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游记》 第一章 被舔醒了 酥酥麻麻。 有些濡湿,有些痒,是什么在舔着自己的脸? “唔!”柳凭下意识想着,想要睁开双眼,却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上下骨头仿佛散架了,疼痛如同潮水涌了上来,忍不住就痛呼了起来,又连忙将双眼闭上。 的确有个濡湿的东西在舔着自己的脸,柳凭想着,忍着疼痛,微微眯着双眼,视网膜一片昏暗,只有白与黑,像是在看黑白电影般,无法看见任何色彩。 眼前有着一个体型消瘦,毛长且厚的小动物,它有着尖尖的嘴,耳朵很大,呈直立三角形,赫然是一只狐狸,此时不时用舌头舔着柳凭的脸和嘴唇,眼珠子里满是灵动的神光,见柳凭醒了,顿时发出了叫声:“啊~呜呜~~” “唔……”头依然痛的厉害,好在身体的疼痛减轻了许些,柳凭用手揉着太阳穴,这时视力似乎恢复,色彩已经逐渐回来。 “我死了?”脑袋痛的厉害,混沌一片,只是恍惚记得,自己因为看不过,追一个猖狂的抢包贼,被反捅了一刀,恰好捅入了心脏,顿时血流不止,瘫倒在地,然后冰冷逐渐袭来,意识坠入无尽的幽暗,醒来就到了这里。 这里是哪里……? 再回忆起过往,记忆混杂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团浆糊,回忆变得极其艰难。 突然,柳凭的瞳孔失去了聚焦。 此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讲述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刚出生的牙牙学语,幼儿时的顽劣调皮,年少时的灯下苦读…… 画面最终定格到十三岁,学余之时,上山闲逛放松,看见一只小狐狸在崖边抓着枯草,小腿蹬着,眼看着就要掉落崖下,少年连忙过去救援,却不料身子不稳,一下子滚落山崖。 “等等……也就是说,我穿越了?”柳凭只觉得头痛减轻了许些,但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不禁有些发懵,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不管柳凭接受不接受,当画面播放完毕,脑海里的信息开始源源不断涌来。 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柳凭’,扬州人士,今年十三,刚刚考取了‘童生’。 所谓童生,一般指士子未入学者。 不过童生指士子未入学者,而士子未入学者却不能说是童生。 因为,童生的资格并不简单,需要在官府组织的考试下,连考两场,均通过,才算是童生。这需要熟读四书五经,能够在十三岁考取童生,这身体的主人,已是相当的不简单了。 这世界有了童生的资格,才能更进一步,参加秀才的科举考试。秀才考试今年的秋天,俗称‘秋闱’,若是考过了,那就是秀才。此处倒是和地球不一样,秋闱在地球,考的是举人。 不过这个世界的秀才很有分量,和前世古时候的举人相差无几。若是不继续参加科举,直接出任,能任九品官。不过终其一生也最多混到从七品,也就是一县县丞,这是极限,若有机遇,破格提取,也能当上县令,但那实在少见。 按照这身体主人的情况,秋闱断然不可能考中,不过他还年轻,只有十三,相对于那些年老头昏眼花的老秀才,优势强大太多,有的是机会----可现在却被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入主了身体,也谈不上什么机会了,所以这机会,也就落在了柳凭的身上。 可柳凭哪想要这机会?看着那之乎者也,头都大了! 但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又活过来一次的机会,还是千载难逢的穿越,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闭上双眼仔细翻阅着这身体主人的记忆。 这个世界的这个国家,叫做‘大夏王朝’----原来早已经不是地球了?刚刚看着那些科举制度,虽然略微不同,但还以为是穿越到了古代呢。不过看着那些文化名人,孔圣人等,和地球也有些相似。这是巧合还是注定? 这身体主人的家境,是一个没落的书香门第,父亲是一个秀才,屡次不中,为了维生,开了一家私塾,教人识文断字,家里还有十几亩田地,算是勉强温饱度日----怪不得他十三岁就考取了童生,原来有个好老爸督促。 家里还有个抱来的可爱妹妹,今年十一,没有血缘关系,疑似童养媳,将来可能要许给这身体的主人做老婆----这点我喜欢!终于找到了点穿越者的福利了? 这个世界鬼神之说丰富之极,道佛二教昌盛----封建迷信?不值一提!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对这些诡谈嗤之以鼻。 渐渐,柳凭将记忆消化完毕,这时头痛也完全消失了,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头痛消失的同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竟然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痊愈,血迹也慢慢消失不见。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有着一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狐狸,乖巧的坐在身前。 “等等!”柳凭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吓得那白狐狸浑身毛发倒立。 “我勒个去!刚刚从山崖摔了下来,这里是哪里?”柳凭环视四周:“这里是山崖下面的洞?那么我该怎么上去?该怎么回去?难道刚刚穿越过来就要死在这里?” 想着想着,柳凭被自己吓得小脸煞白,连忙走出去,发现下面是一片陡峭的崖壁,左右也没有道路。 “真的假的?”柳凭看着下面的深渊,再向上看去,依然陡峭,根本没有攀爬的余地:“不会吧……” “不会!绝对不会……俗话说,‘掉崖不死,必有奇遇’。堂堂穿越者,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不断的做着心理安慰,柳凭看向洞内,幽深一片,不见光亮。 咕噜一声,咽下自己的口水,柳凭挥了挥手,小狐狸便极有灵性的跳到他的手上。 抱着小狐狸,他走向黑暗中。 “奇遇啊,我来了……” 壮着胆,不断前行,但四周越来越黑,依然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将小狐狸放在肩上,抚着洞壁前进,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柳凭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这样诡异的氛围,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嗯……唱歌壮胆!”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本来想唱义勇军进行曲的柳凭,想了想还是唱起了好汉歌,鬼哭狼嚎一阵,还真的有了许些效果,气势渐渐生出了许些,不再害怕了。 “咦!”继续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因为竟然看到了亮光。 连忙跑过去,拨开枝蔓,四处张望,顿时认出这是山脚。 “哈哈!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古城诚不欺我!”柳凭欣喜说道,他早已将‘掉崖不死,必有奇遇’这码子事儿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按照记忆中的道路,柳凭走出丛林,朝山路走去。 就在这时,山上下来一个猎人,看到了柳凭,双眼顿时紧紧盯着他肩膀上的白狐狸,忍不住露出了贪婪的神色,连忙说道:“这位小哥!等等,等等!” 柳凭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第一次和这个世界的人交流,不禁有些紧张,不过接下来这猎人的话,却让柳凭勃然大怒。 “你肩膀上的狐狸卖我,我给你一顿吃食!管饱!如何?”猎人看着柳凭身上因为掉落山崖,被刮破的衣服,想了想说道。 柳凭忍不住皱起眉头,心想这家伙将自己当做叫花子了?虽然自己这身衣服被刮破了,但他眼瞎了,没感受到我堂堂柳大穿越者自然散发出的王霸之气?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肩膀上的小狐狸似乎听懂了猎人的话,紧紧抓着他的衣裳,眼睛里流露出哀色,柳凭却没发现这些,不过他自然不可能卖,便不悦说道:“不用!” 说完转身就要走,那猎人顿时急了,那白狐狸皮毛纯正,将其培养长大,说不定能卖得出几十两银钱,那可是一笔不菲的钱财,就这样跑了,自然不甘。 猎人连忙将柳凭拦住,露出横色:“小子,别不识抬举!”然后不由分说,伸手抓向狐狸。 柳凭眼疾手快抽手打掉他的手,叱喝:“放肆!” 这一声高喝将猎人吓了一跳,柳凭立刻厉声训斥:“你可知我是谁?柳家村柳先生之子!今年已考取了童生,秋天过了便是秀才老爷,你若再敢放肆,将来打断你的腿!” 这一番训斥,还真将他唬住了,这非穷山僻壤之地,自有王法。猎人心中胆怯,竟被吓得连忙跪下:“这……小人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这次罢了,下次给机灵一些,别为了几两钱财,鬼迷心窍,误了前途!”柳凭说完一挥袖袍,转身离开。 走在山路上的柳凭,回想起刚刚的事情,心中却没有半分的得意。 因为从这件事情上,他越发的体会到这个世界的阶级森严。 虽说刚刚主要是因为那猎户没读过书,没什么见识,才会那般,但足够说明了一些问题。 “唉……若是不往上爬,难以活的有尊严啊。” 叹了一口气,柳凭自语着,继续前行,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好惊奇的命格……这位小友,且慢,且慢!” 柳凭转头看去,赫然是一个牛鼻子老道,此时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第二章 可得长生否? 老道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在柳凭看来,已经写上了‘我是江湖骗子’六个大字,不过出于礼貌还是问道:“道长……有什么事吗?” “小友,你头顶气运,赤里有红,为小富之格局,但你这命格,却是斑驳混乱,老道我一身修为,都无法算个清楚。实乃不凡也。”老道士摇头晃脑说道。 柳凭用惊疑的目光打量着这老道士,问道:“说人话。你想干什么?” 老道士一身尘俗气,身上道袍破烂不堪,嘴角还有着油腻,一看就是个半路出家、道观破产的道士,目光还不时盯着柳凭肩膀上的狐狸,多半就是和刚刚那猎人如出一辙,为了得到这漂亮的狐狸。 “小友说话倒也直白。”老道士一笑,终于有那么几分脱俗气息,然后说道:“你这命格,云波诡谲,贫道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等格局,流落在红尘之间,未免太过可惜。你若愿意,可师从于我,他日必然洒脱于世,成仙得道,逍遥自在,你意下如何?” 柳凭看着老道士,张大了嘴巴,他和他的小伙伴白狐狸在这个瞬间惊呆了。 “成仙得道?”柳凭问。 “是也。”老道摸了摸胡须,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靠!柳凭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头羊驼奔驰而过,这家伙的台词和摸样,怎么和周星驰电影《功夫》里面,那邋遢老头所说的台词:“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必是练武奇才,将来维护宇宙正义与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这有本《如来神掌》,原价13块8,算你10块钱一本。”感觉几乎一模一样呢? 当我傻啊!这个老家伙不仅仅想骗走小狐狸,还想把我也骗走? 这个世界真是太危险了!真想回地球啊!柳凭在风中凌乱不已。 “不用了。”柳凭转身想走。 “且慢,你会后悔的。”老道急忙说着:“难道我要使出法术,你才相信?” “法术?”柳凭嗤笑,心中不信,就算有,也不过是一些骗术吧?若真是得道高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像是玩戏耍一样使出法术给人看? 也不回头,用一种非常装逼的口气问道:“千般法术,无穷大道,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么?” 老道士顿时哽住,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柳凭,显然被这句话给惊住了。是啊,千般法术,无穷大道,可得长生么?自己所追寻的大自在,大无畏,大逍遥,又是否能够真的实现呢? 突然,看着柳凭渐行渐远的背影,连忙喊道:“小友!小友!你肩上狐狸是只妖精,让它和老道修行吧!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果然是个骗子,露出马脚了吧?还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柳凭心中骂着,但害怕这道士纠缠,嘴上回道:“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必刻意选择逃避呢?道士,你的境界还不够啊!” 说着加快脚步,算是彻底摆脱了那老道士。 只留下那老道士呆呆的念着柳凭的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妙,妙极。此子,真是有意思哉。” 行着山路,回头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老道士的踪影,柳凭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的遭遇,忍不住叹道:“世上无好人啊!” “谁说没好人?小相公你不就是好人吗?” 耳边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娇滴滴,但却让柳凭一下子毛骨悚然,忍不住跳了起来,左右张望着,见没人,顿时瞪大了双眼,盯着肩膀上的白狐狸,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刚刚……是你在说话?” “是我在说话。”小狐狸说道。 “真的假的!”柳凭再次跳了起来,张大了嘴巴:“妖怪?” “是的。”小狐狸点点头。 “真不科学,还真有妖怪啊……”柳凭知道了来源后,竟一点也不害怕了,将小狐狸抱了起来,仔细看着,心中想着:“不过我穿越了,这么不科学的事情都发生了,貌似有妖怪也没什么离奇的?算得上,勉强可以接受?” 对于这个狐狸精,柳凭之所以没有害怕,一是因为这身体的主人救了它,只可能变成个娇滴滴的美娘子报恩,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二是因为来自现代人的好奇灵魂,不像这个世界的人敬畏鬼神,有着潜意识的畏惧。 胡思乱想着,小狐狸一下子摆脱柳凭的手,跳到了地上,说道:“小相公随我来,我有东西要赠予你。” 看着小狐狸的身影,柳凭连忙追上,突然想起那老道士,好像说过这狐狸是个妖精来着吧?难道他还真的有本事? 转念一想,柳凭又暗自摇头,心想:应该不会,被自己三两句唬住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得道高人啊,应该是蒙对了。 路上无聊,柳凭开口问道:“这位……嗯……这位妖怪,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相公你不怕我吗?”小狐狸并不回答,而是反问。 “为什么怕?”柳凭笑着反问,心想自己堂堂穿越者,胆子岂会这么小?说出我的真实身份,不吓死你! “因为我是妖怪啊。” “妖怪怎么了?我不是救了你吗?妖怪也懂得知恩图报吧?” “嗯。说的也对。” “那你会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嫁给我吗?”柳凭突然问道。 “不会。”得到回答是否定。 “额……”柳凭有些尴尬。 “我还小,没长大呢。”小狐狸继续说道。 “那我等你长大就是了,对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柳凭继续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姓胡,还没有名字。”小狐狸说道。 “那我称呼你为胡姑娘好了,妖怪妖怪什么的太难听了。” “无所谓。” 随着那狐狸渐行渐远,不时就走到了山林当中,路越加的难走起来。 柳凭觉得有些不安,刚想说话,那小狐狸就说道:“到了。” 柳凭环视四周,这有一颗参天古树,足足需要十人环抱才能抱住,树下有着一个洞,那白狐狸说完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小狐狸叼出了一个小包裹,放在了地上。 柳凭蹲下问道:“给我的?” “是的,吃了它。”小狐狸点头。 柳凭打开包裹,里面有三个青色的果子,李子大小,旁边还有一张兽皮,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果子难道是仙果?或者说,是毒果……柳凭留了个心眼,不是以小人之心度狐狸之腹,而是此事不得不谨慎,刚刚死了,又活了一次,若是被毒死了,就简直是个笑话。 “我吃两个,你也吃一个吧。”柳凭抓起果子送到小狐狸的旁边。 “这怎么好?”小狐狸说道。 “没关系,要是都给我吃了,那就太不好意思了,东西要分享才会更好吃嘛。”柳凭脸红不心不跳扯谎。 “好吧……谢谢你,小相公果然是个好人。”小狐狸低头吃了起来。 “好人……”柳凭低声自嘲,抓起兽皮,细细看着上面的文字。 “‘三生道’?写了一个小故事……但只有半部的样子,胡姑娘,这玩意你从哪里来的?” 小狐狸已经将果子吃完了,用雪白的前脚摸了摸嘴唇,露出心满意足的摸样,显得格外可爱,听着柳凭的问题,回答道:“这本经书是我爷爷传给我的。” “你爷爷传给你的?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送给我好吗?”柳凭一愣,连忙问道。 “爷爷叫我送给有缘人。”小狐狸继续回答。 “额……这样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柳凭随手将兽皮塞入囊中,这才将地上的两个果子囫囵吞枣吃了,果子有些酸,味道和李子差不多,吃完后说道:“我要回去了,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再不回去,恐怕要挨骂了。” “嗯。如果有时间的话,来找我玩……这个给你。”小狐狸又拿出来一块黄色的玉石,很小,只有小拇指盖大。 柳凭接过,就此分别,丛丛赶回家中。 一路上,柳凭有些纠结,因为等等要喊两个不认识的人为父母,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夺舍他们儿子的身体,方才有幸再次活了过来,喊几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走入山脚的柳家村,循着记忆中的道路,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家。 摸着肚子,柳凭嘀咕着:“吃了那果子到现在都没什么感觉,还以为是什么仙果呢,看来真是想多了啊,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是大路货……” 就在此时,一个明眸善睐的小女孩刚刚从里屋走出来,看着柳凭,不由错愕,乍意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身上怎么破破烂烂的?” 柳凭看着这个疑似童养媳的妹妹,心情不由大好,是个美人胚子啊!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爹娘呢?” “爹娘有事出去了……”柳玥愣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见哥哥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脸稍稍一红,小声嘀咕着:“看什么看。” 柳凭道:“这样啊,给我弄套衣服,我要去洗一洗。刚刚不小心摔倒了。” “要怎么摔才能摔成这样啊……”妹妹柳玥看着哥哥的背影,不禁有些无语。 ※※※※※※ 山顶,疾风呼啸。 老道士盘坐一块大岩石上,看着山下的柳家村。 过了片刻,老道抚着胡须道:“果然是一个妙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的真是应景……凡人遇到了只狐妖,还得到这样的好处。红尘间果然有太多有意思的人啊。” 第三章 号东方不败是也 第二日。 在书房中,柳凭温习着书籍,可刚看一会,就是头昏脑胀,觉得仿佛在看着天书。 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它们组合在一起就立刻不认识了般。 只能苦笑! “童生考试就是如此之难,但是相对于秀才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秀才与举人,还有进士相比,更是云泥差别,不值一提。这才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柳凭想到此时的处境,不禁有些郁郁,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明朗的天色,忍不住低声呢喃着。 “童生考试,只要求熟读四书五经,出题只不过是一些填空题,只要字迹足够漂亮,没有错别字,还有都填对了,就能够过关----可秀才不一样。秋闱考三天,第一天‘经贴’,也就是填空题,第二天就是‘墨义’,意思大概是解释题,这对记忆力的要求就更加的大了。最难缠是第三天经义,需要对某段展开讨论。” “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八股文,不会束缚我现代人的思维。若这唯一的优势都没有了,那以后就难混了。” 拥有一个现代人的思维与远见,是柳凭最大的杀手锏,但杀手锏是杀手锏,基本功,却一点也少不得,这让现代人的他很是郁闷。 至于字迹,柳凭不担心,前世的他是个小画家,控制笔头颇有心得,加上这身体的主人的字也不错,二者交融,顿时产生了一种独特的风格,让偶尔看到柳凭字迹的柳父都是赞叹不已,感叹着不知不觉自家儿子成长到这一地步了。 笃笃。 书房的门被敲响,紧接着就传来门外妹妹娇柔仿若黄莺的声音:“哥哥,吃饭了。” “知道了。”看了一上午的经书,柳凭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古代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个世界也同样。 乡间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讲究,不过柳家自诩是个书香门第,自然有这方面的约束。 坐在食案旁边,一个年轻的妇人还有一个颇有威严的中年人在柳凭的前面,正是这个身体的生养父母,柳凭的旁边就是妹妹柳凭。 这家里还有一个下人,叫做吴妈,帮忙做一些家务,虽然柳父柳母平时都以平等的姿态对待,但从来没上过这张食案。 只因为他是下人,这就是规矩。 食案上摆放着两碟素菜,一尾鲤鱼,还有个野鸡炖蘑菇。 这些菜虽然没有‘鸡精味精’等调味料,但却异常鲜美,并不比前世地球上的食物差,特别是那野鸡炖蘑菇,很是好吃,在前世可是二级保护动物,哪里吃得到。 而这里,因为临山,所以并不值钱,加上柳家又是村中名望,私塾先生,故此经常有猎户送这些野味。 柳母夹了很多菜在柳凭的碗里,溺爱之意显露无疑,柳凭说吃不下那么多,然后夹了一些菜到妹妹的碗里。 这是以前从未做过的,让妹妹的脸稍稍红了一些,心中也有些甜蜜,这个家里因为有哥哥在,加上重男轻女的思想作怪,所以她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关爱,这样‘夹菜’,简简单单的一件事,竟然从未经历过。 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哥哥所带来的,难免在温暖的同时,也有些酸酸的感觉,不是委屈,而是感动。 柳父柳母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心想儿子这是长大了吗?竟然学会关心人了? 吃完饭,喝了碗汤,柳凭说道:“我出去走走。” 上午装模做样用功了那么长时间,可是有目共睹,所以父母没有反对,只是叮嘱山里危险,不要跑得太远了。 至于昨日的破旧衣衫,则在妹妹的建议之下,隐瞒了下来,否则难免会禁足一些日子,经过这件事情,让柳凭对于这个乖巧聪明的妹妹越加的满意了。 有个能干的妹妹真是好。 ※※※※※※ 走在山涧,柳凭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越发的感叹这个世界的美丽,和前世的灯红酒绿比起来,固有一些失色无趣,但这种山清水秀,却是前世地球所无法企及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还有狐妖狐仙,记得那个小白狐狸答应变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嫁给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柳凭立刻前去树林里,想要找那白狐狸玩耍,但结果却让柳凭大失所望,没有找到。 虽然有些扫兴,不过不影响柳凭游玩这世界的兴致,昨天刚刚穿越过来,惊魂未定,哪有这个兴致,过了一日,就算不接受也不行了,只能带入这个身体的主人,寻找在这个世界的出头之路,和享受之道。 一路游玩,一路赞叹。 不多时,再次回到溪边,柳凭突然将手中的木棍插入水中,竟然插出了一尾长达半尺多的鲫鱼,还在棍子上不甘心的拍打着尾巴。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柳家村有山有水,怪不得几乎没有什么贫困户,只要不好吃懒做,就有温饱的能力。”看着那尾鲤鱼,柳凭没有兴奋,反而有些唏嘘惆怅起来:“可我的野心,又怎么可能止于温饱二字?” 他以前好诗词,所以知道不少古诗词,昨天查了不少典经,诗词记载,发现并没有前世地球上的诗词,所以若是抄诗写词,也能赚上不少名气,这就是一条出头之路。但只有诗词,连秀才功名都没有,显然不行,这等文采,却秀才举人都考不上,还是个少年郎,恐怕会出大问题! 同样,他也懂得压缩食物,海水制盐等不少技艺,可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工作,只是中下流。就算能创业赚钱,在这个王法至上的时代,也只是无根浮萍,任人摆布,前途担忧。 就算他想去做,他父母也会立刻跳出来反对,因为一旦经商,就不能参加科举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最后还是回到科举上。” “唉!考考考,考你妹啊!” 柳凭叹了一口气,骂了句脏话。 此时时节渐渐入秋,天气已经凉了起来,马上就要秋闱,心中不免有压抑,想起前世的生活,感慨更甚。 从此以后,便要和那等生活离别了,虽然这个世界也不错,但怀念根本不可避免。 “深秋时节话别离,冷风瑟瑟叶满溪。” “胸中无限慷与慨,转身欲语泪沾衣。” “青山不改水长流,明月依旧星渐稀。” “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白居易的《离别》脱口而出,不过这里又没有人,算不算孤芳自赏呢? “好诗!” 就在此时,后面传来一声赞叹,吓得柳凭虎躯微震,差点跳了起来,这谁啊?这么无声无息的? 回头一看,却是昨天那个老道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说道:“好诗是好诗,你可知道‘版权所有,翻版必究’这八个大字?在没有我的同意下,千万不要给我乱传!” 老道士刚刚还是赞叹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虎着脸问道:“我像是这种人?” “是!”柳凭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是像,而直接就是,顿时气得老道士顿时瞪大眼睛,两撇胡子一窜一窜的,显然很是无奈的样子。 “罢了,不和你这小儿斗气。你小小年纪,就能作出此等好诗,的确有些本事,我不请自来听了,的确失礼,就请你喝一杯茶。” “茶?”柳凭撇嘴,很是不屑,讽刺道:“就你也懂什么是茶?” 老道士身子一僵,再次瞪着柳凭:“你这小儿,说话真是让人不舒服!” 说着,直接一挥手,旁边的一块颇为平缓的大石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茶几,还有一个小炉子,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柳凭看着道士空手变茶几,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真的假的?这个世界的戏法魔术这么牛?或者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法术?! “这是法术?”咽了一下口水,柳凭干巴巴的问道。 “是也,纳须弥于芥子,小把戏。”老道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普通手段。 “你要收我为徒?”柳凭突然问道。 “是。”老道点头。 他刚准备说些什么,教训一下柳凭的鼠目寸光,自以为是,有眼不识泰山。 却见柳凭刷一下跪倒在地! 什么叫果断干脆抱大腿?这就是果断干脆抱大腿! 嗙嗙嗙!毫无节操的磕了三个响头,柳凭喊道:“徒儿柳凭拜见师傅!师傅在上,与天同寿,与地同福,法力无边,日出东方,唯您不败,号东方不败是也!!” 老道士看着柳凭的突然改变态度,念出的霸气贺词,再次吹胡子瞪眼,被惊呆了…… 此子,不简单啊!这贺词!真是霸气!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东方不败?!真是好词好句!妙极!妙极! 第四章 修真朝道,半日入门 (三千五百多字的大章送上,新书求收藏与推荐票,大家多多支持与关爱,本书才能茁壮成长啊!另感谢正义联盟大使的1888起点币的打赏。) ------------ 若是让这老道士知道,那东方不败的典故,恐怕会气得火冒三丈吧? 但他不知,柳凭也断然不可能说出来。 “我道号玄真子,又名烟波钓徒,可不是什么东方不败。”此时老道士虽然很是满意,但为人师长,还是需要建立威严,点了点头淡淡说道:“起来吧。真是个劣徒儿,若不是你命格诡异,无法探出未来,颇有许些造化,就你这气运,我根本不可能收你为徒。” “是,师傅!”柳凭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作为一个穿越者,虽然有很多的崛起资本,但在这个世界宛若无根浮萍,是当前的最大问题。现在有一个相当牛x的人出现在眼前,还放什么架子?速速抱大腿才是正道! 柳凭笑嘻嘻没有正经的摸样让老道士更是摇头,总觉得自己收了个祸害。 “师傅,什么叫做气运?什么叫做命格?”虽然前世了解过一些,但这个世界却是真实存在的,自然要好好询问一番。 “倒也好学,这点很好,我就为你讲解一二。”玄真子一哂,指了指四周说道:“气是万物生气,运是流动运转。所谓气运便是世间万物在流动运转的命运道途。” “万物生气?”柳凭有些茫然。 “是也,万物只有生,只要存在,就有一股气,一股肉眼所看不见的气。例如这水,就有水气,它可以供人饮用,若变成了浑水,气便慢慢减少,若是有造化,成为仙水,圣水,那气便会庞大起来……” “原来是这样。”柳凭似懂非懂。 “就是这样,世间气运汇聚便形成了命运长河。命运长河的无数载沉浮,便产生了一定规律,这规律,就是天道。这就是气运之道,也是一条大道,点穴化龙,通晓未来,皆源于此。” 柳凭听着,点了点头问道:“那命格呢?” 玄真子道:“所谓命格,便是命运长河对一个刚刚出生的人做的一个预测格位。你本来的命格,至多是一个秀才,如果巧合中了举人,就算是破格,福至此便消得干干净净,进士断然不可能中,而现在……确实难测前途,模糊一片,我根本看不清,摸索规律都不行。所以我才说,这是少之又少……” 听着玄真子的话,柳凭暗惊,难道这是因为穿越过来的关系?因为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断然不可能预测出什么命格! 看着柳凭,玄真子继续说道:“你虽有几分福分,但修道却要一步步踩着前人脚印徐徐前进,你随我闲云野鹤,能够修到什么境界,便看你的造化了。” 听着这句话,柳凭一惊,连忙说道:“可家中还有父母小妹,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修得真大道,以后上天庭也是轻而易举,当了仙官,照拂后辈子弟,又有什么难的?这才是光宗耀祖。”玄真子摇了摇头说道。 柳凭一窒,有些为难,闲云野鹤便是与世隔绝,摆脱尘俗,当一个隐士,要他这样,简直是逼他去死啊,真是要疯了…… “我之所以被称为‘烟波钓徒’,因有《自述》在先----世事艰难如意少,功名荣耀误人多。浮云富贵非吾愿,且买扁舟理钓蓑。”玄真子摇头晃脑说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不明白。”柳凭摇头。 玄真子忍不住有些恼,微微皱起了眉头。 柳凭想了想说道:“我不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只想在红尘中洗练自身。” “愚不可及!隐士才是修道的最好身份,难道你想做第二个‘醉红尘’?”玄真子不满,叱喝道。 柳凭只觉得耳边有春雷炸响,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稳了稳身子,半天都还在‘嗡嗡’作响。 虽然不知道那醉红尘是谁,但这事儿有了先例就好办了,柳凭抬起头,眼神却越发坚定,振振有词的说道:“有可不可?大智若愚,莫不如此。隐士?什么是隐士?我认为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才是真隐士。”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又听着妙句,玄真子低声喃喃两遍,忍不住摇头说道:“真是比醉红尘还醉红尘,你若有缘在红尘中巧遇到她,说不定能结成道侣吧?” “醉红尘是妹子?”柳凭一愣,随即眼前一亮,连忙问道:“漂亮不?” “劣徒!”本觉得自己这徒弟颇有几分天赋,说出的话语很有境界,现在看着柳凭眼前一亮,急忙出口询问醉红尘是否漂亮?顿时气得够呛。过了半晌,还是指着天空说道:“美若天仙!” “唉!”出乎意料的是,柳凭竟然叹了口气。 “你叹气作甚?”玄真子很是莫名其妙,这个时候不应该很是高兴吗? 柳凭如实回答:“本来觉得应该高兴的,但一想,要有缘才行?这也太坑爹了吧?真是有份无缘啊!进嘴里的鸭子飞了,岂不惋惜?” “坑爹……”听着柳凭吐了个新词和他的理论,玄真子满头黑线,有些风中凌乱了,忍不住讽刺:“就你现在这样子,还到嘴的鸭子?人家恐怕第一时间把你扫出门外!” “明明是你说,说不定能……”柳凭的话说到半路上,看着黑着脸的师傅,顿时乖乖闭上了嘴巴。 玄真子丢了一块巴掌大的玉佩过来,说道:“罢了,你既然不愿意随我闲云野鹤,这个给你吧,意念集中,即可看到本门法门《菁华宝箓》,能修到什么境界,看你的造化吧!” “多谢师傅!”柳凭大喜,连忙施礼道谢,却没有得到回应,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抬起头来,已经不见了玄真子踪影,不禁一愣,走了也不打声招呼……不过,刚刚那最后一句话,和告别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家伙是个好人啊,不过,这甩手师傅当的也太容易,太随便了吧?还有,茶都没请我喝吧! 柳凭心中想着,随后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玉佩。 上面雕刻着花鸟鱼虫,飞禽走兽,龙凤齐祥,个个只有芝麻大小,却栩栩如生,让柳凭惊叹不已:好高的工艺! 抓着玉佩,柳凭排出杂念,静静感受。 片刻之后,脑海中立刻出现一行行字迹。 【道者,求得真我,去伪存真,谓之修真。】 【此宝箓以四大假合之肉身,踏入道门,领悟四大真法,征得无上大道。】 【**者,四大假合矣,虽曰父母恩赐,然父精母血本为凡俗之物,数十年焉能不坏?何为四大?地水风火,是也。地构成骨骼肌肉和脏腑,水构成身中之血液,风构成呼吸系统,火则构成身中之恒长体温……】 【聚玄气之法门,以……】 【那灵力之法门,以……】 【以玄气为引,灵力为主,又……】 “这就是菁华宝箓,好生玄妙!” 将第一篇,入门篇看完,柳凭忍不住赞叹,立刻闭上双眼,尝试吸取玄气与灵力。 所谓玄气,是人体内的阳气与阴气,而灵力,则是这世界的灵气所吸纳而来,转变而成的一种。 聚玄气,说起来很简单,炼精化气,但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 一连三次,均以失败收场,但这却激起柳凭的斗志。 但接又连试了七次,还是以失败收场,难免就有些灰心丧气了。 试了十次,难免弄得身心俱疲,休息了一会儿,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中。 一直到晚上,柳凭都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如何才能不失败? 失败是因为太难了,不失败就必须一次次的尝试。 “**者,四大假合矣……何为四大?地水风火。地构成骨骼肌肉和脏腑,水构成身中之血液,风构成呼吸系统,火则构成身中之恒长体温……” 躺在床上,想破脑袋的柳凭开始代入现代知识解释。 地,肌肉骨骼脏腑,骨骼是有机成分和无机成分的组成,无机成分无非就是钙,有机成分就是胶原纤维,而肌肉,脏腑,虽然是地,但主要构成是水。包括血液,还有细胞内部以及周围。 所谓‘风’,呼吸系统,则和‘地’,有着紧密的联系。人体进行活动就需要能量,能量来源于食物,具体来说能量来源于----糖,脂肪,蛋白质,三体。而它们,必须要通过氧化分解,才能释放出,要氧化,必须要有氧气,人体的氧气储存量很少,几分钟就会消耗殆尽,因此就必须要通过呼吸系统来进行这项工作。 而‘火’,人体体温,则是维持人体正常生命活动的一个重要条件之一,相当于地风水三者产生出的共同结果,却有着巧妙的调节以及警告作用。 细细想着这些,柳凭下意识再次‘炼精化气’…… 成了! 一下子就成了?柳凭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哈哈!他心中狂喜! 感受着体内的玄气,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柳凭平复情绪,开始汲取灵力。 可当汲取灵力的时候,他发现可以从自身转化灵力。 “这是怎么回事?”柳凭错愕:“灵力的来源是……胃?难道……是那白狐狸给我吃的果子的作用?貌似还真是!原来不是‘仙果’,是‘灵果’!自己无法转化灵力,所以消化不了!原来如此!还以为是没什么效果的普通果子呢!” 迅速将果子转化为灵力,霎时间,只觉得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前所未有的舒服。 “既然灵力和玄气都有了,那么试试入门吧……既然我的理论能吸取玄气,应该也能帮助入门。”柳凭想了想,暗道。 半个小时后…… 哗! 一股无形的伟力,突然从柳凭家中的房顶炸开,冲霄而上,气息绵绵不断,虽然薄弱,但却纯粹异常。 “这是!”山顶,玄真子错愕的站起了身,失声惊叫。目光紧盯着山下那柳凭的屋舍。 “入门了!我这劣徒,竟然入门了!半日!只用了半日啊!” 玄真子之所以留在这,就是为了等柳凭吃尽苦头,却无法入门,再次出现,将他带出红尘,潜心修炼。 然而,却没想到,让他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此时瞪大双眼,如遭雷殛,久久不能自已。 “当初……我有名师文华仙人指导,都用了十五日,他无人指导,自己摸索,竟然能半日入道……” 过了半晌,玄真子回过神来,自语道:“在红尘中洗练自身,本以为在说大话,他恐怕真有此等天资!已觉得不凡,却还是小看了他……” 第五章 白芷动芳馨 天还未亮,柳凭就起来了,穿好衣裳,一路小跑,来到山顶,等待着日出。 山顶有着一个小亭子,柳凭坐在其上,静静调息着。 自从昨夜入门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头脑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原本喜欢睡懒觉,现在只要想起来,就完全压过了身体的**,并且一口气跑到了山顶,也没有喘一口粗气。 “这菁华宝箓果然不同一般呐。”柳凭自语着,越加坚定要好好修炼的念头,不多时,太阳初升,立刻闭上双眼,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吸着紫气。 日出东升,所带来的紫气,是天地间最容易吸取的灵气,虽然很少,但贵在精纯。 三息之后,紫气已老,灵气全无,柳凭立即停止了吸收,将吸入体内的灵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转化为灵力。 感受着体内多了一丝的灵力,不禁苦笑:“这也太少了些……莫贪心,莫贪心,还是得不断坚持。” 又小跑回到了家中,用了早餐,一日之计在于晨,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坐在书房内,看着书经。 边看边读着,过了片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异:“嗯?” 又闭上双眼将刚刚的记下的句子念出:“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又念了几句,猛地将双眼睁开:“过目不忘?而且很容易明白讲的是什么意思……这身体主人虽然记得,但要回忆好久才能说出,我却张口就来,莫不是穿越者的金手指终于被打开了?” 摇了摇头,不再开玩笑,细细想着:“多半是因为它吧……《菁华宝箓》,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 说到这里,一连将四书五经全部记下,头脑才有些微微晕眩,歇息了一会儿,柳凭打开一些以四书五经为中心所展开的书经,这些书经见解独特,对科举有不少的帮助。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到中午。 “哥哥,吃饭了。”妹妹走进来将饭食放在了书桌上。 “嗯?”柳凭这才发觉,问道:“怎么将饭菜端来了?” 妹妹柳玥笑着说道:“哥哥太用功了,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听见,娘便说,不要让我打扰你用功,将饭菜端过来。” “这样啊……”柳凭也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进入这些之乎者也的世界里,这么长的时间?真是不可思议!闻着饭菜香味,肚子顿时咕咕的响了一声,柳凭连忙接过,狼吞虎咽吃了。 看着哥哥饥不择食的摸样,柳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哥哥你吃慢些呀,爹看见你这样估计又要训你了。” 不多时,柳凭已经将饭菜吃完,却觉得不解饱,也不奇怪,炼精化气,将能量转为玄气,饭量自然会大上很多。 “我再给你盛一些吧。”抓着盘子,柳玥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妹妹的背影,柳凭心中微微有些温暖,虽然在这个家没什么归属感,但这个妹妹还真是招人喜欢。 “这次秋闱,一定要考上秀才!”柳凭握紧了拳头。 三日后。 柳凭吃完午饭,说道:“我出去走走。” 父母立刻就允了,这几日,他在家中从未出去过一次,一直在读着书,十分刻苦,也希望他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劳逸结合。 柳凭走出树林中,那块黄色的玉石被妹妹做成了一条手链,挂在手腕上,不时流露出丝丝的凉意,使人心旷神怡,此时突的绽张放出一抹赤光,随即,一个狐影出现在前面。 “你可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小狐狸抱怨着说道:“人类男人大多是负心汉,我还以为小相公你也是呢。” 柳凭大汗,负心汉?顿时无语问道:“你知道负心汉是什么意思吗?” 小狐狸三两下跳到柳凭的肩上,说道:“当然知道,我将来不就是要嫁给你吗?” 柳凭说道:“我还以为你没答应呢……” 小狐狸扒弄着柳凭的头发,很是不满的说道:“我连嫁妆都给你了,怎么会没答应?” “嫁妆?那果子和兽皮?那不是谢礼吗?”柳凭一愣。 “不是啊,是那块玉石。”小狐狸气鼓鼓的说道:“你难道丢了?” “没丢,怎么可能丢呢?”柳凭伸出手腕:“我随身带着呢……“ “这还差不多,我饿了,我想吃鱼。”小狐狸说道。 “好吧……把你带回家养着?”柳凭问道。 小狐狸道:“不行,我的妖气太重,无法收敛,会让你们家蒙难的。“ 柳凭道:“那我就捉一条鱼来给你吃吧。” 小狐狸道:“也只有这样了,不过你要烤熟了。” “怎么觉得我这么快就被你差遣了……”柳凭笑笑,来到了那条溪边。 这几日都没看见那老道士,看来真的离开了,这甩手师傅做的真不负责啊,有那么多的修为,也不给弄一些琼浆玉露来帮助徒弟修炼?真是吝啬小气…… 哗! 柳凭将一截削减的木棍插入猛地插入水中,竟然一下子戳中了两条鱼。 “哇!小相公可真是厉害!“小白狐狸在旁边的石头上惊叫赞叹。 “那是自然。”柳凭自得一笑,弄了些柴火,在地上画了一道符,道:“急急如律令!” “符箓?“小白狐狸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看:“真是神奇!” 只见地上冒出丝丝烟雾……最最简单的起火符以失败告终。 “失败了……“柳凭尴尬的笑了笑:“再来一次……” “急急如律令!” 嘶嘶……呼!一点火苗凭空燃起,一下子将旁边的柴火点燃。 “终于成功了……”害怕出丑的柳凭松了一口气,将鱼儿去鳞剖肚,去掉内脏,然后夹在火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烤的差不多。 “虽然没什么作料,但总比生的好吃……”柳凭将烤好的一条鱼放在小狐狸的身前,继续烤下一条。 小狐狸吃了一口,连忙赞叹着:“真是好吃!” 听着赞叹,柳凭问道:“真的?“ 小狐狸答:“当然是真的。” 柳凭说:“这也说好吃?以后我当上大官,赚上很多的钱,给你弄很多很多好吃的。定要吃遍天下所有珍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好吃。” 小狐狸高兴的回答:“谢谢小相公,我等着那一天。” 柳凭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你没名字吧? 小狐狸说道:“是啊,不是说过了吗……啊,我知道了,小相公给我取名字吗?” 柳凭点头:“是。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啊。我很久以前就想要有一个名字了。”小狐狸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亮光。 “嗯……叫白芷如何?”柳凭想了想问道。 “白芷?有什么出处吗?”小狐狸问道:“我听人说取名字,都要有出处的。小相公可别随便糊弄我。” “有诗为证: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柳凭想了想念道。 “怎么从来没听过?是谁作的?”白芷问道。 “我。”柳凭厚着脸皮说道。 白狐狸惊喜说道:“小相公特意为我作的?” “嗯……” “小相公果然是好人!” “哈哈……好人……当然是好人……”柳凭心想,竟然被发了两次好人卡?这小狐狸该不是诚心的吧? “那我以后就叫白芷啦!我有名字了!哈哈!”小白狐狸很高兴的说着。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啊啊啊!” “嗯?”柳凭乍意,看向不远处:“怎么回事?” “我们去看看。”白芷跳到柳凭的肩上。 很快,柳凭来到声音所发之处,只见一个衣饰华贵的少年瘫倒在地,嘴里发出惨叫。而他的身前几米处,有着一头小牛犊大小的狼,两只眼睛瞪得滚圆,流着口水,一步步朝他走来。 那头巨狼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妖气,让柳凭心中一惊!妖物! 巨狼抬起头看了过来,嘶吼了一声,似乎在警告。 那少年也转头,看到了柳凭,顿时惊叫:“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阿虎它又想吃人了!”肩上的小狐狸白芷发出不满的嘀咕声。 “你认识它?”柳凭问。 白芷道:“认识,但我很讨厌它,它经常袭击人类,根本不听长辈们的警告。这样伤人,必然会有大难临头。” 柳凭看向那头狼,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不就是这具身体主人记忆里的‘凶狼’吗? 白芷突然吱吱叫了几声,似乎在警告他。 “呜呜!”凶狼转过身子瞪了过来,低吼了两声。 柳凭有些茫然,根本听不懂,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让它离开,它说再烦就吃掉我!”白芷说道,语气里很是不满。 “真是放肆。”柳凭一步踏前,指着那巨狼,浑身气息爆发,叱喝道:“孽畜!还不快滚!这般有伤天和,大难不久!” 感受着柳凭身体的气息,巨狼浑身狼毛仿若铁针一样,根根竖立,显然很是惊惧。此时一步步后退着,警惕的看着柳凭。 而柳凭则有些心虚,这样爆发气息,对灵力的消耗很是巨大,此时已经消耗一半,若这巨狼不退走,那也只能放弃那少年,转身离开了。 好在那巨狼惊呼一声,不甘心的耸拉着头离开了。 “小相公真是威武!”白芷目瞪口呆的看着巨狼的退走,忍不住惊喜的小声说道:“这座山上,还没有谁能斥退阿虎呢,哈哈,真是太厉害了。” 而柳凭则有些庆幸,心中捏了一把汗,若是那巨狼再不走,走的就是自己了,哪里算什么厉害?看来,必须得努力修道啊!实力不够,或许哪天就会被谁一口吞掉。 第六章 土豪与我做朋友 那少年看着巨狼渐渐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心中恐惧方才渐渐消退,站起了身,看着裤裆的潮湿,顿时老脸一红,幸好这衣服是深色料子,否则丢人丢大发了。 连忙站起,朝柳凭深深作揖,说道:“多谢朋友搭手相救,王某感激不尽。” 嗅觉明锐的柳凭闻到一股骚味,白芷更是将鼻子埋进柳凭的头发里,不过自然不会去提,笑了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此等是英勇搭救,哪里还是举手之劳?在下沁水县王宏,字仲博,敢问兄台高姓大名?”王宏看着柳凭的举止神态,顿时知道不是粗鄙农夫,此等英勇又有教养之人实在少见,便生出结交之心,虽然比自己小,还是喊出兄台,以表尊敬。 “在下柳家村童生柳凭。”柳凭也抱拳回应,大夏王朝男性一般十四岁取表字,柳凭未到这个岁数,自然没有字。 王宏恭敬问道:“原来是柳兄,久仰久仰。在下心中感激柳兄出手搭救,能否到寒舍做客一番?好好道谢一番。” 柳凭想了想,点头道:“好。” 二人就这样启程,到了柳家村村口,便见一辆青帷平头马车停在那里。 这马车配置了三匹烈马,浑身漆黑如墨,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时发出‘咴咴’的叫声,随意拨弄着泥土,抖动着身体,显得十分桀骜不羁。 骏马不时引起来往村民艳羡的目光,小孩子趴在墙头津津有味看着,因为害怕,根本不敢接近。 柳凭看见那烈马,忍不住暗暗摇头,此等好马,竟然作了马车,还是三匹,这王家当真和传闻中一般,是一个暴发户味道十足的土豪。 倚在车上打盹的车夫被王宏打了一下脑袋,茫然的睁开眼睛,一个激灵,连忙说道:“少爷,少爷,您回来啦?” 王宏很是不满的说道:“才走一会,你就睡了?昨夜花了多少时间在女人肚皮上了?” 那车夫也只是嘿嘿的打着马虎眼。 “柳兄请上车。”王宏先上了车,将车帘拉开,对柳凭招手道。 随即上了车,车夫先牵着马走到道上,然后扬鞭而驰。 车厢的空间很大,对面而坐,完全感觉不到拥挤。 一路上的闲聊,和这王宏也熟络了一些,都是少年郎,熟悉之后,说话自然直接一些。 这时柳凭已让白芷回到山中,看着王宏问道:“话说回来,你来那山里做什么啊?” 王宏苦笑道:“这事儿不提也罢,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汗颜啊,你是童生,也该明白,最近的苦读,家里父母一直逼着我读书读书再读书,头都要裂开了……” 柳凭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就偷偷溜了出来,带上弓与箭,狩猎游玩一番,却不想遇到那……唉,真是可怕,这次还多亏有柳兄弟你出手搭救,否则凶多吉少啊。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王宏叹了口气说道。 “弓箭呢?”柳凭问道:“你去狩猎,箭法应该不错吧?怎么落得这般凄惨?” “那狼太快了,弓箭根本射不中,我丢掉弓箭逃跑了,可是还是被追上了……” “真是够悲惨的。” “能别再说这个话题了吗?”王宏露出幽怨的眼神。 “哈,行!”柳凭一笑,随即问道:“你也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吗?有几分把握?” “七八分吧。”王宏想了想说道。 这让柳凭暗惊,要知道,这大夏王朝的科举,有神灵巡视,徇私舞弊根本不可能,这王宏说七八分把握,恐怕事实就是如此,甚至更甚。 一路闲谈,柳凭不时爆出的新词儿,让王宏笑个不停,甚至柳凭也不知道笑点到底在哪里,他就笑得前俯后仰,很是夸张。 半个时辰后,车子已经驶到王府的门口。 王是这王家的姓氏,但和王爷的王,是一个王,所以这王府二字,不管是读还是看,都显得格外的霸气。 事实上,这王府,也和真正的王爷府邸,没有多少的区别。 长长的围墙,将一片大院围住,正红朱漆大门,台阶很高,拾级而上,两边的门卫立刻将门打开,然后朝王宏行礼。 随着王宏进入这王家,走了好一段路,来到一间宽敞客厅,王宏训着下人:“还不上茶上点心招待贵客,愣在这里干什么?” 丫鬟连忙应是,匆匆走开。 王宏转身说道:“柳兄弟请坐,在这歇息一会儿,我去换套衣服……” 柳凭点头,找了个椅子坐下,一路过来,虽然有着前世的见识,不会因为这豪宅而目瞪口呆或没见过世面般的四处张望,但也是心中艳羡,这样的生活环境,真是不错。 片刻,丫鬟就上来了茶,随行的是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径直走了进来,向柳凭抱拳说道:“鄙人王家家主王斌,字文雅,这次过来,是专程多谢小兄弟的出手搭救,否则犬子性命难保。” “学生柳凭,见过……”柳凭连忙站起来,作揖说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斌打断,他笑着说道:“贤侄不必多礼,你有恩于王家,还这般行礼,叫我如何承受?快快请坐。” 便拉着柳凭坐下。 王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打量着柳凭,见他眉清目秀,举止文雅,隐隐有着风度,很是出众与不俗。在自家这豪宅,面对自己,还能够面不改色,同样也无桀骜不屑之意,不禁暗暗点头,此子着实不错。 柳凭也喝了一口茶水,初时有些苦,但口感极好,醇度极高,喝完后,顿觉得苦味化去,齿间留香,忍不住暗暗惊叹,真是好茶。 王斌淡笑说道:“你搭救我家犬子,岂能没有答谢?” 旁边的下人立刻端来一个木制托盘。 王斌将盖在上面的红色布头掀开,顿时露出里面一个个的雪花白银。 “这是一百两银子,算是聊表心意。” 柳凭看着那银子,顿觉得心动,这世界一两银子相当于前世的一千块,这一百两就是十万块!足够寻常人家的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开支。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不能收。” “为何?” “我救令公子,是正气使然,根本不是为了这些银钱,若是我受了,岂不是被当做攀附权贵,喜好钱财的人了?”柳凭一脸正经的说道,这钱,他还真的不能收。相对这钱,这王家的一个人情以及以后的关系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岂能鼠目寸光?但心中这么想,话自然不能这么说。 “贤侄想多了,这只是小意思。”王斌笑着说道,看着柳凭很是满意,这少年郎,真的很不错。“你若不收,我王家岂不是成了无礼之人?” “您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行。”柳凭想了想说道。 王斌一愣,面色一板,问道:“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柳凭说道:“我想在贵府谋一个文雅差事,只有一月,在这期间,能随意翻看贵府的书籍。” 王斌听着这要求,心中一松,更高看了柳凭几分,不禁一笑,说道:“这有何难?你是童生吧?没想到这么小,就要当秀才了。” “哪有那么容易……”柳凭苦笑。 王斌道:“这事儿简单,你来给我府做一个抄录,每日誊写一些快要破碎的书籍,我供应你中、晚二餐,来回马车接送。每日誊写两三个小时就算完工,一月,我支付你十两银子,你意下如何?” 柳凭大喜,虽然知道这工作时间缩短了两三倍,工资却高了四五倍,但也不客气推辞,而是爽快的道:“感激不尽!” 一会儿,王宏来了,二人聊了一会儿,柳凭告辞。 王宏派人将柳凭送回柳家村,回到家中,柳凭将这事儿说了出来。 柳父顿时皱紧眉头:“虽然不是作下人,无损身份,但这样不会影响你的学业?马上就要秋闱了……” “不会。”柳凭道:“家中典籍,我已大概通晓,其余的,科举根本用不上。但这些实在少了,我去那王家的书库中,可以好好看看,这样,秋闱才有把握考上!” 看着儿子,柳父问道:“你要在这次考上去?” 感受着父亲期待的目光,柳凭斩钉截铁的道:“是!” 柳父大喜,道:“果然不愧是吾儿!” 若真的考上,那便是十三岁的秀才,定会在这沁水县,不,整个上河郡都闻名遐迩,有着少年天才的名头。到时候,定会得到重视与栽培,一想到这里,柳父只觉得老怀大慰。 第七章 飞翔的萝莉 一早,天还未亮,柳凭就睁开了双眼,起身穿衣,小跑至山顶,等待着日出。 吸取紫气之后,又按照原路回到家中。 这时母亲也起床了,在熬着米粥,米粥很稠很香,匆匆喝完,来接送的马车便来了。 “我走了。”和母亲和刚刚起床的妹妹打了声招呼。 看着离去的儿子,柳母叮嘱着:“路上小心一些,在王府好好读书,切莫惹是生非。” “这个儿子自然知道。”柳凭回了一句,又朝柳玥挥了挥手,上了马车,车夫立刻扬着鞭子。早上路上没人,大概用了四十五分钟就到了王府的门口。 昨日已经登记交代好了,所以门卫认得柳凭,由一个下人带领着走往藏。 藏有两层,占地颇广,走到里面,看着一排排的书柜,满满当当的书籍,柳凭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藏的抄录工除您之外,还有三人,少爷吩咐了,这三人,您可以随意调遣。”一旁的丫鬟说道,神色有些倨傲,能在王府做丫鬟,她的容貌,虽不是绝等,但也算是端庄。不过柳凭是王府的少爷的朋友,她自是不敢得罪丝毫。 “这位是穆忠河,这位是李想,这是方毅。”丫鬟指着其他三人指名道姓介绍,又道:“少爷说了,您的规格按照贵客对待,到了饭食,就会有人送来三菜一汤,给您单独享用。既然将您带来这里,那我先退下了。” “有劳了。”柳凭点头道谢,又将目光投向那三人。 这三人的年纪很大,约莫三四十来岁,和柳凭的父亲年纪一般大,但是却只是个童生,做着这些工作为生,已经算是非常失意了。 这个世界虽然有活字印刷的技术,但并不灵活,所以存在着抄录工作的存在余地。 那三人看着柳凭,心中凛然,眼里泛着羡慕的神色,真是年轻啊,若是自己能回到这般年轻的时候,该有多好?没有丝毫的轻蔑,眼前这人十三岁就是童生,或许今年秋天后就是秀才了,那时候,身份会上涨不知多少。 一一拜见柳凭,算是认识了。 柳凭也没有和他们多说,立刻开始了抄录的工作。若是老秀才,或许还有一些请教指之处,时运不济,文采无双,却无法考上举人的有不少,但老童生?呵,那根本就是蠢了。 三人也或多或少感受到了柳凭的态度,有些愠怒,却不敢多言,心中泛着苦,根本无可奈何,有这地步,和他们年轻的时候荒废学业,有很大的关系,现在被看不起,又能怪得了谁呢? 抄录的工作对笔力的控制要求很高,一张纸中,若是出现了一个错别字,那就要重新抄一遍,作抄录的人往往需要很小心,一个小时写一千个字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柳凭却不需要担心这些,随着菁华宝箓修行的深入,他对于身体的控制,越发的得心应手,记忆力也更好了一些,算是彻底达到了过目不忘,当然,还需要偶尔温习,否则记忆会模糊,但就是这样,已经远超常人了。 很快,不到半个时辰,柳凭已经将一卷书抄完。松了口气,将一垒纸张放在旁边,继续抄录下一卷书。 虽然工作的时间很少,但他的工作能力,却是相当于那三个人。 旁边的穆忠河看着柳凭抄完了一卷书,顿时一呆,好快的速度,心中暗暗想着,这少年郎该不会有了错别字就随意涂改吧?若是那样,可会克扣工钱的。 想要看柳凭的笑话,就将那垒抄录小心拿起,当第一眼看上去时,立即一惊,好字! 看着那字迹,不禁有些自惭形秽,穆忠河做了抄录这么多年,自是写的一手好字,可和这柳凭这字相比,却差了不止一筹,他的字,甚至有了自己的风格,一种独特的十分有韵味的风格。 这些常人无法看出,但像是穆忠河这种对字钻研至深的人却能轻易看出。 心中恍惚一阵,又将这卷书查了一遍,发现竟然一处涂改、一个错别字都没有,这是何等惊人。 这少年郎,果不是常人!一旁的李想和方毅见穆忠河正在拿着柳凭的抄录发呆,连忙走过去观看,均是一惊。 “柳先生,你这字,可真是好。”方毅恭维道。 “哪里?我的字和先生们,还差了好多呢。”柳凭笑了笑说道。 这话让旁边三人老脸一红,随即回去继续工作。 过了几个时辰,柳凭用完午餐,就算是工作完成了,看着准备继续抄录的三人,柳凭道:“且慢,我有个事儿拜托几位。” “什么事?”穆忠河三人同时一愣,连忙问道。 柳凭说道:“这些书太乱了,我想要编录一个总纲,按照分类整理。” “总纲?” 随后柳凭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让眼前的三人眼前一亮,但又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这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私下做总是不好吧?” “并不是让你们整理,这事情我会告知王老爷。我让你们做的是查找书籍,编录一个总纲,然后按照次序排列书籍。”柳凭笑着说道:“而且,就凭我们三人,将这偌大的藏整理一遍,得花多少时间?我准备再请求派几个人过来帮忙。” 不多时,这事情传到了王老爷的耳中,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拍了拍手掌,道:“这真是个好主意。好,准了,再派十个手脚灵巧的下人,任由柳凭安排,若这件事情成了,赏他十两银子。” 于是管家王府的老管家,将王老爷的原话带了过来,并带着十个下人。 这更让穆忠河三人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赏钱,心中满是羡慕,暗道,这件事情,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 人和人之间还真的很不同。 事实上,柳凭之所以要这样整理,并不是为了赏钱,而是为了方便找到一些书籍,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马上就要秋闱,哪里还有时间浪费在找书上。 十个下人两天就将所有书籍整理完毕。时间又过去了半月,王宏倒也找过柳凭几次,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他被禁足了,不许出王府一部,所以每次见到柳凭都是一阵抱怨。 这些天,在早上和晚上的时候,柳凭也找过白芷,但都没有找到,不禁有些郁闷。 这一日中午,柳凭刚用完餐,就看见一个穿着华丽衣衫的偏偏少年走了进来,穆忠河等三人连忙朝他行礼:“见过二公子。” “你怎么又来了?”柳凭却是不待见这个家伙,这几日若没有这个家伙的打扰,对考上秀才,恐怕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了,现在只有七八成的样子,不过幸好,还有足够的时间。 “不用多礼。”王宏朝那三人挥了挥手,笑着道:“你怎么能用这般语气和我说话?叫我好生伤心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柳凭不耐烦的说道,和这个家伙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好,说话也越加随意起来。 让柳凭有些乍意的是,他越是这样说,这王宏便却越高兴,和柳凭的关系越好,让他不禁暗暗咂舌,这家伙真是太贱了。 “妙,又是一句妙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哈哈,真是有趣。”王宏哈哈大笑,道:“那我也不废话了,我的禁足日子终于到了头,想要出去游玩一趟,父亲也准了,怎么样,一起去吧?” 柳凭想了想,道:“好吧。去哪里?” “火云山。”王宏将扇子打开,上面赫然写着火云山三个大字。 趁着马车,一路来到火云山。 火云山没有火云,有的却是漫山遍野的无数颗枫树,一到秋天,全都变成了火红之色,远远看去,像是天边的火云一般,固有这个称谓。 可一到秋天,火云山的游客就变得极多。人流涌动,拥挤异常,不过王家自有门路,很快,带着柳凭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山头,赏着枫叶,王宏的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真是漂亮。” “我还以为你会带我逛窑子呢。”柳凭撇了撇嘴说道:“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啊?” “青楼酒肆之地,我从来不去,在沁水县,我可是有着偏偏风雅公子的称号,哪里像……”王宏自得的说道,但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呆呆的看向某处。 柳凭刚想嘲讽几句,见他突然停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一惊。 不远处有着一个窈窕少女拉着一个可爱的小萝莉从枫树从中穿过。那窈窕少女,脸上挂着笑容,配上绝美的容颜,当真是动人心魄。而那小小的女孩儿,也同样可爱到了极点,让人情不自禁心生保护**。 王宏已经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少女。 那一大一小的两个绝色也同样注意到王宏和柳凭,突然,那个可爱的小萝莉突然摆脱那窈窕少女的手掌,朝柳凭冲了过来,惊喜的叫着:“小相公!” 风一般的扑了过来,闯入柳凭的怀中,小萝莉的热情让柳凭有些措手不及,听着她的呼喊,顿时张大了嘴巴:“你是……白芷?” 第八章 PIA,PIA,PIA!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青丝柔顺,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衣饰,外面套着一件素白的纱衣,显得格外空灵,气质很是不俗,仿佛一个小公主,此时不停的在柳凭的怀中蹭来蹭去。 听着柳凭的疑问,嘟了嘟嘴说道:“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本姑娘了。怎么样,我漂亮吗?” “嗯……很可爱。”柳凭揉了揉白芷的脸蛋,肉呼呼软乎乎的感觉还真是不错。这般可爱,长大了一定是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啊。 “不是可爱,是漂亮!漂亮!”白芷不满的纠正着,似乎很不满意柳凭将他定义为小孩子:“我可是你的娘子!对了,小相公,刚刚有个坏人追着我们,真是太讨厌了!” “喂……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王宏早已经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漂亮的小姑娘原来和柳凭相熟,刚刚还说什么来着?是他的娘子?我的天呐,平时看这柳凭衣冠楚楚的摸样,竟然好这一口?真是道德败坏!无耻之极!人类渣滓!对这种人,真的很想说,怎么不叫上我啊! “这位就是柳公子吧?见过柳公子。”那娇媚少女款款走来,朝柳凭微微欠身,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经常听小白芷说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啊。” “这……这位……是……”王宏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娇媚的少女,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王宏这一副没见过美女的土鳖摸样,哪里还有半分土豪气势,让旁边的柳凭不由暗暗鄙视。 就在这时,一声鸭嗓子般的叫声响了起来,打破此时这良好的气氛。 “四少!四少!那美人儿在这里!在这里!” 听着这话,那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笑容的娇媚少女,都不由皱起眉头。而旁边的白芷更是不满的说道:“坏人又来了!小相公,帮我们把坏人赶走吧!” “坏人?哼,哪个敢在我王家的地盘嚣张?”王宏见有出头机会,连忙挺起身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柳凭也皱着眉头,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带着五个人走了过来。 一看到那少年,王宏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是他!” “他是谁?”柳凭问道。 这时,那少年已经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看着衣着朴素的柳凭,不由露出鄙夷的神色,随即不再关注,目光盯着那娇媚少女的脸上,道:“在下王珂,字季玉。方才失礼了,实在是因为姑娘国色天香,使我心神不定,所以难免有些过错,还请见谅。不知是否有幸邀请姑娘一起赏枫?” “小四,你这是无视我?”王宏冷声道:“还有,你的这些狗腿子,这样将我们围起来,什么意思?这是邀请,还是强逼?” 那王珂冷目盯着王宏,淡淡的说道:“关你何事?没事你可以走了,留在这里真是碍眼。还有,不要小四,小四的叫,你以为你是谁?” 王宏道:“就凭我是你的堂哥!给我滚!” “滚?”王珂冷笑一声,随手一挥,旁边的两个壮汉顿时将王宏抱住,他拼命挣扎着,但小胳膊小腿,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王珂!你敢!”王宏暴怒:“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告诉父亲!” “哧。你除了告诉你父亲还有什么本事?沁水王家真是越来越没有骨气了,今年秋闱想必就你这等货色,断然不可能考上。”王珂讥笑一声,不屑说道。 “你能考上?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王宏冷笑。 “王家本来就不是靠当官……哼,说这些作甚?没事你们都可以滚了。留在这里真是碍眼……”王珂不屑的说道,而后指着躲在柳凭背后的白芷,道:“将她留下,你们两个赶快走,别逼我动手。” 柳凭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般,转过头问王宏:“这个家伙可真是欠揍,我打他应该没事吧?” “啊?”王宏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在挤眉弄眼,低声说着:“我们还是先走。” 柳凭知道王宏的意思----先退,然后再带人来。但他哪里还等得了那么长的时间? 旁边的王珂听着柳凭的话,顿时嗤笑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既然给了你机会,你还不走,那就别怪我了……” “都这样说了。就算有事也要揍你一顿了。”柳凭一把抓住那娇媚女子的手腕,将她拉在了身后。 “嘿,小子,你还真是不识相!”那几个壮汉淫笑着,将手伸了过来,想要拉走那娇媚女子,在这期间,难免有**接触,自然兴奋不已。 这让那娇媚女子一阵厌恶,随即面露恳求之色的看着柳凭:“公子救我!” 柳凭并没有回话,而是迅速的用食指点向自己的腹部,心中默念:“天兵之力。敕!” “小美人跑什……啊啊!”一个壮汉的话还没说完,伸过来抓着娇媚少女肩膀的手顿时被柳凭一拳打折,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叫,整个面孔都变得扭曲了。他抱着自己的右手,卷缩在地上,像只虾米。 “打他!”另外两人见同伴受伤,顿时大怒,放弃拉扯那娇媚女子,打向柳凭。 “找死!”柳凭大怒,双目瞪得滚圆,神色骇人,让那二人心中惊悚,但招式已出,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进攻。 嘭!嘭! 拳对拳,腿对腿,柳凭的一拳一腿直接将这进攻的二人打飞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们缩着身子滚在地上大声的哀嚎着:“啊……” “怪物!怪物!”看着那少年干脆利落的三招解决掉三个壮汉,王珂瞪大双眼,吓得后退了四五步。 将王宏制住的二人,也立刻放开他,护在了王珂的左右,眼中不由流露出恐惧,这人使得什么邪法?竟然这般厉害!简直非人! 王宏怔怔的看着柳凭,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 突然,王宏想起十几天前,柳凭救下自己的那一刻,对着那牛犊大小的狼直接叱喝,就这样叱退了它,本以为只是幸运与鲁莽,现在看来,恐怕那是真正的实力啊! 白芷看着柳凭的背影,自得的想着: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官人! 娇媚女子则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激的看着柳凭。 柳凭则前进了三两步,逼向那王珂,这吓得那两个壮汉直接就丢弃主人落荒而逃。 王珂不断后退,眼中满是惊恐,大叫道:“你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你……” 啪! 响亮的巴掌,直接以行动打断了这王珂的可笑要挟。 “你敢打我?!你这是想死!你……”王珂勃然大怒,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啪!直接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中断了他的话语。 “怎么不说了?”柳凭笑着问道,再次抽手。 啪! 那王珂的整个嘴巴都有些肿起,满嘴的血液,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柳凭,瘫倒在地,抱着脸,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 “快不滚?你真想死?”柳凭叱问。 冷冰冰的话语,让王珂如坠冰窟,连忙摇头,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 躺在地上的三个狗腿子也随着王珂离开。 看着那几人的背影,王宏大笑道:“真是解气!!” 柳凭叹道:“唉……爽是爽了,不过我是不是闯祸了?那人是你的堂弟?” 王宏拍了拍胸脯:“没事!有事我罩着!等到了秋闱,你考了秀才,以后他们就不敢找你半点茬儿了!” 柳凭道:“这倒也是。” 秀才能佩剑,算是仕途的第一级,若柳凭考上了,便是十三岁的秀才,分量十足,这些商人之子,胆敢招惹,那便是自寻死路。 “多谢公子搭救!今日给公子惹了这么多的麻烦,真是抱歉。”那娇媚女子欠身道。 美女的道歉让人本来不爽的心情愉悦了许些,柳凭道:“这不算什么,对了,我还不知姑娘芳名?” 白芷却抢先一步回答道:“姐姐叫婴宁。” ------------ ps:早更的鸟儿有票吃吗?今天三更哦。 第九章 蠢人!蠢人! 婴宁?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柳凭便不再去想。 