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术》 第一章:定祸福 在一个小城镇内的一条还算繁华的大街上,大多数行人两眼无神地走着,仿佛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神机妙算,算尽天下万事!指点迷津,普渡众生烦恼!神机妙算,算尽天下万事……” 一个稍显幼稚的吆喝声音传了开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即便是那些宛若走尸的行人也停了下来,因为命这个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是个神秘的东西,能知道下一刻发生的事也是好的。 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一个算命摊的旁边,正在吆喝着。算命摊甚是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而已。两面小旗子插在旁边,上书着这副像是对联却没横批的语句。 这个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虽然较黑,但是那双眼睛,明亮而有神,让人一看就有种想亲近的冲动。这个小男孩正是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论是谁看到有些可怜的小男孩,跟在一个算命摊旁边,心中都会认为是那个算命的老头拐带了那个小男孩。这不,在众人围观下,已经有人上前去询问了。 一个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家室那种的,越过众人,走到算命摊前,有些心不在焉地向算命老头询问道:“你帮我算算,我近来是什么运气!” 然后那中年男子装作不经意地扭过头问小男孩:“小朋友,你怎么不回家,跟在这个老伯伯后面?” 那个小男孩的双眼眨了眨,很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家啊,他不是老伯伯,他是我的义父。”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都明白了这个小男孩为什么跟在这个算命老头旁边了,看到没什么事好发生的了,于是便都渐渐散去了。那个中年人也明白了只不过是个误会,刚想走,算命老头叫住了他:“那位大哥,请留步,你的卦我还没给你说。” 中年人回头看了看算命老头,疑惑地看着他:“哦?你且说来听听,若是不准,我可是不会付钱的!” 算命老头摸了摸山羊胡,指着桌子上的三枚铜钱,摇头晃脑地说道:“你看这三枚铜币,上卦坎水,下卦离火,水火不济,凶兆啊!” 中年男子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我敬你是老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咒我!”须知,这个小城里人人嗜赌如命,最忌讳别人的诅咒,所以中年男子的反应才这么大。还好,他还算克制,换个人,说不定就上去揍算命老头了。这个小城内这么多人行尸走肉地活着,正是因为被赌掏空了身子! 算命老头神秘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近来时运不济,逢赌必输,而且你的儿子还病魔缠身,妻子又怨言甚多,我说的可对?” 中年人听了,一脸惊愕,立马上前,疑惑地看着算命老头,紧张地说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算命老头神秘地笑了笑,一副神棍的模样,神秘兮兮地说道:“当然是我算出来的。” 中年人也没考虑到他是不是打听而来的,上前紧紧地握住老头的手,激动地说道:“大师,您要帮帮我啊!” 算命老头哈哈一笑:“我开摊算卦,就是为了给众生指点迷津,你大可不必如此。” 中年人也算上道,也听出了老头话里的含义,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摸了摸头,脸红着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师,我就剩这么点钱了,本来打算给小孩抓药的......”还没等他说完,老头开口了:“欸,钱不在乎多与少,有心就行。”说的道貌岸然,其实一手已经把钱拿了过来,揣进怀里了。这时,老头给小男孩使了个眼色,小男孩也会意了,只见他看着中年人,双瞳中闪过一抹隐晦的红色,瞬息就一闪而过,若是没人很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小男孩做完之后,拉了拉老头的衣角,老头也会意了,装模作样地让中年人坐下,握着他的手掌,另一只手掐着天干地支,有模有样地念叨着一些东西。老头咂摸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从这卦象来看,你是犯了天煞孤星,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中年人把头凑过去,只听见老头说道:“你去城外三里处,那里有一座庙,庙前有一棵老槐树,你只需绕着老槐树转三圈,再向它吐一口唾沫,就可以化解了。” 中年人得了“破解”之法后,兴奋地拜了谢,便兴冲冲地往城外去了。看到中年人远去的身影,老头说道:“恒儿,做得很好啊!”说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说道:“义父,那位大叔是个好人,为什么收了他买药的钱呢?” 算命老头摸了摸山羊胡,眨巴着眼睛说道:“恒儿啊,义父没有骗他啊,的确帮他化解了近来的厄运,他的家人也不会有病了。” 小男孩半信半疑,歪着头说道:“真的吗?” 算命老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啦!好了,时近正午,恒儿想必也饿了,我们收摊去吃好吃的!” 小男孩“嗯”了一声,很乖巧地帮忙收拾好摊子,往一家酒楼走去了。这家酒楼颇有气势,俨然是小城的标志性建筑,据说是这个小城一个赌坊的老板开的,装修得金碧辉煌,高端上档次。门口上的匾额,金墨黑底题字“第一酒家”,虽说有点夜郎自大,但在这个城里确实说得上是第一。 算命老头拉着小男孩的手,刚想踏进酒楼,站在门口的店小二伸手拦住了算命老头,一副藐视的神情:“老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你能来的吗?走走走,快点走,莫打扰了贵客用饭!”原来店小二看他们衣着寒碜,起了轻视之心。算命老头也不辩驳,只是默默地掏出五两银子,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店小二立马变了态度,一副恭维的神情跃然脸上,简直比川剧变脸还快:“这位爷,楼上请!” 小男孩看着店小二拙劣的表演,打心眼里厌恶这么势利的小人,双目紧盯着店小二,眼中闪过一抹幽深的青色,一瞬间又隐藏不见。店小二笑脸盈盈地把他们往二楼领路,来到桌子前,一面殷勤地擦拭着桌子,挂着怎么都让人看着不舒服的笑脸,说道:“这位爷,想要吃什么?” 算命老头说道:“你们这有什么好菜?”店小二顿时来了精神,如数家珍地说道:“有红烧狮子头,清蒸缎颈鱼,白腊青菜.....”连绵不绝报了二十多个菜,说得唾沫横飞,绘声绘色。算命老头皱了皱眉,说道:“这里面挑五个菜,三荤两素,加一个汤。” 店小二心中暗笑:“又来了个冤大头,看我不狠狠地宰他一刀!”嘴上却说道:“好咧,请稍等!”然后眉飞色舞地往楼下跑去,却不知怎么地,左脚绊了一下右脚,整个人倒栽葱般滚下了楼去。楼上楼下的食客看了,无不大笑,那店小二一直滚,停都停不下来,一直滚到楼梯尽了,才堪堪停住,其他店小二赶紧扶起来,一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活脱脱一个猪头模样。这一跤摔得可够狠,那店小二不仅灰头土脸,连带腿都骨折了。原来,小男孩气他狗眼看人低,暗中算计了他一把,好叫他长点记性。 这动静闹得有点大,连后台的掌柜都出来一探究竟,看到那店小二的凄惨模样,不由一惊:“怎么回事?”其余店小二七嘴八舌叙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掌柜听了,立马高声说道:“今日让各位客官见笑了,这样吧,不论点了多少菜,一论八折,如何?”楼上楼下众多食客都齐声叫好,不少人还拍起了手掌,好不热闹。 算命老头微微地点了点头,暗道:“这掌柜端的会做生意,就凭这一手,已经拉拢了不少回头客了。” 就在二楼与一楼纷纷攘攘的时候,三楼的食客有点不耐烦了。只见一位身穿蓝灰色道袍的中年人从楼上探出头来,大声地喝道:“吵什么!没看到道爷们正在谈事情吗!”只见他表情凶狠,好似下面再吵一句他就要发飙了。 算命老头瞟了一眼他,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端起了茶杯,心中却道:“凌天宫的燃火道人易幕,他来这里干嘛?莫非是为了那件事物?”算命老头虽然不正眼看他,却侧耳倾听,以期能偷听到一些端倪。 燃火道人看着楼下众人都哑口无声,不由得气消了一些。楼下的所有食客都是敢怒不敢言,在天宇大陆上,无论是修道还是修魔,都是普通百姓仰望的对象,看见修道士,修魔人都是怕避之不及,哪有人敢捋他们的虎须?尽管如此,普通百姓都十分热衷于修炼,不过想加入修炼的门派没这么容易,还要看你的根骨、悟性,要求诸多。一百个人中,想要找到一个适合修炼的也是很难,更别说天才了。所以,修道界的六大圣地每隔五年都会举行筛选大会,用来挑选自己的门众,这也是普通百姓渴望能鱼跃龙门的时刻。若是自己或自家孩子被选中,那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不仅名声地位得到瞬间的提高,连钱财都是滚滚而来,这也是他们渴望修仙的原因。 修魔人虽然也是修炼,但是和修道士的途径不一样,他们认为跟随自己的心才是修炼的法门,所以行事无所顾忌,完全凭自身的心意。这一来,就和修道士颐养天和的宗旨相违背,自然而然成了死对头,自古以来就争斗不休。不过,修魔人收徒弟也是完全凭自己的心意,这就导致很多魔道巨擎一生都是孑然一身,没有传人,魔道也是因为如此,渐渐没落了。近些年没落得更加明显,修道士完全占据了上风,连招收门人都比魔道声势浩大不知道多少倍。 燃火道人此次下山历练,也是为了招收门人制造声势,只不过他性子急,也是受了他修炼功法的影响,一路过来,声势倒是很大,但是都是闹了笑话,连带凌天宫的名声也受了不好的影响。这不,听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他第一个受不了了,立马冲出来大声叫嚷。这时,他身后的一个面相沉稳的道人说道:“燃火,你还是那么急性子!回来,我们继续商量该怎么收门人吧,你再这样子,还有谁敢来加入我们凌天宫?”燃火道人似乎很听这个人的话,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了。 算命老头运起“天耳通”的神通,他们的谈话一一听在耳中,只听见那道人说道:“近年来,我们凌天宫收的门人虽多,却良莠不齐,能成大神通者是少之又少。宫主放下话来,这种局面必须改变,不然就要在六大圣地中落了下乘,变得和古剑派一般。” 一个女声附和道:“大师兄说的不错,但是一路过来,适合修炼的只遇到那么几个,如此下去,我们该如何交差?”燃火道人说道:“师妹别急,凡是总是会有办法的。” 这时,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只要你不急,万事都好办!” 燃火道人果然不堪激,一听这话,差点没掀起桌子:“藤木,你什么意思!” 藤木道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听到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二师兄,三师兄,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还是赶紧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两人都是同时别过头去,嘴里“哼”了一声,谁也不拿正眼看谁。 算命老头听到这,心道:“燃火,藤木,厚土,柔水,锐金都来了啊!看来凌天宫这次也真是急了,不然那个牛鼻子肯把他这五个宝贝徒弟放下山?嗯,这五个人一个个上,我都能轻松应付,但他们五人结出五行阵,我就独力难支了。还好,我乔装打扮后,他们没这么容易认出我来。为了那件事物,我还是谨慎一些吧。”就在算命老头偷听的时候,店小二已经把菜端来了,小男孩是真的饿得慌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算命老头思索间,饭菜大半已经装进了小男孩的肚子,老头思索完后看到残羹剩菜,不由得一愣,苦笑一声,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完后,算命老头结了帐,拉着小男孩,背着自己的算命摊,往城东走去。 刚刚走出酒楼,就有一个声音叫住了算命老头,老头回头一看,却是刚刚的中年汉子,只见他拉住算命老头的手,说道:“大师,你算得太准了!太准了!” 算命老头也不赖,虽然大致猜出了怎么回事,却偏偏装的像神棍一般,说道:“这位大哥,找老道有什么事?” 中年汉子激动不已地说道:“大师有所不知,自从听了大师的话,去到城外三里土庙处,绕着老槐树转了三圈,回家一看,不仅孩子的病好了,我媳妇也变得贤惠了,更重要的是,我拿着仅剩的三文钱去到赌场,居然回本不说,竟还多赢了五十两!来,大师,这十两银子你必须收下!” 算命老头推却不了,只得收下了。末了,算命老头循循善导中年汉子:“十赌九输,你回本了就好,拿着钱好好做点生意,莫要再去赌了,若不听我话,必定是家毁人亡的结局。切记切记!” 中年汉子听后,浑身一抖,牢牢记住了老头的话,说道:“大师教诲,必定铭记于心!”果然,日后这中年汉子不再进赌场,开起了一间小店,日子越过越好,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摆脱了中年汉子的纠缠后,算命老头拉着小男孩一路向东,不多时便出了城,消失在城外。 第二章:古剑派 出了城,算命老头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顿,拉着小男孩一路向东。他的脚步极快,也不管小男孩跟不跟得上,真是想不明白,他年过半百的身躯,居然跑得比年轻人还快。小男孩倒是坚韧,虽然脚已经肿了起来,却一声不吭,继续跟上算命老头的脚步。 算命老头一路狂奔,他没去理会小男孩的处境,只是一心在想:“那件事物极其隐秘,应该还没几个人知道,我必须尽快拿到!”思量间,脚程愈加快了。这可苦了小男孩,不过他生性坚韧,即使遇到再痛苦的事,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小男孩早就知道他的义父是个非常人,因为算命老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经常这样带着小男孩飞奔,每每小男孩都有种在天上飞的感觉,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但像今日一般,这么急赶快赶,一刻也没停过,还真是第一次。小男孩忍着痛,也不喊,只是等算命老头停下来恢复灵力的时候,他的双眼闪过一阵艳红,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双脚的肿痛居然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肿,然后,然后肿胀的脚就痊愈了! 两天后,古剑山下的小镇,出现了一个算命老头。古剑山下的小镇本来人流量就多,出现一个算命老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算命老头身旁跟着一个小男孩,这就引人侧目了。很快,老头的算命摊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却没人上前。 终于,有一个中年男子打破了沉默,带着一名少年来到算命摊前,恭敬地说道:“大师。” 算命老头抬眼看了看他,说道:“这位先生想问什么?前程,财运,还是桃花?” 中年人憋红了脸,说道:“大师说笑了,在下早已婚配,只是今日带着犬子来到这古剑派,想问一下犬子入古剑派的可能性有多大?”算命老头倒也不意外,毕竟天宇大陆上人人渴望修炼,人人都想当神仙,只是同人不同命罢了,能在各大门派选弟子的盛会中脱颖而出的人少之又少。算命老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身后的少年,发现他的根骨只属于中下,一般门派是不会收的,更不用说这古剑派了,虽然人家现在没落了一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也有三分钉,好歹人家也是六大圣地不是?别说中下的根骨,就连中等的根骨,还不一定入了人家法眼!不过这个少年的根骨显然比他老爸的根骨好多了,这个中年人连下下等的根骨也不是,换句话就是说除非有人帮他洗经伐髓他才有一丝可能修炼,而且不超过百分之一的机会。但是有人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吗?算命老头估计这个中年人是明知自己此生无望修炼,就把自己的意愿加于自己孩子的身上,希望能圆了自己的梦想。 中年人看到算命老头半晌没说话,有点急了:“大师,怎么样,有希望吗?” 算命老头收回眼神,淡淡地说:“难!” 中年人如遭九雷轰顶,只觉眼前一黑:“为什么,为什么!” 算命老头直言不讳:“想必你也带他走了很多门派了吧?你还不知道吗?这古剑派是六大圣地之一,非根骨上乘不收,你这孩子只是中等根骨,第一关就过不去,还谈什么拜入门墙,修习成仙之术?” 中年人心灰意冷,掏出了一吊钱放在算命摊前,拉住了少年的手就想走。但是那少年说:“爹爹,我不信,还没试就断定我不行了!”中年人是早就知道情况的了,他苦笑着,不知道怎么跟少年说,世界上是有些事不用试就知道结果的了。 还没等中年人开口,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是啊,没试怎么知道不行么?” 中年人转过头一看,原来是算命摊旁边的小男孩,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以最深刻的印象。听得小男孩这么说,那位少年说道:“爹爹,我要试一下,说不定就能入古剑派了呢!”中年人终究敌不过望子成龙的父母心,犹豫了半晌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这对父子离去后,很多人都蜂拥而上,无一例外是问自家的小孩能不能进入古剑派。算命老头当然乐得赚钱,前来算命的一个接一个,钱财当然滚滚来。不知不觉日已西斜,倦鸟归林,算命摊前的人流也逐渐散去。算命老头收了摊,带着小男孩来到客栈,然后胡乱吃了点饭就上楼入睡了。小男孩已经被拉着奔跑了两天,早已疲惫不堪,一躺下,不多时就已沉沉睡去。 算命老头倒是神采奕奕,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看着小男孩已经睡了,他推开窗户,一跃而出,然后直奔古剑山,这速度,比带着小男孩飞奔时还要快上一倍,普通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闪过去了。 古剑山早就被护山大阵围了起来,一有外人闯入,古剑派立马会得知。不仅仅是古剑派,其余六大圣地也是一样,只是阵势不一样而已。古剑派相传是上古神仙遗留下的仙剑所化,所以阵势是万剑古阵,一旦外人硬闯,必定会给万剑围攻,就算你是渡虚境的高手,也无法全身而退。只是万剑古阵没人操纵的威力,若是有人操纵,比如古剑派掌门杨先仰,本身实力已经高至渡虚,一旦发动剑阵,几可对敌十余个大乘期的大高手!这,就是剑阵的威力,也是外人不敢惹古剑派的原因。 那算命老头为啥敢上古剑山?很明显,他知道剑阵覆盖不了整座古剑山,毕竟古剑山连绵八百里,哪有剑阵能覆盖这么大范围?若是有人说能,不是白痴就是傻瓜,或者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万剑古阵威力虽大,却只是覆盖了古剑派的主要建筑,哪怕再大一点,也是威力骤减,也没了威慑作用了。算命老头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敢单枪匹马闯古剑山。 很快,他来到一处山坳,不远处就是万剑古阵的范围了,算命老头隐身于一棵大树上,双目似乎直透剑阵,看向一处深渊。这处深渊隐隐有剑气呼啸的声音传出,出口已经被封印住了,这赫然是古剑派历代囚魔之地:困魔渊!算命老头来这干嘛呢?难道他想拿的事物在困魔渊之下? 算命老头缓缓收回目光,不甘心地看了看那万剑古阵,他自忖没实力硬闯万剑古阵,更别说解开封住困魔渊的封印了。他飞快地窜下大树,然后往回飞奔。不多时,他就回到了客栈,轻轻地从窗口跳了进来。小男孩睡得很香,算命老头罕见地露出一丝慈祥的目光看向小男孩,然后帮小男孩盖上了被他踹开的被子。算命老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一个人呆了好久,才吹灭了蜡烛,躺下床。 第二天,距离古剑派开山选弟子仅有一天了,前来算命的人更多了,算命老头从上午到下午,连停下吃饭的时间都没。好在小男孩生性坚韧,肚饿也忍住了,没有抱怨过。 到了晚上,回到客栈,用过饭后,小男孩也不像昨天一样躺下就睡了,而是在把玩一块玉佩。他不知道这块玉佩是谁给他的,他只知道,从小这块玉佩就不离身。小男孩自小就无父无母,根据算命老头说的,他是路过一个小城,在城外荒郊里捡到了他,然后把他拉扯大。而这块玉佩是一开始就戴在他脖子上的了。玉佩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模样颇为古老,乃是一个腾龙的形象,上面用篆书刻了三个字,“令狐恒”。小男孩抚摸着玉佩,他在幻想着父母的样子,他不怪父母丢下他,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算命老头推开房门,看见小男孩在把弄玉佩,神情不由得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他便恢复如常,走到小男孩身旁,说道:“恒儿!” 小男孩因为太过投入,没注意到算命老头进来,听得这一声喊,才回过神来:“义父,叫我有事?”小男孩这些年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比同龄孩子要成熟太多了,他已经学会察颜阅色,更不用说他拥有一双与生俱来的神眼了,所以,算命老头心里在想什么,小男孩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他知道,算命老头找他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算命老头开口说了:“恒儿啊,你跟了义父应该有**年了吧?”小男孩不知道算命老头要说什么,点了点头。算命老头接着说:“雄鹰总是要展翅高飞的,你老是跟着义父也不是个办法,义父想你进入古剑派,去那里学得一技傍身,若能他日登入仙台,义父也能沾点光。你,意下如何?” 小男孩显然没料到算命老头这么说,过了半响,他的眼泪才流下:“不,义父,我要跟着你!”虽然小男孩心智远超同龄人,但毕竟还是小孩,小孩遇到烦心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哭了。 算命老头说道:“恒儿啊,义父知道,这些年来苦了你,跟着义父东奔西走的,现在义父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你听话,进入古剑派好好学习仙术,怎么样?” 小男孩抹了抹眼泪,知道再怎么说,算命老头也是要把他放在古剑派的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义父,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算命老头叹了口气,好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一年,或许两年三年,也可能几十年。恒儿,你记住,男儿志在四方,四海为家,不要轻易掉泪。记住了吗?”小男孩点了点头,算命老头面带不忍,说道:“去睡吧,明日就是古剑派开山选弟子的时候了,义父知道你一定能被选中的。” 小男孩默默地躺在床上,想着刚刚的话,还是忍不住哭了,哭着哭着,迷迷糊糊就睡了。 以算命老头的神通怎么会不知道小男孩哭了?他轻轻地叹息着,吹灭了蜡烛,也躺下了。这时,窗外的月色正好,光华洒进了窗户。 一夜无话。 第三章:选徒 翌日清晨,太阳都还未升起,古剑山下的小镇已经热闹非常。这也难怪,按照天宇大陆的人对于修仙练道的疯狂劲,虽然古剑派在六大圣地中是黯淡了些,名声也不太响亮,但好歹也是六大圣地之一啊!何况这五年一次的开山收弟子,也不是人人能被选上的。首要条件就是十六岁以下,其次是根骨中等以上,并且通过考验才进加入古剑派。你不要看古剑派近些年有些没落,但圣地的架子还是很足的,不然人家就不拿圣地当回事了。 算命老头也一早叫醒了小男孩,收拾好之后就往古剑山下的一个比武台走去。当他们来到比武台后,竟然已经在周围聚集了几千之众,后面还有人陆续赶来,好不热闹!只不过,古剑派的人都还没来,比武台上空空荡荡的,没人敢走上前去。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一缕缕阳光开始普照大地。比武台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粗略估计,竟不下万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来的,这么算下来,真正参与选徒的只有几千人而已。不过,要在几千人中选取几百人的名额,这也是竞争非常激烈的。这样看来,算命老头带着小男孩,两个都是瘦瘦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怎么都不够看。 又过了许久,古剑派的人还是没见身影,许多人都开始发牢骚了:“搞什么,不是今日选弟子吗!我们可是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到的!”“就是,这古剑派的架子真的有些大了啊!”......不过这些话都是私底下悄悄地说,迫于修仙者一贯的霸道,没人敢大声说这些话。就好比有些人一直仇富,却一心想扎进富人堆。这是一样的道理,但如果成为修仙者,给自己带来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权力和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就在所有人吵吵嚷嚷,而场面眼看着有失控的倾向的时候,突然,有一方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像传染病一样,瞬间,整个比武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爹,你看,仙人来了!”一个小胖子指着天空说道。 人们纷纷往天上看去,果不其然,远处的天边出现了几个光点。过了些许时间,就可以看见那是古剑派门人御剑而飞,因为速度太快而形成的空气罩,在阳光的反射中显得格外光亮。算命老头心中哼了一声:“哼,这些个名门正派真是会愚弄众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会御剑之术一样!”算命老头不屑一顾也是有原因的,御剑之术虽然快,但是极其耗费灵力,而且因为动静太大,不利于潜行,所以为人所诟病。只是古剑派为了显露一手,竟不惜耗费灵力来做这等事,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不过眼。 不过,小男孩仰望着蓝天,嘴里念叨着:“他们能在天上飞耶!”算命老头心念一转,说道:“恒儿,你看,这就是古剑派的本事了,你若想学,就进入古剑派,自然就可以学习这御剑之术了。” 小男孩看了看算命老头,然后低下了头,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转瞬间的事,古剑派的人已经降落在了比武台上,纷纷收了剑之后,众人才看得清他们的面貌。古剑派一共来了十五个,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胖子,年约四十岁。但修仙之人寿命都很长,不能以表面判断年纪。人们最惊讶的是居然胖子也能修仙!这完全颠覆了人们对高高在上的修仙者的认知,在一般人看来,所有修仙之人都是不食五谷,枯坐苦修,以至于身形消瘦,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但这胖子实在是有点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了。 剩下的十四位,男女老少都有,也是一些相貌平庸,丢在大街上毫不起眼的人物。若不是清一色的古剑派服饰,谁会知道他们就是许多人苦苦求仙问道而不得的修仙者呢!人们大跌眼镜之余,不由暗自感叹:“原来人真不可貌相!” 这时,那位胖子发话了,也不觉得他讲得有多大声,但是在场的万余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各位,贫道有礼了。诸位不远万里,来参与我古剑派的开山选徒,实在是不胜荣幸。但,贫道把丑话说在前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仙的,这也是每个人的造化,别人干涉不了的。到时候没选上,不必怨天尤人,一切上天自有定数。此次开山选徒,只招一百人!” 胖子说的话,前面的大家都不是很在意,但是后面一句,不吝于晴天霹雳,顿时让万余人炸开了锅:“什么,我们大老远跑过来,居然只招一百个?”“这也太少了吧!能不能多一点名额啊!”“就是,古剑派真的没落了吗,其余圣地都是招五百人以上,这古剑派怎么就招这么几个?”...... 比武台下吵吵嚷嚷,比菜市场还热闹,胖子也不说话了,笑眯眯地看着下面万余人的吵闹。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一个面相严肃的老头耐不住了:“都给我静下来!”这句话很明显用上了灵力,连回声都大得惊人。瞬间,台下就安静了。老头接着说:“规定就是规定,没什么好争辩的!过了十六岁的,自觉给贫道退开吧,若是到时候检查出过了十六岁,贫道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的!”老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扫了扫人群。不少想浑水摸鱼的人看了他骇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灰溜溜地走了。而一些心智不够坚定的,接触了他的目光后,也低下了头,好像脚下有什么值得他研究一番似的。当老头的目光扫过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不卑不亢,也盯着他看。老头咦了一声,注视了小男孩几秒,发现他的眼睛里除了清澈,就是纯净,好似没有污染一般,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老头留了心,对着小男孩点了点头,再继续扫视。 过了一刻钟,原来万余人的大场面居然跑得只剩下几千人了,看来想要浑水摸鱼的还真不少。老头继续说道:“你们自觉排成十五列,待我们一一探查。”台下的人都照做了,接着古剑派的十五人开始走下台去,一一摸了摸他们的手骨。不多时,就有几百人被淘汰了。原因不为什么,就是根骨不好! 算命老头呆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惊:“这些人的修为,怎么都这么高!除了那个女的,都是金身期了,不过她也是元婴大圆满了,只差一步就晋升金身了。这古剑派的实力不可小觑啊!咦,他们用的手法居然是‘透骨查根法’?好家伙,这种摸骨手法失误率极低,也不知他们怎么搞到的!”心中暗惊之余,也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去招惹古剑派。这些个圣地都没有省油的灯,一旦惹上就是极其难缠的存在。别看现在古剑派有些没落,说不定是在韬光隐晦。若是招惹上了,等人家的底牌稍微亮出一点点,就够你受的了。但凡能称为圣地的存在,会有那么简单吗?这是用脚都能想到的答案。 算命老头思索间,这古剑派十五人的效率倒是极高,很快,几千人中已经选好了百多位。那些没被选中的都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站在一旁。而被选中的,双眼中则绽放出狂喜的光芒,若不是有古剑派的人在这,恐怕他们大部分早已经狂欢起来了吧?唯有一人例外----小男孩,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神情,好像所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不过,摸他根骨的胖子却大吃一惊,向那个严肃的老头传音入密道:“师叔,你来看看!”老头不疑有他,上前一摸小男孩的手骨,也是大吃一惊,低声说道:“这......这是极佳的根骨啊!”两人对望了一眼,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心意,那就是要全力栽培他! 此时已经烈日当空,眼看着是中午了,而人数也筛选完毕,统计了一下,比一百个名额多了不少,有一百七十六人,将近两百之数。而古剑派辈分最大的那个老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若是不想去古剑派,那现在还能来得及退出。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做决定,然后回山。” 小男孩听了这句话,刚想喊出口,但看了看算命老头,只见他满怀期盼地看着小男孩,小男孩想冲出口的“我要退出”便咽了下去。算命老头见状,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忍,很快他又克制住了。只见他缓缓走到小男孩身边,说道:“恒儿,你乖乖呆在古剑派好不好?义父肯定会回来接你的!”小男孩眼中含着泪,却咬紧牙不哭出声,闻言点了点头。 一刻钟时间很快过去了,古剑派的那老头也不多说什么,淡淡地说了句:“走吧!”然后径自往山上走去了。刚刚被选中的一百七十六个人也跟上了脚步。 算命老头看着小男孩瘦小的背影,面无表情,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小男孩已经跟着队伍走了很远了,只能远远看见一条不长的队伍,却不知道里面哪个是小男孩。算命老头微微叹息了一声,落寞地往回走着。回到客栈后,退了房钱,背上算命摊,就往南边走了。 阳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是那么沧桑...... 第四章:上山 小男孩跟着队伍走着,但他的心神都似乎不在这,好像是跟着算命老头走了,这和周围那些被选上而兴高采烈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男孩回想着以前,虽然老是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的,但是算命老头也不曾让他饿着、冷着。算命老头的脾气很怪,有时候一天都不跟小男孩说话,不想摆摊的时候,会把小男孩丢在一边,独自喝闷酒。尽管如此,小男孩还是感觉得到,算命老头是很关心他的。 小男孩想着心事,也没注意路边的风光,更没注意到身旁有些什么人。突然,一个温厚的声音传来:“怎么,想家了?”小男孩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是那个胖子。小男孩摇了摇头:“我没有家。” 胖子有点意外:“没有家?那刚刚那个老伯是你的谁?” 小男孩低下了头,说道:“他是我的义父。” 胖子恍然大悟:“哦,这样啊!能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男孩说道:“令狐恒。” 胖子听到这个名字,一愣,自言自语地说道:“令狐?难不成是.......?” 小男孩心智早熟,心念一转,问道:“叔叔,你知道这个姓吗?” 胖子稍微一沉吟,说道:“这个姓很少见,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虽然胖子嘴上这么说,但是小男孩,哦不,该说是令狐恒了,他察觉到胖子神情有些闪躲,心中已经知道胖子说的不是实话,他也不去拆穿,心里想:“终有一天我会靠自己找到谁是我的父亲,谁是我的母亲,我要亲自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这段对话,让情景有些沉闷。好在胖子只是想知道一些令狐恒的基本情况,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见好就收了。古剑山离比武台并不远,约摸走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已经到达了古剑山山脚。 领路的那个老头,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淡淡地说道:“你们要靠自己爬上山去!这条路一直通往我古剑派的山门,时限为十二个时辰。”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太阳,说道:“现在正好是午时,在亥时过后,你们若不能爬到山门,那么就没资格成为我古剑派的弟子,你们可明白?” 令狐恒抬头看了看古剑山,只见这古剑山巍峨迤逦,主峰高耸入云,而古剑派就建在这主峰上面。想要上去就仅有一条小路,路上野草杂生,怪石林立,也不知有多少年没人爬上去过了。这也难怪,有谁没事来爬这古剑山?天宇大陆的人都知道,古剑派就在古剑山上。而那些惹事的,都是御剑而上,也不必爬山这么麻烦了。而那些不会御剑的,自然没有胆量硬闯这古剑山。 那老头接着说:“时间已经不多,你们还不快开始?” 听了这句话,被选中的一百七十六人都争相恐后往山上爬,深怕落在后面,进不了古剑派了。唯有小男孩不紧不慢,落在最后。胖子有点惊奇:“你怎么不快一点?” 令狐恒答道:“快了有什么用?反正能到山门就行了。” 胖子被他的回答震了一下,有点讶异地说道:“好一个能到就行!” 等到小男孩开始爬的时候,有的人却已经爬了很高了,但因为体力消耗过快,速度也慢了下来。爬山期间,除了那老头,古剑派其余十四人都在一旁暗中护着,怕他们一个错脚摔下山去。毕竟他们都没有丝毫灵力,若是摔了下去,不死也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着,很快太阳已经下了山,夜幕开始降临。而爬山的先头部队仅仅爬到了半山腰,就已经筋疲力竭,脚像灌了铅块一般沉重,半步都迈不动了,只得停了下来歇息一会再继续。而令狐恒也累得气喘吁吁,但因为有常年跟着算命老头奔跑的经历,体力倒还充沛。 此时,在令狐恒前面有个人突然大叫起来:“我不爬了,我怕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声带哭嗓,却幼稚十足。令狐恒定睛一看,却是个衣着光鲜,生得皮光肉滑的小富家子。那胖子脸色微愠,须臾便从后来到了那个富家子的身旁,厉声问道:“你确定放弃?” 那富家子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胖子也没说什么,大袖一挥,卷起了那富家子,御剑往山下去了。有一个人做了榜样,很快,又有十几个人受不了了,纷纷大声喊叫着要下山。古剑派的人二话不说,立马带着他们往山下去。令狐恒看了这一幕,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往上爬。 路上,累了,令狐恒不喊累,渴了,令狐恒吞了吞口水又继续爬。渐渐,令狐恒已经超越了所有在他前面的人。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一片烛光摇曳的景象。令狐恒的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山路后,古剑派的山门已经清晰可见了。又过了一刻钟之后,令狐恒终于到了山门前面,他拖着已经快麻木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走进山门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山门后,又是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后面才是一片片建筑,其间树影葱葱,祥云片片,与古香古色的建筑交相辉映,端的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还没等令狐恒观看完景色,一个飘渺的声音在令狐恒的耳边响起:“实在想不到,今年竟是一个小孩第一个爬到山门!” 令狐恒也算是懂礼数,鞠了一躬,说道:“令狐恒拜见前辈,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话音刚落,一个白胡子的慈祥老头出现在他面前,就像突然显现一般,几乎把令狐恒唬了一跳。令狐恒定下神来后,才发现他满脸红光,长眉及须,身着一身朴素道袍,手里拿着的却不是剑,而是一把拂尘。他面含微笑,也不见怎么动,一只大手已经摸到了令狐恒的手骨上,片刻,他惊骇地抬起了头,看着令狐恒,眼里满是惊讶。令狐恒看出了他的异常,问道:“老爷爷,你怎么了?” 老道收回了手,也收起了惊讶的神色,犹如清风一般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说道:“好孩子,贫道没什么。你爬上来也累了,就去歇息歇息吧!”说完后,他的拂尘微动,令狐恒还待说些什么,但是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眼睛已经缓缓闭上了,身子也往后倒下。好在后面有人接着,不然肯定摔下山去了。 而接住令狐恒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剑山下那个老头。老头对着老道说:“掌门,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极佳根骨,很适合修炼我古剑派的功法。” 老道摸了摸胡子,说道:“师弟,辛苦你了。贫道也探出来了,他的根骨是极佳的。” “但是......”“但是什么?”老道闪过一丝惊讶。 老头说道:“带他来的人似乎是神算子杜晟,我担心这个小孩是他故意安排在我派中的内线。” 老道沉吟了一番,说道:“神算子杜晟?他虽说是魔道中人,却也不曾为恶,就算收了这孩子又怎么样?我正派不是讲究宽大为怀吗,何必在乎这些蝇头小事?依我看,这孩子眼神清澈,不似一个奸恶之人,却是可造之才。” 老头也沉默了一会,说道:“那掌门,您准备让他拜在谁人门下?” 老道说道:“缄言师弟那吧,他的门人少,或许能把这块璞玉雕琢得更好。” 老头说道:“缄言师弟虽然修为了得,但是授徒本事却......” “诶,师弟啊,这你就小看缄言师弟了吧?他是深藏不露的!”老道摆了摆手。 老头听得老道这么说,也不坚持了。唤来一名门人,抱起令狐恒熟睡的身子,往派内走去了。老头显得忧心忡忡,说道:“掌门,贫道有一事不明。” “哦,什么事?”老道神光如炬,并没有看向老头,而是向下观测那些犹在爬山的还未放弃的少年们。老头也转过身,看向山下,说道:“为什么我古剑派每次收门人都是百来数,别派都是成百上千的收,声势浩大得多了,这么一来,我古剑派就落了下风,恐怕再过百年,圣地威名不再啊!” 老道笑眯眯地看向那些咬着牙,仍然很努力攀登的少年们,说道:“你看看他们,古剑派的未来不是在那里吗!” 老头说道:“可人数太少了,连别派的十之一二都不到啊!” 老道说道:“我古剑派最注重根骨和毅力,光有根骨没有毅力,就算有成就也不会大到哪去;而我派心法晦涩难懂,乃是上古传下的高深功法,需要有根骨有毅力之人,历经万苦才能窥得一点真秘。这两项缺一不可,师弟,你需要记住,门徒在精不在多,你看,他们中,肯定有人能将本派发扬光大,古剑派的威名不会在他们手中堕下!”老道显得信心百倍,连老头都有点感同身受。 老道接着说道:“师弟啊,你忧心门派,为兄能理解,可是你的修为被落下太多了,你不觉得么?” 老头一阵脸红,说道:“师兄教诲的是!” “你我两人同时进派,同拜于先师门下,被誉为古剑派双星,本来不分上下,可你为了这等俗事,耽误了自身修炼,何苦来哉!”老道扼腕痛惜道,“你停留在化神中期很久了吧?你若是像缄言师弟那般埋头苦修,成就不会比他低,我派又可多一名渡虚高手了!唉......”老道一声叹息,叹得树叶都要落下那般。 老头脸上一阵发热:“愚弟自感修为障太厚,静不下心修炼,惭愧!” 老道说道:“修为一事,在于本心。若是灵台清明,何惧尘埃?” 老头呆住了,嘴中喃喃自语:“灵台清明?灵台清明,怎么做到呢......”老道也不点破,让他自己去悟。就在他苦思不得其解时,那些少年们都陆续爬了上来,老道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到了山门,算是过关了!”然后又是故技重施,把他们都弄晕后,再让人抱去歇息了...... 第五章:大块头 当令狐恒恢复意识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的布置很是简朴:一张竹子做的茶几,上面几个茶杯一个茶壶,茶几下几张竹椅,边上一个小书架,书架下一张书桌,而床就在书桌旁边,被一个屏风隔开了。 令狐恒看到这么陌生的环境,并没有慌张,而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然后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当令狐恒回想到他历尽千辛爬上山门,遇见了那个白胡子老伯,然后被他好像用拂尘拂了他一下之后就睡过去了,然后醒来就在这了。令狐恒心道:“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在古剑派中了。” 令狐恒猜的果然没有错,他的确是在古剑派中了,而且是在缄言道人的青竹林之中。令狐恒翻身起床后,穿好鞋子,径直往门外走去。还没等他走出去,迎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嘴上还带着一丝兴奋的意味:“师弟,你可终于醒了!” 令狐恒仔细打量这人,只见这人年纪不大,十六七岁左右,却身高七尺有余,一身黑黝黝的皮肤,一张朴实无华的脸上,尽显淳朴之色,配上那副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顿生好感。令狐恒说道:“师兄有礼了,不知此处是哪?” 那少年挠了挠后脑,说道:“咱们这是青竹林,是师父的清修之地。” 令狐恒继续问道:“那这里离山门有多远?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少年这才醒悟过来:“哦,你不知道也是难怪的。师弟,你是今年被选上的弟子吧?”令狐恒点了点头,那大汉继续说道:“前天晚上,有一位师兄带着掌门手谕把你送来的......” 令狐恒听出了一些端倪,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前天?”然后再观察了一下天色,居然已经是夕阳西下,夜幕即将降临的样子。 那少年说道:“是啊,师弟你可真能睡,整整睡了一天了!” 令狐恒心中暗惊:“那白胡子老爷爷好厉害,一下子就让我睡上了一整天!”其实他不知道,那古剑派的掌门,也就是那个白胡子老道士,他的这一拂可是有名堂的,唤作“三日睡”,意为被拂中后,得睡上三天,期间可以让人得到彻底的休息,为接下来的修炼做准备。可哪曾想到令狐恒实在是一个异数,只睡了一天就悠悠转醒了。 少年突然想起来:“师弟一天没吃东西,可饿得慌了吧?我真是太糊涂啦,把人生第一大事忘了!”说完,也不见他怎么动,身影却已经飘向老远了,不一会又回到令狐恒面前,手上多了一副碗筷,几味小菜和一竹筒的白饭。令狐恒也真的饿得慌了,见有东西吃,也不管那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只见他风卷残云,几味小菜被一扫而光,一竹筒白饭也几乎见底,才算吃饱。 令狐恒吃饱后拍了拍肚子,说道:“这菜还不错,就是怎么没有肉味?” 那少年说道:“啊,师弟要吃肉啊?这可使不得,师父是出家人,不能吃肉的!不仅不能吃肉,连炒菜都要用菜籽油。不然,师父会生气的,师傅一生气就不吃饭,你说一个人不吃饭怎么行!” 令狐恒有些奇怪:“不能吃肉?为什么不能吃肉,不吃肉哪来力气啊?” 少年摸了摸后脑,说道:“不吃肉也有力气啊,你看我,力气很大的!”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例外!”两人沉默了好一会,令狐恒才开口说道:“大块头,你叫什么啊?” 少年嘿嘿一笑,说道:“师父管我叫武震,师弟,你呢?” 令狐恒说道:“我叫令狐恒。什么武震,很是拗口,以后叫你大块头算了,好听又上口!”说完,掩嘴偷笑起来。武震听了也不恼,说道:“大块头?挺好听的啊,我的块头的确挺大的,嘿嘿。”说完,憨憨地一笑。 令狐恒继续问道:“大块头,你之前说是掌门把我送来这的?” 武震说道:“是一位师兄送你过来的,他还拿着掌门的手谕,不过我没看到,师父看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就把你安排在这了。”顿了一下,武震继续说道:“师弟,你知不知道,今年新招的弟子可多了,连你在内有一百二十多人呢!” 令狐恒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淡淡地回了一句:“哦,是挺多的。” 武震接着说道:“不过有点可惜,到咱们青竹林的,就只有师弟你了。” 听了这句,令狐恒终于有点兴趣了:“为什么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师父教得不够好,所以他们不肯来?” 武震连忙捂住令狐恒的嘴巴,说道:“师弟,莫要说师父的坏话,被师父听到可就惨啦!”令狐恒被他捂了一个严实,差点没喘过气来。武震好一会才注意到令狐恒的难受,才放开手。令狐恒连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好半晌才回过气来。武震在一旁连着赔不是,关切地问道:“师弟,你没事吧?”令狐恒看他真切的眼神,知道他也不是有意的,原本是有些气恼的,此时却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大块头,你的力气还真的挺大的!” 武震被他一夸,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令狐恒接着说道:“你说说看,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来青竹林了?” 武震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其他的师叔都是抢着要门徒,咱们师父都是等人家挑完后才出手,所以每每都没人来咱们青竹林。好在今年多了好些人,师弟你才过来啦!” 令狐恒听得一皱眉,问道:“你是说,咱们这青竹林就你我还有师父?” 武震点了点头:“是啊,前几年还有林师兄,晏师姐他们的,可是几年前都下山去了。”武震是几年都没和其他人说过话了,他也是正值少年,心事没人诉说,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伴,当然是要大说特说了,小到打柴做饭,大到打坐修炼,那是一直没停。令狐恒听得也入迷,时不时搭话几句,但更多时候是武震一个人在说。 就这么聊着聊着,夜也渐渐深了,两人也没说累,还点起了蜡烛继续说。令狐恒注意到,这武震是个性子耿直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像没有心机一般,这就让他有点奇怪了,问道:“大块头,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武震听了这话,好像有些难过了:“我一生下来就被师父抱来这里啦!”“那你的父母呢?”“师父说那场瘟疫,整个村子都死光了,我母亲是拼死生下了我,若不是师父经过那,可能我也活不到今天了。”说着,武震眼眶就湿润了,眼泪大有夺眶而出之势。 令狐恒听了心中一紧,因为他们都有同一种身世,那就是无父无母,他连忙安慰道:“大块头,不要哭,我也是孤儿!”武震听了好奇,才止住了眼泪,继续听令狐恒讲述他跟随算命老头几年来跑遍大江南北的经历,听得武震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说道:“山下这么好玩?” 令狐恒说道:“是啊,挺好玩的,要不,大块头,咱们趁师父不在,偷跑下山吧?”令狐恒打的主意是自己跑下山去找算命老头,可是他也知道天大地大,要找一个人就好像大海捞针。若是拖上武震,那么成功的可能就大多了,起码武震还会仙术。 武震听了,摇了摇头:“没有师父的许可,我不能下山。” 令狐恒气急:“怎么都是师父,师父,师父的话很重要吗!” 武震有点奇怪:“当然啊,是师父的话就要听。” 令狐恒语结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武震好像发现了什么,出门一看,欣喜地说道:“师弟快出来,师父回来了!”令狐恒心念一动,想到:“我就出去看一下,这个不吃肉的道士是个什么模样!”想到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令狐恒注意到远处有一个瘦小的人影缓缓向这里走来。令狐恒眼力极好,那是不用说的,还有近千米远他就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胡子半花白的老道士,一身朴素的道袍与之前看的那个白胡子老道是一模一样的。他身形瘦小,脸上皱纹也不少,不能说好看,还有点丑陋的感觉。 武震小声说道:“师弟,你记住了,咱们师父叫缄言道人。” 令狐恒不以为然,说道:“什么煎盐、炒盐的,盐还用煎吗!” 武震吓了一跳,说道:“师弟,你莫要胡说,是缄言道人!”表情甚是严厉,好似说的人是他一般。 令狐恒也没心机和他争,他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呢!说道:“知道了,是煎盐......”武震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缄言道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看了一眼令狐恒,然后对武震说道:“阿震,你去准备饭菜吧!” 武震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师父!” 缄言道人又看了看令狐恒,说道:“待我用过晚饭,你来我房间一趟。” 令狐恒淡淡地“哦”了一声,缄言道人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了。这时,武震已经跑向厨房拿饭菜了,令狐恒盘算着自己的道道,想着等等该怎么说,居然傻傻地站在这,一直等武震来喊他才回过神来:“师弟,师父叫你过去!” 令狐恒打定主意,便往老道士的房间走去了。 第六章:缄言道人 缄言道人的住所离令狐恒的住所也不远,不过十余米,一样都是翠竹搭就,显得格外清幽。令狐恒跟在武震后面,进入房间后,武震刚想出去,缄言道人叫住了他:“阿震,你也在这听吧。”武震向来听从师父的话,闻言立即停住脚步,站在一旁,垂手直立,认真听缄言道人的教诲。 令狐恒到底是小孩子,没沉得住气,一开口就说:“老道士,我不想留在你这,我要下山,去找我义父。” 缄言道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哦!” 令狐恒听他不咸不淡说了一声“哦”,感觉有点挫败,试探性地问道:“老道士,你听清楚了没,我是说我要下山!” 缄言道人说道:“你不想修炼,谁也不能勉强,要下山便下山去吧!不过不是现在,要等到五年后。” 令狐恒有点捉狂了:“为什么要等到五年后,现在不行吗!” 缄言道人淡淡地说道:“山门已经关闭,万剑古阵已经发动,没有掌门的谕令,你是出不去的,更何况山道凶险,你毫无灵力,一个失足便摔成肉泥。” 令狐恒说道:“我不怕,我要下山找义父!” 缄言道人性子倒是挺好的,说道:“你下不去的,除非再等五年。” 令狐恒知道老道士不会骗他,说是五年就是五年,他一下子没了主意,只是呆呆地站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缄言道人也不心软,说道:“若你想时间过得快一点,我倒是有办法。” 令狐恒抹了抹眼泪,心想:“义父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怎么能在这老道士面前哭了呢!”想到这,不由地问出口:“什么办法?” 缄言道人说道:“你在我青竹林这读书,五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令狐恒还以为他要自己学习修仙之术呢,却没想到这老道士居然是要他读书,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令狐恒思索一番说道:“老道士,你不想叫我修仙吗?” 缄言道人还是淡淡地回答道:“你若想学,我教你!”令狐恒注视着老道士,说道:“若我不想修炼呢?” 缄言道人说道:“修不修炼是自己的事,本事高了是自己的,本事低了也是自己的,读书也一样。修炼与读书,都使人修身养性,你若不愿如此,谁也没办法强迫。” 令狐恒说道:“那狗屁修炼也不见得有多难,老道士,你若教我我便学,不过若是练不好,不是我学不会,是你教的不好,可知?” 缄言道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旋即隐而不见。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以你的资质,肯定能学好。若你肯学,我倾囊相授!”说这话的时候,缄言道人显得庄重无比,令狐恒也感受到了。但是他还是放不下下山的念头,说道:“那我五年后想走呢?” 缄言道人看了看他,然后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道:“随你。” 令狐恒暗自盘算:“能在这修炼五年也是不错的,五年后再下山寻找义父也不迟,那时候我还懂仙术了,应该没人敢欺负我了吧?嗯,就这么定了!”盘算好了之后,令狐恒抬起头对缄言道人说道:“那我就在这修炼五年,你可不能藏私,只教大块头不教我!” 缄言道人睁开眼看了看他,然后又闭上了:“我说过会倾囊相授的。” 令狐恒说道:“那就好!老道士,我现在睡不着了,你开始教我吧!” 缄言道人眼睛一直闭上,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去看一点书籍吧。你认得字吗?” 令狐恒有些自傲地说道:“自然认得!”其实他说的不尽是实话,算命老头也曾教过他一些简单的文字,但他没用心学,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会写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字罢了。缄言道人说道:“那好,你先去看看我道家真言,明白了,体悟了我才教你修仙之术。” 令狐恒哼了一声:“那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就看!”说完,刚想走,缄言道人又开口了:“阿震,你带他去书房,他不懂的你教教他。” 武震一直直立地站着,听到缄言道人给他的吩咐,不敢怠慢,说道:“是,师父。” 缄言道人说道:“你们出去罢,把门带上。” 令狐恒也不多说,直接跨步出门。武震躬身退后,缓缓把门关上。然后说道:“师弟,你跟我来。”说完,就往旁边的一间小竹屋走去。 令狐恒自然有心里的小九九对武震说道:“大块头,老道士叫我看书,我不想看,你是学过功法的吧?不然这样,你教我可好?” 武震接连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师傅会责骂我的!其实,师父叫你看书是好的,我在修炼之前,也看了好久的书呢!书里面的知识可多了,我也是看书才知道很多事的。师弟,你放心,你书读得好的话,师父很快就会教你功法的了。不像我,我蠢的很,师父考了我好久我才通过呢!” 令狐恒撇嘴说道:“不教就不教,有什么稀罕的!我不信依我的天资,还搞不掂两本书!” 说话间,小竹屋已经到了,武震点了蜡烛后放在竹屋内一张桌子上,说道:“师弟,这就是我们青竹林的书屋了,你在这慢慢看。”说完,他就转身想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回头说道:“师弟,师父考究的是《证道》、《本心》、《道如》这三本书,你先看这三本,其余的慢慢再看。我好困,先去睡了。”说完,就往不远处的小竹屋走去了。令狐恒看着武震进屋,灭烛入睡了,这才回过神来打量这书屋。 书屋不大,也就五个书架,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上百本书籍。令狐恒走向最近的一个书架,找那本《证道》,却发现书架上洁净如新,想必是时常有人打扫,这个人不可能是那个老道士,青竹林又没什么人,自然是武震了。令狐恒心道:“大块头每日都会来这里吗?仙术我比不上大块头,那读书这事不能落下了!”这激起了令狐恒的好胜心,为了不输于武震,他可是要认真读书了。 很快,令狐恒就找到了那本《证道》,翻开第一页,便看了起来。但很快令狐恒发现,里面有很多字不认识。“这可难办了,这些字,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去请教老道士吧?大块头也不行,我说过不能输给他的,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令狐恒急了起来,却毫无办法,毕竟识字这个东西确实是要人教的,没有人是能天生就会。 令狐恒苦苦思索,却想不出办法,只好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读下去了。不过这样看书最是眼困,不多时令狐恒就趴在桌子上去找周公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令狐恒仍然跟在算命老头身旁,到处奔波,算命老头也不怎么理他。但令狐恒觉得很快乐,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也不知睡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烛台依旧摇曳,令狐恒叹了口气,心道:“梦终究还是梦!”这时,老道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不识字,为什么强装?” 令狐恒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回头一看,身后不是缄言道人还有谁?令狐恒嘴硬道:“要你管!”缄言道人也不说话了。令狐恒又拿起那本《证道》,可那字还是不认识。令狐恒没办法,只好请教缄言道人,好在缄言道人一一教导,不论令狐恒多调皮,他也是不恼,耐心十足。令狐恒也知道学到的都是自己的,也不搞怪了,认真学了起来。 令狐恒学得很快,老道士也按照他的进度,一一讲解,没有一丝不耐。就这样,一夜时光在这一教一学中度过了。待到鸡鸣之时,一本不算厚的《证道》,令狐恒已经学了小半。老道士说道:“你困不困?若是困了,可以去歇息。” 令狐恒此时学得起兴,怎么会困呢?说道:“老道士,我不困,你若是困了,你可以去歇息。”老道士摇了摇头。令狐恒的眼力这时显现出来了,当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他一认真读过两三遍,已经把经文牢牢记在脑子里了。老道士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暗暗称奇,也更用心教导了。 武震此时已经起床了,做好早饭之后,他自行去修炼去了,也不打扰老道士和令狐恒。令狐恒胡乱用过早饭后,又继续看起书来。老道士倒是吃得很少,一碗白粥而已。因为令狐恒不停地问他问题,他也没有很多时间去吃。 就这么过了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读书,令狐恒的问题越来越少,却越来越深,老道士则还是一如既往地解答。此时,令狐恒也不是刚入门的愣头青了,修炼的道理他已经懂了不少,三本书也即将看完。 就在令狐恒读得正入迷时,却来了不速之客----一个穿着古剑派服饰的中年人。武震认得,这位师兄就是送令狐恒来的,不知道这次他来说些什么。只见这位师兄找到了老道士,对他说道:“师叔,师父要我来告诉您,拜师仪式在今日午时,请您带着新徒移步去正殿,参加拜师仪式。” 缄言道人淡淡地说道:“知道了,辛苦你了。” 这个中年人也不多说,拜别了之后,御剑往正殿去了。 缄言道人回到竹屋中,对令狐恒说道:“你随我去正殿,参加拜师仪式。” 令狐恒放下那本《道如》,说道:“什么拜师仪式啊,搞那么多东西干嘛,我认你是师父,你认我是徒弟不就得了?” 缄言道人罕见地厉喝道:“放肆!” 令狐恒还没见过缄言道人发火呢,赶紧说道:“老道士,你发火了?不就是拜师仪式嘛,我去不就得了?” 缄言道人不去理他,而是对武震说道:“阿震,你看着家,我去去就回。”武震恭敬地说道:“是,师父!”接着,缄言道人也不多说,拉起令狐恒,御剑就往正殿飞去了。 第七章:拜师 老道士捉住了令狐恒的手臂,快如风,急如电,令狐恒连反应的时间都没,老道士已经御剑而飞了。令狐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便身在高空了,他的心绷得紧紧,深怕一个不慎掉了下去,要知道这可是高达几十丈的空中呢!不过,他好歹也有类似的经验,不多时便已经调整过来,开始体验到御剑而飞的乐趣了。身旁的风呼呼,连白云都踩在脚下,而那个因速度太快而擦出来的空气罩则安安稳稳地护在两边,看起来威风的紧。 可惜御剑而飞实在是太快,令狐恒还没过瘾呢,正殿已经到了。老道士催动剑诀,便缓缓落地了。令狐恒只感觉到身子一沉,脚已经到了实地。令狐恒心想:“若是我跟义父说,我在天上飞了一圈,那该多好啊!”他的脸色有点黯然,老道士也不管他,拉着他走向正殿。此时,御剑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令狐恒到底是少年心性,回头往天空一看:好家伙,天空就像绽放了几十朵花一般,空气罩什么颜色都有,令狐恒心想:“这是不是跟修炼的功法有关?”思索间,老道士已经拉着他走进了正殿。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这正殿。正殿布置虽然也很简朴,但是简朴中透露出一股庄严的意味。正对着门的桌子上摆着不少灵位牌,令狐恒眼力极好,看见上面无不是什么“古剑派第xx代掌门人xxx灵位”,令狐恒心想:“这就是祖师牌位吧,真不知道供奉死人有什么用!”好在他也知道厉害,这些话只敢在心中说说而已。而灵位牌后面,则是三尊泥身镀金的老道士塑像,此时令狐恒已经懂了不少,问道:“那就是‘三清’道祖对吧?” 老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老道士和令狐恒进来的时候,正殿里还是空荡荡的,只有几位垂手直立的门徒恭敬地守在塑像旁。不一会,刚刚那些御剑而来的人也一一进了殿。来的人还真不少,几乎都是一个道士带着几个小童,哪像老道士一般只带了一个?不过,老道士好像辈分极大,每个来的人都是恭恭敬敬地对着老道士行礼,嘴里说道:“师叔好!”“师伯好”之类的。令狐恒暗自称奇:“难道这些都是老道士的师侄?看来老道士的门楣真不怎么样啊,人家的徒弟都出来做师傅了,他还是要自己带徒弟。”想到这,令狐恒倒有些同情老道士了。 先前正殿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来了两百来号人了。尽管人比较多,但正殿还是能容得下的,只怕再来千把人没问题。由此可以看出,古剑派全盛时期还是很牛的。虽然人多,但几乎没有吵杂声,就算交谈也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别人一般。 接近午时的时候,令狐恒先前见的那个白胡子道士也来了,他还牵着一个小女孩,众人纷纷给他们让开了道路。令狐恒也在一旁看着这个小女孩,只见那小女孩面容姣好,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晕,甚是可爱。头上梳着两条小辫子,秀气的鼻子下面是微微嘟起的小嘴,脸上似乎洋溢着骄傲的神色,十足一个美人胚子。令狐恒虽然这些年也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却哪曾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于是脚下不由自主地迈出了一步,不过他立即清醒了过来,把头别向别处去,心还砰砰跳着。过了一会,令狐恒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想再看看那小女孩。 这时,白胡子老头牵着小女孩已经到了灵位牌前,然后转过身来,示意大家都安静了,才开口讲道:“贫道杨先仰忝为本派掌门六十有三年,于本派无寸功,没能将本派发扬光大,实在惭愧。幸得今日有诸位新徒入派,令本派再添生色,贫道老怀宽慰,亦可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而后,你们要恭敬参拜祖师,继而再拜师,可知?” 众人听后,都一一称诺。令狐恒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掌门。不过谁是掌门没关系,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天遂人愿,杨先仰真人很快就向令狐恒这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是牵着那个小女孩。小女孩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令狐恒,令狐恒的脸有点发热了,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也难怪,令狐恒还是那身寒碜衣衫,对比于小女孩那身绫罗绸缎,即便令狐恒内心很高傲,但此刻的他还是自卑了。 杨先仰饶有兴趣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师弟,你可要用心教导他,或许日后比你的成就还高呢!” 缄言道人微微欠身施礼,闻言微笑道:“如此最好!” 杨先仰也不多说,直接对这缄言道人旁边一位中年人说道:“罗贺,我把我的孙女杨知霜托付于你,你可要用心教她啊!” 令狐恒一听,身子一震,抬头看了看那小女孩,又低下头去,心中暗喜道:“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知道她的名字了,杨知霜!” 罗贺受宠若惊,恭敬地说道:“师父的吩咐,徒儿定竭尽全力栽培!” 杨先仰右手抚了抚胡子,微笑道:“我一向信任你的!”然后转过头对杨知霜说道:“霜儿,你就拜罗贺为师吧,他修为已臻至金身后期,乃我派第三十五代弟子中最为杰出一人,做你师父绰绰有余了。” 杨知霜开口说道:“爷爷说他好,肯定是好的!”声音虽然还嫌幼稚,却宛若仙铃,听在令狐恒耳中。令狐恒不敢抬头,但他们的对话却一一听在耳中,一字也不曾漏下。 接着,杨知霜就先拜过了古剑派先祖的灵位牌,然后再拜了罗贺,这就算是罗贺的弟子了。杨先仰微笑地在一旁看着,缄言道人虽然为古剑派长老,却也是第一次见到杨知霜。他心念一动,慧眼暗开,仔细观测了一番了杨知霜的资质,却也是上乘,虽不比令狐恒,却也所差无几。杨知霜拜了师之后,说道:“爷爷,那我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你啦,你可不要哭鼻子哦!” 杨先仰微微一笑,说道:“爷爷不会哭鼻子的,你随师父回去修炼吧。爷爷可是不定时会去检查你有没有用功,你可要努力了!” “我会努力的,爷爷你就等着看我的厉害吧!”杨知霜挥了挥小拳头,嘟起了嘴,样子甚是可爱。罗贺也不多说,告辞出了正殿后,御剑就离开了。 令狐恒有些失落地看着杨知霜离去的背影,直到罗贺带着她飞进群山中不可见为止,他微微垂下了身子,心中好像缺了什么似的。缄言道人似乎很有耐心,等所有人都一一拜了师离去后,他才叫令狐恒开始。令狐恒此时魂不守舍,缄言道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也不像往常一般顶嘴了。 令狐恒跪在一面蒲团上,缄言道人也跪了下去,嘴里说道:“古剑派祖师,师父在上,弟子缄言于本派无寸功,半生只懂安居一隅,有违先师教导,未能让浩然正气永存天宇。现弟子欲收令狐恒为本派第三十五代弟子,弟子不愿他能光耀师门,成大名声,但愿他能堂堂正正做人,无愧于天地。祖师,师父在上,弟子缄言再拜!” 令狐恒本来心不在焉,但是听得缄言道人那出自于肺腑的话语,特别是那句“堂堂正正做人,无愧于天地”,深深打动了令狐恒,令狐恒心道:“我令狐恒就算没学到仙术,也肯定要堂堂正正做人,这才不辜负了义父送我来古剑派,也不辜负了老道士!”本来他还不以为然,现在却也变得庄重起来,认认真真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再向缄言道人叩了九个响头,拜师礼成!虽然令狐恒立下了心志,但此时的他不过**岁,以后的世事岂是他能料到的? 行过拜师礼后,缄言道人也不多留,拉着令狐恒再次御剑,飞回青竹林去了。令狐恒倒是想多呆会,毕竟青竹林里就那么三人,对于还是小孩子的令狐恒来说,可玩的太少了。其实,令狐恒最想看的是杨知霜,不过他也知道,虽然他们在同一派,日后相见的机会却也不多,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令狐恒想到这,心中一阵烦闷。好在他少年心性,回到青竹林后,看到武震已经做好饭在修炼了,那股好胜心猛然升起:我可不能输给那大块头了! 令狐恒也不需要缄言道人吩咐,自顾自的去书房看书去了。缄言道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却也没什么表情,好像这样做才是天经地义的。当武震修炼完了,叫令狐恒去吃晚饭,令狐恒也是匆匆用过,就一头扎进书房,好像书房里有无比吸引他的东西一般。其实这只是好胜心在作怪罢了。武震笑呵呵地看着令狐恒用功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缄言道人用过饭后,也来到书房想指导令狐恒。哪知令狐恒这几日来识字渐多,也天生傲气,若是真的不懂才问,也不像以前那般,问这问那的。缄言道人等了两天,令狐恒也才提了几个问题而已。缄言道人知道,令狐恒已经不需要他在一旁看着了,就自己去打坐入定去了。 三天过后,令狐恒已经把那三本书看得滚瓜烂熟,虽不能说是倒背如流,却也能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且是一气呵成。令狐恒自我感觉良好后找到了缄言道人,要他出题来考,好能早日修习仙术。 缄言道人认真听了令狐恒的话,嘴角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你真准备好了?”令狐恒自信地一扬起头,大声说道:“自然是准备好了,老道士,你出题吧!” 第八章:浩然正气诀 老道士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缓缓开口说道:“何谓‘道’?”令狐恒一愣,他本以为老道士会考他背书,却没想到是这个古怪的问题。令狐恒迟疑了一会,才想起《证道》里提过,于是他就把那一段背了下来:“道本无,后生阴阳,万物始生。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此为道。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令狐恒背出来之后,本以为老道士会点头称赞,却看见老道士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书上的解释,不是你的。你什么时候认清什么是‘道’了,才来找我,我才传你功法。” 令狐恒心中暗想:“这老道士是故意的吧?明明我都背出来了!谁不知道那是书上的啊,‘道’是个什么东西,你能说的清楚?故作神秘!”令狐恒只道是老道士故意为难他,好胜心一起,也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老道士的房间。 出了房间之后,令狐恒心情郁结,却不知道怎么发泄才好。他百般无聊地向竹林深处走去,毕竟他来了这么多天,还没走过这片竹林呢!不过,竹林实在没什么其他景色,除了苍翠欲滴的竹子,和芳草萋萋的草地,别无一物。不过,令狐恒眼神好使,远远地看见远方有一丝不同寻常的亮光出现,令狐恒好奇心起,忍不住往前走去。越走亮光越足,令狐恒也看得真切了,原来前面是一个小水潭,几只仙鹤在水潭中嘻戏,动作极其优美。水潭中还有几朵含苞待放的睡莲,以及几片荷叶漂浮在水面上。令狐恒走近一看,呵,水潭中还有几尾小鱼,潭底有一股清泉缓缓淌出,颇有一番意味。令狐恒还注意到水潭不远处的平地上还被人开垦成一个小菜园,里面种了几种蔬菜,还架了一个瓜棚,虽然歪歪斜斜,却也有几个瓜结于蒂间,从瓜棚下垂了下来。 令狐恒心道:“这八成是大块头做的,那老道士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令狐恒也不管那么多了,脱了鞋袜,坐在潭边,把脚浸在水中,顿时感觉到一阵惬意。那仙鹤也好似不怕生人,仍是自顾自地嘻戏,也不搭理令狐恒。令狐恒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心中的烦恼也一扫而清。 自然而然,令狐恒也回想起刚刚老道士的问题了,“何谓‘道’?”,这是一个亘古难题,连道祖“三清”也是说不清,何况是他?令狐恒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反正随心而为,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难得清闲下来,令狐恒也惬意地睡了下去,仰着脸看着蓝天,忽有飞鸟一闪而过,竹林间万籁俱静,只是时不时还传来一声声隐约的虫鸣。这一切仿佛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一丝牵强。令狐恒也把心彻底放下,过了好一会,他便自然而然地融入到这个静谧的环境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震挑着水桶过来打水的时候,才发现了令狐恒躺在这,他十分惊讶,说道:“师弟,你怎么躺在这啊?”令狐恒这才从那个融入自然的境界中退了出来,站起身来,对武震笑了笑,说道:“大块头,你来挑水做饭?” 武震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今晚咱们都得吃你的洗脚水了!”说话间,武震的眼光没离开过令狐恒湿漉漉的双脚。 令狐恒听了一愣,然后两人相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武震装好水后,挑在肩上,和令狐恒有说有笑地回到竹屋旁,没想到,缄言道人也出了屋,对着两人问道:“你弄明白了吗?”这句话很明显是对令狐恒说的。 武震见师父在这里,也不说笑了,赶紧挑着水进了厨房,开始做饭。令狐恒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还是不太明白,但我想到,只要跟随自己的本心,随其自然就好,不必再理会什么是道。” 令狐恒本以为缄言道人还会为难他的,却没想到缄言道人居然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跟我来。” 令狐恒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缄言道人搞些什么。跟着老道士进了房间,老道士拿出一本厚厚的书,说道:“这是本派门规,你拿去看看,不然日后犯了事,可别赖我没教你。” 令狐恒接过书,发现里面杂七杂八的门规多达几百条,令狐恒生性自由散漫,本就不喜被条条框框所束缚,留在青竹林也只是迫不得已,现在要他看这么多门规,简直头都大了。令狐恒说道:“老道士,不看可以吧?” 老道士剑眉一挑,说道:“随你。”令狐恒小声地嘀咕:“随我,到时候我犯了事你还不是随意处罚?我可不上当,看就看!” 凭老道士的修为,怎么可能听不到令狐恒的嘀咕呢,但他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现在便传你我古剑派功法,浩然正气诀!”令狐恒一凛,连忙收回心神,专心听老道士的传授。 老道士缓缓说道:“浩然正气诀是祖师在心有所感间所创,讲究的是问心无愧,使浩然正气长存。而口诀最要紧之处在于‘正’字,若是心术不正,搞些歪门邪道,就永远体会不了这口诀的精妙之处!”令狐恒听得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说出口,若是老道士一个不爽,好不容易能得他传授岂不是一场竹篮打水?还好,老道士没发现他的异常,而是接着说道:“浩然正气诀一共有二九一十八句,里面所含包罗万千,分别对应练气、筑基、结丹、元婴、金身、化神、渡虚、大乘、飞升九个境界,每个境界各有两句口诀,而每个境界也各有一劫,若是能渡过自然平安无事,若是渡不过,轻则经脉全断,成为废人一个;重则当场魂飞魄散,弥散于世间。” 令狐恒听到这,吞了一口口水,全神贯注听老道士的话。老道士接着讲:“这九劫分别是:爱,恨,情,仇,生,离,死,别,空,若是渡过了空劫,自然是白日飞升,登入仙界。” 令狐恒听得如痴如醉,老道士也讲的认真:“渡劫不可靠别人的力量,唯有凭自身实力渡过。我们修仙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每一步都是一个凶险,唯有踏实地做好每一步,才能早日登上仙台,成大罗金仙。”说到这,老道士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听得认真的令狐恒,郑重地说道:“接下来,我便传你这浩然正气诀,你听好了!‘气沉丹田抱元守,气游意海通九窍’,这便是练气期的口诀,你好好去体会体会。” 也不管令狐恒是不是懂了,老道士双目一闭,好像就此睡去。令狐恒嘴上念着:“气沉丹田抱元守,气游意海通九窍,却是什么意思?”这些天他也是读了那三本道家经典,对于修炼也不是一窍不通了,他默默念了两遍后便走出了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回到房间,令狐恒还是苦苦思索着那两句诗,却也不得其解。好在令狐恒生性坚韧,也知道修炼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他也不急。经过这些天看到的书,令狐恒自然是明白“丹田”是什么的,气沉丹田这好理解,但是“抱元守”是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再加上“气游意海”,也是一头雾水,令狐恒不知道这个“游”指的是什么,“意海”又是什么,而后面的“九窍”他也曾在书上见过,也是懂的。令狐恒苦苦思索了近一个时辰还是不得其解,于是把心一横,想道:“我不懂这两句讲的是什么,但我不会练着试试看的吗!”于是学着老道士的模样,盘腿坐在床上,静心去体会那“气”。不过终究是没人指导,令狐恒盘坐了半天,非但没有体会出什么气来,反倒是腿都有点酸麻了。不过越是如此,就越激起了令狐恒的好胜心,他也摒弃掉一切杂念,心中唯有自我,眼观鼻,鼻观心,渐渐,他又开始进入到了之前进入的那个万物皆静的境地中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恒开始顺其自然地呼吸起来,肚子下方好像隐隐有股热气腾起,虽然微不可查,令狐恒也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也不喜不悲,任由那股气自由地壮大。 等到那股气壮大到一定程度时,便自己开始缓缓游动了,先是从丹田起,经过胸口,到达大脑,然后又从大脑往下走,经过脊椎,再回到丹田。就是这么,令狐恒完成了他的第一个周天搬运!就在令狐恒意犹未尽时,却听到武震叫他的声音,令狐恒睁眼一看,竟已是第二天清晨了,不知不觉间,令狐恒竟已经修炼了一个晚上!令狐恒昨晚都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了,只是之前一直修炼,也没察觉到。 令狐恒再仔细一听,却是武震叫他起来吃早饭,令狐恒刚刚找到修炼的门路,还想继续探索,奈何肚子抗议起来了。令狐恒起来后发现,虽然一夜没睡,却也还是精神奕奕,不见疲累。心中暗道:“这么多人想修炼成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感觉真的还不错!” 第九章:修炼 令狐恒不会知道,单单是最最基本搬运周天,很多人也是经过无数次碰壁之后才堪堪找到方法,哪像令狐恒这般幸运?不过,这也和老道士的教导方法有关,人家做师父的,无不是把要点一再剖析,深怕弟子不明,必要时还会自己出力帮助弟子体悟灵力运行的轨迹;而老道士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是告诉了口诀,叫弟子自行参悟。这里面的差别在于别人教弟子都是教方法,而老道士教的是一个字----“悟”。而有一些不明其意的弟子就难以明白老道士的意思,所以都不曾学到其中的精髓,认为老道士不过徒有虚名,久而久之,自然没人再想来这青竹林了。 不过,依照老道士的教导方法,能最终领悟的,不仅仅是口诀这么简单,还有那一丝难能可贵的悟性,这对于后期修炼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正如老道士说的,修炼能去到什么地步都是自己的,而能修炼到什么地步则是自己悟性所决定的。可叹老道士用心良苦,却没人能体悟。奇葩如武震,老道士的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堪比圣旨,老道士叫他往东他立马照办,也不会问为什么,对于武震来说,老道士的话他就是要听的。正因为他不问为什么,所以境界提升也不慢,对比起他的资质,可谓是奇迹。而令狐恒则是例外,他天生根骨好,又具有别人所不具有的奇异双瞳,自然而然地能感触到修炼的法门,也不需别人引导便可以自行修炼。但他不知道的是,往往第一次修炼的效果是最大的,几可达到练气初期,资质好的或许还能一步登天,直接越上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踏进筑基期。按理说,令狐恒的资质是绝顶的,却为何第一次修炼仅仅是感觉全身舒泰不觉疲惫呢?而这就要归结于他那双异于常人的双瞳了,正是那双奇异的双瞳,吸收了他大部分的修炼成果,才让他的境界几乎没有进展。这一啄一饮,却也是自有因果。 令狐恒也没管这么多,他推开房门,看见武震正在练剑,他一脸羡慕地在旁看着,却也知道,本派剑法需要入派好几年后,视修为而定,师父才会传剑。而令狐恒现在才刚刚摸着修炼的门道,若想练剑,按照令狐恒的进度,起码还得三四年时间。令狐恒看了一会,却也摸不着门道,毕竟剑法需要配上剑诀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只是一旁看着,哪怕学会了所有招式,也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令狐恒也知道,自己实力不够,想要练剑还是过早了些。 看了一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令狐恒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只好默默地去厨房内喝了点粥,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修炼。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令狐恒很快便找到了那股气,指引它往胸口游去,经过头顶百会穴后再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最后回到丹田。结束了一个周天的搬运后,令狐恒发现那股气好像大了那么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点,令狐恒还是感觉到一丝兴奋,毕竟努力有了成果,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却也足够振奋人心。令狐恒搬运完一个周天后,自然是要趁热打铁,继续修炼。就这么过了两个周天后,令狐恒发现那股气自己游得实在是太慢了,于是他突发奇想:“如果我自己引导,那么怎么样呢?起码修炼的速度会快上那么一点吧!” 令狐恒也不懂得其间的利害,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他一味求快,开始控制那股还十分微弱的气加速运行起来,他哪里知道,这可是犯了修炼大忌的!他的经脉还没拓宽,容纳不了这么急这么快的运行,果然,还没有半个周天,令狐恒已经感觉到浑身发热,若是从外表看,他的脸已经被红光所罩,这很明显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而那股变快的气,现在也不受令狐恒控制了,开始在身体里乱窜。令狐恒心道:“这次死定了!”那股气也不管经脉是否畅通,就是一阵乱窜,令狐恒只感到生不如死,未打通的经脉被这股气折腾来折腾去,胀痛得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而偏偏手脚也不能动,想要动一下都是奢侈。 就在令狐恒体内的气愈演愈烈的时候,突然有一股清净平和,却又劲力十足的陌生气流进体内,同时耳边也有一个声音响起:“定神!”令狐恒心神一震,慢慢地收回心神,而那股强大的气竭力收拢那股微小却危险十足的气,令狐恒也尝试着再次控制它。时间就在这拉锯战中过去了,令狐恒终究是修为太浅,乱窜的气也被那股强大的气一一收拢了,最后回归到令狐恒的丹田之中,再也不放肆了。 令狐恒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回头一看,不是缄言道人还有谁?只见他脸色苍白,显然刚才也累得够呛的。令狐恒心想:“老道士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居然一无所知!不过,他哪来得那么及时,想必是一开始就呆在我旁边替我护法了。”念想及此,令狐恒刚想说声谢谢,缄言道人开口了:“你还是晚上修炼吧,白天读读书,写写字就好!” 令狐恒此时心中有愧,点了点头。缄言道人也不说话,起身走出房门,脚步竟然有些虚浮!令狐恒看了看缄言道人的背影,心想:“这老道士还是挺关心我的嘛,不然哪里会管我怎么修炼。” 过了一会,令狐恒才想起缄言道人的吩咐,也不修炼了,而是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刚翻开第一页,令狐恒就一愣,这不是老道士给他的门规吗!那么厚的一本,里面该有多少条门规啊!令狐恒一阵头大,想起老道士的话,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这门规分为:尊师、维护门派荣誉、团结同门、不能结交魔道等一十八大条,下面还有若干小条,再加上触犯了会怎么样,就形成这么厚的一本书了。当然,这么多的门规不可能是一下子形成的,而是逐年往上添的,这也侧面反映了古剑派真的很古老。 令狐恒也没想这么多,只是无精打采地翻着书,一条条往下看。不过每看一条,令狐恒就要在心里诋毁一句,比如第四条不能结交魔道,令狐恒心想:“正派里就全部是好人,就要结交?魔道里就全都是坏人,就一定要打个你死我活?”令狐恒毕竟还小,在他眼里,除了好人就是坏人,并没有正邪之分。这也是他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耳濡目染之下自己感悟到的。令狐恒已经不止一次看见官差仗着权势欺压百姓;也不止一次在野外看见劫道匪徒,却也是盗亦有道,从来不为难令狐恒和算命老头,毕竟他们身上也没什么油水。基于这点,令狐恒的正邪之分淡薄得很,几乎没有。而第十条,“同门有难需救援”,令狐恒也是一阵诋毁:“若是大块头有难,我当然会救;若是同门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才不会救呢!” 令狐恒带着有色眼镜,继续往下看,终于找到一条让他很是认同的门规了----“我派乃堂堂正派,若是看见弱小,需给予必要的帮助”。这样的门规,令狐恒终于不再诋毁,还赞赏有加,这和他的经历有关,若是当年他还在襁褓之时,算命老头没有把他抱回去抚养,估计他早就饿死街头。有感于此,令狐恒也是很赞同这条门规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不觉间,令狐恒已经把厚厚一本门规看完了,并且都记在脑子里。这没办法,他天生瞳术者,记忆力强悍得不做第二人想。令狐恒放下那本厚厚的门规后,伸了一个懒腰,走出房门去,又看见武震在做饭。令狐恒也来了心情,开始帮着武震打下手。武震自然是乐得令狐恒和他一起做饭,于是滔滔不绝地跟令狐恒说他的做饭经验,令狐恒也孜孜不倦地听着。不多时,一顿饭做好了,不过让令狐恒郁闷的是,居然还是没有一丝肉味。 用过晚饭之后,令狐恒回到房间继续搬运周天。有了上次的经验,令狐恒再也不敢莽撞了,小心翼翼地控制住气游动的速度,一个晚上下来,令狐恒也就搬运了十几个周天而已,而且修来的大部分灵力还被双瞳无条件地吸收过去了。尽管如此,令狐恒还是有小小的激动,毕竟他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就这么日复一日,青竹林里的草枯了又绿,绿了又枯,屈指一算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过来两年。这两年来令狐恒的个子也开始长了,衣服鞋袜都得加大一码,修为也增长到了筑基中期。虽然令狐恒的修为在古剑派的弟子里算是快的,但是对比起他的资质来说,却是不及格的。武震也是花了两年时间就修到了筑基中期,令狐恒也没什么可自傲的。令狐恒也不是不努力,只是他的双瞳实在是太消耗灵力了,令狐恒修来的灵力,几乎有三分之二被双瞳吸了进去。 缄言道人虽然也很奇怪,却也找不出理由,令狐恒当然也不知道缘由出在哪,只好自嘲:“顶着天才的名头,却像大块头一般的速度!”好在令狐恒天性坚韧,虽然进展不快,依旧每日坚持修炼,而书也读了很多,可以说小到天宇大陆上的风俗人情,大到修真界的秘闻,令狐恒都有涉猎,虽不能说是博览群书,也算是略有见闻了。 这天,武震终于把古剑派的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练得炉火纯青,老道士也开始传他临风御剑诀了。令狐恒一脸羡慕地在旁看着,却也知道自己修为还不够,连剑都没开始练呢,还想御剑?太早了些!要知道,武震虽然看起来憨憨的样子,修炼进度却不比一般弟子慢,甚至还有过之,他的修为竟在日积月累间达到了结丹中期! 修炼一途,越到后面越难攀升境界,练气期快捷无比,筑基期就会慢了下来,到了结丹,修为的提升几乎是用年来计算的,而后的元婴、金身、化神、渡虚、大乘就更不用说了,修到大乘期的无一不是年过几百的老头子老婆子,若还想飞升,则还得下几百年苦功。可见修炼一途,路漫漫其修远啊! 第十章:受辱 这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煦,令狐恒如同往常一般修炼完后起身读书,武震则一如既往地在练剑。令狐恒也挺佩服武震的,老道士叫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叫做多少遍就是多少遍,不会多也不会少。令狐恒老是说武震死心眼,武震也不恼,只是笑了笑了事。令狐恒也拿他没办法,不过老道士吩咐下来,令狐恒也会做完,只是做多做少完全看他心情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快到午时,令狐恒也放下了那本《文林录》,不是他不想看,而是那小竹屋里的书自此已经被令狐恒全部看完了,而这么多的知识已经完全印刻在令狐恒的脑海中了,包括诗词歌赋、修真秘闻、灵药神物等等,这都要归功于令狐恒那变态的记忆力。这样看来,那双异常消耗灵力的双瞳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令狐恒现在是真正的过目不忘。 令狐恒闲来无事,起身走出了房门,信步往竹林深处走去,好让自己原本一直沉浸在修炼的心放松一下。虽然竹林景色宜人,却缺乏新意,看久了自然会让人审美疲劳,更何况令狐恒一个还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令狐恒也没心情欣赏这翠竹与青草地,径直往那小水潭走去了。不多时,令狐恒就来到了那小水潭,看着那仙鹤还是在那嘻戏,令狐恒童心大发,捡了几块小石头扔了过去。本以为会扔中,却不曾料到仙鹤的双翅一扇,那小石块径直飞了回来,劲道居然比令狐恒扔出去时快得多了,破空声也是很急劲。令狐恒眼尖,电光火石间险之又险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堪堪躲过那急劲的小石块,只是一身衣服不免弄得到处是水渍和泥巴,好不狼狈。躲过去后,令狐恒的耳边又传来“噗噗”两声闷响,转头一看,那小石块竟然嵌入了地面,深入三尺!令狐恒既恼怒又震惊地站起身来,看向那几只好像人畜无害的仙鹤,只见那只回击的仙鹤扑棱了几下翅膀,头仰得高高的,好像对令狐恒不屑一顾。令狐恒被激怒了,心想道:“这扁毛畜生也太目中无人了!” 令狐恒哪里知道,这几只仙鹤乃是天地异种,一身实力堪比结丹后期,若是高空作战,连元婴期的高手都对他束手无策,因为它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老道士的师父,也就是令狐恒的师祖,那也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收服了这等灵珍异兽,还不能拿来当坐骑,需得像个大爷一般伺候着。而令狐恒区区修炼了两年就想挑衅它们,也算是不知者无畏了。好在仙鹤也没把他看在眼里,不然令狐恒今日非得栽个大跟头不可。 令狐恒讨了一个没趣之后,兴致缺缺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怎么看都是狼狈。就在令狐恒想往回走的时候,仙鹤却是一声清鸣,令狐恒心一紧,以为仙鹤要向他讨公道了,双眼瞪着不远处的仙鹤,双拳紧握,如临大敌。谁料到仙鹤显然不是针对令狐恒,而是看向令狐恒的身后,那模样摆明了就是有外人来了。 令狐恒也查觉不妥,侧耳去听,果然不远处传来隐约的谈话声。令狐恒好歹也是修炼了两年的,也隐隐听到了谈话的内容:“......小师妹,你看,这就是青竹林了,我都说没什么好玩的,你非得来。”然后一个略显幼稚的女声说道:“都没看完,谁知道啊!”另一个声音说道:“小师妹,缄言师叔祖是不喜欢外人来打扰的,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要是被发现了,他告诉师父我们可就惨啦!”“哼,你们都是胆小鬼!”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令狐恒已经看得清人了,那一群人前面的竟然是两年都未曾见过的杨知霜!那一瞬间,令狐恒的脑子短路了,也没去思考他们怎么来到这青竹林的,有什么目的。令狐恒心里头只是想道:“是她,真的是她!” 就在令狐恒发愣的时候,杨知霜他们也来到小水潭不远处了,看见令狐恒杵在那发呆,那个年龄大一点的男孩喊道:“喂,你是谁,干嘛挡住我们的去路?”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杨知霜,也不答话。杨知霜见到令狐恒一直看着她,也有些恼怒:“呆子,人家问你话呢!”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呆呆地说道:“问我什么话?”杨知霜更气恼了,腮帮都鼓了起来,样子颇有一番可爱的韵味,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挡住我们!”令狐恒呆呆地重复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令狐恒啊!为什么挡住你们的去路,为什么呢?”其实,令狐恒是在想:“为什么她要生气呢?不过,她生气起来也是很好看的!” 那个男孩看到令狐恒的呆样,哈哈笑了起来:“我知道了,那傻小子喜欢小师妹了!”杨知霜听了,脸上扑扑地红了,嘴里说道:“该死的呆子!”那男孩见杨知霜不爽,也甘愿当出头鸟,上前说道:“你若是再不让开,我可不客气了!”不过令狐恒并没在意他说的是什么,他的心神都在杨知霜身上了。那男孩自然不爽了,见令狐恒没有答话,心中一气,拉开架势,说道:“小子,看招!”说完就挥动双掌向令狐恒打来。 令狐恒还在想着心事呢,看到眼前忽然一黑,一道掌影袭来,本能地向后一闪,堪堪躲过那一掌。令狐恒收回心神,脸色一冷,说道:“好贼子,敢擅闯青竹林,还胆敢出手伤人!” 那男孩说道:“你这小子,看来是要和我们过不去啊!看招!”令狐恒沉下心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修为不过筑基初期,却牛叉哄哄地一再进逼,令狐恒也不是善茬,哪有被打不还手的道理!虽然他没学过拳脚,却也能应付,毕竟修为摆在那,筑基中期对筑基初期,境界的差距不是靠两三招拳脚能弥补的。果然,堪堪十几招后,令狐恒越打越顺,之前的劣势一一扳回了,这回轮到那男孩手忙脚乱了。再几个回合后,令狐恒灵光一闪,双瞳准确地找到男孩的破绽,一拳重重地打在男孩的胸口,那男孩被击退了好几步,跪在地上起不来。 杨知霜看了更怒,只见她纤纤素手一扬,一道亮光就罩向了令狐恒,令狐恒一个大意不查被罩个正中,登时浑身动弹不得。杨知霜俏脸一寒,说道:“一起上!”那些剩下的小男孩也不用多说,一拥而上,把令狐恒按倒在地就是一顿胖揍。令狐恒使劲挣扎,却也是徒劳,要知道,杨知霜此时的修为已经是筑基后期,又学会了这一招“灵力缚”,虽然只是很粗浅的一招,却也不是令狐恒能挣脱的。这不,一会功夫令狐恒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令狐恒也气傲,忍着痛,硬是不喊饶。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也不知死活,反正杨知霜的气还没消,她就不会喊停,令狐恒已经不知道中了多少拳,捱了多少脚,但他还是不喊痛,只在心里说道:“今日之仇,来日十倍奉还!” 一刻钟功夫,那群小男孩也不觉得累,还在那一拳一脚地殴打令狐恒。杨知霜也开始感觉到不妥了,刚想喊停,却不晓得那边的仙鹤看不下去了。原本那只被令狐恒用石块扔过的仙鹤,清啸一声,双翅一扑,瞬息间就来到了那群人前面,不由分说双翅一扇,那群小男孩连带杨知霜都被一股大风给扇了几米远,唯有令狐恒还在地上躺着。杨知霜也没想到仙鹤会这么厉害,银牙一咬,爬起身来说道:“走吧,这扁毛畜生厉害的很!”那群小男孩都眼带惧色看着威风凛凛的仙鹤,跟在杨知霜后面往回走了。 令狐恒此刻浑身酸痛,几欲晕倒,全凭一股执念才保持神志,此刻危险一去,令狐恒却也撑不住了,眼皮一沉,就此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悠悠转醒,睁眼一看,竟已然天黑!令狐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一声鹤鸣,令狐恒艰难地转头看去,却是那只仙鹤还守在他身旁,看他醒来,好像很开心地鸣叫了一声。令狐恒挣扎着站起来,摸了摸仙鹤的羽毛,说道:“鹤兄,多谢了!” 仙鹤也把头顶了顶令狐恒,虽然没用力,令狐恒还是几欲跌倒。令狐恒苦笑一声,对着身体,双瞳闪过一抹艳红,身上的伤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仙鹤在一旁也看呆了,好像这无比神奇一般,只是对于令狐恒来说这已经习以为常了。不多时,身上的伤痕尽去,令狐恒的伤势也恢复了,只是那脸上的青一块紫一块却不能消除。 令狐恒拜别了仙鹤之后,缓缓地走回竹屋。武震见他脸上伤的这么严重,连忙给他拿药,还关切地问道:“师弟,谁把你打成这样?” 令狐恒冷笑一声,说道:“被几只野狗咬伤了!”武震一愣,说道:“青竹林哪来的野狗?”令狐恒冷冷笑着,说道:“不仅有,还不少!” 武震是个老实人,不明所以,只好闷着疑问帮令狐恒上药。令狐恒也不在乎疼痛,心中想道:“你们给我等着!这仇,我必报!”令狐恒要报仇的对象不是杨知霜,而是那一群男孩,令狐恒已经把他们每一个人都牢牢记住了,此仇不报,令狐恒就不是令狐恒了! 第十一章:渡劫 老道士最近老是神出鬼没的,就连令狐恒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也是第二天才知晓,不过却也什么都没说。令狐恒也没有解释,而是在心里憋了一股劲,那就是拼命修炼,以期有报仇的一天。于是,从那天起,令狐恒除了吃饭就是修炼,连睡觉都省了。不过,每次修炼好了之后,总是不见睡意,反倒是精神抖擞。 此时此刻,令狐恒天赋的强大才体现出来,很多别人一知半解的修炼难题,对于他来说,则是仿佛很早之前就弄懂的了,就凭这股超强悟性加之天生好的根骨,哪怕奇异双瞳还是把修来的大部分灵力都吸收了去,也掩盖不住令狐恒那如同坐火箭蹿升的修炼速度。之前令狐恒是按照老道士说的,一边看书一边修炼,难免会耽误了修炼进度。而此时令狐恒已经把竹屋内的书都看了一个遍,不仅看了,还牢牢记住了,正是因为丢掉了这个包袱,令狐恒才能专心致志地开始修炼,而他的修为也是与日俱增。 老道士对于令狐恒的用功也是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必然是乐开了花。哪有师父看到徒弟用功不喜反怒的道理?老道士知道令狐恒这么用功后,反倒是有点担心他再次走火入魔,所以也不再早出晚归了,整日守在令狐恒的竹屋旁边,顺带指导武震御剑诀的修炼。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令狐恒已经连续用功了八个月了,老道士心底下也是暗暗称奇,他知道令狐恒好胜心强,不肯服输,兼之生性坚忍不拔,肯吃苦,却也没想到令狐恒能不眠不休地连续修炼八个月!这是什么概念?连修炼了几十年的人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其中的艰辛实在不为外人道。不仅枯燥难耐,而且一个注意力不集中就会走火入魔,也难怪老道士如临大敌,天天守护着令狐恒。 经过八个多月的修炼,令狐恒的修为水涨船高,已经臻至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踏进修炼之人日思夜想却大多数人想进却无门的结丹境界。唯有达到结丹境界,才能算是真正踏进修炼界,算得上是其中一员。试想一下,百人中,能修炼的仅五六人,而这些可以修炼之人能进入结丹境界的,百人中唯有一两个而已。由此可见修炼之道,异常艰辛,如不是一步一个脚印,只能在进阶的路上遇见九劫之一而走火入魔,不是经脉尽断成为废人,就是当场身死道灭。而谁也抵挡不了进阶的诱惑,毕竟进阶之后,不仅修为大涨,寿命也会随之延长,从而享受更长久的人生,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不死不灭。所以修炼之人前赴后继,朝着那个似乎渺不可及的目标做着看似无谓的努力,但是却有更多的人在这期间被九劫轰得魂飞魄散,最终饮恨而亡的悲凉结局。 老道士对于令狐恒的修为是了如指掌的,如今看着他即将进入结丹境,老道士反而是最着急的一人,武震当日进入结丹境也没见老道士这么紧张过。这是因为武震和令狐恒有根本上的不同,那就是性格。武震浑浑噩噩,浑不知九劫为何物,当日渡劫也是糊里糊涂就渡过了,老道士也无需担心。而令狐恒不同,他之前跟着算命老头跑遍了大江南北,见过各类各样的事物,虽然丰富了他的人生阅历,却给修炼带来极大的危险! 这是为什么呢?这就要从九劫为何物说起了。九劫分为:爱、恨、情、仇、生、死、离、别、空,每一劫对应一个境界,而每一劫都会随修为累加,比如说要进入练气境,需要渡过“爱”劫,而要进阶到筑基境,则不仅要渡过“恨”劫,连带之前的“爱”劫也需要渡过。而这,恰恰是修炼最难的地方。修为可以用时间累积,但是渡劫则需要心境的修炼,心境不过关,渡劫则有很大的危险。说白了,修炼就是修为和心境齐头并进才能水到渠成,若是一味强行修炼则会适得其反,被九劫毫不留情地抹杀掉。而这渡劫是外人不能干预的,不然的话劫难会根据出手之人的修为再次增加劫难。所以,渡劫一般都会选择安静无人打扰之处,不然就会是自己找死了。不过,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有一种丹药可以抵挡心魔的侵袭,从而轻松渡过九劫。只是如此逆天的丹药唯有存在于神话之中,只得按过不表。 此时,该明白老道士为啥这么担心了吧?老道士担心的不是令狐恒的修为,而是担心令狐恒心境不够,强行渡劫,最后落了个悲惨结局,所以这些天都紧张无比。武震也感觉到了,这是他的修为此刻也不过是结丹中期,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之好日日祈祷,希望令狐恒顺利渡劫。 这一日,令狐恒已经修炼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只见令狐恒盘腿坐在床上,浑身白烟缭绕,双眼紧闭。老道士本来是闭眼盘腿坐在门外的一块大石上,突然他的双眼一睁,神情紧张起来了,很显然,老道士已经感应到令狐恒已经开始冲击结丹境。武震看到老道士神情严肃,就知道令狐恒在渡劫了,嘴里喃喃说道:“三清道祖啊,请保佑师弟吧,他的天赋好好,要让他平安渡劫啊!”老道士看着武震,缓缓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正在渡劫的令狐恒当然没听到武震的祈祷,他正陷入劫难之中呢!要想冲击结丹境,必须要依次渡过“爱、恨、情”三劫,方能正式踏进结丹境,成为修炼界一人。“爱”劫,令狐恒无须担心,虽然他对杨知霜很有好感,但是这能算得上是爱吗?很明显不是,所以此关令狐恒毫不费力便轻松渡过。但是接下来的“恨”劫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令狐恒如此大的转变,都拜八个月前被人围殴所赐,令狐恒恨意滔天才就此发奋,这关,令狐恒能平安渡过吗? 令狐恒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他已经深陷劫难中,无法自拔。只见他双眼紧闭,咬牙切齿,硬是吐出几个字:“今日之仇,来日十倍奉还!”很显然,令狐恒的意识中重现了那天的景象,那群男孩得意的嘴脸,以及令狐恒使劲挣扎却挣扎不开的无力感,深深刺激着令狐恒,于是乎,令狐恒体内灵力开始不受控制,乱蹿起来了。 此时,屋外老道士身体一震,干枯的手竟然微微地发抖着,武震的心也跟着狂跳了起来,心道:“难道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令狐恒此时精神上,身体上饱受折磨,快濒临绝境了!这时,令狐恒身上最深的秘密开始运作起来----双瞳!平时令狐恒修炼得来的灵力大部分注入了双瞳之中,现在便体现出作用了,那便是强行破开劫难! 只见令狐恒无意识地睁开双眼,眼眸中透出阵阵红光,红光紧紧围绕着令狐恒。别小看这红光,作用非同一般!红光被令狐恒缓缓吸进体内,灵力乱窜的迹象明显一滞,然后令狐恒精神上的压力也是骤减。令狐恒打了一个激灵,已经意识到自身的不妥,开始抗拒劫难了。原本令狐恒不至于这么不堪,只是他好胜心太强,八个月前的那一幕对他的刺激特别大,才有了今日这般深陷劫难不能自拔。若不是令狐恒天生异瞳,此时已经走火入魔了! 令狐恒的反抗很快便有了结果,那想象中的画面渐渐淡去,灵力也被约束起来,按着原先的轨迹运行起来了。很快,“恨”劫就此被渡过了。还没等令狐恒松一口气,“情”劫又来了。若是令狐恒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劫或许难渡,但此刻令狐恒不明“情”为何物,自然是顺利渡过,剩下的事就是全心全意冲击修为障了。 别把进阶想得太简单,除了九劫之外,还有每个境界之间的修为障。不过,渡过九劫之后,修为障是迟早会被破开的。不过令狐恒想就此一鼓作气,顺带连修为障都一并破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令狐恒修炼的灵力被双瞳强行夺去大半,现在却回馈给令狐恒意想不到的好处,那便是之前的红光。这红光不仅有收拢心神、灵力的作用,对于修为障的突破也是一大助力。就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好一根稻草一般,令狐恒毫无滞涩地突破了修为障,一切看似不可思议却又是水到渠成,至此,令狐恒正式踏进结丹境! 门外老道士也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往自己的竹屋走去。武震见状,再蠢也猜得到令狐恒是有惊无险地成功渡过了劫难,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他不敢贸然去打扰令狐恒,怕节外生枝。果然,不多时令狐恒便缓缓收功,一屋子的氤氲白气一扫而空! 推开房门,令狐恒还没走出来,武震便冲过来一个熊抱,令狐恒闪躲不及,被抱个正着。令狐恒苦笑道:“大块头,再不松手我的骨头就断了!”武震听了,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讪讪说道:“师弟成功渡劫,我太激动了!” 令狐恒也不说什么,心头也是很感动的。武震接着说道:“师父比我还紧张呢,在这守了你一整天!” 令狐恒一愣,说道:“是吗?”心中却道:“老道士确实待我不错!” 武震接着说道:“师弟的天赋太高了,还没修炼三年呢,就快赶上我了!”武震是个老实人,就算是令狐恒有朝一日修为超越了他,他也是憨憨一笑,还会为此感到自豪呢!不过,令狐恒也管不了这么多,苦笑着说道:“大块头,还有饭吗?”也是,令狐恒此次渡劫整整耗时一天,算起来肚子早就空了。武震憨憨地说道:“有的!我这就去拿来!”说完,旋风一般冲进了厨房,不多时便端出一大竹筒饭和好几味小菜。 令狐恒也不管这么多,放开肚皮便吃了起来。不多时,饭菜就被一扫而空...... 第十二章:练剑 用过饭后,令狐恒拍了拍肚皮,说道:“好饱!大块头,你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就是可惜没有肉。”武震听了,也不搭话,憨笑着收拾碗筷。令狐恒自讨了个没趣之后,注意起武震的修为来。毕竟是踏进了结丹期,令狐恒对于武震的境界也不像以前那般模糊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丝端倪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令狐恒探查到,武震居然已经是结丹中期大圆满了,只差一步就可踏进结丹后期!一个境界内的初期、中期、后期,虽然不比进阶难,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这里面还是有修为障的,若是堪得破自然是水到渠成;若是堪不破,那么想进入后期是妄想。修为障不同于劫难,劫难讲究的是心境修为,若是心境不到强行渡劫只会自讨苦吃;而修为障讲究的是悟性,若是一朝顿悟,自然修为精进,若是悟不通,只能是原地踏步,停滞不前。之前选弟子时的那个老头就是如此,尽管岁月蹉跎,也只能停步在化神中期,这两年也还是这样,寸步不前。可见,即便是同为结丹期,修为也是有高有低的。每个人的悟性不同,修为进度自然是不一样,哪怕你修炼得来的灵力再多,若是悟性不够也不会形成质变。而此时,令狐恒绝对不会是武震的对手,一旦交手,武震可保在十招之内便打败令狐恒。或许你会说,武震已经开始练剑这么久了,令狐恒打不过他也是正常啊。诚然,这是一个方面,但更多的是境界的差距,不是一招一式能弥补的。 那武震是怎么突破修为障的呢?这还是得归结于他天性淳朴,不理世事,自然是心无杂念,悟通道理也会比别人快上一两步。而老道士的教导方法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若是别个弟子听见师父只说口诀却不做解释,肯定以为师父藏私,心里面自然是怨恨交织。但武震不同,老道士叫他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来不问为什么,正是因为这样,才能独自领悟口诀里的精髓,而不是一味听讲,得来的都是师父的经验,没有一丝自己的见解。老道士这么做,无非是想弟子们能有自己的理解,锻炼自己的悟性,可笑那些不明所以的弟子以为师父藏私,不把真本事传授,实在是浪费了老道士的一番苦心。按照老道士的方法,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可能会很难,但是一旦踏进门槛,便是鱼跃龙门,后面的修炼之道一路坦途。 令狐恒的情况却是不同于武震,他只道是老道士的故意为难,这就激起了他那股强烈的好胜心,不愿向老道士低头认输,却也歪打正着,悟到了一丝真谛。踏进了最难的一关,对于令狐恒来说,修炼的问题就不存在了,剩下就是如何提升修为了。 得知武震的修为还是远超自己,令狐恒那一丝刚刚升起的自满心就被无情的打击下去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又往床榻走去了,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努力,连武震也赶不上的。虽然令狐恒不太喜欢枯燥的修炼,但是那股好胜心犹如燎原之火,只需一丁点令狐恒就受不了,为了不输别人,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修炼,何况那天被群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报此仇,令狐恒焉能咽下这口气? 就在这样的压力下,令狐恒又开始了苦修。几乎整天,令狐恒都是在闭目打坐中渡过的,而青竹林的灵力也渐渐聚集在令狐恒的小屋外面,形成一个极其壮观的场景。 不知不觉,又是两个月过去了,令狐恒终于把境界稳固在结丹初期,才缓缓睁开双眼,起身向屋外走去。刚推开门,令狐恒就看见老道士端坐在门外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令狐恒巩固了境界,心情自然好的很,向老道士打招呼:“老道士,早啊!” 缄言道人睁开闭着的眼睛,看了一眼令狐恒,淡淡地说道:“今日起,我教你练剑。” 令狐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老道士,你是说要教我练剑?”也难怪令狐恒这么惊讶,别人都是入门仅仅一年便开始习剑,生怕自己落下了脚步。而老道士则从未提过一字,只是说修为不到,练也练不好。令狐恒自然当做是老道士的故意为难,但他如此好胜,哪里会向老道士低头?自那以后便再也不提,谁知道老道士今日居然主动开口叫令狐恒练剑,这实在是出了令狐恒的意料。 武震也在一旁听了,开心地说道:“师弟,你忘了?今天已经是你入派第三年了!”令狐恒一愣,他真的没想到,三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武震接着说道:“当初我也是在第三年开始练剑的,师父当初没骗你,若是过早练剑也是白练,没有效果的。”令狐恒白了他一眼,却也没说话。 缄言道人看了看武震,说道:“阿震,把我的‘碧月’剑拿来。”武震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师父。”立即转身进屋,拿来了一把通体青色的仙剑,在武震手里的仙剑似乎也不甘寂寞,隐隐散发出一阵阵威严。缄言道人说道:“你就拿这把剑练习吧。” 令狐恒接过剑,却不料手一沉,仙剑差点掉在地上,令狐恒狼狈地托起这“碧月”剑,心想:“这把是什么剑,竟这么沉!” 缄言道人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道:“‘碧月’剑是我年少时的佩剑,现已不用,传于你,望你莫堕了此剑威名!‘碧月’剑本重五十六斤,乃是西海寒铁所铸,加持了阵法在内,已经重达两百三十六斤。” 令狐恒听了暗自咂舌,心道:“我滴乖乖,居然有两百多斤!”缄言道人也不理他多惊讶,随手拿起一把扫帚,说道:“现在我就传你我派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说完,就开始舞动起来了,令狐恒连忙收敛心神,认真看来起来。缄言道人怕令狐恒学不会,第一遍放得很慢,而第二遍稍快一点,第三遍已经是正常速度了。好在令狐恒天生过目不忘,认真学习之下,这古剑十三式却也一一记住了。这古剑十三式,虽然号称十三式,却有着几百种变招,若不是令狐恒变态的记忆力,一时间也是记不住。 缄言道人演示完三遍之后,便不再演示了,说道:“以后你白天练剑,晚上修炼。”令狐恒点了点头,缄言道人也点了点头,放好扫帚之后,往自己的竹屋走去了。武震也去挑水做饭去了,剩下令狐恒一人在那里独自思索着老道士教的剑法。对于老道士这种教法,令狐恒是见怪不怪的了,剩下的自有自己领悟。 令狐恒努力回忆刚刚老道士的动作,直到一套完整的剑法在脑中形成后,令狐恒才缓缓拿起“碧月”剑开始练习。但毕竟“碧月”剑实在太重,练不到一半,令狐恒就已经绵绵无力,招不成招了。令狐恒那不服输的韧劲一上来后,硬是咬牙练完了一套古剑十三式,但是整个人也累瘫了,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久才缓缓提起剑再来第二遍。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令狐恒终于适应了“碧月”剑的重量,出招也似模似样了。而此时,缄言道人也开始挑剔了起来,挑鼻子挑眼地挑出令狐恒的毛病,令狐恒也嘴硬,不服地说道:“我要是出招慢了,人家一剑刺了过来,那该怎么办?”“剑放的这么低,别人砍我的脸怎么办!”之类的话层出不穷。好在老道士耐心十足,一一讲解,也不理令狐恒的胡搅蛮缠。 而此时,老道士胸中所学才得以窥得一丝端倪,各家各派的剑法竟像是胸中所学,信手拈来毫不费劲。令狐恒领悟能力也是厉害,只要一讲解便牢牢记住,往往一式剑法需得学上十多天,而别人学这古剑十三式哪有这么麻烦?一式一天,总共也不需要半个月就能学完。但是老道士何止是在传授剑法?连带着对敌经验,各派剑法也是一起教授,而更多的是教会了令狐恒自己“领悟”,这和他人学剑,何止差了一丝半点! 如此过了大半年,令狐恒终于领悟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老道士也不需要天天绕着令狐恒教他了,只需要自己练习既可。而武震也在这半年间堪破了修为障,晋入结丹后期了。对此,令狐恒只有眼热,他为了学剑,晚上修炼都是在想着剑法,修炼不专心的情况下修为进度已经被拉下不少,现在也没到结丹初期大圆满,离结丹中期都还远,哪里谈得上结丹后期! 好在令狐恒也知道自己本末倒置,真正开始白天练剑,晚上修炼灵力,才算是踏入正轨。 忽而又几月过去了,冬去春来,算来这已经是令狐恒进入古剑派第四个年头了,此时的他个头悄然高蹿,已经超过了缄言道人,有直追武震的势头。而修为也已经到了结丹初期大圆满,古剑十三式练得更是滚瓜烂熟。 这天,令狐恒从武震那里得知,古剑派五年一期的剑会就要开始了,令狐恒本来还想着上去大展身手,但是缄言道人不给,只是说他修为不够,而武震则被他点名要去参加这剑会,令狐恒为此不爽了好几天。不过,缄言道人说可以带他去看,令狐恒郁闷的心情才有点好转。 第十三章:剑会 虽然不能去参加剑会,但令狐恒还是憋了一口气,愈发地努力修炼起来。此时距离剑会不过十余日而已,武震也开始着手准备了,除了平日挑水做饭的时间,武震不是在打坐就是在练剑,缄言道人却是休闲的很,此时既不需要指点武震,也不需要手把手教令狐恒的剑法,乐得清闲,每日不是找老友下棋就是在静室中闭目打坐。 光阴荏苒,对于修仙者来说,十余日不过是转眼的时间。这日,正是剑会的第一日,老道士带着令狐恒再度跨上飞剑,御剑往剑会的地方飞去。武震倒不需要老道士的提携,皆因他已经学会了御剑术,虽然只是初学,却也能御剑飞行一小段距离了。而令狐恒只是结丹初期,虽然能勉强在空中漂浮,但想要御剑而飞,却也嫌早了点。按照老道士的教学原则,凡事讲究循序渐进,若是境界不到,就算教你御剑也是力有不逮,威力可有可无。因此,老道士也不打算这么早就教授令狐恒御剑术,而令狐恒也很沉得住气,也不央求老道士把御剑术相授。 御剑而飞就是节省时间,即使要照顾武震刚练御剑术,老道士一行却也是在一刻钟内赶赴了剑会现场。剑会为五年一届,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举行,这一回却是轮到执法长老范子虔所在的克己居了。古剑派的职位设立异于他派,掌门之下是三大长老,分别是执事长老、执法长老、传功长老。除却这三大长老外,还有一个长老会,里面有三大长老外的古剑派四大高手,而令狐恒的师父缄言道人就在此间。这五年一届的剑会分别会在这八人居住的地方召开,每五年一轮。不过,青竹林一脉日渐式微,这些年剑会的举办皆会跳过青竹林,即便如此,缄言道人也没任何怨言,毕竟青竹林人丁不旺,缺乏招待之人,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要知道,青竹林上次举办剑会,赫然是缄言道人的青年时期,那时候令狐恒的师祖尚在,青竹林虽然有些没落,却也不至于被剥夺举办剑会的资格。只不过青竹林日渐式微之下,到了缄言道人接手青竹林,却也无力抗争这般待遇。缄言道人觉得没什么,令狐恒知道后却是一阵嘀咕:“凭什么剥夺我们的资格,难道青竹林不是古剑派八大修炼地吗!这些牛鼻子,也太看不起人了!”对此,缄言道人却是笑笑,什么都不说。 到了克己居,令狐恒看着气派的建筑,和青竹林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你看,祥云缭绕下,古香古色的建筑若隐若现,绵延数里,门徒更是无数,其间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古木苍苍,瑞兽呈祥,其间悠然踱步,无人干扰。令狐恒看得一阵眼热,却也只有看看的份。 缄言道人倒是轻车熟路,领着令狐恒和武震一路往前走。路上碰到的人,似乎都知道缄言道人的名号,纷纷施礼,嘴上说着:“长老好!”或者是“师叔好!”缄言道人也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不多时,缄言道人便带领令狐恒和武震来到克己居前面的一大片空地上,只见空地上已经插上了不少竹棒,四条红绳一绕,便成了一个简陋的比武场。令狐恒仔细一数,竟有八个比武场之多,暗道:“这剑会真是声势浩大啊!”殊不知,这剑会是年轻一代弟子们展示实力的地方,历届掌门、长老无不是从剑会中脱颖而出的青年隽秀,而这也可以看做选未来掌门人的盛会,古剑派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对这剑会重视得很,可以说是卧虎藏龙。成名高手自然想保持自己的领先,而未上位的人都是磨刀霍霍,期待在这剑会上一鸣惊人。 武震背上背着一把厚剑,自然是缄言道人传他的,唤作“止水”剑,和“碧月”剑恰好相反,“碧月”剑剑身细长,适合令狐恒这种跳跃不定的性子的人使用,而武震沉稳,“止水”剑则再适合不过了。缄言道人看了看心痒难搔的令狐恒,知道他多年未见其他人,很想去跟其他人说说话,于是缓缓开口道:“你们可以到处看一下,但不能走远,剑会就开始了。” 武震听了,也是很兴奋,说道:“是,师父。”于是对着令狐恒说道:“师弟,咱们去到此看看吧,我还没来过这克己居呢!”令狐恒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信步往克己居深处走去。一路上,倒是碰见不少人,武震好像每个人都认识,无不是友好地打招呼,可惜大多数人都没理会他,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是微微点头了事。令狐恒看不下去了:“大块头,别自作多情了,人家都不认识你!” 武震挠了挠脑袋,说道:“不会啊,他们都是我见过的,应该认识我的,或许人家很忙吧,没时间理我。师父说过,礼多人不怪,我向他们打招呼也是应该的。” 令狐恒知道武震是个死脑筋,也不多说了。两人继续往前走去,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花园内,花园内的鲜花正开的鲜艳,两人好久没见过这么多花了,毕竟青竹林内除了竹子就是野草,若是有花也是一些野花,哪里及得上这花园里的繁花似锦?于是乎,两人都陶醉在这花园间,流连忘返。 正当这两人欣赏鲜花之时,花园外人声传来:“师妹,这就是我克己居有名的花园了。”“真的?那倒要去看看了!”这宛若仙音的话语,令狐恒听得出来,竟然是杨知霜的声音!果不其然,不多时,杨知霜和一群男孩走进了花园。令狐恒一看那些男孩,面上立即罩上了一层冰霜:这些都是一年前围殴令狐恒的人! 领头那个男孩好像也认出了令狐恒,因为之前被令狐恒一拳打倒在地,他面上挂不住,立即越众而出:“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拦路狗!” 令狐恒剑眉一挑,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沉声问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趴在地上求饶的废物,怎么,还想再挨揍?”此时令狐恒的修为只差一步就达到了结丹中期,而那个男孩也不过是筑基后期,令狐恒岂会怕了他?倒是让令狐恒意外的是,杨知霜的修为居然已经到了结丹中期,快要赶上武震了!要知道,武震也是不久前才突破到结丹后期,而武震修炼了七八年之久,而杨知霜仅仅是他的一半!此等天赋,可谓恐怖! 听得双方语气,一言不合就有大打出手的倾向,武震连忙出来拦架,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这剑会期间不准私自比剑,若是违反给师父发现了,说不定有很重的处罚,依我看,大家还是各退一步,如何?”令狐恒听了,把头一扭,嘴里哼了一声,样子是极其不屑。 杨知霜早就发现武震的修为极高,也不好随意得罪,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师兄所言极是,小妹愿听从师兄之言,比剑期间不滋生事端,如何?” 武震呵呵一笑:“那样最好!”然后转过头对令狐恒说道:“师弟,咱们回去吧,免得师父着急。”令狐恒不置可否,好在武震也了解令狐恒的性格,知道他不肯在别人面前服软,于是一拱手说道:“那我们先行告退,你们慢慢玩吧。”说完,拉着令狐恒往回走。 当令狐恒走过那男孩身旁的时候,那男孩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今日午时,你敢在此地与我一决高低么!” 令狐恒听了,冷冷一笑,也轻声说道:“就怕你不敢来!” 那男孩气得脸上青筋暴现,却对令狐恒无可奈何,毕竟武震还在这。他只有在心里狠狠地说道:“等下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饶!” 武震是个粗心的人,哪里会知道令狐恒和那男孩约定比武的事?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弟啊,我不知道你怎么跟他们结怨的,但是听我说,切勿在剑会期间生事,不然你可就惨了,会被执法长老罚到思过崖去的!” 令狐恒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心中却是在默默回忆剑法,决定要一雪前耻。不多时,武震和令狐恒就回到空地中,找到了缄言道人。不过短短一会,偌大的空地上竟然挤满了人,粗略一数,竟有千人之多,不过各支所属呈队列井然肃立,颇为壮观。即便人数众多,却无人嘈杂,需要说话之时也是压低了声音。 相比较人家的队伍,缄言道人这一支最为寒碜,居然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个人!看看人家的队列,多则数百,少了也有二三十,相比之下,令狐恒也感到脸上发热。不过缄言道人倒是泰然处之,不喜不悲,脸上毫无表情。令狐恒也曾听武震说过,缄言道人门下原本也有几个弟子,最近两个是林简狄师兄和晏飞霞师姐,只是在前几年就已经出师,独自云游去了。 正当令狐恒胡思乱想之际,前面悬挂着的古朴铜钟突响,声音洪亮透彻,几乎传遍了整个古剑山,满山皆是回音。铜钟响过之后,古剑派掌门人杨先仰站在克己居前,也不见怎么大声,说的话却印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只听他说道:“古剑派弟子们,今日是五年一度剑会开始之日,望各位能一展身手,莫辜负了心中所学!当然,比剑之时,需得手下留情,莫伤了对方的性命。我派讲究颐养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各位,可记住了?” “记住了!”千人发出了异口同声的回答,显然,杨先仰的话语激起了他们的斗志。杨先仰咪咪一笑,说道:“好,我谨以掌门的身份宣布,剑会开始!” 第十四章:比剑 随着杨先仰的话音落下,剑会就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这剑会不仅会让自己名声得到提高,而且前八名的奖励也是很丰厚的,比如说第一名可以获得掌门一脉亲传的荡群魔御剑诀,而第二名则是一枚能提高修为的丹药,第三名则是一把仙剑,据传是某代长老的佩剑......奖品种类众多,但还是要属那荡群魔御剑诀珍贵,这个御剑诀的修炼不仅需要根骨,悟性,心性要一样不缺才能有机缘学会。当然,此御剑诀要求诸多,威力也是巨大的,可以说是修仙界三大御剑诀之一,只不过近些年来除了古剑派掌门杨先仰能在一个偶然的顿悟中将此御剑诀学会之外,再无一人能有此机缘。可见此御剑诀是多么珍贵,而它的修炼也是很苛刻的。 当然这些奖励都是每个参赛者心照不宣的事,而一些自负的人,自然是冲着头名去的,为的就是那荡群魔御剑诀。而更多的人则是瞄准了其他奖励,毕竟那些都是可以直接增加修为,或增加战力的,比起那虚无缥缈的荡群魔御剑诀好多了。 很快,第一场比试就开始了,武震因为上一届没参加,所以被安排在第一组出战。令狐恒自然是要为武震加油的,武震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进比武场内,而他的对手也早早站在场内了,看样子是对这场比试势在必得。令狐恒自然是认不得场内之人,但是不代表周围的古剑派弟子不认得。这不,就有人惊呼了:“这不是赵玄奇师兄吗!他上一届可是三十二强的选手啊,看来这次他是要更进一步啊!”令狐恒一愣,仔细查看赵玄奇的境界,却只是和武震一样,也是结丹后期,想必五年前更是不堪。令狐恒暗自惊奇:“不到结丹后期便可闯进三十二强?看来这剑会也没什么厉害的人物嘛!” 令狐恒这就有些小瞧了古剑派的高手了,须知,剑会前八名都是不准再参加剑会的了,也就是说这些三十二强的选手,乃至十六强的选手还是可以再次参加的,不出意外的话,可以获得更高的名次,这也是这赵玄奇自信满满的原因。这不,看到武震小心翼翼地踏进比武场,就明了武震是个新手,心里存了轻视之心。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做得挺好的,说道:“这位师兄,请手下留情!”只是他那不屑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令狐恒很讨厌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 武震连忙还礼,说道:“不敢,不敢,师兄多多留情才是!”令狐恒暗自气恼武震死脑筋,忍不住大声喊道:“大块头,不要怕他,用剑打他!”武震听了,尴尬一笑,说道:“我师弟口不择言,请师兄多多包涵!” 这时,裁判说道:“你们快准备,时间不多,先互通姓名!”令狐恒这才注意到这个裁判,也是一个老头子,只不过以令狐恒的眼力,居然看不穿他的修为,令狐恒暗自咂舌:“这老头的功力竟如此高深!”那老头好像也知道令狐恒在探查他的修为,看了看令狐恒,令狐恒也不卑不亢地看着他,老头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小子不错!” 武震先是一拱手,说道:“青竹林门下武震!”赵玄奇也大咧咧一拱手,说道:“克己居赵玄奇!”看到武震和赵玄奇都准备好了,老头一边退到场边一边说道:“比武规则你们都清楚了吧?我就不多说了,但还是要重申一点,不得伤及对方性命,不然一律判负!若是半个时辰内没决出胜负,当平手论。现在,比试开始!” 老头话音刚落,赵玄奇手中仙剑一抖,那仙剑便如同注入了生命一般,“铖”的一声跳出了剑匣,落入了他的手中。虽然这一手很漂亮,在场的人几乎都会,但没人会在比剑中用出来,因为一个失误不仅失了先手,还可能丢了剑。古剑派的弟子一身修为全在一柄仙剑上,若没了剑,修为立马大打折扣,所以没人敢冒此险。而赵玄奇在这里用出来,摆明了是看不起武震。令狐恒见了,心中暗怒,想到:“若是我在场上,必定叫他吃个苦头!” 好在武震很沉得住气,虽然赵玄奇轻视于他,他却不敢有一时疏忽,缓缓拔出“止水”剑,说道:“师兄,得罪了!”赵玄奇也不以为然,毕竟武震毫无名气,而他早已经是小有名气,出于对自己的自信,说道:“你出招吧!” 武震说道:“还是先请师兄出招吧!”赵玄奇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招!”说完,一招“青莲中通”便袭向武震。令狐恒看了这招,更是怒不可遏:“他居然托大,用这招?”很明显,这招“青莲中通”是古剑十三式中的招式,虽然能快速制敌,但是缺点也很明显,招式易于用老,一旦用老必定会给对方抓住破绽,一击即溃,而且此着变招不易,后招乏力,一旦用了此招,就等于拱手把先机让出。此招也是古剑十三式中,最难练的一招,不仅讲究出手时机,还有击剑方位,脚下的跑位,缺一不可。当日令狐恒学习此招,老道士教了他十五天!就算令狐恒使得像模像样,老道士也能横挑鼻子竖挑眼挑出不少毛病来。 令狐恒看赵玄奇用出此招,起码犯了自己曾犯的五处错误,首先是右臂伸得太长,其次是右腿跟不上,接着是左手的动作多余......若是用剑高手,不要说五处破绽,仅仅有一处就能克敌制胜了。武震本来还是惴惴不安,但是一剑在手后,又看到赵玄奇的出招毫不稀奇,那一颗心便定了下来。武震倒也没忘记老道士说过,用“老枝斜横”来破这一招,只见武震身影微闪,便躲开了赵玄奇的剑招,接着一剑横出,赵玄奇一惊,却也来不及撤剑回防,不得不用左手架住武震的右手。武震得了先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紧接着一招“争奇斗妍”,晃花了赵玄奇的眼睛。 在场的人几乎都认识赵玄奇,却不知武震为何人,看到赵玄奇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地大吃一惊,而且对方用的居然是本门最基本的剑法,可谁会想到就是这一套平平无奇的剑法居然能化腐朽为神奇,用出别人都不曾想到的妙处来?令狐恒自然是看得出来的,这些招数都是老道士一一解析过的,看到武震用得如此风生水起,令狐恒兴奋地握紧了拳头,说道:“大块头,加油!” 武震此时是心无旁骛,自然无法听得到令狐恒喊些什么,他还是一剑紧似一剑,生怕赵玄奇脱困而出。赵玄奇此时是有苦说不出,武震的“止水”仙剑犹如牛皮糖似的,怎么都挣脱不了,他也暗自后悔自己托大以致失了先机,现在他就是骑虎难下,唯有撑得一时是一时了。 武震还是稳扎稳打,赵玄奇苦苦支撑,看样子却也撑不过几招了。果不其然,武震长剑一震,一推,赵玄奇不得不横剑格挡,却不料武震的力量如此之大,直接被震出了场外。赵玄奇呆呆地站立着,他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输给一个名不经转的小子!老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场内,说道:“这一场,武震胜!” 令狐恒听到老头宣布胜者之后,兴奋地跑进场中,说道:“大块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武震憨厚地笑了笑,说道:“运气好而已!我们快去告诉师父!”这一次,令狐恒也没反对,两人风风火火地跑去找缄言道人去了。 而此时,缄言道人正在克己居内闭目小憩呢,听得令狐恒说起战局,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令狐恒感觉到一阵没趣,说道:“老道士,大块头赢了你不开心?” 缄言道人说道:“自然是有赢有输的,赢了固然好,输了也无伤大雅。” 令狐恒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知道大块头打败了谁吗?赵玄奇!上一届三十二强,这不就是说大块头很有机会进入八强了吗!” 缄言道人看了看令狐恒,说道:“那固然好。” 令狐恒一阵无力,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快到正午了,令狐恒眼睛一眨,说道:“老道士,你不关心就不关心吧,我去帮大块头看看下一场的对手,好知己知彼!”说完,一溜烟跑开了。令狐恒真的去帮武震弄情报了?怎么可能,他是惦记着自己和别人的约斗呢!若是避开,岂是令狐恒的作风? 好在武震今天早上也只是打一场,令狐恒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只要动作快点,还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令狐恒背好“碧月”剑,快步往那个花园走去了。花园其实离克己居并不远,不到一会儿,令狐恒便已经到了。而那个男孩,也早就到了。见到令狐恒,冷冷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令狐恒也是冷冷一笑,说道:“当日之仇,岂能轻易忘却!不要废话,说吧,怎么打!” 那男孩说道:“自然是没有规则,直到你认输为止!” 令狐恒轻蔑地看了看他:“就凭你?哼,你那些虾兵蟹将,也一起上吧!” 那男孩抽出仙剑,说道:“我一人就足够把你打趴下了!” 令狐恒也抽出“碧月”剑,说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男孩也不多说了,大喝一声:“看剑!”仙剑一抖,便袭了过来,令狐恒双眼精光闪过,立即挥剑迎上。 第十五章:约斗 “铛!”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双剑碰撞中荡开,两个人的决斗正式开始!令狐恒还是只会古剑派的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但是令狐恒无畏无惧,毕竟对手是一个筑基后期而已! 刚一交手,那男孩暗自心惊,想到:“我苦修了一年就为了洗刷那日的仇恨,居然还是奈何不了他?”想及此处,钢牙一咬,大喝一声:“我赵玄音绝对不会再输给你的!看招!”说话间,剑势一变,变得诡异起来,漫天的剑影一起向令狐恒袭来。 这一招若是在和令狐恒同样境界的人使出来,令狐恒或许会选择暂避锋芒,伺机后动。但是,那赵玄音不过是筑基后期,令狐恒还怕什么?即使不识对方剑法,令狐恒也是胸有成竹,毕竟老道士交给他的不仅仅是剑法那么简单,连带临敌经验也一并教授,这让令狐恒变得有恃无恐。只见令狐恒剑势一转,恰好打在漫天剑影中,双剑一交击,剑影自然没了踪迹。令狐恒冷冷一笑,一招“大江东去”顺势使出,带着沛莫能御的气势击向赵玄音。 赵玄音还不明白自己刚练成的剑法为啥没有效果,头脑正短路的时候,令狐恒的杀招已经近在眼前了。好在他也反应得及时,身影暴退。可惜,令狐恒早就料到他有此一着,“碧月”仙剑犹如附骨之蛆,紧紧跟随,夹带着凌厉的剑势,身边的鲜花都被剑气所激起,漫天飘舞起来。赵玄音心中大骇,却毫无办法,只好继续往后退去。只是花园并不大,转瞬间他便已经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他更是害怕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令狐恒的剑。 赵玄音闭着眼等了半天,却感不到疼痛,不由觉得奇怪,微微睁开眼一看,令狐恒一脸轻蔑地看着他,那柄“碧月”仙剑钉在墙上,离他的脑袋仅有半寸的距离。赵玄音被凛凛的剑气惊出了一身冷汗,颤声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我还有个哥哥,你若是杀了我,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令狐恒早就从他的名字看出端倪了,轻蔑一笑,说道:“是赵玄奇吧?哼,不是被我青竹林的大块头打败了的垃圾吗?你居然拿他来当挡箭牌?笑死我了!” 赵玄音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又是害怕又是气愤,嘴硬地说道:“你若是这么厉害,你不要跑,明日午时我让我哥哥跟你比试,你敢吗?” 令狐恒是个不受激的人,当即剑眉一挑,冷冷说道:“有何不敢?只怕他到时候还是跪着求饶!” 赵玄音颤声继续说道:“好,那你放了我!” 令狐恒哈哈一笑:“你想得太好了吧?这么轻易就像让我放了你,凭什么?” 赵玄音说道:“那你想怎么样?”态度明显软了下来,不似开始一般飞扬跋扈了。只是他心中恨恨地想着:“你不要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令狐恒歪着脑袋,戏谑地说道:“你作为战败一方,自然要跪在地上认输,大喊三声我输了!这样我才能放了你,不然,嘿嘿!” 赵玄音听了,大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令狐恒邪邪一笑,说道:“我就是欺人太甚,怎么样,不服气?当初你们这么拽,我有说过什么吗!快,一个磨蹭,我就手起剑落,啧啧,一颗大好头颅就要搬家了!”边说着,令狐恒手中的“碧月”仙剑还贴着赵玄音的脖子,轻微地磨了磨,只是力道控制得很好,赵玄音只是擦破点皮而已。 赵玄音明显不禁吓,双腿都发抖了,说道:“别杀我,我跪!” 令狐恒大喝一声:“还不快点!” 赵玄音恨恨地看了令狐恒一眼,缓缓往地上一跪,嘴里说道:“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令狐恒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样才对!” 赵玄音怨恨地看着令狐恒,说道:“那我可以走了吧?” 令狐恒哈哈一笑:“走吧”说完,往他屁股上一踹,赵玄音的身子便飞了出去,跌了个狗吃屎。赵玄音也不敢回头,立马弹身而起,飞也似的往外面跑了。 令狐恒此时心情大好,不仅报了仇,还狠狠地奚落了对方一番,心中积累了一年的怨气总算出了泰半。收了“碧月”仙剑,令狐恒一路哼着小曲,往克己居前的比武场走去。这番决斗不过用了一刻钟而已,短短一刻钟,自然没人管令狐恒做什么去了。令狐恒大摇大摆地回到比武场,轻易地找到一旁观战的武震,毕竟他的身形高大,在人群中算是鹤立鸡群了。令狐恒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块头,你还有比试吗?” 武震回头一看,憨憨地笑道:“师弟,你跑去哪了?我到处找你不到,便来看一下别人的比试了。” 令狐恒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刚才去了一趟茅房。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还有比试吗?” 武震指着场边的一张大红纸说道:“有啊,等一下就轮到我了。”令狐恒向大红纸一看,原来是晋升榜,而武震等会的对手也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叫凌常笙。武震忧心忡忡,说道:“剑会上高手这么多,我不知道能不能打过!” 令狐恒一愣,知道武震呆子气又发作了,说道:“大块头,别没开始比试就气馁,若是这样,不如自动认输,趁早退出好了,别丢人现眼!” 武震固执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要为师父争光!” 令狐恒说道:“那就好好打,别想太多!” 武震坚毅地望着比武场,“嗯”了一声。令狐恒想起一件事,怕他呆子气又发作,提醒他:“大块头,记住,打不过,就认输,别逞强!” 武震回过头看着诚挚的令狐恒,憨憨一笑,说道:“师弟,我记住了!” 说话间,比武场内已经决出了胜负,那老头还是用不咸不淡地声音说道:“下一场,青竹林武震,对紫霞轩凌常笙!” 令狐恒对武震说道:“到你了,大块头,要好好打!” 武震点了点头,迈步进入场内。同时,那边的凌常笙也进入了场中,很有礼貌地一拱手,说道:“紫霞轩凌常笙,请师兄多指教!”武震也连忙一拱手,说道:“不敢当,青竹林武震,师兄多多指教才是!”老头看见双方都通了姓名,还是不耐其烦地介绍比试规则:“比试不能伤及对方性命,出了场外,或者认输、没有再战之力就算输了。若是半个时辰内没分出胜负,当做平手,记住了吧?” 武震和凌常笙都点了点头,老头一边退到场边一边说道:“好,比试开始!” 武震缓缓拔出“止水”仙剑,说道:“师兄,得罪了!”凌常笙也拔剑出鞘,说道:“好说!看剑!”看得出凌常笙是个高手,懂的先发制人的道理,一出手便是抢攻。武震也不弱,但他更多的是抑己从人,等到凌常笙出招后,才以剑还招。 两人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手中剑招滚滚,不一会便已经斗至上百回合,看得周围观战的古剑派弟子如痴如醉,好像学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揣摩,场中两人又变招了。不过,令狐恒倒是学得挺快,毕竟他拥有着别人没有的奇异双瞳! 场中,若是你仔细观察武震,会发现此时的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沉稳大气,手中的厚背仙剑出招稳当,颇有一番名家风范,攻守之间进退有度,就算凌常笙攻势再急他也是沉稳应对,博得周围阵阵掌声。凌常笙也不差,看得出他所学比武震要多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剑法层出不穷,但是武震还是用自己练得最纯熟的古剑十三式一一化解了,这让凌常笙很是佩服。 两人又斗了百多回合,凌常笙见久攻不下,渐渐心生烦躁,手中仙剑一阵急攻,迫退了武震,然后跳开,说道:“武兄,我要用御剑术了,若是你自认不敌,便认输吧!”凌常笙也是个非常人,原本想把御剑术留到最后才一鸣惊人的,没想到武震这么难缠,若是再拖下去,凌常笙怕自己也会不敌,只好不得不用出御剑术了。 武震沉声说道:“愿领师兄高招!” 凌常笙也不客气,灵力催动下,仙剑一番滚动,幻化成三柄一模一样的仙剑,说道:“武兄小心,接我这紫霞御剑诀!” 武震也是双手捏着剑诀,说道:“师兄小心,这是临风御剑诀!” 凌常笙心中一震,暗道:“他也会御剑诀?”来不及多想,他便催动灵力,让仙剑飞驰出去,直冲武震而来。武震也是低喝一声:“去!”“止水”仙剑仿佛被注入生命一般,凌空飞向凌常笙的那柄仙剑,只是一刹那间,仙剑相撞,灵力互相缠斗,爆发出一股股冲击波,把周围修为不高的人都震退了几步。令狐恒倒是没什么事,他抬眼看着飞舞的仙剑,心中艳羡不已:“这就是御剑术啊?真厉害!” 两人一同使用御剑术,高下立判了:武震的仙剑稳稳压着凌常笙的仙剑,若不是顾及同门之情,凌常笙早就被仙剑击穿了。凌常笙此时也知道了武震境界远高于他,他不过初学御剑术,还未练熟,此时正苦苦支撑着。 又过了一会,凌常笙的灵力渐渐不济了,仙剑也变得迟缓起来,凌常笙不得不开口认输了:“武兄请收剑,在下认输了。” 武震双手一催剑诀,“止水”仙剑便回到了手中,说道:“师兄,承让了。” 凌常笙毫不做作,一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武兄功力高深,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老头见分出了胜负,当即宣布:“这一场,武震胜!” 令狐恒在场外兴奋地握紧双拳,说道:“大块头,好样的!”武震缓缓走出场外,挠了挠头,说道:“运气好而已,凌师兄很厉害的!” 令狐恒说道:“不管怎么,你又赢了!” 武震也高兴起来,说道:“对,我们快去告诉师父吧!” 第十六章:瞳术现 如出一辙,当老道士听到武震又赢了的消息,还是没啥表示,仍旧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就此而已。好在武震也没因此起了自满之心,只道自己的表现还是不够好,未能得到老道士的表扬。而令狐恒也早有预料,对于老道士的回答他也是没抱多大希望,若是老道士满口不停地称赞武震,令狐恒反倒会怀疑老道士是不是转了性子了。 兴致高昂而来,兴致缺缺而去,大概这就是老道士给弟子的特殊教诲了,或许就是让他们不要因为只赢一场就骄傲自满吧。对于令狐恒的作用暂不得知,但是对于武震的作用无疑是很具效果的,毕竟他唯老道士的话是从。 两人多少有点闷闷不乐,出了老道士休息的房间之后,令狐恒说道:“什么嘛,连做师父的都不鼓励一下徒弟,这算什么回事!”武震挠了挠脑袋,说道:“或许师父他老人家觉得我表现得不够好吧,嗯,一定是这样的。”令狐恒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却也什么都没说。接下来,武震已经没有比试了,可以好好地休息一番,待到明日再战。而令狐恒是个跳跃不定的性子,难得出了青竹林,自然要到处逛逛,在青竹林一呆就是四年,要不是每日都修炼,怕是令狐恒早就要发疯了。 令狐恒信步继续往比试场走去,他很想观摩一下,古剑派号称六大圣地之中最富盛名的剑派,除却古剑十三式之外,还有什么厉害的剑法。毕竟他早已将古剑十三式练得滚瓜烂熟,连睡梦中都能一式不差打出来,这入门剑法对于求知若渴的令狐恒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了。所以令狐恒想看看其他的剑法,毕竟剑法这个东西,一法通便是万法通,即便没有剑诀也能将剑招用出来。这一来,或许剑法的威力会打折扣,却能往往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令狐恒便来到了比试场,最近的一个比试场内正在激战。令狐恒目力极好,也不需要走得太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场内很明显是两个入门已经很有些时日的弟子在比试,各路剑法层出不穷,看得周围的人都大声叫好,令狐恒也目不转睛地仔细观看着,要不是顾及旁边还有其他人,恐怕他当场就模仿起来了。别人看剑,是走马观花,看完就算;令狐恒不同,他那变态的记忆力,即便只是短短一瞬间也能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老道士的教导方法异于常人,别人教的是剑法,临敌经验,招式变换则需要弟子自己去领悟;老道士教的不仅仅是剑法,怎么破敌剑招,怎么把握时机,怎么占据局势都一一教授,这样一来,避免了弟子们的循规蹈矩,不懂变通,就像那赵玄奇一般,被武震从头到尾克制得死死的,怎么都扳不回局面,这就是各人师父教导方式的问题了。 不过,令狐恒也发现了,场内两人看似打得锣鼓朝天,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但是在令狐恒看来,还是存在不少破绽的。刚刚穿深色道袍那个男的一剑若是再刺上一两寸,或许那个穿白色古剑派服饰的男的就不会有那么从容的反击机会了;而白色服饰那男的反击一剑角度再刁钻一点,直接自左而右,恐怕深色道袍那男的连回剑自救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大好的机会不胜枚举,都被两人故意浪费,令狐恒都感到一阵可惜。不过,很快,场内就分出了胜负,深色道袍男因为修为深厚,硬生生拖垮了白色服饰男。虽然周围的人都拍手叫好,令狐恒却感到不解:“为啥他们起码都入门了十几年,却只修炼到这个地步?”令狐恒已经在怀疑,若是自己上去,恐怕也能轻易胜出吧?显然,令狐恒高估了自己,若是有人会御剑术的话,估计令狐恒的剑招再厉害也只是被虐的份。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令狐恒连看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回去找老道士,毕竟天色渐晚,此时已经近黄昏了,晚上总不能在这克己居过夜吧?虽然克己居的广场很大,却也不能让大家都打地铺,披星戴月而眠的。所以,大家还是各回各家,明日再战! 找到老道士之后,武震已经在等了好久了,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依旧是老道士带着令狐恒,武震自己御剑,回去青竹林。武震经过实战之后,御剑术提高了不少,速度也快了不少,只是在须臾间便回到了青竹林。用过晚饭之后,令狐恒就自己去修炼了,而武震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御剑术之后,也回到房间打坐恢复灵力去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令狐恒经过一晚的修炼,即便没睡,也还是神采奕奕。待到用过早饭之后,师徒三人再次御剑飞往了克己居。武震今天早上也是有比试的,对手只是一个结丹初期的,入门修炼很久都不得其法的弟子而已,若是真实战力,恐怕还远远不及令狐恒。武震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拿下了这一场,并且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拿下来的。武震的性格就是这样,哪怕对手再弱,他也不会轻视人家,还是会全力以赴。因为胜利来之太快,连武震也有点不可思议,自然也没有之前一赢就向缄言道人报告的冲动了。令狐恒也看得兴致缺缺,半点劲都提不起来。眼看就到中午,令狐恒的心思也活跃了起来,他还有一场约斗呢!找到武震,谎言说是去茅厕,就往小花园那边走去了。 令狐恒提着“碧月”剑,来到小花园,果不其然,赵氏兄弟已经在等着他了。令狐恒看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赵玄音,揶揄道:“怎么,打了小的,出来大的了?” 赵玄音听得脸上一黑,对身旁的赵玄奇说道:“哥,就是他,他也是青竹林的弟子!” 赵玄奇一听,脸色立马黑了,冷冷地向令狐恒问道:“青竹林的武震是你什么人?” 令狐恒哈哈一笑,说道:“赵玄奇,你连我师兄都打不过,看来你兄弟俩一辈子都是被我青竹林弟子压制的份啊!” 很明显,令狐恒的话深深戳中了赵玄奇内心的痛点,那场比试被赵玄奇引为奇耻大辱,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一身修为还没用出十之一二就莫名其妙地输了,还是被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小子打败的,这口恶气不出,赵玄奇也无脸见人了。当即脸色更黑,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小子,看来我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赵!” 此刻的赵玄奇几乎要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烧的他,也不管剑会的规矩了,立即拔剑而出,疾刺令狐恒。别看令狐恒在冷嘲热讽,心里却是时刻在戒备,一看到赵玄奇有所动作,也立刻做出了反应。“碧月”剑快捷无比地破鞘而出,横握在令狐恒手中,毫不留情地迎向赵玄奇。 “铛!铛!铛!......”双剑碰撞的清脆声音快捷得很,一声接一声,几乎没有中断过,由此可见两人的攻速是多么的快!此时,赵玄奇的所学才能尽情展现出来,看来他是吃了一次亏就学乖了,得势不饶人,一直在抢攻。若是此时的对手是武震,恐怕会选择抑己从人,剑招一转为守势,在守御中觅隙反击。可令狐恒偏偏也是个要强的家伙,也不顾自己修为比赵玄奇弱了不止一星半点,竟和赵玄奇对攻!不过,这样一来也是很有效,赵玄奇很多巧妙的招数都被令狐恒的抢攻逼得不得不中途变招,哪怕他道心很稳,此刻也有点被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简直有种吃着了死苍蝇般的恶心感觉。 两人互有顾忌地拆了一百多招,令狐恒的古剑十三式用了再用,可偏偏赵玄奇一身剑法却硬是讨不了半分便宜,越打越郁闷。赵玄奇心中想到:“这小子好厉害,居然用入门剑法和我对拼,我居然连入门剑法都奈何不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要往哪放!”想到这,恶从胆边生,猛然一阵强攻,令狐恒因为修为上的差距,被直接逼退了好几步,待到横剑站住的时候,赵玄奇已经两手一捏剑诀,邪笑道:“小子,这是你逼我的,看我长虹御剑诀,纳命来吧!” 令狐恒双眼精光一闪,低喝道:“好一个御剑术,来吧!” 赵玄奇自然不会客气,双手一催剑诀,他的仙剑便疾飞而出,直袭令狐恒!令狐恒知道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御剑术,转身逃跑是绝对行不通的,剩下的一途,那就是硬拼了!令狐恒紧握“碧月”仙剑,瞅准了仙剑飞来的痕迹,蓄力一击,狠狠地砍在了那柄仙剑上。但那柄仙剑的速度只是一滞,并没有被击飞。令狐恒知道,这是因为双方的境界相差太多,所以他的攻击并没有多少效果。不过令狐恒也不是傻瓜,就是那么一瞬间,令狐恒已经向赵玄奇迫近了一点点。赵玄奇也发现了令狐恒的意图,邪笑道:“小子,你想袭击我吗?找错人了,看我的,仙剑去!”只见那柄仙剑居然比令狐恒还快的速度向令狐恒的后背冲去,颇有沛莫能御的气势。令狐恒不得不再次蓄力,瞅准时间再次使得仙剑稍微停滞一下。 如此三四次,赵玄奇也烦了,剑诀一转,收回仙剑,冷冷地说道:“游戏到此为止了!”说完,那柄悬浮在空中的仙剑居然幻化出三柄一模一样的仙剑,赵玄奇冷笑道:“这次看你怎么办!去!”三柄仙剑疾飞而出,令狐恒双目圆睁,死死地盯住这三柄仙剑,在间不容发的时候,堪堪避过一轮攻击,但是好景不长,仅仅一转眼间,令狐恒的身体已经被亦幻亦真的仙剑刺得遍体鳞伤,但是令狐恒神色严峻,咬着牙在坚持着,心中唯有的是那股不能输的信念! 赵玄奇也厌烦了这样的战果,愈加快速地催动剑诀,大喝一声:“纳命来!”说完,三柄仙剑锁定了目标,一起向令狐恒袭来! 在这生死交关的时候,令狐恒心头却是无比的平静,双眼死死盯着别人连影子都难以看到的极速飞行的仙剑,一言不发。突然,令狐恒的脑袋一阵空白,好像坠入了一座深渊一般,找不到一丝出口。在赵玄奇看来,令狐恒在短短的一瞬间双眼闪出一道青光,直袭那柄仙剑的本体!青光的速度实在太快,比任何仙剑的速度都要快,只是一瞬间便已经撞上了那柄仙剑,发出强烈的爆炸声和强大的冲击波! 赵玄奇大喝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被青光炸中的他的那柄仙剑已经倒飞了回来,居然比他用御剑术时还要快!只是一瞬间就击中了他的胸口,好在那柄仙剑已经被青光毁得差不多了,已经弯成了一把曲尺,剑身也在爆炸中变得破破烂烂,不然赵玄奇非死即残! 爆炸实在太强烈,冲击波把令狐恒的身体抛到了一丈开外,而此刻令狐恒早已昏迷过去。连站在不远处的赵玄音都难逃一劫,被冲击波撞中,抛到墙上。而被仙剑击中的赵玄奇,此时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爆炸实在太强了,连克己居里的长老们都被惊动了,只是短短一瞬间便来到小花园内一探究竟。可此时的小花园已经被令狐恒的瞳术摧残得不堪入目,枝叶花瓣满天飞,惨不忍睹。 克己居的主人,执法长老范子虔铁青这脸色看着这一切,来到正在墙边吐血的赵玄音身边,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赵玄音调好内息之后,兀自心悸不已,看到师祖,想到他的铁血手段,当即不敢隐瞒,一一据实说了。 缄言道人也到了小花园,他二话不说,立马扶起令狐恒,一股醇厚的灵力输入了令狐恒的体内,却发现他的体内灵力一空,好在丹田、心脉都没事,说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 范子虔听完赵玄音的供述,看了看缄言道人,说道:“师兄,你看怎么办吧!” 缄言道人说道:“他违反了门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范子虔深深地看了一眼缄言道人,也不说什么了,抱起躺在地上的赵玄奇,往克己居走去了...... 第十七章:面壁思过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一摇就痛,或许这就是过度使用瞳术的缘故吧!令狐恒捂着脑袋,挣扎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青竹林的竹屋内,此刻已经是夜晚,竹屋内空无一人,唯有一支蜡烛在风中摇曳着,发出豆大的烛光。 当看到放在不远处的“碧月”仙剑,令狐恒才慢慢记起之前发生的事,连忙拿起“碧月”仙剑仔细查看,怕有了一丝损伤。但“碧月”仙剑剑光莹流,通体碧清,哪怕连一个小缺口都没有,怎么会有所损伤呢!看到自己的仙剑没事,令狐恒才放下心来。 “咕!” 原来是肚子发出了抗议,令狐恒挣扎着走到窗边,大声叫道:“大块头,大块头!” “来了,来了!”武震一边应道,一边捧着一碗小米粥进来了,欣喜地说道:“师弟,你可终于醒了!快,趁热喝碗粥吧,刚熬好不久的!” 令狐恒接过碗,果然粥上还冒着腾腾热气,隐约间还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但是令狐恒此时饥肠辘辘,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只见三下五除二,一碗小米粥便喝了个底朝天。武震还在一旁说道:“慢点吃,若是不够,厨房还有。” 令狐恒喝完后,把空碗给了武震,问道:“我躺了多久了?” 武震说道:“你都躺了整整八天了,剑会都结束了。我见你一直不醒,都快急死了。但是师父说今晚你就能醒来,我就开始熬粥,还放了不少滋补的药材呢!师父真是神机妙算,师弟你果真醒过来了!” 令狐恒听了,仔细一回味,果然口舌里还残留着不少药材的芬芳,只是当时吃得太急,也没来得及品味。听得武震这般说,令狐恒有点不信地说道:“老道士就是喜欢装神弄鬼,这你也信?对了,剑会都结束了,你的比试结果怎么样?” 武震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实力不够,只能闯到第十轮,被紫霞轩的庄志明师兄几个照面就打败了,他可真厉害,修为估计已经进入元婴期了吧,这等修为我想不败都难啊!” 令狐恒微微有点失望,但想到武震居然能闯进八强以内,已经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想到那些奖励,应该也有武震的一份,令狐恒又问道:“那你拿到什么奖励?不会告诉我,是那个荡群魔御剑诀吧?” 武震挠了挠脑袋,说道:“哪里有什么御剑诀,只是一颗不起眼的丹药,师父说靠丹药提升修为,虽一时有益,却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不让我吃那颗丹药。” 令狐恒哼道:“只怕是老道士自己拿去吞了!” 武震说道:“师父怎么这样做呢!他都说无益,难道自己都要吃?” 令狐恒知道他是楠木脑袋,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多说,只是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了,跟我比试的那个赵玄奇怎么样了?” 武震又是震惊又是钦佩地说道:“说起这个,师弟你实在是太强了,那个赵玄奇不仅仙剑被毁,连带修为都下降了不止一个等次,现在都还是昏迷不醒!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赵玄奇的修为不低,如果当初他认真和我打,我都没把握能胜他呢!” 令狐恒自己都是糊里糊涂,只能打哈哈道:“这个嘛,运气好而已!” 武震此刻有点忧心忡忡:“但是,你不知道,他是克己居的弟子,克己居的长老正好是执法长老,他门下弟子被你打伤了,按照他的性子恐怕你会被他整的很惨啊!听大家说,他可能会依照门规来处置你,师弟,你可要小心点!” 令狐恒有些不屑,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呢!有什么阴招尽管来吧,我都接着!” 武震虽然憨厚,但是也不笨,知道私自决斗是违反门规的事,轻则面壁数年,重则废去修为逐出门墙,无论是哪一条,依照令狐恒的性子都是不会妥协的,但胳膊扭不过大腿,结局可想而知! 武震说道:“这几天师父忙着为你说情,整天不见人影的,师弟,你看师父对你多好!” 令狐恒满不在乎地说道:“他是去游山玩水去了吧?为我说情,这么拉低他身份的事他都要做?”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师父的确是为你说情去了。师弟,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师父带你去古剑大殿拜见掌门师伯。放心,有师父在,你肯定没事的!” 令狐恒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武震知道多说也没用,端着空碗出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令狐恒心中却想到:“老道士倒是待我不薄,算了,明天还是听听他的话吧,免得他难做了。”打定主意后,令狐恒坐在床上盘起了双腿,恢复起灵力来。 次日清晨,令狐恒缓缓运气归于丹田,睁开眼后,感觉好了许多,虽然灵力还没能完全恢复,却也有八成了,只要不再运气,应该没啥大碍。这也多亏他平时修炼时把灵力几乎都注入了双瞳之中,所以瞳力爆发之时,修来的灵力才护住了令狐恒的身体,不然他有九条命都要去见阎王了。 用过早饭后,缄言道人运起御剑诀,带着令狐恒飞往大殿。飞剑上,缄言道人说道:“等会,你不要说话。” 令狐恒一愣,不解道:“为什么?” 缄言道人微微抬起头,注视着自己收过的最后一个弟子,不知不觉间,五年时间,当初那个傲气的小男孩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他拍了拍令狐恒还是略显瘦弱的肩膀,说道:“公理自在人心。” 令狐恒一怔,开始思忖老道士的话。思忖间,正殿已经到了,缄言道人催动剑诀,仙剑缓缓降落。脚下落了实地之后,老道士牵着令狐恒的手,走进了正殿。 正殿里,除了令狐恒认识掌门杨先仰,选弟子时的老头之外,竟然还有五个不认识的老头,其中有一个怒气冲冲地看着令狐恒,眼神里充斥着怒火,好像忍不住想吃了令狐恒一般。令狐恒心道:“这就是什么执法长老了吧,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了!”当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向杨先仰施礼问好之外,对其他人都视而不见,也不说话。 执法长老范子虔见令狐恒对自己如此无礼,心下更是大怒,却也只是哼了一声,不说话。 这些小动作,杨先仰自然是一一看在眼中,微笑道:“令狐师侄,你的伤势好点了没?” 令狐恒说道:“弟子已无大碍,多谢掌门关心。倒是那人,伤势会重一点!” 在座都是人老成精的老头,岂能听不出令狐恒话里的指桑骂槐?范子虔闻言也再忍不住了,喝道:“令狐恒,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令狐恒见范子虔气得呱呱乱叫,心下大乐,缄言道人的叮嘱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当即笑眯眯地说道:“这位不知道是师叔还是师伯,我年幼无知,说话口直心快,你别见怪。” 杨先仰见两人快要起争执,拂尘一摆,说道:“令狐师侄,贫道今日找你只为一件事,你若如实回答,自然不必再作口舌之争。” 令狐恒心道:“果然是那日之事,哼,该来还是会来的,怕什么!”当即说道:“掌门,你问吧。” 杨先仰说道:“你在剑会期间与克己居的赵玄奇赵师侄私自决斗,两败俱伤,贫道与几位长老都查过你们的伤势,你应无大碍,但赵师侄却至此都昏迷不醒,仙剑也被毁得不成型。按你的修为,应该不会有此能力,可否告诉贫道,这是你做的,抑或者是有他人暗中出手?” 令狐恒当下也不隐瞒,说道:“当日比斗,断无有他人在场,应该是弟子所为!” 范子虔忍不住插话:“那你是怎么打伤玄奇的?”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说我不知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范子虔气急,说道:“你,你,你孺子不可教也!” 见两人一言不合,怕是争执再起,缄言道人此时也不再静默了,起身说道:“大师兄,我教徒不严,愿代受罚。” 令狐恒一愣,没想到老道士居然会这么做,想到老道士为了此事四处奔波求情,心中也是很感激的,当即昂首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若罚我,我认了,却不能连累老道士!” 杨先仰摆了摆手,说道:“不是罚不罚的问题,而是令狐师侄你认没认识到自己错误,同门本该互勉互励,共同进步,而不是刀剑相向,你死我活。我古剑派历来讲究伸张正气,扬浩然正气,为正道长存出力,而不是同门互斗。即便是同门切磋,也不能痛下杀手,你可明白?”杨先仰语气温和,脸色也依旧和蔼,让人有一种不得不服的气场。 令狐恒还是不服气,说道:“但他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难道还要吞声忍气?” 范子虔怒道:“你这混账!掌门苦口婆心教导你,你居然连半点都没听进去!” 杨先仰又拂了一下拂尘,依旧微笑说道:“令狐师侄,或许你还年轻,这些问题你一时想不明白,但贫道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本派后山上有一绝壁,名为“思过”绝壁,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从明日起,你便去那里面壁三年吧,一面修习本门仙术,一面好好思索自己的行为。可知?” 令狐恒心道:“哼,还不是要罚我?”当即也没说话,身子一转,径直走出了正殿,剩下那兀自气呼呼却不知道往哪里撒气的范子虔在那杵着,身子一抖一抖的,显然气急。 缄言道人告别一声,追了出来,从后面按住了令狐恒的肩膀,低声说道:“你不服?” 令狐恒也不搭话,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缄言道人也不多说了,驾起仙剑往青竹林飞去。回到青竹林,令狐恒气呼呼地说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说话?我凭什么要去面壁,那赵玄奇为什么不去面壁!” 缄言道人坐在令狐恒对面,望着自己倾心栽培的弟子,徐徐道:“你若不是打败了赵玄奇,掌门师兄也不会让你去面壁三年了。” 令狐恒一愣,问道:“你说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缄言道人说道:“其中的道理,你去了自然会明白,若你还是不服,我随时禀告掌门送你下山。” 令狐恒心道:“也好,去看看再说!” 这时,武震推门而进,说道:“师父,午饭已经做好了。”缄言道人点了点头,武震看了看愣在一旁的令狐恒,问道:“师弟的事怎么样了?” 令狐恒回过神来,冷笑道:“掌门师伯叫我去面壁三年。” 武震一愣,失声说道:“你是说‘思过’绝壁吗?那不是本门最杰出心法招式的刻录的地方吗,据说历代掌门都会去那里参悟天道呢!原来掌门师伯是要师弟去那里啊,害我白白担心了一个上午!” 令狐恒心中一荡,已经明白了掌门的用意,但还是有点不爽:“这些老道士就会故弄玄虚,明说不就好了,偏偏绕这么大个圈子!” 但是武震也有点沮丧,说道:“但三年的时间我都见不到你了,师弟,也不能吃我做的饭了。” 缄言道人说道:“不会的,以后你每天都给他送两次饭,再带些水。” 武震顿时笑逐颜开,说道:“那样很好啊,我就能天天见着师弟了!” 令狐恒也被他逗笑了,说道:“你可要按时给我送饭啊,不然我可就要饿死在那了。” 武震憨憨一笑,说道:“放心吧,师弟,我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第二天清晨,令狐恒就收拾好几件衣裳和那柄“碧月”仙剑,随着缄言道人到了后山绝壁前。绝壁高耸入云,旁边还有一间小茅屋,缄言道人让令狐恒把东西放在茅屋里,说道:“以后你就住在这。”令狐恒点了点头,武震拉住令狐恒的手,说道:“师弟,你好好在这里修炼吧,小心身体,我会按时给你送饭的!”完了,还留下了一袋干粮和一壶水。 缄言道人和武震走了之后,令狐恒也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只见绝壁前青草萋萋,却是空无一物,茅屋里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除却之外别无他物。令狐恒不免有些失落,他的性子这么跳跃,要他在这里呆上三年,可真是难为他了。 第十八章:剑图现 令狐恒转了一遍茅屋前后,周围一个活人也没,实在无聊的紧。令狐恒虽然已经猜到是这般,但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阵失魂落魄。也不知怎么回到茅屋的,令狐恒躺在床上,静静地仰起头看着茅屋顶部,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留在这呢,还是溜下山去找义父呢? 呆在青竹林这么久,令狐恒对万剑古阵也不是一无所知。万剑古阵虽然强大无匹,但也不是完全无懈可击。若有高手从外发动袭击,自然会招到剑阵最犀利的回击;但如果是从内而外,不加以攻击,虽然出阵很慢,却也不是完全不能出阵的,更何况万剑古阵对古剑派的心法切合度是很高的,即便出不了阵也不虞有性命之危。 令狐恒很是有一股冲动,想立即下山去找义父,但是他转念一想:“老道士和大块头都待我这般好,我若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连累了他们?我令狐恒身为男子汉,本就该一人做事一人当,哪能连累大块头和老道士!”想到这,下山的念头就被他从脑海里驱除出去了。令狐恒继续想:“但是此处如此荒凉,整天对着那一块绝壁,肯定会闷死的!不过,老道士好像把余下的功法都抄录了一遍,短时间内倒是不怕没事可做。”想到此处,令狐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身来,抓过老道士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包袱,抖开后发现,除却几件换洗衣裳之外,还有一本新书从包袱里滚落出来,跌在地上。令狐恒放下包袱,俯身捡起那本书,拍了拍沾在上面的尘土,却见封面写着“临风御剑诀”。 令狐恒一愣,寻思道:“这老道士一直不肯传我御剑诀,为何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又传我了呢?”令狐恒感到很是奇怪,翻开第一页,那刚正不阿的正楷字体映入眼帘,一看就知道是缄言道人所著。只见扉页上注明,“御剑者,若是力有不逮,则事倍功半,强练之,必会伤及自身,是以不可强练。须有结丹中期的修为方可逐步修习,切记切记!”令狐恒暗自偷笑,“这老道士,不想我练就不练呗,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也罢,反正我已经触及到修为障了,不久后自然能修到结丹中期,到时候再开始练吧,也不急在这一时。”想到这,令狐恒随手一抛,把书往桌上一丢了事。若是有外人看到,必定会惊到眼珠子都能掉出来。开玩笑,这可是寻常修仙者四海拜求不得的御剑术啊!不过这在令狐恒眼里也没什么,除了能御剑而飞比较好玩之外,没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了。 此刻百般无聊,令狐恒也不晓得要做些什么,无所事事之下,居然不由自主滴盘膝而坐,修习起灵力来。修炼无日月,就这么一闭眼,令狐恒再次睁开眼时,竟已是繁星满天,不知不觉间几个时辰便过去了。不过此次修习也不是毫无效果,令狐恒敏感的感应到修为障好像松动了不少,只差一步就可迈进炼丹中期了。 突然,“咕”的一声响,却是从令狐恒肚子传出来的,令狐恒一愣,自嘲地笑了笑:“修炼起来,居然连肚子都不觉得饿了。”抬眼一看,那张桌子上摆了一个饭篮,令狐恒有些惊奇,过去掀开一看,饭菜都用一个相同的碗盖了起来,里面的饭菜尚有余温。碗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令狐恒拿起一看,却是武震的字迹:“师弟,看你正在用功不敢打扰,但修炼虽重要,也不能忘记吃饭啊!这里面有你最喜欢吃的冬菇炒萝卜,可得趁热吃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令狐恒看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暗道:“老道士说话言简意赅,大块头则罗哩罗嗦,真不知道老道士是怎么教他的,一点都不像他!”想了一会没想通,也不去想了,拿起筷子就吃起饭来。一大竹筒饭,几味小菜,竟被他一人横扫而光,可见他真的是饿得狠了。吃完后,令狐恒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也不去收拾碗筷,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接下来的三年要怎么过。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无根浮萍似的性子,随遇而安,以后的事他也没啥心思去想,不如就不想了吧。令狐恒想到这,也知道多想也无用,站起身来,信步往门外走去,却是他静极思动,想要放松一下心情。若是天天呆在茅屋里,不把他闷坏了才怪呢。 当令狐恒走到绝壁之下时,突然发现月光正好照在绝壁之上,竟隐隐好像有几幅图显像出来,却是一个人手持剑诀,指引仙剑之术!令狐恒一阵诧异,抬眼看了看月亮,宛如玉盘,原来今日是十五。令狐恒目力极好,即便绝壁之上的图像模糊不清,令狐恒也能寻到一丝韵味,观察了一刻钟后,令狐恒发现这竟然是一门御剑诀的修习方法!不过好景不长,仅仅又是一刻钟后,随着月亮位置的移动,剑图渐渐隐没在岩壁之上,在无踪影。令狐恒刚刚看得入迷,哪能轻易放弃,刚想攀岩而上,却发现高达五十丈的绝壁之上只是光秃秃的岩石,并无借力之处,以令狐恒半生不熟的漂浮术是万万不能到达绝壁上面的。如此一想,令狐恒心有不甘地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过,他又想:“即便漂浮术上不去,御剑术不能上去吗!”于是乎,令狐恒对结丹中期更是期待了,因为令狐恒知道老道士不会骗他的,御剑术须得等到炼丹中期才能修习,其间应该大有道理所在。 令狐恒想到这,又观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发现绝壁虽高,但不及对面的山高,是以常年见不到月光,皆被那座山挡住了,唯有月圆之时,月亮爬到最高处才有一丝月光能透隙而下,不偏不倚,真好覆盖了整个剑图。若这是有人故意布置的,那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巧夺天工!令狐恒存了心思:“月圆之时,唯有一个月中的十五、十六号,说不定明日剑图在月光的映射下还能显像出来!”有了这个有趣的事情,令狐恒登时有了兴致,也不觉得面壁有什么委屈、无聊的了。 不过,令狐恒还是有些舍不得剑图,虽然只是短短几刻钟,却让令狐恒打开了神秘的那扇门,窥得一丝修仙的真谛,不要说他了,即便是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修行了数百年的人物得了这种机遇,十有**也是流连忘返,大有不得宝山不回头的架势。 虽然心中难以割舍,但随着月亮西移,却再也找不到剑图的踪影,令狐恒只得悻悻地回到茅屋内,勉强收拾心神进入修炼模式却始终心有牵挂,不能完全静心,是以这次修习也没什么效果可言,灵力增长微乎其微,几可不计。待武震再次送饭来之时,令狐恒也能感应到。 武震走进屋内,端出几碟小菜,又把昨日的残羹剩菜收拾好了,才问道:“师弟,你在这住的惯吗?”令狐恒眨了眨眼睛,说道:“怎么会不惯呢,没有老道士在眼前晃悠,日子过得挺舒坦的!” 武震呵呵一笑,说道:“师父那是为你好。”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了,这绝壁可能蕴藏有本派的绝学,师弟可要把握机会啊!” 令狐恒听了,身子微微一震,瞬间想到昨晚绝壁上的剑图,暗道:“难道那就是本派绝学?”当下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那是自然。” 武震又说了:“师弟,昨晚的饭菜还合口味吗?若是不合,我再研究几道新菜让你尝尝。” 令狐恒说道:“挺好的,你就照这么做吧。” 武震突然眼眶一红,说道:“师弟,你不知道,师父昨晚在你房间呆呆坐了一晚呢,我喊他吃饭也不听,也不知道怎么了。” 令狐恒听了,心中一震,但嘴上还是说道:“那有什么,不是我不在了,没人给他添麻烦了,高兴的呗!”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待你是很好的,我也没见过他这样对待过谁。”说着,收拾好昨天的剩菜,装进篮子,“师弟,我要回去了,不然师父该着急了,今晚我再送饭过来,若是饿了,我还在篮子里放了些干粮。”说完,就抬脚出了茅屋。 令狐恒没有听清武震后来说了什么,心中只是重复着那句话:“师父昨晚在我房间呆呆坐了一晚?师父昨晚在我房间呆呆坐了一晚?为什么呢?”其实他心中是明白的,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武震再次送饭,看见令狐恒把饭菜都吃完了,很是高兴,在令狐恒耳旁一直说啊说啊,令狐恒则心有他事,是有一搭没一塔地回着武震的话,显得心不在焉。武震说了,他送饭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每天加起来才能见到令狐恒一个时辰,当然要大说特说了。好不容易武震说完了,提着饭篮走了,令狐恒才松了一口气。 他连忙跑出茅屋,静候月光映射绝壁的那一刻。渐渐,月亮再次出现在对面那座山的山头,一缕月光打破了夜的寂静,柔柔地映射在绝壁之上,剑图再次显像出来。 又如同约定好的一般,仅仅几刻钟,剑图又隐没在岩壁之中,令狐恒则心若有失,因为他只是看见了剑图,却不能体会其间真意,可谓是心痒难搔,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第二日晚上,令狐恒还是端坐在绝壁之前,但月亮已经转缺,映射不到绝壁之上了,令狐恒虽然早已推测得知,但还是微微惆怅。 接下来的几个月,每月十五十六,令狐恒必定会端坐在绝壁之前,参悟剑图,虽然时有下雨、阴天之时,月亮不出,但令狐恒早已炼就了一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定力,再也不会怨天尤人,却不料五个月后的某天,令狐恒不知不觉堪破修为障,晋入了结丹中期。 第十九章:两个老头 晋升到结丹中期之后,令狐恒并没有心急地去学绝壁上的剑图,因为他知道机缘不到,就算是强求也没用,若是能学会的,这五个月以来,以他的资质早就融会贯通了。所以,令狐恒打算先把临风御剑诀学会了,反正剑图他已经记住,看不看绝壁都一样。 拿起那本一直丢在桌子上,已经沾满灰尘的《临风御剑诀》,里面方方正正的正楷,勾起了令狐恒对老道士的想念:“这么久没见到老道士了,他也不来看看我,该不会早就忘了我这个老是给他惹麻烦的徒弟了吧?”苦笑了两声,翻开书看了下去。 有了灵力的基础,修炼御剑诀也不是很困难的事了。令狐恒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道士一再强调必须要有结丹中期的修为才能修习御剑诀了,因为御剑诀实在是太消耗灵力了,按照令狐恒如今的修为,御剑而飞,仅仅能飞出不过百里地就已经灵力告竭,需得打坐半天才能完全恢复。而修仙者没有灵力之后,只是比普通人强大一点而已,这种情况最是危险,若是遇到敌人,怕是要饮恨九泉了。 这仅仅是一个弊端而已,若是功力不到强自修炼御剑诀,不仅给自己的经脉带来极大的负担,还容易就此走火入魔,经脉俱焚,沦为废人,实在是不明智之举。令狐恒拍了拍胸口,庆幸自己听从了老道士的话,没有私自修炼御剑诀,不然可就惨了。 其实御剑诀的修炼并不困难,困难的只是灵力的积累,若是灵力够了,修炼起御剑诀自然是得心应手。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子拿一个十斤重的锤子在挥舞和一个壮年人拿同样的锤子挥舞起来,一个必定是累得气喘吁吁,一个则是毫不费力,两者的差距就在这里。但凡有一些练剑基础之人,灵力足够的情况下,学起御剑诀来绝不会像练剑一般吃力,聪颖者一天就可学会,愚笨者最多也只需五日,其间道理就在此。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御剑口诀,否则你功力再深也是摸不着门道的,因为御剑诀的口诀实在是巧夺天工,不似人间之物。 令狐恒的资质自然是好的,御剑诀的道理他一看就已经悟通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要在实践中领悟了。令狐恒默默地记住了御剑口诀,然后提着那把“碧月”仙剑走出了茅屋,默念了一遍御剑诀后,双手一划,在灵力的牵引下“碧月”仙剑越鞘而出,神奇地漂浮在空中! 第一次用御剑诀就能成功,令狐恒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接下来就是要趁着灵力尚未枯竭,赶紧练习临风御剑诀上的各种招数,毕竟让仙剑漂浮起来只是最最基本的入门功夫而已,名声在外的御剑诀哪里会只有这般拙劣的招式?诸如“流光飞剑”、“人剑合一”、“万剑归一”等等都是御剑诀里了不得的招式,任何一招都是能让天地变色的存在。只不过,招式固然强大,相对应的需要的灵力自然也是越多,按照令狐恒如今的修为,是绝对没办法用出这些招式的,他现在能用的只是一些“仙剑三分”、“渡灵在剑”、“剑气纵横”等灵力消耗较小的招数而已。即使是这类招式,令狐恒也用不出几招,毕竟这里的灵力消耗实在太大了。 令狐恒双手一捏剑诀,“碧月”仙剑便灵活地转了个弯,悬浮在令狐恒的头顶。令狐恒默念了一遍剑诀,然后左手一牵引,右手一划,“碧月”仙剑蓦地分出两道剑影,灵活地在空中吞吐着灵气,极为渗人。 令狐恒虽然灵力消耗很大,但是看见这招“仙剑三分”练成了,也不由得很是开心。趁热打铁,令狐恒的双手剑诀一换,仙剑立即恢复原样,但是神华内敛,剑芒隐隐闪现,若是一击出去必定是雷霆一击!因为灵力消耗太大,令狐恒的脸上都淌出汗珠了,但是再一次修炼成功这招“渡灵在剑”,令狐恒略显铁青的脸上,浮现出孩子般的笑容。 令狐恒心想:“再接再厉,下一招是‘剑气纵横’!”想到此处,更不犹豫,双手再次转换剑诀,心中默念一遍,然后低喝道:“疾!”只见“碧月”仙剑剑身上光芒大闪,剑气往四周逼开,地上的野草也经受不住这般气场,纷纷随着剑气伏在了地上,煞是壮观。 但是,就是这么短短一瞬间,令狐恒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灵力被一抽而空,没了灵力的支撑,“碧月”仙剑便不再受到掌控,“铛啷”一声跌落在地上,令狐恒也再支撑不住,往后一倒,躺在了荒草间,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虽然浑身酸痛,没有一点力气,令狐恒还是感觉到内心一片空明,因为他已经修成了御剑诀,就算此刻遇上赵玄奇,令狐恒单凭自己也能让他重创了,也不需要过度运用瞳术了。 躺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才感到灵力一丝丝恢复起来,好不容易才能站起身来,捡起“碧月”仙剑跌跌撞撞地往茅屋走去。刚刚回到茅屋,武震后脚就来到茅屋外,给令狐恒送饭了。 听得令狐恒已经修成了御剑诀,武震比自己修成还开心。令狐恒开心之余,不免开了瞳术看了看武震的修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武震居然已经修到了结丹后期大圆满的境地,只差一步就可迈进千万修炼之人可望不可即的元婴境界!令狐恒忍不住问了武震的修为,武震挠着脑袋说道:“我快要渡劫了,只差一步就可到达元婴,师父说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不过,师弟你不用担心,你资质好,肯定比我的速度还快的!”令狐恒虽然已经知道武震的修为,但是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令狐恒很是震惊,顿时,练成御剑诀的兴奋荡然无存,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武震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没注意到令狐恒的变化,自己倒是很兴奋的讲起缄言道人的事,这一讲就是半个时辰,令狐恒早就吃完饭了,武震还是在讲。若不是注意到时间的变化,恐怕武震还会一直讲下去,收拾好碗筷后,武震说道:“师弟,那我明天再来给你送饭。” 令狐恒心不在焉,在想着怎么修炼呢,只是含含糊糊地“嗯嗯”了两声。武震走后,令狐恒迫不及待地盘膝而坐,恢复起灵力来。当周天缓缓运行过后,令狐恒惊奇地发现了,当灵力用完后,恢复灵力后,居然比原来增长了一丝灵力!虽然这一丝灵力不怎么起眼,但是在感觉敏锐的令狐恒看来,这可是了不得的发现! “决定了,决定了!”令狐恒在心中呐喊道,“以后我就拼命消耗灵力,那么灵力会增长快一点吧?哈哈,我真是天才!”...... 说做就做,令狐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拼命修炼御剑诀,灵力消耗完了又恢复再次消耗,就这么一直循环着。很快,他的修为已经水涨船高,不到一个月已经达到了结丹中期大圆满的境地。 这天,令狐恒再次恢复灵力后,不知不觉已经堪破了修为障,水到渠成,晋升至结丹后期了,丹田内那一团氤氲之气也凝成一个圆溜溜的小金丹,而这正是晋入结丹后期的标志。令狐恒心中无喜无悲,缓缓查探了一下自身修为后,也没什么好兴奋的,这等进度令狐恒是早就预料到的了。出了茅屋,令狐恒突发奇想:“来这这么久,也没探查过绝壁之上有什么,现在已经练成了御剑诀,为何不上去探寻一番?”想到此处,令狐恒也不犹豫,召唤出“碧月”仙剑,双手一捏剑诀,纵身一跳,稳稳地站在仙剑之上,然后再剑诀一转,催动仙剑往上飞去。若是其他人,第一次御剑而飞,恐怕连方向也不好掌控,但是令狐恒是个例外,这一个月来他的竭力修炼终于体现出成果了,仙剑的掌控无比熟练,一张一弛信手拈来毫不费力。若是外人看到,没人会怀疑他是第一次使用御剑术,因为他的动作太熟练了,仿佛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碧月”仙剑稳稳攀升,不一会几十丈高的绝壁已经成功超越了,令狐恒往下一看,不由地“咦”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绝壁之上,居然还有两间茅屋,茅屋后面,居然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以令狐恒的神瞳,居然看不清深渊底下有什么。 “你终于发现这里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令狐恒才发现,茅屋前面还坐在两个老人!两个老人长相甚是奇特,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相映成趣。令狐恒看得有趣之处,不由地笑出声来。 “师兄,你看吧,我都说了不要坐在门前,很容易给人笑话的!”那个矮胖老者说话了。 高老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他的眼睛好像从来没睁开过一样。矮胖老者又说道:“那个小子,你也太没礼貌了,在上面看了这么久都不下来请个安,你不知道我可是你的曾祖师一辈的吗!”说话老气横秋,但是令狐恒看得出来他就是个老顽童,也就遂了他的心愿,催动仙剑缓缓降落,然后收起“碧月”仙剑,施了个礼道:“小子令狐恒拜见两位前辈!” 矮胖老者甚是开心,跳起身来,拍了拍令狐恒的肩膀,说道:“小子,你真不错,合我的胃口!” 令狐恒笑道:“小子不敢当。”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高老者说话了:“你发现绝壁上的秘密了?” 令狐恒先是一惊,但是想到自己从未发现绝壁上居然还有人,那么两位老者自然是功力通天的存在了,他们要是在一旁不想让令狐恒发现的话,令狐恒也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令狐恒知道隐瞒不住,只得说道:“发现是发现了,只是还没学会。” 这时,矮老者抢过话端:“你小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这是祖师飞升之时留下的剑图,自古以来就没多少人能领悟,不是我说,就连我的师兄,号称古剑派千年不遇的奇才也只是领悟一点点真意,小子,你还是再看多两年吧!” 令狐恒笑了笑,不置可否。就在这时,高老者突然睁开眼,神目如电,直透令狐恒内心:“你领悟多少了?” 令狐恒心头一凛,如实说道:“已经记住,但是还不能领悟。” 高老者说道:“很好。”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若不是令狐恒知晓他还活着,还以为他已经坐化了呢。 矮老者似乎是很多年没和其他人说过话了,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小子,我那先仰师侄对你还是挺不错的嘛,把你送来这里,不过,我看你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啊,快说,我那好师侄为什么会让你来这?”矮老者好像是天生多动症,一边说还一边绕着令狐恒转,把令狐恒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个遍。 令狐恒也不隐瞒,把之前的事都说了一遍,连莫名其妙打败赵玄奇都如实说了。高老者和矮老者听了,眼里都闪过一丝惊意。高老者没说什么,矮老者倒是说道:“看来你小子还挺有两下子啊,居然能以结丹初期的修为打败会御剑诀的高手,难得!你是谁人门下?” 令狐恒脑中闪过老道士的身影,黯然说道:“缄言道人。” 高老者听了,甚是一惊,说道:“是缄言师侄一脉啊,怪不得!” 矮老者也很满意地拍了拍令狐恒结实的后背,说道:“我们师兄弟在这荒山野岭的也怪寂寞,你若是没事就多点上来陪陪我们好了,当然,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令狐恒是人精,哪里听不出矮老者话中有授武之意?原本的黯然一扫而空,当即高兴地说道:“前辈有令,小子自当遵从!” 矮老者又说道:“给你送饭的就快到了,你现在下去吧,别让其他人知道这里的存在。” 令狐恒告辞一声后,再次催动御剑诀,回到了茅屋内。果然,一刻钟后,武震提着饭篮来到茅屋中了。 第二十章:困魔渊 难得令狐恒心情好,和武震各种扯,武震也乐得和令狐恒说话,两人完全忘记了时间,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多。武震意犹未尽,还想再说,但是天色已晚。武震想了想,说道:“师弟,我预感到这两天就要渡劫了,可能没办法给你送饭了,我带了五天的干粮给你,若是我不能来,你将就吃些干粮吧!” 令狐恒早就得知武震快要渡劫,此时听来也不意外,只是说道:“大块头,你渡劫可要小心,元婴之劫不同以往,千万不可大意。” 听得出来令狐恒话语中的拳拳关心之意,武震很是感动,但是他词不达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道:“我会小心的。” 令狐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嘱咐他不要冒进,要稳着点,武震也一一点头了。 以往都是令狐恒巴不得武震快点走,免得他啰里啰嗦的,但今天情况反着来,武震倒是想快点走,却被令狐恒一再拖住,好不容易令狐恒才啰嗦完,武震连忙提着饭篮就走了,看来他也是怕了令狐恒的啰嗦。 令狐恒倒是不觉得自己很罗嗦,因为他在意武震这个朋友,甚至把他当做了兄长一样看待,可这个兄长脑筋不太灵光,生怕他练功练出了岔子。 其实令狐恒不知道,但凡聪慧之人,渡劫之时,各种心魔纷至沓来,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而武震这类看似木讷,实则大智若愚之人,渡劫之时反而轻松得多,没有心魔的困扰,渡劫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可令狐恒关心则乱,以他自身的经历告诫武震,未免是有点多余了。 这晚又是十五,令狐恒按照惯例还是走出了茅屋,静静地坐在荒草之中,仰望绝壁。不多时,玉兔东升,皎洁的月光缓缓地映照在绝壁之上,如同约定一般,剑图再次显现出来。令狐恒眼睛静静地盯着剑图,却不料注意力实在是太过于集中,一阵疲倦的睡意袭来,令狐恒竟然陷入了半醒半睡的状态中! 绝壁之上,一片月光中,有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令狐恒,看着令狐恒居然睡了过去,一个声音小声说道:“师兄,我都说你看错了,那小子分明就是睡着了,哪里是在看剑图!” 沉默了好一会都没人说话,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师兄,那小子睡着了,月亮再过一会就照不到绝壁了,看来今晚又是没有收获的了,不如回去打坐也好,睡觉也罢,好过在这里吹冷风,偷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吧?” 另外一人终于出声了:“不急,慢慢看。” 不用说,又是那两个老头了。只见矮老者嘟着嘴,一脸不满地坐在了地上,狠狠地盯着令狐恒,看着这个让他“受罪的”小子。高老者则面无表情,静静地关注着令狐恒的动态。 而此时,令狐恒早已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剑图竟然在他的脑海中动了起来!剑图之上,原本只是大意地将御剑诀展现出来而已,若只是干干地看着,估计再看一百年也无济于事。而一旦将这些剑图都联系起来,才会发现其间的真意:此刻的令狐恒正是如此,剑图上原来极其模糊的人影渐渐在脑海中清晰,一招一式也不再神秘莫测,变得有迹可循。就这样,一招一式在令狐恒脑海中展现了出来,令狐恒也一招不漏地记忆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月亮早就西移,剑图已然隐没,令狐恒却还在那个玄之又玄的境界中,看似闭目打坐,实际已经神游天外。也不知道过来多久,令狐恒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睛,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剑图已经在令狐恒脑海中演示了一遍,虽然剑意高深,令狐恒也不能一时间尽悟,却也牢牢记住了。 其实令狐恒不知道,他这一闭眼,正是修仙之人求之不得的顿悟之境!顿悟可谓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可遇而不可求,若是一朝顿悟,一步登天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这只能存在于传说之中,普通修仙者奢求的不过是顿悟小小一个修炼难题都不得,可见顿悟是多么难得。而这也和老道士的特殊教导方式有关,不得不说,令狐恒是因缘际会,才有幸一观这古剑派绝技的真容。须知,近百年来,仅仅只有现任掌门杨先仰悟到了一点剑图真谛,怕是和令狐恒相比也是有所不如。 隐在暗处的高老者看着令狐恒睁开眼后,眼中剑意纵横,似乎有剑意射出来一般,不由低声惊叹道:“好小子!”矮老者此刻正气鼓鼓地盘腿坐在地上,听得高老者这一声惊叹,以为出了什么事,也不见他怎么动,竟瞬息间来到高老者身旁,问道:“怎么了,师兄,那小子怎么了?” 高老者不语,矮老者自讨了一个没趣之后,看到令狐恒睁开眼了,却也没发现什么。却也不能怪矮老者,因为令狐恒眼中的剑意只是一闪而没,他看的时候,刚好隐没了而已,自然没能发现什么。矮老者自言自语地说道:“师兄,我看那小子也没什么啊,什么事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高老者紧紧地看着正转身走进茅屋的令狐恒,沉声说道:“要是我没看错,那小子恐怕是将剑图领悟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矮老者失声叫了起来。好在山风够大,隐盖了他的声音,传到下面也只是细微的嗡嗡之声而已。 高老者一副沉默的样子,矮老者是了解他师兄的,知道他是不会说谎的,但是他还是不敢置信地说道:“这......这不可能啊,连师兄你都没悟懂,那小子居然领悟了?” 高老者叹息着说道:“师弟,我已经知道了我们的问题所在了。你从小就争强要胜,而我也从来不是一个肯服输的人,所以对祖师留下的剑图太过于在意,而越是在意越是领悟不了。那小子显然是不知道剑图的重要性,抱着能得到就好,不能得到也罢的心态,所以一朝顿悟。唉,这‘荡群魔御剑诀’威力惊人是你我都知道的,但是能不能修炼却是要看机缘,天意啊,天意!” 矮老者听了,也是一阵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师兄,如果真是这样,这‘荡群魔御剑诀’岂不是面临失传的风险?祖师留下来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被掩埋了!” 高老者摇了摇头,知道矮老者还是放不下剑图,说道:“师祖曾说,剑图是留待有缘之人,缘分不到,强求亦是枉然。师弟,你困在大乘初期很久了吧,若是你能悟通这个道理,修为障自然冰消雪融,修为精进。” 矮老者挠了挠脑袋,过了好一会,说道:“我还是想不通。” 高老者知道,连他都放不下剑图,何况是矮老者!叹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了。 突然,整座山,包括绝壁都震了一震,高老者和矮老者反应神速,立马移形换位,来到茅屋后面的一处深渊边上,两师兄弟心意相通,也不需要多说,同时出手,而两人用的却是绝不相同的手法,一刚一柔,刚柔相济,两股灵力登时汇成一个阵法,向深渊覆盖了过去。而此刻,深渊里面抖动得更加厉害了,竟然把深渊出口之上的阵法抖动了出来!要知道,这可是当年古剑派祖师亲手布下的阵法啊!不仅深渊内的山体金刚不坏,万法不侵,就连出口的禁制也是用九十九个玄天困魔大阵封印起来的,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这个困魔渊是多么不平凡了。但是,居然还是困不住困魔渊内之人,那里面的人也太变态了吧?! 高老者、矮老者好像已经多次面临这样的问题了,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把自身的灵力往困魔渊内灌注,激活这困魔渊内的玄天困魔大阵。此刻,两位老者的实力终于看得到了,灵力已经凝练得如同实质,这分明是修为臻至大乘期的高手的标志啊!看来古剑派内真的是卧虎藏龙,功力最高的,怕是不出这两位老者左右了。 有了高矮老者的灵力输入,困魔渊内渐渐平静了下来。两位老者还是不放心,继续往封印处输入灵力,若是有高手在一旁肯定会被吓一跳:这分明是相传古剑派已经失传了的两仪阵法啊!这个阵法不仅需要功力相仿的两人,而且必须心意相通,且所修炼的功法必须完全相反才有条件修炼而成。不得不说,条件实在是有点苛刻,阵法濒临灭绝也是情有可原。 良久,高矮老者才停止输入灵力,封印也渐渐隐没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危险往往是隐藏在最不起眼之处的,眼前的困魔渊就是一例。矮老者毫不做作,一屁股坐倒在地,嘴里咒骂道:“这魔头,也太能折腾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这么一次,我都快灵力枯竭了!” 高老者倒是不说话,但也在旁边喘着粗气,看来灵力消耗也是很大的。他再看了看黑黝黝,一望无底的困魔渊,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蓦地升起,让他有些心惊肉跳,暗道:“难道这魔头真的快要练成那个了?若是如此,就是这玄天困魔大阵也困他不住啊!” 绝壁之下的令狐恒倒是没啥感觉,只道是一场小小的地震罢了,一如以往地盘腿修炼起来,默默地体会刚刚领悟的御剑诀。虽然此刻他的修为,要用这样的御剑诀实在是力有不逮,但熟悉一下却也是可以的。不知不觉间,这一修炼,又是一个晚上。 第二十一章:教唆 翌日,令狐恒从修炼的状态缓缓退出后,感觉全身舒泰,比吃了仙丹还爽。可能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让他始终舍不得离开古剑派吧,令狐恒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他,让他始终保持每天都要修炼的习惯。摇了摇脑袋,令狐恒苦笑着自嘲道:“想这么多干嘛!” 屋内的蜡烛早就在一晚内燃尽,只在烛台上遗留下一滩滩余蜡。令狐恒两眼无神地看着烛台,心思却是想着刚刚领悟的剑图,他发现这剑图实在是博大精深,一招一式浑然天成,若不是机缘巧合,怕令狐恒一辈子都想不到这么精妙的招式。但越是钻研其中就越是深陷于此,不能自拔。好在令狐恒心志够坚毅,也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功力低微,连缄言道人给他的临风御剑诀都没能练会,剑图这么高深的剑诀,岂是现在的他能使用的?深深懂得量力而为的令狐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强自收敛心神,不再去思索有关剑图的事。 令狐恒收敛了心神后,站起身来推开茅屋的门,走出了茅屋。却不料就这么思索一下剑图,时间竟然已经是快到午时了!若是平时,武震已经提着饭篮走在路上了。但今日,却是武震冲击元婴期的关键时期,不可能再为令狐恒送饭了,想到这,令狐恒的心里一阵失落,更多的却是在担心武震能不能顺利渡劫。心里默默祈祷了一下之后,令狐恒缓缓走回茅屋,拿出武震昨晚留下的干粮就着水吃了起来,算是一顿饭了。 感觉饱了之后,令狐恒拍了拍肚子,满意的站起身来。突然,他想到绝壁之上还有高矮老者两个人呢,也没见有人帮他们送过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怎么行!想到这,令狐恒把剩下的干粮全都放进饭篮里后,再拿上那壶水,提起“碧月”仙剑,走出了茅屋。 只见令狐恒手中剑诀一捏,“碧月”仙剑登时载着令狐恒往绝壁飞去,只是转瞬间的事,令狐恒已经御剑飞到绝壁上空了,他往下一看,发现高矮老者都做着同一件事----盘腿入定,却不知是在修炼什么心法。令狐恒也不好打扰,只是催动剑诀缓缓降落在绝壁上。还没停稳,矮老者就开口了:“小子,你来了?”令狐恒往矮老者看去,只见他早已经睁开了眼,还朝他眨了眨,活脱脱一个老顽童的模样。 令狐恒收起“碧月”仙剑之后,说道:“打扰到前辈了?小子是来给你们送饭的。” 听到“饭”这个字,矮老者顿时两眼放光,跳起身来一把夺过令狐恒手中的饭篮,掀开盖子一看,登时苦瓜着脸,说道:“怎么是干粮!”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说道:“我师兄他渡元婴劫去了,估计得有几天不能给我送饭了,前辈就将就一下吧!等我师兄再来送饭的时候,我叫他下次备多一点饭菜。” 矮老者喜逐颜开地说道:“这样好,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小子挺有良心的!”说着,拿起一块干粮,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道:“好多年没吃过东西了,干粮也不错,吃了再说!” 令狐恒听到“好多年没吃过东西”时一惊,欲言又止。而此时,矮老者因为吃得太大口,干粮又干又粗,噎住了喉咙,拼命地咳嗽起来。令狐恒连忙打开水壶递给矮老者,矮老者不由分说,一壶水咕噜咕噜地狂饮起来。等矮老者喝完之后,令狐恒说道:“前辈不需要吃得这么急的!” 矮老者抹了一下嘴巴,把水壶还给令狐恒,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没吃东西都能活着?”令狐恒不好掩饰,只得点了点头。矮老者得意地说道:“这是我们修炼‘辟谷’神功缘故!” 令狐恒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屁股’神功?” 矮老者脸一红,说道:“什么‘屁股’,是‘辟谷’,没文化!” 令狐恒才想起在书上看过关于“辟谷”的事,“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是辟谷的最好解释,是很难得的一种修炼方式,却不料真的有这种神功的存在。 矮老者继续说道:“没想到我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吃就是干粮,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啊!”说着,眼睛却是瞟向了令狐恒,让令狐恒直觉到一股危险向他袭来,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果不其然,矮老者说道:“小子,你想学这‘辟谷’神功吗?” 令狐恒一愣,然后说道:“小子连‘浩然正气诀’都没学好,哪里敢奢望其他绝学!” 矮老者拍了拍令狐恒的手臂,说道:“你小子很不错,那我教你一套拳法好了!” 古剑派的弟子无不是剑技惊人,拳脚却是平庸的很,令狐恒也很为此头大。听得矮老者肯教他拳法,令狐恒自然是喜出望外,毕竟以矮老者的身份,教的拳法也不会差到哪去。令狐恒反应奇快,立即说道:“那小子却之不恭了!” 矮老者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教你拳法倒无不可,只是我刚刚没吃饱......” 令狐恒聪明至极,立即接过话道:“那小子去找些食物来孝敬前辈!”刚想御剑而飞,却被矮老者一把拉住,令狐恒有些不解地看着矮老者。 矮老者难得地脸一红,说道:“别急,别急!小子,你听我说。世间的美食我早已经吃了个遍,大部分没有兴趣再吃。但有一种,至今令我难忘。” 听得矮老者如此说道,令狐恒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问道:“不知道是什么美食?” 矮老者示意令狐恒低下身,附耳小声说道:“就在咱们古剑派内,有一个瀑布,瀑布下有个深潭,唤作瑶露潭,相传是不知道几代的一位女性长老从瑶池里带回来三滴玉露,倾倒在水潭中,以至于潭水清澈见底,水质甜美得不可思议!不仅如此,潭中的鱼也因此肥美得不同寻常,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味!我在四十年前有幸尝了一次,那肉质,香滑爽口,至今难忘!”矮老者说着,两眼都快冒光了,就像一头饿狼一般。 不过,令狐恒也有五六年没吃过肉了,青竹林里都是素菜,整个古剑山虽然野味众多,但令狐恒都不曾出过几次青竹林,自然没法弄到肉来吃。听得矮老者如此一说,令狐恒也是食指大动,恨不得现在就抓一条鱼来医治一下肠肚:“不知道那瀑布在哪?” 矮老者说道:“此去东南方五里有余,山势险要之处便是了。”顿了一下,继续小声说道:“你若是抓得回来一条鱼,我就教你我自创的‘灭魔掌’!” 在矮老者的两重诱惑之下,就算令狐恒不愿意也变得毫无抵抗力,更何况他早就渴望吃肉,而习得拳法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令狐恒怎么会放弃!当即运起剑诀,御空而去了,瞬息间便不见影踪。 待到令狐恒去的远了,矮老者才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小子真是可爱至极!”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高老者说话了:“师弟,你叫他去那了?” 矮老者掩饰不住笑意,点了点头。高老者说道:“你当年为了偷吃瑶露潭中的鳜鱼,差点把命留在那了,你还叫那个小子去送死?” 矮老者说道:“瑶露阁一脉不会真的下毒手的,毕竟大家都是古剑派弟子,就算那小子失手了也不会有性命危险。再说了,要不是我当年冒着危险,你我能吃到号称天下第一美味的瑶露潭鳜鱼,之后对世间所有美食都厌倦了,否则怎么能修成这‘辟谷’神功!” 高老者听了,也不说话了。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你哪里会什么‘灭魔掌’了?” 矮老者自得地一笑:“用掌来灭魔,自然是‘灭魔掌’了!” 高老者一惊,说道:“你该不会是想把‘天地玄黄掌’教给这小子吧?你忘了师父当年是怎么说的吗!” 矮老者神色一正,说道:“师兄,别再迂腐了,这‘天地玄黄掌’若是再不传人,就真的失传了!当年与魔门一战,我辈高手死伤殆尽,若不是师父拼死护着我们,我们早就去见三清老祖了!若是魔门再起风波,那古剑派可能更加凋零了!师兄,你说是遵守师父的遗训,还是让本门绝学失传?” 高老者沉默了,良久才说道:“那你传他这‘灭魔掌’吧!” 矮老者嘿嘿一笑,却也不再说话了。 话说令狐恒一路御剑而飞,这是他修成御剑术以来第一次这么长距离的御剑,看着身边的空气因为快速摩擦而形成的淡红色护罩,令狐恒心中蓦地腾起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看着下方缩小的景物,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不过好景不长,五里地,对于能御剑者来说,不过是转眼间的事。令狐恒因为不知道地点,于是便降低了速度,一路搜寻了过去。不多时,耳边传来一阵水流的轰鸣声,令狐恒知道瀑布就在左近了。再飞得近一些,令狐恒便以他那过人的目力看见了一道悬河般的瀑布。 好一道瀑布!只见那水像脱缰的野马,澎湃咆哮,声若奔雷,急湍翻腾,自上而下坠入下面一个深潭之中,水气蒙蒙,珠玑四溅。深潭里,隐隐可见几尾大鱼悠然其间,想必这就是令狐恒要找的瑶露潭了。 令狐恒心中一喜,急忙御剑飞去,堪堪到了瑶露潭上空,刚想催动坚决降落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娇叱:“站住,你是何人,为何御剑来瑶露阁?” 第二十二章:偶遇 半空中,令狐恒闻言一怔,缓缓调转方向往下一看,原来是一名身着古剑派服饰的年轻女弟子。只见她身材娇小,年约十二三岁,却已经落得一副美人胚子像,姣好的脸蛋,灵动的大眼睛让人突生我见犹怜的感觉,头上的秀发半披着,落在左边的肩膀上,素手芊芊握着一柄和身材不成比例的仙剑,正在气鼓鼓地望着半空中的令狐恒。 好在令狐恒也是身着古剑派服饰,这才让小美女没有喊人。令狐恒心想:“这里是什么瑶露阁?不是没人管的瑶露潭而已吗!”隐隐间,令狐恒感觉到好像被矮老者耍了一道。 小美女气急,她都这么大声地叫了,令狐恒还是像没听见一样,这是摆明无视她啊!这让本来就心高气傲的小美女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当即不顾形象,再次娇喝道:“来人通名,不然我就喊人了!”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催动剑诀降落下来,那小美女见令狐恒一话不说就降落,警惕地退后了几步,紧紧握住手中的仙剑,怕令狐恒暴起伤人。可是这动作在令狐恒看来是很不堪的,不要说小美女的修为比令狐恒落后一大截,就算是同等的修为,小美女这样的防御架势,令狐恒也是信手就能破解的。 令狐恒收起“碧月”仙剑之后,微微躬身施了一个礼,说道:“姑娘,你说这里是瑶露阁?” 小美女警惕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点了点头。令狐恒心道:“糟了,若是无主之物,我自能不问而取,但现在是有主之物,而且这女弟子看起来还是看守这瑶露潭的,这该如何是好!” 小美女见令狐恒只是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她还在等待下文。等了一会,终究是耐心不足,小美女开口道:“你是谁,来瑶露阁想做什么?” 令狐恒念头一转,说道:“我是青竹林的弟子,奉师父之命来瑶露阁求一尾鱼,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心中却是想到,“我这话说得太没水平了,谁都知道我师父不吃肉,不过看这小丫头不过是刚刚加入门派,也可能不知道,赌一把,看有没有这个运气!” 小美女狐疑地看了他一会,说道:“这我不能做主,得去告诉师父!” 令狐恒连忙叫住她,说道:“这么小的事,何须劳动姑娘师父的大驾,不如让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小美女固执地说道:“不行,潭中的鱼都是有数量的,少了一尾师父都会责骂我的!” 令狐恒惊奇地说道:“这鱼还有数量?” 小美女骄傲地说道:“那当然,潭中的鱼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是百年来吸收这瑶露潭的水,已经变得能医百病的神鱼了。瑶池玉露你知道吧,潭中的水可是混入了三滴瑶池玉露哦!” 令狐恒当然知道瑶池玉露,这么出名的疗伤圣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瑶池玉露传言能治百病,尤其是对外伤有神之又神的疗效,一滴瑶池玉露,不管外伤多么重都能瞬息间痊愈,可谓是圣药。但瑶池玉露是有这样的功效,谁知道连带水中的鱼都有这般功效了呢?虽然比不上正品的瑶池玉露,但能治百病一条,已经是不可多得之物了,怪不得瑶露阁的人这么看重这潭中的鱼。 令狐恒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道:“姑娘你就行行好吧,我师兄病了,吃什么药都不见好,听说这瑶露潭的鱼具有这般神效,师父才叫我来取的。姑娘,我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你也不忍心看我师兄就此不治吧?”令狐恒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动作都做得很到位,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骗了。 哪知道,小美女是油盐不进的类型,虽然她看了令狐恒的表演,也有点同情,但是她还是说道:“不行啊,师父吩咐过,不管是谁,没她同意都不能拿走潭中的鱼。” 令狐恒见软的是不行的了,这小美女也不是这么好骗的,那令狐恒想:“若是我一击就能制服她,那么就能拿鱼了吧?不过,为难一个小丫头,哪里是我令狐恒的作风?此事万万做不得!” 正思量间,小美女突然叫道:“不对,你是令狐恒!” 令狐恒一愣,说道:“你认识我?” 小美女脸色沉了下来,说道:“虽然不认识你,我可是在剑会上见过你师兄的,人人都知道青竹林就两个弟子,一个是武震,一个是令狐恒,而你早就被掌门罚去面壁了,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想编织谎言来骗我瑶露阁的神鱼?” 令狐恒没想到这小美女居然认识武震,这一下登时弄巧成拙了,他只得道:“我......我......”情急之下,就想把高矮老者的事说出来,但突然想起来,矮老者说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这才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美女一见令狐恒语结,登时也明白了令狐恒的来意不善,而且还编造谎话骗她,这点是最不可饶恕的!小美女娇喝一声:“偷鱼贼,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去见师父!”说着,手中仙剑一扬,就向令狐恒刺来。 令狐恒大急,连忙出剑招架,说道:“姑娘,姑娘,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小美女可不吃他那套,一面毫不留情地向令狐恒施招,一面说道:“哼,你那套谎言,还是留着跟我师父说吧!看剑!”说着,又是一剑刺来,令狐恒连忙躲开,百忙中抽出了“碧月”仙剑,想也不想,一剑架住了小美女的仙剑,说道:“姑娘,你先听我说啊!” 小美女说道:“无耻之徒,休得再胡言,吃我一剑!”说完又是一剑,令狐恒见事情真的无法收拾了,心道:“没办法,只有先制服她了!”当下沉下心来,专心应付小美女的仙剑。 这时,令狐恒才注意到,虽然小美女年纪轻轻,修为却也不弱了,已经是结丹初期的修为,一手剑法也是极其飘逸,舞动起来宛若一只蝴蝶在飞舞一般。令狐恒虽然没见过这门剑法,但抱着万变不离其宗的要旨,沉着地用古剑十三式来应对。 小美女估计是第一次真刀真枪和人打斗,时间一长,就变得急躁起来,剑法也微微开始散乱。令狐恒虽然打斗次数也不多,但他可是缄言道人的弟子啊,眼光可是他克敌制胜的强**宝之一,他就是故意引得小美女自乱阵脚,好寻出其中的破绽。果然,小美女虽然剑法不错,但心性修炼不够,百来个回合下来,已经心浮气躁,剑法也渐渐不如开始那般精妙了。令狐恒找准破绽后,一招“青莲中通”便破掉了小美女散乱的剑招,仙剑已经快抵在小美女的心口之上了。 但小美女的打斗经验实在是太少,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还是往前冲了过来,倒像自己往剑上撞过来一般,她不知者无畏倒好一些,令狐恒可是吓了一跳,连忙撤剑回护,但情急之下用力一大,小美女的仙剑被挡飞了,但人却收势不住,扑在了令狐恒的身上,这样一来,软玉在怀,令狐恒却像呆住了一般,右手握住仙剑,左手却是抱着小美女的小蛮腰。 小美女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扑到令狐恒的怀里了,待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脸颊通红,浑身乏力,在令狐恒的怀里就像一个受惊的小猫一样,低声说道:“你......你快放开我!” 美女在怀,就算令狐恒是根木头也会有所反应,更别说令狐恒已经到了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的年纪,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怀里的小美女好美,他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就在令狐恒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后面传来一个惊呼声:“你们......你们怎么抱在一起?” 听到后面有人,令狐恒条件反射一般放开了怀中的小美女,小美女自由后,狠狠地在令狐恒的脚上踩了一脚,然后跑向后面,哭着说道:“呜呜呜,杨姐姐,他.....他欺负人!” 令狐恒心中一阵小鹿乱撞,缓缓回过头来,更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原来后面来的人不是谁,这是令狐恒想见却见不着,却在这种状况下见到的人,杨知霜。 只见杨知霜真的是一脸冰霜,冷冷地说道:“令狐恒,你本事大了啊,被我爷爷罚去面壁还不悔过,竟敢跑到瑶露阁来耍流氓?” 令狐恒平时都是牙尖嘴利,但一碰到美女就结巴了:“不是,我......我只是......想拿一条鱼罢了,可她......” 杨知霜冰冷着脸,说道:“我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就看见你对着月儿耍流氓了,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等我把你五花大绑送到你师父那,让他用门规处置你?” 令狐恒急道:“你听我说啊,我真的只是想要一条鱼而已!”这一回,令狐恒终于不结巴了。可惜,杨知霜并不听他的解释,玉手一扬,仙剑登时握在手上,立即向令狐恒刺来。 令狐恒不得已,只能再次提剑相迎,只是少了那么一股锐气,两人此时的修为相差无几,这样下去,令狐恒是有败无胜了。果然,只是堪堪过了几十招,令狐恒就左右难支,眼看就要败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一个严厉的女声喝道:“都给我住手!”相斗的两人听了,不约而同地分开,住手罢斗。令狐恒看见一个道姑正向他们走来,道姑年近中年,但姿色犹在,只是脸上一脸寒霜,给人无比严厉的感觉。 令狐恒已经汗流浃背,招式中破绽百出,若是道姑再出来晚一步,令狐恒恐怕就真的输了。 小美女见道姑走来,立即哭哭啼啼地迎上去,说道:“师父,他欺负月儿!” 道姑慈祥地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月儿别哭!” 杨知霜也上前失礼,说道:“拜见师姑!” 道姑“嗯”了一声,然后向令狐恒道:“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什么都看见了。你师父不知道有神鱼的存在,是那矮子跟你说的吧?” 事已至此,令狐恒也无从狡辩,说道:“是。” 道姑厉声说道:“那个为老不尊,自己当年来祸害我瑶露阁也就罢了,还教唆晚辈前来偷鱼,实在可恨!你知不知道,这鱼是古剑派的命根所在?单单一尾鱼,就能短时间救活十几个弟子,被你们浪费来满足自己的食欲,这置门规于何处!” 令狐恒满身大汗,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是。” 道姑稍微收敛了一下神色,说道:“你带我去找矮子,我要找他算账!” 令狐恒一愣,呆呆地说道:“这......这......”道姑厉声说道:“那我去找你师父算账!” 令狐恒一急,说道:“不可!” 道姑看着他,令狐恒终于受不了她那如实质般的目光,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最终只得答应:“我带你去找前辈,但你得答应我,这事不能让我师父知道。” 道姑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第二十三章:算账 这时,那个叫月儿的小美女也不哭了,拉住了道姑的手,撒娇道:“师父,我也要去看看,整天都守着这个瑶露潭,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道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若是走开了,谁来看这瑶露潭?” “师父!”月儿可不高兴了,嘟起了小嘴,道姑“扑哧”一声笑了:“还嘟嘴,都能挂上酱油瓶了!” 月儿还是拉着道姑的手,说道:“师父,你就让我跟着去嘛,让我跟着去嘛!” 道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这次真的不行,月儿听话,下次师父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月儿扁着嘴,低下了头,说道:“好吧......”沉默了一会,月儿又重新抬起头,说道:“师父说话可要算数!” 道姑说道:“为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倒是怕有的人说话不算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瞥了瞥令狐恒。令狐恒也不傻,哪里听不出道姑话里有话?当即苦笑一声,说道:“我说过会带你去就一定做到。” 一旁久不做声的杨知霜此时说话了:“师姑,你带上月儿吧,反正我是戴罪之身,不能出瑶露阁,我就替月儿看守瑶露潭好了。”月儿听了杨知霜的话,一脸希冀地看着道姑,嘴里说道:“是啊,杨姐姐替我看守瑶露潭就好了,师父,你就带我去嘛!” 道姑听了,沉吟了半响,才说道:“为师带你去也行,你不能调皮!” 月儿兴奋地说道:“月儿保证听师父的话!” 道姑故作严厉状,说道:“那是谁上次保证不惹事的,却在剑会上打破了一屋子的花瓶?” 月儿拉着道姑的手,说道:“师父,那是我不小心的啦,您大人有大量,这小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嘛!” “你啊你啊,真拿你没办法!知霜,那瑶露潭就拜托你了。” 杨知霜说道:“师姑尽管放心,知霜一定看守好瑶露潭。” 道姑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对令狐恒说道:“你还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带路?” 令狐恒是有苦说不出啊,明明是你们在磨蹭,我哪里有磨蹭了?还好,令狐恒知道厉害,这等牢骚话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月儿听了,也对着令狐恒挥舞了一下小拳头,说道:“就是,坏人,快点带路!” 令狐恒只能双手一捏剑诀,使用出临风御剑诀,然后轻身一纵,跃到了仙剑之上。道姑惊咦了一声,说道:“你的御剑术用得很好嘛,为什么刚刚不用?” “这......这......她们都是女的啊,我怎么好意思用御剑术啊!”令狐恒吱吱唔唔了半天,才把实话说出来。道姑听了,“扑哧”一笑,说道:“算你小子老实,赶紧带路!”说完,只见她手一招,也没见她用剑诀,一柄仙剑便越鞘而出,浮在了半空,道姑带着月儿一跃,便身在仙剑之上了。令狐恒见她们已经准备好了,双手一催剑诀,仙剑便往绝壁飞去了,道姑也催动仙剑紧紧地跟在后面。 五里余地,对于会御剑术的修仙者来说不过是弹指间的事,不到一会,绝壁就到了。绝壁之上,高矮老者已经感觉到不妥了,待到道姑快要接近之时,他们同时惊呼道:“糟了!”刚想逃走,可是道姑比他们更快,御剑术催到极致,瞬息间就从他们头顶越过,挡住了去路,冷冷地说道:“想去哪啊?” 矮老者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内急,想去方便一下,仙子也要看吗?” 道姑听了,脸色一变,呵斥道:“无耻之尤!收起你那把戏,你这一招四十年前就用过了,现在还用,你不觉得老套吗!” 矮老者丝毫不以为然,仍然笑道:“仙子莫要生气,其实我都知道,你是来找我师兄的对吧,那你找他就好了啊,为什么要为难我呢?” 道姑冷冷地说道:“四十年前,你混入瑶露阁偷走一尾神鱼,害得我被师父关了一年的禁闭,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现在,你又教唆这小子去偷鱼,你居心何在?” 矮老者说道:“我这不是想看看这小子的应变能力吗,现在测试出来了,这小子不合格,所以我的拳法他就不能学了。” 听了这话,令狐恒急了,说道:“前辈!”这时,矮老者背着道姑,向令狐恒眨了几下眼睛,令狐恒虽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还是住口不再往下说了。 道姑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追究了。然后转头对高老者说道:“那你呢,为什么要逃?” 高老者叹息一声,说道:“我......我对不起你......”还没说完,道姑原本寒如冰霜的脸突然坠落两滴晶莹的泪珠,颤声说道:“说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你知道我四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吗!” 令狐恒听得有异,拉住了矮老者,附耳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矮老者叹了口气,也同样小声地说道:“孽缘啊,孽缘!这道姑叫蓝烟,是我的师侄,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在剑会上认识了师兄,一见倾心之下,居然想违反伦常要和我师兄结成姻缘。我师兄也挺喜欢她的,只是碍于世俗礼教,却只能偷偷摸摸地与她相会,我后来能混入瑶露阁也是因为这个才能得手。谁知道四十年前风云突变,魔门大举进攻我古剑派,我派弟子死伤狼藉,数位前辈高手都丧生在魔门手下,和我俩师兄弟同辈的弟子也仅存我们二人,而且还身受重伤。那时候,瑶露潭的神鱼都用完了,我俩昏迷了大半年才渐渐苏醒,蓝烟只道我们死了,从此遁入道门。等师兄恢复神志后听说了,悲痛欲绝,从此沉默寡言,专心呆在困魔渊上修炼。若不是你这个变数,估计师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令狐恒心有所感,半响才感叹道:“前辈果然是性情中人!” 看见令狐恒和矮老者聊得这么紧密,却一句都听不到的月儿可不依了,她双手一叉腰,大声对着令狐恒说道:“坏人,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令狐恒这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小魔女在这呢,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月儿可不相信这一套,嘟着嘴说道:“鬼才信呢,肯定是在讲我师父的坏话,对不对?” 令狐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才不是呢,我们只是在讨论为什么你杨姐姐会在瑶露阁而已。” 听了这句话,月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还不因为你这坏蛋!” 令狐恒愕然,呆呆地说道:“因为我?” “就是你,你还记得你在剑会上惹的祸吗?不仅你被罚面壁,连杨姐姐都被罚到瑶露阁,一年内不准外出,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月儿气鼓鼓地说道,令狐恒却黯然地低下了头,嘴里喃喃地说道:“是啊,都是因为我!” “不过”,月儿突然神秘一笑,“你也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知道我一个人孤单,把杨姐姐送来跟我一起玩。”令狐恒苦笑了一声,也不搭话。“但你也别以为你没事了,杨姐姐可是很恨你的,你就等着被她大卸八块吧!”说完,月儿抿着嘴笑了起来。 令狐恒听了,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恨我?也对,是我害得她关禁闭的,是该恨我。唉,我就是会惹祸!” 月儿话里的破绽,令狐恒是当局者听不出来,矮老者可是旁观者,当然听得出来,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小丫头,年纪轻轻,倒是学会骗人了!” 月儿突然伸手一抓,抓住了矮老者的胡子,小声地说道:“小老头,我不过是骗骗他而已,但他却害得杨姐姐关禁闭,你说该不该罚?”说着,用力一扯,矮老者“哎哟”一声,连忙说道:“该罚,该罚,小祖宗,你该放手了,胡子都快被扯掉了!”听得矮老者求饶,月儿这才放手,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说道:“算你识相,我自己去玩了,你们不准跟过来!” 矮老者说道:“好好好,你去玩吧!”月儿脸上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看得矮老者的心猛一阵跳动,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管她呢!只要不扯我胡子,怎么都行!”矮老者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令狐恒的身边,说道:“小子,还在烦恼啊?那小丫头骗你的,那个什么姓杨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恨你?” 令狐恒愕然,抬起头惊喜地说道:“真的?” 矮老者说道:“珍珠都没这么真!你回想一下刚刚那丫头的表情,是不是在骗你的?” 令狐恒也不笨,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第一时间先入为主了,以至于判断力丧失。想通了这一点,令狐恒高兴地说道:“对对对,她只不过是骗我的,哈哈,那我有什么担心的呢?” 矮老者也抿着嘴偷笑,嘴上揶揄道:“看来你小子是动春心了啊,想必那姓杨的小丫头是你的梦中情人罢?” 令狐恒顿时感觉脸上一阵发烧,在矮老者看来,令狐恒却是满脸通红,模样甚是腼腆。他哈哈一笑,拍着令狐恒的手臂说道:“哈哈,你小子,跟我师兄几乎是一个德行,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听了这句话,令狐恒更是尴尬了,毕竟自己的心事突然被矮老者说了出来,换了谁都是浑身不自在。不过这时,高老者和蓝烟那边开始动静大了,矮老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令狐恒的尴尬才得以缓解。 第二十四章:冰释 山风颇大,吹得每个人的衣裳都猎猎作响。 风中,一个道姑好像很激动,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在哭泣?在她面前是一个高瘦的老者,胡须头发已经半白,脸上的沧桑似乎在诉说以往的事。此刻,高老者低下了头,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矮老者侧耳认真听了起来,只听蓝烟说道:“你说话啊,为什么四十年来,留我独自一人面对孤清?你倒是说话啊!” 高老者沉默了半晌,却还是那句话:“蓝烟,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蓝烟的眼睛一红,两行清泪又落了下来,哽咽地说道:“你是在自责吗?我不需要你的自责,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或者你说你不爱我了,我立刻转身就走,永远不再见你!” 高老者说道:“我......” 矮老者看到这,实在看不下去了,跳出去说道:“蓝师侄,师兄是爱你至深的,但他也是有苦衷的......”还没说完,高老者厉喝道:“师弟,你跑过来插什么科打什么诨!” 蓝烟用白皙地素手抹了抹眼泪,说道:“问他好过问你这根木头!”然后转过头,对矮老者说道:“你说,为什么四十年来都不见他去找我?” 矮老者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就要从四十年前那次魔门大举进攻我派说起了,那时候,你被师父关了禁闭躲过了这一劫。可魔门实在太强,倾全派之力攻我派,结果和我们师兄弟同辈的高手死伤殆尽,门下弟子死伤更是不计其数。若不是师父拼死护着我们师兄弟,说不定我们也去见了阎王了。我们都很悔恨,若不是我们当初馋嘴偷吃了神鱼,说不定师父也不用死了。等我们恢复了神志,师父已经仙去,你也遁入道门成了道姑,我们师兄弟两个只感到万念俱空,就自告奋勇来守护这困魔渊,这一守就是四十年。四十年来,师兄每晚都不能入睡,唯有拼命练功才能稍稍减少内心的负罪,我何尝不是如此!”说道最后,矮老者也是苦笑一声。 不过,蓝烟直接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向高老者问道:“这可是实情?” 高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是!” 蓝烟眼睛含泪,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你知道的,瑶露阁离这里不过五里而已!” 高老者说道:“我......我不敢,也不能去......” “为什么不敢?为什么不能?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做道姑?瑶露阁之主必须是道姑才能做,师父临终前把瑶露阁托付给我,我不得已答应了,但我想着你一归来,我就退位让贤,把瑶露阁让给徒弟。可是这一等就是四十年,四十年!”蓝烟越说越激动,高老者却依旧低着头,不吭一声。 矮老者说道:“不能怪师兄,看守困魔渊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若是给里面那魔头出来了,不仅我们古剑派,整个修仙界,乃至整个世界都会有一场浩劫!到时候血流成河,白骨成山,生灵涂炭,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蓝烟惊奇地说道:“里面困的是谁?” 高老者这时倒是开口了:“魔门门主,大日天魔!” 蓝烟倒吸一口冷气:“是他?居然是他!是谁把他封印住了?” 高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上一代掌门,用自己的寿元开启了护山大阵,强自把大日天魔打入困魔渊,然后又燃烧元神,把困魔渊封印了起来。只是这样一来,他真的是灯枯油尽,还没来得及留下遗言就仙逝了,唉......”令狐恒在一旁听闻这段往事,忍不住内心一震,暗道:“这样的舍身成仁,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换了是我,我肯定做不到。”不由得对上一代掌门肃然起敬。 蓝烟没话说了,和高老者对望了好久,她才悠悠地开口道:“那你,还爱我吗?” 高老者也注视着她,眼睛里挣扎了好半晌才说道:“爱!” 蓝烟听了,珍珠般的眼泪又落下了,扑入了高老者的怀中,啜泣起来。令狐恒发现,认识高老者这么久,高老者终于露出过一丝笑容。他用手缓缓地抚摸着蓝烟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矮老者也知趣地拉着令狐恒往茅屋走去,令狐恒问道:“那以后怎么办,让小魔女知道这个地方了,还有日子好过吗!” 矮老者也无奈地摸了摸尚在的胡须,苦笑着说道:“我怎么知道,还好她不会御剑,我们还有一段舒服的日子。但依我看,要是那小妮子学会了御剑,还不把整个古剑派翻过来?” 听了矮老者的话,令狐恒也开始想象那时候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那可不得了!我以为我够会惹事了,但是对比起她,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矮老者哈哈一笑,拍着令狐恒的手臂说道:“你要是不惹事,就不会到这来了;你不到这来,我师兄就不会和蓝烟和好了,知足吧你!” 令狐恒也笑了,矮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唯一不爽的就是把那小魔女带来了,唉!” 谁知道他们说到这,月儿正好从茅屋走出来,耳尖听到矮老者说“小魔女”三个字,嘟着嘴,走上前去从后面揪起矮老者的耳朵,气呼呼地说道:“小老头,小魔女说谁呢?” 矮老者拼命呼痛,说道:“痛,痛,痛,小祖宗,放手好不好?这是我说来玩玩的!” 哪知月儿不吃他那套,说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小魔女说的就是我!” 令狐恒在一旁,掩着嘴偷笑,说道:“知道就好!” 哪知道月儿耳尖,一扭头“恶狠狠”地对着令狐恒说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坏蛋,欺负我,还在这说我坏话!” 矮老者连忙接过话说道:“对对对,这小子可恶至极,不如小祖宗你放开我,我们一起对付他好不好?” 哪知道月儿精明的很,说道:“才不呢,若是一放手你就溜了,我去哪里找人欺负去?”说完,嘻嘻地笑了起来。矮老者没辙了,使眼色叫令狐恒帮忙,令狐恒也心领神会,说道:“小魔女,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要是你放了前辈,我就站在这给你打。” 月儿越听越生气,说道:“谁是小魔女了!坏蛋,这可是你说的,不跑,站着给我打!” 令狐恒点了点头,月儿见了也半信半疑地放开了矮老者,往令狐恒走去。矮老者一得自由,如影似幻的身法突然绕到月儿前面去了,抓起令狐恒的手臂,不由分说就御剑上了半空。 月儿反应过来后,双手一叉腰,气呼呼地说道:“我就知道坏蛋是不讲信用的!哼,你们欺负我不会御剑术,好啊,等我学会了御剑术,你们都别想跑!” 听了这句话,浮在半空的矮老者和令狐恒都相视苦笑着,知道以后真的没好日子过了。好在这时蓝烟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还带着红晕,挣脱了高老者的怀抱,对月儿说道:“月儿,为师不是说过不准胡闹的吗?” 月儿委屈地说道:“师父,他们都是坏蛋,欺负月儿不会御剑术。” 蓝烟笑着把她揽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好好,等你修为到了炼丹中期,为师就教你御剑术怎么样?” 月儿仰起头,说道:“真的?” “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你可先得答应为师,没有我的批准,不能外出,做得到吗?”蓝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月儿听了,摇着蓝烟的手臂,说道:“不嘛,师父,不要这样!” 蓝烟板着脸,说道:“若是你不答应,就不传你了。” 月儿低下了头,说道:“就听师父的吧。” 蓝烟笑道:“这才是为师的乖徒儿。”转过头去,含情脉脉地对着高老者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你,要好好保重。我一有时间就过来陪你,这里怪冷清的。” 高老者也深情地注视着她,说道:“好,我等你!” 矮老者在空中看着,偷笑道:“师兄好肉麻啊!” 令狐恒倒是不觉得,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爱着对方,什么都是为对方着想。 一阵默默无言的道别,蓝烟再次带着月儿御剑到了半空,遥对着令狐恒说道:“小子,我允许你有空去瑶露阁坐坐,但不准再打我的鱼的主意!” 令狐恒听了,苦笑一声,说道:“前辈慢走,小子不敢!” 月儿说道:“你要是过来,我打断你的腿!” 蓝烟斥道:“月儿,怎么说话的?”月儿知道蓝烟不过是做做样子,并不是责骂她,吐了吐舌头,握紧小拳头,对着矮老者和令狐恒挥了挥,令狐恒知道那意思,“你给我等着”,不由得苦笑着。 高老者也御剑上了半空,对着蓝烟说道:“你要照顾好自己!” 蓝烟说道:“我会的。”说完,蓝烟终于狠下心催动剑诀,往瑶露阁飞去了。此时夕阳在山,倦鸟归林,晚霞照着她们师徒远去的背影,高老者竟一时间看呆了。 矮老者见她们师徒走远了,才催动剑诀降落,对着令狐恒说道:“唉,真不该叫你这笨小子去偷鱼,鱼没吃成,倒是惹来一个小魔女,以后的日子艰难了!”说着,叹息着走进了茅屋。令狐恒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心里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知道矮老者不过是喜爱小朋友逗她玩而已,不然以他的修为焉能给月儿抓住? 这时,茅屋里传来一声矮老者的惨呼,令狐恒连忙跑进去一看,瞬间惊呆了:茅屋里什么都被摧残得七零八落,比入室抢劫还惨上三分。矮老者则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小魔女,我与你不共戴天!” 还在御剑而飞的月儿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蓝烟关心地问道:“月儿,怎么了?” 月儿揉了揉可爱的小鼻子,说道:“没什么,一丝头发飘进了鼻子而已......” 蓝烟“哦”了一声,也不去理会了,御着剑继续飞…… (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五章:天地玄黄掌 高老者和蓝烟冰释前嫌之后,蓝烟几乎天天都要往绝壁跑,而小魔女也每次都要跟着过来,把矮老者和令狐恒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绝壁之上鸡飞狗跳,好像永无宁日一般。 好在仅仅五六天之后,月儿快要晋升炼丹中期了,蓝烟心系徒弟,一心为她护法,也不带着月儿过来了,矮老者和令狐恒都暗暗松了一口气。高老者则微微惆怅,但也没说什么。矮老者此时也开始教令狐恒那套“灭魔掌”,其实是古剑派几乎失传了的“天地玄黄掌”。 矮老者说道:“这‘灭魔掌’共有四路各不相同的掌法组成,分别对应天、地、玄、黄,天掌威力最大,练到极致几可手劈星辰,但相应的所需灵力更多;地掌次之,且地掌的防御最为坚固,一味固守任凭打击也无妨;玄掌则胜在变幻莫测,有神鬼莫测的灵动;黄掌虽最次,但威力不可小觑,如若练得好,开山裂地也不在话下!” 令狐恒听了,不由得咂了咂舌:“这么厉害?” 矮老者得意地说道:“那是,要不师父也不会迟迟不传给我们!” 令狐恒狐疑道:“你不是说这‘灭魔掌’是自创的吗?” 矮老者一听,愣了一下,脑筋急转,说道:“那个……我只是把师父传的掌法再添补一下,哈哈,这不就是自创的了?好了,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你到底要不要学?” 令狐恒连忙道:“当然要学,当然要学!” 矮老者脸上一红,说道:“那我就教你这‘灭魔掌’,看好了!”说罢,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让令狐恒感觉到矮老者矮矮胖胖的身躯里竟散发出犹如天空一般的感觉,整个人都是那般高,那般远。蓦地,矮老者身形一动,时而仿佛云彩飘动一般轻灵,时而又如雷霆一般劲力十足,时而好像暴风雨一般快捷……看得精妙之处,令狐恒竟连眼睛不曾眨一下。 矮老者一套掌法打完,缓缓收力之后,才说道:“这就是天掌!你看明白了吗?” 令狐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矮老者也不理他,接着又开始地掌了。只见他掌势沉稳,不动如山,动如厚土,脚踏七星,稳扎稳打。令狐恒一边看,也一边模仿起来。突然,矮老者掌势一变,动作轻盈了起来,脚下变化万千,乎之在前焉之在后,身形飘逸得如同一只隽秀的飞燕一般。令狐恒心道:“这就是玄掌了吧?” 矮老者打的兴起,也忘了他还在教人,开始自顾自的打起一套掌法来了,地掌、玄掌、黄掌一掌接着一掌,让人目不暇接。若不是令狐恒天生异瞳,也没办法一时间记住这么玄奥复杂的掌法。 好不容易一套掌法打完,矮老者心满意足地收回掌势,令狐恒忍不住说道:“前辈,好掌法!” 矮老者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小子,我一时兴起,打完了整套掌法,要不这样,我打得慢一点,你跟着学吧!” 令狐恒说道:“前辈,不用这样,我差不多已经记住了。” “哦,记住好,记住好……什么,你差不多已经记住了?我没有听错?”矮老者一阵惊呼道,高老者也惊奇地看向令狐恒。令狐恒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矮老者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此刻叫嚷道:“那你打一遍来给我看看!我不信了,这一套掌法分四路,每路最少也有上百招,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记住?” 令狐恒也不和他争辩,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矮老者打得掌法,才缓缓开始。有时候记忆断片了一下,令狐恒需要停下来好好想想才又继续,这一套掌法打完,竟然花费了一个时辰! 就在令狐恒打了半套掌法之后,矮老者和高老者就已经面面相觑了,他们真没想到一个人的记忆力能如此变态,近五百招变化繁杂的掌法竟能只看一遍就记在脑海里,虽然断断续续,招式方位也不太对,且无口诀相配合,威力可有可无,却也难能可贵了。 令狐恒堪堪打完一套掌法后,矮老者惊得舌挢不下:“你是怪胎吗?” 令狐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什么?” 矮老者说道:“你不是怪胎,你怎么能看一遍就记住了?” 令狐恒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记住了。” 矮老者思索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头绪,“算了,反正你小子就是一个怪胎!不过这样一来也省事多了,既然你已经把掌法记住,那么剩下来就是把口诀教给你,再指点一下就行了。” 就在矮老者刚想把口诀教给令狐恒的时候,一个憨厚的声音从绝壁之下传了上来:“师弟,师弟,你在哪?师弟!”这不是武震还是谁?令狐恒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武震已经成功渡了劫,踏进了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元婴之境了!他把武震当做了兄长,见他成功渡劫,哪能不高兴,向矮老者说道:“前辈,我师兄来了,要不待我吃过午饭再来向你讨教吧?” 此刻,很久不说话的高老者开口了:“不必了,你把他领上来吧,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矮老者点了点头,令狐恒欣喜地说道:“那我把他领上来,我师兄虽然有些憨厚,却不傻,希望前辈也能指点他一二!” 矮老者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说道:“快去吧,我还想吃点好吃的呢!” 得了命令,令狐恒立即御剑飞下绝壁,大声喊道:“大块头,我在这!” 武震一听,抬头一看,也高兴地说道:“师弟,你去哪了?我带来好吃的,你快七天没吃过我做的饭菜了吧?” 令狐恒则不管他的罗哩罗嗦,问道:“你渡劫成功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武震憨憨一笑,说道:“渡过了,只是师父要我还静修了两天,说是巩固修为,才让我给你送饭。” “度过了就好!”,令狐恒笑道,“先不管这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拉着武震就往绝壁上飞去。好在武震的修为比令狐恒高,不然令狐恒拖着武震可够呛的。武震一边施展漂浮术,一边说道:“师弟,去哪?” 令狐恒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好了,到了!”武震疑惑道:“这不就是绝壁上面吗,咦,他们是?” 还没等令狐恒开口,矮老者就抢过话了:“我们是你的曾师祖!” 武震大惊,连忙放下饭篮,躬身说道:“晚辈武震不知道曾师祖在这,失礼了!” 矮老者盯着武震的饭篮,食指大动地说道:“别这么多礼,怪见外的。听令狐小子说,你的厨艺很不错,可不可以让我尝一尝?”那模样,就好像几十年没吃饭一般,不过好像他真的几十年没吃过食物了。 武震有些为难,因为这是令狐恒的午饭:“这……”令狐恒抢着说道:“没关系,前辈你就吃吧!大块头,我记得你每次来都是带了干粮,我就吃干粮吧!” 武震憨憨一笑,说道:“既然前辈要考究晚辈的厨艺,那就尽管尝尝!” 矮老者早就把饭篮拿过来了,然后问道:“师兄,你要不要来一点?”高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矮老者也不管这么多了,掀开饭篮就用手抓起来吃了,一边把食物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味道真不错……几十年没吃饭,突然感觉饭原来这么好吃!” 武震一天“几十年”这几个字,被吓了一跳,小声地问令狐恒:“前辈几十年没吃饭,怎么还活着?” 矮老者耳尖,听到武震说的话,抢着说道:“这是因为我和师兄都修炼了‘辟谷’神功!”他嘴里还塞满了食物,难免口齿不清。武震就听差了,惊愕地说道:“‘屁股’神功?” 令狐恒哈哈大笑,说道:“大块头,是‘辟谷’,不是屁股,哈哈,怎么和我当初一样!” 矮老者白了令狐恒一眼,说道:“那是你们书读得少,没见识,看见骆驼硬是要说是马背肿!” 令狐恒也不好反驳,毕竟他是前辈,只能装作听不见。过了一会,矮老者把饭菜全都吃完后,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说道:“你这大块头做的饭菜还真不赖,只是少了肉,吃得不过瘾。其实要怪就怪你们的师父缄言,跟他师父一样是个老顽固,说什么出家人不能吃肉,我呸,不吃肉哪里来力气打架?” 令狐恒说道:“你就知足吧,我在青竹林呆了五年也没吃过肉。” 武震也说道:“不吃肉也有力气啊,你看,我的力气很大的!”说着,还握紧了拳头给矮老者看。矮老者看了一眼,说道:“嗯,缄言师侄还算不错,调教的两个徒弟都很好,大块头,拿去!”说着,一枚圆溜溜的东西向武震飞了过去,武震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摊开手掌一看,却是一颗浑圆通红的丹药,隐隐散发出一股药香。 武震说道:“这是固元丹吧?曾师祖,我不能要,因为师父给我吃过了。”说完,双手恭敬地把丹药还给了矮老者。 矮老者有些惊奇:“缄言师侄哪里来的丹药?” 武震说道:“是我在剑会上得到的奖励,师父说吃早了也是糟蹋丹药,唯有到了元婴期吃了才有效。” 矮老者哈哈一笑,说道:“那恰好省下了,我只剩了两颗固元丹,打算你们一人一颗的。” 武震对令狐恒说道:“师弟,我就说,师父是不会独自吃那颗丹药的。” 令狐恒“哼”了一声,也没搭话。武震看了看天色,说道:“两位前辈,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做功课了,不然师父可要着急了。晚上我再多弄点饭菜给你们吃!” 矮老者听到“吃”的时候,两眼放光,连声说道:“好好好,你回去吧,记得带饭就好!” 武震告辞后,令狐恒也接着刚刚的进度,继续学习这“灭魔掌”。矮老者酒足饭饱后精神特别足,一招一式配合口诀一一讲授,令狐恒学得也快。就这么一教一学,不知不觉已经黄昏渐近,晚霞满天…… 第二十六章:元婴雷劫 “两位前辈,师弟,该吃饭了!”令狐恒正练得入迷,也没注意到武震已经拎着饭篮御着剑上来了。倒是矮老者听到“饭”这个字眼,登时就跳到武震身旁,问道:“傻小子,你做了什么菜?要是好吃的话,我可是要好好奖励你一番。” 武震憨厚地笑了笑,说道:“也就是一些木耳炒竹笋,一些我自己种的白菜,和刚刚磨好的豆腐做的小葱豆腐而已。前辈肯吃我做的菜已经很开心了,哪里敢奢望前辈的奖励?” 矮老者早就耐不住,掀开饭篮,端出竹筒饭,就着几味小菜吃了起来。听得武震这般说,矮老者有些不悦,含糊地说道:“我想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谁敢不收的,不行,你必须要收!” 武震哪里见过这般怪脾气的前辈,只当他是在开玩笑,随口答应道:“是,是,前辈您高兴就好。”说完,再一看令狐恒,还是在那里一掌又一掌,不知疲倦地打着掌法,不由说道:“师弟,你不过来吃饭吗?饭菜都凉了。”但此刻的令狐恒早就沉浸在对掌法的痴迷之中,任谁都叫不听的,武震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他自然也就忽略了。 矮老者艰难地把满嘴食物咽下去,说道:“傻小子,你这样叫他是不行的,看我的!”略一提气,运起“定心咒”,说道:“小子,天都黑了,你还不累吗?快过来吃饭!” “定心咒”一入耳,令狐恒才猛然醒来,这才注意到天色已黑,而武震早就送饭过来了。令狐恒不好意思地收了拳脚,说道:“前辈,我打得太入迷了。” 矮老者又塞满了满嘴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事,快过来吃饭,这傻小子做的饭菜真不错!师兄,你要不要来一点?”后面一句却是对高老者说的。高老者无奈地看了看矮老者,摇了摇头。 矮老者显然已经猜到了高老者的动作,也不去管他了,自顾自填饱起肚子。 不多时,几味小菜和三个竹筒白饭都进了矮老者和令狐恒的肚子里,矮老者放下竹筒,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说道:“今天真开心,能吃得这么饱!傻小子,我可得好好谢谢你,让我想想给你什么东西好?”说完,歪着脑袋想了起来。 武震在一旁收拾碗筷,听得矮老者好像自言自语的话,也没放在心上。收拾好之后,武震说道:“两位前辈,师弟,那我先回去了,不然师父可要着急了。” 就在这时,矮老者一拍脑袋,说道:“有了,有了!” 令狐恒不解,问道:“前辈,有什么了?” 矮老者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该给什么给这个傻小子了!” 武震连连摆手,说道:“前辈使不得,晚辈不过送了两顿饭而已,哪里需要前辈的奖赏?” 矮老者两眼放着精光,看得武震起了一身鸡皮。只听矮老者说道:“我想送出去的东西,还真没有人拒绝过,所以傻小子,我这份礼,你收定了!日后,你多谢我还来不及!” 令狐恒简直比自己还热心,说道:“前辈,我就知道你最好人,你打算给大块头什么?” 矮老者得意地说道:“与你一样,传他一套掌法!” 武震一听,也大出意料之外,怔怔地问道:“掌法?” 矮老者说道:“我们古剑派,别人只道是剑法厉害而已,却没人瞧得起我们的拳脚,认为不足一哂,我们师兄弟两个这四十年来殚精竭虑,思索出一套掌法来,想要弥补不足,前一阵子恰巧完成,却从未教过人。傻小子你要是学会了,岂不是整个古剑派都可以学会了?” 令狐恒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把‘灭魔掌’教给大块头?” 矮老者白了令狐恒一眼,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怪胎?这‘灭魔掌’修炼不易,太需要根骨、天赋俱佳的弟子才能修习,不然哪里轮得到你?而这套拳法就不同了,若是大块头能学会,则代表整个古剑派都能学会。傻小子,为了整个古剑派着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令狐恒对门派之别看得很淡,很是不以为然。但武震不同,他所受的教育是很正统的,什么都是要以门派为先,所以一听可以造福门派,就算是再难的事他也会去做的,何况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是一口应承。 矮老者早就料到,拿门派前途一压,武震肯定答应,他不由地得意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道:“今天天色已晚,不宜教拳,傻小子,明日你再来学。” 武震还是有些为难,说道:“可是师父那……” 矮老者说道:“你师父那就不用担心了,呐,拿好这个,就说是我要教你拳脚的,想必缄言师侄也没话说。”说着,他掏出了一枚令派,武震接过仔细一看,这枚令派颇为古朴,正面刻画的是古剑山的风景,背面则是篆书雕刻的三个字“古剑令”。 没了后顾之忧,武震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然后拿着饭篮,御着剑回青竹林了。 武震走后,令狐恒也告辞下了绝壁,心里面还是想着刚学的“灭魔掌”,实则是古剑派绝学之一的“天地玄黄掌”。 第二天,武震果然很早就提着早饭过来,向矮老者讨教了,矮老者最喜欢有人跟他说话,同时教授令狐恒和武震也不嫌累,还乐在其中。让矮老者吃惊的是,别看武震有些呆头呆脑,憨厚可欺的模样,领悟起来,竟不输于任何一个古剑派弟子。其实,这和老道士的教导方法很有关系,自从教授“浩然正气诀”的第一句开始,不论是武震还是令狐恒,都要自己思索其中的含义,完全是靠自己的摸索。这就让他们养成了习惯,学习任何东西,不论是拳脚还是剑法,都要思前想后,推敲再三,才算练熟。 矮老者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后,不由和高老者暗叹缄言道人的方法独特,造就了两个质朴良材。 几个月后的一天,武震终于把矮老者传授的“靠山掌”练得炉火纯青,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了,矮老者才准许武震以后像之前那样一天送两次饭。说实话,这“靠山掌”真的不是什么绝学,但胜在简单易懂,实用性强,足以弥补古剑派剑法强劲,拳脚全无的缺陷了。 而令狐恒则还在修炼“天地玄黄拳”,毕竟这号称古剑派的绝学之一,在修仙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绝学,哪里能一蹴而就?堪堪练习了一年多,令狐恒才算掌握了其中十之二三的真味,却也差强人意了。 可喜的是,令狐恒就算在修炼掌法,灵力的修为也没有落下,即便那双天生的异瞳把令狐恒辛辛苦苦修来的灵力硬生生地夺取了三分之二,但令狐恒的灵力积累的速度却着实不慢,刚刚进入炼丹后期才一年多,他就触及到瓶颈,想来晋升元婴期也不远了。 这天午时过后,令狐恒正在茅屋里打坐修炼,突然丹田内那颗小丹突然开始旋转起来,把整个绝壁周围的灵气都聚集了过来。令狐恒心知有异,暗道:“难道要晋升元婴了?为何那颗金丹转动得这般快?” 来不及多想,令狐恒早就运起全身灵力护住了主要经脉,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渡元婴之劫,没有丝毫经验,老道士也没在身旁指点,矮老者和高老者对于他的修为进度也没有多大的关心,以至于令狐恒对于渡元婴之劫没有丝毫认知。估计老道士也没料到令狐恒会这么快就修到元婴期吧! 令狐恒早就听说了,元婴以后的境界,渡劫时不仅仅是有心魔而已,还必然伴随着雷劫,这雷劫的大小也能分辨得出每个人的修炼潜力,潜力越大,雷劫越大,而其中有一种九九天雷,则是雷劫中最变态的,一般遇着它的渡劫之人,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抵抗。不过,能遇到九九天雷的必定是修炼的怪胎,看来老天也妒忌英才,不让这种人顺利渡劫。 但一旦渡过雷劫,渡劫之人必定会实力大增,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这雷劫只能自身去渡,若是有人相帮,雷劫会自动根据那人的修为,再次以几何式的翻倍的威力降落下来,不仅渡劫之人无法幸免,相帮之人也会遭到天惩。这大概就是天威浩浩,冥冥中有一个无形的手控制着修仙界的平衡。 若是有人在外面观看,肯定会被吓到:成千上万的灵气飞速地往茅屋聚集,令狐恒心知不妙,若是天雷降落下来,岂不是把茅屋给打坏了?心念到这,令狐恒立即推门而出,盘腿坐在荒野之中,静候天雷的到来。 绝壁之上,两位老者也心有所感,同时抬眼一看:天穹里,乌云正在聚集,云里隐隐有电光闪过,一股天威压迫下来,即便是修为到了大乘期的高、矮老者也感受到十分不舒服。 高、矮老者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难以置信的意思。矮老者说话了:“这小子,修炼得也太快了吧?炼丹期还没到三年就晋升元婴了,想当年我也要用四年多的时间才能达到相同的境界,这小子,真令人无语啊!”话语间,不无感叹的意味。 高老者也开口说话了:“这小子悟性之强,在我看过的人里,他足以占据前三甲!” 矮老者笑道:“师兄,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夸过谁啊!” 高老者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突然,乌云里的电光一闪,一道水桶粗的雷劫劈了下来,声势甚是吓人。矮老者惊呼:“这么粗!这小子……” 高老者也呆呆地站起来,望着下面已经布下一道道灵力屏障的令狐恒,心中的念头翻滚着…… (求收藏,求扩散,求推荐!感激不尽~~~) 第二十七章:遇险 绝壁之下,令狐恒心里可是有苦难言啊,辛辛苦苦布置下的三道灵力屏障,竟在第一道天雷的轰击之下荡然无存。余雷还直直劈落在令狐恒的身上,电得令狐恒全身一阵发麻。这让令狐恒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贼老天,你这算是在为难我吗!别人渡劫,三道灵力屏障足够抵挡两道天雷,我三道屏障一道天雷都抵挡不了!” 郁闷归郁闷,令狐恒还是不敢怠慢,趁着第二道天雷还没落下,令狐恒硬撑着发麻的身体,拼着耗费一半的灵力,再次布下了五道屏障,心中还狠狠地骂道:“贼老天,有本事再来啊!” 第五道屏障刚刚布好,乌云里的电光又开始“呲哩啪啦”作响,令狐恒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一道比第一道天雷还粗上三分的天雷轰然劈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令狐恒头顶之上。只听得“轰隆”的一声巨响,令狐恒苦心布下的五道屏障再次荡然无存,余雷再一次劈落在令狐恒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一番全身麻痹的滋味。 令狐恒被余雷劈的连意识都顿了一顿,好在经过灵力改造的身体还算结实,不然,令狐恒以凡人之躯扛天雷,不死那才叫怪事。好一会,全是的麻痹才渐渐退去,令狐恒来不及骂,连忙再次不惜全身灵力尽出,拼着全身灵力告竭也要抵挡住最后一次天雷,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慎,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这雷劫可是莫测的天威,哪怕你躲至天涯海角,雷劫一样会找上你,毫不留情几道天雷落下,若你能抵抗得了自然是祖坟冒烟;若抵抗不了也只能暗叹自身命运多舛。 元婴期的雷劫共有三道天雷,每一个晋升天雷之数则会再增三道,到了大乘期,天雷之数足足有十五道,而若是要飞升的话,则需要渡过一十八道天雷才能飞升入仙界。 令狐恒可没时间考虑到飞升的事,眼前的三道天雷已经把他弄得欲生欲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先把眼前的雷劫渡过再说吧!只见令狐恒趁着第三道雷劫劈落的空隙,一道又一道地布着灵力屏障,能布一道是一道吧!这是令狐恒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谁不想永生不死?但眼前的雷劫,实在让令狐恒感到一阵无力,都快让他道心失守,就差没有缴械投降了。 终于耗完之后一丝灵力,令狐恒整个人躺倒在地上,累得动都不想动了,静静等着天雷落下,在那一刻静静地看着自己在雷劫中灭亡。 乌云里,一团电光闪烁的雷劫正在缓缓地酝酿着,好像要一举把令狐恒劈灭掉一般。令狐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里想道:“义父,对不起了,恒儿没用,连元婴劫都渡不过,我马上就要死了,辜负了您把我送来古剑派,真是不孝!老道士,我知道你对我好,只不过我来不及听一次你的话啦,雷劫一落下,我就要化成灰尘了吧?大块头,我一直都想追上你的脚步,看来这一次是真的不行了……”念头都没转完,“呲哩啪啦”的雷劫酝酿了半天,终于带着无可抵御的气势劈落了下来,令狐恒微笑着看着那一道美妙的电光,看着它一道又一道的把令狐恒布下的屏障一一轰得不剩一丝,眨眼间,天雷已经轰完了最后一道屏障,令狐恒还是动都不想动,因为他知道,此刻谁也救不了他了…… 就在天雷触及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感觉周围一黑,又好像跌入了深渊,整个人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令狐恒昏迷了还好,在绝壁上观看的高、矮老者看着这一幕,原本也以为令狐恒要完了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事:令狐恒的眼睛突然喷出两道光,一青一红,左眼青光,右眼红光;而青光直接轰在了天雷之上,任凭天雷莫大的威力,却也抵不过青光毁灭性的攻击,竟在一刹那间被青光轰击得连劫云都消散了…… 高、矮老者惊得舌挢不下,面面相觑。矮老者失声叫道:“这……这是什么?” 高老者也怔怔的看着那道直飞九天的青光,喃喃地说道:“难道是……?” 矮老者急切地问道:“师兄,你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高老者收回望向天空的眼神,看向被红光包围的令狐恒,不确定地说道:“若我没记错,这小子应该就是应运之人!” 矮老者不解地问道:“什么应运之人?” 高老者好像陷入了回忆,自言自语地说道:“还记得,五十年前,师父在与我们众弟子闲聊的时候曾说过一件事,一位能预见五千年的神机子老前辈曾预言,‘青红双光,天下大乱!’,我当时也只当师父是说来解解闷而已,却不料今日真的见到了青红双光!” 矮老者说道:“难道这小子就是那个人?” 高老者从回忆中收回了心神,说道:“十有**!” 矮老者说道:“那‘天下大乱’指的是什么?” 高老者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说,那位神机子老前辈并没有明说,只是说应验之人的命运不由他只由天,果然!”显然,高老者指的就是正昏迷不醒的令狐恒。 矮老者叹了口气,说道:“那这小子够惨的,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师兄,我们要不要下去扶他一把?” 高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他的命只由天不由他,若是他就此死去,也说明他不是应验之人。”