叔就把你扶到床上去了。看你睡得像头猪一样沉,傻小子。” 子莲却还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师叔。以后师叔说什么,子莲就做什么。” 乐逍遥满意地笑道:“嗯,不错,好师侄!” 这《毒龙**》中的“幻术”着实不凡,竟让原本也武功高强的刘子莲完全被乐逍遥所控制了。 也可能是因为子莲未做防备吧,才会那么轻易地进入了幻境。 不过《毒龙**》的厉害,也是世人皆知的,这幻术一施,哪怕子莲有所防备,那也阻挡不了,还是会被幻术清洗了头脑。 自此以后,子莲就被乐逍遥完全控制了,他已没有了自己的思维,而完全跟着乐逍遥的意志而行动了。 乐逍遥诡异地笑道:“子莲,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练过的那《毒龙**》吗?” 子莲点点头,道:“记得。” 乐逍遥问道:“你觉得那武功厉不厉害?” 子莲道:“我没施展过,不知道厉不厉害。不过很多人在抢,可见这门武学应该是蛮厉害的。” 乐逍遥道:“当初你还只修炼到第二层,你现在还想不想再把它修炼完?”那带些邪异的眼神直勾勾瞪着子莲。 子莲一本正经地回道:“不修练了。我们已经答应过苏家庄人和木师父,不再修炼此功,以后也不再施展此功,并要在月龙潭武林大会上废掉此功的。怎么能再修炼呢?” 乐逍遥道:“那师叔要你再修炼完,你修炼吗?你刚说过要唯师叔的命是从的哦。” 子莲遂点点头,道:“既然师叔说要我修炼,那我就修炼吧。”接着道:“可是…《毒龙**》的武功秘籍已还给苏家庄了,还怎么修炼?” 乐逍遥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还有备份,你只管炼就是了。” “嗯。” 看来子莲已经彻底地被乐逍遥洗脑,控制了。(小说《安禅制毒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40章 武林大会前夜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安禅制毒龙》更多支持! 可是,乐逍遥为何会这样呢?他不是已经答应过苏家庄人和木旋风,从此不再施展此功,并且在月龙潭武林大大会上废掉此功的吗? 难道他还对《毒龙**》心存邪念? 心存邪念,那是肯定有的。因为连《毒龙**》的“幻术”都被他运用得如此巧妙了,可见他没少修炼。 可他还要带着子莲一起修炼,这其中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了吧。 思维被控制了的子莲又问道:“可那《毒龙**》极具毒性,对自己有极大的毒害作用,我们还能炼吗?” 乐逍遥笑道:“能炼。《毒龙**》毒害作用主要是指,我们在每施展过一次这种武功以后,便要及时吸取别人的内力来填充,否则便会吸食自身的内力,以致自己的内力一步步全废。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每次施展完此武功之后,便去吸食一人的内力即可,所以不会毒害到我们自己的。” 乐逍遥竟然说出了这么狠毒的话来,竟然说要吸食别人的内力,此时的乐逍遥还是以前那个没头没脑、嘻嘻哈哈的华山派乐逍遥吗? 然而子莲已被控制,他一点也不会对乐逍遥有任何怀疑,对他的话只顾一一听从,他嫣然成为了乐逍遥的一名仆奴,要他向东他绝对不会向西。 这也可见《毒龙**》是有何等的深不可测,竟可将一个原本武艺高强之人完全洗脑。 乐逍遥道:“子莲,你知道明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子莲诚实地点点头,回道:“中秋节。” 乐逍遥笑道:“除此之外,明天还要举行月龙潭武林大会。在明日的武林大会上,苏家庄人和木师兄肯定要让我们把所学到的《毒龙**》废掉。到那个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子莲会意地点点头,道:“知道。到时候一切听从乐师叔的指示。” “嗯,不错,好师侄。”乐逍遥赞道,“回你的营帐去吧。” “是。” 子莲遂毕恭毕敬地走出了乐逍遥的营帐。 刚回自己的营帐,后面忽有一人敲了下他的左肩,他忙扭头往左边看,却没看到有人,遂又立马往右边观望,还是没看到人,这时,他明白了,肯定是戚子岚来了。她最爱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了。 于是他猛然转身,子岚还欲再躲,却也躲不过了。 子岚道:“你干嘛转身这么快啊?都不陪我多玩会。” 子莲笑道:“我们去营帐里吧。”遂牵起子岚的手,大跨步跨进了帐内。 子岚一直眼带笑意地看着子莲,可子莲却似乎心事重重的,并不像往日一样和她说笑逗乐。子岚满脸疑惑,遂问道:“子莲,你在想什么?” 听闻呼喊子莲回过神来,道:“今天乐师叔找了我。” 子岚道:“他整日神经兮兮的,找你能有什么事?肯定又是在和你打闹玩耍。” 子莲摇了摇头,道:“这次不是的。这次他是真的有事。他说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是月龙潭武林大会的日子,所以他叫我和他一起去参加。” 子岚道:“去参加可以啊!月龙潭武林大会是中原最重要的武林大会,它是决定武林盟主归谁的一次大会。你们都是华山派弟子,当然得要去参加。这次乐叔叔总算没有逗人了。嘿嘿…” 子莲点点头,道:“是的,那我和乐叔叔今晚就准备好衣物,明日一早便动身。” “哎~!”子岚嘟嘴道:“那我也去啊!” 子莲狡猾地笑了笑,道:“你去做什么啊,那里又不打仗?” 子岚气道:“不打仗,我就不能去了吗?我跟你们一起,我也算是华山派的啊!” 子莲又耍了个滑嘴,道:“我华山派可不收女弟子哦。” 子岚被气得直跳,耍赖道:“我要去,我要去嘛!” 子莲一改之前的滑头,深情地说道:“跟你开玩笑啦,你当然要去。你不去的话,我想你了怎么办?”牵起子岚的双手,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子岚遂一把靠进了子莲的怀中,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 子莲被乐逍遥用幻术洗脑以后,除了对乐逍遥言听计从以外,另外依旧和平常一样。和子岚一样的含情脉脉,在军营中依旧是有赫赫军威的将军。 所以子岚并未看出子莲有何异常之态,子莲也未对子岚谈起任何有关他和乐逍遥准备继续修炼《毒龙**》的事情。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还好天上挂有一轮皓大的明月,照耀着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大地。 子莲、子岚、乐逍遥去面见了戚继光,说明了他们要前往月龙潭参加武林大会。戚继光也欣然地答应了。 三人遂各种打点好了行礼,准备好明日一早便出发。 而这日夜里,尽管夜也很深,可不眠之人好多好多。明日的武林大会到底会如何,无数人在那左猜右想。有的兴奋不已,有的则满脸阴沉。 月龙潭边,更是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热闹非凡起来。 武林大会还没到时,好多人就已在这蹲点守候了,有的在那臆想武林大会的比武打斗场景,有的在那猜测谁谁会战胜谁谁,最后武林盟主又会归谁,当然也有的是些商人,趁着人流量加大,他们也带着商品来这里发笔横财。 当然最忙的当属木旋风了,他带着一帮华山派弟子,也早在半个月以前就在这布置摆设了,搭擂台,树旌旗,安座椅,清理场地……等等,忙得不可开交。谁叫他是上一届武林大会的赢家呢? 他是上届的赢家,所以本来武林盟主的位置跪他所有的,可他却推辞不收,他说一个华山派就够我累得喘不过气来了,那还有精力去忙天下的大事。不过他虽不当盟主,可实际上他却忙乎着整个武林的事务。他整日都是在奔波,处理着各种大事。 他当年虽不想任武林盟主之位,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将各位武林英豪给打败了,因为他不想让武林盟主之位落入了不善之人之手。 这夜,木旋风带着一帮华山派人,更是忙到了深夜,打起火把,在那干活。一起处理完毕,一群人就在那月龙潭边席地睡去。 月龙潭边的月色很美,皎洁的月光洒在微微荡漾的潭水之上,泛着点滴星光。晚风阵阵袭来,吹得那火把上的火苗缓缓摇曳。(小说《安禅制毒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41章 月龙潭武林大会 1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安禅制毒龙》更多支持! 那夜,华山派兄弟们都已睡着,唯独木旋风还独站在潭边,看那潭水随风荡漾着,而思路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处。他陷入了深思,眉眼间透露着焦虑。 一丝丝凉风吹动着他的发丝,他的衣襟也随风飘摇着。 他在想什么?在场的华山派兄弟们当然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个都死死地睡去了。 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面朝潭水,就这样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后日头露出,朝霞染红了半边天,潭水也散发着红艳的光芒。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喊,“木叔叔…” 木旋风转过头来看,见是朱何、洛雁来了。 朱何、洛雁也来到潭边,三人站成了一排。 朱何道:“木叔叔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昨晚定是没有睡觉吧?” 木旋风点点头,又问道:“你说今天的月龙潭武林大会会是谁最终获胜?” 朱何道:“如今的中原武林,武艺高强者也众多,有少林的普生大师,武当的莫晓真人,还有木叔叔你,你们是中原的武林泰斗,所以你们三人最有可能最终获胜。当然你们三位前辈不论谁当上武林盟主,对武林、对天下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可还有伞花教的花木老妖,他惯用各种阴险的手段,如果到时候让他占了上风,甚至最终获胜,那武林可就危险了。我才木叔叔昨晚也肯定是为这件事情而发愁吧?” 木旋风长叹一声,道:“知我者朱何也!光一个花木老妖倒还好对付,就怕到时候又冒出一些不知名的歪门邪道出来。像这种情况,每一届都有,每一次出现都惹得在场的人大惊失色。”木旋风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他们的后头又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听那稳重有力的脚步,木旋风就知道是谁来了,遂转过身来迎接道:“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在下有礼了。” 朱何、洛雁也跟着行礼。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遂还礼,道:“见过木帮主、朱帮主。” 普生大师是少林派现任的方丈,在“中原四斗”之一的安原大师失踪以后,他便接任了少林派方丈之位,他也是安原大师的徒弟,可他的武艺远不及安原大师。 莫晓真人是现任武当派掌门,也是在“中原四斗”之一莫闲真人失踪以后,接任了掌门之位,他是莫闲真人的师弟,武艺也不及莫闲。 可两人面目慈祥,平易近人,举止儒雅,风度翩翩。 普生大师道:“木帮主、朱帮主准是在议论今日的武林大会之事吧?阿弥陀佛…” 木旋风点点头,道:“是的,我们担心一些旁门左道之人到时候惹事。倒不是担心他们会对我们这些武林正义人士构成什么威胁,因为经历了雪莲岛武林大会以后,在下对于这种好施下三滥手段之人早已有了防患,遂早在月龙潭四周都设下了守卫,所以雪莲岛那样的惨剧不会出现。我担心的是会有一些隐匿的邪道之人,在今日的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甚至夺走了武林盟主之位。” 莫晓真人捋了捋胡须,道:“木帮主担心的是,木帮主也正是担心这个,所以往届的武林大会上木帮主总是力压群雄,最终获胜,然后又不愿接任盟主之位。” 普生大师也道:“武林中有像木帮主这样的大义凛然之人,倒也不要害怕那些个旁门左道。就算有旁门左道欲崭露头角,到时候木帮主一出手,他们也都一个个灰溜溜地败下台去了。阿弥陀佛…” 木旋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两位可是把在下给吹上天了。谁不知道两位是武林中泰斗,论武艺,论威望,两位都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所以两位得要担负起斩妖除魔的重担。在下在台下为两位呐喊助威。”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谦虚得笑了笑,道:“木帮主才真的是过奖了,谁都知道木帮主是‘中原四斗’之一,论武艺,论威望,谁都没法和你比的。木帮主一上场,我们必定为你喝彩。” 木旋风忙谦虚地不停挥手摇头,“在下不行,在下不行。” 这时,普生大师将那祥和的目光投向了朱何,见朱何气宇不凡,眉眼之间透露着侠义之气,遂道:“老衲听闻,诸位朱帮主曾是抗倭名将朱纨之子,后来还在苏家庄打败了花木老妖,朱帮主年纪轻轻,可武艺不凡呀,老衲就佩服有本事的后生!” 显然,普生大师是在把话题引向朱何,他见木旋风、莫晓真人都彼此谦让个不停,倒不如听听朱何的想法。 他的这一话题的转移,还真把木旋风和莫晓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朱何身上。 朱何作揖道:“普生大师过奖了。” 见朱何并未主动诉说自己的看法,普生大师遂直奔主题道:“你觉得今日的武林大会,谁最有可能获胜?你最希望谁获胜?” 朱何道:“前辈如此问晚辈,其实有点为难晚辈,不过前辈想知道晚辈的看法的话,那晚辈就斗胆说几句。 起先普生大师和莫闲真人还没来时,木叔叔也问了晚辈同样的问题。 晚辈是这么认为的,普生大师、莫闲真人、木叔叔,三位前辈都是中原武林的泰斗,都武艺高强,德高望重,所以你们谁获胜都好,对武林而言都是喜事,可就是不能让某些旁门左道插足进来。所以,晚辈希望三位前辈能够在大会上力压群雄,最终获胜。”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木旋风彼此雁带笑意地彼此目光交接一番,似乎在互相传递着某个想法。最终由木旋风开口言道:“何儿,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和木叔叔都已到了垂暮之年,精力都已不支,盟主之位恐怕很难胜任。不过我们倒是有一个人选,我们说出来,看你觉得那人如何?”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木旋风皆微笑地看着朱何。 朱何当然不知道他们所说之人是谁,见三位前辈如此胸有成竹地微笑,他倒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遂回道:“晚辈不知道。” 木旋风遂抬手微微指着朱何的身体,笑道:“那人就是你。” 朱何满脸惊讶,道:“我?”忙挥手道:“我可胜任不了。这么多前辈在这,说什么也不该是我来接任盟主之位!我胜任不了…” 木旋风道:“就你是最合适的。论威望,你是名将之后,又是中原第一大帮帮主;论武艺,你修炼了《天陨刀法》和《降龙十八掌》,这两门武学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武学,无影刀客因练成《天陨刀法》而能在东瀛牵制住腾野荡风,贺肃公帮主因为练成《降龙十八掌》而可在中原排入‘中原四斗’之列,任何人能学到其中一门,甚至只是其中的一招,都已能在江湖上立足了,何况你学成了两门。在这里恐怕我们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所以你才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如此一说,倒惹得朱何不知该如何应答了。他答应了,就显得他是个贪图虚之人;他若不答应,又显得他没有担当,在这紧要关头,都不肯受命。 朱何满脸忧虑,不言不语。(小说《安禅制毒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42章 月龙潭武林大会 2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dd”并加关注,给《安禅制毒龙》更多支持! 这时,普生大师化解尴尬道:“朱帮主,我们都知道你不爱慕虚荣,对这盟主之位也毫无挂念,可你若是不肯接受的话,那盟主之位若是落入了恶人之手可怎么办?” 莫晓真人也劝道:“朱帮主,不要推却了,你是我们几人当中最有能力去力压群雄之人。所以你就当是临危受命吧。” 三位前辈都劝说地如此诚恳了,朱何又还怎么好意思再推却,遂向三位前辈作揖道:“晚辈听三位前辈的,待会在武林大会定尽全力去击败所有对手。” “那就好!”三位前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我们就放心了,今日的武林大会终会美满结束了。” 正当几人都满生欢喜的时候,一群黑衣人士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他们边走还边喝道:“花木大仙,一手遮天,伞花一现,路人靠边!”这群人各种黑色雨伞。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群人的声势吸引了目光。 这一看便知是伞花教人。花木老妖怡然地坐在豪华的轿椅上,被四位伞花教弟子抬着。紧随其后的江天化,因为双腿已被打断,遂也被人抬在一座轿椅上,只是这座轿椅相比花木老妖那座而言,要简单粗陋很多。伞花教弟子们也都个个心知肚明,江天化就是花木老妖的亲身儿子。 见一个作恶多端的门派还如此声势浩荡走来,众人都用不屑甚至鄙视的眼神去看他们,有的咬牙切齿,有的甚至想一刀砍了那花木老妖。 木旋风、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朱何、洛雁也都表情复杂,都对伞花教人施之以鼻。 然而,伞花教人在经过他们五人时,花木老妖微闭着双目,轻一挥手,轿椅停了下来。花木老妖嘴角露出凌厉的冷笑,盈盈地说道:“五位在此恭候本仙多时了吧?本仙谢过了!” 说罢,又一挥手,轿椅又被抬起。随着花木老妖的一声冷笑,伞花教人又齐声呼喊着:“花木大仙,一手遮天,伞花一现,路人靠边!”一群人从木旋风等五人身旁缓缓走过了。 木旋风、普生大师、莫晓真人等人彼此目光交接,伞花教这种赤-裸-裸的示威,几人当然并不与其一般见识,只是对朱何说道:“今日务必要把武林盟主之位拿下!” 朱何恭敬地作揖道:“是!晚辈定会尽力为之!” 见各门各派人士也都来得差不多了,普生大师、莫晓真人遂作揖告辞道:“木帮主、朱帮主、洛雁姑娘,我俩先行告辞了!” 朱何、洛雁、木旋风遂一齐还礼相送。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遂各自回到自家门派的那队人马中。 而此时的月龙潭边,已经到场的门派有华山派、丐帮、少林派、武当派、伞花教。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刚一走,乐逍遥、刘子莲、戚子岚就匆忙赶到了。见朱何、洛雁、木旋风站在潭边,遂快步地走向他们三人,并边走边大声呼喊着。 一听这呼喊声,竟是那般熟悉,那般亲切,朱何、洛雁、木旋风忙热情地迎接他们三人。 乐逍遥一脸憨笑,道:“木师兄、朱何、洛雁、你们来得可真早啊!不过我们可也是昨晚一夜未眠,子时便动身前往这里的啊!不过没你们近,来晚了一点啦,哈哈哈……” 朱何笑道:“乐叔叔说哪里话了!我们也刚到不久啊,现在来刚好,不早也不晚哦!” 几人热情的互相问候了一番。乐逍遥和木旋风在一起畅谈,而朱何、洛雁、刘子莲、戚子岚四人在一起闲聊。场面不亦乐乎! 洛雁故意说笑道:“你们不好好打仗,跑来这里做什么?” 子岚遂也故意回道:“你们怎么也不好好待在东瀛,跑来这里做什么啊?” 两名女子这一见面,竟然像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情投意合,立马走到了一起,相谈甚欢。 而朱何和子莲则互相聊起各种所经历的一些事情来。 太阳爬上了半空,大地也全部被阳光笼罩。 渐渐地,各门各派都已来齐了。 苏润杰、苏润才也带着苏家庄人来到了这里,蓝曦、苏婳也在。他们今日来此就是为处理《毒龙**》一事而来的,不然它一文学世家,才不会涉足江湖之事。 苏润杰、苏润才也打木旋风等六人而过时,停下了脚步,带领着众苏家庄人,向木旋风、朱何等人行礼。而后,他俩又特意微笑着看了看乐逍遥和刘子莲。 木旋风、朱何等人还礼。 乐逍遥自然明白得很,苏润杰、苏润才冲他和子莲微笑,准是在提醒着他俩----今日得把苏家的祖传武学《毒龙**》给废了。 乐逍遥竟也毕恭毕敬地向苏润杰和苏润才还礼,示意他们会如约废掉《毒龙**》的。 见乐逍遥如此,对乐逍遥言听计从的子莲自然也恭敬地向苏润才和苏润杰还了礼。 “那我们先行离开了。”苏润杰微笑道,遂带领着苏家庄人走去了擂台边。 时候已不早了,这时,木旋风道:“华山派、少林派、武当派、丐帮、伞花教、苏家庄等各门派都已到齐了,武林大会也该开始了。乐师弟、何儿、雁儿、子莲、子岚,你们都各自去吧,我得去擂台上主持大会了。” “好!”朱何等五人一齐回道。 六人正欲散去时,忽又有一队身着官服的官兵朝场地兴匆匆赶来,远远望去,见他们竖着陈字大旗。 木旋风等人皆惊:“陈?难道陈九德真的没死?” 在场的武林人士皆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那队官兵。 就连花木老妖都惊奇地睁大了原本微闭着的双眼,朝那队人马仔细眺望。 而乐逍遥却并无惊奇之色,似乎这又是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陈家官兵一步步走近了,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是,带领着陈家官兵来此的人,并不是陈九德,而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 “这女子是谁啊?”“不知道!”一些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当然朱何、洛雁等人当然清楚得很,知道那女子正是陈九德之女陈语弦。 陈语弦在丐帮待了一段时间,丐帮人自然认识她。还有一些曾经去过避风亭的人也认识陈语弦,这些人准是曾经想去刺杀陈九德,可却被陈语弦劝退了的人,因为陈语弦经常在避风亭中弹琴,而欲刺杀陈九德的人都必须经过避风亭才到得了陈府,因此来者都会被这美妙的琴声吸引,而陈语弦再告诉这些人陈府是有多么的难进,进去者都得死,所以一些人到而来避风亭之后,就被陈语弦的一番话给吓走了。 这些认识陈语弦的人遂细碎地说道:“此女子是陈九德之女陈语弦!” “啊?陈九德之女?她来这里做什么?武林大会跟她有何干系?难不成她还想来替她爹报仇不成!” 众人的议论声一波高过一波。(小说《安禅制毒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43章 月龙潭武林大会 3 然而,陈语弦似乎毫不在意众人的议论,还满脸自信地朝擂台边走来,带领人马占据了一席之地,然后安处在那。 朱何道:“陈语弦终于出现了!待会找她把云秀庙之事问个清楚!”洛雁点了点头。 而乐逍遥看得极为认真,似乎还为陈家官兵的盛大气势所喜悦。当然那喜悦之色并不表现明显,而仅仅略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木旋风道:“到此时,该来的都已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武林大会就此开始吧!你们各自去吧。” “是!” 乐逍遥、子莲、子岚三人去了华山派的队列前,朱何、洛雁去了丐帮的队列前。 月龙潭边,是一块极为宽敞的空地,空地地面平坦,长、宽皆有数百丈。紧贴空地的,是一石崖,那石崖高已入云,峰若刀削。比武擂台紧贴着石崖搭建,擂台上,搁置有各种武器,有刀有剑有斧有枪…… 擂台前方,是各大门派的人士站立于那。由左到右,依次是华山派,丐帮,少林派,武当派,苏家庄,伞花教,陈家官兵。在每个门派的最前方,都设有几个座椅,专为各门派的掌门人及高层人士所准备的。 在众武林人士的高声呼喊下,木旋风缓缓踏上了擂台,面带着可掬的笑容,走到擂台正中,开始主持这场武林大大会。他朗声道:“诸位英雄,大家好,在下乃华山派木旋风,今日有幸在此主持本届的月龙潭武林大会。众所周知,月龙潭武林大会是我中原最为盛大的一场武林大会,它决定着中原武林盟主之位该花落谁家,所以希望大家今日都能尽其所能,比一场最让自己满意的武艺较量,但也要在这跟大家说清一点的是,比武过程中务必点到为止,都是武林同道,可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所以千万不要伤害到了对方。那今日的武林大会就此开始吧!” 可木旋风心里清楚得很,这次花木老妖来了,就连陈九德之女陈语弦也来了,来者极为不善,所以今日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战。 随着木旋风一声“开始”的呼喊,在场的武林人士皆热情高涨起来,在擂台下高喝不断,那喝声震天动地,仿佛月龙潭中的水都被震得肆意摆动起来。 一名并不出名的游侠猛然飞上擂台,身子轻巧地降落在擂台中央,朗声道:“在下无名小卒,也想在这中原人最重视的月龙潭武林大会上卖弄一下,武艺不精,希望诸位英雄不要笑话!”遂向木旋风作揖道:“木帮主,久仰木帮主大名,在下深知并非木帮主的对手,可在下倒也想向木帮主请教个一招半式。希望木帮主不要手软,能败在木帮主腿下,也算荣幸!” 看这人,身形瘦小,一看就不想武艺高强之人,不过看他上擂台那轻功倒还算敏捷,也不算武艺极差之人,在武林中应该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的游侠吧。 木旋风一见这人,便已对他的武艺了然在心,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中原四斗”之一,看人武艺这点技巧还是有的。 木旋风对那名游侠礼貌性地回了微笑,道:“这位兄弟,你能第一个登上擂台,也算得上一名好汉了,不管能不能赢,你都将被在场的诸位英雄所记住了。小兄弟,来,出招吧!” 木旋风只是稳稳地站在那里,面带着微笑,静待那名游侠出招。 而木旋风这微笑,却已惹得那游侠心中痒痒的,有些发毛,倒是一副凶狠狠的表情,那游侠兴许还好接受一些,因为至少可以从表情中看出对方是想尽全力打败自己,可此时木旋风那毫不改色的微笑中,却透露着让人望而生畏的自信。 那游侠倒也胆大,毕竟也已经登上擂台了,那就拼死一战吧,就算死在木旋风腿下,那也荣幸了,或许还能在江湖中弄得个虚名。 游侠手持双剑,纵身跃起,朝木旋风飞刺过去。 面对双剑的刺来,木旋风一动不动,依旧面带笑容,眼睁睁看着他刺来,不出招,也不闪躲。 可在场观看者并无一人为木旋风着急,因为大家都很明白,这位游侠又哪里是木旋风的对手。 果然,就在游侠的双剑逼近木旋风身体的时刻,木旋风骤然跃起,那一跃,速度迅猛,游侠完全没有顾及得上。也就在游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的双剑已被木旋风踢飞了老远,他也被踢倒在地。 这一招,就像做梦一般,输得竟没一点感觉。游侠忙从地上爬起,恭敬地作揖道:“木掌门不愧是‘中原四斗’之一,九天疾风步神奇至极,在下自叹不如。多谢木掌门不吝赐教,在下告辞了!” “小兄弟,你的武艺也不错,多加练习,日后会有更高造诣!” 游侠双点一点,在空中轻快的几个转身,立马飞离了擂台。 木旋风只用一招就将这位游侠击倒在地,让在场的无数英雄为之欢呼喝彩。 木旋风看了看苏家庄人,他想:苏家庄是文学世家,如今竟来参与我们这血腥的武林大会,仅仅为了《毒龙**》之事。而看今日这态势,非得有一场恶战不可!为了苏家庄人的安危,也为了避免又生祸端,还是赶紧先把《毒龙**》的事情解决掉吧。 木旋风遂朗声道:“诸位英雄,不知有没有注意到,在今日的武林大会上,除了我们这些武林门派以外,还有一支文学世家----苏家庄也来到此。他们这次前来只为了一件事情,也是众多武林中人所关注的一件事情,就是有关《毒龙**》的处理问题。 本来《毒龙**》是苏家庄的祖传武学,苏家人应当世代研习,可后来苏三清老庄主在修炼完之后,发现此武学毒性极大,他在每使用一次这种武功之后,这种武功就会像饥饿的魔鬼一样吸食掉自身体内的内功,以至于苏老庄主后来功力越来越差,就连身体也一天天跨了下来,最终不幸西去。所以他在临死之前叮嘱了所有苏家庄人,不许再修炼《毒龙**》这等恶毒的武功! 如今《毒龙**》就在苏庄主的手中,至于如何处理此恶毒的武功,我们就有情苏润杰苏庄主上台细说吧!” 木旋风一说完,场下便是一场雷鸣般的掌声和呼声,鼓动着苏润杰,一步步登上擂台。 一上擂台,苏润杰亦恭敬地向在场的英雄们作揖行礼,朗声说道:“诸位英雄,在下乃苏家庄苏润杰,能在中原最盛大的武林大会上与诸位英雄相见,苏某极为荣幸。”紧接着,苏润杰拿出一幅画卷,高高举起,道:“诸位请看,这便是恶毒的《毒龙**》!”遂将画卷打开,让在场的英雄都看清楚,那画卷上明晃晃地写着‘毒龙**’四个字,后面还写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武功秘诀。 众英雄一看,当然大惊得合不拢嘴了。前些年来大家拼死争夺的《毒龙**》竟是这个样子。在场的人大饱眼福。 一武林人士,呼喊道:“苏庄主,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门恶毒的武功啊?” 众英雄也皆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苏润杰。 第144章 月龙潭武林大会 4 苏润杰朗声回道:“这等恶毒的武功,只有一种方式处理它,就是将它毁掉,让它从此不要再祸害武林!” “苏庄主圣明!”底下的英雄们高呼。 苏润杰稍一挥手,地下一名苏家庄家丁手握一火把,缓缓走向擂台边,将火把递给苏润杰。 苏润杰接过火把,然后搞搞举起,左手高举《毒龙**》,右手高举火把,朗声道:“诸位英雄,自今日起,《毒龙**》便消散于世了!”然后将《毒龙**》画卷猛然送到火把的火焰上,画卷立马燃烧起来。 苏润杰高举那燃烧着的画卷,直到它快燃烧到自己的手指时,方才扔向地面。不一会,画卷全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苏润杰安稳地点了点头。他在擂台上站着时,其实也有些担心害怕,生怕伞花教人和陈家官兵前来闹事,阻止他烧毁《毒龙**》。眼见《毒龙**》烧成了灰烬,他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地了。 他再次作揖道:“我苏家庄虽说是文学世家,但也喜好结交各路英雄好汉。在场的英雄们,如若有空,苏某热情欢迎诸位来我苏家庄内做客!” 眼看着那《毒龙**》烧成了灰烬,花木老妖倒是眉头微皱了几下,显然他是舍不得的,一本绝世武学,就这样被烧毁了。况且为夺《毒龙**》,花木老妖也是花了大量的心血的。为夺《毒龙**》,他既有对苏家庄进行过赤-裸-裸的正面攻击。也用过一些阴谋算计,他曾把江天化、陈语弦安排到朱何、洛雁身旁,以接近苏家庄人。进而得到《毒龙**》,可让他失望的,江天化不但未拿到《毒龙**》,还被打断了双腿,而且江天化是他的亲身骨肉。更让他恼怒的是,陈语弦竟是陈九德安排到自己身边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的。机关算尽,最终却被陈九德给算计了。 想了许多。花木老妖不禁怒目斜视了一眼站于其旁不远处的陈语弦。 他很恨陈语弦,陈语弦自小就拜他为师,他对陈语弦也算爱之重用之。可谁料她竟是陈九德安排在他身旁的一名奸细。本想利用她,却反被她利用。 他很想将陈语弦杀掉,可却害怕陈九德。自雪莲岛武林大会以来这么多年,他算是彻底了解了陈九德了。陈九德比他要精明阴险的多。他是怎么也斗不过陈九德的。所以他对陈九德既恨又怕。 陈语弦当然察觉到了花木老妖对她的那一瞥,也清楚他的心思,可她并未理睬他。 此时的陈语弦,已全然没有了在避风亭中那股仙气,有的尽是待在伞花教中时所散放的那股邪气。 断了双腿的江天化也恨恨地瞪了陈语弦几眼。恨她在丐帮人都要求要打断他的双腿时,她却一点都没为他说句好话。 ****************************** 擂台上,苏润杰和木旋风还站在那。 木旋风朗声道:“在此在下还得向苏家庄和众位英雄道个歉,替我师弟乐逍遥和徒儿刘子莲向大家道歉。” “道歉??”众英雄一脸茫然。全然不知木旋风在说些什么。 木旋风接着说道:“我师弟乐逍遥和徒儿木旋风在未经苏庄主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修炼了一些《毒龙**》。这些可能诸位英雄全然不知吧,可我华山派乃光明磊落的门派,今日在此说给诸位英雄听了。” “乐逍遥和刘子莲修炼了《毒龙**》?什么时候?他们在哪?赶紧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啊!”场下一些人呼道。 木旋风道:“今日就接着这场盛大的武林大会,让他俩将这恶毒的武功当众废掉!”遂朝下轻轻挥手,道:“乐逍遥、刘子莲,上擂台上来。” 乐逍遥、刘子莲听闻呼喊,遂乖乖地登上擂台,走到木旋风及苏润杰中间。两人首先向在场的人作揖行礼道:“乐逍遥见过诸位英雄!”“刘子莲见过诸位英雄!” “乐逍遥?刘子莲?”花木老妖肃然从座椅上直起身来,惊诧地看着两人。他在想:他们两个居然学到了《毒龙**》?早知如此,就不要废那么大的周折了! 看来,花木老妖直到月龙潭武林大会这日了,还在觊觎着《毒龙**》。他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该怎样将乐逍遥和刘子莲抓过来,从他们口中得到《毒龙**》的秘诀。 而擂台上,乐逍遥和刘子莲在木旋风的要求下和众英雄的监视下,正欲自废《毒龙**》,两人微闭上双眸,用手强运内功,将全部的内力集中到掌心,再将手掌缓缓移近丹田,欲将所连成的《毒龙**》的真气一步步往上逼出,然后变成灰色的蒸气从头部散发出去。 这个时候,在场的人都看得很认真,地下竟无一丝声响。 陈语弦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她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在为台上的两人担心,担心他们真的将《毒龙**》废掉了。可她为何会为他们担心呢?难道她和他们有何种关系? 这个暂且不论。 再看擂台上,乐逍遥、刘子莲正将手掌缓缓靠近丹田时,两枚银针猛然飞上擂台,正好射中了乐逍遥和刘子连的腹部。两人瞬间痛倒在地。 “啊?”全场一片愕然。这么多武林高手在场,怎么会有银针刺向了擂台上的乐逍遥和刘子莲? 在场的武林人士惊诧地长大了嘴巴,四处察看银针飞来的方向。 朱何、洛雁、戚子岚立马飞上擂台,将乐逍遥和刘子莲扶起,带下了擂台。朱何急忙察看他们的伤势,见银针射入了腹部,朱何遂赶紧运功,将那银针从两人的体内逼了出来。 子岚担心得脸都青了,赶紧过来慰问,中华山派弟子也都关心地围了过来。 朱何捡起逼出的银针,仔细看了看,舒坦地叹了口气,道:“兄弟们,子岚,放心,这银针没毒!乐叔叔和表哥不会有危险,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大家都散去吧。” “只是皮肉伤,那我们就放心了!”华山派兄弟们遂又排好了队列。 子岚忙搀扶起子莲,将他放到了座椅上坐下了。朱何也将乐逍遥扶到了座椅上。 乐逍遥、刘子莲遂无力地坐在了座椅上休息了。 木旋风顿时脸色骤变,眼见这武林大会就要趋于混乱,他立马镇定自己,接着朗声道:“大家不要慌乱!大家安静下来!武林大会继续进行!” 在木旋风的强声镇定下,众武林人士纷纷静下了躁动的心。 木旋风侧耳对苏润杰小声说道:“苏庄主,今日武林大会恐有不测,你先下去,赶紧带着苏家庄人离开这里吧!” 苏润杰为苏家庄几十人着想,遂答应了木旋风,下了擂台,然而带着苏家庄人,快步离开了月龙潭。 很明显,那银针定是想要夺取《毒龙**》之人放的,可苏家庄人手中已经没有了《毒龙**》,遂欲夺《毒龙**》之人也不为难苏家庄人,放他们离开了月龙潭。 那这银针到底是谁放的呢? 这银针来得太快太狠,所有人也都没有注意,所以几乎没有谁看清楚那银针的来向。 ps: 新书上架,谢谢维妮编辑和。心情也有点小激动。 当然最应该感谢的是阅读我的小说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同时欢迎你们不吝赐教,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在书评区去说吧,子衿定会深思亲们的评论。 亲们在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亲们的支持是我创作的不懈动力。 第145章 月龙潭武林大会 5 木旋风自然也极想知道这银针到底是谁放的,并想立马将那人杀死。可为了维持武林大会的秩序和保证武林大会正常进行,木旋风也只得忍气吞声,暂且不提银针之事。 可放了银针的人自己当然清楚得很。 那人是花木老妖。 他本来在苏润杰毁掉《毒龙**》之时就想飞上台去,从苏润杰手中夺走《毒龙**》,可毕竟在场的高手太多,他一出手,肯定会被万人攻击,所以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后在他得知乐逍遥和刘子莲修炼了《毒龙**》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若再不阻止他俩废掉《毒龙**》,恐怕日后就再没机会得到《毒龙**》了。 所以他暗放了银针。他想先阻止了他俩废《毒龙**》,之后再想办法将他俩抓来,从他俩口中得到《毒龙**》的秘诀。遂悄悄一挥手,两枚银针悄然射出,正中乐逍遥和刘子莲腹部。他阻止两人废《毒龙**》的目的显然达到了。 他当然不能放毒针,若是把他俩毒死了,那还不和他们自废了武功一个样,所以他放出的是无毒的银针。 而且没有一人发现这银针是他射出的,他不禁暗自欣喜。 然而在乐逍遥和刘子莲被银针刺中的那一刻,有一人也显得极为担忧,那人却是陈语弦,顿时她的脸一下变得刷白,她恨不得立马飞上台去救走乐逍遥和刘子莲了。 陈语弦很清楚地知道。暗放银针之人就是花木老妖,因为她对伞花教的暗器技巧了如指掌,而且此时花木老妖就站在她陈家官兵附近。 时机还未到。陈语弦也不想立马揭穿花木老妖。 这场武林大会的情势,已完全让人费解了。为何乐逍遥和刘子莲受伤,而陈语弦会如此担心?为何原本答应了要在月龙潭武林大会上废掉《毒龙**》的乐逍遥和刘子莲,会突然变卦,要将这恶毒的《毒龙**》占为己有? 这个时候,除了木旋风、朱何、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洛雁、戚子岚还包做一团,维护着武林正义之外。其他人,像花木老妖、陈语弦、乐逍遥、刘子莲都已有了私心,心中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当然。刘子莲是受了乐逍遥的“幻术”所致,因而思维被乐逍遥所控制。 “幻术”是《毒龙**》第三层,它可以让人进入幻境,让人在朦朦胧胧中被施展此术之人控制。 再看乐逍遥。尽管受伤。可心里却兴奋得很,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必要废掉《毒龙**》了。 本来乐逍遥和刘子莲为了不废掉《毒龙**》,也早已做好了打算了的。《毒龙**》第二层就叫“虚术”,它可以以假乱真,而让旁人完全看不出真假。乐逍遥和刘子莲本想施展“虚术”,假装废掉了《毒龙**》,而事实上没有废掉。而且可以使在场的人都看不出来。 然而还未等两人施展此功,花木老妖就已按捺不住了。暗放银针阻止了他俩废功。这样也好,也省得他俩再施展《毒龙**》了。所以这点,乐逍遥和刘子莲还得“感谢”花木老妖。 然而朱何、洛雁、戚子岚都不知道乐逍遥和刘子莲有修炼《毒龙**》的私心,还那么为他们担心着急。 可这点皮肉伤,对于久经沙场的乐逍遥和刘子莲而言,算不了什么。休息没多久,两人便恢复了正常,再没有疼痛之态了。 木旋风见场上的情势已经缓和,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他的脸上又带上了可掬的笑容,朗声道:“武林大会继续进行!那位游侠小兄弟已经 被在下打败,现在谁和谁愿意上台比试武艺?” 诸位英雄在台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一时之间,竟没有谁上台比试,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先上台比试。 许久,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相视点头,遂一起飞上擂台。 两人遂向众英雄恭敬作揖:“老衲乃少林派普生,阿弥陀佛…”“贫道乃武当派莫晓,在此见过诸位英雄!” 木旋风遂朗声道:“诸位英雄为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喝彩欢呼!” 台下立马传来雷鸣般的呼声和掌声。 木旋风接着道:“那就由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先行比试,输者下台,赢者继续下一场比试。” 说罢 ,木旋风便飞下了擂台,去了华山派队列前。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立马展开了较量。然而他俩的武艺较量并不算激烈,因为他俩很清楚的知道最终的赢家不可能是他俩,又何必太过动激。他俩比试,只是为了不让这武林大会冷场了而已,而且他俩既然已经来了,那肯定也要上台比试的,这个时候比试了,比到最后在上台还好点,因为越到后面打斗会越激烈。更重要的是,他俩彼此比较了解,打斗起来会比较有分寸一些,不会伤害到对方。 所以,对于他俩而言,武林大会只是一场不需太过用心的游戏而已。 他俩在擂台上你扑我闪,你进我退,不太像是在打斗,倒像是在戏耍。 不过这样倒也赢来了台下众多武林人士的欢呼喝彩,因为毕竟他们的武艺虽不是那种顶尖型的,但在在场的人里面,也没有几个能与他们匹敌的。 场下,能打过他们两人的,恐怕也就只有木旋风、朱何、花木老妖,至于乐逍遥、刘子莲、陈语弦,应该也能打得过他俩,因为毕竟乐逍遥和刘子莲练就了《毒龙**》,而陈语弦练成了《伞花毒术》,这两门武功可都是世上数一数二的以恶毒著称的武功。 木旋风一来到华山派队列前,立马走向乐逍遥和刘子莲,关切地慰问他俩伤势如何,并掀开他们的衣襟,察看伤口处。 显然,那点伤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见木旋风如此心急,乐逍遥和刘子莲索性站起身来,还耍了几招武艺,让木旋风看看他们是真的没事。 见这情形,木旋风那提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那银针呢?”木旋风问道。 朱何就站在丐帮前列,而丐帮离华山派不远。听闻木旋风询问银针,朱何赶紧拿起那两枚银针走了过去,“银针在这。”递给木旋风。 木旋风还未接过银针,只稍稍瞥了眼那银针,就立马下结论道:“是花木老妖放的!” “啊?”乐逍遥惊喊道,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心想:这花木老妖竟敢放我暗器,待会定取了他的狗命!还好这银针没毒! 