婴宁笑着点了点头,更显得妩媚了,旁边的王宏立刻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刚刚被抓起来的恼羞成怒,连忙说道:“今日让婴宁姑娘受惊了,我回去,必回让那家伙付出代价。这里有个亭子,我备了些糕点茶水,来尝一些压压惊吧,意下如何?” 婴宁看了一眼柳凭,然后道:“那就多有打扰了。” 柳凭却没有注意到婴宁的目光,而是抓着白芷的小手,走在后面,低声询问着:“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摸样了?最近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白芷道:“这些日子,我可是为了化成人形,而努力修炼着呢。自然没有时间出去玩,再说,小相公不是在努力读着书,要考取秀才吗?因为太过匆忙,也就没有和你说了。刚刚变成了人形,所以叫姐姐带我出来玩,可是却不想遇到了坏人。” 柳凭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白芷娇媚一笑,笑嘻嘻的道:“莫不是小相公想我了?” 柳凭笑道:“想,当然想。” 白芷道:“我也很想小相公呢,没有想到,我们就这样的巧遇了,这就叫,缘分?” “有缘千里来相会。”柳凭道。 “对,对,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白芷拍了拍手掌笑嘻嘻的说道。 柳凭的脸色则有些怪怪的,虽然他的这具身体主人的年龄不大,只有十三,但是和一个七八岁外貌的小姑娘说着这种话,总觉得有些猥琐啊?看着小小萝莉摸样的白芷,突然回想起和她不久之前的对话。 “你会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嫁给我吗?” “不会。” “额……” “我还小,没长大呢。” 这还真的是没有长大啊。到底得多久才会长大呢?柳凭心中嘀咕着,摸着白芷的脑袋,这么小,他就算再变态也不可能吃掉,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 丢脸!真丢脸!前所未有的丢脸! 王珂心中怒火中烧,平时带着手下到处欺男霸女,横行无忌,出了事情也只是用钱打发了,那些低贱的人,只要给钱给他们,就能够解决!还从来没有那个家伙敢忤逆他的眉头。 沁水县王家家教甚严,二个儿子,王黎王宏,都老实本分,甚至烟花柳巷之地都从未去过,在长辈们看来,觉得是品行端正,可造之材,但是在他王珂看来,却不过是逆来顺受,没有主张的雏儿罢了。 平时经常被长辈们以王黎王宏为榜样教训,心中早就有着怒气了。 这次他家来沁水县和沁水王家商谈一起海外生意的事情,他也顺道过来游玩,和那王宏王黎根本无法相处,一下子就闹翻。这一次,竟然和一个外人联合起来对付他,真是可恨之极。 “那人是谁,这次回去好好查探一下身份,敢这样得罪我,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珂面孔中满是狰狞,捂着脸,心中充满了怨恨,冷冷说道:“等着,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旁边的几个手下随着他走,因为受伤,所以走得很慢,看着这几个手下慢吞吞,狼狈之极的摸样,王珂气不打一处来,这几个没有用的东西,三个人,竟然打不过他一个! “没用的东西。还有那两个敢弃我而去的家伙,竟然敢叛主,嘿嘿……”阴森森的说着,到最后冷冷的笑了起来,这话让旁边的三人心中一冷,心中有些愠怒,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好在王珂虽然桀骜,但也知道分寸,没有过多怪罪这两个手下。 突然王珂一愣,只见远方成群结队,有着官兵护卫,走在中间的是一个身穿素雅袍子,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而旁边,却围了一堆大人物,其中献媚的赫然有沁水县的知县。 “这是哪位大人物?难道,难道他是知府?看摸样……似乎真是!”王珂心中一惊,低呼着。 突然,他心生一条妙计,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嘿嘿,不用等等,现在就有办法对付那个可恶的家伙。” “你们三个,去知府大人那里跪下告状,状告那王宏和那打你们的人。”王珂对那三个打手说道。 而他自然不会去,就算被打的是他,可没道理一方的也是他,即使再有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行,难免会给知府留下不好的影响。 而让几个手下去告状,就算最后没什么道理,但毕竟是柳凭出手伤人,不管为了什么,伤人就是伤人,这是事实,不承认也不行,所以说,无论如何,恐怕都会给知府留下不好的印象! 或许知府度量大,不会说什么,但随从的几个官员,为了讨知府欢心,说几句话,在官场传开,到时候,嘿嘿,想考秀才?难比登天! “可是……”那几个手下犹犹豫豫,心中惶恐。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几个懦弱的东西,被打了,难道你们没有一口气?”王珂顿时训斥,说完后语气软了下来:“这事情办成了,每人赏二百两银子! 软硬兼施,这王珂也是颇有些手段。 听着这话,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立刻说着:“是!” 当三人准备离开之时,那王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等等,你们就说,王宏只是从犯!然后将罪名全部安在那狂徒的身上!” ※※※※※※ 柳凭等人坐在亭子里赏着枫叶,有说有笑,气氛颇为不错。突然,一大队的人朝这里过来。 “怎么回事?”王宏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本县知县竟然在中间那人的旁边鞍前马后,顿时大吃一惊:“那人到底是何等身份?看那容貌,有些熟悉……难道他是知府?” 很快,那些人走到亭子前,随行官兵立刻远远的走开,将亭子环绕保护了起来。 柳凭等人跪下:“学生柳凭(王宏)见过大人。” 也只有白芷不懂礼数,没有说话,但她还小,都跟着跪下,自然没有谁怪她。事实上,这样下跪也让柳凭这个现代人心中有些不舒服,若是跪皇帝也就算了,连这些当官的也要跪,真是无奈,也只有等考上秀才后,就不需要下跪了。 在这个世界,只要有了功名在身,就不需要跪拜官员,当然,代表了天子的钦差除外。 “起来说话吧。”知府淡淡的说道。 当站起来后,柳凭顿时发现几个眼熟的人,一个是父亲的好友,算是柳凭半个老师的白秀才,另三个则是刚刚打的人。 看到那三人,柳凭心中顿时一惊,不妙的感觉生了出来,难道他们将自己和王宏状告了知府?这下子有麻烦了。 悄悄和王宏对视一眼,王宏也露出愤怒的神色,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 果然,知府问道:“王宏,柳凭?这三人在我面前状告你们打他们,我且问你们,是也不是?” “事情不是这样的……” 王宏想要解释什么,却被知县一下子打断:“只需回答则可!知府大人自有评判!不需要你多做什么解释!” 王宏何等身份?堂堂王家的二公子,平时这知县都是贤侄贤侄的亲切叫着,可当知府来了这里,还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顿时让他心中生出太多的不满,说话变得极其不客气。 这话一出,王宏和柳凭的脸色顿时微变,而低着头的婴宁的脸色也变差了,白芷更是握紧了拳头,很是愤怒。这个官是个坏人! “是!”王宏和柳凭点头应道。 “所为何事?如实回答。”知府继续问道,话语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平日里积累的威严。 柳凭让开了身子,让知府看到躲在他身后的婴宁,道:“这三人强抢民女,我方才出手惩罚。” 那几人看着娇媚的婴宁顿时眼前一亮,不过只是瞬间便回过神,暗暗赞叹一声。 “强抢民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也太夸张了些!”沁水县知县见事情有些不对,为了维护本县治安形象,连忙说道:“快点如实交代实情。” “不错,就算有。这事自有官府来做,你又何必伸张正义?难道想学江湖人士快意恩仇?就算出手,小惩即可,我刚刚看了他们的伤势,恐怕没有半年不会好。或许还会落下隐疾。”旁边的县丞摇了摇头道:“读圣贤书,怎么能如此嚣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你这柳凭,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那三人见状,顿时哀嚎痛呼起来,哭诉着:“根本没有这回事情,只是多看了少女几眼,就柳凭被打成这样,实在是嚣张!自己实在冤枉!求大人给我们讨回公道!” “大人,那柳凭是我以前的学生,我知道他的秉性,断然不可能无故伤人。”见那三人不断的给柳凭抹黑,一个打扮斯文的中年人插口说道。 他正是白秀才。听了这话,柳凭不由暗暗感动。 可知府的心中,哪有他的话语权?摇了摇头淡淡道:“无故伤人,难道有故就能随意伤人了?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大仁大德都去了哪里?” 听着这话,王宏和柳凭顿时如坠冰窟,嘴里不禁有些发苦,这下子有些悲催了。 王家虽然有些钱财,但不说王宏,就是王宏的爹来了,与知府相比,也只是个有钱的草民罢了。若是百年巨商,自然能让知府看重,有很大的话语权,但他这种暴发户出生却没有这种能力,最多影响到知县。所以面对这般指责,王宏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还嘴,更不用说没钱没势的柳凭。 不过,旁边的白芷虽然小,但也知道是非黑白,此时已经愤怒的不得了,瞪大了眼睛,再也忍不住,喝道:“蠢人!蠢人!真是气死我了!道理是哪里是这样说的?你这是要惩善扬恶?!” 听着小女孩的叱喝,旁边众人顿时心中惊骇,有些难以置信,竟然敢有人这样对知府说话!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原本心情很是低落的王宏,听着白芷的话,顿时面如白纸,惶恐之极,差点摔倒在地。原本他这一方还占着道理,但这话一出,就算有理也变成了没理。这该如何是好? 那白秀才更是吓得头皮发麻,差点昏倒,连忙跪地求饶:“小小女童不知所谓,放肆无礼,望大人恕罪!” “大胆狂徒!敢对知府大人如此说话!”旁边随行的官员顿时喝道,指着跪倒在地的老者:“你这是想包庇他们?” 知府并没有愤怒,而是一愣,随即问道:“读贤之本分,难道是打架?难道就是善?这样如何以德服人?大小多少,以德报怨,让他们知道是非过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柳凭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既然都这样了,倒不如豁出去了,求一份自在。立刻站直了身子,将白芷拉在身旁,看着知府,一字一句问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 ps:第二更到。三千七百字的大章送上!等等十二点的时候还会有一更!那时候是周一了,我想冲榜,诚恳大家到时候能够支持一下,推荐,收藏,点击,不会嫌多的……嘿嘿。还有,求收藏呀。如果第三更的时候,收藏破三百了,我就再加一更,四更!决不食言! 第十章 君子当如是 知府闻言再次将目光投向柳凭,问道:“如何报怨?” 柳凭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知府摇头,道:“直而无仁,何所谓直?” 听着知府的话,柳凭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是也。” “是也?” 柳凭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直而无仁,不直又无义。自取其中,君子当如是。” 听着柳凭的话,知府没有说话,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许些赞许的神光。 旁边的白芷和婴宁根本没有听懂,只是用一种不明觉厉的目光看着柳凭。 王宏自是听懂了,虽然道理是很简单的道理,若是平常,他思索一番也能够说出来,但此时却在知府的面前,感受这般压力,竟然还能坦然说出,这让他对柳凭生出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 不久以前,见柳凭斥退那巨狼,救下自己后,又有礼数,觉得他勇敢却有礼数,值得结交。而现在看来,却是身手不凡却又才思敏捷,临危不惧,沉着冷静。这样的人,当真是前途无量,按照柳凭的话来说,就是一根粗粗的大腿,必须得尽快抱住啊。 知府嘴角挂起了满意的笑容,小声的道:“好一个中庸之道。” 而旁边的随行官员却没有看到知府的笑容,刚刚那小女孩怒骂知府的时候,大部分人因为太过于震惊了,所以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反应过来,立刻狠狠说道:“这本已经便是过失,你还想不偏不倚,无过无及?以中庸的道理将知府大人的话圈进去?真是诡辩,可笑之极!” 沁水县知县道:“强词诡辩!真是个恶徒!出手伤人,却还想要说以直报怨?我看这件事情的主罪就在你的身上!” 县丞附和:“自当如此。” 毕竟王家和他交情不浅,为了交代,得尽量将王宏保住,至于柳凭?这是谁?做替罪羊是再好不过。这样回旋的余地就会大了很多。 “是啊,我们根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是他们先出手伤人!”那三个壮汉趁势哀嚎着。 柳凭听着这几人的话,暗暗好笑,将头低下,并没有说话。 果然,知府冷冷叱喝了一声:“闭嘴!”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听着知府发怒,心中一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哪里错了? “白先生请先起来吧。”知府对跪倒在地的老者说道。 而后转过头冷冷问道:“我只是问他几句话,并没有怪罪,你们倒怪罪个不停,到底是什么意思?”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周围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奇差无比,心中惊悚,背后冒出一片冷汗。 这些随从,全是本地的官员,自然想要好好的拍一拍知府大人的马屁,图一个好印象,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心中满是苦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知府的问题。 “一个个不知所谓,只知道将我的话变本加厉的说出去,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生气,现在你们竟然敢忤逆我的话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强词诡辩的人是你们!我看颠倒黑白的人是你们!”知府怒斥道:“难道你们真的想要我惩善扬恶?嗯?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知府大人恕罪!” “大人恕罪!” 诸多官员惶恐,连忙作揖赔罪,甚至有几个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那三个壮汉更是瞪大了双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事情怎么这般突生变化,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但有一点他们知道,自己恐怕要栽了!顿时个个面若死灰,心中充满了惊惧。 “起来吧。”知府皱起眉头说了一句,显然有些不悦:“成何体统?以后都给我放得清醒一些。这些地痞流氓,调戏被打,这事可大可小,但为了这点而怪罪了两个童生,颠倒黑白,就万万不可。” “是。”已经拍错一次马屁的众人不敢多言。 知府又将目光看向柳凭道:“读圣贤书,有礼有仁固然重要,却也要有义,否则不过腐儒一个,谈何担任国家大事?你很不错,本以为你只是鲁莽出手,却不想你真的明白这点。” 原来这家伙从一开始便是敲打试探自己?柳凭心中恍然,不禁有些无语,虽然有些不满,但不可能表露出来,只得拱手道:“知府大人谬赞。” “你们这几个狂徒!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见局势已定,不会在翻转,知县立刻变脸,叱喝那三个壮汉。 三个壮汉面若死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央求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心中却也是哀怨无比,他们虽然错了,但受了这般重伤,竟然就这样被无视了?那知府的话更让他们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们只是地痞流氓,而那王宏和柳凭则是童生。 “什么逼不得已?”知县冷笑:“无需狡辩,来人,将这三人关押大牢!” “大人且慢。”柳凭连忙说道:“能否听在下一句话?” 知县的语气变得柔和很多,问道:“什么话?” “这三人固然有罪,但也只是从犯,并非主犯,所以,还是让他们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着他们,若是这般,才能够坦白从宽。”这次的风波完全是那王珂所导致,柳凭自然忘不了他。 说完,柳凭转过头对那三人道:“将实情一字不差的给我说出来,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要明白好了。” 于是,这三人将事情全部说了。知县顿时勃然大怒:“王珂?原来是他!早就听闻这家伙品行不正,却不想如此大胆包天!” “我想他应该在附近。”柳凭扫了一眼周围,以他那般贱人德行,应该觉得自己将会凄惨无比,所以躲在远处看好戏。 果然,柳凭看到了王珂,忍不住咧嘴朝他一笑。 此时王珂有些惶恐,那三人跪下求饶,后又起来了,是做什么?在说些什么?事情到底怎么样了?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转身离开,就在此时,竟然看见那柳凭看了过来,朝自己笑了笑! 该死! 王珂转身就逃,可没跑多远就有官兵追了上来,像是捉小鸡一样将他擒住,然后带到了知府的身前。 “学生王珂拜见知府大人。”王珂心中恐惧,但表面却故作镇定,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知府大人,知县大人叫学生来,所为何事?” 知县说:“这三人是你的人?” 王珂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那三个壮汉立刻说道:“你怎么能如此无情?明明是你差遣我们,因生活所迫,为了钱财,不得不听你命令,你将责任推到了我们的身上,教我们的妻子儿女如何活?” “学生真的不认识他们。”王珂狠狠瞪了那三人一眼,还是不承认。 柳凭笑了,问道:“那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王珂摇头。 “那你躲在远处偷看这里作甚?”柳凭问道:“那你见到我朝你笑,逃跑作甚?被抓到这般面若死灰,腿脚发软,大腿颤抖,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珂一窒,哑然无言。 知县大手一挥,直接将他关押大牢。事情便算是到此结束。 看了一番闹剧的知府摇了摇头,随后道:“你们的这亭子很是不错,能否请我们进去歇息一二?” 王宏和柳凭立刻道:“蓬荜生辉,求之不得。” 随后,众人落座,而柳凭则让白芷随婴宁暂且离开,王宏看着婴宁离开的背影,喟叹不已,却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她们的离开。 “你们二人应该都童生吧?”知府看着柳凭和王宏问道:“可有把握考中本届秀才?” 王宏道:“十之**。” 柳凭道:“有把握。” “倒也干脆。毕竟秀才不算太难。”知府笑了笑,对于曾经考上探花的他,区区的秀才,真的是小儿科。 “这次算是差点冤枉你们了,我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机会。考考你们,四书五经且不说,这是游玩,还是要有情调。那就诗词,以枫叶为题,若能做出一首,让我满意,我便举荐你二人上天启书院!如何?”知府笑了笑问道。 “天启书院?”柳凭有些疑惑。 而旁边的王宏却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就算是他的身家,若是无法在秀才中获得一等廪生的资格,想要进天启书院,都要花费相当大的功夫。 而且,这不仅仅是一个好处,更代表了知府的栽培! 听着柳凭疑惑的口气,王宏连忙拉了拉他,道:“多谢知府大人。” 但是……谢完了却又有些傻眼了,吟诗若没有灵感,哪里能说做就做?就算生生的做了出来,也不过是随意乱作,不值一提,根本无法让知府满意啊! 这该怎么办?王宏心中一时间纠结无比,绞尽脑汁的在思考着。 柳凭看着王宏的眼神,心中明白,微微沉吟了一下,走了三步,便道:“雨打青松青,霜染枫叶红。风吹白云动,万里送柔情。” “嗯,不错。”知府听着,点了点头。 “的确还行。”旁边的诸多官员也是暗自点头,虽然不是惊艳绝伦,但也勉强及格。 王宏张大了嘴巴,心中暗道:好!只要还行就行!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知府眼中闪过的遗憾神色,虽然不错,但是和他的期望,还是差了太远。原本有些看重柳凭,想要收为门生,若是只有这点才气的话,还是算了。 然而柳凭又走了两步,道: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知府默念两遍,忍不住拍掌赞叹道:“好!作的好!” 听着这等佳诗,旁边中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这少年,真的只是童生吗? -------- ps:距离三百还差不少……汗。有些失落有些庆幸,庆幸的是我唯一的一章存稿君成功的活了下来,失落的是这个收藏涨幅,真是让人蛋疼……不多说了。三更完毕,差不多一万字,也相当于别人的四更,五更了,真是累死我也,周一冲榜中,请君支援,给一两张推荐票,在下在此谢过! 第十一章 狐假虎威 钱的确能通天,当那王珂的老爹知道儿子被关到了大牢里面的时候,当即带来了一千两银子将儿子给赎了出来。 王珂的罪名可大可小,往小里说只不过是调戏未遂,私斗恩怨,不值一提,所以在接受一千两银子之后,知县叮嘱道:“出来之后必须老实一些,切勿再作什么是非。”就让他把人带了出来。 人走了,县令满是窃喜,抚摸着白白的雪花银,很是满意,心道,这王家还真是会做人。只是可惜今天猜错了知府的意,弄了一身骚。不过看着银子,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县令的心情好了很多,但王珂的老爹王道明的脸色却差的可怕。 而王珂同样是这样,眼中满是阴狠,心中暗道,一定要叫那人好看,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到底是个什么样! 一路来到王府,进入上等的客房里面。 王道明转过身子看着王珂,问道:“你可想报仇?” “儿子想!”王珂面露狠色,冷冷的道:“这人让我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儿子岂能够放过他?心中自是万分不甘,绝对要他好看!” 王道明高高的扬起手,似乎想要打王珂。 王珂倒也有几分骨气,或许他也知道,他爹不会打他,瞪大了眼睛和王道明对视。 “唉。”王道明还是放下了手,斥道:“你怎么这般不争气?你知道你给我惹出多大的祸端了吗?你知道你今天得罪的那人是谁吗?” 王珂道:“一个童生罢了,又没有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道明道:“在今天之前,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但是就在刚刚,他已经被知府大人收为门下学生了!” 轰!王珂听着这话,只觉得惊雷在耳边炸响,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脸色惨白的道:“怎么可能!他有什么资格能被知府大人收为门下学生?” 王道明冷道:“当然有真才实学才会被看重,你可知道,你为我惹了多少麻烦?若是他日后当官,我们家会有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好不容易花大价钱打点了诸多关系,但却没有想到,被你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 啪! 越说越气,王道明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扇了王珂一个耳光,咆哮道:“就不说将来,就是现在,他凭借知府门生的身份,也足够让我们收到一些刁难!你这孽子!真是气煞老夫也!” 王珂被打,捂着脸,委屈的道:“儿子怎么知道他会有这般天赋前途?” 王道明虎着脸,坐在椅子上,沉思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过了片刻,叹道:“在秋闱之前,你都不准踏出这个房门一步,若是让我发现你偷偷出去,我定然打断你的腿!” 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王珂喊道:“爹!你去哪里?” “我去那柳凭的家,给他赔罪!”王道明头也不回道。 ※※※※※※ 自吟诗《山行》后,便被知府赏识。 知府看着柳凭,心中暗道此人真是文武双全,十分不错。 说了番话,意思是要收柳凭为门生。 柳凭便毫不犹豫拜入知府吕儒的门下。 在得知柳凭还未满十四后,知府便道:“那就是没有取表字了?等等秋闱过了便是秀才,没有表字怎么成?我给你取一个……嗯,便叫‘奉常’。你觉得如何?” 师如父,更别说这知府老师了,完全合乎情理,又是重视的表现,柳凭连忙应下:“是!多谢老师!” 最后知府勉励一番,便分开了。 柳凭想要去找白芷,突然想起没有问地址,想来是个狐狸洞,也就算了,日后还会有相见时,也不急于一时。 而后,柳凭便辞退了在王府的抄录工的工作。 王宏想要挽留,但柳凭害怕沁水县王家和那他县的王家之间为难,就坚持辞退了这份工作,反正肚子里已经有不少的墨水,这些日子慢慢消化,考一个秀才,完全不是问题。 然而他没有想到,因为这样,让那王道明误会了,觉得柳凭心中有着怨气,十分的惶恐,特意来到柳家赔罪。 十匹上等丝绸,一千两雪花银,几套上等瓷器,上等笔墨纸砚,土豪的出手就是非同凡响。 柳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坚持不收,差点让王道明跪下。 这时柳凭出来,听着王道明的话,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不禁好笑道:“我并非心有怨气,只是不想让王老爷和你们这一脉因为我产生芥蒂,从而为难,所以才辞退了这份工作。” “哪敢有什么芥蒂?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只是恳求不要怪罪下去就好。”王道明听着柳凭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 柳凭看着那些礼品,又看着眼前这这人恭敬的态度,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分,这就是狐假虎威啊,想了想便道:“那我就收下了,你回去吧。” 柳父在旁边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样子,儿子似乎变得颇有身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考上了举人,也不至于让人这样啊,况且儿子只是童生。 当王道明和他的随从走后,柳父柳母还有柳玥全部围了过来。 “凭儿,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向你赔罪?”柳父连忙问道。 这时正好有人敲门,喊着:“竹山,我来了,哈哈,快快开门。” 柳父只得先将将门开了,来者正是白秀才,他满脸笑容道:“竹山,恭喜了啊!哈哈,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柳父摸不着头脑:“到底是怎么了?” 白秀才惊奇的道:“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当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你快些说出来呀。”柳父心里像是猫挠一样,急忙道。 白秀才不禁有些无语,这么大的事情,柳凭都不告诉他父亲?还需要他这个外人来说?这叫个什么事情? 随后,白秀才将事情原委的说了出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柳父柳母惊奇的看着柳凭,问道:“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们?你竟然被知府大人收作了门生?我们还以为你把王家的差事给办砸了,所以才回来了!混小子!这么大事情都不说出来!” 柳凭干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是件喜事,但心中总有些压力,便下意识没有说出来,他的诸多顾虑,满脸喜意的父母自然不知道。 “这必须得庆祝庆祝!”柳父像是年轻了十岁一样,很是高兴,拉着白秀才道:“来,我们许久未见,得好好的喝一杯!” “自当如此!”白秀才笑道。 很快摆上酒宴。 坐在食案旁,柳父问道:“我儿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知府大人看重?” 白秀才道:“那时知府出题,以枫叶为题作诗,只是三步,令郎便念道----雨打青松青,霜染枫叶红。风吹白云动,万里送柔情。” “雨打青松青,霜染枫叶红。风吹白云动,万里送柔情。”柳父念了一遍,微微皱眉,道:“这诗并不是大好,莫不是有什么妙处我没看出来?” “非也……”白秀笑着,又道:“然后令郎又走了两步,再次念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柳父念了两遍,忍不住用手蘸着酒,在食案上写了出来:“真是妙极!妙极!” 白秀才道:“五步二首,令郎大才,让知府都忍不住心动,再看我那小儿,哎,一比真是什么也不是,真是羡慕!” 柳凭听着这二人不断赞扬自己,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二首诗都是抄来的。 而旁边的柳母和柳玥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特别是柳玥,满脸笑容。 “对了,柳凭,你保护的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若是你喜欢,明天我就给你做媒!”白秀才突然说道:“我看她的确是花容月貌,若是你再不快点,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柳父点了点头笑道:“是哪家女儿?若你喜欢,她家的身世也很清白,那就娶过来吧,你马上就到了嫁娶的年龄,我还想要早点抱上孙子呢!” 听着这话,刚刚还满是笑容的柳玥,面孔顿时僵硬,随即变得阴沉,低着头小心瞥着自己的哥哥,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柳凭苦笑道:“我并不认识她,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谈婚论嫁……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我保护她,并不是儿女私情,只是正气使然。” 他没发现,柳玥的脸上,那些阴沉迅速消融,重新变成了笑容。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担忧起来,哥哥越来越出色了,喜欢哥哥的人肯定越来越多了,自己以后,或许也被父母安排亲事,这该怎么办?一时间,柳玥又纠结起来。 柳凭并没有注意到柳玥的心思变换,他看似轻松,实际上压力很大,如果无法考上秀才,那么现在这大好的局面,当一去不复返! 随后在家中苦读,每日的修炼也在坚持,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终于,日子临近秋闱了。 这个世界的秋闱三年一次,又称郡试,顾名思义,在上河郡里举行。现在距离秋闱还有五天,柳凭就要提前启程了,这还算迟的。 担心柳凭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柳母便让柳玥陪着柳凭一起前去。 柳玥顿时欣然应了。 柳父没有察觉到柳玥的感情,心思敏锐的柳母怎么能没察觉到?也只能暗暗的顺水推舟,能够走到哪一步,便看她的自己了。 ------------ ps:发现征文潜力榜从第一掉到第二了。被刷子爆掉了。汗,大家雄起,爆回来个!再冲冲冲!本周我的野心是想裸奔冲上首页新书榜,现在,嗯……是31名,差了19名。 第十二章 白水县,祝英台 儿行千里母担忧,莫不如此。 柳母还是有些担忧,也想要跟去,却被柳父拦下:“由母亲带去?你是想要让我儿被人笑话?这算个什么样子?明年他就成年了,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我这是担忧,什么叫做多管闲事?你这老家伙,说话可真是不中听!”柳母立刻反驳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这可是凭儿第一次出远门。” “我当然担心,但是,这是他必须所要经历的,想当年我……” 柳父刚想要长篇大论一番,却被柳母打断:“你们快些出发吧,注意要照顾好自己。” 二老的争吵让柳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道:“放心吧爹,娘,我会照顾好哥哥的。” 柳凭摸了摸鼻子:“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走啦!”柳玥推着柳凭道。 二人坐着一辆牛车,来到了县城,柳玥笑着道:“哥哥我们是雇一辆牛车去上河郡,还是骑马去呢?” 柳凭看着柳玥蹦蹦跳跳的欢脱摸样,不禁有些好笑:“出门就这么高兴吗?” “当然高兴了,据说上河郡的郡城可是非常非常繁华。我早就想要去那里玩玩了,可是一直也没有机会。”柳玥眼眸里闪着亮光,嘻嘻说道。 柳凭无语道:“我们可不是去玩的。” “这我当然知道。”柳玥笑着跑过来,一把挽住柳凭的手腕,将他拉着往前走:“等哥哥考过之后,自然就能好好玩了,不是吗?快点吧,你说我们怎么去啊?” “等等旅途劳顿,你就不会这么兴奋,而是叫苦了。”柳凭摸了摸柳玥的脑袋,眼中闪过宠溺之色,笑着道:“我们随王家的车子一起去,我和王宏约好了,同去考试,做着他们家的马车,虽然没有牛车稳妥,但比牛车快了不少。” 柳玥道:“可是这样麻烦人家好吗?” 心中有些无奈,本以为是和哥哥的二人空间,没想到竟然还要做别人的车子,连忙又道:“我们还是不打搅别人了,雇一辆牛车过去吧。” 这个世界有专门用来拉车的牛,速度虽然比不上快马,但也不慢,并且耐力和稳妥却不是马车能够相比。所以就算是小富人家出行,也是坐牛车。 “没事的。我若是不去,他恐怕才会埋怨我。”柳凭道:“走吧,他在前面朝我招手了。” “好吧。”柳玥吐了吐舌头。 “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王宏在前面笑着说道,等柳凭走近了,看着柳玥问道:“这是令妹?真是佳人。” “是。”柳凭也注意到王宏旁边的少女,正在为他指挥着下人,打点着马车。 王宏道:“那是我的表妹,虽然长得还算不错,就是太黏着我了。” “黏着你还不好?”少女走了过来,朝柳凭作揖道:“见过柳公子,见过柳姑娘。” “好了好了,马车准备好了,我们就要走了。”王宏挥了挥手说道。 “我也想跟着你去。”少女央求道。 “不行。”王宏摇头。 少女道:“为什么不行?明明柳公子的妹妹就可以随着他去,我为什么不可以?” 王宏道:“说不行就是不行。” 少女哼了哼道:“难道你想要在上河郡寻访烟花柳巷?怪不得不让我跟着去。” “激将无用----柳兄,走吧。”王宏摇了摇头,又对着柳凭说道。 “嗯。”二人上车,这马车很大,共有六匹烈马拉着,像是个移动的房间一般。 走到里面,将包袱放下,柳玥看着四周,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这就像是房子一样,忍不住小声赞叹道:“真大。” 柳凭则有些哭笑不得,这马车的样子可真是暴发户味道十足,这王家就不能有一些涵养吗,说道:“大是大,但是准备这么大的车厢,马车的速度也会慢下来。” “没事,只要可以享受就行。”王宏挥了挥手:“余伯,可以走了。” “是,少爷。”车夫是一个中年人,眉目和善,但隐隐不凡,应该身怀武功,并不只是车夫那么简单,柳凭看出了这一点,不过没有说出来。 车子行驶到了晚上,路程已经过了大半,虽然在车上也可睡下,但并没有连夜赶路,因为那样实在危险了些,就在一个县城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虽然一直在车上,但还是感觉有些疲累,立刻睡下,第二日早早的起来,便启程了。 于是在第二日的中午终于到了郡城,选择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只是因为这三年一次的秋闱,房间有些紧缺,虽然花了不少银钱,但还是只得到了两间上房。不过一间上房里有一个卧室,一个书房卧室,倒也足够了。 一间上房很大,里面古色古香,让柳凭很是满意,这房间的味道,就和前世的总统套房一样了。价钱自然不便宜----十两银子一天。 柳凭拿来毛巾,放在小二端来的一盆热水里,洗了洗脸,看着里面正在给自己准备换洗衣服的柳玥,说道:“我考试足足需要三天的时间,这三天,你一个女儿家,不要在郡城里乱跑。要是真想玩,等我考好了,我会带你去玩。” 柳玥道:“知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帮不上你的忙就已经很抱歉了,哪里还能拖你的后腿?使你担心?” “你知道就好……” “柳兄,我们速速去登记吧。”王宏已经将行李安放妥当,敲了敲门,说道。 “好。我马上就出来。” 将脸洗好,又不放心的叮嘱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一番,柳凭才跟着王宏赶赴考试登记的衙门。 回想着哥哥刚刚叮嘱自己的摸样,柳玥不自觉就捂着嘴笑了起来:“以前都是我叮嘱你这个呆子,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还有模有样的叮嘱起我来了……” 一路上,柳凭和王宏都有些沉默,毕竟都是第一次参加秋闱。很快便来到了衙门。 门口有着两个巨大石狮子,很是生动,仿佛随时扑出去般,侧门有着三条长龙,都是来此排队登记的童生。 柳凭不禁有些无语:“这人可真是多啊。” “是啊,就算是我也没有本事能够直接弄到牌子……”王宏一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不知道你能不能走个后门,直接弄到牌子?” “我哪里有这个本事?”柳凭白了王宏一眼。 “你可是知府的门生啊。”王宏理所当然的说道:“怎么这点门路也没有?” “只是个门生罢了,你以为我是知府?”柳凭无语的说着。 这样的对话让旁边的童生们为之侧目,知府?门生?这人,就是作出那《山行》的柳凭? 立刻就有几个童生前来拜见,结交。 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走了过来,恭敬道:“在下乃是积县陈苍之,请问阁下便是做出《山行》的少年奇才柳凭吗?” “正是在下。”柳凭没有托大,回礼道:“奇才怎么敢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罢了。不足为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陈苍之默念一遍,赞叹道:“原本有些不信,觉得只是夸张,哪想君真有此之大才!这没有夸张,不必谦虚啊!” 这番交谈,随后又引起几个童生前来拜会,柳凭应付了一会儿,便道:“在下去排队领取考牌了,旅途劳顿,还想要早些休息,诸位日后再叙。”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让旁边的王宏挖苦道:“啧啧,柳大奇才果然名不虚传啊,现在我彻底成了绿叶了。” “绿叶?你顶多就是培土。”柳凭更是毫不留情反击。 排了队,过了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他。 “姓名,户籍报上来,童生印鉴、推荐信等等一一拿来。”那文官也不抬头,快速说道。 “上河郡沁水县柳凭。童生印鉴等物在此。”柳凭将手中的小包裹递了出去。 “柳凭?你就是柳凭?”文官一惊,抬起头,双眼一亮,道:“果然是个真才子。” 随后将童生印鉴等物看了,将一块铜牌递了过来:“这是考牌,可凭此入考场,切莫丢失了。” “谢大人。”柳凭道谢,接过考牌,退到一旁。 又等了一会儿,王宏得到了考牌,二人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柳凭却听见了些奇怪的东西。 “姓名,户籍报上来,童生印鉴等等一一拿来。”这是那文官的是声音。 然后就是一个有些中性的声音很是清脆的道:“上河郡,白水县,祝英台。这是童生印鉴等物。” “祝英台?”柳凭脸色古怪的低声道。 “怎么了?”王宏有些奇怪的问道。 柳凭又看了几眼,可惜没看到那人的脸,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吧……没什么,走吧,还以为是个熟人,原来不是。” “这样啊,走吧,我们回客栈。”王宏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十三章 不生不灭 鬼仙也 第十三章不生不灭鬼仙也 回到客栈,走到房间中,柳玥已经叫了饭菜,见柳凭推门而入,笑着问道:“哥哥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沐浴?饭菜刚刚端上来,我也将你的换洗衣服和热水准备好了。” 柳凭闻言笑着调戏:“这样贴心,就像是一个小媳妇一样了。” 柳玥脸颊一红,心中莫名一喜,撇了撇嘴说道:“谁是你的小媳妇,真是不知羞。” 将包裹放在桌子上,柳玥走了过来,打开包裹,把玩着考牌:“这就是考牌吗?有写哥哥的名字吗?” “统一发放的,哪里会写我的名字。”柳凭摇了摇头道:“我去洗一下,你先吃吧。” “不,我等哥哥回来一起吃。”柳玥头也不抬摇了摇头说道。 “等就等吧,很快就好。”柳凭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走向专门沐浴的房间。 推开门,顿时看见里面一个半人高的木桶,脱去衣物,挂在衣架上,泡在热水里,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还真的有些小媳妇的的味道了,刚刚要是在洗澡和吃饭的选择上,再加一句,‘还是先吃我’?那就更像了,哈哈……”没心没肺的嘀咕着,这话自然不可能当面说出来。这种事情得循循渐进,再说柳玥小小的身子还没有长成呢。 稍微泡了一会儿,清洗了一下身体,柳凭便走了出来。 这些日子他并没有放下自己的修为,在入门之后的‘筑基’境界上一路攀升,已经感觉临近突破。但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死死的将前面堵住了,阻止他无法前进。这应该就是瓶颈? 并不知道其他修炼者的情况和经验,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能日复一日修炼,等待着厚积薄发的日子。 不过好处倒也有一些,随着《菁华宝箓》的不断深入,越发感觉身体格外的空灵,只要稍微控制,便能够隔绝污秽。这点倒是方便了很多。记忆力与体力方面的改变更不用说。 穿好柳玥给自己准备的新衣裳,材质上佳,也十分合身,真是人靠衣装,柳凭走到铜镜前,顿时笑了:“帅哥,请问你是谁?” 又自恋的说了两句,柳凭才走了出去。 柳玥趴在桌子上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心思,连哥哥走来都没有发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顿时让她一惊,差点跳了起来:“呀!哥哥啊,你吓我干什么?” 柳凭道:“是你自己在想着心思,连我推门的声音都没有发觉,哪里还是我在吓你?” 柳玥支支吾吾的也没有说出什么。 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妹妹,更显露着丽色,不由心中一动,刮了刮她的琼鼻:“吃饭吧。” 哥哥的亲昵动作更让她的脸红了一些,点了点头道:“嗯。” 柳玥叫来的饭菜不多,只有三菜一汤,二荤一素,一个鱼汤,味道很是不错,份量按理来说已经足够。 但奈何柳凭的饭量大,所以又接连叫了四五个菜。 用完餐后,柳凭继续去温习着书本,距离考试还有一些时间,绝对不能浪费了。不仅仅是他这样,就连王宏更是这样,他的压力似乎比柳凭还大,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绷着一张面孔,没有任何表情。 神情专注的看着书,不时轻声的读出来。 而柳玥则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自家哥哥那专注的神色,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做,但这样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好,在家中因为父母的关系,所以很少看到哥哥念书的摸样,而现在,却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看,小小的心中一时间充满了满足。 这满足,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容易。 很快便是夜晚降临,柳玥悄悄叫了些饭菜,等到饭菜送上来,才唤着哥哥过来用餐。 看了半天书籍的柳凭神色微微有些疲倦,揉着太阳穴,眯了眯眼睛说道:“这时间还真是不够用。” “哥哥这么认真,一定能考上去的。”柳玥在旁边加油打气说道。 柳凭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温和说道:“认真是认真,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认真,这次上河郡估计有三千学子来考试,哪一个平日里不是认真?但也只录取一百人。虽然自信能够被录取,但也只是自信,再者,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被录取就行了。” “好了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快些吃吧。”柳玥连忙说道。 “爹娘又不在这里,说话又有什么关系?”柳凭冲柳玥笑笑,然后说道:“等等我带你出去玩玩。” “真的吗!”柳玥当即就欢喜起来,然而只是瞬间便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哥哥,还是等你考试过后,我们再一起去玩吧。” 柳凭道:“没事,劳逸结合嘛。” “真的……没事?” “当然是真的。” “那就好,不过我们只是稍稍逛一会儿便会来哦。” 可到了夜市,稍稍逛了一会儿的定义似乎便忘得干干净净了,倒也不怪她,毕竟还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 夜市里,满满都是行人,两边挂满了一个个灯笼,聚集在一起的烛光,将整个街道照的亮堂。两边的小贩叫卖着,吃食、玩具、影戏、猴戏、江湖卖艺的,娱乐的项目还真有不少。 走在这些人群中,柳凭有些恍然,随着在这个世界的生活越加的深入,已经渐渐将前世的景象给忘掉了,仿佛自己本来就是生在这边一般。 可越这样,他就有些惶恐,越有些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不速之客,不应该生活在这边的世界里,这边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是自己的敌人一般。这或许就是穿越者的一种心理,自己虽然是独特的,但也是孤独的……“哥哥,我要那个!”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柳凭的思路与茫然,打破他莫名沉寂的心,随即一双小手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前进。 看着妹妹的背影,柳凭突然笑了起来,自己在这里自作多情什么?虽然穿越客的身份很了不起,但有必要这般纠结吗? 念头通达,久久无法突破的瓶颈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突破了。 柳凭慢慢闭上双眼,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源源不断涌入,身体越发的空灵,神魂慢慢凝练,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好。 “哥哥?”感觉这么也拉不动柳凭,柳玥回过头来喊了一声,看着哥哥竟然闭上了双眼,不禁有些无言:“哥哥,怎么了?” 修炼的第一个门槛,被称为入门,入门之后便是筑基这一阶段,俗称百日筑基。 然而虽然是‘百日筑基’,但人与人所需要的时间却大不相同,有的人或许得要十几年,才能够突破筑基,有的人,例如柳凭,只是短短的个把月便突破了。 事实上这也和他的修炼方法有关系。经过科学的思想,将风水地火的关系理顺,懂得了相生相衍,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不过,他并没有自满,因为个把月有个把月的便捷,十几年有十几年的好处,并不能以时间定论优劣。 “散而为气,聚而成形。凝聚神魂,死而清醒。一念清净,出幽入冥,不生不灭,此乃鬼仙也!” “鬼仙者,五仙子下一也,阴中超脱,神像不明,鬼关无姓,三生无名,虽不入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夺舍而已。” “修持之人,不悟大道,而欲速成,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虽曰仙,其实鬼也。” “修成这神魂,又名阴神,便是鬼仙,然而说是仙,却只不过是鬼……” “不过,我是修道者、修真者,并非修仙者,还有机会,修仙者,恐怕真的要止步于此,我却可以不断向上攀爬,区区一个鬼仙,又怎么可能够满足我?想要超脱,还是得神仙,乃至天仙,甚至大罗……” “哈哈,不过总算突破了,鬼仙,我现在便是鬼仙了。” 神魂喃喃自语,随即转入身体,慢慢睁开了双眼,看着妹妹焦急的呼唤着自己,笑着道:“给你买就是,急什么?” 柳玥隐隐察觉哥哥有些变换,但是又看不出哪里有变化,有些郁闷的道:“哥哥你刚刚怎么了?脸色板得好吓人。” “没什么。”柳凭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理由,只能摸了摸她的脑袋含糊带过去。 丢了几文铜钱,在小贩摊上取下一个糖葫芦,递给柳玥。 抓着糖葫芦,虽然有些在意,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吃了起来。 “呀。好酸!”咬了一小口,柳玥捂着嘴巴道。 柳凭伸着头也吃了一口,说着:“只是有些酸而已,这糖放少了些。” 柳玥道:“可我不喜欢吃酸的,所以觉得很酸啊。”突然她发现了什么:“那里有小糖人,我想吃一个。” “怎么就知道吃?”柳凭有些无语,看着急忙跑过去的柳玥,三两步将她追上,伸手抓住她的手掌:“会给你买的,急什么?这里人这么多,不要走丢了。” 和哥哥的手掌十指相扣,柳玥下意识挣脱了一下,却没有挣脱,随即老实了下来,撩了撩发丝,脸颊有些微红,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俏丽,她小声的道:“知道啦。” ------------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四章 考场 签约了,感谢起点tv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一定努力码字,天天更新。诸位读者可放心阅读,记得加入书架哦。再顺便感谢武装之熊、纯洁的狐梨、腰儿有点痛、妄想的西瓜、蓝云无边的打赏,谢谢支持。 ------------ 东方渐渐出现一点红霞,转瞬之间,越来越大,整个鱼肚白的天边都被染成了艳红。密布在尘世间的雾气渐渐稀薄,随即消失不见。 迎着朝霞,柳凭静静吐纳着,只觉得心神格外空明,一片安宁与祥和。 三息之后,柳凭并未停止,虽然无法从紫气中吸取灵力,但依然可以通过吐纳,从这方天地中吸取灵力,虽然速度不快,但转换以及提纯的手段,却高明了不知多少。这就是升入鬼仙所带来的手段。 有了这手段,修炼的速度就会加快不少,但是想从鬼仙升到人仙,却没有那么简单。 无论是渡劫还是巨量的灵力,都是突破人仙的阻碍,特别是最后一步,需要将灵力转化为液态,更是需要不断的累积。 可谓是困难重重。 鬼仙的天劫,并非雷劫,而是阳火之劫。 阳火之劫,便是神魂出窍,接受这太阳的炙烤,得以存活,从而产生改变,能够自由行走在阳光之下。 这也就是阴鬼与鬼仙的区别,阴鬼就算修为再高,阳光也总是克星,而度过阳火之劫的鬼仙,便不惧怕阳光了。 吐纳了半个时辰,柳凭睁开了双眼,昨夜和柳玥在夜市逛到了二更,才迟迟回去,现在那小妮子恐怕还在死沉沉的睡着懒觉呢。 “到底是你来照顾我,还是我来照顾你?” 摇头笑了笑,转身下楼,叫了两碗稀饭,两笼小笼包,十个烧饼,四个大肉包,打包带回了房间。 正巧碰到王宏走了出来,看着王宏眼圈微微发黑的疲惫摸样,不禁笑了起来:“你以前老是抱怨读书苦,怎么现在这般努力了?” 王宏伸手过来想拿包子,却被柳凭一手拍下,只得苦笑道:“自然是压力太大了一些,越想越不觉得稳妥,放不下心,所以便一遍遍温习着书,没有想到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通宵?你还真是苦读啊。”柳凭摇了摇头道:“你这文采,只要正常发挥,秀才根本不在话下,又有什么问题?不要太紧张才是正理。”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这可是三千人考试,只取一百人,这样的概率,就算是再有把握,也难免会出现意外。”王宏叹了口气道:“而且托你的福,我只要考中秀才,便能够得到知府大人的举荐,进入天启书院读书,为了这点,我便不能出现分毫意外。” “这样严肃,把我也弄得紧张起来了。”柳凭丢了一笼小笼包过去:“睡觉还是需要的,快点吃了,回去好好补一觉,养好身体才是正理,否则到时候生了病,考不了试,一切都是白搭。” “你说的也对。”王宏连忙吃了起来,一口塞了两三个小笼包,也不嫌烫。“的确得养好身体。我回去了。” 和王宏分别了,柳凭回到房中,将托盘放在桌上,打开书房的门,掀开纱帐,就见得一具佳人的身体,气息绵绵,一只小小的柔荑还露在了外面。 看着妹妹的睡觉摸样,不禁有些好笑,伸手捏着她的鼻子,呼哧呼哧了几声,妹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嗯……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天亮了啊……” 柳凭道:“昨夜是谁说稍稍逛一会儿?” 柳玥脸颊一红,连忙抗议道:“你不也是玩得很高兴吗?” “快点换衣服,我买了些包子和稀饭,我在外面等你。” “嗯。” 看着王宏那给自己很大的压力摸样,柳凭都觉得有些压力了,但是看着可爱的柳玥,紧张却慢慢的消散了。 转眼三天过去了,终于到了秋闱的日子了。 一早天还没亮,柳玥就起来了。 当柳凭迎着朝霞三息吐纳完毕之后,便看见柳玥在给自己准备着东西。 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精心准备的吃食。 见柳凭走了过来,便笑着说道:“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是考牌,可千万千万拿好了,到了考场,不要紧张,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够考过去的。” 柳凭并不觉得啰嗦,只觉得淡淡的温馨,这便是家的感觉。 这便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关注着自己,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啊。然而,自己向她索取这幸福的感觉,也要好好的保护好他才行。 “这是我特意叫爹爹要来的书筐,可是他当年考过秀才时用的,有着气运在里面呢。一定能让你考过。”柳玥指着旁边的书筐说道。 “你还知道什么是气运?”柳凭一笑,将书筐打开,上面一层摆放着笔墨纸砚,下面一层则放着烧饼、烧鸡、牛肉干、鸡蛋,还有三四个苹果和柿子,“准备的真是不错,你可真贴心。” 虽然考场官方都准备了吃食和笔墨纸砚,但总不如自家妹妹准备的精心,柳凭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喝了一碗稀粥,吃了两个鸡蛋,告别了妹妹,刚刚出门,便看见了一直在楼梯旁等待自己的王宏。 或许听取了柳凭的意见,他的气色果然好了不少,二人相视一笑,并没有多说话,下了楼,径直走向考场。 验证了考牌,紧接着就要沐浴,这是一防瘟疫,毕竟童生要在这里带上三天,二防私藏夹带,也就是作弊,虽然很少,但三千人中总有那么几个抱有侥幸心理的家伙,会被查了出来。 那是当即脸色惨白,失魂落魄,这些作弊者,等待他们的下场,便是终生禁制录用,还会打上一个标签,成为终身的耻辱。每几年都有因为作弊失败,而自杀的人。 “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柳凭也不明白这些人的脑筋到底是怎么长的,朝廷这是选举,而不是过家家,怎么可能会给这些小聪明可乘之机? 不过脱下衣物,洗了洗,却错愕的想起一件事情,忍不住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记得登记身份,领取考牌的时候,听见了某个人叫祝英台,但在这种监督机制之下,男扮女装怎么可能蒙混过关?恐怕只是重名罢了。 笔墨纸砚和食物检查没有问题,柳凭便按照考牌,找到自己的考间。 这房间左右上下都是两米,虽然很窄,但日常居住还算可以,只是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这里,就变得艰苦起来。 不过柳凭毕竟已经是鬼仙了,三天不排泄并非问题。 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肉饼和米饼,每天都有供应。 坐在桌旁,大概等待了半个时辰,刚刚还有些喧哗的这三千人考场,现在变得寂静一片。 又过了一个时辰,考官徐静,副考官蔺相看了看时间,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请考神!” 若柳凭听见了,恐怕会笑出声来,前世也有不少平日里不好学习,一到考试,就拜膜考神,希望逢考必过,希望不要挂科的学生。 而这里自然不是这样,只见徐静走到一张香案前面,取下三根香,将其点燃,然后对着一沓印着神像的纸张作揖起来,接连三次,然后恭恭敬敬的将香插入香炉里面。 “将这些考神像贴在每个考场!”蔺相在旁边指挥着手下。 三千多人,分别有二十个考场,甲兵一一将其贴上,然后回来复命。 第一关沐浴,针对的是想要作弊的童生,而第二关考神却不仅仅是在监督童生,更有着监督考官等人的味道。有了这两关,想要作弊,简直难比登天。 坐在桌旁的柳凭,看着巡视走过的甲兵,还有那渐渐衍化出来的神明,心中一惊,连忙收神。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道士不准参加科举的规定,但很明显,若是身份曝光了,会受到不少的刁难。 又等了半个时辰,考卷终于送了过来。 第一天考的是经贴,就是填空题,不过听着容易,实际上却很难,就算是熟读四书五经,想起来也需要花费一番心神,更别说这厚厚一沓的考卷,简直是一种历练。 考试需要整整三天,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十五章 放榜日 每个考区都有甲兵守卫,每隔一段便站着一个,并不是摆饰,这些人眉目间有着戾色,显是杀过人的老兵,若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恐怕会第一时间就将那些试图闹事的童生当场格杀。事后便是有功无过。 这事情在历史上发生了几起,渐渐传开,便很少发生了。 事实上,想作弊的考生,就算躲过了这些甲兵,也无法瞒过那高高在上,来回巡视的神灵。 但是按理,考官还是要巡视一遍的。 徐静在每个考区轻轻的走过。每一步都很小心,这考试文思极其重要,如是因为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别人的思路,便是大不该。事实上这事情也没有规定,都是个人素质的问题,若是来了三大五粗的考官,也是考生们的悲剧。 徐静很快便来到柳凭所在的考区,特意在柳凭的考间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只见此子笔走龙蛇,姿态泼洒随意,下笔如有神,字字神韵十足,不禁暗暗惊叹,果然不愧是被知府大人收为门生的学生,就是非同凡响。 又多看了几眼,徐静转身离开。 一直写到中午,柳凭方才停下了笔,此时考卷已经写完了大半,将每张考卷分开铺在桌子上,等待墨迹干了,这时肚子也有些饿了。便取出妹妹准备给自己的食物,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墨迹也干了,又继续写着,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算是写完了。 写完便细细检查起来,是否有错别字,是否有语句错漏之处,虽然很少出现,但若是有意外,出现了,那可是要扣分的。 这种低级错误,如果犯了,那便是大不应该。 检查之后,并没有遗漏错误之处,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考卷收拾好,缩在了床上睡了起来。 下午考官又巡视了一遍,见柳凭竟然睡下了,不仅大吃一惊----此子是写完了,还是自暴自弃了?竟然在这个时间睡觉? 他也不敢提醒,这是规矩。作为考官的他,不能和考生说一句话,若是被神明听到了,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也会有削职的危险! 沉默着走近,拿起柳凭的考卷,虽然是第二次见,但还是忍不住惊叹一声,这字真是不错,已然初具自己的风格,虽然相对于名家来说,太过于青涩,但有了这点苗头,日后成为书法大家,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摇了摇头,继续看了下去,一直到看完,徐静再次一惊,竟然还真的写完了! 这个时间点,别的考生快的也写了一大半,但普遍只写了一半,还需要挑灯夜战才能写完,他竟然已经写完了? 微微收了收心神,悄悄将考卷放下,转身离去。 他没有发现,里面一直眯着眼睛的柳凭,在他走过之后,才松了口气,将眼睛彻底闭上。 这个世界有神灵巡视,所以考官泼墨毁坏考卷的事情很少,但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自然有些警觉,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二日早晨,柳凭看着新的考题,并没有着急动笔,而是将所有的考题前前后后全部查看了一遍。 这些考题的中心是墨义,但前世有句话叫做,一千个人的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并不是解释标准就行的,还需要考虑到出题人与审题人的心思,方才容易过关。 这很难猜,可综合考卷的所有墨义之后,也是能够看出来一二的。 这点在考秀才的郡试并不多么重要,只是有着印象加成的分数,真有才华,照样可以通过,只是名次稍微低了一点罢了。 可若是到了举人的考试,则变得重要,还有气运,也十分重要。就算才华无双,有着考取状元的本事,若是这点不对,气运也不足,那就别想考过举人。 这些是以后的事,暂且不提,大概看出了题意的柳凭立刻开始动笔…… 转眼到了第三天,柳凭看着经义的题目,微微闭上双眼,回忆着曾经看过的一章章好文章,整理了一下思路。虽然记得,但自然不能抄,甚至是借鉴都不行,必须要有着自己的思想,否则被人发现,必然是踢出局的结果。 况且题目根本不同,就算想要借鉴也没有办法。 这一次,柳凭沉思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睁开双眼。 经义共有五篇文章要写,没有八股文的约束,能够随意表达,对于柳凭来说,再好不过。 到了中午,柳凭停下了笔,待墨迹干了,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便开口道:“来人,我要交卷。” 旁边的甲兵惊异的看了柳凭一眼,提前交卷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很少有人这么做,毕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只有三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用,哪里还有提前交卷的道理? 很快,副考官蔺相走了过来,惊奇的看着柳凭,问道:“你作好了?” “好了。”柳凭点头。 “那我收起来了。”蔺相不敢多说,将考卷整理一下,然后装入盒子里,才抬起头说道:“会有甲兵带着你出去,脚步声轻一点,不要打扰了别的考生。” “这点学生知道。” 柳凭背着书筐慢慢离开了考场,路过的时候,有不少考生惊讶的抬起头,这人怎么提前出去了?是作弊被逮到了,还是作完了?更多的考生则埋头苦作,神情专注,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路过。 离开考场后,柳凭径直走到了客栈。 看着迎面走来的小二,想了想道:“给我来五菜一汤,三个荤菜,两个素菜,一个鱼汤,一大碗米饭,送到我的房间里。” “好叻,这位秀才爷,马上就来!”小二机灵的喊了一声,只要是考生,听到了这三个字,恐怕都会高兴吧? 摇了摇头,柳凭上了四楼,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是谁啊?”里面传来妹妹的声音。 “是我。” 柳玥打开门,道:“是哥哥啊,快来坐下。” 说着柳凭走了进去,柳玥便快速接过书筐,放在一旁,又倒了满满一杯的茶递给了他。 柳凭接过茶水,一口喝了,目光幽幽,并没有多说话。 妹妹也知道哥哥的压力,并没有开口询问关于考试的事情。 到了夜晚,王宏也回来了,面色沉重,压力似乎很大的样子。 三千考卷,被一一整理,连夜送去审理。 “徐大人,明日才是审核考卷的日子,今夜就连夜过来,下官真是佩服不已啊。”一个官员对着徐静作揖道。 徐静笑着回礼,道:“莫大人,你不也是如此?勤于王事,忠于朝廷,是我辈官员的本职所在啊。” “说的对,您请,请吧。”那姓莫的官员连忙说道。 于是二人一先一后进去,此时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二人一进去,顿时纷纷打起了招呼。 “没想到诸位大人都来了啊!”徐静感慨说着:“那就开始吧。” 一声令下,便将诸多密封的考卷打开。开始细细检查起来。 三千份考卷,全部累积在一起,数量简直惊人。 秋闱之后公布中榜的日子有十五天,而他们,必须要在十四天内做完,时间是非常紧张。 五日后,两千五百份考卷被废除掉,定为不合格。 五十卷考卷,被定为合格,而其他四百五十份考卷被定为准合格。 接下来的日子,便需要在这五百份考卷当中,细细挑选出,能够过关的一百个考卷。 “两千五百份考卷,文曲星君已经判定无一合格,这次的挑选比以往精细了很多,都是诸位的功劳。”徐静的话一出,在场诸多官员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结果一出,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大半。 副考官蔺相在旁边感慨着:“不过,这一次的考生的文采,真是让人心惊,不少考卷,都让我目瞪口呆,需要仔细思索……” “是啊,这是朝廷蒸蒸日上的征兆,人才济济只是必然啊。”莫大人在旁边接话道。 这两句话,让旁边的诸多官员同时点头,暗道的确是这样。 “虽然完成了大半,但接下来却更需要严格一些,不得松懈!” “是!” ※※※※※※ 十五日转眼即逝,自考完以后,柳凭便没有离开这座郡城,一直在等待着放榜的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压力越来越大,起初还能够和柳玥一起出去玩耍,但后来却没有了这份心情。 “哥哥一定能考上去的。”柳玥肯定的说道。 “嗯。”柳凭点了点头。此时太阳还未升起,楼下有着一块巨大的墙面,等日出之后,就会开榜,成败关键便在于此了。 楼下无数人头耸动,都是等待放榜的童生,若不是早点来此,占了个位置,恐怕也得和那些童生一样了。 王宏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柳凭的对面,也侧过脸看着下面,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越想越觉得心惊,和那些童生交流之后,越发的察觉到自己文章中的瑕疵,信心越来越不足啊,起初还觉得七八分把握,现在连五分都没有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柳凭一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倒了杯茶水,就在此时,楼下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见某人高呼一声:“放榜啦!!” 刚刚还喧哗沸腾的数千童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全部紧盯着那蒙着红布的巨大榜单,连呼吸都屏住了。 第十六章 案首 酒楼内,喝着闷酒,等待着放榜的童生们,一个个都呆住了,手掌一个哆嗦,将酒水洒在了身上都浑然不知。有不少人拍下银钱,立刻挤到人群当中看看自己是否上榜了。也有故作镇定,坐在原地等待。 如果上榜,会有人喊出来,所以就算是看不见名单,也能够听见是否上榜。 但总有人想要快点知道结果,这十年苦读的结果,是否能够一跃龙门?是泯于众人矣,还是榜上有名穿上青衫?心中焦躁不堪,烦闷异常,想要看一看结果,却又害怕榜上无名,又坐了下来,甚至有人这样反复站起坐下,当真是纠结万分。 “开榜了!”王宏猛地站起,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张望着,那张巨大的榜单,横竖都有五丈,只记载了一百个人的名字,虽然距离有些远,但隐约还是能够看见。 哗!那掩盖榜单的大红布,被几个甲兵用力掀了下来。 刚刚还是安静的众人,在这个瞬间沸腾了起来。 “中了!我中了!!”一个年轻人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旁边人的手,笑着叫了起来,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同伴,那铁青的脸色,他落榜了。 “虽不是一榜,但我也中了!”一个打扮斯文的童生,现在是秀才,将手中的扇子哗的打开,掩面淡淡的说道,但不断颤抖的手臂,与兴奋得直哆嗦的双腿,却深深的出卖了他! “哈哈哈!苦读数年!呕心沥血!终于上榜了!一榜廪生啊!一榜啊!哈哈!"一个穿着破旧长袍的书生兴奋的跳了起来,在原地又蹦又跳,活像是一只猴子,但周围别人的眼神,却充满了弄弄的羡慕。若这一榜廪生落在了他们的头上,恐怕比这人更加的失态! 人群外围的一个角落,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微微眯起双眼,仔细的看着,过了片刻,忍不住抚掌道:“中了,一榜第五,虽然并不靠前,但也进了一榜。” 旁边几人顿时恭贺巴结道:“恭喜祝兄了!” “一榜第五!祝兄这是大才,进士之姿啊!” “祝兄高才,高中一榜!以后必然一路高升,可别忘了我这旧友啊!” “不知道我中了没有……”也有个子矮的,始终没有办法将榜单看完,没有心情去恭贺巴结这些新进秀才,一个劲的往里面挤。 一个个欢呼的、流泪的、兴奋到发狂的、绝望的、痛哭的、心灰意冷的人,在这巨大的榜单下不停的上演着人生百态。 这个世界的秀才和地球古代的举人相差不多,所以这里,便是上演着一幕幕范进中举了。 秀才百人,一榜只有十人,柳凭眯着双眼,快速扫过第十名,没有自己。 第九名,没有。 第八名,没有。 …… 第三名,还是没有。 第二名,依然没有…… 一阵阵失落涌上心头,难道自己上不了一榜?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手掌微微攥紧。 若无法登上一榜,必会被人说闲话,当年堂堂探花郎的得意门生,竟然连区区秀才的一榜都没有办法登上……不过,闲话终究还是闲话,只要上榜,得了秀才便是关键,等到以后举人考试再行发挥就是。 虽然在心中不停的做着自我安慰,但难免还是充满了不甘! 自己人事已尽,竟然连一榜都没有办法登上,这个世界的优异人才,真是太多了。 就在此时,‘咚!’一声,铜锣被一下子打响,一个声音高呼起来。 “急报!!沁水县柳凭荣登一榜第一名,秀才案首也!” “什么?”柳凭猛地将双眼睁开,忍不住失声惊叫了一声,一下子站起和旁边王宏一样,趴在栏杆上,紧紧盯着榜单,果然,在一榜第一名那里,红底金字写着自己的名字! 呼!猛地松了一口气,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竟然得了第一?这先前根本不敢想象!作为一个穿越者,第一次参加这个世界的科举,信心严重不足,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得到第一,所以才会从最后一名往上看,听闻这个消息,到现在还有些恍然。 “什么?哥哥!第一名?”闭着双眼,不敢看榜单的柳玥连忙睁开双眼,惊喜的叫了起来。 柳玥的惊叫,顿时引起酒家二楼的童生们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 “榜首!他就是知府吕大人的门生,作出《山行》的柳凭?!” “果然不愧是吕大人的得意门生,竟然得到了榜首!真是有大才也!” 更多的人则走了过来,作揖恭贺道:“恭喜荣登榜首,恭喜柳大秀才!” “恭喜高中第一,果然名不虚传啊,真是让人艳羡!” “哈哈!”柳凭大笑,这大起大落,太过刺激,真是无法自已,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姿态,说道:“只是侥幸!只是侥幸!” 旁边的王宏也松了一口气,道:“我也中了,二榜第二,还差二名就入一榜,真是可惜!” 随后感叹道:“果然不愧是柳兄,我平生还没有佩服过谁呢,第一个佩服的便是柳兄,这次高中,真当是名副其实!” “我就知道哥哥能够高中!”柳玥笑嘻嘻的抓着柳凭的胳膊摇晃着,比柳凭还要兴奋,像是她自己中了秀才一般。 “秀才第一名,呼,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步,终于踏出去了!”柳凭心中暗道。这里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很快便有官府专门报喜的人走了上来。 几个传令兵将一个大红簪花绸缎挂在柳凭的身上,然后呈上秀才以上才能够穿的青衫和一柄佩剑、秀才印等物,最后深深作揖道:“恭喜柳公子,高中案首!您穿了这青衫,接了这印记,从此便是秀才,摆脱黎民的身份,真是可喜可贺啊!” 柳凭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这是讨要赏钱了,此时春风得意,再说这也是规矩,便没有吝啬,取出三十两银子发了下去。 “多谢柳公子!祝柳公子一路高中,一路第一,连中三元!” 所谓连中三元,便是举人考试的州式第一名解元、进士的会试第一名会元、殿试的第一名状元,都是得第一名,才算是三元。在地球的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里,只有十四个人得到了此等殊荣。这个世界因为科举更加严厉,人数更加的多,人才也若过江之鲫,数之不尽,所以连中三元的人,在历史上,只有八人。可想而知,其之艰难。 