这时,两个人都陷入了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醒来,很奇怪,全身暖洋洋的就是没有一丝灵气。令狐恒回想了一下昏迷之前的事,不敢置信地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痛叫起来:“痛、痛、痛!原来我真的没死啊,不对啊,我明明是给天雷劈中的了!”抬眼看了看周围,天色都快黑了,令狐恒探查了一下体内的情况,不由得惊喜地叫了起来:“我怎么渡劫成功了?!” 原来,令狐恒一内视,原本的金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不到一个拇指大的小娃娃,静静地呆在丹田里,正有一阵没一阵地吸收着灵气,缓缓转化成灵力。 令狐恒再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渡劫的情况,明明连雷劫都渡不过,此刻却已经结成了元婴,连“爱、恨、情、仇”四大心魔劫也一并渡过了,这怎么能不让令狐恒震惊呢? 可令狐恒思前想后也没明白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回到茅屋后,令狐恒立即盘膝而坐,恢复起灵力来,这一修炼,又是一个晚上…… 修炼的岁月总是匆匆流逝,晃眼间,被掌门罚来面壁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算起来这已经是令狐恒在古剑派的第七个年头了,他现在已然是十六岁的少年,身高直可比肩武震,只是身材薄弱,若不是一身古剑派服饰,人家都当他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武震这一阵子则忙着把矮老者教授的掌法教给众位后进门派的师弟,整日都在奔波中。而蓝烟则要监督月儿修炼御剑诀,近一年来串门的次数已经很少了,让高老者竟无法安心修炼,整天黑着那块原本就冷冰冰的脸,好像有人欠他钱一般。 这天,高老者把一封书信交给令狐恒,让他带去给蓝烟。久不走动的令狐恒早就心痒难耐,自然是一口答应。拿好书信,御着剑就往瑶露阁飞去。 一路上,看着朵朵白云飞速被抛于脑后,令狐恒的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不成调的曲子。不多时,瑶露阁已经隐隐在望了。突然,令狐恒的双眼发现很不同寻常的地方:整个瑶露阁竟然静悄悄,没有往日那般充满仙铃般的莺歌燕语,而且周围的景物好像有过打斗的痕迹。令狐恒心觉有异,不敢托大,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缓缓降落后,再放开感知,得知周围没有危险后,才仔细探查那块好像被火灼烧过而焦黑的土地,令狐恒已非当日吴下阿蒙,自然从这痕迹中看得出来,这肯定不是正派的功法,因为烧焦的土地中竟隐隐看得出有一股妖艳的血红色。令狐恒心中大急,连忙往瑶露潭跑去。 还未到瑶露潭,令狐恒已经被地上一滩滩尚未干的血迹惊得心神大乱,虽然心中已经明了,可能真的有魔道中人入侵了,虽然不知道魔道中人是怎么破开万剑古阵的,但眼前的血迹斑斑已经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第一次面对魔道中人,令狐恒心中有些忐忑,还有的就是十二分的谨慎。 抬起脚又轻轻落地,令狐恒就是这么一步步向瑶露潭接近。还没来到瑶露潭,令狐恒就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哈哈哈,蓝仙子,任你剑法盖世又如何?你的乖徒儿在我手上,若你答应给我一尾神鱼,我自然会放了她,不然,嘿嘿,这么漂亮额小美人可要香消玉殒了,老夫虽然不忍做这辣手摧花之事,可是若你不上道的话……” “师父,救我……”声音突然一收,显然是被制住了,令狐恒认得这声音,不是那叫月儿的小魔女又是谁? “赤发炼魔,若你敢动我徒弟一根头发,你就别想走出这瑶露阁!”话语中透着寒意,却不是蓝烟又是谁? 令狐恒暗道:“糟了,小魔女被抓了,我若此时回去报信,必然惊动里面的魔头,这魔头敢单枪匹马闯进古剑派,肯定是功力高深之辈,且完全摸透了万剑古阵,才有恃无恐,我该怎么办?”一时间,号称鬼点子最多的令狐恒也踌躇不决,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突然,令狐恒看到瑶露阁建筑里的一个闺房内,一面镜子正反射着阳光,令狐恒眼睛一亮,心中喜道:“有了!”心念一动,令狐恒收敛着自身的气息,慢慢向瑶露阁移动着,深怕一个不慎惊动了赤发炼魔。 (求收藏,求推荐,求扩散~~~~) 第二十八章:大战魔头 正当赤发炼魔和蓝烟两个人陷入了对峙之后,谁都不敢随便动手。第一个,赤发炼魔的修为不及蓝烟,若是轻易行动,难保会露出破绽;而蓝烟则是因为月儿受制于赤发炼魔,深怕惹得对方魔性大发,不管不顾置月儿于死地,投鼠忌器之下也不敢妄动。 就在两人都紧绷着神经的时候,赤发炼魔开口了:“蓝仙子,你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吗?为了一条神鱼,把众多徒弟置于死地,你于心何忍?若你给老夫一尾神鱼,老夫立马走人,不然,这位貌美如花的小美女可就要像地上那些不知死活的弟子一般了!” 蓝烟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被赤发炼魔击伤昏迷的弟子,心念都有些松的时候,一位强撑着没有昏迷的女弟子叫道:“师父,不要相信他,我们都中毒了,就算给了神鱼他,他也不会守信用的!”激动之下,那名女弟子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听了这话,蓝烟冷冷地道:“赤发炼魔,本仙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放了月儿,拿出解药,本仙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的话,本仙姑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赤发炼魔摇了摇头,用尖尖的指甲划了划月儿娇美的脸蛋,说道:“蓝仙子,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吗?老夫一放人,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吧!” 蓝烟冷冷地盯着赤发炼魔,说道:“你若是不放人,休想走出古剑派!” 赤发炼魔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令狐恒的耳膜都有些疼了。赤发炼魔止住了笑声,才道:“只要这小美人一直在老夫手上,蓝仙子你能奈我何?老夫倒是很怀疑,是不是古剑派封山这么久,蓝仙子连怎么与魔道打交道都忘了?” 蓝烟气急,却是真的是无可奈何,毕竟月儿还在赤发炼魔手上,总不能不顾月儿的死活吧? 正当蓝烟一筹莫展的时候,瀑布之上突然有了情况,只见一道强烈的光亮突然照在赤发炼魔的眼睛上,赤发炼魔本来稳操胜券,正是心神放松之际,突遭这个意外情况,本能地用空闲的左手挡住了光亮,刚想找到偷袭的家伙,眼角突然瞥到一柄仙剑竟毫无声息地欺近到了眼前,赤发炼魔一惊,连忙暴退。赤发炼魔的想法本来是很好的,只可惜仙剑来得太快,而且直袭他的头部要害,赤发炼魔一个不注意,满头的红头发就被削落一束,却没有伤到近在眼前的月儿一毫。那仙剑的力道拿捏之准,说是名家宗匠也不为过。 不得已,赤发炼魔为了自保,只好放开用右手制住的月儿,挥舞着魔刀来抵挡仙剑的攻势。挡住了仙剑不讲理的攻势后,赤发炼魔刚想重新控制只是短短放开一瞬间的月儿,却不料那柄仙剑变招迅捷至极,霎那间就封住了赤发炼魔抓向月儿的左手,赤发炼魔被逼得再次挥刀自保。 而月儿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傻傻地站着动都不动,好像身陷险境的不是她一般。这时,一个气急败坏的男音传来:“笨蛋,你还不跑!” 月儿这才醒悟过来,也不顾腿上的伤势,一蹶一拐地跑向蓝烟。蓝烟也才明白过来,连忙上前护住了月儿。 赤发炼魔见到月儿脱离了他的控制,脸上阴沉沉地看向那个让他功亏一篑的可恶家伙:瀑布之上,站着一个高瘦的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虽然谈不上很英俊,却是耐看的类型,尤其是一对眸子清澈纯净,看得赤发炼魔心中很是窝火。 只见少年一催剑诀,那柄仙剑便听话地回到了他的手上,冷冷地看着瀑布之下,满头红头发,阴鹫着脸的赤发炼魔。而蓝烟也同时看到了那位少年,失声叫道:“令狐小子,怎么是你?” 这少年正是令狐恒,他为了出其不意,跑进了瑶露阁女弟子的闺房中拿了一面铜镜出来,算准了太阳光的角度,再同时运起御剑诀,竟真的一举得手,救下了赤发炼魔手中的月儿。 赤发炼魔也是心思缜密之辈,却被一个小辈如此算计了,虽然说是他一个大意,却终究是栽在令狐恒的手上,这怎么让他吞得下这口气?不由得阴鹫着脸说道:“臭小子,我赤发炼魔算是记住你了!” 令狐恒冷笑一声,说道:“赤发炼魔是什么,从未听过!” 赤发炼魔不怒反笑,说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老夫纵横天宇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令狐恒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如此说来,是前辈咯?那前辈的修为,是修到了狗身上去了吗?几十年光阴才修到原因后期,若换作是我,早就一头撞墙死去了,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赤发炼魔大怒,也不管令狐恒是怎么看穿他此时的修为,口快地说道:“臭小子,你懂什么,要不是老夫遇上了对头,拼了个两败俱伤,修为跌落到元婴后期,哪里轮到你在这里大放阙词?老夫一个手指就能碾死你!”刚说完,就突然醒悟过来,更加阴沉着脸地看着令狐恒。 令狐恒冷笑道:“原来你偷偷摸摸进来,就是为了拿神鱼疗伤!” 赤发炼魔见自己的意图被拆穿,阴沉沉地说道:“臭小子,你的心机很不错啊,居然三言两语就套走了老夫的话,不错,老夫来古剑派就是为了疗伤!只是那些个小娘们实在惹人厌,纠缠不休,老夫一怒之下全都给了一刀,你能拿老夫怎么样?” 令狐恒沉吟了一会,说道:“你是成名人物,自然要顾及脸面,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扳回颜面。” 赤发炼魔冷笑道:“你给我机会?别笑掉人家的大牙了,老夫出道之时,你都不知道在哪!” 令狐恒一振手中的“碧月”仙剑,说道:“信不信由你!只要你打败了我,你就能拿到神鱼,并且随你离开;若我赢了,你必须交出解药,如何?” 蓝烟听了,急道:“不可!不能放他走!” 令狐恒对着蓝烟说道:“前辈放心,我自有主张。” 赤发炼魔盘算了良久,心中想道:“若是不答应的话,蓝烟这个婊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老夫给杀了,老夫的底细已经暴露,实在不是她一合之敌。若是和那臭小子拼斗,老夫的赢面反而是最大的,那臭小子哪怕是打从娘胎修炼,他的修为也不可能比得上老夫六十余载的苦修,这样逃生的几率反而大增,还有机会拿到神鱼,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后,赤发炼魔说道:“臭小子,别当老夫怕了你,比就比,谁怕谁?只是,你所说的,你能兑现吗!” 令狐恒心中暗骂道:“果然是老狐狸,一点亏都不想吃!”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古剑派的人,从来都是说话算话!” 赤发炼魔强自压住心中的喜悦,假装平静地说道:“好,既然你答应给老夫神鱼,老夫自然奉陪到底!” 令狐恒心中冷笑,也不答话。蓝烟本想阻止令狐恒,但一看令狐恒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想到:“就算那小子不敌,本仙姑自然会出手,哪里轮得到赤发炼魔逃走?这老魔诡计多端,修为虽然不高,阴起人来可真的难缠的紧!”打定主意后,也静观其变起来。 令狐恒也不多说了,纵身往下一跃,稳稳当当地停落在瑶露潭旁边,手中“碧月”仙剑一抖,平静地看着赤发炼魔,说道:“出招吧!” 赤发炼魔不怒反笑,说道:“臭小子,老夫真不明白你哪里来这么大的自信!”说完,一招“月魔血刀”攻出,直袭令狐恒的胸口。 令狐恒也不多说,竟然以攻对攻,一招“大江东去”直点那柄魔刀,赤发炼魔一惊,毕竟他的刀是短刀,令狐恒的仙剑长,若是硬碰硬,恐怕吃亏的是他。来不及多想,赤发炼魔立即变招,魔刀幻化出无数刀影,罩向了令狐恒。 这一招,若是没渡过元婴雷劫的令狐恒或许是接不下来的,毕竟他所会的剑法不多,来来去去就是一套古剑十三式,虽说威力不错,但招式过少,早就被天宇大陆上的各门各派摸透了。但此刻,令狐恒却能接得下,这又是为什么呢! 若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在打斗中,令狐恒的双眼是与平时有着很大的不同的,只见那双似乎能看得见人心的双瞳中缓缓流淌着一丝丝灵力,在令狐恒眼中,不论是什么招式,都会比平时缓慢,就像故意放慢了招式一般;任何幻影,在令狐恒的眼中都是不存在的,毕竟幻影说白了,就是招式过快所产生的,招式一慢下来,自然幻影全无。 令狐恒冷笑一声,又是一招“青莲中通”直袭赤发炼魔的要害,赤发炼魔大惊之下,来不及变招,只能勉强闪避,却依旧被“碧月”仙剑划中胸膛,溅出了不少鲜血。 逃过一劫的赤发炼魔来不及感叹死里逃生的美好,令狐恒的剑招又来了,赤发炼魔接连吃了两次瘪,心中大怒,登时魔性大发,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这可是你逼老夫的!!!” 说罢,一个闪身躲开了令狐恒的“碧月”仙剑,邪笑着把胸口的血涂在那柄原本就诡异的魔刀之上,阴阴地笑道:“小子,你自求多福吧!看招,血魔刀!!!” 只见那柄魔刀被涂抹了鲜血之后,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脱手而出,闪电般向令狐恒攻来! 令狐恒不虞赤发炼魔有这一招,连忙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了直袭而来的魔刀,哪知那魔刀仿佛有了智慧,竟然违反了常理,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再次攻向令狐恒还没来得及直起的身躯,眼看着令狐恒就有被魔刀横劈成两截的危险!!! 第二十九章:诛魔 魔刀带着刺耳的“呜呜”声,自后直奔而来!!! 在一刹那,蓝烟仿佛看见了地狱之门已经向令狐恒打开了,魔刀犹如地狱使者,无情地正向着令狐恒收割,她即使有心去救也是无能为力,情势危险至极!!! 蓝烟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怕看到令狐恒被分尸两段的血腥场面,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阻止令狐恒。 “铛!!!” 一声清脆的兵器相交的声音荡然开来。 蓝烟原本已经闭起来的眼睛忍不住睁开了,这让她看到一个毕生难忘的场景:令狐恒手中的“碧月”仙剑居然缓缓开始消散,最终直至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蓝烟定了一定神,才发现那柄“碧月”仙剑居然出现在了那柄魔刀之前,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赤发炼魔这诡异的一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发炼魔也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必杀的一击居然被挡住了,却也始终不明白那柄“碧月”仙剑是怎么挡住魔刀的。 月儿也看到了这一不可思议的一幕,呆呆地问蓝烟:“师父,他……他是怎么办到的?” 蓝烟稍一思索,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好小子!他用的居然是御剑术的最入门的‘仙剑三分’!” 月儿吃惊地说道:“‘仙剑三分’?那只有两把仙剑啊,剩下的那把呢?” 蓝烟望了一下瀑布,说道:“这小子,一开始就用了这‘仙剑三分’,把一柄幻化的仙剑和本体仙剑放在上面了,只拿一柄幻化的仙剑迎敌,也亏这小子想得出来!”话语里,不无赞赏的味道。 月儿听了,不服气地撅起了小嘴,说道:“这有什么的,我也会啊!” 蓝烟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这小子独出心裁的一招,居然就此破解了赤发炼魔的成名绝技,‘回旋魔刀’,真是后生可畏!” 这边厢,令狐恒早就趁赤发炼魔愣神之际,立即催动御剑诀,招式如狂风暴雨一般攻向赤发炼魔。赤发炼魔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召回了魔刀,可惜此时已经失了先机,只能在令狐恒狂风骤雨的攻势中采取守势。 令狐恒也知道对方的修为远超自己,若不是有伤在身,他根本就不能与之抗衡。所以一开始他先是用言语僵住了对方,再利用对方急于求胜的心理,终于行险得手,占据了一丝上风! 别小看这只是上风,往往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占据上风之人就是笑到最后的人。虽然不是绝对,但占据上风的确是对战斗有利的因素。 赤发炼魔从来没有吃亏吃得这么憋气的,对方还是年未满二十的小子!这让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令狐恒就此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果然不愧为活了近百年的老狐狸,越是不利的情况,赤发炼魔就越不露声色,仿佛身陷险境的不是他一般。就好比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隐藏在深处,在你最放松的时候,从黑暗中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令狐恒攻得正爽,丝毫没料到被他压制的不是一个软柿子,反而是一条毒蛇! 就在令狐恒的御剑术都用得差不多的时候,赤发炼魔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猛然的一阵魔力爆发,把全身魔力都灌注到魔刀之上,邪邪地笑道:“小子,下地狱去吧!秘法,‘天魔噬魂’!” 一阵黑光闪过,去势甚急,眼看近在咫尺的令狐恒就要中招! 令狐恒也察觉到不妥,出于本能,立即将“碧月”仙剑横在胸前,那道黑光已经袭到了,打在“碧月”仙剑之上,震得令狐恒一阵虎口发麻,仙剑也是握不稳,被击飞了出去,斜斜地插在不远处的地上! 赤发炼魔见令狐恒没了剑,一阵窃喜,叫嚣道:“小子,你没了仙剑,我看你怎么赢老夫!” 原来赤发炼魔对于古剑派的认识还是停留在四十年前,以为古剑派弟子没了剑就什么也不是,可惜他估计错误了!令狐恒见状,只是淡淡说道:“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一时不察,被你钻了空子,嗯,这是个教训!” 赤发炼魔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挥舞着魔刀攻了上来,叫道:“你还是下地狱再来总结吧!去死,臭小子!” 令狐恒看着来势汹汹的赤发炼魔,嘴角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诡笑,竟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好像被吓傻了一般。 赤发炼魔心中一阵狂喜,以为令狐恒放弃抵抗了,阴邪地笑道:“臭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看刀!” 说话间,魔刀已经劈了下来!!! 突然,下落的魔刀被一双略显瘦弱,却劲力十足的手给合住了,赤发炼魔一惊,连忙用力下劈!可惜毫无反应,那双手就像铸在上面一般,连抽回都不可能! 蓝烟原本都想出手的了,但见到这一幕,也被惊呆了。她不是不知道令狐恒跟矮老者学习掌法的事,但是没想到令狐恒如此托大! 但这一招效果很明显,令狐恒办到了最不可能的事,使得赤发炼魔内心惊得一阵狂跳,好像几十年的生死决斗都没今日一般惊险,明明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给了他这么多“惊喜”! 令狐恒见赤发炼魔惊疑不定的样子,嘴角还是浮着那一丝诡笑,突然一个“铁板桥”,双手合住刀,直接扯起了赤发炼魔那不算高大的身躯,喝道:“去!” 赤发炼魔只觉身体一轻,不知怎么的,就向前飞去了,好在他功力高深,即便身上带伤,也反应神速,立即在半空中就施展了一个漂浮术,稳住了身形。 可是,还没来得及观察敌踪,身后就又遭到了一掌,而且这一掌的劲力不小!直接把赤发炼魔打出血来,那血洒落在地上,地上霎时间就起了一阵青烟! 赤发炼魔又惊又怒,来不及抹去嘴角的鲜血,一回头,却也没发现令狐恒的所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令狐恒轻声说道:“我在这!”又是一掌印上了赤发炼魔的胸口,打得赤发炼魔横飞出五尺之远! 这一下,赤发炼魔前胸后背皆中了令狐恒的一掌,原先被压住的伤势也一并发作了,跌在地上,吐血不止。 赤发炼魔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令狐恒,说道:“好啊,老夫一时不察,竟被你又阴了一道!” 令狐恒奇道:“我怎么阴你了?” 赤发炼魔以为令狐恒是故意装不懂,气得大骂:“直娘贼,恶毒的臭小子,你故意装作不懂拳法,引我上当!” 令狐恒稍一思索也明白了这一点,不由地微笑道:“我没说过我不会掌法吧?这可是你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能怪我吗!” 赤发炼魔恶狠狠地盯着令狐恒,嘴里咒骂道:“臭小子,你这么阴,不得好死!” 令狐恒涵养也不是很好,此刻也微怒道:“呸,老魔头,敢跟我提阴人?你不想想自己用那歹毒的功法,毒药害了多少人?” 赤发炼魔听了,哈哈大笑,好半响才说道:“臭小子,你忘了老夫是魔道的吗!在魔面前谈慈悲,你还不如在和尚面前叫他杀生好了!” 令狐恒一怔,却也是这个道理,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今日落于我手,你想怎么死?” 赤发炼魔又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地说道:“哼,我们有言在先,只要老夫交出解药,你就必须放我离开!你不会言而无信吧?”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解药,拿来!” 赤发炼魔伸手向怀里摸去,说道:“好,老夫这就给你!”话音未落,赤发炼魔手一扬,一排蓝晃晃的暗器就射向令狐恒!!! 令狐恒双目圆睁,已经察觉有所不妥,连忙着地一个“懒驴打滚”,才堪堪避过这歹毒的暗器。 “哧哧”几声,却是那排暗器没入后面岩石的声音,毫无疑问,若是这几根暗器打在肉身之上,肯定是透身而出! 令狐恒心有余悸地看着远处没入岩石的暗器,然后回头怒道:“老魔头,你找死!” 哪知赤发炼魔心知不妙,拖着身受重伤的身躯,飞也似的往外面跑去了。蓝烟也反应甚快,一见情况不对路,急忙御剑追了出去,大喝道:“赤发炼魔,你哪里跑!留下解药,本仙姑饶你不死!” 赤发炼魔忍着剧痛,也不回话,一个劲往深山老林里钻,他知道,若是回头,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可是,他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蓝烟已经运用得如使手臂的仙剑啊!不多时,蓝烟已经追上了狂奔逃命的赤发炼魔,她恨赤发炼魔打伤了一众弟子,此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心中也发了狠,娇喝道:“去!”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竟比闪电还要快上三分! 银光闪过之后,又再次回转到蓝烟的手上,定睛一看,却是那把仙剑。 “不要杀他!”后面传来令狐恒急促的叫喊,可惜,已经慢了一步,赤发炼魔的身体开始先前扑倒,鲜血从后背一个大洞汩汩流出,嘴里也开始渗出血迹,两眼圆睁,好像死不瞑目…… 令狐恒追到前面,看着已经伏诛的赤发炼魔,喘着气说道:“前辈,你不应该杀他的!解药还在他手里啊!” 蓝烟冷冷地说道:“不碍事,你去搜搜他的身上,解药肯定在他身上!” 令狐恒一拍脑袋,说道:“对啊,还是前辈经验足!”说着,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开始翻起了赤发炼魔的尸体,不多时便搜出很多瓶瓶罐罐,这一回,令狐恒和蓝烟都傻眼了:“这可怎么办,谁知道哪瓶是解药啊!” 蓝烟稍一沉吟,说道:“没办法,只有去找医谷了!” 令狐恒奇道:“医谷?” 蓝烟说道:“是我古剑派的疗伤之地,若是那都没法认出解药,那可就难办了。”说完,眼睛流露出一股忧愁的意味。 令狐恒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将受伤的人送去医谷!” (如果觉得好看,收藏起来吧,顺便给张推荐票~~~~) 第三十章:解药 令狐恒这么关心瑶露阁弟子们的情况,不过是心忧小魔女的伤势,其实有一种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情愫在里面。 蓝烟却不以为动,一摆手说道:“慢着,你以为赤发炼魔就这么消散了吗?那你就太小看他了!” 令狐恒惊疑地看着地上那具动也不动的尸体,颤声说道:“难道尸变了不成?”因为小时候跟着算命老头东奔西走,经常自己跑到说书人那里听书,听得多了,自然对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有一些害怕,即便现在自己修成了仙家之术也是一样的,只是本能的一种反应。 蓝烟也没注意到令狐恒那一瞬间的异常,只是一直盯着赤发炼魔的尸身,说道:“赤发炼魔,你躲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令狐恒听了,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颤,与原本智珠在握的神情迥异。 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幽幽地从赤发炼魔的尸身传来,更是将令狐恒的心跳都惊出来了。只听那个声音恨恨地说道:“蓝仙子,你杀了我的肉身,就连我的元婴都不肯放过吗!” 听得“元婴”二字,令狐恒也终于想起来了,元婴期之后会有一种特有的保命方式,那就是元婴出窍。不过,元婴出窍也有利有弊,利的一方面是可以暂时保命,在一些必死之局中逃得一死。弊的地方在于,元婴出窍之后的三日之内,找不到一副符合自己的肉身,那么苦修而来的灵力或者魔力都会渐渐消散,最终就真的消失在世间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令狐恒原本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这正是应了那句话,无知才是最恐怖的一件事。 只见蓝烟面如冰霜,说道:“若是放过你这魔头,谁来救我瑶露阁一众弟子?” 这时,令狐恒看到一个拇指般大小,像极了缩小版的赤发炼魔从尸身的丹田处挣扎了出来,一脸怨愤地盯着令狐恒和蓝烟。蓝烟也不怕他逃走,说道:“若想活命,把解药交出来!” 赤发炼魔知道这回是逃不掉的了,只好心不甘请不愿地说道:“黑色那瓶便是!” 令狐恒插嘴道:“用法和用量!” “倒入伤口处就是了!” 蓝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走了!” 赤发炼魔也不迟疑,立即铆足全力开始逃命。可惜,仅仅逃出不到五丈,整个元婴就被整个手掌抓住了。还有一个冷冷地声音说道:“哼,偷入我瑶露阁,打伤我门徒,还想全身而退?” 赤发炼魔又惊又怒,说道:“臭婊子,你出尔反尔!” 蓝烟冷冷地说道:“与你这等魔头讲信用?哼,给本仙姑彻底消失吧!!!” 素手一捏,赤发炼魔只来得及“啊!!!”的一声,就彻底消散在世间了。而那元婴爆了之后,一股浓郁的魔气飘然而出,蓝烟急忙喝道:“摒息,别吸入这魔气!” 令狐恒不明所以,还是连忙摒住了呼吸。那股魔气汇聚成一个骷髅头,呼啸着,盘旋着,最终随风消散了…… 等到魔气散尽,蓝烟才开口说道:“这等魔气,我等正派修士吸进去后,若是修为不及,甚至会暴毙当场;就是修为远超,也对自身的修为有很大的影响。” 令狐恒心有余悸地,第一次与魔道打交道就遇到这么惊险的事,说道:“前辈教诲的是!” 蓝烟心系爱徒,不想多做耽搁,捏起法诀,一道火苗出现在掌心,喝道:“去!” 那道火直接打向了赤发炼魔的尸身,别看这火苗小小的模样,威力却大得惊人,仅仅一瞬间过后,赤发炼魔的尸身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个人形的骨灰,一阵风吹过,骨灰都被吹没了…… 蓝烟说道:“走,回去!”她嫌令狐恒御剑慢,一把抓起令狐恒,就往瑶露潭飞去了。 不多时,瑶露潭就到了,令狐恒想到男女有别,主动将那瓶黑色的药递给了蓝烟,蓝烟也不多说,立即帮月儿疗伤。 打开了瓶盖,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鼻而出,蓝烟眉头一皱,月儿则受惊地说道:“师父,这是什么啊!” 蓝烟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月儿别动,这是解药。” “哦。啊,师父,好痛!”月儿一双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就充满了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蓝烟则安慰她说道:“乖徒儿,先忍忍,一会就不痛了!” 不一会儿,治疗完月儿之后,蓝烟又帮其他弟子抹上了解药。 就在蓝烟给最后一名弟子抹上解药后,令狐恒这边发觉不对路了:“前辈,小魔女晕了!” 蓝烟心神大震,连忙飞奔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小魔女脸色发青,嘴唇发黑,一副中毒至深的模样。 令狐恒愤怒地说道:“那解药有问题!” 蓝烟一怔,气愤地将那黑色的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瓶子登时碎开了,里面刺鼻的药粉一落地,立刻将那片土地浇黑了,还冒起了股股青烟,显然毒性烈的很。 蓝烟双手都颤抖了,把月儿揽入怀中,带着哭腔地说道:“月儿,是为师害了你啊!” 好在令狐恒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说道:“前辈,赶紧把他们送去医谷吧,或许还有救!” 蓝烟一抹眼泪,说道:“对,我差点忘了这事!” 说罢,把所有受伤的弟子聚在一起,运起**力,喝道:“起!”那些弟子的身躯缓缓升了起来,蓝烟又一转法诀,喝道:“去!”带着众弟子就往医谷飞去了。 令狐恒也赶紧御剑紧跟,好在蓝烟带了十几个弟子,不然令狐恒是万万跟不上蓝烟的速度的,这就是境界修为的差距了。 古剑山中一处宁静的山谷里,只有几名弟子背着药篓在药园里劳作。山谷里除了几颗不知道长了几百年的参天大树之外,就剩下几间古香古色的建筑了,药园设在山坡平缓之处,很像世俗界的梯田,看起来是一个安谧的地方。 只是,这一片安谧被突如其来的御剑声打破了,一个急切的声音说道:“安师姐,安师姐,你快出来!” 正在劳作的几名弟子,听得有人这么不客气地直呼他们的师祖的名字,都抬起头来想斥责来人。但他们一看,居然是带着二十几人的一名道姑,刚想说出口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这时,一个身穿药群的中年女子从最远处的一间建筑里推门而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挂着不悦,说道:“蓝师妹,你怎么还是这般大呼小叫!” “没时间说这个了,快,我的弟子们都中毒了!”声带哭腔,蓝烟都快急得哭出来了。 那个安师姐一听,也不怪罪蓝烟了,一个移形换位,就来到了蓝烟的身旁,二话不说,立即搭上了一名女弟子的脉搏,神情一变再变,不一会儿,她朗声说道:“所有弟子停下手中的活,全都来悬壶堂!” 正在药园里的弟子听了,都不约而同地说道:“是,师祖!” 安师姐对蓝烟说道:“蓝师妹,你把她们都带来悬壶堂,我要仔细查看病情,还有,你要跟我说清楚,她们是怎么中毒的!” 蓝烟说道:“今日清早,我正在打坐修炼,突然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我急忙出去一看,竟然是赤发炼魔!” 安师姐惊呼道:“赤发炼魔?怎么会是那个魔头!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出去看时很多弟子都躺在地上,赤发炼魔和月儿正在激烈的交手,我心急地想冲过去帮月儿,没想到月儿听得我来,竟然一个疏忽,露出了破绽,就这么被那老魔制住了!若不是令狐小子,恐怕月儿也要遭到毒手!” 一直跟在蓝烟后面的令狐恒说话了:“晚辈令狐恒拜见前辈!” 安师姐摆了摆手,示意无须多礼。蓝烟继续说道:“随后令狐小子和那魔头约定,谁输了就答应对方的条件。哪知那魔头是伤后未愈,不敌之下竟连使暗着,我一个不慎就中了他的圈套,把毒药错当解药。真不该让那害人的魔头死得这么轻易!” 安师姐眉头一皱,说道:“这么说来,是毒上加毒了!这可就难办了!”说话间,悬壶堂已经到了,安师姐吩咐一干弟子把受伤的女弟子都安置在病榻上。如此香艳的任务,那些弟子都奋勇争先,使得令狐恒大是不屑这种行径。 蓝烟心急地说道:“安师姐,你赶紧看一下她们吧!” 安师姐却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套银针,抽出一根,仔细地在烛火下烧了一遍之后,才刺入月儿手臂上的“曲池”穴中,然后拔出来闻了一闻,接着翻了一翻月儿的眼皮,查看了一下瞳孔,叹了口气说道:“这毒上加毒是最难医治的,我医术有限,只能帮她们撑得七日,若是七日内没有找到寒月冰莲的莲子,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令狐恒和蓝烟都大惊失色:“什么!” 安师姐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仅能尽人事,你们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寻药吧!” 蓝烟神情一变,说道:“这,需得和掌门商量才能出得了万剑古阵啊!” 令狐恒说道:“大可不用,想那赤发炼魔是怎么进来的,我们怎么出去就行了!” 蓝烟也立即醒悟,说道:“不错!还是你小子聪明,安师姐,你说,这寒月冰莲在哪?” 安师姐正在施针,头也不回地说道:“辰州府,青兰山,寒月池。” 蓝烟说道:“好,事不宜迟,我立即出发!” 令狐恒说道:“前辈,不如我们一起去!” 安师姐也说道:“如此甚好,辰州府离这有近三万里,一来一回御剑也需两日,期间还要多次打坐恢复灵力,两个人的话,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蓝烟说道:“好,走!”说完,蓝烟抓起令狐恒就往外面跑去了…… 第三十一章:出阵 一路上,令狐恒被蓝烟拉得好难受,却也不好明说,只是问道:“前辈,你知道这青兰山在哪?” 蓝烟倒是未曾细想,只是心忧爱徒的伤势,就急急忙忙拉住了令狐恒跑出来了,被令狐恒这么一问,还真是问倒她了。她回想了一下,不悦地说道:“安师姐不是说了吗,青兰山在辰州府里。” “那辰州府这么大,我们该上哪找?” 蓝烟一愣,倒是没想到青兰山还是需要寻找的,沉吟了一会,说道:“到时候问问人不就行了?青兰山好歹也有个名字,总该有人知道在哪吧!” 令狐恒原意是要到一张地图,这样会方便一些,可蓝烟这么说了,令狐恒也只能作罢了。 说话间,瑶露阁已经到了,蓝烟催动剑诀,缓缓降落后,说道:“你我分开找,看看赤发炼魔是如何摸进来的。若是有了线索,拿这个对准天空发射。”说罢,递给令狐恒一个圆筒,令狐恒接过一看,却是一个小巧的烟花。 蓝烟教会了令狐恒烟花的用法后,立即御着剑寻找赤发炼魔留下的踪迹,这可是关乎能不能出阵的关键所在,若是不能出阵,就真的需要惊动掌门了。 令狐恒心中也很着急,毕竟只有七日时间,若是拿不到寒月冰莲,那二十几个瑶露阁的女弟子,岂不是自己间接害死的?虽然小魔女给令狐恒带来不少尴尬的时候,但令狐恒还是很喜欢她的,不过这种喜欢是哥哥对于妹妹的喜欢,毕竟令狐恒自小就无父无母,更谈不上兄弟姐妹了,遇到同龄的如此搞怪的小魔女,他自然是欢喜多于恼怒。 想到严重的地方,令狐恒也是毫无主意,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令狐恒抛开纷乱的思绪,仔细回想与赤发炼魔对敌的情况,不敢忘了一个细节,毕竟这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这老魔头敢明目张胆地摸进万剑古阵,想必出口离得不远,而且还必须容易通过,这一层,想必蓝烟前辈也想到了。但是这个出口在哪,要寻出来却是大费周章,瑶露阁周围这么多森林,山势又是这么险要!”令狐恒暗自思忖道。 突然,令狐恒想到赤发炼魔败走的时候,是往深山老林处逃窜的,难道? 想到这,令狐恒立即御着剑,往赤发炼魔身死之处飞去了,他的记性是极好的,不一会便来到连骨灰都不剩的那片被蓝烟用掌心火烧焦的土地上,便催动剑诀降落了。 令狐恒仔细观测了这片森林的地形,发现地势一路走高后低,是一个不算高的斜坡,往下过去就是万剑古阵了。 “咦!”令狐恒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物!他快步走了上去,蹲下身子仔细探察起来。 “果然!”令狐恒舒了一口气,原来他发现了地上的尘土中有一个极浅的的脚印,而按这个脚印的大小推断,**不离十就是赤发炼魔的身形! 令狐恒放目四望,不多时,再次在五丈开外的尘土中又找到了另外一个脚印,然后又是约五丈处的树枝上,找到了一个脚印…… 就这么一路寻找下去,令狐恒一路来到了一个枝蔓缠绕住洞口的山洞前,山洞里面隐隐有山风穿过,说明这是一个通往外界的山洞!山洞隐蔽至极。若不是令狐恒有着过人的目力,也是难以发现一丝端倪,自然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个山洞了。在山洞上面,万剑古阵正好覆盖着山洞山面的山势,却无法顾及到下面的山洞。 令狐恒冷哼道:“这老魔头,倒是很会挑地方嘛!” 说罢,令狐恒掏出那枚制作精美的烟花,一手拿着圆筒,一手拉住下面的引线,用力一扯,瞬间,那枚烟花就带着呼啸声直冲云霄,在空中绽放出三个大字“古剑派”! 令狐恒不虞这小小的烟花有这么大的威力,倒是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这是小时候玩过的那些普通的烟花而已。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蓝烟就御着剑赶到了,惊喜地问道:“小子,你找到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指着山洞说道:“若是没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从这里就可以出阵了。” 蓝烟奇道:“这万剑古阵早就把古剑山打造得如同铁壁一般,赤发炼魔有这么大神通打通这么坚硬的山体?” 令狐恒说道:“前辈,此刻不是研究赤发炼魔是如何打通这山体的,而是赶紧出派,迟了的话恐生变故!” 蓝烟也知道此事耽搁不得,立即说道:“好,我们立刻走!”说罢,就一马当先闯进了山洞,令狐恒也紧跟其后。 山洞不长,约摸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看见了出口。出得山洞后,令狐恒问道:“这辰州府在哪个方向?” 蓝烟说道:“应该是西北方,对,是西北方,我记得之前曾去过一次。” 令狐恒有些无奈地看着蓝烟,发现这位前辈,虽说修为精深,但生活阅历却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相差无几,实在令人无语。令狐恒看了一下太阳所在的方向,说道:“西北方是吧,这边!”说完,伸手一指,却是和太阳相反的方向。 蓝烟也不多说,抓起令狐恒的手臂就急忙运起御剑诀,如同彗星一般划破天际,往西北方去了。 此刻已是申时,快到酉时了,接近黄昏之下,太阳开始变得很大。令狐恒站在仙剑之上,感受着呼呼的疾风从面颊旁掠过的快感,一面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太阳,心中却是一阵担忧。 蓝烟虽然竭力在赶路,但看到令狐恒呆呆地站在仙剑之上,却什么都不做,不由有些恼怒,说道:“小子,你发什么愣!赶紧恢复灵力,等下还要指望你呢!” 令狐恒如遭棒喝,立即清醒了过来,说道:“是!”过了一会,令狐恒苦笑着说道:“前辈,这不打坐怎么恢复灵力啊,再说了,这风声如此大,收敛心神都不行啊!” 蓝烟怒道:“缄言那个道士还是这么藏着掖着啊,他没教过你吗!” 令狐恒闻言,微怒道:“前辈,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骂老道士!” 蓝烟一愣,旋即也收敛了口气,冷冷地说道:“你将灵力封住双耳,风声自然是听不见了;哼,恢复灵力必须要打坐的吗?你不会站着运起心法啊,不会变通的木头一根!” 令狐恒得了妙法,喜不自胜,也不在乎被蓝烟骂几句,当即运起灵力封住了双耳,果然一丝声音都听不到了,然后强自收敛了心神,站着缓缓运起“浩然正气诀”恢复起灵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蓝烟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子,该你了!”却是运起了“定心咒”,此咒是运用灵力,自内传入人心的,不论是被心魔纠缠还是唤醒他人,都是极具神妙的招式。 令狐恒缓缓收功之后,发现已经身在平地之上了,令狐恒说道:“好,小子这就出发!”却发现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令狐恒一愣,才想起双耳没解封。 自嘲的一笑,令狐恒解封了双耳,运起了“临风御剑诀”,带着蓝烟,喝道:“去!” “碧月”仙剑骤然变大之后,“咻”的一声就飞上了云端。 蓝烟冷哼一声,说道:“小子,希望你能坚持一个时辰!” 令狐恒脸一红,大声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别说一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又怎么样!” 蓝烟不以为动,只是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蓝烟这一说,登时激起了令狐恒的好胜之心,心里想到:“绝不能让她看扁了,两个时辰而已,坚持一下就可以了!”其实,令狐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自从他修炼了“临风御剑诀”后就没有试过这般全力御剑赶路,虽然修为日增,却也不曾估算过。不过,为了一口气,令狐恒可是豁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丹田里的灵力越变越少,就算元婴拼命地在吸收外面的灵气,却也只是杯水车薪,哪里够得上令狐恒消耗得快? 堪堪一个时辰过去后,令狐恒的额头上已经清晰可见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整个人都在空中竭力支撑着,但仙剑已经摇摇晃晃了,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令狐恒咬着牙,拼着耗完全身灵力,抱着能坚持一刻是一刻的想法,不管不顾地催动剑法往西北方赶去。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令狐恒终于支撑不住了,丹田内的灵力一耗而空,令狐恒只感觉困意一阵阵袭来,终于顶不住,眼睛一闭,什么事都不知道了。仙剑没了他的灵力催动,便开始掉落下来。 好在蓝烟早就是清醒着的,连忙运起御剑诀托住了令狐恒,还抓住了掉落的“碧月”仙剑。不然两人可就要从千丈高空直坠下来了,就算是灵力塑造过的身体,从这么高的天上掉下来,不死也残了。 蓝烟心中说道:“这小子,性子也忒烈了吧,拼着耗完全身灵力也要兑现御剑两个时辰的无知之言,唉,这一点,倒是很像他!”显然,蓝烟想起了高老者,心中泛过一阵甜蜜,“好像好久没见他了,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唉,等这事一过,我就把阁主之位传给锦萱吧,她跟了我最久,性子也比我好,最适合当这阁主了。各种牵挂一了之后,我们就双宿双飞,再也不分开了!” 蓝烟胡思乱想着,天已经暗下来了,繁星点点出现在空中,在高空上看星星,的确能看到平时看不见的许多星辰。蓝烟收回思绪,看着满天的繁星,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又继续加快速度往前赶路了…… 第三十二章:寻药 就这样不间断的御剑飞了两天,蓝烟和令狐恒才堪堪到达西北方的辰州府。 辰州府,是西北的最繁华的地区,而六大圣地之一的凌天宫就在辰州府内。 “其实六大圣地并不像很多人想象中一样是铁板一块,相反,六大圣地之间反而经常互起摩擦,只不过六大圣地的祖师们制定了一个攻守同盟的约定,才一致对付魔门而已。”蓝烟知道令狐恒对六大圣地没什么了解,于是在仙剑上就给令狐恒灌输这类的知识。 蓝烟突然愤愤地说道:“哼,凌天宫,整个门派都是一群伪君子!” 令狐恒有些讶异,问道:“为什么?” “要不是他们故意瞒着其他四大圣地,拖延时间,不来救援,我们古剑派四十年前与魔门那场拼斗,哪里会损失这么严重!”蓝烟估计是恨凌天宫不来救援,以致她与高老者分离了四十年的痛苦。 令狐恒不了解这段秘辛,自然不好评论,只是说道:“我们此行只为寻药,应该不会与这群伪君子碰到。” 蓝烟握紧了秀拳,恨声说道:“最好不要让我碰见,碰见了怎么说也得出一出这口气!” 令狐恒暗自觉得好笑,这蓝烟少说也有六十余岁了,虽然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但火气却大得很,令狐恒早就领教了。 到了辰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这青兰山在哪,没想到问了好几个路人,却纷纷说不认识,弄得蓝烟和令狐恒面面相觑。 令狐恒想了想,说道:“前辈,会不会是这尘世中,青兰山的叫法与我们修仙界的叫法不一样?” 蓝烟一怔,说道:“不错,你小子的头脑转的挺快的嘛!但怎么知道青兰山在尘世间的叫法?” “我曾在书上看过,这寒月冰莲是世间不可多得的解毒圣药,只生长在两千丈以上的雪山上,只需问问这附近有没有这么高的山就行了。” 蓝烟赞赏有加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好,那这任务就交给你了!”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令狐恒苦笑一声,也不好反驳,毕竟蓝烟的辈分这么高。只好和蓝烟走到一条人烟较少的官道上,等了一会,等来了一个牵着一头耕牛的壮年汉子。 蓝烟用手推了一下令狐恒,示意令狐恒行动。令狐恒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勉强地展露笑容,拦住了壮年汉子,说道:“这位大哥……” 还没来得及说出下文,那壮年立即退后了两步,眼睛盯着令狐恒身上背着的仙剑,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过来!俺可是会武功的,呀,哈!别……别以为自己拿着剑就想来抢钱了!”说着,那汉子舞了两下自以为很威武的架势,一脸防备地看着令狐恒。 令狐恒无奈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暗自说道:“我的脸长得像强盗吗!我又没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无奈归无奈,路还是要问的。令狐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点,和气地说道:“这位大哥不用怕,我不是强盗,只是想向你问问路而已。” 壮年汉子还是一脸防备,说道:“你问吧,俺知道的一定跟你说。”听得令狐恒不是强盗,壮年汉子的心定了许多,连说话都顺畅了。 令狐恒问道:“不知道这附近最高的山是哪一座?” 壮年汉子一愣,没想到令狐恒居然问他这种路。他仔细想了想,说道:“俺记得,小时候俺爷爷跟俺说过,这附近有一座青牛山,整个山就像一头牛一样。” 令狐恒心中一喜:“嘿,这青牛山和青兰山只是一字之差,说不定就是青兰山了!”,想到这,令狐恒继续问道:“那这青牛山有多高?” 壮年汉子说道:“很高很高,人站在下面都看不见山顶……” “是不是山顶上有雪?” 壮年汉子惊奇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俺爷爷说了,只有仙人才能上去,凡人是上不去的。” “这青牛山在哪?”令狐恒有点急的问道。 壮年汉子伸手一指,说道:“就在我后面那条路的尽头。” 蓝烟和令狐恒穷目而望,果然隐隐看见一座大山,山顶飘在云端里,甚是飘渺。令狐恒则看得更清楚一些,毕竟他是天生的瞳术者。 蓝烟说道:“我们走!”说着,一展开御剑诀就拉着令狐恒飞上云端了。 那壮年汉子见蓝烟和令狐恒御着剑瞬息间就不见了,吓得跌坐在地上,嘴上喃喃地说道:“神仙啊,俺见到神仙了!”就这么重复着这两句话,回到村里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撞邪了。 那青牛山看似不远,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也就是说明明以为山很近,实际上却很远。这青牛山就是如此,以蓝烟的速度,竟也要御剑飞了一刻钟才到。 到了青兰山后,蓝烟又是把一枚烟花递给了令狐恒,说道:“你我分头去找那寒月池,若是找到了,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令狐恒点了点头,也不多说,立即展开了“临风御剑诀”,往深山内扎去了。 不得不说,这青兰山上还真冷,令狐恒不得不减低了御剑的速度,还加持了灵力在身上,才能抵御这严寒。不过也对,此刻是身在两千丈以上的高山上,能不冷吗! 只是这样一来,灵力消耗就更大了,令狐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到找到寒月池。 寻了半晌,毫无线索,令狐恒不禁有些气馁。突然,一丝人语传了过来:“……月池旁那头墨蛟真难缠啊,我们凌天宫都派来二代弟子了,还是打它不过……” “是啊,都折了好几个同门了,听说,一代弟子都要来,不知道会派谁过来……”好在这青兰山上树木丛生,那几个人没有发现令狐恒的所在。 令狐恒一喜之后又是一忧,心想:“这样一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只不过,好像那寒月池里有什么墨蛟,这可是个大问题了!” 正思索着,那几个人走得远了,令狐恒心念一动,连忙催动御剑诀降落,收敛了身形,远远地吊着那几个人。那几个人修为远低于令狐恒,根本就发现不了令狐恒的跟踪,不过令狐恒一样很小心,毕竟他们说了还有什么二代弟子,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修为如何,但能对得上奇珍异兽之一的墨蛟,修为也差不到哪去吧?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青兰山的山路崎岖不平,也不知多少年没人走过了,路上的青石长满了寒苔,饶是令狐恒的修为也差点滑倒,好在没惊动了前面那几个人,令狐恒惊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知走了多长的山路,终于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令狐恒不敢露了身形,连忙毫无声息地窜上一棵大树,静静地看着前方。只见前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月牙状的池子,雪山上的雪水一直融化了往池子里流下来,而池子的水却一直维持原状,不多也不少。 令狐恒心知有异,仔细看向那寒月池,却见平静的池子上静静地浮着几片莲叶,几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正四处散落着,还有一朵已经盛开的莲花正迎风怒放。令狐恒心中一喜:“这就是寒月冰莲了吧,太好了,小魔女可有救了。” 突然,身旁一阵清风拂过,令狐恒一惊,还来不及拔剑,就被来人捂住了嘴巴,说道:“小子,是我!” 令狐恒定睛一看,原来是蓝烟。令狐恒正愁着怎么传讯给她呢,没想到她自己找来了。蓝烟放开了令狐恒的嘴巴,轻声说道:“嘿嘿,这凌天宫,居然派出这么多弟子来!” 令狐恒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前辈,我无意中听说这寒月池里有一条墨蛟,却不知修为几何,只是连好几名凌天宫的二代弟子都打不过它,凌天宫还派了一代弟子过来了。” 蓝烟一惊,说道:“墨蛟?这可是奇珍异兽啊,一身都是宝!只是,这墨蛟出没之处,肯定有什么奇珍异宝,这种奇珍异宝不可能是这寒月冰莲,寒月冰莲固然有神效,墨蛟也没看在眼里。” 令狐恒说道:“那该怎么办?” 蓝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神秘地笑道:“静观其变!” 令狐恒也会意了,掩嘴偷笑地说道:“你这前辈,好没有前辈风范!” 蓝烟眼中恨意渐加:“若不是凌天宫的人太多,本仙姑可是要见一个杀一个的,这群伪君子!” 令狐恒知道蓝烟还是在意四十年前那件事,也不好多说,只是静静看向寒月池。只见那群凌天宫的弟子一直在忙碌着,好像在布置阵法,所用的手法甚是繁奥,令狐恒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不由地问道:“前辈,你看看,他们在布什么阵法?” 蓝烟收敛了恨意,仔细观察了一番,沉吟了好久才说道:“从他们用的法器和手法来看,应该是五行阵,不对啊,这五行阵威力不怎么样的,除非有五个拥有五行属性功法的,修为差不多的人才有威力倍增的效果,否则威力连一般的阵法都比不上,想不通啊……” 令狐恒突然看到,五个穿着凌天宫服饰的人从空中降落了下来,也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飞行方式,但令狐恒可以肯定,那不是御剑术。 领头那一人气度沉稳地问道:“五行阵布好了没?” 一名凌天宫的弟子恭恭敬敬地回答到:“回师兄,已经差不多了。” “好,看我不一把火烧了这墨蛟!”一个嚣张的声音说道。 “哼,就凭你?” “藤木,你什么意思!” …… “够了!”领头的人大喝一声,“当着众师弟的面,你们不觉得丢脸,我这张脸还是要的!” 那嚣张的人也收敛了声音,沉声说道:“师兄说得对。” 领头的人也收敛了一下脾性,说道:“快点准备,免得夜长梦多!” “是!”另外四人同声回答到。 “哼!”之前争吵的那两个人互相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对方。 (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十三章:凌天宫 此刻,夜幕已经降临了,一轮弯月出现在天空,寒月池中倒映着弯月,出现了月中有月的奇景,看得令狐恒一阵心驰神往。 不多时,那个五行阵已经布好了,令狐恒和蓝烟躲在树上,均是心照不宣地望向不远处的寒月池,静静候着墨蛟的出现。 只见那五行阵分五个方位,全面困住了寒月池,而那新来的五个人分占五个方位,令狐恒没有接触过多少阵法,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只听蓝烟喃喃自语道:“五行阵,顾名思义包含了五行在内,金木水火土缺一不可。看来那五人是分习五行功法,不然就以他们还不到金身期的修为,哪来这么大的自信挑战堪比金身后期的墨蛟?” 令狐恒小声问道:“前辈,这五行阵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竟可以让五个元婴期去挑战一个金身后期的奇珍异兽?” 蓝烟说道:“奇珍异兽的先天天赋实在是太强大了,很多奇珍异兽一出生就拥有高深的修为,比如这墨蛟,一出生就是金身期,成年之后起码是金身后期。但它们的进阶实在太慢了,就算近百年寸步不前也是常见之事,不过它们的寿命极长,也不在乎这些。不过,一些天材地宝可以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他们的修为,所以很多天材地宝旁边都有奇珍异兽相伴随着。这五行阵,若是有五行功法的五人操纵着,是可以越阶挑战的,只是那墨蛟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岂是一个小小的五行阵就能克制住的?这五人虽然阵法熟练,修为却实在太低,估计就算能困住墨蛟,胜负也只是五五分而已。” 令狐恒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这寒月冰莲不是什么天材地宝吧?即便是不常见,除了能驱百毒之外却也没什么疗效啊?” 蓝烟说道:“哼,凌天宫的伪君子们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想必墨蛟守护的不是这寒月冰莲,但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说话间,不远处开始有动静了。只见那领头的人指着一名三代弟子,说道:“你,去把墨蛟引出来!” 被点名的那个三代弟子吓得腿像筛糠一般簌簌发抖,口齿都不灵便了:“什么!我……我……我去引……墨蛟?这……不是摆明要……我死吗!” 领头之人不耐烦了,说道:“叫你去就去啊,有我们布下了五行阵,你还怕什么!去,赶紧去!”领头的男子神情就像一头饿狼一般,仿佛那名三代弟子不去的话他就要把他吞了一般。 那名三代弟子知道是怎么都躲不过的了,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想到等一下可能被墨蛟整个吞下的凄凉,那名三代弟子竟在缓步前行走淌下一个又一个脚印的水渍,再仔细一看,却是连裤裆都湿了,原来是被吓得屎尿皆出。 令狐恒有些恼怒道:“这人太蛮横了,自己不去,却叫别人去送死!” 蓝烟神情里却满是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过是狗咬狗骨罢了,凌天宫就没几个好人!” 此刻,那名三代弟子的脸上是一股自知无力回天的悲愤之情,回头恨恨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领头那人,终究还是一步步走向了未知的危险。 这一段短短的路竟走了差不多一刻钟,领头那人终究是不耐烦了,喝道:“快点!” 那名三代弟子悲愤交加,大声地回过头说道:“你有本事你来啊!”他自知此行十死无生,悲从中来,竟大声顶撞了回去。 领头那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寒月池突然有了动静,只见那池中毫无预兆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蓦地,一条浑身泛着水光,满身鳞片且有四足的墨蛟破水而出,以极其震撼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那三代弟子正心情悲愤,还未预料到墨蛟会这般快捷地出现,听得水响,只来得及回头,却看见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幕:墨蛟那血盆大口如闪电一般袭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身躯! 那名三代弟子又惊又不甘心,奋力想挣脱墨蛟血口,却是徒劳无功,凭他筑基后期的修为想抗拒墨蛟?太不自量力了! “啊!!!” 一声惨叫过后,就成了那三代弟子遗留在人世最后的遗言,而他整具身体竟被墨蛟一吞而下!!! 太震撼了,令狐恒看得心中震惊莫名,只觉得口舌干燥,忍不住连吞几口口水。而让他愤怒的是,那五个人竟毫无悲伤之情,仿佛在面前逝去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倒是周围那些凌天宫弟子均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受,却摄于五个人的威势,一动都不敢动。 墨蛟吞了那名三代弟子后,一对好似铜铃般大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围困住它的五个人,突然身形暴涨,猛然一张嘴,发出震天的一声长吼!!! 登时,一些修为浅薄的凌天宫弟子竟顶不住那吼叫,来不及捂住耳朵就被震晕了,就连令狐恒有着元婴初期的修为也感到头脑一阵发晕,差点双腿一软,掉下树去。好在蓝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令狐恒,才免得出了丑。 领头之人也被震得心中一凛,连忙喝道:“厚土,藤木,柔水,燃火,快发动阵势!” “喝!!!” 五人一同运起了五行灵力,注入到五行阵后,五行阵势就被激活了! 那墨蛟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整个身躯冲天而上,对着五人发出一阵阵蛟息!!! 蛟息冲击着五行阵,把五行阵激荡起一阵阵透明的波纹!!! 只见那燃火冲着领头的人喊道:“锐金,你主杀,由你发动阵势!” 锐金也不多说,手中的法诀一变,口中念念有词,喝道:“孽畜,纳命来!” 五行阵中的金一发动,剩下四行也被带动了,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而在阵中间的墨蛟,则享受的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的待遇。这五行阵端的神妙五比,竟把五个人的修为揉为一体,把那墨蛟困在了五行阵中! 而这五行阵生生不息的灵力流转,五行相生之下,没有灵力枯竭之虞,时间一长,任凭墨蛟再厉害也逃不出五行阵的消耗!!! 蓝烟此刻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墨蛟,发现它竟人性化地浮起一丝讥笑的意思,蓝烟心知有异,仔细一观察,震惊地说道:“这不是墨蛟,是一条冰蛟!” 令狐恒疑惑地看着那条蛟,问道:“墨蛟和冰蛟有什么不同吗?” 蓝烟说道:“当然不同了!墨蛟是最常见的蛟龙,只有两足,且尾无鳞;你仔细看这条蛟龙,浑身鳞片不说,那四足足以道明它不是普通的墨蛟!冰蛟虽和那墨蛟相似,但能力比之墨蛟却胜得太多,这一条冰蛟,估计起码有化神期的修为,且它还有天赋神通,看来那五个人是凶多吉少了!”话语间,不无幸灾乐祸的意味。 令狐恒心下凛然,若不是碰巧遇到这凌天宫的弟子,独自上去采药的话,估计此刻也凶多吉少了。他想到这,不由问道:“前辈,以你的修为,能对付这冰蛟吗?” 蓝烟不屑地说道:“哪怕这冰蛟到了化神后期,本仙姑想要收拾它虽然不容易,却也不是多难的事!” 令狐恒一阵兴奋,说道:“那前辈的修为已经到了渡虚境了?” 蓝烟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本仙姑有一件法宝,是专门擒龙的,这冰蛟也属龙,擒它想必也不吃力!” 令狐恒恍然大悟,也不再过问那法宝了,等下蓝烟出手,自然能看见了。只见寒月池内争斗正激烈,果不其然,那冰蛟开始反击了,那四只堪比神兵利器的利爪抓在五行阵上,竟把原本稳定的阵势撼动得左摇右晃!!! 此刻,那领头的锐金也看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了,失声叫道:“这不是墨蛟,是一条比墨蛟还要厉害的蛟龙!” 作为五人中修为最弱,且是唯一一位女性的柔水惊慌地说道:“锐金,这是怎么回事!” 厚土也看出来了,恨恨地说道:“你看它那四足,墨蛟只有两足,而它竟有四足!这等凶暴的奇珍异兽本就不该由我们来降服的,可恨那送情报之人竟然谎报情报!” 藤木阴冷地说道:“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是骑虎难下!” 燃火则恨声说道:“孽畜,本道与你拼了!!!” 藤木讽刺道:“你除了冲动,还有什么本事!” 燃火大怒,说道:“藤木,你……!” “够了!”锐金,阴沉地盯着那条正在翻江倒海的冰蛟,说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要吵架,这次能活命再吵吧!” 他柔声地对柔水说道:“可惜,这次恐怕是真的帮不了柔水师妹拿到那冰魄琉璃珠了,唉!” 蓝烟听到这,差点惊呼出声:“冰魄琉璃珠!” 令狐恒奇道:“前辈,什么是冰魄琉璃珠?” 蓝烟定了定心中的激动,缓声说道:“冰魄琉璃珠是修仙界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对于水属性功法之人尤具奇效,能快速增长其实力。只是这冰魄琉璃珠实在太过于稀少,已经有几百年未曾面世了,没想到在这不起眼的小池子中竟有一颗!” 令狐恒说道:“如此说来,那冰蛟就是为了那颗冰魄琉璃珠才常年据守在此的了?” 蓝烟说道:“没错,这冰魄琉璃珠不仅对水属性功法极具神效,就算是其他人,在心魔入侵之际,若有一颗冰魄琉璃珠在身旁,也能化险为夷,端的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哼,这群伪君子,看来是要便宜本仙姑了!”说罢,眼里那夺宝的神色更加坚定了! 令狐恒呆呆地望着寒月池,只见一场拼斗,竟把那寒月冰莲硬生生推到了寒月池另一边,正好是令狐恒他们所能够到的最短距离! (求收藏求推荐!) 第三十四章:夺宝 “吼!!!” 冰蛟又发出一声震天般的吼叫,四足仿佛在拍苍蝇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那薄如蝉翼的五行阵,犹如深仇大恨一般。 五行阵中的厚土主防,此刻面对冰蛟那汹涌而至的攻击,已经大感吃不消了,不由叫道:“锐金,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打情骂俏!赶紧出绝招!” 锐金将柔和的目光渐渐收回,不悦地说道:“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人,急什么!” 此刻修为最弱的柔水也有些顶不住了,说道:“要是还不出绝招,等下没灵力怎么用!” 锐金听得柔水也这么说,却不反驳了,喝道:“五行杀阵,锐金一出,锋杀万物,疾!” 只见一道金光猛然从他手中窜出,带着无与匹敌的气势直扑冰蛟!!! 冰蛟吃了一惊,没想到之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居然还有余力施展这么厉害的招数,想到躲避却是来不及了,才堪堪避开要害,终究还是被那道金光打中了皮肉,竟掉了几片蛟龙鳞! 受了伤的蛟龙更加狂暴,竟把整个身子腾空而出,挥舞着蛟龙爪,对准锐金就是狠狠地一下锤击! 就是这么一次看似不起眼的锤击,前面蛟龙已经做了无数次了,这一次想必也不例外吧? 可惜,那五人想错了,前几次,冰蛟是在扮猪吃老虎,根本就没用上全力,只是想和五个人玩玩而已。但是冰蛟没有想到,它居然会被在它眼里仅比蝼蚁稍微强壮一点的五个人伤了到它,还揭下了它最引以为傲的蛟龙鳞!此刻的它怒了,它很愤怒,若是它能说话的话,第一句肯定是:“都给我去死吧,蝼蚁们!” “咚!!!” 一声闷响!!! 号称攻防俱佳的五行阵竟被这一次锤击打得摇摇欲坠!!! 主防的厚土被这一次锤击猛然击退了三步,口中一甜,竟是涌出了一口鲜血!!! “什么!”藤木叫了起来,“这蛟龙竟然是化神期的?!” 他这一喊,把其余四个人的心都喊进深渊了,和化神期的蛟龙打,这可是自己找死的节奏啊! 燃火一脸阴沉,说道:“若是有命回去,本道爷一定将那谎报情报之人大卸八块!!!” 藤木说道:“你还是留一口气暖暖肚子吧,想想办法脱困吧!” 相当反常地,燃火居然没有和藤木吵起来,而是加紧了手中的灵力输出,先维持住阵势再谈其他。 锐金神情一阵挣扎,终于,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众位师弟师妹,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灵力归结在我身上,由我来做最后的一击!” 厚土第一个反对道:“锐金,你想用那一招?这可不行,那一招你都没熟练,若是失败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们连一丝灵力都没有了,岂不是任由这孽畜宰割?” 锐金说道:“难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这孽畜是化神期的,你认为你还可以挡几下它的攻击?” 厚土沉默了,锐金继续说道:“此刻趁我们灵力还足够,给这孽畜沉痛一击,说不定能逃出生天!” 其余四人都沉默了,但是冰蛟可没住手,仍然用强壮有力的四足狠狠地砸着五行阵,就是这么点时间,竟挥出了近百锤!每一锤都像来自地狱之锤,狠狠地砸在五个人的心头上! “拼了!”燃火说道,“时间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好,开始凝聚灵力!”锐金喝道,“准备!”说着,他的一身凌天宫服饰开始无风自动起来,看起来是要拼命了! 冰蛟好像也感觉到不妥,更加凶狠地拍打着,锤击着,想抢先一步破开五行阵! 而此刻,锐金的眼神暴涨,喝道:“孽畜,看招,五行合一!!!” 一道五色光柱从他那手中迸发而出,直扑冰蛟!!! 那五人咬住了牙,脸上均是青筋暴涨,明显是最后一击了! 冰蛟也感觉到一丝危险的靠近,竟事先吐出一道冰墙,阻了阻五色光柱的来势!可惜,那五色光柱实在太强大了,那道几尺厚的冰墙还阻挡不了半息就轰出一个大洞,光柱直接命中了冰蛟的腹部!!! “嗷!!!” 冰蛟发出一声哀鸣,近两丈的身躯狠狠地摔在寒月池里,把池水激起几丈高! 看着冰蛟差点把寒月冰莲打中,令狐恒惊出一身冷汗,小声说道:“前辈,我们还不出手吗?再不出手的话,我怕冰莲被他们毁了!” 蓝烟此刻却气定神闲,说道:“再等等吧,冰蛟没这么容易就输的,它还没用冰魄琉璃珠,说明它还是没用用尽全力!” 令狐恒有点不信,虽然冰蛟是化神期的奇珍异兽,但那五行阵也不是吃素的,全力一击岂是这么好挡的? 但事实是,冰蛟虽然受伤了,腹部被五色光柱轰得鲜血直迸,池水都被染红了一片,但看起来并不是致命的伤势,冰蛟又摇摇晃晃支起身子来,铜铃大的双目阴狠地盯着那五个人,似乎在考虑怎么把他们给杀了。 锐金苦笑着望着冰蛟,此刻他已经知道了,这条蛟龙竟然是冰蛟,是最难对付的蛟龙,若是早知道,他岂会以身犯险,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虽然此刻那冰蛟一身修为已经十去五六,可就是如此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全身连一点灵力都没,能做的不过是闭上眼睛等死而已! 令狐恒见那冰蛟已经受伤,刚想出去获取胜利果实,却被蓝烟拉住了:“等一下!”令狐恒很是不解,蓝烟也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寒月池中那条冰蛟。 “哈哈哈,凌天宫的五行道人,真的太感谢你们了,竟然送这一份大礼给我们兄弟俩!”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在耳中让人很不舒服。 “就是就是,你们正派实在是太好人了!”又是另外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出来,较之前面那个声音稚嫩一些,但一样很刺耳。 锐金扭头一看,心中更是冰凉一片,惊呼道:“屠戮二魔,竟然是你们?” 令狐恒此刻暗拍胸口,连道侥幸,若不是蓝烟的提醒,恐怕他此刻已经成了那屠戮二魔的刀下亡魂了吧?要知道,他们可是实打实的金身期魔道高手,成名已经五十余载,不是之前那修为大减的赤发炼魔可比的! 锐金沉声说道:“你们一直在旁边看?” 屠戮二魔中的大魔说道:“不错!你的头脑还是挺好使的嘛,只是你不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白白为我们兄弟俩做了嫁衣。” 二魔则说道:“识相点就快滚,爷俩今日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 锐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毅然而然地说道:“好,好,好!屠戮二魔,本道爷记住你们了,盼你们别被这冰蛟打死了,我们五兄弟改天领教你们的高招!” 大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哈哈,好说,好说?五行道人,请吧?” 锐金恨恨地说道:“我们走!”说罢,一个转身就走入了深山老林中,其余四人,包括原本被震晕的凌天宫弟子都连忙跟着走了,看得屠戮二魔一阵大笑。 锐金握紧双拳,狠狠地说道:“他日必报此仇,屠戮二魔,你们给道爷等着!” 而冰蛟一时间不明所以,也静静地恢复着伤势,看见伤它的锐金走了,它也沉得住气,毕竟它身下那冰魄琉璃珠才是它所在乎的东西,有了冰魄琉璃珠,它的修为就可以再进一步,升至渡虚劲,甚至是大乘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屠戮二魔可没这么好说话,直接挥舞着魔刀攻了上去,同时喝道:“魔灵双刀!” 冰蛟看在眼里,登时一阵发怒,怒吼一声,直接喷出一道冰柱,显然,它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两人很不简单,给它带来了一阵很危险的感觉! 令狐恒则低声问道:“前辈,你是怎么发现有其他人在的?” 蓝烟说道:“他们隐匿得很好,本仙姑一开始也发现不了,但是本仙姑的灵识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魔力波动,所以存了一个心眼而已。” 令狐恒大感意外:“灵识是什么来的,我怎么没有什么灵识?” 蓝烟笑骂道:“小子,你都没到化神期,哪里来灵识!” 令狐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说道:“那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 蓝烟冷哼一声说道:“臭名昭著的两个魔头,无恶不作,不过也比凌天宫的人好多了,真小人起码好过伪君子!他们也是狗咬狗骨,乐得成全本仙姑。”看着凌天宫被人横夺一刀,蓝烟心中不知道有多痛快,忍不住又幸灾乐祸了。 令狐恒有些担心寒月冰莲被毁了,问道:“那什么时候出手?” 蓝烟说道:“这两人的修为不可小觑,等他们和冰蛟拼个两败俱伤再说吧,说不得,本仙姑这回要做一次那黄雀了!”说着,原本寒冰一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看得令狐恒一阵心寒,心里想:“若是说月儿是小魔女的话,那这蓝阁主可就算是大魔女了!” 蓝烟可不知道令狐恒心中动什么念头,只是眼睛紧盯寒月池那一蛟二人,双手凝聚灵力,随时准备出手夺宝! (若是各位觉得好看,收藏和推荐砸过来吧!你们的支持是飘依雨前进的动力!)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五章:谁才是黄雀? 屠戮二魔一上来就是强攻,冰蛟被屠戮二魔彻底的激怒了,狂吼着,怒啸着,狂暴地挥舞着锋利如刀的四足,完全放弃了防守,狠狠地向屠戮二魔攻来!!! “叮!!!” 一声闷响,屠戮二魔的两柄魔刀均砍中了冰蛟的身躯,只是冰蛟毫不在意,因为那两柄魔刀只砍下了几片鳞片而已!可见,冰蛟的鳞片的防御力有多高! 可是,冰蛟被砍中,屠戮二魔也好不了哪里去,冰蛟的蛟龙爪全都打中了屠戮二魔! 只见那屠戮二魔被冰蛟的攻击击飞出好几丈远,一口口魔血好像不要命地喷洒而出,宛若下了一场血雨一般。 冰蛟则不管这么多了,拼着元气大伤也要致屠戮二魔于死地!因为,冰蛟从这两人身上嗅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若是不及早下狠手的话,恐怕要栽的就是它了! 那冰蛟猛然从口中喷出一道脸盆粗的冰柱,袭向了正倒在地上的屠戮二魔! 那屠戮二魔显然是小看了冰蛟拼命时的攻击力,以致于自己陷入了险境之中。不过,若是屠戮二魔这么容易就栽了,那他们的名声也是白来的了。 当冰柱堪堪近身之时,出于多年在刀尖上打滚对危险的灵敏感知下,屠戮二魔纷纷用自己的魔刀在地上一划,身子就借力向前飞出了丈余,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道致命的冰阵! 大魔脱离了危险之后,伸手抹了抹口边的鲜血,阴笑道:“看不出来这冰蛟还真是难缠,明明只剩下五成修为,还是这么厉害!”而眼里却是一股深深的嗜血意味,仿佛一头野狼看见猎物一般,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血,嘴边泛起一阵冷笑。 二魔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是他反应慢了一拍,右腿上竟被冰柱扫到了,登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而那冰竟好像把全身的血液也冰住了,一路向二魔的全身蔓延开来! 二魔也不惊慌,冷笑一声,强运魔力,喝道:“破!”双腿一踢一蹬,那结冰之处立刻就被震裂了,冰屑徐徐落下。 冰蛟见自己耗费元气的绝招都没用半点用处,更是怒不可及,怒吼一声,竟弃了寒月池,飞扑了上来! 屠戮二魔一惊,立即就弹身而起,运起魔刀,喝道:“孽畜,敢尔?看招!”说着,两柄魔刀刀风霍霍,迅疾无伦,一套两人合击的刀法源源展开,如同长江大河,一攻一守,或攻或守,端的奇妙无比! 蓝烟冷哼一声,小声说道:“这两个魔头用的刀法是血魔双刀,一正一奇,一人攻击时一人防守,或者两人全防全攻。若是不了解这两个魔头的奇功的人,必定会吃上大亏!” 令狐恒不屑地说道:“不就是靠两个人的轮番攻击吗,有什么好新奇的,我看这刀法也平平无奇,就算是我也能轻易找出破绽来!” 蓝烟知道令狐恒天生傲气,但也忍不住讥笑道:“小子,你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啊!这两个老魔头,从出道以来就是两兄弟一起上的,从来没有分开过,一百个人跟他们打,他们也还是两个人;一个人和他们打,他们也还是两个人!再说了,人家已经是金身期的高手了,你区区一个元婴初期的小娃娃,居然敢说他们不怎么样?” 令狐恒还是不服气,说道:“他们不过是比我早修炼了几十年,如果我早出生几十年,他们哪里是我的对手!” 蓝烟听得好笑,“扑哧”一声轻笑,道:“小子,这世间要是有如果这回事,岂不是人人都是大乘期的大高手?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令狐恒被蓝烟的一阵抢白呛得满脸通红,说道:“我……我……” 蓝烟知道他还是不服输,说道:“没事,等下你就可以和他们过过招了!” 令狐恒没有答话,心里却是说道:“管他什么屠戮二魔三魔的,在我剑下不过是两个待宰的魔头罢了!” 说话间,寒月池旁的战况却急转直下,原本二魔使出屡试不爽的血魔双刀,一举夺回了主动权,把那头冰蛟打得节节后退,眼看就要得手之际,可冰蛟却狠下心来,竟然把那冰魄琉璃珠祭出来了! 冰魄琉璃珠不愧为修仙界一等一的奇珍异宝,特别是在属性一模一样的冰蛟手中,竟发挥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实力!那冰蛟一祭出冰魄琉璃珠后,就连离得这么远的令狐恒和蓝烟在施展了灵力御寒后还是感觉到一丝丝冰寒之意透了进来,可见离得最近那两人的命运会如何悲惨! 只是短短的几个回合,屠戮二魔那头发上,衣裳上,脸庞上尽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而他们的头顶上还冒出了阵阵青烟,明显是在竭力对抗着这透骨的冰寒。 只是那冰蛟连视为珍宝的冰魄琉璃珠都用了出来,哪里容得他们二人活命?一口口蛟龙息喷薄而出,夹带着阵阵让人的血液都能瞬间结冰的寒意,一起袭向了屠戮二魔! 任屠戮二魔现在有通天的神通,此刻也是无力施为了,那冰蛟拼着耗费元气也誓要把他们斩杀于此的决心,此刻已经表露无遗,那铜铃般大的眼睛里竟是愤怒的神色! 二魔修为稍差,此刻已经大感吃不消了,一身魔力即将耗完,忍不住说道:“大哥,这孽畜厉害,不如嗑了‘化魔丹’再战吧!” 大魔吃了一惊,叫道:“你疯了吗,‘化魔丹’用了之后,修为会下降一个等次的!” 二魔说道:“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 大魔环顾了一下周遭的形势,知道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只得说道:“没有办法了,只有**了!” 令狐恒听得很是奇怪:“什么是‘化魔丹’?” 蓝烟也微微吃惊:“这可是可以使魔力暴涨三倍的狠药啊,后遗症就是服用过后,一段时间内修为下降一个等次,依照屠戮二魔的修为,吃了之后,估计得下降到元婴期吧?” 令狐恒抿嘴偷笑道:“估计那赤发炼魔也是这般才落得那般田地!” 蓝烟不知可否,毕竟她也没见过服用“化魔丹”的魔道中人,也很好奇地望向屠戮二魔。只见屠戮二魔逼开冰蛟之后,迅速摸出了一粒蓝晃晃的药丸,一咬牙吞了下去,仅仅过了一瞬间,二魔几乎同时爆喝起来:“啊!!!”只见他们的眼珠子瞬息间就变得全红了,全身的肌肉鼓涨起来,仿佛充了气一般,而修为也硬生生拔高了一个等阶,达到了化神期! 冰蛟也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两人就突然间到了化神期,几乎与它持平了!它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灵动地转了转,近两丈长的身躯缓缓退向了寒月池。 可是,屠戮二魔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哪里能让冰蛟就此逃走?立即红着眼睛攻了上去! 冰蛟也不敢硬接,只是喷出一道道冰墙,凭借着这看似坚不可摧却被二魔一击即破的冰墙,冰蛟阻挡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只可惜,那冰墙越来越薄,冰蛟显然力不从心了! 而屠戮二魔的魔力也消散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跌落了三成之多,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蓝烟知道此刻机会已经来了,拉着令狐恒说道:“走!”便飞出了树林,来到了寒月池上空,娇笑道:“屠戮二魔,你说你们是黄雀,但本仙姑却不大认同!令狐小子,你说说看,谁才是黄雀?” 屠戮二魔眼看就要击杀了冰蛟,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二魔恶狠狠地盯着蓝烟和令狐恒,好似要把他们牢牢记在心底一般,说道:“好啊,古剑派也出来了,好啊!” 大魔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蓝烟在修仙界修魔界都是赫赫有名的魔女,不仅对魔道中人心狠手辣,连正道的败类也不曾放过,此刻她的出现,表明了这次真的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大魔即使再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形势比人强,更何况此刻的他已经快没有战力了,若是现在再不退出,恐怕连老命都要搭在这! 大魔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想通了这个关键点之后,立即对蓝烟一拱手,说道:“蓝仙子,我们兄弟二人算是记住了你的‘恩情’了,他日我们再加倍讨回来!哼,二魔,我们走!” 二魔也不是傻瓜,此刻都没战力了,还想跟蓝烟拼命,岂不是自己找死?但始终心有不甘,说道:“蓝仙子,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听得屠戮二魔的口中不干不净,令狐恒一阵恼火,喝道:“老魔头,你想找死吗!” 但那屠戮二魔竟好似没听见一般,快步隐入丛林中,眨眼就消失不见了。令狐恒想追上去,蓝烟一把拉住了他,教训道:“小子,你有脑子吗!现在做什么最要紧?” 令狐恒被这当头棒喝,立即醒悟过来,但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蓝烟冷笑道:“这两个魔头不足为虑,他们若是不赶快找一个清静之所闭关,恐怕处境很凄惨!” 令狐恒也是聪明之人,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也不再去注意屠戮二魔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元气大伤的冰蛟身上。 冰蛟看着散发着化神期气息的蓝烟,心中一阵悲愤:“今天是怎么了!接二连三遇上难缠的对手,一定是我出门没看黄历,一定是这样的!”现在的冰蛟只想好好回到寒月池去舔舔伤口,它已经没有力气再战了,但偏偏对手还是化神期的高手!这让它直接欲哭无泪了…… (求收藏和推荐~~~) 第三十六章:救人 蓝烟的强势出现,直接让身受重伤的冰蛟没有了再战的**,只见它用尽最大的速度,向寒月池移去。 蓝烟虽然不知道冰蛟为什么这么执着想要回到寒月池,但她不可能让冰蛟如愿逃脱的,娇喝道:“你这蛟龙,乖乖束手就擒,本仙姑可饶你一命!” 令狐恒听得好笑,说道:“前辈,你就出手吧,它只是一条蛟龙而已,哪里听得懂人言?” 蓝烟想了想也是,于是也不多说了,直接拿出一个不大的浑圆罩子,罩子被一通蓝色的流光笼罩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令狐恒知道,这罩子可是仙家法宝,不可能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果不其然,蓝烟喝道:“降龙罩,给我罩!”说完,那双素手一捏法诀,那降龙罩就飞了出去,一边飞还一边变大,只是瞬息间就成了一个宽两丈的大罩子!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变大的降龙罩,说道:“这……这就是法宝?太不可思议了!” 蓝烟说道:“这有什么,还有一些法宝能有翻天覆地的威力,端的厉害无比!”但话语间不无得意,看来这降龙罩也是难得的宝物了。 冰蛟出于本能,感觉到好像有大祸临头了,连忙把冰魄琉璃珠吐了出来,拼命吐出冰柱,希望能抵挡来自降龙罩给它的威压。只可惜,它此刻已经元气大伤,此番作为,就像那困兽犹斗而已。 蓝烟也不多说,一个法诀打下去。那降龙罩带着淡淡的威压从天而降,直接无视了那道看起来很唬人的冰柱。硬生生把冰蛟笼罩在内! 冰蛟似乎很不甘心地怒吼一声,却也改变不了被降龙罩活捉的命运!而那颗冰魄琉璃珠却不能被罩进去。跌落在寒月池边。那冰蛟不甘心被困,一时间在降龙罩内四处倒腾,想破罩而出。令狐恒看得一阵心急,说道:“前辈,那冰蛟在打你的降龙罩!” 蓝烟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不碍事!”说罢,又是一道法诀打去,那罩子内登时升起腾腾烈火,烫得冰蛟嗷嗷乱叫。却也不再敢碰降龙罩了。 蓝烟小小惩戒了一下冰蛟,心满意足地拾起那颗冰魄琉璃珠,拿着看了又看,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终于舍得把冰魄琉璃珠放入云袖中之后,才打出一道法诀,把降龙罩变小后,一并收回了云袖之中。令狐恒在一旁看的一阵眼热,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种法宝?这东西太好用了!” 蓝烟不知道令狐恒打什么主意,只是见他呆呆地站着。以为他看呆了,不由觉得好笑,笑斥道:“小子,你也想有这种东西?” 令狐恒点了点头。却不料蓝烟继续说道:“我们古剑派的御剑之术冠绝天下,这等法宝之流也只是末流,岂能与我等御剑之术可比?你还是好好修习御剑术吧。修得高深了,就算是天下再大也尽可去得!这法宝不过是辅助。终究难登大雅,唯有自身的修为最可靠!” 令狐恒听了。不以为然,想到:“说得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你还不是一样用法宝?”这番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能装作受教了一样连声称是。 蓝烟记挂着弟子们的伤势,也不管令狐恒怎么想的了,立即御着剑飞到寒月池旁,就想摘下那寒月冰莲。令狐恒则说道:“前辈,慢着!” 蓝烟有些不解地看着令狐恒,说道:“为什么?” 令狐恒振振有词地说道:“这等灵药,若是没有玉器保存,恐怕灵气会消散不少,说不定都不能入药了。前辈,你可有玉器装药?” 蓝烟笑骂道:“你这小子,你以为本仙姑什么都不懂吗!这玉器本仙姑早就准备好了!”说罢,拿出几个小小的玉瓶出来,却也是一件小小的法宝。 令狐恒虽然在书上看过这玉瓶,却没见过实物,心中瘙痒难耐,想亲自用一下,但不好意思开口啊!倒是蓝烟善解人意,丢过来一个玉瓶,嘴上淡淡地说道:“送与你了!” 令狐恒毛手毛脚地接住了玉瓶,喜不自胜地摸了摸瓶身,问道:“前辈,这该怎么用?” 蓝烟也不多说,把那朵盛开的寒月冰莲一摘而下,念了一下口诀,只见那玉瓶瓶身玉光一闪,就把寒月冰莲整株都吸了进去。令狐恒在一旁仔细观看,也记下了口诀,便试了一下,把一颗小石子吸进了玉瓶之中。 蓝烟笑骂道:“小子,这玉瓶用来装丹药和药材的,你居然用来装石子,你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令狐恒连忙把石子放出来,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脑袋。蓝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派吧,不然我怕会夜长梦多。”令狐恒也点了点头,趁蓝烟不注意,悄悄把一小株寒月冰莲收进了玉瓶中。把玉瓶放好后,蓝烟拉着了令狐恒,御着剑就往古剑派飞去了。 这一飞,又是不间断的两天,就在两个人都筋疲力竭之后,终于赶回了古剑派,从那山洞进了万剑古阵,来不及休息一下,蓝烟又带着令狐恒飞往医谷了。 不多时,医谷便在望了,蓝烟大喊道:“安师姐,安师姐!” 那安师姐一脸愁容地疾步而出,见是蓝烟,愁眉立展,说道:“蓝师妹,病情有变,若不是你们现在回来的话,恐怕她们就危险了!” 令狐恒愕然:“怎么回事?” 安师姐叹了口气,说道:“我只精通于药物疗内外伤,对于用毒只是一知半解,昨日一个不慎,毒性没控制好,差点就攻心了。好在掌门得知了情况,连夜练了一炉‘祛毒丹’才缓解了毒性,但毒性因此积累了。若是你们回来得晚个一两天,说不定就真的没救了!” 蓝烟连忙拿出那个装有寒月冰莲的玉瓶。急道:“那赶紧制药救人啊,寒月冰莲在玉瓶内!” 安师姐却笑了笑。说道:“此刻不急了,有了能解万毒的寒月冰莲,一切毒药都不怕了!”说是这样说,安师姐还是走进了制药房,开始鼓搞起来了。 蓝烟走进悬壶堂,却见几名女弟子在一旁悉心照料着瑶露阁的女弟子,而一名老道士正背对着蓝烟。蓝烟一惊,说道:“掌门,您怎么来了?” 那老道士一转身。令狐恒一看,却不是杨先仰是谁?令狐恒虽然高傲,但还是挺尊重这掌门的,连忙施礼道:“拜见掌门!” 杨先仰笑眯眯的一拂尘拂,令狐恒便拜不下去了,令狐恒心中暗惊:“掌门好高深的修为!”却是少年心性,硬是参拜了下去,这回轮到杨先仰错愕了:“哦,令狐师侄的修为进境甚快啊。缄言师弟可收了一个好徒弟!快快免礼!”话语中,欣喜之情有之,却没有追究令狐恒那个失礼的举动。 令狐恒直起身来,站到一旁不出声了。心中却是一阵忐忑:“我还是戴罪之身,掌门不可能不记得,等下会怎么罚我呢?” 蓝烟也说道:“瑶露阁阁主蓝烟见过掌门!” 杨先仰说道:“无须多礼。阁主,这回是贫道失算了。没想到这四十年来我古剑派封山固守,却被魔道中人欺上门来也没有应对之策。实在是愧对众多弟子!” 蓝烟急忙道:“这贼子狡猾多端,却不能怪掌门!” 杨先仰说道:“阁主不必安慰贫道了,贫道这几天以来日思夜想,开始觉得这封山固守要不得,一来我派已经恢复了元气,二来众多弟子只是闭门造车,只会夜郎自大而已,贫道认为是时候撤了万剑古阵,让弟子们下山历练一番,也好真切体悟天道,早日修成大道!” 蓝烟一阵惊愕,说道:“您的意思是我派要出世了?” 杨先仰说道:“没有出世历练,哪里能体悟真正的天道?贫道之前想得太过于天真,以为只要有万剑古阵就可确保门人弟子万无一失,却不懂如此一来就是封杀了众弟子的前途,白白浪费了他们的天赋,好生惭愧!好在此时亦不算晚,否则贫道真的对不住历代祖师的在天之灵!” 蓝烟听了,也不好再劝。而此时安师姐已经配好药,走了进来,说道:“掌门,你同意撤了剑阵了?” 杨先仰点了点头,安师姐高兴地笑了起来,说道:“早该如此了,我之前就说过这样是不行的,不说其他的,我医谷的弟子也是进境越来越慢,再这样下去,古剑派就真的落于六大圣地之末了!” 杨先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安师妹的见识,贫道也比不上!” 安师姐说道:“你只是着眼于门人安危罢了,却没想到弟子不经过磨练是不会成才的。不说了,不然药效就过了!你们,快把这药丸给病人服下,一人一粒!”后面的话,却是对那些女弟子说的。 看得瑶露阁的弟子们都服了药,蓝烟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了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杨先仰说道:“令狐师侄。” 令狐恒连忙应到:“弟子在,掌门。” “先前罚你到绝壁,是贫道看你资质良好,想点化于你,没想到你进境如斯,如此一来,那三年之罚就此免了吧,你若是想下山历练的话,尽可一同下山去。”杨先仰淡淡地说道。 令狐恒没想到,杨先仰就这么一句话就免了他的三年之罚,说道:“这么说来,我能回青竹林了?” “自然是能回。好了,众位弟子都得就,贫道也安心了,贫道先回紫霞轩了。” 令狐恒等一干弟子都齐声说道:“恭送掌门!” 杨先仰缓缓走出了悬壶堂,也不见他御剑,就飞入了青天之中,瞬息间就不见了。蓝烟吐了吐舌头,说道:“掌门居然练到御剑于心的境界了,看来快进入大乘期了!” 令狐恒震惊地看着杨先仰不见的方向,心中暗道:“终有一天,我也会到那个境界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深手入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蓝烟,说道:“这是高前辈给你的书信,一直忘了……”说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 蓝烟接过一看之后,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我很忙,等有空了就去。” 令狐恒说道:“那好,小子告辞!”说完后转身走出了悬壶堂,熟练地运起“临风御剑诀”,往绝壁方向去了…… ps: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订阅,求各种~~~ 第三十七章:回青竹林 绝壁上,困魔渊旁,高老者正在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显得那么焦躁和不安。 矮老者在一旁盘膝而坐,但看见高老者这般,终于也忍受不住了,说道:“师兄,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你一连三日都这么转着圈子,把我的头都快转晕了!那小子要是会回来的话迟早都是要回来的,你急什么!” 高老者猛然停住身子,向矮老者瞪眼说道:“你懂什么!这臭小子向来准时,这次一去就是五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我守在这丝毫不知情,你说我能不急吗!” 矮老者不服地说道:“那你这么急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去问发生了什么事!” 高老者又开始踱起步子来,焦躁不安地模样直接令矮老者大跌眼镜,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高老者有过这般失常的神态。突然,高老者停住了步子,说道:“不行,我得去一趟瑶露阁!”说罢,刚想御剑而飞,却被矮老者眼疾手快拉扯住了,说道:“师兄,你忘了我们为什么要守在这了吗!你若是离开了,下面那魔头发起疯来,冲出了困魔渊,这个罪行,你我担当得起吗!弄不好,连古剑派都会万劫不复!” 高老者一听,也知道事情的孰轻孰重,只得颓然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说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矮老者看见高老者这副模样,一阵于心不忍,安慰他说道:“师兄。你别急,再等等吧。或许那臭小子是看见了美女迈不动脚了,又或者是被小魔女缠住了不能脱身。你想想看,我们有万剑古阵护派,一干寻常的妖魔鬼怪哪里能进得来!我看师兄你是关心则乱罢了!” 高老者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修为高之人的敏锐感知告诉他,这几天发生的事不会这么简单,矮老者如此说,也不过是想安慰安慰他罢了。高老者心中犹如一团乱麻,却怎么也剪也剪不断,理了则更乱。毫无头绪,但教人十分心烦意乱。 高老者陷入了沉默,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看到这,矮老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微微叹息一声又盘膝而坐。如此过了约一刻钟后,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破空的声音,即便还远得很,但矮老者是什么修为?自然一早就感觉到了。心念一动,灵识一发散,登时拍手而笑道:“哈哈,师兄。你看,那臭小子不是回来了吗!” 听了这句话,瞬间把高老者从两眼无神的状态拉回神来。像矮老者一般发散灵识,也“看到”了的确是令狐恒。高老者的心才算定了下来,整个人也恢复了往日的几分风采。 须臾。令狐恒便回到了绝壁之上,缓缓降落之后,高老者也耐不住,飞奔至令狐恒身旁,一把捉住了他的臂膀,怒声道:“臭小子,你这一去好几日,你知道我担心的吗!” 令狐恒一愣,旋即想起高老者真正担心的不是他,而是蓝烟。想通了这一点,令狐恒苦笑着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两位前辈稍安勿躁,且听小子慢慢讲给你们听……” 此时,矮老者插话道:“嘿,臭小子,你是不是和你的梦中情人去幽会去了,要不然怎么一去好几日?想当年,师兄也是这般……” 还没说完,高老者的老脸就是一红,怒斥道:“师弟,你插什么嘴,让他说!” 矮老者知道高老者此时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多说了,但还是在一旁喃喃地说道:“我这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嘛,这么严肃干嘛!”高老者听着耳朵里,却如同空气般直接忽略掉这句话,专心地准备听令狐恒说。 被矮老者这样插科打诨之后,令狐恒的思路都有些短路了,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后,令狐恒开始把那天怎么遇到赤发炼魔绑架了月儿,想威胁蓝烟给他神鱼,却不料被他出其不意地救了月儿。再后来,令狐恒讲述了他怎么智斗赤发炼魔,而蓝烟却误中毒计,毒药当解药的事…… 听得蓝烟中计之后,高老者愤怒地握紧了双拳,恨声道:“这般可恶的老魔头!若是我在场,定叫他死得更加悲惨!” 令狐恒说道:“是是是!”接着,他又讲了蓝烟怎么把弟子送去医谷,却被告知要取得寒月冰莲才能解毒,于是两人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地赶往了青兰山,却碰到凌天宫弟子想击杀奇珍异兽----冰蛟,却被屠戮二魔横杠一刀,只能铩羽而归的事。听得曲折之处,连矮老者都毫不掩饰地抹了一把汗,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令狐恒又把后来屠戮二魔即便吞服了“化魔丹”也敌不过蓝烟,被他们捡了一个大便宜,不仅如愿以偿采到了寒月冰莲,还得到了冰属性至宝冰魄琉璃珠…… 听到此时,高老者也有些惊愕了:“冰魄琉璃珠?这可是好东西啊!那后来呢,你们怎么了?” 令狐恒说道:“后来,我们又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御着剑飞了回来,一回来就直扑医谷,好在,瑶露阁的弟子都得救了。而蓝前辈也叫我回来,说叫你不要担心,等此事一过她就过来了。” 听到此处,高老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令狐恒说道:“不过,在医谷里遇到了掌门。” 矮老者奇道:“掌门师侄去那里做什么?” 令狐恒说道:“掌门说,此番魔道入侵,而古剑派弟子尚不知情,被打得一败涂地,错不在弟子门人,而是在他。是他以为固守一方就能保住门人弟子,却不料门人弟子却因此失去了对危险的起码感知,所以他决定撤阵开山。让门人弟子下山历练。”虽然杨先仰的原话不是这样,但令狐恒却把他的意思全部都讲了出来。而且连杨先仰欲言又止的也一并说了。 高、矮老者听了,面面相觑。好半晌,高老者才缓缓说道:“掌门师侄好大的魄力!的确,玉不琢不成器,就好像你小子,虽然也是一块质朴良材,但如果不是此番历练,你也只是一个理论上的元婴期罢了!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肩上的责任就更大了。唉,师弟,你说这如何是好?” 矮老者则满脸通红,说道:“要不是师兄当年拉着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会在这一呆就是四十年?如今看来,不仅是这四十年,恐怕还有下一个四十年,八十年!他奶奶的!”矮老者越说越气愤,说到后来。竟爆了一句粗话,听得令狐恒一阵好笑。 牢骚发完后,矮老者才说道:“嘿,小子。你那个傻小子师兄前几日急忙忙跑了过来,说是要找你,好像你们的青竹林发生不得了的大事了。你不回去看看?” 令狐恒听了,心中不由一阵颤抖。好似有不详的预感一般,暗道:“难道是老道士出了事?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反正掌门也赦免了我的罪罚!”想到这,更不迟疑,施了一礼道:“多谢前辈告知,小子告辞了!”说罢,匆匆忙地御剑直冲云霄,往青竹林飞去了。 “两年了,我出来青竹林有两年了,也不知道青竹林现在怎么样了?”令狐恒心中一阵感慨,不由地加快了速度,也来不及观看周遭的景色。 不多时,青竹林已经在望,令狐恒直接御剑飞到老道士的茅屋上才降落,嘴里喊道:“老道士,大块头,我回来了!老道士,大……”令狐恒止住了叫声,因为他看见了武震正抹着眼泪,从老道士的茅屋里走了出来。 令狐恒心中“咯噔”一声,“老道士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我这乌鸦嘴!”恨不得刮自己两个耳光,令狐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跑上前问道:“大块头,怎么就你一个,老道士呢?” 武震呜咽地说道:“师弟,你可回来了,师父他……师父他……” 令狐恒也急了,眼中两颗晶莹的泪珠忍不住滚了出来,强自忍住哭声:“大块头,你别哭啊,快告诉我,老道士怎么了?”令狐恒没察觉到,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一丝丝颤抖。 武震止住了哭声,抽泣地说道:“四日前,有人从山门那里送来一封书信给师父,师父一看,就二话不说就匆匆忙地走了,我等了一个晚上都不见他回来,就急忙走遍了他平常时会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现在都第四天了……” 令狐恒好气地锤了他一下,说道:“好你个大块头,竟然扮出这般模样,想赚取我的眼泪对吧?老道士想必是出了古剑山了,你不是说派外之人送了一封信给他吗?十有**是这样,你在古剑派里面找,怎么可能找得到!” 武震听了,止住了抽泣,想了想也是这般道理。他破涕而笑,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但老道士走得这么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令狐恒忧心忡忡地说道。 武震听了也急了,说道:“那怎么办?” 令狐恒剑眉一扬,说道:“能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出派,去帮老道士一把!” 武震犹豫不决地说道:“可是,可是门规里说不能私自离派啊!” 令狐恒说道:“不碍事,掌门都说了,过几天就正式撤阵出山,我们只不过早走一步,有什么干系?” 武震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可是师弟你还是要面壁的啊?” 令狐恒说道:“掌门早就赦免我了,没事,你快些去准备准备,我们立马就走!” 武震说道:“好!”说罢,转身进了茅屋准备去了。令狐恒没什么准备的,只是走进老道士的茅屋,看着那几件简朴至极的家具,忍不住想道:“老道士,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此刻,门外武震喊道:“师弟,我准备好了,走吧!” 令狐恒抹了抹眼中残留的泪珠,再看了一眼老道士的房间,狠下心走出了茅屋,与武震一同御剑飞上了青天…… ps: 求推荐,求收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三十八章:下山 看着撑起的护罩,令狐恒的心陷入了沉思:“老道士去了哪?能让他走出古剑派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只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武震跟在令狐恒后面,看着令狐恒也不解释一句就带着他飞了,满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师弟,咱们现在去哪啊,不是要下山吗?” 令狐恒被武震这么一说,收回了思绪,说道:“就是下山啊,不然你以为去哪?” “可是,下山是这里下去的吗?”武震很是不解,不相信地看着下面。 令狐恒揶揄地说道:“嘿,大块头,那你本来想怎么下山的?” “当然是从山门下去了,我们说去找师父就行了。”武震好像理所当然地说道。 令狐恒笑骂道:“大块头,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我们没有掌门的手谕,怎么出得了山门?惹来守山的长老,有你我的好果子吃的!” 武震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由地六神无主地说道:“那怎么办啊?” 令狐恒神秘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大块头,你跟我来就行了!” 武震满脑子都是问号,却也只好闷在肚子里,跟着令狐恒御剑而飞。不多时,瑶露阁就来到了。武震一看,心中的疑惑更甚:“师弟,我曾来过这里找你,可是找不到你,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令狐恒便把这几天以来的遭遇说给了武震听,武震听了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令狐恒摇了摇头。武震拍了拍胸口,说道:“那就好。那你是想从那个山洞出去?” 令狐恒哈哈一笑,说道:“大块头。你还不笨嘛!我们快点,老道士已经去了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嗯!” 两日后,位于天宇大陆最繁华的中州府上,出现了两个身负长剑的年轻人,一个身形高大,相貌憨厚,就像一个从山村里走出来的憨小子。而另一个,则高高瘦瘦。一副书生气息,只是两人穿着都一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同门。 只见那个书生没好气地说道:“大块头,被你气死了,叫你准备,你把干粮带这么多,却独独忘了带银子,老道士没跟你说过,下了山没有银子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的吗!” 那个被叫做“大块头”地高大年轻人憨厚一笑,说道:“师弟别生气,我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啊,而且我也不知道银子什么东西。它能吃吗?” 书生被他这么一说,登时没有了脾气,说道:“唉。摊上你这个大块头,算我倒霉。这银子不能吃。但是能用来买吃的,买用的。虽然银子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银子就是万万都不能,你懂了吗?” 大块头似懂非懂地说道:“好像懂了,也好像没懂。既然这银子这么好,那怎么拿得到?” 书生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不是在想着吗!” 这两人,正是下山之后的令狐恒和武震,武震根据记忆,带着令狐恒追着缄言道人的踪迹来到了最繁华的中州府,可是两人一路上以来,因为没有钱,所以做什么都寸步难行,所以才有了开头令狐恒埋怨武震的一幕。 他们信步而行,令狐恒苦苦思索怎么才能迅速赚钱,而武震自小就住在山上,根本没机会下山看一看,现在他算是乡下人进城,看什么都是新鲜的,经常向令狐恒问这问那。路人虽然看到武震什么都不懂,却也不敢嘲笑他,皆因他们二人身后背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仙剑,都以为他们是什么门派派下山历练的弟子。 路过一条横贯这座城的主街的时候,两位妙龄少女正在胭脂摊旁看胭脂水粉,一面还小声地交谈着。武震一阵好奇,用手碰了碰令狐恒,问道:“师弟,那是什么?”明显是指那两个女子正在试的胭脂水粉,令狐恒抬眼一看,无奈地说道:“大块头,你别这么一惊一乍好不好?那是女人才能用的东西,你一个大老爷们管这个干嘛?” 那两个妙龄女子分明是听到令狐恒的说话,不约而同地看着大块头,皆掩嘴偷笑,其中一个说道:“哪来的呆子,连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都不知道?” “嘘,兰儿噤声,没看到那两人身负长剑吗,想必是什么门派的弟子,惹怒了他们可不是一件好事……”这句话,显然是那个好似主人的妙龄女子说的。 武震是什么修为?就算这两个女子窃窃私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听得那个唤作兰儿的少女这般一说,武震的脸色就像涂了猪红一般,腾腾腾地红了,拉住了令狐恒说道:“师弟,我们还是快走吧!” 令狐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武震拖着走远了。身后,那两个妙龄少女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更是让武震的脸像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 还没走出多远,武震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猥琐的声音:“哟,这不是纳兰家的小姐吗,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出来逛街啊,要不,我李某人陪纳兰小姐逛一逛街?” 武震心觉有异,登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看,竟是碰上了几个恶徒想非礼那个什么纳兰小姐!不过,武震没有非礼这个概念,问道:“师弟,那几个人想干嘛?” 令狐恒鄙夷地看着那几个恶徒,说道:“他们想要调戏那两个女子……” 武震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是调戏?” 令狐恒说道:“就是欺负人,懂了吧,他们仗着权势和武力,想要欺负那两个女……喂喂喂,大块头,你去哪?”还没说完。武震就一挽起袖子,像那几个恶徒走了过去。 只听武震说道:“我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 令狐恒刚想斥责。但一瞥眼看到为首那个姓李的恶徒腰间挂着一个囊鼓鼓的钱袋,心念一转。改变了主意,也跟了上去。 那几个恶徒正嬉皮笑脸地向那纳兰小姐靠近,纳兰小姐却没什么动作,只是说道:“李公子,请你自重,你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我可是要叫人的了!” 那个李公子一听,左顾右盼一下,哈哈大笑说道:“纳兰若雪。你倒是叫人啊,叫啊?只怕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的!”那张猥琐的面孔,都快贴上了纳兰若雪那粉嫩的脸蛋了。令狐恒在一旁静静地观看,心中暗暗吃惊:“这纳兰若雪是在扮猪吃老虎啊,明明自己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不用三两下就可以打跑那没有丝毫灵力的恶棍,只是为什么还不出手?难道,难道,她想套我们两师兄弟入圈套?”心中越想越是不妥。刚想叫住凭着一腔热血往前冲的武震,但转念一想:“也不用怕,我们两师兄弟都是元婴期的修为,岂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能暗算的?暂且先按兵不动。看看她想搞什么鬼!” 那李公子的手就要碰到纳兰若雪胸前时,身后蓦地响起一个震天般的吼声:“恶棍,你敢欺负人?我武震第一个就不放过你!”李公子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子一轻,便飞出了两丈开外。跌落在大街上,还差点撞倒了行人。 纳兰若雪都暗自凝聚灵力了。但不曾想武震毫无预兆地出手,竟一时间看呆了,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武震虎目圆睁的侧脸,心中好似波涛般地汹涌起来。 那李公子连声呼痛,在一干狗腿子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要不是武震见他毫无灵力,恐怕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了。那李公子恼羞成怒,喝道:“好大的狗胆,竟敢打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李天在中州府是什么势力!上,你们上,把他给我大卸八块,我重重有赏!” 那些狗腿子一听,两眼都放出了精光,嗷嗷叫地冲了上来,这就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了。纳兰若雪心系武震,情不自禁地叫道:“小心!” 武震憨厚一笑,说道:“不碍事!”也不见他用了什么神奇的招数,只是一掌一靠,那些个狗腿子登时就被打得东倒西歪,躺在地上连连呼痛了。剩下那一个见武震这么武勇,惊疑不前,都快要哭了,说道:“公……公子,他……他太厉害了,我打他不过啊!” 李天在一旁也是面如土色,刚想转身就跑,没想到令狐恒早料到他有这么一手,堵在了他跑路的路线,戏谑地说道:“这位公子,你跑什么啊?” 那李天也可谓一个狠角色,见势不对,竟一跪在地上,说道:“两位大侠,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小人在这里赔礼道歉了!两位大侠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和小人斤斤计较的,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三岁孩儿需要小人的……”一边说还一边磕头,几乎把地板都嗑穿了。令狐恒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么老土的台词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连忙扶起了那李天,只不过他腰间的钱袋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了令狐恒的手中。令狐恒说道:“这位李公子啊,做人呢还是老老实实地好,今日我心情好,就暂且放你一马,以后就不要让我看见了,赶紧滚吧!”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伸脚一踢,那李天立即飞了出去,却没受什么伤,挣扎着爬了起来,头也不敢回地跑了。那些狗腿子一看,连李天都跑了,也赶紧扯乎,一时间跑了个干干净净,令狐恒在后面一阵哈哈大笑。 那李天一边跑一边恶狠狠地想到:“你们别落在公子我的手上,否则,嘿嘿!”但打死他也不敢再回头了。 纳兰若雪带着几乎被吓呆的小兰微微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小女子纳兰若雪谢谢公子的出手相助,先前多有冒犯之处,请两位不要介意!” 武震没见过这种阵仗,登时慌了手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我……我……这只是……额……那个”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旁小兰看见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还好令狐恒帮武震解了围:“路见不平而已,纳兰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大块头,我们走吧。” 武震也连忙说道:“是,那个……真没什么,你们要小心一点才是!” 纳兰若雪见令狐恒行色匆匆,也知道留他们不得,说道:“小女子知道了,这便回家。但还是要谢谢两位的出手相助,不知两位可否留下姓名,好让若雪日后报答二位?”还没说完,令狐恒就拉着武震走远了。小兰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嘟着嘴说道:“他们也太不懂礼貌了,小姐你都放下身段跟他们说话了,他们居然不领情,气死人了!” 纳兰若雪心若有失地看着武震离去的方向,好半响才悠悠说道:“我们走吧!”心中却是想道:“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只是爹爹铁了心要把我嫁与那李天,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嫁与他,那该多好!哎呀,我在想什么,羞死人了!”想到羞人之处,纳兰若雪那胜若雪般的脸蛋上竟扑扑地现出两朵红晕,甚是可爱…… 令狐恒拉着武震,武震也心若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令狐恒善于察言观色,与之前一相对比,也猜出个大概,揶揄道:“大块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位什么纳兰若雪了吧?哟哟哟,我们的大块头也动了春心了!” 武震脸一红,说道:“哪有这回事!” 令狐恒哈哈大笑,说道:“那李天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我们帮人帮到底,就去帮帮纳兰若雪?” 武震心念一动,刚想答应,但想到缄言道人,说道:“还是不了,师父的事还没有头绪呢,怎么可以分心做其他事?” 令狐恒暗自偷笑:“还说不是动了春心!”但也没说什么,寻了一间客栈,胡乱用了些晚饭,就进房歇息了。 一夜无话。 ps: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订阅~~~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三十九章:天才相师 第二天,天还没亮,武震就过来敲令狐恒的房门了,说道:“师弟,该起床了,我们还要打听师父的行踪,师弟……” 令狐恒难得能不修炼,睡了一个安稳觉,没想到刚做了一个好梦,却被武震给搅了,在被叫醒的那一瞬间真的有点想骂人。不过,听得要追寻缄言道人的行踪,令狐恒心中的不爽被一扫而空,麻利地翻身而起,一把抓住床边的“碧月”仙剑,开门而出,装作没好气的说道:“大块头,这么早你叫什么叫啊,你看一下时辰,才是卯时三刻!你不知道吗,人不够睡,会很容易老的!” 武震一怔,说道:“啊,是吗?我……我不知道啊!要不,师弟你回去再睡睡?”他真的不知道,他可是十年如一日地老老实实按照缄言道人的吩咐,一到晚上就打坐修炼,竟一日也未曾断过!总算天道酬勤,武震的资质虽然不算高,但胜在肯吃苦,肯坚持,不然现在哪里会有接近元婴中期的修为! 令狐恒见逗得武震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算了,就算回去也睡不着了,还是下去用点早饭,好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道士。” 武震大喜过望,说道:“我就知道,师弟你是嘴硬而已,其实你也很关心师父的!” 令狐恒哼了一声,也不否认。 草草用过早饭之后,令狐恒拿出昨日顺手牵羊过来的,那嚣张纨绔弟子李天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竟有十几两碎银子,还有几张通兑的百两钱票。饶是令狐恒见过银子。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一个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撑死了不过是五两银子。而李天带出街的银子就有几百两,两者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过于悬殊了吧? 不过,令狐恒用得倒是心安理得,毕竟李天是什么人,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却也猜的七七八八,这钱财多半是不义之财,用之也无妨!令狐恒打定了主意,用里面的银子结了饭钱和房钱。就与武震一同走出了客栈。 来到大街上,虽然仅仅是天微微亮,但繁华的中州府上已经有起早摸黑的小商铺开始忙碌了,直让令狐恒感觉到生活之艰难。武震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只想早日找到师父,以确保缄言道人的平安无事。 令狐恒信步而行,武震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就这么走了大半个时辰,路上的行人渐多,但令狐恒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武震终于沉不住气了,问道:“师弟,咱们这是去哪?” 令狐恒悠哉游哉地说道:“当然是去找师父了。” “你都没问人,你怎么知道师父去了哪?”武震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不觉得。与其我们去问别人,不如让别人来告诉我们,这样岂不是更好?” 武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好是好。但别人怎么会来告诉我们?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跟我们又非亲非故。怎么会……” 令狐恒神秘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大块头,你看好了!” 武震满脑子的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处最繁华的大街上,令狐恒花了一两银子,从旁边的小摊贩那里租来了一副桌椅,一块布,文房四宝挥毫而就四个大字“神机妙算”,还在后面写上一行小字“无论何卦,分文不取,只需答两题即可”。 完事后,令狐恒硬是拉着武震坐了下来,武震疑惑地问道:“师弟,你在做什么?” 令狐恒说道:“我不是说过,要别人来告诉我们老道士的行踪吗?这不是我的计划吗!” 武震其实不傻,只是有些不谙世事罢了,他也曾在书上看过算卦其实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令狐恒的意图,他犹豫不定地问道:“师弟,你这么做行吗?你又是什么时候会算命的?” 令狐恒不耐地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算命这回事,我可是天才,天才有什么不会的,哈哈!快来帮我喊一喊,趁现在的人多了,招揽一下生意!”其实令狐恒只是跟着算命老头走南闯北的时候,对于那套算命的本事也学了七七八八,虽然不能说神准,却也能算个**不离十了。 随后,武震在令狐恒“强势”要求下,不得不拉开嗓子喊了起来:“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免费算卦,只求一答!免费算卦,只求一答!” 武震的声音洪亮,即便是隔了几条街都能听得到他那震天般的喊声,登时,一些人便围了上来,对着令狐恒这个算命摊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这么小就出来摆算命摊,估计是新手吧?不然怎么可能不要钱?” “就是,什么免费算卦,只求一答,不明白什么意思!” “嘘,小声点,没看到他们都是背着剑的吗,看起来武功不弱的样子,给他们听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整我们……” “算了,还是走了吧……” …… 令狐恒什么修为,周围那些人的话,他一一听在耳里,嘴角微微扬起一股笑意,站起身来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可初到宝地,并非没有盘缠,而是需要寻找一个人。小可自问学艺不精,但一手算卦之术还过得去,若是不信,尽可上前一试,分文不取,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 他这话,不吝于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颗炸弹,那人声立马开始沸腾了。不久,就有一个屠夫模样的大汉,穿着一身褐色短褂,胸毛外露的凶样,横着眉走了上去,把手中的杀猪刀往桌子上一拍,声若惊雷地说道:“别人都不敢来。我张屠夫第一个来,小子。我问的是家事,你若是说不准。我的杀猪刀可不放过你!”说着,往摊前的椅子一座,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令狐恒也不恼,只是说道:“你有三枚铜钱吗?” 张屠夫不明所以,掏出几枚铜钱,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令狐恒开了异瞳看着张屠夫,脑海里顿时出现了张屠夫近来所经历的事。不被人察觉地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捡出三枚一样的铜币,放在手背上,突然一震,那三枚铜币往空中一抛,不多时尽落在了桌子上,待铜币落下,令狐恒立即伸手盖住,然后打开一看。说道:“上卦坎水,下卦震雷,从卦象来看,你近来得罪了一个人。而且你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我说的可对?” 张屠夫一听,心里一惊。嘴里兀自不信地说道:“这事你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吧?” 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这么有空。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张屠夫狐疑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令狐恒看着那三枚铜币。说道:“过得几日,自解。” 张屠夫更是冷笑连连,说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 令狐恒却说道:“到我问你问题了,你近日可见过一个矮矮瘦瘦的老道士,身上穿着像我们一样衣服,但却是黑灰色的?” 张屠夫没想到令狐恒丝毫不在意他的讥讽,心中又半信半疑之际,细想了一下,说道:“没见过……” 令狐恒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张屠夫离开。张屠夫心中又是惊疑,又是愤怒,碍于大街之上也不好发做,只好闷闷地提着刀离开座位,却也不走开,在一旁看着。 接着,第二个是一个行色匆匆的书生,他一坐下,就问道:“先生,在下想问一下前程。” 令狐恒抬眼看了看他的天庭和面相,顿时明了于心,又叫他翻出左手,仔细看了看,说道:“你此去赶考,应能考到进士,只是朝堂之上有小人,恐怕升官不易。” 书生一惊,他正是凉州府的头名解元,此去正是去赴京赶考,却不料令狐恒一语道破,这样他惊为天人,立即拜倒在地:“承蒙先生贵言,若小生真能金榜题名,来日必结草衔环,厚报先生!” 令狐恒露了一手,把书生托起,淡淡地说道:“不必,你也说说看,这两日有没有见过穿着和我们一样服饰,只是颜色不同的老道士?” 那书生被灵力托起,更是知道真的碰到了高人,思索了一番,苦笑地说道:“在下今日赶路,却未曾见过有这么一位道长。” 令狐恒也不多说,直接做了一个手势,那书生识相地退了出去,找到了书童,走几步一回头地,终于走远了…… 围观的人看得令狐恒算卦这么神,立即来了兴趣,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好在武震在一旁维持了秩序。那在一旁的张屠夫看了,心中也更是半信半疑:“我家娘子被李天那恶徒调戏,他真的是算出来的?那他说过几天自解,又是在指什么?” 令狐恒是来者不拒,直从早上一直算到了中午,才从一个中年人的口中得知,近日纳兰府上好像来了一个仙长,好似有着无比高深的法力,就算是寻常壮汉几百个也进不得身…… 令狐恒好武震一听,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觉得事不宜迟,便立即收了摊,令狐恒还解释说道:“时近午时,该用午饭,若是有缘,下次再算。”说罢,把桌子椅子还了,拉着武震立即窜进了人流中,瞬息间不见了踪迹。 很多在一旁没有给令狐恒算卦的人皆是一阵顿足,埋怨自己不早点上去,以致失了良机…… 而此时,令狐恒和武震已经问明了纳兰府的位置,便快步走了过去。 ps: 求推荐,求打赏,求收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章:纳兰若雪 中州府,是天宇大陆最繁华的地区,位于神龙国内,中州府更是神龙国的政治文化中心,神龙国的京都就设在这。神龙国的城市设置是府最大,接下去就是郡,再然后是城,最后才是镇。达不到镇规模的一律称作是村落,即便是中州府内,也散布着不少的村落。 纳兰府位于中州府内的灵龙郡上,一座唤作金泰城的城镇内,也就是令狐恒和武震所在的城镇里。令狐恒问明了纳兰府的所在,不费力气就找到了。 好一座纳兰府!粉墙碧瓦,亭台楼阁,廊腰缦回,好似人间仙境一般,若不是其中淡淡可闻的炊烟,令狐恒真当这里是什么大隐的府上了。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令狐恒一边欣赏着纳兰府上的风景,一边思索着。 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两个家仆拦住了令狐恒和武震的去路,问道:“两位是何人,来纳兰府有什么贵干?” 武震性子憨厚,不谙世事,冲口而出:“我们是来找师父的!” 其中一个家仆笑道:“哪里来的乡下小子,开口闭口找师父,莫说我们纳兰府上没有你要找的师父,就算是有,你们没有家主的手谕,也休想走进纳兰府一步!哼,乡下人就是乡下人,不懂规矩……” 看到纳兰府的家仆这么看低人,令狐恒心头内的无名火登时冒起三丈,一把捉过那家仆的衣领,说道:“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那家仆也不是弱手,武功也练得颇有模有样。对付几个壮汉没什么问题。但这仅仅对世俗界而言的,令狐恒此时是什么修为?元婴期!这可是很多修仙之人可望不可即的。需要仰望的高度!他这么一出手,那家仆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身子就是一轻,被令狐恒抓住了脖子提在了半空中! 另一个家仆看了,大怒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跑来纳兰府撒野,不要命了是吧?”说着,就一头冲上来,拉着架势,想救下那个家仆。 如此雕虫小技,怎么会入得了令狐恒的法眼?手也不抬。也不闪身,就是这么一脚,那冲上来的家仆就往后倒飞出去了,撞在那朱红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令狐恒也不去看那个家仆,只是冷冷地对着手上的家仆说道:“道歉,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个家仆不信邪,试图奋力挣脱令狐恒那如同铁箍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是徒然。吸进来的气可是越来越小了,眼看着就要窒息而死。 武震在旁看了,说道:“师弟,不如算了吧。他也只是负责看守大门的而已。” 令狐恒也不想弄出人命,只想给他们一个狗眼看人低的教训罢了。冷哼一声,手轻轻一送。那如同死狗的家仆便飞了出去,顾不上身子的所在。那家仆拼了命猛吸两口新鲜的空气,突然发觉能呼吸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另一个家仆见势不对。跑了进府,想必是通知去了。果不其然,过不了多久,里面一个颇有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了出来,令狐恒看了眉头一皱,对武震说道:“看来,我们找错人了,不是师父。” 武震也有些失望地看着那个老道,说道:“师弟,咱们走吧。” 令狐恒点了点头,转身就想走。那个老道高声说道:“两位,请留步!” 武震回过头来,愣愣地问道:“老人家,你有事?”令狐恒也回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老道:只见他身穿着一身道袍,手中拿了一把桃木剑,脸上的胡须都留到胸口去了,满头白发,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若不是令狐恒看出了他的修为仅仅只是筑基后期,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前辈高人! 只听那个老道士说道:“贫道只是看到两位身手似乎不错,近来这纳兰府上有妖气,贫道想聘请两位辅助贫道捉妖,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令狐恒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捉妖?”他曾在书上看过,一些修为高深的奇珍异兽是可以修成人形的,但如果是这类的存在,无不是比肩大乘期的无上存在,哪里是此时区区元婴期的令狐恒和武震能抗衡的?不过,令狐恒仔细观察了一番,的确,这纳兰府内弥漫着一股不详的气息,若不是令狐恒仔细观察还真的发现不了。 令狐恒心想:“老道士的下落还没有头绪,不能在这耽搁,何况,这类妖兽,岂是好惹的存在?”想到此处,令狐恒一口回绝道:“抱歉,我们师兄弟还有要事,帮不上忙,告辞!” “等等!” 这个声音,不是眼前的老道的,却是一个清脆的女音。武震抬头一看,竟然是昨日看到的纳兰若雪! 只见纳兰若雪轻移莲步,缓缓走了出来,施了一个万福,说道:“昨日多谢两位出手相救,若雪才能逃脱毒手……” 纳兰若雪还没说完,令狐恒就插话说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大块头,是他救的你。” 武震脸一红,都不敢正眼看纳兰若雪,说道:“那个……那个是应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欺负人呢!你说是吧,师弟。” 令狐恒说道:“既然要谢都谢过了,我们走吧,大块头。” 纳兰若雪急了,连忙说道:“等等,两位英雄请等等!”说罢,竟跑到武震面前一跪,武震登时慌了手脚,连忙扶起纳兰若雪,说道:“姑娘,这可做不得,做不得!” 纳兰若雪抽泣地说道:“若雪知道再次打扰两位英雄是不应该的,但若雪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父亲被妖兽迷惑,此刻生死不知,若雪本事低微,就算联合道长也打不过那妖兽,我父亲情况危矣!若雪的叔叔更是与那李天狼狈为奸,想趁机把若雪嫁给城主的儿子李天,好瓜分纳兰家的财产。纳兰家虽然不是什么商业巨擎,但颇有薄资,若是两位英雄能帮我降服妖兽,若雪斗胆做主,把纳兰家一半的家产赠与两位英雄!” 令狐恒静静地听完了纳兰若雪地说辞,淡淡地说了一句:“说完了是吧?好,大块头,我们走!” 纳兰若雪听了这句话,惊愕地抬起头,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上布满不信,捉住了武震地手,说道:“英雄,为什么,为什么不帮若雪?”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任何一个男人都起了保护之心,武震也陷入了此中。 令狐恒出于直觉,这个纳兰若雪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自己已经拥有了筑基后期的修为,怎么会对他们两个卑躬屈膝?按照天宇大陆百姓的认知,修仙之人等同于神仙,神仙怎么会向两个凡人下跪?而她的修为是不可能看清楚武震和令狐恒的修为的,这么说来,定是有什么阴谋! 先前看着纳兰若雪的演戏,饶是令狐恒神目如炬也差点被她骗了。纳兰若雪如果不想嫁人,那李天怎么会奈何得了她?她如此隐忍,其中肯定是有内幕,而且所图不小!更重要的是,令狐恒在看她说叔叔逼她嫁人之时,她竟然没有一丝不快,只是一味抽泣,这才是最大的疑点所在!所以,令狐恒断定,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不简单,而且是很不简单! 但是,武震不明所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师弟,要不咱们就帮帮她吧?” 令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仍在演戏的纳兰若雪,冷冷地说道:“我们的事不用办了?天下间那么多不平的事,你我能管得完全部?走!”说到最后,竟是令狐恒硬拉着武震走了,留下惊呆的纳兰若雪和那个老道。 纳兰若雪呆呆地看着令狐恒和武震远去的方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想到:“我是哪里出了破绽呢?应该不会啊!”思索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回转府内了。 武震被令狐恒的不讲理激怒了,一路上大声说道;“师弟,师父说过要锄强扶弱,你难道都忘记了吗!你……你枉费了师父的教导!”说罢,武震挣脱了令狐恒的手,就想回去。 令狐恒冷冷地喝道:“站住,大块头!” 武震不听,仍然往前走。 令狐恒也来了脾气,冲到武震面前,喝道:“大块头,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站住!” 武震用力地推开令狐恒,固执地往前走。原来,是武震的牛脾气上来了,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令狐恒喝道:“你这一去,落入陷阱,不仅找不到师父,还落得身死道消,你这样做就对得起师父的教导了吗!” 听了这句话,武震终于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令狐恒,问道:“什么?” 令狐恒这才附耳把刚刚自己的疑惑说了一遍,武震也不傻,只是他还不懂人心的险恶,经过令狐恒这么一点拨,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武震不得不佩服地说道:“那师弟,接下来怎么办?” 令狐恒说道:“这件事很是蹊跷,我觉得不会有这么简单,难道先前告诉我们老道士行踪的那个中年人是他们派来的诱饵,想诱骗我们上当?” 武震说道:“有可能!” “依我看,这纳兰府不会这么简单,我们还是不要轻易管这件事,还是继续寻找师父吧!” “好,就听你的,师弟。” 俩人合计完毕,就往城外走去了。 ps: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一章:除恶 两人一路疾步,快速地出了金泰城。出了城,武震问道:“师弟,我们现在该去哪?” 令狐恒沉吟了一会,说道:“大块头,你确定老道士是走这个方向的吗?” 武震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我是一路跟着师父出到山门的,师父走得就是这个路线!” 令狐恒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或许我想错了,老道士可能是声东击西,不想我们去找他,所以才先是走这个方向,然后再掉头……” 令狐恒还没说完,武震就否定了:“不会的,师父从来不玩这些小把戏骗人,我看得很清楚,师父的神色是很紧张的,而且很匆忙地就走了。” 令狐恒突然问道:“那中州府附近有什么大门派没有?” 武震挠了挠脑袋,说道:“我怎么知道啊,我还以为师弟你知道的。” 令狐恒想了想也是,武震是第一次下山,不知道这些自然是情有可原的。“没办法,只能故技重施了” 武震有些好奇:“什么故技重施?” “还有什么,不就是问人!”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 武震恍然大悟:“哦……” “哦你个头,赶紧去问!” 武震一呆,指着自己说道:“我?” “不是你是谁,快去!”令狐恒假装严肃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武震挠了挠后脑,硬着头皮挡住了一个看样子是商贾的人,还没开口。那个商贾就没好气地说道:“挡什么路,路这么宽。你不会走另外一边的吗,别以为仗着自己大个能打。你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天子脚下,金泰城城门前,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扭你送官!……”那语速,就连是令狐恒都自愧不如,如同连发弩箭一般没有一丝停顿,直接把武震喷傻了,傻站原地。 那个商贾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骂骂咧咧地绕过了武震。兀自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进了城。令狐恒看到了这一幕,实在忍不住了,趴在地上,用力捶打着地面,都差点笑岔气了。 武震也“呵呵”地傻笑着,令狐恒见了,笑得更大声了。路过的人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们,皆掩嘴偷笑。 过了好一会。令狐恒才稍微止住了笑意,说道:“大块头,再去问啊,不然我们怎么找老道士?” 武震听了。有点尬尴地再次拦下了一个好似农民的汉子,问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你一些事。” 那庄稼汉也是爽朗之人。呵呵笑道:“小哥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谢谢大哥。我想问一下这中州府附近有什么修仙门派吗?比较大的那种,能告诉我在哪吗?” 庄稼汉一惊。压低了声音:“你……你们是仙人?” 令狐恒一听,怕武震说溜嘴,连忙说道:“不是,我们只是仰慕仙人想投入仙人门下而已。”说着,还抛给武震几个眼色。武震也不蠢,自然知道令狐恒是不想惹出这么多麻烦,也说道:“是啊,大哥,我们是想去拜师学艺,麻烦大哥指点一下路径吧?” 庄稼汉这才觉得安心,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密,咱们中州府最有名的就是药神谷了,从灵龙郡向西走个八十里路就到了,只是一路多山,颇有强盗出没,两位可要担心啊!” 见庄稼汉说得真诚无比,令狐恒自然也以礼相待,说道:“不必担心,我们都有些武艺在身,寻常强盗近不得身。再说,我们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强盗抢我们做什么?” 武震也说道:“是啊,谢谢大哥的指路!” 庄稼汉瞅了瞅他们背在身后的仙剑,小声说道:“原来是两位少侠,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若两位学有所成,一定要回来教训一下城主的儿子,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令狐恒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疑惑地说道:“难道他做了什么神人共愤之事?” “哼,他所做的事,就差没掘人家祖坟了!调戏妇女,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还强抢了我们村的翠花,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可怜那翠花的爷爷,听闻噩耗,直接昏死过去,没几天就死了。翠花她娘,整天以泪洗面,我们看了都觉得心痛。可城主财大势大,我们不过是小小的庄稼汉,怎么拼得过他?唯有求上天开眼,收了这个恶棍!”说到此处,那庄稼汉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庄稼汉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也收敛了一些。武震听了,恨恨地说道:“那恶棍真的太可恶了,前天我就应该狠狠教训他一番!” 庄稼汉有些愕然:“昨天听说李恶棍被揍得鼻青脸肿,原来是两位少侠做的?我给两位下跪了!” 武震连忙托住庄稼汉,说道:“大哥,不可,我们也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庄稼汉叹息地说道:“我们都知道,翠花可能被那恶棍祸害了,我们没有能力报仇,两位少侠能帮我们出了一口气,我们是感激不尽的。你们赶快走吧,我听说那李恶棍请来了仙师对付你们,若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令狐恒听了,不屑地说道:“尽管来好了,我接着!” 庄稼汉急道:“不能啊,少侠,他们可是仙师,就算两位是武林高手,也是打不过仙师的!快走吧,恐怕仙师就来了!” 武震说道:“不行,大哥,我们要帮你讨回公道!” 庄稼汉急道:“你们把他痛揍一顿已经很够了,我们是贱命一条,你们可是大有前途的,为了这事送命可不行!” 令狐恒突然看了一眼后面,一拉武震,对庄稼汉说道:“我们就听大哥的,大块头,我们走!” “可是……”武震还想说什么,却被令狐恒硬拖着走了。 一路上,令狐恒小声地说道:“噤声!后面来人了,也是修仙者,大块头,你不会是想让那位大哥陷入险境吧?” 武震也略微一感觉,的确,后面有轻微的衣抉擦破空气的声音。修仙者比常人的六识都要灵敏得多,自然能察觉到这些常人察觉不到的细微声音。 武震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令狐恒神秘一笑,说道:“来人肯定不是高手,高手怎么可能会有破空之声?” “那师弟的意思是……” 令狐恒也是嫉恶如仇之人,眼眸一寒,做了一个砍杀的手势。 武震大惊:“你是想……?” “哼,这样的人渣没理由存活在世上!” 武震沉默了…… 那边厢,李天急道:“仙师,我收到情报,那两个家伙出了城,我们快去借住他们!” 一个中年人冷哼道:“两个跳梁小丑,也值得本仙师出手?李天,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两个会点武功的小子都搞不掂!” 李天一脸阴鹫地说道:“我只是想他们死得没这么痛苦罢了!有仙师出手,他们肯定跑不掉!”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跑?我们就没想过要跑!” 令狐恒和武震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原来他们是想把那两个人引到人烟稀少的树林解决。那仙师把李天放下,原来刚刚是他提着李天在飞,令狐恒仔细观察了一番,他也是仅仅结丹初期的修为,怎么就能飞了呢?再仔细看了看他脚下之物,是一个奇形怪状的法宝----一个类似于砖块的东西,但是比砖块大多了。 李天一落地,就急忙往后一退,说道:“仙师,他……他们就是我说的那两个人!” 那仙师缓缓落地之后,冷眼看着眼前“毫无灵力”的令狐恒和武震,轻蔑地说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李天盯着他们俩,恨恨地说道:“他们敢侮辱我,不能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我要一刀刀割下他们的肉,拿来喂狗!” 令狐恒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的“仙师”,若是他发现眼前的不是乖乖的小绵羊,而是凶猛的老虎,他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令狐恒很期待! 武震一脸正气,说道:“李天,你作恶多端,我要惩罚你!” 李天怒极反笑:“等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再说吧!仙师,接下来就要麻烦您了?” 那仙师踏出一步,负手在背后,看着眼前“毫无灵力”的武震,一副怜悯的神态,说道:“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不过,怎么都是一样的结果!” 武震说道:“我一个人就能打败你!” 那仙师以为武震是傻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天真!”在他看来,武震以武林高手的武功挑战修仙者,分明是作死的节奏,他都忍不住要同情起武震来了。 武震却没有出声,只是缓缓拔出身后的“止水”仙剑,说道:“出招吧!” 那仙师看了看流光溢彩的仙剑,惊愕地说道:“仙剑?”随后,一脸贪婪地说道:“好一柄灵气十足的仙剑,本仙师要了!” 令狐恒则在一旁冷眼看着,嘴角泛着冷笑,心中暗道:“这个时候还想杀人夺宝?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唉,希望大块头下手轻点……” 令狐恒还在为那个“仙师”祈祷,武震大喝一声:“恶棍,接招!”一剑刺出,灵力涌现! ps: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二章:剑修 其实也不能怪那个“仙师”,古剑派已经四十余年未曾在修仙界走动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有专门修剑的这么一个六大圣地。而一些修剑的,无不是滥竽充数的存在,根本就没有修仙界同阶单挑无敌的剑修风采,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仙师”这么看轻武震的缘故。 但古剑派弟子哪里是那些不得要领的剑修可比的?不论其他,就是那入门剑法“古剑十三式”也比那些个剑修的剑法高了不止一个等级!毕竟这是历代门人修缮完整的入门剑法,岂是街边的大白菜级别的剑法能相提并论的! 修仙界古老相传有一句“剑比万宝,剑修无敌,魔刃不出,谁与争锋?”,意思是说,剑修在整个修仙界里面攻击力最变态的存在。如果魔门的门主不使出魔刃的话,也是没办法打赢的。 虽然这句话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剑修同阶单挑无敌的传说却是真的。只可惜,四十余年前魔门突然进攻古剑派,古剑派措手不及之下,精英损失殆尽,连掌门人都拼尽元神才封印了魔门门主大日天魔,古剑派人才凋零,新任掌门杨先仰不得不封山固守。这一守,就是四十余年。除了一些有特殊使命的古剑派的弟子仍在世俗界走动之外,几乎只是五年一度的选徒才能看得见古剑派门人的身影。 那为什么剑修就是同阶单挑无敌的存在呢?这就要从修仙界的功法说起了。修仙界的功法分为剑修流的,法宝流的,以及丹药流的。剑修流的功法。以古剑派为代表;法宝流的,则以凌天宫为代表;而丹药六的。不用说,是以药神谷为代表了。现在的修仙界。剑修在四十年前被魔门这么一打击,没落了。药神谷从来都不是喜欢争强好胜的门派,自然不屑于争夺那领头羊的位置。唯有凌天宫,在四十年前那一战中受益最大,四十年来隐隐有一枝独秀,稳压其他五大圣地的势头。 剑修流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不用外物,专门修炼剑法和御剑术,他们认为剑就是最好的法宝!虽然这么一来。没有丹药流进阶快,也没有法宝流五光十色功能强大的法宝,但一手剑术却能出神入化,任你有万种法宝,我一剑破之!大有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可是那“仙师”哪里知道剑修的厉害?他不过以为是两个散修,运气好得了两把仙剑罢了,却不知他已经命悬他人之手! 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古剑派已经四十余年未曾在修仙界走动。即便是在世俗界的弟子也谨守门规,不会招惹是非。所以,那“仙师”才不知道眼前的两人竟是古剑派的弟子,即便令狐恒和武震还是穿着古剑派的服饰! 那“仙师”见武震平平无奇的一剑刺来。自己偏生想不到好的招数来破解,忍不住惊“咦”了一声,他暗自心惊:“虽然本仙师在门中不算什么高手。但被人一招逼退的事,从来都没有过!这两个小子有古怪。等本仙师抓住他们,必定要好好拷问一下!” 打定了主意。那“仙师”还招了!只见他默念口诀,那块砖头突然变大,如同小山一般,向武震砸了过来! 武震虽然经过缄言道人的精心教导,却也未曾见过这么古怪的招式!不知道底细之下,他选择了退让。 那“仙师”以为武震胆怯了,心中一喜:“本仙师就知道,一用出法宝你们就原形毕露了!哼,之前被一剑逼退,真是奇耻大辱!”想到此处,那“仙师”脸色一阵狰狞,大喝道:“纳命来!” 话音一落,那如同小山般的砖块也落了下来,眼看就要砸中了武震!!! 令狐恒瞧得心急,忍不住大声提醒道:“大块头,你忘了‘一剑破万法’吗!” 武震被令狐恒这么一喊,也瞬息间醒悟了过来:“对啊,师父曾说过,‘一剑破万法’!” 当即也不迟疑,武震朗声说道:“小心,‘一剑破万法’!” 只见武震运转灵力,灌满了右臂,手中的“止水”仙剑蓦然刺出,目标正是那如同小山一般的砖块状的法宝!!! “咚!!!” 一声闷响!!! 那砖块状的法宝居然被“止水”仙剑击飞了!!! “什么!!!这……这不可能!!!”那“仙师”快要疯狂了,他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一向无敌的法宝居然被一柄仙剑击飞了!!! 那法宝与他有着密切的关联,此刻法宝被破,那“仙师”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登时吐了一口鲜血!令狐恒灵敏的感觉到,他的灵力下降了不止一个等级!!! 那“仙师”也知道这次是撞到了铁板了,眼前这两个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是比他修为还要高深的存在!自己此刻身受重伤,恐怕连那个大块头的两剑都接不下。想到自己先前这么嚣张跋扈,那“仙师”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他虽然修为不济,但阅历甚好,此刻也顾不得身份了,直接往地上一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小人有眼无珠,竟然冲撞了两位仙尊,两位仙尊大人有大量,就把小人想个屁一样放了吧!”边说还一边磕头,武震本来还以为他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招数,没想到竟然是跪在地上求饶了。 李天难以置信地看着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仙师”,现在居然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实在是大跌眼镜!不过,他也是个极其怕死之人,见到此时连他的靠山都要求饶了,他立马“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说道:“仙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来找两位仙尊的麻烦,仙尊乃是不世高人,应该不会与我们这些市井小人斤斤计较吧?” 令狐恒仰天哈哈一笑,说道:“李公子,你这是这做什么啊!你这么做,你家里的高堂知道吗?” 李天以为令狐恒要为难家里人,更是诚惶诚恐,说道:“全都是小人自己自作主张的……” 此刻,那仙师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了命地踩李天:“对对对,全都是他的主意,小人是被他拉下水的,两位仙尊要明察啊!” 令狐恒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收起你们那一套!” 那“仙师”和李天一听,以为令狐恒要下毒手了,吓得两腿直哆嗦,李天更是不济,竟然小便失禁,所跪之处汩汩流下一滩水,看得令狐恒一阵皱眉。 “李公子,想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李天闻言,原本沉入海底的心又燃起了希望:“仙尊请说,只要是小人能办到的,小人必定照办!” 令狐恒笑道:“你挺聪明的嘛,只是聪明用的地方不太对……” 此刻,武震忍不住插话了:“你把那翠花给放了,还必须给人家一笔银子!”武震这两天算是明白了银子的用处,觉得唯有这样才能补偿翠花。 那李天不明白武震是怎么知道翠花的事的,但此刻无暇多想,立即说道:“小人照办,小人照办!” “还有,”武震有些忸怩,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以后不能去纠缠纳兰小姐!她……她……” 令狐恒见他“她”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抢过话头,说道:“你若是再敢纠缠,我们必定将你大卸八块!” 那李天现在哪还有心情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见有活命的机会,连声答应着。令狐恒厌恶地看着这个纨绔子弟,双瞳中一丝青光直袭李天,瞬息间又隐而不见了。 令狐恒留了一手之后,淡淡地说了句:“滚吧,若是再敢胡作非为,你的人头就落地了!” 李天如蒙大赦,立即飞奔回城了,也不知道是没看路还是怎么,竟然直扑扑地向前摔了一跤,跌了个鼻青脸肿。挣扎爬起来之后,也不敢回头,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似漏网之鱼地再次飞奔起来。但李天不知道,以后他的日子可就惨了,反正就是事事不顺,喝口凉水被噎着,睡觉的时候一条毒蛇爬上床,洗个澡都会差点溺死……而这,都是令狐恒那道青光赐给李天的“礼物”,因为他本来想杀了他,可是临时间心念一动,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给李天个“礼物”让他受尽折磨才是更好的选择。或许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那“仙师”见首恶李天都有活命,心中大定,但还是有点心虚地看着令狐恒。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武震块头够大,却是以令狐恒马首是瞻,令狐恒说的他几乎全都听。于是,眼巴巴地看着令狐恒,希望自己也能活命。 令狐恒沉吟了好一会,问道:“你是哪门哪派的,叫什么,在派中是什么地位,一一给我说出来,若是有一丝隐瞒,你的人头就落地了!” 那“仙师”一听,心中凛然,立马开声说道:“小人不敢,小人名叫乐沾逡,是凌天宫的内门弟子,因为资质不怎么样,所以是一名二代弟子而已。” 令狐恒倒是很意外:“哦?” 乐沾逡立即说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不实之言,愿遭天打五雷劈!” 令狐恒不置可否,说道:“你给我说说凌天宫的事。” 乐沾逡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抗令狐恒的命令,想了想,苦笑地说道:“不知仙尊想知道什么?” ps: 求点击,求收藏,求订阅,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三章:仍是中计 令狐恒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们凌天宫的弟子有多少,修为如何?按照你的修为,由能在这些子弟里排什么位置?” 乐沾逡想也不想,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凌天宫每年都在招收弟子,现在已经有两万有余的弟子了。两万多弟子,又分成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其实两万多人里面大多数都是外门弟子,只有修为到了结丹期才能晋升成为内门弟子。” 令狐恒倒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说道:“结丹期能成为内门弟子,那元婴期呢?” 乐沾逡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令狐恒话里的自负,好似元婴期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当即心中恶狠狠地说道:“就算你比元婴期还要高的修为又怎么?等本仙师召集同门,我就不信几十个结丹期堆你不死!”但他哪里知道,令狐恒只是装腔作势,深怕凌天宫持人多势众一起围殴。乐沾逡表面不敢表露出来对令狐恒的不敬,毕竟他的小命还在令狐恒的手上! 只听他恭恭敬敬地说道:“元婴期的弟子就不再是内门弟子了,会被各个长老收为弟子的。” 令狐恒想起之前在寒月池旁边的事,心中有所疑惑,问道:“你们不是分为什么三代弟子,二代弟子的吗?” 乐沾逡听了,有些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看了看令狐恒,看着一脸疑惑的令狐恒,又连忙低下头去,说道:“仙尊果然对我们凌天宫了解甚多!这三代弟子,二代弟子是我们门中的说法。用来区别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长老弟子的称呼。” 令狐恒暗自凛然:“两万多人,的确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且看起来结丹期的也不少,元婴期的恐怕也不会太少。这么说来,如果这凌天宫有野心的话,这修仙界还有谁能阻止得了它!”须知,古剑派加起来也不过是区区两千人之数,这凌天宫的弟子已经是古剑派的总人数的十倍开外了!这还没算上凌天宫的高端战力,看来,这凌天宫可怕的厉害! 令狐恒在一旁思索,那乐沾逡却是惴惴不安,因为令狐恒至此都没表现出要放人的意思。他又不敢逃,不要说修为不及,现在连法宝都受创,飞行也不够人家快啊! 乐沾逡本来是中州府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的外戚,却因缘际会被凌天宫收为弟子,前几年还晋升到了内门弟子,本来这次回来可以说是衣锦还乡,可是财迷心窍之下竟受了李天的蛊惑,来截杀令狐恒和武震。若不是令狐恒和武震的修为均高过他不止一截。恐怕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 令狐恒思索了良久,他隐隐觉得这凌天宫没有像表面这么简单,虽然他没经历过四十年前的那场正魔大战,却也知道古剑派苦苦支撑。而其余五大圣地却是等到古剑派的精英损失殆尽之后才“姗姗来迟”。听蓝烟说,这就是凌天宫就是罪魁祸首,隐瞒了魔门进攻古剑派的消息。才使得古剑派元气大伤,还差点一蹶不振!若不是杨先仰见机快。宣布封山不出世,恐怕现在古剑派都没恢复元气! 乐沾逡见令狐恒还在思索。心中更是忐忑:“他不会是不放过我了吧?糟了糟了,同门都远在百里之外,根本救援不及!不对啊,他连李天都放了,我只是从犯而已,他应该不会下毒手的吧?……” 正当乐沾逡胡思乱想之际,令狐恒终于开口了:“你知道药神谷吗?” 乐沾逡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仙尊,小人知道。” 令狐恒又说道:“给我说说药神谷的事。” 乐沾逡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药神谷是一个很神秘的门派,平时弟子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到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却每次都能大放异彩,就算拿不到第一,也绝不是倒数第一之流……” 令狐恒听了,有些不解:“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什么来的?” 乐沾逡可不敢嘲笑令狐恒的无知,仍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六大圣地之间,每过十年就会举办一次以新晋弟子的比试,但很奇怪,听说有三届六大圣地比试大会只有五大圣地出席,还有一个圣地没派人参加,那个圣地叫什么来着?叫……叫……哦,想起来了,叫古剑派!” 听到这,令狐恒心中一跳,他已经猜到了,却没想到还真是!虽然他没什么门派的概念,但不代表他不在意古剑派!但表面上,令狐恒不置可否,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说!” “是是是!”乐沾逡不敢怠慢,继续说道,“这药神谷真的很神奇,每次选出来的弟子的修为都是最高的,听说有一届大会上,竟然有一个金身期的药神谷弟子!” 听到这,武震忍不住惊呼:“金身期!”然后看向令狐恒,却见令狐恒没有任何表示。 乐沾逡继续说道:“的确是金身期,但很奇怪的是,那个金身期的弟子却没有什么打斗经验,最后以一招惜败给我们凌天宫的天才弟子周一桐,真是好险!”说是好险,可是乐沾逡此刻的表情却是有些得意的。 令狐恒也不置可否:“就这些?” 乐沾逡说道:“当然不止。那药神谷本来就不是以打斗为主的门派,而是以丹药医术闻名修仙界的。所以,很多受了奇怪伤势的同道都会去药神谷求药求医,前几天正好是药神谷五年一度的神药发放日,很多同道都前去求购……” 令狐恒听到这,心中暗道:“难道老道士去了药神谷求药去了?不对啊,好像没什么人受伤吧?” 乐沾逡说起兴来,又说了不少药神谷神药起沉疴,生白骨的奇事,令狐恒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倒是武震听得津津有味。 良久,乐沾逡说完了,令狐恒还是想不通老道士为什么要去药神谷,乐沾逡也不敢造次,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虽然双膝隐隐作痛,但乐沾逡哪里敢抱怨!说不定令狐恒一怒之下,他的脑袋就搬家了。 令狐恒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只好作罢,问道:“那药神谷的神药卖完没?” 乐沾逡说道:“卖完了,小人就是从药神谷回来的。”这句话他倒是没说谎,他的确是从药神谷回来的,因为难得下山,所以想回家看看,没想到刚想逞一下威风就被武震打击了。 令狐恒说道:“那你有没有见到穿着我们一样服饰的,但不是白色是黑色的一个老道士?” 乐沾逡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个矮矮瘦瘦的老道士,那药神谷的人对他很是尊重,还请进了内谷中。” 令狐恒和武震相视一笑,心中都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令狐恒如同恶魔一般微笑道:“没你的事了,赶紧滚吧!” 乐沾逡如蒙大赦,立即说道:“多谢两位仙尊不杀之恩!”话音未落,就跑得远了,比起一条丧家犬都狼狈三分。 令狐恒看得他跑得远了,才说道:“大块头,他说是几天前的事,现在也不知老道士还在不在药神谷,你说还要不要去?” 武震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要去!” 令狐恒也没有意外,只是说道:“嗯,就算老道士早就离开了药神谷,我们也可以问问药神谷的人,应该还是能找到老道士的。” 武震点了点头,令狐恒也不说什么了,两人互望一眼,心意相通地不约而同运起御剑术,往药神谷飞去了。 他们刚走不久,树林里突然出来两个倩影,一个好似丫鬟的女子说道:“小姐,没想到他们居然放过了李天!” 那小姐说道:“这没什么,估计他们是不想惹上麻烦吧!” 那个丫鬟得意地说道:“那个自以为聪明的书生,想着不帮我们就不会中计了,没想到自己却傻傻地往药神谷撞去,那个方向,应该是旗主布下的阵法吧?” 那个小姐却有点担忧地说道:“我是怕他们不知好歹,冲撞了风叔叔,那么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丫鬟偷笑道:“小姐可是懂了凡心,看上了那个大笨牛?” 那小姐啐道:“就你多嘴!不过,他还真的很傻,很笨,但也很可爱。”说到最后“可爱”两个字,那小姐“扑哧”一声笑了。 丫鬟说道:“没想到他们是剑修啊,剑修跟圣门可是死敌,小姐,你……” 那小姐听了,平白多了几分烦恼:“小兰,别胡说,我只是见他们是好人不想他们平白送命罢了。我得赶上去了, 不然他们误陷阵法那可就糟了!小兰,你回府吧!” 小兰点了点头,那小姐祭出一条银簪,念了两声口诀,银簪突然变大,小姐的纤纤素手一捏法诀,那银簪便往西边去了,那个方向,是药神谷…… 既然这个丫鬟是小兰,那么这个小姐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不是纳兰若雪又是谁?但是她说剑修与什么圣门是死敌,这又是怎么回事?她们又是圣门什么人,怎么会设计想害令狐恒和武震?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世间之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ps: 求订阅,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四章:药神谷 中州府的西面,被群山所围,高山峻岭数不胜数,绵延逶迤数百里,天险一道接着一道,凡人逾越甚是不易。 群山环抱,自然而然生出许多山谷,因为气候适宜,故灵药多生长于此。而六大圣地之一的药神谷,正是坐落在此。 凡人根本不敢靠近药神谷,因为药神谷相对于其他六大圣地来说就是一个更加神秘,更加令人生畏的存在。这是因为在药神谷周遭,皆被洒上了蒙蒙的瘴气,这些瘴气不同于自然界的瘴气,而是药神谷的独家秘方,若是误闯进谷,凡人会筋疲力竭,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在床上躺上半个月是避免不了的。而对于修仙者,这些瘴气更是致命的存在----因为这些瘴气竟能使修仙者的灵力全无! 任你修为通天,摒住了呼吸,也是无济于事。因为这些瘴气专门破修仙者的灵力屏障,让你完全在不知不觉间灵力全无。修仙者没有了灵力,只是比普通人强大一点而已,碰到了其他修仙者,完全是被虐杀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药神谷没人招惹的原因了。 不过,这些瘴气需要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才能生效,而且生效的时长是十年,而这也就是药神谷外没有瘴气的缘故了。如若不是,药神谷早就凭着这些瘴气统一修仙界和修魔界了,试问,没有了灵力和魔力,修仙者和修魔者能有多大作为? 当然,药神谷有着自己的独家解药可解开瘴气之毒,是以五年一度的神药发放日才有修仙同道前去求药。不然谁还敢进药神谷?没有灵力之后,岂不是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常言道,不知者无畏。令狐恒和武震正是这样的存在。他们不知道这些瘴气的所在,竟一直御着飞剑闯进了药神谷外围大片的瘴气中! 武震有些奇怪地说道:“师弟,我怎么感觉这些雾有些奇怪啊?” 令狐恒也察觉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咦,不对,我的灵力怎么消耗得这么快?啊!……”武震还没说完,整个人连同不受控制的“止水”仙剑一起掉了下去! 令狐恒大惊:“大块头!”连忙催动剑诀,想救起武震,却不料灵力就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令狐恒虽然心性高于同龄之人。却也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突然遇到这种情况,登时手忙脚乱,可是都无济于事,“碧月”仙剑没有了灵力催动,也坠了下来。 “啊……”令狐恒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叫喊,就着地了。好在只是十几丈的高空而已,不然非死即残!饶是如此,令狐恒和武震也一同被摔晕了过去。 等他们都晕了。两个身穿着奇怪服饰的人才从山谷后走了出来,他们的服饰胸前有一个丹炉一样的形状的东西,袖子上更是秀满了草药,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感。 只见那两个人身形婀娜。面容清秀,虽然比不上杨知霜那般超凡脱俗,也是极其难得的美人儿。年纪稍轻一点的女子说道:“咦。师姐,是两个剑修!”说着。指着不远处掉落的仙剑。 那师姐说道:“难道他们不懂药神谷的规矩?竟敢御剑飞进来,不要命了!” 女子说道:“好像师父前两天才跟一个老道剑修出门。不知道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剑修又是什么来历?” 师姐说道:“管他呢?带回去再说!” 女子扭捏起来:“师姐,怎么带啊,他们……他们都……” 师姐笑了:“平时师妹你不是古灵精怪的吗,怎么现在怕起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来?” 女子不依地道:“师姐笑话人家!他们都是男的,我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能碰他们的身子?” 师姐掩嘴偷笑:“你是黄花闺女?别逗了,人家黄花闺女可是一本正经的在家做女红,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占了几条?” 女子仰起秀脸,嘟着嘴说道:“那多没意思啊,我可做不来!” 师姐说道:“那现在带两个男的也做不来?” 女子语结了:“师姐,我……” 师姐“扑哧”一笑:“逗你玩的呢,傻丫头!看师姐的!”说罢,她的纤纤素手一挥,令狐恒和武震的身子就浮了起来,连同那两柄仙剑一同往谷内飞去了。 女子看呆了:“师姐,好本事!” 师姐微微一笑,说道:“你啊,多下点苦功修炼,以你的资质肯定超过师姐,别那么贪玩了!” 女子嘟着嘴喃喃地说道:“我可没这份耐心……” 师姐听了,摇了摇头,往谷内去了。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看了看四周,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而已。再看看屋子,竟然是一个茅屋,和在绝壁下的茅屋差不多,只是更加简陋。 令狐恒再一看,自己的“碧月”仙剑在不远处,他连忙跑过去,想捡起来,却不料刚往上抬了两尺,竟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了。 令狐恒大惊,连忙再试一次,却不料“碧月”仙剑纹丝不动! 少年好像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了几步,心中想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平时不费力气的事,竟然做不到了!难道是?”他想起来,好像吸了一点瘴气之后,就全身乏力了,从高空中掉了下来,之后就是头一晕不醒人事了。 令狐恒心知有异,连忙调动丹田内的元婴,想提起灵力,却不料怎么运气,都是无济于事!他生来就是一个不信邪的主,又试了好几次,连额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也如同石沉大海,元婴病怏怏地呆在丹田里。死活抽不出一丝灵力来。 就在令狐恒试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茅屋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惊喜地看着跌坐在床沿上的令狐恒,说道:“傻小子,你醒了?” 令狐恒也知道着了人家的道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着的,也不知道怎么着的,实在是窝囊至极!于是,没有好气地哼了一声。 女子不高兴了:“你这人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本姑娘问你话呢。你都不搭理一声!” 令狐恒没好气地道:“说这么多干嘛?要杀就杀,我要是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睛,动一下鼻子,吞一口口水,歪一下脖子我就不是令狐恒!” 女子听他讲得好笑,掩嘴偷笑起来:“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嘛!嗯,本姑娘知道了。你叫令狐恒。那,那个傻大个又叫什么?” 令狐恒觉得自己被杀没什么关系,但是不能连累武震啊!他立马冲了上去,抓住了那女子。厉声问道:“你把大块头怎么样了?你们要是敢动一下他,我饶不了你!” 女子被令狐恒突如其来的爆喝吓到了,呆呆地看着好似一头发怒狮子的令狐恒。好半响才挣脱令狐恒的手,抽泣起来。转而开始大哭:“你……你……你敢凶我!我长这么大,还没……没人敢凶我。连师父都不敢凶我……呜呜呜……” 令狐恒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掉眼泪,看得那女子哭得好似梨花带雨,心一软,柔声说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说道:“你就是故意的!” 令狐恒大窘,他没遇到过像这样的女子,登时乱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说道:“我……我……” 女子哭得更凶了,令狐恒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姑娘,是我不对,你别哭了好吗?要不这样,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行了吧?” 女子一听,立马止住了眼泪,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说道:“真的?” 令狐恒一看,也知道自己又中计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能说收就收?只能无奈地看着女子说道:“真的。” 女子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说道:“不能反悔!” “不反悔……”令狐恒低下了头,暗中责怪自己被女人的眼泪骗了。 女子狡黠地说道:“那你答应我,等师姐放了你们之后,你要带我出去玩!” 令狐恒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子:“啊?” 女子见令狐恒惊愕的样子,立即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一双大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水汽:“你不答应?” 令狐恒见女子又有大哭一场的预兆,连声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女子得意地扬起了头,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记得哦!” 令狐恒无奈地说道:“我会记得的。” 这时,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走进了茅屋,微笑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公子,你醒了?不知道头上的伤好一点了吗?” 令狐恒奇道:“头上的伤?我的头受伤了?”不信邪的一摸脑袋,立即碰到了一个小肉瘤,疼得眼泪直掉。 女子在一旁掩嘴偷笑:“好在用了我们药神谷的灵药,不然不是一个鹌鹑蛋了,而是一个大鸭蛋!” 令狐恒心中一喜,暗自盘算:“原来是在药神谷中了!” 金安城内,城主李家里一个装潢得流光溢彩的房间内,乐沾逡跪在一个老头子的座椅下,一动都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那老头轻敲着桌面,好半晌才说道:“你是说他们都是用剑高手?” 乐沾逡连忙说道:“回护法话,的确是,弟子乃亲眼所见。” 那护法挥了挥手,示意乐沾逡退下,乐沾逡才敢起身,弓着身子出了房门。出了房门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湿了,那个护法的威压实在是太大了!乐沾逡心中阴笑道:“嘿嘿,两个臭小子,敢叫我出丑?护法一出手,你们连命都逃不过!” 房间内,那护法沉吟了好久:“使剑的两个年轻高手?使剑的,难道古剑派要出世了?不行,这件事要告诉掌门,请他定夺!” ps: 求订阅,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五章:灵素灵瑶 药神谷里,令狐恒正在暗自盘算着,但那刚来的女子看着令狐恒好像走神了,不由地说道:“公子,公子?你还好吧,是不是灵素用药过量,让你觉得头很晕?”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没有,没有!灵素姑娘用药刚刚好,只是摔得狠了,现在还隐隐作痛。” 那搞怪的女子“扑哧”一笑,说道:“呆子!” 灵素假装生气道:“灵瑶,有你这么叫人家的吗!”然后,又对令狐恒说道:“公子,灵瑶年纪还小,不懂事,莫要怪她!” 令狐恒说道:“哪里,灵瑶姑娘天真烂漫,怎么会怪她呢?”其实令狐恒存了一个心眼,他没说“我怎么会怪她”,而是说“怎么会怪她”,也不是说原谅她,因为她先前讹了令狐恒,他可是记在心里的。 好在灵素听不出来,只是笑笑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又是师承何派,到我们药神谷有何贵干?” 令狐恒说道:“不敢当,在下复姓令狐,单名一个恒字,出自古剑派。我和那大块头是来找师父的,之前有人说在这见到老道士,我们便找了过来,却不知老道士现在在哪?” 灵素微微一惊,说道:“原来令狐公子是古剑派的高徒,怪不得!” 令狐恒奇道:“什么怪不得?” 灵瑶插嘴道:“怪不得那么傻,居然敢御剑飞来药神谷!” 灵素听了,喝道:“灵瑶!” 灵瑶向令狐恒吐了吐舌头,但也不敢再说话了。令狐恒苦笑道:“可是外面那些雾气有古怪?” 灵素也不否认道:“没错。修仙界都知道药神谷外面有一种瘴气能在不知不觉间消磨灵力,只是贵派久不面世。所以见识不广,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令狐恒眉头一皱。说道:“那你们怎么放这些瘴气害人?” 灵素见令狐恒那气恼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些瘴气虽然能使人灵力全失,但对人没有任何伤害。这只是鄙派的一种防范手段而已,就像贵派的万剑古阵一般。” 令狐恒听她这么一说,也知道的确是自己鲁莽了,脸上微微一热,说道:“那你们没把大块头怎么样吧?” 灵素说道:“大公子没事,只是摔得比令狐公子狠。现在仍然没醒。” 令狐恒听得武震没有事,心放下了一大半,笑着说道:“大块头不姓大,而是姓武,也是单名一个震字。” 灵素也知道自己断文取意,羞得满脸通红,正待说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武震那震天般的喊声:“师弟,师弟。你在哪?” 令狐恒一喜,说道:“大块头醒了,我去看看!”跑出茅屋,见武震就从隔壁的茅屋走了出来。他更是搞笑,额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鸡蛋,好不滑稽。只是这个“鸡蛋”里面全都是肉色。没有一丝血丝和青肿,看起来是药神谷的药起的作用。 见到令狐恒没事。武震也放心了:“师弟你也没事,我就放心了。咦。她们,她们是谁啊?我们又是在哪里?” 令狐恒看着武震头上的大包,笑着说:“她们是灵素和灵瑶姑娘,是她们救了我们,这里是药神谷……” “药神谷,那师父不就是在这?师父,师父!……”武震急着叫了起来。 灵素高声说道:“武公子莫急,你师父不在这!” 令狐恒听了,也上了心,说道:“不知道灵素姑娘可否告知,老道士去了哪里?” 灵素姑娘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前两天令师来药神谷,和家师谈了一会儿,就见他们两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师父还吩咐我们不要追出去,要我们好好看着药神谷,没想到才过两天你们就来了。” 令狐恒听了,眉头一皱,说道:“不知道灵素姑娘可知,老道士所为何事?” 灵素摇了摇头,说道:“我隐约间听说有人受伤了,伤势还不轻,只是受伤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受伤一无所知。” “受伤,不会是老道士受伤了吧?” “不会啊,我看那老道士活蹦乱跳的,哪里受过伤?”灵瑶插嘴道。 灵素又喝道:“灵瑶!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说前辈?” 灵瑶不爽地嘟起了嘴,不服地辩解道:“他都是这么叫的!” 灵素也奇怪,不晓得为何令狐恒不叫师父叫老道士,难道他不喜欢这个师父?不对啊,那他又怎么会在意师父的安危?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我叫惯了,改不过来了。” 武震说道:“还请两位姐姐告诉我们,师父去哪了?” 灵素摇了摇头,说道:“灵素真的不知道家师与令师去了何处,只知道是往北边去了。” 令狐恒也不多说,一拱手说道:“多谢灵素姑娘告知,我们告辞了!”说着,就拉着武震想往谷外走去。 灵素急道:“公子,且慢!” 令狐恒不解地回头,说道:“灵素姑娘还有事吗?” “两位公子身上的瘴气还没解,这么贸贸然地出去,岂不是很危险?”灵素拳意切切地说道。 令狐恒也想起来了,身上还是毫无灵力的状态,如何能御剑飞行?就是路上遇见宵小之辈,恐怕也是在劫难逃。只是他心忧老道士,忘了自身的事。 只见灵素拿出一瓶东西,说道:“两位公子,把这瓶东西闻一下就可以解开瘴气之毒了。”说完,转身进了茅屋。 令狐恒不明所以,接过来拔开盖子,一闻,大呼上当:“怎么这么臭。简直就是鲍鱼之肆!” 武震说道:“很臭吗?” 令狐恒没好气地丢给他:“你来闻一下!” 武震接过瓶子,一闻也大呼吃不消。“咦。好像真的有灵力了!”令狐恒惊奇地说道。 武震也喜道:“是啊,灵力恢复了!”他稍一运气。就感觉灵力四涌而出,好不澎湃! 这时,灵素走了出来,捧着两把仙剑,说道:“这是两位公子的佩剑,请收好。解药可维持一个时辰,若是两位要处谷就赶紧了,不然药效可就过了。” 令狐恒把瓶子还给了她,说道:“灵素姑娘明明知道很臭却不告诉我们。害的我们没点心理准备!” 灵素“扑哧”一笑,却也没辩解。但是,灵瑶在一旁可不依了:“喂,那个狐狸,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玩的,还说话算不算话?” 令狐恒眉头一皱,还真的忘了这件事,但答应过的可不能不认账,只好说道:“那你就跟着我吧。” 灵素却是呵斥道:“灵瑶。不要胡闹,师父说过不准出谷的!” 灵瑶顿时红了眼睛,说道:“师姐,我就是想出去玩玩。整天呆在谷里,闷都闷死了,还要天天对着草药和丹炉。还有那可恶的灵榇!” 灵素“扑哧”一笑,说道:“有你这么说你师兄的吗?他不就是对你严格了一点吗。用不着这么讨厌他吧?” “就是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 灵素正一正色,说道:“好了,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不能出谷的,否则你不见了,师父回来我怎么向他交代?你好好呆在谷里吧!再说了,就快到六派联合比试大会了,你还愁出不去玩?”灵瑶听了,知道这次出谷是真的没戏了,顿时像蔫了的茄子一般低下了头。 令狐恒听者有心,暗道:“六派联合比试大会?莫非是那乐沾逡说的六大圣地之间的新晋弟子比试?”心念所到,用异瞳查看了一下灵素和灵瑶的修为,顿时吓了一跳:灵素居然是元婴后期的修为,而灵瑶虽然没这么夸张,却也是结丹后期了!令狐恒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药神谷好生厉害!” 但其实令狐恒不知道,药神谷里的人几乎都是服用过丹药提升修为的,不足为奇。而像灵素这样的修为算是药神谷新晋弟子的高端战力了,也不算很惊人。 令狐恒暗自心惊,原本以为自己算是天才了,却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天才,这灵素看起来也没大令狐恒几岁,却是那般恐怖的修为,直接让令狐恒心中有一股很强烈的压迫感。 灵素教训完灵瑶后,对令狐恒和武震说道:“两位赶紧出谷吧,迟了药效可就过了!” 令狐恒也不多说了,一拱手说道:“告辞!” 说罢,运起法诀,御着“碧月”仙剑飞向了高空,武震也是一般。两人速度相当,瞬息间不见了踪迹。 灵素看了这等御剑神技,大呼惊叹,灵瑶则说道:“要是我学会了这般本事,天下都能去了!” 灵素伸出食指弹了弹她的脑袋,说道:“就你会想这些歪主意,快去背《药经》吧,师父回来要检查你的功课!” 灵瑶听了,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说道:“知道了,师姐。” 灵素掩着嘴偷笑,心里想到:“这师妹,真的是太调皮了!不过,那古剑派连普通弟子都出来了,莫非是古剑派真的要出世了?这么说来,这次的六派联合比试大会,可有好戏看了!” 令狐恒和武震一路向北,找寻着老道士的踪迹,却不料一连飞出了几十里,却没见到任何端倪,正心头起疑之际,身子突然一重,令狐恒和武震登时跌下了仙剑,好在两人有了经验,连忙运起漂浮术,手握着仙剑,如临大敌。 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哈哈哈,两个古剑派的小娃娃,运气真不错!” ps: 求订阅,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六章:陷阵 尽管令狐恒和武震运起了漂浮术,也无济于事,整个人还是缓缓下坠,就像下面有个磁铁一样吸着,只不过这块“磁铁”不吸铁,而是天空中的令狐恒和武震。 令狐恒和武震大惊,虽然明知道自己误入了什么阵法之中,却没想到会这般棘手。 听得那个粗狂的声音,令狐恒更是大惊:“这人的声音居然会这么飘渺?是阵法的缘故,还是修为高深?我竟然连他的位置都不能锁定!” 不多时,令狐恒和武震都降落在了实地上,两人背靠背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人冲出来突然袭击。两人看着迷迷蒙蒙的四周,知道确实是陷入他人的阵法了,而且看起来这个阵法还十分厉害的样子,因为令狐恒已经感觉身体的重量在逐渐增加,如果再这么下去,谁还受得了? 此刻也不能节省灵力了,令狐恒连忙运起灵力对抗越来越强重力的阵法,并小声地对武震说道:“大块头,赶紧运起灵力,不然等下会被挤成肉饼的!” 武震也不傻,只是一时间没有主意罢了,听得令狐恒这么一说,立即运起灵力,对抗这越来越重的阵法。但这么一来无异于是饮鸩止渴,能撑得一时就是一时了。 令狐恒也知道这样下去也是不妥的,现在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先把自己的灵力耗完了,那怎么能翻盘?令狐恒的脑子转了起来,想着怎么激摆阵之人出来。 突然。心念一动,令狐恒就朗声说道:“阁下不愧是属乌龟的,就懂得一辈子躲在龟壳里吗!” 那个声音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令狐恒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若不是属乌龟的,怎么不敢出来,堂堂正正地与我对决?” 那个声音不怒反笑道:“虽然明知道你小子用的是激将法,但老夫不出去,岂不是怕了你这黄口小儿?” 令狐恒被说中了心事,终究不是老狐狸,脸上还是微微一红。嘴硬地说道:“你知道就好,若是英雄好汉,就出来与我一战!” 那个声音突然突兀地出现在令狐恒的左侧。说道:“老夫从不自以为是英雄好汉!老夫是魔道,从不在乎自身的名声如何!” 令狐恒连忙正面对着他,只见眼前是一个老头子,虽然年过半百。却身材魁梧。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披在肩膀上,一张不输于年轻人的通红大脸,无不标示着眼前这人是一个彪悍的人物。 彪悍的人物不可怕,一般来说都是头脑简单型的;但眼前的老头却明显不是,不仅身材魁梧,连心计都是高人一筹,不然怎么能布下如此神奇的阵法? 令狐恒一惊,心中暗道:“他是魔道?糟了。若是他知晓我们的身份,岂不是自讨苦吃?” 却不料那老头一语道破:“看你们的架势。应该是古剑派的弟子吧?” 令狐恒又是一惊,正待说什么,武震却说道:“前辈,你怎么知道?” 令狐恒听得武震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正想怎么否认,你倒好,直接承认了!”不过,武震这么一说,令狐恒还是有一丝希望的,那就是那老头听见了古剑派的名头或许会退让一步,不与他们二人为难。 老头嘿嘿一笑:“老夫怎么知道?老夫不仅知道你们是古剑派的,还把一个古剑派的老道困在了阵法里!” 令狐恒一听,怒道:“什么?” 武震更是甚者,抬起“止水”仙剑,喝道:“你快把我师父放了,不然……不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老头听了,就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仰起头哈哈大笑,良久才道:“老夫就是不放,你这小娃娃能奈我何?” 武震语结,只说得出一个“你……”字,却没了下文。令狐恒看在眼里,也猜得出老道士的确是被困了,不然这老头如何知道他们的身份? 不过,令狐恒倒是高估了自己,那老头早就认识古剑派的所有剑法的架势,就算不认识,猜也能猜得出来,毕竟除了古剑派谁还能调教得出两个元婴期的剑修? 令狐恒也知道这次是冤家路窄,除了一拼之外别无出路。不过打是要打,但怎么打,却是令狐恒所在意的:“哼,如果你认为擒住我们两人就想让老道士妥协,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老头哈哈一笑:“老夫若要逼迫他人,又怎么会以威胁的手段?” 令狐恒冷哼一声:“你们魔道中人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见,又何必装作正人君子?” 老头怒道:“老夫风雷雨的名头,正魔两道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凭你们想坏了老夫的金字招牌,也不害臊,赶紧给老夫滚出阵,老夫不屑于和你们一般见识!” 令狐恒知道用语言挤兑出了效果,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原来你怕和我打,输了你会被同道耻笑,赢了也面上无光,人家会笑你以大欺小,两边不讨好所以你不敢跟我们打!” 风雷雨不怒反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嘴巴这么厉害!好,老夫就接下你们的挑战,若是十招内不打倒你们,老夫立即放人!” 令狐恒心中暗笑,嘴上说道:“好,看招!” “慢着!” 令狐恒立即收剑,喝道:“又怎么了?反悔了?” 风雷雨说道:“哼,老夫向来一字千金,说出来的话绝对兑现!老夫说的是你们一起上,不是你一个人,臭小子!” 令狐恒也笑了:“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们又怎么会拒绝呢?大块头。一起上!” 武震一阵踌躇:“可是,可是他是老人家啊,我们怎么能联手欺负一个老人家?” 风雷雨觉得好笑。说道:“小娃娃,你的心肠倒好,不过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别废话,赶紧一起上!” 令狐恒说道:“大块头,你忘了老道士还在他手上吗。还管这么多仁义道德干嘛,一起上!” 武震听得缄言道人,心肠也硬了下来:“如此一来。前辈,多有得罪!”说罢,就是意见刺向风雷雨的胸膛,赫然是“古剑十三式”里面的一招“大江东去”! 令狐恒反应也不慢。立即一招“百鸟来朝”。剑尖吞吐不定,直袭风雷雨的下盘! 风雷雨见剑招精妙,虽然一早就熟稔了“古剑十三式”,但还是忍不住喝彩道:“好剑法!” 说着,两道衣袖经过他的魔力一运,登时硬的像铁块一般,一上一下荡开了两柄仙剑,嘴里喝道:“第一招!” 令狐恒和武震心头一震。不虞风雷雨的修为竟是如此高深,凭着两道衣袖就能化解他们的攻势。两人互望一眼。立即变招,武震使出了一招“紫气东来”,却已经不是“古剑十三式”了,而是临风御剑诀上的精妙剑招! 令狐恒也知道按寻常的办法是不能撑到十招的了,风雷雨的功力高深得变态,唯有出其不意才能扳回局面!也不多想,立即运起“临风御剑诀”,一柄“碧月”仙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风雷雨的后背,与武震的正面剑招正好形成了一正一邪的简单剑阵。 以风雷雨的见识,哪里会不知道令狐恒心中的盘算,虽然表面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却是一阵感叹:“这老道修为精深,竟然连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般出色!那臭小子小小的年纪就会审时度势,根据战局的变迁随机应变,真让人怀疑他的年纪!要是老夫门下能有一两个如此徒弟,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想到此处,风雷雨心中开始出现烦躁,原先只出了三成力,现在竟然一下子增加到六成功力!那道如风似电的铁袖好像随意挥了两下而已,却已经把武震正面的仙剑荡开,令狐恒操纵的仙剑更是被铁袖直接拂中,差点失了控制! 武震只感觉右手的虎口一震,整个手臂都是一麻,连“止水”仙剑都是握不稳,急忙连运灵力,握住了仙剑。令狐恒喝道:“大块头,你怎么还留力?快用全力,不然连一成机会都没有!” 风雷雨笑道:“一成机会,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依老夫看,你们是半点机会都没有!臭小子,你们准备好了吗,老夫可是要反击了!” 令狐恒心中一凛,不敢再用出御剑诀,因为在风雷雨面前,以往百试不爽的御剑诀居然连一丝作用都起不了!他连忙收回了仙剑,护在胸前。令狐恒知道,风雷雨说出反击,一定是强烈的反击,不是一般攻击能比拟的! 果然,风雷雨的身形一闪,速度竟如鬼似魅,就连令狐恒如是的眼力也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闪,却不知怎么右手一痛,仙剑就脱手飞了出去了。再一看,武震的情形也是差不多,“止水”仙剑被打掉在不远处! 风雷雨一击得手,瞬息间就退回了原地,说道:“第三招!你们没了仙剑,已经输了!” 令狐恒知道若是刚刚风雷雨再补上一掌,两人非死即残,但事关老道士,令狐恒岂能轻易罢休,当即摆出了“天地玄黄掌”的架势,说道:“那可未必!” 风雷雨饶有兴趣地看着令狐恒的架势,惊喜地说道:“这是‘天地玄黄掌’?” 令狐恒说道:“什么‘天地玄黄掌’,是‘灭魔掌’,看招!” 风雷雨说道:“好大的口气,今日老夫就看看,你的这‘灭魔掌’能否把老夫灭了!” 此时,武震也用出了“靠山掌”,平平无奇地一掌打出,目标正是风雷雨的胸口。 饶是风雷雨见多识广,此刻见了这“靠山掌”也是一阵惊奇,“咦”了一声,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掌法,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正在思索间,令狐恒的“天掌”已经掀起了一阵阵灵力化成的掌风,配合着武震的“靠山掌”,已经快打到风雷雨的下腹了!!! ps: 求订阅,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七章:风雷雨 千钧一发之际,风雷雨突然间动了,喝道:“看招!” 说罢,就是两拳凝聚着莫大的灵力汹涌而出,分袭令狐恒和武震!!! “不好,快闪!”令狐恒已经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大叫了一声,可惜武震没有反应过来,一双肉掌已经和风雷雨的拳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碰!!!” 一声闷响,令狐恒定眼一看,却是武震被风雷雨击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 “大块头!”令狐恒红了眼睛,猛地转过头,满脸怒容地瞪着风雷雨! “你这死不要脸的大魔头!看招!”令狐恒已经被怒火充斥了头脑,让他的行为都是不管不顾了,现在的令狐恒只想一心为武震报仇! 只见令狐恒猛然使出“玄掌”,攻向了风雷雨! 风雷雨先前被令狐恒骂了一句,心头也是很有气,但是看见令狐恒如此为同门报仇,心中却是生起了一股惜才的心思,暗道:“此子好烈的性子!不过,合老夫胃口!” 如此一来,风雷雨也不恼了,只是淡淡地笑道:“第四招!小子,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风雷雨的身影又是像之前那般如鬼似魅地突然向前,哪怕令狐恒的异瞳能捕抓到一丝轨迹,却也无能为力。毕竟能看到,不代表能反应得过来! 风雷雨突兀地出现在令狐恒的身后,竖掌如刀。看似很轻地在令狐恒后脑碰了一下,令狐恒却瞪大了眼睛,而后就昏迷了过去。身子也向前扑倒在地上,和武震向后摔倒刚好相反,却是一样地昏迷了…… 风雷雨叹道:“老道,你教的好弟子啊!老夫竟然要拿出七成功力才能五招内击倒他们,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突然,前面的浓雾中。浮现出了一个矮矮瘦瘦的身影,身穿一身黑色道袍,却不是“失踪”多时的缄言道人是谁? 只见缄言道人开口说道:“风大哥。小徒只是来寻我的,何必如此?” 风雷雨仰天长笑,等笑声完了才缓缓说道:“你叫老夫风大哥,可曾真的把老夫当做大哥看待?” 缄言道人一阵沉默。良久才说道:“风大哥。你是老道最敬重的人之一,你的豪情仗义都是老道所钦佩的。但老道受人所托,却不能答应你,把她交给你。风大哥,你就别再为难老道了!” 风雷雨微怒道:“牛鼻子,老夫给你面子才设阵法,想叫你知难而退,你别不知好歹!若是老夫出手。即便要千招开外才能与你决出胜负,但老夫自信还能压你一头!” 缄言道人微微一叹:“风大哥是近百年来圣门的修炼奇才。胜过老道不足为奇。” 风雷雨哼了一声道:“别人不知道你这牛鼻子的底细,老夫不知道?你这牛鼻子平时低调得很,可修为却是日渐精深,恐怕你古剑派内除了那个杨先仰,没人是你的对手了吧?” 缄言道人也不否认,只是说道:“风大哥,恕老道无礼了,但她真的不能交给你,她现在被奸人所害,就算交给你也无济于事。” 风大哥说道:“老夫不管,老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把人交出来,你们所有人别想离开这!” 缄言道人微微一叹,说道:“风大哥,你这是逼老道不仁不义啊!” 风雷雨一阵沉默,问道:“少主母她现在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已经……?” 缄言道人说道:“还是和二十年前一般,昏迷不醒,只是药老说了,经过二十年的苦思冥想,已经想出一个药方,或许能唤醒她。” 风雷雨眉头一皱,说道:“仅仅是或许而已?” “你也知道,她所中之毒不是寻常的毒药,能唤醒已经是万幸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风雷雨才说道:“药老也在里面?” 缄言道人说道:“是的。” 突然,两人一同看向远处的天空,风雷雨说道:“有人来了,看样子修为不弱!牛鼻子你进去保护少主母,老夫来与他周旋!” 缄言道人说道:“那小徒?” 风雷雨自负地说道:“你信不过老夫?” 缄言道人听了,也不再说话了,转身进了浓雾中,眨眼就不见了身形。 见缄言道人进了阵之后,风雷雨才朗声说道:“是哪一位道友,竟敢闯进风某的阵法中?” 天空那人哈哈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风魔头!” 风雷雨冷哼道:“又是谁缩头缩脑的不敢现身?” 天空那人听了,缓缓地降落了下来。风雷雨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挡在了令狐恒和武震的前面。 待那人正面相对之时,风雷雨冷笑道:“原来是你这臭不要脸的!” 那人不悦地说道:“我齐某人好像没得罪风大魔头吧?怎么就是臭不要脸了?” 风雷雨说道:“你齐邰一要是有三分自知之明,就不会进入风某的阵法里。修仙界哪个不知风某所布下的阵法天下无双,堂堂正正绝不遮遮掩掩,你会不知道?这不是臭不要脸是什么!” 齐邰一也不气恼,只是说道:“齐某人来这不是和你抬杠的,我此次前来,是为了那两个小子。”说话间,伸出手指了指风雷雨后面的令狐恒和武震。 风雷雨饶有兴趣地看着齐邰一,揶揄道:“你们凌天宫不是自吹自擂,说自己是天下无敌的么?怎么,被两个小子摆平了?” 齐邰一淡淡地说道:“只不过是门下一个不成器的弟子被他们打了,我来讨个公道而已!” 风雷雨好像听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好半响才说道:“讨公道?哈哈,笑死人了,你们凌天宫什么时候讲过公道?” 齐邰一当然知道风雷雨是在冷嘲热讽,但他涵养甚好,只是淡淡地说道:“你风大魔头若是不信,我齐某人也没办法,但今日来,齐某人是不会空手而归的!” 风雷雨止住了笑声,冷冷地说道:“要是我风某不肯呢?” 齐邰一眼中一寒,说道:“那就不要怪我齐某人不客气了!” 风雷雨哈哈一笑:“真不知道你齐邰一是傻瓜还是太过自信,敢在阵中与风某开打?”这句话倒不是风雷雨自吹自擂,不论是修仙界还是修魔界,都知道风雷雨的阵法天下无双,也很堂堂正正摆下门道与人对阵,说得上是光明磊落。 齐邰一却很不以为然:“依齐某人来看,你这阵法也没什么的嘛!” 风雷雨冷冷一笑,单手一捏法诀,四周的雾气开始越来越浓了,重力场更是变得不知道重了好几倍,若是凡人走上前去,不到一秒钟就会被重力挤压致死。风雷雨冷冷地说道:“你大可以试上一试!” 齐邰一也猛地感觉周边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有点困难。而身体猛地一重,好似背了好几千斤的重物一般,连迈步都感觉到十分难受。 齐邰一见情况不对,便打起了退堂鼓:“我先前还道这风雷雨没什么真本事,没想到真如传言一般,在阵法内他就是同级无敌的存在!不行,不能在阵法内和他硬拼,说不定还得把自己搭在这!” 打定了主意,齐邰一一挥衣袖,说道:“算是领教了风大魔头的厚脸皮了,敢在阵法内叫阵,真是赛过城墙啊!我齐某人是不会上你的当的,告辞!”说罢,拿出一个葫芦形状的法宝,也不多说,直接破阵而出,不敢逗留。 风雷雨在身后大笑道:“哈哈,你齐邰一就是个胆小鬼,找什么说辞!慢走,我风某不远送!”声音是用灵力传出去的,齐邰一一字一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饶是他脸皮够厚,涵养够深,也不禁脸上微微一热,心中暗道:“希望你不要落在我齐某人的手上!” 风雷雨见齐邰一去的远了,才回过头来,说道:“小丫头,你该出来了!” 只见一个身形婀娜多姿,不施粉黛却魅力十足的女子缓缓步行出来,说道:“风叔叔每次都知道是人家来的,都不给人家得意一下子。” 风雷雨说道:“能怪你风叔叔吗,你每次都是这般直接走过来,我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啊!” 那女子啐道:“还不是在阵法内!不论在哪,风叔叔你都是知道的,若雪还不如不躲了!” 风雷雨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这女子,不是纳兰若雪又是谁? 只见纳兰若雪开口道:“风叔叔,你……你把他们打伤了?” 风雷雨说道:“你风叔叔是这样的人吗,跟这些小辈一般见识?” 纳兰若雪抚摸了一下胸口,心道:“这样还好,他没事!没想到若雪千般阻挠,你还是找到这来了,何苦呢!” 风雷雨看着纳兰若雪那副小女人状,就知道这小妮子动了春心,忍不住揶揄道:“若雪侄女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风叔叔从圣门内找一个青年才俊给你过过眼?” 纳兰若雪的小脸登时现出两道红晕,甚是可爱:“呸,风叔叔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风雷雨眨了眨眼睛,试探地问道:“难道若雪侄女你看上了这两个臭小子?说吧,是哪一个?这个精得像狐狸的小子,还是蠢到家的小子?” ps: 求订阅,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八章:令狐夫人 听得风雷雨如此问话,纳兰若雪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不依地说道:“风叔叔!” 风雷雨哈哈大笑:“风叔叔可是为你的未来着想啊!” 纳兰若雪低着头,说道:“那你会不会告诉我爹爹?” 风雷雨不悦地说道:“那个老顽固,自己倒是逍遥,却不管女儿的死活,竟想把你往火坑里推。他也不想想,那李天是什么人,你若真的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纳兰若雪低声申辩道:“爹爹也是为若雪好,李家再不济也是个城主。” 风雷雨大骂道:“为了两个臭钱就把女儿卖了?我真后悔当日耗费大力气救回他,这个老顽固!” 纳兰若雪细声细语地说道:“爹爹当日就是看到修仙界和修魔界打得不可开交,自己一身傲视群雄的修为居然一夜间废掉,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才性情大变的。风叔叔,你莫要再怪他了,他也是很苦的。” 风雷雨冷哼道:“他苦,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女儿的痛苦?岂有此理!” 纳兰若雪说道:“风叔叔,爹爹现在只凭着余威才能镇住野心勃勃的二叔,要是爹爹弱一点,恐怕纳兰家偌大的家产就要落入二叔的囊中了,爹爹是不得已的!” 风雷雨看着虽然弱不禁风,却坚韧十足的纳兰若雪,叹息道:“你爹爹生了一个好女儿啊!要是老风有你这么个懂事的女儿,那该多好!” 纳兰若雪微笑地轻吐道:“风叔叔过奖了。若雪没这么好。” “对了,若雪侄女你修习那‘玄女经’,进度怎么样了?” 纳兰若雪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说道:“近来的进度越来越慢,是不是若雪练错了?” 风雷雨笑道:“要是越来越快,那才是练错了!这‘玄女经’是极其难修炼的功法,练气期和筑基期的修炼最为艰难,尤其是你现在出于筑基后期,简直是寸步难进!但一到结丹期,就只会越来越快!你的资质是最适合练这‘玄女经’的。若是换了个人,说不定一辈子都在筑基后期打转!” 纳兰若雪说道:“但是风叔叔,我二叔请来了一只修为高深的妖孽。想控制我爹爹,若雪不是它的对手,你说若雪该怎么办?” 风雷雨微微一沉吟,说道:“等这边的事情一了。风叔叔帮你捉妖去!” 纳兰若雪惊喜地说道:“真的?” 风雷雨笑了笑。说道:“自然是真的!”心里却是说道:“嘿嘿,你两个小子可别想跑了,老夫说什么就要你们其中之一娶了若雪,这么好的女孩子,错过了是你们的损失!” 心念到此,风雷雨运起**力,托起了令狐恒和武震昏迷的身子。纳兰若雪见状大急:“风叔叔,你做什么?” 风雷雨笑道:“若雪侄女你放心吧。风叔叔不会对你未来夫婿怎么样的!” 纳兰若雪闻言,靓丽的小脸又是一红:“呸。风叔叔就会取笑若雪!” 风雷雨说道:“他们的师父在这,不把他们送回去,那个牛鼻子岂不是要跟我老风拼命?” 纳兰若雪奇道:“那天风叔叔所说的老道就是他们的师父吗?那他们……他们岂不是古剑派的?我爹爹怎么……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说到后来,声音几乎是蚊鸣般的声音,若不是风雷雨功力深厚,也是听不出纳兰若雪说的是什么。 风雷雨哈哈一笑,说道:“若雪侄女放心,你爹爹早就不是圣门的人,你也不是圣门的门徒,在乎什么门户之见?若是你爹爹不答应,你风叔叔的拳头会叫他答应的!” 纳兰若雪啐道:“不准风叔叔欺负我爹爹!” 风雷雨笑了笑,没答话,直接拖着两人的身子走进了阵法中。走了不远,风雷雨见到了小山谷,山谷外面还有一个小阵法。这个小阵法没能入得了风雷雨的法眼,但他却是不敢去破阵的,因为他在乎的少主母在里面! 风雷雨走到小山谷前,朗声说道:“牛鼻子,药老,这两个小子我就放在这了,你们看着办吧!”说罢,把令狐恒和武震往地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有劳风旗主了!” 风雷雨试探性地问道:“敢问药老,少主母的情况如何?” 药老沉默了好久,才说道:“不太好!这千年玄冰都快开始化了,毒性也再抑制不住!若是在两年内没找到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恐怕凶多吉少!” “什么!药老你号称是天下第一医师,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风雷雨这回是真的急了! 药老叹息地说道:“人力有时穷,哪能逆天行事?若是没了灵药,老朽就是再妙手回春,也只能是束手无策了。” 风雷雨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若不是听闻药老在用心医治,他早就闯进去了。他花了近二十年来寻找少主母的踪迹才寻到,他能克制已经算好的了。 缄言道人此时说话了:“风大哥,现在令狐夫人身处玄冰棺,不能移动,不然泄了玄气可就再也抑制不住毒气了。” 风雷雨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牛鼻子,要不我撤了阵法,让你们去寻药?” 缄言道人说道:“不需要,你在这守着就好。” 风雷雨也想到了,他是关心则乱,连声说道:“好,风某这就去加固阵法,不让闲杂人等进出!”说罢,他立即回转了。 纳兰若雪见风雷雨从阵法内出来,连忙问道:“风叔叔,他们怎么了?” 风雷雨笑道:“没什么。死不了!你风叔叔保证,他们不会少了一根头发!” 纳兰若雪的脸又是一红,说道:“不理你了。老是嘲笑人家!” 风雷雨说道:“好侄女,是你风叔叔不对,风叔叔给你赔不是了!” 纳兰若雪见风雷雨认错了,也就原谅他了。风雷雨说道:“好侄女,快来,风叔叔教你如何摆阵!” 纳兰若雪天生冰雪聪明,早就想学风雷雨那玄之又玄的阵法了。现在见到有机会,哪有不应的道理?便轻移莲步,跟着风雷雨走向了阵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挣扎着坐起身来,用力拍了拍仍然昏昏沉沉地脑袋,说道:“我这是在哪?”边说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好像在一个山谷内。只是山谷中全都是白雪皑皑。好似寒冬一般,与外面盛夏的景象大相径庭。 突然,令狐恒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身黑色道袍的矮矮瘦瘦的背影,令狐恒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奇道:“老道士,是你吗?” 缄言道人转过头来说道:“你醒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突然,缄言道人厉声喝道:“是谁批准你们私自下山的?” 令狐恒知道老道士是在关心他们的安危。可他就是不喜欢老道士这一套,不喜地说道:“掌门批准的!” 缄言道人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子。也知道他不会说谎,奇道:“掌门师兄批准的?” 令狐恒冷哼道:“不仅是我,所有弟子都可以下山了!” 缄言道人眉头一皱,立即猜到了事件的核心:“是因为那个六派联合比试大会?” 令狐恒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六派联合比试大会?” 缄言道人说道:“其实就是为了确定谁是六大圣地之首的比试。” 令狐恒“哦”了一声,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师父?真的是你吗,师父!” 令狐恒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武震醒了,见到了缄言道人。武震猛地扑了上来,倚在缄言道人的怀中呜咽道:“师父,找到你了,阿震好怕你出事啊!” 缄言道人摸了摸武震的脑袋,说道:“师父没事!” 良久,武震才止住了流泪,说道:“师父,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阿震和师弟找你找的好幸苦啊!” 缄言道人微笑着说道:“师父好着呢,哭什么,傻孩子!师父不过是有事情,没来得及和你们说罢了。” 武震突然问道:“那他又是谁?” 令狐恒也见到了,缄言道人后面有一个身穿药袍的老头,正在对着一个冰棺施药。 缄言道人说道:“没礼貌,这是药老!” 武震立即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说道:“药老好!” 令狐恒也说道:“晚辈见过药老!” 药老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无须多礼。”说罢,又继续忙活他的东西去了。 令狐恒见药老不理不睬,心中好生气愤,心道:“说我们无礼,这老头更是无礼!”但这样一来,令狐恒对冰棺里的东西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走了上去一看,心脏突然一阵急跳:“咦!!!” 原来冰棺里竟躺着一位身着华丽衣袍的少妇,她的长相居然和令狐恒相差无几! 令狐恒大惊失色,说道:“她……她……怎么?” 回过头问缄言道人:“老道士,这是怎么回事?” 缄言道人平静地看着令狐恒,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敢确定,你和她必定是有所关联,因为,她也姓令狐!” 令狐恒心头大震,颤声说道:“她……她是我……我的妈妈?” 药老则平静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小子,人长得像是不稀奇的事,你不要抱很大的希望!据我所知,令狐夫人只在二十年前生了一个儿子,但你的年纪不对,不可能是你!” 听得药老这么说,令狐恒心中定了许多,这才疑惑地问道:“那她是怎么了?” ps: 求订阅,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四十九章:仙药密踪 药老叹息一声,把原本皱纹满脸的老脸都给叹到平整了:“令狐夫人她身中奇毒,老朽二十余年来寻遍医书,也不能让她脱离险境,只能用这千年玄冰将她的身体冰起来,抑制毒气攻心,可这千年玄冰也快化了,唉!” 令狐恒关切地说道:“那怎么办?”他隐隐间感觉这令狐夫人和他是有关联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关联,或许是有关于他的身世,他急切想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亲狠心抛弃了他? 药老皱眉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灵药难寻,老朽行医六十余年也没见过。” 令狐恒大吃一惊:“那这等灵药是什么?” 药老原本一直在鼓搞他的药,听得令狐恒的问话才抬起头,看着令狐恒,认真地说道:“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 这“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的名头令狐恒倒是在书上见过,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这不是仙药来的吗!” 药老也知道这两味灵药太过于骇人听闻,近千年来也没见出世过。寻常的菡萏三叶、四叶已经是神药了,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而五叶、六叶菡萏已经是通灵圣药,懂的趋吉避害,也有近五百年没有出现过了。而这七叶菡萏更是可以药死人,生白骨的仙药,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寻到的了,非得有大机缘、大运势之人才能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还不一定能采到,因为菡萏每过两百年才长一叶,到了七叶。已经是能沟通天地灵气,聚气修炼的精怪来的了。 琼碧仙芝也是差不多的存在。寻常的灵芝,不过百年年份,虽然能入药,却不能具有神效。而想要灵芝具备起死回生的神效,起码是五百年以上年份的灵芝才有的功效。能称之为仙药的琼碧仙芝,则起码要千年年份的灵芝。且通体碧清,内里似有琼浆玉液流动才能称之为琼碧仙芝。 这两味仙药,就算是六大圣地也是没有的。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哪怕是有其中一株,也是稀世珍宝,引得无数人为之疯狂的存在,何况是两株?这也难怪令狐恒倒吸一口凉气了。 药老继续说道:“老朽没有灵药。也只能是束手无策。最多能在两年之内让令狐夫人吊着一条命,唉!” 令狐恒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应该就在令狐夫人的身上了,就算找不到线索,就凭着样貌相似,姓名相同,令狐恒都不能让令狐夫人就此长眠。 想到这,令狐恒毅然决然地说道:“前辈,寻药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这一句话。连缄言道人都震惊了:“什么?你去寻药?” 药老也用怀疑的神色看着令狐恒:“你能行吗?你知道这两味仙药在什么地方吗?” 令狐恒想了一下看过的书籍,却都只是记录着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的功效。却没有记录它们生长在哪。 想了好一会,令狐恒都没想出来,只能悻悻地说道:“不知道……” 药老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是力气要用对地方。这七叶菡萏只存在于古籍之上,谁也没能见过真品,不过五百年前有人曾在毓霖仙境寻到一株五叶菡萏,或许在毓霖仙境里有着一株七叶菡萏也不出奇。而琼碧仙芝只能长在嵊州府的灵山上。” 缄言道人说道:“你若真想去寻药,就先去灵山,你的林师兄就在那,已经得到了仙药的消息。” 令狐恒一听,立即说道:“我这就去找林师兄!” 武震一听,说道:“好,师弟,我陪你去!” 令狐恒看着武震,点了点头。 缄言道人也没怎么说话,只是拿来笔墨纸砚,写了几个字放入一个信封之内,对令狐恒说道:“你把这个交给林师兄!”却也没说明原因,不过令狐恒早就习惯了缄言道人惜字如金的性格,当即也不说话,拿过信封放入了怀中。 武震则问道:“师父,这山谷怎么出去?” 缄言道人也不多说,当即走在前面,说道:“我带你们出去。” 令狐恒和武震也跟在了后面,缄言道人左绕一下,右边走一下,也不见是怎么样的神奇步法,却也通过了山谷出口那个小阵。出了阵,缄言道人喊道:“风大哥,请你过来一下!”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狂风,风雷雨突兀地出现在三人面前,令狐恒和武震不知缘由,立即拔出了仙剑,喝道:“好你个魔头,竟然还敢来!” 风雷雨不屑地看着令狐恒和武震,说道:“老夫想去哪就去哪,你们管得着?” 缄言道人则喝道:“不得无礼,这是你们的风伯!” 令狐恒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耳边却是把缄言道人的话一一听在耳里:“风大哥,你是知道的,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已经在寻药了,我现在派他们过去,好助阿狄一臂之力。” 风雷雨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微微一沉吟,说道:“好,不过老夫要借你的两个宝贝徒弟一用!” 缄言道人也微微吃惊,说道:“风大哥但说无妨!” 风雷雨回过头喊道:“若雪侄女,出来吧!” 不多时,浓雾中渐渐出来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只见她脸上不施粉黛却也美得如同天仙,看得武震一阵脸红。令狐恒却是回过头来,心中冷笑道:“总算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简单,没想到竟然是魔门的人!” 虽然令狐恒对魔门没什么成见,但是对于一心想设计他的人却不会有任何好感。当即把头别过一边,心中却是盘算着怎么寻药了。 纳兰若雪走上前来,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小女子纳兰若雪见过缄言真人,两位英雄。” 武震慌了手脚:“不不不,我……我哪里是什么英雄!” 纳兰若雪笑了笑,说道:“公子救了纳兰若雪,不是英雄是什么?” 缄言道人不明所以,但也不去问小一辈的事,只是说道:“风大哥。难道这事与纳兰侄女有关?纳兰侄女的修为也不弱啊,是修习了‘玄女经’罢?” 风雷雨哈哈大笑,说道:“牛鼻子。别的我不见得你有多厉害,但是眼光的确一流!不错,是‘玄女经’!” “那这次所为何事?”缄言道人问道。 纳兰若雪则把府上二叔作乱的事一说,缄言道人已经明了。他眉头一皱:“这等妖物。连我都奈何不了,何况他们?” 令狐恒听了这话,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插嘴道:“那可未必!” 纳兰若雪说道:“那妖物虽能口吐人言,能化成人样,却不是什么修为高深的妖物,可能只是吞服了‘化形丹’,两位英雄对付它。绰绰有余了!” 缄言道人也知道“化形丹”极其难得,比一般神丹还要难得。对他们这些人修没什么作用,但是对于妖修却是宝物!顾名思义,这“化形丹”能让修为不够的妖修及早修成人身,且能吐人言。 缄言道人一听,也默许了这件事,也不多说了。风雷雨则嘿嘿笑道:“小子,你们若是想出阵,就答应帮若雪侄女除妖,否则,那么休想出阵!” 令狐恒冷哼一声:“去就去,谁怕谁?” 风雷雨也冷哼一声,对纳兰若雪说道:“若雪侄女,你风叔叔要守在这,不能走开,你领他们去吧。他们若是敢欺负你,你回来告诉风叔叔,风叔叔追到天涯海角也把他们杀掉!” 武震一听,连忙摆手说道:“风伯,我们怎么能像坏人一样欺负人啊,不会的,您放心!” 风雷雨瞟了一眼令狐恒,说道:“不是说你,而是另有其人。”话里的意思已经这么明了,就连傻瓜都听得出来了,何况是令狐恒? 令狐恒知道他这是指桑骂槐,也冷哼一声,说道:“别用你那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腹!” 风雷雨大怒:“臭小子,你五行欠抽是不是?!” 纳兰若雪连忙拉住准备动手的风雷雨,说道:“风叔叔,他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生气!” 风雷雨气得一甩手,别过头,也不说话了。 纳兰若雪则打圆场说道:“时候不早了,两位英雄,请跟若雪来。” 令狐恒冷哼一声,当即走在前头,走过风雷雨魁梧身材的旁边的时候,令狐恒还加重了冷哼的声音,气得风雷雨心中暴怒,但是碍于纳兰若雪和缄言道人在这,他不好发作,只能闷在心中了。 纳兰若雪说道:“两位英雄,请跟紧若雪,陷入阵中可不好!”只见她好似精灵一般,坐走一步,右走几步,看起来好似平平无奇,但令狐恒知道若是踏错一步,就可能引得阵法的攻击,实在是恐怖至极。 令狐恒心中想到:“没想到那个老魔头虽然块头大个,胸中所学却如此精深!布下这般阵法,需要研究多少岁月啊!” 就在令狐恒胡思乱想之际,布满浓雾的阵法已经走了出来,纳兰若雪说道:“两位可会飞?” 令狐恒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说罢,御剑诀一运,登时飞上了青天中。 武震见了,说道:“纳兰姑娘,我们也赶快吧!”说罢,也一般运起御剑诀,飞在了半空。 纳兰若雪则拿出一根银簪,一划,银簪登时变大,载起了纳兰若雪的身子,追起了武震和令狐恒。 飞了没到一刻钟,令狐恒的御剑诀快,已经不见了踪迹,纳兰若雪心中大急,拼命催动银簪却也飞不快。武震见状,红着脸说道:“纳兰姑娘,你的飞行法宝太慢了,还是到我的剑上吧!” 纳兰若雪小脸一红,说道:“那就有劳你了。” 武震接过纳兰若雪,立即加快了速度。纳兰若雪没试过这么快的御剑飞行,紧紧抱住了武震宽厚的肩膀,花容失色地看着身旁的云朵被飞速地抛在了身后。 武震闻着身后的妙人儿那散发着淡淡兰香的身子,心中起了一阵心猿意马,但是碍于礼教,他不敢再乱动,只是挂着一张好似发烧的脸,向前追着令狐恒。 ps: 求订阅,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章:大哥 纳兰若雪倚在武震的背后,脸上也似发烧一般烫,心中却是想到:“若能这样飞一辈子,若雪也知足了!” 如此飞了一刻钟,却仍未见到令狐恒的踪迹,武震心中有些着急了,也顾不上面红,说道:“纳兰姑娘,不知道去你家,这个方向对不对?怎么还是没有见到我师弟?” 纳兰若雪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得武震这般问,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荡开,说道:“的确是这个方向,可能是令狐英雄飞得快,所以我们追不上罢了!” 武震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令狐恒是含怒而飞,而武震还要带着纳兰若雪,这此消彼长之下,自然是追不上令狐恒了。武震摸了摸后脑,说道:“还是纳兰姑娘聪明,不像我,那么蠢。” 纳兰若雪细声细语地说道:“英雄,你不是蠢,而是你太善良了,什么事都为他人着想。” 武震傻呵呵地笑道:“我没有姑娘说得怎么好。对了,纳兰,你姑娘不用英雄、英雄地叫,我受不起这个称谓啊!还是叫我阿震,或者大块头都行,我师父、师弟都是这么叫我的。” 纳兰若雪樱桃小嘴轻吐兰声:“那你也不准叫我纳兰姑娘了!” 武震奇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对了,师父说了,见到姑娘叫人家姊姊是客气,那我叫你纳兰姊姊好了!” 闻言,纳兰若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呆子。叫姊姊是人家年纪比你大,我却小你几岁,怎么能叫我姊姊呢?” 武震又是呵呵一笑。说道:“这些我都不懂,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纳兰若雪奇道:“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看你的师弟精的像个人精,你怎么……?”后面的话,纳兰若雪没有说出口,但她的意思是怎么令狐恒都懂得这些,你却不懂得,是不是师父没教你? 武震傻笑着说道:“师弟他是从山下上来的。自然懂的比我多啊!我就没下过山,这次是第一次。” 纳兰若雪不信地说道:“没下过山?那是你的爹爹妈妈一出生就把你送到山上的吗?” 武震眼睛一红,说道:“我一生下来。爹爹妈妈就得了瘟疫死了,要不是师父经过,可能连我都……” 纳兰若雪心中突然一痛,心道:“他的童年怎么这么苦!”连声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武震抹了一下眼睛。说道:“其实师弟也和我一样,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爹爹妈妈,而且他又从小颠簸流离,所以性子有些偏激,但他是个好人来的,只是有些……有些……” “有些刀子嘴豆腐心对不对?”纳兰若雪插话道。 “是,是,是。那个……你比我懂得东西也很多,我很笨的!”武震不好意思地说道。 纳兰若雪轻声说道:“大哥。嗯,我还是叫你大哥吧,这样不显得生疏了。”说完,纳兰若雪差点连脸都羞红了。 武震傻呵呵地笑道:“好啊,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纳兰若雪的脸蛋儿又是一红,心道:“我叫你大哥,你该叫我雪妹才是的!”但终究脸嫩,这句话没能说出口,道:“你不要叫我纳兰姑娘就行啦,叫我若雪或者雪儿都行,我爹爹就是叫我雪儿的。”说罢,虽然明知武震在前面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还是低下了头去。 武震说道:“那我也叫你雪儿吧!” 纳兰若雪心中一喜,说道:“嗯,大哥!” “嗯,雪儿!” 就这么互相叫了几声,两个人都笑了,心中喜乐,不可言喻。 纳兰若雪把脸依偎在武震宽厚的后背,轻吐兰声:“大哥,你不是愚笨,而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罢了,你看,我刚刚一点拨你就领悟了,说明你不比其他人笨。” 武震奇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大哥,你说你从未下过山,又怎么知道世上有很多人是内心险恶的呢?像你师弟一样,自然能看出来,但是你没有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所以容易被人骗。” 武震呵呵笑道:“他们骗我做什么?” 纳兰若雪轻笑道:“我也不知道骗你做什么,但肯定有他们的目的的,所以大哥你要记住,逢人只说三分话,莫要轻信别人七分言。” 武震呆呆想了好久,才说道:“那么这样猜来猜去岂不是很累?” 纳兰若雪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很累,但没办法啊,别人若是有心的,听了你漏嘴说的话,虽然不能将你怎么样,但说不定会在日后使坏,这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了!” 武震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和和气气地坐下来聊聊天,喝喝茶该多好啊,非得猜来猜去,打来打去的,我搞不懂为什么!” 纳兰若雪说道:“大哥,你不打人家,人家就会来打你,但你要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行了,别处处下狠手,说不定日后也会被人下狠手的。” 武震摸了摸后脑,说道:“雪儿,你懂的真多!” 纳兰若雪心若有失地说道:“雪儿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只是看见爹爹也这么说,怕你太老实吃亏才跟你说的!” 武震心中一热,忍不住伸手握住了纳兰若雪的纤纤素手,说道:“雪儿,你对我真好!” 纳兰若雪没料到他一个老实人也会突然使坏,连忙抽回手,叫出声:“啊!”武震见她反应很大,也慌了神,连声说道:“该死,该死,是我冲撞了你!我下次不敢了,对不起,雪儿!我……我……”说着,“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 纳兰若雪连忙拉住他的手。但武震的脸颊还是泛起了红红的五指印,即便是武震皮肤黝黑也能看得很清晰。纳兰若雪心疼地说道:“你没有冲撞我,下次……下次也不用不敢……”说到后来。声若蚊鸣,几不可闻,若非武震修为高深也是听得不真切的。 武震更是感动,说道:“雪儿,你对我真好!” 纳兰若雪掩嘴笑道:“那是我对你好,还是你师父、师弟对你好?” 武震呆了一呆,说道:“这不同的!” 其实纳兰若雪也知道。他是说师父和师弟对他的好是师徒之情和师兄弟之间的情谊,而对她则是有一丝情愫在里面。纳兰若雪说道:“雪儿知道,你最敬重的是师父。最关心的你师弟。” 武震傻呵呵地一笑,也不答话。 就这么又依偎了好一会,武震才说道:“雪儿,你家里都有谁啊?” 纳兰若雪说道:“我爹爹。二叔还有我而已。怎么啦?” 武震忍不住问道:“你妈妈呢?” 纳兰若雪眼睛一红。珍珠般的眼泪登时出现在眼眶里,倚在武震厚实的肩膀处抽泣了起来。 武震大惊,连声说道:“雪儿,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又说错了什么?真该死,我……我还是这么笨!”说完,又想抬起手打自己耳光,却被早有准备的纳兰若雪架住了。抽泣着说道:“是我自己没理由一阵伤心,不关大哥的事!” 武震看着纳兰若雪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没理由一阵狂跳,暗道:“我发誓,我不能让任何人欺负雪儿,我自己也不行!”但这番话,他没说出口,只是说道:“那为什么伤心啊?” 纳兰若雪看着武震傻呆的模样,破涕为笑道:“大哥,雪儿真的没事了,只是想起了我妈妈。” 武震奇道:“你妈妈怎么了?” 纳兰若雪悠悠地叹息着,说道:“我妈妈一生下我就难产死了,我都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爹爹说,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自从没了妈妈,爹爹的修为也被人废了,他就一蹶不振,现在连家产都不管了。” 武震也不傻,联想到了闹妖的事,说道:“是你二叔?” 纳兰若雪点了点头,说道:“二叔原本对我爹爹也是恭恭敬敬的,但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了我爹爹没有修为了,就放肆起来了,爹爹也不管一管,任由他胡作非为,现在更是用妖物来缠住我爹爹,真是可恶!” 武震也被激起了一阵英雄气概,说道:“我这就去帮你爹爹除去这妖物!” 纳兰若雪“扑哧”一笑,说道:“大哥,你认真起来的样子好好玩啊!” 武震摸了摸后脑,说道:“是吗,我没见过……” “嘻嘻,你又没照镜子,怎么会看得见?”纳兰若雪偷笑道。 武震也陪着她傻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竟一路飞到了金泰城郊。 两人正有说有笑,突然,一个冷冷地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害我等了这么久,还在这里卿卿我我?” 武震抬头一看,不是令狐恒是谁?武震催动仙剑过去,说道:“是师弟你太快了,我们追不上。” 令狐恒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纳兰若雪打破僵持,说道:“大哥,你们该不会就这么进城吧?” 武震倒没想这么多,愣了一下,说道:“雪儿,你说怎么办?” 令狐恒则冷声说道:“连称呼都变了,大块头,有你的啊!” 武震更是不解:“有我什么?” 纳兰若雪则羞红了脸,说道:“不带你这么损人的,令狐大哥!” “诶,打住,你的大哥在这,我可不是你的令狐大哥!” 纳兰若雪知道令狐恒只是在和风雷雨赌气,暗自好笑,也不理他,说道:“我们还是步行进城吧,御剑飞进去太惹眼了。” 武震附合道:“好,就听雪儿的!”说罢,催动剑诀缓缓降落在地面。 令狐恒趁纳兰若雪不注意,小声对武震说道:“大块头,快说,你是怎么把她弄到手的?” 武震摸不着头脑地说道:“我把她弄到手?没有啊,只是带着她御剑而已。” 令狐恒偷笑道:“你就装吧!好了,该去捉妖了,那个纳兰若雪,你带路吧!” 纳兰若雪笑道:“好!”说罢,走在了前面。 进了城,不多时就到了纳兰府,那丫鬟听得小姐回来了,喜出望外地从朱红色大门内小跑了出来,见到是武震和令狐恒,疑惑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们?” ps: 求订阅,求打赏,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一章:捉妖(上) 令狐恒一听,眉头一皱,刚想发作,却被纳兰若雪抢先一步,喝道:“小兰,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 小兰见纳兰若雪真的生气了,不由地低下头说道:“小姐,小兰知道错了,向两位英雄赔罪了!” 她们这么一唱一和,就像演双簧一样,让令狐恒就是有气也没地方撒,只能冷哼一声,算是了事了。此时,门内走出来一个浑身狼狈的老道士,只见他那及胸的长须好似被火烧断了一般,就连头上的眉毛和头发也被毁得不成样子,完全没有当日道骨仙风的风采。 武震和令狐恒暗自好笑,令狐恒更是想道:“吃瘪了吧?就凭你那浅薄的修为就敢学人家来捉妖?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也不知道是那妖孽手下留了情,还是这老道逃得快?按令狐恒看来,这一把火应该是能直接烧死他的,但这老道居然还活蹦乱跳,真是奇迹! 纳兰若雪心中的惊讶更甚,不禁开口道:“庆元道长,您怎么……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庆元道长听得纳兰若雪开口询问,老脸不禁一红,面带惭色道:“老道无能,这妖物甚是神通广大,老道拼尽全力也没伤到它一条汗毛,倒被那畜生烧得眉发尽毁!”边说边捶胸顿足,好似心有不甘一样,但真的要他再去一次“收妖”,怕是借他水缸般大的胆子他也是不敢去的了。 纳兰若雪惊道:“怎么回事?若雪不是吩咐过道长,这妖物神通广大。若雪没找到法力高强之士来相助之前,切不可招怒它吗?” 那庆元道长老脸一红,说道:“纳兰小姐所言极是。是老道自作主张,想抢先一步消除府上妖气,却不料作法之际,那妖物突然出现,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道猛火喷出,若不是老道躲得及时,怕是见不到纳兰小姐了。” “妖气?是什么来的。我怎么看不到?”武震奇怪地问道。 庆元道长见武震没点见识,以为修为也不过尔尔,当即嗤之以鼻地说道:“这妖气怎么能看出来?须得用灵力感触。才能察觉!” 武震也不多说,立即运起灵力,开始“观测”周边的气息。“咦,这好似真的有一道火红的气息。不似人不似修士。却灵气十足!” 那庆元道长更是吓了一跳,暗自思忖道:“我不过是能隐隐察觉到而已,这少年是什么来历,居然修为如此厉害!” 其实不用那庆元道长说,令狐恒早就用异瞳来直接观测这妖气了。纳兰府占地极大,妖气是从后院主人的卧房传出来的,这妖气实在是灵异,通体火红。冲天而起,却不似邪恶之气。反倒是有一股呈祥的意味。令狐恒心知有异,暗暗留了心眼。 令狐恒这才开口道:“不知道道长可知,那是什么妖物?” 那庆元道长面带惭色地说道:“老道祖上都是收妖降魔的高深道士,老道学艺不精,只得了皮毛,叫二位道友笑话了!不过,老道也是收了不少妖物的,却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妖物,怕是修为已臻化境了,不是你我能降服的!” 令狐恒只道是老道睁眼说瞎话,却不料老道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祖上还真的是一代大家,羽化成仙之后留下传世秘诀,只是后来道统残缺,到了庆元道长这代,就已经是道统低微了。不过即便如此,庆元道长凭着祖上余荫却也不愁吃穿,何况他还真的有点本事,收了不少小妖小怪,所以在中州府也算薄有名气。 令狐恒眉头一皱,问道:“道长可曾见过此妖面目?” 庆元道长细细一想,惭愧地说道:“老道学艺不精,却是连那妖物也不曾看清!” 令狐恒也感觉此事有些棘手,看向了武震。武震也会意了,知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但他看了看纳兰若雪,心中突然腾起一股豪气,说道:“师弟,我们古剑派秉承的宗旨是降妖伏魔,锄强扶弱,岂能看着这妖物肆虐?大不了,和它拼了!”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凡事都不经脑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是问你,有什么对策没!” 武震一愣,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呵呵傻笑道:“没有!”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看你说的豪气干云,没想到就是逞一时之勇而已!连那妖物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又谈什么降妖伏魔?扯淡!” 纳兰若雪不知道令狐恒的性子,看见他骂武震骂得这么厉害,心中一阵绞痛,强自装笑道:“我们还是进府再细谈吧,站在门口也是谈不成什么的!” 令狐恒也没反对,他正好想进府探查一番那妖物的底细呢!武震更是没问题了,跟着纳兰若雪等人就踏入了纳兰府中。 一踏入纳兰府,令狐恒即便见过一些大场面,也被狠狠地震慑了一番:亭台楼阁隐于葱葱树木间,竹林曲水环绕了整个纳兰府,后院竟还有一座能以假乱真的假山,看得令狐恒大开眼界。 整个纳兰府以水为主,民间颇有说法,说是“水能生财”。整个纳兰府临水而建,亭台楼阁无不错落有致,廊腰缦回,钩心斗角,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长桥卧波,複道行空,水波倒影,景色自怡! 令狐恒暗暗称奇,也看出了一丝端倪:整座纳兰府竟好似一座阵法,每一处虽然都隐匿了杀机,但令狐恒却仍然敏感地感到一阵心悸。 纳兰若雪好似看出了令狐恒心中的不安,解说道:“我爹爹和风叔叔是至交好友,这座府邸也是风叔叔设计的。听他说好像是他平生得意之作,若是外人到这,不熟悉路况之下。怕是会迷路在里面呢!” 那庆元道长也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当初若不是老道比那妖物先一步熟悉了路径,怕是见不到二位了!” 武震惊道:“这么神奇?!” 令狐恒虽然口上不说,但心中的惊惧更甚:“那看起来和大块头差不多的老魔头,竟然这么厉害?怕是这阵法之学,世间没人能出其左右了!”令狐恒这话虽不中亦不远矣,在阵法方面。风雷雨敢认第二的话,还真没人敢认第一。当然,这也是阵法一道没落的缘故。这里按过不表。 众人随着纳兰若雪走了好久才堪堪步入中堂,还没坐稳,内堂里就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看见了武震和令狐恒。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被他用满脸的笑容掩饰了:“各位远道而来,纳兰成允未曾远迎,还望海涵!来人,看茶!” 纳兰成允的做作,只会瞒住了心思简单的武震而已,年老成精的庆元道长却是瞒不过的,更别提拥有异瞳的令狐恒了,他的一举一动。每个神情都落入了令狐恒的眼中,心中冷哼一声。却不惧怕茶中是否落了毒药,直接端过就喝了。 修道中人哪里会这么容易中毒的?寻常毒药,不用落肚,令狐恒都能察觉出来。而令狐夫人所中之毒却是诡异得很,不似修仙界、修魔界之物,要不然哪里会让药老束手无策? 言归正传,纳兰成允堆笑道:“不知这么多位前来,可是有什么指教?” 武震刚想直斥纳兰成允用妖物残害自己的亲生大哥,却被令狐恒压住了,武震不明所以,但知道令狐恒这样做必定是有原因的,也不乱动了。 令狐恒笑了笑,暗地里却是直接开了异瞳,探查起纳兰成允来了。不多时,纳兰成允近来所做之事,令狐恒都一一得知,当即笑道:“我们师兄弟受邀前来,却是为了给纳兰府勘察一下风水的!” 纳兰成允虽然老奸巨猾,但听了令狐恒这样的话语,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勘察风水?” 令狐恒闪过一丝微笑,说道:“阁下有所不知,我们师兄弟路过贵府之时,已经有所察觉贵府的风水有所不妥,但碍于门规却不得擅自登门。恰逢纳兰小姐出门,说是身体不适,我们才进府一查的。唐突之处,望能原谅则个!”令狐恒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就连知道底细都有些佩服令狐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没想到有人的脸皮还真的这么厚,说大话都不眨眼睛的! 令狐恒暗暗好笑,这些都是从他义父那里学来的,当初算命老头带着他走南闯北之时没少这么忽悠人,令狐恒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学了几分神韵。好在神龙国的百姓都笃信风水算命之说,令狐恒也不怕露了马脚。 他这一番胡诌,倒是真把纳兰成允多疑的性子勾了起来,半信半疑地说道:“那真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令狐恒当即胡诌道:“贵府的布局原本是极好的,乃是聚财风水局。我进府之后也勘察了一二,但后院怨气冲天,破坏了这原本的‘水生聚财’的风水,若是怨气不除,近日内折损钱财不说,就连阁下也有血光之灾!”令狐恒一半是真话,一半是吓唬,还真的忽悠住了纳兰成允。 但纳兰成允生性多疑,哪里会这么容易上钩,令狐恒当即站起身,附耳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纳兰成允一惊,立即说道:“大师,您可要搭救纳兰成允啊,我……我不想就这么……” 令狐恒怕他泄漏了机密,一按住纳兰成允的肩膀,说道:“放心,我既然来了,必定会帮你解除灾难的!” 纳兰成允先前的疑惑,此刻也是尽去,只盼令狐恒早些出手帮他化解灾难。只是在座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令狐恒还有这等本事,倒是纳兰若雪身后的小兰暗自偷笑,笑令狐恒装的这么像。 纳兰成允一脸谦卑地说道:“时刻也不早了,请大师入内吃点家常便饭吧?” 令狐恒早就饥肠辘辘,但偏偏要装出得道高人的模样,说道:“有劳了!” 纳兰成允当即领着众人进入了内堂,纳兰若雪在一旁偷笑不止,武震也陪着她呵呵傻笑。 ps: 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二章:捉妖(中) 进入了内堂,令狐恒和武震都眼前一亮:一张不算小的圆桌上竟摆满了饭菜,而且几乎都是荤菜!这让许久都不知肉味的令狐恒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看得已人老成精的庆元道长一阵好笑。 纳兰成允谄媚地说道:“大师,快快请就坐!” 令狐恒当即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往正席位上就是一坐,武震等人都坐了下来,唯有小兰不敢入座,站在纳兰若雪的身后。 纳兰成允未曾见过庆元道长,此时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不知道道长来此有何贵干?” 庆元道长那是老狐狸一只,说到江湖经验就连令狐恒拍马都赶不上,哪里不会审时度势?当即把心中腹稿的托辞说了出来:“老道道号庆元,同令狐道友一般,也是见贵府怨气缠绕,心有所感,特来化解。” 要是一个人这么说,或许纳兰成允还有一丝疑虑,但两个人都这么说了,纳兰成允就深信不疑了:“那劳烦道长为纳兰府驱除怨气了,事成之后,纳兰成允愿奉上黄金百两!” 庆元道长刚想摸一下自己原本及胸的长须,却不料摸了一个空,才想起被那妖物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不由心中一凛道:“无需客气!” 此刻,一个家仆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对纳兰成允说了什么,纳兰成允的脸色微变,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家仆下去后,对着众人一拱手说道:“纳兰成允还有一点事。各位失陪了,大师,你们慢慢吃!” 令狐恒已经饥肠辘辘早就忍不住吃了起来。不过碍于纳兰成允还在,不敢太过分,须得装一下“大师”。此时听得纳兰成允这么一说,大喜过望,说道:“你有事就去做吧!” 纳兰成允再告罪一声,离开了内堂。令狐恒等纳兰成允一走,立即大快朵颐起来。那个吃相简直就是几天几夜都未曾吃饭的乞丐都比不上。看得纳兰若雪等人目瞪口呆,特别是小兰,嘟哝道:“还大师呢。就一骗子!” 令狐恒什么修为,小兰的话自然能听到,但面前摆着山珍海味,却无暇顾及小兰了。 武震也看不下去了。说道:“师弟。你就慢一点吃吧!” 令狐恒好不容易吞咽下去满嘴的食物,才道:“大块头,你也快吃一点,这些鱼翅鲍鱼,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吃,有青菜就足够了!” 令狐恒知道武震是怕老道士责骂,也不管他。快七年没吃过肉的令狐恒见到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哪里还停得下来?这不,又把一只烧鸡的大腿扯了下来猛啃了。 纳兰若雪是大家闺秀。见到了令狐恒这么吃法,也没了胃口,但看着武震只是吃青菜白饭,一阵心疼道:“大哥,这里菜是不是不合口味?我再去叫人换一些来。” 武震连忙拉住想起身的纳兰若雪,说道:“雪儿,不用了,我是不吃荤的。” 纳兰若雪奇道:“为什么不吃荤?难道,难道你想出家做道士了?”说到后来,心中又是一阵痛。 庆元道长阅人无数,哪里看不出纳兰若雪对武震的情意?当即哈哈说道:“纳兰小姐,不必担心,道士也分两种的,一种是火居道士,一种是出家道士,依老道来看,武道友应该是不会真正出家的对吧?” 纳兰若雪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是火居道士,出家道士,这不都是道士吗?” 庆元道长说道:“火居道士并不禁婚娶,只是仍要持戒奉斋;而出家道士则是完全出家了。” 听到这,纳兰若雪心中一宽,问道:“那道长是什么道士呢?” 庆元道长老脸一红,说道:“老道也是火居道士,让小姐见笑了。” 纳兰若雪掩嘴偷笑,却也不说话了。令狐恒此时插嘴道:“什么火居道士、出家道士,还不是一样不吃肉?有什么好!”只是令狐恒满嘴都塞满了食物,说的不清不楚,听得小兰都笑出声来。 武震听在耳中,只是呵呵傻笑几声,此刻才开口说道:“我没想过出家啊,只是吃惯了斋饭,一时间换不过来。” 听了这句话,纳兰若雪才心中大定,开心之下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纳兰府中,后院里,一个不起眼的厢房内,纳兰成允竟卑躬屈膝地对着一个年轻人说道:“大师,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那年轻人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皮肤甚是白皙,样子竟比一般女子还要清秀,穿着一身书生的衣裳,若不是一身若有若无的魔气,还真的以为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只听他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他们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纳兰成允老脸一红,说道:“原本小人也是不太相信的,知道那个小子说出了我近来的情况,小人才……才信了。” 那年轻人奇道:“什么情况?” 纳兰成允又是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道:“不瞒大师,小人……小人近来房事一道已经不……不行了……” 那年轻人一听,白皙的脸蛋上竟腾起两朵红晕,喝道:“放肆!” 纳兰成允吓得跌在地上,连声说道:“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那年轻人好半响才整理好心情,冷冷地说道:“那三人必定是来捉妖的道士,修为不弱,根本就不是什么风水大师,这一点,赤炎兽已经回来跟我说了。” 纳兰成允伏拜在地上,听得年轻人这么说,忍不住问道:“大师,赤炎兽是不是就是那只通灵的神兽?” 年轻人脸上浮起一阵冷笑,说道:“自然是!出来,小火!” 突然,一道火光闪现,吓得纳兰成允跌坐在地上,那道火光也不停留,直接扑向了那年轻人,就好似一只撒娇的小狗一样。 待那道火光停了下来,纳兰成允才看清楚那是一只身材短小,却浑身红毛的,类似貂儿一样的生物,正趴在年轻人的身上,伸出舌头舔着年轻人的脸。那小兽模样可爱,逗得年轻人一阵轻笑,却好似银铃一般。纳兰成允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他曾经亲眼看到年轻人命令那小兽一下子就咬断了一个违逆了年轻人意愿的家仆的喉咙,那快如闪电的速度,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防御的。 良久,年轻人才把那小兽抱在怀中,抚摸着它那柔顺的毛发,就好似抚摸一只小猫一样,看得纳兰成允又是一阵口干舌燥,浑身不自在。 那年轻人开口道:“你且去和他们虚以委蛇,待我用小火去试一下他们的道行。” 纳兰成允大气都不敢出,连声说道:“是,是,是!” 年轻人挥了挥手,纳兰成允如蒙大赦,立即爬起来出了房门,关上门之后,一摸后背竟全是汗! 那年轻人喃喃说道:“好啊,终于来了几个玩物,可以让我好好玩玩了,小火,是吧?” 那小兽舔了舔他的手,好似认同一般。年轻人心道:“那老家伙还是不肯说出那东西的下落,可离门主给我的时限越来越近,该怎么办呢?” 想到心烦之处,那年轻人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怀中的小兽猛地钻进了他的怀中,好半响才探出头来,恰好看见那张桌子如同面粉做的一样,木屑纷纷落下,不一会就只剩一堆木屑了。 若是有识货之人在此,肯定会大声惊呼:“天魔掌!” 那年轻人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拍了拍手掌,然后站起身来,抱着小兽往內房走去了。 话说纳兰成允不敢露了马脚,连忙回房换了一件衣裳,才笑呵呵地走进内堂,说道:“成允来迟,请各位大师恕罪!” 令狐恒眼神是何等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他换了一件衣裳,心中立即觉得此事不对,却也不好明说。还是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满嘴说不清地道:“阁下有事,也不能怪你,快坐下一起吃吧!” 纳兰成允说道:“成允已经吃过了,你们吃饱了?”纳兰成允有些惊讶地看着武震和庆元道长,见他们已经停下了筷箸,定定地看着令狐恒。 令狐恒也不在意他们的眼光,还是自顾自的吃喝着,按照他的话来说,不吃白不吃! 庆元道长听得纳兰成允的问话,才说道:“已经饱了,多谢纳兰府的招待!” 纳兰成允堆笑道:“家常便饭而已,不必见外!” 此刻,令狐恒也停下了筷箸,拍着肚皮说道:“好饱,好饱!那个,你带我们去后院看看吧,现在就帮你解决了那怨气!” 纳兰成允此刻没有年轻人的指示,哪里敢让他们贸然进入后院?连声说道:“大师莫急,成允已经安排了厢房,大师先在纳兰府住一晚再说,解怨气一事,不急不急!” 纳兰成允眼中的闪烁以及言辞中的言不由衷,令狐恒哪里看不出来?心道:“果然是有鬼!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 当即说道:“好,恭敬不如从命,请!” 纳兰成允暗自送了一口气,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师,这边请!” ps: 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三章:捉妖(下) 纳兰府的占地极大,纳兰成允带着令狐恒等人饶了小半个时辰,才从前堂一直绕到了侧边的厢房内,安顿好了令狐恒他们,纳兰成允才离开。 环顾了这间单人的厢房一遍,令狐恒心中暗惊:“这纳兰府真的是太大了,我暗中记下的路径竟真的没有一条相同的!不知道这纳兰家是做什么的,如此财力,堪比京城中的大家啊!”令狐恒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自然是记熟了来时的道路,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点点路径即便有些复杂却也不在话下,但最让他惊讶的则是纳兰家的财力了,令狐恒也随着算命老头去过京城,也知晓京城中的富贵人家非寻常乡绅土豪能比拟,可这纳兰府居然能与京城第一富贾的宅院相媲美,这就让人看不透了! 令狐恒坐在厢房内的圆桌旁,提起茶壶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慢慢地理了一下思路,心道:“这纳兰府好似处处都透着诡异,这府邸是一例,纳兰若雪和那老魔头的关系又是一例,好端端的闹妖也是一例,真让人毫无头绪!我就不信,凭那纳兰成允也能请来这么神通广大的妖物,难道……” 正思索之际,突然听到隔壁武震大喝一声:“妖孽,哪里跑?”言毕,就是一阵“止水”仙剑的破空之声,继而战场就移到了庭院中。 令狐恒也反应不慢,反手挚出“碧月”仙剑,同时人也冲出了厢房。立即看见了武震正挥舞着“止水”仙剑正在激战一团火红的物体。不用说,那就是后院那妖物了! 令狐恒看得出来,武震此刻是守得固若金汤。若不是忌惮这妖物有什么喷火的厉害手段,早就放手抢攻了。 令狐恒什么眼力?即便是在旁人看来像一阵风一般的妖物,根本看不清楚它的面貌的时候,令狐恒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妖物竟是一只身长不过一尺,身材修长,浑身火红皮毛的,类似貂一样的妖物! 只见那妖物正凭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好似与武震在戏耍一般,绕来绕去,却始终不敢与武震的“止水”仙剑碰一下。似乎也很忌惮武震的“止水”仙剑,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听起来声厉内荏的意味多一些。 令狐恒正想上前去相助,旁边的庆元道长却开口了:“正是这妖物!武道友的修为很高啊。竟能和这妖物拼得不相上下!咦。令狐道友,你想做什么?” 令狐恒被他叫住了,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捉妖了!” 庆元道长很是佩服,连声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道已经迟暮,怕是帮不了什么忙了!” 令狐恒知道庆元道长只是想推卸一下而已,也不去理他。何况凭他那么点修为,能帮得了什么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也提着仙剑袭向了那妖物。 那妖物见令狐恒也加入了战团,急忙抽身出来,“吱吱吱”地急叫,好似在说令狐恒不要脸,两个打一个。令狐恒被它的动作逗笑了,武震见失了对手,也停了剑势,但还是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令狐恒说道:“师弟,不可轻敌,这妖物不简单!” 令狐恒说道:“我自然知道!”说完,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火貂,说道:“小家伙,你闹够了吧?” 原本令狐恒只是想取笑一番那火貂的,没想到那火貂竟然听懂了人言,人性化地伸出小小的食指摇了几下,一副轻蔑的模样,此刻,连武震也被他逗笑了,憨笑道:“这小貂挺有趣的,怎么看也不似害人的妖物啊?” 岂知那火貂听得妖物二字,气得“吱吱吱”乱叫,还一边上蹦下跳,好似在说:“你才是妖物!” 连一向沉稳的庆元道长也笑了,说道:“你若不是妖物,怎么烧了老道的胡子?” 那火貂人性化地看着庆元道长,突然捂住了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令狐恒和武震不明所以,看向了庆元道长,就恍然大悟了:原来那庆元道长的胡须被烧了一空,一边的头发也被烧焦了,看起来比一般的乞丐也好不了哪去,也怪不得那火貂笑得如此忘形了。 令狐恒心知有异,问道:“嘿,小貂儿,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进纳兰府害人?” 那火貂一听,也不打滚了,一个“鹞子翻身”就直起了身子,指着令狐恒就是一阵“吱吱吱”,好似在说:“你才害人!” 令狐恒被它逗乐了,说道:“你不害人,为什么在纳兰府呆了这么久?” 那火貂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才“吱吱吱”了几声,然后突然往庭院外跑了去。令狐恒还以为那火貂会告诉点什么呢,没想到居然是声东击西的一招! 令狐恒暗自气恼,竟被一只妖物摆了一道,心情自然好不了哪里去。正气恼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武震一听,竟立即冲了出去,大有不管不顾之势!令狐恒也听出了是纳兰若雪的声音,知道是出了事,也跟了出去。只见纳兰若雪软瘫在地上,而武震正试图拉起她。 令狐恒问道:“出什么事了?是那只小貂儿?” 纳兰若雪惊魂普定,花容失色之下,原本白皙的皮肤失去了血色显得更加苍白,口齿不清地说道:“它……它在我面……面前闪过去了……”说着,还一边捉住了武震那蒲扇大的手掌,这才定下了心神,看来是武震的大手给了她安全感。 武震皱眉道:“是那只小貂儿吗?” 纳兰若雪使劲地拍了拍胸脯,好像刚才那一下把她吓得不轻,好半响才说道:“什么小貂儿?我只看到一团红红的东西闪过去了。大哥。你说那是一只小貂儿?”纳兰若雪冰雪聪明,哪里会听不出武震话里的话? 武震说道:“是啊,原来妖物是一只小貂儿。那小东西好像还能听得懂人言。” 纳兰若雪恨恨地说道:“最可恶了,竟吓了我一跳!” 此刻令狐恒好似若有所思一样,呆呆地站在一旁,庆元道长试探性地问道:“令狐道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令狐恒回过神来,直接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那小貂儿听得懂人言,你们觉得奇怪吗?” 众人都点了点头。知道令狐恒有了什么发现,都静候下文。只听令狐恒继续说道:“我看过《奇闻杂录》,里面说到。‘妖本乃天地之灵,吸日月之精华,饮朝露,辟五谷。不食烟火’。但这妖物却能懂人言,必定是有人豢养的!” 众人大惊,说道:“有人豢养的?”不过细想一下,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令狐恒好似自言自语一般:“但这人有什么目的,难道这纳兰府还有什么秘密?” 纳兰若雪脸一红,说道:“纳兰府能有什么秘密?” 令狐恒想了好一会都想不通,也不去想了,问道:“那个谁。你有你们纳兰府地图吗?”听口气就知道是在问纳兰若雪。 纳兰若雪被那火貂一吓,早就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气质。听得令狐恒话语里挺不敬的,没好气的说道:“没有!再说了,我不叫谁,请叫我纳兰若雪!” 武震说道:“雪儿,师弟要地图是有用的,你别和他斗气了,好吗?” 见武震也开口了,纳兰若雪才说道:“地图没有,不过我可以画出来给你!”说罢,拉着武震就往厢房走去了,剩下令狐恒和庆元道长在那,令狐恒摸了摸鼻子,自嘲道:“看来我又惹恼她了,嘿,大块头,以后有你受的!” 庆元道长心中笑道:“纳兰小姐才不会对那大块头这样,傻子都看出来了!” 后院的不起眼厢房里,那火貂一闪而进,直直扑进了那个俊秀的年轻人的怀里,“吱吱吱”地叫了起来,好似在说它在外面受了欺负。 岂知俊秀的年轻人笑了笑,说道:“别人欺负你?你不去欺负人就好了,说吧,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历?” 火貂又是一阵不满地“吱吱吱”,年轻人呵呵轻笑,说道:“好了,怕了你了,我会帮你的,快说吧!” 火貂这才满意地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吱吱吱”叫声,听完后,那年轻人皱起了眉头,说道:“剑修?怎么会是剑修?而且修为不在你之下的剑修?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古剑派的弟子下山了?不好,不知道门主知道了没!” 说到这,年轻人立即拿出笔墨纸砚书了一个小条,唿哨一声换来一只大雕,把小条绑在了大雕的脚上,而后那大雕冲天而起,飞入了云霄之中! 这边,纳兰若雪拉着武震进了厢房之后,令狐恒和庆元道长也跟着进来了,纳兰若雪也知道刚刚自己失态了,于是也不多说话,直接拿出了笔墨纸砚,凭着记忆,把纳兰府的亭台楼阁和各种小道都勾勒了出来。 武震看得一头雾水,只觉得纳兰若雪画得好,却不知好在哪;令狐恒和庆元道长则暗自称赞,庆元道长暗道:“这纳兰若雪真乃一才女,这傻小子能得其芳心,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令狐恒则暗叹道:“我只道这纳兰若雪只是会点皮毛的修仙技艺,却不料她的丹青也是妙到巅毫,咦,这真的是一座繁奥到极致的阵法!那风老魔头真的不是吹的,阵法一道真的是天下无双!”看到不解之处,令狐恒问道:“怎么这阵法好像没有什么威力一样?” 纳兰若雪说道:“这只是没有发动阵势罢了,发动阵势之后,任你修为通天也会蒙头转向!除非强行破阵,否则真的被困在里面了。” 令狐恒不信邪地道:“这么邪乎?” 纳兰若雪说道:“风叔叔的得意之作哪里会这么简单?这还是没人操纵的效果,若是有人操纵,怕是连风叔叔自己都要倒霉!” 令狐恒和武震是领教过风雷雨的厉害的,听到这,忍不住心中一凛。不一会,纳兰若雪就画好了地图,而令狐恒已经记在了心中,暗道:“有了地图,就占了地利了,哼,小貂儿,看你还能腾起多大的浪!” ps: 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四章:交锋 武震拿起那张笔墨尚未干透的地图,说道:“雪儿,你画的这幅图,好像有点神奇,但我说不出来。” 纳兰若雪悠悠地把毛笔放到笔架之上,说道:“大哥,雪儿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和令狐大哥……” 纳兰若雪的话音刚落,庆元道长就说道:“纳兰小姐,你怎么……” 纳兰若雪说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庆元道长,还是让雪儿说出来吧!” 先前,令狐恒对纳兰若雪的敌意已经消淡了,但这句话又把这股敌意升腾了起来,令狐恒冷冷地说道:“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武震也很好奇,问道:“是什么事啊?” 纳兰若雪从武震手中拿过那张地图,指着地图上特地标出的红点,说道:“这是这座‘幻魔大阵’的阵眼。” 武震“哦”了一声,就不做声了,静静地等待纳兰若雪的下文。 令狐恒扫了一眼,说道:“那又怎样?” 纳兰若雪低着头,说道:“那令狐大哥可知道,这‘幻魔大阵’若要开启,则必须浇灌武者之血?” 令狐恒听了,联想到市集上之事,也了解了前因后果,当即怒道:“那你的意思是,先前想骗我们进府,就是贪图我们身上之血?” 纳兰若雪一听,小脸登时煞白,喃喃地说道:“我……我……” 武震看着纳兰若雪,憨厚一笑。说道:“雪儿,你想要血而已?来,大哥别的不多。血倒是很多!”说罢,蒲扇大的手一招,“止水”仙剑就脱鞘而出,飞入到武震的手中,就想割腕放血。 纳兰若雪一看,更是吓到原本俏丽的脸蛋一丝血色都没,连忙紧紧捉住了武震的右手。说道:“大哥,不可!” 令狐恒也喝道:“大块头,别做傻事。这样做不值得!” 武震傻笑道:“雪儿,你不是说要血吗,我这就给你!” 纳兰若雪眼眶一红,晶莹剔透的泪珠汹涌而出。哽咽地说道:“大哥。你为何对雪儿这么好?雪儿还想利用你的,你怎么……” 武震呵呵一笑,道:“雪儿,你不是坏人,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 庆元道长看了这一幕,叹道:“痴儿,痴儿!纳兰小姐,你不是说这‘幻魔大阵’的开启。如果不是结丹期以上的修为,就必须要武者的全身精血吗?依老道看来。这武道友的修为远胜你我,怕是已经到了结丹期了!” 纳兰若雪一听,破涕而笑:“是啊,我倒忘了这一层!大哥,你已经到了结丹期了吧?” 令狐恒插嘴道:“结丹期算什么?” 纳兰若雪更是喜不自胜,说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庆元道长自然是听得出令狐恒话里的自傲之意,心中一凛,说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武震奇道:“这关我什么修为的事?” 纳兰若雪说道:“自然啊,大哥,只要到了结丹期,在阵眼中放入一滴精血就可以开启这‘幻魔大阵’了!” 令狐恒自负地说道:“就算不开阵,我一样能将那小貂儿捉来!” 纳兰若雪轻声说道:“开了阵法,是怕家里的下人看见了乱嚼舌根,更是防止那小貂儿逃走。” 令狐恒听了,也不多说了,只是冷哼一声。 就在此时,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们现在才想起开阵法,可算是晚了!”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声音,还伴随这一阵沉闷的哼声。 令狐恒心中暗道:“不好,正主找上门了!我真是大意,推想到了这小貂儿是有人豢养的,却没想到是那人派来探路的!”想到此处,令狐恒推开门走了出去,定眼一看,眼前是一个白得妖艳的青年书生,手中还提着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头,那小貂儿正站在那青年书生的肩膀上,握着小拳头,好像对着令狐恒在挑衅。 纳兰若雪跟出来一看那老头,惊叫道:“爹爹!爹爹!您怎么了?”然后又喝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放了我爹爹!不然……不然我让你血溅五步!”也亏得纳兰若雪从小就温文尔雅,一句骂人的话都未曾学过,想出那“血溅五步”一词也是从书上看到的。 那青年书生微微一笑,说道:“我想走,你们还拦不住我!” 令狐恒听了,冷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庆元道长听得他开口说话了,眉头一皱,说道:“那先前装神扮鬼的就是你吧?老道就说,这孽畜不可能到了大乘期,能化人形,吐人言!” 那青年书生哈哈一笑,说道:“你这老头,修为微弱,但见识挺广的!”但那火貂听到庆元道长骂它是孽畜,气愤地“吱吱吱”直叫唤,在青年书生的肩膀上蹦上跳下的。 武震说道:“快放人,挟持老弱病残,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青年书生微微一笑,说道:“我可不比你们古剑派,嘴里满口仁义,背地里坏事做尽。