木旋风、朱何等人并未注意到乐逍遥那脸色的变化,或许注意到了,但他们也只是以为他那是惊奇之色,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当然最最注意乐逍遥脸色变化的人是刘子莲,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乐逍遥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因为乐逍遥的一个眉动,可能就是在示意他打开杀戒,他已成了乐逍遥的一枚棋子。 朱何、木旋风,包括戚子岚在内,都完全没有觉察到刘子莲和乐逍遥之间的这种微妙的关系。 见乐逍遥和刘子莲已安然无事,木旋风、朱何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擂台之上,认真观看着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的友情打斗,时而为他俩欢呼喝彩。 然而打了半晌,两人依旧不分上下,再这样打下去,就算打到明日恐怕也分不清输赢。看得地下的英雄们都有些疲倦了。 这时,花木老妖猛然从座椅上跃起,一跃而上了擂台。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遂停止了打斗。 花木老妖向前大跨几步,满脸嚣张地说道:“本仙乃伞花教教主花木大仙!看一老和尚和一老道人在这打了大半天,竟连对方的毫毛都未碰到,再打还有何意?你们不累,看者也累了!不如由本仙来陪两位过招,如何?” 花木老妖依旧如此嚣张跋扈,竟一点也没把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放在眼里,就连最基本的礼貌称呼都没给,就直呼两位为“老和尚”、“老道人”。 如此不可一世的妖人,怎会不惹得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气愤?就连台下的武林英雄个个都摩拳擦掌了。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眼中似乎有烈火在燃烧。 火药味十足。 一场殊死决斗似乎即将开始。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推荐、收藏、投月票哦 第146章 月龙潭武林大会 6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怒视着花木老妖,似乎想一口吞掉老妖一般。 莫晓真人不屑地笑道:“听老妖这口气,是要以一敌二咯?” 花木老妖冷笑道:“像尔等老和尚和老道士,本大仙一人可敌四五个!”正说间,持花木伞直指向莫晓真人鼻尖。 莫晓依旧不屑地笑道:“老妖吹牛皮可真是不要打草稿啊!就你花木老妖,贫道一人足矣!” 花木老妖盈盈笑道:“臭道士,不要逞强!本大仙就是站在这不动,你也不是本大仙的对手啊!识相点,两人一起上,也节省本仙比试的时间!” “哈哈哈哈……”莫晓不禁仰头大笑,似乎完全没把花木老妖所说的花当回事,还手持拂尘,也指向花木老妖,厉声道:“来吧,老妖,咱们还是用武器说话吧!” 莫晓真人和花木老妖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决斗了,而且莫晓真人也不可能会让普生大师和他一起迎战花木老妖,所以普生大师先退让到了擂台的一边,让他俩先行比试,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这是你自己找死的!”花木老妖一声高喝,随即立马出招,一招招《伞花毒术》的招式被骤然使出,只看见花木伞在花木老妖手中舞出各种诡异的姿态,招式变幻莫测。 当然,莫晓真人也丝毫不会示弱,他手握拂尘,舞动着武当派的上乘武学《太极功》。那柔中带刚,柔中带猛的招式,同样变幻莫测。同样引起在场的武林人士为之欢呼喝彩。 只见两人在擂台上来回飞跃,犹如雄鹰,又如猛虎。拂尘和花木伞在空中不时地交错着,那威力强逼得四周尘土飞扬。 莫晓真人和花木老妖的战斗和就不再像之前莫晓和普生大师之间的打斗那样柔和舒缓了,他俩的战斗凶猛而刚强,似乎招招都欲夺了对方性命这完全不是友情的比武,分明是凶狠的仇杀! 木旋风、朱何等人被这殊死的决斗急得有些冒汗。他们在为莫晓真人担心。因为他们很清楚,硬拼到最后的话,莫晓真人是的确打不过花木老妖的。 莫晓真人尽管也是武当派的掌门。尽管也练就了《太极功》,可他毕竟未练到极致,功力也有限,所以他和他师兄莫闲真人的武功造诣相差深远。而花木老妖的《伞花毒术》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本身的功力也浑厚。而且他还善用暗器毒物。所以能最终获胜的人肯定是花木老妖! 这一点,乐逍遥、陈语弦也看得很清楚,可他们心里却是兴奋的,因为不管哪方获胜,另一方都将元气有损,这样的话,待会他们上场的时候,就比较容易战胜花木老妖了。 的确真如木旋风、朱何他们所担心的那样。也如陈语弦、乐逍遥所期待的那样,在持续打斗了大概一刻钟以后。莫晓真人渐渐处于了劣势。花木老妖步步相逼,弄得莫晓真人节节败退,几乎快招架不住了。 花木老妖面目狰狞,盛气凌人,招招都欲处死莫晓真人。 见这情势,站在擂台一旁的普生大师看不下去了,立马握紧手中法杖,腾空而起,朝花木老妖猛击过去。他可不想眼睁睁看着莫晓真人受了这老妖的伤害。 见普生大师一上场,花木老妖欲处死莫晓真人的计划也不能得逞了,心中有些愤懑,然而他脸上却挂出一副狡黠的冷笑,道:“老道士,早说了你一人是打不过本仙的吧!现在老和尚来帮你了,你该承认自己武功差劲了吧!哈哈…” 见花木老妖如此羞辱莫晓真人,普生大师忙为莫晓真人辩言,厉声道:“莫晓真人德高望重,不想与你这妖人一般见识,你休要嚣张!由老衲来与阁下过上几招!”然而对莫晓真人说道:“莫晓真人,你先歇息一会,由老衲来和老妖行打几招。” 然而莫晓真人哪可能会听从?他已和花木老妖过了这么多招了,深知花木老妖的厉害,也知道普生大师也是打不过花木老妖的,如果自己去休息而不和普生大师并肩作战的话,那普生大师肯定会败,还很可能遭到花木老妖的毒手,所以他哪能歇息? 莫晓真人遂回道:“普生大师,我不需要歇息!这老妖不是喜欢和我俩一起比试么?那就成全他,我俩一起上!看他能接我俩几招?”说罢,手持拂尘,和普生大师相互配合,共同作战。 花木老妖在迎战的同时,不禁大笑,道:“你看看,老道士是被本仙给打怕了,生怕老和尚你受到伤害,所以才不肯走的!老和尚,你得要好好感谢老道士啊!”这笑,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耻笑。 “你俩一起上,本仙照样打败你们!”花木老妖继续说道。 莫晓真人和普生大师已不再理会这不可一世的花木老妖,任他怎样进行语言上的攻击,也是无谓的。他们只顾彼此配合,一起迎战老妖。 一个耍的是《太极功》,一个施展的是《易筋经》,莫晓真人和普生大师在空中不断盘旋,配合的相当默契,相当巧妙,两人时而飞到了一起,时而又一南一北,时而一左一右夹击花木老妖,时而又并到一起,在同一个方向攻击老妖。 然而,普生大师的《易筋经》也修炼的不够成熟,可能也是本身的资质问题吧,他也没少努力去修炼,可修炼了几十年也就这个样子,没有长进。和他的师父安原大师相比,相差太远。 尽管两人一起与花木老妖打斗,可老妖毫无惧色,不卑不亢地应对两方那突如其来的攻击,运功流利顺畅,招式运转自如,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的攻击,到了他这里,仿佛只是清风徐来一般,轻而易举地被他扫去了。 普生大师两人方且能和花木老妖一人相互持平,这让在场的武林中人为之愕然。花木老妖如此凶猛,难道这届的武林大会的最终赢家会是花木老妖了么? 那可不行! 这时在场无数武林人士的共同心声,怎么可能让花木老妖当 了武林盟主呢?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和花木老妖战斗到底啊!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和花木老妖决斗到底啊! 所以他俩不管如何,也不放过每一丝能袭击花木老妖的机会。 可台下的伞花教弟子,自然高呼不断:“花木大仙,一手遮天,伞花一现,路人靠边!” 朱何、木旋风都在认真地观看这台上三人的打斗。 朱何不禁叹道:“这花木老妖的武功着实增长了不少啊!和我在苏家庄跟他打斗的时候,已然不同了!” 木旋风满脸忧色地点了点头。 戚子岚却毫无忧色地说道:“朱大哥,子岚都知道,大哥你就是因为在苏家庄打败了花木老妖而一举成名于江湖的!怎么也又担忧之色了?” 朱何叹道:“那次我的确打败了花木老妖,那次他还使出了《伞花毒术》的最高层‘万恶齐聚’,都败在我的‘天陨斩’之下!可这次的话,他的功力明显提升了数倍,连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一起都不见得打得过他了,可见他有多厉害了?” 听朱何如此一说,戚子岚不禁也开始担忧起来,道:“可不能让这魔头胜到最后!朱大哥,木叔叔,你们待会可得加油啊!”子岚用期许的眼神看了看朱何,又看了看木旋风,期待着他们肯定的回答。 朱何、木旋风却也只是配合性地点了点头。 然而这时,乐逍遥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豪情满怀地说道:“子岚,你就不用担心啊!有你乐叔叔在,还怕他什么老妖老魔的吗?带回乐叔叔定将他踩在脚下!”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推荐、收藏、头月票哦 第147章 天陨刀法又遇伞花毒术 子岚转过头来,不屑地看了看乐逍遥,道:“就凭你?还是算了吧?” 子岚那取笑的口吻和眼神,不禁惹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 在这紧张到几乎连呼吸都很困难的环境下,竟能让在场的人捧腹大 笑一番,子岚也深感值得了。 就在拂尘和法杖一齐击向花木老妖时,老妖稍一俯身,竟一下滑到了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的身后。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的攻击自然也落了个空。 而同时,花木老妖立马出招,猛然开花木伞,一张一合之间,两枚毒针突然射出,直刺向还未回过神的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背部,欲致普生和莫晓于死地。 顿时,在场的武林正义之士,一下子脸都吓得刷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朱何倏然飞上擂台,腾空之时就拔出天陨刀,挥舞宝刀,使出《天陨刀法》第一层“天陨化霂”,一缕刀光猛然如一丝激光一样,精准地射击在那两枚毒针上,那毒针被击落在地,没有射到莫晓和普生身上。 这一下,在场的武林正义之士总算心中石头落地,大家都为朱何的这一救招而竖起拇指,赞颂不已。 随着那毒针落地,朱何也刚好降落于擂台之上。他持刀赫然立于花木老妖与普生大师、莫晓真人之间,然后面朝花木老妖,怒视老妖。 这一下,花木老妖和莫晓真人、普生大师的打斗也停了下来。 朱何厉声道:“老妖。还记得在下吗?还记得苏家庄大战吗?”朱何故意提出苏家庄时花木老妖的那次惨败,以中伤花木老妖。 花木老妖当然不愿提起这件事,这可是他的伤疤和耻辱。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后又调整心态,恢复常态,冷笑道:“朱少侠,本仙当然记得!” “记得便好!你作恶多端,本帮主今日就是来取你狗命的!”朱何厉声说道,同时以天陨刀直指花木老妖。 见到朱何。老妖还是有些胆怯的,这天陨刀在他眼前一亮,让他不经意间就想起了几年前在苏家庄时被朱何用“天陨斩”砍伤的那几刀。那次也是花木老妖为数不多的几次失败之一。这样的伤疤就算好了几十年也不会忘了痛的。 然而老妖也倒还挺想再和朱何决斗的,因为曾经败在了朱何的手下,这次刚好可以一雪前耻,而且自身的武功内力都也进展了数倍。这次肯定可以打败朱何。甚至杀了他! 老妖突然变得信心满满起来,仿佛胜券在握,满脸的神气更是让人作呕。 老妖神气地说道:“来吧,今日咱们再一决高下吧!”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见此情形,遂下了擂台,各自回到了少林派和武当派的队列前。 “手下败将,出招吧!你的《伞花毒术》早已败在本帮主的《天陨刀法》之下了,倒要看看你今日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朱何不屑地取笑道。虽这么说。可朱何的心中却丝毫没有松懈,他深知今日的花木老妖绝非数年前在苏家庄时所见到的花木老妖那么好对付了。但他也并不畏惧。他不但有《天陨刀法》在手,还修炼有《降龙十八掌》和《安禅制毒龙》心法,哪一种不是世上罕见的上乘武学,哪一种都足以用来应付花木老妖了。 这一激,还真的激到花木老妖了,老妖气愤不已,变得面目狰狞,立马狠狠地握紧花木伞,猛然一跃,朝朱何袭来。 “美玉无瑕!”花木老妖在使招的同时,呼出了招式的名称,这是《伞花毒术》的第一层。然后那花木伞猛然打开,却弄了个虚招,花木伞中什么毒物都为射出,而如一把降落伞般将花木老妖承载在空中,这时,花木老妖腾空忽踢双腿,双脚脚尖处倏然飞出两枚毒针,直直逼向朱何心窝。 花木老妖那一虚招也着实骗到了朱何,朱何还真以为那花木伞在一张开的同时会放出暗器,谁聊却什么都未放出,正当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伞上时,老妖的脚尖却突飞出毒针来,这真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还好朱何也算身经百战了,他已对对手的每一个可能发起攻击的部位都有所防备的,于是就在老妖刚踢起双腿时,他眼睛的余光就已注意到了,遂立马侧身。那毒针紧挨着他的身子飞过去了。 花木老妖的这一招还无内力可言,用的仅仅是一种暗算的小技巧而已。 朱何心里明白得很,他握起宝刀,侧身横砍向花木老妖腰间,呼道:“天陨狂飓!” 在那一刀砍过去的同时,如有一阵飓风刮过一般,冰冷冷地卷向老妖。 那冰冷之气逼得老妖满脸刷白,不禁后退数步。他本以为自己的内功相比苏家庄时,提高了数倍,抵御能力自然也进步了数倍,可让他意外的是,朱何在这几年里,功力进步的更多,“天陨狂飓”还仅仅是《天陨刀法》的第三层,就能逼退他三四步了,那等他使到第**层,那还得了? 老妖不禁心中大惊,在推却数步的同时,紧急刹住,紧接着,使出《伞花毒术》第二层“花雨成溪”。老妖撑起花木伞,随即一张一合,一张一合,舞动了数次,那伞内飘飞出无数花瓣,而那花瓣竟如一群蜜蜂一般,迎向朱何,将朱何牢牢围住,然后又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花香。 显然那花香中肯定有毒,朱何清楚得很,遂屏住呼吸,同时朝上盘旋,欲飞出这花瓣所围成的漩涡,可朱何一飞,这花瓣也紧跟着飞起,反正就是紧紧围着他不放。 尽然这样,朱何索性不逃了,他依旧屏住呼吸,同时紧握宝刀,扫一周,念道:“天陨落红!”他使出了《天陨刀法》的第四层“天陨落红”。 朱何心中甚喜,“天陨落红”,“红”不就代表花吗?“落红”不就刚好可以把这些花瓣可驱落下去么?这“天陨落红”是天生用来对付这招“花雨成溪”的呀! 果然,在朱何持刀横扫一周之后,那花瓣立马四散而去,那刺鼻的花香随之消散。朱何急忙使劲地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无中生有!”不等朱何缓气,花木老妖立马又使出《伞花毒术》的第三层“无中生有”。花木老妖忽将花木伞收起,插进了背后。 这个举动,朱何明白得很,又是虚招,故意插进了背后,这便是“无中生有”中的“无”吧,紧接着,他肯定会使出“有”的招式来,只是还不知道“有”会出现在他的哪个部位,但是朱何倒也可以肯定的是,这招式肯定会与花木伞有关。 果不出他所料,在花木伞刚插进背后,花木老妖刚一松手的瞬间,花木伞竟自动又弹飞出来,那速度如风,一般人是绝对反应不过来的。花木伞瞬即飞到了朱何头顶,然后还自动打开,自上而下猛然盖向朱何头顶。若是这一下真盖住了朱何的,那朱何必死无疑,因为那花木伞中肯定有致命的暗器在内。 朱何因为之前已看出了“无中生有”的“有”肯定会与花木伞有关,因此时刻注意着花木伞的行动,所以在花木伞一从老妖背后自动飞出的时候,朱何就已做好了防备。而等花木伞到达他头顶时,他已做好了充分的应对策略了。 他高举宝刀,刀尖朝上,坐等那花木伞自动飞下,然后那花木伞只要一触碰到宝刀刀尖,就会被宝刀割破,花木伞都会因此而废掉了。当然在初次招的同时,朱何还使出了《天陨刀法》的第五层“天陨冷秋”,以防备那花木伞中难以预测的暗器。 果然,花木伞在自上而下飞来的同时,伞还没下,一枚毒针先发制人,飞刺下来。还好朱何使出了“天陨冷秋”,一股内功如秋风一般,将那枚毒针倏然刮走了。 此时,花木老妖看到了事情的不妙,看到自己的花木伞若在飞下,会有毁掉的危险,遂紧急使出了《伞花毒术》第四层“有中生无”。这层多是些防御性的招式,用以危机时刻的自救,所以老妖一用此层,花木伞立马停止了下落,而骤然高速旋转起来,在旋转的同时,往花木老妖回飞,避免了降落到朱何的宝刀之上。 可让朱何惊诧的是,那花木伞原本以为会飞回花木老妖手里的,谁知只飞到了与他俩平行的位置就停止了回飞,竟又凶狠狠地朝朱何飞来。那花木伞高速旋转,犹如带尖刀的飞盘,笔直划向朱何腰间。 这一下,可让朱何吓白了脸。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48章 伞花教灭亡 眼见那花木伞如飞盘般朝自己飞来,朱何急忙条件行动地仰身闪躲,他的身子几乎翻到与地面平行的地步,那花木伞唰得一声紧贴着他的身子飞过去了。朱何只觉得身前一发凉,还好没有划到自己身上,朱何倍感庆幸。这也给了朱何一个大提醒,在接下来的打斗中,一定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切莫让这种危险的时刻再发生。 花木伞一飞过,朱何立马站直身子,然后腾空飞跃,飞起数丈高,因为他深知这花木伞还会再次飞回,所以如果他还站在原地的话,肯定会被花木伞击到。 果然,在朱何腾空跃起之后,花木伞又飞了回来,然后飞回了花木老妖手中。 朱何处于高空上朝下俯视,高呼“天陨罢愁”,这是《天陨刀法》第八层,带有极大的攻击性,同时兼顾有防御性,它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能进能退,是《天陨刀法》中最完美的一层,不过倒不是威力最大的一层,威力最大的一层是第九层“天陨斩”。 朱何从半空中袭击而下,如雄鹰一般,猛然滑翔而下,那宝刀滑过的一线,竟如火焰一般闪烁,直直逼向花木老妖。朱何心想:刚刚让我闪些受到了伤害,现在让你也来尝尝那命悬一线的滋味! 那进攻如此迅猛,让花木老妖完全无暇闪躲,只得撑起花木伞来抵挡。天陨刀狠狠地砍在花木伞的伞柄上。那威力那么凶猛,花木老妖抵挡不住。双腿猛地跪到了地上,撑起花木伞的两只手也弯曲了一节,地面的灰尘都被花木老妖的猛然着地给震得四处飞扬。花木老妖这才抵挡住了朱何的这招“天陨罢愁”。 朱何压在花木老妖上方。还在使劲地用力,意图使花木老妖力气用尽,进而伤到老妖。 老妖抵挡得面红耳赤,龇牙咧嘴,然而却还不放弃,只见那地面被他跪出了两个深深的坑。手也弯曲到了几乎与肩相齐,不能再往下弯曲了。 两人都已使了全力。 再如此相持下去。花木老妖深知自己肯定抵挡不住,所以他试图变换招式,他想:对付朱何只有使出绝招“万恶齐聚”了! 花木老妖不再多想。立马身子侧滑,这一侧滑让他摆脱了朱何的僵持。他一滑走,就倏忽以伞点地,人瞬间跃起。也飞起数丈。随后大呼:“万恶齐聚!”手熟练地舞动花木伞,竟有千丝万缕的毒丝如同蚕丝一样从打开的伞面上释放出来,一摇一摆地飞向朱何。 那毒丝若是将将朱何缠住,那朱何必会立马毒发生亡。 眼见那毒丝一步步逼近,竟如同千万条毒蛇一般咬向自己,朱何有些惊恐,当然他一点也不畏惧。他深知自己的功力在花木老妖之上,而且这“万恶齐聚”曾经在苏家庄时花木老妖也使过。不过败在了他的“天陨斩”之下。朱何相当自信,这一次。还让他继续败在自己的“天陨斩”下。 朱何迅速调整身子,潇洒地舞动宝刀,威力十足的“天陨斩”被骤然使出,那刀光如冰冷的闪电,也千丝万缕地射出。而刀光是刚性的,不像老妖那毒丝,是柔的。 刀光与毒丝在朱何和花木老妖之间相敌相抗,犹如两雷相撞,放出响亮的爆破声,同时威力朝两侧扩散。 那毒丝敌不过那刀光。刀光在消灭了毒丝之后,还一步步地朝花木老妖逼近。 花木老妖深刻意识到,在苏家庄的那一幕又要在这重演了。他肯定不想让这种耻辱再次发生,所以他再次使出“万恶齐聚”,又有毒丝从伞面上飞出。 而朱何却丝毫不想给花木老妖缓冲的机会,他也紧接着又使出了“天陨斩”。 毒丝再次消散了,刀光也逼近了。花木老妖已来不及抵挡,也来不及闪躲了,只得毫无反击之力地被刀光射中。 两三缕刀光狠狠地划在花木老妖身上,老妖口吐鲜血,猛摔于地。 伞花教人都被吓得睁大了眼,江天化更是直接从座椅上掉了下来。 如此一个大魔头被打败了,在场的武林正义之士当然是个个拍手称快。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木旋风皆满意地点点头。 朱何潇洒地将宝刀插进了背上的刀鞘,向擂台前大跨几步,颇有成就感地面朝诸位英雄,作揖,示意自己已赢得了比试。 木旋风正欲上台。 然而就在这时,花木老妖趁朱何和在场的武林人士都不在意,他突然放出了一枚毒针,那毒针猛然射向朱何。 顿时,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毕竟是在擂台之上,就算花木老妖没有谁关注,可他如此一放暗器,还是会被台下人的余光看到。 全场的人都吓傻了眼,都以为这一毒针势必会射伤朱何了,都为朱何担心不已。 然而其实,朱何早已看透了伞花教人这点小诡计了,曾经在苏家庄时领教过,后来将天化也用过此暗招,所以朱何早就有所防备的。 就在那毒针一飞出时,朱何就立马开始酝酿降龙十八掌于掌心,当那毒针快到达时,朱何再猛一挥掌,那毒针被那一掌的威力弹射回去,猛然射在了花木老妖心脏,老妖立马口吐白沫,当场死亡。 这一下,让在场的武林正义之士心中的石头落地了。 可这一下,也让台下的伞花教人脸色骤变,吓傻了眼。他们的口号也不敢再喊了,人心开始散乱,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而江天花摔到了地上,也无人来管,因为双腿已断,所以只能趴在地上无谓地叫喊着。可伞花教中无一人理他。 也是的,如今花木老妖都死了,谁还管你什么江天花哦!赶紧保住自己的性命咬紧。 伞花教人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旌旗,一片散乱,一下子,所有伞花教人四散而去,甚至还有人直接从江天化身上踩踏过去。 江天化就这样被人甩在地上,无人再管。 站于伞花教旁边的陈语弦,只是用余光扫视一下那人心不整的伞花教和那双腿已断的江天化,那眼神中透露的是鄙视和不屑。尽管她曾经也是伞花教中的一员,可她从一开始就没真正把自己当作过伞花教人。她进伞花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偷学《伞花毒术》,如今她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 曾经无恶不作的最毒门派,一直以来被武林正义之士所唾弃的门派,无数人欲吞其肉嗜其血的门派,今日就此解散了。 曾经让那么多英雄好汉惨死在雪莲岛上,伞花教早已是天下英雄的公敌了。之所以还能存活到现在,全靠花木老妖一人的实力支撑。如今花木老妖一死,也当然意味着伞花教的灭亡。 见那如鼠般逃窜了的伞花教人,在场的武林人士不禁高声叫好,个个心里舒坦无比。 而台上的花木老妖尸首,也无一伞花教人来认领。木旋风缓缓走上台去,叫了几个华山派弟子将老妖的尸首抬走了。 木旋风虽在一开场时就说了“比武只需点到为止,切不可伤害到对方”,可这花木老妖在他的心中也算是个例外,如果朱何没将老妖处死,他都恨不得一腿送了老妖的性命的! 从此,中原武林再也没有了伞花教。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49章 危机四伏 1 木旋风朗声宣布道:“丐帮帮主朱何和伞花教教主花木老妖比试结束,最终朱帮主获胜!花木老妖不幸生亡,这也怨不得朱帮主,谁叫他要暗放毒针!他的死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与朱帮主无关!不过在接下来的打斗中,大家一定要恪守规矩,不可伤人性命,只可点到为止!” “接下来,谁来与在下比试呢?”朱何面朝诸位英雄,问道。 台下又冷场了,没有人敢接声,没有人敢上台与朱何比试。 连花木老妖都死在了朱何的手下,这台下又有几人敢自认为比花木老妖还要厉害的? 擂台上冷场了几乎半个时辰。 陈语弦有些按捺不住,眉头微皱,有股飞上擂台的冲动了。 这时,终于,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再次登上擂台,向朱何、木旋风及台下的武林人士一一作揖。普生大师恭敬地说道:“老衲和莫晓真人的打斗本来还没结束,可却被花木老妖打断了。现在我俩欲一一与朱帮主比试几招,朱帮主意下如何?”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自然清楚得很,他俩就算联手,也不是朱何的对手。可是这是武林大会,已经来了,那就不可避免的要进行一次比试。与朱何比试,比起与其他人比试,他俩心里还踏实些,因为朱何尽管会击败他俩,可绝对不会伤害他俩,但与其他人比试就不一定了,像之前与花木老妖比试时。花木老妖就险些夺了他俩的性命,幸好朱何救了他俩。再者,他俩也会心甘情愿地败在朱何手下。因为他们一开始就商量好了,这次武林大会要让朱何最后获胜,当武林盟主。 木旋风点了点头,微笑道:“好!那就由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分别与朱帮主过招,看谁胜谁负?”说罢,走去了擂台的一边。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和朱何互相礼貌性地作揖后,普生大师先和朱何 比试。后再莫晓真人与朱何比试。 结果可想而知,最终胜者肯定是朱何。 普生大师败在朱何的《天陨刀法》最高层“天陨斩”,莫晓真人败在了朱何的降龙十八掌。 当然。朱何若是想快速结束打斗,那他在十招内就可打败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可他俩毕竟是前辈,在武林中也算德高望重。若是让他俩输得太快太惨。那岂不是会丢了两位前辈的面子。所以朱何悉心地与两位前辈过上了数十招,而且也都以自己武功的最高层来打败两前辈,而非用《天陨刀法》或者《降龙十八掌》的第一二层就打败两前辈。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当然领会得到朱何的良苦用心,遂在打败的那一刻并没有觉得失了面子,反而憨笑着感谢朱何,并在众武林人面前自叹武艺不如朱帮主,然后下了擂台。 朱何行礼相送,后又朗声道:“接下来。谁来与在下比试?” 早已按捺不住的陈语弦,终于优雅地飞上了擂台。向朱何作揖,嫣然道:“女子陈语弦,见过朱帮主!” 陈语弦的身上尽管透露着妖邪之气,可那说好的口气,依旧那么温柔,那笑容,依旧那么甜美,和在避风亭中见到的陈语弦一样,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然而此时,她是来和朱何比试武艺的,再不是之前那样,为朱何抚琴弄曲。 朱何看了语弦片刻后方回过神来,眼神坚定地说道:“陈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在这比武擂台上!” 看陈语弦这副妖邪的模样,朱何也算是彻底承认了成义之前的调查和推测了。他终于完全相信陈语弦原本也曾是伞花教弟子,而那杀害乔安长老的人也是她,算是彻底明白了陈语弦内心的阴暗。之前陈语弦对他的那些好,原来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假的! 一想到这些,朱何不禁打了个寒颤,深感身旁站着的这位姑娘真可怕,心如蛇蝎。 陈语弦面不改色,依旧嫣然地笑道:“朱帮主,语弦也没想过会有和朱帮主同台比武的一天。语弦希望在比试的过程中,朱帮主能够手下留情一些。” 台上的两人在那交流了一番,惹得台下的洛雁心神不定,在那直跺着脚,她想:小何,你不要再和那妖邪的女子多废话啊,说不定她又在耍什么花招了! 而台上的朱何和语弦还在那交流着。朱何完全没有注意到台下洛雁那心急的模样。 朱何讽刺道:“陈姑娘,你潜伏在我们身边如此之久,都没让我们发觉,你也够厉害的噢!” 而陈语弦依旧挂着笑容,嫣然道:“话也不能如此说,语弦可真是把你和洛雁当朋友的,不然语弦怎么可能会在得知洛雁被江天化所伤之后,把江天化抓到了你们身边呢?” 朱何不屑地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你想借用这个名义,名正言顺地待在我和洛雁身边!好了,你也不要再跟我胡扯了!以前算我朱何眼瞎,竟把你当作了朋友!可今日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不要再耍什么花招!” 陈语弦嫣然道:“看你说的,语弦哪会耍什么花招呀?语弦说的话可一向都是真的哦!”那妖媚的眼神,直直地洒向朱何的眼睛。 这时,洛雁恨不得飞上台去,狠揍陈语弦一顿。可这毕竟是比武现场,洛雁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可也忍不住想大声呼喊,提醒朱何别被陈语弦弄迷糊了! 然而还没等洛雁开口,乐逍遥却忙呼喊洛雁道:“洛雁,过来和乐叔叔一起观看朱何比武吧,看你一个人在那也怪无聊的。” 洛雁遂走近了乐逍遥,把心中的着急说给了乐逍遥听。 而乐逍遥却毫不在意,还劝洛雁道:“你不要担心啦,朱何把花木老妖都打败了,还会打不过陈语弦这么一个女子吗?” 洛雁依旧着急道:“我知道凭武艺,陈语弦是肯定打不过小何的,可陈语弦若是耍起什么花招来,小何如何应付得来?” 乐逍遥忙劝道:“洛雁,你想多啦,这是比武,她能耍出什么花招来啊?我们静待朱何的胜果就是了!” 不管乐逍遥如何劝说,洛雁依旧担心,她已怕了陈语弦了,害怕她再使什么花招阴谋。但乐逍遥说得那些也不误道理,洛雁遂也努力地让她自己沉稳下心来,没有了飞上擂台或者在台下高呼的冲动。 可是,让洛雁意想不到的是,乐逍遥这次的打断,也是有目的的。乐逍遥是故意阻止洛雁提醒朱何。看他这样,倒是很希望朱何被陈语弦弄迷糊了。只是还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 难道乐逍遥还希望朱何因为迷糊了而输给陈语弦吗? 这个暂且不论。 再看擂台上的朱何和陈语弦,依旧在打着口水战。 陈语弦嫣然问道:“朱帮主,不,朱大哥,我还可以叫你朱大哥吗?” “在下可不敢和陈姑娘再攀关系!”朱何也对身旁的这名女子心惊胆寒了,哪还敢和她以大哥相称。 “那你说吧,有什么事情要问语弦?”陈语弦嫣然问道。 朱何朗声说道:“你肯定知道云秀庙吧!不要说你不知道!云秀庙中住着些什么人,你也肯定知道的吧!你潜伏在我们身边,恐怕云秀庙是你所获得的最有价值的信息吧!”朱何冷冷地看着陈语弦。 “既然朱帮主都如此肯定地说,语弦一定知道了,那语弦就知道呗!你想问什么?”陈语弦妖媚地笑了笑,道。 “我想问什么,难道陈姑娘心里还不清楚吗?”朱何故意反问道,依旧以冰冷的眼神看着陈语弦。 陈语弦又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原来你想知道这个啊?” “没错!还请陈姑娘给我说明白些!”朱何道。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0章 危机四伏 2 “想要知道这个,语弦得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你答应了我那件事情,我就把云秀庙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如何?”陈语弦妖媚地说道。 “答应你什么事情?”朱何急切地问道。 尽管朱何知道陈语弦要他答应的事情准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一听到云秀庙的事情,一想到云秀庙中那满地的废墟,那就急切地想弄清楚,云秀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次的比武,我希望你输!”陈语弦一字一字地慢慢吐出来,脸上还挂着妖邪的笑容。 朱何一听顿时傻眼了。真没想到陈语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在比武之前就已经答应了木旋风等几位前辈----这次武林大会要力压群雄,夺走武林盟主之位。可现在陈语弦却要他输给她,并且用云秀庙之事来要挟他。这样一来,朱何处在了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他不想辜负了木旋风等几位前辈,另一方面他又极想弄清楚云秀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尘空大师等几位大师究竟去了哪里或者出了什么事情,而此事又只有陈语弦才知道。 朱何呆呆地站在那,沉默了许久,眉眼之间尽是焦虑。 “朱帮主,出招吧,我们开始比武吧!”陈语弦妖媚地说道。见朱何如此沉默,还不知道他会沉默多久,所以陈语弦索性插言,打断了朱何的思路。 朱何回过神来。冲陈语弦冷冷地笑了笑,道:“来吧!陈姑娘请先出招!” 而朱何的这一笑,陈语弦完全看不懂。不知道朱何是会答应她输给她,还是没有答应她欲将她打败。 陈语弦条件性地晃了下脑袋,避开了朱何的眼神,随即拔出长剑,指向朱何。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朱何的对手,可她心里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朱何能够因为想知道云秀庙的事情而在比试过程中让她。 陈语弦遂一跃而起。持剑袭向朱何,那武姿倒很曼妙优雅,犹如仙子跳舞一般。又如燕子般轻盈自如。 朱何站在那原地不动,等陈语弦的长剑正要刺到他身体时,他立马侧身,长剑落空。而陈语弦也在惯性作用下滑到了朱何的后方。 陈语弦急忙双脚蹬地。而后立马回身,又一剑朝朱何的背部刺去。 朱何忙转过身,以正面相迎那长剑,并在转身的同时,豁然拔出宝刀。在那长剑接近自己身体时,朱何以刀相挡。刀剑相交,释放出耀眼的光芒。两人面面相对,彼此都以冷冽的眼神望向对方。似乎眼神都欲将对方杀死。 朱何紧握宝刀,然后往外一用力。那力量通过刀剑,传递到了陈语弦身上,陈语弦连同那长剑被震飞出去。 朱何本来也不清楚陈语弦的内力到底如何,还以为她这一用力会把陈语弦震飞很远,谁料陈语弦只退了几步,就压住了脚步,这让朱何大为吃惊,真没想到陈语弦的内力如此雄厚。在刚刚和朱何过完招的几人当中,朱何强烈感觉道,陈语弦的内力绝不低于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 和她相处了如此久,竟不知道她的内力如此雄厚,朱何再次为身旁的这位女子感到心惊胆寒。 这让朱何提高了警惕,不敢太过松懈了。 陈语弦一刹住脚,又立马腾空跃起,她见前后进攻都未能伤到朱何,于是她准备从朱何头顶上袭击。她跃起老高,然后急速回转,倒转身姿,持剑如火箭般飞速刺向朱何头顶。 朱何立马仰视上方,再那长剑刺来时,朱何再次已宝刀相挡。刀剑再次相交,刀剑交接之处,又释放着白色的光芒。 两人又一次定了下来,面面相视。 朱何冷笑道:“没想到你的内力竟如此雄厚!你的剑法中还透露着妖邪之气,并且和花木老妖的极其相似!你也修炼了《伞花毒术》?” “没错!语弦也修炼了《伞花毒术》,并且我也告诉你,我进伞花教就是为了偷学《毒术》的!”陈语弦妖媚地说道。 “你的心机真重!”朱何不禁鄙视道,因为他也想到了陈语弦接近他,也是有目的的,遂忍不住问道:“那陈姑娘想法设法的接近我,是为了什么目的?为何又要将乔安杀死,还嫁害给雁儿?” “你的问题太多了,语弦不想回答。”陈语弦带着挑逗性地回答道。 “你…!”朱何瞬间无语了,眼神中似乎燃烧着火焰,“那些我就不问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云秀庙怎么会成了一片废墟?” “想知道,很容易啊。只要你答应了我刚开始跟你说的那件事情啊。”陈语弦妖媚地笑道。 朱何不敢想象陈语弦要他答应让她赢之后,她又会耍什么花招,不知道她这样一来,又是为了个什么目的。 朱何不回答陈语弦,也不想再多想,大喝一声,持刀往上用力,陈语弦连带长剑又被甩开了。 见朱何如此躁动,陈语弦却还露出了一丝邪异的笑容。因为朱何这样,说明朱何已经被她的话语所刺激到了。 台下的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的比试,木旋风等人都在在急切关注着朱何,当然最最关心朱何自然是洛雁,她的脸色一直为朱何的打斗而不时地变化着。她深刻意识到陈语弦的阴险狠毒,所以她生怕陈语弦对朱何耍什么阴招诡计。 洛雁也注意到了朱何的躁动,她也知道肯定是陈语弦对朱何说了什么,要不然朱何和比自己武艺差些的人打斗可一向都是沉稳自如的,才不会倏然大喝一声。除非遇到与自己实力相当或者比自己武艺还高的人,那才会大喝,通过大喝来增加气势,以压倒对手。 洛雁遂忍不住大呼:“小何,加油,小何,加油…” 朱何听到了洛雁的呼喊,也用余光看到了洛雁那激动和着急的模样,遂心情变得沉稳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台下支持他的人,瞬间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是打败所有对手,赢来武林盟主之位,而不能故意让陈语弦赢了。 见朱何恢复了平常,而且和她打斗也不再犹豫不决,每招都使得极其畅快,陈语弦感到了莫大的焦虑。若按真实水平,就是两个陈语弦,也打不过一个朱何啊!朱何完全可以在十招之内,将她击败! 陈语弦有些着急了,遂用余光对着乐逍遥使了个眼色。 乐逍遥会意后,急忙过去打断洛雁的呼喊,笑嘻嘻地说道:“洛雁,你歇会吧。朱何肯定能赢的啦,你何必这么拼命的叫喊呢?来跟乐叔叔聊聊天,说说你们在东瀛发生的事情。我们边聊便观看,岂不痛快一些?”遂拉起洛雁的手臂,拉到座椅上坐下来。 洛雁仔细看了看朱何的比武表现,明显已经平稳了,照这形势下去,不出十招,陈语弦就会被朱何打败了。洛雁微微笑 了笑,遂安心地坐了下来,真和乐逍遥畅快地聊起天来。 可陈语弦为何会对乐逍遥使了个眼色?他俩有何关系? 这个暂且不论。 而台下的其他武林中人根本就不知道朱何和语弦那种微妙的关系,也不知道陈语弦为何要来参加这英雄大会?而且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朱何的,为何还要去自讨没趣? 当然当看到了陈语弦那雄厚的功力之后,在场的人也大为吃惊。 不过诸位英雄也不想多想,只顾激动地观赏台上精彩的表演,时而喝彩欢呼。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1章 身不由己 再看擂台上的两人。 陈语弦见洛雁已被乐逍遥拉走,聊天去了,她安心多了。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再次对朱何进行言语上的诱惑,而不用担心洛雁又来搅扰了。 可眼下这打斗的形势,陈语弦明显处于劣势,不出三招,陈语弦就要被打败了。 陈语弦惊得脸色煞白。 就在两人再次刀剑相交时,陈语弦再次以言语相诱:“朱帮主,你还想知道云秀庙的事情吗?” 朱何冷呵一声,道:“我想知道,可我自有办法知道,陈姑娘就不要再费心了。” 陈语弦不屑地笑道:“除了我之外,还会有谁知道呢?”那妖媚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朱何。 “你…!”朱何的确说不出第二个知道云秀庙之事的名字。莫说知道云秀庙为何变成了一片废墟,就是听说过云秀庙的人,这世上都没有几个。 见朱何有些犹豫了,陈语弦继续说道:“尘空大师他……”她故意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了,弄得朱何好奇不已。朱何急切地询问道:“尘空大师?尘空大师怎么了?你还知道尘空大师?”一连串的问题从朱何的口中喷出。 很明显,朱何完全上钩了,他的思想再次被陈语弦给带动了,陈语弦兴奋不已,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后又显出极其为难的表情,低下了头,不回答朱何的那一连串的提问。 “你说啊!”朱何忍不住叱道,那焦急的眼神死死瞪着陈语弦。 朱何如此焦急。恰好达到了陈语弦的目的。朱何虽着急,可语弦就是不说,依旧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嘟着小嘴。她知道朱何如此想要知道云秀庙和尘空大师的事情,故而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所以她才敢如此肆意地在朱何面前摆出这副表情。 而此时,洛雁已完全投入到与乐逍遥的聊天当中,没有注意台上的形势了。 陈语弦用那倍感为难的表情洒向朱何,拉长着脸道:“语弦一开始就说过了的,只要你输给我这次比武。我就把云秀庙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 朱何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不再理睬陈语弦,立马持刀猛地往外一推。将陈语弦推开了数米。 两人又进入了激战之中。 一边打斗,陈语弦一边继续以言语要挟朱何。本来到这时,朱何不用三招就可以将陈语弦打败的,可陈语弦老是给他提起云秀庙的事情。害他犹豫不决。不知是该击败语弦好,还是让她赢了好,所以又打了十余招,两人依旧不分胜负。 陈语弦心中甚喜,她明显又感觉到了朱何内心的躁动不安和犹豫不决。 “朱帮主,只要你输给我,云秀庙的事情就真相大白了!你难道还不想知道云秀庙怎么会成了一片废墟吗?而云秀庙中的几位大师又去了哪里呢?你不想知道了吗?”陈语弦继续在朱何耳边提起这些事情来。 这无数的疑团如同一群蜜蜂一般围绕在朱何耳边,惹得朱何心神不宁。她好想一下子将陈语弦击败于台上。可又好想知道云秀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急躁到胡乱地挥舞宝刀,使出了好多无用的招式。那些招式尽数击在空处,没有落到陈语弦那去。 这一幕,终于又引起了洛雁的注意了,见朱何已焦躁到了极点,洛雁忙走近擂台,再次高呼:“小何,加油…”来让朱何清醒平稳过来。 朱何听到了洛雁的呼喊,心情也一下平复了下来。 陈语弦气愤不已。 可平复下来以后,朱何也开始重新仔细地去思考该不该输给陈语弦这个问题了。 他想: “云秀庙无缘无故被烧,肯定是与陈语弦有关,而且尘空大师等几位高僧也不知下落,不知生死如何,这些都必须要从陈语弦口中得到才行!这次比武,我输给她,她就一定会将云秀庙之事完完全全地告诉我吗?可不一定!可我若是不输给她,那她是肯定不会告诉我的,就算我杀了她,恐怕她也不会说出来! 这样的话,我只能输给她了! 输给她,还有一丝希望弄清楚云秀庙的事情。输给她,我相信木叔叔和洛雁应该也不会怪我的,毕竟尘空大师等几位高僧的安危最重要。输给她,其实也没关系,反正最终的赢家肯定不会是她,还有木叔叔,她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木叔叔的! 嗯,就这样吧,故意输给她! 只是这样太辜负木叔叔以及普生大师、莫晓真人等几位前辈的厚望了! 哎!也只能这样了!” 