这只是单纯的恭贺了,柳凭根本没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多谢多谢。”柳凭拱手,看着围过来的一众考生,笑着道:“诸位童生,秀才,开榜骤喜,心神不定,我且回客栈歇息了,就此告别!” 说着将红花扯下,穿上青衫,抓着佩剑,将秀才印记等物,收入囊中,便和妹妹,还有同样穿上青衫的王宏施施然离去。 “何等潇洒!”周围童生看着柳凭的背影,心中更是无比的羡慕,甚至产生妒意,眼前这秀才,可只有十三岁啊!十三岁的秀才,还是榜首,这恐怕是要名扬上河郡,乃至于整个扬州了。 回到客栈中,店家店主连忙走了过来,深深作揖道:“柳秀才爷,王秀才爷,我已经准备了贺宴,还请入座。算是恭贺二位高中,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啊!” 柳凭柳玥,还有王宏余伯,走进宴厅,顿时看见满满一桌子的菜,少说也有三十多道,样样精美,品质上佳----这却不是趁机宰人,因为这些都是免费的。当然,天下并没有真正的免费,自然有些代价,留下文字,让店家高挂墙上,供人瞻仰,这样吸引顾客。 果然,店主恭敬的走了进来,后面的伙计捧着白纸和砚台。 店主恭敬的道:“能否请二位秀才爷,留下墨宝?实是感激不尽。” 虽然也可拒绝,不过王宏并未拒绝,道了一句:“好,我先来!” “多谢!”店主大喜,连忙命令伙计将纸张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然后王宏便刷刷的写下六个大字----王宏到此一游。 “噗!”柳凭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的柳玥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余伯倒依然是面无表情,而店主则脸色铁青,有些愠怒,但也不敢多言语,瞪了一眼想笑的伙计,顿时让这几个伙计闭上了嘴巴。 “那么请柳公子也来……”店主在心中叫苦,只能盼望这柳秀才不要这般胡闹了。 柳凭本来不愿意写的,但既然王宏写了,他也只好写出来了。 ----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看着这十四个字,店家顿时狂喜,这诗朗朗上口,乃是绝品之作,恐怕能名留青史。就这一首诗,恐怕一字千金,这可真是赚大了!然而看着柳凭停笔,顿时郁闷的问着:“柳公子?没了?” “没了,难道这还不够?”柳凭将笔扔到一旁反问道。 “够,够了!”店家连忙说道。 旁边的王宏看着柳凭写出的文字,忍不住默念了一遍,随即深有感慨的说道:“正是这样啊!好诗!” “那我就不打扰秀才爷们用餐了,暂先退下!”店家说着,和几个伙计退了出去。 “来,来,来!今天不醉不归!”王宏已经坐到了酒桌上,倒了一杯酒,高兴说道。 “好!”柳凭也点了点头。 旁边的柳玥连忙说道:“哥哥少喝一点!” “高中榜首,怎么能不给你兄长放松一下?”王宏笑着说道,这些日子里日日苦读,压力实在太大,终于高中,一下子松懈了,自然要好好的狂欢一番! “没事,我自有分寸。”柳凭说道,随即瞥了王宏一眼,道:“就他这酒量,十个也喝不过我一个,不醉不归?也只是对他自己说的。” 听着柳凭挖苦,王宏大怒,狠狠灌下一杯酒,道:“以前那是我让你的!这次用真本事与你斗,速来,看看谁的酒量高!” 第十七章 想和你一起在这 求收藏! -------- 与王宏斗酒之后,柳凭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他趴在桌上,睡得死沉沉,不禁无语,这家伙的酒量还真是有够差的,然而扫了一眼旁边,妹妹也醉了,一双小小的柔荑死死的攥住自己的衣角,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喝了一些米酒,倒也醉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柳凭将妹妹搀扶起来,看了一眼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余伯道:“你将王宏带回房间吧。” “是,柳公子。”余伯点头应着,并没有多说话。 “哥哥……嗯……”柳玥趴在柳凭的背上,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面颊潮红,隐隐有着媚色,醉眼迷离,似醒似梦。 “抓紧了。” 背着上楼,不一会儿便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将妹妹放在床上,小心的摆好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出去弄了一个热毛巾,敷在她的头上。 撩着她额头的垂下的青丝,细细的将其理顺,指尖难免触碰到那张可爱的面孔,肌肤白皙润滑。 这让柳凭心中一动,目光紧盯着妹妹的那张粉嫩红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便是微微俯下头,一亲芳泽。 “额……”连忙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无语,这样的话恐怕真的算是酒后乱性了,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也只是亲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说什么酒后乱性,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心中像是有个小恶魔蛊惑着自己一样。 犹豫了一下,刚刚转过头,突然发现妹妹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这吓了柳凭一跳,心中惊道,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难免有些做贼心虚,话中没有底气的问道:“好些了吗?” “嗯……那酒真是太厉害了,我的头好晕……”柳玥似乎没有发现,抱怨说着。这让柳凭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活该。只是米酒,便让你醉成了这个样子,看你下回还喝不喝酒了?”柳凭话中责怪着,语气里却完全没有责怪的味道。 倒让妹妹嘿嘿的笑了起来。 柳凭说道:“你先歇息一下,等你醒过来,下午我们收拾准备一下,明天就回家去。” 柳玥有些失望的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柳凭道:“这么快?这还快?都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还嫌不够?真的想要在这里长久的住下来?” “想,和你一起在这……”柳玥心中冲动,接着酒劲,竟然点了点头,将心里话很小声说了出来。不知道又脑补出了什么画面,小小的脸蛋刹那变得完全羞红,连忙用被子将脸颊全部捂住,只露出一双微微有些迷离的眼睛,而后支支吾吾道:“这儿挺好的,又繁华,有趣的地方也挺多的……” 前半句没有听清,倒是后面的话听见了,柳凭笑着说道:“这很容易,以后我当大官了,便在这里买上一套大房子,我们全家一起搬到这里来住。” 柳玥微微眯着双眼,嘀咕着:“不是……” “你说什么?”柳凭问着。 “没什么,你出去吧,我要睡一会儿。”柳玥道。 “嗯。你睡吧。” 走了出去,将门合上,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乱七八糟的想着心思,不一会儿困意涌来,也不抵抗,慢慢便睡着了。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睁开双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房间里走动,收拾着东西。 “什么时间了?”柳凭揉了揉双眼问道。 “哪里知道是什么时间,但看着太阳,应该是未时末,申时初之间吧。”柳玥想了想说道。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吗……”柳凭想了想到:“现在我们的身上还剩下多少银子了?” 柳玥立刻答道:“三十二两了。” “带了三百多两出来,只剩下了三十多两……”柳凭不禁苦笑起来:“回去娘恐怕会把我们骂死吧?” 柳玥撇了撇嘴说道:“哥哥你睡糊涂了吧?你现在可是秀才,还是案首,这等成绩,会家之后,只能是风光无限,哪里还会受到责骂?” “说的也是,不过既然取得了秀才,还拨得头筹,总要拜会一下老师才对。”柳凭想了想道。 那吕儒知府,便在郡城的衙门里办公,早上放榜时因为太早,就没有去拜会,现在就必须要去了,否则便太过于失礼了。 柳凭站起了身子,柳玥连忙走了过来,给哥哥穿上衣衫,好好的整理了一番。 看着妹妹给自己整理衣衫,柳凭也就不再动作,静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过了一会儿,柳凭叫上王宏,一起前去拜会知府。 几人刚下楼,便看见楼下围了不少人,都在议论着什么。 “果然不愧是本届案首,这字,这诗,当真是精妙绝伦,可惜只有一句,未免太过于惋惜了。”一个秀才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露出了赞叹的神色。 “本来还有些不服气,只是个区区十三岁的少年,凭什么能抵得上我的二十年苦读?让我屈居第二?但看了这诗,我才觉得这第二坐的不冤。” “第二已经是不错,我可是第十,差点就跌出了一榜啊。” “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真是让我深有感慨啊。” “的确,诸位的苦读,日日夜夜的努力,不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今日的风光得意吗?” “哈哈,妙极,妙极!不过,谁能将这诗补得完整?” 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只有这一句才算是最好,补一句反而没有现在的直观,相对于诗,这一句,变成对联,或者警示名言,更加的妙!” “祝兄说的对!”一榜第二的秀才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如此,一句才算是最好!” 刚刚下楼的柳凭,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感慨,事实上,在前世,的确只有这一句,也的确是警世贤文,说是对联,也未尝不可。这些学子,可真是了不得。 刚下来,就被人注意到,忍不住惊呼一声:“案首来了!哈哈,真是来得巧,来的妙!” 刹那间,所有童生秀才全部回过头看向柳凭。 “在下沁水县柳凭,字奉常,在这里,见过诸位了!”柳凭也不怯场,微微一笑,施施然回礼。 “在下白水县,祝英台,字杰之,见过柳兄!”一个俊秀的年轻人连忙说道,这话一出,其他还在惊叹柳凭之年轻的众人,终于回过了神,纷纷行礼拜见。 “在下周玉……” “在下…… “见过祝兄,见过诸位!”柳凭不由将目光看向那祝英台,英俊得让他都有些嫉妒,虽然外表略微中性了一些,但有喉结,看着这体型,应该是男人没错,看来只是重名,并非女扮男装。 祝英台旁边的周玉连忙问道:“柳兄,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议论你这诗呢,想问一问,可有下句?” 柳凭摇头,也不害臊,直接说道:“没有下句,这只是闲暇时想出来的一句警语,用此来告诫我,要好好努力用功读书。” 周玉道:“能够想出此之佳句,难怪柳兄能够中得案首。” 柳凭道:“不敢当,和诸位比起来,还差得远了,这句实际上也可作对联,一金一木,一刚一柔,相互对应,祝兄真是慧眼如炬!能够一眼看出此处,真是不俗。” 祝英台连忙说道:“怎么敢当?和奉常兄相比,还差了很多” “虽然很想和诸位一叙,但我要去拜见老师了,在这里逗留多日,都没有拜见,实在是失礼。只能告辞,还请见谅。” ※※※※※※ 吕府比王宏家的府邸更加的气派,门口有十几个持枪而立,站的挺直的护卫,当柳凭等人走近,立刻就有一人走了过来,冷冰冰的问:“来者何人?为何来此?” 若柳凭和王宏不是穿着青衫,恐怕会训斥一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乃吕知府门生,柳凭。来此想要拜见老师。”柳凭作揖说道。 听了这话,护卫微微变色,连忙回礼说道:“不敢不敢,早就听说公子大名,只是没有见过,方才实在失礼,还请见谅!” “哪里。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有何失礼之说?” “我这就去禀报!” 不一会儿,柳凭等人便被带了进去,带路的侍女在书房门外停了下来,小声的说道:“实在抱歉,大人只见柳公子一人。” “不敢。”王宏连忙说道,心中微微有些遗憾,想着,如果能够考上一榜的话,恐怕这知府就会面见自己了吧?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难免有些惆怅,原本很满意了,但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感觉到了不足。 随着侍女,柳凭走了进去,连过两重屏风,方才见到了知府吕儒。 柳凭连忙深深作揖道:“学生柳凭,见过老师。” 吕儒看了一眼柳凭,点了点头道:“嗯,终于来了啊?” 柳凭道:“没有考上秀才之前,实在不好意思见老师。这实在是失礼了,还请老师恕罪。” 吕儒摇了摇头道:“你这是有骨气,我怎么可能怪罪?我看过你的考卷了……” 柳凭呼吸一窒,虽然得了第一,但在这曾经的探花郎面前,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得意,低头静静等待着他的评价。 第十八章 初雪 “字不错。只是有些稚嫩,想法也不错,但也有些稚嫩,还有,基本功却是差了许多。”吕儒摸了摸胡须,淡淡的评价道。 “想法?基本功?”柳凭听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心中一惊,姜还是老的辣,老师的评价果然是一针见血,直戳本源。 “嗯。我将第二至第五的考卷都弄了过来,你来看看。”吕儒将一旁的厚厚一沓考卷递了过来,柳凭连忙接过。 “仔细看看,事实上,你与他们还有不少的差距,如果不是字迹与准确率还有新意上出色了他们很多,你这个第一,十分危险。”吕儒毫不留情继续批评着:“特别是这第五,如果不是写错了一题,这次的第一,恐怕就是他,我看了他的文章,当真是有着同进士之姿,就算是我也不能小觑。” 听着这话,柳凭心中惊讶,连忙翻看着他们的考卷,一一看了后,心顿时凉了半截,得了第一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惊悚与震撼。 自己自觉做得无懈可击,很是标准,但是看着这几位的试卷,却觉得还是明显的差了一大截。 简直难以想象,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与第二第三第四之间的差距虽然有,但并不是很明显,但与这第五,相差却十分的大,这些文章,字字珠玑,精辟无比,让柳凭大开眼界,原来还能够这样理解,还能够这样分析,还能够这样引用! 这人真是天才!柳凭也知道这秋闱的规矩,这文章写错了一篇,立刻就是罢黜,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这人错了一题,不仅上了榜,还是一榜,可想而知那些考官对于这文章的认同有多么的深厚。 “到底是谁作出这等好文章?”柳凭心中一动,连忙看向名字,上面赫然写着三个秀雅的字----祝英台。 “是他!”心中一惊,忍不住有些羞愧,记得自己刚刚还以俯视一样的姿态,点评他很是不凡,现在一看,原来人家的本事远远比自己大呢,顿时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看着柳凭的表情变换,吕儒知道自己的敲打成功了,用言语来批评他,少年心气,或许根本听不进去,但用这事实来告诉他,便很容易让他直观的感受到自己与他人的差距。当然,假若真的狂傲自大,也无法感受到,可要是那样,便太让他失望了。 不过对自己这学生,吕儒还是挺满意的,他文章之中的基本功以及引用,虽然不如那几位秀才,但无论是字迹还是新意,却是那几位所没有的,否则也不会被评选上案首,就算他是自己的门生,也不会被人看关系而选上。 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这柳凭只有十三岁,少年天才,才华横溢,新意不断,丝毫不比那同进士之资的祝英台差。 “学生领教了!”柳凭朝这吕儒深深作揖,若不是今日这番提点,他的浮躁与骄傲之心渐渐生出苗头,说不定一发不可收,到时候后果难料。现在认清了自己的程度,等于重新找准了方向,真是至关重要。 “我听说过你的新诗了,或许说警句比较好些。”吕儒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说道:“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既然能够明白这种道理,也该明白,我的意思,你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太多的苦读,自然无法鹤立鸡群,独领群芳。所以还需要好好的努力。” “学生受教!”柳凭再次深深作揖。 “你明白这点就好,这是我给你和那王宏的推荐信。去天启书院好好读个一两年,再去春闱。”吕儒拿出两份信件,递了过来。 现在的柳凭自然知道天启书院的含义,这书院和大夏王朝的历史一样长,曾经出过八位状元,十一位榜眼,十八位探花,进士与同进士,更是数不胜数。进入里面,等若多了一份非常牛的关系与资历。每年不知多少秀才想要进入里面,真是抢破了头。 当初这知府,都说要‘举荐’他和王宏。所谓举荐,便是以下面的姿态,往上面推荐。事实上,不管是地位还是渊源,都足以让吕儒说出举荐二字。 接过推荐信,又交谈一番,便告辞了。 退了出来,王宏等自然不可能在门口等待,都在会客厅静坐,随着丫鬟去了哪里,晃了晃手中的推荐信。王宏当即露出狂喜的神色:“有了这,明年你我二人,便都可以做天启书院的学生了,真是幸运!” 随后,又歇息了半日,次日清晨便驾着车往沁水县的方向驶去。 两日后,柳凭与柳玥便回到了村中,乡亲父老们个个站出来迎接,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好不热闹,直夸柳凭文曲星下凡,竟然获得了秀才考试案首的殊荣。 柳凭也一一回应,往日那些举止轻慢的人,一一变得恭敬异常。 甚至还有一个差点跪下来赔罪,连连告罪的猎户,细细一看,不就是许久以前,刚刚穿越过来时,所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吗? 现在自然不可能小心眼的怪罪于他,事实上他也没有多少歹意,便表示已经忘记这回事了,猎户感激涕零的连连道谢。 回到了家中,柳凭看着几乎焕然一新的家,都有些不认识的感觉,地位的提升,所带来的直观感受,就是这么大。 “爹,这是八十亩良田的田契,官府赏赐给案首的。”柳凭从怀中取出一张田契说道:“同样,官府每月还会送些钱粮过来,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足够日常开支,所以那些田地,还是雇人照顾比较好些。你们二老年纪不小了,不用过多劳累。” 柳母笑着说道:“我儿真是出息了,出去一趟,回来真是成熟了很多。” “娘谬赞了。”柳凭笑笑说道。 他成为秀才,给这个家所带来的改变非常之大,但这根本不够,还要考举人,考进士,绝对不能止步于此。 柳父点了点头道:“这我自然知道,我会打理的,你好好读书便可,上次让你去王家读书,实是无奈,这次我买了不少书籍,你可以好好读一读。” 柳凭点头:“多谢父亲!”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便到了冬天,然后便是第一场雪。 从书房中走出,来到庭院。呵出一口白气,抬头看着厚云笼罩的天空中,不断洒下的雪花,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伸手接下一片雪花,看着逐渐融化的过程,忍不住有些感慨,低声说着:“日子过得可真快。” “呀!下雪了!”旁边传来柳玥的声音,她的整个身子都被厚厚的冬服裹住,看不见妙曼的身子,只露出一张可爱的脸在外面。 “嗯,下雪了。”柳凭突然想起了什么,离开了家,一路来到白芷所在的树洞旁边,看着手腕的玉石光芒一闪,顿时会心一笑,知道她马上就要来了。 果然,一只小小的白狐狸钻了出来,很人性化的用前肢揉着双眼,看着柳凭道:“小相公你干什么啊,我可是要冬眠了。” “狐狸不是不冬眠的吗?”柳凭有些惊奇的说着:“我看下雪了,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想着把你接回家一起住下,你化成人形之后,妖气也能渐渐收敛了,应该没事了。” 白芷说道:“可我哪里是一般的狐狸?冬天这么冷,我的兄弟姐妹们可都有冬眠的习惯呢。一觉睡下去,醒来,呀!就是春天了!我才不去你家呢,睡觉还是这里比较舒服,也安全一些。” 听着白芷的话,柳凭忍不住笑了,说道:“这样的话,你继续睡吧。小心一些。” “嗯,小相公再见。” 转身离开,这时雪越下越大,狂风也不断呼啸着,但这对于已经准备要度阳火之劫的柳凭来说,倒不算什么。很快便回到了家中。 中午的午餐是火锅,下面的木炭燃烧着,一大锅的各色食物在里面不断的煮着,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勾人腮帮子。冬天里素食少,大都是些白菜,不过肉食却是不少,各种山珍,还有牛肉,羊肉,猪肉,猪肚,口条。 家里的仆人吴妈,柳母见春节将至,便放她回去和家人团聚,想必这个时候,也在热热闹闹的和家里人吃着火锅吧? 大快朵颐了一顿,满足的抚摸着小腹,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已经积下一层雪了。 “嘿,这雪真是不小。”柳凭感叹着,果然,一连下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打开门,厚厚的积雪足有一尺深。 “这算是雪灾了吧?”柳母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下村里人出去有些难了……唉……” “瑞雪兆丰年嘛!”柳凭笑着打破母亲的担忧。 柳父也点头说道:“不错,瑞雪兆丰年,明年必然是个好年,这是吉兆。” “真的吗?”柳母这才露出笑颜。 而柳玥更是已经在堆雪人了,柳凭也笑着走过去一起堆。 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在地上滚,来回几下,逐渐便变成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巨大雪球,将柳玥推出的小雪球放在上面,差上树枝,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但柳玥的评价却是丝毫不留情:“可真丑啊!” “……”柳凭无言。 看着哥哥的样子,柳玥顿时嘿嘿的笑着。 “还算不错吧……嗯?雪又开始下了,我们回家吧。” “嗯。” 因为堆雪人,手被冻得通红,二人坐在了炉子的旁边,将手伸着,感受热意,不一会儿便不冷了。 抬头互相对视一眼,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 数据有点疲软啊,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给点激情给我…… 第十九章 豪饮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间便到了过年,热热闹闹了一番后,又过去了大半月,这时,已经是天启书院开学的日子了。 背上书筐,拿上行礼,虽然很不想从这个,已经感受到了温暖的家中离开,但路还要走,自己还得站起来,就必须要暂时舍弃一些东西,以换取将来更多的将来。 和王宏同行,二人又不谋而合,决定骑马前去。 因为就连王宏也觉得,那种暴发户味道太过严重的马车,如果开到了天启书院这等书香弥漫之地,实在是太过于丢人了。 细细想起来,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柳凭都未骑过马,难免有些不习惯,不过好歹也是鬼仙,反应比凡人快了很多,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便完全适应,能够和王宏策马奔腾了。 说实际的,骑马刚开始挺新鲜的,但是后来却变得不好受起来,难免又有些后悔,早知道雇一辆马车多好?到了最后,就干脆将两批骏马改装,变成了马车,又花了些钱财,雇了个车夫,虽然颠簸依然,但好受了很多。 将车帘掀开,看着沿途的风景,柳凭忍不住感慨着:“这春天要来了。记得前些日子还是白雪皑皑,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了。” 王宏道:“江南之地自然这样,小时候我随父亲去过北方,哪里的雪和寒冷,根本不是我们这里能够相比的。” 一路闲谈,在傍晚之前便赶到了天启书院。 “后日才是开学的日子,不过已经有不少学子聚集在了此处啊。”王宏看着偌大的书院,进进出出的秀才们,忍不住惊叹道:“真是气派,果然不愧是天启书院。” “走吧,进去逛一逛。”柳凭笑着道。 刚走进去,还没有两步,就听到惊呼:“这不是柳兄与王兄吗?” 柳凭回过了头,便见得一张略微有些印象的面孔,但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是谁。不过看着这少年身后之人的面孔,顿时想了起来。旁边那俊秀得有些离谱的少年是祝英台,这人应该便是周玉了。 恍惚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一样,让祝英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奉常兄,该不会将我们忘记了吧?” 柳凭连忙说道:“怎么敢?只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二位,难免有些错愕罢了,实在失礼,柳某在这里见过祝兄,周兄了。” 周玉笑着道:“看来还真的没有将我们忘记,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啊。” 王宏却依然是一脸迷糊的摸样,下意识有些不解的问道:“二位……我们见过面吗?” 这让祝英台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兄台,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许久以前,在客栈评论柳兄的那句警句的时候,不是见过面吗?” 王宏哎呀一声终于想了起来,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真是失礼,还请原谅。” “无妨,二位也是来此处读书的?”周玉问道。 柳凭点头说道:“是。被老师推荐,有幸来此就读。你们也是?” 祝英台连忙说道:“我们也是!哈哈,看来,以后我们便是同窗了!” 柳凭道:“真是巧。我们提前来此,便是想要参观一下,二位也是?不如结伴同行如何?” 祝英台和周玉抚掌道:“求之不得!” 时光匆匆,又过了两天,终于到了书院开学的日子。 诸位新生入学。实际上这人数并不多,只有百余,都是从各郡各县聚集过来的英才。 首先便是考试,这也有着入学考试的意思了,不过只是初论一个排名,不及格也没有退学的风险。除了不断犯错,屡教不改,很少有学生被退学,毕竟能够进入这书院的学生,哪一个都不简单。 坐在书桌上,柳凭看着周围落笔的学生们,突然有一种即视感,仿佛回到了以前上学时候的考试一样。 微微摇头,收起心生,低头细细看着考卷,然后便开始落笔。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考试时间结束,诸多学生松了一口气。那样严肃的氛围总是容易让人紧张。 考试之后随机发放了诸多学子的宿舍序号房牌,还未等学子们找到宿舍,见一见舍友便开始了是欢宴,算是庆祝入学。地点在书院的食堂,很是宽广,菜肴精美,酒食丰富。这里并没有禁酒令,都是成年人,不会喝酒,恐怕会被人鄙视。 说实际的,柳凭之所以善饮,修道成为鬼仙,只是占了小部分原因,最为关键点便是这个世界的酿酒工艺并不发达,酒水丝毫不烈,在他看来,只是度数高一点的啤酒罢了。所以面对那些不断过来敬酒的学生们,柳凭自然笑着一一回应。 同样,这次宴会,也是一个打好关系的关键,不管怎么说都不能错过,所以他表现的很是豪迈,不断对敬,顿时引起一阵阵的欢呼。 但这样出着风头,总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特别是心眼小的,气盛的,还有本来就被诸多人所瞩目的,现在被夺走了目光,顿时有些不满。这类人中,当属鲁亮为首。 这次入学的秀才,共有两个案首,一个是上河郡的柳凭,一个便是逐郡的鲁亮,但鲁亮已经二十有三,而柳凭才刚刚十四出头,这相差可就大了,谁更有潜力一些,几乎是瞬间便分别了出来。加上柳凭性格开朗,豪饮主动,出言温顺,让人第一印象便是很好,反观他却是截然不同。有些阴沉沉的,脸色都黑的有些难看,一时间都没有人过来打招呼了。 “这风头都被他抢去了。”鲁亮旁边的一个秀才很是不爽的说着:“这么能喝,难道有大哥你能喝?” “当然不可能有我能喝……”鲁亮看着走过来敬酒的柳凭,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看我给他一个好看,让他知道我的灵验!” 柳凭也没有想到,自己以这般热情、亲切的姿态和人交谈,还会得罪人,一路敬着酒,就来到了这儿,看着脸有些微黑的鲁亮,问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在下是……” 鲁亮笑着道:“我知道你是谁,堂堂上河郡案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话虽然恭敬,但是在这里说,却有些火药味了。柳凭自然能够听出来,微微一愣,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只是侥幸,如果不是侥幸,我断然不可能得到这案首。” 听着柳凭这样低姿态的话语,鲁亮不禁有些错愕,这家伙是城府深厚还是真的谦卑?这种话都能够说出来?但已经看柳凭有些不爽,所以就算是谦卑的话,依然有些刺耳。 撇了撇嘴道:“在下逐郡鲁亮,字明之,见过柳兄了。” 这名字听着这么有些耳熟?柳凭也没有多想,连忙说道:“在下在这敬鲁兄一杯……” “等等。”鲁亮连忙喊停。 “何事?”柳凭看着鲁亮。 “这样喝实在无趣,小杯小杯,喝到什么时候是个头?”鲁亮咧嘴一笑:“我一看柳兄姿态,便知道是个擅饮之人,不如你我二人来比划比划,看谁的酒量更好,你意下如何?” 这是找我对上了?柳凭彻底确定这人的敌意,不禁有些郁闷,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这人了? 这针锋相对的浓郁火药味,让在场的诸多秀才同时安静了下来,同时将目光投向这二人。 柳凭有些犹豫,和人斗酒,这可不是他的本意,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低调一些比较好。 “柳兄该不会是怕了吧?”鲁亮笑了笑问道。 “怕?”王宏见势不对,连忙挤了过来,嗤笑一声:“怎么会怕你?只是刚刚柳兄可喝了不少,你又喝了几杯?这完全不对等,还拼什么酒?” “你又是谁?”鲁亮微微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 坐在酒席旁的祝英台,心中正在烦忧着等等住宿舍友的问题,很是纠结郁闷。 自己虽用了术法变成了男人外貌,但终究还是女儿身,若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将那股阴阳玄气给喷掉了,露出了妧媚的女儿态和身体曲线,该怎么办?如果没办法及时再次转换回来,不小心泄露了这个消息,后果不堪设想啊! 还有虽然有喉结,但终究没有男儿下面的那根东西呀…… 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整日提心吊胆的又该有多么的难受?不禁有些郁闷,早知道就不参加科举,去那个锦江书院也不是挺好的吗?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办法回头了。只能想办法,看看能否独自居住一个宿舍。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经,气氛有些紧张啊?有些错愕的抬起头,见柳凭和逐郡的鲁亮竟然针锋相对了?刚准备站起劝阻,却听见柳凭笑了一声问道:“你真想要找我拼酒?” “自然。只是你现在喝了不少,恐怕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改日再战吧。”鲁亮摇了摇头说道。但话语总难免有些激将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这鲁亮为什么找自己的麻烦,但柳凭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忍不住笑着问道:“有何不敢?刚刚只是几杯,根本无妨,若你想喝,我就陪你一醉方休!” 鲁亮双眼一亮,说道:“好一个一醉方休!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奉常兄不可!”祝英台走了过来,说道:“这样拼酒,对身体可不好……” “没事。”柳凭摇了摇头,看着旁边的秀才,笑着道:“拿酒来,今日我要和鲁兄比个高低!” 说着抓着一个小酒坛,抬头仰天灌下,咕咚咕咚,不一会儿便喝了个干干净净,不顾鲁亮与周围人惊骇的目光,又接连抓了两个酒坛,再次两三下喝了个干净。 摸了摸嘴巴,看着目瞪口呆,还在吃惊发愣的鲁亮问道:“鲁兄!你愣着干什么?莫不是怕了?” 喝酒哪有这样喝的! 鲁亮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骇,已然是目瞪口呆,他的酒量虽然不错,但一坛酒就已经是半醉了,一口气喝下去了三坛,还举止神态清醒,这柳凭从小便是从酒坛子里泡大的吗? 第二十章 同居 周围一众秀才更是惊骇,看着柳凭的豪饮,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刚刚得知柳凭的酒量不错,但完全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厉害。 听着柳凭的话,才醒悟了过来,又将目光投向鲁亮,也不怕事大,连连起哄:“喝!鲁兄!快喝!我可是知道鲁兄有着千杯不倒的名声,想来根本不会差!” 柳凭的话一出,鲁亮的黑脸有些难看,显然很是后悔,现在又听着周围的起哄,一下子变得铁青,咬了咬牙,仰头和柳凭一样灌酒,可只灌了两坛酒,便晕乎乎的站不稳了。 旁边的秀才连忙将鲁亮扶住,急忙说道:“这算是我们输了!” “我没醉!”鲁亮半眯着眼睛使劲摇了摇头道:“我还能喝!能喝!” “你已经醉了!”那秀才不由分说,就将鲁亮拖走。 这小小的插曲闹剧,便以柳凭的完胜收场,更让周围人热情了一番:“没想到柳兄竟然有如此酒量!真是人杰!” “是啊!柳兄是上河郡案首,又是如此年轻,酒量还这等惊人,真是羡煞我也!这一次的考试,第一恐怕非柳兄不属了!” 听着这话,柳凭苦笑说道:“第一?得到第二第三都已经是奢望,第一断然不可能得到,这我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这话和谦虚完全不同,顿时让周围人面面相觑,知道柳凭是说真的。 周玉问道:“那柳兄觉得谁会得到第一?谁让柳兄甘拜下风?难道是那鲁亮?” “或许吧……”方才柳凭斗酒时已想起了他的名声,此时不可置否的一笑,道:“三日后公布成绩之时,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诸位可不要以为我少年英才,我自觉地还差得很远呢。” “竟然还卖关子!还这等谦虚!真叫我等无地自容了!该罚该罚!”这话顿时让周围人大为不满,连连叫着罚酒。 柳凭便自罚三杯后,便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几巡之后,众人都有些微醉了。 祝英台坐在柳凭的左边,面色潮红,显然有些醉意,想起柳凭方才像是喝水一样灌酒,忍不住惊叹道:“奉常兄真是好酒量,千杯不醉,丝毫不夸张!” 柳凭正在大口吃着一块鸡腿,不一会儿便吐了一块骨头出来,又陪右边的王宏喝了一口,听着这话,立即转过头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再说今日见了祝兄,见了诸位同仁,岂能不尽情豪饮一番?” 这话顿时引起诸多秀才学生的共鸣,看着柳凭更加顺眼了一番,连忙笑着道:“柳兄说的真是不错,以后我们便是同窗,此等幸事,自然要好好喝上一喝。”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柳兄,你可真是爱酒。不过可不要喝醉了,否则明日没有办法上课,教学可会发怒了。”祝英台拖着下巴,微微眯着双眼看着柳凭,有气无力的说着:“若第一天就缺席,恐怕会留下个极差的印象。” “这是自然,只是今日时间还早,就算醉了,明日也不至于缺席,可以尽情喝上一番。”柳凭摇头晃脑说着,这时他还真有些醉了,头脑有些晕乎乎,心里有什么话就都会直接说出来,看着露了许些醉态,有那么几分媚意的祝英台,忍不住使劲眨了眨眼睛,靠近着小声问道:“不知祝兄可认识梁山伯?” “梁山伯?那是谁?”祝英台看着脸颊贴过来的柳凭,心中一慌,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却也有些不解的问道:“我并不认识。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认识?”柳凭看着祝英台往后一缩,也知道自己失礼了,立刻动用灵力消化酒力,本来的五分醉消失不见,瞬间清醒过来,笑着摇头道:“我有个小时候的同窗,他写信给我说,遇见了一个叫做朱英台的俊杰,我还以为是他遇见了你,只是记错了姓氏呢!看来不是!” 祝英台这才释然,看着柳凭退了回去,心中更是一喜,原本看着柳凭豪饮,觉得他骨子里是个狂人,但事实上却是这般懂礼数,是个值得结交之人,点了点头笑道:“并不是我,只是不明不同姓罢了。” 方才轮流敬酒之后,柳凭便并没有继续敬酒,招呼也打了,算是认识了,还傻喝下去,就是不智了。再说,也要留给别人表现的余地不是?刚刚细细一想,恐怕就是太过于出风头,让人不爽了。 这个世界的人与人的交际圈可真是复杂啊。柳凭心中感叹着。 欢宴之后,众人都有些微醉,酩酊者也有,喝了几杯醒酒茶后,纷纷回到了分配的宿舍酣睡起来。 此时还是中午,柳凭看了下天色,并没有直接去宿舍,而是去散步消化酒食了。 学院内有一个池塘,两边种着柳树,枝条丝丝垂下,已经生出丁点嫩芽,透着一股生机。走在旁边的鹅卵石幽静小道,赏着这幽美的初春景色,感觉还真是不错。 “鬼仙的阳火之劫,我到现在还没有度过,眼看着这些日子修为已经无法再进寸步了,看来必须要度过此劫,才能够继续前行啊……”柳凭缓缓走着,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心中暗暗想着:“可是渡劫有危险,如果过不了,恐怕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不能急,必须得找个稳妥些的方法,鲁莽并不是勇敢。” 这样想着,柳凭回到了宿舍中,这宿舍是二人合住,也不知道舍友是谁?只希望不是个粗鲁之人就好。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刚走两步,便看见正在桌边喝着茶的祝英台。 “我……没走错房间吧?”柳凭回头看了一眼门号。 祝英台显然也愣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甲字十二号房。如果没错的话,我们以后就是舍友了。” “的确没错。还真是巧,我刚刚还在想舍友是谁呢。如果是个脾气秉性不好的舍友,那可就糟糕万分了。竟然是祝兄,我可真是幸运。”柳凭走到已经准备好的干净床铺上坐下,很是高兴的说着。 祝英台也是满脸轻松,端着茶杯坐在了另一张床上,连忙说道:“事实上,刚刚我也是忐忑万分,但现在见是奉常兄,顿时放下了心。同是幸运。” 柳凭摆了摆手道:“你我已经算不上初识,而脾气也对的上,相处同样不错,尊称便不要了罢,直接叫我奉常就行,我也直接叫你杰之,你说呢?” 祝英台抚掌笑道:“正合我意!” 第二十一章 没事找事 虽然用灵力化了醉意,但是胃里的酒水,却依然存在。酒精慢慢发挥着效果,柳凭渐渐眯着双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醒了过来,一阵阵口干舌燥,正好闻到了茶香,睁开双眼便见祝英台在一旁喝着茶,静静的看着一本书,而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昏暗,房间内也点上了几根蜡烛。 “秉烛夜读,祝兄你可真是有雅兴,或者说刻苦?”柳凭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祝英台似乎也知道柳凭口渴,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笑道:“宝刀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嘛。” 接过茶水,听着这话,柳凭顿时苦笑了起来:“祝兄何必这样开我玩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祝英台道:“你再这样叫我,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柳凭将茶水一口喝了,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意思……”突然反应了过来,忍不住摇了摇头道:“是了,是了。我真是糊涂了。明明是我叫我们以后以表字称呼,我却还是祝兄祝兄的叫,这习惯性称呼可真是一时半会难以改变。” “习惯性称呼,这个名词真是好。”听着柳凭又吐出个新词儿,祝英台忍不住拍掌道:“刚刚和王宏兄聊天之时,他便赞叹柳凭你的那些新词新句,描述意思恰到好处让人眼前一亮,果然是这样啊。” “哪里……”柳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因为这个被赞扬,实在让人有些尴尬啊。 随着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越长,前世的新词他已经用的很少,只是偶尔还是下意识使用了出来,毕竟前世可是生活了二十几年,那些记忆所产生的潜意识,哪里是几个月便能完全抛弃的? “对了,王宏刚刚过来了?” 祝英台道:“是的,他来看你,只是见你酣睡,便没有打扰,他还想要和我换宿舍呢!” 柳凭一愣,问道:“你答应了吗?” 祝英台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答应他?真是想得美!” 话音刚落,柳凭不由一愣,这话怎么……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祝英台,心中顿时有些懊恼,脸上不动声色的说着:“好不容易和奉常这样的人杰成为舍友,怎么可能让与他人?” 柳凭苦笑道:“杰之就莫要挖苦我了,我哪里还算是什么人杰?” “奉常你不是人杰,那世界上可没有人杰了。” 祝英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突然想起,中午酒宴之上,奉常你说你无法得第一,你认为谁会得到第一?能否告知?” 柳凭一愣,随即直勾勾的看着祝英台。 这样的眼神让祝英台心中一慌,勉强与之对视。 “你真的想知道?” “很严重?”看着柳凭严肃摸样,祝英台不由咽下一口口水,连忙道:“若是不妥,不问也罢。” “并不严重。”柳凭摇了摇头,也不再卖关子,说道:“我觉得能够得到第一的,非你莫属!” “我?”祝英台一愣,连忙推脱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得到第一?以奉常你的文采,如果不能得到第一,我就更不可能得到第一了!” “你是真谦虚还是假谦虚……”柳凭有些无语的说着。 这祝英台可是被知府赞誉,有着同进士之姿,和自己这些低等级玩家,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现在自己这些低级玩家,一百多个新生,有一个能中举人,成为中级玩家,已经算是了不得,更别说中进士了成为高玩了!虽然这些人都是潜力股,但潜力股毕竟是潜力股,还没有转变成经验的,和这祝英台,有着非常明显的差距。 柳凭到现在都忘不了,这祝英台写出的几篇文章,实是望尘莫及。 祝英台却不相信,自己只是有些小聪明,怎么能和写出宝刀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还有那《山行》的柳凭相比?这根本就是开自己玩笑嘛! ※※※※※※ 乙字一号房。 “啊!”像是做了噩梦,猛地惊醒,睁大了双眼,鲁亮一下子叫了出来。 而后只觉得头痛欲裂,用双手捂着脑袋,再次死死闭上双眼,不断的揉着太阳穴,宿醉的感觉真是难受到了极点。 “水,我要喝水。”下意识呼唤着。 “水来了……我大哥你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和那柳凭耍小孩子脾气。当时果断认输不就好了?”和这鲁亮在一起的舍友,赫然是将他带离酒宴的秀才。 咕噜咕噜喝下水,痛苦稍稍减轻,鲁亮松了口气,说道:“认输?鲁达,你说的真是轻松。那时我怎么能认输?真是不快,只是不想那柳凭酒量竟然如此之好,简直非人,他莫不是耍赖了?” 鲁达道:“你走后,那些秀才恭维柳凭,说这次考试,他一定是第一。” 鲁亮微微皱眉,不满说道:“你说这些作甚?” 鲁达道:“然后你猜,那柳凭如何说?” “猜不出!” “猜一猜啊。” 鲁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说:哈哈哈,天上地下,唯吾独尊!我不是第一,谁能是第一?” “哈哈!”听着鲁亮的嘲讽,鲁达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哥你可真会说笑!” “好了好了,你不准卖关子了,他到底说了什么?唉……不对,我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别人告诉我的呗。”鲁达笑着道:“那柳凭说:第一?得到第二第三都已经是奢望,第一断然不可能得到,这我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他真这样说?” “是这样说。” “然后呢?” “然后众人问他,谁能得第一?鲁亮?他便回答:或许吧,等到三日后,考试结果公布了,就自然知道了。诸位可不要以为我少年英才,我自觉地还差得很远呢。” “哼!”鲁亮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贱人就是矫情!到时候他要是第一的话,恐怕又得放出什么话了!” 鲁达摇了摇头说道:“或许的确有些矫情,但这人性子其实还算不错的。” “哪里不错了?害我头疼如此,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 “大哥你这是先入为主啊……虽然刚开始我也看他不爽,但现在觉得还算不错。” “哼!”鲁亮用鼻子发出声音表达不满。 看着兄长执迷不悟,鲁达忍不住微微嘲讽道:“唉,大哥,连最拿手的斗酒都斗不过人家,文采又不如人,我看你除了傻大胆之外,就没有什么能够和他一较高下了!” “你怎知我文采不如他?没比过岂能这般断言?” “那你自觉能作出‘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吗?” “……” “我说吧?你还不信,何必呢?” “哼!” “哎……”看着耍小孩性子,准备和柳凭死斗到底的大哥,鲁达摇了摇头道:“以后都是同窗,关系闹得这么死还真是没必要……既然收拾不了他,还是和好比较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谁说收拾不了他。”鲁亮突然眼前一亮,猛地站了起来说道。 看着精神奕奕的鲁亮,鲁达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下才说道:“大哥……你这是要和他打架?这书院可是有着规定,会退学的。你可不要乱来。” “打什么架?你不是说我傻大胆吗?嘿嘿,前天来学院,不是听人说起了鬼怪轶事,我们今晚纠集几人,然后再找那柳凭,一起去探险,如何?看看他胆子有没有我的肥。”鲁亮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竟然自损说自己‘胆子肥’了,让旁边的鲁达很是无语。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听我的,我是你大哥,还是你是我大哥?” ※※※※※※ 甲字十二号房间。 祝英台摇头道:“我虽有些小聪明,怎能和奉常相提并论?甚至超过?” 柳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在此时,门被笃笃敲响。 柳凭微微皱眉,他感受到了那鲁亮的气息,问道:“是谁?” “柳兄,祝兄,开门再说!” 祝英台连忙走过去开了门。 来者四人,其中赫然有鲁亮。 祝英台奇怪问道:“诸位何故来此?” 于是鲁亮便将来意说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你们这是没事找事啊……”听着那几个家伙竟然要去‘试胆’,柳凭顿时有些无语,拒绝道:“我和杰之是绝对不会去的。” 可柳凭却没想到,祝英台竟然有些兴奋的说道:“竟然还有这事儿?那老婆婆还经常在旧舍走动……真是有趣。”心中暗道我虽然修过术法,但还从来没见过鬼怪,如果是真的,那这次一定要开开眼界。 听着柳凭的拒绝,忙转过头央求道:“奉常,我们一起去吧。” 第二十二章 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不去。”柳凭靠在床边,从旁边拿下一本书来随意看着:“都夜了,学院虽然没有宵禁,但这样……” 可还没等柳凭的话说完,祝英台就走过来,将柳凭拉了过来,说着:“这新奇的事情,这等有趣,难道奉常不想去?” “我真的不想去……”柳凭苦笑一声,这实在是拗不过他,也只有答应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拽我了,我同意去还不行吗?” 鲁亮在旁边笑着说道:“那里可有些阴森,等等你们二人不要发出惊叫。否则被夫子发现就不好了。” 这时太阳已经西沉,渐渐消失在地平线,黑暗开始笼罩着大地。柳凭六人从宿舍出发,很快便来到了鲁亮口中的旧舍。 本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到了这里,却发现了诡异,四周寂静的可怕,现在已临近惊蛰,虽虫声很少,但不至于这般死寂。 其二,味道有些不对。柳凭摸了摸鼻子,他闻到了浓郁的阴气,弥散在四周,此处的确有问题。 ‘啪’的一声,不知是谁踩到了一滩水,这声儿在安静此刻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水?”祝英台有些奇怪的看着脚下,心中有些疑惑,最近可没下雨,春雪也早已融化,这滩水是从哪里来的? 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不停的环视着四周,试图找到一些鬼怪的身影。 “没有发现什么啊。”一路走来,突然开口,祝英台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变得有些沙哑。 开口之后,没回应,转过头却发现,刚刚还在前面的鲁亮等人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了。 祝英台吓了一跳,忙向后看去,一直走在自己身后的柳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再环视四周,这哪里还是什么旧舍?竟是一片乱坟岗,与旧舍唯一相同的是安静诡异得出奇。 气氛沉闷得几乎让她窒息,祝英台大叫着:“奉常!你在哪里?!快出来!不要吓我!” 但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她不停的转着身体,四周张望,可什么人影也看不到。 心中焦躁不安,仿佛呆在原处会发生极大的危险,连忙不停的奔跑着,连手中的扇子掉在了地上都不去捡起,只是想要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好在终于跑出了乱坟岗,前面不远处就是旧舍。想来柳凭他们就在旧舍当中,她也没有去思考,为什么旧舍和乱坟岗在一块,这不是天启书院吗? 可是当她跑到了旧舍却发现,这只不过是大一些的坟堆,再走几步,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身体猛地一僵,低头定睛一看,寒意瞬间涌向全身,鸡皮疙瘩生出了一片。 刚刚踢到的东西,赫然就是她丢失在地上的扇子。自己竟然绕了回来?怎么可能,刚刚明明就是一直往前跑的…… 突然,祝英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仿佛无法掌控一般。就在此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只手似乎没有重量,但是所拍上来产生的触感,却那么的清晰,仿佛是灵魂的触动。 祝英台感觉自己已然没有办法动作,像是溺水了般,心中涌出一阵阵的惊惧与绝望。眼珠子扫着肩膀,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手掌。 但是刚刚的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怎么回事? “杰之!你魔怔了!快醒醒!”突然身后传来柳凭的声音,一个寒颤,祝英台一下子睁开双眼,环视四周,这就是旧舍,柳凭、鲁亮等人都在关切的看着自己,而刚刚的乱坟岗的经历仿佛梦幻泡影一般,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柳凭看着祝英台,问道:“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刚刚,一直站在这里?”祝英台低头看着脚下,发现踩到的那滩水已经消失不见。 “祝兄,你难道也看到了?”旁边的鲁亮没有回答祝英台的问题,而是突然问道:“我刚刚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祝英台瞪大了双眼,连忙问道。 “嗯,我看到了一个驼背的老婆婆,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着,很是阴森恐怖……”鲁亮煞有其事的说道:“你难道也看到了?” 祝英台忙道:“不,我没看到老婆婆,我看到了一片乱坟岗,想要逃走,可逃了半天,却发现我又回到了原地……” “乱坟岗?只有乱坟岗?鬼婆婆呢?”鲁亮问着,不禁有些无语,原本以为这祝英台是和自己合作,一起吓一吓那柳凭,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合作的意思啊,乱坟岗什么的,虽然诡异了一些,但没有鬼怪,一点也不吓人啊。情不自禁暗暗鄙视着,这祝英台虽然长得帅,但根本没吓人的天赋嘛! “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去,回去。”祝英台脸色苍白得有些难看,神色很是慌张。 “回去?我们尚未抵达目的地呀。”鲁亮听着这话,顿时急了。 “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去!”祝英台转身就走,突然停住,用恳求的目光看向柳凭:“我们一起走,我不要呆在这里了。” 柳凭自然看出了祝英台的不对劲,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一起回去。” 说完便和祝英台一起走了。 鲁亮看着二人头也不回就走掉了,不禁有些无语的说道:“这算怎么回事?这二人怎么如此胆小?” 随行而来的一个秀才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有些惊恐的说着:“难道,难道刚刚祝英台真的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另一个秀才也道:“恐怕真是这样,你刚刚看见他的脸色没有?惨白的吓人,恐怕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听着这话,鲁达脸色有些古怪,连忙说着:“你们可别吓我!” 鲁亮嗤笑一声:“两个胆小鬼。算了,既然那两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回到宿舍,祝英台坐在床上,沉默不语,依然有些神魂不定,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被吓怕了。 “我早就说不要去,你偏不听……”柳凭叹了一口气,对着发抖的祝英台小声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轩。” 净心神咒一出,坐在床上的祝英台脚下的阴气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散去,身体颤抖不再,神色一松,一歪身子,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睡一觉吧。” 将被子盖在祝英台的身上,柳凭洗漱一番,便脱下衣物睡下。 半夜,祝英台微微眯起双眼,心中一惊,自己怎么睡着了?细细一想,才想起怎么回事…… “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祝英台的脸颊有些微红,“没有想到出现个幻觉就将我吓成了这样……我可还是修习了一些术法呢,虽然只是一些静心咒……” 就在此时,祝英台听到窗外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噗噗噗,就像是裁缝往衣服上喷水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祝英台心中一惊,难道是幻听,默念了一变静心咒,声音还是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楚了。 听着那诡异的喷水声,祝英台只觉得毛骨悚然,看了一眼旁边正在酣睡的柳凭,低声叫着:“奉常,快起来,这是什么声音啊……快起来啊……” “鬼知道……就不能……安稳一点睡觉吗?”柳凭翻了个身子,嘀咕一声继续睡觉。虽然外面阴气大了一点,但也不过是个寻常鬼魅,只要不主动招惹,根本没有事情,也就懒得理睬,睡觉才是正道。 “起来啊……”祝英台低声哀求着,见柳凭不起来,又听着那不断传来的声音,头皮有些发麻,鬼使神差的下了床,走到窗边。 外面月光似轻纱一样洒下,将窗户纸捅一个洞后,可以清楚的看见,院子里有一个老婆子,身子很矮,还驼着背,那银白色的头发和扫帚一样,挽成了一个二尺长的发髫,正在围着院子走。 老婆子一躬身,一躬身,仿佛一只鹤走路,一边走一边还在喷着水。 嘴巴里源源不断喷出的水,和一个活喷泉一样,怎么喷也喷不完。 那‘噗噗噗’的声音,就是她用嘴喷水所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啊……祝英台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此时,房间的温度瞬间下降到冰点,一阵阵寒意袭来。 “啊嚏!”因为寒意,下意识轻声打了一个喷嚏,捂住嘴巴已经晚了,身体曲线慢慢变化,喉结一下子消失,裹胸布也有些难以遮掩胸部的丰盈,只是一瞬间,刚刚还是一个俊秀无比的少年,就变成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少女。 似乎听到了打喷嚏的声音,那老婆子突然转过了身子看了过来。 从祝英台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腐朽的眼眶,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东西,整个五官聚集在了一起,恶心到了极点。 突然,那老婆子猛地冲了过来,嘴里的水不断朝这里喷来。 “啊!”恐惧从心底升起,瞬间蔓延全身。再也忍不住的惊叫一声,绝望不断的涌来,危险的感觉笼罩着她,下意识的后退逃走,可脚步不稳,竟一下子摔倒在地。 她有一种感觉,如果被那些水喷到,恐怕有性命之忧。 “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就在此时,一声轻叱传来,一个身影挡在了祝英台的身前。 第二十三章 红袖添香 嘭!窗户无风自开,门外那鬼婆,猛地一张嘴,嘴唇一下子就咧到了耳后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层层锯齿状的牙齿。 噗噗噗! 一股浑浊的水流就朝柳凭冲来。 “奉常!危险!”瘫倒在地的祝英台看着那飞溅过来的水,心中涌出难以言明的危险预感,忍不住失声尖叫道。却也不顾自己那已经变成清脆的女声。 听着这祝英台的女声,柳凭微微一愣,不再多想,这虽然是个寻常鬼怪,但也有些道行,即使能够降服,可也绝对不能大意。 猛地一挥手,灵力喷涌,仿若虹光,与那浊水相碰,嗤嗤几声,尽数化作了蒸汽。 那鬼婆似乎感觉到了柳凭的棘手,转身就逃。 “还想逃?”柳凭嗤笑一声,掐出一个手印,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哗! 一团白光冲向那鬼婆,她‘咿!呀!’尖啸一声,一下子化作了一团黑烟,当黑烟散去,鬼婆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 柳凭微微眯着双眼,哼了哼。鬼仙境界,自不是说笑,虽实是鬼,但也占了个仙字,这些寻常鬼魅,自然不是对手。 可当他转过身子,借着月光,看着瘫倒在地,虽然花容失色,但依然能看出是一个绝色佳人,忍不住露出了许些错愕的神色:“你是谁?” “我是……祝英台的,表妹!”祝英台心中一慌,眼珠子一转,很快找到一个借口,连连说着。 “胡说,你就是祝英台吧?”柳凭一下子戳穿祝英台的谎言。 “知道你还问!”祝英台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着。 “杰之……唉,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种兴趣,还会这种术法,男变女就这么好玩吗?”柳凭走过去将祝英台扶起,嘴边下意识的猜测说着,一边观察祝英台的神色。 果然,祝英台一愣,随即点头说道:“是,我就是有这种兴趣。” “胡说,你本来就是女人吧?”柳凭撇嘴说道,再次戳穿祝英台的掩饰。 “你知道还问!调戏我就这么好玩吗!”祝英台有些羞愤的说着,但也不敢与柳凭对视。 柳凭也不说话,细细打量着祝英台的容貌,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声,果然是个绝色佳人,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什么祝英台不认识梁山伯?细细一想,在前世,历史上的祝英台好像是明朝人,而梁山伯是清朝人来着,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应该不会吧……这推测也太不靠谱了一些。 索性就不去想,静静赏着这如画一样的美人。 这样沉默的氛围让祝英台很是难受,过了一会儿,才略有些歉意的说着:“奉常,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为什么生气?”柳凭有些奇怪的问着。 “因为我骗了你啊。”祝英台说着,这事儿不得不去面对,还必须用正式的态度,故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起了头:“虽很抱歉,但我还是要说,你能不能替我保守这给秘密?” 听着这话,柳凭忍不住笑了:“保守秘密?这可以啊。” 祝英台松了一口气:“多谢……” 话还没说完就哽住了,只因为柳凭说了一句:“保密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让祝英台心中一惊,有些羞愤的看着柳凭,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这是乘机要挟……好吧,你说,什么条件?” 柳凭知道祝英台误会了,也不解释,直接问道:“记得我们之前去旧舍的时候,你站在那里魔怔了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将这些如实的告诉我。” 祝英台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个?” 柳凭笑着反问:“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祝英台的脸颊顿时一红,知道自己误会柳凭,心里有些歉意,摇头道:“没什么,不过,等一下。” 说完低头念了几句咒语,大概五分钟后,再次抬起头时,妧媚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又变成了男生版的祝英台。 看着那俊秀的面孔,完全不见媚色,不知道是潜意识还是怎么的,柳凭总觉得还是有些像是妹子,但终究不如先前的好看了,下意识有些惋惜…… “这是什么咒语?”柳凭感兴趣的问着:“竟有这种效果?” 祝英台道:“阴阳玄气无形咒。可以变换生理特征,但是,如果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将积蓄的阴阳玄气给喷掉的话,就会失去了效果。” 柳凭双眼顿时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道号是不是醉红尘?” 祝英台道:“醉红尘?不是啊。我没什么道号,只是偷学了几个术法而已……” “原来不是。算了,你将刚刚的事情说一下吧。” “好。” 当祝英台说完,柳凭摸了摸下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摊水的位置在哪里?” “大概记得位置……”祝英台有些疑惑的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去那里,将那鬼婆的问题彻底解决掉呗。”柳凭理所当然的说道。 祝英台忍不住惊叫一声:“她还没死?!” “当然没死。” “我不去行不行?” “不去她还会来的哦……” 听着这话,祝英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我去!” 柳凭笑着说道:“这就是了嘛,不是有我保护吗?” 祝英台连忙说道:“那奉常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柳凭道:“你这样子可没什么说服力……变成妹子摸样再说比较有杀伤力啊。” “滚。”祝英台一个字就回绝了柳凭的贪心要求。 “好吧好吧,我保护你就是了,连个玩笑都开不了……真是的。”柳凭耸耸肩膀,显然有些遗憾。 二人带着剑,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沉默不语,柳凭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反倒是祝英台的嘴角一直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傻笑什么?” “什么叫傻笑……”祝英台不满的哼了哼,然后说道:“我在笑,我先前百般担忧,如果我的身份泄露的话,会引起多么大的震动,没有想到根本没什么事嘛……” “那是因为我的接受能力较强。如果是别人的话,恐怕会与你割席断交了……或者趁机要挟什么的……” 祝英台道:“所以遇见奉常兄真是我的幸事呀!” “知道就好。”柳凭哼了哼,很快,二人来到了旧舍旁边。 此时已经是深夜,淡淡的雾气笼罩着四周,湿气极重。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柳凭盯着不远处的水泽说道:“在那水泽的下面,走吧,将她挖出来。” “挖出来?!”祝英台再次吓了一跳:“施法消灭掉不就行了,挖出来干什么?” 柳凭道:“当然是超度……如果消灭不了的话,她跑了怎么办?” 祝英台只能妥协:“好吧……” 二人找来铁锹开始往下挖,不一会儿便露出了一具尸首,和先前那鬼婆一模一样。 看着她,祝英台头皮有些发麻,下意识缩到柳凭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但眼睛却丝毫没有移开,依然看着那具尸首。 ‘噗嗤…’ 柳凭将剑直接插进鬼婆的身体里。 仿佛一具水囊被戳破,伤口处不断涌出水来,和喷出的浊水不同,这身体里的水,竟全是清水。 柳凭闭上双眼,默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鎗殊刀杀,跳水悬绳……” 随着咒语的念出,那尸首冒出的清水开始不断的蒸发,变成了一个雾人,形似一个老婆婆,悬浮在空中,缓缓向柳凭行礼。 在柳凭身后的祝英台瞪大了双眼,很是震惊。 闭上眼睛的柳凭仿佛知道眼前之景一样,朝那老婆婆点头示意。 口中咒语依然不停地念着:“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鬼婆开始慢慢的消散,竟然绽放出点点光华,向四周扩散。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念完之后的柳凭猛地睁开了双眼:“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哗!那鬼婆彻底消失不见。 “搞定收工。”柳凭将坑三两下填上,对着还在震惊的祝英台道:“回去睡觉吧。” “好了……?”祝英台终于反应过来,随着柳凭一起走。 半路上,祝英台问:“奉常,你是道士?” 柳凭点头道:“嗯,小时候拜了一个邋遢道人为师,传授了我一点法术……” 祝英台道:“这被我知道没关系吗?” 柳凭道:“算是个秘密嘛,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不是很公平吗?” “嗯……”祝英台点了点头,显然有些高兴,很是认真的道:“谢谢你,奉常,你真是个好人。” 怎么总是被发卡?柳凭有些无言,一路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对于祝英台真的是女人,他还是觉得不错的,这就叫做金屋藏娇?或者说用红袖添香来形容比较好? 看着旁边的柳凭,祝英台不自觉的轻声笑了起来。小时候总希望能和男孩子一样,能够肆意欢笑,肆意闯荡,而不是呆在家中,红妆打扮,虽然生了一副寻常女子嫉妒的面孔,但她并不在乎这些。 只希望能够以自己的心意活着,并且交到一个真正的知心好友,感觉到那安心的温暖,能够肆意倾诉彼此的心事与快乐或者痛苦。 与那周玉相处多日,虽然关系不错,但从未有那种安心,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秘密。就像是一个无形的隔阂,将双方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失望…… 可因为这次意外,似乎找到了一个知心好友? 恍惚间,似是回忆起那传授自己术法的方士的沧桑面孔,淡淡的笑着说了什么话……到底是什么话来着?也想不起来,又懒得去想,思维渐渐缓慢,就这样迷迷糊糊含着笑意睡着了。 第二十四章 似要倾诉一些愁苦事情 清晨洗漱,像是完全忘记了祝英台的女儿身一样,和以往并无区别,只是偶尔间的尴尬,还是发生了。 比如换衣服,柳凭并不了解这阴阳玄气无形诀能幻化到何种程度,便刻意的回避了。这也让祝英台明白,柳凭可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但心中不管多么纠结,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无法改变无法回避的事实。 其实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这柳凭的举止行为也是十分君子,加上昨夜还救了自己,所以祝英台并不觉得有什么。 笑嘻嘻的说着大可不必如此。但女人心海底针,柳凭也不知道这祝英台说的是真是假,真的就那么没必要吗? 洗漱整理完毕之后,一起离开了宿舍,走向学堂。 当!一声,钟声鸣响,诸多学子全部入堂,等待着教学的到来。 祝英台坐在柳凭的前面,王宏坐在柳凭的后面,和两个熟人坐在临近的位置,感觉到也算是不错,似乎又找到了当年上学的感觉。不多时教学便走了进来。 进来的教学夫子年纪很大,半白的头发,少说也有五十来岁了,可精神却很好,目光熠熠,嗓门也大,这堂内百多名学生,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的是《中庸》----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 所谓中庸,便是儒家的道德标准。 中庸重点在‘中’、‘庸’二字,中位于中间,不离两边,不走极端。待人接物不偏不倚,调和折中。因时制宜、因物制宜、因事制宜、因地制宜,这理论很是完美,根源源于人性。 虽没有多么华丽的辞藻,却让下坐诸多学子感觉如浴春风,个个只觉得茅塞顿开。 作为一个现代人,起初柳凭对这些古代理论有种下意识的抵触和优越感,但后来越发觉得道理之深,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轻视,这些理论道理,和前世那些叫兽砖家一堆伪儒们所说的话语,简直就是云泥差别。 一堂课听罢,只觉得犹意未尽,不禁摇头感叹,怪不得多少人挤破头也想要进入天启书院,不仅仅是资历与关系,更是这种教学的大能贤才,对于知识的增益之处,难以想象。 这天启书院,并不仅仅只教儒学,还教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此六项很是重要,考举人的春闱时,便有关于数学以及礼学方面的考题。至于其他,虽然没有考到,但在以后,同样也会用到。 这个世界的制度不错,特别对数学的态度。 中国古代打压商人,最主要的原因,很简单也很可笑,就是那些当官的不会数学。 这并不是笑话,不会就一味的打压,将整个社会的经济体制拖的缓慢,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而在这个世界,科举涉及数学,当官懂得如何管理,就不可能再打压商人,虽然经商就不能科举的规定依然存在,但至少抱有鼓励的态度,这直接导致整个大夏王朝的经济体系蓬勃发展,海外贸易,西域贸易,源源不绝的带来了巨额利益,将国祚延长。 而在中国古代,虽然也有考数学当官,但却有严格的规定,只是选择专门人才才会进行,录取后,只能在和专业有关的机构任职,并不掌握太多实权。 一日很快便过去,黄昏将至,难免有些疲倦,眨了眨眼睛,前面的祝英台回过头来:“奉常,过几日我们去寺庙祈福吧。” “寺庙?祈福?你也相信这个?”柳凭拖着下巴,有些无聊的说道:“再说我可是道士,和那些秃驴……”可看着那变得哀怨的眼神,也只能改口了:“算了,我去还不行吗?” 祝英台立刻笑着说道:“嘻嘻。我就知道奉常你肯定会答应,你这个人啊,吃软不吃硬。” 柳凭有些郁闷的道:“你这是吃定我了?” 转眼三日过去,这一天是书院小考放榜的日子,学生们全部挤到一面巨墙的下面看着自己的成绩。 柳凭和祝英台还有王宏也去了,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柳凭预料,祝英台的名字高高在上,位于第一。 而柳凭的名字……则在第五。 “第五。”看着这名次,柳凭松了一口气,而后情绪又有些复杂,也不知是失落,还是高兴。 “我是七十九!!擦!!放松过度的结果吗?!”王宏十分郁闷。 祝英台见自己竟然是第一,微微皱眉,看着柳凭说道:“怎会如此?我竟然是第一?” 柳凭笑着道:“我早就说你是第一了,你偏不信?” 秀才们议论纷纷,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祝英台?这名字很是耳熟,细细一想,不就是那外表不凡,很是英俊的家伙吗?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得到第一! 不少秀才纷纷围了过来,和祝英台攀谈着,这让她很是不耐,和他们在这里废话,还不如和柳凭一起去寺庙祈福呢。但一时也推脱不得,那样容易得罪人,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很是为难。 这时黑脸汉子鲁亮走到柳凭的身边,讥笑一声道:“我是第二,虽然不想竟然被那祝英台抢了第一,他还真是有些本事,只是不想,堂堂少年奇才的柳兄怎么会在第五?嘿嘿,莫不是那些教学们老眼昏花了?” 柳凭板着面孔道:“柳某不才,只是侥幸得了案首,这很早以前就和你说过了,所以对这名次心服口服,怎么敢对教学妄言定论?” 鲁亮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啪’一声,戒尺抽中了他的脑袋。 “哎呦!”一声,鲁亮有些恼火,是谁敢打自己?作死吗不是!忙转过头,心却凉了半截,竟然是李夫子,黑黑的面孔顿时变得煞白。 “我和其他教学夫子们老眼昏花了?你再说一遍!”教学严厉叱着,让周围诸多学子都噤声了。 “不敢……”鲁亮低头说着。 教学却毫不留情:“手心拿来!” 鲁亮伸出手心,啪啪啪啪的打了五六下,手掌的肿了,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李夫子道:“不敬师长,这可是退学的惩罚,但你是初犯,我只打你几下手心以示惩戒,还且问一问你,心中可服?” 鲁亮连忙说道:“学生服,再也不敢妄言。还请先生原谅。” 哼了一声,李夫子转身离去。 鲁亮的脸很是难看,简直快要哭了,只是和柳凭的一句玩笑话,便在李夫子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影响,自己怎么就那么悲催?狠狠瞪了一眼柳凭,不顾周围学子们同情的目光,转身快速离去。 这时祝英台才摆脱诸多秀才们的热情攀谈,来到了柳凭的身边,问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柳凭笑道:“发生了一件小事……” 祝英台道:“走吧,今日无课,我们这就动身去寺庙吧。” 柳凭点头,看了眼旁边的王宏,问着:“仲博去吗?” “不去……我要好好苦读一番,这成绩,叫我如何面对爹娘呐……”这王宏的表情和刚刚的鲁亮有些相似,也就不好盛邀,任由他去苦读了。 天启书院坐落在扬州的樟郡的郡城,而樟郡最有名的寺院莫过于仁和寺,香火极盛,香客无数,那里的和尚个个被养的肥头大耳,富得流油。而与仁和寺形成对比的,非青山寺莫属。当然了,也要有人知道青山寺这个名字才是。 本以为会去那香火昌盛的仁和寺,却没想到一路骑马,来到了一座有些偏远的寺庙。 坐落于半山腰的青山寺,几乎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倒也有些心灵虔诚的信徒不远路途艰难,每月坚持过来烧香拜佛,捐赠许些香火钱,才让这青山寺支撑了下来。 所以当方丈得知有两个穿着青衫的秀才来临之时,便立刻亲自出来迎接。 “老衲乃本寺方丈,法号戒嗔。见过二位施主。”穿着有些破旧的袈裟,一个干瘦的老头,双手合十,朝柳凭与祝英台行礼道。 “见过方丈。”柳凭与祝英台连忙回礼。 祝英台道:“方丈我又来打搅了,上次听闻方丈讲经,破去心中块垒,念头至此通达。真是感激不尽。” 方丈道:“此非老衲之功,本是施主悟性所致,何须道谢? 祝英台道:“虽有悟性,但不得点拨,哪里能通达?不谢方丈谢谁?” 方丈双手合十道:“言重了。既有贵客降临,老衲当亲自指引,来,请随我一一游览吧。” 祝英台忙道:“多谢方丈。” 一路参观,听着这老和尚的讲解,倒也有趣,柳凭和祝英台很快便来到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为何叫大雄宝殿呢?”柳凭突然问道。 祝英台白了柳凭一眼,显然有些鄙视他,连这也不知道。 方丈呵呵一笑,道:“大雄是佛的德号。大者,是包含万有的意思;雄者,是摄伏群魔的意思。因为释迦牟尼佛具足圆觉智慧,能雄镇大千世界,因此佛弟子尊称他为大雄。宝殿的宝,是指佛法僧三宝。” 柳凭点了点头,又问道:“佛法僧三宝详细指的是什么呢?” 祝英台不得不插口道:“奉常,这话就有些失礼了。” “无妨。”方丈轻轻摇头,然后说道:“既施主如此好学,我又岂能不一一告知?” “这三宝指佛宝、法宝、僧宝。” “佛宝,指圆证佛道的本师释迦牟尼佛,也泛指尽虚空、遍法界、十方三世一切诸佛。” “法宝,指佛的一切教法,包括三藏十二部经及八万四千法门。” “僧宝,指依诸佛教法如实修行、弘传佛法、度化众生的出家沙门。” 听着讲解,柳凭不明觉厉的哦了几声。 一路说着,很快便来到那镀金的佛像之下,祝英台双手合十,恭敬的祈祷起来。 而柳凭的目光却被旁边的壁画所吸引了----墙壁上画着无数散花的天女,其中一个垂发少女,收拈鲜花,面带微笑,却又有些勉强,眼神里似乎有些哀怨,樱桃小嘴张开欲言,似要倾诉一些愁苦事情…… 求推荐票还有会员点击啊 好久没求了呢。因为要换榜了,所以特意求一下。 大家就给个面子投几张票呗? 求票求会员点击 都求票了怎么还那么点推荐……深深的失落中……各位读者速速登陆账号支援啊! 第二十五章 梦裳 壁画中的少女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要飞出来一样,柳凭越看着那份哀怨,便越想要前去保护这个少女。惹人怜惜或许就是形容她吧? 心中这样想着,突然发觉有些异样,身体竟然开始变得软绵绵轻飘飘。 神魂出窍了? 柳凭一惊,还未细想,便见一团云雾飘来,坐在云雾上,柳凭一头扎入壁画当中。 视角当即翻天覆地的变化----漫天的神殿阁楼,连绵不绝,重重迭迭,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它们坐落在云上,气势威宏,已然不是人间景象。 云雾载着飞行,只是转瞬便来到殿堂,刚走两步,就见得其中雕梁画栋,精绝藻井,朱窗游廊,甚是壮观。 张大了嘴巴有些震撼,这未免也太过奢华了一些吧? 复行数十步,来到内殿,正前方有着一个穿着金色袈裟的老僧正在**,无数的僧人以他为中心入定坐在蒲团上,屏息听着经文,神色虔诚异常。 那老僧人神色慈悲,皮肤干枯,脸上皱纹沟壑密密,仿佛老树枯皮,嘴唇一张一合,正在轻声念着经文。 柳凭走近,找了一个蒲团坐下,拖着下巴听了一会儿经文,突然发现那老和尚竟然说起了通俗故事…… 老僧人道:“佛寺每日香客无数,人人跪拜佛祖,虔诚念着心中愿望。扫地僧人感慨佛祖太累,要倾听诸多凡人的心声,便道:佛祖啊,你每日如此疲累,我代替你一会如何?让你休息一下。” “佛说:好啊,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扫地僧人问:何事?” “佛说:你站在上面,无论香客心声如何,也千万不可出声。扫地森人满口答应。便代替佛祖站在上面。站在上面之后便发现,真的能够听见无数香客的心声,有的荒唐,有的无礼,有的可笑,有的让人心酸,他很想出言,但一想起佛祖的嘱咐便忍了下来。” “这日下午,一个富翁带着钱袋来到他的面前跪拜,虔诚祈祷要让自己赚上很多的钱,必然好好的信奉佛祖,随后走了却忘记带走钱袋。又一个乞丐摸样的人进来跪拜,说自己家中贫困,揭不开锅了,就在此时,突然发现有一个钱袋在身前,顿时大喜,暗道佛祖真是灵验,带着钱财走了。” “不多时,进来一个即将渡海的旅人,祈祷这次出海千万要平安。这时富翁进来,逮住即将出海的旅人,讨要钱财,二人扭打起来,眼看着旅人就要错过航班。扫地僧终于忍不住道:你的钱财是刚刚一个乞丐摸样的人拿的。” “富翁连忙追上前去,而渡海旅人也趁机离开,赶上了航班。佛祖斥问:你为何出声?扫地僧道:可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佛祖说:自是真话,可真话又如何?贫困者为人所陷害,落入困境,家中妻儿父母即饿死。而富翁的钱财,却不过准备去嫖赌。那渡海旅人赶上的航班,却也将要遇上风暴,无一人生还。” “命运无常,天数不定,如无边苦海,争渡无船……” 柳凭听完了故事,啧啧嘴,暗道这还的确有些意思,这画壁当中,不想还有这样的玄机?那老僧人说完总结后,便又念起了经文,听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回头张望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远方的云上。 似乎从哪里看过?等等,那身影有些像是画壁当中的那些天女摸样,柳凭突然想起,连忙站起,离开了此处。 走到殿口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也不放弃,开始寻找起来。 到处乱走着,过了半天,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曲径幽远,又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了一片片的栅栏,这里竟然是一片绿地,站在其上,只觉得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复行几步,不远处隐隐传来哭声,微微皱起眉头,不断靠近,声音变得更加清楚了。是个女声,很是清脆好听,但这幽怨的哭声,却让人感觉有些心碎。 不由有些心烦,往前走了几十步,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小溪旁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个穿着翠色薄纱,粉色肚兜的少女坐在石头后面,嘤嘤抽泣。 花儿们快要死了,梦裳很是伤心,那些可恶的野草怎么拔也拔不光,仿佛和花儿们连接在了一起,汲取着养分,壮大着自己,看着花儿们一天天枯萎,她一筹莫展,却依然找不到办法来解决。 三月三是王母的寿辰,也是开始蟠桃大会的重要日子,距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这些十分重要,用来装饰的花朵们,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要死掉。后果恐怕十分严重,难免会被刁难,甚至责罚,一想到这点,梦裳的哭声更大了一些。 那些上仙们总应该有办法解决,可是没有门路,梦裳找不到人,只能够看着花儿不断枯萎。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姐妹们在这个时候,似乎也都视若无睹了,这更加让她伤心欲绝。 也试图找过百花仙子大人,可她总是在游历,寻觅不见踪影,解决方法无门,不由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如果到时候,无法将那些装饰的花朵交上去,一定会被刁难,甚至责罚,谁会管你一个小小的天女仙子?没有交上去便是事实,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 到底该怎么办呢?心乱如麻,好像听到了声音,还是少年郎的声音?似乎在问,你在哭什么?这里是百花仙子大人麾下花仙的居住地,又怎么可能会有少年郎呢? 梦裳有些郁闷,暗暗抱怨着自己的不争气,平时看着那些世情小说,总希望和能够依靠的男人在一起,可在这关键时刻,怎么还在想男人?甚至还幻听了。如果被人知道了,得多么丢人啊…… 柳凭听着逐渐变大的哭声,很是郁闷,自己喊她两三次都没有听见,难道这些天女都是聋子吗?再试一次……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听着那哭声,更是心烦,忍不住将呼喊变成了叱喝,反正好像听不见---- “不许哭了!” “啊!”梦裳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摔倒了,梨花带雨的抬起头,看着竟是一个少年,不由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额……”柳凭有些尴尬,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听见,这样叱喝,吓了她一大跳,该不会认为我是个无礼之人吧?不由有些郁闷,早知道推推她不就是了吗? 双方一个尴尬一个发愣,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着。 “哭什么?”柳凭尽量露出了笑容,问着。 梦裳擦了擦眼泪,想了一会儿,唯唯诺诺说道:“没什么事……” 柳凭道:“没事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让梦裳有些目瞪口呆,世情小说里不都是写着,那些英俊少年如意郎君很是热情助人吗?这少年怎么就这么干脆的走掉了?难道是嫌我太丑了? 突然一惊,再不喊就要真的走了! “等等!” 柳凭转过头:“干嘛?” 梦裳可怜兮兮的道:“有事情……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柳凭心不由一软,问道:“什么事情?” 梦裳道:“我的园中杂草丛生,花儿们枯萎不振,眼看着三月三蟠桃大会就要开始,再这样下去,我交不上花朵,就会受到刁难,甚至惩罚……” 这话信息量略大啊,柳凭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带我去吧,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解决。” 梦裳大喜,连忙道:“多谢公子!” 便立刻起身,在前面引路,柳凭看着四周,问道:“此处是何地?” “公子已来到此处,怎么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梦裳有些奇怪的反问。 “我是误入此地,自然不知道……” 梦裳道:“这里是百花仙境,乃是百花仙子大人的治下领土。” 柳凭又问道:“那姑娘芳名能否告知?” 梦裳道:“我叫梦裳。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柳凭道:“在下姓柳名凭,字奉常。” “那我叫你柳公子就好了……我们到了。”梦裳说着,推开一个木门,走到了一个小院子里。 院子里杂草丛生,充满了整个庭院,原本还以为是为数不多的杂草,花儿还是占多数的,但看着花儿仿佛是点缀在这些草丛中一样,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这杂草的数量,未免太过惊人了吧? 不由有些头痛的道:“这里本来就是种草的吧?” 梦裳苦着小脸道:“柳公子可不要说笑,梦裳种草干什么呢?”说完有些希冀的看着柳凭,小心询问道:“不知能否解决?” 柳凭在脑中仔细想了一下学习过的道法与术法,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试一试吧。” 第二十六章 成功 虽说试一试,但看着满院子的杂草,难免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掐诀施法,欲将杂草变得枯萎,却发现效果并不是很明显,只是对数十株杂草产生了作用,并且显然没有死透。 不仅如此,刚刚的一个小法术,就已经消耗了将近十分之一的法力。 若是真身在这里,或许累死累活,几天之后,能够勉强将其搞定,但这只有神魂,很显然,单用施法这一途径,根本不可能解决掉。 柳凭头也不回问道:“此处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梦裳道:“大概三十天之前,那个时候有数十根疯长的杂草,我将它们一一除掉了,可是后来,竟然越长越多,我才慌了神,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也试过不断的拔出,可是它们的生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到了最后,直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柳凭摸了摸土壤,道:“当初除掉的时候,就应该连着根须还有相应的土壤一起除掉,应该便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差错。” “我也觉得是这样……”梦裳苦着脸道:“可是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办呢?” 柳凭想了想道:“办法有,不过有些麻烦。” 梦裳连忙道:“梦裳不怕麻烦,梦裳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公子能够帮我将这些杂草除掉。” 看着楚楚可怜哀求的梦裳,柳凭心中一动,暗暗骂道真是个红颜祸水,连忙念了一句静心咒,随即道:“不仅如此……我的方法比较冒险,所以我也不知道能否成功,我说出来,你考虑考虑。” “什么办法?” 柳凭道:“那便是用毒药将这些杂草全部毒死。” “毒药?”梦裳一惊,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毒药,恐怕会将花儿们也一起毒死啊?” 柳凭蹲下身子,拔出几根草仔细看了看,然后道:“这些花儿都是单子叶植物,而这些杂草则全是双子叶植物,所以将毒药的浓度比调整一下,就能够将双子叶植物的杂草们全部毒死,而不伤害单子叶植物的花儿们。” 梦裳听得一脸迷糊,有些委屈的说道:“梦裳听不懂,公子就不能说的明白一下吗?” “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对不起……” “好了好了,不用道歉,我是开玩笑的。”柳凭将草和一只快要枯萎的花儿拿了过来,解释道:“双子叶植物就是种子具有两片子叶的植物,而单子叶则是种子具有一片子叶为特征,而且,不仅仅是种子,还有很多的差别……” 大概解释了一遍,梦裳终于听懂了,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头头道道,梦裳以前都没有听过这这些呢。公子你真是太聪明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区别……” 在这个仙道世界,只要法力高深一些,能够做到太多科学所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这方面的研究停滞缓慢了也是无可奈何。柳凭点了点头道:“双子叶植物比单子叶植物要敏感,而双子叶植物大多是杂草,所以我们只要利用这个特性,就能够将事情解决掉了。” “太好了!”听着这话,梦裳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抓着柳凭的手高兴的说道:“真是谢谢公子你了。” 小小的柔荑被攥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阵温软柔滑,柳凭下意识的反握住那双手,说道:“事情还未说完,虽能利用这特性将杂草全都除掉,可有一个很是严重的问题,那便是那些毒药恐怕会对你这里的土壤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会对下一波的花儿的生长产生影响。” 感受着一双手将自己的手紧紧握住,梦裳下意识的一抽手,可动作实在是太轻了,根本没有抽掉,妧媚的面孔上顿时浮现了片片红霞,眼波流转,根本没有听清楚柳凭在说些什么。 看着梦裳神情恍惚,眼波流转,露出了小小女儿家的娇羞媚态,顿时知道了自己失礼了,可是也不愿意将手拿走,便轻声呼唤着:“你在听吗?” “嗯?”梦裳这才反应过来,眼帘微垂,满脸羞红,道:“对不起,公子……我没听清你刚刚在说什么呢。” “我说,毒药恐怕会对土壤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柳凭又重复了一边。 “啊?”梦裳惊叫了一声:“那岂不是说我的这些土壤都不能种花了?” 柳凭想了想道:“虽没有那么严重,但还是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梦裳道:“只要没有那么严重,梦裳就能够解决掉,请公子助我除掉杂草……” 柳凭道:“那你愿意实施这个方案了?” 梦裳道:“除了公子的这个方法,梦裳已再无办法解决,只有这般了……” 听着梦裳说完这句,柳凭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掌,感受着手间的柔滑,不由一阵心神荡漾,突然一个激灵,缓过了神,连忙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全都抛之脑外。 神魂出窍,**全都放大了很多,难有太多矜持,故此冲动了一些,好在勉强能够克制。 接下来便是制作‘农药’了,这也是柳凭所说的麻烦的环节,好在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替代品。 夜晚降临,经过一番忙碌,时间更是临近凌晨。 柳凭来到梦裳的香闺,依然没有休息,不停的鼓捣调配着农药。 梦裳则在旁边用双手撑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盯着柳凭,看着他那认真的神色,小小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倾尽全力的帮助自己,也是第一次有个活生生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虽初见之时,有些凶巴巴的,好可怕的样子,但是后来,却让人感觉很是温暖可靠。 这样想着想着,不由流出许些羞态。呀呀呀,在想些什么呢,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可是…… 这种感觉真是好。 有人站在身后,供自己依靠。 胡思乱想着,突然想到了白天柳凭将自己的双手紧紧抓住不放开。 那种感觉还真是奇怪,话说回来,这可是第一次被男人握住手呢。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芳心荡漾,意动连连,媚眼如丝,更是痴痴的看着柳凭。 她那轻纱薄衣遮不住妙曼,隐约能够看见大片白若凝脂的皮肤,倾诉着完美。肚兜都遮掩不住的隆起和沟壑,还有那精巧的锁骨,伸直并且叠在一起的赤足,更是让人心动。 精致面孔上露出甜甜笑意,真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祸水。 旁边点着蜡烛,微弱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配合着那眼波流转的媚态,是个男人都会产生原始的冲动。 这是天女的容姿,在媚态之中,还隐隐有着出尘的仙气,使人觉得媚而不荡。事实上,梦裳的容颜,在百花仙子麾下群仙当中,也是翘楚,甚至都不逊色于百花仙子,也难免会让那些天女仙子们暗暗嫉妒,不愿出手帮助。 可惜柳凭没有看这画面,他正在专心的摆弄着土制农药。 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成功。 不过闻着清香扑鼻的农药水儿,不由有些郁闷,虽说是土制农药,但这怎么和香水一个味儿?甚至更甚?一点也没有农药那股刺鼻的味道,能成功吗? 还是先试试吧。 看着柳凭成功研制,梦裳收起媚态,心中暗骂着自己,怎么就不能矜持一些呢?可别让柳公子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产生厌恶的意思呀。世情小说的书中可都说了,那些正人君子都喜欢矜持端雅的女子呢。 找了一株杂草和花儿试了一试,等待着效果,难免有些忐忑…… 半个时辰后,便发现那杂草便枯萎了,而花朵依然好好的。 “成功了!”柳凭忍不住自得的笑了起来,心中狂喜:我果然是天才!哈哈哈哈! 梦裳看着结果,当即惊喜,感激说着:“真的成功了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柳凭道:“接下来便是将这些毒药均匀的洒在庭院里。” 梦裳笑着道:“这点小事就让梦裳来做吧,公子忙了这么久,还是歇歇吧。”说着端来一杯花茶。 柳凭接过花茶,难免触碰到梦裳的手。 双目对视,柳凭心中一动,梦裳更是羞红悄然攀上了耳后根,连忙跑掉了。 用御水诀将农药均匀洒下,只是过了半个时辰,大片的野草全部枯萎,不多时,旭日东升,杂草们已经全都死掉,而花儿们依然活着。 这个结果让梦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使用微雨诀施雨一番,那些花儿们已然摆脱过去的萎靡,渐渐散发着生机。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只要将土壤调养好,就行了……”梦裳欣喜自语着,回到了房里,却发现柳凭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昨日一天一夜的忙碌,已经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此时大功告成,便再也忍不住,睡了过去。 一步步走近,像是做贼一样小心,梦裳盯着近在眼前的柳凭面庞,不由有些紧张,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朱唇微张,悄悄凑近,在柳凭的嘴上一印,然后立刻像是触电一样分开。 捂着嘴巴,满脸通红,暗暗骂着自己,好不知羞,刚刚在做些什么呢! 自责的同时,却充满了喜悦与兴奋,真的亲到了呢……真是好,虽然是偷偷亲的…… “在这里睡觉可不行。”梦裳自语了一句,施了一个法术,小心的将柳凭弄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然后也没有多想,脱去薄纱外衣,就这样上了床…… 第二十七章 说笑 鼻尖传来兰花麝香的气味,沁人心脾,使人愉悦,只觉得自己的手掌触碰到了一片温软,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赫然发现,一个娇媚的天仙正在偎依在自己的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柳凭吓了一跳,也不敢动作,生怕惊醒了怀中天仙。 自己竟然睡了她?虽然这睡并不是那个‘睡’,只是普通的睡觉而已,但也让柳凭觉得很是兴奋。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梦裳露出的大片凝脂,呼吸情不自禁紧蹙了起来,身体有些僵硬,很想要做些什么,但理智却束缚着那原始的冲动。 目光转移到梦裳那张精致的面孔,情不自禁有些看呆了,真是如画的美人,使人用完美来形容都有些不够。 看了一会儿,只觉得一阵阵口干舌燥,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却舔到了一抹清香,一丝丝甜意。 嘴唇怎么变得香甜了?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嗅。嗅。 不正是梦裳身上的味道吗?特别是那张粉唇,所发出的淡淡清香,和自己唇上的味道完全一样,难道自己睡着的时候,下意识的一些动作,已经吃了足够的豆腐吗? 啊啊啊…心中哀嚎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惋惜。 “只是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柳凭想了想,微微移动着脑袋,慢慢靠近着怀中玉人儿的粉唇。 二者之间的距离慢慢靠近,眼看着就要亲到了,突然,梦裳似乎有苏醒过来的意思。 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慢慢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脑袋凑过来的柳凭,“呀…”的轻声叫了下,脸颊瞬间变成了红苹果,羞意难耐,下意识挣脱。 眼看着梦裳就要挣脱出自己的怀抱,柳凭突然觉得一阵阵前所未有的失落。 不想要怀中的美人儿离开自己,便下意识的双臂环绕,将梦裳紧紧的抱在怀里。 “公子……放开我。”梦裳仰着头哀求着。 看着梦裳可怜兮兮的摸样,柳凭心中一动,却依然有些舍不得,轻声说着:“可我舍不得……” 说出来后却有些后悔,什么叫舍不得啊?这叫什么理由?岂不是在梦裳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影响吗?若是那样,可真是要欲哭无泪。 有些忐忑的看着梦裳,只见她那双眼仿佛能够媚出水儿来一样,似乎没有生气,让柳凭松了一口气。 她浅笑道:“梦裳漂亮吗?” 柳凭将头凑得更进了一些,几乎要和她的额头触碰,认真的说:“漂亮。” 梦裳的脸更红了一些,眼波流转,微微弯了起来,慢慢变成了月牙儿,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这笑容让柳凭再一次看呆了。 自己的回答让她高兴了?也就是说她不生气了?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冒犯没有让她产生反感,柳凭悬起的心完全的放了下来,如果让眼前这玉人儿讨厌了,那恐怕是人生当中最郁闷的事情之一了。 梦裳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怎么个漂亮法呢? 柳凭想了想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梦裳听着这话,情不自禁又轻声的念了一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念着念着都有些痴了,可心头几转,却莫名有些醋意:“……公子说的真是好呢,不过,公子也真是坏,这是不知道多少次说这种话了吧?” 柳凭将梦裳搂的更紧了一些,轻声的说道:“我是第一次和女孩儿说这种话呢。” 梦裳再次抬起头,双目对视,气氛变得美妙起来。 她道:“真的吗?” 柳凭道:“千真万确。” 梦裳道:“不是骗我吗?” 柳凭道:“当然不是骗你。” 梦裳道:“真的真的不是骗我吗?” 柳凭道:“真的真的不是骗你。” 梦裳轻笑:“嘻嘻,如果真是这样,梦裳得了公子的赞誉,也还让公子舍不得……” 柳凭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就在此时,房间外传来剧烈震颤声音,这竟然是皮靴走路产生的铿铿声,得多么重的人才会发出这种声音?与之伴随的,是那锁链哗哗啦啦的声响。 梦裳一惊,道:“神兵来了,恐怕是为我这庭院里面野草的事情……许久以前上报,没想到竟然现在来了。” 说着说着,不禁有些惋惜,刚刚的气氛可真是好呢,说不定能够和柳公子更进一步,可惜依然来不及了。 柳凭道:“怎么办?我要回避吗?” 和梦裳一起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一些缝隙,往外看去。赫然见得一个穿着金甲的神兵,巍峨高大,估摸有着十丈,仿若一座小山。他黑脸如漆,手握绳锁,提着大槌,张开大嘴,道:“梦裳仙子,我应命来此,还请现身一见。” 梦裳急忙道:“公子,我出去一下……你藏在床底下,可不要发声音,如果让神兵知道,我藏了凡间的男人,是触犯天条的……” 柳凭道:“好。” 梦裳穿好衣衫,刚准备走开,突然停住,踮起脚尖,在柳凭的唇上轻轻一印,然后推了推柳凭,连忙转身离开。 柳凭一呆,下意识的躲到床底,头脑都有些没有反应赶过来。 舔了舔嘴唇,这种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呢…… ※※※※※※ 大雄宝殿。 祝英台虔诚的闭着双眼正在祈福,念完之后,转过身来,却发现柳凭魔怔了一般,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旁边的壁画。 “奉常?”呼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不禁一愣,连忙推了推。 “奉常?你怎么了?” 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柳凭的眼睛依然是一眨不眨。 祝英台急急的道:“奉常,奉常!你不要吓我啊!” 老方丈缓缓摇了摇头道:“祝施主稍安勿躁,这位施主,正在听佛**。” 祝英台一愣,有些奇怪的反问道:“听佛**?怎么回事?这儿没有什么声音啊?” 老方丈道:“这儿自然没有什么声音……声音在不远处。” 祝英台有些奇怪的问道:“在哪儿?” 老方丈却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指着墙壁,过了片刻,淡淡的道:“柳施主,此去游玩,时间颇长,可否归来?” 只见那壁画上,渐渐浮现出柳凭的身影,紧接着消失。 站在祝英台旁边的柳凭**突的打了一个寒颤。 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看向周围,很快清醒过来,看着祝英台问道:“我离开了多久?” 祝英台道:“离开了?我祈祷完便发现你愣在这里……只是几十喜的时间啊。” 柳凭微微皱眉,低声喃喃:“几十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里却是地上一日天上一年?” 转过头看向方丈:“这是天界的入口?” 方丈摇了摇头道:“这只是内心的入口。” “内心的入口……”柳凭无语,知道这秃驴不愿意说,又将目光投向那壁画上,顿时看到了梦裳。 此时,那梦裳眼神里已经没有哀怨,很是快乐的笑着。 柳凭问道:“那我何时能够再次进入这内心呢?” 秃驴…不,是方丈回答道:“只要有缘。” “只要有缘?”再次无语,转过头对祝英台道:“杰之,我们走吧。” “啊,好。”祝英台有些疑惑,不过没问,而是双手合十,向方丈行礼,又留下十两银子的香火钱,便随着柳凭离去。 二人虽骑马,但速度很慢,赏着沿途的风景,也颇有情调。 柳凭看着四周的景色,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神色有些恍然,忍不住有些怀念。 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有缘……有份无缘?又是有份无缘吗?我可不甘心这样。 现在是鬼仙,自是太弱,可绝不要这样弱下去。 此时,祝英台问道:“奉常,刚刚发生了什么?” 听着祝英台的问题,柳凭道:“刚刚我神游太虚,进入九天之上,先是听取了大佛讲经,又帮助了一个绝美仙女,还和她亲了一下呢。” 祝英台以为说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骗谁呢?” “我可是说真的……” 第二十八章 入浴 看着柳凭苦笑无奈的神色,祝英台神色一动,眉毛微微挑了挑,暗道莫不是真有这等奇事? “好吧,好吧,且信你所说是真,可你只离去几十息,如何做得这么多的事情?”祝英台摆了摆手问道。 柳凭道:“这恐怕就是地上一日,天上一年吧。” 祝英台反问道:“俗话当中不都是说,地上一年,天上一年吗?到奉常你这里,为何颠倒过来了?” 柳凭道:“俗话是俗话,都是些民间传言,没有见识,岂能当真?” “呵……奉常你这一句,可不知道鄙视了多少个俗人啊。说吧,你是如何帮助你那天仙姐姐呢?” 柳凭便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只是与梦裳的亲昵这是个人**,也没有炫耀的意思,就带过不谈了。 听着柳凭说的有板有眼,祝英台越加的心惊,这应该是真的。 在那几十息之间,竟发生这么多事儿? 更让她惊讶的是,柳凭的见识,他竟懂得草和花根源的区别。 单子叶植物?双子叶植物? 听了之后,都觉得有些云里雾里,越发觉得柳凭真的是深不可测。这样的人,才华怎么可能在自己之下? 那他为何只在院考中得了第五呢?噢……明白了,这恐怕便是锦衣夜行,低调行事吧?竟然还说才华没有自己高,真是可气,感觉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虽然看不透,但却没有疏远的念头,反而有些高兴。 自己的知心好友如此之厉害,想想就有些自豪呢。 ※※※※※※ 转眼便到了二月初,惊蛰。 惊蛰,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只听得阴霾一片的云层中,传来‘轰轰隆’一声响,骑着马的学生们纷纷抬头,情不自禁露出许些遗憾神色。 这一节御射课因为这春雨而耽搁了。 毕竟要是淋了雨,多半会得上风寒。这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就算惋惜,也无可奈何。 “春雨贵如油,只是来非时。”柳凭也有些遗憾,故此感慨。 而旁边的王宏则摇了摇头道:“来的是时候啊,这几日我可是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学习上,等待着后半年的考试,一路通杀呢。下了雨,正好回去学习。” 柳凭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王宏自信心满满的道:“等着吧!” 这时周玉和祝英台走了过来。 周玉笑着说道:“好一个春雨贵如油……柳兄,你可不知,祝兄与我同队之时,老是阴沉着脸,真是吓人。” 柳凭奇怪的问:“怎么了?” 祝英台连忙急道:“白浩兄可不要胡说,奉常,不要听他胡扯。” “哪是胡扯?”周玉一笑,对着柳凭道:“当然是遗憾无法与你同队呗。真是的,这让我情何以堪?明明是我先认识祝兄,反倒是让祝兄和你成了知心好友。” 话里难免有些抱怨,让祝英台窘了一下,连忙摆了摆手道:“哪有哪有,白浩兄你又瞎说,我只是抱怨了一句,这样曲解让我好生难堪。” 柳凭笑着道:“下次和杰之组队就是了。这王宏整个榆木脑袋,完全想着经书,老是拖我的后退,害得我在这节御射课上,成了倒数。” 心中也有些得意,虽那周玉不知祝英台的真实身份,但还是对他抢走祝英台有些不爽。现在见祝英台原来还是想要和自己组队,顿时有些高兴。 王宏听着挖苦,道:“想着圣贤书哪里还算榆木脑袋?好吧,榆木脑袋就榆木脑袋吧,我本就不甚聪明,再不努力,怎么行呢?” 听着王宏的话,旁边的周玉有些酸溜溜的道:“正是如此啊,你我远不如柳兄与祝兄之大才,唯有默默努力来弥补了。” 祝英台连忙道:“我也努力呀,可别以为我真的是个天才。” 努力努力,难道我不是?柳凭忍不住感慨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莫不如此。诸位共勉,我也……” “呸!你这变态,好一个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能随口说出此等佳言绝联,便不要与我们这些苦读生混为一谈!你就是个天才没跑了,想混进我们庸人队伍?没门儿!”王宏突然勃然大怒,连忙叫道。坚决将柳凭同志赶出组织之外。 周玉忍不住拍掌道:“此言的确很是贴切啊。不过王宏兄说的也是不错。” 柳凭忍不住苦笑起来,他还真的没有故意表现的心思,只是随口而说,不想引起了这样的反应。 祝英台笑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学海’对‘书山’,‘无涯’对‘有尽’,‘苦作舟’对‘勤为路’,不论声韵、词性、内涵、意境,无不字字工稳,处处贴切。真是不俗,千古之佳言!果然不愧是奉常!” 柳凭板着脸道:“这可不是我作的……” 三人顿时好奇的道:“那是谁做的?” 柳凭想了想道:“是我的老师……” “你老师是谁?” “知府?绝不可能啊?” 柳凭想了想道:“是我以前的老师,嗯……是很小的时候,教我识文断字的先生,现在已经去世了……” 三人听着这话,顿时一脸鄙夷,这谎话说的,真是太假了。作出此等佳言之人,岂能默默无名?但既然柳凭不愿承认,也就不多说了。 又聊了一阵,几人分开。 和祝英台他们分开后,柳凭便直接走向藏书室。 这些日子,他的修为寸步未进,而灵力已经积满,所以就等着渡劫了。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神魂一触碰到阳火,便是瞬间引遍全身,根本没有慢慢适应的方法。故此,没有万全的准备,就算再怎么希望变强,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毕竟这并非是什么生死时刻,等着突破救命,需要放手一搏。 一个人独自修行与摸索,真是艰难凶险。这让他越发想念那个邋遢道人师傅,如果有他指引与安排,现在恐怕早已经度过这阳火之劫了。可既然已选择了独自在红尘中行走,那便不要后悔了。 独自摸索也可以自学,所以柳凭最近这些日子,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 天启书院的藏书室有五层,里面书籍无数,就连那方面的**都收藏了……当然,位置很隐蔽。这且不谈,这里关于道家的各类书籍,都有收藏,其中不少让柳凭收益颇丰,所以最近这些日子,都会泡在藏书室里。 五楼人最少,而柳凭呆在角落,根本无人发现。 立刻打开今天要看的几本书之中的一本。 《桂玉子论仙》 钟弟曰:“人生之生,安而不病,壮而不老,生而不死,何道可止于此?” 桂曰:“人者,凡俗也,终为灰灰,自仙道能如此。” 钟弟曰:“仙不死不灭乎?” 桂曰:“终极者,与天同寿,虽无穷极之生,然不死不灭无差也。” 钟弟曰:“人道何故如此?仙道何故如此?” 桂曰:“人之生,自父母交合,即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阴承阳生,气随胎化,三百日形圆。灵光入体,与母分离……” 大半天才看完,柳凭眯了眯眼睛,静静思索整理着。 虽然益处很少,但却实实在在的有着益处,这就足够了,相信很快便能够找到一条安全的突破道路。 离开藏书室后,便向畅园走去。 所谓畅园,就是天启书院里的公共澡堂。古代非常讲究卫生,认为洗澡是一件非常神圣的大事,就算再寒冷的天,也有着三天一洗头,五天一洗澡的说法。 与之相反的,是十五世纪的欧洲,那时竟然认为,鼠疫能够通过洗澡入侵身体,导致百年之内,社会各界,官员、王公贵族、上流社会、全都不洗澡不洗脸…… 实际上,在更久的时候,沐浴洗澡四个字的意思完全不同的,沐是洗头发,浴是洗身体,洗则是洗脚,而澡则是洗手。 这是题外话,也就到此为止。 这时黄昏,天色渐晚,澡堂应该一个学生也没有了,正是安静,去好好泡一泡热水浴,想想还真是不错。 可走到换衣间,却发现,衣篮里有一个人的衣服,也没有多想,开始脱下衣服。 ……浴池内,祝英台整个妙曼的身体,都浸泡在热水里,脸颊露出了许些潮红,下意识的呻吟起来,真是舒服啊。 维持那口阴阳玄气还是有些费力的,所以趁着澡堂没人,干脆吐掉阴阳玄气,好好休息一番。 之所以如此自信不可能有人,却是因为从入学就开始时,祝英台就开始悄悄观察了。 这澡堂,每天到傍晚时分,一个学子也不会有,毕竟畅园距离宿舍很远,谁也不愿意黑灯瞎火的走一段长路。加上这时澡堂里昏暗一片,一般人断然不可能这时洗澡。 就算有学生来了,也能沉下水,再转换回来就是。她学过武,憋几分钟不是问题。 前两日洗了一次,发现果然一个人也没有,今天御射运动了一番,便忍不住再次光临了。 突然,她发现有些异样,竟然有学子来了!怎么会…… 连忙沉下水,游到浴池边缘,开始默念咒语,聚集阴阳玄气。 澡堂内雾气弥漫,加上黄昏无光,所以有些昏暗。柳凭小心的下了水,舒舒服服的泡在温水中,发现四周竟然没人,不禁有些意外:“刚刚看见了衣服,怎么没人呢?” 第二十九章 他的背 沉在水底的祝英台,听着柳凭的声音,顿时一惊,竟然是他? 面颊一红,心头一跳,差点中断了咒语。 不禁暗暗骂着,这个家伙怎么来的如此之巧?莫不是故意的?不过,听着疑惑的口气,应该不是有意,只是纯粹的巧合。 却不想,柳凭没有放过有衣无人的谜团,低声嘀咕着:“没人?难道是泡澡晕掉了,沉在水里了?” 他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这样搞不好恐怕会出人命啊。 这里雾气弥漫,加上浴池大,又临近傍晚,光线昏暗,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电灯,所以根本看不出什么,只能屏息四处感受。 “找到了。”柳凭小声的道,立刻走向那里。 在水里的祝英台睁开双眼,勉强能看见一双脚朝自己这里移动着,双眼顿时变得滚圆,心中羞怒无比,这个家伙真的是故意的吧!竟然还来找自己了!他还想要和自己鸳鸯戏水啊! 不行!如果被他看光了身子,一定嫁不出去了。 绝不要此等结果,祝英台白皙修长的双腿一蹬,离开了原处。 走了十几米,柳凭才走到了池边,到处摸了摸,发现竟然没有。 “真是奇怪,莫不是我感知错误了?”微微皱起眉头,自语着。 “不应该啊,刚刚明明在这里感知到了人,竟然没有……难道……” 自语着,柳凭的脸色突的一变。 水下的祝英台学过武,听力敏锐,所以能听到柳凭的话,顿时一惊,心中一慌:这家伙,难道发现我了?以他才智,恐怕有这种可能。 柳凭脸色变得有些凝重,道:“莫不是这里有邪祟作怪?那学子已然遇害了?” 水下的祝英台听了这话,顿时无语,奉常啊,你的想象力,可真是够丰富的。但也有些担忧,因为,她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柳凭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转念一想,可也说不通啊,自己为什么没有感知到阴气或者妖气? “不行,必须得探查一番。”柳凭掐诀,开始引动灵力,念咒施法。 小五行诀。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小五行,便是以五行为基础,五官感触加倍的一种术法。 “找到了。”柳凭目光看向一处,虽然那里一片昏暗,也感受不到妖气邪气,但定然有什么存在! 可这个结果却让祝英台心中叫苦不已,又找到我了?几乎要哭了啊。因为柳凭,念咒不得不延迟好一会儿,现在又来?如果再次移动,说不定会中断,从而前功尽弃啊。 如果前功尽弃,断然没有第二次机会。因为就算是习了武,也无法在水里呼吸。 到时候……想着想着,祝英台的脸色很是难看。 不行,必须赶在他找到自己之前,念完阴阳玄气无形咒。 **伸展,猛地一蹬,紧接着缓缓摇摆,推动着身体。 然而,加持了小五行诀的柳凭,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水中,有什么在游动! “怎么回事?”他有些疑惑的蹙起眉头。 当他锁定了目标之后,愕然发现,那似乎不是什么妖物…… 而是人。 可怎么会是人?正常人怎么会在水底潜伏这么长的时间? 柳凭冷道:“出来吧,如果不出来,我就把你揪出来了。” 但祝英台又怎么可能出来? 柳凭看着那人无动于衷,哼了一哼,食指戳了下腹部,默念:“天兵之力,敕!” “嘿!” 双手猛地一推,竟掀起一米多高的大浪,直接将浴池的大半水掀开。 哗! 大股水流冲撞,在水下的祝英台突遭这一击,虽没受什么伤,也有些痛。更重的是,因为这击,她的阴阳玄气无形咒中断了。哇的一声,呛了些水。 捂着胸,卷缩着身体,祝英台面露羞红,很是气愤,美眸怒瞪,抬头娇叱道:“柳凭!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听着娇叱,柳凭惊呆,看着在自己身前两三米处的祝英台,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哼!我怎么不能在这里?”祝英台蹲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美眸死死盯着柳凭。 “对……对不起……”只能道歉了。 “还看!”祝英台虽然气愤,恼怒,但更多的却是羞意,双眼泫然欲泣,几要哭了一样。这样子让柳凭心中一软,连忙转过身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真……真的?”祝英台的声音都带了许些哭腔了。 这更让柳凭心生歉意,连忙道:“千真万确,你快些转换过来吧,我马上离开。” “嗯……” 就在此时,嘎吱一声,出口的木门被打开。二人顿时一惊。 “谁呀?”柳凭出声问着。 “哦?这么晚了,还有学生在泡澡?”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李夫子?” “是也。” “怎么办呀……”祝英台带着哭声低声询问,已然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被发现的话,不仅被看到了身子,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躲在我身后。”柳凭小声回答。 “嗯。”祝英台不假思索缩在了柳凭的身后。 二人就这样慢慢移动到了池边。 这时李夫子裹着一条浴巾,下了水,道:“真是舒服,这里果然还有热水。柳奉常,你这么晚也来泡澡?” “这是学子澡堂,先生你怎么也来泡澡?”在古代,普遍是同一个阶级的人,才能泡澡,这是礼仪。 “夫子澡堂水不热了,我便过来这边了。”李夫子笑着回答。 “这样啊……”柳凭转过头瞪了一眼六神无主的祝英台,小声道:“快念咒。” 祝英台点了点头,连忙低头念咒。 而柳凭则在她的前面,打着掩护,和那李夫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看着柳凭宽广的背,祝英台神色有些莫名,渐渐冷静,开始默念着咒语。 见李夫子完全没有发现,心中一松,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果然是知心好友呢,真是值得依靠。想起刚刚训斥着他,又有些后悔,他该不会生气吧?方才急昏了头,语气的确重了些。毕竟不知者不罪,柳凭又不是故意的。 现在冷静下来,细细一想,顿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真的被看光了,嫁不出去了,嫁给她,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啊啊啊…祝英台心头一震:自己在想什么呢! 他可是我的知心好友啊! 刹那间,脸颊羞得通红,像是能滴出血来,可就是这样子,越加娇艳不可方物,艳丽异常,只是可惜,正在与李夫子闲扯的柳凭,没有这等眼福了。 终于,祝英台念完了咒语,用手指戳了戳柳凭,像是心心相通一样,柳凭将澡巾递了过来。 祝英台接过,将下半身围住,快速离开了这里,倒让李夫子很是错愕,竟然还有第二个人?细细一想,刚刚不是有两个衣篮有衣服吗? 洗澡堂事件,让柳凭与祝英台二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回去之后,二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第二日清晨,柳凭一早起来,吸完紫气后,便来到街上,购买了一个洗澡用的大木桶。 这木桶半人高,用来泡澡再好不过,又买了洗澡的花瓣,香料各物,命人押送着回到了天启书院的宿舍。 这时祝英台才刚刚醒来,看着一个木桶被放到了另一间书房,忍不住有些错愕的问:“奉常……这是?” 将一串铜钱丢给搬工,得了赏钱的搬工谢天谢地的道谢离开。柳凭忙去关好门,转过身子,道:“给你买的啊。” 祝英台心中一阵感动,才道:“你怎么想起给我买这个?不是有澡堂吗?” 柳凭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想有上次的事情了,既然我都知道了你的情况,自然要好好的照顾你一下。以前疏忽,没有想到这点,真是抱歉罪过。” “哪里是奉常的错?”祝英台摇了摇头,苦笑道:“虽然很是感动,但却不得不说一句,难道你以为我没想到这点吗?” 柳凭一愣,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祝英台道:“书院的热水供应有限,学生用来喝水绰绰有余,可用来洗澡,就完全不行了。难道我们还要自己烧水?” “原来是这事啊。”柳凭摇了摇头道:“这是小事,只是热水,难道还能难倒我?” 祝英台一喜,连忙问道:“奉常你有什么办法?” 柳凭道:“办法自然有,符箓一张,便可解决这事儿。” 祝英台道:“符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真是太好了,可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柳凭道:“不算麻烦,举手之劳而已,我们不是挚友吗?还客气什么?” 听了这话,祝英台更是感动,忍不住拉起柳凭的手道:“对,我们是一生的挚友!” 若是女生版的祝英台,或许有兴趣反握住她的手,好好感受那份温润,可男生版的还是算了吧…… “嗯……”柳凭刚准备说些什么,叩叩叩,门却被敲响了。 第三十章 又见 清晨怎么有人敲门?有些疑惑,也没有多想,将门打开,却发现是一个老汉。 这老汉是宿舍的管理,据说以前从过军,学过一些军中武术,虽然已有了老态,但魁梧的身子,粗壮的胳膊,板着脸的国字脸,却依然给人一种极其威严与凶悍的感觉。 宿舍的学子们都有些惧怕他,这张难看的脸,就算露出笑容,也是十分恐怖的。 相反的是柳凭,和他混得还算相熟,出去买东西回来,也会顺便送上一份礼物。 所以见了柳凭打开门,丁老汉顿时露出笑容,道:“柳公子,有个小女孩儿说要找你。她说她叫白芷。” 柳凭一愣,双眼一亮,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就听得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相公我想死你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绕过这山一样的丁老汉,扑向柳凭的怀中。 柳凭连忙将白芷接住,感受着她在自己的怀中蹭来蹭去,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也想你啊。” 丁老汉的笑容褪去,嗡嗡说着:“我不是叫你在门口等待吗?唉……算了,既然你认识柳公子,那我就告辞了。” “丁老伯多谢了。”柳凭朝丁老汉挥了挥手,外人想要进天启书院还是很难的,更别说来这宿舍,如果是一般的学生,这丁老汉断然不会给面子。“下次请你喝酒。” 丁老汉再次露出了笑容,弯了弯身子,道:“那就多谢柳公子了。”随后转身离开。 “奉常,谁来了啊?”听着娇滴滴的女声,在书房查看洗澡香料的祝英台,走出来问着。 柳凭也转过了头,刚准备解释什么,却见白芷皱起了小小的眉头,问道:“小相公,这个姐姐是谁啊?” “姐姐?”柳凭一愣,没有想到白芷竟然能一眼看穿祝英台的术法。 祝英台更是脸色一变,说话底气顿时全然没有,有些心虚的道:“公子我虽然长得俊秀了一些,可不是女人啊,叫我姐姐干什么?” 白芷撇了撇嘴道:“明明就是个女人,还用术法变成了男人,你的兴趣可真是不好。” “你能看出来?”祝英台张大了嘴巴,心中一片慌乱,显然有些心惊,怎么可能? “当然能看出来。”白芷昂起小小的脑袋道:“我可是白芷啊。” “什么叫你是白芷啊?说,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柳凭揉了揉怀里小人儿的脸蛋,很是乍意的问着。 祝英台慌慌张张的来到铜镜面前,那小小女孩儿的话让她心中巨震,阴阳玄气无形诀怎么可能失效?只要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就断然不可能失去效果才对啊!怎么会这样? 盯着铜镜一看,上面反射的依然是一个俊秀的少年。 可心中更是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时,柳凭问了那问题,她也连忙转过身,想要知道结果。 “这是白芷领悟的天赋神通,通天玄眼,能够望穿一切虚妄,直接看到本源,所以能够看穿那姐姐的术法伪装。”白芷十分神气的说着:“白芷厉害吧?” 听了这解释,祝英台更是困惑,通天玄眼?似乎听说过这种术法,不对,这小女孩说是领悟的天赋神通?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柳凭不明觉厉的哦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的确挺厉害的。” “小相公也太敷衍了耶,应该很吃惊的说出这话儿才对呢。”白芷不满的躲过柳凭的手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咦?不对呀,我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小相公为什么不吃惊呢?” 柳凭道:“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 白芷道:“唉~~还以为小相公不知道呢,能够炫耀一番,却不想已经知道了。想一想也对呢,又有什么是小相公不知道的呢?” 祝英台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看向柳凭问道:“奉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凭一笑道:“她可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小小白狐,所以有着神通,也不需要太过惊奇。” 不是人类!祝英台顿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白芷,心中很是震撼,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妖物。 不禁有些感慨,无论是初见鬼怪,还是初见妖物,都是在遇到了柳凭之后呢。 白芷被那狂热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将脸埋进柳凭的胸膛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小小的心前所未有的满足。果然还是小相公的味道最好闻,果然还是最喜欢小相公。 听闻白芷不是人类,祝英台已经放下了心,毕竟碰到妖怪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更别提碰到了领悟通天玄眼的妖怪的几率了。 此时她的双眼变得有些狂热,有些期盼的看着柳凭一眼,道:“奉常,能不能…能不能给我抱一抱?” “不要!我才不要给你抱!”白芷顿时将头抬出来,吐了吐舌头道:“除了小相公,别人都别想要抱我!” 听了这话,柳凭也只能回以苦笑,耸耸肩膀以示无可奈何。而祝英台先前的狂热顿时消失不见,苦着一张脸,目光还是盯着白芷,显然还是有些不死心。 柳凭低头看着白芷,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虽然书院规定不准有随从,但变成白狐就是了。” 听了这话,白芷不由沉默了,显然在做什么挣扎。 这让柳凭有些疑惑,这小妮子既然这么喜欢自己,听了这话,不是应该一口答应吗? 白芷道:“虽然很想和小相公住在一起,小相公说出这话也让白芷很高兴,但白芷不能和小相公住在一起。” “这样吗……”柳凭有些遗憾的问道:“为什么?” 白芷道:“其实年后我就已经苏醒过来了,这些日子一直跟随胡三太奶修行,也正是因为她的点拨,我才能领悟这通天玄眼。做狐狸不能忘恩,胡三太奶对我很好,要我修行到妖将境界,才能离她而去,我也答应了。所以虽然很小相公在一起,我也……呜呜,真的很想和小相公在一起呢,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胡三太奶呢……” 说着说着,突然一下子哭了,让柳凭慌了,连连道:“我可没有责怪你的味道,想一想,等境界加深了,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会更加的长啊。还有,你现在不是来看我了吗?” 连连哄着才将白芷的泪水给止住了,她摸了摸泪水道:“可是只有这一日,我又要回去了……” 想了想,柳凭道:“那这一日我就好好陪陪你吧。”然后转过头对祝英台说道:“杰之,我带她出去玩一玩,你给我请一天假吧。” “可是……好吧,奉常,你可要早点回来。”虽然也想跟着去,但两人缺课,未免也太不像话了些,所以也只有忍了。 乘着马车,柳凭离开了天启书院。 樟郡的郡城,繁华异常,不过天启书院坐落在城西一角,所以大概小半个时辰,才来到集市。 听着喧哗声,白芷掀开窗帘,忍不住发出了惊叹:“还真是热闹啊。” 极其宽广的路上,人流涌动,叫卖声此起彼伏,不时有马车艰难驶过,奔到了官道,才渐渐加快绝尘而去。 到了这,马车就再难行了,柳凭和白芷只能下车。 随手丢了一串铜钱给车夫,那车夫欢喜接过,连连道谢,放入口袋,下车拉着马车离开,嘴里嚷嚷着:“借过,借过,各位麻烦借过啦。” 柳凭不再看他,拉着白芷的小手说道:“人这么多,可不要走失了。” 白芷抬头道:“小相公抱着我不就是了吗?” 柳凭道:“你不是说那样像是个小孩子,不喜欢吗?” 白芷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先前,好不容易见到小相公,怎么能不亲热亲热呢?” 柳凭大汗:“你知道什么是亲热?” 白芷道:“当然知道,不就是脱光衣……唔!”还未说完就被柳凭捂住小嘴,抱了起来。就在刚刚,已经惹起周围人的异样目光。 毕竟白芷这般空灵可爱,是个人都会下意识的喜爱,突的听着这般厉害的发言,顿时朝柳凭露出不善的目光。 柳凭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白芷拍掌:“好啊,我也饿了呢,最近在胡三太奶那儿老是吃着生肉,真是难吃死了。” 不多时就带着白芷来到了家酒家,占了个二楼的清雅位置,一连点了十几道菜肴,才道:“记得许久以前,我曾经和你说过,要带你吃遍天下珍馐,这酒店虽然不怎么样,但上次来这里,感觉味道还算不错,你可以先尝尝。” 白芷眯着眼睛笑道:“小相公最好了。” 这时下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白芷顿时侧过脑袋,从旁边的窗口朝下看去。 柳凭也看了过去。 只见是个耍把戏的,手里四五个燃着火的火把,不停的丢来丢去,虽然有些噱头,但也不过如此,果然赞声渺渺,人们都觉得无趣得紧,眼看着就要离开,旁边一人顿时道:“诸位老少爷们别走别走,别看我和他只有两人,可也有看家绝活,这只是开头戏,自是不值得一提了。” 人群中有人问了:“那你有何看家绝活?速速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若是好了,自有铜钱打赏,若是不好,哼,毛都没有。” 第三十一章 扒灰 那耍把戏的道:“没有真功夫,怎敢在此卖丑?” 说着便将背后的筐子打开,一个影子飞窜而出,赫然是一条花蛇。 看见这蛇,众人顿时哗然惊叫一片,都有些下意识的惊惧,这可是毒蛇。 小孩儿被大人们保护在身前,顿时有人叱喝:“怎么将蛇放了出来?” 那耍把戏的道:“诸位勿要惧怕,这蛇虽有毒,但却将毒牙拔掉了,所以不成威胁,再说,这是我训练的蛇,很有灵性,听我的话,岂会伤人?” 说着指挥起蛇,玩了一个个把戏。 周围看官惊惧平息,乍一看,的确有些新鲜趣味,便渐渐叫好起来。 这时另外一人连忙将火把放下,抓起篮子到处张罗:“诸位老少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啦!” 这话一出,不少人挥袖离去,更多的人则抛出一些铜钱。 “真是无聊。”柳凭撇了撇嘴点评道。 本觉得甚是有趣,双眼冒光,想要抛钱过去的白芷,听了这话,连忙点头道:“啊,是啊,真是无趣呢。” 这时一道道菜开始被端上饭桌。 糖醋鲤鱼、炒三鲜、酱爆牛肉……都是些荤菜,看着菜色,味道似乎不错的样子。 白芷双眼放光,笑着叫道:“很好吃的样子!” 说着便要拿双手抓着吃,柳凭连忙将她的手打掉,递了一双筷子过去,道:“用筷子吃。” 白芷有些委屈的捂着手,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凭,道:“可是白芷不会用这两根木头啊。” “这叫筷子。筷子。” “筷子就筷子,别凶啊……” “哪里凶你了?”柳凭忍不住好笑说道:“你就算再装成这委屈摸样,也要你用筷子。” 白芷道:“可是我真的不会呀,要不小相公喂我好不好?” 柳凭道:“你这么大人了,还要我喂?真的越来越像是一个小孩子了。” 哼。白芷哼了哼,气鼓鼓的低头抓着筷子夹菜,可是夹到一半却掉在了地上,下意识的想要下去捡。 “掉在地上就不要了。”柳凭微微皱眉,连忙将白芷抱在身上:“既然变换成了人形儿,就要有些人的样子。” “我知道了。”白芷低头道。 “算了,我喂你吧。”看着白芷的样子,柳凭无奈说道,真是服了这个小家伙。 果然,这话一出,白芷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我就知道小相公最好了。” 柳凭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尖,道:“我当然是最好的。” 说着夹着一块糖醋排骨,伸到到了白芷的嘴边:“张嘴。” “啊呜。”白芷张开小嘴,使劲咬了一口,竟然嘎吱一声将筷子给咬断了。 看着少了一截的筷子,柳凭顿时无语。 “你是故意的吧?” “嘿嘿,白芷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这是个意外啊,我太高兴了呢。”说着吐掉了筷子和骨头,赞叹了一声:“真是好吃,果然小相公喂的话,就更好吃了。” “夸我没用,好吃也不要将筷子吃掉。”柳凭板着脸说了一句。 可白芷哪里听得进去,拍着桌子道:“下一口,下一口。” “真是服了你了……”看着白芷在不断的撒娇,柳凭并没有嫌烦,反而觉得有些温暖,毕竟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了。故此潜意识的,有一种深深的亲切感。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管是妹妹还是祝英台还是梦裳,都没有这种感觉。 换了一双筷子,柳凭夹了一块酱爆牛肉。 啊呜一声,白芷连忙张嘴吃掉。 这次乖了些,并没有再吃掉筷子了。 不一会儿,菜肴便被白芷吃得差不多了,柳凭不禁苦笑,自己还一口没吃呢。 “小相公,白芷已经吃的饱饱的了,不用喂我了,你还一口没吃呢。”小家伙终于想到了柳凭,有些歉意说着。 看着白芷犹意未尽的摸样,柳凭道:“你还想吃吧?怎么可能饱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吃就多吃点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有了,我叫几样能抓着吃的东西,你不就能自己吃了吗?”柳凭想了想道。 “抓着吃的?” “当然。”说着,柳凭叫了一盘肉夹馍,两盘驴肉火烧,这二样都能抓着吃。 “哇,这是什么啊?”白芷闻着驴肉火烧的香味,双眼发亮说着。 “你个吃货。”看着白芷要流口水的样子,柳凭忍不住笑道:“这叫驴肉火烧,这个是肉夹馍。” “驴肉火烧,肉夹馍?”念了一声,连忙将其抓起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吃完,忍不住咂嘴道:“果然好吃呢。” 这风卷残云的速度让柳凭一惊:“你可吃慢点,别噎着了。” “知道啦。” 饱餐一顿,足足花了十两银子,让柳凭觉得这钱,可真不够花的,毕竟他不是王宏,家中有着亿万贯的钱财随意挥霍。 一手抓着糖葫芦,一手抓着糖人,白芷边走边吃,这让柳凭的荷包开始慢慢变瘪,但看着白芷幸福可爱的笑容,也就释然了。不过忍不住一叹,要是真的养她,要花费不少呢。 “唉,看来得想个赚钱的法子了……”柳凭暗道:“不过,与其将心思放在这儿,还不如明年考上举人来得痛快。” 游玩了大半天,送走了白芷,柳凭才回到了天启书院。 想着应该还有一节课,便去了,却不想,遇到了发怒的夫子。 他指着柳凭一顿叱喝:“今日都去了哪里?竟然敢旷课出去游玩?你来天启书院,是学习的,还是来玩的??” 别说柳凭是知府的学生,就算是知府的儿子,在这天启书院也不算什么,所以听着夫子的叱喝,也只有低着头不敢回驳。 这让柳凭很是无奈,不禁有些郁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夫子吃了火药?怎么火气这么大? 虽然天启书院有着不准旷课的规定,但既然请假了,也就无所谓了。 毕竟学习是学子自己的事情,要是真的不想学习,如何监督也是无用,所以平时气氛还算良好,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才对。 “自己不才,也敢叱喝别人?”看着好友被骂,王宏忍不住低声嘲讽了一句,他门路大,知道这其中缘由,对于迁怒柳凭的夫子,他没有一点的尊重。 谁不想,那夫子耳朵尖,竟然听见了,转过头叫道:“你在说什么?!!” 王宏一愣,脸色有些苍白僵硬:“我……我没说什么。” “你还没说什么?!我都听见你说了!说我不才,也敢叱喝别人?是也不是?!”这宁夫子眉毛倒竖,一字一句喝问着。 这话一出,本来安静的诸多学子,顿时一片哗然,这王宏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眼看着事情愈演愈烈,祝英台急了,连忙站起来道:“宁夫子还请息怒。” “与你无关!”喝了一句,又看着王宏,再次问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王宏咬了咬牙,狠下了心道:“是学生说的!学生也是这样觉得的,若是真的,又如何不能说?” 所有学子顿时惊呆了,这王宏来真的啊!个个瞪大了双眼,显然很是惊骇。柳凭更是苦笑连连,这是越帮越乱啊。 “真的?呵,你觉得我不如他?”宁夫子指着柳凭问道。 “是!” “好,好,好!”宁夫子气急,连连说了三个好,道:“那比一比便是,诗词歌赋经文墨义……” 还未等话说完,柳凭便抢先道:“学生不才,怎么敢和夫子比斗?仲博,你就算想要我丢面子,也不要用这样的方法啊。” 开玩笑,这比斗,不管赢了还是输了,都不会有好结果,他可不是小孩子。 听着柳凭的话,王宏也终于惊醒过来,作揖道:“夫子,学生莽撞了……只是想教训一下柳凭的不知天高地厚,不要以为……” “哼!”宁夫子虎着脸道:“以为这样编就想躲过去?目无尊长,你二人都禁课三日!” “是!”听着这责罚,柳凭和王宏也只能应着了, 事实上也没有说禁足,所以二人便偷偷跑了出去游山玩水了。 柳凭提出这点时,王宏犹豫了下也同意了,这些日子他不断苦读,烦闷异常,借此正好放松,倒也不错。 离开了天启书院,柳凭才连忙问道:“话说,那宁夫子到底怎么了啊?” 王宏冷哼了哼道:“他自是遇上了烦心事儿,有了怒气,你正巧遇上了,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柳凭追问:“到底何事?” 王宏嘿然一笑道:“据说,他老爹扒灰了……” “扒灰?”柳凭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王宏道:“这都不知?罢了罢了,就告诉你……” “昔有神庙,香火特盛。锡箔镪焚炉中,灰积日多,淘出其锡,市得厚利。庙邻知之,扒取其灰,盗淘其锡,常扒灰偷锡以为常。” “做贼……?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柳凭一愣,一时间有些没听懂:“到底什么意思?” 王宏大笑起来道:“这都听不懂?哈哈哈,奉常,你平日聪明绝顶,怎么现在如此愚钝了呢?” ------------ 昨天晚上没码字(原因很复杂)彻底没存稿了,以后还是随写随发吧(一般来说下午一更,晚上一更)……orz(昨天还雄心壮志的想固定时间发章节呢)(摊手)(叹气)对了,在我的心中,封面就是梦裳的样子。前几天忘记说了。诸位以后可以对照yy之。最后求下收藏和推荐,最近收藏涨的好慢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十二章 突降的雨 柳凭道:“卖甚关子?快快细说。” 王宏笑笑,却没直说,而是道: “古有名家,中年丧妻,一直未娶,忙于公事,多年之后,儿子娶妻。名士才华横溢,儿子庸庸无为,儿媳甚是失望。某夏一日,名士书房读书,儿媳端茶进来,名士见儿媳穿着若蝉翼一般的薄纱轻裙,心大为触动。” “儿媳也倾慕名士,便含情脉脉与之对视,名士出神张望,儿媳笑问公公为何一直盯着?名士并不答话,而是在桌上快速写了一句----‘青纱帐里一琵琶,纵有阳春不敢弹’。” “名士颇为懒惰,桌上灰迹斑斑,这字迹看得极为清楚。” “儿媳见了,也快速续写两句----‘假如公公弹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写完便红着脸跑走了。” “名士出神盯着桌子看,心中大为瘙痒,很是高兴,这时儿子回来了,名士忙擦着,儿子问父亲在做什么?名士说:扒灰!” 听着这典故,柳凭有些目瞪口呆了:“也就是说,那宁夫子被他的老爹带了绿帽子?!!” 王宏也不说话,将手中折扇哗的一声打开,上面写着二个字:是也。 “我去!这消息未免也太劲爆了一点吧!” 这槽该如何吐起啊…… 柳凭简直不知如何形容此时心情,只觉万头羊驼从心头奔过。本有些恼怒那宁夫子,现在却开始同情他了…… 真是可怜的家伙。 既明白了这点,也迅速明白了上一个典故:“扒灰偷锡,锡、媳同音,隐语也。原来如此。” 王宏笑而不语。 “这事儿是真的?”柳凭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王宏道:“十有**是真的,如果不出所料,那宁夫子过几日就会从天启书院中辞职了,他丢不起这人。” 柳凭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摇了摇头,柳凭和王宏骑马,一路来到郡城之外。 连绵不断的大山,苍莽挺拔,山上森林,郁郁葱葱。 柳凭看了一眼王宏的携带的箱子,问着:“弓箭准备了吗?” 王宏笑道:“也不看我王大公子是谁?自早已备好,上好的牛角弓,一千两银子一把,我准备了两把,你我各用一个,还有上好的箭枝十筒。” 听着这话,柳凭忍不住心中感叹,果然土豪就是土豪,一千两银子相当于前世的一百万了,一点也不心疼就买了,还是两把。 王宏说着就将筐子打开,取出一把弓丢了过来。 柳凭伸手接过,这弓长达一米五左右,造型漂亮,线条完美,弓身精致。 既用了一千两银子,自然不是什么低级货。弓由上等的牛角,木材,动物胶,经过数百道工序,由名家亲手制造,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造出了这一把。 看着这弓,就不由的喜欢上了:“真是好弓!” 王宏道:“既柳兄喜欢,那送你便是,反正我一人难用两把。” 柳凭也不矫情,当即应了下来:“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王宏笑道:“哈哈哈,柳兄的这一个人情,可比一把破弓值钱太多,我这是赚了啊。” 听着这恭维,柳凭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你对我可真有信心啊。” 王宏道:“是柳兄你低看自己了,不要看我大手大脚,嘿嘿,这可是名商之子的眼光,长远的投资,就算是我爹爹都会夸我。” 柳凭道:“本来还有些感动,听你这话,倒觉得满是铜臭味道了。” 王宏丢过来一个玉扳指,这是拉弓射箭时套在右手拇指上的保护用具,道:“不不不,我绝无此意。” “只是玩笑。”柳凭摇头,接过这玉扳指,带了上去,抽出马鞭,指着前面的重重森林,道:“王兄,我们比一比如何?” 王宏看向远方,顿时大笑起来:“有何不敢?” 二人策马,不一会儿,便来到森林边。 “吁~”勒着马缰,小心控制着马慢慢停下,柳凭四处看着,不一会儿,王宏也过来了。 柳凭看向刚想说话的王宏,挤眉弄眼着。 王宏当即闭上了嘴巴,顺着柳凭的目光看去,顿时看到不远处的肥大灰兔。 “这野兔好肥----得有五斤了吧?”王宏低声说了一句,取出一个箭筒递给了柳凭。 柳凭搭弓拉箭,瞬间瞄准那野兔,微微眯起双眼,静静感受着此刻的风向,甚至是这林中空气的潮湿度。 瞧着柳凭搭弓拉箭的摸样,王宏也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目光再次移到那灰兔的身上。 在书院的御射课上,柳凭的成绩虽不是最好,但只要射出一箭,便必射中靶心。可有着小神射手的称号呢! 突然,那灰兔上方树枝上一条蛇快速游走,它似乎感觉到了危险! 这蛇游走的动静,折断了一根枯枝,枯枝落在了灰兔的旁边。 灰兔一惊,撒腿就跑。 “跑了!柳兄!”灰兔转身就逃,敏捷异常,眼看着就要逃出视线之内,王宏再也忍不住,急忙开口道。 柳凭并不说话,箭的准心迅速随着那野兔移动。 突然手指一松。 咻! 箭枝瞬间消失,窜向那野兔。听着弓弦嗡嗡作响与那弓箭破空而去的刺声,柳凭嘀咕着:“应该射中了吧?” 说着与王宏催马前去,只见那灰兔被钉死在一旁的树根上,双腿有气无力一蹬一蹬,显然活不长了。 王宏忍不住竖起拇指道:“射中了,柳兄果然是神射手呢!” 柳凭道:“这种准箭颇耗费心力,我能射三箭就已经是极限了,哪个神箭手只能射出三箭?所以还差的远呢。” 王宏也明白这点,并无意外,道:“这又不是考试,随意拉弓射箭就好了,我们可是来放松的。” 柳凭道:“知道了,不过准头估计不是太好啊。” 王宏下马将猎物捡起,放在专门的一个筐子里,才道:“哈哈,不好无妨,不是有我嘛?” 柳凭无语:“刚刚还说我是神射手,感情现在就沦为你的陪衬了?” 王宏道:“这是自然,也不看看本大公子是谁?” 柳凭道:“你的脸皮厚度见长啊。” 王宏摆出一张十分正经的面孔道:“我老爹曾经说过,脸皮厚了没坏处。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说着又再次上马,很快又觅见了猎物。 一只黄白狐狸。 “放它走吧。”柳凭看了一眼,便阻止了准备拉弓的王宏。 “也是,这小小猎物如何能衬托出我的神伟?”王宏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知这里可有大虫,那种猎物才给劲啊。” 柳凭道:“要是有的话,我一定第一个跑,让你给那母大虫当夫婿。” 王宏苦着脸道:“怎么是当夫婿,而不是被吃掉?我可绝对不会从一个母大虫啊。再说你怎么知道大虫就是母的?说不定是公的呢?” “公的话,你就是压寨夫人。不从?嘿,那老虎一发威,不从就得死,看你从也不从?”柳凭嘲讽了一句,突然看到了什么,连忙噤声,指了指一处。 不远处竟是一头獐子,这让王宏露出喜意,道:“此地竟还有獐子?真是意外之喜!” 说着连忙拉弓瞄准。 这獐子,前肢短而后肢长,蹄小耳大,浑身的颜色为灰黑色,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即将降临。 咻! 一箭射去,顿时被射中,插中了臀部,疯一般的逃跑,可没跑两步却扑腾一下倒在地上。 “哈哈,成了。这猎物可比柳兄你的野兔份量大。”王宏得意洋洋的笑了出来,“虽然是你发现的。” 将箭枝拔出,猎物关在筐子里,王宏突然抬起头:“咦?” 就在刚刚,一滴豆大的雨水砸在了他的头上。 伸手摸了摸,果然很是潮湿。 “糟糕了,柳兄,要下雨了。”王宏连忙上马。 “是啊,得赶快找到个避雨的地方。”柳凭看着转瞬间就变得阴沉的天气,点了点头道:“走吧。” “嗯。” 二人离开森林,寻找着能够避雨的地方,无非便是这林子边的村庄。 柳凭眼尖,看到了炊烟,道:“去那里!” 