我是堂堂正正的小人,就喜欢挟持老弱病残,你能拿我怎么着?” 武震涨红了脸,说道:“你……你……”你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急得满头大汗。 令狐恒冷笑道:“堂堂正正的小人?哈哈,可笑,可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小人也是堂堂正正的!” 那青年书生也不恼,说道:“不跟你们胡扯了,我要走了,告辞!”说罢,身影一闪,就想走人。谁知道令狐恒早就提防他有这一手,先前被那火貂摆了一道,令狐恒早就记住这个教训了。青年书生的身形刚刚一闪,令狐恒就喝道:“给我留下!” 手中的“碧月”仙剑疾射而出,登时封住了那青年书生的去路,那青年书生惊“咦”了一声,连忙用那折扇挡住了令狐恒的飞剑,令狐恒巴不得他接招,立即展开“临风御剑诀”,缠住了那青年书生。 青年书生的折扇也不知道是什么所铸,竟能挡住了令狐恒的“碧月”仙剑,相交之下发出金铁锵鸣的声音! 令狐恒也暗暗心惊,不敢疏忽,专心使出那“临风御剑诀”,竟好似如使手臂,点,刺,拉,划……一剑剑使来,好像比拿在手中都要灵便! 那青年书生也不枉多让,一柄折扇忽如判官笔,忽如剑刺,忽如刀劈,使得变化万千,出神入化,堪堪挡住了令狐恒层出不穷的剑招。两人皆出招极快,竟在一霎那间拆了五十余招。 众人看两人如鹰隼扑击,往来似电,无不看得惊心动魄,瞠目结舌。那青年人身在局中,却是叫苦不迭,他这五十余招已经是全是修为所在,所学的招数精粹尽出,但奈何不了对方分毫,心中暗自后悔,不该自负过甚,硬讨来这份苦差事,眼下竟成骑虎难下之势。只是事到如今,也唯有硬自强撑了。手上的招式仍然源源递出,只是灵力已经渐感不足。 那青年书生撑了好一会,终于感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了,唿哨一声,那火貂迅捷扑来,加入了战局中! 只见那火貂对着令狐恒就是一道猛火喷出,令狐恒一惊,连忙闪身避开,那“碧月”仙剑没有了令狐恒的操持,自然也没有了以往的凌厉,被青年书生得了空隙,猛然挣脱了仙剑的纠缠,就想这样遁去。却没料到武震早已候在一旁,手持厚背的“止水”仙剑,拦住了去路。 青年书生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毙,嘴上说道:“你们名门正派就懂得以多打少是吗?” 令狐恒躲过了火貂的袭击,手一招,“碧月”仙剑登时回到了手中,哈哈一笑,说道:“大块头又没有出手,怎么算得上是以多打少?倒是你,让这小貂儿来袭击,这才算是以多打少吧?” 那小貂儿一招不中,就连忙回到了青年书生的怀中,听得令狐恒这么说,对着令狐恒挥了挥小拳头,样子颇为鬼马。 青年书生强词夺理道:“哼,小火又不是人,怎么算是以多打少?” 令狐恒也不去和他争辩这没用的东西,说道:“现在你是插翅难飞,又没了凭借,你还不束手就擒?”原来,趁青年书生抵挡飞剑之时,武震就挡住了小貂儿,让纳兰若雪趁乱救出了她爹爹。 那青年书生说道:“你飞剑这么犀利,我怎么打得过!你有本事就不用飞剑和我打!” 令狐恒哈哈一笑,道:“你真好笑,你明知道我是古剑派的,不用飞剑用什么?也罢,我不用飞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青年书生心中一喜,道:“这可是你说的!” “不过,你也不能用兵器,也不能让那小貂儿一起上!”令狐恒哪里是肯吃亏的主?立即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那青年书生以为令狐恒丢了仙剑之后就少了两条臂膀,自觉胜券在握,不假思索地说道:“好!” 令狐恒把“碧月”仙剑归入剑鞘,丢给了站得很远的庆元道长,庆元道长一接之下登时出了大丑,他没料到这仙剑竟然这么沉!苦笑一声,把仙剑靠在墙壁之上,揉了揉几乎受伤的双手。 令狐恒没了仙剑,负手在后,说道:“来吧!” 那青年书生见令狐恒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别起折扇,喝道:“看招!” ps: 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五章:尴尬 话音还未落,那青年书生就步伐敏捷的飘至令狐恒的身旁,看似不经意地轻轻的拍出一掌,直指令狐恒的胸口。 虽然那青年书生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掌没有什么威力,但所带起的劲力却把身旁的武震刮得脸直生疼,不由叫了出口:“师弟,小心!” 令狐恒也不敢怠慢了,脚步一错,闪开了这一掌。那青年书生本来利用令狐恒大意轻敌这一个心理,想出奇制胜,没想到竟被武震叫破,气得破口大骂:“你瞎叫嚷什么!” 武震也没多说,紧紧地盯着场内的形势,一有不对就立马出手相助。令狐恒喝道:“有往不来非礼也,你也吃我一掌!” 说罢,展开“天掌”,侧身攻向了青年书生的后背! 青年书生也不回头看,微微一侧身,右掌一翻,变掌为钩,对准了令狐恒的“太阳穴”就是猛然一啄! 令狐恒不虞他变招如此快,左手一架,挡住了那青年书生的凌厉一招,右掌却是如同鲶鱼一般滑溜,眼看就要按上青年书生的腰部! 青年书生也吓了一跳,连忙架住了令狐恒的右掌,却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古剑派弟子居然会这么精妙的掌法! 也算那令狐恒是一个异数,居然因缘际会地跟随矮老者学习了这“天地玄黄掌”,这套掌法,不仅是古剑派有数的掌法,就是放眼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当然。令狐恒所识有限,并不认得那青年书生所使的竟然是魔门最富盛名之一的“天魔掌”,不然。那青年书生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两个人又开始缠斗在了一起,四只肉掌翻飞,打得如同走马关灯,紧凑的紧,却没能奈何得了对方一丝半毫。两人都知道遇上了平生之敌手,更是不敢放松,全神贯注之下。竟把周围的事物都选择性地当作不见了。 在旁人看来,这两人如同两只花蝴蝶一般,上窜下跳地转着圈圈。你一拳我一掌,打得好不热闹,却始终没人受伤,这才是怪事。殊不知。两人手下都没有丝毫留情。劲力内敛而不外放,一旦打中一拳半掌,也是雷霆一击,高下立判! 看了好一会,那庆元道长修为低微,竟看得有些头昏脑涨,不甘心地收回眼神,暗叹:“原本还想偷学得一招几式。没想到他们都这么厉害!唉,还真是老了!” 纳兰若雪也是一般。限于修为,不敢久看,只得低下身子照顾起她爹爹来。但见她爹爹双目紧闭,脸色发青,若不是时不时闷哼一声,还道他已然归天了。 纳兰若雪也知道现在不能打扰令狐恒,不然使得令狐恒一分心,怕是就此落败,只得梨花带雨,轻声叫唤:“爹爹,爹爹!你怎么了,不要吓雪儿啊!……” 场内,两人斗得不可开交,虽然表面没有露出败像,但青年书生已渐感魔力枯竭,有点后续乏力的感觉。心道:“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真的要留在这了,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突然,那青年书生瞥见了低着头叹息的庆元道长,心中一喜,道:“有了!” 于是,猛然一喝:“这可是你逼我的,小子,看招,‘群魔乱舞’!” 说罢,双掌如同千手观音一般,袭向了令狐恒! 其实,这只是那青年书生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看不清来势而已! 但令狐恒却是天生异瞳,任何高速旋转的物体在他眼中都是减速的存在,所以即便是青年书生用出了绝招,令狐恒也只是冷哼一声,喝道:“有何惧于你,看我‘镇天八掌’!” 说罢,令狐恒的双手猛然一震,掌力开始从四面八方凝聚! 青年书生也感觉到了压力,连忙施展步伐,脱身而出,更不迟疑,直接抓向庆元道长! 令狐恒一见,立即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暗道:“不好!” 武震一直注视着战局的发展,此刻也是鞭长莫及,只得大声叫道:“庆元道长,快闪开!” 那庆元道长听在耳中,反应也算不慢,急忙向后一个打滚,堪堪避过了那青年书生的袭击!只是那肩膀处还是被抓伤了,现出五道血痕,庆元道长也不觉得痛,反而为逃得一命暗自庆幸。 青年书生还想再上前抓那庆元道长之时,令狐恒已从后面赶来,说道:“好一个卑鄙小人,竟然出此阴招,看掌!” 不由分说,那“玄掌”使了开来,登时面幻莫测,青年书生失了先手,立即落入了被动局面,眼看情势岌岌可危! 那火貂见青年书生有不敌之势,急得“吱吱吱”直叫唤,却无奈武震一直注意着它,实在没空隙能联手的。 那青年书生暗叹功亏一篑,原本以为可以万无一失,却不料庆元道长被武震这么一提醒,使出这一招“地鼠打滚”,也是无功而返,还使自己落入险境之中。 堪堪又拆了三十余招,那青年书生更是左右难支,眼看就要行将就毙在令狐恒的掌下!令狐恒恼他出手狠辣,手下更不容情,“天掌”“地掌”“玄掌”“黄掌”来回切换,使得出神入化,把那青年书生打得节节后退! 青年书生虽然有心想扳回局势,却力不从心,魔力已经行将枯竭,怕是捱不过十招的了! 令狐恒立时感觉到对手的压力骤减,趁机一掌虚晃,打向了青年书生那白得如同女孩的面庞;青年书生连忙撤掌回防,殊不知令狐恒这招却是虚招来的! 令狐恒清啸一声,如鹤唳中天,右掌猛地击出,袭向青年书生的胸口! 这一变招岂止迅即无比,更是匪夷所思,那“天地玄黄掌”里更是没有这一招!青年书生见先前那一掌已经是令狐恒的全力,哪知令狐恒居然能在极不可能的状况下蓦然变招,顿时惊得面如土色,却也无力回天了! 令狐恒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不假思索,右掌疾出,按在了青年书生的胸脯之上,本想就此劲力暗吐,震碎他的心脏。甫料入手处绵软一团,颇富弹力,令狐恒顿时明白,脸上一红,撤掌急退,越后几尺,自己的心中怦怦乱跳,好似做了亏心事一般。 那青年书生死里逃生,却也是涨红满脸,忽然嘤咛一声,抽身就走,越过了院子,而令狐恒也是不去阻拦,任由他离开。那小貂儿也见机快,立即跟上了,连武震也阻拦不住! 庆元道长阅事丰瞻,那青年书生一现身就知道是女扮男装,只是她儒中宽袍,又满面英气,这就是令狐恒看不出来的了。庆元道长见令狐恒如此尴尬,打哈哈道:“令狐道友修为惊人,三两下就打跑了这妖魔小丑,老道甚是佩服!” 令狐恒正尴尬着,不安地揉着右掌,说道:“这个……这个是运气好罢了,呵呵……” 突然,武震叫道:“雪儿,你爹爹怎么了?” 令狐恒连忙跑过去一看,只见那老头子双目紧闭,面色如土,好似中毒了一般!令狐恒心知不妙,叹道:“不该就这么放那妖女走的!” 武震奇道:“哪来的妖女?” 庆元道长说道:“就是那个书生。” 武震也就此醒悟了:“哦,原来她是女的。” 令狐恒一皱眉,说道:“你爹爹好像中毒挺深的,我看还是送去给药老医治一下为好!” 纳兰若雪抹了抹眼眶中的眼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庆元道长则说道:“老道伤势在身,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们去就行了。” 令狐恒知道他不想冒险,再说了以他那修为也帮不上什么忙,也点了点头。武震和令狐恒同时运起御剑术,武震带着纳兰若雪,令狐恒背起了那个老头子,向庆元道长告辞了一声,就往来路直去了…… ps: 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六章:呼之欲出 纳兰若雪倚在武震的背后,垂泪道:“大哥,你说爹爹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啊?” 武震一愣,说道:“怎么可能,你爹爹吉人自有天相,哪里会有什么不测。” 纳兰若雪喃喃地说道:“自从爹爹修为全失之后,就一心在家陪着妈妈,却不料我的出生,竟让妈妈离开了人世,自此后,爹爹的性情大变,就连之前做起来的生意都不理了,全都丢给了二叔。而他就是整日都喝酒,这十年来,他老得很快,我看在眼里,心中很沉痛,但也无法改变什么……” 武震静静地听着纳兰若雪好似自己回忆的诉说,也不去打扰她,心中却是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只听纳兰若雪继续喃喃地说道:“大哥,你看见了吗,爹爹真的好爱娘亲,他每天都会抱着娘亲的画像痛哭,哭完之后就拼命喝酒,嘴里喊着‘阿雪,阿雪,你不要离开我……’,听得我心都碎了……” 武震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只得说道:“雪儿,你不要难过……” 纳兰若雪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大哥,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是若雪吗?” 武震摇了摇头,纳兰若雪苦笑道:“那是因为我爹爹极度思念娘亲的缘故,娘亲单名一个雪,爹爹希望我像娘亲一样,所以就给我起名若雪。” 武震听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纳兰若雪,只是默默地跟着令狐恒的速度。纳兰若雪继续说道:“我从爹爹那里得知。娘亲是一个大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于是我暗地里学了琴棋书画。只是雪儿愚笨,这四样都会一些,但是都不精通,我原本是打算给爹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爹爹现在竟然……竟然……”纳兰若雪再也说不下去了,失声恸哭起来。 武震心中也是一痛,他没想到纳兰若雪好似拥有了世上全部人都想要的东西。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心结,连声安慰道:“雪儿,别哭。你爹爹也不希望看到你哭呢!” 纳兰若雪一听,更哭得大声一些,武震登时乱了手脚,挠头搔耳却找不到一个能安慰的词句。急得团团乱转。令狐恒也察觉到身后有异。降低速度后竟看到纳兰若雪趴在武震的肩膀处痛哭,令狐恒讶异道:“大块头,可是你欺负了人家?” 武震大窘,说道:“我……我哪有,师弟,你莫要乱讲!” 好一会,纳兰若雪才止住了哭声,哽咽地说道:“大哥。令狐大哥,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都是若雪不好,是个不祥之人,给大家带来太多太多的麻烦……” 令狐恒还没等她说完,就嗤之以鼻道:“什么不祥之人,尽是瞎说,生死有命,哪里是一个人能控制的?” 武震也说道:“是啊,师弟说的没错!” 纳兰若雪一阵沉默,大家都知道她的心结尚未解开,都不由得跟着沉默了起来…… 好在御剑飞行就是快,哪怕是令狐恒经过一场大战后灵力有些不济,却也在灵力堪堪用完之际,勉强飞到了风雷雨布下的阵法不远处。刚一降落,风雷雨就出现了,一眼看见了软瘫在令狐恒身上的老头子,惊叫一声:“成德老弟,你怎么了?” 纳兰若雪凄凄楚楚地说道:“爹爹招了妖人的毒手!” 风雷雨奇道:“你风叔叔才离开不到一个月,怎么纳兰府就出了这么多变故?” “咦,不对,这……这是本门的奇毒‘百日散’!”风雷雨仔细查看了一下纳兰成德的情况后,大叫出声道。 令狐恒疑惑地问道:“‘百日散’?是什么来的?” 风雷雨冷冷地说道:“是一种平时看起来没什么的毒药,但是三十日过后,整个人都昏迷不醒,百日后无疾而终!这本来是本门用来整治叛徒的毒药,怎么会用在成德老弟的身上?胡闹!” 令狐恒聪慧灵敏,当即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那妖女是你们魔门的人?” 风雷雨怒道:“她是谁?现在的圣门里,谁能算是原来圣门的人?” 令狐恒不解地说道:“但是,那‘百日散’是她下的毒啊?” 风雷雨冷冷地说道:“圣门在二十年前就分崩离析,那一群跳梁小丑敢自称圣门?一日不寻回小少主,圣门一日都不是圣门!那些篡位的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把圣门说成自己的一样,你们所说的妖女,怕就是这类人!” 纳兰若雪楚楚可怜地看着风雷雨,哀求道:“风叔叔,你们别吵了,快让药老给爹爹看看吧!” 风雷雨皱眉说道:“这‘百日散’的解药我还是会配的,只是现在缺医少药的,如何是好?” 突然,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风老弟无需担忧,老朽这别的不多,寻常的药材却是充足的!” 风雷雨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药老了,转身对那个身穿药袍的药老说道:“如此,我替成德老弟谢过药老了!” 药老好似变戏法一般,从一个不起眼的戒指内掏出不少新鲜的药材,堆在地上,说道:“风老弟,你自己看看缺什么,就自己来找吧!那两个小子,你们且过来一下!” 令狐恒心系那个令狐夫人的病情,以为药老找他是为了这件事,当即和武震一起上前走了过去。只听药老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的师父已经去毓霖仙境去找七叶菡萏了,他叫老朽告诉你们,若是解决完这里的事,就赶往灵山,去助你们林师兄一臂之力。” 武震一愣,说道:“师父去毓霖仙境了?” 令狐恒也皱眉道:“老道士行不行啊,听说那毓霖仙境内颇有灵兽出没。可不是闹着玩的!” 药老没好气地说道:“你师父比你更有经验,你们就别担心他了,还是想想怎么找到琼碧仙芝吧!” 令狐恒说道:“我也想立即动身啊。可是刚刚大战一场,连一丝灵力都没了!”他可是早就听说药神谷的丹药厉害,想凭着这个藉口讹两颗来享用一番,却不料药老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药老笑骂道:“你这小子,变着法来要我的丹药,不安好心!也罢,看在你为老朽寻药的份上。就赠你几瓶又何妨?”说罢,又从那戒指内掏出几个药瓶,丢给了令狐恒。 令狐恒早就注意到药老手指上戴着的那枚看起来不起眼的古朴戒指。一脸羡慕地说道:“这是乾坤戒?” 药老好气地看着都快流出口水的令狐恒,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这可是我药神谷的传家宝,你小子可别打它的主意!不过。你要是肯更改门弦。投入我门下,传你也不是不可以!”说罢,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眯起了眼睛,就好像吃定了令狐恒一样。 令狐恒不舍地收回了眼光,说道:“稀罕!”但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已经出卖了他。 药老笑而不语,令狐恒打开药瓶,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你倒是说说啊?” 药老徉怒道:“没大没小的,不懂尊称一下药老吗!” 令狐恒嘿嘿笑道:“你家的那个小丫头比我更没礼貌。你怎么不去说她?” 药老一愣,才说道:“是灵瑶那小妮子吧?算了,要不是看她资质好,老朽怎么会一时间鬼迷心窍收她为徒呢!唉……”此刻,药神谷内,灵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揉了自己可爱的小鼻子,又开始蹂躏那些灵药灵草了…… 令狐恒偷笑着,说道:“你老知足吧!快说这些是什么丹药吧,不然我可一股脑吞了!” 药老瞥了他一眼,说道:“必要是想撑爆自己就吞吧!这一瓶大的,是‘回灵丹’。专门恢复灵力;那两瓶小的都是‘回春丹’,可治内伤,你斟酌着用吧!” 令狐恒也不多说,打开那瓶“回灵丹”,丢给武震一颗,说道:“接着,大块头!”然后自己也吞了一粒,果然,丹田内腾起了汩汩的灵力,比打坐恢复,快了何止两倍! 当灵力都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令狐恒说道:“走吧,大块头!” 武震看着忙碌着的风雷雨,说道:“那……那这边怎么办?” 药老说道:“相信风老弟能搞好的,他若是弄不好,还有老朽在,你急什么?” 武震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憨笑一声,不再说话了。正想御剑而飞的时候,纳兰若雪从后叫住了他:“大哥!” 武震回头道:“雪儿,怎么了?” 纳兰若雪吱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得说道:“大哥,你……你一路要小心!” 武震憨笑道:“嗯,我会的!我走了!” 纳兰若雪又叫道:“大哥……” 武震奇道:“怎么了?” 纳兰若雪眼眶一红,说道:“没什么事,你还是快赶路吧!”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那雪儿你就呆在这吧,我很快回来的!” 纳兰若雪点了点头,不让那泪珠夺眶而出。令狐恒也在半空中叫道:“走了,大块头,去晚了可不好!” 武震也御起飞剑,随着令狐恒冲入了云霄中,瞬息间不见了踪迹…… 纳兰若雪见武震走了,心中好像丢了魂一样,又在恼武震不解风情,一时间,悲从中来,伏在一株大树上嘤嘤哭泣起来。药老在一旁看了,暗叹一声,心道:“这小妮子可是情根深种了,可那傻小子也太傻了!” 药老叹息着,回转小山谷内去了,唯剩纳兰若雪一人在那哭着,两眼都哭得肿得似那水蜜桃一样了…… ps: 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如有打赏加更~~~ 第五十七章:大汉 嵊州府位于天宇大陆西部,已经是神龙国的边陲地界,此处地处高原,加之神龙国不够重视,是以人烟稀少,百姓多以牧牛羊为生。 而灵山就在嵊州府中,却是在嵊州府的边界之上,再过一点就出了神龙国的范围了,而魔门圣地就在灵山对面一万里的地方,所以每当魔门入侵,总是灵山首当其冲。 灵山之上也有六大圣地之一的所在,唤作宝林寺,是六大圣地中唯一一个信奉佛教的圣地,也是因为这样,嵊州府内的百姓多信佛,家家都会供起佛像,与神龙国其他地方迥异。 这天,嵊州府内一个不起眼的土城里,出现了两个打扮得很奇异的年轻人。说他们打扮得很奇异,是因为他们和其他人的服装很不同,街上之人皆是头戴着一顶帽子,用来抵挡高原的烈日,衣服也是用羊皮或棉布所制,与那两人的麻布所制的衣裳很是不同,寻常人也能一眼看出来。 只见周围之人,从那两人进城就开始有意识地避让他们,好似见了妖魔鬼怪一样,连路都走不动了,让那两人有一种被人围观的不安感。 那块头大的年轻人用手碰了碰那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嗡头嗡脑地问道:“师弟,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怕我们?” 高高瘦瘦地年轻人也很厌烦这种感觉,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这两人正是一路风尘,从中州府赶来万里之外嵊州府的令狐恒和武震。因不熟路径,寻不到灵山所在,不得已降落下来。想找个人问问路而已,却不料被人当做瘟疫一样看了,那股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令狐恒没好气地走到一个正畏畏缩缩在墙角的中年人面前,问道:“喂,我问你一句话!” 那中年人突然惊吓道:“你……你问我什么事?”说话竟结结巴巴,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天生的结巴。 令狐恒也不多问:“你知道灵山在哪?” 那中年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在……西边,有……有佛光的地方就是!” 令狐恒厌恶他在一旁那么畏畏缩缩。连基本的礼貌也不给,“谢谢”都没说就想抽身走人。却不料那中年人叫住了令狐恒:“那位小哥,请留步!” 令狐恒厌恶地回头。皱眉说道:“又怎么了?” 那中年人轻声说道:“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你会有大麻烦的!” 令狐恒冷笑道:“我平生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出现一群拿着叉子、铁铲,甚至是菜刀的牧民。领头一人说道:“那魔头就在这。大家上啊!” 武震被吓了一跳:“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也知道那些人是冲他们来的,嘴角冷笑道:“不知好歹的东西!” 那中年人近乎哀求地说道:“你们快跑吧,他们可是差不多没有理智的人了,不然你们会被他们打死的!” 令狐恒心知有异,但面对一群毫无灵力的牧民,却是凛然不惧,说道:“那说不得我得教训教训他们了!” 话音刚落。领头那人已经冲到了令狐恒身前,手中的砍柴斧头狠狠地劈了下来。脸上还有一丝痛恨的神色:“死吧,魔头!” 令狐恒眼也不抬,随便伸手一抓就抓住了下砍的斧头,领头那人被吓了一跳,连忙用力下砍,却不料令狐恒的手宛若铁铸的一般,横亘在那,任凭那人下砍,上拉都无济于事。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领头那人痛恨地说道:“你们魔人都该死,我本领低微,杀不了你,你杀了我好了,反正你们已经杀了我全家,不外乎杀多我一个!”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那条伤疤竟好似蜈蚣一样蠕动着,十分狰狞,让一般人看得心惊胆跳。 令狐恒看着他那毫无畏惧的眼睛,知道他没有说谎,心中却是泛起了波澜,手一挥,那人便连带着斧头都飞了出去,后面那些人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他。 那人也有些吃惊令狐恒为什么不杀了他,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令狐恒冷哼一声,道:“若是以往,你敢对我动手,你已经死了!不过,我从来是有仇必报,无仇无怨的人何必跟你一般见识?” 那人登时语结,后面有人问道:“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们不是魔人吗,你们本事高强就杀光我们好了,日里乡的好汉是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令狐恒说道:“不知所谓,连好人坏人都分不出,我们走,大块头!” 武震也不是很傻,隐隐猜到了内中隐情,但此刻要事在身,也不便多留,见令狐恒已经展开了御剑术,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露了这么一手,那些拿着家伙的人皆惊呼道:“他们没有魔气,不是魔人!” 领头那人怔怔地看着令狐恒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中却是道:“要是我有他们一半的本事,又怕什么魔人?”想起全家被屠的情景,他的脸上又是一阵狰狞。 空中,武震问道:“师弟,他们怎么把我们当成了魔道啊?” 令狐恒无缘无故被人砍了,虽然没砍到,但是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不过,这里毗邻魔门,有些摩擦也是正常的。” 武震恍然大悟:“所以他们见到我们穿着不一样,以为我们是魔门的人?” 令狐恒冷哼道:“天知道!一群无知愚民!” 武震道:“那人说他全家都被杀了,也是很可怜的!” 令狐恒知道武震的善心又大发了。说道:“可怜又怎么样?你能帮他报仇?”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路见不平,就要相助。门规上都是这么说的。” 令狐恒知道他是牛脾性,认准的事谁说都没用,冷哼一声也不多说话了。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向西飞着,不多时就看到一座高山,山上竟有些佛光般的光芒四射! 令狐恒和武震对视一眼,都知道到地方了,还来不及说话。后面竟传来一阵御剑而飞的声音! 令狐恒和武震大惊,连忙回头一看,来人御剑速度实在是惊人。几里路的距离竟是眨眼功夫就到了!他们连忙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准备迎敌。 那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是古剑派的同门吗?林简狄在此有礼了!” 武震惊喜地叫道:“林师兄,是你吗?” 令狐恒疑惑地看着来人。说道:“林师兄?”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师弟!”话音刚落,来人已经到了跟前,令狐恒仔细一打量,这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生得一脸正气,正目光精湛地看着令狐恒,魁梧的身材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气势。竟压得令狐恒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令狐恒虽然受制于他的气势,但他岂是肯认输之人?当即挺起胸膛。目光对上了那人,心中却道:“好一条大汉!” 那人见令狐恒竟抵住了他的气势,忍不住惊道:“阿震,他是哪位同门?” 武震可没有感到任何压力,原来那大汉的气势已经练得收发自如,能只对着一人散发,却不殃及旁人,所以武震没有丝毫感觉。 听得那大汉这般问,武震笑道:“林师兄,这是师父收的关门弟子,令狐恒师弟。师弟,这是你林简狄大师兄!” 林简狄听得武震这般介绍,哈哈一笑,收回了那股山一般的气势,说道:“原来是小师弟,怪不得,怪不得!” 令狐恒登时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松,连忙换了几口气,才稳定住奔腾的气息,但一放松之后,竟发现背后已然全被汗水浸透,令狐恒毫不做作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由衷地说道:“大师兄,好本领!” 林简狄笑眯眯地说道:“你也不错,来,我们赶紧办正事!” 武震此刻再见到童年时见过的大师兄,也是兴奋异常,说道:“师父去了毓霖仙境,叫我们来相助师兄的!” 林简狄眉头一皱,说道:“师父是一个人去的吗?” 武震点了点头,林简狄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毓霖仙境危机重重,据说是飞仙在那布下的仙阵,师父一人前去,会不会很危险?” 令狐恒说道:“老道士可没这么弱,大不了我们找到琼碧仙芝之后,再去找他好了。” 林简狄也是个果断之人,思量了一下,眼下也唯有此计了,说道:“好!” 令狐恒问道:“不知道大师兄找到什么线索没?”言下之意自然是琼碧仙芝的线索。 林简狄说道:“找到了,只是有一些麻烦,那地方需要两人才能采的到那琼碧仙芝。” 令狐恒喜道:“真的?太好了,令狐夫人可算是有救了!”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本来你们晏师姐是可以跟着来的,可是她现在身怀六甲,却是行动不便。” 令狐恒七巧玲珑心,哪里听不出林简狄话中的欣喜之意?当即一拱手说道:“恭喜大师兄!” 武震却是傻傻地问道:“什么是身怀六甲啊?” 令狐恒忍不住笑骂道:“就是有小孩了,大块头,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林简狄哈哈大笑道:“阿震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武震喜道:“师兄,你是说和师姐结为夫妻了?” 林简狄叹气道:“若不是如此,我何须下山?真想回到青竹林,再听师父的教诲,也好过在这世俗里!”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唏嘘的意味,默默地拿起身旁那个水袋,打开就“咕噜噜”喝了一口,立即酒香四溢。 令狐恒知道门规里有一条,不准在门中结为夫妻,若要如此必须脱离门墙,下山才可。 林简狄消沉了一会之后,默默塞上了酒袋,说道:“走罢!”说完,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令狐恒和武震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ps: 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八章:溶洞 三人一同御剑而飞,沿途绕过了不少山路,却仍然见到不少深山宝寺,那些僧人见到他们,无不恶语相向,认为他们这样御剑是对他们信仰的佛祖大大的不敬,听得令狐恒一阵好笑,心道:“这只是你们的佛祖,我又不信佛,关我屁事?” 到底还是武震善良,见到那些僧人恨不得上天把他们踢下去的架势,简直比掘了自家祖坟还要气愤,不由得一阵心软,说道:“不如我们下去走路好了,这些光头也挺可怜的。” 令狐恒说道:“这些和尚没事找事做,不用去理他们!” 林简狄也说道:“还有一点路程就到了,不用去理他们。” 武震听得他们都这么说,也不坚持了。三把仙剑气势如虹,横贯天际,只是须臾间就不见了踪影…… 不得不说,灵山所属的范围极大,竟绵延六百余里,方圆内皆是高山峻岭,若不是令狐恒和武震从土城一路过来,怕是连林简狄都找不到。 这灵山就好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了万里之外的魔门入侵,但也偶尔有几条小鱼小虾摸过界来,对边境的百姓大开杀戮,这也是先前令狐恒和武震被袭击的原因。 这些,都是令狐恒从林简狄的口中得知,不免听得一阵气愤填膺,武震更是振臂道:“这些魔门的禽兽真是该杀!” 林简狄却只是笑了笑,说道:“他们也惧怕宝林寺的和尚。不敢做得太过分的。” 三人御剑而飞之下,早已经过了宝林寺的势力范围,连带人烟也变得稀少起来。从上往下看去,皆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原始丛林,看得令狐恒一阵头大:“大师兄,你是怎么找到琼碧仙芝的?” 林简狄爽朗的哈哈一笑,道:“说来也巧,我到这之后,寻了五六日也豪没头绪。今天我酒瘾犯了,就去集市上想沽点酒,没料到竟碰到了一个老药农正在卖药。不知为什么。他和那中原来的商人起了争执,见快要打起来的时候,我出手让他们和解了……” 虽然林简狄说得风轻云淡,但令狐恒知道期间必定出了不少波折。但林简狄没说。他自然也不好多问。林简狄继续说道:“后来,那老药农为了报答我,听说我想寻琼碧仙芝,他就告诉我这个所在。不过,他好像说那个地方是进不得的,好似有什么妖魔鬼怪守着那琼碧仙芝,我就想会不会是一只护宝灵兽?也不敢托大,没想到踌躇之际。师父竟派你们来了,这真的是太好不过了!” 武震憨憨地说道:“我们只是拿药而已。那个灵兽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吧?” 令狐恒笑骂道:“大块头,你拿了人家看守了几千年的东西,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动手?”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那我们给点银子它不就行了?” 令狐恒和林简狄互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林简狄说道:“那灵兽可不懂用银子!” 武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林简狄望着周边的地形,说道:“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了,两边环山,有一座山峰像只骆驼,不错,就是这了,我们下去罢!”说着,一马当先地降落在郁郁葱葱的丛林中,令狐恒和武震更不迟疑,也一同降落了下去。 刚刚一降落,令狐恒的双眼竟泛起一阵青光,令狐恒大惊失色,心中暗道:“难道……难道这灵兽竟然是通天般的存在,这感觉,我好像好久都没遇到了!” 令狐恒仍牢牢地记得,在他五岁那天,他的双眼也是这般泛着青光!那时,算命老头说是要出去办点事,叫他好好在野外一个地方呆着。不料,算命老头一去就是大半天,到了夜里,也不见回转。 令狐恒那时还是一个小孩子,孤零零一人在野外,还是漆黑的夜晚,哪能不怕?越想越委屈之下,他开始放声大哭,没想到这一哭,竟从后面传来几声狼嚎!!! 好在令狐恒也算聪明,拿出一个火折子,点起一堆火,才得以幸免于难。不过,回想起那时候几十只綠油油的狼眼盯着他看的时候,令狐恒都不由一阵颤栗。而那次,令狐恒弱小的身子更是差点被狼爪破开两半,好在算命老头回来的及时,不然令狐恒恐怕早已经葬身狼腹了。现在回想起来,令狐恒兀自感到一阵心悸。如今再次看见这道青光,令狐恒哪能不心惊肉跳? 定了定心神,跟上了武震和林简狄的步伐之后,令狐恒再次看向了林简狄,只见他身上的青光更甚,竟好似实质一般!令狐恒大惊,心道:“不行,怕是大师兄会遇到劫难!” 再看向武震,武震身上却是一半青一半红,令狐恒暗忖道:“大块头身上的青光竟比大师兄青了好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大块头这次是祸福参半?” 心中胡思乱想之际,林简狄从前面传来欣喜的声音:“找到了!” 令狐恒和武震连忙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地下溶洞!这个溶洞极其奇怪,入口极窄,仅容得一人下去,从洞口向下望去,竟是黑乎乎一片,连令狐恒的异瞳也看不到底! 令狐恒心中有异,说道:“师兄,大块头,这溶洞很危险!” 林简狄竟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那老药农一再劝阻我不要下去,因为前来采药的人,都死在了里面!” 令狐恒心中又是一跳:“这么说来,这洞竟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一头灵兽在里面,又有何惧?那老药农当年也来过这,只不过,他的同伙全死了,死之前还兴奋地大喊:‘这是灵芝,好大一株灵芝!’之后就渺无声音了,按照老药农的说法,就是绳子那头一轻,他连忙拉上来一看,绳子已经断了,上面还有不少液体,正一寸寸腐蚀着绳子!” 令狐恒心中又是一惊,说道:“好厉害的灵兽!” 武震憨笑道:“师兄,我下去吧!” 令狐恒注意到,武震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身上的青光立时大盛!令狐恒心知不妙,说道:“不,还是我下去吧!” 林简狄大惊失色,说道:“这灵兽或许非同小可,你修为虽然不弱,但……” 令狐恒也注意到自身的颜色变化,原本晦涩不清的颜色竟渐渐变成淡淡的红色。令狐恒微笑道:“大师兄,不碍事,我自有分寸!” 林简狄沉吟了一番后,说道:“好吧!”当林简狄说了这句话后,令狐恒注意到他身上的青光一点点开始消散了开去,武震的身上也恢复了青红双光的模样,倒是他身上的红色越来越浓了! 令狐恒心中知道他这个决定没有错,刚想下去的时候,林简狄拿出一团丝线,道:“师弟,这是‘天蚕丝’,万物不侵,水火不惧,可以承受万斤之力!你缚在身上,若有不妥,你就大叫,我拉你上来!” 令狐恒知道林简狄是关心他,也不推却,绑好之后,就缓缓下洞了。 眼前蓦然一黑,令狐恒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异瞳,心中惴惴不安地打量起这个溶洞,虽然异瞳的预测没有出错过,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事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溶洞居然占地极广,从洞口到地面,竟有百余米的距离!其间奇石嶙峋,水声潺潺,还有滴水回声,若不是早已经探知有极其危险的灵兽所在,令狐恒还真当这里是什么风景宝地了! “天蚕丝”缓缓放落,令狐恒也施展了“漂浮术”,怕一个不慎就跌落了下去。手中更是紧紧握住“碧月”仙剑,怕那灵兽暴起伤人。不料,到了洞底,接触到实地之后,那灵兽还是没有出来。但令狐恒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他知道,危险常常潜伏在不曾注意的地方! 只见令狐恒握紧了“碧月”仙剑,一步步往前探索着,更是开了异瞳,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一有动静他就会立马作出反击! ps: 求各种~~~~谢谢各位壕哥了 第五十九章:深水巨蟒 “嚓,嚓,嚓……”一阵脚步声传来,回荡在整个溶洞里。 在这个近乎封闭的溶洞里,任何声音都会形成回音,哪怕是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令狐恒全身的神经都高度紧绷起来,一步步地往前慢慢走动,全神贯注地感应周围是不是有危险的存在。若是有外人看到,必定会以为见鬼了:令狐恒的双眼此刻竟然升起一道道红光,尤其是在旁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溶洞里,那道红光更是显得诡异无比! 突然,“叮咚”一声,令狐恒条件发射一般提起“碧月”仙剑就是回身一刺,同时他的身体飘然向后! “碧月”仙剑没有预料般刺中实物,而是一滴被刺中的水珠在细窄的剑身上滴溜溜地打着转,不多时便顺着剑身流到令狐恒的右手之上了,让原本已经沁出汗的右手一阵清凉。 令狐恒呼出了一口气,暗道:“我也太神经过敏了,一滴水珠而已,竟然让我如临大敌!”自嘲地笑了笑,迈开步子再次向前走去。 令狐恒不会发现,在一个他未曾注意的角落里,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紧盯着他的动作,待令狐恒走向前去之后,那个物体也开始向前蠕动着,却是毫无声息! “嗯,有些不对劲!”令狐恒敏感地察觉到一股若有如无的气息,可是当他一停下脚步之后,这种感觉就不见了!令狐恒心中一凛,暗道:“难道是我感应错了?” 摇了摇脑袋。又再次向前走去。 溶洞之上,武震忧心忡忡地看着窄狭的溶洞入口,问道:“师兄。师弟在下面不会有事吧?已经下去了半个时辰了!” 林简狄摸出那个酒袋,拔开盖子,美美地喝了一口之后,说道:“阿震,你也太小看阿恒了,依我看,阿恒的修为不弱。机灵劲头又足,比你下去好多了!” 武震听了,悬在心头的大石才算稍稍降落一点。说道:“是啊,师弟打小就比我聪明多了,要不然也不会用七年的时间就追上我的修为!”说这句话的时候,武震完全是一副自豪的神情。比没有因为令狐恒的修炼速度快而感到一丝不满。仿佛这才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林简狄一怔,说道:“七年时间?嗯,按照你这么说,阿恒的天资十分聪颖啊!”说罢,又“咕噜噜”地大喝一口美酒,才意犹未尽地摇了摇所剩不多的酒袋,心有不甘地盖上了盖子。 武震突然兴致高昂地问道:“师姐近来可好?” 听武震提起妻子,林简狄的国字脸上浮现了一副发至内心的笑容。说道:“阿霞很好,本来收到师父的信。她也是要跟着来的,可是我怕她动了胎气,便不让她走动。” 武震呵呵傻笑道:“晏师姐好就行了,我就知道,师兄会好好待师姐的!” 林简狄豪气地说道:“那还用说,大好男儿就该保护身边的兄弟和怀中的女人!” 武震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林简狄,说道:“师父叫我给师兄的信!” “哦?”林简狄接过信,抖出来一看,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在沉吟不定。 原来那信上只有简简单单几字,却也没说明什么。林简狄心道:“师父向来言简意赅,就连叫我来采药也是一行字而已,但这封信的内容也太少了!”捉摸不定之下,林简狄终于把信放进了怀中,不再提信中之事,武震也没去问,而是把注意力再次放在那漆黑得不见五指的溶洞上。 话说令狐恒进入溶洞后,不敢有丝毫懈怠,谨慎地一步步向前走去。走了约摸有一里左右后,耳中突然听到一阵水流激荡的声音! 令狐恒想到:“这里该不会有一条暗河吧?”好奇之下,更是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果不其然,令狐恒走近一看,真的有一条不算小的暗河在缓缓流淌着,却不知通向何方? “咦,这……这是?” 令狐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河的那边,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冲上来的,在暗河那边躺了多少年的腐木上,竟然生长着一株通体碧青,内里好似有琼浆玉液在流动的灵芝! 令狐恒惊喜地说道:“琼碧仙芝!” 不假思索,令狐恒立即展开“漂浮术”,向暗河那边飞去! 突然,暗河里腾起一阵巨浪,一条水桶粗的物体冲天而起,对着令狐恒发出激怒的一吼!!!旋即,那条不明物体的巨尾就向令狐恒抽了过来!!! 令狐恒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还真没料到,这河里竟然潜伏着灵兽!来不及思索之下,令狐恒把“碧月”仙剑横在胸前,堪堪挡住了这突袭的一击! “铛!!!” 巨尾和仙剑的碰撞之下,竟然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 闷哼一声,还来不及想为什么,令狐恒就被一股大力抽了出去,落在了暗河那边,竟然还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令狐恒暗暗心惊:“这是什么怪物?蛮力这么大!” 定睛一看之下,发现这竟然是一条深水巨蟒!虽然是深水巨蟒,但不是一般的深水巨蟒,以为令狐恒知道,一般的深水巨蟒仅仅只是一丈余长,而眼前这一条竟然常达三丈!!!而且这条深水巨蟒的蛮力恐怖至极,令狐恒元婴初期的修为竟被它一抽就飞出了五丈远! 令狐恒按耐住心中的恐惧,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一条小蛇,哼,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你,看剑!” 说罢,令狐恒双手一挥,那“碧月”仙剑竟好似通灵了一般,分开三把。直袭那深水巨蟒! 深水巨蟒竟然人性化地用它那铜铃般大的眼睛透出一股不屑,任由那三把“碧月”仙剑砍在身上,竟然激起一阵火星而已。却没能将它的蟒皮砍入一丝一毫,仅仅是在它那水桶粗的身子上留下三道白痕而已!!! 令狐恒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畜生好硬的皮!” 虽然那三剑没能刺入深水巨蟒的皮肤,却成功激怒了那条深水巨蟒,再次发出震天般的吼声,在还算宽广的溶洞内形成阵阵回音!!! 令狐恒也知道此时,御剑术怕是没什么用了。手一招,那“碧月”仙剑就听话地回到了手中,摆出“古剑十三式”的起手式。谨慎地看着眼前的深水巨蟒。 深水巨蟒好似更在意身后的那琼碧仙芝,一边沉沉的发出吼声,一边缓缓退后,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保住琼碧仙芝。看来。它也不算傻瓜,看得出令狐恒的修为不弱,若是拼起命来的话,鹿死谁手未得而知。 令狐恒也看出了它的意图,心道:“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前来吗?错了,上面还有两个比我更厉害的!”冷哼一身,再次提剑冲了上去,大喝一声:“畜生。看剑!” 深水巨蟒也被他这样的攻击激怒了,一阵“嗷嗷”乱叫之下。那条巨尾再次抽了上来! 令狐恒冷笑道:“上一次被你偷袭了,这次我还会上当吗!” 就在巨尾堪堪抽中令狐恒身子的那一刹那,令狐恒身影一晃,就避开了那巨尾的抽击。然后手中的“碧月”仙剑对准深水巨蟒的头部就是狠狠一刺!!! “铛!!!” 又是一道清脆的金属激鸣的声! 令狐恒怒道:“我就不信你这畜生真的那么硬!!!” 就在这时,武震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弟,师弟,你在哪?” 原来,武震在上面的时候,听得溶洞里发出的吼声,以为令狐恒出了什么事,跟林简狄简单商量一下之后,他就顺着“天蚕丝”下来了。只是那“天蚕丝”实在是太细了,进入溶洞后就看不见了,武震只能凭着声响,寻到暗河的不远处。 令狐恒叫道:“我在这,大块头,你小心一点,这里有一条变异的深水巨蟒!” 武震惊喜地说道:“师弟,你没事?” 令狐恒此刻专心与那深水巨蟒拼斗,喊道:“没事,你不用过来,我一人就能解决它!” 令狐恒不知道武震此刻是真的成了睁眼瞎了,但自负之下,也没想到要武震过来帮忙。武震心忧地说道:“那师弟,你要多加小心!” 令狐恒冷笑道:“区区一条畜生,能奈我何?” 哪知道深水巨蟒见令狐恒死战不退,也激起了性格中的那一丝凶残,怒吼一声,竟然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巨尾以极快的速度向令狐恒抽来!!! 令狐恒心中一凛,道:“大块头,不要靠近这里!”他分心之下,登时被巨尾所带起的劲风扫了一下,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落在地上,胸口一阵翻涌,口中一甜,竟喷出一口鲜血!!! 令狐恒也被激怒了,虽然此刻五脏翻涌,知道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令狐恒被这条深水巨蟒激起了好胜之心,大喝一声:“好孽畜,纳命来!” 令狐恒算是瞧出来了,深水巨蟒的弱点是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心念一动,也不顾身体的伤势,御剑诀暗暗运起,道:“疾!!!” 那“碧月”仙剑如同离弦之箭,疾射向深水巨蟒的眼睛!!! 哪知那深水巨蟒眼皮一闭,“碧月”仙剑也仅仅是刺入一点点皮肉而已,让那深水巨蟒流下一丝蟒血。 令狐恒怒哼:“好一条孽畜!”心中更怒,仙剑再次三分,在深水巨蟒的眼前晃来晃去,深水巨蟒也怒了,大吼一声,连溶洞之上的水珠都震落不少,洒得武震、令狐恒好似一只落汤鸡一般!!! 令狐恒指挥着仙剑,用一把幻化出来的仙剑先是试探着要刺深水巨蟒的眼睛,深水巨蟒连忙眼皮一闭,却不感觉到痛,心觉有异之下,刚刚一睁开眼睛,令狐恒心道:“上当了!” 只见“碧月”仙剑猛然窜出,直直刺入深水巨蟒那铜铃般大的右眼之上!!! “吼!!!” 深水巨蟒受重创之下,登时发起狂来了!!! 令狐恒道:“不好,大块头,快躲开!!!” 武震却是反应不过来:“什么?” 那柄“碧月”仙剑被令狐恒招回来之后,一直摆着胸前,怕深水巨蟒的发狂。却不料深水巨蟒的目标竟不是他,而是不远处呆在一旁的武震!!! 武震猝不及防之下被深水巨蟒偷袭了一个正着,水桶粗的身体立时缠住了武震!!! 令狐恒眼睛都红了:“大块头!!!” ps: 求各种~~~~ 第六十章:妖丹 武震当然不会甘心就此待毙,他奋力地用双手撑开了深水巨蟒紧紧缠绕住的水桶粗的身体,连脸上的青筋都暴现了,可见武震真的是用上全力了! 可惜,虽然武震的力气大,但哪里及得上这深水巨蟒的天生蛮力?仅仅挣脱了一点点距离之后,武震的双手再次被深水巨蟒慢慢地一寸寸地收缩了起来!!! 令狐恒见此情景,怒不可遏,发疯似的向深水巨蟒施展“临风御剑诀”,一连串的“铛、铛、铛……”的声音传了开来,那“碧月”仙剑好似不用灵力一般疯狂地狠狠向着深水巨蟒的头部一下下刺去,溅起了一串串火花! 只可惜,不论令狐恒多么努力,这一切都只是杯水车薪罢了,根本救不了武震! 这时候,武震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丝空间,已经被深水巨蟒蚕食干净,而现在,深水巨蟒已经开始缠紧武震的身躯,根本没有理会令狐恒的攻击!对它来说,这点攻击根本就是隔靴挠痒,不必理会! 再过了一时半会,武震只感觉到身体被缠得毫无知觉了,除了双脚还在乱蹬,想腾出一点空间。而胸腔中吸进去的的那一口气,好似要被硬生生挤出来一样,随时有窒息的可能!若不是武震的意志力超人,恐怕早就昏厥过去了。可是深水巨蟒并没有就此放松的意思,仍然一寸寸地收紧缠绕得紧紧的身子! 此刻,武震已经感到就差灵魂出窍了。全身的骨骼开始“咔嚓”的响,已经被缠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再过得半刻钟。他闷哼一声,终究抵不住了,就此昏了过去! 令狐恒也看到了这一幕,更是惊魂迭出,大叫:“大块头,你快醒过来,醒过来。不能睡!你这孽畜,我砍死你,啊!!!” 说罢。令狐恒已经脑袋一片空白,简直就像发了疯一样,手一招,召回了“碧月”仙剑后。一跃而起。目标正是深水巨蟒的那颗正得意洋洋的脑袋!!! 见令狐恒不顾生死地越了上来,深水巨蟒也不去理令狐恒,兀自紧紧缠绕住武震已经昏迷的身体!好在有着厚背“止水”仙剑在武震背后撑着,不然此刻武震早已经被挤成两段了! 令狐恒越上深水巨蟒的脑袋后,一阵猛砍,却不料仍然是徒劳无功!只是溅起少许火星,却对深水巨蟒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令狐恒从来都不是一个信邪的人,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都是不管不顾地闷头去做,既然蛇头砍不出效果。那就换成蛇腹!只见令狐恒再次施展起“漂浮术”,来到了蛇腹的位置,突然看到蛇腹上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圆圈,令狐恒想都没想,立即挺剑刺出,正中白圈!!! “嗷!!!” 深水巨蟒发出一阵悲鸣,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震!!! 令狐恒冷笑道:“原来你也是有弱点的!” 他不是不知道“龙之逆鳞,触者即死”的典故,但没想到这深水巨蟒也是这般! 其实这是一条已经修炼了超过千年的巨蟒,不然哪里有如此庞大的身躯?只是它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瓶颈,需要一些天灵地宝才能进化成蛟龙,也不知它是从暗河里游过来还是一开始就出生在这溶洞里,竟发现了一株成长了千年之久的琼碧仙芝,只不过它的劫难一直迟迟不来,所以它也在等着劫难来临的时机才吞服琼碧仙芝,晋升成蛟!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它感到劫难隐隐触动之际,令狐恒等人竟寻到了这里,而目标看起来是它看做命根子的琼碧仙芝。这就是冤家路窄了,深水巨蟒哪里会让令狐恒等人得逞?是以大发雷霆,竟一举把修为不弱的武震缠晕了,眼看再过一刻钟就一命呜呼的时候,令狐恒居然一剑刺中了它最为薄弱的地方----那个白色的小圆圈!!! 深水巨蟒好似发了疯一样,放松了对武震的缠绕,疯狂地摆动起五丈长的身子,想逼出那把深深刺入它体内的“碧月”仙剑,而武震已经昏迷的身体没了支撑,竟直直地坠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 令狐恒好不容易洞悉了这条如此难缠的深水巨蟒的弱点,哪里肯松手?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狠狠地用力刺入! 深水巨蟒更是发了狂,整个身体不停地左右上下来回蹿动着,竟然撞下不少钟乳石!也算武震福大命大,如此凶险的局势下,竟然没有一枚落下的钟乳石砸中他! 不过,令狐恒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硬生生地被深水巨蟒左拖右拉,撞上了不少钟乳石,要不是苦苦支撑着,怕是连剑柄都抓不住的!饶是如此,令狐恒还是喷出了好几口鲜血,加上之前的伤势,算得上是伤上加伤了。而那缠在身上的“天蚕丝”竟也承受不住这般拉扯,如此几十下之后,硬生生被绷断了! 过了一会,也许是深水巨蟒累了,稍稍放慢了速度。令狐恒趁深水巨蟒这一个疏忽之际,潜运灵力,奋力把灵力注入到“碧月”仙剑的剑刃上,用力向下一拉,“嘶剌”一声,那条深水巨蟒竟被他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腥臭的蟒血喷洒而出,竟溅了令狐恒一身,连地上的武震也被洒了不少! 如此一来,深水巨蟒在吃痛下,更是发狂,蛮力地撞来撞去,令狐恒被拉得再次撞上了溶洞的石壁,五脏的伤势更重了! 只不过令狐恒可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碧月”仙剑奋力向上一提,竟然从内里硬生生破开了蛇头,深水巨蟒哀鸣一声,成吨重的身体轰然倒地,令狐恒也筋疲力竭了,已经没灵力在施展“漂浮术”了,随着已经消散生命力的深水巨蟒一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令狐恒的意识已经迷糊了,而此刻无巧不巧,一颗金色的妖丹从蛇头那里蹦了出来,直直飞入了不远处的令狐恒口中! 令狐恒只觉得一股腥臭的味道一入口,立时化成一股灵力洪流,冲击着令狐恒的经脉。只是令狐恒此刻已经精疲力尽,被这股凶猛至极的灵力一冲,就此昏了过去…… 话说在洞口的林简狄听得溶洞内的吼声,还有令狐恒气急败坏的大叫,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而此刻,号称可承万斤之力的“天蚕丝”竟然绷断了,林简狄更是脸色大变,连忙运起飞剑,砍下一段木头,掌心火一吐,立马形成了一个火把,林简狄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跃身而下,直冲向前! 而当他刚好赶到之际,令狐恒也没有了意识,昏了过去,林简狄查看了一下武震的身子,发现被蟒血浸红之外,没有大的损伤,令狐恒也是这般。 林简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中责怪自己鲁莽了,让两人下来。林简狄再举着火把一看,惊呼出声:“这……这是千年巨蟒!” 心中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直跳,若不是令狐恒和武震运气好,就此化险为夷,林简狄都不知道怎么向缄言道人交代!心中甫定之际,他好像发现了火光尽头,暗河那边好似隐隐约约发出一阵柔和的青光,林简狄仔细一查看,惊喜地叫道:“真的是琼碧仙芝!” 林简狄再仔细探查了一番两人的伤势,发现都不是致命伤,不过是一般昏迷罢了,他也定下心来,施展起“漂浮术”飞到了暗河那边,欣喜地查看着眼前这一株品相完好的琼碧仙芝,发现这株琼碧仙芝不仅保存完好,而且年份也足,竟然达到了琼碧仙芝中的上品! 琼碧仙芝好似感到自身的厄运来临一般,整株身子都微微颤抖,林简狄一愣,心中想到:“花草也有此情,不过,为救人命,只能牺牲你了!”叹息了一声,默默地拿出一把玉铲,小心翼翼地借助火把的照明,一点点清开浮在腐木上的尘土,然后才一再细心地撅起了整株琼碧仙芝,来不及多看,里面把一个玉瓶拿出来,“咻”的一声,把那琼碧仙芝收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林简狄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但那腐木失去了琼碧仙芝之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腐化速度慢慢地散成一堆木屑,林简狄怔怔地看着那滩木屑,心中若有所悟,良久才叹息一声,再次施展起“漂浮术”回到了武震和令狐恒身旁,心中暗道:“这蟒皮是防御的上好材料,可不能浪费了!” 于是,林简狄手拿着仙剑,一寸寸地剥着蟒皮。忙活了好久,费了好大劲,才算把蟒皮整张地剥离,可见这千年深水巨蟒有多么可怕! 就在林简狄剥皮之际,附在武震皮肤上的蟒血竟然渗进了皮肤之中,而武震的皮肤竟好似涂了朱丹一样,红彤彤的! 林简狄可没注意这么多,把蟒皮收进右手中的一枚不起眼的戒指之后,思索了一下,收回了缠在令狐恒身上的“天蚕丝”,才运起**力,托着武震和令狐恒的身子,一个个送出了溶洞…… ps: 求各种~~~~ 第六十一章:因祸得福 迷迷糊糊中,令狐恒好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四处皆是空白,没有一点其他颜色。 “咦,这是哪?”令狐恒心里嘀咕道,疑惑地打量着四周,想寻一个出口。 突然,他看到了前面有一个稍显苍老,微微佝偻着却神秘感十足的背影,而这个背影令狐恒从小看到大,他不会认错的! “义父,义父,是你吗?”令狐恒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曾察觉,连声音都颤抖了。 前面那人在转过头,慈祥地对着令狐恒笑了笑,却不是算命老头又是谁? 令狐恒眼眶一红,撒开脚丫子就奔入算命老头的怀中,哽咽地说道:“义父,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恒儿好想义父!” 算命老头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摸了摸令狐恒的脑袋,令狐恒更是止不住眼泪了,一个劲地往外喷,好似把这七年多来的委屈全部都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良久,令狐恒才稍稍离开了算命老头的怀抱,抬头望着算命老头,疑惑地红着眼问道:“义父,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算命老头的身子竟然开始渐渐模糊!见状,令狐恒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想捉住算命老头的身体,可是算命老头还是渐渐消散了…… “义父,义父!”令狐恒急得大叫起来。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谁是你义父啊?” 令狐恒定睛一看,眼前的人竟然变成了杨知霜。令狐恒疑惑地看了看她的身后,不解地问道:“我义父呢?” 杨知霜冷冷地说道:“谁知道?” 令狐恒有些敬畏地看着眼前的心中女神,也不敢再说话了。杨知霜见令狐恒这般木讷。心中一气,说道:“呆子!” 令狐恒望着她笑了笑,杨知霜突然挥了挥云袖,冷冷地问道:“你说,我美吗?” 令狐恒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鹅黄色绣着梅花瓣的碧霞罗衣,逶迤地拖着淡白色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令狐恒一时间看呆了,说道:“美。真美!” 杨知霜“扑哧”一笑。说道:“贫嘴!” 令狐恒见她这般娇憨可爱,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杨知霜的面前,想伸手抚摸一下杨知霜那吹弹可破的面颊,哪知杨知霜突然怒气冲冲地甩手就是一巴掌,“啪!!!” 声音清脆可听!令狐恒摸着被打红的面颊,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杨知霜气得顿了顿足。恨声说道:“登徒子,滚!” 令狐恒一时间无话可说。毕竟是他先亵渎了他心目中的清纯无暇的女神。只是杨知霜说完这句话之后,那曼妙的身子竟然也像算命老头一样开始缓缓模糊,令狐恒一急,却不敢再次造次,急声说道:“你……你别走,别走啊!” 杨知霜尚未完全消散的媚眼向他一抛,令狐恒魂与色授,突然身子就僵硬的不能动了。令狐恒更是大惊失色,连忙想运起灵力挣脱这无形无踪的束缚,却发现丹田内一丝灵力都没有,而辛辛苦苦修来的元婴此刻竟然也是不见了!!! 令狐恒更是惊慌无比,要知道没了灵力还可再练,可要是没了元婴之后,整个人都等于是废人一个了!令狐恒赶紧再次内探,急切地想找出自己的元婴。 此时,一个飘渺的声音幽幽地传到了令狐恒的耳中:“你在找什么,是在找我吗?” 令狐恒本来就惊慌失措,此刻听得有人这么说,当即声嘶力竭地怒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搞的鬼,把我的修为废了?快还我修为!!!” 那人悠悠地说道:“我是谁?呵呵,我是谁?我是你父亲!” 这下不由得令狐恒不惊了:“什么,你是我父亲?”想了一下,令狐恒觉得这是在占他便宜,怒骂道:“我还是你爷爷呢,别废话,快把我的修为还我!” 那人也不怒,叹息了一声,道:“为父被奸人所害,尸骨全无,恒儿,要为你父报仇啊!” 令狐恒半信半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解地问道:“你被谁所害?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为你报仇?” 那人声音飘渺,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恒儿,你好自为之,为父去也……” “喂,喂,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啊,还有把修为还给我啊,不然怎么为你报仇?喂,喂!!!” 突然,令狐恒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猛然一沉,好像身体沉入了实地中,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他正躺在一张床上面。见他醒了,身旁有一人惊喜地说道:“阿恒,你醒了?” 令狐恒才迷迷糊糊记起之前发生的事:“咦,我不是和那条巨蟒拼了个两败俱伤吗,怎么,怎么会到这里了?”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你还能记起这件事,还好,还好,你刚刚在睡梦中又是义父啊什么的,大声乱叫,把我都吓了一跳,生怕你出了什么岔子,好在你平安醒了。” 令狐恒心中又想起刚刚做的梦,心道:“那真的是梦吗,怎么这么真实?” 想了一会想不通,才悠悠地问道:“这是哪里啊,大师兄?” 林简狄说道:“这是嵊州府内的一间客栈,你刚刚伤愈,多点休息吧!” 令狐恒想起武震来,不由关切地问道:“大块头怎么样了?他比我伤的还重,会不会?” 林简狄哈哈笑道:“这你不用担心,阿震他早就醒了,服了药神谷的‘回春丹’后,此时已经生龙活虎,一点事都没了,还因祸得福,晋入了元婴中期!” 令狐恒说道:“那就好。那仙药呢,大师兄,你采到了吗?” 林简狄拿出一个玉瓶晃了晃,说道:“仙药在这里面,你昏迷了三天,还是先吃点东西,再恢复灵力吧,我出去给你叫点吃的。”说罢,林简狄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令狐恒摇了摇还是很疼的脑袋,看了看放在不远处的“碧月”仙剑,一阵心宽之下,缓缓搬运起周天来,想恢复已经消耗殆尽的灵力。 哪知甫一运气,就感觉一股灵力澎湃激湧而来,硬生生地自顾自运转起来!令狐恒心知有异,而此刻他周身毫无灵力,也只能干看着,那灵力运转得十分迅捷,不一会就已经走遍全身经络,回到了丹田内那个病怏怏的元婴中,元婴好似肉眼看得到地涨大了一圈! 令狐恒惊疑不定,不知道这股灵力从哪里蹦出来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突然想到在他昏迷前,一颗妖丹从深水巨蟒破开的脑袋中跳入了他的口中,“难道,这竟然是那巨蟒的灵力?不是说,妖丹不能直接服用,否则轻则经脉全断,重则当场爆体的吗,怎么我一点事都没?” 令狐恒哪里知道,若是换了个人,肯定是爆体而亡的结果,想那千年巨蟒千年积累下来的灵力是多么狂暴,哪里是人能承受的住的?也亏令狐恒灵力早已枯竭,加之那双异瞳如巨鲸吸水一样把妖丹内十分之九的狂暴灵力吸了进去,才让令狐恒堪堪能承受那颗无巧不巧的妖丹! 想了一会,也想不通的令狐恒也不去想了,毕竟修为略有寸进是好事,哪里用得着多想?而此刻,林简狄也端来一份食物,令狐恒三天未曾吃东西,也饿得很了,一把夺过来就狼吞虎咽了起来,不多时,两人份的食物被他一扫而空…… 用过饭之后,令狐恒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突然,房门被一撞而开,人未到声先到:“师弟,你醒了?”话音里,全都是惊喜之意,不是武震还是谁? 令狐恒从床上一蹦而下,说道:“大块头,你没事吧?” 武震摸了摸脑袋,说道:“呵呵,我没事。” 令狐恒此刻也看出了武震的气息好似更加凝练了,运起异瞳一看,果然是达到了元婴中期,不由得一拍武震的肩膀,说道:“有你的,大块头,修为又精进了!” 武震憨笑道:“本来就差不多晋升的了,只是这次历险让心境更进一步罢了。师弟,你也有精进啊,已经到元婴初期大圆满了吧?” 自从吸收了那股残留的妖丹灵力,令狐恒的修为的确精进不少,原本要修炼到元婴初期大圆满的境界,他还需要一年多的苦修,但现在毫不费劲地达到了,令狐恒自然也很高兴,说道:“侥幸罢了。” 林简狄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就别互相捧了,赶紧拾掇一下,我们这就去药神谷。” 令狐恒和武震也忧心缄言道人的处境,毓霖仙境也不是平安之处,妖兽四伏,要想从里面寻出七叶菡萏,谈何容易?两人也不罗嗦,简单收拾了一下,结了房钱,出了城,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御剑就往药神谷的方向飞去了…… ps: 求各种~~~~ 第六十二章:女大不中留 又是不眠不休的御剑而飞,终于在“回灵丹”堪堪用完之际,赶回了风雷雨布下的阵法之中。而此刻,三人的修为高下可以轻易看得出来:一路上,武震共计嗑药四颗,回到阵法中时还有少许灵力剩余;令狐恒则稍弱一点,需要嗑下五颗“回灵丹”才勉强回到;而不显山不露水的林简狄,居然只需要两颗“回灵丹”,而且还表现得游刃有余的样子!而这也恰恰说明了,林简狄此刻的修为大约是令狐恒和武震加起来的总和,或许还要更多! 不过,这只是灵力的差距而已,并不能代表修为的全部。一个人的修为高低,并不能只通过灵力高低来衡量,还需要综合各方面的实力,比如临敌经验,功法的强弱等,或许还需要加上像令狐恒这样的天生异术者。这在修仙界,或者是修魔界内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有某某人越级强杀了某某,牛得不得了,但在一些大门派里面,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名师,有一部无敌的功法,有秒杀一切的法宝,以及能反败为胜的异术。前三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名师能让你少走弯路;无敌的功法让你在同级里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或许还能越级强杀;秒杀一切的法宝就不用说了,就算修为较低,但是借助法宝的无上威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说不定还能斩杀对方!而像令狐恒这般天生异术者,却是万中无一。这种人天生就比别人多了一个强大的招式,但也不是毫无弊病,就拿令狐恒所说。他辛辛苦苦修来的灵力大都进入他那双奇异的瞳中了,如若不是这样,令狐恒可能早就修为远超武震了,或许还赶不上林简狄的多年苦修,但是假以时日,必定是三师兄弟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但如果没有异瞳,令狐恒可能就已经死上好几遍了。这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所在,不是凡人能左右的! 当他们师兄弟三人飞入阵法之中时。风雷雨第一个感应到了,连忙跑将出来,惊愕不定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三人还未说话。纳兰若雪就惊喜地叫道:“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吗?” 武震憨笑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纳兰若雪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真实情感,飞扑进武震厚实的怀抱中,眼泪再也忍不住,淌将出来,发出“嘤嘤”的哭声。 这一下可算是把武震给打蒙了。他的双手放到哪里都不是,怀中软玉夹带着兰香飘洒扑鼻而来。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但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竟是一动都不敢动! 纳兰若雪这几天来是一直担心受怕,纳兰成德虽然有所好转,但情况时好时坏,近两日才稍稍好转;而她又担心武震在外遭遇了不测,更是寝食难安,几日来,原本靓丽可人的容颜竟日渐憔悴!想到伤心委屈之处,纳兰若雪哭得更大声了。 林简狄在一旁看着,心中又是惊喜,又是不解,更多的是一阵快慰,心中想到:“没想到阿震也有伊人相伴,脑袋瓜子总算开了点光!”要知道,林简狄从小看着武震长大,后来不得已离开了青竹林,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师父师弟,如此看来一切又是在情理之中。 令狐恒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还是挺为武震高兴的,要知道,武震已经是二十岁的大青年了,放在寻常人家,早就成家立业了。虽然修仙之人年岁比凡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但青春易逝,红颜难留,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正确的人,就是最幸运之事! 风雷雨见他们都没有答话,一开始还是有些恼怒的,但看到纳兰若雪真情流露,心中却是幽幽一叹:“唉,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啊!”须知,纳兰若雪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膝下没有子翤,早就将纳兰若雪看成了自己的半个女儿,此刻见纳兰若雪青睐于一个笨小子,颇有一股一棵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恶心感觉。不过转念一想,与其让纳兰若雪看上圣门中那些邪里怪气的“青年才俊”,还不如这个笨小子来得实在!如此一想,风雷雨心中却是舒服多了,连带看着武震也顺眼了不少! 如此良久,纳兰若雪才止住了哭声,仰起头,看着武震那呈国字的脸庞,静静地不说一句话。武震心疼地看着这几日来消瘦了不少的纳兰若雪,清秀的脸上尤挂着泪珠,犹如梨花带雨一般,蓦地心中一痛,伸出厚实的大手摸了摸纳兰若雪的秀发,深情地说道:“雪儿,你瘦了!” 本来已经止住了眼泪的纳兰若雪,听了这句话却又是眼眶一红,珍珠般的眼泪又有夺眶而出之势…… 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一个中气不足,却威严十足的声音:“放肆!雪儿,快过来爹爹这!” 听了这个声音,纳兰若雪的娇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看见在风雷雨身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狠狠地瞪着武震,颤声说道:“爹爹……” 武震此刻却显得很聪明,说了一声:“伯父……” 只不过还未说完,那人就爆喝道:“我不是你伯父,更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哼!”说罢,就是转身想走。 只见纳兰若雪双膝一跪,哭声说道:“爹爹,都是雪儿不好,任凭爹爹打骂,但请您成全雪儿!” 那人听了这话,迈出去的步子定住了,但还是没转过头来。此刻武震也跪在纳兰若雪前面,说道:“伯父,您不能打骂雪儿,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就好了!” 此时,风雷雨传音道:“成德老弟,见好就收了哈。这傻小子虽然笨实了点,但为人正派,是条汉子。你女儿嫁了这样的好人家算是不错了,别那么挑三拣四的!” 只见纳兰成德小声地说道:“你道我不想女儿嫁得好一点?试一试他是必须的,就算他笨实一点又怎么样,纳兰家大业大,还怕他能挥霍了?修为虽然还算不错,圣门的功夫虽然我全部没了,但记忆还在。教他还是不成问题的!”说完,脸上竟像一头老狐狸一般露出了狡猾的神色,而他背对着众人。众人却是看不见的,只道他犹在生气。这种神情在纳兰成德的脸上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不见了踪影。 这回轮到风雷雨震惊了:“你就不怕那老道士来找你麻烦?” 纳兰成德哼了一声,道:“我又不叫他如圣门。学点功法又如何?” 风雷雨想了一下。嘿嘿地说道:“早就看那老道士不爽了,这回让他急一下也是好的!” 纳兰成德收敛了一下神情,板着脸回过身来,看着护在前面的武震,愣了一下,仿佛见到当年的他自己,也是这般痴情,心中不免升起了对亡妻的思念。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却是满是温柔的神色。看得武震一阵不解。 良久,纳兰成德才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虽然之前对武震傻头傻脑的样子有些不喜,但此刻对于他的痴情却是大加赞赏,连带着也看得顺眼多了,悠悠地说道:“你们起来吧!” 听了这句话,纳兰若雪欣喜地说道:“爹爹,你同意了?” 纳兰成德板着脸,徉怒道:“你从小就会自作主张,哪里容得我原谅不原谅的?” 纳兰若雪跑上去晃荡起纳兰成德的手臂,不依地说道:“这是雪儿最后一次任性了,爹爹就原谅雪儿吧?” 纳兰成德在纳兰若雪的撒娇**下不得不求饶道:“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再摇下去,你爹爹的臂膀就要不得了!” 纳兰若雪说道:“就知道爹爹对雪儿最好了!” 纳兰成德又板起脸,道:“那这个傻小子呢?” 纳兰若雪不依地说道:“这是两码事!大哥,快来见过爹爹!” 武震虽然不太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看出来纳兰成德是装模作样的,立即上前去说道:“晚辈武震见过伯父!” 纳兰若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叫什么伯父,我爹爹不就是你爹爹吗?” 武震刚想改嘴,却被纳兰成德止住了:“好了,别在你爹爹面前演戏了,你这丫头,典型的女大不中留啊!” 纳兰若雪又是一阵不依,弄得纳兰成德哭笑不得。如此闹了一阵之后,风雷雨才想起正事,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不是找到仙药了?” 林简狄施了一礼,才道:“回前辈的话,的确已经找到了仙药。” “什么,真的寻到了琼碧仙芝?”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全是欣喜之情! 林简狄看了看后面,一个老头如风般冲到了他的跟前,说道:“琼碧仙芝在哪?” 林简狄是认得眼前之人的,却不是药老是谁?当即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了药老,说道:“仙药在这里面。” 药老紧紧地握住玉瓶,生怕就这样让琼碧仙芝跑了,脸上一阵顽童的神色,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终于在有生之年看到仙药了,不枉此生!” 令狐恒则是急道:“药老,你快制药救人啊!” 药老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也不去怪令狐恒直呼其名,道:“不急不急,只有一味药是没法炼丹的,老朽还是先去把琼碧仙芝养起来再说,炼丹只需要一点点里面的琼浆玉液就行了!”说罢,也不管众人,自顾自的走进里面的小山谷中了。 林简狄见药老拿了仙药,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令狐恒和武震说道:“阿恒,阿震,我们走罢!” 纳兰若雪好不容易才盼回武震,此刻见武震还待不到一时半会就要走,当然不舍得,颤声说道:“大哥,你们可是要去毓霖仙境?” 武震也心有不舍,但心忧缄言道人的安危,却不得不这么做,一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雪儿,我……” 纳兰若雪冰雪聪明,哪里看不出武震的心思,忍住哭意,强颜欢笑道:“大哥,你有要事,雪儿怎么敢阻拦?你放心去吧,雪儿在这等你回来!” 武震此刻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说起,默默地说道:“我会回来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握着纳兰若雪的柔荑,信誓旦旦。 三道剑虹还是划破了长空,纳兰若雪的眼泪也在那一刹再也忍不住,掉落了下来,落入了泥土中……纳兰成德轻轻地把纳兰若雪抱入怀中,安慰她道:“雪儿,你的眼光很好,这傻小子虽然不谙世事,却生得一颗侠义之心,是个人物!” 纳兰若雪则好似没有听闻一般,仍在纳兰成德怀中啜泣着…… 纳兰成德怔怔地看着武震他们御剑而去的方向,悠悠地再次叹息了一声…… ps: 求各种~~~ 第六十三章:毓霖仙境 话说令狐恒师兄弟三人一路御剑疾驰,也只是在第二天早上堪堪到达了毓霖仙境的边缘地带。 一路飞过,令狐恒细心地发现了一个问题:路上居然零零散散有着不少修仙之人,与以往大不相同。凡人都知道,修仙之人不会轻易出现在世俗中,大部分都是风餐露宿,取天地之精华炼就其身,唯恐落下自己的进度,日后在渡劫时魂飞魄散。但眼前的情景却是大相径庭,不仅修仙之人极多,令狐恒还眼尖地发现了这些人中,有着魔门的身影! 林简狄看着令狐恒微蹙的眉头,也轻声问道:“阿恒,你也发现了?” 令狐恒看着林简狄那张沉稳的国字脸,点了点头,说道:“嗯,师兄。” 武震原本魂不守舍,听得令狐恒和林简狄的对话,才回过神来,好奇地问道:“师弟,你发现什么了?” 令狐恒笑骂道:“大块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的雪儿?” 武震一听,连耳根子都红了,只是他脸色黝黑,倒也不甚明显。武震尴尬地说道:“我哪有,师弟,你莫要乱讲……”但声音却如同蚊吶,几不可闻,可令狐恒和林简狄是什么修为?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林简狄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情爱一物实乃人之天性,修仙之人虽然要逆天而行,但也不需要斩断这世俗的羁绊。若是如此强行斩断,在他看来无疑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即便是修为到了与天同寿的境界,也是毫无趣味可言。那修仙的意义何在?只是这个观念太“惊世骇俗”,他是不敢明说的,否则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们就会“大义凛然”地找他麻烦了!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阿震,这很正常啊,何必扭扭捏捏?这可不像你!” 武震惭愧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教训的是……” 林简狄笑道:“我们是在说为何下面多了很多同道中人!”他话语中。“同道中人”四字加重了语气。 武震一愣,傻傻地问道:“难道他们也是冲着‘七叶菡萏’来的?” 令狐恒分析道:“神药难得,在利益面前。父子尚且成仇,何况是他们标榜去人性的修仙者?这么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武震忧心忡忡地说道:“那师父岂不是很危险?这么多修仙者都想找神药!” 倒是令狐恒看得开,安慰他道:“老道士修为精深。哪里是这些小鱼小虾可以暗算的?你且看好了。老道士绝对不会掉一根头发!” 林简狄也信心满满地看向远处的毓霖仙境,说道:“这些人何足道哉?师父必定毫发无损!” 武震看着他们如此有信心,心中的担忧也去了一半,憨笑道:“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三人不敢怠慢,寻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降落了下来,隐匿了部分修为后。才走向人群里。 人群里出现了三个陌生的面孔,就好像三滴水掉入了大海中一样。若不是他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灵力,还真把他们都当作普通人了。而这三人身上的气息只是区区的“筑基期”,想必也没多少人去关注他们! 林简狄一行人就是要的这效果,能不引人注目就取的自己想要的消息!只见林简狄对着令狐恒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喂,小子,该你去套取消息了!” 令狐恒一脸无奈,“哀怨”地看了一眼武震,武震就算再傻也领悟到令狐恒的意思了:“大块头,还是你去吧?” 武震无可奈何,只得搭上自己人畜无害的笑容,憨憨地走到一个修为也是筑基期的中年修仙者身旁,问道:“这位大哥,能否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师兄弟三人初到此处,不明情况,还请大哥解惑一下?” 那中年修仙者瞥了瞥武震身后的林简狄和令狐恒,好像也感觉到眼前这三人没这么简单,才不情愿地开口道:“这件事修仙界都传开了,你们不知道?” 武震“诚恳”地摇了摇头,中年修仙者不耐烦地说道:“前几日传出消息,前面毓霖仙境有人发现了一个飞仙留下的洞府,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聚集这里!” 令狐恒和林简狄对望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讶之色。只见那中年修仙者突然破口大骂道:“六大圣地实在是欺人太甚,说什么我们修为低下,进去也只是送死,他奶奶的,天下有谁不知道他们是想独吞?去他娘的直娘贼、祖宗十八代……!” 武震听了这中年修仙者,不由地抹了抹头上的汗。那中年修仙者骂的爽了之后,才不怀好意地看着武震三人,冷笑道:“若你们想身死道消就去闯毓霖仙境吧!” 武震正待开口,令狐恒一把拉住武震,嘴上说道:“我们修为低下,自然不敢跟六大圣地过不去,大块头,我们走吧!”说着,硬拉着武震走出了人群,林简狄也紧紧跟在后面…… 到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后,令狐恒才开口说道:“前面估计是走不通了,现在有两条路,一是硬闯进去,二是偷偷溜进去……” 林简狄皱着眉头说道:“六大圣地,前面会是哪一派呢?” 武震抢着说:“肯定不是我们古剑派!” 令狐恒思忖了一番,说道:“我接触的六大圣地的人不多,但我敢肯定,有凌天宫在里面!” 武震说道:“那我们该怎么进去啊?” 令狐恒冷笑道:“毓霖仙境这么大,我就不信凌天宫能把整个毓霖仙境包圆了!” 林简狄微笑地看着令狐恒,赞许地道:“说得对,我们犯不着和他们死磕,我们找我们的神药,他们寻他们的洞府,两不相干!” 三人合计之后,便远远绕开了众人,专找一些小径乱钻。其实只要方向是对的,从哪里走都一样,众人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毓霖仙境内灵兽众多,若是不小心闯入一个高阶灵兽的地盘,以他们炼丹期左右的修为,完完全全是给灵兽送菜的,绝不会有丝毫抵抗! 也唯有令狐恒师兄弟三人艺高人胆大,才敢如此行险。即便令狐恒有着能预判祸福的异瞳,但也遇到了好几次危险,不过一路上有惊无险,经过几番搏斗,除掉几只不长眼的灵兽后,终于进入了毓霖仙境之中! “咦,有些不对劲!”林简狄在甫一进入毓霖仙境就感觉到一股不对劲的意味,可以说这是人的第六感,也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林简狄养成的一股预判! 令狐恒也感觉到眼前泛着青红双光,显然是祸福难测。这红光极盛,但红光中隐隐透出了丝丝青光,这青光碧幽渗人,让令狐恒心中腾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武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神经大条地说道:“没什么不对劲啊,就是灵气比外面多了很多!” 这个问题,林简狄早就预料到了,飞仙的洞府,灵气不足,有可能吗?这是这灵气隐隐透出一股阴森的意味,让林简狄甚是不安! 令狐恒皱了皱眉头,说道:“还是赶紧去找老道士吧,找到老道士后尽快找到七叶菡萏,然后就出去,不趟这趟浑水!” 林简狄同意地说道:“如此甚好!” 他们都这么说了,武震自然没什么意见。三人定了方向,就往毓霖仙境深处走去了。 三人的步伐虽然看似不快,但也比一般人奔跑快多了,不一会就已经走了近五里路,来到了一个丛林里。这丛林郁郁葱葱,已经不知道几千年没人走过了,完全找不到一条路径,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和藤枝,三人不得不用仙剑开路,才能前进。只是这样一来,进前的速度被拖慢了不少。若不是三人皆有高深修为在身,恐怕已经被枝枝条条划了不少血痕了,更不用说丛林里蛇虫鼠蚁多不胜数! 历尽千辛破开路径后,终于快要走出这个偌大的丛林!只不过此时已然夕阳在山,时间竟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三人皆松了一口气之际,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你们欺人太甚!” 这声音若是听在别人耳中,恐怕也就这么回事,但听在令狐恒耳中,不吝于平地一声惊雷!令狐恒也不去管林简狄和武震,自己孤身一人就往前蹿去!武震刚想喊“小心”,却被林简狄一把捂住!武震也醒悟了过来,不再出声,林简狄才放开武震,两人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一个阴邪的声音说道:“嘿嘿,这里就你们两个,就算我们欺人太甚又如何,把你们都杀了,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你们是大坏蛋!” 又一个阴邪的声音说道:“我们本来就是魔道,还在乎你们说两句?要怪就怪你们的师父少不更事,竟让我们兄弟俩出了这么大的丑!纳命来吧!” 听到这里,心思聪颖的令狐恒哪里会不知道前面两人是谁?月儿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令狐恒日思夜想的女神----杨知霜!!! 令狐恒听得前面传来兵刃交接之声,内心如火焚,心中呐喊道:“千万不能有事啊,等我,一定要等我!”如此一想,脚步更快了,简直如飞星疾逝!! ps: 求各种~~~~ 第六十四章:再遇二魔 林简狄虽然不明白令狐恒为何如此失态,但见他心急火燎的样子,想必前面的人对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当即也不犹豫,示意武震跟上去。 令狐恒此刻只关注杨知霜的安危,哪里注意林简狄和武震的异常?只见他飞也似的越过了丛林,突兀地出现了! 也不管眼前是什么人,当即大叫道:“魔道小丑,安敢在此造次!” 眼前那阴鹫的声音说道:“好啊,我道是谁,竟然是你小子,真是冤家路窄,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令狐恒此刻才发现,原来面前那人竟是屠戮二魔,也怪不得之前说他们在蓝烟手下吃了大亏,想起那次拼斗冰蛟,令狐恒登时醒悟过来了! 虽然内心有些吃惊,但令狐恒表面却不动声色,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两个跳梁小丑!怎么,上次吃的苦头不够,现在继续讨苦头吃?” 二魔听了令狐恒的冷嘲热讽,哪里忍耐得住,大喝一声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吃我一刀!” 月儿和杨知霜见二魔脱离的战圈,登时感觉压力一轻,但见二魔来势汹汹,不由异口同声地说道:“小心!” 听得这一声“小心”,令狐恒觉得比吃了仙药还要舒坦三分,整个人飘飘欲仙,即便此刻要他去单挑大乘期的强者,恐怕令狐恒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令狐恒豪气大发,“鋮”的一声拔出了“碧月”仙剑。朗声说道:“魔道小丑,何足道哉?” 二魔阴鹫鹫地嘿嘿一笑道:“说大话也不怕掉了大牙!看招!” 只见那柄血红色的魔刀“咻”的一声脱手而出,目标直指令狐恒!!! 虽然令狐恒豪气干云。但老道士的教导已经深入令狐恒的潜意识,即便表面是目空一切,可内心深处却是从不小看对手,反而比一般人更加专注战斗! 面对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音速飞行的魔刀,令狐恒放开了感知,竟在千钧一发的关头,竖起“碧月”仙剑挡下了这一击!!! 不过。即便挡下了这一击,却也因为蓄力不够,被魔刀上附带的魔力狠狠地击退了两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令狐恒心中暗道:“看不出这二魔居然还有这般实力,明明距离上次服用‘化魔丹’不久啊!不过,这应该是元婴后期的实力罢了,若是他们二人还是金身期。恐怕我都挡不下这一击!” 正思索间。二魔可没停下攻击的速度,手一招,魔刀入手之后,嘿嘿一笑道:“小子,去死吧!”说罢,血红色的魔刀当头劈下! 令狐恒也不甘示弱,“碧月”仙剑一招“青莲中通”直刺向二魔的胸口,逼他回刀自救! 二魔不虞令狐恒有这么厉害的应敌意识。惊咦了一声,不得已回转了魔刀。逼退了“碧月”仙剑,反手又是一刀,砍向了令狐恒的脖子!!! 令狐恒一低头,顺势又是一招“大江东去”,直袭二魔的胸口! 二魔气不打一处来,这已经是令狐恒第二次用近乎相同的招式攻击同一个地方了,简直就像一个无赖一般,让他砍出去的招式皆做了无用功,好似一刀砍在了一堆棉花上,软绵绵的完全不受力! 但他还是不得已的回刀自救了,如果他硬拼的话,固然能把令狐恒的后背砍一个开花,但他自己的胸口却要被令狐恒一剑捅一个对穿,结果是令狐恒重伤,而他则是必死无疑! 二魔那个恨啊,即便是他也不会打得这么无赖,没想到出身名门正派的令狐恒会用出这么无赖的招数,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性命相搏啊!就算用同归于尽的招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前提是二魔想和令狐恒拼命,但二魔明显不想这么做! 令狐恒是何等眼力?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夺得先手的机会!当即一剑攻出,再次刺向二魔不得不回救的腰部,气得二魔呱呱大叫,却拿令狐恒没有任何办法! 此刻林简狄和武震已然赶到,见令狐恒居然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逼得活蹦乱跳,武震还没什么,林简狄却是有些吃惊道:“没想到阿恒的战斗意识这么好!” 原本林简狄只是惊叹而已,没想到这么一出声,却让场内的情势急变! 原来林简狄这一声,竟然鬼使神差的让本来已经是二打一稳占上风的杨知霜停顿了一下,还回头看了一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让被困许久的大魔乘势脱困而出,还闷不作声地一刀砍向了杨知霜! 林简狄大喊道:“小心!” 令狐恒也亡魂尽出,不顾一切地逼退了二魔,用力一蹬,飞也似的袭向了大魔! 杨知霜听得林简狄大叫“小心”,连忙回头一看,发现一柄魔刀已经砍向了自己,她竟傻傻地站在那,一动都不动! 令狐恒大急,叫道:“跑啊,愣着做什么!” 杨知霜这才反应过来,也不顾失态了,一个极致“铁板桥”用了出来,堪堪避过了魔刀的第一击,但是第二击已经临近,她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了,不由心中一酸:“没想到刚刚见到他,竟然是这个局面,罢了,我与他终究是有缘无份!” 一双妙目已经闭上,两滴清泪划过脸庞,眼看这一个美人儿就要香消玉殒在那柄丑陋的血红色魔刀之下! 杨知霜闭目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魔刀砍下,只是耳边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不由再次睁开妙目,却发现一柄银白色的仙剑好似通灵一般,和大魔打了起来。兵刃交击的声响正是从这发出的! 杨知霜一个“鹞子翻身”,已经飘然直起身子,再悠然向后一退,已经跃出了战斗圈。只听见后面一个人朗声说道:“屠戮二魔,你们好歹也是成名的英雄,居然如此下作,联手欺负我派弟子?”说话的正是林简狄。 大魔二魔合归一体之后,二魔说道:“哼,我们屠戮二魔做事只凭喜好,你管得着吗?” 林简狄说道:“好,既然如此,林某不才,愿领教二位高招!” 说罢,林简狄如同突然闪现一般,突兀地出现在屠戮二魔面前,一招普普通通的剑招递出! 见林简狄一人对两人,杨知霜心中有些着急,刚想上前相助,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不必上前,林师兄可以应付的。” 杨知霜回头一看,不是令狐恒是谁?杨知霜念刚刚他的奋不顾身相救,也不好冷言相对,淡淡地说道:“刚才,多谢了!” 令狐恒心中刚刚一喜,但是见杨知霜只是礼貌性的说一句谢谢,就把目光移向了林简狄,眼里满是柔情,看到这里,聪明灵慧的令狐恒哪里会不晓得杨知霜的内心?登时心如死水:“她……她喜欢的是林师兄!林师兄,我是不能夺人所爱的……唉,也对,林师兄修为高深,行事正派,哪里是我这个野小子能比的……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令狐恒正黯然伤神之际,连在一旁的月儿都视而不见了。只是月儿心思单纯,哪里知道令狐恒的心中所想?只是在一旁问道:“大坏蛋,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还有,那个是谁啊,好像好厉害的样子!” 令狐恒正在自哀自怨,眼中全是杨知霜的身影,哪里听得见月儿的问话,自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气得月儿嘟起了小嘴,揪起了武震的耳朵,再问了一遍,武震这才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杨知霜虽然紧**简狄,但还是侧起耳朵把武震的话听在耳中,唯有令狐恒不知道想些什么,还是目光呆滞的样子…… 场内,林简狄是什么修为?已经是金身后期了,屠戮二魔哪里会是林简狄的对手?不过五十回合,屠戮二魔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的可能了!只见林简狄那把银白色的仙剑好似通灵一般,婉转如意,即便屠戮二魔使出浑身解数,也脱离不了剑圈。而林简狄好似游刃有余的样子,好似并没有用上全力。也对,屠戮二魔原先也不过是金身初期,使用了“化魔丹”之后更是跌落在元婴后期,而林简狄已经是金身后期的存在,修为差距摆在那里,哪里是屠戮二魔能逾越的? 见屠戮二魔竭力抵抗,林简狄不由冷笑道:“这么点修为也敢在这作威作福,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滚吧!” 杨知霜叫道:“不可,他们身上有藏宝图,不能放他们走!” 林简狄喝道:“把藏宝图交出来,饶你们一命!” 大魔笑道:“哈哈,我还道你林某人自视清高,原来也是伪君子一个!” 林简狄大怒,喝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那就把命留下吧!!!” 只见林简狄蓄力在剑,猛然一冲,竟然把仙剑光速地穿过了屠戮二魔的身体,好似眼前不是一个人,是一团空气而已!屠戮二魔瞪大了眼睛,好似不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了…… 两具尸体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砰”地两声坠在地上。林简狄也跟着落在地上,在他们的尸体上一阵摸索,不多时,一张似革似皮的纸从大魔的胸口处被搜了出来,林简狄问道:“是这张吗?” 月儿激动地点了点头:“嗯,就是这张图!” 林简狄疑惑地看着月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ps: 求各种~~~~ 第六十五章:藏宝 月儿一把抢过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嘟起嘴,哼了一声道:“什么怎么回事,他们抢我的藏宝图,我只是拿回来而已!” 听到月儿这么胡搅蛮缠,杨知霜不由掩嘴一笑:“月儿,你这藏宝图还不是抢人家的?” 杨知霜见到了林简狄之后,整个人都似乎变了,那笑声发自内心,笑得如同盛夏的花儿一般。若是平时,令狐恒见到杨知霜这么开心,即便不是因为他,也会跟着乐呵。但令狐恒隐隐看透了杨知霜的心事后,知道她的笑只是因为林简狄,心中黯然更甚,心不在焉的想着:“是啊,林师兄如此汉子,仗义为人,我又怎么比得上林师兄呢!唉,她的选择是对的……” 林简狄听得杨知霜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个是你们抢过来的?” 月儿嘟着嘴说道:“什么抢的,本姑娘是看他们抢来抢去太痛苦,才好心帮他们一把,勉为其难顺走而已!” 看着武震和林简狄不解的目光,杨知霜微微一笑,好似百媚生,说道:“是这么回事……” 原来,就在令狐恒和武震私自下山几日之后,古剑派的掌门杨先仰正式对外界宣布,古剑派重出江湖,正式派遣弟子下山历练。此消息一出,整个修仙界和修魔界都为之震惊,古剑派的出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在修仙界的龙头老大----凌天宫的地位将被挑战,年轻一辈或许不知道。但年长的修仙者都明白,四十年前的古剑派,实力根本是其余五大圣地不能比拟的。若不是魔门倾其全部之力进攻古剑派,古剑派何以落魄四十余年? 魔门的反应是意料不到,连他们都未曾恢复元气,古剑派是凭什么如此高调宣布出山?魔门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徒负呼呼,毕竟现在的魔门已经不是四十年前的魔门了…… 大概月儿是古剑派里面最不定性的一个另类了,这点倒是和令狐恒有得一拼。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在得知这件事后,对着蓝烟软磨硬泡。终于得到允许,和性子沉稳的杨知霜一起下山历练。 十四五岁,正是少女青春时,在如此年纪里。年轻人都想看看新鲜的事物。更何况是早就对外界垂涎欲滴的“恐怖分子”----月儿,她自从记事起就一直呆在瑶露阁里,蓝烟对她视同己出,简直把她给宠上了天,要不怎么养成如此古灵精怪的性子? 也因为这样,在月儿见到了令狐恒之后,胡搅蛮缠地要令狐恒给她讲山下面的世界,令狐恒一开始还挺有骨气。硬是不说,只是后来月儿想尽了办法整蛊令狐恒。不堪折磨的令狐恒才不得不就范,给她讲起了他跟着算命老头时的见闻,把从未下过山的月儿听得一阵出神…… 得知可以下山历练,如此良好的机会,月儿怎么会放过?跟着杨知霜下山后,原本是杨知霜带路,到后来却变成了月儿在乱跑,见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弄到手里摆弄一番,杨知霜多次劝阻都没有效果,反倒是月儿的胆子越来越大。 这天路过中州府内的一个郊外小茶馆,碰到了一伙散修,偷听到他们准备按照得来的藏宝图去探宝的时候,月儿已经忍耐不住了,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这么好玩的事情,我一定要去看看!” 于是,那伙散修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碰上了这么一个小煞星。月儿不顾杨知霜的劝阻,一路尾随这伙散修,饶是这伙散修警觉性极高,但修为低下,怎么会是人称“小魔女”的月儿的对手?费了一点功夫,终于把藏宝图弄到手。 但由于阅历实在太低,月儿和杨知霜都看不懂图上的内容,只好再次绘制了一番,逢人就问,而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屠戮二魔。 屠戮二魔也像月儿一般一路尾随,终于在进入了毓霖仙境之后才开始发难,一个不慎,藏宝图落入了屠戮二魔之手。本来月儿和杨知霜的修为就比不上屠戮二魔,现在连活命的凭借都丢了,屠戮二魔更是毫无顾忌,准备杀人灭口,她们二人苦苦支撑,终于等到了援军…… 这一段经历,在杨知霜的嘴里缓缓道出,虽然平平无奇,但所有人都知道,其中之险实不为外人道!林简狄皱了皱眉,问道:“那你们怎么把藏宝图的秘密到处宣扬?” 月儿也有些微微吃惊:“什么到处宣扬?” 武震说道:“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说,宝藏就在毓霖仙境里面……” 月儿怒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把藏宝的消息说了出去?” 杨知霜微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我猜,应该是那伙散修吧!” 林简狄也明白了过来:“他们丢了藏宝图,怕你们捷足先登,只好把水给搅浑了,看能不能浑水摸鱼,是这样吧,阿恒?” 令狐恒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得林简狄喊他,才回过神来:“什么?” 林简狄虽然生性豪爽,不拘小节,但不表白他是傻子,令狐恒和杨知霜的神情,他都收在了眼里,心中暗叹:“孽缘,孽缘!小师弟如此钟情于杨姑娘,而杨姑娘居然垂青的是我,他们才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我已经有了阿霞,还是给小师弟拉拉线吧!” 想到这,林简狄重复了一遍他的猜想,以令狐恒的聪明,怎么看不透其中的猫腻?自然一点就明,还举一反三地说道:“看来,凌天宫他们也收到了消息,才把毓霖仙境围了起来。不知道老道士是不是提前进入了,我们得赶快找到老道士才行!”说罢,令狐恒的利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杨知霜的反应,却发现她的注意力始终是在林简狄身上,不由得再次心中黯然…… 林简狄说道:“阿恒说得很对,还是赶紧找到师父才行!” 武震点了点头,唯独月儿不同意地说道:“怎么能行,我好不容易才拿回藏宝图,自然是先去找宝藏,对吧,师姐?” 杨知霜哪里不知道月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微微一笑,道:“你还是定分一点吧,这里危机四伏,灵兽出没,说不定就身陷险境了!” 月儿一撇嘴,说道:“林师兄这么高深的功力,我才不怕呢!”显然,月儿也看出来了,林简狄的功力是他们远远不及的。 令狐恒分析道:“虽然凌天宫他们都知道宝藏在毓霖仙境,但没有藏宝图,毓霖仙境这么大,他们也是没有确切的方位的。现在老道士行踪不能确定,不如按藏宝图的方位走,如能在途中碰到老道士自然很好,碰不到那就直接寻宝吧!” 林简狄分析了一下利弊,也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点了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说罢,林简狄拿过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确定了一下方向后,说道:“是这个方向!”于是一马当先,御起仙剑,低空飞将起来。其余四人反应也不慢,各自御剑而飞,跟在林简狄的后面。 御剑而飞的杨知霜飘然若仙,身着鹅黄色绣着梅花瓣的碧霞罗衣,逶迤地拖着淡白色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增一分嫌丰腴,减一分则嫌柔弱,配上那不时瞥向林简狄的柔和目光,和那若有若无的微微弯起的嘴角,无一不让令狐恒深陷其中,但心中的沮丧更甚。 一行人中,月儿虽然鬼精灵似,但年纪尚幼,不明情爱一事;武震对于感情之事从来都是后知后觉;杨知霜虽然冰雪聪明,但一见到林简狄已经芳心大乱,哪里顾得上令狐恒的神情?只有林简狄能明白令狐恒的内心,只是他顾及令狐恒的自尊,并没有挑明,这一来,三人之间的气氛就有点轻微的不同寻常了…… 低空的御剑而飞,虽然目标很明显,但杜绝了毓霖仙境里面层出不穷的灵兽的骚扰,速度还是蛮快的。只是林简狄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可不是刚出道的愣头青,自然懂的小心能使万年船的道理,一边御剑,一边还放开感知,感知周边的情况。 五人大概飞了有小半个时辰,已经飞出了大约有几十里地,但是这毓霖仙境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广袤无边,目力所及之处,仍是一般的景色:一个个小片森林,中间有溪流在流淌,间隔着一块块小草地,还有不时从森林里传出来的兽吼声…… 月儿见飞了这么久还是没到藏宝之地,不由生气地问道:“怎么还没到啊,还有多远啊?” 林简狄拿出藏宝图,看了一眼,沉声说道:“就在前面了……咦,不对,快收敛气息,前面好像有着不少人!” 看到林简狄都有些急促的声音,其余四人不敢怠慢,连忙随着林简狄降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里。这里面除了林简狄就数武震的功力深厚,他凝神一听,说道:“嗯,前面的确有不少人!” 令狐恒的目力极好,他灵光一闪,如同一只灵猴一般跃上一颗不知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树,连树干都需要四五人合抱才能堪堪围住,更不用说那树冠,简直就如同一个空中小岛一样。令狐恒的身影隐没在密麻的枝叶中,若不是仔细感知,根本不可能看得出那里藏着一个人。 不多时,令狐恒如同幽灵一样回到了原地,低声说道:“是六大圣地的人!” ps: 求各种~~~~ 第六十六章:钥匙 不多时,令狐恒如同幽灵一样回到了原地,低声说道:“是六大圣地的人!” 月儿不信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杨知霜也一脸疑问地看着令狐恒,让令狐恒一阵意乱情迷,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心中自嘲道:“唉,傻子,你想什么呢!她始终是喜欢林师兄的!” 不自觉地收敛了一下情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看见了前方有上千人,服饰都是极其统一,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五种服饰,虽然略有差别,但还是能辨认出来。” 杨知霜皱眉道:“这也不能武断他们的身份啊?” 令狐恒苦笑道:“我认得凌天宫的服饰!”寒月池一战,令狐恒记忆犹新,哪里会忘却凌天宫的服饰? 林简狄此时缓缓开口道:“阿恒说的没错,前面的确是五大圣地的人。” 月儿奇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简狄微微一笑,指着耳朵道:“我是听出来的。” 月儿一撇嘴,说道:“吹牛!” 林简狄不置可否地一笑,道:“他们说,这个地方是凌天宫先发现的,后面的灵韵门,雪池派,宝林寺,药神谷都是后来的,没资格进入藏宝地。” 月儿听得“藏宝地”三字,差点惊叫出声:“这么说,前面就是藏宝地了?” 林简狄点了点头,月儿气恼地说道:“明明是我们拿到的藏宝图,为什么被他们抢先了?” 令狐恒说道:“哼。不过是碰巧发现了而已,他们是进不去的!” 杨知霜好奇地看着令狐恒,问道:“你怎么知道?” 令狐恒不做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月儿急了,连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快说啊!” 令狐恒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是光幕,一个很大的光幕,像我们的护山大阵一样的光幕!” 林简狄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你是说,前面是一个像万剑古阵一样的上古阵法?”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林简狄皱着眉头说道:“万剑古阵是上古阵法,若不是内部控制,外面根本不可能进入。除非你的修为通天,已经是超越了大乘期的存在!” 令狐恒说道:“师兄说的很对!不过,古剑派弟子都知道,修炼了‘浩然正气诀’后。灵力接近于布下万剑古阵的先祖的灵力。所以能极其缓慢地挪动出阵,但一身修为也会随之削减,就算出了阵,修为也要削弱**成。” 这个秘闻,所以古剑派弟子都略有耳闻,只是没人敢去尝试而已,毕竟都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灵力充沛下内心才能有一丝安全感。谁会有事没事穿一下万剑古阵?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 而令狐恒无厘头地说出这个已经不能算秘闻的秘闻,到底是什么用意?杨知霜和林简狄好像都捉到了一丝什么。但说不出来,月儿和武震更是眼巴巴地看着令狐恒,继续听令狐恒的下文。 但是令狐恒却故意停住不说了,那副故作神秘的模样,让月儿有些捉狂,忍不住说道:“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我们能穿出万剑古阵的方法就好像是作弊一样,嗯,打个比方,就是一个小偷拿着万能钥匙去开一扇门,虽然能开,但是始终不如原配的钥匙好用……” 令狐恒还没说完,林简狄就醒悟了:“我知道了,阿恒,真有你的!” 月儿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林简狄笑了笑,说道:“阿恒的意思是说,他们之所以没进去,是因为没有钥匙!” 杨知霜听到这,略微结合形势,也明白了大概:“没错,若是他们能进入那古阵,又何须在那里打口水战?” 林简狄说道:“没错,阿震,你说说看,这进入古阵的‘钥匙’在哪呢?” 武震憨憨一笑,摸了摸脑袋,说道:“师兄,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怎么知道啊……” 就在这时,月儿叫道:“我知道了!” 好在那五大圣地的人都在大打口水战,就算月儿这么大叫,他们也是听不见的。令狐恒眨了眨眼睛,说道:“你知道了什么?” 月儿嘻嘻一笑,道:“我知道‘钥匙’在哪了!” 杨知霜看见月儿搞怪的模样,也忍不住“扑哧”一笑,直有一笑百媚生的倾国倾城的美丽,看得令狐恒又是爱又是自嘲,内心悠悠一叹。 月儿却一把夺过那似革似皮的藏宝图,说道:“‘钥匙’就是这个,藏宝图!” 林简狄笑道:“月儿师妹真是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 月儿笑嘻嘻地说道:“那是,师父也是这么经常夸我的!” 听得月儿这般“大言不惭”,众人皆是掩嘴偷笑,不置可否。月儿见了,气呼呼地说道:“怎么,你们不信?坏蛋,你不信吗?” 令狐恒连忙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怎么可能不信,我们的月儿师妹聪明伶俐无人能比,端的是女中诸葛,赛过张翼德!” 月儿听他这般“夸奖”,顿时笑逐颜开,说道:“不就是,本姑娘就是这么聪明!” 她却看不到杨知霜拼命忍住的笑意,以及林简狄脸上不自觉的肌肉抽动。 过了好一会,月儿才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们都守在这,我们要怎么才能进去寻宝啊?” 令狐恒说道:“这个古阵这么大,即便他们的人再多。也不可能顾头顾尾,我们绕到他们后面去,应该就能进去了。” 月儿一听。拍了拍令狐恒的肩膀,说道:“坏蛋,你还挺聪明的嘛,跟本姑娘有的一比!” 听到这,林简狄都忍不住别过脸去,以免自己憋坏了。 五人商议了一番,决定按照令狐恒的主意。蹑手蹑脚地退出了这片小树林,往古阵深处窜行。 不知怎么的,令狐恒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不是寻到宝藏的喜悦,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玄幻感觉,好似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般。令狐恒内心隐隐不安,不自觉地用出了瞳术。想进一步看清祸福。却发现原本百试百灵的瞳术居然失灵了!只见瞳术所现之处,皆是一片雾霾,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出半点端倪。 令狐恒更是内心大惊,暗忖:“此行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吧?外界把毓霖仙境说的神乎其神,我们一路过来却没遇到半点麻烦,难道会在这藏宝地里面遇到危险事物?” 但是这番话却不能对其他人说的,因为他们都不会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奇术。令狐恒思索了一番,假装有点心惊胆跳的样子。说道:“我好像隐隐感觉到藏宝地里面有很危险的东西!” 月儿一听就不高兴了:“‘钥匙’都被我们拿到了,还能有什么危险?坏蛋,你这算是故意吓我们吗?” 令狐恒摇了摇头,林简狄深深地看了令狐恒一眼,缓缓开口道:“能布下如此阵法的必定是老祖级别的人物,若是他不想人进来,我们怕是抵挡不住的!阿恒说的没错,机遇和风险是并存的,我们既然想得到际遇,必定要承担同等的风险,还是小心点好!” 杨知霜也点头赞同:“我看过不少阵法方面的书籍,却看不出这座古阵的深浅,万事都以安全为先,依我看,我们五人不能分开,否则遇到危险会救援不及!” 听到杨知霜都这么说,月儿也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能寻到宝藏,怎么都行!” 众人又是一阵掩嘴偷笑,原本沉闷的气氛被月儿这一句话驱赶开了。 估摸走了有五里路,但是这古阵好像丝毫看不到尽头,林简狄当机立断道:“不要再走下去了,我怕夜长梦多,就在这吧,五大圣地的人应该不会来这里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随着林简狄走到了古阵下方。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近距离再看这座古阵,众人还是被狠狠地震慑了一番:只见这古阵紫光流转,好似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罩子,却始终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走近了会隐隐听到古阵内部传来的阵阵似真似幻的咒音,似魔似正,认真想听时却一个字都听不真切,好像在耳边,又好像远在天边…… 众人都有不错的修为,感觉到不妥之后,连忙收慑心神,固守灵台,好一会才把那似真似幻的咒音驱除出心灵。 林简狄功力最深,第一个清醒过来,感叹道:“好强的迷惑!这古阵,不简单!” 这也给众人提了醒,这看似平和的古阵,内里并不平和! 林简狄拿出了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只见那藏宝图开始缓缓发出一道淡淡的紫光,月儿惊叫起来:“藏宝图有反应了!” 林简狄一手拿着藏宝图,一手拉住了武震的手,令狐恒也明白了林简狄的意思,立马握住了武震的大手,看向了月儿和杨知霜。 杨知霜冰雪聪明,哪里会不知道林简狄的用意?微微一笑,大方地上前,轻轻地拉住了令狐恒那不算宽厚的手掌,一手拉住了月儿的小手。 令狐恒只感觉一只温软如玉的小手落入掌中,那滑溜的触觉,使得令狐恒内心一阵激荡,一颗心不争气的“扑通扑通”乱跳,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那纤纤素手。 杨知霜只觉得手中一重,却是被令狐恒紧紧握住了,原本万事莹流于外的秀脸也忍不住抹上了一丝红晕,看得令狐恒的小心脏又是一阵“扑通扑通”乱跳,好不容易才收敛了心神…… ps: 求各种~~~~ 第六十七章:危机重重 林简狄却没注意到这旖旎的一幕,只是牵着武震的手,仔细的观察藏宝图的动静。林简狄不是菜鸟,他见多了藏宝之地变成凶地的事情,谁能担保,这古阵里面不会有什么致命的陷阱?他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完全放开了自己的感知,若是一遇到险境,他可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应。 令狐恒的小心肝却是一直在不争气的乱跳,杨知霜的纤纤素手的嫩滑,轻轻一握之下,那如绸缎般的肌肤让他的心头不禁一荡,几乎忘了身处何地,深怕这是一个梦境,他不愿这个梦境太早逝去…… 杨知霜虽然知道这是权宜之法,却不料令狐恒会这般,秀丽的脸颊上禁不住浮现了两朵红晕,如同山茶花绽放一般…… 而此时,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发出了淡淡的紫光,却是越来越亮,一闪一闪的,除却了令狐恒,大家的眼中都闪出一个信号:藏宝图是真的,或许这就是钥匙! 林简狄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以平静的声音说道:“我们进去罢!” 众人点了点头,林简狄一马当先,手握着藏宝图穿越了禁制,竟没有一丝阻碍!武震见林师兄都进去了,连忙跟上,余下的令狐恒、杨知霜和月儿都相继越过了禁制,进入了禁制里面。 禁制的穿越并无一点不适,但一旦进入了禁制里面,异变陡生! 令狐恒只觉得左手一轻,武震那蒲扇大的手掌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从他的掌中消失了。他心中一急,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却不料刚进入禁制的那一刹那间。右手上那温柔的触感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一阵空无…… 眼前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是一片黑漆漆的景象,哪怕是令狐恒的天生异瞳,都不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令狐恒大急,不由自主地叫道:“林师兄!” “大块头!” “月儿!” “杨姑娘!” “林师兄!” “大块头!你们在哪?” …… 任凭他怎么喊,却始终没见有人回应!那声音连他自己都没听到! 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令狐恒的心理几近崩溃! 在那瞬间,令狐恒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夜晚,面对狼群的他。是那么脆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令狐恒刚想放弃的时候,突然身子往前一带,眼前突然一亮。林简狄、武震、杨知霜、月儿都用一种好险的眼光看着他。令狐恒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悸。 他想到自己无助的呼喊,脸上一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知霜轻轻挣了一下令狐恒一直紧紧握住的双手,令狐恒脸上又是一红,连忙把她的素手和武震的手都一起松开,脸色甚是不自然。 林简狄说道:“这个禁制真不简单!不像万剑古阵,在禁制之间还有一个真空的空间,别说声音。光线,连触感都能隔绝!” 令狐恒听到这。不由地心中一宽,暗道:“还好,这是真空空间,声音传不出去!” 月儿嘟起了嘴,说道:“坏蛋,你到底在那里面做什么啊,这么久都没出来,还好我们是牵着手的,不然,你一辈子留在那里吧!” 令狐恒突然向杨知霜一拜,说道:“多谢杨姑娘相救之恩!” 杨知霜躲过了他这一拜,以淡淡的口吻说道:“相救同门本是分内之事,令狐公子不必言谢。”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旖旎,倒是给了令狐恒一个不大不小的难堪。 好在林简狄适时打破了尴尬,说道:“前面应该就是藏宝地了,我们走吧!” 这时,令狐恒才发现前面是一条小路,路旁全是怪石嶙峋,小路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尽头…… 林简狄感叹道:“这位前辈真的是通天的手段,竟真的的移山倒海!” 武震愣愣地问道:“师兄为什么这么说?” 林简狄以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说道:“你看,这怪石,均不属于毓霖仙境的材质,若不是有**力,怎么能伫立在此?当当这一份修为,已经是旷古绝今了!我估计,这藏宝地是即将飞仙的老前辈留下来的,否则,谁能有这等**力?” 武震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这是飞仙的前辈做出来的?!”说罢,武震环顾了一下四周,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令狐恒虽然不见言语,但那份崇拜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倒是杨知霜听了,付之一笑,不加理会。不过,月儿倒是很开心,说道:“这么说来,这个藏宝地里面的宝物肯定很多了?嘻嘻,本姑娘果然是天资聪颖,慧眼识图,不然你们怎么沾了光,进了这藏宝地!” 林简狄微微一笑,说道:“月儿姑娘果然是有大运之人!” 月儿听了,更加开心,露出一口皓齿,如那天上的明月,扬起秀颈,说道:“那是!” 令狐恒心中不由好笑:“怕只是一时兴致罢了,什么有大运!”不过,他是不敢说出这句话的,不然,以后的生活就别想自在了!小魔女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令狐恒早已领教了她的“魔力”所在,简直是哭笑不得,生不如死…… 众人有说有笑,一路走来也没什么危险所在,渐渐放下了先前的警惕之心。只是令狐恒收起了一向的性子,愣是一声不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杨知霜的身上,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令狐恒心中那根最柔软的心弦。 杨知霜也是这般,只不过对象“变成”了林简狄而已。 林简狄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壮汉,但心思细腻的程度并不低于在场的任何一人,杨知霜的情意,他又怎么不了解?令狐恒的痴心一片,他也都看在了眼里。心中微微一叹,却始终挥不去这淡淡笼罩的心事。 这条小路崎岖难行,但也难不倒众人,毕竟五人都是有相当的修为的。好在这小路虽然难行了点,却没有任何岔路口,也不用做什么记号,倒省了不少功夫。 大约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小路在一个急转弯后止于一座巍峨的大山之前,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山洞,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就如同在禁制中一般。 林简狄一见如此,眉头一皱,说道:“大家小心,这很可能是和之前那般,是一个真空的空间!” 令狐恒这时终于开口了:“这座山是怎么出现的?” 大家心中都是一震:“对啊,若是有山的话,早就该看到了啊?怎么会是在走完小路后才出现呢?” 月儿想了一会,想不通里面有什么,说道:“管他这么多干嘛,宝藏很明显就是在山洞里啊!”说罢,一个疾步就冲向了山洞。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月儿就已经闪进了山洞! 说时迟,那时快,月儿刚刚进入山洞,就传出一声娇呼,林简狄大叫:“不好!你们留在这,我进去找她!” 令狐恒挡住了他的前进方向,说道:“师兄,你也不是天下无敌,我们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林简狄心急如焚,深怕错过了营救的时间,再看向杨知霜,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是那坚毅的神情表明,要去就一起去! 林简狄心中衡量了一番,铿锵有力地说道:“好!” 说罢,拉起令狐恒和武震的手,令狐恒也会意了,拉住了杨知霜的手,几乎同时进入了那黑漆漆的山洞! 刚进入山洞,令狐恒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心中一惊,想拉住林简狄和杨知霜的手,但却什么都摸不到! 令狐恒大急,急忙运起全身灵力对抗这股几乎不可抵御的拉扯力,却无奈是杯水车薪!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的全身灵力耗尽,意识也快要陷入昏迷之中,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他想说点什么,却无力出声…… 这时,令狐恒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一个岩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唉,你终于来了!” “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一万年?” “快点强大起来吧,背负起你的使命!” “这是你挣脱不开的命运,你必须背负起!” “怜我世人,忧苦实多!” “天选之人,是时候觉醒了!” …… 这一连串的唠叨,一句一句地传入了昏迷前的令狐恒脑中,令狐恒还来不及细想什么“天选之人”,就彻底不醒人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人是谁,他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但好像这一切和令狐恒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时,山洞的景象突变,从黑漆漆变得如同仙境一般,空中的亭台楼阁,仿佛天上宫阙,住着仙人一般。仙鹤成群结队,翱翔天际;祥云朵朵,遮掩着众多的天上宫阙。 这时,一条天路突然出现,一路蔓延,阶梯呈现,一阶一阶,如同有生命一般从天上垂落到令狐恒身前。只可惜令狐恒此刻已经昏迷不醒,没能见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ps: 求各种~~~~ 第六十八章:不周仙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恒才从昏迷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摇了摇脑袋,却发现好像脑壳与头皮分离了一般,胀痛的感觉让他闷哼了一声。 捂住脑袋,令狐恒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慢慢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想到可能存在危险,他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运起灵力观测周围的情况。 令狐恒暗暗聚起灵力凝于双眼,却发现一向屡试不爽的天生异瞳居然在此刻失去了神奇!令狐恒心头一个“咯噔”,暗道:“糟了!” 凭借着天生异瞳,令狐恒把危及自身的危险,或提前避开,或做足准备,但从来没有过异瞳失效的情况出现!令狐恒心头泛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又试了几次,异瞳还是毫无反应,令狐恒才死心。心想:“既来之则安之,管他前面刀山火海,说不得也得闯一闯了!” 这时,令狐恒才顺着台阶往上面望去,瞬间惊呆了:“这……这……这是什么地方?” 很明显,令狐恒被那天上宫阙震撼住了! 但凡是这世上的人,不论是凡夫俗子还是修仙修魔者,看见这美轮美奂的天上宫阙,不被震撼的那些都是痴呆的!而令狐恒肯定不是痴呆之人,所以他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祥云遮掩下,一座仙山悬浮于半空之中,其中神树仙花郁郁葱葱佳气浮,映衬着亭台楼阁,其间廊腰缦回。时隐时现;仙兽呈祥,鹤飞九天,穿梭于此;一道长虹横跨两端。坠入祥云,好似天上云桥…… 令狐恒一时间看呆了,怔怔地连脚步都迈不开,嘴里喃喃地说道:“难道这是仙人所在?” 也不知愣了多久,令狐恒才收敛了心神,怀着朝圣般的恭敬之情,一步一步地登上了台阶。本来令狐恒可以御起仙剑。须臾间便可登上近在眼前的仙山。但他唯恐惊动了仙人,宁可一步一步往上登。 说来也奇怪,那台阶在令狐恒登上之后。便一阶一阶地掉落,坠入祥云之中,不见了踪迹。令狐恒见没了退路,心中不免有些踌躇。但为了一睹仙山全貌。他还是继续往上登台阶。 也不知过了多久,令狐恒终于登完了这道长长的台阶,双脚踏在了仙山之上。 台阶的尽头是一座仙门,上面横挂着一副匾额,上用篆书写着“不周”两个黑底金漆大字,门的两旁是一副对联,上联“修千年行,看破人间千年悲。终悟道”,下联“习万载功。尝遍尘世万载苦,始成仙”。 令狐恒被这“不周”二字惊呆了,他遍览群书,又怎么不知不周仙山是传说中的仙山,乃是真正的仙人所在?他的心好似要激动得要跳了出来,脑袋几乎一片空白…… 就在令狐恒如痴如醉,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踏入不周仙山的时候,一个带有仙气的声音传来过来:“小友,可进来一叙?”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诚惶诚恐地说道:“那叨扰了!” 说罢,他迈开脚步,踏进了山门。 进入山门后,尽管令狐恒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那美奂绝伦的景致给狠狠地震惊了一番:仙草仙药仙树仙花遍布期间,神兽神鸟嘻戏自在,仿佛没看见有人到来一般。那坐落有致的宫阙,汉白玉长桥,瑶池玉露池水,无不震撼着令狐恒的心。 就在令狐恒都快被惊得迈不开脚步的时候,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来,小友,到这来。” 令狐恒才勉强收摄了心神,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进入了一个庭院之后,令狐恒见到了一个须眉皆白,长须及胸,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坐在一个凉亭里的汉白玉石桌前,正自饮自酌。不得不说,这老道士比那老道士的卖相好多了,同样是老道士,怎么相差那么大?令狐恒心中一阵嘀咕。 老道士开口了:“小友,不必客气,请坐!” 令狐恒还真不知道客气是什么,大大咧咧地往老道士面前一坐,便问道:“你是仙人吗?” 老道抚须一笑,道:“何谓仙?” 令狐恒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仙人,在凡夫俗子的眼里,御剑而飞就能算是仙人了,但他很清楚,真正的仙人是有移山倒海,能人所不能的神奇能力。 令狐恒思索了一番,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是悟了道的人吗?” 老道士爽朗的一笑,说道:“何谓道?”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说道:“道就是心中的道啊?” 老道士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心中的道。但能不能持道以恒,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令狐恒好像悟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悟到,一时间怔住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令狐恒呆呆地坐着,老道士则悠闲地端起玉樽,细品仙酿,眼里尽带笑意。 好一会,令狐恒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问道:“那个什么‘天选之人’是你说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放下玉樽,微微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可知道修仙修魔的极致是什么?” 令狐恒一愣,想起缄言道人的教诲,说道:“是飞升?” 老道士一改之前的微笑,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不错,是飞升!但,小友可知,飞升是怎么飞升,又飞到哪儿去呢?” 令狐恒都没到那个境界,缄言道人也没到,怎么会知道?很光棍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伸手抓起一个不知名的仙果,啃将起来。令狐恒早就对这仙果垂涎三尺了,趁老道士不注意。先下手为强,吃了再说。他心里面打着小九九:“不周仙山里面的仙果大概都是有神效的吧?管他这么多,先拿点好处再说。” 老道士不以为仵。继续说道:“飞升的地方,自然是仙界……” 令狐恒翻了个白眼,鼓鼓囊囊地满嘴都是仙果,含糊地说道:“这谁不知道啊?” 老道士神色严峻的说道:“但依老道所知,仙界,在一万年之前就已经关闭了飞升池!” “什么!”令狐恒差点把满嘴的碎仙果肉喷到老道士的脸上,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后。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巴长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道士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当年老道飞升。本来稳稳当当,却出了意外,非但没能遁入仙界,反而被打落凡尘。好在落在这不周仙山之上。却已是跳出了三界之外。不在那五行之中。在此间,想要再度飞升已是不可能了。老道苦思冥想一万年,终于隐隐约约猜到,仙界怕是出了大乱,天道已死,自然没人能再度飞升了。” 令狐恒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一时间竟愣在那里,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过后。令狐恒才问了一个问题,“那。这一万年来,那些飞升的人呢?” 老道士落寞地说道:“老道亲眼所见,他们都一个个在即将触及天道,遁入仙界之际被虚无所吞噬,身死道消。”说罢,老道士一挥手,令狐恒眼前便出现了一副画面,许多大能都在飞升的最后一刻,被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暗所吞噬了,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整个硬如金刚的身躯化成了虚无。看到此处,老道此刻唏嘘不已,不知道是为同道所叹息,还是为自己能活下来庆幸。 “一万年来都是这样?” 老道士点了点头,说道:“好在,老道在飞升之前留下了一个身外化身,在老道跌落不周仙山之后,便让那身外化身布置了这一个接引空间,小友,你才会到这来,听老道讲这个秘闻。” 令狐恒问道:“那和我一起来的同伴呢,他们怎么样了?” 老道士同样是右手一挥,一幅画面传来,只见武震他们正在山洞里昏迷中,从外表来看都没受伤,这样令狐恒放了不少的心。 令狐恒稍微一思索:“这老道士别人不找,偏偏找我,恐怕是有求于我?”想到此处,令狐恒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是专门找我到此处的?” 老道士抚了抚胡须,说道:“没错,你很聪明。” 令狐恒不解地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我的修为这么低下,脾气又不好,你看上了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吗!”笑话,令狐恒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老道士没安好心,想让他去抗衡那个巨大无比的带着邪气的黑暗,那可是连飞升的大能都不能有丝毫抵抗的存在啊!令狐恒这点修为找它麻烦,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屎)吗! 老道士好像有预料令狐恒这么说,也不着恼,微微一笑,说道:“老道夜观星辰,算出你就是天选之人,错不了的!你的命运早已在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不管你怎么走,都是踩在命运之轮上。接受你的使命吧,天选之子!” 令狐恒嗤之以鼻,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天选之子?” 老道士哈哈一笑,半晌才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天生异瞳?” 令狐恒听了,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老道士接着说道:“你可知道,消失的天道其实是一个天眼?” 令狐恒惊呆了:“什么?!”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此算来,仙界已经乱了一百一十七年了。老道推算出天眼已遁入了轮回,而你的前世就是天眼!” 令狐恒被这一连串的惊天秘闻给惊呆了:“什么?!这……这……这不可能!” 老道士认真地看着令狐恒,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你都是逃不过这个命运的。记住,前世的天眼在这世间留下了一篇《天瞳术》,你务必要找到它,这篇《天瞳术》,将是你重返仙界,重掌天道的根本!切记切记!” 令狐恒说道:“什么《天瞳术》,它在哪,你说清楚啊!喂,喂!” 老道士看着他笑了笑,道:“你我缘尽于此,若你重返天界,或许还有再见之期。这个是你急需的吧,送与你好了。我们有缘再会吧……” 老道士说完,右手一挥,令狐恒就感觉一股不可抵御的大力涌了过来,整个人登时昏迷了过去。但是令狐恒还有许多疑问还没问,他在昏迷的前一刻还在想:“为什么是我?……” 来不及说出口,他就失去了意识…… ps: 求各种~~~~ 第六十九章:似梦非梦 正当令狐恒睡得正香之时,身子被一阵阵的晃动,他的神识好像有点清醒了。耳边有一个清脆动听宛若黄鹂啼鸣的声音说道:“喂,大坏蛋,你该醒了,你都睡了多久了?……” 令狐恒心想:“咦,这不是月儿的声音吗?她……这是在叫我?”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一张充满少女灵动气息的脸浮现在眼前。 “哟,大坏蛋,你可终于舍得醒过来了?若你还不醒,本姑娘还以为你归位了!”月儿没心没肺地笑道。 “你才归位,你全家都归位!”令狐恒在心中恶狠狠地“咒骂”道,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并不是怕了月儿,而是杨大美人在身旁呢,被她听见多不好啊,说不定在她心中的印象又会降低一层,况且,本来令狐恒在杨大美人的心目中也不怎么高尚。其实和月儿互相“调戏”一番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挨一顿粉拳绣腿罢了,在绝壁之上时,他们早就“调笑无忌”了,加上为老不尊的矮老者,三人简直堪称是古剑派的“灾星”…… 令狐恒挣扎着坐起身来,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就问道:“咦,那个白胡子老道士呢?” 月儿有点像在看神经病人一般看着令狐恒,然后伸手摸了摸令狐恒的额头,令狐恒不防之下被她摸了摸额头,连忙翻了个身,躲开了月儿的“魔爪”,皱眉问道:“你干嘛?” 月儿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咦。也没见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听了这句话,连平时端庄秀丽的杨大美人杨知霜都掩嘴“扑哧”地笑出声来。更别说武震这大块头了,笑得是那个前俯后仰啊,就差锤地了。 连一向稳重的林简狄也面露笑意,半开玩笑地说道:“阿恒,你该不会是睡昏头了吧 ,把梦里的事情当作真的了 ?” 令狐恒狐疑地问道:“真的只是梦吗?” 其实他自己的都不太相信之前那些是真的,毕竟。无论跟谁说他去了一趟不周仙山,还跟一个白胡子老道士喝仙酒吃仙果,百分百会被人看作是发了失心疯。天天想着做白日梦。 但是,那个场景历历在目,又是那么的真实,一点也不像是在做梦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恒喃喃自语。一时间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林简狄看令狐恒的神情很是异常。心想:“难道师弟是做了噩梦?” 想及此处,林简狄上前去安慰令狐恒说道:“阿恒 ,不必太过于在意了,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 令狐恒也不是钻牛角尖之人,想了一会想不通也不去想了。林简狄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出去吧 ,这个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山洞 ,别说宝物 ,连活物都没 。” 令狐恒的异瞳不知道什么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极目望去 ,果然 。并不算大的黑漆漆山洞里空无一物 ,月儿嘟起嘴说道:“哼,什么破藏宝图,带我们来这,连个宝物的毛都没有!” 说罢,月儿狠狠地把手里的藏宝图掷于地上,还不解气,还要跳在上面乱跳,好似与那藏宝图有深仇大恨一般。说到底,还是出于人性的贪欲,以为藏宝地里必定是法宝无数,却不料只是空空旷旷的一个山洞,从充满希望到绝望,太过于极端,才会出现这一幕。 令狐恒本来还是思索不周仙山的事,却无意间用异瞳瞥见那藏宝图好似发出了淡淡金光,他连忙关了异瞳再看,却不见任何端倪。他立即大喊道:“月儿,住手!” 月儿正在气头上,娇喝道:“大坏蛋,你别管,本姑娘非得把这破藏宝图给撕了!” 令狐恒急忙跳将起来,一把夺过藏宝图,好似宝贝一般擦了擦,说道:“你不要,我要了!” 月儿气呼呼地说道:“你要就拿去,看见它本姑娘就心烦……咦,那是什么?” 令狐恒下意识地说道:“什么?” 他顺着月儿的眼光回头看去,只见一株仙药静静地躺在地上,发出阵阵柔和的馨香,沁人心脾。那雪白的花瓣上,好似流光隐隐,细细一数,呵,不正是七片花瓣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异口同声地说道:“七叶……七叶菡萏?!” 月儿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洁白的仙药,捧在掌心,仔细端详了一番,轻轻嗅了一下仙药的馨香,清秀的小脸上尽是满足的神色,才缓缓开口道:“真的是七叶菡萏!”话音里,听得出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令狐恒却默默地把那似革似皮的藏宝图藏进怀里后,才疑惑地说道:“这七叶菡萏是怎么来的?” 武震说道:“师弟,我看见是从你怀里掉出来的 。” “什么?” 令狐恒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突然,他记起了昏迷之前那白胡子老道士说的那句话“这个是你急需的吧,送与你好了……”难道,那个,不是梦,而是真的? 令狐恒彻底混乱了,好半天才抛开一切复杂的心绪,开始言东言西,扯开话题。 月儿本来就是为了宝物而来,而得到这仙药,比得了十件宝物都要珍贵,她此刻的眼眸中皆是笑意。杨大美人杨知霜还是那副万事流萤于外的表情,不喜不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除了是不是瞥向林简狄的目光,偶尔露出的那一丝温柔…… 众人再次将这个不大的山洞搜索了一遍,却再也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得已,才恋恋不舍的出了山洞。 再次走在那条曲折的小路上,林简狄见令狐恒眉头紧锁,似乎还是沉浸在那个梦里,稍稍落后,轻声对令狐恒说道:“阿恒,别想太多了,那只是个梦而已。当务之急,应该是把七叶菡萏送去给药老,救治令狐夫人。” 令狐恒用他黑得清澈见底,不带一丝烟火的眼眸看着林简狄,疑声问道:“师兄,你认为那真的是个梦吗?” 林简狄一愣,说道:“怎么不是了?” 令狐恒注视着林简狄,说道:“那怎么解释那七叶菡萏?” 林简狄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说道:“阿恒,你跟我说说,那梦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权衡了一番利弊,决定不把仙界之事说出,而是把在昏迷后醒来的事:登上不周仙山,与老神仙座谈,还顺带喝了仙酿,吃了仙果。不仅如此,还在临走之前顺了人家的仙药…… 令狐恒讲故事的能力自然不是盖得,幼年时听得说书多了,自然也会上一两手,愣是听得林简狄一惊一乍,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好半晌,林简狄才回过神来,压低声音说道:“阿恒,你得到了天大的机缘!切莫再对人讲,自己知道就好了。唉,为兄此生能登一回不周仙山,也死而无憾了!” 令狐恒心中一阵郁闷,心想:“这等机缘,不要也罢!晦气,晦气!”也是,无缘无故,一个天大的责任仍在了你头上,你能不郁闷吗? 月儿见他们在后面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奇地回头看着他们俩,杨知霜问道:“月儿,怎么了?” 月儿小声说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呢,这么神秘兮兮的?” 杨知霜眼里又是闪过一丝温柔,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曾在剑会中威震四方的少年,渐渐和眼前这个壮年合为一体,毫不违和感,反而让人心动的是,他的身上反而散发出了一股成熟的稳重,是那么的让人心醉。 杨知霜柔声说道:“男人之间的事,月儿还是不要去打听了罢!” 月儿嘟起嘴,说道:“真让人气恼,这仙药都没焐热,就要被他们拿去救人了!” 杨知霜笑了笑,是那么的清纯出尘,宛若九天仙女下了凡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们古剑派什么时候见死不救了?那令狐夫人虽然身处魔门,却行侠仗义,师父都对她佩服得紧,说不得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我们救她一命,也算是积德了。” 月儿突然轻笑道:“本姑娘可以把仙药给药老,但不是白给,本姑娘一定要向药老讨来几颗养颜丹,好好保养一下肌肤,杨姐姐,我真羡慕你的肌肤呢?” “啊!死小妮子,你做什么!”原来,月儿趁杨大美人不注意,偷袭了一把那滑嫩如婴儿的肌肤,惹来杨大美人一阵清嗔,月儿却立马远远跑开,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不多时,众人已经来到了禁制旁,令狐恒取出那张似革似皮的藏宝图,众人再次手牵手进入了禁制内。令狐恒因再次握住那滑腻的小手,心中一阵澎湃,一颗心仿佛一叶扁舟飘在那海涛之上,激烈地跳个不停…… 倒是杨大美人因有了心理准备,反而落得大大方方,仿佛尴尬的是另有其人。 出了禁制,令狐恒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那软若无骨的柔荑,神情却是一阵遗憾,心中在想:“也不知何年能再次牵着她的手?唉,我怎么还不知足?她能让我握住三次,已经是天大的缘分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此时,众人都祭出仙剑,往药神谷方向御剑呼啸而去…… ps: 不好意思,我今天考驾照,忘了按时上传了~~~~ 第七十章:魔门圣女 众人各怀心事,皆沉默不语,御剑于九天之上,气氛相当沉闷。 令狐恒的眼角余光一直落在杨知霜的雪背之上,默默地看着,心中在想:“为何她喜欢的师兄?若不是师兄,我还会去争取一番,但……唉!” 武震脸上木讷,心中却是翻腾不已:“可以很快见到雪儿了!” 月儿别看她不谙世事的模样,却有她自己的算盘:“听师傅说那药老炼丹术出神入化,本姑娘可是要好好‘敲诈’几百颗丹药才行!嘻嘻嘻……” 林简狄表情严肃,但眼角微带笑意,却是在想:“把七叶菡萏交与药老,师父交代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就可以安心的去照顾阿霞了!”想到身怀六甲的妻子,林简狄的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原本严肃的国字脸上的嘴角都微微上扬。 杨知霜虽然没有一直注意着林简狄,却时不时假装看远方来观测林简狄的表情,看到林简狄一脸的温柔,也知道他想起了妻子,心中却是一阵苦涩:“为何他不等我就已经和别人齐眉白发?为何我还是忘不了他?为何他对我是这般不冷不热,我却还是狠不下心?他,已经有了家室,我还是把这份爱深深埋在心底罢,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正当众人都各自盘算时,几十枚暗器突然自下方袭来,但杨知霜却仍在胡思乱想,浑然不觉。令狐恒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杨知霜身上,不由惊得亡魂皆出。须知在御剑的时候,最是怕这等袭击了,若是击中。几乎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令狐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几乎是光速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杨知霜那柔软的身子,而他的后背却是结结实实地被四五枚暗器击中了,身子顿时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般,立刻往前冲了出去,吓得杨知霜惊叫出声来。才注意到他后背结结实实被暗器钉了个密密麻麻。 杨知霜连忙御剑上去,用那纤纤素手扶住了令狐恒往下掉的身体,急切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令狐恒强自撑着。却还是软瘫在杨知霜那软香的怀抱中,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彻底晕了过去…… 林简狄和武震却是整个人漂浮在空中。仙剑早已挚在了手中。警惕地望着下方。只见人头攒动,看服饰却不是六大圣地的服饰。 林简狄到底是江湖经验多点,眉头一皱,说道:“小心,是魔门!” 众人一听,心头皆是一震,近些年魔门虽然收敛了点,但那凶残成性。杀人如麻的形象却是根深蒂固的在众人头脑中。现在胸怀重宝,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只见林简狄一拱手。朗声说道:“下面的魔门朋友,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们为何打伤我同门,拦我们的去路?” 只见一个妖娆的身影越众而出,娇笑地说道:“哟,这不是古剑派高徒林简狄林大侠吗,奴家还以为是对头呢!” 林简狄面色一暗,心道:“那妖女怎么认识我的?难道……?” 他失声叫道:“你……你是圣女玲珑?” 那妖娆的身形摆出一个迷惑众生的身姿,掩嘴娇笑道:“哟,奴家的小名,有劳林大侠记挂在心上了!” 林简狄沉声说道:“不知圣女在此拦截我们,所为何事?” 那唤作玲珑的圣女的玫红色的透明纱裙一摆,嗔声说道:“好说,奴家只是想要你的令狐师弟和你怀里的重宝而已!林大侠侠义之名名动四方,怕是会答应奴家这个要求吧?” 林简狄怒哼一声:“妖女,林某不过抬举你而已,你居然得寸进尺?想要林某抛弃同门,先问问林某手中的‘问天’剑!” 那圣女玲珑也不恼,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林大侠稍安勿躁,只怕你那令狐师弟再过得一时半会就会被地府小鬼勾了魂去了,你不交给奴家帮他解毒,却是你的不对了!” 林简狄才注意到令狐恒的脸色铁青,浑身发绿,明显是中了剧毒,怒哼一声,骇指如戟,连点令狐恒的膻中、天皖、天枢、巨阙、鸠尾五穴,从怀中掏出一瓶解毒丹喂了令狐恒几颗,却不见丝毫起色。 林简狄怒目而视,说道:“妖女,把解药拿出来!” 那圣女玲珑却好整以暇,娇声说道:“林大侠不妨考虑一下奴家的建议?” 林简狄示意武震他们带着令狐恒先撤,自己断后,然后朗声说道:“恕林某做不到,若是你们敢上前一步,先问问林某手中的‘问天’剑罢!” 这时,那圣女玲珑后面出来一个浑身鬼气的青年,“桀桀”地笑道:“夸你几句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好,让本少来接你几剑!” 那圣女玲珑呵斥道:“放肆,给我回去!” 那浑身鬼气的青年脸色登时铁青,心中暗道:“哼,**,终有一天,会让你尝尝本少的手段!本少会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装什么清纯!” 但还是极其听话地后退,进入了队列中。 此刻,武震他们已经带着令狐恒走远了,古剑派的御剑术不是盖的,速度的确是天下第一,只是太耗费灵力了! 林简狄估摸这个距离魔门的人也追不上了,才说道:“林某告辞,不必送了!” 说罢,极其潇洒地祭起“问天”仙剑,扬长而去…… 那圣女玲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弯起一道弧线,说道:“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这时,一个魔门门徒问道:“圣女,我们追不追?” 圣女玲珑妖娆一笑,道:“你要是追得上御剑术,尽管去!” 那魔门门徒唯唯诺诺,脸带羞色,回到了队列中。 那圣女玲珑心中想道:“哼,令狐小子,算你走运,不过,本圣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管你和那妖女什么关系,本圣女一定会拆散你们,吃完了想抹嘴?没门!你是属于我的,嘻嘻。” 若是令狐恒此刻还清醒着,他一定会看得出这个魔门圣女,就是前不久还在纳兰府的那个女扮男装,被令狐恒不小心“袭胸”的倒霉圣女。这也算是无妄之灾吧,令狐恒欠下的风流债,也是该还的时候了!不过,要是他知道是因为如此才挨了暗器,一定会破口大骂:“你奶奶个熊,不就是碰了一下你的胸吗,至于要了我的小命吗!” 林简狄的御剑速度是众人中最快的,不一会便已经追了上来。急声问道:“阿恒怎么样了?” 因为要节省灵力,现在换到武震背着令狐恒了。武震说道:“师弟他全身发烫,好像……好像快要烧着了一般!” 林简狄一把令狐恒的脉门,却发现令狐恒的脉象极其奇怪,时而像敲鼓一般沉闷有力,时而又像垂死之人一般软弱无力,时而又像万马奔腾一般急促……简直是奇怪至极! 林简狄闷声说道:“为今之计,就是以最快速度赶到药老那,或许还有救!阿震,让我来背!你们全速御剑!” 接过令狐恒那软瘫的身子之后,林简狄立即全力御剑,以最快的速度往药神谷方向去了。武震等人也全力催动仙剑,紧紧跟着林简狄。 毓霖仙境距离药神谷不算太近,但全力御剑之下,大半天时间也能赶到,何况此次为了应急,武震身上也带了不少药老给的“回灵丹”,可节省不少时间,或许只需半天就能赶到药老那。 就这样一路上没停歇过的御剑赶路,终于在星夜时分赶到了药老所在的小山谷那里。武震一落地,纳兰若雪就飞奔过来,抱住了武震那魁梧的身躯。但武震此刻心挂令狐恒的伤势,没心思温存,仅仅过了一会就推开了纳兰若雪,说道:“雪儿,那个,我师弟中毒了,我……” 纳兰若雪冰雪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武震想说什么?立即带着林简狄进入了小山谷找药老。这时,风雷雨也被从梦中惊醒了,跟着众人一同进入了小山谷内。他一查探令狐恒的伤势,登时大惊失色,道:“这……这不是本门的五彩迷幻散吗!怎么会还有这个配方?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药老也被请了过来,帮令狐恒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下瞳孔,以及舌头,问道:“这五彩迷幻散是怎么配方的?你可知道?” 风雷雨尴尬地说道:“老夫也只是耳闻,不知道药方。” “咦,这不是能解万毒的寒月冰莲吗?嘿,这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药老从令狐恒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凑到鼻子闻了闻,惊喜地说道。 原来,上次去青兰山寒月池取寒月冰莲时,令狐恒留了一个心眼,用玉瓶装了一小株寒月冰莲,没想到当日无心之举,却到头来救了自己一命! 药老以最快的速度把寒月冰莲制成了丹药,给令狐恒服下之后,终于渐渐脸色和脉搏都恢复了正常,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ps: 求各种~~~~ 第七十一章:故事 令狐恒混混沌沌地昏迷了不知道有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他睁开眼,只见一盏豆大的烛光轻轻摇曳着,再环顾四周,却是一间不算奢华的房间,一个屏风遮住了视线,令狐恒挣扎地坐了起来,缓缓运行了一遍灵力,却惊喜地发现灵力稍有增长。 “怎么回事?” 令狐恒回想了一遍先前发生的事,心中泛起了一阵苦笑,暗道:“我能为她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吧?” 心中一阵悲凉,叹了一口气,缓缓搬运起周天,恢复灵力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令狐恒才慢慢收功,穿鞋起身。越过屏风后,发现自己的“碧月”仙剑静静地放在一张八仙桌上,桌子上趴着一个睡得正香的憨厚脸孔----不是武震还有谁? 令狐恒感到一阵好笑,过去摇了摇他的肩膀,揶揄地说道:“大块头,口水都流出来了!” 武震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惊喜地叫道:“师弟,你醒了?” 令狐恒“嗯”了一声,把“碧月”仙剑往身上一背,才缓缓地问道:“这是哪?” 武震见到令狐恒毫发无损地醒了过来,那点睡意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边傻呵呵地笑着,一边说道:“这里是林师兄的家。” 这倒是很出令狐恒的意料之外,“哦?” 令狐恒思索了一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开口问道:“我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救了我?” 武震说道:“你昏迷了之后,我们才发现是魔门的袭击。” 令狐恒有些愕然:“魔门?” “嗯,是魔门圣女。好像叫什么,什么玲珑来着,是她带人拦截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得知我们得到神药的事。” 令狐恒心道:“魔门?怎么会是魔门?还是圣女……额,难道是她?”一想到那魔门圣女玲珑极有可能是之前被令狐恒“袭胸”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令狐恒脸上忍不住一阵尴尬,连忙咳嗽几声。继续问道:“然后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武震有声有色地描述林简狄怎么智退魔门众人,怎么一夫当关的英雄事迹,简直比自己打跑了魔门众人还高兴。 但是令狐恒还是心存疑问:“魔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难道是留了什么后手?” 武震憨笑道:“大概魔门以为你中的毒是无解之毒,所以不追了。说来也很险啊,师弟,这个毒叫什么‘五彩迷幻散’。连药老都无法解毒!好在。你身上有什么‘寒月冰莲’,听药老说这药能解万毒,你才得救的。” 令狐恒听到这,摸了一摸怀中的小玉瓶,想到那天只是心血来潮把一株小寒月冰莲装了进去,没想到这无意之举竟然救了自己的小命一条,忍不住一阵后怕。不过,若是再来一次。令狐恒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再次冲上去为杨知霜挡住那致命的暗器,即便自己身死道消。令狐恒也不能让杨知霜受到一点伤害。 令狐恒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问道:“那我昏睡了几天?林师兄他们呢?” 武震笑道:“师弟,你可真能睡,一睡就是十五天,连师父都回来了。见到你还是昏迷不醒,才叫我们跟着林师兄回这的。不过,才过了半天,你就醒了……” 令狐恒听武震唠唠叨叨,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不由得打断了他的话:“林师兄他们呢?” 武震憨笑道:“现在是午夜时分,林师兄他们早就歇息了吧。对了,那个杨姑娘每天都会来看你,好像挺紧张你似的。” 令狐恒听闻这句话,感觉再受重十倍的伤都不觉得有什么了,双眼冒出精光,一把捉住武震的肩膀,急切地问道:“真的?” 武震点了点头,说道:“看样子好像很愧疚,这十几天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照顾你。” 令狐恒的眼睛黯淡了下来,知道自己是曲解了杨知霜的用意,这不是爱,仅仅是内心的愧疚,想做一点补偿而已。“原来只是我的痴心妄想而已!” 令狐恒无力地放开了武震,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那个令狐夫人怎么样了?” 武震才想起来这件事,说道:“哦,差点忘了,药老说,令狐夫人所中的毒十分诡异,要想彻底好起来,需要两年时间。” 令狐恒一皱眉,说道:“寒月冰莲没用吗?”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药老说,‘令狐夫人所中的毒药,原本不是毒药,而是补药,服用过多后,才变成了毒药。寒月冰莲只是解毒药有奇效,但对于不是毒药的补药中毒,却无能为力。’” 令狐恒说道:“那琼碧仙芝和七叶菡萏都制成药了?” 武震摇了摇头,说道:“还没,药老说,‘这等神药,要炼药成丹,少说也需三五个月,期间还不能有一丁点意外。’所以,师父和风伯都在为药老护法,师父才叫我们先跟着林师兄回这来。” 令狐恒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呆呆地坐在八仙桌旁,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这时,武震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师弟,你的伤刚好,快去歇息吧,我也要去睡觉了……” 说完,武震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了,顺手还带上了门。 武震走了不知道多久,令狐恒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一缕淡淡的月光透了进来,令狐恒缓缓踱步出去,发现前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致。 可惜,令狐恒无心欣赏。他纵身一跃,越上了房顶,斜躺在瓦片之上。双手抱头,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弯弯的残月…… 此时,一个倩影也无心睡眠,身着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像令狐恒一样,默默地看着那狼牙月。这不是杨知霜杨大美人是谁? 良久。杨大美人幽幽一叹,心道:“这该如何是好?令狐公子的心意我明白,但我的心已不在。唉……” “不知道杨妹妹在叹息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后面传来,杨知霜回过头去,发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少妇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杨知霜垂下秀项,说道:“晏师姐。你怎么来了?” 那美少妇轻移莲步。来到杨知霜的身旁,牵起杨知霜的纤纤素手,关切的问道:“杨妹妹可是心中有事?” 杨知霜不敢看美少妇的眼睛,轻吐莲舌,说道:“晏师姐,我……” 那晏师姐微微一笑,牵起杨知霜的柔荑,柔声说道:“来。先坐下再说。”说完,便往院子中的石桌走去。坐了下来。 杨知霜心中踌躇了一阵,也坐下了。 晏师姐笑了笑,说道:“到底是什么事,让美若天仙的杨妹妹如此为难?让师姐猜猜看,莫不是为了‘情’这一字?” 杨知霜愕然地抬起头,又连忙垂了下去,好像做错事的小孩被人当场捉住一般,羞得连秀项都红了。晏师姐察言观色,就知道自己今日的观察和猜测都是正确的,心中也是微微一叹,但表面不动声色地说道:“杨妹妹,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杨知霜垂着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静静地听晏师姐的下文。 晏师姐眼神一阵迷离,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从前,有一个小女孩,虽然出生在大户人家,但自小体弱多病,被家人送到了古剑派,一边治病,一边修习仙术。这个小女孩很懂事,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从来不会麻烦人家,因为资质问题,被送到了最不出名的一位老师那里,而那位老师门下仅仅有一个徒弟而已……” 听到这,冰雪聪明的杨知霜已经知道,晏师姐所说的女孩就是她自己,而那个徒弟,应该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林简狄林师兄了…… 晏师姐继续说道:“小女孩拜了师父,师兄对她很好,千依百顺,任何重活累活都是他一个人做完。在师父的调养和师兄的照顾下,小女孩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并且修为也不弱了。但有一天,其他的门人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嘲笑师父,师兄随师父出去了,只剩下小女孩一个人。小女孩害怕得躲在了屋子里,不敢出来,那些门人就开始扔石头。小女孩被他们扔中了脑袋,流了很多血,晕了过去……” 听到这,杨知霜“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洁白的柔荑紧紧抓住了裙摆,但晏师姐不为所动,继续陷入了回忆中:“后来,师兄回来了,见小女孩倒在血泊里,竟然不顾一切的抱起小女孩冲去了医谷,跪在门外三天三夜,只为能医好小女孩。等到小女孩伤好了之后,才听说师兄跑去和那些门人打了一架,被掌门罚去面壁了,若不是师父拼命护住他,说不定就被掌门开除出门派了。” 这时,晏师姐的眼神开始变得很温柔,就像春天里的阳光,和秋天里的河水一般:“师父叫小女孩去给师兄送饭,小女孩因为心存感激,每天做的饭菜都不一样,就是想师兄吃得好一点。但小女孩从来没有做过饭菜,自己尝了都难以下咽,但师兄却吃得津津有味。小女孩的心好像在滴血,她开始研究菜式,连修为都拖慢了,师父看在眼里,却不责骂,只是按部就班地教导。小女孩觉得自己欠了师兄很多,欠了师父很多,但他们从来都不责怪……后来,小女孩长大了,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师兄,离不开师父。在那次剑会结束后,师兄突然把我带到他面壁的地方,说他爱我,小女孩才发现,她也一直深爱着师兄。但门规规定,若是结为夫妻,必须要离开门派。所以,他们怕师父寂寞,迟迟没有向师父表露。但他们不知道,师父早就知道了。后来,师弟上山了,师父才把他们叫来,嘱咐了一番,让他们下山去结为夫妻。虽然小女孩和师兄都很舍不得师父,但师父却说他们应该有他们的生活,小女孩只得和师兄回到世俗中的家,成了亲……” 说完,晏师姐才慢慢回过神来,这时,轮到杨知霜陷入了沉思…… ps: 求各种~~~~ 第七十二章:心结 月光之下,两位容貌姣好的美女,一同陷入了沉思。此时,不知道是花映人脸,还是人面鲜花相映红? 听完晏师姐的“故事”,杨知霜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个仅仅四岁的小女孩,手里采着一捧鲜花,一蹦一跳地玩耍着。小女孩原本不喜欢看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但因为爷爷是掌门,她还是出现在了剑会的浩大的声势中。得了爷爷的允许,小女孩在紫霞阁外面的山崖上一个人采野花,捉蝴蝶,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小女孩还有一个不愿意的事,那就是爷爷派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监视”她,还不陪她玩。平时,爷爷已经很忙的了,不是忙着闭关修炼,就是忙着处理什么门派事务,甚少时间陪小女孩,这对于还处于贪玩阶段的小女孩来说,是最郁闷不过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爷爷出关了,却非得带她来看什么剑会,还把她一个人丢在一堆陌生人中。好在小女孩心思活跃,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远离这些小女孩都讨厌的人,自己一个人去外面玩。但爷爷说不放心,叫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看起来很凶的人看着她,小女孩很不开心。 但也没办法,小女孩还是哼起了小曲,自顾自的玩了起来。那个络腮胡子看见她玩得开心,但实在看不懂小女孩在玩些什么,还不如趁这个时间来修炼一番。于是乎。络腮胡子便闭上了眼睛,看似睡着了一样。 小女孩玩得忘乎所以,却忘了这是在悬崖边上。一个不慎,脚下一滑,落石翻滚,小女孩瘦小的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身子就往下坠落,眼看坠崖的惨剧就要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色的绚丽闪过,小女孩已经坠落的身子落在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小女孩笑了,因为她看见一张正气洋溢的脸,关切地看着她。他的眼睛,是如同黑夜般的深邃;他的笑容。就好像冬日的阳光。能温暖人心…… 小女孩沉醉了,她忘了前一刻她还身处险境,忘了这还是处于半空之中,忘了她原先是极其讨厌这种御剑术的……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一个少年的出现,如同救世主般的出场,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小女孩,在那一刻。小女孩的心已经开始沉沦了…… 少年把小女孩放回悬崖上,连姓名都没说。就往紫霞阁走去了。那坚定的背影,只能让小女孩越来越好奇,也会越陷越深。她无法自拔地跟了上去,发现那少年也是来参加剑会的,他那自信的脸庞,让小女孩觉得,剑会上少年是无敌的存在。 终于,轮到少年出场了,小女孩才知道,少年的名字叫林简狄,出自青竹林,是缄言师伯的大弟子,得意门生。小女孩一改往日不喜欢打斗的性格,天天都守在擂台边,只为看到少年的身影。 少年也是极有实力,一路过关斩将,闯进了八强中。但不知道为什么,少年输了,输给了一个小女孩很讨厌的人,那个络腮胡子…… 但少年的落败,并没有给小女孩带去困扰,相反,小女孩更希望天天见到少年了。她曾经试过偷偷跑过去青竹林,却发现古剑山山高路险,没有御剑术根本无法逾越。 时间在一年又一年的思念中过去了,直到有一天,小女孩听说,少年已经离开了古剑派,离开了古剑山,带着他的小师妹下山成亲去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小女孩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七天七夜,而后大病了一场,要不是她爷爷开坛祷告祖师爷,动用了古剑派的救命灵药----九转回魂丹,或许小女孩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女孩因此因祸得福,平白添了一甲子的修为,资质也被提升到了最好…… 可是,从此,小女孩的脸上再无往日天真无邪的笑容,有的只是冷冰冰的俏丽容颜,因此也在古剑派中得了“冰雪美人”的雅号。 可是,“冰雪美人”也有解封的一天,那就是重新见到林简狄的那天,“冰雪美人”发现,自己也会时不时露出笑容了。 接近一个月的相处,“冰雪美人”也渐渐发现,自己心中的少年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伟男子,他肩负着师父的期望,妻子的期盼,和未出世的孩子的依靠,“冰雪美人”迟疑了:“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吗?我对他,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呢?” 直到今天,晏师姐说出她自己的故事后,杨知霜明白了,原先的朦朦胧胧的好感已经一去不复返,她的心结也就此解开了…… 杨知霜想到这,樱桃小嘴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轻吐莲舌,说道:“晏师姐,小妹明白了。” 晏师姐也展露出笑容,说道:“明白就好,令狐小师弟他……” 杨知霜打断了晏师姐的话道:“小妹都明白,但小妹的心已经乱了,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晏师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了…… 另一个院子里,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地在房顶移动着,看似不费力的一跃,轻轻飘飘地落在了一个房顶上,奇怪的是,房顶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令狐恒头也不回地开口道:“师兄,你来了?” 那魁梧的身影在令狐恒身旁坐了下来,说道:“怎么,伤才刚好就跑上屋顶吹风?” 令狐恒斜躺在屋顶上,望着那一轮明月,笑道:“月色如此好,不赏岂不是浪费?” 林简狄哈哈一笑,道:“阿恒,你莫要骗我,你是心中有事,才上来吹风的罢?” 令狐恒也不否认,只是定定地看着那轮狼牙月。 “来,接着!”林简狄把一坛酒甩了过来,令狐恒用手轻轻接住了,一皱眉,道:“这是酒?” 林简狄自己也拿了一坛,轻轻一拍,封泥纷纷落下,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才道:“二十年的女儿红,好酒!” 令狐恒说道:“我不会喝酒啊?” 林简狄一拍令狐恒稍显瘦弱的肩膀,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好男儿,当痛饮!来,喝!” 令狐恒推却不过,只得拍开封泥,轻轻喝了一口。只觉那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喉中,辣辣的,进肚之后,肚子里好似腾起了一阵火,暖暖的好不舒服。 令狐恒忍不住说道:“挺好喝的!” 林简狄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大好男儿,当喝烈酒,吃大块肉!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倒这等好男儿?” 令狐恒不说话,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林简狄继续说道:“就拿感情来说,自己心里有那个人了,就勇敢去追,别畏首畏脚,莫要辜负了这青春!” 令狐恒心像玲珑塔,怎么会不明白林简狄已经看出了他对杨知霜的感情?只是令狐恒知道,杨知霜喜欢的不是他。 林简狄感慨地说道:“你师兄我这一生,有了阿霞已经很满足了。人生在世,能有像阿恒你一样的兄弟,阿霞一样的妻子,夫复何求?倒是师弟你,要加把劲啊,追女孩,不是闷在心里就行的了,要大胆地说出来,不怕失败,一次不成就来几次,几十次,变换着花样,终有一天会得手的!” 听了林简狄这般“爱情高论”,令狐恒忍不住脑门出现几道黑线。不过,这都是林简狄的一番好意,令狐恒只好唯唯诺诺地说道:“嗯嗯,知道了,师兄。” 林简狄一拍令狐恒的肩膀,说道:“师兄相信你,一定会抱得美人归的!” 令狐恒满脸尴尬,只好拼命地喝了一大口酒,却不料喝得太急,呛到了自己,咳嗽连连,惹来林简狄又一阵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令狐恒满脸涨红,忍不住道:“师兄当年也是这般追师姐的吗?” 林简狄眨了眨眼睛,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满脸温柔地说道:“怎么会,我和你师姐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令狐恒听了,捧起酒坛,“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良久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宁愿我自己受苦,也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受一丝委屈。” 林简狄笑着说道:“这就是了,证明在你心中,她的分量比你自己还重。师弟啊,她要是错过你这么好的男人,是她的损失!” 令狐恒不置可否,继续闷头喝闷酒。林简狄也知道现在令狐恒的心中必定是纷乱如麻,也不说话,陪着令狐恒一同喝着闷酒,看着残月…… 夜色渐沉,已经是深夜时分,林简狄背起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令狐恒,回到了房间中。安置好令狐恒后,林简狄看着沉沉睡去的青涩面孔,说道:“‘情’字一关,自古以来难倒多少英雄豪杰!希望师弟你能好好正视感情一事,早日得以修成正果……” 说罢,林简狄轻轻地走了出去,带上房门后,又大饮了一口这二十年的女儿红,感叹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来日天崩地塌!哈哈……” ps: 求收藏~~~~求各种~~~~ 第七十三章:若即若离 也不知道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令狐恒才迷迷糊糊地清醒了过来。坐起身来后,令狐恒用力地拍了拍脑袋,发现痛得厉害,心中不由地想道:“原来醉酒就是这般感觉啊,以后都不喝酒了!”须知,宿醉是最难受的,令狐恒没吐没恶心,已经是超越了常人的体魄了。 整理好衣裳后,令狐恒发现全身都散发着难闻的酒酸味道,忍不住眉头一皱。随即,令狐恒推开那扇雕镂着祥兽的房门,轻轻一跃,跳上了房顶,四处观望起来。他是要寻找一处水源,好把自己身上的异味给清除掉。 此刻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分,四处走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少看起来装束打扮是下人的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走近令狐恒所处的院子里。不过,令狐恒也不习惯有人服侍,也好,省却了不少麻烦。 “有了!” 令狐恒轻轻一呼,皆因他看到了就在不远的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他也不怕惊世骇俗,展开漂浮术就往水井的方向飞去。不过,一般的凡夫俗子,怎么能看得见令狐恒的动作?许多人只是觉得眼前一花,有一团物体飞过的模样,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他们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但也有人惊骇地呼道:“是山魅……”“我觉得是猫妖,要不怎么会怎么快……”…… 众说纷纭,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个胆大的走上前去查看,但见前方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山魅,猫妖? 令狐恒什么修为?这些下人的言论都一一听在耳中,不由得苦笑:“我什么时候成了山魅、猫妖?看来。在这世俗间还是不要太过于显眼为好,否则被当成妖怪人人喊打就惨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水井所在的院子已经到了。令狐恒不敢太过于惊世骇俗,只得寻了一个角落落了下来,看见周围都没什么下人走动的时候,才敢显露身形。 来到水井旁,令狐恒拿起旁边的一个带着长绳的木桶。垂了下去。待木桶到了水面,手腕轻轻一抖,那木桶便沉入了水中。令狐恒等到木桶全都沉浸在水里后。向上一提,一整桶水便打了上来。 令狐恒看见这水清澈透底,忍不住捧起一把,喝将起来。一口井水下肚。便觉那清凉渗透进了心脾。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爽!” 令狐恒忍不住大喝了一声,便把整桶水往身上一倒,那冰凉的井水打落在身上,便如同在冰窖里打了滚一样,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 一桶水怎么可能洗去全身的酒味?令狐恒继续又打了几桶,全都是从头淋到脚,那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正当令狐恒洗的开心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惊呼。令狐恒回头一看,登时连心都凉透了:杨知霜正拿着几件衣裳。不消说,是来取水洗衣裳的。 本来洗衣裳没什么,问题出就出在,令狐恒正在类似洗澡的关头,杨大美人出现了,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最尴尬的时候,杨大美人出现在令狐恒最为狼狈的时候。 令狐恒此刻连哭的心情都有了,没办法之下,令狐恒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早啊,这么巧,杨姑娘……” 杨知霜此刻已经惊得舌挢不下,半晌才脸上发烫地问道:“你……你在这做什么?!” 令狐恒苦笑道:“我……我……” “我”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杨知霜满脸通红,说道:“你这人怎么……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令狐恒心中一急,顺口而出道:“没什么,我是被太阳晒昏了脑袋,所以来这降降温而已!” 杨知霜秀眉一蹙,说道:“降温?”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一边潜运灵力烘干衣裳,尴尬地笑道:“是……我是来……降温的,嗯,降温的……” 不得不说,耗费灵力去烘干衣服,效率就是快,说话间,令狐恒除了头发还没干之外,衣裳已经干了。看见令狐恒狼狈不已的样子,杨知霜的嘴角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两个人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良久,杨知霜才开口说道:“你……你的伤好了?” 其实杨知霜早就知道令狐恒已经伤愈醒来,只是一时间找不到话题,拿来当借口罢了。 令狐恒傻笑着,说道:“嗯,已经好了。” 杨知霜轻声细语地说道:“那天,真的谢谢你了,帮我挡下了那么多的暗器……” 令狐恒急忙说道:“没什么,真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杨知霜突然间笑了笑,那纯净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芙蓉,令狐恒一时间看呆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令狐恒呆了一呆,说道:“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一点伤害,一点委屈……” 杨知霜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吗?” 令狐恒急忙说道:“值得的,只要你开开心心,我做什么都值得!” 杨知霜怎么听不出令狐恒话语中的表白之意?只是她一时间心里没法接受,脸上一红,啐道:“你这人,不跟你说了!”说完,施施然一个转身,轻移莲步,往来时的方向去了,只剩下令狐恒呆若木鸡地站在那,暗自思忖道:“我说错了什么,冒犯了她吗?” 突然,令狐恒抬起手,给了自己两巴掌,自言自语道:“叫你多嘴,叫你说错话!” 打完自己的嘴巴之后,也没了继续“洗澡”的念想,令狐恒惘若有失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躺在床上,心中一直在揣摩杨知霜的话语,但思来想去。都没想出杨知霜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震来到令狐恒的房间,令狐恒也没法察觉,因为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了。 武震摇了摇他,说道:“师弟,吃饭了,师弟。吃饭了!” 好半晌,令狐恒才回过神来,发现是武震。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诶,大块头,你说,女孩子对你说‘我值得你这么为我付出吗’。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震以为令狐恒是在问他和纳兰若雪的事情。黑黝黝的脸孔也腾起了两朵红云,只是皮肤黑,看不见而已。武震扭扭捏捏地说道:“师弟,你怎么会问这种话啊?” 令狐恒自言自语地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又思索了一番,但始终是毫无头绪,这才注意起武震来:“大块头,你来我这干嘛?” 武震一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饭菜已经备好了,就等你了……” 说罢,武震拉起令狐恒就往外面走,嘴里还念叨着:“师弟,你身体刚好,我寻了些药材做了个药膳给你,你一定要吃完啊……” 令狐恒听了,不由地苦笑地答应了下来。 来到饭厅,只见林简狄、晏师姐、月儿,当然还有杨知霜杨大美人也已经坐在了饭桌前,果然是如同武震所说,就等令狐恒一个人了。 令狐恒不敢直视杨知霜的眼睛,但杨知霜何尝不是呢? 令狐恒找了个位置,坐在了杨知霜对面,两人的眼神稍微一接触,立马都移向别处,心跳也开始加快。 林简狄好像很乐意见到这种场面,他爽朗一笑道:“师弟,杨姑娘,月儿姑娘,师兄略备酒菜,将就吃些吧?来来来,都起筷,起筷!” 林简狄这么一带头,众人都开动了。林简狄把一块鸡腿肉夹给了晏师姐,柔声说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兼两个人的饭量,可要吃多点!” 晏师姐羞得满脸通红,细声细语地“嗯”了一声,闷头吃起饭来。 令狐恒本来也饿了,正想伸手去夹青菜的时候,发现对面的杨知霜也伸了筷子过来,令狐恒赶紧停下,转移目标去一盘鱼那里,发现杨知霜也把筷子移到了那里……如此三四次之后,令狐恒才满头大汗地夹到了一块鸡肉,但是放到碗里才发现,是一块鸡屁股…… 这一顿饭,吃得令狐恒心惊肉跳,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吃完后,令狐恒飞也似的逃离了饭桌。而杨知霜也如出一辙,剩下林简狄和晏师姐都微笑不语,好似在看着一对斗气冤家一样。只是月儿和武震不明所以,也不怪他们,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一个看似木讷迟钝,只顾埋头吃饭,怎么会察觉到饭桌上的那一丝若即若离? 月儿嘟囔地说道:“大坏蛋为什么吃得这么快啊?平时他不是吃得很多的吗?还有杨姐姐也是,都不等等我!咦,这块叉烧很好吃啊,我再吃一块好了!吃一块,应该不会变胖吧?” 林简狄和晏师姐听了,忍不住都莞尔一笑,两人互望了一眼,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意思:“这两个人,有戏!” 晏师姐开口道:“月儿妹妹,你喜欢吃就多吃点!阿震,你也是,多吃点!” 武震满嘴都含着米饭,含含糊糊地应了声,继续埋头苦干了。对于武震来说,只要是饭,都没什么大的差别,能吃饱就好!只能说,老实人的想法就是简单。 待酒足饭饱过后,林简狄先是侍候晏师姐入睡后,再回到书房,发现桌子上一只信鸽在来回走动。他捉住信鸽,把绑在腿上的信拿出来一看,微微一沉吟,心中便有了打算。取过笔墨,挥毫而就,再把信放入信鸽的腿上,放飞了信鸽。 林简狄做完这一切后,拿着信转身出门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ps: 求个订阅呗~~~~ 第七十四章:召集令 只见林简狄拿着信走进了会客厅之中,唤来一名下人,吩咐他把令狐恒他们都叫来。不一会,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就在会客厅外响起了,渐行渐近:“……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 “回小姐,小人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这般吩咐的。” “好了,月儿,你就别为难他了。”另一个细腻温柔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杨姐姐……”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会客厅之中,来人不是调皮捣蛋鬼,号称正道“小魔女”的月儿,还有谁? 紧接着,一个施施然的身影轻移莲步,步入了会客厅中,正是杨知霜杨大美人。 月儿一进会客厅,就对着林简狄说道:“师兄,这么晚了,你叫我们过来做什么?” 杨知霜寻了张椅子坐好后,静静等待林简狄的下文,但她看向林简狄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欣喜,更多的是平静如水,如同淡淡的月光倒映在水中的感觉。 林简狄心细如发,自然捕捉到这一个细节,心中微微一喜,心道:“果然,阿霞的劝说是有效的!”想到此处,微微一笑,道:“月儿姑娘莫急,等阿震、阿恒他们来了,我再详细地告诉你们。”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令狐恒的声音:“师兄啊,我都打算睡觉了,你还把我叫过来,是什么意思……咦,怎么,你们……你们都在?” 令狐恒正抱怨着,进了会客厅的大门才发现月儿和杨知霜都在。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简狄适时帮他缓解了尴尬,道:“阿恒。你先坐坐,等阿震过来再说。” 令狐恒也不言语,径直往林简狄的左手边走去,坐了下首。而他的对面,正是杨知霜杨大美人。令狐恒心里有些紧张,手掌紧紧握着,不一会已经浸出汗来。 不多时。武震也来到了会客厅中,林简狄叫他坐下后,挥退了下人。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众人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切保密措施做足了之后,林简狄才缓缓从袖间把那封信掏了出来,递给了令狐恒。令狐恒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把信递给了武震,武震看完了之后,也没说什么,起身把信递给了月儿。 月儿见他们都神秘兮兮的样子,嘟起嘴说道:“信上面说的是什么啊,怎么你们都不说话?” 林简狄笑着说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月儿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那信,逐字逐句地看。还没看完就大叫起来:“掌门怎么能这样啊,我都没怎么玩。就要我们都回去了?” 杨知霜冰雪聪明,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几分,她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那信的模样,没错,这是古剑派的召集令,见到此令,必须在五日内回到古剑派之中,不论你在做什么事情。 杨知霜心道:“不知道派中出了什么大事,竟然动用了召集令?” 在杨知霜的印象中,她只见过她爷爷用过一次这个召集令,而且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此令一出,几乎可以说是古剑派之中出了大事情,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事!念及此处,杨知霜恨不得立即回到古剑派中,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她的爷爷是古剑派的掌门人! 月儿嘟起嘴,不情愿地把信递给杨知霜。杨知霜的柔荑竟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生怕在信中看到不祥的消息。她缓缓打开信,一眼看去之后,心中定了许多,原来信上说的并不是什么门派遭受袭击之类的事情,而是要求他们这些新晋弟子返回门派,备战六大圣地联合比试大会。 杨知霜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把信给回林简狄之后,微笑道:“林师兄怎么看这件事?” 林简狄哈哈一笑,道:“想必杨姑娘心中早有定论,何必我再多说?” 令狐恒皱眉道:“可以不会去吗?” 林简狄微微有些惊讶,道:“难道阿恒你想抗命吗?” 令狐恒心中有些排斥古剑派,毕竟是因为古剑派他才和义父分开的,如果不是缄言道人,阿震,二老,最重要的是还有杨知霜还在古剑派,估计令狐恒早就想不回去了。 令狐恒低着头,没有说话。 林简狄此刻才发现,他的师弟,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拥护门派,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林简狄沉声说道:“阿恒,你若不想师父难做,你还是回去罢!” 令狐恒听了,抬起头,注视着林简狄,良久才道:“我知道了,师兄……”说完,令狐恒起身,径自打开了厅门,走了出去。 众人都有些惊讶,不明所以地看着令狐恒离去的背影。林简狄问道:“阿震,阿恒是不是在山上受了什么刺激?” 武震一愣,说道:“没有啊!哦,对了,师弟他好像被罚去面壁了两年,或许有些怨愤吧?” 林简狄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我去跟他说说。若是没什么疑问,那明早就出发吧!” 武震说道:“师兄你不走吗?” 林简狄笑道:“我还要在这里打理,别忘了,这里是我们派的世俗联络点之一!”说完,他正想追上去,却被杨知霜叫住了:“师兄,且慢,我……我去劝说吧,毕竟,那件事……是因我而起的!” 林简狄看着杨知霜秀丽的脸庞,笑着说道:“阿恒他有些固执,你好好劝一下,他应该会听你的话的!” 听着林简狄的话里那若有若无的暗示,杨知霜的秀脸顿时浮起了两朵红晕,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林简狄看着杨知霜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杨知霜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悸动平息下来,却发现令狐恒的身影早已不见,心思微微一沉吟,便施展开漂浮术,莲足轻点,往令狐恒的住处掠去。 不多时,令狐恒所住的院子便到了,看着那摇曳的烛光,杨知霜知道令狐恒已经回到房间里面了。她来到令狐恒的房门前,轻轻地叩了叩,但想到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半夜三更敲一个男子的房门,脸上还是不自禁地红了。 令狐恒打开了房门,见来人居然是杨知霜,一时间愣住了。 杨知霜也红着脸,说道:“怎么,不欢迎我进去坐坐吗?” 令狐恒结巴地说道:“没……没……,请……” 杨知霜轻移莲步,进了房间内,打量了一下四周,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想回派?是不是因为上次被罚的事?” 令狐恒瞬息间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念头:“上次被罚的事?她想说些什么呢?难道……?” 他连忙开口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是我自身的问题……” 杨知霜说道:“哦?” 令狐恒便把之前义父为了找个地方给他落脚,强行把他入了古剑派的事情一说,杨知霜便明白了令狐恒为什么对古剑派有抵触感了。她微微一沉吟,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不回去,你师父会很难做的?” 令狐恒颓然地说道:“我知道!” 杨知霜微笑着说道:“其实这次回去,你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说明你已经有了参加比试大会的资格!” 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在乎这个!” 杨知霜心念一转,计上心来,不动声色地说道:“若你答应回去参加比试大会,我可以做主,动用派中世俗力量,帮你寻找你的义父!” 令狐恒一听,激动地握住了杨知霜的柔荑,说道:“真的吗,真的吗?” 杨知霜猝不及防之下,被令狐恒“袭击”成功,顿时脸上一红,挣脱了令狐恒的“安禄山之爪”,啐道:“你这人,怎么……怎么能这样!” 令狐恒立时手足无措地说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太激动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杨知霜徉怒道:“哼,谁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令狐恒急得团团转,伸出三根指头说道:“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故意占你便宜的!” 杨知霜“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的样子好呆哦!” 令狐恒“呵呵”傻笑道:“你不生气了?” 杨知霜说道:“我当然生气,你都还没答应我!” 令狐恒连忙说道:“我答应,我答应你!” 杨知霜狡黠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就不能改了!” 令狐恒傲然地说道:“那是自然!” 杨知霜说道:“好!”然后转身走出房门,“我走了,你准备一下,明早就出发。” 令狐恒追出房门,大声地说道:“那……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杨知霜回眸一笑,道:“是啦,呆子!”说罢,立即展开漂浮术,掠影出去了,但令狐恒用异瞳清楚地看见,杨知霜脸上竟浮现了两朵红晕! 令狐恒回味着刚才那段旖旎,回味着杨知霜的一颦一笑,竟自呆了,傻笑着站在原地,好久好久…… ps: 求个订阅呗~~~~ 第七十五章:启程 也不知道傻站着笑了多久,令狐恒才收拾好心情,慢慢地踱步回到房间中。他躺在床上,从胸前掏出他一直挂着的玉佩,抚摸着上面的图案以及三个篆字,内心一阵翻腾:“义父,你说过你会来接恒儿的,你忘了吗?这些年来,都没有你的一丝消息,难道你真的忘了恒儿了吗?” 良久,令狐恒才缓缓放下玉佩,挂回胸前,心下一阵黯然神伤。 悠悠一声叹息,令狐恒开始盘腿而坐,打算修炼。 说起修炼,令狐恒心中一阵惭愧。这些时日以来,虽然他的修为有所增长,但也是因为那条深水巨蟒的妖丹和寒月冰莲的药力,算不得是自身的修炼。 令狐恒的惭愧,来自于和武震的对比。武震资质不算好,根骨也差劲,但他胜在肯吃苦,能一板一眼地按照师父的嘱咐,每天坚持打坐修炼。而令狐恒资质根骨俱佳,抛却那双天生异瞳吸附的灵力来讲,还是能有超越一般人的资质根骨,却不能追上武震的修为。诚然,武震比令狐恒早修炼的几年,但差距的存在的根本,却是在两人对待修炼的态度上。 纵观修仙界的历史,资质根骨比令狐恒好的天纵奇才虽然不多,也还是有的。但很多都是过江之鲫,沉没在修仙界的恢宏历史之中,泛不起一丝涟漪。这又是为什么?皆因他们的起点太高,高到他们忘了自己的本心,不会去用心修炼。以为他们的资质根骨和奇遇足以把他们托升到一个足够高的高度。却不料,这世间的真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想投机取巧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大作为?所以,这些所谓的“天才”最终只能“泯然众人矣”;而那些资质根骨欠佳,却肯花费苦功去勤学勤练的“蠢材”,却往往能有所成就,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而令狐恒正好处在懒惰与勤奋的十字路口上,该往哪走。其实还是自身对于修炼的态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想在一个方面有所成就,你就必须把全部精力投入进去。令狐恒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聪明人总是太多的念想,而较为“愚笨”之人,却能恪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而这。也是武震能以这个资质根骨修炼到这种程度的最大“秘密”,在外人看来,这是个奇迹。 令狐恒聪明过人,这个道理他一思索便能得出答案,忍不住冷汗淋漓:“若是我再懈怠下去,岂不是成了青竹林的笑话,还给义父蒙羞了?不行,得按照老道士所说的。每天都需打坐修炼一番才行!” 想到此处,令狐恒再也不敢如此懈怠下去。闭目静心,开始缓缓运起灵力,搬运起大周天来。 人身的经脉,有谁能说清楚有多少?但令狐恒却能精确地“看到”,而别人只能靠感觉。这都需要归功于令狐恒那天生异瞳,不要小看这个功能,这可是相当于作弊器的存在啊! 别的不说,令狐恒只需仔细“看清”经脉的大小,估摸能容纳多少灵力,然后调节灵力的大小与运行的快慢,如此一来,修炼的速度大大提升,还杜绝了走火入魔的危险。别人运行一个大周天可能需要花费小半个时辰,而令狐恒却只需要短短一刻钟,一个晚上下来,能比别人多运行十几个大周天,灵力自然而然增长更快,更加精纯,更快到达壁障。 这个功能,是令狐恒在面壁的时候,某一天修炼中无意中发现的。正是靠这个强大的功能,令狐恒的修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快速飞升。如若不然,令狐恒不会这么快从结丹期晋升到元婴期了,而这,也是令狐恒在晋升元婴期的时候遭受比一般人强大得多的元婴雷劫的原因,直接把令狐恒劈的欲仙欲死,差点没晋升成功,去见了阎王。 但快速增长灵力的诱惑,却是所有修仙修魔之人所无法抵挡的诱惑,不然也不会有为了一株能稍微增长灵力的灵药大打出手,甚至生死相向的情形出现了。令狐恒这个异瞳的功能太过于强大,既没有走火入魔之虞,也不会伤害自身的根基,反而会巩固根基,这么好的方法,令狐恒怎么可能放弃呢?即使有雷劫这个定时炸弹的存在,但相对于所得,雷劫也算不了什么了。 不过,这个功能也不是这么好掌握的,令狐恒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把身体里的经脉都记熟了:哪里的经脉大,哪里的经脉小;灵力通过哪里的时候该快,哪里该慢,令狐恒都记得清清楚楚,如同身体本能一般记忆在脑海中的最深处,现在的令狐恒,已经不需要刻意去观察灵力的运行了,只需要根据记忆来运行就能准确无误地搬运整个大周天。 令狐恒说不知道的是,他的经脉,因为这个方法,变得比一般人的经脉更加宽阔,更加坚韧,也能容得下更多的灵力。或许,这是上天对令狐恒的最大眷顾吧! 这个美好的夜晚,在令狐恒的一味的打坐修炼中渡过了。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伴随着几声鸡鸣,令狐恒开始缓缓收功。蓦地一睁开眼,恰好是旭日东升的时刻。 令狐恒站起身来,走出院子,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双眼无意间瞥见了正在徐徐上升的太阳,说时迟那时快,一缕常人看不见的紫气竟被令狐恒的异瞳所吸收了! 令狐恒大惊,连忙闭眼,深恐遇到不测。但暗自潜运灵力,却没感到有丝毫滞碍之处,反而是双眼好似落入了温泉中一般,暖暖的,异常舒适。 令狐恒心念一转,连忙再次睁开眼,往那缕紫气看去。果不其然,那缕紫气在异瞳的吸引下,飞快地涌了进来。但紫气的数量实在太少了,不一会便被令狐恒吸收殆尽。 若是有人此刻看看令狐恒的眼睛,必定会震惊异常,因为令狐恒的眼眸此刻全是紫色,不明所以的人一看,指不定还会被吓趴下! 紫气只是在令狐恒的异瞳停留了一会,便很快隐没进异瞳里面了。待紫气完全隐没后,令狐恒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同,只是觉得眼睛好似更加清晰了一些。心觉有异,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令狐恒不知道的是,这紫气可不是一般之物,而是极其难得的“紫气东来”,百年或许难得一遇。这紫气,不仅会在冥冥中壮大自身的气运,还能震慑一般的宵小之物,使其难得近身。而令狐恒不经意间得了一宝却不自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当令狐恒反复试验的时候,武震走进了令狐恒的院子,见令狐恒呆呆地站着,心中诧异,走上前拍了拍令狐恒的肩膀问道:“师弟,你在做什么?” 令狐恒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轻描淡写道:“大块头,你来了?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武震傻笑道:“想这么多干嘛,走,我们吃早点去,待会就出发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回房间把“碧月”仙剑带上,整理了一下行囊,便跟武震走去饭厅。 来到饭厅,见到月儿和杨知霜都在吃着早点了,林简狄也在一旁,却空着碗,想必是吃完了。 杨知霜见令狐恒来了,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低下头细嚼慢咽。令狐恒心头一震,却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却不料连筷子都拿不稳,“铛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却见杨知霜的笑意更浓了…… 令狐恒尴尬地拾起筷子,才脸红地吃起早点来。 月儿笑道:“大坏蛋,你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令狐恒干笑着掩饰着不安,说道:“没什么,吃早点,吃早点!” 月儿捉狭道:“大坏蛋,你的脸很红哦?” 众人听了,皆掩嘴偷笑起来,令狐恒更尴尬了,赶紧低头喝粥,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不多时,早点用过后,众人就准备出发了。林简狄和晏师姐一路把他们送到了城外,嘱咐他们要一路小心,不要惹事,径直回到古剑派中。 武震憨笑道:“师兄师姐请放心,我们会的!” 晏师姐语重心长地说道:“此间你年纪最大,要多点照顾一下师弟师妹们,遇事多和他们商量,知道了吗,阿震?” 武震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晓得了,师姐!” 林简狄朗笑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这里行人也少,你们去罢,来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 晏师姐用手一掐林简狄腰间的肉,啐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嗜酒如命!” 林简狄尴尬地一笑,道:“娘子不许,那就以茶代酒!” “哈哈哈……”众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众人都拿出各自的仙剑,运起御剑术,往古剑山方向去了。林简狄和晏飞霞手牵着手,静静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ps: 求个订阅呗~~~~~ 第七十六章:分别 一路疾驰,令狐恒等人并没有做多少停留。毕竟林简狄的家在中州府边上,若是全力御剑,三个时辰内应该可以赶到古剑山。 一路上,令狐恒故意落后于杨知霜,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段感情不再是他一人的独角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令狐恒此刻有点想逃避了。或许在潜意识里,令狐恒觉得自己配不上心目中的女神吧? 杨知霜心中也是一阵迷茫,她忍住了不回头,心中却是在乱想:“令狐公子是我想找的那个人吗?虽然他是一个好人,也很喜欢我,但我真的是喜欢他的吗?” 两人一同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四人也在沉默中飞快地御剑掠过蓝宝石般的高空…… 古剑山位于天宇大陆的东南方,景州府境内,再过五六万里就是大海了,可谓是傍山靠水,虽然海比较远,但也能就近一睹汪洋大海的汹涌澎湃。 而此刻的古剑山上已经热闹非凡,一改往日门可罗雀的境况。不时有门人御剑飞过,幻化成一道道绚丽的剑痕。众门人高声细语皆可闻,好似门派节日一般。 令狐恒等人一落于古剑山上,便有六个古剑派的门人上前,说道:“来人通名!” 其中有一人认识杨知霜,惊喜地叫道:“师姐,是你啊?” 杨知霜也认识他,是她师父罗贺门下的一个弟子,入门比她晚了一点,资质中等。但胜在嘴巧和眼光不错,能识人,所以被派来看大门了。也算是知人善用吧。不过这弟子的确机灵,能察言观色,一般不会出什么大篓子。 本来令狐恒等人御剑而来,已经表明了是古剑派的门人,但门规规定,门人回来必须登记才能进入山门。问题就出在,令狐恒和武震是没有出派记录的。若是查起来,虽然没什么处罚,但也够他们烦一阵子的了。 不过。这名弟子能察言观色,看见武震躲躲闪闪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几分缘由。但眼前是掌门的孙女,又是师父的掌上明珠。古剑派的天之骄子。他又怎么敢得罪?不如就此送一个人情,说不定以后还能捞点好处!想及此处,那名弟子笑呵呵地说道:“都是自己人,就不需要登记了吧?师姐,你快些回紫霞阁吧,师父在那里等你了!” 说罢,他把令狐恒等人一起放了进去。令狐恒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嘴角泛起一阵微笑。用只有那名弟子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兄弟,我记住你了。以后有事找我!”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大步追了上去。 那名弟子有些愕然,仔细想却始终想不起令狐恒是谁,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心里嘀咕道:“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算了,当做个顺水人情吧……” 令狐恒追上了武震他们后,也还是默契十足地不言不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来到了古剑派的大殿面前,一直沉默的杨知霜说话了:“我打算现在回紫霞阁,你们怎么打算呢?” 月儿不情愿地一撇嘴,说道:“我肯定也是要回瑶露阁的,真是的,人家都还没玩够!”一路上,月儿大反常态不言不语,原来竟是为了这事! 杨知霜莞尔一笑,道:“月儿,别生气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月儿拉住了杨知霜的纤纤素手,撒娇地说道:“杨姐姐,你要答应月儿,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出去玩!” 杨知霜连声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月儿笑道:“就知道杨姐姐最好了!” 杨知霜微笑着,转头对武震说道:“你们怎么打算呢?” 武震憨笑道:“我们也该回青竹林了,或许师父已经回来了!” 令狐恒一直沉默着,这时突然开口道:“你……要走了吗?” 杨知霜芳心一阵大乱,强自微笑道:“嗯,是的。” 令狐恒欲言又止,最后才缓缓地说道:“那……再见……” 杨知霜说道:“嗯,再见……”说罢,好似逃也似的御剑往紫霞阁去了。 月儿有些奇怪地说道:“咦,杨姐姐这是怎么了?也不等等我!”,一边说着,一边嘟起了嘴,不满地表情表露在那张如同婴儿般可爱的脸上,“大坏蛋,大块头,我也要走了,再见!” 说罢,她也御起仙剑,往瑶露阁的方向飞去了。 武震见她们都走了,才说道:“师弟,我们也回青竹林吧!” 令狐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跟随着武震,一同祭起“临风御剑诀”,往青竹林方向去了。 就在他们离去不久,一直藏在大殿后面的一个黑影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他脸上煞气密布,咬牙切齿地看着远去的师兄弟俩,一字一顿地说道:“青竹林,青竹林,我记住你们了!小子,你别想抢走我的女人,杨知霜是我的!” 令狐恒心若有失地御着剑,好几次差点撞上了前面的武震,若是真的撞上了,可真的是“空难”一起了,这可不比药神谷,古剑山高耸入云,若是摔下去,即便是钢筋铁骨,也会散架的! 还好,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青竹林里。还未降落,武震就看到青竹林里面好似有人住的样子,忍不住开始大声喊道:“师父,师父,是你回来了吗?” 令狐恒被武震这么一叫,才算回过神来。两人缓缓降落在青竹林那如同绿色垫子的草地上,而此时,居中的一间竹屋的竹扉慢慢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道士缓缓地走了出来,不是缄言道人是谁? 武震眼眶中含泪,飞也似的冲了上去,在缄言道人的跟前停了下来,激动地说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缄言道人不置可否,只是用目光看着他们俩。良久之后才说道:“你们进来!” 武震紧紧地跟在缄言道人身后一个身位的位置,走进了竹屋内。令狐恒静静地站了一会,抬眼看了看周围,发现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才慢慢踱步进入竹屋。 竹屋内,缄言道人已经盘腿在床上闭目了,武震在一旁垂着双手站着,令狐恒进来后,也像武震一般站着,只是神情就没有那么恭敬了。 缄言道人好似知道令狐恒会在这个时候进来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说道:“你们这次出去,莫要跟其他人说!” 武震点了点头,令狐恒却是眉头一皱,问道:“令狐夫人到底怎么了?” 缄言道人抬眼看了看他,说道:“没事了,药老说两年后才能苏醒。” 令狐恒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说道:“老道士,我知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的,你就告诉我吧!” 缄言道人不肯定,但也不否定,只是说道:“知道太多无益!” 令狐恒刚想生气,武震连忙打圆场,道:“师父,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缄言道人说道:“召集令下,古剑派门人莫敢不从。”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徒儿听说,召集令是为了什么比试大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缄言道人说道:“六大圣地之间的比试而已,不必在意!” 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掌门师兄说了,你们都可以去参加试练。” 武震疑惑地问道:“试练,什么试练?” 缄言道人说道:“为了这次比试而开的试练,地点是万剑塔。” 令狐恒突然想起,在一次前往瑶露阁的途中,远处有一次紫光暴涨,他曾用异瞳查看过,原来是一座高塔,只是隐没在了丛林里,显得太过于隐秘。他忍不住插嘴道:“是在丛林里的那座塔吗?” 缄言道人诧异地看了看令狐恒,说道:“不错!” 武震问道:“那试练的内容是什么?” 缄言道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令狐恒也问道:“是为了挑选人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试吗?”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武震“哦”了一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去挑水做饭吧!”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说道:“过几日会有人来通知你们,你们就去罢!” 武震点了点头,便走出了竹屋。令狐恒内心知道,缄言道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透露他的身世的了,也不再逗留,跟着武震走出了竹屋。 缄言道人看着令狐恒离去的背影,竟罕见地微微叹息了一声!随即,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好似神游天外了…… 令狐恒心中十分气恼,但却无从发泄。杨知霜那若即若离感情,缄言道人那知道却不明言的故作神秘,都让令狐恒窝了一肚子火。回到自己的竹屋,令狐恒猛地把门一关,气呼呼地躺在了床上,不停地想着:“难道我的身世就这么不堪吗!为什么老道士就是不肯讲!……” 想到委屈之处,令狐恒竟淌下泪来:“义父,恒儿好想你啊!……” 泪流着,心酸着,令狐恒竟在不知不觉间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武震来敲门,他才醒转过来。只是开门之后,武震见到他红肿的眼睛,忍不住问道:“师弟,你的眼睛怎么了?” 令狐恒淡淡地说道:“没什么,被风沙迷住了眼睛而已!” 武震心里一阵不解:“在房间里也会有风沙吗?” …… ps: 求个订阅呗~~~ 第七十七章:鹤兄传功 青竹林里面的竹子青翠欲滴,每一株都把天空严严实实地遮掩了起来,配合古剑山上的灵气,长得比一般竹子都要高大和粗壮。人走在期间,总会有一种心灵被洗涤的感觉。 令狐恒本来心情极差,吃过晚饭之后,他便信步走在青竹林里,原来阴霾的心情竟不知不觉间好像被净化了一般,虽然还是不怎么开心,但也不是那么怨恨了。 不知不觉,令狐恒来到了那小水潭边上,那几只仙鹤见到是令狐恒,居然显露出一种就别不见的欢欣,其中一只还飞将过来,用头轻轻蹭了蹭令狐恒的胸膛,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令狐恒笑了起来,笑骂道:“别这样了,鹤兄!” 那仙鹤退后了几步,清啸一声,好像在说道:“你小子过了这么久都不回来,太不够意思了!” 令狐恒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的!” 那仙鹤歪着脑袋看着他,突然拔地而起,飞在了空中,双翅竟好像人一般划了一个架势,模样好像在像令狐恒挑衅一样:“嘿,让我看看你近来有什么长进?” 令狐恒莞尔一笑,虽然仙鹤在灵兽中算是比较厉害的存在了,在空中是能比拟一般的元婴期,但区区结丹期的修为,还是不看在令狐恒眼里的。 那仙鹤见令狐恒笑了,好像也看得出令狐恒的轻视,又清啸了一声,竟好似怒了一般。直直地俯冲下来,那长长的鹤嘴闪电般向令狐恒的胸口袭了过来! 令狐恒一惊,没想到仙鹤说打就打。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匆忙间只得左脚用力一蹬,变了向,也来不及多想,“碧月”仙剑挚在了手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那仙鹤看在眼里,竟多了一丝赞赏。 令狐恒得了空隙。喝道:“鹤兄,你是真的要打吗?” 那仙鹤又清啸了一声,声音中尽是坚决的意味。 令狐恒也听了出来。便知道这场“切磋”是免不了的了,于是他豪迈地说道:“好,要打就来吧!” 说罢,令狐恒运起“临风御剑诀”。飞在了空中。与仙鹤对峙了起来! 那仙鹤又是一声清啸,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惹来其他的仙鹤都侧目而视。只见那仙鹤又是一个直冲,直直奔袭令狐恒的胸口,打的是先发制人的如意算盘。 令狐恒看得真切,手中的“碧月”仙剑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仙鹤一到,必定是雷霆一击! 但是。世间之事往往会出人意料之外的! 那仙鹤堪堪在即将到达令狐恒的攻击范围的时候,竟不可思议地一个转身。从令狐恒的身旁饶过了! 令狐恒正感到奇怪之际,两只鹤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地欺进了令狐恒的身后! 原来仙鹤的直冲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攻击意图是在迷惑对手之后,从最不可能的角度进攻!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恒急忙运起灵力一个急冲,才堪堪躲过了那仙鹤的背后袭击,但身子却被爪风激得生疼。 令狐恒再也不敢怠慢了,连忙回身,观测仙鹤的动静,却发现仙鹤的踪迹全无!令狐恒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催动“临风御剑诀”,“咻”的一声直飞上高空,却不料正中了那仙鹤的圈套!只见那仙鹤悄无声息地一个上冲,目标还是令狐恒的背后! 令狐恒的第六感前所未有的高度警觉了起来,竟在不可思议间避开了仙鹤的袭击! 但是令狐恒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怎么它的动作这么鬼魅?” 心觉有异,不自觉地打开了异瞳,观测仙鹤的飞行轨迹。先前之所以没开异瞳,那是因为异瞳耗费的灵力比御剑诀大了去了,而且这简直是在作弊,直接预判对手的下一个出现的方位和攻击动作,这样的切磋,根本不是令狐恒想要的! 令狐恒觉得若是一直依靠异瞳,怎么可能让自己进步呢?况且,太依靠异瞳的话,自己的战斗本能都会被削弱,若是对方有禁锢异瞳的神物,那么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但现在没办法,仙鹤的攻击方式和角度都太过于刁钻,让令狐恒无所适从,不得已之下,才开了异瞳,于是乎,仙鹤的一举一动,无不清晰地印在了令狐恒的瞳孔之中,继而分析出仙鹤的攻击意图和攻击速度、攻击角度等等。 令狐恒意外地发现,仙鹤的攻击方式像极了一个会御剑术的绝顶高手,动作飘忽不定,攻击时却势如雷霆,让人难以招架,一击不中之后便立即变换方位,寻找对手的破绽,酝酿下一击。这不仅需要速度,还需要有良好的预判能力,战术预想才能做到的事情,怎么一只不怎么起眼的仙鹤能做到这般完美? 令狐恒心中尽是疑问。 但不论如何,眼前的切磋还在进行,令狐恒还没办法细想这个问题。现在他能做的是,尽量不用异瞳,来和仙鹤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做对抗。 一人一鹤不知道对峙了多久,谁也占到谁的便宜,但令狐恒还是出于下风。眼看天色渐黑,仙鹤先清啸了一声,意思是先罢手,明日再战。令狐恒也笑道:“鹤兄好功夫,我们明日再战!” 说罢,转身御剑往自己的竹屋飞去了。 入夜,令狐恒盘膝坐在床上,看似在修炼灵力,其实他的心早就飘到了和仙鹤的那一战之中,那仙鹤的一进一退,都显得是那么鬼魅,却又充满灵动。在对战的过程中,你或许很恼火这种攻击方式,但回想起来,又不得不为这种攻击方式而倾倒。就好似有一个高手跟你对战一样,让你输得窝囊,却有心服口服的感觉。 “咦,原来是这样!”令狐恒突然灵光一闪,仙鹤的一举一动,都在令狐恒的脑海中闪过,竟被令狐恒从中寻出了一丝身法的韵味。 “难道鹤兄的身法是有人教的?……”令狐恒心里面充满了震惊,想到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现实的可能。 震惊之余,令狐恒的灵力运转差点出了差池,他连忙收敛心神,缓缓运导灵力搬运起周天来。 第二日清晨,太阳都没露头,令狐恒已经出现在了小水潭旁边,大喊道:“鹤兄,咱们再继续打过!” 结果是睡眼惺忪的仙鹤被令狐恒揪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乒乒乓乓”就是一阵“切磋”,弄得仙鹤们都欲哭无泪:“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连觉都睡不安稳!” 更苦的是那只仙鹤:“我这是吃饱了没事做才招惹了这个好胜的小子!还让不让鹤活了!” 结果自然不用说,令狐恒在领悟了一丝仙鹤的身法韵味之后,竟然好似占据了一丝上风,即便不用异瞳,对于仙鹤那神出鬼没的身法,令狐恒也能反击了,有时还模仿了一下仙鹤的攻击方式,让那仙鹤苦不堪言。 在“切磋”期间,令狐恒还领悟了用灵力的微转来控制身法的细微之处,竟能在瞬息万变的御剑诀上面用出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创造”,不过他知道的是,这个方法几乎所以古剑派的门徒都知道,只是缄言道人没有指导过他的御剑诀修炼,他什么都是自己摸索前进罢了。 狠狠地“蹂躏”了一番那只睡眠不足的仙鹤后,令狐恒说了句:“真爽!下午再来!” 那只仙鹤听了,顿时欲哭无泪:“你放过我吧……” 下午,令狐恒“准时”地出现在小水潭旁边,结果引起了所有仙鹤的“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围攻起令狐恒来。 令狐恒当然不可能是这么多人,额,不对,是这么多鹤的对手。于是剧情可想而知,令狐恒被一群仙鹤围攻了,被打得狼狈不已,浑身都是伤,逃回了竹屋,仙鹤们才没有追…… 但令狐恒岂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当晚就用异瞳的逆天功能,治好了自身的伤后,当然,脸上的伤痕去不了,继续回想怎么才能击败仙鹤们的围攻,虽然一夜都未曾睡觉,但修炼了灵力过后,令狐恒还是神采奕奕地一大早出现了小水潭旁边。 结果,可想而知……令狐恒被睡眠不足的仙鹤们再次狠狠教训了一番,狼狈不已地逃回了竹屋,连身上的衣裳都变成了烂布条,活脱脱一个乞丐的模样。武震恰好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下巴都惊掉一地…… 下午,令狐恒换了衣裳,继续出现在了小水潭旁边,虽然最后还是落败,但总算能应付多一阵子了…… 一连四天过去,令狐恒由被仙鹤们“蹂躏”的对象,变成了他一个人戏耍众仙鹤的表演,其中他的身法,预判力和战术预布能力不知道强了几番,众仙鹤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到最后,不论令狐恒怎么挑衅,仙鹤们都是死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丝毫不为所动。令狐恒却是一阵失落,他觉得他的御剑诀身法还可以再上一个台阶的,可是仙鹤们都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他也只好作罢…… 令狐恒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一直锻炼自己身法的同时,一个矮瘦的身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直到他能一个人“单挑”众仙鹤之后,才缓缓步入青竹林深处,面上虽无表情,但眼中的喜悦,却是实实在在的,嘴里还念叨着:“先师,弟子不负所望,终于有一个弟子能接你的衣钵了……” ps: 求各种~~~ 第七十八章:万剑塔 令狐恒所不知道的是,这些仙鹤都是他的师祖,也就是缄言道人的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不论是身法还是战斗意识,都是结丹期里面的顶尖存在,可以媲美元婴期的很多修仙者。 缄言道人见到仙鹤无意中的“传功”,就好像见到了当年先师教导仙鹤一般,一时间触景生情,想起了四十年前为抵御魔门袭击而身受重伤不治身亡的先师来了,那音容笑貌好似停留在昨天,缄言道人心中既是伤感又是欣慰…… 想起四十多年前,先师带回了那群仙鹤,吩咐缄言道人好生照顾。缄言道人不敢怠慢,给仙鹤开了一个小水潭,种上了仙莲,找来了各种鱼、蛙放入小水潭中,就差没和仙鹤睡在一起了。 过了一些时日,先师心血来潮,创出了一门新的身法,可惜缄言道人资质稍差,不能领悟身法中的精髓。先师也知道缄言道人已经尽力了,也不强求。 不料,一日先师在小水潭旁边演练身法的时候,那群仙鹤见了,竟十分快捷地学会了这种身法。先师大为高兴,不予余力地开始教导,还专门想出了一个阵法给这群仙鹤使用。而这,也正是令狐恒频频吃瘪的缘故。好在令狐恒天资聪颖,只用了短短几天便领悟了这种身法的精髓所在,才能游刃有余地穿梭于仙鹤们的阵法之中。 不过好景不长,教导完仙鹤们阵法之后,魔门毫无预兆地入侵。先师为了保住青竹林最后一脉,竟为缄言道人挡住了一道致命的魔刀的挥砍,最终不治身亡…… 想起恩师临终前说的:“……要把青竹林发扬光大。吾死而无憾矣……”缄言道人心中就一阵愧疚。他资质虽有限,但勤学苦练之下,并不落后于其他长老。但生性沉言寡语,不能让更多人接受他的教导,是以青竹林至今为止,仅仅只出了四名弟子。 想到这,缄言道人微微叹息了一声…… 将将到晚饭的时刻。青竹林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天际划过一道长虹,须臾间,青竹林的竹屋前落下一个身穿古剑派道袍的门徒。大声说道:“弟子拜见缄言师伯!” 过了一会,正中间的竹屋的竹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矮瘦的身影缓缓步行了出来,神情淡泊。看不出喜怒。不是缄言道人是谁? 只听见那门徒说道:“缄言师伯,掌门派弟子来通知您,万剑塔的试练就在明天巳时,请您门下的两位弟子前去参加。” 缄言道人缓缓开口道:“知道了,辛苦你了。” 那弟子也知道缄言道人的脾性,他这么说就代表真的知道了,也不多逗留了,说道:“如果没什么事。弟子就告退了。”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那弟子施了一个礼。便御剑冲向了高空,转眼间消失在天际。 缄言道人头也不回,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吧?” 令狐恒和武震都从竹屋里走了出来,只不过武震是从厨房里走出来而已。显然,来人已经惊动了他们。只听见令狐恒沉默了一会,说道:“能不去吗?” 缄言道人看着这个性格有些怪异,但却十分像他自己的弟子,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掌门师兄定下来的事,没人能改!” 武震踌躇了一会,说道:“去的话,要多久啊?” 缄言道人淡淡地说道:“以往的试练,快则四五日,久则一两月,视情况而定。” 武震一阵忧心地说道:“徒儿离开了,谁给你做饭呢?” 缄言道人说道:“尽管去,老道并没有老到动不了。” 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武震“啊”的一声,叫道:“不好,菜糊了!”说罢,急急忙忙地冲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缄言道人看着令狐恒那清秀中带着倔强的脸,缓缓地说道:“你跟我来。” 令狐恒挣扎了一番,还是跟在了缄言道人身后,进了竹屋中。只见缄言道人缓缓开口道:“此去万剑塔,凶险难测,你要多照顾一下阿震。” 令狐恒有些诧异地看着缄言道人,他以为缄言道人叫他进来是想教导一番他,没想到居然一向沉默寡言的缄言道人竟然说出要他照顾大块头的话来,就好像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感觉。 令狐恒虽然诧异,但照顾大块头却是缄言道人不用吩咐他都会去做的事,毕竟大块头做事没头没脑,很容易陷入危险的境地。 缄言道人继续说道:“‘碧月’仙剑给我。” 令狐恒又是一愣,然后才不明所以地解下“碧月”仙剑,递给了缄言道人。 缄言道人接过“碧月”仙剑,运起灵力轻轻一抖,那“碧月”仙剑好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欢快地跳动了起来,整个剑身都泛发出清幽的冷光,看得令狐恒一愣一愣的,好似第一次见到“碧月”仙剑这种反应。 缄言道人好似怀缅一般抚摸了一下“碧月”仙剑那碧清的剑身,然后才缓缓地说道:“仙剑皆有灵,这把‘碧月’虽然合你性子,但却不合你用。仙剑无灵,纵然锋利,终究是伤人伤己。” 若是没看到“碧月”仙剑在缄言道人手中的表现,令狐恒或许还不太信服,但事实就在眼前,却由不得令狐恒不信了。 缄言道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此去万剑塔,你尽量去寻一把适合你的剑。” 令狐恒疑惑地问道:“难道万剑塔里面真的是有万把剑吗?” 缄言道人缓缓地说道:“万剑塔是我古剑派的根基,天降神剑,落地化塔,命名‘万剑’。灵剑者,有缘人得之,无缘人见面不知。” 令狐恒“哦”了一声,正想问多一些关于万剑塔的事情,就在这时,武震在外面喊道:“师父,师弟,饭做好了,吃饭吧!” 饭桌上,令狐恒看着那黑糊糊的一盘菜,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道:“大块头,这能吃吗?” 武震挠了挠后脑,憨笑道:“师父,师弟,你们吃不糊的,我吃这一盘好了。” 却不料缄言道人偏偏夹起了那盘炒糊的菜,吃了起来,令狐恒见了,也只好有样学样了…… 汴州府,装饰得奢华无比的凌天宫中。 雕龙画凤的一间书房里,一名弟子正在外面敲着那朱红色的门。 只听见房间里一个苍老却洪厚的声音说道:“进来!” 那名弟子恭恭敬敬地弓着身子,一进门就单膝跪在地上,手举过头顶,托着一封密函,说道:“宫主,收到一封密函!” 本来正背对着他的一个魁梧的身影,慢慢回过头来,走到他的面前,拿起了密函,然后挥了挥手,那名弟子也会意地弓着身子退出了房门。 那宫主身形高大,直立起来好似一头暴熊,面容却是意外的和蔼,让人一见之下顿生好感。但此刻他的面容狰狞,眉头皱成一团:“古剑派都开启了万剑塔了,难道杨先仰那老道真的想与我凌天宫一争高下?” 突然,一个漆黑的人影自黑暗处突兀地出现在那宫主的身后,好像从空气中的虚无里面走出来一样。他一降临,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只见那宫主也像之前那弟子一般,弓着身子恭敬地说道:“使者大人,您怎么来了?” 那使者冷哼一声,一把夺过那封密函,看了以后说道:“你连古剑派里面都安插了奸细,做得还真不错啊!” 那宫主点头哈腰道:“都是大人你教导的好!”神情尽是谄媚之色,一点都不似平时那般趾高气扬,颐指气使。 那使者冷冷地笑道:“不过,古剑派的存在,始终是我们计划的阻碍。不论如何,你必须要扼杀古剑派!若是主上知道你这般办事不力,你就等着瞧吧!” 那宫主谄媚地说道:“卑职一定尽力!那个……大人,今年的解药,您好像……好像还没给卑职吧?”那小人般的嘴脸,和他那魁梧的身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那黑影在他面前,是那么瘦小,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那使者轻蔑地瞧了瞧他,随手抛出一枚绚丽至极的丹药,说道:“解药给你无妨,但如果你坏了主上的大事,你就等着主上的无尽怒火吧!” 那宫主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枚丹药,一个劲地说道:“大人请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力做好,不会误了主上的大事的!” 那使者“哼”了一声,说道:“你若做得好,主上必有重赏;如若不然,你就引颈自戮吧!好自为之!”说罢,又好像无端端地从空气中消失了一般,整个黑影都没入了黑暗中,没有一丝留下的痕迹。 那宫主恨恨地看着使者离去的地方,心中想道:“哼,要不是受制于解药,哪里容得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还不是狐假虎威,仗着主上的余威?哼,走狗一个!”想罢,恨恨地吞服了那颗绚丽至极的解药,顿时觉得胸腹间的冰火夹击好受了一些。 待胸腹间完全没有了异样,那宫主才缓缓走到书案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双眼如电,脸色阴鹫,双手紧握,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ps: 求各种~~~~ 第七十九章:试练开始 古剑山山坳处,一片密林中,原本是一片万籁寂静,却不料这已经沉寂了四十余年的密林竟然在一日间打破了寂静,就如同原来波澜不惊的湖面突然满湖皆惊一般。 只见那蔚蓝的天上,一道道剑虹划过,气势惊人,蓦地,这些仙剑皆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一座样式古朴的塔前了。 那塔高耸入云,即便在重重密林之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好似与天地格格不入,突兀地生长出来一般。塔身呈八边形,每个方位都是一样的等距,即便是历经千年风雨,照样屹立。这座塔,比一般的塔大了许多,全身都镂雕着精致的画像,仔细瞧却又不说不出这些是什么,好似仙人化去,又像许多剑在浮动着,尽管如此,还是给人栩栩如生的错觉。 一片迷雾中,隐隐可望见塔尖。自上而下,八个角皆由八条小龙构成,角尖都悬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塔顶依稀可见是金色琉璃万,塔身则由黄色的砖和白色的大理石砌成,显得是那么古朴,不知不觉间给人一种有力量的感觉。 塔尖矗立在重重云雾里,时隐时现,可望而不可即,充满庄严肃穆的雄壮气势。塔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如盖,塔刹如瓶,颜色绚丽,别具一格。数千年来,它犹如擎天一柱,直插云霄。一缕缕飘渺的雾气缠绕在塔脚下,丝丝缕缕散开于密林间。 众人在空中远远看着,也不觉得这塔有多高。待到近前,才发现是如此震撼,简直不是人力所能造就的! 当先一人。赫然是古剑派掌门人杨先仰,只见他一摆拂尘,朗声说道:“这,就是万剑塔了!” 众人虽然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万剑塔的气势所慑,压迫得不由得紧张起来。 杨先仰满意地看着他身前的近千弟子,这些弟子才是古剑派的未来啊!他抚了抚及胸的长须。说道:“下面,贫道所说的,都关乎你们的身死。务必注意听讲!” 如此一说,原来还有些细细碎碎的交谈声,顿时静了下来,等候着杨先仰的下文。 “万剑塔。是祖师飞升前所留下的重宝。可以说,这万剑塔是一件兵器,也可以说是一个法宝。” 杨先仰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惊出声来:“什么?!这是一件兵器?这……这不可能吧?” 杨先仰示意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古时大仙,山为锤,江为绫,皆是兵器!这万剑塔虽不比大仙。却可傲视修仙界!只是,除却祖师之外。我古剑派没有一人能御使这件兵器……”杨先仰的话语间,有一种英才没落的不甘,却又显得信心十足。 “但,这并不妨碍万剑塔成为我古剑派的根基所在!” 听到此处,有人忍不住说道:“什么根基?” 杨先仰面容肃穆,看着那人,沉声说道:“这个根基,就是你们所要历练的内容!” 这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静候下文。“万剑塔里面,因为剑气纵横,所以常人都不能在里面立足。” “什么剑气?”一个年纪稍小的弟子问道。 “万剑塔里面,会定时生出道道剑气,且有着不小的灵智。我古剑派四十余年都没开启过万剑塔了,只怕里面的剑气更多,更强了,说不定已经妖魔化了。” “什么,这么可怕?”不少人开始嘀咕了,忍不住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不过,若你们能降服剑气,这剑气就会融入你的仙剑中,助你修为再升一层。” 听了后半句,众弟子心中又燃起了斗志,毕竟剑气通灵,融入了仙剑,岂不是仙剑有灵?对于剑修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有诱惑力了。 见众弟子们都有了斗志,杨先仰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说道:“贫道在这里奉劝诸位,一定要量力而行,若有危险,拿出瞬移符,说声‘疾’,就能闪出塔外,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次试练最长维持十天,万剑塔共有百层,按闯到的层数计算排名。好,贫道开始发瞬移符,一个个上前来领。”杨先仰不急不慢地说道。 众人中,令狐恒和武震正并列而排,他们因为来的比较晚,所以排到了很后。望着前面那么多的人,令狐恒左顾右盼,想在里面找到心中的倩影,却始终寻不到。他微微有些失落,心中在嘀咕着:“剑气,那什么来的?老道士不是说万剑塔里面有仙剑的吗?” 武震推了推令狐恒,说道:“师弟,该我们上去领瞬移符了。” 令狐恒带着怀疑的目光,接过了杨先仰手中的瞬移符。无意间,令狐恒瞥见杨先仰那高深莫测的目光,好似隐藏着笑意,却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令狐恒也不多想,拿到瞬移符后便往万剑塔走了过去,武震随后便跟了上来。令狐恒说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一直有一个阴沉的目光在看着他,仿佛埋伏的毒蛇,正看着猎物。 只见万剑塔前的塔门紧闭,一列身穿灰白色古剑派服饰的弟子在塔前守着。话说起古剑派的服饰也挺讲究的,一般弟子,是蓝白相间的统一服饰,令狐恒和武震就是身穿这类服饰;入派时间稍微长一点的弟子,会穿灰白相间的服饰,就像塔前那些弟子一样;而再上去,就是一些执事的服饰了,那是灰黑色的;而长老的服饰,则是全黑,只留下一些太极图案是白的;掌门的服饰就厉害了,黑中带金,镶着边的华丽道服,怎么说也是掌门啊,穿的不能太寒酸是不是? 令狐恒的目光滑向了那些守塔的弟子。发现修为也不怎么高,只是在元婴中期左右而已。或许是因为修炼的年头多,才升到这个修为的。也没了什么潜力,才下放到这里来的。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万剑塔的塔门就缓缓打开了,从外面望进去,尽是黑漆漆一片,看得让人毛骨悚然。时不时里面还传出一阵冷风,一些体质弱的弟子竟打起了喷嚏。 这时。一些头脑已经被冲昏的弟子就急着往里面挤去,好像先到先得一般。武震也急着要往里面冲,却被令狐恒一把拉住:“大块头。你急什么?” 武震一愣,说道:“不是试练开始了吗?不进去还能怎么样?” 令狐恒小声说道:“等一会,等那些人弄清楚情况后,我们再进去。” 武震疑惑地说道:“这……这不太好吧?” 令狐恒说道:“有什么不好。你没看到那些人吗?” 武震往旁边一看。却看到不少人也像他们一样在观望着,突然,他高声说道:“杨姑娘,月儿姑娘,你们……你们怎么也来了?” 听到“杨姑娘”三个字,令狐恒精神一振,他立即朝武震看着的方向望去,果然。是杨知霜杨大美人和月儿。 杨知霜回眸过来,轻轻一笑。说道:“你们也来了?”说罢,牵着月儿的手,走了过来。 月儿打量着令狐恒,说道:“咦,大坏蛋,你怎么这副表情?” 令狐恒什么表情?当然是一副猪哥像了,目光呆滞,就差流口水了,看得杨知霜脸上一阵发烫,心中嗔道:“这人,真是像月儿所说,太坏了!” 好在令狐恒立马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月儿说道:“你能来,我们当然也能来啊?” 武震呵呵傻笑道:“这样好了,我们一起进去。” 令狐恒也说道:“是啊,一起……一起能有个照应……”他说话吞吞吐吐,恐怕心里想什么,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原本令狐恒以为杨知霜会拒绝的,却不料耳中听闻了轻轻的“嗯”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仙音,错愕不已。 月儿推了推令狐恒,说道:“傻站着做什么啊,我们该进去了!” 令狐恒说道:“嗯,该进去了,我们不能落后太多。”说罢,一马当先冲在了前面,天知道他的脸有多烫,心跳得有多快。 一进到塔内,一股阴冷的风就向体内袭来,好在令狐恒早有准备,一道灵力化了开来,化成一个淡淡的屏障护在了身前,抵御住了这股怪异的冷风。而后,武震也进来了,一如令狐恒那般护住了自身。 杨知霜和月儿也紧跟其后,一般无二地撑开了灵力护罩。令狐恒说道:“我走前面,你们在后面掩护。” 三人都应了声,便往前面走去了。 塔外,一个阴沉的目光看着令狐恒他们远去的背影,双拳紧握,沉声不发。 第一层,是剑气最弱的地方,也是最少的存在,早已经被抢夺一空。只是剑气仍旧伤了几人,令狐恒他们沿途看见不少挂了彩的弟子懊恼地往回走,他们已经没了再战之力,只是还不需要用瞬移符而已。 这给令狐恒他们敲响了警钟,提醒他们前面的剑气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就不会在前面几层就伤了这么多弟子。 令狐恒他们提高了警惕,深怕一个不慎,累得其他人一起失去了历练的资格。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楼梯口边上。一路过来,剑气一道他们都没遇过,只是阴风不断,吹得让人脑门发麻。想必那些为数不多的剑气,早就被最先冲进来的弟子降服,然后瓜分一空了。 不过,令狐恒他们并没有气馁,因为他们知道,这次进万剑塔,剑气是最不缺的,越往上就越多,越难对付。你要是有本事,就一直往前面冲,怕是剑气都能堆死你了。 他们缓缓走在通往第二层的楼梯,小心翼翼地防备着,深怕会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窜出一道剑气,被杀个措手不及。 不知道第二层又有什么厉害的存在? ps: 求各种~~~ 第八十章:剑气 “咻”!!! 一道剑气疾驰而过,激起的冷风刺痛了所有人脑门上的皮肤,毛发皆竖。 “铛”!!! 一柄仙剑突兀地蹿了出来,挡住了这道剑气,接着一个欣喜的声音说道:“嘿,这道剑气是我的了!” 话音还没落,空中又腾起几道身影,截下了那人,同时喝道:“哪有这么容易!” “铛铛铛……”!!! 一连串的金属交击的声音传了开来,就好像是密集的打铁声一般,清脆中带有沉闷,剑光四处溅闪,好似鱼龙乱舞。 殊不知那几人在拼斗之时,另一道剑气竟在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们。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道血箭喷洒而出,伴随着一声惨叫!!! “师兄,你怎么了?”一个弱冠少年急忙御剑接住了下落的身躯,一查看之下,还没见过血的少年差点晕了过去,那师兄的后背竟被剑气横切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流出,连森森白骨都历历在目,渗人至极! “血……血!……”那弱冠少年傻了眼,只是重复这这句话,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好在那师兄也算有点经验,强撑着没有晕阙,艰难地伸手摸入怀中,掏出那张已被血迹沾满了的瞬移符,声音沙哑地道了声:“疾!”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师兄的身影便被白光强行带走了,留下的痕迹只剩下弱冠少年手上的鲜血和地下的血滴…… 令狐恒他们刚踏上万剑塔的第二层。便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惨烈的搏斗,都忍不住心中泛起了警惕。每个人都手持仙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深怕故技重演,被已经微有灵智的剑气偷袭了。 月儿颤声说道:“这些剑气怎么这么厉害啊?” 杨知霜虽然心中微微震惊,却面色如常,说道:“月儿,不用怕,这些剑气你都可以应付的!” 武震附和地“嗯”了一声。“只要我们同心协力。闯过这层应该不难!”令狐恒目光如炬,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些剑气的飞行轨迹! 虽然剑气飞行的轨迹鬼魅刁钻,却还是没有逃出令狐恒的天生异瞳!在这双眼眸中。不论剑气飞得有多快,令狐恒都能捕捉到它的下一个落脚点或攻击点,从而提前做出预判! 不过,令狐恒这么开异瞳。灵力的消耗。那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恐怕仅仅过了一个时辰,令狐恒的灵力便会告竭了! 只是眼前形势严峻,容不得令狐恒考虑灵力的消耗了,当务之急,是要确保己方的安全! “铛!!!” 令狐恒准确地击飞了一道想偷袭他们的剑气,丝毫不停留地往前走去,因为他知道。真正需要争夺的不是这里! 武震他们紧跟着令狐恒的步伐,超过了不少正在挑战剑气的同门。往第三层的楼梯走去! 武震一边走,一边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停留啊?” 杨知霜冰雪聪明,已经明白了令狐恒的意图,轻吐莲舌道:“这里的同门太多,争斗也多,若我们花了大力气降服了剑气,说不定会被其他人渔翁得利了……” “他们敢!”杨知霜还未说完,月儿就气得嘟起了嘴,叫了起来。 杨知霜笑了笑,说道:“这场试练,并不是降服得剑气越多,就能决定成绩的,而是通关的层数!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往上面闯!”月儿插嘴道。 杨知霜面露笑容,看着脸色严峻的令狐恒的背影,说道:“没错!” “哦!”武震这才恍然大悟,“那我们赶紧往上面闯吧!” 正在和剑气拼斗的同门见有人想闯第三层,不由得面露讥笑:“真是不怕死啊,第二层都这么难打了,他们居然想跳过第二层,去打第三层!他们的脑袋没被门夹坏吧?” “或许人家觉得自己已经是元婴期了呗,能一打三了,好厉害啊!哈哈……” “就是!哎呦,你奶奶个熊,居然敢给你家道爷挂彩,看剑!” …… 说话间,已经有人在分神之际被剑气所乘,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惹得那人一阵暴怒,拼了命和剑气纠缠起来…… 不得不说,这些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古剑派弟子,多数都是只顾眼前的利益,贪婪那些剑气赋予仙剑的威力,却不料自己已经忘了这场试练的真正目的! 但,还是有不少有识之士,一转念之间便明白了令狐恒他们的意图,毫不犹豫地弃了剑气,随着令狐恒他们开出来的路,往第三层闯去。不一会,令狐恒他们后面便排成了一条长长的人龙。 “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无耻啊,这是我们开出来的路!”月儿见这些同门开始捡他们的便宜,忍不住大叫起来。 前排一个同门笑道:“这叫审时度势,懂不懂啊,小妹妹!” 月儿快要气坏了:“你……” 杨知霜阻止了想要发飙的月儿,淡淡地说道:“月儿,通关要紧!” 月儿向来信服杨知霜的,见杨知霜都这么说了,只得鼓了一肚子气,板起了脸。 不多时,通往第三层楼梯出现在视线里,令狐恒一马当先,欲直闯过去。却不料这时,异变陡生! 只见十几道剑气从隐藏的角落里四处飞出,向令狐恒袭来! “师弟小心!” “令狐公子!” “大坏蛋!” 武震他们惊叫出声来,令狐恒此刻处于四面楚歌之中! 剑气呼啸着,飞驰着,吞吐着剑光。往令狐恒的身躯袭来,把所有的方向都锁死了!武震他们想要上前救援,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间不容发的一刻。令狐恒却心静如水,双眼霎时间变得绿油油,显得极其吓人!手中的“碧月”仙剑飞出掌控,往剑气撞了上去!随后,令狐恒的身子好像违背了自然规律一般,在空中辗转腾挪,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几道面前的剑气! “这……这是什么身法?” 在后面见到这一幕的古剑派弟子都惊呆了。虽然他们都会漂浮术,但能有谁做得到这一点?怕是半个人都找不出来! 令狐恒抢出了一线生机后,并没有自满于身法的奥妙。而是右手一挥,召回了“碧月”仙剑,迎上了那十几道剑气,那清瘦的面庞。尽是一派“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武震他们也反应了过来。立即上前,帮令狐恒抵挡住了不少剑气,减轻了令狐恒的压力。后面的同门看见第三层在即,看向剑气的目光中又带上了贪婪之色。 有人动了,挥剑上前去拦截剑气。一人动了,登时所有人都扑向了剑气。只见一霎间,那十几道剑气被众多古剑派弟子瓜分了!虽然一时间他们还奈何不了剑气,但那只是迟早的事。 令狐恒见得了空隙。连忙招呼武震他们,急急忙忙跑向了第三层的楼梯。 当脚踏上结实的木踏板。令狐恒悬挂的心才渐渐放下,因为,他的灵力已经快要告竭了!若不是古剑派弟子们看见有便宜可捡,上前截杀剑气,怕令狐恒此刻已经凶多吉少了!要知道,一边开着异瞳,一边使用御剑诀,这是多么耗费灵力的一件事! 令狐恒带着他们到了楼梯的转口,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盘腿打坐起来。 武震还以为令狐恒受了伤,关切地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杨知霜轻声说道:“令狐公子应该是灵力耗尽,没什么大碍的!” 武震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杨知霜继续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令狐公子的计划,在楼梯里面,剑气是不会来的,若是支撑不住,可以退到楼梯里面打坐恢复!” 月儿喜道:“那我们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杨知霜忧心忡忡地说道:“哪有这么简单,你没看见第二层的剑气已经这么凌厉了吗?我估计,越往上走,剑气只会越来越强!或许,十几层,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武震却不管她们在说话,也学着令狐恒一般,盘腿而坐,打坐修炼起灵力来。 杨知霜和月儿见了,犹豫了一下,清理出一个较为干净的地方,才盘腿而坐…… 塔外,杨先仰和众位长老皆在观看一面铜镜,神奇的是,那铜镜里照的不是眼前的景物,而是万剑塔里面的场景!那铜镜连剑气的飞行都能清晰地显像出来,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这时,一道白光闪过,杨先仰拂尘一挥,那白光停了下来,里面包裹着一个血淋淋的躯体。杨先仰眉头一皱,右指倏出,连点了十几处大穴,然后叫过一名守塔弟子,吩咐道:“把他送去医谷吧!” 那弟子领命而去后,一位长老惊喜地叫道:“这是谁的弟子啊,居然这么快就想好了战术!看,他们往第三层走去了!” 缄言道人也在众位长老中间,他看着铜镜上的影像,看着他悉心培养的弟子,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好像理所应当一般。 杨先仰静静地看了一下铜镜,才说道:“众位长老,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这万剑塔是根基所在,但古剑派真正的根基是在万剑塔里面!” 众位长老都明白杨先仰所说的是,古剑派的弟子才是古剑派的未来,他们都点了点头。杨先仰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每位长老轮流看守万剑塔,不得有一丝疏忽!”杨先仰的话语里,透露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众位长老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继而都随着杨先仰凌空而飞,只留下了一位长老在静静地观看着铜镜…… ps: 求各种~~~~ 第八十一章:情敌 在令狐恒他们打坐修炼恢复期间,其余的古剑派弟子们争先恐后地往第三层涌去了,原因很简单,那十几道剑气已经被他们瓜分完毕。得到好处的弟子自然想得到更多的好处,而没有得到好处的自然也不是很甘心,自然而然要去寻找更多的剑气。于是乎,本来万籁寂静的第三层一时间人满为患。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令狐恒在一个多时辰后醒来,带着武震他们走入第三层之时,第三层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一片,别说剑气,连人影都见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聪明人不止他们,能进入古剑派的,大多是天资过人的存在。经过令狐恒他们的点醒,自然明白了这次试练的目的所在,为了更多的剑气,他们不惜闯入更高的层数,以获得更多的、更好的剑气。 不过,这样一来,就便宜了令狐恒他们,都没怎么出力,就白白闯过了前三层。只是美中不足,他们连一道剑气都未曾获得! 令狐恒并不在意这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头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变换一下策略了。” 武震说道:“什么策略?” 月儿和杨知霜也看着令狐恒,期待着他的下文。 令狐恒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之前我们是想着抢在所有人之前,闯进更高的层数,但现在看来,这个策略行不通了。” 杨知霜也清楚了现在的形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若我们继续这样的策略,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不是我们的初衷。” 令狐恒看着杨知霜那姣好的容貌,不由得心中一荡,竟在那一刹那失神了!月儿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令狐恒眼睛失焦了好几秒,然后才回过神来:“我们跟着他们走,若是有机会,就出手夺剑气;若是没机会,我们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月儿美丽的双眼皮下漆黑的眼眸尽是疑惑之色:“就这样?” 杨知霜沉思了好一会。说道:“我大概明白令狐公子的意思了,令狐公子,你是说让我们保存实力。在关键时刻才出手?”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本来就是最省时最省力的方式。不过。我们需要做得更隐蔽一些。还有,我估计,很多人都应该打到十几层就上不去了,那时候,才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月儿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先保存实力,然后等到十几层的时候才出手?”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万剑塔每一层都很难闯。按照我看,这每一层上去。剑气就增强一点,那么到顶层,肯定是不得了的存在!若我们在前面就用尽全力,怎么能牢牢握住优势呢?” 对于这个判断,大家都是认可的,因为第二层的剑气都已经这么难打了,若是十几道剑气近身,除非拥有令狐恒那般变态的身法,还有哪个敢担保是全身而退的?古剑派的弟子怕是没有一个!所以,先保存实力,再图剑气,最后获取试练晋级名额,这才是令狐恒的策略的关键所在! 武震憨笑道:“师弟的脑子就是比我转得快,看得透问题,我是没有意见的。” 月儿和杨知霜也表示无异议,令狐恒精神一振,毕竟得到女神的赞同是很荣幸的一件事啊!他意气风发地说道:“好,那我们就按照这个策略去做吧!” 虽然这个策略很好,但进入第四层之后,令狐恒就知道他失算了。 因为第四层居然也是这般空空荡荡! “咦?怎么……”杨知霜一脸惊讶的样子。 令狐恒皱眉道:“看来,我有点低估他们了。” 的确,令狐恒低估古剑派弟子对于剑气的狂热追求了,尽管他们的修为只是在结丹期左右,但即便再多的剑气,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啊!几个人围殴一道剑气,只要配合得当,总是能降服的。配合多几次之后,也工多手熟了,速度也提升了,于是乎短短一个多时辰内,把第四层扫荡了一遍。 “走吧!”无需确认的事实摆在眼前,即便令狐恒再郁闷,也必须接受的。 当他们跨越长长的楼梯,来到第五层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还是没人!!! “这是怎么回事?”武震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令狐恒郁闷地说道。 接着,他们再次跑向了楼梯。 第六层,没人! 第七层,没人!! 第八层,还是没人!!! …… 一直来到第十二层,才终于发现了一个人,只可惜,这个人行将去见三清道祖(濒死)了:只见他满身血迹,横躺在血泊里。 武震终究是好心,看不得生死,不忍心地走了过去,从那个人的怀中摸出那张已经沾满血迹的瞬移符,贴在了那人的身上,然后轻轻地道了声:“疾!”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人便已经消失了踪迹…… 令狐恒却不去关心眼前的事,而是四周围走了走,查看了一下经历过惨烈战斗后遗留下的蛛丝马迹。 良久,令狐恒才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有高手掺合进来了!” 月儿跑到令狐恒的身边,也学着他蹲下来看了一下满地的狼藉,却没发现什么,疑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令狐恒说道:“这些战斗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若不是有高手,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令狐恒在起了疑心之后,动用了异瞳查看,却收到了危险的警示----他看见了一片绿油油的青光! 红光示吉,青光必凶! 令狐恒内心一悸,接着说道:“我估计,他们就在前面了,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 武震他们都一一点了点头,毕竟在万剑塔内处处充满凶险,谁都会集中十二分注意力。 该来的还是要来,当他们踏上第十三层的地板之时,他们便发现,战斗正在激烈的进行着! 场内,剑光霍霍,剑气纵横,两方打得不可开交!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在随心所欲地运使着御剑诀,正和一道最粗的剑气纠缠着。只见他时而单手负背,时而双手急挥,时而信似闲庭,好似游刃有余,看得令狐恒直接皱起了眉头:“他是谁?” 杨知霜已经认出来了那人,轻轻地说道:“他是我师父的儿子,唯一的儿子,罗谦。他的修为已经接近元婴后期,加上我师父倾注了不少心血,是我师父门下最强的弟子。” 令狐恒微微有些吃惊:“哦?他就是你师父的儿子?”不知为何,令狐恒心头泛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他有着强烈的预感,这个罗谦,或许是他一生中重要的对手! 那罗谦好像也察觉到有人上到了第十三层,好似故意显摆一样,绚丽夺目的惊险招数层出不穷,却始终不拿正眼看令狐恒等人,好似瞧不起他们一样。 月儿秀眉一蹙,说道:“这人好傲气!本姑娘很不喜欢!” 杨知霜“扑哧”一笑,道:“你不喜欢他不要紧,可很多人喜欢得紧!” 听得杨知霜这么说,令狐恒的心弦已经被紧紧绷起,深怕听见她说她也喜欢那罗谦。 月儿捉狭地说道:“那杨姐姐呢,你喜不喜欢他?” 杨知霜笑道:“我可不是那很多人之一!” 听到杨知霜这么说,令狐恒的被紧绷的心弦才缓缓放下。这时,那罗谦用一个他自认为很帅气的背身冲剑,定定抵住了那道剑气,然后不怎么费力,就降服了那道剑气。 罗谦嘴角泛起一个不被人察觉的危险的微笑,满意地收起已经吸收了剑气的仙剑。当他转过身的时候,那危险的微笑已经隐匿起来了,而堆砌在他那还算明朗的脸庞上的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向令狐恒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罗谦,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罗谦走到杨知霜面前不足四尺的时候,停了下来,说道:“师妹,你也来了?” 杨知霜淡淡说道:“小妹不知道师兄也在这,若是知道,必定不会过来与师兄争夺这位置。” 罗谦听得杨知霜这么说,也不恼,脸上的笑容依旧:“师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这试练凭的是实力,靠的是争取,怎么能不战而退呢?” 令狐恒心头一惊,他知道这句话虽然是对杨知霜所说,但实际是说与他听的:“你小子想追我师妹,那就放马过来,我奉陪!” 令狐恒看向罗谦的目光更冷了,如果目光是剑,恐怕罗谦已经被千疮百孔了。 杨知霜还是淡淡地说道:“那小妹就不打扰师兄了。”说罢,杨知霜径自地往前走了过去。 令狐恒紧跟在杨知霜后面,与罗谦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令狐恒分明见到罗谦的眼眸中隐藏着冷血的残忍! 若是一般人,或许会被罗谦的气势所慑,但很可惜,令狐恒不是一般人,岂能就如此就投降认输?诚然,令狐恒此刻修为稍有不及,只是这点差距,在令狐恒看来并不是天堑,只是稍稍努力就可追上的,所以他明白,罗谦的修为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罗谦那看起来很正义的嘴脸下,不知道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这才是令狐恒最担心的! ps: 求各种~~~~ 第八十二章:暗流涌动 追上了杨知霜的脚步,月儿小声地说道:“杨姐姐,你好像很不待见那个罗谦啊?” 杨知霜淡淡地说道:“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何必故作嘴脸?” 月儿笑嘻嘻地说道:“看来杨姐姐也很不喜欢他的傲气啊!” 杨知霜也微笑道:“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爷爷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当然也是要这么做的。” “铛!!!” 即便杨知霜在谈笑风生,也不忘了观察周遭的情况,在看到一道剑气挣脱了众古剑派弟子的围攻后,向她疾驰过来,便不慌不忙地挥剑,仿若仙女一般,轻轻飘飘地击退了这道剑气。 令狐恒见到这一幕,道:“好机会,大块头,上!” 说罢,一马当先地运剑如风,缠住了想脱身的剑气。只见令狐恒手中的“碧月”仙剑急速旋转,令狐恒也随着仙剑的转动而整个身体都悬浮在半空旋转着,幻化出一道道剑气,四散纵横! 武震也反应了过来,手持“止水”仙剑,运起“临风御剑诀”,喝道“疾!”只见一道剑光急闪,扑向那道剑气! 那道剑气见大事不好,竭力想挣脱包围,却不料在有空隙的那一边,杨知霜已经补位了上来,那点点洒洒的剑光铺成一片剑幕,剑气想逃脱都不易! 这时,月儿也手持仙剑,展开古剑十三式,围住了最后的一个空隙。四个人的包围正式形成! 令狐恒神目如炬,当即看出剑气在转头时刻的破绽,手中的“碧月”仙剑祭出。正好打中了剑气的要害!那道剑气一个趔趄,速度慢了下来。 杨知霜的纤纤素手一摆,手中的仙剑便截住了那道剑气,再次运转灵力,那道剑气便乖乖地围着仙剑滴溜溜地打转,显然是被降服了。 这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其实只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的一连串攻击。原本那些围剿剑气的古剑派弟子还没来得及冲上来。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这一幕:那剑气简直好似自己送上门一般! “晦气,怎么会这样!”一名修为只是结丹中期的古剑派弟子嘀咕道。 杨知霜说道:“月儿,你用仙剑收了这道剑气罢!” 月儿不解地说道:“这……这是杨姐姐你降服的啊。我怎么能要!” 令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围上来的十几个古剑派弟子,说道:“动作快一点,你修为最低,这是为你好!” 月儿不满地嘟起了嘴。说道:“大坏蛋。你嚷什么,本姑娘收了便是了!”说着,好似极不情愿地接过了那道还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剑气,心头微震,月儿赶紧收敛心神,把那道剑气融入了仙剑之中。 为首的古剑派弟子眼巴巴地看着月儿把剑气收了之后,心中的那一丝侥幸都被打破,恼羞成怒地说道:“喂。那可是我们先找到的!”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那十几个古剑派弟子,说道:“你们要是有本事早就收了。这等东西,有能力者据之,你不服大可上来拿!”话语中,挑衅的意味十足。这也怪不得令狐恒,当他看到罗谦那超人一等的身手之后,心理都变得不太平稳了,何况别人还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岂不是在挑起令狐恒的怒火吗! 