打斗中,朱何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招式也不再使得那么用力。 陈语弦感觉到了朱何的变化,颇感奇怪,本来还以为在洛雁这一呼喊之后,朱何会重新精神焕发,一两招就将她击倒,谁料他在眼神游离了一会后,竟变得无心应战了。在惊奇的同时,陈语弦心中更多的是惊喜。这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 陈语弦见机出招,猛出奇招,又与朱何过了几招。 她也甚是胆颤,朱何居然无心迎战了,都还能和她相持不下。 台下的人,包括木旋风、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洛雁、戚子岚,都惊诧不已,不知道朱何是怎么了,看上去心不在焉的,个个都为他担心不已。 当然最最担心的当属洛雁,她在台下高呼“加油…”,嘶声裂肺,可怎奈朱何丝毫没有注意她了。 其他武林正义之士也一起呼喊朱何,希望唤起朱何。 可就在洛雁和众武林英雄喊得正起劲时,那把长剑直直地刺在了朱何的左肩上,鲜血顺着剑尖流了出来。 显然这一招,是朱何让了陈语弦的。在陈语弦一剑刺过来,而朱何又保证不会送了他的性命的时候,他竟站在那不动了,呆呆地等着那长剑刺进了左肩。 陈语弦手握长剑,她赢了,可她都还未回过神来。当听到全场的人都为朱何的输而吃惊地大呼起来的时候,她才算弄明白,自己赢了。 木旋风、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戚子岚、洛雁被这一幕彻底惊呆了。 洛雁吃吃地看着被刺一剑的朱何,竟一动不动在那,说不出任何话来。她那么使劲地在台下呼喊,可朱何怎么就不把它当回事呢,还被陈语弦刺一剑,洛雁又生气又心痛,为朱何不停呼喊而生气,为他受了伤而心痛。 乐逍遥的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满意的笑容,是一切皆如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时兴奋的笑容。 那长剑依旧刺在朱何的左肩上,一动不动,朱何并未将长剑推开,陈语弦也没将长剑拿开,她也被这一幕呆住了,因为这胜利来得太过突然。 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整个场地几乎鸦雀无声。 朱何用冷冽的眼神看着陈语弦,高声道:“我让你赢了,现在可以把云秀庙之事告诉我了吧?”他故意放大嗓门说,为的就是让全场的人都能听到,让全场的人都知道他输了是有原因的。 洛雁听到了朱何的话语,她总算明白了朱何为何会输了,眼中不禁泛出了泪光,细碎道:“小何,你真傻…” 在这长剑的两头,一边是受伤后依旧索要答案的朱何,一边是连赢了都还不知不觉的陈语弦。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陈语弦立马将长剑收了回来。 那鲜血一下子从那伤口中流了下来,然而朱何并不在意,他只顾冷冷地瞪着陈语弦,要陈语弦告诉他有关云秀庙的一切。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2章 危机四伏 3 陈语弦呆呆地看着朱何,却一语未发。她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把云秀庙之事告诉朱何,因为如果告诉了朱何云秀庙是被她和她爹陈九德所焚烧,并且连带几位大师一起焚烧了,那朱何会不会立马杀了她,并且会 让她爹陈九德没死的消息向全天下人宣布了。 可朱何那冷冽到可以杀人一般的眼神,死死瞪着她,害她吓到竟把手中的长剑都掉落在地。 这时,乐逍遥倏忽飞上擂台。一上台并先发生一阵他那标志性的大笑,然后扶起朱何,道:“朱何,你先下去吧,由乐叔叔来为你雪耻,看乐叔叔怎么打败这妖女?” 很明显,乐逍遥这一次是故意打断朱何询问的。他看到朱何一直在追问陈语弦有关云秀庙的事情,而陈语弦倍感为难,迟迟没有做声,所以他马上飞上台去,为陈语弦开脱。他的话说的好像是为朱何着想,要为朱何雪耻,而实际上却是替陈语弦化解尴尬。 见乐逍遥如此积极地上台挑战,朱何也不想打搅他,遂以内力止住了流血的部位后,飞下了擂台,不再追问语弦有关云秀庙的事情。 陈语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追问,还赢得了比试,心中甚乐。这一切全都按照他们事先所计划好的方向发展着。 朱何面无表情地飞到丐帮的队列前,洛雁急忙前去扶住朱何,关切地慰问着他。把他扶到座椅上坐下了。 木旋风、普生大师、莫晓真人也皆眼带失落地看着朱何飞下了擂台,他们之前的计划已经落空了,朱何已不可能再赢来武林盟主之位了。 乐逍遥遂与陈语弦展开了比武较量。 陈语弦与乐逍遥四目交接。可传递的并非敌意,而是善意。要说两人是在比武,倒不如说两人是在演戏,演着一场在场的人都看不懂,但是等到最后大家都会明白的戏。 他俩比试的结果可想而知,肯定是乐逍遥赢了。 当然这也全都在陈语弦和乐逍遥的计划之中的。 乐逍遥一赢,陈语弦还表现出一脸失落和不服气的样子。飞向了擂台。 而台下的武林人士皆为乐逍遥的胜利欢呼,为他打败了妖女陈语弦而喝彩。可他们全然不知,乐逍遥和那妖女陈语弦原本就是一伙的。 包括木旋风、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朱何等人都看不出来。这是乐逍遥和陈语弦一起演绎的一出戏。他们还为乐逍遥的胜利而兴奋。 之后,又有好几个武林人士上台挑战过,不过都被乐逍遥打败了。 华山派人士气高涨,为乐逍遥欢呼喝彩。木旋风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见无人再与乐逍遥挑战了。木旋风遂潇洒地飞上了擂台。向众人作揖后,带着那可掬的笑容,朗声道:“还有哪位英雄愿意上台挑战吗?若是没有,那乐逍遥就是这次武林大会暂时的赢家咯!”台下的人无人敢接声来挑战。 木旋风遂接着朗声说道:“既然无人来挑战,那乐逍遥就进入最后的比武环节了!最后环节是,本届武林大会暂时的赢家与上届武林大会的最后赢家比试,本届暂时的赢家是乐逍遥,而上届最后的赢家是在下木旋风。接下来。就是在下和乐逍遥进行比武较量了。他若赢了在下,那本届的最后赢家就是他了。他也将成为我中原武林的武林盟主!” 台下的武林人士欢呼不断,道:“两位高手,赶紧比试吧,我们最期待的就是这最后的环节了!”整个场地变得热闹沸腾起来。 乐逍遥憨笑道:“师兄,真没想到师弟我会和师兄在武林大会上比武啊。” 木旋风笑道:“对啊,回想当初年轻的时候,咱俩可经常在华山比武的。到如今,貌似已有二三十年没有比试过了。不过看得出来,师弟的武功可进步不少啊。” 乐逍遥憨笑道:“再怎么样,我也打不过师兄你的呀,自我进华山派到现在,就从未赢过师兄你。”乐逍遥显得一脸惭愧和对木旋风的满脸崇拜。 木旋风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今日谁胜谁负,可就不一定了哦。我们好好比试比试吧。” “好!师兄可不要让着我哦!”乐逍遥说罢,便一跃而起,飞扑向木旋风。 木旋风随即迎战。师兄弟俩一下进入了激斗中。 两人使的都是华山派的腿法,华山派就是以腿法而闻名于江湖。木旋风的九天疾风步和乐逍遥的逍遥步法,原本其实是同宗,都是由他们的师父传授。然而木旋风是大弟子,而且习武的资质甚好,所以师父便将九天疾风步尽数传授给了他。乐逍遥是十八岁才入的华山派,所以师父只传给了他一些一部分九天疾风步,然而乐逍遥比较好玩,对练武也是如此,所以他学九天疾风步学得也不是太精,不过可赞的是,他竟对九天疾风步做了些创新,所以有了现在的《逍遥步法》,就是以他自己的名字“逍遥”来命名的。然而他的创新也只是些皮毛上的创新,对武功的本质、技巧和威力,并未改善,只是出于玩性,搞点无意义的创新而已。 木旋风笑道:“我们一招一式地比试吧,看看你的《逍遥步法》和我的《九天疾风步》哪个更胜一筹。从第一招开始比试吧!” 乐逍遥道:“好!第一招‘连环蹬’!师兄,看招!”乐逍遥一边说着,一边使出招式,那腿在空中飞蹬个不停。 木旋风也以“连环蹬”相抵抗。两人以相同的招式,相同的姿态,腾于空中,腿与腿不停地交错撞击着,发出猛烈的撞击之声,腿上还腾射出若有若无的振幅。 似乎两人实力相当,不分上下。而事实上,木旋风是有实力保存的,他并未使出十分的功力,只用到五分的功力吧。 乐逍遥自然意识得到,遂道:“师兄,你使出全力吧,千万不要有所保留,不然师弟我赢了都胜之不武啊!” 木旋风道:“好!那我可使出全力了哦,你要认真接招哦!第二招‘回命弹’!” 两人一起使出“回命弹”这一招。两人腿如长蛇般灵活。乐逍遥腾于半空,伸出双腿,倏忽伸向木旋风的双腿外侧,再猛然夹击,欲将木旋风的双腿紧紧夹住,再往回拉,后又往下弹,而将木旋风弹落在地。 然而木旋风看清了他的意图,遂在乐逍遥夹住他的双腿,并往回拉时,他迅速扭转双腿,使双腿避开了乐逍遥的夹击,而后还竟还扭转到了乐逍遥的双腿外侧,反而将乐逍遥的双腿夹住了,而后用同样的方式,往回拉,再往下弹,将乐逍遥弹落在地。 乐逍遥极力防御,在将要落地时,急忙调正身姿,然后双脚安全落地,而不至于摔倒于地。乐逍遥强烈感觉道,自己在“腿法”上的造诣还是不如木旋风,如果仅仅靠这《逍遥步法》比试的话,必输无疑! 乐逍遥不禁有些心急,因为他是想赢得这场比试的。 “师弟,第二招你差点就输了!得要加把劲啦!我们再比试第三招吧,‘半边提’!”木旋风朗声道。 “好!‘半边提’!师兄,看招哦!”乐逍遥尽管知道自己在“腿法”方面打不过木旋风,可却依旧自信满满地回道。他之所以自信,因为他还有绝招----《毒龙**》! 《毒龙**》早已让乐逍遥尝到了甜头,他用第三层“幻术”控制了刘子莲的思维,使刘子莲一直对他惟命是从的。后来在武林大会上废武功时,又打算用《毒龙**》第二层“虚术”来以假乱真,迷蒙大家的视觉,让大家以为他和刘子莲真的已经把《毒龙**》废掉了,只是可惜还没等他用“虚术”,花木老妖就已对他们暗放毒针了。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3章 危机四伏 4 “师兄,你可知,自‘半边提’以后的三招,我的《逍遥步法》和《九天疾风步》在招式上已有了些许不同。”乐逍遥一边出招,一边说道。 “嗯,我要好好领教一下你的创意!”木旋风赞赏性地回道。 乐逍遥腾空飞跃,飞起数丈高,然后双腿伸得笔直,再如火箭般直直地刺向木旋风身体,那速度迅猛至极,脚跟所划过的线路,似乎还有火焰冒出。 这样直直地往下,的确出乎了木旋风的意料,按《九天疾风步》的第三招“半边提”,在人腾空跃起之后,应该是双腿如剪刀一般,往下飞剪,而不是如一把尖刀一样往人身上刺去。 刺下来比剪下来,速度会快了很多,所以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袭击到对方。所以木旋风不禁在心中对乐逍遥的这招创新大加赞赏。他一边准备应招,一边赞赏道:“你这招真有创意!” 木旋风遂也已“半边提”相迎。乐逍遥的腿如尖刀,而木旋风的腿如利剪。就在“尖刀”直直地刺来时,“利剪”立马飞剪过去,将那“尖刀”狠狠剪了几下。然而“尖刀”似乎并无伤害,依旧刺向木旋风身体,所以“利剪”也不示弱,紧紧跟随着“尖刀”不放,飞要将“尖刀”剪到疲软了为止。 最终,“尖刀”还是支撑不住了,乐逍遥立马将腿收了回去,降落于地,然后急忙用手去揉自己的双腿。显然乐逍遥的双腿已经被木旋风那剪子似的双腿给剪痛了。 木旋风倒也不着急。倒等到乐逍遥休息好了再继续比试。 “师兄,继续吧!现在该比试第四招‘寒梅吐蕊’了吧?这招,我又有创新!”乐逍遥自豪地说道。 “好!我拭目以待!”木旋风微笑着回道。 “寒梅吐蕊”是《九天疾风步》的倒数第二招。也是其中攻击性最强的一招,可它并无防御性。所以在使出此招时,一定要一招致胜,不能给对方以可乘之机。对方一旦反击成功,那使出“寒梅吐蕊”之人是毫无防御之力的。 如此一招,让乐逍遥有些心中寒颤,因为若是此招失利。那他的比试恐怕也就败在这了。 木旋风盘旋而上,双脚在空中飞踩,如踩踏上了两个风火轮一般。速度飞快,到了高空,再连续翻几个大跟斗,翻到了乐逍遥跟前。在乐逍遥还以为他会继续翻跟斗时。他的双腿猛然袭出,如寒梅吐蕊一般,在最恶劣的形势下,给对方以出其不意的攻击。 这一次,乐逍遥故意让木旋风先出招,因为这样他可以细心观察木旋风的招式,并去寻找木旋风那招式中的破绽,好后发致人。而且他若先出招的话,那他就只有只能等住木旋风破他的招式了。而一旦破解,他必败无疑了。 可是,在木旋风连续几个跟斗翻到他身旁时,他都一直没有找出木旋风此招的破绽,更别说破解之策了。情急之下,乐逍遥身子迎向了木旋风的突然袭来的双腿,然后双手猛然伸向木旋风的双腿,如擒拿手一般,将将木旋风的双腿一把抓住。 而木旋风这一腿又来得凶猛,乐逍遥尽管以手相挡,可依旧顺着木旋风的腿势连推了数步,并有继续踢想他腹部的趋势。若是踢在了腹部,那他肯定会被击败于地。 情急之下,乐逍遥使出了《毒龙**》的第一层“实术”,他的双手在木旋风的双腿上柔和地扭动着,竟出奇地将木旋风的双腿紧紧钳住,并将木旋风的身子连续旋转了好几圈,这样才削减了木旋风那双腿的凶猛威力,才不至于让木旋风的双腿踢在他的腹部。 “实术”是《毒龙**》的第一层,它是《毒龙**》中真真实实用于手脚相搏的一招,它有招式。而后的四层“虚术”、“幻术”、“魔术”、“毒龙术”,都不是实招,都是用些虚幻的意境来迷糊对方,再击败对方或者控制对方,所以后四层也可以说是为第一层服务的,因为在使用了后四层的虚招后,再要使用第一层的实招来击败对方。 然而《毒龙**》的威力并不仅仅这么这么一点,乐逍遥在减弱了木旋风双腿的威力之后,还牢牢抓住他的双腿,直到他那双腿完全没有了力量,然后他再使劲用力,往下一甩,欲将木旋风甩在地上。 木旋风大吃一惊,他心想:这是什么招式?怎么如此诡异?以前可从未见到过哦?而且这一点也不像是《逍遥步法》中的招式啊! 木旋风来不及细想,已被乐逍遥猛然甩向地面了,木旋风急忙再翻跟斗,减弱倒退的趋势,以使他安全站落于地面。 “你这是什么招式?肯定不是《逍遥步法》!”木旋风一降落于地,就立马好奇地问道。 乐逍遥憨笑了几声,含糊地回道:“不是…不是《逍遥步法》,不过也是我自创的武功啦…” 怎么可能是自创的?明明就是《毒龙**》,只是他还不想让木旋风知道而已。 可惜木旋风也并未往《毒龙**》那方面想,他从未想过乐逍遥会使《毒龙**》这等恶毒的武功。 木旋风半信半疑地回道:“师弟真厉害,竟然能创出如此诡异的武功出来!看来接下来我得加强防备了。” 乐逍遥憨笑道:“师兄说哪里的话,我那只是运气好,无意间使出了些诡异的招式而已。”乐逍遥倒也害怕木旋风发飙,若是木旋风加强了防备的话,那他就更难赢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赢得这场比武。 然而,在经历了乐逍遥刚才那出乎他意料的那一招之后,木旋风已提高了警惕,加强了防备了。当然他也并不是有意要阻止乐逍遥赢,而是想要保证武林大会的公正性和公平性,不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师弟因而放水,如果乐逍遥能够以真实的武艺赢得这场比试,那才是最好的。 “最后一招,‘冰融叶落’!就这一招,我师兄弟俩飞出胜负来吧!”木旋风说道。 “冰融叶落”是《九天疾风步》和《逍遥步法》的最后一招,此招既攻击性强,又防御性好,是个两全其美,可攻可守的完美招式。 乐逍遥深深地意识到,早在上一招“寒梅吐蕊”,他就已经抵挡不住木旋风了,何况最后这一招。他肯定要输了,如果不使出《毒龙**》的话。可如果再使出《毒龙**》的话,肯定会被木旋风察觉出来。 “要被木旋风察觉出来,那也没办法了!总不能输了这场比试吧!”乐逍遥心想道。 木旋风在地面快步滑行着,围绕着乐逍遥不停地旋转,然后一个大滑步,划向乐逍遥的腿下,以袭击乐逍遥的腿部。乐逍遥当然立马腾空跃起,躲过了木旋风的袭击,这一式倒是简单,当然肯定不是“冰融叶落”这一招中最凶猛强势的一式。 紧接着,木旋风的双腿竟跟随着乐逍遥跃起的方向继续追袭,双腿不时地踢打着。由于乐逍遥在上,而木旋风在下,所以木旋风在下追袭时人几乎是倒立的。 这快速的追袭,乐逍遥倒也还能逃躲的开,当然,这也不是“冰融叶落”这招中最凶猛的一式。 而当木旋风飞蹬双腿,随后一个大翻身,迅疾翻到了乐逍遥的上方头顶上,再朝下猛然飞蹬两下,两个火红的脚印袭向类逍遥头顶时,这才算使出了“冰融叶落”这招中比较凶猛的一式。 木旋风的这一翻身和朝乐逍遥头顶的猛一蹬腿,来得太过突然,乐逍遥几乎没有回过神来,还以为木旋风还在他下方追袭时,木旋风却已到了他头顶上方了,并且还发出了如此可怕而凶猛的一式。 这一幕,可把陈语弦和刘子莲给吓傻了,他俩异口同声地高喊:“乐叔叔,小心头顶上!”他俩担心的倒不仅仅是乐逍遥会受伤,还有乐逍遥会输了这场比试。 而这一幕,并未让朱何、洛雁、戚子岚等人感到多么惊吓,因为他们很清楚,木旋风这一招会有轻重之分,不会伤害乐逍遥的,只是想公平地击败乐逍遥而已。而且无论谁赢,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好的。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和投月票哦。 第154章 乐逍遥竟是陈九德 怎么陈语弦也为乐逍遥担心,这一下让在场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一些人好奇地朝陈语弦看了看。 可大家最关心的还是擂台上的比武,稍稍朝陈语弦瞥了眼之后,就又把紧张的目光投向了擂台之上了。 擂台上,乐逍遥在听闻到陈语弦和刘子莲的叫喊之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知道了头顶上有危险,他想防御,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他若仅凭《逍遥步伐》最后一招“冰融叶落”来抵抗的话,那是肯定抵挡不住的。 乐逍遥猛一抬头,木旋风那双腿也狠狠地朝自己的头顶袭来了,而 且威力所震慑的范围也较大,想要躲避是躲避不掉了。 木旋风眉头紧皱,双目一闭,然后运全身功力于两个手掌心,双手再猛地朝上击去,两个硕大的手掌印飞了上去,和木旋风的双脚掌正面相撞,一声巨响,如同打雷一般,紧接着,木旋风被震飞出去,摔落于地。 这一掌,也是《毒龙**》第一层“实术”中的招式,它与降龙十八掌不同之处是,它的掌印是黑色的,带着妖邪之气,而降龙十八掌的掌印是亮色的,如一团火焰一般。 木旋风被震落在地,口中吐出了鲜血。他瘫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完全没想到这一招,会被乐逍遥给击败了,而且还被打得吐了鲜血。当然他并不是不希望乐逍遥赢得比试,而是为刚才乐逍遥所使出的那一招感到奇怪。那内力要是他的三四倍,而且招式妖邪无比。那黑黑的掌印狠狠地击在他脚掌,而后一股威力立马袭向他的五脏六腑。使他受了内伤,因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结果是这样的。大家从未想过乐逍遥会赢,而且还赢得这么轻而易举,竟将木旋风打成了内伤。所有人都“啊?”的一声,把惊奇的目光投向了乐逍遥。 当然,朱何、洛雁、戚子岚、普生大师、莫晓真人等人看到木旋风受了内伤。都担心不已,着急地在下高喊:“木掌门(木叔叔),你还好吗?”他们也心想:乐逍遥也太狠毒了。竟对自己的是师兄下手这么狠! 然而刘子莲也显得很着急,可他并未高喊,他在犹豫,他焦头烂额地看了看木旋风。又看了看乐逍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边是自己的师父,一边是自己的主人,他是应该为自己的师父受伤而痛苦呢,还是为自己的主人胜利而高兴呢?他的思维已经被乐逍遥所控制,所以,最终他的思想还是偏向了乐逍遥那一方,见到木旋风受伤,他的嘴角竟然挂出了一丝微笑。 见到木旋风输了。并且受了内伤,陈语弦自然高兴得很。这一切尽按他们的计划在进行着。 等到台下的人都以复杂的眼神去看乐逍遥时,乐逍遥在挂满得意的笑容的同时,那脸上竟慢慢在脱皮。这一幕可又把所有人给惊呆了。 台下有人高喊:“大家快看,乐逍遥的脸皮在脱落!大家快看看,乐逍遥那是怎么了?” 这一声呼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乐逍遥的脸上去了。 听闻叫喊,乐逍遥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脸上的变化了,忙用手去摸自己的脸皮。不摸还好,一摸,那如同面膜似的脸皮被他扯破了,一片片地掉了下来。 陈语弦吃惊地瞪大了眼珠,口中念道:“不好!易容术竟然失效了!”他想提醒乐逍遥,可现在也来不及了,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 木旋风依旧瘫坐在地上,他也好奇地看着乐逍遥。 怎奈,眼前的一切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木旋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乐逍遥的脸皮一片片掉下之后,竟然渐渐浮现出另外一张脸。脸皮脱落地越多,另一张脸呈现得更多。等到全部脱落掉时,一张新的脸皮呈现在所有人面前。而这一张新脸,对大家而言,却又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是陈九德的脸! “陈九德!”台下立马有人抢先高呼起来。 “果然是陈九德!乐逍遥怎么会变成陈九德了!”所有人都吃惊到使劲地揉自己的双眼,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乐逍遥怎么会变成陈九德?陈九德不是已经死了么?”朱何、洛雁、普生大师、莫晓真人、戚子岚等人有太多的疑问,不知求谁来解答。 而刘子莲并无太大的惊奇之色,因为早在他刚刚被乐逍遥施用了“幻术”的时候,乐逍遥就已经给他灌输了“不管是乐逍遥还是陈九德,你都得对我惟命是从”的思想。所以现在不论是乐逍遥还是陈九德,对他而言,都是他的主人。 然而事实正是如此,乐逍遥就是陈九德! 木旋风用力地从地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乐逍遥,道:“乐师弟,原来你就是陈九德!” 当木旋风站起来,开口说话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认真地聆听两人的交流。 木旋风明白了,陈九德是使用了易容术,易容成了乐逍遥,所以乐逍遥的确就是陈九德。 “难怪我看你今日不太对劲,往日你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今日竟变得心事重重,话也少了!原来你不是我以前那个一起学武的乐师弟!”木旋风冷冷地说道,他还以为是陈九德将乐逍遥抓了或者杀了,然后再易容成了乐逍遥来参加这场武林大会的。 可他再仔细一想,若是陈九德是害了乐逍遥之后,再易容成乐逍遥的话,那他不可能会施展《逍遥步法》!木旋风明白了,原来,乐逍遥一直以来就是陈九德易容而成的。 木旋风冷冷地说道:“陈九德,你的城府着实深啊!竟在二十岁时就以乐逍遥的名义,进了我华山派!” 陈九德见这形势,深知是再也瞒不过大家了,于是干脆亮明自己的身份。他哈哈大笑一阵,然后对着木旋风冷笑道:“木师兄,你说的没错!乐师弟我就是陈九德!而且一直都是陈九德!我二十岁时就易容成了乐逍遥,然后加入了华山派!你挺聪明,竟然一下子就被全猜中了!”陈九德故意将“木师兄”和“你挺聪明”这几个字说得很重,带着强烈的讽刺意味。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屈辱自己,加入我华山派?”木旋风冷冷地问道,他也将“屈辱”二字故意说得很重。 陈九德冷笑道:“本官加入你华山派那是华山派的荣幸!要问为什么要加入华山派的话,本官也说不清楚,应该说是巧合吧,那时候本官想在江湖上混出一点名声来,因此想要加入一个比较大的门派,然后恰巧碰上了华山派招人,所以本官就进了华山派了咯!” 这一下,让朱何、洛雁、戚子岚彻底惊呆了。曾经那个活泼可爱得像小孩的乐逍遥,竟然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陈九德,而他们竟一直都未发现。这样的落差感,让他们一下子无法接受。 这一幕,就如同做梦一般虚幻,可就真真实实地呈现了,让他们不得不接受。何况连和木旋风相处了几十的年的木旋风都已经承认接受了,他们又还有何理由否定? 陈语弦原本还一脸焦虑,因为陈九德的易容术突然失效了。而现在见陈九德已经在那想所有人坦白了,她也释怀了。这样也好,她爹陈九德以后也不用那么麻烦,换着脸皮做人了。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5章 “师兄弟” “在下早就听闻陈府的易容术厉害无比,真没想到这易容术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还蒙骗在下了几十年!”木旋风叹道。 “木掌门过奖了!”陈九德冷笑道。 “你打败我的那招用的是《毒龙**》的招式吧?”木旋风想起了刚刚被乐逍遥击倒的那两掌。 陈九德冷笑道:“没错!那是《毒龙**》第一层‘实术’里的一种招式!”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之态。 “《毒龙**》?难怪招式如此妖邪诡异!”朱何不禁也为刚刚的那两掌感到胆颤,“居然连木叔叔都抵挡不住!《毒龙**》真心凶猛!” 朱何又想道:尘空大师果真料事如神,他要我修炼《安禅制毒龙》心法,就是用来消灭《毒龙**》的,今日《毒龙**》真的面世了,恐怕日后还会为害武林一段时间! 想到这,朱何又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是第一层,就将在下打成内伤了,看来在下这辈子都不是阁下的对手了!”木旋风冷冷地说道。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陈九德这一恶贯满盈的家伙学了《毒龙**》这等恶毒的武功,那日后武林岂不是要遭殃! 这时,陈九德却突然变换了神情姿态,竟满脸热情地对木旋风说道:“你不是本官的对手,那没关系啊,只要你愿意跟随本官做事,本官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啊!” “呵!”木旋风不屑地笑了一声。道:“你想得可真美!在下宁愿死,也不愿与阁下为伍!” 陈九德一脸邪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俩毕竟师兄弟一场嘛!不论怎样,在下也不会对你下手的啊!” 木旋风冷冷地说道:“和阁下师兄弟一场,那是在下的耻辱,希望阁下不要再拿这件事情来说事了!” 陈九德也很清楚地知道,木旋风是不可能跟随他做事的,于是他也不再和木旋风聊这事情了,遂转移话题。道:“今日本官赢得了武林大会的最后胜利,那请问木掌门,武林盟主之位是不是该归本官了?” 木旋风哈哈大笑一阵。然后道:“武林盟主归你?哈哈,在下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来做武林盟主!” 这时,朱何明白了。为何陈语弦在和他比试的时候。非要他输给她了。因为陈语弦和陈九德深知朱何的厉害,陈九德不敢保证一定能打得赢朱何,所以就要陈语弦以云秀庙之事相要挟,以使朱何自己认输。 朱何也明白了,之前他在陈府杀掉的那个陈九德,是个假陈九德,是其他人易容成陈九德的模样,然后被他杀了。而那天在陈府内看到的那一切。什么为他爹娘朱纨夫妇立灵牌,什么陈九德每日吃斋念佛。跪拜在朱纨夫妇灵前,这些全都是编制出来的鬼话,一切都是陈九德和陈语弦所构思的诡计阴谋。为的就是让陈语弦能够更加安全地留在朱何身边,监视朱何,甚至操纵朱何。 一想到这,朱何的心中又是一阵寒颤,这陈语弦真是太恐怖了! 而云秀庙之事,他还未问到。难怪他在问云秀庙之事时,乐逍遥会突然飞上擂台,要求和陈九德比试,还美其言说是要未朱何雪耻,实际上是为了打断朱何询问陈语弦有关云秀庙的事情。 朱何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竟然被陈九德和陈语弦如此戏耍! 一气之下,朱何几个大跨步,跨到了陈语弦身旁,欲抓住陈语弦,然后继续询问她云秀庙之事。 可他这么一跨步,被陈语弦察觉了,陈语弦立马纵身一跃,飞离了原地。因为陈语弦也一直注意着朱何的一举一动的,她也知道自己还未告诉他有关云秀庙的事情,所以朱何肯定还会来找她的,所以朱何过来抓她,这完全在她意料之中的,故而她能轻易地逃脱了。 陈语弦一逃跑,朱何也追飞过去。语弦飞快地逃跑,朱何就拼命地追赶。 洛雁见状,也追飞过去。 就这样,三人消失在了月龙潭边。 再看擂台上,木旋风一放出了狠话,说就是死也不会让陈九德最武林盟主,这怎么可能不让陈九德生气,这一句可彻底得把陈九德给惹恼了。 陈九德那邪恶的笑容消失了,脸上充斥着愤怒。他怒视着木旋风,道:“木掌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木旋风冷呵一声,道:“难道在下还怕你不成!”遂抖擞抖擞精神,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陈九德心想:木旋风在武林中德高望重,若是自己先动手,杀了木旋风,那在场的武林人士还会有谁听他的召唤,那他这个武林盟主还有何意义? 陈九德提醒自己不要冲动,遂又笑了笑,道:“木掌门,本官只是想知道,之前立下的规矩还算不算数,本次武林大会最终获胜的人将成为武林盟主?”陈九德倒只是想成为武林盟主,然后控制整个武林而已,倒并不想伤害木旋风等人。 木旋风也深知,既要阻止陈九德当武林盟主,而又要保证不破坏了武林大会的规矩,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不认输,再和陈九德打下去,争取将陈九德打败,这样的话,武林盟主之位就不会落入陈九德手中了。 所以木旋风道:“阁下虽然将在下打倒在地,可在下还没认输,那么这场比试就还没结束!阁下也就还不是最终的赢家!”木旋风故意一字一字说得铿锵有力。 “木掌门的意思是,还想和本官继续比试?”陈九德冷笑道。 木旋风也冷笑道:“在下不但还要和阁下打斗,而且还要将阁下打败!”然而他自己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是打不过陈九德的,也只是用这句话来鼓舞一下士气而已。不过就算打不过,也得拼一拼,只有这样,还有一丝希望----不至于让陈九德当上武林盟主的希望。 陈九德一阵不屑的大笑,道:“木掌门不怕死,那本官成全你!来吧!看你还能接本官几招?” 这时,华山派的弟子们一齐对木旋风喊道:“木掌门,别打了,你已经受伤了,身体要紧啊!” 还有弟子喊道:“师父,你先下来休息吧,由弟子来替你打几招吧!” 整个华山派人都对木旋风的伤势担心不已。他们这么一喊,竟带动了所有在场的武林正义之士,一起劝阻木旋风,包括普生大师带领的少林派、莫晓真人带领的武当派、丐帮所有人等等。 然而木旋风并未理睬,他立马出招,袭向陈九德,而且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功力。此时在木旋风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尽全力去打败陈九德,其他的全然不顾了,哪怕是自己受伤抑或是死亡。 陈九德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迎战。他心想:你木旋风若是打得过我陈九德,那早在刚刚比试的时候就不会输了,现在又何必还来逞强!之前我都还只是使出了《毒龙**》第一层,功力就已经高出你四五倍了,那本官若是使出了后四层,那杀了你还不是分分秒的事情! 陈九德不禁摇了摇头,念道:“木老头,真是无知啊!跟随本官去干一番大事业,岂不更好?” 正说间,木旋风那一招已经袭到了陈九德身旁。 可让陈九德惊讶的是,木旋风此时的功力竟比之前比武时,高出了不少。难道是因为悲愤,激发了他的功力? 也算是一个原因吧。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之前木旋风以为是在和乐逍遥比试,所以没有使出全力,而现在是和陈九德打斗,他使出的那是全部功力。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6章 惊悚的阴谋之陈九德 两个人立马进入了激烈的打斗中。 不过结果可想而知,肯定是木旋风败。 而且败得很惨。 木旋风的九天疾风步,完全无法和陈九德的毒龙**相比。 木旋风每一次出招,都被陈九德轻而易举的一两招给击溃了。而且陈九德也毫不手软,每一次都把木旋风狠狠地击倒在地。木旋风已多次口吐鲜血,全身衣衫破烂,发型凌乱,脸色苍白。可不管怎样,木旋风还无放弃打斗之念。 台下的华山派人不停地失声高喊着:“师父,别打了,别打了…”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也在焦急地呼喊:“木掌门,快下台吧,别和那魔头一般见识了!” 可木旋风全然不听,他一心只想着打败陈九德,和陈九德拼命。尽管已受了重伤,可眼神中的杀气丝毫没有锐减。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一口吞掉了陈九德。 原本是一场“点到为止”的比武大会,谁料却成了一场血腥的武林悲剧,和雪莲岛武林大会太过相似。而且都是陈九德一手策划,都将武林闹得鸡犬不宁。 木旋风又被陈九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擂台的地面都被震得出现了裂缝。只听“啊”的惨叫一声,这一次,木旋风再也起不来了,稳稳地瘫软在了地面,动弹不得了。他当然还在挣扎,他还想拼命,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让陈九德当了武林盟主,他决不会认输的!可是。他已力不从心了,在地面挣扎了几下之后,再也动不了了。口中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脸上全无血色,可那眼中充斥着的火焰似乎还在燃烧,只是鼻孔中的气息已经停止了。 木旋风驾鹤西去了,可那冷峻的眼神依然直勾勾地瞪着陈九德。那眼神让陈九德都感到了一阵胆颤。 木旋风一死,华山派人个个悲痛欲绝,立马有三五个华山派弟子飞上擂台。将木旋风的尸首抬了下来。一群人围着木旋风的尸首,哭声震天。 有些华山派人直接飞上擂台,欲杀陈九德。为木旋风报仇。 可那些人又哪是陈九德的敌手,五六个人一起上,都被陈九德三两下给击败了。 华山派人还欲与陈九德拼命,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刘子莲猛然站了起来。站在华山派弟子的前列,大喝一声:“兄弟们,大家安静,大家冷静下来!听我刘子莲说几句!” 刘子莲这么一喊,华山派弟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刘子莲红润着双眼,朗声道:“兄弟们,师父亡故了,我们的确很伤心。很痛苦,真想为师父报仇。哪怕送了自己的性命也心甘情愿,因为师父待我们就如同亲身父母一样。可是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就更加不要为师父的死太过悲痛,也不要立马去和杀害了师父的人去拼命!这样只会害了我们自己,只会做出一些无谓的牺牲!我们得把目光放长远,为师父报仇也不急于这一时!大家看看,我们就是所有人一起动手,恐怕也打不过陈九德一个人,那我们又何必去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呢?我们先回华山,为师父料理好后事,才是当务之急!兄弟们,我说的对吗?”说罢,用手使劲地揉了揉双眼,擦拭掉眼角那快要掉下来的泪珠。 刘子莲的眼泪中所包含的深情,有真也有假。毕竟死的是待自己如亲生的师父,当然会伤心落泪所以说是真的。说它一方面又是假的,是因为此时的刘子莲已经被陈九德控制了思想,他心里的情感自然也全部由陈九德所操控着,陈九德当然为木旋风的死而高兴,那刘子莲自然也会为此而高兴,所以说他此时的泪是假的。 他表现得很伤心,并且安稳住众华山派人的心,为的是不让华山派人再妨碍陈九德成为武林盟主。 他的目的显然达成了。华山派人在听完刘子莲这一段语重深长的话语之后,都觉得颇有道理,心中很是赞同。一群人伤痛地回道:“刘师兄说得对!师父就想我们的亲生父亲一样,对我们爱之护之。为了不让他老人家失望,我们还是先回华山吧,师父才不想看到我们都死在这里!为师父办理丧事,才是我们应该尽的孝道!” 刘子莲遂大呼:“兄弟们,抬好师父的尸首,回华山!” 一声大呼,华山派兄弟们一齐回“是!”悲愤之声如雷震天。刘子莲遂带着华山派兄弟们离开了月龙潭。戚子岚自然也跟着回了华山。 在场的人都被华山派这一悲壮之举所震慑到,深深感叹:“这才是真正有组织有影响力的大帮派!” 刘子莲终于将这么一群碍事的华山派人给带走了,陈九德心中甚喜,站在那擂台上,一阵阵地冷笑。 陈九德对台下的武林人士朗声说道:“本官并不想杀死木掌门的,可他非要和我拼命,那本官也没有办法了!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希望华山派的兄弟们不要怪罪我就好!”陈九德假惺惺地长叹一口气,以显示自己内心的无奈。 然而台下的武林正义之士又谁不知陈九德的恶贯满盈,又有谁会相信他的那些鬼话,谁都知道他只是在演好人,故而都对陈九德的言语不屑一顾。 陈九德也很明白,在场的人是不会对他心服口服的,但既然处在这么一个环境下,那还是得遵从一下他们的规矩,所以苦情戏还是得要演一段,遂满脸哀色地说道:“陈某知道,在场的人都对陈某有偏见,甚至有些人还在心里对我陈某骂了千万遍了,都会骂陈某作恶多端,可陈某真的有那么坏吗?大家肯定是误会了,对我陈某的偏见太大!陈某可一直都把众位英雄当朋友对待。陈某为雪莲岛之事深感愧疚,说道雪莲岛,肯定又勾起了好多人对我陈某的仇恨,可陈某真想澄清一下,雪莲岛之事,跟陈某并无直接关系,雪莲岛的一切都是伞花教花木老妖一手操纵的,是他们策划,他们往岛上释放毒气,然后又是他们在岛上疯狂砍杀那些英雄,陈某可也是受了花木老妖的诱使才上了那艘贼船!可是,陈某虽上了那贼船,泉并未做出贼事啊,雪莲岛上所发生的一切,我陈某可完全没有插手! 陈某说了这么多,现在大家该理解陈某的苦衷了吧?真心希望大家能够接纳陈某!” 陈九德深情并茂地说着雪莲岛之事,将话说得极其动听,好像这一切都是花木老妖之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可事实上,这一切却恰恰是他一手策划、操纵的,花木老妖才是被他诱使,被他操纵的一枚棋子! 他见嘉靖皇帝昏庸无能,极好欺负,所以他想篡夺皇位,可无奈武林中所谓的正义之士,都爱插手国家大事,若他反叛朝廷,势必会遭到当年“中原四斗”的强势攻击,而他一文官,又哪是“中原四斗”等武林英雄的对手,所以他策划了雪莲岛阴谋,在雪莲岛上将这些碍事的武林人士全都消灭,以消除他王图霸业之路上的障碍。 可仅仅消除了那些武林人士还不够,没有去参加雪莲岛武林大会的武林中人还有很多,像木旋风就是其中最棘手的一个。 所以他极想得到盖世武学《毒龙**》,想要通过修炼此功,来称霸武林。在称霸了武林之后,再带领武林人士去反朝廷,那就轻而易举了。 如今《毒龙**》他已修炼到家,而且也已取得了月龙潭武林大会的最后胜利,将成为中原武林盟主。他的下一步,就是带着武林人士去反叛朝廷了。 这一切似乎就唾手可得了,陈九德心中乐开了花,而此时,他要做的,却是尽力去说服武林人士,跟随他去反叛朝廷。 可这又将是一段艰难的过程。 然而对于一极具雄心和魄力,而且诡计多端、阴险毒辣的陈九德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他将继续按着自己的策划,一步步走在自己所构想的王图霸业上,继续向前。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7章 木旋风一死 尽管陈九德如此深情并茂地述说了一通,可在场的武林人士中的大部分人对他的话可毫无动容,他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的形象早已坏到了极点,不是这一两句解释就能抹掉的。 陈九德当然也看得明白,可虽未说服众人的心,但武林盟主之位肯定还是要的,故而他又朗声说道:“陈某今日侥幸赢得了本届武林大会最后的胜利,那陈某今日起就是武林盟主了!在日后的岁月里,大家就得听从陈某的安排和调遣了。” 显然,武当派、少林派的人对他肯定不会服气,可是这是武林大会,规矩是全天下人都认可了的----月龙潭武林大会的最终胜者将成为武林盟主,所以他们虽不服气,可也只能发发闷气,口头上还是得承认陈九德是武林盟主。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当然是最不服气的,他们对陈九德恨之入骨,可武林大会的规矩不能乱,所以他们不得不带领着其他武林之人向陈九德俯首称臣,所有人一齐跪拜下去,道:“拜见武林盟主!”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懑懑不平的。 可整个月龙潭边,所有人一齐呼喊,那呼声也足够洪亮,那众人跪拜的场景,也足够让陈九德尝到了九五之尊的感觉。 “诸英雄请起!”陈九德右手一挥,满脸得意地笑着说道。 跪拜完后,普生大师、莫晓真人立马带着少林派人、武当派人离开了月龙潭。他们早已看不惯陈九德那一副得意的嘴脸了,早就想离开了。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陈九德的王图霸业和那宏伟的计划,所以他们对于承认陈九德为武林盟主还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 少林派、武当派人一走,陈家官兵立马一片欢腾。高声庆贺着:“恭喜陈大人,恭喜武林盟主!” “小的们以后是该叫您大人呢还是应该叫盟主呢?”一些官兵谄媚道。 “那自然是在官场的时候叫陈大人,而在武林中时,叫盟主咯!”一名官兵谄媚地回道。 “陈大人真乃世之奇才,既能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还能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小的最佩服的人就是陈大人了!”又一名官兵谄媚道。 陈九德在这一片片谄媚声中。缓缓走下擂台,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 “语弦呢?今日她是最大的功臣!”陈九德走到官兵的前列,询问道。 “陈小姐…陈小姐。朱何要抓她,于是她逃走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名官兵回道。 “什么?朱何去追她了?”陈九德的脸上显现出了些许担忧之色。因为他都不敢确定能不能打赢朱何,那朱何若是追到了陈语弦。语弦岂不是很危险了! “小的该死!小的们应该追过去帮助陈小姐的!”那些官兵们从陈九德的脸上看出了陈九德的担忧。故而都来认罪道。 “你们去了有什么用?不怪你们!”陈九德道。他深知,你们这些小喽啰去一万个,也不是朱何一人的敌手啊。 陈九德又想,陈语弦如此机灵,有八分的可能,她是不会被朱何抓到的。故而陈九德又安心地捋了捋胡须。 “我们回陈府吧!如今我陈府又可以大开府门了,现在谁都知道我陈九德没死了!”陈九德一挥衣袖,带领着陈家官兵。准备回府。 “爹…爹!” 正当他们准备走时,一声呼喊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他们急忙回过头来,见是陈语弦如小兔子般飞跃着走了过来。 “语弦!”陈九德欣喜地说道,一步步朝陈语弦走去,迎接陈语弦。 “朱何没有追到你吧?”陈九德关切地问道。 “没有,爹!你女儿如此聪明,怎么可能会被他们追到呢?”陈语弦调皮地说道。 “那是,我女儿冰雪聪明,朱何哪能追得到!我也早想到了的,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陈九德陈语弦的手,说道。 “爹真好!不过女儿也蛮担心爹的安危的,尽管女儿也知道爹肯定无人能敌!”陈语弦投进了陈九德的怀中,说道,“爹和木旋风的打斗,肯定是木旋风输了吧?” “嗯!木旋风被爹打死了!”陈九德道。 “爹真厉害!”陈语弦竖起大拇指说道。 “我们回府吧!”陈九道说道。 “嗯。”陈语弦遂从陈九德的怀中出来,朝后一挥手,示意所有陈家官兵,回府。 陈九德、陈语弦带领着陈家官兵也离开了月龙潭。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了。月龙潭边,除了潭水随风摇曳,被打得破破烂烂的擂台,和那轮已沉落了一半的夕阳以外,已经没有一个人在那里了。 所有人都走了,一切归于静谧。潭水照样流淌,高峰依旧耸立,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这时,朱何和洛雁急匆匆赶到了月龙潭边。 “人已经散了!”洛雁道。 “不知道最终获胜的是谁?也不知道木叔叔后来怎么样了?看他之前那么拼命的打斗,我真替他担心!”朱何道。 “人也已经散了,武林大会也已经结束了。要知道木叔叔现在怎么样了,那我们只能去华山派看看!小何,我们去华山派吧!”洛雁道。 “好!” 说罢,两人即刻便出发赶往华山派。 可见气喘吁吁的两人,就知道,朱何和洛雁在追赶陈语弦的过程中,没少累着,肯定是一直追逐到了刚才,可却依旧没有追到,所以就又立马赶回了月龙潭,谁料,月龙潭武林大会已经结束了。 他们准是被陈语弦给耍了,陈语弦肯定把他们引到了特别远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一去就是几乎一下午,到太阳落山才回到月龙潭。陈语弦引开了朱何,其实对于陈九德也算是一种帮助,因为陈九德在和木旋风打斗的时候,肯定会伤害到木旋风,而若是朱何在场看到,很有可能,忍无可忍,上台援助木旋风的。尽管这是违背武林大会规矩的,可让朱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木叔叔被人残打,他又怎会袖手旁观? 那样,或许木旋风也就不会死了! 朱何、洛雁目前显然还不知道武林大会的最终结果如何,更不知道木旋风已经死去,所以他们急速赶回华山,想要弄个究竟。 刻不容缓,两人手牵着手,立马飞腾起来,前往华山。 一来到华山,眼前的一幕,让朱何、洛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尽管已经深夜了,可华山派人并未闲着。一个个哭丧着脸,一个个身穿白色服装,头戴白巾,都忙于在屋内外挂白布,忙乎着丧礼所应该忙乎的一切。 看到这一幕,朱何、洛雁似乎也已猜到了一些,可他们却倔强地不敢相信,自己所想的会是真的,当他们询问华山兄弟,而华山兄弟又悲痛地说道:“师父驾鹤西去了!”的时候,朱何、洛雁总算相信自己内心的猜测了。 可他们还在努力地提醒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木叔叔怎么可能会西去了呢?不可能……”一连说了好多个“不可能”,然而那眼中的泪水却已不知觉地流出来了。 两人赶紧往大堂内走去,看到了一副棺木,而这棺木前,刘子莲等众位华山派弟子正跪拜在那,个个痛哭流涕,伤心欲绝,说着各种哀悼不舍之言。 朱何、洛雁一下奔了过去,猛地跪在了棺木前。朱何哭嚎道:“木叔叔,何儿不肖,何儿来迟了!” 刘子莲见是匆忙赶回的朱何,遂一把抱住了朱何,两人遂互相紧抱,哭得不成样子。“表弟,你可回来了!师父他…”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8章 刘子莲 “木叔叔怎么会…?!”朱何既伤痛又愤怒地责问刘子莲以及身边其他的华山派弟子。 刘子莲道:“武林大会上,师父为了不让陈九德赢,所以和陈九德拼死搏斗,但陈九德使的是《毒龙**》,师父打不过,可他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还是要倔强地打下去,最后就……”说着说着,刘子莲便把头猛地往地上磕。 “那你们怎么不将木叔叔别打了啊?木叔叔不肯下来,那你们也可以把他硬拉下来啊!或者你们一起上去援助木叔叔也可以啊!”朱何已经悲痛到极点了,竟一股脑门地说了一通。 身边的人都被朱何说得不知怎么回答了。他们当然也不希望师父死,也想上台援助师父,可师父那么倔强,而且这是武林大会,若是大家一起全上的话,那就破坏了武林大会的规矩了,这可是师父最不希望看到的。 华山派弟子们虽都这么想,可却都不敢这么说,他们很清楚,他们不管怎么说,朱何都会怪罪他们。 相反,他们都沉下了头,什么都不说,只顾在棺木前默哀,倒还让朱何冷静了下来。朱何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这么怪罪华山派兄弟们的。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罪过,愧疚地说道:“朱何的罪最大!朱何不该离开月龙潭,而去追赶陈语弦的!我若没走的话,或许还可以上台帮助木叔叔!”他重重地捶了下自己的胸膛,以泄心中的悲痛和自责。 刘子莲拉住朱何的手。阻止他捶打自己的胸膛,并宽慰道:“表弟,你不要再自责了!该自责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就在台下都没帮到师父。而眼睁睁看着师父被陈九德那狗贼打!表哥的罪才最大!表哥该死!”边说着,边把朱何的拳头扯到自己的胸膛上,让朱何捶打他的胸膛。 见刘子莲这样,朱何的拳头渐渐松开了,也没有了再自责到捶打自己的举动了。看到和自己一样悲痛的表哥刘子莲,他的想法发生了一些改变了,他想:若是能够救得了木叔叔的话。那表哥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他肯定也会拼了命地去帮木叔叔的!看来,木叔叔是决意要和陈九德拼命的,其他人也插手不来! 可他还不知道。他表哥刘子莲已经被陈九德用“幻术”控制了思想,他表哥是不可能会帮助木旋风的。他更不知道,此时刘子莲这悲痛欲绝的样子,也有一半是假的。 朱何缓了缓神。道:“兄弟们。不好意思,刚才朱何太激动了,说了些过激的话,希望兄弟们不要见怪。”遂向身旁的兄弟们作揖道歉。 “朱帮主也是为师父着想,和我们一样的。我们感动还来不及,那还会有其他想法!”身旁的华山派兄弟热泪纵横地答道。 朱何看了看身旁的洛雁,也一直跪拜在灵前,遂对洛雁说道:“雁儿。很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那你呢?”洛雁问道。 “我要在这和兄弟们一起为木叔叔守一晚灵。也累了好几天了。你回房休息吧。”朱何关切地说道。 “我也在这守灵吧,木叔叔侠肝义胆,刚正不阿,是我等后辈的楷模,我们都应该为他守灵才是。”洛雁坚定地说道。 朱何点了点头。 就这样,所有华山派弟子都一夜未睡,跪拜在木旋风的灵前,一排排的,排了老长。 第二日,普生大师、莫晓真人等众多武林正义之士来到华山,悼念木旋风。 在灵前跪拜完后,刘子莲将普生大师、莫晓真人等人领到了客房。朱何、洛雁、戚子岚也在。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向刘子莲表示哀悼。 刘子莲眼眶红润地说道:“多谢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在百忙之中过来悼念师父。” “木掌门生前被侠肝义胆,刚正不阿,我等敬仰不已,而他的死更是为了武林正义而死,让我等敬佩至极!我等都为木掌门的死而深感悲痛,若是不来悼念木掌门,我等可真不配立足于天地间了!”莫晓真人深情地说道。 “真狠老衲武艺不精,没能在武林大会上助上木帮主一臂之力!阿弥陀佛…”普生大师双手合十,愧疚地说道。 “两位前辈也无须自责啦,武林大会上大家都尽力了。”刘子莲宽慰道。 “如此,对于木掌门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阿弥陀佛…”普生大师双手合十,为木旋风念经超度起来。 莫晓真人道:“不管怎样,我等都不应该让木掌门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我们要为木掌门报仇!” 这一句道出了朱何的心声,朱何遂应和道:“没错!我们要为木叔叔报仇!” 而且对于朱何而言,陈九德对他不但有此杀叔之仇,还有杀父母之仇,十多年前,朱家是被陈九德给杀光了的!一想到这,朱何更是咬牙切齿,那可是切肤之痛。 普生大师在听到了莫晓和朱何那激愤的话语之后,停下了诵经,道:“陈九德该杀,为木掌门报仇也是所有人的共同心声。可是如今的 当务之举并不是这,而是华山派的内部事务。”说罢,他把目光投向了刘子莲。 普生大师如此一说,朱何、莫晓真人、洛雁等人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莫晓真人说道:“普生大师说的也是,木掌门一去,华山派正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若是长期没有一个统一领导之人的话,再团结的帮派都会面临分裂,就比如说丐帮,在贺肃公帮主失踪以后,便一直没有帮主,所以分裂成了四派,不过幸好后来朱帮主再次统一了丐帮。所以华山派目前最应该做的是选出掌门人!” 朱何、洛雁、戚子岚皆会意地点了点头。 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刘子莲,似乎都在传达着刘子莲,要他接任掌门之位。 刘子莲满脸谦虚之色,道:“两位前辈说的很有道理,目前我华山派当务之急是选出掌门人,然而我华山派人才济济,要挑一位德才兼备的掌门人出来也并不难,只是还得劳烦几位来挑一挑,把把脉。”他故意显出了一副谦虚的神色,以显示他的胸怀之广,而事实上,他很想接任掌门人之位,因为他当上了华山派掌门,才能更好地操控他人,为陈九德效力。 普生大师谦和地笑道:“这华山派挑选掌门人,自然是华山派内部的事务,我等毕竟是外人,也不便插手你帮内之事。不过非要我等把脉的话,那我等保举一人。” 普生大师还未开口说出此人的名字,莫晓真人、朱何、洛雁、戚子岚以及刘子莲都已猜到了他会说谁。 普生大师看了看周边的莫晓真人、朱何等人,道:“我们一起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吧。” 于是,几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会意地异口同声道:“刘子莲!” 这个名字一传入刘子莲的耳朵里,他的内心是相当兴奋的,虽然他早已猜到了他们会说自己,可真从众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那激动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然而他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不能表现的太过浮浅。 他谦虚地推辞道:“我华山派人才济济,比我合适的人恐怕还有,我看,还是在众人里面好好挑选挑选吧。”他虽这么说,可那说话的口气明显的底气不够足了,语气有些含糊。实际上,他恨不得立马就接任华山派掌门的。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59章 施压少林 “刘施主,你谦虚了,这华山派里你最适合。其一,你是名将刘羿彬之子,属于名门之后;其二,你是木掌门的亲传弟子,他把毕生的武艺都传授给了你;其三,你在华山派也很有号召力。所以,你最适合接任掌门。”普生大师说道。 莫晓真人等人皆应和道:“普生大师说得很对,你是最适合的!” 刘子莲自然心里乐开了花,然而依旧镇定地说道:“你们的好意,我都懂,也感谢你们对我的信赖。不过不管怎样,先把师父的丧事料理好之后,再议掌门人接任之事。” “刘施主真乃大仁大义之人啦!阿弥陀佛…”普生大师不禁赞道。 莫晓真人等人也对他称赞不已。 哀悼完后,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都各自回了少林派和武当派。 在接下来的这些时日内,朱何、洛雁一直待在华山派,为木旋风守灵尽孝,丐帮事务全由成义长老代办。 ************************* 然而就在这些时日里,陈九德又在武林中掀起了一股大的风浪。 陈九德当上了武林盟主之后,陈语弦成为了他的最得力助手,而陈语弦,又练成了《毒龙**》,她的武艺几乎接近于花木老妖了。眉眼之间透露着妖气,指甲修长,整个人就是一妖女形象。她经常带着陈家官兵四处为她爹办事。 这日,她带着百余名官兵。来到少林派,气势凌人,一股劲地往少林派内冲去。 少林派门口的守卫只是问问他们过来做什么。都被他们一个劲地推来了。 待普生大师和几位长老兴匆匆赶来时,陈语弦等人都已到了大雄宝殿前庭了。 如此之势,惹得少林派弟子纷纷举棒围向陈家官兵,将陈家官兵紧紧围在圈内。 普生大师问道:“陈姑娘,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冷冷地看着陈语弦。 陈语弦拿出一个令牌,昭示在场的少林派人,道:“盟主有令。要求贵派听从盟主号令,一起去办一件大事!” 普生大师一脸不屑的笑容,道:“陈姑娘请说。什么大事?”他可从未在心底承认过陈九德是武林盟主,对于那令牌也并无敬意。 陈语弦激昂地说道:“如今嘉靖皇帝昏庸无能,荒废朝政,弄得民不聊生。江浙沿海更是倭寇侵扰。盟主为了还百姓一个太平的天下,故而想废了嘉靖皇帝,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需要众位英雄的鼎力相助。所以盟主有令,所有门派团结起来,一起攻取皇宫。普生大师,你该听从号令吧?”陈语弦依旧高举着令牌。 普生大师听后大惊失色,真没想到陈九德竟然想反叛朝廷。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怎可听他的号令! 少林派其他长老、弟子听后。也脸色大变,陈九德竟然还有反叛朝廷的想法。 普生大师冷笑几声,道:“我少林派可素来以忠义为先,反叛朝廷的事情可绝对不会去做!希望陈姑娘可以回去好好回禀盟主,我少林派不能从命!阿弥陀佛…” “什么?”陈语弦脸色大变,叱道,“贵派莫非要违抗盟主的号令不成?!” 普生大师冷笑道:“盟主正当的号令,我少林派自当听从,可那大逆不道的号令,我少林派可绝不敢听从!” “大胆!你竟敢说盟主的号令大逆不道?!”陈语弦厉声道。 普生大师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过老衲也不反对!阿弥陀佛…”双手合十,竟还毕恭毕敬地向陈语弦施行一礼。 这一举动,更加惹得陈语弦气愤了,她厉声叱道:“这是盟主的号令,你听得听,不听也得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普生大师哈哈大笑一阵,道:“陈姑娘请回吧,我少林派是绝对不会做违背朝廷的事情的!”然后大手一挥,示意让陈语弦带着陈家官兵离开少林派。 可陈语弦又怎么可能会离去,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来发号施令让少林派一起反叛朝廷的,此行的目的还未达成,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去? 她继续高举令牌,厉声道:“武林大会是所有武林人士一起立下的规矩,赢得月龙潭武林大会的人接任武林盟主,而如今我爹当上了盟主,你们难道就要违背规矩,不听我爹的号令了么?” 普生大师冷笑几声,道:“武林大会的规矩,老衲当然遵循,要不然,老衲还会承认你爹陈九德为武林盟主吗?”然而普生大师打心底里是不认可陈九德的,在他心里,陈九德就是一十恶不赦的恶贼。 “既然遵循规矩,那为何不听从我爹的号令?!”陈语弦厉声道,那妖邪的眼神,直勾勾瞪着普生大师,仿佛眼神都能杀人一般。而且她现在的眼神和以前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以前至少还有些大家闺秀的青涩和腼腆,而现在透露的尽是妖邪之气。 普生大师冷笑道:“老衲只想说一句,违背江湖道义,违背忠贞仁义的事情,我少林派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希望盟主打消了反叛朝廷的念头吧!阿弥陀佛…” “普生大师,真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本小姐可不想再跟你多言了!本小姐也只说一句,若是跟随盟主行动,可还你少林派安宁无事,若是不听从盟主号令,那就别怪盟主不客气了!”陈语弦厉声说道。 陈语弦这么一说,所有的陈家官兵皆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武器,听候下令,与少林派人展开厮杀。 然而普生大师可不想这些恶人在少林派内胡作非为,惹乱寺庙安宁,当然更不想看到少林派弟子无辜死在这些恶人手中,故而道:“陈姑娘还是先行回去吧,我少林派若是要去反叛朝廷,自会去陈府和盟主会和的。”普生大师想先把这些恶人劝回去,然后再做打算。 可这话又怎么蒙骗得了陈语弦,她哈哈狂笑几声,那声音狂傲而刺耳,然后说道:“你以为本小姐会信你的鬼话吗?我等若是回去了,你又怎么可能会再来和盟主会和?!这种缓兵之策,本小姐可看得很清楚!最好识相点,赶紧决定,是听从号令还是不听从?” “陈姑娘既然把话说得如此明了,那老衲也步含糊其辞了!老衲很明确地告诉你,反叛朝廷这种事情,我少林;派是绝对不可能会做的!而且若是盟主要做,那老衲还要视他为死敌!老衲只会帮助朝廷!”普生大师厉声道。他已很清楚地感觉到了,陈语弦今日是纯心要在少林派闹起来的,不管他怎么去说,陈语弦也不会改变行动或者改变想法的,要她离开少林派是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干脆把话给挑明了,要打那就打吧,少林派弟子可不是怕死之士,而且能为朝廷而死,那也是忠义之事。 “你是纯心要和盟主做对了,看来!那本小姐就成全你,先将你抓起来再说!”陈语弦厉声说道,随即收起令牌,然后朝普生大师飞跃而去。 普生大师正欲出手接招,可是,还没等他出招,陈语弦右手一甩,一根细绳倏忽从她的衣袖中飞了出来,然后一下子将普生大师捆绑了起来,牢牢绑住了,动弹不了了。 那细绳是由钢丝做成的,极细,细到只有发丝那般大小,然而却异常的牢固,一般的刀剑都砍不断那细绳。 陈语弦这一甩手,甩得太过突然,普生大师并未料到她的衣袖中会飞出此细绳,所以行业不做防备,故而一下酒杯陈语弦给捆绑了。 紧接着,陈语弦又立马拔出长剑,猛然搁到普生大师的颈上,另一只手则将普生大师牢牢抓住。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和投月票哦。 第160章 普生大师 少林弟子本想一起动手,将在场的陈家官兵围歼在内,可还未动手,普生大师却已被陈语弦抓住了,故而少林弟子皆不敢再靠近,生怕陈语弦伤害普生大师。 一少林长老面露担忧之色,着急地说道:“陈姑娘,千万不要伤害方丈!” 陈语弦牢牢抓住普生大师,冷笑道:“只要你们乖乖地听话,本小姐肯定不会伤害普生大师!” 那少林长老又道:“那你且说,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方丈?”所有少林弟子皆满脸担忧地瞪着陈语弦。 陈语弦妖媚地笑道:“只要你们答应本小姐,愿意跟随盟主一起反叛朝廷,篡夺皇位,本小姐立马放了普生大师!”说着,将长剑往普生大师的颈上猛地一靠近,离喉咙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这一举动吓得少林弟子一声冷汗,那少林长老忙道:“陈姑娘,且住手,不要伤害了普生大师!其他的都好商量!” “那你倒是说啊,到底答不答应跟随盟主反叛朝廷?”陈语弦妖媚笑道。 “这…!”少林长老及弟子们都迟疑了,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看你们这样子,是不想为盟主效力了哦?那就对不起,普生大师,只有死路一条了!”陈语弦冷冷地说道,边说着,边将长剑再次逼近普生大师的颈部喉咙。 “且慢!”那少林长老立马高呼,再一次将陈语弦叫停了。 听闻“且慢”二字。陈语弦倒也立马听话不再动剑,因为她的主要目的并非杀了普生大师,而是来拉拢少林弟子。一起反朝廷,而若真杀了普生大师,那少林派恐怕就永远不可能跟随她爹陈九德行动了,反而又增加了少林派这一个仇敌,而让普生大师活着,还可将其作为人质,来要挟那些少林弟子。 陈语弦妖媚地笑了笑。道:“是不是想好了,打算跟随盟主行动了吧?” 少林长老正欲点头时,普生大师插话了。他突然朗声说道:“弟子们,你们不要管我!少林几百年来可都是以忠义为先,绝不能做违背朝廷的事情!”他愤怒地瞪着那少林长老。 听普生大师如此一说,少林弟子固然不敢答应陈语弦了。而陈语弦自然甚为气愤。将长剑猛然往普生大师的颈上一推,普生大师的颈上立马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剑刃流了下来。 少林弟子们皆焦急不已,一个个紧锁眉眼,真想一下子冲上去,将陈语弦杀了。他们大喊道:“妖女,休要对方丈动手!” 陈语弦当然不会杀了普生大师,见他的颈上已流出了鲜血。遂停止了使劲,对着少林弟子们妖媚地笑道:“你们若要我不动手。那就乖乖地听本小姐的话!” 普生大师又接声道:“弟子们,不要受这妖女的诱使,千万不要做出让少林蒙羞的事情来!老衲死了也没事,可不能让少林背上了不忠不义的恶名!”说罢,他将自己的颈部猛地往剑刃上撞去,想一死了之。 谁料,被陈语弦察觉到了,立马将长剑移开了,以使普生大师没有撞上剑刃。陈语弦冷冷地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虽移开了长剑,可左手依旧牢牢抓住普生大师不放。 普生大师一阵大笑,大声地朝少林弟子们说道:“弟子们,听到没,陈姑娘舍不得杀老衲的,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老衲的安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管这妖女的诱使!” 听普生大师如此一说,陈语弦可急了,杀普生大师可是用来威胁少林弟子的把柄,若是让他们都看穿了我不会杀普生大师,那还怎么威胁得到! “倒不如先将普生大师抓走,之后再慢慢去教化、威胁这些少林弟子!免得普生大师在旁碍事。”陈语弦心想道。 “该不该听本小姐的话,跟随盟主行动?普生大师的命,你们还要不要?这些都全掌握在你们的一念之间了,本小姐给你们三天时间,做决定!今日本小姐先把普生大师带走了,你们大可放心,在你们做好决定之前,本小姐不会伤害普生大师的!但若你们做出了让本小姐不满意的决定,那普生大师的性命可说不定了!”陈语弦冷冷地说道。说罢,紧紧抓住普生大师做为人质,带着陈家官兵,一步步走出了少林派大门。 少林弟子紧紧跟随,好想一下冲上去,将普生大师救走,可陈语弦的长剑紧紧贴着普生大师的脖颈,生怕她会伤害普生大师。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普生大师被陈语弦带走了。然后,一溜烟的功夫,一群陈家官兵全消失在了少林派弟子的视野中。 陈语弦抓走普生大师以后,将他关在了陈府的地牢里。地牢里,一片阴暗,而且四壁皆为坚固无比的石块,用内力都无法击碎的石块,地牢的牢门都是些最坚硬的钢材,内力再高,也无法将其弄歪弄断。所以,普生大师在那里面,没有陈府的牢门钥匙的话,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别人来救他,也需要有钥匙才行。 这时,一人手握火把,走进了地牢,那步伐矫健而沉稳。在这阴暗的地牢里能见到一丝光明,心里都会颇感幸福。普生大师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那人,原来是陈九德来了。 陈九德一边走来,一边得意地笑着,来到关押普生大师的那件牢房外,停了下来,并且将牢门打开,走进了普生大师那间牢房内。 不过整个地牢内,也就之关押了普生大师一人。因为像这种无懈可击的牢房,是特意用来关押像普生大师这样的武林高手的。 普生大师礼貌性地施了一礼,“阿弥陀佛…” 陈九德将火把搁在牢房内,再毕恭毕敬地还礼,然后竟热情地握住普生大师的双手,深情地说道:“普生大师,陈某一向最敬仰像您这种有骨气的人,陈某先向你道歉,让大师在这样的地牢里受委屈,陈某深深地向大师道歉!”说着,又恭敬地向普生大师行道歉礼。 普生大师不清楚陈九德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仇视着陈九德,诧异地问道:“陈大人这是何意?莫非陈大人还会为老衲着想,还害怕老衲受委屈?” 陈九德依旧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陈某当然要为大师着想,陈某当然不想让大师受到委屈!陈某毕竟也是盟主,怎可让自己的部下收到委屈呢?” 普生大师冷喝一声,道:“如此说来,老衲还得感谢陈大人的慰问咯?” “那倒不敢,这些委屈都是陈某施加给大师的,大师能够大人大量,不计较陈某,陈某就已经很知足了!”陈九德深情地说道,“陈某是真不想为难大师,让大师受委屈的,可是大师为何要为难陈某呢?” 普生大师又冷喝一声,道:“老衲何时为难过陈大人了?” “陈某如今是武林盟主,那陈某说的话,你们该不该听呢?”陈九德深情地反问道,好像自己也受了大委屈一样。 “那要看盟主发号的施令是否正当了!若是有违江湖道义,有违忠孝礼义,那样的事情,老衲是不会听的!”普生大师斩钉截铁地说道。 “废了昏庸的皇帝,这可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了,难道还有违江湖道义吗?还有违忠孝礼义吗?”陈九德紧接着深情地问道。 “反叛朝廷,这是最大逆不道的行径!这都不算是违背忠孝礼义的话,那还什么才算!”普生大师坚定地说道。 “可这皇帝昏庸无能,害得沿海倭寇猖狂,朝内政务耽搁,民不聊生,难道这样的皇帝,我们还得向他效忠吗?陈某可也是读者孔孟之道长大的,对这些忠孝礼义也懂得很,可我们不能愚忠啊!世代更替,改朝换代,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本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不也是抢夺过来到的天下吗?难道还有谁说他不忠义吗?大师,我们联合起来吧,将那昏君赶出金銮殿!”陈九德越说越是动情了。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61章 忠义为先 陈九德还以为这样,普生大师应该会有所动容,可谁知,普生大师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不敢是愚忠还是什么忠,老衲只认这个‘忠’字!若要老衲去做不忠不义之事,那还不如直接取了老衲的性命!” 普生大师将话说的如此斩钉截铁,没给陈九德留下丝毫颜面。陈九德内心很是愤怒,差点没忍住将普生大师一掌拍死。然而依旧面带笑容地说道:“普生大师真乃大忠大义之人,陈某佩服!” “不敢不敢!” “既然大师如此坚定了,那陈某也不再多言了,不过还是希望大师能够再仔细斟酌斟酌。”陈九德道,“陈某先走了,大师需要什么,尽管向这里的门卫开口,陈某绝对不会委屈了大师的!”说罢,背着手,慢慢走出了牢房。 陈九德就什么也不顾的走出了牢房,竟然连牢门都没锁,这让普生大师极为吃惊,他喊道:“陈大人怎么不锁牢门?” 陈九德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回道:“既然关不住大师的心,那关着大师的人又有何用?” “陈大人的意思是放老衲走?”普生大师诧异地问道,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陈九德会放他走。 陈九德点了点头,道:“是的,大师请自便。” 普生大师显然不相信陈九德的鬼话,他冷喝一声,道:“陈大人还真当老衲是傻子啊?老衲出得了这牢门,难道还出得了这地牢。出得了这陈府吗?”普生大师很明确地知道,陈九德是决不可能会放他走的,地牢外面肯定有重兵把手的。 陈九德一阵狂笑。道:“既然普生大师甘愿待在这地牢里,那陈某也没有办法了!不过还是希望大师能够再仔细想想,到底该不该跟随陈某去办大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地牢。 陈九德一走,立马有一群陈家官兵走了进来,将普生大师那间牢房的牢门锁了,然后再将地牢的大门也给锁了。 普生大师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还好没有走出地牢。不然就一命呜呼了,“陈九德的苦情戏演得可真够动情的!阿弥陀佛…”普生大师自言道,然后坐下了地面。在那打坐安禅,念经诵佛了。 ****************** 陈语弦在关押了普生大师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出了陈府,带着一帮陈家官兵。再次去了少林派。 少林派人一见陈家官兵兴匆匆赶来。立马做好防御准备,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让他们毫不费力地走到了大雄宝殿。 少林弟子们纷纷持起长棒,紧紧把守在少林派外,静待着陈家官兵到来。 陈家官兵一到,双方各自怒视着对方,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陈语弦站在陈家官兵前列,而少林派的四大长老则站在少林派弟子的前列。 一少林长老大声叱道:“妖女。我方丈呢?你们把他带到哪去了?”那充满仇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陈语弦。 陈语弦可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并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因为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来打斗杀人的,遂妖媚地笑道:“普生大师在我陈府生活得很好,他还要本小姐传话过来,问你们要不要也一起去陈府住?” “放屁!方丈才不会说这样的话!别在这玷污方丈的形象!”一少林长老可听不惯陈语弦如此诋毁普生大师,遂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本小姐倒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也不想跟你们太多废话!本小姐就问你们,你们想好了吗,到底跟不跟随着盟主一起行动?”陈语弦并没有因为那位长老的话而生气,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们听方丈的,决不会做有违忠义之事!你休要再来胡言了!”那长老厉声说道。 “那本小姐问你们,若是我陈府官兵真的和你少林派打斗起来,你们想想,哪一方会胜利?”陈语弦问道。 陈家官兵个个都受着陈九德的强化训练,自然个个都精悍凶猛。而少林派弟子一般都以打坐诵经为主。若真要论哪方能胜的话,那恐怕陈家官兵胜算大一点。 陈语弦遂又立马接着答道:“当然是我陈家官兵胜利!” 少林弟子都不屑地瞪着陈语弦。那少林方丈厉声道:“你以为我少林弟子都是吃干饭长大的吗?就你们这些恶贼,打过你们绰绰有余!”显然,这位方丈是在故意虚张声势的。 陈语弦不屑地哈哈大笑一阵,然后妖媚地说道:“都不知道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还敢口出狂言!到时候全都死完了,都还不知不觉!” 陈语弦接着说道:“本小姐过来可不是来和你们厮杀的!如今大家都是一个大家子里的人的了,何必再动刀动剑的?听盟主的话,好好团结起来,一起去办一件大事,岂不很好?” “呸!”一少林方丈对陈语弦的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什么大事!别在这忽悠无少林上下千余名弟子了!不管你怎么说,我少林弟子是不会反叛朝廷的!” “犟牛!顽固不化!”陈语弦终于忍不住情绪了,狠狠地臭骂了少林弟子一顿,可他依旧没有和少林弟子动手厮杀的举动。她还是想通过劝说来收服少林弟子的心。 可很明显,不管陈语弦怎么说,少林弟子只把一条原则挂在嘴边,就是“决不会做反叛朝廷这等大逆不道,不忠不义之事”。 这让陈语弦真心没法了,她也已经词穷了,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说服的话来了。于是,她只好又拿出普生大师的生死来说事了。她冷冷地说道:“本小姐说过了,普生大师在我陈府过日子,这几日都过得很舒坦,可若是三天之后,你们还不肯跟随盟主行动的话,那可真别怪本小姐狠心,对普生大师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情来哦!” “你敢!”一少林长老立马厉声回道,“你们若是敢伤害方丈,那我少林就敢攻袭你陈府!” 陈语弦不屑地一阵狂笑,道:“不要自不量力啦!别说攻袭我陈府,现在我陈府百余人就站在你少林派门口,你们倒是过来和我们过过招啊,倒看看谁凶猛!” “你…!”那少林长老又被陈语弦说得搪塞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陈语弦妖媚地笑道:“不过放心,大家都是一家人,不会动刀动剑的,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就是了,本小姐也不想惹乱了这佛门的清静之地!可是你们真的要听话,不要和盟主对着干!跟着盟主行动,日后大事一成,各位可就都是建国功臣了,何乐而不为呢?” “要不然的话,普生大师就只能成为陈府官兵的刀下鬼了!”陈语弦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同锋利的刀剑一般,扫视了一番对面的所有少林弟子。 少林弟子当然极其担心普生大师的安危,一提到普生大师,总是会让原本信心十足的少林弟子立马心中出现了阴霾。 以陈九德和陈语弦的阴险毒辣,若是三天后,真的不答应反叛朝廷的话,那普生方丈可就真的成为刀下鬼了,这可一点也没有夸张的。 少林弟子们脸上显现出了惊恐之色,并且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看来你们还没想好,那也没关系,还有两天时间,供你们仔细考虑商量,等两天以后,本小姐再来询问你们的答复!可不要让本小姐失望哦!”陈语弦妖媚地说道,随后右手一挥,带领着陈家官兵行动迅速地离开了少林派。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62章 少林归服 两天后,陈语弦再次带着百余名陈家官兵赶来少林派。 少林四长老以及众少林弟子纷纷出来迎敌。 双方又陷入了焦急之势。 陈语弦道:“各位少林弟子,三天期限已经到了,你们想好了吗?愿不愿意跟随盟主一起行动,反叛朝廷?”那语气中所传递的完全没有商量的感觉,倒像是逼迫,逼迫少林弟子必须跟随盟主陈九德行动。 少林长老以及弟子们自然明白,和陈语弦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要么听从她的,跟随陈九德去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要么就和他们一拼到底,不顾一切,不顾普生大师在陈府是生是死是伤,不顾少林派的基业传承。 然而,少林弟子们还是各自呈现出了妥协的表情,明显他们是准备从了陈语弦了,为了普生大师的安危,更为了少林派几百年的基业,可不能就此毁灭在了他们的手中。 一少林长老问道:“普生大师怎么样?你们没有对他怎么样吧?” 陈语弦妖媚地笑道:“普生大师在陈府过得很好,各位少林弟子,尽管放心。” 听到这话之后,四位少林长老一齐走向前去,领着所有少林弟子一齐向陈语弦作揖,道:“我少林派愿意听从盟主的一切号令!阿弥陀佛…”所有少林弟子跟着一起说道。 “好!哈哈…”陈语弦一阵肆意的狂笑,道:“有少林弟子们的相助。盟主大业必成!” 一少林长老瞥了眼陈语弦,冷冷地说道:“那方丈呢?我少林弟子都已经愿意听从盟主号令了,你们是不是也该把方丈送回少林了?” 听闻此言。陈语弦脸色变了,道:“普生大师在我陈府生活得很好,为何非要回少林呢?盟主甚是爱他,要留他在身边,一起商讨大事!” 显然,一听这话就是假的,少林弟子们清楚得很。 “你…!”那少林长老气得几乎快炸。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另一长老也急道:“不是说好了,只要我们答应了你听从盟主号令,你们就把方丈送回来吗?怎么变卦了!” 少林弟子纷纷聒噪起来。对陈语弦谩骂不断。 陈语弦只是嬉笑一阵,道:“本小姐可没说过,只要你们答应了听从盟主号令,就把普生大师送回少林。本小姐只说过。三天内答应我的要求,就不会给普生大师带来伤害。何况本小姐也说了,普生大师在陈府内过得很好,比待在少林好的多,还可以帮盟主出谋划策。你们为何不信呢?” “你这妖女说的话,我们如何敢轻信?”一少林长老道。 都说她是妖女,陈语弦倒不也无所谓,她那形象。早在伞花教时,就已经定型了。早就被世人称之为妖女了。 陈语弦当然不会把普生大师放回来,因为普生大师顽固坚韧,要他去反叛朝廷,是永远不可能的,如果把他放回了少林的 话,那少林弟子又会被他带离了盟主陈九德。普生大师只能做为人质,用来要挟其他少林弟子。 可眼下的形势,若是不让少林弟子们看到普生大师本人,他们是不会相信她,不会诚心跟随盟主行动的。 不过陈语弦倒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的,她安排了一个和普生大师身架极其相似的人,把那人易容成了普生大师的样子。 陈语弦认真地对少林弟子说道:“你们若是不信本小姐的话,那本小姐可以带你们几人去陈府,看看普生大师!你们当中谁愿跟随本小姐前往!”说罢,扫视了一番所有少林弟子。 一听可以见到普生大师,少林弟子们的情绪纷纷激动起来。 四位长老一齐说道:“我等愿意前往!” 陈语弦道:“好!那本小姐现在就带四位长老去陈府见普生大师!” 说罢,陈语弦示意所有陈家官兵回府,然后也带着四位长老一齐去了陈府。 来到陈府,陈语弦领着四位长老前往陈九德房间。 来到陈九德房门口,四位长老有些惊奇。一长老问道:“我们要见方丈,你把我们带到陈大人的房间来做什么?”四长老都疑惑地看着陈语弦,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恐惧,害怕陈语弦在耍什么花招。 而陈语弦却笑着回道:“普生大师就在盟主房间内,正在和盟主商量要事。” 少林长老们更加感到奇怪了,普生大师那么痛恨陈九德,怎么可能还和陈九德在一起商议事情? 可听到方丈普生大师的消息,长老们也纷纷放下了心中的惊奇,赶忙问道:“方丈真的在内?” 陈语弦点点头,道:“本小姐先进去禀告一声,让普生大师出来和你们会会面,如何?” “好!有劳陈姑娘了!”少林长老们说道。 陈语弦进去了房间,不一会后,她领着普生大师出了房间。 “果然是方丈,方丈真的在这里!”少林长老们兴奋不已。三日不见方丈了,而今日见到,竟发现方丈毫发无损,而且红光满面。 普生大师微笑着对四位长老说道:“几位长老,老衲不在少林的这几日内,有劳你们看管少林了!老衲甚是愧疚,因有要事要和盟主商议,故而不能回少林。见到你们来此,老衲甚是高兴!阿弥陀佛…” “和盟主商议要事?”少林长老们真没想到普生大师真会这么说,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这话怎么可能会从普生大师口中说出来。 可事实就是如此,普生大师真的这样说了,少林长老们在迷糊了半晌后,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眼前的确是普生大师在这里,而这话也的确是从普生大师口中说出来的。 一长老禀告道:“方丈,我们已经答应陈姑娘,愿意跟随盟主,反叛朝廷了!” 长老们本以为普生大师会为他们的决定生气发怒,谁料,普生大师并未如此,反而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那就好,老衲赞同你们的决定!既然如此,我少林派自今日起就全心全意跟随着盟主行动了!阿弥陀佛…” 连方丈普生大师都如此说了,长老们虽然疑惑不解,但也总算是安心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跟从陈九德做事了。 长老们关切地问道:“那方丈什么回少林啊?” 普生大师道:“不知道。不过这段时间是不会回少林了,盟主需要老衲在他身旁辅佐他,共创大业!而你们只管带领好众弟子,好好听从盟主的号令便是了,盟主的号令便也是老衲的意思!阿弥陀佛…” 长老们纷纷点头,道:“阿弥陀佛…” “你们回少林去吧!待老衲要回少林时,自会通告你们的。”普生大师缓缓地挥了挥手,“老衲先回房,和盟主商讨要事去了。” 普生大师一走,陈语弦便对长老们说道:“现在你们放心了吧?普生大师在我陈府内好吃好住,还替盟主出谋划策,你们可以安心地回少林了吧?” “多谢陈姑娘带我等前来面见方丈!我等告辞了!阿弥陀佛…”说罢,四位长老便离开了陈府,回了少林。 见少林长老们如此呆傻地相信了那个易容成的“普生大师”的话,陈语弦高兴不已,偷笑不止,也忍不住赞叹:“我陈家的易容术真乃当世一绝!” 也的确,那陈九德用易容术易容成乐逍遥,竟然待在华山派几十年,都未有人发觉。 只听陈九德的房间内,陈九德对那位假“普生大师”赞道:“说得好!这次要好好赏赐你!” “多谢陈大人!”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投月票哦。 第163章 势压武当 少林长老们回到少林派,立马将“普生大师”在陈府内的境况和所说的话,尽数传达给了所有少林弟子。 少林弟子们听后,虽不太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但四位长老都说的如此恳切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疑虑的,故而都让自己努力地去相信了那一切,然后也恰好可以安心地跟随陈九德行动了。 *************************** 如此一来,少林派算是被陈语弦收服了,在中原几个大的门派少林、武当、华山派、丐帮中,陈语弦想:华山派有刘子莲在,他已被爹控制了思维,所以华山派不用去管,自然会跟从爹行动的,而丐帮,朱何是绝对不会听从爹的,而且他武艺如此深厚,实在难搞,所以先把丐帮放到一边,接下来该收服的就是武当了! 陈语弦刻不容缓,立马带着数百名陈家官兵,急匆匆前往武当。 然而,武当却对少林之事早有耳闻,莫晓真人已经听说了,少林派已经归服了陈九德,而且是被陈语弦多次逼迫,普生大师还被抓走了所致。 故而,莫晓真人在为少林派感到痛惜和怨气之外,也对陈语弦及陈家官兵做好了心理防备,时刻准备着迎战随时会来的陈家官兵。 这一日,真的来了。 陈语弦及数百名官兵来到了武当门外,而武当派自然守卫森严。官兵们冲不进去,只得在外围着。 莫晓真人带着武当派大部分弟子,出外迎战。 双方互相仇视。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还未等陈语弦说明来此的意图,莫晓真人就抢先说了,他冷笑道:“陈姑娘今日来此,是来劝武当派跟从盟主反叛朝廷的吧?”那如火地眼神直勾勾地刺杀着陈语弦。 陈语弦也不畏惧,还妖媚地笑道:“莫晓真人真乃神人啊!本小姐还未开口,您就已经本小姐的意图了!没错,真是如此!既然都知道了。那势必也已经想好了吧,愿意跟随盟主行动吗?” 莫晓真人不屑地冷笑道:“本掌门尊他一声盟主就已经算很看得起他了,还跟随他行动?怎么可能!陈姑娘请回吧!”手握拂尘猛地一甩。