只是可惜,依然来不及了,二人被雨水滴了个透心凉,这让柳凭很是无语,如果有天气预报的话,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天气预报……等等,我去结交一个龙族,不就行了?”柳凭突然异想天开的嘀咕了一句。 可也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暗暗无语:“与其去结交龙族,倒不如学会看天象比较靠谱吧?不过抓一个小龙女,当做天气预报员每天贴心报道……感觉似乎也不错的样子呢!” “柳兄,你在嘀咕什么呢?”王宏问了一句。 “没什么。” “到了,我们去避雨吧。”王宏指着村口的一家,说道。 “咦?!”看着整个村子似有浓郁到极点的阴气一闪而过,柳凭下意识的惊异一声,连忙仔细看去,却再没看到什么阴气。 “错觉?” “柳兄?怎么了?”王宏有些疑惑的问着。 “没事,走吧。” 二个穿着青衫的秀才的光临,让这家主人连忙上前行礼。 柳凭连忙将他扶起,说道:“老伯不必多礼,我们是客,哪有主人给客人行礼的?” 主人家很是热心,连忙奉上毛巾姜汤和干爽的衣物,又提来了一个小火炉。 驱逐着寒意,只觉得好了很多,王宏感叹一声:“幸好找到了一家,否则有罪受了。” 外面依然还在下着雨,天色渐渐昏暗。 “看来回不去了。”嘀咕了一声,王宏将獐子和灰兔提给那老伯,道:“老伯!今日在你这借宿一晚,这是獐子和野兔,帮我们加工一下,作为感谢,定会奉上银钱。” 那老头摇了摇头道:“这是小事,无需如此,只是住宿的话……恐怕有些不方便。” 第三十三章 都是处男的错 不方便?所谓的不方便,应该并不是真的不方便吧? 很多时候,所谓的不方便,只是不愿意,不想要这么去做,从而找出来的一个借口罢了。不想陪朋友喝酒,便是不方便去,实际是不愿意,不想这么做----所以听着这话,财大气粗的王大少爷当即皱了皱眉道:“开个价吧。这么大雨我可不想再出去了。” 明显是将这淳朴的老伯当成敲竹杠的了。 老伯一愣,也不生气,而是苦笑道:“我想秀才爷您误会了,家中贫困,只有两间房,里屋邋遢,我老头子睡在哪里,断然不能叫二位秀才爷住在那里,而另一间房,便是有些不方便了。” 王宏听着这话,暗道莫不是真的不方便,连忙问道:“到底哪里不方便了?” 老伯道:“老伴在前些日子去世,儿子去县城里置办棺材,还没有回来,所以尸体还躺在**上。如果二位秀才爷不怕的话,倒是可以开一个地铺睡上一晚,只是和死人睡在一个屋子里,对于二位秀才爷来说,太过于失礼以及不吉利了。老朽又怎能这么做?” 王宏顿时露出错愕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误会了这老伯,连忙道:“方才出言不逊,请多谅解。” “无妨无妨。您二位还是另找个住宿的地方吧。”老伯连忙还礼。 王宏看着外面的暴雨,又看着其他家户紧闭的门窗,走回来道:“不用,我们就住在这里吧,胸中有浩然正气,怎可能怕阴祟?” 柳凭方才一直未出声,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另一间房,脸色凝重,听着这话,连忙道:“王兄,我们还是另找他处吧。” 看着柳凭脸色有些难看,王宏顿时笑道:“有何惧之?柳兄,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啊?” 柳凭道:“现在就走。别废话。” “饭还没吃呢。”王宏却一把将柳凭拉住,道:“再说天色已晚,谁还愿意开门?就算开门,和这情况也是差不多,村户之家,怎么可能多出来房间?住在这里,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啊。”柳凭苦笑一声,“你到底走不走?” 老伯也劝道:“这位秀才爷,还是听他的吧。不过,你们也得用了饭啊,老朽这就去给您二位准备。” 说完一溜烟去了厨房。 王宏拍着柳凭的肩膀说道:“柳兄勿要惧怕,一切有我的。” 柳凭摇了摇头道:“事情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尸体有点问题。” “有问题?”王宏脸色顿时一变:“有什么问题?” “说不定会诈尸。” “诈尸?”王宏紧皱眉头,道:“怎么可能?” 柳凭道:“我就知你不信……算了,反正只是有可能,并不完全肯定。” 可这话却梗在王宏的心中,但转念一想,回忆起柳凭以往的玩笑,顿时释然,恐怕这是柳凭害怕尸体,想要让自己乖乖陪他离开的谎言吧?越想越觉得这点更靠谱一些。 便定下了心,道:“无妨,心中有浩然正气,岂会惧怕这些?” “好吧……那随便你。”柳凭看了一眼外面道。 此时天色完全昏暗,雨水越加狂暴,这时出去,定然会再次湿透,想想还是算了,只是一具尸体,到时候超度一下就行了。 吃了饭,打了地铺,王宏和柳凭就这样睡下。 吹灭油灯,外面的风雨声不断传来,很是阴森恐怖。 空气中的温度渐渐降低,让人下意识的缩在被窝里面。柳凭却突然起身,走到那尸体的旁边,默念起了救苦往生神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尸体慢慢浮出一些阴气,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聚越多,越聚越浓,柳凭却不为所动,继续念着。 “有头者超,无头者生。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 那些阴气渐渐变得漆黑如墨……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你在作甚?”突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柳凭身体一僵,往后看去,却见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嗯……我在作法超生。”想了想,还是如实坦白了出来。 “你还会这个?效果怎么样?”站在背后的却是王宏,方才还未入睡,所以柳凭起身,他就睁开了双眼。 柳凭扫了一眼尸体,道:“效果并不是很好……这尸体还真是有些奇怪。” 王宏笑道:“那是你道行不深啊。” 看着王宏大大咧咧的样子,柳凭知道了他多半不信,摇了摇头道:“或许吧……还是睡觉吧。” 二人又去睡着,王宏却没放过这个话题,连连说着:“柳兄你是何时开始学这个的?的确有模有样的,竟然给尸体超生,我还以为你怕这尸体呢。” 因为王宏是背对着那死尸,所以并没有发现,此时那具女尸已经慢慢起身,掀开被子,缓缓下**,一步步朝这里走来…… 而柳凭一直留意着,自然发现了,瞥了一眼,淡淡的道:“一年前的秋天,碰到了个道士,就学了一些。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尸已经诈尸了呢。”说完还用手指了指。 “你开什么玩……”王宏以为是玩笑,但还是下意识转过头,刚准备嘲笑柳凭一番,却愕然的发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话音戛然而止。 “你是谁?!停下来!”王宏吓了一跳,心中一惊,寒意蔓延全身,连忙叫道。 就在此时,闪电一闪,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在那一闪的瞬间,王宏看见了那死尸的摸样,真是丑陋恶心到了极点,顿时瞪大了双眼,恐惧充斥着心中,鸡皮疙瘩生出了一片,忍不住尖叫道:“啊啊啊啊!!!活过来了!!她活过来了!!!” “我不是早就说过她会诈尸嘛?还有,你不是说心中有浩然正气,岂能惧怕这些吗?”柳凭在旁边问道。 王宏听着奚落,忍不住惊叫道:“这个时候就别管这些了!她为什么活过来了啊!快跑啊!” “他醒过来肯定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柳凭站起身子,走到王宏的身前,淡淡的说道。 “因为我?”看着柳凭的背影,王宏有些奇怪问了一声。 柳凭随手画了一个符箓,打了出去,道:“多半因为你还是处男。” “哈?!” 王宏当即就惊呆了,瞪大了双眼,咆哮道:“什么叫做因为我还是处男啊!?纯情一点就不行吗!再说你怎么知道的啊!处男哪里有错了啊?!” 柳凭回头道:“很简单,童子阳气极盛,所以刺激得她醒了过来。我本觉得你不应该是童子身,加上我刚刚的超度,拔出部分阴气,所以她醒过来的几率不大,却不想还是醒来了。话说回来,还真是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处男。” 虽柳凭也是童子身,但懂得隐息之术,自是不一样。 “这样也行啊!竟然都怪我啊!都是处男的错啊!还有你为什么不敢相信啊!” “别叫了,再叫我会分心的。”柳凭微微皱眉,他发现符箓打出之后,却没什么效果,那女尸只是停了一下,便继续走过来。 王宏当即紧闭嘴巴,看着柳凭和那尸体斗法,眼中满是震惊,原来方才柳凭说的是真话,他真的学过法术啊!当即有些郁闷不已,柳凭说真话的时候,就像是假话,说假话逗自己的时候,却像是真话一样。 “哼!去!”柳凭再次画出一道符箓,打了出去,嘴里念叨:“巍巍道德尊,功德已圆成。降身来接引,师宝自提携。慈悲洒法水,用已洗沉迷。永度三清岸,常辞五浊泥!” 哗! 清光闪烁,似泼水一般,冲到女尸的身上,她顿时僵在了原地。 “搞定了?”王宏一愣,松了口气。 “不……”柳凭看着那女尸身上不断冲出的浓郁阴气,一阵阵心惊肉跳,有些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沐浴度魂咒依然不行?还越来越厉害了,这尸体,到底什么来头!” “走!”当机立断,柳凭和王宏转身逃走。 那尸体也丝毫没有落下,紧追不舍。 不再管风雨,立刻夺门而出,来到拴马的地方,却发现只剩下了马缰。 “马呢?!”王宏叫了一声,突然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赫然看见若干白森森的骨头躺在地上,还有血液,已被暴雨慢慢稀释,只剩下了淡淡的红色。 再次抬头,王宏一愣,寒意瞬间涌遍全身。 “村子呢……?!” 只见四周荒野一片,尽皆是砖瓦废墟,哪里还有什么房屋的摸样? “柳兄?柳兄!” 王宏瞪大了双眼,他愕然发现,柳凭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第三十四章 出事情了 明明和柳凭一起逃出,他竟已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恐惧与痛苦混合在一起,王宏忍不住发出悲鸣:“柳兄!柳兄你在哪里!?快点过来啊!” 但这声音,在此时的暴风雨中,却显得如此孤独无助以及渺小。 天地之间,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直冲而下。 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大地抽打着,像是神仙在泄怒一样。 闪电若龙蛇,游走在乌云之间,紧接着便是轰隆隆一声惊雷,就算有再大的声音,也会被掩盖过去。 在那一闪的瞬间,王宏眼前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但是很可惜,那并不是柳凭,而是那具诈尸的女尸。 女尸张大了嘴巴,弓着身子,样子像是痛苦无比,突然,她猛地抬起头,对着天空,无声的嘶吼起来。 在王宏所看不到的视角,四周无数阴气,源源不断冲入那女尸口中。 她那干瘪的身体,逐渐恢复弹性光泽。到最后,无数的皱纹沟壑都已消失,变作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可这女子,却无比的诡异,双眼一片红色,看不见白与黑,闪着摄人心魄的红光。 而那皮肤虽恢复了活力,若温玉一般,但皮肤之下,却有着无数仿佛蜘蛛网一样,发黑的经脉,微微的凸起,清晰异常。 她突然死死的看着茫然无措的王宏,而后直直的冲来。 王宏亡魂皆冒,撒腿就跑,但背后阴风袭来,那女尸已靠近了。 “不要追我啊!”王宏快要哭了,哀嚎着:“绝望了!我对这个女尸只追处男的世界绝望了!” 话音刚落,那女尸的手掌已搭在了他的肩上。 一股大力袭来,王宏无法抵抗,摔倒在地。 趴在泥水里,手舞足蹈,王宏惊惧到了极点,大叫:“不要……不要!” 女尸竟然露出了狰狞的冷笑,双眼的红光越发的刺眼,弯腰就要扑咬。 就在此时,只听得‘咻!’一声,一道虹光闪了过来,这赫然是一支箭。 箭枝破空穿梭而来,一下子命中那女尸的头颅。 ‘嘭!’得一声,女尸直直后仰,倒在雨水当中。 王宏呆滞的看着倒地的女尸,猛地回头,赫然看见柳凭站在不远处,手举着长弓,一副气喘吁吁,狼狈到了极点的摸样。 “柳兄!”绝望中被人拯救,让这王宏一下子流出了热泪,大叫道:“刚刚可吓死我了!真是太险了啊!你还没死啊?刚刚跑到哪里去了啊?” “在不久以前,我便发觉这村子有些不对劲,只是不想这般邪门……竟完全看不穿根本就是个**。”柳凭慢慢走了过来,道:“我刚刚去拿弓箭了,所以和你错开了。” “那你和我说一声啊!真是千钧一发,差点就死了啊!”王宏有些狼狈的摸了摸眼泪,苦笑道:“真是太危险了。” 柳凭伸出了手,点头道:“是啊,幸好我篆制符箓的速度够快,不然你此时已见到了阎王。” 王宏抓着柳凭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转过头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女尸,问道:“她死了吗?” “不知……”柳凭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女尸头颅的箭枝,竟然啪的一声断掉了。 “这!”王宏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 “乌鸦嘴……奇怪,女尸怪的血怎么这么多?”柳凭脸色有些难看的嘀咕着,连忙取出箭枝,咬破手指,在箭头快速篆制着符箓。 “血多?她被射中头颅都没有血流出啊?”王宏一愣问道。 “此血非彼血,我是说这女尸血厚防高,怎么杀也杀不死。” “还是听不懂啊!还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到底能不能解决啊?要不我们先撤吧?” 柳凭摇头,道:“不行,不杀死她,便无法离开这村子。” “啊?”王宏脸色惨淡,再次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就在此时,倒地女尸直直站起,双眼红光,在这黑夜中,极其显眼。 “她要过来了!”看着女尸站起,王宏忍不住尖叫起来。 柳凭搭弓拉箭,瞄准那女尸,眯着眼睛,嘴唇飞速张张合合:“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破地狱咒!”只是眨眼间便将八句咒语念完,大声叱喝了一声,柳凭立刻松手。 “呜呜呜!!”女尸鬼叫,猛地跳跃起来,想要躲过这支箭。 ‘咻!’长箭如虹,飞速冲去,可那女尸竟然一下子跳开,躲过了这一箭。 “无用!”柳凭冷哼一声,再次一拉弓,放开! 射到远方的箭竟然在这个瞬间消失,重新回到了柳凭的手中! ‘咻!’ 箭枝再次被射了出去! 女尸惊惧,可因跳起,难以转向,自无法躲过。只能出招抵挡,只是刹那,庞大的阴气出现,她的手掌上出现一个诡异的大球,足有一米直径。 那圆球上,无数个老人,小孩,青年,少女的身影闪过,这竟是无数人的魂魄,生生被压缩成了一个球,当做了挡箭牌。 “不要,我不要消失!” “死得好冤枉!这是滔天大恨,是永无休止的恨!” “灭族之恨,不能原谅!决不能原谅!” “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就算等待多少年,我也要等到报仇的机会啊!” “妈妈救我!呜呜呜!” 圆球里,发出各样声音,可当箭刺破圆球,无数的哀嚎瞬间变成了统一的尖啸。 “啊啊啊啊----!!!” 这些原本村民的魂魄,因为恨意与不甘,化作低级鬼魅,苟存于世。 而这时,已然尽数灭绝。 但因此,箭枝消失不见。 “还没有完……!”似看到那女尸得意笑容,柳凭咬了咬牙,将剩下的灵力全部榨干,再次拉弓,方才消失的箭枝竟再次出现。 放手。 ‘咻!’ 虹光破空而去,那女尸的笑容顿时僵住,头颅一下子被射中。 嘭!! 头颅炸开,女尸掉落在地,白皙的皮肤迅速的枯朽,**。 与此同时,笼罩在整个村落上空的阴气,快速消散。 天空不断洒下的雨水,也渐渐小了起来,变成了毛毛细雨。 柳凭一下子瘫倒在地,双手支撑着身体,大口的喘息着,心有余悸的看了那女尸一眼。 若非近日一直在积蓄灵力,恐怕刚刚就会死在灵力不支的情况下。 真是凶险啊!这尸体的道行,竟然如此之深。 “柳兄……解决了?”王宏走了过来将柳凭拉起问道。 柳凭点头:“算是解决了,快点离开这里吧。这应该是一处极阴之地,呆久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王宏听了,打了个寒战,连忙道:“我们这就走。” 柳凭看了一眼这村落,心有戚戚,极阴之地,也能演化成这般样子,这世间真是变化无穷。 一般来说,极阴之地应该阴气浓郁到极点,就算是凡人,也能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感觉阴森深沉无比。 可是,还有种情况,便是阴极返阳,返璞归真。极阴之地,却不见半点阴气。 这里便是如此,初来之时,柳凭勉强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但随即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反以为是错觉。 二人没了马,只能步行,和来的时候意气风发,挥斥方遵截然相反,此时狼狈异常。 停停走走,到了凌晨才见人烟,搭上了牛车,中途停停顿顿,到了下午才到天启书院。中途二人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自然不服起初狼狈摸样,也没引起什么哗然。 只是王宏的脸色依然十分难看,充满了疲倦的味道,眨了眨眼,唉声叹气道:“真想休息啊……” 柳凭的灵力耗尽,虽补充了几许紫气,但依然匮乏,昨夜那战,急剧的消耗让他有些内伤。故此未察觉到王宏的异常。 听着这话,回道:“车上不是睡了那么长的时间吗?还困?不过已到了书院,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王宏点头:“快点走吧,我感觉,我现在站着都能睡着了……” 不一会儿,二人回到宿舍,不管是王宏还是柳凭,扑到**上就睡着了。 不多时便放了学,从学堂回来的祝英台,看着躺在**上的柳凭,顿时惊喜的说着:“奉常,你回来啦?” “嗯……”柳凭有气无力的应着。 祝英台也看出了柳凭的疲倦,便没有多言,只是坐在一旁,静静打量着他的面孔,昨夜他不在,感觉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柳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多久,他被人推醒了。 艰难的睁开双眼,没好气的说着:“什么事啊?” 将柳凭推醒的是祝英台,她急忙的说着:“奉常,不好了!王宏兄他出事情了!” 柳凭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怎么回事?” 第三十五章 方法 “他自昨晚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身上长了很多水泡!”祝英台连忙说道,脸色有些难看,毕竟是相熟之人,现在竟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在**上,自是深深担忧着。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醒过来?怎么回事你慢点说……不,我自己去看。”柳凭快速穿上衣衫,踩着高齿屐,咯噔咯噔的跑向王宏的房间。 乙字三号房。 不少学子都在门外张望着,只见里面一个大夫正在给王宏搭脉,两个夫子站在旁边焦急等候着。 昏迷不醒的王宏,面色难看,皮肤上密布着仿佛水疱疹一样的小包,好似癞蛤蟆长满疙瘩的背部,异常恶心。 过了片刻,那大夫摇头叹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病……真是太奇怪了,脉象竟然如此紊乱,简直就像是将死之人……” 这话一出,旁边的李夫子与周夫子顿时急了。 李夫子道:“那能够治好吗?” 大夫站了起来作揖赔礼道:“恐怕不能,恕在下无能为力……” 周夫子忙道:“你这算什么?总要有个办法吧?你不能就说一句无能为力啊?” 那大夫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门被推开了,进来之人正是柳凭。 周夫子皱眉叱喝道:“我不是说了吗?不准进来,出去!” 柳凭道:“见过二位夫子,我是这王宏的好友,也懂得一些医术,还请让我观望,自不会添乱。” 听了这话,李夫子道:“那你就呆在这吧。” 旁边的周夫子继续询问大夫:“快点给个主意啊?你不能治好,难道不能推荐懂医这方面的能士?” 大夫一脸为难的摸样,心中苦笑,这种绝症,就算是神仙过来,恐怕也难以回天吧?嘴里也只能道:“我自是认识几位能士,但是他们距离此地太远,恐怕来不及啊……” 周夫子恼怒异常,看着这大夫苦笑的窝囊无用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叱喝道:“怎么会来不及?他昨晚才回来,只是一日,便会死去?什么疑难杂症能如此?你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就要看着他这般死去?你可知道他是谁?富商王斌的二公子,凭那万贯家财,难道还不能请出名医来解决?” 言下之意已经将这大夫当做了庸医。 李夫子摇了摇头道:“正明,你就别为难卢大夫了。眼下还是快些通知他的家人……” 柳凭紧盯着王宏的面色,记得昨日,就感觉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当时没有在意,自以为是惊魂未散,休息一下就好,哪想休息一下就醒不过来了。 到底是何时,产生了他昏迷的原因?柳凭皱眉仔细想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女尸的手掌搭在王宏的肩上,直接将他压得摔倒在地。 “莫不是那时?”柳凭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让唉声叹气的大夫和焦急的二位夫子不由侧目。 “对了。”李夫子双眼一亮,连忙问道:“你昨日和王宏在一起,莫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周夫子道:“他昨日和王宏在一起?你怎么不早说?快说说,想起了什么?到底怎么了,才会有现在这幅模样?” 那大夫也是精神一震,道:“是啊,如果找到了来源,对症下药,说不定可以解决。” 柳凭并没说话,而是直接将王宏的上衣撕开。 呲啦一声,王宏的肩膀顿时露了出来。 嘶……旁边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下意识掩住鼻子,刚刚就觉得有些臭味,并没有在意,却不想竟是他肩膀伤口所散发出。 只见王宏的肩膀,漆黑如墨,有着一个清晰无比的手掌印,软塌塌,像是腐烂了一般,四周更是长了密密麻麻的灰色水泡。 “果然如此。”柳凭脸色凝重,低声喃喃。 “这是什么病?怎么有个手掌印在上面……难道……”李夫子刚刚焦急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 这时祝英台也挤了进来,光顾着震惊的二个老师,和那大夫,也顾不得她了。 门外的学生们,顿时议论纷纷,很是好奇,不少胆大的更是挤了进来,看着王宏的伤。 “这时怎么回事?”看着诡异的手掌引子,祝英台只觉一股凉气顺着她的背脊往上窜去,打了个寒颤,惊疑不定的道:“你们……遇到了鬼怪?” “原来如此,并非病症,而是阴魂缠身,怪不得脉象如此诡异……”那大夫终于反应了过来,摸着下巴震惊喃喃。 “竟然是鬼怪所致?怪不得昨日王宏还是好好的,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摸样!” “真是难以置信,还真的有这些脏东西!” “他和柳凭到底去了哪里?竟然招惹了这些东西?不过,柳凭为什么好好的回来了?” 四周议论纷纷,让周夫子忍不住叱喝道:“都给我闭嘴、出去!你们很闲是不是?啊?!” 这平时很有威严的周夫子一发怒,顿时噤声一片。 柳凭摸着王宏的手臂,灌入灵力,想要解决那伤势。 可效果甚微,他灌输进去的灵力,只是转瞬间就消失不见,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引起半分波动。不一会儿昨日所凝聚的灵力,全都消失不见,但王宏却不见半分好转。 微微叹了一口气,感受着夫子与大夫,还有那些学子的目光,柳凭想了想,将前夜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这故事半真半假,也没有经过加工,但依然让听者倒吸一口凉气,不想竟然还有这等奇事! 事情说了出来,学子们再次议论纷纷一片。 两位夫子和大夫也同是茫然,这该如何解决? 就在这时,一个黑脸学生走进来,说道:“我有方法解决。” 柳凭惊讶的抬头,赫然发现这人竟是那鲁亮。 鲁亮感受到了柳凭惊讶的目光,哼了哼道:“看我作什么?在这关键时刻,我有办法,怎么可能不告知你们?我可不是什么小人。” 周夫子忙道:“你有何方法快快说出来。” 周围再一次安静下来,都看向那鲁亮。 鲁亮道:“石坊街有一道观,不供奉道君天神,却以算命卜卦等为生,那道士道行深厚,以一算必准、有求必应而闻名,可平日紧闭大门,无引荐信断然无法进入……” 听着这话,大夫双眼一亮,连忙道:“这我知道,莫不是那……” 第三十六章 叶儿 弱弱的求下收藏和推荐票,收藏马上就要破千了。推荐票这两天也很萎靡,都别忘了投啊,每天投推荐票涨经验的哟…… ---------------- “莫不是那……‘玉仙’?” 这话让周围学子有些茫然,玉仙?未曾听过,莫非很有名? 鲁亮点了点头。 周夫子微微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起来,他似乎从哪里听说过这名字。 李夫子显然知道,想了一会儿,便道:“可是,若无引荐信,断然见不到吧?” “没有引荐信就见不到?”柳凭微微皱眉:“难道有钱都不行?” 那大夫道:“是这样,就算是有钱也不行,曾有人出千金之价,也依然被拒之门外。” “千金之价,依然被拒之门外?”柳凭一惊,这个世界的金子与银子的兑换比率是1:8,千金,也就是八千两银子!这道士未免也太大牌了一点吧? 祝英台第一次听说这等名号,听着这话,顿时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周夫子皱眉道:“若真能解决王宏的伤势,可是救人一命,这都不肯开门?” 鲁亮道:“每年不知多少人求医无门,去那玉仙的道观长跪,但那门却没有开过一次。就算是同知之妻,得病无解,前去求医,都被拒绝了。” 不畏权贵,不屑金钱,如果没有引荐信,连门都入不了?这道士大牌得让人目瞪口呆。既然这样,岂不是说没了希望? 周夫子叹道:“那这办法和没有办法有什么区别?” 柳凭突然双眼一亮,想到了什么,连忙道:“鲁亮,你莫不是……” 鲁亮点头道:“对,我有一份引荐信。是我父亲偶尔得到的,他赠与我,让我占卜以后凶吉,确切灾厄。可我不信这些,就从未去用,现在便拿去求医吧,我想那玉仙,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 听着这鲁亮竟然将这般珍贵的东西拿出,柳凭心中不由百感交集,这人虽然处处针对自己,却是一个真正的正人无私君子。虽然有些小心眼,但这却是高风亮节了。 当即深深作揖道:“我替王宏在此多谢鲁兄。君之大义,凭,铭记在心。” “哼。不用如此,自不是为了你,再者我岂是施恩图报之人?快和我来吧。”鲁亮哼了哼,转身道:“其他人将王宏抬到马车上,取完引荐信便立刻带去道观,请玉仙过来恐怕会耽误工夫。” “好!这我来安排,你们快去取信!”李夫子精神一震,连忙说道。 取了信,李夫子与柳凭还有鲁亮带着王宏往道观的方向赶去。 大概半个时辰后,终于赶到了那家道观。 三人连忙下车,敲着门,不一会儿,门便被打开。 从门缝看,是一个小小萝莉,明眸皓齿,比白芷还要小一些,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来者何人?”那小萝莉询问了一声。 “天启书院柳凭,特来求医。”柳凭答道。 听着柳凭的话,那小萝莉缩了回去,叽叽呱呱一阵,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不一会儿又贴了上来,再次问道:“可有引荐信?” 样子一样,声音却略有不同。柳凭没有多想,连忙将引荐信递上,道:“引荐信在此。” 小女孩伸手接过,将门又关上了,再次叽叽呱呱一阵,又将门打开了。 只见两个道童穿着素色的小袍子,负手而立,站在门边。 这二个小女孩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头饰不一样,定然区分不出差别。 刚刚的两句问话,恐怕是两人各问了一句,所以声音才略有不同。 这时左边的头上有着金色花簪的小萝莉道童道:“我知道了,师傅早已经算好你们会来这里了。” 右边的银色叶簪的小萝莉说道:“随我们来吧。” 说完便在前面引路,旁边的金色花簪小萝莉将门关上,连蹦带跳的快步追上。 柳凭背着王宏紧随其后,那李夫子和鲁亮在后面对视一眼,方才那两个小女孩说她们的师傅早已经知道,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弄玄虚呢?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王宏的伤势,等等就能见到分晓了。 走廊幽深,似是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如同黑夜一般,好在两边有着灯笼,照耀着道路,不至于让人抹黑前进。 在这狭窄的廊道走了一会儿,便豁然开朗起来,可此时的场景,却让柳凭鲁亮等人瞪大了双眼,心中惊骇,满是不敢置信。 方才来时还是早晨,抵达这道观,太阳已完全升起,但在这道观庭院之中,竟能看见漫天的繁星与明月。 只见那漫天的繁星点缀在天空,闪闪发亮,甚是好看。更有无数灿烂星云连接一起,形成一道长河,仿若匹练一样,横穿夜空,在这匹练一旁,有着一轮圆月。圆月巨大,像是太阳一样,洒下无数银辉,将整个庭院照耀的雪白。 银纱笼罩之下的庭院,盛开着无数桃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偶有微风吹过,无数枝条摇摆,花海一阵阵的波涛涌动,沙沙声让人心旷神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鲁亮还有李夫子忍不住失声惊叫一声,显然被这极其反常的一幕给震惊了。“刚刚还是白天,怎么来到了这个庭院之中,竟变成了黑夜?” 那银色叶簪小萝莉冷冰冰道:“噤声,不得大声喧哗。” 金色花簪小萝莉的语气则温和了很多,笑着说道:“跟紧我们咯,否则会在这桃花阵中迷失。后果可是非常糟糕的。” 听了这话,李夫子还有那鲁亮心中一惊,连忙躬身作揖道:“是。” 他们很是拘谨,显然已被这奇景彻底折服,知道这玉仙之大能,再也不敢有丝毫的非议。 “洞天……”柳凭环视四周,感受着空气中浓郁了无数倍的灵气,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更是惊悚,他比那李夫子还有鲁亮,更加清楚这场景所代表的含义。 柳凭心中暗道:“此处的确是洞天,但这玉仙竟将一个洞天,生生转移到这闹市之中。这种手段,何其惊人?” 走在前面的两个小女孩似乎意识到柳凭的不同,但也只是多看一眼,便不再看,专心带着路。 在这花海中,走了一刻钟,方才穿过。 ‘哗哗哗~~’ 前方有着一条小溪快速流淌着,水中鱼儿游来游去,偶尔跳出水面,‘啪嗒’一声,又落了回去。 小溪上有着一座桥梁,通过这桥,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一座绯红色的阁楼。 阁楼巍峨,足有九层,拔地而起,甚是壮观。 复行数十步,来到门前,金色花簪小萝莉道:“我们到了,师傅就在里面。” 银色叶簪小萝莉道:“你们都在这里站着,我进去通报一下。” “是。”柳凭等人不敢多言,连忙应是。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门终于开了。 银色叶簪小萝莉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着两碗水。 一碗水很是清澈,而另一碗水则浑浊异常。 那银色叶簪小萝莉走近,道:“这是师傅赐下的药水,将这浑水喂他喝下,将这清水浇在他的伤口上,他便会转醒,而后三日,不能用荤腥,不能用酒水,不能剧烈走动,渐渐便会彻底恢复。” 听着这话,柳凭还有鲁亮、李夫子双眼一亮,心中也是暗惊,玉仙果然非同一般,竟还未接见,还未查看症状,就直接拿出了解药? 这中间省略的步骤略多啊! 李夫子作揖道谢:“多谢小友。” 而后将那盘子接过,喂了王宏。 “咳咳!!”王宏突然睁开双眼,剧烈的咳嗽起来,紧接着,“哇!”得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又昏迷了过去。 李夫子紧皱眉头,又将清水浇在那肩膀的伤口上。 ‘滋滋滋!!’ 清水仿如硫酸,一浇在王宏的肩膀上,立刻无数烟雾腾起。当烟雾散去,那漆黑如墨的手掌印子,竟然已变成了灰色,而且还在不断变淡。 而王宏本人,也慢慢的睁开双眼,虚弱的喘着气,但意识显然有些迷糊,还无法说话。 见王宏苏醒,柳凭等人顿时一喜。这玉仙果然厉害! 连忙道谢,金色花簪小萝莉摆着手,道:“不用谢,你们既拿来了引荐信,救他也是必然。” 银色叶簪小萝莉则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好了,我送你们离开吧。” 又沿着原路返回,站在门口,感受着清晨的阳光,当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当柳凭等人准备回到马车上,那银色叶簪小萝莉突然抓住柳凭的衣摆,道:“师傅想要见你。” “啊?”柳凭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银色叶簪小萝莉又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师傅想要见你。” “想要见我?” “是,随我来吧。”银色叶簪小萝莉转身就走。 柳凭对着李夫子和鲁亮说道:“玉仙想要见我,我去去就来。” 这时已来到门里的银色叶簪小萝莉探出一个头来,道:“师傅说让其他人先回去,不要停在道观门口。” 对于这神鬼莫测,起死回生的玉仙,李夫子和鲁亮心中满是敬畏,但也很是疑惑,为什么要单独见柳凭一人?还让其他人先回去? “既然这样……”柳凭道:“那夫子你们回去吧,先将王宏安顿好。” 李夫子道:“好。你也早些回书院。” 说着就命令车夫驾着马车离开此处。 王宏的事情解决了,这让柳凭的心情好了很多。 快速走近,看着那很是可爱动人的小女孩,随口问着:“我叫柳凭,字奉常,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柳凭?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呢。”银色叶簪小萝莉面无表情的道:“听好了,也记好了,我叫叶儿。” 柳凭下意识将目光移到小萝莉的银色簪子上,暗道还真是好记呢。 小叶儿立刻伸出双手将头上的银色叶簪紧紧捂住,哼道:“看什么看,失礼的家伙。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第三十七章 玉仙 啊呀,被讨厌了? 柳凭连忙道:“只是觉得很是可爱,所以才多看了几眼啊。” 可爱?小小萝莉的叶儿可从未听过夸赞,稍稍高兴了一些,语气稍有缓和,道:“快点走吧。” “嗯。”柳凭点头,转过身子将门关上,心中虽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却是期待。 起初柳凭便想要见一见这得道高人,请教一下,渡阳火之劫需要注意什么以及一系列的修炼问题。 可就连看病,那玉仙也未出面,这般冷漠,也就省了厚颜求见的心思。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位玉仙,竟然亲自召见了自己?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主角待遇? 摸了摸下巴,柳凭趁着这个机会也没有闲着,体内灵力全无,这洞天内灵气浓郁异常,干脆吐纳起来,只是一会儿便将体内的灵力补充完毕。 这让柳凭很是羡慕,这洞天真是个适合修行之地。 看着前面带路的小萝莉,柳凭搭话道:“叶儿姑娘,你的那个同伴,莫不是叫做花儿?” “啊?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花儿?”叶儿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柳凭。 柳凭刚想要解释,叶儿突然反应了过来,多半是看花儿头顶的金簪联想到的吧?哼了哼道:“耍小聪明!” 感受着这小叶儿的冷冰冰的态度,柳凭并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异常可爱,笑着说道:“自是耍小聪明,没想到叶儿姑娘一眼就看穿了呢,真是聪慧。” 听着马屁,小叶儿更是有些飘飘然,自得道:“那是当然的,也不看我是谁呢。” 柳凭顺势问道:“不知能教出这么聪明的叶儿的师傅,是何方神圣?道号可否告知?” 小叶儿脸色顿时冷了,瞥了一眼柳凭,问道:“你该不会是在套我的话吧?” 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聪明?柳凭心中苦道,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么会套你的话儿?只是十分好奇而已,想要知道,能够教出这么聪明的叶儿姑娘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这玉仙,应该不是道号,而是凡俗之人的称呼吧?” 小叶儿盯着柳凭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师傅以前说过,只是我忘记了,所以没有办法告诉你。” “忘记了?那就算了。”柳凭笑笑说道,无论这话是真是假,如果再这样不停的问下去,那就太不识趣了。 这路还长,一路过来,虽和这小叶儿的关系还是不温不火,但好歹缓和了很多,气氛轻松了很多。 可当走到那九重阁楼之前,柳凭又下意识的屏息了。 马上便要见那强大的玉仙,想想就觉得有些紧张了。 门口坐着的金色花簪小萝莉看着走来的柳凭和叶儿,一下子从台阶上跳起,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叶儿,你终于来了,唉?这个哥哥怎么也过来了啦?” 还未等柳凭和叶儿解释,那金色花簪小萝莉小花儿就笑嘻嘻的道:“啊,我知道了,小叶儿,你是看上了这位哥哥吧?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也的确是一个如意郎君呢。” 小叶儿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叱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小花儿嘻嘻笑道:“被我猜中了,恼羞成怒了?” 柳凭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这叶儿的性格完全相反,花儿调皮活泼了很多。就像是一冰一火,完全对立的存在,这让柳凭忍不住排腹,那玉仙道人,真是个万恶的萝莉控!深以其为耻,简直就是道德败坏,对于这样的人,柳凭实在是有些羡慕。 “师傅叫我带他过来的。”叶儿板着脸解释道。 花儿惊讶的道:“师傅?真是奇怪,师傅已经多久未主动召见外人了?怎么会突然要见他?” 叶儿哼了哼道:“我怎么知道?” 随后领着柳凭进门。 一进门,便闻见空气中的熏香,使人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了一口,刚刚还有些忐忑紧张的心,在这个瞬间,竟不可思议的平静下来。 “宁神香?”柳凭不由咋舌,这玉仙可真是够奢侈的,境界恐怕高的吓死人吧?又看着四周,这里十分亮堂,像是有电灯一样,完全不像是晚上。 从大堂走到里面,沿着楼梯上楼,来到三楼,又走过一片走廊,推开一个房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屏风。 屏风上面画着桃树,桃树上有着无数个花骨朵,很是灵动,那花朵像是要透出来一样。 叶儿道:“师傅就在里面,脱掉鞋子进去吧。” 柳凭点头,脱掉鞋子,穿上里面的一双木屐拖鞋,叶儿从外面将门关上。 深深呼吸一下,借着宁神香抚平焦躁的心。绕开屏风,往里面走着,竟然又看到了一重屏风,上面画着盛开的桃花,十分的逼真,恍惚间像是闻到了香味。 继续走着,又有着一道屏风,上面画着满树的桃叶,郁郁葱葱,充满活力,桃叶间隐有小小的桃子。 又走着,再有一道屏风,上面画着熟了的桃子,个个饱满鲜嫩,使人口中生津。 下意识的摸去,竟然触摸到了,下意识的一摘,还真的摘下了一个桃子。 看着手中的桃子,柳凭一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真的……” 很快反应了过来,眯了眯眼睛,柳凭识破了这障眼法。 桃子消失不见,化成了无数彩墨,洒在柳凭的手上,却没有停留,直接滑了地上,然后仿佛长了脚一样,慢慢爬到了屏风上,起初很是模糊,但逐渐清晰,又重新变成了画中桃。 “神乎其技。” 惊叹一声,柳凭继续往里面走,很快便来到最后一重屏风,上面画着枯萎只剩下枝条的桃树,从薄薄的屏风上,隐约能看见一个身影。 那玉仙,就在屏风后。 柳凭就此停下,作揖道:“在下沁水县柳凭,字奉常,师从玄真子,见过玉仙道长。” “不用多礼,而且,我可不叫什么玉仙,这只是凡俗人的一厢情愿的称呼而已。” 里面那玉仙传来的声音让柳凭一愣,这声音怎么…… “还愣着作什么?过来吧。”那玉仙子又道。 柳凭连忙绕过这屏风,顿时看到了这大能玉仙。 玉仙正在喝着清茶,微微饮了一小口,便将小小的茶杯随手放下,抬起头看着柳凭的年轻摸样,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你师傅我认识,只是从未听说过还有你这个徒弟。” 柳凭看着玉仙,顿时瞪大了双眼,身体僵住了,果然…… -------------------- 第二更在晚上的十二点,那时候冲榜,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把推荐票都砸过来,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如果冲上了首页,就万字爆发!!!当然了!现在如果还有推荐的,也请投给我吧!!!多谢!! 第三十八章 醉红尘 求推荐!!求会员点击!!都砸过来吧!!我不怕疼!!冲上首页新书榜明天万字更新!! ------------ 方才听着那玉仙声音,很是清脆好听,似是黄莺啼叫般少女娇滴滴的音色,就让柳凭愣住了。 当即有着猜测,这声音如此好听,难道这大能玉仙,是一个绝美少女? 听着传话,不敢多想,绕过这屏风,立刻看到了玉仙的摸样。 果不出其然,这玉仙真的是一个少女摸样,顿时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呆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玉仙面容精致,清秀洒脱出尘,将满头的青丝挽成一个飞仙髻,穿着淡雅的道袍,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瞥着柳凭呆呆的摸样,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样盯着我看,可真是太失礼了。” 柳凭一惊,连忙低头作揖,赔罪道:“凭不想道长如此年轻美丽,与心中影响差落太大,震惊不已,一时间有些懵了,故此失礼,还望海涵恕罪。” 玉仙道:“这自是无妨,我可不是小气的人,你知道这点就行。”说着指着旁边的位子,“来此坐下吧。” 柳凭也不矫情,道:“是。” 说着就坐在了玉仙的旁边。 这轻松的态度让玉仙暗暗惊讶,知了自己的名声还能如此洒脱,不愧有被玄真子师叔收为徒弟的天资。 柳凭回想起先前的问话,解释道:“我是去年秋季才被师傅收入门下,道长不知很是正常。” 玉仙淡淡的道:“去年秋季才被收入门下?你现已几是鬼仙圆满,即将渡阳火之劫,再冲击一次便是人仙。这么短的时间,就修到了此等境界?天资倒是不错。可空口无凭,还请拿出凭证。” 柳凭心道有些奇怪,这玉仙神机妙算,难道不能算出吗? 似是知晓柳凭心思,玉仙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这命格斑驳混乱一片,根本无法算出根本,找你过来,就是好奇想要询问一下罢了。” 柳凭了然,道:“凭证我不知,只是师父让我修行,赐下了玉佩一枚,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凭证?” 说着便将那玉佩拿出,玉仙见了,道:“算是凭证。这是本门嫡传弟子才会有,恐怕是师叔自己的,不需要才赐予你,不过也很奇怪,你随我那玄真子师叔修行,有他的讲解,怎么还需要这个?倒不如赐你法宝更好一些呀。” 柳凭苦笑道:“我虽拜玄真子为师,但他赐予我这玉佩就走了……” 玉仙更是惊奇的问道:“怎么可能?退一步来说,无人指点,短短几月,便独自摸索到此等境界,这已证明你的天资不俗,师叔又怎么可能不让你随他修行?” 柳凭实话实说:“不是师傅不带我,而是我不愿意离开红尘,我还有父母妹妹,实在不舍。” 玉仙双眼一亮,十分感兴趣的看着柳凭。 这目光让柳凭心虚了一会,连忙将当初之事,前前后后大概说了一遍。只是关于醉红尘的小段子,那般贪心之事,在美人面前,自然不会说。 “在红尘中洗练自身?呵,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那句说的不错,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倒也有些道韵,怪不得我那师叔任能由你在红尘中浮沉。” 玉仙听着故事,美眸里泛着亮光,很是感兴趣,仙门的那些长辈们,个个道心飘渺,都不认同自己,现在竟有同道之人,自然想要下意识的关照一番。 柳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初的确是口气大了一些,我现在才知道难度,导致我迟迟不敢渡阳火之劫,一直在找一些道门典籍,查找一些线索,以图安全渡劫……” 玉仙倒了一杯茶放在柳凭旁边,伸出玉指,指了指那茶杯,道:“喝了吧,仙茶以紫为贵,我这虽是青茶,也只有小小一杯,但对你还是有不少好处的。算是赠给你的见面礼。” “多谢师姐!”柳凭也不矫情,笑着回道,既然她喊玄真子为师叔,那么按照辈分,便是他的师姐了,并不知道她的道号,道长道长的喊实在生疏,这师姐二字一出,立刻亲切了很多。 谢完便一口饮了,只觉一股暖流进入胃里,瞬间蔓延全身,十分的舒服。 这言语与态度很合玉仙口味,忍不住笑着问道:“在典籍里查方法?真是乱来,不过,这没有半分点拨,一直独自摸索,实是可怜。既然你查了,我也有些好奇,你可有什么线索了?” 柳凭心中激动,无论这茶,还是接下来的请教,好处简直不言而喻。 连忙说道:“线索的确有一些……阳火之劫,只能一次度过,如果能让神魂慢慢适应,无疑会安全很多,我便找出一个方法,将阳火吸取后,在它瞬间扩大之前,以四大‘风火地水’的模式不停的转化,慢慢让神魂适应。” 听着这话,玉仙有些惊讶的问道:“你领悟了四大相通之理?” 柳凭如是回答道:“略懂一些,当初我修行之时,无法入门,便想出一个想法,以明白这四大是相通的前提下,才入了门。” 听着这话,玉仙心中震惊,还未入门,就懂得四大相通之理? 这简直本末倒置了啊!不是乱来,而是太乱来了! 一般来说,修士的正常修炼过程是三月入门,百日筑基,步入鬼仙后,日积月累积蓄灵力,最后度过阳火之劫,再初步领悟四大相通之理,才能突破人仙。 还从未听说过,竟然有人先领悟四大相通之理,才入了门的! 要知道,这明白,必须是自己主动领悟才行,无法靠他人点拨告知的。 这需要何等的天资,才能在未入门的情况下,就领悟了四大相通之理? 玉仙震惊的摸样,让柳凭一愣,心中惊慌,莫不是出了差错?连忙问道:“师姐,我的修炼有什么问题吗?总觉得太顺利了一些……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差错?” 总觉得太顺利了?这师弟的话要是传入仙门中,不知要气死多少苦修士?玉仙笑着摇头道:“你没错,不过我更感兴趣了一些,你的四大之理,是什么样的?” 柳凭整理了一下思路,将那套科学的解释尽量以这个时代的话说了出来。 玉仙点头道:“虽有些词儿听不懂,但具体还是没错,竟然能以这样的方式入门,你可真是不错。” 听着夸赞,柳凭一愣,难道自己没出错,而是太厉害了吗?连忙道:“不敢。” 玉仙道:“既你有困惑,我便为你解答,我有两种方法,你任选其一,渡过这阳火之劫。” 重头戏来了,柳凭心头一震,连忙道:“凭愿洗耳恭听!” 玉仙道:“其一,便是你摸索方法,我传授你一套采炎术,你慢慢适应之后渡劫便可。但这条路,我并不推荐,因为这样度过阳火之劫,无法给神魂足够的锤炼。可有弊也有利,这条路倒是安全了很多。” “其二,我赐你三两青元液,你服下之后,渡劫产生的痛苦就会减少很多,也会源源不断修复神魂,让你挺过阳火之劫。但这样一来,会有一定的危险,只要不是双色阳火之劫,便不可能陨落,但渡劫失败,恐怕要花上一世才能再次渡劫。” “一世?”柳凭皱眉。 “一世就是三十年。”玉仙道:“你选择哪条路?” 柳凭想了想,才站起来道:“我选第二种!” “好。”玉仙笑道:“志气不错,放心吧,以你的天资,应该能安全度过。而且,我这三两青元液可是门中弟子渡劫的最好搭配呢。相反第一种方法,那术法就不值钱了。” 柳凭作揖道:“多谢师姐!” “不用多礼。”玉仙翻手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柳凭,道:“渡劫前服下。” 柳凭接过玉瓶,道:“是!” 突然,柳凭发现身后的柜子开了一条缝隙,似乎有一只眼睛看着自己。 “这……”心中一惊,回头看着,那柜子顿时关上了。 有些疑惑的看向师姐,玉仙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凭轻轻走近,将柜子一下子打开。 只见里面蹲着一只小萝莉,全身裹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摸样和那叶儿花儿一样,可爱异常,她的头发上有着一个铜色果簪,有些怯怯的看了柳凭一眼,小声抗议道:“不许,不许打开啊。” 柳凭看着小萝莉的头饰,问道:“你叫果儿?” “嗯……”小萝莉含羞低着头,将头躲进了被子里。 “真是可爱。”柳凭情不自禁说着。 将头埋进被子里的果儿脸顿时红了,低声说着:“快点关上……” 柳凭将门关上,转头看着玉仙,问道:“有些冒昧,实是好奇,故此一问,不知师姐道号是何?” 玉仙道:“道号?我的道号说出来你可不要笑。” 柳凭连忙道:“哪敢?” 玉仙道:“我的道号,以前是黄青子,现在是醉红尘。” 第三十九章 暂居 第一更到!已经冲上首页!感谢大家,今日万字更!不过位置很是不稳,继续求推荐票啊!顺便感谢醉眼千峰顶、tabeian零作、呲花、糊涂虫、我是喵星人的打赏!!多谢支持!!还有那些投推荐票的,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依然感谢! ---------------- 记忆中的片段迅速闪过。 对于带给自己最大转机的玄真子师傅,柳凭心里虽时常抱怨他小气刻薄,没有责任,做一个甩手师傅就什么也不管了,但实际上,在内心深处,还是无比的尊敬、感激。 只因若无玄真子,没这菁华宝箓,在这个世界的开局将会变得无比艰难,又岂能不深深铭记于心? 恍惚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私以为是骗子,便很是装逼、很是可笑的以一句“千般法术,无穷大道,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么?”彻底回绝。 现在想起来依然一阵阵汗颜,那么大的机缘就差点被自己随手丢弃了。 好在还有第二次见面,那些对话,依然很清楚记得,柳凭要在红尘中洗练自身,那便宜师傅便叱喝道:“愚不可及!隐士才是修道的最好身份,难道你想做第二个‘醉红尘’?” 然后用胡搅烂缠的道理‘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再次糊弄过去,让他同意自己留在红尘中,并且感叹:“真是比醉红尘还醉红尘,你若有缘在红尘中巧遇到她,说不定能结成道侣吧?” 这话让当时的柳凭双眼一亮,急忙问着:“醉红尘是妹子?漂亮不?” “劣徒!”便宜师傅顿时气得够呛。过了半晌,还是指着天空说道:“美若天仙!” 一句美若天仙,让柳凭惋惜不已,觉得若无缘便无法相见,实在是太过于坑爹。 本觉得红尘这么大,很难遇到那醉红尘,或许遇到了,也是当面不识君,不想竟然这时就这样遇到了她。 这际遇与命运,真是云波诡谲,让人喟叹。 柳凭恍惚了一下,又将目光投向醉红尘的容颜上。 这精致容颜,凝脂皮肤,举手投足之间的超凡气质,使人下意识感觉赏心悦目,忍不住暗暗惊叹,真是如画一样的美人。的确是美若天仙,甚至更甚几分,就算和那梦裳相比较,也是丝毫不逊色。 这样的绝色流落于浊尘之中,使人感觉惋惜,很想要好好的保护起来。 这一眨也不眨的注视,醉红尘也不害羞,丝毫不回避的与之对视,笑着问道:“怎么又看我看呆了?” “啊,抱歉……”柳凭当即反应过来,连忙移开目光,道:“方才想起了一件事。” 不禁有些暗暗庆幸,幸好刚刚和这醉红尘说以前的故事之时,没有将她这一个小插曲说出去,否则现在就糗大了。 实际上自不会说,那般轻薄贪心的对话,说出必会让眼前伊人心生厌恶。 醉红尘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 她在这红尘中,虽隐于市,宅居起来,每月只出去游玩两三次,但却精通天算之术,仿佛有一双自上而下俯视世间的眼睛,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稍稍推算一下,便立刻明白。 可关于这柳凭的事情,她却无法算出。 并不反感厌恶,反而很是好奇,方才柳凭说出的事情,让她感觉到了‘惊讶’。 不知多久,没有再次感受到这种情绪了? 柳凭笑着说道:“方才师姐说你的道号是醉红尘,我当即呆愣住了,自是有原因的。” 醉红尘没有接话,静静喝着茶水,一举一动都有着独特的韵味,这是在等待柳凭的下文。 将记忆微微修改了下,便继续说道:“这原因很简单,便是师傅和我提到过你的道号。” “提到过我的道号?”醉红尘将小小的茶杯捧在手心,一愣,随即问道。 柳凭道:“当时我说要在红尘中洗练自身,他便说我这态度,那像是修行者?莫不是想做第二个醉红尘?” “我听了这话,很是高兴,私以为,既有先例,那么就算无理也能搅三分,便说出小隐隐于野这话来。他还感叹我呢,说我比醉红尘还醉红尘。” “这顿时让我很是好奇,问醉红尘是谁?师傅说是门中的一个佳丽天才,只是可惜落于红尘中。” “然后我便询问,这醉红尘,漂亮吗?” 醉红尘听着柳凭讲着故事,不觉露出笑意,越发不可方物,最后听着这柳凭竟然开口询问,这醉红尘,漂亮吗?不禁吃惊了。这小家伙,面对那玄真子师叔,竟还能问出这种话来,真让人忍不住想看一看,当时玄真子师叔的表情呢!恐怕相当的精彩吧? 柳凭看着这笑意,也不由笑着,继续说着:“然后我那师傅被我气得够呛,这嘴上的两撇八字胡一窜一窜的,显然很是无奈的样子,骂着我劣徒。” 醉红尘下意识想着那平时很是严肃的玄真子师叔,露出那般无奈表情的摸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儿,说道:“你师傅可说得对,你的确算是一个劣徒,也不怕他,竟然还问出了这种问题。” 柳凭道:“还没完呢,师傅过了半晌,指着天上说,美若天仙。当时有些不信,现在看到师姐您,顿时深以为然,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看着柳凭的目光,听着夸赞,醉红尘心中一甜,脸上却不动声色,很是严肃,说着:“真是油嘴滑舌,小小年纪就会这样奉承人了?” 柳凭说着:“哪里油嘴滑舌?这是实话实说啊。难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醉红尘板着小脸道:“就是油嘴滑舌。” “好吧,是油嘴滑舌…”柳凭也不争辩,询问道:“师姐,这应是一洞天吧?” 醉红尘将茶杯放在桌上,点头道:“是洞天,是一次机遇,偶得而来的,有了这小天地,就算没有师门的接济,我也能无忧的修行下去,做一个醉红尘。” 柳凭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醉红尘有些自豪的道:“世间多少鬼仙,大部分也未进过洞天呢。” 柳凭问道:“那这洞天和外面有时差吗?” “时差?”醉红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这词儿用的不错,的确有些时差,虽然无法和天上相比,也无法和那些顶尖洞天相比,但却比那些福地好了数倍,这里的五日,相当于外面的一日。” “五日,只是外面的一日?”柳凭一惊,而后再次问道:“那这里有昼日吗?” 醉红尘道:“当然有。” 柳凭道:“有些冒昧,但我想问一句,这里也能渡阳火之劫?” 醉红尘笑着道:“你倒也有些心思,想要我帮你把关?” 柳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如果师姐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 醉红尘摇头道:“你这般亲切的师姐、师姐的叫我,我怎么可能不同意?这里的确能渡阳火之劫,我也的确能为你把关。” 柳凭一喜,连忙道:“多谢师姐!” “何必谢我?给我说了好听的故事,我还得谢谢你呢。” “不用谢。”柳凭脸皮很厚的回了一句。 不是恭维,而是坦然的一句‘不用谢’,再次让醉红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的道:“你还挺坦然的?好吧,既然你决定在度过阳火之劫,那便明日渡劫吧,今日你且在这里住下……叶儿!花儿!” 不多时,叶儿和花儿推门进来,走了过来,作揖恭敬的道:“叶儿,花儿见过师傅。” 醉红尘指着柳凭道:“他是你们的师叔,快喊师叔。” “啊?”二个小小萝莉显然愣住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师叔?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师叔? “嗯?”醉红尘很有威严的嗯了一声。 小花儿很快反应过来,没有丝毫抵触,落落大方的笑着喊道:“见过师叔~!” 小叶儿却有些不情愿,这柳凭刚刚还被自己欺负着呢,现在竟然要反过来喊他师叔?真是有些不爽呢,但也不敢违抗师傅的命令,嘟囔着嘴道:“见,过,师,叔。” “好了,带你们的师叔去甲字厢房住下,再送去热水和毛巾。”醉红尘毫不客气的吩咐着。 “是,师傅。”二个小萝莉自然不敢违抗,作揖答应。 这幅情景让柳凭看得有些心疼,这童工支使得可真不客气,突然想起神话故事中,不管是道教还是佛教,那些大牌神仙的身边,似乎都有些小女孩、小男孩以供使唤,就连太上老君、观音菩萨也不例外。 暗忖着,莫非都是这个习俗? 没有再多想,告辞师姐,随着那两个小萝莉离开。 离开时还扫了一眼旁边的柜子,果然开着缝隙,那缩在柜子里的怯生生的、可爱的小果儿,方才想必一直偷看偷听着吧? 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也不知醉红尘为何这样纵容着?似是注意到柳凭的目光,果儿忙将缝隙合上。 甲字厢房在五楼,一路向上,小叶儿沉默带路,小花儿却连连问着:“师叔,师叔,你怎么变成了我的师叔啊?” 看着小花儿活泼摸样,柳凭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因为我是你师叔,所以就是你的师叔呗。” “因为是师叔,所以是师叔啊,原来如此。”花儿竟真的接受了这解释,又连连问道:“那师叔的名字是什么啊?道号是什么啊?师傅是谁啊?” 柳凭也不嫌烦,一一说道:“我姓柳名凭,字奉常,至于道号暂且没有,师上是玄真子。” 花儿思索了一下说道:“玄真子?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玄真子师叔祖,他很可怕的样子呢,没有想到师叔你竟然是他的徒弟。” 一会儿便到了五楼的甲字厢房。 这房间足有一百多平方,装饰脱俗,珠帘绣幕,典雅中却不失华贵。 重重屏风,上面画着柳树、桃花、鱼儿,隔出了一间书房,笔墨纸砚都有,又有茶室、休息室、卧室、浴室,都以屏风隔开,隐约看穿,也别有一份情调。 不一会儿,花儿和叶儿便带来热水毛巾等物,洗漱一番后,躺在很是舒服的软榻上,却没什么睡意,细细一想,来的时候可是早晨,刚刚睡醒,自没有睡意。 不过没有睡意并非无法入睡,闭上眼睛,控制着便慢慢睡下了。 第四十章 三色阳火之劫 天还是蒙蒙亮,柳凭便睁开双眼,从舒服的软榻上起来,伸了个懒腰,打开门走了出去。 下了楼,来到阁楼外面,突闻见阵阵香味,微微一怔,便寻着那淡淡米香味走去。 不一会儿便绕到了阁楼的后面。 这有着一个小池塘,一旁种着各色的蔬菜还有稻谷,更远的地方放养着一些动物。 池塘边还有着一间屋子,上面冒着几许炊烟,必是厨房了。 三两步走近,门并没有关上,便直接进去了。 只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熬着八宝粥,她站在板凳的上面,抓着差不多和她一样大的炒勺,额头上沁出点点汗水。 在八宝粥旁边的锅里,有着一些小菜,锅灶的火儿很是旺盛,她伸长了小手,抓着大勺,不停翻炒着小菜,这动作很是熟练,应做过很多次了。 “柳凭,你在偷看什么?还不来帮帮忙?” 那小姑娘已知道柳凭的来到,毫不客气的直呼名字指挥起来。 “我可是你师叔啊。竟然敢直呼我名?”柳凭摸摸鼻子,有些无奈,这叶儿的性子真是冷淡。 “什么师叔,我可没有听说过…你不要太得意了,到底帮不帮忙啊?”叶儿转过头问着。 “当然来帮忙,我帮你炒菜吧。”柳凭走了过去。 “炒菜?别妄想了。师傅和花儿他们马上就要起来了,如果你弄糟了的话,她们可就吃不上了。”叶儿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快去将碗筷洗好。” “花儿怎么不来帮你的忙?”柳凭并没有生气,将碗筷取出,舀起旁边的清水,将本来就很干净的碗筷洗的更干净了一些。 “花儿那么懒,还笨手笨脚的,指望她?”叶儿毫不留情的道:“以前曾让她帮我,真是越帮越忙,后来便让她不要帮忙了。” “那你还真是辛苦啊。”柳凭有些感慨。 “如果她帮我的话,恐怕会更辛苦一些。” “对了,那果儿呢?”柳凭问着。 “果儿?果儿妹妹整天都躲在家里,从不出来,简直懒得让人发指。比花儿更的不靠谱。” “这不就是家里蹲吗?” “家里蹲?”叶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咯咯的笑着说道:“对,你说的可真是不错,就是家里蹲,这个名词儿真是好玩。以后我便说果儿妹妹是家里蹲。” 柳凭大汗:“这样欺负她可不好。好了,我洗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情了……”叶儿摇了摇头道。 “那就让我炒菜呗,保证完成任务。”柳凭走了过去道:“嗯,这菜里也有肉嘛?” “我说了,我自己炒菜。才不让给你。”叶儿固执的说着:“当然有肉,只有和尚才吃素。” 这个世界道士并不禁荤腥,事实上就连和尚也不禁,吃净肉即可,不过有些地方,却开始慢慢有了禁荤腥的风气,就连道观也牵扯到一些,所以这话自然让叶儿立刻反驳起来,可要和那些和尚划清界限! “好吧……那我先走了。”柳凭无奈的说着。 “嗯……谢谢了。”叶儿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小声道谢着,可转头却发现柳凭已离去了,不禁咬牙说道:“可恶的家伙,我可很少向人道谢,竟不好好的听着,还跑掉了!” 走出厨房,来到外面,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下意识的吐纳起来,贪婪吸取着这方天地太阳的紫气。 “虽然量很多,但并不如原本世界的纯净……” 三息之后,柳凭淡淡的评价道:“不过,三息之后,紫气依然未老,还能吐纳,这一点很不错。” 十几息后,太阳渐渐跃出地平线,紫气才彻底无用。 “呼。”下意识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身体的信息反馈,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强了,应是昨日那杯青茶的缘故。” 又修行了一会儿,便回到阁楼,正巧碰到端着一个大盘子的叶儿。 那盘子上面有着五大碗八宝粥,四样小菜,还有十几个包子,似乎很重的样子。 柳凭走了过去,从叶儿的手里接过。 叶儿一愣,道:“谁叫你接过去的?” 柳凭道:“看你有些辛苦,便下意识的接过来了,我端不是一样吗?” 叶儿心中一甜,脸上却有些不情愿的说道:“这可是我的事情,抢了我的事情还说一样?哼,既然你端就你端吧,随便你,将这端到那边的食案上,我去弄洗漱的水给师傅。” “好。”柳凭点头,看着叶儿离开,突然心中一动,若能够看到那绝美师姐的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摸样,还有懒懒的换着衣服,慢吞吞的洗漱着,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神色,该有多么美妙? 真想去偷偷看看,饱饱眼福,只是一想到师姐那恐怖的修为,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念安慰着自己,那些迷迷糊糊,慢吞吞,懒懒的,和平常不一样的摸样,只是自己的脑补,以她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出现…… 不一会儿叶儿花儿还有醉红尘便下楼了。 看着柳凭,醉红尘一愣,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啊。” 柳凭也发现醉红尘这呆呆的摸样,忍不住一愣:“怎么了?师姐?” 醉红尘笑笑说道:“刚刚看着你,有些没反应过来呢,平时都是和这几个小家伙用膳。” “这样啊……”还真有些天然呆啊,柳凭心中嘀咕一声,又张望了一眼,问着:“果儿呢?” 醉红尘道:“她还在睡觉,等等应该会下来吧。” 这时花儿跑在楼梯口,对着上面喊道:“果儿!你再不下来!就没有吃的了!” “成何体统。”醉红尘听着花儿的大喊大叫,微微皱眉训斥了一声。 花儿道:“平时不就是这样吗?难道师叔来了,我就得收敛一点了?师傅,这违背了本心啊,可不行。” 听着花儿有模有样的反驳着,柳凭笑道:“这并不是违背本心,而是最起码的礼数。若一切依照本心的话,那么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所谓的本性本心,必须要建立在规划上。” 花儿皱眉反驳道:“可是这样的本心,还算是真正的本心吗?” 醉红尘在旁边用着八宝粥,饶有兴趣的听着花儿和柳凭的对话。 柳凭道:“并非真正本心,可真正本心又是什么样的呢?初始本心,充斥着各种**,见钱财者心贪之便无论手段得到,见美食者口中生津便不顾一切吃上,见长生大道者心中狂热,便大义皆失在所不惜,见美色者意动连连便祸害也不在乎,这都是一种人性的本能,因为需要,所以渴求。难道都要顺从?” 花儿道:“难道都要违反,都要排斥吗?这就不对了吧?” 柳凭点头道:“自是不对,所以才有了圣人大道,认可了,懂得了,以此尊定本心,一直以往,直到最后,演化出另一个本心。一颗文明之心。” 花儿想了想,道:“师叔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呢,师傅曾经也好像说过,只是没有师叔说的好懂。” 听着柳凭的话,醉红尘暗自点头,他这道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简简单单,可却异常可贵,能够轻易理解这些,难怪能以四大入门。 柳凭笑着道:“怎么能和你师傅比?”随后吃着八宝粥,这粥很是香甜,不一会儿便吃完了,而叶儿花儿和醉红尘才吃了一小半。 这时走下来一个身影,是果儿,她竟然全身都裹在被子里,那被子仿佛一个披风,围在果儿的身上,更有长长一截落在地上,被拖动着前进。 这让柳凭有些目瞪口呆,这小萝莉得多么懒啊?竟然懒得换衣服,直接卷着被子下了楼……太夸张了一点吧! 见到此景,醉红尘更是气得够呛,训斥道:“果儿,你这算是什么样子?不是说了吗,穿好衣服下楼。” 果儿怯怯的说道:“可是……太麻烦了啊。” 醉红尘板着脸道:“麻烦也要穿。” 柳凭看着这闹剧,感觉就像是母亲训斥自己的小女儿一样,虽有严厉,但更多的是温馨,只是这母亲太漂亮了一些,这女儿态可爱了些,假若自己能够成为父亲…… 使劲摇了摇头,自己在痴心妄想什么! 虽心中反驳着,但下意识的却感觉还是有希望,自己那师傅不是说了吗?‘你若有缘在红尘中巧遇到她,说不定能结成道侣吧!’ “只是依然觉得,高不可攀啊。”柳凭摇了摇头,越发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小,如果能够强大一些,断然不会有这种感觉吧? 一念至此,和师姐说了一声,便要去渡劫。 来到外面,感受着太阳,又往前走了一截,将青元液一饮而尽后,便慢慢神魂出窍。 这是从另一个角度,看着自己慢慢脱离自己的身体。 这感觉很是奇怪,不过很快神魂便完全脱离了**。 ‘哗哗哗哗哗~~~~’ 小天地内的阳光,感应到了神魂,顿时发生质变,变成阳火,倾洒下来。 阳火之劫! 这阳火,只针对神魂,并不针对**。 此时放眼望去,所见之处,皆是金色火焰,无边无际,浩浩荡荡,忍不住咧嘴惊叹一声:“真是壮观,整个世界都是火焰!” 就在此时,阳火似汪洋一般倾倒了过来。 哗! “啊!” 神魂被一下子点燃,剧烈燃烧着,这让他忍不住惊叫起来。 但紧接着,便忍住了。 可神魂依然不停的燃烧,快速殆尽。 不过与此同时,也变得越发纯粹,开始渐渐适应了这阳火。 不一会儿,眼看着就要渡过,柳凭却感到一丝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虽有些痛苦,但完全能够忍受……”柳凭有些奇怪的喃喃,“渡过这阳火之劫,貌似没什么压力啊……有点不对劲。” 就在此时,那金色的阳火,竟没有退走,而是转化为青色火焰。 哗!火焰更加剧烈,神魂顿时遭受严重破坏,竟逐渐开始了溃散,连忙收神稳住。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青色火焰?哇唔,好家伙,这痛苦,比先前强了十多倍!”柳凭大惊失色,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靠!这不是记载中的双色阳火之劫吗?!!” 漫天的青色火焰,不断烧着神魂,很快,让柳凭更加错愕,更加惊惧的事情发生了。 那漫天的青色火焰,再次转化,变成紫色火焰! “三色阳火之劫!怎么可能!?” 剧烈痛苦若潮水一样涌来,终难以忍住,惊叫出声。 ‘啪啪啪啪!’就在此时,神魂快速的溃散、破碎! “可恶!!我要坚持!坚持!”柳凭拼命控制着,将神魂凝结成形,可痛苦难以忍受,那整个世界的紫色火焰,威力也大到难以想象! 神魂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不停的燃烧,殆尽! 就在此时,一抹青光涌来,将那破碎的神魂,瞬间弥补完好。 这是青元液! 第四十一章 劫难 先前说着要渡劫,几个人的反应都是不一。 醉红尘明显很是淡定,点了点头,让柳凭去渡劫,而后未闲着,摸出三枚玉钱,卜了一挂,发现卦象依然扑朔迷离,不见分晓,不禁有些郁闷,这可真是不方便。 花儿则是好奇,师叔要渡劫了?听着刚刚的话,看着师叔的修为,应该是阳火之劫吧?记得自己当初渡过阳火之劫时,看着天地间那源源不断涌来的火焰,差点就吓晕了过去,然后疼的死去活来!现在一想想都心有余悸呢,事后深深后悔着,如果不渡劫就好了。 姐妹三人,都是一枝桃花出身,花儿虽是老大,但性子却没有叶儿成熟,不过她更善于表达,能说会道,很是讨醉红尘的欢心,有些无忧无虑,见好就收,见坏就躲,很少考虑后果之类。 叶儿轻轻的哼了哼,有些不屑,明明是自己的师叔,但境界都没有自己高,算是哪门子师叔?到现在才渡劫,可真是差劲,如果不是温柔了一些,那么这么个人可真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果儿却下意识的将头缩进了被子里,生怕姐姐们趁此教训自己,她是姐妹三人当中,唯一没有渡过阳火之劫的。整天缩在被子里,从不出去,懒得动弹,长年累月连阳光都不曾看见,又怎么可能去渡过阳火之劫? “师傅,我要去看师叔渡劫。”花儿放下勺子,嘴边还沾着饭粒,也不顾了,忙跳下椅子说道。 醉红尘温柔的将花儿嘴边的饭粒擦掉,然后道:“先将粥吃完再去。” 花儿道:“可是吃完粥就来不及了啊,其实师傅你也很担心吧?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只是一个阳火之劫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旁边的叶儿很是不满的说道,瞥了一眼将头缩进杯子里的果儿,“果儿快点吃饭,将头缩进被子里算什么啊!” “嗯……”果儿慢慢将头探出来,应了一声。 花儿撇了撇嘴,说道:“其实叶儿你也很想去吧?当初还将师叔当做如意郎君带回来了呢!” 听着这话,叶儿小脸顿时气得通红,气鼓鼓说着:“怎么还提如意郎君啊!说了多少遍了,昨日分明是师傅叫我带他过来的好不好!” “哦,我明白了,是师傅给你找的如意郎君啊?”花儿很是狡黠的笑着。 叶儿气得够呛,叫道:“才不是,不准提如意郎君!提如意郎君的人才想要如意郎君吧!” 花儿反驳:“哪里有!” 叶儿吵着:“就有!就有!” “花儿姐姐,叶儿姐姐,别,别吵了……”果儿在旁边小声的劝架,但一点效果也没有,完全被无视了。 醉红尘在旁边听着这两个小家伙在吵架,顿时觉得头都大了,哼了一声道:“都不准吵了!” 师傅一发威,果然有效果,两个小家伙都闭上了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醉红尘看着可怜兮兮的摸样,心也没有软,冷道:“又吵?把我上次的话当做耳旁风了?等等罚你们抄《人元经》五遍!” “啊!《人元经》可有八千多字啊!”花儿顿时叫苦起来。 “是啊,师傅,太多了!”叶儿也叫苦。 “十遍!” “啊!!” “嗯?” “好吧……”两个小家伙垂头丧气的应着,几要哭了一样。 “哼。看你们以后还吵不吵了?好了,花儿,叶儿,还有果儿,想出去看,就去看吧。”醉红尘站了起来,“我也去。” “我去!”花儿连忙道。 “我才不……”看着二人离开,叶儿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犹豫了一会,还是跑了出去。 “都走了……”被子里的果儿看着姐姐们和师傅离开,嘀咕了一声,“我也想去……可还是算了吧……” 此时,走到外面的醉红尘和花儿叶儿,看着眼前的阳火,忍不住微微一惊:“这是?” 醉红尘眉头微皱的道:“奇怪,这火焰并不强,但却有种转向青色阳火的迹象……” 花儿惊呼一声:“双色阳火之劫!师叔竟然要渡双色阳火之劫?!” 叶儿也紧皱眉头,双色阳火之劫?竟然是双色阳火之劫,真是让人意外。 只有越厉害的生灵,渡劫的火焰才会越大,柳凭能渡双色阳火之劫,已说明他不是一般鬼仙能相比。 很快,只见天地之间的无数阳火开始转变,彻底变成了青色火焰。 可是,这转变之后,不多时,竟然再次开始了转变! “三色阳火之劫?!” 醉红尘脸色微变,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三色阳火之劫?他又不是邪魔,怎么可能是三色阳火之劫?莫非……” “三色阳火!这是最高级别的阳火之劫吧!”花儿再次高声惊呼起来,不由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师叔不会出事情吧?!” 叶儿脸色也同样难看,这紫色阳火,就算无法灼伤肉身,可依然清楚感受到了威压,简直难以想象,柳凭神魂此时承受的痛苦与压力。 “柳凭师叔……”叶儿低声呼着,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你一定要渡过啊……” 若是青色阳火之劫,醉红尘或能偷天换日,暗中帮助柳凭,但在这紫色阳火之下,就算是她也无能为力! 这就是天威! “师弟。时也命也,你有这诡变命格,却让天道降下这三色阳火之劫……” ※※※※※※ 三两青元液悬浮在神魂之中,此时可以清楚看见,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耗着。 尽力将神魂维持,不至于崩溃,柳凭扫了一眼青元液,知道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怎么办?怎么办!”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找个办法,否则这青元液消耗殆尽,我性命必然不保!” “可这是渡劫,天道的测量考验,怎么可能有取巧之道?” “若是一般的阳火也就罢了,这猛了无数倍的紫色阳火,我又如何以四大贯通之道来汲取?” “再者,我此时已经在火焰之中,想要慢慢感受都是不行……” “办法……办法……” 随着时间流逝啊,神魂之内的青元液转眼间已经去了五分之四,眼看着就要消耗殆尽,而这阳火之劫,看这势头,却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渡过。 在阳火不断燃烧的痛苦下,维持着神魂的人形,就已是非常费力,几要拼命了才能堪堪完成。还要在这时,抽空思索方法线索,简直就是非人的难度。 ※※※※※※ “师弟!”醉红尘看着空中,柳凭那不断燃烧的神魂,几次想要出手,却都忍住了。 她出手虽能救他一命,可若那样,将永无进阶希望! 可若是不出手,恐将性命不保。 