那名弟子修为也不弱,差一步就踏进了元婴期了,在这些古剑派弟子中也是佼佼者,只是对比起令狐恒他们,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听得令狐恒这么挑衅,他感觉自己的尊严都受到了严重的削弱,当即大喝一声道:“少得猖狂,吃你家道爷一剑!”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他飞扑过来的剑势,也没有动。就在剑尖差不多触到令狐恒的身体之时,令狐恒才蓦然一动,仿佛那伺机而动的猎豹一样,不动则已,动如雷霆! 只见令狐恒一矮身,天地玄黄掌迭出,连击三掌在那名弟子的胸膛。登时那名弟子,便如同倒飞的风筝,跌飞了出去,摔在了后面十几名古剑派弟子身上。 那人只感觉口中一甜,一大口鲜血涌了上来,“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令狐恒都没拿正眼看他,只是冷冷地说道:“不想死就滚吧!”说罢,他一大步跨了出去,径直往前面走了过去。 杨知霜也紧紧跟了上去,武震和月儿也对望了一眼,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问,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月儿追上了杨知霜,轻声说道:“大坏蛋是怎么了,受刺激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杨知霜冰雪聪明,怎么察觉不到令狐恒纷乱的心情?她也知道,令狐恒的情绪波动皆因她而起,虽然不是她直接引起的。女人啊,特别是美女,烦恼快乐皆是美貌惹的祸! 她微微一叹,说道:“没什么,令狐公子他只是心情不好罢了。”轻轻一句话带过,显得是那么风轻云淡。 月儿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怎么杨姐姐也不对劲了?难道是因为万剑塔的压力太大了?”摇了摇脑袋,抬眼发现令狐恒和杨知霜已经走远了,立即追了上去。 令狐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中好像憋了一股气,但怎么都泄不出去,只好通过战斗发泄一下。于是一路上,那些修为较为低下的弟子可算是倒了血霉了,辛辛苦苦围住的剑气,被一个疯子,还是修为高深的疯子,不管不顾地出手抢夺了,还不能说什么,说多了连你一起打!众古剑派弟子皆是敢怒不敢言,看着这四个人离去,才敢小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奶奶个熊,对同门都这么狠。这狠人!” 令狐恒可不管这么多,他只想发泄心中的愤懑,虽然这个方法不太正确。但他想到的方法只有这一个。 杨知霜看着令狐恒那充满怒气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为何我总是要伤害别人?唉……” 不过,这样一路过来,他们从没有降服一道剑气到赚得盆满钵满,仅仅是不过二十丈的距离!除了令狐恒一路砍杀不要剑气之外,连修为最高的武震都收了两道剑气,实力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罗谦在这段时期并没有出手。而是冷眼地看着几近癫狂的令狐恒,心中冷笑道:“哼,就这点心性还想跟我抢?简直是不知死活!” 但罗谦不知道的是。在一路的战斗中,令狐恒感到一阵酣畅淋漓的畅快,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兴奋了起来,深深刺激了令狐恒的全身感官。而眼睛则是最明显的! 若是此刻有人注意令狐恒的眼睛。必定会发现令狐恒那漆黑的眼眸下隐藏的丝丝快意,那股强烈的战斗**,已经从令狐恒的心底腾腾燃起,烧遍了全身! 一道青光闪过,又是令狐恒抢到了一道剑气! “你找死!”一名结丹后期的弟子大怒道。 “嘭!!!” 话音还未落,那名弟子便被令狐恒一掌打飞了!!!那道剑气自然也成了令狐恒他们的囊中之物。 “呼,终于清理干净了,大坏蛋他不会再发飙了吧?”月儿悄悄地摸了一把秀额上的香汗。 月儿的想法刚刚冒起。令狐恒就往第十四层的楼梯走去了。 月儿大呼吃不消:“大坏蛋真的是疯了!”说罢,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武震后面走了过去。 杨知霜微微一叹。也跟着走了上去。 罗谦冷眼地看着令狐恒往第十四层走去,并没有阻止,而是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 第十四层,仅仅留下一点剑气,令狐恒便第一个冲进了通往第十五层的楼梯! 第十五层,如出一辙,通关! 第十六层,通关!! 第十七层,通关!!! …… 一直来到第二十层,令狐恒才停了下来,原因无他,灵力已经告竭! 此刻,令狐恒才稍微地控制了一下心境,发现经过毫无顾忌的一通打杀之后,修为居然有所增长!就连那异瞳,也好像比之前更加犀利了! 其实令狐恒不知道,他此刻的心境颇为符合修罗道的修炼,只是这个方法一直被修仙界所摒弃,因为这个修炼方法与他们标榜的清静无为所背道而驰。但实力的快速增长,又不可能离开战斗,这不得不说是修仙界的一大矛盾,至今都没有多少人能达到两者的平衡。 修罗道容易误入歧途,沦为杀戮机器;而一味清静无为,又显得自身懦弱,这正是修仙界的矛盾。而也是因为这个矛盾,衍生了魔道,这也是修仙界排斥魔道的缘故。 虽然令狐恒一时不察,遁入了修罗道而不自知,却因为醒得早,并没有坠入下乘,所以心境、修为皆有提升,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这个疯子大坏蛋,终于休停了下来了……”月儿全身都被香汗浸泡了,但见到令狐恒盘膝而坐的身姿,她还是忍不住庆幸了一番。终于,她也支撑不住了,席地而盘膝,打坐恢复灵力了起来。 塔外,那守塔的长老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这……这怎么可能,是谁教出来的弟子,居然……居然一天就闯过了二十层!” 在他的记忆中,上次能一天闯过二十层的人,正是现在的古剑派掌门,杨先仰。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那守塔的长老暗暗记住了令狐恒的长相。 而令狐恒此刻正全力恢复灵力,外物皆不知。当然,他也不会知道因为自己的全力出手,引起了守塔长老的额外关注…… ps: 求各种~~~ 第八十三章:阴谋 当令狐恒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武震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惊喜地说道:“师弟,你没什么事吧?” 令狐恒好似经历了一场心灵的洗涤,之前那疯狂的出手,疯狂的战意,想发泄心中愤懑的疯狂举动,现在看来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般。如今回眸,已然仿佛是昨日。 令狐恒突然释然一笑,至此,他的心境是真正的提升了一个台阶!这一步的踏出,并不比令狐恒踏足元婴后期所得到的实力提升所来得少!毕竟,心境的提升,关乎九劫的安渡! 武震不明所以,看见令狐恒“诡异”地一笑,不由得心惊胆战:“师弟,你……你怎么了?”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了!” 杨知霜虽然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但她的美眸没有一刻离开过令狐恒的表情,她发现,即便是这样直视着令狐恒,令狐恒也处之泰然,并没有半点的神情波动。令狐恒看着她的目光,就好似平淡如水,让杨知霜心下一阵黯然:“他是怎么了?难道……”少女的心,开始患得患失了…… 武震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令狐恒的面容,发现真的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师弟,你刚刚的表情真的很让人害怕啊!” 令狐恒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说道:“我只是修炼出了点问题而已,现在没什么事了。”他这么说也没有说谎,他的心境的确出了很大的破绽。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这会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武震确信令狐恒没有事之后,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袋干粮,说道:“师弟,你应该很饿了吧?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武震还没说完,月儿就笑骂道:“你这大块头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啊,我们修仙之人,少吃一两顿算得了什么!”月儿说的是大实话。很多时候,修仙者都不想进食的,因为他们认为食物中存在着俗气。会玷污他们辛苦修炼的灵力。就算肚子实在太饿,必须吃东西的时候,他们也是要吃在充足灵力下生长的粮食。哪里像武震一般?不管什么食物,都塞进肚子里面。要是有其他修仙者看到了。必定会嗤之以鼻。以为武震还是个修仙菜鸟,什么都不懂。 其实说起来,武震也是挺冤枉的,他的块头大,即便不怎么运动,也是挺消耗自身的体力的,这就决定了他必须要多吃才能维持自身体力的均衡。他又没得到高矮老者的真传,会“辟谷神功”。怎么能不吃饭呢? 令狐恒虽然比武震的情况好一些,但他也是习惯了到时到点就要吃东西。或许在他潜意识里面,他宁愿自己不是一个修仙者,而是一个跟随着义父左右一名孩提吧? 令狐恒见月儿嫌弃武震的样子,不由得一阵皱眉,伸手拿过了干粮,说道:“大块头,你做的不错,我肚子刚好饿得很了!嗯,味道还真不错!”令狐恒不仅当着月儿的面吃了起来,还吃得有滋有味,咂咂有声,时不时还看向月儿那赌气的秀气脸蛋,好像在故意气她一般。 月儿果然受不了了,正想大声呵斥的时候,武震憨憨地开口问道:“月儿姑娘,你要不要干粮啊,我这还有很多……” “你们……你们气死本姑娘了!本姑娘,本姑娘不理你们了!”月儿气得一跺脚,就往楼梯前面跑去,还故意把木板楼梯踩得“蹬蹬蹬”作响。 令狐恒和月儿斗气以来,第一次取的这么重大的战果,不由得连吃干粮都吃得滋滋有味。 好整以暇地吃饱喝足之后,令狐恒才领着武震和杨知霜,向楼梯走去。待到快要踏入第二十层的时候,才看见正气鼓鼓的月儿在楼梯口那里赌气,明知道是令狐恒来了,却偏偏不去理睬。 令狐恒心中暗暗好笑,也故意装作没看到月儿一般,径自往第二十层走了上去。月儿见令狐恒不理不睬,心中的气更甚,忍不住坐在地上“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杨知霜也觉得好笑,心中说:“这月儿还好似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般,动不动就哭!”但没办法,令狐恒做“恶人”,她自然要扮演“好人”的角色了。只见杨知霜轻移莲步,来到月儿身旁蹲下,轻声说道:“月儿,不要哭了,令狐公子只是在逗你玩的呢!你越哭,他就越开心的!” 听到这句话,月儿立马止住了哭声,只是梨花犹带雨,说道:“本姑娘才不要大坏蛋看我的笑话!”说罢,拿起小手抹了一把鼻涕。 杨知霜笑出声来:“你看你,像一只大花猫一般!来,用手帕擦一擦!”说罢,递上了一条香帕。 而此时,令狐恒和武震已经踏入了第二十层,眼前的一切,却让令狐恒的眉头一皱! “咦,大坏蛋,你们怎么还没走?”月儿经过杨知霜的劝说之后,并没有再哭。而是小女孩心性一般,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是……?”杨知霜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把比人还高的仙剑竖插在第二十层的中间,给人一种荒诞的感觉:仿佛天地诞生之时,这仙剑已经横亘在那了,历经千万年的风雨屹然不动! 那把巨大的仙剑静静地竖插在那,却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错觉。巨大的剑身,散发着丝丝强横凌厉的剑气,拒绝一切生灵的接近。淡红色的剑气弥漫开来,整个二十层已经被红光所笼罩,一切的一切是那么诡异! 令狐恒心中暗自思索:“难道老道士说的是正确的?万剑塔之内并不只有剑气,还有仙剑?只是,这么一大把仙剑,怎么拿得走?” 此刻在塔外的长老,已经惊得舌挢不下了:“这……这是已经通灵有了剑体的灵智剑气,威力足以毁天灭地!三清道祖啊,怎么万剑塔才关闭四十年,就孕育了这等凶物啊!不行,我得去阻止他们,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此刻,罗谦的阴谋已经昭然若揭了,他应该早就知道万剑塔里面有着不能力敌的存在,所以并没有阻止令狐恒! 但是,罗谦不是想得到杨知霜吗?怎么舍得让杨知霜去冒险?其实,令狐恒不知道的是,罗谦随着他们的脚步,已经接近了第二十层!以他的实力,前二十层并不是不可逾越的存在!罗谦只等着杨知霜遇险,然后间不容发地出现,英雄救美救下杨知霜,然后再做点手脚,让令狐恒长眠在万剑塔之中!反正每次历练,都有弟子埋骨这里,对于罗谦来说,这是令狐恒最好的下场!不得不说,罗谦的确工于心计,打得一手好算盘! 此刻,月儿一见到巨型仙剑,便开始兴奋地喊道:“那把仙剑好大啊,大坏蛋,你说怎么拿走它?” 令狐恒并没有搭腔,因为此刻异瞳已经开始警示了:青光大盛,绿的天地都是一片森然!令狐恒知道,眼前的巨剑,是足以毁灭他的凶物,并不是他们有能力去降服的! 令狐恒开启了异瞳,仔细地打量着就在咫尺的巨型仙剑,虽然心头火热,但也是看看而已。“咦,难道这并不是仙剑?”令狐恒微微有些诧异,因为他发现,那把巨型仙剑,竟然并不是完全的实体,而是由无数剑气精华所凝聚而成,好似完全实质化的仙剑一般! 武震碰了碰令狐恒,说道:“师弟,那是什么啊?” 令狐恒这才从巨震的心情中慢慢回落,强行压抑住激动,表面上淡淡地说道:“这是由许多剑气所凝练的巨剑。”虽然表情波澜不惊,但令狐恒知道,他的内心已经波浪滔天! 杨知霜秀眉一蹙,轻声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把仙剑是不能去碰的!” 令狐恒诧异地看着杨知霜,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直觉?” 杨知霜不明白为什么令狐恒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令狐恒不知道,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比什么高科技仪器准的多了,就算是令狐恒拥有作弊器一般的异瞳,在这方面,有时候或许还不如女人的直觉! 令狐恒觉得不应该问这么多,只好说道:“这仙剑的确不好惹,应该说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惹的!” 武震大为吃惊,说道:“它有这么强?” 令狐恒解释道:“由千万道剑气所凝练而成,你说强不强?” 武震听得此处,不由得喉头一动,咽了一口唾沫,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之前那些剑气的威力,是他见过的,而如今这把巨型仙剑居然是由千万道剑气所凝练,威力肯定不止一加一那么简单,恐怕连万剑塔它都能轻易毁灭掉! 月儿也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还往……还往前走吗?” 令狐恒定定地看着那把已经跃跃欲动的巨型仙剑,说道:“恐怕现在我们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月儿更是面无血色:“什么?!” 令狐恒神色严峻地看着前方的仙剑,说道:“它,已经冲我们来了!快,用最厉害的剑招!!!” 还未说完,巨剑冲天而起,微微一转向,便如同离弦的利箭,直冲了过来!!! ps: 求各种~~~ 第八十四章:真不是故意的 “快闪!!!”令狐恒急忙大叫起来,只可惜,巨型仙剑来势太快,太过于迅猛,以至于让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铛!!!”清脆震耳的金属交鸣声从令狐恒的耳旁响起! 千钧一发的那一刹那间,首当其冲的武震终于挡住了巨型仙剑!只是他的抵挡太过于仓促,没有运足灵力,被巨型仙剑的那一股大力,就算是块头如此之大的武震竟然被直接击飞了! “大块头!”令狐恒急忙飞扑出去,挡住了还想趁机进击的巨型仙剑,挥出了好几剑之后,才继续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武震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料口中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洒而出,霎时间染红了万剑塔暗黑色的木质地面…… 令狐恒刚好扭头看到了这一幕,见到武震口吐鲜血,气得毛发皆竖,大声喝道:“妖剑,看招!”说罢,不管自身的安危,强行运起“临风御剑诀”,与那巨型仙剑纠缠了起来! 月儿见情况紧急,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连忙向武震跑了过去,扶着他那魁梧却显得困顿的身躯,急声说道:“大块头,你没事吧?” 武震摇了摇头,却不料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地! 杨知霜心忧令狐恒的处境,立即挥剑上去,想助令狐恒一臂之力。谁知道刚想靠近,令狐恒就向她急瞪眼:“你过来干嘛?赶紧给我回去。把大块头带下去!”令狐恒的模样是杨知霜前所未见的凶神恶煞,好似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直接把杨知霜吓得愣在了原地。 而令狐恒却因为分神说话。一个不慎,被巨型仙剑在手臂划过,登时鲜血直流! 愣在原地好一会,杨知霜那轻柔婉约的秀丽脸庞才落下那委屈的断线珍珠,却义无反顾地继续走上前,运起御剑诀,与令狐恒并肩战斗在一起。 令狐恒气得大叫道:“你这蠢女人。我不是叫你走了吗!你怎么……” 还未说完,杨知霜略带哭腔,却坚定地说道:“要走一起走!”杨知霜知道。令狐恒那是因为情势危急,才口出恶言,希望她能尽快撤走。但是,令狐恒怎么能想到。反而因为这样。更加坚定了杨知霜留下来的决心! 令狐恒急得大骂道:“你这蠢女人怎么这么倔啊!都叫你快走的了!” 杨知霜梨花带雨的脸庞坚定地看着那行动迅捷的巨型仙剑,说道:“你不是逞英雄吗?我偏偏不能如你愿!” 令狐恒心中却气得快哭了:“你……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杨知霜罕见地一改淑女的形象,大声说道:“你才是不可理喻!你想逞英雄断后,让我们先走,你却可能永远留在这,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说说看,你不是不可理喻是什么!” 令狐恒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确。他是这么打算的,只可惜他的演技太过于拙劣。被冰雪聪明的杨知霜看穿罢了。 “小心!!!”令狐恒瞧得真切,一招“青莲中通”迭出,恰好架开了想趁杨知霜不注意,想要偷袭的巨型仙剑。只是仓促之际,并没有来得及用尽招式,被巨型仙剑的剑气所扫中,胸口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幸好躲得快,不然非得被开膛破肚不可! 杨知霜也吓得花容失色,好不容易调整过来了,才急忙说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令狐恒早已经开起了异瞳,原本那巨型仙剑的飞行轨迹他是怎么都察觉不到的,因为那时候的他要兼顾武震那边的情况,心神不定怎么能好好对敌?不过,在杨知霜加入战斗之后,令狐恒才慢慢寻找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破绽所在! 令狐恒瞧着那巨型仙剑的飞行轨迹,一边做出辗转腾挪的高难度动作,一边想着怎么克敌制胜,就算再不济,也要力保自身吧? 突然,令狐恒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咦,怎么这仙剑的动作,好像我在哪看见过一样?” 杨知霜听得这句话,秀眉微微一蹙:“你快想想,在哪里见到过?” 令狐恒越瞧越觉得蹊跷,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不由得心中大急。 这时,那巨型仙剑突兀地出现在了令狐恒的背后,令狐恒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在杨知霜喊出“小心”之前,便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巨型仙剑的袭击! 但是,令狐恒没有料到的是,这竟然只是巨型仙剑的虚晃一招而已,真正的杀着是后面的那一招隐藏起来的回头一击! 令狐恒不假思索,立即右手一挥,运使“临风御剑诀”,让“碧月”仙剑在脚下一踩,借助强大的蹬力,险而又险地再次躲过了这一精妙的杀着! 而此刻,令狐恒已经明白了,这巨型仙剑的招式,不就是鹤兄教给他的那种诡异身法吗!这么一来,令狐恒心中的惧意尽去,但是疑问又来了:“这巨型仙剑和鹤兄是什么关系?” 接下来的事情,结果就不言而喻了,令狐恒在巨型仙剑的诡异攻击下屡屡迭出奇招,居然打得巨型仙剑步步倒退!在一旁的杨知霜完全插不上手,属于在原地干等着的状态。 令狐恒此刻信心爆棚,喊道:“杨姑娘,你去照顾大块头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杨知霜也见到令狐恒的确有自保之力,并没有再次坚持,便倒提仙剑,飘然而退。 令狐恒一边运使“临风御剑诀”,一边百思不得其解:“这种身法,是这仙剑的本能,还是……?” 他却不知道,这种身法,是当年他的祖师,在通关万剑塔的时候,也是碰到了这柄仙剑,才悟出了一丝这种精妙至极的身法,对比起这柄仙剑虽然稍有不及,却也是达到了御剑术的飞行极限了。 令狐恒的身法也引起了杨知霜的注意,她暗自思忖:“令狐公子是从哪里学来这种身法的?竟然有偌大的威力,与那仙剑战得不相上下!” 此刻,月儿却大叫道:“大块头,你怎么了?醒醒啊,快点醒醒啊!”一边说,月儿一边摇着武震那躺在地上的魁梧身躯。 杨知霜见武震的面色如金,双目紧闭,显然伤的不轻。也来不及多想,立马连点武震胸口的“膻中、璇玑、玉堂”三处大穴,然后从云袖中掏出一瓶疗伤药,倒出一颗,给武震吃了下去。武震吃了疗伤药之后,呼吸变得没那么急促,却还是昏迷不醒…… 那一直呆在楼梯转角的罗谦,听得月儿的大声呼喊,心中一喜,暗自思忖道:“嘿,他们果然快支撑不住了!很好,该本少爷出场了!杨知霜,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哼,臭小子,看你这次怎么和我争!哈哈,杨知霜,你就等着本公子用飘逸的身法救下你吧,哈哈……” 想到此处,罗谦的嘴角泛起一丝阴笑,与他那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孔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人看得十分不舒服。他并没有作任何的等待,立即越上了长长的楼梯,眼看就要到达第二十层了。 而此刻,第二十层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令狐恒开始占据了上风,但是付出的代价不少,起码全身的衣裳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还到处沾染了血迹。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恒瞧准了那巨型仙剑的一个破绽,运足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灵力,用尽全力一击,看似打在了空处,却在击中的时候,巨型仙剑恰好出现在令狐恒的“碧月”仙剑之下! “铛!!!” 一声巨响过后,巨型仙剑被令狐恒的全力一击打得直飞出去!方向却是令狐恒所不能控制的,巨型仙剑飞向了楼梯口! 说起来也算罗谦倒霉,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巨型仙剑被击飞的那一刹那出现在楼梯口,毫无防备之下,他的整个身体被巨型仙剑击中了,登时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的面色淡金,在空中已经昏死过去了…… 令狐恒的全力一击是那么好接的吗?肯定不是!罗谦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居然算计了半天,把自己算计进去了!这回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计划完全赶不上变化! 令狐恒并没有在意罗谦的生死,而是立马疾驰过去,用异瞳射出的红光紧紧包裹起那巨型仙剑,那巨型仙剑浑身簌簌发抖,终于在僵持了一段时间后,不甘心地被令狐恒降服了! 只见一道淡红色的光从巨型仙剑的剑体化出,整把仙剑幻化成一道淡红色的光,紧紧包裹住了“碧月”仙剑。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碧月”仙剑原本细长的剑身居然宽了不少,连颜色都由青变成红了! 令狐恒降服了巨型仙剑之后,连忙奔到武震身旁,一道红光从他的眼中放出,武震的面色居然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 忙完这一切之后,令狐恒的灵力彻底告竭,在确定武震已经平安无事之后,他立即盘腿而坐恢复起灵力来…… ps: 求各种~~~ 第八十五章:仙剑有灵 时间匆匆流逝,不知不觉,令狐恒已经打坐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收功。只见他一睁眼,双眸中的神异色彩一闪而过,然后慢慢回归了平常,就如同惊鸿一瞥,霎时间不见踪影。 令狐恒想起武震的伤势,连忙跑过去,见到武震已经好端端地坐在地上,令狐恒的声音中压抑不住一丝兴奋:“大块头,你没事了?” 武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憨笑道:“没事了,这次真多亏你了,师弟。”武震已经从月儿和杨知霜的口中得知,是令狐恒一人力挽狂澜,险而又险地战胜了巨型仙剑,并为他疗伤的。 杨知霜和月儿看向令狐恒的目光中带着好奇的神色,月儿好奇地问道:“大坏蛋,你眼中放出的红光是什么东西?怎么大块头他一下子就全好了?” 令狐恒一时语塞,不知道从何说起。杨知霜见令狐恒有口难言的情况,便开口说道:“算了,月儿,我们还是想着怎么去下一层吧。” 月儿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去啊?谁知道前面会不会还有那么变态的东西啊!” 令狐恒内心的挣扎终于在此刻有了结果,只听他缓缓地开口说道:“那红光是我的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是什么来的?”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令狐恒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地开口道:“我从小就有这个能力,只要我愿意。就能从眼中发出红光,这红光几乎可以医治百病……” 月儿惊叫起来:“什么,医治百病?” 令狐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每当我用这能力,就会陷入沉睡,而且一睡就是好多天。自从修炼了灵力之后,用红光就没有沉睡过了,而是变成消耗灵力。” 月儿惊喜地说道:“那就是说你只要有灵力,就能一直医治?” 令狐恒说道:“理论上这么说是没错的。不过只能医治被人击打的创伤,其余的效果不大……” “那样也足够了,嘻嘻。大坏蛋,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有点用处的嘛!”月儿看向令狐恒的目光,就像看见了一个能医治百病的移动丹药。 令狐恒额头出现几道黑线:“这是我的秘密,希望你们不要到处乱讲。” 杨知霜知道令狐恒为什么这么说。毕竟这个时代。有点异能都是被视为妖怪一般的存在,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把令狐恒捉起来,当做妖怪杀掉。只听杨知霜说道:“放心,令狐公子,你的秘密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 令狐恒如释重负,说道:“谢谢!”语气中的诚挚,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么久以来。令狐恒都独自守着这个秘密,今天终于得以讲给别人听。他也显得格外轻松,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咦,你的仙剑,怎么……”月儿惊奇地发现,令狐恒手中的“碧月”仙剑居然在令狐恒手中一阵又一阵地闪着红光,好似神奇的法宝一般。 令狐恒皱起了眉头,说道:“不会是吸收了那巨剑之后,把仙剑弄坏了吧?”突然,一阵热流从仙剑中传入令狐恒的掌心,并从掌心一直往上,直奔令狐恒的脑门而去。 这一变故,吓呆了令狐恒,连忙把仙剑丢掷在地,“哐当”一声,重达几百斤的仙剑坠落于地的一刻,令狐恒脑海中居然突兀地出现一个声音:“哎哟!” 令狐恒本来就被吓着的神经,此刻几乎要崩溃:“谁?” 月儿奇怪地环顾四周,说道:“什么,有谁来了吗?” 杨知霜也朝楼梯望去:“没人啊,令狐公子,你说的谁?” 此刻的令狐恒已经被现实雷得体无完肤,皆因他脑海里的声音说道:“还不是我!” 令狐恒在心中说道:“你是谁,怎么……怎么跑到我脑子里了,赶紧给我出去!” 那声音委屈地说道:“还不是你,把我收进了仙剑里面,我自然就要跟着你了!” 令狐恒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什么,我把你收进仙剑里?我什么时候……咦,等等,难道你是那把巨剑?” 那声音委屈地说道:“不就是我,你还把我摔在地上,不知道就算是仙剑也会疼的吗!” 令狐恒觉得一阵好笑:“你也会疼?” 那声音说道:“那是肯定的,我除了没有真正的剑体之外,已经是真正的剑灵了!” 令狐恒已经放下了戒心,因为他察觉到,这剑灵的灵智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会委屈,会撒娇,会骄傲,他微微一笑:“那你有名字没?”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说道:“没有……不过,我还是喜欢叫剑灵。” 令狐恒从地上拾起那把已经变成淡红色的仙剑,沉吟道:“‘碧月’肯定不适合你用了……” 还未说完,那声音就抗议道:“肯定不适合,我堂堂一个伟大的剑灵,怎么能用这般女孩子气的名字!” 令狐恒暗暗好笑:“你还知道性别之分?” 那声音骄傲地说道:“那是自然!” 令狐恒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新仙剑的剑身,发现居然没有开锋!不由地诧异道:“是你改造了‘碧月’吗?” 那声音自豪地说道:“那是自然,这等小事,本剑灵动了动手指就行了!” 令狐恒心念一动,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叫‘无锋’吧!” 那声音一阵失望:“怎么可以,这名字太拙了,一点霸气都没有!不符合本剑灵的风格,改过,改过!” 令狐恒偷笑道:“怎么不可以,你本身就是无锋,为什么不叫无锋?况且,你想想看,当你打败了对手,说自己是无锋打败已经开锋的仙剑,那该有多威风啊!” 那声音疑惑地说道:“是吗?……好吧,本剑灵就叫‘无锋’吧!本剑灵现在困了,就在你身体里躺一下啊,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找我!”说罢,不论令狐恒怎么喊,无锋都不出声了…… 杨知霜和月儿见令狐恒定定地站在那,还以为令狐恒被事实打击了。也是,修剑信奉的准则是剑在人在,剑忘人亡,如今令狐恒的仙剑已经面目全非,也难怪令狐恒如此伤心了。只是可惜,她们把令狐恒和无锋在脑海中的对话,看成了令狐恒伤心欲绝,不得不说女人的想象力有够丰富的。 令狐恒回过神来之后,才淡淡地说道:“原来只是被改造了一番而已,没事,以后这把仙剑就叫‘无锋’吧!” 月儿奇道:“怎么叫这个名字?咦,你这仙剑怎么还真的是没开锋啊!” 令狐恒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仙剑,起码比之前重了两百斤,即便是靠重量都能压制对手了,还需要开什么锋!他完全不在意这个事情,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们还是进入下一层吧!” 说完,还是他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月儿和杨知霜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迷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此刻,守塔的长老终于通过了层层障碍,来到了通往第二十层的楼梯上。也算罗谦倒霉,本来令狐恒就有意没有清除第十四层到第十九层的所有剑气,而他也为了更快地追上令狐恒他们,也没有出手清除,所以苦了守塔长老,要一层一层地打上来。而这,也耽误了罗谦他自己的最佳救治时间,此时的罗谦,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不得不说,这是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那守塔长老并没有看见令狐恒和巨型仙剑的搏斗,更没有见到罗谦被误伤的那一幕,他惊奇地看着罗谦倒在血泊里,心中来不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搜出罗谦怀中的瞬移符,道声:“疾”,直接送罗谦出了万剑塔,才回过头来想:“到底在第二十层发生了什么?那四个人呢,现在又在哪呢?” 此刻的令狐恒他们,已经在通往第二十二层的楼梯上了。其实不是令狐恒他们快,而是那巨型仙剑,也就是现在的无锋剑灵,把第二十层以后的剑气都完全吸收完毕了,所以才孕育出如此庞大的剑身,以及不俗的灵智来。说起来还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当年令狐恒的祖师在万剑塔中遇到了这道剑气,也就是无锋剑灵的前身的时候,它还是一道小小的剑气,只是比一般的剑气大了点。而令狐恒的祖师为了参悟身法,并没有出手降服它。而无锋剑灵在万剑塔的高层游来荡去几十年,逐渐吸收了其他剑气,然后慢慢地形成了剑身,并拥有了不俗的灵智,这天,它刚好往下游荡,来到第二十层,想吸收被它赶下底层的剑气,来填饱自己的肚子的时候,恰好遇到令狐恒他们,然后才有了那一场大战。 而令狐恒他们并不知道,自二十层以上,都已经没有了剑气,所有的剑气都集中在无锋剑灵身上了,可以说令狐恒得到了万剑塔内最有价值的宝物!只是令狐恒现在一无所知罢了,他现在很郁闷:“怎么二十一层什么都没?咦,二十二层又是这样!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ps: 求各种~~~~ 第八十六章:剑灵指路 令狐恒他们一路向上踏去,每一次都满怀希冀,但是每一层都是没有任何东西,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任何人都受不了。 在上到第七十层的时候,令狐恒终于忍受不了了:“无锋,你快出来,跟我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锋,无锋!!!” 喊了半天,剑灵无锋才慢慢地用慵懒的声音说道:“你吵什么!我才刚刚睡了一会,就被你吵醒了!” 令狐恒也很不满,在心中狠狠地咒骂道:“你这懒货,不仅非法占用我的身体,还在这里大放阙词!” 剑灵无锋见令狐恒是真的怒了,便小声地说道:“我这也不是不得已嘛,我为了改造你的仙剑就用去不少力量了,才会躲在你身体里恢复一下元气的。谁叫你的身体是这么适合剑灵呆着的呢!” 令狐恒哼了一声,说道:“现在不和你计较这些,你快跟我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灵无锋奇道:“什么怎么回事?” 令狐恒有点想抓狂了:“我是问,为什么自从二十层之后,就没有任何剑气了?” 剑灵无锋听了令狐恒的话,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你要是再晚来几天,说不定我连剩下的剑气都吸收了呢!唉,还是怀念以前的日子啊,见到其他剑气就是一顿暴打,然后就吸收进身体里,那感觉,啧啧,整一个舒服了得!只可惜,剩下的剑气都学精了。一个劲往底层跑,害的我不得不一层一层去搜刮……” 令狐恒被吓着了:“你是说,二十层以上的剑气都是被你吸收了?” 剑灵无锋得意地说道:“那当然!你要是再晚来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打不过我了!” 令狐恒听得剑灵无锋的承认,恨不得掐死这个败家子:“这么多剑气就被你这头猪吸收了?真没天理啊,我真想……真想把你掐死在这!” 剑灵无锋奇道:“什么是猪?” 令狐恒恶狠狠地说道:“一种特别能吃的动物,你就像它!” 剑灵无锋得意地说道:“那是,我的确很能吃!” 令狐恒气极反笑:“那你肯定,从这里上去也没有剑气了?” 剑灵无锋说道:“那倒不是。” “哦,难道还有幸存的剑气不成?”令狐恒惊喜地说道。 “额。不是,不是我不提醒你啊,顶层我是不敢去的。因为那里有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东西在那里,我打不过。我劝你也别去了,我进去过一次,差点被拆成碎片。不知道恢复了多久才恢复过来!”剑灵无锋心有余悸地说道。“喂,你怎么说不听啊,还要上去?喂,喂,喂!!!完了,碰上你这个主人,看来我这个伟大的剑灵还是要埋葬在诞生之地了,完了。真的完了……” 令狐恒才不管剑灵无锋的瞎说,一路直上。不多时便带头来到了顶层的楼梯转角处。武震小声说道:“师弟,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剑气啊?” 令狐恒淡淡地说道:“快有了!” 月儿奇道:“你怎么知道?” 令狐恒一振手中的仙剑,说道:“它告诉我的。” 月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啊?” 杨知霜那七巧玲珑心,已经隐隐猜到了:“令狐公子,你是说,那巨剑告诉你的?” 令狐恒说道:“没错,其实从二十层起就已经没了剑气,全部被它吸收了。” 月儿惊讶地说道:“你是说,那巨剑已经有了灵智?”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并没有多大的诧异,毕竟掌门杨先仰已经说过了,万剑塔里面的剑气都是或多或少有些灵智的。只是像无锋这么妖孽的存在,却只有唯一一个。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它告诉我的。” 月儿夺过那把“无锋”仙剑,没想到手中一沉,差点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用力过多还是脸红了。她看了看“无锋”仙剑,说道:“啐,又没开锋,还这么重,这把仙剑有什么用啊?” 令狐恒微笑道:“没开锋一样能打死人!” “吹牛!”月儿才不相信这个荒谬的说法,不过此时她已经支撑不住,把仙剑丢回给令狐恒了。 令狐恒也不和她争辩,接过仙剑继续说道:“无锋它告诉我,自从二十层起,一直到第九十九层都是没有了剑气,不是被它吸收了,就是赶到二十层以下了。” 月儿心急地问道:“那是不是顶层就会有剑气了?那太好了,我都还没吸收够呢!” 令狐恒一脸肃穆地说道:“无锋说,顶层是一个连它都不敢去的地方,我猜里面肯定有着极其厉害的东西!” 听得令狐恒煞有介事的样子,众人都收敛起嬉笑打闹的心情,转而变得凝重起来。武震开口道:“那我们还要进去吗?” 月儿虽然有些害怕得微微发簌,但还是忍不住兴奋:“能让那巨剑感到害怕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本姑娘非得进去看一看才行!” 杨知霜也微微笑地说道:“都到这里了,不进去好像也说不过去啊!”她性子淡泊,随遇而安,只是她也很好奇在顶层里面有什么东西能让无锋都感到害怕! 令狐恒见大家都没意见,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闯一闯吧,管他是龙潭还是虎穴!”在他看来,此刻想要得到比试大会的名额已经没什么优势了,毕竟二十层,对于一般的元婴期都不成问题,而二十层以后就是一马平川,令狐恒计算着,应该只需要半个时辰左右,那些人就会来到第九十九层了。既然都来到九十九层了,那为何不再进一层?是以,令狐恒毅然决然带头走向了楼梯…… 当他的一只脚踏入第一百层的时候,他的心弦都紧紧绷着,同时异瞳打开,深怕一个不慎,身旁蹿出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咦,这不还是什么都没有嘛!大坏蛋,你骗人!”月儿一见之下,顶层也如出一辙,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 她话音刚落,人已经超过了令狐恒走了进去,而此刻令狐恒发现他双瞳看着月儿的背影,却是绿光大盛,令狐恒急忙大喊道:“小心!!!” 月儿刚想赌气地说道:“小心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她手中的仙剑便蓦地脱离了她的控制,好似有人故意操控一般,定在了空中,剑光隐隐的剑尖指着月儿,好似在打量着她一般。 而此刻,令狐恒也感觉手中的“无锋”仙剑不受控制了,想要冲破牢笼的错觉浮现在令狐恒的心头,令狐恒赶紧运足灵力,才堪堪抵御住这股非同寻常的莫大力量!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和武震、杨知霜说,于是乎,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仙剑已经被一股大力抽走了!并且浮在半空,好似在对着他们挑衅! 武震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止水’仙剑怎么不受控制了?!”他护剑心切,立即冲上去想把仙剑收回来。 “不可!大块头,快回来!”令狐恒急忙大叫起来,他瞧出了情况不对,顶层里面一切充斥着诡异的气息,人对于这种气息没有感觉,但是对于仙剑却是实打实的致命招数!怪不得无锋会说,它进入顶层的时候,差点被拆到散架,原来就是这个缘故! 可惜,令狐恒的提醒还是慢了,那浮在空中的三把仙剑,好似感受到敌人一般,齐齐调转的剑尖,几声呼啸,便向武震袭了过来! 武震大惊失色,他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而此刻他已经来不及闪躲了!令狐恒此刻目呲欲裂,他运足了灵力压制手中的仙剑,已经没有余力上前去相助了,若是他放开灵力,说不定空中的仙剑就变成了四把,那样的局势更加不可收拾! 还好,杨知霜见机得快,从袖中飞出两团绸绫,好似灵蛇一般,在千钧一发之时,击飞了两把对武震最有威胁的仙剑,剩下的一把,武震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堪堪地躲了过去。虽然样子比较狼狈,但是毫发无损,只是衣服上沾满了灰尘。 武震还没来得及庆幸,那三把仙剑又冲着他飞了过来,舍弃了杨知霜。但杨知霜并没有放弃救人,仍然挥舞着两条绸绫,缠住了两柄仙剑的剑柄,紧紧拉住,不让它们前进一步。杨知霜因发力过猛,原本就红润的面颊,更是显得满脸挣红,更显妩媚。 月儿见势不好,急忙跑了过来,帮助杨知霜拉住那两条绸绫,也是一般涨红了脸。剩下的那把仙剑,恰好是“止水”仙剑,也就是武震的仙剑,却不讲当日脸面,一直向武震递送着招式。 武震一边做着闪避动作,一边说道:“‘止水’,你是怎么了,谁控制了你?” 令狐恒此刻发现了在远处,也就是顶层中央的地方矗立这一块巨石,他心觉有异,立即运起异瞳查看,却发现平常人看不见的地方,居然萦绕着丝丝淡黄色的剑意,围绕着巨石,滴溜溜地打转。他思索了一番,觉得死马此刻也要当作活马医了,于是便大声喊道:“这是剑意在操纵!大块头,快运使‘临风御剑诀’!” 武震不假思索,立即展开了“临风御剑诀”,果不其然,那“止水”仙剑的飞驰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ps: 求各种~~~~ 第八十七章:巨石 “止水”仙剑慢慢地停止了飞驰,而是浮在半空,好似陷入了挣扎中。令狐恒见武震一时间没有了危险,便也专心运使起“临风御剑诀”,果然,慢慢夺回了对于“无锋”仙剑的控制权。 就在令狐恒暗喜的时候,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令狐恒的脑海里响起:“主人,你真是不厚道,我都叫你别来的了,你想害死我吗?本剑灵这么英俊潇洒,风流不羁,怎么能死在这里啊!好在,你也不蠢,懂的把我救回来,我就不怪你了,现在我们就出去吧,怎么样?” 这个声音,不用说都知道是那个自恋又自大的剑灵无锋了,令狐恒听着他唠唠叨叨神神兮兮的呢喃了半天,心中不知道有多后悔把它救了回来,忍不住大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再敢说半句话,我就放开手,让你自生自灭!” 这个杀手锏一出,剑灵无锋登时吓啪了:“别啊,主人,你看我这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你不忍心把我往火坑里面送吧?” “闭嘴!!!”令狐恒深深觉得,把它救回来就是个错误! “闭嘴就闭嘴,那么凶干嘛!”剑灵无锋委屈地说道。 令狐恒深深一个呼吸,他此刻已经处于快要爆发的边缘了,现在世界终于安静了,他如释重负。他深深觉得,收服了这么一个剑灵,迟早会被它气死掉的。 沉寂了一会,剑灵无锋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能告诉你一件事吗?” 令狐恒深呼吸了两下,终于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现在的他是拿这个话痨没有丝毫办法。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它赶紧睡觉去,省的一天到晚被烦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令狐恒在心中几乎是要咆哮出来了,好在只是他心里面的默想,不然杨知霜她们可要以为令狐恒是不是神经病发了。 “主人,你也知道的,本剑灵是藏不住秘密的。这个憋在心里难受啊!”剑灵无锋无奈地说道。 令狐恒脸上的青筋开始隐隐出现,牙关紧咬,恨恨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看你是一天不说话就不舒服吧?” 剑灵无锋“嘿嘿”哂笑了两下。才慢慢地说道:“顶层这里,对我们这些剑灵剑气的影响非常之大,想必主人你也有所察觉吧?其实,关键地方就是中央那块巨石。对我们有很强的压制。主人你只要过去把那块巨石清除了。这顶层也就没什么的了。” 令狐恒白眼一翻,他早就看出来那块巨石的不妥了,还用剑灵在这里说。他铁青着脸,提着“无锋”仙剑,往巨石走去。 “喂,主人,你不会真的想把巨石清除吧?不要啊,我会死的。我会死掉的!”剑灵无锋见令狐恒一话不说就往巨石走去,吓得灰飞魄散。连声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的,主人,你不要当真啊!完了,这回我是真的完了……” 令狐恒在脑海中“看到”剑灵无锋夸张地做出一个软倒在地的动作,心中不免觉得好笑,突然发现这个剑灵无锋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反倒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千方百计想得到一些关注。这时的令狐恒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但为了武震他们能快点脱离困境,令狐恒稍稍一犹豫,还是毅然决然地往巨石走去。 果然,巨石是一切作怪的源泉。越靠近巨石,令狐恒就越觉得手中的“无锋”仙剑不受控制,好似随时都会脱手而出一样。令狐恒不得不继续加大灵力的输出,紧紧握住了剑柄,深怕一个不慎就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步步惊心地走到了巨石面前,虽然其中的惊险不为外人道,可身在其中的令狐恒才是真正的有苦说不出,因为此刻他的灵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若不是一股意志苦苦支撑,恐怕他早就软瘫在地上了。 杨知霜、月儿和武震都看着令狐恒,希望令狐恒能解决眼前的所有问题。若是以前,她们或许不会这么做,但在令狐恒降服了剑灵无锋之后,令狐恒已经成了他们对付困难时的最大依靠,此刻她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令狐恒的身上了! 令狐恒见巨石就在眼前,暗暗运起全身的仅剩的灵力,大喝一声:“破!” 只见“无锋”仙剑凝聚着令狐恒的全身灵力,幻成了一缕淡红色的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向劈去! 平实无华的一招! 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 神鬼皆惊,震撼无比的一劈! “铛!!!”的一声巨响过后,巨石依然屹立!!! 杨知霜、月儿都不忍再看,因为她们觉得,连令狐恒都完成不了的使命,已经没人可以完成了,此刻的她们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会,或许是一个世纪,“轰!!!”的一声巨响从巨石上传来,紧接着,整个万剑塔都在震动!!! 武震傻乎乎地问道:“地震了吗?” 杨知霜迅速地升到了空中,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塔外的景色,说道:“不是,是塔在震动!” 月儿和武震也施展开了漂浮术,浮在了空中。武震开始注意到令狐恒,他看见令狐恒已经被巨石吸了过去,紧紧地贴在巨石上,一动都不动,惊得大声说道:“师弟,你怎么了?赶快离开那里啊!” 令狐恒也大声地说道:“不行了,大块头,你们快走吧,我已经走不动了!” 这是为什么呢?皆因令狐恒被巨石紧紧地吸住了,那一股莫大的力量,根本不是现在已经没有一丝灵力的令狐恒能抗衡的! 而在此刻,令狐恒才看清楚巨石的材质,他有点苦笑不得:“这不是一块大磁铁吗!”但是,就算是这么大的一块磁铁,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吸力呢?而且现在,令狐恒觉得吸力并不是对于仙剑的了,而是全部冲着他一个人来的! 武震已经冲了上来,还未说话,就被巨石吸在了上面。令狐恒气的快哭了:“你干嘛啊,我都叫你走的了!不要管我,你倒好,自己送上来了!” 还未说完,杨知霜和月儿也一起被巨石吸住了,四个人团团地围住了巨石,却是被吸在了上面,这一副画面,怎么看怎么都诡异! 令狐恒有种无力感,被杨知霜和月儿的无脑举动给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月儿笑嘻嘻地说道:“本姑娘怎么能让大坏蛋一个人在这里被风干呢?看,我来陪你啦!” 令狐恒的额头出现几道黑线,无力地说道:“你们这是在逗我吗?我都走不掉了,你们能走掉怎么还过来?你们是没有脑子还是缺根筋啊?!” 杨知霜淡然一笑,在如此险境里,却还是犹如那盛开的芙蓉:“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 令狐恒听得杨知霜这一句话,心中最柔软的那一根弦被深深地触动了,也降低了声音,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杨知霜的笑容一如既往,看不出陷入险境的窘迫:“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走!” 武震突然脑袋一阵灵光:“我们能不能使用‘瞬移符’瞬移出去呢?” 正在柔情蜜意的令狐恒和杨知霜被这句话惊醒了,令狐恒赞叹道:“没想到大块头你也有脑袋灵光的时候啊!”说罢,好不容易地从怀中掏出那张已经沾染了血迹的瞬移符,好在在先前的战斗中并没有划破这张薄纸制成的瞬移符,否则现在还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武震也掏出了瞬移符,刚想道声:“疾”,却不料巨石浑身一震,把令狐恒他们一起震飞了! 令狐恒呆坐在地上,好半晌才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巨石发出一股强烈的黄光,耀眼夺目,众人都忍不住眯上了眼睛。不知道过来多久,黄光才慢慢消散开去,众人才得以重见光明。 此刻,一个白头发,黑道服,手持着一把尘拂的白胡子老道士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慈祥地看着他们。 武震傻乎乎地问道:“你是谁啊?” 此刻,万剑塔的震动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 塔外,守塔的长老一边疏散着在塔中的弟子们,一边在心里诅咒令狐恒他们,若不是他们,他哪里需要做这么多工作!这才是第一天啊,而且还未到二十四个时辰,就出现了这么多从来没出现过的状况:已经快要实质化的剑气就不说了,现在还搞到整座塔都在剧烈的震动,害得他不得不下令,让所有人都撤出万剑塔。 震动也引来了其他的长老,连掌门杨先仰都被惊动了。只见一干长老陪同着杨先仰从天而降,一见到那守塔长老,劈头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守塔长老自然不敢隐瞒,把先前的事都述说了一遍。杨先仰眉头一皱,拂尘一摆,径直走向那块可显示塔内情况的铜镜前,却发现铜镜已经不再显示了。 杨先仰“咦”了一声,连忙说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显像,疾!”口诀再配合拂尘,一股灵力从拂尘透出,铜镜又慢慢显像出了塔内的情况,而且是顶层的情况。 杨知霜一见那巨石,不由得惊呼一声:“他们……他们怎么会有能力跑到了顶层?” ps: 求各种~~~~谢谢 第八十八章:创始祖师 这还不算是让杨先仰最惊讶的,更让他惊掉下巴的事情还在后面。当他见到巨石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并且还从中幻化出一个一个白头发,黑道服,手持着一把尘拂的白胡子老道士的时候,杨先仰快晕过去了:“这不是创始祖师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杨先仰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令狐恒也觉得很郁闷,无端端被巨石吸住不说,末了还被震飞了!虽说吧,修仙之人全身被灵力洗涤之后,变得更为强壮,但也不是不会感觉到痛的啊!况且还是屁股着地,令狐恒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被摔成四瓣了…… 那白胡子老道士慈祥地看着他们,听得武震傻乎乎的问话,慈眉善目地看着武震,说道:“贫道乃九指道人。” 武震还是傻乎乎地问道:“九指道人?没听说过啊……”其实也不怪他,缄言道人并没有告诉武震,古剑派的创始祖师的名讳,而是以祖师一句话带过了,别说武震,就是令狐恒都不知道! 但他们师兄弟不知道,不代表没人知道!杨知霜一听“九指道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头一震,她颤声问道:“您真的是‘九指道人’?” 九指道人微微一笑,说道:“确切来说,贫道只是一个化身,并不是‘九指道人’。” 这句话直接把武震绕晕了:“什么化身?” 倒是令狐恒见机得快,已经明白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他的化身,并不是真身?” 九指道人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令狐恒小声地向杨知霜问道:“他到底是谁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杨知霜哭笑不得,看起来真的得为古剑派的弟子们补补历史课了,连自己的祖师走不知道,说出去也没人信啊!她也小声地说道:“他是我们古剑派的创始祖师!” 令狐恒微微一惊,说道:“怪不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杨知霜心头泛起一阵无力感,九指道人可是藐视一切同级的存在。居然在他眼中只是“很厉害的样子”,这句话要是说出去,要笑死很多人的! 月儿也在一旁听见了令狐恒和杨知霜的对话。忍不住向九指道人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啊?” 九指道人看着他们四个,一个天真漫烂,一个沉稳大气,一个深具领袖风范。一个憨厚老实。心中一阵安慰,深感后继有人。听得月儿天真漫烂的问话,微微一笑,慈祥地笑道:“贫道只是在飞升之际,曾算出修仙界会有一场大乱,所以特地留下一个化身,利用万载磁石施以道法,使得化身存于磁石内。唯有我派弟子才能施以御剑诀才得以解开,贫道此刻才得以现身。” 令狐恒带着疑问的眼光。古剑派起码建派逾五千年了,祖师也应该飞升几千年了,怎么还能算出几千年后的事?他不由地问道:“那你算出什么了?” 九指道人虽然面慈目善,但是看向令狐恒的目光有如神炬,说道:“大乱的根源在你!” 令狐恒“哈哈”一笑:“可笑,可笑啊?” 九指道人也说道:“可笑,可笑啊!” 令狐恒一愣,说道:“有什么可笑的?” 九指道人说道:“你说可笑,贫道自然也认为可笑了。” 令狐恒不屑地说道:“我觉得可笑,是因为你说大乱的根源在我,有什么根据没?” 九指道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急不躁地说道:“不周仙山!” 听得这句话,令狐恒心头大震,脱口而出:“什么?!” 武震他们也目目相觑,不知道祖师指的是什么。这也难怪,令狐恒除了对林简狄说过不周仙山的事,对他们都没有讲过,他们自然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九指道人看着令狐恒,说道:“你应该明白的。” 令狐恒稍微按捺住巨震的心灵,努力平静自己的声音,却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声音中带有些颤抖:“那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做?” 九指道人用尘拂指了指令狐恒的胸口,然后说道:“存乎你的心,心之所往,即是明路。” 武震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禅机,月儿忍不住问道:“祖师爷,你们讲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九指道人说道:“你以后会懂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天界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的真身已经远在天界,这只是我的化身而已。好了,贫道这道化身已经没什么灵力支撑了,该化去了。” 令狐恒急忙大叫道:“喂,还没把话说清楚啊,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负不负责任啊!” 九指道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剩下的时间,就送你们一点东西吧!”说罢,他手中的拂尘一摆,好似有人牵扯一般,浮在了半空,赫然是一套御剑诀的起手式。 令狐恒一见之下,心头更是巨震,这不就是“荡群魔御剑诀”吗! 果不其然,九指道人的拂尘于空中辗转腾挪,蕴含至理;脚踩七星,身如鸿雁,剑气惊人,剑意凌人,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但是,这么繁杂的御剑诀,看一遍怎么可能记得住呢?尤其是武震,别说记住了,就算能看清楚九指道人的动作就万幸了。不过,武震记的东西也不是剑招,而是九指道人那剑意! 九指道人也知道他们记不住,所以好像是有意地让剑意更加突出,深深地印刻在众人的脑海中,只是这么一来,剑招就更模糊了。 好在令狐恒已经记住了所以“荡群魔御剑诀”的招式,所以当九指道人示范的时候,所有人里面领悟最深的就是他了。那一步一滑,一招一式,皆在令狐恒脑海中深深留下了印记,就算令狐恒想刻意忘记,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此外,还有一个人获益匪浅,那就是在观看铜镜的古剑派掌门杨先仰。他可以说是古剑派这么多年以来的天才门生,在令狐恒之前习得“荡群魔御剑诀”的唯一一人!只是他的“荡群魔御剑诀”修炼得并不是太完善,有很多地方他也是模棱两可,如今见到创始祖师亲自示范,他也是全身心的浸入剑意里面,无法自拔了。 这也不能怪他,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是寸步难行了,如今这么一个提升修为的机缘在此,杨先仰怎么能放过?别说是他,就连旁边在默默观看的缄言道人,都不由自主地模仿起创始祖师的剑诀来。这只能说,古剑派的御剑诀一脉相承,“荡群魔御剑诀”也只是古剑派的御剑诀而已,只不过比较高级的罢了。 “剑荡群魔”、“神哭鬼泣”、“横扫宇内”、“睥睨万物”、“凌剑于天”、“傲视群雄”等霸气剑招一连用出,九指道人的身形好似一柄利剑,刺破了天地,傲然于世间! 看到这,没人敢再怀疑九指道人的真实身份了。毕竟实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模仿的,就算九指道人现在说他不是九指道人都没人相信了。那霸气的剑招,那傲然的身影,哪里还是那个慈眉善目的创始祖师?明明就是一个孤独的剑客,傲然天地间,为求一败! 不止令狐恒,所有的人都如痴如醉,祖师爷的亲临指导,是谁都有这个福气能看到的吗?这么大好的际遇,要是错过了,真该捶胸顿足了! 剑意的漫天挥洒,剑影霍霍,这仅仅是拂尘幻化出来的!要是换成真正的仙剑,那该是多么骇人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荡群魔御剑诀”再长,也是有收势的时候。只见九指道人右手一招,拂尘静静地躺回了手中,“荡群魔御剑诀”已经结束了,只是众人还沉浸在这剑意里,无法自拔。 在演示完一遍“荡群魔御剑诀”之后,九指道人的化身开始消淡,他还是慈眉善目地看着令狐恒,令狐恒也带着迷茫的眼神看着他,两个人相看却无言,直到九指道人的化身完全消散在空气中…… 不知道过来多久,众人才从那剑意中缓缓清醒过来:“咦,祖师呢,怎么不见了?” “是啊,我都还没记住几招呢!” “唉。就算记住了,又有谁能用出来啊,这根本就不该存在于世的御剑诀,太厉害了!”一位长老感叹道。 杨先仰也微微有些落寞,毕竟他也仅仅是吸收了一丝剑意而已,要想修为再进一步,谈何容易!剑修不比其他的修仙者,虽然在同级内是无敌的存在,但是修为的提升,越到后期越慢,若是没有一定的机缘,说不定一辈子都可能寸步不前。 创始祖师的亲自演练,这个机缘不可谓不大,只是还不足以支撑杨先仰再进一步罢了,所以他心中既落寞,又有一丝安慰,毕竟能亲眼见到创始祖师,这就是万幸了。 令狐恒在巨石旁,呆呆地站了不知道多久,他的思绪很乱,一会是“荡群魔御剑诀”的剑意纵横,一会是不周仙山上的对话,一会又是看向杨知霜那清秀的容颜…… 慢慢地武震清醒了,他也不说话,因为他知道,所有人都很有收获,现在都在吸收着这一个得来不易的机缘,他可不敢打扰。要是被打断了,月儿还不把他的头发拔光了! 就这样,万剑塔内还是沉默着…… ps: 久违的一章送到,求一下收藏和订阅~~~ 第八十九章:新纪录 当得知有人闯过了万剑塔一百层,所有的古剑派弟子都开始沸腾了。虽然他们很不满被守塔长老勒令出了万剑塔,但是听说了这个事实,却实在是震惊无比!要知道,他们中间最优秀的也不过刚刚闯过第十八层而已,能一路闯到一百层,而且仅仅是在一天的时间内,这该需要多深厚的实力啊! 有人想起了令狐恒在第十三层所展示的诡异身法,不由得引起了他们的联想:“难道是他们?” “谁,是谁?”一些好事的弟子忍不住追问道,好似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罢休一样。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抢走我剑气的家伙!”一个被令狐恒他们抢走剑气的古剑派弟子愤愤不平地说道,但是没人同情他,毕竟能闯到百层的人物,就算他抢了你的剑气,你也得写个服字。实力的差距摆在那,你才闯到区区十几层,怎么能跟人家掰手腕? “算了吧,就你那样,活该被抢!”一个嘴上刻薄的古剑派弟子讽刺道。 “你什么意思?找打是不是?”被抢剑气的古剑派弟子挥起了拳头,看样子还真的想一锤下去,不过还好,被旁边的人拉住了,闹不好还真的会引起混乱。 “来啊,怕你我就倒着走路!”那个刻薄的古剑派弟子摆出了一副欠揍的模样,摆明了是看不起人。 “别拉着我,看我不打死他!”那个被抢了剑气的古剑派弟子奋力想挣脱众人的手,但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正当众人闹闹哄哄的时候。克己居执法长老范子虔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见这般场景,自然是不能忍。一声暴喝:“吵什么吵!” 众人一见是最具威名的执法长老,立即变得鸦雀无声了。范子虔的威名是怎么来的呢?自然是因为执法严格,“绝不徇私”而得来的。众人或许对掌门杨先仰更多的敬佩,而对于执法长老范子虔,只能说是既怕又惊,深怕自己在他手里犯了什么事,被罚得体无完肤。欲哭无泪。所以一见是执法长老,立马像老鼠见了猫,夹起了尾巴做人了。 范子虔满脸都是黑黑的神情。阴沉着脸说道:“你们像何体统?要知道,你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应当宠而不惊,辱而不气。方能成大事业!在这里吵来吵去。当这里是集市?” 众人皆唯唯诺诺,谁敢吐出半个字?这些年在范子虔的“高压政策”之下,所有人见了他都是要低着头做人的,现在已经都习惯了。 范子虔冷冷地扫视了一下众人,说道:“你们暂且在这里等着,等到塔里面的人出来了,掌门会过来宣布一些事情。谁也不许走开,也不许说话。若是给我看到有人胆敢违反。你就回去准备好认罪书吧!” “果然是有够‘铁面无私’的啊!”所有人都在心里浮现了这句话,但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谁敢用讽刺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说不得你明天就去面壁了。面壁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被逐下山去,那样一来,家里面所有的特权也会瞬息间烟消云散。毕竟,修仙之人在世俗界的特权是堪比官权的,突然间没有了这些特权,别人会怎么看?所以他们怕的不是范子虔,而是心中的贪念在作怪。 众人不敢再出声,唯有默默地站立着,忍受着正午太阳的炽烈的暴晒,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聪明的弟子们已经暗暗撑起了一道灵力,用来抵挡毒辣的太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万剑塔紧闭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发出“吱呀”的一声。不久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四个人,当先一人身长七尺八寸,美丹凤目,体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只不过身上的衣裳四零八落的,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可这也让他平添了一丝历经艰险的风霜,更显沉稳。 而后一人,皮肤黝黑,慈眉善目,笃定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心思澄净并无杂念,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人淳朴憨厚的感觉。 紧接着,一个少女俏皮可爱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帘中。这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微显圆润的瓜子脸,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眸,两颊红晕透出一股活泼可爱的青春气息。 最后走出来的那一人,却是全场的焦点所在。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淡然如水宛如芙蓉。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挽着高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牵动着所有古剑派弟子的心。 不消说,这正是令狐恒、武震、月儿以及杨知霜四人。所有人都向他们投去了既敬且佩的目光,但也有人例外:“果然是他们!哼,强盗一群,算什么!”不用说,必定是被令狐恒他们抢了剑气的古剑派弟子。 就在此时,古剑派掌门杨先仰已经缓缓进入了众弟子的视线。众人不敢怠慢,都施了一礼,道了声:“拜见掌门!” 杨先仰拂尘一摆,示意无须多礼,便开口说道:“没想到仅仅不到一日时间,贫道又与诸位见面了。此间是喜是忧,贫道也无法定论。只是此次试练,已经有人闯过了百层,而万剑塔也塔身震动,不适合再试练下去。是以召集你们,贫道于此宣布试练结果。” 杨先仰顿了一下,看了看杨知霜那姣好的面容,不为人察觉的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此次试练,目的为选拔参与六大圣地比试大会的弟子。只是此次试练时间太短,所能选拔的依据太少。是以贫道与众位长老商议,由各个长老提名。贫道一一考究,若是实力得够,必定不会少你一个名额。诸位,意下如何?” 众弟子皆说道:“全凭掌门安排便是!” 杨先仰说道:“如此甚好。”说着,杨先仰的拂尘一指,继续说道,“他们乃闯过百层四人。必定会夺得四个名额,你们有异议否?” 大部分弟子都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也没有多大的不满。皆道:“弟子无异议。”虽然还有一些人不满,但大势所趋,也不好违逆,只好默不作声。 其实。杨先仰这么做。是无意间保护了万剑塔,使得万剑塔能继续产生剑气。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就在于万剑塔塔内已经剑气无多,要恢复几十年前的荣光,谈何容易?若是杨先仰执意继续试练,说不得万剑塔内仅剩的剑气就会被一扫而空,万剑塔想要恢复就更难了! 杨先仰也没有料到,会有无锋这么一个另类的存在,竟然吞噬同类。从而产生了灵智,还差点化成了实体。若是再迟一些时日开放万剑塔。说不定无锋已经成型,那时候就真的降伏不住了。这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因果循环,说巧合也仅仅是巧合。 杨先仰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散去罢,你们随我来。”指的自然是令狐恒四人。 令狐恒他们相视一眼,不知道杨先仰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掌门有令,自然不敢违逆,一同跟了上去。 杨先仰走得极慢,目的就是为了等令狐恒他们。待到令狐恒他们跟了上来之后,杨先仰好似背后有眼一般,开口说道:“按道理,你们的实力并不能闯过百层,能告诉贫道,这是为何?” 杨先仰那双平时看起来慈祥的目光,此刻变成了两道利剑,直指令狐恒的胸膛,想要看穿令狐恒一般似的。令狐恒刚想开口,月儿就抢先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先仰不经意地收回如同利剑般的目光,慈祥一笑,说道:“你说说看。” 月儿便把在万剑塔内所发生的事都叙说了一遍,她的口才不错,惊险之处,说得更是眉飞色舞,好似御剑临敌的那个是她一样,殊不知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充当看客,看着令狐恒他们闯关罢了。不过,正是因为她是傍观者,更能说清楚问题,所以令狐恒也没出声,让她继续说了下去。 当月儿说到,无锋剑灵吞噬了大部分剑气之后,杨先仰的神色一变,却没有作声,只是沉默地听着。月儿越说越兴奋,叽叽喳喳地好似一只欢快的百灵鸟,杨先仰一边听,一边抚须点头,好似在鼓励月儿继续说下去一般。 不多时,众人穿过了密林,来到了一间不算奢华的房间前,这时,月儿刚好叙说完毕。杨先仰听完之后,仅仅是问了一个问题:“那万剑塔内真的无甚剑气了么?” 月儿点了点头,令狐恒也点了点头,这等大事,不是他能杜撰的,自然也不敢隐瞒。杨先仰并未说什么,只是领着四人走进了那间房间。 一进门,却见众位长老皆在,而令狐恒的师父,缄言道人也在列。武震见了师父,惊喜地喊了声:“师父,你也来了?” 缄言道人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令狐恒也说了句:“老道士,你不是去下棋会友了么?” 缄言道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也还是不语。 杨知霜却是懂得礼数,施施然说道:“弟子见过众位长老。” 在座的执法长老范子虔见令狐恒只是问候他的师父,却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由得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令狐恒自然是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他也不准备施礼,毕竟当日范子虔那恨不得逐他出派的嘴脸他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哪里会向他施礼? 杨先仰见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便开口道:“贫道叫诸位来,只是想确定一下参与比试大会的人数,及带队长老罢了,无须太多礼数。执法长老,你说说看,该怎么安排才好?” ps: 求各种~~~ 第九十章:极尽讽刺 范子虔阴沉着脸,好似要下雨一般,也不起身,只是坐在蒲团上,冷哼一声:“我认为我门下的赵玄奇足以胜任这次的比试大会,还有紫霞阁的罗谦,他是新代弟子中的晓楚,想必可以担起领军的重任。” 范子虔的话音刚落,一个尴尬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执法长老,我想我该告诉你,罗谦身受重伤,正在医谷中被救治,怕是得养上半年以上的伤,这次比试大会应该是赶不上了……”说话之人正是守塔长老。 范子虔一惊,说道:“什么!罗谦怎么会受伤的?他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受伤!” 守塔长老脸上泛着苦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是躺着血泊中的。具体,情况,我看由他们来解释比较好。”守塔长老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令狐恒四人。 杨知霜秀眉一蹙,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 守塔长老也是眉头一皱,说道:“不可能啊,我是在通往第二十层的楼梯处找到罗谦的。那时候,你们正在二十层,不可能不知道啊?” 月儿嘟起嘴,说道:“就算是在附近,那时候我们正在全力降服剑气,哪里有时间去关注他啊!”月儿也是很不喜欢罗谦,所以以她直率的性子,直接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有留一丝情面。 守塔长老陷入了苦思中,良久才道:“不可能啊。以罗谦的伤口看来,确确实实是剑伤来的,而且那把剑必定是一把巨剑。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创伤。这么说来,罗谦百分百是被那二十层的巨型仙剑击伤的。而你们却说没见过他,这件事实在是蹊跷!” 令狐恒突然回想起,在他击飞无锋巨剑的时候,确实好像打中了一个物体,才让无锋巨剑停了下来的,而他才有机会降服无锋巨剑。才有今时今日的无锋仙剑。 令狐恒也不加掩饰,把本来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其实也不能怪杨知霜和月儿他们,毕竟他们中武震已经昏迷不醒。月儿正照顾着武震,杨知霜正和令狐恒一同御敌,也恰好没看到这一幕。 虽然罗谦是令狐恒的潜在敌人,但是令狐恒也不屑于在这些事上面有所隐瞒。却不料被范子虔捉住了痛脚:“好啊。原来是你!你知不知道伤害同门是什么样的罪名?掌门。我认为此子桀骜不驯,且蓄意伤害同门,定要狠狠惩罚!” 令狐恒冷哼一声,说道:“你要是老到没有听觉的话,我不怪你,但你别在这里乱吠,像只狗一样。” 范子虔大怒:“小子,你说谁呢?” 令狐恒眼都不扫他。说道:“谁说话就说谁!” 听得这么极具讽刺的对话,众人都忍不住窃窃偷笑起来。连一向淡泊端庄的杨知霜也悄悄地掩了嘴。更别说一向没什么淑女风范的月儿了,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不可开支了。 范子虔更是怒不可遏:“小子,你的嘴最好给我收好一点!” 令狐恒是针尖对麦芒,毫不退让,说道:“老狗,你知不知道你很聒噪?” 范子虔实在是忍不住了,正想站起身教训一番令狐恒的时候,却被旁边的其余长老一并按住了,气得满脸通红,有气没地方撒的憋屈表情,让他本来不长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杨先仰淡淡地开口道:“好了,都别吵了,贫道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事的确不关令狐恒的事,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范子虔站起身,大声叫道:“怎么可能是巧合!就算是巧合,罗谦怎么可能被伤的这么重!” 杨先仰不满地看了范子虔一眼,淡淡地开口道:“难道贫道没有判断能力了吗?!” 范子虔一愣,见掌门真的好像有些动怒的意思,也不好继续坚持,只是恨恨地哼了一声,做回了原地,又狠狠地瞪了令狐恒一眼。令狐恒什么心理素质,怎么可能被他那没有任何伤害眼神吓到?自然是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这无理取闹的“执法长老”。 其实范子虔一般来说,还真的说得上是铁面无私,但前提是,没有涉及到他的门人。就好像令狐恒伤了赵玄奇,已经两年多过去了,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他这个护犊的行为,不知道惹怒了多少人,却碍于他的高崇的地位,敢怒不敢言,有苦自己知罢了。偏偏令狐恒是一个例外,整一块硬骨头,哪怕被整到去面壁,却始终不肯像他低头,或许这是他骨子里的正义感在作怪罢了。要知道,令狐恒的前世可能就是天道,天道是做什么的?自然就嫉恶如仇,讲究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最看不得不公平之事。如今见范子虔那副嘴脸,怎么能让令狐恒信服?自然就是针尖对麦芒,互看不顺眼了。 杨先仰也是心中有些火气,就算令狐恒可能说谎,但是他的孙女他怎么会不知道?杨知霜有可能讲一些谎话来欺骗他吗?范子虔太不识相,已经隐隐触碰到杨先仰忍耐的极限了,要知道连佛都会有火的!虽然杨先仰涵养不错,但一牵扯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他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杨先仰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隐隐升起的怒火,说道:“贫道窃以为,赵玄奇也是不错的,罗谦因有重伤,那就不得不退出这一次比试大会了,那就推举下一个名额吧!” 紧接着,其余长老推举了独孤信、聂奚、严予彬、蒙开等四人,因为此次比试大会有是个名额有十个,所以还剩一个,本来是给罗谦准备的,现在他伤了,自然还需要一人顶替他的位置。 这时,一个长老说道:“要不推举执事长老门下的楚坚吧,他的门下众多,而楚坚也是新代弟子的晓楚,修为已经接近元婴中期了。” 杨先仰沉思了一下,说道:“贫道认为可以,就这么定了吧!接下来,就是带队长老的选择了。缄言师弟,你说说看,谁最合适?” 一直沉默的缄言道人听得杨先仰叫到他,终于开口吐了三个字:“都可以。”众位长老见他是这样敷衍,却是都见怪不怪了。 杨先仰也意料到缄言道人会这么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问其他人:“众位长老可有毛遂自荐的?” 却不料在座的长老都沉默不语,好似脚下地下有什么能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东西,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唯有范子虔欲言又止,眼神老是扫向杨先仰,好似想要讨到这个差事一样。 不料,杨先仰因为他先前的言论,却故意不看他,拂尘一摆说道:“既然没人毛遂自荐,那贫道就指定吧。” 范子虔抬起了头,在他看来,没人比他更适合带队了,他有自信,能在这一次带队获得头名!却不料杨先仰说道:“贫道认为,还是缄言师弟带队比较好!” 缄言道人听到杨先仰点了他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反而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不过,范子虔就不同了,他立马大叫起来:“缄言长老虽然修为不错,但好似不适合带队吧?” 杨先仰淡淡地看了范子虔一眼,然后掉头问缄言道人:“缄言师弟,可有问题?” 缄言道人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说道:“我尽力!” 杨先仰拂尘一摆,他知道缄言道人这么说就一定会尽力的,抚须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 说罢,当先走出了房间,接着所有人都陆续都走出了房间,剩下范子虔呆坐在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似变脸一般…… 在御剑回青竹林的途中,武震忍不住兴奋地说道:“师父,我真没想到会是你带队啊!这次好了,有师父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这句话,武震是出自肺腑的,因为缄言道人对于他来说,是亦师亦父的人,最在意的人。 缄言道人淡淡地“嗯”了一声,却不再说话了。而令狐恒的心思还停留在和杨知霜分离的不舍中,连御剑都显得心不在焉。“她要和我共同进退,这代表了什么呢?”令狐恒一直忘不了,杨知霜在万剑塔中的两次的不离不弃,这让令狐恒又喜又乱想,不知道这到底代表了她什么意思。 “她是在对我说,我有机会去向她吐露心声了吗?”令狐恒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青竹林…… 克己居。 范子虔脸色阴沉地走了回来,在一直守候消息的赵玄奇连忙迎上去,问道:“祖师,怎么样了?” 范子虔冷冷地说道:“你可以去参加比试大会。” 赵玄奇惊喜地说道:“真的?!” 范子虔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再去招惹那个令狐小子!还有,此次带队的不是我,是缄言那老道!”说罢,不顾赵玄奇惊讶的表情,走入书房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赵玄奇阴狠地表情在脸上变换着,心中想到:“怎么又是那个小子!怎么会不是祖师带队?这里面肯定有歪腻!”他猜的不错,这里面的确有歪腻,只不过歪腻来自他的祖师----执法长老范子虔而已,正所谓自作自受,就是如此。本来一向都是范子虔带队的,不过他很不明智地触动了杨先仰的怒火,所以只能把带队资格拱手相让了。 ps: 求各种~~~~ 第九十一章 :比试大会 汴州府,凌天宫。 也许是因为即将举办比试大会的缘故,所有凌天宫弟子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好似凌天宫就是六大圣地之首一般。 凌天宫,顾名思义,整个门派是建在山上面的,有“我欲凌天”的豪气。只可惜在外人看来,这个门派的名字十分嚣张,与古剑派恰好形成对比,一个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六大圣地之一,而古剑派则韬光隐晦,十分低调。 不过,四十年前的情况却恰好相反,那时候的凌天宫,还是一个在六大圣地排名靠后的圣地,虽然也顶着圣地的名头,却仅仅比一些超级大家族好一点点而已。而那时候的古剑派却如日中天,几乎所有人想修仙,都会选择剑修,皆因古剑派的门徒众多,且实力十分强大,强大到令其余圣地都无法比拟,令所有修仙超级大家族和其余圣地都眼红,却徒负呼呼,只能看着古剑派一日比一日强大。 那时候的古剑派弟子,趾高气扬,去到哪里都是座上宾,地位崇高。而其余圣地的弟子的待遇则要低一筹,也不知道因此引起了多少的纷争。不过,这也是古剑派实力强横的证明。 只可惜,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古剑派强大得有些发热,几乎连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因此,它便成了魔门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过刚易折,古剑派太强势了,以至于在一夜之间。惨遭魔门屠戮,却没有任何帮手,只能拼尽全派之力抵御。连掌门都舍了性命开启了护山大阵才令一干精英得于幸免,不然古剑派休想这么快就恢复了元气。 好在,这一任掌门杨先仰颇懂韬光隐晦之理,是以决定闭派,只有每隔五年才稍稍开启万剑古阵,派人去收取门徒。而也因为如此,世俗之人渐渐淡忘了剑修。淡忘了曾经如日中天的古剑派,曾经风光一时无两的六大圣地之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剑派经过这一次惨烈的教训。已经明白了过来,如果一个门派太过于强大,强大到别人都无力抵抗的地步的时候,那就是它真正陷入孤军奋战的时刻。古书有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这是古人经过多少次亲身实践才得出来的金科玉律,却无法警醒沉浸于最强大门派的美梦中的古剑派,实在是有些讽刺。 但这些年来,凌天宫的所作所为,比之四十年前的古剑派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凌天宫必定会走上古剑派的老路。 此刻的凌天宫弟子却没有丝毫觉悟,反而鸣鸣自得。自认为凌天宫就是修仙界的老大,所作所为令人厌恶。 不过,不得不说,此刻的凌天宫的确有这样的资本,这些年来它的新代弟子逾年增多,其中也不乏毕竟天才的弟子,是以自大也是有些资本的。 这时,从凌天宫正堂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老头,只见他的面容不怒自威,一双如同潜伏狮子般的大眼,虽老却威势更足。那满头的半白长发,仅仅是披在脑后,却不做任何修饰,乍一看之下,还真的以为见到了狮子。 只见他一走出来,所有凌天宫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皆下拜道:“参见宫主!” 那老人眼眸中尽是惬意的神情,想必他十分享受门人的下拜吧?他也不说话,只是手一挥,所有门人才敢一一起身。 他唤来一名负责布置会场的弟子,问道:“会场布置得怎么样了?” 那名弟子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禀宫主,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尚未确定那古剑派有多少人前来,所以不知道布置几张椅子……” 那宫主不满地说道:“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管他作甚?” 那名弟子满头大汗,说道:“是,弟子这就去办!” “慢着!”,那宫主说道,那名弟子自然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好停住脚步,继续低着头,说道:“宫主请吩咐。” 那宫主扫了他一眼,说道:“药神谷,宝林寺,灵韵门,雪池派的人什么时候到?” 那名弟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应该是在辰时之后,请帖上面都是这般写的。” 那宫主挥了挥手,那名弟子才敢退了下去。那宫主静静地站在正堂前,思索道:“古剑派的实力本座尚未摸清,不过料那些舞剑的猴子也强不到哪里去。只消本座把番天印给樊幕,想必他就会在比试大会中大放异彩,再无敌手了吧?不过,宝林寺那些秃驴倒是有些难对付,须得好好谋划一下。” 那宫主抬头看了一下日冕,见已经快到辰时,也不在正堂前多做停留,转身走进了派中。 果然,没过多久,凌天宫气派的建筑外,有十几道金光闪闪的一团物体,正在快速接近之中。待到近前,才发现是十几个人,全部都是身着禅衣,背负降魔杵的光头和尚。那些和尚面目端庄,威严皆有,即便是年纪轻轻的小和尚,都有一副端庄的法相,不可小觑。 不多时,那些和尚已经降落在凌天宫前的巨大山门前,看着气派的山门上书写着“凌天宫”三个大字,却没有丝毫震撼,而是齐齐诵了口佛偈。 这时,凌天宫的山门里转出一人,朗声笑道:“不知道宝林寺园持大师这么快就光临本派,齐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说话之人,赫然是凌天宫的护法,齐邰一。 园持大师说道:“阿弥陀佛,齐施主严重了,贫僧不过是仗着路程较近,所以早些来罢了。” 齐邰一笑道:“大师莅临本派,实在令本派蓬荜生辉!大师,请!”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园持也不多说,宣了声佛号,便走进了山门。 宝林寺众人进去后,天边又出现了十几道霓虹彩的物体,想必也是有六大圣地的人到了,齐邰一倒是不用再进去了,直接恭候在山门就是。只是他心中愤愤道:“为什么宫主不亲自出来迎接,非得要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真他奶奶的烦人!”想是这么想,但是他脸上的微笑却很到位,没让其他人看出任何破绽来。若真的说有破绽,那就是微笑得太久,太假了…… 这次来的是灵韵门的弟子,灵韵门因创派祖师乃一位传奇女子,所以灵韵门上下都是女性,没有任何男性修者。待那十几名女子一落地,齐邰一就微笑道:“齐某在此恭候灵韵门洛美长老多时!” 灵韵门的洛美长老也泛起淡淡的微笑:“齐护法有心了。” 齐邰一也不多说,道:“我派正堂里备有茶水,各位远道而来,想必口干舌燥,正好润润嗓子。洛美长老,请!” 洛美长老道:“请!” 说罢,率先走进了山门。齐邰一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那边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是雪池派的弟子,很奇怪,这次雪池派居然也是派了一名女长老过来。 齐邰一也不敢怠慢,说道:“雪池派季舞霞长老,齐某在此有礼了!” 季舞霞也拱了拱手,却不说话。齐邰一心中一气,但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里面请!” 把雪池派迎了进去后,齐邰一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正想着是不是药神谷和古剑派都不来了的时候,天边才缓缓出现十几道五颜六色的剑虹,气势甚是惊人。只见那十几道剑虹划破天际,须臾间便来到了凌天宫的山门前,带着一股震慑的味道,好似宣布着古剑派的强势复出。 齐邰一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就来吧,搞的众人皆知干嘛?”不过这句话他也只敢在心中说说,并不敢吐露,表面还显得十分亲切:“缄言长老,齐某真没想到是你带队,范子虔长老呢,他不来吗?” 缄言道人说道:“不来。” 齐邰一余下的话被缄言道人的那一句简短的“不来”给噎到了,悻悻地说道:“齐某失礼了,缄言长老,请!” 缄言道人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一踏步便走进了凌天宫的山门。 其实这一幕,是缄言道人有意为之,他深深明白,此次掌门杨先仰的意思是强势复出,他便提早地来到了凌天宫周遭。待所有人灵力恢复后,一齐发动御剑诀,飞向凌天宫,才有了刚才那一幕震慑的场面出现,强势得差点易客为主。 齐邰一心中诽谤不止,就差没有破口大骂缄言道人的狡猾了。这样一来,凌天宫的面子就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却也实在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人家是剑修,你叫剑修不御剑,能干嘛? 正当齐邰一满腹牢骚的时候,药神谷才姗姗来迟,带头的居然没有任何长老,却是一名男子,看年纪也不过二十**! 齐邰一一愣,说道:“你们药神谷没有长老带队吗?” 那男子淡淡地说道:“师父有事,暂时不能前来,他叫我带话,说日后必定登门道歉。” 齐邰一见他把话说的滴水不漏,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道:“各位里面请!” 随着药神谷一行十人步入凌天宫,六大门派正式到齐,比试大会也正式拉开了帷幕,到底鹿死谁手,又有谁得知?且静看事态发展! ps: 求各种~~~~ 第九十二章:比试开始 当齐邰一步入凌天宫正堂的时候,却见有十几个人在站着,并没有入座。齐邰一仔细一看,是古剑派的人。齐邰一再仔细一看,发现正堂里的茶几前写着各个圣地名字的牌子,却唯独没有古剑派的名字。换句话说,就是来做客的其余四大圣地都有位置,而偏偏古剑派没有! 齐邰一暗道一声不好,果不其然,所有的古剑派弟子皆对他怒目而视,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齐邰一打哈哈道:“真不好意思啊,缄言长老,鄙派弟子不懂规矩,竟在准备的时候忘记准备多些椅子了,真是非常抱歉!来人啊!” 门外立即跑进一位弟子,齐邰一低声吩咐道:“快去搬来十几张椅子,迟了你准备到刑罚堂领罪吧!”那弟子见齐邰一神色不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联想到刑罚堂的酷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说道:“弟子这就去办!”说罢,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令狐恒冷冷地讽刺道:“也没关系,古剑派很久没出现了,也难怪你们会忘记了。不过站着也不错嘛,起码能居高临下,是吧?” 齐邰一的老脸顿时一红,说道:“这的确是鄙派的失误,少侠请息怒!” 令狐恒刚想再说什么,缄言道人低声斥道:“噤声!”令狐恒终究是嘴皮子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不多时,十几个凌天宫弟子鱼贯而入,每人皆抬着一张椅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古剑派弟子的身后,才一一退了下去。紧接着,又有弟子端上来茶水。并斟满了茶杯。 缄言道人没这么多要求,见到有位置坐,有茶水喝,也不多说,坐了下来,端起茶水就是一口。令狐恒愤愤地坐了下来,却也没多说话。 正堂里的气氛一时间显得非常异常。大家都不出声,连齐邰一都找不到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正堂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哈哈。各位远道而来,公孙威未能远迎,实在是有失礼数,在这里向各位赔罪了!”说话间。一个魁梧的身影从正堂后面走了出来。正是凌天宫的宫主,公孙威。 他的出现,其余五大圣地的长老都不敢怠慢,皆起身一拱手,道:“无妨,公孙宫主自然是日理万机,未能远迎也是情有可原。” 公孙威示意大家都坐下,才缓缓开口道:“比试的会场已经准备好了。我凌天宫的参赛弟子也都准备好了,各位若是休息够了。就起步去比试会场吧!” 灵韵门的洛美长老道:“弟子们连日赶路,想必极其困乏,不如等到午时才开始吧!” 公孙威也不作反对,他不想在这方面落人口实,让所有人都说凌天宫趁人之危。公孙威还是挺注重凌天宫的名声的,不然他就不会苦心孤诣地经营凌天宫了。不过他也算挺有才的,捉住古剑派一蹶不振的时机,让凌天宫的实力在短短几十年有了质的飞跃,比之全盛时期的古剑派也是相差无几了。 公孙威淡淡的说道:“那就定在午时开始吧,若是想要憩息,鄙派备了不少厢房,诸位可以让弟子们带着去。齐护法,我们先行告退吧!” 在座的各派长老都拱了拱手,说道:“公孙宫主慢走!” 齐邰一也不再做停留,跟着公孙威走出了正堂。公孙威领着齐邰一走入了自己的书房后,示意齐邰一关上了房门,才开口问道:“这一次各派的实力怎么样?” 齐邰一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这一次各派的实力都很厉害,特别是药神谷那领队的。依属下看来,他已经晋升到金身期了。” 公孙威的眉头一皱,说道:“樊幕也不过是元婴后期,用了本座的番天印后,能不能打败药神谷的家伙?” 齐邰一想了想,说道:“应该没问题,虽然修为的差距摆在那,可是药神谷的家伙应该没多少实战经验,樊幕能暗地里用番天印的话,打倒他应该是没问题的。” 公孙威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本座希望这次再夺魁首,别再像三十年前那般,生生被宝林寺抢了去!” 齐邰一向他保证道:“属下保证不会出任何差池的!” 公孙威点了点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公孙威才说道:“古剑派的人怎么样?” 齐邰一想了想,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一些元婴初期,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元婴中期。不过,有一个人属下看不透他的修为。” 公孙威有些意外地说道:“哦,有这等事?难不成他的修为还高过你不成?”在修仙界里面,修为比别人高的都会或轻松或艰难的查探出一丝端倪,知晓对方的底细。但像完全看不透对方修为的情况,唯有对方的修为远高于自己才会发生。 齐邰一也很疑惑,说道:“属下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那人的修为属下真的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他的修为不会超过元婴期。他应该是用了某种秘法,屏蔽了自身的灵力波动。”齐邰一为什么这么肯定?原因皆在于修为到了金身期的人,全身或多或少都会隐隐发出一丝金光,如果不用心完全是看不到的。但是一旦动用了灵力,灵力里面也会带着淡淡的金光,这就是金身期的最显著的特征。齐邰一之所以这么肯定,就是因为没看到那一丝金光的透出。 那么齐邰一说的是谁?自然是拥有异瞳的令狐恒了。别说是齐邰一,就是修为强如高矮老者,也只是隐隐探知令狐恒的修为而已,何况齐邰一? 公孙威沉思了一会,说道:“既然没到金身期,那就没什么可惧的。拥有番天印的樊幕,别说是小小一个元婴期的剑修,就算是金身期的剑修都有一战之力!” 齐邰一点了点头,说道:“属下也这么认为!” 公孙威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到午时你就去主持好了,本座需要入定一下,反正这比试大会也不是开一会的。” 齐邰一心中一阵不爽,但是又不敢在公孙威面前表现出来,只好说道:“那么属下告退了……”说罢,他躬身退出了书房,还顺便带起了房门。 为什么公孙威不自己主持呢?原因很简单,他的身体是真的有问题!每当子午之时,他的身体会忽冷忽热起来,且伴有剧痛。好在公孙威心智坚毅,不然他早就崩溃了。这还是他吞服了那神秘使者给的丹药后的情况,若是不吞服,他早已经自杀了,这痛好似千刀万剐,又如同万蚁噬身,简直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这时差不多接近了午时,公孙威隐隐感觉那痛楚好似又开始发作了,他的冷汗开始渗出,半边脸青半边脸红,好似两极分化。只见他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掌心中,那鲜血开始渗出,一滴一滴掉在了地上,一会便积了一滩…… 这时,五大圣地的参赛弟子和长老已经跟着凌天宫的弟子来到了比试会场。几乎所有的参赛弟子都被会场的奢华所震惊了:只见那场中有九个高耸的比试台,宽约十丈,外圆内方,暗符天理。台上铺设的都是洁白的大理石,周边还有雕龙画凤的阑珊,与其说这是比试台,还不如说是一件高大的建筑艺术品。 就在众人震惊的时刻,凌天宫的弟子却投来鄙视的目光,好似笑他们没见过世面,他们可是见惯不怪的了。 这时,齐邰一出现在比试台后面的观赏台上,朗声说道:“诸位,已经到午时了,齐某想问各位都准备好了没?” 武震悄悄地拉着令狐恒说道:“快开始了,师弟,我有些紧张啊!” 令狐恒也低声说道:“紧张什么,老道士都在这!” 武震耷拉着脸:“就是师父在这,我才紧张的啊!” 令狐恒有些好笑:“又不是叫你拿第一,你尽力就好了,想必师父不会责怪的!” 武震也想通了:“对啊,尽力就行了,还是师弟你聪明!” 令狐恒却不说话了,因为齐邰一已经让各位领队去上交参赛名单,快要抽签开始比试了,哪里顾及得到武震? 按照令狐恒的观察,从刚进门到现在,凌天宫都没做什么手脚,不过令狐恒可不信凌天宫会不做手脚!毕竟凌天宫给令狐恒的感觉太次了,简直没什么好感! “咦,这是什么?”令狐恒虽然距离观赏台很远,但是这都挡不住他的异瞳,他清楚的看见,齐邰一把一张纸片攒在手心里混入了抽取箱里面,然后又原张取出。虽然齐邰一做的动作很隐秘,但是都逃不出令狐恒特意观察的异瞳,即便令狐恒隔着很远! “果然!就知道你会搞花样!”令狐恒心中蔑视地一笑,更是打心眼看不起凌天宫了,不过他也没去多管闲事,毕竟齐邰一针对的又不是他。令狐恒清楚的看见齐邰一拿着的纸片写的是“樊幕”,而此刻已经把“樊幕”的名字写在了对战表上面,而樊幕的对手却是灵韵门一个女弟子。 令狐恒冷笑的看着这一幕,却不点破,因为他就在樊幕的旁边,若是樊幕胜出,他的对手必定是令狐恒。令狐恒也是百分百自信自己能胜出的,“到时候看我怎么破坏你的好事吧!”令狐恒暗暗发狠道。 不多时,抽签已经完毕,随着齐邰一的一声宣布,接着几声鼓响,比试大会正式开始了! ps: 求各种~~~ 第九十三章:超级世家 就在齐邰一刚刚宣布比试大会开始后不久,一名弟子快步走到观赏台上,附耳在齐邰一说了些什么,齐邰一神色未变,但眼睛里的神采却是接连闪了几闪,才故作镇静地说道:“他们既然想来看,就让他们过来吧!”那名弟子躬身而退,很快消失在凌天宫那辉煌高大的建筑群中。 令狐恒虽然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但无奈距离甚远,光是看得见,却听不见。他对凌天宫没有丝毫好感,进了凌天宫的山门后便一直提防着凌天宫的小动作。不然也不会把齐邰一的小动作看得那么清楚了。不过令狐恒的担心有些多余,若是凌天宫真的想弄些什么小动作,那么其余的五大圣地没有走的掉的,毕竟这里是凌天宫的地盘! 令狐恒的疑心很快得到了释疑。不多时,那名弟子领着一干人众,缓步来到了比试场边。令狐恒注视着这群人,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不过令狐恒却能清楚地“看清”这群人的修为,发现除了极个别有元婴期的修为,其余的竟然大多是筑基期的!虽然和令狐恒的年纪相仿,令狐恒也不虞他们的修为竟然是这么低的,竟然连结丹期都达不到! 武震也心中微有疑问,小声说道:“师弟,这些人也是来参加比试大会的吗,怎么修为都很低啊?” 令狐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同样是小声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武震“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了,因为现在比试大会已经开始了,参赛的各大圣地弟子们都在热身了。看样子干劲十足!而武震的出场顺序不算太早也不算太迟,第一轮比试过后就是武震的比赛了,而武震此刻心无旁骛也是应该的。令狐恒不同, 他的出场顺序很靠后,所以能分散较多的精力。 不过令狐恒就算能分散精力,此刻已是有心无力了,皆因那群人并不在比试场内多做停留。而是在那名弟子的带领下,直奔观赏台而去。 只见领头的有四个老者,在令狐恒看来这四个老者也没什么出奇的。修为最高的一人也只是元婴后期而已,并没有达到元婴后期大圆满,离金身期还远着呢!按他那般年纪,怕是冲不上金身期了。修炼一途。虽然和年纪没什么关系。但这只是相对于冲到了化神期的修炼者来说的,因为到了化神期,修为完全转入了修炼神识,与肉身淬炼没什么关联了,所以修为强弱全看个人的悟性。有的人一朝得道,顿悟成仙,有的人却是蹉跎了岁月,修为却没有寸进。得失岂是能一言而尽?而这老者。已经老朽了经脉,固化了筋骨。血肉虽然没有衰老过度,却已经失去了活力,再也冲击不了金身期了。若是强行冲击,他的经脉承受不了这么庞大的灵力,会立马岔入旁边的经脉,从而走火入魔,全身火焚,就算能侥幸活下来,却也只是废人一个了。而其余三人的修为皆在伯仲之间,皆是元婴中期大圆满,就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到元婴后期,却死活迈不出去这一脚。看清楚了这一点,令狐恒也放心了一点,并不虞有什么变故。 杨知霜看见令狐恒左顾右盼,好似心神不定的样子,思虑良久才小声道:“令狐公子,你好似有什么担心的事一样,是怕凌天宫的人意图对我们不轨吗?”她只是随口一说,但不料恰巧说中了令狐恒的心事。 令狐恒尴尬一笑,小声道:“杨姑娘真的是火眼金睛!”这句话一出,令狐恒等于表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杨知霜“扑哧”的掩嘴一笑,那模样娇羞得如同山茶花那般纯洁的绽放,看呆了令狐恒,杨知霜掩饰不了嘴边的笑意,小声说道:“你啊你,就是喜欢想得太多,这凌天宫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种场合弄什么花样呢,他们保护我们还来不及!” 杨知霜这句话一出,倒是一言惊醒了梦中人,令狐恒才醒悟了过来:“是啊,凌天宫再厉害,也抵不过五大圣地的联手吧?若是五大圣地的得意门人在凌天宫出了点什么事,他们怕是逃不过这个责任的吧?他们应该比我们更紧张这个问题啊,我真的是杞人忧天了!”令狐恒想到此处,不由得傻笑地摸了摸脑袋,说道:“还是杨姑娘冰雪聪明,一下子就能找到问题所在!”令狐恒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马屁,又是惹得杨知霜一阵偷笑。 令狐恒突然想起杨知霜说的“就是喜欢想太多”,这句话他琢磨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令狐恒想追她“想得太多”,还是他不敢吐露心迹,皆因“想得太多”?令狐恒的脸色接连变化,看向杨知霜的目光中都带着疑问。惹得杨知霜一阵好不自在,赶紧移过了与令狐恒接触的目光,但那一颗玲珑心却是跳动不已。 而此时,观赏台上却是暗流涌动。只见领头的那四个老人向齐邰一一起拱手,说道:“齐护法,老朽在这有礼了!” 齐邰一却是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但那四个老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修为的差距摆在那,虽说大家的岁数在伯仲之间,但修为却不是。齐邰一高出他们太多太多了,让那四个老人并没有吐露半点不满,毕竟在这以实力衡量的修仙界,没有实力,哪里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就算你倚老卖老,也要有人吃这一套才行! 只听齐邰一缓缓说道:“令狐家主,司马家主,端木家主,皇甫家主,别来无恙啊!” 四个老人不敢怠慢,说道:“齐护法言重了!” 齐邰一也知道这四个老滑成精的老头想干什么,也不出口点破。只是淡淡地说道:“四位家主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看一下我们六大圣地之间的切磋吧!” 四位老人相视一眼,皆想不到此行的目的轻而易举的达到了。他们怕凌天宫不肯答应。还特地在凌天宫山门下面聚集在一起后才发出拜山的帖子,却不料人家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便让他们在这里观看了。他们赶紧说道:“谢过齐护法!”言语中充满了激动,但人老成精的他们话语里又有多少感激的意味?这只有天知道了。 令狐家主虽然表面上老脸神情激动,但内心却是暗暗一叹:“若是令狐家能有往日的荣光,何必看人脸色?说到底。还是实力在作怪啊!唉……”令狐家主却是在回想,在六大圣地没有诞生之前,修仙界都是超级大家族话事。而令狐家就是这超级大家族里面的晓楚,堪称一手遮天。但随着年岁的流逝,令狐家免不了开始衰败,连传承功法都不见了好几部。是以实力大打了折扣。渐渐脱离了修仙界的第一阶梯,落在了世俗界。而后,六大圣地先后出世,渐渐取代了超级大家族的地位,不少超级大家族都被六大圣地或多或少的打压,渐渐也衰败了。好在令狐家有些底蕴,烂船也有三分钉,堪堪维持住世俗界超级大家族的地位。却也是如同悬崖边上的巨石,一个不慎就是深渊万丈…… 令狐家主不为人知的叹了口气。看着身后那些令狐家的未来,却是那么的青黄不接,偌大一个令狐家,却在青年一代找不到一个结丹期的来。再看看场内那些六大圣地的弟子们,却无一不是元婴期,这么大的差距,让令狐家主又是一叹,仿佛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而他身后那三个家主,也存着和令狐家主一样的想法,面如土色,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而那些所谓的家族精粹,表现更是不堪,看着一个个都是元婴期以上的存在,无不是吓得战战兢兢,连神经都高度紧绷起来…… 看着家族里面的年轻一代如此表现,令狐家主的心中更是一阵愤懑:“为什么同样是年轻人,差距就那么大?!”想罢,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六大圣地是从整个天宇大陆挑选人才,而那些所谓的超级大家族却是在门中挑选人才,两者之间的差距不言而喻。虽然超级大家族也曾有过天才弟子,却因为传承问题,不久后便泯然众人矣,不复天才之名…… 倒是四十多年前,令狐家主做了一个决定,把家族中最有希望的弟子送往六大圣地,却不料于十八年前发生了一件在令狐家主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让这位天才坠落在冉冉升起的途中,现在想起来,令狐家主都是心下一阵黯然,因为他虽然不杀了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那位天才说是他亲手杀的也没错,因为他也有苦衷…… 想到此处,令狐家主泪眼一阵朦胧,好似看见那位天才就在眼前,指责他的不作为……好在令狐家主站得比较靠前,而所有人都关注着场内的比试,并没有注意他,才没有出了洋相。咦,等等,他是……他是谁?令狐家主好似见了鬼,连忙揉了揉眼睛,不为什么,他好似见到了那位天才! 令狐家主心中泛起一阵惊天的波澜:“他怎么会在这?不对,应该是我看错了!没错啊,的确是一个人,和他长得有七八分相似!难道……” 令狐家主的心很乱,他不敢乱下结论,只是一瞥旁边的对阵表,赫然发现“令狐恒”三字,令狐家主心内再起波澜…… 而令狐恒此刻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看比赛,而武震则是在热身,因为他的比赛快要开始了!令狐恒丝毫没有察觉,有一位老人,正带着激动,惊疑,却又欣慰的眼神看着他…… ps: 今天是我生日,求几个订阅和打赏呗~~~ 第九十四章:剑修发威 令狐家主已经有了七八分肯定,令狐恒必定是令狐家族的后裔,但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因为他如果一开口,有心人就会把令狐恒和十八年前那个凌天宫的“叛逆”弟子令狐破天联系起来。而按照凌天宫的霸道,必定不可能放过令狐恒的。哪怕令狐恒再天才,但是此刻的他,能抵得过凌天宫的全派之力?答案不言而喻,所以令狐家主只能把和令狐恒相认的冲动压抑在心中,他只能远远地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令狐恒,看着这一个年轻却修为不凡的令狐家族弟子,虽然令狐恒自己并不知情。 令狐家主心如惊涛骇浪,表面却波澜不惊,只是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去了。而此刻,第一轮的比试已经出炉,紧接着要进行第二轮比试,而武震也即将踏上比试台。 武震已经热身完毕,正准备动身,令狐恒一把拉住武震的手,拳意切切地说道:“大块头,记得莫要逞强,能胜最好,不行咱们认输!” 武震一改往日的憨厚气息,显得无比认真,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师弟,你看着吧,我不会丢师父的脸的!”说罢,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比试台。 而此刻,比试台上已经站着一名女弟子了。不用说,那名女弟子便是武震的对手,只是武震从未和女子交过手,令狐恒心中有些忐忑,生怕武震会因此手下留情。 看服饰和装扮,那名女弟子显然是灵韵门的弟子。武震神色凝重。一步一步地随着台阶步入比试台,可见他并没有因为对手是女子而放松了警惕,反而更加聚精会神。 台上。一名凌天宫的长老已经垂手而立,表情似乎很不耐烦:“参赛选手请快些到台上!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说着,向武震一瞪眼。 但武震此刻的心境是波澜不惊,就算你把眼珠子瞪破了武震也还是这般模样。是以,武震并没有答话,还是一步步地步入台上。 那名长老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哼了一声,以不友好的声音说道:“下面我说一下比试的规定,双方可以使用任何功法。法宝,但不能使用丹药,有一方弃权、认输或者跌落台下,都判负。场外的人若有干扰比赛。也会直接判负。你们可清楚了?” 武震却没有答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的对手,这让凌天宫的长老老大一阵不爽,狠狠地瞪了武震一眼,继续说道:“比试没有时间限制,但你们不要逞强,该认输的认输,不丢人!”说完。飘然退到场边,然后喝道:“比试开始!” 武震不敢怠慢。立即拔出“止水”仙剑,说道:“请!”既然不是派中比试,何必自报门户?武震现在也没这个心情,何况武震已经紧张到把什么都忘了,要知道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那名灵韵门的女弟子“扑哧”一笑,摆动着自己的身姿,颇具诱惑地说道:“师兄,不必太紧张嘛!小妹看过对战表,师兄可是叫武震?” 武震口鼻中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出声,反而更加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名女子继续媚笑道:“那武震师兄知不知道小妹的名字呢?”说着,两眼还向武震抛来一个媚眼。 武震也不搭话,对这女子的媚眼视若不见,却自顾自地说道:“你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 那名女子微怒,喝道:“本姑娘可是好心才和你聊两句,既然你非得自己丢人现眼,那就来吧!”说罢,“鋮”的一声,不知道她从哪里摸出了一件怪模怪样的兵器,看样子像是一柄月轮,却小了很多,只是套在她的手上而已。不过,对比寻常的月轮,更大的不同是这名女子双手都各持一柄月轮。 那名灵韵门的女子很是气恼,本来她的这一招屡试不爽,若是其他的男子见了他那副讨巧的模样,警惕心十成内不知不觉去了一半,那样的话,她偷袭可要方便多了。反倒是眼前这个傻不拉唧的愣头青,将她的一番布置视若不见,哪能不气?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心境反而落了下乘。武震在不知不觉间,破了她最有威胁的一招。 令狐恒在台下暗暗叫好,那名灵韵门的女子一上来就是舞骚弄姿,大抛媚眼的,若是令狐恒说不定早就一剑刺过去了,哪里轮到她这般废话?倒是她好彩,碰上的是武震这等老实人,不会趁人之危,才没有被偷袭之虞。 话说那名女子恼羞成怒,双手一抖月轮,发出悦耳的“叮铃”声,想必是要趁武震分神之际,先声夺人。却不料武震如此沉稳,丝毫不为所动,手持“止水”仙剑如同山岳般厚重,如果识得“古剑十三式”的人一看便知,这是“古剑十三式”中的守御招式,唤作“山岳倒持”,连山岳都能倒持,你说这招该有多稳重?看来武震不敢托大,是要先立足于不败之地。 那名女弟子从未见过“古剑十三式”,但不代表人家不识货。她见武震的招式平平无奇,却实在找不出一丝破绽,忍不住“咦”了一声。她也是不服输之人,把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手持月轮攻了上来。 只见她的身姿曼妙,好似在舞蹈,却把杀机隐匿于看似人畜无害的舞蹈之中。武震心中一凛,不敢托大,一点寒芒刺出,直指那名女子的腰部,若不是避嫌,武震大可直接攻击她的胸部的。只是那样一来会落人口实,也不符合武震的性格。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武震的“止水”仙剑剑长,逼得那女子不得不滑步避开这一险而又险的一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原本古剑派中一行十人,除了令狐恒之外,大多看不起武震这个平时看起来憨憨的大块头。但看了这一招之后,原本那些不屑的眼光顿时收敛了起来。“古剑十三式”,任何一个古剑派弟子都会,但是又有谁能把这一招“青莲中通”用得如此娴熟,甚至于化腐朽为神奇呢?怕是除了青竹林门下,再无别人了。也就只有缄言道人这般的师父,才让弟子练习了三年的入门剑法;而也只有武震这般的奇葩。能十年如一日的勤奋练习,浸淫这入门剑法。这所谓工多手熟,剑法练多了。自然心中有招,出招也得心应手,才有了那巧夺天公的一剑,就算缄言道人亲自上场。这一招“青莲中通”怕是也不过如此。这一招。足以说明武震的基本功有多么的扎实,就连沉默寡言的缄言道人,此刻的眼神中也微微露出了喜意。 那名女子见被武震一招逼退,感觉颜面大失,稍稍躲开武震的剑招后,不顾自身的危险,立马飘然又上。殊不知,武震的“青莲中通”只是一个起手式而已。真正厉害的剑招还在于后续的招式!那名女子不熟“古剑十三式”,却是吃了大亏! 只见武震神情凝重。手持“止水”仙剑,“哧哧”的剑气破空之声,武震的衣袂飘飞,剑随身走,土色的剑身幻化出一朵朵剑花,顿时把那名女子笼罩在剑光之中。 那名女子也算应变得快,一双小月轮翻飞于掌心,“铛铛铛”,尽数挡住了武震的剑招,继而得了空隙,立即脱离了武震的剑圈。 但武震师出缄言道人,古剑派中不可多得的名师之一,哪里能让先机这般溜走?想也不想,一招“击楫中流”递出,顿时又把那名女弟子逼得把手中的月轮往上一挡,却不料武震早有后招,紧接着一招“高山流水”迭出,剑意仿佛那高山般厚重,却又如流水般轻盈。 这一招令狐恒也会使,但用不出武震那般沉稳,只是他生性如此,占足了轻盈如水这四字要诀,却不料缄言道人一直摇头,说这“高山流水”真正的精华,在于后半招顺势而变的变招。令狐恒这一招使得轻盈有余,却沉稳不足,在变招的时候免不了慢了半拍。 如今武震的这招“高山流水”,真正让所有人都折服了,看向武震的目光中再无轻视,反而变得如同高山般沉重。 那名女子正奇怪,怎么半天都听不见兵刃的交击声?不料,刚回头便看见那把厚重的“止水”仙剑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她的右侧,惊得亡魂皆出,连忙把右手的月轮撤了回来,才堪堪挡住武震的这一招“高山流水”。 但正如同缄言道人教导的那般,“高山流水”真正精华是在其变招,而不是剑招本身。武震谨遵师父的教诲,不假思索的一招“草木皆兵”,点点寒芒,顿时罩住了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再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光霍霍地向自己罩来。却不料武震剑身倒转,剑柄一点那名女子的肩膀处,一股大力把那名女子推出五尺有余。 不仅是那名女子,在场的人都呆住了。这场比试虽未见血,可是谁都明白了胜者是谁,居然是赛前谁都不看好的武震! 武震此刻才轻轻抹了一把汗,说道:“承让了!” 良久,那名女子才醒悟过来,恼羞成怒的她不管不顾地从袖中掏出一把暗青子,招呼都不打,径直洒向了武震! “不可!!!”观赏台上一声娇喝,却是灵韵门的洛美长老! “大块头,小心啊!”令狐恒急忙大叫道。 武震却不急不慢,右手一转,“止水”仙剑登时化作一面盾牌,挡住了所有暗青子。“叮铃铃”,暗青子洒满了一地。 这时,凌天宫长老才冷冷地道:“比试已经结束了,灵韵门的秦萝落败!” 洛美长老此刻已经施展仙家身法赶到了比试台上,拉住了还想拼命的秦萝,说道:“在下教导无方,叫长老见笑了。秦萝,你立即回去给我闭门反思!别人都手下留情,你却还施加偷袭,算什么名门正派的做法?” 凌天宫长老说道:“罢了,她也是求胜心切。” 洛美长老却再三说道:“必定要严惩!”说罢,拉着不情不愿的秦萝走下了比试台。 凌天宫长老说道:“武震,你已经胜了,下去罢,还有其他人需要比试!”话虽然没什么刺耳,但声音却异常冷淡。想必他也是看见剑修一如往常那般势不可挡,心中起了芥蒂罢? 武震的胜出,惊醒了很多人想夺魁的美梦。剑修的强大,居然让同阶修为的灵韵门弟子毫无还手之力,这怎么能让人不吃惊?如此一来,许多人都暗暗警惕,看向武震的眼光中,再无一丝轻视。 剑修之威,四十年后,再出江湖! ps: 看在作者辛苦码字的份上,求几个订阅呗~~~ 第九十五章:险胜 武震的强势胜出,打击了不少志在夺魁的弟子的信心,皆忍不住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也更加畏惧起剑修来。想起四十年前的剑修的强势,都觉得所言非虚。 而那些和古剑派弟子对上的,皆不由的暗暗叫苦,纷纷祈祷对手不要太强。有畏惧的,自然也就有无畏的,比如药神谷的那名神秘领头弟子,以及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凌天宫弟子樊幕。他们的修为远超众人,自然无所畏惧。 武震下台去后,很快又开始了一轮比试,但前面的一场如此震撼,接下来的就是平平无奇了。雪池派和凌天宫的两名弟子在比试台上互相用法宝互砸,显得一点技术性都没有,完全是靠修为压制。偏偏那两人修为接近,都是元婴初期,所以一时间打得“精彩纷呈”。却不知如此斗法,在内行眼里是毫无技术性可言的,就好像两个人打架,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看谁先倒下,仅此而已。不少围观的弟子,包括超级大家族的弟子看得都睡眼惺忪,不一会便散了开去。 堪堪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两名弟子才分出胜负。只见雪池派的那名弟子手中的圆珠法宝祭出,先是晃花了凌天宫弟子的眼,然后他出其不意地欺近身去。眼看就偷袭成功了,却被凌天宫弟子发现了,匆忙间以掌相抗,却因为太过于仓促,并没有蓄足灵力,被雪池派弟子一掌震飞了,恰好撞中雪池派弟子那圆珠法宝。一个不慎,连漂浮术都没用上就已经跌落台下。 雪池派弟子胜得侥幸,却也耗光了灵力。一掌打出后,见对手跌落台下,忍不住躺在了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凌天宫的弟子被迷迷糊糊地打落台下,心中一阵恼怒,本来他的修为略高,灵力也还有一点储备。却不料输得这般窝囊,还是被人打落台下的!但他也只能心中生生闷气,毕竟这里是凌天宫。他若是大吵大闹,落了凌天宫的面子,让人说凌天宫输不起,那么他就惨了。不是被废除修为逐出门派就是贬为外门弟子。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承受不起。所以,他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不语,缓缓走回队列之内。 观赏台上齐邰一也是阴沉着脸,两轮下来,凌天宫弟子一胜一负,这根本不是他想见到的局面。在他看来,即便凌天宫弟子不敌,也是要在第二轮才被淘汰。没想到仅仅是第一轮。就有一名弟子被淘汰出局,而且是被修为低于自己的人打败的。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齐邰一的脸能阴沉出水来。一双阴鹫眼恨恨地盯着那个比武台上,因为那雪池派的弟子正在被搀扶着下了台。 齐邰一正内心气愤之际,忽地有人一拍他的肩膀,说道:“齐护法,比赛结果怎么样了?”齐邰一阴沉着脸,回过头一看,是凌天宫宫主----公孙威。 公孙威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呢?原因很简单,他因为每日子午之际的全身忽冷忽热,伴随剧痛的症状已去,稍稍打坐了一番后才出来主持比试大会的事宜。 他的到来,各派长老和四大家主都不敢怠慢,纷纷施了礼。齐邰一即便再生气,也不愿失了礼数,立即起身说道:“属下见过宫主!回宫主话,我凌天宫已经有一人落败!属下恳请将他狠狠处罚!” 公孙威却不恼不怒,说道:“齐护法,息怒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挂在心上!我凌天宫又不是没有人了,何须动怒?”言下之意,自然是凌天宫还有樊幕在,你何必着急?即便所以凌天宫弟子都被淘汰,剩下樊幕也是大可高枕无忧的!齐邰一不是傻子,要是傻子他也修不到这个修为,做不上这个护法。他自然是明白公孙威所指的事,但他还是愤愤地说道:“宫主教训的是,属下着相了。” 此时,早有弟子端上一张太师椅给公孙威,公孙威落座后,说道:“大家不要拘束,都坐吧!”说罢,也不再出声,众人也都坐了下来静观比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就要临近黄昏了,但是第一轮比赛还有几场。此刻,武震来的令狐恒身旁,说道:“师弟,下一场是你了罢?” 令狐恒点了点头,缓缓拔出“无锋”仙剑,擦拭了起来,说道:“放心,大块头,我会赢的!” 武震也很相信令狐恒,但是他有一些顾虑:“师弟,你的对手是宝林寺的和尚,我怕你会吃亏啊!” 令狐恒一愣,说道:“我能吃什么亏?” 武震正经地说道:“我们都不知道宝林寺的和尚用的是什么招式,这方面不吃亏吗?还有,他们的降魔杵这么长,我怕……” 令狐恒笑着打断武震的话,说道:“宝林寺的和尚也不知道咱们的招数啊?更何况,他们的降魔杵这么重,使用不灵活,还是仙剑好,指哪打哪,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武震摸了摸后脑,说道:“也对啊!不过,师弟,你可不能大意了!” 令狐恒说道:“放心,大块头,等我的好消息!”话音刚落,台上的凌天宫长老就叫道:“第一轮二十七场,宝林寺惠觉,古剑派令狐恒,请到比试台上,准备比试!” 令狐恒说道:“大块头,我去了!”说罢,“无锋”仙剑收入剑匣之中,快步走到了台下,一个蹬腿,令狐恒的身子便拔地而起,飘飘然地落在了比试台上,看着已经在台上的对手。呵,好一个和尚!只见他身穿宝林寺僧袍,背负降魔杵,不动如山,不大的年纪,却隐隐有佛光护身,隐然有了一代高僧风范。 令狐恒心中想到:“好一个小和尚,年纪和我相差无几。最多他比我多几岁,却已经修到了这般修为,着实是一个天才!看来。宝林寺也不可小觑啊!” 心念刚起,凌天宫的长老便开声说道:“比试规则,想必你们都清楚了?” “阿弥陀佛,小僧明了。”惠觉和尚单手竖立胸前,宣了一声佛号。 令狐恒也说道:“清楚了。” “那好,比试开始!”凌天宫长老也不多说,立即飘然而退。 令狐恒右手一震。“无锋”仙剑便挚在了手中,说道:“小和尚,请了!”说罢。摆了一个“山岳倒持”的架势。只不过他的生性跳脱,这招并无武震使得那般稳重,反而隐隐有一种仙山在飘的错觉。 惠觉和尚也说道:“阿弥陀佛,令狐施主。请!”说罢。身后的降魔杵舞了一个棍花,一个弓步便打了上来,欺的就是令狐恒的剑短! 但是令狐恒师出缄言道人,最重临场应变,哪里会心慌?不急不慢地由“山岳倒持”换做“青莲中通”,竟然是一招行险,贴着降魔杵就往惠觉的胸口刺去!这一招“青莲中通”虽然是险招,却被令狐恒使得恰到好处。招式并未用老,后招明显还多得很。这一招。纵然是缄言道人来用,也不过如此,不枉令狐恒在“古剑十三式”下了许多功夫! 惠觉和尚大喝一声:“来得好!”只见他的降魔杵一摆,棍尾直袭令狐恒的“太阳穴”。“太阳穴”是人体要穴,令狐恒哪里能被他击中?登时变招,一矮身欺近惠觉的身前,却是用上了“临风御剑诀”的招式! 惠觉虽然身处险境,但并不惊慌,瞅准时机,一脚蹬在令狐恒的“无锋”仙剑上,借力飘然而退! 两人虽然斗得难解难分,却并未用上全力,都是在试探对方。这几个回合下来,大家都已经明了对方是劲敌,都忍不住热血沸腾!只见惠觉和尚大喝一声,降魔杵上布满了灵力!显然,惠觉和尚打算出全力了! 令狐恒眼尖,怎么不知道惠觉和尚打的是先发制人的主意?也不甘示弱地清啸一声,灵力灌满“无锋”仙剑,虽然“无锋”名为“无锋”,但配合上沉重的剑身,杀伤力并不比任何一把仙剑来的小! 两人如同鹰隼扑击,往来似电,快得无以伦比。修为稍弱的人,看了都觉得头昏眼花!不过,缄言道人见令狐恒这般使剑,却暗暗地摇了摇头。 令狐恒却不管这么多,这是他修仙以来,打过最爽的一次。先前要不是实力和别人差距太大,就是高出别人太多,根本尽不了兴。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小和尚也是这般凶猛,令狐恒岂有放过他之理?兴起之下,连“翠岚剑法”都不知不觉用了出来。这“翠岚剑法”不是缄言道人所授,而是高老者所教。当年令狐恒面壁之际,高矮老者教了他不少东西,偏偏令狐恒聪明之极,把所有的剑招都融汇贯通了,就是差了一场实战来检验自己的成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的节奏丝毫没停,反而有越演愈烈的趋势。围观的人不知不觉间多了起来,大家都不愿眨一下眼睛,生怕错了某个精彩的瞬间。殊不知,台上两人看似斗得很激烈,实则凶险至极,若是有一丝失误,难不保是断手残脚的下场! 不得不说,惠觉和尚实在凶猛,和令狐恒对攻了近半个时辰,两人都灵力接近枯竭,却还能坚持。令狐恒心中也有一些佩服。但战至此刻,令狐恒别无他法,喝道:“小和尚,看清楚了,这是古剑派的御剑诀!” 说罢,手中的“无锋”仙剑疾射而出,蓦地分出三把一模一样的仙剑,分袭惠觉和尚!惠觉和尚大吃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妙的剑术,但想必和法宝一样,肯定是两虚一实,只是他吃不准那把仙剑才是真的! 千钧一发之际,惠觉和尚大喝一声,降魔杵舞了一个圆圈,把仙剑挡在了外面,令狐恒刚想变招,却不料“无锋”仙剑自己直奔惠觉和尚的胸口那处破绽! 惠觉和尚吃了一惊,令狐恒也吃了一惊,连忙运使“临风御剑诀”遏制住了仙剑的去势。而惠觉和尚已经闭上了眼睛,等着仙剑透体而过的痛苦。却不料迟迟都没有一丝痛楚,惠觉和尚才睁开眼,那把仙剑还是停留在胸前,差那么一丝一毫便碰到了他的胸膛。惠觉和尚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也不做作,降魔杵收回后背,说道:“令狐施主好功夫,小僧认输了!” 令狐恒连忙摆手:“不是,是它……”凌天宫长老也回过神来,说道:“既然分出了胜负,就下去罢!”令狐恒此刻才注意到,他虽然是倒数第三场,却是最后一对比赛完的。他身处其中,自然不会感觉到,这场比试,居然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还多! ps: 求各种~~~ 第九十六章:蒙面人 惠觉和尚面无表情地走回宝林寺的队列之中,同门劝道:“惠觉,胜败无谓,切莫让佛心染尘!戒嗔,戒痴!”惠觉宣了声佛号道:“师兄所言极是,小僧着相了,阿弥陀佛!” “惠觉,输了不要紧,关键是怎么输的,下次谨记便是。阿弥陀佛。” 惠觉单手竖立,说道:“师兄教诲,谨记于心。” “天色已晚,园持师叔已经返回厢房歇息,我们一起去罢!” 话音落下,宝林寺的和尚们便一团地走远了。 令狐恒还在回味刚刚的那场激烈的比试,却被武震拉下了比试台,边走边说道:“师弟,你的御剑诀太神奇了,怎么明明不可能转弯的,你却能办到呢?” 令狐恒苦笑道:“不是我做到的,而是它!”说着,一震手中的“无锋”仙剑。 武震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它?” 令狐恒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它发了什么神经,今天突然就自己动了。若不是我牵引住它,恐怕那小和尚就会开膛破肚了。说起来,我真的是胜之不武啊,那个小和尚,真的可惜了。他的修为和我不相上下,却败得如此不明不白……” 武震憨笑着说道:“师弟,管他这么多干嘛?赢了就是赢了,走,我们去吃东西吧!” 令狐恒虽然在跟着武震走,心神却是一直在呼喊“无锋”剑灵,不知怎么的。这个“无锋”剑灵进入了令狐恒的身体后,就一直盘踞不出,也一直没有声息。若不是今日它搞怪。令狐恒还真的以为它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了。 用心神“喊了”好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才从令狐恒的脑中想起:“主人,你有什么事啊?” 令狐恒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你是怎么搞的?” 剑灵“无锋”有些无辜的说道:“主人,我做错什么了吗?” 令狐恒哭笑不得:“你今天怎么突然自己控制了仙剑?” 剑灵无锋委屈地说道:“我还不是看见主人你苦战不下,才稍微出一下手的嘛!” 令狐恒清晰地看见剑灵无锋故作委屈的样子,好似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那般,忍不住好笑道:“好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出手,知道了吗?” 剑灵无锋“委屈”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剑灵无锋才说道:“主人,没什么事,我去睡觉了。” 说罢,剑灵无锋真的一转身就不见了。令狐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到:“这剑灵还真的是小孩子心性,不知道它一直在我身上是喜还是忧。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这么多干嘛?”他本就生性洒脱,既然想通了,自然也就不牵挂于怀了。 不多时,两人便随着众人走到了凌天宫的厨房,一阵阵饭菜的香气传来。令狐恒忍不住饥肠辘辘地摸了一下肚子,也难怪。赶了几天的路,都未曾吃过一顿好的,此刻又是一场大战,怎么会不饿?至于防备凌天宫在饭菜里面做手脚的想法,已经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两人一走进宽大的厨房,正在用餐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俩。令狐恒自然是不在意那些目光的,视若不见;而武震此刻只关心食物,哪里会管得着别人怎么看? 不论是凌天宫弟子,还是灵韵门弟子,除了沉默不语的宝林寺的僧人之外,全都在低声议论着。话题当然是今天古剑派的超神入化的御剑诀,特别是令狐恒“打败”惠觉和尚的那一招神来之笔,简直是匪夷所思! 众人的议论自然是担心古剑派这么强势,说不定这届的魁首要被古剑派夺得了。且不说以后,今日的比试,六十进三十,古剑派就进了七人,什么概念?就是说古剑派比正常名额还要多出两名!而灵韵门,药神谷都是只进了四人,这让很多人都觉得古剑派有些强势,强势得不可思议。其实他们是不了解剑修的可怕之处,越是到修为高深的地步,剑修就会越发的恐怖,不仅仅是强大的御剑诀,还有那一身被灵力淬炼的身体,都是别的修仙者所不能企及的。 令狐恒扫视了一下周遭,却没发现缄言道人的身影,碰了碰武震的手臂说道:“老道士呢?” 武震也迷惑不解,说道:“可能师父回去歇息了吧?” 令狐恒装作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他不想吃东西,那就算了,我们吃吧!”说罢,径直走去打了一份饭菜,寻了一张无人的桌椅坐了下来,旁若无人般吃将起来。 武震心里存了一个心思,也打了饭菜,不过尽是素菜,而且分量足足有三人之多。令狐恒聪明伶俐,哪里不知道武震是把饭菜留给缄言道人的?他也不说破,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还真别说,凌天宫虽然霸道至极,但是饭菜还是不错的。菜式虽少,也掩盖不住浓浓的西北风情,大块的手抓羊肉,再配上一份羊肉泡馍,令狐恒吃得不亦乐乎。不多时,他便吃饱了。 武震吃得没这么快,因为他的饭量足足有两个人这么多,所以便慢了些。令狐恒见武震一时半会吃不完,便说道:“大块头,你慢慢吃,我去外面转转!” 武震嘴里含着饭,嚼字不清地说道:“师弟,你可不要迷路……” 令狐恒做了个安心的手势,便信步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凌天宫的建筑就是气派,高楼亭阁层出不穷,全是金光闪闪的瓦片,洁白高墙,配上朱红门窗。虽然大气磅礴,却给人一种俗不可耐的感觉。凌天宫里面的灵气虽充足,却没有古剑派那般遁隐于世的洒脱,令狐恒越走越是心闷。逛了一会,便失去了兴致。 令狐恒信步而走,心中却是嘀咕不已:“这凌天宫真是俗,连瓦片都是金色的,就不能用点别的颜色?以为这里是皇宫啊!还是青竹林好,起码空气也清新,不像这里这般,让人心烦意乱。”令狐恒对凌天宫从未有过好感,自然连同凌天宫的建筑、环境都贬低了一番。 不知不觉,令狐恒来到一个偏僻的所在。说是偏僻,只是相对于其他地方而言的,其实这里的警戒也是不少。令狐恒抬头望去,一幢高楼拔地而起,上书“书阁”两个金字。令狐恒忍不住又想到:“连读书的地方都这般俗不可耐,这凌天宫还真是奇葩!”刚想到这,却不料一个黑影从令狐恒的面前蹿过,一眨眼便跑远了。 令狐恒的目力自然是不用说的,那黑衣人的身材偏瘦,但是身形令狐恒怎么看怎么眼熟,还未多想,就往前面追了上去。两人的速度皆是快得肉眼都看不见,自然就不用说远处那些修为低下的警戒弟子了。 黑衣人好似也察觉到有人跟着,立即加快了速度。他虽然不用漂浮术,但是他的脚力却和漂浮术不相上下,若不论地形,说不定还要快上一两分! 令狐恒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激动,他当然知道这种身法,而且还很熟悉!但是前面那人的身形不对啊,令狐恒心中想到。 “追上去再说!”令狐恒想到这,也加快了速度,像一只离弦的利箭,飞蹿往前。 但是前面那黑衣人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连看都不看,令狐恒一加速,他也随着加速,好似仍有余力一般。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相距十余丈,先后离开了凌天宫。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两人奔跑的路线,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凌天宫的守卫,一路跑到了荒芜人烟之处。 令狐恒心中疑问更甚,出言试探道:“前面的朋友,能否留下名号?” 那黑衣人却好似从未听闻,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跑着。这样一来,令狐恒也被激起了好胜心,心道:“好啊,那就追到你我再问你!”心里想着,脚下也不知不觉的加了力。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大约有一刻钟,来到了一处密林里。密林遮天蔽日,虽然全是针叶林,但也胜在绿意葱葱,遮住了天上的星光。就在毫无征兆的时候,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令狐恒怕中了暗算,也立即刹住了脚步,警惕地看着这个可疑的人物。 黑衣人转过头来,只见他整个头部都蒙在了一块黑布之中,只留下一丝空隙,却是留给眼睛的。只能从露出的眼睛部位来看,皱纹都露了出来,看来他的年纪已经不轻。只听蒙面人用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年轻人,你追着老夫不放,这是为何?” 令狐恒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道:“天下大路何计其数?你走得,我自然也走得!” 蒙面人听了,声音一沉,说道:“那么,你说说,你来这做什么?” 令狐恒一愣,然后才说道:“你来这做什么,我也是来这做什么!” 蒙面人蒙在黑布下的嘴角微微一扬,说道:“老夫是来凌天宫找寻一件故人的物品,怎么,小友你也是吗?” 一时间,令狐恒竟无言以答。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令狐恒却是在思索:“太像了,无论功法还是说话语气。只是他的身形,声音都不是这样的,难道他真的不是吗?”令狐恒所指的是谁呢? ps: 求各种~~~ 第九十七章:重逢 令狐恒突然哈哈一笑:“我也是来找一件物品的。” 蒙面人被令狐恒说得一愣:“什么……你也是……?”神色中全然是不信。 令狐恒说道:“不过,我这件物品在你怀中!”令狐恒眼尖,怎么可能看不见蒙面人有意无意地护住了怀中?想必是极其重要的物品,令狐恒先是被蒙面人的身法所吸引,但现在却是被蒙面人怀中的物品勾起了好奇心。据令狐恒所知,凌天宫并没有什么能吸引盗贼观顾的物品啊,哪怕是凌天宫的镇宫至宝----番天印,也是一直握在凌天宫宫主公孙威手上,不肯轻易示人。那么,蒙面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到凌天宫内盗窃呢? 蒙面人一愣,继而不怒反笑道:“好一个尖牙利嘴的娃子!” 令狐恒却是平静至极,微笑道:“那么,你是不是要把东西拿出来呢?” 蒙面人冷笑一声:“好,你有本事尽管来拿!” 话音刚落,令狐恒就施展开“天地玄黄掌”,攻了上去。不是令狐恒不想用仙剑,而是他看到蒙面人也没用兵刃,他也不屑于占这个便宜。更何况,蒙面人也不过是元婴后期的修为,虽然令狐恒连元婴中期都没到,但也完全不虚他,令狐恒手中的底牌太多了,御剑诀就不说了,能有自己意识的“无锋”仙剑。额,即便是时灵时不灵,不过也算是毕竟有利的底牌了。更不用说令狐恒最大的底牌。青红异瞳了,若是真的打不过陷入了险境,说不定什么时候令狐恒的异瞳就会爆发出连他自己都无法驾驭的超大威力。别说是元婴后期,就算是金身期,化神期的高手碰到了这等凶威赫赫的异瞳,不死也得掉成皮!就是因为这样,令狐恒根本就不虚蒙面人。 蒙面人也被令狐恒一句话不合就打的行事作风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令狐恒的掌风已经欺近身前。凌厉的掌风把他的面皮都微微刺痛了。 蒙面人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是低估了令狐恒,但他艺高人胆大。并不慌张。只见蒙面人右手一架,左拳忽出,直搞黄龙。令狐恒见他的招式精妙,忍不住喝道:“来得好!吃我这一招!” 说罢。天掌倏出。不经意间按到了蒙面人的胸前,竟然是想以硬碰硬!那个蒙面人被令狐恒唬了一跳,没见过有人这么做的,又不是生死大敌,居然一上来就是以命搏命的招式!令狐恒是“一个疯子”,但是蒙面人可是不疯的,他可不会和令狐恒拼一个两败俱伤。是以,他不得不移步退开。自然那招“直捣黄龙”就对令狐恒没有任何伤害了。 令狐恒的嘴角微微翘起,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蒙面人见令狐恒泛起的微笑。便已经明白自己上当了。但他身经百战,哪里会受到这点影响?虽然失去了先手,但是他丝毫不慌,先是一板一眼地做好防御,然后再图进攻。 令狐恒花了这么大心机抢得上风,自然也是要最大化自己的优势。只见他弓步往前,天掌一掌接着一掌,向蒙面人印去。蒙面人没有见识过“天地玄黄掌”,也不敢贸然出击,说不定会掉进令狐恒早已布置好的陷阱。这也不能怪蒙面人,“天地玄黄掌”已经绝迹修仙界四十余年,就算有人见识过,也是年过七旬的老头子了,蒙面人虽老,也没到古稀之年,自然也是不识得了。 虽然蒙面人一度落于下风,但他不急不躁,稳扎稳打,竟凭着多年的过招经验,逐渐扳平了局面。令狐恒自然是心有不甘,只是力有不逮,他能凭借“天地玄黄掌”和一个身经百战的元婴后期打得难解难分,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只见蒙面人的拳法如同天马行空,变幻无穷,时而刁钻,时而大开大阖,时而变化多端,后招无穷……令狐恒接招之下,浑身都难受,他一声不吭,靠着“地掌”的玄妙,稳守着不落败局。 蒙面人一拳挥出,左掌却是隐蔽地偷袭令狐恒的左侧,而脚上又隐隐作势,好似埋伏了后着一样。令狐恒瞧得真切,左掌架开蒙面人的右拳,继而猛地一靠,右肩往蒙面人的怀中靠去。这一靠却是有名堂的,唤作“靠山震”,若是靠实了,蒙面人免不了胸骨顿裂的下场。 蒙面人自然也晓得这一招的厉害,不敢硬接,立即止住脚步,滴溜溜一个转身,就像陀螺一般。而他在转身的途中,也没有忘记踢出一脚! 虽然这一脚没甚么力量,但令狐恒不虞蒙面人还有余力出招,一时不察,被蒙面人踢中脚踝处,一个趔趄,摔出了几步。好在令狐恒身强体壮,并未受伤,但面上却是火辣辣的,好似涂了丹红。 令狐恒自然明白自己小瞧了天下英杰,可他并不打算就此认输,复又揉身一掌,向蒙面人打去。可是令狐恒此刻心境已经不稳,哪里是蒙面人的对手?即使令狐恒此刻出招迅猛,却没有了刚才那一股信心在握的稳重,在蒙面人看来,几乎全是破绽! 蒙面人挡住了令狐恒双掌似幻似实的“玄掌”后,左腿倏出,巧妙的一勾,令狐恒顿时立足不稳,身子往前倾了,成了一个一字马!好在令狐恒反应迅捷,双掌及时地架住了蒙面人趁火打劫的两拳。然后双脚一用力,猛地跃高三尺,如同鹰隼扑击,双掌印出,凛凛掌风直袭蒙面人! 蒙面人不慌不忙,侧身避开了令狐恒看似凶猛的一击,然后一掌击出,正中令狐恒的左肩处! 令狐恒只感觉一股大力涌来,尚在半空的身子立时不受控制,往右边摔了开去。“砰”的一声,令狐恒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令狐恒忍着左肩火辣辣的疼痛,立马一个“鹞子翻身”,站立起来,却不料左手再也无法发力。原来蒙面人这一掌乃是蓄力而发,且用的是暗劲,是以令狐恒在过了一瞬间之后才会感觉到左肩已经受创,已经失去了攻击力。好在令狐恒在吃亏后,已经吃一蛰长一智,并未着急攻击对手,找回面子,所以才未再次陷入险境。 蒙面人也罢手不攻,只是双手后负,说道:“你输了!” 令狐恒却是忍着痛,说道:“只怕是未必!”话音刚落,他的双瞳蓦地透出一股红光,仅仅是片刻,他的左肩已经完全不痛了! 那道红光一出,蒙面人登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令狐恒,好似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令狐恒可不管这么多,左肩已痊愈之后,猛地一蹬腿,身子往前一蹿,径直袭向蒙面人!蒙面人心神摇曳之际,不虞令狐恒这般名门正派也会施展偷袭,想要躲闪已经不可能,只好双拳护胸,准备挡下令狐恒这一势不可挡的一招。 却不料令狐恒身体一闪,竟然使出了“漂浮术”,往蒙面人的身后蹿去了!蒙面人一惊,连忙转身,想要架住令狐恒已经快要印到他后背的一招。没想到这仅仅是令狐恒的虚招,真正的后招却是左手一伸,把蒙面人的面巾给扯了下来! 令狐恒扯下了面巾之后,立即飘至远处,才看向蒙面人。不见还好,一见之下,令狐恒失声叫了出来:“义父?!” 眼前一人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而这一张脸,令狐恒不会忘记,那是他自从记事起就看见的脸,已经深深印入了脑海中,怎么可能忘记! 蒙面人就是神算子杜晟!令狐恒呆住了,蒙面人也呆住了,他已经知道了是令狐恒,但是他并不想在这就与令狐恒相认。但令狐恒的身法奇妙,竟然在最不可思议的角度摘下了他的面巾,如此一来,想不相认也难了。 蒙面人慈祥地笑道:“恒儿,你长大了!” 令狐恒眼眶已经湿润,一扑进杜晟的怀中,哽咽道:“义父,你不是说会来接我的吗,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杜晟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令狐恒,皆因天色已暗,加上令狐恒的样貌已经有了变化,更重要的是,杜晟没想到令狐恒竟然在短短几年间,居然快要追上他一生的修为了! 杜晟抚摸着令狐恒的脑袋,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讲起。他奔波多年,就是为了他师门的一件最重要的物品。前不久得了消息,可能在凌天宫之中,所以他乔装打扮,只为了混入凌天宫找寻那件物品。只是凌天宫的建筑极为广布,且守卫严谨,他并没有空子可钻,是以呆了这么多天并没有任何收获。但他听说凌天宫要举行六大圣地的联合比试大会,他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只是今日出师不利,竟未下手就被发现,而且发现他的竟然还是他的义子,不得不说这世间的巧合,让人哭笑不得。 杜晟幽幽一叹,说道:“恒儿,义父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并未去接你,不过你现在的修为让义父十分欣慰,如果你已经到了金身期,说不定就会帮上义父的忙了。这样吧,你到了金身期,义父就来找你,怎么样?” 令狐恒从杜晟的怀中抬起头来,眼泪晶莹地看着杜晟那饱经风霜,已经刻上了皱纹的脸,哽咽地说道:“真的吗?” 杜晟点了点头,慈祥地摸着令狐恒的脑袋,他知道,若不是令狐恒弓起身子,他此刻的身高已经不是杜晟能企及的了。看着多年未见的义子,杜晟也是感慨良多…… ps: 求各种~~~ 第九十八章:神算门秘史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令狐恒才止住了眼泪,在杜晟面前,他永远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突然,令狐恒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义父,你到凌天宫找什么东西啊?” 杜晟看着令狐恒那清俊的脸庞,欲言又止。令狐恒直觉告诉他,这件物品可能与他有关。杜晟犹豫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是一件故人的物品,也与我师门有关。” 令狐恒疑惑的看着杜晟:“很重要吗?” 杜晟抬起头,看着繁星满满的夜空,说道:“恒儿,你知道吗,义父一生就是为了这件物品奔波了。” 杜晟好像陷入了独自的回忆之中,继续说道:“在上古时代,有一个门派,能前知五千年,后算三千年。所有人都很尊敬这个门派的门徒,但传承久了,难免也会出现所有门派一样的事----出了叛徒。” 令狐恒饶有兴趣的问道:“这是什么门派啊?” 杜晟盯着令狐恒,缓缓才吐出几个字:“神算门。”他的神情严肃,好似这三个字里面有他最真挚的情感,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令狐恒继续问道:“那么,这个门派出了叛徒,之后又怎么样了?” 杜晟好像陷入了无尽的沉痛,沉声说道:“这个叛徒,趁门主羽化之际,竟然偷走了神算门的至宝----《天瞳术》!” 令狐恒一愣,这个所谓的“天瞳术”。他还真的没听过。不过不代表他不感兴趣,继续等杜晟的下文。 杜晟继续说道:“可笑神算门徒并不知情,都认为是门主的三个弟子之一偷窃了至宝。三人争执不下,神算门也分崩离析,不复往日盛况。” 听到此处,令狐恒也来了兴致,说道:“然后呢,怎么发现的?” 杜晟沉声说道:“在百年之后,有一个奇人横空出世。他本身并无任何修为,却有着异常厉害的瞳术,能判人生死。改天逆命,避祸趋福,无所不能。神算门后人才从典籍里面得知,这种神奇的能力。与典籍里面记载的天瞳秘术十分相似。于是便展开调查。这才发现那人是当年那叛徒的子孙,不知道为何得了如此机缘,习成了天瞳术。后来神算门人想找出此人,勒令他归还《天瞳术》的时候,他竟然无端端的从修仙界失去了踪迹。又过了百年,这卷天瞳术才重现修仙界。只是此《天瞳术》已被分成上下两卷,竟然引起了修仙界的大乱!一说是被魔门得了去,一说是落入了当时如日中天的超级大世家的手中。继而。天瞳术好似彻底失去了踪迹,再也寻不到。历代神算门门主都致力于找寻天瞳术。只是神算门早已没落,到我这一代,已经仅仅剩下一人而已……” 令狐恒怔了怔,说道:“那么义父你……” 杜晟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我就是神算门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门,呵呵,说是掌门,却连个门徒都没,可笑,可叹啊!” 令狐恒一时不忍看见杜晟这般消沉,说道:“义父,不还是有我吗?我也算是神算门的一员了!” 杜晟看了令狐恒一眼,说道:“你还小,不明白里面到底代表了什么。唉,神算门的传承已经没落了,到我这一代,不要说前知五千年,后晓三千年,就连自己的祸兮旦福都算不出,更别说推断天命了。或许这就是因为神算门泄露天机太多而受到的惩罚吧!恒儿,我不希望你卷进来,因为这责任太过于重大了,你还小,不适合!” 令狐恒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那么义父是怎么知道《天瞳术》在凌天宫的呢?” 杜晟看着令狐恒那张脸,欲言又止,良久才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 杜晟的记忆回到了二十年前,他那时候刚刚守满师父的三年孝期,正是举目无亲的时候,路过太明湖旁,遇到了一个年轻的书生。那书生虽然年轻,但豪气却不输于任何一人。杜晟被那个年轻的书生的气质吸引了,于是便上前结识。不料两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当晚就已经是秉烛夜谈,畅聊天文地理,修仙武技,评论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 两人说得兴起之际,那那年轻人说道:“唉,若是说到古时豪杰,哪里比得上魔君!他单凭一双肉掌,便打下整个魔门,硬是抗衡了超级世家,今日与六大圣地相比也不见落了下风!” 杜晟虽然身处神算门,但他行走江湖的身份却是隶属于魔门的范畴,是以一向不为名门正派所接纳。这也是杜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毕竟,有一个魔门的身份,行事起来方便不少,比如名门正派所不齿的坑蒙拐骗偷,都可以做,不拘于一格。毕竟杜晟的要务是寻到《天瞳术》,适当的时候用些手段,杜晟都不用考虑的。若是名门正派,那么顾忌就多多了。当那年轻人说到最佩服的是魔君之后,杜晟更是将年轻人推心置腹,把自己的苦水一股脑倒出。那年轻人也非常差异,没想到杜晟作为一个魔门中人,居然还敢独自一人出现在六大圣地管辖的范畴。 杜晟也是有苦衷的啊!《天瞳术》的下落,逾几千年都不曾出现,说不定已被人损毁了。而拥有《天瞳术》的奇人,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在六大圣地这,也是旧日超级世家的管辖之处。杜晟不从这边下手,难道还有去到寒冷彻骨的魔门管辖之地吗! 当听到杜晟是神算门的掌门时,年轻人收起了狂气,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道哥哥是神算门的掌门,小弟当真失礼了!” 杜晟说道:“你我同辈而交,我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笑着说道:“哥哥说得对,小弟俗气了!来,喝酒!”说罢,又是一轮的推杯换盏,彻夜长谈。 杜晟抿了一口酒,说道:“哥哥能遇到你这样的兄弟,真是三生有幸!古有钟期之遇,今你我互推知音,人生一大幸事也!” 年轻人说道:“是啊!哥哥若不嫌弃,我俩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杜晟拍案叫绝:“好!哥哥正有此心思,不料贤弟先说出口了,倒是哥哥高攀了!” 年轻人说道:“哥哥什么话,小弟才是高攀了!”两人当即斩了雄鸡,歃血滴入酒中,烧了黄纸,一同饮尽了酒,便以兄弟相称。 成了兄弟之后,杜晟才把心内的秘密全盘托出,那年轻人听闻《天瞳术》三字,微微诧异:“兄弟莫急,我家中好似有一玉简,上面似有神奇瞳术。只是我家中无人有此机缘习得,不如等哪天,小弟从家中带出,让哥哥过一下目?” 杜晟没料到机缘竟然来得这么巧,当即说道:“好,好,好,贤弟,你可真是哥哥的福星啊!” 若不是结成了异性兄弟,杜晟还真的想去他家偷窃,只是杜晟虽为魔门中人,但极为讲义气。杜晟也相信年轻人是讲义气之人,所以自然信得过了。 鸡鸣之际,两人才惜惜依别,泪共沾巾。杜晟得知,年轻人正是要去六大圣地之一的凌天宫去拜师学艺,知晓了落去,杜晟也放下心来,满心欢喜的回转家中。 两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终于,有一日,杜晟接到书信,正是他的好贤弟寄过来的,信上说道,叫他去凌天宫一聚,顺便把玉简交与他一观。信上还说,近些时日他喜添麟儿,正好叫哥哥过去取个名字。杜晟欣然前往,不料,就这一下出了大事情! 杜晟回忆到这,已经饱经风霜的脸上,出现一线挣扎的神色,他实在是不想回忆,因为这件事实在是他一生中的噩梦。令狐恒却饶有兴致的问道:“接下来呢,接下来怎么样了?” 杜晟缓了一口气,稳了一下情绪,说道:“我实在没想到,这一去竟是给我的那贤弟送去了催命符,连带他的妻子,都遭遇了不测……” 令狐恒愣住了:“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晟说道:“当时我兴致勃勃地赶往凌天宫,没想到凌天宫已经得到了消息,提前将我的好贤弟关押起来了,说他是勾结魔门的尖细,叛徒。我一时间气愤不过,偷偷潜入凌天宫救出了被严刑拷打而奄奄一息的贤弟,还有那孩子。可是贤弟始终是因为伤势太重,我背着他前往药神谷的路上已经不行了,唯有留下一个孩子……” 令狐恒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个孩子是我?” 杜晟复杂的神色看了看令狐恒,撒了个谎道:“不是,你是我在路边捡到的。那个孩子,我遵从贤弟的遗愿,把他送往了贤弟的家族之中……” 令狐恒虽然半信半疑,但他乍闻这等事,内心也是一阵慌乱,根本没注意到杜晟的眼神闪烁。 杜晟继续说道:“《天瞳术》并未现身,贤弟说捉捕他的时候,已被搜了去。” “所以您是想潜入凌天宫找寻?”令狐恒说道。 杜晟叹了口气,说道:“没错,只可惜凌天宫守卫森严,我的修为在二十年前那一役受了内伤,至今尚未痊愈,修为不进反退,不敢惊动了守卫,几年来也没得到任何线索。如今趁你们比试大会之际,说不定会有一丝转机。” 令狐恒聪明伶俐,哪里会不明白杜晟的意思?他也在好奇,这《天瞳术》到底是什么奇术,能让杜晟这么恋恋不忘? ps: 求各种~~~ 第九十九章:沦陷 杜晟看着令狐恒隽秀的脸庞,虽然已有一丝沉稳,但还是稍显青涩。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令狐恒为了他的事而冒险,便开口道:“恒儿,义父自有办法,你就不需要出面了,专心比试吧,义父正想看看你这些年来到底有什么长进。” 令狐恒掩嘴偷笑道:“刚刚义父不是领教过了吗?” 杜晟说道:“刚刚那一招实在是精妙绝伦,若是不事先有所防备,真的不容易躲过。恒儿,这就是古剑派的功法吗?” 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跟一群仙鹤学到的。” 杜晟吃了一惊:“什么,跟仙鹤学到的?” 令狐恒把在青竹林和仙鹤学艺的那一幕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听得杜晟心驰神往,悠悠道:“世间之奇,无所不有,却不意能有这等通灵之物,能演化神奇,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父子俩多年未见,总有许多话要说,可是此刻月已半空,夜已过半。杜晟止住了令狐恒滔滔不绝的口,说道:“恒儿,现在已经很深夜了,你再不回去,别人可要起疑了。” 令狐恒也知道此刻杜晟的身份不能暴露,自然不想因为这样连累了义父,便乖巧的说道:“那我回去了。对了,义父,你晚上住哪?” 杜晟摸了摸令狐恒的脑袋,说道:“你忘了当年咱们是怎么过来的了?” 令狐恒这才想起当年杜晟带着他风餐露宿,居无定所。虽然那段时日很苦,却让令狐恒刻骨铭心,正是早年这样的颠沛流离的生活。造就了令狐恒坚忍不拔的性格。不过,想起义父还是这般清苦,令狐恒忍不住热泪盈眶:“义父,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罢!” 杜晟哈哈一笑,说道:“傻孩子,这怎么可能呢?你快回去吧,迟了他们该出来找你了。” 令狐恒拗不过杜晟。只好原路返回。只是他一步三回头,看得杜晟都有些不忍。终于,令狐恒狠下心来。不再回头望去,噙住泪,一路急奔,不多时便回到了凌天宫的外墙。轻轻一跃。便翻入墙去了。 入得凌天宫,令狐恒的心情才稍微好受了点,毕竟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义父,总算是了却了一段心结,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令狐恒缓缓步行至古剑派所在的厢房,他心情极好之下,忍不住哼起了小曲。行至阴影处,突然在旁边转出一个曼妙的身影。说道:“你舍得回来了?” 令狐恒顿时吓了一跳,原本他的六识也算灵敏。只不过此刻心情激荡之下,竟然没察觉到旁边有人!这时,有人会问,他不是有异瞳吗,怎么还看不见?须知,异瞳所耗灵力太大,就算是换做你,你也不可能时时开着吧?一样的道理,令狐恒自然也不可能时时都开着异瞳,毕竟他还没这么傻! 令狐恒听了这个声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转过头,才发现是一张他既想亲近又想逃离的脸庞,不是杨大美人杨知霜还有谁?令狐恒打了个哈哈,说道:“杨姑娘,怎么这么晚都还不睡啊?” 杨知霜此刻真的是满脸冰霜,冷冷地说道:“某人彻夜不归,整个门派都被你调动了起来,怎么能睡得着!” 令狐恒心思敏捷,自然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必是有人发现令狐恒不知所踪,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便让整个门派去找。令狐恒没想到自己只是心血来潮去追击一个蒙面人,却碰到了人生最不可思议的两件事:一是意外与义父重逢,二是居然因他一人调动了整个古剑派,虽然人数不多,但也体现了对令狐恒的关切,他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归属感。 令狐恒想通了此间的细节,又看着杨知霜如**家小媳妇堵住了深夜才归的丈夫的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中一阵温暖,柔声说道:“我只是心中觉得气闷,出去走走罢了,没想到劳动姑娘玉趾,实在是该死!” 看令狐恒说得如此认真的模样,杨知霜再也装不下去了,“扑哧”一笑道:“你这人,就会装腔作势,油嘴滑舌!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快去歇息吧,明日还有比试。” 其实杨知霜不是在气愤令狐恒晚归,而是在气愤白天时候,令狐恒不去观看她和月儿的比试,以至于她心中有些哀怨。而月儿也因为实力不济,第一轮便被淘汰了,今晚还在赌气不吃饭。好在杨知霜好说好哄之下,月儿才肯破涕为笑。心力交瘁之下,杨知霜又听闻令狐恒不见了踪迹,当即恢复了以往冷冰冰的神色,好似一朵万丈悬崖上雪莲花,虽美却不能触碰。 令狐恒在临走之前,突然鬼使神差的回头说了一句:“你在台上的那段灵袖功,真的很好看!” 杨知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 可惜令狐恒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自然没听到杨知霜的问话。其实,令狐恒是脸皮不够厚,须知他的这一句称赞,足以令杨知霜开心好久了。他不懂得揣摩女孩子的心理,怕杨知霜误认为这是一句轻浮的话语,所以急匆匆的逃离了现场。 杨知霜的俏脸上浮上一缕红晕,心中想到:“他真的认为那段灵袖功很好看吗?其实……其实我就是想让他看见的,难道他真的看到了?”女孩子患得患失的心理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其实,杨知霜和武震的比试时间相差无几,只是令狐恒不敢过去杨知霜的比试台那,怕她分了心。更重要的是,令狐恒摸不清杨知霜的真正心意,只敢远远的观看,而不敢近前。说白了,陷于关心的男女,智商都很拙计。 话说起来,杨知霜赢得并不轻松。对手是雪池派的高徒,一柄羽落扇使得出神入化,一个铃铛似的法宝也让杨知霜差点吃了亏。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还不懂怜香惜玉!什么招式都使将出来,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而杨知霜本来恬淡的性子也被他激恼了,使出灵袖功来。这灵袖功是古剑派的一位女长老在很久之前,无意中获得灵感,从而创出这一套集飘渺身法,柔中带刚的长袖功法,而后再经历代女弟子、女长老修补,日臻完善,从而变成一套凌厉的功夫。只是这一套灵袖功,需要的悟性太高,所以习成之人寥寥无几。这灵袖功练成之后,不仅飘飘若仙,还能带上迷惑人的奇效,出其不意致胜。只不过这一套功法本身就很强,不用迷惑也能克敌。而杨知霜最厉害的不是仙剑上的修为,而是这一套灵袖功!这也是她为什么随身携带两条白色绸绫的缘故了。 说起来那位雪池派的高徒还真是不好运,偏偏遇到了杨知霜。须知,杨知霜的根骨悟性仅次于令狐恒而已,且她体内还有九转还魂丹的药效,可平添一甲子修为,只是尚未完全激发出药性罢了。他本来被雪池派寄予厚望,而他也做到了不论对手是谁,都全力以赴的态度。只是修为上,临敌经验上差距尚在,所以在苦苦支撑了一刻钟的时候,灵力渐感匮乏,不查之下,被杨知霜的绸绫抽在胸口,登时跌落台下。好在杨知霜虽然恼怒他出手不逊,却没使出全力,否则就不是跌落台下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轻则断骨,重则伤及内腑,吐血不止。 不过这样一来,杨知霜更是坐直了冷面仙子的称号,如同风中摇曳的冰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书中有云:“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用此形容那一刻杨知霜站于台上那出尘的气质,再适合不过了。 令狐恒的目力自然是不用说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幕。只不过对他来说,这已经习以为常,反而不觉得惊艳。因为,杨知霜在他心目中,永远都是仙子! 杨知霜回味着令狐恒的那一句话,知道自己错怪了令狐恒,他不是不来看自己的比试,而是在暗中注视。这也让她微微感到气愤:“难道我是洪水猛兽,让他这般畏惧?”其实她也不懂男孩子的心,男孩子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总是会害羞紧张,甚至于不敢多说一两句话。其实这不是他害怕,而是怕惊扰了这一份美丽,而他也不敢亵渎心中的仙子,哪怕是他自己。 说到底,两人还是太过于年轻!不是有人说过吗,爱情最美好的时候,是在于**期。两人此刻都互有意思,只是谁都不敢点破那成窗纸,毕竟有些事,说出来的味道就全变了。爱情,就留它自己生根发芽,萌发生机吧!只因爱情,需要水到渠成,有些事尽在不言中。 而此刻,令狐恒也在房门里静静地思考着杨知霜那些话,禁不住思绪纷飞:“她这是在关心我吗?抑或者她真的注意到了我?难不成是我太过于激进,惊扰了她?……” 只可以说,此刻的令狐恒已经完全沦陷了…… ps: 觉得好看,就订阅吧! 第一百章:元婴中期 令狐恒不知道,他那鬼使神差的一句话,竟让两颗年轻的心都跳动了起来,而后果是两个人都失眠了。虽然令狐恒知道,此刻修炼纯属于临时抱佛脚,无奈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杨知霜的音容笑貌。 眼看着夜已过半,繁星闪烁,弯月当空,令狐恒却苦无睡意。明天的比试,须得养足精神,可令狐恒真的一丝睡意都欠奉。这也不能怪他,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惊险晋级成功,继而与义父重逢,最后又见到了女神,换做谁都会兴奋至极吧? 无奈之下,令狐恒终于下了决心:“既然睡不着,那就修炼吧,把修为提到最高,明日的胜率也会大一些吧?”其实令狐恒对于明日与凌天宫的樊幕一战,并没有任何把握。毕竟修为的差距摆在那,而且凌天宫也不是药神谷,修为都是实打实的提升的,虽然樊幕的基础比不过在缄言道人教导下的令狐恒,但也相差无几。天才总是有相似之处,大抵都是天分加汗水,才有今日的修为。 收敛了心神,令狐恒盘膝而坐,开始闭目修炼。他缓缓地运起一股灵力,自丹田燃起一股热流,仔细地控制着往闭塞的经脉、穴位流去。其实,不论什么功法,都讲究把整个身体练成一个整体,而这个整体靠的是灵力来支撑。道家的功法,主要讲究天人合一,道法无为。悟性好的人,于观青山也能顿悟;悟性不好的人。就连什么是道法无为都弄不清楚。 令狐恒属于那种根骨极好,但是他做不到心静如水的境界,这一点上。他比不过武震。武震恰好相反,他的根骨中等偏下,本来修习古剑派功法就有障碍。可他心思淳朴,不去考虑自身的修为,而是把修炼当做一种兴趣,一种对师父殷切期望的努力,这无意中暗符了道家心法中的道法无为。是以修为进境也不慢。皆因用心修习见障过多,思绪烦乱,心魔不经意间接踵而来。所以只能战战兢兢,修为自然进境缓慢。而在修为障面前,这种心境就是不及格的,所以很多人都卡在修为障上。多少年寸步不进。 而此刻令狐恒的用意不是提高修为。而是追求一种心灵的宁静。准确来说,他是为了克服内心的恐惧。明日即将对上元婴后期的高手,说令狐恒没有一点畏惧,那是不现实的。实力相差太多,毕竟元婴期之后,一个小阶段的差距也是非常明显的。不仅是对功法的理解,还是对自身的能力运用,都存在不小的差距。虽然令狐恒并未对自己失去信心。但他也不想暴露过多的底牌。特别是他的异瞳,杜晟曾对他说过。若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这等神奇的能力,怕是会惹上大麻烦。令狐恒也不想动用异瞳,毕竟他对这双生来俱有的异瞳的控制力并不高,至今为止只能耗费大量灵力用出威力仅比御剑诀的威力大一些的能力,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不过,这些都是令狐恒的潜意识,他或许都没想过这一方面,他只是想好好地静下心来,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他此刻已经缓缓入定了,他清晰地“看到”周围的空气中游离的灵力,缓慢地涌进他的身体中,通过毛孔,通过他的呼吸,通过他身体的每一部分……而那些灵力一进入身体后,便开始往丹田涌去,好似丹田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而令狐恒需要做的事,仅仅是把这些得来的灵力缓缓运起大周天。他的主经脉已经畅通无阻,只是一些经脉的分支,就好似河流的分流一样,出于闭塞的状态。这个闭塞,是指这条河流的分流上“伫立”着几个堤坝,挡住了水流。这个比喻,用来形容经脉的闭塞,再也适合不过了。河流就是经脉,而堤坝则是一个个闭塞的穴道。若想修为提升,必须将这些河流打通了,让水能流进堤坝。换句话说,就是让灵力达到以前达不到的地方,使整个身体趋于更加完整的整体。 令狐恒此刻心境空灵,他处于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之中。他恍惚间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这些灵力的一部分,和它们欢快地一起往那些闭塞的经脉流去,如同惊涛一般,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只为能到达更远的地方。 就这样,前面那高山一般的堤坝,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丝裂缝。而这一条不大的裂缝,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狐恒乘胜追击,指使着灵力如同海浪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堤坝。 终于,在一次次的冲击拍打之下,那高山般的堤坝如同海沙建立的城堡,顷刻间被虽然缓慢却坚持不懈的冲击力击溃了,轰然倒塌。灵力们欢欣鼓舞,如同水漫金山,迅速占领了堤坝后的一切。 而在外人看来,此刻的令狐恒如同端庄的佛像,浑身散发出闪闪黄光,其实那只是晋升到元婴中期的一种外象罢了。 就这么,令狐恒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功克服了修为障,修为正式晋入元婴中期! 可令狐恒还是不敢怠慢,虽然他内心已经明白,此刻元婴中期已经到了,但他还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巩固修为。修仙界并不缺乏这样的例子,十年寸步不前,一朝得偿所愿,却因为太过于兴奋,灵力岔了经脉,登时走火入魔,经脉俱焚,沦为废人。 令狐恒不是菜鸟,自然也明白此刻最需要的是稳定心绪,好好巩固一下修为。毕竟最新打通的经脉尚弱,不能承受任何过激的灵力,他可是一再小心的。不小心不行啊,说不定就乐极生悲了! 灵力缓缓流淌在新开拓的经脉上,如同浸泡在温泉一样,无比惬意。令狐恒可不敢就此放心享受,此刻最需要打起精神。毕竟黎明前最黑暗,成功前最渺茫。没到经脉巩固完成的那一刻,令狐恒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也不知道运行了多少个大周天,令狐恒才缓缓把灵力收回丹田。此刻,令狐恒只觉得丹田已经被灵力浸满,好似一池春水,即将溢出。令狐恒睁开眼睛,正好迎上太阳初升的那一缕紫霞,莹润着他的异瞳,好像被染上了一层紫色。只不过时间是短短的一瞬间,瞬息便隐没在黑色的眼眸中。 令狐恒缓缓地站起身来,试着提了一下灵力,登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感觉到此刻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好! 他拿起了放在床上的“无锋”仙剑,刚刚触手时,脑海中便响起了一个声音:“早啊,主人!” 令狐恒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在心里怒骂道:“你丫的想吓死人?” 剑灵无锋委屈的说道:“我这不是想跟你打个招呼吗!” 令狐恒没好气的说道:“算了,别装可怜了,赶紧说,有什么事?”令狐恒懒得和它扯皮,他早已摸清了剑灵无锋的脾气,典型的无利不起早,它一开口准没好事! 果然剑灵无锋说道:“还是主人懂我心啊!” “……”令狐恒一阵无语。 剑灵无锋一打开话夹子就收不住了,滔滔不绝地说道:“昨晚主人你实在太棒了,居然收集来这么多灵力,让我的魂体滋润了整整一晚啊!主人,我们打个商量吧,你若是天天都这么滋润我,我就让你三天动用我一次,怎么样?” 令狐恒讶异地说道:“我滋润了你的魂体?” 剑灵无锋说道:“是啊,我们剑灵,最主要的就是魂体,魂体强大了,能力就越大。主人啊,你不知道,你修来的灵力,就是我的魂体最好的补品啊!” 听到这,令狐恒忍不住想暴起揍人了,他辛辛苦苦修来的灵力,竟然只是剑灵无锋的补品?若是他知道,他的异瞳比那剑灵更会吸取灵力,他会不会郁闷致死?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门都没有!要是我心情好,说不定会修炼,心情不好,你想都别想!况且,刚刚我是晋升到元婴中期,才会多了这么多灵力,这种事你以为是大白菜,想多少来多少?想都别想!” 令狐恒说完后,不再理会剑灵无锋,任由它在那里控诉令狐恒虐待剑灵。令狐恒自动忽略了剑灵的牢骚,拿起“无锋”仙剑,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没有忘记,今日是他和樊幕比试的日子,此刻已经过了早饭时间,说不定比试已经开始了,他要赶快赶到比试台那边。 当令狐恒赶到比试台的时候,果然,除了一些不忿失去晋级资格的各派弟子外,几乎都到齐了。这还不包括凌天宫允许观战的弟子们,还有四大世家的人。 令狐恒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古剑派所在的位置,因为武震那鹤立鸡群的身高,想不发现都挺难的。令狐恒快步走到武震身旁,拍了拍正在聚精会神观战的武震,说道:“大块头,早啊!” 武震回过头来,说道:“师弟,你可总算来了,就快到你了,你若是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令狐恒微微一笑,并未说话。他看了一下对战表,才说道:“不错啊,大块头,你晋级了?” 武震憨笑道:“是啊,碰巧的!” 令狐恒信心满满地说道:“好,咱们一路打到决赛去!” 此刻,旁边一个尖酸的声音说道:“打到决赛,嘿嘿,你恐怕连这一场都打不过!” ps: 终于百章了,求各种~~~ 第一百零一章:鏖战(上) 令狐恒扭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令狐恒打败的赵玄奇。令狐恒不怒反笑道:“也比你好啊,你连一场都没胜!” 令狐恒说的是实话,赵玄奇第一场对上的是药神谷那名神秘高手,也就是唯一一个达到金身期的参赛弟子,结果不到三招便被人家打落台下。这还是人家给了他面子,不然一招之下就胜负已分。令狐恒觉得再平常不过,两个赵玄奇都不是人家对手,毕竟实力的差距摆在那。可是赵玄奇不这么认为,自从被令狐恒用瞳术击败后,他的修为一直没有进步,反倒是有退步的迹象。他一直记恨着令狐恒,在他看来,他的修为不能进步,就是令狐恒害的。他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以大欺小,反被人打败的,若要找罪魁祸首,首先是他自己,心魔已经侵蚀了他,是以修为一直进境不了。 可是赵玄奇不会这么想,他无时无刻不在处心积虑,怎么才能找回场子。可是他知道,他连结丹期的令狐恒都打不过,更别说现在和他一样修为,甚至比他还有过之的令狐恒了。他只能寄希望于别人了,所以知道令狐恒即将对上樊幕,他可是暗爽了好久的。他通过打听,知道樊幕是凌天宫最精英的弟子,修为已经臻至元婴后期,只差一步就能踏进金身期。他觉得机会来了,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赵玄奇没想到的是,他羞辱令狐恒不成。反被令狐恒羞辱了一番。他恨恨地撂下一句狠话:“哼,等你能从台上站起来再说这话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令狐恒心中暗暗鄙夷这种小人。说道:“真是丢人现眼!” 而此刻,有一个人正向令狐恒走了过来。令狐恒眉头一皱,他发现是药神谷那个修为最高的神秘男子,心中暗想:“他过来干嘛?难道……?” 心思尚未转完,那神秘男子便开口说道:“你是令狐恒吧?师妹们一直提起你!” 令狐恒暗道:“果然!”于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说道:“你是?” 神秘男子微微一笑,伸出了修长而洁白的右手,说道:“幸会。在下灵誉!” 令狐恒也不好拒绝,只好伸出手握住了灵誉的手,说道:“请问灵誉师兄。找在下所为何事?” 灵誉微微一笑,说道:“经常听师妹唠叨,说有一个小狐狸答应了要带她出来玩的,半年多了。都没见身影。我很好奇。便过来看看这让师妹念叨的小狐狸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英气勃发的有为少年,果然是不虚此行!” 令狐恒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也顺带想起了那个胡搅蛮缠,堪比小魔女的灵瑶姑娘来,微微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不知道灵瑶师妹还好吗?灵素师姐呢?” 灵誉显然和很头疼这个师妹,说道:“唉,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师父不在,她就是谷中的大王。连我的话都不听。好在灵素师妹能镇住她,否则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 令狐恒往药神谷的弟子那边看去,说道:“那她们为什么不来呢?” 灵誉摇了摇头,说道:“灵瑶师妹修为太低,跟不上我们的速度。而灵素师妹修习的不是武技,而是炼丹之术,她自个也不想参加比试,所以自然不想过来了。要是灵素师妹不在,灵瑶师妹岂不是要翻了天?”说到这,灵誉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令狐恒听了,也会心一笑,这个灵瑶还真的是一个小混世魔王,比之小魔女都不落下风。 此刻,药神谷中,正在糟蹋灵药的一个小姑娘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可爱的鼻子,喃喃自语道:“谁在念叨本姑娘啊?”说完,又开始没心没肺地糟蹋起灵药来了…… 灵誉笑意过后,神情一肃,说道:“等下你是不是要对上樊幕?”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师兄也有后所耳闻?” 灵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凌天宫弟子们的所在,说道:“我看那樊幕不简单,你可要小心点!” 令狐恒看得灵誉这般修为都这样说,自然不敢大意,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师兄,小弟会小心的!” 此刻,比试台上,一个凌天宫的长老朗声说道:“古剑派令狐恒,凌天宫樊幕,请各自上台,准备比试!” 灵誉说道:“小心点!” 武震也在旁听到了令狐恒和灵誉的对话,自然也担了不少心,恳切地说道:“师弟,要小心,打不过不要逞强!” 令狐恒却是信心百倍,嘴角微扬,说道:“放心吧!”说罢,大步地往比试台走去了。令狐恒并不想太过于高调,所以并未用漂浮术飞上台去,可是樊幕却不这么想,只见他在凌天宫弟子们的欢呼下,一个跟斗便翻到了台上,此刻令狐恒正好走上台,恰巧见到了这一幕,心中暗自鄙夷道:“搞这些有意义么?还不如留点力气!” 令狐恒虽然心中不屑,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樊幕的修为比他高了一截。凌天宫长老见两人都上了台,便缓缓开口说道:“比试规矩和上次一模一样,比试时间不限,如果有疑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没有的话,比试开始!”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令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樊幕,而樊幕则有些轻蔑地瞧着令狐恒。凌天宫长老见两人都不说话,就当他们默认了规矩,也不多说了,飘退至一旁,垂手而立。 樊幕冷冷一笑,轻蔑地说道:“小子,你不会是我的对手,要是有觉悟,就自己下台去吧,免得出丑!” 令狐恒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知道我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吗?” 樊幕一愣,说道:“什么习惯?” 令狐恒突然笑了笑,说道:“那就是我一向不信邪,你说我打不过你,我看却是未必!” 樊幕闻言大怒,喝道:“黄毛小子,胆敢戏弄于我,吃你家爷爷一槊!”原来,樊幕身形高大,所使兵刃也是需要身强体壮之人才能挥动的枣阳槊。这柄枣阳槊,全长七尺,枪柄上六尺。槊头大部分为圆形如枣的铁锤,上面密布六排铁三钉,再上则是如同长枪一样的矛尖,四面开锋,柄尾有棱形铁鐏。槊柄乃千年枣木所制,极为坚韧沉重,非力大之人不能用之。 令狐恒早已注意到这一个细节,所以并未被樊幕的气势所吓倒。须知,他虽然年纪尚小,可经历过的生死状况并不少,那时候尚能做到心不慌乱,此刻又怎么会怕了?当即挚出“无锋”仙剑,架住了那一柄枣阳槊。 要说起“无锋”仙剑的重量,并不亚于枣阳槊,甚至比枣阳槊还要重。毕竟剑灵无锋已经吸收了近千道剑气,本身已快化成实体。要说这一把仙剑是古剑派的宝物,也完全说得过去。 樊幕的招式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就是势大力沉,劈、盖、截、拦、撩、冲、带、挑、刺、挥等招一用再用,看似威风八面,却没给令狐恒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别看令狐恒身材瘦小,可他的力量却不小,用着一柄极其沉重的“无锋”仙剑,还架起一柄差不多重量的枣阳槊,他也仍然游刃有余。只是他摸不准樊幕是不是还藏着后着,所以并不敢主动出击。 可是两人滚滚战至一百回合,樊幕的招式一用再用,仍然久战不下,樊幕忍不住心中急了,暗道:“我打一个这样的小子,都打了百多回合都拿不下,岂不是有负我的威名?不行,看来得用法宝了!” 令狐恒见樊幕眼神闪烁,知道他的黔驴技穷,恐怕他的武技也是如此稀松平常,忍不住心中一阵暗骂:“你这个大笨熊,居然用好像武技高强的样子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令狐恒说不知道的是,樊幕出身世俗将门,所用的只是家传槊法,并没有任何精妙的招式。须知,槊法得配上战马才能发挥最大的实力,而下了马之后,威力大减,就连最富盛名的“回马枪”这个绝技,都使不出来了。 那么樊幕为什么不直接用法宝,而选择用槊呢?在他的意识里,槊是代表了一种身份,毕竟不是所有人家都能玩得起槊的,更何况他这柄千锤百炼枣阳槊了。而他以往的对手都是比较弱,即便是用这种半生不熟的槊法,配上他元婴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倒也舞得虎虎生威,一般人见了无不是心神剧震,无心应战。可令狐恒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自然不是!令狐恒师从缄言道人,基本功扎实的不得了,而他又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关头,早已经把心境锤炼得山岳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了,哪里同樊幕之前的对手,可以随便糊弄的! 令狐恒把握住樊幕想撤去槊法使用法宝的一瞬间空隙,瞬息间展开了“临风御剑诀”,如潮的剑法,向樊幕涌了过去! 樊幕不虞一直被他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令狐恒居然会在他出现破绽的一瞬间出招,登时被吓了一跳,连掏法宝的时间都没,赶紧抡起枣阳槊,封堵令狐恒那如幻似影的仙剑。 “砰!!!” 一声闷响,樊幕被“无锋”仙剑击退了好几步,脚下一滑,差点跌落台下! ps: 看在辛苦码字的份上,求几个订阅呗~~~ 第一百零二章:鏖战(下) 眼看着就要跌落台下,樊幕心中一乱,唯有用枣阳槊卡住栏杆,稍一借力,才避免了跌落台下的结果。可是,令狐恒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打虎不死反受其害的教训令狐恒一开始就明白,并没有因为樊幕即将落败而手下留情,反而是不假思索的挺剑而刺,一招“青莲中通”使得出神入化,直指樊幕胸前要害! 公孙威和齐邰一在台上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须知樊幕是他们所看重的弟子,而公孙威连镇宫法宝番天印都给了樊幕,可见他们对樊幕的信心。但现在樊幕被打得这么难看,实在让他们的颜面丢尽。虽然樊幕之前大开大阖,威风八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樊幕的槊法不过尔尔,实难登大雅之堂。而令狐恒恰好相反,一直稳稳防守,并不贪功,看准了时机才雷霆出手,结果一举建功! 樊幕心惊之下,终于爆发了全力,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东西,瞬间,一道白光直袭令狐恒! 令狐恒心中一骇,他并未跟法宝流的交过手,所以并没有任何防备!不过,幸好他的招式并未用老,一招“铁板桥”,堪堪避过那道白光! 樊幕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脱离险境的机会,稍一借力,便翻上了比试台。而此刻,令狐恒已经躲过了樊幕的袭击,他立即再往前挺剑一刺,根本不给樊幕反击的机会! 樊幕根本没时间召回法宝,无奈之下只能用枣阳槊挑开仙剑。令狐恒得了先手。哪里能让樊幕再拿回优势?“高山流水”顺势用出,立时逼得樊幕退了一步! 樊幕一张大脸涨得通红,如同猪肝一般。以他高出令狐恒一筹的修为。居然因为一个失误被令狐恒压制住,怎么看都是他丢人现眼了。 令狐恒可不管樊幕什么脸色,他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所有招式都是得心应手顺势而出,直直逼得樊幕那三脚猫槊法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可以说败象已露,左右难支了。 终于。樊幕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做了一个常人都不敢想的决定!在勉强躲过令狐恒的一招“击楫中流”之后,他奋力地把手中的枣阳槊掷出。目标直指令狐恒! 令狐恒虽然身临险境,并没有慌张,而是在间不容发的那一刻,躲掉了这一雷霆一击!那沉重而锋锐的枣阳槊直直插在比试台上。击出不少火星!虽然令狐恒躲掉了这一击。可是,这样一来,场面的形势开始变化了!樊幕弃用枣阳槊,他通过这短短的一瞬间,召回了法宝,顿时场面出现了颠覆性的变化! 其实这一个情况,说起来还是因为令狐恒太年轻,他太在意怎么击倒对方。而在招式中的选择都是以攻击力强悍的招式为主,而“古剑十三式”剑法并没有多少招式。所以樊幕捉住了令狐恒换招之间的空隙,掷出了枣阳槊,换取到了主动,召回了法宝! 这一场无疑是焦点之战,无论是观赏台上,还是比试台下,所有人都紧盯着两人的战斗,没有人说一句话。就算是两人的出彩的招式,都无人喝彩,怕惊扰了两人。 令狐恒见失去了优势,并没有头脑发热,而是很老成的立即回剑防守,毕竟那樊幕的法宝不是说笑的,快如闪电,防不胜防! 这时,令狐恒才看清樊幕的法宝,原来是一个锥形的尖刺,怪不得如此快!令狐恒暗暗起了防备,并没有主动进攻。可是樊幕丢不起这个脸啊!他召回法宝之后,信心爆炸,立即左手一捏法诀锥形法宝立即飞出,目标直指令狐恒的胸前! 令狐恒只觉一道白光闪出,他已经有了防备,并未惊慌,立即双脚一蹬,不退反进,直欺樊幕!樊幕吓了一跳,他修为高深之后,并没有人敢如此进攻的!不过,他也没有很好的防备手段,勉强避开了胸前的要害,可是令狐恒的剑势太快,仍然切中了他的右臂肩膀!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樊幕被击飞三尺远,还在半空吐了一口鲜血,场面极其震撼! 樊幕一落地,赶紧挺身而起,并不敢逗留,只是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右臂已经垂垂而立,明显是被打折了! 众人皆惊,若是樊幕的手臂被切出一个大口子,众人都没那么惊讶,可是明明看到令狐恒的仙剑已经戳中了樊幕,而樊幕的手臂并未流血,而是被打折了,还口吐鲜血,分明是受了内伤! “怎么会这样的?难道他的那把仙剑是大锤子吗!”不少人心中都这么嘀咕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令狐恒的仙剑虽然被称之为仙剑,但实际上并未开锋,威力都是来至于极其沉重的剑身配合仙剑的速度打出的伤害,这确实和锤子一类的兵器十分相似。可是“无锋”仙剑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谁能想到,这么一把中规中矩的仙剑,居然这么沉重,还不开锋? 樊幕虽然通过交手,知道令狐恒的仙剑十分沉重,和他的枣阳槊不相上下,可实在没想到令狐恒的仙剑居然没有开锋!这样一来,刚刚他的那一招避开要害最精华的所在也没有了用武之地,直接被令狐恒的“无锋”仙剑戳成内伤! 樊幕落地之后,他已经明白,他的优势已经尽去,这是在没有动用凌天宫镇宫法宝番天印的情况下。 “难道真的要动用番天印了吗?”樊幕暗暗想道,他看向了远处的观赏台,只见公孙威微微点了点头,樊幕会意,心中已经有了数! 令狐恒哪里会放弃得来不易的上风?只见他立即一招“紫气东来”,趁热打铁,直袭樊幕的右边!可是樊幕一点动静都没,难道樊幕真的要放弃了吗? 不! 异动出现在半空! 一开始仅仅是如同一只蜜蜂那么大的黑点,居然迎风而涨,瞬息间便如同大山一般!黑压压地直向令狐恒压来! 这就是番天印! 凌天宫的镇宫法宝! 也是修仙界不可多得的宝物! 在这一刻,展露了它狰狞的面目! 令狐恒的六识皆惊,汗毛立竖,他蓦然抬头一看,登时被那大山般的番天印所震惊了!可是震惊归震惊,令狐恒的动作一点都不慢,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的“临风御剑诀”瞬息间展开,千钧一发之际飞出了番天印的攻击范围! “哈哈哈,小子,去死吧!”樊幕激动之下,并未见到令狐恒脱困而出的那一幕。 “轰!!!” 番天印轰在了比试台上,只见那大理石雕刻的如同雕龙画凤般的比试台,被番天印轰掉了一个大角!碎石翻飞,烟尘四起。台下观战的弟子,忙不迭地逃离碎石跌落的范围! 令狐恒目瞪口呆地看着番天印那惊天的攻击力,忍不住一阵后怕。若不是他见机得快,说不定此刻已经成了一块肉泥了!“难道那个大笨熊想用苦肉计引我上当的?”令狐恒不得不升起这样的想法。 烟尘尚未散尽,令狐恒那脚踩仙剑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咦,他是怎么躲开那一击的?”众人平心而论,换做是他们都不一定能躲开,所有人都心悸地看着那仍在比试台上的番天印。 杨知霜看到番天印印下来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纤纤素手因为过于用力握住,已经充血而紫。她有一种冲上台去的冲动,即便自己都不敌那番天印!关心则乱,这个词非常适合现在的杨知霜! 不仅是杨知霜,武震也是这般。不过,武震对令狐恒有着盲目的信心,他想,连万剑塔那么困难的地方都难不倒令狐恒,能在这里翻了船吗? 不过,看到令狐恒惊险躲过,杨知霜那冰冷的俏脸上居然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武震也是呵呵的傻笑起来。在他看来,输赢并没有关系,令狐恒没事就好! 樊幕抱住被打折的右臂,恨恨地看着浮在半空的令狐恒。说道:“小子,你的运气可真好啊,不过,下一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令狐恒虽然后怕,但也不虚他,毕竟樊幕已经受伤了,而令狐恒虽然刚刚躲得比较狼狈,可是都没受一点伤。他把仙剑拿回手中,冷笑道:“背后伤人,就是凌天宫的做派吗?” 樊幕不晓得这是一个激将计,立马中招:“哼,背后伤人?就算正面对战,你也毫无胜算!看招!”只见他左手一招,番天印凭空而起,再逆运一下法诀,番天印居然越变越大。 令狐恒顿时有一种不好的直觉从内心腾起,“难道他已经发招了?” 这时,令狐恒脑海里一个声音急切响起:“主人,我感觉到和万剑塔顶层那块石头一样的威力要把我扯出去了!不,是比那块巨石还要大的威力!” 令狐恒大骇:“什么?!”刚想到这,令狐恒手中的“无锋”仙剑一阵剧烈的抖动! 令狐恒连加持灵力都来不及,“无锋”仙剑便被番天印吸了过去! 令狐恒虽然身处劣势,但是却处变不惊,他故作休闲地说道:“你以为这样便能打败我了吗?真是天真!” 樊幕阴笑道:“没了仙剑的剑修,你还能翻多大的浪?” 令狐恒说道:“关说不练假把式,来吧!”说着,摆了一个“天地玄黄掌”的架势! 樊幕冷哼一声,说道:“故弄玄虚!看印!”说罢,番天印露出了它的獠牙,向令狐恒压了过来! ps: 求各种~~~~ 第一百零三章:爆灵之体 番天印如此巨大,令狐恒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只好运起漂浮术,开始与樊幕玩起了游击战。而他的仙剑也被番天印吸了过去,更是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这时,观赏台下的凌天宫弟子们开始叫嚣了:“长老,你还不判他输?他都飞出了比试台了!” “对啊,长老,快判他输!” “不就是,这不是耍赖吗!” …… 而古剑派的弟子们都不干了,纷纷回骂道:“就许你们用顶级法宝,不许我们躲?这么狗屁逻辑?况且,他还没落地,裁判都没出声,你们叫嚷什么!” 这些话就好像掉进热油锅里面的水珠,瞬间引爆了凌天宫与古剑派的口舌之争,一时间比试台下如同嘈杂的菜市场,叫骂声层出不穷…… “够了!” 一声爆喝传了过来,却是观赏台的齐邰一。只见他短短的胡须,都快被气得翘了起来。凌天宫的元婴后期都打不过一个古剑派的元婴期小子,还是在动用了镇宫法宝的情况下!本来就丢人现眼了,偏偏这群蠢牛木马不懂时宜,怎么能让齐邰一不生气? 还别说,齐邰一这一声爆喝还真的挺管用的,起码互相叫骂的声音停息了下来,可是凌天宫和古剑派的弟子们已经互生间隙,或许日后越走越远也说不定。 而台上,樊幕正手捏法诀,指使着番天印追杀着令狐恒。而令狐恒毫无办法,只能一味地躲闪。其实,令狐恒也是能行险靠近樊幕的。可令狐恒并不想这么做,或者说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底牌。而他的倚仗是什么?自然是仙鹤传授的身法了。凭借身法,樊幕根本没办法躲开,自是那样一来,令狐恒自身也会被番天印打中。既然能保证不败之地,何必行险? 令狐恒可不是樊幕,在乎表面上的状况。在他看来。樊幕接近了强弩之末,虽然令狐恒也差不多,只是比起樊幕。令狐恒还是强了一丝半点的。别看樊幕好似占尽上风,强大的番天印逼迫得令狐恒四处游走,连还手之力都没,可是番天印丝毫奈何不了令狐恒。他的身法太快了! 樊幕暗暗思量:“这小子好似游鱼一样滑溜。怎么都打不中他,而我的灵力就快没了,该如何是好?”突然,他灵光一闪,“有了!” 只见樊幕冷冷一笑,说道:“小子,你若是聪明呢,赶紧认输。小爷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如若不然。小爷我接下来可是要取你性命了!” 令狐恒一边做着闪躲的动作,一边说道:“吹牛皮谁不会?我还要叫你赶紧投降,不然我打死你!” 令狐恒这一句话一出,台下一阵爆笑。的确,明眼人都看得出令狐恒已经处于不败之地,认输一事无从提起。要是令狐恒真的认输,他就成傻子了。令狐恒这么精明的人会是傻子?说出去谁信啊! 樊幕听见台下爆笑,忍不住脸上一红,怒喝道:“你自己找死,就不能怪我了!”说罢,他左手又是一摆,只见番天印又是压了下来,令狐恒想也不想,立即加速避开。只是这时,一道白光疾闪,直袭令狐恒后背要害!不用说,这是樊幕自己的锥形法宝! 令狐恒双眼瞪圆,他只感觉后背一阵阴冷,顿时心道:“糟了!” 台下的弟子们都惊得鸦雀无声,没想到形势居然会这么逆转了!台上樊幕也是一阵阴笑,好似胜利已落入囊中。 令狐恒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却不急不慌,他飞快地计算了一下番天印的速度,觉得可以行险一把,便毫不犹豫地顿住了身形,深吸了一口气,灵力运到极致,如同离弦的利箭,猛地向番天印冲去! “哇!!!” 看到令狐恒这么冲动的行为,所有人都爆发出了不可思议地呼喊声。樊幕也是冷笑连连,心道:“你再怎么跑,也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想到这,樊幕恨恨地看了一下被打折的右臂,咬了咬牙,左手一握,番天印登时向令狐恒的头顶罩了下来! 即将接触的那一瞬间,令狐恒动了! 若不是有过人的眼力,谁都看不见令狐恒的动作!只见他诡异地在贴近番天印的那一瞬间,极其不可思议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好似很不协调,却暗符天道!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很多人都不忍看到那场面,毕竟番天印的凶名在外,被它镇压的魔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一不是磕碰之下血肉俱无。这么血腥的场面,哪里是这些没经历过血与泪的洗礼的温室花朵能接受的? “轰!!!” 番天印再一次击在比试台上,那原本华丽得如同艺术品的比试台登时又被压倒了一块。这还是樊幕修为低下的原因,若是公孙威亲自出手,别说一个比试台,就连一座小山都会被夷平!由此可见,番天印是多么变态的法宝了! 又是一阵碎石翻飞,烟尘四起!台下的弟子们纷纷规避落石,恐遭池鱼之殃。 待得烟尘散尽,有人忍不住问道:“他死了吗?” 而眼尖之人,无不是看着半空,因为半空中一个稍显瘦弱的身形正在喘着大气----正是令狐恒! 而樊幕也呆呆地看着半空中的令狐恒,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其实,在即将碰到番天印的一瞬间,令狐恒便竭尽了全力,使出他的底牌,以极其不可能的角度,终于在番天印扣实的一瞬间脱离了它的攻击。哪怕躲过了番天印,却躲不过樊幕的法宝,那锥形的法宝深深嵌入了令狐恒的大腿上,竟一时间拔不出来!而鲜血滴答滴答地掉落。好似下了一阵血雨…… 所有人都看向了半空,突然有人说道:“他受伤了!”不用说,他看见了令狐恒大腿的伤势! 樊幕听得这句话。心中才稍稍安慰:“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躲得过番天印的攻击?原来还是受伤了!受伤了好啊,这样一来就扯平了!” 令狐恒面无血色地用力拔下了那锥形法宝,结果一拔出,鲜血就像喷泉一般流了出来。令狐恒疾点了腿上几处穴道,才稍稍止住了血。令狐恒目光冷冷地看着下方的樊幕,右手潜运灵力,竟然把锥形法宝捏得如同一团烂铁。丢到了樊幕的面前。樊幕登时大怒:“小子,你毁我法宝,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一字一字。如同从九层炼狱飘上来一般,极其渗人。 而令狐恒也被樊幕彻底激怒了,他的目光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必赢的信念从心中燃燃腾起!只见令狐恒突然一声爆喝。牙关紧咬。双拳紧握,头上,手上的青筋暴出!而台下的人只感觉一股狂风吹过,所有人被威压了!而再看向令狐恒,只见他全身都布满了火红的灵力,好似熊熊烈火! 这一刻,所有人都沸腾了! 齐邰一和公孙威的脸色极其难看,因为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传说中的古剑派千年不遇的剑修奇才----爆灵之体! 什么是爆灵之体?看看令狐恒的外表就知道了,火红色的灵力遍布全身。虽然没见到效果,但是看样子都很吓人! 而爆灵之体并不只是样子吓人,威力更是大得不可想象!爆灵之体不是随随便便能用出来的,必须把灵力调控得完全扩散状态,在一瞬间爆发出来,聚集到身体外面,并且在同时强化身体各项机能,比如速度、攻击力和抗击打能力等,可以说是全面提升! 爆灵之体并不是所有剑修都会的,这不仅需要天分,还需要极其好的根骨。这也是当时杨先仰一模到令狐恒的根骨时候的反应了,因为这爆灵之体对身体和根骨的要求太高了,高得不敢相信的地步!而且不仅是根骨高就行的了,还需要很强的灵力控制力,如若不然,还未使灵力扩散到全身就已经走火入魔了! 而令狐恒这一次误打误撞进入了爆灵之体,也是偶然事件,并不是他主动而为,事实上是被逼出来的!若不是番天印太强大,若不是樊幕以势压人,若不是令狐恒内心实在太过于气愤,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 这时,缄言道人看着令狐恒,尽管面无表情,内心却是翻腾不已。而杨知霜在台下,更是内心一阵悸动:“他真的是太公批语里面的那个人吗?” 这时的令狐恒不敢置信地看着自身的变化,因为他感觉这一刻,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而且浑身好似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一样。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灵力所剩无几了! 令狐恒在探查自身灵力之后的一瞬间就决定了:速战速决!只见令狐恒慢慢地转过身子,头朝下,方向直指樊幕,双脚用力一蹬,就好似流星一样,整个人就向樊幕扑了过去! 而此时,樊幕的眼里尽是疯狂的火花,他管不了什么比试大会了,此刻他只有一个目标:把令狐恒杀死! 樊幕疯狂地狠狠地把左手拇指咬破,吸了一口精血,喷在了番天印上,狂叫道:“哈哈,来吧!”番天印经过他的精血洗礼下,竟然自身发出了红色的光,登时把吸在壁上的“无锋”仙剑击飞了! 令狐恒哪里肯错失这个机会,右手剑诀一捏,“无锋”仙剑立时回到了手中! 而观赏台上,公孙威见樊幕喷出了精血,一张老脸阴沉得好似寒潭,要知道这一口精血,代表着樊幕燃烧了他一层的修为!也就是说,就算把令狐恒干掉,樊幕也得跌落元婴后期大圆满的境界,连元婴后期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他实在没想到,一个仅仅是元婴期的剑修,拿着凌天宫镇宫法宝番天印的樊幕居然都收拾不下!就算这一场过了,夺魁什么的也不用想了,樊幕不经过一年半载,别想恢复元气!这样一来,这次比试大会必定是花落别家,与凌天宫无缘了。公孙威看向齐邰一,齐邰一也知道自己弄的小动作出了差池,正心惊胆战。没想到碰见公孙威这般目光,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到凌天宫的刑罚,他也是不寒而栗! ps: 求各种~~~~ 第一百零四章:两败俱伤 观赏台上,齐邰一暗自懊恼,若不是他自作聪明,耍些小花样,或许结果就不会这样被动。若是按照运气来选择对手,说不定,樊幕现在已经通过了第二轮淘汰赛了,哪里会有现在这般狼狈!齐邰一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怎么会这么手贱,偏偏一开始选了一个最弱的对手,尽量避开药神谷的灵誉,不考虑后面的对手,结果报应来了,第二轮居然碰到令狐恒这个异数! 齐邰一不敢去看公孙威的脸色,因为指不定公孙威此刻在暴怒之下,把他丢入刑罚堂。要知道,他可是首当其冲的,所以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想到刑罚堂的酷刑,他都要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想法了。 而此刻观赏台上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特别是雪池派的季舞霞长老,向缄言道人求教道:“敢问缄言真人,贵派弟子使用的是什么招式?”明眼人都看得出,令狐恒这一招爆灵之体拉风至极,而且看起来也暴强,只是强到什么程度,估计在场的人除了缄言道人,没有其他人更了解了。 缄言道人说道:“此乃我古剑派千年都不曾出现的爆灵之体。” 季舞霞也知道缄言道人沉默寡言的性子,自然不好多问,她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招式,好回去询问雪池派的太上长老,或许能一窥端倪。 比试台上,威压依旧。就如同狂风一般,席卷着周遭的一切。 半空中。浑身都被火红灵力包住的令狐恒,此刻已经蓄满了力量,准备着他最强的攻击了!虽然令狐恒不知道自身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并不妨碍令狐恒灵敏地感知自身的变化!他知道,他此刻已经处于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说是顿悟又不太像,说是一种潜在的能力吧,可是令狐恒偏偏又有一种遁入空灵的感觉。 樊幕可没给令狐恒那么久的时间,只见他左手一挥,浸染了他的精血的番天印腾空而起。夹带着不可抵御的气势砸向了令狐恒! 只见令狐恒紧紧地盯着番天印,然后微微弓起身子,然后好像蹬到什么物体一样。疾射而出! 台下的弟子们都摒住了呼吸,因为他们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令狐恒手持仙剑,笔直而刺,以极速向樊幕冲去。“无锋”仙剑刺破了空气。居然可见仙剑摩擦空气而形成的空气罩!这是多么令人惊讶的速度!此刻,别说是坚硬无比的“无锋”仙剑,就算是一块小石子,这么快速的坠落,都能在坚硬的大理石上砸出一个大坑! 樊幕疯狂地喊道:“来吧!哈哈,看你死还是我亡!”说罢,番天印更是浑身抖起了阵阵威压,与令狐恒对峙起来! 令狐恒无视了番天印。因为在他看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樊幕! 说时迟。那时快,两者交战皆在电光火石间,常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令狐恒已经一个折身躲过了巨大的番天印,径直往樊幕袭去!那火红灵力布满的身躯,就如同神兵天降! 樊幕知道他的速度比不过令狐恒,只得提前召回了番天印,自后向令狐恒砸去。而令狐恒才不管这么多,他的目标只是樊幕!樊幕虽然疯狂,但他看到令狐恒那坚定的目光后,他迟疑了,退缩了!只见樊幕用力一蹬,就往半空中飞去,想脱离令狐恒的攻击! 可是,令狐恒的攻击有这么容易逃脱吗?答案不言而喻!令狐恒就如同一条灵活的蛇,在半空中轻轻地转向,便调整了方向,目标直指樊幕! 樊幕惊惧了,他并不想死,他也没做好死的准备,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手下见生死,可事到临头,他退缩了! 在生死搏斗之间,若是两人势均力敌,比拼的就是气势,而此刻明显樊幕的气势已经被令狐恒压制住,他好似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了! 真的没有还手之力了吗?不,樊幕作为凌天宫最看重的弟子,怎么就这么黔驴技穷了呢!且不说番天印,他还有另一件法宝! 确切来说,不算是法宝,因为它只是一次性用品! 符箓! 这是凌天宫的符箓!! 很多人都以为凌天宫只有法宝,可是制作法宝之人怎么可能不会制作符箓呢?毕竟法宝要有操控性,必须得有符箓的刻画其上,几经炮制,才能算是一件法宝!这符箓本身也算是一件法宝吧,虽然它只是一次性使用的性质,这也是因为它没有了载体。若是附加在法宝上,符箓就是永久性使用的了! 只见樊幕左手掏入怀中,摸出一张紫色的符箓,眼神中闪过一阵不舍,但此刻保命要紧,他也来不及可惜了。虽然他本来还想炼制一件法宝的,可现在情势不饶人啊! 樊幕咬了咬牙,念叨了几声法诀,一张符箓登时飞出,瞬间可见电光闪闪,“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全场,这居然是符箓里最不常见的雷属性符箓! 很多人都在叹息:“败家子啊,一张雷属性的符箓就这么用出去了,要是制成法宝……”要知道,符箓的制作很不容易,要不然也不会法宝如此稀缺了! 令狐恒见一阵雷光向自己奔来,还以为是错觉,但是仅仅愣一愣神之后,他便知道这是货真价实的雷电!他暗道:“不好!”人力怎么能抗衡大自然的威力?结果可想而知! 令狐恒此刻想要闪躲,已经不可能了,他的速度已经到达极限,怪就怪他离樊幕太近了,近到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 “轰!!!” 樊幕哈哈大笑:“哈哈,任你奸猾似鬼,还不是中了你家小爷的招!” 这时,令狐恒正在承受着常人都不能忍受的痛苦!只见他浑身都被电光所包围,一张俊脸近乎扭曲! 杨知霜“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心疼地看着半空中还在坚持的令狐恒,她很想说:“这场比试我们认输了,不打了!”可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要是说了,令狐恒之前的坚持全都成了泡影!而她也不能代表令狐恒,毕竟正在比试的是令狐恒,只要令狐恒还未认输,这场比试就还得进行下去! 这一刻钟,所有人都觉得很漫长,樊幕也气喘吁吁,正聚集灵力,想用番天印给令狐恒最后一击! 而此刻,令狐恒正经历着全身被电流击过的剧痛,这一刻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脏腑,肌肉,乃至于毛发,都在经历着剧变!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令狐恒才觉得电流稍稍减弱,但现在,他的灵力已经不多,仅仅能挥动仙剑而已了。 樊幕在此时,终于聚集完可以指使番天印的灵力了,桀桀笑道:“小子,你去死吧!”说罢,如同一座小山般的番天印自空中压下,令狐恒躲无可躲! 怎么办! 令狐恒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下台下,那是杨知霜的位置,他看到杨知霜也是毫无血色的看着他,神色中好似在说道:“傻瓜,别强撑了,认输吧!” 令狐恒想认输,此刻都来不及了,他的声带已经被电流摧毁,他只能用口型说道:“但愿有下辈子!” 刚说完,番天印就轰了下来!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这一幕。他们都清楚,令狐恒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了……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就在樊幕仰天狂笑的时候,就在令狐恒那孱弱的身躯即将被番天印压实的那一瞬间,奇迹发生了!!! 其实此刻令狐恒的神志已经昏迷,给番天印那熊熊威压给震晕过去的!正是如此,令狐恒才能爆发出他最大的底牌----天生异瞳! 只见番天印下,就快被压实的令狐恒,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眸突然睁开,一道强烈的青光迸出,好似毫无道理一样,瞬息间击飞了如同小山般的番天印!这道青光,迸发的是那么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这样,番天印被弹开了! 而樊幕是距离最近的人,他见到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声喊道:“这……这不可能!”话音刚落,青光就扫中了他,因为他和之前令狐恒一模一样,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他自始至终都没挪动过脚步! 樊幕只感觉好似有一柄千百斤重的大锤锤击在他的胸膛之上,他连闷哼都发不出来,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也昏死了过去! “咻!” 两个人的身躯,或前或后,一同自近百丈的高空中坠落!若是跌到实地,不死也是重伤!哪怕修仙之人的**已经淬炼过了,但此刻意识已经昏迷,怎么能抵挡的了这般重摔? 无可奈何,作为裁判的凌天宫长老出手了,只见他飞速上前,接住了樊幕。他恨令狐恒把樊幕打成这个样子,让凌天宫直接失去了夺魁的机会,所以并没有去接住令狐恒。 就在令狐恒即将落地的那一刹那,两道绸绫轻轻挥出,灵巧地接住了令狐恒昏迷的身躯,紧接着,令狐恒被绸绫送到一片空地上,在令狐恒昏迷的脸前,有一张布满担忧的俏脸望着令狐恒。 ps: 求点击就好! 第一百零五章:雷淬肉身 台下众人见两人都昏迷了过去,都急忙地跑上去询问裁判:“这算谁胜了?”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按照真实实力,樊幕是打不过令狐恒,只不过他拿着凌天宫的镇宫法宝番天印,才堪堪打成平手。最后,樊幕更是逼得使出了耗费精血这一招,才堪堪把令狐恒击晕。可是,令狐恒最后关头也是把他击晕了。这到底谁胜谁负,众说纷纭,实难一语言尽。 观赏台上,公孙威阴鹫着脸,问道:“诸位可曾看清,古剑派弟子最后使出的是什么招式?”其实也不能怪公孙威,巨大的番天印正好遮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并没有看到令狐恒的最后一击。而他们看来,令狐恒是败局已定,谁曾想他居然能绝地反击?是以,公孙威才有了那么一问。不过,若是他知道令狐恒所用的是究极瞳术,必定会二话不说把令狐恒强留在凌天宫,其中的原因,实不为外人道! 缄言道人此刻平静如水,端坐如钟,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显得格外沉默。他是见过令狐恒这样的招式的,所以有了心理准备,是以并不意外。只是他也没料到这一招的威力这么大,虽然令狐恒的异瞳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可是缄言道人感觉到了一股天道的威压,虽然只是很淡很淡的威压!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修为到了他这种程度,对于天威格外的敏感! 观赏台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他们都不曾见过这般场面,居然能在极不可思议的时刻逆转乾坤,虽然自己也晕死过去。但这么一来,胜负也就随之改变。 比试台下,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都议论着,谁才是最终的胜者?而所有的裁判,也就是凌天宫的长老们都聚在了一起,商讨着。看样子好似很激烈,各人都持着不同的意见。良久,九名裁判才算达成了共识。由主裁令狐恒与樊幕这一场比试的长老宣布道:“经过裁判们的讨论,认定两人打成平手。可是胜负必须分出,而鉴于古剑派弟子令狐恒昏迷在前,所以。胜者为凌天宫樊幕!” 他这么一宣布。下面就炸开了锅,所有的古剑派弟子都不能接受了:“什么破裁判!明明是令狐恒把樊幕逼得走投无路,居然是那个大傻个胜出?什么狗屁逻辑!”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家毕竟是凌天宫高徒嘛,撑死要点面子也是应该的!”不少人也暗暗讽刺道。 “嘿,这回还真是见到了最公正的裁判啊,我这一趟算是没白来!” …… 令狐恒和樊幕一战,早已成为全场焦点。几乎所有人都观看了近半个时辰的决斗。所以,裁判公不公正。他们可是反应最大的,就在那凌天宫长老宣布结果的那一刻,台下就沸沸扬扬,一发不可收拾了。 凌天宫长老们听着台下面的冷嘲热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是憋了一肚子气。他们在凌天宫的身份显贵,高高在上,哪里曾听过这些言论?其实,站在他们的角度也没错,的确是令狐恒昏迷在前,若非得分出胜负,自然是樊幕稍稍胜出。只是这个胜出毫无意义,令狐恒当初修为尚弱,使出究极瞳术的时候,曾让赵玄奇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月!而且修为、心境都有所倒退,这也是赵玄奇仇视令狐恒的原因所在了。此刻令狐恒修为已经臻至元婴中期,灵力比之以往,更是不能同日而语,樊幕能不能在一个月内醒转也是未知数,哪里谈得上打下一场?所以,谁胜谁负毫无意义! 倒是令狐恒所占便宜不少,究极瞳术不是那么容易就使出来的,必须是要在生命垂危之际,才会在潜意识里面激发所有灵力,聚集在双瞳之上,爆发而出。而使用之后,令狐恒就会处于一个衰弱时期,说不定会彻底昏迷,用来修复过度使用的异瞳。这样一来,会更好的调理身体,并让激发出来的潜力转化成自身的实力。这也是为何令狐恒在上一次激发究极瞳术之后,异瞳的功能变得更加强大的缘故了。 自然,令狐恒是顾及不到这些了。他此刻躺在一个他梦寐以求的怀中,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杨知霜怜惜地看着令狐恒时而痛苦而无意识地皱起的眉头,心中说道:“你怎么这么傻,这种人你怎么会舍得跟他拼命!” 令狐恒自然是全然不知情,他的身体此刻正在经历着一个最痛苦的时期:雷淬肉身! 什么是雷淬肉身?这就要从樊幕那一张雷属性的符箓说起了。樊幕那张符箓,全名叫做“九天神雷符”,不仅是顶级的符箓,而且是最接近天雷的符箓,也就是渡劫时所要经历的天雷!天雷的威力自然不需要赘述,令狐恒可是深有体会的。可是无妄之灾下,居然再一次经历了天雷之劫,令狐恒真是欲哭无泪啊!要知道,雷属性的符箓和雷属性的法宝一样,是修仙界稀缺的东西,简直是拿什么都不换的稀缺资源,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制作极为艰难,还需要极好的运气才能制成。所以数量稀少,比之仙丹神药还要稀少,可见它的价值!可是就是这么稀缺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凌天宫的弟子手里,这能说是令狐恒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现在令狐恒早已经没了意识,自然不会去考虑这些无意义的问题。此刻,“九天神雷符”余威仍在,就如同令狐恒上次晋升元婴期一样,再一次经历了雷劫!肉眼看不见的皮肤下的经脉中,“九天神雷符”的余威,就像移动的雷劫一样,持续的淬炼着令狐恒的脏腑,经脉。甚至于皮肤!这其中的痛苦,又怎么是外人能体会的呢!也好在令狐恒晕了过去,要是神识清醒。说不定也会挺不住的,谁叫他全中了一张“九天神雷符”呢? 也算令狐恒运气好,若是一般人,早就在“九天神雷符”的天雷威力下丢掉了性命。也只有令狐恒这等怪胎,渡元婴雷劫的时候就沐浴了一边天雷,身体中已经有了些微的抗性,才能堪堪挺得过。若不然。早就去见三清道祖了! 樊幕在被击晕之前,就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令狐恒会在“九天神雷符”下丝毫无损?不过当时战况紧急。他也来不及多想。毕竟,令狐恒以元婴中期的修为,差点打败了拥有凌天宫镇宫法宝的樊幕,在外人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 其实。这都是缄言道人所授的方法得当,把令狐恒的根基打得极为牢实,才能有今日大出风头之时。修炼一途,就好比建高楼大厦,地基越是牢固,才能建得越高。根基打得越牢,才能在修仙一途上走得更远。两者虽然风马牛不相及,却也殊途同归。可笑今人为求修为。竟一再忽视基础,所以才致今日之结局! 樊幕终究是被人抬下了台去医治了。当凌天宫的弟子们看到樊幕胸前已是血肉模糊一片的时候,很多人差点没吐出来。看向古剑派弟子的目光中,已经隐隐带上了惧意。没办法,令狐恒的招式如此震撼,肉身修为如此强悍,再加上最后那神来一击,试问场中有谁明言能打得过如此剑修?怕是除了修为碾压,没有任何一个同级能撼!剑修之强大,竟然一致若斯! 令狐恒也被武震背回了厢房之中,缄言道人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却第一时间出现在令狐恒的厢房之中,为令狐恒把脉医治。杨知霜虽然心挂令狐恒,但男女有别,她又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入青年男子的房间?只好默默地等待缄言道人的消息了…… 话说缄言道人一碰令狐恒的脉搏之时,竟被令狐恒体内的“九天神雷符”的余威所电,酥麻的感觉竟能透心而入,就是缄言道人如此修为也忍不住全身一麻! 缄言道人皱起了眉头,潜运灵力,疏散了酥麻的感觉之后,才运足灵力再次帮令狐恒把脉。而此刻令狐恒的脉象,一时如同万马奔腾狂躁不已,一时却像小溪细流无声无息,实在是怪异至极!不过缄言道人见多识广,虽然令狐恒脉象紊乱,却在反应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令狐恒并没有性命之危!缄言道人自然不会知道,令狐恒此刻正在被动的接受最为难得的雷淬肉身,换做一般人,早就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而死了! 缄言道人都束手无策,自然不需要说那些凌天宫的所谓“神医”了。缄言道人与药老关系极好,平时也向药老学了两手把脉开方的本事,虽不比神医一级的医师,却也不是一般医生能比的! 而就在缄言道人毫无办法之际,药神谷的灵誉前来拜访了。缄言道人正苦无对策之时,灵誉的到来,不吝是久旱逢甘雨啊!灵誉也不多说,救人如救火,半刻都耽误不得!而武震什么都不知情,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只见灵誉先是潜运灵力,探查了一番令狐恒的脉象之后,又运足灵力摸遍了令狐恒的全身,确定伤势才说道:“缄言师叔,令狐兄弟他并无大碍,可能是因为那张雷属性符箓太过于霸道,雷电之力尚未驱除,以致于令狐兄弟全身泛雷。而令狐兄弟昏迷不醒,弟子妄加猜测,却是令狐兄弟最后那一击所遗留的后遗症,若是能好好调理,并无大碍!” 缄言道人也记起上次令狐恒使出究极瞳术之后,也是这般,所以他也就放心了,说道:“多谢灵誉师侄!”他甚少言语,但一说出便是诚挚无比,灵誉自然是受宠若惊。 其实灵誉也是有私心的,他虽为药神谷弟子,却不好丹药,专门注重修为,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修到金身期了。灵誉心中说道:“令狐兄弟,我本来想和你在决赛上一决高下的,看来这个愿望落空了!你好好养伤,来日我必定向你讨教!”想到令狐恒在比试中那些剑招,御剑诀和爆灵之体,他忍不住一阵热血沸腾! 武震和缄言道人此刻已经知道令狐恒并无大碍,所以就先后离开了令狐恒的厢房。只不过,武震放心不下令狐恒,时不时进入令狐恒的房间,查看一下。 时日如同白驹过隙,一晃就是十余日了,令狐恒这次昏迷比之上次更久,直到此刻都未曾醒转,而六大圣地之间的比试,也早已落下了帷幕…… ps: 求一些点击就好~~~ 第一百零六章:被绑架 在凌天宫举行的六大圣地之间的比试,结果不出意料的被药神谷的灵誉夺得头名。毕竟他的修为最高,虽是药神谷弟子,却是个武痴,夺魁也是在意料之中。灵誉在接过公孙威强作笑脸递给他的一件法宝时,脸上并无多少兴奋感。事实上,他的内心颇有几分落寞,他兴冲冲的参加这次比试大会,并不完全是为了头名,更大程度上是想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对手,他自认为是找到了,不消说,古剑派的剑修个个都是棘手的,只是他居然只在后面的决赛上碰到武震。虽说稍解了一下内心苦无对手的瘙痒,可是武震自知不敌,也是没有使出全力,仅仅是过了百多回合便弃剑认输。这让连八分力都未使出的灵誉一阵郁闷,即便是头名那又如何? 其余五大圣地,在寒暄一番,向灵誉贺喜一番后便各自告辞离去。缄言道人惜字如金,也不多说,领着古剑派的弟子们,稍作停留便御剑而去。武震背好犹在昏迷的令狐恒,也一同御剑飞上了高空。 灵誉手掌心紧紧地捏住了凌天宫奖励的法宝----一个小铃铛,看着古剑派众人的去向,心中默默地说道:“令狐兄弟,我盼着与你一战!” 凝视了良久,思绪翻飞的灵誉终于缓缓地吐了几个字:“走罢,天色不早了!”药神谷的弟子们还沉浸在灵誉夺得头名的兴奋中,自然是唯他马首是瞻。皆应了一声,各自展开秘法,遁空而去…… 公孙威一脸阴沉的端坐在他的书房里。适才已有凌天宫弟子告诉他,各派的弟子已经离去,想到恨铁不成钢的樊幕,公孙威犹在生着怒气。 突然,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在公孙威的视线里面,那个瘦高的身材,身披斗篷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噩梦。可是事到临头,他却不得不上前去恭维。 那个人影尚未凝实,公孙威就立马离开了太师椅。跪倒在地上,口中恭恭敬敬地说道:“下属不知道使者大人降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那使者“哼”了一声。说道:“公孙威。你可知罪?” 公孙威一愣,说道:“属下不知犯了何事,还望大人明察?” 那使者怒哼一声,道:“你难道不知道,比试台上打败你凌天宫最强弟子的人,是天眼转世?” 公孙威大惊失色,冷汗迭出,颤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没有……不对。使者,你是说他最后的一击?”公孙威性命危在旦夕。头脑也加倍清晰了起来,一下子就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那使者冷冷地说道:“我本来想亲自出手的,可那古剑派的老道士寸步不离那小子,如若不然,哼!” 公孙威虽然低着头,但内心却十分鄙视:“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不就是会一手隐身法吗,神气什么?若论修为,你怕是连个金身期的弟子都打不过!若不是……若不是当初我大意失了荆州,怎么可能给你在茶杯里下了药,至今被你摆布?”公孙威心中恨恨地想到,可是他表面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毕竟小命还捏在人家的手里。 那使者继续说道:“十八年前我叫你保管的那个玉简呢,如今在什么地方?” 公孙威不敢怠慢,急忙说道:“当然还在我的书房里,我这就拿给大人看!”那使者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其实不是他不想自己保管,毕竟他的隐身法神出鬼没,谁也没有把握找到他。只是那玉简似乎很克制他的身法,就算他的人能隐身,玉简却是隐身不了。无奈之下,那使者才会把那玉简丢给公孙威保管。 只见公孙威小心翼翼地按开书架上一个隐蔽的开关,里面“咔嚓”一声响,显然是有一个暗室的机关存在。公孙威已经十八年不曾打开这个暗室了,居然几关仍然如新,丝毫没被岁月所侵蚀,端的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只是公孙威心情并不好,他已经受够了小命被人捏在手上的命运,他十分迫切摆脱这个困境。虽然那使者的修为极菜,但他也不敢有丝毫冒犯,因为若是那使者死了,他的小命也别想活了。每日子午时刻的冰火两重天伴随剧痛的日子,他虽然很不喜,却也比送掉性命来得好。 他想着心事,一边心不在焉的从暗室里掏出一个檀木制成的小盒子,想必里面装的就是那使者说的玉简了!公孙威把檀木盒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那使者,那使者却不去伸手接。因为他心中有一丝厌恶感,对那个檀木盒子里面的东西。 那使者避之不及地说道:“你打开就行了!” 公孙威在心中诅咒了他一千遍一万遍,才心不甘情不愿却不能有丝毫表现在脸上地打开了盒子。在檀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盒子里空空如也! 那使者大怒,一把夺过檀木盒子,砸在了公孙威的脑袋上,大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给出解释,你别想要下一年的解药了!!!” 公孙威紧紧地握住了双拳,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后,才说道:“回大人,属下这就去查清楚!” 那使者大声吼道:“你是傻子吗?赶紧把那天眼转世的小子抓起来,别让他得了玉简才是正事!” 公孙威再一次很努力的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那使者怒声道:“你办不成这事,你就可以自生自灭了!哼!”说罢,一个转身,遁入了空气之中,连痕迹都不曾找到! 公孙威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手上,脑门上的青筋暴出,良久才大喝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立即有一名弟子推开房门,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宫主。” 公孙威狠狠地盯着门外地方向,良久才一字一顿地说道:“集合影子队!” 千里之外,一行人正御剑而飞。此刻,天色已晚,夕阳在山,倦鸟归林。缄言道人仍然惜字如金地说道:“找地方歇息。” 众人都知道这位长老平素不喜多言,听他吐出这五个字已经非常难得,却都明白了缄言道人的意思。他是说,天色已晚,需要找地方歇息一晚上再走。众人都默默地跟谁着缄言道人往一个不大的小城镇飞去,虽然缄言道人沉默寡言,但却堪比活地图,任何地方都难不倒他,好似许久之前就已经来过一般。 众人为了不惊扰世俗之人,在很远便从仙剑上降落了下来,步行入了这个小城镇。守着城门的官兵见他们一行人都是身负仙剑,都不敢上前去索要进城费。须知这些兵痞,一双招子极其狠毒,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们都能看出来。毕竟是阅尽世间百态,这些人早已成精。 缄言道人领着众人鱼贯而入,也没有刻意避开行人。此刻多数是郊外的菜农,已经卖完蔬菜,挑着担子往城外走去。见到那些兵痞,都不由地缩了缩身子,想来是平日里被欺负怕了。而好些行人见到了古剑派一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惊得那些兵痞出手赶人。武震见不惯,上去呵斥:“你们怎么欺负人?” 那些兵痞见武震三五大粗的身材,还背着一人,不敢直视,唯唯诺诺地说道:“上仙息怒,小的不敢了!” 杨知霜拉住还想多说的武震,低声道:“噤声,你想你师弟飞了这么久还不得休息?”武震这才放过了那些兵痞。众菜农更是不敢逗留,连忙往城外快步走去。 缄言道人领着众人来到一间客栈,杨知霜抬头一看,上书:安平客栈四个大字。缄言道人没做停留,领着众人走进了客栈。 缄言道人不喜多说话,好在有着机灵的弟子。只见一个名叫楚坚的弟子开声说道:“掌柜的,准备好十一间上房,顺便拿些上好的酒菜上来。” 掌柜的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看到这种阵势,也明白了几分,立马堆上笑脸,说道:“好咧,这就为爷准备好,这几位爷,楼上请!”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缄言道人他们便往楼上走去,那些在一楼的食客都停下筷箸望着他们,但都不敢大声喧哗,即便是议论都压低了声音。 夜幕如期而至,武震不放心令狐恒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便搬了过来与令狐恒同住。时至午夜,武震正在练功之时,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了武震的鼻孔。武震奇怪的想到:“这么晚了,谁家还在烧饭?难道……”还未想完,整个人就已经昏昏欲睡了,武震心道不好,可是浑身软趴趴的使不出一丝力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武震强撑着,他看到一个羸弱的身影从未打开的窗户中跳了进来。只见来人蒙着脸,看不出相貌和年纪。武震强自动了动手,却“砰”的一声跌落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蒙面人夹起令狐恒那瘦高的身体和那沉重的“无锋”仙剑,跳出了窗户。 武震看到蒙面人离去后,便再也撑不住,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ps: 求点击就好~~~ 第一百零七章:阶下囚 安平客栈的夜晚,漆黑而无声。偶尔有几只小虫在鸣叫,扰人清梦。 这时,几个黑衣人突兀地出现在安平客栈的后院。借着月光可见,那些黑衣人似乎训练有素,一举一动都不出半点声音。 月色清幽,洒落在小城的空地上,本来是一片宁静,却因为几个不速之客,无端端地破坏了这里面的气氛。 那些黑衣人互相打了几个手势,便如同鸿雁一般,轻轻地跳上了安平客栈。他们是谁?来安平客栈又是要做什么?无从得知。 不过他们好像失算了,因为在之前已经有他们的同道来过了,若是他们的目标一致的话,他们这趟想来是白跑了。 那几个黑衣人摸到了令狐恒所在的房间,留下一人在外面把风,剩余之人挑开了门栓,闪进了房门。原本漆黑的房间能见度就低,而那些黑衣人皆忽略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武震,扑向了那张床。掀开被子一看,居然一个人影都没,众黑衣人对视一眼,突然领头一人出声道:“不好,中了埋伏!”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缄言道人的声音:“是哪路英雄,报上名来!” 众黑衣人不敢逗留,齐齐从窗户翻了出去。可未曾想到,古剑派众弟子都在后院埋伏着,见有人跳下来,立即挺剑而上。众黑衣人一惊,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好硬着头皮拿出兵刃。与这些古剑派弟子交起手来。 而此刻缄言道人已经擒住了那个把风的黑衣人,走进了令狐恒的房间,立即见到了昏迷不醒的武震。而令狐恒已经不知去向!缄言道人眉头一皱,上前去探查了一下武震的鼻息脉搏,发现并无大碍,只是吸入过多迷烟而昏迷的。缄言道人微微放了心,便窜出了窗户。而此刻,安平客栈后院刀光四起,喊杀声震天。吓得掌柜的和小二躲在被窝里簌簌发抖,哪里敢起身查看情况?一个不慎,小命都会没了! 领头的黑衣人见缄言道人跳了出来。知道这回已经跑不掉了,大喊道:“风紧,扯乎!”于是不顾受伤,拼命杀开一条血路。终于得了去路。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往地上一扔,登时火光大盛,一时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待得火光,烟雾散尽,哪里还找得到那些黑衣人的踪迹?唯有地上留下一滩滩血迹,证明这里刚刚才发生了一场恶斗。 缄言道人缓缓步入后院,问道:“有没有受伤的?”没有人应声。看起来那些黑衣人慌不择路,根本无心应战。只顾着夺路而逃。如若不是,恐怕古剑派这些人难免受伤,毕竟那些黑衣人不是庸手。 而就在此刻,杨知霜从安平客栈后院飞了进来,而她手中还提着一个兀自还在吐血的黑衣人,说道:“师叔,我把人捉了回来。可那伙人跑得实在太快,我追不上……”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说道:“见到阿恒没有?” 杨知霜一愣,说道:“他不是在房间里睡着吗?难道……” 在一旁听着的赵玄奇心中一阵暗爽,心道:“好啊,那小子被人劫了去,想必是深仇大恨!哈哈,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缄言道人从杨知霜的话中得知,令狐恒并不是黑衣人一伙劫走的,那又会是谁呢?缄言道人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缄言道人才纵身一跃,跃进了令狐恒的房间内。 古剑派弟子们也一同来到这间房间,杨知霜看着整齐的房间,不似有打斗的痕迹,忧心忡忡地问道:“令狐公子去哪了?这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啊?咦,不对,这是什么味道?”杨知霜终于察觉到了不妥,一股仍然萦留在房间里的淡淡香气,引起了杨知霜的注意,皆因轻轻一嗅之下,她便觉得天地一阵倒置,好似即将晕了过去一般。 缄言道人说道:“一嗅倒!” 杨知霜感觉潜运灵力驱散这种让她心悸的头晕,说道:“这是迷香?”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杨知霜继续问道:“那令狐公子是被人劫去了吗?” 而已经醒悟过来的楚坚,一把捉住了被点了穴道的黑衣人,扯下他的蒙面巾,喝问道:“快说,你们把令狐师叔怎么样了?”令狐恒是从缄言道人,辈分比一般弟子大了不少。平时或许没人这么说,可现在缄言道人在此,怎么也要装装样子的。 那名黑衣人眼色倨傲,却始终不吐一字。缄言道人手指如戟,闪电般点了那黑衣人两处穴道,那黑人才得以开口道:“哼,你们休想从我这套出一丝情报!” 在一旁的独孤信说道:“大胆蟊贼,竟敢口出狂言!”说罢,伸手给了他两个耳光。那黑衣人不怒反笑,笑得是那般突然,把众人都愣了一愣。 笑声戛然而止,那黑衣人的头一歪,口鼻中皆流出黑血,严予彬大声喊道:“不好,他……他服毒自尽了!”好厉害的毒药,仅仅是一瞬间便摧毁了这黑衣人的生机,连元婴都未能逃出!元婴一灭,就会遁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难道这黑衣人真的不怕? 杨知霜突然感觉手中一重,她提着的黑衣人也是一般,口鼻出血,显然是服用了一般无二的剧毒之物。杨知霜连忙把那黑衣人弃在一旁,说道:“好厉害的毒药!” 缄言道人说道:“毒药是藏在嘴里的小丸子。”言下之意,自然是一咬破那毒囊,剧毒便会瞬息间要了这些黑衣人的性命,就连元婴期的修为也是逃不过一时三刻。 众人不寒而栗,若是误食了这等毒药,就算是有解药也救不回性命啊! 这时,在一旁的月儿说道:“看来大坏蛋不是他们劫走的!” 杨知霜说道:“哦?月儿妹妹何以见得?” 月儿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些黑衣人一进来,我们就发现了,肯定不是他们做的。”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杨知霜也认同了这个说法,良久才道:“如今令狐公子的踪迹,都系在武震师兄的身上了!” 独孤信疑惑地说道:“可是武震师叔还在昏迷啊?” 月儿捉狭地一笑,道:“这个简单!”说罢,拿起在八仙桌上的茶壶,“咕噜噜”地喝了一口,猛地喷向了武震的头部,众人都是大吃一惊,除了缄言道人之外。 武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师父和众位同门皆在身旁,挣扎着起身,说道:“快去救师弟,他被人劫走了!” 杨知霜急切地问道:“你可知是谁劫走了令狐公子?距现在已经过了多长时间?” 武震仔细地回忆,说道:“我只看到一个黑衣人,身材不是很高大,他吹了一些烟进来,我怎么都动不了,说不了话,而师弟就被他从窗外劫走了!时间,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众人心中都泛起了一阵无力感,的确,他们的防卫出了差池,竟被人不知不觉间劫走了令狐恒。唯有一人在偷笑:“劫走了好啊,最好永远回不来!” 缄言道人果断至极,说道:“明日一早出发,回派!你们把这两人埋了,不要去找阿恒了!”他说的不明不白,众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杨知霜想了想,才说道:“师叔,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是冲着古剑派来的?”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武震抢着说道:“师父,你让我去找师弟吧,是阿震不好,连师弟都照顾不了!”月儿也起哄道:“我也要去,本姑娘不能看着大坏蛋落入坏人的手!” 缄言道人喝道:“胡闹!”说罢,推开众人走出了房间,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缄言道人虽然不怎么言语,但他的威望并不小,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不敢私自行动。毕竟,这些人很可能是冲着古剑派来的,若是落了单,说不定就是永劫不复的时候了! 处理好一切之后,天已经微微发白。缄言道人带着众人结了帐,也顾不得惊世骇俗,走出安平客栈后便率先御剑冲上了蓝空。余下众人不敢不从,皆运使御剑诀跟上了脚步,只是惊呆了一些起早摸黑的菜农,皆倒地而拜,直呼神仙。 凌天宫,一间豪华的书房里。 公孙威听着影子队的报告,几乎没有把桌子掀翻:“你们都是吃屎长大的吗?一个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的人都弄不来?本宫养你们这群猪做什么!!!” 那跪倒在地的黑衣人,赫然是之前在安平客栈的领头之人。只见他簌簌发抖,不敢应一句。公孙威发过火之后,便知道此刻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稍稍克制了怒气,才道:“你出去!” 那黑衣人如蒙大赦,立即弓着身子退出了书房,兀自感到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公孙威目光阴鹫,他不是不想派出最强的手下,甚至想自己去把令狐恒劫回来,可是他并没有把握打得过缄言道人,也怕一旦被人认出,说不定就会引起修仙界的轩然大波,而凌天宫和古剑派则会纷争四起,鹿死谁手并未可知!古剑派虽然没落了这么些年,可是它有着怎么样的底牌,谁也不知道。这个结果,不是公孙威所愿意看到的! 而此刻,令狐恒正舒服地躺在一个温暖的环抱中,睡得正香。这个黑衣人,用一双妙目看着令狐恒算是清秀的脸蛋,呵呵娇笑道:“奴家说过了,小冤家你是逃不出奴家的手掌心的!” ps: 好戏开场咯,求订阅~~~ 第一百零八章:马车 一条人迹罕至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快速地行进着。破烂不堪的官道上,还能如此快的驾车,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那辆马车颠簸得厉害,眼看有翻车之虞,可车上那马车夫并未减慢速度,反而是手中的马鞭挥得愈加频繁了。 说来也怪,那马车在外人看来,险的不能再险的状况,却在马车夫神乎其神的驾车技术下每每化险为夷,直让人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有心人看到,必定会看到每行至颠簸之处,就会有一道无形力量把马车稳稳地控在地面,不让它翻侧。如若不是这样,就凭如此车速,如此道路,早已经车毁人亡。 这时,一个清脆得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达叔,还未到吗?” 那达叔回话道:“回圣女,刚刚出了汴州府,恐怕要到后日才能回到了。” 那声音微微怒道:“我不是,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圣女,被他看出破绽怎么办?” 那达叔说道:“是,小姐。”顿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小姐,属下认为,为何不一刀宰了这小子,反而大费周章把这小子掳来?看他油头滑面的,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车里一阵沉默,良久那清脆的声音才说道:“本小姐自有考虑,你不必多说!” 达叔好似挺畏惧马车里的人,并不敢多说,打起精神驾着车,心中却是一阵诽谤:“你这小子。害得你家爷爷山长水远地从门里来捉你,你倒好,在车里呼呼大睡。你家爷爷却要服侍你!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是你这小子,你家爷爷早就在家哄着婆娘,快活似神仙,哪里用来受这份罪!晦气,晦气!不知圣女发了什么疯,居然大费周章捉拿你,待回到门里。你家爷爷不把你剥下两层皮来,你家爷爷就不姓任!”那马车夫一边恶狠狠地想着,一边狠狠地抽打着马身。那马吃痛,撒开四蹄愈发卖力地跑将起来。 那马原是普通的马匹,却因是生活在魔门里,被魔门的弟子以药石丹饲养。虽外表平凡。却耐力奇佳,即便是跑上一整天也不会脱力而亡。这种马在魔门并不多,一直是被用于高级魔门人员做一些不便暴露身份的任务。这马的好处就是外表平凡至极,却内里不输于任何一匹千里宝马。若不是魔门财大气粗,哪里会如此大费周章?这也是因为这些年魔门没落的缘故,若是以往,魔门众人哪里需要遮遮掩掩? 那马车夫不是别人,赫然是魔门的长老之一。任达。此人心狠手辣,虽然不是无恶不作。但手下沾了不少六大圣地弟子的鲜血,可谓杀人如麻。任达虽然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但除了手下沾了不少六大圣地弟子的鲜血之外,却并未滥杀无辜,起码一般人他是不屑一顾的。换做平时,马车里的那人,早就被任达大卸八块了,在他看来,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简直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暗地里的所作所为比之魔门更是残忍百倍。魔门虽然血腥,却也是直来直去,从来不讲究什么阴谋诡计,可那所谓名门正派,明面上是好好先生,暗地里却是男盗女娼,无恶不作,比之真小人的魔门,这等伪君子更是可恶百倍!这也是任达极其痛恨六大圣地的缘故,乃至于落在他手中的六大圣地弟子非死即残,没有人能活着逃过他的魔手的。这不过,马车里那小子,是圣女点名要的人,他可不敢擅自逾越处理。 “晦气,真晦气!”任达在心里狠狠地骂道,突然想到一个他都觉得不可能的事:“难道圣女看上那小子了?”想到这,他忍不住刮了自己一个耳光,暗自骂道:“想什么呢!圣女也敢议论是非,想进那血池了?不过真的很奇怪啊,圣女向来不假辞色,视我等男子为草芥,怎么会看上一个臭小子?难不成这小子会妖法?坏了,圣女必须要保持清洁之身,如若不然魔门将会覆灭啊!圣女啊,圣女,你可千万不能沦陷了!”任达心中暗暗叹气,他也是过来人,知道现在马车里的圣女已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但他却不敢多言,圣女决定着魔门的未来,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和圣女顶撞,不然魔门血池就是他的下场。想到血池的恐怖,任达打了一个寒颤,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慌,他再次挥起了马鞭。 此时已经是深秋,枫叶已红,百树凋零,深夜霜重。相比马车外已是深秋的清寒,马车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没想到外表粗糙不堪的马车,里面却是豪华至极!只见软软的一层月之国地毯铺设在地上,极其有效的减轻了马车的颠簸程度;不大的马车内,却有着一张睡床,床上真纱轻羽睡被,配上软蚕丝枕头,真是顶级的享受!睡床外,有一张小小的桌子,桌子上居然是早已过了季节的水果,还有一瓶如血般红的酒,这一切的一切好似梦幻一般。 那豪华的床上,垂着一帘珍珠,依稀可见里面有一个伊人,正慵懒地支起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正蜷着身子躺在马车的地毯上的一个青年男子,那男子被麻绳结结实实的绑着,却还能睡得着,真是一个奇迹。 那男子丝毫不觉有何不适,皆因此刻他仍在昏迷着。床上的伊人轻轻地说道:“你就睡吧,这是你最后能睡的时光了,你醒来就是你去见阎王之时!” 而此刻,躺在地上的男子好似听闻了她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床上的伊人看着地上的青年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好似羞愤,一时间又好似在怀念,一时间又好似在生气,若是她去登台唱戏。都不需要剧本了……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突然,马车一个急刹。伴随着那匹马的嘶鸣声,整架马车都震了一震,剧烈的颠簸一下子把躺在地上的男子滚到了睡床旁,一声脆响,却是他那脑袋撞到了床沿。床上的伊人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眠着嘴笑了起来。只见那男子的额头上被磕起了一个鹌鹑蛋般的小包,好似脑门上长了角。甚是滑稽。 这时,马车外的任达骂骂咧咧,声音传入马车内。好似在说:“……哪个龟孙子王八蛋,在路上挖一个大坑阴你家爷爷?要是给你家爷爷我捉到你,不把你大卸八块算你本事!真他娘晦气!……” 床上的伊人听了也是一笑,暗道:“这达叔。明明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的火气!嘻嘻……” 躺在地上的男子呻吟了一声,看样子好像快要醒转了。床上的伊人愣了愣,心中叹道:“我本想你活多几天,你却非得赶着去鬼门关!罢了,罢了,我还是自己动手罢!” 只见那伊人,缓缓披上一件轻纱,伸出一只香滑软嫩的细足。慢慢地穿入一只云绕步履靴……待得做完一切之后,她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只见伊人轻纱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抹胸如凝脂白玉,似隐似现,素腰一束,竟不盈一。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可就是这么一张如同天仙的面孔,眼眸里竟好似隐藏着无限的杀意。只见她的右掌缓缓提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像想说服自己下手,却始终没能下得去。她再次睁开秀目,眼神里竟浮现出一丝温柔,说道:“唉,还是要你多活几日吧!”其实,她只是想找一个能下杀手的原由罢了! 令狐恒好似做了一场梦,一场他怎么都醒不来的梦。梦中,他先是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驾驶着一艘小周,对抗着惊涛骇浪;继而,又是在宽广无比的大草原上骑着奔驰的烈马;而后,又到了那日与樊幕的比试,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杀意…… “慢着,杀意?”令狐恒蓦地睁开了眼睛,刚想一个翻身,摸到自己的“无锋”仙剑,却不料全身一紧,还未跳的起身就摔倒在地。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并未感觉到疼痛。令狐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密密麻麻地缠上了麻绳,包裹的好似一只大粽子。而此刻全身的经脉也被人截住,灵力愣是流不过来,哪里还能提起一丝灵力? 他登时明白,自己落入了贼人之手!只是他向来与人无怨,谁会绑架他?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余光扫去,看到了自己的“无锋”仙剑静静地躺着地毯上,好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令狐恒一阵心疼,他知道这是因为多日未曾养剑,所以至令宝剑蒙尘,失去了神采。 就在令狐恒心疼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哼,你倒是好睡,像一头猪一样!” 令狐恒想也不想就反口回击道:“也好过你,暗地里绑架人,比猪都不……”他都没所完,他便看到了令任何男人都要流鼻血的一幕:一个极其妖艳的女子出现在令狐恒的眼前! 令狐恒血气方刚,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头脑登时一片空白,好似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呆呆地说道:“你……你……” 那妖艳的女子冷笑道:“我怎么了?” 令狐恒登时感觉到一股杀意在逼近,他暗道:“难道我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竟然是真的想杀我?”想到此处,后脊一片冰凉,哪里还有旖旎的心思?赶紧开口道:“这位姊姊,小生近日与你无怨,往日与你无仇,何必如此戏弄小生?” 那妖艳的女子听闻这句话,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但令狐恒感觉杀意更浓了。令狐恒忍不住想到:“完了,看来这次真的要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了,还死的不明不白!” 令狐恒硬着头皮问道:“敢问姊姊芳名?芳龄几何,可曾婚配?小生对姊姊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同大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那妖艳的女子止住了笑声,认真的说道:“你知道,你很讨人厌吗?” ps: 好戏开场,求点击就好~~~~ 第一百零九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令狐恒知道此时的小命正捏在别人的手上,不得已收起很想爆发的英雄气概。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挂掉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他决定要采取一个特别的战术----马屁!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有道理的。听得那妖艳女子如此说,令狐恒一点都没有脸红,反而沾沾自喜道:“这怎么可能,在下虽然不是玉树临风,却也风流倜傥,当然,站在小姐你身旁就不同啦,小姐如此天姿国色,如同那鲜花一样,在下就像红花旁的绿叶,只是衬托而已!” 那妖艳的女子“咯咯”一笑,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可惜令狐恒并不欣赏,反而在心里暗骂:“臭娘们,死八婆,居然敢绑架我?若是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将你绑上十几绑,让你尝尝这滋味!”当然,他表面不敢表现出来,不然,小命堪忧! 那妖艳女子笑过之后,神色一正,好似不可侵犯一般,冷冷地说道:“但这个理由,并不能阻止我讨厌你。所以,很抱歉,我还是要杀了你!” 令狐恒心里把这臭婆娘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但也无济于事,毕竟小命还在别人手上,“真是窝囊,居然落在一个小娘们手里!”令狐恒恶狠狠地想到,可是表面却好似什么事都没,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一直保持着,说道:“不如,小姐你给在下一个要杀在下的理由?” 那妖艳女子笑道:“不如,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令狐恒大喜过望。心道:“嘿,你还不上当?”当即侃侃而言道:“在下能文能武,文能惊天动地。武能拳打四方,相貌堂堂,实为广大女性的知心朋友。再加上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哄得好小朋友,打得过流氓,睡得了地板。补得了衣裳。你看看,这么多优点,小姐你怎么舍得杀我?” 那妖艳女子掩嘴笑道:“这些也算优点吗?我家下人都会做!” 令狐恒神情夸张地说道:“不会吧。你家下人这么厉害?说什么都不信,你且放开在下,在下定要与他们一较高下!” 那女子“咯咯”娇笑道:“你用尽心思,不就是为了从我手里逃出去吗?不过。你想想就好了。本小姐还没有放你的心思。你若是乖乖的,本小姐且让你多活几日,不然,现在就把你宰了!” 令狐恒心中暗道:“这女子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一会一个变脸的,义父说的没错,最可怕的是喜怒无常的人,更加可怕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漂亮女人!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古人诚我不欺!” 当即说道:“在下本来就很乖嘛。小姐你不用费心了!再说,宰了我脏了你这漂亮的马车,何苦来哉?不如咱们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谈,好吗?” 那妖艳女子说道:“不好,本小姐现在心情差得很,你若是再多说一句,立即就把你杀了,弃尸荒野!” 令狐恒哪里还敢出声?只得在心里头骂道:“你这恶毒女子,我与你无冤无仇,偏偏要拿我小命开玩笑!臭婆娘,死八婆!……” 那妖艳女子问道:“达叔,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外面的达叔答道:“回小姐,前面有一个大坑,恐怕得绕路走了!”话音刚落,官道旁的林子里突然燃起几十个火把,为首一人哈哈大笑道:“十几日没有生意上门了,这一次就赚大发咯,不仅有马,还有小妞!” 那达叔闻言大怒,怒喝道:“哪里来的小蟊贼,快快出来受死!” 马车里,那妖艳女子也是满脸铁青,说道:“该死的剪径贼人!”但她并没有踏出马车,因为她知道,达叔可以料理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狐恒本来是满心欢喜的,若是那臭婆娘走出马车,说不定就有机会脱身了。可惜,那臭婆娘太聪明,没有给令狐恒机会。 令狐恒在心中咒骂道:“臭婆娘,你如此凶恶,我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这时,他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主人,你怎么了,没见过你发这么大火啊?” 令狐恒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一件事,登时心花怒放,当然他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在心中说道:“无锋,你什么时候醒了?” 那剑灵无锋“嘿嘿”说道:“早就醒了,不仅醒了,还看到主人你吃瘪,唉,这等场景,千载难逢啊!” 令狐恒在心中怒道:“闭嘴,你懂什么!我这是缓兵之计!” 剑灵无锋偷笑道:“是,缓兵之计!不知道主人你,想着如何脱离那魔女的掌控?” 令狐恒不理它的暗讽,说道:“一切就拜托你了!” 剑灵无锋假装惊讶道:“这关我什么事啊,主人你神功盖世尚且如此凄惨,我一个小小剑灵,能做些什么?” 令狐恒被他这句话呛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道:“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挂掉了,你以为你能逃脱?” 这句话不吝于极其严重的威胁,剑灵无锋登时就疲软了,喃喃说道:“主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这不是说笑的吗?你且说说看,我能做些什么?” 令狐恒见他服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要是剑灵无锋不肯帮忙,那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沉吟了一会,说道:“无锋,现在你能指使仙剑吗?” 剑灵无锋犹豫了一下,说道:“能是能,可是动用一下就得花掉我不少苦修,主人你看,是不是该给我什么补偿啊?” 令狐恒满脸黑线,要不是现在受制于人,他都有想掐死无锋的冲动了,做剑灵怎么能这么无耻!无端端钻进他的体内不说,还赖着不走了。关键时刻从未见它出手过,倒是一出手就坏了令狐恒不少兴致,就拿他与惠觉和尚那场比试来说,明明可以胜券在握,却非得横插一手,赢得令狐恒不明不白。现在令狐恒身陷险境,随时有丧命的可能,它还有心思在这里讨价还价?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但现在令狐恒别无选择,只能选择低头,谁叫他是虎落平阳呢? 令狐恒咬牙切齿地说道:“一成灵力!” 剑灵无锋不屑地说道:“都不够我塞牙缝!多点,再多点!” 令狐恒知道此刻必定会被狠狠地宰上一刀的,只得恨恨地说道:“两成!” 剑灵无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够,不够,再加点!” 令狐恒怒道:“你别得寸进尺啊,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看谁能讨得好去!” 剑灵无锋缩了缩身子,弱弱地说道:“两成就两成吧,还不够我吞一道剑气呢!”瞥见令狐恒已是满脸黑线,不敢多说,知道令狐恒是在暴走的边缘了,弱弱地问道:“主人,我该怎么做?” 令狐恒大呼上当,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都不用我说你就明白了?” 剑灵无锋一点都没有尴尬的表情,堆笑着恭维道:“要是我会了,不就是主人了吗?” 令狐恒满脸黑线,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现在没机会,等这小妞放松警惕,或者走出了马车才是我们最好的动手时机。等那臭婆娘放松警惕后,我会叫你,你就指使仙剑把我有多快飞多快,有多远飞多远,懂吗?” 剑灵无锋不屑地说道:“不就是这样吗?行了,我知道了!” 令狐恒刚想说些什么,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隐隐听见哀嚎的声音,还有达叔的叫骂声。那妖艳女子听得心烦意乱,又见到令狐恒眼珠子乱转,分明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忍不住怒哼了一声。 令狐恒被这一声怒哼,吓到不敢再和剑灵无锋说话,惹来剑灵无锋一阵没有良心的偷笑。他目力极好那是不用说的,而耳力也是不枉多让,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发现居然是达叔首先支撑不住了,忍不住心中一阵暗喜:“好啊,那个驾车的支撑不住,这臭婆娘一出去,我就有机会逃跑了!” 果然,过不了多久,达叔就在外面大声叫嚷道:“不行了,小姐,快出来打救啊!”令狐恒心中一喜,暗道:“嘿嘿,机会来了!” 果然,那妖艳女子秀眉一蹙,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达叔虽然修为不高,但对付这些小蟊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啊?”原来,任达虽然贵为长老,最厉害的却只是制药技术,并不是他的修为。这次劫持令狐恒所使用的“一嗅倒”就是出自他手。经过任达的改良,这“一嗅倒”不知道比寻常的“一嗅倒”厉害了多少倍,管你修为盖世,也是一嗅即倒!而任达的修为,仅仅是结丹后期,连一些六大圣地的弟子都不如,倒是他用了不少毒药迷药,宰了许多所谓名门正派的弟子。 那妖艳女子不疑有他,挂了一张面巾,才从马车里走了出去。 外面,尸体横陈了一地,死者大多数是脸色漆黑,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剧毒。但任达现在被十几人围攻,虽然他毒功盖世,却腾不出手来掏毒药。如不是他苦苦支撑,恐怕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 那妖艳女子眼光毒辣,一下子就看穿了这些人的来历,惊道:“你们是本门中人?” ps: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迟了,实在是因为昨晚喝了点酒,一觉睡到了12点多,码完一章都下午三点了,真的对不起各位苦苦等候的书友。还是那句话,觉得好看就支持一下吧~~~ 第一百一十章:救还是不救? 那群人一惊,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是一滞,这让任达有了喘息之机。任达又急又怒,大喝道:“居然是本门中人?你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对圣女下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命令剑灵无锋把身上麻绳割开的令狐恒闻言一愣,思索道:“圣女?是了!”令狐恒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他被魔门一干人众袭击的事,忍不住心有余悸,若不是药老救治及时,恐怕他早已经步入黄泉了。“圣女,圣女,魔门圣女!是了,这魔门圣女先是要致我于死地,现在又要我的命,看来与我的恩怨不小啊!只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可曾与魔门圣女有过冲突?”令狐恒头痛的想了又想,却始终想不起来何时与这般妖娆的女子发生过任何事。 “罢了,罢了,这等疯女人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想想那喜怒无常的妖艳女子,令狐恒又是一阵头疼。 就在令狐恒为此事头疼之际,脑海中传来一个令他又气又笑的声音:“主人,我发现这样磨来磨去太慢了,不如我砍的吧?” 令狐恒笑骂道:“你怎么快怎么弄啊,你以为被人绑着很爽啊?快动手,别废话!” 剑灵无锋无良地说道:“嘿嘿,要不是看在那两成灵力的份上,我才不会花这么大力气!”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要是我挂掉,别说两成灵力,你连屁都得不到。还得和我一起下黄泉。叽叽歪歪什么,赶紧的!” 剑灵无锋“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了。只见“无锋”仙剑凭空而起,对准了令狐恒身上的麻绳就是一个下劈,那麻绳好似豆腐一样,遇到即断。虽然快,但是弄出的声响不小。令狐恒吓得身子一蹿,躲在马车的墙壁上,生怕外面的那妖艳女子听到声响走进来。那么他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好在外面的打斗正激烈,声响甚大,掩盖了马车里的动静。令狐恒躲在马车入口的墙壁上,微微挑开窗帘向外望去。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马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缓过劲来后,令狐恒恶狠狠地说道:“你想找死啊,弄这么大声!” 那剑灵无锋畏畏缩缩地说道:“这不是按照你的要求快的吗,怎么又怪我?” 令狐恒真是被它打败了,满脸黑线地说道:“现在等我命令,一有空隙,咱们就冲出去!”他虽然被截住经脉,灵力是一丝都提不上来。但不代表他的行动被锁住,相反。他现在和普通人差不多!不,比普通人强多了,毕竟令狐恒的身体是经过雷淬的,不论爆发力还是持久力,都不是一般人所能企望。 剑灵无锋听闻令狐恒这句话,也没什么表示,它在乎的只是那两成灵力,于是便不再做声。令狐恒哪里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一边静悄悄地挑开窗帘,一边竭力从丹田提起灵力去冲击被一种诡异手法所截住的经脉。 这时,任达在十几人的围攻下,越显得独力难支。那妖娆的女子秀眉一蹙,轻移莲步,来到一名魔门弟子的面前,纤纤素手倏出,一道天魔掌击出,那魔门弟子也不是庸手,立即回掌相迎。可是他只是结丹期的修为,哪里挡得住那娆妖女子的一击?登时被打得口吐鲜血,倒飞十几丈远! 余下的魔门弟子见她出手了,都不敢恋战,立即不再围攻任达,而是绕着两人转起圈来,把两人密密麻麻地围在中间。 令狐恒本来不太想得起那女子是谁,现在一见到那招“天魔掌”,立即想起在纳兰府上与一名女扮男装的魔门中人过招的事,心中暗道:“晦气,晦气,我早该想起这恶毒心肠的臭婆娘是谁的!怪不得要千方百计取我性命,原来是为了那日的事!那日的事又怎么怪得了我,是你自己打扮得不男不女的,非得要和我过招,我又不知道你真身是女的!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挺有身材的,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唔,真的是不错。回想起那日的手感,还真是好啊!”想到这,令狐恒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虽然不是甚响,但也力道十足,“呸呸呸,我这是在瞎想什么!我心中已经有杨姑娘了,难道要我三心两意吗!” 这一巴掌,打醒了令狐恒,不敢再有任何旖旎的想法,而是静静观察马车外的动静,另外一心两用,竭力冲击被截住的经脉。 “岂有此理,魔门的截脉手法怎么如此棘手?若是寻常手法,早已经松动了,它居然一动都不动!晦气,晦气!”令狐恒恶狠狠地想到:“若是那娘们落入我手中,我肯定也得截住她的经脉……额,还是算了吧,说起来也是我的不对。算了,好男不与女斗,让她一让又何妨?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只是这般度量!” 此时,马车外已经动起手来。那十余个魔门弟子虽然没有得到魔门真传,但也一手魔功使得虎虎生威,特别是十几人一同围攻,那声势更是浩大。魔门圣女虽然尽得魔门真传,却修为低下,堪堪元婴初期,很多招式有形无力,根本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特别是在十几人的围攻下,更是显得相形见绌。好在那十余人忌惮任达毒药的威力,一时不敢逼得太紧,倒是给了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却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魔门圣女冷声喝道:“你们这般以下犯上,就不怕血池之刑吗!” 为首一人淫笑道:“嘿嘿,你这般高高在上,我们真的好怕啊,哈哈哈……” 魔门圣女脸色煞青,冷声说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那人哈哈大笑:“你认为我会说吗?” 魔门圣女冷哼道:“那就不要怪我辣手了!”说罢,她突然手一挥,银光突闪。就有一名魔门弟子倒下了! 那人见状大惊失色:“这是‘追魂夺命针’!大家快散开!” 魔门圣女冷哼道:“你们还走得了吗!”说罢,又是柔荑一挥,几道银光分袭那几名弟子,那几名弟子修为不足,虽然勉强看到银针的来势,要躲开却是有心无力,几声闷哼。又是三人倒在地上! 令狐恒看得大惊失色,暗道:“这是什么暗器,端的歹毒无比!居然一触之下就已经命丧黄泉。好犀利的暗器,关键是来势甚快,防不胜防啊!”其实他不知道,当日他被魔门圣女袭击的时候。中的就是这种“追魂夺命针”。若不是令狐恒命大,随身带着“寒月冰莲”,说不定早已是枯骨一堆。 其实中了“追魂夺命针”的人并不会即时死去,而是假死上三个时辰。