示意让陈语弦及陈家官兵赶紧离开了。 陈语弦肆意地狂笑一阵,妖媚地笑道:“莫晓真人,本小姐还尊你为莫晓真人,可不要得意忘形了!本小姐可跟你说。跟随盟主行动。是大势所趋,就连德高望重的普生大师都跟从盟主了,你可不要违背了天意!” 莫晓真人冷笑道:“如此说来,贫道还得感谢陈小姐的尊称!不过贫道也跟你说,不论如何,我武当是绝对不会反叛朝廷的,希望陈姑娘不要再白费口舌了,赶紧死了这条心。回陈府去吧!” “这个臭道士居然比普生还难搞!顽固不化!这么和他说,真的也是白费口舌!看来还是得用武力来解决!”陈语弦心想道。 如此想了后。陈语弦立马出招,想像抓普生大师那样也将莫晓真人抓起来。 趁莫晓真人不备,陈语弦立马几个大跨步,靠近了莫晓真人,然后立马右手一甩,衣袖中那钢丝细绳立马飞了出来,绕向莫晓真人身体。 然而,莫晓真人已经做好了防备的,他早已听闻了普生大师被抓的过程,所以已经知道了陈语弦的出招方式,故而做好了应对的方法了。 莫晓真人腾空一跃,轻而易举地躲过了细绳。 陈语弦发现此招落空,顿时脸色骤变,随即立马拔出长剑,与莫晓真人激斗起来。 莫晓真人手握拂尘迎战,并使出《太极功》。而陈语弦使的是伞花教的《伞花毒术》。 双方展开了奋战。 战了许久,未分胜负,两人实力相当。 两侧的武当派人和陈府官兵紧张地观看着两人的打斗。 陈语弦想道:这莫晓真的比普生要难搞的多!而且他的武艺和我也不分上下,要想战胜他,除非使暗器!可是现在如何使得出暗器? 陈语弦满脸忧色,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如此冲动地展开进攻,应该要在看准了莫晓真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再行偷袭的。 莫晓真人同样满脸忧色,想道:这陈语弦和当初的花木老妖一样阴毒, 说不准她哪时突然放出某种暗器或者毒物来!打起来都不分上下,如是她再放暗器或毒物,那我必败啊! 还好,在打斗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陈语弦依旧没有放出某种暗器后者毒物来,莫晓真人也算安心许多,他可以肯定的是陈语弦此时身上除了那细绳外,并无其他暗器,要不然,她打得如此拼命,怎么可能不乘机放出? 可就在莫晓真人想当然地以为陈语弦不会使出暗器的时候,陈语弦又将衣袖一甩,竟放出了一枚飞镖,直直地射向莫晓。 莫晓真人立马闪躲,就只查那么几毫米的距离就射在他身体上了,他强捏一把汗,同时重重地提醒自己:不论如何,不要轻敌,时刻保持警惕! 这一飞镖,再次失手,陈语弦甚是郁闷,手持长剑狠狠地狂砍着。她暂时又想不出其他的偷袭方式了,也找不准偷袭的时机了。 然后,就在陈语弦在为怎么进攻和偷袭莫晓真人而发愁的时候,忽然天空飘来一股黑雾,那黑雾强势压向他们激斗的方向。 所有人都被这一股黑雾惊呆了,“这是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黑雾上。 这时,陈语弦的脸上泉露出了喜悦之色,心想:爹来了!《毒龙**》太厉害了,竟如妖魔降临一般!看不到爹本人,只看到了一股黑雾,若不是我看爹使过此功,那我也看不出是爹来了! 陈语弦依旧和莫晓真人激烈打斗着,不让莫晓真人注意到那股黑雾的到来。 就在那股黑雾逼近时,陈语弦立马后退,远离了莫晓真人。 而在莫晓真人都还不知道陈语弦为何后退了的时候,那股黑雾强势压在他的身体上,将原本腾飞在半空的他压到了地面。 紧接着,黑雾将莫晓真人整个人都给抱住。武当派人大惊失色,都忙走过去,欲打散黑雾。因为他们全然不知,那黑雾就是陈九德幻化而成的。 可还未等他们完全靠近,黑雾已把莫晓真人卷走了。 所有武当派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股黑雾飞到了天空,飞向了远处。他们在底下着急地高喊:“莫掌门,莫掌门!” 可怎么也喊不应了!莫晓真人早已被陈九德带走了好远了,带到陈府的地牢里去了。 武当派人一个个迷惑不解,怎么会有一股黑雾,还把莫掌门给卷走了? 当然除了疑惑外,他们更多的是焦急语担心,好些人想飞上半空去追那黑雾,可无奈那黑雾飞得太快,已追不上。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见这陈语弦和陈府官兵还在,而自家的掌门人却已不见了,这更加让所有武当派人惊慌失措。 这个时候,武当派的四位长老及时安抚武当派人的心,“武当弟子们,大家不要慌乱,如今大敌在前,我等可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自乱了阵脚。等驱走了这帮官兵,我们再去寻找莫掌门!” 在这安抚声后,武当弟子在焦急与慌乱中安稳下来,同仇敌忾,应对陈家官兵。 而陈语弦早已乐得不成了样子,妖媚地说道:“堂堂的武当派,竟然在打斗中突然把掌门人给丢了,这说出去岂不是会丢死人了?哈哈......”说完又是一阵耻笑。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和投月票哦。 第164章 武当归服 陈语弦一阵狂笑,道:“本小姐很明确地告诉你们吧,刚刚那股黑雾其实就是盟主驾到!” “啊?”除开陈语弦以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陈家官兵在内,都不敢想象那股黑雾会是陈九德。 所有人虽然惊奇,可也接受了这么一种说法,相信那股黑雾的确是陈九德,因为在月龙潭武林大会上,他们就已经领略到了陈九德的那如魔似鬼般妖邪的武功了,今日能幻化成这么一股黑雾倒也并不奇怪。 武当派人更是焦急而气愤,一长老急切地盘问道:“陈姑娘,既然是盟主带走了莫掌门,那就快把莫掌门送回来!休得伤害莫掌门!若是敢对莫掌门怎样,可别怪我武当派人翻脸!” 陈语弦对他们的威胁之言毫不在意,反而妖媚地大笑,道:“就连莫晓真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你们,还能打得过我么?”说完,又是一阵耻笑。 一武当长老气得想要动手和陈语弦打斗了,怒道:“妖女,你太嚣张了!我倒是想尝尝你这妖女到底有什么能耐?!” 说罢,那长老就欲飞跃过去和陈语弦交战。这时,被身旁另两名长老紧急拉住了,道:“你先别激动,莫掌门在他们手中,我们不可太过冲动!何况我们也打不过她!” 另一长老也劝说道:“先别动手,我们再好好和那妖女谈谈!” 三位长老都在劝阻他,这位长老遂也只得将衣袖狠狠地一甩。发发闷气罢了。 见这情形,陈语弦偷笑不止,笑他们连打都不敢和她打了。 一武当长老强忍住内心的躁动。再次好言说道:“陈姑娘,我武当和陈府也并无仇恨,你可否把莫掌门送回武当?而且如今中原所有的门派都归武林盟主统一了,所以我武当和你陈府也算是一家人了,也没必要再动刀动剑,还把莫掌门抓走 了吧?” 陈语弦又一阵得意的狂笑,道:“你还算是个识相的人。还知道说出这等话来!本小姐看好你!可是,莫晓真人已经被盟主带走了,要再把他送回来。恐怕也还得经过盟主批准,所以这一下也不可能把莫晓真人送回来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盟主自然不会伤害自家人的。他带走了莫晓真人。只是带去做客而已,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可是,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应该行动一致吧?盟主号令大家一起反叛朝廷,你们也应该听从对吧?”陈语弦说的动情动理的。 莫晓真人被抓去了陈府,怎么可能是在做客,不被伤害到就已经很满足了,可莫晓真人毕竟在他们手中。武当长老们哪敢和陈语弦再重言相抗? 一武当长老遂委婉地说道:“我武当派确实应该听从盟主的统一号令,可盟主的号令却是反叛朝廷。要知道我武当是把忠义视为首要原则的!反叛朝廷是最不忠义的事情,我等可真的不敢做。”说罢,还礼貌性地对陈语弦施一礼。 “忠义?哈哈…”陈语弦不屑地笑道,“如今,对我爹忠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陈语弦如此一说,竟让武当长老们无语了。若不是因为莫晓真人被抓走了,他们才不会对陈语弦如此委曲求全,他们可恨透了陈九德了,怎么还可能对陈九德忠义? 见武当派人毫无回复,陈语弦遂又说道:“看来你们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没关系,盟主会给你们时间思考,等你们接受了这个事实,愿意跟从盟主行动了以后,我们再另行商谈。不过考虑的时间是有限的,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本小姐再来武当。” “三天考虑时间可以,可是现在得先把莫晓真人送回来,我武当派所有弟子可只听莫晓真人一人的号令,所以这样的决定一定要等到莫晓真人回来了以后,才能做出结论。”一武当长老说道。他这么说,听起来好像是在说他们长老没有做决定的权力,而事实上他是想以此为理由,让陈语弦放回莫晓真人。 而陈语弦当然明白他的真正意图,故而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让本小姐放回莫晓真人吗?这倒也不是问题!等三天以后,便把莫晓真人送回,不过你们可一定要给本小姐满意的答案!” “三天以后,太久了吧?我们都等着莫晓真人来做决定,这三天内我们得和他一起商讨啊,怎么可以三天以后在送回来?”一武当长老焦急地说道。 “那本小姐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陈语弦道。 说罢,她正欲带着陈家官兵离开武当,这时,天空又飞来一股黑雾。 陈语弦猛然抬头,心想:爹怎么又来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天空中的那股黑雾,可大家还来不及细看,那股黑雾已猛然降落于地。 那黑雾一落地,陈语弦就赶忙走过去,亲切地呼道:“爹…” 果然那股黑雾一散,幻化成了陈九德,而紧挨陈九德还有一人,是莫晓真人。显然,这位莫晓真人又是假的,是陈府内的一个人易容而成的。他又是陈九德安排过来糊弄武当派人的。 所有武当派人见莫晓真人和陈九德走得那么近,都惊奇不已。 陈语弦一见这位莫晓真人,便知道是假的,但是武当派人看不出来,他们还以为真是莫晓真人回来了,竟还一把围过去,热切地呼喊道:“莫掌门,你回来啦?太好了!” 然而当看到“莫晓真人”身旁这位陈九德时,武当派人个个表情很复杂,也没有在陈九德身上停留太久,很快都看向“莫晓真人”了。 假莫晓真人也热情地拉着身旁武当派人的手,道:“贫道回来了,让大家担心了!” 陈九德和陈语弦遂主动走开了一段距离,给武当派人互相交流的空间。 假莫晓真人深情地对众武当派人说道:“弟子们,盟主今日把贫道带了过去,只是带过去喝了一杯清茶,做了一次客,闲聊了一会,并未像弟子们所担心的那样的。盟主是个很好客的人。贫道也和盟主商量好了,要一起讨伐朝廷!” “什么?讨伐朝廷?”武当派人一脑雾水,完全不敢想象此话会出自莫掌门之口,而且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我们没听错吧?莫掌门,我们真的要讨伐朝廷?”所有疑惑的目光全投向了莫晓真人。 “没错!”假莫晓真人稳稳地点点头,道:“如今朝廷皇帝昏庸无能,沿海倭寇肆意,民不聊生,百姓早已对朝廷有了不满,我等又何必再傻傻地对其愚忠?不如听从盟主的,一起将朝廷给反了,还天下一个太平昌盛!” 这一席话,更加让所有武当派人听得满脸惊讶,他们明显感觉到,刚从陈府回来的这位莫掌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真是假的莫掌门。 “可不管怎样,朝廷还是朝廷,只要它还存在,我们就不能谋反!何况我武当派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能做不忠不义的事情!我们又怎么能够反朝廷呢?莫掌门。”一急性的武当长老深情款款地说道。 假莫晓真人也一脸为难之色,深情地对那长老说道:“可如今的朝廷已经大势已去了,民心已经不在,我们也该改变想法了,不可一直这么愚忠下去!弟子们,我们一起反朝廷吧!” 见莫掌门态度如此坚决,那位急性的长老也无话可说了,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自今日起,我武当派所有弟子都听从盟主的号令,而贫道则要待在陈府内,陪同盟主一起商讨大事,不能留在武当派中了!弟子们,可一定要听从盟主的指挥。”假莫晓真人朗声对所有武当派弟子说道。 “是!”武当派弟子尽管极不情愿,可也只好答应了。 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了,这还是以前那位莫掌门吗? 可眼前看到的明明就是莫掌门啊,那眼神,那姿态,那语气,完全就是莫掌门嘛。 只怪陈家的易容术太出神入化了。 见武当弟子被骗得傻呆呆一个的样子,陈九德和陈语弦在旁忍不住偷笑不已。 在将一切都吩咐好了以后,假莫晓真人又随陈九德和陈语弦一起回了陈府。 所有武当派弟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个个表情复杂,心情沉重。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和投月票哦。 第165章 地牢 然而真的莫晓真人被陈九德抓去,关进了地牢,和普生大师关在了一起。 两个曾经关系很好,而且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泰斗人物,如今又被关在了同一个地牢内,两人不由地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口气。 两人心中虽急,可被抓了也没办法,只能呆呆地坐在地牢内,也不交流,都静静地打坐安禅。 一会后,听到地牢的铁门被咯吱一声打开了,两人立马转过头去观看,见是陈九德来了。 陈九德步伐稳健地走近莫晓真人和普生大师所住的牢房,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向两位施了一礼。 普生大师起身,还礼,而莫晓真人依旧端坐地面,没有还礼,就连一个正脸都没有给陈九德。 陈九德心中生气,可脸上当然没有表现出来,还挂着可掬的笑容,说道:“莫晓真人,还来还在生陈某的气啊?陈某不该把你抓来,陈某怠慢真人了,陈某向真人道歉!”说着,又对莫晓真人施了一道歉礼。 然而莫晓真人依旧对陈九德爱理不理的。显然他是一个性格比较直率的人,不像普生大师那样随和。 陈九德也并不在乎,反而笑道:“莫晓真人生我的气,很正常,陈某真的做得不对!把你们关在这地牢里,真不是待客之道!” “既然如此,那就放我们出去!”莫晓真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见陈九德如此假惺惺地说着好话。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真的吗?只要放你出去,你肯答应跟随陈某一起反叛朝廷,那陈某立马放你出去。还用八抬大轿送你回武当,如何?”陈九德表现得极其激动,好像期待莫晓真人说出这句话很久了一样。 “做梦!我武当派是决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贫道就算死在这地牢里也不会听从你的!”莫晓真人厉声说道。 见莫晓真人态度如此坚决,怎么说也是说不动的,陈九德又看了看普生大师。 普生大师一看陈九德看他,就明白了他会说些什么,遂先开口道:“老衲也宁愿死。也不会做出违背忠义的事情!阿弥陀佛…” 两人如此固执,陈九德无话可说了,也不想再劝服他们。因为反正武当和少林弟子都已被用假的莫晓真人和假的普生大师劝服了,他们两个不愿跟随自己行动,也无伤大雅了,反叛朝廷。有这些个喽啰弟子足矣。 陈九德的脸色变了。原本还带些儒雅的笑容,现在已变成了得意而邪恶的笑容,道:“今日陈某倒也不是来劝服你们的,而是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的。”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看到了陈九德那脸色的变化,也意识到了陈九德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肯定不堪入耳的,遂都转过了头,表现出一副不愿听他说话的表情。 可当陈九德一将话说完时,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竟然大惊失色。 陈九德说道:“少林派和武当派都已归服了我陈九德。所以你们归不归从于我,已无关紧要了!” “少林派和武当派已归服了你?”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一脸惊奇之色。完全不信他所说的,他们可对自己的弟子了解的很,深知他们不会做出让自己失望的决定的,可陈九德突然这么一说,倒也吓到他俩了。 陈九德冷笑道:“陈某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们想想,陈某有必要和你们开玩笑吗?”那邪恶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莫晓真人和普生大师。 莫晓真人和普生大师顿时心中一阵冷颤,内心真的有了一股强烈的不详之感。 见两人貌似还不太信,陈九德遂又再说了一次,“武当派和少林派弟子已全部归服于我陈九德了,你们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约束力了!与其跟着你们愚忠,不如跟着陈某去建功立业,干一番大事!” “你说什么!”莫晓真人再也忍不住了,大喝道,“陈大人可不要在这里诋毁武当和少林弟子!”普生大师也怒视着陈九德。 “诋毁?哈哈…”陈九德冷笑几声,道,“本官可没有闲心去诋毁他们!你们爱信不信!本官先走了!”说罢,双手一背,就欲离开牢房了。 这一下,莫晓真人和普生大师完全相信陈九德所说的了,顿时,他们的心想破了冷水一般冰凉,又想被无数针刺着一般疼痛。 见陈九德准备走了,莫晓真人竟将陈九德一把拉住了,不准他离开,强言道:“陈九德,你得把话给贫道说明白了,武当和少林弟子怎么就归服于你了?!”普生大师亦愤怒地瞪着陈九德。 陈九德遂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陈府有门独门武学《易容术》吧?知道的话,那你们应该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不要本官在提示了吧?”陈九德那得意的表情真惹得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想狠狠地抽打他一顿。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明白了,陈九德准是让人易容成他俩的模样,然后骗过了武当和少林的众弟子,弟子们才会归服了陈九德的。 “你真阴险!”莫晓真人恨恨地说道,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吞掉了陈九德。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一起出招,愤怒地将陈九德的两只手牢牢抓住,一人抓住一只。 “你们想要干嘛?”陈九德冷冷地问道,“难道两位还想抓住我陈九德不成?”那语气甚为嚣张,似乎在告诉普生和莫晓:“你们是不可能抓的住我的!” 莫晓真人和普生大师已经气急败坏了,早已顾不了这么多了,管自己打不打得赢,就算一死,也要和陈九德拼了,他太阴毒,抓了他们,还诱骗了自己的弟子们,从事不忠不义、大逆不道之事,说什么,也得和陈九德大打一场,以泄心中之愤。 然而陈九德只是稍一缩手,就将自己的双手轻而易举地从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的劳抓中抽了出来,无声无息,就连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都未察觉到。 “本官没空跟你们玩耍啦,本官先走了!”陈九德留下了这么一句,然后如一股清风刮过,一下子消失在了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的眼前。 待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回过神来,陈九德早已不知去向了,而且牢门也紧跟着陈九德的离去,自动关好了。 一群官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将牢门锁好,后又出了地牢,紧紧守卫在地牢外面。这些守卫也都是些陈府的高手。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无可奈何,只得猛地跺脚或者猛拍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真如陈九德所说的那样,那武林和朝廷都得要遭殃了!”莫晓真人担忧到一下坐到了地上,脸上的眉眼嘴几乎凑到了一块。 “但愿佛主保佑,中原可以尽快躲过这么一劫!阿弥陀佛…”普生大师双手合十,仰天祈祷道。他也极其担忧着急,遂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继续念佛诵经,希望可以召唤佛祖,保佑苍生,驱除恶人。 “哎!”莫晓真人高叹一声,无奈地瘫坐到了地上。 ps:  阅读的同时不要忘了收藏推荐和投月票哦。 第166章 子莲接任掌门 四天过去了,朱何、洛雁还在华山派为木旋风守灵尽孝,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少林派和武当派都已归从了陈九德,而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皆已被抓。 这天,一华山派弟子紧急来报,将武当派和少林派所发生的一切尽数告诉了朱何、洛雁、刘子莲。 瞬间,朱何等几人大惊失色。朱何惊道:“就四天,武林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陈九德这时想做什么?他盟主也已当上了,还要怎样?!” 当然刘子莲心里是很清楚这一切的,他虽然也一脸吃惊,可他那是装出来的。 那位华山派弟子回道:“听说陈九德想要反叛朝廷,篡夺皇位,所以将武当和少林的弟子尽数收服了,一起反朝。” “陈九德要反叛朝廷?!”朱何大惊,这时他也想起了很多年前无影刀客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陈九德野心勃勃,恐怕中原的皇位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朱何顿时也明白了,陈九德为何要加害他朱家,因为朱家是他篡夺皇位的最大阻碍,是他的政敌。他也明白了,陈九德为何要策划雪莲岛阴谋,陈九德又为何要想方设法得到《毒龙大-法》,哪怕委屈自己在华山派屈膝几十年,陈九德为何处心积虑地要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因为雪莲岛上的那些武林正义之士都是他篡夺皇位的阻碍,而得到《毒龙大-法》可以让他一举成为天下第一。轻而易举夺得盟主之位,盟主之位一得,再带领着众武林人士反叛朝廷。那就轻而易举了! 陈九德的老谋深算,让朱何汗颜。这一切,几乎让他发指。 洛雁惊叹道:“如今中原四大帮派就只剩下华山派和丐帮了,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对华山派和丐帮采取行动了!我们该做好应对策略!” “对!”戚子岚也着急地应道。 朱何道:“丐帮倒是不怕他们敢怎样,我朱何在,他们能奈丐帮何?只是华山派。若不及时选个掌门的,那就真的危险了!”朱何满脸担忧地看着刘子莲,意识他华山派应该尽早选出掌门人。不能再脱了,尽管木旋风的丧事还未办完,但在这危急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草草结束了丧事。 刘子莲理解朱何的意思。点点头,道:“表弟说的没错,如今这等危机时刻,必须要选出掌门人了。” 刘子莲、朱何立马召集了所有华山派弟子,聚集到了大厅。 刘子莲面朝众华山派兄弟,伤痛而焦虑地说道:“兄弟们,刚才子莲接到消息说,陈九德已经将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都抓了起来。还收服了少林武当的所有弟子,目的是要带领他们去反叛朝廷!而他接下来的目标势必就是我华山派了。可在这等危机时刻,我华山派居然连掌门人都还没有,那如果陈家官兵来此的话,我华山派该由谁来统一管理,我们都该听谁号令?所以,今日我们必须要把掌门人选出来了!虽说师父的丧事还未办妥,可这等危机时刻,保卫华山派才是最主要的,能维持住华山派的百年基业才是对师父尽孝的最好方式!兄弟们,我们一起来推举吧,该由谁来接管掌门人之位?”刘子莲说得深情款款。 华山派兄弟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可还没多久,众人就异口同声地说道:“刘师兄是最佳人选!我们都拥立刘师兄做接任掌门人之位!” 听闻大家都推推举他,刘子莲的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可脸部并未表现出来。他稳稳地说道:“子莲,能力有限,恐怕…恐怕难以胜任。” 刘子莲这么一推辞,弄得华山派兄弟们激动起来,道:“刘师兄说哪里话了?刘师兄都说不合适的话,那在华山派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来了!刘师兄,为了华山派的安危,你就别再推辞了!” “是啊是啊!”众华山派兄弟们都应和道。 “难道你要让兄弟们跪下,你才肯接任掌门人之位吗?”一华山派兄弟说道。 “那肯定不是!兄弟言重了!”刘子莲道。 朱何遂也劝子莲道:“表哥,兄弟们都推举你了,你就别推辞了,为了华山派的安危,也为了给木叔叔报仇,你就答应了兄弟们,接任了掌门人之位吧。” “对,子莲,你就答应兄弟们吧!”洛雁、子岚也都劝道。 这样,刘子莲终于点点头,道:“好,兄弟们对子莲如此厚爱,那子莲也就不推辞了,接任掌门人之位!日后,还望兄弟们多多指教,多多配合。” “参见刘掌门!”听子莲一答应,众兄弟们立马一起行礼道。 “兄弟们多礼了!”刘子莲此时内心的兴奋之感简直无法言说。 选出了刘子莲掌门人以后,华山派兄弟们纷纷散去了。 朱何、洛雁也向刘子莲告辞道:“表哥,如此非常时期,我们也该回丐帮了,可不能让陈九德对我丐帮下手!” “既然如此,那表哥也不留你俩了,快回丐帮吧!等非常时期过去以后,我们再聚!”刘子莲满路不舍地说道。 “好!表哥若是有空,也可来我丐帮做客!”朱何亦不舍地说道。 告别了刘子莲和戚子岚,朱何、洛雁遂离开了华山,去了丐帮。 朱何、洛雁一走,刘子莲倍感轻松,他的身边终于少了两个“监视者”了,他俩在,害得刘子莲整日担心害怕,害怕他会被朱何发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一直都不敢放手去干。如今朱何、洛雁一走,他可以大肆地施行陈九德锁安排给他的计划了。 这一日,木旋风的丧事已闭,刘子莲召集了所有华山派弟子,一起再为木旋风的死举行一次悲愤与送别之宴。 然而,刘子莲却在酒宴之前,把所有的酒缸中都下了一种毒药,那种毒药叫做勾魂散,人在吃了那药以后就会乖乖地听从施药者的号令,不管那号令是对是错。这就等同于所有服用者都失去了理智一样,成为了一个痴痴的奴仆。 酒宴马上开始了,刘子莲满脸忧伤地说道:“今日是师父丧事的最后一天,子莲带着极其哀痛与不舍的心情来为师父送行,和兄弟们一样,早已为师父的仙逝哭泣过无数回了!可这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纵然有万分不舍,也换不回师父的性命了,若是可以换的话,那子莲宁愿用接下的生命来换取师父的再生!” 说到这里,所有华山派弟子都感同身受地大哭起来,整个华山派内哭声震天。 子莲接着说道:“今日之后,我华山派还得振作起来,尽管师父已经走了,可我华山派还是得继续发展,而且要发展得更好,那才是对师父的最好报答!师父在天有灵,也会保佑我们的!来,兄弟们,我们一起喝上一杯,来为师父送行!”说罢,举起大碗,满满地一碗酒敬向所有兄弟。 兄弟们也纷纷举起一大碗酒,敬向子莲。 “喝酒!为师父践行!”随着一声大喝,所有人一齐将酒喝下了肚子。 而刘子莲自然是悄悄地将毒酒倒到了地上,没有喝下。 华山派兄弟们一喝完,没过多久,就一个个开始感觉神志不清,站立不稳,好像脑海中有无数蜜蜂在嗡嗡作响,弄得人头晕目眩。这完全不是醉酒的感觉,明明是中毒了,可他们却并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紧接着,所有人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忘记了,不记得自己的亲人,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甚至连自己是什么门派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们的思维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了,那就是刘子莲是他们的主子,不论何时何地,都得无条件地服从于刘子莲。 所有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齐跪拜在刘子莲跟前,道:“拜见刘掌门!”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呆傻的但却带着杀气和对刘子莲的绝对忠诚。 站在子莲身旁,却并未喝酒的戚子岚被眼前这一切惊呆了。 第167章 子岚的疑惑 “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兄弟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子莲忠诚,也不会忠诚到如同奴仆一般吧?”戚子岚惊诧地心想道,她完全接受不了兄弟们的那种反应的变化。 子岚又惊诧地看着子莲。 谁料,子莲竟一脸得意地大笑起来,道:“兄弟们快快请起!” 那得意的表情,让子岚完全接受不了,她心想:这还是刘子莲吗?怎么一当上掌门人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在戚家军队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啊? 子岚一脸惊讶之色,她完全不知道子莲事实上已经被陈九德施用了幻术,控制了思想,不知道那酒中已经下了勾魂散的毒,所有兄弟们也都成了奴仆。 整个华山派内,就只剩下子岚一人是思维清醒的了。 这一刻,更加让子岚惊诧的一幕出现了。 刘子莲朗声说道:“兄弟们,如今中原武林都已归于陈九德盟主统一管辖了,那我华山派也不能违抗现实,得向盟主靠近,听从盟主的号令了!”说着,还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 “是!谨听刘掌门号令!”所有华山派兄弟一起喝道。 这一幕惊得子岚目瞪口呆,手中的枪不自觉地掉落在了地上。 “子莲,你在说什么啊?!”子岚不禁叱道,生气地跳了起来。 听到了子岚的呼喊,子莲遂转过头来,不耐烦地对子岚说道:“我们是在商议大事。子岚,你别插嘴。” “什么?叫我别插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啊?”子岚一下走近子莲身旁,扯住子莲的衣服说道。 “知道。我说要兄弟们归服盟主,听从盟主的号令。”刘子莲毫不在乎子岚的斥骂,竟还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重复了刚才说的话。 这下 可彻底把子岚给激怒了,子岚叱道:“子莲,你在说什么啊?你今日是昏了头了吧?!” 而刘子莲却强行拉开子岚那紧抓自己衣服的手,并冷冷地说道:“你下去,不要来管我们的事情。” 听闻此言。子岚忍不住狠狠地抽了子莲一耳光。这一下差点就把子莲给激怒了,子莲愤怒地看着子岚,许久。却一语未发,脸上愤怒的表情慢慢地消散了之后,说道:“你走吧,对不起!” 子岚的眼中噙着泪。哽咽着说道:“你跟我说对不起?你…你哪里对不起了?” “我不该说出刚刚那样的话!可是…可是我已没有选择了!在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切听从陈九德的号令了。我也跟你讲,兄弟们之所以也变成了这样,是因为我在酒宴之前在所有的酒缸中下了勾魂散。”子莲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说?什么叫做年纪没有选择了?你是疯了么?你还是刘子莲么?你干嘛要给兄弟们下毒?”子岚一连问出了无数个为什么,她被刘子莲彻底惊到了,脑海中有太多的不解与困惑,想听刘子莲来解答。 可刘子莲自己又怎么说的出来,他也是被陈九德施用幻术,他的脑海中也就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微陈九德命是从。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中了幻术,才会在下意识中全为陈九德服务。 刘子莲摇了摇头。满脸无辜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反正我脑海中的意识就这样一直指引我去做你所看到这一切。” 越说越让子岚觉得迷糊了,什么叫做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脑海中的意识指引着他那么做?难道还有谁会对他的思想和意识做出手脚来吗? 在子岚的脑海中可没有幻术这种神奇的武学,所以根本想象不到刘子莲的这一切全是因为幻术所致。 子岚重重地将子莲推开了,痛心地说道:“你就是变了!还在这里跟我说些什么乱七八糟我听不懂的!子莲,你真的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你变坏了!” “什么是坏?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子莲满脸疑惑地问道,一边说,一边靠近子岚。 “你走开!”子岚再一次将子莲推开了,转过身,一下冲走了,“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呆呆地看着子岚离去的背影,刘子莲看了好久,这一句“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更是久久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仿佛如把利剑般刺痛着他的心。 子莲虽然被陈九德控制了意识和思维,可他对子岚的爱意还是存在的,子岚这么一走,倒让他的心底空闹闹的,久久不能平静。 然而一会之后,刘子连的脸上又露出了可怕的笑容,他缓缓走到所有兄弟的前列,朗声说道:“兄弟们,我们一起前往陈府,去盟主那报到!” “是!” 一阵高呼,刘子莲带领着所有华山派弟子走向了陈府,声势浩荡。 来到陈府门口,陈九德带着陈府官兵急忙出来迎接,满脸欢喜之色。陈九德几乎是奔着走向刘子莲的,一靠近子莲,便紧紧握住子莲的双手,深情地说道:“刘掌门,辛苦了!快跟陈某进府去,陈某早已准备好了宴席,给你接风洗尘了!” “多谢盟主!”刘子莲得意地笑道,随即带着华山派兄弟们浩浩荡荡进了陈府内。 在众人进陈府的时候,陈九德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华山派弟子的脸上的表情,之后,甚为高兴,心想道:这勾魂散的功效果然奇妙,第一次使用,就这么成功!日后定要多用,要将所有中原武林人士都使用这种药物,那样,所有人就都对我陈九德惟命是从了,我陈九德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武林盟主了。 陈九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邪异的笑容。 然而,在陈府门口的一隐蔽处,有一人一直在那偷偷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那人是戚子岚。 子岚在一气之下从华山派冲走之后,一路伤痛地大哭不止,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她还是想弄清楚刘子莲到底是怎么了? 所以她又立马走回了华山。可还没等她进华山派大门,却看到了刘 子莲带着一群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华山兄弟朝华山派外走来。 子岚急忙躲避起来,不想让子莲他们发现自己,她想偷偷地看个究竟,子莲带着他们是要去哪做什么。 所以,就这么一路跟到了陈府大门口,于是她躲在了陈府门口附近的隐蔽处,偷看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可这一切,让她完全无法接受,几乎快让她昏厥过去。 子莲原来已经和陈九德勾结了! 可是,子莲为什么会和陈九地勾结啊?!子莲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陈九德是恶贼吗?前几日都还在华山派说的激情满怀,说要为木掌门报仇,怎么一当上掌门就变成了这样?难道他早就已经投靠陈九德了?可这并不像子莲的性格啊!子莲可不是那种会屈膝于恶贼的人! “子莲,你还是子莲?!”子岚口中细碎地嘟噜道。她的手在颤抖,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她又惊又气,竟一下瘫软下去,坐到了地上。她陷入了沉思,或者是在发呆,放空一下已经迷糊了的脑袋。 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然后给自己一个会心的微笑,口中说道:“我要振作起来,我要把这件事情彻底调查清楚,我不信子莲会变坏了!他这么做肯定是有某些苦衷的!我要把它弄清楚!” 第168章 决意反朝 子岚就这么静静地等候在陈府门外,期待着子莲的 出来。 可天色昏暗了,依旧未见子莲出来,子岚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神情,然后却并未依然给自己勉强的微笑,一点也没有放弃的念头。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看着陈府内的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可就是未见到子莲出来。 三天了,子岚不再等了,失望地离开了那里。 她虽不等了,可并不意味着她就对子莲彻底放弃了,她还依旧打听着有关子莲的一切消息,只要是有子莲在的地方,她都会出现在那。她是铁了心地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子莲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时日里,子莲带着众华山派弟子,走遍了中原的各大门派,像峨嵋派、昆仑派、崆峒派、天山派等等。像在沙场上一样,子莲所向披靡,每到一个门派,那个门派都必须遭殃,要么加入反叛朝廷的队伍,要么就是满门派尽死。 这时陈九德交给子莲的任务,要他在五日内,收服了中原所有大小门派,如若听从,那就收留,如若不从,那就满门杀之。 子莲一点也没有让陈九德失望,还没有五天,仅仅三天时间,就收服了所有门派,当然除了丐帮。丐帮帮主是朱何,子莲深知不是对手,遂未敢动手。 这一日,陈九德有令。让子莲号令所有已经收服了的门派,来陈府前庭一聚。 子莲行动如风,迅速将命令吩咐了下去。各自传达到了各门派掌门人的耳中。 次日,所有门派纷纷赶到了陈府门前的大庭,其中主要有少林、武当、崆峒派、昆仑派、天山派、峨嵋派等等,共有弟子数万,聚集在此,声势浩大。 陈九德、刘子莲、陈语弦站于前台,面朝众人。 各门派弟子见了陈九德。都有礼有节地跪拜在地,高呼:“拜见盟主!” 陈九德兴奋不已,不禁哈哈一阵狂笑。一股九五之尊的感觉再一次涌向心头,好像自己就是皇帝了一样。 陈九德朗声道:“诸位请起!感谢诸位不弃我陈九德!今日聚集诸位到此,是想跟大家商议军国大事!本官不说,想必大家也都应该知道吧?” “知道!”所有人一起高喊道。“反叛朝廷。赶走嘉靖皇帝!” “说得没错!嘉靖皇帝昏庸无能,祸害百姓,人人生恨!本官更是对他痛恨至极,早就想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了,无奈无人相助!如今有诸位相助本官,定能一举攻破皇宫,活捉了皇帝!”陈九德慷慨激昂地说道。 “攻破皇宫,活捉皇帝!”所有人高声应和道。 这声势的确浩大。似乎众志成城一般,可实际上这里面的很大一部分人是对陈九德深深憎恨。就像武当、少林弟子,对陈九德恨之入骨,可无奈的是,被陈九德威胁到了,有怒而不敢言。 陈九德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诸位,在反叛朝廷之前,我们先喝上一碗誓酒,歃血为盟,马到成功!” “把就都抬上来!”刘子莲一声高呼,只见一坛坛烈酒被陈府官兵们挑了过来,送到了每个人的身旁,再各赠一只大碗。 “倒酒!”刘子莲一声高呼,所有人一起为自己倒满烈酒。 陈九德、陈语弦、刘子弦都高举大碗,敬向所有人。地下的所有人也都举碗相迎。 “喝完这杯,大家就是生死兄弟,从此同病相怜,患难与共了!来,干杯!”陈九德豪情地说道。 “同病相怜,患难与共!盟主,干杯!”地下的人都一齐大声应和道。 说罢,所有人一齐将酒喝下了肚子。 然而,在趁大家都在专心喝酒的时候,陈九德、陈语弦、刘子莲却并没有喝下,而是偷偷地将酒倒到了地上。 显然,这酒又有问题! 果然,所有人在喝完了酒之后,没过多久,就都感觉头昏脑胀,迷糊不清,站立不稳,似醉非醉,渐渐地,脑海里变得一片空白,等再清醒过来,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的门派,忘了自己的亲人,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陈九德、刘子莲、陈语弦三人是他们的主子,对他们要言听计从。 显然,他们也都中了勾魂散之毒了。那酒中也被放了勾魂散。所有人都变得和华山派弟子一个样了,武当派、少林派弟子也一样。 勾魂散也是出自于《散花毒术》,它会让服用者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记忆,而只认得给他们下毒的那些人,并把那些人做为自己的主人,对主人惟命是从。 陈九德心里肯定明白得很,虽然所有人都对他百事百顺的,可事实上,在他们的心里可从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是因为收到了威胁和压迫,不得已而已,所以他要想让所有人真正服从于他,就必须要有其他办法,故而勾魂散就成为他收服众人心的法宝。 各门派的人在酒醒了以后,皆诚心地跪拜在了陈九德跟前,高声呼道:“拜见盟主!”而这一次,所有人都是真心拜见陈九德。所有人就像奴仆一样,将陈九德视为了主子,脑海中没有了门派之分,只知道陈九德的号令,就是他们应该为之付出生命也得要做好的事情。 陈九德为众人的绝对忠诚感到高兴不已,狂笑了一阵,道:“大家听我号令,明日便启程,攻打皇宫!速战速决!” “是!盟主!”所有人一齐呼喊,呼声震天。 “刘子莲为先锋,带领三千兄弟打头阵!陈语弦为接应,带领三千兄弟协助刘子莲!