如何选择?这让醉红尘有些纠结,想了想,银牙轻咬,静静观望。 ※※※※※※ “转机……到底哪里有转机?” 柳凭只觉得,自己思索一下,都是费力无比。 “啊!” 突然异变发生,忍不住惊叫一声,神魂瞬间崩溃了! 此时那青元液已经消耗殆尽了! “不!!不!!绝不!!” 心地发出呐喊,竟生生的将神魂给重新凝结了。 虽勉强将神魂凝结,但而后很快,又开始了破碎。 看着逐渐破碎的神魂,柳凭眸子里泛着绝望。 难道自己已到此为止了? “不,一定有机会。” 机会…… 突然,柳凭睁大了眼睛:“转机!!我知道了!” ※※※※※※ “师傅!救救师叔吧!他要死了!”花儿拉着醉红尘的衣袖惊呼着。 “师傅,救救师叔……”就连叶儿也说了出来。 而亲眼看着柳凭神魂破碎的醉红尘,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微微叹了口气,师弟啊,你的道,恐怕到此为止了…… 刚准备出手的醉红尘,却突然停住。 “等等!” 她心头一跳,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不,还有机会。” “啊?机会?”花儿和叶儿很是疑惑的看了过去。 这紧张的三人,都没有发现,在门里面,一个小小的身影裹着被子出现了。 果儿看着天空中柳凭的神魂,小声打着气:“师叔……一定要渡过去啊。” ※※※※※※ “转机!虽然不知正确与否,但这是唯一出路!!” 柳凭大叫,拼命回忆着太阳光的构成,以及为什么太阳光会对神魂产生伤害。 既然能以科学的角度,解释四大的循环原理,成功建立知晓四大想通的体系。 那为什么不能得知,这神魂,到底要对太阳光里的什么适应,才能度过阳火之劫,成功在阳光之下行走? 只要将体系建立起来,找准到底要适应什么,再去选择性适应,不就行了吗?! 虽不知道正确与否,但现在柳凭只能一试! 别无选择! 所以念头一转,几乎没有考虑,便立刻开始尝试起来。 所谓的太阳光,其根本所在,便是热核聚变反应产生的强烈光辐射,是可见光波段内的电磁波。 “红外线?不是!” “可见光?不是!” “x射线?不是!” “伽马射线?不是!” “不对,换个思路!或者是本身的电磁波?!!” “不对!依然不对,对了,紫色火焰,紫外线!” “是了!就是紫外线!” 找准目标的柳凭,涌起无尽的求生**,疯狂的将本已经支离破碎的神魂,生生的凝结成人形。 而后漫长的时间里,开始不断的针对紫外线进行汲取适应,可这个过程并不好受,更加的痛苦,更加的难熬,但求生**无比巨大的柳凭,竟然生生的挺了过去。 好在起先很是痛苦,到了后来,逐渐减轻…… 直到最后,完全适应。 “成功了。”看着满世界的紫色火焰,柳凭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反而觉得暖洋洋,很是舒服。 至此,虽阳火之劫还剩下三分之一,但已经开始自动退去。 “呼。”神魂回体,柳凭松了一口气,不可抑制的,是深深的疲倦。 神魂在刚刚的渡劫中,虽然功适应了,但显然遭到了严重的损耗。 不过,既然已经渡过,便安全了。 心中一松,竟就这样昏了过去。 啊啊啊啊好郁闷…… 说到做到,三更一万多更新完毕。可新书榜的名次却从第八名落到了第十二名,眼看着就要被下面超过,不禁深深郁闷。 今天这一万字写得真心很辛苦,写出来差不多花了六个小时,修改花了两个小时,足足用了八个多小时才搞定。可刚刚出关,修改完毕,将两章发出去后,却看到这种情况,不禁有种抓狂的感觉。 中午发第一章的时候,名次从第八掉到了第九,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没有想到只是一天之内,竟然就变得这么惨。 记得这个马甲的上本书,全职穿越,那完全是随便写的,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却还裸奔冲上了新书榜,一路飙升,到最后有五万多积分,排名前五,而现在,这本用心准备,用心写,用心修改的书,竟然这么惨……我只觉得有些凌乱无语了。 唉。。。。。。。。。。郁闷。。。。。。。。。 第四十二章 冷暖不知 世间千万气运,汇聚一起,融合成一条滚滚长河。 便是此方世界的命运长河,既是天道。 长河绵绵不绝,无法毁灭,无法截断。只要它的根,这方世界不被摧毁,湮灭成渣滓都不剩,那么它便处于不败之地,哪怕日渐稀少,也会有复苏壮大之日。 天道也有许些自我意识,可这意识,却被规则所束缚住,无法僭越,所以哪怕知道,柳凭是其他世界穿梭而来的幸运种子,也无法直接降下威压毁灭。 实际上,也可与天庭合作,只消片刻,便能将柳凭湮灭成灰灰。 但人终究是人,天道终是天道,它不懂得妥协与合作,所以见三色阳火之劫无法奈何柳凭之后,便到此为止,收回阳火。 渡过这劫,昏迷之前,柳凭在冥冥中,感知到了一些奥秘,知道自己渡这阳火之劫,为何会出现这般意外。 只是……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天道,便是这世界,莫不成还真要喊上一声,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然后叫嚷着必要逆天逆地逆那漫天神佛? 或者说什要这天遮不住我的眼,要这地埋不了我的心,之类的话语? 无论是不是很装逼很拉风,只的说了,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定然分分钟内被得知,然后绝无好果子吃。 所以冥冥中感知到奥秘,将天道狠狠骂了一声后,便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也不知沉睡多久,眯了眯眼睛,终于苏醒。 这房间有些熟悉,应是那夜睡下的甲子厢房中。 “啊…唔!好痛!”睁开双眼后,只觉得头痛欲孽,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忍不住痛呼一声,紧接着便发现嗓子沙哑得可怕。 “神魂在劫难中受损了吗……” 使劲揉着太阳穴,感觉身体有些无力,即使**状态很好,但精神状态却很差,故此连带感觉很不舒服。 躺在软榻上休息了一会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绕过这屏风,来到了柳凭的身前。 “师叔你醒过来啦?”花儿看着苏醒过来的柳凭,当即很是惊喜说着。 柳凭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然后吩咐着:“有些可口,给我倒杯茶水。” “好。”小萝莉点头,连忙跑到这厢房内的休息室中,倒了一杯茶水后又跑来,凑过来喂着柳凭喝下。 这般贴心,让柳凭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一些,不过茶水太少了些,刚想说些什么,花儿就笑着说道:“师叔还想要喝水吧?” “嗯。”柳凭点头道:“你还真是聪明。” “嘿嘿,我自是非常聪明的。”花儿得意洋洋说着,然后又倒来几杯茶水,一一喂了柳凭喝下。 这茶并非俗物,茶水中泛着淡淡的金色,灵气四溢,清香扑鼻,接连几杯下去,效果立竿见影,几似欲裂的头痛和沙哑无比的嗓子,已经恢复很多。 只是依旧虚弱,这是神魂的损伤,只能通过修炼,将神魂弥补好,外物只能间接帮助,无法直接治疗。 柳凭问道:“小花儿,我昏迷多久了?” 花儿回道:“师叔你已昏迷了一天**,现在是早晨,方才用完早膳,我便过来看看,不想你已苏醒了过来。” “一天**?也不算太久嘛。”柳凭一愣,回想起昏迷前渡劫的情形,忍不住有些暗暗庆幸,当时的情况十分凶险,若哪里有差错,或意志不坚定放弃了生存,恐怕早已魂飞魄散了。 花儿道:“是啊,既然师叔你已苏醒,我要去告诉师傅他们。然后顺便给你带一些八宝粥。” 柳凭点头:“好,你去吧。” 花儿闻言一溜烟跑掉,不一会儿,醉红尘带着花儿叶儿走了过来。 “师弟,你终于醒了过来,可真是使我担心了。”醉红尘见着柳凭还算不错的面色,忍不住微笑着说道。 “让师姐费心了。” “嗯,还快用些米粥,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吧。”醉红尘点头问候一声,转身便离去。 看着师姐竟这样问候一声,便离去了,柳凭眸子里不由露出了许些失望的神色。 不禁有些暗暗失落着,微微叹了一口气,旁边的二个小萝莉虽觉奇怪,但并没有询问。 花儿想要继续喂着柳凭,却被拒绝了。 起初刚刚醒来,身体实在难受,茶水喂了也就让其喂了,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能够动弹,再让其喂,那就是矫情了。 “我自己能用,小花儿你就不用费心了。” 这回绝花儿也没有坚持,坐在软榻上和柳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那活泼可爱摸样,倒也让柳凭的心情转好一些。 可旁边的叶儿半天都无法插口,不由很是郁闷,过了半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花儿心思并不如叶儿那般重,所以套话很是容易。 有些不甘心的柳凭问着自己昏迷时醉红尘的态度,她便立刻说了还是很担忧的。稍稍将郁闷拂去一些。 可花儿并不是傻子,反而很是聪慧狡黠,所以当柳凭问出这问题,并且回答之后,观察着柳凭的神色,再联系不久之前师傅离开,那唉声叹气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低声笑道:“师叔你该不会是喜欢师傅吧?” 用完米粥,慢慢喝着茶水的柳凭一下子呛了,差点将茶水喷了出来。 连连咳嗽了几声,怒瞪着这小家伙:“在说些什么呢?” 花儿却狡黠的笑了起来,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让柳凭不由又有些郁闷,真是滑头的小家伙。 而后静静修养着,到了中午,用着午膳时,花儿再一次来了。 饭菜依然是八宝粥和小菜,柳凭也没有在意,可到了晚上,花儿端过来的依然是八宝粥和小菜之后,忍不住提出了疑问:“难道只有八宝粥和小菜吗?” “是啊。”不想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不过,小菜偶尔也会换些花样的。”花儿说道:“反正八宝粥不是很好吃吗?又有什么不乐意的啊?师叔。” “只有八宝粥……”柳凭忍不住说道:“这八宝粥虽很是香甜,但长久吃着,难道你们就不腻?” 花儿道:“我也觉得有些腻了,只是做饭的是叶儿,她喜欢吃这些,而且只擅长这些,所以我们一直以来就吃这些了。只有偶尔师傅出去游玩,打包带回来一些菜肴,才会换个口味。” 柳凭叹了口气说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等我差不多恢复了,就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知道美食的滋味。” 听着这话,花儿忍不住拍掌道:“好啊,好啊。花儿期待着呢。师叔你可真好,师傅就懒了很多,从来不过问这些。” “敢说我懒?”突然后面走过来一个身影,冷哼了哼,拍了拍花儿的小脑袋。 花儿大惊,连忙叫道:“花儿不敢!花儿可没说!您一定听错了,刚刚是师叔说的!” 柳凭不由苦笑,这小家伙刚刚还叫着自己好,转眼却将自己出卖了。 醉红尘的面容显然有些疲倦,不过精神却很好,笑了笑说道:“我就听见是你在说我坏话,还想嫁祸给师叔?胆子倒是不小了,还学会栽赃嫁祸了?” 一日下来,这师姐终于出现了,可却让柳凭一愣,她为什么满面倦容? 不由出声问着:“师姐,你为何很是疲累的摸样?” 醉红尘看着柳凭,笑着说道:“自是有事情。” 柳凭没有询问,等待着醉红尘的下文。 “这个给你。”一翻手,醉红尘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柳凭连忙接过,这盒子很沉,为红木制造,很是精美,镂空雕刻着各种花草,让人忍不住惊叹工艺精湛。 打开一看,里面有着一颗青色丹丸。 “这是凝神青冥丸,你神魂受损,炼化这个,助力弥补,是再好不过了,昨日收集了一天,才堪堪将材料收集到,却不想你今日就醒来,便连忙炼制,直到现在才成功……” 醉红尘笑着说道,这话儿像是击中柳凭心脏一样。又看着师姐面色疲倦摸样,一阵阵感动,忍不住有些自责,自己起先竟还抱怨她的冷漠,独自深深的失落着,想想还真是可笑。 “多谢师姐!” 可这面色复杂的摸样却让醉红尘一愣,连忙问着:“有什么不对吗?” 柳凭看着师姐的眼睛,笑着道:“哪里有什么不对?只是师姐竟为我如此,太过于感动,故此失态罢了。” 醉红尘也没有回避目光,淡笑着说道:“你是我师弟,也有些缘分,这自是我应该做的。哪有感动不感动之说?” 柳凭道:“明日我定要给师姐一个惊喜。” 醉红尘笑着问:“你要给我什么惊喜?” 柳凭道:“明日就知道了。” 醉红尘有些无奈,这柳凭命格斑驳混乱,根本无法算出丝毫,这不受掌控的感觉,却没有讨厌,反而有些期待,说着:“那我就等着。” 第四十三章 全鱼宴 虽信誓旦旦的说要给个惊喜,但也只是做一餐美食罢了,不过柳凭却不觉得可笑,尽管和这凝神青冥丸的价值是云泥差别,可只要真心感谢,这份诚意师姐就必然能够感知到。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将身体养好。 这凝神青冥丸便是最佳助力,又随意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师姐和两个小萝莉便告辞离去。 稍稍调息一下后,柳凭连忙将这丹药一口吞咽下去。 只觉得像是吞了一块冰块,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连忙运转灵力进行着炼化。 凝神青冥丸在身体里慢慢融化,开始逆流,向脑袋窜去。 人之体内,有三个丹田。 分别是下丹田,上丹田,上丹田。 下丹田在肾脏,主精气。 中丹田在心脏,主灵气。 上丹田在太阳穴的附近,主神气。 这神魂的补充来源便是由这神气转化而来,此时这凝神青冥丸的作用,便是加速凝结神气。 在道教的修行中,普遍并不看重肉身,因为迟早要丢弃。 既然迟早要丢弃,那么还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去修? 所以自古有练气士,却很少有什么炼体士。 练气最原始的方法,莫过于炼精化气,将身体之中的精气,转化为灵气,在随后的发展中,人们才会慢慢依靠外物,懂得从天地中汲取。 而修炼神魂,也同样有一个方法,那便是炼气化神。 以前柳凭的神魂未度过阳火之劫,太过于脆弱,无法承受灵气化神气的滋补,所以从未进行过炼气化神这一修炼过程。 而此时已渡过阳火之劫,神魂不仅能在太阳下行走,更是被刺激发生了质变,不再脆弱,便可以炼气化神以予补充。 原本休息一日,柳凭已通过炼气化神,将神魂伤势修补了二十分之一,此时有着这凝神青冥丸的加速,修复速度直接飙升了十几倍。 “呼!”转眼间夜晚过去,清晨来到,天阳缓缓从地平线跃起,柳凭吐出一口浊气,内视神魂,发现已经修复了十之七八,虽还有些不舒服,但基本已不是问题了。 “这丹药果是玄妙,菁华宝箓中也有外丹术篇,但我却没有什么时间去修,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根本没有那些天材地宝,还有顶级丹炉。” 来到阳台上,柳凭对着太阳静静吐纳着,贪婪吸收着这方天地之内,那纯净无比的灵气。 不一会儿,紫气已老,无法吸取,柳凭却并未停下,依然在不停吐纳,直到将体内的灵气补充完毕,方才停止了修炼。 离开这阁楼,一溜烟来到了厨房,看着那劳作的小小身影,柳凭道:“小叶儿可真是勤快。” “因为只有我来做,这是责任嘛。”叶儿老气横秋的说着。 柳凭道:“不过今日的午餐我来做吧。” 叶儿很是轻蔑的问着:“就你?” 柳凭道:“当然是我。可不要这样鄙视的看着我,我可是你的师叔呢。” 叶儿非常怀疑的问道:“你真的会做饭吗?这可是很难的,稍稍有一些把握不好,就会不好吃的。” 柳凭道:“我自是有自信,才说出这话,又岂会无的放矢?你放一万个心,且看好便是。” 叶儿听出柳凭是认真的,但还是半信半疑的道:“那我便让你做一餐吧,不过如做的不好,我被师傅训斥,你一定要主动承担责任啊。” 柳凭道:“这是自然。对了,你这里可有渔具?” 叶儿道:“鱼竿的话还是有的。” 柳凭道:“那就行了。” 不一会儿就拿着渔具来到阁楼前面的那条小溪旁,挖了一条蚯蚓,镶在铁钩上,随后抛入水中,只是瞬间浮子便突的往下沉着。 “这么快就来了。”柳凭一笑,猛地往上一拽。 首战告捷,一下就钓上了一条一尺长的大鲈鱼,看着这活蹦乱跳,将鱼竿都压得弯曲的鲈鱼,忍不住笑着说道:“开头便是这么大的鲈鱼,这是好兆头。” 怎么可能不是好兆头?在这方天地,如此浓郁的灵气孕育之下,成精的鱼鸟虫兽都有不少,更别说这些鱼子鱼孙了,真是成群结队,用手都能捉到。 可这垂钓却让那些水中精怪很是不爽,都不认识柳凭,见自己领地的食物,竟被他人捕杀,不由很是恼怒,前来叫板,叽里呱啦说着土著语言。 大概便是‘大胆狂徒,竟敢来到本大王的领地捕鱼,真是不知死活,还不速速离去?’之类的话吧。 可这土著语言,柳凭怎么可能听得懂? 不过,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几乎已是半步人仙,又怎是这些新生精怪能与之相比的? 稍稍展露一下气息,顿时让那精怪噤若寒蝉,跪下告饶。心中万分懊悔,果然这人类,都不能惹啊,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冲了上来理论呢?是那乌龟精出的馊主意,回去定然把它的壳儿剥掉,好好惩戒一番,此时却只有不断赔罪,赔罪,再赔罪了。 虽语言不通,但这赔罪的样子却没有什么语言的界限,柳凭自是明白,不禁有些好笑,这欺软怕硬可真是生物的本能,刚准备将他放走,却想到了什么,不由龇牙笑了一声,和它比划命令起来。 过了半天,这精怪终于明白柳凭的意思,打着包票说着土著语言,应是在说,没有问题。 这包票还真有些作用,不一会儿,精怪就为柳凭捕来了各色的鱼儿。 “干的不错。”柳凭点头,笑着夸奖了一句,虽花费很大的力气与它沟通,但有这收获,就足够了。 带着这些鱼儿回去,顿时让叶儿目瞪口呆的道:“这些鱼儿可都有些腥气,难道你中午就要用这些做食物?” 柳凭解释道:“用姜片去腥便是,这些鱼儿的味道,你未尝过,可不要急着抵触。” 对于自己厨艺很是自得的叶儿有些不服气,掐着小腰,等着看柳凭的笑话。 在厨房找了半天,将可以用的作料全部找齐,又出去摘了些花椒以及其他作料。 将鱼儿们洗净,加工,忙活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将所有的材料全部准备完毕。 便开始下厨,在味觉方面很是挑剔的柳凭,在吃和料理的方面,还是颇有一些自得的,前世有段时间不景气,缺钱花,还去饭店当了一段时间厨子呢。 这么多的鱼儿,自是做全鱼宴。 清水煮着鲈鱼,放了些姜片、花雕,却不是做汤,煮熟了便将水倒掉。鱼放在盘子里,浇上生抽,洒下芝麻与一大把葱花,滚热的油浇下,滋的一声,这葱油鲈鱼大功告成。 一旁的黑鱼,已加工成了鱼片花与鱼骨头。 三个薄片连在一起,组成一个鱼片花,薄如蝉翼,却依靠着皮连接在一起,没有分开。 将鱼骨头与叶儿腌制的酸菜一起炒了,又放着姜片和辣酱,大概抄了一下便放入清水,再放入作料,煮熟了捞起,放入一旁的大碗中。紧接着将鱼片花煮熟,与汤水一起倒入大碗里,放入葱花、咸菜、蒜子、花椒、芝麻,最后用油滋一下,酸菜鱼搞定。 再之后,便是花菜抄桂鱼球、番茄鱼、鱼头汤、红烧鱼、煎焗鱼嘴、剁椒鱼头等等。期间,还顺便煮了一锅米饭。 搞定收工后,正巧是中午,将这些菜肴端上饭桌时,醉红尘与花儿叶儿闻着香气,连连咽着吐沫,直勾勾的看着那些菜肴,初时还能把持得住,细品慢咽着,可是接下来被那美味俘虏后,便再也不能控制,忍不住风卷残云起来。 这味道,这些做法,在这个世界都不曾出现,有着独特的味道,自能轻易吸引着人。 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一句‘君子远庖厨也’,便从未下过厨,此时在这小天地内,自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起先虽有自信,但还有些忐忑,毕竟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玉仙呢,什么没有尝过? 这惊喜本就是小小的惊喜,若不能让其满意,自会有些汗颜,现在看着满足的享用着,顿时觉得很是高兴。 有这笑容,就足够了。 第四十四章 花朝节 求推荐票啊!有推荐的帮忙投一下吧,涨幅好慢啊! 顺便感谢god月的打赏,本书出现第一个弟子了,可喜可贺。。还有呲花的连续打赏,谢谢支持。 ---------------- “没想到师弟的手艺竟是这般的好,我去过的醉香楼、画云楼,那些个所谓的顶级大厨子,都没有你做的好吃,真是美味极了。”醉红尘笑着赞叹道:“这的确是个惊喜呢。” 闷头吃着的小叶儿,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鱼儿做的菜肴,非常好吃,且没有腥气。嘟囔着道:“师叔……做的,的确好吃。” 终于肯主动喊出一声师叔,更让柳凭觉得这份忙活物超所值。 花儿却没说话儿,闷头吃着,心里却乐开了花,想着师叔果然不愧是师叔啊,果儿那个傻妹妹自己都已与她说了,师叔亲自下厨,快点下来,却还不相信,以为不好吃,这回吃大亏了吧?想着想着,不由嘿嘿的阴险笑着。 柳凭道:“师姐说好便好。本有些忐忑,觉得味道可能不合口味,那便万分糟糕了,现在听着这话,顿时放心了。” “做得这么好吃都没有自信,师叔你可真是谦虚呢。”花儿插嘴说着:“师叔你不吃吗?” “看你们吃的这么开心,我就满足了,还要吃什么?”柳凭笑了笑说着:“这就叫秀色可餐。” 醉红尘道:“师弟你又油嘴滑舌了。” 柳凭点头道:“好吧,是油嘴滑舌。方才做菜之时,试吃了一些,所以不饿,你们不用管我,若是不够,我再给你们做一些。”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醉红尘道:“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我倒是觉得不够。”花儿再次插嘴。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醉红尘严肃说着。 这话顿时让花儿反驳道:“道理可不是这个道理啊师傅……”可看着师傅的脸色,回想起前天的抄书,顿时连忙改口:“不过师傅说的道理一定对,我知道错了。” 看着这可怜兮兮的摸样,醉红尘无可奈何的说着:“你这鬼灵精怪的小家伙。” 转眼间便到了傍晚,柳凭又亲自下厨,这一回自是换了一个花样,宫保鸡丁、辣子鸡、鱼香肉丝,东坡肘子,干烧桂鱼,最后架起一个小小火炉,她们以为是火锅,说这火锅,冬天也是经常吃的,却不想并非火锅,而是干锅,干锅排骨。 算是彻底在味觉上面彻底征服了她们,转眼又过了三天,在这里已有五天了,关系变得亲切深厚了许多。 而神魂所受到的伤势也已经恢复完毕,虽很是不情愿,但不得不考虑到一点,这时,已到了告辞的时候。 虽彼此都没有提到这一点,但这却是必然。 不过,分别即使有些舍不得,却没有悲伤,只因可不是有去无回,只要柳凭愿意,经常过来就是。 只是,道理是这个道理,舍不得却依然是舍不得。 两个小家伙围着柳凭团团转,就连不善表达的叶儿都露出了不舍的神色,这倒是和先前完全不同。 最为明显的是花儿,彻底缠上了柳凭,从阁楼出发,一直背着,走过桃花阵,来到门口,都紧抓着不放过。 醉红尘虽没有说些什么,但也难免有些怅然,可转念一想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也没有特意去克制、抵触这种感觉,只因坠入红尘中,想要体会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仙路飘渺,过往都是寂寞,无人陪伴,淡然一切,只因所谓的情愫会让人停止下脚步,所以必须要斩断三千情丝,断绝一切**。又只因荣华富贵都都让人心生懈怠,所以必须要飘渺淡然,无求无欲。 可她偏偏不要这样,醉于红尘之中,以红尘洗练自身,太上忘情。 太上是圣人,可太上忘情,不是没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 便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却静静品味体悟,无需生离死别的誓言,有情却不为情牵、不为情困,豁达洒脱。这便是醉红尘所追求的道侣,她所追求的爱情。 只是有些贱人却没有体会到这一点,也不知道这太上忘情是多么崇高的目标,只想要亲热缠/绵,卿卿我我,看着醉红尘流露出的不舍,更是得意的说道:“师姐是不是很舍不得我?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你。” 这话只是一说出来便有些后悔了,这和调/戏没有区别了吧?果然刚刚眼中有着不舍的师姐,立刻板着脸,将柳凭赶了出去。 柳凭回想着刚刚慌忙将自己赶出去的醉红尘,虽有些后悔,但也有些高兴,嘴角忍不住挂起了一些笑容:“她这应是害羞了吧?” “不过,这毕竟是调/戏,以后还得要好好赔罪一番,表现得有礼数一些,否则好感度全无,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气呼呼将柳凭赶出去的醉红尘,吩咐着花儿叶儿将门关上,花儿却突然冒出一句:“师傅你的脸怎么红了?” “我的脸哪里红了!”醉红尘连忙训斥着。 “本来就是。”花儿笑着说道,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 “还说?” “没红没红,师傅的脸没红……” “……” ※※※※※※ 这时是早晨,在里面过去了五天,外面却不过是一天,这奇妙的感觉真是他人难以体会。 雇了一辆牛车,赶到了书院,来到宿舍里却发现祝英台还没有去学堂,问了下才知道是休息日。 看着柳凭,祝英台很是开心的笑着说道:“奉常你可回来了。” “让杰之担心了。”柳凭问道:“仲博呢?刚刚想要去看他,似是没有找到。” 祝英台道:“仲博兄被他父亲派人接走了,他走之前,已恢复了一些,想来应该没事了。” 柳凭道:“那就好。对了,那宁夫子还在授课吗?” 祝英台道:“宁夫子?哦,对了,是惩罚你和王宏的宁夫子?他不知为何已经辞退了教学的工作,所以奉常你明日便可回到学堂。” “知道了。”柳凭点头,心中感慨着,这扒灰果然是真的啊。真是个悲惨的家伙。也没有将这事儿说出来,这等丑事,随意宣扬,未免太过卑鄙了。他自觉不是大好人,但也绝不是一小人。 转眼便到了二月十五日。 这一日是花朝节。 这节日前世已经很少听闻,可无论在古代还是这个世界,都十分重要。西南地区以夏历二月初二为花朝,而江南和东北地区以二月十五为花朝。 这是与中秋节对应的一个重要节日。故有‘花朝’对‘月夕’之名。 天启书院在这个节日,一口气给学生们放了三天假期,顿时一阵欢呼,气氛良好,纷纷开始组织踏青游玩。 王宏还未回来,也只有和祝英台还有周玉结伴了。这事儿前一晚就商量好了,一起组队游玩,所以一大早,祝英台便兴奋的将柳凭推醒:“奉常,快些起来了,这良辰佳节,还睡什么?” 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柳凭不由无语,平日自己已起得够早,却不想这祝英台醒得更早,她这么兴奋作甚?像个小学生一样,只是游玩而已,至于如此吗? 却也没想到,柳凭见惯不惯的事情,她却是第一次经历,当然充满了期待。 “不要再推了,我起来就是。”柳凭连忙说着。 第四十五章 买花 祝英台在一旁笑着说:“早就应该起来了嘛。” 这明艳的笑容闪了闪柳凭的眼睛。 长得真帅啊,这混蛋,真是羡慕,啊,不对,这家伙是个女人吧? 柳凭晃了晃脑袋,自己是睡糊涂了,还是在那小世界与世隔绝的日子过得忽视了这点? 心态一转变,立刻觉得不再是帅气,而是漂亮美丽,心情顿时愉快了很多。 暗暗想着,这便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这样一直盯着,让祝英台有些不自在,嘟囔着问:“老是看我作什么?” 柳凭笑着如实说道:“方才差点忘记了你的真身,很是嫉妒你的脸蛋,怎么能长得这么帅气呢?” 听了这话,明显是调笑,不由微微有些羞恼,祝英台哼了声说着:“奉常你再这么说我可就不理你了。” 像是情话一样,柳凭心中嘀咕着,嘴上自不能这么说,惹得她生气,可没有好处,只能告饶道:“自不会再说,快些洗漱一下吧。“ “我早就洗漱好了,还用你说?” “你还真是小学生啊!” “小学生是什么?很小的学生?”祝英台眉头微蹙,以柳凭这口气,似乎不是个好词儿。 柳凭却很是明智的闭口不谈,不一会儿洗漱完毕,整装待发,便一起出发。 顺便在街上吃了个早餐,只是路边摊,卖的是馅大肉多的混沌,虽然价格高了几文钱,可却实惠了太多,事实上只是多了几文,无论实惠还是不实惠,也只是那回事,身为秀才的三人自不在乎。 作食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带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蹲在地上低头玩着泥巴。 混沌味道还算不错,只是看着那老头战战兢兢的摸样,柳凭不由心中一软,这些生存在社会阶级底层的人可真是不容易。 以前刚刚穿入这方世界时,感觉很不真实,仿佛满世界都是敌人一样,这就是矫情了,这还是和平年代,底层就很是劳苦艰辛,若是兵荒马乱,易子相食,又会有多少不忍? 真真是应了那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了。 不远处有着卖花的农夫,均以卖花为生,花朝节更是每年大赚的日子,故每人都卯足了劲吆喝着,面红耳赤争吵起来都有不少。 路上行人已有很多,来来往往,很是热闹,并不吝啬钱财,指指点点,买这买那,也不讨价还价,很是大方,让那些花农脸上写满了笑容。 只是清晨,便有这么多的人,可想而知这花朝节的热闹。 用完混沌,并未急着踏青,而是在那些花农摊前逛了起来。 这条街两边都是贩卖花朵的花农,空气中飘着各种花朵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很是好闻。 不少人在逛着,柳凭这三个穿着青衫的秀才,并不显得瞩目,花农们最多只是多看了一眼,略微恭敬些罢了。 花儿的品种很多,清秀雅丽之花有之,山茶,水仙,探春花。芬芳动人之花有之,桃梨,丁香,海棠花。艳丽华贵花仍有之,牡丹,芍药,虞美人。 “快看,那条紫藤花,可真是漂亮,让人忍不住购买,奉常,你说呢?”祝英台拉着柳凭的手笑着说道。 柳凭看了过去,这紫藤花的确不错,笑着道:“你想要买就买一些吧,宿舍之中的装饰太过古板,有着这些花儿点缀定是不错。” “可我们出来踏青,来此只是看看,买了花往哪放?莫不是再回去一趟,这不好吧?”祝英台眉头微皱的说着。 “有什么不好的?”柳凭满不在乎的笑笑。 “祝兄想买就买吧,柳兄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周玉在一旁道。 那花农听着连忙吆喝起来:“这位秀才爷,这上好的紫藤,很是美丽,用于装饰再好不过,只要十五文,还犹豫什么呢?” 祝英台点头道:“好吧,来两条。” 花农顿时咧嘴笑着道:“好叻,我给您好好的包着,还需要吗?旁边这些花儿您也看看,桃花梨花,牡丹芍药,三色堇,雏菊,金盏菊,石竹,含笑花,各种各样,想要什么都有啊,都很是便宜,十五文就够了。都是刚刚采来的,再新鲜不过了,清香异常……” “知道了,我再看看便是。”祝英台点头淡淡应着,丢过去一块碎银,细细看着其他花种,蹙眉思考着要购买哪些,却也把不定主意,问着:“奉常,你觉得哪种好?” “你自己看着,想买什么就买,我也细细看看。”柳凭也在看着花儿,这些日子都没有去道观,细细算下来已有十来天了,主要是忙于学业,实在抽不出时间,现在放了假,自然要去看看,前些天可有些冒犯呢,自要好好告罪一番。 那小世界之中虽有不少野花,的确也有几分独特韵味,但终究不如这花农精心培养的花朵们惊艳。 慢慢找着,不一会儿,竟找到了郁金香,不由眼睛一亮,盯着细细看着。 花农顿时注意到了,连忙笑着说道:“这位秀才爷您可真是好眼力,这花朵很是不俗,名为郁金香,前些年从外邦引进而来,但也只是北方、塞外种植,南方很是少见。我这差不多算是只此一家了。” 柳凭却懒得和他废话,直接问着:“多少文一朵?” 花农连忙说着:“五十文,这个价虽说贵了一些,但我却觉得物超所值,因为……” 柳凭扫了一眼他的摊子,随口打断他的话:“这几十朵都包给我吧。” 花农大喜道:“好好好,秀才爷出手可真是阔绰,我为您点一下……一共六十朵,收您三贯钱。” 一贯钱是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虽有些贵,但的确值这个价。 丢给花农三两碎银,接过一大捧郁金香,闻了闻,果然很香。 转身立刻发现,一旁的祝英台提着各种花朵盆栽走了过来,便笑道:“杰之,雇个跳工便是。可不要累坏了。” “无妨,我学过武,雇个跳工,还没我快呢,怎么,奉常要我帮你拿着吗?”祝英台笑着问道。 柳凭大汗:“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吧。” “咦?奉常,你买的是什么花?”祝英台有些好奇的问着。 “这是郁金香,是北方与塞外的花朵,据说是从外邦传过来的。” “这样啊,我们快些回去放着吧,然后踏青。” 将花儿们放了回去,一一装饰好,祝英台的兴致很是高昂,笑着说道:“踏青赏花之后,晚上还有祝神庙会,先闻花香,后吃花糕,再看着演戏娱神,真是快哉----嗯?周兄,奉常呢?” 旁边的周玉道:“你可只顾着自己高兴了,也没有听见柳兄的话,他要将那郁金香拿去送人呢,等等便过来。” 听着这话,祝英台不由一愣:“拿去送人?奉常莫不是看上了哪家闺秀?” “谁知道呢?等等回来,我们再细细盘问便是!”旁边的周玉笑着说道。 “这是自然,定要好好问问。”祝英台也笑着说道,可这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不自在的味道。 ---------------- 感谢god月的连续打赏,成为本书第一个执事,明天多写点庆祝下(最少7000字) 第四十六章 庙会 去师姐道观也花了不少时间,虽有些对不起祝英台,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道歉最为重要的便是诚意,若是因为游玩而拖延了时间,未免也太过于失礼了一些。 只是来到这道观的门口,敲了敲门,等了大概一刻钟,都没有人过来将门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在生气,所以装作没有听见?”这门上有着通讯符箓,所以敲门声定然会传到那小世界当中的阁楼里,可到现在却没过来开门,忍不住有这个猜测了。 “或者说师姐出来游玩了?”柳凭眉头微蹙,觉得有些不对劲,左右绕了绕,突的从原地消失,一下子跳离地面,直接跳到了里面。 “嗯?” 来到里面发现果然不对劲,这小世界被封闭了起来。 “看来师姐出来了,想想也对,这花朝节这么重要的节日,出来游玩也很正常。” 也只能悻悻然离去了。 花了这么多的时间,还有那满怀期待再见的心情,都在此刻付诸东流,实是让人无奈。 捧着那些郁金香,不由有些郁郁。 三两步走着,刚准备雇一辆牛车,却发现一旁有个小女孩正在扯谎。 或者说造谣比较贴切。 女孩有着到肩的黑发,双眼很是灵动,自得的笑着对旁边几个人说道:“你们可都不知道,官府对于那些花农的征税可不是一般的轻,可他们的花儿却卖得这么贵,却没有人抗议,实是让人悲哀,甚至愤懑。” “我觉得应不去买花,让那些花农懂得要将价格降下,否则年年今日大多数人买不起花,只能剪纸花聊以自我安慰。实在是让人无奈可怜。” “你们说呢?” 旁边也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听着这话,顿时应着道:“竟是这样?那些花农可真是坏!我也和别人说说!” 柳凭摇头走近,那小女孩和一旁的孩子顿时微微变色,这秀才的身份已经脱离了庶民,让人下意识敬重一些。 小女孩看着柳凭,问道:“这位秀才哥哥,你来做什么?” 柳凭问道:“你方才的话是听谁说的?” 小女孩脸色微变,连忙问道:“你怎知是我听谁说的?” 柳凭摇了摇头,笑着半开玩笑:“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消息?可要知道,煽动谣言,是要治罪的,这些话还是少说,小心我到衙门举报你哦。” 听了这话,小女孩的脸色变得阴沉难看起来,连忙道:“不要啊,秀才哥哥,我是从南街三茗茶馆内一个客人那里听说的……啊,难道是假消息?” 柳凭道:“自是假消息。”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纷纷跑开,显然怕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那小女孩顿时慌张了,不由连忙问着:“那我应该没事吧?不要举报我啊,秀才哥哥。” 还未等柳凭回话,那小女孩便从口袋里摸出二十二文钱,抓住柳凭的手,放了上去,连忙道:“封口费啊!” 然后呜呜呜呜的泪奔跑走了,边跑还边说着:“秀才哥哥千万不要举报我啊,要抓去抓别人啊。” 柳凭低头看着手上的二十二文钱,又看着小女孩已经逃走的身影,显然被震惊了,目瞪口呆得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家伙,不会是恶意卖萌吧?”柳凭想着方才小女孩的可怜摸样与举动,竟然还抓起二十二文钱当做封口费塞给了自己,还真的以为自己会举报她? 她到底是得有多好骗啊! “呜呜。”柳凭摸了摸鼻子:“真是萌煞我也!” 本没见到师姐的些许郁闷,因这一个小插曲而拂去很多。 “下次还给她吧。”柳凭将钱放入囊中,嘀咕着。 “或许是希望着有下次?”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雇了辆牛车,又回到了书院,向久候的周玉和祝英台抱以歉意,却不想被连连追问,这到底要送给谁?这花儿拿了回来,是没有送出去吗? 柳凭故作义正言辞的道:“我这花儿是送给那玉仙的。只是没有开门。” 听了这话,旁边的周玉与祝英台顿时了然,没有过多追问,只是说了一句真是无趣,也不是送给红粉佳人的? 柳凭暗笑着,那醉红尘可是比红粉佳人美多了。 早早起来,现在却已将近中午了,还未出发踏青,这实在是拖沓到了极点。 三人当即离开书院,乘着牛车,朝一些风景秀丽的景区赶去。 只是道路上人流涌动,牛车很艰难的行驶着,这速度实在是让人心急。 “‘仲春十五日为花朝节,渐闻风俗,为春序正中,百花争望之时,最堪游赏’。因为这一句,就有了现在的车水马龙,真不知道等等能不能赏到美景了。”周玉将窗帘打开,看着外面,不由无语说着。 旁边的祝英台却摇了摇头说道:“此言差矣,我倒觉得,这世人受‘二月望为花朝节。盖花朝月夕,世俗恒言二、八两月为春秋之半,故以二月半为花朝,八月半为月夕也。’这一句的影响大一些。有了这么多人也是再所难免的。” 柳凭无所谓的道:“人多热闹一些不好吗?” 这话儿顿时引起两人摇头,道:“一点也不好。” 柳凭笑了笑道:“虽没有雅静,但实际上也不至于人挤人,倒也没有什么。” 祝英台道:“奉常你可真是乐观。” 又怎么可能不乐观?前世柳凭去那些景区游玩,看着人山人海,黑压压一大片,拥挤无比,和这里相比,实在是好了太多。 牛车行了一会,到了正午,终于到了景区,这里名为‘二月山’,意思再明显直白不过。 下了牛车,往前面走几步,祝英台拉着柳凭的衣袖,指着前面叫道:“奉常,奉常。你快看前面,真是有趣,这里果然有扑蝶会。” “扑蝶会?” 柳凭看去,果然,前方不远处有着捉蝴蝶比赛,很是热闹,参加的少年少女都有,个个玩得很是起劲,忍不住笑着说道:“倒也有趣。”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亭子。 亭名望蝶亭,里面很是宽阔,足有数十张石桌,却不是免费,而需要交钱,一张桌子每时辰二十文钱。 真是会做生意!柳凭不由无语。 交了钱,祝英台将随身携带过来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打开一看,里面有着水果、烧饼、烧肉,还有一壶酒。 周玉眼前一亮道:“可真是饿死我了,终于能用食了。” 柳凭也笑着道:“杰之你可真是贴心。” 祝英台含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游玩了一下午,却只是开始,晚上还有庙会,更是热闹非凡,柳凭三人赶去参加。 夜晚降临,提着一盏莲花灯,柳凭与祝英台还有周玉走在夜市当中。 来往的行人皆提着盏盏花灯,更多的则是花神灯,心中各异,千奇百怪,一路看来,倒也有趣。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戏台,上面有着十二个浓妆艳抹的伶优,便是戏子,正在唱着戏。 找了个地方,驻足静静观望着。 这上面的十二伶优,代表了每一个月的花神,都咿咿呀呀的在不停唱着戏。 “雪虐风号亦凛然~~花中节气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那披着大氅的优伶,演绎的是一月梅花花神江采萍。 “小杏无端发旧枝……”紧接着便是二月的杏花神。 然后是三月的桃花神,四月的牡丹神,五月的石榴花神,六月的莲花神,七月的玉簪花神,八月的桂花神,九月的菊花神,十月的芙蓉花神,十一月的山茶花神,十二月的水仙花神。 观望了一会儿,柳凭觉得有些无趣,想要离开,周玉却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愿离开,祝英台也觉得很是有趣,可也看着离开的柳凭,不知道为什么连忙道了声:“这我看过不少次,自觉地没意思了,周兄你好好看着罢,我和奉常去他处游玩。” “哦。”周玉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在意。 第四十七章 鸡和蛋 与祝英台在这人群中穿梭,花费了不少力气,才从这戏台下面的人群中走出。 此时人们不断汇聚过来,从外面看去,黑压压的一群,都围在那戏台下面,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上面十二优伶的唱词,时不时叫好者,点评者,起哄着也有,却立刻被旁边的压下,可不要影响我看戏! 这是底层民众很少的娱乐时间,自不能被这些缺心眼的家伙给打断。 转头看着祝英台,发觉她依然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十二优伶,不禁笑着问道:“杰之既想去看,便留在那里好了。” “我可未说想看。”祝英台固执的摇了摇头说道:“相对于这戏,在外面闲逛游玩,也很不错。” 柳凭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十二优伶的唱词,虽然有些味道,但却没有什么意思。” 祝英台双眼一亮,问着:“奉常你还懂得戏曲?” 柳凭道:“懂一些,并不太多。” 祝英台赞叹道:“奉常你果然博学,真是羡慕。” 柳凭道:“可不要羡慕错了人,我这点才学,不值得你羡慕。” “奉常你又自损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好了好了,我们去那花神庙祈福吧。”柳凭指着不远处的花神庙道。 这花朝节的庙会,都是围绕着这花神庙所展开的。庙不大,人却很多,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男女老少,权贵贫苦,尽皆有之。三两步走近,那花神庙的全名叫做‘神迹花神庙’,有着一个红底金字的大大匾额悬在门上,让人有些不明觉厉。 花神庙有着高高的门槛,等闲无法从这跨过,就算是秀才也不行,所以柳凭和祝英台也只有随着众人在旁门进入。 一进入里面,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大片的花园,再往前走几步,更有着水榭,不得不赞叹一声,这庙虽然不大,但是这布置,却有着独特的韵味。 从廊道走了几步,来到一座殿堂,一旁是捐钱的功德箱,正前方便是十二位花神,神态各异,却都是千娇百媚,很是漂亮。 柳凭扫了一眼,发现竟都没有梦裳漂亮。 不由有些高兴,又有些为梦裳惋惜,更多的却是想念,已有不少日子没有见到梦裳了吧? 天上一年,地上一日,这过去许些日子,天上就是多少年了。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暗暗郁闷,已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该不会将我忘了吧? 发现柳凭怔怔看着神像,这很失礼,祝英台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了他一眼。方才这肆无忌惮的打量,已惹得不少虔诚的花农信徒不满了,只是碍于对方穿着青衫,没有说出来罢了。 被这一拉,柳凭才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失礼了,低下了头,从囊中取出一两碎银,丢到功德箱中,而后和祝英台一起祈祷着。 事实上,他二人并不是花农,所以就算这花神很是灵验,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既是花朝节,就算没甚意义,也要装模做样一番,算是给这花神一个面子嘛。抱着这个可笑的念头,柳凭许了个相当荒唐的愿望,既然是花神,那么就让我的桃花运多一些吧。 这愿望被花神知晓的概率很小,虽然她们的确存在,但大夏王朝多少花神庙?这花神只有十二人,难道要一一倾听世间千千万万个花农的愿望? 像是中**彩一样,几率虽然有,但却少的可怜,这神道系统普遍就是这样。除非是地方小神,才有那种耐心,一一倾听信徒的愿望,尽量去满足帮助,扩展神道范围,信徒数量。 从这花神庙出来,祝英台在旁边笑着问道:“方才奉常你的笑容十分无耻,可是许了什么不正经的愿望?” “什么叫做不正经的愿望?”柳凭白了这家伙一眼,嘟囔着:“难道在你的心中,我便是这种人吗?” “奉常是什么性子,还以为我不知道?”却不想这话没什么作用,和柳凭多日居住在一起,她自然明白柳凭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所以方才看着他的样子,便有八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愿望。 这话让柳凭很是郁闷:“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啊?” 从这花神庙出来后,耳边再次被各种吆喝声充斥了----都是些贩卖冰糖葫芦,花朵,糖人,冰水,烧饼的小贩。 柳凭丢了五个铜钱,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中接过一个野花帽,转身突的放在祝英台的头上。 祝英台的脸颊顿时红了,连忙将头上花帽拿走,抗议着:“奉常你在做什么,将这放在我头上作甚?我可不是……” 柳凭道:“这是送你的。” “送我也要先说声,让人有些心理准备呀。”祝英台在旁边小声抱怨着,却没有将这花帽丢掉。 柳凭往前又走了一阵,突然停住。 “奉常?”祝英台差点撞到了柳凭的后背,有些疑惑的问着。 柳凭没有说话,看向一旁。 一个乡村老农妇,摆了一个地摊,在贩卖着一些从泥土里挖出来的古物。 那农妇注意到了这二个秀才,随即露出憨厚的笑容,说着:“这些都是前朝的古物,很是珍贵,二位快来看看,都很是便宜。” 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驻足,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了太多的兴趣,它们是古物不假,只是全都破碎了,那就是垃圾破烂,再无丁点价值。 祝英台也不由摇头说道:“虽都是前朝的,但这太破碎了,根本不值钱,丢给人都不会要。” 这话一出,那妇人顿时露出哀愁的神色,这俊美少年说的话实在是太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了。 这都从田里挖出来的古物,起先欣喜若狂,私以为发大财了,后来发现却是一文不值,却不甘心,来到这庙会夜市贩卖,希望有个冤大头。可已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冤大头却一个也没有,自有些心灰意冷。 现在又听着这话,顿时一阵不爽,道:“不买的话,就不要妨碍老朽做生意。快些离开。” 柳凭笑着说道:“杰之你说的不错,只是还有些有趣的东西。” 说着蹲下身子,将那摊上半块古印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问道:“这多少钱?” “五两银子!”那妇人想了想,便张口贪心说着,简直在吃人。 柳凭笑道:“也只有我这冤大头会买了。” 说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了这农妇,然后转身就走。 那农妇看着手中的银子,不敢相信,瞪大双眼,惊疑不定的说着:“这是……怎么回事?卖出去了?!” 过了一会,连忙抬头,看着那二个秀才离去的背影,心中突一阵空落落,仿佛失去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不过很快,便被得到这五两银子的喜悦冲去了,不再多想,再次吆喝起来。多卖出去几件就好了! 祝英台在后面走着,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座桥上,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奉常啊奉常,你可真是个冤大头,就算真喜欢,讨价还价,最多五十文银子便能买来,你却花了百倍价钱。” 柳凭却笑道:“我愿意做这冤大头。” 祝英台有些疑惑的问着:“那印记有什么来头吗?”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古印应很是珍贵……对了,杰之,你相信因果吗?” “信。” “我买这古印,若讨价还价,这古印,因为因果,那老妇恐怕会拒绝贩出,到时就算出三十两银子也绝不会卖。” 柳凭从怀里摸出那块古印,它在月光下泛着褐色的光泽,很是古老神秘,下面写着歪歪曲曲的古字,应该是镇山河三字。 “可是,当我一口买下后,便绝了所有因果,这古印,立刻就属于我了。” “这是哪门子因果?”祝英台有些不理解问着:“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柳凭笑道:“这便是道教的‘因果’!” 因果二字源于佛教,谓因缘和果报。而道教,有的却是气运命格的说法,倒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说话间,下面驶来一艘画舫,上面有学子招呼着:“柳兄!祝兄!不想在此巧遇到你二人,还不快快上船来?” 这竟是一土豪同学包了一条画舫游玩了,细细看去,随行的也有不少眼熟的,其中赫然有着鲁亮。 盛情难却,二人上船,里面空间不小,装饰很是豪华,软和的地毯,精致家具,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味,旁边有着无数烛火,将整个房间照的如同白昼。一张圆桌旁,十几个学子欢聚一堂,把酒言欢着。 “不想竟能偶遇祝兄和柳兄!”学子们纷纷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随后入座,谈天论地起来,旁边还有着漂亮女子弹奏着古筝琵琶,时不时来敬酒,若那个学子有看上的,甚至能和其一起去里面的房间胡来。这便是土豪的**生活了。 鲁亮站起,看着旁边的柳凭,突冷笑一声,道:“这二人可是大才子,诸位有意见不?” 听了这话,众人起哄:“无意见!无意见!” 这让柳凭很是郁闷,这鲁亮还针对着自己呢? 祝英台连忙在旁边摆手道:“我哪里算是大才子?鲁兄谬赞了。” 鲁亮道:“怎么可能是谬赞?祝兄,你这是太谦虚了!对了,方才我等正在讨论一个题目,都没有得出答案,可否请教一番?” 还未等柳凭与祝英台答应,那鲁亮便直接道:“题目便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呵,当然二位可能还未听懂,我且说一遍,鸡大生蛋,蛋破生鸡,可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若先有鸡,那这鸡是从哪里来的?若先有蛋,那这蛋是从哪里来的?一直苦恼不已,没有答案,早就听闻柳兄奇才无双,想必定然能给个答案。” 听了这题目,祝英台在旁边秀眉紧蹙,静静思考着,鸡大生蛋,蛋破生鸡,可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这似是个死循环,所以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想出答案,不由郁闷不已。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柳凭,见他表情有些复杂,似是知道些什么,忙问着:“奉常你知道吗?” “我怎可能知道?”柳凭摇了摇头,他表情复杂的真相,只是因为非常蛋疼而已。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鲁亮竟搬出了一个哲学题。 “柳兄怎可能不知?”鲁亮在旁边不敢相信的问着,这找茬已经非常明显了,“你这等奇才,应有自己的见解吧?何不说出一二来?” 柳凭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道:“答案我自是没有,也不可能有,因为你这问题,根本没有答案。” 那鲁亮虎着脸,刚准备说怎么可能没有答案?荒谬,不知就是不知,可不要随意乱说。 “不荒谬!”柳凭仿佛知道了般,抢先道:“我还有话要说,你们稍安勿躁,这无结果之问,自不止这一个,我说说你们听一听----” 众人自是不信,笑道:“柳兄,那你便说一说,能与‘这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相提并论的问题来,以此论证你的言语。” “好,我且随便说说,第一个----是先有犯罪者,还是先有法律?若是无法律,那犯罪者怎么能算是犯罪者?因为没有触犯法律,自不算犯罪者。是也不是?” 众人点头,道:“是也,的确是这道理,但这能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相比吗?” 鲁亮接话道:“当然不能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相提并论,柳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转移话题吗?” “怎么可能是转移话题?”柳凭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我再问问你们,若无犯罪者这个存在,法律会定制吗?” 听着这话,众人顿时一惊,想了想也的确如此。若无犯罪者本身,法律断然不可能出现! 又连连改口道:“那应是先有犯罪者,后有法律!” “非也。”柳凭却又摇了摇头道:“上古时代,原始社会,尚无国家,只有部落,时无法律,一切由风俗与习惯,可当国家统治出现,作为国家实现其职能的手段和工具的法律,便相伴而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法律是为了预防破坏规则的人,也就是犯罪者而产生的。” “也就是说,先有法律预防,后有不知所谓,破坏规则的犯罪者产生。” “那么,到底是先有法律,还是先有犯罪者呢?” 这话让诸多学子瞪大了眼睛,刚想要反驳,话儿却卡在了嗓子眼里,想法已被新的想法推翻。便下意识的开始细细思考着。 柳凭却没有停下,继续问道:“是先有小说家,还是先有读者?从常理考虑,应先有小说家才有读者,没有小说,算什么读者?” 众人听着新的问题,下意识点头道:“是也,若无小说家,怎可能有读者?” 柳凭狡黠一笑,道:“可也有一种情况,先有读者的存在,想要知道小说家的有趣故事,便催促着小说的形成。别人观那人因故事闻名,纷纷效仿之,随即有了小说家。” “那到底是先有小说家,还是先有读者呢?” 这……!这个问题如何解?众人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柳凭却依然没有停下,继续问道:“是先有名士,还是先有称赞者?若名士无名,自没有称赞者,可若没有称赞者,这名士又算什么名士呢?” “是先有主还是先有仆?若无主,那仆不能算是仆,若无仆,主不能算是主,到底是主想要找人使唤故此产生了仆,还是仆想要找靠山故此产生了主人?” 听着一系列问题,众人连忙喊着:“柳兄,停停停,这问题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说了。” 柳凭笑道:“这问题也算多?还没完呢,还有太多太多,我再简单举例给你们听。” “是先有君还是先有臣和子民?若没有君,那臣和子民算什么?可若是没有臣子和子民,那君还是君吗?” “是先有屁股还是先有脑袋----哦,你们这个可能听不懂,屁股是位置,脑袋是思想,是地位决定思想,还是思想决定地位呢?” “还有,是先有父还是先有子呢?……” “是先有……”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柳凭已一口气又说了十几个问题。 此时众人已完全被柳凭的一系列提问给震惊了。 他们先前纠结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个问题上,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 简直难以想象,柳凭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多! 不得不承认,这柳凭,的确与众不同! 柳凭看着震惊的众人,笑道:“诸位可还纠结,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了?” 众人脑子一片混乱,哀嚎着:“柳兄,停停停,再说下去,我等脑袋便要裂开了,不纠结,不纠结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了,行了吗?” ------------ 两更已发,快8000字了,这章不知不觉写了将近五千,懒得分开了,直接发吧,真累死我也~~~ 第四十八章 月色醉远客 船在河上慢慢行驶着,柳凭并未发现,河边站着一个身影,正在静静盯着他看。 一旁有个小女孩,拉着她问道:“师傅,师傅,我好像看见师叔了,不去和他打招呼吗?” 醉红尘摇了摇头说道:“打招呼不必了,回去吧。” 花儿顿时不满说着:“为什么啊?师傅,今年为何这么快便回去了。” “果儿一直在家中呆着呢。”醉红尘言不由衷说着。 “果儿不经常是一个人呆着吗?” “我说回去就回去,不要说些多余的话。” 叶儿也忍不住有些奇怪的问道:“师傅应该很想见师叔吧?” “哼,谁想要见他了?”醉红尘哼了哼,转身离开。 后面两个小小萝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随即看着醉红尘远去的背影,连忙追上。 渐行渐远着,醉红尘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却不是看柳凭,而是他一旁与他关系很好的美男子,微微蹙起了眉头。 方才便知,这分明就是女人,心念一动,还卜了一卦,发现算不出她的舍友,便立刻明白了,那算不中之人,恐怕便是柳凭。 在天启书院读书,竟还金屋藏娇,红袖添香,这也就算了,最为重要的是这么长时间都不来见自己。 难免心情有些不好,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的选择吗? 若要修成太上忘情,便必须要忽视这种情绪,只是这太难太难,三千情丝不停拨乱着她的心绪。 “这便是情劫吗?” 醉红尘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么……要斩断吗?” 微微闭上双眼,又忍不住摇了摇头,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突然,柳凭猛地回头张望。方才只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看了自己很长的时间。只是那感觉现在似乎已不在了,是错觉吗? “不,应该不是错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禁有些郁闷,真是闹心。 然而此刻船内的其他学子,却更是闹心。 他们一阵阵头昏脑胀,脑袋里充斥着柳凭的问题,虽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却忍不住的往下去想,不断的找到答案,不却断的涌现新的答案,否定了这个答案。 像是走到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当中。每一次找到生路,便立刻发现,只是一条死胡同。 最后只能哀嚎一声:“想不出来,实在是想不出来,不想了!” 干脆放弃了。 柳凭笑了笑道:“这些问题若说无丁点意义,自不可能,只是意义不大,所以这般苦思冥想可不值得。” 一旁的祝英台忍不住佩服的赞叹道:“奉常,你真是太厉害了,以后千万不要自损,说什么不如我,若再这样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这祝英台真是让人无奈。 一旁的黑脸鲁亮,脸色有些难看,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在思路上,他的确不如柳凭。 方才与众人把酒言欢,以这问题为中心,高谈阔论,诸多论证,独树一帜,鹤立鸡群,故此颇有些自豪。 只是,那时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之外的问题。 而柳凭却能瞬间从这个问题上,找出其他的相似问题,这种能力,便足以让人仰望。 不佩服不行啊,微微叹着,鲁亮站起来道:“柳兄,敬你一杯,以后共勉,等到明年春闱,我们再比个高下!” 看着这诚心诚意敬酒摸样,柳凭笑道:“这是自然,鲁兄是真君子,若能好好相处,再好不过,我也敬你一杯!” 一旁的鲁达嘀咕着:“唉,早这样都好?” 鲁亮立刻瞪了他一眼,顿时不做声了。 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也只有柳凭酒量大,故此还算清醒,不过因没有特意用灵力控制,所以依有些醉态。 包下这画舫的土豪,名为姜宇,此时用筷子敲打着盘子,放声随口高歌道:“有酒有花不足论,人生必要高歌起,狂态恣意才英雄。怅然戚戚所为何?只是未有真佳人。青/楼一梦又一梦,哪梦醒来哪梦生?举世谁知圣贤哀?依然红粉最怜才!尊前酩酊如泥日,已是人生第几回!” 这诗词前期虽不押韵,但也狂态四溢,粗俗易懂气息扑面而来,后期也渐入佳境,让人忍不住抚掌而起,叹着真是好,特别是那四句----怅然戚戚所为何?只是未有真佳人。青/楼一梦又一梦,哪梦醒来哪梦生?举世谁知圣贤哀?依然红粉最怜才!尊前酩酊如泥日,已是人生第几回!很是漂亮。 只是这诗太过于颓唐,一旁的鲁亮顿时摇头笑道:“姜兄醉了,这诗若是让先生们听去了,恐怕得气死啊!” 姜宇也笑道:“大好日子,谈这作甚?鲁兄我敬你一杯,你也来一首如何?” 鲁亮也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 却指着姜宇毫不客气道:“人生无日不风涛,烂醉如泥未足豪!” 听了这话,姜宇没有恼怒,反而苦笑起来,道:“鲁兄说的对,说的对啊,烂醉如泥未足豪啊!” 鲁亮却未停下,又指着窗外,道:“一步登天入金殿,游城笑指那百花!” 一步登天入金殿,游城笑指那百花,这更是戳中了所有学子的心思,不说状元榜眼探花,甚至不要进士,只要能有同进士,那就足够了!他们的才学,入举人虽然艰难了些,但并不算不可能,但要入进士,一跃龙门,却非常难了。 别看天启书院书香名气远播,能中进士的,也只是少数。毕竟进士名次,只有三十三。全国多少学子,浪里淘沙,能冲到最后的,真是少之又少。 不过,这话却没有让学子们惆怅,反而心中火热,眼中满是期待,若有那般风光,才对得起这十几年的苦读!连忙道:“鲁兄说的真好!” 鲁亮笑道:“只是胡诌罢了。”又向柳凭敬酒,问道:“能否请柳兄题诗一首?” 这话一出,旁边众人顿时起哄道:“这个可以有!柳兄你便让我等开开眼界吧!” 一旁的祝英台也是双眼发亮,紧紧盯着柳凭,满是期待。 柳凭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方才那诗,他现在也能原创几首,只是那种名留青史的‘青诗’,却不是那么好创出的了,不过这只是酒宴,非要做出青诗,未免太矫情了一些。 “我想想!” 柳凭喝了一杯酒,摇头晃脑一阵,不知为何,突想到醉红尘,忍不住大声念道: “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燃。” 听着这话,旁边学子不由面面相觑,这柳凭在说谁呢? “春风狂杀人,一日剧三年。” 听着这句,微微变色,脸色很是复杂,像是被感触了一般。 “乘兴嫌太楚,闭门不见伊。” “梦回春日前,言笑皆难忘。” 听着这诗,众人有些沉默,就连一旁的风尘女子也好奇的看着柳凭,低声念着这几句,脸色很是复杂。似是想到了某人,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俏媚面庞,滑下两行清泪。 鲁亮首先打破这寂静,道:“柳兄可真是个风/流之人,羡煞我等!” 诸多学子也低头念着,笑着道:“哈哈哈,真风/流也。姜兄狂,鲁兄傲,唯独柳兄真风/流,真是不错!” 姜宇也道:“的确是这样。” 祝英台却微微蹙着眉头,低声念着,虽不是上佳,但其中情绵绵,分外让人心酸,想着想着,不由痴了,若有这样的感情,天长地久,缠缠/绵绵该有多好? 船外河边小道上,花儿得意洋洋的念道:“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燃。春风狂杀人,一日剧三年。乘兴嫌太楚,闭门不见伊。梦回春日前,言笑皆难忘。师傅,师傅,师叔他在说你呢!我说回来,回来,再听听,再看看,没错吧?” “哼,这也没什么。”醉红尘淡淡道。 花儿道:“可是师傅你不还是笑了?” 醉红尘摇了摇头道:“为师何时笑了?” 花儿道:“师傅可真是个傲娇呢!” “傲娇?什么意思?”醉红尘微微皱眉问道,这似乎不是个好词儿。 花儿道:“这是师叔告诉我的新词儿,我就不说给你听!” “你敢!” 花儿眨巴眨巴眼睛道:“要是师傅真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师叔呀。” 第四十九章 只希望 宴末,不少学子就此住下,更多的则回了宿舍。 柳凭与祝英台靠在车厢内,马车朝书院的方向驶去。 速度不慢,也没什么颠簸,这马车还真是不错。 祝英台明显有些醉了,脸上满是嫣红,醉眼迷离,半梦半醒,脑袋靠着柳凭的肩膀。 柳凭右手将窗帘掀开,侧头看着外面,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远方。 这时行驶到一条河边,河面宽广,对面的灯光照到水上,反射出一片金花,此时已近半夜,竟还有这么多的灯火,可真是夸张。 “星星点点,真是漂亮,有道是,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说的便是这了吧?只是现在枫树并未嫣红,倒也不应景了。”柳凭笑着低声喃喃。 声音不大,只是自言自语,旁人断然无法听见,只是祝英台从小便性子野,学过武,若不是天下太平,必然冲锋陷阵,做一个沙场将军,可当今天下太平,所以也只能是一个梦想了。此时拥有敏锐听觉的她,倒也听得清楚。 忍不住心中默念了一句,不由暗暗赞叹着,奉常啊,你为何这般多才多艺,能言会道,作诗上佳,思路宽广,不拘一格,甚至还懂得仙术,什么都会的样子?手掌摸着放在怀里的野花帽,嘴角忍不住浮现了几许弧度。 不多时,终于来到宿舍,回到房间,倒头便睡,第二日一早,柳凭便立刻睁开了双眼。 一旁的祝英台睡得死沉沉,不时还低声喃喃几句梦话,也不知在说什么,侧耳一听,竟是在说:我……再也吃不下了。 “何等老土的梦话,话说这句梦话,真是古今中外,男女老少,统一通用啊,简直是梦话之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转身出门,来到外面,迎着太阳慢慢吸取着紫气。 现如今这紫气对于柳凭的效果越来越小了,虽如此,可也习惯了,也便下意识的照做了,心中想着,算是聊有胜无嘛。 又捧着郁金香去了道观,敲了敲门,等了片刻,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了,露出一条缝隙。 里面二个小萝莉见竟是柳凭,顿时连忙将门打开。 花儿风一样扑了过来,笑着说道:“师叔!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柳凭笑着回了一句,揉了揉花儿的脑袋。 一旁的叶儿张口欲言,只是过了一会还是没有说出,不由鼓起小嘴,有些郁闷。 “对了,这花儿是送你们师傅的……上次实在失礼,故此今日我来诚心道歉了。快带我进去吧。”柳凭将花拿出说道。 “哇,这是什么花儿啊?”花儿闻着:“好香啊。” 柳凭道:“这是郁金香,塞外与北方有不少,据说前些年从外邦传过来的,南方很是稀少。” 花儿笑道:“原来叫郁金香啊。” 叶儿面无表情道:“师叔想要见师父恐怕不行。” 柳凭一惊,心中一慌,问道:“为何……不行?” 花儿笑嘻嘻的道:“不是见师傅不行,只是现在不行,师傅正在闭关呢。” 柳凭不由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有些失落,忍不住想着,到底是真闭关,还是假闭关呢? 似是看穿了柳凭的心思,花儿鬼灵精怪的道:“当然是真闭关了!” 柳凭一愣,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花儿得意道:“哈哈,当然知道了,师叔的脸色最好懂了!” 柳凭不禁无语,无奈说着:“你真是个小滑头。”说着将顺便买的酥糖递了过去,“这三盒酥糖,是送你们吃的,既然师姐闭关,那改日拜访吧,这花儿也顺便带过去吧。” “噢。”没有师傅的允许,她们也不好随意将人带入洞天,更何况柳凭也没有进来的意思,只能不舍的道:“师叔再见!” 连续两次没见到醉红尘,让柳凭有些郁闷,雇了一辆牛车,驶向青山寺。 踏入寺庙,不一会儿,住持方丈便迎了过来。 “秃…额,方丈你好。”对这和尚,柳凭印象不怎么样,所以一见面,差点将心中所想的秃驴二字喊出了口,幸好收住了,不然可就尴尬了。 “贫僧见过柳施主。”方丈双手合十,笑眯眯的说着。 柳凭道:“方丈不用多礼,我一人随便逛逛。” 随后独自走着,很快便来到大雄宝殿,盯着那副壁画,过了片刻,却还是未什么变化,不由微微有些失望,还是不行吗? 自是不甘心,干脆神魂出窍,向那壁画上飞去,可却直接穿透了壁画,来到了大雄宝殿一旁的分殿。 悻悻然的神魂归窍,摇了摇头:“没有缘,没有缘就不行?等等……莫不是要交点钱当门票?” 摸了摸下巴,细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方丈应是个修佛的,且境界还不浅的样子,莫不是真打的这个注意? 转身欲要找那方丈理论,突然怀中的那半块古印一闪。 似是心有感应般,柳凭当即驻足。 再盯着那壁画,顿时一阵恍然,身体飘飘的,已是神魂出窍了,顿时一喜,连忙往那里面钻去。 当即视角发生了变化。 层层云海,无边无际,一条天河悬挂中间,从这到那,延伸到看不见的彼方。 飞到河边,却有些茫然了:“这里是哪儿?莫非便是传说中的银河?” 河边晶光闪闪,这是河沙? 却发现有些不对,连忙抓起一把,细细看着,忍不住震惊了:“这些河沙,竟都是钻石!看这切面,并非假货……” 四周张望,河边这类河沙无数,竟都是钻石! “好多的钻石。”咕噜一声咽下口水,转念一想却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可这在古代却不值钱啊……而且还无法带回去。” 只能摇头放弃,沿着河边走着,不一会儿,顿时看到了一片熟悉的土地,连忙飞去。 远方漫天的神殿阁楼,连绵不绝,重重迭迭,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柳凭记得那是佛僧们的殿堂,自不会再去,而是循着记忆,向那梦裳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着,花费了不少时间,可到了目的地却有些傻眼,眼前是一座宫殿,很是辉煌,哪里还是先前那梦裳的小小庭院? “难道走错了?” “嗯?不对…”柳凭皱眉,方才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想了想,便小心靠近着,突然发现什么,连忙停住。 这时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梦裳,张口欲言,却停住了,这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梦裳了? 她的身后有着十几个仙女恭敬跟随,不多时,不少仙女靠近,恭敬行礼:“见过百花副使大人。” “嗯。”梦裳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命令:“你等尽量将那消息封锁,勿让他人知晓,那仙迹是我百花一脉的仙迹,岂能让他人染指?” 几个仙女恭敬道:“遵命,我等这就去办。” 梦裳继续吩咐道:“还有,让十二花神快点回来。” “可是……凡间虽是花朝节左右。”一个仙女有些犹豫。 “闭嘴。花朝节重要,还是这仙迹重要?叫她们快些过来!”梦裳冷冷怒斥着。 “是!是!!”那仙女被吓坏了,连连应是。 “好了,快点去办。”梦裳淡淡道:“都给我迅速一些……” 躲在暗处的柳凭目瞪口呆,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梦裳变成了现在这样?少女变女王? 突然,一声娇叱传来! “大胆狂徒!竟蛰伏在此!”一个路过的仙女突发现了柳凭,立即叱喝一声。 不好! 柳凭身体一僵,竟被发现了? 顿时,所有仙女围了过来,叱喝着:“汝是何人?!速速招来!!” 诸多仙女的后面,梦裳看着熟悉的柳凭,顿时美眸睁大,有些不可思议。 柳凭刚想要说些什么,梦裳忙训斥着:“都闭嘴!” “啊?”仙女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梦裳道:“这是本宫请的贵客,不得无礼!还不赔罪?” 这话一出,先前还是剑拔弩张的仙女们,顿时朝柳凭行礼赔罪道:“方才失礼,着实不该,还请上仙多多见谅!” 诸多美女赔罪,本来就没有怒气的柳凭连忙摆手道:“没关系。” 梦裳道:“柳公子,随我过来吧。”又转头对旁边一众仙女道:“你们都快去办事。” “是!”诸多仙女应着,而后散开。 柳凭跟着梦裳一路走进宫殿内的一个房间,这个过程很是沉默,有些忐忑与不是滋味。 更多的是,深深的期待,只希望…… “公子,你可终于来了。”梦裳突然转身,像是放下了所有武装的刺猬,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凭,泫然摸样,几欲垂泪。 柳凭一愣,不由狂喜,方才还想着,只希望梦裳还是原本的梦裳。 此时看着这神色,和外面那严肃摸样,截然相反。这却是最初所看到的梦裳。 无论发生了什么,梦裳在自己这儿,还未变化。 不由有些激动,三两步走近,伸手一抓,抓住那小小柔荑。 梦裳脸颊一红,也没有挣脱,任由柳凭抓着。 ------------ 感谢战国111,一刹那的存在,呲花的打赏,谢谢鼓励! 求下收藏 觉得本书不错的,且没收藏的书友收藏一下吧。收藏涨的好慢啊,真是急人。一周涨1500收的这个目标略悬啊。我会认真写的,大家帮忙下吧! 第五十章 绝代佳人出百花 看着如画一样的美人,那一低头的含羞,脸颊微红,眼波流转,媚色荡漾,与方才颇有些威严的摸样,完全不同,让人下意识觉得很是开心。 “可不要真的哭了出来,那可就太让人心疼了。” 柳凭攥紧梦裳的柔荑,轻声说着。 梦裳听着这话,小声应着,点了点头,而后鼓起了嘴巴,有些埋怨说着:“只是公子可知道,这么长时间,不曾相见,梦裳心中的怨念?” 柳凭无奈说着:“自是知道,可人神两相隔,我能来此就已经费劲了千辛万苦,实属不易,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无论这千辛万苦是真是假,听了这话,就让梦裳小小的心里乐开了花,充满了甜蜜,自不会注意其他。 虽然甜蜜,但脸上却未流露出来,而是继续埋怨着道:“梦裳当然知道人神相隔,公子快些修炼,成为地仙,到时便可随意入天庭了。” 听着这话,柳凭双眼一亮,又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现在才是半步人仙,修成地仙,恐怕需要不少日子。不过我会尽快达成的。” 梦裳一笑百媚,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公子,能够很快修成地仙。” 这嫣然一笑,使人恍然,如浴春风,似是桃花,妧媚异常,心中一动,柳凭的手掌扶向梦裳的腰肢。 小小的腰肢盈盈一握,很是纤细。 梦裳感觉一双手扶在了自己的腰肢上,浑身一颤,脸颊更红了一些,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柳凭。 媚态更是露出许些,又搀着神圣的气息,使人向往,心中折服,这瞬间,不觉得看着痴了。 微微的低着头,想要吻下。 梦裳却用柔荑挡住了柳凭的进攻,道:“公子先吟诗与我,才让你亲一口。” 柳凭不由有些郁闷,心中瘙痒难耐,“你这坏家伙,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哪有心思吟诗?不是为难我?” 梦裳淡淡道:“公子只是想和我亲亲,哪里还想着都是我?” “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 柳凭狡黠一笑道:“那我先亲一下,再吟诗如何?” 梦裳点头道:“好啊……”又突然笑了起来,问道:“公子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本听着已同意了,心中很是欣喜,一转眼却得知只是捉弄自己,不由有些恼怒,手掌微微一捏。 这腰间软肉,最是敏感,梦裳自不例外,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哀求着:“哈哈,公子,不要弄了啊。” “偏不,谁叫你方才捉弄我?” 