若那时候再无解药,就真的是“追魂夺命”了,任你修为通天,一枚暗器足以让你吃足苦头!实在是修仙界最忌讳的暗器,没有之一!因为平常的暗器淬毒。最多也是**受难,元婴还是能逃得出的。可是一旦中了这“追魂夺命针”,别说元婴,就是元神都逃不掉!真的是歹毒无比,见血封喉! 那些人不虞魔门圣女居然随身携带这么多“追魂夺命针”,一时间惊骇欲死,纷纷四蹿逃命,生怕被如同蛇蝎心肠的魔门圣女钉上一针。可是魔门圣女被如此侵犯,这“追魂夺命”都是轻的,更应该把他们丢进血池内,让他们被血魔吞噬,哀嚎三天三夜才元神俱灭。 只见此刻的魔门圣女,虽然还是妖艳似妖,却是一个夺命的妖,手持“追魂夺命针”,意欲一个都不放过!那些人惊骇欲死,“早知道就不接少门主的这单任务了,魔门圣女是好惹的吗!唉,真是猪油蒙了心!”领头那人修为最高,也是逃得最快,此刻已经逃出了有二十余丈,但魔门圣女恨透了他,秉着谁都能放过,就他不行的态势,一追到底! 眼看着官道旁的小树林在望,魔门圣女哪里会不知道他心中的打算?当即莲足轻点,如同乳燕掠水,电光火石间追了上去,速度极快,却翩翩似舞,好不耐看! 就在堪堪到达“追魂夺命针”射程的时候,背后一阵淡淡的红烟飘来,魔门圣女见多识广,哪里会不知道这是魔门独有的“贵妃颤声娇”,不仅是“美人颤声娇”和“贵妃夜夜娇”的加强版,还一嗅之下就会中招! 魔门圣女大怒,一蓬银针疾射而出,打在前面那人的背上,那人连闷哼都发不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魔门圣女看也不看,立即回头,看着正在上风口,捏着一个袋子的任达,怒道:“任达,你……!” 任达淫笑道:“圣女,这不能怪我啊,都是少门主叫我做的!话说,你平时这般高高在上,对我们呼来喝去,让我们心头痒痒,早就想一亲芳泽了,天可怜见,你居然为了一个小子出了魔门,那就怪你命不好了!” 这时,一个浑身鬼气的青年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淫笑道:“我说过,一定会让你在床上求饶的,哈哈哈!现在,你还不是落入我的手中了?” 魔门圣女虽然及时屏住了呼吸,但还是中了点,现在已经是满面潮红,好不可爱。她强自保持清醒,怒声道:“任达,你之前一直在演戏?” 任达哈哈大笑道:“不演戏,你又怎么会上当?都是少门主的计策好啊,虽然死了几个弟子,却把你给迷倒了,嘿嘿嘿……” 魔门圣女咬牙切齿的模样,在一片潮红下,显得各位妖艳:“萧衍,你不得好死!” 那浑身鬼气的青年就是魔门的少门主,萧衍,只听他不急不慢地摇动着折扇,淫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的!本少门主就在这等,等你春药药发,看你求不求我!嘿嘿嘿……”萧衍与任达互望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淫意,又是一阵淫笑…… 只见魔门圣女此刻已经软倒在地,娇喘连连,萧衍淫笑着走上前去,蹲下来向她潮红的娇容吹了口气,说道:“哟哟哟,这不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吗,怎么这个样子啊,这分明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啊!哈哈……” 就在这时,魔门圣女秀手扬,一阵银光闪过,萧衍猝不及防之下,登时中招,不仅是任达,连带周边走上来的魔门弟子都中了招。明晃晃的银针刺在萧衍还算俊秀的脸上,只可惜已经被扭曲了。而任达则是大腿中招,哼都没哼,倒在了地上。可惜魔门圣女中了“贵妃颤声娇”之后,四肢已然无甚力气,银针上附着的力气不均匀,钉在萧衍脸上的银针并未透体而入,所以萧衍竟没有立时晕倒! 只见萧衍咬牙切齿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费力地举高说道:“贱货,既然你想死,本少门主成全你!”话音刚落,蓝晃晃匕首就要刺下! 令狐恒在马车里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已经是天人交战:“救还是不救呢?”突然,令狐恒看到魔门圣女那我见犹怜的眼眸,此刻真的是无助至极,不由得触动了令狐恒心中那根英雄弦,横下心来:“不管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见死不救?况且对方还是个弱女子!” 就在那明显是淬了毒的蓝汪汪匕首即将刺下的那一瞬间,一道火红的闪电从马车爆射而出,瞬息即至,飞也似的捞起了躺在地上,已经是闭目等死的魔门圣女,眨眼间飞上了高空,扬长而去。 萧衍用错力之下,浑身已经没了力气,在他倒下之前,只来得及看到那古剑派的标志,还来不及说什么狠话,就倒在了地上…… 一些尚未中针的魔门弟子大惊,喊道:“少门主,少门主,快醒醒……快,快把少门主送回门中!”尚存的四名魔门弟子手忙脚乱把萧衍抬上了马车,而地上那些中针的魔门弟子,他们一概不理,就连任达也是昏迷在官道上,看样子是在劫难逃了…… ps: 你懂的,嘿嘿……不要邪恶了,我只是求一些点击而已~~~~ 第一百一十一章:伊人桃花 令狐恒现在很尴尬,准确来说,是痛与快乐并存。换做谁,后面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如同八爪鱼一样缠着你的时候,身为一个五肢剑圈的男人,都不会去学那柳下惠吧?可问题是,令狐恒现在要逃命啊,谁知道那些变态的魔门弟子会不会追上来? 所以,他被身后那妖艳至极的女子性骚扰,他忍了;被她身前那一双无双凶器紧紧贴着,他也忍了;被她如同八爪鱼一样缠着,还连带着极其生涩的挑逗,令狐恒还是忍了!令狐恒有点想哭,做男人做到这等坐怀不乱,他觉得他自己比柳下惠还要高大上! 令狐恒心中祈祷着:“不要这样啊,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硬的好似一块铁,可是毫无发泄之处。 令狐恒大声说道:“你若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了!”可是魔门圣女现在已经意乱情迷,中了“贵妃颤声娇”的她,早已经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欲海之中,难以自拔! 令狐恒实在忍不了了,只得用力在她缠得紧紧的大腿处捏了一把,魔门圣女娇呼一声,原本已经失去的理智稍稍清醒了些,娇喘道:“你……你怎么恢复了灵力?” 令狐恒早已经被这魔门的特殊截脉手法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惊喜地见到她好似稍微恢复了理智,赶紧说道:“你赶快帮我解开截住的经脉,我想办法救你!” 魔门圣女突然俏脸一红。她虽然扮相妖艳,却是未经人事,此刻如同欲求不满的怨妇一样缠着令狐恒。她羞愧得无地自容。但她不敢放开手,她怕一放开手,她的理智会瞬间崩塌,到时候在这等烈性春药的支配下,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可以说,令狐恒现在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她红着脸。轻轻地俯在令狐恒的耳边,说道:“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同时冲击,便可冲开!”她的吐气,好似都蕴含着无尽的春意,令狐恒耳根子一热。再配上身后一双世间凶器不要命似的摩擦。令狐恒内心一荡,身子更是燥热了。 就在令狐恒即将意乱情迷之际,突然想起她那狠毒的手段,登时内心一片清凉,好似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打心里透凉!令狐恒赶紧收摄了心神,按照魔门圣女说的,从丹田提起灵力。全力一同冲击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果不其然,一下子便如同洪水缺堤,灵力如同浪潮一样涌了起来,霎时间便使得全身充满了力量,而灵力更夸张,好像要从丹田里面涨出来一样。 而此刻,魔门圣女也因为嗅到了令狐恒那满满的男子汉气息,变得理智再次不清起来,令狐恒不得已再次故技重施,狠狠地扭了一下她的大腿。却不料这次没有奏效,魔门圣女声音一荡,如同魔音一样冲击着令狐恒的心境!这一声娇呼,好似仙音齐奏,又似迦陵鸟啼鸣,惹得令狐恒又是一阵荡漾。 令狐恒想起只不过是无意间摸了一把她的凶器,便落得被她追杀的下场,若是毁了她的清白,令狐恒的下场会如何?令狐恒不寒而栗,自然不敢造次。不得已,令狐恒缓缓地输了一道灵力给她。话来也怪,这股灵力一入魔门圣女的体内,居然和她本身的灵力立时融为一体,竟然好似拼命吸收令狐恒的灵力一般。令狐恒吃了一惊,“若是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被吸成人干了?”他赶紧想收回灵力,却不料那股灵力被魔门圣女体内的灵力吸住了,愣是撤不回来!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是好心遭雷劈,好心没好报啊!”令狐恒心中一片哀鸿。却不料,魔门圣女吸收了令狐恒的灵力之后,竟然真的慢慢恢复了理智,她神情复杂地看着令狐恒,令狐恒也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 令狐恒眼中的魔门圣女,此刻春潮尚未退却,脸上的潮红依旧,好似三月桃花,若不是那骇人听闻的手段,她实在是不下于杨知霜的美女啊!令狐恒虽然对她敬畏有余,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的确是一个大美女! 魔门圣女也定定的打量着令狐恒,发现他还算俊秀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趁人之危的意图,眼眸里除了欣赏还有一丝敬畏,这让她很不爽:“难道本小姐就这么让人害怕吗?”她也不想想,以她动不动就以银针插人的狠辣,能不让人害怕吗! 一副诡异的画面出现了:肉眼不能及的高空中,一男一女以极其**的姿势抱在了一起,脚下还踩着一柄巨大的仙剑,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其实,两人此刻是欲罢不能了,令狐恒的灵力从他的掌心缓缓吐出,一点点进入了魔门圣女的体内。而魔门圣女此刻,只感觉到一股热流流经心间,流经全身经脉,不多时所消耗的灵力便恢复完毕,还不止这样,灵力还有往上增长的势头。 令狐恒却是叫苦不迭,他的灵力虽然远比魔门圣女深厚,但此消彼长的势头下,很快,他的灵力便快要告竭了! 就在令狐恒灵力就要枯竭的时候,魔门圣女娇躯一震,一股醇厚至极的灵力从她的娇躯缓缓回馈过来,令狐恒登时内牛满面:“小妞,还好你会做人,不然本少爷真的要把你就地正法了!” 这股灵力醇厚而绵长,隐隐中带有一丝暴戾的气息,可是一进入令狐恒体内,便被消除殆尽,变得有利无害。令狐恒也大胆的接受了这股灵力,毕竟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只不过是要回来罢了。 待到丹田已满的时候,令狐恒突然感觉灵力又是一泄,从他的体内缓缓地流了出去,注入到魔门圣女那娇媚的躯体里。令狐恒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魔门圣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缓缓说道:“这便是双修了!”别看她说这话时端庄无比,其实她的耳根子已经是热得不得了了。 此话不吝于天雷轰顶,雷得令狐恒愣了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双……双修?” 魔门圣女缓缓地说道:“那‘贵妃颤声娇’使得我的元阴外泄,此刻若不是找一个男子交合,就必须要找一个元阳未泄的男子双修。而我本来已经被春药迷住了,施展不了,偏偏你自作聪明,把灵力渡入我的体内,唤醒了我的元阴,所以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令狐恒有点想哭的感觉,不过是临时起意做了一回好人,便把自己坑了进去,还丢了最宝贵的元阳。令狐恒可怜巴巴地说道:“现在能退出吗?” 魔门圣女说道:“你要是想修为尽废,尽可退出。” 令狐恒好想大哭一场,这都是什么事啊!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这双修有什么坏处没?” 魔门圣女淡定地看着他紧张的脸庞,说道:“没有,还会让你修为大进。” 令狐恒兴奋啊,这算是好心好报了吧?过了一会,令狐恒才问道:“那对你呢?” 魔门圣女说道:“你知道这么多干嘛?”其实,一个女子,特别是魔门圣女,丢了元阴,就如同**一样,不,比**还惨!这元阴是魔门圣女修为多年的储蓄,可以说是世间男子最宝贵的财富,得了魔门圣女元阴之人,就好比一个乞丐突然得了万贯家财。而令狐恒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对于魔门圣女则伤害大了去了,不仅会修为倒退,还会因此受到魔门的全力追杀,这可是比杀了魔门少门主更大的罪!不过,她修为会不会倒退,就要看令狐恒怎么选择了。 魔门圣女缓缓说道:“等一下收功的时候,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把灵力全部抽走,一个则是与我平分,你选什么?” 令狐恒聪明伶俐,哪里看不出魔门圣女眼里的挣扎?他微微沉吟,说道:“对你有什么害处吗?” 魔门圣女看着他那诚挚的脸,好半晌才说道:“你先选吧!” 令狐恒微笑道:“虽然你一直想致我于死地,但我理解你的苦衷。上次不小心摸到你,真是我无心之举。所以,我并未怪你,因为这是我鲁莽所带来的。嗯……我选第二个,与你平分!” 魔门圣女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令狐恒,良久才脸红的说道:“你都知道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魔门圣女低下头去。说道:“你知道你与我平分后,你所得甚少吗?”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不义之财尚且不取,何况是这飞来福缘?若累你修为大减,则是我最不应该做的事了!” 魔门圣女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响说不出话来。两人沉默了好久,就如同一对默契的恋人,终于魔门圣女打破了沉寂:“记住,我叫玲珑。” 令狐恒一愣,笑道:“在下令狐恒,幸会幸会!” 两人相视一笑,笑过之后,却各自再次沉默…… ps: 嘿嘿,你懂的……别邪恶了,我只是求一些订阅而已~~~~ 第一百一十二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两人的姿势**,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相别处,仿佛心有灵犀一样。晚风习习吹拂,没有保护罩的支撑,两人的长发飘飞着,时不时抽打着两人的面颊。 令狐恒低头,闻到一股馨香,虽不甚浓烈却沁人心脾。魔门圣女,哦不,应该叫玲珑了,她此刻的脸颊好似那即将西沉的落日,自耳根红到了面颊,令狐恒一时不察,竟被她如此娇羞的模样吸引住了,一时间天地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忽地,令狐恒被自己的头发抽打了一下,从惊艳中清醒了过来,深深陷入了一阵自责:“令狐恒啊,令狐恒,你真是禽兽不如,你居然想趁人之危!你这样想,对得起杨姑娘吗,对得起老道士吗,对得起义父吗!”念及此处,若不是手脚皆动弹不得,早已经给自己两个耳光了。 玲珑也在沉思:“我此间是必定回不去魔门了,以我的恶名,天大地大,竟再无去处!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若不是这幅臭皮囊,何致招来今日之祸!罢了,罢了,不论是魔门的真小人还是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所在意的不都是我这空躯壳吗!不对,唯有他,唯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猥亵的心思,他真的是君子吗?若我把终身托付,他还会记恨之前我所做的事吗?”玲珑说到底是女孩家,想到这竟然脸颊泛红,若有熟识之人见了,想必会惊掉眼珠子:往日杀人如麻的魔门圣女竟然会脸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令狐恒不明所以,以为玲珑也像自己一般。为这尴尬的拥抱而脸红,忍不住道歉:“真……真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想这样的……” “没关系……”如同蚊呐的声音从玲珑的口中说出。惊得令狐恒满身冷汗,玲珑的喜怒无常他是领教过的,却不料此刻竟让他心中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女人是不是神经有点问题啊,怎么一会一个样?难道她又起了杀心?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给她一根针射中,说不定就会魂归西天了,怎么办……”令狐恒心中一阵忐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令狐恒觉得还是坦白从宽好,他打定了主意,呐呐地说道:“那个……那个在纳兰府上。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女子,所以……所以……”所以了半天,都没所以出个所以然来。 玲珑俏脸又是一红,好在她的脸本来已经如同杜鹃啼血。倒也看不出她的娇羞。只听她娇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无限接近零,这句话真的没错,额,单相思的女人也是这般。玲珑也不想想,她在对付那些魔门弟子时所使用的“天魔掌”,这可是最大的破绽!令狐恒曾与她大战了三百多回合,对她的掌法可谓是熟稔之极,哪里会看不出来?再联系之前的毓霖仙境的袭击。推测谁与他有大仇,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可笑那玲珑为了报仇。不惜大动干戈,却不仅被令狐恒看出破绽,连带着自己都出现了致命的破绽,导致今日之祸!这一啄一饮,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令狐恒尴尬地说出了自己的推理后,玲珑也醒悟了过来。毕竟魔门圣女若是这都不明白,也活该她被人玩弄。令狐恒试探性地问道:“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玲珑以为他要说出提亲之类的言论,心中一紧,暗道:“不会吧,来得这么快?我……我还没准备好啊?!”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可以从一件事跳跃到另外一件事,而且是毫无根据毫不费力的,如此思维,岂是男人所能及?令狐恒若知道玲珑此刻的心思,必定会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玲珑扭扭捏捏地说道:“你说说看?”此刻的玲珑,哪里还有往日高高在上的魔门圣女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期待着鲜花和王子的花痴女子,期待着王子给出的承诺一般。 令狐恒心下一宽,说道:“不知道玲珑姑娘是否能原谅在下那日在纳兰府的无心之举?” 听完令狐恒的话,玲珑不由得一阵失落,“原来他还在记着这件事,唉,看来是我想多了……不对,玲珑,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认输,不就是古剑派的女弟子吗,你自问样貌不输于她,又何必这么早认输?对了,我借此事博得他的好感,再徐徐图之。若他真的是不知好歹,我便亲手杀了他,也不便宜那个丫头片子!”果然不愧是魔门圣女,想做的事都是这般疯狂。玲珑想及此处,她那诱人的樱桃小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看得令狐恒一阵心惊肉跳,生怕她又想些什么法子,暗中算计自己。 玲珑打定了主意,说道:“令狐公子不必在意此事,既然是无心之失,玲珑又岂是不讲道理之人?令狐公子大可放心,玲珑已经……已经不记恨公子了……” 若是按照玲珑的剧本,令狐恒应该是感激流涕,然后玲珑再稍微暗示一下,令狐恒便伸出双手把她拢入怀中,然后,然后……想到着,还是黄花大闺女的玲珑又是一阵脸红…… 令狐恒好似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他不怕仇家,他怕的是这种躲在暗地里的仇家,而且是错在他的仇家,一来不占理,二来人家也不讲理,这让人真的无所应对,头疼至极,一个不小心还会万劫不复。令狐恒得到玲珑的亲承,这才放下心来,说道:“玲珑姑娘深明大义,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令狐恒这句话一说出口,玲珑恨不得狠狠地把令狐恒踩上几脚,“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这个大傻驴居然丝毫不领情,是不是他在故意装傻?”唉。这怎么能怪令狐恒?令狐恒自己也是一名可怜巴巴的单相思者,又没有恋爱经历,如何能理解玲珑的真正心思?况且。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虽然同为单相思,但所用方法和手段皆不同,你让令狐恒如何理解?要是令狐恒知道玲珑此刻的心意,说不定会夺路而逃,这女人简直是疯子。居然能从一件事想到情情爱爱,不去做小说家真是浪费了! 玲珑恨恨地说道:“令狐公子不必如此。” 令狐恒见她如此模样,心内又是一惊。此前的教育历历在目。他不得不防啊!两人各怀心事,眼睛所看的地方都是四周,却不料如此晚霞美景,他们都没心思欣赏。只是揣摩着心内之事。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良久,令狐恒才尴尬的问道:“不知道这双修还要多久?” 玲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令狐恒哪里敢说是?急忙赔笑道:“哪里,玲珑姑娘天姿国色,在下如此平庸,还累得姑娘名誉受损,实在不该!” 玲珑心内说道:“你要是真的为了我的名声着想,你就应该娶我!”但这句话。叫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说的出口?无奈地说道:“快了,这双修须得你我各搬运十二周天。此刻已经十一个了,应该快结束了。”若是可以,玲珑倒希望保持现在的样子,直到永远,可惜,现实终究是现实。 玲珑顿了顿,说道:“待会你收功之时,若不想我修为受损,你收回自己原本的灵力就行了。若是受阻,当断即断斩断灵力渡送就行。” 令狐恒说道:“在下晓得了,多谢玲珑姑娘赐教。” 不多时,十二个周天已经搬运完毕,令狐恒和玲珑都缓缓地开始收功。这一刻,两人默契十足,好似天经地义一般,不需要任何言语,两人就知道怎么做了。你收一分,我拿回一点,就这样,原本颇为浓郁的灵力被一分为二,缓缓地归还到两个人的体内。 令狐恒放开感知,渐渐感觉体内的灵力充裕了起来,不多时便填满了丹田,还有进一步扩充的趋势。令狐恒记得玲珑所说,刚想斩断灵力渡送的时候,玲珑突然发力,一股莫沛能御的灵力汹涌地涌入了令狐恒的丹田之中,惊得令狐恒“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惊慌地说道:“玲珑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玲珑脸色一阵苍白,强颜欢笑道:“我不能让我的元阴就此毁了,令狐公子,你要好好珍惜!” 令狐恒想把灵力渡送回去,玲珑却极力抵抗,低声说道:“玲珑的修为并未倒退,甚至还有长进,公子莫非不信?” 令狐恒仔细一探查,果不其然,虽然玲珑此刻气息低弱,但修为却已经稳稳突破了元婴中期。若不是她固执地把多余的灵力渡送给令狐恒,说不定此刻已经达到元婴后期了!这个固执的女人,不仅对事情这么固执,连带对感情都是如此! 令狐恒呐呐地说道:“在下……受之有愧啊!” 玲珑脸色苍白地说道:“你若是不想让我的元阴浪费,不想让你的元阳浪费,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吧……”话未说完,她一阵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玲珑姑娘,玲珑姑娘,你没事吧?醒醒,醒醒……”令狐恒急得大喊道。 玲珑却真是的昏迷了,换做另外一人,中了春药,还附带双修,更是搭上了自身的灵力,能强撑到此刻已经是不容易了,玲珑她说到底也只是个女人而已…… 令狐恒心中说道:“无锋,你可以歇息了,我来御剑吧!”无锋哼都没哼,立即收力。它不眠不休飞了十几个时辰,已经大耗元气,哪里还敢逗留?听得令狐恒这句话,立即去补元气去了。若是无锋还有力气,它肯定会说:“亏大发了,才两层灵力,让本剑灵飞了这么久,还是两个人,亏大发了……” …… 中州府,一座不算大的城池里,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来到一间客栈,要了一间房间。在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中,令狐恒厚着脸皮走进了房间。在安顿好玲珑后,令狐恒跳出了窗外,呆在屋顶上,静静地守候着玲珑。 其实,玲珑一早就醒了,只是她舍不得令狐恒那温暖的怀抱罢了。她在房间内握紧了令狐恒帮她盖上的被褥,心中暗道:“冤家,你这么做,不是要我死心塌地爱上你吗?冤家!” 窗外的令狐恒毫不知情,他只是呆在屋顶,手里拿着一壶酒,自饮自酌。 此刻,月色正浓…… ps: 前两天出去散散心,重新构思了一番,希望各位书友不要见怪。新的一章奉上,求些点击~~~ 第一百一十三章:不辞而别 玲珑还是睡过去了,这一天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潜意识里面不想去想这么多,于是选择了逃避。翌日清晨,当玲珑醒来的时候,令狐恒已经离去了。 玲珑鼻子一酸,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我就这么讨你厌,连陪我都做不到?”心中酸楚,顿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哭过之后,玲珑终于振作了起来,此时的她已无依无靠,魔门已经容不下她,名门正派更是想把她除之而后快,天下之大,她该何去何从? 玲珑不是蠢人,相反,她极其聪慧,若不是之前一直想找令狐恒麻烦,也不会堕入别人的算计而不自知。此时的她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思路自然也就清晰了起来。 “我该不该去找他呢?”玲珑苦笑着想着,“怕是我还没到古剑派山门,就被人高喊着除魔卫道的口号除之而后快了吧?罢了,罢了,我还是去寻一间茅屋,静静地等候着他吧……” 玲珑想做就做,直接走出了房间,出现在众人面前。店小二和掌柜哪里见过如此天香国色的妙人?当即惊得嘴巴都合不上,玲珑却视而不见。 当玲珑快要走出客栈的时候,店小二硬着头皮上去问了句话:“敢问……小姐是要退房吗?” 玲珑瞥眼看了看他,淡淡地“嗯”了声,店小二快要晕过去了,哪里想到,如此天姿国色的美人居然会和店小二说了句话?接下来的整天,店小二都如同梦游。时不时傻笑一下,让人看了都觉得他是个傻子…… 玲珑不会去理会这些世俗之人,其实在所有修仙者眼中。这些芸芸众生就好似行尸走肉,没有理想,没有追求,他们是不屑一顾的。但他们不敢去朝野,原因是那里面也有修者,只不过不是修仙,而是修儒。儒学一道的修为由来已久。修为不同修仙,他们讲究修心,遵从“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的信条,若是修为高深者,群魔不侵。正气浩然。并不在修仙者之下。只是儒学的修炼不易,达到大成者太少,按过不表。 正是因为修儒者的存在,所以六大圣地并没有敢在中州府大肆行走,除了向帝皇提供一些丹药的药神谷,基本都是不敢惹事的。其实令狐恒和武震上次来中州府,就被有心人盯上了。朝廷又不是吃素的,有人背着仙剑大摇大摆的走进中州府。他们早就得知。只是令狐恒和武震基本不怎么惹事,所以并没有去惊动他们。但不代表这些执政者不知道。毕竟他们掌握的是国家机器。当然,令狐恒和武震在城外教训凌天宫弟子的事,他们无从得知,他们只担心令狐恒和武震是不是在城里惹事,城外怎么样他们才不会去理会。也难怪,自古侠以武犯禁,更何况这些是高来高去的修仙者?执政者怎么会不忌惮?只不过他们拿这些修仙者没办法而已。 偏偏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 玲珑本来心情就不好,刚刚踏出客栈的门,就碰上了一行纨绔子弟。 “哟,美人!”为首的一个家奴登时惊叫起来,在他身后的一个眼带邪淫的纨绔子弟眼眯眯打量着玲珑,突然两眼放光,上前去摆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蓬”的一声打开折扇,淫笑道:“这位小姐,小生在此有礼了!”一干家奴皆是淫笑连连,围住了玲珑的去路。 玲珑岂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顿时明白眼前的一切,若是之前,玲珑或许会虚以委蛇一番,捉弄这个不长眼睛的纨绔子弟。可是现在玲珑的心情正差到了极点,哪里有这等心思?小嘴微张,喝道:“滚!” 那纨绔子弟好像对这种场面见惯不怪,没有丝毫会死人的觉悟,兀自上前,说道:“小姐为何这般,小生只不过想与你交个朋友而已……”说着,就想上前去握住玲珑那柔荑。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扑苍蝇,不知死活啊! 玲珑自然也不会与他客气,“天魔掌”倏出,连掌都没按实,一阵强烈的掌风就扑向了那纨绔子弟一行人。那纨绔子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顿时被掌风推后了几丈远,撞到客栈对面的店铺的墙上,余势不减,居然把硬实的墙壁轰出一个大洞来!碎石翻飞,一阵烟尘腾起,那纨绔子弟倒在砖头堆里,不知死活。但玲珑含怒出手,虽然没打实,却也不是那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所能承受的了,看样子那纨绔子弟八成是离死不远了。 那一干家奴也被打得东倒西歪,他们爬起来后,连忙爬向倒在砖头堆里的纨绔子弟,一探鼻息,惊骇地叫起来:“打死人了,这妖女打死人了!我家公子他……他死了……” 这时,周遭十几个声音响了起来:“大胆妖女,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杀人,天理不容,快快束手就擒,与我等回衙门定罪!” 玲珑见一干官差正提着刀向她跑过来,玲珑俏脸更是一寒,冷冷说道:“不知所谓!”说罢,迈开莲步,轻飘飘地往城外走去。那些官差哪里肯放过?一股脑冲了上来,大喝着:“妖女,休想逃跑!” 玲珑不胜其烦,又是三掌打出,那官差只不过是一些修了几年的三脚猫功夫而已,哪里是玲珑的对手?登时掌风及身,就被打飞了丈余远,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众官差见玲珑如此凶猛,哪里还敢再次上前,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玲珑从容的走出城外,消失在视线…… 边州府,毗邻嵊州府,乃西边最恶劣的所在,此处尽是荒原和沙漠,除了绿洲稍有人气,其余地方都是死气沉沉。除却地方宽广,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了。但也是因为这样,魔门才定根此处。为什么?西边的民风彪悍,尚武好骑,颇符魔门秘法的要旨,所以魔门把总坛设在这,最适合不过了。 魔门总坛里,一个鬼气沉沉的中年人坐在一张由骷髅头拼成的大椅上,正阴鹫着脸听着魔门弟子的报告。当听到魔门圣女玲珑已经叛教,中年男子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发飙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搞不掂?还连累了衍儿?” 众魔门弟子趴在地上簌簌发抖,不敢应声。那中年男人正是这一届的魔门门主,萧厉。本来魔门在大日天魔被古剑派封住后就分崩离析,但萧厉异军突起,生生夺了魔门门主之位,一番励精图治后,魔门竟有所起死回生的迹象。而在萧厉的计划中,玲珑是不可缺少的一环,居然被她逃了,这让萧厉气得想杀人。 萧厉一言不发,阴沉着脸走向了血池,如同地狱飘起来的声音:“本座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把玲珑给本座带回来,不然,你们等着抛入血池吧!” 众魔门弟子战战兢兢,齐声道:“是,门主!” 萧厉咬牙切齿地说道:“玲珑啊,玲珑,不管你是怎么得知本座的计划,你都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的!衍儿被毁了,你也别想活!哈哈哈哈……” 这时,一个赤露着身体的男子正坐在血池旁,若不注意,真的看不到。只见萧厉大手一挥,一股血气从血池飘起,开始涌入那人的身体。只见那人一张坑坑洼洼的脸上布满痛楚,血气经过他的经脉,竟然使得全身都泛起了血色,骇人至极。 萧厉看着那人,竟然罕见地露出一丝柔情,说道:“衍儿,那玲珑为父已经叫人围捕了,你不用担心。为父知道你喜欢她,待为父取了她的元阴,她任你享用!衍儿,那女人毁了你的一生,为父是不会放过她的,你放心!为父保证,在为父修为大进之后,一定扫平宇内,一统修仙界,你就是修仙界说一不二的魔门少主了,你高兴吗?” 眼前那恐怖的人居然是被玲珑的“追魂夺命针”射中的萧衍,他那坑坑洼洼的脸,五官都变了形,哪里还有当日英俊的模样?就如同被火焚了一样,那张恐怖的脸!其实这也是玲珑造成的,那“追魂夺命针”恰好射中了萧衍的脸,毒气蔓延起来,就算堪堪送回魔门,以萧厉那渡虚境的修为,也只是保得住性命,那张脸却是毁了…… 萧厉看着爱子居然被玲珑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宰杀了好几个涉事弟子之后,才冷静下来,用血池凝聚了千年的血之力,开始改造爱子。若是让他的计划成功,从血池出来的萧衍,不折不扣是一个怪物,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但也因此断了香火,萧厉一时间神情复杂地看着爱子,心中翻腾不已。 而此刻,魔门的追缉令已经颁下,开始全力追捕原魔门圣女,玲珑。这个消息自然逃不过六大圣地的眼线,消息传回六大圣地,登时波澜一片。魔门圣女玲珑的美艳之名,天下皆知,却不知道犯了何事,竟被魔门通缉?真是匪夷所思! 而这件事的目睹者,令狐恒,正御剑回古剑派的途中,他自然不会知道,此事是这么严重,严重到修仙界震荡了起来。魔门蠢蠢欲动,六大圣地岂能不防?看来,天下大乱,不远矣! ps: 求点击~~~ 第一百一十四章:回派 令狐恒根本不知道现在修仙界已经隐隐动乱了起来。六大圣地与魔门相安无事了四十年,终于,两个宿命中的对手,终于还是要斗上了。魔门胜在根基雄厚,六大圣地则是因为攻守同盟才堪堪扛得住魔门的全力进攻。若不是六大圣地精诚合作,说不定早就被魔门分而歼之了。不过,魔门经过古剑派一役,元气大伤,已无力进攻,所以魔门才能和六大圣地相安无事。这只是相对的互不侵犯,和魔门所在的边州府接壤的嵊州府,却还是时常遭受魔门的袭击。宝林寺的和尚虽然竭尽全力护教,却也时有损失。 魔门门主萧厉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他甘于潜伏四十年,主要是想一役建功,把六大圣地变成历史。只不过魔门元气大伤,他需要时间来恢复魔门的元气。此外,他的最大计划中的一环,就是魔门圣女的培养。之前在大日天魔统治下的魔门,并没有魔门圣女这一职位,这都萧厉苦心孤诣想出来的,为的是想掩人耳目。这四十年来,他先后吸收了两个魔门圣女的元阴,使得修为大涨。第一次吸收的时候,他仅仅是金身期,一下就晋升到了化神期,于是夺得了魔门门主之位。第二次,他吞服了第二个魔门圣女的元阴,到了渡虚境。若是玲珑落入他手中,他肯定会晋升到大乘期。届时,萧厉的魔功大成,天下将无人能敌。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萧厉十多年的心血。竟被令狐恒捷足先登。他的魔功都是来自于处子的元阴,而且处子的修为越高越好,对他的帮助就越大。玲珑是他苦心栽培了十多年的棋子。居然叛教了,你说萧厉能不急吗!这关系到他的霸业和野心,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玲珑的!所以,玲珑危矣! 令狐恒却丝毫没有得了便宜的觉悟,他不辞而别后,一路向东南,往古剑派赶去。他清楚。若是他再不回去,老道士和武震说不定就要坐不住了!其实,令狐恒最想见到的还是杨知霜。毕竟他的心出过轨,他需要认证一下,他到底爱的是谁? 一路都极其平静,令狐恒也思绪翻飞:“不知道义父现在找到那《天瞳术》了没有。真担心他啊。凌天宫不是泛泛之辈,义父的修为大减,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待我返回古剑派后,向老道士请辞,去帮义父夺那《天瞳术》!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一起去?算了,算了,去凌天宫偷东西这么危险。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免得一个不小心。全都栽在那里,我就成千古罪人了……”令狐恒一路沉思,一路御剑疾驰,仅仅四个时辰过去后,古剑山便隐隐在望了。 令狐恒更不迟疑,御剑便来到了山门。守山门的弟子一见是令狐恒,惊喜的大喊起来:“令狐师兄,你回来了?” 令狐恒一愣,本来他还想自报姓名,却不料被他们先一步抢出口,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知道我?” 守山门的弟子笑道:“令狐师兄不知道,掌门已经亲自下令去寻你,把你的画像传给全派弟子看了。” 令狐恒愕然,喃喃地说道:“这是为何?我有这么重要吗?” 守山门的弟子不以为然地说道:“令狐师兄说笑了,但凡是古剑派弟子,失踪时都会有此待遇的。只不过,听闻令狐师兄是被贼人掳了去,不知道如何逃得出来?” 令狐恒知道玲珑的身份不可暴露,便一笔带过:“贼人以为我失去了灵力,便任由我自由行动。我瞅准机会,逃了出来。” 守山门的弟子也不疑有他,笑吟吟地说道:“令狐师兄真是福大,好了,缄言长老已经在等你的消息等得不耐烦了吧?你快些回青竹林,师弟也要向掌门通报,想必那寻查令可以撤了。” 令狐恒一拱手说道:“如此有劳师弟了。”他的辈分极高,也不拘泥,别人叫他师兄他自然也欣然接受了。 寒暄过后,令狐恒便御剑往青竹林去了。一路上熟悉的景色,令狐恒不由得有劫后余生的错觉。但这次冒险很值得,起码他的修为已经臻至元婴中期大圆满的境界,再进一步就是元婴后期了。而玲珑的元阴之力已经注入他的体内,储存了起来,若是有一天他的心境跟上的话,修为就是一个突飞猛进!当然,他修的不是萧厉的魔功,自然不能大跳跃地从元婴中期一下子跳到金身中期,但是突破金身初期却是没有问题的。其实,令狐恒并不知道,此刻他的灵力已经是阴阳调和,就差龙虎交汇了。若是龙虎交汇后,令狐恒的灵力就会产生质变,他的灵力质量将会是别人的两倍!也就是说,令狐恒所使用的招式,等于两个元婴中期一起打出来的威力,这可是相当于作弊一样的存在! 只可惜,令狐恒对元阴的认识实在有限,并不知道这个辛密。也难怪,这本来就是魔门圣女元阴的特殊功效,除了魔门有如此功法之外,别无二派。而世上那些所谓的双修功法,哪里有这般威力?更是闻所未闻,更何况令狐恒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剑修了。 令狐恒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便回到了青竹林的外围。他跳下仙剑,缓缓地步行着。不一会便来到了小水潭,那群仙鹤见到令狐恒,都从嬉戏中望了过来,为首的那一只仙鹤更是扑将过来,差点把令狐恒扑倒在地。令狐恒哭笑不得,说道:“鹤兄,我们只是不见半个月而已,何必这么兴奋?”这句话一说出口,令狐恒就后悔了,那仙鹤人性化的白了他一眼,又飞回小水潭去怡然自得了,弄得令狐恒一阵愕然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苦笑地往竹屋的方向走去。 令狐恒刚刚看到竹屋,就见到武震正在修习剑法,当武震见到令狐恒的那一刻,他手中的“止水”仙剑便脱手掉在了地上,发出“铛啷”一声。继而,令狐恒被武震那魁梧的身体抱住了:“师弟,你可回来了!师父都快急死了,整天往掌门师伯那里跑……”武震一阵哽咽,喜极而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师弟,你没受伤吧?”说着,拉着令狐恒,把他全身都看了一遍,好似比自己受伤都要紧张。 令狐恒也是眼眶含泪,几年和武震相处下来,他早已把武震当做了真正的兄长,虽然武震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但也不妨碍令狐恒对他的兄弟之情。令狐恒说道:“我没事……老道士去掌门那了?” 武震点了点头,突然欢喜地说道:“师弟,你应该饿了吧,我刚好还留了两碗粥,不如盛给你吃吧?” 令狐恒见武震如此高兴,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点了点头。看着令狐恒喝着粥,武震在旁边问道:“师弟,我……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是被谁劫走了,又怎么逃出来的?” 令狐恒知道武震是信得过的,便实话实说了,武震一边听,一边拍着胸口说道:“还好,那魔女没有杀了你,不然我肯定找她拼命!” 令狐恒笑着说道:“找她拼命就不用了,我福大命大,是没这么容易死的。不过玲珑已经判出了魔门,我怕她现在会有……”说到这,令狐恒突然一愣,他的确疏忽了,一个弱女子,没有魔门的庇护,她又怎么生存下来? 武震神情怪异,说道:“你是绑架你的是魔门圣女玲珑?” 令狐恒黯然的点了点头,武震惊讶的说道:“怪不得,这两日一些师兄从外面带回消息说,魔门正在全力追捕他们的圣女,原来是这么回事!” 令狐恒一惊,问道:“那杨姑娘知不知道?” 武震说道:“她当然知道啊!不仅是她,整个古剑派没有谁是不知道的。” 令狐恒心道:“坏了,若是给杨姑娘知晓我是被玲珑掳走的,岂不是坏事了?不行,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想到这,令狐恒严肃地对武震说道:“我今日告诉你的事,你不准说出去,特别是不能让杨姑娘知道,明白吗?” 武震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令狐恒这么认真的嘱咐是有道理的。他想了想,便明白了:“原来师弟是怕杨姑娘误会啊,是了,如果我做了这种事,我也怕若雪她知道。只是我不会像师弟这样隐瞒,我会老实地告诉若雪的,若雪应该也会原谅我吧?”不得不说,武震是个超级老实人,俗话都说这种人是担屎都不会偷吃的。也正是如此,武震堪破了爱情中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坦诚相待,互相信任。令狐恒虽然聪慧,却堪不破这一层,这不得不说是傻人有傻福。 师兄弟两人各怀心事,令狐恒一碗粥更像是在品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就在这时,竹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身材瘦下的老道士出现在门外。令狐恒瞧得真切,他的眼中带着欣喜的意味。只见缄言道人缓缓地说道:“回来就好,等一会你们到我房里来。”说罢,转身往自己的竹屋去了。 令狐恒心道:“这件事该不该告诉老道士呢?”心中挣扎了好久,决定看看情况再说。打定了主意,令狐恒便快速喝完剩下的一碗粥,与武震一同往缄言道人的竹屋走去。 ps: 求点击~~~ 第一百一十五章:除魔卫道 令狐恒已经打定了主意,却不料在走进缄言道人房间里的时候,缄言道人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皆因缄言道人爆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我打算让你们去嵊州府,除魔卫道。” 令狐恒一阵愕然,武震问道:“除魔卫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缄言道人说道:“魔门蠢蠢欲动,近日来,不少魔门弟子已经潜入了嵊州府。” 令狐恒知道,这是玲珑引起的连锁反应。但是,一个魔门圣女而已,魔门为何这般紧张?难道……?令狐恒试探性地问道:“可知魔门这次卷土重来,所为何事?” 缄言道人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他们的圣女叛教了。” 令狐恒心道:“果不其然!”武震也明白了过来,说道:“我们该怎么做?” 缄言道人说道:“明日一早去大殿,与一些同门前去。” 令狐恒和武震都应了声是,便让缄言道人赶出竹屋了。走在青竹林湿滑的小道上,令狐恒心事重重,一路上都是眉头紧锁。武震虽然憨厚,却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令狐恒的担忧。而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令狐恒都不会听进去的。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武震才开口道:“师弟,我去煮饭了。”果然,令狐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去。 武震见令狐恒这般样子,心中叹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厨房。令狐恒信步往前走着,尽情地呼吸着竹林里清新的空气,感受那澎湃却又宁和的灵力涌动。突然间,整个人的烦恼都好似消失的无影无踪。令狐恒突然释怀了:“玲珑她看样子也不愚笨,哪里会不知道趋利避害?想必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我这般想,着实是杞人忧天!” 想通了这一件事,令狐恒也不烦恼了,只是慢慢地往前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了小水潭。那群仙鹤对他的到来,已经是见惯不怪的了,并没有去理他。令狐恒也怡然自得地寻了一块草地坐下。悠然地看着它们戏水。突然,令狐恒想起来,这里没有鱼、虾、蟹,那这群仙鹤吃的是什么?殊不知这仙鹤是天地间的异种。竟已空气中游荡的灵力为食。虽然它们的修为进展缓慢,却胜在灵力凝实,近乎实体。这也是为何它们仅仅是结丹期,却能媲美元婴期的高手的缘故。更何况令狐恒的祖师所传的身法神乎其神,更是让仙鹤的实力升上了一个台阶。 令狐恒想了好半天都没想通,因为在他和仙鹤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仙鹤根本就没进过食!令狐恒苦笑着放弃了这一个想法,悠悠地躺下去。看那竹林蓝天,什么都不去想。只是静静地看着竹林空隙中的蓝天,心中一阵宁静。 突然,令狐恒明白了一些东西:天上的云变幻莫测,人心也是一样。像魔门圣女玲珑并没有做错什么,却惹来一身麻烦,缘由却是因为天生的容貌。人的原罪是贪婪啊!不管是色,权,力量,还是金钱,总有人去追逐,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实在是罪大恶极!为了一己私欲,竟让白骨累累! 令狐恒知道,他的力量薄弱,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他觉得他应该努力去做些什么,起码让这个世界变得比之前更好!想通了这一点,令狐恒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觉得要做的事情很多,凭他一个人是不够的。 就在令狐恒胡思乱想之际,仙鹤突然发出一声长啸,这是仙鹤在示警。令狐恒想都没想,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他的眼睛定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幕唯美的画面:只见一个身穿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的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身形苗条,长发披后披着,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令狐恒望着她的身影,只觉她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那女子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纤纤细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令狐恒醉了,他明白,他这一生是醒不过来的了。 那女子忽然轻轻一笑,朝着令狐恒走了过来,嘴里说道:“你真的回来了。”能让令狐恒如此沉醉的女子,除了杨知霜,还能有谁? 令狐恒也笑着走了上去,他已经知道,他的心从未出轨过,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抑或者将来,令狐恒知道他爱的只有杨知霜。只是仙鹤们极其记仇,上次杨知霜来是羞辱令狐恒的,仙鹤们没有忘记,在小水潭里警惕地看着杨知霜。令狐恒觉得好笑,说道:“鹤兄,她没有恶意的!” 只是仙鹤固执,并没有听进去。令狐恒苦笑地看着杨知霜,说道:“我也没办法,它们的脾气挺怪的。” 杨知霜笑了笑,如若芙蓉似桃花,说道:“它们很可爱啊!” 令狐恒呵呵傻笑了一下,说道:“妳喜欢就好。” 杨知霜轻移莲步,走到令狐恒的身旁,也不顾地上是否有泥土,便坐了下去。令狐恒见杨知霜都坐下来了,自然也不能站着,便跟着坐了下来。 两人静静地看着小水潭,如同一对小情侣,却良久都没说一句话。其实,令狐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有杨知霜陪在身旁,他已经很满足了。终于,还是杨知霜开口说话了:“这几天你还好吧?” 令狐恒知道,杨知霜问的是他被劫走的事,突然觉得不应该瞒她,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把玲珑中了春药的一段省去,自然就没有后面那旖旎的场景了。 杨知霜虽然微微怀疑,但见令狐恒这般坦荡,也不多说什么。听完令狐恒的诉说后,杨知霜开口说道:“那你知不知道,魔门近来蠢蠢欲动,都是为了这个圣女?”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只是我并不清楚玲珑她现在在哪。再说了,既然玲珑已经改邪归正,我们就不要去追究她了,不是吗?” 杨知霜听他一口一个玲珑的叫,心中竟然泛起了微微醋意,旋即又是一阵心悸:“杨知霜,你这算什么,你没理由吃什么醋啊!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他?”想到这,杨知霜突然脸红了,说道:“不是我们不放过她,而是其余五大圣地的人不放过她!” 令狐恒见杨知霜的俏脸微红,好似喝了酒一般,心中微微一荡,他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心中也是一阵慌乱,嘴上说道:“那你明日一早会去大殿吗?”心中竟然隐隐有所期盼! 杨知霜躲过了令狐恒期盼的眼神,她感觉到脸上微微发烫,说道:“自然会去的,魔门不仅渗透进了嵊州府,恐怕现在已经遍布各个州府了。我等古剑派弟子,便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怎么能置身事外!” 令狐恒突然捉住了杨知霜的柔荑,激动地说道:“我们一起去吧?”杨知霜没有心理准备,令狐恒会突然耍“流氓”,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好似受惊的兔子。令狐恒脸上一红,舍不得地放开了那犹如凝脂的纤纤素手,呐呐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一起去……能互相照料……” 杨知霜见他突然忸怩得如同一个女孩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人,好不老实!” 令狐恒呵呵傻笑道:“对不起啊,我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说罢,习惯性地伸出手挠了挠后脑。 杨知霜说道:“好了,算你道歉得快,原谅你了!”两个人相视而笑,好似天生的一般默契,继而又陷入了沉默。 还是杨知霜打破了沉默,说道:“天色晚了,我该走了。” 令狐恒脱口而出:“不要走!”见杨知霜突然红霞满面,令狐恒改口说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这么快走,留下来吃个晚饭吧?” 杨知霜面红地说道:“才不,你这‘流氓’,刚刚都那样了,要是留下来的话,岂不是要更糟?” 令狐恒喃喃地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杨知霜“扑哧”一声笑道:“傻子,逗你玩的!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要准备一些东西,明天出发。”女孩子出门,总是要准备很多东西的,令狐恒并不知道。 令狐恒不舍地看着她,良久才说道:“嗯,那你回去吧,我也要回竹屋吃饭了!” 杨知霜嗔道:“呆子!我走了!”说罢,顾不得形象,施展开漂浮术飞快地冲出了青竹林,因为杨知霜发现再不走,她的脸就要比锅炉还要烫了。杨知霜心里恨恨地想:“这呆子,害得人家出糗,竟然……竟然敢摸我的手……嘻嘻,算他识相,好了,该回去了,杨知霜啊杨知霜,你的心思恐怕连他都清楚了!”想到这,杨知霜的俏脸又是一阵**辣的发烫。 令狐恒久久地站在原地,不舍的嗅着空气中残留的伊人气息,直到微不可闻,才黯然地折身返回。殊不知一双在暗处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直到他们分离,才无声地微微一叹,继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 第一百一十六章:开战? 武震看着一边吃饭一边傻笑的令狐恒,有些疑惑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庞,以为有饭粒沾在脸上,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令狐恒刚刚沉浸在遇到杨知霜的喜悦中,被武震这一问,打破了美好的意境,不由得回到了现实中,看到武震一脸茫然的样子,令狐恒正襟危坐,说道:“没有东西啊?” 武震愣了一下,说道:“那你在笑什么?” 令狐恒看了一眼在旁闷不作声的缄言道人,说道:“我哪里有笑了?大块头,你看错了吧?快吃你的饭吧!”说罢,做贼心虚地扒完了一碗饭,逃也似的丢下碗筷,往外面去了。 饭后练剑,是令狐恒和武震雷打不动的习惯,可今日的令狐恒实在有些反常,一套剑法练得东倒西歪,不成章法。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偏偏又认真如许,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武震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地说道:“师弟,你这招怎么这样使?应该左腿弓步侧后一点,右手的仙剑上抬半寸,右手的掌势应该撤回蓄力才对啊!” 令狐恒的心绪完全不在练剑上,可谓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令狐恒舞剑,意在杨知霜!哪里曾想过自己的剑招是否正确?如今听得武震这么一说,令狐恒才微微收敛了心神,仔细一瞧,的确是自己练错了,若是对招的时候,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破绽,说不定就会落败。即使没有落败也会处于下风。想到此处,令狐恒的脸上火辣辣的,连忙看了一眼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缄言道人。见他什么话都没说,不由得心头一紧:“坏了,让老道士看了去,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不行,得好好练了!”想到这,收敛了心神,顺手一套“翠岚剑法”使将出来。把那剑意发挥得淋漓尽致,似高山,如流水。令狐恒不知不觉间沉浸在剑的世界中。难以自拔。 武震虽然憨厚,却不是傻子,见令狐恒如此反常,心中不免嘀咕:“若不是师弟的称呼语气什么的都没变。我还以为眼前的不是师弟。难道被人劫去后摔坏了脑子。这般不正常?唉,可怜的师弟啊!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正在武震自艾自怨的时候,见到令狐恒使出了“翠岚剑法”,也不虞有他了,武震兴奋地想到:“师弟还是师弟,没变过啊!”武震是知道“翠岚剑法”的,本来高老者想一并传授给他。他却说贪多嚼不烂,于是便没有学。而这“翠岚剑法”集古剑派剑法之大成。共有九九八十一式,取那“九九”之数,意在招数有尽之时,而剑意无尽。如此繁杂的剑法,武震一见之下便提不起兴趣,皆因在他看来,若是剑招过多,他练习的时间也要很长,像缄言道人教导一般,一招剑招起码要练上十余日,直到不假思索使出来才算练成。武震本来就要练习御剑诀,哪里肯另外花费时间?自然是不肯学了。 好在令狐恒天资聪颖,这等繁杂的剑招,他居然化繁为简,硬是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记住了所有的剑招,并只用了两个月便使得有模有样,只是还未登大雅之堂,不过夹杂在剑招之中用出一两招最熟悉的却也不是问题。 其实,聪明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想着简单的方法,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最困难的问题。而心思愚钝之人,则不会转弯,按部就班地解决问题,所以效率远远低下。但练剑一途却因人而异,天资是天生的,无法改变的,如何去制定一套适合自己的练剑方法,才是最重要的。像令狐恒,他的记性好,天资好,自然能学更多的剑法;而武震天资平庸,所以便练习一些力所能及的剑法,却也能化朽木为神奇,平凡如“古剑十三式”都能克敌制胜。所以说,剑法一道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因人而异。缄言道人十分清楚,所以他的教导方法也是因人而异,才造就了这两个天资迥异,却各放异彩的弟子来,实乃名师也! 呜呼!世人皆知,名师少之又少,这很多时候是他们不知道,师父只是领进门而已,修行在各人。而如何指导各人的修行,却不是每一个师父能做到的。唯有缄言道人,虽然沉默寡言,说的却无一不是金石之言,所教徒弟的方法皆是因人而异,才能有武震与令狐恒之今日! 若是按令狐恒那般跳跃的性子,换了一个师父,恐怕早就反下山门去了,哪里会这般尊师重道?别看令狐恒口上一口一个“老道士”,其实在他心目中,缄言道人的分量并不下于神算子杜晟! 缄言道人不知何时走开了,唯有留下两个勤奋的弟子,在月色朦胧中挥剑起舞,丝丝剑气回荡在青竹林…… 翌日清晨,令狐恒在一晚的修炼灵力中醒了过来,收功之后,神清气爽地走出了竹屋。早就起床的武震正在弄早饭,而缄言道人一大早不知道去了何处,竹屋内早已经空空如也。 见到令狐恒起了身,武震说道:“师弟,师父叫我们吃过早饭直接去大殿,不要等他了。” 令狐恒愕然,说道:“老道士出去了?” 武震说道:“师父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令狐恒也没在意,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两人齐心合力地弄了顿早饭,期间欢声笑语,两师兄弟好似亲兄弟一般。用过早饭后,把竹屋轻轻掩上门扉,便一同御剑上了高空,往大殿方向去了。 此时的古剑派好似赶上了盛大的节日,御剑声,破空声,笑语声,声声不绝。尤以大殿前为甚,人声鼎沸,好像一时间回到了四十年前,那个如日中天的古剑派。 令狐恒和武震一同走进了大殿。仿佛是天生的焦点一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降低了说话声。武震有些害怕,低声问道:“师弟。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令狐恒偷笑道:“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你!” 武震有些愣住了:“为什么?难道我的脸上又有东西吗?”武震因为整天都要闷在厨房一阵子,难免会沾上一些黑黑的锅底,不过显然这次他猜错了。 令狐恒笑着解释道:“你在比试大会上大出风头,所有人都羡慕你,又惧怕你,所以才会看到你就停止说话了。”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我只是尽力去切磋而已啊?” 令狐恒看得出来,武震在经历了那么多场的战斗,现在的修为已经稳步在元婴后期了。这相对于那些自诩天资聪颖的“天才”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就在所有人都低声议论,时不时还指指点点的时候,门外弟子惊呼:“掌门来了!” 这一声呼喊。好似传染病一样。不多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而一个身穿黑色金边道袍的老道带领着一干长老鱼贯而入,穿过人群中让开的道路,一路来到三清祖师的塑像前,才转过身来。令狐恒发现,杨知霜也如同他刚刚入派时一样,跟在古剑派掌门杨先仰的身边。令狐恒惊喜地看着她,杨知霜也注意到了令狐恒。嘴角微微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少古剑派弟子都看呆了,唯有令狐恒知道。杨知霜是在向他打招呼的! 这时,杨先仰说话了:“诸位,贫道昨日接到宝林寺同道的消息,魔门已经开始渗透进我们六大圣地所在的管辖州府了,不管魔门出于什么目的,如此明目张胆地大肆入侵,已经侵害了世俗百姓的安全。除魔卫道,乃我辈大义所在。现在魔门不宣而战,我们该出手了!四十年前,魔门已经对我古剑派不宣而战,以至于本门的精英损失殆尽。如此血海深仇,怎能不报?现在,我们不仅要反击,更要反击得漂亮,与魔门正式开战!” 杨先仰的话,就如同熊熊烈火点燃了在场的所有年轻弟子的雄心,在那一刻,他们感觉自己的血液已经沸腾!只是他们没经历过生与死的边缘,没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单纯的以为除魔卫道是一句空话,而实质内容是魔门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随意就能将所谓的魔门弟子打败。殊不知,他们面对的不是一只绵羊,而是一群饿狼,一群不择手段的饿狼!可以预见,他们的这种心态,将会吃亏,甚至会把自己的性命丢掉的!令狐恒不同,他亲眼看到魔门为达目的,竟然不惜牺牲自己人的性命,如此可怕的门派,竟然是古剑派弟子口中的“绵羊”!若不是令狐恒最后关头出手相助,魔门圣女都会落到魔门的手中,生不如死。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多么变态,多么丧心病狂的一个门派! 尽管杨先仰苦口婆心,要以安全为重,但很多年轻气盛的弟子们都不以为意,认为魔门只是缩头乌龟,不过尔尔。 接下来,因为事态紧急,并没有很多的准备,杨先仰就开始分配弟子们去的州府了。幸运的是,不知道杨先仰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把令狐恒、武震、杨知霜和月儿一同分到了凌天宫所在的汴州府!令狐恒喜出望外,杨知霜却假装什么都不知情,低着头看着那一双做工精细的绣花鞋。令狐恒却明白,杨知霜肯定是用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威胁”杨先仰才有这个分配的。 分配完之后,杨先仰再一次庄重地说道:“贫道再说一次,这次是没有预演的战斗,死伤难免,切记以安全为重!惩恶即扬善,要坚守心中的道义,希望你们都能好好体会!”杨先仰言下之意,自然是该出手就出手,不要有妇人之仁。可笑有些弟子却还是不以为然。 杨先仰眼角里闪过一丝难言的心痛,他知道,这些生长在温室里的弟子,此次肯定会有伤亡,但为了大义,为了古剑派的未来,他还是如此决定了! 没有赘言,没有离别,近五百弟子辞别了杨先仰后,组成队分别赶赴自己所在的州府。杨先仰看着那一个个御剑腾空的身影,竟然泪眼潸潸! ps: 周六什么大学生体测,直接把我弄得欲生欲死,两天都是全身酸痛,连码字的心情都没了。还好还能撑下来,码完这一章。码字不易,求个点击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香饽饽 “报,急报!!!” 凌天宫,宫主的书房外,一名弟子拿着火漆的密函,正火燎火急地大声喊道。 “进来!”书房内传来公孙威不怒自威的声音。 那名弟子不敢怠慢,轻轻推开了书房那漆着红漆的镂雕朱门,然后躬身走到公孙威面前,双手把密函呈了上去。公孙威正批示着一件件凌天宫的大小事件,抬眼看了看那名弟子,那名弟子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躬身而立,只是双手依然向前递着密函。 公孙威装作不在意地轻轻拿过密函,淡淡地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出去了!”那名弟子如蒙大赦,立即向后退步,一直躬身走出了公孙威的书房,带上书房的镂雕朱门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都说伴君如伴虎,却不料公孙威也如同世俗君王一样,直直让人惧怕,就如同凡人碰见了大虫。 公孙威将那密函放置在烛火上,轻轻弄掉了火漆,从里面掏出一张宣纸来。不知为何,公孙威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他知道,这密函来自景州府,也就是古剑派所处的州府。而在景州府,公孙威花了最多的时间经营,派遣了最精英的探子,只为了以最快速获取古剑派的情报。公孙威虽然近些年把凌天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隐隐成为六大圣地之首的意味。而公孙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四十年前大伤元气的古剑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也有三分钉,古剑派再不济,也有几千年的底蕴传承。不会一蹶不振。公孙威最为担心就是古剑派再一次崛起,所以在接到景州府探子密函的时候,他只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其实他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慢慢摊开那张薄如蝉翼的宣纸,公孙威快速地扫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是古剑派派出了除魔卫道的弟子,其中令狐恒所在的一队。竟然是往凌天宫这边赶来。 “天助我也!”公孙威忍不住双手发抖,“正愁如何捉你,却不料你自投罗网!如此正好。反正在和魔门冲突时失踪一两个弟子很正常!”公孙威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形成。 突然,他猛然一喝:“影子何在?” 这时,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书房里。与那使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在现身之时,远不如那使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说白了就是利用视觉差异,所造成的假象罢了。 只见那黑衣人单膝跪地,说道:“影子队长向宫主报到!” 公孙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此次目标还是古剑派那个令狐恒,只是这次必定要计划周全,不能再让那小子溜了!” 那黑衣人说道:“属下定将尽全力。捉住令狐恒!” 公孙威似乎有些疲惫,吩咐那人上前。附耳说道:“你只需如此如此,就可将他捉住!记住,倘若败露行迹,可将他杀了,不留活口!” 那黑衣人并未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想必公孙威已经不是第一次向他这般吩咐了。只是这一次的对手比较棘手,有元婴期的修为。但在他看来,只要计划妥当,令狐恒已经是瓮中之鳖,逃不掉的! 黑衣人再次隐没在黑暗中,果然不愧为影子,就好像影子一样,来去无影。公孙威向后靠着太师椅,他需要理清一下,近些时日的形势,为何沉寂了这么久的魔门会突然大肆侵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出于直觉,公孙威知道这里面没这么简单! 事实也的确如此,魔门门主萧厉此次的大肆入侵,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魔门圣女----玲珑!只是,除了魔门外,都不相信这个借口,认为这只是魔门故意放出的烟幕弹,真正的意图就是想再次夺取地盘,发展魔门信徒。 魔门,总坛。 魔门门主揪心地看着正在血池里嗷叫的儿子,心中在滴血:“玲珑,本座要是捉到你,必定将你大卸八块!”萧厉天性薄凉,往日跟他打下江山的魔门长老,现在都是死伤殆尽,他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安插亲信,打压实权长老,无所不用其极。而玲珑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养女,其实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工具,让他提升修为的工具而已!之前玲珑在魔门里一手遮天,也是他故意放权,为的就是收买人心,收买玲珑的心。好在玲珑命不该绝,有萧衍这个草包,直接把玲珑推向了魔门的对立面,这让萧厉想恨都恨不起来,毕竟他只有一个儿子,虽然这个儿子草包了点,纨绔了点,却也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可以对所有人冷血,对自己的儿子却是千依百顺。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 正在萧厉心在淌血的时候,一名魔门弟子战战兢兢地走进血池旁,颤声说道:“报告门主,暗影部传来消息,已经发现圣女之前劫持的古剑派弟子的行踪……” 萧厉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就是那贱人的姘头?” 那弟子不敢反驳,只好应声道:“是……” 萧厉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惊得那弟子浑身发抖,差点屎尿齐流,趴在地上,簌簌发抖。萧厉笑过之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衍儿重伤如此,那个姘头居然毫发无损,真是岂有此理!传本座命令,暗影部,血衣部,天鹰部一同截住他,必须活捉,带那个姘头回来见本座!” 那弟子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正准备退出去之际,萧厉沉吟了一下,才恨恨地说道:“捉活的,说不定他知道那贱人躲在哪!” 那弟子哪里敢违逆萧厉?自然应了声:“是,门主!”然后快步退走了,出了血池,那名弟子发现后背凉飕飕的,一摸之下,全是冷汗!由此可见,萧厉的威压是多么的恐怖! 萧厉的命令被一丝不苟的执行了,魔门的探子暗影部出动,刑部血衣部出动,以及最富盛名,能让小儿止啼的,让六大圣地深恶痛绝的杀手部天鹰部出动了,目标只有一个,一个古剑派的弟子,令狐恒。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门,很快,萧厉的命令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魔门上下都开始议论纷纷,这名不见经传的古剑派弟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门主如此暴跳如雷?结合少门主的伤势,难道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手造成的?实在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人,神经大条到如此地步,竟然不知自己惹下了杀身之祸?魔门上下都默默地为这个“英勇”的古剑派弟子哀悼,在他们看来,令狐恒已经是死定的了。 那么令狐恒的事,是谁传出去的?自然是任达!虽然他身中了“追魂夺命针”,已经身亡。可是他的婆娘多嘴,问了任达不该问的东西,然后她又收不住嘴,说了出去。都说三个女子一条街,这句话甚有道理,反正就是三人成虎,变成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古剑派弟子杀了任达。萧厉派人去找到了任达的婆娘,才知道原来是玲珑下令要任达出手,劫持的令狐恒。如此一来,令狐恒“很不幸”的进入了萧厉的视线! 若是令狐恒知晓,肯定会大声喊冤。他只不过是和玲珑有些**的接触,什么时候成了玲珑的“姘头”了?再说了,玲珑的叛教是萧衍一手促成的,他也是个受害者啊,怎么一转眼就成元凶了?这冤,堪比窦娥啊!六月飞霜,长城倾塌都不足以体现这等冤情,令狐恒是躺着也中箭,无辜得不能再无辜了…… 可惜令狐恒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香饽饽,他现在是春风得意,正和杨知霜一同翱翔于天际,完全忘却了还有武震和月儿的存在。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令狐恒也是如此,杨知霜那温柔婉约的身影,已经深深嵌入令狐恒的记忆中,就是想忘却也是不能。 武震、月儿还有十几个古剑派弟子跟着他们的后面,一边御剑,一边发牢骚:“他们是怎么了?就知道一味赶路,闷都闷死了!” 武震憨憨地笑着说道:“师弟他或许是想快点到凌天宫吧?” 月儿嘟着嘴,说道:“那也不用这般急赶快赶啊,本姑娘都累死了……” 武震说道:“那我去跟师弟说一下?” 月儿喜出望外,说道:“你快去,不然杨姐姐会说我贪图享乐的!” 武震被人当枪使了,也不恼,稍微加快了点速度,上前说道:“师弟,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不如休息一下吧?那些修为低的同门好像撑不住了!” 令狐恒正和杨知霜眉目传情,正你侬我侬之际,听闻武震的声音,不由一愣,看了看天色,果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了,此刻天色已晚,想了想,说道:“好吧,就此降落吧!” 得了令狐恒的许可,那些弟子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本来就是温室花朵,哪里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御剑?早已经累得不行,灵力也快消耗殆尽。 待众人升起篝火,众人都开始打坐恢复灵力,顺便休憩养神。 夜色浓浓,荒山野岭中一片寂静。令狐恒正安心打坐,却不料一场阴谋已经向他扑了过来…… ps: 天气转凉,大家记得添衣保暖!码字不易,求些点击~~~ 第一百一十八章:两路人马 荒山野岭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寂静,偶尔两声不甘寂寞的虫鸣,扰人清梦。月影偏西,夜已过半,浓重的山中露水打湿了正在休憩的古剑派众人。 不知为何,令狐恒心中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他静下心来,仔细想着一路上的事情,却没有丝毫发现。“难道是我多虑了?”令狐恒不由得暗暗想到。 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令狐恒开了异瞳。他的异瞳经过上次全力一击之后,竟然再次进化了,如今不仅能断凶吉,疗伤势,还多了一个功能,就是看破虚妄!说起来好像很飘渺,但是实质上很简单,那就是不论是什么幻境、隐身秘术之类的障眼法,任你千变万化,都逃不过这一双天生异瞳! 传说孙猴子有一双火眼金睛,能识别妖魔鬼怪,其实纯属扯淡,瞳术的修炼哪里能如此简单?天资是最为紧要的,其次是修炼的方法。而令狐恒天生异瞳,基本没有修炼方法,却能随着灵力的增长而使得瞳术变强,不得不说是一个异数!再者,每一次过度使用瞳术后,都好似能突破桎梏,从而有着以往没有的能力。当然,世事的因果,有得便有失,令狐恒的异瞳虽然进化,但是相对的想使用瞳术,就必须耗费更多的灵力,若不是令狐恒因缘巧合得了魔门圣女玲珑的元阴,此刻怕也是用不出这等神奇的瞳术。 就好像生来就会一样,令狐恒的异瞳进化了。令狐恒自己不仅知道是什么能力,还知道如何使用。原本他只以为是巧合,但是经过不周仙山和古剑派祖师的点化之后。令狐恒知道这一切没这么简单! 异瞳一开,世间万物无所遁形,大千世界三千大道尽在异瞳中。妖魔鬼怪,皆被看破原形! 只见令狐恒的双眼泛着淡淡的紫光,紫光所指之处,一切清晰明了! 咦,等等。那是一个人! 不,不止一个,还有三个。五个……令狐恒被吓了一跳,收了异瞳,却发现那里只是一段木头,一块顽石而已。“难道是障眼法?”令狐恒再次打开异瞳。果不其然。那些人的面目都清晰可见,居然就埋伏在令狐恒不远处! 令狐恒心念一动,悄悄拾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潜运灵力,用力一弹,那石子便破空而去! 石子来得快,虽然破空声不小,但石子实在太小。劲道又急,那块“顽石”不经意之下。竟被袭击了个正着!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令狐恒用异瞳瞧得真切,那人的胸膛居然被那颗石子嵌了进去,竟好似天生一般!这不能怪令狐恒用力过猛,皆因这隐身秘术要消除所有的灵力波动,自然而然就要把布置在身体表面的灵力散去,变得如同普通人一样。再加上令狐恒的出其不意,而又没有留劲,竟然让一向训练有素的凌天宫影子队吃了瘪! 这一声惨叫,惊醒了所有在打坐休憩的古剑派弟子。不愧是名门正派,训练有素,立即翻身站起来,顺势都拔出了仙剑。几乎是在同时,那伙人的首领见情势不对,知道再施偷袭是绝无可能的事,便大喝一声:“动手!” 令狐恒早有准备,但是杨知霜他们不知情啊!看着一块块石头和一段段木头变成一个个活人,挥舞着兵器向他们冲来,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好,也忍不住吓了一跳。令狐恒凛然不惧,那些把戏在他的异瞳中无所遁形,自然无所畏惧。只见他猛然一喝:“来得好!”他看得出来,这伙人的修为不弱,更是激起了他的斗志。开玩笑,差点被人包了饺子,能不怒吗?若是光明正大的来,令狐恒心服口服,不过是技不如人;可他们行偷袭之事,实为所有修仙之人不耻! 形势瞬间万变,令狐恒已经和那伙人交上了手,手中的“无锋”仙剑更不留情,一套“翠岚剑法”展开,如同水银泻地,攻守自若。那伙人好像没有看到武震他们一样,全都在围攻令狐恒。令狐恒毫不退缩,大喝道:“让我来会会你们这些魔门小丑!”在令狐恒看来,这些人行踪诡秘,行事手段狠辣,这不是魔门中人是什么? 殊不知,令狐恒这个先入为主的假设误入了歧途,这伙人并不是魔门弟子,反而是凌天宫的影子队!可惜不管是令狐恒还是杨知霜他们,都缺少经验,理所当然地把他们看成魔门弟子。而自然的,影子队是不会否认的,若是擒得了令狐恒再嫁祸魔门,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武震他们终于醒悟过来,纷纷上前去帮忙,就在双方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几声桀桀的笑声:“嘿嘿嘿,你家圣门爷爷在此,谁敢冒充圣门弟子?活得不耐烦了吗!” 令狐恒心中泛起了疑惑:“什么?他们不是魔门的人?那他们是谁?”来不及多想,影子队就被人自后攻击了,令狐恒的压力大减,为了弄清形势,令狐恒双腿一蹬,自上空翻出了围堵,落在了古剑派众人之前,挡住了所有想上去拼命的古剑派弟子,嘴上说道:“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令狐恒还是颇有威信的,他一出口,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静静看着来人。只见来势汹汹的那群人,所穿服饰分成三种,分别是黑,黄,红,令狐恒心中一凛,暗道:“难道这才是魔门的人?是了!魔门麾下设有八部,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想来这是赤部,黄部,和黑部了!看人数好像不下于百人啊,我方才不到二十人,如何是对手?怎么办呢……”令狐恒的眉头皱了起来。 只见黄部领头那人桀桀说道:“好啊,凌天宫的影子队都出动了。看来所图不小啊!” 令狐恒一愣,暗道:“他们是凌天宫的人?那他们为何会与我们为难,难道义父他出事了?”想到此处。令狐恒一阵大急,就连逃跑的心思都没了。 这时,杨知霜轻轻说道:“魔门人多势众,我们绝不是敌手,不如先避其锋芒?”令狐恒一听,只好先把疑问压在心里,知道此时是最好的突围时机。错过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令狐恒也是极其果断的人,立即说道:“我们先撤!”他要为这十几人的安全负责,特别是杨知霜。令狐恒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魔门红部领头那人不屑地笑了笑,说道:“想跑?没这么容易!”话音未落,他们的身后又出现几十个魔门弟子,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月儿有些急了:“现在怎么办?”所有人都看向了令狐恒。由此可见。令狐恒已经成为了众人心中的顶梁柱。 令狐恒一见走不了,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说道:“静观其变,一有机会你们就一起突围!” 黑部为首那人哈哈大笑道:“我们要的只是那个小子,你们无关此事,尽可以离开了!” 令狐恒已经知道他们的想要的只不过是自己,便说道:“说话可算话?” 那黑部首领轻蔑一笑:“自然算话!” 令狐恒斩钉截铁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留下。你放他们走!” 杨知霜一听,急了:“他们只不过是想瓦解我们的斗志。不可!” 令狐恒知道黑部首领没有说谎,他们的来意的确是自己,其余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鱼小虾,不值一提。令狐恒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不必冒险,放心,我会没事的!” 杨知霜说道:“可是……”还未说完,令狐恒运指如风,出其不意地点了杨知霜的昏穴,杨知霜说道:“你……”还未说完就昏迷了过去,软倒在令狐恒的怀中。 令狐恒看着那张熟睡过去的完美脸颊,心中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恋恋不舍地把杨知霜的身子交给月儿,说道:“你们快走!” 令狐恒转身对着魔门三个首领说道:“说话要算话!” 那三人不屑一顾地看着这一幕,说道:“要走就快一点,别耽误时间!” 武震犹豫了,说道:“师弟,你真的要留下吗?” 令狐恒苦笑道:“形势比人强,我能怎么样?谁能想到魔门会在此设伏,还是这么多人?就算我们拼命,也不过是拉几个垫背的,何必要无所谓的牺牲?大块头,你们突围后,立即回报师门,我估计此次魔门真的是动真格的了!” 武震怔怔地看着满脸坚毅的令狐恒,流下了两行虎泪,他一抹眼泪,说道:“好,我们走!师弟,你自己小心!” 说罢,武震不再停留,带着众人立即飞上了高空,御剑往远方去了,他怕一回头,就忍不住留下,那么令狐恒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令狐恒见魔门众人果然没有拦截,心中微微一安。看着武震他们越走越远,大约一刻钟之后,令狐恒才回过头来,说道:“我可以知道你们为何指名道姓要我?”心中的顾虑一去,令狐恒便如同孤胆英雄一样,平静如水地看着魔门众人,以及凌天宫的影子队,说道:“总该有个理由吧?” 那凌天宫的影子队也算硬气,饶是魔门人多势众,却依然摆着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势,为首那人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倒是红部首领“嘿嘿”一笑,说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惹了我们的少门主!” 这么一说,令狐恒登时明白了,心中苦笑:“原来又是她惹的祸,我遇到了她真的是倒了三辈子的血霉!”但表面却依旧不惊不怒,暗地里却是在全力恢复灵力,他刚刚与凌天宫的影子队大战了一番,虽然短暂,但运用的灵力并不少,异瞳的消耗更是惊人,所以能拖一点时间就是一点。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感激不尽~~~~ 第一百一十九章:坐山观虎斗 令狐恒心里暗自叫苦,表面却是极其镇定,故作为难道:“这就怪了,既然我是得罪了魔门少门主,你们想要拿我那也是应该,只是我不太明白的是,我与那凌天宫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却为何也要来为难我?” 令狐恒这一句话说得很有水平,轻轻一脚便把皮球踢到了凌天宫那边去了。令狐恒真的不太明白,为何魔门的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是凌天宫的影子队?殊不知,凌天宫的影子队是模仿魔门暗影部所创,只不过推陈出新,增添了例如潜行、隐身等技能,是以更诡秘更飘忽。有人跟你唱对台戏,自然内心会不爽,自然而然,魔门的暗影部已经把凌天宫的影子队记恨上了,开始着手收集凌天宫影子队的资料,久而久之,自然对凌天宫影子队了然于胸,是以一眼便认了出来。也只有令狐恒这群初生牛犊,才没能看出来而已。 果不其然,令狐恒这一招痕迹了然的“离间计”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那身穿黑衣的首领登时怒目而视:“你们的意思是想跟圣门夺食了?” 凌天宫影子队的领头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人数少,却也不虚魔门,冷笑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们是影子队,就应该知道影子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了?”这句话等于间接承认了要插上一手了。 红衣首领大笑道:“好啊,那就要看看谁动手快了!”话音刚落,就有魔门弟子冲上去。想强抢令狐恒了。令狐恒却好整以暇,根本没去理会,反而负手在背后。连仙剑都不曾出鞘。 只是魔门这一举动,惹恼了影子队的领头,大喝一声:“尔敢?”话音未落,凌天宫的影子队开始出动了,目标也是令狐恒。 只是令狐恒只有一个,他们却有两伙人,如何能够分?一方面。公孙威告诉影子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方面,萧厉狠下命令。一定要活捉令狐恒。迫于上面的压力,双方都不肯退让,于是乎,不可避免的一场大战展开了! 而此时。始作俑者令狐恒却休闲地看着这百多号人在拼死相斗。若是双方为了一个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子那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普通的男子,这就让人哭笑不得,什么时候男人也这么值钱了,惹得百多号修仙界人物的争夺? 令狐恒可不管这么多,他摸了摸鼻子,一边看一边还评头论足道:“这些人虽然修为还过得去,但是招式太蹩脚了。你看,再把钩子往前一点不就勾到人了?说你呢。看,不听吧,得,挂彩了吧?还有你,法宝不是这么用滴,要出其不意,你这么直直拿出来,不就是给人一个靶子吗?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看看看,不就被人打下来了吗?叫你炫耀,一个破法宝有什么好炫耀的,想当年你家公子大战番天印的时候,那才叫法宝!说起来也是气人,若不是那个傻大个有番天印,你家公子需要赢得这么辛苦?不出百招就能让他滚着下擂台,他奶奶的,真是气人,打不过用法宝,当真无赖!喂,喂,喂,短枪不是这么使滴,看什么看,说你呢……”令狐恒嘴上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在自言自语。虽说是自言自语吧,但令狐恒的声音却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真切,听得令狐恒骂别人的时候,一个劲的憋笑;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异常恼怒,以至于脸都气红了,比之猴子屁股也不枉多让。骂人能把人骂到这等境界,当真是奇景! 终于,所有人都忍不住了,黑衣首领更是大喝道:“闭嘴!!!”只见他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的,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令狐恒却丝毫没有停嘴的觉悟,虽然魔门怕他跑了,派了三十多人围住了令狐恒。可是令狐恒是什么人,这等小场面能唬到他?开玩笑!令狐恒好整以暇地动动嘴皮子,就差搬张凳子,竖起二郎腿指点江山了…… 在拼命的凌天宫影子队和魔门弟子都快疯掉了,出招越来不讲理,只求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好让那个嘴贱的古剑派弟子闭嘴。只不过如此一来,伤亡的人数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看样子居然还是魔门这边吃亏! 这也难怪,凌天宫影子队向来讲究个人勇武,以单枪匹马刺杀为荣,却也稍微有所配合。此次出动三十多人,而且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尽出精粹,竟然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魔门弟子虽然人多势众,但各自为战,反而把自己人逼得手忙脚乱,好几次还差点伤了自己人,把三个首领气得哇哇大叫,却也勒令不住。皆因魔门除了人多势众,单个的修为却是不高,而且法宝也不多,哪里像凌天宫影子队一样,十足一个暴发户,人手起码一件法宝?如此一来,此消彼长,魔门登时落入了下风,这是三个首领所不能接受的! 令狐恒也看出了其中的道理,忍不住开口道:“嘿,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言勇?还不快快互相配合,说不定还能挽回!”令狐恒自然不想看到魔门败得那么快,毕竟双方都虎狼,对于令狐恒都是有害无利,最好是双方拼得你死我活,这才能让令狐恒有所作为。 正所谓旁观者清,三个首领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按照令狐恒说的去做,果不其然,人数多的优势登时显露无遗,凌天宫影子队把令狐恒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看到凌天宫颓势渐露,令狐恒又开口道:“你们这些蠢猪,你们有这么多法宝,却不用来大做文章,真是要被你们蠢死了!” 凌天宫影子队领头一听,觉得很在理,立即打了一个手势,影子队开始分散使用法宝,果然收到了奇效,魔门弟子开始死伤增多,令狐恒又“出言相助”了,明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却难为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好像师父指点徒弟一样…… 不知不觉,连带看守令狐恒的三十多个魔门弟子都被令狐恒忽悠去帮架了,只剩下十多人看守令狐恒。令狐恒虽然脸上仍然是一副欠揍的表情,但心里却乐开了花:“哈哈,就凭这十几个简单的货色也想困住我?真是不知所谓!唉,山人自有妙计,小小一番挑衅,就能让你们拼得你死我活,真是作孽咯……”想到这,令狐恒嘴角不经意的泛起了一丝微笑…… 三个首领也是懊悔不已,他们也想停手,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魔门弟子已然折损了大半,即便是影子队只剩下不到十人在顽抗,却也是强弩之末。可一想到那伤亡比,三大首领一阵肉痛,七十多人的伤亡,才换来凌天宫影子队的二十多人的伤亡,真是赔本赔到家了!真当三大首领自艾自怨的时候,却看到又有二十多人加入战斗,不由一惊,不由暗道:“坏了!”再一眼看向令狐恒所在的方向,果不其然,令狐恒出手了! 令狐恒又不是傻子,如此大好机会岂能束手就擒?如此精心布局,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等他们双方拼出真火,然后趁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边的战斗的时候,瞅准机会,务求一击得手! 一个转身,顺势拔剑,一招“高山流水”便已经使出,两个魔门弟子没有防备之下,登时中招!两声惨叫,便已经飞出一丈多远,躺在地上开始抽搐了。开玩笑,你以为“无锋”仙剑那近五百斤的重量是开玩笑的?就这么一剑,断筋伤骨是难免的,死不死就要看天意了! 剩下的几个魔门弟子反应过来,立即嗷嗷叫地向令狐恒冲了过来。可是令狐恒岂是那些影子队可比,就凭几个人就能留下他?实在是不自量力!令狐恒的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利箭,快得无以伦比的向那几个魔门弟子冲了过去! “青莲中通”、“百鸟归巢”、“击楫中流”等招式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打得那几个魔门弟子首尾不能兼顾,一个个朗朗跄跄,虽然没能伤到一个人,却打开了一条通道,一条生命大道! 令狐恒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再犹豫,时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停留多一会,那些被令狐恒忽悠走的那二十多个魔门弟子一回来,令狐恒会有大麻烦!打定了主意逃跑,自然要贯彻到底! 令狐恒又不是傻子,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几十号修为不相上下的敌人?就算拼到灵力耗尽,恐怕也只是饮恨。做人有时候就得审时度势,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令狐恒心里恨恨地想着:“今日之仇,来日必报!我记住了,凌天宫,魔门!”心中如此想,脚下却没停下,用力一蹬,人已飞上半空,再把仙剑一掷,展开了“临风御剑诀”破空而去。 虽然魔门弟子也不慢,可哪里及得上“临风御剑诀”的快捷?不一会,令狐恒就已经甩开了追兵,一头扎紧了崇山密林之中,不见了踪迹……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章:怪老头 略施小计便化险为夷的令狐恒心情大好,忍不住一路引吭高歌,似乎要把心中的得意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殊不知他忘了有一句话叫做“乐极生悲”,如此得意忘形,终究是要吃大亏的。果不其然,就在令狐恒一路得意忘形高飞之际,突如其来一阵破空声,自远而近,快的无以伦比! 令狐恒已经吃过了一次亏,整整昏迷了十余日,怎么还能中招?虽慌不乱,只见他在空中一个辗转,轻轻一腾挪,那袭来的暗器便被他躲了过去。只可惜,尽管令狐恒躲得漂亮,却还是让那暗器割断了发簪,令狐恒一头不算短的长发顿时垂落下来,变成了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那暗器十分劲急,一眨眼便飞得不见了踪迹。令狐恒瞧得真切,却是一柄小小的飞刀而已,但就是这般一把平常的飞刀,却发出大刀一般的破空声,这份修为,让令狐恒一阵心悸,若是飞刀扎在他身上,岂不是多了一个窟窿?望着飞远的飞刀,始终没有落地,眨眼不见了踪迹,说明那飞刀附上的劲力,竟然是不可思议,令狐恒暗暗咂舌:“这得需要多大的手劲?”令狐恒自问是做不到的。 有人袭击,令狐恒自然不敢再往前飞,他停住身形,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处,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不由心中一沉,暗自警惕起来。他朗声说道:“是哪位英雄拦住在下?藏头露尾的不是好汉!” 话音刚落,一个豪迈而苍老的笑声从下方丛林中响起。满山可闻:“老夫一手飞刀绝活四十年未曾出手,一出手就被人躲了开去,小子。你能耐不小啊,怪不得能在萧厉手下逃脱!” 萧厉是当今魔门门主,令狐恒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从萧厉手下逃脱是怎么回事?令狐恒却是不明白,忍不住问道:“何出此言?” 那豪迈而苍老的声音冷哼一声,说道:“萧厉要为他的宝贝儿子用血池洗髓伐骨,没空理你。却派出了他最为精锐的三部,说你在他手中逃脱也是事实!” 令狐恒疑窦丛生:“那些蹩脚的东西也算是精锐?”这不是令狐恒自大,他的感觉就是如此。那三部修为最高也不过三部首领,也不过是金身初期,其余更是参差不齐,连结丹期都有。要战术没战术。要配合没配合,这哪里是什么精锐?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 那豪迈而苍老的声音叹道:“若不是天魔被你古剑派所困,圣门何至于分崩离析?” 四十年前的事情,令狐恒也略有耳闻,只是知之不详。但他可是不屑,反唇相讥道:“就算不分崩离析,也不过如此!” 那声音暴怒道:“你说什么?!”说罢,一个身影突兀地从下方密林中猛然蹿了出来。不过是眨眼间就来到了令狐恒面前,令狐恒就连拔剑都没来得及。那个人便已经把手指着令狐恒怒喝道:“你敢再说一遍?” 令狐恒被他的气势所慑,仔细端详了一番面前之人。只见来人身高不满七尺,满头白发,虽然精神矍铄,但不注意的人都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此刻他怒发冲冠,气势散发出来,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让人望而生畏。只不过令狐恒却不买账,冷笑道:“魔门要是真的那么厉害,那么四十年前为何惨败古剑山,连大日天魔都被囚禁起来?”令狐恒知道,这老头一口一句圣门,分明是魔门中人,而瞧他的架势,令狐恒可以肯定他是跟随大日天魔的部署。再结合他的修为,连令狐恒的异瞳都看不透,说明不仅在分神期之上,还有可能更高。别人都看不出修为高过自己的人,而令狐恒却可以,这都是因为令狐恒的异瞳能看穿比自己高一阶段的修为,但此刻他的眼中一片朦胧,不是分神期是什么?这这说明这老头不简单,但令狐恒可以利用他的骄傲,说不定能有所转机。 那老头果然上当,怒道:“小子,你懂什么,要不是,要不是那老牛鼻子用全身精血控住天魔,天魔焉能败在他的手下?” 此刻天已大亮,令狐恒把这老头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看着他吹胡子瞪眼的,令狐恒心中感觉好笑,却笑不出来,毕竟他的修为太高了,跑又跑不掉,只能用言语挤兑了。 令狐恒打定了主意,继续不屑地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你们还是败了,手下败将焉敢言勇?” 那老头又是一阵愤怒,刚想开口反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声大笑道:“好你个小子,差点着了你的道,你这般出言挤兑老夫,不就是想弄清楚老夫的来意吗?” 令狐恒被看穿了心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心中却是一阵可惜:“这老头虽然容易冲动,却不是愚蠢之人,怎么办?” 那老头不堪激,一激就中招了:“哼,老夫告诉你小子也没关系,老夫奉了魔门之令,特地来捉拿你的,若你小子识相,乖乖束手就擒,老夫轻松绑了你好交差;若你小子不识相,老夫揍你一顿再绑你回去!” 令狐恒一听,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刚出虎穴有进狼窝,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可是输人不输阵,令狐恒的臭脾气此刻发作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说道:“我虽然修为不济,却也有傲骨,你这老小子想来拿我,就手下见真章吧!”说罢,“无锋”仙剑拔出鞘,持剑而立,傲然地看着那矮小的老头。 那老头却笑眯眯地看着高出他一个头的令狐恒,说道:“嘿,要是你是魔门中人,就凭你这脾气,老夫非得收你为徒,对胃口啊!简直跟老夫一个饼印出来一样,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老头骂自己的同时还把令狐恒带进去了,令狐恒想笑却笑不出,毕竟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那老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小子以后怕也没机会再跟人动手了,这样吧,老夫让你十招,十招内你小子若是碰到老夫一下,老夫转身就走,怎么样?” 令狐恒见那老头瞧不起自己,心中恨恨地想道:“你老小子等着出丑吧!无锋,等会我们配合,让这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剑灵无锋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听闻令狐恒如此吩咐,自然大喜过望:“行,看本剑灵的厉害!” 令狐恒打定主意,冷笑道:“说话可算话?” 那老头怒道:“你去打听打听,老夫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令狐恒就等这一句,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不客气了!” 那老头说道:“谁让你客气了?”话音未落,令狐恒就已经展开了攻势,一招“青莲中通”使出,直指老头的胸部要害。老头也是识货之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见了这一招,老头忍不住喝彩道:“好!”见令狐恒手下果然有两把刷子,老头也来了兴致,收起吊儿郎当的想法,开始认真起来。 令狐恒的功底扎实,一套“古剑十三式”纯熟无比,那老头自然识得这一套剑法,一双细小的眼眸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令狐恒不假思索,“古剑十三式”中夹杂着“翠岚剑法”,一时间剑影霍霍,笼罩了老头的全身。可那老头真是了得,仗着自己熟稔古剑派剑法,往往在间不容发的那一瞬间躲开,脸上始终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看得令狐恒心中把他恨得牙痒痒,手中的“无锋”仙剑却始终差了那么一两寸才能刺中他。 令狐恒恼怒了,用力掷出“无锋”仙剑,右手剑诀一引,“无锋”仙剑便分开三把,亦真亦幻地向那老头疾驰而去。 那老头眼中流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轻轻一个转身,便躲开了这一招,嘴上却说道:“嘿,第九招!” 话音还未落,那三把仙剑中,突然有一柄仙剑转了个弯,那老头不提防之下,一双细眼瞥见了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来不及咒骂,身影猛地向下沉去,以期能躲开这一诡秘无比的一刺! 只可惜,那老头还是慢了一拍,“无锋”仙剑已经触到了他的衣袂,“嘶啦”一声,他的一身锦袍被“无锋”仙剑带下一块来。见了这一幕,那老头一张老脸黑得如同猪肝一样,伸手捉住了被“无锋”仙剑扯下的衣袂,沉着脸,一言不发。 令狐恒好整以暇地收回“无锋”仙剑,嘴上不依不侥地说道:“嘿,老小子,承让了!” 那老头浮在半空,一直在回想着刚刚那古怪至极的一剑,半天都没吭声。良久,他才问道:“小子,你这招这么古怪,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么古怪的“招式”自然只有剑灵无锋才能“用”出来,跟令狐恒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不过令狐恒装腔作势道:“告诉你老小子也无妨,这招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听闻这话,那老头眼睛一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令狐恒,一副“你很好,你真的很好”的表情,看得令狐恒一阵不自在,不由心中邪恶地想道:“这老小子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我可是正经八百的喜欢女孩子,不搞基的!” ps: 码字不易,求个点击,推荐,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一章:魔门长老 那老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令狐恒,一副欣赏的样子,直把令狐恒瞧得发毛,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由得说道:“喂,老头,你说话可要算话啊,我现在要走了!” 那老头嘿嘿笑道:“老夫若是不答应呢?” 令狐恒闻言一愣,不由大怒道:“你说话不算话?” 那老头嘿嘿怪笑道:“老夫追你追了百多里路,还差点追丢了,要不是你突然唱那难听得要死的歌,老夫还真拿你没办法。也算你年轻吧,这个时候居然刚放松警惕,嘿嘿!” 令狐恒听到这,不由得脸一红,不服地辩解道:“谁知道还有个老不死的吊在我后面?” 那老头不去理他,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虽然老夫答应你放你走,但这只是萧厉的命令,与老夫无关;现在老夫自己要拿你,去跟古剑派谈判,嗯,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估计古剑派会很舍不得吧?嘿嘿!” 令狐恒登时明白了那老头的意思,原来这老头并不是忠心于萧厉,反而是卧薪尝胆,想迎回大日天魔,重振魔门。想通了这一点,令狐恒便知道今日再无幸理,这老头百分百是要留住他的,只是令狐恒会束手就擒吗? 令狐恒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这老不死是什么德高望重之辈,原来只是沽名钓誉之辈!” 虽然令狐恒明白用言语挤兑没什么作用,可除了动动嘴皮子。还能做什么?但那老头被这句话激得满脸通红,不由得喃喃说道:“为了圣门复兴,老夫就算名声有亏又如何?只能说你小子太出类拔萃。老夫完全被你吸引了……” 听了这句话,令狐恒不由得鸡皮掉了一地,心中暗骂道:“你个死基佬,诚心来恶心人的!” 那老头突然双眼精光暴闪,说道:“嘿,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你是困兽犹斗呢,还是乖乖跟老夫走呢?” 令狐恒冷笑地一震手中的“无锋”仙剑,说道:“我还没有不打就投降的习惯!” 那老头嘿嘿说道:“那就好。老夫知道你小子还隐藏了不少功力,不要吝啬,老夫虽然老骨头一把,却还能扛得住的。尽管把你的压箱底招式使出来吧!” 令狐恒也存了此战必死的信念。突然爆喝一声,把全身的灵力都调动了起来,一起爆发了出来。 爆灵之体!!! 那老头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令狐恒,嘴巴张的大大的,结巴地说道:“你……你……”本来他还存了爱才之心,但现在看来,留不得了!爆灵之体。古剑派也不知多久没有出现了,但一出现。绝对是以后古剑派的灵魂人物,假以时日,绝对是同阶无敌的存在! 令狐恒控好自身的灵力之后,浑身冒起红色的光芒,道:“嘿,要来了!”毫无预兆的双腿一蹬,就如同豹子的那一扑向猎物的必杀一击,不,比这还要快百倍、千倍! 那老头只来得及稍稍挪移了身体,即便如此,还是躲不开令狐恒那如同神兵天降的一击! “无锋”仙剑毫不讲理的刺中了怪老头的左肩,强大的爆发力推得那怪老头退后三丈有余!要不是怪老头心念一动,便加持了灵力罩,他的左臂非得报废不可! 即便如此,怪老头还是惊骇莫名,一个小小的元婴期便能差点让他一个化神期重创,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不可思议!即便是怪老头以他多年的战斗经验瞬间加持了灵力罩,但于事无补,他还是受了伤。毕竟“无锋”仙剑的重量不是开玩笑的,而令狐恒的爆灵之体的穿透力也是很足的,两者相加,那怪老头受伤也是情理之中了。 受伤了,居然受伤了! 怪老头没想到,他一个化神期,居然在一个元婴期的攻击下,受伤了!要是传了出去,他的老脸往哪放?再结合他刚刚的大话不惭,这简直是在打脸啊,而且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得他的脸生疼! 怪老头的脸皮挂不住,自然恼羞成怒,喝道:“好小子,是老夫小看你了,看招!”说罢,他用没受伤的右手狠狠隔空一抓,令狐恒正在前飞的身体突然猛地加快了速度,吓了他一跳。怪老头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虽然被令狐恒出其不意的一招打得有点惨,但实力的差距摆在那,就好比一只蚂蚁咬了大象一口,大象虽然有点痒,可是自身并没有损失什么实力。 怪老头这一招是他的成名招数,唤作“控龙手”,虽然只有一招,却威力无穷,试想,若是被人控住,就算一身本事也无法施展了!而令狐恒就是处于这般的境地之下,他奋力挣脱,可只减缓了一下前飞的时间,而他的整个身体都是动弹不得了。 怎么办?令狐恒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个问号。突然,他灵光一闪,心里急道:“无锋,快,去砍他!” 剑灵无锋知道此刻形势严峻,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自然不再玩弄,从令狐恒的手里挣脱,飞也似的直插怪老头的胸口要害! 怪老头被令狐恒吓了一跳,他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他的掌控下,居然有人能御剑伤敌,这世界是怎么了?怪老头实在理解不了,但此刻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这“控龙手”是伤己伤敌,控住人之后便不能再用其他招式,若是给“无锋”仙剑刺中,那真的是不死也重伤了! 怪老头没有犹豫,立即撤了招式,险而又险的躲开了“无锋”仙剑的袭击。而令狐恒也因此得了自由,清啸一声,“天地玄黄掌”施展了开来,直取怪老头! 怪老头又是吓了一跳,他不是不识货,这“天地玄黄掌”他自然是认得的,只是没想到令狐恒居然会使。怪老头不由得一阵无力感:“这小子还有多少层出不穷的招式?” 挡住了“天地玄黄掌”,可挡不住令狐恒爆灵之体的肆虐,重拳打在怪老头的老胳膊老腿上,直让怪老头一阵呲牙咧嘴,他也管不了什么以大欺小了,不由得使出了自己最厉害招数,与令狐恒对拼了起来。 “砰!砰!砰!”一连串的重击声传了开来,双方都卯足了全力,要拼个高低,都是以伤换伤的招式,打得激烈异常! “砰!”令狐恒一拳打在了怪老头的脸上,怪老头登时往后倒去,可是他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右脚一踹,踹在了令狐恒的腰上,不仅以伤换伤,还使得自己有调整的空间,果然是经验老到,令狐恒虽然表面不吃亏,但失去了先手的优势,便是亏了。 令狐恒生生止住了后退的趋势,双腿一蹬,又是往前冲去,直袭怪老头刚刚被打的左边脸。怪老头心中恼怒啊,他的左臂伤了行动不便,而令狐恒便只打他的左边,害得他有力使不出,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令狐恒又是一掌打过去,怪老头硬抗了这一掌,却是以右拳挡下来的。令狐恒再使出“天掌”,击中了怪老头的右臂,怪老头一个趔趄,突然大喝一声,暗中蓄满力的左臂突然猛地击出,令狐恒不提防之下,登时中招,被打在了腹部。 怪老头这一拳乃是蓄满了力量,当真非同小可,即便令狐恒有爆灵之体扛住了一部分伤害,仍是不住地向后倒去。 怪老头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即上前,想扩大战果。剑灵无锋见令狐恒受创,不顾令狐恒的吩咐,舍身救主。怪老头被这横空出现的“无锋”仙剑吓了一跳,这已经是第三次如此了,怪老头终于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冷笑道:“原来这是一把通灵仙剑,老夫还以为你小子真的是这般妖孽呢!” 令狐恒用手抹了抹嘴边被重击打出来的鲜血,却没有否认,召回了仙剑,持剑大喝一声:“看招!” 此时的令狐恒已经打出了真火,已经不管什么招数套路了,只管一味的进攻,以伤换伤。其实怪老头最怕就是这招,说白了他的年纪大了,而令狐恒还年轻,最先扛不住的肯定是怪老头。 但怪老头此刻也是打出了火气,自己堂堂一个化神期,居然打不过一个元婴期?开什么玩笑!于是乎,为了脸皮,他也是豁出去了! 就在怪老头气势汹汹的往前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原本包围在令狐恒周遭的红色光芒已经开始淡化,退得非常快,仅仅是眨眼间,便完全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爆灵之体虽强,却也极耗灵力,即便比不上令狐恒的异瞳,却也相差无几,能撑到此刻真是奇迹了。而出于对令狐恒的保护,爆灵之体自动解除,仅仅保留下一丝灵力。 令狐恒心中“咯噔”一声,暗道:“这下真的完了!” 想也没想,立即飘身退后,可是怪老头不依不挠,仍然往前追击着。怪老头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熬了这么久,终于把令狐恒爆灵之体给耗完了,虽然是修为上的碾压,可谁也不能否认这个战术! 眼看着怪老头的一记重拳就要打在令狐恒身上,令狐恒即将被那记重拳打成重伤,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一声爆喝传来:“田昊长老,手下留情!” 怪老头一听,硬生生地止住了八成的力,饶是如此,令狐恒也承受不起了,这一拳打在了令狐恒的胸口上,他闷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这时一个威猛的身影一跃而起,恰好抱住了往下落的令狐恒,仔细一看,这不是魔门的名宿,风雷雨吗?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收藏,推荐,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二章:救主何须此子? 风雷雨接住昏迷过去的令狐恒,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仅仅受了些伤,却是不打紧。也幸亏风雷雨来得及时,让那怪老头,也就是田昊收回了含怒而出的重拳的八成力,否则令狐恒非得伤及内腑不可。其实,这何尝不是保住了田昊?令狐恒的异瞳都是在最要紧的关头出现救主的,田昊那拳若是打实了,说不得,令狐恒的异瞳肯定会自动开启,别说田昊如此近距离,就算再远,怕是令狐恒的异瞳都会击中。猝不及防之下,田昊能幸免? 也亏得风雷雨赶得及时,止住了两败俱伤的场面。但风雷雨瞥见田昊垂着的左臂,不由大为吃惊:“你的左手是被这小子弄的?” 田昊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这臭小子还有谁?老夫本来还想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偏偏你这老小子出来做好人!”言语中不无火气,风雷雨只得赔笑。 风雷雨想起几月前与令狐恒过招的情况,喃喃自语道:“这小子进境如斯,怪不得那牛鼻子如此着紧,看来这小子的确有些本事!”他和田昊的修为相差仿佛,令狐恒既然能让田昊吃瘪,那想来风雷雨也要苦战一场,风雷雨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是在几个月前碰到令狐恒的。 田昊没好气地说道:“你来这有什么事,赶紧说,老夫心情不好,想杀人!” 风雷雨笑了笑,说道:“最要紧的事情已经做了,老夫也放心了。” 田昊摸了摸兀自在疼的左肩。一阵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来就是为了这小子?” 风雷雨正色道:“不错!” 田昊大为光火:“你是不是想老夫翻脸不认人?” 风雷雨打趣道:“就凭现在的你,恐怕做不到吧?”见田昊即将恼羞成怒,连忙说道:“开玩笑。开玩笑!其实老夫这次赶来,不仅是为了这小子,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直说吧,找老夫什么事,别他娘的拐弯抹角,老夫一向没什么耐心!”田昊没好气的说道。 风雷雨认真地看着田昊的老脸,肃穆地说道:“田昊长老。你是否忠于天魔?” 田昊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夫,老夫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赶紧的说正事,别叽叽歪歪的,像个娘们!” 风雷雨犹自肃穆地说道:“正面回答我,这是一个立场问题!” 田昊被他震慑住了。他虽然有些急性子。但并不蠢,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些可能性,立即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田昊一生都忠于大日天魔,忠于圣门,忠于魔君!如有违誓,必遭五雷轰顶。身首异处!” 风雷雨见他发了毒誓,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找到少主母了!” “什么!”田昊的双眼都快要瞪直了,“你是说,找到少主母了?她人呢,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风雷雨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田昊右手激动地拉住了风雷雨的衣襟,急声道:“什么不是时候,你说清楚,不说清楚,老夫跟你没完!” 风雷雨轻轻卸开田昊激动的手,说道:“少主母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大可放心!你这老小子还在萧厉那个白眼狼处当值,不知道比知道好。” 田昊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老夫有你说的这般不堪吗!” 风雷雨同情地看着他,说道:“还别说,当真是这般不堪。” “你……”田昊被风雷雨气得说不出话来。 风雷雨看了一眼在怀中昏迷的令狐恒,说道:“你要捉这小子做什么,是不是萧厉下的命令?” 田昊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一向对萧厉的命令睁只眼闭只眼,不添乱就算好了,还会奉他命令?开玩笑!” 风雷雨却也是知道的,这田昊在现今的魔门里对萧厉虚与委蛇,大多数都是阳奉阴违,暗中使绊子,好在他也算有些机智,做得滴水不漏,没让萧厉捉住小辫子,不过风雷雨知道,田昊过得并不如意,但为了大计,他还是甘于委身虎窝,充当内应。而负责与田昊接头的,正是风雷雨,他们只不过是旧日魔门部署的一部分而已,还有很多尚在潜伏中。若是找回了少门主,必定是一呼百应,直接去夺回门主之位。他们平时都是化整为零,若不是风雷雨恰好在几月前得知了少主母的消息,恐怕他们至今都未能有个方向。 风雷雨皱眉道:“那你捉他干嘛?” 田昊嘿嘿一笑,说道:“你不觉得这小子与众不同吗?” 风雷雨仔细端详了一番令狐恒的外貌,虽然有些清秀,甚至有些像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没什么不同啊?风雷雨用疑问的眼光看着田昊,田昊继续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小子简直是千年不遇的剑修奇才,年纪轻轻就会了爆灵之体,若是挟持了他,逼迫古剑派交出天魔,哼,不怕古剑派不答应!” 风雷雨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直肠子的田昊,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你想我们全都被萧厉清除掉吗?” 田昊并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是啊,就算令狐恒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元婴期的小子而已,古剑派怎么会因为他而放了他们眼中的大仇人?此计除了暴露自己的行踪,实在是没有一点用处。田昊满脸通红,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风雷雨叹了口气,说道:“少门主出事的时候,少主母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古剑山一役,天魔被囚,魔门败落。二十年前。萧厉篡位,少主遇难,少主母不知下落,而未出世的少门主更是生死不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少主母的消息,而少门主的消息却要落在这小子的师父身上,你说这小子能有事吗?” 田昊一呆,说道:“缄言那个牛鼻子吗?” 风雷雨点了点头。田昊不由得大骂道:“又是这个牛鼻子,怎么他一直阴魂不散!不过也是,古剑派除了他。谁还能教出这般优秀的弟子?这牛鼻子不仅修为了得,连教弟子都是这般厉害,让人不得不佩服!啊呸,不过他老是坏人好事。老夫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风雷雨说道:“好了。老夫该把这小子送回去了,你也快回圣门吧,等消息就行了。” 田昊恨恨地看了一眼昏迷的令狐恒,说道:“这小子不简单,再过得三五年,说不定你我都不是对手了!” 风雷雨却是不担心,他有阵法,就算修为通天他也有自保的手段。没有多说。只是抛下一句“保重”就腾空而去,田昊骂骂咧咧地也走了。只是不知道他如何回去复命? 距离荒山一役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了,在凌天宫的宫主书房里,公孙威正低着头做着孙子,被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训斥着:“什么?又让他逃了?你是吃屎长大的吗,连一个臭小子都捉不住,杀不死?你叫我怎么向主上交代?你说啊,你说啊!”一边说,一边还用脚踹着公孙威的身体。只是他修为不济,公孙威虽然在地上跪着“请罪”,他却没能撼动半分。 公孙威心中却是恼怒至极,若不是平时隐藏得深,心机已不是少年,说不定他早已经暴怒而起,把眼前之人大卸八块了。他心中既恼怒,又羞愧:“真是越老越惜命,换做四十年前,本座早就不计后果把你干掉了!”他不敢这么做,原因有三,第一个自然是他的性命,好不容易才做到凌天宫宫主,前途一片大好,怎么舍得横遭祸端;第二个,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主上到底是何方神圣,修为几何,一旦是通天修为的人物,就算倾全派之力,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第三个,公孙威放不下他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那就是一统六大圣地,横扫魔门,成就天地霸主之位,这个野心都没实现,他怎么敢赌上自己的性命?其实说到底,公孙威还是心有贪念,才会被制住,被一个修为远远落后他的人制住。 公孙威沉声说道:“都是因为魔门横插一手,才让那个小子脱困而出。” 那使者大怒道:“你个蠢猪,你就不会加派人手吗!” 公孙威心中虽然暴怒,但还是勉强克制住了:“影子队已经全派出去了,影子队是大人你一手打造的,他们的战斗力你也是了解的……” 那使者厌恶地一挥手,说道:“好了,不要说了,你快想办法,不论如何,那小子必须死,不然主上一日都不能安宁,若是他成长起来,主上都不能克制!” 公孙威心念一转,计上心来:“卑职记得,之前那有《天瞳术》的弟子叫令狐破天,说不定这叫令狐恒的小子就是他儿子?” 那使者也不是蠢蛋,自然明白公孙威所指,沉吟道:“你认为可行?” 公孙威冷笑道:“那古剑派食古不化,不交人的话,说不得只好开战了!” 那使者说道:“不可,现在魔门蠢蠢欲动,那小子虽然是大敌,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成长起来的。倒是那萧厉,最近越来越不安生了。魔君和主上现在斗得势均力敌,若魔门再杀戮过重,增加魔气的话,主上只有落败的份,现在不是处决那小子的时候,而是要紧盯魔门,谨防他们出什么阴谋诡计,就像四十年前那样!” 公孙威心道:“一会又要杀人,一会又不杀,你当本座是木偶吗?不过,对于魔门,本座肯定要清除的,魔门太碍手碍脚了,只是怎么在与魔门的战斗中保存实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使者好像也累了,说道:“本座乏了,你好自为之!”说罢,他隐藏在黑袍里的身体连带着黑袍都开始淡化,继而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公孙威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站起身来,眼里尽是阴狠之色……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收藏,推荐,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三章:血水** 凌天宫里不安宁,魔门里也不枉多让,谁能想到,让两个一正一邪,截然不同的门派咬牙切齿的竟然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虽然这个少年仅仅在六大圣地间的比试大会上稍稍崭露头角,却也因此牵扯出诸多事情,只怕他自己现在也闷在葫芦里,不明所以。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魔门与六大圣地间的恩怨由来已久,而令狐恒的事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线而已,只是偏偏是双方都不曾真正放在心上的“小人物”,却使得这把火越烧越旺,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边州府,魔气重重的魔门总坛里,所有人都如临大敌,沉闷的气氛一直笼罩在所有人的脸上。魔门上下不论是最底下的弟子还是身居高位的长老、护法,都不敢多言,皆因魔门最有权威的一人发怒了,而且怒火不小!也是,魔门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所在,要不是修为最为顶尖,这人哪里来如此权势?而这人,显然就是魔门门主----萧厉了。 魔门一个最为偏僻的地方,也就是血池的所在,一个人正怒发冲冠,大声呵斥道:“你们都是草包吗,一百多人,连个臭小子都抓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座真是瞎了眼,才会让你们这群蠢牛木马如此尸位素餐!!!你们没完成本座的任务,可想过有什么后果吗!”这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底下赤、黄、黑的跪倒一大片,大多是有伤在身。 此人正是魔门门主萧厉。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正在咆哮的狮子,逮着谁咬谁。只见他忽然伸出右手,虚空一抓。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中年人就被凌空抓了起来,好似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脖子。那红衣中年人正是那三个首领之一,此时的他却被萧厉捏在了手里,掐着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看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怕是再过得一时三刻就会没命。好在他犹有急智。结结巴巴的地说道:“门主息……息怒,属下……有事……要报……” 萧厉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慢慢地放开他一直虚抓的右手。那红衣中年人得了自由,跌落下来,猛然喘着大气,口中更是咳嗽连连。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萧厉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要不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你等草包本座一个都不会留!”想到这,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好在底下的人都低着头跪着,没人敢直视他,不然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萧厉以不耐烦的口吻说道:“有事快说,本座没时间跟你耗着!” 那红衣中年人终于缓过气来,连忙跪着说道:“田昊长老在那小子逃跑之后已经赶到。以田昊长老的速度,想必那小子是不可能跑掉的。” 萧厉眉头一皱。心道:“那老小子,一直对本座的命令是阳奉阴违,为何这次如此着紧?”嘴上却淡淡地说道:“知道了,田昊长老回来后叫他马上来见本座。想来这次是那臭小子太狡猾,你们这群草包中计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去领二十棍责。” 那些人见萧厉放了他们一马,顿时叩头不止,说道:“多谢门主手下开恩,多谢门主手下开恩!” 萧厉没理由一阵厌烦,一挥手道:“滚!” 底下跪着的那群人如蒙大赦,立即连滚带爬逃出了这个宽大的大厅,似乎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一样。由此可见,萧厉的手段是多么的厉害。 萧厉转身走进旁边不远的一座小池,这池子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血红色的水不停的翻滚着,时而夹杂着凄惨的叫声,好似十八层地狱一般。寻常人见了这等恐怖的景象,不当场昏过去已经是心理素质极好的了。而这血池是魔门的根本所在,一般犯了事的弟子都会被丢入这血池中,然后由萧厉施展秘法,榨出一身精血,最后连骨头都不曾剩下,全都融在这血池之中。而千百年来,这血池不知道已经吸收了多少人的精血了。不过此刻,原本血红的血池水,居然有向清澈转变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血池中有一个面容恐怖的家伙,一直隐没在血池翻滚的波涛中,好似在全力吸收着血池的精华。血池本来是血腥味浓厚无比的,此刻竟然有淡化的迹象! 萧厉静静地看着在血池里好似承受着无限痛苦的那人,神色中竟然罕见地露出几分柔情,突而又阴狠起来,他心道:“衍儿,为父已经命人去寻那小贱人了,若是捉住她,必定给你亲自去惩罚她!那个小贱人,真的是吃碗面反碗底,十足一个白眼狼,竟然为了一个小白脸叛教,好的很啊!衍儿,为父知道你很痛苦,只是这血水**一经施展,必须呆在血池里七七四十九天,少了一天都会让你灰飞烟灭,不是为父狠心,而是非这样做不可!想那‘追魂夺命针’上淬的毒,十分霸道,虽然你能捡回一条命,但是从此没了神志。不过不打紧,为父会安排好一切的,待你血水**大成之后,为父再收了那小贱人的元阴,我们父子俩一同携手打下这锦绣江山,一统修仙界!” 萧厉想到这,胸中好似雄心万丈,恨不得现在就是一统修仙界的时刻。萧厉早有两手准备,一旦萧衍血水**大成,已经是刀枪不入,水火不坏,金刚之躯,力大无穷。虽然萧衍已经没有了任何神志,却只听命于萧厉一人。如此神兵利器,到时候就算没有玲珑的元阴,萧厉也会用二十年前就布下的替代品的元阴,虽然不能达到最高修为,但有了萧衍,那小小的损失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萧厉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萧厉做着白日梦的时候,旁边一人突兀地出现在萧厉身后,轻声说道:“门主,田昊回来了。” 萧厉收敛了笑声,一瞬间恢复了平常那冷冰冰的面孔,这变脸速度,简直天下无双!他一整衣裳,说道:“可曾带得那臭小子回来?”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曾,倒是好像受了点伤。” 这倒是出了萧厉的意料之外,说道:“哦?他居然受伤了,哈哈,这老匹夫,居然受伤了!哈哈……” 那人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说道:“这说明那个臭小子不可小觑,是个劲敌!” 萧厉嗤之以鼻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算在娘胎里就修行,能有多大的修为?先生过虑了!” 那人知道萧厉听不见去了,也不多说了,而是默默地隐入血池的角落里,乍一看绝对看不见那里居然会是一个人,皆因那人的身影几乎接近于黑暗! 不多时,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头捂着左臂走进了血池厅,见萧厉在台阶上的骷髅椅上坐着,想也不想,立即面带不甘之色地跪倒,嘴里大声喊道:“门主,你可要为属下做主啊!” 萧厉心中一阵好笑,故作惊讶地说道:“哟,这不是田长老吗,怎么,受伤了?谁,是谁把你打伤的?告诉本座,本座与你做主!” 田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但是却省了风雷雨的事情,只是把他说成是令狐恒的帮手,自己如何如何凄惨,被两个人夹击,以至于终于不敌,所幸逃脱……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好似天底下最悲惨的事情就是如此了…… 萧厉一边看着田昊的表演,一面若有所思。田昊说完后,伏倒在地,哭诉道:“门主,你下令攻打古剑派吧,属下一定身先士卒,为你攻城拔寨的!” 萧厉下了台阶,扶起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田昊,说道:“田长老,你也是知道的,圣门此刻才恢复了元气,哪里能大举进攻?此事当徐徐图之,不可过急!田长老一片忠心可鉴日月,本座已经铭记于心,当应好好养伤,日后再为圣门立功!” 田昊见好就收,知道是怂恿不了萧厉去攻打古剑派了,便作感激淋涕状:“门主大恩,属下无以为报,当肝脑涂地!” 两人再互相吹捧了几句,以田昊心满意足地离开血池厅而告终。田昊走远后,萧厉忍不住冷笑道:“这老小子,越来越不老实了,想那臭小子有多大的修为,居然能让他受伤?这苦肉计未免也下了太大的血本了吧?” 此时,血池旁的角落里传来声音:“他的伤不似作假,是真的被那小子的重剑所伤。” 萧厉一阵锁眉,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即便如此,这老小子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若不是此际是用人之时,本座必定会让他颐养天年的!” 那人却不再出声了,萧厉好似又在盘算四十多天后的事情,眼神中不时闪出一丝丝疯狂的火花,可以预见,这修仙界不久的将来,必定会迎来一阵血雨腥风……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四章:又见纳兰 离中州府药神谷不远的一个小山谷内,寒意弥漫。若不是身负修为的修仙者,怕进了这里不出一时三刻就会被冻僵。 一个人自高空缓缓降落在小山谷外,只是这小山谷早已被阵法所覆盖,若不是熟悉地形之人,怎么会得知这里有一个小山谷?那阵法端的奇妙无比,竟然在区区方圆几里的范围内,逐渐改变了视线,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这里居然别有洞天。 那人一降落,就从容不迫地走入了阵法,好似这神奇的阵法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样。这人一走进阵法内,就有一个宛若仙灵的声音响起:“风叔叔,你回来了?咦,这不是令狐公子吗,他怎么了?” 这人正是前魔门长老,风雷雨。这阵法本来就是他所创,就算胡乱走入,也自有办法解决。只是他还带着昏迷的令狐恒,自然不好这般冒险。 风雷雨一见眼前欣喜的少女,便眉开眼笑道:“好侄女,你怎么还不回家去?” 少女正是纳兰若雪,她的心思恐怕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风雷雨这般问,不过是在打趣罢了。果不其然,纳兰若雪见风雷雨这般问,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嗔道:“呸,风叔叔笑话人家,人家可不依!” 风雷雨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有些不快,却也抛诸脑后了。他一生未娶,膝下没有儿女,早就把纳兰若雪看作自己的女儿,见女儿找到了如意郎君。虽然有些不喜那武震的傻头傻脑,但只要纳兰若雪开心,这些都是小事! 纳兰若雪上前去看了看昏迷着的令狐恒。不由地忧心问道:“令狐公子,他,他怎么了?” 风雷雨风轻云淡地说了句:“没啥,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和你田伯父过了几招而已。” 纳兰若雪惊呆了,田昊什么修为她是一清二楚的,绝不在风雷雨之下,如果风雷雨没有阵法的倚仗。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定能战胜田昊。而令狐恒才是什么修为?居然敢和田昊过招,真的把纳兰若雪吓了一跳。若是纳兰若雪知道事实。令狐恒居然在短时间内和田昊拼得不相上下,甚至还奇招迭出,把田昊击伤了,那她说不定会晕过去。因为这样的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风雷雨也没说什么。怕纳兰若雪一时间接受不了,良久才说道:“这小子命硬得很,你倒是不用担心。” 纳兰若雪心有余悸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令狐恒,说道:“令狐公子是个好人,若雪真不想他有什么事情。” 风雷雨一愣,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人?哈哈哈,这个年头,好人能值几个钱?这小子要是好人。那老夫也能称为万家活佛了!小小年纪,奸猾似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的。” 纳兰若雪知道,风雷雨出身魔门,待人待物都与常人有所不同,而有些方面却比任何人都看重,那就是情义。她冰雪聪明,自然会明白风雷雨所指,肯定是令狐恒使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才让风雷雨有所看不起。皆因风雷雨虽然出身魔门,但为人行事光明磊落,比正人君子还要君子。但对于敌人,却是残酷得很,或许这就是双重人格吧! 纳兰若雪不好说什么,只是小声地说道:“大哥都是好人,他的师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风雷雨知道这个侄女天生心地好,叹了口气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好了,丫头,你把这小子安置一下吧,风叔叔去看一下少主母怎么样了……” 话音还未落,一个瘦小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风雷雨面前,风雷雨皱了皱眉,说道:“牛鼻子,你怎么出来了?” 来人正是在令狐恒出发前就已经失去踪迹的缄言道人,而此刻他居然出现在这里,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缄言道人淡淡一笑,说道:“有劳风大哥不远千里救回小徒,贫道感激不尽!” 风雷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牛鼻子,别再说客套话了,老夫都快起鸡皮了!老夫要是不去救你徒弟,怕你自己也会去的。老夫倒是怕你们师徒俩欺负我那田老兄,虽然我那田老兄近些年修为有所增长,但恐怕也打不过你吧?你这牛鼻子,藏的太深了!” 缄言道人并没有去辩解,只是接过了令狐恒,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便放心下来了。并没有说什么,就把令狐恒交给了纳兰若雪,说道:“有劳纳兰姑娘了。”言下尽是恳切之意。 纳兰若雪知道缄言道人是武震的师父,自然是尊敬有加,彬彬有礼地说道:“道长严重了,举手之劳罢了。”说完,不敢停留,带着令狐恒便往阵心走去。只见阵心处,居然因地制宜地用巨木搭建了一间小木屋,真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见纳兰若雪走远后,风雷雨和缄言道人相伴走入了小山谷中,一边走,风雷雨还一边问道:“少主母现在怎么样了?” 缄言道人说道:“不太好。” 风雷雨知道,他出来之前,少主母就有些恶化,需要有人渡送灵力,稳住毒性。而这里就只有缄言道人的灵力中正平和,最适宜渡送。而此刻又收到情报,魔门正在大肆搜捕令狐恒。风雷雨为了少主母的安危,便自告奋勇前去保护令狐恒。虽然风雷雨的飞行速度不怎么样,但不休不眠地连续赶路,终于抢在令狐恒最危险的时刻出现,在鬼门关前生生把他拉了回来。若是有人听闻昔日杀人如麻的魔门长老风雷雨居然千里迢迢赶去救一个古剑派的弟子,必定会惊掉一地眼珠子。这都是什么世界,一个元婴期的古剑派弟子居然差点打败了化神期的魔门长老,而另一个魔门长老居然是要救下这古剑派弟子,这世界真的太疯狂了。不是我们不明白,而是世界变得太快! 风雷雨心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小山谷,顾不得那刺骨的寒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冰棺前,泪珠子不停的掉落,可他不敢大声喧哗,缄言道人早就告诫过他。 此时,在一旁捣药的药老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反复呢?” 风雷雨好像一个小孩,默默垂泪了好一会,才起身道:“多谢药老尽力救助少主母,我风雷雨无以为报,在这为你下跪了!”说罢,真的跪了下去,还磕起了头。 这一举动吓到了正心无旁骛的药老,药老急忙把药罐子一放,伸手拉起了正在磕头的风雷雨,嘴上说道:“这又是何必呢,救死扶伤本就是老夫的责任……” 风雷雨的真性情流露,居然与平日那个意气风发的魔门长老大相径庭,这都是因为躺在冰棺里的那人对于他,对于这些坚守了半辈子的魔门名宿实在是太重要了,就好像他们的命根子一般! 缄言道人见风雷雨的情绪不稳定,怕有所影响,硬是拉着风雷雨走出了小山谷。好半晌,风雷雨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自嘲地笑了笑,说道:“牛鼻子,倒是叫你看了笑话!” 缄言道人却是不言语,良久,突然问道:“你说萧厉在打着什么主意?” 风雷雨一愣,说道:“田长老那边没有消息……” 缄言道人陷入了沉默,风雷雨发现和缄言道人坐着是一种错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小山谷外,阵心中的小木屋里,纳兰若雪正帮令狐恒擦拭着有些脏的脸,正准备出去换水,令狐恒却睁开了眼睛,喃喃地说道:“这是哪啊?” 纳兰若雪惊喜地说道:“令狐公子,你醒了?” 令狐恒坐起身来,也认出了纳兰若雪,苦笑道:“怎么会是你?” 纳兰若雪说道:“是风叔叔救了你的。” 令狐恒愕然,良久才道:“他?……” 这时,纳兰若雪忸怩地问道:“他……他还好吗?”她问的自然是武震,他们已经几个月未见了,为了能第一眼就见到武震,纳兰若雪便一个人搬到这里住下,生活之苦自然不必赘述。武震何尝不是,每天都会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 令狐恒有些好笑,故意捉弄道:“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纳兰若雪嗔道:“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却不料和风叔叔一样的坏!” 令狐恒笑道:“哦,原来在说大块头啊,他很好啊,能吃能跳,一样的壮的像头牛!” 纳兰若雪听得情郎的消息,心里顿时甜滋滋的。令狐恒却在这时想起了被他呵斥走的杨知霜,心中顿时升起一阵牵挂,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叫道:“坏了!”说罢,匆匆忙忙地抓起“无锋”仙剑就往外面冲去。 纳兰若雪不明所以,急得大叫起来:“令狐公子,令狐公子,你不能出去的……” 可此时的令狐恒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进去?运起“临风御剑诀”便往天空飞去。可他先前已经灵力透支,怎么能使得动御剑诀?结果自然悲剧了: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好在用手撑住了地面,不然一张脸可算毁了。 就在令狐恒不忿的时候,一个让他惊喜又让他心惊的声音传了过来:“孽障,你想做什么!” 令狐恒转头一看,这不是缄言道人是谁?可令狐恒从未见过缄言道人这般表情,气得连瘦弱的身子都抖动了起来……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收藏,推荐,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五章:怒火 令狐恒赶紧爬将起来,连手上的擦伤都没感觉到疼。这都是被缄言道人的表情吓坏了,自令狐恒拜师以来,哪里见过缄言道人发过火,况且是这么大的火气! 其实令狐恒是不知道内情,他此刻只想着去告知自己的平安,让武震他们别冲动,于是急忙说道:“老道士,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块头他们可能会为了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啊!” 缄言道人沉声道:“你以为掌门师兄不会判断形势吗?” 令狐恒一时语结,说道:“可是……” 缄言道人训斥道:“没什么可是,现在你连一丝灵力都没有,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令狐恒知道缄言道人说的是实情,无从辩驳,只好讪讪地站着。缄言道人说道:“要不是风大哥不休不眠地赶去救你,你焉能站着说话?还不快去谢过风大哥的救命之恩?” 令狐恒此刻已经知晓,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的是风雷雨,就算他再孤傲,此时也傲不起来了,只得走到风雷雨面前,声若蚊呐地说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若不是风雷雨修为高深,恐怕也听不清令狐恒在说什么。他知道,令狐恒还在记恨自己,他也不点破,只是点了点头。他此刻也好像明白,令狐恒和少主母之间怕是有什么关系,他可不敢随便开罪令狐恒了。 令狐恒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次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怎么知道的?” 纳兰若雪笑出声来:“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修仙界。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你还蒙在鼓里。” 令狐恒愕然道:“这么说,我成名人了?”成名如此容易。直接让令狐恒惊呆了。 不过他仍有疑虑:“魔门想要抓我,这我能理解,只是凌天宫为何横插一手?” 这个事情,不管是缄言道人、风雷雨还是纳兰若雪都不曾知晓,不由都惊道:“凌天宫?” 令狐恒把先前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风雷雨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看来。你一时间是出不去了,现在不论圣门还是六大圣地,都在找你。你已经成为风头浪尖,一旦现身,恐怕会遭受不测!” 这个道理令狐恒自然晓得,可是他实在不放心得下杨知霜。毕竟她是被自己打晕的。只怕自己都没有机会跟她解释了,心下虽然懊恼,但却没有悔意,若是再来一次,他也会这般做的。 缄言道人说道:“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我去找阿狄。”阿狄说的自然是林简狄,令狐恒知道林简狄现在还在世俗。缄言道人要找他也是很容易的事,这样一来。就不怕没有消息传回古剑派了。只是令狐恒突然想起,按照时日来计算,林师兄的孩儿已然出世,此刻的他能走得开吗? 念头都没转完,缄言道人已经走远了,风雷雨吩咐了一番纳兰若雪,也隐没在阵法之中。也好在令狐恒没有灵力,若是刚刚他直闯这阵法,说不定早被阵法所击杀了。缄言道人其实是在恼怒令狐恒做事不计后果,其实更多的是对爱徒的保护,只是令狐恒怎么能体会到? 纳兰若雪见令狐恒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以为他还存着偷跑出去的念头,不由地细声劝说道:“令狐公子,你是不是觉得不开心?” 令狐恒这才回过神来,看见一脸关切的纳兰若雪,苦笑道:“我怎么能开心,大块头他们不知道我的下落,现在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也好在他虽然憨厚,却不是乱来之人,你也大可放心。” 纳兰若雪的俏脸一红,啐道:“我好心与你开解,你却在笑话我,不理你了!” 令狐恒也被她逗笑了,说道:“这不是为了让你放心吗!”见纳兰若雪的脸皮极薄,令狐恒不敢再开玩笑,突然岔开话题道:“咦,怎么没见你家的老头子?” 纳兰若雪知道令狐恒说的是自己的父亲,便说道:“爹爹回去照顾自家的生意去了,他叫我留在这,多跟风叔叔学一些术法,也好防身。” 令狐恒想起一件事,问道:“不知道上次魔门是为何要挟持你家老头子?” 纳兰若雪叹了口气,说道:“纳兰家本来就是大户,略有薄产,近些年在二叔手下更是赚了不少,魔门缺衣少食,自然打上了纳兰家的主意。” 令狐恒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过来,魔门要迅速恢复元气,自然少不了钱财的支持。虽然魔门名下的产业不少,但地处地广人稀的边州府,能有多大产出?而中州府富饶,纳兰家也算是一方名门,能夺了纳兰家的家产,自然能使魔门好处多多。之前纳兰成德还在魔门担任长老之时,也曾多次捐助,只是断了联系之后,便不再捐钱捐物,魔门自己也经营不善,渐渐入不敷出,自然想起往日纳兰家的好处来了。 令狐恒突然感叹,这世间果然是有权就有钱,若是手握武力,就能日日享受,看那皇帝老儿不是如此吗?别看古剑派先前封山闭派,却也是因为古剑山下的一些田产,加上在世俗界的弟子的经营,才能堪堪维持几千人的吃喝用度,如若不然,焉能养活几千人? 而魔门在大日天魔时期还好,尚能通过入侵掠夺一些财物,可是大日天魔被囚了之后,魔门元气大伤,不仅精英损失殆尽,连在世俗界的经营都被扫荡了不少,可谓人财两空。这也难怪魔门人心不稳,被萧厉有机可乘,夺得门主之位了。 纳兰若雪还以为令狐恒在为她爹爹叹息,却不料令狐恒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了,安慰他道:“我爹爹也看开了,令狐公子有心了。” 令狐恒笑道:“只是一时间有些感慨而已。好了,我要打坐了,这间屋子还是你来用吧,我在外面就好了。”小木屋里面摆放着一些女子用品,令狐恒怎么会看不到?之前只是从权,现在他自然不好意思再雀占鸠巢了。 纳兰若雪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令狐恒已经盘腿一坐,自顾自的恢复起灵力来。纳兰若雪见令狐恒用起功来,自然不好打搅,连叫他进屋的话都没说出口。她心中又再次想起了武震,虽然此刻见不到,但也很满足了。 中州府,一座小城镇里,一只信鸽“扑棱棱”地飞入了一家大宅子里,落入一间书房的桌子上。正在伏案疾书的一个魁梧大汉轻轻捉过那只信鸽,仔细地取下绑在信鸽腿部的信件。一目十行地看过后,心中大概有所了解,不由暗道:“阿恒到底惹了什么人,怎么凌天宫和魔门都在寻他?坏了,阿震被阿恒劝回去,说不定此刻已经在大闹了!”这人正是林简狄,他的妻子产下一个麟儿后,他便没有出过家门,在家里处理一些古剑派的情报事务。虽然有些清闲,但能守着妻子,看着儿子,林简狄觉得十分满足了。 但此刻他不能再有所犹豫,因为这可能引起魔门与六大圣地的战争,他必须重视,他决定,要亲自把这情报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古剑派,好让掌门定夺。 林简狄是一个极其果断的人,他下了决心之事,很少人能劝得他回心转意。林简狄立即取过仙剑,背负在背之后,推开书房的门,走到寝室里,而此刻,晏飞霞正在绣着衣服,而林简狄的麟儿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见林简狄一身精简的装扮,晏飞霞自然明白林简狄要出门了,不由问道:“狄哥,是派中出了什么事吗?” 林简狄说道:“阿恒出事了,我必须回去派中一趟,家里就拜托你了。” 晏飞霞倒是很明大体,说道:“狄哥,你放心吧,家里有我。” 林简狄走到儿子面前,看着熟睡的婴儿,林简狄俯下身去亲吻了一下那幼嫩的脸颊,眼中尽是浓浓的父爱。与晏飞霞辞别之后,林简狄御剑上高空,全力赶赴古剑派! 一路上,林简狄的心情是低落的,他不断在思考着:“凌天宫为何要与阿恒为难?魔门又是如何盯上阿恒的?难道是因为魔门那个圣女玲珑吗?可是,玲珑已经不在修仙界出现很久了,难道真的像传闻一样,她为了一个古剑派弟子而叛教了?而阿恒就是那个古剑派弟子?不对,不对,阿恒喜欢的是杨姑娘,怎么会和那妖女有什么牵连?只是江湖传言总不会空穴来风,只盼阿恒在药老那好好呆着,躲过风头再回派吧……” 林简狄忍不住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诸脑后,专心御剑起来。要是全力御剑,从中州府到景州府仅仅需要三个时辰多一点而已。林简狄全力御剑之下,不多时,古剑山已经在望了。 林简狄轻轻地落在古剑派的山门前,掏出令牌,对着守山门的弟子说道:“师弟,我有紧急的情报面见掌门,请通报!” 守山门的弟子认得林简狄,二话不说就进去通报了,不多时便走出来道:“林师兄,掌门有请!” 林简狄告了声谢,径直往紫霞居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六章:应对之策 紫霞居,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一扇门正虚掩着。林简狄来到这扇门前,深呼吸了几下,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一个温厚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林简狄不敢用力,轻轻地推开门,闪身进了房间。只见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正背对着他,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房间里极其简陋,除了一个三清像,一张供桌,便再无他物。林简狄不敢对面前之人不敬,忙躬身说道:“弟子见过掌门。” 眼前的老道士正是古剑派掌门,杨先仰。只见他缓缓起身,顺手拿过那柄白丝如雪的拂尘,眼带笑意地说道:“你怎么会回派了,难道是你师父有什么消息要你带回来吗?” 林简狄说道:“师父并未叫弟子回派,只是弟子觉得这个情报十万火急,不得耽误,便亲自前来。” 杨先仰一愣,便问道:“是什么情报?” 林简狄沉声说道:“魔门圣女与弟子的师弟阿恒的纠葛,掌门已经知道了吧?”杨先仰点了点头,林简狄继续说道:“所以魔门这几日大肆入侵我六大圣地所在州府,其目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圣女,也包括弟子的师弟。” 杨先仰不解道:“贫道也有听闻,不过怎么能称之为十万火急?” 林简狄神情一肃,说道:“不仅是魔门,凌天宫也在抓阿恒!” “凌天宫”三个字一出,杨先仰的神情也开始严肃了。说道:“可知缘由?” 林简狄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在信上并无说明,不过弟子猜测。其中的原因恐怕很出人意料。”其实不用他说,明眼人都知道,凌天宫要抓令狐恒,其中的缘由必定不会是嫉妒古剑派出了一个天才弟子,千年以来,六大圣地中除了多少年少成名的弟子?数不胜数,为何只针对令狐恒一人?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杨先仰沉吟了一会。说道:“不知道贫道那顽皮的孙女现在如何?” 林简狄愕然,说道:“她也跟师弟在一起吗?” 杨先仰点了点头,说道:“知霜她非得跟你两个师弟他们一组。贫道之前也以为只是小事,却不料此去情况竟凶险至此!” 林简狄说道:“坏了,师父的飞鸽传书上说,只救出了师弟一人。那么杨姑娘她岂不是被凌天宫或者魔门捉走了吗?” 如此一说。就连平常时镇定无比的杨先仰,此刻也忍不住来回踱步,似乎在想计策要救人。虽说杨先仰涵养极高,但涉及自己的亲人,他还是和寻常人一样无法平静。林简狄不敢打搅,只好在一旁站着,心中却也是非常担忧武震,深怕这傻师弟做出傻事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一个弟子在大叫:“师姐。你不能进去的,掌门在讨论事情,师姐,师姐……” 杨先仰本来就烦心,此刻忍不住道:“清风这孩子,老是这么冒失!”话音未落,房门被猛然推开,却是一个杨先仰此刻最挂心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只听见“嘤咛”一声,扑入了杨先仰的怀中,说道:“爷爷,你要救救令狐公子啊,他被凌天宫和魔门的人围住了,都想抓他!”边说边啜泣,直如梨花一枝春带雨,我见犹怜。 林简狄也呆住了,因为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都以为被凌天宫或魔门抓走的杨知霜!杨先仰顾不得安慰孙女,连忙说道:“乖,告诉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杨知霜一边啜泣,一边把令狐恒为了救众人,自己甘愿留下做人质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愤愤地说道:“他可真坏,明知道我会阻拦他,居然把我点晕了,若不然我……我肯定……” 杨先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好了,令狐恒他没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杨知霜一愣,说道:“真的吗?” 林简狄把令狐恒被救的事说了一遍,杨知霜恨不得立即飞到药神谷外,亲自质问令狐恒为何要把她点晕,可是杨先仰好不容易见到她平安无事,哪里还敢放她一人出去?若是魔门捉了她再威胁杨先仰交人,那该如何是好?杨先仰本来就是一个沉稳之人,自然不会冒这个险。 杨知霜也只是撒撒娇而已,听闻令狐恒没事,她的一颗芳心早就放下了,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自己搁下面子去央求杨先仰救人,可他却平安无事,让她的脸面有些放不下而已。 林简狄问道:“那阿震怎么样了?” 杨知霜笑道:“他站在外面,死活不肯进来。” 听闻武震也没事,林简狄总算放心了,长舒一口气,告辞道:“掌门,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弟子就告退了。” 杨先仰此刻恢复了镇定的功夫,显得是那么的仙风道骨,摆了摆手道:“辛苦你了。”林简狄心挂武震,自然没心情停留,告辞出来后,径直往紫霞居外走去。果不其然,远远便看见一群人在紫霞居外面,林简狄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武震那高大的块头,鹤立鸡群一样矗立在人群中。 林简狄三步并作两步,大声叫道:“阿震!” 武震正焦急地等待着杨知霜的消息,他是一个极其守规矩的人,不敢硬闯掌门居住的紫霞居,可杨知霜早就闯惯了,那些守门的弟子也不敢拦,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其他人也没有杨知霜这般强硬的后台,自然不敢逾越。 听闻有人叫他,武震一抬头,惊喜地叫出声来:“大师兄?你……你怎么来了?” 林简狄冲过去抱住武震的肩膀,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没事吧?” 武震不知道他是怎么知晓这事的,虎目含泪道:“没事,只是师弟他……” 林简狄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阿恒他没事!” 武震奇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林简狄又把缄言道人飞鸽传书的事情说了一遍,武震这才放下心来,喜极而泣道:“我就知道,师弟他这么好人,肯定不会有事的。”身后的那些弟子,听闻令狐恒已经没事了,便说道:“既然令狐师兄平安无事,我等也告退了。” 林简狄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不一会,人群便散了,只有月儿一人留在原地。林简狄奇道:“月儿姑娘,为何还留在此地,不回瑶露阁?” 月儿忸怩地说道:“师父若是知道我临阵脱逃,肯定会责罚我的!我……我不敢回去……” 林简狄笑道:“那是形势所逼,无关临阵脱逃的事。若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真正的不可饶恕!” 月儿仰起秀丽的面容,说道:“真的吗?” 林简狄说道:“我不会骗人的!”月儿脸上的愁容一展,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大块头,林师兄,再见!”说罢,好似一只活泼的百灵鸟一样,御剑飞入了高空。 林简狄看着月儿远去的身影,突然想起一事:“阿震,为何我都收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你们却才回到,难道路上有什么阻拦?” 武震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们知道一路上御剑飞行的目标实在太大,便不敢御剑而飞,待到杨姑娘他醒来后,才知道已经在中州府境内,才敢全力御剑。” 林简狄也明白过来,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武震他们被魔门和凌天宫吓坏了,自然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御剑飞行,这也符合人之常情。可是这样一来,情报便耽搁了,不得不说,他们实在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若不是杨知霜醒得早,恐怕杨先仰此刻已经要调派人手去营救他们了…… 两师兄弟隔了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武震兴致勃勃的问道:“不知道师姐她现在怎么样?” 听闻武震提起妻子,林简狄脸上显出一阵柔情,说道:“你师姐她很好,只是产后有些虚弱,需要补养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多走动。” 武震说道:“那我的小侄子呢,有趣吗?” 林简狄打趣道:“你和纳兰姑娘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听闻之话,武震连脖子都红了,说道:“她……怕是不肯的……” 林简狄笑道:“师兄看得出,你们是真心相爱的,为何这般忸怩,不像一个大丈夫?” 武震挠了挠后脑,说道:“呵呵,我只是觉得她对我很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对她好……” 林简狄知道,武震对于爱情这方面是一个比白纸还纯洁的人,不忍再逗他,便道:“把你觉得最好的给她,就对了。” 武震若有所思,良久都没说话。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青竹林。林简狄已经阔别了青竹林十余年,此刻再见到旧居,忍不住一股难言的喜悦和伤感夹杂涌上心头,武震笑道:“大师兄,你好久没回青竹林了吧,今晚不走了怎么样?” 林简狄也想回忆一番昨日与师父,师妹一起生活的场景,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好,今晚就不走了……” 武震听了,高兴地跑去挑水做饭去了。林简狄闲着无事,把青竹林的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好似要把它深深印刻在脑子里一样,其实青竹林早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烙印起来了……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七章:求药 药神谷外,一处小山谷内,药老正拿着一张宣纸在苦思冥想,却不知道在烦些什么?缄言道人在一旁看了,也不多言,只是默默地打起坐来。 这张宣纸,却是在不久前被飞鸽传书投到小山谷外的,被纳兰若雪截留,然后送到药老手中的。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居然让药老如此紧皱眉头。 其实,能引起药老的注意的事情真不多,无非是疑难杂症或者是什么仙宝灵药,除此之外,药老都是将之抛诸脑后。药老这一生,仅好医术,只要是和医术沾边的,他都是非常上心的。要不然,怎么会平白医治魔门的少夫人?这里面除了缄言道人的面子外,估计更多的是见猎心起,就好像贪财之人看见了万贯财物,好像喜好字画之人看到了千古名作一样,都是本性在作怪。在药老心里,医者父母心,病人就算有什么前科,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他都会伸出手医治的,况且是这等疑难杂症? 沉默了良久,药老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宣纸,皱着眉头对缄言道人说道:“牛鼻子,有人要我去帮他看病了,你打算怎么办?” 缄言道人慢慢睁开眼,说道:“她如何?” 药老沉吟了一会,说道:“应该暂时无碍,上次只是我估计错了药性,用量过少才激起剩余的毒性,好在你的灵力中正平和,配合两味仙药,现在已经平稳了。只是这样一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转了。”说罢,药老居然有些兴致缺缺,本来他自负医术天下无双。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毒物纠缠了近二十年,若是换了一个人,恐怕早已经撒手不管了。可是药老虽然屡屡受挫,却依旧秉着医德,没有放弃任何可能治愈的希望,才有前些日子想到用仙药去拼死一搏。虽然还是出了点差池,却也因此稳定了毒性。就靠着剩余的药性慢慢化解毒性了。只是这冰棺里的少夫人中毒已深,一时半会是决计醒不过来的,连他自己都没什么把握。所以才有此言。 缄言道人说道:“那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也不知道缄言道人与这魔门少夫人什么关系,居然看得比自己还重。 药老老脸微红,但他无从抵抗这疑难杂症的诱惑,讪讪地说道:“牛鼻子。这次真的是我的不对。不过那个病我也没见过,所以……” 缄言道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保证她不再出事就行了,其余的,你去忙你的。” 药老说道:“那好,那我会药神谷了。” 缄言道人也没挽留,而是默默地再次闭上了双眼,入定了。 药老知道。缄言道人是怕再次出事,才义无反顾的守在这里的。其实他也知道这次这么做有些风险。毕竟像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这等仙宝灵药,前人也没多加赘言,只是一笔带过。他从中悟出的道理,也是基于药性的推断,虽说这七叶菡萏和琼碧仙芝都是医死人,药白骨的一等一灵药,可是谁也没用过,他也不敢夸下海口。这体现了他真正的医德,就算他的医术天下无双,也谨小慎微,尽量不出差错。药老觉得这是对病人的最好态度,若是一个医者连这点都做不到,何配称之为医者?是以,药老虽不醉心于修炼,但他的心境却一直稳中有增,医的病人多了,他的修为竟然在无形中增长,或许这就是他的道吧! 药老略带歉意,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药囊,突然一转念,把自己炼好的丹药放了一瓶在缄言道人前面,说道:“若是有事,此丹能保两个时辰无碍。”说的自然是冰棺里的魔门少夫人。 缄言道人却没有睁开眼,或许他早就料到药老有此举动了。药老轻轻一叹,背起药囊,走出了小山谷。在这阵法里,处于阵眼的小木屋自然能察觉四处的异常,药老一出小山谷,纳兰若雪和风雷雨就察觉到了,不由得围上去,说道:“是不是少主母她出事了?”风雷雨更是满脸忧愁,眼巴巴地看着药老。令狐恒虽然不在乎什么少主母,魔门少夫人,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身世,此刻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在听。 药老微微一笑,说道:“她并无大碍,只是老夫有点事,需要亲自去处理。” 纳兰若雪是个沉稳的女子,自然不会过问。而风雷雨也算是光明磊落,药老既然不想说,他也不好勉强,况且听说少主母无事,他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 可是令狐恒不这么想,不由得问道:“不知药老所谓何事?” 药老突然脸上一阵尴尬,说道:“就是……就是……有一个病人而已……”说的吱吱唔唔,好像被当场捉住使坏的顽童一样。 令狐恒心下释然,风雷雨也明白了过来。突然,风雷雨说道:“小子,你跟着药老去罢!” 令狐恒一愣,问道:“为何?”药老也是疑问地看着风雷雨,风雷雨解释道:“你们古剑派的御剑术是出了名的快捷,若是有事,你需担起将药老送回这里的重任。” 令狐恒登时明白过来,风雷雨继续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圣门的人,这里是中州府,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凌天宫那些宵小,更是无需顾虑,他们再胆大也不敢公开在这里闹事。” 药老虽然不是药神谷谷主,此刻却也浩气凛然:“药神谷虽然以药闻名,也不是泥菩萨,任由人捏圆捏扁的!小子,你大可跟着老夫,老夫保你无虞!” 令狐恒经过和田昊一战,信心爆棚,他能在一个化神期的高手下撑过一刻钟,难道没本事自保吗?虽然这是在开了爆灵之体之后的事,可也能代表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况且他早已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每天都是修炼,都快练出毛病来了,可这是缄言道人的意思。他自然不敢违背。如今药老都开口了,他还怕什么?当即说道:“哼,我也不相信有人能拦下我!”言下之意,自然是对自己信心爆棚了。 风雷雨讥笑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他也是知道,令狐恒能有本事自保,可他出于习惯,还是讽刺了一句。当然。令狐恒这爆灵之体只能在化神期之下逞逞威风,若是化神期,甚至是渡虚境的高手的时候。那他再有三头六臂也是无用,毕竟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可这也代表了令狐恒的妖孽,区区一个元婴中期就敢口出阙言,也算他有些本事。而爆灵之体更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药老也不理他们的争执。说道:“你需不需要收拾一番?”问的自然是令狐恒。 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好收拾的。”他无论何时都是仙剑不离身,况且也没什么衣物,哪里需要收拾?药老点了点头,令狐恒也不客气,当即展开“临风御剑诀”,带着药老就飞上了高空。 这些时日令狐恒和风雷雨抬杠抬惯了,两人乐此不疲。倒是苦了纳兰若雪,一个是风叔叔。一个是情郎的师弟,帮哪边都不好,只能装作听不见了。而此刻令狐恒主动避开,纳兰若雪倒是心下一片宁静,可是风雷雨不干了,令狐恒才走一刻,他喃喃说道:“奶奶的,臭小子一走,老夫倒是寂寞起来了!”纳兰若雪听了,忍不住满脸黑线…… “无锋”仙剑化作一柄大剑,稳稳当当地站着令狐恒和药老。药老看着被空气摩擦而撑起的红色罩子,不由得轻叹一声:“想起上一次体会这御剑诀,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令狐恒的性子跳跃,听得药老这般感叹,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药老此前也坐过仙剑吗?” 药老苦笑道:“还是被你师父绑来的!” 令狐恒愕然,继而好笑道:“没想到老道士平素道貌岸然,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药老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这个不尊师重道的性子,倒是和我那个宝贝徒弟一个德行!” 令狐恒知道他说的是灵瑶,想到她的可怕,比之有“小魔女”之称的月儿都要强上两三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说道:“药老,打个商量,我不进去药神谷了,如何?” 药老除了医术和灵药,最上心的是就是他的弟子了,自然知道令狐恒和武震的事,不由的好笑道:“怕什么,灵瑶那丫头只是爱胡闹了点,心地还是很好。” 令狐恒心道:“你这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可是他还是很好奇,问道:“老道士绑你干嘛?” 药老苦笑道:“他来央求老夫救人,就是那魔门少夫人,他明说了,可是谷主不答应,他也算英雄了,见谷主怎么都不松口,便强行绑了老夫,硬是闯过了瘴气,撑到见到中毒已深的魔门少夫人的时候才不支倒地。老夫见真的是有病人,还被你师父的硬气所折服,才心甘情愿的开始救人。你师父真是一个汉子,连万年寒冰这等东西都敢独自一人去极北极寒之地取来,老夫不如也!”说罢,心中也是很佩服的。 令狐恒没想到看起来有些难看,甚至有些“弱小”的缄言道人,居然是这般顶天立地,喃喃地问道:“那他为何要救她?” 药老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也曾发问,他只是说了一句,忠人之事,就再无下文。” 令狐恒默然。良久,令狐恒才问道:“不知道药老此去要帮什么人看病?” 药老说道:“老夫也不知道,信上说是一种很奇怪的症状,平时无事,就是子午之时全是忽冷忽热,还痛不欲生,老夫也是见猎心起,忍不住想去查看一番。” 令狐恒不懂医术上的事,自然不好多说。不多时,瘴气弥漫的药神谷已经在望了……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订阅),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八章:无妄之灾 药老在怀中摸了半天,才摸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令狐恒,说道:“不想摔死就嗑一颗吧!”令狐恒已经吃过苦头,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倒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看都没看就丢进口中。 这时,药老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看见令狐恒已经吞服了丹药,神色有变,突然愕然道:“你把丹药吃了?” 令狐恒也愣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颤声说道:“药老,你不会和小子开玩笑吧,难道你刚刚给的不是‘避瘴丸’吗?” 药老老脸一红,说道:“咳咳,这个老夫老眼昏花,一时不察……” 令狐恒感觉人生就此无望,连药老都能拿错药,这世道还有什么盼头?令狐恒颤声说道:“您老就直说吧,我刚刚吃的是什么药?” 药老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老夫还未炼成的丹药,咳咳,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时疏忽便拿错了……”神情中,药老却无什么歉意,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令狐恒,好像看着一只小白鼠。 令狐恒差点双眼一黑栽倒下去,不过他还是挺过来了,凄凄惨惨戚戚地说道:“药老,您就实话实说吧,这到底是什么丹药?” 药老高深莫测的故作神秘地说道:“你是不是感觉浑身都有力量,丹田处隐隐涨大,好似有无穷精力要发挥出来一样?” 令狐恒一愣,仔细潜运了一下灵力。发现真的如同药老所说,诧异道:“难道这是灵丹?” 药老抚须而笑,说道:“或许是灵丹。但对你来说,恐怕未必。” 令狐恒奇道:“这是为何?难道这是媚药?” 药老斥道:“老夫炼出的丹药,岂是那等下三滥的玩意?这丹药的药力霸道至极,能在人处于灵力耗尽之际,猛然增长多余的灵力,若是用得好,或许反败为胜。只是你……” 令狐恒被药老吊起了胃口,忍不住问道:“我又如何?” 药老平静地说道:“只是你此刻灵力虽然说不上充沛,但也消耗无几。吞服此丹后,你的灵力便会一个劲的增长,直到撑破你的经脉和丹田,沦为废人。” 令狐恒听闻。忍不住悲呛地仰天恨道:“药老。小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般害我?” 药老却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若不想落得如此下场,就用出你最耗灵力,抵消这股增长的灵力,自然可保无碍。” 此刻,令狐恒已经感觉浑身燥热,灵力开始变得汹涌而不可控制,就好像一池春水。快要溢出的感觉,整个人都憋得难受。丹田里。好似有一条蛟龙在翻江倒海,弄得他满脸皆红,好似醉酒之后。 令狐恒想也不想,立即使出了爆灵之体。只见令狐恒一声暴喝,灵力从丹田里狂涌而出,覆盖在他的表体之上,幻化成腾腾的红色火焰。但,这也抵不上丹田里的灵力增长速度啊! 令狐恒此刻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双眸猛然爆闪精光,异瞳,开!只见一股紫光自他的眼眸处射出,恰似紫气东来! “咦?”药老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令狐恒是古剑派千年难遇的剑修奇才,不然也不会领悟了这万中无一的爆灵之体。可是这紫光是怎么回事?药老也是不解,只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令狐恒。 而此刻,令狐恒早已进入了瘴气里,不知不觉御剑飞了好几里。药老啧啧称赞道:“没想到这丹药还能抵御这‘消灵瘴气’,不错,老夫练得丹药自然是不错的!” 令狐恒此刻都快要暴走了,哪里听得见药老的沾沾自喜?此刻的他已经隐隐控制不住自己,就算消耗灵力如此大的爆灵之体和异瞳,都不能抵消这丹药的灵力增长之势,这才是令狐恒最为抓狂的事!猛然一催动御剑诀,“无锋”仙剑比离线的利剑还要快上五分的速度往前面冲去,药老只感觉身子往后一倾,好在他修为高深,紧紧地钉在了“无锋”仙剑厚大的剑身之上,才免得出了丑。 药老刚想开口斥责,但想到自己的疏忽才致令狐恒有此劫难,心内一阵过意不去,便骂不出口了。速度一块,药神谷已经到了,药老也不含糊,一个漂亮的“燕子抄水”便自空中飘落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这时,已经有不少药神谷的弟子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一阵愕然,却不好说话,毕竟来的人是药老带来的,即便是令狐恒在空中胡乱使着御剑诀,那也不是他们能管的。 还没等药老站稳,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但听在药老耳中就好似催命鬼手中的铃铛:“师父,你终于回来了,灵瑶等你等得好苦啊!” 药老知道,灵瑶这个小妮子自小被他宠溺惯了,打小就是左一句“老头”,右一句“老东西”的叫着,这已经是很正常的了;若是她开口叫“师父”,那代表药老肯定要遭殃。 药老哆哆嗦嗦地做好了心理准备,心疼地问道:“说吧,又做什么坏事了?” 灵瑶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狡黠地闪了闪,说道:“师父,您是老眼昏花了吗?徒儿这么乖巧,怎么会做坏事呢?一定是您看错了。” 药老鼻子轻哼一声,说道:“要是没做坏事,怎么会这般讨巧?” 灵瑶摇了摇头,说道:“徒儿不过是没做完您交待的功课而已嘛,对了,还顺便把您的药圃稍稍用了一点点而已……咦,师父,您怎么了,是心脏病犯了吗?快来人啊,师父不行了……” 药老心脏一阵绞痛,他的药圃是他一生的心血啊,真是遇徒不淑。才老眼昏花看错了人,收错了徒弟……“老天啊,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啊。才会碰到这等徒弟,心痛死我了……”药老一阵无声的呐喊,可惜没人能听到。 灵素,灵誉听闻喊声,立即跑了过来,看到药老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扶起药老,帮着他理顺了一口气,药老才缓缓说道:“罢了。罢了,你合该就是师父命中的克星。” 灵瑶就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一言不发。药老看了。轻叹一声,说道:“为师也不要你做什么功课了,你去玩吧,想学就学,不想学就继续玩你的,只是你再也不准踏入为师的药圃一步!”药老的语气先是迟缓,而后是严厉,灵瑶一愣。心中却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灵誉早已注意到不远处的令狐恒的异状,此刻才得了空隙。问道:“那不是令狐兄弟吗,他怎么了?” 药老把原委一说,灵誉眼中一亮,好似跃跃欲试。药老看在眼里,又是一叹:“老夫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三个徒弟,一个好武,一个好玩,一个虽然中规中矩,却也无什么天分,有天分的却不务正业……罢了,罢了,是老夫命苦!倒是羡慕牛鼻子,三个徒弟都有青出于蓝的趋势,说不得,要向牛鼻子问问道了……” 药老想到这,一摆手道:“去吧!” 灵誉好似吃了大力丸一样,登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说道:“多谢师父成全!”说罢,一个拔地而起,便已经来到了令狐恒面前,说道:“令狐兄弟,我来会会你!” 药老见了这幅场景,摇了摇头,落寞地走进了谷中…… 令狐恒此刻已经被这等汹涌的灵力烧得理智有些模糊,此刻见面前有一个人好像在对着他邀战,令狐恒正是难受之际,求之不得,立即挥着双掌攻了上去。 灵誉自持修为比令狐恒高,却不料令狐恒的招式如此迅捷,闪避不及,和令狐恒硬拼了一掌,却感觉右臂巨震,好似被一个万斤的锤子打中了一般。灵誉吓了一跳,没想到仅仅分别不到一月,令狐恒的进境如斯! 其实他估计错了,令狐恒的爆灵之体本来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保持化神期的攻击力,而此刻又有那颗不知名的丹药作为灵力保障,自然是比灵誉高出一筹,而灵誉能以金身初期的修为硬接下一掌,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灵誉和令狐恒硬拼了一掌之后,知道自己的劲力比不上令狐恒,自然不敢再和令狐恒硬碰硬,只好游斗起来。于是乎,两人在药神谷上空盘旋着,游斗着,时不时互相递出精妙的招式,使得下面观战的药神谷弟子看得心驰神摇。 灵誉虽然有心不和令狐恒硬碰硬,可是令狐恒在爆灵之体的加持下,不论是爆发力还是速度,都比灵誉高上一筹,于是乎,灵誉便落入了下风,只能被动的挨打。 可是灵誉好战,而被人压制的比试他是没怎么经历过的,如今虽处下风,却也越战越勇,好似一尊战神一般。 令狐恒在灵誉的邀战下,渐渐把多余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理智也渐渐回来了,看到眼前那个不断闪躲的灵誉,令狐恒不意思地开口道:“灵誉师兄,多有得罪!” 灵誉哈哈一笑道:“哪里有得罪之说?这一战,爽啊!我从来都没这么打过,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出来了,你却始终比我高上一筹,妙,实在是妙!” 令狐恒碰到这一个好战狂人,也只好苦笑:“是小弟的错……” 灵誉一边闪躲着令狐恒的攻势,一边伺机反击,说道:“师父说了,这是个误会,既然是个误会,那就让这个误会美丽一点吧!” 令狐恒一阵无语。此时,高强度的消耗灵力,令狐恒已经感觉灵力不济了,连忙说道:“师兄,我的药效过去了,能罢手吗?” 灵誉此刻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停?说道:“再打一会,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令狐恒心中叫苦不迭,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一刻钟的时间不长,令狐恒却已经使出了全力。不得不说灵誉是一个战斗天才,居然能在堪比化神期的令狐恒的爆灵之体下撑得如此之久,虽然落于下风,但也守得水泄不进,不露败像。 而此刻,令狐恒终于榨干了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自空中坠落了下来。灵誉一愣,赶紧上去抱住了令狐恒,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爽,跟令狐兄弟一战,实乃我人生最痛快的一战!” 令狐恒苦笑道:“你是爽了,我却连一丝灵力都没了……” 灵誉豪爽地说道:“师兄给你赔不是了,来,我送你去歇息!” 见灵誉这般热情,令狐恒就算一肚子怨气也消散了……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收藏和推荐,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九章:奇毒 灵誉把令狐恒扶进药神谷的客房内,待他在床上盘膝坐下后,赶紧掏出一瓶“回灵丹”,说道:“令狐兄弟,快将这‘回灵丹’服下吧,你损失的灵力过多,一个不好,丹田就会萎缩了……”灵誉虽不好丹药之道,却也知道不少药理。 令狐恒没好气地抢过那瓶“回灵丹”,说道:“你就不会拣点好听的说吗?” 灵誉呵呵笑道:“不过令狐兄弟福大命大,自然不会这般。对了,令狐兄弟,这次你在药神谷停留多长时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两眼放光,就好像猫见了老鼠一般。 令狐恒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说道:“那就要看你师父呆多久了!” 灵誉兴奋地一拍大腿,说道:“妙啊!”见到令狐恒一脸戒备的神情,他讪笑道:“我的意思是,令狐兄弟你能留多几天,我们就能多些切磋交流了……”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现在要打坐修炼了,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灵誉一愣,突然想起修仙界的规矩,最忌打搅人家修炼和偷看功法,刚刚是他忘乎所以,现在想起这层,不由得严肃地说道:“令狐兄弟放心,我这就出去,顺便会吩咐众师弟,没事不得前来打搅。” 令狐恒见他做的上道,也不多说,拔出瓶塞,倒出一颗蓝色的小丹药,只见这枚丹药通体浑圆,隐隐可闻那股隐藏起来的灵力味道。一看就知道是上品“回灵丹”。令狐恒也不迟疑,丢入口中后,立即闭目养神。搬运起大周天来。 而灵誉已经走出了客房,带上了门。此时,一名药神谷弟子快步走到他跟前,低声说道:“灵誉师兄,掌门和药老请你去杏林堂。” 灵誉此时已经恢复了他超然的身份,淡淡地说道:“知道了。哦,对了。不准打扰令狐兄弟修炼,懂吗?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那名药神谷弟子应了声“是”,灵誉继续说道:“还是派两个人去外面守着吧。别给闲杂人等进去了。” 药神谷的弟子恭敬地应了声“是”,神情中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是淡淡的自豪感。这是为何?这都是因为灵誉夺得了六大圣地比试的魁首!不是先前的伪六大圣地,而是货真价实的六大圣地!这是何等幸事。何等的威风?先前药神谷的弟子。都是被看作六大圣地中的后勤,换句话说就是打仗不顶事,救死扶伤才是他们该做的事,药神谷的弟子走出去都是低人一等,仿佛天生不受别人尊重一样。要不是祖师爷发明了“消灵瘴气”,恐怕药神谷已经不存在了。但现在,情况却是大大的不同了,药神谷的弟子居然夺了六大圣地比试的魁首。这是什么概念?这不是说明了药神谷的弟子一样有实力,而且别所有人都强吗?就凭这一点。灵誉出名了,修仙界没人不知,没人不晓。 千年冤屈一朝雪,药神谷的弟子们那个扬眉吐气啊,走出去都是昂着头颅,把身上的药袍抖了又抖,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药神谷的弟子一样。其实,这就像暴发户一样,想要些尊重而已。所以,药神谷的弟子都以能为灵誉做事为荣,自然灵誉的话都快被当做圣旨了…… 灵誉才没空理会这些事情,他赶着去杏林堂呢。药神谷占地颇大,方圆三十里都是药神谷的范围,建筑和药圃交错,好似一处世外桃源。若不是熟路之人,到了这药神谷,恐怕迷路不是什么稀奇之事,皆因药神谷没什么特别的建筑,都是几间茅屋加药圃的格局,如果不是那几间富丽堂皇的建筑,说不定还以为来到了乡村之中。 灵誉为了赶时间,使了“漂浮术”,快速地往杏林堂赶去。杏林堂是招待外宾的地方,自然不能太寒酸。其实药神谷不差钱,它地处中州府,每年就是皇家的赞助,都够药神谷的用度了。而别说它每五年出售的丹药,若是想要钱,钱都不是事!只是药神谷的谷主历代都秉承清心寡欲的原则,不准大建土木,才保持这种如同贫民窟的作风,一直延伸到现在。 灵誉自小便呆在药神谷,呆久了自然也不觉得什么了。他一路上并没有欣赏药神谷的景色,而是匆匆忙忙地赶着去杏林堂了。不多时,那群气派的建筑前,多了一个身穿药袍,却满脸英气的年青人。这不是别人,正是灵誉。 灵誉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地走进了上书“杏林堂”的宽大屋子里,见到谷主和师父都在忙活,不敢怠慢,躬身说道:“弟子见过谷主,师父。” 药神谷谷主抬起头,笑道:“灵誉,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这位先生看看,到底患了什么病症。”药神谷谷主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他身材匀实,举止间颇有大儒风范,好似一个谦谦君子。药神谷以家族式的传承一直传到如今,都是谷家为主,而现任谷主名叫谷宸,药神谷在他手中虽没有更进一步,却也自保无虞。 灵誉见谷宸发话,哪里敢怠慢?上前去观察病人,只见这人脸色虽然不好,但也看不出什么病症。“这可奇了!”灵誉虽然无心向药,却也理论知识十分扎实,不由分说,把那人的脉搏一搭,细细听了起来。 灵誉听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可奇了,脉象四平八稳,除了有些盈亏,无甚大病啊?”灵誉再次看了看那人,只见这人眼神凝而不散,约三十多年纪,面相稍显凶恶,虽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身上散发的杀气,表明了他很可能是手上沾满鲜血之人。不过药神谷有它的规矩,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他们都会医治。 药老嘿嘿笑道:“你也看不出来吧?” 灵誉脸上一烫,惭愧地说道:“徒儿有违师父教导,实在看不出。” 药老说道:“看不出来就对了,因为你师父我都看不出来!不仅是我,谷主使出了‘探体术’都无法确定病情!” 灵誉愕然,原本以为师父是在考校他,却不料是这种结局。药老继续说道:“你说说看,自己的病情是怎么样的?” 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每到子午之时,全身忽冷忽热,如万蚁噬体,痛不欲生。”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灵誉一惊,说道:“这是什么病症?” 那人脸色苍白,死气沉沉地说道:“要是知道,何须来药神谷?”这句话倒是实话,如果药神谷都不能看出来是什么病症,那么天下也无人能治了。 灵誉刚想说话,谷宸说道:“他是拿着‘悬世令’来的,我们必须医治好他……” 灵誉吓了一跳,“悬世令”是开派祖师为了感谢资助过他的人所颁发的令派,乃万载寒铁所铸,坚硬无比,上书“悬世”二字。开派祖师仅仅送出了十枚,而药神谷这几千年来已经陆陆续续收回了七枚,仅余三枚。而此刻再次出现一枚,岂不是仅剩两枚于世了?灵誉一阵感慨。 药老忽道:“是的,药神谷必定竭尽全力,医治好你!” 那人刚想说声“谢谢”,却不料忽然全身一抖,牙关咬得不紧,浑身哆嗦起来,然后变成巨震。他也算是一条汉子,硬是把牙关咬上了,可是忍不了多久,他还是叫出声来,好似夜枭,好似鬼叫,反正整个药神谷都能听闻。 灵誉总算明白了,他的声音为何如此沙哑,原因竟然是受不了这等疼痛而叫破的喉咙!那人的怪叫,药神谷的弟子听了,尽皆愕然,不明所以地看向杏林堂的方向。 仅仅过得半刻钟,那人便支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拼命在翻滚,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毛发,状若疯子。不仅是灵誉,连药老和谷宸都看呆了,不知怎么办。那人费尽了力气,艰难地说道:“快……快打……晕……我……我……受不……了……了”脸上显露出哀求的神色,叫人一阵不忍。 灵誉到底是心善之人,不忍看见他如此受罪,忽出一指,点中了他的昏穴,那人带着感激的目光,昏死过去了。 一时间,杏林堂内气氛有些诡异,三个人都踌躇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药老和谷宸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棘手,可是这又不能放手不管,毕竟关乎药神谷的名声和祖师定下的规矩。灵誉突然开口道:“既然不能根除,那能不能减少他的疼痛呢?” 药老皱了皱眉,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样一来,那这人就成了行尸走肉了。”灵誉心下黯然,他知道,药老说的行尸走肉指的是剥夺这人的一切感觉,包括触感、痛感、嗅觉、味觉等,也就是把他的神经全部摧毁。而这并不是在救他,反而是在害他。 谷宸说道:“不妥,若是这般,传出去,药神谷的名声就完了!” 药老听了,长叹一声,说道:“不知是何人,竟然发明了这等毒物!” 灵誉惊道:“师父,你瞧出来了?” 药老说道:“这仅仅是为师的猜测,除了毒药,没有任何东西能制造这等恐怖的效果!” 灵誉和谷宸觉得有理,但却都束手无策…… 若是控制公孙威的那使者看到这一幕,必定会惊讶无比,因为这种毒药世间唯有他一人拥有,他也只拿来控制了公孙威,而这人又是怎么中毒的呢?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收藏和推荐,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章:曲线解毒 夜晚如期而至,一轮弯月静静地升起,悬挂在谷外的天空中。药神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静谧,就好像一口湖水,除了微风吹至,才会微微荡起一丝涟漪。 药神谷中,除了几声虫鸣,几乎是万籁寂静。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淌在柔和的景色中,平添了几分恬淡。 可是这一份恬淡中,并没有使人安静下来,起码张泗宗就不会这般恬淡,皆因他此刻身中剧毒,怎么会恬淡得起来?说起来,他是甘心中毒的,不为什么,就为了报恩二字。张泗宗想起他八岁那年,他家乡正闹饥荒,全村人死的死,逃亡的逃亡,能吃的野菜,树根,甚至于观音土都有人抢着吃。那是一副什么景象?饿殍千里不足以形容,反正是十村八乡已经空无人烟,不论是官道还是乡村小路,都是累累白骨……张泗宗想起都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他不觉得此刻中毒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他已经经历了比中这种毒还痛苦百倍的事,那就是饿肚子。他宁愿中此毒也不愿再饿肚子了,虽然他被凌天宫救起后,已经没有再饿过肚子。 他中的这种剧毒,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子午之时,必定会定时发作,全身忽冷忽热,且全身都在痛,这种痛是痛在了骨髓里,好像有人拿着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刮着他的骨头,他的神经,他的脏腑……世间最悲惨的事,他觉得也不过与此。但为了报恩,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因为这种发作虽然每日两次,但持续时间并不长。仅仅半个时辰而已。即便如此,他的嗓子还是喊破了。这种咂咂之声,连他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他苦笑一声,心想:“我张泗宗原本就该去见阎王的,此刻捡了一条命,还能奢求什么?宫主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我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这点痛算得了什么?”话虽如此,但每次毒发之时,他都想了此残生。可见这种痛苦,绝非常人能忍。 张泗宗想起服下毒药前,宫主说的那些话来:“泗宗啊,本座身中此毒,原本可以亲自去那药神谷求药解毒,可凌天宫此值兴亡之际,本座是在无法分身,唯有委屈你了。你可有什么要求没?” 张泗宗回答道:“属下承蒙宫主之恩,无以为报。宫主的吩咐,属下肝脑涂地也会尽力完成!” 公孙威大喜,道:“好,好。好!不愧是本座亲自挑选出来的影子,果然是我凌天宫的精粹!本座相信你,你肯定能完成的!这块‘悬世令’是你要给药神谷的信物。切记收好。毒解了之后,一定要向药神谷要来一份解毒方子。你若能成此事。本座准许你离开影子!” 张泗宗本来是低着头跪在地上的,闻言顿时抬头:“宫主说的是真的吗?” 公孙威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且本座会做主。把萱葎许配给你,如何?” 张泗宗长大了口,他与内门弟子萱葎的私事,竟被公孙威探知得一清二楚,如此一来,他有什么办法?如果没完成任务,别说他了,就连萱葎都无法逃脱公孙威的毒手。他身为影子中的一员,自然知道公孙威的手段是多么的残忍。别看公孙威表面一脸正气,其实心思最为狡诈,若不是亲近之人,根本无法了解。 张泗宗只得装作高兴地说道:“多谢宫主成全!” 公孙威微笑道:“你准备好了吗,这就是从那人身上掏来的毒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来,递给张泗宗。这是影子中的妙手,在那使者前来向影子授课之时,从那使者身上偷来的。如此一来,公孙威的心思就不言而喻了,他竟然是想找人试药,得出方子他才解毒,端的是好心思,好算计! 张泗宗看着公孙威那笑眯眯的表情,在他眼中,公孙威这笑容无异于择人而噬的魔头,但他别无选择,不仅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萱葎和他的未来,他都必须吞服。他心道:“罢了,大不了就是个死!”一把接过那包毒药,看也不看,硬是吞了下去。 公孙威看了,说道:“好,你且休息一晚,明日你就去药神谷吧,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张泗宗嘴上应道:“属下遵命!”心中却是悲凉一片。 张泗宗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公孙威的书房,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了凌天宫的弟子寝室,却见一人正踌躇地在一颗月桂树下踱着步子。张泗宗知道,那是他的情人萱葎的等待。月桂树下的那人,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也颇有一番姿色,身形甚是婀娜。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强装笑脸地走出阴影,萱葎一看到他,飞也似的扑入他的怀中,说道:“今晚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泗宗装作不在乎的说道:“宫主叫我过去,给我一个任务而已。” 萱葎一听就紧张了:“是什么任务,有危险吗?” 张泗宗假装轻松的说道:“不过是去药神谷一趟,看看他们在弄些什么而已。” 萱葎不疑有他,这次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药神谷出人意料的拿下了魁首,让凌天宫颜面大失,凌天宫不服气,暗地里调查一番也是符合常理的。萱葎有些埋怨道:“宫主也真是的,你刚刚死里逃生,却又派给你任务,真是……” 张泗宗急忙捂住她的嘴,他出身于影子,怎么会让萱葎口不择言?一个不好,被公孙威知道了,岂不是要掉脑袋?影子真的像影子一样,无所不在,不仅是其余五大圣地,就连他和萱葎的事都知晓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张泗宗紧张地说道:“莫要乱讲,否则你我都会大祸临头!” 萱葎也知道影子的可怕,也收紧了嘴巴。张泗宗接着说道:“做完这事。我就会退出影子,宫主也会为我们做主的!” 萱葎一听。大喜道:“真的?” 张泗宗点了点头,虽然在笑。眼中却是满满的苦楚。 萱葎突然想起:“这次你要去多久?”她已经等不及了,好想张泗宗快些完成任务,好回来与她共结良缘。 张泗宗苦笑道:“不知道,或许一天就回来,或许三两月,或许一年,两年。我也说不定,看宫主的安排。” 萱葎却不疑有他,喜道:“不管了。你要好好保重……我……我等你!”说完,迅速地踮起脚尖,亲了张泗宗一口,然后逃也似的跑掉了。 张泗宗摸着被亲的脸颊,嘴里却满是苦味。只是这等痛苦,又有谁知道?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智商无限趋于零,现在看来也是这般。张泗宗话里这么明显的漏洞,萱葎却一无所觉。只是探查情报,怎么会没有时限。要让公孙威亲自召回?这可怜的女子! 张泗宗不敢回到自己的寝室,而是跑到了凌天宫外,结果那天晚上,他因为痛楚。喊坏了自己的嗓子…… 张泗宗回忆着,眼中竟不知不觉含满了泪水,此刻已到子时。他突然浑身一震,登时痛得叫出声来。如同夜枭之啼,骇人之极…… 在药神谷中。还算奢华的客房里,令狐恒也慢慢地收回灵力,储藏在丹田上。他刚一收功,便听到耳边有所动静,便知道有人躲在外面。他不动声色,缓缓地移到房门旁,做好了攻击姿势。 这时,他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轻跳着进了房间。令狐恒因为从午时一直子时都在恢复灵力,不曾掌灯,是以房内漆黑一片。 令狐恒的眼力自然是不用说的,他看得清楚,那是药神谷的“小魔女”,灵瑶。只是令狐恒想不通,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半夜三更来到一个男子的房内,莫非她想行那“窃玉偷香”之事?对于相貌,令狐恒还是有点自信的,但也不会认为自己已经帅到惊为天人的地步,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莫大的魅力,让美女投怀送抱。而令狐恒听得真切,外面是有灵誉亲自吩咐的为他护法的药神谷弟子,为何没有阻拦她? “想不通就算了,还是亲自去问她吧!”打定了主意,令狐恒决定现身,看看这小妮子在搞些什么花样? 灵瑶自然不会知道,她要找的人,已经不在床榻之上了。只见她慢慢地掏出火折子,点上了蜡烛之后,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不由地“咦”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又找错房间了?” 灵瑶气馁地摇了摇头,回过头之时,令狐恒那张脸已经突兀地出现在她后面,灵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登时吓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令狐恒的恶作剧得逞,不由得哈哈大笑出声。一声惊叫,一声大笑,再加上之前的如同夜枭的惨叫,登时幻化成药神谷上空三个诡异的声音。据说,这一晚,药神谷的弟子们见鬼了,而且是三个猛鬼…… 灵瑶被吓得花容失色,那声惊叫久久都不能停息。令狐恒却是差点笑岔了气。良久,灵瑶才回过神来,登时恼羞成怒,一顿粉拳就往令狐恒的身上招呼。令狐恒一边笑一边闪躲,说道:“好了,小祖宗,我投降还不行吗?哈哈哈……” 灵瑶恼怒地说道:“你还笑,你还笑!”令狐恒越笑,她就越停不下来,别看她只有结丹期的修为,那顿粉拳去不太好吃,令狐恒不得不讨饶。两人一个追一个逃,把好端端的客房弄得满地狼藉,什么被褥,椅子被丢得到处都是,比遭了贼还要惨上三分…… 两人闹了好半天,灵瑶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手,剩下令狐恒一个人呲牙咧嘴地在那喊疼,只见他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一个劲的埋怨道:“今日真的是不看黄历出门,先是被你师父坑了,然后被你师兄逼着打了一架,然后到你,哎哟,真疼,你就不会下手轻点吗?”说着,还怒目而视。 灵瑶哼了一声:“谁叫你这小狐狸吓我来着?打你还算轻了,若是我张扬出去,你猜会怎么着?”此时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若是此事张扬出去,令狐恒还不被愤怒的药神谷弟子们大卸八块才怪。 令狐恒听了这话,不由地恼怒道:“是你进我房间的!” 灵瑶狡黠一笑:“你猜他们会信谁?” 不得不说,女子天生就是弱者,而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令狐恒一听这话已经蔫了,说道:“好吧,你赢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一章:出走 灵瑶彻底发挥了女人天生就会演戏的天分,听闻令狐恒的问话后,眼泪说来就来,一滴滴的掉落,把令狐恒吓到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啊,干嘛哭啊,要知道我的压力很大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这种念头!” 灵瑶声带哭腔,说道:“人家都快伤心死了,你还在冷嘲热讽!” 令狐恒见她不像是在故作姿态,顿时慌了手脚:“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嘛!” 灵瑶听他这么一说,更收不住了,梨花带雨一般,哭得天昏地暗,吓得令狐恒面上惨无血色,一个劲地说道:“姑奶奶,是我不对,不该调戏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你再这样哭下去,把人引来了,对你我都不好啊?”令狐恒是怕世俗间的礼教大防,若是被人撞见,他倒不虞自己的名声有损,只是这样一来背负了“淫贼”的帽子,想摘下就难了,况且还不知杨知霜会怎么看他,他又怎么敢如此? 好说歹说,终于把灵瑶哄好了,她啜泣地说出了原因:“师父他不要我了……” 令狐恒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只是这般!他松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会呢,我看药老还是很在意你的嘛!” 灵瑶红着眼,说道:“才不是!他为了一个药圃就骂人家,人家不过是想找些药材练练手而已嘛,他居然把药材看得我这个聪明美貌的弟子还重要。你说,是不是他不对?” 令狐恒吱唔道:“那也是你有错在先啊……” 虽然令狐恒的声音细小,但灵瑶耳朵尖。早就听闻了,不由得“嗯?”了一声,令狐恒立即改口道:“肯定是药老不对啊,你这么听话,怎么会是你的错?”令狐恒心道:“药老,可不能怪我啊,你这徒弟实在是一个祸害。不这么说,恐怕我会死无全尸的,无量天尊。三清祖师在上,我真的不是故意说谎的……” 就在不远处,正废寝忘食研究那奇毒的药老突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地揉了揉鼻子。嘟囔道:“是谁在编排老夫的不是?”说完。继续又投入他的研究中去了…… 灵瑶听了令狐恒的“真心话”,顿时心花怒放,说道:“还是你这小狐狸懂我!” 令狐恒嘟哝道:“我可不是懂你,不这么说,你不到处张扬就怪了……”令狐恒可以预见当他“正气凛然”指责灵瑶的时候,她肯定会在下一秒大叫起来,届时引来一大群药神谷的弟子,对着他指指点点。然后灵瑶扮作受害者的可怜模样,躲在角落里。偷偷发笑。而那时候,令狐恒是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到这,令狐恒打了一个寒颤,说道:“是啊,药老真可恶,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你呢,你不过是用了几株药材而已嘛!” 灵瑶笑眯眯地看着令狐恒,好像一头黄鼠狼正看着一只鸡一样,不怀好意。令狐恒被她这种眼光吓着了,一捂胸前,颤声说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啊……” 灵瑶好似置若罔闻,带着狡黠的笑意,说道:“小狐狸,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那会,你答应了我什么事吗?” 令狐恒愕然,他还真的忘了有这回事,不由地傻傻问道:“答应了什么事?” 灵瑶气恼地掐住了他的耳朵,说道:“你说带我到六大圣地比试那里玩的,结果你不讲信用!” 令狐恒总算“想起”了有这么一回事,可这事不过是当时敷衍她来着,谁知道灵瑶还真的当真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令狐恒苦笑着说道:“哎哟,放手,放手啊,耳朵要掉了!好吧,是我的错,你说吧,要怎么补偿你?”在这种暴力面前,令狐恒只能妥协。 灵瑶一见目标达成,登时笑容如花,说道:“你要带我出去玩,现在就要出去!” 令狐恒大惊道:“什么?这绝对不行!” 此话一出,令狐恒就知道糟了。果然,灵瑶眼睛一红,眼看又要大哭一场,恐怕这一哭就是地动山摇,想脱身就千难万难了。令狐恒不顾男女之嫌,一把捂住了灵瑶就要放声大哭的樱桃小嘴,无力地说道:“算我怕了你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灵瑶用力挣脱了令狐恒的大手,笑嘻嘻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啊?” 令狐恒知道横竖都是她吃定了自己,无力地跌坐在床榻上,说道:“是我说的,你满意了吧?” 灵瑶就像一只大灰狼一样,看着躺在床上的令狐恒,就像看着一只小绵羊一样,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令狐恒知道这一劫是怎么都躲不过了,只好翻身坐起,拿起“无锋”仙剑,正待起身,突然想起一件事:“门外的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灵瑶得意地晃了晃一包东西,说道:“你真当我这十几年的炼丹术是白学的吗?”令狐恒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灵瑶却饶有兴致地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我亲手炼制的‘迎风倒’,你以为我出去行走江湖,不会准备一些东西防身吗?那些蠢材,被我这‘迎风倒’一洒就已经人事不醒,要不你以为你我在这里这么闹,还不引来他们?” 令狐恒说道:“你把他们放倒了?” 灵瑶不屑地说道:“不,这‘迎风倒’无色无味,他们只当自己太累了睡着了一样,不会怀疑什么的。” 令狐恒白了她一眼:“要是我不见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 灵瑶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天生就乐观至极,这等问题转眼就抛诸脑后了:“管他呢,你走不走?”说完,眼神凌厉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始大叫的气势。 令狐恒迫于形势,怎么能不低头,垂头丧气地提起仙剑,说道:“走,可是走到哪去?” 灵瑶如数家珍一样:“中州府里面有糖葫芦,糖人,烧饼,胭脂,水粉……这么多东西,你说要不要去看看啊?” 令狐恒哪里敢不听话,只得说道:“要,要……” 灵瑶说道:“那不就成了,走!”说罢,也不怕那男女之别,一把拉住了令狐恒的手,往山谷后面跑去。令狐恒苦笑着,只好跟在她后面,往后山谷跑去。 药神谷两面环山,谷前和谷后都有出口,不过谷前的出口宽阔点,谷后的出口就显得是那么狭窄了,仅能容下两人进出。平时会有一些药神谷弟子在把守,不过灵瑶却是把令狐恒带向两边的高山,说道:“你能御剑飞过这座高山吗?” 令狐恒估量了一下这座直耸入云的高峰,说道:“有点勉强,但也还行。” 灵瑶把那“避瘴丸”丢给了令狐恒,说道:“吞一颗,我们就从这出去!” 令狐恒也知道这“消灵瘴气”的厉害,怕旧事重演,只好听之任之。吞服了“避瘴丸”之后,令狐恒施展起“临风御剑诀”,带着灵瑶,“咻”的一声冲上了高空。灵瑶显然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显得极其兴奋,那一张小脸都激动得通红,若不是顾忌还未出药神谷,恐怕她已经忍耐不住叫起来了……此时,一轮弯月悬挂在天际,而一柄巨大的仙剑缓缓地从它面前划过,仙剑上依稀可见两个人的身影……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翌日,太阳如同往常一样升起,但药神谷的气氛明显和往常不一样!这都要归功于灵瑶这个“小魔女”的杰作! 一大早,和灵瑶住在不远的灵素像往常一样,早早就敲起了灵瑶的房门,敲了半天,叫了半天,却没人应声。灵素心道不好,一个用劲,便撞开了房门,四周围一看,哪里有灵瑶的身影? 灵素见到此景,还强装镇定,以为灵瑶只是早起了,并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但她寻遍偌大的药神谷,竟找不到灵瑶的影子,这回,她可真的慌了。灵素连忙去禀告了药老,一夜未眠的药老在黎明之际才稍稍打了个盹,却不料被灵素这么一说,连睡意都没了。药老虽然对灵瑶的要求严格,但心里却是最疼爱这个弟子的,如今灵瑶不见了,他如何不急? 这时,灵誉也向药老报告,说令狐恒失去了踪迹,而他的房间里狼藉一片,好似有打斗的痕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药老赶去令狐恒昨晚所住的客房,果然进门就发现不对劲,被褥、桌子、椅子等等都是掀落在地。 灵誉用水泼醒了兀自呼呼大睡的守门弟子,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药老心细,却发现了两人曾中了“迎风倒”,这等药药神谷没人会无聊而炼制,除了一个人,那就是灵瑶。“难道瑶儿绑架了那臭小子?”药老不由这般想着,毕竟这两人同时失踪,实在太可疑了!不过,他立即把这个念头掐掉,灵瑶虽然胡闹,但也不至于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难道是有人掳走了两人,还用瑶儿的迷药来故弄玄虚?”药老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他立即赶去杏林堂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谷宸。谷宸也极其上心,下令要严加搜索,不准放过一丝线索。果然,不到中午,就有消息了…… 令狐恒和灵瑶不知道,他们一出无心的恶作剧,居然会即将引起一阵风波,而且这阵风波越演越烈,大到他们都承受不起的地步……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二章:轩然大波 “谷主,有消息了!”一名药神谷弟子慌慌张张地跑入杏林堂,开口就喊道。 谷宸正忧心着灵瑶的去向,焦急地在杏林堂踱着步子,药老也没有心思研究张泗宗所中的奇毒,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两人一听到有消息,立即来了精神,谷宸眼睛一亮,开口说道:“快快说来!” 那名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稍稍调匀了呼吸,才说道:“谷主,我们仔细勘察了一番客房,发现只有两人的脚印,其中一人的脚印较大,一人脚印较小,应该是女子的脚印。” 药老不悦地说道:“脚印与找人有何关系?” 那名弟子一愣,说道:“回药老,关系可大了,若是循着脚印找去,岂不是能找到灵瑶师妹了?” 药老关心则乱,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哼”了一声,也不回话了。他只对医术和药物感兴趣,像这样的侦查,他是一窍不通的,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不得不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谷宸眉头一皱,说道:“那你们有什么头绪没?” 那名弟子说道:“我们循着脚印找去,发现到了东山便戛然而止了。”药神谷两面环山,只有南北各有一个出口。而药神谷弟子习惯把东面的山叫做东山,西面的山叫做西山。 谷宸奇道:“这是为何?” 那弟子说道:“经过我们的推敲,认为是凌空去了。” 药老不悦地说道:“怎么可能。那东山高达两千丈,岂是能凌空越过的?”这句话倒是实话,药神谷立派以来。就将地形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两边的高山寻常人逾越不了,又加上“消灵瘴气”的保护,药神谷可以说是固若金汤,除非有不肖子弟对敌人大开方便之门,才可能沦陷。若是按照防卫强度,六大圣地里面,药神谷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虽然药神谷在六大圣地里面的名声不显,却自有其独到之处,否则。焉能立派千余年之久? 药老驳斥本无可厚非,他也是替灵瑶担心,毕竟她是一个从未踏出过药神谷的女孩,若是被人三言两语拐跑了。药老可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不过。药老忘了,有一个人是和灵瑶一起“失踪”的,那是古剑派的令狐恒。 果然,那名弟子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说道:“药老,您忘了吗,那个古剑派弟子,是一个御剑高手啊!” 药老黑着脸。说道:“御剑高手又如何,能翻了天不成?” 那名弟子声带哭腔道:“翻天不至于。他却能翻过这两座山!” 谷宸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是那个叫令狐恒的小子带走了灵瑶?” 那名弟子说道:“按照推理,应该如此无误。” 谷宸却是满腹疑窦,说道:“那他又是为何要带走灵瑶?难道……” 药老却是义愤填膺,愤愤地说道:“肯定是他怀恨在心,暗中挟持了瑶儿!想不到缄言那牛鼻子看似满脸正气,却教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弟子!不行,我得找牛鼻子理论去,看他这回还有什么话好说!”说罢,起身就要走。药老认定令狐恒是为了报复他拿错丹药,差点害得他经脉俱裂的事,才“绑架”的灵瑶。在他眼里,灵瑶不过是结丹期修为,哪里能抵抗得了令狐恒的强行“绑架”?是以,房间凌乱是灵瑶奋力挣扎的结果。不得不说,药老的想象力真丰富,可惜却南辕北辙,完全弄反了。若说绑架,也是灵瑶绑架令狐恒,哪里是令狐恒绑架灵瑶了? 可药老不这么想啊,他在心里就认定,灵瑶是一个弱女子,是弱势群体,而令狐恒是男子,自然强势。如此一来,是谁的过错一目了然。岂料世间之事,本就奇妙得很,有时候事实偏偏是你完全想不到的…… 谷宸一把拉住起身待走的药老,皱眉说道:“药老,莫要冲动!” 药老毛发皆竖,怒道:“不是你的弟子,你当然不急!”他忧心忡忡,不知道灵瑶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不过事实恰好相反,是令狐恒已经被折磨得快要疯了…… 谷宸沉声说道:“这只是我们根据脚印的推测,岂能作为证据?若是到时候怪错了好人,那又该如何收场?且不说古剑派与我派情义深重,就算事实真的如此,我们也要以礼相待……” 他还未说完,药老就大怒道:“以礼相待?说的轻巧,不是你的弟子,你当然是这样说!灵瑶是老夫的弟子,老夫急!”说罢,挣脱谷宸的手,愤愤地走出了杏林堂,猛地拔地而起,往谷外掠去…… 谷宸欲追不及,心下暗叹药老做事不顾及后果,做人也不太会,不知道他此去是好是坏?“不行,得立即修书一封,告知古剑派!”谷宸能做药神谷的谷主,自然想的方面会多得多了,他不得不慎重处理这件事,看着药老远去的方向,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不是我等想的那样,不然该如何收场!” 躺在病榻上的张泗宗正接受药老和谷宸的治疗,自然把事情听了一清二楚。看到药老含怒离去后,他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情报,有必要告诉公孙威。于是他慢慢地挪动下床,趁谷宸不注意,悄悄地溜出了杏林堂。 只见他健步如飞,一路上躲过了不少药神谷的弟子,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笔墨纸砚,飞快地写明了此间发生的事,然后走出房门,选了一条无人的小路,一路来到西山,把这封书信藏在了一棵大树下的一块砖石下面,压好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不多时,一个猎人模样的猎户出现在药神谷的西山,踢开砖石,拿出书信藏入怀中,扛着铁叉一路往西下山去了…… 正在兴致勃勃逛着街的灵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她缠着令狐恒,来到了最为繁华的京都,一路上又是吃又是乱买东西,玩的不亦乐乎。只是苦了令狐恒,他终于明白,原来女人上了街居然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此刻他的手上已经提满了灵瑶购买的物品,他如此修为都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可灵瑶还是这般精神旺盛,令狐恒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怪,不然一夜不睡怎么还会如此精力旺盛? 他出口说道:“我的大小姐,你玩够了吗?我们该回去了,不知道现在药神谷闹成什么样了,再不回去我怕……” 灵瑶逛得正开心,哪里听得进去,随口说道:“我师父又不要我了,肯定不会着急的,你放心好了!” 令狐恒却老是感到一阵阵心悸,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这种感觉是那么强烈,令狐恒知道肯定已经发生了什么让他陷入麻烦的事了。他的异瞳能感应凶吉,此刻如此心悸,难道不是祸事?打死他都不相信! 令狐恒哀求道:“回去吧,大小姐,真的出事了!” 灵瑶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化为乌有,恼羞成怒道:“要回去你回去,我才不回去!” 令狐恒心道:“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用?说不定药神谷的人已经认定了我是采花贼,正到处搜捕我啊!唉,真不该一时心软,听了这‘小魔女’的话,这下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令狐恒说道:“你就不怕你师姐担心吗?”令狐恒不得不搬出灵素,希望灵瑶能服软。 果然,灵瑶听了,微微沉吟道:“等我玩够了就回去,都没出来过,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令狐恒怒道:“好说歹说你都不听是吧?那我绑你回去!”不过话一出口,令狐恒就后悔了,有“小魔女”之称的灵瑶,岂是他能驾驭的? 灵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即“嘤嘤”哭了起来。他们正在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上,旁人见有人哭泣,自然而然开始驻足观看,饶是令狐恒脸皮厚实,却也抵不住千百道要把他凌迟的目光。他心下暗叹一声,想道:“若你把这种小聪明放在修炼上,该多好!” 但此刻不能迟疑,再等下去,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令狐恒心下一横,拉起灵瑶的素手,拨开人群,逃也似的逃了开去。耳边,却是灵瑶细弱蚊呐的声音:“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 令狐恒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这回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老道士若是知道此事,会怎么看呢,林师兄知道了,又会怎么看?杨姑娘若知道了,我宁愿去自杀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令狐恒心中恨得牙痒痒,却拿这“小魔女”没有丝毫办法。月儿虽然也被称为“小魔女”,但杨知霜和蓝烟也还能稍稍管教,可这灵瑶……唉,令狐恒心中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此时日已正午,烈日当空,把大地炙烤得都快冒烟了。而药老心中也快要冒烟了,是气的!他顶着烈日连续赶了八十多里路,一身汗都顾不上擦,拼命地赶回了小山谷,一降落就大骂出口:“牛鼻子,你给老夫滚出来!” ps: 这几天学校整修网络,已经断网3天了,要到10号才能修好,唉!这一章是在网吧上传的,码字不易,求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三章:药老之怒 药老这一声端的是声若洪钟,地动山摇都不足以形容,别说缄言道人了,就是再远十里也能听闻得清清楚楚。纳兰若雪本来是在修炼,却被这一声惊得差点走火入魔。好在风雷雨见多识广,急忙渡入灵力,才帮她拨乱反正。饶是如此,纳兰若雪也吐出了几口逆血。 风雷雨心中异常奎怒,暗道:“若不是少主母的生死系于你手,就凭你这老匹夫这一声,老夫定不饶你!”他一生无儿无女,早已把纳兰若雪视如己出,如今差点丧命于药老这一声大喊,哪里能不怒? 缄言道人不明出了什么事,但药老如此,想必是出了大事情,他不敢怠慢,急忙从小山谷中走了出来,首先便看到风雷雨愤怒的表情,再看到萎靡的纳兰若雪,看到地上的新鲜血迹,顿时明白了什么事,走到风雷雨身旁,轻声说道:“风大哥,制怒!” 风雷雨焉能不知以大局为重?可他性子直率,如今见到纳兰若雪如此,火已冒三丈,哪里能不表露于形式?他怒哼一声,也不搭话,径直走进了小木屋,为纳兰若雪护法去了。 缄言道人见状,知道风雷雨心中已存芥蒂,怕是不容易化解。不过,以他臻至渡虚境的修为,自然看得出纳兰若雪挽救的非常及时,虽然有小伤,却已无大碍。缄言道人心想道:“只是小事,纳兰若雪好了之后,风大哥自然不会记恨了。” 他尚在思索之际。药老已经闯入阵法之中,怒气冲冲地直朝缄言道人冲了过来。缄言道人回过神来,只来得及说一句:“药老。你这是……”还未说完,药老已经冲到缄言道人的身前,一把抓起了缄言道人的道袍,提了起来,怒道:“你这牛鼻子,教的好弟子!” 药老身材虽然不甚魁梧,但对比缄言道人。也算是“高大”了,如今缄言道人被他提在手里,脚已经离地。活似老鹰抓住了小鸡一样。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药老的修为比缄言道人要高,其实谬矣!缄言道人敬他医德,所以并未反抗。否则。以药老的修为。焉能近得了身?加上药老来势汹汹,缄言道人必然出事,是以并未稍加挣扎,任由药老抓住他的道袍,提将起来。 缄言道人不急,风雷雨在小木屋里却是急了:“你这老匹夫,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药老的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老夫自然知道在做什么。老夫是来讨要一个说法的!你这牛鼻子,教的好弟子。好弟子啊!”说罢,怒极反笑,仰天长笑起来,只是他那老眼里滚出两滴泪珠,看得缄言道人眉头一皱。 缄言道人是心思缜密之人,自然听得出药老话里的反话,虽然被药老如此羞辱着,他还是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诚挚地说道:“不知道小徒给药老添了什么麻烦?若有不是之处,老道代他道歉便是!”以缄言道人沉默寡言的性子,能说出这么多字来,已经是诚意的表现了。 可是药老并不买账,他悲愤地说道:“牛鼻子,你一句道歉便了事了?老夫的瑶儿怎么办!” 缄言道人虽然一生不曾娶妻,但也不是懵懂之人,自然被药老的话唬了一跳:“你是说阿恒他……” 药老老泪纵横:“不就是这小畜生,居然拐跑了老夫的瑶儿!老夫收徒三人,大徒习武厌丹,二徒虽然勤奋,但天资有限;唯独小徒,能继承衣钵。如今居然被你这牛鼻子教出来的小畜生拐跑了,老夫必定要讨个说法!” 缄言道人沉吟了好一会,坚定地说道:“阿恒虽然顽劣,却也不是这种人!” 药老听了这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这种人,为何要行非礼之事?定是你这牛鼻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来如此弟子!” 缄言道人仍是不卑不亢,说道:“想必是其中有些误会。” 药老悲愤地笑道:“误会,误会,狗屁的误会!若不是你这牛鼻子,焉能有今日之事?” 这时,风雷雨开口了,只听他说道:“老夫讲句公道话,你看可否?”风雷雨恼怒药老不懂人情世故,差点毁了纳兰若雪,言语里也没有恭敬。只是药老悲愤之际,并未在意。 药老知道缄言道人也不知道实情,向他发难也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听闻风雷雨这般说,便冷笑地放开了缄言道人,说道:“哼,老夫倒要看看你这个魔门余孽有何说法!”此时药老的神志已经不甚清楚,以往他本没有门户之见,认为不过是利益相争而已。如今他心中恼怒,已经不管不顾,只求能稍稍发泄一下而已。 但他不清楚,这一句把风雷雨彻底惹毛了:“你这老匹夫,你敢再说一次?” 药老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风雷雨算是踩到他的尾巴了,登时冷笑道:“再说一次又何妨?” 缄言道人连忙过去拉住了风雷雨,给了他一个眼神,风雷雨明白,这是叫他以大局为重。风雷雨好艰难才咽下这口气,冷冷地说道:“那个臭小子和老夫一样,脾气又臭又硬,该是自命清高的人,哪里会做这等苟且龌龊之事?” 药老不等他说完,便冷笑道:“果然是一丘之貉!” 风雷雨听了,忍不住又要暴起,可缄言道人死死拉住他,他才慢慢平息。半晌,他才理清了思路,说道:“可知那两人如今所在?” 药老冷笑道:“若是知道,何必来找你们要人?” 风雷雨反唇相讥道:“既然不知道,你又何必急着下定论?” 药老登时被他噎住,半晌吐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说道:“你又如何判定那小子不是这种人?” 风雷雨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想和这不通人情世故的老头多说,心道:“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跟你讲道理,能讲通?”嘴上却讥笑道:“既然人都没找到,那就把他们找到,再两两对质啊,何必在这里争论?” 药老稍稍思索,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说道:“谁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这天下如此大,怎么找?” 缄言道人说道:“老道去吧,找到劣徒后定将他拿回来,听候药老发落!”说罢,转身欲走,却被药老叫住了。“你是他师父,他看到你不跑了?不妥!”药老倒也不蠢,只是不通世故而已。 风雷雨叹了一声,说道:“还是老夫去吧!” 药老斜眼看了看他,觉得可行。毕竟风雷雨行走江湖多年,手段和经验都无人可比,自然去得。药老想通了这一点,便说道:“你是真的拿了人回转才好!” 风雷雨怒道:“老匹夫,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在修仙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你不去打听打听,我风雷雨是食言之人吗!” 药老不虞风雷雨反应如此激烈,嘴上却是不服输:“哼,谁知道你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 风雷雨眼看又要发作,却被缄言道人死死扣住,只得一拂衣袖,说道:“老夫这就去!牛鼻子,若雪就交给你了!” 缄言道人点了点头,药老这才注意到小木屋里,纳兰若雪脸色苍白,秀目紧闭,好似受了重伤。药老一惊:“可是走火入魔了?” 风雷雨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你这老匹夫,若雪岂能遭这份罪?” 药老老脸微红,也明白了自己那一声不顾一切的大喊惊动了正在修炼的纳兰若雪,才有走火入魔这一事。只见他呐呐地拿出一瓶丹药,说道:“给她服下去,伤势能好转。” 风雷雨一把夺过,“啵”的一声打开瓶塞,却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也是识货之人,大惊道:“秘制玉露丸?” 药老点了点头,讪讪说道:“刚刚是老夫不是,老夫在这赔礼了!”药老的性子也是这般直爽,错了便是错了,毫无做作。 风雷雨知道这次赚大了,虽然纳兰若雪走火入魔拜这老匹夫所赐,却因祸得福,得了“秘制玉露丸”,却是幸事一件!须知,这“秘制玉露丸”是药神谷不传之秘,非得亲传弟子才得传。这丹药配置不易,要采集春天的露水,非要落于药圃上的露水才行。再配上九九八十一味名贵药材,需耗时三年才能成丹。可以说,这一瓶“秘制玉露丸”价值连城,几能等同一件上好的法宝了。纳兰若雪的伤势因风雷雨救治及时,本来已无大碍,休息十天半月便能痊愈,可得了这“秘制玉露丸”,说不定能一举突破结丹期。纳兰若雪修炼的“玄女经”本是天造地设的奇功,先难后易,突破结丹期之后便再无阻碍,修为自能一飞冲天!如此大礼,风雷雨心中的芥蒂也消了,恭恭敬敬地拜道:“多谢药老赐丹!” 药老却知道理亏在先,不受这一拜,讪讪地说道:“好说,好说!” 风雷雨把“秘制玉露丸”递给缄言道人,眼神中拜托之意诚诚,缄言道人也明白,也报以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风雷雨对药老说道:“老夫这就去把那臭小子抓回来,一问究竟!” 药老说道:“找得到才好!” 风雷雨此刻心情不错,也不管药老的冷嘲,告辞之后,猛然一蹬腿,魁梧的身躯没入云层之中,不见了踪迹…… ps: 断网的日子真不好受……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四章:谣言 凌天宫,公孙威的书房内,公孙威正借助烛光伏案审阅着刚刚递上来的情报。他一边看一边思索着:“看来这毒真的是无药可解?否则,以药神谷倾全派之力竟不能奈何半分?只是,这主上到底是何方神圣,单单一剂毒药就棘手如此?”公孙威是一个不甘于人下的枭雄,之所以“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他的“大业”。如今大业未成,公孙威只能屈居人下。 不过,公孙威焉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若是他这般不堪,就不会想出曲线解毒之策。可现在好像陷入了死胡同,不仅毒解不了,反而搭进去一个优秀的影子。 想起张泗宗,公孙威稍稍有些可惜,虽然他的修为和天分都不高,但胜在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且他居然喜欢上了萱葎,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不怕他不忠心!公孙威想到当年只是花费了一点力气救起了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张泗宗,实在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不仅是张泗宗,几乎他的影子,都是这样的出身。这样,像公孙威这样多疑的人才会用人不疑,才能食能下咽。 公孙威收起了飘远的思绪,再仔细看起了情报的下文。“咦,竟有此事?”公孙威大为惊异,突然,一个绝妙的计策,他自己都要拍腿叫绝。 仔细想了一下有没有纰漏,公孙威推门而出,唤道:“来人!” 不一会,一个人影出现在公孙威的书房里。单膝跪地道:“拜见宫主!” 公孙威背对着他,说道:“影子还有多少人?” 那人不敢怠慢,说道:“回宫主。仅余一百零三人。” 公孙威皱着眉,回过头来:“为何仅剩这点人?” 那人以为公孙威要发难,不由得脑门上尽是冷汗,答道:“近些时日,先是在客栈里折损了四个兄弟,在荒山一战又损失了二十多位兄弟,所以……” 公孙威听了。心中竟有些堵着,说道:“算了,好好善后便是!” 那人听得公孙威并未问罪。心中大定。其实公孙威哪里不想问罪,只是这些命令都是他下的,如果追究起来,不是说明他领导无方吗?他深谙御下之道。明白需要恩威并施。既然平日里积威够多了,那就适时施点恩,才能让他们更加死心塌地为公孙威卖命。 公孙威思索了一番,说道:“现在有一个任务,你把所有的影子都派下去,去散布一个谣言!” 那人听了,愕然地抬起头,看着公孙威不解地说道:“谣言?” 公孙威说道:“没错。去散布一个古剑派弟子令狐恒勾引药神谷弟子灵瑶,并且私奔的谣言!”此话一出。公孙威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意味。须知,这年头,礼教之防深入人心,别说私奔这等大事了,就连一对小情侣私下幽会被人发现都会被视为有碍风化,要被贴上奸夫淫妇的条子的。更别说私奔了,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大罪啊!虽然这只是世俗之礼,但修仙界也不例外,甚至更为甚之!如果发现门内私通,不被废掉修为,逐出门派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更何况是私奔这等大罪,更是要被举派追杀的!公孙威这一手,不可谓不毒,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可想而知,若令狐恒背上这条罪名,不管他如何辩解,都是无用!人总是听信谣言的,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令狐恒做出这种事,虽说是被胁迫,但年轻不懂后果,冲动之下,已经酿成大错。虽然不是他的错,但这世上,又有谁是真正无错的?人人都说你错了,你便错了,这就是人言可畏!怪不得药老知晓事情真相后,竟然一改往日平和的脾气,变得不可理喻。实在是因为这个错,太大了,大到足以毁灭一个人的地步!即便是魔门,对奸淫掳掠之徒,都是嗤之以鼻的。 而灵瑶天真漫烂,哪里懂得这等礼教之防!所以,一个是不明其中利害,一个是不屑礼教,才被公孙威拿住了把柄,如今影子一出,他们的名声就注定被千夫所指了…… 公孙威冷笑着,吩咐那人如此如此,便让他出去了。其实,公孙威哪里会在意一个古剑派弟子的生死?他如此做,只不过是想借此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而令狐恒很不巧,被公孙威当做了一枚棋子,而古剑派也堕入了公孙威的算计之中。不得不说,公孙威的算计,真的是让人为之心惊肉跳! 可笑令狐恒和灵瑶尚不知大祸临头,犹自旁若无人的逛着街。一个城镇接着一个城镇,令狐恒就算是铁人此刻也扛不住了,他哀求道:“大小姐,你就饶了小生吧,你算算看,已经多少个时辰不眠不休了?” 灵瑶愣了一下,才发现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一天过去了。她从白天玩到晚上,看遍了中州府的繁华与热闹,却犹自不过瘾,还想接着玩。其实也不能怪她,她本是青春可人,却被生生压抑了天性,现在笼中鸟一朝得自由,便乐不思蜀,却也情有可原。只是她和令狐恒都没注意到旁人的指指点点,若不是顾忌令狐恒背负的仙剑,恐怕早已经围上来找他们麻烦了。 灵瑶听得令狐恒如此说,便也兴致缺缺,说道:“好吧,我们去休憩一下吧。” 令狐恒听闻这一句,不吝于听闻仙乐,痛哭流涕道:“我们寻一间客栈吧。” 灵瑶没有经验,自然听令狐恒的。不多时,他们便找到了一间尚算可以的客栈。令狐恒进去就说道:“掌柜的,准备两间上房!” 那掌柜的急忙从柜台跑出来,仔细看了一番令狐恒和灵瑶。声带哭腔地说道:“这位爷,小店不敢收你们啊!” 令狐恒眉头一皱,刚待发作。灵瑶已经抢先出口道:“怎么。是我们没有银子吗?” 那掌柜的吱吱唔唔,令狐恒不耐烦了,说道:“为何,难道房间已经满了?” 那掌柜的指了指灵瑶,对令狐恒说道:“她与爷是什么关系?” 令狐恒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掌柜的怕是收留了一对私奔的情侣,人家打上门来。他有苦也是说不出的,自然不敢收。令狐恒咳了一声,说道:“这位是我的妹子。可能住了?” 掌柜的一听,顿时喜逐颜开,商人逐利,哪里会有钱不赚?听得不是私奔。掌柜的也放心了。开出了两间上房,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入房间里。令狐恒也乐得大方,抛出二两碎银子给掌柜的,说是房钱。掌柜的更是笑脸相迎,一间上房一日也不过二十文钱,哪里要的这么多钱?自然把令狐恒和灵瑶服侍的妥妥帖帖,当做了财神爷一样。 令狐恒也不把这点银子看在眼里,这都是从那纨绔子弟李天那里得来的不义之财。他怕有什么万一才贴身藏起来。如今果真派上了用场,虽然被灵瑶一路上用去二十余两。也还有十几两的剩余,况且还有一沓十两、二十两的银票没有动用!令狐恒是不差钱的。 令狐恒一踏入房间,也不管那么多了,倒头就睡。这一天来他实在是精力透支,伺候一个精力旺盛的女子逛街果然是一件恐怖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饶令狐恒如此身子,也深感身心疲惫,急需一场大睡才能弥补。 灵瑶回到房间,她却毫无睡意,反而兴高采烈的拿出在街上,集市上购买的各种物品,仔细把玩了起来。仔细一看,不过是一些女孩子家的用品,不外乎胭脂,水粉,玉簪,以及小香囊等等。别看这些东西不甚值钱,但灵瑶购买的数量惊人,每一样都要,所以才苦了令狐恒,从一条街逛完又到下一条。若不是令狐恒装可怜,说不定灵瑶真的会逛个三两天! 灵瑶突然心血来潮,拿出那面新买的铜镜,再打开一盒胭脂,学着胭脂店里面的女子,仔细地画眉,涂粉起来。好似女子天生会打扮一样,灵瑶抹起胭脂水粉也是有模有样的,好似真的是那回事。弄了半晌,灵瑶才堪堪满意。末了,还把一头秀发放了下来,稍稍挽了一个发髻,把一支认为最好看的簪子斜斜地插入了发髻之中。对着铜镜顾影自怜了一番,灵瑶觉得十分满意,立即推开了房门,直奔隔壁而去。 令狐恒的房门并没有锁上,不是因为令狐恒没有防人之心,而是他需要小二把饭菜端上来,才虚掩着门。灵瑶不费吹灰之力便推开了房门,令狐恒正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小二端来了饭菜,嘟哝一声道:“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灵瑶一愣,不知道令狐恒在说些什么,她捉狭地笑道:“小狐狸,你看看我是谁?” 令狐恒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突然看到眼前一副施着浓妆的人脸突兀地出现在面前,浓浓的眉毛好像是绿林好汉,两腮通红,苍白的脸,分明是不似人样。令狐恒一个激灵,大叫道:“鬼啊!” 灵瑶一愣,她没料到她“精心”的打扮居然是这种结果,顿时恼羞成怒:“你敢再说一句?” 令狐恒这才听出灵瑶的声音,兀自后怕地拍着胸脯,苦笑道:“姑奶奶,你玩的又是哪一出啊?” 灵瑶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没有和令狐恒打闹的心思,嘟嘴说道:“你什么眼光,不给你看了!”说罢,愤愤地走出了房间。令狐恒惊魂未定,自然也就睡意全无了…… 而这时,一股暗涌已经悄悄涌起,凌天宫的影子队已经按照公孙威所说的,开始在各个州府散布谣言了。正所谓“三人成虎”,原本就有些不见得光的事经过有心人的挑拨,登时变得势不可挡,开始谣言漫天飞舞了,只是当事人令狐恒和灵瑶仍然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而一场他们所料不及的弥天大祸,已经汹涌向他们扑了过来…… ps: 网络稍稍有点稳定了,终于能打开网页了,感动啊!!!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五章:闹大了 灵瑶见识了世间的繁华,哪里睡得着?一夜中她辗转反侧,怎么都不能入眠。只好起身,挑灯亮烛,再次拿出那些个在街上、集市上买来的小玩意。突然,她的目光注视着那几盒胭脂水粉,再拿出铜镜,在烛光下端详着自己那秀丽的脸蛋。良久,灵瑶才轻轻地啐道:“讨厌的小狐狸,我真的有这么差吗?”显然,她对刚刚被令狐恒叫做鬼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烛光突然轻轻抖落一朵灯花,发出“噼啪”轻响。灵瑶也灵光一闪:“小狐狸说我是鬼,那我给别人看看到底是鬼还是仙子?”如此不正常的想法,也唯有像灵瑶这般不正常的人才能想出来了。她还是颇为得意,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又开始在自己的秀脸上“作业”起来,其结果,可想而知…… 像正常人,都是在这个时间入睡了。虽然令狐恒被灵瑶这么一吓,吓得差点尿裤子,可是毕竟已经精力不济,很快便又进入了梦乡之中…… 街上的梆子声响,已经到了亥时,按理说,客栈已经打烊。可在中州府,这个时间段还是照常营业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中州府太过于繁华,所以夜市也随之而出现。若不是令狐恒早已寻了个由头睡了一觉,说不定现在还是被精力过剩的灵瑶拉出去逛夜市了。 不过,客栈的生意也寥寥无几,不为其他,皆因天公不作美,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雨天。总是会让人懈惫的,这不,连掌柜的都在柜台前瞌睡连连了。再仔细一看。客栈的大堂子是供人吃喝的地方,也空无一人,只能说一句生意惨淡…… 掌柜的眯了一会眼,就听到了街上的梆子声响,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尚未睁得开眼,便懒洋洋地说道:“打烊吧。都没客人了……” 他刚说完,便觉得有人在背后点了点他的肩膀。掌柜的以为是小二在叫他,便没好气地说道:“别闹。去关门,打烊了!” 谁知道那手却不依不挠地点着,掌柜的恼了:“你是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说罢,猛然一回头。却吓得两腿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嘴上结结巴巴地说道:“鬼……鬼啊……” 原来,他身后是一张花白相间的脸,浑然不似活人,怎能不惊?他的表现也还算镇定的了,殊不知,刚刚他的属下----光荣的小二同志已经被吓倒在走廊之上,不醒人事…… 那“鬼”开口说话了:“我有这么难看吗?”话音清脆,似乎是年轻女子的口音。 那掌柜道:“坏了。这回碰上的不是鬼,怕是狐狸精了!”他不敢再看那脸。只是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狐狸大仙,小的一无才二无色,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 那“狐狸大仙”啐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要你了!”心下却道:“我可不要做什么狐狸大仙,跟那小狐狸似的,一点都不好玩!” 那掌柜的听了她的话,便稍稍放下心来:“是是是,大仙法力无边,自然不会和我等小的一般见识。” 那“狐狸大仙”忽然说道:“你看我美吗?” 那掌柜的乃实打实的一个市井人物,靠的是两面三刀,圆滑世故才能混到今天,自然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说的不好听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今这“狐狸大仙”有所求,自然得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于是,掌柜的开始奉承了:“大仙您天姿国色,小的哪里见过如此仙子般的人物?” 那“狐狸大仙”果然大喜,说道:“好了,算你识相!”说罢,便整个身躯飘在了空中,直往二楼而去了…… 掌柜的一看,小心肝哪里承受的住?心脏骤停,嘴上一句“鬼啊”都不曾喊出,便捂着心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和那小二一般,不醒人事了…… 那“狐狸大仙”自然是灵瑶了,她被令狐恒叫做鬼,心有不甘。回到房间后,把原来的姻脂水粉洗去后,越想越不对劲,便再次浓妆艳抹起来。不过没人教她,而她又没有经验,仅仅凭着在胭脂店里面看着那几个无盐女舞骚弄姿,便奉做真理,回头再按本宣科,便闹出了这般笑话。令狐恒只是第一位受害者,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不,这个“狐狸大仙”又去祸害住客去了。于是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起码客栈里会是这样的…… 而与此同时,中州府外,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正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情。不多时,便散开了去,似乎在这雨夜中没有这回事一样…… 掌柜的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酉时了,此刻已经天大亮,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掌柜的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兀自心有余悸。再看看客栈里,并未缺少东西,这才稍稍安心。也是因为昨晚是雨夜,行人稀少。否则,这客栈空门大开,贼人岂有不光顾的道理? 街上还残留着昨晚的积水,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的多了起来,大多是一大早从城门外进来的菜农,进城卖菜讨生活的。掌柜的稍稍定心,才扶了扶椅子,坐将起来,开始迎客。世俗的人都知道,鬼怪不会在白天出现,他才敢这么笃定,若他知道昨夜的“狐狸大仙”、“鬼”在玩腻了之后,已经回房睡觉了,他会怎么想? 这时,街上的梆子声又响起了,同时有人喊道:“秋高气爽,今日无雨,戌时已到,早晚添衣。”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戌时了。 而这时,客栈里住宿的客人,已经陆续起来了。掌柜的发现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熊猫眼”,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掌柜的知道,其中必有原因,不由得上前去问道:“诸位贵客,不知是否小店招待不周?” 那些客人略显尴尬,说道:“哪里,哪里,掌柜的多虑了!”可是嘴上是这么说,却迫不及待地退了房,逃也似的走了…… 掌柜的心知肚明,却也不好多说。毕竟店里闹鬼,他也是徒负呼呼,唯有寄托这晚那“狐狸大仙”莫要再来了。 这时,灵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容貌,拖着睡眼惺忪的令狐恒下楼了,令狐恒倦意浓浓的说道:“掌柜的,退房!” 掌柜的笑脸相迎:“两位真不好意思,昨晚的事……” 令狐恒奇道:“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了?” 灵瑶做贼心虚,抢先道:“没发生什么事啊?我们……我们都睡得很好!”她聪明过人,自然从昨晚就看得出,人人都把她当做“狐狸大仙”或者“妖魔鬼怪”了,她气恼至极,逃回房间,卸了妆后蒙头大睡,一觉醒来却发现客栈几乎没有人了…… 掌柜的听了,强装笑容,说道:“那就好,两位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小店……” 灵瑶脸上似火烧,哪里还敢再留?拖着不知内情的令狐恒,飞也似的逃了……掌柜的看到了这一幕,心道:“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果不其然,日后再无人敢光临这间客栈,除了一些外地来的客人。城里的人都说这客栈闹鬼了,有的说是狐狸大仙,反正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为了身家性命着想,自然不敢再去。掌柜的见生意一天惨淡过一天,一狠心便卖了店面,拿了钱款再创新生去了。而这店面也改作了酒楼,便唤作“狐酒仙”,于是,在这城里,狐仙的故事,一直流传下来…… 令狐恒说道:“为何跑得这么快?” 灵瑶满脸通红,说道:“没什么,我想去玩了!” 听了这话,令狐恒不由得双腿一软,说道:“姑奶奶,您饶了我吧!” 这时,他们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一堵高墙前面,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灵瑶最喜热闹,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拉着令狐恒就往人堆里钻。两人好不容易钻到前面,灵瑶才发现是一个告示,而且还配有图像。 令狐恒的目力一目十行,细细读起那告示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告示上写着:“……今有不知廉耻男子令狐恒,掳走一名少女,意图行那禽兽之事。可怜少女年方二八,却落入淫贼之手,生死不知,实乃人神共愤!故本官特出此示,若有人知道此贼行踪,赏银百两;若有抓拿者,赏银万两!”下面却是官府的官印,还有两人的画像。灵瑶看得满脸通红,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令狐恒气得嘴都快歪了:“是谁造的谣?”他气愤至极,混不觉这句话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说出。 他不说还好,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再对比画像,登时有人大叫起来:“抓住他,他就是淫贼令狐恒!” 令狐恒心道:“糟了!”也不管什么礼法了,一把拉住灵瑶的手,强行拔开众人,冲出了人群,一转眼便不见了影踪。那群人见财眼开,哪里肯放过?一路嗷嗷叫着,却早已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ps: 有人说这部小说有点像《诛仙》,说实话,我在之前并未看过《诛仙》,这两天看了一看,发现确实有些相像,比如说古剑派上的“万剑古阵”便和“诛仙剑阵”差不多,而都是用“灵力”作为修为的载体。不过除此之外,故事结构大不相同。主角性格也是大相径庭,遭遇也不甚相像……好了,不说这么多,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 第一百三十六章:借刀杀人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金色的麦田上,相映成辉。一阵微风吹过,麦田翻起浪潮。微风轻抚在灵瑶的面庞,带起了丝丝秀发。面对这一副美景,灵瑶却无心欣赏…… 灵瑶看着在一旁踱着脚步的令狐恒,并不敢出声,她也不好意思出声。因为她知道,这回是真的闹大了,不仅她的名誉难保,还连累了令狐恒。原本在她心中,不过是一次任性的出走,却不料换来这种结局,代价实在太大了。 灵瑶仿佛一天之内长大了一般,她轻咬着嘴唇,硬是没说出一句话。她的秀目看着走来走去的令狐恒,这个姿势,令狐恒已经保持了一天。若是有的选择,灵瑶绝不会这么任性了,可惜,这世上没有一种药叫做后悔药。 令狐恒心中很郁闷,郁闷到想打人。任谁被人要挟出走,还要帮她背上黑锅,都没有好脸色看。可令狐恒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这一狠毒的招数。 出这招的人还真的毒啊,明知道“私奔”二字在这礼法甚严的年代绝不仅仅是一起八卦那么简单,而是足以把一个人逼上绝路的存在! 世俗的愚民,本以为修仙之士本是不食五谷,能长生不老的,现如今令狐恒这一“大逆不道”的举动,让这些愚民知道了,原来修仙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于是乎,在不满修仙者主导的世界的“有识之士”的刻意引导下。这原本只是一起毫不起眼的事件,居然演变成了世俗力量对抗修仙力量的导火线。如果始作俑者明白了这一点,是否此刻在捶足顿胸。恨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 不过,令狐恒显然没想到这么多,他在考虑,到底是谁,要这般恨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凌天宫?还是魔门?抑或者是他根本不知道的敌人? 思绪太乱,纷纷杂杂。理不出一个头绪。令狐恒无意识地拔起一棵田埂边的野草,叼在了嘴边,努力地想着。 灵瑶却想的和令狐恒完全不一样。她想的是:“如今闹出这般大祸,回去该面临怎样的惩罚?师父,师兄,师姐。还有众多同门会怎么看自己?整天都要面对非议的目光。我又该怎么自处?”想到这,灵瑶彻底慌了,两行清泪无声地涌出眼眶。她第一次明白,原来做错事是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似乎太大,大到她都承受不住的地步。 其实,这与药老的教徒方式不无关系。药老生性懒散,不喜规则。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徒弟定下什么规矩,是以。除了天性安静的灵素之外,灵誉和灵瑶都是这种无规矩的教授方式的牺牲者。灵誉本来天资极高,却不好丹道;灵瑶也是如此,但药老始终认为,唯有她能接他衣钵,是以溺爱到药神谷人人自危的地步,但药老并未稍加管束,反而有点纵容的意味。所以现在,自己酿下的苦果,只有自己品尝了…… 越想,灵瑶越觉得心慌,终于啜泣出声。令狐恒也被她从沉思中惊醒,看到灵瑶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忽觉于心不忍:“她不过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女孩,只不过做了一件错事,虽然这件错事的后果比较大,但也不应该由她承受啊!说到底,还是我心软,不能坚持原则,理应接受这个教训!”想通了这点,令狐恒开口道:“别哭了!” 灵瑶闻言,止住了哭声,一双红肿的秀目看着令狐恒。令狐恒知道,她已经后悔了,可是这件事已经闹得太大,已经收不住了。令狐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回去罢,剩下的事,你不要管了!” 灵瑶猛地抬起头,说道:“那你呢?” 令狐恒苦笑道:“所有的罪,都由我独自承担吧!” 灵瑶一抹眼泪,说道:“那怎么行!所以的事都是我做出来的,应该是我来承担才是!” 令狐恒突然厉喝道:“别闹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灵瑶怔怔地看着令狐恒,好似不认识他一样。而她的眼泪,伴随着委屈,终于还是夺眶而出。令狐恒看了,语气稍稍放缓,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能有错,你知不知道,这次你错了,你一生就回不来了。”灵瑶不解,瞪大着眼睛看着令狐恒,令狐恒只好再作解释:“你要是把过错全扛着,那你以后怎么嫁人?就算你是清白的,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啊!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个女子,若是德行有亏,那么一生就毁了……” 灵瑶终于明白,为什么令狐恒如此郁闷,如此惆怅,原来都是堪不破一个“名”字!是啊,世间谁不好名?令狐恒是没得选,如果事情还有转机,那就是尽量保住她的名声而已。而令狐恒自己,已经没时间考虑了。 灵瑶的眼泪簌簌落下,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世间不是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的,而是有着它自己的一套规则,触犯了规则,就要受到惩罚!可惜,此刻才明白,已经太晚…… 令狐恒叹息了一声,说道:“我送你回药神谷。” 灵瑶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回去,我要跟着你,有人误解我们,我跟他们讲道理!” 令狐恒苦笑道:“天下人何止千万?你一张口,能说得过天下人?再说,你跟着我,岂不是让我的罪名更加坐实了?别任性了,听话,回去向药老好好认个错,他会原谅你的!” 灵瑶终于明白,原来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身不由己。她能做的,唯有默默垂泪而已…… 令狐恒见她没有反对,挚出“无锋”仙剑,一把拉过她,往药神谷方向去了…… ------------------------------------------分割线------------------------------------------ 汴州府,凌天宫。 公孙威正在书房里,看着影子递上来的报告。一边看,一边阴笑连连:“哈哈,古剑派,这一次,本座要让你彻底玩完!” 公孙威打的主意,却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原本只是一桩平常的失踪案,在他的“循循诱导”下,竟催化成一件道德事件!而他这样做的目标,竟是令狐恒所在的古剑派!如此心机,如此计谋,令人发指!试想,若这件事处理不好,古剑派的声望自然是一落千丈,就算杨先仰有千嘴万舌也说不清了。而到了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世俗之人都知道古剑派乃藏污纳垢之地,又有谁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古剑派?如此一来,断了古剑派新弟子的来源,自然想再次崛起已是不可能了!好一个绝户计,公孙威不愧是枭雄,能想出如此计谋,真乃人杰! 公孙威冷笑连连,仿佛已经看到古剑派树倒猢狲散的场景,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已经四十多年了。从他刚刚接手凌天宫那天起,他就发誓,一定要把凌天宫变成六大圣地之首。可那时古剑派如日中天,他没有机会。没有机会怎么办?公孙威不愧是枭雄,懂的利用一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派出间谍,混入魔门,告诉正在大乘后期巅峰的大日天魔,在古剑派里有一个秘术,唤作《天瞳术》,能让他白日飞升,直达仙界。大日天魔本来也是惊才艳艳,足智多谋之辈,却因困在大乘后期巅峰太久,一直未能突破而日渐暴躁,所以对间谍的话深信不疑。终于,在得到间谍的保证,其余圣地不会联手的情况下,大日天魔毅然决然进攻毫无防备的古剑派。 不出公孙威所料,毫无防备的古剑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精英损失殆尽,而古剑派掌门拼着全身精血才堪堪困住大日天魔,把他打入困魔渊之中…… 一箭双雕之下,古剑派和魔门都一蹶不振,而接下来,就是公孙威大展宏图的时机,于是,凌天宫仅仅在四十余年时间里,一举成为六大圣地之首! 但公孙威对古剑派的忌惮,是深深埋在骨子里的。如今古剑派破阵出山,大有夺取六大圣地之首的趋势,已经让他如芒在背,惶惶不可终日,不把古剑派打趴下,他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啊!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焉能错过? 公孙威笑了,他知道,很有可能就毕功于这一役了!他不得不谨慎,亲自布局,期望能一次将古剑派弄死,这样,凌天宫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了。这是他坚持一生的东西,公孙威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哪怕是身中奇毒,受挟于人,也不能改变他的志向! 公孙威眼中突然透出精光,若是有人看见,绝对会有错觉,这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猎豹,正紧盯着自己的猎物,酝酿着攻势,不动则已,动辄雷霆! ------------------------------------------分割线------------------------------------------ 边州府,魔门总坛。 萧厉也收到了这一条情报,不由得大喜过望:“先生,你看,古剑派那小子犯浑了!哈哈,衍儿,你的大仇有希望了!” 血池角落里,飘来一个声音:“我怎么感觉,这件事里面不简单,透露着阴谋?” 萧厉乃是一代枭雄,岂能不明白他所指?可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却不愿意放过!他冷笑着,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情报,看向了血池。血池里,一个面容狰狞的人正痛苦地承受着血池那无穷无尽的攻击……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七章:四面楚歌 药神谷外,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背负仙剑,正在对一个秀丽可人的姑娘说道:“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那个姑娘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那少年说道:“天大地大,岂会没有我令狐恒的容身之地?” 这两人正是被流言蜚语苦苦折磨的令狐恒和灵瑶,听了令狐恒的话,灵瑶紧咬着嘴唇,良久才说道:“你要小心!” 令狐恒微笑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件事你并没有错。如果有错,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灵瑶闻言,眼眶微红,说道:“我……我做不到……” 令狐恒知道,眼前这个“小魔女”虽然喜欢恶作剧,但归根结底,心地还是很善良的,令狐恒笑道:“不过是误会一场,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别想太多,回去吧!我要回老道士那里,想必他也担心了。” 灵瑶知道,现在的她做不了什么,便点了点头,转身往药神谷走去。令狐恒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叹,御剑飞上了蓝天。 令狐恒之所以叹息,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散布谣言的幕后黑手,摆明是要把他往死里整,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令狐恒怎么想都不明白,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按理说,药神谷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傻,把这个消息泄漏了,对他们也没好处啊?加上灵誉新夺六大圣地比试的魁首,药神谷正是扬眉吐气之际。怎么会自掘坟墓? 令狐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原因到底出在哪里。不过,若是他得知。这只是公孙威为了解自己身上的奇毒,派人潜伏在药神谷而得来的消息,从而制定计划打击古剑派的绝户之计,令狐恒就不得不感叹,原来阴谋可以这么玩! 正当令狐恒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兴奋的喊声:“快来,我发现淫贼的踪迹了!” 令狐恒一惊。连忙止住了去势,怕中了埋伏。这时,四周有二十余人闻声赶来。令狐恒目力极好,远远看到还有不少人往这边涌来,想必是要围捕令狐恒了。 令狐恒细数了一下,约摸在百来人左右。而且看样子都不是庸手。令狐恒心中暗暗叫苦。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发现他的那人,急速地向令狐恒飞了过去,冷笑道:“果不其然,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古人诚我不欺,相由心生。你就算不做这事,也必定是大奸之人!” 其实。令狐恒正在探头探脑地寻找退路,这不就是“贼眉鼠眼”了吗?令狐恒见他误会了,忍不住开声道:“这位兄台,在下近日与你无怨,往日与你无仇,为何这般诋毁?” 那人冷笑道:“油嘴滑舌,奸邪之人果然是这副模样!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我说出来吗?” 令狐恒怒气渐起,但他强压下去了,也冷声道:“我做了什么事,为何自己都不知道?” 那人大怒道:“你……你果然无耻!你……拐带了药神谷的灵瑶姑娘,现在把她绑到哪去了,老实招来,不然定教你挫骨扬灰!” 此时,就算令狐恒的涵养再好,被他一口一个淫贼,也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况且令狐恒脾气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又岂会一忍再忍?当即反唇相讥道:“你说我拐带了灵瑶,哈哈,我还说你与你家嫂子通奸呢,怎么样,够刺激吧?”令狐恒自小与神算子杜晟走南闯北,自然耳濡目染了不少骂人之话,像那人这般自诩正义之人,哪里会是令狐恒的对手?被令狐恒这么一通乱说,当即气得毛发皆竖:“竖子,安敢污蔑于我!” 令狐恒冷笑道:“你无凭无据都污蔑于我,我只不过说了你一下,你就这般,可笑,可笑啊?” 那人气得哇哇大叫:“气煞我也!” 这时,在附近的二十余人已经围了上来,一人说道:“马大哥,何须跟这等淫贼多说?拿了他,去古剑派找个说法!” 不少人附和道:“没错,何必跟他浪费口舌?”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二十余人,发现不过是结丹期修为,最高一人也不过与他对等,是元婴中期。令狐恒心中有了底,凛然不惧,冷笑道:“你们可有证据?” 那马大哥叫嚣道:“你这淫贼,所做之事天下谁人不知?又何须证据!” 令狐恒仰天大笑,良久才道:“那看来,你与你嫂子通奸也是事实了?” 那马大哥闻言大怒:“你……死不悔改?” 令狐恒冷笑道:“你都不敢承认,又何必诬赖我?