刘子莲和陈语弦要做到的是,吸引住锦衣卫的注意,争取将他们引开,然后本官在带领剩下的所有兄弟,直攻金銮殿,活捉了狗皇帝!”陈九德激昂地说道。 “是!”刘子莲、陈语弦及所有人一起应和道。 陈九德兴奋不已,为这一次进攻,他蓄谋了几十年,如今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了,养兵千日,就在此一举了。 以他带领的这一帮人,他很有自信,相信自己肯定可以轻而易举地攻下皇宫的,因为这些人都是武林众人,武艺都很高强,而且因为服用勾魂散,一个个都是敢死之士,人若连死都不怕了,那那个人还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好!所有陈九德觉得这次进攻必胜,仿佛自己离金銮殿上的龙椅就只有几步之遥了。 在陈府外庭的隐蔽处,露出了一双充盈着泪光的眼眸。 那人又是戚子岚。 这些时日里,她一直在暗中跟随着刘子莲,为弄清楚子莲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坏。 而今日这一幕,再一次让她伤痛了,仿佛心都在打颤,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刘子莲这几日去各大门派行凶杀人,成了陈九德最得力的干将,如今还要做陈九德攻打皇宫的先锋! 戚子岚越想越发觉得寒心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刘子莲,不敢想象刘子莲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明日就要攻打皇宫了!”戚子岚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瞬间从伤痛和迷糊中清醒出来,她想:这可不行!我得马上去丐帮把这个噩耗告诉朱何,还得去戚家军营告诉爹!陈九德的阴谋,绝对不准他得逞! 来不及伤心,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叫人去援助皇宫才是首要之急! 她立马走离了陈府,飞走而去。 第169章 援朝之策 子岚到了丐帮。 一来到丐帮大门口,子岚已变得气喘吁吁,又急又累,着急地对门前的守卫说道:“快带我去见朱帮主!” 丐帮弟子在月龙潭武林大会上已经认识了戚子岚,今日见戚子岚如此着急,想必是有急事,遂急忙带着子岚进了丐帮,去见朱何了。 从丐帮弟子们满脸的疑惑中,子岚看出来了,丐帮上下还不知道武林这几日里发生了的大事,更不知道刘子莲已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成了陈九德的杀人机器。这让子岚更加着急了。 一见到朱何,子岚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脸上尽是忧色,上气不接下气,面容憔悴,疲惫不堪。 朱何、洛雁急忙将她扶起,扶到凳子上坐下了。 “子岚,发生什么事了?”朱何急忙关切地问道。洛雁不时地用衣襟为子岚擦拭脸上的汗珠。两人都对子岚担心不已。 子岚舒缓下情绪,言语依旧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子莲…子莲他…他不再是以前的子莲了!” 朱何、洛雁满脸疑惑,不知道子岚想要表达什么,遂急切地问道: “表哥他怎么了?子岚,你慢慢说。”洛雁见子岚的情绪还有些不稳,遂用手在她的胸口处轻轻地抚着。 子岚眼噙着泪说道:“子莲变坏了,子莲变成了一个恶魔了,他杀人不眨眼!” “怎么这么说?表哥做了什么?”朱何问道,越说朱何越吃惊了。一股强烈不祥之感子在他的心中滋长。 “在你们走后,子莲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他给所有华山派兄弟下了一种叫做勾魂散的毒药在酒中。华山派兄弟们喝了那酒以后,都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而且没有自己的思想,只对子莲惟命是从!紧接着,他竟带着所有华山派兄弟去了陈府。去了陈府,我总算明白了,原来子莲是和陈九德勾结了。他带着所有兄弟去给陈九德办事。那勾魂散准是陈九德要子莲给兄弟们服下的,现在华山派兄弟们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的主人是陈九德、刘子莲和陈语弦。对他们言听计从! 不仅如此,子莲还带着华山派兄弟四处搅扰中原各大门派,像崆峒派、昆仑派、天山派等等,他带着兄弟们在那些门派杀了好多人。凡是愿意跟随陈九德一起反叛朝廷的。就留下,不愿意的,立马杀掉!他成了一杀人狂魔了! 今日,陈九德、子莲、陈语弦又召集了所有归服了的门派,在陈府门口商议着反叛朝廷之事!陈九德又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服用了勾魂散,现在所有的人都成了行尸走肉,都只对陈九德惟命是从了! 你们说,刘子莲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的子莲可是善恶分明、刚正不阿的啊!如今怎么会成了陈九德的杀人机器了? 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这几日来,我都没有找到问题的原因!”子岚将这几日以来所见到的一切全都讲给朱何和洛雁听了。 子岚这么一说。听得朱何和洛雁满脸惊讶,他们多次吃惊地几乎要叫出来。 “这几日内,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表哥不可能会变成了这样啊?我们走时,他都还好好的,还对兄弟们说,要杀陈九德为木叔叔报仇的!就我们一走,他就变了个人一样!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我们走之前,表哥就已经和陈九德有了某种关系了!”朱何尽管不信,可还是狠着心去推测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跟踪了他这么多日,也没查出他是为何会变成了这样?我是完全不相信子莲会变坏的,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苦衷的!”子岚道。 “你之前不是说子莲给华山派所有兄弟服用了一种叫做勾魂散的毒药吗?那是不是有可能,表哥也是被陈九德服用此等毒药,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朱何大胆地推测道。 子岚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的!我看到那些服用了勾魂散的华山派兄弟个个脸色苍白,目中无光,如同行尸走肉,而且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亲人、门派都忘得一干二净,脑海中只认得他们的主子!可我看子莲没有变成那样,子莲还记得我,也还记得朱大哥和雁儿,还记得以前的一切,而且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他不是中了这毒。”说完,那坚定的眼神看向朱何和洛雁。 “不是中了勾魂散的毒,那会是什么原因呢?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表哥是真的和陈九德勾结了!”朱何道。他在房屋内不时地徘徊起来,思虑着这其中的缘由。 “《毒龙大-法》!”在朱何和子岚都陷入沉思的时候,洛雁突然冒出一句让他们都震惊的一句话,似乎也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朱何和子岚皆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洛雁,“雁儿,快说说你的推测。”朱何急切地说道。 洛雁问道:“你们还记得陈九德在月龙潭武林大会上的表现吗?他仅用《毒龙大-法》第一层,就将木叔叔打败了,那可想而知《毒龙大-法》的后几层是有多么深不可测!既然这样,那就很有可能,表哥是被陈九德施用了《毒龙大-法》,才变成了这样。” 朱何、子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朱何道:“雁儿说得没错!《毒龙大-法》深不可测,的确很有可能,是因为其中有某种可以控制人思想的功术!像《安禅制毒龙》心法一样神秘,到现在为之,我还没彻底领悟《安禅制毒龙》心法的全部内涵,里面的精髓只有在使用的时候才会发觉。” 朱何停止了徘徊,道:“尘空大师曾说,《安禅制毒龙》心法就是专门用来克制《毒龙大-法》的,所以如果表哥真是受了《毒龙大-法》的毒害的话,那我绝对可以帮他解除。”他用那坚定的眼神看着子岚,让子岚不要太为子莲担心了。 子岚会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如今最紧急的是,要赶紧前往皇宫,援助皇帝,剿灭反贼!”子岚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焦虑。因为她想,这么多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协助陈九德攻打皇宫,那皇宫里的锦衣卫又哪里打得过,若是丐帮还不及时去援助的话,那皇帝就有危险了。 朱何心里自然也担忧得很,怎么能让陈九德夺走了皇位?忠义是每个热血青年必须要坚持的原则,国家有难,自当挺身而出,何况反叛朝廷的人还是自己的仇人。 朱何坚定地说道:“我们即刻便出发,前往皇宫,援助锦衣卫,守卫皇宫!” 子岚安心地点点头,并道:“陈九德安排子莲做先锋,陈语弦做接应,他俩一起打头阵,然后引开锦衣卫,陈九德自己带着主力军直逼金銮殿,欲生擒皇帝!这是陈九德的安排!” 朱何紧皱眉头,思虑了片刻,然后稳稳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我丐帮兄弟埋伏在金銮殿外各处,让锦衣卫去追陈九德的先锋军,而我丐帮就在金銮殿外等待着陈九德的主力军到来,等他们主力军一到,我丐帮兄弟立马出其不意,杀他个措手不及。而子岚你还得去一趟戚家军营,去带一支戚家军来,紧跟着陈九德的主力军,追击进来,和我丐帮兄弟们形成掎角之势,将陈九德的主力军夹击在内,歼灭掉!不能给陈九德再生的机会!” “好计策!”子岚夸赞道,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你赶紧前往戚家军营吧!争取在今晚就埋伏在皇宫外,等待着陈九德带人过来。他们一来,你戚家军立马在后悄悄跟上。等杀机一开,让陈九德想逃都逃不了!等待他的就只有全军覆没!”朱何豪情地说道。 “好!那子岚告辞了!”说罢,子岚便火速离开了丐帮,骑上骏马,急匆匆赶去了戚家军营。 第170章 皇宫外 戚子岚一走,朱何立马召集所有丐帮弟子于丐帮前庭。 丐帮四位长老成义、陆枫、柳岸、马通带着兄弟们纷纷赶到。 朱何朗声道:“兄弟们,今日聚集紧急聚集大家到此,是由大事要商议!我丐帮一向是以忠义为先,而如今朝廷有危难,我等应该挺身而出了! 陈九德在这四五天内收服了中原除丐帮以外的所有门派,声势浩大,想要一举攻破皇宫,篡夺皇位。他们打算明日启程,直取皇宫。陈九德带领的各派弟子,都被陈九德服用了勾魂散,勾魂散是种让人失去 理智和记忆,而只认得自己的主子的毒药,所以他们现在就只认得陈九德,对陈九德言听计从。他们加起来虽然只有数万人,可个个都视死如归,凶猛无比,所以实力相当于百万军师! 朝廷的锦衣卫才几万人,抵挡不过陈九德突然攻袭。所以我丐帮必须前去相助! 陈九德的攻袭之策是,让我表哥刘子莲当先锋,陈语弦做接应,援助他,他俩做为诱饵引走锦衣卫,然后陈九德再带着主力军直功金銮殿。 所以,我的策略是,我丐帮在今晚赶到皇宫,然后埋伏在金銮殿外,等待着陈九德的主力军到来。他们一来,我丐帮兄弟便群起响应,抵抗陈九德的主力军,不许他们攻进宫殿内。 然后,我方还有一支实力军,是戚子岚带领的戚家军!他们也会在今晚赶到。埋伏在皇宫城墙外,等到陈九德的主力军也攻进了皇宫之后,戚家军在倏然出现。在后追击陈九德军队。如此,戚家军就和我丐帮兄弟形成了犄角之势,夹击陈九德的军队,将其全部歼灭! 兄弟们,觉得朱何此机如何?” 朱何豪情满怀地说了许久,听得丐帮兄弟们心惊动魄,可听完朱何的策略之后。都安心地点点头,对朱何赞不绝口。 “朱帮主此机甚好,就依朱帮主的!”丐帮兄弟们豪情地答道。 “好。兄弟们没有异议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做准备,即刻启程前往皇宫!一鼓作气,杀尽叛军!”朱何朗声道。高举打狗棒。 丐帮兄弟们纷纷举起各自手中的木棒。高声应和道:“一鼓作气,杀尽叛军!一鼓作气,杀尽叛军!”喝声震天,气势恢宏。 丐帮兄弟们立马散去,各自准备好一切后,立马又聚到一起,即刻出发。 朱何、洛雁带领着丐帮兄弟们飞速赶往皇宫。 等到夜幕降临,丐帮兄弟们也来到了皇宫外。 可见丐帮数万人。浩浩荡荡地皇宫赶来,皇宫门口的守卫军士自然不准他们入内。而且城墙上的军士还纷纷拉满了弓,对准着下方的丐帮兄弟。 见此形势,朱何等人不敢轻举妄动,本来是来援助朝廷的,搞不好还被朝廷当作叛军消灭掉了。 朱何对着城墙上的守卫将军高呼:“大将军,我乃丐帮帮主朱何,在下有要事想和将军商量,不知将军可否让朱何进去?就我一人进去可否?” 那位将军当然认出了他们是丐帮人,可见数万人在外,他也不敢轻信了朱何的话,让朱何进去,万一底下的数万人是来攻袭皇宫的呢,而那位叫朱何的丐帮帮主万一一进来就耍什么阴谋呢,所以那将军拒绝道:“本将军见过朱帮主!可本将军并无权力放你和你的兄弟们进来!对不起了,朱帮主!” “可在下真的是有要事要和将军商议,就我一人进来都不可以吗?”朱何并不死心,依旧恳求道。 “不可以!恕本将军无礼了!”那将军继续拒绝道。 “那怎么办?”朱何无奈地看了看洛雁,以及成义等四位长老。 他们在城墙下商讨起来,该如何进皇宫。 这时,那城墙上的将军又呼喊了:“朱帮主,请尽快带你的兄弟们离开,不要惊扰了这里的民众!” “在下真的有要事要和将军商议!”朱何呼喊道。 可那将军已不想再理睬朱何了,只是不停地甩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去。 朱何无可奈何,想直接飞上城墙,强行挟制那将军,然后将叛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告诉那将军,可这样的话,会激怒了那些守卫的军士,到时候肯定会和丐帮兄弟们兵戈相见,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可不好了! 朱何只得顺从着那将军的话,正欲带着丐帮兄弟们离去,不要守卫在这城墙之下,想先去其他地方商讨一下该如何进入皇宫。 这时,一声嘶声裂肺地呼喊声从后传来, “让开,让开!” 一位士兵骑着一匹骏马,从丐帮兄弟的队列中间飞速插进来。 “我要见朱帮主!我要见朱帮主!让开!” 那士兵满目冰霜,一见就知是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途,而从未休息的,那匹马也是世上少有的健马,日行千里毫不费力的。 朱何及所有的丐帮兄弟都转过身,好奇地看着那位士兵。 那位士兵赶紧下马,急忙跪拜在朱何跟前,双手高举一封书信,道:“朱帮主,我是戚家军的一位士兵,这是戚将军给您的!戚将军知道皇宫的守卫是不会让朱帮主和丐帮兄弟们进去的,遂写了这封书信,让朱帮主交给那位守卫的将军看,那位将军就会放你们进去了!” 听闻是戚继光写的书信,朱何急忙接过书信,仔细观摩了一番,欣喜道:“戚将军考虑真周全,谢过戚将军了!这位兄弟,你先下去吧!” “是!”那位士兵遂退下了。 有了这封书信,朱何倍感窝心。他又朝城墙上的那位将军高呼道:“将军,在下这有封书信,想给您看看!” 那将军不屑地瞥了眼朱何,道:“你们怎么还不走?难道要我等放箭吗?” 朱何忙挥手道:“不是的!将军,这有一封戚继光大将军写给您的书信,想请您过目!” “戚将军的书信?”那将军有些惊奇了,遂瞪大了眼睛,看着朱何,道:“是戚将军给我的书信?”那眼神中也还有些不相信。 “是的!”朱何急切地回道。 “快给本将军呈上来!”那将军朝身旁的一士兵一挥手,示意让那士兵去下面取来书信。 然而朱何却拿起书信朝城墙上一挥,那 书信恰好落在了那将军的跟前。那将军忙捡起那封书信,打开一看,果然是戚继光大将军的亲笔书信。信上说让他放朱何及丐帮兄弟们进皇宫。 看完书信,那将军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朱何及丐帮兄弟们热脸相迎,朗声道:“打开城门,欢迎朱帮主和丐帮英雄们进皇宫!” “戚将军的书信真有用!”洛雁不禁兴奋地说道。 城门边的士兵将城门缓缓打开。朱何带领着丐帮兄弟们浩浩荡荡地走了进去。 那位将军赶紧下来迎接朱何,热情地说道:“欢迎朱帮主!还请朱帮主同小将上城墙上小坐一会!” “好!将军请!”朱何道,然后吩咐道:“兄弟们,都听四位长老的号令,在城墙下稍等片刻,朱何一会就回。” “是!” 洛雁遂陪同着朱何上了城墙。 第171章 面见皇上 上了城楼,朱何和那将军各自坐下。 那将军有些愧疚地说道:“朱帮主,刚才小将有些失礼了,向朱帮主道歉,希望朱帮主见谅。” 朱何笑道:“将军言重了!皇宫必须要守卫森严,这是你们的职责!” 将军道:“戚将军的信上说,明日会有叛军来袭,让我等加强防备。” 朱何点点头道:“没错!御史大臣陈九德蓄意谋反,已召集了中原各大门派的所有弟子,前来反朝,声势浩大,将军一定要加强防备!我丐帮今晚来此,就是来援助朝廷,驱赶叛军的!” “多谢朱帮主及丐帮英雄们前来相助!” “事不宜迟,朱何就先行离开了!等剿灭了叛贼,我们再聚!”朱何起身,告辞。 “好!大家一起努力,一鼓作气,剿灭反贼!”那将军道,“小将先带朱帮主和洛雁姑娘去圣上!” 朱何、洛雁、将军下了城楼。 朱何吩咐道:“兄弟们,再在这稍等片刻,我同将军去面见圣上。” “好!” 将军带着朱何来到金銮殿外,见到了宦官。 将军和朱何一齐向宦官行礼,道:“拜见魏公公。” “两位,如此深夜前来皇宫作甚?圣上已经睡了。”魏公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将军递给那宦官一垫银两,恭敬地说道:“烦请公公前去向皇上禀告一声,说小将和丐帮朱帮主求见。” 公公颠了颠那垫银两。少说也有五十两,一开始那不耐烦的表情立马变得满面春风,迎笑道:“将军、朱帮主。你们稍等片刻,咱家去去就来。” “嗯,有劳公公了!” 魏公公一摇一摆地走进了宫殿内。得了贿赂之后,满心都是欢喜。 朱何见让将军伤了几十两银子,心中甚是过意不去,遂对将军说道:“将军,这次让将军上交了这么多银子。朱何谢过了,朱何下次还你。” 将军赶忙挥手,道:“朱帮主说哪里的话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和魏公公可不一样哦。” 朱何敬佩地向将军作揖。两人相视而笑了。 一会后。魏公公一摇一摆地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圣上说天色已晚,明日再见。将军、朱帮主。咱家已经尽力了。你们还是明日再来吧。” 将军遂道:“多谢公公了。不过我这还有一封书信,麻烦公公交给圣上。”将军遂从身上拿出朱何给他的那封戚继光的亲笔书信,递给公公。 公公接过书信,勉强地点点头,道:“那咱家再去见见圣上。”若不是因为受了那么多银子,魏公公才不愿意再去惊扰皇上呢。 朱何脸带失望地摇了摇头,心想:皇帝的确昏庸,难怪江浙沿海倭寇如此猖狂。难道陈九德这样的奸臣会腾云而上,而我爹这样的忠臣却被灭门! 又一会后。公公又出来,脸上带着欣喜之色,看来是有好消息要说给朱何和将军听了。 朱何、将军热情地问道:“公公,圣上愿意见我们吗?” “恭喜将军和朱帮主,圣上有请!”公公满脸笑意地说道,遂领着朱何和将军进了宫殿内。 进了宫殿,皇帝悠然地躺睡在龙椅上。 朱何、将军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跪拜地上,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无精打采地站起身来,盈盈地说道:“朕看戚将军的书信上说,明日会有反贼来袭皇宫?而你们是来护驾的?” “是的!小人朱何,带领着丐帮所有兄弟前来护驾!”朱何道。 “你就是丐帮的帮主吧,看信上说你爹是抗倭名将朱纨?”皇上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朱何,说道。 “是的!小人乃朱纨之子。”朱何答道。 “不错,名将无犬子!你爹当年将倭寇打得心惊胆战,如今你又是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还知道主动来援助朝廷,剿灭反贼,好男儿!有你爹当年的风范!”皇上赞道。 虽听到皇上对他爹赞不绝口,可他的心里却始终不觉快乐,反而有股强烈的刺痛感在胸口涌动,因为这让他想起了他朱家的几十口,就那么不明不白地被陈九德给全杀了! 朱何强忍着内心的苦楚,朗声答道:“多谢皇上赞赏!我朱家就算赴汤蹈火,也要为朝廷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男儿!朕喜欢!歼灭发贼,朕有重赏!”皇帝朗声赞道,站起身来,缓缓走进朱何、将军,热心地扶起两人。 “谢皇上!” “皇上若无其他事情的话,那我等先行告退了!” “好!下去吧!”皇上一挥手。朱何、将军遂毕恭毕敬地走出了宫殿。 朱何、将军来到城楼边,彼此说了些互相鼓舞之词,然后将军上了城楼,朱何来到丐帮兄弟前。 朱何朗声道:“朱何刚才已面见了皇上,皇上同意了让我等守卫在金銮殿外,护驾。我们即刻出来,前去金銮殿!兄弟们,出发!”说罢,豪情地一挥手。 “是!”丐帮兄弟们一齐应和道,气势宏大。 朱何、洛雁在前,成义、陆枫、柳岸、马通四位长老紧跟其后,数万名丐帮兄弟紧随,兴匆匆朝金銮殿而去。 很快,来到了金銮殿外,丐帮兄弟们停了下来。 朱何高举打勾棒,朗声道:“我丐帮素来以忠义为先,如今孝敬朝廷的时机到了,兄弟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丐帮兄弟们一起高呼。 “养病前日,用在一时!我丐帮日夜操练武艺,为的就是除恶扶弱,济民护国!这一次,实现我们大家的夙愿!一鼓作气,定要将反贼全部剿灭!”朱何朗声道。 “一鼓作气,剿灭反贼!”丐帮兄弟们高呼不断,声势浩大,声音久久回荡在皇宫内。那气势,惊动了皇宫内的所有人,包括皇上、宦官、臣民,所有人都为他们的气势所震撼。 “大家听我号令,成长老,你带领一万弟兄隐藏在阁楼上,以抵挡来自反贼上方的攻击;陆长老,你带领两万兄弟隐藏在走道两侧,待到反贼全部进来时,你们就一齐杀出;马长老,你带领一万兄弟隐藏在水池之中,见机行动;柳长老,你带领两万兄弟守卫在宫殿门口,以抵抗反贼冲进宫殿!”朱何朗声一一吩咐道。 “听令!”成义、陆枫、马通、柳岸纷纷朗声答道。 “事不宜迟,兄弟们赶紧行动!”朱何道。 成义、陆枫、马通、柳岸遂带着各自的人马按着朱何的安排去做了,纷纷做好隐藏,静待着第二日反贼的到来。 而朱何自己,也飞上了阁楼之上,和成义待在一起,隐藏起来,欲从高处眺望着反贼的行动,便于把握形势,宏观调控。 ***************** 戚子岚在回到了戚家军营之后,急匆匆见到了戚继光,向戚继光禀告了陈九德谋反之事,戚继光遂给了戚子岚一支队伍,有五万军士,兴匆匆朝皇宫赶来。 很快,他们也感到了皇宫城墙之外,不过已是半夜三更了,四处漆黑一片。 戚子岚在城墙下呼喊上方的军士,然而还是之前迎接朱何的将军在上守夜,他见到是下方的军队竖着“戚”字大旗,甚是高兴,深知又有援军到了,遂立马下楼,出城门,迎接戚子岚及众戚家军士。 “小将欢迎戚家军到来!”将军毕恭毕敬地说道。 “将军多礼啦!子岚也见过将军!”子岚也还礼道,“按照朱帮主的策略,我戚家军埋伏在城墙之外,静待反贼的到来,等到反贼全部进入了皇宫,我戚家军再杀进城去,将反贼夹击在内,全部剿灭。所以等明日,你不必死守城门,而要诈败,放反贼进城!” “嗯!小将明白了!”将军会意地点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各自行动吧!” 第172章 反贼来袭 戚子岚领着戚家军,埋伏在城门外一里外的隐蔽处,静待反贼到来。 而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黎明。不知不觉,他们就已忙乎了一整晚。 太阳渐渐升起,天空上出现一道道艳红的朝霞,给大地也洒上了一片红艳。这天气,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将有大战要爆发的迹象。 而城楼下,并没有过往的行人,因为早在昨晚,皇帝就已通知了全部臣民,今日不可出门。 守卫在城楼上的将军一直直挺挺地守候在那,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城楼的远方,包括城楼上的所有将士,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这时,那将军眉头微皱,手持长枪,往地面一击,道:“反贼来了,大家做好准备!” 听闻此言,城楼上的将士们纷纷操起手中的弓,上好箭,拉满弓。 果然,没过多久,刘子莲带着一万人,浩浩荡荡地朝城楼下奔来,竖着“陈”字大旗。很快,便来到了城墙之下。 在离城墙大概半里距离的地方,刘子莲示意大军停了下来。 “守卫的将军,在下刘子莲,奉陈大人之命,前来觐见皇上!将军赶紧快城门!”刘子莲在下高呼道。 “皇帝有事,今日不想见人,不论是谁!尔等赶紧回去吧!”那将军朗声答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子莲厉声道,随后持起手中长枪。猛一挥舞,高呼:“兄弟们,一鼓作气。攻破城门,杀进城去!” 听闻号令,那些反军如打了鸡血一般,一齐高哄:“杀!”随后如狼似虎一般,凶猛地向城楼冲去。 而城楼上的将军也立马一声高喝:“放箭!” 将士们一发一发地将箭往外射出,箭如雨般射向刘子莲的反军。反军毫不畏惧,只顾拼命向前。气势一点未减。 反军一边进攻,一边闪躲,大部分人躲过了箭雨。因为毕竟都是武林中人,躲避这些箭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还要顾着攻城,还是有一部分人死在了箭雨之下。这一下,折损了反军数百人。 反军冲到城楼之下。一部分人持大木棒去冲击城门。另一部分人腾空跃起,一跃便飞上了城楼,一个个反军就如同野狼般,纷纷飞上了城楼,与城楼上的将士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城楼上的将士怎么抵挡得住那些誓死如归的行尸走肉,这些行尸走肉既是武林中人个个武艺高强,而且都已成了战奴,个个凶猛如虎。 没多久便将城楼上的将士给打得溃不成军。城门也冲开了。子莲一声高呼:“城门已破,兄弟们杀进城去!”随着子莲的一声高呼。反军势如破竹,纷纷冲进了城内,径直而入,一路杀到了金銮殿前。 早在听闻城墙上的厮杀之声时,锦衣卫就已做好防备,现在反军已然来到金銮殿外,数万锦衣卫纷纷出战,拼命击杀反贼。锦衣卫是皇帝挑选出来,专门用来护驾用的,当然个个武艺高强,故而子莲所带领的反军也打不赢,攻不进金銮殿。 子莲遂一声高呼:“兄弟们,撤!”遂带着这几万反贼朝外逃窜,然而一出城门,便听到一声高喝----“刘子莲,语弦前来接应你了!”显然,陈语弦带着一万反军赶来了。 子莲带着他的队伍一路逃窜,逃出了城门,而那锦衣卫也穷追不舍,因为他们见反军打不过他们,而他们有不想让反军轻易逃走了。他们完全不管子莲是否是在诈败,引诱他们出城,因为他们也不需多想了,因为朱何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们目前所要做的就仅仅是追击子莲带领的那部分反军。 子莲那部分队伍,在出了城门以后,继续往远处逃窜,锦衣卫依旧紧紧追击。这时,陈语弦带领着反军,前去援助子莲了。 在刚刚攻城和后来的一路逃窜的过程中,子莲的队伍损失了一大半,只剩下五六千人了,而锦衣卫乘胜追进,倒还没有多大的损失。 可在陈语弦带领反军前来援助子莲以后,锦衣卫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局面了。然而锦衣卫也都是敢死之士,哪怕刀枪架在颈上,也决不会认输的。勇者胜三分,而两方都有如此奋勇,所以胜负真心难料。 子莲和语弦将锦衣卫引到了离都城很远有十来里远的地方,在那里展开搏斗。因为她们的目的就是要引开锦衣卫,让陈九德带领的主力军好畅通无阻地杀进金銮殿。显然,此时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语弦朝天空放出了信号。见到信号,陈九德带领着主力军,立马冲杀过来。城门已破,城门上的将士也都已死伤,陈九德带领的主力军遂就这么畅通无阻地一路冲杀进了城门,径直杀到金銮殿外。 陈九德的主力军有接近十万人马,声势浩大,队列冗长,如条长蛇一般盘踞在宫城内。 “兄弟们,给我杀进金銮殿,活捉狗皇帝!”陈九德一声高喝,随即猛一挥手,反军奋勇而上,那嘶喊之声震动着整个皇宫。 这时,宫殿的阁楼上也传来了一声高喊:“兄弟们,听我朱何号令,杀将出去,一举歼灭全部叛军!”随着这一声高呼,所有丐帮兄弟们一跃而起。 成义、陆枫、马通、柳岸跟着一声高呼:“杀!”阁楼上,栏杆下,阁道外,水池里,都有丐帮兄弟涌出。这一下可把反军惊吓到了,立马感受到了四面楚歌般的危险。 陈九德满脸惊讶,脸色大变,见是朱何和众丐帮弟子,心中甚是愤懑,真想一下将丐帮弟子全杀光。可此时他们却已经被丐帮弟子包围,处于了被动的地位。 陈九德气得咬牙切齿,怒哄道:“朱何!!尽坏本官大事!” 朱何得意地狂笑一阵,朗声道:“这时你自找死路!跟我何干?改进受死吧!”说罢,拔出天陨刀,朝陈九德刺去。 “哈哈…”陈九德不屑地冷笑,道:“你以为你打得过本官吗?”随即迎招。 两人立马展开了厮杀,飞上阁楼之上。洛雁见状,急忙前去协助朱何,两人一起对付陈九德。 宫内的厮杀声不绝如缕,凄楚哀嚎,回荡在整个宫廷之内,惹得宫内的人不寒而栗。 反贼被围困在丐帮的包围圈内,犹如困兽一般。然而他们没有畏惧之色,完全就是一群杀人机器,只知道厮杀,完全没想过自己还有生命,毫无偷生之念。 如此恼火的反贼,是绝对不可能会投降的,所以只得一直战斗,战到他们全军覆没为止。 反贼一片片死伤,丐帮兄弟们也一个个地丧命。不一会,地面上浮尸一片,血水会成一条条小流,汇入水池之中,水池慢慢染红。 那场景不堪入目。一声声哭嚎之音,一队队横七竖八的尸首,一条条血流汇成的河流,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表情,一声声刀剑交接的撞击声…… 所有人都在殊死搏斗,忘了自己的家人,忽略了自己的性命。 反贼的十来万队伍已损失过半,然而丐帮失去了一两万兄弟。 在这厮杀正酣时,又一声呼喊从城门外传来----“戚家将士们,救国救民的时机到了,大家杀呀!杀尽反贼!”原来,戚子岚带着数万戚家军杀进来了。他们奋勇直入,直直逼向反贼。很快,他们也陷入了和反贼的搏杀之中。 又增加了数万人,陈九德惊得满头大汗,本来这一群丐帮弟子就足以打得他们束手无策了,现在又来了数万戚家军。陈九德意识到,此次攻袭必败矣! 戚家军和丐帮兄弟们强强联合,将反贼死死夹击在包围圈内,奋力地砍杀着,杀得痛快而过瘾,比起剿灭倭寇来,还要更加爽快! 第173章 击溃反贼 “丐帮兄弟和戚家将士们都注意了,活捉反贼,不要再残害无辜了!”朱何一边在阁楼上和陈九德交战,一边朝下呼喊道。 可见,陈九德、朱何、洛雁三人虽在高处打斗,可心思却全放在下方的战局上,根本无心打斗。他们的脸色随着战局的变化而改变,心中的焦急比起这打斗来,还要激烈。 “兄弟们只管奋力搏杀,不要被他们活捉了!”陈九德着急地呼喊道。他生怕他的部下都被活捉了,一旦活捉了,那也就意味着他这次攻打皇宫败得一塌糊涂,而若部下奋死拼杀,或许还有胜的可能,就算不胜,那多杀掉一些丐帮弟子和戚家军士也好。 听闻陈九德这个主子呼喊得如此强烈,行尸走肉们一点也不敢马虎,即使是死,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这是他们的主子所传达给他们的思想。 这些行尸走肉中,一大部分是武当和少林派的弟子。让朱何看到武当、少林弟子与丐帮弟子、戚家军士自相鱼肉,朱何实在不忍心,看着同胞们一个个倒在血泊里,他的心都在滴血。他一心只想让厮杀停下来,可武当、少林弟子已被服用了勾魂散,他们的思维已完全被陈九德所控制了,完全听不进朱何的劝说的。朱何也没打算去劝说他们,可他想要丐帮弟子和戚家军士将武当、少林弟子活捉,这样就可以减少残杀了。可是,被陈九德那么一声呼喊。武当少林弟子们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只顾拼了命地砍杀,丐帮弟子和戚家军士们完全活捉不了。 “陈九德。现在的形势也已很明确了,你的反军必败,而我援朝军必胜。我看你还是认输了吧,免得再造成无谓的牺牲!”朱何一边打斗,一边对陈九德说道。 “呵呵!”陈九德一声冷笑,道:“我反朝廷军可都是些敢死之士,决不会投降的!你们援朝军若是不想战了。那你们认输吧!”明明知道反朝廷军必败了,可陈九德的态度还是如此强硬,因为死的反正也不是他的部下。都是些所谓的武林正义之士,都是他曾经的死对头! 朱何甚是明白陈九德的想法,他可不想再这么下去,在打下去。武当、少林弟子会全部死光的! 朱何遂又朝鲜高呼。道:“丐帮兄弟和戚家军士们,和你们一起交战的都是些武林正义之士,只是被陈九德服了勾魂散的毒药,才变成这样的。所以为了少残害无辜,少和自己人自相残杀,大家一定得生擒他们,不要再动刀戈了!” 听朱何说得如此动情,丐帮兄弟和戚家军士遂在打斗中都收敛了不少。不再肆意地砍杀,而变得有分有寸的。 看这情形。陈九德一脸奸笑,他想:援朝军不再那么拼命,而我方军依旧拼死在战,这样的话,我方军便可占据优势了! 想到这里,陈九德不禁又朝下一声高呼道:“兄弟们,只管奋力砍杀,不要被他们活捉了!” 丐帮兄弟和戚家军士们的打斗收敛了不少,而武当少林弟子们却越杀越勇了。如此一来,害得丐帮和戚家军又无辜送去了不少性命。朱何用余光看着下方的战事,看到自家的兄弟无辜地死去,他心如刀绞。可不这样的话,武当少林弟子就会全部被杀。这真是个两难的处境啊!陈九德如此一招,实在是高明至极。 陈九德一脸得意,狂笑不止。 然而丐帮和戚家军士虽无辜送掉了一些性命,可效果还是很明显的,那些武当少林一个个地被抓起来,直到全部被抓起来。 而再看局势,武当少林弟子已不足万人矣,丐帮弟子也只剩万余人了,戚家军士也只剩一万多人。 陈九德原本带着七八万叛军,如今只剩下不足万人了,而丐帮和戚家将军开始也各有四五万人,现在也只各剩万余人了。 再看地面,浮尸满地,一层堆着一层,血流成河。 援朝军胜了,可也剩得很失败,牺牲的都是不是丐帮人和戚家军人,就是武当和少林派人,朱何、洛雁、子岚皆心痛无比。 见大势已去,反朝军杀的被杀,擒的被擒,已不剩一人矣,陈九德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长叹,道:“朱何,我们今日就此休战吧!我败了,你胜了,算你厉害!你和你爹一样,都是我陈九德的克星,我陈九德今日算是认命了!可本官并不认输,本官有《毒龙大-法》在身,随时可取你们的狗命,你们就给我等着!” 朱何、洛雁、陈九德三人停战,立于宫殿阁楼顶上,彼此怒视着。 朱何厉声道:“知道朱何是你克星就好!不过朱何也跟你说,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你要知道,我朱家几十口的仇,迟早会找你报的!”正说着,以宝刀直指陈九德,恨不得此时就一刀结束他的狗命。 “好,本官等你!”陈九德冷笑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俩不如约定一个决斗的时间,到时候我俩只可一人活着回来,陈大人意下如何?”朱何厉声道。 “你放心,你害得我的皇帝梦也碎了,到那天,你想活着回来都不可能的,本官非要杀了你不可,不然不足以报本官今日全军覆没之仇!”陈九德冷笑道。 “如此甚好!陈大人能如此爽快,朱何佩服!”朱何礼貌性地作揖,道,“今日九月初一,离九月初九重阳节不远了,那我俩就约定在重阳节的正午,在泰山顶上相会,进行最后的决斗!如何?” “好!重阳节正午泰山顶上见!本官告辞了!”说罢,陈九德幻化成一股黑雾,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陈九德一走,朱何、洛雁从阁楼顶上飞了下来,看到一个个面无血丝的武当少林弟子们,心痛无比,在看看地面浮尸一片,更是心如刀绞。 朱何步伐沉重地走近子岚和成义等四位丐帮长老,扫视了一下活捉的那些武当少林弟子,愧疚地说道:“兄弟们,让大家受苦了!可为了不让这些武当少林弟子们白白牺牲,只得付出一些我丐帮兄弟的性命了!朱何实在不忍,可也没有其他办法,看这么多兄弟丧命,朱何心痛无比!兄弟们,对不起!” 丐帮兄弟们皆陷入了哀痛之中。 成义道:“朱帮主千万不要自责,帮主这样做是为整个武林着想。若我丐帮不做出一些牺牲,那武当少林弟子就会全部牺牲!死伤的兄弟们会体谅朱帮主的!大家也都会谅解朱帮主的!”成义的眼中竟泛出了点滴泪光。 “是啊!成长老说得对啊!帮主这样指挥是完全正确的!”陆枫等其他三位长老都说道,眼眶也湿润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朱何擦拭了眼眶,道:“先把活捉的这些武当和少林弟子关起来吧,等找到能解勾魂散的解药之后,再给他们解毒,然后再放他们出来。” “是!”四位长老一齐答道。 这时,金銮殿的殿门陡然打开,那位魏公公一摇一摆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祥和的笑容,高呼道:“丐帮朱帮主、洛雁姑娘、戚家军戚子岚小姐,圣上有请三人进殿!” 朱何、洛雁、戚子岚忙行礼道:“小的领命!” “丐帮兄弟和戚家军士们,清理一下殿外的惨局,我们去去就来!”朱何吩咐道。 说罢,三人紧随魏公公,进了金銮殿内。 一进金銮殿,皇帝立马从龙椅上起身,如见父母一般,热情地去迎接三人,满脸春风。朱何等三人正欲行礼,却被皇帝一把拦住了,道:“三位不必多礼!你三人可是功臣啊,何必多礼?只顾随便进来便是!” 这一下倒弄得朱何等三人极不自在了,在皇帝面前怎么随便得起来呢? 第174章 皇上的赏赐 皇帝高兴地说道:“朱何,真不愧不是朱纨之子啊!有你爹当年的英勇!朕甚是欣赏你,也很感谢你!若不是你组织丐帮弟子和戚家军队前来护驾,那朕可就真的危险了。朕要给你们重赏!赐你三人一人一千绸缎,百两黄金,赐予所有丐帮弟子和参战的戚家军士,一人黄金百两,骏马一匹!如何?”皇帝豪迈地说道。 朱何、洛雁、戚子岚三人听后目瞪口呆。 朱何遂推辞道:“皇上,我们不需要赏赐。”毕恭毕敬躬身站在皇帝面前。 皇上拍着朱何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们难道是嫌少了么?那没关系,朕再给你们各加黄金百两,这下满意了吗?” 朱何道:“皇上言重了!小的哪敢说不满意!只是我们真的不需要赏赐。我们是为国为民为皇上而战,而不是为了这么些黄金绸缎!希望皇上原谅我们,不接受您的赏赐!”朱何等三人恭敬地向皇上行礼。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你们既然不要,那就算了吧!只是你们立了这么大的功,朕不给你们任何赏赐的话,朕心里都过意不去,在民众面前也说不过去。” 见皇上一副为难的表情,朱何遂道:“若是皇上硬是要给小的们赏赐的话,那就为我丐帮和戚家军中死去的兄弟办一场葬礼吧。” 皇上认真地看了看朱何,赞道:“真乃大仁大义之人啊!”接着说道:“好!所有为国捐躯的兄弟们就已大夫之礼厚葬之!” “多谢皇上!”朱何等三人道。 皇上握起朱何的手。道:“朱何啊,朕对不起你们朱家,对不起你爹!像你爹那样的忠义之士。朕却不分黑白,听信了谗言!朕很内疚啊!”皇上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每每提到他爹和朱家人,朱何就会心痛无比。可尽管如此,朱何还是得宽慰皇上道:“皇上不必内疚。皇上也是收到了奸人的挑唆,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为臣之人本应有的忠诚。我爹虽然死了,可他死而无憾。因为他是因斩了倭寇而得罪了江浙的权贵,才被那些权贵所陷害了的,而我爹的夙愿仅仅扫除倭寇而已。尽然倭寇已被他杀了,那他也自觉死得其所了!” 皇上被朱何这么一段话说得感动不已,回道:“听你如此一说,我的心倒轻松了许多!谢谢你。朱何!”接着道:“朕得为你爹平反。然后将陈九德一家满门抄斩!” “皇上圣明!为我爹平反,朱何甚是感动。不过再将陈九德一家满门抄斩的话,朱何倒觉得不必要了,斩了陈九德一人便可,不必要再伤及无辜了。朱何深知满门抄斩之痛,所以也不想看到更多像我一样的人再出现了。望皇上能够法外开恩。”朱何道。 “既然你都为陈家人求情了,那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为你爹平反,斩杀陈九德一人!”皇上道。 “多谢皇上!”朱何道。 朱何接着道:“不过陈九德如今的武艺已高强无比。恐怕不是朝廷内的官兵所能抓得住的,所以皇上还是把抓陈九德的事情交给朱何吧。而且陈九德对于我朱何而言。有家仇,他应该死于我的刀下,而非刽子手刀下!而且陈九德也已经和朱何商谈好了,约定在重阳节正午在泰山顶上决战,生死之战!我要亲手将那狗贼斩于刀下,拿着那狗贼的人头去祭奠我朱家人!”朱何越说越发激动了。一想到陈九德对朱家做得种种,朱何就咬牙切齿,深恨不能早点杀了他! 皇上关切地说道:“那朕再派百位锦衣卫高手前去援助你吧。” 朱何推辞道:“多谢皇上,不过不必麻烦皇上了。这是我和陈九德的私仇,而且泰山决斗,这是江湖规矩,只可我俩独斗,不论谁强谁弱,旁人都不可插手。” “既然如此,那皇上只得祝愿你赢了!不管怎样,以后只要你朱何需要什么,只管跟朕提,朕无一不应!”皇上斩钉截铁地说道。 “多谢皇上!”朱何作揖道。 和朱何说完之后,皇上把目光投向了洛雁,道:“朕听闻洛雁姑娘是东瀛人?来我中原,还助朕援朝,朕很感谢!” 洛雁笑道:“皇上说得没错,洛雁是东瀛人,跟着朱何来到了中原的。中原地大物博,山清水秀,洛雁早就心向往之了。如今还能为皇上分忧,洛雁颇感幸运!” 皇上笑道:“洛雁姑娘如此爱好我中原,那以后得要朱何带你好好游历一番了!哈哈…祝福你和朱何百年好合!你们还没成亲吧?要不让朕来做见证人,给你们完婚?” “多谢皇上!”洛雁笑得很甜,脸上绽放的全是幸福。 皇上又看了看朱何,朱何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皇上道:“那选个黄道吉日,就在皇宫拜堂成亲!” 朱何、洛雁相互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下,一起作揖道:“多谢皇上!”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皇上又走近戚子岚,对她说道:“子岚,虎父无犬女啊!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宋朝时的孟桂英,巾帼不让须眉!朕甚是佩服!朕也早就听说了你在戚家军中的表现和战国,战略之才完全不亚于你爹,是我大明朝难得的巾帼英雄!” “皇上过奖了!能为皇上分忧,是我们做臣民的荣幸!”戚子岚道。 “待你回到戚家军,替朕给你爹问好。”皇上边说,边取来一把小短剑,道:“这是一把宝剑,叫七星剑,是东海小国进贡给朕的,朕就转赠给你爹吧!”那的确是一把好剑,光看外观,就足以让人梦寐以求了,它碧光闪烁,制作精致,刀柄上的七颗宝珠,更是光彩夺目。 “多谢皇上!”戚子岚高兴地接过宝剑。 “嗯!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朕说吗?若没有的话,那今日就交谈到此吧。”皇上笑道,扫视了一下朱何等三人。 朱何等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后回道:“没有了。