虽梦裳已是半步地仙的境界,可在这柳凭怀中,自然不敢溢出法力,伤害自己这倾心之人,只能任由他的捉弄,心中很是无奈。 过了片刻,实在无力,浑身一软,瘫倒在柳凭的怀中,因为挠痒,笑的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凭:“公子,你可真是坏透了。” 吐气如兰,很是清香,距离很近的柳凭可清楚的感觉到,不由更加的痴了,低头看着梦裳的媚态,小声调笑说着:“我自是只对你才能这样使坏。” 甜蜜的话让梦裳仅有的怒气消失,却佯装不满的哼了哼道:“公子就知道哄梦裳开心。” 听着抱怨,柳凭不由有些开心,低下了头。 梦裳的呼吸越加的急促,脸颊越发的红,慌忙闭上双眼。 只是还未吻下,柳凭却突然停止了,笑了笑,将头缩了回来。 而后饶有兴趣,静静赏着将眼睛闭上的梦裳这娇羞面孔。 真是娇艳不可方物。 过了片刻,未发生什么,梦裳有些奇怪,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了那笑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使劲捏了捏柳凭。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柳凭连连告饶,反问着:“不是你说先吟诗的吗?” “哼。”梦裳不高兴的哼了哼。 柳凭想了想,念道:“绝代佳人出百花,巧笑倩兮玉玲珑。” 梦裳听着诗,双眼一亮,静静看着柳凭,等待着下一句。 “蓓蕾初开犹含涩,深闺不许外人通。” “漫着罗衫声先试,一颦一嗔皆妩媚。” 听到这里,梦裳不由开心的默念两句,怒气终于消了。 柳凭却未停下,继续念道:“香粉都傍白面飞,红唇只与柳郎醉。” 香粉都傍白面飞,红唇只与柳郎醉。梦裳听着这句,不由大羞,捂着脸道:“公子真是坏。什么叫红唇只与柳郎醉?” 柳凭将他的小手扒开,浅笑着问:“莫非不是这样?” 梦裳声若蚊呐:“自然是……这样。” 听着这话,不由很是开心,柳凭慢慢低头。 “嗯----” 先是一惊的下意识出声,随即便是一阵阵呜呜呀呀的浅吟,而后是漫长的回味。 尽情品尝着樱桃小口之中的香味,感受着那让人心动的酥麻,不由有些着迷,反反复复的纠缠着,过了好半天才分了开来。 双方喘着气儿,梦裳心有余悸的说着:“刚刚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公子你亲的昏迷过去了呢!” 听着这话,柳凭不由笑了,道:“那还真是可惜呢。” “哪里可惜了----呸呸呸,公子你真是坏透了。”梦裳连连说着:“真讨厌,坏透的公子。” 柳凭看着梦裳在撒娇,不由调笑反问道:“我哪里坏了?分明是你自己想歪了,还说我坏透了?” 梦裳慌忙反驳道:“啊,我,我才没想那些东西呢!” 柳凭也看出了梦裳的抵触,刚刚的吻已经到了极限,不过细水长流,倒也不是那么心急,问着:“好了,说正事儿吧,你这儿怎么变成了宫殿?” 梦裳听着这话,有些自得的说着:“因为我作了百花副使,在这百花境,只在百花仙子大人一人之下,就连十二花神都由我管辖呢。” 十二花神?柳凭一怔,瞬间想了起来,昨日的花朝节的主角不就是她们吗?想想人生可真是奇妙,不由有些好奇的问着:“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梦裳趴在柳凭的胸口,葱白玉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圆圈,听着这话,笑着道:“都是因为公子啊。” 第五十一章 都是留给公子的礼物 “因为我?”柳凭一愣,继续问着:“这关我什么事情?” 梦裳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是柳凭走后的十几天,诸多花仙的花田中,陆陆续续出现了那种野草,起初都不怎么在意,很快便疯了般的到处蔓延,直接惊动了天庭。 于是上面便派下一个神仙主持此事,本觉得神仙神通广大,法力滔天,还不能解决这点小事? 可细细探查之后,却错愕发现,虽有毁灭之能,但与之相对的,却是那些花儿的死亡。任由法力滔天,也无法只杀死野草,留下花儿。难道这点小事,还要惊动天仙一级的存在不成? 顿时一筹莫展。 这时梦裳站了出来,说了一个方法。 这方法便是柳凭的土制农药。 那夜,柳凭在制作土制农药之时,梦裳一直在旁边痴痴看着,顺便记下了那土制农药的配方。不想竟能以此建立奇功。 这事让王母大加赞赏,又看在这关键时刻,那不知所踪的百花仙子,顿时大怒,直接赐下仙桃与仙丹,将她原本人仙三转的实力,提升到了半步地仙,紧接着又封下百花副使的仙职。 起先还有少数人不满,只不过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梦裳便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百花仙子之下第一人,再无人非议。只是这其中的艰辛,自不足为外人道也。 事情说完,梦裳又笑道:“如今这位置,虽有些辛苦,但比以前却有趣了太多,真是多亏了公子呢。” 没想到那土制农药竟能建立此等奇功,柳凭不由有些错愕和感慨:“真是造化弄人。” “是啊。”应了一声,梦裳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我便觉得这事情很是蹊跷,这些野草实在太过诡异,于是便派人细查,终于在不久之前找到了真相。” 柳凭一愣,有些好奇,连忙问道:“是怎么回事?” “这些野草突然疯涨的背后,是一个仙迹在作怪。” 梦裳未有丝毫隐瞒,直接将这重要消息说出。 “仙迹?是什么仙迹?” 梦裳道:“应是上古时代的旧天庭,其中一个盘踞此间的势力,所留下的遗迹,不过因为隐藏过深的缘故,从未有谁发现,而后因为岁月流逝,法禁逐渐失去效果,故此展现了出来。那些疯涨的野草,便是拜它所赐。” 柳凭问道:“上古时代的旧天庭?那当时在这里的势力,有文献记载吗?” 梦裳点了点头道:“的确有文献记载,盘踞此间的势力叫做万青山,也是司花草之仙职,据说很是强盛,包括门主在内,足有十三位地仙,一位神仙的存在……唉,再想想现在,百花宫只有百花仙子一个地仙,其他十二花神和我,都只是半步地仙,真是有些可怜。” 柳凭一愣:“怎么会相差这么大?” 梦裳叹道:“上古时期,灵气浓郁,甚至有着天道碎片和气运之种的存在,只要得到许些奇遇,轻而易举便是地仙,努力一些,往上攀登,成为神仙都不是难事,也只有天仙难一些罢了。” 柳凭听着,不由有些感慨,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我方才外面听到了一些,你准备去那仙迹中吗?” 梦裳点头道:“没错,据相关文献记载,那万花山十三地仙,一个神仙,在上古的天地大劫期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想来便是躲在那仙迹之中,试图熬过大捷,可惜没有躲过去,就此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也就是说,定然有不少灵宝仙器,还留在其中,虽因为岁月的关系,可能失去了不少效果,但定然还有不少可以利用的资源!” 柳凭有些担忧的道:“会不会危险?” 梦裳没有回答,而是一笑问着:“公子是在担忧我的安危吗?” 柳凭点头认真的道:“当然非常担心。” 本以为柳凭会糊弄过去,不想竟得到了这样肯定的回答,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公子放心好了,已经过去了无数岁月,就算可能有危险,现在也已不复存在,上次摇光一脉发现一个仙迹,可得了不少利益,若不是因为其他仙人的瓜分,恐怕会有更多的收获。” 听着这话,柳凭知道梦裳去意已定,她的境界,若没有外物的支撑,根本无法再进寸步,而这仙迹,便是成为地仙的最好契机,更是百花一脉崛起的机遇。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微微叹了口气,说着:“我也跟着去吧。” 梦裳有些犹豫:“可是……里面若有危险的话,以公子的境界,恐怕难以轻易应对。” 听着这话,柳凭不由有些受到打击,这不是直说自己很弱吗?苦着脸道:“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 梦裳眨巴眨巴眼睛,小声的道:“公子对不起……” “只是玩笑。”柳凭道:“这只是一具神魂之身,本命种子在原来的身体当中,就算有危险,陨落此间,也不会致命,至多花费一些时间,一些功夫就能复原了。” 说到这里,将梦裳的手再次抓起,感受着那柔荑的柔嫩,心意格外坚定,道:“而且,我想我应能帮到你。这绝不是大话。” 梦裳微微低头,心中甜蜜,点了点头,小声的道:“公子当然能帮我的忙……既然公子心意已决,那么我们便一起去那仙迹吧。” “这就是了。”柳凭笑着,然后问道:“对了,你这里可有什么秘术之类?我主修菁华宝箓,手段也只有符箓与法咒,缺少攻伐手段。” 梦裳立即应道:“当然有啊,刚成为百花副使之时,为了送给公子礼物,可准备了不少呢。公子随梦裳来吧。” “嗯。” 手也并未松开,十指相扣,缓缓前进着,气氛倒也温馨,让人沉醉。 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阁楼,梦裳将一个柜子打开,取出里面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放在一旁,道:“这就是我准备给公子的礼物。” “是什么?”柳凭不由有些感动,更多是期待,连忙道:“打开看看。” 梦裳点头,将木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着三个小瓶子,还有四五本经书,最后还有一把小小的青铜剑。 梦裳将那些瓶子取出,放在桌子上,介绍着:“这是花青露,虽不能让公子的境界立即提升,却有着培元固本的效果,很是不错呢。是王母顺便赏赐下来的,我喝了一些,虽有效果,却不明显,想来对公子的作用更大,就留下了。” 听着这话,会心一笑,一个绝代佳人一心一意为着自己,着实让人愉快。 梦裳继续介绍:“这是几本剑谱,是百花宫中,仅有的几本剑修典籍,这本最为有名,叫做《青柳剑术》,还有这本《三元剑术》,也相当不错。” “最后是这小小青铜剑,叫做青肃剑,可是宫中的宝贝呢,只是鲜有人知,又很少用到,所以我便偷偷贪墨了下来,留给了公子。” 说到这里,不由嘿嘿的笑着,脸上表情很是明显,简直写上了‘快来夸奖我吧’几个字。 柳凭说着:“这般为我着想,做的真是不错,值得赞扬,授予好评一个。” “好评什么的……”听着奇怪的赞扬,娇嗔了一声,也很是高兴,微微含羞说着:“这是梦裳应做的。” 这青肃剑是一件法宝,很有灵性,十分厉害,能随着心意变大变小,小的极限是这匕首大小,大的极限,是十米多长的巨剑。最为重要的是,这能带回去。 那几本剑谱也是非同凡响,放在凡间,恐怕会引起不知多少剑修的疯狂,若让他们看到,此时柳凭对这剑谱,挑三拣四的摸样,怕是会嫉妒得疯掉。 并非自视甚高,只是这些剑谱的确不怎么适合柳凭,好在还有着借鉴模仿的余地。 这时那十二花神还未过来,故此有着一段空闲时间,并未与梦裳卿卿我我谈情,而是练起了那几本剑谱。 柳凭很想尽快增加实力,他还差一点便能踏入人仙,若在这期间,彻底跨了进去,那仙迹之行,他便有自信,绝不会拖后腿。 第五十二章 人仙 虽有着这样的自信,也已通晓四大相通之理,按理来说,应该早已突破了才对,但如今依旧是半步人仙,只因缺少了一个契机,故此无法突破。 这境界的突破,根本无法强求。 欲速则不达,也只能静观其变,慢慢寻觅契机。 所以,在这无法突破的前提下,尽量增强实力便是王道,此时修这剑法正是合适。 方才谈到神魂陨落此间,便轻描淡写带过,说什么不会有危险,但无论是梦裳还是柳凭,都深深的清楚,若神魂真的陨落了,所带来的后果会多么严重。 只是柳凭心意已决,不深究这一点罢了。 梦裳的宫殿后面有着庭院。 这里有着一个小小湖泊,清澈见底,很是漂亮,仿若宝石一样。 湖水中锦鲤嬉戏,穿梭在水草中、沙石上。一旁有着花圃,花儿枝条垂下,那锦鲤一跃而起,咬了一口花朵,啪的一声,又落了回去,溅起一些水花。 花圃一旁有着大片的竹林,此时一个身影正在练习着各式剑法。 秀才能佩剑,故此柳凭平日间也修习过一些剑术。 只都是凡俗,自不能和这上等剑道相比。 不过有着平日的底子,那些剑术在柳凭的脑海中,迅速的衍化着,一招一式清清楚楚,而后释放出来。 但见这时,剑气四射,寒光闪烁,使人凛然。 只是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剑法,便让柳凭下意识有些不舒服。 刺剑、劈剑、挂剑、撩剑、云剑、架剑、点剑、崩剑、抱剑、穿剑、斩剑! 一式式基础剑术连续使用出来,时而组合,化成剑招,银光一片,眼花缭乱。 这过程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但其中杀意却让人心中惊悚,生出惊惧。 一旁的梦裳不由微微变色,公子的天赋真是好,这剑谱只是初学,便使得有模有样。 只可惜……还差了一些。 还差了其中真意----剑意。 剑意者,剑道之魂也,有此剑生,无此剑死。 重要性不言而喻。 那些剑修典籍,每一本,都能修炼出剑意,只是剑意需要领悟,若不倾入其中,就算实力再好,天赋再决然,也无法领悟出剑意。 此刻的柳凭,若想要踏入这剑仙之道,领悟剑意,便是最重要的一步。 若无剑意,修为再高深的剑修,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只是,梦裳也隐隐察觉到了,那几本剑修典籍,似乎都不适合柳凭。 这让她有些遗憾,若以往将这事情放在第一位置,花费不少功夫,也能弄来各种剑修典籍,想到这里,不由有些自责。公子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为公子却做得这么少。 这心思几转的片刻,林中柳凭的剑更快了! 他像是风一样到处舞剑。 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 一剑又一剑,行云流水,剑如飞风,动作敏捷敏捷异常,潇洒飘逸。 这很是不俗,只是依然无法领悟出剑意。 在一剑剑使用出的同时,心中的那点点别扭,却变得越来越大。 像是埋下了一颗炸弹,躁动越来越大。 这不是自己的剑! “可是……什么又是我的剑呢?”柳凭微微眯着双眼,寒光四射。那几本剑谱之内的剑术,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招招剑术都不由分说使用了出来。 这剑,要快,还得更快一些! 这剑,要重,还得更重一些! 这剑,要厉,还得更厉一些! 依照那剑修典籍,柳凭不断的使出一招招剑术。 立剑,提腕,剑尖猛向前下为点,力达剑尖,手臂猛地伸直---- 咻! 一声尖啸,点剑式! 咔咔咔。竹林中无数竹子被这一招搅成齑粉。 在不远处,梦裳双眼骤然亮起,忍不住激动起来:“这是……剑意雏形?公子竟这么快就领悟了剑意雏形?!” “这就是剑意吗?”柳凭体会到了这一点,身子突然停住,感受着方才的那凌厉的剑意。 “只是,这并不是我的剑……” 柳凭有些遗憾的闭上双眼,虽很是不舍,深知这剑意的珍贵,但他依然要将这剑意抛弃。 “虽短期内能暴增实力,可却不利长久,和我太过不合,以后必出事情。虽有些可惜,但不破则不立,寻找自己的剑道,怎么能没有这点志气?” 喃喃着,话音刚落,咻咻咻得几声尖啸,缓缓聚在柳凭身上的剑意,瞬间向四周散去,仿若疾风一样,将四周竹子吹得摇摆不定。 不远处的梦裳顿时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叫出声:“公子,公子这是干什么?竟将刚刚悟来的剑意给丢弃了!?” 剑意何其珍贵? 方才剑意虽是雏形,但已经打下根基,日后只要稍加勤修,便能够彻底领悟这剑意。 而眼前的公子,却毫不在意的将其丢弃,忍不住惋惜着,很是迷惑不解。 “我的剑。”柳凭调整好心态后,却无丝毫惋惜,微微举起那青铜剑,心中轻念。 突然,柳凭猛地睁开双眼,脑海中那些剑术尽皆消失,化作一片迷雾,而后一下被随后用出的剑招破开! 这是属于柳凭的剑。 “大丈夫当一身浩然正气,修得浩然剑!” 似有感触,柳凭随即一剑剑舞出,口中念唱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一句句念出,一旁的梦裳听着这话,看着那剑,突觉得眼前公子身影前所未有的宏伟高大,一时间怔怔看着,不由痴了。 柳凭心中别无他念,方才舍弃剑意,破而后立,已下了大决心,将赌注全都压在这了,自是全神贯注,竭力推演。 “精存自生,其外安荣,内藏以为泉原。浩然和平,以为气渊。” “渊之不涸,四体乃固;泉之不竭,九窍遂通。乃能穷天地,破四海。中无惑意,外无邪灾,心全于中,形全于外,不逢天灾,不遇人窖,谓之圣人!” 亚圣孟子,曾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此气高大至刚,塞与天地之间。 不折不挠,浩然以往,至圣之大道也! 一剑舞开,浩然剑气喷涌而出,无数竹子化为齑粉。 浩然剑意成!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柳凭一口气将随身携带的三瓶花青露尽皆喝下,而后静静立在林中。 观着方才的剑招,梦裳早已震惊不能自已。这宏伟剑道,虽不知是何,但定是一条大道,自己所提供的那几本剑谱,只是区区小道,根本没有丝毫可比性。 公子方才毫不犹豫舍弃剑意雏形,很是让她惋惜,但此刻与这强大剑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时间小小的心里充满了自豪,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公子! 可此时看着静静站在那里的柳凭,不由一愣,公子这是在做什么?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低声惊呼:“公子难道要……” 柳凭闭上双眼,倾心体悟四大贯通之力,竭力冲击着那道桎晧,试图彻底跨过那道门槛,成为人仙。 “人仙者,五仙中之下乘也,修真之士,未悟大道,只于道中得一法。” “法中得一术,守此一术,信心苦志,终世不移,四大之道,误交误合,而形质因之固矣。” “八邪之疫,不能为害,而疾病自少,安康自多矣,形质固而少病多安,全其天命,乐其天年,益寿延龄,乃称人仙。” “此在地仙之下,虽依弱小,却不再是‘鬼’。” 慢慢,柳凭睁开双眼,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人仙,成! ------------ 第二更在半夜十二点放出,那时冲榜。 这已经是本书新书期的最后几天了,恳请支持一二,感激不尽。 现在是第七名,也不贪求前三,只若明天能占据第五一整天,十二点时必出第三更。 第五十三章 毫不犹豫 求推荐,求收藏,求会员点击,各种求。现在新书第六,明天冲到首页前五,三更之。 ---------------- “恭喜公子证得人仙业位!”梦裳满面笑容,走了过来:“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柳凭抓起梦裳的柔荑,说着:“若非你的花青露,恐怕无法一举突破,我修行时日太短,根基难免不稳,亏得花青露稳固根基,方才能一举突破。” 与柳凭牵手早已经习惯,再也没有下意识的挣扎,反而将柳凭的手抓住,十指相扣,静静牵着,听着夸奖,心中开心,嘿嘿说着:“那是公子厉害呀,对了,公子你方才领悟的剑意是何种剑意?似乎有着正统大道的味道,很是不凡。” 柳凭道:“这是浩然剑意,正气浩然,乃儒家真意,很少有人将此混到剑修当中,想来我倒也是一个例外了。” “那还不是公子厉害?” 听着赞赏,柳凭心中很是开心,就这时,一个仙女快步走了进来,在不远处停下,行礼说着:“参见百花副使,十二花神都已回来了。” 却不小心看到了百花副使与那陌生男人正在牵着手,心中一惊,连忙低头,不敢多看,不敢多说。 梦裳脸颊一红,连忙和柳凭松开,轻轻咳着,然后说道:“命她们去大殿等待。” “是。” 不多时,十二个气质不俗,美艳绝伦,各有不同的仙子走入殿堂,正是这十二花神。 杏花神道:“不想我们百花仙境竟出现了仙迹,你们可读过这方面的文献记载?上古时代,盘踞此处的是哪个势力?” “不知,未曾见过。” “我也不知。”纷纷摇头着,都有些疑惑。 杏花神叹着:“早知道多看看这方面的典籍就好了,也不至于这般手足无措。” “是啊,是啊,可是谁能知道百花仙境,竟能出现一个仙迹呢?”莲花神笑着道。 梅花神道:“都稍安勿躁,副使即将来此,这样议论成何体统?” “好吧。” “听大姐的。” 静静等了一会,终于见得了百花副使,只是她的后面……怎么还跟着一个男人?顿时瞪大了美眸,有些难以置信,感觉自己看错了。 最小的水仙花神,揉了揉眼睛,有些奇怪的喃喃着:“百花仙境,怎么会出现一个男人?” 玉簪花神道:“咦,我怎么看这少年有些眼熟呢?” “眼熟?”莲花神低声斥道:“七妹,你想男人想疯了吧?” 玉簪花神刚想要反驳,梦裳已经到了,纷纷欠身行礼,说着:“见过百花副使。” “你等都是我的姐妹,无需这般多礼。”梦裳淡笑说着,可举止言谈之中,却透着一股威严,让那十二花神不得不恭敬一些。在后面的柳凭有些感叹,这就是‘居移气,养移体’了,地位能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也有些庆幸,幸好可爱的梦裳在自己这里还是那个可爱的梦裳,想到这里不觉有些高兴。 只是他太过于惹人注目,那十二个花神行礼之后,便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这样关注,当然不是什么穿越者光环爆发,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溢,闻着畏惧,见着折服之类,所以柳凭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反而相当尴尬。 果然,梅花神立刻问道:“敢问副使,此人是谁?” 梦裳道:“这是柳公子,是我请来的贵客。” 这根本不算解释,梅花神不由眉头微蹙,好在知晓分寸,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其他花神也同样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清这梦裳副使的意思。 “啊!”突的惊叫一声,让众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发出这声人的身上。 却是玉簪花神,她指着柳凭道:“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的确见过他,他不是凡人吗?怎么到了天庭?还来了此间?” 柳凭一惊,更多则是有些莫名其妙,这玉簪花神怎么会认识自己? “胡说什么?”梦裳看着柳凭也是疑惑神色,不由训斥一声。 一旁的几个花神却连连问道:“是真是假?” “你在何处见过这人?” “我怎么不认识他?” 玉簪花神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凭,笑着说道:“姐妹们,我先前不是说过一次吗?一个凡人,在我们的神像前,许了个愿,甚是有趣,当时我偶尔间察觉到了,也就记下了,顺便看了看这个凡人,不想他正是那人!” “许了个愿?”其他花神有些莫名其妙,依然没有想起来,这花朝节她们太忙了,根本不记得这小小细节,更何况玉簪花神当时也未将愿望说出,自没什么印象。 可柳凭的脸不由有些青了。 中奖了! **彩!真的中了! 怎么可能啊!太倒霉了吧! 当时就点评着,这神道系统,大夏王朝千千万万的花神庙,自己的愿望被其知晓,只不过是中**彩的几率,不想竟然真的被听见了,记下了,这也太‘幸运’了一点吧! 苦着脸的样子让玉簪花神噗嗤一声笑了,继续道:“不想这人却不是个普通凡人,而是人仙,不过他来此间,到底有何事?私藏凡人,可是触犯天条的啊,副使大人。” 梦裳脸色有些难看,虽有些好奇柳凭到底许了什么愿望,被这玉簪花神深深记住,但此刻也顾不得了,其他花神也同是这样,将目光投向了梦裳。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一旁柳凭有些后悔,若是不固执的跟去的话,就没有这事情了。退一步来说,若不是当时没有敬神之心,同样没有这事情。 僵持片刻,梦裳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柳公子是个凡人,你们不会真的说出去吧?” “当然不会。”十二花神齐齐说着。 这些年来梦裳的辛苦她们有目共睹,将百花仙境治理得井井有条,可比那不知逃到哪里厮混的百花仙子好了千千万万倍,有着这份情谊在其中,自然不可能翻脸举报。 听着这异口同声的话,让柳凭有些错愕,方才气氛紧张异常,害得他差点以为要和梦裳亡命天涯了呢,却不想这样简单带过,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梦裳道:“好吧,既然这样,接下来我们谈谈仙迹的事情。” “等等。”杏花神连忙喊停,问道:“他怎么还还在这里?副使你该不会要将这男人带进去吧?” 梦裳道:“是这个打算,柳公子虽是人仙,但却是剑修,有着浩然剑意,攻伐之术自不在话下……” 桃花神却摇头打断了梦裳的话:“话并不是这么说的,这是百花仙境的大事,带一个外人进去,恐怕有所不妥吧?” 气氛再次变得沉闷起来。 “柳公子不是外人。”梦裳肯定的说着,坚定的看着十二花神。 十二花神心中咯噔一声,有些无奈,这傻妹妹是动了凡心?叹了一声,说着:“既然这样,我等没有异议。” 只是其中颜色却说明了一件事情----她们对于柳凭有着相当的敌意。 梦裳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明显方才说出那话对她的压力有些大。 柳凭自看到了这一点,毫不犹豫走近,伸手抓着她的柔荑。 这样光明正大握着,让梦裳的脸色变得微红,害羞的同时却觉得一股莫名的安心----这就是公子的温暖。很快,那不安的颤抖渐渐平息。 只是这动作,却让那十二花神蹙眉,瞪了柳凭一眼,眼中皆是不满。 虽未明说,但这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这些花仙,只要有着姐妹情谊在其中,纵使姐妹犯下了滔天罪过,都会互相包庇。这是百花仙境默认的规矩。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梦裳才会答应柳凭一起前去的请求。 可眼前这男人竟这样光明正大牵着姐妹的手,秀着恩爱,自对他很是不满,生出敌意,当然,也有些连这些花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在其中。 柳凭感受着这刺刺的敌意,忍不住苦笑一声,他自是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她们的深深不满,只是自己的女人在颤抖着,作为男人岂能无视?哪怕会引起再多不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去做。很多时候,并不是事情大事情小,所谓无所谓的,而是做与不做的区别。 虽气氛有些尴尬,但也开始了商谈,而后又准备了大半天,十二花神,还有梦裳柳凭,便启程赶赴那仙迹。 除去百花仙子,这已是百花仙境的最高战力集合了,可这一搏的未来,所寻求的结果,却有些变幻莫测…… 第五十四章 半块古印 仙迹位于百花仙境以北,这是仙境之中,唯一一处荒凉之地。 此处野草充斥,除之又生,无法断绝,泥土也不适合种植花朵,故此空闲了下来。 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掩藏着一处仙迹?事实上,所掩盖仙迹的阵法,若不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破碎泄露了气息,即使梦裳调查的力度再大,也依然无法探查出这里所掩藏的秘密。 不多时,来到此处,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野草,像是一片大草原,与花圃中独一疯长的野草不同,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野草,其中也点缀着一二个瘦瘦的小黄野花,毫不起眼,没有半点娇艳。 梦裳的脸色变得很严肃,十二花神也同样如此,尽皆全副武装着,而柳凭也将那青肃剑取出,化作六尺长剑。 只是十二花神中,大部分花神都认识这剑,不由不悦,百花宫的东西,竟这样送给了外人,实在让人不爽。对柳凭的态度,便越发生硬,甚至可以说毫不客气。 也只有那玉簪花神的态度稍微温和一些,只是碍于其他姐妹,她也不好表现太过热情。 这样的态度,让梦裳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十二花神都是她的姐姐,平日里关系颇好,能让她们容下柳凭,就已是情分,还能奢求什么呢?喟叹之后,抱着歉意,看向柳凭。 柳凭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又前进一会。正在飞行的梦裳,突然停下,指着下面说道:“这里便是入口了。” 下面是一个大坑,原来有着石门挡住,又长着野草,若不是自己崩坏,根本不可能发现。 纷纷飞了过去,只见这坑洞深邃,黝黑一片,难以见底,似是洪荒凶兽张开大口,仿佛能吞噬一切,让人下意识有些畏惧。 “不点不祥的味道。”山茶花神对这最为敏感,微微皱眉,小声的道。 听着这话,众人纷纷点头。 “前些年疯涨的野草,恐怕便是因为这阵法破碎,所鼓荡而出的气息,掺杂着这里的草种子,席卷了整个百花仙境造成的。”梅花神若有所思的道。 “我也觉得正是如此,一起进去吧。”梦裳道。 “好。” 不断向下,无人作声,气氛有些沉闷。 虽是大坑,但对于十几人同时下降来说,依然有些狭窄了。 好在只有短短片刻,坑洞便变得极其宽广,像是来到了另一个天地般。 与此同时,经过了一个护罩,像是穿入了一层水幕,好在并未对众人产生什么影响。 不多时,终于落地。 此处空气中飘着淡淡腐臭,很是难闻,让人下意识掩住口鼻。 四周一片漆黑,上方的光线像是被彻底隔绝了一样。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这味道,可真是够呛。”石榴花神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这味道,可真是够呛。” “这味道,可真是够呛。” “这味道,可真是……” “这味道……” 这句话突的清晰重复了两声,将众人吓了一跳,好在逐渐弱小,立刻明白只是回音。 只是这回音未免太清晰了一些。 ‘哗’的一声,芙蓉花神高举手中宝玉,其中绽放出无数柔和光辉,瞬间将周围照得明亮,方才的许些不安才渐渐平息。 此处仿佛一个天然洞窟,很是荒凉,甚至连草都不见,全是大大小小的褐色石块,看不出半点人工迹象,让人忍不住心中疑惑,这真的是仙迹? 细细探查后,顿时看到尽头处的一扇巨门,打消了众人的怀疑。 “这里有些不对劲。”柳凭微微皱眉,小声的道。 只是再小声,四周还是传来了----“这里有些不对劲。”“这里有些不对劲。”让人心中实在发毛。 “这话可就没有意思了,你觉得不对劲,倒是说出哪里不对劲啊?”桃花神不满说着:“若是不知,就不要说这话。” 这生硬语气让柳凭微微蹙眉,旁边的梦裳终于听不下去了,说着:“公子是来帮我们,姐姐们就不能温和一些吗?” “我们又没请他来。”杏花神更是冷冰冰的道:“而且,他只是人仙而已,能帮上什么忙?” 终究还是被小看了啊,柳凭心底叹着,若他是地仙,断然不会有这种不满。无论是什么世界,都是以实力为尊。 争论时,这几句话,一句句的回音荡漾在四周,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突然,柳凭听到了什么,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道:“等等,你们细细听着。那回音之中,似乎不单单是我们的回音,还有一些窃窃私语。” 这话让梦裳与花神们一愣,有些惊惧,侧耳听着方才柳凭的那句话的回音。 “等等,你们听!那回音之中,似乎不单单是我们的回音,还有一些窃窃私语!”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桃花神忍不住冷嘲热讽道:“什么声音也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装模做样了?不帮忙可以,可不要添乱。” “什么声音也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装模做样了?不帮忙可以,可不要添乱。” “什么声音也没有,你能不能不要装模做样了?是啊,是啊,能不能不要添乱了?” 听到了后半句,明显变了几个词儿,众人瞬间瞪大双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中涌出。 “是谁!?”梅花神吓了一跳,美眸圆睁,大声叱喝。 “是谁!?”这似是正常回音…… “是谁!?你管我们是谁?” 回音变了! “还真有!”莲花神秀眉微蹙,这句话像是点了火药桶一样,一阵阵的窃窃私语瞬间爆发了。 可这声音,却让人无法听懂,似是某种土著语言。 “在上面。”再次探查四周的过程中,柳凭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上面有东西!” 方才从上面降下,却不是垂直向下,而是有着一个角度,所以此时上面自是洞壁。 只见那洞壁之上,长着无数怪物。 它们的上半身是人形,有着肥大的身躯,丑陋的面孔,嘴巴一直裂到耳后根,嘴里满是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的尖细牙齿,还长着无数绿色舌头,又细又长,仿佛触须一样。 而怪物的下半身,却是一株植物,扎根在洞壁上方。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怪物?”梦裳微微变色,顿时感觉到了棘手:“原本可没有的。” “它们要过来了,结阵对抗!”看着那些怪物扭动着身体,像是在摆脱根须一样,桃花神忍不住叱喝一声。 话音刚刚落,瞬间组合,化成十二花神阵,这阵法将柳凭与梦裳笼罩在内,很显然,尽管对柳凭不爽,也没有见死不救。 ”嘶嘶!!”那些怪物嘶叫着,沙石簌簌的洒下,紧接着,摆脱洞壁,垂直冲了下来。 嘭!嘭!嘭! 一层无形的防御护罩,将众人笼罩,那些怪物砸在护罩上,只是出现一个淡淡的波纹,便被弹飞。 咻! 偶有漏网之鱼,挣扎着起身,撕咬过来,却被柳凭一剑切成两半,这些怪物虽然可怖,但实力并不算太强。 接连斩杀四五个靠近的怪物,行云流水的过程让十二花神不由注目----这柳凭也不是全无是处! 可越来越多的怪物跳下,让人感觉背后一阵阵发寒。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怪物?一个也没上去?”桃花神忍不住惊呼着。 梦裳道:“我们方才经过一个护罩,恐怕就是因为那护罩,将这些邪祟尽皆关在了里面。” “它们到底是什么?”桃花神下意识问着。 “恐怕是上古时代那些在大劫之中,死去的前辈们怨气汇聚所化!”杏花神说着:“这无所谓,关键是现在是先回去,还是深入?” 处于领导的地位的却是梦裳,这决定,自然由她下达。 “深入。”梦裳沉吟片刻,果断道:“先去里面。这些怪物虽然可怖,但实力并不强,不算什么,这样无功而返,可不行。” “好!”没有多想,众人同意,纷纷冲向那石门处。 梦裳随即说道:“那石门无法打开,需要一块古印才能开启,不过经过上次探查的推测,我等合力攻击,还是能打开的。” 梅花神问道:“那古印找不到吗?” 梦裳道:“找到了是找到了,但只有小半块。” “半块?”梅花神一愣:“给我看看。” 梦裳点头,将怀中半块古印取出,递给梅花神。 柳凭看着那褐黄色的古印,微微一愣,怎么这么眼熟? ------------ 额,不是要冲榜吗,怎么还掉了一名……囧,大家给力点啊。 第五十五章 解密 那半块古印的摸样,竟与自己在地摊上花费五两银子所购的那半块古印如此相似? “有完整古印,就能开启这大门?”柳凭忍不住出声着:“我说不定有另外半块。” 这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 “不对。”柳凭微微蹙眉,突然想了一点:“此身是神魂出窍,就算有,也还在原来的身体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接过古印的桃花神不由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问着。 柳凭也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道:“花朝节时,我去逛夜市,在一个农妇摊上,发现半块古印有些不俗,就买了过来,那古印与这古印很是相像,印字是镇山河三字。” 梦裳不由双眼一亮,还未等其他花神开口,便连忙说着:“镇山河?这半块古印正是缺少下面的印字,按照文献记载,恐怕真是这古印所缺失的半块。” 听着这话,众人精神一震,可柳凭却摇了摇头:“但那在我原来的身上……咦?” 突的惊疑一声,柳凭赫然发现,那半块古印,竟就在自己这神魂之身的身上。 “怎么回事……这法印是法宝?可随神魂出窍?!”柳凭有些错愕。 “自是法宝,这镇山河印可上古时代的万青山的宝器。”梅花神喜道:“那印记在你的身上?快点拿出来,那些怪物马上就来了。” 身后无数怪物奔袭而来,浩浩荡荡,数量众多,让人头皮阵阵发麻,起初还能支撑,若长久这样,必然会溃败。它们虽然弱小,但数量太多了。 柳凭点头,毫不犹豫将这半块镇山河印取出,递了过去。 梅花神接过半块古印,心中一定,起先觉得真假难测,怎么可能这么巧?现在一接触,顿时能分辨出,这的确是真货。 便立刻将两块古印合二为一。 只见古印慢慢契合,变成了一个完整古印摸样,只可惜这之上还有着细细的裂缝,说明并非完好。 见古印契合完毕,连忙将其镶入门旁石台上一个方形凹槽中。 咔的一声,当古印进入的刹那,灵气运转,大门立刻动了一下。 一股荒古气息从那门缝中透出,让人感觉阵阵心悸,同样掺杂着难以言明的神圣气息。 咔咔咔。大门逐渐拉开,只见里面一片黝黑。 “我们进去吧。”梦裳扫了一眼后面冲来的诸多怪物,郑重的道。 “好。”既已来到此处,自不能畏惧退缩。 将古印取出,众人走了进去,又合力将门关上,那些怪物顿时被挡在门外,无法进来。 里面也有一个石台,同是打开石门的要处。 芙蓉花神高举手中宝石,将四周照的明亮。 这里面极其宽广,连宝石绽放的光辉都无法笼罩全部。 在可见的范围内,躺着一具具骸骨。 从骷髅的角度上来说,这些晶莹透亮,仿若玉石一样的骷髅们,非常漂亮。 都说再美死后也不过一具枯骨,可这上古的仙子死后,连骷髅都这样漂亮,不由让人动容,她们生前该多么美丽? “都小心一些。”梦裳郑重说着,似是看出了柳凭的漫不经心,连忙瞪了他一眼:“公子也警惕一点。” “知道了。”柳凭并未生气,会心一笑,这梦裳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自是知道好歹,反倒觉得这娇嗔严肃摸样,异常可爱。 随后小心谨慎搜索着,花费了不少时间,可惜结果很悲剧,未有半分收获。 这不由让众人感觉不耐,有些晦气。 在时间的摧毁下,再宏伟的事物,也会逐渐失去灵性,化作了齑粉。 珍贵的法宝灵器也不例外,但是它们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古天庭距离现在虽很很长,但不应该没有一点收获。要知道上次的仙迹,那些势力可得了足够的好处,而此处竟然什么也没有?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探索期间,没有半分危险,本有些庆幸,不想竟是这等结果?莫非真要遇到危险,才能获得宝物? “难道我们要空手而归?”玉簪花神有些不甘心的说着:“真是倒霉。” “谁说不是?”莲花神揉了揉肩膀说着:“副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梦裳眼中也透着难以掩盖的遗憾,叹了口气道:“几番搜索下来,没有任何收获,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吧。” “也只有这样了。”梅花神摇头道。 “的确。” “白忙了。” 梦裳又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将这里的前辈尸骸都入土为安吧。” 听着这话,诸多仙女肃然,心中赞叹,在这失落之际,这梦裳还想到了这点,足够让人敬佩了。 于是纷纷忙活起来,小心的将那些骷髅入土为安。 因为阳气的关系,她们并未让柳凭动手,他也乐得清闲,站在一旁看着十几个绝美天仙来来回回忙碌着,倒也赏心悦目,只是那些骷髅却是配角,破坏了几分完美。 不多时,骷髅们被差不多全都安葬之后,最小的水仙花神惊呼一声:“姐姐们!快点过来,你们看这个!” 众人一惊,忙走过去,只见水仙花神手中捧着一张兽皮。 水仙花神道:“这是方才安葬一个尸首,在她的身下找到的,这么多岁月过去,依然没有化作齑粉,可见不凡,有些好奇,便打开一看,却是这仙迹的分布图!我便细细看着,顿时找到了这仙迹的宝库位置!” 听着这话,众人精神一震,将兽皮平摊,看了过去,很快从这上面找到了宝库的位置。 忍不住惊呼一声:“不想这里竟然还有着一个暗室?这机关可真是巧妙!” 便沿着这地图所示,穿过密室,在一条长长的走廊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一间宝库前。 宝库很不起眼,只有简单的巨大石门封绝。 可这不起眼中,却有着大玄机。 这石门,经过这么多年,依然坚固如初,让人惊叹。这材质恐怕十分珍贵,因为无论怎么攻击,都未留下丝毫痕迹。 宝库这厚重的石门前,有着一个石台,很是显眼,不由侧目。 本以为是可以用古印开启的石台,不想却不是。 这石台上,有着四纵四横的小方盘,像是棋盘一样,只是格数太少,一旁还有着一个个小方块。 “这是什么?”柳凭认识这上古数字,下意识疑惑的喃喃:“难道是九宫格?” 花神们细细看了,不由微微皱眉,直接无视柳凭的提问,低声说着:“这恐怕要组合在一起,才能打开这石门。” 而梦裳自不可能无视,对柳凭说着:“公子,这方块棋子上面的数字是古文字,一至九,这恐怕是一种秘数,需要组合才能打开石门。也不知是不是公子所说的九宫格。” “我认识那数字……”柳凭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惊呼打断,连忙看了过去。 “这有提示!”桃花神惊呼一声,将石台上的灰尘拂去,露出原本的字迹,下意识轻声念出:“无论纵横撇捺,数皆相同?……意思是说,将这九个数字放在其中,纵横撇捺,总数皆相同才能打开这石门吗?” “竟然还有提示?”柳凭有些无语,下意识说着:“这古天庭的万青山,到底在想什么?宝库的密码,还给人提示?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倒是确定了,这的确是九宫格。” 梦裳道:“我看过文献记载,万青山当时数学风气盛行,所以弄了这个机关吧,不过九宫格是什么啊?” 柳凭解释道:“便是九个格子的游戏,由这些数字组合,横竖撇捺,总数尽皆相同。” 梦裳不明觉厉的哦了一声,点头道:“这样啊。” “是这样。”桃花神点头道:“我在凡间略有耳闻……曾看过这解法。” “只是忘记了啊。”杏花神苦笑道。 “我也忘记了,当时没有深记。” “我也是……” 居然都忘记了。 “不过这有个凡人,还是秀才。”玉簪花一笑说着,将目光投向了柳凭。 方才还被无视的柳凭,这时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诸多花神们,回想起方才的态度,现在却要向他求教,不由有些羞恼,张口欲言,可半天都没有说出来。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公子你会解吗?”梦裳自是看出了此时氛围,不由一笑问道。心中则暗暗说着,方才你们这些仙子,自视甚高,还无视我家公子,现在不都得指望我家公子? 柳凭自不知道,在梦裳的心中,他已经成了她家的公子。这样的询问,让他有些感慨,存在感终于又回来了啊。 “当然知道。” 说着走到台前,布置了起来。 “九宫之意,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好了。” 听着柳凭的话语,看着他干脆利落解决这难题,花神们的脸色都有些羞红。 “公子真厉害!”梦裳开心赞叹着。 ‘咔咔咔’。石盘陷下,门却未开,而是再次浮出一张石盘。 众人一惊,再次看去,只见石盘上出现了个五纵五横的小方盘,总共十六个格子,一旁有着一到十六,十六个棋子。 本以为解决了,松了一口气,却不想,竟然出现了更难的题目! 桃花神不由有些抓狂:“这是什么啊!十六宫格?!” 杏花神紧蹙眉头道:“这该如何解?都未曾听闻过!” 梅花神道:“十六宫格,横竖撇捺都相同,这难了好多……” 梦裳则将目光投向柳凭,在她小小的心中,公子像是无所不能一样,便问着:“公子,还能解出来吗?” 众人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柳凭。 柳凭并未立刻回答,盯着那方盘看了一会儿,仔细回忆着前世记下的口诀,而后才点了点头道:“能解决。” 听着这话,仙子们的双眼顿时亮起,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厉害? “顺序排列……”柳凭先将一到十六,按照顺序填入方格中,而后开始依照次序互换起来:“双肩互换。” “1和16换,4和13换,6和11换,7和10换。” “好了。” 咔咔咔。石盘沉下,可大门还是没有打开,再次浮现出一个六纵六横的二十五宫格。 看着这,十二花神都忍不住惊叫出声:“怎么还有?!” “二十五宫格!又难了好多!” “真是要命!这些上古仙女的数学就这么好?” 纷纷下意识看向柳凭,态度好了很多,请教着:“不知柳公子还能解决吗?” 柳凭没有在意这态度转变,此时不停回忆思考着,而后点头道:“能。” 听着这话,诸多花神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敬佩,这等博学之人,最容易让这些花神们钦佩,先前的生硬冰冷,随着这不断的相处,逐渐变得温和了。 这些梦裳看在眼中,不由很是开心,心中暗道,你们这些仙子,现在知道公子的厉害了吧? “序列排放。”柳凭将这些数字一一摆好,然后快速调换着。 “外角对调,内角对换。” “好了。” ‘咔咔咔!’石盘再次沉下,而这一次,却未再浮出石盘,而是出现了一个凹槽,和入口处放入古印的凹槽一样。 柳凭看了梅花神一眼,刚想退到一旁,不想梅花神却将古印递了过来。 柳凭一愣,随即接过,将这古印放在凹槽之中。 只听得‘吱!’一声---- 宝库的门,开了! 第五十六章 惊怖 当宝库的门打开,一股黑烟瞬间涌了出来! “不好!” 众人惊叫一声,心中惊惧,这黑烟让人感觉很是不祥,方才下来之时,就有着莫名不安的预感,一直未遭遇到危险,难道就要应在此间? 但已然来不及了,这黑烟竟无视了防御护罩,直接侵袭入体。 柳凭只觉得头脑一昏,眼前一花,当视觉逐渐恢复的时候,已来到一个陌生环境中。 揉着眼睛,看着四周,不觉有些错愕:“这是哪里?” 只见四周一片苍凉,竟然是一处原始森林。 远方偶尔传来海涛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海腥味,应该是一个孤岛。 天上挂着褐红色的圆月,漫天繁星无数,密密麻麻,很是漂亮。 洁白月辉倾洒而下,仿若轻纱,笼罩这大地,森林中无数虫鸣,滋滋咦咦响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生出强烈的不安。 “奇怪,怎么会突然来此处?而且,那青肃剑不见了……” 柳凭深深觉得莫名其妙,刚走两步,却突然感觉脖劲处一阵发凉。 像是有一个濡湿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脖颈一样! “是谁!?” 柳凭惊叫,猛地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错觉?……不,绝无可能是错觉。只是我为什么没有半点事先预兆?” 柳凭眉头紧蹙,惊疑不定,隐隐有些恐惧,这是对于未知的害怕。 环顾四周,仔细探查,依然未有发现。 刚走了两步,脖子再次感觉一阵濡湿冰凉。 刹那间,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窜去,头皮一阵阵发麻,一下子就炸毛了,瞪大了双眼,双手如电,猛地向后抓去。 捉了个空。 像是一拳挥到了空处,这种感觉很是难受。 “啧!!”柳凭啐了一声,猛地一个跳跃,离开远处,双手结印,嘴唇快速张张合合。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轩!” “净身神咒!” 一股灵光飘逸,瞬间将全身笼罩在内,那股强烈不安顿时平息很多,而后并未停下,高举右手,嘴唇快速张合:“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破地狱!” 高举的右手猛地落下,一股灵力化作宏伟气息,冲击而出,化作虹光,贯穿此间,疾驰而过,隐隐有着大道弘音。 噗的一声,像是击中了什么一样。 只见一颗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露出一道口子,汩汩流着鲜红的血液。 而后那大树渐渐演化出一张人脸,很是狰狞,张开了血盆大口,柳凭以为他要攻击,连忙后退两步,准备还击。 不想那大树竟然愤怒的大骂道:“狗屎!只是舔你两下!至于攻击老子吗!毛病东西!老子多少年没见生人了,偷偷舔你两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动手动脚吗?!混帐,只会偷袭的心里阴暗者,欺负老子不能动?!呸!去你大爷的孔孟之道,一口鸟粪喷死你! 柳凭听着那大树的破口大骂,有些震惊的愣了愣,一时间忘记了愤怒,显然被这突然的转变给惊呆了。 “这家伙……”柳凭一愣,随即叱喝着:“闭嘴!” 那树精一愣,果然停住了,盯着柳凭看了一会儿, 柳凭张口欲言,却不想那树精也同样叱喝道:“你才给老子闭嘴!混帐脑残白痴玩意!” 柳凭威胁着:“再骂我马上烧了你。” 威胁一出,这树精顿时将嘴巴紧紧闭上。 柳凭揉了揉太阳穴,说着:“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烧了你。” 还未等树精开口,便问着:“第一,这里是哪里?” 树精突然嘎嘎嘎嘎的笑了起来,很是刺耳,柳凭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你……真的想知道?”笑声停止,树精那丑陋的双眼微微眯着,含笑看着柳凭:“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柳凭冷问着:“你到底说不说?” “说,当然说。这里是……”树精缓缓说着,而后吐着舌头,大声笑道:“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哈!!!” “耍我?!”柳凭有些恼怒,刚想要攻击,却发现这树精竟突然拦腰截断了! 那狂笑声戛然而止! 咔咔咔!嘭! 这五人合抱的大树,竟然直接倒了下来,柳凭连忙闪过,才躲了过去。 “怎么搞的?”柳凭有些莫名其妙,眉头微蹙,就在此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 “稻草人,真可怜,身扎针,都很疼,你不仁,他不义,天下皆是大恶人。” 虽有着虫声,但还算静谧的森林中突然传来清脆的童声,唱着是诡异的童谣。 听着这声,柳凭只觉心中升起一阵阵惊惧,感觉如果继续呆在这里,恐怕会有莫大的危险。 并未急着逃窜,虽然诡异,但不至于这点胆子都没有,柳凭定睛一看,顿时看到了是谁发出这声音。 只见树精的背后,走出一个个稻草人,身上扎着一根根粗大的针,伤口处正在源源不断冒出血液。 “稻草人,真可怜,身扎针,都很疼,你不仁,他不义,天下皆是大恶人。” 那些稻草人一起唱着,一步步走了过来,互相还牵着手,关系很密切的样子。 这清脆童音,集合在一起,很是悦耳,可在这森林之中,却由着这些稻草人唱出,却有一种难言的恐怖与惊悚。 稻草人越来越多,一眼看去,连成一片,密密麻麻。 柳凭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当即毫不犹豫,转身就逃。 可稻草人原来越多,从各处冒了出来,成群结队,连绵不绝,无边无际。 无论去哪里,都有这些稻草人。 疾步逃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稻草人,那稻草人顿时尖啸起来:“啊啊啊啊啊!我被踩了!我被踩了!该死!该死啊!!!” 瞬间,四周无数还在唱着诡异童谣的稻草人们,同时尖啸起来:“啊啊啊啊啊!我被踩了!我被踩了!该死!该死啊!!!” 声音连成一片,尖啸声刺破寰宇。 但见无数稻草人,猛地变大,从原本的小小的一尺,化作了半丈之高,而后瞬间加速,朝柳凭冲了过来。 视野所内,尽皆被稻草人占据,根本无处可逃。 危险预感越来越强,口干舌燥,几欲窒息,心脏像停止了跳动,不由生出阵阵绝望。 写个求票章节都被审核。。。。 感觉好悲剧。。。 写了那么多啊,郁闷。。 算了,再写也写不出来了,唉。。 一句话:求推荐票啊啊啊啊,眼看着就要掉出新书榜了,诸位再不支持一二,我就要哭了!!!!!! 第五十七章 噩梦 “啊!!” 柳凭惊叫一声,只觉眼前一黑,而后稻草人尽皆消失不见,头脑一阵昏沉,紧接着他猛地坐了起来。 恍恍惚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刚刚……是梦?” 方才未免太过诡异,实在让人惊悚,柳凭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儿,揉了揉眼睛,再次打量四周,心中一凉。 “还是这里?!” 只见四周一片苍凉,依然和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是一处原始森林。 天上挂着褐红色的圆月,漫天繁星无数,密密麻麻,很是漂亮。 洁白月辉倾洒而下,仿若轻纱,笼罩这大地,森林中无数虫鸣,滋滋咦咦响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生出强烈的不安。 “方才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脑中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怎么理也理不清,不禁有些无语:“可是,刚刚的感受,根本不可能是梦,而且,我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站起来打量四周,突然脖颈再次感觉到一片冰凉濡湿。 心中一惊,柳凭瞪大了双眼,差点跳了起来,双眼看着四周,快速的找着那颗大树。 可,没有找到。 “梦中预判到了这件事情……可为什么,那棵大树不在了?” 柳凭忍不住一阵阵烦躁,四处张望着。 “啊!”背后再次传来濡湿的感觉,忍不住惊叫一声,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柳凭咬牙,刚准备念咒施法,可就在此时,那濡湿冰凉感觉再次触碰到脖劲处。 猛地回头,却突见一张苍白的面孔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鬼影披头散发,舌头很长,几乎要垂落在地,双眼血红,还在不停流着血泪。 柳凭瞳孔猛地收缩,头皮一阵发麻,恐惧不断生出。刚想要念咒施法,却见那鬼影猛地张开了大嘴。 这嘴巴竟然瞬间变得极大,一口将柳凭吞噬了下去,头脑一阵昏沉,难以抵抗,顿时昏厥过去。 “啊啊啊!!” 柳凭再一次的惊醒。 “还是梦??” 忍不住错愕的惊呼着,眯着眼睛看着天空,褐红色的圆月高挂上方,繁星点点,密密麻麻。 还是这里。 大口喘气,柳凭刚准备站起,却突然碰到了什么,一双苍白的脚,悄无声息站在自己的旁边。 瞳孔再一次收缩,柳凭睁大双眼,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梦又破碎消失了,他再次醒来。 柳凭大口呼吸着,可睁开双眼却愕然发现,正上方的却不是天空了。 而是一张苍白狰狞恐怖的面孔。 那双红色眼睛之中,流出的血液,滴在了柳凭的脸上。 冰冰凉凉。 若是寻常人,怕早已在这无尽噩梦之中,精神崩溃了。便是柳凭,也被吓得不轻。 不过柳凭还未崩溃,相反,他在不断的噩梦轮回之中,并未一味的恐惧,而是在竭力思考,到底要如何,才能打破这无尽噩梦轮回?前世曾经研究过梦境的构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渐渐清醒下来的他,已经明白了这噩梦的起因,恐怕便是打开那扇门,所喷出的黑雾导致的。 此时,柳凭盯着那张苍白的脸。 那鬼影也死死盯着柳凭。 双方就这样对视着。 “哧!”柳凭突然明白了什么,咧嘴一笑,舔了舔滴在自己脸上的血液,像是清水一样,没有任何的腥味腐臭。 果然如此。 若是他心中恐惧万分,这血液或许是腥臭的,可他已经冷静下来,所以便没有味道。 “只能一试了。”就在柳凭说出这句话时,那鬼影猛地张开大口。 柳凭不惊反喜,一拍地面,身子猛地撞入鬼影的嘴里,那片黑暗之中。 哧!! 一下子闯入这片黑暗,柳凭并未丧失意志,尽管几欲昏沉,想要昏过去,但还是挺了下来。 他瞪大了双眼,全神贯注,拼命往前挤着,就在此时,像是有什么破碎了一样。 而后破碎的四周渐渐恢复,却来到另一片天地。不再是原来的孤岛,而是一片城镇中,人来人往,很是繁华。 “出来了?不,这还是梦境?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出来了吗?”柳凭皱眉,这样的结果,超出了他的预料。 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又仔细看了看周围,柳凭突然生出一个猜测。 “难道……这里不是我的梦境,而是其他人的梦境?很有可能,因为梦境未全部破碎,我从噩梦中闯出之后,没有回到现实世界,而是来到了其他人的梦境中。” 生出这个猜测,柳凭便开始在这城镇之中搜寻起来,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很快,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惊呼起来:“梦裳!” ※※※※※※ 梦裳惊恐万分,她看着不远处,那人形的水球,眼中充满了恐惧。 又要再一次,再一次的陷入窒息了。 不要!我讨厌这样的感觉! 可抵抗是徒劳的,那人形水球越来越大。 梦裳想要逃走,那水球的速度不快,却懂得瞬移,一眨眼就来到了梦裳的身前。 猛地一抓,将她攥在手心,直接吞吃了进去。 “不啊!!”梦裳惊叫,却瞬间呛了一大口的水,惨叫戛然而止。 逐渐沉入水中,窒息感觉瞬间袭来,她本是半步地仙,就算不呼吸也没事,可在这诡异噩梦中,身体里没有半分法力,窒息就变得极为致命。 痛苦源源不断涌来。 梦裳艰难的睁着眼睛,心中满是绝望,恍惚间仿佛听到了柳凭的声音,嘴里下意识轻念:“公子,公子,你到底在哪里……救救我……” 而后意识昏沉,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她猛地从地上坐起! 噩梦结束了,也同样开始了。 “不,不,不!”连说了三个不,梦裳的表情满是惊恐,四周的人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什么。 回首一看,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形水球,一步步的走向自己。 梦裳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几乎要崩溃了,恐惧瞬间充斥心中。 恐惧,有两种源头。 其一,是未知,是不可预测,喜欢将事物紧紧掌握的人,最畏惧此类,柳凭便是如此,所以他遇到的,是怪诞,是不可捉摸的噩梦之地。 而其二,便是无能为力。就算是知道接下来如何发展,也无法改变结果,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绝境当中,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无济于事。梦裳所遇到的,便是溺水之人的绝望噩梦。 看着那人形怪物逐渐靠近,梦裳心中涌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可与此同时,却也充斥着莫大的绝望。 无论怎么逃,都没有办法逃出。 可若不逃,会再次痛苦。 可就算逃,也会痛苦。 看着逐渐走来的人形水球,梦裳终于下意识的站起,狼狈的逃着,可当她穿过了一条街道,却赫然发现,原本远远落在后面的人形水球怪物,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又是这样!不!!”梦裳尖叫着,妧媚的面孔上,充斥着深深的绝望:“公子!救我!!” 可她也知道,在这无尽噩梦之中,不会有人来救她。 哪怕是公子。 那人形水球瞬间变大,猛地伸出手,将她攥住,吞了下去。 再一次的感受到窒息,梦裳眼中充斥着痛苦与无奈,她几乎要崩溃了,再这样下去,实在是太痛苦了!倒不如终结一切,反而轻松了太多。 可是不甘,不想就此死亡,自己还要和公子在一起,在一起更多的时间。 “不要……” 突然,梦裳发现了什么,蓦然瞪大双眼,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人形水球的外面。 公子?! 公子来救我了!! 柳凭猛地出手,伸入水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而后竭尽全力往外拉。 虽然艰难,有着一股吸力将她死死吸住,可并不是无济于事,梦裳的身体渐渐往外移动着。 “啊啊啊!!”粗喘着气儿,柳凭额头青筋暴露,大声叫着,拼了命的往外拉。 方才他发现了梦裳,可却迟了一步,无法改变那悲剧结局,再一次醒来,立刻疯狂寻找着她的踪迹。 终于在刚刚找到了,可眼看着结果就要无法挽回,便发疯一样全力冲刺到这里,终于在再次昏迷之前赶到。顿时什么也不顾了,直接破入那人形怪物的体内,拼命的拉着。 “啊啊啊!给我出来啊!!” 大叫着,拼劲全力。 “公子……”梦裳看着拼命发疯的柳凭,心头一震,泪水不可抑制的流着。 ‘噗!’ 柳凭将梦裳从这水球怪物的肚子里拉了出来。 ------------------------ 挥泪求求推荐票。我亲爱的读者们啊,你们就投几张呗? 第五十八章 梦境世界大冒险 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看着紧紧攥着自己手的柳凭,梦裳虽觉得手掌被攥得有些疼,但更多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先前清楚知道公子不可能出现,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故此大喊呼救着。 万万没有想到,公子竟真的出现来救自己了。 顺这一拉之势,梦裳扑入柳凭的怀中,下意识抱紧了。 感受着怀中玉人儿因为害怕,在不停地颤抖着,不由抚着她的脊背以予安慰,湿身状态下的梦裳很诱/惑,可此时却不是调/情的时候,抬头看着那人形水球,连忙道:“抱紧我!” 这时那人形水球怪物,见自己的猎物被夺,当即暴怒,双手高高举起,锤击下来! 早有预料的柳凭,自不会让他击中,这怪物的确难缠,但对于知晓这破除这噩梦方法的柳凭来说,并不算什么。 关于梦境,前世柳凭因为好奇,曾研究过一段时间。所谓的梦境,只是显意识蛰伏,潜意识浮出,所构造的幻想世界而已。 而摆脱梦境的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开门’。 开门在这里只是一个形容词,意指打开梦境世界紧闭窗户、门或者其他逃走方法。 提高显意识后,潜意识构造梦境世界能力便会停止,这时打开门,门后则也没有,冲出去,便可以戳破这梦境,离开梦境。就像是游戏一样,一层由数据所构造的景色后面,什么也没有。 事实上,这只适用于深度睡眠,在大多的梦境中,提高显意识之后,便会自动苏醒过来了。 这是先前柳凭苦思出的方法,不过不知是否有效。 直到投入那怪物的口中,穿破噩梦世界,虽然没有醒来,但还是抵达了这里时,才确定了下来,的确有效。 心中一念闪过,柳凭抱着怀中的梦裳,迅速闪过,躲过了这一击。 柳凭道:“梦裳,集中精神!我们离开这里!” 听着这话,梦裳下意识的集中精神。 躲过人形水球的攻击之后,柳凭冲向旁边的门户。 这只是一间普通民居,若是现实世界,门后必然是房屋,而这只是梦境。 当柳凭将门打开后,只见门后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紧抱着梦裳,柳凭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集中精神,不要睡了过去,若是昏迷过去,一切又要重新开始。”看着怀中昏沉欲睡的梦裳,柳凭在她的耳边快速说着。 “知道了,公子,我不会……睡过去。”梦裳立刻集中精神,一字一句的回应着。 哧!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二人逃离了原本的梦境世界。 很快落地,梦裳惊疑一声,看着四周,有些迷糊的问着:“公子,这是哪里?” 柳凭说道:“这依然是梦境,不过是另一人的梦境。” “另一人的梦境?”梦裳一愣,问着:“这里是谁的梦境?” 一株株桃树盛开着花朵,放眼望去,连绵不绝,简直是花的海洋,刚来到这里,那芳香气息便扑鼻而来。 可这明显是一个桃花大阵。想到此处柳凭心情不由坏了很多,要从这之中,找出这个梦境的主人,难度会大上很多。而且没有门户,逃离的难度也会提升。 柳凭低声说着:“不知道,我们能做的,便是将这个梦境的主人拯救出来,然后一起离开这里,等到所有人的梦境全部破碎之后,应该便能回到现实世界当中了。” 梦裳蹙起好看的眉头,细细思索着柳凭的话语,很快便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得快一些了,我们困于噩梦之中,可身体还在宝库之外啊,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 柳凭赞赏的看了一眼梦裳,这小妮子可真是聪明,已经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我们快走吧。” “嗯。” ※※※※※※ 玉簪花神一步步的走在桃花林中,步履艰辛,到底走了多久,过了多久?竟然还没有出去? 也尝试着飞起,可在这片桃花大阵当中,她竟然失去了飞行能力,只能靠步行。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玉簪花神骂着,此时的她竟然还没有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真实世界。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茫然的看着四周,忍不住喃喃着:“难道我要困死在此处?” “不,不能这样。” 恐惧催促着她不断的迈着脚步,快速前进着,可即使如此,心中却依然不安。 不多时,便感觉到疲惫。 从刚刚到现在,一刻也未停下,疾步走着,只想要快速离开这里。 不过太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不,不能休息,难道要死在这里?不能停下脚步!心中像是有一个声音这样蛊惑着。 玉簪花神瞪大了双眼,只觉得毛骨悚然。 起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听到了这声音,顿时确定了下来,有什么邪魔在四周蛊惑自己! “是谁?!”玉簪花神喝问着,环视四周。 就在此时,想停下来的她,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控制双脚了。 看着疾步快走的双腿,她竭力想要停下,可一点用处也没有,依然快速的走着。 心中恐惧源源不断生出,玉簪花神看着自己的双腿,背后一阵发寒。 “不,不能这样,停下来,停下来!”失声惊叫着,想用手按住膝盖,却愕然的发现,双手也无法控制了。 身体的控制权竟然失去了。 就在此时,正前方的桃木开始变化,一颗颗桃树拔地而起,朝一个位置聚集过去。 这诡异的变化,引起无数桃花漫天飞舞,很是漂亮。 玉簪花神不由侧目,可她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只觉得阵阵悚然。 因为心底生出几分不妙预感。 只是瞬间,桃木集合完毕,前方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足有十丈,它的全身上下,都由桃树组成,并不丑陋,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丽,可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让人心悸。 只见那巨大的怪物形成后,便一步步的走来。 大地‘嘭,嘭,嘭’的震颤着。 “这是什么怪物!” 玉簪花神骇然,感受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心中惊颤,急忙想要离开。 可方才还走个不停的身体,此刻杵在原地,无法离开了! “走啊,怎么不走了?!” 那怪物越来越近,无法动弹的玉簪花神想要驱使灵力攻击,但身体内的灵力,根本不听使唤。 无计可施了?不禁绝望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拉起玉簪花神的手,带着她离开这里。 身体再次动了起来,跟着拉自己手的人走着。 感激的看了过去,发现这人竟是柳凭。 “柳公子?”玉簪花神心中惊喜,满是感激,可却有太多的疑惑,连连问着:“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凭道:“这里是梦境。” 玉簪花神愣住了:“梦境?怎么回事?” 柳凭道:“打开宝库时,冲出的黑烟所导致的。我们都陷入了噩梦中,我逃出了我的噩梦,又带着梦裳逃出了她的噩梦,便来到了这里。” “逃出噩梦?”玉簪花神呆呆的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不远处的梦裳走了过来,玉簪花神一喜,说着:“副使,柳公子,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柳凭看向那一步步走来的巨大怪物,淡淡说道:“很简单,进入那怪物的口中。” 玉簪花神吓了一大跳:“什么?!” ---------------------------- 就这一更了。今天停了一天的电!郁闷!本来要叫朋友帮忙请假的,可是一想新书期就断更太不像话了,便急忙跑去网吧写了起来。键盘打字不舒服,而且环境好吵,好不方便啊。更让我不满的是,这破网吧的网费好贵,两个小时12块钱!吃人啊简直! 那个……能厚颜无耻的求下打赏报销吗? 如果没有打赏,就投几张推荐票安慰一下郁闷的buff吧! 第五十九章 逃出 柳凭说出这话,便是梦裳都有些动容,什么也不知道的玉簪花神,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柳凭摇了摇头道:“没有时间和你们细细解释了,我只问一句,你们相信我吗?” 梦裳毫不犹豫的说着:“我相信公子!” 刚准备质疑的玉簪花神,听着这话,不由瞪大了双眼。平日里颇有威严,虽是妹妹,但已然很是老成的梦裳,通过事实成绩,让所有对她上位不满的人闭上了嘴巴。这样很是自主,非常强悍的副使,竟选择毫不犹豫相信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让玉簪花神震撼、惊讶,也同样对眼前这个男人生出浓郁的好奇之心,能让副使如此信任的男人,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这样怔怔想着,忘记了回答,柳凭不由蹙眉说着:“玉簪仙子,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请你相信我吧。” “好。”胡思乱想的玉簪花神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这干脆的答应让柳凭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想,方才的询问,只是让她们做一个心理准备,并非真是一个问题。 “紧跟着我。”话音刚落,柳凭冲了出去。因为明白这梦境的构成,所以他发挥出的实力,即使是半步地仙的梦裳与玉簪花神,都无法相比。就算斩杀那怪物,也只是费些事,只不过现在想要逃离,就必须要利用一番。相对斩杀,这反而更难一些。 梦裳紧随其后。而玉簪花神一征,很快反应过来,也同样紧跟着。 快速闪过的身影像是疾风,巨大桃木怪物显然发现了柳凭,双眼微红,锁定目标,高高举起双手。 咚! 猛然锤击而下,地面剧烈震颤着。 柳凭闪身,滚了两圈,虽有些狼狈,但还是躲了过去。 迅速起身,猛地一蹬,一下从原地消失,高高跳起,踩到这怪物的手背上。 “吼吼!!”那怪物嘶吼一声,另外一只手扬起,猛地抡了过来。 柳凭闪过,那手顿时砸在另外一只手上。 ‘嘭’一声,由枝条构成的手掌顿时破碎,化作漫天碎木,仿若箭矢,朝四周溅射。 这些似是箭矢的碎木,漫天遍野都是,让梦裳与玉簪花神心头一跳,感觉到了危险,若被射中了,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柳凭眼疾手快,抓住一根桃木,以这代剑,灌入灵力,浩然剑意涤荡,高高举起,横斩过去。 这一击,直接将所有仿若箭枝四射的碎木摧毁,变成了齑粉。 而后并未停下,柳凭连续挥了两剑,这巨大的怪物的膝盖顿时中招,一下子摔倒在地。 “好,好厉害!”玉簪花神大吃一惊,这若在外面,她也能轻易做出,可在这梦境中,实力百不存一,这样的招式,便显得尤为厉害。 “公子威武!”梦裳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快点过来!”柳凭大声说着,径直朝那怪物口中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剑将怪物撂倒的柳凭,并未生出丝毫得意,因为四周桃树不断依附过去,眼看着伤势就要复原了。 若是再不迅速一些,便要错失这个机会。 那怪物见柳凭竟送到了嘴边,不由大喜,不假思索的张开了大嘴,将柳凭吞下。 后面的梦裳与玉簪花神,看到了这一幕,虽心中惊惧,但事到如此,只有相信柳凭了。 银牙轻咬,好看的脸上露出抉择的神色,也随着柳凭一起跳入那怪物的口中。 可一跳入进去,就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眼看着就要昏迷过去,就在此时,传来一声轻叱。 “全神贯注,不要分神!” 这声音直接将她们从沉睡的边缘拉了回来。 若玉簪花神昏迷过去,梦境便会重新开始,功亏一篑,所以就连柳凭也暗自捏了一把汗。 哧!像是有什么破碎了什么一样。 而后三人稳稳落在地上。 梦裳与玉簪花神都有些迷糊,看着四周,还未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只见四周富丽堂皇,朱门红墙高楼,连绵不断,雄伟壮观。 柳凭瞧着梦裳的可爱摸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道:“这里是另一个梦境。” “呀!”梦裳这才反应过来:“是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刚刚从玉簪花神的梦境穿梭过来。” 一旁的玉簪花神也反应过来,此时看着眼前两人亲昵的摸样,不由有些羡慕,可怜巴巴的看着。 柳凭扫了一眼玉簪花神,发现她紧紧盯着自己,心中一突,自己在这花神面前与他们的副使卿卿我我,难免会引起不满啊,只有悻悻罢手了。 咳嗽一声,开口说着:“我们得尽快找出这个梦境的主人,不过按照前两个梦境来看,应该不远。” 玉簪花神问道:“那我们是分头行动,还是统一行动?” 梦裳也看向柳凭。 不知不觉,这决定权已经落到柳凭的头上。 想了想,柳凭道:“统一行动吧,虽然搜索能力减弱,但安全了很多。”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天空中突然飞过三个身影,正是杏花神,桃花神,莲花神。 似乎注意到了柳凭三人,她们连忙飞了过来。 柳凭看着她们,微微一愣,有些讶然,为何她们出现在一个梦境中? 很快那三个花神飞了过来,桃花神连忙问着:“副使,七妹,柳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梦裳道:“我们被公子搭救,连续穿破几个梦境,所以抵达这里。” 听着这话,三人都是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柳凭,这只是人仙的柳凭,竟如此厉害? 柳凭感受着目光,将心中疑惑问出:“倒是你们,为何在这里?” 桃花神解释道:“虽然攻击法宝无法带入进来,但防御法宝却可以。这件法宝,在这噩梦之中守护我,让神智一直保持清醒。撕碎了原来的梦境后,就到了这里。” 杏花神道:“我也是如此,有着护神法宝,便立于不败之地,这梦境虽然难缠,但还是让我撕破逃了出来,顺便从一个梦境中搭救了六妹,又在这里遇到了三妹。” 听着这话,柳凭不由有些感慨,有装备就是爽啊。 旁边的桃花神感受着柳凭身上的气息,有些疑惑的问着:“柳公子,你身上也有防御法宝吗?我为何感知不到?” 法宝?柳凭有些莫名其妙的说着:“我没有法宝啊,你当然感知不到。” “没有法宝?”听着这话,桃花神大吃一惊,更加疑惑的问着:“怎么可能?若是没有法宝,柳公子如何撕碎梦境,搭救副使与七妹?” 莲花神与杏花神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柳凭没有法宝,也能撕碎梦境?他不过初入人仙,连一转都未修成,竟然如此厉害? 柳凭刚想说话,梦裳却抢先说着:“因为公子厉害呗。他知道梦境的构成原理,将门打开,或者冲入那怪物的口中,就能逃出梦境了。” “知道梦境的构成原理?将门打开,冲入怪物口中?逃出梦境?”听着天方夜谭一样的话,三个花神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浓浓震惊,过了片刻,才反应赶过来:“还能这样?” 