你这种人,实在不可理喻,以为自己占理,却不知被人当了枪使,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真是可悲!” 那马大哥一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二十余人里,一人大声说道:“好一张利嘴,不过怎么说都抹灭不了你的罪行,你要是真的洁身自好,为何不与我等去古剑派对质一番?” 令狐恒冷笑道:“我自然会是回去的,又何必要你们这么好心?” 听了这话,当即有人叫嚣道:“看,他做贼心虚了,不要与他多说,捉了他再去古剑派!”这话,居然让不少人纷纷称道,一时间场面闹闹哄哄,眼看就要起冲突。 这时,剩余的人都围了过来,团团地把令狐恒围在了中间。令狐恒神色严峻,知道这回怕是免不了一场大战了。这百余人,每一个都不是弱者,就算比他稍稍不如,但人数众多,足以耗死他了。若他的灵力耗尽,就是他束手就擒之时。 令狐恒心中却是平静如水,自他知道了有人在暗中对付他,他就料到了有这么一日,只是不曾想,这一天来的这般快。他不是怕被擒,而是怕自己身败名裂,到时候不仅老道士,大块头,林师兄,还有魂牵梦萦的杨知霜,都会唾弃他而去。那么,令狐恒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必须拼死一战,用鲜血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这群人,这群人里,有六大圣地的人,除了宝林寺和古剑派,估计一个不差;还有超级世家的人,还有就是一些散修了。他们都是修为不能进一步,而想要出名的。而令狐恒在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击败了凌天宫新晋弟子中最强的樊幕,若是有人打败他,岂不是证明自己比樊幕强?如此一来,名声有了,自然会受人尊敬,金钱美人都会唾手可得,实在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群已经被利欲熏心而没有一丝自觉的人们,说道:“别假惺惺了,要打就上!” 那马大哥见令狐恒如此“猖狂”,他性子急躁,忍不住喝道:“小子安敢大放阙词,吃你家马爷爷一刀!” 这马大哥名叫马全伟,原本是散修,只因拜入了雪池派的门下,也算是带艺拜师了。他之前在修仙界就有“马一刀”的名号,入得雪池派之后,自然也不想舍弃这个名头,好在雪池派并不重兵器,他也保留了自己的刀法。 众人见他第一个上去与令狐恒开战,自然打起了小算盘:“这马全伟不知死活,这小子岂是易与之人?待他们拼得精疲力尽,我再去捡便宜好了!”殊不知,在场的都不是傻子,都存了这一个心思,就没有人肯先上去挑战了,不然就是徒为别人做了嫁衣! 马全伟一招“亮刀带马”,攻中带守,向令狐恒猛劈了过来。令狐恒见他的刀法不弱,但也全然不惧,喝道:“来得好!”一招“青莲中通”就顺手使出,竟是以命搏命的方式! 马全伟岂能与他搏命?见招当即跳开,顺势一招“青龙探爪”使了出来,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了令狐恒!只不过,这样一来,马全伟已经失了先手,令狐恒的这一招“青莲中通”实乃妙到巅毫之作,剑势虽然平平无奇,却堂堂正正,暗藏无数后招。 马全伟这一招“青龙探爪”早已经在令狐恒的意料之中,当即不假思索,侧身避开马全伟的刀势,“唰唰唰”三剑刺出,登时在马全伟的胸口上划出三道血痕。要不是他手下留情,马全伟此刻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马全伟被他两招逼退,脸上燥热,但明眼人都看出他已经输了,若是再上,就有无赖之疑了。马全伟虽然鲁莽,但也不失真性情,一拱手说道:“我输了!” 令狐恒面上毫无表情,好似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他这等风度,让在场的人暗暗折服,心道:“好一个少年,胜不骄,败不馁!嗯,好像这件事有点不妥,难道真的与他无关,或者说是一个误会?” 但他们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毕竟先入为主,令狐恒的形象已经定格成了“淫贼”,就算修为再高,在他们心中也不过是“修为高深的淫贼”罢了! 令狐恒喝道:“还有人上吗!” 这百余人面面相觑,都不出声。这时,一个阴阴的声音说道:“既然众位英雄都不想与他车轮战,我来抛砖引玉吧!在下不才,愿领你高招!”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八章:车轮战(一) 令狐恒抬眼望去,见说话之人是一个刀削脸,一双细小的眼睛,阴毒的模样好似一条毒蛇。令狐恒暗道:“此人面相凶恶,原本若行善,虽然不富贵也能保一世平安,可他偏偏相由心生,想必是为恶已久,看来神仙也打救不得!”令狐恒曾跟义父神算子杜晟走南闯北,虽然时日无多,但对于神算子的相术却是学了个七七八八,配合他观测细微的异瞳,竟然也能说是算无遗漏! 想到这,令狐恒也不客气,冷眼瞥了一下,估摸他的实力不过元婴初期,倒也不惧,说道:“报上名来!”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他来,不由地说道:“原来是凌天宫的内门弟子,‘催命钟’章蔺啊!” 原来,此人乃凌天宫内有名的弟子,章蔺。所用法宝乃一口小铜钟,因杀戮过多,被江湖上称为“催命钟”。这倒也符合令狐恒的判断,的确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之人,说是大恶也不为过。 令狐恒前些日子被凌天宫影子队暗袭过,虽然被他揭穿,借助魔门三部之力才侥幸脱逃,但也对凌天宫深深记恨了起来,如今一听是凌天宫之人,令狐恒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既然通名,那就上前受死!” 章蔺冷冷说道:“小娃儿,你好大的口气!”说罢,也不客气,拿出一个小铜钟,捏了一个法诀,就此向令狐恒罩了过去。他成名已久,虽然先天资质不甚好。但杀伐果断,倒也成就了赫赫凶名。 令狐恒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右手一翻,“无锋”仙剑迎风而涨。瞬息间便化成一柄巨大的仙剑,大喝一声:“破!” “砰!”金铁交鸣之声荡起,震得众人的耳朵都鸣叫了起来。 只见章蔺尽力催动了他的铜钟,却仍然感觉那柄仙剑好似山岳一般厚重,直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令狐恒的“无锋”仙剑岂是凡物?前身“碧月”仙剑已经是名震江湖,而今注入了有灵智的剑灵,威力当然更上一层楼。如今仅仅出得五分力。便已经把章蔺压在了剑下,动弹不得! 众人见他神威凛凛,好似天神下凡。都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心中都道:“好厉害!”他们都是知道章蔺的实力的,在他们中已经是中上的水平,原本已经即便不敌。也会和令狐恒周旋一番。却不料甫一交手就落在了绝对的下风。 其实,也是章蔺托大,以为令狐恒的修为不过尔尔,岂不料令狐恒的修为早已非吴下阿蒙,与几月前的比试大会相比,早有了长足的进步。倒是他自己,多年来寸步未进,一直在原地打转。却还以为令狐恒是一个愣头青。随手可捏圆捏扁。却不料一交手自己就出了洋相,他又惊又怒。一张紫黑的脸此刻竟然黑里透红起来,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令狐恒冷笑着,手上一直加力,章蔺便更加难受了,不得已,下了狠心,咬破了舌头,一口精血喷在了他的铜钟之上,含糊不清地说道:“万法归宗,声震千里!摄魂声出,天下归服!” 话音刚落,一阵靡靡之音响起,令狐恒正全力御敌忽闻此音,不由得浑身一抖,连带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章蔺一见有戏,心中暗喜:“看来我的摄魂钟已经大成,此子已落入我手矣!”说罢,口诀念得更加急促,好似念经一样。令狐恒眼神迷离,眼看着心神就要失守,就算不被摄魂钟操纵也要沦为植物人一样了。 就在此时,令狐恒心中突然响起一阵轻音,虽然不大,但在令狐恒听来,却如耳边奏鼓,字字入心。那声音轻道:“……世间万物皆虚妄,堪破金陵乃成仙。唯道集虚,虚者心斋。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炁。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归根日静,静日复命。存谓存我之神,想谓想我之身。我守其一,以处其和……” 这声音原本极为飘渺,令狐恒也是恍惚间听闻,但一入耳,却如同春雷乍响,一字一句好似天下至理,深入内心。令狐恒一遍又一遍地感悟着,突然嘴边扬起一丝微笑。 章蔺见令狐恒已经受制,心中大喜:“师父说这小子功法不可小觑,但现在看来也是平平!哼,我看那古剑派,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没有真才实学!亏得是我出手,摄魂钟一出,那小子便手到擒来,哈哈哈……” 心中正得意之际,却见令狐恒嘴边扬起的诡异微笑,章蔺没理由一阵心悸,好似见了鬼似的,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众人都以为令狐恒已经是瓮中之鳖,哪里会想到竟有这等变故?令狐恒微笑过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章蔺。章蔺却像被大锤重击,蓦地退后了一丈有余,想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就是一道鲜血喷薄而出,众人皆大骇,不明所以。 其实,刚刚的情形真的十分危急,令狐恒已经迷失了心神,眼看就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却不料被一阵诵经声惊醒,细细品味其中,无不觉得是句句真理。那么这段话出自哪?乃是古剑派不传之秘,“浩然正气诀”!这段话是全篇结尾所在,也是总纲。令狐恒早已经背熟,却不求甚解,想不到今日却误打误撞,在生死关头勘得一丝端倪,才生生拉回了心神,抱元守缺,一寸寸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令狐恒从未遭遇这般匪夷所思的攻击,居然是音波配合心神,一起入侵。别说他那元婴中期的心境,就是金身期的心境,不提防之下也会中招! 好在令狐恒福大命大,居然在极不可能的情况下,生生扭转了战局!而他的心境也在那一刹那间,领悟甚多,一举突破了元婴中期的修为障的桎梏,修为水到渠成的到了元婴后期! 若是章蔺知道其中细节,恐怕就不止吐血那么简单了,恐怕会悔到肠子都青了。他的摄魂钟的音惑之术被破,他的心神巨荡,这摄魂钟乃是他的本命法宝,如今被破,他也受到了牵连。若不是他放弃得快,说不定早已经被反噬了。 令狐恒也是第一次与这等匪夷所思的秘术交手,未能在第一时间破法,否则章蔺哪里还站得起来?令狐恒暗道:“可惜!”不过,他吃一蛰长一智,以后再遇到这等秘法也是不惧了。 不过章蔺也是不好受,他的秘法被破,修为直降,好在还有些底子强撑着,如若不然早已经出丑了。众人哪里知道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原本见令狐恒已经被制,谁能想到仅仅一瞬间,攻守易势? 令狐恒恼怒章蔺使用这等阴毒的手法,一震手中“无锋”仙剑,戾气骤现,怒喝道:“纳命来!” 章蔺原本就不如令狐恒,如今修为大降,哪里还是令狐恒对手?勉强用摄魂钟挡了一下令狐恒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却听闻“噗”的一声闷响,那摄魂钟竟被“无锋”仙剑击破,厚重无锋的仙剑嵌入了铜钟内里,还挡不住那股巨力,直直地砸在章蔺的身上! 章蔺已经受伤的身体哪里还挡得住这等威势的“无锋”仙剑的重击?一口鲜血蹦出三尺高,整个人都往后倒去,已经昏死过去了。那摄魂钟没了灵力支撑,一下子便缩小了,坠入了下方,不见了踪迹。而众人七手八脚地接住了倒飞的章蔺,一看皆惊出一身冷汗,原来章蔺的心口被砸出一个血洞,眼看是不活了…… 也是,本命法宝被毁,还被令狐恒含怒的雷霆一击,哪里还有命在?不过,他也算得到报应了。四十年前,他奉命潜入魔门,唆使大日天魔前往古剑派强取《天瞳术》。因他所赐,古剑派与魔门拼了个两败俱伤,死伤无算。而他却在大功告成之日,盗了一本《音魂术》,遁回了凌天宫。因为他又习凌天宫的功法,又练魔门的《音魂术》,是以两两冲突,竟然四十年毫无寸进! 正所谓因果报应,天理循环,也正是因为他的贪婪与冷血,造就了自己修为不得寸进的事实,故也合该命丧此处。天网恢恢,岂是他能逃掉的? 令狐恒仗剑而立,冷眼看着尚有一息的章蔺,不言不语。那章蔺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口气,终于魂归地狱…… 接住章蔺的那人叫道:“章蔺师兄驾鹤西去了!” 众人皆骇,但又义愤填膺:“你个淫贼,不仅道德败坏,还敢杀害正道之人?诸位,你我以匡扶大义为重,切不能放走了这等恶徒!”众人纷纷称是,一时间群情汹涌,好似一波浪潮就要把令狐恒淹没。 令狐恒虽然杀了一人,但神情中并无悔意,因为他知道,章蔺实在该死!他所料不错,章蔺在卧底期间,的确沾染了不少六大圣地正义之士的鲜血,当然除了凌天宫。如今一看,他的死不过是为他半生作恶所稍稍弥补罢了。 这时,人群里有一人高喊道:“既然是恶贼,我们又何须与他讲道义?一起上,拿了他!”此话一出,众人都挚出兵刃法宝,一步步地朝令狐恒走来。 令狐恒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只能让他用邪术杀我,却不得我杀他?果然是天大的道理!” 不过众人哪里理会他说什么?一声唿哨,都一拥而上……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三十九章:车轮战(二) 微风轻轻掠过令狐恒那略显清瘦的脸庞,神色中尽是豪气:“一起来又何妨?” 众人见他风度如此,虽然不耻他“为人”,但都有些心折,暗道:“好一个少年!”神色中有些黯然,为何自己在这般年纪的时候,没有这等手段与见识? 不过也有例外,只听一人叫道:“口出狂言,道爷倒要看看,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有何本事,竟敢大放阙词!” 令狐恒冷眼看去,原来是凌天宫的燃火道人。他本就性烈如火,此刻见同门惨死,早就火冒三丈。虽然他平日不怎么看待章蔺这一个卧底,但好歹是同门,也算是有点同门之谊。如今章蔺惨死,竟是死于一个弱冠少年剑下,他如何不怒?眼看令狐恒如此“嚣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而他一开声,就有人喝道:“燃火,莫要冲动!”声音虽不大,但如何逃得过令狐恒的耳朵?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厚土,再看向旁边,柔水,藤木,锐金皆在。令狐恒早已经料到,他们五人本就是一体,要是分开了行事,才是奇闻。 令狐恒才来得及想到这,众人的法宝已经快要及身了。千钧一发之际,令狐恒眼中精光一闪,怒喝道:“破!” 只见“无锋”仙剑抡了一个圆圈,划出一道红色的光芒,那些林林色色的法宝都一一被击中,便已经近不了身。 众人见他虽然身处险境,但如此镇定。倒也是颇出意料意外。不过他们中间不乏高手,虽然攻击一时受挫,但并未停滞。法宝稍稍转向,便再次向令狐恒袭来。 令狐恒冷哼一声,身体猛坠,间不容发的躲过了又一轮齐攻。而这时,修炼兵刃的其余众人已经围了上来,眼看形势更加不容乐观了。 终于,令狐恒也被激发了戾气。他本来不想伤人,此刻却也不管不顾了。只见他猛然向“无锋”仙剑注入灵力,却是“渡灵在剑”。乃是御剑诀中威力不小的一招! 令狐恒喝道:“疾!”只见“无锋”仙剑猛地脱手飞出。众人不防之下,竟有十余人中招。而且令狐恒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凡是被沉重的“无锋”仙剑击中的人,非死即伤。 而众人中一壮汉。手持一根“驱狼哨棒”。端的是悍勇至极,被“无锋”仙剑击中,也只是口边稍稍流下一丝血迹而已,却把他的凶性激发了出来,猛地冲向令狐恒,当头一棒就往令狐恒的身上招呼! 令狐恒闪身一躲,反手召回了“无锋”仙剑,口中还赞道:“来得好!” 那汉子极为悍勇。一棒不中,立即变招。一招“横扫千军”,直袭令狐恒的左侧。令狐恒用“无锋”仙剑一挡,却不料那汉子的蛮力甚是了得,饶是令狐恒的修为,都感觉虎口巨震,“无锋”仙剑险些脱手。 令狐恒赞道:“好汉子,你叫什么?” 那汉子说道:“俺叫孙勇,你这淫贼,纳命来!” 令狐恒欣赏他的直率,虽然他的修为不高,但也不忍伤他,说道:“你走吧,莫要趟这趟浑水!” 孙勇却好不识相,仍是一棒敲下,说道:“俺要除暴安良,你这淫贼俺要亲手捉拿!” 令狐恒见他浑人一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被五六人围在中间,一柄“无锋”仙剑已经左右难支,若是再手下留情,恐怕躺下的就是他了。 令狐恒冷下脸,说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莫怪我不留情了!”说罢,双手持着“无锋”仙剑,猛地劈在那“驱狼哨棒”中间。那“驱狼哨棒”本就不是神兵利器,哪里挡得住“无锋”仙剑?巨力之下,那“驱狼哨棒”登时变作两截,倒成了两根短棍。而中间那些小铁片,令狐恒瞧得真切,运足灵力击出一掌。在令狐恒凌厉的掌力的推送下,那小铁片立即如同几十把钢镖、飞刀一样。 那孙勇的脸上中了两片,满脸鲜血蹦出。周遭也有十余人受了伤,只听得一片喝骂声,惊叫声,警告声闹作一团。 令狐恒却乘胜追击,“无锋”仙剑已经击中了另外一人的刀上,那柄钢刀虽然也是百炼钢铁所铸,但又如何是“无锋”仙剑的对手?登时又从中折断,令狐恒待要再砍上几剑,好做暗器,如法炮制。忽然背后一记刚猛的掌力猛地击来,激荡起呼呼风声。显然是一位高手所发,这掌力虽猛,却不松散,所有力道集于一点,端的是刚猛无涛。矮老者传他掌法时,曾经细细教授掌力技法,正所谓柔掌用意不用力,刚掌集于一点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而身后偷袭这人正是用上了这般法则。 令狐恒想也不想,立即转身,左掌一掌“天掌”对上,灵力猛吐,正是以力破力。那人的掌力端的是如同猛虎下山,沛莫能御。可令狐恒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可是古剑派最为奇葩的人啊!古剑派都是重剑而轻拳脚,哪里像他有这般机缘,习得“天地玄黄掌”?别看令狐恒的御剑诀已经不俗,就以为他没有拳脚,相反,他的拳脚反而是较于御剑诀更厉害! 那人本来想冷手捡个热煎堆,却不料作茧自缚,被令狐恒一记凌厉至极的“天掌”以力破力,修为不及之下,登时手臂被令狐恒凌厉的掌力击得变了形,一条手臂呈九十度转弯,眼看是要废了。 令狐恒也不好受,他仓促之下接招,也被那刚猛的掌力击退了两三步,一股浊气自胸口升起,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缓缓地吐出这一口气。这期间,他击退了三人,打倒了两人,倒也没停过。 令狐恒吐出浊气之后。赞道:“好掌力!”他却不知道,刚刚那人号称“拳怪”,一手掌法出自名师。原本籍籍无名,却因掌毙十余名魔教弟子而凶名在外。如今被令狐恒一掌击伤,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哪里受得了?气急攻心之下,登时一口气上不来,倒在了众人的怀中。 众人见令狐恒如此凶猛,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带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不少。生怕令狐恒如此炮制他们。却不料给了令狐恒喘息之机,吐出了胸中闷气。若是他们知道,会不会连肠子都悔青? 这时。见识修为最高的锐金开口道:“我们人多,他逃不了。但我们也是因为人多,却始终无法同心戮力,不如同时上五六人。撑不住再换人。累也累死他了!” 众人皆是有见识之士,闻言皆明了。当即退出了一个三丈有余的圈子。这时,天空上聚集了百余人,倘若一拥而上,令狐恒修为再高,也决计无法抵抗。只是大家挤成一团,真正能向令狐恒递招的,也不过五六人而已。围在外面的人想用法宝。却怕伤到了自己人,倒也让令狐恒钻了空子。不虞被法宝抽冷子。 而燃火道人第一个站出来,说道:“我们兄妹五人先上,各位道友请为我们掠阵!”众人都应道:“好!” 燃火道人好不得意,他们五人本就是修为最高的,如今一站出来,当即一呼百应。燃火道人脾气暴躁,却也极好面子,对这样的场景最是享受不过了。 令狐恒心道:“难道真的毫无退路了吗?”他倒不是怕自己死在这里,他所担心的是,杨知霜会不会也像这样误会了自己,他要留着性命,要亲自向她说清楚。 锐金道人眉头一皱,说道:“燃火,结五行阵!”燃火道人虽然暴躁,但对于锐金,他还是很敬服的,应了声“是”,便连同其余四人结成了一个圈,把令狐恒围在了里面。 令狐恒在青兰山上见过他们结阵后的威力,便是化神期也能稍稍抵抗,不愧是凌天宫最富盛名的阵法,不可小觑。令狐恒虽然不惧,却也要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打尽,也不是他所要的结果。 令狐恒斜眼看去,上下四周都是人,团团把他围住了,想要脱身,真的是千难万难。到底有什么脱身的法子?令狐恒苦苦思索。 锐金道人见他眼珠子乱转,便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冷笑道:“你还想逃?哼,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你有三头六臂,此刻也要乖乖的束手就擒!” 令狐恒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装作不在乎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这里大半都不是你们凌天宫的弟子,你又会用什么人来做替死鬼呢?青兰山上的那一幕,至今难忘啊!” 闻言,锐金道人脸都白了,青兰山上围剿蛟龙一事,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还是被人道出,一时间慌了手脚,强自镇定道:“你胡说!” 而性子最急的燃火道人却说道:“你怎么知道?”此话一出,众人便知道事情是真的了,皆不由的心寒。 燃火道人话一出口,便知道坏了,看向锐金道人那比墨还要黑的脸,不由得心神剧震,暗道:“糟了!” 此刻,令狐恒却好整以暇地说道:“我还看到了一出好戏,凌天宫百多名弟子,居然被屠戮二魔两个人逼退,真的是大开眼界啊!” 众人皆哗然,看向凌天宫五人的眼光中已经有不屑,原本他们甘当出头鸟的威望一下子便被打压了下去。 厚土道人原本是厚道之人,此刻也涨红了脸,不为别的,就是羞愧。凌天宫上下贪生怕死的形象,怕是今日已经定下了,况且还要找替死鬼,这让凌天宫的名声置于何处?锐金道人的眼睛好似两把利刃,恨不得把多嘴多舌的燃火道人千刀万剐。只是事已至此,已经板上钉钉,任他舌灿如莲,此刻也辩解不了。此刻,他们终于知道,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如何,只是他们强加给令狐恒的只是空穴来风的事,而令狐恒说的却是事实,哪怕他们有心辩解,也是辩解不了的。 柔水道人苦笑道:“你说这么多,又有何用?你还不是瓮中之鳖,除了束手就擒,就会这般卖弄口舌了吧?” 令狐恒轻笑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们是知道的!” 藤木性子阴沉,此刻也忍不住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他知道此事已经挽救不回,不如索性大大方方认了,好努力挽回一些名望。 令狐恒神秘莫测地说道:“你猜猜?”神色中尽是戏弄的意味,看得凌天宫的人都一阵暴跳如雷。 ps: 剧透一下,本书的第一个坑要开始填了,欲知详情,请点击!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四十章:车轮战(三) 锐金道人见周围都向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不由得一阵心凉,暗道:“为今之计,就是拼尽全力拿下这小子,才能一举扭转局面!”他名字中带金,也算是果断至极,当即脸色一寒,说道:“黄口小儿,也只会在临死前搬弄口舌罢了!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洗脱你自己?” 令狐恒冷笑道:“我可从未承认过自己做错过什么,倒是你们所做之事众人皆知!” 燃火道人性子暴躁,听他口中的冷嘲热讽,哪里忍得了?当即喝道:“休得胡言,看招!”双手一捏法诀,一道大火从他口鼻中喷出,直袭令狐恒! 令狐恒稍稍闪避,便躲过了他的“燃火诀”,冷笑道:“做贼心虚了?” 燃火道人气得哇哇乱叫,一脸阴沉的藤木也冷冷地看着令狐恒,蓄势待发。锐金道人见再说下去只会越描越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喊道:“结阵!” 令狐恒见他们不再以口舌纠缠,也神色一凛,戒备起来。其实他搬出这一出戏,并不是想奚落凌天宫,毕竟他早就认定凌天宫就没有一个好人。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凌天宫最重名声,如今坐实了让自己的弟子做替死鬼,又向屠戮二魔低头认输,已经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哪里能不暴跳如雷?而令狐恒经过一番激战,灵力所耗颇多,刚刚那个举动,不过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恢复一下灵力,顺带恶心一下凌天宫而已。却不料。这样的效果出奇的好。 不过,他来不及高兴,因为他的那番话。已经彻底把五行道人他们激怒了,下手已经毫不容情! 于是,便见到一副场景:在湛蓝的高空中,居然幻化出五彩的颜色,分别是火红、土褐、叶青、墨蓝、金黄,一时间五彩缤纷,就像挂起一条彩虹…… 不用说。那是五行道人他们所结的五行阵,而且是威力开到最大的五行阵! 令狐恒全神戒备,他知道。现在开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怕退后一步,也是万劫不复!所以。他不能退。既然不能退。那就往前冲吧,冲破一切桎梏,闯出一条生路! 锐金道人喝道:“金之极致,万兵来朝!刀锋所指,无坚不摧!” 柔水道人喝道:“水之极致,无坚不摧!弱水三千,无孔不入!” 藤木道人喝道:“木之极致,病树逢春!生机我掌。命不由你!” 燃火道人喝道:“火之极致,焚尽万物!熔岩滔滔。化为焦炭!” 厚土道人喝道:“土之极致,厚重载物!山石所至,无不授首!” 话音刚落,五行阵的五彩斑斓更是越来越明亮,好似就要实质化一样。令狐恒心中一凛,知道他们在与冰蛟一战过后,五行阵的修为更高了。对比之前,他们虽然也使五行阵,但都是各自为战,彼此间配合并无默契,留下的空隙破绽颇多,所以蛟龙连冰魄琉璃珠都没用出,便轻易把他们击败了。而他们回去之后,肯定下了一番苦功。此时的五行道人,不仅配合默契,还隐隐幻化出比以往大得多的威力来。就是那阵威势,已经牢牢锁定了令狐恒,让令狐恒感到无比沉重。 令狐恒看阵势便已经知道,此番必定是一番恶战,哪里顾得了藏拙?当即运足灵力,爆喝一声:“疾!”那“无锋”仙剑便幻化成三把一模一样的仙剑,分袭锐金、藤木和厚土。 令狐恒并不知道,对付五行相生阵的时候,只要破掉他们互相衔接的点,便破了阵。他只是出于直觉的判断,这三人是阵势的核心所在,所以毫不犹豫攻击这三个点。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 锐金遭到攻击,并不慌乱,喝道:“变阵!” 只见五行阵势逆转,一时间缤纷缭乱,顿时把令狐恒的攻势给化解了。令狐恒皱了皱眉头,收回了仙剑,却见这五行阵已经变成金、木、水、火、土依次围成的阵法,赫然是五行相克阵! 令狐恒虽然也见过一次,但还是感觉无比棘手,心中道:“无锋,你能独自作战吗?” 剑灵无锋早就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见势头不对,已经是紧张兮兮了,闻言不由地哀求道:“主人,你该不会是要抛弃我吧?”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别废话,等会你牵制住两个,我打三个,你打不赢就绕圈,反正他们追不上你。要是看到他们不管你,你就上来抽冷子打他们,懂了吗?” 剑灵无锋“嘿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抽冷子什么的,本剑灵最喜欢了!” 令狐恒注视这五行道人,见他们已经缩小了包围圈,说道:“好,准备了!” 只见“无锋”仙剑“嗡嗡”地震动着,好似在摩拳擦掌一般。令狐恒感到好笑,却笑不出来,因为眼前的形势实在是太恶劣了!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这一战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战! 令狐恒冷眼地看着五行道人,突然一躬身子,好似要发力一样。藤木阴笑道:“现在才想着要投降吗?晚了!”说罢,手上的法诀捏得更快,他身体周遭的青色更显碧绿了。 就在他嘲笑的同时,令狐恒动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此时的令狐恒居然还会主动出击!明明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却不处守势,反而主动进攻,大违常理! 防守,令狐恒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已经身处险境,无人得知,就算守了一时,那又如何?不过是延长一点被擒的时候罢了。待他灵力耗尽,便是他彻底失去抵抗之时。而放手一搏,就算不敌,也毫无遗憾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令狐恒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便是图穷见匕之时! 令狐恒眼中充满着一往无前的睥睨,他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锐金道人先是讶异,而后才是惊喜:“好啊,居然想跟我们对拼,那就看看谁拼得过谁!”他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五行阵以绵长闻名,虽然攻击不算顶级,但是五行相生之下,却是天下第一守阵!所以,锐金道人才会这么自信,拼消耗,他们谁都不怕! 此时,令狐恒已经近在眼前,锐金道人眼中只有戏虐的神色。却不料令狐恒突然把“无锋”仙剑掷出,直袭厚土道人!厚土道人吓了一跳,连忙想闪身避过,却不料“无锋”仙剑轻轻巧巧一个转弯,结结实实地刺在厚土道人的左肩之上。 “无锋”仙剑虽然没有剑锋,但威力并不在开锋的仙剑之下。厚土道人在中招之下,只觉得左肩一麻,好似被千百斤大锤击打了一般,而事实也确是如此!“无锋”仙剑重达千斤,哪里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其余五行道人都叫道:“厚土!”他们是同门师兄妹,自然情谊深厚,如今厚土道人受伤,哪里会不心惊胆战? 就是这么一瞬间,令狐恒便知道战机来了,大喝一声:“中!”却见他的重拳已经快要打到锐金道人的胸膛了! 那锐金道人乃是五行道人里面修为最高的一个,端的是了得,在短短一瞬间便布下了灵力罩,还把双手护在了胸前。但令狐恒全力的一拳,又岂是易与的?锐金道人仓促间布下的灵力罩,眨眼间便被破开了,那一拳的八成力量打在了锐金的双手护成的十字中央,登时把锐金道人打得后退了两步,虽然未曾受伤,但也是呼吸不畅,双臂一阵发麻! “锐金!!!”又是关切的呼喊!五行道人实在想不到,眨眼间,看似毫无破绽的五行阵便被打散了阵形,厚土道人受伤,锐金道人被击退,一时间五行阵已经分崩离析! 柔水、藤木、燃火都怒视着令狐恒,而令狐恒并没有身处险境的自觉,反而继续向已经暂时失去战力的锐金道人攻去! 燃火道人最是性急,也最在意锐金道人,见状不由得急红了眼:“淫贼,休得猖狂!吃你家道爷一招!” 一声“淫贼”,喊得令狐恒心头火起,下手更是毫不容情,精妙至极的一掌“天掌”拍出,直袭锐金道人!锐金道人虽然手臂发麻,但脚下还是挺快的,一闪身避过了那一掌,却不料令狐恒只是虚招,力量并未用老,中途猛地一变招,变成一招“天涯咫尺”,一道凌厉的掌风往锐金道人的胸前送去。锐金道人已经用老了招式,哪里避得过了?不得已,勉强架起双臂抵挡,却不料令狐恒的掌风实在太过于凌厉,虽未按实,但威力并未减少!锐金道人勉强格挡之下,双臂已经变形!掌风挡开了,双臂却被打折了,那掠过的掌风击在胸间两侧,锐金道人登时倒飞了出去,末了,还吐出了两口鲜血…… “不!”却是柔水道人歇斯底里的喊道。后面众人接住了锐金道人,却见他脸色发白,虽然吐血断臂,性命倒是无碍。只是他不甘心,被后辈小子这般打击,一招之失便铸成如此大错! 见锐金道人并无大碍,剩下的燃火道人更是火大:“暗失偷袭的无耻淫贼,纳命来!” 令狐恒见锐金道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心中一阵欣喜。还来不及高兴,便又听到一句“淫贼”,心头无名火起:“不把你这个贼道人大卸八块,我就不叫令狐恒!”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四十一章:车轮战(四) 燃火道人也被令狐恒一连串的巧施偷袭激得火起,不由分说,数道火柱从口鼻中喷出,直袭令狐恒数处要害。令狐恒冷哼一声,凭借着诡异的身法,险而又险的避开了燃火道人的袭击。当然,他也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主,待燃火道人转换法诀之时,令狐恒稍稍蓄力,一矮身,“咻”的一声,直冲燃火道人而来。 燃火道人吓了一跳,可是想要防守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此时柔水道人已经赶了过来,一招“漫天水幕”堪堪挡住了令狐恒的攻击,让令狐恒蓄力一招“地动山摇”无功而返。 令狐恒见他们两人合兵一处,知道再趁乱攻击已经是不可能,余下之计,便是稳扎稳打。令狐恒瞥了一眼“无锋”仙剑,见它把厚土道人和藤木道人两个耍的团团转,却连它的皮毛都没抓到。见此情景,令狐恒心中稍定。花了一番心思,才妙计去掉一个修为最高的锐金道人,也算是值得的了。 此时,双方都对峙起来,因缺少了核心输出的五行道人,并没有着急进攻,反而颇有一番谋定而后动的意思。其实五行道人也是有苦自知,不是他们不想速战速决,而是缺少了一环的五行阵已经威力大减,对上底牌尚未出尽的令狐恒,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若不能一战定乾坤,那么他们此番甘当出头鸟的苦心便化作乌有,如此大的干系,他们怎么能不谨慎?反倒是厚土道人和藤木道人两个。被一把仙剑耍得团团转,偏生那把仙剑无耻得很,避重就轻。专挑已然受伤行动不便的厚土道人下手,气得阴沉的藤木道人脸上黑得如同锅底一样。 围在外面的众人却在议论纷纷:“怎么那小子并未使御剑诀,那柄仙剑却能攻击?” “是啊,与理不符啊!” “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众说纷纭,却始终找不出一个眉目来。当然,众人里不乏有识之士,见久了无锋剑灵的剑势。便隐隐觉得与那有灵法宝对上了号。再细细对比,看无锋剑灵那跳跃不符常理,却又暗合天道的剑法。登时有人失声叫了出来:“这是有了剑灵的仙剑!” 众人皆哗然,拥有剑灵的仙剑啊,这可是千年未见了的宝物啊!符箓炼制不易,想要练成法宝更加不易。而一柄上好的仙剑的制作。只比法宝更难。寻常法宝,便是本命法宝也需要静养多日才能与主人心意相通,但与“通灵”二字相差甚远。而仙剑想要通灵,则更是需要铸剑师耗费一身精血,以身殉剑才能通养剑灵,而且万中无一。千年以来,随着剑修一道渐渐没落,特别是近些年古剑派没落之后。民间铸剑师已经几近消失殆尽,仅有余留。也只存于古剑山下,由古剑派资助而世代铸剑,手艺才勉强传承下来。只是蕴养剑灵,以身殉剑的法子已经失传,便再无通灵仙剑的问世了。如今在一个“淫贼”的手中,居然有此重宝,众人眼睛都红了,均想:“宝物唯德者居之,看那小子也不像无德之人,岂不是说这仙剑与我有缘?” 围在外面百余人,除了受伤的之外,倒有九成存了这个心思,看向“无锋”仙剑的目光中,已经掩饰不住那股贪婪之意,恨不得立即占为己有。 令狐恒听得有人喊出“无锋”仙剑的真身,不由得心中一“咯噔”,心道:“坏了!” 果不其然,众人中登时有人叫了起来:“凌天宫的道友,这小子诡计多端,你们怕是对付不易,就让我来助尔等一臂之力吧!”说话的那人眼神中已经勾勾地看向了“无锋”仙剑,就像一个商人看见了千万贯钱财一样,**裸地不带一丝掩饰。 藤木道人心思活跃,哪里听不到众人的议论?自然明白此剑乃不可多得的宝物,岂能落于他人之手?当即冷冷地说道:“多谢道友好意,我们足以应付!” 藤木道人明显低估了那人想分一杯羹的厚脸皮程度,只听他顺着藤木道人的话说道:“哪里,多一个人好办事嘛!”说罢,身形一动,便来到了厚土道人的身旁,伸手就往“无锋”仙剑的剑柄捉去。厚土道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却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人家是如此“好心”。 “无锋”仙剑岂是能被人轻易捉住的?轻轻巧巧一个转折,便把那人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瘀黑了一片。藤木道人见了,心道:“打得好!”他性子阴沉,一向都只有他占别人便宜,哪里吃过如此哑巴亏?于是乎“无锋”剑灵的表现,自然而然就让他赞赏不已了,便是先前那般凌辱,也是淡化了许多。 见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余各怀鬼意的哪里还坐得住?均道:“道友莫慌,我来助尔等一臂之力!”说道,也不顾刚刚草草定下的协议,一拥而上,只不过对象并不是令狐恒,而是那柄“无锋”仙剑。 令狐恒脸色一沉,稍稍一招手,“无锋”仙剑便摆脱了众人的纠缠,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众人失了目标,便眼热地看向了令狐恒,说道:“此子所作所为,天地不容,人神共愤,我等需容不下他!”说罢,后队做前队,均向令狐恒冲了过来。 燃火道人急道:“众位道友莫急,待我们擒了这小子后……”只是嘈杂一片,人声鼎沸,均是捉拿令狐恒的声音,他一个人的声音淹没在百多号人里面,显得是那么乏力…… 一见众人围了上来,令狐恒眉头一挑,知道这时的场面虽乱,却比刚刚众人围攻更显凶恶,毕竟刚刚那会众人只想把他拿下,好去古剑派对薄公堂而已。而此时,“无锋”仙剑已经让他们红了眼。眼中只剩下通灵仙剑了。 令狐恒手持仙剑,冷眼看着众人,哼了一声。摆了一个架势,心道:“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谁怕谁?”他知道情况恶劣,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眨眼间,已经有兵刃加身,令狐恒眼疾手快,蓄力一剑与那杆短枪砍在了一起。千斤重力之下,那柄精钢所铸的枪身竟被一剑而断,再看“无锋”仙剑。却毫发无损。如此重宝,众人看得更加眼热了。那短枪的主人见自己的兵刃被毁,气得呱呱乱叫,气急之下。拾起那砍断的枪头。用力向令狐恒掷去。那枪头夹带着灵力,劲急无比,刺破了空气而发出阵阵破空声。 令狐恒此时正陷入苦战,无可奈何之下闪身避过,避过了枪头却捱了两刀。幸好砍在背脊多肉之处,并无大碍。只是伤口火辣辣的生疼,却把令狐恒的戾气给激发了出来,喝道:“好不要脸!” 更不迟疑。“翠岚剑法”展开,配合守御最佳的“地掌”。一时间双方打出了真火。伤在令狐恒剑下掌下的已不下二十余人,只是他们被通灵仙剑刺激得神经有些失常,并没有稍稍退让,反而因为受伤而更加疯狂。令狐恒也打出了真火,暗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就此拼了吧!”他伸手探入怀中,摸到了一个小瓷瓶,那是药老炼制的无名灵丹,曾经让令狐恒吃尽苦头的灵丹,此时却成了令狐恒的救命灵药。世事之奇,真是无可言喻,令狐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拿出了一颗蓝色的小丹药,毫不迟疑,丢入了口中。 那百余人正在用法宝、兵刃不断攻击着令狐恒,竟把五行道人抛诸脑后。锐金道人此间也醒了过来,稍稍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也毫无办法,只能看戏了…… 百余人真正能近得了身的,不过五六人而已,其余都是用法宝在袭击。只不过在众人间的令狐恒,并未受到多少伤害,倒是他们乱用法宝,伤了不少自己人。如今令狐恒嗑药,有人便冷笑道:“你以为现在还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打救你吗?” 令狐恒不答话,他在等药效发作。因为在全力御敌之下,药效来得比想象中快多了,仅仅一瞬间,令狐恒已经感觉浑身燥热,灵力开始变得汹涌而不可控制。丹田里,好似有一条蛟龙在翻江倒海,弄得他满脸皆红,好似醉酒之后的模样。已经服过一次这丹药的令狐恒知道,药效已经发作,更不迟疑,令狐恒爆喝一声,浑身腾起了似幻似真的红色火焰,把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正是“爆灵之体”! 只见令狐恒全身的肌肉都鼓涨了起来,原先那些伤口都凭空大了许多,变成了大口子,鲜血却奇异的不再流淌,好似一瞬间愈合了一样。 众人不明所以,厚土道人好心提醒道:“众位道友小心,这是‘爆灵之体’!” 众人一听皆凛然,却不料令狐恒修为大涨,登时所向披靡。那五六个能近身的都是拼死攻进了令狐恒周遭,此时却第一个遭了殃! 只见令狐恒双眼已被药效刺激得通红,狠力一招“横扫千军”,有两人闪躲不及之下,被“无锋”仙剑扫在了兵刃之上,却只能稍稍抵挡一下“无锋”仙剑加身的厄运罢了。只听得前后两声惨叫,那两人被令狐恒这一招扫中了腰部,巨力之下,竟然从左边的腰际凹陷了进去,再打在第二人身上,力量不减,登时被打飞出去,吐血不止…… 众人见令狐恒凶狠至此,不由得手上动作一滞,瞬息间一死一重伤,这哪里还是刚刚那个苦苦支撑的令狐恒?只见此时,令狐恒披头散发,一双已经不像人类的通红眼睛狠狠地看着众人,配合那浑身燃起的通红火焰,众人恍惚间以为见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四十二章:车轮战(五) 血肉翻飞,碎开的肉末夹同鲜血漫天飘洒,众人恍惚之下,竟以为是来到了炼狱!而他们眼中的令狐恒,则成了不折不扣的恶魔,手持收割人命的镰刀,向他们头上挥来。在那一刹那,他们只觉得自己一心所求的永生不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那种命在别人手中掌握的感觉,让他们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实在难受之极。 好在厚土道人提醒得及时,众人才醒悟过来。藤木道人阴沉着脸大声喊道:“别慌,大家散开,这‘爆灵之体’极耗灵力,这淫贼支撑不久的!” 众人已被令狐恒的凶悍吓破了胆,凭着人多势众才敢一拥而上,不曾退却。此刻藤木道人的话语一出,众人已经连最后的勇气都已经丧失了,纷纷向后退去。 此时,若是令狐恒一心逃跑,恐怕没人追得上,也无人敢拦截。只是令狐恒没料到这种情况,悍然之下吞服了灵丹,神志已经不清,只想好好发泄一通,哪里想过自己孤军奋战,必定陷入重围?他见众人都往后退,神志昏昏之下,想也不想,悍然往前一冲! 令狐恒在元婴中期时使用“爆灵之体”,便与老牌化神期高手田昊打得难分胜负,若不是灵力不济,还不知鹿死谁手。如今他已经臻至元婴后期,只差一脚便踏入金身期,如今再吞服灵丹后使出“爆灵之体”,更是无人能挡! 只见令狐恒的冲刺,只一刹那便已经来到了跑得最晚的那人身前。那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实在想不到,令狐恒的速度居然暴涨到这个地步!如同慢镜头,那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达千斤的“无锋”仙剑自他头顶劈落。他无力地举刀格挡,却只是徒劳。他区区元婴初期的修为,哪里挡得住已经暴走的令狐恒?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柄百炼钢刀已经崩成两半,“无锋”仙剑势头不减,直直往他头顶劈落。 众人都闭上了眼,不敢看那血腥的一幕。没有任何意外。那人的头颅被“无锋”仙剑像劈西瓜一样劈了开来,血水夹带着白色的脑浆喷洒而出,那人的头颅竟被生生地砸入了肩膀处。死得诡异至极,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良久才听的尸体坠落地面发出的沉闷声,众人皆打了一个激灵,惶惶地看向红着眼的令狐恒。心中的恐惧更甚。这时。有人大喊出声:“老三!老三!”喊罢,立即俯身冲下地面,抱起那具尸身,哭得死去活来。 众人皆黯然,知道那是雪池派的苏无垢长老的弟子,如今就算古剑派不想得罪雪池派,此刻也得罪了。修仙界中,谁人不知雪池派苏无垢最嫉恶如仇。却性子暴躁,护犊成性?如今他的弟子居然被令狐恒一个照面就干掉了。他能不发疯?凌天宫的人都在冷笑,直道这是古剑派自掘坟墓!抱住尸身的是苏无垢的大弟子,叫瞿秋明,死去的是苏无垢的第三弟子,叫陶付梓,都是苏无垢的得意弟子。不难想象,一向护犊的苏无垢听闻噩耗之后,会怎么大发雷霆,雪池派和古剑派注定有一场恶战了,不管是唇枪舌战还是真刀实战…… 令狐恒却管不了那么多,他没有丝毫浪费时间,又是一个冲刺,往人堆里扎去,颇有“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偏生众人间多是贪生怕死之辈,先前一拥而上,不过是为了名利,贪图拥有剑灵的仙剑而已,如今人人争抢的仙剑变成了催命鬼,哪里还有斗志?这时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得不够快! 可是百多号人,除去伤亡的还有七八十人,却无人敢撄其锋芒,更没有人是一合之敌,皆是一触即溃。令狐恒横冲直撞,又辣手杀死了十余人,重伤二十余人,才令修为高深的退得远远的,不敢和令狐恒照面。 如此,双方僵持了半个时辰,灵丹的药力渐渐退去,令狐恒恢复了神智,想要远遁之时,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被他赶到远处的人,除了人数少了一些之外,竟与一开始的情景相差无几,只是那些都是高手,比先前的更加棘手! 令狐恒苦笑着,他感觉到灵力正在飞快地衰落,已经有不支之感。他心道:“看来真的要交代在这了,不行,我不能被摔死!”没了灵力,就无法施展“漂浮术”,在这高达万尺的高空,岂能不摔死?令狐恒心念一动,略略提起所剩不多的灵力,就往地面降下。 那些被他杀怕的众人,见他如此举动,皆不明所以:“难道他想逃跑了?不对劲啊,逃跑直接御剑便是,干嘛往地面走?” 被令狐恒追杀得气喘吁吁的藤木道人眼尖,知道令狐恒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朗声说道:“众位道友,这淫贼的灵力已经耗尽,无力使出‘爆灵之体’了,我等冲杀下去,便可一举竞功!” 众人醒悟过来,登时来了精神,皆道:“同去,同去!” 一时间,天空上五彩的灵力展开,争先恐后地往令狐恒冲去。他们是真的怒了,且心有余悸,区区一个古剑派弟子,便让他们这些正道中人,以百人围攻,还折损了五十余人,要是传了出去,他们的脸面往哪放?所以,不管如何,此子必须要死! 众人都存了这个心思,皆恨不得立即把令狐恒大卸八块,好泄心头之恨。 就在众人往下俯冲之际,一袭红袍,突兀地出现在湛蓝的天空,银光闪烁之处,登时有十余人中招,脸上浮出一片黑色,竟是中了剧毒的模样! 众人怒骂道:“是哪个卑鄙无耻的用这等歹毒的暗器?” 红袍徐徐落下,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令狐恒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是她----魔门圣女玲珑! 令狐恒震惊之余,呐呐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玲珑用纤纤素手轻轻拨弄一下稍稍纷飞的头发。那样子简直能迷倒众生,令狐恒也看呆了。众人也呆住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美人,前来救英雄来了。 玲珑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说道:“你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又怎么不知道了?” 令狐恒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是谣言……” “谣言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吧?”玲珑的妙目盯着令狐恒的眼睛,想看出令狐恒眼中的闪烁。可是令狐恒的眼神中坦荡至极,并无一丝闪躲。让玲珑微乱的心神,稍稍安定。 令狐恒苦笑道:“我是清白的!不过现在,怎么都说不清了……” 玲珑轻笑道:“我相信你,那时候。你都没怎么样……”说罢。她的脸一红,看了一下躺在四周的尸身,以及重伤者那惨痛的呻吟,便知道已无回转之地,不由地说道:“你下手可真狠!” 令狐恒冷笑道:“不狠的话,躺下的就是我了!” 玲珑掩嘴笑道:“亏你还是正道,做的事居然比我们魔门还要残忍!” 听闻了这一句,正道中人终于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谁:“是她。是她!魔门圣女玲珑!” 登时有人怒道:“李道友驾鹤归西了,给这魔女毒死了!” 众人皆怒。却不敢稍稍逼近,深怕那银针射中自己。毕竟,魔门的“追魂夺命针”的赫赫威名不是开玩笑的!他们却不知道,玲珑只是故作声势而已,那把“追魂夺命针”洒出,已经再无存货。毕竟玲珑是魔门现在的头号追缉人物,且“追魂夺命针”炼制不易,哪里能补给了? 令狐恒笑道:“你怎么来了?”浑然没有身处险境的自知之明。 玲珑认真的说道:“我看到告示,吃醋了,所以来了。” 令狐恒吃了一惊,说道:“你开玩笑的吧?” 玲珑却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令狐恒那张俊秀的脸,虽然分别之后并无多大的改变,不过大战之后的红潮未退,到处散发出男人的韵味,令玲珑陷入其中,深深不能自拔。她自从令狐恒不辞而别之后,定居在中州府一处农家里,平日里深入简出,出门也是精心乔装,是以并未显山露水。不过,这天她看到了告示,先是愤怒然后冷静地想了想,知道令狐恒不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肯定是有人嫁祸。想到令狐恒可能身处险境,她也呆不住了,立即收拾行装,想要助令狐恒一臂之力。天可怜见,居然被她撞见令狐恒最为危急的时刻,想也不想,立即出手,竟然用完了剩余的“追魂夺命针”。 玲珑红着脸,说道:“你现在还能御剑吗?” 令狐恒早就吞服了一颗“回灵丹”,只是灵力告竭之下,丹田萎靡一片,死活抽不出一丝灵力来,苦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能御剑的人吗?” 玲珑看了看,说道:“那就好了,到我背你了!” 令狐恒苦笑道:“你忘记他们了?” 玲珑抬头一看了一眼剩余的四十余人,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那些正道中人,本已被玲珑的美色所倾倒,看见美人不屑,顿时间如丧考妣,迁怒道:“好一对狗男女,果然是奸夫淫妇!我等维护道义,绝不能让他们逃了去!”众人纷纷应是。 玲珑冷冷地摆出一个架势,说道:“有本事就来吧!”一句话震慑了众人,果然没人敢动。 令狐恒苦笑道:“你又是何苦呢?” 玲珑温柔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令狐恒被她话语中的真情打动,良久吐不出一句话。微风吹过,令狐恒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散发,苦笑道:“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玲珑幽幽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要与你死在一起!” 令狐恒怔住了,他没想到,玲珑这个女子,居然为了他,要与他死在一起!如此深情,他怎么受得了?唯有苦笑不已……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推荐和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四十三章:伊人情深 众人听闻玲珑那看似表白的言语,嫉妒得快发狂。当即有人喝道:“不知廉耻,看招!”令狐恒虽然灵力耗尽,但眼力仍在,喝道:“小心!” 玲珑听了,心中微甜,明白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便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已经不枉。只见玲珑轻轻巧巧跃开一步,恰巧躲掉了来袭的金锏,她手中无甚兵刃,却使动一条红绫,使将起来,似乎在翩翩起舞,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呆。 令狐恒却好似看到杨知霜一样,一时间那红影与记忆中的人影相重合,令狐恒不由得痴了,呆呆地望着出了神。其实,玲珑所使的红绫的招式,与杨知霜所使的白绫大相径庭,令狐恒怎么会瞧不出来?只是心神摇曳之下,一时间看差了。 众人见玲珑所用的招式精妙,偏偏又像舞蹈一样,让人不忍心去打破这副画面。迫于环境,不得已,有人又加入了战团。玲珑的动作随着有人加入而稍稍一滞,灵动之处便不如先前,这是因为压力加大的缘故,这也可以说明她与令狐恒的差距,令狐恒未使用“爆灵之体”之前,曾以一敌六,不曾落于下风,而玲珑仅仅独战两人便感到力不从心,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不过,玲珑本抱着必死之心,是以所用的招数都是拼命的招式,完全没有防守,空门大开。却也正是因为这样,闹得那两人手忙脚乱,无暇他顾。原来这两人都心存“怜香惜玉”的意思。不肯对空门大开的玲珑痛下杀手,才让玲珑一时间无可匹敌,反倒把自己弄得手忙脚乱。 只见红绫舞动。似有灵智的灵蛇,绕着那两人舞动。好几次就要触到身体,那两人却不敢托大,险险避过。谁知道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红绫打在身上又是怎么样的景象?谁都不敢试一下,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笑柄了----连一个娘们都打不过! 三人打了一刻钟,两人连连遇险。周围的众人都看不过眼了,纷纷骂道:“你们在做什么,连个娘们都拿不下!” “看你们这熊样。简直给爷们丢脸!” “就是,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 那两人听得周围的怒骂声,脸上也渐显怒色,忍不住加大了力道。玲珑突然感到压力剧增。本来她就像空中楼阁,并无根基,现在压力一大,原形毕露。 令狐恒却眼看着玲珑遇险,自己却无力上前,只能干瞪眼,拼命地全力运行灵力,可是萎靡的丹田死活抽不出一丝灵力来。 此时。围在周围的众人又开始议论了:“为啥那魔女不用银针?” 登时有人鄙夷道:“没见识了吧,那叫‘追魂夺命针’。是魔门不传之秘!” 那人恼羞成怒,说道:“我说银针又怎么了?有错吗!” “没错,可那……” 那人正待发怒,却被人拉住,说道:“息怒,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是啊,大家还是说说看,为何那魔女不用‘追魂夺命针’了?”有人打圆场道。 “难道是那魔女不屑于用?”有人猜测道。 立即有人嗤之以鼻地说道:“你认为魔门中人会有这么好心?” “难道那魔女的‘追魂夺命针’用完了?”已经有人隐隐猜到了事实。 果不其然,玲珑的强势可以瞒住一时,却难以瞒住一世。若是刚刚玲珑带着令狐恒逃走,或许还有一丝生机,众人忌惮“追魂夺命针”的厉害,断然不敢深追。可玲珑一来见着令狐恒心情激荡,二来听闻令狐恒心中已有佳人,哪里还忍得住心中的悲伤?她本是天之娇女,在魔门说一不二,为了令狐恒叛出魔门,背负魔门的追杀,所为的不过是心系一人而已。而今得到心上人已经心中有人的消息,悲从中来,已经不顾生死,想到若是死能同穴也是了却心愿,竟自绝了逃走的心念。 令狐恒见玲珑的处境越来越险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连忙打开小瓷瓶,倒出一颗“回灵丹”,想要拼命地恢复灵力。 众人中有眼尖的,说道:“那淫贼又嗑药了!” 众人纷纷侧目,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往令狐恒这边掠来,想趁人之危。令狐恒又吞服一颗“回灵丹”之后,才感觉丹田稍稍恢复了活力,却也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原来,药老所练的那灵丹,是全力刺激丹田,好让丹田过度透支,来维持超高的灵力消耗。虽然威力奇大,但也副作用明显,而且丹田过度透支之下,想要恢复灵力只怕会一次比一次难。这也是为什么令狐恒上次仅用一颗“回灵丹”,而第二次吞服灵丹则需要两颗“回灵丹”的缘故了。 玲珑虽然苦战,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见有人想趁她被牵制,而令狐恒又苦无灵力之际偷袭,娇喝道:“敢尔!” 但见玲珑不顾自身的安危,红绫猛地回撤,直奔令狐恒上方而去!偷袭的那人吓了一跳,停住了身形,可是那人的法宝却是脱手飞出,往令狐恒打来。 令狐恒虽然行动不如以往迅捷,可是基本的动作都没什么问题,他跑开几步,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法宝的袭击。虽然令狐恒暂时无碍,可是玲珑因为救他,却被那两人趁着空门大开之际,被一人的金锏击中了背脊! 那一击的力道不小,直直把玲珑打得直往前飞去,刚好落在令狐恒身旁,吐出几口樱血,一时间那张倾国倾城的媚脸血色全无。令狐恒扶起了她,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何必这样呢!” 玲珑顺势倒在他怀中,嘴角渗着血丝,气若游丝地说道:“因为我舍不得你受伤,这世上,除了我,我不准任何人伤你!” 令狐恒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心中有愧,不敢去看玲珑的眼睛。令狐恒扫视了一下周遭,众人已经围了上来,一把把兵刃已经递到了令狐恒眼前,逼住了他。令狐恒苦笑道:“这下好了,我们都走不了了!” 玲珑微笑道:“这反倒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她笑得是那么美,好似冬天的樱花,凄美而让人怜惜。令狐恒知道,她的意思是,除了这次机会,她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只是令狐恒想不明白,为何她这么傻,为了一个他,付出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刀尖,心道:“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不甘心啊,我还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又未能伺候义父百年,对杨姑娘又失信了,我却要死了,真不甘心啊……” 玲珑见他傻傻的出神,她也不在意周围的兵刃,反而颤巍巍地伸出纤纤素手,摸着令狐恒俊秀的脸庞,说道:“冤家,你在想什么?” 令狐恒呆呆地说道:“我在想,我就这么死了吗?” 一人听了,冷冷地说道:“你作恶多端,这样死算是便宜你了!” 令狐恒并不理他,反而看了看怀中的玲珑,发现她真的好美,如此美人居然倾心于他这样的一个小子,真不知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惜,令狐恒不能欺骗自己,他对玲珑的感情最多是感激,却无关爱情,他做不到坦然面对玲珑。令狐恒略带歉意地说道:“我心中还是有她……” 玲珑摸着令狐恒的手颤抖了一下,苦笑道:“我知道……” 众人看不得这般场面,纷纷喝道:“狗男女,不要再肉麻兮兮的了,否则别怪刀剑不长眼!” 令狐恒怒目而视那人,那人被令狐恒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很快他又回过神来:“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我何必怕他?”他恨自己胆小,赶紧上前两步,一脚踹在令狐恒膝关节处,令狐恒身子一震,却没有强撑着没有倒下。那人更是气急败坏,一脚猛似一脚,嘴上叫道:“你跪不跪,跪不跪!” 令狐恒却咬着牙,坚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那人被他的眼神所慑,却仍旧踹个不停。 令狐恒声若飘渺,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日之辱,来日百倍奉还!” 那人一愣,哈哈大笑道:“你还有来日吗?哈哈哈……” 笑声未落,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黑衣人,不由分说地捉起令狐恒和玲珑,撞开了一个缺口,眼看着就要逃走了。众人怒喝道:“放下!” 顿时棍棒刀剑齐下,那黑衣人捱了一棍三刀,却给他以奇快的速度逃了出去。只见他眼眸中射出两道紫光,瞬息间把三人罩在里面,眨眼过后,居然不见了踪迹!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人想起要追击,纷纷叫道:“他们跑不远,追!” 一时间,剩余的四十余人也不顾满地的伤者和死尸,一股脑地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魁梧的身形出现在这片空地之上,看着满地的死尸,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嘴上喃喃地说道:“这是马全伟,这是章蔺,哼,死得好,老夫不收你,倒叫那小子干掉了!咦,这里没那小子,难道他逃走了?” 此人正是风雷雨,他一路追寻着令狐恒,终于给他找到了这里,却早已人走茶凉。风雷雨见周遭除了满地正道中人的死尸和重伤尚未死透之人,再无发现,正想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人似乎中了毒,仔细一看,凝重地说道:“追魂夺命针!”他想不明白,“难道圣门也派人来了?” ps: 码字不易,求些点击~~~ 第一百四十四章:神算子忠义贯日月 一道紫色的光,以超快的速度往东南方飞去,肉眼几乎分辨不出这道紫光的存在。也不知道飞了多远,紫光才堪堪刹住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令狐恒自以为刚刚那种情况,已经是必死无疑,却不料峰回路转,竟然奇迹般的逃出了生天。甫一落地,令狐恒就拱手说道:“恩人大德,小子令狐恒无以为报!” 却不料那个黑衣人一落地,就跌坐在地上,好似受伤不清的样子。令狐恒和玲珑都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却不料看到那人的眼珠子紧闭,两道血丝从他眼眶中流出,好似七窍流血一样,骇人至极。令狐恒感觉眼前这人好眼熟,心中突然腾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手颤巍巍地揭下那人的面罩,一张苍老的脸庞出现在令狐恒的眼前。 令狐恒失声叫道:“义父,真的是你?” 眼前这人,不就是神算子杜晟吗!只是他好似受伤不轻,眼眶、嘴角都流淌着血丝,一身灵力已然枯竭,看起来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让令狐恒的虎目中一阵水雾升起,迷糊了眼睛。 神算子杜晟突然感到口中一甜,一股鲜血制止不住地涌出胸口,“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令狐恒几骇欲死,完全慌了手脚,哽咽地说道:“义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还是玲珑清醒,连忙掏出一枚黑乎乎的丹药,塞入神算子杜晟的口中。神算子杜晟只感到一股辛辣的气息从口鼻一直延伸到胸腹间。原本火辣辣的五脏六腑顿时清凉了不少,他勉强地摆出修炼的架势,调息了一番。才开声说道:“姑娘,这是圣门的‘熊虎生灵丹’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很,还如同蚊呐,若不是仔细听,真的听不清。 玲珑点了点头,可惜神算子杜晟已经看不见,说道:“不错。是‘熊虎生灵丹’。” 神算子杜晟苦笑道:“若是一般内伤,这等灵丹是再好不过,可惜老夫受的不是内伤。而是生机。可惜啦,浪费了一颗好丹药。” 令狐恒拉着杜晟的手,哭道:“义父,你别说话。赶紧休息一下……” 神算子杜晟双手冰凉。用左手摸了摸令狐恒的脑袋,说道:“你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成什么样子?义父记得,你从三岁起,就不哭鼻子了,难道人越长大,反而越不如以前了?” 令狐恒只是哭。感觉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却无力吐出。神算子杜晟受伤极重。说了一会话,已经气喘吁吁,玲珑赶紧找来许多干草,铺成一个简易的垫子,让杜晟躺在上面。杜晟休息了一会,才苦笑着说道:“恒儿,义父这会是真的不行了……” 令狐恒哭道:“不会的,不会的,义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神算子杜晟苦笑道:“义父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自己的事吗?义父强行运用《天瞳术》,遭到反噬,如今生机几灭,若不是刚刚那颗‘熊虎生灵丹’,义父此刻已经去了……” 令狐恒大叫道:“不,义父,你不能死,恒儿还要伺候您百年呢!您不能死啊,您死了,恒儿怎么办?” 神算子杜晟笑着,只是他的笑容在令狐恒看来,是那么的苍白。只听他说道:“恒儿,生死不过眨眼,你怎么看不透呢?义父此生心愿已经了了大半,此去算是无憾。恒儿,你该替义父高兴才是!” 令狐恒却哪里高兴得起来?只是哭红了眼,这一刻,他只想杜晟好起来,哪怕是付出自己的一切!神算子杜晟说了这么几句话,气息又是一阵不畅,令狐恒见状,连忙运起刚刚有所恢复的灵力,渡入杜晟的胸口,帮他抚平气息。 过得一刻,杜晟原本苍白的脸色,稍稍透出了一丝红晕,玲珑呆在一侧,看在了眼里。她本来不想花费一颗炼制极其不易的“熊虎生灵丹”去救杜晟的,只是听令狐恒说是他义父,才拿出。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玲珑自小生活在魔门,生死已经见惯,见神算子杜晟的脸色潮红,一如往常那般,甚至还要好过平常,便知道是“熊虎生灵丹”起了作用,可是杜晟生机已绝,“熊虎生灵丹”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让他不那么快去阎王那里报到而已。而神算子杜晟如此模样,分明是回光返照的表现,玲珑心中默算,若按照药力,神算子杜晟应该还有小半个时辰好活。等待药力一过,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他了。玲珑心思玲珑,知道这个事实不能告诉令狐恒,若是他知道,必定会发狂的。 神算子杜晟突然撑起身子,声音稍大地说道:“姑娘,能否为老夫打些水来?老夫有些口渴了……” 玲珑一愣,旋即明白,神算子杜晟不过是要支开她,好对令狐恒说一些临终遗言。她说道:“好,我这就去。” 神算子杜晟眼睛瞧不见,笑道:“多谢姑娘了。” 令狐恒哽咽地说道:“义父,您快躺好,莫要乱动。” 神算子杜晟却不听,他虽然眼睛瞧不见,但是听力仍在,等到玲珑的脚步声走远之后,才低声说道:“恒儿,义父时间不多了,下面的话,你要认真听,知道吗?” 令狐恒闻言,哽咽不能成语,眼泪好似泉涌一样涌出,不能自制,浑身颤抖,闭着眼狠狠地点了点头。神算子杜晟却是笑道:“傻孩子,哭什么!人又不是仙,哪个能不死?唉,对你瞒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告诉你事实了。恒儿,你还记得义父上次与你说过义父义弟的事吗?” 那件事是杜晟一辈子最在意的事,令狐恒听得极为仔细,哪里能忘却?当即哽咽地说道:“记得……” 神算子杜晟也好似陷入了回忆,说道:“义父正是要告诉你,你的父亲,正是我那好义弟!” 此言好似晴天霹雳,惊得令狐恒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神算子杜晟却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那好义弟,为了我的事,却遭来杀身之祸,说起来,是我这做大哥的对不起他啊!好在,那夜浩劫,我拼死保住了他的血脉,却没能让他的血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令狐恒哽咽地说道:“义父,您别说了……” 杜晟被他一句话从回忆中惊醒,笑道:“孩子,你记住,你的母亲叫颜络清,是四大世家里面颜家的杰出弟子,你的父亲,是令狐世家的令狐破天,天资卓越,却被凌天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连你娘都不曾放过!那一夜,义父得了消息赶到的时候,你娘已经遇难,你父亲正在殊死搏斗。义父一时间红了眼,杀了上去。你父亲却拼死把怀中的你递给了义父,恳求要将你抚养成人,并告诉义父《天瞳术》已经被搜了去。在你父亲拼死抵挡之下,义父抱着你逃了出来,却捱了齐邰一那个老家伙的一记‘阴月掌’,十余年来一直未好……” 令狐恒听杜晟的转述,只气得青筋暴涨,银牙要得“咯嘣”直响。神算子杜晟料到令狐恒的反应,却语重心长地说道:“记住,你没有能力颠覆凌天宫之前,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世!” 令狐恒知道,这是义父给他的最后忠告,含着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却吐不出一个字。他心中堵得慌,实在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红着眼,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让神算子杜晟察觉到。神算子杜晟感到他的动作,欣慰地笑了笑,说道:“那样,义父就真的放心了。恒儿,义父潜入凌天宫,盗出了你父亲拼死也没能交给义父的《天瞳术》,它本是你父亲之物,现在是时候交给你了……”说罢,神算子杜晟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郑重地交给令狐恒,令狐恒接过玉简,更是哽咽得不能出声。 神算子杜晟苦笑道:“这《天瞳术》深奥难测,实乃天威。义父不自量力,想要强行施展,却不得要领,反遭反噬,不仅一双招子被毁,且生机断绝,绝无幸理。只是义父一生为了光复神算门而奔走,却毫无建树。好在找回了本门遗失的《天瞳术》,于九泉之下也能对本门先祖交代一二。只是神算门自此断绝,实乃万罪!恒儿,这是义父半生心血所系,你要好好保管,若是寻到一个根基天资极好的弟子,务必代义父收徒,完成神算门的传承!”说罢,神算子杜晟又掏出一本已经被血迹沾染了的一本书籍,递给了令狐恒。只见那书上以龙飞凤舞的行书写着四个字《算术总要》,一丝血迹沾在上面,更显诡异。 令狐恒悲呦不已,接过沾染了血迹的《算术总要》之后眼泪再也忍不住,又一次掉落下来。神算子杜晟见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一张老脸展露出笑容,心情激动之下,却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更显潮红…… 令狐恒见状,哽咽地说道:“义父,你不要再说了,休息一下吧,恒儿要带你去找药老,他肯定有办法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一代奇人魂归天 杜晟双目突然流出清泪,夹带着丝丝鲜血,嘴角却是泛着微笑,说道:“傻孩子,义父生机已绝,别人看不出来,你有天生异瞳,难道看不出来吗?” 令狐恒一直不肯相信,在他眼中的神算子杜晟,已经是生机全无,唯剩一口气在吊着,好似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令狐恒心中悲呦不已,却强装笑容,说道:“不,义父,你相信我,你一定会好的!”说罢,令狐恒开了异瞳,一股强烈的红光罩向神算子杜晟。 这正是令狐恒天生异瞳的特殊功效!可是杜晟虽然感觉一股暖流包裹了自己,可是生机还是没有半点恢复,反而一如既往的流逝着。杜晟叹了口气道:“别浪费力气了,恒儿,义父就要去了,你要一个人好好的活着,不仅为了自己,还为了你的父母亲,还有义父,不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令狐恒哽咽地说道:“义父……” 神算子杜晟脸色通红,紧紧地抓住令狐恒的手,说道:“答应义父!” 令狐恒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恒儿答应义父……” 神算子杜晟这才缓缓露出笑容,喃喃地念道:“道人身世已盟鸥,便好乘云御气休。何足风波吾一点,盍思舟楫彼迷流。从教水击三千里,别是烟飘十二楼。松以碧涛成夜吼,山为翠浪接空浮。初非孔圣乘桴志,薄类梁僧渡苇谋。庐阜插篙空木末,武夷停櫂尚岩头。争如太乙真人叶。往盪须弥绝顶秋。昔者天孙失机石,我疑博望乃牵牛。却无沧海桑田事,底用浮家泛宅愁。个里且吹无孔笛。向人只下直针钩。而今性水涵孤月,休遣禅河起一沤。逝者如斯曾不返,凭谁为我问阳侯……”声音渐弱,终不可闻。 天色终于还是暗了下来,夜幕不久将至,暮色四起,夕阳的余晖已然照射不到大地。终于收起了最后一抹斜晖残照。一代奇人神算子面朝蓝天,躺在干草堆里,面带微笑。寂然不动。良久,他原本紧紧抓住令狐恒的手无力的跌落在干草堆里,已经逝去多时了。 令狐恒痛叫一声,如狼嚎。似枭啼。吓得周遭归巢的倦鸟扑棱着翅膀往别处飞去了。令狐恒伏在神算子杜晟身上,已经泣不成声,哭得气咽声变…… 已经走远的玲珑听得令狐恒这一声惨痛的叫声,知道杜晟已经驾鹤归西,心下惆怅,捧着一小瓶清水回转原地,却见令狐恒已经昏死过去了。 玲珑吓得瓷瓶落地,好在是一件仙宝。加持了阵法在里面,并不虞跌破。玲珑扶起令狐恒。掐他人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恒才悠悠转醒,沙哑着声音说道:“放开我,我要见义父!” 玲珑原本是把令狐恒抱在怀中,胸前宏伟一直磨蹭着令狐恒,可令狐恒现在心好像已经死去,哪里还提得起半点旖旎的心思?挣脱了玲珑怀抱之后,他跌跌撞撞地抱起神算子杜晟的尸身,脚步一深一浅地往落日方向走去,在他的记忆中,永远不会忘记,在落日的方向,有他和义父的家…… 玲珑知道现在令狐恒心中悲痛,不敢多劝,只是默默地跟在令狐恒后面,望着他萧索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无名的忧伤袭来。 两个伤心人,一步一步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凉州府边界。已经三天不吃不喝的令狐恒已经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整个人跌在地上,不醒人事。 玲珑连忙抱起令狐恒,往他口中灌些不久前买来的热汤,良久,令狐恒醒来,却又倔强地抱起杜晟的尸身,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玲珑紧咬银牙,美目含泪,却又不得不放令狐恒前行,因为她知道,神算子杜晟的死,对令狐恒打击太大了。可是,她又怎么了解令狐恒的心情?神算子杜晟可以说是令狐恒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今唯一的亲人也已经逝去,你叫令狐恒如何自处?唯有逃避,一直逃避而已! 如此再走了一日,周围的人都拿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令狐恒,令狐恒却全然不顾,依旧我行我素地往前走着。终于,在一处荒凉的山脉之下,两三间简陋的木屋前面,令狐恒停了下来,因为这里就是他从出生到五岁之前生活的地方,和杜晟一起生活的地方…… 看到了目的地,令狐恒心情激动之下,说道:“义父,你看到了吗,我们回家了!”说罢,心情激动之下,竟然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了过去…… 玲珑赶紧跑上去,拿出用体温温热的汤水灌入令狐恒口中,也不管那汤水洒落她的衣服。令狐恒这一昏睡,一直到夜晚才醒转过来。 刚一醒转,令狐恒就抢着抱起了杜晟的尸身吗,痛哭起来。其时,杜晟的尸身已经过了四五日,若是在热天,早已腐臭。好在现在已然入冬,天气寒冷,尸身才能保存久一点。可是即便如此,杜晟的尸身已然严重脱水,干瘪了下来,不像人样了。玲珑劝道:“令狐公子,你节哀吧!你义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的。”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她,哪里还有往日半点风采?玲珑知道,这对他的打击太大,大到他完全承受不了。玲珑继续说道:“你义父已经去了……” 令狐恒突然怒吼:“你胡说!义父永远不会离我而去的!”继而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可是他也知道,杜晟是真的仙去了…… 玲珑被他一吼,愣住了,旋即知道,令狐恒这是心中苦痛,却无法发泄,才导致如此。心下了然之后,柔声说道:“若是不让义父入土为安,恐怕他在地下也会不安的……” 令狐恒虎目中突然滚出热泪,一把抱住了玲珑那婀娜的身姿,痛哭起来。玲珑像一位慈祥的母亲,抚慰自己孩子一般,抚摸着令狐恒的脑袋,心中也是一阵惆怅。她见杜晟不过一面,但是却能体会杜晟和令狐恒的感情,想到自己连义父都没有,唯一抚养她成人的萧厉,却放纵他的儿子来糟蹋自己,心中一阵凄凉…… 哭了良久,令狐恒才振作起来,用“无锋”仙剑挖了一个大坑,把杜晟的尸身放入里面,却始终不忍把旁边的泥土洒入。因为他知道,这一把土洒下去,就真的见不到义父了,想到往日杜晟的音容笑貌,令狐恒心中凄怆不已,悲痛欲死。 令狐恒双眼一眨不眨地瞧着杜晟,跪在土坑旁,良久良久,仍是不肯将泥土撒到杜晟的身上。而此刻,玲珑已经将一块青石削成石碑,只是尚未题字。令狐恒看了她一眼,说道:“多谢你了,玲珑姑娘……”他哭了五天,泪早已哭干,声音已经沙哑,铿锵咬字之下,难听之极。 玲珑把石碑运来,幽幽地道:“令狐公子,你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义父也不希望你这样下去的……” 令狐恒想起杜晟的临终遗言,心下黯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玲珑姑娘……” 玲珑见他始终姑娘,姑娘的叫,知道他心中还是没有自己的地位,心下苦闷,却强装笑容,说道:“饭菜快做好了,你记得过来吃饭……”说罢,不想令狐恒看到自己快要滴下的泪珠,转身跑开了…… 令狐恒呆呆地看了杜晟最后一眼,终于一狠心,双掌推出,把周边的泥土推入土坑之中,盖住了杜晟的尸身。然后长啸一声,一跃而起,把重达百斤的石碑竖在了土坑旁,抽出“无锋”仙剑,“唰唰唰”地连连挥动仙剑,举重若轻地刻下了十几个字,仔细一看,却是“义父神算子杜晟之墓”,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不孝子令狐恒立”…… 令狐恒刻完字后,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伏地痛哭起来…… 玲珑在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伏地痛哭的令狐恒,心中一阵怜惜。她想到自己的身世,也心下黯然…… --------------------------------------分割线---------------------------------------------- 汴州府,凌天宫。 公孙威在自己书房里听着属下的报告,眉头紧皱,说道:“你是说,那小子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了?” 底下那人正是锐金道人,只见他恭敬地说道:“回禀宫主,确是如此!” 公孙威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挥手道:“你此行受了伤,下去疗伤吧!” 锐金道人感激淋涕地说道:“谢宫主关心,属下告退!” 公孙威突然叫住他:“把齐护法给我叫来!” 不多时,齐邰一就来到了公孙威的书房,公孙威神情凝重地看着齐邰一,齐邰一虽然修为臻至化神期,却在公孙威面前惴惴不安,额头见汗。 公孙威看着齐邰一良久,才说道:“齐护法,麻烦你带着弟子,去古剑派一趟吧,具体情况,想必你是聪明人,已经了解。” 齐邰一自然知道公孙威心中想的是什么,不敢怠慢,说道:“属下遵命!” ps: 时值考试期间,更新不了,还望海涵! 第一百四十六章:颓废 凉州府内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后面,是一个小河谷,南边的日光照耀下,即便是隆冬季节,也稍显暖意。这座山就是当地人称之为仙山的大山,因为在这绵延千里的山脉里面,六大圣地之一的灵韵门便是坐落此地。 其实这条山脉叫云落山,乃是凉州府第一大山脉,乡村愚民不懂文绉绉的名字,习惯把这座山叫做仙山,皆因有修仙者经常高来高去,引得一干愚夫愚妇顶礼膜拜。 只见云落山高矗云霄的主峰上,成年成月戴着白雪的头巾,披着白雪的大氅,不管春夏秋冬,它总是一身洁白。 这边看,远山连绵不断,恰似一条长龙飞向天边,那边看,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海涛奔腾,巨浪排空。 景致从山脚的密林溪河一直到半山腰的草地,直到顶峰,已经是白雪皑皑。云落山间经常漫着浓雾,白茫茫的,就像大海一样。那形势,真是气象万千。透过漠漠的烟雾,朝前望去,一片缭乱的云山,厮缠在一起:浓云重得象山,远山又淡的象云,是云的山,分辨不清。有时风吹云散,满山满岭的松杉、毛竹和千百种杂树便起伏摇摆,卷起一阵滚滚滔滔的黑浪,拍击着黄洋界前的断崖绝壁。 亏得也是凉州府,在云落山南边向阳处,才有开春般的景象。若是别处,树木早已落叶,哪里还有郁郁青青的生机?也正因为气候暖和,从云落山流淌千万年的小河才不至于结冰。仍夹带着高山上的坚冰,一路流下来,撞击在河底的鹅卵石上。叮咚动听。 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却有一人格格不入,只见他跪在一隆起的孤冢前,两眼无神,脸上布满了胡渣,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一蓬,衣裳也是臭不可闻。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个落魄的叫花子。 只见他无神地举起一个酒坛子,喃喃说道:“义父。这是你最爱的烧刀子,来,我们喝一杯!”说罢,提起酒坛子就往口中倒去。浑然不顾那酒浆从口边溢出。继而落在那本就臭不可闻的衣裳之上,更添异味。 只见他喝罢,又不忘把剩余的酒倒在墓碑之前,呵呵傻笑道:“义父,你没想到罢?恒儿今日也学会喝酒了,可惜啊,没能和义父一起喝酒……” 这人正是令狐恒,实在令人想不到。仅仅过了十余日,他居然变成了这副颓废的模样!看来。杜晟之死,对令狐恒的打击实在太大,令他不得不借助烈酒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能好受一些。令狐恒喝了大半坛烧刀子,整个人好似坠入了云里雾里,浑然分不清自身在哪。他想起先前杜晟独酌的情景,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好似杜鹃啼血,悲猿哀鸣,吓得周边的小鸟都扑棱棱地往远处飞去了。 令狐恒哭了好一会,突然又大笑起来,好似疯子一般。笑声没持续多久,令狐恒往后一倒,就此昏睡了过去…… 这时,一个憔悴却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令狐恒身后,心疼地看着睡在冰凉地上的令狐恒,动作轻柔的抱起他那脏兮兮的身体,却没有一丝不耐,反而更显温柔。 这人正是玲珑,令狐恒从杜晟逝世之后,便一蹶不振,却是她任劳任怨地在照顾令狐恒。令狐恒与杜晟的故居远离集市,或许这是神算子为了避开仇家才选择的地方。但却苦了玲珑,她本是魔门的天之娇女,哪里会做饭、洗衣?却不得不一件件做了,却没有任何怨言。她每日要走百十里路去帮令狐恒沽酒,买菜做饭,因为灵韵门就在附近,她不得不谨慎小心,只敢走路不敢飞行。几日下来,她的脚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她却没有丝毫苦言。 只见玲珑把令狐恒抱回木屋内,又轻轻地把他放在一尘不染的床上,帮他盖上了被褥。这木屋本来已经几年未曾住人,早已铺满灰尘,也是玲珑不辞劳苦,把里里外外都洗刷了一遍,好似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般。 玲珑微笑地看着熟睡中的令狐恒,见他在睡觉中仍是眉头紧锁,心中又是一疼,心道:“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心中有苦,又何必一个人承受呢?玲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照顾你一辈子,玲珑也知足了……” 令狐恒却是毫不知情,他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是反反复复地做着噩梦,杜晟临终前的话,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义父已经去了,这世上的亲人,已经不剩一人了!令狐恒感到无奈,苦痛,悲伤,彷徨,却始终走不出自己的心魔,就像一个无头苍蝇,浑不知该往哪走,才能结束这苦痛…… 这一夜,令狐恒病了,浑身一阵热一阵冷,热的时候好似掉入火炉,差点没把自己烫熟;待你热到极点的时候,却“扑通”一声,把你丢入冰河里,让你浑身冷的发抖,好似身处冰窟……如此周而复返,令狐恒已经濒临意识昏阙的地步…… 这下,急坏了玲珑,她哪里见过如此凶猛的病情?一时间慌了手脚,把令狐恒架起,就往百里外的市集飞去,半夜里敲开了市集上郎中的店门。郎中本来已经入睡,被人惊醒自然不喜,猛地打开店门正待发作之际,却被玲珑拿出魔门圣女的架势给吓到了,一把刀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哪里还敢说上半句话?一双手哆哆嗦嗦,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玲珑,因为他知道玲珑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便老老实实地帮令狐恒看起病来。 不过他只是一个市集上的郎中,只会医一点头痛脚痛的小病,哪里见过如此迅猛的病情?但他又不敢实话实说,不然玲珑手中的刀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了。他心下一片悲凉,只好按照医书上所述,捡了一方治伤寒的方子煎了一剂药,让令狐恒服下。 那郎中祈祷,令狐恒千万不要有事,不然他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玲珑杀的。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药起了效果,还是令狐恒福大命大,反正到了天亮之时,便已经稳定了病情,体温已经正常。 其实,令狐恒自小到大都未曾病过,皆因他天生异瞳,寻常病情哪里能近身?只是这次,病情由心而发,令狐恒心情悲呦之下,病魔入侵,一病不起,倒是来的十分凶猛。好在令狐恒运道不错,那郎中开的方子里,偏偏有一味药对症下药了,于是乎,令狐恒捡回了一条命。 玲珑不辞劳苦,又是煎药又是帮令狐恒擦汗,奔前走后,直让郎中羡慕嫉妒恨。如此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居然服侍一个叫花子,天理何在?只是这般话他只敢在心中嘀咕,哪里敢说出来?他此刻还庆幸自己蒙对了药方,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呢! 玲珑此刻却怒道:“为何他还没醒来?” 郎中还在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感叹,听得玲珑一问,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说道:“医书上说,‘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这位……公子的病情乃从内而外,急切不来,需慢慢调养。姑娘……” 玲珑却是不耐烦地说道:“本姑娘不管这么多,若治不好他,你便是本姑娘的刀下亡魂!” 那郎中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道:“生死有命,哪能一言决定他人生死?” 玲珑正心怒之际,听得郎中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正想拔出刀子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却听得耳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水,水……” 这声音在别人听来,不过平常,但听在玲珑耳中却不吝于雷霆乍响,玲珑手中的刀子落地,扑过去,却见令狐恒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玲珑不敢稍稍迟疑,飞快的倒来一杯温水,扶起令狐恒的身子,喂他喝了下去。 郎中见玲珑没有余暇顾及他,便轻轻一脚,把那刀子踢入了柜台之下。他并不知道,玲珑若是想杀他,哪里用得着一招半式?他这么做,不过是为求一丝安心罢了。 令狐恒喝了一杯温水,又沉沉睡了过去。玲珑虽不懂医术,却见令狐恒的气息稳定,也知道他已经好转,便心中欣喜,也不去追究那郎中了…… 令狐恒这一睡,又是两天,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没有一丝力气。好在玲珑不辞劳苦,买来各种补品,令狐恒吃了之后,身子一天好似一天。但那郎中却是有苦说不出,玲珑和令狐恒两人强占了他的药铺,弄得他没法营生,家中的钱银米粮又所剩不多,可是玲珑说了,令狐恒一天没好彻底,他们就一天不走。那郎中本想反抗,却被玲珑一掌打得他直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他知道玲珑不是他能对付的,自然也就认命了。 好在令狐恒经过一场大病之后,整个人虽然颓靡,却也不再迷离,开声说道:“玲珑,你别与郎中为难,他也是找口饭吃罢了……” 玲珑“哼”了一声,却不说话。郎中心中想到:“没想到这美人心如蛇蝎,倒是这叫花子心地好。” ps: 历时一个多月的万恶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小雨也要回家了,在家期间,这部书也再次启动更新,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估计还是会每天一更,因为小雨的码字速度不行,还望大家多多海涵!正式一日一更,会在1月11号之后开启,因为小雨9、10号是在火车上,根本不可能码字。提前剧透一下,第一卷快要完了!撒花~~~ 第一百四十七章:师门有难 又过了二十余日,令狐恒终于病好了。他本来就健壮,只是未曾病过,这病又十分凶猛,是以差点要了他的命。这一日,令狐恒和玲珑告辞了郎中,郎中巴不得他们两个煞星赶紧走,却不料令狐恒给了他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说是报答他救命之恩,却被玲珑白了他几眼,令狐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们信步走在这个不起眼的集市上,却不料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们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躲在了街边的店铺角落里,注视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令狐恒低声道:“这两人的服饰怎么这么眼熟?” 玲珑明显比令狐恒见多识广,只见她轻声说道:“他们是雪池派的人。” 令狐恒狐疑道:“雪池派离这千山万水,为何会出现在这?” 玲珑摇了摇秀项,说道:“我也不知。” 见那两人越走越远,令狐恒做了一个示意动作,玲珑心领神会,一同悄悄地跟在那两人后面,那两人显然没什么江湖经验,被人跟踪了却毫不知情。只见令狐恒和玲珑扮作一对情侣,悄悄地吊在那两人后面,相隔一定的距离,并不稍稍越前。 只听年纪稍大的一人说道:“……苏长老这次真的是怒了,居然向掌门申请了冰雪令,广邀正道同仁,去捉拿那淫贼。想那淫贼也真是可恶,居然强行拒捕,百多人的围捕居然能让他走脱,还杀了六十余人。唉!” 年纪稍轻的一人看起来和令狐恒差不多年纪,只听他反倒是有点崇拜的意思:“师兄,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像他那样厉害?” 年纪稍大的那人冷哼一声,说道:“修为再好又有何用?居心不良,修为越高越害人!” 令狐恒耳聪目明,他们的对话皆听在耳中,想起缄言道人的教诲,心下一阵黯然。玲珑见他沉思的模样,知道他又陷入了自责。轻声说道:“他们自己先冤枉好人,却不思悔改,反而持强凌弱。你就算稍稍反抗又怎么了?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令狐公子,你莫要生气,问心无愧就行了。” 令狐恒突然轻声叹道:“真的是问心无愧吗?我杀了那么多人。虽然有些人是多行不义。却也有人是被我无辜杀死,我真的罪人……现在,就算我是真的占理,也变得不占理了。” 玲珑却笑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他们就能杀人,而你就不能反杀了?这是什么道理!” 令狐恒听了一愣,想起杜晟的惨死。心中一股无名火起,说道:“不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是自寻死路!”说完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找不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来。 只见那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已经走得远了。令狐恒还在沉思的时候,被玲珑的柔软滑腻的素手拉住,往前快步走去。 不多时,那两人的话语又隐隐在耳:“……师兄,你说,这次苏长老为何这么大火气?” 那师兄说道:“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苏长老最是护犊,那令狐小淫贼杀了他最疼爱的三弟子,他能不发怒吗?现在的苏长老,我看不止发怒,都快要发疯了!” 年纪稍轻的那人捂住了嘴巴偷笑道:“苏长老也是的,不过是一个小淫贼,哪里用得着冰雪令?他若是出手,怕是三个小淫贼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吧?” 那师兄笑骂道:“你这小滑头,又哪里知道苏长老的心思?他这人不仅护犊,还极好面子,自然不肯亲自出手,落个以大欺小的骂名……” 年纪稍小的那人连忙说道:“噤声!别再说了,这里不是雪池派,而是灵韵门的地界!” 那师兄自知失言,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小滑头,提醒得不错!我们赶紧沽了酒就回转吧,想必苏长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年纪稍小的那人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苏长老这阵子是怎么了,老是要喝酒,害的你我频频赶路,还说不准用‘漂浮术’,怕惊扰了百姓,真是故作清高……” 那师兄笑骂道:“呸!你还叫我别编排苏长老,现在你倒好,自己编排起来了!” 年纪稍小的那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了。不多时,那两人来到一家小酒馆,花了一刻钟时间沽了酒之后,便往原路回转了。令狐恒和玲珑不敢露面,扮作在一旁看一些胭脂水粉,害得开胭脂水粉小摊的老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令狐恒不知怎么地,脸突然红了。 玲珑也察觉有异,心下一想便明白了老大妈的笑意,也红了耳根子,却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甜甜的,十分舒坦。 令狐恒见那两人快要走远了,赶紧拉着玲珑跑了开去。玲珑还拿着一盒胭脂,令狐恒也管不了那么多,丢下一块银子便逃也似的跑了开去,那老大妈更是乐开了嘴,因为令狐恒给的那块碎银足足有三两,几乎是她半年的收入了…… 那两人也不虞在这个小小集市上也会有修仙之人,自然毫无顾忌,更没有任何防备之心。只是他们谨守苏长老的叮嘱,不敢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地使用‘漂浮术’。他们归心似箭,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交流,倒是让令狐恒和玲珑稍显失望。他们走出市集之后,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施展开‘漂浮术’,往云落山飞去了。 令狐恒和玲珑怕被他们认出身形,并不敢过度贴近。虽然他们的修为不过结丹期,但修仙者六感大异常人,若是过度逼近,就算是结丹期也能知晓他们来意不善。不过,跟踪了那么久,也不是没什么收获,起码知道了现在雪池派要联合正道共同抓拿令狐恒。 令狐恒见他们飞远了,才从田埂里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模样。玲珑笑吟吟地看着他极富线条的侧脸,柔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令狐恒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我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有愧老道士的教诲……” 玲珑不知道他和老道士的情感,嘟嘴说道:“那老道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令狐恒却是眼神一厉,玲珑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退了几步,可这里已经是水田边,此时乃是隆冬,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水,可是下面全是黑乎乎的泥巴,令狐恒见她形势不妙,也没多想,一把拉住玲珑的柔软滑腻的素手,稍稍一用力,便把她拉了起来。殊不知,玲珑一个顺势倒在他的怀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居然升起了两朵红晕! 令狐恒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现在的他,毫无旖旎的心思,只是轻轻把她的肩膀放开,说道:“玲珑,我感谢你救了我,但不代表你能侮辱老道士!他……其实对我很好……”说到这,令狐恒突然想起武震所说的,老道士相当于他的父亲那样。其实,令狐恒又何尝不是把老道士当做最亲之人?只可惜,他被人陷害,已经做出了对老道士不利的事情来,已经没脸再见老道士了。 令狐恒陷入了沉思,玲珑却趁机收拾了心情,平静了激动的心跳之后,玲珑说道:“你说,若是他们这些正道找不到你,会怎么样呢?” 令狐恒回过神来,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干系,不由得感激地看向玲珑,说道:“没错,他们若是找不到我,自然会去古剑派找老道士晦气!老道士有难,我怎么能置之不理?不行,我得回去!” 玲珑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始终是要走的……不过,你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哪怕是一晚上也好?” 令狐恒乃是凡人,又非草木,哪里会不知道玲珑所想?玲珑所为他做的,他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却实在无以为报,因为玲珑要的,他给不起!现在玲珑提出的要求,却是他不能拒绝的。令狐恒心想:“不过是陪陪她,应该没什么吧?”看向玲珑那渴望的大眼睛,令狐恒心下一软,便答应了:“好,我陪你……” 玲珑笑了,只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令狐恒没有注意到。其实,身为魔门圣女的她,也没有什么恋爱经历,不过也和生活习惯有关,她的招数通常都是直来直去,十分露骨的表达自己的意愿,反而比寻常守礼法的女子更能打动男子的心。若不是令狐恒苦恋杨知霜,说不定此刻已经被她俘虏了…… 令狐恒却没想这么多,他又想起了杜晟的死,心中哀伤更甚。玲珑看到他旧态萌发,便知道令狐恒还是放不下杜晟的死,幽幽地劝道:“令狐公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你的义父!” 令狐恒虎目通红,知道玲珑已经看穿他的心思,道:“不错,杀死义父的人尚未授首,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为义父报仇!” 玲珑看到此刻已经被仇恨充斥心扉的令狐恒,不知为何,内心有些不安,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令狐公子,你要好好筹划才是……” 令狐恒却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间又出了神…… ps: 尽量做到一天一更,不少于3000字,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八章:暗涌四起 令狐恒也不知道怎么回到木屋的,不过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有酒,可以独酌。明月当空,清风送香,南边的冬日即便是夜晚,也不过是微冷。以令狐恒的修为,完全无视这等凉意。 玲珑在木屋里做着晚饭,她透过木窗看着像丢了魂的令狐恒,眼神中透着爱怜,她与令狐恒相处多日,一看便知道令狐恒还是没从杜晟的死中恢复过来。想想也是,距离那日也不过十余日,亲人的逝去,这样的痛楚,岂是区区十余日就能淡忘的?玲珑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声,继续手上的活。她自己也没想到,身为魔门圣女,居然会有一日给一个人做饭,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命运弄人,岂是凡人能预料?玲珑笑了笑,宛若一朵芙蓉,只可惜没人能看到。 不多时,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便做好了,玲珑把饭菜端出来,唤了声:“令狐公子,来吃饭吧!” 令狐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忙前忙后的玲珑,心中一阵触动。人非草木,岂能无情?玲珑为他所做的一切,令狐恒都看在眼里。可是,令狐恒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一个真心真意对他的女子呢?虽然玲珑与杨知霜相比,姿色绝不稍弱,甚至成熟婀娜之处,犹有胜之。可是,哪怕是玲珑比杨知霜更胜百倍,令狐恒心仪之人也还是杨知霜。唉,感情的事,谁能说清楚呢! 令狐恒苦笑了一声,说道:“玲珑。多谢你这段日子来一直照顾我……” 还未说完,玲珑便说道:“别说这么多,吃饭吧!”大家都是聪明人。令狐恒一开口。玲珑便知道令狐恒要说什么了。她心中一酸,强忍着眼泪不往下落,装作没事一样,说道:“厨房还有一个汤,我去端来……”说罢,轻移莲步,走进了木屋之中。 令狐恒看着她明显忍着泪水的背影。心中也没由来一阵痛楚,不过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把话挑明了,好过两个人痛苦一辈子。他拿起酒坛,“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第一次觉得。烧刀子如此烈的酒。也像海水一般苦涩。 玲珑躲进厨房之中,无声地哭泣起来。心酸、委屈纷至沓来,一向外柔内刚的玲珑也承受不来,唯有哭泣才能缓解内心的委屈。 令狐恒则是想着自己是心事:“若是义父还在,他又会给我什么建议呢?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玲珑才没事一样走出木屋,端来一盆汤,柔声说道:“吃饭吧。多吃点菜,别老是喝酒。”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妻子在一旁规劝。 令狐恒默默地放下了酒坛。夹起了饭菜,开始无声地吃着。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不多时,饭菜被一扫而空,令狐恒则放下了心事,陪着玲珑洗着碗筷,若别人不知情,还道他们真的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小夫妻。 洗完碗之后,令狐恒无所事事,便提着酒坛,一跃而起,坐在屋顶之上,又是独酌起来。此刻月色如水,照耀着周边的景色,就像一池春水。偶尔微风吹拂,送来阵阵凉意。 玲珑此刻也走出了木屋,坐在门前那块大石头之上。令狐恒记得,那是义父生前最喜欢坐的地方,一边喝着酒,一边以复杂的目光看着年幼的他。 勾起了回忆,令狐恒眼角也落下了两滴清泪。他本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哭干,却不料想到伤心之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淌出来…… 玲珑静静地看着令狐恒,静静地欣赏着月色,却始终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她此刻要做的只是陪伴,陪着令狐恒渡过这段艰难的时日。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一夜无话。 清晨的一缕阳光,率先打破了夜的寂静。玲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身上并无凉意。她一怔,因为她身上披着一件衣服,这不是令狐恒的衣裳吗?玲珑没理由感到一阵心慌,她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料碰倒了一个酒坛子,正是昨晚令狐恒喝的烧刀子剩下的酒坛子。 玲珑一愣,素手轻轻拾起压在酒坛子下的一张纸,纸上那遒劲的字迹,写着:“玲珑,对不起,我还是不辞而别了。你别伤心,我有事情要去做,一个男人必须要去做的事。若是可以,你帮我看着我义父的木屋吧,说不定我无处可去的时候,便会回来了。令狐恒” 玲珑看着信,良久才抽泣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令狐恒,你当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帮你看屋子?为什么!!!” 玲珑又哭又笑地闹了一会,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珠,但嘴角却是荡漾着微笑。 ----------------------------------------分割线-------------------------------------------- 云落山上,灵韵门中。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对着灵韵门的掌门玉梅上人说道:“掌门,今日乃我等五派共同上古剑山之际,该出发了吧?”玉梅上人已经年逾花甲,只是修为极高,丝毫看不出年月的痕迹。 玉梅上人却是笑了笑,说道:“苏长老,我已经不理门派之事久矣,若是此时前去,就让洛美长老陪你们走一趟吧!” 玉梅上人眼前的这人,正是四处邀盟的苏无垢。他自忖以雪池派一派之力,对上古剑派并无十足的把握,便四处邀盟,以大义说法,倒也邀了不少人。此刻更是说服了最不理世事的灵韵门,在他看来,这次古剑派是在劫难逃了。“若是他们拒绝不把那小淫贼交出来的话,嘿嘿,那可不能怪我了!”苏无垢心中恨恨地说道。一想起自己的弟子被令狐恒杀死的惨状,苏无垢便火冒三丈。好在此刻是在灵韵门之中,不然的话,不知道有多少瓷器、桌椅要被他毁坏掉。 得了玉梅上人的应允。苏无垢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说道:“上人,不知洛美长老准备好了吗?” 玉梅上人说道:“应该是准备妥当了,苏长老,你此去,不会是想着与古剑派开战吧?”玉梅上人虽然久不理派中之事,但是对于阴谋的触觉却没有丝毫退化。反而更胜以前。 苏无垢心中确有这个主意,他广邀同道,绝不是讨个公道这么简单。若是能打击打击古剑派。他绝对是不遗余力的。不过苏无垢是何许人也?被说中心事,却丝毫面不改色,打了个哈哈说道:“上人说笑了,无垢只是想为正道除去败类。哪里会伤及同盟之情?” 对于苏无垢的这个说辞。玉梅上人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她想了想,说道:“魔门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望苏长老以大局为重!” 苏无垢却是不以为然,正想说些什么,灵韵门的洛美长老正巧走了进来,说道:“掌门,弟子们已经准备就绪。” 玉梅上人到底是个女子。虽然心机不差,但心软却是最致命的。她轻叹一声。说道:“洛美,你此去谨记,不要多生事端,完事了就回转!” 洛美长老是玉梅上人的弟子,知道玉梅上人所指,便说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苏无垢碰了个软钉子,脸上一阵无趣,便说道:“上人,告辞了!”说罢,径直地走了出去。 玉梅上人看着苏无垢的背影,便知道此事几无回转余地,心下微微一叹。 汴州府,凌天宫中,公孙威的书房内。齐邰一正跪在地上听着公孙威的指示。公孙威早已经得了准确的消息,知道了苏无垢正在四处邀盟,准备讨伐古剑派。公孙威得到消息之后便一拍大腿:“天助我也!”于是早早作了布置,不仅主动找上雪池派,更是四处散布消息,可以说现在的令狐恒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令狐恒显然没有做好出名的准备,他此刻正在前往古剑派的路上。 公孙威沉吟了一会,说道:“今日是苏无垢所定之日,我们凌天宫准备了这么久也只是为了这一天。齐护法,你此去记得莫要第一个出头,等那些人与古剑派拼得你死我活之时再出手。” 齐邰一也是腹黑之辈,哪里不懂公孙威的意思?摆明了是要坐山观虎斗,然后他们好在后面捡便宜。公孙威见齐邰一心领神会,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齐护法,你得挑拨他们的关系!” 齐邰一嘿嘿笑道:“属下晓得!” 公孙威冷笑道:“古剑派不自量力,想出山?哈哈,本宫要让他们成为过街老鼠!” 齐邰一也笑道:“宫主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是妙到巅毫,恐怕古剑派怎么都不会想到,是我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公孙威冷笑道:“知道又如何?这是阳谋,不怕他古剑派不接招!” 齐邰一大拍马屁道:“高,还是宫主的招高!” 公孙威怡然自得了一会,便说道:“弟子们都准备好了吗?” 齐邰一说道:“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宫主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发了!” 公孙威站起身来,傲然直视东南方,背负着手,冷冷地说道:“本宫要毕功一役,让古剑派永世翻身不得!” 齐邰一对公孙威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崇拜地看着公孙威,说道:“相信宫主的宏愿必定能实现!” 公孙威看了他一眼,说道:“出发吧!” 齐邰一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告退!” 齐邰一退出书房后,公孙威站直了身子,空无一人的书房中,他的神情不定,一会皱眉,一会却又成竹在胸…… ps: 觉得好看的朋友,请点击一个收藏,小小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关注~ 第一百四十九章:情根深种 当第一缕阳光跳出云层之时,一抹惊艳的红光掠过湛蓝的天际,若非极好的眼力,是完全察觉不到的。 这正是全力赶往古剑山的令狐恒,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在意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自从他的异瞳进化以来,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越来越准确了。在他掀开他义父的面罩的时候,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那种如同置身于完全封闭的黑暗空间的恐惧,就像潮水一般,完全没有终止的迹象。令狐恒颓废了一个多月,除了对义父的哀思,这种恐惧感也是其中的原因。若是有可能的话,他宁愿不要这双眼,那么,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这次又是什么呢?”令狐恒已经略显清瘦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最糟的结果,就是废掉修为,逐出门派吧?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 令狐恒苦笑了一声,陷入了沉思。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 这个声音不用说,就是那个剑痞----无锋剑灵了。说它是剑痞还真的没有夸大,这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一个痞子了,流里流气的。令狐恒愕然,心道:“怎么说?” 无锋剑灵冷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你自己说的,要给我两成灵力的,结果呢?我等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亏我还这么卖力帮你。哼,下次再有用到我的时候,别想我出手!” 令狐恒也想起了这件事。他此刻心情烦闷,自然不想跟无锋剑灵一般见识,稍稍提起灵力,通过双腿注入了脚下的“无锋”仙剑之中,说道:“好了,给你便是了!” 无锋剑灵的脸色才稍稍好转,说道:“哼。那还好说!本剑灵用尽浑身解数,才换来你两成灵力,我容易吗我?” 令狐恒才不想理这个剑痞。知道它不过是得了便宜卖乖罢了。他再次陷入了沉思中:“我在药神谷外大杀四方,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那些人终究是死在我手中,这账是赖不掉的。”其实。那日围攻的人都把玲珑所杀的人都归到了令狐恒头上。因为他们看来,令狐恒这个“淫贼”不仅勾引药神谷女弟子,还和魔门圣女纠缠不清,已经下意识的认定他们是一伙的了,那么玲珑所杀之人,自然而然也要一起算在令狐恒头上了。令狐恒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多杀与少杀,好像没啥区别。 想到那日围攻时的情景。以及义父耗尽生机救下他的那幕,令狐恒不由得湿了眼眶,心肠陡然刚硬起来,冷冷地想:“杀人者,人恒杀之,难道就许他们对我刀剑加身,我却不能反抗?这是哪门子道理?这些人争名夺利,不择手段,自以为站在道义的高度,便可对他人生死加以判决,实在可恶!我绝不后悔,只是悔恨那日没有再狠下心肠,多杀一两个这种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令狐恒这么想,也算是比较偏激了,像马全伟,孙勇,还有“拳怪”等这些人,虽然有些劣迹,但无伤大雅,可以说是正道中比较具有正义感的人物了。就算比较有争议的“拳怪”,也不过是杀多了一些魔门弟子罢了,即便是手段残忍,也不过是基于“除魔卫道”的“道义”,在正道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他们都算是无辜之人,却听信谣言,一时间脑门充血来“伸张正义”罢了,罪不至死。可是在令狐恒理智丧失之际,他们都死在了令狐恒的剑下,这一笔糊涂账,怎么都算不清。 如果令狐恒束手就擒,那么正道会放过他吗?更何况,令狐恒本来就问心无愧,为何要他认错?令狐恒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隐隐中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而已。 “哼,待我回到青竹林,见到了老道士,他说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我罢,反正我的本事就是他教的,他收回去也是正常。若是他人说三道四,我绝不接受!”令狐恒性子中倔强的一面此刻表露无遗,他认定的事,就算是他的义父再生,恐怕也改变不了了。 一路飞驰,令狐恒想了很多,唯独觉得对不起的却是杨知霜。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飘飘若仙的婀娜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无不使令狐恒深陷其中。令狐恒突然幽幽一叹,心道:“杨姑娘怕也是误会我了,我宁愿被大块头误会,被老道士、林师兄误会,我也不想她误会我!只是,我怕,她再也不见我了……” 令狐恒此刻已经隐隐察觉,杨知霜对他也是有一股若有如无的情愫,可是经过这一件事,她还会正眼相待他吗?令狐恒突然感觉心中没底,一股惴惴不安的心情蓦地出现在心中,让令狐恒御剑的方向都偏了一偏。 令狐恒不知道这一股不安如何平静下来,反倒是让他的心境一阵不稳。须知,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只脚踏入了金身期,心境不稳,若是在此时渡劫的话,恐怕他的九劫也是过不去的,毕竟心乱则成魔,心魔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人自己毁了自己。 令狐恒勉强守住心神,不再去想这件事。可是那股不安却始终挥散不去,一直萦绕在令狐恒的心念之中。好在此时已经距离古剑山不远,让令狐恒的心神稍稍被吸引了去,才免得心魔侵袭。 巍峨耸立的古剑山,远远望去,还真的很像一把半截剑身插入大地的巨大仙剑。山上灵气氤氲,灵兽层出不穷。花草树木皆郁郁青青,竞相争妍。令狐恒没理由一阵心酸,心道:“估计这次是最后一次回到这了吧?义父也去了,我也找不到留在古剑山的理由了。可是为什么有不舍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大块头,老道士他们吗?还是杨姑娘……” 正当令狐恒踌躇不前的时候,古剑山上传来一阵喧哗,令狐恒心念一动,身影一动,躲在了茂盛的树林间,隐藏起身形来。 透过繁密的树叶间的空隙,但见山门处,一群古剑派弟子在议论纷纷。令狐恒细细听来,却不由得吓了一跳。 原来,他们讨论的竟是其余五大圣地连同正道同仁,一起递上拜访帖所约定的时日。令狐恒只觉得内心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竟不能平静!“五大圣地今日会过来?不用说,必定是要逼古剑派,交出我来了。哼,不就是杀了几个想夺宝之人吗,就想置我于死地?果然,这就是五大圣地的真面目!”令狐恒咬牙切齿了一会,突然想到:“不好,老道士要被他们挤兑!我要赶紧回到青竹林!” 想到这,令狐恒更不迟疑,悄悄地撤出身形之后,寻了人少的地方快速跑去。遇到山涧、沟壑便施展“漂浮术”一掠而过,绝不停留。 令狐恒先前想自己逃出古剑派之时,曾细细观察过青竹林的地形,也知道哪些地方没人或少人,他自信,若他想潜入没有“万剑古阵”的古剑派,根本没人能发现他。 不过,这次他失算了。因为就在距离青竹林不足半里地的树林外,他发现了一个人,正静静地等待着他。 令狐恒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再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确有一个倩影,正柔弱地背对着他。一头秀发只挽了一个发髻,剩下的自然垂下。只见她身着一袭白纱长裙,翩翩若仙。仔细看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不是杨知霜是谁? 令狐恒心中一颤,不由得喊出声来:“杨姑娘,是你吗?” 那身影听了这话,却是浑身微微一颤,好似很激动的样子,令狐恒更加确定了,这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吗?他跑出几步,仅仅距离杨知霜不到半丈的距离,激动地说道:“真的是你吗?杨姑娘……” 只见那女子蓦地转过身来,一柄仙剑“鋮”的一声挚出,剑尖直指令狐恒。只见那女子容貌姣好,却挂了两行泪珠,宛若梨花带雨。 令狐恒根本不在意那柄随时可以加身的仙剑,他在意的是那女子眼眶中的泪珠,竟在看到他的时候,如同晶莹的露珠一般,忽地无声落下,滴在地上的土壤之中,发出微不可闻的“滴答”声。但听在令狐恒耳中,却不吝于九天雷霆一般响亮,又仿佛震耳欲聋的大鼓,敲在令狐恒心中,让他的心蓦地一疼,忍不住上前两步,说道:“你哭了……” 那女子突然挺直了手中的仙剑,喝道:“你莫要再上前,我真的会刺下去的!” 令狐恒心疼地看着他深爱的女子,柔声说道:“我不动,但你不要再哭了,我的心真的很疼!” 白衣女子声带哭腔:“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下不了手!” 令狐恒苦笑道:“若我死了能让你开心,那就死吧!”说罢,他真的一挺胸,往前跨步,白衣女子不虞他如此,竟来不及反应,那削铁如泥的仙剑登时入肉三分,鲜血如泉般涌将出来,“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那抹鲜红,刺痛了白衣女子的眼睛…… ps: 如果觉得好看,请点一下收藏,感激不尽~ 第一百五十章:表露心迹 那白衣女子怔怔地看着剑尖那殷虹,脑袋一片空白,两行清泪再次滑落。令狐恒却面带着决然,也不顾那刺骨的疼痛,缓缓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只听得削铁如泥的仙剑在没有灵力护罩的身体中任意肆虐,刺破身体而发出沉闷的声响。白衣女子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那沾染了血迹的仙剑,“铛啷”一声掉在地上,而令狐恒的胸膛却喷出一道血箭,脸色蓦地煞白,脸上却有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如果你还不解恨,大可再来刺多几剑……”还未说罢,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看来是伤及了肺腑。 那白衣女子退后了两步,慌乱地在身上摸寻着,掏出一个小瓷瓶,不由分说地用那柔荑按住了激动的令狐恒,拔开小瓷瓶,把土褐色的粉末状的药粉倒在了那道长长的口子上,眼里充满了泪珠,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滚落下来。 令狐恒浑不在意自身的伤势,却艰难地提起无力的手,轻轻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珠,说道:“别哭了,好吗?” 那白衣女子却在那一刹那间崩溃了,因为她已经完全陷入了令狐恒的柔情中,无法自拔。**上的创伤,却抵不过心中的创痛,令狐恒只感觉他的心好像被刀子生生地剐着,那种痛,无法用言语表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衣女子才慢慢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扬起了那张让令狐恒惊为天人的绝美脸蛋。说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件事?” 不用说,这白衣女子就是那飘飘若仙的杨知霜了。令狐恒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令狐恒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做这等龌龊之事?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这一生只喜欢一个女子!”说到最后一句之时,令狐恒看向杨知霜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柔情。 杨知霜听闻令狐恒这般说,哪里还有之前那种伤心欲绝之态?眼角里尽是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喃喃细语道:“那这个幸运的女子是谁?” 令狐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字清晰地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了。” 听得令狐恒深情款款的告白。杨知霜的秀目上又有泪珠在盘旋着,喃喃地说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令狐恒知道,这首诗出自《上邪》,是一位痴情女子对爱人的热烈表白,在艺术上很见匠心。诗的主人公在呼天为誓,直率地表示了“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愿望之后,转而从“与君绝”的角度落墨,这比平铺更有情味。主人公设想了三组奇特的自然变异。作为“与君绝”的条件:“山无陵,江水为竭”----山河消失了;“冬雷震震。夏雨雪”----四季颠倒了;“天地合”----再度回到混沌世界。这些设想一件比一件荒谬,一件比一件离奇,根本不可能发生。这就把主人公生死不渝的爱情强调得无以复加,以至于把“与君绝”的可能从根本上排除了。这种独特的抒情方式准确地表达了热恋中人特有的绝对化心理。杨知霜借此来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又何尝不是要与令狐恒长相厮守的誓言? 令狐恒一时间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过得好半天才喃喃地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到令狐恒傻傻的表情,杨知霜露出了笑容,继续说道:“汝兮! 我欲与汝生同, 长伴临命绝。 天有慌, 地者为死, 西之日升, 东阳落, 阴阳逆, 亦不与君绝!” 这首诗的意思与《上邪》相近,内容更是直白,令狐恒一时间头脑短路,哪里还想得起什么诗词?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倒在他怀中的温婉如水的女子,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他只想此刻能永恒,两人永远不再分开。 杨知霜那女子特有的敏感也察觉到了令狐恒那炽热的情感,娇躯微微一颤,好似浑身没有了力气,软软地依偎在令狐恒的怀中,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一时间红了脸。心中连道:“哎呦,不好,我这么轻易就与他私定了终生,娘亲老是说男人的话语不可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我这么轻易就吐露了心迹,他会不会因此看轻我,以为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一时间,患得患失的心情充斥着杨知霜的心田。 却不知,此刻的令狐恒是兴奋得无以复加,只想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俘获了美人的芳心!胸中那强壮有力的心跳,不过是兴奋至极的表现罢了。 良久,令狐恒才回过神来,看着杨知霜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心中一荡,不由得缓缓地吻了上去。杨知霜只觉得脑袋又是一片空白,柔唇上传来的触感,那充满男子的气味,无一不让她脸颊通红。但她又极度迷恋这种感觉,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的爱恋,都在这一吻中,这一刻,仿佛天地间都静止了一般,杨知霜也希望这一刻能永远静止…… 这一吻,仿佛流转了千百万年,花开花落几番晴,云卷云舒,池面杏花经流年。一瞬永恒,大抵上说的便是如此罢! 此刻的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在静谧的丛林间,时间已经静止,唯有柔情蜜语萦绕。 良久,两人才唇分。这一吻,让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心迹,那些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杨知霜清楚的感受到了令狐恒那炽热却又真切的爱恋,这种感觉,又何必用言语来说呢? 两人对望无言,因为此刻根本不需要多说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不觉间,日已当空,杨知霜这才回过神来:“哎呀,我倒忘了重要的事了!” 令狐恒柔声说道:“什么事?” 杨知霜忧心忡忡地说道:“雪池派的苏无垢送来拜帖,言明今日前来拜访山门,目的自然是捉拿你。你把他的弟子杀了,以他护犊的性子,哪里肯放过你呢?你快走吧!”杨知霜先前听闻令狐恒的“所作所为”伤心欲绝,只想把他手刃了。可此刻她已经明白了令狐恒只是受人陷害,自然关心起情郎的安危来。 令狐恒冷哼道:“杀人者人恒杀之,那些标榜名门正派的又有几个好东西!” 杨知霜不明实情,当即追问,令狐恒一想到义父杜晟的逝世,眼眶登时红了,声音沙哑地把那几日的事情一说,杨知霜便明白了。令狐恒毫不顾忌地把玲珑的事情说了出来,杨知霜心头免不了微微有些醋味,但一想到她照顾了令狐恒一个多月,心中对令狐恒的恼怒也去了几分,心中反而有些窃喜:“恒郎的心都在我身上!”她是聪明的女子,自然明白令狐恒说出玲珑的意图,摆明了他心中只有她一个,这怎么不让杨知霜欣喜? 只是杨知霜听到杜晟的逝世,心中免不了一丝惆怅,说道:“义父他老人家如此爱你,我却未能见他一面……” 令狐恒心中很是感动,说道:“义父若是知道有个这样好的儿媳,想必也是很开心的!” 杨知霜终归是女子,哪里经得起这般露骨的说法?当即红了脸,啐道:“呸,乱说!” 令狐恒只是傻傻地笑着,若是武震在这里,想必也会郁闷:“为啥师弟也像我这般了?” 令狐恒终于把那几日的事情说完,杨知霜心中也是不停地翻滚:“说来说去,都是造谣之人可恶,居然一个谣言就害死了这么多人!”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我一定会为义父报仇的!” 杨知霜突然想起:“哎呀,你快走,此时已经是午时,想必苏无垢也是来了!” 令狐恒却道:“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已经听说,灵瑶也会来这,我要去证明我的清白!” 杨知霜一想也是,如果令狐恒清白得不到证明,那么杨先仰和她娘亲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想到这,杨知霜也不反对了,反而有些窃喜:“这呆子,想必也是考虑到我们的将来了,不然怎么会在意这种事呢?”其实,她误解了令狐恒的意思,令狐恒只是想为义父正名而已,对于自己的名声,他反而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背后散播谣言之人,因为那才是真正害死他义父的凶手! 令狐恒看着不远处的青竹林,说道:“我要先回去青竹林,告诉师父一声。你要去吗?”神情满是恳切的意味。 杨知霜此刻已经知道令狐恒父母双亡,义父又离他而去,此刻最亲之人已经是缄言道人,去青竹林,不就等于见家翁了吗?秀脸一红,她不敢看令狐恒那满是期盼的眼神,呐呐地说道:“我也要回去了,说不定爷爷也在找我了。” 杨知霜害怕令狐恒看见她脸上的红晕,一转身就跑远了。空中还回荡着她清脆的声音:“呆子,你记住,不能冲动啊!” 令狐恒嗅着空气中残留的伊人香气,心中免不了一丝惆怅。令狐恒想着杨知霜的容颜,不由得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慢慢地向青竹林走去…… ps: 如果觉得好看,请点一下收藏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兴师问罪 清风阵阵袭来,青竹林那如同缎子的草地上,花香扑鼻,完全没有冬天的迹象。这都是因为古剑山上灵气浓郁,寒冬不至,是以一年四季都是花草飘香。从这个角度来说,古剑山的确是洞天福地。不仅灵气充裕,还气候宜人。这也难怪,古剑派祖师九指道人选择在这里开宗立派,历经千年而不倒了。 令狐恒此刻心情极好,走路都如同坠入云端一般,飘飘欲仙,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醒来一样。时不时还“呵呵”傻笑两声,若是不认识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是一个傻子呢! 古剑派特有的步云履踏在如同锦缎般的草地上,让晶莹的露珠沾湿的鞋面。令狐恒本来挺不喜这种事情的,毕竟步云履是布鞋,露珠一渗就透,烦人得很。只不过此刻他心情极好,也不在乎这个了。 青竹林并不大,令狐恒从外面走进来,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小水潭,那几只仙鹤仍是在嬉戏,一见来人是他,皆发出清脆的鸣叫声,好像在欢迎他回来一样。令狐恒突然觉得它们就像家人一样,虽然言语不通,但并不妨碍他们之间那种羁绊。 令狐恒感受到回家的气氛,心情更是大好:“鹤兄,你们还好吗?” 只见一只身形硕大的仙鹤“扑棱棱”地飞过来,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令狐恒。近人高的仙鹤,此刻却像一个小孩般顽皮,直把令狐恒弄得痒痒的。笑道:“好了,好了,鹤兄。我该去找大块头和老道士了。” 那仙鹤仿佛能听懂人言,人性化地露出不舍的目光,令狐恒却不甚在意,与仙鹤话别之后,径直往青竹林深处走了去。 沿途小道,芳草微滑,不过对于修仙者来说。这点路算不得什么,即便是闭着眼睛都摔不倒。毕竟修仙者的反应远非常人能及,一旦失去平衡。则会本能地使出“漂浮术”,以保持平衡,不至于摔倒。 走了不到一刻钟,那翠竹搭就的竹屋便出现在眼帘。令狐恒目力极好。却始终看不到一丝人迹。 令狐恒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不安:“难道大块头和老道士都不在吗?” 心中一急。脚下立马加快了速度,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大块头,我回来了!” “老道士,你在哪?” “大块头!老道士!” 几间竹屋都寻了一遍,却始终不见人影。令狐恒突然想起在山门处,听到的关于其余五大圣地前来拜山之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难不成老道士和大块头去了那?糟了!他们不知道实情,若是被人挤兑。那该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那些所谓名门正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杀了不少他们的人,他们岂能放过我?如果我不出现,那么岂不是要老道士和大块头受罪?不行,大丈夫敢作敢当,又怎么能连累老道士和大块头!” 打定主意之后,令狐恒已经下了决心,如果那些圣地要用老道士和大块头逼他出现,那他就出来吧,把所有的罪过揽下,怎么也不能让老道士和大块头受罪!毕竟躲也不是办法,难不成要躲一辈子吗? 令狐恒义无反顾地朝古剑派的核心地带,大殿走去。他本来是个很低调的人,但在万剑塔中大出风头,更是在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崭露头角,识得他的人不在少数。因此,令狐恒并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古剑派之中,而是利用他得天独厚的异瞳,提前发现古剑派弟子,从而隐藏身形。也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批巡逻的弟子,才堪堪来到大殿后。也许是因为今日是其余五大圣地一起前来的因素,巡逻弟子比之平时多了不知多少。好在令狐恒熟悉古剑派的巡逻方式,并拥有天生异瞳,才不至于被发现身形。 令狐恒正想着如何潜入守卫森严的大殿之中,却不料耳边却传来一个他最讨厌的声音:“……苏长老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剑派的执法长老,范子虔。 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什么意思?我们此次前来,不是讨杯香茗喝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令狐恒好奇心起,只想看看到底大殿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苦于没有办法接近,如果从后面出来,必定会被守卫发现的。“如何是好?”令狐恒苦思冥想,却毫无办法。 突然,他的眼光被拔地而起的大殿所吸引了,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这么傻!” 原来,大殿的顶部是不可能安排守卫的,毕竟大殿是供奉三清和祖师的圣地,平日里,古剑派弟子连在里面大声喧哗都不许,走起路来也要抬起脚跟,倒似怕惊吓了道祖和祖师爷似的。如此一来,哪里会有人想到大殿的屋顶,居然会有古剑派弟子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用脚踩上屋顶呢? 或许只有令狐恒这类奇葩,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这倒也不能怪令狐恒,他虽然知道这是对三清和祖师的不敬,但三清他是没见过的,九指道人他倒是见了一次,还差点丧命。对于这样的祖师,他焉能有敬意?自然就把这个所谓规矩不放在眼里了。 令狐恒小心翼翼地爬上大殿顶部,悄悄地探出半个头,观察大殿前面广场内的情况。只见近五百数的古剑派弟子拱卫在古剑派掌门杨先仰的身后,算是给予了其余五大圣地最高的礼节,同时也是怕双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古剑派也能有人数的优势。 但其余的五大圣地此次前来的人数并不下于三百余人,一时间估计有误的杨先仰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却在转眼间恢复了神情,并没有流露在外。 偌大的大殿前的广场,竟也在这近千人的仗势下,挤的满满当当的,仅仅在杨先仰和苏无垢前面留下一个宽五丈,长六丈的场子,自然是为了打斗而设的。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此次不可能善了,绝对会有几番恶斗。只不过是看谁先挑破这个泡沫罢了。 令狐恒在大殿之上瞧得真切,那苏无垢身材并不高大,只是一双鹰眼毒辣得很,直勾勾地看着杨先仰,配合那半白的头发,居然也是有一股威势。 相比之下,杨先仰的卖相弱了半分的威势,毕竟杨先仰一直是以仙风道骨的面目示人,不过作为六大圣地之一的掌门,哪里是简单的角色?若说苏无垢就像一头正在蓄势待发的豹子,而杨先仰则是隐藏在草丛里的老虎,孰高孰低,又岂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 令狐恒心道:“原来那老头便是什么苏无垢,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厉害,修为却忒高深,怕是已经到了化神后期了吧?”令狐恒的异瞳,拥有的能力之一,便是能看出对方的修为,即便是比他高得多,也能有所感应。 “这老头咄咄逼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怪不得教出来的徒弟也是草包一个!”令狐恒恶趣味的想着,“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老的也是这般无能!” 令狐恒自然是知道杨先仰的修为的,在他看来,苏无垢向杨先仰示威,不过是仗着身后那些人罢了,迫于面子,杨先仰还是要给以一定尊重的。好在,杨先仰涵养很好,并没有动怒,只是微微笑道:“不知道苏长老此次前来问罪,可是古剑派曾有对不起各派之处?我古剑派秉承先祖遗训,团结五大圣地,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错,让苏长老联合众多同道前来问罪?” 杨先仰这番话说的极有水平,既不承认有犯过什么错,又把皮球踢回给了苏无垢,让他自己来把事实说出,并把古剑派抬到了一个道德水平的高度,所做的一切都是“团结五大圣地,除魔卫道”而已。 杨先仰这番话装疯卖傻,听得苏无垢一阵暴跳如雷,脸上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杨掌门端的是好口才!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我苏某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彩’的话,佩服佩服!” 杨先仰微微一笑:“苏长老言重了!” 苏无垢冷哼一声,道:“不过,你若是这便把自己的罪过抹去,那苏某又有何面目面对逝去的六十余英魂?” 杨先仰笑容一滞,惊讶地说道:“苏长老何出此言?” 苏无垢突然仰天长笑,笑声却极其悲怆,几是闻者落泪,良久,苏无垢才停止笑声,咬牙切齿地说道:“杨掌门,你可知一个月之前,有人曾将正道六十余人一一击杀?” 杨先仰一愣,沉声说道:“略有耳闻,却不知详情,望苏长老明示?” 苏无垢面色极其难看,心中诽谤不已:“你这牛鼻子,戏演得这么好,不去搭台演出真是浪费了!” 他冷冷地说道:“而做下这个人神共愤,罄竹难书恶行的,正是你古剑派的弟子!” 杨先仰惊愕地说道:“竟有此事?” 而此时,当日幸存的四十余人便叫嚣起来:“把凶手交出来!”其间,有被令狐恒所杀的人的亲朋好友,更不乏趁机搞乱的。而凌天宫的护法齐邰一冷眼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不关他事一般。其实这样的局面,正向他所希望的一样,发生了! ps: 如果觉得这本书还可以,那就轻轻点一下收藏!小雨用心写小说,虽然每天更新字数不多,但都保证质量,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触即发! 令狐恒也没想到,杨先仰居然会有如此演技,惊愕不已之际,也想明白了,这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也会有如此狡狯的一面!其实,令狐恒也知道,如果杨先仰是这么好说话的人,那么古剑派估计早就万劫不复了。正所谓,人都是逼出来的,如果当初不是杨先仰在古剑派即将覆灭之时及时扛起重任,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撑起古剑派,也不知道古剑派会堕落成什么样子。由此可见,杨先仰的手段和魄力都是非同一般,像装傻扮懵这等事,早已是炉火纯青了。 苏无垢见群情汹涌,一时间怕没有由头,也不好控制事态,只好强忍怒气,挥手制止了众人的起哄。众人此次皆认他为首,自然而然听他号令,吵闹了一阵,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一些浑水摸鱼的人见没人附和,怕引起注意,也收声了。 苏无垢冷冷地说道:“杨掌门端的是日理万机啊,这等小事,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杨先仰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刺,却也不恼,微笑道:“不敢,老道只是苦无确切的消息,并非不放在心上,乃有心无力啊!” 苏无垢也厌烦了这样的打机锋,冷冷地说道:“哦,是吗?苏某这倒是有个消息,苏某那不成器的弟子,也命丧此人之手,苏某日夜调查,也终于找出了这个人。” 杨先仰脸色不变,只是神情严肃地说道:“不知道此人是谁?” 苏无垢对杨先仰这份装傻的功夫也算是佩服到家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居然也还是面不改色,还正气凛然的模样,不由得心头火起:“正是你古剑派的好弟子----令狐恒!” 杨先仰“惊讶”地说道:“竟有此事?” 苏无垢恨声道:“苏某此次广邀同道。不为别的,就为了此子!还望杨掌门大义灭亲,交出凶手!” 杨先仰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众位长老,他的眼光特别在缄言道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却见缄言道人并无什么过激的反应,便回头说道:“令狐恒并不在派中。而此事只不过是苏长老一人之言,当事人都不在,如何教老道判断是与非?” 杨先仰话音一落。那些人幸存者便激动地叫道:“有什么好分辨的,江湖上谁人不知,古剑派的令狐恒乃是淫贼一个?我等为了除此淫贼,连性命都不保。你这牛鼻子还在这里大放阙词?” 话音未落。就听见几百个声音喝道:“放肆!!!” 须知,杨先仰在古剑派就等于是太上皇的存在,居然有人敢在古剑派骂他是牛鼻子,古剑派弟子哪个肯依?于是乎,场上的情况瞬息间变得有些复杂了,暗流涌动之下,许多人都挚出了兵刃。 杨先仰面色一冷,喝道:“都做什么?收回仙剑!” 古剑派的弟子们都有些愤愤不平。但掌门的话,哪个敢不听?皆不忿地收回了仙剑。一时间兵刃之声大作,却将火气收敛了几分。 苏无垢见杨先仰如此,便知道这老道的确不好对付,毕竟是一派掌门,需要为了整个古剑派着想,不会因此而与五大圣地动刀兵的。苏无垢再一次挥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弟子们,说道:“杨掌门,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古剑派,只是为了‘公道’二字,如果杨掌门不给个说法,交出淫贼,恐怕江湖上人人不服啊!” 其实,杨先仰也知道,这次闹得太大,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五大圣地在古剑派一个新晋弟子手中吃了大亏,岂不是说,古剑派比其余五大圣地更厉害?不管是为了声誉还是利益,其余的五大圣地都不会轻易罢休的,最低程度也要挽回声誉。而唯一的办法,则是合力向古剑派施压,交出所谓的“淫贼”,才算是摆平这件事。不然,其余五大圣地将会与古剑派貌合神离,他们之间本来就脆弱无比的联盟关系将会土崩瓦解,这是杨先仰最不希望看到的。 杨先仰当然希望古剑派凌驾与其余五大圣地之上,恢复四十年前的荣光时代,可是以现在古剑派的实力并不允许他这么做。正所谓,烦恼皆因强出头,所有的情报都显示,魔门近来也是蠢蠢欲动,若是古剑派再次沦为众矢之的,再次遭受致命打击,那么古剑派就会真的一蹶不振,那么他杨先仰就真的成为了古剑派的罪人了。这个后果太过于沉重,杨先仰背负不起,所以他只能拖,拖到事情不了了之为止。可是,眼前的形势,能让他如愿吗? 杨先仰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脑子里面已经把利害关系理了一遍,却只能暗地里叫苦,恨不得把散布谣言之人大卸八块。因为杨先仰知道令狐恒的性情,别说淫贼了,就是真正的美色诱惑,恐怕令狐恒也是能坦然承受的。毕竟他手下的情报网不是吃干饭的,像林简狄这样的古剑派弟子,他手下多得是,刺探情报正是他们所擅长的。魔门圣女玲珑与令狐恒的关系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能抵挡魔门圣女玲珑的追求的男人,居然会去做一个淫贼,还是“拐带”药神谷的弟子?别说灵瑶的姿色不如玲珑,就算比玲珑还漂亮百倍的,令狐恒也是抵挡得住的!想通了这一层,杨先仰当然知道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推动,而目的就是直指近来大出风头的古剑派! 杨先仰暗暗叹了口气,若是此事处理不好,说不定古剑派就此堕了威名,沦为人人喊打的门派了。可是现在不是追究凶手的时候,而是要稳定来势汹汹的众人,给出个大家都信服的说法。可是,要调和矛盾,又岂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 杨先仰与身后的众位长老眼神交流了一番后,说道:“众位同道,令狐恒此刻真的不在派中,并非老道有意包庇,只是实在无法寻到他。这样吧,老道派出弟子去追寻令狐恒,若是发现毕竟带回来交与各位处置,如何?” 杨先仰的话音刚落,第一个反应的却不是群情汹涌的众人,而是来自杨先仰身后:“不,掌门师伯,你不能这样对师弟,他不是这样的人啊,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掌门师伯,我求求你了,我愿意以性命担保,师弟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形从缄言道人身后窜出,对着杨先仰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就算是众人人声鼎沸,也能分辨得出他把坚硬的花岗岩磕得“嘭嘭”直响。 杨先仰一愣,连忙扶他起来,只是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那人已经磕得额头上皆是鲜血,混杂着泥土灰尘,模样真诚。 杨先仰苦笑,他本来就是在使用“拖延战术”,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把他苦心摧毁吗? 而这人,正是大块头,武震。看着他额头上的鲜血,在大殿之上的令狐恒一时间也红了眼睛,双拳紧握,牙根咬的紧紧的,青筋直露。 兄弟情深,虽然令狐恒和武震不过是师兄弟,可是这份真情,又有几人能做到? 果不其然,武震后面的众人坐不住了,都大声叫骂起来:“如此刽子手,万恶的淫贼,你居然说他是有苦衷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武震不理会身后的众人,只是苦苦哀求道:“掌门师伯,师弟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我愿以性命担保……” 杨先仰叹息一声,轻声说道:“老道都知道,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老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可是武震性情耿直朴实,哪里明白杨先仰的苦心?武震在乎的是,令狐恒的安危,若是被那些人处置,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还吗! 这时候,缄言道人的声音终于响起了:“阿震,回来!” 武震一愣,都快急得哭了:“可是师父,师弟他……” 缄言道人此刻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莫要再说!回来!” 武震从未违逆过缄言道人,此刻他即便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忍住快要掉下的泪珠,默默地回到了缄言道人的身后,独自泪垂。 而此刻,杨先仰身后的古剑派弟子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说道:“掌门,我也认为令狐兄弟不是这种人,请掌门收回成命!” 武震一愣,回头一看,却是熟人,独孤信。他曾和令狐恒一道前往凌天宫参加六大圣地比试大会,对于令狐恒也是了解的,所以才出言相助。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又有几个声音响起:“请掌门收回成命!”正是聂奚、严予彬、蒙开等人,乃是古剑派青年一代的晓楚。 他们这么一声援,被五大圣地欺辱的感觉凌驾在心头的古剑派弟子都激发起内心的怒火,跟着他们说道:“请掌门收回成命!” 杨先仰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苦心想出的折中办法,居然是被自己破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怎么能不惊? 果然,五大圣地的弟子一听古剑派弟子都在回护令狐恒,更是一阵骚动,许多人都挚出了兵刃,更有甚者都想冲上去开战了,可惜被人拉住。 大战,好像就要一触即发! ps: 如果觉得这本书还可以,请点一下收藏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ps:剧透一下,激动人心的时刻要到了,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 第一百五十三章:事态失控 苏无垢见身后众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心情也是极其复杂的。一想起他的弟子死状,他的眼睛就要喷火,不为别的,实在是死得太过于惨,太过于窝囊,居然是被人硬生生的把头砸入了与肩膀同高处,颈椎之下的骨头完全断裂,脑浆已经流尽……想起弟子的惨状,苏无垢咬了咬牙根,恨声说道:“杨掌门,你是打定主意不交人了?” 苏无垢也算是正道里面的知名人物了,虽然一生之中无甚污点,但却极其护短,更何况是他最喜爱的弟子被人杀了?好在他也算克制,还有些理智,知道不能以雪池派的名声同古剑派开战,那么就等于和古剑派撕破脸皮,那么六大圣地的联盟也会出现裂痕,若是魔门得知,说不定就会乘虚而入。苏无垢虽然火冒三丈,但却极其冷静地分析形势,懂的利用五大圣地一起向古剑派施压,只为找出凶手而已。 虽然苏无垢的构想是好的,但他并不知道,同他一道前来的所谓同道,很多并不是来“匡扶正义”的,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令狐恒身后那把通灵仙剑!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令狐恒身负通灵仙剑的事,在修仙界已经是人尽皆知,比他那“淫贼”的名头大多了。而所谓的“淫贼”,不过是他们想要“光明正大”抢夺仙剑的藉口罢了。 而苏无垢更加没想到的是,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想到背后是有人故意挑动事态,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沦为了他人对付古剑派的长矛,当枪使了。不过。以他的性格,就算明知道如此,也是甘愿跳进来的,毕竟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杨先仰听了苏无垢的话,苦笑道:“老道真的不知道令狐恒在哪,苏长老,你叫老道如何交人?如果人在古剑派。老道肯定会让他前来,与各位对质的。若是真的犯了门规,那么相信我派的执法长老会秉公处理的!” 此时。人群中有人冷冷地说道:“好正气凛然的话,不知道若是那淫贼所做之事属实,杨掌门会怎么处理?” 杨先仰面不改色地说道:“凡我古剑派弟子,有奸淫掳掠者。必废掉修为。逐出门墙!” 有人又继续问道:“若是他还残杀同道呢?” 杨先仰正色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苏无垢冷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却不知道杨掌门会不会真的做到?” 杨先仰面无表情地说道:“众位同道皆听在耳中,难道老道还会说假话吗?” 苏无垢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说道:“就怕你们说一套做一套!你这牛鼻子,说的话还有人信吗?” 他这么一说,登时等于惹了众怒。杨先仰身后的古剑派弟子纷纷拔出了仙剑,喝道:“放肆!” 杨先仰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齐邰一本来对苏无垢有些不满,但这句话一出,他本来置身事外的表情突然诡异地微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本座正好不知道如何挑拨你们,你这老头倒好,自己作死,却不能怪本座手段狠辣了!”他念头一转,对着一名弟子使了一下眼色。 那名弟子自然是心领神会,扯开了嗓子喊道:“那淫贼杀了我哥,古剑派还包庇凶手,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鸟气!兄弟们,我们一起上,打到他们交人为止!” 本来就像火药桶一样的众人,被这句话一激,顿时便有过百人附和,有些冲动的,甚至直接祭出了法宝,向古剑派弟子打了过去。 这一下,等于直接把火药桶点爆,一时间事态已经失控! 杨先仰见终于还是动手了,心中微微一叹,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唯有希望伤亡能少一些罢了!杨先仰能约束的了古剑派弟子,但是其他五大圣地的人,还有一些三流九教的人,他却是无能为力,毕竟他们本来就动机不纯,想要他们住手,只是天方夜谭罢了。 不过,有些狂妄之辈,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向古剑派众位长老祭出了法宝!执法长老范子虔本来就性格暴躁,被人欺上门来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居然有人向他挑衅!额,其实打得不是他,只是他旁边的一位长老罢了。 可是范子虔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手中的仙剑蓦地出鞘,一剑砸向了那件法宝,居然硬生生地把那件法宝给劈成了两半! 偷袭那人没想到范子虔如此暴怒,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本命法宝被毁,不仅心脉受创,修为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而这人正是凌天宫的弟子,得到了齐邰一的指示出手的。只是他没想到,古剑派之中还有如此性格暴躁之人,不仅偷鸡不成,还反蚀一把米,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这样一来,更是落入了齐邰一的圈套之中,只见他“义愤填膺”地说道:“好一个执法长老范子虔,居然欺负我凌天宫的弟子,难道真的以为我凌天宫没人吗!” 范子虔气在头上,见说话的人是齐邰一,本来就有些不爽他,此刻已经是敌对关系,范子虔哪里会客气?当即冷声说道:“老夫当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原来是凌天宫的弟子啊!怪不得蠢到这种地步,想必是齐护法教导的好的缘故了。” 齐邰一也是个不堪激的人,被范子虔这么一说,哪里还按捺得住?大喝一声:“你这老匹夫,居然敢骂本座?纳命来!”说罢,整个人如同流星赶月一样,猛地冲向了范子虔。 范子虔手执仙剑,警惕地看着齐邰一的攻势,他虽然看不起齐邰一的为人,但对于他的修为还是不敢轻视的,毕竟大家都是化神期的高手,拼个势均力敌不成问题。若是大意了,稍有一个不慎,失了一招半式,那就是一辈子的英名都化作流水了!所以,范子虔不敢托大! 齐邰一本来就是法宝型的高手,身形前冲的同时,两件法宝已经悄然祭出,直取范子虔! 范子虔眼中精光爆闪,喝道:“来得好!”手中的仙剑连挥,挑开了这两件法宝,而此时,齐邰一已经近在眼前了,“倏”的一拳打出,直奔范子虔的“膻中穴”。 若是范子虔这么容易就被打倒,那么他就是真的浪得虚名了。只见范子虔横剑前胸,倒像是齐邰一自己把手凑上前去一样。 好在齐邰一变招够快,一个矮身,一记连环鸳鸯脚已经踢出。同时,他的左手一招,那两件法宝已经迂回到范子虔的身后,形成了夹攻之势。 好在范子虔也是见机得快,闪身跳出了包围圈,仙剑剑光霍霍,直袭齐邰一的左侧。齐邰一见他修为不弱,想起公孙威的告诫,心中暗暗后悔,心道:“本座真是冲动了,踏入这趟浑水,却捞不着一丝好处,反而把自己困在这里,腾不出手来……” 念头尚未转完,范子虔的仙剑已经欺进他身旁,剑气刺得他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齐邰一心中一凛,脚步一错,躲开了这一击。可是范子虔经验极为老辣,那柄仙剑如同附骨之蛆,缠住了齐邰一就不会被挣脱一般。 齐邰一虽身处险境,但也不慌,右手一招,一件法宝又是疾驰而出,这次攻击的却是范子虔的面门。若是范子虔想击中齐邰一,就必须要经受这件法宝的一击。 这样以伤换伤的招式,哪里是范子虔肯做的?仙剑回撤一挑,已经把那件法宝挑开。 令狐恒看着场中你来我往的拼斗,瞧得十分真切,一把是梭子状的,而另一个则是圆溜溜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难为了范子虔,在法宝如此高速飞驰中,准确的击中并挑开这两件如此细小的法宝。虽然令狐恒看不清范子虔,但是不得不对他的修为有一些佩服,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范子虔能成为执法长老,也是有他过人之处的。 杨先仰一边快速地移动着,一边皱着眉头地看着场内的形势,虽然担心古剑派的弟子,但他不能出手,他一出手,那么事情就变了质,等于古剑派不承认先前发生的事,那么古剑派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所以,杨先仰只能躲,只能等,等到事情有转机的时候! 而场内唯一没动的人,却是令狐恒的师父,缄言道人。令狐恒担心的望着缄言道人,生怕他被人打到。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缄言道人的修为,虽然他不能尽知,却也知道,绝对是非同小可。如此宵小之辈,哪里会是这老道士的对手?令狐恒的担心,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令狐恒有好几次都想现身,但他知道,若是自己出现,说不定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也会更加不可挽回。 而武震,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众人,生怕缄言道人受到伤害。只见缄言道人一直紧闭着眼睛,好像周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突然,有人喊道:“这个老道士就是那淫贼的师父!” 令狐恒突然心中一紧,竟好似预料到什么一样! ps: 如果觉得本书还可以的书友,请轻轻点一下收藏订阅,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教不严,师之惰 却不料,缄言道人依旧闭着眼睛,好似完全听不到一样。令狐恒的心都快提到嗓子去了,可是缄言道人仍旧无动于衷。 只见十余人祭出了各自的法宝,一起向缄言道人袭来。武震虎目一睁,大喝一声:“谁敢伤我师父!”只见他抡起“止水”仙剑,一招“繁星点点”,护住了缄言道人,霎时间,金铁交击之声“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那十余人见武震如此悍勇,有些怯怯,心疼自己法宝之余,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两步。 过了一会,他们醒悟了过来:“不对,他只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做什么?拿下这个老道士,害怕那小淫贼不乖乖就范吗!” 众人皆附和,想到那通灵仙剑的诱惑,又发了狠,祭出法宝的同时,还抽出了兵刃,向武震袭了过来。 十余件法宝和兵刃一同袭来,哪怕武震修为比他们高上那么一筹,也不免慌得手忙脚乱。只是他顾着缄言道人的安危,死战不退。 就在武震苦苦支撑之际,缄言道人说道:“阿震,你走开吧,不要再打了!” 武震瞪大了眼睛,回过头来,一脸不解地看着缄言道人。就在这时,距离武震最近的一人以为有机可乘,一刀向武震的手臂砍来。 武震谨记缄言道人的教诲,对战之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早就有所防备。他向后微微一侧身,闪过那人的攻击之后。顺手一招“中流击楫”,“止水”仙剑的剑柄磕在那人的胸膛之处,巨力涌荡之下。那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武震脸庞,原本朴实木讷的武震此刻却有一股狠劲,或许连武震自己都没察觉到。 那人受此重击,已经内伤颇重,慢慢地萎靡下去,跌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武震却不去管他。只是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他们都想杀你的啊!” 缄言道人缓缓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周围厮杀在一起的那些人。不论是古剑派弟子还是其余五大圣地弟子,缄言道人眼中都看不出什么来。只见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阿恒他行差踏错。是我教的不严,这是我的过错,与你们无关。” 众人听他这么讲,叫嚣起来:“嘿,老道士,想不到你还挺有见地的嘛!既然你这么说,为何不束手就擒?” 武震愣在了原地,“教不严。师之惰”,他也是读过的。只是没想到缄言道人居然会这么认真,把徒弟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他一时间红了眼睛。 就在这时,众人以为武震听了缄言道人的话,不再动手了,便再次发动攻击,直接绕过武震,向缄言道人冲去。 武震被人一撞,魁梧的身躯都有些趔趔趄趄,差点软倒在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冲向缄言道人,他却只能握住“止水”仙剑,手臂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时间好像静止了,那一瞬间,武震的内心在挣扎着,他从来没有违背过缄言道人的话,但此刻,他的师父,就像他父亲一样的师父,就要落入敌手。这的情形,他要是不救师父,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徒弟吗? 令狐恒在大殿之上,距离广场较远,兵刃交击声又十分密集,哪里听得到场内的对话?他不明白,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何缄言道人不还手? 就在令狐恒想现身之际,武震出现了,护在缄言道人身旁,这让令狐恒稍稍安心下来。武震此刻的修为不在他之下,对付那十几个宵小之辈,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让令狐恒不解的一幕出现了,武震居然停了下来!令狐恒顿时红了眼睛:“大块头,你在搞什么鬼!” 就在令狐恒想胖揍武震一顿的时候,武震内心的天人交战终于完毕了,他虎目含泪,手中的“止水”仙剑如梭一样,疾飞而出,击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身穿雪池派服饰的人身后。只听见他如雷般大喝道:“师父,我这次不能听你的话了!有我在,谁也不敢伤你!” 说罢,武震双腿一蹬,整个人像离弦的利箭一样疾驰而出,如同一座小山一样撞向那十余人的后背。那些人见武震冲来,桀桀笑道:“能让你得逞吗?” 武震此刻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冷地说道:“挡我者死!” 说罢,一记靠山掌用出,正是威力最大的那招“山崩地裂”,配合武震一往无前的气势,整个人好似战神一般,威风凛凛,一时间无人敢撄其锋芒。 可是,那些人好不容易才换来这个局面,若是控住了缄言道人,那么通灵仙剑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了,他们哪里肯让?正所谓,财帛动人心,修仙者虽然淡泊,不需要钱财,但如果把钱财换成天材地宝,仙家法宝,你看他们有几个人能不动心?而这时候,人性中最恶劣的部分就会显露无遗。 那人原本以为武震不过是古剑派一名弟子,只是剑法犀利,拳法掌法想必也是平平无奇,却不料这一招“天崩地裂”精妙至极,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武震一掌打在了双臂之上。 武震本就蛮力惊人,再加上“靠山掌”乃是大巧若愚的精妙掌法,就像是为武震量身订做一样,契合无比。再加上武震此刻所具的气势,更是将“靠山掌”发挥得淋漓尽致。于是乎,这一招“山崩地裂”直接把那人的护在胸前的左臂打折了,软软地挂在胸前,痛得那人呱呱大叫起来。 武震却不再理睬那人,右手一招,“止水”仙剑如使手臂一样,灵活自如,辗转腾挪之际,尽显功力。那十余人竟被一柄仙剑挡住,寸步不能前。 令狐恒本来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可现在见武震大发神威,控制住了局面,他才稍稍安心,但嘴里还是碎碎念道:“大块头,你要是让老道士受到一点伤,你看我不揍扁你!” 那十余人恼羞成怒,知道若是搞不掂武震,别说捉拿缄言道人了,就是自保都成问题!只听其中有一人大喝道:“那小淫贼的师父在这,捉了他便能逼那小淫贼出现!” 武震大惊,他虽然不谙世事,却不是蠢到家,自然知道那人是在搬救兵,心道:“坏了,若是一拥而上,我是万万挡不住的,不行,要回到师父身旁才行!” 打定了主意,武震猛然一喝,“靠山掌”不停地用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回到缄言道人身旁。可是那十余人也是死命抵住武震的攻击,一时间双方竟僵持不下! 令狐恒见有一人在作大喊状,便知道他是在搬救兵,暗忖道:“此刻每个人都是自顾自的厮杀,谁会过来帮你?哼,痴人说梦!” 这也不能怪令狐恒,他也是涉世未深,不知道仙家法宝对于修仙者的狂热,丝毫不下于恋权之人之于权势,贪财之人之于金银,这都是人的贪念在作怪!曾记得有人说过,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有人就会就不择手段;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有人会为此就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两百的时候,丧心病狂的人就敢践踏人间一切,包括尊严和道德,舍身取财。令狐恒无法理解,仅仅一柄通灵仙剑就能让这些人变得如此丧心病狂,在他看来,这柄不过是一把有思想的流氓仙剑罢了。于是乎,令狐恒看到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仅仅过了半刻钟,周遭的五大圣地弟子都舍弃了各自的对手,拼命地往缄言道人的方向涌来!令狐恒看得心惊胆战,他终于明白,异瞳所预料的不详的事情是什么了! 而缄言道人再度闭上了眼睛,令狐恒看着他瘦小的身躯,竟好似一尊石像一样,虽然不具威势,却比高山还要庞大。 令狐恒湿润了双眼,异瞳隐隐有所异动。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必定会发现,令狐恒的眼睛一阵红一阵青,好似走马灯一样来回不停转换。令狐恒不知道,他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了! 武震也急红了双眼,大喝一声:“挡我者死!”说罢,不要命一样猛催灵力,“靠山掌”使出,一掌狠似一掌,完全是不顾自身的打法。而此刻,周遭的众人已经围了上来。 “看,那个就是那小淫贼的师父!” “哦,那个就是缄言道人啊!”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动?” “或许我们人太多,他懒得抵抗了吧?”众人一阵鄙视,说话之人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红了脸。 “要是我看,那个老道是内心有愧,教出了这样的弟子,他连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抵抗?” “说得对,我们快去捉住他,那么小淫贼肯定会现身的!”众人附和,一拥上前。 “止水”仙剑已经摇摇欲坠,武震也被人砍了几刀,虽然伤得不重,但用力过猛之下,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终于,“止水”仙剑在武震受创之后,威力大减,被众人打得掉在了地上,再也御剑不起来了。而没有了“止水”仙剑,护在缄言道人身旁的最后屏障已经失去,众人离缄言道人仅仅只有一丈的距离了! 令狐恒未曾料到,局势仅仅是在一瞬间便已经彻底变了,武震和缄言道人皆处于危险之中! ps: 如果觉得本书还算可以,请点一下收藏、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如神天降 刀兵呼啸,法宝袭空,一起向老道士打来。可是缄言道人仍旧紧闭着眼,伫立在原地,如同坐化老僧,一动也不动,浑然不觉。 武震却拼死想要救援,但围住他的人也拼了命,根本不让他前进一步。武震虎目含泪,身上多处被砍伤,却浑然不顾,只想冲回缄言道人身旁。 可是却始终难越雷池一步,武震就算拼尽全力,也未能有寸步能近。 掌门杨先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他内心更是矛盾。他知道他这个师弟看起来瘦瘦弱弱,但其实内心十分强大,认准的事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说白了就是倔强,固执。他一下定决心,别说他是掌门,就算是他师父,怕也难以让他改变主意。更何况,他现在若是出手,那么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但如果不出手,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弟死在这群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手里吗?这简直是古剑派的耻辱啊!一时间,杨先仰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里外都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抹艳红,伴随着一声大喊:“谁敢动一下老道士,你们都要死!”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自天而降,脚下的艳红色,赫然是仙剑本身所发出的光芒! 武震听得这声音,心头一震,喃喃地说道:“师弟?” 缄言道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缓缓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跃在半空的关门弟子,一双有神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这个人自然就是令狐恒了。他如神天降一样,右手一招,“无锋”仙剑疾驰而出,仙剑三分,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就差半尺就打中缄言道人的一件法宝,看样子像是一颗大钉子一样的歹毒法宝,若是被钉中。上面的血槽肯定会透体而出,带出打量鲜血。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天空。窃窃私语起来:“那人是谁啊?” 而经历过药神谷外一战幸存的人见了来人的面孔, 皆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心头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感,更有甚者。竟吓得腿抖了。颤声说道:“恶魔,他是恶魔!” 众人更加迷糊了:“他是谁啊,这么嚣张?” 有人鄙视地看了问话的人一眼,心中说道:“连正主都不认识,还说是来清除败类的,真是贻笑大方!想必也是来贪图人家仙剑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等宝物岂是你有福消受的?” …… 苏无垢本来是与古剑派一名长老捉对厮杀的。他修为已经臻至化神后期,而那名古剑派长老却仅仅是化神初期。被他打得仅能自保,节节后退,苦不堪言。而令狐恒的那一声大喊,苏无垢下意识地逼退了那名长老,向天空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苏无垢是看过令狐恒的画像的,他早就把令狐恒的一切都了解的清清楚楚,除了他来古剑派之前的事,画像自然也是看了无数次。在他看来,食之肉,裘之皮,喝之血,也不能少解心头之恨!一想起自己最爱的弟子惨死之状,苏无垢心头的无名火便腾腾而起,而眼前正是元凶,他又哪里会放过? 只见苏无垢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杂种,你可终于出现了,老夫等你等了好久了,阎王爷的油锅已经刷好,就等你下锅开饭了!” 他修为高深,吐字清晰,全场皆可闻。若是有些智商的,都听得出苏无垢言语中的恶毒之意,自然会联想到,正主正是威风凛凛自天而降的那名青年。 “似乎有些年轻得过分了吧?”一名看似中年人的雪池派弟子悄悄地说道,他修炼多年,也不过是元婴初期,若是让他独自对抗百余名修为差不多的修仙者,他肯定是不战而降的,毕竟像令狐恒这样运气加实力的变态是不多的。 令狐恒慢慢地降落下来,护在缄言道人的身旁,看着苏无垢,冷冷地地说道:“阎王殿是你家开的吗?那怎么不见你下去?” 苏无垢不怒反笑道:“牙尖嘴利,老夫倒要看看,等一会你能否这么嘴硬?” 令狐恒冷哼一声,说道:“对于那些逮住人就咬的狗,我向来喜欢把他的牙齿打掉的。” 苏无垢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哼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道行!杨掌门,你说过,这小杂种出现后就交由老夫处置,此话当真?”此刻,场内的打斗都停了下来,除了伤者在哀嚎,偌大的广场显得极其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杨先仰,等着他的处理办法。刚刚的激烈打斗看似紧凑,其实双方都还算克制,除了小部分人受伤外,没有丧命之人。就算打出真火,秉着还有联盟约定,也没有下狠手。 杨先仰神色复杂地看着令狐恒,虽然他感激令狐恒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救了缄言道人,但此刻的形势明显比先前更糟了,苏无垢的步步紧逼,让他束手无策。他既想保下这个前途无量的弟子,又不想毁了古剑派的声誉,可是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有舍才有得,现在就看杨先仰如何取舍了。 杨先仰沉吟了一会,终于说道:“不妨听听令狐恒怎么说的?” 苏无垢明显知道杨先仰想玩什么把戏,因为他也经常做这样掩耳盗铃之事,只是在他看来自己做是很正常的,却看不得别人做,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杨先仰不待苏无垢表态,便抢先问道:“令狐恒,老道以掌门的身份问你,你可曾做过对药神谷弟子灵瑶猥亵之事?” 令狐恒表情倨傲,说道:“我令狐恒做事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从未做过如此人兽不如的事!”语气斩钉截铁,容不得一丝怀疑。 苏无垢冷眼地看着他们。哼了一声,却不说话,好似抱着看戏的态度。 杨先仰又继续问道:“那为何江湖盛传你拐带了灵瑶?” 令狐恒说道:“此事乃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我令狐恒从来没有拐带过任何人!” 杨先仰皱眉道:“难道是空穴来风?你如此否认,可有人证物证?” 令狐恒不屑地说道:“把灵瑶找来,一对便知!” 就在这时,苏无垢冷冷地说道:“哼。药老带着灵瑶在前来的路上,老夫倒要看看,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你这小杂种如何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令狐恒也冷冷地说道:“这就不劳你这老杂种费心了!” 雪池派的弟子见令狐恒如此“嚣张”,齐声喝道:“放肆!”说罢,又是一阵拔刀弄剑的声音。令狐恒却懒得看他们一眼。 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道:“那你手中的六十多条正道人命,总该不会有假吧?” 这句话,登时激起了群愤,众人纷纷说道:“杀人偿命!” “把这个杀人凶手绑了,烧死他才解心头之恨!” “要我说,啖其肉,饮其血才能解恨!” …… 令狐恒丝毫不为所动,如同一棵大树一般。任你强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武震此时已经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关切地上前问道:“师弟,你真的没做过那件事?” 令狐恒怒道:“大块头,我令狐恒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别说是一个黄毛丫头,就算是美若天仙,我又岂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武震自然是知道令狐恒心系杨知霜的,闻言大喜道:“那就好,师弟!”说罢,蒲扇大的手掌拍在了令狐恒肩膀,他却哎哟一声,原来是牵动了伤口。 杨先仰见场面又有失控之虞,咳嗽了一声,全场开始寂静了下来,他继续问道:“令狐恒,他们都说你杀了正道同仁六十多人,可有此事?” 令狐恒丝毫没有隐瞒,答道:“是!”他把玲珑杀的人都揽在了身上,毕竟杀一个也是杀,杀六十多也是杀,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多了不痒。 杨先仰怒道:“你敢藐视门规,残害同道?” 令狐恒却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都想要我性命,难道我要伸出脖子让他们砍吗?” 杨先仰一时语噎,找不出话来反驳。确实,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六大圣地感情最好之时,互相倾轧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只不过,一人独抗百人,还斩杀六十多人的“战绩”实在彪悍,若是令狐恒只杀了一两人,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只是牵扯的人数太多,实在难以包庇。杨先仰心中暗叹一声,心道:“他们岂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派有一天才崛起?必定是要扼杀你的,年轻人有朝气是好的,可是太过于锋芒毕露了,唉!” 这时,与凌天宫护法齐邰一对战的执法长老范子虔稍稍恢复了灵力,见令狐恒还不懂掌门的包庇之意,反而出言顶撞,忍不住怒火中烧:“你这孽徒,还不跪下认错?”他行事虽然有些不公,但对于大是大非还是拿捏得准的,他也知道此时乃古剑派生死存亡之际,全系在令狐恒一人身上,是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令狐恒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又没有错,何必认错?” 范子虔气得说不出话来,杨先仰幽幽地说道:“他们也没犯错,你为何把他们都杀了?” 令狐恒冷笑道:“他们若不想杀我,我又何必杀人?杀人不过是为了自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苏无垢终于忍不住插口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令狐恒却冷冷地说道:“老杂种,你若是站定定给我刺上几十剑,我便认罪,你看这样可好?” 苏无垢神色微微一变,他知道,令狐恒修为不低,若是真的给他刺上几十剑,哪里还有命在?当即怒哼道:“你这小杂种在胡说些什么?” 令狐恒冷笑道:“说的好像自己是圣人一样,其实还不是贪生怕死?” 苏无垢掩饰道:“老夫无缘无故,为何要被你刺上几十剑不还手?真是荒谬!” 令狐恒仰天长笑,良久才道:“你这老杂种都知道这事情荒谬,那你们还指责我杀人?” 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本意不是要杀你,只是想捉你而已……” 令狐恒笑道:“你不想杀我,那别人就不想了吗?我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对我动刀舞剑,必定雷霆还击!”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令狐恒完全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显得十分严肃。 场内气愤陷入了沉寂之中。 良久,终于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药老来了!” ps: 如果觉得本书还可以,请点一下收藏、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六章:我反对! 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向后望去,只见人群让开一条道路,不远处,一行人穿着药神谷的药袍,慢慢地走向广场中央。 令狐恒抬眼望去,除了一些弟子不认识之外,居然全是熟人。领头的自然是药老,只见他面上毫无表情,令狐恒看不出喜怒。而灵瑶低着头,跟在药老后面,一双眼睛像是哭过一般,肿的像个水蜜桃。而灵素则握住了灵瑶的手掌,好似在安慰着她。而灵誉则是一脸尴尬,在人群中躲躲闪闪,根本不似平时的他。平时的灵誉,从来都是信心满满,不管在哪,都要维护自己的风度,哪里像今日这般躲闪?心细如发的令狐恒一眼就看到了这几个不同寻常的举动,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偌大的广场,就算慢慢踱着步子,也不过是半刻钟的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令狐恒虽然问心无愧,但心中总是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苏无垢已经迎了上去,拱手说道:“药老,你老可终于来了!” 药老面无表情的说道:“缘何打起来了?” 苏无垢不愧是老狐狸,轻描淡写地说道:“年轻人,总是有些冲动的。”他却忘了,刚刚似乎是他打得最兴奋。 药老也没说什么,绕过了苏无垢,走到杨先仰面前,拱手说道:“杨掌门!” 杨先仰自然不敢摆什么架子,他好像也从未摆过架子,以礼还礼道:“药老。一别经年,近来可好?” 药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好事没几桩。烦心事倒是多得很。老夫做这狗屁长老,倒是窝了一肚子气,倒叫杨掌门见笑了。” 杨先仰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挖苦之意?只得说道:“药老老当益壮,自然是要多尽些心力的。” 药老摆了摆手,说道:“派中之事,老夫甚少去理,也懒得理。只是几个不成器的徒儿,费的心力太大,老夫有些力不从心罢了。” 杨先仰说道:“药老的弟子冠绝宇内。谁人不知?这位就是灵誉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杨先仰早就听说了,药老的弟子灵誉夺得六大圣地比试大会的魁首,现在看到了,暗暗赞叹。果然不同于药神谷其余弟子。 药老脸上露出一丝得色。却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呵斥道:“还不过来见过杨掌门?” 灵誉见始终躲不掉,之后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以弟子礼拜见了杨先仰,说道:“药神谷弟子灵誉见过杨真人!” 杨先仰抚着长须,笑吟吟地说道:“好,果然是年少有为!”在杨先仰看来,以后执掌药神谷的人选。已经是非灵誉莫属了。想到自己古剑派,虽然优秀弟子不少。但都缺乏历练,心性尚未成熟,就像这次闹出事情的令狐恒,虽然天资卓越,但却不是掌门之才。作为一派掌门,不能计较个人得失,而是要从整个门派的利益出发,要懂得隐忍,懂得取舍。如果是按照这个标准,现如今古剑派,几乎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也难怪杨先仰会如此感叹了。 灵誉红着脸,说道:“愧不敢当此赞誉!” 杨先仰却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灵誉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心道:“这杨掌门看似和蔼可亲,修为却忒高深,也不知道是否到了大乘期?”他内心思索着修为之事,把内心的愧疚都淡忘了点。 这时,苏无垢已经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寒暄:“小杂种刚刚说过,把灵瑶找来对质,不知道药老此次前来,是否把令徒带了过来?” 听到了这句话,药老突然狠狠地盯了一眼令狐恒,看得令狐恒的小心脏没来由的一阵猛跳,心道:“我这是在怕什么?我令狐恒自问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又何必害怕?”想到这,令狐恒无所畏惧地迎上了药老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战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药老恨恨地收回目光,说道:“瑶儿,你出来!” 灵瑶听闻药老的叫唤,红着眼慢慢地走了出来,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令狐恒。药老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也是极其不好受,轻叹了一声,突然说道:“缄言老弟,可在?” 缄言道人缓缓睁开眼睛,缓缓地走到广场中央,说道:“药老找我有事?” 药老看了看令狐恒,一阵咬牙切齿,又看了看灵瑶,却是一阵不忍心。内心天人交战,“老夫该如何是好?”药老都快要抓狂了,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样,或许能保住瑶儿的名声!”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停不下来了,终于,药老打定了主意,狠狠地盯了一眼令狐恒,看得令狐恒内心一阵发毛。 众人都在等药老说话,却不料药老拖了近一刻钟,才缓缓开口道:“缄言老弟,不知道你的徒儿,今年几岁?” 缄言道人一愣,他已经做好准备为令狐恒担当所有过错了,哪怕是废去他的修为,他都不会惊讶,但是偏偏药老居然问出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缄言道人抬眼看了一下药老,又看了看令狐恒,也明白了过来,心中幽幽一叹,说道:“应该是十七岁了吧!” 药老沉吟了一会,说道:“老夫不才,教出来的徒弟皆不听话,非得自己做主婚姻大事。老夫偏生又疼爱得紧,只好依她了。缄言老弟,咱哥俩打个商量,让他们成亲得了,省的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 药老说得风轻云淡,却不知道全场都快被他雷倒了:“你丫的,还以为你怒气冲冲是来找人报仇,却没想到你是来结亲的!”苏无垢更是想把药老狠狠捶上几拳,他费尽心思为徒弟报仇。却不料出现这样的局面! 灵瑶听了,也是惊讶万分,红着脸看了看令狐恒那俊秀的脸庞。一时间心猿意马,胡思乱想:“那个小狐狸,好像也挺帅的,嫁给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不用去……唉,还是这样吧,对大家都好……” 灵誉则是一脸惊喜。他也算是知情人,此刻真的算是喜出望外。只是周围的五大圣地的弟子不明所以,纷纷叫嚷起来。群情激愤,好似一个火药桶,就差最后那点火星了。 就在所有人错愕万分,躁动不已之时。有一个声音压倒了所有人:“我反对!” 众人都向他看去。不是谁,正是令狐恒! 药老也是错愕了,心里狠狠地暗骂道:“你这小兔崽子,真当老夫不会杀人吗!” 只听令狐恒斩钉截铁地说道:“承蒙药老错爱,但小子已经心有所属,还望药老见谅!” 药老虎着脸,冷冷地说道:“小子,你知道你这意味着什么吗!” 令狐恒不明白他所指的事。他回过头,想要从众多古剑派弟子中找寻着他爱着的人。却不料始终找不到。令狐恒不由得心里有些担忧:“难道她有什么事?不应该啊,古剑派内,谁不知道她的地位?那为何她还不来呢,不知道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吗?” 药老见令狐恒眼光闪烁,还以为他做贼心虚,一张老脸拉得老长:“缄言老弟,你的意思也是这般吗?” 缄言道人看了看令狐恒,他哪里不明白呢!这个弟子聪颖,勤奋,不服输,他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的,更重要的是,他看得出令狐恒的性子中有极其固执的一面,这与他的性格十分相似,也知道这样做,是令狐恒宁死也不可能接受的。作为师父,缄言道人自然是知道令狐恒对杨知霜情有独钟的事,只是他装作不知道罢了,就像当年他的大弟子林简狄和晏飞霞一样。他叹了一声,说道:“阿恒想怎么做,我也干涉不了,还是让他自己选择吧。” 令狐恒终于回过头来,说道:“药老,我真的是已经有了心上人,真的答应不了!”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仙音的清脆女声传来:“我也反对!” 令狐恒心头一震,紧接着是狂喜,猛然回头,恰好看到御剑而来的杨知霜,只见她身穿白裙,一头美丽的秀发只用一根发簪挽了一个发髻,清水芙蓉般模样,配合翩翩若仙的动作,直似天女下凡,看呆了在场的所有男人。 令狐恒和杨知霜的目光碰在一起,顿时心生爱意,两人炽热的目光,已经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了浓厚的爱恋,这是一股天下任何力量都无法摧毁的爱恋! 灵瑶也看到这一幕,心中虽然也很是羡慕,但更多的却是一股失落,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而在场的年轻男子,看到心中的女神居然倾慕于这样一个“淫贼”,简直是快要抓狂,恨不得在杨知霜眼里的男人是自己。但很明显,杨知霜现在眼中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令狐恒。 令狐恒微笑着看着杨知霜缓缓降落在他身旁,然后轻轻握住她的细滑柔荑,这一切做得是那么自然,让人找不出一丝不和谐的感觉。只是在场的年轻男子都有一股不爽,都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其实只是他们自己自我感觉太好了。 药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良久才开声说道:“小子,你确定要拒绝吗?” 令狐恒眼中尽是柔情,杨知霜眼中也只有爱意,两人似乎已经忘了身边的人,发生的事。听到药老的问话,令狐恒才回过神来,看了杨知霜一眼,坚定的说道:“药老,十分对不住!我心意已决。” 药老阴沉着脸,说道:“不后悔?” 令狐恒用力地握紧了杨知霜的手,肯定地说道:“永不后悔!” ps: 如果觉得本书还可以,请点一下收藏、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五雷轰顶 药老不怒反笑,笑声中却隐隐带有凄凉之意。令狐恒听在耳中,很不是滋味,却不明白为何药老会如此。良久,药老才恨声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 令狐恒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继续等待药老的下文。 药老眼中却是像要喷火一样,像一只饿了几天的狼,狠狠地盯着令狐恒,说道:“老夫平生最在意的两件事,一个是医病救人,二是传承衣钵。老夫此生只收了三个弟子,灵誉,灵素,灵瑶。虽然他们都不怎么听话,但是老夫却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现在,老夫的孩子在外面受到了欺负,你说该怎么办?” 令狐恒听得一头雾水,但隐隐觉得和自己是有所关连的,只是始终想不通,什么时候他有“欺负”过灵誉,灵素,灵瑶了?若说灵瑶欺负他还差不多! 令狐恒据实回答道:“敢问药老,是怎么‘欺负’法?” 药老差点要被他气晕掉,他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这小子还在装傻扮懵?药老强压住胸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小子不要在这里装傻!” 令狐恒愕然了,说道:“药老,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药老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因为他怕他一冲动就把事情说出来。他心道:“这小子可以不要脸,但老夫的徒儿却是需要脸面的。唉。如果不是他们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老夫又何必拉下老脸,要与这臭小子联姻?都是孽缘啊!” 药老打定了主意。知道形势比人强,努力平缓语气,说道:“小子,你若娶了瑶儿,你之前所做的事,老夫一概不究。小子,你要知道。老夫的脾气算不得太好,你要识趣点!” 令狐恒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药老所说之事,是何事?” 药老的心脏感觉隐隐作痛。他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令狐恒,冷冷地说道:“你小子还在装傻是不是?” 在场的人,不论是古剑派弟子。还是其余五大圣地弟子。抑或者是纯粹抱着看热闹心态前来凑热闹的人,现在都已经明白过来了,药老这是想保存自己徒儿的名声啊! 苏无垢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冷冷地看着药老,他原本觉得药老乃是一个公正的人,却不料在关乎自己徒弟的名声前途的事情上,还是选择了妥协!苏无垢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什么叫背叛。他觉得自己的徒弟死得太冤了!这根本就是古剑派和药神谷的自导自演,为的就是两家真正联盟! 苏无垢越想越对。一双眼睛恨恨地看着药老和令狐恒,见他们一唱一和的演着双簧,苏无垢差点想暴起!不过,当令狐恒错愕之时,苏无垢却敏感地察觉到一丝转机:“难道那小杂种没有明白古剑派的意图?如此一来,哼,那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苏无垢开始插嘴了:“药老,这小子作恶多端,手上已经有六十多条无辜性命,你可不能放过他啊!” 药老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老夫心中自有打算,不劳你费心了!”继而转过头,对令狐恒说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了?” 令狐恒和杨知霜对望了一眼,说道:“我早已经说清楚了,我令狐恒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什么不敢承认之事!” 药老终于发怒了,横眉竖目,神情凶煞地说道:“你个混蛋,做出这等事,你还有脸面说行的正坐得端?” 令狐恒被他一直逼问,也是耐心有限,说道:“药老不妨明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药老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喝道:“瑶儿的清白都被你玷污了,你却不敢承认,你算个什么东西?” 令狐恒听闻此言,却如同五雷轰顶,怔怔地呆在原地,呆呆地说道:“我毁了她的清白?我毁了她的清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令狐恒回过神来,直视着灵瑶,说道:“我和灵瑶外出之时,皆依循礼法行事,我令狐恒自问并无冒犯之处,何来玷污清白一说?” 灵瑶却始终啜泣不止,并不开口说话,让人一看就认为是受害者,而那么令狐恒自然就成了恶人了。令狐恒隐隐觉得这里有阴谋,却始终说不出来,他开始不安了,若是灵瑶都说他是好色之徒,那么他哪里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正当心烦意乱之际,耳边传来一阵轻声细语:“别人不相信你,我却不管他人,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是这样的人!” 说话的,正是杨知霜。令狐恒不由得握紧了她的素手,心也因此定了下来,柔声说道:“别人相不相信我,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愿意相信我,那就足够了!” 两人对视着,都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坚定不移的信念。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两人,周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就在这时,药老实在看不下去了,心道:“老夫的徒儿名声受污,你却在这里怀拥美人?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好色之徒!”当即说道:“小子,这可是你选的道路,老夫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令狐恒回过神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令狐恒,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知道,好男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你要我承认我从未做过的事,那是不可能的!我令狐恒头可抛,血可流,但绝不承认这等诬陷之事!” 药老都快要气疯了,怒道:“你说这是诬陷你?瑶儿,你把昨天和师父说的话,说给他听!!!” 灵瑶闻言,却煞白了脸色,好似遇到了最可怕的事,摇摇欲坠,却被灵素抢先一步扶住,才免得出丑。药老皱了皱眉,说道:“算了,师父只问你,你说这小子玷污了你的清白,是否是真有此事?” 灵瑶脸色惨白,看了看令狐恒,又看了看药老,最后的目光却是投向了灵誉,只见灵誉微微地点了点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令狐恒和灵瑶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灵誉的动作,灵瑶看到了灵誉的动作之后,好像脸色更加惨白了。 药老又问了一遍,令狐恒也满怀期待地看着灵瑶,期待她说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从未冒犯过她。 灵瑶内心也在天人交战,终于,她的欲念战胜了理智,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流了出来,心道:“小狐狸,对不起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令狐恒却如遭重击,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灵瑶,大声说道:“你在撒谎!你在撒谎!事实不是这样的!” 药老好像突然老了十几岁,缓缓地说道:“那夜瑶儿从外面回来,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谁人问话,她也不说,后来才说出是你,令狐恒,你让老夫好生失望!” 杨知霜闻言也煞白了脸,但却依旧选择相信令狐恒,陪在他的身旁,不离不弃。 令狐恒如同死了一般那样寂静,杨知霜感觉得到,令狐恒的手渐渐寒冷了起来。突然,他仰天长笑,笑声中悲怆之意显而易见,良久,他才恨声道:“我令狐恒,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你们都想诬陷我,想我死,我偏不能死!”他又想到了义父的惨死,心头的恨意更甚。 突然,他放开了杨知霜的柔荑,猛然转过身,对着缄言道人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哽咽地说道:“师父,弟子不肖,被奸人陷害。按照门规,理当废除修为,逐出门墙。但弟子不想被废,成为废人,便不能雪耻!师父,这时弟子最后的跪拜,报答师父的教养之恩!”说罢,他郑重其事的磕了九个头,缄言道人的神情却是始终未动。 待令狐恒磕完头之后,杨先仰便说道:“令狐恒此刻已经不是我古剑派弟子了!” 杨知霜却是叫出声来:“不要!” 杨先仰却是一把把杨知霜拉住,扣住了她的脉门,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杨知霜不顾自身,拼命想挣脱,却被杨先仰扣得死死的。 缄言道人待令狐恒磕完头,却只说了一句:“你不再是古剑派弟子,却仍是我的弟子。” 令狐恒闻言红了眼眶,哽咽地说道:“不肖弟子,辜负了师父的教诲!” 缄言道人始终未动一步,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局面只能由令狐恒一个人去承受!他内心也很难受,他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弟子会是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但是又找不到证据,证明清白。缄言道人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他已经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令狐恒抹了一把眼泪,猛然站起来,对着众人,豪气干云地说道:“令狐恒就在这里,谁想来拿我的性命,便过来吧!世间只有战死的令狐恒,没有被你们诬陷死的令狐恒!”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站在药老身后的灵誉高声说道:“你玷污我师妹的清白,我灵誉须容不得你!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众人都知道他是武痴,以为他是手痒了,想打头阵,便不说什么,让他先出手了。药老也知道自己徒弟的尿性,只是冷眼看了一下,便不再多说。 ps: 如果觉得本书还可以,请点一下收藏和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八章:群起而攻 山风吹拂,本来古剑山里不分四季,即便现在是冬天,也丝毫不觉得寒冷。但此刻的令狐恒,只觉得从心到身都是冰的,好似坠入了冰窖里面。 令狐恒没有去理会灵誉,而是转过头,看了看杨知霜,只见杨知霜还在挣扎,嘴里面喊道:“爷爷,你放开我,我要去救他!”而杨先仰却死死地扣住杨知霜的脉门,让她使不出一丝灵力。修仙者没有了灵力,也就是比普通的武林高手厉害一点罢了。 令狐恒知道,现在已经没人可以救他了,他心下凄然,突然想起义父来。他伸手进入怀中,掏出了那个义父视之如生命的玉简,还有他生平心血的《算术总要》,想起义父临终前的告诫:“一定要活下去!”令狐恒突然心中充满了活下去的**:“是啊,我父母的大仇未报,义父的大仇未报,若是我这么就死了,杨姑娘也会很伤心吧?对,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令狐恒更是燃起了熊熊的求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杨先仰并未下令让古剑派弟子前来捉拿,心下顿时了然。古剑派门规里有说到,若是古剑派弟子作奸犯科被查出来,必定是古剑派弟子前来捉拿,好清理门户。但杨先仰此刻却并未表态,证明了他并未将令狐恒看作是作奸犯科之徒。 令狐恒心道:“若是如此,那我便好脱身多了!”毕竟古剑派的御剑术乃是公认的速度最快的,只是逃跑的话。应该没人能追得上。 打定了主意,令狐恒便有恃无恐了,挚出了“无锋”仙剑。豪气干云地说道:“你们一起上又何妨?” 灵誉却不说话,一个箭步冲到了令狐恒面前,手里的折扇疾点令狐恒的胸膛。灵誉本来就精通十八般兵器,区区一把折扇在他手里也能幻化出无穷的威力。更何况这把折扇本来就不简单,乃是五百年前,人称“风流才子”的风流仙人所使兵器,整个扇骨系西海深海海底寒铁所铸。坚硬无比。而扇面则是由寒蚕丝织就而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再加上所附的阵法。已经是一件难得的法宝。 令狐恒见他一声不响就冲了过来,而且是取人性命的招式,心头大怒:“好一个灵誉,你不分黑白。却要与我做对!” 心下虽然恼怒。可是令狐恒并为此失去了理智,因为他知道,他想要逃出生天,就不能被所有人包围住。一个个来打,最合他心意。毕竟这样才有机会逃之夭夭,要想保住性命,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令狐恒也不多说,通灵仙剑倏出。架住了灵誉的折扇。随即反守为攻,一招“老树横枝”逼迫得灵誉回扇自守。只听见“刷”的一声,灵誉的折扇扇面打开,“无锋”仙剑打在扇骨之上,击出了点点火星。 灵誉被反击一招,有点沉不住气了。只见他蓦地一矮身,左腿微曲,右脚猛地踢出,竟然瞄准了令狐恒的下身! 令狐恒也被打出了真火,暗道:“你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其实,金身初期的灵誉,和元婴后期的令狐恒,还是很有差距的,若无意外,令狐恒是必败无疑。毕竟灵力在金身期和元婴期就是一个不同的概念,不仅更加凝实,还隐隐发出一股威压。如果不是有很强的心境,在这股压力之下,整个人都可能崩溃的,从而被打上这个人永远打不过的错觉,进而演变成心魔,修为难以寸进。 但令狐恒又怕过谁?别说是金身期的威压,就算是大乘期的威压,令狐恒在绝壁之上也尝到了无数次。有时候,矮长老说是不用灵力以大欺小,但被令狐恒算计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使出实力来,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令狐恒无所畏惧地直接一招“青莲中通”刺了过去,赌的就是灵誉不敢与他同归于尽! 果不其然,灵誉犹豫了一下,回撤了折扇,挡下了这一招,令狐恒也没有多说,一招“青峦风起”卷起了片片落叶,挽成了朵朵剑花,分袭灵誉的胸前五大要害。 灵誉失了先手,不得不进行防御,他也是暗自心悸:“不料月余未见,他的进步如斯!这更加留他不得了!”心中有事的他,招式却微见散乱,被令狐恒瞧出破绽,突然猛地催动灵力,竟然在剑上逼出了剑气,直袭灵誉的左腰!令狐恒这一招也是没有一丝留情,灵誉眉头一皱,折扇比剑短,就算打到了令狐恒,也必定是被“无锋”仙剑刺了个透体。他丝毫不怀疑加注了剑气的“无锋”仙剑,是有多么的锋利! 在场的人大多是行家,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这是剑气?” 古剑派的长老都在想:“难道是天绝我古剑派?如此天才,竟要被逼死?” 而其余五大圣地的人都在想:“好在让这个妖孽夭折了,不然,日后古剑派可真的得了一个了不得的天才!这才是元婴期就修炼出了剑气,别人说不定一生都窥不到一丝门槛!” 杨先仰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他的确想保下令狐恒,但是形势却容不得他这么做,他是古剑派的掌门,他必须以维护古剑派的利益为先,个人情感则是要牺牲的。“只是可惜了霜儿,唉,那小子分明就是被人陷害了,可是老道毫无能力啊,没证据,连当事人都指证了……唯有希望霜儿能看开吧,这小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唉……”杨先仰感到深深的挫败,若是换做四十年前,哪有这等事?古剑派一派之力都差不多等于其余五大圣地了,哪里会被人找上门来?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济的缘故!想到这,杨先仰脸上的失落感更强了。 短短一瞬间,令狐恒和灵誉已经拆了近百招。一心求胜的灵誉却因为过于自负,失了先手,被令狐恒一直压着打,虽然他的实力可以自保无虞,但想擒下令狐恒,那是痴人说梦了。在场眼力好的人都看了出来,但碍于灵誉的面子,不好多说。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灵誉师兄,我来助你!”说罢,一道身影直奔天空而去。令狐恒在施招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来人,原来是一个凌天宫的弟子,令狐恒却不知道他叫什么。 灵誉也发怒了:“滚下去!”他认为,这是看不起自己的表现,自然无法容忍。 那名凌天宫弟子笑道:“灵誉师兄,这淫贼作恶多端,我们合力擒下他,不算是以多欺少。师弟刘武安先向你告罪了!”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他,一边防备着,怕他偷袭自己。 刘武安是齐邰一的心腹,被齐邰一授意上前助战,不仅因为他的忠心,更是由于他的修为不弱的缘故,他在凌天宫呆了三十余年,修为也修到了元婴中期,就差临门一脚就到了元婴后期了。 武震见到令狐恒有危险,正想上前去帮忙,却被缄言道人看在了眼里,一把拉住,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去!” 武震急了:“可是师弟他……” 缄言道人貌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令狐恒也是他的徒弟,更是关门弟子,理应是最疼爱的弟子。但此刻却被人围攻,他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又有谁能明白? 武震怔怔地看着缄言道人,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违背师父的话,去帮忙,但见到缄言道人如此痛苦的局面,他也茫然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看着半空中苦战的令狐恒,武震觉得好像有东西哽在喉里,想一吐而快却不能,实在难受。 半空中,激战仍在继续。在刘武安加入之后,令狐恒登时从进攻方变成了防守方,而且是很被动的防守方。他不仅要对付灵誉那神乎其神的折扇,还要防备刘武安神出鬼没的飞轮法宝,一时间被打得手忙脚乱,无力再图进攻。毕竟灵誉不是吃素的,以他金身期的战斗经验和实力,扳回了劣势之后,自然不肯再放手,哪怕这样的胜利胜之不武。 一招“太岳倒持”使了又使,把自己围得水泼不进,这样的剑法,深得其中三味,让一干古剑派弟子看得如痴如醉,感觉自己好像领悟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术。而古剑派的长老则看得是一阵阵心痛,如此出色的弟子竟被人逼得这样的境地!如果没有奇迹,或许今日真的就是令狐恒的身死之日了。才十七岁的天才,修为已经臻至元婴后期,拥有爆灵之体,能使出剑气,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才十七岁!这样的天才,前途无可限量,居然今日就要陨落了!这让古剑派的长老们都接受不了,毕竟这样的天才就算不是日后掌门,也必定是未来古剑派的支柱啊!“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古剑派吗?”不少古剑派长老心中都冒出了这样的疑问。 半空中,令狐恒被打得毫无脾气,心中开始琢磨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才是两个人,我就已经吃不消了,若是再多一个,我可能就真的要束手就擒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打不过就溜吧!”他瞥了瞥周围,发现经过他有心的引导,他已经渐渐把战场脱离开了广场,若是再进一步,那就出了广场了! 这时,眼睛毒辣的刘武安说话了:“灵誉师兄,这小子想要逃!” 而此时,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古剑派弟子却已经悄悄溜出了广场,往古剑山深处赶去了…… ps: 如果本书还可以,请点一下收藏和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九章:打不过,跑! 令狐恒被识破了逃跑的意图,当机立断,猛攻两招,逼开了灵誉,脑海里说道:“三成灵力,无锋,逃!” 剑灵无锋“嘿嘿”傻笑道:“老大,什么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废话少说,逃!” 有了灵力的诱惑,剑灵无锋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往反方向窜出,竟比令狐恒自己御剑还快了三分! 灵誉冷着脸,说道:“哼,你逃得了吗?”说罢,身影一闪,竟然也追了上去。刘武安自知自己的速度比不上他们,便大声说道:“莫让这小淫贼跑了!” 他这么一叫,人群中便有人响应道:“一起追上去!”话音未落,便已有几十人施展开身法,直冲云霄而去。一时间,天空遍布五彩缤纷的灵力罩,显得异常瑰丽。 杨知霜本来就心情激荡,现在看到令狐恒顺利逃脱,精神一松之下,竟昏迷了过去。杨先仰大惊失色,松开扣住她脉门的手,渡了一丝灵力过去,杨知霜才悠悠转醒。 杨知霜恢复了神志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爷爷,你救救他吧,他打不过那么多人的!” 杨先仰何尝不想救下令狐恒?但是形势不允许他这么做啊!若是可以,杨先仰宁愿用一个平庸的弟子换回来令狐恒,毕竟这样的天才古剑派千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杨先仰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他有什么好,能让你记挂如此!” 杨知霜回忆起青竹林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永不屈服的倔强男孩。毓霖仙境里奋不顾身斩杀二魔的矫健身影,万剑塔里面两人的生死与共,再到比试大会上若有若无的情愫,不知不觉间,她的心中已经充满了那个孤傲,却柔情似水的男孩。这个不甚魁梧的身影已经占据了她心扉,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杨知霜脸上现出甜蜜却又苦涩的笑容。说道:“爷爷,霜儿此生已经认定了他……” 杨先仰虽然已经猜到,但此刻真的听闻。却又是另一番心情。毕竟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已经有了心上人,这是所有长辈心中既不舍又不能打骂的矛盾心理吧!更何况,这个孙女婿。居然还在被人追杀着。这时所有长辈都不希望看到的。但凡长辈,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孙有一个好的归宿? 杨先仰抿了抿嘴,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良久,杨先仰才道:“爷爷看他不是英年早逝的相貌,想必他能逃出生天……”说这话的时候,杨先仰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毕竟他的主修业务是仙剑,而不是神算门那种断生死祸福的勾当。 杨知霜这才想起要追上去。连忙说道:“爷爷,快追上去。我不能让他出事!” 杨先仰默默地扣住了杨知霜的脉门,生怕她一个看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要知道,杨知霜可是古剑派里面仅次于令狐恒的天才,身上具有九转回魂丹的一甲子药力还未曾完全发挥,身上的潜力不能做第二人想。令狐恒想来已经必然不能被古剑派重入门墙了,那么古剑派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杨知霜身上了。杨先仰也后悔了,天才与天才之间惺惺相惜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若是一男一女,更是有可能擦出爱情的火花。杨先仰竟然让他们一再发展,最终无法回头,说来几乎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怎么会不痛心疾首呢! 杨先仰此刻也不敢违逆杨知霜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孙女,外表看似柔弱,但内里坚强固执,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若是此刻再出些什么意外,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啥事来,就像十年前那样。若是真的这样,杨先仰可没有另外一颗九转回魂丹了,因为上次那一颗已经是最后一颗了…… 杨先仰沉默不语,默默地带着杨知霜飞入了半空,跟随着众人的踪迹,一路往前飞去。而武震和缄言道人心系令狐恒,早已御剑离去,此刻只剩下一些古剑派弟子在原地候着杨先仰。 话说令狐恒靠着通灵仙剑“无锋”的帮助,竟一举逃出了包围圈,疾驰在半空。可是令狐恒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后面还紧紧跟着一个灵誉! 令狐恒想不明白,为何灵誉的速度能这么快,“难道他也有独特的身法不成?”令狐恒心中充满了疑问。 古剑山绵延八百里,群山环绕,景色都大致一样。如果不是熟悉道路之人,肯定会有迷路之虞。即便令狐恒在古剑派这么多年,也不过是熟悉青竹林左右的景色而已。此刻随着“无锋”仙剑的乱飞,令狐恒自己也好像找不到路了。 不过令狐恒并不担心,若是一直往西边飞,肯定能走出古剑山的。因为古剑山地处东南方,乃是西北----东南走向,形状在空中看来像是一把巨大的仙剑倒卧在天地间,鬼斧神工,如同神造一般。 就在此时,丛林间一个身形萎顿的男子正听着一个古剑派弟子的报告:“罗师兄,那小子逃了!” 那个病怏怏的男子一听,阴冷的眼眸里露出一丝恨意,问道:“可知道往哪边去了?” 那个弟子说道:“一直往西边去了,好似想要逃出古剑山。” 那个病怏怏的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哪里能让你称心如意!”说罢,就想一跃而起。那个弟子连忙拉住他,说道:“罗师兄,你答应我的丹药呢?” 那个病怏怏地男子看了他一眼,不屑地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他,说道:“你做得很好,这是你应得的!” 那个弟子喜出望外,接过瓷瓶,一个劲地道谢。男子没去理他,催动脚下的仙剑,往西边加速去了。 其实也不能怪那个弟子出卖了令狐恒,毕竟一个门派里面,不可能人人都是圣人,能守礼相待。更何况这是一个以实力衡量地位的世界,更不可能为了什么道义而放弃该得到的利益。这个古剑派弟子只是把一个他认为不重要的信息卖给了男子,却不知道令狐恒因此遇上了巨大的麻烦。而讽刺的是,这个弟子仅仅是为了得到一瓶能提升功力的丹药罢了…… 那个病怏怏,被称为罗师兄的男子,赫然是在万剑塔被令狐恒误伤的罗谦!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能赶上六大圣地的比试大会。他心里面早就恨死了令狐恒,刚刚又得知自己心仪的女人投入了他的怀抱,他的妒忌心已经燃烧了他的理智,恨不得一剑劈死令狐恒。不过他新伤未能完全痊愈,原本元婴后期的实力发挥不到八成。但罗谦并未因此畏惧,在他看来,令狐恒不过是一个初入元婴期的菜鸟,即便有了八成的实力,也能稳稳胜之! 罗谦信心爆棚,却不知道令狐恒此刻修为日渐高涨,他却因为受伤拖慢了修为的进展,此消彼长之下,罗谦现在根本不是令狐恒的对手了! 罗谦自然不明白,令狐恒的修为为何能如此迅速的增长,他也不知道令狐恒到底有什么底牌,便存了杀人之心,真可谓无知者不畏。 从小在古剑山长大的罗谦,对于古剑山是了如指掌。他一个劲地抄着近路,竟赶在了令狐恒之前,堵截在令狐恒必经之路之上! 令狐恒一路靠着“无锋”仙剑的优势,一点点的与灵誉拉开了距离,心头稍安之下,他忍不住开始思索,逃出古剑山之后,他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六大圣地遍布神州大地,除了魔门所在的边州府之外,竟真的没有一处可去的地方。 “难道我真的要回到义父家中,了此残生?但父母大仇,义父新仇,都未曾得报,我又怎么苟且偷生?”令狐恒暗自神伤,突然他想起,“对了,还可以去到海外!”他早就从古籍中得知,海外仙山众多,只是海上灵兽太多,没有过硬的修为,是不敢出海的。 令狐恒暗自下了决心:“若是此劫能躲过,我便去海外罢!历练十余年,有了实力再图报仇!海外灵兽众多,神秘莫测,正是锻炼实力的好去处。若是顺利,十余年之后,我应该有能力与凌天宫抗衡了!”他内心中仍不肯将古剑派看作敌人,哪怕是药神谷,他也不想列入敌人的名单中。虽然灵瑶诬陷了他,但他隐隐觉得此中真的有内情,他好像捉住了一丝端倪,但又无法窥得全豹,这让他费尽了脑力。 打定了逃去海外的主意之后,令狐恒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因为他知道,若是选择了这一条路,他便要与杨知霜分别十余年。人生最美好的十余年,竟要就此浪费吗?令狐恒感到一阵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正当令狐恒魂不守舍之际,“无锋”仙剑提醒道:“老大,前面有一个在挡路!” 令狐恒回过神来,不由得心里一沉,是他! 这个人,正是满腔妒火的罗谦! ps: 如果觉得本书还算可以,请点一下收藏和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章:堵截 ps: 上个周末实在太忙,没时间码字,真的对不起!如果觉得本书还可以,请点一下收藏,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若是平时,令狐恒遇上罗谦,那么他肯定不会退避。但此刻乃是生死存亡之际,哪里是私人恩怨解决的时候?如果说令狐恒此刻最不想遇到的人,那就是罗谦了。 令狐恒停了下来,他也知道,想要这么轻易就过去,那是不可能的。罗谦看似温文尔雅,其实内心狭隘,别说令狐恒曾经打伤过他,就是令狐恒在万剑塔、六大圣地比试大会上大出风头,也会激起罗谦的妒火,更别说令狐恒已经掳获了杨知霜的芳心!可以说,此刻的罗谦已经被妒火烧昏了头脑,他只想与令狐恒一决高下! 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此刻只需要用实力来说话! 罗谦冷冷地看着即便狼狈逃窜,也保持着孤傲神态的令狐恒,心中的无名火燃得三丈高:“出招吧!” 令狐恒也不多说,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仅仅领先灵誉半刻钟的路程!也就是说,令狐恒若不在半刻钟内解决战斗,那么他将会再一次陷入到两人夹击之中,更可怕的是,后面还陆续跟着不少其余五大圣地的弟子!只是令狐恒想不明白,为何罗谦会这么精准地堵住他的去路。他却不知道,一个仅为了一瓶提升修为的丹药就出卖了自己的古剑派弟子,把消息卖给了罗谦。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令狐恒是天才中的天才,不知道平凡的弟子修炼有多么不容易,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壁障。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就拿那名弟子来说,入派二十余年,修为也始终是在结丹后期徘徊。若是得到一瓶丹药,这临门一脚就能踏出去,也就挤进了修仙者真正的门槛----元婴期。而令狐恒与他又不熟,也算不得出卖。既不违背良心。又提升了功力,何乐而不为?这些内在的原因,都是令狐恒所想不到的。 只见令狐恒右手一招。“无锋”仙剑已经跳入了右手,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招“青莲中通”向罗谦刺了过去。 罗谦心中愤怒不已:“你用古剑十三式,就是在看小我?”其实。如果罗谦细心一点。他现在已经看不穿令狐恒的修为了,这是最明显的令狐恒此刻的修为高过自己的表现。可惜罗谦先入为主,更加上此刻妒火中烧,哪里会去在意这些细节?大喝一声,一招“星河欲断”使了出来,竟是要与令狐恒以硬碰硬! “星河欲断”是星河剑法中的招式,令狐恒没学过。但他却能从剑势中判断,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剑法。可惜罗谦不得其中三味。使不出这门剑法真正的剑意来。既然是星河,那必然是极为庞大的气势。可是罗谦却拿来争风吃醋,已经在心境上落了下乘;再加上他本来所学就驳杂,星河剑法并不是他最熟悉的剑法,只是心血来潮顺手用出罢了。 令狐恒瞧出了其中的破绽,心里对罗谦的实力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心中虽有一丝不屑,但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罗谦也算是一个真正等量级的对手。 来不及多想,令狐恒秉着“诱敌深入”的战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青莲中通”用到了一半,便变招成“太岳倒持”,明显是一个守御的架势。 罗谦不明内里乾坤,便一脚踏入圈套中。在这种情况下,即便罗谦知道这是圈套,恐怕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踏进来,毕竟他太想赢了,太想证明自己了! 罗谦不假思索,一招“星月交辉”使了出来,分袭令狐恒上下两路。而令狐恒正是在这两处上设下了圈套! 说时迟,那时快,令狐恒已经瞧出了罗谦这招“星月交辉”的虚实,真正的杀着应该是直取胸膛那一剑,而挑下腹那一剑就应该是虚招了!电光火石间,令狐恒做出了反应,只见他向右边一闪,躲去了罗谦的“星月交辉”,而他的一招“击楫中流”挥出,竟然在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击中了罗谦的仙剑! 罗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他的招式已经用老,根本来不及变招!更何况令狐恒这一招乃是神来之笔,哪里容得他挣扎?势大力沉的“无锋”仙剑磕开了罗谦的仙剑,罗谦只觉得虎口一热,手里的仙剑竟被硬生生的打掉了! 令狐恒也不容情,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正想加多一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令狐恒来不及补多一剑,便拔身而起,恰好躲掉了后背袭来的暗器。 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令狐恒看清了袭击的暗器,竟是灵誉的折扇!令狐恒皱了皱眉,稍加思索,便不再逗留,展开“临风御剑诀”就开始逃窜。 罗谦死里逃生,吓得本来就是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惊魂甫定之后,才看清来人,是一个身穿药神谷药袍的年轻人。罗谦忍住胸口的剧痛,拱了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助,可惜让那小贼跑了!” 灵誉不答话,反而是召回了自己的折扇,便跟着令狐恒远去的踪迹加速追了上去。原来,灵誉想着毕功于一役,把折扇当做法宝掷出,若是能伤到令狐恒,就算不使其重伤,也能稍稍降低对方的速度,毕竟御剑诀太快了!可惜灵誉并不知道,令狐恒这般迅速,并不是自身的速度,而是通灵仙剑的自身速度,就是令狐恒自己也自愧不如的极速。 罗谦见灵誉并不答话,内心的羞愧一闪而过,他此刻更想的是亲手斩杀令狐恒,于这些细节并不在意。他伸手抹了一下胸口,却见到了片片血迹。原来,令狐恒那一脚,竟把他尚未痊愈的伤势再一次踢出伤来。 罗谦只觉得口中一甜,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本来惨白的脸上更显苍白。可是现在的他只想一心除掉令狐恒,哪里会在意这些?右手一招,掉落丛林的仙剑便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脚下,展开了御剑诀追了上去。 他不是傻子,令狐恒一见灵誉就跑,肯定是他打不过的人,那么跟着灵誉就对了!罗谦不顾自身的伤势,猛地催动脚下的仙剑,“紫霞御剑诀”已经用到了极致,罗谦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可他咬牙撑了下去。 不得不说,“紫霞御剑诀”乃是古剑派不传之秘,自有其过人之处。速度方面无可挑剔,仅仅是半盏茶时间,罗谦便追上了灵誉,拱手说道:“师兄有礼了,你我共同追击这小贼!” 灵誉见他胸口血迹斑斑,便知道他受伤不轻,冷眼瞥了一下他,变戏法一般从袖子中掏出两颗丹药,冷冷地说道:“不想死就吃下去!”说罢,随手一丢。 罗谦连忙接过丹药,他知道灵誉是药神谷的弟子,想必这丹药乃真正疗伤圣药,来不及多想,连忙服了下去。不多时便觉得原本火辣辣的胸口一阵清凉,想来是药效发挥的效果。 罗谦知道自身小命无碍,心下大定之际,话也多了起来:“这小贼跑不远的,前面便是困魔渊了,若是他敢硬闯,肯定讨不了好去!”他身为紫霞阁首席弟子罗贺之子,比一般古剑派弟子知道了不少古剑派的辛密,此刻却能活学活用了。 灵誉不解:“何出此言?” 罗谦冷笑道:“困魔渊乃是我派重地,岂能让别人硬闯?”他却不知道,真正恐怖的不是困魔渊,而是守在困魔渊之上的高矮老者,乃是真正的大乘期的高手。这才是困魔渊真正恐怖的地方!罗谦只是听闻罗贺说过,困魔渊不可乱闯,却没说出缘由,皆因高矮老者在古剑派中的地位使然。其实,哪一个圣地没有大乘期的高手?只是这类高手都处于闭关状态,除非是有灭门之虞,才会出来保护门派。否则,这些隐老们才不会置身在俗事之中。堪破大道,飞升成仙,才是他们所要追求的! 灵誉半信半疑,也不多说。他是药神谷弟子,哪里知道古剑派的辛密?罗谦也是知之不详,但他却不知道,这都是因为令狐恒迷路的缘故! 原本令狐恒计划是一直向西,出了古剑山,再做打算。可是罗谦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而正要结果了罗谦性命的时候,灵誉“及时”赶到,令狐恒慌不择路之下,竟偏离了原先的路线,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他曾经呆过了两年的地方! 令狐恒心里感觉到一丝不安:“咦,怎么这地方这么熟悉?难道……”他眼力极佳,在几里外便已经看到了那异峰突起的绝壁,令狐恒疑惑地暗道:“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思索之间,剑下的仙剑却没有丝毫的停留,不多时,绝壁已经近在眼前了。 绝壁之上,只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来者何人?竟敢在我古剑派禁忌之地御剑而行,好大的胆子!” 令狐恒听得出,这时高老者的声音,他突然想起高矮老者不就是守护困魔渊的吗?困魔渊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囚禁一些魔头的所在吗?他一头扎进这里,岂不是自投罗网?令狐恒感到了一丝绝望的气息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剑荡群魔 ps: 历时一年多,终于把第一卷写完了,心中稍慰之际,感觉有点对不起书友,毕竟这本书写得太慢了,一年多才写了50w字。但这是我第二部小说,能写到这个地步我自己觉得还是可以的。如果大家觉得这部书还算可以,就收藏支持一下吧,我会继续写下去的。 令狐恒不得不硬着头皮,御剑上了困魔渊之上。高矮老者本来已经严阵以待,但一见来人是他,两人都放松了不少。矮老者一脸轻松地说道:“原来是你小子啊,这么久没来看我老人家,是不是把我这糟老头给忘了?” 令狐恒苦笑道:“前辈说笑了,小子此刻厄运缠身,还望两位前辈放我一马。” 矮老者愕然,问道:“为何放你一马?” 令狐恒不得已,只好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高矮老者却越听越皱眉,令狐恒说完之后,高老者问道:“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你?” 令狐恒无奈地说道:“没错……” 高矮老者虽然隐居此地,但不代表他们的智商也随之退化,他们已经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意味。高老者喃喃地说道:“难道又有人故意针对我古剑派?” 矮老者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你小子得罪了什么人了?” 令狐恒愣了一下,回想以往的作为,却想不出什么地方得罪了什么人。突然,他想到了凌天宫。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导致凌天宫最有希望夺魁的樊幕。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击败,凌天宫的威望一落千丈,更是被药神谷弟子灵誉夺走了魁首。要知道。药神谷可不是以武力闻名的圣地,居然夺取了魁首,你让世人怎么看?凌天宫的面子还要不要了?这么一来二去,自然把罪魁祸首锁定在阻击樊幕成功的令狐恒身上了。再加上令狐恒的确是古剑派千年所未有的奇才,仅仅十七岁的年纪,便已经领悟到剑气、爆灵之体,可以针对也是说得过去的。 令狐恒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凌天宫的嫌疑最大。更何况他在大殿顶上观战之时,便发现凌天宫弟子是唯恐天下不乱,每每到了即将爆发冲突之时。便是凌天宫弟子在起哄,结果场面一下子就变得难以控制了。 令狐恒脱口而出:“是凌天宫!” 高矮老者都向他投来犀利的目光:“凌天宫?” 令狐恒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高矮老者一分析,还真的是处处都透着凌天宫的影子。虽然它隐藏得很深。却总是忍不住跳出来煽风点火,这样一来,嫌疑就更加严重了。 矮老者恨恨地说道:“四十年前,若不是凌天宫故意压制情报,救援缓慢,我古剑派哪里会损失如此惨重?同门师兄弟战死的战死,伤残的伤残,就连师父也死在了魔门的手上!可恶可恨!” 令狐恒苦笑着说道:“两位前辈。重点不在这,而是我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们就不能放我一马吗?待日后小子查清真相,再广邀同道去凌天宫讨要说法……” 令狐恒的话尚未说完,罗谦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小贼,你跑不掉的了!” 高老者却说道:“不怕,你与他们打,我们在背后助你,谅他们也不敢乱来!”他的修为早已臻至大乘中期,功力之高,当世已经是屈指可数,自然有底气说出这句话来。 矮老者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听闻这句话也附和道:“不错,有我们掠阵,小子你就放心的打吧!” 令狐恒知道再寻退路已经是无可能的了,无奈之下只得回过身来,面对着到来的罗谦和灵誉,手执仙剑,开始缓缓调息。 灵誉看着令狐恒身后的高矮老者,他们散发出的淡淡威压,使得他心惊胆战的,若不是罗谦在这,说不定他早已经失去了面对他们的勇气,掉头就跑了。罗谦却兴奋地说道:“看到了没有,小贼跑不掉了,前面那两位正是我古剑派的名宿前辈!” 灵誉这才缓过气来,但一颗心还是“扑通扑通”地乱跳,毕竟大乘期高手的威压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更何况是两位!只有罗谦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才会欣喜若狂,浑然不觉。 身后有两个超级大腿,令狐恒也不怕了,挺直了身躯,要与他们一决高下。但此刻要做的是争取多一刻时间,好好调息一番,刚刚用御剑诀赶了一段路,之前又大战了几场,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于是乎,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寂之中。令狐恒单人匹马地站在绝壁之上,罗谦和灵誉却不敢动。三人以一种奇怪的气氛对峙着,因为他们都知道,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是生死决斗,三人都不会手下容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陆续有人跟了上来,见到三人诡异的对峙,也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观看。杨先仰拉着杨知霜,本来是远远落在后面,但杨先仰是什么修为?仅仅一刻钟就已经追了上去。得知令狐恒已经逃到了困魔渊之上,杨先仰大惊:“他怎么跑去那了?”来不及多想,也在杨知霜的催促下,杨先仰匆匆赶往困魔渊。 待到杨先仰拉着杨知霜赶到困魔渊之时,困魔渊上下已经被上千人围得水泄不通。杨先仰皱了一下眉头,展开御剑术,飞到空中才看清原来令狐恒正在和罗谦、灵誉战得正酣。 杨先仰吃了一惊:“那是罗谦?” 杨知霜也认出了自家的师兄,她是知道罗谦的修为的,本来令狐恒就打不过灵誉了,再加上罗谦,那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杨知霜急了,说道:“爷爷。你快想想办法!” 杨先仰苦笑着说道:“爷爷也没办法啊,这里并不是爷爷最大。”他说的是实话,这里的确不是他最大。而是高矮老者最大,起码辈分就大了他一辈。 杨知霜紧张地看着场中的战况,却发现令狐恒虽然处于下风,却并未受伤,一颗芳心稍稍安定一些。 只见令狐恒一手“青岚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守得水泄不进,反而有时候瞅准时机反击一两招。却让罗谦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这使得灵誉不得不分心去救罗谦,令狐恒则趁机获得了喘息之机。如此循环之下,三人便是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着场内僵持不下的状况,五大圣地的弟子都急了。有人叫嚣道:“你们是不是串通起来演戏的?两个人打一个还要被人反打,真的是废物!” 有人则煽风点火:“他们靠不住,我们一起上吧!” 众人都叫嚣着要一起上。摊到自己的时候却畏畏缩缩。不肯上前。那人急了,正想说话的时候,一阵破空声刺破了空气,只听见“哎哟”一声,那人捂着嘴,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和一颗小石子。那人愤怒地看向四周,口齿漏风地说道:“谁暗算你家大爷?” 困魔渊上一个戏谑的声音说道:“你家太爷爷!”听口音,正是矮老者。只见他手里抛起几颗小石子,戏谑地看着那名身穿凌天宫服饰的弟子。 原来矮老者一直都在留意那些煽风点火的人。一看到是凌天宫的服饰,便使出暗器手法,掷出石子。他本来修为就冠绝天下,下面的人说话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那名弟子见到自己的居心被识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可是偏偏有人不怕死,借此来说事:“古剑派如此横行,真的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吗?” 矮老者正想从下面找到说话的人,那人也聪明,躲在人群中,还故意换了口音,一时间恨得矮老者牙痒痒。 众人一听,本来就敏感的心被一再挑拨,也忍不住了:“一起上!”说罢,真的有十余人一拥而上,矮老者也吃了一惊:“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困魔渊却传来巨大的震动!高矮老者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好!”他们一个移形换位到困魔渊旁,喝道:“阴阳双合,疾!”一股可见的灵力从他们的手中送出,直达困魔渊内。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惊呆了:“难道是地震?” 令狐恒、罗谦和灵誉三人却充耳不闻,仍在激战着。他们都打出了真火,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震动很快得到了控制,但是高矮老者却不能第一时间抽出身来了!众人见到最大的障碍已经作茧自缚,稍稍克服了恐惧心理之后,在某个凌天宫弟子的带领下,终于向令狐恒群起而攻之! 令狐恒在激战之际,瞥见了这一幕,心头巨震:“怎么回事?”他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又是凌天宫搞的鬼! 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了选择! 说时迟,那时快,第一件法宝就快要击中令狐恒了! 而令狐恒在罗谦和灵誉拼死攻击之下,根本没有余力躲闪! 令狐恒陷入了此生以来最大的危机之中! 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那,令狐恒突然瞥见了绝壁之上的“荡群魔御剑诀”,虽然此刻并无月光,但剑诀已经深深印入了令狐恒的脑海之中,此刻已经不假思索地用了出来! “剑荡群魔”! “神哭鬼泣”!! “横扫宇内”!!! “睥睨万物”!!!! “凌剑于天”!!!!! “傲视群雄”!!!!!! “力挽狂澜”!!!!!!! …… 霸气无比的剑招一招招使了出来,配合着令狐恒自动爆发的爆灵之体,剑气纵横之下,围攻令狐恒的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仙剑、法宝在这一刻尽皆毁灭殆尽…… 距离最近的罗谦、灵誉受到最大的冲击,受创最重。其中罗谦被令狐恒的剑气挥舞之下,一剑划断了左手,他本来就身上带伤,见到这种情景,又气又惊,整个人受不了打击旋即晕死了过去;灵誉被一剑划在了胸膛之上,好在他见机得快,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剑,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上前。他胸前血迹淋淋,受创不轻,好在他身法了得,硬生生破开一条道路,逃出了生天。 令狐恒根本停不下来,他现在已经处于无我的状态,此刻的令狐恒眼中只有敌人,他要用手中的仙剑,斩尽一切妖魔! 杨先仰呆住了,他哪里会不认识,这是古剑派最富盛名的“荡群魔御剑诀”?杨先仰也曾习过此剑诀,只是所学不精。而令狐恒此刻所使的剑诀,比之他精妙了百倍不止!杨先仰没想到,“荡群魔御剑诀”的重现之日,竟然是今日如此境地之下!而他更想不到,一个根骨极佳的令狐恒,居然会接二连三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惊喜!杨先仰已经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全力保下他了…… 天地间,仿佛已经成为了令狐恒的独舞,他的霸道,他的剑势,就如同亘古以来就生长在那里一样,那么凌厉,与天地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因为一踏入令狐恒挥舞的这个圈子,所遭到的必定是雷霆一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荡群魔御剑诀”终于使完了,而令狐恒也终于耗完了全身的灵力,神志也恢复了过来。可是强行使出“荡群魔御剑诀”的他,已经让经脉受创严重,灵力更是不剩一丝,这让他有一股很想就此沉睡的念头,眼皮一直往下耷拉。没有了灵力的支撑,他本来浮在半空的身躯也向下坠下去,而下面,正是深不见底的困魔渊…… 见到这一幕,杨知霜已经花容失色:“不要!!!” 令狐恒在即将昏迷之际听到了杨知霜的呼唤,费力地扭转头颅,看到了杨知霜那梨花带雨的脸庞,心中凄然一笑:“别了,我心爱的女孩……” 困倦如同海潮一般涌向他,令狐恒失去了知觉…… 杨知霜见到令狐恒坠入了困魔渊,激动之下,竟再次昏了过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目瞪口呆,而此刻距离最近的高矮老者,却因为要压制困魔渊,也腾不出手来救援!而令狐恒的通灵仙剑,“无锋”仙剑也因为配合令狐恒使出“荡群魔御剑诀”而剑体受创,剑灵自动闭关修养去了。这一刻,就是众人眼铮铮地看着令狐恒坠入深渊的时刻! 困魔渊,困魔渊,一入此地永不复见天日! 武震大声叫唤;缄言道人老泪纵横;杨先仰也不知道为何,眼角闪烁着泪花;苏无垢则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齐邰一则暗叹一声…… 此役之惨烈,有歌证道: “纵剑仙界任逍遥 今生无悔 英雄傲骨 只为红颜折腰 豪气比天高 一身男儿胆 天地来打造 剑荡群魔鬼神惊 男儿正侠少 手握残阳沥血剑 心如冷月凝霜刀 绝顶一战睥睨众生!” …… (第一卷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四年后 草长莺飞,柳色青青,桃花三两枝。元宵佳节刚过,转眼便已经是三月。 嵊州府,是与魔门所在的边州府最接近的州府。这里不仅山高路陡,林木葱翠,还瘴气丛生。春意渐浓之下,高山上的冰雪稍稍消融,化作淙淙溪流,自高峰汩汩流下。这冰雪融水清澈见底,几可见水中畅游的小鱼儿。 间或有几只草食动物,前来溪边饮水。时不时天上飞鸟掠过,一幅鸟语花香的景致。 可在几十里外的西边山麓下的山谷中,却是另一派景象。 这个被当地人称作恶魔谷的地方,实在有些凶险。两边的悬崖如同刀锋一般,切断了阳光,以至于谷里终年光线晦暗,阴冷潮湿,连春光如此都进入不得。 每每到夜里,毒瘴便自谷底升起,弥漫着整个山谷,直到次日正午,才会逐渐消散。因此,谷中少有飞禽走兽,反倒是各种毒虫蛇蝎,蜘蛛蛤蟆泛滥成灾,寻常人见到一窝蛇都吓得魂不附体,更别说一山谷都是蛇虫了。是以,附近山民都不敢来这里砍柴狩猎。但凡有人在这里殒命,都是虫蛇蛰咬之故,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禁地,也就是山民心中的恶魔诞生之地了。 这日清晨,旭日初升,红日才在山尖露出一丝晨曦,便已经被毒瘴吞噬干净。而谷外,却罕见地出现了两个人类的身影。 来人乃是一男一女的年轻人,男的不过二十四五岁。生得粗壮结实,面色黝黑,一副憨憨的模样。穿着青白相间的古剑派服饰,身后背着一把看起来十分沉重的仙剑。 而那少女也不过二十出头,面蒙轻纱,一袭白衣着身,体态婀娜玲珑。眉宇间清丽秀雅,颇有惹人怜惜的委婉幽怨之色。 只听那少年说道:“雪儿,这里的毒物厉害。你且吞下这颗祛毒丹。” 那少女皱了皱眉,轻吐莲舌说道:“大哥,我吃了丹药。那你呢?” 那浓眉少年憨憨地说道:“我皮粗肉厚,那些毒虫咬不透!” 那少女“扑哧”一笑,嗔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要是咬到了怎么办?” 浓眉少年笑了笑。却也没说话。他们准备了一番之后。携手进入了恶魔谷之中。那少女显然是有些惧怕这么多毒虫蛇蝎,一张秀脸几无血色。好在浓眉少年牵着她的手,给了她最大的依靠,不然她不知道坚不坚持得下来。 浓眉少年也注意到了少女的害怕,不由得更加握紧了她的柔荑,柔声说道:“我们快点找到金线蛇,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少女颤抖着声音说道:“都是药老不好,明明是自己的医术不济。反倒是说药材不够,一拖再拖……” 那浓眉少年神色中也有些愤怒:“师弟都已经去了。他怎么还在迁怒师父?师父又没惹着他,更何况师父为了令狐夫人的病,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了……” 他说到“师弟已经去了”的时候,眼角竟闪过一丝泪痕,那少女知道他又想起了往事,不由得柔声细语的地说道:“大哥,那已经过去了……” 那浓眉少年抹了一下眼泪,坚定地说道:“其实我一直不相信师弟这么容易就死的,他一定还活着!” 这两人,正是武震和纳兰若雪两人,他们还是为了令狐夫人的病情在奔波着。如果不是四年前那件事,说不定药老已经唤醒了令狐夫人了。只是药老心疼自己的弟子,迁怒于缄言道人,不肯再帮他医治令狐夫人。好在他还有一个医者的道德,并没有让令狐夫人的病情恶化,只是一直拖着,不肯出手医治罢了。如果不是那件事,恐怕令狐夫人已经在两年前就醒了。 武震说到这里,还是满腔的愤怒:“他的弟子就是弟子,那么我师弟就不是我师父的弟子?”他脑筋不灵光,说的话有点绕,但意思还是很清楚的。武震就是看不起药老的作为,更何况,他一直不相信令狐恒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恼怒地说道:“两年前我们去药神谷看他们的婚礼,那灵瑶脸上哪里有过不开心?” 武震所说的正是两年前,药老的两个弟子,灵瑶和灵誉成婚了,广邀同道前去观礼。缄言道人心痛自己的弟子,没有赴约,派了武震前去。武震到宴席上被药神谷弟子羞辱了一番,吃了一肚子火,他又是老实人,嘴上斗不过人家。一气之下,不待婚礼结束便回派了。回想此事,武震还是耿耿于怀。他不是生气药神谷弟子羞辱他,而是在意他们羞辱令狐恒,在武震眼里,令狐恒已经死了,你们还是不放过,也难怪武震这个老实人都会生气了。更何况,他看见灵誉迎娶灵瑶之时,脸上哪里有过一丝不快?武震觉得蹊跷,他的脑筋不灵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不代表他记不住。 这时,纳兰若雪劝道:“大哥,别生气了,我们快点找到金线蛇吧!” 武震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特别是纳兰若雪在身旁的时候。武震握紧了纳兰若雪的手,柔声说道:“雪儿,还是你最好!” 纳兰若雪没料到武震的思维转的那么快,虽然四下无人,但她脸颊都羞得绯红,嗔道:“大哥!” 武震“呵呵”傻笑了两声,也专心于寻找金线蛇了。 这时,谷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好生恩爱的小两口,可惜谈情说爱找错了地方!” 武震和纳兰若雪在那一刹那便回过身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了过去,只见毒瘴遮蔽之处,渐渐走出一个打扮怪异的老者。只见这老者头戴斗笠,身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笠之下的脸皱纹横生,脸色煞白,身形瘦长。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钱一样。冷笑之时,本来向下弯曲的嘴角扬起,比哭还难看。 他手里拿着一支招魂幡,上面斑白的幡面渗着殷红之色,幡上绣着几个骷髅头,还付着一个太极乾坤的符印。边上则镶着白骨的图案。 武震和纳兰若雪自然不认得此人,可这人却识得武震身上穿着的古剑派服饰。 这人乃是魔道中大名鼎鼎的散魔之一,“招魂幡”酆眦。为人正如其名,睚眦必报。他本来与屠戮二魔是性命之交,却得知他们在毓霖仙境被古剑派弟子杀死,自然便迁怒于古剑派了。几年下来。丧命在他手下的古剑派弟子不下于两位数。乃是穷凶极恶之辈。再加上他修为臻至化神期,行踪又诡秘,正道想要剿灭他也是很困难。他的“招魂幡”需要精血和毒物才能保持威力,几十年下来,边州府的毒物已经被他搜刮干净了,前不久得知此处有许多毒物,却不料在这遇到了他最为痛恨的古剑派弟子。看来,一番恶战是少不了的了! 不过这几年魔门好生兴旺。许多散魔都被吸纳进了魔门。酆眦也不甘落后,加入了魔门之后。更是凶性大发,不少六大圣地的弟子死在了他的“招魂幡”之下。 武震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魔道中人,正道和魔道自古就不两立,酆眦想要杀他们自然是情理之中。武震处于礼貌,一拱手说道:“不知道前辈是哪位?” 酆眦冷冷地说道:“老子的名号,你们不需要知道,若真的想知道,下地狱去问阎罗王吧!” 纳兰若雪见识比之武震不知道高了多少,她看着酆眦的“招魂幡”,突然想到一个人,吐口而出道:“你是‘招魂幡’酆眦!” 酆眦见纳兰若雪叫破了他名号,颇有点意外:“小女娃子倒是有点见识!” 纳兰若雪小声地说道:“这个酆眦可是真的名副其实的疯子,他的‘招魂幡’歹毒无比,我们还是逃吧!” 武震犹豫了一下:“可是金线蛇怎么办?” 纳兰若雪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 可是,酆眦完全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此刻已经冲了上来,阴笑道:“还想跑?都给老子留下吧!”只见他手中的“招魂幡”一挥,几道鬼影便冲了出来,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分袭武震和纳兰若雪! 武震虽然有些木讷,但手下功夫却是真的不弱,拔出“止水”仙剑之后,一招“太岳倒持”护住了他和纳兰若雪,怒道:“我们对前辈并无冒犯之意,为何动辄伤人?雪儿,这为老伯不讲理,我们还是走吧!” 酆眦见武震轻而易举地接下了自己一幡,不由得小吃一惊,虽然他未使出全力,但也用了五成力,暗道:“什么时候,古剑派也有这等难缠的年轻小辈了?” 他被武震当面怒斥,干瘪的脸上冷笑道:“想从老子手下溜走,可没这么容易!”酆眦被一个年轻小辈轻易接下一幡,感觉自己出了丑,一个发狠,“招魂幡”使将起来,顿时恶魔谷中阴风呼呼,毒瘴翻滚,竟然一起涌向武震和纳兰若雪! 纳兰若雪见状,连忙从袖中祭出风雷雨所授的“护身塔”,一道柔和的光芒当头罩下,护住了自己和武震。 武震手执仙剑,望着酆眦不解地问道:“前辈,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酆眦两次出手都徒劳无功,恼羞成怒地说道:“老子就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不顺眼,怎么样,不服气?” 纳兰若雪苦苦支撑着“护身塔”,低声说道:“大哥,他是疯子,你再说也没有用的!” 武震苦笑道:“前辈,既然你不能放我们走,那我只好得罪了!” 他使出“古剑十三式”的起手式,“止水”仙剑紧守门户,遥向酆眦。 酆眦见武震稳如泰山,气势沉稳,竟然毫无破绽可寻,倒也不敢一味强攻,否则一不小心就是阴沟翻船了。只见他双手一捏法诀,“招魂幡”上血色涌动,突然上百个骷髅头嚎叫飞出,惨白的骷髅头,竟人性化地露出了残忍之色,直扑武震。 ps: 各位书友期待的第二卷来了,如果觉得好看的话,请点一下收藏和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三章:乱雷诀 武震陡遇强敌,精神一振,不假思索地把“止水”仙剑抡起一个个圆圈,幻化成一道道剑光,护住了周身。只见武震左手“靠山掌”,右手挥舞着仙剑,但凡近身的骷髅都被消灭在三尺之外,化成齑粉,根本近不了身。 酆眦接连受挫,凶性大发,口中念动口诀,只见“招魂幡”上的血色开始蠢蠢欲动,愈加的鲜艳夺目。而上面的太极乾坤印受到催动,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突然,从太极乾坤印中射出两道一黑一白的光芒! 刹那间,毒瘴涌动,四周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招魂幡”中积聚多时的阴煞被彻底释放出来,犹如洪水猛兽,猛地扑向武震! 纳兰若雪见武震处境危险,顾不得自身安危,手一招,竟是一枚玉簪,纳兰若雪娇喝道:“疾!”只见玉簪化作一道闪光,直取酆眦! 酆眦浑不在意,稍稍分神,催动“招魂幡”,就有十余个骷髅头扑向了纳兰若雪! 好在此时的纳兰若雪已早非吴下阿蒙,她的“玄女经”早已突破了最难的障碍,此时一身的修为也不可小觑! 只见她轻轻地催动“护身塔”和玉簪,竟然在十余个骷髅的攻击下自保无虞。还时不时奇招迭出,把一个个骷髅击碎。 武震见纳兰若雪加入战斗,一时间也激起了斗志,一柄“止水”仙剑使得沉稳无比,舞起团团剑气。合两人之力,堪堪挡住了“招魂幡”的攻击。 双方僵持了约半炷香的功夫,终究是纳兰若雪的修为不济。灵力急剧消耗之下,已经渐渐支撑不住,粉颊红如胭脂,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武震见状,心忧之下,奋起余勇,“止水”仙剑猛地掷出。“临风御剑诀”使出,登时扭转了战局,数十个骷髅被仙剑绞得粉碎。就连那“招魂幡”也好似感受到了“临风御剑诀”的威力,呜咽摇晃不止。 纳兰若雪这才缓了一口气,稍作调息,就娇喝道:“乱雷诀!”赫然是风雷雨的成名绝技! 酆眦没想到纳兰若雪竟然会这般威力的招式。一时间看着头顶的滚滚天雷。失了神!酆眦乃是老一辈的魔头,哪里会不知道,这“乱雷诀”是风雷雨的成名绝技?“乱雷诀”、“狂风咒”、“暴雨针”,这三项绝技是风雷雨的不传之秘,学会了任何一式,都有夺天地之造化的奇妙,更是扭转乾坤的绝顶强招! 但见十余道雷光呼啸而来,白色闪电漫天乱舞。头顶狂风呼啸,无数骷髅就在这一招下化为齑粉!若不是酆眦回过神来。及时撤回了“招魂幡”说不定此刻也跟着遭殃了。 武震见状,猛然催动灵力,“止水”仙剑瞬间回到手中,猛踏一脚,飞跃上高空,人与剑合二为一,然后猛喝一声,合身直劈而下! 这一切兔起鹘落,快逾闪电,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酆眦猝不及防之下,只好举起了本命法宝“招魂幡”招架。好在“招魂幡”上有太极乾坤印,能抵挡一些威力。 沉重的“止水”仙剑轰在了太极乾坤印之上,霎时间爆出阵阵金光,方圆数十丈内一阵地动山摇,尘土飞扬,落石翻飞。 武震被酆眦的“招魂幡”反震得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了铜墙铁壁一般,登时朝后飞抛了出去,身子重重落在了地上。武震连忙深深吸了一口气,汲取了一点空气中的灵力,稳住了胸腹中不停翻滚的血气,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不敢在地面停留,急忙飞到了半空。 酆眦也不好受,他受了武震的全力一击,也被打得不轻,虽然仍未受伤,但他的本命法宝“招魂幡”却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幡面已经隐隐碎裂,太极乾坤印的光芒黯淡得几乎看不清。酆眦心疼地收回了“招魂幡”,急急忙忙地查看了一番。 酆眦耗尽心血炼制的“招魂幡”,竟被纳兰若雪的一个“乱雷诀”和武震的全力一击破去,虽然并无大碍,但也心疼至极,不知道要吸收多少毒物和精血才能恢复原状。酆眦不由得对他们恨之入骨,他恶狠狠地盯住了纳兰若雪,说道:“‘乱雷诀’,好一个‘乱雷诀’!风雷雨是你什么人?” 纳兰若雪一口气祭出了“乱雷诀”,灵力几近告竭。一张秀脸之上布满细密的香汗,气息不匀地答道:“那是我风叔叔。” 酆眦不由得微微一惊,思忖道:“老子本以为他们是古剑派的弟子,杀了也没什么。古剑派最近虽然大有光复荣光之势,也不见得为了两个小娃娃远征魔门,大不了到时候老子拍拍屁股走人,窜入蛮荒之地,谅他们也奈何不了老子。但风雷雨却不同,他手段狠辣,更是把视为身家性命的‘乱雷诀’都传授给这小女娃子,招惹到他,虽然不怕,但也是麻烦一个。老子欺负了他的侄女,要是让他知晓,说不得还有一战。‘招魂幡’已经威力大减,怕到时候老子不是他的对手。既然如此,那今日更不能放过这两个小娃子了!” 想到这,酆眦的杀心更甚。只是从刚刚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也知道,武震和纳兰若雪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手下的修为却是不浅,自己的“招魂幡”威力大减之下,想要杀他们,谈何容易? 纳兰若雪见他沉吟不语,问道:“难道你认识我风叔叔?” 酆眦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故作叹息道:“何止认识,老夫当年还和风雷雨秉烛夜谈,共同参悟天道。如今想来,受益匪浅,对于风雷雨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地。圣教教主之位被萧厉夺去之后,老子就没听过他的消息。还以为他遭遇了不测,谁不知今日得见他侄女,实在是不胜感慨。颇有唏嘘。” 他说得煞有介事一般,听得纳兰若雪和武震都信了**成。毕竟武震头脑简单,纳兰若雪虽有心机,但阅历尚浅,没有能识破。 武震落下地来,挠了挠后脑说道:“晚辈不知道你是风叔叔的朋友,刚刚多有得罪。实在对不住!” 酆眦虽然脸上笑吟吟,但是心中却是恨得要命。呵呵说道:“不碍事,老夫也没认出你们来。此处不是聊聚之所。不如先到老夫府上喝杯小酒,如何?” 纳兰若雪先前已经信了**成,此刻听闻酆眦服软,却将信将疑了。说道:“前辈好意心领了。我们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酆眦料定他们不会去,故意叹道:“可惜,可惜,侄女啊,老夫无法得见你风叔叔一面,心中甚憾。老夫有一信物,你交与风雷雨。他肯定明白了。”说道,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鼎。凌空推送,递给了纳兰若雪。 纳兰若雪不虞有他,接过小木鼎,只觉得此物虽然古朴,但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她开口说道:“前辈的话,我一定带到!” 酆眦见阴谋得逞,狞笑道:“不必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虚指,小木鼎中竟窜出一条浑身金光粼粼的蜈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中了纳兰若雪的手臂。 纳兰若雪“啊”的一声,将小木鼎抛走,却也迟了。她一条玉臂之上,不多时便已经黑了一片,眼口鼻都变得漆黑,看起来诡异无比。 原来这小木鼎是酆眦专门用来诱捕毒虫的药鼎,里面养了不少毒物,纳兰若雪一个不慎,便中了招。 武震见酆眦哈哈大笑地收回小木鼎,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指弹出,杀死了钉在纳兰若雪手臂上的蜈蚣,见纳兰若雪摇摇欲坠,又惊又怒:“你怎么这么歹毒,竟然暗箭伤人,快拿出解药来!” 酆眦此刻大是舒畅,桀桀笑道:“小兔崽子居然敢毁老子法宝,老子岂能放过你们?别说你们是风雷雨的侄子,就是他本人,老子也不会放过!” 纳兰若雪正在苦苦支撑,咬牙道:“大哥,别管我,快……快离开这!” 但武震怎么会舍弃纳兰若雪离开?他一手抱住纳兰若雪,沉声说道:“雪儿,你先坚持一会,我向他讨要解药!” 纳兰若雪不由得一急,刚刚合两人之力都无法奈何酆眦,此刻武震势单力薄,哪里会是酆眦的对手?正想劝说,却见武震此刻已经神情肃穆,整个人哪里还有本分木讷之色? “止水”仙剑蓦地飞起,夹带着龙吟之声,周边的草木土石皆被搅动,落叶纷飞,声势竟较往日浩大了不知道多少!而此时,武震真正的修为才得见端倪,他这些年潜心修炼之下,竟然进境如斯,修为已经臻至金身中期! 只见武震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剑诀一指,“止水”仙剑夹带着滚滚灵力,直取酆眦! 酆眦此刻已经收起了“招魂幡”,这样一来,他便没有了远攻的能力,在“临风御剑诀”的攻击下显得左右难支。酆眦暗道:“坏了,老子忘了这小子是古剑派的弟子,一身修为竟然到了金身期!”金身期的剑修,绝不比一个化神初期的法宝流的修仙者弱,就算打不过也有自保之力。再加上他的“招魂幡”受创,不堪再战,要抵御武震的攻击已经十分困难。酆眦失算之下,竟把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武震占了上风,便喝问道:“阁下的解药,给还是不给?” 酆眦冷笑道:“做梦!” 酆眦虽然受制于仙剑,但也能自保。武震也不多说,一个揉身,便心分两处,一手控制着仙剑保持攻击,他自己又使出“靠山掌”,上前夹攻! 登时,酆眦便腹背受敌,眼看要被武震击倒。酆眦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小子已经不顾性命,要与老子拼命,老子岂能如他所愿?撤!” 念头一起,酆眦便飞快地掏出一个药粉状的东西,往地上一掷,一股黄臭的烟雾腾起,武震不敢抢攻,只是用掌力驱散了黄烟。待到烟雾散去后,酆眦已经不见了身影。此刻,酆眦的声音响彻山谷:“哈哈哈,老子看你用什么救回那个小女娃子!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化作一滩血水吧,敢毁老子法宝,这就是下场,哈哈哈……” 武震知道,酆眦已经远遁,奈何不了他了。他如丧考妣地召回“止水”仙剑,往纳兰若雪走去。此刻纳兰若雪已经差不多毒气攻心,秀脸上毒气弥漫,美眸紧闭,樱唇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武震抱起她的身躯,却像冰块一般冰冷。 ps: 如果觉得好看,请点一下收藏和订阅,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四章:龙吟在渊 武震见状,慌了心神,柔声叫道:“雪儿,雪儿,你醒醒!” 纳兰若雪在半昏迷之下,听闻武震在呼唤,她费力地睁开了双眼,勉强地对着武震笑了笑,想要开口说话,只是那樱唇动了动,却是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武震心中悲愤难平,紧紧把纳兰若雪抱在怀中,哽咽道:“雪儿,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有办法救回你的!” 但此刻身处恶魔谷,周边一个人影也没有,武震又不识草药,如何救人?一时间武震也慌了手脚,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心中一直在呐喊:“我一定要想到办法!” 武震扶着纳兰若雪坐下,让她偎依在自己怀中,右手一直抵在她的背心,缓缓渡送着灵力。武震不顾自己灵力枯竭,全力渡送,终于让纳兰若雪在昏昏沉沉之中清醒了一些。 只见纳兰若雪在精神微振之下,挣扎着伸出右手,抚摸上武震的脸庞,声音如同蚊呐般问道:“大哥,天已经黑了吗?为什么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武震心头大震,他知道,这是中毒已深的迹象,不由得心急如焚,笨口笨舌地安慰道:“不……不是,是你太累了,别担心,休息一下,很快就好了……” 纳兰若雪听闻武震这般安慰,聪慧的她已经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定了定神,说道:“大哥,你不要伤心,只是苦了我爹爹……” 武震摇头哽咽道:“不。你不能这样,我一定会救你的!” 这时候,纳兰若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美眸无神,已经处在了涣散的边缘。武震心中痛苦,自哀自怨道:“是大哥没用,没能保护好你!若是师弟在这,就绝不会让那人的诡计得逞。哪怕你中毒了,他也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想到令狐恒,武震突然想起在药神谷。令狐恒把几颗莲子交给了他,说是寒月冰莲的莲子,能解百毒。自从令狐恒坠入困魔渊之后。武震伤感万分,直把这几颗莲子贴身收藏,当做是令狐恒的遗物来纪念。 想到这里,武震不敢迟疑。小心翼翼地从胸口处取出一颗寒月冰莲莲子。此刻他的双手颤抖,竟又有些犹豫了,深怕万一这莲子也不奏效,那该如何是好? 武震在心中默默地祷告道:“师弟,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这颗莲子发挥药效,救一救雪儿!”祷告完毕之后,武震小心翼翼地把莲子放入了纳兰若雪的口中,缓缓催动灵力。让莲子随着食道滑入。片刻之后,在武震灵力催动下。 药效开始发挥,纳兰若雪的体温开始回升了。 武震见纳兰若雪眉宇间的黑雾开始涣散,本来深色的嘴唇开始恢复正常,顿时喜不自胜:“师弟,真的太感谢你了!” 突然间,武震想到令狐恒已经逝去了,可是他留给自己的寒月冰莲,却救了纳兰若雪一命,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感伤。 