谢皇上陪我等交流了如此之久!” “小的告退了!”朱何等三人一起说道。 “嗯。” 三人遂出了宫殿。 来到殿外,看到殿外已被清理干净了,尸首已被抬走,血水也已被冲洗掉。丐帮兄弟们和戚家军士们纷纷列好整齐的队伍站在殿外等候着。 朱何、洛雁、戚子岚颇感窝心。 成义等四位丐帮长老走向前去迎接三人,道:“朱帮主、洛雁姑娘、戚小姐,你们出来啦。我们已整理好一切了,并让一部分我帮兄弟带着那些中毒的武当少林弟子,先回丐帮了。” “好!做得不错!”朱何赞道。 “那我们也回去吧!”朱何道。 朱何、洛雁、戚子岚正欲领着丐帮兄弟和戚家军士们离开皇宫时,忽一群队伍冲了进来。 原来是锦衣卫赶回来了。 见那群锦衣卫,个个满身是血,衣衫破烂。而那队伍的人数也已不足万人矣。 一看,便知道锦衣卫在城外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和刘子莲、陈语弦的反军肯定发生了一场恶斗,和禁脔殿外的一样凄惨,一样血腥,一样让人痛心。 然而锦衣卫尽管狼狈不堪,可却依旧步伐矫健,行动迅捷,目光如炬,稳健地朝皇宫内奔来。 见朱何、戚子岚等丐帮和戚家军士们还在,锦衣卫放缓了脚步,领头的锦衣卫一声令下,“停!兄弟们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说罢,迈着矫健地步伐,朝朱何他们走来。 第175章 各有所思 那锦衣卫头领朝朱何等人走来,朱何、洛雁、戚子岚急忙上前迎接。 朱何关切地问道:“城外战况如何?你的兄弟们怎么样?看你们一个个衣衫不整的,我朕为你们担心。” 那头领道:“多谢朱帮主挂念!我的兄弟们尽管牺牲了不少,但他们都死得其所,死得伟大!城外的战况,朱帮主也应该猜得到,刘子莲和陈语弦只是做为诱饵引我锦衣卫出城而已,所以他们并没有和我锦衣卫死战到最后一刻,而是一直牵制住我们,不准我们回城剿灭反军而已。待他们觉得城内的战斗应该结束了的时候,他们立马带着人马走了。这一战,他们也死伤了过半。当然我锦衣卫死伤更为严重!”头领的眼神中尽是坚定和冷清,没有丝毫为死去的兄弟而伤心的感觉,这就是锦衣卫的刚毅吧,在他们看来,为朝廷而死,是死得其所,他们的生命就是为朝廷而活的。 朱何道:“听君如此一说,朱何深感愧疚,锦衣卫这种精神,我丐帮一定要学习!” 那头领道:“朱帮主言重了。朱帮主身为朝廷外人,都愿出手相助朝廷,已经让我等锦衣卫甚为佩服了。还策划得如此之好,将反贼一举歼灭掉了!此次胜利的头功可是你朱帮主的!我锦衣卫应该向朱帮主和丐帮学习才是!” 朱何道:“兄弟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不管是不是朝廷内人。反正都是大明的子民。朝廷有难,我大明子民,不管是谁。都应该挺身而出!所以我丐帮只是做了些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那头领遂作揖道:“朱帮主的大仁大义,我算是见识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和朱帮主多谈,现在我要先去宫殿内面见皇上了。”恭敬地抱拳,告辞。 “好!后会有期!”朱何亦作揖道。 那头领遂进了宫殿内。 朱何、洛雁、戚子岚带领着丐帮和戚家军士,启程离开皇宫。然而刚出城门,就碰上了刘子莲和陈语弦带着人马。朝皇宫方向兴匆匆赶来。 他们本不知道朱何和戚子岚会带着丐帮弟子和戚家军士前来援朝的,所以他们想当然地以为陈九德此役必胜,一定能够活捉皇帝。所以他们在引走了锦衣卫,而且在和锦衣卫打斗过一段时间后觉得陈宫内的战斗应该结束时,他们撤走了,赶回了陈府。满满地以为陈九德必定已经胜利归来了。 可谁知。等他们回到陈府时,却发现,陈九德和那些攻打朝廷的人马还未回来,他觉得毫无道理啊,如此之久了,怎么可能还未打完?看来是在宫殿内出了什么事情了。 所以,他们又急匆匆地赶回皇宫。 此时,他们还未进入皇宫。却在宫外碰上了朱何、洛雁、戚子岚,他们一下子惊呆了。刘子莲和陈语弦更是吓白了脸,心想:朱何他们怎么会在这?那陈九德和他带领的那些人马呢? 他们越想越与事实靠近了,他们意识到,陈九德定是中了朱何的圈套,而被全歼了! 陈语弦被又惊又气,竟一下从马匹上掉落了下来,“爹呢?他去哪里了?”当猜到反军全军覆没时,他最关心的人是她爹陈九德。 “盟主不会有事的,他武艺如此高强,练就了《毒龙大-法》,这里除了朱何以外,没有谁能敌得过他!盟主准是已经离开了!”刘子莲宽慰着陈语弦道。 陈语弦被陈家官兵们扶起,听到刘子莲的宽慰,她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慢慢地,刘子莲所带领的反军和朱何所带领的援朝军接近了。两方的人马个个怒目视对方,似乎想用眼神就将对方杀尽。 待双方之间距离只剩五十米时,双方都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又是军军相对,似乎战火又要燃烧起来一般。 子岚见到了无情的子莲,语弦见到了曾经有过微妙感觉的朱何,洛雁见到了曾经害得她和朱何差点结束了的轻敌陈语弦,朱何见到了曾经亲密无间而如今杀人如麻的表哥。 这是怎样一个复杂的场景。五个人的感觉都无法再用语言来表达,互相看着彼此最爱却也最狠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该喜还是该悲,该来一次深情的拥抱还是来一场痛快的厮杀! 都不是了。既无拥抱也无厮杀,既无欢笑也无大悲。彼此冷冷地看着对方,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一切。 “表哥,你为何会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杀人狂魔?”朱何心想道。 子岚也在心里想问同样一个问题,“子莲,你为何会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杀人机器?” 可他们都未开口,不知怎的,话到嘴边,却都说不出来了。 子莲看了看朱何和子岚,似乎从他们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脸带愧疚地点下了头。 而另一边,洛雁憎恨地瞪着陈语弦,心想:你这妖女,心机太重,阴险毒辣,曾经陷害我杀了丐帮长老乔安,破坏我和朱何的感情,亏我还傻傻地把你当作朋友! 而陈语弦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朱何,心想:朱何,曾经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只是我是陈九德之女,而你又是我爹的死对头,所以我不能爱上你,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所做得那些,的确有些身不由己! 五人都陷入了思想交战之中。 这时,朱何打破了僵局,朗声道:“刘子莲,陈语弦,陈九德带领的反军已被我们全部歼灭,你们赶紧投降吧!”朱何居然直呼表哥的名字刘子莲了,这样的称呼可是朱何之前从未想过的。 刘子莲虽然被陈九德控制了思维,可内心深处的感情还是在的,他听到朱何直呼他的姓名的时候,他的内心也在颤动。 戚子岚也对子莲高呼道:“刘子莲,赶紧投降吧!反军大势已去,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又是一句刺耳的“刘子莲”,戚子岚的这句呼喊,又一次刺痛了刘子莲的心。 刘子莲有所感触了,他的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道:“朱…朱何…表弟,子…子岚…”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愧疚,弱弱地看着朱何和子岚。 见刘子莲有所触动了,朱何和戚子岚的心又软了。 朱何更是想到了他姑妈,也就是刘子莲的娘。朱何想起了曾经在东瀛和姑娘所经历的一切,曾经姑妈待他如亲子,爱他重过自己的生命,姑妈在临死前还嘱咐他,要他找到表哥刘子莲,和表哥刘子莲一起去杀朱家的仇人陈九德。如今的表哥虽然做了些坏事,可表哥就在眼前,要他怎么不心软,怎么还敢和表哥以仇相对,何况此时表哥的语气中还流露出了不少的兄弟之情。 “表…表哥!”朱何回呼道。 “子莲…”子岚也回道,眼中流露出了对子莲的爱和想念。 刘子莲欲下马。 此时,陈语弦突然打断了刘子莲的想法,呼道:“刘子莲,你想去做什么?你忘了我们今日来是做什么的了么? 这一下,将刘子莲猛然从兄弟情和爱情的朦胧感觉中拉了回来,又变成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刘子莲猛晃了晃脑袋,眼珠突然瞪大,眼中立马充满了杀气,冷冽地注视着朱何、洛雁、戚子岚。 “怎么了?子莲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子岚又惊奇又失望。本来还以为子莲就因此而变回原来那个重情重义、又不失幽默的子莲了,可谁知被陈语弦这么突然一呼喊,他又变成了一杀人狂魔模样。 第176章 以一敌二 刘子莲厉声喝道:“朱何,洛雁,戚子岚,来受死吧!我反朝军可从不畏死,誓死战到最后一刻!咱们开战吧!”子莲手持长枪直指朱何,凶狠狠地眼神如火炬一般炽热。 子莲这一声怒叱,更加伤透了朱何及戚子岚的心,本来还对他产生了好感,可现在,好感又全没了。 可若是再打下去,只会造成更多无畏的牺牲,子莲带领的反军都是服了勾魂散的华山派兄弟,朱何可不想再让华山派兄弟和丐帮兄弟相残了,之前在金銮殿外,丐帮和武当少林弟子的自相残杀就已经让他心若刀绞了。 朱何遂高举打狗棒,制止道:“慢!刘子莲,你不愿投降,可以! 可我朱何倒有一个提议,不知道阁下愿不愿意听?” 刘子莲收回长枪,道:“你说,什么提议?” 朱何朗声道:“在下和刘将军过招,若是刘将军胜过在下,那我援朝军主动投降,若是在下赢了刘将军,那你反朝军就乖乖地投降,可好?” 刘子莲冷冷地笑了笑,道:“这个提议倒是好,可也不好!谁不知道你朱何武功盖世,我刘子莲又岂能打得过?我看还是两军交战吧!” 朱何大笑一阵,道:“你单打打不过我,那群斗你们就打得过我们了吗?何必再做无畏的牺牲?来吧,就由我俩的独斗来决定胜负吧!” 见子莲不敢与朱何独斗,陈语弦遂接声道:“子莲说的没错。谁都知道你朱何武功盖世,你和子莲独斗,那结果不战而知了!我看。我陈语弦也加入你们的打斗吧!由我和子莲两人来和你打斗,你朱何若是能胜过我们两个,那就算你援朝军赢,若是不能胜过我们,那就算我反朝军赢!可好?” 刘子莲练就了《九天疾风步》和粗略的《毒龙大-法》,虽都没练到精湛,可也都还能运用个大概。再加上陈语弦的《伞花毒术》,陈语弦的《伞花毒术》可是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的。朱何尽管练就了《天陨刀法》、《降龙十八掌》和《安禅制毒龙》心法,可和他两人打斗的话。那胜负还很难料! 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就只能看运气了,运气好的自然就能获胜。 朱何想了想胜负的可能性,不禁强捏把汗。可不战也不行。为了这么多兄弟不至于死于非命。所以必须得战,而且还得战胜!朱何在心里强强地鼓励了一番自己,然后朗声说道:“好!就依陈姑娘所言!可陈姑娘和刘将军得要说话算话哦,可别到时候输了还反悔!要知道,就算你们反悔,也不是我援朝军的对手的哦!” “你也太猖狂了吧!”刘子莲一声冷呵,猛然从马上跃起,飞上半空。持枪刺向朱何。接近着,陈语弦也持剑出招。也朝朱何猛然刺去。 朱何也迅速跃起,在空中潇洒地拔出天陨刀。 刹那间,刀剑枪三者猛然相碰,冒出耀眼的火星,那威力强势震慑到周边的尘土飞扬。 刘子莲和陈语弦可一点也不留情,他们尽使狠招,招招都使出了最大的功力,一心只想着将朱何击败在此。刘子莲使的还是《九天疾风步》,他手中的长枪只是摆设而已,因此在过了几招之后,子莲索性将长枪甩掉了。 《九天疾风步》中的最高层“冰融叶落”,《伞花毒术》的最高层“万恶齐聚”,被刘子莲和陈语弦连绵不断地使出。 朱何马不停蹄地应招,又是《天陨刀法》的最高层“天陨斩”,又是降龙十八掌,接二连三地使出,完全不示弱于刘子莲和陈语弦。 三人时而飞上高空,时而降落于地,时而飞向远方,时而又飞回了近处。如此不间断地打斗,也过了差不多百余招了。 三人打斗似乎不想上下。 子莲心想:如此打斗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赢?盟主使用《毒龙大-法》可以力压群雄,不如我也试试《毒龙大-法》!自从在戚家军营中偷学了《毒龙大-法》以来,还从未使用过,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今日就首先试试吧! 想到这里,子莲立马收回双腿,变幻招式,集全部的功力于掌心,然后以两手掌袭击朱何,那黑色的掌印如魔鬼般猛然袭向朱何。 此时刘子莲使出的是《毒龙大-法》的第一层“实术”。 这一招来得突然,朱何并未注意,可在那掌印就要接近他身体时,他用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大弧,一个光圈般的圆弧随即出现,耀眼夺目,护卫在朱何的身前。 只见那掌印狠狠地撞击在那光圈圆弧上,然后消失不见,而光圈还在。 朱何使的是《安禅制毒龙》心法的第四层“除恶”,《安禅制毒龙》心法,是尘空大师转为克制《毒龙大-法》而创的,所以对于刘子莲使出的《毒龙大-法》,朱何轻而易举地给破了,而且子莲的《毒龙大-法》使的还比较生疏,并未发挥出极致的威力,所以那掌印一触碰到光圈,立马消失不见了。 刘子莲大惊,额头冒出了豆珠般的大汗。 在刘子莲使出掌印那一招的同时,陈语弦也使出了“万恶齐聚”,无数把剑如雨般刺向朱何。 朱何在左手画圆弧的同时,右手挥舞拔刀,使出《天陨刀法》的“天陨罢愁”,这一层可攻可守的刀法层,如一把保护伞般护卫在朱何的右方,那些如雨般的剑痕尽数被“保护伞”挡住了。 左手画弧,右手挥舞宝刀,一个澎湃的气势潇洒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再纯粹地将刘子莲和陈语弦的招式抵挡住,这时的朱何让众人惊叹。 刘子莲和陈语弦绝不示弱,继续出招,可怎么也打不过朱何。 《安禅制毒龙》心法融合了少林经书中的所有武学精髓,它不但可以克制《毒龙大-法》,还有其他各种功效,比如,第一层的“渡己”,可以帮助自己速成各种武功;第二层的“渡人”可以帮主他人速成各种武功;第三层的“普渡”不但可以帮助多人速成武功,还可以应对《毒龙大-法》的第一层“实术”;第四层“除恶”就是专用来应对《毒龙大-法》的一二三层“实术”、“虚术”、“幻术”的;第五层“制毒龙”是专用来应对《毒龙大-法》的第四五层“魔术”、“毒龙术”的。 然后子莲还只练到《毒龙大-法》的“虚术”,连“幻术”都还没练到,而朱何早已将《安禅制毒龙》心法全部修炼完了,所以子莲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朱何,他自己在打斗之前说的“我和你独斗又怎么是你朱何的对手”是完全合理的。 而对付陈语弦的《伞花毒术》,朱何又不要用到《安禅制毒龙》心法,《天陨刀法》和《降龙十八掌》足矣,因为当初打死花木老妖也只用了《天陨刀法》和《降龙十八掌》,陈语弦最多和花木老妖平手,不可能会超越了花木老妖。 所以朱何在应对两人时,毫不矛盾,毫不费力,自如地切换招式,或是左右手分别应对两种武功。在空中犹如飞龙一般,雄健自如。 子莲还没练到“幻术”,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陈九德的“幻术”才会变成了个杀人狂魔。 然后当他拼命地使出“虚术”时,突然感觉丹田剧痛,疼痛感随即传至五脏六腑,子莲痛倒大叫一声,随即从空中猛然摔落下来。 “刘子莲!”陈语弦焦急地高呼,见自己的帮手已经倒下,她也紧接着降落到地上。 “子莲!”戚子岚在下高呼,立马朝子莲摔落的方向飞奔过去。 “表哥!”朱何也担心地飞到地面,朝子莲走去。 第177章 幻术已消 戚子岚、朱何、洛雁、陈语弦四人都朝子莲奔走过去。 戚子岚最快,最先到达子莲摔落的地方,将子莲一把抱住,关切地问道:“子莲,你怎么了?” 这时,朱何、洛雁、陈语弦也走到了那里,一个个担忧地看着子莲。朱何、洛雁、戚子岚担忧的当然是子莲的身体,而陈语弦所担忧的却是少了一个帮手。 此时的子莲面色苍白,疼痛感弄得他不断喘息。 朱何忙拉起子莲的手,为他把脉。朱何大惊,道:“他的脉象很乱,体内有两股真气在搏斗,我得运功为他消除这两股真气,他才能转安!” 说罢,朱何立马扶起子莲,运功为子莲疗伤。 朱何使劲地使出功力,往子莲的丹田处运去,那功力如同流水般进入子莲的体内,顺着丹田,扩散到五脏六腑,然后汇聚到那两股真气搏斗之处,再慢慢将两股真气相容相消,直到两股真气也化作了流水,消失不见。 朱何收势,结束运功。 子莲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痛苦的表情消失不见。他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的四人,道:“谢谢你们,谢谢表弟!” “你好了就好,别说那么多了!”子岚关切地说道。 “子岚…”子莲愧疚地看着子岚。 见子莲如此深情的眼神,子岚不禁一把将子莲紧紧抱住了,“子莲。你不要说什么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苦衷的!” 子莲愧疚地点点头,将双手环绕在了子岚的身上。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原来。子莲体内的两股真气,一股是他自己刚刚使出《毒龙大-法》时萌生的,一股是陈九德给他使用了“幻术”时所留下的,《毒龙大-法》这种恶毒的武功,一旦使用过一次,就会在体内形成一股可怕的真气,然后必须要吸收一定的武功或者功力。才能将其消除掉。而此时,在子莲体内已出现了两股这种恶毒的真气,两股真气自然不会相容。故而在子莲体内搏斗起来,这才弄得子莲疼痛难忍的。 如今那两股真气都被朱何打散了,子莲的疼痛感消失,而且子莲体内被陈九德所施用了的“幻术”也没有了。也就是说。此时的子莲已经恢复正常了。他的思想不再受陈九德的控制了,他也不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子莲猛然晃了晃脑袋,感觉心中再也没有了那种见人就像杀的冲动了,好像世界都清静了许多。 见如此幸福相拥的两人,朱何和洛雁也会心地笑了。 陈语弦也感觉到了刘子莲的变化,她似乎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他深知此时的刘子莲并不会再与她并肩作战了,她只剩孤零一人应对朱何了。这样的话。她怎么对付的了?! 所以她想溜了。 她的步伐静悄悄地后退,趁朱何等人不注意。一点一点地退,退到了她所带领的陈家官兵前头,停了下来。然后猛一挥手,向陈家官兵示意----赶紧离开这里。 陈家官兵会意,立马行动如风般撤退。刘子莲所带领的那部分华山派弟子当然没走,他们虽成了行尸走肉,但却只听子莲的号令。 这么多人一起撤退,当然一下就引起了朱何等四人的注意。 “怎么能让陈语弦走了呢?还有那么多事情要问她?”朱何心想道,紧接着,高呼道:“陈语弦,别走!”随后立马飞追过去。 见朱何追了过来,陈语弦立马走离了陈家官兵的队伍,逃去了另外的方向。 朱何见到了,遂如雄鹰般追捕过去。 陈语弦飞的很快,然而朱何也追得很紧。因为朱何上次在月龙潭武林大会时已经吃了语弦的亏了,被陈语弦引到了离月龙潭很远的地方,不但没追到陈语弦,反而让他们错过了月龙潭武林大会。 若是不被陈语弦引走,那木旋风也就不会死了,因为他肯定会在武林大会上救助木旋风的。 所以朱何一想就来气,这次可不能再让陈语弦逃走了。 追飞了好远好远,终于,在一山崖边,陈语弦无路可走了,遂停了下来。 “现在你无路可逃了吧?!”朱何也停了下来,冷冷地朝陈语弦说道,然后一步一步朝陈语弦走近。 “你过来干嘛?!”陈语弦惊道,用掌心对着朱何,示意他别过来。 “放心,不会杀了你的!”朱何笑了笑,道。 “那你也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自己可跳下去了!”陈语弦急道。 “这么高的山崖,你敢跳下去?”朱何不屑地笑道。 陈语弦不禁转过头看了看背后的山崖,真心高不见底,不禁心中连打了几个寒颤,心想:这若跳下去,断然浑身碎骨! 陈语弦脸上依旧表现的还无畏惧的样子,道:“你敢过来,我就敢跳下去!”可那声音却显得颤抖无力。 朱何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强言勇敢,故而不理会她,继续向她走近。 然而,朱何每走近一步,陈语弦也条件性地后退一点。如此,一点一点,陈语弦离山崖边沿只差几厘米的距离了。可陈语弦还未注意,她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朱何身上去了,因为她不想被朱何抓住,一旦被他抓住,朱何肯定不会善待她的,会问她很多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可不想去丐帮受罪。 正当朱何再向前走,和陈语弦只剩下五六米的距离时,陈语弦猛然后退一步。这一步,陈语弦洛落空了,她一脚踩进了山崖里,紧接着,只听见“啊”的一声尖叫,她整个人都朝下倾倒。 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掉下去,以为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了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拉出了她的左手。 她猛然睁开转过头,吃惊的发现,竟是朱何将她一把拉住了。 没等陈语弦回神,朱何猛然朝上一拉,将陈语弦飞也似的拉了上来,然后紧拉住她的手,不准她再逃走。 “谢谢你啊!”陈语弦见也逃不掉了,遂恭敬地感谢道。 “你还知道说谢谢啊?你不是不怕摔下去的么?”朱何耻笑她道。 “朱帮主救了语弦,当然得要说声谢谢咯!本小姐可不是没有礼貌之人!”陈语弦一脸神气地说道。 “你为何要救我啊?难道你不期盼我早点死了吗?”陈语弦紧接着问朱何道。 朱何冷峻地看着陈语弦,道:“要你死,还不容易?随时都可以取你性命,不急于这一时!” 陈语弦不屑地笑了笑,道:“朱帮主这么厉害的话,那把本小姐放了啊,反正你也还能抓到我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朱何冷冷地说道:“放了你?怎么可能!先不让你死,是因为还有事情要问你,怎么能放了你?你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放了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抓住你!” 陈语弦妖媚地笑道:“真没想到,本小姐对你朱帮主而言还挺有价值的啊!” “你也就这点价值了!”朱何不屑地说道。 “如此说来,只要我不回答你的问题,你就永远不会杀我了?”陈语弦不禁偷笑道。 “你…!”朱何被她这一句说得搪塞了,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见朱何那气得不知所措的样子,陈语弦更乐了,笑得合不拢嘴来。 “你还敢笑?!”朱何被她的笑惹怒了,道:“你若不肯回答,我照样杀你!别以为这样的花招还能骗得过我!” 第178章 山崖 “你都这样抓住我了,我还能耍什么花招呢?我不笑,难道我还哭吗?我哭,你就会放我走吗?”陈语弦无奈地说道。 朱何并不想理会她那一连串的反问句,目光冷冽地看着她,道:“我问你,云秀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里的那些大师,都去哪了?” 陈语弦道:“我可以选择不说吗?” “不说,就杀了你!”朱何冷冷地回道。 “你杀了我的话,那你再也没法知道云秀庙的事情了!”陈语弦道。 “你…!”朱何再次被她说得搪塞了。 朱何道:“云秀庙的火肯定是你和陈九德放的!这点已经毋庸置疑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云秀庙中的那些大师被你们怎么样了?”那冷峻的眼神直勾勾瞪着陈语弦。 陈语弦忙躲开他的眼神,道:“我说了,你可以放我走么?”那口吻充满了哀求之感,有一种让人听了就想哀怜的感觉。 为了让得知尘空等几位大师的下落,朱何当然愿意答应陈语弦的任何请求,就连月龙潭武林大会上故意认输给她的事情都做了,再放她走又有何做不到的? 朱何遂点点头,道:“你说!说了,我就放你走!” “好!那我告诉你!”陈语弦见朱何愿意放他走了,遂也该大胆地将事情告诉朱何了,道:“云秀庙中的那些长老被我和我爹毒晕之后,一把火全烧死在内了!” “什么?!”朱何怒得快跳起来。紧紧抓握陈语弦的手,眼中似乎冒出了火焰,真想将陈语弦一把扔进这山崖里。朱何怒道:“几位得道高僧。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只想过些隐居生活,你们都不放过?!你也太狠毒了!”朱何抓握陈语弦的手越发用力了,举起另一只手欲一掌拍死她。 陈语弦畏惧地躲避朱何的手掌,胆怯地回道:“朱帮主,你不是说过不杀我的吗?你这是想干嘛啊?难道你说活不算话吗?” 朱何放下了那只高举的手掌,冷冷地看着陈语弦。道:“我还有问题!华山派、武当、少林派的那些弟子被你们怎么了?怎么会变成了行尸走肉?” “你怎么又问一个问题?不是说我回答了那个问题,就放过我吗?怎么还不肯放我走?”陈语弦哀怜地看着朱何。 “快说!回答了这个问题就立马放你走!”朱何冷冷地说道,他才不再顾及陈语弦的花招了。对付她这种人,还有什么诚信可言。 “你太不守信了!说好的放我走的,居然说话不算话!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了!反正我说或者不说,你都不会放我走!”陈语弦细碎地抱怨道。 “你说!回答了这个问题。立马放你走!”朱何道。 “你说放我走。我也不会信了!”陈语弦道。 “你说了,我有可能会放你走;可你若不说,那我就完全不可能放你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朱何冷冷地说道。 “你…!”陈语弦被朱何说得搪塞了。 陈语弦苦思了片刻,回道:“我说好吧!说了你就得放我走,可不能再说话不算话了!”因为她心想:我当然得要走啊,一直被他抓着,就会一直被他逼问,与其那样天天受他折磨。倒不如现在痛痛快快地将问题解决掉了! “这才对嘛!赶紧说!说了就放你走!”朱何道。 陈语弦遂诚实地答道:“华山派和武当少林的那些弟子,是中勾魂散的毒。它会让人丧事理智和记忆,而只认得那些给他们下毒的人,并且把下毒的人做为他们的主子,对他们言听计从!” 听陈语弦如此一解说,朱何算是明白了,难怪华山派和武当少林的那些弟子个个都是忠义之事,为何会变得那么冷血无情了。朱何陷入了深思。 “说完了,该放我走了吧?”陈语弦说道,打断了朱何的沉思。 可朱何依旧紧抓她的手不放,丝毫没有放她走的意思。朱何仍然冷冷地看着她,道:“解药呢?” “你不是要放我走吗?怎么还有问题?!你还真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啊!”陈语弦被气得直跳。 朱何冷冷地说道:“我说话不算话,可比起你的心狠手辣来,好多了!”这句话倒是直击了陈语弦的心窝,她就是这么一个阴险毒辣的女子。陈语弦无话可回了,垂低着头,不言不语。 朱何接着问到:“我问你,解药呢?告诉我解药在哪?立马放了你!这次绝对说话算话!” 陈语弦也只得认命了,人已落在了朱何的手中,遂也只得听凭朱何的摆布了,说再多哀求的话也没用,朱何若是没问到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他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解药在陈府内!”陈语弦回道。可事实上,陈府内并没有解药,而是在陈语弦的心里,她知道解药的配方。陈语弦很清楚地知道,若是跟朱何说没有解药,那朱何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了,第一可能会说她说的假话,有解药不肯告诉他,第二他会一直逼问下去,让我说出解药的配方。而这样告诉他解药在陈府,他就会去陈府内寻找,然而陈府有她爹陈九德在,朱何不敢轻举妄动的! 陈语弦考虑似乎很周全。然而他却万万没想到的是,朱何竟又说道:“那你带我去陈府,等找到解药,我再放你!”朱何还是不肯放他走,还让她带他去陈府,这让陈语弦更加头痛了,这个朱何今天怎么这么难缠了?若是去了陈府,又没有解药给他,那岂不是更加麻烦了? 陈语弦心乱如麻。真恨自己不该跟朱何讲华山派和武当少林弟子是中了勾魂散的毒。 朱何继续逼迫道:“快!带我去陈府,找解药!” 陈语弦没法,只得喏喏地点点头,遂带着朱何朝陈府走去,而朱何紧抓着她的手。 两人双脚一跃,一下消失在了山崖边,朝陈府飞去了。 待来到陈府,朱何和陈语弦惊奇地发现,陈府内的官兵和家丁全都死在了地上,府内,浮尸一片,却并无血痕,可见这些人都是被内力震死的,并非是用武器所杀的。 这一幕,让陈语弦惊得呆在了那里,完全想象不到陈府内发生了什么,心里的伤痛简直无法言说,已经伤痛到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朱何也感到莫名其妙,陈府的人怎么会突然泉死光了? 朱何心想:这些人都是被内力震死的,所以不可能是朝廷派人来杀的啊,当然也不可能会是华山、武当、少林弟子所做的,他们都会处于中毒之中,不可能会来杀人,更加不可能是被丐帮杀的,丐帮弟子若是要来做这些事情,肯定会向我禀告,并和我商议的,不会擅自行动。 许久,陈语弦回过神来,她大喝一声:“放来我的手!” 朱何见陈语弦伤痛到了如此地步,遂也不为难她了,故而放开了她的手。 陈语弦立马朝陈府内走了过去,察看了官兵的尸首,惊奇地发现,这些人,要么是脑部被人重击,因为头颅颅骨尽碎,要么就是心脏被重击,因为肋骨都断了,而且胸前是一个大大的黑手掌印。还有的是完全被吸干了内力,枯竭而死。 “这会是谁干的?!”陈语弦愤懑地说道。 陈府的所有门都被打来了的,陈语弦立马走进房内,一间一间地察看,可每一个房间内都躺睡着死人,而且都是死于那些手段。 陈语弦满心伤痕,径直朝府内走去,见到处都是死人,陈府内无一个活口。她遂朝陈九德的房间飞奔而去,想看看她爹陈九德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 朱何也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当然也想得到勾魂散的解药,遂一直紧跟陈语弦不舍。 第179章 陈府惨象 陈语弦一路奔走到陈九德的房间门口,见房门是打开的,遂径直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竟发现陈九德就在房内,陈九德正端坐在房内,修炼着武功,显然他肯定是在修炼《毒龙大-法》。可陈九德的模样,让陈语弦惊呆了,陈九德面色通红,发型凌乱,眼珠似火,分明就是一个魔头样貌。 朱何一见陈九德就在房内,他立马躲在了隐蔽处,并不想让陈九德发现他来了,而他却在隐蔽处偷看陈九德的举动。 陈语弦远远地看着陈九德,呼道:“爹…你在干嘛?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陈府里的人都是怎么了?”陈语弦紧紧看着陈九德,翘首期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陈九德毫无回应,就像没人叫他一样,依旧在那修炼他的武功,完全没把陈语弦当回事。 陈语弦又呼喊一声:“爹…你在做什么啊?” 陈九德依旧不理不睬,他的思想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武功的修炼当中。 他这个模样,当然也是修炼武功才变成这样的。《毒龙大-法》本来就是一种恶毒的武功,它对身体的毒害作用是非常大的。特别是在修炼者每次使用完后,它都会要吸收一种武功或者一些功力,若没有吸收到他人的,那就会吸收自己体内的,以至于损害了自己的身体。 陈语弦遂走近陈九德,环顾他绕走了一圈,看看他到底是在干嘛。然后走到他的正前方,猛然拉扯他 的手臂,呼道:“爹。你在干嘛啊?我陈府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拉还好,一拉,陈九德那紧闭的双眼突然一下就睁开了,吓得陈语弦和躲在隐蔽处偷看的朱何汗毛都竖立起来了。紧接着,陈九德竟持起手掌,欲往陈语弦背部击去,而他的脸部却毫无表情。因为他的思想还沉浸在修炼当中,只是眼睛突然睁开了而已。他以掌击打陈语弦,那也是在修炼的过程中为防他人干扰而做出的条件性地举动而已。 陈语弦未做防备。没想过陈九德会对她出招,所以当陈九德的手掌搞搞扬起时,她瞬间傻眼了,心想:爹怎么会对我出招?! 来不及他细想。那手掌已经逼近了他的身体。还好。这时朱何出手相助,朱何弹出一颗小石子,打在陈九德的手掌心上,以使陈九德的手掌收了回去。 陈语弦在恐慌之际,突然看到了朱何救助她的这一幕,她心存感动。 见陈九德已不认得她这个女儿了,陈语弦急忙走离了陈九德,而朝房外走去。 这时。她看到了房外,还有一人奄奄一息地在地上挣扎。陈语弦急忙奔走过去,扶起那个人,焦急地问道:“陈府发生什么事情了?府内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那人困难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陈大人…是陈大人…杀的。” “什么?”陈语弦被这个人的话惊到了,她猛地将那人放到了地上,摇着头,指着那人说道:“不可能,你乱说的!怎么会是我爹杀的呢?他杀自己人做什么?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然而她的心里却已在慢慢接受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所说的话了,因为她刚刚也差点就被她爹陈九德一掌打死了。可他的口却始终不肯承认,使劲地摇晃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陈九德依旧在房内修炼着武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语弦则奔走了出去。 朱何看了看陈九德,又看了看外头的陈语弦,已经奔走出去了,他也追了过去。他到并不是关心陈语弦的安危,而是他还需要陈语弦,因为陈语弦还没有帮他找到解药。 所以他又追了过去,一定不能再让陈语弦消失不见了。 陈语弦此时心中早已不再把朱何的追捕当回事了,她此时心里只有伤痛,不但陈府内的人都死了,而且还是被她爹陈九德所杀的,就连她这个女儿,他都恨得小心出招了。 陈语弦既心痛,又心寒。她奔跑到了一个空旷的草地旁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朱何追了过来,走到陈语弦的身边,冷冷地看着她。他知道陈语弦此时心情不悦,可他也深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谁叫陈九德要修炼《毒龙大-法》,谁叫他们想要反叛朝廷! 陈语弦感动地看着朱何,道:“多谢朱帮主刚才出手相救!” 朱何忙解释道:“在下可不是想救你,在下是想留你活口,好让你帮我寻找解药!” 陈语弦冷呵几声,道:“我都心伤成这样了,你还只想着解药啊?如果我告诉你,解药没有呢?” 朱何怒视着陈语弦,道:“你敢说没有!敢说没有,我立马杀了你!” 陈语弦冷笑道:“死有何惧?我现在只求一死!杀了我吧!” 见陈语弦竟一下变得如此心灰意冷了,朱何倒也心软了,遂把情绪缓和了下来,说道:“陈姑娘,你爹修炼的《毒龙大-法》本来就恶毒至极,比起你修炼的《伞花毒术》还要恶毒,对身体的毒害作用极大!修炼者没使用他一次,就必须要吸收一种武功或者一些功力,来抵消那武功对自身的损耗,若是吸收不到他人的,那就只得吸收自己的了,只要很快就会让自己的神志变得错乱,做出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像你陈府内的人,就是在陈九德修炼武功到了毒性集聚的时候,他无处发泄,遂失去了理智,将陈府上下全部杀了个精光。” “这是走火入魔么?”陈语弦问道。 “不是,但是和走火入魔一样恐怖!”朱何道,“你爹在攻打皇宫失败后,本来心理就受到了创伤,因而想在泰山决斗时,将我杀掉,来消除他的心头恨,所以一回来就拼命地修炼《毒龙大-法》,以期再创新的高度,可谁知月修炼对自己的毒害作用越大!当年苏家庄的苏三清老庄主,也是不堪《毒龙大-法》的毒害而选择了自杀的!” “如此说来,我爹毕竟死于他的武功修炼上?”陈语弦问道。 “那倒不是!当觉得《毒龙大-法》毒害到自己的身体时,可以去吸取别认的武功和功力,来满足《毒龙大-法》的胃口。”朱何道。 “她已经不认得我这个女儿了!”陈语弦悲痛地说道。 朱何并未回答,他心想:你们父女俩都是我们所深恶痛绝的,你们的关系变成怎样,关我何事?你们关系闹得越僵,我们越是庆幸! 陈语弦接着说道:“我意识到我爹的为人了,他把花木老妖当作他的棋子,把刘子莲也作为他的棋子,而我,其实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如今看我没有用处了,遂想将我一掌击死了!他不像是我的爹,在他的心里,没有亲情,只有一通天下!如今变成了魔头的他,肯定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了!”陈语弦显得既悲伤,又无奈。 朱何道:“他一统天下的梦已经碎了,他的内心已经受到了重创!他此时只想做的,恐怕就是修炼武功,然后在泰山决斗时,将我杀掉,以泄心中之愤!” 朱何接着道:“陈姑娘也能意识道,陈九德只是把年你当作一颗棋子来用了?可喜可贺啊!你说的一点没错!对于这种野心勃勃之人而言,谁都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在他们的心里,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有的只是那一统天下的梦!” “我不想再见到他了!”陈语弦道。 “那你想去哪?”朱何好奇地问道。 “我要出家为尼!我做过的恶事也不少,如今只有佛门清净之地,方能洗刷掉我的罪恶!”陈语弦道。 这一句“要出家为尼”吃惊不已,他猛地抓了抓了耳朵,心想:我没听过吧?陈语弦要出家为尼?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竟会瞬间顿悟,想要遁入空门? 朱何紧接着问道:“我没听错吧?你…要出家为尼?”那惊奇的眼神死死地瞪着陈语弦,他的脑海都像瞬间短路了一般,只怎么可能是从陈语弦口中说出来的话语。 然而陈语弦却镇定地点点头,道:“我想通了!为了我爹的千秋霸业,我做出的坏事已经够多了,也该去佛主面前请罪了!” 见陈语弦那坚定的眼神,朱何也相信了她的决定,遂稳稳地说道:“你能想通了就好!” 第180章 出家为尼 朱何接着说道:“你想通了,可也没必要出家为尼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找户好人家嫁了不是很好么?”朱何恳切地看着陈语弦。 陈语弦苦笑道:“我的罪孽太重,只有诵经拜佛方能洗刷掉我的罪过了!” 见如此认真的陈语弦,看来她的决定已经很坚决了,朱何遂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吧。” 朱何想继续询问陈语弦解药在哪,可见陈语弦这样子,遂也没问出口了。 陈语弦看着朱何的眼睛,道:“我曾经真的喜欢过你,可是…” 陈语弦如此一说,又勾起了朱何的一些回忆,回忆起当初和陈语弦在一起时的美好画面。曾经陈语弦背着受伤的他去寻医,曾经他俩在花海中,你弹琴,我听曲,曾经一起逛街趣谈… 这些画面不禁在朱何的脑海中重播了一遍,又听陈语弦如此一说,朱何的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只觉得有酸有甜有苦有涩。 陈语弦接着道:“可是我爹是陈九德!”陈语弦的眼中发出了泪珠。 说罢,陈语弦站起身,转身,离去,给朱何留下个黯淡的背影。朱何紧紧跟随在她身后,或许是被她的那句“我曾经真的喜欢过你”所触动了,也或许只是为了追过去继续询问她有关解药的事情。 两人来到了一个尼姑庵,走了进去。 一小尼出外迎接两人。将他俩领到庵堂内。 陈语弦虔诚地跪拜在佛像前的蒲团上。 尼姑庵的住持双手合十,问道:“女施主是求姻缘还是求富贵?” 陈语弦道:“我想出家…” 住持道:“出家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的,女施主得要想清楚了。老尼问你。你还有牵挂的亲人吗?” 说到亲人,语弦想到的当然是陈九德,可一想到欲一掌打死她的陈九德,她顿时就对陈九德心灰意冷了,遂回道:“没有。” 老尼又问道:“女施主的心中可还有心爱之人?” 说到心爱之人,陈语弦想到的肯定是朱何,可朱何对洛雁一往情深。她又何必在自讨没趣,该放下一定要放下,遂回道:“没有。” 在陈语弦回答这个问题前。朱何也非常认真地看着语弦,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之感,待陈语弦说出一声“没有”时,他才算心石落地。 老尼点点头。又问道:“那再请问女施主。你在凡尘还有未了的仇恨吗?” 陈语弦道:“没有。不过我犯下的罪孽太多,所以想在佛祖面前忏悔。” 老尼又问道:“老尼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吗?出家以后,就只可冷守青灯,不可再纵七情六欲。” 陈语弦稳稳地点点头,回道:“我想好了。大师,给我剃度吧。” “好!那老尼就收你为庵中弟子。”住持道。 一小尼取来了钵盂、剃刀、毛巾、佛珠等物品。住持接过物品,拿起剪刀和剃刀。开始剃度起来。 看着那一丛一丛从头落下的头发,陈语弦微闭了双眼。几滴泪珠从她的眼珠挤了出来。朱何也转过了身,朝庵堂外走了去。 做完剃度礼后,陈语弦换上了尼姑服装,对住持说道:“徒儿还有最后一件未了的事情,徒儿出去和那位少侠说几句话,就回来。” “去吧。”住持道。 陈语弦来到庵外,见到朱何,遂呼道:“朱帮主…” 朱何转过身,见到皈依佛门之后的陈语弦,显得格外的真诚,没有了妖气,没有了邪意,有的只是一种耐人亲和,耐人敬仰的菩萨之气。 朱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语弦…” 陈语弦走近朱何,道:“我还是想跟你说有关解药的事情。” “嗯。解药在哪里?”朱何道。 “解药其实不在陈府内,我当时是骗你的。解药就在我身上。”陈语弦道,遂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朱何,道:“只需将小药瓶靠近他们的鼻孔,让他们嗅一下,药性就解除了。” 朱何接过药瓶,笑道:“多谢语弦。”看着语弦,眼中充满了感激。 “朱帮主,后会有期。”陈语弦双手合十,说道。 语弦出家以后,仿佛顿时目空了一切,这样突然对他说声“后会有期”,倒让朱何有些难以接受,以前陈语弦可不会话这么少,而且这么干巴巴的。可毕竟她已出家,这么说话也是一个悟性高的出家人应该具有的体会,朱何遂作揖道:“后会有期。” 陈语弦遂转身,走进了尼姑庵。 朱何看着她进去的背影,特别决绝,似乎没有一丝对他,或者对凡尘的留恋之意,心中倒还有些空闹闹的。 直到陈语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他才缓缓地转身,离去。 走离了尼姑庵,朱何的思路才恢复过来。 他想到了华山派、武当少林弟子还处于中毒状态,遂立马回神过来,双脚点地,一下飞跃,如风般腾飞而去。 很快,朱何赶回了丐帮。 洛雁、刘子莲、戚子岚、成义等四位长老及众丐帮弟子和华山派弟子都回到丐帮,戚家军士们已经回了戚家军营。 见朱何回来了,洛雁、刘子莲等人都前来迎接。 