纳兰若雪在毒素被解之后,沉沉睡了过去。武震不敢去打扰她,只是在一旁守卫着。过了一会,武震开始思忖道:“雪儿已无大碍,但是金线蛇的下落仍然不知。不如我留着‘止水’仙剑在这,然后去找金线蛇?” 武震觉得这样可以最快解决此处的事情,刚想动身之际,却看到一条浑身金光闪闪的小蛇慢慢地游向纳兰若雪。武震又惊又喜,只见这条小蛇背脊上一条金色的线从蛇头延伸到蛇尾,正是要找的金线蛇! 武震更不迟疑,右手如同闪电般伸出,一下子掐住了金线蛇的蛇头,使其动弹不得,然后掏出一个小瓷瓶,念动法诀,把小蛇放了进去。他怕金线蛇会被闷死,不敢塞紧瓷瓶,稍稍留了一丝空隙。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武震把小瓷瓶放入怀中,然后轻轻抱起纳兰若雪的娇躯,催动御剑诀,飞入了半空,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药神谷外的小山谷中,武震焦急地等待着小木屋里面的情况。不多时,药老缓缓走了出来,武震急忙问道:“药老,雪儿怎么样了?” 药老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算她命大,及时服下了寒月冰莲,才阻止了毒气攻心。不过,毒气一时间不能尽去,还有多修养一段时间。” 武震感激淋涕,说道:“多谢药老,多谢药老!” 药老却一闪身避开了他的鞠躬,头也不回地往小山谷走去了。武震尴尬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药老走远的背影。这时,一个大手掌拍在了武震的肩膀处,武震回头一看,却是一直守在小木屋外的风雷雨。 “不要太在意,药老只是心中恼怒未去罢了。”风雷雨安慰武震道。 武震也知道,药老对于令狐恒一事仍然耿耿于怀,但没想到令狐恒已经逝去这么久了,他还是余怒未消。风雷雨说道:“去看看阿雪吧,她也吃了不少苦。” 武震走进小木屋,纳兰若雪正想挣扎着坐起来,武震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纳兰若雪,说道:“雪儿,你快躺下,药老说你要好好修养。” 纳兰若雪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大哥,我都躺了这么多天了……” 武震板着脸说道:“躺了再多天,也还是要躺下来!” 纳兰若雪心头感动,微微把头偎依在了武震的怀中,幸福地说道:“大哥,你对我真好!” 武震呐呐地说道:“雪儿,都是大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要不是有师弟送的莲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纳兰若雪也感叹道:“是啊,若是令狐公子还在,那该多好!” 武震眼中闪过一丝哀色,随即说道:“我一直不相信,师弟会这么轻易就离开我们了,他一定还活着!” 纳兰若雪望着武震坚定的神色,一时间也不去打扰他,只道他是想念令狐恒了。 风雷雨在小木屋外远远地看着偎依在一起的小两口,心头却是恨意满满:“酆眦,老夫记住你了!别叫老夫见到你,否则定要叫你尸骨无存!” 时间转眼即逝,距离恶魔谷一战,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经过武震无微不至的照顾,纳兰若雪恢复极快,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在这期间,药老终于肯着手令狐夫人的病情,取出了金线蛇的毒液,配合“琼碧仙芝”和“七叶菡萏”,制好了药,让风雷雨给令狐夫人喂下。经过四年时间,之前的冰棺早已融化,此前令狐夫人一直是靠药老的丹药才堪堪吊住性命。不过两年过去,药老知道已经不能再拖,就算他再恼怒令狐恒,此刻已经过去四年了,在他想来,令狐恒或许早已经尸骨无存了吧。若是再拖下去,令狐夫人的病就真的无法医治了,毕竟丹药也不是万能的。于是乎药老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配好了药。 风雷雨得知,令狐夫人的病在喝了药之后,或许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醒转,他也是喜极而泣。毕竟距离萧厉篡夺魔门门主之位,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四年了!换句话,就是令狐夫人已经沉睡了二十四年之久! 就在药老救治令狐夫人的同时,古剑山上却出了一件大事。 四月的一个晚上,绝壁之上的困魔渊,竟然风雷大作,黑云欲压,电光闪烁。继而大地震动,高矮老者虽然竭力封印,甚至出动了古剑派的所有长老,也无法挡住七彩光芒自困魔渊透射而出。八百里古剑山都如遭地震,摇晃了半刻钟,甚至在百里之外都能有所感应。 正当所有的古剑派弟子惊疑不定的时候,一束紫光突然加速,扶摇而上九天!那道紫光如同彗星,拖着长长的余光,直飞苍穹,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大约一炷香之后,所有的异象逐渐消失,困魔渊重归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古剑派的高层都知道,困魔渊已经被破了,维系在上面的九十九座玄天困魔大阵七零八落,若没有好好维护一下,困魔渊已经算是废了。 那些被巨大轰鸣和大地震动,与漫天霞光惊醒的古剑派弟子,此刻已无睡意,纷纷打听出了什么事。 只是非常奇怪,古剑派掌门杨先仰和众位长老对此只字不提,又让弟子把困魔渊一带封锁起来,不准弟子随意靠近。 越是这样,众位弟子越是好奇。此时,谣言四起,有说是困魔渊中有异宝出世,所以有七彩光芒;有说是四十年前的困在困魔渊的大日天魔,终于修成了正果,羽化飞仙;又有的说是困魔渊中的冤魂作怪……等等不一而足。 然而,从守渊的矮老者口中说出的最邪乎,他说是开派祖师早已做了预言,这是古剑派的一个大劫。 一时间人心惶惶,即便是不信邪的人也静不下心来修炼了。提心吊胆地过了十余日,却一切如常,难道真的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 这时候,缄言道人带着武震回到了古剑山,带回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消息。虽然只有高层知道,然而护山大阵却再度开启,许多外出历练的弟子回山,山上的警戒加强了不少。这时候,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开始弥漫开来,许多弟子不明实情,又开始互相打听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雕栏犹在,芳踪袅袅 月明星稀,在紫霞阁上面的一栋小楼里,与这四年里的每一个晚上都一样,依旧是漆黑一片,门窗紧闭,显然不住人很久了。 古松在微风中发出“沙沙”声,小楼旁的月季花开得正灿烂。偶尔虫鸣,打破了夜的静谧。小楼显然是那么幽静,那么脱尘。 一道身影,仿佛微风拂过一般,浮光掠影地穿过小楼旁的繁花、古松,就像一个幽灵,飘进了小楼里。整个过程,竟然没有惊起一点尘埃,更不用说周边巡逻的古剑派弟子。 那道身影仿佛也不想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地掠入小楼上的一间闺房之中。只见朱门漆红,门面上却毫无灰尘,显然是有人经常到这里来。 那道身影顿了顿,还是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可在那人炯炯有神的眼睛下,一切都如同白天般清晰可见。果不其然,屋中没有人,然而所有的家具摆设,却是一尘不染。 闺房里,一具古琴摆放在案几,边上还有一个香炉。那道身影缓缓吸了口气,看着古琴,好像要看出弹琴之人一般。古琴对面是书台,台上放着几本书籍,还有一沓宣纸。转过头去,则是女儿家的梳妆台。一面清晰可印人像的铜镜下,是几盒胭脂和首饰,旁边还放着一把木梳。 那道身影再望过去,在窗台旁,挂着一副画像,画上之人星目剑眉。神情孤傲,手执仙剑,好像睥睨众生一般。但他的神情下却隐隐藏着一股哀伤之色。仔细看那眉目,还有柔情似水的感觉。这画像细腻,笔锋委婉,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那人静静地站在窗前很久,凝望着画像,俊朗英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法形容的痛苦。画上的人。画得极其逼真,一眼就看得出,跟眼前这个男子是同一个人。 可同一个人。神情却是大不相同,如同时间静止了一样,那人呆呆地看着画,全然忘了时间的流逝。空荡荡的小楼宁静中夹杂着虫鸣声。陪着这青衣男子伫立窗前。 也许是触景生情。也许是压抑太久,也许是思念太苦,一幕幕往事萦绕上男子的心头,往日的少年意气风发,快意恩仇,如今的九死一生,不堪回首;以往的执子之手,但求同老。如今却难见伊人芳踪,惆怅满怀! 不过是四年光阴。竟然一变如此! 当日困魔渊上一场激战,剑荡群魔鬼神惊,想必已经名满天下;只是自己已经灯枯油尽,再也无法催动仙剑,坠入深渊。原以为在劫难逃,却不料今日能重见天日!世事变幻,犹如黄粱一梦,却仿佛昨天! 终于,青衣男子发出一声轻叹,好似要把这几年的怨恨、不甘、思念和仇恨都宣泄出来一般。 突然,他怀中传出一阵低低的讥笑:“你小子像个傻瓜站在这里半天,才叹气?你不是偷进人家闺房,想偷香窃玉的吗?难道你寻个空,感觉今夜要白跑?” 这声音沧桑至极,运起“千里传音”之术,低沉沉传入了青衣男子的耳中。 那青衣男子沉默了片刻,同样以“传音入密”之术说道:“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老小子操心了。” 那声音捉狭地说道:“嘿,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老子不是看你我有四年多的交情,你小子还助老子脱困,老子才懒得管你的破事!” 那青衣男子冷冷道:“听着,不管古剑派与你以往有什么仇怨,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你不能在我面前侮辱古剑派,更不能出手伤人,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声音也冷笑道:“你在威胁老子吗?老子要是真的动手,你又拦得住?” 那青衣男子不为所动,哼了一声说道:“你老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高矮老者联手你就未必是他们对手,不信我的话尽可试一试!” 那声音“嘿嘿”笑道:“那日我们破渊而出,他们都拦不住你我,又有什么本钱在老子面前显摆?” 那青衣男子不去理他,知道他是故意抬高自己而已,淡淡地说道:“你敢动古剑派一根寒毛,我就让你一辈子都是元神一个!” 那声音怒道:“你是在威胁老子?你以为救了老子,老子就要听你的?老子有大把方法恢复肉身,又何必你小子自作多情?” 那青衣男子冷笑道:“那为何你不离去?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让你老小子流连忘返。” 那声音怒火冲天,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竟然持续了半炷香之久。 青衣男子不再理会他,走到梳妆台前。只见梳妆台上一尘不染,应该是有人常常来打扫。那些女孩子的饰物,摆放的整整齐齐,好似昨日先前的主人仍在这里一样。 青衣男子呆呆地望着铜镜中的人影,低声吟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语气中竟包含沧桑,一股惆怅的意味油然而生。 那声音兴许是骂累了,又见对方始终没有回应,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开口说道:“这是谁的鸟诗?倒是作得有点味道。” 那青衣男子鄙视地说道:“你这粗人又懂什么诗词歌赋了?” 那声音勃然大怒,臭骂道:“臭小子,你爷爷我认字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你娘的娘的娘的肚子里呆着,你凭什么说老子不懂诗词歌赋?” 那青衣男子也不生气,说道:“你懂的诗词,又懂的里面的意思?又懂得什么是相思之苦,相爱之欢?跟你这个没有肉身的老小子谈论这个,就像对牛弹琴。” 那声音被青衣男子抢白得一阵无言,半晌才道:“你小子懂得了什么,老子当年也是风流人物一个,只是后来……后来执着于天道,才……呸,老子跟你小子谈论这个做什么!” 忽然,青衣男子轻声道:“有人来了!”说罢,一个闪身,隐匿在柜子后面。那声音不悦地说道:“不过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你怕什么?老子现在很不爽,想杀人,你小子要是再气老子,老子冲出去吸干她的精血!” 青衣男子冷哼一声,说道:“她是古剑派掌门的媳妇,你可以去试一试。” 那声音一滞:“又算得了什么……”但还是收起了声音。 这时候,小楼下面亮起了烛光,接着是脚步声响起,有人上楼了。 不多时,闺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阵烛光隔着灯笼的轻纱照了进来。那青衣男子在黑暗中看得真切,是一名妇人提着灯笼,手里还有一个竹篮。她并未察觉房里居然还有外人,就像往常一样,她点燃了窗台前的蜡烛,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妇人年约四十许,容貌虽然仍然见得出年轻时的貌美,可眉宇间总是有一股忧愁化散不去。她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各种事物,片刻后轻声自语道:“霜儿,娘亲今晚又来看你了。虽然你人已不在,但屋子里的东西,娘亲未曾动过一样,总想着有一天,你能回来看看。” 她一面说着,一面拿出竹篮里的水果:“这是你最喜欢的水果,娘亲下午才让人在山下买回来的。你回来后,便能随时吃到了。” 青衣男子在柜子后面,心中思量道:“原来她是霜儿的娘亲。自古父母最疼儿女,她也是很不容易!” 那妇人又道:“这两日,派中警戒加强了不少,听说是有人要来犯山,连后山都加派了不少人手,你爷爷连日奔波,消瘦了不少,若是你也在,还能逗他开心;若是你爹爹还在世,还能分担一点压力,唉!” 那青衣男子闻言吃了一惊:“霜儿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她却没跟我说起过!”想到两人倾心不过半日,体己话哪里来得及说?青衣男子心中一片惆怅。 那妇人又坐了一会,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吹灭了蜡烛,说道:“霜儿,娘亲要走了,明晚再来和你说说话。你一个人在外面,万事都要小心……” 她说到这里,心中酸楚,眼泪如泉涌,哽咽着要转身之时,却发现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那妇人一惊,喝道:“什么人?” 待她目光接触到青衣男子的脸庞,整个人似乎呆住了,连忙回头看了看那副画像,猛然转过头,颤声说道:“是你?” 烛光下,青衣男子俊朗的脸庞清晰无比。他苦楚地说道:“是我,杨夫人……” 杨夫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年青人,说道:“令狐恒,你是人是鬼?” 令狐恒苦笑道:“在你们眼里,我不是孤魂野鬼了吗?你们肯定想不到,我会从困魔渊逃出来吧?” 杨夫人在令狐恒的痛苦目光中,看出了他的悲伤,竟不由自主地说道:“是啊,没想到你竟然会出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难道……五日之前的困魔渊剧变,与你有关?”她虽然毫无修为,但是聪明才智竟然不在任何人之下,稍一联想,便推出了令狐恒与五日前困魔渊的种种。 这青衣男子,正是之前坠入困魔渊的令狐恒! 第一百六十六章:魔门来袭 令狐恒有些讶异她的推断能力,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晚了点?要不要再叫人过来,把我打入困魔渊?” 杨夫人叹息了一声,说道:“掌门他从来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反而他一直就是想救你的。” 令狐恒想起在困魔渊的种种折磨,冷哼一声:“救我?为何那日他要逐我出派?为何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肯帮我一下?为何拉住霜儿不让她上前?”原来,那日令狐恒全都看见了,只是四年来一直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杨夫人见他的语气逐渐强硬,便劝道:“掌门他是为了古剑派着想啊!若你不出现,他肯定是拖住那些人,好叫你逃脱,可你偏偏出来了。门派和你,他只能舍弃一个。” “所以我成了牺牲品?”令狐恒冷笑道,“他这么高尚,我真的有些佩服了……” 杨夫人怕他偏激,连忙说道:“他也没有叫派中弟子围攻你,不是吗?” 令狐恒怒了:“那罗谦是怎么回事?” 杨夫人心中“咯噔”一声,她也想起了被令狐恒重伤的罗谦,可见令狐恒对他有多么恼恨。她不知道,当日令狐恒就要抛离灵誉,却被罗谦拦住而功亏一篑,更是被逼到困魔渊,才导致后面的力战群雄的“壮举”……一想到这些,令狐恒就恨得牙痒痒。 杨夫人知道,令狐恒心中恐怕已经将古剑派记恨上了。她只有安抚他,缓缓地说道:“你想必也知道,罗谦对霜儿的执着吧?他拦你出于私心。并不是掌门的示意。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成了废人,你何必还耿耿于怀呢?” 令狐恒余怒未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场面冷清了起来,杨夫人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两人在烛光下对峙着。 杨夫人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年青人,他的脸庞俊朗英挺。颇似亡夫,怪不得能让自己的女儿倾心相恋。孤傲不群的性格,注定要在修仙的道路上吃不少亏。但只懂唯唯诺诺的男子,怕连自己都看不上罢?他脸庞虽然年轻,但四年来想必吃了不少苦,眼眸中似乎有一种看透生死的沧桑。 令狐恒被她看得心中发毛。皆因令狐恒想起来。眼前的妇人是杨知霜的生母啊!弄不好就是未来的岳母,被她好像看女婿一样看着,饶是令狐恒这般脸皮也有点受不起。 令狐恒轻咳一声,正待说话之际,蓦地传来一声悠扬的铜钟声响。这铜钟在夜晚的古剑山中顿时便回荡群山,听得出声响正是古剑山主峰上传来的。 令狐恒不由得一阵心悸:“莫非我的行踪已被人窥破,居然动用了尚武钟来示警?这阵仗也未免太大了点!” 屋内两人都没有说话,站在原地静静听着钟声。尚武钟钟声居然毫不间断。一下比一下急迫,一连响了九下。才停了下来,余音却仍然在古剑群山中回荡着。 令狐恒暗道:“不好,这是有人入侵的示警,而且来者不小,恐怕会有灭派之危!”他知道,尚武钟是未到生死存亡,是不会响彻九下的。这么说来,岂不是有人来攻打古剑派?会是谁?只有一个,魔门! 令狐恒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切地问道:“霜儿在哪?” 杨夫人看着他恳切的面容,叹了口气说道:“她为了解救你,踏遍了天宇大陆,此刻也不知道在哪……”说着,她的眼眶也红了。 令狐恒愣在了原地,连杨夫人是怎么离去的也不知道…… 此刻,古剑山上已经战成一片,数百件法宝、仙剑绽放出绚烂的光彩,如同盛大的烟火,在夜幕中穿梭起舞,映得山峦如血,光亮如昼。 魔门尽起门中七堂八部,九旗十岭,散魔高手、成名人物共计六百余众,以及蛮荒中魔道小门小派,各持法宝,从四面八方飞向古剑山,猛攻不止。 幸亏古剑派尽早得到了缄言道人的情报,数日来精心布防,连护山大阵都开启了。警钟一响,古剑派弟子并没有仓促而战,各自在各位的长老带领下,堪堪挡住了魔门如同洪水般的猛攻。 萧厉本来精心策划的夜袭,竟被如此化解,并未占到一丝便宜的他,在夜色中一张本来就苍白吓人的脸显得更加狰狞。 尽管古剑派弟子有两千之众,但能御剑者不过五六百,修为在金身期以上的,都是一些派中元老。而魔门部众中,尽是派中好手,更有不少成名散魔!好在古剑派及早开启了护山大阵,才不至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来,萧厉早就想好如何统一修仙界,这一战,他早在四年前就开始策划了。只可惜萧衍被玲珑的“追魂夺命针”暗算后,进入血池,修成了血魔。而玲珑也不见踪影,四年来未曾见她踪迹。萧厉的魔功未竟大成,不敢实施。而四年来他培育的玲珑替身终于被他吸收了元阴,修为堪堪达到大乘期,才敢率部众来攻实力最弱的古剑派,却不料人家早有防备!用力的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之上,萧厉连脸都气白了。 古剑山上,哪一寸土地都是必争之处,每时每刻都有人负伤挂彩,更有甚者丢掉了性命。但双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都杀红了眼,不惜耗费灵力,各种绝招层出不穷。 萧厉见门人死伤惨重,心头火起,冷冷地招来一个浑身血红的家伙,只见这家伙脸上坑坑洼洼,好似被火烧一般;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整个人都没有一点生灵的气味。 杨先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血魔人!” 血魔人的传说,一直流传在修仙界。传闻魔门有一项魔功。能让濒死的人起死回生,拥有力大无穷的身体,而且不惧疼痛。不会死亡,乃是一件大杀器。好在这门魔功已经失传,但没想到此刻居然重现仙界! 杨先仰大喝一声:“所有弟子回避!” 古剑派的弟子闻言都后退了两步,杨先仰来不及说明,立即御剑而上,挡住了蠢蠢欲动的血魔人。 萧厉见到这一幕,冷笑道:“牛鼻子好眼力!但此刻。谁来阻挡本座呢?” 话音刚落,萧厉的身影已经消失,下一刻。他的魔手便伸向了距离最近的古剑派弟子。那名弟子正苦战之中,哪里会料到居然有人能轻而易举地捉住自己?大骇之下,用尽全力挣扎。 萧厉正待加上左手,把这名古剑派弟子硬生生撕开。却不料一柄仙剑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身后。萧厉一皱眉,立即把那名古剑派弟子挡在了背后。谁知,那仙剑好似长了眼睛,专门往萧厉行动不便之处斩落,萧厉因手上多了一个人,抵挡有些吃力。 可是萧厉此刻修为已经臻至大乘期,修为之高,恐怕当世也不过十人之数。哪里会惧怕一柄小仙剑?只是手中没有兵器,无法回击而已。他也算是枭雄。当机立断把那名古剑派弟子反手丢出,顺手掏出了“鬼煞冥火鉴”,他的成名法宝,喝道:“去!” “鬼煞冥火鉴”里面煞气甚重,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活人的精血,一出场便阴风阵阵,好似万鬼环绕一样,场面十分骇人。 只见那柄仙剑被逼退,落入一个瘦小的老道手中,遥遥地指向萧厉。 萧厉心头一惊:“不料古剑派还有这等修为的老道!我的魔功并没有巩固,说是有大乘期的威力,但本身始终差了一点。这老道灵力浑厚,一看就是临门一脚踏入大乘期的高手,我与他对战不过五五分。衍儿又被那牛鼻子挡住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这时,那老道开口了:“萧门主,你无端攻打我古剑派,却是为何?” 萧厉冷冷道:“本座膝下只有一子,却被你古剑派令狐恒联合本派叛徒暗算,本座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不当面讨回来,你叫本座如何面对门众?” 这老道默默地说道:“令狐恒是我的弟子,你有仇就冲我来吧!” 萧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道士,居然就是缄言道人,令狐恒的师父。不过,萧厉很快调整了心情,狰狞地道:“最好不过了,就拿你开刀!” 说罢,“鬼煞冥火鉴”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出,直取缄言道人。缄言道人好似早有感应一般,仙剑举重若轻地一点,点在了“鬼煞冥火鉴”之上,荡开了这一轮攻击。然后他瘦小的身影猛地窜出,整个人似乎已经和仙剑融为了一体,仿佛天地间归于这一柄仙剑一样。 萧厉和他已经交过手,知道这老道修为惊人,怕是古剑派众位长老里面修为最高的一人了。不敢怠慢,“鬼煞冥火鉴”召回手中,权当兵器使用。 其实修为越到后面,就会发现法宝凌空打人的威力反而不如当做兵器使用的威力,这也是为何大多数法宝都做成兵器的模样。也怪不得有剑修单挑无敌之说了,毕竟人家只有一柄仙剑,专心使剑总好过分心使用法宝兵器来的好。 而此时,武震也对上了跟随前来的散魔,酆眦。恶魔谷一战,纳兰若雪差点丧命在此人手中,养了将近一月才好,武震早已经把他恨入骨髓。两人乃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里需要言语?当即动起手来。 酆眦的“招魂幡”虽然这一月来不停修补,但也无法完全复原,只好换了一条“落魂鞭”来与武震周旋。 武震哪里会惧?一柄“止水”仙剑使得出神入化,把平平凡凡的招数化腐朽为神奇,屡屡破掉酆眦的招数。偏生酆眦用的不是趁手兵器,功力虽然高过武震也在这里打了折扣,两人勉强战成平手。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武震居然压了酆眦一头! 散魔中有人讥讽道:“酆老大,要不要小弟帮帮你啊,看样子你好像吃不消啊?” 酆眦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子说话?老子布下百招就能宰了这小子,还要你这乌龟王八蛋在这里指手划脚?” 但他这么一分心,就被武震的仙剑趁机划破了胸前的衣裳,若不是酆眦躲得快,此刻已经被开膛破肚了。酆眦吃了一惊,连忙收敛了心神,与武震认真对打起来,一时间倒也难舍难分。 这时,一个青衣男子悄悄地来到战场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场大战。突然,他看见了人群中的缄言道人,他正与萧厉打得不分上下。 这时,他怀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哟,那不是当年的那个道士吗,怎么老了这么多?哦,老子倒忘了,他是你师父,嘿嘿……” 第一百六十七章:血魔人 那青衣男子正是令狐恒,他站在山门前的一幢建筑的屋顶,冷眼看着前面的激战,听闻那苍老的声音如此说,心中微微一动,不经意地说道:“你也还记得老道士?” 那声音“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当年老子来打你们狗屁古剑派,所有人看见老子大杀四方,全都跑得不见踪影,唯有他明知打不过老子还死命阻拦,老子一时间心肠好,没和他计较。不过看得出来,四十年他没有荒废,修为精进不小,要不然也教不出你这小子。” 令狐恒冷笑一声,说道:“你会放过你的对手?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声音好像被踩着了尾巴,怒不可遏地说道:“老子又不是没有恻隐之心,放过一两个有什么打紧?” 令狐恒全然不信,只是冷笑。那声音低了下来,说道:“老子当时没杀死他,不是因为你们那狗屁掌门出来了吗?嘿,他还真的跟老子拼命,修为大家差不多,拼命下老子当然打不过他。” 令狐恒也猜了出来:“所以你就被打入困魔渊了?” 那声音沉寂了一会,说道:“不过老子还挺佩服那个牛鼻子的,年纪一大把脾气还这么火爆,不就是一个秘笈吗,交出来老子立马走,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何苦来哉……” 令狐恒不去理他,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必定是他出言不逊,然后大杀四方。以至于古剑派愤然而起,全派抵抗,终于玉石俱焚。 这时。场中打斗更加激烈了,武震那边稍好一点,毕竟酆眦的本命法宝已经被毁,战斗力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老道士这边,却有些吃力了。萧厉怎么说也是踏入大乘期的人物,缄言道人不过是渡虚境,时间一长。修为的差距便显出来了。 此刻,缄言道人并未落于下风,但很明显的已经有些挡不住神出鬼没的“鬼煞冥火鉴”了。再加上萧厉的拳脚也不是吃素的,“天魔掌”的凶名赫赫,即便萧厉没有兵器,也能硬抗缄言道人的仙剑。 其实最让人想不通的是。杨先仰这边居然落于下风!血魔人好似一台杀戮机器。根本没有痛觉,刀剑不入,水火不惧,一时间杨先仰被逼得节节败退,黑色金边道袍上已经被抓出了几道血痕,血迹中还流出了黑血,这血魔人的指甲中竟是含有剧毒! 看到杨先仰如此惨状,令狐恒一时间也内心翻滚。四年前那一幕幕印入他的脑海中。他对于杨先仰的见死不救恨意满满,但一想到他是杨知霜的爷爷。心中却也恨不起来。想到当年刚入门时他对自己的殷切期望,也宛若昨天。一时间,令狐恒看着已经步履蹒跚的杨先仰,心中感慨万分。 这时候,那个声音说道:“喂,小子,那个和你师父打的人是谁,我圣门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令狐恒不相信他认不出来,萧厉手上带有魔门门主才有的幽冥扳指,是魔门门主的信物。令狐恒冷冷地说道:“他不是你们魔门的门主吗?难道你老小子眼花了,看不出来?还是老年痴呆症了,记不清了?” 那声音出人意料的没和令狐恒抬杠,急切地说道:“什么?他……是门主?那……罡儿呢?” 令狐恒没答他的话,因为,他要出手了! 此刻,杨先仰全身都感到一阵麻木,毒素已经遍布他的身躯,如果硬撑的话,最多一时半刻,他就会被毒素侵入心脉,那时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但他没有选择,古剑派已经没有人能挡得住血魔人,他唯有死撑,能撑得一时是一时。 杨先仰心中苦笑:“或许这样死去,是作为掌门的真正的悲哀吧?” 血魔人并没有因为杨先仰的出招变慢而放慢攻击,反而一拳一拳打得更加猛,一旦被他打中,必定会反手抓住,就算能挣扎出来,也会被抓出五道血痕;如果挣扎不出来,那就是被他活生生撕开的血腥场面…… 杨先仰的反应已经迟钝了,血魔人的重拳砸在仙剑上,发出“铛铛铛”的金属击打声,杨先仰不停地退后,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黑血,右手把仙剑重重地插进地面,才止住被血魔人打退的脚步。 “掌门!!!” 身后的古剑派弟子想上去救援,但所有人都被缠住,没有一个人空的出手来。杨先仰一时间陷入必死的险境! 血魔人根本不理会周围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眼看着沙煲大的拳头就要落在了杨先仰的身上。 杨先仰此时已经没有了力气再抵挡血魔人的进攻了,毒素已经蔓延开来。他叹息了一声,似乎预见了古剑派再次被魔门攻破的惨状,闭上了眼睛,等着宣告他生命终结的一拳。 但是这一拳迟迟没有打下来。 只听见耳边一个声音说道:“嘿,你这丑八怪也想来古剑山撒野?” 杨先仰听得这声音很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是谁,费力地睁开老目,顿时便怔住了:“是你?” 原来令狐恒闲庭信步般进入战场,居然没有人能抓得住他,连他的衣袂都不曾碰到。就在血魔人的重拳就要落下之际,令狐恒连背上的“无锋”仙剑也不曾用,竟然也是一拳,以拳对拳! 血魔人没想到居然在世上还有人敢和他对拳,没用全力之下,竟被令狐恒蓄力一拳打退了两三步,令狐恒也被反震得退了一步,拳面隐隐发麻,暗道:“这丑八怪的蛮力还挺大!” 杨先仰没想到救下他的居然是被打入困魔渊的令狐恒!一时间眼神捉摸不定,终于还是轻叹了一声。这时,一个小瓷瓶丢在他面前,耳边传来令狐恒冷冷的声音:“里面是‘寒月冰莲’,不想死就服下!” 杨先仰知道令狐恒心中充满怨愤,但他还是默默地捡起了瓷瓶,倒出一颗莲子,服了下去。这时候,终于有古剑派弟子空的出手来,护在了杨先仰身旁。 令狐恒没有去理会杨先仰,而是静静地打量起眼前的对手。这血魔人全身的皮肤好似被熔岩焚烧过一般,全身糜烂,没有一寸好的肌肤,唯有勉强分得出口鼻耳目来。 虽然样子怪异,但实力不容小觑。刚刚那一拳,令狐恒已经试了出来,这血魔人力大惊人,好似不会使用灵力,但浑身上下好似铁打一般,不惧刀剑。有什么办法打倒他?令狐恒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中。 那血魔人本来已经神志全灭,但他看到令狐恒之后,却是眼前一亮,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但他知道,他要杀死眼前这个男子!浑身的血液开始燃烧起来,他居然开口了:“我要杀了你!” 这声音浑然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沙哑得仅仅听得出音节。令狐恒皱了一下眉头,慢慢地抽出“无锋”仙剑,冷冷地说道:“你是什么人?” 血魔人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话音还未落,他猛地一发力,脚下的石砖都被踏的粉碎,挥舞着拳头就向令狐恒冲了过来! 令狐恒不虞他的速度这么快,来不及躲闪之下,只得稍稍地偏了一下头,才躲过这一拳。他不敢怠慢,一个“铁板桥”弯下腰,紧接着左手往地上一撑,双腿好似装了弹簧一样,踢中了血魔人的胸膛。 血魔人虽然刀剑不入,但神志毕竟所剩无几,没料到令狐恒居然会如此出招,竟被令狐恒双腿踹出了一丈有余。 不远处的萧厉一直在关心着自己的儿子,见儿子被令狐恒踹了出去,连忙审视了一番令狐恒的修为。不看还好,一看大吃一惊:他居然看不出令狐恒的修为! 见状不妙,萧厉猛地催动“鬼煞冥火鉴”,逼退了缄言道人,喝道:“衍儿,回来!” 血魔人本来还要再上,被令狐恒重重一腿打在胸膛,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但听到萧厉这么一叫,他停了下来,只是紧紧地盯着令狐恒。 令狐恒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缄言道人,情不自禁地叫道:“老道士!” 缄言道人正奇怪,为何萧厉这般急切地迫退自己,还待观察之际,突然听闻耳边有人喊“老道士”,他怔住了,普天之下,唯有一人这么叫他! 他连忙退出三步,转头望去。只见黯淡的月色中,令狐恒青衣执剑,衣袂微动,伫立在五丈开外,朝着自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饶是缄言道人渡虚境的心境修为,少有惊怒喜乐之色,但乍见自己的关门弟子无恙归来,近在眼前之时,他一张干瘪瘦小的脸上,也闪过了一刹那的激动。 缄言道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微颤的双手负在了背后,徐徐道:“阿恒,很好,你回来了,很好!” 令狐恒不去管血魔人,慢慢地走近缄言道人,只见四年不见之下,他的半白头发上又添了许多白发,看上去已经白多过黑了。他心中激动,但故作轻松说道:“我自然很好,不过你看上去不太妙!” 四年多未曾听过自己弟子这般玩世不恭的开玩笑,如今听来,缄言道人觉得一切是那么熟悉。这时,缄言道人只觉得喉咙一热,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间有千言万语,可是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 第一百六十八章:技惊四座 令狐恒见恩师这般模样,心中也不禁一阵心潮翻滚跌宕,一时间不能自已,猛然一阵清啸自丹田发出,登时满山皆闻!令狐恒仿佛要把积郁在心中多日的愤懑委屈、仇恨不平彻底发泄一般,要那清脆古剑山,苍茫大地感同身受。 这时候,山门前的战场,被突如其来的啸声所慑,皆不由自主地停下手来,双方缓缓撤退。 酆眦本来已经被武震打得毫无脾气,仅能自保而已,但得此空隙,精神一振,连忙抢攻两手,冒着被武震划破胸膛的风险,脱离了战圈,气喘吁吁的躲在了萧厉身后。 武震对战之时心无旁骛,自然不知道周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停下来的时候,看到缄言道人身旁的令狐恒,一时间瞪大了眼睛,连忙用手揉了揉,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师弟,是你吗?” 武震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令狐恒,叫喊道:“师弟,你真的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令狐恒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苦笑道:“我是没死,但你再用力一点,马上就死翘翘了。” 武震咧着嘴,呐呐地笑了笑,放开了令狐恒。但令狐恒见到,他的眼圈已经红了。 武震仔细打量着令狐恒,欣喜地说道:“我就说,老天一定会开眼的,师弟你这么好的人,是不会让你轻易死的!” 令狐恒心头泛起暖意,微笑道:“大块头。你还好吗?” 武震抹掉喜极而泣的眼泪,开怀大笑起来,但不知为什么,鼻子总是觉得酸酸的,可明明自己很高兴。尽管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可在武震心中,令狐恒就等同于他的兄弟,即使要以命相换,武震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一时间武震百感交集,找不到任何言语诉说自己的情感。只是咧着嘴笑着。视线不肯离开过令狐恒,他怕这是一场梦,唯恐梦醒了令狐恒就会不见了。他嘴唇动了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最后只重重地锤了令狐恒胸膛一拳。 令狐恒也不甘示弱。也“还击”了一下。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样的举动,是他们表达兄弟情谊的一贯做法。今日重温,也觉得往事不过昨天。 萧厉在一旁阴阳不定地看着令狐恒,血魔人在他身后不停地发出低吼声,好似择人而噬一般。萧厉心道:“我本以为古剑派已经没有了大乘期高手,没想到竟然蹦出一个这么年轻的弟子,竟然一强至斯!不知道古剑派什么时候教出这般优秀的弟子,年纪小小修为却已臻至境!” “本来我打算夜袭,却不料古剑派早有防备;改为强攻,却蹦出这小子,难道今晚铩羽而归?不行,那样的话,我的威望会一落千丈的,总得做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萧厉对攻陷古剑山已经不抱希望了,虽然杨先仰被血魔人打伤,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战斗力,可是令狐恒的加入,高端战力上,已经不输于魔门了。萧厉自然不会把手里的好牌全都打光,此刻必须抽身退出,但前提是找到台阶来下。 “鬼煞冥火鉴”悠悠地转了起来,忽明忽暗的冥火让这件法宝在月色中显得更加诡异。 萧厉开口说道:“缄言老道,你战还是不战?” 缄言道人无什么特色的双眼中重新又闪烁着精光,显得更加平静,说道:“请!” 但令狐恒知道,缄言道人的修为始终差了一线,哪里肯让他再度冒险?念及此处,他喝道:“慢着!” 萧厉阴沉沉地说道:“怎么,你小子也想一起上?那就一起来吧!” 令狐恒是何等精明的人精,怎么听不出萧厉言语中的激将法?冷哼道:“你不用激我,就你这样的废材,我一个打一百个!何须老道士出手,他的徒弟我就能收了你!” 萧厉正在惊疑令狐恒的出处,现在闻言,原本阴沉的脸上更是恨意满满:“你是令狐恒?” 令狐恒有些愕然,不过随即便恢复过来:“怎么,听了你家小爷的名号,怕了不成?” 萧厉狠狠地盯着令狐恒,一字一字地说道:“正好向你讨一笔债!” 令狐恒心中已经想起四年前的事情,故作轻松地说道:“嘿,你家小爷出了名的债多了不愁,且说来听听!” 其实他已经猜到,身后的血魔人是萧衍,只是限于见识,不知道萧衍如何逃得了性命,却变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萧厉“嘿嘿”笑道:“令狐小儿,你害我儿变成这副模样,如今想赖账不成?对了,你的姘头呢?” 令狐恒知道他指的是玲珑,霎时间也想起了那个痴痴等候的伊人,心中充满了愧疚,“四年了,她还好吗?” 萧厉此刻最想知道的是玲珑的下落,毕竟他吸收的元阴只是玲珑的替代品,效用不足五成,但也让他堪堪踏足大乘期。若是再得到玲珑的元阴,他的修为必定会直上大乘后期,直逼飞仙,到时候整个修仙界已经无人能敌! 萧厉见令狐恒呆呆出神的模样,便道令狐恒必定知道玲珑的下落,新仇旧恨让萧厉已经红了眼,“鬼煞冥火鉴”脱手飞出,化作流星,直袭令狐恒! 令狐恒虽然分神,但不代表他察觉不了,在缄言道人和武震异口同声“小心!”的同时,他动了!身法似鬼似魅,只是微微一倾身子,便躲开了萧厉的偷袭。 令狐恒恼怒萧厉出手太过于阴险,手中的“无锋”仙剑一震,清啸一声,揉身挥招,攻了上去。 这时,“鬼煞冥火鉴”已经飞回了萧厉手中,令狐恒喝道:“吃我一剑!” 萧厉冷笑道:“恐怕你没这本事!” 说罢,“鬼煞冥火鉴”蓦地飞起,霎那间编织成大大小小虚实相间的数十个光圈,缠向令狐恒。当真是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虚实相间。“鬼煞冥火鉴”在他手中,竟如使手臂般灵便,随意挥舞之间,威力尽显。 只见令狐恒手中的“无锋”仙剑如同灵活的长蛇,吞吐间就把一个个环击飞。可他的眼睛从来就没看过那些漫天飞舞的光环,反而紧紧盯着萧厉。 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第一轮的试探罢了,真正的杀着在后面! 不知什么时候,“鬼煞冥火鉴”飞回了萧厉手中,漫天的光环也被令狐恒一一击破。这时,令狐恒讥笑道:“嘿,你该不会以为凭这点小伎俩就想打败我吧?” 萧厉不怒反笑道:“待会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笑得出来!”说罢,他直接放弃了用法宝远攻,因为从来两个高手的较量,远攻都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手段。要决生死,必须近身肉搏! 蓦然间,两个人都动了,“无锋”仙剑如同山岳般厚重,荡起乾坤日月;“鬼煞冥火鉴”就像汹涌波涛,一浪高似一浪。两人针锋相对,竟然同时选择了强攻! 动静之间不过弹指,可是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十招!期间狠招尽出,两人都似在惊涛骇浪之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一人中招丧命的可能! “鬼煞冥火鉴”幻化成一面大盾,可攻可守,霎时间便使出了六六三十六般变化。气势上已经攀至巅峰,光华大盛里面,鬼煞之气大炽,竟然如同实质一般! 而令狐恒也不甘示弱,“无锋”仙剑之上的剑气也凝如实质,碰到了鬼煞之气,就如同热刀切进牛油般,剑气到处,鬼煞就像坚冰碰到了融阳,化成了雾气。 剑气毫无阻碍地切入到“鬼煞冥火鉴”之上,萧厉吃了一惊,急忙变招。但令狐恒以不变应万变,不论萧厉怎么躲闪,剑气总是如影随形,附骨之蛆般缠住了萧厉,剑气激得萧厉皮肤之上,起了阵阵鸡皮疙瘩。 这一招“青莲中通”,令狐恒也不知道用了多少遍,当日缄言道人讲解此招要义之时,只说了八个字“料敌先机,随机应变”,但为了这八个字,不知多少人穷经皓首,求之不得;多少人千锤百炼,至死未明。而今,在令狐恒手中,却如同天马行空,羚羊挂角,近乎完美。恍惚间,剑意纵横,好似天道可寻,道海可渡。 古剑派所有人都看得如痴如醉,受益良多。缄言道人见令狐恒如此修为,一张万年不笑的老脸上似乎也有了一丝笑意;杨先仰更是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也暗暗后悔当日的不作为…… 不过萧厉成名这么多年,也不是浪得虚名,“鬼煞冥火鉴”煞气尽出,霎时间遮天蔽日,黯淡的月色被阻拦,一时间方圆五丈漆黑一片,令狐恒也被笼罩了进去。 这一刻,谁都以为萧厉会绝地反击,但电光火石间,只听得一声惨叫传出,武震紧张地看着漆黑的一团,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止水”仙剑握得紧紧的。 却不料煞气须臾间便散尽,一个人影跌出煞气之中,然后“哐当”一声,原来是“鬼煞冥火鉴”。 魔门门众都抢上去抱住了吐血不止的萧厉,慌乱之声四起:“门主,门主!” 萧厉强行点了自己的胸前几大穴位,好一会才喘气道:“今日之辱,我萧厉记下了,来日必定讨还!走!” 令狐恒漂浮在半空,静静地看着如同潮水般散去的魔门众人,不一会便走得干干净净,唯有地上一滩滩血迹,证明此处不久前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子,做得不错,老子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第一百六十九章:大日天魔 突如其来的大战,结束得也是这般突然。众人愕然之际,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松开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谁?”有一个弟子喝道。 只见令狐恒怀中一个白光闪烁的珠子冉冉升起,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令狐恒冷冷地瞥了一眼这颗珠子,没好气地说道:“有关你什么事了?” 那白珠“嘿嘿”笑道:“你忘了老子是谁了?” 令狐恒冷笑道:“你是天王老子都不关我的事!” 那白珠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小子……” 这时,杨先仰已经调息好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只见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凝视着这颗白珠,顿时愕然:“这是‘白骨幽冥珠’?” 那白珠“嘿嘿”两声,说道:“总算有个识货的了!” 杨先仰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白珠说话,也让他吓了一跳。不过他到底是见多识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缓缓说道:“原来是大日天魔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杨先仰这声道破,顿时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大石,激起了一大片水花,周边的古剑派弟子炸开了锅:“什么,它……是大日天魔?它逃出来了?” 显然,四十多年前的那场杀戮,让大日天魔的凶名远扬,历经四十余年而不衰! 大日天魔冷笑道:“如果不是这小子不让老子算账,今日老子必定要让你们古剑派血流成河!” 令狐恒毫不留情地拆穿道:“老小子。别逞能了,就凭你一落千丈的修为,连我都打不过,还在这里大吹法螺?” 大日天魔被人揭穿老底,恼羞成怒:“谁说老子打不过你了?要不要咱俩来过过招?” 令狐恒扭过头,不去理他。大日天魔气得一蹦一跳,连连说道:“气死老子了,气死老子了!” 杨先仰沉吟了好久,说道:“既然前辈已经脱困而出,也失去了肉身。那我派与前辈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罢!” 大日天魔虽然好杀成性。但也不是傻子。任何一个圣地,必定会有大乘期的人物存在,若是他此刻孤身寡人的与之开战,肯定讨不了好去。再说了。就算是眼前这个小子。他也未必打得过了。再加上一干化神期、渡虚期的长老相助,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更何况,杨先仰还有万剑古阵没用。若是开启这个大杀器,别说一个他,就算是魔门鼎盛之时,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大日天魔想到这,脑筋一转,骂骂咧咧道:“谁要与你勾销了?老子和你没完!” 古剑派弟子们见他口出狂言,纷纷怒目,喝道:“放肆!” 大日天魔怒道:“放肆又怎么了,有种放马过来啊!老子都孤家寡人了,还怕你们不成?” 令狐恒冷冷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老小子,按照你的性子,有在这扯嘴皮子的时间,你已经上去大开杀戒了。” 大日天魔好不尴尬,咳嗽两声,被呛的不轻地说道:“臭小子,能别揭穿老子吗?老子要脸面的!” 令狐恒转过头,不去理他。大日天魔知道自己的底牌已经被揭开,终于收起了叫嚣的声音,沉默了起来。 双方都没有说话,古剑派弟子见他们打不起来,也开始默默地牵扶伤者,打扫战场。 杨先仰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令狐恒,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被他亲手逐出山门的弟子,居然在短短四年时间内,修为已经超过了他!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天资聪颖,根骨精奇,却也不曾想过,令狐恒能在这短短四年时间内有大乘期的修为。一时间,杨先仰神情复杂地看着令狐恒,而令狐恒也冷冷地看着他。 杨先仰权衡再三,还是开口说道:“令狐恒,你愿意再次入我古剑派吗?” 令狐恒轻蔑地一笑,说道:“杨掌门,你认为有可能吗?绝壁之前,怎么不见你说这句话?” 杨先仰知道,令狐恒这般说,已经绝了他再次收门人的念头。他心道:“一切都是缘!此子虽然先前入派,却不料与我古剑派是无缘。也怪当日贫道太不近人情,不然何至于此?” 杨先仰自艾自怨时,令狐恒问道:“霜儿去哪里了?” 杨先仰见他一脸气愤,便知道他犹记恨当日之事,他内心也闪过一丝愧疚。沉吟了一下,说道:“她为了救你,在你坠入深渊的第二日便离开了,留下一封书信,说是要去海外寻找仙山,学习破阵之道,救你出来。” 令狐恒虽然先前从杨知霜的母亲那里得知这个消息,但从杨先仰口中听来,更进一步确信了杨知霜的确去了海外,而且目的是为了救他! 令狐恒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又是感激,又是内疚:“如果不是当日行事浪荡,又何至于我们分隔四年,至今不能再见?”他本来性子就高傲,不肯认错,但四年来,在困魔渊内日思夜想,终于明白是自己的问题,就算被人陷害,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不过,要是以为令狐恒就此会忘记这段仇,却是不可能的事! 令狐恒心道:“待我找到灵瑶,知晓了幕后黑手,必定要让他生不如死!”恨恨想及此处,便对大日天魔说道:“老小子,你走不走?” 大日天魔愣了一下,说道:“去哪?” 令狐恒说道:“你不是说要恢复肉身吗?现在就去!” 大日天魔狐疑地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走不走一句话!” 大日天魔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走!老子早就不耐烦了!” “白骨幽冥珠”连忙向前掠去,眨眼不见了踪迹。令狐恒转过头来,看着一直注视着他的缄言道人,说道:“老道士……” 缄言道人平静地说道:“要走就走吧,只不过你要记住,虽然你不再是古剑派弟子,但你从来都是我的弟子。”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令狐恒即便有千言万语,也哽咽在喉,吐不出一个字。 良久,令狐恒才抹掉挂在眼角的泪花,说道:“老道士,你要保重!” 缄言道人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令狐恒霎时间想起,当日入门之时,缄言道人说的那句话:“……弟子缄言于本派无寸功,半生只懂安居一隅,有违先师教导,未能让浩然正气永存天宇。现弟子欲收令狐恒为本派第三十五代弟子,弟子不愿他能光耀师门,成大名声,但愿他能堂堂正正做人,无愧于天地……”那时候,令狐恒虽然聪颖,但年纪太小,又怎么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现在想起来,仿佛入门只是在昨天…… 令狐恒猛然地转过身来,他不愿缄言道人看见他流下的眼泪。而这时,远方白光闪烁,不一会便是一颗白色珠子飞到眼前。大日天魔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子,你是在消遣老子吗?说走不走,要不是老子脾气好,早就吸干你的精血了!” 大日天魔骂骂咧咧,把令狐恒的离愁别绪冲淡了一点,没好气地说道:“我说走,就是走,你跑那么快怪得了谁?” 大日天魔一愣,知道是自己理解出了偏差,但他哪里肯服输?当即还口道:“呸!你我皆是修炼中人,难道还要学凡夫俗子一般用脚走路?” 令狐恒冷嘲热讽地说道:“是啊,你不是凡夫俗子,不用脚走路的。” 大日天魔一听,便明白了令狐恒是在指桑骂槐,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架?老子没脚怎么了,没脚一样打趴你!” 令狐恒不再去理他,大日天魔自知没趣,嘟哝了两句便收声了,按照他的说法是:“这小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老子要留着一口气暖肚子,才不会有事没事找他磨嘴皮子。”却不知道是谁每次都要与令狐恒争吵个不休? 令狐恒还没走出几步,武震自后面追上令狐恒,说道:“师弟,我送送你!” 令狐恒对着武震笑了笑,说道:“大块头,四年不见,你还是这般!” 武震挠了挠后脑,傻笑了两声。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武震突然开口道:“师弟,你是怎么从困魔渊逃出来的?” 令狐恒愣了一下,他没料到武震会问这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武震见令狐恒沉吟不语,以为令狐恒不想说,便道:“师弟你别多心,我只是想知道,然后好告诉师父而已。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是很关心你的。四年来,他不止一次偷偷地去找绝壁上的两位前辈,希望他们放你出来……” 听到这里,令狐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顶着寒风,伫立在绝壁之上的画面,眼泪不争气地要再次涌了出来。 令狐恒赶紧收拾了一下情绪,强装笑容道:“我只是在理理思路罢了。这件事,要从我坠入困魔渊说起……” 大日天魔在旁冷冷地看着他们,也不好阻止令狐恒,当即装作听不到,比他们走先一步…… 第一百七十章:坠渊往事(一) 团团浓重的黑雾笼罩着周围的一切,困魔渊内漆黑一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恒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把眼睛撑开一条细缝。然而,迎面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哪怕他的目力过人,两丈外的景物已经湮没在黑雾之中,透不出一丝光亮。 像被火灼烧过的痛楚弥漫了令狐恒的整个身体,就连眨一下眼睛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神经深处的痛楚。他忍不住发出了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声呻吟,虽然比蚊鸣强不了多少,但他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回音! 随着意识的渐渐恢复,他察觉自己好似漂浮在云端之上,身躯随着周围冰冷的黑雾或起或伏,茫然中不知道飘向何方。 这时,一股热气自后背的剑囊中传来,只见“无锋”仙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回到了剑囊里,还忠诚地散发出热气,帮他抵御黑雾的寒冷。而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浩然灵力,则慢慢地在经脉中流动着,保护住他的心脉、丹田,同时也吊住了他最后的一丝元气。 令狐恒又合上了眼睛,逐渐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 他强行运起“荡群魔御剑诀”,虽然威力惊人,但这惊天动地的御剑诀岂是他小小一个元婴期的修仙者能驾驭的?过度运使灵力之下,经脉被灵力所反噬,能保住一丝元气就不错了! 令狐恒想起了之前那场憋屈的力战,一股滔天的愤怒和悲怆。如同灼热的熔岩自火山爆发一般,燃烧了令狐恒所有神经,他猛地睁开眼睛,仰望着头顶滚滚流动的黑雾,用尽所有力气大喊道:“为何诬陷我……” 激壮的回声在耳边来回鼓荡,不断地重复着:“……诬陷我……诬陷我……” 令狐恒发泄完了之后,目光呆滞,好似泄了气的皮囊,一动也不动地随着黑雾或上或下地漂浮着…… 而他的七窍都被这一下震得流出了殷红的血丝,但他却好似麻木了一样。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杨知霜那婀娜的身影和纯洁无瑕的笑容。 初上古剑山的一见倾心。在纳兰府上的携手并战,万剑塔内的不离不弃,比试大会上的**不明,再到后来的约定三生……这一幕幕宛若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令狐恒的内心。 而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怕是永远困在困魔渊内,再也出不去了。念及此处,令狐恒不由得心若死灰。 一颗滚烫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从令狐恒呆滞的眼角溢出,顺着脸庞滑落,迅速地被黑雾所冰冷,滴落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令狐恒茫然地看着四周,突然想到:“这就是困魔渊吗?为何这般宽广?我今生还能不能重见天日?……” 他从来不是一个向命运低头的人,一股执着的信念自心底升起:“我不能死,霜儿还在等着我,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了这一股信念的支撑,他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杂乱的思绪,明白了自己想出去,必须养好自己的伤势。他先尝试着催动丹田内的灵力,片刻后,才慢慢得到了微弱的回应,居然不到平时的百分之一。这自然是强行运使“荡群魔御剑诀”的后遗症。能保住元神不散,已属万幸,其他的只能一步步来。 令狐恒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坠入深渊后,他的异瞳突然透出诡异红光笼罩着他,恐怕此刻他已经化作白骨一堆了。困魔渊的鼎鼎大名,岂是他所能承受的?只是如此一来,他的异瞳暂时失去的异能,连身上的外伤都治愈不了了。 令狐恒尝试了几次催动异瞳,都毫无回应,知道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放弃。他怕用力过大会加重伤势,并不敢乱动,徐徐伸手想从怀中取出缄言道人先前给他的疗伤丹药。 平日简单至极的动作,此刻对令狐恒而言,简直如同登天一般艰难,手臂动一下都势必会牵动难以忍受的痛楚。他性子从不肯认输,硬是咬牙挺住,只是额头上渗出了一颗颗冷汗,与那未干的血迹模糊了面容,被冷风一吹,如同坠入万年冰窖里一般。 几乎花了两柱香的功夫,令狐恒才摸到了那瓶救命的丹药。他颤抖着右手,艰难地将一颗丹药倒出,快速地纳入干涸的嘴中。那颗清凉的丹药顿时化作甘凉的琼浆玉液,顺着火辣的喉咙流了下去。 令狐恒精神一振,只感觉从未尝过如此甜美沁脾的滋味。他连忙把剩下的丹药塞住,揣入怀中,等着丹药起效。 片刻之后,他感觉丹田一热,升起了一股暖流,缓缓散遍了全身,直接令浑身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如同火灼一般的感觉消减后,反而多出了一种清凉的感觉,就像浸泡在清泉里一样。 令狐恒知道,丹药药力已经行开,不敢怠慢,艰难地盘起双膝,进入浑然忘我的静修之中。 像干涸河床一样的经脉里,缓慢地重新注入了汩汩灵力,沿着周天开始生生不息的循环流转。几近灯枯油尽的丹田里,也开始慢慢积聚起真元,尽管微弱,却足以让令狐恒欣喜不已。 黑雾重重包围中,浑无日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恒才再次睁开了眼睛,但仍然只能看到三丈外的距离。令狐恒心中知道,异瞳稍稍恢复了一点,也明白了,没有灵力的支撑,他的异瞳也只是摆设。 身上的伤势虽然已经得到了缓解,可那阵阵抽痛却依然不时袭来,几乎把他淹没在无尽的痛楚之中。饶是令狐恒神经坚韧,也觉得难以承受。 他勉强地站起身子,却发现脚下软软的全然不着力,却又偏偏沉不下去。好似踩在了一堆棉花之上,那种强烈的反差,令人一阵恶心。 令狐恒打量起周围的景象,发现自己站在一团黑雾之上,就像湖面上漂浮的树叶一般,只是不明白为何不下沉。 他试着催动神觉搜索,可哪料到仅仅去到不到三丈,便感到一股莫名的阻力,那黑雾好似蕴藏着强大无匹的力量,即便是神觉也刺透不了。简直就像撞进了棉花里一样。 令狐恒更是疑惑。甚至反问自己:“这里真的是困魔渊吗?或者这里已经是阿鼻地狱?” 他思来想去,都思索不出任何答案,反而更陷入了迷茫。 令狐恒假设自己真的在困魔渊内,那如何才能出去?唯有向上飞!打定了主意。他便提起灵力。朝着上方飞去。可是没到十丈。便感觉灵力不济,浑身汗流浃背。 令狐恒不想逞强,以免触动伤势得不偿失。无可奈何之下唯有重新坐下,静修起来。 待到灵力稍稍恢复,他又再次飞升,可那黑雾好似真的无穷无尽一般,也不知道循环往复了多少次,令狐恒早就无法判断自己究竟飞升了多远,又耗费了多少日夜,但前方仍然是一片漆黑。若是换了个人,说不定早就神经错乱,自暴自弃了。可令狐恒神经坚韧,哪里肯放弃心中的希望?日复一日的飞升,虽然毫无希望,却把自身的伤势修补得七七八八了。 令他惊讶的是,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居然听不到一点其他声音,四周寂静得连风声都成了他能够听到的最可爱的声响。也亏得他尝试过闭关静修,不然他早就疯掉了。 除了飞升,运气疗伤,令狐恒想得最多的还是杨知霜。但奇怪的是,他对药老、灵瑶、灵誉他们的仇恨,似乎并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甚至觉得在这死寂的世界里,即便是他最憎恨的凌天宫宫主公孙威,此刻若是站在他面前,跟自己说两句话,也是极好的。 这天,令狐恒再次竭尽全力,向上飞升了数十丈,脚下的黑雾开始渐渐稀薄,但头顶还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仰头思量道:“虽然不见日月,但总该有了半个多月了罢?如此算来,已经飞升不止三百丈,早就超过了古剑山了,可是周围除了黑雾还是黑雾!” “这真的困魔渊吗?但魔在哪?若说是地狱,总该有牛头马面,大小鬼差才对!” 令狐恒继续想道:“先是凌天宫杀我父母,义父又为我而死,凌天宫诬陷我,使得我和霜儿离弃。老道士、大块头,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高矮老者也不为我出头,现在,连老天都抛弃我了吗?把我关在这个比地狱更黑暗,更死寂的鬼地方,连我的仇人都不曾见到一个!” 令狐恒越想越激动,埋藏在心底多日的愤懑悲苦,一股脑翻腾起来。突然,他用尽全力朝着无尽的黑雾厉声叫道:“什么天道冥冥,什么大道三千,全是骗人的!我有何罪,为何要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为何没人回答我,为何这么不公!!!” 激动的吼叫声在回荡着,令狐恒越叫越激动:“贼老天,狗屁老天,你若有眼,你就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世道!!!” “为何要让我受这么多苦难,为何我从不害人,别人却把我的亲人、爱人一个个剥离?为何他们都打着欺世盗名的旗号,你也不曾给他们一点惩罚?” “你的狗眼睁不开是吗?你是死了吗?或者你怕见到我?难道你也像那些伪君子一般同流合污,把我丢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狱之中?” 令狐恒似乎要把自己满腔的怨愤尽数吐出,牵动心脉之下,一口逆血吐出,顾不得擦拭,拔出“无锋”仙剑哈哈冷笑道:“狗屁老天,你听到了吗?不要像乌龟一样躲在壳里,有种出来我们见见面!你不出来?那就让我用手中的仙剑捅破这天,砸碎这地!好叫所有人都知道,你这欺世盗名,虚伪卑鄙的懦夫!!!”他激动得胡乱地挥舞着仙剑,好像面前就是那狗屁老天一般。 回声一直响个不停,也分辨不清他到底喊了些什么。他说完最后一句时,突然听到一个刺耳的笑声道:“哈哈,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令狐恒一怔,仗剑而立,低喝道:“是谁在嘲笑我?” 第一百七十一章:坠渊往事(二) 只见远处黑雾开始慢慢翻滚起来,渐渐透出了一丝光亮,继而那声音冷笑道:“鬼叫什么,扰了老子的好梦!”说话间,那黑雾渐渐退去,那丝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 令狐恒一愣,原来眼前的这人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个如同幻影的元神! 这人的身材倒是颇为魁梧,面容桀骜不羁,酒糟鼻大嘴巴,样子虽然不甚丑陋,可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仪容。再加上一头乱糟糟的白发,活像一头狮子,有着睥睨天下的嚣张气概。元神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这人昔年是何等的嚣张威风,何等的气势风范。 令狐恒在黑雾中飘荡多日,终于见着一个能说话的“人”,额,虽然这人并没有完整的身躯。尽管对方好似面色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可能出手的模样,可他心中仍然掠过一丝惊喜。毕竟,在这个鬼地方不止关着自己一个人,还有同样的倒霉者,这样也有了点心理安慰。 他见对方的语气不善,也毫无示弱地说道:“我叫我的,关你何事?你若不想听,就把耳朵塞起来!”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老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这个鬼地方听到不是自己的声音,虽然比鬼哭狼嚎差不了多少,可也舍不得把耳朵塞起来!” 令狐恒对此深有同感,不由得对那人有了些许好感,问道:“你是谁?” 那人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自嘲,一丝惆怅,更多的是激愤,开口说道:“我是谁?老子都快忘了我自己是谁了!”说罢,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尽带苍凉。 那人厉笑良久,直把令狐恒的耳膜震得发麻,不得不运起灵力保护起自己的耳朵来,令狐恒心道:“这老疯子修为竟如此惊人!” 那人笑到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后,才徐徐停下来。问道:“小娃子。看你年纪轻轻,不知有没有听说过当年一魔挑五圣,纵横天宇的魔道第一高手,魔号大日天魔的熊横就是老夫!” 令狐恒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就是四十年前大闹古剑山的大日天魔?” 这一说反倒把熊横弄得一愣。反问道:“你是说老子当年闯上古剑山。争夺《天瞳术》。竟然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令狐恒冷哼一声:“我犯不着骗你,信不信由你。” 熊横呆呆地伫立半晌,蓦地长发抖动。面部激动,仰头大笑道:“四十多年,老子竟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困魔渊中,被幽禁了四十多年!好一个古剑派,好一个《天瞳术》,竟让老子像孤魂野鬼一般在这个鬼地方漂浮了四十多年!” 那道厚实的光影不停地振动着,刺耳高亢的笑声来回震荡,令狐恒静静地看着熊横,心头同样也泛起了滔天巨浪:“困魔渊,这里居然是困魔渊!看来自己最后的确是掉进了这里,但听说困魔渊里魔头不下百个,为何除了熊横,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元神魂魄?” 他等熊横笑够,才问道:“老疯子,这里是困魔渊?” 熊横对令狐恒的称呼极为不满,哼了一声,说道:“小子,你最好尊称老子一声天魔,不然惹得老子发怒,一样把你抽筋剥皮,叫你生不如死!” 他警告完了,才说道:“不错,这里就是困魔渊,你刚刚没听到老子说吗?” 令狐恒心底一沉:“高矮老者曾说过,这困魔渊里面有九九玄天困魔大阵加持,连熊横这等修为都不得逃脱。难道我要像这老疯子一样,困在这里四十多年吗?” 令狐恒张目四望,疑惑地说道:“为何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说这里有魔头不下百人,还有本派先人兵解之后的元神吗?” 熊横听闻令狐恒说“本派”,横目中凶光乍现,沉声说道:“你是古剑派弟子?你的师父是谁?” 令狐恒当然知道熊横和古剑派势同水火,但他又怎么会怕了这个,昂首说道:“我的师父是缄言道人,可惜,我已经不是古剑派弟子了……” 熊横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令狐恒,冷笑道:“古剑派果然是目光短浅,你这般美玉良才,居然也舍得不要?小子,我看你根骨精奇,不由拜我为师,我把一身本事传你,岂不是人间美事?” 令狐恒也笑道:“老疯子,你都没能出去,就算我学会了你一身本事,又怎么样?再说,我一生中就只有一个师父,你叫我拜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熊横被他的话刺中伤心事,眼中的杀意渐渐转浓,令狐恒握紧了“无锋”仙剑暗自戒备,若是熊横暴起伤人,他也能遁入黑雾之中逃走,就算是熊横的元神也未必追得上。 谁料到熊横僵立片刻,眼中的凶光又慢慢散去,低声叹道:“罢了,老子都快忘了跟人说话是什么滋味了,便多留你几天。什么时候你小子惹老子不爽了,再杀你不迟。嘿嘿,老子还从未见到一个敢拒绝老子好意的人,小子,你是第一个!” 令狐恒也冷笑道:“老疯子,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还难说得很,我再不济,也不会任你宰割。” 熊横嘿嘿笑道:“你的牛脾气,倒是和你师父有几分相似,当日他不是老子对手,却拼死抵抗,不肯退走,老子对他的骨气还是挺佩服的。” 令狐恒听他居然称赞老道士,不禁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觉得他虽然好杀成性,十足十的一个老魔头,但也不是什么虚伪的伪君子。 他微微一笑,说道:“不要乱拍老道士的马匹,你还没说为何就剩你一个人了?” 熊横闻言,破口大骂了几句,令狐恒也不去理会,好一阵子过去,熊横才悻悻地说道:“每隔一阵子,这鬼地方就会突然冒出一团血雾,直冲到九九玄天困魔大阵才会停住。这困魔渊里面的元神也好,肉身也罢,孤魂野鬼更不用说,只要一碰到这血雾,就会尸骨无存,元神涣散,连残渣都不留一丁点。老子当年一进来就碰到了那血雾,耗费了两百年的修为才保得住元神。哪里像你这小子这么好运?本来这困魔渊里面还有一些老魔头的,但四十多年来,几百个回合折腾下来,居然只剩下老子一个在这里硬撑着了。” 令狐恒微微蹙眉,怪道:“这血雾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厉害?” 熊横没好气地说道:“老子要是知道,岂不是能出去了?好几次老子也想沉到渊底探寻一番,但每次下到一千多丈,便给那该死的黑雾挡住,怎么都前进不了一步。老子虽然保住了元神,但这副模样,也比死好不了多少。” 令狐恒倒吸一口寒气,按照熊横的说法,那血雾连他都无法抵挡,自己岂不是小命堪忧?想及此处,他不由地问道:“既然这里这么凶险,你为何不设法出去?” 熊横“呸”了一声,说道:“你当老子不想?莫说那狗屁大阵老子破解不了,即便出去,老子也只有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元神,一个不好就散了架。” 顿了一下,他又大骂起来:“说来说去,还是那该死的血雾,没回发作都把老子积蓄的灵力耗掉大半。要是让老子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就算他爬进了棺材,老子都要抽干他的精血,剥了他的皮,丢进油锅里炸他个四十年!!!” 令狐恒也没心情去问怎么吸一个死人的精血,沉吟良久才道:“这么说,我只要冲出困魔大阵便可脱困,虽然有些凶险,但总归有一线生机。” 熊横突然大笑起来,声音里尽是轻蔑的之意。令狐恒被他笑得面颊发热,心头火起,怒道:“老疯子,你笑屁啊?” 熊横这次没有计较“老疯子”的称呼,指着令狐恒道:“老子是笑你狂妄无知,你那点修为,连老子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还妄想破解九九玄天困魔大阵,真是笑死老子了!老子四十多年来,不知道冲击了多少次,每次都弄得险死还生,就凭你这点修为,不怕贻笑大方?” 令狐恒被他一激,骨子里的不服输性子冒了出来:“老疯子,你一身蛮力,就算破不了阵又有什么稀奇?可是我却不一样,我学的是正宗古剑派功法,破阵总归是有希望的!” 熊横面部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他恶狠狠地盯着令狐恒,极力抑制心中的杀意,不怒反笑道:“好啊,老子要看你怎么冲破困魔大阵,逃出困魔渊!” 说罢,猛地欺进令狐恒身前,令狐恒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熊横扣住了脉门,硬生生地拉住他的胳膊朝上飞去。 令狐恒挣扎不掉熊横的魔爪,身子一轻,人已经往上方飞去了。片刻过后,只见周围的黑雾越来越薄,头顶却是一片诡异的红蓝相间的奇异亮光。 熊横停了下来,松开令狐恒,向上一指说道:“看到没有,那便是你们古剑派几个老不死的家伙,兵解之前硬生生把修为转成的九九玄天困魔大阵,别说老子,就是散仙过来,也未必能破开此阵,逃得出去!” 令狐恒凝眼观望,却因为黑雾阻隔,瞧得不太真切。不觉间又提气飞升了一段距离,哪知心头警兆忽生,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头顶的红蓝亮光顿时化作六色光晕,隐隐传来几声闷响。紧接着,光晕中蓦然劈落三道水桶粗的电光,居然与天劫相差无几! 第一百七十二章:坠渊往事(三) 天劫的滋味曾经让令狐恒欲生欲死,记忆犹新,怎么能不惊!此刻想要躲避,可是那电光不曾答应,三道电光呼啸而至,看似平平无奇,却把他的所有闪躲变化都封住了,仅仅留下硬撼别无他途。 令狐恒无暇细想,右手一抖,“无锋”仙剑往上一架,恰好挡住朝他头顶劈落的电光。只见那道惨白的电光击在“无锋”仙剑宽厚的剑身之上,发出一声雷霆般的轰鸣。 尽管此时,令狐恒的修为已经恢复了五成左右,可硬接这一记电光,也大感吃不消。他只觉得右臂被电光劈得失去了知觉,半个身子都是在发麻的,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头顶的光晕又开始酝酿下一击了。说时迟,那时快,“唰”的两声响后,又是两道近乎完美的弧线劈落,凌厉的电光就连团团黑雾都被劈得退避三舍。 令狐恒来不及骂娘,正待拼死变招,好脱离电光的攻击范围。却见到身下半丈之处蓦地溜出一道碧幽得发绿的青光,撞在了堪堪打到令狐恒的电光只是,天雷勾动地火之际,只炸得火花四溅,电光弥漫。 与此同时,令狐恒只觉得腰际一紧,好似被什么牵引住了,一股庞大的力量把他往回拉。令狐恒还未明白过来,便被这股大力硬生生拽了下来,堪堪躲过了第二道袭来的电光。 令狐恒回过神来,却见是熊横把他救了下来。还来不及开口道谢,熊横连忙朝下方退了近丈有余。见头顶的光晕不再酝酿雷击,才松了口气。怒道:“蠢不可及的笨蛋,臭鸡蛋。烂番茄,你自己想找死,别来连累老子!” 令狐恒原本对他出手相救的感激,也被他这两句话气得抛到了九霄云外。令狐恒也知道,是自己鲁莽升高了一丈,牵动了困魔大阵的气机,才引得雷击电劈。但他没料到这九九玄天困魔大阵这般犀利,尽管自己修为尽付,恐怕也难以再冲上两丈。也难怪强横如熊横这般的大魔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一个不慎便被劈了个魂魄尽散。 令狐恒调整好呼吸之后,也冷冷地说道:“既然阁下怕我连累了你,为何又出手相救?” 熊横一愣,他刚刚出手的时候全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即便是现在自己也都说不清为何要救下令狐恒。或许自己已经厌倦了这种死寂和孤独,或许他只是孤独了这么多年,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不想这个能陪自己说话的人就这么死了。 熊横收起了自己的本命法宝“白骨幽冥珠”。冷哼一声,说道:“老子想救就救,想杀就杀,全凭老子的喜好。哪里有什么理由!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等下回血雾升起,老子自顾不暇。你就自求多福吧。” 可能是孤独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个活人在眼前可以说说话。熊横的话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小子,你的修为在这个年纪算是不错的了。硬是抗下一记电光已属难得。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刚刚你到的地方,距离出口还有三十多丈,那电光的威力还不到一成。你若还是想逃出去,老子劝你还是省省吧,乖乖地留在这陪老子说说话。” 熊横的话,令狐恒不得不相信,因为他自己也看到了,上面的光晕变得黯淡,但是这种黯淡却蕴含着让人心悸的威能! 令狐恒心道:“难道真的要终生困在这个鬼地方,又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那血雾吞噬?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不如趁早死了痛快!” 可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就算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还是要拼一把,从绝顶之战便可窥得一斑,更何况此刻还有一个熊老头在这里盯着。 念头一转,令狐恒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纵横天宇的大日天魔,如今在这小小的困魔渊之中,竟以苟且偷生为乐,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够相信?” 这样拙劣的激将法,熊横是看出来了,但是他还是中招了,一对铜铃大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令狐恒,低声怒吼道:“臭小子,你说什么,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 令狐恒存心要激起熊横的血性,见自己还没费什么什么口舌,熊横已经激怒如此,令狐恒不惊反喜,翻着白眼说道:“我有说错了么?事实便是这样,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 熊横眉发皆竖,面目狰狞,怒道:“小子,你活腻了,找死!” 他蒲扇大的巨手缓缓举起,笼罩着令狐恒的头顶,眼看就要一掌拍下。 令狐恒却是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根本没有闪躲之意。令狐恒也知道,就算躲闪,在熊横的手下也撑不过三两招,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激起熊横的血性,兴许还能集两人之力逃出生天。 熊横那蒲扇大的巨手在半空凝滞了半天,他的眼神变了又变,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令狐恒知道,自己的小命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又回来了。 熊横缓缓放下手,目光渐渐平静,冷笑道:“小子,你以死相胁,想激起老子的脱困之心?要是按照老子以往的脾气,你没说完半句,你已经变成一滩肉泥了!哼,老子被幽禁了四十多年,奶奶的,火性和杀气都被消磨了不少,但你小子要知道,老子还没有变成泥菩萨。当真惹毛老子,你小子就跑到阎王爷那里却哭诉吧!” 令狐恒微微一笑道:“老疯子,你冲着我发狠算不得本事,要是你这么英雄,还不如咱俩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联手摆脱眼前的困境,冲破困魔渊。” 熊横不为所动,冷笑道:“出了困魔渊,对你自然是大有好处,但是对于老子来说却是未必。老子元神一个,在这里尚且有氤氲黑雾包裹,能存活个上百年,若是出去,失去了氤氲黑雾的庇护,别说百年,就是一年老子的元神也得消散!” 令狐恒笑道:“若是我有办法令你在一年之内重塑肉身,你又当如何?” 熊横眼前一亮,却又迅速黯淡下来,摇头说道:“这世上,除了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琼碧仙芝能让老子重塑肉身,别无他法。琼碧仙芝已经绝迹仙界多年矣,老子不想冒这个险。” 令狐恒说道:“我知道哪里有琼碧仙芝!” 熊横疑惑地盯着他:“你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古剑派弟子,有何能耐知道这等仙药的消息?” 令狐恒当即把先前帮令狐夫人寻药的经过说了一遍,熊横又惊又喜,说道:“真的是琼碧仙芝?” “药老也是这般说,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令狐恒很狡猾,把一切责任推给药老。但熊横激动之下,哪里分辨得出他话里的话?当即激动地说道:“没错,药神谷的人都说是,那应该就是了……等等,你小子是说,你们要救的人是一个夫人?” 令狐恒说道:“没错,而且跟我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熊横心中一梗,借着“白骨幽冥珠”散发出的微弱光亮,仔细地看了看令狐恒的容貌,疑惑地说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令狐恒不虞有他,说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令狐恒!” 熊横心道:“果然!她都受伤如此,那么罡儿岂不是……”他不敢想象下去,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现在圣门的门主是谁?” 令狐恒想也不想也说道:“不是萧厉吗?” 熊横一听,大怒地抓起令狐恒,怒道:“怎么会是他,明明是我儿熊罡!” 令狐恒也疑惑了:“那萧厉是二十年前做的门主啊,先前的门主好像就是叫什么熊罡的……” 熊横放下令狐恒,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怒气,平静地问道:“可知里面有什么内情?” 令狐恒觉得好笑:“我又不是你们魔门中人,怎么会知道其中的内情。不如你自己出去打探,不就知道了吗?” 熊横其实心中明白,既然萧厉做了门主,那么他的儿子此刻肯定不在人世了。知子莫若父,他儿子虽然是修魔奇才,一身魔功几乎比肩同时期的熊横,但为人太过于呆板,不懂阴谋诡计。萧厉既然敢篡位,自然是把他铲除得干干净净了。 老来丧子,熊横心中掠过无尽的悲哀,一时间竟滚滚落下了几滴泪水。令狐恒也是人精,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的内情,不由得同情起熊横来,不仅此刻身处困魔渊之内,还失去了肉身,更重要的是,他的血脉已被自己的徒弟杀死。 他怕熊横一时间受不住这个打击,说道:“老疯子,待我们出去,必定叫那萧厉碎尸万段……” 熊横也是枭雄,哪里不知道令狐恒心中的打算,他平复心情,冷笑道:“小子,你别激老子了,老子已经决定要出去了!”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令狐恒看着眼里,不由得暗暗好笑,仅仅只言片语便搞定了熊横,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第一百七十三章:坠渊往事(四) 其实,熊横何尝不想出去?毕竟在困魔渊做孤魂野鬼这么多年,那滋味的确不好受。他熊横空有一身傲视群雄的修为,可终究奈何不了这困魔大阵;再则他的肉身已经被毁,即便脱困,也难以生存。 可听令狐恒说,已有琼碧仙芝的下落,他熊横又如何不心动?若是在困魔渊内,过得百八十年,恐怕他也魂飞魄散了。与其老死在这困魔渊,还不如搏一搏,或许还真的能逃出生天。这么一想,熊横冷却了多年的脱困之念又重新燃烧起来。 如今要考虑的是,如何破解困魔大阵,熊横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便已有元婴期的修为,可见天资不俗。若是再过得十年,即便追不上我,恐怕也是修为惊人。我势单力孤,说不定这小子还真的能派上用场!” 他过去曾有数次忍受不了这死寂的煎熬,闯入九九玄天困魔大阵,试图脱困,可是每每都铩羽而归,闹得灰头土脸。 对于九九玄天困魔大阵中的攻击手段,数次交锋下来,他也算是略知一二,明白即便是大乘期如他,也奈何不了。如果放弃飞升,转修散仙,脱困轻而易举。只是,散仙每百年一劫,再过得九劫才能飞升仙界,不知多少散仙死在了天劫之下,这样的代价也太大了。所以熊横一直下不了决心。眼前这座九九玄天困魔大阵,凭他一己之力想要脱困,那就如同痴人说梦一般。 “要是这小子有渡虚期的修为,甚至有大乘期的修为。再加上我自己百多年的修为,或许还能有一丝希望也说不准。” 熊横正想着。却见令狐恒盘膝打坐静修起来。熊横嘿嘿笑道:“小子,不是老子看低你。就凭你现在的修为,想和老子联手,实在是多你不多,少你不少,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我分神照应你。” 令狐恒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现在的修为不入你法眼,这我当然有自知之明。但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一年不成,那就两年;两年不成。那就三年。你连四十年都熬了过来,再忍多几年又如何?” 熊横被令狐恒的话激起了万丈雄心,思忖道:“老子当年纵横四海,睥睨天下,何等威风?怎么如今连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比老子有志气得多?哼,老子就tmd再搏上一搏,大不了早死早投胎,这鬼地方,老子待够了!” 他终归是一代枭雄。当即说道:“好,从今日起,老子就全力助你修炼,多则二十年。少则十年,当你突破到渡虚境界,到时候我们就联手闯他一闯!” 令狐恒盘着双膝。愕然道:“你是说,我最快也要十年才能到渡虚期?” 熊横冷笑道:“十年已经是抬举你了。若不是看你天资不俗,根骨不错。基础也还算扎实,老子根本不会指望你!你小子要明白,天下芸芸众生,能修炼的乃是千中不足百,而能到你这境界的,百中又不足十,而想到渡虚境界,十人中有一人都算是天资聪颖了。我看你年纪顶多十**岁,要是能在三十岁之前到达渡虚境界,那已经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了。如此高估你,你还不知足?” 令狐恒知道,熊横此言非虚,想那范子虔,齐邰一,苏无垢等人,年纪已经一大把,也不过才到达化神期,自己若是能在三十岁时修到渡虚期,也的确算是异数了。 话虽这么说,但一想到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困魔渊里面待上一二十年,令狐恒也不禁觉得有些郁闷。 昔日被罚到绝壁面壁三年,他尚且受不了,何况今时今日?那时候还有大块头,高矮老者,月儿,蓝烟等相伴,日子也不算无聊。若真的没事做之时,还可以偷偷溜出去半日。可是在这困魔渊中进退维谷,暗无边际。即便有人陪着,只是想到往后几十年都要和这老疯子大眼瞪小眼,这滋味好像真的不太好受。 令狐恒转念又想:“我刚刚还在激起老疯子的脱困之心,说的那是何等的豪情万丈?可要是现在就泄气,岂不是让他笑掉大牙?这老疯子尚且能在这困魔渊里面待上四十年,我为什么不可以?但凡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他天生不服输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被这样的情况吓到,当即昂首说道:“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我令狐恒就和他杆上了!我就不信,打不破这个龟壳!” 令狐恒这番话大投熊横的胃口,他拍掌喝道:“好,就怕你半途而废!你只管专心修炼,莫要担心那诡异血雾。就算老子拼着耗掉几分真元,也会保你小命无虞!” 令狐恒也不说话,闭上了眼睛开始静修起来。 就这么着,令狐恒在这暗无天日的困魔渊中安顿了下来,渊中没有日月星辰,恍恍惚惚间也不知道渡过了多少时日。他每日除了修炼,唯一可做的事情就是与熊横闲聊,渐渐的,对困魔渊又多了一份认识。 原来困魔渊乃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大坑,入口不过数十丈,被九九玄天困魔大阵封锁。越往下就越小,呈一个漏斗形。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渊底到底有多深,又为何不时散出血雾? 熊横也曾试着轰击山壁逃生,岂料那山岩好似陨铁所铸一般,无论怎么轰击,都如同蚍蜉撼树,全无作用,就连石屑都不曾落下。熊横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死了这条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熊横无可奈何之下,在这困魔渊中,一待就是四十年。 令狐恒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修为也水涨船高。熊横看得啧啧称奇,全没料到令狐恒的基础竟如此深厚,说不定十年内还真的有机会晋升到渡虚期!一想到这,他的信心不觉地又增长了许多。 但修炼一途,除了勤修苦练,别无捷径可取。哪怕令狐恒根骨天造地设,也必须脚踏实地,循序渐进,丝毫取巧不得。 这日令狐恒打坐完毕,正待起身,却见怀中一个闪着微光的东西掉落了下来,令狐恒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放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义父那日交给他的玉简。 熊横在一旁瞥了一眼,说道:“这是你古剑派的秘笈?” 令狐恒黯然神伤,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义父临终前托付给我的,说是什么《天瞳术》。” 熊横一愣,随即狂叫道:“你是说《天瞳术》?是真的《天瞳术》,你小子没骗我吧?” 令狐恒冷哼一声:“又关你什么事了,这是义父的遗物!” 熊横双手颤抖着:“能不能给我看看?” 令狐恒愣了一下,但想了想两人的同盟关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玉简递给了熊横。 熊横接过玉简,他努力想平静自己的内心,可是他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自己。接过玉简之后,熊横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心神沉入玉简之中,探寻里面的奥秘。 过得一刻钟左右,熊横终于睁开了双眼,满脸落寞地把玉简丢回给令狐恒。令狐恒接住了玉简,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熊横苦笑道:“玉简是对的,可惜……唉!” 令狐恒直觉,熊横好像隐藏了什么,继续追问道:“难道这《天瞳术》还有什么奥秘不成?” 熊横没去理他,过了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对令狐恒说道:“传说,这《天瞳术》本不是凡间之物,乃是仙界留在人间的开启天道的钥匙。” 令狐恒一愣,说道:“这不是神算门的镇派至宝吗?怎么会成为什么钥匙了?” 熊横说道:“古老相传的,谁知道真假?只是传闻都不会空穴来风,终归还是有迹可循的。万年之前,神算门曾经风光无限,皆因门主能修炼这《天瞳术》,传闻这《天瞳术》判人生死,改天逆命,避祸趋福,无所不能,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秘术。只可惜神算门除了前几代门人还能修炼这《天瞳术》之外,余下的人都是碌碌无为。以至于神算门从天下第一大派沦为三流门派,最后还惨遭灭门。只是《天瞳术》早就被叛教之人偷出,多年来辗转多人之手,想不到今日能见到!” 这个故事跟神算子杜晟告诉令狐恒的几乎一样,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么厉害秘术,没人能修炼? 熊横苦笑道:“当年老子就是听信了这个谗言,以为修炼了《天瞳术》之后,就能白日飞升。听闻《天瞳术》极可能藏在古剑派之中,便举教来攻,却不料陷身此处,一待就是四十年!直到刚刚,老子才明白,什么修炼了《天瞳术》就能白日飞升,全都是狗屁!这等秘术,根本就不是人能修炼的!” 令狐恒不明所以,问道:“为何?” 熊横怒道:“玉简在你手中,你自己不会看啊?”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说道:“我不会啊?” 熊横说道:“笨,闭上眼睛,把心神沉下去不就行了?” 令狐恒刚想照做,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失去肉身之前已经可以飞升了?” 熊横不屑地说道:“那是当然,老子当年大乘期巅峰的修为,岂是有假?只是现在失去了肉身,修为下降了一点罢了!” 令狐恒想起不周仙山上的际遇,心道:“果然是这般!” 第一百七十四章:坠渊往事(五) 令狐恒想起那老头说的话,先前还不肯置信,现在看来,好像的确是这样的。百年以来,修到大乘期巅峰的又何止百十?只是为何没有听说过有谁能真正的飞升仙界,都是某某渡劫失败,落得魂飞魄散…… 已经察觉不对劲的聪明人,开始压制自己的修为,就算压制不了的,都宁愿转修成九死无生的散仙,也比十死无生的羽化飞仙来的好一些。 令狐恒突然想起:“那老头好像说过,这是因为天道消失的缘故,而那天道竟然是天眼的化身。天道已死,怪不得没人能飞升仙界了。只是他最后说天眼留下的一卷《天瞳术》,是解开这个诅咒的关键,难道这小小玉简真的这般神奇?” 先前令狐恒把这个奇遇当做南柯一梦,认为那老头说的是荒诞无比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一切事情指向的源头,竟然都是这个看起来很荒诞的缘由! 令狐恒心道:“难道我真的是天眼的转世?那为何我已经忘了前尘往事?” 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我就是我,令狐恒,谁都取代不了的!”想到这里,令狐恒心中充满了万丈豪情。 熊横见令狐恒一会皱眉,一会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耐地说道:“你怎么不进去瞧瞧?说不定你小子还真的有这个机缘!”他话里有些揶揄的味道。 令狐恒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说道:“嘿。总之不会比你老疯子的机缘差!” 熊横一听就不乐意了:“啥叫老子的机缘差?老子当年……老子当年……算了,说出来你小子也说我是吹牛的。不说了,不说了……” 见熊横吱吱唔唔的样子。令狐恒暗暗好笑:“这老疯子一把年纪,却像个小孩一般!” 好不容易收敛了心神,令狐恒的心神才慢慢进入到玉简之内。他只感到头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悠悠地醒来,意识已经身处一个虚空之中,周围祥云片片,远处一个类似不周仙山那样的宫殿。 令狐恒有了经验,缓缓往那长长的阶梯走去。 拾级而上。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路,才来到远远看到的宫殿前。看着那亭台楼阁,若不是心知那是虚幻的,令狐恒还真的被它骗过了。 犹豫了一下,令狐恒还是伸出手,缓缓地推开了宫殿那扇看起来极其宏伟的朱红大门。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刺眼的光芒透射而出,令狐恒眯起了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虚幻的人影站起不远处。 待令狐恒的眼睛适应了这种强光之后。令狐恒才看得清眼前那人,与他一般的身高体型,只是不知道穿的是哪一朝哪一代的衣裳,负手在背后。 而在那人面前。则是一个巨大的眼睛!令狐恒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巨大的眼睛:好像把整个天地都占据了一般,纤毛毕现。偶尔透射出让令狐恒心悸不已的光芒。令狐恒没能从这个眼睛里看到一丝一毫的人类感情,令狐恒也有些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拥有的眼睛! 那人待令狐恒震惊过后,才缓缓说道:“你终于来了。” 令狐恒心头一震。问道:“你是谁?”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露出一张能让令狐恒恐惧万分的脸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说,我是谁呢?” 令狐恒呆住了,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令狐恒觉得,今生所有的震惊,恐怕都比不过今日。他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玉简里,居然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震惊过后,令狐恒也明白过来了,拥有如此巨大的眼睛的人,还能是谁呢?令狐恒说道:“你是天道,还是天眼?” 那人微微一愣,这个表情很快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微笑的模样:“看起来,你知道不少事情了。没错,我是天道,也是天眼。” 令狐恒心中暗道:“果然!”只是心中很多疑问,都得不到解答,令狐恒理了一下思路,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天道又是一愣,说道:“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 令狐恒说道:“有些事情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脑子很乱,你能不能把事情完整地告诉我?” 听了这句话,天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采,但很快又掩盖下去,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这就要从天界起源说起了。 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化成天地,天之上,便是仙界,而地之下,则是地狱。这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真正的事实是,仙界和地狱,其实都不在你们身处的这个空间里。 而女娲造人,人类开始繁衍,渐渐的有人摸索出如何修炼成仙的方法。那些古代大能,无一不是天资非凡之辈,惊才艳艳之处,连伏羲女娲都为之恐惧。但他们又不忍心毁掉自己创造的一切,于是他们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飞升到仙界,从此不过问人间事。 但是,人类的**,从来都不会消失,于是,人世间开始有了纷争,有了杀戮,有了奴隶,有了征服……总之,蛮荒时代的时候,人世间一团糟。 此时,有一个神人出世,企图挑战这个人世的规则。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的修仙之路,大成之后,纠集了一干人众,向当时最具盛名的火神祝融发起了挑战。可惜,这个叫共工的神人,终究因为势单力薄而败亡。共工被祝融最后的一击撞飞,撞到了不周仙山之上,竟然把山拦腰折断。从此不周仙山游离世间,成为了一个谜一般的存在。 但不周仙山离奇消失的时候,竟把这个人世间的苍穹打破一大块,顿时,日月倾倒,山洪爆发。祝融对战共工用了最大的力气,已经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 人世间本来就和仙界、地狱一脉而生,人世间这般倾倒,仙界、地狱哪来宁日?本来伏羲不同意女娲去救世人,好借助这场大灾难,把他们放出来的罪恶消除。但女娲不忍心之下,瞒着伏羲,偷偷下了仙界,用仙力开始补天。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天补好了,但女娲筋疲力竭,没有能力把地狱与人世间的空隙也补好。伏羲发现这一切之后,感慨万千,他把女娲接上天界之后,炼制了一个巨大的眼睛,让它来监视人世间的一动一静,若是有人不守天道,这个眼睛便把他们看在眼里,等到一定的时候,便会降下天劫。久而久之,这个眼睛便被人称之为天道了。” 令狐恒之前以为伏羲女娲不过是前人杜撰出来的神人,却没料到真有其事!令狐恒听完之后,问道:“那你又是谁,为何自称天道?” 天道微笑道:“我便是伏羲派来专门掌管天眼的人,这么长的岁月过去,我连自己的姓名都忘了,他们都叫我天道,那我便叫天道吧!” 令狐恒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混乱,问道:“那你为何又会在此处?” 天道说道:“万年之前,我运用天眼,看穿了未来,万年之后,天地间将会有一场浩劫,届时可能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甚至有可能整个人世的灭亡。我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便在万年前偷偷下界,留下了一个门派,和一卷天书。” 令狐恒急不可待地问道:“可是神算门和《天瞳术》?” 天道说道:“神算门倒是没错,但是我留下的是天书,并不是什么《天瞳术》。这天书,任何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东西,就好像有人心境不到,看到的只是强大的秘笈;有些人心境是到了,但他们所求甚大,所以看到的,是一卷空白。总而言之,天书因人而异,所得尽不相同。” 令狐恒听到这里更加糊涂了:“那为何我见到了你?” 天道故作神秘地说道:“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令狐恒还是不明白,天道继续说道:“可以说,我留下这个分身,万年来,只为了等你的到来。” 令狐恒试探性地问道:“我听说,好像是天界出了事情?” 天道叹了一口气,看着令狐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没错,天界是出了事,而且不是小事情。” 令狐恒追问道:“是什么事情?” 天道沉吟了一会,才慢慢地说道:“邪君!” 令狐恒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说道:“邪君是谁?” 天道眼神中露出一股颤栗的意味,说道:“他是世间最邪恶之人,出生在地狱,竟然因缘际会找到了地狱与人世间的空隙来到人世间,修为大涨之后,飞升仙界。本来仙界一片祥和,众人相安无事,谁知道他的到来,竟然引出了一场场腥风血雨,整个仙界鸡犬不宁。演变到后来,他竟然和帝君开始分庭抗礼,整个仙界也分成两大阵营,开始互相厮杀。没人管理飞升池之后,也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飞升到仙界了。” 令狐恒乍闻如此惊天的大秘闻,惊得舌挢不下,天道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这场大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一百多天的时间,很多仙家都丧生其中,他们本来已经是与天同寿了,却因此丧命。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想来人世间已经过了百年……” 令狐恒想起那老头说的话,默默地消化这一个惊人的事实:邪君在天界作乱,以至于无人能飞升仙界!这个惊天的秘密,若是说出去,该有多少人会惊骇若死! 第一百七十五章:坠渊往事(六) 天道叹了一声,说道:“我也在这一场大战中丧生,这也是我一直在等你的原因。” 令狐恒听了这句话,心头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但内心已经隐隐戒备。他很谨慎地说道:“等我做甚么,我的修为根本入不了你们的法眼吧。” 天道暗道:“难道这小子已经有所察觉?不可能吧,我的话中应该没什么破绽才对。真可惜,若不是这小子天生异瞳,我还能看得见这小子内心的想法,这种摸不着对方意图的感觉真难受!”原来他拥有的天眼能看见世间的一切,包括每个人的内心。只可惜令狐恒乃是天地异数,一双天生异瞳,抵消掉了这个效果,让他无从下手。 天道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你就是前世的我吗?来吧,孩子,让我们融为一体吧,那样你就会知道一切的前因后果,拥有世间最大的力量,你将掌握天道!” 令狐恒心中念头转得飞快:“难道他想夺我躯体?不对啊,没听说过分身能夺舍的,如果不是的话,那应该是怎么样?” 令狐恒想来想去想不通,试探性地问道:“真的有那么好?” 天道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当然了,我们融为一体之后,你的修为就会大涨,届时,你还会拥有我的能力,掌控天道!” 令狐恒装出一副贪婪的模样:“修为大涨,那会是什么样的修为?” 天道看着一脸憧憬的令狐恒,心中大喜过望。口气也不免加快了少许:“人世间最厉害不是大乘期巅峰,而是散仙。当然是九转散仙最为厉害了,这种人直升仙界之后。是超越众仙的存在,位列仙班之中,六卿之上!比一般的大罗金仙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你我融合之后,便能直逼这个境界!” 令狐恒暗暗观察天道的神情,发现他异常兴奋,心中暗道:“义父告诫过我,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他这么急着要和我做什么融合,一定是有所图谋!” 认定了这一点。令狐恒开始虚以委蛇起来:“但是,我们融合之后,你我是谁主导呢?” 天道一愣,随即温和地一笑,说道:“当然是你了,我只不过是一具分身,怎么能主导呢!来吧,不要犹豫了,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就在这时。令狐恒笑了,说道:“行了,你别演戏了,我已经看穿你了!” 天道一怔。笑着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令狐恒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失败。就是化成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虽然我看到真的很惊讶。但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过来。你不过是想着要我存在先入为主的念头。认为我真的是你的转世,然后放下戒备,好堕入你的圈套之中,是不是?” 天道一皱眉头,说道:“怎么会呢,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令狐恒哈哈大笑道:“别再装了,我看了都恶心!你居然还不知道你最大的破绽在哪?” 天道下意识地问道:“在哪?” 令狐恒暗暗好笑,说道:“你不知道人最了解的还是自己吗?你说谎的样子,跟我说谎的模样,是一模一样的,这便是你最大的破绽!” 天道狡辩道:“即便我在一些问题上瞒了你,但大体上这些都是事实啊!” “行了,行了,说谎的最高境界便是七分真三分假,我知道你说的大部分都是真事,但是最关键的事情,你便说了谎,我说的对不对?”令狐恒一语揭破,毫不留情。 天道尽最后的努力在试着挽回:“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的!” 不论天道怎么花言巧语,令狐恒一概当做笑话听,见他气急败坏想要挽回的样子,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真的是高高在上太久了,以至于连人是怎么伪装都不会了。你的话之中,漏洞百出,换个人,或许还会被你骗到。可惜,你碰到了我。” 见令狐恒笃定他是在说谎了,天道反而安静了下来,两人对视着。沉默了良久,天道才缓缓开口,声音都变了:“小子,你是怎么看穿的?”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如果说先前只有一半的把握,那么,现在已经是完全确定了。” 天道气急败坏地吼道:“小子,你敢诳我?” 令狐恒哈哈大笑道:“这只能说明你的心境修为,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 天道怒视着令狐恒,脸上开始变换,变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模样,国字脸,胡须垂到了胸口,一副威严的模样。 令狐恒啧啧称奇,说道:“你这变戏法的法术不错啊,若是跑去卖艺,估计什么变脸的家伙都没饭吃了!” 天道冷笑道:“别以为你赢定了,现在才是刚刚开始!” 令狐恒心中也是一阵发怵,虽说他识破了天道的谎话,但也不知道为何天道要骗他融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天道真的很想要他的身体,至于为何,令狐恒暂时不得而知。 令狐恒强装镇定,好暇以整地说道:“哦,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玉简,我能进来,自然能出去,你能留住我?” 天道冷笑一声,大手一挥,整个天地顿时昏暗了下来,一座宫殿拔地而起,瞬间便将他们两人笼罩了进去,还没等令狐恒反应过来,宫殿的大门“轰隆”一声,狠狠地关闭了起来。 目不暇接的变故让令狐恒措手不及,待他回过神来,天道已经在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说能出去吗?这是囚禁心神的神心殿,我看你怎么跑!” 令狐恒心中暗道:“坏了,太过于轻敌。竟然落入他的算计之中!”不过转念一想,他本来就被困深渊。好像和被困在这神心殿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势罢了。 想到这。令狐恒反而轻松了下来,说道:“这又如何?大不了出不去罢了。” 天道没想到这小子是个滚刀肉,不折不扣的软硬不吃,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说道:“你就装吧,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令狐恒却自顾自的盘腿而坐,这一举动就好像一巴掌拍在天道的脸上,是那么火辣辣。天道的眼光凶狠地看着令狐恒,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令狐恒好整以暇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吗?” 天道狠狠地盯着令狐恒,令狐恒也注视着他,眼神中却是那么清澈,没有带着一丝**。良久,天道终于败下阵来,苦笑两声说道:“从来没人敢如此无礼,你是第一人。好吧,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穿我的?” 令狐恒心道:“又赢了一局。很好,再接再厉,这骗子的智商真的是低得可怜!”紧接着,他理了理思路。说道:“你一开始便营造一种气氛,想让我先入为主的以为我就是你的转世。没错,当初我确确实实震惊了。但那仅仅也是震惊而已。想必你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所以,你选择了叙述仙界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开始说的事情,都是事实。” 听到这里,天道终于正视了令狐恒,说道:“没错,没想到你对人性的把握居然这么透彻,我输得不冤枉!” 听到天道自己都承认了,令狐恒信心更足了,也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微微一笑道:“多谢夸奖,你也不错,懂得利用人性里面抵抗力最弱的一招,以利诱之。其实,若是你说得再委婉一点,不那么露骨,或许我也只是怀疑,并不会揭穿你。可惜,你太着急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着急要与我融合是为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撑不了多久了,对吧?” 天道微微一怔,大方地承认了:“没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简单!” 令狐恒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什么以我为主,融合之后我的修为直逼九转散仙,想必也是你的谎言罢?” 天道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没有说假话。” 令狐恒略微惊奇地“哦”了一声,说道:“修为上或许真的可能如此强悍,但问题来了,你野心勃勃,机关算尽,总不会为了他人做嫁衣吧?所以融合之后,我不会消失这个总归是骗人的吧?” 天道默默不语,默认了这个事实。令狐恒早已料到,继续说道:“那么让我大胆的猜一下,你这么着急夺我躯体,肯定是想找个地方重回仙界,与邪君抗衡;或者是邪君已经知道你的下落,你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又或者,你的本身已死,你这个分身也支撑不了太久?” 天道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令狐恒,说道:“你真的很不错,若不是时局如此,我还真起了爱才之心,或许收你为徒也说不定!” 令狐恒哈哈大笑道:“收我为徒?免了吧,自你对我的躯体有了贪欲之后,你我已经是仇敌了。再说了,我的师父虽然修为不及你,但风骨却比你好一万倍,若是你这种人做了我师父,我岂不是要恶心死?” 天道闻言怒道:“哼,无知小儿,你可知这天地间有多少人跪着求我收他为徒,我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这般抬举你,你居然不领情?” 令狐恒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啊!真是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自己屁股红,你这样的人为人师表,也只是误人子弟罢了!” 天道彻底暴走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须容不得你!” 令狐恒心中也是极其紧张的,他千方百计激怒天道,不过是战术的一种罢了。暴怒之中的人,总是会露出破绽的,令狐恒就是在赌,赌天道会忍不住出手! 显然,他赌对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坠渊往事(七) 令狐恒也不闪躲,冷嘲热讽地说道:“像你这般心胸狭隘,容不得别人的人,居然自称为天道?我都替你脸红!” 天道怒了:“小子,你找死!” 说罢,一道凌厉的紫光透出,往令狐恒打来。令狐恒站着也不动,冷笑着看着天道,也不说话。只见这道紫光划过令狐恒的身躯,却没伤到令狐恒分毫。 天道一愣,随即狰狞地说道:“我倒忘了,你小子现在没有躯体,只是你的意识罢了!” 令狐恒冷笑道:“我也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分身,你就是天道,因为这个就是你的元神,如果不是元神,又怎么能发出这么凌厉的攻击?” 天道一愣,怒极反笑道:“好你一个臭小子,居然用激将法逼出我的底牌?好,算我栽了,但你认为我真的对你没办法了吗?” 令狐恒笑道:“如果你有办法,你早就用了。” 天道冷冷地说道:“那你就错了,我只是不忍心把如此完美的躯体摧残而已。如果你不是自愿的,我就算夺了你的躯体,也要修为大降,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令狐恒也冷笑道:“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 天道哈哈大笑道:“你能不屈服吗?只有我能打开仙界之门,因为仙界的飞升池就是我镇守的。没有我的法诀,没人能再次飞升!哼,如果我没算错,再过五年,邪君就会下界来。届时生灵涂炭,而你就是罪人!” 令狐恒笑道:“可笑啊。可笑?” 天道冷眼看着他,说道:“有什么可笑的?” “仙界的生死存亡。又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又怎么保证,你出去之后又不会为祸人间?邪君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只凭你只言片语就能让我轻信于你?就算他要下界,你又拿什么去抵挡?不要忘了,你曾经被他弄死过!总而言之,拜托,你已经一把年纪了,别把问题想得那么天真了。好吗?” 天道闻言,气得一张国字脸涨的紫红,胸口一起一伏,良久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话来:“小子,你已经彻底惹恼我了,拼着不要九转散仙的修为,我也要把你的意识彻底抹杀!” 令狐恒知道天道已经处于暴走的境界,他故意用言语激怒天道。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他始终相信,天道是不敢轻易把他怎么样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凭借好像失效了。这都是因为令狐恒戳到了天道的痛处。想那天道是这样一个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败于邪君的事不放在心上呢?他处心积虑,为的就是有一天杀回仙界。报当日一箭之仇。 可是令狐恒就是不肯就范,天道只好退而求其次了。想想也是。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额。高傲的仙,又怎么会对一个凡人低声下四呢?这样一来,就能理解为何天道如此冲动了。 只见天道背后的天眼一转,隐隐透出亮光。天道冷冷地看着令狐恒,说道:“天眼,禁锢!” 令狐恒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一重,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令狐恒暗道:“不好,大意了!” 天道慢慢走近令狐恒,端详着他那张俊朗的脸庞,自恋地说道:“唉,真是舍不下自己的容颜啊!不过,你小子的脸还真是不错,嘿嘿,也就勉强将就吧!” 令狐恒虽然身处险境,但毫不慌乱,冷笑道:“你以为吃定我了吗?” 天道说道:“哦?难道你还有翻盘的手段吗?” 令狐恒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天道也不多说,捉起令狐恒,猛地往宫殿外面冲去。令狐恒知道,元神想要夺舍,必须要六识齐全的情况下,如若不然,夺舍过程中虽然没有阻力,但夺来的躯体的机能会下降很多,根本不符合天道的要求。所以,令狐恒明白,那就是自己做最后抵抗的最佳时机! 意识一痛,令狐恒下意识的想睁开眼,却发现怎么都动不了。天道哈哈大笑道:“别挣扎了,你这具躯体我要定了!” 意识海里面,天道的元神在哈哈大笑,笑声差点把令狐恒的耳膜震下来。令狐恒墨守心神,根本不给天道一丝有机可乘的机会。 天道冷笑道:“你以为守着意识海,我就拿你的意识没办法了吗?看招!” 只见一道紫光射出,令狐恒痛得连灵魂都开始颤抖了,隐隐有掉落之虞。但他捱过这一击之后,并没有放弃,反而是以极大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这时,默默看着令狐恒的熊横突然看见令狐恒七窍流血,他大吃一惊:“难道这小子走火入魔了?”出去和重塑肉身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小子身上了,熊横怎么能让令狐恒有事! 没多想,熊横丝毫没有迟疑,一道醇厚的灵力渡入令狐恒的丹田。令狐恒本来是苦苦支撑天道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没法还击。时间一长,总是要落败的。但此刻熊横的灵力透体而入,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啊! 令狐恒没多想,立即引得这股灵力积蓄起来,想要出其不意地给天道致命一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这股灵力越来越多,差点把令狐恒的丹田都撑爆了。令狐恒知道,若不把这股灵力发泄出去,他自己也会被反噬的。 天道见令狐恒的抵抗越来越弱,以为胜利在望,喜不自胜:“小子,你还是放弃抵抗吧,这具躯体在我手中比在你手中好多了!” 令狐恒没答话,他要把一切的精力都放在引导那股灵力上面。天道慢慢走近令狐恒的意识海,令狐恒已经退守意识海的最后一线了,若是再退。他的意识就会灰飞烟灭,世间再也没有令狐恒这个人了…… 天道颇为欣赏地查看着这个极为庞大的意识海。啧啧称奇道:“实在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元婴期的修仙者。居然能有如此庞大的意识海,不错,很不错!省去我很多时间去拓宽意识海,哈哈哈……” 说罢,天道仰头大笑起来。令狐恒心中一紧:“就是这时候!” “轰!!!” 一声巨响,如同山洪爆发的灵力汹涌而出,天道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沛莫能御的灵力打了个正着! 不过,天道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反应了过来,但有心算无心之下,又如何挡得住呢?更何况,他是元神,熊横的灵力也是元神,以元神碰元神,是丝毫疏忽不得的,一个疏忽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 “砰!!!” 灵力过后,天道被硬生生掀翻了两个筋斗。趴在了地上。 令狐恒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困住他意识的枷锁还未能松开,这说明,天道根本没有死! 令狐恒暗叹了一口气。心道:“可惜!”他知道是自己的修为不够,若是他能有金身期的修为,能储存多一些灵力。那么天道根本挡不住这一击!以后想要再用这样的方法来偷袭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天道半晌没能爬起来。看样子是受伤颇重,已经晕死过去了。令狐恒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渐渐恢复自己的意识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海慢慢地恢复到之前的一半左右的时候,天道终于悠悠转醒了。 天道拍了拍自己晕沉沉的脑袋,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犹自心惊不已:“那小子怎么可能还有这么醇厚的灵力?” 转念一想,他笑了,是狰狞的笑:“哼,想必这是他最后的倚仗了吧!好小子,居然能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这更不能留你了!” 天道冷笑着,慢慢地爬起身来,开始凝聚所剩不多的元神之力,一寸寸地逼退令狐恒的意识海。终于,再一次把令狐恒逼退到了绝境之中。 天道看着令狐恒,狞笑着,说道:“给我永远的消失吧,臭小子!” 说道,他伸出手,开始拉扯着令狐恒的意识,想要把令狐恒的意识彻底击碎。 令狐恒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扯出来一样,痛不欲生。天道微微吃惊令狐恒还能如此顽强地坚持下来,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费多些时间罢了。 终于,令狐恒受不住这种非人般的折磨,在坚持了良久之后,昏死了过去。 就在天道以为终于占据了令狐恒的躯体之时,一道青光蓦地从令狐恒的意识海中透射而出,天道根本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这道青光扫中了,他的元神就像是坚冰遇到了炽热的融阳,瞬息便化作了水汽,消散在了意识海之中! 困魔渊内,熊横颇为怪异地看着令狐恒,因为这时候已经过去了十余日了,他还没有转醒。难道他的心神意识被困在了玉简之内?熊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老子想起来了,老子只是告诉他怎么进去,却忘了告诉他怎么出来!” 以为是自己失误的熊横,懊悔不已。虽然和令狐恒相处不过十余日,期间斗嘴吵架两人针锋相对,但对于寂寞了几十年的熊横来说,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而这时的令狐恒,也渐渐在意识海里面恢复了自己的意识。而这时的他,已经被困在了意识海之中,以为他的意识海所剩无几了!如果不把意识海修复好,他是根本不会醒转的。 只是令狐恒有些奇怪,天道跑哪里去了?就在他疑惑之际,一股纷乱的记忆涌入了令狐恒的意识之中,令狐恒被这股记忆撑得痛叫了一声。也好在天道在折磨令狐恒的同时,等于把他的意识海锻炼了一番,不然令狐恒根本承受不住! 良久,令狐恒才完全接收了这股记忆。他一翻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这些都是天道的记忆! “难道天道已经占据我的身体了?不对啊,那我应该消失了才对啊!”令狐恒喃喃地说道。 等到他翻看到天道消失前的记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青光,那瞬间令狐恒被震惊了:“这是我的异瞳所造成的?”因为那道青光,令狐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坠渊往事(八) 只可惜,现在的令狐恒意识受创太重,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为今之计,只好等自愈了。震惊过后,令狐恒面临着一个问题,因为他融合了天道的记忆,这么庞大的信息,几乎要把自己的意识海撑破,那天道是否真的消失了呢? 不敢怠慢,令狐恒开始翻看着天道的记忆,虽然杂乱无章,但还是能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不得不说,天道的元神真的和令狐恒很配,若是别人,恐怕这么庞大的元神早就把意识海撑破了,就算最后成功夺舍,也是毫无用处的白痴一个,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天道是怎么知道令狐恒的意识海异于常人?令狐恒自己也很好奇,反正一时半会意识海恢复不过来,他对于意识海的损伤毫无办法,只能等它自愈。那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查看一下天道的生平,多知道一点仙界发生的事情也是好的。 记忆的画面,切到天道生前。这是在一座极其宏伟的宫殿之上,众仙排立,而正中的位置上,端坐的居然就是天道! 这是怎么回事?令狐恒隐隐猜到了答案,但他不敢置信,天道居然就是帝君!而一代帝君,居然被人赶下来了! 这时,一个大罗金仙职位的仙家越众而出,手持朝笏,说道:“禀帝君,地狱界的结界越来越松动,是否派天兵天将去守御,再召集众仙一齐施法,把结界筑牢一点?” 天道,哦。应该叫帝君了,沉吟了一会道:“善!” 令狐恒并不知道。地狱界代表的是什么。但他看到帝君之前的记忆,他便明白了。所谓帝君。就是伏羲的徒弟,只不过,他是伏羲传人之一。他还有一个师弟,也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邪君。 邪君本来不叫邪君,他有一个极其好听的名字,叫谛。其实伏羲最钟爱的是小弟子,因为谛悟性之高,骇人听闻,八卦、阵法、法宝等。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本来师兄弟二人相安无事,感情也很好。但有一天,伏羲突然告诉他们,他预感自己的大限已到。帝君没想到,堂堂一个神仙,而且还是创始神,也会有大限的一天。伏羲告诉他们,这是天对他的惩罚。因为他和女娲二人,共同创出了人类,以至于衍生了诸多邪恶,天道循环之下。他们也不能幸免。本来他们的修为通天,普天之下没有一合之敌,但那又如何?天道之下。众生平等。 那时候,伏羲被公认是仙界之主。众仙家知道了这件事,纷纷跑来慰问伏羲。更有甚者,伏地痛哭。那时候,人性纯朴,没人想知道下一任的仙界之主是谁。 但这时候,帝君,那时候还不是帝君,起了歪心思,一心想夺权。他暗地里策划了地狱界的异动,伏羲不察之下,算无遗漏的伏羲也失算了一次,让修为较高的谛去地狱界平乱。 而天道,就是之后的帝君开始拉党结派,谋划大事。天道知道,伏羲钟爱谛,若是他不争,仙界之主的位置,肯定没他的份。他不甘心,凭什么谛能得到伏羲的钟爱,他却得不到?跟随伏羲最早的是他,功劳最多的也是他,谛有过什么功劳?无非是整天抱着书,变着法讨伏羲的欢喜。天道渐渐对自己的师弟产生了厌恶之感,他认为,按照功劳来算,他才是伏羲之后的仙界之主! 地狱界的异动,暴乱,是他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时间。果不其然,伏羲的大限还是到了,伏羲把天道叫来,把早就拟好的传位之书递给了他,嘱咐他在众仙家面前宣读。 天道天良未泯,对于教导多年的伏羲还是很有真感情的,这份真感情也欺骗了识人极准的伏羲。伏羲大限之后,女娲同一天也去了,仙界陷入无限的悲痛之中。 天道会这么听话,把伏羲的传位之书就这么宣读吗?当然不会!他早有准备,出了伏羲的宫殿之后,他拿出了一模一样的传位之书,当众宣读了起来,内容当然是把仙界之主的位置传给了他。 这一天,他志得意满,坐上了日思夜想的宝座。但他内心是不安的,因为他看过了真正的传位之书,果不其然,下一届的仙界之主不是他,而是谛! 他的不安,让他开始丧心病狂起来,借口地狱界动乱不平,若是不封印那道裂缝,恐怕会有大魔自裂缝而出,为祸人世间。众仙家被蒙骗之下,都认为牺牲还在地狱界的谛,能换来真正的和平,便一齐施法,在那道裂缝之中施展了结界。哪怕谛修为再厉害,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摧毁成千上万仙家的一齐施法的结界啊!如此一来,谛回归仙界的路被截断,为了防止谛突围,天道还在结界旁派了重兵把守。 他觉得还不放心,制作了一个玉简,把自己的元神分了进去,因为他怕,怕谛真的有一天从地狱界回归,把他从宝座上赶下来。谛那个可怕的修为进度,在短短不到百年便超过了他几百年的修为,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惧?这个后手,能保住他的性命,到时候再寻一个极好的躯体的夺舍便成了,修为也不会下降多少。说不定到时候还因为资质好,修为更上一层楼! 事实证明,这个后手是极其正确的,只是他没有那么好运罢了。 天道坐上仙界之主的位置之后,一概伏羲无为而治的方法,开始以人世间帝王的制度管理仙界。他自封为帝君,下设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千真万圣等大小职位,把仙界当做了自己的王国。若有人不服,直接派兵镇压,剥夺仙位,打落凡尘。 靠着“大义”上正牌继位人,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帝君也在仙界称王称霸了百年之久。可惜好景不长,谛还是回来了。他自地狱界回到人世间,再通过飞升池回到了仙界。通过暗访调查,谛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一切。只是帝君做了这么多年的帝君,哪里肯放手?两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一时间仙界混乱不堪。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帝君在仙界不过百年光阴,哪里是谛万年修为的对手?好在他经营多年,一大批忠心耿耿的手下,拼死挡住了谛。 谛因为寡不敌众,饮恨而退。谛吸取了失败的教训,也开始拉拢一批早就对帝君不满的仙家,于是乎双方再次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大决战。 决战之中,仙界的秩序被彻底打碎,飞升池也化作了齑粉,一大片宫殿倒塌,竟把原先仙境一样的仙界变成了比地狱界更不堪的所在。 一年时间,当年的仙家知道了内情之后,都不想在这两师兄弟间做炮灰,越来越多的人退出了。谛的压力大减,帝君节节败退之下,竟在最后一战中被谛硬生生打碎了躯体! 谛本来还想囚禁帝君的元神,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一解被囚万年之恨。但帝君早有准备,元神早已经落在了人世间,因为飞升池被毁的缘故,仙界和人世间的通道也被截断,帝君才能苟延残喘下来。 只是多年以来,进入玉简的人都没有符合帝君夺舍要求的。直到令狐恒傻呼呼撞进来之后,帝君知道,最适合自己的躯体来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忘了令狐恒乃是天生异瞳,他的命运岂是帝君能掌控的?失算之下,连元神也消散殆尽,徒为令狐恒做了嫁衣。 谛还在满世界寻找帝君的元神,他早发过重誓,要让帝君生不如死。不得不说,谛在地狱界万年之久,早已不是当年纯朴的谛了,耳濡目染之下的谛,已经成为了不择手段的邪君,他执掌仙界,是福是祸尚不得知。 不知道花了多久,才把帝君的记忆看完,令狐恒一阵唏嘘,权力果然是让人疯狂的东西,本来感情极好的师兄弟也会因此反目。若是伏羲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起来? 这时,令狐恒才注意到自己的意识海已经修复完毕,他收拾了一下心情,慢慢睁开了眼睛。这时,熊横的声音惊喜地传了过来:“小娃娃,你终于醒了,敢情还真的获得了不少好处啊!” 令狐恒站起身来,身下还是黑雾漂浮。只是黑雾中隐隐透出红光,显得极其诡异。 熊横嘿嘿笑道:“小娃娃,醒的可真是及时,若是再迟个片刻,你小子便成了孤魂野鬼了。红雾起了之后,老子可没空去理你!” 令狐恒淡淡地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不用你操心!” 熊横正待说什么,却在这时瞥见了令狐恒的修为,一愣,说道:“小子,你突破了?” 令狐恒也愣了一下,注视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居然已经来到了金身后期了!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潜运灵力之下,浑身金光大闪,这不是金身后期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坠渊往事(九)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天瞳术》更多支持! 以熊横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令狐恒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天庭晶莹如玉,双目神华内敛,已经半只脚踏进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不用说,肯定是在那玉简中获得的好处,可恨自己进去后,竟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全被这小子给占了,想到这,熊横又是懊悔又是心疼不已。 令狐恒看着熊横那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冷哼一声说道:“老疯子,你以为我的修为是怎么大涨的?哼,实话告诉你,之前我九死一生,换了你,恐怕被吞了骨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熊横也冷哼一声,摆明了不信。令狐恒当即把帝君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隐去了仙界大乱的事实,因为他知道,说出来后肯定会天下大乱的。熊横起先还以为令狐恒在胡扯,但越听越惊愕不已,听得一愣一愣。令狐恒话语中的天道种种神奇手段,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熊横心中已有七八分信了。 讲述完和天道斗智斗勇的经历之后,令狐恒说道:“老疯子,我劝你还是收起心思,想想如何和我联手冲出困魔渊,才是正途。” 熊横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么好的机缘被这小子占了,他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忍不住一拳轰在了黑雾上,大吼道:“气煞老子了!”说罢,拳风激荡下。竟在一瞬间挥出了几十拳,只激得雾光涣散。罡风呼啸。 令狐恒虽然知道熊横在发泄,但心中暗惊:“这老疯子虽然修为下降了不少。但看这威势,可想而知他全盛时期该有多厉害!” 不过这时,红雾已经隐隐在望,令狐恒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老疯子,红雾来了!” 熊横发泄了一通之后,感觉胸口闷气泄了不少,闷声说道:“嚷什么,老子没眼看啊?” 令狐恒则冷冷地说道:“我是怕你阴沟里翻船罢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熊横“呸”了一声,道:“老子什么时候要你好心了?” 令狐恒知道他是没话找话,也不理他,开始全神贯注对付连熊横都忌惮三分的红雾。蓦地,脚下的黑雾滚动翻腾越来越急,大异寻常。从雾光里冒出一缕缕殷红的血气,不断冲着两人涌了过来。 熊横见血雾来的汹涌,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小子。等会老子自身都难保,你自求多福吧!”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不用你操心!” 熊横“嘿嘿”笑了几声,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血雾的到来。 血雾来的好快,不一会便已经逼近二人身前三丈处。两人已经无路可退,上面就是九九玄天困魔大阵。若是再往上一分,肯定会牵动气机。引得天雷打落。进退维谷之下,只能凭着自身修为硬抗过去了。 不多时。血雾已经侵袭近身,令狐恒和熊横不约而同地撑开了灵力防护罩,小心地控制着自身灵力和血雾做对抗。 但不知为何,令狐恒一直觉得内心有一股意愿,似乎那血雾是极好的亲近伙伴。令狐恒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先前吸收东来紫气的时候也是这般,难道…… 容不得他多想,血雾已经开始吞噬令狐恒的灵力罩了,而且速度还不慢!令狐恒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把灵力罩的空隙补满,问道:“老疯子,这血雾要持续多久?” 熊横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地说道:“嘿,也许一两天,也许三四天,看你自己的运气吧!” 令狐恒心道:“按照这个速度,我的灵力最多还能撑两天,若是血雾持续个三四天,岂不是要化作一堆白骨?” 就在此刻,令狐恒的异瞳又传来的极为强烈的异动,令狐恒心念一动,想到:“与其等死,还不如搏上一搏,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想到这,令狐恒战胜了对血雾的恐惧,悄悄地把灵力罩打开一条小裂缝,让血雾透进一丝来。由于他背对着熊横,熊横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血雾进入灵力罩之后,并没有预想中那般狂暴,而是极为温顺地绕着令狐恒的身躯转了一圈,好似在观察什么一样。令狐恒心念一动:“嘿,有戏!” 这时候,令狐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异瞳,那血雾好似找着了母亲的孩子般兴奋地跳动起来,直奔令狐恒的异瞳而去。令狐恒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出了意外。但意想不到的是,这血雾居然像一股清澈的泉水,流入眼眸后,再无异状。反而令狐恒觉得自己在血雾中的视力好似增加了不少! 得了好处的令狐恒,仍然不敢大意,悄悄地再把灵力罩打开一点,放进多一丝的血雾。不出所料,这股血雾被他吸收之后,他对此并没有什么不适。 经过这般试验,令狐恒的胆子大了起来,开始远离熊横,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留一些底牌的。熊横也察觉到令狐恒的异动,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血雾才刚刚开始,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嘴上嘀咕了几声:“不知死活的小子!” 令狐恒暗自偷笑,这般机缘,岂是一般人能消受的?恐怕血雾及身之下,连骨头渣滓都找不到了,熊横便是一例。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血雾的进入量,开始欢快的吸收之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虽然困魔渊内无日月,但算来总是有一天的时间了。也许是令狐恒的异瞳太过于逆天,血雾竟慢慢地淡化了,看样子不多时便要消失一般。 令狐恒看着渐淡的血雾。心中虽有遗憾,但总归是高兴的。毕竟困魔渊内似乎在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了他的性命去了。 熊横也发现了渐淡的血雾,嘴里嘀咕道:“奶奶的。见鬼了,往常这血雾每个两三天从来不会散去,怎么这小子一来,血雾就弱了许多?难道这小子真的是老子的福星,脱困的希望全在他身上?” 又过得一两个时辰,血雾终于“散去”,令狐恒的异瞳也恢复了常态,虽然有些遗憾,可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又有多少人能碰到? 想通了此节,令狐恒的心境再没有起一丝波澜。 熊横也收起了灵力罩,待他看向令狐恒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令狐恒的修为好似又精进了一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说道:“若是老子当年有这等资质,何愁不能飞升仙界?” 令狐恒暗自好笑:“就算你再厉害,飞升池都毁了,你肯定飞升不了的。”但这句话。只能在心中说说罢了,否则一说出来,熊横指不定要发疯,半生的追求目标都失去了意义。就算心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崩溃吧? 熊横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令狐恒,半晌才说道:“好小子,真有你的。或许不用一二十年,我们就能出去了。” 令狐恒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道:“我刚刚想到一个法子。如果我们把天道的领悟都融会贯通,那么破阵的希望岂不是大大增加?” 熊横也被令狐恒的话语误导了,以为令狐恒只是得了天道的领悟才会如此精进,酸溜溜地说道:“领悟在你脑子里,你若是故意说错,老子岂不是倒大霉?” 令狐恒当即把天道对于“道”的理解说了出来,只听得这个老魔头心驰神摇,艳羡不已。 不要小看天道自身的领悟,虽然他及不上自己的师弟谛,但伏羲的弟子,岂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即便是只言片语,熊横又是修魔的,同样也是大有裨益,对于他的修为,犹如指路明灯般的灵光。 熊横见令狐恒全盘托出,全不藏私,在心中不禁生出些许感激,心道:“若是按照这般说法,元神也是可以修炼的,老子恢复当年实力,易如反掌。只是毕竟是元神,不是肉身,总是比别人差了一线。” 令狐恒说完后,问道:“老疯子,你领悟了多少?” 熊横老老实实地说道:“老子先前虽然迷迷糊糊,但总归比你小子明白多一点,可等你说完,脑子里却似乎乱了。以前明白的,现在不明白了,以前不懂的,现在好像懂了些许。妈的,都是你小子害人!” 令狐恒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自己听进去的,现在又来赖我,真是吃力不讨好。” 熊横苦笑道:“老子现在要入定冥想,好好消化你小子那番狗屁不通的道理。倘若能体悟一二,便能受用无穷,对老子以后的修为大有裨益。” 令狐恒也赞同:“我也需要一段时日来消化这些东西,那狗屁天道的记忆太乱太杂,现在我脑子还是颠三倒四的,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当下两人计议已定,各自入定修炼,这一耽搁,竟然整整过去了三年多时间。 令狐恒与熊横这一老一少,一道一魔,似友非友、似敌非敌,却彼此提防,又不得不互相妥协,维持着极其微妙的关系。 这天,血雾再起,令狐恒用了半日时间吸收了血雾,搞得熊横极其郁闷,毕竟夺去他**的血雾,怎么这般不堪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居然是令狐恒在后面搞的鬼! 熊横悻悻地收起灵力罩,盘腿坐在黑雾之上,说道:“你小子修为大进,恐怕快进入大乘期了吧?”(我的小说《天瞳术》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百七十九章:坠渊往事(十) 令狐恒不置可否,微笑不语。其实他早在三日前就已经踏进了大乘期,可熊横一点知觉都没有,也只是隐隐猜到而已。 自从吸收掉帝君的元神之后,令狐恒的修为一日千里,看得熊横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因为帝君早已经渡过了天劫,令狐恒晋升之时,居然没有任何天雷光临,好像把他遗忘在世间了。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令狐恒也不管了,若到时候真的劈死了自己,也只是命运在捉弄。 自从一年前令狐恒晋升至渡虚期之后,熊横就有些看不透他的修为了,只能靠感觉猜测。但熊横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为之努力一辈子的事情,竟然让令狐恒在短短三年多的时间里完成了! 见令狐恒不答话,熊横沉吟了一会,说道:“小子,老子打算今日就去闯他一闯。凭我俩的修为,就算闯不过去,至少也能全身而退,下次再试过。这个鬼地方,老子实在不想再多呆一天了。” 令狐恒颔首,表示同意:“好啊,我也想早点见识一下古剑派前辈们设下的九九玄天困魔大阵的厉害,瞧瞧是不是真如传说这般‘困魔百年魔自亡’。可是,老疯子,你肉身被毁,出去后,有什么打算?” 熊横沉默片刻,说道:“老子懒得骗你,说实话,在困魔渊这么多年,老子对你们古剑派的怨恨早已经淡了许多,报不报仇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老子目前最想要的就是找到琼碧仙芝,重塑肉身。然后重返圣门。” 令狐恒戏谑地说道:“老疯子,这琼碧仙芝可不好拿。若是拿不到,你又如何?” 熊横傲然地说道:“老子就算没有琼碧仙芝。也能重塑肉身。只不过,都有伤天和,只怕到时候遭了天谴,永世修不成真仙,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你小子教给老子的法子还真不错,伏神在‘白骨幽冥珠’里,便能保持元神不散,那重塑肉身好像没有什么打紧的了。” 令狐恒听了。忍不住笑道:“我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害怕遭天谴啊!” 熊横“呸”了一声,破口大骂了令狐恒几句,才说道:“你懂什么,别说老子,就是散仙,真仙,哪个不怕天谴?不然以他们的实力,为何不现身天宇。随便一个便能把这世上搅得天翻地覆。可是千百年来,你见过谁有这么做过,他们还不是同样怕遭了天谴?” 令狐恒不服气,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你先前动辄杀人。横行不法,就不怕遭了天谴?” 熊横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同。根本就是两回事。老子就算把修仙中人杀了个通透,吸进他们的精血。老天也不会放半个屁。可若是决河倒海,弄得四方生灵涂炭;又或者滥用法力。随意杀害毫无修为之人,你看老天管不管。” 令狐恒心道:“自称天道的都死了,还有谁来主持天道?” 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也是天道中所隐藏的另一种平衡吧?若非如此,像邪君、帝君那样的高手,的确可以凭一己之力威凌天宇,什么皇帝老儿,千军万马,统统敌不过他一根指头。这么说来,自称天道的人,也未必是天道啊!毕竟,犯天怒,遭天谴,就是邪君这样的大仙,也不敢随意乱来。”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还有别的法子没?”不知为何,令狐恒突然热心起熊横的事情来。 熊横冷笑道:“药神谷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当初老子连古剑山都敢上,区区药神谷算什么?” 令狐恒不语,熊横笑了笑,说道:“小子,别光说我了,你出了困魔渊之后又想干什么,还要回古剑派吗?” 这三年多以来,两人闲聊之时,他对令狐恒的遭遇,和坠入困魔渊的前因后果早有所了解,故有此问。 令狐恒却被熊横问得愣住了,他在困魔渊这四年时间,始终想着如何提升自己修为,想着如何出去,想着自己牵挂的人,可是真的出去之后该做什么,他却真的没想过。 令狐恒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我还是要回一下古剑山的,那里……有我牵挂的人。然后,我要找到当年诬陷我的人,找到灵瑶,问她为何要指认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熊横点点头,说道:“要是到时候真没地方好去,不妨来圣门找老子。看在你我在困魔渊呆了四年的份上,老子保证你在修仙界横着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逍遥自在。” 令狐恒没有回答,他从来没想过要和熊横混在一起,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还是古剑派弟子,要和魔门划分界限的。此外,令狐恒还压制着心底的一个强烈的渴望,他着实希望能见到杨知霜,与她浪迹天涯也好,孤山终老也罢,想想也是极好的。但四年过去了,她,还会在等着自己吗?一想到这,令狐恒不由得内心一阵刺痛。 他猛地摇了一下脑袋,似乎要把这些杂念全都抛诸脑后,精神一振,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先去把那九九玄天困魔大阵捅破,冲出困魔渊!” 五行为基,九天为形,锁阴阳而控混沌,禁天地而绝日月,是为九九玄天困魔仙阵。 在大阵中央高悬一方仙符,唤作“玄天落雷大明符”,据传是源自上古洪荒之仙宝,年代早已不可考。 符以天雷淬就,凝练着天地宝光,中间蕴藏阴阳精华,混沌之气,夺鬼神之造化,可令魑魅授首,能教万魔伏诛,镇得凡间万年清平。 在“玄天落雷大明符”周围,则悬挂着六柄仙剑,模样虽然不大,却威力惊人。分别是“流霜”、“红霞”、“紫电”、“青云”、“金雷”、“黑风”,直如众星捧月,更是暗合乾坤**。 这六柄仙剑,都是历代古剑派元宿百年殡天前,把自身精血注入期间,剑峰所指,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不敢等闲视之。 九九玄天困魔大阵内霞光万丈,祥云缭绕,又有六剑拱卫。一旦遭袭,则六剑齐出,惊天动地,沛莫能御。 凡有入阵者,哪管他修为绝世,也同样要为之形神俱散,万劫不复。 而熊横和令狐恒连破数关,直抵阵中,乃是九九玄天困魔大阵几千年来都未曾有过之事,顿时惊起九九玄天困魔大阵的新变动。 那六柄仙剑顿时彩光暴涨,犹如天外彩虹,打出无数道姹紫嫣红的剑芒,仙阵内霞光涌动,剑气冲天。 熊横和令狐恒并肩而立,相隔数丈,互为倚角,苦苦抵挡剑芒那排山倒海般的冲击。 那六柄仙剑的灵力,竟似无穷无尽一般,连续攻击了半个多时辰,不仅没有丝毫衰竭,反而愈加猛烈地朝着两人袭来。 令狐恒和熊横,一持“无锋”仙剑,一御“白骨幽冥珠”,护得全身密不透风,饶是如此,也难以前进半步。 熊横不禁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那些老家伙真他娘的可恶,死了几百年了还要作怪,老子今日非得冲破你这狗屁大阵,再狠狠唾你几口唾沫!” 令狐恒早已习惯了熊横满口粗话,不以为然地说道:“老疯子,你要是有能耐,就留着气力对付这六柄仙剑,别在这废话。” 熊横最受不得令狐恒的冷嘲热讽,火气登时往上窜,怒吼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怎么收拾这乌龟儿子王八蛋的烂龟壳!” 他一发狠,也不管令狐恒,元神与“白骨幽冥珠”一合,施展出“噬火焚真诀”,化作一道道红光,直朝“玄天落雷大明符”冲去。 那些铺天盖地的剑芒,撞在红光之上,暴起一朵朵绚烂的火花,纷纷往两旁散落,周围的祥云也四下迸散,闪出一道缝隙来。 令狐恒摇头苦笑,那六柄仙剑镇守九九玄天困魔大阵,都是历代古剑派元宿精血所化,说起来,应该是自己的师叔祖,曾师叔祖,曾曾师叔祖……实在没料到,居然有一天,自己要和他们生死相搏,有你无我。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是熊横,又何尝愿意硬撼这威力无边的六柄仙剑呢! 可是这要这仙剑在悬,剑芒肆虐之下,就别想接近“玄天落雷大明符”,自己和熊横,就只能在这困魔渊内老老实实呆下去。 他见熊横拼出真火,不惜耗损精元祭起“白骨幽冥珠”,以“噬火焚真诀”大马金刀地横冲直撞上去,唯恐那老疯子一个发疯,把自己给搭上去了。令狐恒不敢怠慢,一抖手中的仙剑,也尾随上去。 有了熊横在前面开道,令狐恒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但心中仍不敢有一丝疏忽大意。 果然,熊横才飞出七八丈远,仙阵的东南端,隐隐传来一阵阵闷响的雷声,绛红色的祥云一开,现出一个雷鼓,两把电锤,鼓声无人而自响,电锤互相交击,闪出一丝丝电光。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圆桌粗的电光罩着熊横的头顶打落下来,夹杂着鼓声,声势骇人至极。 第一百八十章:破阵而出(上) 令狐恒一见电光洒落,右手仙剑一招“青莲中通”直接把电锤击落一把,雷鼓也被打破鼓面,登时偃旗息鼓,而电光也随之幻灭。 当然,令狐恒也没讨得好去,电锤、雷鼓的反击也是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当即气血一滞,整个身体几乎被反震得失去控制。而在气机牵引下,险些要被一道剑芒击中,好在熊横去势不减,距离“玄天落雷大明符”又近了数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西北阵脚隐隐传来震动,金光漫出,来势极快。熊横退无可退之下,“噬火焚真诀”所化的红光与金光一撞,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 那股金光一颤,朝外抛飞,令狐恒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座紫金钟。 熊横也吃亏不小,“白骨幽冥珠”的光芒骤减,去势也减顿了不少。 这时,从西南、东北两方,又再打出两件奇特法宝,分别是一个七彩光环和斩神尺。熊横就算修为再凶狠,也不得不止住去势,全力应付这三件威力不小的法宝。 那“玄天落雷大明符”仍不罢休,祥云、霞光间,又召起东西南北四方仙宝,一时间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熊横身影翻飞,“白骨幽冥珠”顿显威力,频频闪过紫金钟、与七彩光环的连击,见身边四周的斩神尺、水龙瓶、玉琵琶与伏魔旗一起打到,又惊又怒,破口大骂道:“奶奶的,有种跟老子一挑一。谁怕过谁?以多打少,算什么本事!” 话虽这么说。可他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同时挡住这么多旷世绝俗的仙宝神器的连番攻击。元神被四面八方一起激荡而起的厉风,吹得歪歪斜斜,模样甚是狼狈。 正惊怒间,蓦地感到压力骤减,原来是令狐恒及时赶到,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把怀中藏了多年的藏宝图抛出,以图减一下熊横的压力,没想到那六件仙宝一碰到藏宝图,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令狐恒见机极快。当即用灵力控制起藏宝图,却不料藏宝图发出一阵奇异的白光,“嗖”的一声响,竟然把这六件仙宝神器收进图中! 熊横见状,心头大定,口中却仍然不肯饶人,嘟囔道:“好小子,居然得了‘社稷图’,算你了得。不过你小子不是古剑派弟子么。居然能用这么好的法宝,气死老子了!” 令狐恒不料控制这什么“社稷图”居然要耗费这么大的灵力,饶他是大乘初期的修为,也差点接续不上。想想也是。那六件仙宝本来就是人间至宝,又有“玄天落雷大明符”的操纵,能安全收掉不反噬已经是运气极好了。令狐恒哪里能不知足?若不是先前爆掉雷鼓和电锤,恐怕令狐恒这么蛮干。要吃上不少亏! 他见熊横非不领情,还在哪里喘着粗气说风凉话。不由得冷笑道:“老疯子,若是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刚刚差点连元神都被人爆掉?” 熊横“呸”了一声,心浮气躁,刚想回骂的时候,差点让一道剑芒劈中,赶紧集中精神,不再搭理令狐恒。 令狐恒嘴上得了便宜,但暗中气血依旧不稳,被雷鼓电锤的反震至今未除,如今又是灵力枯竭,只觉得右臂酸麻,连“无锋”仙剑都差点挥不动了。 这“无锋”仙剑也不知为何,剑灵无锋一直没有消息,令狐恒都以为它差点挂掉。好在他身处意识海中发现了它蜷起来的微弱气息,要不然令狐恒保准以为它这流氓剑灵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过现在令狐恒没有多余的灵力给它,毕竟冲出困魔渊才是第一要务。令狐恒都计划好了,若是能顺利逃出困魔渊,那么他会在第一时间补偿剑灵无锋的。 不过这时,令狐恒的处境有点不妙。他的灵力一直没能恢复过来,剑芒好似发现了这点,拼了命的朝着他打来。令狐恒顾不上嗑一颗“回灵丹”,唯有四处躲闪。 而这时,熊横却在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已经有如此修为,又是古剑派弟子,将来若是与老子为敌,那是大大的不妙!老子现在先看一会戏,让那小子耗去一些灵力,岂不是妙哉?” 私心一起,熊横便袖手旁观起来。他游刃有余地躲闪着剑芒,却不肯分出一丝灵力去救令狐恒。时间一长,令狐恒自然也就明白过来。 令狐恒心中冷笑道:“好你个老疯子,果然是本性难移!到这个时候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哼,走着瞧!” 他咬牙不吭声,更不向熊横求救,苦苦躲着一道快似一道的剑芒,不多时便应接不暇,险象环生,眼看着就要被剑芒劈中了。 仅过得半刻,令狐恒头顶白气缭绕,已将自身灵力耗到了极致,任谁一眼都能看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熊横悠闲地与疏松的剑芒躲着猫猫,还不时抽出空闲来瞥两眼令狐恒,见他如此硬朗,也不由得生出少许佩服,放声问道:“小子,看样子你不行了,要不要老子过去帮你一把,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啊!” 令狐恒在剑芒的围攻中,几乎被压得透不过气来,耳中听到熊横戏谑的话语,心头火起,冷冷道:“老疯子,歇你的吧,小爷到死也不会求你一声!” 他这一开口分神,身法不免得一滞,反应慢了半拍之下,被一道剑芒劈中了。也亏得他闪躲及时,躲过了要害,只被带了一下,饶是如此,也是一个踉跄,胸口气血再也压不住,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丝。 熊横看了一惊,心道:“不好,玩笑可不能开过头了。这小子留着还有用处,他若是真的挂了,老子一个人,怎么也冲不出这鬼地方的。” 念头一转,熊横立即闪身过来,带着令狐恒转移了一下方位,躲过了致命的三道剑芒。令狐恒得了他的相助,略微缓过气来,赶紧把一颗“回灵丹”丢入口中,口中怒喝道:“老疯子,有种你别救小爷!” 熊横哈哈一笑,道:“看你小子倒也挺硬气,老子偏想救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两人重新联手,局势又是不同了。一边吵着嘴一边应战,居然在半个时辰内连连冲破剑芒,距离渊顶已经不足三丈了。 这时头顶隆隆雷声响起,方圆十余丈的“玄天落雷大明符”骤然亮起,洒下一片电光。那六柄仙剑,绕着“玄天落雷大明符”急速旋转,不多时便化作六道光芒,注入到了“玄天落雷大明符”之中。 熊横连忙撑开灵力罩,手中的“白骨幽冥珠”放出一道骇人的白光,口中叫道:“哈哈,这狗屁大阵,也要黔驴技穷了!小子,我在这顶着,你快去破阵!” 令狐恒已经明白到了最后关头,也顾不得与熊横吵嘴,拼尽全力,浑身白色的灵气环绕,“无锋”仙剑龙吟而起,与他人剑合一。 此刻,令狐恒心中已无杂念,全部心神都融入剑中,精气神合一,九字真言吐出,蓦地展开了他最为强势的“荡群魔御剑诀”。 剑意溢出,与令狐恒此刻的心境融为一体,傲骨凌然,一往无前,荡尽群魔的铁血豪情,光华冲霄,龙舞九天,直朝“玄天落雷大明符”冲了过去,直似当年绝壁之上,群魔乱舞,“荡群魔御剑诀”横空出世,石破天惊直指苍穹! 连熊横都忍不住屏息凝望,却差点被一溜光芒打到身上。他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愤愤不平地骂道:“他娘的,竟然让这小子修成了如此绝世剑诀,好运气怎么都落在他身上了!” 一时间,熊横的心情可谓复杂至极,一方面他既希望令狐恒能一举冲破“玄天落雷大明符”,一方面又害怕令狐恒若是以这种御剑诀跟他对战,岂不是危险之极? 令狐恒却没想这么多,他眼中只有眼前的“玄天落雷大明符”。只见他浑身灵力飞速流转,源源不断地注入“无锋”仙剑之中,那些收缩起来的剑芒,根本就是一触即溃。 一人一剑如同龙飞九天,势不可挡,惊起千片祥云,万朵霞光。 眼看着就要触到“玄天落雷大明符”之上,那六柄仙剑好似感应到了,登时**而一,汇聚起一束浑厚凝重的白色光柱,直直朝着令狐恒劈落,宛若银河飞落,好不壮观。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整个困魔渊仿佛都在这一次撞击中颤抖了起来。“玄天落雷大明符”更是流光四蹿,剧烈震荡。 令狐恒也在冲击之中,被击飞了十余丈远,只感到浑身经脉胀痛欲裂,浑身被剑芒割裂的伤口飙射出汩汩鲜血,眼前金星乱舞,什么也看不清。而丹田里的灵力也像是被一下子抽空了,空荡荡的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熊横也被气浪抛飞几丈远,但情形比令狐恒好上许多。他稳住身形之后抬头一看,就见仙符仍然在晃动,但光芒却是减弱了许多。熊横不由得心中大喜,情不自禁地喝彩道:“好小子,居然把那六剑也摆平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破阵而出(下) 令狐恒吐出两口淤血,才感觉胸口顺畅了点。此刻他也明白了,熊横诓他与那六柄仙剑对撼,倘若不是“荡群魔御剑诀”威力强大,恐怕自身小命难保,却白白便宜了熊横。 他压制住喉咙鲜血,冷笑道:“老疯子,你打的好算盘!” 熊横被令狐恒拆穿用心,老脸微红,有些尴尬地笑道:“小子,你先歇着,剩下的就看老子了!” 他再次祭起“噬火焚真诀”,催动“白骨幽冥珠”,撞向“玄天落雷大明符”。如今隐藏的八方仙宝已经尽除,六剑皆伤,再无一物能抵得住熊横的冲击。 过得小半刻,“玄天落雷大明符”已经被撞出一道缝隙,隐隐能看到缝隙外的一片清明世界。 熊横大笑,更加疯狂地砸向“玄天落雷大明符”,不多时,已经砸出可容一人脱身的缝隙。他惊喜地喊道:“小子,咱们成功了!” 令狐恒此刻已经压制住身体的内伤,恢复了些许灵力,说道:“嘿,看不出来,你这老疯子还挺厉害的。” 熊横正待回话,却瞥见那道缝隙正在慢慢缩小,眼看就要合起来了。熊横明白眼前的机会稍纵即逝,他刚刚耗尽了灵力,才勉强砸出这道缝隙。此刻他也管不了令狐恒了,直接抹脚开溜。 他回头瞥了一眼令狐恒,心道:“对不起了小娃娃,老子先溜了。你小子机缘天成,得了《天瞳术》,老子逃出困魔渊。咱们谁也不吃亏。” 想到这,熊横一加速。便想直接穿过缝隙。他被困四十多年,乍见清风明月。心头舒畅之际,差点想大笑三声。 令狐恒见熊横连招呼都不打就抹脚开溜,心头又惊又怒,怒骂道:“熊横,你有种!”急忙祭起“无锋”仙剑,直奔缝隙而出。 熊横心头有愧,不敢回头。谁知甫一到缝隙裂口处,元神一痛,居然被“玄天落雷大明符”幻化的白光罩了起来。熊横一怔,催动“白骨幽冥珠”又是一通乱砸,但这光罩硬是没有一丝裂痕。而光罩内腾起的光雾,却把他的元神烫得痛不欲生。 令狐恒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道:“老疯子,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你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点?” 熊横被禁锢住,瞪着令狐恒,又看了看越来越小的裂口。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不用你来教训,快滚!” 令狐恒心道:“老疯子虽然屡次算计我,但没有他,我断断不能一人脱困。罢了。老道士说过,不能见死不救,也罢。我寻个法子救他一救便是。” 想到这,令狐恒说道:“快将元神遁入珠子。我把这罩子破开!” 熊横一愣,他没想到。令狐恒居然还会救自己。一时间他激动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浑身鲜血的令狐恒,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人。 他活了两百多年,倚仗盖世修为横行天宇,所遇之人皆怕他、恨他、或着敬他,却没有一人视他为朋友。可是他居然发现这世上还有另一种人,便是令狐恒。一开始就与众不同,虽然彼此有过算计,但总的来说是自己鬼心思太多。令狐恒虽然防着他,却没有丝毫算计自己。 他没想到,他算计了令狐恒,独自一人逃走,令狐恒也没有丝毫芥蒂,反而还回来救自己。难道他真的是圣人吗? 令狐恒不知道他心头在短短一瞬间便转了这么多个弯子,见熊横不动,口中大骂道:“老疯子,你傻站着等死吗?” 熊横一个激灵,连忙遁入“白骨幽冥珠”之中,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地看着正在一剑剑劈在光罩上的令狐恒,苦笑道:“小子,别管我了,赶紧出去,迟了怕来不及了。老子临死前能有你小子陪在身旁,也算是福缘不浅了,可见老天待我不薄。” 令狐恒的仙剑劈在光罩之上毫无用处,丹田里的灵力眼看就要枯竭,又听到熊横这么泄气的话语,显然要放弃生望,又急又怒道:“老疯子,你的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吗?别在这干嚎,赶紧一起用力,我说什么也要带你出去!” 熊横凝望着令狐恒口中因运起过猛而不断喷出的鲜血,看着他舍生忘死,只为搭救这个刚刚还弃他而去的人,再也按捺不住感激之情,用尽全身力道吼道:“令狐恒,快滚,老子死也不要你管!” 他说这话的时候,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还曾经那么嫉妒过令狐恒。 令狐恒岂会不明白熊横的用心,但他生性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拼着做到,要他独自一人逃生,恐怕他是死也不肯的,因为,他心中还有着自己的道。 当下冲着熊横喝道:“闭嘴,没人当你哑巴!”说罢,猛地睁开天生异瞳,一道强烈的青光打在了光罩之上。 这时,他只感觉瞳孔内有一股红光在快速地补给着自身灵力,丹田里的灵力顿时盈余起来,不由得信心大增。 他催动着异瞳,朝着熊横喝道:“老疯子,你我合力一处,再搏他一搏!”手落剑起,配合着青光,击向了光罩。 熊横见令狐恒莫名其妙地实力大增,心中也是一振,催动三甲子苦修真元,注入了“白骨幽冥珠”,一起击向了同一处。 两人心无杂念地联手,终于在一声巨响之后,轰开了光罩。只见神火四溅,流光乱窜,令狐恒与熊横被这一股气浪抛飞,在空中转了几个筋斗才稳住身形。 熊横脱离苦海欣喜若狂,可转眼一看裂缝已经合上,却再也笑不出声来。 眼下他和令狐恒皆是精疲力尽,又哪里有力气破的开“玄天落雷大明符”?熊横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子。你不该救老子的。” 令狐恒稳住了身形,抬头看了看高悬的“玄天落雷大明符”。近在此尺却有一种遥不可及的错觉,他皱了皱眉,说道:“老疯子,看来我们要功亏一篑了。” 熊横也是万分遗憾,却豪情顿生地拍了拍令狐恒的肩膀,说道:“没事,过几日咱们再来,定可以冲出去!” 他这一掌不轻不重,令狐恒躲也没躲。显然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熊横的胸口仿佛被什么暖烘烘的东西堵住了,说不出的一股不舒服,但内心却极其渴望。 令狐恒摇头道:“老疯子,我不甘心,咱们再试一次如何?” 熊横一怔,道:“你还有力气再轰开‘玄天落雷大明符’?” 令狐恒双目注视着仙符,冷静地分析道:“我们现在精疲力尽,可那‘玄天落雷大明符’又何尝不是?它遭受你我连番轰击,六剑八宝皆被打落。灵力恐怕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就看咱们跟它谁能咬牙坚持到最后了。” 熊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谁能笑到最后?”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老疯子。我们谁都不能凭一己之力,破开这鬼符,你我皆是强弩之末。” “所以老子认为应该暂作休整。待你我复原后再卷土重来”熊横插口道。 令狐恒忧虑地看了一眼正在缓慢恢复的“玄天落雷大明符”,道:“说不定那时候。这鬼符又恢复好了,我们再来也是一样的艰辛。我有一个法子。你把元神渡入我的仙剑内,凭我的剑意,你的三甲子修为,施展‘荡群魔御剑诀’,就能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成功。就怕你信不过我。” 熊横眼睛一亮,说道:“到了这个田地,老子还信不过你?就怕你强行运气,伤了经脉丹田,那就不妙了。” 令狐恒笑道:“老疯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既然说得出就是有把握的,除非你怕我趁机炼化了你的元神,才有意推脱。” 熊横怒道:“呸,老子要是这么想过,老子就是那万年乌龟,千年王八!”说罢,他瞑目调息,又恢复了三成多的功力。 蓦地,他一睁眼,说道:“小子,老子这就来了!”说罢,元神缓缓渡入了“无锋”仙剑之中。 “无锋”仙剑得了熊横的元神,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登时自动颤抖起来。 令狐恒握着“无锋”,仰望着“玄天落雷大明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剑意缓缓在脑海凝聚,慢慢地施展开“荡群魔御剑诀”来。 他自融合了帝君的元神之后,修为大增,眼界也开阔不少,知道这“荡群魔御剑诀”就是在仙界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御剑诀,如此一想,心中的把握就更大了。 第二次,令狐恒祭起“荡群魔御剑诀”,与前两次不同,现在是以熊横的修为运使“荡群魔御剑诀”,威力平添不少。 他的心头一片空明,浑然忘我,心中只存着一柄仙剑。那无喜无悲,超脱世俗与红尘的情怀在胸中激荡,恍惚间看见了日出月没,自然万法,花开流水,天地无常。 伴随着激烈雄壮的仙剑雷鸣,紫色的光华弥漫大阵,剑势以沛莫能御之势直冲“玄天落雷大明符”! 几丈的距离不过转眼间,却是一道生与死的天堑,多少雷霆风雨,令狐恒心头忽然多了一种明悟,依稀体会到当年九指道人仗剑荡魔,澄清寰宇的悲天悯人情怀。 有大慈大悲之心,故有真性情真热血。 谁说修仙只为长生,谁说仙人无欲无求?只为这俗世群魔乱舞,以我手中青锋直指云霄! 只见星光乱舞,山河变色,“玄天落雷大明符”之上爆开一道裂缝,冲起漫天白光,把绝壁上照得如同白昼,山摇地动。 无数古剑派弟子被惊醒,目睹了这天地之威,满眼迷离,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隆隆声里,“玄天落雷大明符”缩成一团白光,紧紧包裹着令狐恒,把他抛到了天际。不多时,“九九玄天困魔大阵”又恢复了往时的平静。 令狐恒几乎失去了所有意识,耳中只听闻熊横的狂喜:“出来了,小子,我们出来了 ,哈哈哈……”令狐恒心道:“是啊,出来了,这感觉真好……”他眼神迷离地看了一眼悬挂半空的月亮,在下一瞬间便昏死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何去何从 ps:看《天瞳术》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当令狐恒醒来之时,已经是五日后的傍晚了。 凉风习习中,令狐恒坐了起来,拍了拍还是昏昏沉沉的脑袋,见四周寂静一片,不由地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天边,恰有一轮明月满乾坤。 令狐恒忆起往事,不由地失声叫了出来:“这……这不是困魔渊了?” “当然不是了!嘿嘿,你小子还想再进去的话,老子可以代劳,把你丢进去。”这声音苍老中带有点调侃的意味,令狐恒已经听了四年,怎么会不知道是谁? 令狐恒定了定神,不去理他,站起身来,欣喜地抚摸了一下脚下那厚实的土地,抚摸那青青的绿草,良久才舒出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蓦地,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幽幽如同冥火。熊横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子,你也醒了,老子就不等你了,老子要去药神谷找琼碧仙芝恢复肉身去。你小子有什么打算?” 令狐恒想起心中的那个人,内心的涟漪便一圈圈荡漾开去,脱口而出道:“我要回古剑派!” 熊横的元神躲在“白骨幽冥珠”内,闻言一愣,继而一蹦一跳地说道:“你想回去复仇?” 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要去找一个人……” 看着令狐恒脸上荡漾的笑意。熊横调侃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令狐恒也不回答。只是痴痴地傻笑着。熊横有点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你小子想去就去吧,老子要去药神谷了。” 令狐恒回过神来,说道:“慢着,老疯子,别急。” 熊横不耐烦地说道:“小子,你还有什么事?” 令狐恒说道:“药神谷我也是要去的,不如咱们一起去。我们两人联手,夺取琼碧仙芝的几率,想来会大些。” 熊横听闻他也要去药神谷。心中明白他是要去寻仇的,也不点破,当即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药神谷外那些瘴气实在有些烦人,小子,你认为该怎么办?”此刻熊横已经完全信任了令狐恒,心中的打算也不瞒着他了。 令狐恒说道:“这个不是问题,我有解药。再说,你只有元神,你怕什么!” 熊横怒声道:“老子是在担心你。别他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算了,懒得和你争。”令狐恒说罢,转身就要走。熊横连忙跟上去,问道:“小子,你去哪?” 令狐恒也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不想被一大群古剑派弟子追杀。你就闭上你的臭嘴!” 熊横大怒,说道:“老子还怕那些娃娃?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令狐恒头也不回,说道:“这么本事。去对高矮老者说吧!” 熊横听了,火气渐渐下来了,喃喃地说道:“你小子好不识趣,老子过过嘴瘾而已,至于这么打击老子么!”他从令狐恒嘴里得知,高矮老者正是四十年来一直在困魔渊上看守他的两个修为超凡入圣的古剑派长老,当即闭上了嘴。 熊横是有自知之明的,高矮老者一个个与他单挑,虽然他没有了肉身,但也是不虚的。可若是两个人一起上,他就吃不消了。鉴于此,熊横当然不想因为这样招引他们来,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他可不想再回到困魔渊里面呆着了。 熊横追上令狐恒的脚步,低声说道:“小子,你是要去见你的相好吗?嘿嘿,老子就知道,你和老子一样,是一个多情的种子。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努力修炼才是正道,莫要让儿女私情耽搁了你的进境……” 熊横唠唠叨叨个不休,令狐恒终于忍不住了:“老疯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熊横见令狐恒真的恼怒了,也闭上了嘴。两人默默地走了一会,渐渐来到亭台楼阁矗立之处,熊横的大嘴巴又忍不住了:“咦,这不是古剑派女眷住的地方吗?嘿嘿,你小子不会是想来偷香窃玉的吧?哈哈,够风流……” 令狐恒怒道:“闭嘴!” 熊横颇为好笑地看着令狐恒,第一次见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熊横觉得这是他与令狐恒打嘴仗最为胜利的一仗。秉着见好即收的原则,熊横终于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令狐恒展开灵觉,确认没人后,才显露出自己的身形,仿佛微风拂过一般,浮光掠影地穿过小楼旁的繁花、古松,就像一个幽灵,飘进了小楼里。整个过程,竟然没有惊起一点尘埃,更不用说周边巡逻的古剑派弟子。 …… 武震静静地听令狐恒说完,虽然令狐恒人在眼前,但听到惊险之处,武震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一听一说,不知不觉间已经下到了古剑山山麓之处,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一丝晨光打破了夜的寂静,缓缓展露在天际。 武震听令狐恒说完后,良久才呐呐地问了一句:“师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令狐恒愣了一下,看着走在前面几乎看不见背影的熊横,说道:“我要去药神谷,帮那个老疯子重塑肉身之后,我就去海外去找她。” 武震点了点头,他知道令狐恒嘴里的“她”指的是谁,武震也不好阻拦,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小心,需要帮忙,就回来说一声。” 令狐恒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笑了声说道:“放心吧,大块头!” 武震轻声说道:“有时间回来看看师父……” 令狐恒想起那个苍老而瘦小的身影,眼眶莫名地一红。他连忙止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掩饰了一番。说道:“我会的。保重,大块头!我。走了……” 武震说道:“保重!” 令狐恒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留在这不走了。他连忙御起仙剑,往熊横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听到背后御剑破风之声,熊横也加快了速度,冷冷地说道:“说完了?两个大男人,像两个姑娘家扭扭捏捏,真是丢人现眼!” 令狐恒也不去理他,默默地把自己的灵力渡入“无锋”仙剑之中,蕴养剑灵无锋。令狐恒只感觉在意识海的剑灵无锋稍微一颤。便没有了动静。令狐恒心中一叹,知道被“玄天落雷大明符”洗礼过的剑灵无锋是遭了大难,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复过来。 熊横见令狐恒没有回话,颇觉无聊,说道:“臭小子,你先前说被人诬陷才掉进困魔渊,你可知诬陷你的人是谁?” 令狐恒没有停止渡送灵力,分心想了一会,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谁与我有仇,除了凌天宫想不出谁来。只是很奇怪的是,居然灵瑶也说作恶的人是我,这才是我感到憋屈的地方。” 其实。武震也忘了告诉令狐恒,灵瑶和灵誉已经成婚。不过,武震这老实人也看不出这两件事有关联的地方。自然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令狐恒。若是令狐恒知道灵瑶已经嫁给了灵誉,令狐恒立即会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熊横笑道:“嘿。以你如今的修为,天宇之中。除了一些老不死的散仙,还有谁能留住你?你大可杀他药神谷一个七进七出!”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老疯子,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一个嗜杀的人?” 熊横知道他手下正道亡魂也不少,调侃道:“嘿,起码老子也没有一次过杀几十个正道中有名的人物。” 令狐恒知道,这件事是他掉进困魔渊的导火线,至今想起来他也是恨得牙痒痒:“这件事是凌天宫做的,迟早要教那公孙老鬼知道我的厉害!” 熊横嘿然道:“凌天宫算个什么东西?若是老子夺回圣门门主之位,哪里还有它说话的地方?小子,要不你入我圣门好了,老子给你做副门主!” 令狐恒不屑一顾地说道:“副门主,你倒是看得起我。但我性子懒散,不想受你约束,就算你把门主让我来做,我也不做!” 熊横哈哈大笑:“好小子,够狂,像我……” 两人一路互相调侃,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州府地界。 天穹之上,熊横问道:“小子,你有什么计划吗?” 令狐恒沉吟了一会,说道:“老疯子,你的元神还能存在一年多时间,重塑肉身也不是很急。若是我们进了药神谷盗出仙药,恐怕我要找的线索就会断了。不如你先帮我调查到底是谁污了灵瑶的身子,再去找仙药,你看怎么样?” 熊横也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就不可打草惊蛇,你有把握?” 令狐恒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认为我会做没把我的事?” 熊横同意了,两人化作两道极光,往中州府最中心的药神谷掠去。 在两座大山深处的硕大山谷中的建筑群,外面的药圃中,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正对着一株灵药发呆。她面容姣好,只是眼眸深处藏着一丝不安,她原本想把这不安深埋起来,因为她亲眼看到那个能威胁她的男子已经坠入深渊,想必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她轻叹一声,望着眼前的这株他找回来的仙药,琼碧仙芝,心中掠过一丝悲伤:“我的任性,害了他……” “娘子,你在想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柔情的声音响起,少妇连忙把心思收起,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师父叫我们照料这仙药,我怕它枯死了,你知道,我向来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一百八十三章:竟然是他 这少妇便是灵瑶,而在她身后的则是她的相公,灵誉。 灵誉看了一眼被百般呵护的那株仙药,眼底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还有一丝如释负重。他柔声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经常到药圃来了,这‘琼碧仙芝’有我的照料就好,你放心在房里好好修养……” 灵瑶摇了摇头,说道:“整天都闷在房里,都快闷死了。” 灵誉柔声道:“外面风大,是为你好,听话,回房里去。” 灵瑶有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慢慢地起身,往那近年才建起的高楼走去。灵誉望着她远去的模样,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药神谷外,令狐恒和熊横已经看到了正在谷口警戒的十余名药神谷弟子,他们隐身在云层中,静静地看着下方的动静。 熊横说道:“小子,你有什么计划?” 令狐恒沉默不语,良久才说道:“走吧,白天的警戒太严了些,想混进去不容易。” 熊横也是聪明之辈,闻弦而知雅意:“你小子是想混进去调查当年的事情?” 令狐恒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一定有效果。不过,最起码能为你盗来琼碧仙芝,也算不枉此行。” 熊横做无所谓状,说道:“老子又不急在一时。倒是你,你这么笃定,在药神谷就一定能查得出来?” 令狐恒想起那日被灵瑶当面指正,压抑多时的满腔愤怒又止不住地往上冒,冷声道:“就算一时间查不出来又怎么样?我有的是时间。不急在一时。更何况真相就在灵瑶心中,若是逼得她吐出来那人是谁。让我背了四年的黑锅,我定教他生不如死!” 熊横赞道:“有仇必报。这才是逍遥,符合老子胃口!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老子看了都烦,恨不得一把拧下他们的脑袋。” 令狐恒说道:“此刻离太阳下山还有两三个时辰,你打算做些什么?” 熊横嘿嘿地说道:“你不是说风雷雨就在附近吗?我打算去见见他。” 令狐恒不置可否,只是提醒道:“药老可能在那里。” 熊横不屑一顾地说道:“那个老不死只是个废物,一大把年纪就那点修为,自己也不嫌丢人。” 令狐恒淡淡地说道:“我在这等你,三个时辰后不见你。我自己进去了。” 熊横早已一溜烟跑得老远,传音入密道:“小子,你莫要看不起老子……”话还未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令狐恒静静地站在云端处,随着浮云遮掩自己的身形。其实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小心一点而已,常人的眼力根本看不见他的所在。令狐恒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无锋”仙剑之上,观察着药神谷里面的情况。 以他的眼力,药神谷那些瘴气,简直就像不存在一般。偌大的药神谷尽收眼底。他竭力想找出灵瑶的踪迹,奈何药神谷实在太大了些,一时间也无法找得出来。 令狐恒在脑海里思索着一个他思索了无数遍但仍然无法想通的事情:“到底是谁污了灵瑶的身子,还让她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凌天宫?不可能。他们的手脚不会这么不干净。不是凌天宫,那又会是谁?谁和我的仇恨这么大,非得整死我不可?难道。是药神谷的人贼喊捉贼?” 令狐恒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可细细思索起来。却不无可能。可是自己和药神谷无冤无仇,是谁这么恨自己? 一时间。往事如同流水般涌上心头,头绪杂乱,看似有了方向,却理不清一丝一毫…… 夜幕渐渐落下,令狐恒把思绪收回,发现熊横仍然没有回来。令狐恒心道:“那老小子得陇望蜀,想必现在要和风雷雨商讨怎么夺回魔门了吧?哼,萧厉也不蠢,怎么可能把位置拱手相让?不过看那老疯子信誓旦旦的样子,想来是早有伏手。算了,不等他了,我自己进去。” 他借助黑夜的掩盖,不多时便来到了药神谷两旁的大山上,已经吃了“避瘴丸”的他正准备闯入瘴气之中,却发现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晃动。 “被发现了?”令狐恒心头一惊,定了定神发现那道黑影并没有朝他走来,而是自顾自地走向密林深处。 令狐恒觉得蹊跷,有谁能混进药神谷?心思一动,慢慢地跟随上去。那人并不虞有一个大乘期的高手在尾随着他,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地一步三回头,确定没有跟着才慢慢地往前走去。 不多时,他便来到一块大石头旁边。这块大石头是周边樵夫猎人休息之地,本来并无甚奇特,药神谷弟子们也不会特意去检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人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往大石头的缝隙中一塞,然后立即转身往回走。令狐恒躲在树上,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待那人远去,令狐恒才如同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下来,一伸手把石头缝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借着黯淡的月色一看,原来是一封信,还有一些“避瘴丸”。 令狐恒把信打开一看,顿时把那人了然于胸。原来那人便是凌天宫打入药神谷的奸细,信上尽是些药神谷的布防秘要,配合那些为数不少的“避瘴丸”,凌天宫的狼子野心呼之欲出。 令狐恒本来想让凌天宫和药神谷狗咬狗算了,不去管这件事。但转念一想,凌天宫若是吞并了药神谷,那古剑派岂不是更加危险?想到这,令狐恒还是把信揣入怀中,向那人追了上去。 那奸细端的了得,警觉性不是一般强,即便确定这条小道上几乎无人经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自己的身形,深怕出了什么纰漏。 但在令狐恒的眼中。这一切无所遁形。也许是厌倦了这样的游戏,也许是快到药神谷的边缘了。令狐恒也不再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一个箭步上前,一探手便按住了那人的要穴。那人一惊,正想喝骂,令狐恒冷冷地说道:“不想死就把嘴闭上。” 那人知道自己的小命就在别人手里,若是令狐恒掌力一吐,他可能连声音都发不出就死去。那人慢慢把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轻声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令狐恒冷笑道:“我知道你也不想张扬。因为你是凌天宫派来的探子吧?” 那人吃了一惊,强装镇定道:“你说什么?” 令狐恒掏出信件在他面前扬了扬,说道:“别装了,你所有把柄都在我手里。” 那人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牌都被人摸得一清二楚,也放弃了抵抗的心思,沉声说道:“这位兄台,不知道张泗宗何时得罪了你,为何不肯高抬贵手?” 令狐恒笑道:“你知道我不是药神谷的弟子?” 张泗宗轻蔑地说道:“药神谷那些废物,除了灵誉还算有点出息外。其余的都不值一提,我张泗宗虽然修为不高,但眼界还是有的。” 原来,这人便是公孙雄为了解毒而安插进药神谷的人。顺便还让他兼任了刺探情报的工作。只是没想到那毒真的是无药可解,四年时间一晃而过,不仅奇毒未解。还愈演愈烈,张泗宗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令狐恒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而他也没兴趣知道这些,开口便说道:“你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不会去揭穿你。” 张泗宗闻言,心定了下来,他也是聪明人,知道令狐恒所图甚大,而且图谋的也是药神谷,便开口道:“不知道在下能有什么帮到兄台的?” 令狐恒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间。我只想知道,灵瑶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泗宗一愣,心道:“难道这人是来偷香窃玉的?”不过小命在别人手里,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兄台所说的灵瑶,现在已经是灵誉的夫人了,他们住在新建起来的那幢高楼里。” 说罢,张泗宗手一指,令狐恒顺着望去,果然见一幢高楼拔地而起,三层高的楼层上面,灯火通明。 令狐恒眉头一皱:“你是说,灵瑶已经嫁给了灵誉?” 张泗宗说道:“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兄台一无所知?” 令狐恒愣住了:“灵瑶嫁给灵誉了?难道当年污了灵瑶那人,竟是灵誉?这……这怎么可能!”令狐恒心中一万个不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他不信。 四年前灵誉与他乃生死相搏,令狐恒就曾怀疑过;而现在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若不是顾及药神谷的面子,灵瑶怎么可能说出这般违心的话来?他们夫妇两人的合计,看起来骗了药老,骗了他,也骗了天下人。好算计,真的是好算计! 令狐恒想通了里面的关节,心也冷了下来。张泗宗察觉他的情绪不对,以为他要出手杀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兄台,我不是药神谷的人,你就高抬贵手……”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我不杀你。” 张泗宗闻言大喜过望,正待说些什么,令狐恒冷冷的话语又响了起来:“但我不能泄漏我的行踪。” 张泗宗一愣,猛然感到眼前一黑,意识模糊了起来。原来令狐恒一掌拍晕了他,免得泄漏了自己的行踪。 令狐恒看也不看软瘫在地的张泗宗,头也不回地往药神谷那幢高楼掠去。他要赶时间,药神谷虽然看起来与世无争,但令狐恒肯定的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好在他的御剑速度与药神谷的探子比快了不少,但谁又能保证现在灵誉他们仍然是一无所知?若是得知令狐恒已经冲出困魔渊,灵誉和灵瑶恐怕第一时间便要远遁,那时候想找他们就更难了! 想到这,令狐恒不由地加快了速度。黑夜里,静谧的药神谷,一道黑影如同利箭一样穿破黑暗,射向了那高楼。 第一百八十四章:因妒生恨 夜晚的高楼,四周静谧。时不时传来一阵虫鸣之声,药圃里的灵药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芳香。 最高的那层楼的窗户点起的灯火,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轻点青瓦,如同大鹏一样往上蹿升,不多时便第三层高楼的窗户外面,隐匿起自己的身形。若不是有人有心观察,还真的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房间里,一个妇人正对着窗外的明月发呆,半晌不见动静。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柔声说道:“娘子,你又在发呆了?” 那妇人勉强一笑,说道:“没……” 男子温柔地说道:“别想太多了,他已经死了,而我们,是要生活下去的……” 妇人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那个人……并没有对不起我们,反而是我们,逼死了他……” 男子闻言,愠怒道:“我对不起他?笑话,若不是……若不是当年他带走了你,我怎么会……怎么会……” 妇人凄凄楚楚地说道:“你知道的,是我缠着他的……” 男子怒气难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半晌才说道:“算了,他都这样了……娘子,你就不要再去想了。” 妇人哀怨地说道:“可是每当我一睡着,就会看到他满身是血地对我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我实在忍受不了了……” 男子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师父不是说了吗,这是你的内心在作怪。不要去想就好了。” 妇人点了点头,却有点后怕地看着那张看起来高枕软卧的大床。男子见了。心疼地把她搂入怀中。 窗外偷听的黑影,闻言却是一阵出神,一张脸上悲怒交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灵誉师兄,古剑派有消息传来。” 原来,在房间里的便是灵誉,灵瑶两夫妇,而不用说。窗外偷听的,自然是令狐恒了。 灵誉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刚想出去。怀中的可人儿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旋即又把头埋入了他的怀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灵誉一时心软,高声道:“在门外说就可以了。” 门外是一名药神谷的弟子,得了命令,当即高声说道:“据探子回报。昨晚魔门大闹古剑山,却被从困魔渊脱困而出的令狐恒闹得灰头土脸,现在古剑山一片平静。” “令狐恒”三个字,仿佛是一柄大铁锤。狠狠砸在房间里的两人的心上,灵誉愣了半晌,才颓然地说道:“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灵瑶脸色苍白,怔怔地在发呆。灵瑶看来一阵心疼,搂住了她的肩膀。说道:“你别怕,他已经不是古剑派弟子了,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我能打败他一次,这次也一定能打败他的。” 灵瑶闻言,脸色更是苍白,拉住了灵誉的衣袖,近乎哭腔说道:“不要,你忘了,根本不是你打败他的,而是他自己力竭才坠入深渊的。你身上留下的暗伤,现在都没好,如何是他的对手?” 灵誉不自觉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处,隐隐感觉一阵生疼。饶是药神谷医术天下无双,也无法解决“荡群魔御剑诀”遗留下的暗疾。其实,灵誉在“荡群魔御剑诀”下勉强逃出生天,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殊不知当日围攻令狐恒的五大圣地弟子,死伤狼藉,就连凌天宫的齐邰一,雪池派的苏无垢也不能幸免,皆受重伤。以灵誉当日的修为,逃出生天,实属难得了。 灵誉冷笑道:“就算他出来了,也是四面楚歌,除了古剑派,哪一个圣地不想把他置于死地?听说魔门的萧厉也与他有血海深仇,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灵瑶内心稍安,但她想起一件事,顿时煞白了脸:“他身上有‘避瘴丸’!” 灵誉大惊失色,急问道:“是谁给他的?!” 灵瑶呆呆地说道:“我给了他一瓶,师父那边好像也给了一瓶……” 灵誉也是个果断至极的人物,当即说道:“快收拾东西,我们出去避几天。天下这么大,我不信他能找得到我们……”说到这,灵誉突然没了声音,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鬼魅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令狐恒! 他真的没死! 他逃出来了! 而且,他已经来到了灵誉面前! 如果说灵誉最不想看到的人,令狐恒无疑就是那个人,没有之一。 但是,他还是出现了。 灵誉内心好像一把火被浇上一盆冰水,全身都是透凉的。 灵瑶则如同见了妖魔鬼怪一样,尖叫了起来,守卫高楼的药神谷弟子们听闻声响,皆跑上来,高声问道:“灵誉师兄,出了什么事?” 令狐恒轻声说道:“我不想大开杀戒。”他相信,若是灵誉聪明的话,他一定不会让药神谷的弟子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令狐恒有自信,就算再多的人来,也不过是前来送死的罢了。 灵誉也知道,因为他根本探不出令狐恒的修为,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令狐恒已经修为尽失,凡人一个;另一种则是令狐恒的修为已经高出他太多,根本不是他能望其项背的。 令狐恒会修为尽失?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觉得不可能,修为尽失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守卫森严的高楼里面?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 那么,就剩下第二种可能了。灵誉叹了一口气,他的应对还是慢了,他没想到令狐恒的怨气会这么大。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灵誉悄无声息地露出一个苦笑,说道:“没什么。一个耗子罢了,辛苦各位师弟了。” 门外众人将信将疑。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灵誉待他们走远,才说道:“好久不见,令狐师弟。” 令狐恒大马金刀地在一张圆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完了,才慢慢地说道:“是啊,四年了,灵誉师兄,别来无恙?” 灵誉护在了灵瑶身前。虽然他知道,若是令狐恒想伤人,只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情。他这样做,不过是稍稍慰解一下自己而已。 令狐恒也察觉了灵誉的动作,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反而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叹道:“茶,是好茶,想来里面加了不少料吧?” 灵誉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里面加了丹参、五味子、首乌藤、合欢皮,具有安神,助眠之效。” “哦?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晚上不得安睡?”令狐恒言语好像在说笑,但是语气却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 灵誉苦笑道:“令狐师弟,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了,阿瑶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令狐恒握住茶杯。冷笑一声:“弱女子?是啊,一个弱女子。一个谎言,让无数人身陨,果真是一个弱女子。” 听闻此言,灵瑶再也受不了了,冲出来,灵誉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时间竟然没有拦住!灵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来药神谷的安宁,你杀了我吧!” 令狐恒也不虞灵瑶会这么做,一时间也愣住了。但他很快清醒过来,恨声道:“杀了你?哼,杀了你能换回我四年暗无天日的时间?杀了你能让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活过来?杀了你就能让我重回老道士门下?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你了!” 灵誉也怒了,一把拉起灵瑶,把她搂入怀中,怒道:“令狐恒,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说过,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对一个女人耍威风,你算什么男人!” 令狐恒猛然站起身来,沉声道:“那你呢,污了她的身子,嫁祸于我,你算什么男人?” 灵誉顿时软了下来,但很快他正视令狐恒,说道:“那是因为我爱她!我看不得你把她拐走!” 令狐恒仰天长笑,罢了才说道:“拐走她?她除了在你眼里是一个宝贝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若不是当时我一念之差,怎么会让她得逞!” 灵誉羞红了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令狐恒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两人,虽然他们是害他坠入困魔渊的首恶,但没有困魔渊内一系列奇遇,他又岂能这么快便到达大乘期?一啄一饮,皆有天数,因果循环,天道不孤。 只是他此时已经不是古剑派门徒,又把五大圣地全都得罪了,天下之大,居然没有他可去的地方。一切都拜他们两人所赐。 如何处置他们?是令狐恒一大难题。若是让他们把事实公诸于众,讨回了公道,那又能如何?就算讨回了公道,五大圣地就能放过他?古剑派能重新收他入门?他的义父还能活过来? 都不能! 想到神算子临死前的模样,令狐恒心中一狠,蓦地站起身来,唬得灵誉护着灵瑶退了一步。令狐恒一字一句地说道:“要我放过她,不是不可能,你要与我来一场对决,生死各安天命!” 灵瑶一听,煞白了脸色,大叫道:“不,夫君,你不能去!”她又向令狐恒哀求道:“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人造成的,你杀了我吧,让我赎罪就好了,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抵消……” 令狐恒不理她,只是看着灵誉那张虽然俊俏,却死灰般的脸。灵誉知道这是躲不过的一关,默默地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那把折扇,说道:“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令狐恒不置可否,率先从窗户飞了出去。他并没有加速,只是一直往前飞着,他知道,灵誉一定会跟上来的。 ps: 在此推荐一本朋友的新书《凡武志》,他笔耕比小雨勤快多了,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一战泯恩仇(上) “咦,那人怎么敢在谷中使用漂浮术?” “不好,那不是我们药神谷的弟子!” “敌袭!敌袭!” 令狐恒已经不在意显不显露身形了,他一路从容的从众多药神谷弟子的头上飞过,看也不看下面已经乱成一团的药神谷。 灵誉跟在令狐恒后面,看着不远处那个不甚魁梧却好似顶天立地的背影,他心中充满了苦涩,又有一丝丝庆幸,更多的是恐惧。他根本看不透令狐恒的修为! 这才短短的四年时间啊!灵誉心中已经在颤抖了,他不知道,令狐恒现在是化神期,还是大乘期?他心中苦笑一声:“应该是化神期吧,若是大乘期的话,那么修仙界将永无宁日……”是的,他宁愿相信令狐恒只是一个化神期,不愿把令狐恒想象得太厉害。毕竟,令狐恒的强,就会让药神谷陷入万劫不复。 此刻,一些修为较高的药神谷弟子醒悟过来了,纷纷御宝而上,企图拦截令狐恒。 令狐恒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大袖一挥,低喝道:“滚!” 也没见令狐恒怎么用力,只见一道无形的灵力汹涌而出,那些御宝在半空的药神谷弟子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没有一人能挡得下这一招,纷纷好似撞在了一堵墙之上,咒骂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看着好似雨点般落下的药神谷弟子,灵誉也大声叫道:“你们不要过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药神谷弟子们都不明所以,但灵誉的威信让他们停止了躁动。有心者则慢慢地跟上了他们,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谷宸、药老也很快接到了消息。药老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敢跑到药神谷来撒野?” 谷宸沉思一番,说道:“可有人伤亡?” 前来报信的弟子说道:“有十余师兄弟受伤。不曾有人身亡。” 谷宸皱眉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就在这时,灵瑶闯了进来,药老一看,吃了一惊,因为灵瑶此刻花容散乱,两只眼睛好似水蜜桃般,一见药老便跪倒在地,低声啜泣道:“师父。你救救夫君吧……” 药老连忙拉起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灵瑶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一说,谷宸和药老都傻眼了,他们没料到本来以为已经坠渊而死的令狐恒居然逃出生天,还前来寻仇了。更要命的是,理亏的居然是他们自己! 药老性子火爆,听闻自己的弟子居然合起来诓骗他,还弄得天下皆知,这让他一张老脸往哪里搁?当即扬起了巴掌。怒声道:“我……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弟子!” 灵瑶明知道药老性子容不得一粒沙子,却仍然冒死前来,可见灵誉的处境是多么危险。谷宸不忍看到师徒相残这一幕,一把拉住了药老。低喝道:“先去制止他们,再来处置这两人!” 药老气在火头上,怒哼一声。不理跪在地上的灵瑶,夺门而出。谷宸连忙拉起了灵瑶。说道:“你也跟着去!”说罢,拉着灵瑶御宝上了天空。直追药老。 令狐恒冷眼看了一下四周,此刻已经围满了药神谷的弟子,皆兵刃出鞘,警惕地看着令狐恒。令狐恒不以为然,仍然我行我素,一路闯将过去,挡在他面前的药神谷弟子却没有一个敢往前攻击的,都是在令狐恒的威势之下,不情愿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药神谷再大,一刻钟也能出得去了,更何况这地方本来就是药神谷边缘。不多时,令狐恒已经带着灵誉来到了药神谷外的一处空地之上,停了下来。 灵誉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这片空地,不知为何令狐恒要选择这里。 令狐恒缓缓地转过身,说道:“你可认得这里?” 灵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因为他不知道令狐恒所指的是什么。 令狐恒沉声道:“当日,便是在这里,我独战百人。” 灵誉闻言并不意外,毕竟他是当事人。但是,令狐恒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不自觉地狂跳起来:“义父也是在这里,为了救我耗尽生机!” 灵誉能感觉到,令狐恒的眼光好似一道利箭,直透他的内心,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灵誉呆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令狐恒好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我自小无父无母,是被义父一手拉扯大的,他是我最亲的人。可是他,却被你们害死了!” 令狐恒的眼眸蓦地一红,好似要择人而噬一般,看得灵誉一阵心惊肉跳,暗暗防备起来。 “我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你们却都来诬陷我,义父为我而死,古剑派逐我出派,要我和霜儿分离四年!都是你们!”令狐恒嘶声揭底地吼道,“都是你们!!!” 这一声地动天惊,方圆百里皆可闻,满满都是回音“都是你们……你们……你们……”,药老正在赶路的途中,闻言一惊,他和令狐恒相处不少时间,听得出这正是令狐恒的口音,心急如焚,拼命地往出声的地方赶去。 灵誉此刻反而镇定了,说道:“你是想为你义父报仇?” 令狐恒冷笑道:“那是当然!” 灵誉沉默了一下,说道:“那就来吧,我等了太久了……” 令狐恒没有多说,“无锋”仙剑出鞘,遥指灵誉。灵誉也挚出折扇,做出了防守的架势。也没见令狐恒怎么动,灵誉只觉得眼前一花,便不见了令狐恒的身形,心中一惊,想要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觉得背后一痛,便知道令狐恒一拳轰在了他的背上,耳边响起令狐恒淡淡的声音:“这一拳。是为了义父打的!” 灵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个踉跄跌出三步。才硬生生止住了身形。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便发现令狐恒已经在他面前了。他刚想做出招架之势,却不料小腹一痛,原来是令狐恒的膝盖已经顶在他的小腹那里,身体往下弯曲的同时,令狐恒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招,是为了我自己!” 灵誉已经知道,他怎么都躲不过令狐恒神出鬼没般的攻击,索性大叫道:“你强过我,侮辱我又算什么英雄好汉?给我个痛快!” 令狐恒双手合抱。一锤打在他的背上,把他打落半空。只见灵誉急速坠落,“砰”的一声,与大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接触。灵誉挣扎地站起身来,满脸狰狞地看着令狐恒。 令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给你个痛快?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就在这时,药老和众多药神谷弟子已经来到。药老远远地看着令狐恒那一锤,心都要碎了,怒喝道:“小子,敢尔?” 令狐恒鸟也不鸟他。冷冷地说道:“老匹夫,你最好站在那里,别逼我大开杀戒!” 药老本来就是火爆性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飞也似的扑上去。想要救下已经受了内伤了灵誉。 令狐恒看也不看,待到药老即将近身,蓦地一加速。药老暗道:“不好!”却感觉左脸上一阵火辣辣,接着右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竟被令狐恒欺近身打了两个耳光。 药老又惊又怒,道:“你……敢打我?老夫和你拼了!” 令狐恒一般闪躲着药老不要命的攻击。一边说道:“打你第一巴掌是告诉你是非不分,第二巴掌是告诉你,你教徒不严,教出这等败类!” 药老闻言一阵急火攻心,怒道:“你……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令狐恒所说都是事实,他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令狐恒说完之后,轻飘飘地一掌打在了药老的胸膛之上,看似好无力道的一掌,其实重逾千斤,岂是药老能接下的?只见药老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坠落。 好在药神谷弟子们都及时赶到,才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药老坠落的身躯。 灵誉此刻已经压住了体内的伤势,见师父已经受伤,登时怒视令狐恒:“令狐恒,我与你不共戴天!”他此刻就像一匹受了伤的狼,紧紧地盯着令狐恒。 令狐恒淡淡地说道:“本来就是不共戴天,你现在才知道?” 灵誉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疯了一般冲了是上去,浑然不顾自身的死活,只攻不守,好似拼了命也要咬掉令狐恒一口肉一样。 令狐恒冷笑道:“你就是一个可怜人,你修为不及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是抢来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灵誉发了疯一样说道:“我要杀了你!” 令狐恒冷笑道:“就凭你四年来停在金身后期的修为?别笑死人了!” 说罢,令狐恒横移了一下身形,蓦地一脚踢出,直接踹在灵誉的脸上。灵誉只攻不守,自然躲不掉这一脚,被令狐恒踢得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才稳住身形。可是他的右脸上多了一个鞋印,嘴角也慢慢地溢出了鲜血,原本帅气的发型此刻也散乱起来,披头散发,活像一个乞丐。 令狐恒冷笑地看着灵誉的笑话,但药神谷的弟子们已经把他团团围住,一名弟子护在了灵誉身前,问道:“灵誉师兄,没事吧?” 令狐恒那一脚,只是带着戏谑的成分,只用了五成力,灵誉自然还能堪堪撑得住。他并不想这么快放过灵誉,他要让灵誉身败名裂,否则他只需要一招便能杀了他了。 灵誉满是恨意地看着令狐恒,说道:“不是说,我一人承担的吗?为何要打我师父?” 令狐恒冷笑道:“老匹夫自己找揍,我岂能不成全他?” 这时,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好狂的娃儿!” 第一百八十六章:一战泯恩仇(下) 令狐恒扭头一看,却见药神谷谷主谷宸已经飘然来到,他知道谷宸已经修为臻至渡虚后期,只差一脚就能踏进大乘期的存在。但是令狐恒怕过谁?当初他不过小小一个元婴期便敢独战百多名修为相差仿佛的修仙者,现在他已经大乘期的修为,还怕了不成?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不知道谷主有何见教?” 谷宸身为一谷之主哪里听过有人这样跟他说话?不过他的涵养也算不错,脸色连变之下,还是把怒气隐匿了起来,风轻云淡般地说道:“令狐公子不过为了一个公道罢了,何必出手伤人?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令狐公子就不想想自身的处境?” 令狐恒闻言仰天长笑,说道:“即便敌众我寡又如何?我一人一剑,杀他个对穿!” 众人被他那股豪气所慑,皆不由一阵胆寒,又是敬佩。 谷宸知道,令狐恒已经打定主意要与五大圣地为敌了,但出于“正道”的责任感告诉他,不能把这等恐怖的敌人往魔门那里推。若是现在激怒令狐恒,说不定他转投了魔门,那么魔门就真的势不可挡了。 谷宸沉吟了一会,说道:“若是令狐公子就此罢手,吾药神谷愿无条件为令狐公子医治五次,你看这样可好?” 令狐恒心中一动:“我是不需要这样的条件,但老道士、大块头他们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受伤了,这个买卖做得!只是就这样放过他们,实在太便宜他们了。该怎么讨多一点好处呢?” 他心思聪颖,转眼间心中的念头已经千百转。众人都不敢置信,短短一瞬间令狐恒居然想了这么多! 过了好一会。令狐恒才说道:“我要恢复自己的声誉!” 谷宸虽然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心中一叹:“还是逃不掉!” 他权衡了利弊之后,觉得若是用人数堆的话,应该可以堆死令狐恒,可是他乃一谷之主,怎么可能做这等亏钱的买卖?堆死一个令狐恒,要用多少弟子的性命?一千,两千还是三千?这还是建立在令狐恒不逃走的情况下,亏。实在是一笔亏到家的买卖! 谷宸没得选,形势比人强,他唯有点头答应了:“吾会向众位同道宣布,此事错在我药神谷,与令狐公子无关。” 令狐恒抬眼看了一眼正在扶着药老的灵誉,说道:“此人罪大恶极,你们打算怎么惩罚他?” 谷宸倒是很痛快地给出了答案:“按谷中规矩办事,灵誉犯了欺辱妇女,欺骗师门。残害同道三罪,三罪并罚,囚于药神谷中三十年不得外出,每日需亲自照顾百亩药圃。令狐公子。你看这样处罚还算可以?” 令狐恒说道:“差强人意吧,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追究你们了。不过。你提的条件实在太过于寒酸,我看不上眼。” 谷宸强忍怒气。闷声道:“不知道令狐公子哪里不满意?”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你们医术还算高明,但区区五人,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谷宸真的有点怒了,他说的可是包括疑难杂症在内的所以病人,这可不是大白菜!但他还是稳住了:“令狐公子,你不觉得有点得寸进尺了吗?” 令狐恒笑了笑:“没事,要是你这大谷主觉得价码不适合,我们可以再来战过,不死不休便是了。” 听闻令狐恒如此“无耻”地提出的“建议”,谷宸内心一直告诫自己:“要忍,忍住,别一时冲动葬送了药神谷……” 强自平息了内心的火气,谷宸才缓缓开口道:“价码不合适,我们可以再谈嘛,不知道令狐公子觉得合适的价码是什么?” 若是其余同道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掉一地的眼珠子,堂堂圣地掌门人之一的谷宸,竟然像一个市侩的小贩一般与人讨价还价,简直称得上是修仙界头号新闻。 令狐恒故意迟迟不给出自己的价码,让谷宸心中的压抑一阵胜似一阵。好一会,令狐恒才“考虑”好自己的价码:“别的我也不要了,你们药神谷好像除了丹药、医术外,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他说的好似药神谷不值一提似的,气得谷宸不长的山羊胡翘的老高,周围的药神谷弟子们都怒目而视。他们身为药神谷弟子,出去都是别人毕恭毕敬的,生怕得罪了药神谷,何尝遇到这么不把药神谷当回事的人?但眼前这人就偏偏不把药神谷当回事,好似药神谷只是他的免费药房一样。 谷宸虽然心中有气,但他还是沉得住气,等待令狐恒的下文。果然,令狐恒叹息了一声,说道:“既然榨不出什么油水,那就这样好了。不管何时,只要是我带来的人,你们必须全力医治,不限次数。” 谷宸脸部都要扭曲了,他脸色红转青,青转红来回变换了好几次,才开口说道:“令狐公子,这个价码是不是有点大了?” 令狐恒“惊讶”地说道:“大吗?我不觉得啊,这是给你们药神谷提供医术研究的好机会啊,你不应该拒绝的!”他说的好像是自己吃亏了一样。 谷宸真的很想冲上去把令狐恒那张可恶的嘴脸给撕开,但他忍住了,因为理智告诉他,他不是令狐恒的对手,甚至药神谷绑在一块,也不见得打得过令狐恒。 谷宸喘了几口大气,才恨恨地说道:“就依令狐公子所言!” 令狐恒摆了摆手,说道:“慢着!我还没说完呢!” 谷宸忍不住怒火万丈,差点骂了出来:“有什么你不会一下子说完吗!” 令狐恒笑了笑,说道:“别激动,老人家了,要是心脏有个好歹怎么办?剩下的那一个条件也是很简单的,你们肯定觉得我提出来是很正常的。” 这时,一个破锣似的声音传来:“小子,什么事情很正常啊?” 这声音令狐恒听了四年,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说道:“哟,这不,正主来了。” 谷宸疑惑地看向来人,却惊讶地发现,居然是一个元神!这元神居然还能游荡在灵气之中,简直是闻所未闻! 待他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却惊骇万分:“是你,熊横!” 这不,来人的确是熊横,身后还跟着风雷雨,一脸恭敬的样子。熊横开口道:“不错啊,小谷子有进步了,起码胡子长了点。” 谷宸被这句话闹得哭笑不得,一拱手说道:“熊教主,不知道莅临鄙派,有何指教?” 熊横说道:“别多想,我是为这小子来的。”说罢,指了指令狐恒,“你小子,叫你等老子,你却不见人影,好在老子听闻声响才跑过来看了看,才见到你小子,生怕你小子吃亏了。” 令狐恒头也不回地说道:“老疯子你一个人跑去游山玩水,我却在那里干等,过了约定时间,我不走还等什么!” 熊横知道自己理亏,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说话了。 谷宸看了看这三人,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主,能忽悠掉哪个?今日真的是衰神上身,厄运连连。他苦笑一声道:“令狐公子的最后一个条件想必是为熊教主恢复肉身吧。” 令狐恒赞道:“谷主果然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不错,这‘琼碧仙芝’是我找到的,理应用在我觉得用的地方。你们药神谷藏了这么久,想必对‘琼碧仙芝’的培育方法都一清二楚了,那么为这老疯子恢复肉身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谷宸哪里还有选择,一个令狐恒就已经搅得药神谷不得安生,再加上一个熊横,一个风雷雨,哪里还讨得好去?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想到这,谷宸心中那个憋屈啊…… 熊横拍了拍令狐恒的肩膀,说道:“老子果然没看错人,你小子真不错!” 令狐恒却不理他,看向风雷雨,问道:“风大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风雷雨自然知道令狐恒说的是谁,见熊横都对令狐恒这么赞赏,他自然不敢拿出高姿态来,老老实实地说道:“主母她恢复得很好,有若雪在那里照顾着,恢复神智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熊横大大咧咧地说道:“你小子是想知道什么事情?” 令狐恒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熊横大手一挥,说道:“那简单得很,待老子恢复了肉身,带你闯进令狐家去,看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令狐恒摇了摇头,谢绝了熊横的好意,说道:“那是我父亲誓死都要守护的东西,我不能这么做。” 熊横哈哈大笑道:“那就不要想这么多,好好等着,老子到时候和你一起去令狐家!” 令狐恒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在下一刹那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这时,谷宸苦笑着开口说道:“熊教主,令狐公子,风护法,这里风大,说话不方便,还是进谷再说吧!” 熊横意气风发地说道:“走,小子,别想太多,先享受享受一番,老子可是四十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哈哈哈……”熊横边笑边顺着药神谷弟子让开的道路,一路走入了药神谷。 风雷雨紧随其后,令狐恒看着熊横潇洒离去的背影,他却看出了熊横笑声背后的苍凉…… ps: 推荐一本朋友写的《凡武志》,写得很不错,大家可以去看看 第一百八十七章:仙芝肉身 谷宸还是遵守了约定,首先拿出“琼碧仙芝”为熊横塑造肉身。令狐恒对此一点兴趣都没,在药神谷中到处游荡。 只是药神谷的弟子对他都是怒目而视,令狐恒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以他的心境修为,怎么会为此感到不自在?更何况这些人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令狐恒在药神谷内活得有滋有味,每天大鱼大肉不说,还能到处偷窥药神谷弟子们的修炼,他在药神谷内已经不能用神憎鬼厌来形容了,已经被列为最不受欢迎的人物,没有之一。 令狐恒毫不在乎,在他看来,药神谷的功法效率低下,多靠丹药来增长修为,已经走入歧途。修炼一途的目的在于挑战自己的极限,发掘自身潜能,可是药神谷这样的修炼方法已经大违其道,怪不得药神谷弟子前期都一个个修为惊人,但是越到后面就越是寸步难行。别看谷宸有渡虚期的修为,天知道他吞服了多少灵丹妙药。令狐恒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缄言道人不肯让他依靠丹药了,若是这样修炼下去,飞升简直是白日做梦,除非你运气好到逆天,得到一颗传说中的飞升丹,服了之后立马平地飞升……只可惜,这类的丹药只存在传说之中,没人见过它的真面目。 只是天界飞升池已经被毁,又有谁能飞升呢?令狐恒苦笑一声,拿起一坛酒,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哈哈哈。小子,快看。老子已经有肉身了!”身后传来一个响雷般的声音,令狐恒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那个天杀的熊横。 令狐恒放下酒坛子。淡淡地说道:“一个月时间才弄出一副肉身,有什么好看的……” 熊横也不在乎令狐恒的口水,大咧咧地抢过酒坛子,眼也不眨地喝了一大口,打了一个酒嗝才说道:“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修为这么高,你以为对肉身就没要求?不仅元神契合度,肉身承受度,还有灵力运转……这些都要考虑。嘿嘿,一个月时间还算少了!” 令狐恒不理会这些,反问道:“你的夙愿已了,我想我也应该走了。” 熊横愣了一下,说道:“去哪?老子还要给你看看,仙芝肉身的厉害呢,啧啧,灵力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不说,连威力都大了一分!” 令狐恒好似没听见一样。说道:“我想,我应该去一趟令狐家了。” 熊横这才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伸出蒲扇大的手拍了一下令狐恒的肩膀,说道:“小子。我那儿媳妇就要醒了,你不去看看?要不这样,我要她陪你去令狐家。怎么样?” 令狐恒目光有些闪躲,说道:“她醒了又如何?我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事情而已……” 熊横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我还不清楚?不过是找借口躲避而已!老子不管。你若是走了,谁给我抢回门主之位?” 令狐恒愕然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了?” 熊横嘿嘿笑道:“你不帮也行。老子这就去把令狐家的人全都杀光!” 令狐恒知道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过他还是退让了一步,说道:“我陪你去也行,不过我不会出手的。” 熊横说道:“去就行了,吓唬一下那个姓萧的龟孙,他奶奶的,居然敢把老子的儿子给杀了,算他娘的有本事!”其实他心想,令狐恒去了,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一句话就把令狐恒绑上自己的战车,想到这,熊横心中就一阵暗笑。 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熊横瞬间黯然了下来,熊罡虽然不类他,甚至有些软弱,但怎么说都是他儿子,被人杀了,他这做老子的,怎么能不报仇!只是想到自己的香火已绝,熊横这样铁打的汉子都有点泪眼阑珊…… 就在这时,风雷雨自外面匆匆走进来,低声说道:“门主,夫人已经醒了。” 令狐恒听力不弱,更何况风雷雨也没打算避开他,听到这句话,令狐恒身体轻轻一震。熊横大骂一句:“醒了就好,老子要问清楚,老子的孙子是被哪个狗日的害了,老子要把他大卸八块,丢入血池内,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拉起令狐恒就往谷外跑。令狐恒心中一片混乱,六神无主,只由得熊横拉拽。熊横心急如焚,不多时便来到小山谷中,开口第一句就是:“阿倩,你醒了?” 令狐夫人原名叫令狐文倩,她清醒不过半个多时辰,在药老的检查之下没有异状才通知风雷雨。显然,风雷雨已经告诉了她关于熊横的事情,她本以为永远都见不到熊横了。 她刚想挣扎下床,却被熊横一把按住,心急地问道:“阿倩,我的孙儿呢,他是不是被人杀了?是谁,告诉老子,老子去杀他全家!” 令狐文倩怔怔地看着熊横,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公公,快去就相公,他快支撑不住了,叛徒已经把他围了起来,十大长老背叛了八个,三大护法背叛了两个,相公他……” 风雷雨在一旁默默地垂泪,轻轻地说一句:“少主他……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听在令狐文倩耳中,不吝于天雷乍响,她只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又晕了过去…… 药老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用金针救醒了她,她才哇哇大哭起来。熊横也是老泪纵横,一向喜欢打趣的令狐恒此刻也了无心机,他只想知道自己父亲令狐破天的事情…… 三人抱头痛哭了一会,熊横才恨恨地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听了谗言,怎么会攻打古剑派,也害死了罡儿,都怪我!我明明知道罡儿不是做门主的料,却把这副重任扔给他,他性子太软,我早该料到有这一天,都怪我,都怪我……” 令狐文倩没说话,一直都在啜泣。风雷雨一边抹眼泪,轻轻地说了一句:“少夫人,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需要知道小少主还在不在人世?” 令狐文倩好像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条救命稻草,紧紧地捉住熊横的手,急切地说道:“儿媳想知道,缄言道人在不在这?” 熊横有一些奇怪,说道:“那个牛鼻子不在,怎么了?” 令狐文倩一字一句地说道:“孩子在他那里……” 令狐恒本来毫不在意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这一句,脸色大变。缄言道人一生只收了四个徒儿,林简狄,晏飞霞,武震,还有他,年龄,身世最接近的只有武震,难道说,武震是魔门门主熊横的孙子?令狐恒一时间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 熊横眼睛一亮,说道:“哈哈,牛鼻子不在,但是他的徒弟却是在的!小子,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吗,赶紧告诉老子的孙儿的下落,阿倩就会告诉你。小子,喂,小子,你走神了?” 令狐恒慢慢回过神来,艰难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他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就连刚刚进来的纳兰若雪也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令狐恒苦笑一声,缄言道人的徒弟不多,有心人一查便可得知,还需要他说吗? 熊横可不是这么想,令狐恒乃是缄言道人的弟子,由他的口说出来的事情自然比自己的推测更加准确,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令狐恒怔怔地看着熊横那高大魁梧的身体,发现武震和他真的有五六分相似,除了性子。一样高大的身躯,一样的浓眉大眼,一样的微微卷曲的头发,这无一不昭示着武震就是熊横的孙子。 令狐恒本来以为武震只是比一般人高点,强壮一点而已,却哪里会想到他居然会是熊横的孙子?令狐恒却没有想过,若不是有这样的爷爷,武震那一根筋的性子,哪里会有这么高的仙道修为?这就是遗传的好处了。 令狐恒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若我没猜错,阿震应该是你的孙子。” 熊横欣喜若狂,抱住令狐恒的肩膀,问道:“是哪个,老子见过他没?”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当时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趣也欠奉……” 熊横想起那个个子甚是魁梧的年轻人,一路上和令狐恒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他不耐烦地走在前面的那一幕,宛若就在眼前。他又是惊喜,又是遗憾,暗道:“老子怎能这么傻,不是我熊横的种,能有这般高大吗?” 熊横转头对令狐文倩说道:“阿倩,我见过那孩子了,很好,长得和老子一模一样!” 令狐文倩听到这句话,心已经放下了一半,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慈母的红晕。 纳兰若雪冰雪聪明,哪里会不清楚眼前这妇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婆婆?脸上一阵羞红,好似一只熟透的水蜜桃,心中暗道:“好在我没有什么地方服伺得不好,婆婆她应该会接受我吧?”想到这,脸上好似被火烧着了一样,滚烫滚烫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令狐世家 令狐恒虽然也很为武震欣慰,但此刻他内心想的更多的却是关于他父亲令狐破天的事情。好几次欲言又止,令狐恒更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令狐文倩看出了点端倪,仔细端详了一番令狐恒的容貌,惊讶地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像我?难道你是我孩儿不成?” 令狐恒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叫令狐恒。” 令狐文倩突然愤然道:“你是令狐家族的人?” 令狐恒不知为何令狐文倩会这么大反应,略微惊讶地说道:“家父令狐破天。” 令狐文倩不敢置信地看着令狐恒,激动地捉住了令狐恒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真的是大哥的儿子?阿恒?” 令狐恒一时间有点尴尬,点了点头。令狐文倩此时已经泪眼阑珊,哽咽地说道:“好孩子,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令狐恒不知道该不该叫眼前的女子姑姑,但按照血缘来说,她的确是自己的姑姑。令狐恒慢慢地把义父的事情一说,令狐文倩更是惊讶不已。 熊横感叹道:“没想到一届神算子竟然这样死去,小子,神算门的传承可是落在了你身上?” 令狐恒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见过了吗?” 熊横一拍脑袋,说道:“老子倒忘了,可惜了,可惜!”也不知道他是可惜自己没在玉简中捞到好处还是可惜神算子杜晟的逝世。 令狐文倩暗自神伤了好一会,突然恨恨地说道:“说来说去。还是怪那老头子,不然大哥也不会死!” 令狐恒正是想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令狐文倩自己说出口。那是最好不过了。令狐恒听后,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文倩眼神迷离,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一年,我嫁给夫君前,曾劝说老头子不要首鼠两端,凌天宫不是好东西,大哥应该尽快脱离凌天宫回到家族。但那老头子的固执。白白让大哥就这样死去。天可怜见,若不是杜大哥忠肝义胆,也没了今日的你。大哥的唯一血肉!” 令狐恒听得糊里糊涂,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狐文倩轻叹一声,说道:“说来话长,这就要从令狐家说起。自从世家没落之后。就算是四大家族也不能例外。一个家族再庞大。也不过占据一州之地,一州之地能有多少人才?六大圣地则不同,能从各地网罗人才,纳入门下。日子一久,世家没落已经是不可挽回了。更别说世家功法为了避免外传,传嫡不传庶,非嫡系一脉就自然落后于嫡系,就算有人才。没有厉害的功法,天赋也就浪费了。门派则不同。功法相通,各凭努力。此消彼长,世家没落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令狐恒不明白,他父亲的死,和这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令狐文倩继续说道:“令狐世家已经绵延几千年之久,传到老头子那已经衰败到了极点,如果不依附一个强大的门派,怕家族功法也不能保存,连家族之名都可能会被除去。老头子出于这样的无奈,把他的亲生儿子,令狐家族的嫡系,我的好大哥,送去了凌天宫。” 令狐恒听得出令狐文倩话语中的深深无奈之情,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数过万的大家族,堪比六大圣地的家族,居然要为了生存而依附别人!可这就是事实,数万人能修炼的不过几百,能有所成就的不过几十,跟修仙者数千的六大圣地相比,简直就是大人和三岁娃娃的区别。 “凌天宫是什么货色?老头子不会不清楚,但家族就毗邻凌天宫,此举也实属无奈。可是老头子偏偏不肯消停,居然暗渡陈仓把我嫁到圣门,想要多一重保障。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六大圣地和圣门本来就是水火不容,哪里容得下对方?我出嫁前就曾劝说他,若是想保家族,一定要把大哥叫回来。可是那老头子固执得很,认为他的策略没错,能保家族百年不败。可是就在我出嫁后半年,大哥便出事了。” 令狐文倩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跑回去吊唁之时,便跟他翻脸了,说他冥顽不灵,害死了大哥,连你都不知所踪。老头子什么都没说,我回到圣门后,听人说他的头发一个月内全白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令狐文倩此时此刻还是愤愤不平。 令狐恒听后,说道:“我听义父说,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玉简。” 熊横对这些陈年往事毫无兴趣,听得昏昏欲睡,但令狐恒说到玉简,他便来了精神。在他看来,令狐恒的修为一日千里,与那玉简的关系大了去了。 令狐文倩皱了皱眉,想了半天,才说道:“一直供奉在祖祠的那个玉简吗?怎么会是它惹的祸?” 令狐恒把其中的关系一说,令狐文倩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忐忑了起来,呐呐地说道:“那我岂不是怪错了他?不,要不是他把大哥叫回来,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造的孽!” 令狐恒没能问出什么来,脸上难免露出失望的神色。玉简的事情一直是神算门的秘密,世间知道的人不多,但凌天宫怎么会知道?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令狐恒理清了思路,说道:“姑姑,父亲葬在哪,我想去扫一下他的墓。” 令狐文倩说道:“就在令狐家族的祖坟内。” 令狐恒说道:“姑姑你大伤初愈,小侄就不打扰了。” 令狐文倩本来就是一个奇女子,敢作敢当,心中有了计较之后,出言相问:“阿恒你是想回令狐家族?” 令狐恒也不掩饰,点了点头。令狐文倩说道:“我带你去,正好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大哥,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她虽然大伤初愈,脸色苍白,可是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十分坚定。 熊横插嘴道:“此地不可久留,也不知道药神谷那些人的嘴巴紧不紧,若是那篡位之辈得知,我等的筹划就会化作流水了。不如去令狐世家那里好好规划一下,如何收复圣门。” 令狐文倩急着说道:“那我的孩儿怎么办?” 熊横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亮光:“那孩子忠厚,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不如等老子收回圣门,才让他认祖归宗。” 众人定计之后,约定明日一起动身,便各自散去了。 一夜无话。 第一百八十九章:认祖归宗 令狐世家坐落在汴州府东面,与西边的凌天宫呼应。本来应该和谐相处的两个势力,却因为一桩二十多年前的事,陷入了微妙的关系之中。 其实令狐世家也知道,凌天宫若要荡平令狐世家,不过是一挥手之间的事情。但是凌天宫终究是要面子的,不肯抹下面子去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世家,令狐世家才得以苟延残喘。 可是夹缝中生存是何等困难?后面的靠山圣门也被人篡夺了位置,说不定还要秋后算账。所有令狐世家的人都人心惶惶,生怕哪一天便大难临头。于是乎,二十年前人数庞大的家族,二十年后已经几乎人去楼空,只剩下几百人分散在方圆百里之内,令狐世家名存实亡。 令狐文倩看着荒芜的良田,已经布满青草,不由得一阵感伤。令狐恒没想到,令狐文倩口中的大家族,居然落败到了这个样子。 熊横皱起了眉头:“这是令狐家?怎么这般荒凉了。” 风雷雨消息比较灵通,虽然很想暗中帮助一下,但为了大计,还是隐忍不发。他感叹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世间没有一个能流芳万世的家族,令狐家族能绵延千年之久,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令狐恒闻言,好像有所感悟,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索,但又捉不住什么,一时间愣在那。 熊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老子也要去看看你父亲,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得下你这个妖孽。” 令狐恒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惯例地和他抬杠。自昨日起,令狐恒的话就一直很少,少到熊横都有点不习惯了,挖空了心思与他吵一架,可是令狐恒老是爱理不理,让熊横很受伤。 众人又行了越有十数里地,才看到一片白墙绿瓦的庄子。古朴中带着点沧桑。令狐文倩触景伤情,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令狐恒心情复杂,看到庄子的那一刻他曾想转身逃开。他怕见到自己的族人。自小以为孤苦无依,却被人告知,尚有亲人在世,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份情感。是憎恨。还是接受? 不多时。众人已经来的庄子外了。行近前来,令狐恒才发现白墙上的斑斑驳驳,透露出一股隐藏不住的衰败之色。门前的落叶已经堆了一尺多高,一个老翁拿着扫帚有气无力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落叶。 众人来到他跟前,他才发现,睁着浑浊的双目,怔怔地看着众人中的令狐文倩。失声叫道:“小姐,是你吗?” 令狐文倩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说道:“福伯,你怎么做这等杂役做的活,其他人呢?” 福伯兴奋地像个小孩,大声叫道:“快去通知家主,小姐回来了!” 连喊了好几声,才隐隐听到庄子里有人声传出。福伯颤巍巍地躬身说道:“小姐,你回来就好,家主没有一日不在念叨的,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令狐文倩说道:“我都在避难,说来话长……” 福伯却好似没有听到,喃喃地说道:“回来就好,这里始终是小姐的家啊!有哪个孩子不回家的,离家再远,也是要回来的。”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福伯才发现令狐文倩后面还站着人,连忙说道:“小老儿耳朵不行,连眼神都不太好使了,怠慢了贵客,真的是罪过,庄里请。” 原来令狐文倩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福伯耳朵已经半聋,这么小声的话他自然是听不见了。 在福伯的带领下,令狐恒生平第一次踏进了这个原本他应该在这里长大的庄子。 这时,有一个老人,孤伶伶地站在正堂的台阶上,怔怔地看着他们。 令狐文倩也呆呆地看着那老人,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良久,老人才开口道:“回来了?回来就好,令狐家没什么了,但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令狐文倩怎么都没想到,她回忆里的那个固执,冥顽不灵,身体尚健的父亲,居然衰老到这种地步了,满头白发,皱纹满脸,若是丢在大街上,说不定还以为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人。 令狐文倩半晌才吐出两字:“阿爹……” 令狐恒打量着眼前的老人,这个他该叫爷爷的人。心道:“这便是我的亲人了吧,比想象中好一点……” 令狐家主也注意到了来人,朗声说道:“阿倩,这些人是……”突然,他发现站在面前的令狐恒,心中猛然一跳,心道:“真的是他吗?” 令狐文倩收起眼泪,为两边做介绍,当介绍到熊横之时,令狐家主愣了一下,说道:“你是熊教主?” 熊横哈哈大笑,说道:“如假包换,亲家!” 令狐家主也没料到,本来门可罗雀的令狐家,居然会一下子来了来头这么大的人物,一时间愣住了。令狐文倩救场道:“阿爹,具体的事情,进屋再说吧。” 令狐家主回过神来,把众人领进正堂,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这位小哥,可否告知老头你的姓名?” 令狐文倩收起了伤感,略微自豪地说道:“阿爹,您绝对想不到,他是大哥的儿子,姓令狐,单名恒!” 令狐家主心中的猜测被证实,惊喜之下,头脑一阵发昏,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跌去,好在令狐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令狐家主体重之轻,是令狐恒没想到的,这般高大的人,居然瘦的只有皮包骨,令狐恒不知为何鼻子一酸,叫出声来:“爷爷……” 令狐家主稳住身体,才激动地说道:“好,好,好孩子,快让爷爷看看你。” 打量了半晌,令狐家主才喃喃地说道:“像,真像。唉,都怪我,若不是当年……” 令狐文倩打断道:“阿爹,您不要自责了,当年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令狐家主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说小天的死,另有隐情?” 令狐恒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令狐家主惊愕地愣在了原地,良久才苦笑道:“一枚小小玉简,居然让偌大的令狐家家破人亡,哈哈,自作孽,不可活!” 熊横插嘴道:“小子,我知道你想去报仇,但你别忘了,凌天宫的实力可不仅仅表面上的这些而已,与药神谷是不能比的!” 令狐恒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差异,只是身为人子不为父报仇,枉做人了!令狐恒淡淡地说道:“你是想说,帮你夺回门主之位后你会帮我,对吧?” 熊横心中打算被他说破,嘿嘿笑了一两声,说道:“你与我孙儿是表亲,老子不帮你帮谁?” 令狐恒不去理他,对令狐家主说道:“爷爷,我父亲的墓在哪,我想去拜祭一下。” 令狐家主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个英气勃勃的孙儿,老怀宽慰地说道:“不急不急,待爷爷与你拜过宗祠才去。” 令狐恒心想:“这便是认祖归宗了吧?”他没出言反对,默默地跟着令狐家主走了几里地,来到了庄外的祖祠外。 一套繁琐的认祖归宗之后,令狐恒才说道:“现在能去拜祭我父亲了吧?” 令狐文倩见父亲已经疲累,说道:“阿恒,我带你去。你母亲也葬在祖坟之中,你也好一起看看他们。” 令狐恒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义父,父亲,母亲,待此地的事情一了,孩儿便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你们好好看着吧!”想及此处,他握紧了双拳,杀气已经凝聚在双眸之中。 第一百九十章:剑灵苏醒 月色当空之下,一个青袍人,静静伫立在一片坟茔之前,怔怔地看着冰冷的墓碑,神情一片呆滞。 令狐文倩已经来了第三次,看见地上仍然不曾动过的饭菜,微微叹息一声,正待端起饭菜去加热一下,却听闻青袍人说道:“姑姑,放下吧,我就吃。” 令狐文倩微嗔道:“都凉了,怎么吃?” 青袍人自然是令狐恒,只见他轻轻夺过饭碗,快速地嚼动起来。令狐文倩看得一片心酸,轻声道:“慢点吃,若是不够,厨房还有。” 令狐恒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够了,够了。” 令狐文倩看饶有兴趣地着令狐恒吃饭的样子,好像在欣赏一幅画一样。她知道令狐恒与武震年龄相仿,看着令狐恒就好像看到了武震的影子一般,心中忍不住想道:“听阿恒说,我那孩儿比他还高一点,还要壮一点,倒是像极了夫君。若是夫君还在世,亲眼看一下他该多好!” 令狐恒吃饭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已经吃饱,令狐文倩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讶异地说道:“你都吃完了?” 令狐恒点了点头,令狐文倩虽然知道修仙者可以长时间不进饭食,亦能凭借外界的灵力吸收转化之后达到吃饭的效果,只是她未曾想到令狐恒亦会对这饭菜感兴趣。 令狐恒放下碗筷,问了一句:“姑姑,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令狐文倩一愣,但想到令狐恒自小没了父母。心中升起一阵爱怜之意,她做陷入回忆状。轻声说道:“大哥他乃是真豪杰,无论才情还是气度。当世少有人能及得上。他乐善好施,对任何人都以诚相待,从不以身份压人。” 令狐恒心想:“就是如此,义父才和父亲倾心相交的吧!”想及此处,令狐恒心中又是自豪,又是苦涩。 令狐文倩继续回忆,说起了两兄妹幼年往事,做大哥的如何保护自己小妹,如何瞒着阿爹带小妹出去玩……这些琐事说起。令狐文倩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突然,令狐文倩停下来,幽幽一叹:“若是大哥看到你长大成人,不知道会多高兴!他最喜小孩子,阿恒,你本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令狐恒心头一震,眼眶一酸,连忙掩饰:“那我母亲呢?” 令狐文倩看着那个小小隆起的坟茔,悠悠说道:“虽然你父母是世家联姻。可从未见他们吵过架,比任何夫妇都恩爱。嫂子虽然出身世家,可那一身气质,却不同于修仙世家。反而类似书香世家,温文尔雅。” 令狐恒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充满书香气质的女子来,心中暗道:“母亲如此贤淑。父亲这么豪情,却被奸人所害。这个仇,我必报!”暗中握紧了拳头。一时间神情有些狰狞,好在令狐文倩背对着他,并未发现。 令狐文倩说完,转过身来,对令狐恒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为你整理好了房间,快去歇息吧!”说罢,她迈动步子,往庄子缓缓走去。 令狐恒突然说道:“姑姑……” 令狐文倩愕然,转头问道:“怎么了?” 令狐恒很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可是一想到令狐家已经败落至此,若是他复仇不成,难道还要连累自己家族不成?爷爷已经风烛残年,姑姑也是孤寡,怎么挡得住凌天宫的报复?想到此处,令狐恒踌躇了:“没事,姑姑也早点睡觉吧!” 令狐文倩只当令狐恒这孩子还在留恋父母,也不以为然,轻声说道:“阿恒,你要学学你父亲才是,做人要有担当,是男子汉就该顶天立地!”她见令狐恒欲言又止,与大哥的风采大相径庭,不由得说教了一番。 令狐恒心中一颤,“义父也曾这么说过,可笑我还在犹豫不决!”当即下定决心,明日便一人打上凌天宫,要那群伪君子尝尝手中仙剑的厉害! 下了决心之后,令狐恒说道:“姑姑说得对,我这就回去睡觉。” 说罢,大踏步地往庄子走去。令狐文倩狐疑地看着令狐恒远去的身影,喃喃说道:“这孩子怎么神经兮兮的,可怜啊,自小没了父母,被那个性格怪异的神算子带坏了!”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回庄子。 来到令狐文倩为自己特意打扫出来的房间,令狐恒把门关上后,默默地坐在八仙桌旁,放下背负的仙剑后,端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慢慢品茗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靠在墙角的“无锋”仙剑传出淡淡的红光,令狐恒心中一喜,“难道是无锋那流氓剑灵醒转了?” 果然,过不多时,一个久违的流氓语气传来:“老大,我好像睡了好久啊,好像本身力道大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就会吞我的灵力,力道能不大?不过,没有你护着我,我也早就挂了。” 无锋剑灵迷糊地问道:“咦,我记得我们不是掉进那个深渊了吗?” 令狐恒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唬得无锋剑灵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说道:“还好本剑灵是昏睡的,不然看到天帝,说不定会投降了,还是老大厉害!” 令狐恒又好气又好笑:“富贵险中求,若不是那个傻蛋,我现在哪里有如此修为?你小子是白白得了好处,还在这里卖乖!” 无锋剑灵“嘿嘿”一笑,转了个话题:“老大,你好象有心事啊?” 令狐恒道:“我准备杀上凌天宫,你做好准备没?” 无锋剑灵本来就是一个惹事精,哪里会反对?当即说道:“老大,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刚刚想找个人开刀,你就送上门来了,本剑灵一定要杀他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令狐恒没好气地说道:“滚,现在我要静修,别来烦我!” 无锋剑灵知道自家老大的习惯,也不多嘴,转身躲进意识海,也不知道藏在哪里自娱自乐去了。令狐恒也为它的复苏感到兴奋,毕竟它曾以命相救。只是听了无锋剑灵说的话,脑袋就会只有一个念头:“你丫的有多远滚多远!” 第一百九十一章:一人一剑挑一派 汴州府,凌天宫外。原本惠风和畅的夏日,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变得血腥起来。那一抹殷红,好像染破了天际,就像天地间永恒的颜色一般。 夏风习习,吹拂人心,却降不了心中的怒火。青袍人负手在背后,他慢慢往前走着,他的身后尽是倒下的凌天宫弟子。 众多凌天宫弟子惶恐地看着眼前的青袍男子,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因为上前的人都被打倒在地,凌天宫山门外已经血流成河。数十人横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太可怕了,他简直不是人!”据幸存的凌天宫弟子后来回忆那天的经历,“就好像是在地狱中度过一样,每一刻都是煎熬,太可怕了,他的剑,他的眼神,比死神还要厉害!” 凌天宫已经横行修仙界四十余年之久,早已经变得自傲自大,哪里曾想到有一天有人打上门来,他们心中只会想:“这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但悲哀的是,普一交手,凌天宫的弟子们就知道了,活得不耐烦的是他们,因为青袍男子的修为深不可测,没人能在手里过得一招半式,甫一照面就被放倒在地,干净利落,毫不拖地带水。 好狠,好快! 这是凌天宫弟子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 在数十人上去送死后,凌天宫弟子节节后退的时候,有一个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位道友,凌天宫与你有何怨有何仇,你就不怕我凌天宫倾全派之力报复吗?” 青袍男子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说道:“你还不配和我谈,要谈就叫公孙老鬼来。” “放肆!”凌天宫弟子见他语气如此不敬。皆斥责道。 青袍男子却微微一笑,声音如同从九幽传来一样:“他若不出来。我打到他出来!” 说罢,他的身形一闪,凌天宫弟子们只来得及说道:“不好!”继而便传来一声声闷响,连呻吟声都发不出,因为他们在倒地之前,便已经失去了知觉。 就在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道友,你如此修为,欺负我门下。是不是有点不光彩?” 被打得东逃西窜,狼狈不堪的凌天宫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青袍男子便已经回到了原地,背负双手,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动似的。 青袍男子微微一笑:“打了半天,却只有你这个小小护法出来,是不是看不起我?” 来人正是凌天宫护法,齐邰一。 齐邰一看了一眼躺了满地的凌天宫弟子,也不知是死是活。皱眉道:“道友,你这样做好像不符合江湖规矩吧?你与凌天宫有什么仇怨,尽管划下道来,我凌天宫虽然不才。但也不会不接,你拿我凌天宫门下出什么气?” 青袍男子连正眼都不看他,眼神游离地找寻公孙威的踪迹。说道:“你也不够格,叫公孙老鬼出来!” 齐邰一好言相劝却碰了一个硬钉子。登时火冒三丈。他齐邰一纵横修仙界五十余载,哪里听过这等狂妄的语句?不怒反笑道:“好啊。本座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你不是令狐恒吗?” 青袍男子哈哈一笑,道:“齐护法果然好眼力,你我真是有缘啊,药神谷外你我第一次相见,便知道此生必定有一战。到了困魔渊之上,你不顾廉耻挑衅各大圣地,更是不死不休,怎么今日见了我好像见了鬼?” 齐邰一脸色阴沉,说道:“你不是掉进困魔渊了吗?” 令狐恒冷笑道:“像我等小鬼,阎王不收,便只好出来向你们凌天宫讨讨往日旧债了!” 齐邰一仰天长笑,说道:“好狂妄的小鬼,本座管你是不是鬼,今日就把你打成真鬼!” 说罢,齐邰一挥舞着他的法宝“穿日梭”,直刺令狐恒面门。 若是放在以前,令狐恒即便躲得过这一招,也要狼狈不堪。但此刻他的修为早已非吴下阿蒙,齐邰一那化神期的修为早已不看在眼里。面对齐邰一含怒的一招,他却连躲的**都没有。 “天地玄黄掌”,古剑派绝学。一经出手,便风涌云动,威力无涛。 齐邰一见多识广,哪里不知道这一掌不能硬接?可是令狐恒出招太快,已经逼得他来不及变招,仓促间只能左掌迎了上去,堪堪接住了这一招。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令狐恒恼恨他教唆其余圣地围攻古剑派,毫不留情用上了全力,“天地玄黄掌”岂是泛泛之辈? “轰”!!! 一声巨响,两人乍合即分,令狐恒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有动过。而齐邰一却被那一掌的威力直接震飞三丈开外,跌入凌天宫弟子群中,吓得众弟子高呼:“齐护法!” 齐邰一勉强站直身子,想强压住体内翻滚的气血,却不料胸腹间一痛,“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令狐恒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追击。 齐邰一调息良久,骇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这是一个披着二十岁外皮,内里却是年过三甲子的老怪。可惜,他没看错,这真的是令狐恒,一个刚满二十的年轻人。 齐邰一抹去嘴角的鲜血,但胸腹间火烧一般的疼痛却抹不去,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凄然一笑:“小鬼的道行果然高深,本座不及。但不要得意,凌天宫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护法弟子何在?放信号!” 左右应了一声,须臾间两枚艳红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即便是郎朗晴天,也清晰可见。 令狐恒静静地看着那烟花冷后,才看向那群凌天宫弟子。在齐邰一的命令下,那群凌天宫弟子缓缓地护拥着他往内门移动着。 令狐恒面无表情,慢慢地走了上去。踏进凌天宫山门后,令狐恒心中想道:“父亲,母亲,孩儿来为你们讨公道了!”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坚毅起来,哪怕前面的凌天宫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哪怕凌天宫门人再多,一人一剑,便足矣! 第一百九十二章:怯战 令狐家族深墙大院内,福伯惊慌地扬着一张纸,一路高呼:“小少爷不见了,小少爷不见了!” 原本就有不好预感的令狐文倩正在陪着令狐家主,忽闻此事,不由得心中一急,脱口而出:“快去阻止阿恒,他去凌天宫了!” 令狐家主眉头一皱,看破世事的浑浊眼睛里忽然爆闪出骇人的光芒:“阿恒去凌天宫做什么?” 他的眼睛紧盯着令狐文倩,看得令狐文倩一阵心慌,哽咽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对他说这么多关于大哥的事,他就不会……” 话未说完,一个雄壮的声音传来:“好儿媳,别自责,依我看,那小子极有主见,就算你没说这些,他已经决定的事情,也不会被你们左右的。” 令狐文倩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公公,你来得正好,赶紧去救阿恒吧,他就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凌天宫几千人!” 熊横不屑一顾,说道:“那些土鸡瓦狗,就算有数以万计又如何?别小看你的侄子,他现在的修为已经比老子弱不了多少,他若想逃,估计凌天宫没有一个人能追得上他。” 众人闻言皆惊,他们对令狐恒这几年的经历一无所知,众人都算是修仙界之人,乍闻之下怎能不惊!风雷雨感叹道:“认识那小子不过几年,就爬到老夫头上去了,老夫这把年纪真的活到狗身上去了……” 熊横一拍风雷雨的肩膀,说道:“雷雨,不要灰心。他那是得天独厚,运气好得惊人。连老子都有点羡慕。若当日,咳咳。不说了……”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嘴,当日的混蛋作为,徒惹大家不快。 熊横转移话题说道:“老子的大事还得仰仗那小子,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溜了。雷雨,我们这就出发,看准机会把那小子带回来!” 风雷雨应了一声,两人毫不疑迟,立即腾空而起,直奔凌天宫而去。 令狐家主喃喃地说道:“阿天。你后继有人了,老夫也后继有人了……”说着说着,两行浑泪无声滑落…… 话说此时,令狐恒已经逼近凌天宫内门,此刻凌天宫的比武场上聚集了上千弟子,却无一人敢上前撩虎须,因为上去的弟子都已经躺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令狐恒缓缓地一步步进逼,上千人步步后退。场面极为诡异。 令狐恒见过了这么久,公孙威还是躲在凌天宫内不肯露头,不由得极为鄙视,朗声说道:“公孙老鬼。你是属乌龟的吗?怎么一天到晚就会缩在龟壳里面,不敢露头?” “放肆!!!” “大胆狂徒,竟敢侮辱宫主。罪该万死!!!” …… 众多凌天宫弟子叫嚣起来,可是说归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大家别怕。他只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一起上!” 话音未落,这人的周围已经空了,他面面相觑地看着周围的同门,惊骇之极地看着他们:“你们……” 人群中幽幽响起一个声音:“你这么厉害,你一个人去打就好了,我们不阻止你……” 那人颤抖着身体,两腿如筛糠,不一会竟屎尿尽出,臭得连令狐恒都捂住了鼻子,缓缓从他身旁走过,正眼都不曾看他。那人死里逃生,竟然昏了过去…… 此刻公孙威早已得到门人禀报,可惜他以为只是有不怕死之人前来闹事而已,并不上心。但门人一次次禀报之后,公孙威才意识到来人不简单,连齐邰一都受了重伤,听门人说,那人只用了一招! 公孙威之前是不屑于出手,现在是有些迟疑了:“齐护法说那是四年前坠入深渊的令狐恒?他怎么会在短短四年便有如此修为?一招便把齐邰一打成重伤,想必已经到了渡虚境吧?不,说不定比渡虚境还要高!况且他还有什么‘荡群魔御剑诀’,什么‘爆灵之体’,更可怕的是他的剑还未出鞘!本宫乃一宫之主,怎么能与他相争?” 公孙威思来想去,唤来心腹,嘱咐道:“你持我令牌,去后山之中,请两位太上长老出手,就说有强敌来袭,望两位太上长老出手打救一下。” 那心腹本是影子队的,自然忠心不二,领命而去。公孙威心道:“两位太上长老俱是大乘期修为,说不定已经转修散仙,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岂是他们对手?本宫还是静观形势,谋定后动。” 公孙威并不觉得自己的不作为是怯战的行为,他的认知中,他是要成大事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怎么能和人随便争斗,辱没了自己身份。 可惜,公孙威以为令狐恒紧紧是闹事的就错了,令狐恒是来闹事的不错,可人家的脾气好像不太好。坠渊四年,父母亲惨死,都与凌天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是谁也不会冷静吧? 显然,令狐恒不淡定了。他怒哼一声,说道:“公孙老鬼,你到底出不出来?好,你不出来,我就让你凌天宫化成残垣断壁!” “你敢!”凌天宫弟子们大惊失色,若是令狐恒真的这么做了,就等同打脸了。一向自诩为正道晓楚的凌天宫,怎么能接受这个结果,若是传出去,凌天宫就等于颜面扫地了。 令狐恒冷哼一声:“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未落,“无锋”仙剑已经出鞘,一道红芒闪过,比武场不远处的凌天宫正殿屋顶,已经破损了一个大洞,而所有人都没看到令狐恒是怎么出手的! 震惊! 除了震撼之外,凌天宫的弟子已经没有任何语句形容这个在他们看起来已经陷入疯狂的年轻人了。他不知道这么做,凌天宫已经和他不死不休了吗? 他是傻,还是有恃无恐? 令狐恒可没管得这么多,灵力激荡之下,凌天宫的正殿已经碎瓦断垣翻飞,仅仅一眨眼时间,原本美轮美奂的正殿已经沦为一片残垣断壁,就好像被飓风袭击过一遍,残破得让人看了以为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一样。其实就在刚刚,它还是凌天宫的象征,而现在,凌天宫的象征已经沦为一片瓦砾…… 就在令狐恒挥出最后一剑之后,两个苍老的声音惊呼:“小贼,敢尔?” 第一百九十三章:太上长老 令狐恒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颇有仙风道骨的老头,对着他怒目而视。令狐恒冷笑一声:“公孙老鬼那个缩头乌龟不出来,派两个千年王八出来撑场面吗?” 来人正是凌天宫的两位太上长老,他们已经闭关多年,为的就是有一朝能顿悟飞升。他俩在凌天宫从来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哪里听过如此辱骂之语?涵养再好的人此刻都要火冒三丈,更何况他们的脾气向来不太好,在凌天宫也是皇上皇一样的存在,更是忍不了。而令狐恒已经和凌天宫撕破脸皮,他们更是有了动手的理由。 不过这两位养尊处优的太上长老可能没想到令狐恒的修为居然能到大乘期,在他们看来,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子,就算在娘胎里修炼,也不过二十余年光景,撑死了不过化神期,他们都是大乘后期的存在,哪里会正视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虽然令狐恒自身修为被异瞳所屏蔽,他们也看不穿,但他们根本无所惧,因为在古老相传中,屏蔽自身修为的方法多了去,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老人,怎么会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经验害死人,轻敌乃是对敌之大忌。这两位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永远都不会想到,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有和他们抗衡的实力。有道是,不是猛龙不过江,没有两把刷子,令狐恒怎么敢上门挑衅? 其中一位太上长老冷笑了两声。说道:“小子,你毁我大殿,凌天宫的颜面何存。怎么能容得下你?乖乖引颈受戮,也省的我们动手。让你生不如死!” 令狐恒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老王八。你们是不是练功把脑袋练傻了?引颈受戮,亏你说的出口,真的是不知所谓!” 另一位太上长老皱眉道:“小子,说出指使你前来的幕后之人,我等可以从轻发落。” 令狐恒嘿嘿一笑,说道:“有谁指使我来?你家小爷此次前来是为了讨公道,报父母之仇,有谁能指使我?” 太上长老面面相觑,他们本来认定令狐恒乃是有人指使才会如此胆大包天。却不料人家乃是独身一人,并无人指使。 “既然无人指使,那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老夫不想对一后辈下手。” 令狐恒冷笑道:“老王八,能别假惺惺吗,倚老卖老的,看了就恶心三天!” 两位太上长老都是高高无上的存在,何曾被人如此挖苦过?登时气得须眉倒竖,哇哇大叫道:“好狂的一个娃儿。老夫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道行,敢出此狂言!” 令狐恒挺剑遥指,豪气顿生。道:“要战便战,那么多废话!” 两位太上长老冷冷地说道:“我们从来都是两位一体,对手几百人。我们也是两个人,对手一个人。我们也是两个人,须叫你小子知道。莫说我们以多欺少!” 令狐恒冷冷道:“你们都倚老卖老了,还在乎什么以多欺少?一起上吧,你们几千人小爷也是一个人,你们两个人小爷也还是一个人!” 令狐恒不仅手上功夫不弱,挖苦的本事也是天下第一,这句话几乎是原话奉回,更添了几分豪气,只是把那两个已经年过三甲子的老头气得不轻,哇哇大叫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娃儿,看招!” 说罢,两人如同一体,各自挥动着一把奇刃向令狐恒砍来。令狐恒眉头一皱,心道:“这两个老王八虽然有些恶心,但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不敢迟疑,毕竟一个人打两人,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先避让一下为妙。 险之又险地滑出三步,躲过了那开膛破肚的两招。令狐恒并不是只挨打不还手的人,反手一剑刺出,攻敌之自救,其中一位太上长老被逼得只能撤招回护,但令狐恒并没有料到另一位太上长老的奇型兵刃已经距他不到三尺! 令狐恒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那个即将得手的太上长老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那小子还能逆天不成?” 这个境地之下,令狐恒好像已经陷入了死局,四周的凌天宫弟子们都握紧了拳头,恨不得那位太上长老的兵刃就刺进令狐恒的左肋。凌天宫自诩为正道晓楚,但今天,这个神话已经破灭。凌天宫弟子恨不得始作俑者现在就下地狱! 令狐恒会这么容易就死去吗? 当然不会!令狐恒从来不做把自己陷入险境的事,那么这一次是为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了,令狐恒在间不容发之时,居然违反常理的一扭身体,那把奇型兵刃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刺到令狐恒! 而那名太上长老的招式已经用老,手臂也伸到最长,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太上长老恨啊,为什么自己的兵刃不做长一点,为什么自己的手臂不长一点!但世事没如果,错过了最佳机会的太上长老,只能回撤兵刃防守,已经不能进击了,因为令狐恒的剑已经快砍到他了! 另一名太上长老惊愕莫名,他心道:“若是这小子把这点都计算了进去,那他简直就是一个妖孽!”突然间,他俩对杀死令狐恒并没有那么强烈的自信了。 而令狐恒见自己的计谋奏效,心道:“还好没出纰漏,这一次冒险也是值了。”原来,令狐恒算准这两位久疏战阵的太上长老血性不足,若是打击了两人的自信心,那么这一战胜率将会暴增至一半! 别小看这一半,令狐恒不过大乘初期,而那两位太上长老已经是大乘后期,境界上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再加上人家配合默契,双拳难敌四手,能有对半机会已经是万幸了。 这就是心理战的优势,令狐恒发挥得淋漓尽致,直接吓到了两位老人,令狐恒心中却没有丝毫愧意,在他看来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教训在四年前他已经体会到了。 此刻的令狐恒心无旁骛,只想赢下眼前的这两位太上长老。只见他潜运灵力,“无锋”仙剑之上一片红芒,猛地一挥出,一道灵力剑气便扑向了那两位太上长老! 两位太上长老吓了一跳,叫道:“剑气!你是古剑派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剑气破敌 那两位太上长老不敢怠慢,连忙闪动身影,躲开了凌厉至极的剑气。开玩笑,剑气比任何兵刃都要锋利,就算是神兵利器也不过如此。 他们总算明白了,为何令狐恒用的是无锋仙剑,那是因为有剑气在手,剑刃有锋无锋,又有何干系?剑气一出,无坚不摧;就算不用剑气,“无锋”仙剑沉重的剑身,打中一下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修仙界有一句古老相传的话,叫做“宁惹阎王,不碰剑气”,说的就是在同一境界时,拥有剑气的剑修,那就是无敌的存在。 首先,剑修不同法宝流,他们注重肉身的修炼,身体已经淬炼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任何非人类的动作都能做出来;其次,剑修的速度比之法宝飞行的速度也不遑多让,是以对战剑修之时,若是以法宝强压对手,那就打错了算盘,剑修会用无以伦比的速度碾压你,羞辱你;最后,剑修的近战能力也是强大无比,除了魔修的拳脚能为之抗衡,其余者都不放在眼里。 由此可见,同一境界的剑修,已经是不败的存在。而不败不就等于无敌?所以,剑修在所有修仙者眼中,都甚为忌惮。而拥有剑气的剑修,那就更加不得了了,“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谁都知道,剑气相当于在本来就长达四尺的长剑上再增加一尺,甚至更多,这还怎么打?! 那两位太上长老心中一片哀鸿,先前被令狐恒打击了自信心,现在直接是被打落了深谷。根本提不起一丝抵抗的念头。这也是他们活得够久的缘故,若是换个年轻人前来。肯定不会知道“宁惹阎王,不砰剑气”的典故。不过。换来了年轻人,又有谁是令狐恒的对手? 大战中,令狐恒的感觉十分敏锐地察觉了身旁的压力骤减,心道:“这两个老王八好像有点怕了,嘿嘿,算他们识货!” 得理不饶人,痛打落水狗,这是令狐恒一向秉持的原则,也是战胜强敌不二法宝。一招招“青岚剑法”使出。太上长老更是心惊胆战,躲得远远的,深怕剑气长了眼睛伤到自己。只是这么一来,他们配合默契的招式完全没有了作用,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下方观战的凌天宫弟子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三人如同快速旋转的陀螺,招式之快根本不是他们看得清楚的。与令狐恒对战的痛苦只有那两位太上长老知道,剑气之威让他们根本不敢硬碰。 三人僵持不下,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已经滚滚斗至上千回合。两人防守,一人进攻,三个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令狐恒渐渐感觉不对路。 “这样下去。灵力会支撑不住的,难道这两个老王八是打这个主意?”令狐恒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那两位太上长老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们就是再拼自己的灵力要比令狐恒多。看谁能耗得过谁。 令狐恒心中不由地盘算起来:“这两个老王八虽然招式不咋的,但修为是比我高出那么一点点的。若是这么下去,耗不住的肯定是我。我要打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还有几千凌天宫的虾兵蟹将,况且那个公孙老鬼都没有出来,这样下去怎么行!” “怎么办,怎么办?”令狐恒心中已经有些急迫了,毕竟灵力在一分分减少,强敌环绕之下,圣人也做不到心静如水。 突然间,那两位太上长老敏锐地察觉了令狐恒使出的剑气好像缩减了一点点,他们忍不住互相对望了一眼。不过,这种程度下,他们还是不敢上的,只能再观察观察。 令狐恒面无表情,仍然大开大阖地进攻着,一手“青岚剑法”使得鱼龙飞舞,泼泼洒洒,好不壮观。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剑上的剑气却是一点点的缩减着,一寸,两寸,……直到肉眼都看不见,那两位太上长老好像约定了一般,在剑气消逝的那一瞬间,同时转守为攻! 一瞬间,攻守易势,令狐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险境之中! 令狐恒好像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挥剑防守,可是剑势用老之下,怎么能一下子就变招! 一左一右,那两位太上长老配合得天衣无缝,令狐恒避无可避! “无锋”仙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伤到左边的太上长老! 可是这一点点的距离,就好像天堑,跨不过去! 令狐恒就这么败了吗? 两位太上长老紧握着奇型兵刃,一言不发地攻向令狐恒。他们被一个后辈逼得如此狼狈,心中已经是怒火一片,根本不可能手下容情! 突然间,他们看到了令狐恒微微扬起的嘴角,心中一咯噔:“不好,难道这小子用的是请君入瓮之计?” 念头尚未转完,令狐恒手中的“无锋”仙剑剑尖蓦地伸展出一尺剑气,霎时间刺穿了左边的那位太上长老握兵刃的肩膀! 继而用那鬼魅般的身法险而又险地躲过了右边袭来的奇型兵刃,一掌印在本就受了伤,根本躲不掉的那位太上长老的小腹上。 那太上长老哼都没哼一声,就往地上坠落,好在下方有人,不然就算没死也摔死了。剩下的那位太上长老瞠目欲裂,叫道:“师兄!” 令狐恒得手不留情,转头就攻向了他。剩下的那位太上长老怒喝一声:“小子,还我师兄性命!”说罢,已经弃守转攻,如同疯子一样。 令狐恒此时已经能从容应对,一一化解了如同潮水般的攻势,还能抽冷子给那位太上长老留点伤口。 战至此时,可以说令狐恒已经胜券在握,一个心神受损的对手,已经不能称之为对手了,只能说是一个疯子。 果然,不过半盏茶时间,令狐恒瞅准那位太上长老的破绽,“无锋”仙剑拍在他的胸膛,趁着他吐血之际,连续的“天地玄黄掌”皆打在他的要害,如同击打败革的声音传开,听得下方的凌天宫弟子一阵惊呼。 那位太上长老昏死过去,往地上坠落。令狐恒也停留在半空中,喘着大气。他的灵力消耗也不少,此刻已经用不出剑气了,毕竟那两位不是一般的货色,乃是大乘后期啊!天宇大陆上,估计也能排进前十了吧? 令狐恒一边缓慢运转着周天恢复着灵力,一边冷眼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下方的凌天宫弟子一阵慌乱,他们没想到一向视为保护神的太上长老也被人击败,生死不知。许多凌天宫弟子本来就是凡世间的地痞流氓,此刻见凌天宫大难临头,都悄悄寻起了后路。这一幕幕都看着令狐恒眼中,嘴角也泛起了一丝冷笑。 第一百九十五章:疯狂 公孙威正在书房里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书,对外面的事情并不甚担心。在他看来,令狐恒不过一侥幸有所奇遇的小子,就算修为再高,能打得过两位俱是大乘后期的太上长老不成? 可是世事的发展就是这么奇妙,听得手下的禀告,两位太上长老已经战败,皆受重伤且昏迷不醒,公孙威一下子蒙了:“这小子这么厉害?那本座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可事到如今,他再做缩头乌龟,恐怕他在修仙界会声名狼藉。公孙威活到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小命了,而是他的抱负和声名。如今看来,是时候到他出面了。 公孙威不再迟疑,他知道,令狐恒力战两位太上长老,肯定灵力所耗甚多。若是给他调息时间,凌天宫将无人能治他。事不宜迟,当出手时就出手!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公孙威,一出场便气势十足:“兀那小子,本座见你年少,少不更事,快快束手就擒,本座也好从轻发落!如若不然,定将你剥皮抽骨,以解心头之恨!” 令狐恒一见正主总算出现,冷笑道:“公孙老鬼,你可终于舍得出来了,不再做缩头乌龟了么?我还当你要将这凌天宫当做你的龟壳呢!” 公孙威并不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想那玄武也是万年龟,有什么不好?本座见你年少,不忍加害,为何你不懂本座苦心?罢了,罢了,你离去吧。本座不与你追究!” 令狐恒毫不掩饰他对厌恶公孙威这种伪君子的表演,冷冷地说道:“公孙老鬼。莫要恶心人了,若是我修为弱一点点。恐怕你早就开打了吧?” 公孙威被说中心事,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莫要逞口舌之事,我凌天宫向来为善,哪能与你为难,快快离去,莫要再生事、如若不然,本座手下番天印可不认得人!” 令狐恒并不去理会他的妖言惑众,只是问道:“公孙老鬼。我前来只为一事,若是此事能了,我自然不会逗留!” 公孙威眉头一挑,却按兵不动:“不知所为何事?” 令狐恒恨恨地说道:“二十年前,我父母被你凌天宫所害,到底是谁人下的手?” 公孙威心脏猛地一跳,仔细地打量起令狐恒的面庞来,依稀可见令狐破天的影子,不禁脱口而出:“你是令狐破天的儿子?” 令狐恒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公孙威继续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不过尔父之事,早有公论。乃是魔门所为,却不知你为何向我凌天宫寻仇?” 令狐恒看着他说谎都不眨眼,心中极恨。道:“公孙老鬼,莫要装了。义父早就把一切都说与我听,你这样说只会激起我的怒火。今日若你不把凶手交出。我必定踏平凌天宫!” 公孙威见事情败露,已经不可挽回,令狐恒认定凶手就是他凌天宫,任他舌绽莲花也是毫无用处,凭空给了令狐恒恢复灵力的时间。一念及此,公孙威也是极有断决的人物,当即说道:“恕本座做不到!” 令狐恒一震手中仙剑,喝道:“既然如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剑气如虹,人如蛟龙,令狐恒整个人化作流星,猛地冲向公孙威。 公孙威不敢懈怠,连忙祭出“番天印”,当头罩下。 “番天印”令狐恒可不陌生,当日就是与樊幕苦战,在此宝下吃了不小的亏,如今再见,岂能不小心?当即一个加速,翻出了“番天印”攻击的范围。 不得不说,“番天印”在公孙威手中,比之樊幕不知强了多少倍,妙用无穷。不仅可以罩,还可以撞,顶,压制……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就算公孙威是渡虚境的修为,却也能发挥出大乘期的攻击力,实在是修仙界不可多得的法宝! 令狐恒几次想抢攻,都无果而返。“番天印”的攻击范围实在太大,稍稍移动,便能封死令狐恒的攻击路线,令狐恒不得不在“番天印”的压迫下左右腾挪。虽然有惊无险,但心中那种憋屈可想而知。明明修为比之高上一筹,却受制于一件法宝! 令狐恒心道:“这公孙老鬼好奸诈,知道打不过我,便损耗我的灵力!”众所周知,本命法宝最是节省灵力,而“番天印”可大可小,大时如同泰山压顶,小时如同芥子无踪,防不胜防。就算全力催动,也要比令狐恒更省灵力。令狐恒想通了这点,不由得急躁起来。 与樊幕对战之时不同,“番天印”在樊幕手中几无威力可言,而公孙威却能随心所欲,皆因“番天印”乃是他的本命法宝。 就这样,两人坚持不下,又是滚滚斗至一千多合,却谁也奈何不了谁。令狐恒攻不进去,公孙威想攻击令狐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这样,两人都感到有种灵力接济不上的危机。 令狐恒自知灵力所剩不及全盛时期十之一二,心内烦躁起来:“难道真的要用出‘爆灵之体’吗?也不知为何,进入大乘期后,‘爆灵之体’比之前所耗的灵力剧增,这点灵力根本支撑不了一刻钟。到时候灵力枯竭,四周又全是敌人,没有了灵力,我能做什么?”令狐恒踌躇起来,一时间下不了决心。 此时已经日渐午时,突然,公孙威的动作一滞,紧接着口中“嗬嗬”叫出声来,手脚也开始乱舞起来,直坠下半空。若不是有凌天宫弟子拼死接住,恐怕公孙威再大的修为也要摔个重伤。 令狐恒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公孙威故作姿态,引他上当。可他再观察一会,发现却不像,公孙威的模样不像是故作姿态,好像是突然发起了羊癫疯一般,手脚不能动。 令狐恒心道:“难道公孙老鬼有什么隐疾,现在发作起来不成?”他虽然被古剑派逐出,但也不屑于趁人之危,静静呆在半空,全力恢复起灵力来。一面观察着周遭的动静,他隐隐感觉,公孙威这次发疯,好像不这么简单! 第一百九十六章:隐身人 凌天宫弟子们皆慌了神,公孙威乃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如今公孙威都倒下了,败得那么莫名其妙,所有人都有一股大难临头的感觉。 公孙威也曾想强自压制住身体内的毒性,却不料急火攻心之下,加之运使灵力过剧,此次发作较之以往更为猛烈。 公孙威想闭紧牙关,努力不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却不料动作浑不受他的控制,牙关没咬上,倒是面目更加狰狞起来。 他的亲传弟子樊幕搀扶着公孙威已经僵硬的身体,惊恐地看着半空中的令狐恒,他不明白,为何令狐恒的修为蹿升得如此迅速,连公孙威都败在他手下。“难道他会妖法吗?”樊幕如此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令狐恒静观其变,其实他也诧异不已,公孙威为何瞬息间就变成那副模样?尽管他此时能轻松重伤公孙威,可是他也不会行此落井下石之事,非不能,实不屑也。 令狐恒琢磨道:“可能是公孙老鬼作恶多端,走得夜路多,终究也遇见鬼了。却不知是谁这般厉害,能暗算这狡诈如狐的公孙老鬼?” 就在凌天宫弟子惶恐无助,令狐恒不屑于追杀之时,一个不似人间的声音传出来:“公孙威,你可知错了?主上让你尽快查明那人下落,你却一拖再拖,此刻尝尽苦头了罢?” 令狐恒喝道:“哪路宵小,是英雄好汉的就不要藏头露尾!” 那声音不悦地说道:“小娃娃,此间没你的事。快快离开,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令狐恒闻言大笑道:“不敢示人的宵小。也敢出此狂言。有种的出来,与你家小爷大战三百回合!” 周遭一片沉默。凌天宫弟子惊恐地望着四周,令狐恒也疑惑地搜寻着可疑之人,却毫无头绪。他心道:“这人的话音好似九天之外,难道是义父说过的腹语?是了,他不敢正面对战,只好用这等下作的手段,希望拖延时间。哼,我令狐恒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么?我还不屑于杀了公孙老鬼,还得从他口里得知仇人是谁。那宵小明显是想得太多了!” 过得一会。那声音再次响起:“公孙威,主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传话于我,再过一年,他必定会亲自前来!” 令狐恒心中颇为纳闷:“那人似乎不在乎公孙威,不然不会当面削了他的颜面。看来不是凌天宫弟子,那他是谁,所说的主上又是谁?” 此时已经过了一刻钟,公孙威慢慢恢复了过来。却也像大战一场之后的疲惫,浑身湿透,面色苍白,脚步浮虚。他沉声说道:“这是最后通牒么?” 那隐身人说道:“哼。主上说你办事不力,你还有借口?” 公孙威喝道:“够了!本座已经受够了!本座被你下毒所制,二十多年来无不受尽折磨。今日本座豁出去了!” 那人明显吃了一惊,声调都提高了不少:“公孙威。你发疯了吗?” 公孙威沉声道:“你这卑鄙小人,暗算于我。胁迫我做了多少亏心之事?令狐破天本是我派栋梁之徒,却被你以一卷莫名秘笈所害;十年前,雪池派弟子无辜遇害,也是你认为雪池派秘藏了那物;八年前,连续的黑白两道巨擎遇害,还不是你从中作怪?你所犯之事,罄竹难书!今日我公孙威抛却脸面,也要揭穿你,让你大白于天下!” 公孙威这话说得正气凛然,不知内情的人还道他是良心发现,可是令狐恒不这么认为。不过他也知道了,他的父母是公孙威和神秘人共同所害,知道这一点也就够了。 公孙威为什么会撕破脸皮?皆因他的名声!今日凌天宫被令狐恒一人一剑羞辱得已经没了九分脸面,若是他不保住最后一分脸面,凌天宫恐怕会一落千丈!凌天宫乃是他的心血所系,怎能让它在自己的手中没落?于是,公孙威早已经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希望能博得一线生机。 再者,神秘人说主上将来,他又岂不知大难即将临头?主上是谁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必定是从天界所来。天界来客,岂是好糊弄的?但公孙威也知道,天界之人到了凡间,所受制约只会更多,就像神秘人,十成修为里不剩一成,连公孙威都能轻松收拾他。 如此一来,联合六大圣地,凡间也不是没有机会。公孙威已经明白,天界之人已经不把凡间修仙者当人看,就像人看见猩猩一样,不会认为是他的同类。公孙威若是继续为他们做事,恐怕到头来不仅身败名裂,还会贻害凌天宫,这才是他真正忧心的地方! 神秘人气急败坏地说道:“好一个公孙威,我记住你了,必定禀告主上,将你这叛徒碎尸万段!” 公孙威虽然身体剧痛未消,却努力挺直身体,说道:“公孙从来没有归顺过你们,何来叛逆之说?” 那人怒喝道:“公孙威,你好不要脸!你说你所做亏心之事,可是全是我授意?你自己想铲除其余圣地,才求我训练影子队,帮你做那些龌龊之事。事到临头,你却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公孙威却一副清风拂面的表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公孙不屑于与你争辩!” 那神秘人怒极反笑:“好你一个公孙威,我早该知道你野心勃勃,想一统修仙界,我不过是你的棋子罢了。不过,你也想的太简单了,主上早就知道了你的野心,曾说没有野心之人不成大事。可在我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此事一宣扬出去,修仙界焉有你公孙威立足之地?” 公孙威面色阴沉:“那也好过在你手中,任你摆布!” 那神秘人用惋惜至极的语气说道:“可惜了,原本在我看来,你是一条虽然不太听话的狗,但办事能力尚可。如今看来,你也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主上能看上你,也是走了眼。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主上最是能发现凡人内心的野心,没有你一个公孙威,总会有下一个的!” 就在这时,令狐恒的身影闪动,喝道:“宵小,还不速速现身?”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个身穿黑袍之人自半空中摔倒在地,被令狐恒一脚踩住! 第一百九十七章:暗算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神秘人现了身,已经完全没有了神气的模样,反而狼狈不堪,在令狐恒脚下,根本挣扎不得。 令狐恒不屑地看着地上的那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道:“区区隐身术,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那人几欲发狂:“不可能,除非是天生异瞳才能看得到!” 令狐恒心中一凛,却不再说话。其实他也只是朦朦胧胧地看见远处的半空中站着一个人,心中觉得不对劲。以他的眼力,别说区区二百丈,就算是千丈开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一开始他还以为看错了,转念一想:“不对,那人距离这么远,再使出‘幻音**’,岂不是再现刚刚的情形?”念及此处,令狐恒果断出击,趁其不备,一举将神秘人抓拿下来。 神秘人也是太过于大意了,他觉得看穿他的只有天生异瞳,世间能有几人?唯令狐恒一人耳。可他的运气就是这么差,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被令狐恒抓了个正着! 其实神秘人的隐身术真乃天下第一奇术,使用此术,视任何墙壁如无物,来去穿梭自如。可惜他遇到了专克隐身术的天生异瞳,那他栽得也是狼狈,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神秘人也不傻,稍一转念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我懂了,你就是拥有天生异瞳的人!”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公孙威看着令狐恒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那傀儡当年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天生异瞳的人?” 神秘人哈哈大笑:“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究还是让我找着了你!” 令狐恒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那便如何?” 神秘人恨恨地说道:“能威胁主上的就你一个人,现在你行踪暴露。主上又岂能放过你?” 令狐恒冷笑道:“杀了你便了事,你能奈我何?再说了。你的主上何方神圣,不一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了?” 神秘人恨恨地说道:“若不是天地间的限制,我一人便能收拾了你,又何用主上出手?小娃娃,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主上的修为,就是是天地间有所限制,你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令狐恒哈哈大笑道:“曾经有一人也这么说,可惜他死了。你的主上,想必也不会意外!” 神秘人冷笑道:“区区蝼蚁。也敢大放阙词?” 令狐恒没空和他闲扯,说道:“你当年为何要杀我父母?” 神秘人呸了他一口浓痰,被令狐恒躲过,说道:“你父母不过是蝼蚁两只,我想杀就杀了,有什么为什么?” 令狐恒面色阴沉,眼眸里露出一股凶光:“你乖乖回答,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如若不然。你将会死得很惨!” 神秘人冷笑道:“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主上到来之日,定将你们化为齑粉!” 令狐恒凶性大发,脚下一用力。踩得那人的肋骨“咯咯”直响,那神秘人吃痛不住,疯狂地叫道:“杀了我啊。看你敢不敢!” 令狐恒冷冷地说道:“杀了你便宜了你,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左脚踢出。神秘人只觉得“气海穴”一阵剧痛,差点昏死过去。 令狐恒见他如此坚忍,也算是一条汉子,刚想放过他。不过一想到自己的义父和未见过面的父母,心肠一狠,说道:“你说还是不说?”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以为破我‘气海’便能废了我修为?痴心妄想!我等仙界中人,早已经把灵力遍布经脉,世间灵力皆是我等灵力,若不是凡间灵力匮乏,哪里轮到你这等小子猖獗!” 令狐恒大吃一惊,他以为已经废掉他的修为,却不料无功而返,心思连转:“难道飞升就是把灵力散去经脉之中,然后把天地都当做自身的丹田气海?” 公孙威也是大为吃惊,此时他全身剧痛已去,修为尽复,但他习惯于隐忍,此刻更是不动声色。 令狐恒想到父母因那载有《天瞳术》的玉简而身亡,当即喝问道:“你说,是否与那玉简有关?” 神秘人见他已经猜到,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此刻,令狐恒已经隐隐猜到他说的主上是谁了,谛!令狐恒倒吸一口凉气,谛是什么人物?能在地狱呆过万年的狠角色,又岂是易与之辈?令狐恒如此修为,恐怕在谛面前,连个蝼蚁都算不上,怪不得神秘人有恃无恐! 如此一来,神秘人的来意,令狐恒已经一清二楚了,他是谛派下凡间打听帝君踪迹的仙家!帝君当年和谛一战,可谓鬼神皆惊,天地为之变色。那战过后,谛赢了,帝君却逃走了。为了天帝的宝座,谛怎么可能放过帝君,自然是花费**力送来了自己的心腹,暗中查访帝君下落。听得帝君当年留下了一个玉简,自然不能放过。 为了不走漏风声,令狐破天和颜络清夫妇便成了池鱼,惨遭殃及。其中种种,令狐恒已经推敲得七七八八,他没想到自己父母大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帝君和谛! 帝君已经命丧他手,而谛却是横亘在令狐恒心头的一座大山,令狐恒却暗下决心:“哪怕穷尽毕生之力,我也要为我父母讨一个公道!即便谛的修为通天,我也要奋力相争!” 令狐恒这才注意到脚下那人,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刚说完,令狐恒就觉得不对,第六感极其强烈的他已经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味! 令狐恒心道:“不好!”来不及抬头望,立即举剑相抗,却被一股大力压下,生死关头,令狐恒的身法终显威力,一个滑步,一个加速,直线向前逃出了公孙威的暗算! 可是躺在地上的神秘人却没有那么好运气了,直接被压成齑粉,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今日神秘人真的是衰神附身,先是被令狐恒窥破行踪,而后又被公孙威的暗算殃及池鱼,直接毁掉肉身。他也想逃,可是先前被令狐恒踢中“气海穴”,虽然修为没有被废掉,却也提不起任何灵力,这才遭难。 他的元神遁出后,连逗留都不敢,急忙逃命。公孙威一不做二不休,身形连闪,直接斩杀掉他的元神,至此,天地间再无这号人物! 第一百九十八章:声名鹊起 而令狐恒虽然逃过一劫,却也身受重伤。“番天印”果然不愧为超一流的法宝,就连令狐恒如此强悍的肉身也仅仅是抵挡掉一部分伤害而已。 公孙威得理不饶人,立即挥舞着法宝攻了上去。令狐恒一边勉力格挡,一边懊悔不已:“早知道这公孙老鬼奸诈无比,到头来还是吃了大亏。” 即便令狐恒受了伤,落于下风,可是公孙威想要赢下来,恐怕也是不易。令狐恒再怎么说也是大乘期的修为,修为的差距摆在那,公孙威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能压制住令狐恒。 再则,令狐恒即便受了伤,身法受了一定的影响,却也往往能间不容发躲过公孙威的致命一击。虽然看起来毕竟狼狈,却也没有性命之危。 公孙威暗道:“这小子可不能留,若是今日杀不死他,传了出去,就是我凌天宫的奇耻大辱!”公孙威眼神陡然一变,全然放弃了防守,“番天印”呼呼作响,直往令狐恒罩了过来。公孙威不愧为凌天宫宫主。一身修为还是极其扎实的,虽然多年来毫无进步,招式却越发精纯。一招一式都大有威力,此刻弃守抢攻,登时把对敌经验还是稍有欠缺的令狐恒闹了个手忙脚乱。 令狐恒迫不得已,已经施展开御剑诀,以远程打远程,堪堪保住了场面。可是御剑诀威力虽大,可是灵力的消耗也是异常剧烈,哪里比得上本命法宝?令狐恒心知肚明,却只能见步行步。顾及眼下再说了。 其实公孙威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此刻身上已经受创不小。全都是令狐恒施展的“临风御剑诀”造成的伤势,虽然不致命。却也让他如同血人一样,鲜血汩汩流出,甚是吓人。公孙威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事已至此,他哪里能让令狐恒逃出凌天宫? 对于公孙威的穷追猛打,令狐恒也是火冒三丈。他是来报仇的,怎么却让人反打了?这口气怎么忍得下!令狐恒本来不是冲动的性子,可是他才血气方刚,年轻人容易头脑充血。被公孙威这么一刺激,令狐恒性子里那股不屈不挠的倔脾气被打出来了,二话不说,开启了爆灵之体! 爆灵之体,乃是令狐恒最大的杀着。凭借着自身**的强悍,令全身灵力散于经脉之中,体表焕发出火焰般的艳红,而在爆灵之体下,令狐恒的速度。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开了挂的令狐恒! 公孙威也被令狐恒吓了一跳,可事已至此,他也没了退路。凌天宫的面子全都维系在他身上。他哪能后退?咬紧了牙关,打定主意要与令狐恒硬碰硬! 令狐恒心道:“无锋,与我一起御敌!” 剑灵无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说道:“好咧,看我的!”瞬息间。“无锋”仙剑在剑灵的操纵下,攻向了毫无防守的公孙威。 而此刻。令狐恒心无旁骛,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倒眼前的公孙威!爆灵之体果然强悍,猛地一俯冲,已经躲过了“番天印”的袭击。而在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公孙威的左侧! 公孙威对于令狐恒的招式早有研究,爆灵之体的使用也早就在他的算计内,可是事到临头,他才知道任何的准备都有点苍白,不为别的,都是因为爆灵之体对于速度和力量的增幅已经超出了他的反应范围,他就算想要反制,也来不及了! “轰”!!! 令狐恒的一掌,狠狠地印在公孙威的左边的肋骨上,公孙威猝不及防之下,肋骨登时断了四五根之多,连带脏腑都受了重伤! 公孙威也算是硬汉,硬生生扛了这一招,手一招,“番天印”飞快地回到他手上,吐了一口鲜血之后,捏了一个法诀,“番天印”化成一座铜钟般的存在,护在了他的身旁,让令狐恒再也无机可乘! 两个人斗智斗勇,战至此时,已经白热化,谁也不肯轻言放弃,因为退后一步就是身死! 爆灵之体一经展开,就算此时恢复原状,也要大耗灵力,十分不划算,令狐恒也没有打算与公孙威耗下去。手一招,“无锋”仙剑回到手中,令狐恒咬紧牙关,合身一劈,直接砍在幻化成小山般大小的“番天印”之上,击打出一串耀眼的火花。“番天印”摇摇欲坠,可是仍然坚定不移地护着公孙威。 公孙威吐出一口精血,喝道:“小子,本座与你拼了!” 说罢,“番天印”凌空而飞,直直撞向令狐恒,而令狐恒在电光火石间甩出了“无锋”仙剑,剑灵无锋早已会意,光速飞出,直插公孙威的胸膛! 两人都使出了杀招,就看谁先顶不住! “番天印”撞上了令狐恒,令狐恒勉强用左手挡住了,可还是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公孙威全力一击又岂是泛泛?哪怕是爆灵之体也要吃大亏!令狐恒两只胳膊垂在身体两侧,明显已经骨折。 而“无锋”仙剑刺穿了已经无力防守的公孙威的胸膛,虽然他勉强躲开了心脏所在,但这只是稍稍延缓了一下他的死亡时间。 他此刻已经灯枯油尽,先前那口精血已是他全部力量,此刻就算是元神出窍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没了元气。 公孙威哈哈一笑,直坠落地。凌天宫弟子们悲呦地扶住他,他已经回天乏术,吐出几个字:“……宫主之……位,由……齐护法……继承,……让太上长老……辅佐……” 他的头缓缓垂下,一代枭雄公孙威就此死去,而此刻,撞飞的“番天印”坠落在地,也好像知道了它的主人逝去…… 而令狐恒的情况也不乐观,灵力耗尽之下,已经没有力气御剑了,正当他闭眼等死之际,一个苍老的嗓音响起:“真是个傻子,公孙威一大把年纪,也值得你小子与他同归于尽?” 说罢,一个黑影蹿出来,捞住了令狐恒和他的“无锋”仙剑,一眨眼便消失在半空中…… 这一场大战,以一死一重伤而告终。可是经此一役,令狐恒的声名鹊起,隐隐已有盖过六大圣地掌门的趋势…… 第一百九十九章:重伤 汴州府,令狐世家里面,令狐家主对着躺在病榻上的令狐恒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你,怎么说你好,令狐家的希望全都系在你身上,你怎么能如此冲动?万一有个好歹,你叫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办啊?” 令狐文倩在一旁安慰道:“阿爹,阿恒这不是报仇心切么?不过结局也还算好,起码仇人是手刃了,您就别生气了。” 令狐家主怒道:“我不是生气他去报仇,而是生气他不懂忍让,不懂筹谋,这样的人,你说我怎么放心把令狐家交到他手上?” 令狐恒听着他们在争吵,心中别有一股滋味。之前,他只在义父身上看到这种关切的眼神,虽然语气难听,却难掩关心的内容,这种感觉让令狐恒很安心,心道:“这就是家人吗?感觉真不错。” 熊横硬把一颗丹药塞入令狐恒的嘴巴后说道:“好了,这小子也死不了,也没缺胳膊断腿,你们两个就消停一点,让老子安生一会。从我们回来,你们就吵个不停,烦死了!” 令狐家主虽然敢对令狐恒指手划脚,但对于他这个便宜亲家却是忌惮的。毕竟他是令狐恒的亲爷爷,骂两句也算不得什么事;可是熊横却是凶名在外,就算历经四十余年,却仍能止小儿啼哭。再说令狐家与魔门联姻之前,熊横就已经身陷困魔渊,谁能想到他能重见天日?真是世事之奇妙,莫过于此。 熊横这么一说话,房间里面就安静了。抽动了几下嘴巴,令狐家主还是扔下一句:“以后不能如此鲁莽行事了。好好养伤!”说罢,他便走出了房间。 令狐家主怎么看不到此事背后的机会和危机?他一想到凌天宫以往的霸道举措。心中也是一阵阵心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叫来令狐家的管事,吩咐了一番。管事惊愕地看着令狐家主,却没说什么。他对令狐家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对令狐家主所做的决策质疑。 令狐家主看着已经显露破败之色的庄园,忍不住轻叹一声:“风雨欲来,令狐家能不能生存下来?”随即,摇晃着颤巍巍地步伐。走远了。 房间里,熊横一眼惊讶地看着令狐恒:“老子真没想到你小子的战斗力居然这么高,拼掉凌天宫的两个老不死之外,还杀掉了公孙威?那两个老不死连老子都有些忌惮,你是怎么打败他们的?” 令狐恒身受重伤,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自然没好脸色给他。熊横自己讨了个没趣,接着自说自话:“老子本来打算收复了魔门之后,再同你去报仇的。却不曾料到你自己一人就办到了,简直不可思议。嘿,这下可好了,六大圣地变成五大圣地。老子的竞争对手又少了一个,实在妙极!” 令狐恒很想告诉他,一年后天地间最厉害的人----谛。将会来到凡间找他麻烦,不知熊横还笑得出来吗?不过。听那神秘人说,就算是仙界中人。来到凡间的修为也是要大打折扣的。就像那个神秘人,令狐恒估计他应该是有散仙的实力,在凡间却不如一个金身期。而谛是什么修为?大罗金仙肯定不是,没有这么低;那是不是传说中一念之下,翻江倒海,高山变平地?令狐恒想到此时,心中也是一阵哀叹:“如此人物,该如何应对?若是给我同样的时间,我不会怯退,可是人家起码修炼了万年,又怎么跟人家争锋?我不过一个大乘期,人家却拥有成千上万的仙家,中间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多……” 令狐恒本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可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他还是感到一阵力不从心。熊横说的话,他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听不进去。熊横讨了个没趣之后,丢下一句:“小子,好好修养,到时候老子要夺回圣门,还需你出力!”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令狐恒已经在脑海中思索着如何应对一年后的强敌,思来想去却毫无办法,令狐恒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令狐恒的伤势也一天天好将起来。不得不说,公孙威临死前的一击实在强大无比,若不是令狐恒开启了爆灵之体,加强了身体强度,硬抗这一击,说不得当场就被撞成一堆肉泥了。饶是如此,令狐恒也将近修养了半年,才算彻底将内伤养好,他的两只手臂骨折也是养了将近三个月才算好。如此一来,离一年之期已经只剩半年了。 这天,令狐恒如常地打坐修炼完毕之后,熊横推门而入,说道:“小子,大事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一句话,帮不帮老子?” 令狐恒暗忖道:“他是大块头的爷爷,大块头是我表哥,也算是一家人了,怎么能不帮?” 要说明的是,缄言道人得知令狐文倩的苏醒,已经吩咐武震前来,认了母亲,也认了熊横。只是熊横怕他有危险,嘱咐他不得轻易吐出身世。武震也是震惊莫名,原本以为自己是孤儿,却不料自己的身世如此曲折。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经过令狐恒开导之后,他决意返回古剑派,抛开尘事闭关不出。 令狐恒想到武震,心中也是哀叹一声,武震处境比他困难多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声,正道把他都当做魔头了,可是他已经被逐出门墙,还会在乎这个?可武震不同,他还是古剑派弟子,却是魔门门主熊横的孙子,这让他心中一片混乱。一方面是亲情,一方面却是道义,武震不知道如何选择之下,只能闭关了。 令狐恒念头连转之后,才悠悠地说道:“老疯子,你不是不知道,那天界将会来人,说不定到时候修仙界会血雨腥风,你还想收回魔门?” 熊横瞪了他一眼:“正是如此,老子才要收回圣门,老子的徒子徒孙,怎么能看着他们送死?” 令狐恒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就陪你走一趟吧!” 熊横咧嘴一笑:“嘿嘿,有你小子,老子又多了几分把握,走,事成之后,老子请你喝酒!” 第二百章:魔门 边州府,天魔崖前,乃是魔门总坛所在。令狐恒仰起头看着这千年前的建筑,一股古朴神秘的意味迎面而来。 而在他身前的熊横,显然心情非常激动,叹道:“四十年,终于要回来了!”魔门是熊横自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有他的家,只不过现在这个家已经散了。 熊横想到自己的儿子,心情难免会低落,只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时间来凭吊了,因为一场大战势在必行。魔门总坛之前,魔门现任门主萧厉,正面色复杂地看着熊横,两人互相对望着,却久久不曾言语。 萧厉是见过熊横的,只不过那时候他仅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魔门弟子,根本引不起熊横的注意。而因缘际会,他得到了魔门经久失传的秘典,修成一身魔功,才渐渐篡位成功。而说起来,也要归功于熊横被困深渊,导致熊罡声望不足以服众所致。期间种种因果,又岂是一言能言尽? 萧厉本以为他的门主之位如同万年磐石,自能岿然不动,却不料他内定的继承人----儿子萧衍被玲珑所暗算,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他根本没去留意的最大对手,前前任的魔门门主居然能从困魔渊中逃出。尽管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他得位不正,又有多少教众能真正的忠心耿耿?一时间他已经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四面楚歌。 十大长老中,他的心腹仅仅两个,其余的不是被熊横拉了回去。就是在观望;十大旗部也是人心不齐,半年来被拉拢的不在少数;更有普通门徒。向往熊横的威名而暗暗归心,这些萧厉都看在眼里。可是他根本无法化解。因为熊横这一招是阳谋,就算他看得穿,又怎么能化解?把这些不忠之人全都杀了?那魔门就真的元气大伤,别说立足修仙界,恐怕都要除名了;不能杀,也不能赶跑,萧厉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再者,萧厉平时御下极严,颇不得人心。造就了此刻众人离心的局面。虽然熊横也相差无几,可熊横有一点很好,那就是赏罚分明,不会偏袒。而萧厉的心胸则完全做不到,也是为今日的困境埋下了伏笔。 不过,萧厉也并非没有胜算,真正暗中投靠熊横的魔门门徒也只是少数而已,更多的人只是在观望之中,若是萧厉处理得当。还是有六成机会保住门主之位的。只是那样一来,恐怕魔门会元气大伤。 萧厉这些年来,为了培育能对付一直面和心不和的几位长老,更是收纳了不少散魔。这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不可估量的因素。 而熊横这边,隐藏的王牌则是令狐恒,还有忠心耿耿的风雷雨。此刻还在魔门的长老田昊等人,每一个都是精锐。高端战力之上犹有胜之,只是人手较少。比起萧厉来说,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萧厉总算开口了:“不知道熊前辈前来,有什么指教?” 熊横却毫不见敌意,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圣门门主熊横,可曾宣布退位?” 熊横根本不理会萧厉的插科打诨,一上来就直指大义名分,萧厉没想到这么快就刀兵相见,一时间准备好的说辞都用不上,免不了一阵皱眉,说道:“熊前辈,本座尊你是前辈,才好言相劝,若是刀兵相见,恐怕到时候你也讨不了好处,不如你就此回转,本座也不会追究。” 熊横冷哼一声:“任你说破天,也改变不了你杀我儿,篡夺门主之位的事实!老子今日前来,正是要将你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萧厉也冷笑一声:“恐怕你没这个本事!” 熊横朗声说道:“萧厉倒行逆施,篡位杀良,皆不关尔等之事。老子今日前来,只诛首恶,其余从者,皆不追究,你们都不要插手。若是插手,老子必定追杀至天涯海角!” 熊横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萧厉听后,哈哈大笑:“熊老头,你且上来,看谁奈何得了谁?” 熊横冷冷一笑:“正有此意!此乃你我之事,不假手于人!” 萧厉却是阴笑一声:“本座不会下令,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动?”言下之意,自然是指他的心腹会一拥而上。 熊横也知道他手里握有一个大杀器----血魔人,可是有了令狐恒,他又岂会怕一个没头脑的血魔人?当即也冷冷一笑:“你且试试?” 说罢,熊横也不管这么多,“白骨幽冥珠”凶光一闪,已经盯上了萧厉,一道白光打去,萧厉闪身一躲,“鬼煞冥火鉴”打出,也逼得熊横闪躲开来。两人皆是大乘期,都不会这么轻易言输。更何况关乎身家性命,以及自己的名声威望,又怎么能退缩? 一时间黑白交锋,打得山河变色,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萧厉的修为乃是强行提升的,自然不及熊横苦修多年的修为,但由于“鬼煞冥火鉴”太过于邪门,并不输于凌天宫至宝“番天印”。这些时日萧厉的修为巩固之后,曾在“鬼煞冥火鉴”上颇下一番苦功。是以即便熊横修为臻至大乘后期,一时间也奈何不了萧厉。 说来也是熊横自己的造化不好,坠入困魔渊,硬生生折了四十余年光阴,修为不进反退。四十年前,他就拥有了睥睨天下的修为,已经只差一步就飞升,大乘期大圆满的境界。只可惜天意弄人,飞升池早已经毁坏,多年来无人能飞升,就算是熊横天纵奇才也不过踌躇多年。否则他也不会听信谗言之后,二话不说就急冲冲打上古剑派,想夺取《天瞳术》。也就是因为这,才落得今日的田地。 但按照真实修为,熊横还是稳压一筹的,萧厉不过是强行提升的修为,自身根基不固,就算是到了境界,心境也上不去,熊横的赢面是很大的。 萧厉也心知肚明,暗暗催动血魔人,眼神一动,他的心腹也心领神会,猛然一喝:“什么熊门主,从来没听过,都是一群叛徒罢了,与我一起杀上去,好匡扶圣门于水火!众圣徒,立功在今日!” 令狐恒早就看到了蠢蠢欲动的血魔人,嘴边冷笑道:“不知死活!” “鋮”!!! “无锋”仙剑已经出鞘! 第二百零一章:一场大战 血魔人蓦然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直扑令狐恒而来。他也看到了令狐恒,虽然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但身体里面的怨念,让血魔人的潜意识里,似乎有一股执念,要把令狐恒撕成碎片。 令狐恒冷哼一声,越众而出,迎上了血魔人。血魔人已经被练成一个刀剑不入,动作异常敏捷,力大无穷的怪物,虽然没有灵力,却堪比大乘期的修士。 这简直就是一架杀人机器,不论是身体的那一部分,血魔人都能作为进攻的武器,招式怪异不说,还经常出乎意料地打出一招杀着,让人防不胜防。即便没有了神志,却比任何一个有神志的人都要厉害得多。 很多时候,令狐恒被逼的没办法,只能躲到半空中。好在血魔人不会御气而飞,不然令狐恒已经有点凶多吉少。只是血魔人弹跳力极其惊人,就算是飞到半空,也保不齐会被血魔人跳起来打中。 令狐恒百思不得其解,区区半年多没见,为何血魔人的威力剧增?其实这也很好理解,血魔人说白了就是一个药人,威力的大小,与药量多少直接挂钩。而炼制血魔人的药就是血池,可想而知,血池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全部的煞气已经注入到血魔人身上,他才会有这般威力。 萧厉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熊横的出现,让他无计可施。论威望,他怎么能和凶名赫赫的大日天魔相提并论?论资历,熊横做门主已经历经三甲子,早已人心归附。就算有例外。也不过是一些年轻门徒,于大局无关痛痒。 萧厉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只好铤而走险,让血魔人一次性把血池抽空。提升血魔人的威力。血池既是血魔人提升力量的源泉,也是血魔人恢复身体的唯一药剂。别看血魔人现在威风八面,但如果受到致命打击,那么他将会面临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境地,自身也会因为得不到治疗而血气暴涨,自己把自己撑爆。 血魔**是魔门的禁忌之术,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血魔人的炼制,有伤天和。虽然夺天地之造化,却隐藏着巨大的隐患。一旦唯一控制他的人死亡,那么他将会狂性大发,彻底沦为杀人机器,会把他见到的一切毁灭掉,直到血气耗尽而消散。 令狐恒活动了一下,因为硬拼一记而震伤的手腕,道:“真硬!” “无锋”仙剑虽然无锋,却能以巨大的力量压制对手。可是这一点对于血魔人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他早已没了痛觉神经,区区重剑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他皮粗肉厚。刀剑不入,这点伤害对于他来说就是挠痒痒。 令狐恒一连串攻击打在血魔人的身上,剑刃带起了几朵火星。却没能对血魔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还把血魔人逗得狂性大发。拼着“无锋”仙剑的攻击,硬和令狐恒对了一拳。 令狐恒迫不得已。只好以掌应对,却被震伤了手腕。而后,血魔人得理不饶人,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惊涛拍岸,可令狐恒不是磐石,能岿然不动。 看着血魔人一次次的跳跃,令狐恒看了一阵头皮发麻,打又打不动,唯有躲开,这样憋屈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若是半年前,血魔人铁定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已经攻守易势。 熊横此刻已经占据了上风,萧厉唯有拼命防守,偶尔才能反击一两招。熊横好整以暇,似闲庭信步,抽空子瞥了一眼令狐恒那边,见他躲得狼狈,忍不住说道:“小子,血魔人肯定有罩门,你找到罩门,一击得手,那血魔人就废了!” 令狐恒闻言眼前一亮,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找到罩门,谈何容易?况且血魔人不又不是站着给你打的,被他拍中一掌都你够受的了,这样不对等的攻击,傻子才会做! 有什么办法能搞掂这血魔人?令狐恒脑门上都急出了一阵细汗,脑袋急速运转起来,想要找出血魔人的罩门。 “这怪物浑身刀枪不入,真的有什么罩门吗?左看右看都不像啊!”令狐恒大感踌躇。 萧厉冷笑道:“想要找到罩门,下辈子吧!阿衍,不要去管他,杀其他人!” 此言一出,风雷雨等人汗毛都竖了起来,警戒地看着血魔人,都紧张得默念御器术口诀,只待情势不对就凌空而起。 谁知血魔人对与令狐恒的执念过深,居然不理睬萧厉的命令,萧厉皱了皱眉头,还想继续命令,却被熊横再一次缠住了手脚,一时间不暇他顾。 令狐恒已经知道眼前的血魔人是中了“追魂夺命针”之后的萧衍,心道:“难道他的罩门就是被打中的地方?” 心念刚转,异瞳已经不自觉地开启,扫视着下方的一次次跳跃的血魔人。 “这个黑点是什么?”令狐恒大吃一惊,若不是他目力惊人,根本看不清血魔人头顶“百会穴”上,居然会有一个黑点。毕竟血魔人浑身血色,几近妖艳,黑色那点藏在头顶,还有头发的遮掩,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看到。也只有令狐恒这个异数,拥有异瞳才能侥幸看穿。 心中有底之后,令狐恒变得从容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别说你全身硬如精钢,我也要把你打一个对穿!” 萧厉心中大急,血魔人是他最后的底牌,若是毁在这里,那么他就一败涂地了。猛地一发力,逼退熊横之后,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喝道:“阿衍,去把他们杀了!” 血魔人浑身一颤,从半空中落在地上,眼冒血光,如同饿狼盯上了猎物一样,嘴里的唾液都流了出来,看得让人心底一阵发寒。血魔人发出低吼,风雷雨语音发颤地说道:“大家都躲开!”说罢,急急忙忙御空而起,直飞到比令狐恒还高的空中,才舒了一口气。 令狐恒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风雷雨白了他一眼:“那个根本就一怪物,只有你这个小怪物才能降服,我才不去触那个霉头!” 令狐恒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 萧厉的两个心腹长老,见形势好像有点不对路,也发了狠:“圣门弟子,与我一同诛杀叛逆!” 风雷雨虽然惧怕血魔人,但什么长老的,还真的不放在眼里。冷笑一声:“谁怕过谁?萧厉的走狗,若不是他抬举你们,你们能做得长老?” 风雷雨说的是实话,那两人不过金身后期的修为,若是按照魔门规矩,断断不可能成为长老的。只不过萧厉为了笼络人心才给了他们长老之位。他们也知道,若是萧厉败了,那么他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既然是这样,何不搏一搏? 第二百零二章:成王败寇 其实血魔人的存在,威慑力大于他的实际战力。说白了,就是拿来吓唬人的,指望他翻盘那是不现实的。更何况魔门有大半都是在观望着,待局势明朗之时,才选择站队。 其实对于魔门大多数人来说,谁当门主都无所谓,都是一样的做事。他们信仰的是魔君,而门主只是代表魔君的人物而已,谁来当都一样。若是急急忙忙选择站队,万一选错了,搭上了自己的小命,岂不是冤枉至极? 如此看来,他们并不是墙头草,只是不想内斗而已。当然,不排除有些人是待价而沽,却料错了他们在熊横心里的重要性。有无他们,与大局并无关,只不过稍稍在人数上拉平一点罢了。毕竟熊横这边,除了请来助拳的令狐恒,其余的人皆是当年忠心耿耿的部曲。而新生代的魔门门徒,并没有谁敢毅然决然选择熊横。 熊横对此也是感慨万分:“他奶奶的,老子当年何曾亏待过任何弟子?为何今时今日,没有一人来投?难道老子的名号就这么不好用?” 牢骚归牢骚,事实摆在面前,熊横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叫他已经落后了四十多年?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在修仙界,还是用拳头说话,毕竟有效果。 就在萧厉的心腹全都上去拼命之时,令狐恒已经借助众人的阻挡,成功地绕到血魔人的背后。而血魔人还在四处寻找着令狐恒的踪迹,却久寻不到,忍不住凶性大发。捉住一名魔门弟子,硬生生撕成了两半!血魔人狂暴地把尸体丢在旁边。野兽般发出一声吼叫。 血淋淋的场面,血腥与狂暴的结合。不仅震慑了风雷雨等人,连萧厉的心腹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那名魔门弟子,不是熊横的人啊!一时间,血魔人身旁已经没人敢靠近。就算是在观望的魔门弟子,也惊惧地后退了几步,一些胆小的甚至都吓得腾空而起。飞得高高的,怕殃及池鱼。 血魔人连自己都杀,已经寒了不少人的心。一些萧厉的心腹趁场面混乱之际,混入了那些观望的弟子中间。藏起了身形。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去撕斗?一个不小心被撕成肉片,找谁说理去? 萧厉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被熊横逼得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哪里理会得了其他事情?“白骨幽冥珠”散发出的惨白幽光,时不时渗透进已经小得不能再小的黑色灵力罩里,萧厉已经疲于奔命,更何况熊横的实力摆在那。即便是萧厉再修炼多几年,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贱女人私自出逃,本座焉会有今日之辱?”萧厉恨恨地想着,眼睛不由得飘去令狐恒那边的战场。却发现令狐恒已经不见,忍不住心中一惊:“那小子哪里去了?难道是阿衍已经把他杀了?” 他这一分神,熊横立马感应到了。经验老到的熊横怎么能放掉这个机会?“白骨幽冥珠”猛地祭出,狠狠地撞在“鬼煞冥火鉴”上面。而熊横的一掌已经印到了萧厉胸前。 “天魔掌”!!! 这是魔门门主必修的掌法,也是修仙界一等一的掌法! 萧厉当然也会! 此时已经容不得萧厉做任何想法。条件反射一般,也挥出了同样的一掌! 两掌相交,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萧厉因为匆忙应对,少了全力运转灵力的时间,哪里比得上熊横蓄力一掌?当即被这一掌震伤了经脉,吐出了一口鲜血,脚下踉踉跄跄,后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熊横得理不饶人,一掌接着一掌,萧厉连喘息的机会都没,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的余力。 而令狐恒成功地绕到血魔人的背后,大喝一声,血魔人反应也算快。但有心算无心,怎么逃得掉令狐恒那预谋已久的一击? 只见“无锋”仙剑狠狠一劈,正中血魔人头顶“百会穴”! 血魔人才堪堪跳出一步,却被如此重击,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股黑色的魔血溢出头顶,眼角,鼻孔,嘴角,双耳,显得是那么诡异。 “百会穴”,真的就是血魔人的罩门! 令狐恒没有看错,血魔人的罩门已经被重击,血魔**破解在即! 血魔人突然发出仰天长笑,开口说道:“令狐恒,我再一次败在了你手中!” 令狐恒吃了一惊:“你……” 血魔人,哦不,应该说是萧衍,他落寞地说道:“血魔**被破,我难逃一死,恢复神志就是死亡的前兆。不过我不甘心,明明我有机会打败你,为什么一次次都败在你手中?我不服,我不服!” 令狐恒看着萧厉狼狈的样子,一张破破烂烂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往日的半点风流倜傥的意味,反而多了几分可怜。令狐恒一时心有所感:“所谓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了。你本来哟大好机会,身为魔门门主之子,可以任意修习魔门典籍,你却弃掷逦迤,亦不甚惜。而我,一直没有停止前进。大概,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吧!” 萧衍突然笑道:“令狐恒,你不愧是我最大的敌人,我萧衍败得不冤。不过,你我皆是同类人,我是可怜人,你又何曾不是?我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我想,在阴曹地府,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萧衍越说越小声,继而头一垂,已经悄无声息。令狐恒看着大敌死去,心中却泛不起一丝如释负重的感觉,反而更加沉重:“你得以解脱,我却仍需前往地狱!” 萧衍死前可谓大彻大悟,可是为时已晚。萧厉见萧衍死去,悲痛欲绝,长啸一声,如夜枭,似猿啼,就算熊横一掌印在胸前,他也没去抵挡,反而神情有一股解脱的意味。 熊横连忙收回了八成力,可是萧厉死志已决,散去了护体灵力,被这一掌打得翻了几个筋斗,跌落在地上。他吐了两口鲜血,甚至能看到内脏的碎块。他不抹去嘴边鲜血,开始拖着残躯往萧衍移动着,嘴边苦笑:“衍儿,为父怎么能让你走在前面,等着为父,这就去找你了……”那决绝的眼神,坚毅的神情,冷酷如熊横都不忍再追击,落在萧厉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令狐恒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滋味。 第二百零三章:紧迫 萧厉艰难地爬行着,终于触碰到萧衍那尚有余温的尸体,嘴里喃喃的说道:“衍儿,为父来了……”说罢,头一歪,竟然就此死去,连元神都不成出窍。 风雷雨上前一探,发现萧厉自绝心脉而亡,说道:“门主,他……自绝了心脉。如何处置,请门主示下!” 熊横想到自己的儿子熊罡,环顾四周,如同猛虎巡行,道:“有谁知道我儿熊罡葬在何处?” 半晌,无人回答。熊横大怒,刚想发火,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属下……知道……” 熊横望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杂役,他愁眉略展,说道:“且说来听听……” 那名杂役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只是一个修为低下的杂役罢了。但他听闻熊横要归来,竟然混在了魔门弟子中。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熊横与萧厉的决战上面,哪里有人关注一个小小杂役居然混在其中? 那名杂役说道:“当年少门主被杀之后,就是由属下收殓的尸骨。属下怕有人看出来,就一把火把少门主的尸身焚毁,仅余下一坛骨灰和几颗舍利子……” 熊横说道:“你把骨灰拿来,舍利子放在魔宗堂上,好歹我儿也是一代门主,怎么也要留下点东西!” 那名杂役领命而去,风雷雨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门主,这些死尸怎么处置?” 熊横想到独子惨死,一时间红了眼:“以牙还牙,这些逆贼。都放火焚了,骨灰抛入荒野!” 风雷雨不敢迟疑。立即吩咐弟子去做。令狐恒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此时开口道:“老疯子。你也得遂了心愿,夺回了门主之位,我也就不打扰了。” 熊横皱了皱眉头:“小子,你要去哪?你弄得凌天宫这么没面子,还杀了公孙威,正道绝不会再容你。何不留下来,你我共创盛举?” 令狐恒岂能不知自己的声名狼藉?可是得报大仇,他绝无后悔。反正他此时孑然一身,也不怕报复。那些正道还想重现当年围攻之事。恐怕令狐恒不会再放走一个。 令狐恒仰望着天空,说道:“天下这么大,岂能没有容我之处?老疯子,我拜托你一件事。” 熊横一愣,爽朗地说道:“你我是一家人,怎么如此见外?且不说老子的孙子是你表哥,就是凭着你帮我复位,老子就欠你一个人情。说,什么事?” 令狐恒沉吟一会。说道:“帮我照顾好令狐家,若是大块头不想继承你的衣钵,你不得强迫于他。我知道他的性子,虽然看起来很忠厚。但他认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你若不想失去大块头,你最好不要强迫他。” 令狐恒早已经察觉到了熊横的打算。他心思聪慧,熊横的打算又岂能不知道? 熊横闻言。沉思一番,苦笑道:“你小子。又给老子出难题!也罢,那孩儿有自己的想法,老子又岂能强迫于他?你不是说飞升池已毁,无人能飞升吗?老子还处在鼎盛,起码再活三甲子,又何必去强迫那孩儿?” 令狐恒得了他的承诺,点了点头,说道:“那个人自天界而来,是找我的,我不能连累了你们。所以我要避开你们。老疯子,若有可能,请不要为难古剑派,看在老道士为你抚养这么多年孙子的情分上。如果能帮一把,尽量帮一把,说到底,是你孙儿所在的门派。” 熊横踌躇了一会,说道:“这个老子不敢保证,不过老子肯定不会再去挑衅了,你们那些剑修,都他娘的是疯子,老子还要珍爱性命,怎么会去找他们麻烦?” 令狐恒嘿嘿一笑:“最好如此,古剑派也有几位大乘期,怕你这点人手,也不是对手。” 环顾了一下四周,令狐恒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是我侥幸能逃脱,再来找你老疯子喝酒。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酒!” 熊横哈哈大笑:“你若是来,酒管够!” 令狐恒也笑了笑,一拱手说道:“走了!”说罢,“无锋”仙剑出鞘,令狐恒人已经踏上仙剑,呼啸而去。 熊横望着远去的令狐恒,叹了一声:“这小子,真是个人物,可惜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他打不过谛。谛的修为空前绝后,亘古以来最强,令狐恒又拿什么以之抗衡?他不过小小一个大乘期,还没飞升,哪里是人家对手?熊横只盼令狐恒躲得远远的,不给谛找到,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逃出生天。 天空中,令狐恒静静地思考着未来。谛的强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帝君如此修为,也不是其对手,虽然那一场颠覆天地的大战,谛取胜了,可也受伤不轻。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令狐恒死里逃生的一个契机? 令狐恒心道:“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融合帝君的修为,不然,连一招都接不下!”可是哪里才是修炼最佳之地? 虽然刚刚豪言壮语,可是天下之大,灵气浓厚之地已经被各大门派占领得一干二净。思来想去,还是只能远遁海外,寻一小岛,或许能有奇缘。 此时,令狐恒脑海中飘过一个倩丽的身影,心中柔声问道:“霜儿,四年多了,你还好吗?” 突然,令狐恒想起杨知霜此刻也是在海外,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我一定要找到霜儿,哪怕走遍天涯海角!” 一想到这个,令狐恒蓦地加快了速度,直往东边掠去。他对海外一无所知,只知古老相传,洪荒巨兽常在那里出没,一想到这个,令狐恒心急如焚:“霜儿修为不高,哪里是那些猛兽对手?如果她遭遇不测,我留在这世上,又有何乐趣可言?” 此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天宇大陆,完全没想到海外居然有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人迹罕至,奇花异草,仙药灵兽,层出不穷。乃是天地间第一大宝库,可惜去海外的风险太大,十停人过去,回来的人不到一停。不是遭遇飓风,就是被巨兽所噬。 正是因为如此,海外才保留着最为完整的原始状态。这里才是真正的弱肉强食,乃是强者的世界! 第二百零四章:海外仙山 天宇大陆到底有多大?没人说的出来,就像没有人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深一样。就算是修仙者,也不能到达天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古往今来,也曾有人试图探索天宇大陆的秘密,怀揣着理想,他们一直往北走。结果越往北,白昼似乎就越来越长,而天气也越来越冷。他们也是修仙者,可是修仙者也不是万能的,不知寒冷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当滴水成冰,连仙剑都能冻裂的寒冷气候到来的的时候,他们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极地。 四周都是一片冰原,除了洪荒野兽,方圆几万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到处都是一片死寂,好像这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这些人之中,有人耐不住这等恐怖的死寂和寒冷,疯了,结果在茫茫荒原上遗留了一具骨架。而终于有人走到了极北之地,却发现黑夜开始永恒了起来,而天空中不时飘过一阵绚丽的流风。他们本来以为这里就是地之尽头,却发现悬崖下还是一片汪洋。 他们的理想破灭了,原以为已经来到了地之尽头,却不料还是找不到。这些人在极端的天气,希望破灭之后,相继死去。侥幸逃出的人,也变得疯疯癫癫。有心人把他们的遭遇变成一本书,是以天宇大陆上的人都知道,极北之地就是极寒之地,那里没有人烟,只是一片荒芜。 而海外也是差不多,有无数人贪婪海外的仙药灵兽。曾前赴后继地开拓海外,却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是遭遇飓风袭击就是被巨兽吞噬。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人们谈海色变。 可一些大能。常为了洞府的隐蔽,把自己的洞府安落在海外小岛上。他们中已经完全忘了红尘总总。一心只为求道升仙。而令狐恒猜想,杨知霜正是因为听闻了这些传说,才会出海寻找解救他的办法。 可是一别经年,四年过去,她连一丝音讯都未曾传回,这让令狐恒很担心,“我得尽快找到霜儿,听闻海上飓风非人力能敌,我不能让她出了差池。” 茫茫汪洋之中。似乎天地间都混为一体。显得平静的海涛下,却不知隐藏了多少凶险。令狐恒出海三日来,曾见到一只洪荒巨兽,身体状若小岛,一张嘴,便把几万条海鱼吸进了嘴里。它用对比起身体来小得多的眼睛看了令狐恒一眼,没有理会,也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不屑一顾,缓缓把身体隐藏进海水里。 令狐恒却被这只怪兽吓得魂不附体。他哪里见过如此巨大的怪物?浮出水面的部分就堪比小岛,那张嘴,估计吞个几千人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令狐恒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道:“我的乖乖。这么大一只怪兽,若是跑得陆上,那还得了?” 其实他有所不知。这是一只吞天兽,性情温和。以鱼虾为食,并不会主动袭击人类。但它同时又是海中霸王。如果有人不长眼惹到了它,恐怕方圆几百里的海水内,绝无活物。此兽神威,可想而知。 期间,令狐恒也曾见过一群块头在十个人左右的海中猛兽,在围捕一只与此前吞天兽露出水面差不多的怪兽。此兽身体极软,却力量速度丝毫不差,把那群猛兽打得节节败退,鲜血染红了那片海域。令狐恒静静看了一会,不敢去打扰那些他不曾想象的巨兽。 三天里面,令狐恒被巨兽猛禽袭击了十余回,都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其中最惊险的一次是一只遮天蔽日的猛禽,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心想要置令狐恒于死地。 令狐恒岂会束手就擒?当即与它展开大战。这猛禽貌似金雕,却比金雕猛地多,单单是那巨爪,就让人望而生畏。令狐恒凭借着御剑术,终于重伤了那只大雕,自己也受了伤。不得已落在一座小岛上,以躲避大雕的追击。 大雕盘旋了半日,终于悻悻离去。令狐恒在岛上呆到夜晚,休息调整完毕后,才继续往前飞。此时,他也知道,如此漫无目的的乱飞,希望太过于渺茫。但此刻又有什么办法?这片汪洋一望无际,就连令狐这般眼力,也只能看到天地交接之地,人在这片汪洋面前,显得是那么渺小! 如此御剑而飞了一个多月,期间走走停停。越是进入汪洋深处,那些洪荒巨兽就越是狂暴。令狐恒想不懂,为何那些洪荒巨兽如此实力,却似乎毫无神志,只知道一味杀戮?这一个多月来,令狐恒每日战斗不下三场,一个多月,竟前前后后打了一百多架。大多时候他都是被动地防御,然后遁走。开玩笑,谁知道那些洪荒巨兽是不是群居的,若是打了一个,惹出一群,岂不是糟糕透顶? 一个都这么难打,更何况一群!令狐恒知道此时不是争雄的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与它们一般见识。可每日遭到袭击,也让令狐恒烦不胜烦。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 稍感安慰的是,令狐恒的修为在每日战斗之际,提升极快。这也和海上灵气充足有莫大的关系。仅仅一月,令狐恒感觉抵得上正常修炼半年的时间。 令狐恒暗叹一声:“若是给我十年时间,又岂会怕了谛?只不过,他要找帝君的麻烦而已,为何连带着要杀我?真想不通!” 这日,风云骤变。前一日还是风和日丽,今日却狂风暴雨,风力强大得就连御剑术都无法抵御,半步不能前。令狐恒从来没觉得如此绝望过,前有狂风,下有巨兽,而四周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盲目地抵御着狂风,却被吹得节节后退。就在他灵力即将告竭之时,一座小岛在风雨中隐隐出没。令狐恒登时打起了精神,竟然顶着狂风,御剑上前。 来到了外,发现这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令狐恒大喜过望,却不料一阵狂风袭来,一下子把他打下仙剑,撞到了山上,被巨树挂到了树枝上,人也晕死了过去。 第二百零五章:往事成烟 当令狐恒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之上,他刚想挣扎起来,不料浑身都是疼痛难忍,忍不住哼了一声。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令狐恒躺在床上,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令狐恒便知道来人是一个女子。抬头望去,顿时惊呆了:“霜儿?” 来人不正是杨知霜吗?她那美若天仙的脸蛋,一如既往的冷如冰霜的表情,眉头间还凝聚着一股厌恶感。可惜,令狐恒没有察觉出来。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杨知霜却冷冷地说道:“公子,请你自重点,这里只有箬嫣,没有什么霜儿。你若是再动手动脚,我便把你丢出水天阁!” 令狐恒呆住了:“霜儿,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令狐恒啊,你忘了?” 和杨知霜一模一样的女子,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遍,这里只有箬嫣,没有什么霜儿!药放在这里,你自己吃吧。”说罢,箬嫣便走出了房门。 令狐恒呆呆地看着她那婀娜的背影,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忘了浑身的疼痛,只是一味地想到:“为什么她不认我,是不肯原谅我吗?难道她把一切都忘了吗?她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忘记以前的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再度传来,令狐恒才回过神来。他有期盼是杨知霜,却又有点怕。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进来的人正是杨知霜,但是她没有好脸色:“你怎么还不把药喝了?难道还要我再煮一遍吗?” 令狐恒见她话语中毫无表情。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若是说天底下有一个和杨知霜长得差不多的女孩,令狐恒相信可能有;可是在海外。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事情绝对没有这么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杨知霜忘了以往的一切? 令狐恒试探性地问道:“箬嫣小姐,这里可是水天阁?” 杨知霜点了点头,却不说话。令狐恒再继续问道:“那你来到这里多久了?” 杨知霜皱了皱眉头,说道:“算起来有四年了吧,你快把药喝了,我要去向师父禀告你醒了。等你伤好了。你就下山去吧,水天阁是不许有男子长住的。” 令狐恒只听得前面几句,脑子便“嗡”的一声响,心道:“她就是霜儿!四年,霜儿离家出走不就是四年时间吗?可是她为什么把往事都忘了?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她不会忘了我的!” “可是我要怎么让她记起以往的事情呢?” 令狐恒苦恼地一边想,一边喝药。这药不知道是什么混在一起煮的,苦涩得难以入口。可是令狐恒完全没觉得,反而一边在苦思对策。 不知不觉。一大碗黑黑的药汤喝完,杨知霜递过一个蜜饯,说道:“你不觉得苦吗?当年我喝这药的时候,都哭了。” 令狐恒怔了怔。说道:“你也喝过?” 杨知霜说道:“是啊,师父乃是当今世上少有的圣手,救死扶伤本领无人能及。只是她醉心天道。很少出现在凡间。她说当年救下我,也跟你差不多。” 令狐恒这才注意到。杨知霜的修为居然也达到了大乘期,比之他也不逊色多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知霜的师父真的是世外高人不成? 令狐恒试探性地问道:“箬嫣小姐,可否帮我引见你的师父,我想当面道谢一番。” 此时,门外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不必了,老身已经来了。少侠,你的身体素质乃老身仅见,恢复之快,世上不出二人。” 说话间,一个老妪拄着拐杖,出现在房间里面。她虽然满头银发,脸上却毫无皱纹,反而有一种返老还童的红润,以令狐恒的修为,居然看不穿她的深浅。令狐恒当然知道,此人乃是世上的高人,不顾身体疼痛,鞠了一躬,说道:“有劳前辈相救,小子不胜感激,当涌泉相报!” 老妪慈祥地笑了笑:“少侠无须多礼,救死扶伤乃我辈必做之事。只是少侠,为何要在朔风大起之时御剑而飞?须知,这朔风乃世间最阴狠的风,表面看起来与寻常飓风一般无异,却能置修仙者于死地。反而是凡人却不受伤害。” 令狐恒吃了一惊,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风越来越强,险些命丧期间。” 老妪叹气道:“若非这风,海外早已被修仙者掠劫一空了。倒是少侠你好毅力,居然能撑如此之久,不过,若不是你撞到这瀛洲之上,老身也不敢相救。说起来还是少侠命大福大。却不知少侠为何出海,一般人可是不敢离岸如此之远的。” 令狐恒看向一旁的杨知霜,欲言又止。老妪活了一大把年纪,又怎么看不出期间的奥妙?当即吩咐道:“箬嫣,你去炼丹房中,取来一颗紫金丹给少侠。” 杨知霜不疑有他,便径自走出房间了。老妪注视着令狐恒,疑惑地问道:“难道少侠可是认识箬嫣?” 令狐恒反问道:“不知前辈是如何遇见箬嫣小姐的?” 老妪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却很快地隐藏起来,说道:“与少侠的遭遇相似,箬嫣也是遭遇了朔风,可她的体质不如你,加之头部撞到了岩石上,虽然被老身救回,却忘了往日一切。老身见她资质千年难遇,便生了收徒的念头。不知道少侠可是认得箬嫣?” 令狐恒心道:“果然如此!” 当即说道:“实不相瞒,我此次出海,便是为了寻她而来。” 老妪吃了一惊:“当真?” 令狐恒叹了一声:“却不料见面之时,她似乎忘了我,我几欲寻死。” 老妪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相隔四年相继远赴海外?” 令狐恒说道:“此话说来话长,需从……”刚想说下去,老妪却小声说道:“噤声,箬嫣来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令狐恒又吃了一惊:“这老妪的修为简直惊为天人,隔了这么远居然就知道了,难道说她的灵识已经拓宽到方圆几里了?那不是成仙了吗,怎么还会停留在这?” 杨知霜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自房外而进,说道:“师父,紫金丹来了。” 老妪慈祥地对她说道:“箬嫣,令狐少侠这几天有你照顾,辛苦你了。现在去把今日功课做了罢,莫耽误了你自身。” 杨知霜把紫金丹放在一张简陋的桌子上,对老妪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师父。” 令狐恒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对老妪的感激。若不是她出手相助,恐怕不论是杨知霜还是自己都难逃劫难。 第二百零六章:世外高人 待杨知霜走远了,老妪才转身对令狐恒说道:“令狐少侠,可否告知箬嫣的往事?” 令狐恒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此行就是为了箬嫣来的。” 老妪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异的神情,想必早有准备。令狐恒抬眼看了看老妪的脸色,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箬嫣本名为杨知霜,乃是古剑派掌门杨先仰的孙女。” 听到此处,令狐恒明显发现老妪的眼睛亮了一下,双手不停地抖动着,显得有些激动。令狐恒暗暗留了心神,继续说道:“我本是古剑派缄言道人门下,因受人污蔑,被围攻困魔渊顶,后坠入深渊四年。霜儿为了救我,甘愿离家出走,前往海外。不曾四年未见音讯,我脱困而出之后,便一路前来寻找。” 老妪眉头一皱,问道:“你与箬嫣是什么关系?” 令狐恒答道:“我曾与她三定终身,非她不娶。” 老妪厉声道:“可她现在不曾记得你,你不得再痴心妄想,阻她大业!” 令狐恒愕然:“为何?我与她真心相爱,哪怕她现在已经忘记了我,我一定会让她恢复记忆,再重新爱上我的!” 老妪怒道:“老身不许,你病一好,立马下山,终身不得再踏进天姥山一步!” 令狐恒也怒了:“你这老婆子,竟如此蛮不讲理?霜儿她本就不是你徒儿,你趁人之危强行收纳,可曾想过以后若她恢复记忆。将如何对你?” 老妪冷冷地说道:“老身从来就是蛮不讲理,天宇之人都知道。你不要再说,快将病养好。下山去吧。若是老身见你再敢出现在天姥山,老身必定将你修为全废!” 令狐恒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脾气一上来,哪怕是天王老子都敢捋他虎须,何况只是一老妪?当即冷冷地说道:“你且试试看?” 老妪不无轻视地看着他:“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年纪轻轻有这等修为就可以称霸天宇了?老身一根指头都能让你浑身碎骨,若你不想道消身灭,你最好离箬嫣远点。哼。那‘玄天落雷大明符’岂是你这样的修为能抗衡的?满口谎话,老身绝对不信你!” 令狐恒眉头一皱,心道:“这老婆子到底是谁,怎么对古剑派如此熟悉?她又为何不想霜儿恢复记忆,难道她想让霜儿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越想越心惊,忆起杨知霜现在的修为已经是大乘期,令狐恒又惊又怒:“你这老婆子,该不会让霜儿做炉鼎,吸收她全身修为。好让你飞升成仙?我决不会让你得逞的!” 老妪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小娃娃,你是说魔门那上不得台面的秘法?哼,那等低劣的功法。就是送与老身,老身也不会正眼瞧他一瞧。箬嫣修炼的乃是正宗的水天阁的‘九天玄女功’,其中的奥妙岂是你这小娃娃能懂的?” 令狐恒也愣住了:“‘九天玄女功’。是什么来的?” 老妪不无骄傲地说道:“此乃女娲娘娘留给水天阁的仙法,非天资、悟性绝高的处子才能修炼。箬嫣乃是真正的九天玄女传人。修炼起来进境一日千里,别说你这小子。就算是魔君再世,也绝对比不上!” 令狐恒闻言,既为杨知霜的奇遇感到一阵欣慰,又有点不齿这老婆子的做法,冷嘲热讽道:“原来你这老婆子做了一辈子老姑婆,却想让霜儿也赴你后尘,哼,你看我不揭穿你的险恶用心!” 老妪恼羞成怒,大袖一拂,令狐恒登时觉得血气逆流,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血液飞速地向心脏聚集,一张脸撑得通红无比。但他又岂是这么容易屈服的?大声喊道:“老疯婆,你做贼心虚,否则怎么会趁人之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待古剑派寻人之时,就是你命丧黄泉之刻!” 老妪仰天长笑,说道:“小娃娃,你是说那姓杨的软蛋吗?他若是敢来瀛洲,老身定叫他好看!” 令狐恒此刻血气已经逼上头脑,可他还是苦苦支撑,不肯求饶。老妪虽然嘴上说他不成气候,但见他如此气硬,也不由的隐隐升起敬佩,暗道:“这小子真是一根硬骨头,跟我儿实在太像,怪不得箬嫣会钟情于他。罢了,若再不解除,他一时三刻也死不得,但日后必定会的一场大病。算了,都这么老了,还和一个小辈斗什么气!” 想到这,老妪大袖再次一挥,令狐恒只觉得清风拂面,血气立时恢复正常流向。可他此时却已经冷汗淋漓,嘴硬地说道:“不过是袖里乾坤的小手段,若是我灵力还在,岂容你这般拿捏?” 老妪心中暗笑他不自量力,但还是忍不住指点了两句:“就你那修为,哪怕再修炼到大乘圆满,也不见得能躲过这一招!或许你能将天地间的灵力化为己用,才勉强有可能与老身抗衡。不过,等你修到那个境界,恐怕也是老头子了。嘿,那时候箬嫣还是花容月貌,岂能看得上你,你死心了吧!老身也不多说了,嘿,你好自为之吧!” 令狐恒虽然不信,但此刻浑身酸痛已经耗完了全身力气,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冷汗一个劲地往外冒。老妪也不去理他,径自走出房间。令狐恒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身体一阵乏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待她走远,令狐恒才强自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心中犹自想着:“这老疯婆子到底是谁,怎么对古剑派好像很熟悉的样子?难道她是古剑派的敌人,那霜儿在她手里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一定要救霜儿出来……” 刚想到这,一股倦意袭来,令狐恒不可抗拒地进入了睡眠之中。 此刻,老妪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窗外,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令狐恒,心中暗道:“好刚硬的小子,古剑派也能出这等弟子?倒真的让老身刮目相看了……” 随即,老妪飘然离去,四周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第二百零七章:不屈不饶 帝君乃是一代大仙,虽然比不上他的师弟谛那般天资聪颖,但伏羲的弟子,又岂是泛泛之辈?且不说帝君修炼了这么久,修为早已经超凡入圣。只是他的功利心重,一直比不上谛而已。 倒不是说帝君不堪一击,恰恰相反,他的修为还是冠绝天下的,如若不然,凭什么能统御万仙?就算他是伏羲的弟子,没有实力,也镇不住群仙。 先前令狐恒糊里糊涂干掉了帝君,便以为他便只有那个实力。其实不然,相反,帝君才是最像伏羲的弟子。他涉猎极广,阵法、炼器、炼丹……都很精通,就是因为这样,才使得自身的修为一直上不去。而谛则是天赋加上勤奋,专心致志修炼,才在短短时间内超越了帝君。 但帝君手段多样,支撑了很久,才遗憾落败。若帝君全心全意修炼,还真不一定鹿死谁手。毕竟帝君的天赋也不差,哪怕到最后还是有一点差距,也至少能保命,哪会像现在这般身死道消? 令狐恒明白了之后,一直搜寻帝君的记忆,终于找到了何谓仙的有关部分。原来飞升,也只不过是把灵力淬炼**,然后不再储存在丹田里,而是把自身当作丹田,运用天地间的灵气。如果修为到达这一步,就为仙。 而仙的高低之分,就是看自己能运用多少天地间的灵气。而在帝君的记忆中,他能运用一半的天地间的灵气,而且速率颇高;可是谛更加厉害,他居然能运用六成的天地间的灵气。而且速度比帝君还要快上一倍! 也就是说,帝君在和谛对决的时候。帝君的修为直接被压低了两成,而谛则是全力发挥。此消彼长,帝君焉能不败? 不过帝君能支撑如此之久,最后还逃出谛的辣手,已经让令狐恒刮目相看!这真的是帝君的真实修为吗? 而从帝君的修为中,令狐恒也看到了一个让他觉得有点振奋的消息,那就是天宇大陆的灵气,相比天界而言,实在是太稀薄了,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而这也就是说。谛的修为会直接下降九成之多!怪不得那个隐身人牛x轰轰,原来是这样!令狐恒本来还觉得很不对,为什么仙人的修为会如此之低?原因就是出在这里,怪不得所有人都削尖脑袋往天界飞升,为的不就是强大的修为吗? 而天宇大陆的灵气如此稀薄,一旦修为达到临界点,如果不选择飞升,那就只能转修散仙了。除非你能压制天机,不再降下天罚。不然以刚刚修成仙体的修为。吸收天宇大陆上那可怜的灵气,怎么对抗得了天罚? 不过,天界飞升池被毁,断送了多少人的梦。让多少惊才艳艳之辈饮恨黄泉。被天罚击杀的人,元神连逃窜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轰杀。 真是万载成仙梦。一朝黄泉路! 令狐恒不胜感慨,但他却疑惑地想着:“为什么老疯婆能以仙人之体。长留天宇大陆?难道这海外的灵气,与天界相像?” 令狐恒所想。虽不中亦不远矣。那老妪之所以能长留天宇,自然是她的修为超绝,也有相应的秘法压制天机,才使得天雷不降。而瀛洲的灵气,确实比陆地上的灵气多。这都是因为海能聚灵,而瀛洲又处在深海,灵气自然充足。但这绝比不上天界灵气浓郁之地,也就是一般天界的水平,可这已经足够了。 令狐恒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差距,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老妪去到陆地上,她还真的不一定打得过令狐恒。 令狐恒苦笑一声:“看来当务之急是提升修为,按照帝君的记忆,灵气的运用存乎一心,若是修到随心所欲的地步,那么直接飞升成仙,也不需要什么大乘大圆满,那些都是不得其门而入之人想出来的笨法子,除了招引天罚没有什么用处。可是这一步的踏出,谈何容易?” “想要踏出这一步,必须明白灵气与自身的关系,还要使身体感觉到灵气的存在,这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令狐恒苦笑着,这个法子,没有大乘期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因为传统的修炼,只是把空气中游离的灵气吸纳进丹田之中。而成仙之法,却是要把灵力从丹田内散布到全身,用来淬炼身体。而敢于踏出这一步的人,寥寥无几。毕竟一个不小心,走火入魔,那就玩完了。 令狐恒正在天人交战中:“散还是不散呢?如果不散,那么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大乘期,根本不能成仙。可是现在散灵力,把握又不是很大。” 令狐恒也明白为什么那些老头子都要修到大乘期大圆满才开始散灵力,就是为了增加成功几率。可是他们也忘了,灵力越大,对经脉的承受的能力也就越大。一个不小心便过了承受量,那就真的悲剧了。 淬炼身体只是为了增加身体对灵气的感知力,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开始培养这个感知力,并让灵气归自己所用。而这个真的需要天赋的,不是所有人能做到。传说中,能完全运用天地间灵气的人是魔君,他的体质无人能及。魔君的陨落,也是中了伏羲的计谋,跌入了九转神龙炉里面,被活生生炼化了元神。 当然,令狐恒没有想这么多,他心道:“再过几个月,谛就要来到天宇大陆了,我拿什么跟他争胜?那时候,就算霜儿记起了我,我早已被杀,又有什么用?罢了,搏一把,我就不信别人能做到,我令狐恒做不到!” 令狐恒下定决心后,猛地一催丹田,丹田内积聚的灵力登时随着浑身经脉开始运送到身体各个部分。淬体的痛楚,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每一寸皮肤都好像处在烈火之中,表层皮肤裂开,又重新长出新的肌肤。就像破茧成蝶一般,也如同大蛇蜕皮,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痛在骨髓深处,就算令狐恒如此坚韧的神经,都忍受不住,野兽般吼叫了起来。一时间,天姥山内吼声大作。 老妪站在天姥山山顶,看着远处的令狐恒,忍不住惊道:“这小子,真的不怕死啊!”心底却隐隐升起了一股好感,她不想如此俊才就如此丧生,“若是他失败了,老身自当救他一救便是。唉,也算是为了箬嫣。”她隐隐感觉到,箬嫣真的会清醒过来,如果到了那一天,她还真不好交代。修为到了她这个境界,对未来的事情也有一定的感知,所以她才会下意识的这么做。 第二百零八章:灵气妙用 第二百零九章:异瞳淬体 若是换做一般人,淬体的痛楚,早已经昏死过去好几回了。饶是令狐恒意志坚定,咬牙坚持,此刻也浑身都是汗水。盘膝而坐的地上已经被浸湿,可想而知其间的痛苦。 淬体,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把灵力淬炼每一寸**吗?可是你试想,把浑身肌肉打碎,重组;再打碎,再重组,那该是有多么恐怖的一件事!非有大毅力之人,不敢轻易尝试! 其实令狐恒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若是一些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不死,下定决心要淬体,失败的几率也远远大于成功的几率。这里面关乎经脉的柔韧度,**的重组速度,那些老不死修为是够了,可是身体远不如当年,就算是修仙者,也只是延缓衰老速度而已,不成仙,又如何长生不老? 令狐恒使用的是最为彻底的淬体方法,那就是逐寸逐寸肌肉淬炼,直到全身都淬炼完毕。而一般飞升者,到达天界之后的淬体,威力保证成功,更多的是保守地淬炼表皮肌肤,内脏根本无从顾及。如若淬炼五脏六腑,所需灵力更多,风险也更大。但如此一来,能随心运用的灵力就少了许多。虽然淬体还能再次进行,可是效果一次比一次差。 而像令狐恒那样,一出手就是全身淬炼的愣头青,也不是没有。老妪也是紧皱眉头:“这小子不知死活,老身当年淬体,也要靠天材地宝才勉强淬炼完全身。他居然不靠外力。这几乎已经注定失败……” 失败的后果是什么?不就是兵解吗?令狐恒心里是这样想的:“谛如此修为,我如果不用非常手段。焉能抗衡?如果不能堂堂正正地见到霜儿,我留在世间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就此兵解,也解脱了……” 不成功便成仁,是令狐恒心中真实的想法。老妪根本没有想到她的一番话,居然激起了令狐恒的斗志。如果让一个美玉良才就此兵解,她恐怕要负主要责任。老妪只是以为年轻人有冲劲而已,浑然不知道令狐恒的时间紧迫。再有几个月,谛就会降临。到时候世间几无一人是他对手,令狐恒怎能不急? 令狐恒的低吼声惊到了天姥山上的水天阁的所有女弟子,但一看到老妪在山门前伫立着。她们也不敢造次,皆是老妪平日的威严造成的。 不过,也有一两个年纪较轻的女弟子,顽皮地探出身子查看。老妪明显在思索着,没有理会她们。渐渐的,那些女弟子们胆子也大了,陆陆续续有出来观看的。也许是水天阁多年都不见男子,对令狐恒的到来十分好奇。虽然老妪下了禁口令,可是止不住女性天生的八卦天性。聊天之时皆用“那个人”代替令狐恒。 如今她们见令狐恒痛苦地在山脚下打坐,不由得叽叽喳喳小声讨论了起来。老妪被吵得回过神,皱着眉喝道:“汝等不用修习功课么?” 那些女弟子们见老妪发怒,一时间噤若寒蝉。乖乖地回到水天阁内。只剩下一人,老妪定眼一看,却是杨知霜。 老妪有种不祥的预感。柔声问道:“箬嫣,你不去做功课么。还在这里做什么,没什么好看的。” 杨知霜皱着眉头说道:“他……好眼熟……徒儿这两天又做噩梦了。里面都是关于他的事……可是一醒来,就全都忘了……”说着,素手捂着脑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老妪走过去扶住她,轻声说道:“这些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你只需恪守本心,自然无外魔入侵。” 过了一会,杨知霜才放下手,脸色苍白地笑了笑,说道:“徒儿好多了,有劳师父挂心。” 老妪沉默了良久,说道:“箬嫣,其实有些事情,你现在不需要知道,等时机成熟了,为师自然会告诉你真相。现在你只需专心把‘九天玄女功’修至大成,然后好奔赴前途。” 杨知霜点了点头,说道:“徒儿知道了,现在就回去修习‘九天玄女功’。” 老妪看着她远去的消瘦身形,满脸红光的脸上,竟有一丝不忍:“如果你不是天生玄女体质,为师又如何会禁止你知晓往事?为师有所预感,这几年修仙界都不太平,所以才逼迫你成才,好让水天阁一脉传承下去。这都是为师用心良苦,希望你能体会到……” 就在这时,山脚下的令狐恒突然大吼一声,显然是痛到了极点。先前那些疼痛,已经麻木,可是现在淬炼到五脏六腑,那种沁入心脾的疼痛,又怎么能与肌肉上的疼痛相提并论? 老妪眉头一皱,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相救,却见一道红光猛地从令狐恒的瞳孔中迸射而出,瞬息间笼罩了全身,令狐恒无意识的低吼声才渐渐消退。 老妪吃了一惊:“这……这……是太公批语里面的天生异瞳之人!难道,天宇大陆的末日,真的要到了吗,命运的抉择,就掌握在这个小子手上?” 老妪想起几千年前,神算门的掌门,孙太公曾在寿命即将完结之前,耗尽寿元,算出“青红双光之瞳,乃天生异瞳,出此异状者,必是生灵涂炭之时,而此人,将背负天宇之命运。” 在老妪震惊的眼神中,令狐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了淬炼身体。仅仅过了一刻钟,红光便消散而去,根本找不到一丝异状。 令狐恒渐渐恢复神志,一时间用力过度,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试着提取丹田里面的灵力,却发现丹田已经不见了! 虽然早有准备,令狐恒还是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尝试着运起帝君记忆里的功法,调运身边的灵气,化为己用。只见瀛洲的灵气迅速往令狐恒身边聚集,就好像有着无穷吸力一样,灵气都集中在令狐恒身边。 令狐恒大吃一惊,按照这种情况,简直就是神迹啊!如果按照帝君的记忆,谛的调运灵气的效果,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所不如。难道他真的是万中无一的修仙奇才? 老妪也吓了一跳,心道:“这小子,真的是妖孽不成?” 不及多想,连忙出声阻止:“小子,快停下!” 令狐恒一听,立即停住了调运灵气,只见老妪急速飞来,喝道:“消散灵气,快,不然天罚就降下来了!” 令狐恒大吃一惊,连忙挥散那些灵气,只见他头上乌云盖顶,说不好真的一道天雷就此劈下。老妪见他停住,松了一口气,恼怒地说道:“你差点害死水天阁两百多号人!” 第二百一十章:五年之约 见令狐恒一头雾水的模样,老妪恨不得一拐杖就把他敲死,恨恨地说道:“成仙天劫不同任何天劫,只要方圆十里内有修为的,不论是人还是灵兽,天劫视同协助你渡劫,将会一起攻击。你倒是淬体了,可是老身水天阁内两百多号人都没淬体,若是天劫降下来,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令狐恒吃了一惊,暗道好险,如果不是老妪提醒,他可就亲手害死杨知霜了。是以,他诚恳地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厚报!” 老妪却摇了摇头,说道:“老身不图你回报,只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令狐恒隐隐觉得,这似乎和杨知霜有关,他不得不小心应对:“老婆子,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若是阻止我见霜儿,你就少开口了。虽然我初窥门径,也不一定比不上你。若真的打起来,你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说不定你那些徒子徒孙都要遭受池鱼之殃。” 令狐恒说的是实情,老妪何尝不知?她实在没想到,令狐恒居然会是天选之子,肩负着天宇的希望。若是之前不知道,她或许会将之武力镇压,让令狐恒不敢生出二心。可现在,他已经淬体成功,而且看样子,调运灵气的速度和程度,都不在她之下,这叫她陷入了两难之境。一方面,出于私心,她不想杨知霜再和令狐恒有什么瓜葛;而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令狐恒的修为越来越强,才能打败不久将至的强敌。 老妪犹豫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老身可以让你见箬嫣。可是你得答应老身,不准说她之前经历的事情。若是她自己想起来。那又另说。箬嫣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九天玄女体质’,这等体质十分契合‘九天玄女功’。所以箬嫣的修为才会一日千里。若是她分出二心,修炼速度自然慢下来了。” 令狐恒有点疑惑,问道:“为何?” “她现在无欲无求,正是修炼的大好时机。老身略懂医术,可以向你保证,箬嫣的失魂症只是一时之患而已,假以时日,定会慢慢记起失忆之前的事情。”老妪缓缓说道。 令狐恒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假以时日。不知道这时日,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老婆子,你休想诳我!” 老妪脸色一黑,说道:“水天阁薛姥,岂是言而无信之辈?老身向你保证,五年之内,箬嫣必定将‘九天玄女功’修至大成。到时候,她也必定会记起往事,到时候,你们再续前缘。老身定不会阻止!但是在这之前,箬嫣一定要保持处子之身,否则将会经脉寸断。走火入魔而亡!” 令狐恒怒道:“这是什么鬼功法,不修也罢!” 老妪嘴角现出冷笑。说道:“现在不修,也来不及了。就算停下来。她也要保持处子之身,才能幸免于难。” 令狐恒怒目而视,却发现自己毫无办法。老妪继续说道:“你的气机太强,现在能勉强压制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天劫必定来临,到时候你不出瀛洲,老身拼死也要把你赶出去。你现在还有半个时辰,你见不见箬嫣?” 令狐恒当即说道:“当然要见!” 老妪老奸巨猾地说道:“那我们丑话说在前,见过之后,你五年内不准再见她。如果做不到,你也别去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令狐恒没办法,权衡了一下,说道:“好,我答应你!” 老妪如释重负,才缓缓地说道:“有你一句话,老身也就放心了。其实,你不必怀疑老身会对箬嫣不利,因为……算了,你还是不知道好……” 老妪欲言又止,令狐恒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急着说道:“箬嫣在哪?不说我自己找了?” 老妪一把拦住了他,说道:“若是她正在修炼,你这一打扰,岂不是陷她入险境吗?老身带你过去,你不得大声叫嚷。‘九天玄女功’不同其他功法,修炼期间一定要摒除一切尘念,才能有所获,最忌讳有人蓦然打扰,你要记住了。” 令狐恒心中虽不以为然,可脚下还是乖乖地跟着老妪走。水天阁乃是真正的隐世大派,传承时间比六大圣地任何一个都要久远。据说在火神祝融时期就存在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老妪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令狐恒不得不相信。因为水天阁的建筑风格,真的与现在,几千年前的风格都有很大的差别。虽然不甚华丽,却也庄严肃穆,透露着一股古朴,神秘的意味。 跟着老妪左拐右拐,花了好一会才来到的天姥山深处,一个天然洞穴之前。老妪运起“传音入密”的神通,缓缓唤醒真正修炼的杨知霜。不一会,杨知霜出现在洞口,对着老妪施了一礼,说道:“师父。” 老妪指了指令狐恒,说道:“你们好好聊聊,老身就不打扰了。记住,你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后一句话,是对令狐恒说的。 令狐恒却没有理会,反而是静静地看着杨知霜。那目光中,包涵着柔情,怜惜,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自责。 杨知霜也静静地看着令狐恒,她敏锐地察觉到令狐恒的目光中所含的信息,里面有一股让她悸动的情愫。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知霜才樱唇微张,吐字如兰地说道:“令狐公子,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的往事?” 令狐恒心头一震,却发现杨知霜看向他的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深情,心中一痛,刚想说出口。可话一到嘴边,他停住了。心道:“几个月后,我不知生死,难道要让她痛苦一生吗?现在倒是挺好,她忘了我,有了新的生活,有一个爱她的师父。我又何必强求她记起我?知道她过得好,那我就知足了……” 想到这,令狐恒开口说道:“我们的确认识,可我不能说。” 杨知霜秀眉一蹙,问道:“为什么?” 令狐恒很好的把自己的痛苦掩饰了起来,但杨知霜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令狐恒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你师父说,你受创过重,现在记起往事,对你百害无一利。我已经将事情说给你师父听,等到适当的时候,她自然会告诉你一切。” 令狐恒心中却在滴血:“霜儿,不是我特意骗你,这是我不得已而为之,我只希望你永远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杨知霜虽然察觉不对,但也没说出来,反而问道:“你来瀛洲,是来找我的,对吗?” 令狐恒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杨知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地说道:“你不老实。算了,我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也不强人所难。反正,终有一天,我会记起所有的事情的。” 令狐恒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日夜思念的脸,心中好像有一把钝刀子在戳着。杨知霜见他没反应,缓缓地说道:“你走吧,我要修炼了……”说罢,转身走回山洞,头也不回,留下呆若木鸡的令狐恒。 令狐恒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出来,老妪见他神情不振,也不好出言相询。令狐恒突然拔地而起,直往天际掠去,倒是把正在沉思的老妪吓了一跳,怒道:“好一个没礼貌的小子!” 第二百一十一章:成仙天劫 令狐恒心中全都是一片悲戚,杨知霜那无情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在他心上猛戳。淬体的疼痛,能麻木;可是心中的伤痛,又有谁能自欺欺人? 令狐恒茫然地向前狂奔,一路疾驰,全力调动身边的灵气,于是便形成了一个奇观。几乎凝成实质的灵气,飞速地环绕着令狐恒,一起往前疾飞。沿途也不知道吓跑了多少猛兽,毕竟它们也有灵智,能比修仙者更快地察觉到天劫的存在。 此刻,令狐恒身上的气机越来越盛,几乎如同实质,围绕着令狐恒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气场。如此强盛的气机,怎么可能隐瞒得住无所不在的天劫? 更何况,成仙天劫,不同于一般天劫。天劫,乃是修仙者进阶之后,天地根据平衡,会降下或强或弱的天雷,以示惩戒。如果修仙者残害天灵,涂炭生灵,那么不好意思,你的天劫根本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如果你是元婴期,那么你的天劫将会是渡虚期的;如果是金身期,那么天劫会晋升到大乘期……如此类推。正是因为天劫的存在,所以修仙者才不敢触碰禁忌,普通人才会对修仙者抱有好感。即便是魔门,也不敢乱来,所以普通人不懂区分修魔者或者是修仙者。久而久之,修魔者和修仙者,也被统一称之为修仙者了。 其实,修魔和修仙,只是功法上的差异,属于大同小异,统称为修仙者也不能说错。而且。不论人或精怪,只要有道行。修到一定境界,总会降下天劫。以示天劫一视同仁,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可是成仙天劫,又有所不同。成仙,乃是力量运用的改变,是人和仙的区分,又怎么能如此轻松就给你晋升?其实,成仙的代价,比任何晋阶大得多。其他晋阶,只要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总会有机会渡过的;而成仙天劫,则霸道得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不仅不能出手相助,而且还把方圆十里之内的活物,只要有修为,一律视为帮手,天劫的难度就会相应而增。所以说,成仙,有时候也得看运气。 成仙这么难。为什么还有人趋之若鹜?这都是贪念所致。其实飞升,说白了,就是通过特殊的渠道,去到仙人所认为的天界。其实。天界,不过是古时伏羲和女娲,在天宇大陆上发现灵气匮乏之后。肉身飞仙,寻到的另一个充满灵气的所在。 因为距离天宇大陆实在太远。所以伏羲和女娲合力创建了一条特殊渠道,而这也就是飞升池的前身。天宇大陆经过几万年的蹂躏。灵气渐渐消散,修炼速度也大大减弱。这也是为什么修仙者一代不如一代的具体原因,而一些特殊的所在,也被一些大势力所占据,形成了后来的六大圣地。 六大圣地,说白了就是灵气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还比较充裕的地方。在这里面修炼,会事半功倍。而一些散修,则没那么好运气了,所以修仙者开始式微,也使得普通人寻仙问道变得越来越难,崇拜之情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扯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想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成仙天劫,非同寻常,如果在灵气不足的地方渡劫,那么会死得很惨,尸骨无存。海外,相对于天宇大陆来说,灵气充沛,可是对比天界,也有所不如。如果在这里渡劫,肯定比不上天界,可是现在飞升池已毁,令狐恒又没有能耐肉身飞仙,怎么去天界? 更何况,在这里,一不小心碰到什么灵兽猛禽,天劫不讲道理的增强几倍,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可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了。 令狐恒来不及回复心境,一道几人合抱的天雷就毫无预兆地劈了下来,那声威,先前那小小朔风,在它面前根本不够看! 轰!!! 毫无意外,令狐恒被劈了个正着。 雷光闪烁中,令狐恒浑身泛着电光,全身肌肉都膨胀起来。本来他身形偏削瘦,可现在,整一个肌肉男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诡异。 而他的头发,被电得卷曲起来,长发披散下来,再拿个碗,就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了。一身青袍,也变得破破烂烂,比起乞丐还要惨上三分。 令狐恒本来迷迷糊糊,可是被这一劈,反而清醒过来。剧痛之下,令狐恒顾不得许多,连忙调运灵气,在身旁布下一个法阵,这也是帝君记忆里对付天劫的无上法宝。 可是令狐恒明显高估了法阵的作用,就在他刚刚完成布置,又是一道几人合抱的天雷劈了下来,那法阵就像纸糊的一样,只支撑了不到眨眼时间,便宣告破灭。雷光再一次落在令狐恒身上,让他整个人都蜷曲起来,没办法,你被电一下试试? 令狐恒已经没时间骂娘了,待全身麻痹消散后,他一口气布下了三道法阵,才略略心安。可是头顶乌云黑的如同墨汁一样,好像在酝酿着至强一击,又让令狐恒心中直骂:“贼老天,为什么别人的天劫都是那么细,非得我的是那么粗,你是瞎了眼吗?” 其实他应该见怪不怪的了,自元婴期以来,他的天劫哪一次不是让他欲仙欲死?好在他的体质特别,能转化一些雷电,否则现在早已经变成一堆焦炭了。 而此时,天上乌云之中,电光隐隐闪闪,好像就要在下一刻劈下来一样。令狐恒咽了一口唾沫,不安心地又再添上了一道法阵。 刚刚完成,又是一道无法想象的粗大天雷劈下,布下的法阵仅仅挡住了一瞬间,便像泡沫一样消散。余下电光灌入令狐恒身体里。令狐恒怔怔地“享受”这一过程,他已经被劈得麻木,根本不能再动一根手指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恒才觉得浑身麻痹渐去,才喃喃地说道:“贼老天,你劈不死我,我看不起你!” 他发了狠,一次性布下了七道法阵。成仙天劫共有九道,一道比一道强,待到九道天雷劈完,还不死,那么恭喜你,你终于成仙了。 就在第七道法阵刚刚布完之时,乌云中的天雷酝酿好了强大的一击,已经轰然劈下,那闪闪的电光,看得令狐恒头皮一阵发麻…… 第二百一十二章:乞丐仙人 毫无意外,又一次欲仙欲死的电击,让令狐恒全身都麻痹了起来。头发造型再一次改变,从微微卷曲变成波浪形的飘散的头发,若是在晚上走出来,肯定能吓死不少胆小的人。 良久,全身的麻痹稍稍减退,令狐恒已经没力气再骂那贼老天了,因为时间已经不多,如果再不赶紧,恐怕下一道天雷,就会让他变成一堆焦炭。 艰难地捏着法诀,布下了一道法阵。令狐恒惊奇的发现,他调运灵气的程度好像又有所增长。心中奇道:“难道,被雷击能增加灵气的融合度吗?” 虽有疑问,可谁会有事没事找雷劈啊?如果有,那人肯定是脑子坏掉了。且不说普通的雷击也能让一般修仙者半生不死,就算是成了仙体,也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不是?再说,天劫乃是天地平衡的主要手段,能根据你的实力调节大小,你越强大,天劫也会随之增强到比你还强大的地步。一个弄不好,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风险这么大,有谁敢轻易尝试? 这个念头在令狐恒心中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逗留的余地,因为他没时间了!堪堪才布下十道法阵,还是加强型的,因为调运的灵气多了,所以法阵的防御力也随之增加。 令狐恒还觉得不放心,调运周边仅仅剩下的灵气,在身体外形成了一个防护罩。刚刚布置好,酝酿已久的天雷轰然劈下! 如同砍瓜切菜,在天雷面前,那些法阵就像薄纸一样。不堪一击。不过,也稍稍减少了一些天雷的威力。还阻碍了一下天雷的速度。 不过,这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令狐恒早有心理准备。在法阵全破的一瞬间,他的肌肉已经条件反射般隆起,浑身青筋暴露,在那一刻已经施展开爆灵之体! 这已经是令狐恒最后的手段了,这时候的爆灵之体不同以往。以往的爆灵之体,是以修炼的灵力作为媒介,强化肌肉,增强自身的防御力,力量和速度;而现在的爆灵之体。则是把身旁的灵气直接运用起来,作用在肌肉之上,以达到爆灵之体的目的。 虽然方式不同,但效果明显。爆灵之体比之前强了不少,令狐恒觉得自己有希望接下这一击。 毫无意外地,天雷轰击在令狐恒布下的防护罩之上,只阻挡了一下,便宣告破裂。而天雷余势不减,直接打在令狐恒的身体上。电光闪烁的刹那间,却发现天雷诡异停留在令狐恒身体上,居然没有产生伤害! 令狐恒已经闭上了眼,听天由命。可半天也没感觉。睁眼一看,那天雷居然一个劲往他身体里面钻。令狐恒吓了一跳,但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自己真的在吸收天雷,一时间惊呆了。 不过。这可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令狐恒内心澎湃。忍不住吼道:“贼老天,这回看你怎么办!” 不过,令狐恒还是高兴得太早。这一次他把方圆十里的灵气都挥霍一空。虽然灵气能慢慢恢复,可是明显跟不上爆灵之体的消耗速度。也就是说,下一击,令狐恒没有灵气可以调用了! 令狐恒心中一凛,当机立断地拔腿就跑,他要赶在天雷的下一击,冲出十里的范围!急速中,依附在身上的天雷加速进入到令狐恒的身体中,让令狐恒如同浸泡在温泉里一样。 不安地望着头顶的乌云,令狐恒拼命地在加快速度。可是人力毕竟有限,灵气也是有限,天雷还是打下来了。 虽然爆灵之体弱了一点,令狐恒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不放弃地继续往前飞去。他要赌,赌他能在天劫下活下来,成为仙人! 就这样一直飞,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吓跑了多少灵兽,令狐恒才捱到最后一道天雷。其实,也算是令狐恒倒霉,如果不是海外灵兽太多,天劫的威力也不过如此。但一饮一啄,终究自有因果,如果不在海外,令狐恒焉能获得爆灵之体所需的足够灵气? 令狐恒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只记得他一直向西,奔赴的是天宇大陆的方向。天劫也不依不饶,一路尾随着令狐恒,大有不劈死令狐恒不罢休的态势。 第九道天雷,乃是前面所有天雷的总和,威力惊人。而令狐恒的天劫又异于常人,应该会强大到令人发指。令狐恒只是想到这,便浑身打了个寒颤,不敢怠慢,一口气布下了一百多道法阵,还提升了爆灵之体的强度。 弄完了这一切,天雷终于轰击下来。这一次,天雷已经不是纯粹的白光了,而是七彩的颜色,直接吓得令狐恒魂飞魄散,以为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 可是这天雷居然没有轰破法阵,而是穿越了法阵,直接来到令狐恒身旁,好像游子见到了慈母一般,欢快地依附在令狐恒身旁,一束束地,前赴后继地进入到令狐恒身体内。 令狐恒呆住了,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大部分的电光,则飞速地进入到令狐恒的双瞳里,一时间他的眼睛变成了彩虹,七色皆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令狐恒来说,就好像跨越了几百年一样那么久,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是默默地接受这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雷散去,头顶的乌云也散去。天空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可是这一片海域内,所有生物逃得一干二净,后来许多年,也没有灵兽敢踏入这片海域,久而久之,这里被称之为禁忌海域。 令狐恒头顶,有着百多道法阵,浑身的红光已经散去,爆灵之体没了灵气的支撑,也偃旗息鼓。一阵冷风吹过,令狐恒打了个寒颤,也回过神来:“我……已经渡过天劫了?” 在一仔细观察,只见浑身隐隐有金光冒出,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浑身上下都像剥了壳的鸡蛋,变得晶莹剔透,隐隐透露出一股出尘的意味。 令狐恒怔怔地适应着这难以言语的变化,全身就像喝了陈年老酒一般飘飘然,喃喃地说道:“这……就是大罗金仙吗?” 可是他的模样,距离想象中的大罗金仙相去甚远,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一头颇有艺术感的蓬乱卷发,像一个乞丐多一点…… 第二百一十三章:天界来客 就在令狐恒渡过天劫的那一瞬间,天地间响起了隐隐的钟鼓声,声音中带有一丝悲怆。此刻,不论是天宇大陆上的隐士高人,还是海外的世外高人,都吃了一惊。 这天地同悲的钟鼓声,预示着有人已经渡过成仙天劫,正式成为仙人。可是,几百年来都不曾有人成仙,为何今日有人成仙?所有修仙者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这只是幻觉而已。 边州府,魔门总坛里的熊横,更是大惊失色,心道:“不是飞升池已经毁了吗,怎么会有人在凡间成仙?难道,飞升池已经修好了?” 熊横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飞升池的修复,意味着将会有人陆续飞升,更意味着,谛可能来得更快!熊横虽然没心没肺,可是对于令狐恒,总是有一股特别的感情。也许这就是忘年交吧,他内心是不愿意看到令狐恒出事的。可是谛的修为如此之高,谁敢同他争锋? 熊横叹息了一声,心道:“可惜了,如果老子的修为没有倒退,老子现在就飞升!”说是这么说,他连魔门的接班人都没安排好,如何能放心成仙。奔赴天界? 这几个月来,他不止一次派人前去古剑派,希望能说动武震,前来魔门一聚。可是武震避而不见,一心闭关。就连熊横亲自前往古剑派,都没能见到他,徒留了几声叹息在古剑山上。 熊横越想越不对劲,心里盘算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谛来到凡间。绝不可能无所作为。或许是为了那小子而来,可是来到之后。谁能保证他不会大开杀戒?不行,得及早做好准备!” 熊横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不对劲的地方,立即唤来风雷雨,两人一合计之后,决定让风雷雨以锻炼门徒为名,带着魔门中的大部分精英,远遁边州府的边界,西海岸附近。 天界来客的消息,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六大圣地皆不是吃素的。都一一安排了后手。以免到时候起了冲突,也能让自己的门派能够传承下去。 时间就这么无惊无险地过了四个多月,所有人都不知道主角令狐恒去了什么地方。就好像流星一般,只是留下了瞬间的光芒。其实,令狐恒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回到了天宇大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凉州府,回到小时候与神算子杜晟生活的小木屋,却发现玲珑早已经走了。屋内只留下厚厚的一层灰。伸手摸上去,起码已经有几年内没人来过了。 令狐恒心头一阵失落,他不是忘了玲珑,只是不愿意想起这位奇女子。这个对他用情极深的奇女子。令狐恒又怎么可能忘记?只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所以不敢让她再等。 他心想:“或许玲珑听闻我坠入困魔渊,就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呵呵。这样也好,断了她的念想。对她和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解脱?” 祭拜了神算子杜晟之后。令狐恒小心翼翼地为神算子的坟头上除草,嘴里念叨着:“义父,阿恒现在已经成了仙,可是对手太强,我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按照帝君的记忆,谛从地狱回来,性情大变,已经不复当年温厚的模样。所以阿恒都不敢肯定,谛是否会在凡间大开杀戒。如果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阿恒就算是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都会阻止他……” 世间就是有这样一类人,他们从不为自己谋利益,却时时刻刻想着天下苍生。尽管令狐恒没有大慈大悲的佛心,可是他绝不能让人滥杀无辜。这,也许就是古剑派对他的潜移默化吧! 重重地在坟前嗑了三个头,再添上几捧鲜土,令狐恒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木屋。催动灵气,御剑上了高空,直往西边而去。 这一个月来,令狐恒对于灵气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他隐隐的觉得,不论是天界,还是天宇,都有灵气渐渐消散之虞。天宇大陆还好一点,别说大罗金仙,就是散仙都不多,灵气消耗要小得多。可是天界呢,那么多仙人,运用的灵气何止是天宇大陆的千百万倍?不论天界能有多少灵气,总是会有消耗完的一天。那时候,那些仙人又是否有伏羲和女娲的勇气,去开辟另一个天界?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令狐恒免不了自嘲自己想的太多,都是一些杞人忧天的事情。可他内心深处,却觉得这个假设并没有什么不可能。想当年,伏羲和女娲,不就是觉得天宇大陆上的灵气渐渐稀薄而选择另辟天界的吗?既然已经有了天宇大陆这个前车之鉴,那么后事之师又岂会遥远?天宇大陆在几千年来,没有了过度使用灵气,才勉强恢复了一点。若是再来一次灵气大规模的消耗,谁能保证天宇大陆从此没有了修仙者?令狐恒苦笑着,摇了摇头,前途灰暗如此,他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个? 灵气驾驭越来越纯熟的令狐恒,仅仅用了以往一半的时间,便回到了汴州府,令狐家族的大庄园。令狐家主见他回来,喜出望外,却忍不住又是一顿训斥。可在令狐恒听来,却是那么温馨。 看着已经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令狐家主,令狐恒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是拼尽全力,我也要保全令狐家!” 余下的三个多月,令狐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潜修,静静思索仙人和灵气的关系。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强敌,已经提前降临在天宇大陆上了。 天宇大陆腹中之地,乃是昆仑山脉所在,也是传说中飞升地所在。这一日,天际上隐隐有五彩花光落下,在一阵强盛的光芒之中,一个浑身红袍的中年人,突兀地出现在飞升阵法之中。他看了周围的景色一眼,然后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突然,他开口说了一句:“这就是故乡吗,灵气真的稀薄得可怜!”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极美的女子,呆呆地看着他。他不由地露出了一个纯净的笑容,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候我?难道,你知道我要来天宇吗?” 第二百一十四章:谛的元神 那女子略显憔悴,显然是在这里候了多时。闻言一喜,苍白的脸色上面都显出了红晕,说道:“你是从天界来的吗?” 那男子身形突然有些模糊,女子也是极有见识的人,眼睛一亮,却没有说出来。心里却道:“白高兴一场,居然只是一个元神,看来他也是在天界混的不怎么样。唉,难道还要继续等下去不成?” 那男子点了点头,突然说道:“以你的修为,能看得出我是只是元神形态?” 女子微微惊讶,反问道:“你知道我心里面想什么?” 那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只是看你有些惊讶的样子,我便知道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自认为已经伪装得很好了。” 女子心中惊讶不已,在她的认知中,元神能逃逸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他居然能以元神形态逆向传到天宇大陆,难道这人的修为已经通天了? 想到这,女子突然心中一激动:“你的修为很高是吗?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那男子微微一愕,他阅人无数,阅魔也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女子,一见到他就要求帮忙的。也是因为他的修为太高,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突然见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他也泛起了好奇心,自负地点了点头,说道:“且说来听听,天底下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女子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已经完全没有淑女的自觉。兴奋地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快,跟我走。去古剑山!” 那男子剑眉一扬,诧异地说道:“古剑山,古剑派?” 女子更是惊讶:“你知道?”旋即明白过来,“你也是从天宇去天界的吧,也是,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那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我的手下被人杀了,我是来寻仇的。” 女子诧异不已:“寻仇?” “没错。我手下临死前传来信息,说杀他的是古剑派的一个年轻弟子,所以我知道。”男子淡淡地说道,好似这件事与他没什么关系。 听男子这样说,女子心中觉得他有些冷血,不把人命当回事,与她的意中人浑然不同,不由地想道:“像他那样,就算是仙人又怎么样。与阿恒相比差远了。阿恒,你在等等啊,我就让他去救你!” 男子没注意到女子的不一样的眼光,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要我去灭了古剑派吗?”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想求你,去帮我救一个人。他被困在古剑山上面的困魔渊里面。” 男子心中居然微微一酸,声如夜枭地说道:“他是你什么人?” 女子陷入了回忆。眼前浮现一个面如冷霜,心中却火热得如同岩浆的一个奇男子。顶天立地,敢作敢当,乃是她心中真正的大丈夫。她声音轻柔,说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男子此时已经醒悟过来,心中自嘲道:“谛啊谛,你已经活了一大把年纪,居然会对一个小屁孩吃醋?难道你放弃了仙道,向往红尘了吗?” 男子想到这,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以波澜不兴的语气说道:“那就走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谛。” 女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如果有猪哥在这里看到了,铁定会说什么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一大堆浮华的辞藻,但这女子的确美得不可方物,乃是人间绝色。她轻声说道:“我叫玲珑。” 谛问道:“古剑山在哪个方向?” 玲珑指了指东南方,说道:“这个方向。” 也不见男子怎么动,玲珑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便浮在了高空中,男子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的?” 玲珑微微一蹙眉,但还是实话实话说了:“他掉进了困魔渊,我没有任何办法救他出来。古老相传,在昆仑山上,有一处飞升之地,或许会有仙人逆向传回天宇大陆,所以我便来到这。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已经荒废的传送阵。没想到,仅仅过来几个月,便等到了你。” 谛闻言,点了点头,他判断得出,玲珑说的是真话。如果玲珑说的不是真话,或许谛根本懒得和她废话,为了证仙道,他会一掌轰杀了玲珑。他的仙道就是铁血和冷漠,容不得半点虚假的欺骗。毕竟,他让人骗得好惨,他在地狱发过誓,宁我负人,人不负我! 玲珑问道:“你能解得开困魔渊的阵法吗?” 谛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阵法,在我眼里,不值一文。我随手便能破去,解开?那是无能之人说的话罢了!” 玲珑被他的霸气所慑,心中不喜,可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信任谛了。不过,听谛的口气这么大,应该会很轻松的破开吧? 谛的飞行速度实在太快,仅仅过了三个时辰,便来到了东南边的景州府。看到古剑一般的山脉,谛的心情居然大好:“哈哈,如此神奇的景色,被我毁掉,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玲珑,多亏了你,我才寻得到古剑派,我等一会便大开杀戒!” 玲珑吓了一跳,如果让令狐恒知道是她引狼入室,岂不是这辈子都恨死她了?不行,这绝对不行!玲珑煞白了脸色,颤抖着说道:“你是从地狱来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大开杀戒?” 谛惊奇地望着玲珑,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玲珑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手下被谁杀了,你杀了他便是了,为何要祸及整个门派?如果让他知道,是我引你过来的,他肯定会恨我一辈子的!” 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眼神从玲珑的身体中扫过,让玲珑如同坠入冰窖之中。良久,谛才慢慢地说道:“也罢,遂了你心愿。怎么说,你也带我来古剑山,没有苦劳也有功劳。但这次过后,你我再无相欠,你不能再让我做任何事情。” 玲珑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大石慢慢放了下来。此时,玲珑怎么会不知道谛的实力,简直是骇人听闻! 第二百一十五章:惊闻强敌 汴州府,令狐家族的大庄园内。令狐恒正在房间里打坐修炼,虽然此时他已经不需要积蓄灵力,但培养自己与天地间的沟通也还是很必要的。如果沟通好了,调运灵气的速度,范围都会增加不少。 突然,令狐文倩在外面喊道:“阿恒,快出来,出大事了!” 令狐恒缓缓睁开眼,断开了连接,心中叹息道:“还是差了一点点。”他并没有去责怪令狐文倩,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就算修为一时间上不去,以后也还是会上去的。可如果亲人不在了,那就永远只能缅怀了。 令狐恒把这些蝇头小事抛诸脑后,起身推开房门,看着一脸紧张的令狐文倩,问道:“姑姑,出什么事了?” 令狐文倩抖出一封信,说道:“你看看这封信。” 令狐恒疑惑地接过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拆开来,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越看,令狐恒的眉头就皱得越紧。看完之后,令狐恒脸色沉重地问道:“这件事情,整个天宇都知道了吗?” 令狐文倩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们令狐家的密探传来的,看样子已经人尽皆知了。” 令狐恒咬了咬牙,恨声说道:“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令狐文倩早已经知道谛的消息,毕竟这个是瞒不住的。她不由得上前握住了令狐恒的手,说道:“阿震那孩子还在古剑山上,你能不能把他带回这里?我怕他有危险……” 令狐恒闻言,暗中叹了一口气。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嘴上却说道:“姑姑。你还不了解大块头吗?他那倔脾气,跟我一模一样。怎么可能独自一人回来!再说了,以谛的修为,天下再大,他哪里寻不到?” 令狐文倩听了,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阿恒,你真的要去吗?” 令狐恒面无表情,说道:“谛点名要我出现,我怎么可能避而不战!他不是说了吗。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不出现,就一天屠一派,从古剑派开始。他如此相逼,我怎么可能不出现!” 令狐文倩急了:“可是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令狐恒冷笑道:“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比谁强了?再说了,父母大仇,不共戴天,谛是杀我父母的主要仇人。怎么可能让他逍遥法外!身为人子,不为父母报仇,还谈什么顶天立地!” 令狐恒越说越激动,就差没有拍桌而起了。令狐文倩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悠悠半晌,才说道:“可是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大哥交代?” 令狐恒笑道:“放心。姑姑,我就算打不过他。可是自保,绝对没问题!” 令狐文倩半信半疑。哦不,应该是怀疑多过相信。她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怎么自保?姑姑也是修练过的,知道这里面的差距有多大,你……” 令狐恒说道:“好了,姑姑,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把爷爷叫上吧,咱们好好吃一顿,后日我便去会会他,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其实说这话,令狐恒心里也完全没有底。信中说谛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挥手,削掉了半个绝壁,直接破掉困魔渊。这等修为,令狐恒自忖做不到。可是天宇大陆的灵气如此匮乏,谛没有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这个倒是可以周旋一下。 若能拼到最后,灵气肯定是消耗一空的了,那时候便是要靠身体说话了。令狐恒的身体经过元婴期、金身期、化神期、渡虚期、大乘期、成仙天劫的洗练,早已经金刚不坏,若是论**的攻击和防御,恐怕没人比得过他。在这一方面,令狐恒有着绝对的信心。 但前提是,能撑得到灵气耗尽的那一刻。而且是不受重伤的前提下,如果受了重伤,就算身体再强悍,也白搭了。这两个前提条件,缺一不可,乃是令狐恒取胜的最终秘技。 俗话说的话,未学招式先学挨打,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功夫不如人,就要靠身体来取胜了。这也是为什么成仙天劫讲究淬体,不仅是为了提高与灵气的契合度,也是为了在灵气消耗完之后,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额,且不说这个推论对不对,反正令狐恒是这么理解的。剩下的,就看临场发挥和听天由命了。 做好准备,毕竟成功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就在令狐恒心绪不宁,预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的时候,令狐家主大跨步走进了令狐恒所在的小院里,劈头就是一句:“你这不孝子,爷爷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去惹是生非,你看你,惹出一个大头佛,这回怎么收场?” 令狐恒知道爷爷是关心则乱,他不会说出谛和帝君的关系,否则天下肯定大乱。就算谛不是为他而来,也肯定会为帝君而来。帝君才是他如鲠在喉的一个人,不吐不快。令狐恒,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添头罢了,随手就能打发。如果不是公孙威杀了那个垃圾仙人,恐怕谛还不知道令狐恒这个人物。 令狐恒安慰爷爷道:“爷爷,我有一个关于谛的秘密,与他交换我的性命,恐怕他会很乐意的。您也别太担心了,我真的没事的。” 令狐文倩在一旁听了,气道:“好啊,你说的自保之道,就是这个?害的姑姑白担心了一整天,你个臭小子!” 令狐恒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说出的实话,可是他也不敢打包票,因为帝君的记忆中,谛的性情早已大变,变得冷血无比,六亲不认。 令狐恒看着还是担忧无比的令狐家主和令狐文倩,心中一阵温暖,暗暗下了决心:“我一定要活着,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爷爷,姑姑,大块头,师父,还有霜儿!” 可是令狐恒却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个重要是信息,那就是信中提到,有一个绝美的女子,跟着谛前去古剑派的,而这个美女竟然是为了解救困魔渊里面的令狐恒! 难道她不知道令狐恒早已在一年前已经脱困而出了吗? 如果令狐恒够细心,他就会很快地联想到这个美女,就是他寻之不到的原魔门圣女,玲珑。 这一次,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ps: 端午佳节,祝各位书友身体健康,万事顺利! 第二百一十六章:修为突破 在管家福伯的安排下,令狐家主、令狐文倩与令狐恒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家宴。宴上父女、祖孙三人交谈甚欢,一点也看不出令狐恒即将面临大敌的窘境。毕竟大家都明白,此刻就算悲天凄地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及时行乐,也好过哭哭啼啼。 令狐家主喝了一杯陈年花雕,感叹道:“阿恒,若是你此时已经成家,为爷爷添了一个大胖曾孙,爷爷也不会阻止你去对上天界来的那个人了。” 令狐恒被令狐家主如此一说,脸皮还是忍不住一阵通红,喃喃说道:“时不我待,若是霜儿……算了……” 令狐恒吞吞吐吐,半天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令狐文倩倒是微微一笑,说道:“阿恒不是不想成家,只是他已经有了心上人,暂时还在海外罢了。” 令狐家主一愣:“海外?难道她入了水天阁吗?” 令狐恒一愣:“爷爷,你也知道水天阁?” 令狐家主沉吟一番,叹气道:“没想到,水天阁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出世了。想当年,水天阁高徒与古剑派杨道长的美满姻缘,羡煞了多少世人。没想到,一转眼,古剑派被魔门攻破,杨道长的儿子战死,师傅战死,害得他妻子一气之下遁回水天阁,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令狐恒脑筋一转:“真的那么巧吗?”连忙问道:“爷爷,您说的杨道长难道是……” “没错,就是当今古剑派掌门。杨先仰杨道长。”令狐家主不经意地说道。 令狐恒倒吸一口冷气,连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其实,令狐恒早该看出来。那个老妪对杨知霜的态度明显不一般,远远超出了师父对徒弟的关心。原来她们是祖孙!奶奶对于自己唯一的孙女,难道不上心吗? 令狐恒暗暗嘲笑自己太傻,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出来。可是谁又曾想过,杨知霜的奶奶居然会是水天阁的掌门人?就算是想象力再高的人,都可能想不到吧!令狐恒有些懊悔,为了使得杨知霜恢复记忆,他没少得罪那老妪,若是日后相见。令狐恒该如何面对?真是头疼啊! 见令狐恒一脸懊悔的样子,令狐家主微微诧异,说道:“阿恒,你怎么了?” 令狐恒回过神来,勉强一笑,说道:“没什么……” 令狐家主有心无心地说了一句:“你这孩子,老是不着边际的,整天也不知道寻思些什么。看来想抱曾孙有点不现实了,还是寄希望于曾外孙吧。阿倩。你不是说阿震也有心上人了吗,什么时候能成亲?” 令狐文倩也笑了,说道:“阿震那孩子面皮薄,不过那女孩儿我倒是见过。很是不错,估计好事将近了吧。唉,都是我不好。闹得阿震进退两难……” 不过,令狐文倩言语中的满意。谁听不出来?也是,令狐文倩对一直以来都有照顾她的纳兰若雪也是极有好感的。所以才这么说。 讲到这个话题,三人都聊开了,都策划着怎么让武震快点成亲,弄得正在舞剑的武震,居然无端端地打了个喷嚏…… 家宴过后,令狐恒回到自己的小院里,看见月色如水,就像流霜一般洒在院里,心中一动,盘腿在草地上坐下,冥想起来。 不多时,他便进入一个奇妙的境界里,这时的令狐恒似醒非醒,却能准确的感知方圆百里内任何异动。而此刻,他觉得已经与周围所有的生命已经融为一体,他差点误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一棵草,一朵花,一滴露水,一捧月光,或者是一池秋水……他随着花草树木的喜怒哀乐一同喜怒哀乐,一分一秒地感受着它们的感受。在这一刻,令狐恒觉得自己的心境已经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他不仅能感受到一切生命的感受,还明白他们为何也会有喜怒哀乐。比如说,一株野草枯荣,会有旁边的同伴为之哀伤和高兴,虽然他们也存在竞争,但他们更懂得什么是团结,因为不团结,任何野草也无法长久生存。 随着时间的流逝,令狐恒的元神已经遁出体外,静静地看着盘膝打坐在小院里草地上的自己,不由得心中一颤。 这是一个什么奇妙的境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周庄梦蝶吗?令狐恒随手挥动着元神的妙处 ,却发现能与灵气无缝对接,随心所欲调运着所有的灵气,而范围更是超远的方圆百里之内! 令狐恒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这个境界实在太过玄妙,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周庄梦蝶,到底是周庄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周庄?这个疑问在令狐恒心中一闪而过,他却越来越坚定:“我就是我,我就是令狐恒,独一无二的令狐恒!”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令狐恒却浑不知日月,可已经月落日升,日落再次月上柳梢头。令狐恒彻底明白了如何元神出窍之后,便把元神归于本体。而待他醒来之时,只看到令狐家主和令狐文倩关注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见他回魂,欣喜不已:“阿恒,你可终于醒了!” 令狐恒已经完全忘记身外之事,他只记得他化身成花草树木,经历了奇妙的一天。令狐文倩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啊你,一修炼就忘了岁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端坐了一整天了!” 令狐恒没想到,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已经过了一天!他一愣:“那岂不是说,明日便要赴会了?” 令狐家主胡须动了动,良久才说道:“阿恒,你要记住,能退则退,不要意气用事,令狐家还需要你才能再次崛起……”唠唠叨叨说了一堆,令狐恒却觉得爷爷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 在这段时间里,令狐恒暗暗调动身旁灵气,却意外地发现,调运灵气的速度、范围都增加了不少,令狐恒吓了一跳:“难不成冥想的真谛就是像周庄梦蝶一样?”他却不知道,他元神出窍之后,瞬间千里,令狐家主和令狐文倩根本看不到他元神的速度,所以并清楚他已经元神出窍,只以为他修炼到紧要管他罢了。 安慰好令狐家主和令狐文倩后,令狐恒收拾心情,调整好状态,并且对意识海里的剑灵无锋说道:“无锋,等会我们便要对上天底下最强的人了,你有信心吗?” 剑灵无锋正在消化令狐渡送的灵气,闻言嘿嘿笑道:“老大,你打谁我便跟着打谁,这还用说吗?” 令狐恒听了,心中稍定,竟然在一瞬间升起了些许信心:“什么天下最强之人,依我看,根本不是我们对手!” 剑灵无锋也说道:“没错,有强敌老大你上,我在一旁为你打气!” 令狐恒的气势为之一泄,脑门上浮现出几道黑线…… 第二百一十七章:条件交换 位于天宇大陆腹中的昆仑山脉,传说是天宇大陆的龙脊之地。这里崇山峻岭,绵延万里,高耸入云的主峰数不胜数。更为奇特的是昆仑山脉好似一条巨龙,龙头那边直朝东边大海奔去,而衍生出来的小山脉,就像龙爪和龙鳞,如果有人像令狐恒一样位于高空中欣赏昆仑山脉的话,肯定会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震慑。 不过,令狐恒没时间欣赏景色,他此行危机重重,连自保有点困难,怎么会注意身外之事? “飞升地到底在哪,我都快逛了三圈了,怎么都没能看到?”令狐恒心中有点着急,毕竟这是谛给出的最后一天,如果他不去赴会,估计古剑派铁定连一只鸡,一只狗都不会剩下。以令狐恒的性格,肯定不会因为自己连累了缄言道人和大块头他们,还有高矮老者,月儿和蓝烟,这些都是令狐恒在乎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因为自身的原因而无辜遇难? 突然,令狐恒看到在一处小山坳,隐隐发出亮光。而令狐恒在空中看起来,这个小山坳就如同一个人脸,在无声的嘲笑着,好像在说令狐恒不自量力。 令狐恒皱了皱眉,他看得出来,这是人为布置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这是你布置的嘲讽吗?谛,看起来你太不了解我了。”令狐恒心中暗暗说道。 谛这手布置,其一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修为超绝,嘲笑某人不自量力敢前来挑衅他的威严;其二,就是为了麻痹令狐恒。认为谛已经自大到目中无人的地步,虽然谛的确有这个资格。可是他肯定不会把自己的缺点暴露出来的,因为他是冷血无情的谛。 令狐恒看穿了谛的用心险恶。心道:“此行果然危机重重,谛的狡猾,出乎意料。还不知道他会使用什么招式,不过大张旗鼓对付我一个刚刚成为大罗金仙的小人物,动这般大的阵仗,真的不觉得大材小用吗?” 天知道,谛是怎么想的,或许他本来就不打算让令狐恒回去吧? 令狐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把心境稳定到波澜不惊的状态。缓缓往小山坳前行,一边朗声说道:“我应约而来,谛,你身为天界之主,就这么欢迎我的吗?” 令狐恒刚刚降落在半山腰处,山顶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人,连令狐恒的眼神都不曾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现的。这还不是最令他惊讶的,更让他吃惊不已的是,那个浑身散发着冷血意味的男人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敌人吗?为什么让令狐恒如此惊讶? 说起来,这个女人和令狐恒纠缠甚多。在令狐恒失去义父的那段时日,就是这个女人陪在他身旁,默默地照顾着他。让他一步步走出颓废,找回了自我。 可以说,令狐恒是万分感谢这个女人的。也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意。可越是这样,令狐恒越不忍伤害她。即便她在世人眼里是一个魔女,但在令狐恒眼里。她就是一个纯洁无瑕的痴情女人。这份深情,令狐恒怎么敢轻易毁掉? 可令狐恒万般找寻,都不见踪影的她,为何突兀地出现在谛的身旁,难道她已经被谛……令狐恒不敢想象下去,他此刻真的恼怒了:“谛,亏你身为天界之主,居然以一个弱女子来要挟我,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也配做天界之主?” 谛悠悠开口了:“就凭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就该下地狱。” 令狐恒正想开口,那极美的女子欣喜地开口说道:“你真的是令狐公子?” 令狐恒朗声说道:“玲珑不要怕,我这就去救你!” 这极美的女子,正是玲珑! 玲珑急了:“令狐公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不要激怒他。” 谛笑了,说道:“米粒之光,也敢和皓月争辉!” 令狐恒不理会他,诧异地说道:“玲珑,你是不是弄错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我,你怎么帮他说话?” 玲珑也愕然了,摆手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求他去救你,可是你已经出来了,我……” 令狐恒打断她的话,说道:“谛,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谛冷笑道:“为了让你这只小小萤火死得明白点,我把事情说一遍吧。这个傻妞,为了救你,居然花了几年时间找到飞升地,然后等到我下凡。可是她没想到,我不是去救你,而是去杀你的。没想到,你居然被古剑派逐出了门墙,倒是我失算了。不过,我拍晕这傻妞,对古剑派留下一句话,三日之内你不出现,我就屠了古剑派。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说起来,还得感谢这傻妞呢!” 玲珑闻言,怔怔地退了几步,说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骗令狐公子前来,好让你为部下报仇?” 谛微笑道:“没错。” 玲珑突然醒悟,一掌“天魔掌”攻向谛,同时急切地说道:“令狐公子,你快走,都是玲珑不好,害了你,害了古剑派……” 谛稍稍一挥袖,便封住了玲珑的几处大穴,冷笑道:“想走,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如闪电,令狐恒又隔得远,根本来不及阻止。见玲珑落入谛的手中,令狐恒大喝道:“且慢动手,谛,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关于帝君的,要用它换取玲珑!” 谛闻言一怔,饶有兴致地回过头来,对令狐恒说道:“哦,你居然知道那个废物的下落?” 令狐恒胸有成竹,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知道他的名号?” 谛有了八分相信,大袖一挥,把玲珑的娇躯卷起,送至令狐恒的面前。他做事如此果断,令狐恒始料未及。但换回了玲珑,事情再好不过。令狐恒连忙解除了玲珑的穴位,急切地说道:“你没事吧?” 玲珑泪眼迷蒙,泣不成声地说道:“对不起,令狐公子,我……我害了你……” 令狐恒安慰她说道:“不要内疚,我与他本就有仇,你只不过是恰好碰上罢了。你为了救我,花费了四年光阴,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了我呢?你快走吧,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第二百一十八章:勃然大怒 玲珑闻言,立即摇了摇头,谛的修为她乃亲眼所见,坚如金刚的石壁都能一挥手便削成两截,根本就不是人能拥有的力量,这叫她怎么能安心让令狐恒一个人留在这里? 令狐恒皱了皱眉头:“你在这让我分心,我又如何能全心全意对敌?快走,要不然我可动手撵人了。” 玲珑知道令狐恒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开口说道:“可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令狐恒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是大罗金仙,不见得输给他。如果你还在这里碍事,恐怕我们两个都难逃一劫。” 玲珑半信半疑地看着令狐恒,权衡再三,还是御空而起,往远处飞去。令狐恒待她走远后,才松了一口气。谛还是负手在背,根本没有出手拦截的意思。或许在他眼里,玲珑根本无关大局,就算再多这样的帮手,他也完全不惧。 谛开口道:“小子,我已遵守约定,你该说出帝君的下落了吧?” 令狐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啧啧称奇道:“元神出窍,看来你的**还在天界吧?” 谛微微一皱眉,缄口不语。令狐恒继续分析道:“帝君虽然逃遁,但仙界众人人心未定,你此时为了一个部下而下凡,其用意不过有三,一是继续找寻帝君的元神,二是检验自己修复的飞升池是否能用,三嘛,才是立威,好为以后从天宇大陆飞升的仙人种下一棵畏惧的种子,我说的可对?” 谛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说道:“小子。你不错嘛,我看你修为也不错。不如跟我到天界,做我手下。那个废材部下的恩怨,便勾销了,你看如何?” 令狐恒却大大咧咧地说道:“天界有什么好?能有大千世界的多姿多彩吗?有人间万般事态吗?有我的朋友亲人吗?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充满灵气的荒岛罢了!” 谛皱眉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如此礼贤下士,你还想怎么样?” 令狐恒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醉心于权势,我钟情于感情。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硬是要强求?” 谛愣了一下,觉得令狐恒说得挺在理,一时间找不到语句驳斥。良久,他才说道:“你不觉得天宇大陆灵气匮乏吗?一身修为,无用武之地,岂不可惜?” 令狐恒哈哈大笑:“修为之道,乃淬炼自身。就算身在阿鼻地狱,又何尝不是一种修炼?修为高低。不在武技,而在个人自身。人通过修为,通过切磋,得知自身的不足。才会努力去完善自己。而其实,我们最大的敌人,乃是我们自己。既然如此。又何须在乎自己是身在天宇大陆,还是身在天界?” 谛也哈哈大笑:“谬论。真乃谬论!地狱的恐怖,岂是你能想象的?顺便告诉你。地狱的灵气,其实是天界的百倍,更不用说灵气匮乏的天宇大陆!那里的怪兽,随便出来一个,你们天宇大陆便会血流成河!若不是天界每年都派人镇守地狱与凡间的结界,又岂有你们的逍遥自在?” 这时,令狐恒突然想起帝君有一个推测,其实天界,天宇大陆,地狱三界是处在同一个平面的不同世界,所以灵气是互通的。若封印了其中一个,则灵气就会逆流而入。如果这么说,那么天宇大陆的灵气逐年流失,直至已经式微至此。这罪魁祸首,其实是天界的结界?这中间恐怕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但具体是什么,帝君也没推算出来。但令狐恒得知这个消息后,竟然有一股恐惧的感觉,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令狐恒不语,说道:“如果灵气都运送到地狱,地狱的怪兽都得到增强,天界还能抗衡吗?” 谛愣了一下,突然醒悟:“你不要转移话题,快告诉我帝君到底在哪?” 令狐恒叹息一声,他也料到谛不会相信这个推论,毕竟没有人能证实。他答道:“帝君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谛没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已经逃到地狱去了?” 令狐恒摇了摇头,说道:“他被我杀了……” 谛闻言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黄口小儿,满嘴胡言。帝君那么强悍的修为,就算是元神一个,也远不是你所能对付的,快说,他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令狐恒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模样,说道:“你以为我知道的天界辛密是从哪里得来的?” 谛一愣,对啊,令狐恒从来没到过天界,他怎么会对天界的事情了如指掌,难不成帝君真的已经死了?谛的脸色连变,他苦修万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手刃帝君,以报当年诓他去地狱之仇,害他白白受了万年之苦。可是乍闻仇人已死,他突然觉得没有了目标,感到一阵阵的失落。 回想起当年在师父身旁,与帝君一起修炼的日子,谛感到一阵阵温馨,反而对帝君思念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帝君和他都为了一个天帝的位置,弄得反目成仇,兄弟相残。 想了好久好久,谛才回过神来,幽幽叹息一声。他的目光再次接触到令狐恒的时候,突然说道:“小子,就算帝君与我有大仇,他还是我师兄。他只能由我手刃,岂能死于你这等黄口小儿之手?今日,我要为师兄报仇!” 令狐恒早就有所准备,冷冷一笑:“谛,别再自欺欺人,你不过是因为一生追求的目标消失了之后,恼羞成怒罢了,何必要把自己放在道德的高处?你我都明白的事,就别说这么欺骗小孩的话了!” 谛幽深的目光盯着令狐恒,突然说道:“我现在肯定了,我心中最大的不安,不是来自帝君,而是因为你!” 令狐恒不明所以,说道:“我?不过刚刚渡过成仙天劫的一个小小大罗金仙,怎能成为你的不安?是不是因为你杀的人太多,才会怕夜半鬼敲门,所以惴惴不安?” 谛认真地看着令狐恒,说道:“你的年纪不过二十,却已经位列仙班;在天宇大陆这样灵气匮乏的地方,你依然修炼得这么快,几乎能赶得上当年我修炼的速度,说你是我的劲敌,毫不为过!我这人,最喜欢就是把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小子,你何其有幸!” 第二百一十九章:谛的恐怖 令狐恒早已料到这一战在所难免,当即说道:“拭目以待!” 谛看着令狐恒,说道:“小子,我让你先出手,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居然这般有恃无恐?” 令狐恒也不废话,全力调运灵气,一时间,方圆十里内的灵气全都聚集在他的身旁,猛地抽出“无锋”仙剑,当即展开他最强的“荡群魔御剑诀”,一招“惊神泣鬼”,全力击向谛。 谛看似没有防备,却在“无锋”仙剑劈中的那一瞬间,以快到不可思议地速度转了个身,用一根食指指头挡住了看似迅猛的一剑! 谛冷冷一笑,说道:“不过如此!” 说罢,手指一曲,一弹,那“无锋”仙剑便被弹了回来,居然比来时更加快速! 好在令狐恒也不是吃素的,瞅准来势,抓住了剑柄,却感到手掌一阵火热,令狐恒知道这是速度太快而引起的高温。令狐恒虽然这一招没有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打出,却也使出了七成力。“荡群魔御剑诀”乃是天宇大陆的一等一御剑诀,却在谛的口中,一文不值。令狐恒暗道:“果然名不虚传!他的实力,比在帝君的记忆中更厉害!难道他是无时无刻都在进步不成?” 谛兴致缺缺,说道:“若是你只有这种实力,我真的会非常失望。因为我一出招,你撑不过三招!” 令狐恒输人不输阵,嘴里说道:“嘿,牛皮吹的太大。说不定会吹破的!别说三招,就是三十招。三百招又如何?” 他嘴上虽这么强硬,心里却暗暗防备起来。把“无锋”仙剑归于剑鞘,他知道,对付谛这种高手中的高手,兵器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说不定还会有所阻碍,所以令狐恒并不打算用“无锋”仙剑,反而要以近身搏斗相抗衡。 谛见他不再抢攻,心中也知道想再次诱他进攻已经不可能,于是乎缓缓抬起右手,看似不经意的一挥。令狐恒早已知道他能举手抬足之间毁掉困魔渊,根本不敢小觑这一下,连忙身形急闪,闪出了谛的攻击范围。 只听到“嗤”的一声细想,令狐恒定睛一看,刚刚他所在的地方,居然在僵硬的山地上,多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如果刚刚那一击击中令狐恒的话,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谛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令狐恒,不无得意地说道:“这只是我一半的实力,小子,你做好死的觉悟了没?” 令狐恒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谛不是无的放矢,他说只用了一半的力量。那就真的是一半的力量。不过,这一半的力量就足以让令狐恒喝一壶的了。更何况谛肯定有后手。 令狐恒全神戒备,谛却微微一笑。身形突然不见,令狐恒吃了一惊,赶紧调运灵气,在身旁形成一个防护罩,同时把身体蜷曲成一团,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 刚刚做好这一切,谛已经出现在令狐恒的面前,一拳轰在令狐恒的防护罩上,毫无疑问地,防护罩被瞬间打破。继而那拳头轰在令狐恒的防护架势上,直接把令狐恒轰飞了二十余丈远。 令狐恒在空中翻滚了几个跟斗,才稳住身形,然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正在簌簌发麻。 令狐恒暗道:“好强的力量!这才是谛的真实实力吗?” 谛也没有乘势追击,反而饶有兴致地说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居然能接下我八成力量的一击,小子,你让我提起了兴致!” 令狐恒这才感受到谛的恐怖,但是越是这样,令狐恒血液反而燃烧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极其兴奋。令狐恒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反而觉得这一切水到渠成,好像生来他就是为了战斗而生。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斗,才是令狐恒灵魂深处追求的东西吧。 谛做了一个古怪的姿势,悬在半空,双手微张,一只脚曲在后面,冷笑着说道:“小子,我已经清楚你的实力,这第三招,就是送给你的必杀一击!” 令狐恒双目中,精光爆闪,他知道,谛并不是声张虚势。他说过会使用十成力,就必然是会使用十成力。该怎么阻止他呢? 难道要等着被人鱼肉吗?被人当成沙包一样,暴打?令狐恒不甘心,就算明知道打不过,令狐恒也要争取一把,哪怕因此身死,也无憾了! 令狐恒下定决心后,瞬息间调整好状态,爆灵之体开始瞬间爆发!火红的焰火,好似要把令狐恒燃烧了一样,其实这是爆灵之体进入极深层次的标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令狐恒当机立断,双腿一蹬,全力冲向了谛! 谛没料到,被他狠狠震慑了一番的令狐恒,居然会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强攻。他正在调运灵气,完全没有防御,令狐恒来势又如同忽然出现一般,根本来不及闪躲,被令狐恒狠狠的一拳打中胸膛! 令狐恒得势不饶人,也不理会什么招式,就是凭着本能,瞬息间追上了被打飞的谛,双手抓住了谛的身躯,一个膝撞把谛再次打飞。然后他再次闪现身形,出现在高空中,候着被打飞的谛,双拳紧握,全力一击打在谛的胸膛之上。谛的身体,好似流星坠地一样,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坠落在僵硬的山地上,撞出了一个深不可见的大洞。一时间落石翻飞,烟尘滚滚,根本看不见下方的情形。 令狐恒这一击,已经用尽了全力,瞬间的爆发力,已经让他调运的灵气消耗贻尽。高强度的承受灵气的洗刷,他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爆灵之体已经自动停止了,只能悬浮在高空中喘着大气。 令狐恒心道:“这一击,就算杀不了谛,也能给他带来点实质性的创伤吧?” 念头还没落下,山地上隐隐传来雷轰之声,令狐恒一惊:“难道是谛?他被我全力一击,居然还有这等力量?” 这一次,令狐恒真的有点心慌了,喃喃的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人,我根本赢不了他!” 第二百二十章:暴怒的谛 大地震动,一股强烈的冲击自深洞里传来,隐隐传来轰鸣。令狐恒全神贯注地看着下方的动静,同时全力调运更多的灵气,可是方圆十里的灵气刚刚被他消耗一空,哪里恢复得这么快? 令狐恒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毕竟面对一个打不死,耗不尽他灵气的对手,根本没办法打啊!可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也没什么可怕的,留下来,你肯定能打败他!” 剑灵无锋也明显感觉到这次的对手非比寻常,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它内心的脆弱:“老大, 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们修炼强大了,就不怕他了。” 令狐恒也想跑啊,可是一想到谛会迁怒于古剑派,古剑派里面还有大块头和老道士,月儿、蓝烟、高矮老者他们,令狐恒怎么也不会跑的。 过了一会,深洞的轰鸣声渐大,突然间再次爆裂开来,巨大的石块被抛飞二十余丈高,令狐恒还要闪躲一下,才能躲过那些碎石。 一道强光透出,谛瞬间出现在深洞之上。悬浮在半空,谛静静地看着令狐恒,令狐恒感到他波澜不惊的面皮下,怒气涌动,透出一股让他心悸的力量。 良久,谛才说道:“多少年了,没人能让我如此狼狈。就算是帝君,他也不过是一只蝼蚁。可你,却让我狠狠地打了一次脸。你说,我该怎么让你死去呢?” 令狐恒平静地笑道:“过奖了,那只是你太过于大意。要是来真的,我未必能偷袭成功。” 谛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话说得对。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想象一下。等会你会怎么死去?” 令狐恒也没有动怒,反而放松了警戒,说道:“我的想象力一直不好,想象不出来。” 谛笑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你想拖延时间,而我也让你拖延时间。其实你我都知道,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因为你也知道。天宇大陆上的灵气,用一分则少一分,就算你再等个十天八天,这周围的灵气水平也恢复不到刚刚那样。” 令狐恒本来还心存侥幸,此时听得谛如此一说,心里凉了半截。但他不明所以,反问道:“你又知道恢复不了?” 谛却笑道:“你知道地狱界里面的灵气状况吗?” 令狐恒皱眉苦思,却不知道谛这么反问有什么深沉的含义。谛见他不答,习惯性地用右手摸了摸左手的那枚黑乎乎的戒指。令狐恒的目光不经意间停留在那枚戒指上。那里面传来一股让他心悸不已的力量。“难道……” 令狐恒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谛却哈哈大笑:“你没看错,我就是元神之体。可是你却不知道,为何你的元神出窍只能调运方圆百里的灵气。而我的灵气却无穷无尽?” 令狐恒凝视着那枚戒指,突然间脱口而出:“地狱亡灵之戒!”说出来之后,令狐恒却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得知那枚戒指的名称。 谛愣了一下,面色阴沉下来:“小子。你怎么知道的?这枚戒指,连帝君都不清楚它的来历。更别说它的名字!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令狐恒脑海里,被这枚戒指搞迷糊了,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这枚戒指如此熟悉,而且对它的功能一清二楚:“地狱亡灵之戒,元神出窍时能汲取地狱界的灵气,整个地狱界的灵气为元神所用。弊端在于,天劫到来之时,使用此戒之人,会魂飞魄散;侥幸躲过之人,会永堕亡灵的驱役,不能翻身。” “此戒本为地狱王所有,却被魔君利用天劫杀死,夺得此戒。在与天界伏羲大战之中,魔君战死,此戒不知所踪……” “难道就是在那时,此戒被谛所得到?” 令狐恒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却始终得不到回答。谛见令狐恒沉默不语,还道他铁了心不说,忍不住大怒道:“好,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地狱亡灵之戒”开始从地狱界抽取灵气,周遭浮现出点点黑气,正是全力使用“地狱亡灵之戒”的表现。 令狐恒心中一凛,抽出“无锋”仙剑,此刻已无灵气可用,唯有靠武器近身肉搏了。 可是谛根本不给他机会,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令狐恒面前,快得不可思议的一拳打在令狐恒的小腹上。力道十足的一拳,就算是令狐恒的身体已经淬炼到极强的地步,也防御不了这一拳。 令狐恒被谛的这一拳打得弯曲了身体,待得身体稍微恢复之后,令狐恒含愤挥出一剑,却被谛轻轻巧巧躲过。谛冷笑一声,再次瞬移到令狐恒左侧,向令狐恒左肋踢出一脚。 毫无防备的令狐恒被这一脚踢得直往山地上坠落,不多时便传来“砰”一声闷响,却是令狐恒身体与坚硬的山石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出一个深坑,丝毫不下于刚刚那个深深的大洞。 谛也不追击,等着令狐恒从深坑站起来。他冷冷地说道:“我知道,刚刚那几下,根本杀不了你。快点出来,若不然就不好玩了。” 令狐恒被那一击打得头晕目眩,来不及反应。此刻人在深坑之中,浑身都是创伤,令狐恒不得已,开启了异瞳,治疗了一下伤势。他不是谛那样的元神出窍,若是创伤不止血的话,恐怕失血过多也会让他死去。 一道红光自双瞳之中迸出,瞬息间包裹住令狐恒。那些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着,令狐恒的脑子却停不下来:“他有那枚戒指,根本就不是我能抗衡的。有什么方法能打败他?等等,那时候帝君好像是被我的异瞳杀死的,难道说我的异瞳对元神之体有异常的伤害不成?” 令狐恒暗暗盘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谛已经等得不耐烦,凝聚灵气于手刀,瞄准了深坑,一道凌厉至极的气刀挥出,正中深坑,再次在深坑内化出一道沟壑! 令狐恒正在思索着如何出其不意地打败谛,却不料一阵不详的预感传来,他来不及多想,侧身一避,恰好躲掉了那道凌厉至极的刀气! 碎石翻飞之中,令狐恒暗暗心惊,谛的攻击力实在太强,而且灵气还是永无止境,这样的人,真的会被打败吗?令狐恒对自己都没信心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逃过一劫 正当令狐恒琢磨着要不要就此出去,毕竟此时他没有必胜的把握。若是出去了,异瞳没能把谛的元神消融,那他就真的危险了。 而在这时,谛已经耗完了所有的耐心,“地狱亡灵之戒”再次开始抽取地狱界的灵气,而现出点点黑气,环绕着谛的手臂。 而谛没有发现,那缕黑气渐渐隐没在他的元神之中。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黑气开始侵蚀谛的元神,已经渐渐把谛的面庞给染黑了,可是谛仍然没有知觉。 灵气抽取完毕,谛露出了一个猫抓老鼠般的笑容,朗声说道:“小子,刚刚那招只是给你提个醒,接下来可没那么好了,你若再不出来,我便直接把你杀了!” 令狐恒已经预感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他知道,谛没有在虚张声势,他是真的在准备至强一击。因为灵气的异常活跃,但这明显不属于天宇大陆上的灵气,那股异常的波动中,虽然活跃,却隐隐蕴藏着一种暴戾的气息。而天宇大陆的灵气虽少,却中正平和,怎么会如此暴戾?以此推断,谛肯定是再次抽取了地狱界的灵气,占为己用了。 令狐恒不及多想,“无锋”仙剑护住全身,冲出了深坑,却见谛满脸的黑气环绕,令狐恒惊呼出口:“地狱王!” 令狐恒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的预感来自何处了,正是眼前的谛,不,应该说是谛手中的“地狱亡灵之戒”! 此刻。令狐恒脑中已经补全了关于“地狱亡灵之戒”的信息:“地狱亡灵之戒,本为地狱王的戒指。传说中。盘古开天辟地的同时,地狱王也开辟了地狱界。而不为人知的是。本来两界毫不相连,却因为地狱王贪图天宇大陆的灵气充沛,而悍然向天宇大陆入侵。盘古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血落入邪恶的地狱王之手,终于与地狱王在昆仑山上展开了一场毁天灭地的战斗。 这场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终于战斗至两位大能都精疲力尽。而不同的是,地狱王有着这枚‘地狱亡灵之戒’,能随时随刻恢复,而盘古大能却只能依靠自身。虽然盘古大能比地狱王厉害那么一点点。但战斗至最后,也只是半斤八两。眼看不能制止地狱王,盘古大能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随着惊天地,泣鬼神的盘古大能自爆之后,地狱王也垂垂危矣。而此刻,天劫感受到全心全意为天宇大陆的盘古大能那股悲天悯人情怀,霎时间天地同悲的同时,降下了万道雷劫,直接把地狱王劈得元神支离破碎。但地狱王并没有因此消散。而是不破碎的元神融入了‘地狱亡灵之戒’之中,千万年来,静静吸收天地灵气,期待有一天能复活。 而到了万年之前。魔君横空出世,竟然以一己之力创新了修炼方式。这种方式开始取代伏羲创造的修炼方式,也让魔门成为万载传承的门派。对抗六大圣地而不落下风。不得不说魔君确有过人之处。魔君在昆仑山修炼之时,拾到了这枚戒指。那时候地狱王已经有些微微复苏了。他诱惑魔君,说要把世界分与他一半。可是魔君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场拒绝。还再次把地狱王的元神封印起来。这道封印,需要不断汲取灵力才能破除。 魔君把修为修到极致之后,开始向更强的人挑战,最终他选择了飞升,到了天界,嚣张地与伏羲大战了一场。只可惜,伏羲毕竟是伏羲,魔君不是对手。伏羲并没有杀死魔君,而是两败俱伤。魔君是死在伏羲的弟子手中,正是眼前的谛。而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地狱亡灵之戒’也因为魔君的败亡而消失了踪迹。 可魔君临死前说过,若是‘地狱亡灵之戒’使用频繁,会把地狱王的元神唤醒。虽然地狱王的元神已经破碎,可没有了盘古大能,试问世上还有谁能阻挡?所以即便是魔君临死前,还告诫伏羲。只可惜,伏羲也因为这一战而灯枯油尽,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便撒手归西。 后来帝君与谛闹翻,谛被困地狱界,才得知‘地狱亡灵之戒’的隐秘。只可惜他只以为这是魔君有强大修为的来源,却不知道魔君根本没有使用过这枚戒指,反而对这枚戒指抱有很大的戒心。为了不伤及无辜才贴身收藏。可笑谛不明所以,走上了歪路。万年来没少使用戒指,才让封印破除,导致地狱王的元神极有可能复苏。” 令狐恒眨眼间便转了如此多的念头,谛是完全没想到的。令狐恒惊疑不定,不知道谛是如何得到这枚“地狱亡灵之戒”的,但不妨碍他的担忧:“谛,你快把戒指摘了,不然的话,地狱王会复苏的!”令狐恒也不清楚,为何自己此刻会知道这么多。有一个感觉告诉他,他与这枚戒指,很熟。 谛愣了一下,笑了:“你是说,传说中的那个地狱王?哈哈,真是笑话,他早已灰飞烟灭,怎么会复苏?” 令狐恒急了:“他的元神就藏在那枚戒指里,若是你再使用地狱界的灵气,他就真的复苏了!” 谛完全不信,认为这是令狐恒的缓兵之计:“可笑,戒指在我手中已经万年之久,它有什么特性,我会不知道,需要你来说!你还是想一想,等会怎么死吧!” 令狐恒愣住了:“你是在魔君死后,夺取的戒指?怪不得,怪不得,地狱王的元神随时会复苏了……完了,完了,不仅是天宇大陆,就连天界,自此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了……” 谛刚想斥责他胡言乱语,催动灵气想给令狐恒全力一击,却发现他的元神深处传来一阵业火燃烧般的疼痛,让他“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双手紧紧抱住脑袋,痛得直往山石上撞去。 令狐恒看得出,他脸上的黑气已经开始实质化,他明白,地狱王已经要借助谛的元神,复苏了!现在,正是两人争夺元神的时刻! 虽然躲过了身死的厄运,可一想到以后的生灵涂炭,令狐恒没有半点兴奋,反而脸色铁青,恨谛什么都不知道,助长了地狱王的元神恢复,让天地陷入最大的劫难之中。 第二百二十二章:逃匿的谛 看着表情狰狞的谛,令狐恒想要出手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可是谛就算元神遭受入侵,他能调运的灵气还是令狐恒所不能比拟的。 可为了天下苍生,令狐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勉强控制着仅剩的一丝丝灵气,让自己能御空飞行。紧接着,迅速飞近谛的身旁,一道青红双光从异瞳迸射而出,直接笼罩了谛的元神。 令狐恒存了心思殊死一搏,如果异瞳没用的话,他就真的没辙了。说到底,令狐恒已经堵上一切,包括身家性命,用以换取天宇大陆的未来。 被青红双光笼罩的谛,突然间怔住了。令狐恒不明所以,挚出“无锋”仙剑就是当头一劈。只可惜,谛乃是元神状态,“无锋”仙剑没能造成任何伤害。并且还未劈到谛,反而被他无意识的灵气防护罩震开了仙剑,根本没能劈中谛的元神。 令狐恒正待继续尝试一下,却不料谛的元神浑身一震,一股强大的灵气爆发开来,一下子把令狐恒弹开了十余丈远。令狐恒稳住身形之后,才发现谛的元神又开始了野兽般的吼叫。 而隐隐之中,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谛的元神里面,仿佛要彻底占据谛的元神。令狐恒一时间不明所以,也不再轻举妄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谛的元神才停止了咆哮,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全神戒备的令狐恒,那阴森森的眼神,暴露了他已经不是谛了。谛的眼神。除了冷血,就是很辣。而眼前这个元神。给令狐恒的感觉却是危险,像是被一条阴狠的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这个瞬息间的变化。让令狐恒惊疑不定,他甚至怀疑,谛的元神已经被地狱王所占,谛已经不是谛了。 但仅仅过了一会,谛的神情又恢复到不甘于屈服,努力抗争的呐喊,即便隔得有些远,令狐恒还是被他震天般的怒吼吓到。 令狐恒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相信,意志这么坚定的谛,会被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占领元神,毁掉自己的生命印记。 这时,令狐恒再次突进到谛的身旁,又是一道青红双光迸射而出,笼罩住了谛的元神。谛的元神怒吼一声,紧接着居然又是被镇住了。 可惜好景不长,谛的元神再次挣扎出来。在那一瞬间又变成了阴森森的另一个人。吓得令狐恒差点连“无锋”仙剑都握不住。但这个阴森的感觉只是一瞬间,谛的元神再次占据上风,他顾不得怒吼,只是喊道:“小子。你乃圣君转世,青红双瞳就是证明!快,对我使用青红双瞳。不然的话,地狱王占据了我的元神。谁都活不了!” 令狐恒一愣,喃喃地说道:“难道我对‘地狱亡灵之戒’的记忆。来源于前世?我真的是圣君转世?”圣君即魔君,乃是魔门创始祖师。 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谛再次大喊:“快啊,我快顶不住了,地狱王已经汲取够多亡灵之力了,若他重生,就是三界永无光明之日!” 令狐恒一凛,连忙全力驱动异瞳,再次使出青红双光。这一次明显不同,谛的元神被青红双光笼罩之后,一张脸居然出现了浓郁黑气覆盖的另一张脸,用如同夜枭的声音说道:“小子,你前世坏我好事,这世再次坏我好事!不过,你这一世修为这么低,能阻挡我吗?就算你天生异瞳,乃是元神克星。只是在这个灵气匮乏的地界,你又奈我何?” 说罢,谛的元神再次出现,扭曲的神情,告诉了令狐恒此刻的他承受了多少痛苦。他怒气上涌:“若是帝君没死,他此刻催动天眼,能用浩然正气,直接把地狱王燃化!可恶,可恨!” 谛的无心一话,提醒了令狐恒。令狐恒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次催动异瞳了,他现在浑身乏力,昏昏欲睡。这是透支瞳力的征兆。 听得谛的话,令狐恒也来不及多想,立即搜寻帝君的记忆,果然,在那里找到了怎么催动天眼。令狐恒大喜过望,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但此刻,谛已经陷入了灯枯油尽的境地,黑气再次笼罩上谛的元神。令狐恒来不及有其他念头,念动法诀,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另一种联系。 天眼! 人间不平事,天眼自看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天眼,是人间浩然正气最为纯正的天生之物,配合令狐恒以浩然正气诀淬炼的肉身,相益得彰。以此催动天眼,能给予天地间的魑魅魍魉以最大化的伤害。 当令狐恒睁开双眼之时,他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眼球,好似看穿了世间的一切。那逼人的正气,让所有心虚的人都不敢正视于它。 就在这时,地狱王的亡灵之力已经差不多笼罩了谛的元神,被天眼的正气一照,那黑气竟然无端消退,并且消退得飞快!这可是地狱王万年以来,积蓄的亡灵之力,就这么被天眼所消融了! 地狱王怒吼一声:“小子,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可再不走,地狱王就要被天眼杀死在这里。地狱王也是极有魄力之人,当即飞蹿而出,直朝北方遁去。 令狐恒此刻已经透支过度,哪里还有余力追得上?他身形一软,缓缓坠落在山地之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身后的天眼,也慢慢变得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令狐恒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谛的元神被另一个更加阴狠的地狱王所占,若是等他彻底占据了谛的元神,再找个人侵占肉身,那天底下还有谁是对手? 令狐恒休息了一会,提着“无锋”仙剑,一步步地往回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再次看到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他失声叫了出来:“玲珑,你怎么还没走?” 眼前这人,不正是已经走了的玲珑吗?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令狐恒现在脑子很乱,被地狱王弄得几乎神志不清的他,已经没有心力再想其他事情了。 玲珑深情地望着眼前这个奇男子,为了天宇大陆的安危,把危险扛在自己的肩膀之上。这样的男子,她如何舍得放弃?只听玲珑幽幽地说道:“若你死了,我还怎么活下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怎奈佳人情深 闻得此言,令狐恒觉得心中有一股热流,堵在心窝中,玲珑对他的情意,他又不是草木,怎么能视而不见?他自坠入困魔渊之后,玲珑为了救他,满天宇大陆的奔走,只为了救他出来。 这份深情,令狐恒何以为报?本来还想装傻扮懵,期望自己的负疚感不要太重。可玲珑如此待他,他又如何自处?若是辜负佳人,恐怕说破天也说不过去。但问题是,令狐恒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啊?难道真的要让玲珑的一厢深情,落在空处吗? 令狐恒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良久才说道:“玲珑,我……我不值得你这么付出,我……”突然,令狐恒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说道:“我就是一个混蛋,怎么对得起你这么付出?” 玲珑美目注视着令狐恒那张久战之后,充满了疲惫的神情,夹杂着愧疚的表情,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已经有杨知霜。可是我并不奢求你会爱我,只要让我陪在你身旁,那我就知足了。” 令狐恒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被狠狠地触动了,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深情如此的玲珑,令狐恒喃喃说道:“妳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玲珑笑了,那一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怕死的劲头,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能不顾一切,就算对手再强大,你也会勇敢面对。说起来,你我都是一类人。或许这就是你吸引我的因素吧!” 看到玲珑如此“坦白”,令狐恒也是一阵无言。他明白了。玲珑和他真的是一类人,或许这才是这段缘的主要因素吧! 玲珑见令狐恒如此尴尬。清浅一笑,说道:“你是不是把那个仙人打败了?” 令狐恒摇了摇头,玲珑惊讶地说道:“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令狐恒说道:“那个人,叫谛,乃是天界修为第一的仙人。乃是伏羲的第二个弟子,被伏羲的第一个弟子暗算,才堕入地狱界万年之久。现在他的麻烦不小,恐怕接下来的一战,会更加惨烈。” 玲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在魔君与伏羲大战之后。魔君佩戴的‘地狱亡灵之戒’被谛偷取,带到了地狱界,吸收了万年之久的亡灵之气。这‘地狱亡灵之戒’中有着地狱王残存的元神,经过万年之久,地狱王快要苏醒了。他的第一要务就是夺取谛的元神,刚刚就是在两人争夺之时,我侥幸打败了他。可按照实力来看,地狱王迟早会复苏,那时候。天宇大陆将会再次陷入恐怖之中。地狱王的志愿,就是要把天宇大陆,变作另一个地狱界。”令狐恒忧心忡忡地说道。 玲珑皱了皱眉:“这是为何?” 令狐恒叹了口气,说道:“当年盘古和地狱王大战。与地狱王同归于尽。可盘古是真的死了,地狱王却把残破的元神附在‘地狱亡灵之戒’上,期盼有人能有朝一日利用这枚戒指。汲取地狱界的灵气,使他能暗中抽取亡灵之气。修复元神,为夺舍做准备。” 玲珑冰雪聪明。一下就猜中了关键所在:“你是说,谛在地狱界万年之久,才使得地狱王复活?” 令狐恒叹了口气:“原先也不需要这么麻烦。当初是魔君先发现了这枚戒指,但他察觉到里面的阴森恐怖之气,知道事情不妥,设下了一个结界,须经过不断汲取地狱界灵气才能化解结界。魔君仍不放心,把戒指带着自己身上,却从来不用。直到他上天界挑战伏羲失败之后,戒指才被谛偷取,以至于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 玲珑也颇有感慨:“圣君啊,真是奇男子一个!”她虽然遁出魔门,却仍旧对魔门的创始人,天宇大陆的传奇人物魔君向往不已。无关其他,就是魔君那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修为,就值得她钦佩不已了。 令狐恒心念一转,说道:“你也知道魔君的事情吗?”不知道为何,他迫切想要知道关于魔君的事情,毕竟是自己的前世,虽然转世之后记忆都残缺了,可特殊的技能都没变,说不定能从魔君遗留的东西中,找到对付地狱王的办法。 玲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圣君乃是天下第一奇男子,啊,令狐公子,我是说你也差不多,如果圣君和你,我肯定一会选你的。” 令狐恒笑了笑,心道:“难道自己会吃自己的醋吗?” 玲珑继续说道:“圣君的一身修为通天,天宇大陆更无对手。所以才飞升仙界,找上了伏羲。不过,身为魔门弟子,我们都不相信圣君已经死了,我们认为他不过是转世轮回了,等到圣门危急时刻,他肯定会再次出现,拯救圣门于水火之中。” 令狐恒见她说不到重点,不由得问道:“魔君有没有留下什么功法,阵法之类的东西?” 玲珑想了想,说道:“圣门中,有一处圣君阁,里面供奉了圣君生前的所有遗物,里面有许多书籍之类的物品。历代掌门都奉为神物,不敢怠慢,所以保存得很好。只是那些书籍上都没有文字,也没有图像,好像是白版一样。只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圣门弟子,不然肯定带你进去一观。” 令狐恒笑道:“只要是在魔门里面,就好办了。你还不知道吗,萧厉已经死了,现在是熊横那个老疯子当了魔门门主。” 玲珑乍闻萧厉的死讯,不由得一惊。她沉默了一会,说道:“令狐公子,能带我去萧厉的坟前吗,我想为他烧几柱香、虽然他想以我为炉鼎,但如果当年没有她,我早已饿死在路旁。他与我有养育之恩,拜祭一下也是应该的。” 令狐恒说道:“他葬在魔门陨魔峰上,你随我回魔门,便可见到了。” 玲珑点了点头,令狐恒与她边走边说,直到令狐恒稍稍恢复了精气神,才御空而行,往边州府飞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无字天书 玲珑考虑到令狐恒大战过后的疲惫,并没有飞得太快,反而一直落后于他,在他背后仔细查看这个让她迷恋的男子。可惜令狐恒此刻的心情,完全被地狱王要复苏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昆仑山奇巍的景致,并没有引起令狐恒的另眼看待,反而他更想快些飞到魔门,好查阅魔君遗留的物品。只是万年之久,魔君留下的东西又能保存了多少? 不知不觉间,灵气渐渐充裕了起来,令狐恒精气神为之一振。他回过头说道:“玲珑,我想加快速度,不然等地狱王完全占据了谛的元神,我们就真的陷入永恒的黑暗了。” 玲珑点了点头:“没问题,只是你的身体……” 令狐恒疲惫的一笑,说道:“只是小问题,没什么大碍。”他说的是实情,他的伤势只是被打进深坑内受的皮外伤,但以他淬体的程度,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再者,经过了异瞳的治疗,已经大好了。 两人默契地一同加快了速度,为了照顾玲珑的速度,令狐恒反而要降低自身的速度,来适应玲珑。玲珑看着修为已经远远超过她的令狐恒,突然有一阵恐慌:“令狐公子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我却进境甚微,怎么能留在他身旁,为他分忧呢?”想到这,玲珑心中有了决定,眼神坚定地看着令狐恒的背影,咬了咬银牙,心道:“令狐公子。你看着,玲珑绝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等过了星夜。迎来了黎明,两人才到达边州府。魔门总坛。看着熟悉的景物,玲珑心中也很是激动。想来她已有差不多五年没有回来了,这里就是她的家,她怎么会不怀念? 守护山门的魔门弟子虽然不认识令狐恒,可他们认识玲珑,连掌门人都换了,魔门圣女却回来了,这算什么事?守护山门的弟子不敢怠慢,急忙向熊横禀告了此事。 熊横虽有疑惑。却浑然不惧。萧厉都被他干掉了,前圣女又算得了什么?当即出去一看究竟,却不料远远看见了令狐恒,大吃一惊:“臭小子,是你?” 令狐恒哈哈大笑:“老疯子,看来我们很有缘啊,又见面了!” 熊横此刻乃是天下第一大派,魔门的掌门人,对于修仙界之事不敢说了如指掌。也是略有耳闻。他早就知道天界有人下来,要对付令狐恒,时间就是昨天。可见到令狐恒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面前,仍然忍不住吃了一惊:“好小子。连仙人都拿你没办法!”言语里虽有不甘,但却没有嫉妒了,完全是佩服的神色。 令狐恒知道自己在谛的手底下狼狈不堪。不敢接话,只是说道:“老疯子。我听闻在魔门‘圣君阁’里面,留有魔君的遗物。此事关乎天宇大陆生死存亡,希望你能让我看一看。” 熊横大吃一惊:“那仙人难道要灭亡天宇大陆的修仙者不成?” 令狐恒叹了口气:“若只是那个谛,倒也好办。只可惜,此人来头比谛还大,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熊横也是有魄力之人,闻言立即说道:“快跟我来!” 令狐恒当即随着熊横进了魔门,熊横感慨地说道:“唉,我圣门虽然奇才层出不穷,却没有一人达到圣君的高度,真是惭愧,不然这一次,或多或少能帮上你的忙!” “圣君创圣门,原本是要世人万世敬仰,却不料他立威一战输给了伏羲,才让那些狗屁仙人污我圣门为魔门,圣君也称之为魔君。大谬也!圣君所创功法,堂堂正正,怎么会是魔道功法?只是他的传人里面,听信魔道之言,习练邪术,虐杀了不少同道,才落下魔名,至今未能洗脱,真是可恨!” 熊横气呼呼的说道,听得令狐恒一阵欣喜:“我还道若是魔君的功法是魔功,与我修习的功法格格不入。若是这样,倒是再适合不过!” 玲珑跟在后面,听得此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熊横却捕捉到了这一幕,皱眉道:“你是萧厉封的圣女,玲珑?你不是叛教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玲珑不卑不亢地说道:“萧厉虽与我有养育之恩,却要以我为炉鼎,提升功力,我自然要逃。此刻迎回熊门主,玲珑自然要回归圣门。难道熊门主连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吗?” 说罢,玲珑美目紧盯着熊横。熊横哈哈一笑:“好一个兰心蕙质的玲珑,你说得对,老子虽然不是什么雅人,却也能有容人之量,这点你不用怀疑。你回圣门,老子还要你做圣女,你看如何?” 玲珑摇了摇头,说道:“圣女需终生保持处子,不能嫁人,非玲珑所愿。玲珑愿当一名普通弟子,为圣门出力即可。”说话间,她的眼神一直瞟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令狐恒。 熊横乃是老人精了,怎么会看不出玲珑对令狐恒的情意,哈哈大笑道:“老子就知道,是你小子惹得桃花纠纷,却让老子来做好人了。没问题,玲珑,老子为你做主,若是这小子不肯娶你,老子便和他没完!” 玲珑虽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听得熊横毫不留情就揭破这一暧昧的气氛,也微微红了脸颊,看上去比桃花还要艳丽。 令狐恒却充耳不闻,熊横觉得找到了打击他的办法,一路上和玲珑说起令狐恒的糗事,听得玲珑掩嘴而笑,一双美目在令狐恒身上打转,心道:“想不到令狐公子还有这么一面!” 三人走了片刻,便来到了“圣君阁”,守护楼阁的弟子见到熊横,施了一礼,便放行了。三人鱼贯而入,熊横轻轻捧起一卷书经,说道:“这便是‘无字天书’了,本门奉为圣物,你小子需好好爱护,若是弄残了一页,老子饶不了你!” 熊横虽然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这话,令狐恒却丝毫没有反驳,反而小心翼翼地接过书经。这本书经被世人爱护得极好,泛黄的竹简上,还能隐约闻见墨香,却毫无字迹,实乃奇物也。 万年之前,世间还没有纸张,记事都是以墨写在竹简之上。虽说落后了点,但比之刻字在竹简上,又前进了一步。这等墨汁,在当时非大户人家用不起,由此可见,竹简的真实性,确实是魔君遗留之物。因为令狐恒刚刚接过竹简,便觉得特别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第二百二十五章:天书隐秘 见到令狐恒已经沉浸在研究之中,熊横笑道:“小子,这‘无字天书’在历代圣门门主手中,都不知道试了多少种办法,就是没有字迹出现。无论是水浸,火烧,夹藏……各种办法试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对它失望了。” 令狐恒知道熊横说得是实情,但他仍然不甘心,皱眉说道:“难道就没一点提示?” 熊横想了想,说道:“当年圣君说过,留待有缘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缘人始终没有出现,看来之后也不会有的了。” 令狐恒闻言,又皱着眉头扫视着这卷竹简。这卷竹简不像大多数竹简那般简陋,反而制作得十分精致。竹片与竹片相连间,几无空隙。相连之处,乃是金丝所穿,整卷竹简摊开来,平如纸张,显得古朴且奢华,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令狐恒心道:“难道希望就这么破灭了?留待有缘人,难道我不是那个有缘之人吗?魔君就真的只留下了这个?修为通天的魔君会不留下怎么对付地狱王的招式?地狱王真的就没人能打败他吗?……” 令狐恒心中的念头太多太杂,一时间头绪翻飞,也不知道从哪里理清。熊横见他又陷入沉寂之中,知道他是在思考,叹息一声,正待转身离开。魔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力亲为,没有时间在这跟他耗着。 玲珑见熊横要走,连忙说道:“熊门主,请留步。” 熊横停住脚步。疑惑地说:“有什么事吗?” 玲珑斟酌了一下语句,才慢慢说道:“不知道萧厉的尸骨葬在哪里?玲珑想要去拜祭一下。好歹他对我也有养育之恩。” 熊横点了点头,说道:“萧厉那小子是个枭雄。可惜一山不容二虎。老子念他是个人物,将他厚葬在后山之中。对了,老子还要向你打听一下,天界下来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小子如临大敌一样?” 玲珑见令狐恒暂时没时间理会俗事,便与熊横一老一少往后山走去,玲珑把地狱王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熊横眼皮直跳,他活了这么些年头。也没见过这等奇异之事。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却又丝丝合扣,整件事情严丝合缝,让人无可奈何。 熊横叹息道:“原来是地狱王,怪不得那小子如此火急火燎。可是魔君的修为又怎能比盘古大能?连魔君都只能封印的人物,那小子又有什么办法不成?” 玲珑闻言,也是一阵沉默。她也知道,若是让地狱王完全恢复实力。别说天宇大陆,就是三界之中,也罕有敌手,到时候谁能制衡地狱王? “圣君阁”内。令狐恒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任何办法破解魔君留下的谜语。不得已之下,令狐恒决定以异瞳试一下运气。 异瞳一开启。这卷竹简在令狐恒眼中便是纤毫毕现,没有任何隐藏了。细心如他。真的就发现了一丝端倪:在竹简表面,留有一丝淡淡的阴火灼烧的痕迹。令狐恒心道:“这会不会是历代魔门门主为了找出竹简秘密而使用的阴火灼烧。以盼能显字迹?”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魔门中人把这竹简奉为圣物,又怎么会舍得用阴火灼烧?这里得说明一下阴火和阳火的概念。阳火指的是三味真火、离火之类的烈焰,人间所使明火也是阳火,而世间凡有阳必有阴,孤阳不生,孤阴不长。故自有阴火,指的是冥火、业火等火焰。 令狐恒心中大喜:“原来真相在这里!”他也会一些驱火术,只是他修习的是天地间浩然正气,却只能驱使明火。 事不宜迟,令狐恒立即念动驱火诀,一道明火自手心升起,令狐恒怕一下子把竹简烧了,那就没地方哭了。只能缓缓地控制温度,开始灼烧竹简。说来也怪,任凭温度再高,竹简也能荡出一股青色的能量,把明火的温度抵消。 令狐恒心道:“若无异状,怎么称得上是圣物?想来这也是魔门门主找不到奥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用阳火,而是用阴火的缘故吧!” 他不敢怠慢,开启了异瞳,仔细观测竹简的变化。果不其然,在温度逐渐上去之后,竹简上渐渐显露出一些鬼画符的图像来。像是墨汁毫无规律地泼洒在竹简之上一样,令狐恒不明所以,只好继续灼烧。 一时间“圣君阁”内灵气涌动,风声大作,看护的弟子得了命令,不得进去打扰令狐恒,可听得异动,他们还是冲了进来,怕令狐恒破环了“圣君阁”内的圣物。 他们刚一进来,便被屋内那氤氲之气吓了一跳,原来竹简在抵消令狐恒所用的明火的同时,也产生了一股股白气,时间一长,白气已经把不大的“圣君阁”围了起来,才会有看护弟子看到的场景。 两名看护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情况,想要喝止,却又顾忌熊横的吩咐。两人低声合计了一番,才缓缓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关上了。在他们看来,圣物虽然珍贵,但熊横的话更是一言九鼎,惹怒了熊横,他们怕是吃不了兜着走。鉴于此,令狐恒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过问的了,只要不拆屋子就行。 也正是他们的不负责任,才让令狐恒获益良多。他正在顿悟的关键时期,若是被两名修为低下的魔门弟子打扰了,他真的会把他们活活打死的。 那么,竹简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让令狐恒居然陷入了顿悟的境地?原来在明火不断灼烧之下,竹简上的鬼画符图案居然越变越奇,先是黑色越来越浓,渐渐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再过得一会,居然变得黑白分明起来,令狐恒定睛一看:呵,这不是太极阴阳图吗! 令狐恒心中似有明悟,无极而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化六十四卦,六十四卦演化天地万物。这不正是符合竹简显图的原理吗?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凡事有阴必有阳,有因必有果,因此,地狱王,也不是无敌的! 在这一刻,令狐恒突然间信心百倍! 第二百二十六章:顿悟阴阳 令狐恒沉浸在阴阳变化的无穷奥妙之中,竟不可自拔。阴阳之道,变化多端,但总有规律可寻。凡事阴极则化阳,而阳尽则生阴。无极之道便是太极,两者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 男为阳,女为阴;左为阳,右为阴;上为阳,下为阴;火为阳,水为阴;升为阳,降为阴;浮为阳,沉为阴……世间万物事理,离不开阴阳二字。 为什么元神之道,会惧怕极阳的天眼?皆因元神离了身体,便成了极阴。阴阳相互克制,所以元神害怕天眼的照射。 太极之道,既包括了至极之理,也包括了至大至小的时空极限,放之则弥**,卷之退藏于心。可以大于任意量而不能超越圆周和空间,也可以小于任意量而不等于零或无。运用如何,存乎一心。 令狐恒越想,这太极图就越玄妙。越觉得玄妙,就越佩服起魔君来。他以肉身证太极,不愧自称圣,也是有他成为宗师的道理所在。只可惜,他明白了阴阳,却晓不得生死,到头来为了传道,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看到入迷之处,令狐恒忍不住喊出声来:“其环中为太极,两边黑白回互。白为阳,黑为阴。阴盛于北,而阳起而薄之。 自震而离而兑以至于乾,而阳斯盛焉。震东北,白一分,黑二分,是为一奇二偶。 兑东南,白二分,黑一分,是为二奇一偶。 乾正南全白,是为三奇纯阳。离正东。取西之白中黑点,为二奇含一偶。阳盛于南。而阴来迎之。 自巽而坎而艮以至于坤,而阴斯盛焉。巽西南。黑一分,白二分,是为一偶二奇。 艮西北,黑二分,白一分,是为二偶一奇。 坤正北全黑,是为三偶纯阴。坎正西,取东之黑中白点,为二偶含一奇。 坎离为日月。升降于乾坤之间,而无定位。 纳甲寄中宫之戊己,故东西交易,与六卦异也。八方三画之奇偶,与白黑之质,次第相应,深得阴阳造化自然而然之妙。但既有黑白之分,备阴阳之用,不愧称之为《太极图》!” 说罢。令狐恒居然脚下生成一个由灵气聚集而成的太极图,居然生生不息起来,灵气好像无止境一般,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而他将竹简放下,左阳右阴,左手升起一个阳鱼。右手托起一个阴鱼,两手互相转化。阴为阳,阳转阴。阴阳变化,皆存乎一心。 看护“圣君阁”的两名魔门弟子,虽然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觉得如同春风扑面而来,整个人如同沐浴在一江春水之中,霎时间也陷入了沉醉之中。 令狐恒顿悟了,修为之道,不是看你修为有多高,能力有多强,而是在乎你怎么运用这些修为去与天地为亲,立身于天地,而不是与天地为敌。 明白了这点,才彻底领悟了太极二字的真正含义。 令狐恒越打拳越慢,却越来越有仙风道骨的意味,每一拳打出,都如同化入了天地之间,如同水滴入海,清风拂岗,了无痕迹。 虽然拳法极慢,却显得天道自在。道之一字,谁能说得通是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谛的是冷血,地狱王的是狠绝,而令狐恒的却是一个“无”字。 无念无想,无迹可寻,这都是令狐恒领悟的道理。 这太极图本是极为普通之物,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它里面会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只要是有道观所在,太极图便会出现。只是千百年来,只有魔君一人能在里面找到它蕴含的力量,并把它转化成自己的道。 而令狐恒为什么见了竹简会觉得熟悉?皆是因为魔君在绘制这竹简之时,加入了自己对太极图的理解,才让令狐恒感受到了一股前世的意味,令狐恒才能从中很快地找出端倪,继而找出太极图,最终领悟自己的道。 可令狐恒的道与魔君的道,又有所不同。令狐恒的道,基于众生,认为众生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而魔君的道,则是刚柔并济的手段,简单来说,就是不择一切手段,成功了就行。在这一点上,令狐恒和魔君相去甚远。 至于两种道,乃至谛的道,帝君的道,地狱王的道,甚至是伏羲的道,盘古大能的道,谁更强大一点? 这谁又说得清楚,只有心中有道,那便成了。只是对于道的认识,都会慢慢的变成自己的修为。而令狐恒能一蹴而就,都是前世打下了好基础,才让他水到渠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令狐恒沉浸在自己的顿悟之中,浑不觉得光阴的流逝。待他慢慢把太极阴阳之道,化为自己的道,他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待他睁眼一看,熊横和风雷雨,玲珑等人都看着他,令狐恒微微一笑,众人如沐春风,原本担忧的心一下子就舒缓了。玲珑问道:“令狐公子,你没事吧?” 令狐恒笑道:“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玲珑这才觉得心头大石落地,送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你知不知道,你都打了一个月的拳了,任谁过来叫都没叫醒你。熊门主想要强行上去把你按住,却被你甩到院子里,差点把‘圣君阁’的门都撞坏了。不仅是熊门主,就连二十几人一起上,都近不得你身。熊门主这才想起,你这是在顿悟,才令门人不能打扰。等你今日自己停了下来,看护弟子才禀告,我等才过来一看的。” 令狐恒怔怔地说道:“你是说,我已经在这里一个月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熊横最为兴奋,令狐恒之前使得手法他都没见过,却浑然天成,妙不可言。他急切地问道:“小子,你是不是通晓了‘无字天书’的秘密?”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通晓了,好像只是明白了一点点而已,但又好像没明白什么。” 熊横失望的神色溢于言表,说道:“那‘无字天书’上,都是些什么,让你沉迷了一个月之久?” ps: 考完试,回到家,说好的一章送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纵横联合 令狐恒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灵气轻轻一调运,他已经领悟了太极的道理,调运的灵气生生不息,没有枯竭之虞。只是这个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令狐恒也没法说出来。但见他然后轻轻运起“驱火诀”,配合灵气的运转,炙烤起竹简来。 熊横大惊失色,刚想阻止,令狐恒却摆了摆手,说道:“老疯子,你看着就好了,竹简烧不坏的。” 闻言,熊横才没有进一步动手,半信半疑地看着令狐恒的动作。只见火苗自令狐恒手心燃起,文火慢炖着竹简。而竹简经历了外界的压力之后,竟然引起了共鸣,在竹简外形成了一个青色的护罩,冉冉白气开始升起。 熊横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竹简上渐渐形成了一滩墨汁。熊横兴奋地叫出声来:“难道要演化成字迹不成?” 他此刻苦寻天道却不得路径,早就想再有奇遇了。只是奇遇终究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出现?所以熊横看到“无字天书”的演化,早就急红了眼,恨不得字迹马上就出来。 令狐恒笑了笑,把温度提升了上去。只见墨汁再次神奇地运转起来,不多时便生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太极图。 熊横怔怔地看着那副太极图,不由得失望至极,喃喃地说道:“就只是一个太极图而已?不对啊!”说到这,熊横突然提高声音说道:“小子,你再加温。看能不能有字出来!” 令狐恒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了很多次。就只有这副太极图,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熊横这才彻底死了心。失望地说道:“圣君只留下了一个太极图,这算个什么东西!” 令狐恒却笑道:“别小看这个太极图,在我眼里,就算千金也不换。” 众人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令狐恒话中有话,风雷雨灵机一动,问道:“你是说,这太极图里面有什么玄奥的秘密?” 令狐恒却摇了摇头,说道:“太极图只是一个契机。想要得到自己的领悟,就要自己去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每个人的道都是独一无二的。道经里说,大道三千,其实大道之数,又何止三千?至于如何寻得到自己的道,就要靠个人的机缘,和悟性了。” 熊横也恢复了过来,皱眉说道:“可是为什么老子使用‘驭火诀’。却毫无动静?你小子一用,就能显示出图案来?” 令狐恒笑道:“这都是因为我用的不是灵力,而是灵气。” 熊横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已经渡过了成仙天劫。成了仙?” 令狐恒眨巴着眼睛,反问道:“你说呢?” 熊横之前还有些不信,但想到他对手是天界来客。居然能死里逃生,也算是极有本事的。哪怕不是仙人。也接近了。熊横却没想过,令狐恒已经成了仙。而且本事不小。熊横这才叹息道:“江山代有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看来老子真的老了,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令狐恒却笑道:“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认识的问题。其实我渡劫之时,并没有达到老疯子你现在的修为。” 熊横大为吃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恒感慨道:“这都是因为灵气的问题,为什么先古时期,成仙之人数不胜数?皆因那时候灵气充裕。而现在成仙之难,是因为灵气匮乏。而大乘期,只是为了淬炼肉身所积累的灵力而已,与成不成仙关系并不大。只要达到了大乘期,就有足够的灵力淬体了。只是很多人淬体不彻底,仙体都未成,就敢自称仙人,能运使的灵气也是寥寥无几,比之灵力都不如。” 熊横被这席话震惊了,他愣了半晌,才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令狐恒点了点头,有一个猜想,他没说出来。自从顿悟了太极真义之后,他明显感受得到灵气的流失,也不知道流失到哪里去了。就好像有一个无底洞,在吞噬着灵气一样。越靠近天宇大陆中心,吞噬之力就越强,而远在海外,则吞噬之力弱得多。 令狐恒心道:“难道灵气真的全被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仙人设置的结界所吸取了?” 就在这时,熊横突然说道:“老子决定了,拼着死,老子也要渡劫成仙!” 令狐恒想起一事,连忙说道:“老疯子,你记住了,淬体之后,引来天劫。天劫会在方圆十里之内,无论人畜都会无差别攻击,若你不想害死人,你还是跑远一点。” 熊横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子,谢了!风雷雨,在老子闭关期间,圣门就暂时交给你了。” 风雷雨诚惶诚恐地接受了这个命令,熊横也不多话,急急忙忙地冲出了房间,也不知道找什么地方去淬体渡劫了。 风雷雨见熊横走的急,忘了告诉令狐恒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对着要离开的令狐恒说道:“好像找到了谛的踪迹!” 令狐恒转过身来,惊喜地说道:“真的?” 风雷雨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一个月以来,包括我圣门,六大圣地都有不少修为精深的弟子失踪了,找到之后,发现被人吸尽元阳而亡。这个情况,明显是有元神想要还阳,才做得出来。而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比夺舍狠毒一万倍的法子,只可能是地狱王!” 令狐恒见他分析得入丝入扣,点了点头,说道:“谛的肉身尚在天界,断不可能想要还阳的。地狱王没有肉身,会被我用天眼所制,他才会想要恢复肉身。吸尽元阳之法,乃是地狱界不传之秘,也只有地狱王会用这惨绝人寰的方法。看来谛也逃不出毒手,地狱王真的要复活了!” 众人显然已经以令狐恒马首是瞻,皆问道:“这如何是好?” 令狐恒却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狱王也不是天下无敌,总有法子治他的。现在要做的是,联合所以修仙者的力量,看能不能减少伤亡,尽快找到地狱王的藏身之所。” 风雷雨皱眉道:“可我圣门臭名远昭,怎么能让六大圣地联合起来?” 令狐恒早有打算,说道:“说不得,得请那个牛鼻子老道出头了。” 天宇大陆上的老道士,没有几万也有几千。而有道行的,喊得出名字的,也就那么几个。能让六大圣地都卖几分面子的,也就只有古剑派掌门,杨先仰了。 众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想到了这层。可风雷雨还是很担忧:“你能保证六大圣地不会趁人之危?” 令狐恒哈哈大笑:“若是如此,乃是天宇大陆自取灭亡,我也没话可说了。” 众人不语,算是默认了这个办法。令狐恒见众人都沉默不语,便知道大家都同意了,他也不多说,直接御空而去,丢下一句话来:“三日后,若得不到消息,你们便召回弟子吧,地狱王再狂,也不敢现在出现的。” 玲珑的美目看着远去的令狐恒,她好想追上去,但却忍住了,心道:“令狐公子,玲珑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的。首先,我得达到大乘期,然后淬体,再成仙。令狐公子,你等着看不一样的玲珑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挑战书 古剑山上,尽管还是一片祥和的气氛,但其实所以弟子都得了消息,只要是在册弟子,都需要回山,免得惨遭毒手。 地狱王四处作案,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六大圣地免不了再一次联合起来,准备对抗未知的强敌。尽管六大圣地做出的反应迅速,可仍有不少弟子命丧黄泉,成了地狱王恢复肉身的养料。 而古剑派中,杨先仰正和诸位长老商讨策略,里面还有不少其余五大圣地之人。说起来也是因为令狐恒把凌天宫打得身败名裂,才让古剑派顺理成章成为了修仙界的执牛耳者,个中晓楚。而先前的“霸主”凌天宫,因为两位太上长老的重伤和公孙威的身亡,已经一蹶不振,好在齐邰一手腕够足,才勉强支撑。 杨先仰实现了四十多年前的古剑派盛况,但他却开心不起来。神秘敌人的出现,把困魔渊削得只剩下残垣断壁,削掉了古剑派弟子的抵抗心,现在派中士气低落,根本不可能对敌。虽然困魔渊已经被令狐恒和熊横冲破,但里面的“玄天落雷大明符”并未毁掉,假以时日还可再次恢复。只是经神秘人的破坏,别说“玄天落雷大明符”了,就是绝壁之上的剑图,都被毁得一干二净,这才是杨先仰最痛心的地方。 环顾了一下沉默的四周,杨先仰说道:“诸位都毫无办法吗?” 又是一阵沉默,范子虔沉声说道:“天界那人实在太过于强大,就算我们再厉害。也是不敌啊!不过,老夫怀疑他不是天界来的。而是冲破结界,自地狱而来。不然怎么会滥杀无辜?他就不怕天谴吗!依老夫看,为今之计,就是避其锋芒,看有没有办法……” 他还未说完,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看门弟子,说道:“掌门,有人闯进来了,弟子们拼命抵挡都挡不住啊!” 杨先仰心中“咯噔”一声响,心道:“难道那人真的来了?” 众人急忙冲出大殿。却见殿前广场上站立着一个年轻人。只见他青袍长剑,负手而立,显得十分潇洒不羁。再看此人面目,剑眉星目,虽有沧桑之感,却掩不住内在的青春气息。 杨先仰惊讶地说道:“令狐恒,你怎么回来了?” 眼前这人,正是令狐恒。只见他轻轻一笑,说道:“杨掌门。别来无恙?老道士,你好像又老了点,是不是近来有事情不顺心啊?” 杨先仰身旁站着的,不就是缄言道人吗?他突兀之下。见到了关门弟子,也是老怀宽慰,见他玉树临风的模样。也不禁为他高兴,只是说道:“好。你来做什么?” 缄言道人一向言语简洁,令狐恒听来却感到十分亲切。说道:“没什么,只是前来报个信罢了。这一月以来,不是有人专杀修仙者吗,我便是为此事而来。” 杨先仰疑惑地说道:“难道那人不是天界来的?” 令狐恒沉声说道:“是,也不是。” 齐邰一恨死了令狐恒,一时间放不下,喝道:“你是不是已经助纣为虐?否则你怎么会在那人手底下逃出生天?” 令狐恒闻言,哈哈大笑,说道:“齐掌门,真会臆测。我虽不才,但老道士教过,做人得堂堂正正,我再不济,也不会助纣为虐。” 杨先仰皱眉道:“那你前来,所为何事?” 令狐恒沉思了一番,说道:“说出来,可能你们都不相信。但事情紧急,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了的。因为那人如果恢复了肉身,恐怕真的就是天宇大陆上的修仙者的末日。” 齐邰一喝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令狐恒不去理会他,在他眼里,已经没了齐邰一这一号人物,权当是被一条狂犬吠了几声,难道他还要吠回去不成? 令狐恒缓缓地把当日的情景说了一遍,还把天界上帝君与谛争位之事说了出来,顺便把地狱王的能耐说了,听得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敌人或许很强,但联合起来还有救,但听得此言,他们抵抗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浇灭,心中都是拨凉拨凉的。 令狐恒见众人都面如死灰,不由轻笑道:“也不用这么悲观,世间万物,总会相生相克的。那地狱王也不是天下无敌,总会有办法制住他的。” 雪池派一位长老说道:“你说得倒是轻松,连魔君,盘古都杀不死的妖怪,岂是我等能对付的?还是各回各家,听天由命罢!” 令狐恒分析道:“地狱王现在被我用天眼消耗了不少亡灵之气,修为大降。再说了,他被困了不知道多少年,修为也大减,再也不复当年威风。若是我等联合起来,还能有机会。而我现在,也是仙人修为,不见得怕了他。”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老道士尤为甚者。缄言道人虽知道令狐恒天资聪颖,乃是千年难遇的修仙奇才,但听闻此刻已经成仙,还是吓了一跳。杨先仰问道:“难道先前成仙之象,是你的动静?” 令狐恒挠了挠后脑,谦虚地说道:“若没有其他人成仙,那就是我了。”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齐邰一更是不忿,但此刻他已经没了什么与令狐恒为难的心思了。 见众人都有所信服,令狐恒心道:“还是用拳头来说话,毕竟好一点!”想到这,令狐恒说道:“我研究过了,近些年来天宇大陆上灵气稀少,主要是因为当年众仙下凡,在人间与地狱界之间布下的结界,会把灵气渡送到地狱界,才导致天宇大陆上灵气越来越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结界打破。虽然此举有些危险,但好过到时候地狱界的怪物暴动,天宇大陆变得生灵涂炭。” 众人虽然不甚相信,但此刻也来不及细究了。齐邰一正想开口反驳,这时候,又是一名看护山门的弟子前来,把一封信递给杨先仰,说道:“掌门,这是有一个送到山脚下的。” 杨先仰打开信封一看,面如死灰,环顾四周说道:“地狱王下了战书了,指名道姓要令狐恒出战,否则将会把天宇大陆上的人都杀了……” 众人闻言皆惊:“地狱王已经恢复了肉身了?!” 倒是令狐恒轻笑一声,说道:“要来的始终都要来,杨掌门,结界之事就拜托你们了,反正我也不知道结界在哪,如何破解。” 杨先仰点了点头,说道:“你有把握就好。三日后,地狱王就会来到这,到时候天宇大陆众生的安危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令狐恒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们尽快破除结界,一切还有转机。” 杨先仰也不多说,转身说道:“我们去极北之地!” 令狐恒惊讶不已,心道:“难道结界在极北之地?怪不得,连书籍都不曾记载。” 这时候,令狐恒想起一件事请,连忙对着已经升空的杨先仰说道:“魔门也想要联盟,你们怎么看?” 杨先仰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事关天宇大陆存亡,已不是正派与魔道争锋,自然是没问题……”声音渐行渐远,几不可闻。令狐恒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破除结界 极北之地,人迹罕至,乃是真正的冰雪王国。而在极北之地的尽头,有一处闪着流彩华光,一看就知道是不平凡的地方。 这是当年众仙为了封住地狱界,而齐心协力设下的结界,今日却不料成了地狱界壮大的源泉。这处结界,表面看起来是为了天宇大陆好,其实好心办了坏事。结界的存在,剥夺了天宇大陆原本充裕的灵气,等于强行把灵气渡送至地狱界。日久天长之下,任凭天宇大陆原本灵气充沛,也吃不消了。这也导致了千百年来,修理速度大大下降,飞升之人更是寥寥无几。 杨先仰等人御空而行,哪怕他们身怀绝世修为,也冷的身体直发抖,靠着灵力护罩才勉强支撑着。这一行人,不多不少,正好六个,都是六大圣地的掌门。 他们手中拿的法宝兵刃,都千奇百怪,最熟悉的就是齐邰一拿着的番天印了。难道结界的破除,需要用到这些? 他们已经冷得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要不是地狱王的威胁实在太大,恐怕他们绝不愿来到这极北之地。只见杨先仰强打精神,喝道:“六神兵归位,开结界!” 杨先仰所做的,就是要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让天宇大陆的灵气能恢复一点是一点,那么令狐恒对上地狱王,胜算也能多几分。 其余五大圣地的掌门也不多说,分别站位,把手中的神兵按在结界之上。这六柄神兵分别是,七星剑、番天印、乾坤图、阴阳镜、三宝玉如意、混元幡,乃是六位大仙留给六大圣地的法宝。这也是六大圣地的由来。 为什么六大圣地能一直存在,是有他的理由的。说白了。这六大圣地是六位大仙在凡间设下的香火供奉之地,谁敢真的覆灭了他?也只有魔门才不顾不管。可能魔君也没把六大圣地放在眼里。 当年凌天宫盛极一时,却也不敢吞并其他圣地,不仅仅是因为护山大阵,而是因为这几柄神兵法宝,乃是真正有大神通的法宝,比如说番天印,牛吧?其余的都是一个级别的法宝神兵,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才能平安无事。 言归正传。当六柄神兵法宝按在结界阵脚之后,散出一道道华光,结界开始震动起来。杨先仰知道,结界已被激活,剩下就是如何配合的问题了。 好在六个人的修为均不弱,配合也还算得当,当结界阵法变换之时,也堪堪能跟得上。 极北之地原是极寒之地,此刻六人的额头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头顶冒出了阵阵热气。看得出所有人都是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 结界乃是天界大仙所布,本就威力奇大,不然怎么会把一界灵气强行渡送至另一界?好在他们乃是顺着阵势。而不是强行破阵,不然下场肯定很惨。哪怕是魔君当年,也不敢夸下海口。要挑战六位大仙,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六位修为顶尖的大仙? 打个比方,结界就好像一扇机关门。若是强行破阵,肯定会遭到机关门的机关无情的打击;而六柄神兵法宝,则是打开机关门的钥匙。虽然这六把钥匙并不怎么好使,毕竟这机关门存在这么久了,有什么锈迹之类的也难免。 万年之久,再坚固的结界也难免会有什么变化,而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就真的得看天意了。杨先仰他们就是在赌,赌他们的祖师没有骗他们。 众人按照开山祖师留下的图谱,变换着位置,全力输出灵力,激活了神兵法宝与结界的联系。只见结界的华光一阵阵震荡着,却始终不见动静。 杨先仰他们的心不知不觉一沉,毕竟位置变换得差不多了,若是再不管使,恐怕真的要功亏一篑。而他们的灵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能力再来一次。 越到后面,六人的位置变换得愈加频繁,好像走马灯一样,你方唱罢我上台,让人目不暇接。蓦地,六人站住位置,合成阵脚,齐喝一声:“开!” 六道灵力逼入结界之中,却见结界发出阵阵嘶鸣,华光乍隐乍现,就是如此持续着,却毫无动静。六人见结界没什么实质性的变化,面面相觑。杨先仰叹息一声,说道:“我们先退一下吧,灵力已经不多,恐怕到时候都无法走出这极北之地。” 没人反对,很快,他们各自拿回神兵法宝,正待离去之时,却听闻“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极北之地开始震动起来,好像地龙翻身一般。 六人赶紧站稳身形,定睛看去,但见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里面隐隐传来野兽般的吼叫,飘出阵阵黑气。 杨先仰震惊地看着这一切,良久才说道:“我们成功了?” 就在结界破开的那一刹那,令狐恒在万里之外,便感受到天宇大陆的灵气为之一振,好像丢掉了背负了良久的包袱一样,发出了欢快的叫唤一样。 令狐恒对着在竹屋里的武震说道:“嘿,大块头,有没有感受到,灵气开始增加了,你的修为很快又可以再进一层了!” 武震傻笑着端着小菜自厨房里走出来,说道:“这不好吗,师弟你对上地狱王,又多了三分胜算。” 令狐恒感慨道:“是啊,‘地狱亡灵之戒’的功能实在太过于强大,不得不防。如今看来,天宇大陆的灵气增加,则地狱界的灵气必定减少,此消彼长之下,我还是有些胜算的。” 但令狐恒没想过,若是地狱王不再依赖地狱界的灵气,他又该如何应对?不过,最担心的一件事被消除了,令狐恒的心宽了不少。不由得佩服起杨先仰来,为了古剑派,他还真的不遗余力。天界大仙设下的结界岂是易与之辈?就算留下办法能解开,也肯定十分吃力。杨先仰他们居然能做到,真的让令狐恒刮目相看了。 令狐恒看着好像万事不萦于怀的缄言道人,正在竹林里打坐修炼,心中暗下决心:“明天,就看鹿死谁手了,地狱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好领教一番我的太极阴阳!” 而在中州府的一座大山中,一个正在打坐的中年男子,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变化,睁开眼睛,冷冷一笑,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才想到破除结界,不迟了点吗?不过这样也好,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盘古,圣君,你们都死了,而我地狱王,又回来了!哈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章:决战古剑山之巅(一) 古剑山,因八百里绵延像一柄古剑而得名。古剑派,便坐落在古剑山主峰之上,但并不在最高峰,最高峰乃是距离古剑派十里外的铸剑峰,此峰如同利剑出鞘一般,直插云霄,乃是古剑山脉中最高峰。 而地狱王的约战,便是在这座铸剑峰之上。 这一天,古剑山上的气候也好像察觉到了恶客的来临,整片天空都是乌云笼罩,压抑得如同百万黑色大军压境一般。沉闷的空气,和大战开启前的沉重气氛,让人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令狐恒早就来到了铸剑峰上,静候强敌的来临。在狂风中,他伫立于古剑山之巅,闭目养神,好似万事不流萦于怀,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而在他身后,则站满了古剑派的长老,其中便有缄言道人、范子虔等人,还有很多关心此战的古剑派弟子。 所有人都为令狐恒捏了一把汗,毕竟地狱王的名头太响亮,亮的不是一般人敢跟他对上的。不过,令狐恒作为魔君转世的存在,这一战在所难免。 宿命之说,莫过于此。魔君压制了地狱王万年之久,而万年之后,地狱王找上了令狐恒,这便是一个因果轮回。命中注定要有一战,怎么避得开? 山风凛冽,吹拂得众人面庞,都觉得有些紧张,反倒是此事绝对的主角,令狐恒反而气定神闲,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好像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到底是什么让令狐恒如此镇定?其实,令狐恒自己并没有什么把握,可以预见。地狱王肯定已经恢复了肉身,不然怎么会找上已经掌握了天眼的令狐恒?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天眼克制一切元神。哪怕是地狱王,也没有勇气和自天地诞生之初便存在的天眼相抗。 武震担忧地看着令狐恒。小声地问道:“师父,师弟能行吗?” 缄言道人用复杂的神色,看着气定神闲的令狐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关门弟子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但是对他这个师父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修为大增而变化,反而是更加恭敬有加。虽然令狐恒口头上的称呼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可是对自己的态度。缄言道人还是感受得到的。他打心里为这个杰出的弟子自豪,可是也很担忧,毕竟地狱王是传说中的人物,能与盘古相抗的大能,岂是易与之辈? 缄言道人张口欲言,却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末了,才缓缓闭上眼睛,说道:“不成功便成仁。阿恒输了,我们也在劫难逃。” 武震心神猛地一震,他此刻有点恨自己的修为太低了,给不了令狐恒任何帮助。想想令狐恒。不过二十来岁年纪,便要面对这么残酷的一切,天宇大陆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这么重的担子,吃得消吗? 月儿也混在人群中。蓝烟本来不许她来,可是一想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也没辙了。虽然古剑派早就派了弟子前往秘密之处,若是令狐恒战败,古剑派覆灭,他们就负起了光复门派的重任。而月儿虽然天资聪颖,可人数太多,也难免泄漏行踪。于是,她被刷下来了。武震本也在名单之中,可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原因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纳兰若雪已经抛开了世俗观念,决议跟随着武震,若是身死,她也要和她心目中的大哥死在一起。武震没说什么,但他看到纳兰若雪的时候,眼眶红了一圈,泪光闪烁中把他最爱的女子揽入怀中…… 古剑派的弟子,能来的都来了,不只为了目睹这惊天动地的一战,更是贯彻了古剑派的门徒一向秉承的信念:以天下为重! 铸剑峰上,除了山顶那块平地外,已经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地狱王的到来。若是令狐恒战死,他们便锐身赴难,这种信念,深深刻在了古剑派弟子心中。 山风呼呼,乌云如墨,眼看暴雨在即,令狐恒却把感知放空在千里之外。一草一木,一花一鸟,都好像在他眼前一样,他慢慢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他好像看到了一草一木之间,也有大世界。千里之内,没有谁能逃得过他的感知。 忽然,他“看”到了一股异常的腥风,带起了阵阵黑气,把沿路的花草树木都枯死了一大圈。令狐恒心知肚明,这是地狱王的亡灵之气! 换句话来说,地狱王到了!虽然令狐恒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可是那些草木,已经告诉了令狐恒,地狱王即将到来! 地狱王的实力该是有多么恐怖,令狐恒如此感知,都捕捉不到他行动的轨迹,就好像融入了空气之中一样,无迹可寻。 在下一刻,一个中年男子,突兀地出现在铸剑峰之上,就在令狐恒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令狐恒也心有所感一样,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颇感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人,开声说道:“想不到,你还是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你会换一个容貌。” 眼前的地狱王,活脱脱就是谛的化身,他开口笑道:“肉身不过躯壳而已,容貌什么的,更是肤浅之谈。我便是我,哪怕换了万张面孔,我依旧是我,又何必在乎这幅臭皮囊?” 令狐恒也笑了:“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其实你只是把谛留在天界的肉身召来罢了,不然我可想不出,这世间哪有一副肉身,能符合你的要求。哪怕是仙芝重铸肉身,也达不到你的要求。我说的可对?” 地狱王笑了,说道:“果然不愧是圣君转世,就是聪明。”这句话,等于默认了令狐恒的推测。 令狐恒啧啧称奇地观望着眼前的地狱王,说道:“为何你的实力,与谛相差无几?” 令狐恒天生异瞳,已经渐渐看得出眼前之人的修为了,虽然还是高了令狐恒太多,可是在异瞳观测之下,地狱王的修为无所遁形。 地狱王却哈哈大笑。说道:“便是如此,本王还是稳操胜券,你为何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 令狐恒却饶有兴致地说道:“我猜是天眼给你带来的后遗症,让你不得不背负谛的肉身,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地狱王闻言,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狠狠地看来一眼令狐恒,沉声说道:“不错!” 第二百三十一章:决战古剑山之巅(二) 令狐恒高深莫测地一笑,道:“那说来,你的实力并没有恢复到巅峰,很好,很好!” 地狱王怒极反笑,说道:“便是如此,对付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绰绰有余。” 令狐恒不置可否,道:“现在便战?” 地狱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果然是一个好时候,适合送葬,小子,你应该庆幸,本王给你选了这么一个好时候下葬。不过,你很可能尸骨无全。” 令狐恒嗤之以鼻,道:“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地狱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令狐恒,轻笑道:“你连谛这个小角色都打不过,更何况是本王?” 令狐恒也不多说,摆开一个奇怪的架势,缓缓地说道:“多说无益,来吧!” 地狱王虽然有些奇怪他摆出的架势,但艺高人胆大,怎么会惧怕,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令狐恒,说道:“你习惯空战还是陆地战?” 令狐恒一愣,反而觉得有趣,说道:“这也能选?” 地狱王笑道:“为了纪念本王获得新生,特地给你的优惠。” 令狐恒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那就陆地战吧!” 地狱王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天然的高山平地,用手指了指,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拔空而起,下一刻再同时落在平地之上。 地狱王说道:“不错,地方够大,能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 令狐恒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你先进攻还是我先进攻?” 地狱王还在沉迷于四周的景色,闻言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先进攻吧,本王得衡量一下。你是否值得本王全力出手。这样好了,本王再给你一个优惠,让你双手怎么样?” 令狐恒笑道:“哦,这么大方?你就不怕真的阴沟里翻船?还是你怕不够尽兴?” 地狱王非常认真地说道:“人在高处不胜寒,到了巅峰,最难求的便是对手。自从盘古死后,本王再无真正的对手。圣君算是半个,如果他能活到现在,本王不一定是对手。但你只是圣君转世。修为也不过尔尔,本王真没有全力出手的打算。唉,天宇大陆真的没落了,想当年英才层出不穷,现在居然只剩下你一枝独秀。本王以灵觉搜遍整个大陆,唯独你是最强。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不然整个天宇大陆都会陷入恐怖之中。” 令狐恒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反而轻松地说道:“哦。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很荣幸?” 地狱王笑道:“荣幸?如果你不能让本王尽兴,那你就是天宇大陆的罪人了!” 令狐恒做完准备运动,说道:“小心了。我要开始攻击了!” 说罢,令狐恒也不知道怎么就闪到了地狱王身前,抬手就是一拳轰出。地狱王笑了笑,令狐恒的移动轨迹早就看在他眼里。轻轻巧巧地躲了开去。 令狐恒也一个“铁板桥”,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地狱王的能开碑裂石的一脚。然后一个翻身,以手撑地,瞬息间踢出了五六脚,皆是地狱王难以防范的地方,胸前,左侧、右侧、下腹等等。 地狱王微微一皱眉,身形连闪,躲了开去,令狐恒见用脚攻击无法奏效,刚想再进一步攻击之时,地狱王的攻击不知何时已经到来,一脚便把令狐恒踢出了三四丈远。 令狐恒攻击受挫,甫一落地,便爆发出极强的速度,地狱王还未调整身形,便被令狐恒捉住了左脚。令狐恒得势不饶人,用力地把地狱王整个身体甩将起来,地狱王惊愕地看着这一切,继而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转了几十个圈子之后,令狐恒狠狠地把地狱王甩了出去,地狱王的身体被撞进一旁的石壁中,一时间落石翻飞,地狱王已经被打进坚硬的石壁中,不见了人影。 这一下算是你来我往,有来有回。令狐恒被踢了一脚,还了地狱王一个狼狈不堪,虽然都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打得惊心动魄,看得在场的人都快停止了呼吸。 地狱王很快便打开了身上的落石,猛地冲向了令狐恒,一双脚如同风火轮般,竟然比令狐恒用双手还快,两个人再次战到了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虽然地狱王攻势很猛,很快,却依旧抵消不了少了双手的硬伤。不多时,令狐恒已经渐渐稳住了局面,开始反击了。 令狐恒瞅准了地狱王攻击的空隙,出其不意地一拳打了出去,地狱王一惊,扭头躲避。却忘了脚上递招,被令狐恒连环脚踢中了小腹,再被一拳轰在了脸上,就算是谛的身体千锤百炼,此刻鼻子也流出了血迹。 地狱王被打得倒退了几步,恼羞成怒地回过神来,见令狐恒还想继续进攻,忍不住心头火起,大喝一声,一拳狠狠地打了过去。 令狐恒根本没有防备他会突然自食其言,开始用手,一时不备之下竟然正面中招,被地狱王的右拳狠狠地打在左脸上,倒飞出三丈有余。 “砰”!!! 令狐恒落地声极为沉闷,毕竟是坚硬的山石。 过了好一会,令狐恒才爬将起来,用手把嘴边的血丝抹去,说道:“不是说好不用手的吗?” 地狱王看着一脸嘲笑状的令狐恒,怒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相信敌人说的话?那你还真是天真!现在优惠时间已经过了,本王要好好领教一番你的本事!” 令狐恒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地说道:“我说了,不要太自大,不然阴沟里翻船,会很难看的。” 地狱王静静地看着令狐恒,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说的没错,你值得本王用五成力。” 令狐恒愕然,他没想到地狱王此刻还如此狂妄,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说道:“才五成力?你也不怕话说得太满,让自己难堪?” 地狱王却极为兴奋地看着令狐恒,做怀缅状:“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本王今日便要打个痛快!小子,本王从来不说大话的,你最好小心一点!” 令狐恒沉默了,地狱王也沉默了,一时间,平地上除了山风吹过,没有第二种声音。 第二百三十二章:决战古剑山之巅(三) 虽然地狱王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可令狐恒却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势在节节攀升,心中暗暗吃惊:“他不是在声张虚势!” 不过想想也觉得合情合理,地狱王是何等人物?亘古以来便存在,有着通天彻地之能的地狱王者。虽然空耗了万年时光,却依旧不能抹杀他有着大神通的本质。 就在令狐恒集中精神,全神戒备的时候,地狱王动了。 他这一动好似穿梭在地狱与人间一般,毫无踪迹,哪怕如令狐恒这样锐利的目光,也捕捉不到他的踪迹。待发现他人影不见之时,令狐恒心中便知道,这次要遭。 果然,在地狱王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令狐恒面前了,而这时候的令狐恒,根本没有反应时间,便被地狱王一肘子打在下巴处,整个人往后倒去。 这一重击,让令狐恒很艰难才摆正身子,可嘴巴和鼻子都渗出血来,看样子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在高峰上的古剑派弟子都惊呼出声来,缄言道人也是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武震更是忧心忡忡,整个手臂都握出青筋来。 武震紧张地问道:“师父,师弟会不会输啊?” 缄言道人虽然修为不及,但眼光毒辣,经验老到,一看便知道地狱王要来真的了。可令狐恒好像并没有什么办法还击,换句话来说,令狐恒的底牌似乎已经打尽了。 令狐恒气喘吁吁,可地狱王好整以暇的站立着,好似等他调整好再出招一般。 突然。地狱王一矮身,令狐恒急忙往后一跳。可正好跳中地狱王的埋伏圈里面,被他扫堂腿踢中。整个人都浮在半空。 令狐恒刚想御空而行,稳住身子的时候,却被已经站直身躯的地狱王一脚踏下,正中令狐恒的胸膛! 饶是令狐恒肉身淬炼得如同铜皮铁骨,此刻也吃不消,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再次溢出鲜血。 “砰”!!! 地狱王得势不饶人,又是一脚,把已经躺倒在地的令狐恒重重一脚踢出。狠狠地撞在石壁上面,震落了不少落石。 令狐恒被一连串的打击给打得昏头转向,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吃亏吃得有点郁闷。但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双腿一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往地狱王冲去。 可是还未碰到地狱王一根汗毛,便如同撞上了一堵厚实的石墙。原来是地狱王不用回头观看便知道令狐恒的动静,料敌先机之下,身形一闪。抬脚便踢中了令狐恒的面庞,把令狐恒直接踢飞三丈有余。 “砰”!!! 背脊先着地的令狐恒,痛得一时间连翻身而起都不能。即便他肉身淬炼得金刚不坏,却仍旧会感觉到痛楚。 过了好一会。令狐恒才慢慢翻身而起,气喘吁吁地看着不远处的地狱王,还是那么有气度。没有乘胜追击。 地狱王转过身来,看着令狐恒。不无赞赏地说道:“看样子,你的极限快到了。不过很让本王惊讶。你的肉身的确很强,本王用了五成力,都只是让你受了点小伤。可惜啊,本王与这具肉身已经完全吻合,没法夺你的舍,不然……嘿嘿。不过,本王一向喜欢把危险扼杀掉,所以你应该很庆幸,因为本王要用八成力了。” 令狐恒一边运用太极阴阳之理恢复着气力,一边思索着对策:“他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唯今之计,只有使出‘爆灵之体’,才有可能赢下来。可如果他真的没说谎,只用出了五成力,那我真的没办法了。算了,赌一把吧,天无绝人之路,就算他是怪物,也一样有办法杀死的!” 令狐恒瞥见了地狱王左手中指上戴着的“地狱亡灵之戒”,眼前一亮:“难道这枚戒指还是在为他提供亡灵之气吗?那我把他的戒指拿下来,岂不是有机会获胜?” 心中怦怦直跳,令狐恒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有没有对,但机会就在眼前,怎么都要放手一搏的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令狐恒也不会放弃的! 缓缓调整了气息,令狐恒有种预感,这一次使出的“爆灵之体”,将会是威力绝伦,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有着本质的区别。 此刻,地狱王已经摆好架势,冷笑道:“你打定主意要防守到底了?好,那本王可要进攻了!”说罢,他手中缓缓升起两团灰色的如同实质化的气团,里面的暴戾气息,就算是不远处的古剑派众人都能清晰的感受的到。 这,就是地狱王的亡灵之气吗? 令狐恒吃了一惊,已经实质化的亡灵之气,威力究竟会怎么样,只有天知道! 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令狐恒也顾不得那么多,聚集的灵气在那一刻爆发开来,顿时,他的身体被一团金光包围住了,地狱王也吃了一惊,他从未见过这一招,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耀眼的金光,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古剑派众人都用手挡住了眼睛,避免强光的刺激。而说时迟,那时快,令狐恒已经动了。 就像地狱王之前那样,令狐恒就像穿梭在异时空一般,在下一瞬间,出现在了地狱王面前,地狱王还来不及做任何准备,便在惊愕的表情中,被令狐恒蓄力的一拳狠狠打中了脸颊。 地狱王身体倒飞出去的同时,令狐恒也跟着在动,双拳双腿,同时进攻,如同长了三头六臂一样,无情地打在地狱王的身上。拳头就像暴雨一般打在地狱王的身上,强如地狱王,也受不住这等攻击,嘴角很快便渗出了血丝。奇异的很,他的血色,居然是紫色的! 地狱王恼羞成怒,正想反击之时,却被令狐恒提前看破。“爆灵之体”给令狐恒的加成,不仅仅是力量,还有速度,反应,以及被强化的身躯。地狱王的反应,早已经被令狐恒看的一清二楚,抢先一步出招了! 地狱王被令狐恒狠狠一脚踢飞到半空,再被御空而行的令狐恒追上,重重抱拳一击,如同流星一般,地狱王的身躯砸向了地面! “轰”!!! 响彻天际的一声巨响,地面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被击飞的碎石,扬起的尘土,让周遭十丈之内,就像下了一场石头雨一般。 半空中,令狐恒已经耗完了全部的力气,正气喘吁吁地维持着御空的状态…… 第二百三十三章:决战古剑山之巅(四) 令狐恒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掉以轻心,他感觉得到,周围的气势更加强盛了起来,很明显,地狱王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令狐恒心道:“连超水平发挥的‘爆灵之体’都没什么效果,看来他没有吹牛,真的只是用了五成的力量!” 武震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良久才高兴地叫道:“师弟赢了?” 缄言道人神情凝重,说道:“不,地狱王还活着,而且应该没受到什么伤害,只是一时间被压制了。阿恒现在已经脱力,想战胜他很难。” 缄言道人很少说这么多话,看起来事情真的很棘手! 地狱王,果然不愧是恐怖的代名词! 这时候,大地开始震动,而令狐恒也自半空落回地面,他要省点灵气,不然的话,真的会凶多吉少。 “轰”!!! 一声巨响,一个人影从深坑中跳了出来,直冲云霄。 等那人停留在半空的时候,令狐恒看清了那人的脸庞,正是恼羞成怒的地狱王! 地狱王咆哮道:“你一个小小大罗金仙,怎么可能拥有超过本王的力量!绝不可能,本王可是人人畏惧的地狱王啊,怎么会输给你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绝不会!本王是天下第一强的!” 令狐恒此刻只感觉浑身都酸痛难忍,这就是透支使用“爆灵之体”所带来的后遗症,他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如果继续使用‘爆灵之体’,肯定能打败他。可是如果继续使用这一招,别说灵气都不够支撑。我的身体也一定会先垮掉。怎么办?” 地狱王查看了一下自身的状况,发现身上都是细小的创伤。连内腑都受了轻伤,不由得更是暴跳如雷:“小子,你是第一个把本王弄得这么狼狈的人!本王原先还想好好和你玩一下,但现在看来,你必须得死!” 说罢,地狱王开始全力出击了,身形连闪,喝道:“本王也要让你尝尝受伤的滋味!” 令狐恒很想避开,可惜心有余力不足。地狱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只是念头刚转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及身,令狐恒根本反应不过来! 若是刚刚,或许全身防备,还能躲开,只可惜现在令狐恒已经筋疲力竭,哪里还能躲得开?全然被地狱王含愤出击的一拳打中,飞出了五丈开外。差点掉下了山崖。 令狐恒一身青袍,在山石嶙峋中划过,顿时变得破破烂烂,如同乞丐装一般。武震见了。急得叫出声来:“师弟顶不住了,我……”刚想冲上去,却被纳兰若雪和缄言道人合力拉住。缄言道人沉声说道:“阿震,冷静。阿恒他应该还有后招!” 其实缄言道人自己心中都没有谱,令狐恒、地狱王的修为都远超于他。他不过是蒙的。令狐恒真的有后招吗? 令狐恒心中只有苦笑,他最大的底牌都用了出来,怎么可能还有后招?他也想有后招,可是人力有时穷,哪怕成了仙,也一样力有未逮。 令狐恒一只手攀在平地边缘,而地狱王则缓缓走了过去,一把提起令狐恒,往上一丢,再一下高抬腿,直接踢中令狐恒的下巴。接着一个空翻,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令狐恒的胸膛。 令狐恒受此重击,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口角溢血。 众人见令狐恒如此惨状,也群情激奋,好在缄言道人拦着他们,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遭了地狱王的毒手。 地狱王还在尽情地痛殴着令狐恒,末了一脚把令狐恒的身躯踢飞,踢回到平地中间的位置,冷冷地说道:“你刚刚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令狐恒已经很想倒下了,他的身体遭受重创,如果没料错,体内的肋骨已经断了三根。动一下都觉得疼痛难忍,他挣扎地站起身来,想保持一个修仙者的尊严。 地狱王看着他无谓的努力,冷冷地说道:“本王已经玩够了,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吧!”说罢,他再次双手聚集起亡灵之气来。 武震怒喝一声:“我已经忍不住了……” 缄言道人见状不妙,狠狠地一手刀把武震打晕,武震瞪大了眼睛,却还是缓缓地倒下了,不省人事。缄言道人把武震递给纳兰若雪,说道:“你好好照顾阿震。” 纳兰若雪疑惑地接过武震魁梧的身躯,却发现下一刻缄言道人已经御空飞了出去,惊叫道:“缄言道长,您……” 地狱王刚想给令狐恒最后一击,而令狐恒也已经闭上眼等死的时候,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令狐恒面前,几道剑影向地狱王洒了出去。 地狱王虽然不惧刀枪,可这几招凌厉至极,他还是避了开去,凝聚起来的亡灵之气也消散开去。 令狐恒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背影,这个一手把他带入修仙界,手把手教他剑法的老道士,在这一刻,令狐恒觉得他瘦小的身形无比高大。 令狐恒忍不住叫了出来:“师父,你快走!” 地狱王寒了脸,暴戾的气息喷涌而出:“原来你是这小子的师父,很好,一起送你们去西天!” 令狐恒大喊道:“不!” 缄言道人缓缓地说道:“阿恒,看清楚了,为师现在教你这一招,叫做‘人剑合一’,你好好看着。” 令狐恒的眼眶已被泪水打湿,他挣扎起来,可是缄言道人已经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化作了剑势,向地狱王飞驰而去…… 以令狐恒的修为怎么会看不出,缄言道人已经用元神出窍祭起御剑诀,只是他并未渡过成仙天劫,这一次是有去无回,元神会永远回不到肉身之内。由此可以看出来,缄言道人是抱了必死之心的。 令狐恒泪如泉涌,一时间不能自已。缄言道人此时喝道:“阿恒,记得把为师葬在青竹林,不要立碑,为师想要一个清静之地!” 闻言,四周众人都明白了缄言道人舍身取义,乃悲天壮举。一时间四周都悲呦不已,连天地都仿佛变了颜色。 地狱王见剑势凶猛,不敢大意,亡灵之气尽出,布下层层枷锁。可老道士以元神灌注在仙剑之上,岂是易与之辈?依旧如蛟如龙,冲破层层束缚,向着地狱王刺了过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令狐恒看了这一幕,已经泣不成声,哽咽地说道:“老道士……师父……” 第二百三十四章:决战古剑山之巅(五) 地狱王眉头紧皱,两团几乎实质化的亡灵之气丢出,结结实实地打在缄言道人的仙剑之上,洒落一连串的光雨,灰色的亡灵之气碰上白色的浩然正气,就如同冰雪见了融阳,两者相互激荡,最终谁也奈何不了谁。 仙剑每承受一次亡灵之气的攻击,就会发出一次剧烈的震荡,焕发的光华就会减弱一分,令狐恒心中清楚,那是老道士元神在剧烈的燃烧着。 缄言道人的元神如同流星陨落般剧烈燃烧着,用生命的菁华焕发最后的绚烂。他刚刚吃了两记亡灵之气,灵力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但凭着超强的意志,强守着灵台不灭,不断催动着元神,驾御着仙剑风驰电掣。 令狐恒身受重创,此刻连走路都成问题,灵气也接近枯竭,等若常人,或许比之常人都不如。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面颊滑落,却又立即被刮来的冷风吹干。 令狐恒恨不得立即拔剑杀了自己,这时如果有任何办法保住老道士的性命,他一定会毫不迟疑地去做,纵然赴汤蹈火,纵然永不超生! 然而现在,他无力得如同一个孩子,眼睁睁地看着缄言道人为了就下自己,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一点点地耗尽自己的元神。 他想哭,却只能任热泪不争气的流淌;他想喊,可好像哑了一样,叫不出声;他想冲上去,可拼命挪动,都上不去…… 二十年来,令狐恒第二次尝到了刻骨铭心的痛楚!上一次,是义父逝世之时。而这一次,又是如父亲般的恩师! 仙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堪堪刺中了地狱王的胸口,留下了一个茶杯般的伤口。而此时。缄言道人也耗尽了自己的元神,剑光涣散,带着地狱王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山石上。 “噗……”缄言道人口中喷出漫天血雨,殷红的血雨犹如满山的杜鹃花,山风一吹,飘荡在空寂的山崖之上。 令狐恒已经泣不成声,大喊道:“老道士!!!” 缄言道人弥留之际,好似听到了令狐恒的叫喊,缓缓回过头来。他面容毫无血色,却充满慈祥,凝视着自己最为之自豪的弟子,微笑了一下,却在下一刻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令狐恒呆呆的凝视着缄言道人的元神,徐徐分解作一个个小小的青色光点,萦绕在半空中,慢慢地被山风吹散,融入了花草树木间。眼前熟悉的面容。也逐渐远去,却见一颗流星正从天际掠过,坠入远方茫茫的天地间。 “老道士!”良久,令狐恒才一声仰天长啸。却也挽不回缄言道人的生命,老道士已经永远闭上了深邃的目光…… 悲啸如诉,群山呜咽。 风如号角。心似死水。 令狐恒只觉得脑子在那一刻炸了开来,脑中一片空白。他似乎再次回到拜师那天,缄言道人在三清像面前说的那番话。至今在脑海中回荡:“……弟子缄言于本派无寸功,半生只懂安居一隅,有违先师教导,未能让浩然正气永存天宇。现弟子欲收令狐恒为本派第三十五代弟子,弟子不愿他能光耀师门,成大名声,但愿他能堂堂正正做人,无愧于天地……” 令狐恒闭上了眼睛,而地狱王此刻却站了起来,轻轻踢开了缄言道人的尸身,啐了一口:“呸,你个牛鼻子,居然还想与本王同归于尽,也不看看你的道行!” 心如死水的令狐恒,在那一刻堪破了生死,心道:“原来这才是太极的真意,有生必有死,阴阳转化,才是太极的真谛。”他大悲过后,已经大彻大悟,触碰到了前人都未曾触碰到的境界,在短短的一瞬间,令狐恒好像经历了万年之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也看到了自己的生命如何延续…… 地狱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令狐恒,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反扑。地狱王也被缄言道人视死如生的气势给惊呆了,他经历过死亡的威胁,自然要比常人更珍惜自己得来不易的生命。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黑白双光自他眼前升起,地狱王吃了一惊,却见令狐恒如同没事般站了起来。地狱王怔怔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不可能啊,你怎么会没有受伤?” 原来此刻,令狐恒就好像从来没有受伤过一样,完好无损的站在地狱王面前,他的双眼,竟变作了两个太极图。 令狐恒恨恨地看着地狱王,说道:“都是因为你,害死了老道士,我绝不会放过你!” 地狱王闻言,却笑了起来:“就算你恢复了,那又如何,灵气都没了,你凭什么和本王争锋?” 令狐恒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就凭这个!” 说罢,一个太极图突兀地出现在令狐恒和地狱王的脚下,地狱王立即感到自己的亡灵之气的联系中断了,他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令狐恒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一柄灵气化成的黑白光剑,已经穿过了地狱王的灵魂,霎那间穿行了几十个来回,不止肉身,连灵魂都被劈得如同碎肉一般。 地狱王甚至来不及反应,只留下了一句话:“这是什么招数……” 令狐恒头也不回地答道:“太极领域!” 说完,令狐恒走向了缄言道人的尸身旁边,伏地痛哭,如同孩儿一般。 地狱王喃喃地好说道:“本王居然会败在传说中的领域之下,不甘心啊……”还未说完,他的身躯,连同灵魂都在太极图里湮灭了,再也找不到一丝存在的痕迹…… 而还在赶回古剑山的杨先仰和远在中州府的林简狄、晏飞霞,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剧痛,就好像有一个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已经逝去,永远都回不来…… 而缄言道人的仙剑也悲鸣不已,眷恋地盘旋在缄言道人的头顶,好像在诀别一样,紧接着“啪”的一声,迸射出绚烂的光雨,竟然自碎,与主偕去。 令狐恒呆呆的看着远方,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老道士的生命! 为什么,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自从谛的到来,便没有一天消停过! 令狐恒只觉得胸口一痛,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出现了幻觉,伸手叫道:“老道士,你别走!” 但事实是手抓空了,所有的幻象陡然消失无影无踪。凛冽的山风中,孤零零的山顶平地上,唯他孑然一身,不由得觉得一阵天昏地暗,昏倒在冰冷光秃的山石上,或许这能摆脱刻骨铭心的伤痛…… 第二百三十五章:你终于来了(大结局) 青竹林间,多了一起孤坟。 竹屋外,多了一个萧条的身形。 五年了,令狐恒用酒拼命地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一天,老道士逝去的那一天。武震和林简狄,在缄言道人的坟前足足守了三年,才分别下山。 武震成了圣门的掌门,但他却从未脱离过缄言道人的门楣。在一年前,武震和纳兰若雪成亲了,好事多磨的他们,终于喜结良缘。 圣女玲珑,几乎长住青竹林,照顾着令狐恒的饮食起居,没有任何怨言。她知道,缄言道人的死,对比起神算子杜晟的死,让令狐恒更加难以接受。不然,令狐恒也不会消沉五年之久了。 五年来,不修边幅,胡渣满面,酒气缠身,很难让人联系到当年那个英俊潇洒,自命不羁的青年。古剑山巅一战,令狐恒成了传说,可看到传说的人,都会觉得名不副实,毕竟令狐恒的造型实在太差了。如果丢到大街上,没人会觉得那是一个英雄,觉得是乞丐多一点。 其实,五年来,令狐恒没有一天不活在自责之中,如果当时他早一点悟通了太极真谛,又怎么会让缄言道人燃烧元神? 可他没想过,如果不是缄言道人舍己救人,又怎么会让令狐恒大彻大悟? 一饮一啄,自有天数。有得有失,乃是至理名言。 但是令狐恒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的修为,要让缄言道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与令狐恒亲近的人。都来劝解过令狐恒,可令狐恒两眼呆滞。似醒似睡,半点作用都没有。药老也过来看过。只丢下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老朽也无能为力……” 武震来劝解,令狐恒却好像发了狂一样,又跳又蹦;林简狄、晏飞霞过来开导,令狐恒却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回应。五年来,所有关心他的人,都试过任何办法,却没有半点效果。 玲珑无怨无悔。仍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其实,她心中巴不得这样到天荒地老,可令狐恒如此模样,又让她不忍。在她心中,这是令狐恒负责任,有担当的体现,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天,古剑派收到一个消息,水天阁弟子。箬嫣要前往昆仑山飞升成仙。这是天宇大陆这些年来,第一个成仙的女子。一时间,天宇大陆讨论声不绝于耳。 前些年,熊横。高矮老者等都相继飞升了,这得益于天宇大陆与地狱界的结界的破开,让灵气不再输送入地狱界。灵气充足下。自然有英才修为一飞冲天。成仙什么的,自然也不是奇闻了。 当玲珑和前来看望令狐恒的林简狄说起这事的时候。令狐恒原本浑浊的眼中,透出一股光芒。微弱地说道:“你们说什么?” 玲珑愣了一下,旋即大喜过望:“令狐公子,你终于开口了!” 林简狄也高兴坏了,连忙说道:“阿恒,你可终于清醒了!” 令狐恒不理他们,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一件事很重要,可自己偏偏想不起来了,再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事情?” 林简狄笑道:“我们在说,有一个水天阁的女子要成仙,这件事轰动了天宇大陆。水天阁是不出世的门派,孤悬海外,居然能出一个英质美才,也是极其难得……” 令狐恒声音沙哑,追问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玲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迟疑了一下,想说出口,却被林简狄抢了先:“好像是叫什么箬嫣吧。” 令狐恒喃喃地说道:“箬嫣?好像好耳熟的样子,慢着,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拍了拍因为酗酒过度,而迟钝的脑袋,突然间清醒了过来:“你是说,水天阁在海外?” 林简狄怔了怔,说道:“是啊,水天阁一直隐世不出,我还以为阿恒你是知道的,毕竟当年你就孤身一人飞往海外……” 令狐恒已经想起来了,箬嫣是谁,不就是他一直等着的人吗!他脱口而出:“箬嫣就是霜儿,我要去见她,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猜测成了现实,玲珑虽然强自欢笑,可心中酸楚又有谁知道?玲珑拦住了他,说道:“令狐公子,你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杨姑娘见了你,也认不出啊,你先整理一下吧,以你的修为,昆仑山不过转瞬间的事情……” 令狐恒也醒悟了过来,他有些歉然地看着玲珑,沉声说道:“玲珑,这些年,多亏了你,我……” 玲珑眼眶含着泪,阻止了他说下去:“快去吧,不然杨姑娘可要飞升了……”说罢,硬是把令狐恒推了出去,自己却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 令狐恒带着歉意,心道:“玲珑对不起,不管如何,我都要给你一个未来……”想到这,他飞快地剃了胡子,洗了个澡,换了衣裳,背起了五年不用的仙剑,御空往昆仑山飞去。 昆仑山上,飞升台上,一道倩影,正盼着心中的人前来。面容姣好得如同天山雪莲般纯净,一袭白衣,掩盖不住出尘的气质。正是水天阁弟子,箬嫣,也是杨知霜。 而飞升台下,人声鼎沸。天宇大陆的人都知道,第一个要飞升的女子出现了,人人都争先来看。好在杨知霜已经渡过成仙天劫,不然这么多人,天劫劈下来,谁都逃不掉。 杨知霜是故意这么做的,要的就是让令狐恒亲自前来,这也算是她小女人的一面吧。她早就回忆起了往事,五年来都是靠着回忆度过的。如果没有了这个信念,恐怕她也支撑不住。 等了良久,都未见心上人的出现,杨知霜忍不住轻叹一声。这时候,天色阴沉了下来,刚好笼罩住飞升台。 就在一道接引之光照下之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天际,高声喊道:“霜儿,你不能走!” 杨知霜欣喜地看着那个人,飞到她面前,年轻的面庞一如以往,可就是多了岁月的沧桑。 她深情地望着令狐恒,说道:“你终于来了……” …… “爷爷,这就是你和奶奶们的故事吗?”几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老人的回忆,老人摸了摸几个小娃娃的脑袋,慈祥一笑,不语。 而在屋里,两个声音传了出来:“阿恒,你敢再说,信不信我们今晚让你跪搓衣板?” 老人长叹一声:“家有母老虎啊,不止一个,还是两个……” 屋内走出两个倩影,乍一看去,宛若当年少女般,却多了一番成熟的韵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