朱何立马将那小药瓶交给成义,道:“成长老,这是勾魂散的解药,赶紧去给华山、武当少林派弟子们用,只要放到他们的鼻前嗅一下就好了。” “是!”成义接过药瓶,立马速度如风地去了。 见勾魂散的解药拿到了,洛雁好奇地问道:“快跟我们说说,你这一去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解药是怎么拿到的?” 刘子莲、戚子岚等人也皆好奇地看着朱何,道:“对,快说说你的辉煌故事。” 朱何笑道:“说不上辉煌故事啦。不过真的发生了一些绝对让你们惊诧的事情。” “快说快说!”洛雁笑道。 朱何道:“陈九德修炼《毒龙大-法》修炼到毒性功心,竟成了一狂魔,将陈府内的人尽数杀掉!如今,陈府内就只剩陈九德一个活人在那修炼着武功,好生凄冷!” “只剩陈九德一人?那陈语弦呢?”洛雁问道。 说到陈语弦,朱何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颤动,他说道:“陈语弦出家为尼了。解药就是她给我的。” “她怎么会出家为尼?”所有人都惊奇不已,摸不着头脑。 “陈九德修炼武功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将陈府内的人尽数杀了还不算,还欲将陈语弦也一掌击死,亏陈语弦还那么拼了命地帮他。这些让陈语弦心灰意冷了,所以她选择了出家。她也深知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太深,只有在佛祖面前才能洗刷干净。”朱何说道。 可若是朱何对她心存爱意的话,陈语弦就不会出家为尼了,所以她出家,还有一个原因是对朱何也心灰意冷了。朱何自己也感觉得到,可他肯定不想将这点微妙感觉说给众人听,主要不想让洛雁再因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而生气伤心。 第181章 一群人的自责 “她竟然会意识到自己的罪孽深重?”子莲惊诧道,“她能这么想,也算是醍醐灌顶了!我们都应该为她的改过自新而庆幸!” 朱何点点头道:“表哥说得对!如果她没改过自新的话,那还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会死在她的手下!我们真该庆幸!” 这时,刘子莲眼睛一亮,问道:“你说,陈府内的人都被陈九德杀了?意思就是陈府任何地方都没有官兵守卫了?” 朱何点点头,道:“没错!” 刘子莲欣喜地说道:“那就是说陈府地牢也已无人守卫了,而且放地牢钥匙的地方也没有人守了!我知道钥匙在那!表弟,再和我去一趟陈府,去把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救出来!” 子莲这么一说,提醒了当场的所有人----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都还关押在陈府的地牢里,一下引起所有人的关切。 朱何道:“事不宜迟!趁陈九德还在练功,我们赶紧行动!” 说罢,朱何、刘子莲飞也似的离开了丐帮,去了陈府。 到了陈府,朱何、刘子莲先悄悄地去了陈九德房门外,偷看了一眼陈九德,见陈九德在打坐,紧闭双眼,整个人处于休眠的状态。朱何、刘子莲算是放心了,可以安心地在陈府内胡搞一通了。 刘子莲因被陈九德施用了“幻术”期间,一直都待在陈府内,所以他现在对陈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刘子莲带着朱何先去了一个房间。在一个柜子里取来了地牢钥匙,然后再带着朱何朝地牢走去。 来到地牢,发现。果然地牢门口也已无人守卫了。 “当真所有人都被陈九德给杀光了!《毒龙大-法》真够邪恶的!”朱何不禁感叹道。 这一下也提醒了刘子莲,因为他也修炼了《毒龙大-法》的,只是他还只修炼到第二层“虚术”,所以还没有发生像陈九德那样的恶行。可他也担心前两层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遂担忧地说道:“表弟,我也修炼了两层《毒龙大-法》,我想自废掉。可它就像在体内生根发芽了一样,竟废不掉!” 朱何道:“表哥,不用担心。我修炼了《安禅制毒龙》心法的,我可以用《安禅制毒龙》心法来消除你体内的《毒龙大-法》!” “那我就放心了!”刘子莲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朱何、刘子莲走近地牢,将地牢的大门打开,举起一火把。走了进去。里面有很多牢房。刚一走进,朱何、刘子莲还不知道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到底被关在哪一间,遂大喊道:“普生大师,莫晓真人!” “哎!朱帮主、刘将军,我们在这!”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听闻呼喊,立马从打坐中清醒过来,高声回复道。 朱何、子莲急忙朝那间牢房走去,打开了牢房门。欣喜地握住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的手,关切地询问道:“普生大师、莫晓真人。你们没事吧?”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更是激动不已,他们可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在今日突然来救他们,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了,道:“我们没事!陈九德只是把我们关在这,除了说一些让我们归降于他的话以外,没有对我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两位前辈没事就好!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朱何道。 “好!我们走!”普生大师、莫晓真人道。 四人将地牢的钥匙随手一扔,飞速走出了地牢,朝丐帮而去。 回到丐帮,华山派和武当少林弟子们也都已被解了毒了,他们进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被救回来了,异常兴奋,赶紧走去迎接。 “方丈,莫掌门,你们没事吧?”武当少林弟子关切地问道。 “我们没事!我们被抓走的这些日子里,你们过得可好?”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询问武当少林弟子们道。 武当少林弟子们遂将他们如何被陈九德威逼,如何被陈九德服用了勾魂散,又如何攻打了皇宫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给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听了。 听得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一惊一怒的,他们怒叱道:“不是跟你们说过的吗,就是死也不能做出违背忠义的事情来!你们怎么不听呢?!给我武当少林抹下了多大的污点!” 武当少林弟子们纷纷地下了头,又愧疚又自责。 在看了看自己的弟子死了一大半的时候,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更是伤痛不已,心中如同有万把尖刀在强刺一般。普生大师自责道:“弟子们,这也怪不得你们,要怪只怪老衲没能力保护好大家!你们没有错,不要自责,要错只是错在老衲!是老衲没有本事保住死去的弟子们的性命!是老衲给少林的荣誉上抹下了污点!”普生大师一边说,一边痛苦地摇晃着头。 莫晓真人也自责道:“普生大师说的没错!武当少林弟子会做出如此让世人唾弃之事,全归咎于我俩,我俩若是有能力防住陈九德,那就不至于发生这么多事情来了!” 武当少林弟子们纷纷跪地认罪道:“方丈和莫真人没错,错在我等!做出让世人唾弃之事的人是我们,方丈和莫真人全然不知!若是方丈和莫真人知道的话,肯定会制止我们的!我们才是毁坏了武当少林清誉的罪魁祸首!我们认罪,听凭方丈和莫真人的惩罚!”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忙去扶起跪在最前方的武当和少林的长老,道:“你们快快请起!” 见武当少林弟子们纷纷在那自责不休,刘子莲忙走去,跪拜在了所有人的跟前,包括包括华山派兄弟。刘子莲朗声道:“武当少林的兄弟们,你们都不要再自责了!最应该自责,最应该收到惩罚的人,是我,刘子莲!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被抓期间,是我帮助陈九德镇服了所有门派,是我让所有人服下了勾魂散,也是我带领着大家去攻打皇宫!罪魁祸首是我!大家惩罚我吧!” 朱何、洛雁、戚子岚、普生大师、莫晓真人及在场的所有丐帮、武当少林、华山派弟子都被子莲的这一举动惊呆了,看着刘子莲猛然跪于地上,人人都瞪大了眼珠。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急忙走近刘子莲,欲将子莲扶起,可子莲死活不肯起来,他依旧自责道:“罪魁祸首是我,我应该受到惩罚!两位前辈,杀了子莲吧!子莲只有一死才能洗刷掉我的罪行,才能洗净武当少林和华山派的清誉!” “刘掌门,你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和朱帮主前去勇闯地牢救我们,那我们恐怕就死在那黑暗的地牢里了!刘掌门,我们应该感谢你啊,怎么可能说惩罚你,怎么敢说是你坏了武当少林和华山派的清誉啊?刘掌门,你这样跪着,可折煞我等了!”莫晓真人劝道。 “我做了的坏事真的太多了!你们若不惩罚我,我可真无脸见人了!”子莲依旧跪在那,自责,无论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如何劝,都不肯起来。 戚子岚满脸担忧,走了过去,去扶子莲,道:“子莲,你没有错!你也是中了陈九德的‘幻术’,才会成了杀人狂魔的!你做的那些都是陈九德在背后操控你的思想,而你全然不知真相的!你不要再自责了好吗?我们谁都不会怪你的!你这样,只会让我们都为你担心,害怕你某个时刻又跟自己过不去,惩罚你自己!你要知道,你惩罚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可惩罚的却是我戚子岚的心啊!子莲,你听好了,若是你不肯起来,我戚子岚也跟着你跪在这里不起来,你跪多久,我也跪多久!你受到什么惩罚,我也跟着你受什么样的惩罚!” 说着说着,子岚的眼中溢出了泪珠,然后将子莲一把抱住了,子岚也跪在了地上,道:“子莲,你不要再惩罚自己了好吗?你在被陈九德控制的那段时间里就已经很让我担心了,现在你摆脱他控制了,难道你还要让我担心吗?” “不要再说惩罚了好吗?若要说惩罚谁,那我们都应该要受到惩罚,这么多生命因为我们而死!子莲,起来吧!谁都不想看到你这样!”见子莲在她那么一劝说下,没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的时候,子岚的声音也慢慢地变得柔和起来。 第182章 潜心修炼 子莲被子岚的一席话感染了,情绪缓和下来,伸手双手将子岚搂住了。 众人见如此含情脉脉的两人,都为他们而感动。 子莲在子岚的劝导和搀扶下站了起来。 朱何遂道:“这次反叛朝廷的事情,错全在于陈九德一人,与表哥、普生大师、莫晓真人以及参与反叛的武当少林、华山派弟子都没有关系。表哥是因为被陈九德施用了幻术,才会做出那些事情来,而武当、少林、华山派弟子也是因为被服用了勾魂散才会变成了那样的,所以大家都没有错,罪魁祸首是陈九德一人而已!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有陈九德一人!杀了陈九德,就一切都安宁了,世人也不会怪罪武当、少林、华山派弟子曾经参与过反叛朝廷之事了!不管是表哥,还是普生大师、莫晓真人两位前辈,抑或是华山派、武当少林弟子,都不要自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用过去了的事情来惩罚现在和以后的自己了!” 普生大师赞同地点点头,道:“朱帮主说的对!过去了的事情就让过去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样去弥补曾经的过错,而不是自责和惩罚自己!阿弥陀佛…”普生大师双手合十。 众人都觉得朱何说得很有道理,原本跪在地上认罪的人都站了起来。 普生大师、莫晓真人都走向朱何,向他作揖道:“朱帮主,这些时日里。武林发生了太大的变故,武当少林也继续整顿,我等就先回武当少林了。告辞了。” 朱何还礼道:“两位前辈慢走。”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道:“听说你和陈九德约定好,重阳节正午在泰山顶上进行生死决斗,我等祝愿你一举获胜!” “多谢两位前辈!”朱何作揖道。 普生大师和莫晓真人分别带着少林和武当弟子,离开了丐帮。 刘子莲和戚子岚也向朱何、洛雁告别道:“表弟,洛雁,我们也得回华山派了,告辞了。” 朱何、洛雁道:“表哥。子岚,慢走,有空常来丐帮聚聚。” “嗯。” 刘子莲、戚子岚遂带着华山派弟子们回了华山派。 刘子莲和戚子岚在回到华山派后。召集了所有华山派弟子,子莲将掌门之位让给了华山派内的其他一位兄弟,而他自己则和戚子岚回了戚家军营,继续过他的军旅生活。继续协助戚继光。剿灭倭寇,成为戚继光手下最得力的一名干将,更是和戚子岚留下了“双子恋”的称谓,还在军营中流传出了“双子配合,倭寇跳河”,“双子齐上,倭寇忧伤”… *************************************** 在去过陈府以后,朱何的心里其实很不安宁。因为他看到了正在勤加练武的陈九德,他可不希望陈九德到时候在泰山决斗时胜过他。《毒龙大-法》本来就邪恶无比。再加之陈九德的勤奋练习,那到时候和他比试时,可结果可就真不敢设想了。 朱何想,他这几日也得修炼武功了,《安禅制毒龙》是专门用来克制《毒龙大-法》的,那只要他也勤加练习,打败陈九德肯定没有问题! 《安禅制毒龙》心法里头,还有好多精妙之处,朱何都还未领悟,还只是粗略地修炼了个大概,特别是后面两层“除恶”和“制毒龙”。 朱何对洛雁说道:“雁儿,今日是九月初五了,离重阳节只有三天了,陈九德每天都在修炼武功,我也该好好修炼一下《安禅制毒龙》心法了。这三日,我会一个人一直待在一个房间内,潜心修炼。这几日不能陪你了,等战胜了陈九德,再好好陪你吧。” 洛雁道:“没关系的,你安心修炼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战胜陈九德是最重要的,等杀了他之后,我们再一起游历中原。” “好!”两人遂相拥在了一起。 一会后,两人相互松开了。朱何去了一个无人的空房间内,开始了他的三天潜修。 在那房间内,朱何重新回忆《安禅制毒龙》的每句口诀,用心去一字一句地重新理解。而这样重新再去体会心法中的精髓的时候,朱何的确领会出了好多之前所未发觉的要诀。他也总结了之前在打斗中所发觉的精髓,一一去重温,体会,领悟。如此一来,他的武功再次突飞猛进了。 *****************************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不管朱何修炼得怎么样,反正时间已经没有了。 这日是九月初八,朱何召集了所有丐帮弟子,到丐帮前庭。 朱何朗声道:“兄弟们,明日便是泰山决斗的日子了,我朱何明日将要前往泰山顶上与陈九德进行生死决斗。生死难料,所以今日召集大家来,是要把丐帮的各种事务安排好,以免我死了之后,丐帮变得凌乱。” 成义等几位长老站于前列,恭敬地向朱何行礼。 成义等几位长老道:“朱帮主肯定会赢的!” 朱何道:“尽力吧!我想好了,丐帮事务这样安排:成义接任帮主之位,陆枫、柳岸、马通三人晋升为副帮主,四位长老再从各自的部下中重新选出。我走后,你们各司其职,将丐帮治理好!” 四位长老顿时大惊,特别是成义,惊奇到长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没想到朱何会突然说要接任帮主之位。而陆枫等其他三位长老也惊奇,丐帮可一直都不设副帮主的,怎么朱帮主突然要设副帮主一职了? 成义忙推辞道:“朱帮主,成义能力有限,恐怕胜任不了帮主之职啊!” 朱何笑道:“成义你的能力我是相当了解的,比起我来,还要会治理丐帮。我不在丐帮的那些时间里,是你将丐帮治理得有条不紊。在调查乔安之死的事件中,我也看出了你的能力。你是我所发觉的最好人选,丐帮交给你,我相当放心!” 成义依旧推却道:“朱帮主过奖我了,若不是其他三位长老和丐帮兄弟们的完美配合,我成义是不可能能够治理好丐帮的。其他三位长老也都是前辈,帮主应该由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来接任才是。”成义自觉自己资历不够。 朱何道:“成义你谦虚了!朱何当然知道陆枫、马通、柳岸等三位长老也有能力,而且在丐帮也德高望重,是有足够的理由和威望去接任帮主之位的。然而朱何却想,帮主就应该由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来当,而陆枫、马通、柳岸三位长老担任副帮主,来辅佐你。因为年轻人思维更加开阔,更加有胆识,更加有想法,更加有充沛的精力,最适合担任帮主,而陆枫等几位前辈经历的事情多,所以适合担任副帮主,辅佐你,在关键时刻给予你正确的引导,不至于使你误入了歧途。” 陆枫、马通、柳岸算是明白了朱何为何会晋升他们为副帮主了,原来是要他们辅佐好成义。三人遂回道:“朱帮主考虑得真周全,让兄弟们赞叹!不过关键问题并在于帮主之位谁来接任,不管是谁,只要是朱帮主任命的,我们都赞同,像成义长老这样德才兼备的年轻人,我们是相当拥戴了,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朱帮主只是去参加一场武功较量而已,还不至于就要将帮主之位交出来啊?” 朱何道:“胜负难料,生死难料,可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误了丐帮的大事!所以今日得先选出帮主的人选来,然后我将《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传授给他!不管我是生是死,我都不再接任帮主之位了。” 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朱何。成义问道:“朱帮主为何不愿再任帮主之位了?打败了陈九德,你再回来接任帮主,不是挺好的么?兄弟们都期待你的回来啊!” “对啊!帮主,你可不能舍下我们不管了啊!”所有弟子一起呼道。 第183章 决斗前夜 朱何道:“朱何也舍不得众位兄弟,可这次泰山决斗,生死真的难料。我若是死在了泰山顶上,那丐帮怎么办?大家听我的,由成义来接任帮主,陆枫、柳岸、马通担任副帮主,辅佐成义。就这么定了,希望大家不要有异议了。” 听朱何已经说得如此决绝了,成义等四位长老以及众位丐帮兄弟也都不再多言了。 朱何唤来成义 ,道:“今晚我把《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传给你。” “是!”成义道。 朱何朗声道:“兄弟们,日后,大家都得好生听从成义的号令,大家共同努力,将丐帮发扬壮大!” “领命!”所有丐帮兄弟们一起高呼,声势高涨。 朱何遂将打狗棒递交给了成义。成义恭敬地行礼之后,高举打狗棒,向所有兄弟示众,朗声道:“承蒙朱帮主厚爱,成义自今日起接任丐帮帮主之位!成义在此许诺,成义接任帮主以后,定当鞠躬尽瘁,将丐帮发扬光大,绝不辜负朱帮主厚望!还希望兄弟们都能配合成义行动,必要时候给予成义必要的赐教!” 陆枫、马通、柳岸三人也走上前台,向众兄弟作揖道:“陆枫、马通、柳岸三人,承蒙朱帮主厚爱,从此担任丐帮副帮主之职,我等也决不辜负朱帮主,定会尽心竭力去辅佐成帮主,尽心竭力去治理好丐帮!” “拜见成帮主、陆副帮主、马副帮主、柳副帮主!”所有丐帮兄弟们一起跪地参拜。 当晚,朱何利用《安禅制毒龙》心法第二层“渡人”,将《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传给了成义。《安禅制毒龙》心法第二层“渡人”可助人速成武功。 那晚。朱何未眠。 朱何传完武功,回到房间。 洛雁也还坐在床头。没有睡觉,脸上显得心事重重的。 朱何走近洛雁。关切地问道:“雁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 “睡不着…”洛雁深情地看着朱何的眼睛,道。 “你是在为我明天的比武而担心吗?”朱何牵起洛雁的手,道。 洛雁点了点头,柔声道:“你明天一定要赢啊…” 朱何沉默了,他又哪里有把握说自己能赢,道:“雁儿,不管怎样。你都要爱护好自己。” “小何,你一定要赢啊…”洛雁的眼中竟溢出了点滴泪珠。 朱何抱住了洛雁,不断地点头,道:“会的,为了你,我也一定要赢着回来的。” “睡觉吧。”朱何宽慰着洛雁说道。 “不睡,还是睡不着,我的心里真的很乱。”洛雁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们‘刀剑合璧’一定能杀了陈九德的!” “可是我跟陈九德约定好了独斗的。雁儿,你不要担心我,说好了,我会赢着回来的。相信我。”朱何道。 “可我还是放心不下。”洛雁道。 “嗯,那我陪着你,坐到你想睡觉的时候。好吗?”朱何道。 “你明天还要比武,你先睡吧。”洛雁道。 “没关系。我不睡,明天也照样能打赢的。”朱何道。 “你就别逞强啦。我们一起睡吧。”洛雁缓缓松开朱何的拥抱,微笑着说道。 两人遂将蜡烛吹灭,躺睡到了床上。 虽然躺在了床上,可两个人的眼睛却都是睁着的,他们都睡不着,可却都希望对方能够好好睡去,故而都没说话,都不想打搅对方。房间里漆黑一片,互相也看不清对方的眼睛。然后互相都感觉得到,对方其实还未睡着,可却都保持着沉默。 朱何是没有一丝把握可以赢的。洛雁也看得出朱何内心的不安,她的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未眠,撑到了天亮。 朱何起床,而洛雁却假装睡着,闭着双眼。朱何见洛雁还在睡觉,故也不愿打搅到她,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背好天陨宝刀,出了房间。 朱何一出房间,洛雁才把转过了头,眼眶已经红润了。她很快从床上起来,打理好自己,带好无垠剑,悄悄地跟随朱何而去了。 ********************************************* 九月初九重阳节,登山的人很多。一大清早,就有好多人,成群结伴,从山脚下出发。泰山上,从山脚到山顶,一路上都走满了登山者。好生热闹。 朱何来到泰山脚下,仰视了几下这高不见顶的泰山,然后朝上腾空飞跃,不一会便飞上了泰山顶上。 正午当了,陈九德已经到了山顶之上,站在那泰山边沿,背着手,俯视着泰山下的一切。 朱何看到了陈九德,冷冷地呼喊道:“陈大人,来得早啊!还有闲情逸致在这泰山顶上看风景,好生悠闲啊!” 陈九德转过身,冷笑道:“朱帮主来得很准时嘛!” “让陈大人久等了!”朱何也冷笑道。 陈九德冷冷地说道:“你爹当年在朝中就一直与我做对,而如今你又与我为敌!看来你朱家和我陈九德是天敌!若不是你带领那么多援朝军去皇宫护卫那狗皇帝,那我陈九德早就坐到了那龙椅上了!是你坏了本大人的好事!这笔帐,本大人应该跟你算清楚了!” “我爹乃朝中忠良,而你乃奸臣贼子,我爹与你做对那是理所当然!也正如你说,我朱家就是你陈九德的克星,朱何不但要破坏你攻打朝廷的坏事,还要结束了你的性命,为我朱家几十口人命雪恨!”朱何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还得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咯!”陈九德冷笑道。 “要不我们开始决斗吧!”朱何道。 “好啊!”陈九德冷冷地说道,“不知道朱帮主最近在修炼什么武功?听说有一种叫做《安禅制毒龙》心法的内功心法是专用来克制《毒龙大-法》的呢?” “没错,陈大人果真见多识广,连《安禅制毒龙》心法都知道!现在你该知道,那么煞费苦心地偷学《毒龙大-法》,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了吧?!”朱何冷笑道。 “别人越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我陈九德越不相信!本官可不信有什么武功可以克制得了《毒龙大-法》!”陈九德道 。 “那在下今日就让你知道,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谁都没法改变!”朱何道。 陈九德冷笑道:“本大人倒是要见识见识咯!” “陈大人,出招吧!”朱何道,随后从背上的刀鞘中潇洒地抽出天陨刀,直指着陈九德,那眼神更是如电般冰冷。 “好!本大人就不谦让了!”陈九德道,随后连续几个大跨步,一下跨到了朱何身旁,一股强烈的力量顺着陈九德的身体袭向朱何,陈九德所跨过的一路,飞沙走石被卷起。 那股力量直直逼向朱何的身体,弄得朱何的衣襟飘起,头发飞扬。 朱何站立不动,以自身的内力还抵挡陈九德所击出的那股力量,两股力量相抵相消,消失得无影无形,只见得两侧的石块飞沙被击得粉碎。 朱何遂扬起宝刀,一刀飞砍下来,那刀刃上像有火焰在燃烧一般炽热,在与空气擦过的那道弧线上,火星四溢,然后狠狠逼向陈九德的肩部。 陈九德侧身一闪,然后朝下滑行,躲闪了刀刃,“这是《天陨刀法》吧?” “陈大人好眼力!这时《天陨刀法》第一层‘天陨化霂’!陈大人好身手,竟能躲过我的天陨刀法的第一层!”朱何故意讽刺道。 “你用《天陨刀法》,那本大人只需用《逍遥步法》来对付就行!省得本大人再使出《毒龙大-法》了!”陈九德道。 第184章 泰山决斗 陈九德腾空跃起数丈,然后飞蹬双腿,使得正是《逍遥步法》的“连环蹬”,那腿影如风,脚印更是又快又多,袭向朱何的身体。 自从陈九德潜心修炼了《毒龙大-法》以来,内力增加了数倍,使出来的《逍遥步法》也比以前要凶猛得多。朱何明显感觉得到,他在使出天陨刀法时也加大了内力的施展。这一次,他使出了《天陨刀法》的第二层“天陨孤叶”,高举宝刀,抵挡住了陈九德的飞蹬,不过他整个人还是随着陈九德的飞蹬不断下滑,直到双脚落地。 朱何猛蹲双腿,双手举刀,顺势往上猛推,一股强大力量传递至陈九德的双腿上,陈九德立马条件性地收回了双腿,只觉得双腿脚掌上酸麻麻的。 陈九德在收回双腿的同时,翻了几个大跟斗,之后又双脚笔直朝下,朝朱何踢去,高呼道:“回命弹!”陈九德这一招使得是《逍遥步法》的第二式“回命弹”。 陈九德的双腿如一支回马枪一般,迅猛飞到朱何身子两侧,再用力猛地一夹,欲将朱何夹击在他的双腿之间。朱何立马俯身,如一条灵活的长蛇一般轻巧地躲过了夹击。 陈九德的两只腿夹击落空,猛地一下撞击在了一起,弄得陈九德的双腿一股酸痛。 朱何借机持刀砍向他的双腿,高呼:“天陨冷秋!”朱何使出的是《天陨刀法》的第五层“天陨冷秋”。一道刀痕如闪电般划出,冰冷而锋利,迅猛划向陈九德的双腿之上。 陈九德由于夹击的迅猛。还来不及收腿,遂被那刀痕划了一刀。鲜血一下流了出来,陈九德强忍住痛。也不顾那伤口的血流,急收双腿,然后以急运内功于伤口出止住血流。 朱何大笑道:“陈大人的《逍遥步法》不是我《天陨刀法》的对手吧!若是擂台比武,陈大人可就已经输了哦!” “可今日却不是擂台比武,而是生死决斗,谁能胜到最后,才是最终的赢家!刚刚被你划了一刀,实属本大人的疏忽!接下来,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陈九德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陈九德盘旋而上,双脚在空中飞踩,如踩踏上两个风火轮一般,速度如风,到了高空,再连续翻几个大跟斗,翻到了朱何的跟前,在朱何还以为他会继续往前翻时,他的双腿猛然吸出。如寒梅吐蕊一般,在最恶劣的形势下,给对方以出其不意的攻击。 这一式,陈九德使得是《逍遥步法》的第四式“寒梅吐蕊”。 这一次。朱何并未急于反击,而是想看清了陈九德的攻势之后,再后发制人。可在陈九德的双腿已经袭到了他身旁时,他依旧没有想到破解之法。因为“寒梅吐蕊”是《逍遥步法》里面攻击性最强的一式。而且它一旦使出便无法收回,只可攻击。不可防守,所以在使出此招时,一定要谨慎,若是被人破解了那必输无疑。 朱何没有想到破解之法,而陈九德几个跟斗之后的双腿又踢得太过迅猛,所以朱何来不及闪躲或者防备了,就这样被陈九德猛地一下踢在了胸膛上,朱何被踢飞了数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朱何被踢得受了内伤,可在后退了几步之后,朱何急忙蹬腿,人就定在那里,立马以刀撑地,来支撑起此时已经受伤的他。朱何目光冷冽,将口中的鲜血吐干净,再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淤血。 这次,陈九德大笑了,道:“不是说你《天陨刀法》打得过我《逍遥步法》吗?怎么我的双腿到了你身边,你都不出招啊?难道是故意让本官的吗?!”陈九德露出了一脸嘲笑之态。 朱何强忍着痛,道:“在下倒还真的是让你的!现在在下再好好地跟你过上几招!让你知道在下的真正实力!” 朱何腾空跃起,飞起数丈,高挥天陨刀,然后握刀飞砍,高呼:“天陨斩!”无数刀痕从刀刃处袭出,快速划向陈九德。“天陨斩”是《天陨刀法》的最高层,也是攻击性最强,强到不需要做任何防御,因为这一招就可直接击败对方。 那千万刀刀痕迅猛地逼近陈九德,而且都是实刀痕,没有一个是虚的,也就是说,无论被哪一个刀痕划到,都会受伤甚至送命。 陈九德屏息一想:《逍遥步法》的最高式“冰融叶落”恐怕也无法抵挡住这一招“天陨斩”,可不能再用《逍遥步法》和他硬拼了,本官得使出《毒龙大-法》来抵挡了。 不再多想,陈九德立马伸出双手,在身前豪迈地划一个大圈,然后朝朱何猛地一推,无数黑色掌印从掌心袭出,径直飞向朱何,然后在两人之间,和那些刀痕一一相抵相消。 朱何呼道:“陈大人此招使的可是《毒龙大-法》里的招式吧?” “正是!本官使得是《毒龙大-法》的第一层‘实术’!”陈九德得意地说道。 “哈哈……”朱何不禁一阵嘲笑。 “你笑什么?”陈九德冷笑道。 “我笑你陈府内的人也都是死在陈大人的‘实术’之下!哈哈…陈府上下几十口竟全被陈大人自己杀了,杀的好!在下为陈大人鼓掌啊!”朱何耻笑道。 这话惹得陈九德满心怒火,他杀了陈府内的人全是因为练武练到失去理智造成的,而不是他的本意,被朱何拿出来一嘲笑,陈九德怒火冲天。 陈九德气得不行,立马使出《毒龙大-法》的第三层“幻术”,他从身旁的小树上猛地摘下一把树叶,随手一挥洒,所有树叶翩翩起舞,在朱何眼前无规则地晃动着,而且没落地,越晃还越快,如一股漩涡一般,勾引着朱何的视线。 朱何猛然明白了,这就是“幻术”,表哥刘子岚当初就是中了陈九德的这种“幻术”。朱何忽闭紧双眼,不看那树叶所形成的漩涡,因为你一旦去看,就会被那漩涡弄晕过去,从而进入了陈九德的幻境之中,到了幻境里,那就只会被陈九德任意摆布了。 可尽管闭上双眼,那漩涡发生的声音却一直在哪嗡嗡作响,像一群小蜜蜂一样。朱何赶忙捂住双耳,可那嗡嗡之声,还是传进了耳中。朱何被那嗡嗡之声弄得心思凌乱,内心抓狂,猛然狂叫一声,那叫声骤然回荡在整个泰山之间,所有游人都被这一声所震慑到了。 眼看朱何就要被这嗡嗡之声吸引进幻境之中时,朱何突然想起了《安禅制毒龙》心法第四层“除恶”。朱何索性放下了捂住双耳的双手,任凭那嗡嗡之声传入耳中,然后轻念“除恶”的心法口诀,身子则坐了下来,双眼依旧紧闭,坐在地上,呈安禅之态,双手合十,口诵口诀,竟有一股股强势的力量涌到了朱何的双耳之中,将那嗡嗡之声挡在了耳朵之外。 陈九德再次舞动双手,那些树叶竟环绕到了朱何的四周,将朱何紧紧包围,在朱何四周高速旋转着。陈九德使出了《毒龙大-法》第四层“魔术”。“魔术”比“幻术”更加玄妙,尽管朱何闭着双眼,那漩涡之态依旧在他的眼睛里浮现,勾引着他入幻境。 朱何明显感觉“除恶”的心法口诀抵挡不住陈九德的“魔术”了,眼前开始幻化出一片空白的画面,紧接着,那空白上面开始出现一些斑点,渐渐地,那些斑点缓缓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块大的黑团,黑团开始旋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也形成一股漩涡,这股漩涡弄得朱何发晕,朱何忍不住又大叫一声,猛然睁开了双眼。可一睁开双眼,更加可怕,更加让人晕厥,所有的树叶全包围在了他的四周,并高速无规则地旋转着,还伴随这烦人的嗡嗡之声。 朱何赶紧又闭上了双眼,可一闭上双眼,那个黑团又惹得朱何眩晕。于是朱何有睁开了双眼,就这样,朱何的眼睛一闭一睁,一睁一闭,可无论怎样,都逃不脱那些漩涡的晕厥。 渐渐地,朱何的眼睛开始泛白,整个人沉睡了,不过身子还端坐在那,双手合十,四周围绕着众多树叶。 朱何被吸进了幻境。 第185章 幻境决斗 幻境中,朱何来到了一个古镇,而古镇里居然空无一人,他独自走在古镇的巷道里,两边的房屋门窗都是紧闭的,几棵枯树干树立在巷道两旁,时而凉风刮过,显得格外凄凉。走在古镇上,就像走在黄泉路上一样。 朱何还不知道自己进入了幻境,他莫名其妙地向四周张望,并不自觉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他看到了一条河,遂走近那条河边。 他正想要蹲下来在河边坐坐时,却突然听到河内有人在喊“救命”。他立马站了起来,往河中心观望,果然看到一个老头,正在那河里,手脚慌乱地打着水,并不停地喊“救命”,显然是不会游泳的人。 朱何正欲跳下河时,突然神识一醒,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急忙揉了揉眼睛,然后再仔细看时,河里的那个人竟然变成了陈九德,然后又渐渐消失在了河里。 朱何明白了,自己已经进入了陈九德的幻境之中,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跳进河里。 他走离了河边,来到了一棵枯树底下,正欲坐在枯树底下,突然发现那枯树也和正常的树不一样,树皮特别光滑,而且没有蚊虫在上爬行。 朱何赶忙提高警惕,握起宝刀就欲砍倒那棵枯树,突然枯树消失不见了。朱何又是一阵庆幸,还好没有在那棵枯树下坐下。 待他再转过身,朝古镇的巷道看去时,所有的枯树都不见了。朱何顿时感觉内心一阵发凉。 朱何遂高呼:“陈九德,赶紧给我出来!不要再跟我故弄玄虚了!” 可是无人回应。别说陈九德了,就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朱何顿时想起来了:陈九德施展“幻术”。我只需静下心来安禅便可,以静制动。此乃上上之招! 朱何遂就地坐了下来,双腿环绕,双手合十,微闭双眸,口中开始念起《安禅制毒龙》的心法口诀来:“静者静动,非不动也!静者含动,动不舍静…….” 朱何念的是《安禅制毒龙》心法第四层“除恶”的口诀。 果然,朱何这么一安禅以后,待他再睁开双眼时。那个古镇全都消失不见了,陈九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仔细一看,古镇不见了,可依旧处在一个陌生的空旷的地方,而不是在泰山顶上,他们依旧处在幻境中,只不过换到了另外一个幻境而已。 朱何冷冷地说道:“陈大人,跟我玩幻术,你就不怕你自己死在这幻境里吗?” 陈九德狂笑道:“这是我的所创的幻境。我的地盘,难道还怕你耍出什么门唐来不成?!” 朱何冷冷地说道:“陈大人请仔细看看,这到底还是不是你所创的那个幻境?” 听朱何如此一说,倒是引起了陈九德的好奇。他赶忙环顾了四周,发现四周的环境他很陌生,紧接着。他又念起了“幻术”的口诀,可四周的环境一点也没有变化。一瞬间。陈九德的脸色大变,一下子刷白。口中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念口诀没用?” 朱何不禁大笑道:“你现在所处的是我创的幻境!早就跟你说过,《安禅制毒龙》是专门用来克制《毒龙大-法》的!现在信了吗?” 陈九德一阵恼怒,使出了《毒龙大-法》的最高层“毒龙术”,他一下幻化成了一条黑色长龙,前爪猛抓,大口猛张,朝朱何袭去。 朱何迅速双手合十,盘坐在地上,口中开始念道“制毒龙”的口诀。“制毒龙”是《安禅制毒龙》心法的最高层。 念着念着,朱何四周出现一道道光圈,环绕在朱何的四周,朱何就像佛祖一般端坐在光圈之中。 黑色长龙盘踞在朱何的四周,寻找机会袭击朱何,可在朱何四周环绕好几圈,都未找到突破口,黑色长龙急了,一怒之下,朝那光圈冲去,长龙立马被弹飞回来,口吐了鲜血。 长龙还不罢休,伸出长爪,朝朱何抓去,一下又抓在了那光圈之外,而朱何端坐在那光圈之内缓缓地旋转着,口中念着心法口诀,微闭着双眼,没有一丝被伤害到的迹象。 长龙的长爪一触碰到那光圈,立马疼痛地弹飞回来。 朱何趁势潇洒地舞动双手,那一道道光圈竟如闪电一般,劈向长龙,在长龙身上连劈好几刀,长龙痛得长啸不止,直到猛地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倒在地上的长龙变成了陈九德。陈九德面无血色,口吐鲜血,疲软地躺睡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朱何双手合十,又闭上双眼,口念心法口诀。待他再睁开双眼时,已回到了泰山顶上,回到了现实之中。而站在他身旁的,竟然是洛雁,朱何欣喜地说道:“雁儿,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决斗,我能不担心吗?当然来了呀。”洛雁道,“刚刚看你被一圈树叶紧紧包围着,我好生担心,我想靠近,可却靠近不了,那树叶有一股力量阻止着我靠近,后来不知怎么地,树叶全都消失了,于是我立马走近你身旁,看你正在安禅,我不停地呼喊你,可你依旧一动不动的,可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还好,你现在又恢复过来了!” “我和陈九德刚刚是进入了幻境。雁儿,让你担心了!”朱何深情地说道。 “说到陈九德,我就更加感到奇怪了,他刚开始是站在那边的,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又过了一会,脸色变得极其苍白,然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你看,现在还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洛雁说道。 朱何看向陈九德那边,陈九德正躺睡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人并未死去。 朱何笑道:“他是死在我的幻境之中的!” “哦?这么神奇?人还可以死在幻境之中?”洛雁惊奇地问道。 “没错!《毒龙大-法》和《安禅制毒龙》心法就是这么神奇!待日后我再好好跟你解释这两种神奇的武学。”朱何笑道。 “好!” 两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泰山顶时,突然后面传来了一声呼喊----“朱何,洛雁!” 朱何、洛雁遂转过头,见竟是尘空大师。 朱何、洛雁赶忙兴奋地走近尘空大师身旁,作揖道:“见过大师!” 洛雁问道:“大师,您怎么来了?” 尘空大师捋捋胡须,祥和地笑道:“贫僧是来收徒弟的!阿弥陀佛…” “收徒弟?大师,你要收谁做徒弟?我和雁儿可还不想出家哦?”朱何急切地回道,深怕尘空大师拉他和洛雁去做了和尚尼姑,那他和洛雁的幸福婚姻生活可就没有了。 尘空大师笑道:“你们想做贫僧徒弟,贫僧还不收呢。我是来收他的!”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地上疲软的陈九德。 “您要收陈九德为徒?”朱何、洛雁满脸好奇之色。 尘空大师笑着点点头。 “他可是无恶不作的坏蛋,您怎么可以收他呢?”洛雁不禁说道。 尘空大师祥和地笑道:“正因为他坏,贫僧才应该收他为徒,希望无边的佛法可以让他弃恶从善!” “尘空大师真乃世之高人,思想觉悟永远让我等钦佩!”朱何不禁赞叹道。 这时朱何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他立马询问道:“大师,我听陈语弦说,你们被她和陈九德……” 尘空大师笑道:“就凭他们,也能伤害得到贫僧和云秀庙中的其他几位高僧吗?” “如此说来,我爹也没事咯!”洛雁不禁兴奋地说道。 尘空大师点点头。 尘空大师走近陈九德,将他扶起,在他的背部运功。 不一会,陈九德苏醒过来,看到眼前如佛祖一般的尘空大师,立马跪拜在了他的跟前,诚恳地说道:“徒儿拜见尘空师父!” “好徒儿,我们回去吧!阿弥陀佛…”尘空大师缓缓说道。 “你们去哪里?”朱何不禁问道。 “我们去哪不重要了,肯定是去一个无人知晓的隐居之所。你们也无须多问了。贫僧告辞了!”尘空大师说道。 说罢,一股清风刮过,尘空大师带着陈九德一下消失在了朱何和洛雁的视野之中。 朱何、洛雁遂高高兴兴地下了泰山。 第186章 雪莲岛 嘉靖四十五年(公元1566年),戚继光带领戚家军扫清了江浙沿海的倭寇,沿海边境恢复平静。 嘉靖四十七年(公元1568年)6月,又一届雪莲岛武林大会如期举行。十八年过去了,新一届的雪莲岛武林大会会有谁来参加呢? 中原这方,有朱何、戚子岚、刘子莲,东瀛这方,有松上夷郎、腾野紫伊、酒井泉子(洛雁)。他们六人分别作为中原和东瀛方的代表,进行武艺交流。 雪莲岛武林大会就是又中原武林和东瀛武林共同组织起来的,进行双方武艺交流的武林大会,目的在于增进两方武林的友谊。 除开他们六人外,尘空大师、安原大师、安闲大师(莫闲真人)、安肃大师(贺肃公)、安流大师(酒井冰流)、安木大师(左君桑木)、安德大师(陈九德)也来了,另外还有出家之后的陈语弦、少林的普生大师、武当的莫晓真人,苏家庄的蓝曦和苏婳,也都来到了雪莲岛上,来凑这场热闹。 不过大家都是只身前来的,没有谁像上一届雪莲岛武林大会那样,各自都带了大量的部下或者弟子前来。 所以这次,雪莲岛上清闲了很多。 在尘空大师的住持下,中原和东瀛双方展开了武艺较量。 有三组: 第一组,中原的刘子莲对战东瀛的腾野紫伊。 第二组,中原的戚子岚对战东瀛的松上夷郎。 第三组,中原的朱何对战东瀛的酒井泉子(洛雁)。 经过半个时辰的比试,三组都比试完毕。最终结果是, 第一组,东瀛的腾野紫伊获胜。 第二组,中原的戚子岚获胜。 第三组,中原的朱何和东瀛的酒井泉子不分胜负,打成平手,最终以两人的“刀剑合璧”完美收尾。两人相依相偎,翩翩飘下,赢来了所有人的笑容和掌声。 所以,这届的雪莲岛武林大会的最后结果是,中原和东瀛两方不封上下,打成平手。 如此皆大欢喜的结果,赢来了所有人的欢笑。 武林大会很快结束了。 尘空大师语重深长地总结道:“安禅制毒龙!西方的一个水潭中,曾有一条毒龙害人,被佛教高僧以无边佛法制服。佛法是可以克制人心中的一切世俗杂念和妄想的!只要人心都能从善,那么这个世界也将没有杀戮抢掠!天才也将从此太平!” 所有人一起向尘空大师行礼。 武林大会结束了。所有人纷纷离开了雪莲岛。 松上夷郎和腾野紫伊回了东瀛,继续做他们的东瀛武盟的盟主和盟主夫人。 刘子莲和戚子岚回了戚家军营,继续保卫沿海安定,继续传诵“双子恋”的佳话。 而朱何和洛雁,则退隐了江湖,或者游历中原的山川美景,或者感受东瀛的人文情怀。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可能渐渐地,谁都不再认识他们,但是,一提到他们的名字,众人都会满口夸赞! 或许,在武林或者国家有难的时候,他们还会重出江湖。 然后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他们,早已沉浸在他俩的二人世界里了。 **************************************************** 安禅制毒龙! 倘若真的世人都能跑掉心中的世俗杂念和妄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真的将永久和平了! 然而,可能吗? 安禅制毒龙 终究只是个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