柳凭点头道:“当然可以,所谓梦境,只是显意识蛰伏,潜意识浮出所构造的幻想世界,只要集中精神,潜意识的构造就会停止,这时打开门,就和你们撕碎梦境一样,便能逃出去。” 听了这话,虽不是全懂,但大概明白了意思,都有些愕然:“原来梦境的构成是这样?” 而后,桃花神,杏花神,莲花生忍不住惊叹道:“柳公子可真是博学。” 人多力量大,不多时便从这个梦境世界中找出了困于其中的桂花神,而后穿过一个个梦境,最终梦境全灭,所有人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众人醒来,一阵恍然,只觉得有些不真实,回想起方才的梦境,不少花神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第六十章 兽皮 【求收藏】 ------------ 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重。花神们谨慎的看着宝库里面,寸步未移。 只见其中黝黑一片,像是一头择人欲噬的凶兽。 梅花神有些犹豫的问着:“还进不进去?” 桃花神并未回答,而是脸色凝重的说道:“方才的黑雾,难道是一种警告?” “恐怕其中还有危险,我们先退走,然后从长计议吧。”水仙花神脸色苍白,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说话的深有都有些颤抖。 “副使,你说呢?”杏花神将目光投向了梦裳。 显然,这几人都被吓着了,就连梦裳也有些把握不定,还未进去,就遇到了那等危险,里面到底得多凶险? 突然,她发现一个身影径直走向里面,不由惊叫一声:“公子,等等,不要进去啊!危险!” 十二花神同时将目光投过去,只见柳凭十分淡定的走了进去。 梦裳一咬牙,直接冲了进去,十二花神惊疑不定的站在外面,过了片刻,咬了咬牙,一起冲了进去。 “没事的。”看着神色惶恐的梦裳,柳凭抓住她的手,笑着道:“你看,不是没有危险吗?” “公子你太乱来了!”梦裳恼怒嗔怪着说:“不声不响就进来了,若是遇到了危险如何是好?” 这时十二花神也进来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由有些惊讶,怎么会什么危险也没有?方才感觉很是危险的样子,莫非只是自己在吓自己? 柳凭摇头笑着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还是个密封的宝库,能有什么危险?方才的黑雾,应该是因为一件法宝破碎,所泄露的气息产生的效果。从梦境中回来,就再没预感到危险,所以……” 看着梦裳泫然欲泣的摸样,话音不由戛然而止,抚了抚她的脑袋说着:“好吧,下一次我一定先和你说说,好了吧?” 方才柳凭有一种预感,这里面并无危险,而且还有一样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当下环视四周,寻找着吸引着自己的东西。很快,眼神锁定了一个兽皮,很是眼熟,细细思索下来,不正是很早以前,白芷给自己的兽皮一模一样吗? 那兽皮,竟然在上古时代就存在了?!柳凭忍不住震惊了,他有预感,这是一个好东西!同时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可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嗯……”听着柳凭的承诺,梦裳将头埋进柳凭的怀中,小声应着。 旁边诸多花神起初听着柳凭的分析,不由有些脸红,想起方才的踌躇优柔寡断的摸样,忍不住有些羞愧,这是非常符合常理的道理,只是她们因为害怕和畏惧,下意识忽视了,竟然千辛万苦来到开启的宝库面前,都犹豫不决了,何其荒唐?刚准备说些什么,可现在看着柳凭与梦裳卿卿我我的样子,忍不住一阵阵咳嗽起来。 梦裳大羞,想要从柳凭的怀中挣脱出出来。 柳凭却用双手环住她的小小细腰,不让她离开,厚颜无耻的看着旁边的花神,笑着问道:“诸位仙女,为何老是咳嗽?莫非受了风寒?” “当然不是……”十二花神无语,心想这柳凭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柳凭毫不客气的笑着道:“既然没受风寒,那就将宝库好好搜集一番吧,虽有不少宝器失去灵气,但应该还有足够的收获。” 这时众人对待柳凭的态度不再是冰冷生硬,而是有些尊敬,听着这话,并未生气,毕竟柳凭可一直帮她们到现在,若没有柳凭,她们绝对不可能来到这里。 回想着先前的态度,不由有些庆幸,幸好他跟着过来了。 眼不见心不烦,十二花神也只能移开目光,搜索着这宝库之中有用的宝物。 梦裳在柳凭的怀中羞红了脸,想着自己竟然在诸多姐妹的面前,被公子搂入怀中,不由害臊到了极点,像是受惊鸵鸟一样,将头扎进柳凭的怀中,也不抬头。 待花神们走远,才将头抬起,嗔怪着:“公子可真是坏,放开我啦,等姐姐们离开,就让公子抱个够。” 低头看着怀中玉人儿眼波流转,红霞遮面的娇态,柳凭下意识楼的更紧了一些,感受着两团软肉紧紧贴在胸膛上,细细体会着那份温软,不由一阵阵心神荡漾,听着这话,忍不住调笑问着:“这是你自己投怀送抱,还敢说我坏?” “哪里……”梦裳无奈说着:“好吧,好吧,公子你是最好的,是天下最好的。” 柳凭道:“我当然是最好的。” 梦裳道:“公子,这宝库中有不少宝贝,只要公子看上的,想必姐姐们也不会拒绝,不去搜寻一二吗?” 柳凭低下头在梦裳耳边坏笑说着:“梦裳你就是我看上的宝贝啊,我还要去搜寻什么?” 耳根子一阵酥软,梦裳心中虽然害羞,但更多的是甜蜜,言不由心说着:“公子真是坏,这样说着情话,让梦裳在姐姐们面前何以相处呀?。” “好吧,说说正事,你看见那块兽皮了没?将它收起,等等给我。”柳凭用手指了指。 不多时,诸多宝贝已经搜集完毕,虽大部分已经失去灵气,成了无用的废物,不过收获依然巨大。 看着这些灵宝法器,花神们不由心花怒放,有了这些,百花仙境必然崛起有望,而他们,也有希望踏入地仙境界。 “多谢柳公子,若没有柳公子,我等定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收获。”花神们齐齐向柳凭恭敬行礼着:“还请柳公子原谅我等先前的冒犯失礼!” 看着诸多美女向自己赔罪,先前被鄙夷无视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笑着道:“无妨,我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梦裳看着花神们的赔罪,很是得意笑着,比柳凭还高兴。 而后这些花神们送上谢礼,柳凭也不矫情,一一受了。 他现在只是人仙,连一转,聚成人花都未达成,很是需要这些修行宝物。 将诸多宝物收起,众人从仙迹中离开。 柳凭回到梦裳的宫殿中,躺在软榻上,将怀中的镇山河古印拿出,说着:“对了,梦裳,这个给你。” 梦裳端着花茶走了过来,看着那古印,微微一愣说着:“这古印大部分是公子拿出的,还是给公子吧。” 柳凭接过那花茶,轻轻品着,将手中古印塞到梦裳手中,笑着道:“或许对我有些效果,但对你更加重要,和我客气什么?都送给了我一把青肃剑,我连一个古印都舍不得?” 听着这话,梦裳不再推辞,她的确很喜欢这古印,不由一阵开心,凑过去在柳凭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着:“谢谢公子!”而后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柳凭似是看出的梦裳的意思,不由笑着道:“拿了不少宝物回来,你应该还有不少事吧?快去安排吧。” “可是……”梦裳犹豫一下,还是点头说着:“梦裳其实很和公子呆在一起的。只是既然做了这副使,就必须要有责任,公子且在这里修炼,梦裳很快就回来。” 柳凭道:“快去快回吧。” “公子等我。”梦裳又亲了柳凭一口,连忙离开,去处理这一次的收获。 看着梦裳离开,心中有些不舍,摇了摇头,将杂念排出,取出那块兽皮。 这兽皮的颜色和白芷给予自己的兽皮一模一样,可当柳凭细细看着上面的文字时,终于知道了方才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白芷给的兽皮,上面的文字,是这个时代的,而这兽皮之上的文字,却是上古时代的,两者怎么可能同出一源? “是我想错了吗?那么,这兽皮,到底有什么名堂?”柳凭低声喃喃着,细细看着,却一下子震惊了。 他瞪了眼睛,忍不住惊呼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第六十一章 玉簪花神,婉儿 【哭求收藏!】 ------------ 这兽皮上的文字,是上古时代的文字,可文字中记载的故事,和白芷给予自己兽皮之上的故事,竟很是雷同,而故事的名字,也同样是‘三生道’! “如此相像,名字还是一样,这二者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联?” 柳凭情不自禁低声喃喃,却也有着太多的困惑不解:“可这上面,到底有何玄机?” 柳凭不知道。 不过他有一种预感,这兽皮,这‘三生道’绝对有大秘密,大来头。 “三生道,其中有个三字,莫非还有第三张兽皮?”忍不住猜测着,想了半天,也无法得出个究竟,最终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的将其收了起来。 叹了口气,说着:“既然弄不懂,就暂且放一放,先修炼吧。” 说着,取出一颗金色古玉,开始了修炼。 人仙三转,一转聚成人花,二转聚成地花,三转聚成天花。 三转之后,天地人三花聚顶,便能突破地仙。 现在柳凭人花都未形成,也没有半点思绪感悟,忍不住感慨,这修炼之途,真是任重而道远。 好在得到了不少修炼资源,列如这黄明玉,对结成人花会有很大的帮助,希望能有一些效果吧。 修炼之初,炼精化气,炼气化神,聚成神魂,渡过阳火之劫,再懂得四大相通之力,加以突破,便为人仙。 而人仙一转,人花境界,并不需要修炼什么玄通的法门,反而是从头开始修炼炼精化气,从中诞出一朵人花。 菁华宝箓上记载:人本由精化而生,故精为种子,修道者心必空於下焦,戒去淫/欲,精不妄泻,则精满不思淫,铅花生矣。 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难,若没有这黄明玉,柳凭对修成人仙一转境界,没有半点信心。 不断吸取着黄明玉之中的特殊灵气,柳凭缓缓开始了炼精化气,从中寻找着人花种子。 时间转瞬即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柳凭缓缓睁开了双眼,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失败了啊。 “虽有这黄明玉,但想要立刻突破人仙一转,依然还是有些不现实啊,甚至寻觅出契机都不行……不过我这只是神魂之身,虽几乎完全模拟了原本的身体,但毕竟不是真实的物质身体,所以炼精化气并非完美,若是回到原来的身体中,或许成功概率会高一些吧。” 嘴上这么自我安慰,可是连最基本的种子都没有搜寻到,难免有些灰心丧气。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香味,转过头却吓了一大跳,一个绝色美人躺在自己的旁边,正在戏谑的看着自己,似乎很是感兴趣的样子。 实在惊讶,这样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的身边,足以说明了这美人的境界之高。 不过也只是惊讶,却没有害怕,因为就算她的境界再高,也不是神仙境界,若有恶意,必然会感知到,既无恶意,自不会害怕。 看着柳凭吓了一跳,躺在软榻上的美人儿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美眸光华闪动,动人心魄,问道:“吓着你了?” 柳凭脸色有些不愉,沉声问着:“玉簪花神,有何贵干?” “你这态度,可真是冷冰冰啊,莫非没有事情,我就不能看看你了?”玉簪花神有些幽怨说着。 这话让柳凭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像是自己老情/人一样,分明才认识她不就啊,这话应该就是这意思吧?难道还有别的理解方法? 在这一愣期间,玉簪花神像是蛇一样贴了过来。 柳凭下意识躲过,可玉簪花生却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柳凭的旁边,笑着道:“你在怕我吗?” 竟然无法躲开?心中顿时一惊,先前梦境之中,柳凭占据优势,做出的事情,让她目瞪口呆,很是震惊,直接很是霸气的占据领导位置,便下意识将她当成了弱者,现在感受着她的厉害,才想起,这玉簪花神可是半步地仙啊! 天地人三花已经集成,就等待着三花聚顶的契机。而他,却连人花都为形成。 扑面而来清香气息,这是体香,手臂一僵,只因有一双柔软到了极点的美好事物紧紧贴着。 咕噜一声,柳凭咽了咽口水,终于确定了,这玉簪花神的确在勾/引着自己。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企图吗? 玉簪花神的头上,戴着一个由玉簪花组成的花冠,那玉簪花白如玉,很是漂亮,但更加漂亮的却是她那白皙的皮肤,红嫩很有弹性,精致的面孔此时露出媚色,前凸后翘的身材亦非常火爆。活生生一个国色天香的绝等尤物。 容貌略逊于梦裳一丝,可身材却弥补了上来,特别让人惊叹的是那胸前的宏伟山峰,长长的沟壑,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怎么不说话了?”玉簪花神贴着柳凭的身体,头侧过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说完还吹了一口气。 “玉簪花神,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柳凭差点把持不住,这神魂之身,欲念被更加直观的表达出来,这样的诱/惑,对他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是犯规! 似乎感受到柳凭想要摆脱自己,玉簪花神轻轻笑着,抓的更紧了一些。 柳凭的双手深深的沦陷在那团软肉之间,这感觉很是美好,可此刻却很是痛苦。 人仙一转,本来就是要戒去淫/欲,却不想这玉簪花神竟在这种时候凑过来,难道是有意的看自己不爽,想要用美人计报复?可这也太掉档次了吧?而且还救了她一次啊,岂能如此忘恩负义? “来实现你的愿望啊,作为神明,你既然许愿了,怎么能不给你实现呢?”玉簪花神美眸闪动,轻笑说着。 “愿望?我的愿望?”柳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难道是花朝节那天许的愿望----‘既然是花神,那么就让我的桃花运多一些吧!’ 想到这里,如遭雷殛,这也太扯了吧?! 不过只是瞬间便判定这只是一个借口,实现愿望也不可能用自己亲力亲为啊! 艰难的摇头说着:“那只是玩笑话,玉簪花神不必在意!” “我的名字叫上官婉儿,公子叫我婉儿吧。”玉簪花神有些幽怨的说着,似乎在诉说着柳凭的不解风情。 突然,柳凭感觉一股大力,身子一个不稳,竟被这玉簪花神上官婉儿直接推倒了。 婉儿骑在柳凭的身上,嘻嘻的笑着:“公子,喊我婉儿。” 柳凭躺在软榻上,感受着娇柔的身体,压着自己的小腹,看着那白色的薄纱,隐约能看见眼前美人儿的如玉肌肤,简直诱人到了极点,不由心中苦笑,竭力压制着欲念。 “好吧……婉儿,你喜欢我?” 这应该不是报复,似乎另有隐情?此时柳凭终于反应过来,却依然有些不确信的问了一声。 不想这句话却让婉儿的脸瞬间红了,结结巴巴说着:“嗯,嗯,差不多,从仙迹中出来后,婉儿一直想着公子,想要和公子在一起,公子说婉儿是不是很任性?” 柳凭头脑微微有些空白,简直无语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了?不过这玉簪花神也太热情了一些吧?上来就玩逆推?可不要刺激过头了。 “当然任性,简直是任性过头了,不过我已经知道情况了,你能否先让我起来?再这样压在我的身上,我就有些把持不住了。”柳凭再次吞了吞口水,双眼放光的说着。 感受着柳凭火灼灼的目光,婉儿却笑着问道:“把持不住?嗤嗤,公子,你到底是哪里把持不住呢?” 还未等柳凭回答,竟然就慢慢俯下身子。 从柳凭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近可舔到的面孔与那深深的沟壑,那一大片的白皙中,甚至隐约还能看见一点嫣红,那是玉峰之上的小小豆蔻。 “公子,那你喜欢婉儿吗?”婉儿调笑说着:“喜不喜欢呀?” 刚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门竟然直接被推开了。 柳凭吓了一跳,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连忙看去,不是梦裳,而是一个半大萝莉,却是最小的花神,水仙花神,此时正愕然的看着柳凭和玉簪花神婉儿。 啊呜一声,水仙花神的脸瞬间就红了个通透,头顶还隐约冒着几丝蒸汽,她结结巴巴问着:“姐姐,柳公子,你们,在干什么?” 第六十二章 离开 【打滚求收藏!】 ------------ 还未等柳凭和婉儿说什么,这水仙花神便慌慌张张的说着:“啊!我,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话音刚落,一溜烟跑掉了。 婉儿的脸颊涨的通红,银牙轻咬,有些不甘心的低声说着:“十二妹怎么可能这么巧来此?一定是大姐或者三姐的指使,真是太可恶了,自己不好意思吃,却叫我也吃不上吗?” 柳凭隐约听到婉儿的嘀咕,忍不住大汗,说着:“不要这样彪悍啊。”同时心中有些戚戚然,这实力不够可真是危险到了极点,方才差点就被逆推了,虽然有些期待,但理智却告诉他可不能这样,修炼才是第一要紧事,就算是推,也不能是逆推,而是去推别人才行啊! “公子我去追她,这小家伙嘴巴最是不牢固!若是让她肆意宣扬,可就糟糕了。”婉儿回头说着。 柳凭连忙撇清:“我们可没有发生什么,有什么可肆意宣扬的?” 婉儿一梗,有些恼羞成怒说着:“话是这样说,只是谣言有时却能变成事实啊,算了,我去追她了。” 说着便将衣衫整理,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看着婉儿的背影,柳凭无语,“这算什么事儿?” “还是得修炼啊,实力这么弱,实在是太糟糕了!” 可修成人花,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过了片刻,梦裳便走了进来,笑嘻嘻说着:“公子我来了。” 柳凭看着梦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虚,不对啊,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为什么要心虚呢? “来了啊。” “嗯。”梦裳三两步走近,来到榻前坐着,突然问道:“公子,刚刚玉簪花神和水仙花神进来,她们来干什么啊?” 柳凭心头一跳,这问题问得也太过于突然了吧!连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想了想,便如实说着:“玉簪花神说她喜欢我。” 说着这话,小心看了一眼梦裳的神色。 只见梦裳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不满嘟囔着:“我就知道她们会打公子的主意,公子,她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什么叫‘她们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这问题一下将柳凭的自尊心给击碎,弄得有些幽怨,说着:“还没有……” “那就好。”梦裳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放心的说着:“那公子喜欢她们吗?” 瞧着这可怜兮兮、醋意酸酸的摸样,柳凭忍不住一把将梦裳搂入怀中,笑着说道:“当然不可能喜欢,梦裳这么乖,这么漂亮,这么懂我的心思,怎么会去喜欢那些个粗鲁的花神?” 听着情话儿,梦裳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娇嗔着:“公子就喜欢哄我。” 软软瘫在怀中,像是稍有颠簸就会破碎的娇贵瓷器,柳凭轻轻搂着,低头闻着芳香的气味,有些沉醉,心中感慨,果然还是梦裳乖,同样是半步人仙,却能任由自己摆布,这主动权在手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也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是人仙境界,这些方面只能尽量避免,万一沉迷了下去,后果可不堪设想。 好在修成人仙后,对神魂的控制力变大了一些,再者,那方面的发泄,不过是欲.望的一种,并不是全部。 很快便到了晚上,用完晚膳,抱着软软的梦裳,说着情话,在软榻上休息着。 迷迷糊糊陷入了沉睡,待到清晨醒来,却不由连连咽着吐沫,只觉得一阵阵口干舌燥。 只见这软榻之上,柳凭的怀中,玉体横陈,酥胸半露,衣衫凌乱不堪,一只手掌滑到下面,摸着那份滑腻弹性的挺翘,另一只手则落在梦裳胸前的柔软事物上。这睡着的自己,可真不客气,吃够了豆腐啊。 梦裳还嗯嗯呀呀的下意识轻声呻.吟着,粉唇微张,露出洁白贝齿,隐约能看见其中的香舌。 这实在是绝美,不由有些看痴了,忍不住微微将头凑了过去。 就在此时,梦裳那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眼看着就要醒来。 不过柳凭没有退缩,渐渐凑过去,现在可不是上一次的初次见面了。 就当即将要碰到那张樱桃小口之时,梦裳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看着凑过头来的公子,她大吃一惊,下意识的离开,可小腰却被柳凭紧紧环住,根本逃离不得。 这一个耽误的瞬间,已经印了上去。 “呜啊----” 感觉一条舌头熟练的撬开贝齿,滑了进来,在自己的口中肆意滑动着,梦裳不由觉得一阵阵酥麻,这感觉很是美好,让她不由有些痴迷,下意识的用自己的玉舌迎合着。 只是清晨便这样胡来,实在太让人害羞,脸颊瞬间涨的通红,只是这娇羞的容貌,欲拒还迎的姿态,却越发的诱人,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要冲动一番。 长长的吻终于结束了,双方下意识大口喘着气儿。呼吸对于她们来说,并不重要,可这样肆意之后,却总下意识的喘着气儿。 脸颊上有着潮红,柳凭含笑抚着这张绝美的面孔,静静欣赏着。 梦裳也乖乖缩在柳凭的怀中。 这份温情,分外让人安心。 而后便在此处呆了一月,却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这一月中,因为这温柔乡,人花种子都没有聚成,不过主要原因还是此时是神魂之身。 将十几样修炼物资与青肃剑,全都放入纳宝囊中,算是收拾完行李。 这纳宝囊便是他羡慕已久的空间法器了,虽然里面的空间不大,但却弥足珍贵,梦裳花不少功夫才弄了一个。 关于回去,这一月里,试验过不少次,终于找到了方法。 柳凭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本体的气息,神魂开始变淡。猛地往前一步,神魂顿时穿梭到壁画上,很快,神魂归体,重新回到了大雄宝殿。 “呼。”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一阵恍然。 天上一月,这地上仅仅过去了一个时辰。 “也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柳凭看向壁画中的仙女梦裳,轻声念着。 不过若让他知道,那半块古印便是他穿梭过去的契机,怕是会后悔,好在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穿梭过去的技巧,只要渐渐掌握了,应该可以随意来回穿梭。 而后便要离开,不想那方丈竟拦住了去路,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起来。 柳凭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下捐赠了三两银子作香火钱。 不多时,回了书院,却听到了一个,让他无比错愕的传闻。 “怎么会这样?”柳凭忙追问着:“到底怎么回事?快细细说来!” 第六十三章 邪祟 这传闻的主角是王宏。 早些日子便有些疑惑,王宏的病情,师姐已经说了,修养三天即可康复,可是他回家修养了十几天都没有归来,这实在奇怪。 若是寻常富家子弟也就罢了,趁着大病偷懒多休养一些日子,也很正常,可柳凭深知王宏的性子,若恢复如初,不应该如此。 前些天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以为他家中父母执意留着他修养。哪知道,来到书院,便听到了他沉迷温女**要荒废学业的传闻。 心中一惊,王宏是男人,喜欢女色不假,可他自诩翩翩风雅公子,又怎么可能沉迷女色荒废学业?当下连忙询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个清秀少年,姓许名臣字仲文,也没有卖关子,连忙说着:“我也只是略听闻一二,这事是奉常兄你的同乡,也是那王宏兄的同乡,齐墨传过来的。” “齐墨?”柳凭听说过这名字,点了点头,继续问着:“详细说说吧。” 许臣道:“大概是在十天之前,王宏兄伤势初愈,准备回书院了,毕竟他一向勤于学业,自不能落后了,不想遇到了一个绝美佳人,二人相亲相爱,归期便慢慢拖延,一转眼十天过去,也没有回书院的意思。这事是齐墨兄告诉我的,前些天他因为有事回乡,顺便拜访王宏,便得知了这事。” 柳凭微微皱眉道:“一个绝美佳人,便让王宏沉迷酒色之中?” 许臣摇头道:“虽齐兄也说那女人美艳动人无双,可为了女色而放弃这学业,这大好前途,便是糊涂了。” 柳凭道:“也只是旷课十来天,并未这么严重,再说,他还在修养呢,会归来的。” 许臣一怔,点点头说着:“希望如此吧。” “多谢许兄告知,凭告辞了。”柳凭急忙告辞,这事可不像他说得那么轻松,里里外外透着诡异,突然遇到了一个绝美佳人?实在太扯淡了一些!他极度怀疑,恐怕遇上了邪祟! 这个世界有一个理论,如果没有遇到鬼怪的人,一辈子都难以遇上,可只要遇上一次,并且得知那是鬼怪,从此以后,便容易遇到一些邪祟鬼怪。 这也同样是气运之道的一种,世间千千万万的气运纠缠,运势走向,复杂无比,难以常理度之,所谓天道无常便是如此了。 不多时找到了祝英台,将这事情说了,让她给自己请假一些日子,他准备回去看看,到底是谁将王宏迷成这般。 雇了一辆马车,往沁水县赶去。 第二日上午,终于到了沁水县。 如今柳凭只是人仙,一转都未到,手段实在少了些,短距离或可用双脚疾驰而行,但长距离赶路必须依靠马车,忍不住有些排腹,速度真是慢啊! 下了车,丢了些碎银给车夫,柳凭站在王府外面,催使灵力汇聚双眼,细细一看。 只见王府上空,一丝丝灰雾聚集,很是不祥。 王家的气运是赤中有金,大富格局,优于知县,小于知府、同知。可此时这气运之中,却掺杂着充满不祥气息的灰雾,无时无刻不吸收着气运,逐渐壮大。 “好强的妖气,还将手伸到了气运之中,这不是一般的邪祟!”柳凭大吃一惊,连忙闭上双眼,停止灵力的灌输。这样的望气术对精气神的消耗很大,他只能偶尔使用,并不能长久。 缓缓睁开双眼,柳凭微蹙眉头,将青肃剑取出,挂在腰间,大步走了过去。 家丁立刻上前,挡住柳凭,见柳凭气质不俗,衣着青衫,挂着佩剑,不敢失礼,忙抱拳作揖,恭敬问着:“请问这位公子来王府有何贵干?” 柳凭道:“我是王宏的同学,带我去见他!” 家丁一愣,这时旁边的一个家丁认出了柳凭,惊讶说着:“啊,是柳公子!” “你认识我?”柳凭一愣。 那家丁恭维说着:“当然认识柳公子,许久以前,柳公子来王府做工时,在下就感觉气度很是不凡,定然不是池中物,迟早有腾飞时,不想很快就考上了秀才,还是榜首,真是文曲星下凡!” “好了。”柳凭打断这家丁的恭维:“带我去见王宏兄吧。” “是。” 不多时,便被带到了王宏房门前,一个丫鬟恭敬说着:“公子,我去通报一声,稍等片刻。” 柳凭笑道:“无妨,我与仲博关系甚好,无需通报!” 不等丫鬟说话,便推门走了进去。 绕过两道屏风,隐约看见里面的软榻,和上面的身影,此时正在小声说着情话。 柳凭淡淡的说着:“仲博!我来看你了!” “奉常?”王宏一惊,也没有生气,反而欣喜的问着:“你怎么来了?稍等,我穿好衣裳。” “嗯。”柳凭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不多时,王宏便走了出来,可看到了他的神情,却让柳凭大吃一惊。 隐约有些暮气,浑身消瘦,眼圈发黑,双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他浑然不觉,笑嘻嘻说着:“奉常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这么多天没去书院,有些不放心,就过来了。”柳凭淡淡说着,眼神往里面看去。 王宏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功名予我只是浮华,若得一佳人,此生足矣,我仲博终于遇到了,其他的事情自要放一放了。” 柳凭冷喝着:“你在发什么疯?前些日子还信誓旦旦说着要奋发图强,就有这点志气?” 王宏刚想说些什么,这时屏风后面走来一个身影,却是一个如画美人,穿着很是单薄,上半身只有一个肚兜,掩不住大片凝脂,前凸后翘的身材很是诱人,面容也极其精致。可这诱人却有些诡异,让人感觉十分的不真实,仿佛是一片虚幻。 她妩媚笑着,盯着柳凭,眸子透出感兴趣的神色。 柳凭瞳孔微微收缩,背部渗出冷汗,感觉到了压力,心中暗惊,早先就有预料,这邪祟恐怕非同凡响,不想当面见到了,才愕然发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 “宏郎,这位公子是谁啊?”这女人轻笑着问。 “你怎么穿着这点就出来了?也不怕受了风寒。”王宏连忙走了过去,脱下衣衫,盖在她的身上。 那女人媚笑着道:“宏郎,你可真是贴心。” “他是我的挚友,柳凭,字奉常,善诗词,懂歌赋,是个大才子呢。”看着女人的媚态,王宏只觉如浴春风,心情格外舒畅,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按倒,驰骋一番,想起先前的问话,随意介绍着。 “原来是柳公子啊。”女人笑了笑,躬身说着:“见过柳公子。” 柳凭哼了哼,并没有还礼,淡淡说着:“既然仲博你这样说,那我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这有些失礼,王宏却没有在意,他连忙将那女人抱起,朝软榻走去,快速解下女人的衣衫,慢慢享用起来。也没有发现,这女人眼中闪过的寒意。 离开了王宏的房间,柳凭的心情有些不好,静静走着,心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对付那邪祟,她的实力惊人,境界也在自己之上,好在还不是地仙,并没有一争之力。 只不过,方才若贸然出手,无论胜负,必然会波及到王宏,所以没有出手,想要从长计议,只是不能拖延太长,越拖王宏的性命就越悬。 想到这里,忍不住啐着,来时士气高昂,却不想竟然遇到了这种情况。他和王宏的关系不错,自然不希望王宏就这样沦陷,死亡。 “该怎么办呢?” 当他走到王府门口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清丽的声音:“柳公子,且慢!” 第六十四章 从长计议 【更新更新!继续求收藏,顺便求下推荐,感激不尽。】 ------------------ 这声音很是清脆好听,应是一妙龄少女,只是这王家府邸之中,为何会有这样的少女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有些错愕,转过头看去,顿时看到了来者。 这少女面容清秀,穿着一件淡紫色罗裙,很是典雅,可神色却有些萎靡,似乎有着沉重的心事。 柳凭只觉有些眼熟,直到她走进才想起来,这不是王宏的表妹吗?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去秋闱时,曾经见过这少女,为王宏打点着马车行礼。 柳凭问着:“这位姑娘,叫住我所谓何事?” 少女看着四周,似在忌惮什么,小声说着:“公子我们出去说。” 柳凭点头,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家茶馆的雅间内。 少女复姓慕容,名紫竹,是王宏的远方亲戚,二人从小便定下娃娃亲。不过不是正式,只是随口而言。但她却从小喜欢着王宏,隔三差五便来到沁水县王家常住,和王宏厮混在一起。 自从王宏去书院了,就很少过来,这一次听着竟然受伤了,连忙跑过来看望,却不想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她很是痛苦,根本不能接受,本一气之下,欲要离开,可在这之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便留了下来…… 慕容紫竹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后便连忙说道:“请柳公子救救表哥!” 柳凭点头:“你知道什么吗?” 慕容紫竹看着柳凭的反应,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柳凭也应该知道那女人的妖异了。心中一喜,连忙说着:“知道,那女人,应不是人,怕是邪祟。” 柳凭心道果然,这慕容紫竹的确知道那女人的不对劲,又问道:“王宏是怎么认识那女人的?” 慕容紫竹道:“数天之前,表哥伤势初愈,几日里在家中闷得慌,便偷偷出去游玩,我当时劝阻了,可没有用处,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出去游玩……” “继续说。” “出去之后,表哥看到几个流.氓地痞围着一个绝色女子,他策马过去,挥起马鞭就打,那几个地痞瞧着表哥穿着青衫,不敢抵抗,落荒而逃。” “表哥救下那女子,交谈几番之后,便被她彻底给迷住了,那女人说她叫罗伊,从外地逃亡而来,已经无家可归,表哥心动,出言将她挽留下来,带回家中。那女子也没拒绝,点头同意了。我当时出言反驳,表哥却无视了我。” “自那以后,表哥和那女子关系越发亲密,和我的关系也越发的冷淡,时常无视我的话,我敢肯定,定是那罗伊出言蛊惑,后来表哥和那罗伊不知廉耻的上了床,关系也变得越加亲密,日日不出门,也不知道在屋中做些什么,就连大伯出言训斥,他都听不进去,父子关系变得很是僵硬。” 这番叙述,和那许臣说的有些出入,不过这应该才是原版。 柳凭听了,不由看了一眼慕容紫竹,明白了她恐怕是真心喜欢王宏的,不过光凭这一点就认定那罗伊是个邪祟,未免太草率了吧?虽然她的确是邪祟。 “就凭这个,你怎么能认定那罗伊是邪祟?” 慕容紫竹认真恳求道:“表哥不是荒淫无道之人,我和他从小长到大,最是明白这点,若不是邪祟蛊惑,表哥断然不可能如此!柳公子,我曾经听表哥说过,你身怀异术,能否能救救表哥?我求你了!” 柳凭微微沉吟,片刻后郑重道:“王宏与我是好友,我岂能见他陷于危险之中而不搭救?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只是那邪祟很是厉害,我没有把握收拾她,必须要好好准备一番,有把握才行,不过,我尽快出手的。” 慕容紫竹大喜,感激说着:“多谢柳公子!君之大恩,紫竹没齿难忘!” 柳凭道:“不用谢,你先回去吧,记得不要离开王府。虽然那邪祟就在王府,但那有着王府的气运庇护,她还不敢乱来。若你独自走了,反倒会有危险。” 慕容紫竹道:“全依柳公子。” 将慕容紫竹送了回去,柳凭看了一眼王府上空,感受着那逐渐茁壮的灰黑气息,摇了摇头,雇了一辆马车,朝自己的家中驶去。 菁华宝箓之中有不少手段,若能使用出来,对付那区区邪祟,简直轻而易举,但以自己现在的境界,根本无力使用。 “不过,即使这样,准备准备,并非没有战胜的可能。”打定主意的柳凭在心中喃喃着。 很快回到了家中,父亲还在私塾,母亲和妹妹在家中,见了柳凭,顿时大喜,异口同声说着:“凭儿(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柳凭道:“花朝节放假,便回来一趟。” “原来如此。”柳母很是高兴,连连询问着:“凭儿,在书院的日子过得如何?可感到不适?” “儿子过得还算不错。”柳凭点头,没有不耐,又说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笃笃,门被敲响。 “谁啊?” “哥哥,是我,端来了些水和新衣裳,你风尘仆仆过来,还是先洗漱一番吧。”门外传来妹妹的声音。 “哦。”柳凭应着,走过去将门打开,从妹妹的手中接过水盆,说着:“这些小事不用你来做,我又不是没有长手脚。” 柳玥咬了咬嘴唇,低声说着:“我乐意。” 柳凭一笑,也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妹妹只是想要见见自己,和自己说说话,毕竟不少日子没有相见了,方才的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了。 “瞎想什么呢?”柳玥将衣服放在一旁,看到了柳凭不怀好意的笑容,出言问着。 柳凭道:“没什么,只是你既然乐意,顺便帮我洗漱换衣好了。” 柳玥瞪了柳凭一眼,说着:“这样弄得我好似是个丫鬟。”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老实。将毛巾蘸水后走了过来,细细擦着柳凭的脸,而后慢慢梳着头发,最后脱了外套,换了一件新衣服。 柳凭没有说话,静静享受着妹妹的服侍,气氛倒也温馨。 “这衣服怎么样?”柳玥问着。 柳凭道:“很不错,大小很是合适,我记得没有这件衣服,是你买的吗?” 听着这话,柳玥立即笑了,很是得意的说着:“当然不是,是我亲手做的。” 柳凭一怔,看了看衣服,道:“你还真是心灵手巧,真是厉害。” “那当然了,也不看我是谁?”只是夸奖一句,柳玥的尾巴就快要翘上天了,这一点倒是和柳凭有些相似。 看着这微笑,柳凭本有些阴郁的心情好了一些,谈了一会儿,便要出去走走。 只因在家中实在不好准备符箓、练习攻伐之术。 第六十五章 地仙道人 快步走着,很快便来到半山腰,环首四顾,寻着熟悉的路径走了过去。 不多时,来到白芷的洞穴附近,突然发现了什么,手腕处的黄色玉石闪了一下,不由一喜,四处张望,只见洞穴内窜出一个白影,很快来到柳凭的身前。 刚准备抱起那白狐狸,却见突的变成了个半大萝莉,只是一些日子不见,白芷竟然长大了这么多?现如今的容貌,大概是九、十岁的样子,不再小小。 刚刚化形,便猛地扑过来,闯入柳凭的怀中。 柳凭揉着白芷的脑袋,闻着她的体香,刚准备说话,却被抢先。 白芷很是兴奋的说道:“刚准备去见小相公,不想小相公竟先来见我了!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柳凭道:“我只是下意识来到了这里,却不想你刚好回来,你倒让我惊喜了番。” 白芷嘿嘿笑着,在柳凭的怀中蹭啊蹭。 这就是撒娇了,宠溺的任由她肆意妄为着,柳凭问着:“你怎么好像长大了许些?” 白芷抬起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小相公,我美吗?” 柳凭细细一看,这小小脸蛋虽未长成,但依有了祸国殃民的容姿,五官精致,一双剪水秋瞳,闪着明亮的光华,很是精神灵气,小小的鼻子有些挺翘,粉唇更是娇嫩得让人欲要一亲芳泽,活生生一个绝色美人的胚子。 “的确可爱。”柳凭坏笑一声,寻着白芷不愿意听到的答案说着。 “是美!是漂亮!”白芷有些怒意的娇嗔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大声恼怒说着:“小相公真坏!竟然这样逗我玩。” “好吧好吧,是很美,行了吧?”柳凭看着小小白芷怒气冲冲的摸样,不由服软说着。 “这也太敷衍了!” “……”柳凭无言,这小丫头怎么变得这么难缠了? “再问一次,你怎么变成这个摸样了?”连忙拉回话题。 白芷得意的笑着道:“因为我已经度过阳火之劫,又往前迈了几步,成为了半步妖将,还差一点就能成为一个妖将了,这个程度的成长范围,当然能够控制。” “已经是半步妖将了?真是不错。”柳凭赞叹说着。 “那是自然,不看看我是谁?小相公你也要努力才行啊,可不要被我落远了!”得意洋洋说着,突然,似是感受到柳凭身上的气息,白芷不由错愕的说着:“咦!小相公,你现在的境界,我怎么感受不到了?” 柳凭道:“因为我现在已是人仙了,屏掉气息,你当然感知不到。” 白芷愕然,大惊失色说着:“什么?!小相公已经是人仙了?!” “嗯……” 白芷苦着脸道:“人仙与妖将等同啊,小相公怎么这么厉害?明明是于我之后才修行,竟然已经赶超了我,胡三太奶还说我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肯定是在糊弄我的。” 柳凭刚想安慰一下她,却见她的脸色变化,不再苦着脸,像是想通了什么,灿烂的笑着说道:“小相公真厉害啊!” 柳凭一愣:“你不失落了吗?” “失落什么?小相公这么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方才苦着脸,只是有些失落,现在高兴又是另外一回事啊。”白芷鬼灵精怪的说着。 柳凭点头道:“这样想就好。” 刚想练习剑法和篆制符箓,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能不能请到一些妖将甚至妖帅?” 若有援兵助阵,那邪祟也不算什么,死撑脸皮独自解决,反而将自己的安危与王宏的安危搭进去,那就有些傻了。 白芷有些困惑,问道:“小相公要做什么啊?” 柳凭将原委说了出来,白芷越听越是惊讶,说道:“那邪祟恐怕已经入魔……按照小相公的说法,她应该是妖将巅峰的境界。” 听着白芷的推测,柳凭很是惊讶:“妖将巅峰?也就是人仙巅峰了?怪不得我感觉她很有威胁。” 白芷点头道:“这般不择手段吸取气运,培养自身,她恐怕是想要依靠这成为妖帅。” 柳凭道:“那你能请帮手过来吗?” 白芷摇头道:“若要真请,以胡三太奶妖帅境界,定能碾死它,可在凡世间行动,若被官府以及天庭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若造成了恶劣影响,以后渡天劫恐怕会受到大。所以我想胡三太难一定不会同意出山。” 柳凭有些失望说着:“这样吗?” 白芷点头道:“不过,小相公不必失落,我曾听胡三太奶说过,沁水县中有一位高人,昔年曾救过胡三太奶一次。” 妖怪寿命普遍很长,能搭救胡三太奶,还活到了现在的高人,最起码是地仙境界。 不由一喜,连忙问着:“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 城西小李村,以北有一座道观,小观不大,占地两亩,后面有着十五亩田产,种着桑树,这时春分,都抽了芽,很是娇嫩。 白芷化作小小白狐狸攥紧了柳凭的怀里,大步向前,来到了这间道观。 道童是个小子,呆呆摸样,鼻子下面还挂着鼻涕,不时使劲抹掉,也不嫌脏,就在屁股后面擦了擦,看到了柳凭,顿时一惊,连忙跑了过来,出声问着:“这位施主,有何贵干?来此上香吗?里面请,有茶水奉上!” 这道童摸样呆愣,性格却机灵,反差倒是不小,柳凭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是来求见观主的。” 道童一愣,摇头说着:“师傅不在。” 柳凭问道:“那观主何时归来?” 道童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上山采药去了,按照惯例,应该还有一两个时辰吧,也不一定,有的时候天黑才会过来。” 柳凭道:“我等一等吧。” 道童道:“那施主先上香吧。” 柳凭笑道:“好。”这小道童还真是机灵,在这个世界,上香一般都要花钱购买,不过不贵,普遍三文铜钱,相对于前世那些富得流油的和尚们,显得清雅的多。 庙内供奉的是本地的山神,面容丑恶狰狞,不过也显得威武。 柳凭暗暗排腹,这家道观的主人的境界是地仙,比这小小山神,厉害不知道多少,位置竟然倒了过来,实在让人无语。不过神道束缚,仙门中人不愿意成神也很正常。只是他为什么不供奉三位道君? 奉香之后,给了一两碎银,顿时让这道童眉开眼笑,殷勤了很多,连忙奉上茶水,柳凭随后问了些问题,竟然知无不言,全部抖了出来。 原本这道观是供奉道君的,只是没有人气,就换成了山神,得知了这个原因,柳凭的脸色很是精彩。 无语之后,又在心中暗道,这小道童恐怕不知道他师傅的厉害吧? 等了一个时辰,道观主人终于回来了。 柳凭连忙站起,走了出去,顿时看到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道。 第六十六章 现实的修行道 老道显然也注意到了柳凭,有些讶然的打量着,而后眯着双眼,向他头顶看去,顿时一怔,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 “在下柳凭,字奉常,见过这位道长。”柳凭作揖道。 道士点头笑道:“贫道玄参,这位施主,来我道观我有何贵干?” 柳凭如实说道:“在下来此,为的是我的挚友,还请道长能救一救他!” 玄参问道:“贫道又不是郎中,怎能救人?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噢,贫道不是医。” 柳凭道:“他并非身染疾症,而是邪祟缠身!” 玄参顿时皱起眉头,问道:“邪祟缠身,与贫道何干?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说着转身就走,这让柳凭一愣,显然没想到这玄参竟然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忍不住有些恼怒,连忙追上,说着:“道长还请发发慈悲!” 玄参头也不回问道:“贫道隐世在此,不问世事,世人或死于饥,或死于疫,或死于意外,或死于仇杀,或死于邪祟,这是天命,是他们本该如此,你叫贫道插手其中,改变他们的命数?嘿,虽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出贫道,但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施主何德何能叫得动贫道?” 听了这话,柳凭一愣,想想也的确如此,脸色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既然道长如此说,那凭只有告退了。” “走好不送。”玄参很是冷漠,世外隐修之人,本就淡漠人情,更何况这不相干之人?慈悲?他修的可不是慈悲。斩妖除魔?这主杀伐,一时快意,若有曲折,必然折戟,死无葬身之地,唯有自在飘渺不问世事才是长久之道。 怀中白芷一阵阵滚动,似乎很是不满道士的薄凉,柳凭摸了摸她,安抚一下,刚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停住脚步。 柳凭回过身子,喊道:“道长请留步!” 玄参不悦问着:“你又有何事?” 柳凭有些不确信的道:“玄参道长,你认识我师傅吗?我师傅是玄真子。” 说出这话的柳凭,感觉有些怪怪的,自己像是在说着‘我爸是李刚’一样的话,不是拼爹,而是拼师了。 玄参顿时一愣,显然很是意外,竟然从柳凭口中吐出这玄真子三字,还是他的师傅!不由有些惊奇的问着:“你说什么,你的师傅是玄真子?” 这态度明显柔和了一些,柳凭一喜,这拼师还真有用啊!连忙道:“正是!” 方才想着,这道长道号玄参,自己的师傅玄真子,也同样有一个玄,难道都是玄字辈呢?虽然猜测有些天马行空,但还是毫不犹豫出言问着。机会就要去寻找,去把握,若连这点尝试精神都没有,机会难道还会自己落下来?厚颜这样一问,不想还似乎真有些联系! 玄参显然不信,说道:“玄真子是贫道的师兄,可贫道从未听说过,他有你这个徒弟!” 柳凭道:“我是去年秋天,师傅收入门下的,至于凭证,自然有!” 说着将那玉佩取出,递了过去。 看着那玉佩,玄参瞳孔微微收缩,接过细细一看,点了点头,将玉佩还了回来。 而后细细打量柳凭,感慨着:“真的,这的确是师兄的玉佩,论辈分,你应喊我一说师叔呢,你的天资不俗,怪不得能被师兄收入门下,他近来可好?” 柳凭尴尬的道:“师傅在收我为徒之后,指点一番,给了这玉佩,就去游山玩水了,不过当时他的确挺好的。” 玄参一愣,而后点头道:“怪不得他将这玉佩给你,原来是叫你自己修行,这真是……你现在境界几何?” 柳凭道:“人仙初入,还未一转。” “都人仙了?”玄参一惊,赞叹说着:“真是不错,竟这么快就渡过阳火之劫,突破人仙,天资真是不俗,流落到尘世间实在太可惜了----不过,你是师兄的徒弟,贫道也不好妄言,你先前来找贫道,到底是为了哪个邪祟?” 这态度好了不知多少,让柳凭有些感慨,那不负责任的师傅,竟然还有这种用处。这修行道中也真是现实,关系竟这般重要,还真是一点也没有侠气荡然,冲冠一怒,挥剑斩妖除魔的霸气啊。 连忙将王宏的事情说了一遍,玄参冷然一笑道:“嘿,是那邪魔,的确该当诛杀……”又沉吟片刻,取出一柄铜钱剑递了过来:“既然这样,你将这个拿去。” 柳凭接过,细细打量着,只觉其中灵力精纯,威力决然,顿时动容,这是一件厉害法宝! 玄参道:“这是贫道炼制的诛心铜钱法剑,虽只能使用一次,但威力不俗,只要命中,定可以重伤那邪祟,你到时便可轻易降服她。不过,必须要命中,你可明白?” “明白,多谢师叔赐法宝。”柳凭有些遗憾,显然自己的面子依然不够大,无法请他出山,不过这也足够了,不敢排腹,连忙道谢。 之后连忙赶到了王家,见了王家家主,说了想法与计划,先将王宏弄出来,再去斗那邪祟。 柳凭见到王宏越加瘦弱的摸样,不禁有些恼怒,这家伙可真不成器,转念一想,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抵挡住妖将级别的邪祟蛊惑?说起来,他的命数早该断绝,应被那妖狼吃掉,自己是天道之外的异类,强行插手,从此改变了他的命数,难免会有些灾祸。 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道,你那美娇娘,并非人类。” 王宏一愣,说着:“柳兄,你又说笑了!” 柳凭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区区十天,就要精尽人亡了,真是色令智昏,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真是可悲,再这样下去,我耻与你为伍!” 王宏顿时愠怒说着:“柳兄,你再这样说浑话,可别怪我割袍断义!” 柳凭没有接话,而是念了一段净身神咒,王宏顿时神色微变,茫然的看了看柳凭,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宏儿怎么了?”王父忍不住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连忙问道。 柳凭道:“无事,他只是睡过去了,正好休养休养,我去会会那邪祟。” 王父道:“辛苦贤侄了。” 这是个道法显圣的世界,他身家不俗,自有很多见闻,也早有预感,那女人恐怕是邪祟,曾怒斥一番王宏,将她赶出去,却没有丝毫的效果,这些日子,一直苦恼。柳凭来此,如实说了计划,起初有些不信,但方才见到神咒,眼尖的他顿时认出,这柳凭,恐怕真有本事!态度越发的恭敬了。 “嗯。”柳凭淡淡应了一声,取出青肃剑和那铜钱剑,径直朝那邪魅的房间杀去。 将门打开,绕过两道屏风,隐约看见一个身影。 似乎注意到了杀气腾腾的柳凭,罗伊媚笑道:“柳公子,你可终于来了。” 说着就从屏风后面走出,只见她衣衫不整,很是单薄,酥胸半隐半露,完全能看见身体的曲线与私密之处,妖娆的面孔媚笑着:“可让我苦等好久,嗯?你拿着这大剑好是吓人,想要干什么啊?” 第六十七章 交战(上) 罗伊美眸泛起涟涟,泫然欲泣,楚楚动人,娇媚的身子一走动,露出大片凝脂,浪笑着,很是魅惑。若是常人,此时瞬间便被迷住了,就算是修真之人,道行若浅了一些,恐怕也难以保持理智。 柳凭虽受到了许些影响,但心中有浩然气,自然不可能被蛊惑。 微微皱起眉头,越发觉得不对劲,这罗伊虽然美,但这美,太过于虚幻不真实,也不移开目光,冷笑道:“想杀你!” 话语之间,杀气凛然,让罗伊瞪大双眼,这柳凭竟不受魅惑之术的影响?! 若是境界高深者也就罢了,这人应该只是初入人仙,竟能如此?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哼,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是秀才,我就不敢杀你了!”罗伊冷笑一声,媚色消失,面孔变得狰狞无比,方才还美眸泫然,现在已经变成了眼神怨毒,让人心中发寒。 别小看气运的力量,这个世界鬼神齐出,邪祟丛生,妖魔遍野,但凡人统治的大夏王朝却依然国祚绵长,其所为何?便是气运二字。 有着气运,得道封神,都是轻而易举,相对于仙门道人和尚的苦修,日日夜夜,汲取天地灵气,超脱自身,非大毅力者、大天资者不可成来说,神道实在是轻松了太多,只要被敕封,得到供奉,生出气运,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加冕成神。 若是柳凭的老师知府吕儒来此,有着一郡气运笼罩,这邪祟即使千百般邪术,也无法伤害吕儒。 这大夏王朝的皇帝,要是举国器而封神,甚至可以缔造出‘神仙’境界的存在! 当然,这并非没有缺点。其一,气运二字,必须要有源源不断的供养,才能连绵,凡人国度三百年一易鼎,多也不过五六百年,时过境迁,气运全无,那就真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和修真之士苦苦得来却可长久保存的修为自然难以相比。 其二,拥有大气运的凡人,虽然会使术法失去效果,可自身寿命和一般人没有区别,若不懂得修持自身,行善积德,弄得气运消散,死后连成神的机会都没有,何其可悲? 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神道迅捷,终究不是自身,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此时柳凭不过秀才,秀才所获得这个国家的气运是纯白气运,而他是榜首,故此这白色气运当中有着一丝赤红,远远优异与其他秀才,一般邪魅存在,若攻击柳凭的话,会受到气运的一定反噬,不过也仅仅是这样,毕竟气运太少了一些。 可这一点点反噬,对于欲要渡劫的罗伊来说,却显得尤为致命,不过此时看着杀气腾腾的柳凭,心中冒出一阵阵寒气,嗅到危险的味道,便再也顾不得什么,有反噬可以解决,若死在这里,就什么也没有了。 “杀我?真是笑话。”柳凭淡笑一声。 “嘿!”罗伊的身体急剧膨胀,气息全面爆发,所产生的威压让柳凭变色。 半步妖帅! 这罗伊竟然是半步妖帅!这可等同于半步地仙啊! 强大的威压将整个房间笼罩,柳凭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脸憋得通红,很是压抑与难受。 “笑话?我看,你才是一个笑话。”罗伊不屑的说着,而她的这声音……却变得诡异了。 柳凭一愣,看向那罗伊,有些目瞪口呆:“你是男人?!” 方才这声音,粗犷异常,仿佛是个粗鲁大汉在说话,和先前那娇滴滴的女声,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罗伊不屑道:“我本非人,何以男女区分之?你们人类,实在是太虚伪,太自私了。” 柳凭无语:“你这是种族歧视!” 罗伊一愣,显然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儿,不过形容得还真是恰当,冷笑道:“种族歧视又如何?你若识趣,就速速离开,再也不要插手,若是不走,我定送你去死。 柳凭不屑一笑,质问着:“我怎么可能走?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送我去死!” 闻言,罗伊面目更加狰狞,方才姣好面容,现在变得尤为恐怖,突然,她的额头出现一丝裂纹,这裂纹瞬间往下蔓延,鼻子,下巴,脖子,双峰间,小腹,下半身,紧接着刺啦一声,整个美娇娘的外壳竟然一分为二,从里面窜出来一个恶鬼,面色青绿,吡着锯齿般的尖牙,冲着柳凭咆哮着。 当这恶鬼出现的刹那,威压更加浓郁,柳凭只觉得浑身像是浸入水中一样,动作很是缓慢。 “受死!”罗伊冲杀过来,高高举起手爪子,拍了过来! “死的是你!”柳凭冷哼一声,心中狂喜,终于寻觅到了机会!猛地灌入灵力,疯狂催动手中铜钱剑。 只见那铜钱剑瞬间绽放出刺眼红光,一股威严气息从中爆发,很是浩大,而后剑身红光越加浓郁,竟然转变成了汹汹火焰,本来一尺长的小剑,现在却变成了丈半的火剑,不停喷涌着火舌,很是威猛与霸气。 “这是!?”刚刚还杀气腾腾的罗伊,这时不敢置信瞪大双眼。 柳凭挥剑,他于剑一道,颇有心得,浩然剑意,更是一条大道,此时挥剑,顿时展现出威力。 只是一剑,直接破开罗伊的如海威压。 柳凭感觉浑身一轻,当先毫不犹疑,继续斩下! “不可能!怎么可能威力如此之大,他只不过是初入人仙啊!”罗伊心中咆哮着,双眼死死盯着柳凭手中长剑,恐怕是这法器导致的。 突然,罗伊感觉那柄剑中气息有些熟悉,又惊又怒:“地仙!这是地仙的本命法器仿品!这铜钱剑法宝,是玄参道人!我出世被他发现了吗!?” “不可力敌!”罗伊转身欲逃,这一剑若斩中,就算不死也必然重伤。 “想逃?迟了!”柳凭大喝,持着火剑直直斩下。方才罗伊若不贸然攻击,绝无这等好机会,归根结底,是罗伊太大意了。 “不!!!”感受着锋利的浩然剑意,携着无法抵挡的巨**力,席卷而来,罗伊只觉得魂魄都坠入无底深渊,双眼之中,充满了惊悚:“你不能杀我!我修道五百年,从未犯戒,仅此一次,仅此一次而已!杀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凭根本不理会这罗伊的狡辩与威胁,毫不犹豫挥剑斩下,火焰澎湃,直接催加在这恶鬼的身上,只听得‘轰!’一声,攻击击中,引起了剧烈爆炸。 柳凭连忙退走。 刚一出去,这件房子顿时轰然倒塌。 手中铜钱剑无声散落,尽数掉落在地,柳凭站在不远处看着废墟,喃喃:“害我兄弟,岂能饶你?还威胁我?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第六十八章 交战(下) 柳凭并未放松警惕,那玄参道人说了,这法器只能重创,无法杀死,想必不是无的放矢。抽出青肃剑,持剑而立,好整以暇。等了片刻,却不见动静,不由有些意外。 “莫非死了?光凭法剑无法杀死,可其中掺杂了我的剑意,或许杀了,也不一定。” 柳凭喃喃,做出了这个判断。 就在此时,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些不妙预感。 不对劲…有些不对劲,这怪物怎么还没出来?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将这怪物斩杀了。连忙冲了过去,顿时发现,废墟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狡兔都三窟,这邪祟蛰伏王家,又岂能没有逃命的手段?这黑洞深邃,也不知通往哪里,左右也找不到那罗伊尸体,瞬间明白了,恐怕已经逃了。 “重伤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那里!”柳凭冷哼一声,毫不犹疑跳下。 这洞并不深,只有五丈,可跳下去之后却发现,这下面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横七竖八,有着不知多少隧道。 忍不住震惊了,错愕说着:“这邪祟竟然在王家的地下打了这么多洞,它是老鼠的吗?!” 就在此时,柳凭心头一跳,先前环绕在心田上的不妙预感,越加浓郁起来。 胸膛松动,白芷冒出一个头,开口说着:“小相公,我能闻见那邪祟的恶臭气息,我指引你追去!” 柳凭一喜:“好!” 说着就追杀过去,随着白芷的指路,不想竟绕到了上面,等到了地面,眼皮一跳,愕然发现这里竟然是那王宏睡着的屋子。 门口躺着两个丫鬟,死状极惨,七孔流血,脸上满是恐惧。 大门开着,柳凭连忙闯入,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头皮顿时轰一声炸开,只觉得不可抑制的愤怒冲冠而上,毛发喷张,咬牙切齿道:“受死!” 房间内的罗伊浑身上下大片烧伤,气息衰败,明显遭受重创。此时它将王宏杀死,掏出了他的心脏,一口一口吃着,嘴边全是血液,很是狰狞。似乎在品尝着美味般,脸上露出满足表情,吃一口,气息便恢复了一些,突见柳凭持剑闯入,顿时一惊,刹那间剑啸扬起,心中惊悚,生出无法力敌的危机感,连忙急退离开。 “死死死!”柳凭见王宏被杀,怒极,若自己谨慎一些,让他父亲带他出去,便不会如此,一时间双眼都有些微红,长剑扬起,浩然剑意激荡,直指罗伊项上头颅。 罗伊无法力敌,破门而出,听闻门口丫鬟惨叫赶来的家丁们,看到了这妖怪,顿时吓得双脚发软,瘫倒在地,一时间满是恐惧。 不远处的家主心中生出不祥,这是父子的感应,连忙过来,见那怪物破门而出,一颗心顿时凉了半边,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眼中有着不愿相信的神色:“吾儿!吾儿不会有事吧!?” 哧!柳凭紧接而至,怒发冲冠,一剑横来,噗嗤一声,这邪祟的整个手臂都被切断。 “啊!”罗伊惨叫一声,咬牙遁走,不愿与之正面为敌。 手臂切断,无数绿色鲜血喷洒,落在地上滋滋滋作响,竟含有强酸。 “死来!”柳凭不依不饶,再次追杀过来,眼看着一剑就要将这罗伊斩杀在此。 就在此时,罗伊露出果决的目光,狰狞说着:“柳凭!我必杀你!” 说完咬碎牙尖,喷出大篷精血。本吃了王宏心脏,恢复几分的生气,此时再次衰败下去,不仅如此,百年道行在这瞬间消耗,半步妖帅的境界,回到了妖将中期,与此同时,气息瞬间膨胀,急剧增长。 妖气飘扬,整个王家,除了家主王斌之外,所有人只觉得浑身抖如筛糠,面露惊惧之色。 柳凭丝毫不惧,迎击而上,浩然剑意喷涌,没有什么章法,就是一剑。 一剑斩去,凌厉异常,却透着一股大气,仿若什么都能斩断一般。 让柳凭意想不到的是,那邪祟,竟没和自己争斗,而是转身就逃。 “爆发精血,消耗道行,只为了逃?”柳凭怒极而笑,身若疾风,再次追上,将罗伊拦下。 “啧!!”罗伊面露狰狞,全力攻击。 黑烟滚滚,充满不祥,仿若一条黑龙,冲击而来。 柳凭夷然不惧,挥剑一斩,直接将这黑烟切成两半,而后仗剑杀去。 罗伊露出深深忌惮,手掌翻拍,再次出现一条黑烟,冲击过来。 又一道剑光,将其切成两半。 可将其切开后,却不见了罗伊,柳凭突的生出危机预感,背后一阵惊悚,凉意顺着脊骨往上窜去,那邪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背后。 刚想转身抵挡,罗伊爪子就撕裂过来,匆忙举剑抵挡,好在终于赶到。 当!!! 青肃剑发出清脆声响,整个剑身都弯曲了,一股大力顿时袭来。这是匆忙抵挡,不是全力,而这罗伊的偷袭,却是全力以赴,此消彼长之下,根本不敌,浑身一震,像一颗炮弹,往后抛去,摔到一个屋子里。 “噗!”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疼痛袭来,几要昏厥过去,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重创。 怀中白芷窜了出来,显然也受到了波及,脸色很是难看,但远不及柳凭,她看着柳凭,露出心疼慌张神色:“小相公,小相公,你没事吧?” “我说了,必杀你!”外面传来那罗伊的声音,已然杀来,刚一走近,看到白芷,不由双眼一亮:“嘿嘿,还有一个小狐狸,似乎血脉很纯,很久没有尝到这等鲜血了,就让我好好品尝品尝。” 白芷不由露出惊惧神色,刚准备出招,却听得一声怒斥。 “放你狗屁!”柳凭将再次涌到嗓子眼的鲜血咽下,面露狰狞,狠狠说着,猛地起身,举起长剑,一剑斩去。 浩然剑意虽然厉害,也要斩中才行,罗伊露出忌惮之色,连忙躲过,这一击顿时落空。 “不过如此嘛!”看着自己轻易躲过一剑,罗伊露出了讥笑神色:“就这样,你还想杀我?” 柳凭咬牙,挥剑斩去:“快,更快一些。厉害,更厉害一些!” 罗伊再次躲过,刚准备讽刺两句然后出招,却突然脸色一变!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心底腾升出一丝不祥预感,很是震惊,瞪大双眼,怎么可能?这柳凭依然是山穷水尽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预感?! “杀的就是你!”似有感悟,柳凭怒啸:“中流击楫,一剑平天!” 浩然剑第一式,一剑平天! 在天上一月,沉醉于温柔乡,可他岂是无志之人?虽然境界无法突破,但在剑道方面,却下了苦功。浩然剑意不断领悟,一招招演练,最终创出这一式,只可惜并不完善,无法随心使用出来,而且还是神魂状态下创出的,这个身体很难用出,方才与这罗伊不断对敌,浩然剑意喷涌,渐渐熟悉,此刻心中怒气滔天,终于水到渠成,将这一剑完善! 一剑,只是一剑,便让那罗伊如坠冰窟,双眼瞪大,满是不敢置信,生出绝望神色! 还未等他反应,噗嗤一声,他的身体顿时变成两半,紧接着无数浩然剑意将他神魂彻底绞碎,魂飞魄散!从此消失在天地之间! 手刃强敌,柳凭却高兴不起来,瘫坐在原地,大口的喘息着,恢复着体力。 “小相公!”白芷连忙跑了过来。 邪祟虽然死了,但王宏也死了,片刻之后,王家上下,哭声一片。 灵堂内,跪着十几个王家人,气氛沉重,面露悲戚之色。 慕容紫竹趴在王宏尸体前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几乎昏厥了过去:“不,不,不!王宏,你不能离我而去!” 柳凭站在他的尸首前,满是歉意,说着:“对不起。” “没事,这是我罪有应得,命该如此,柳兄替我手刃仇敌,我岂能怪你?”王宏的魂魄站在旁边说着。 柳凭摇头,无言以对。 “我们只有来世做兄弟了。”王宏惋惜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慕容紫竹,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神色:“紫竹,我对不起你,被那邪祟蛊惑,伤透了你的心……” 慕容紫竹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四处张望。 “他听到了?”王宏问。 “或许吧,心有灵犀。”柳凭低声说着。 慕容紫竹突然站起,跑到柳凭身前跪下:“请柳公子救救表哥!” 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救的?慕容紫竹突然这般,顿时让周围众人目瞪口呆,齐齐看向柳凭。 “我试试吧!”柳凭点头道。 第六十九章 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是仙道世界,起死回生并非不可能,可在这凡人之间,依然太过于骇人听闻。 当十几个王家人听着柳凭竟然答应下来,仿佛真有几分把握,说着试一试,顿时尽皆震惊了。 一片片的哭泣哽咽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看着柳凭。 王家家主王斌连忙走了过来,竟然就要跪下,被柳凭忙扶住,他是长辈,这样的大礼实在受不起。 王斌恳求说着:“若能救活吾儿,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还请柳公子救救吾儿!” 王宏的哥哥王泉也在旁边说着:“请柳公子救救我的弟弟。” 这事匪夷所思,其他人根本不敢相信,但这二人却知晓仙道奥秘,这个世界有太多能力通天之人,先前柳凭仗剑斩杀那邪魔的样子,被他们看在眼中,深深知道,这柳凭绝对不是普通人。这时能说出这话,应不是无的放矢。 柳凭点头道:“我自当尽力而为。” 慕容紫竹更是喜极而涕,说着:“多谢柳公子!” 王宏在一旁也很是兴奋,连连问着:“奉常,你真能救活我?” 柳凭低声道:“不知道。” 王宏一愣:“什么叫不知道啊!” 柳凭道:“我什么时候说了能救活你?”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突然想起柳凭刚刚的话----‘我试试’,话音顿时戛然而止,有些无奈:“柳兄可让我空欢喜一场了。” 柳凭道:“不过应该有些机会。” 王宏顿时大喜,连忙道:“那就好,有多大机会?” “不知道。” 王宏再次焉了,悲愤说着:“你耍鬼啊!” 柳凭道:“你这身份转换的挺快了的呀?这么快就摒弃了一个做人的习惯?可真有前途啊。” 王宏苦笑道:“这也算是前途啊?” 柳凭道:“那可不一定。” 慕容紫竹被扶着站起,灵堂之内,实在不好商谈,便来到了里面的屋子。 与王宏交谈的过程中,柳凭一直在思考,到底如何才能将王宏救活,若只是魂魄离体,只需一枚还魂丹即可,但现在心脏都没了,就算魂儿回来了,还是必死无疑。 难道要做一个心脏移植手术?虽然难度不小的样子,但并不是没有机会。可柳凭不是医生,并无太大把握,这根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不过话说回来,要医的的确是个死人……心脏移植手术看起来不错,但细细思索下来,实在太玄了,还是先想想其他方法,如果不行再考虑这个…… 慕容紫竹看着柳凭似在低声和谁交谈,眼前一亮,问着:“柳公子,你在和谁说话?难道是表哥?” 听了这话,旁边的王斌和王泉打了个寒颤,又惊又喜的看着四周:“宏儿在这里?” “的确在这里。”柳凭点头,说道:“若让我救王宏的话有些玄,不过我有一个师叔,在小砾山道观中,我去拜访,看他能不能出手相救。若他愿意,应该能够救活。” 慕容紫竹惊喜,连忙道:“我随你一起去。” 王斌道:“我也同去。” 柳凭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王宏道:“我也一起去!” 柳凭刚想拒绝,转念一想还是同意了,如果王宏的魂魄被鬼差勾去就糟糕了。翻手取出一个小珠子,低声道:“进来这里吧,否则被阳光照到,你会死掉的。” “哦…哇!”王宏刚一靠近,一下子被吸入进去,忍不住惊叫一声。 王斌转过头对王泉道:“泉儿,你且在家主持,今日这事,好好处理,不要让什么闲言碎语流传到外面,你可明白?” 王泉脸色一板,也知道今日之事流传出去的后果,郑重点头道:“是!” 很快便来到了道观,说了来意,玄参却摇头说道:“贫道不是神仙,又岂有起死回生之能?” 听了这话,慕容紫竹差点昏厥过去,王斌更是一个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柳凭却双眼一亮,问道:“那师叔可有方法?” “还是瞒不过你。”玄参摇头,感慨柳凭的聪慧,点头道:“的确有个方法。” 听着这话,慕容紫竹和王斌的双眼顿时一亮。 玄参沉思片刻,道:“集市上有一疯傻之人,时常躺在粪堆里。你去求他试试,他若侮辱你,你也不要生气。依着他的性子,或许有几分转圜。” 听了这话,几人都露出错愕神色。 慕容紫竹却连连道:“我这就去!” 众人准备离开,玄参看着柳凭苍白脸色,叫住了他:“等等,这个给你。” 接过一颗丹药,柳凭一喜,躬身说着:“多谢师叔赐丹!”有了这个,方才战斗的内伤会很快恢复。 “去吧。”玄参挥了挥手。 不多时,回了县城中,来到集市,稍微打听一下,便得知了那疯子的位置。 快步走着,不多时便看见一个疯乞丐在路上颠颠倒倒地唱着歌,拖着三尺长的鼻涕,脏得让人不敢靠近。 柳凭微微皱起眉头,他没有看出这疯子的玄妙之处,难道认错人了? 慕容紫竹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来到这疯子前跪下。 那疯子笑道:“小美人,你喜欢我?” 慕容紫竹说了来由,那疯子大笑道:“可真是有意思,我非阎王,岂能让人起死回生?真是可笑,可笑!” 说了这话,捡起旁边的棍子,猛地往慕容紫竹的身上打去。 啪!啪!啪! 声音很是清脆,那慕容紫竹更是露出痛苦神色。 “这疯子!混帐东西!”王宏魂魄怒目圆睁,在珠子里大喊:“紫竹!不要在此受辱!你为何这么傻?” 像是冥冥中听到了王宏的话一样,那慕容紫竹低声自语:“只要……只要能让表哥活过来,我被打,受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柳凭并未出手,眉头紧蹙,就在刚刚瞬间,他看出了这疯子的不凡之处,境界如深渊,不可估量。 王宏撕心裂肺的喊着,却无济于事,听着慕容紫竹的话,更加悲痛,可怎么嚎啕也没有眼泪流出来。 因为他已经死了。 周围的人看着乞丐打着一个少女,顿时围了过来,议论纷纷,义愤填膺者也有,可是看了那疯子,却不禁后退了两步,实在不想去招惹他! 这等羞辱,叫紫竹如何承受?王宏咬牙,连对柳凭喊着:“柳兄!阻止她,不要继续求那个疯子!” 柳凭像是没听到一样,盯着慕容紫竹。 那疯子打了一会儿,似乎打累了,丢掉了棒子,咳了一口痰,吐到手中,举到慕容紫竹的脸前:“吃了它!” 王宏如遭雷殛,怒斥着:“混帐,不要!紫竹你不要吃!” 看着那一滩脏极了的痰,慕容紫竹只觉得头皮发麻,小脸涨得通红,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柳凭刚准备阻止,慕容紫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凑过去将那痰吃了个干净。 王宏呆呆看着,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美人,就这么喜欢吃痰?”疯子自得一笑。 慕容紫竹只觉得有什么堵在了胸口,十分的难受,刚想说些什么,抬头一看,那疯子不知何时消失了。 周围人目瞪口呆,哗然一片,对那疯子的突然消失很是震惊。 而慕容紫竹却异常失落,这疯子的离开,说明了救活王宏希望没有了,顿时哭出了声。 看着痛哭流涕的慕容紫竹,王宏面露痛苦之色,小声的道:“紫竹,我对不住你。” 王斌摇头叹了一口气,方才那乞丐突然消失,说明了他不是凡人,既然不愿出手,便说明了这一线希望断绝了,心中不由失落无比,无力说道:“……回去吧。” 柳凭却看着四周,心中暗惊,这等手段,怕寻常地仙都无法相比,难道是神仙?不过,神仙为何流落在此,成了个乞丐摸样? 回到王府,看着灵床上的王宏,慕容紫竹失魂落魄。 “你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放声高哭,伤心欲绝。 旁边的人刚想劝她,突然,慕容紫竹只觉得恶心,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呕!!” 一张口,竟然吐出了一颗心脏,还很温热,在手中一跳一跳,她吓了一跳,刚准备丢掉,突听得一声叱喝:“慢!” 柳凭走进,看着那颗心脏,心思几转:“难道这就是转机?” 接过那颗心脏,放到王宏的胸口处,只见那心脏像是长了腿一样,自己爬入王宏的胸膛内。 心脏刚一进去,胸膛处的伤口生出无数肉芽,本来狰狞的伤口,渐渐复原,只剩下铜钱大小的疤痕。 片刻之后,王宏慢慢睁开双眼。 ------------ 数据好低迷,没激情了都,求推荐票和打赏鼓励…… 第七十章 嫁妆 死而复生,这恐怕是人生之中最大的起落了吧。 本来伤心欲绝,心情落到低估的慕容紫竹,看着慢慢起身的王宏,粉唇微张,也没有说出什么话,唯有两行清泪。 不再是伤心,而是喜极而涕。 “紫竹…”王宏慢慢起身,看着哭泣的少女,心中一酸,也忍不住流出眼泪,这些天,做了太多荒唐的事情,真是数不胜数,伤透了眼前少女的心,可就是这样,她依然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受辱也再所不惜,这份深厚情谊,若没有触动,就真的是铁石心肠。 紫竹哭着扑入王宏的怀中,王宏表情复杂,抚着她的背脊,无言安慰着,而后看向旁边的王斌和王泉,道:“兄长,父亲,我糊涂了,真是抱歉。” 又转过头看向柳凭,道:“柳兄,大恩不言谢。” 柳凭摇头道:“不用谢我,若不是慕容紫竹,你根本不可能活过来。”说起来真有些感慨,这样的绝等佳人,什么都愿意为她做,还真是让人羡慕。似乎感受到柳凭的情绪,白芷在他怀里动了动,不禁哑然一笑,轻轻抚着,自己也有她们啊,何必羡慕旁人? “嗯。”王宏应着,将紫竹紧紧抱着,而后看向王斌道:“父亲,我要和紫竹成婚!” 王斌一怔,没有拒绝,点头道:“好,不过你先将伤养好。” 王宏点头,抓住怀中人的手,看着她的羞红面容,轻声问着:“你愿意吗?” “愿意。”紫竹轻声呢喃着,声若蚊呐。 这气氛很是美好,但对于外人来说,却有些尴尬了,柳凭咳嗽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先离开了。” 王斌欲要挽留,柳凭摇了摇头道:“不用留我,你还有你自己要做的事情。” 王斌一愣,连忙问着:“何事?” 柳凭道:“那邪祟来此,汲取了不少气运,就算她已经死了,但那些抽走的气运消失了也不会再回来,你,明白了吗?” 气运二字,从不是无根浮萍,气是万物生气,这王家是富户,钱能通神,他家的气运主要便是这钱上,现在气运被抽走,人心涣散,贪念生出,恐怕会有不少的损失。 王斌一惊,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恭敬说着:“多谢小友赐教!” “不必如此。”柳凭摇头,看向王宏,道:“你好好养伤,身体如此虚弱,没有一年半载估计好不了,虽然很想说一声恭喜,但却不得不提醒一句,今年最好不要大婚,这是为你好,知道了吗?” 王宏苦笑:“这么惨啊?” 柳凭毫不留情道:“自作自受。” 说完拂袖离去,王斌想要送以金钱作为答谢,却被摇头婉拒,他虽爱财,但这钱自不会收下。 来到街上的一个角落,怀中白芷立刻跳出来,化作半大萝莉,牵住柳凭的手,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 “小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大婚啊?” 柳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着白芷问着:“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大婚!”白芷哼了哼,问着:“小相公你该不会想要赖掉我,做一个负心汉吧?” 柳凭大汗,道:“怎么会呢?我像是这样的人吗?” 白芷狐疑说着:“有点像。” 柳凭佯怒道:“这你都敢说?” 白芷可怜兮兮道:“小相公,对不起。” 柳凭无奈道:“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 白芷听着承诺,哦了一声,心中甜蜜,乐开了花,跳起来在柳凭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道:“我就知道小相公最好了!” 柳凭摸了摸脸,无奈笑着:“小滑头。” 街边不少路人的目光被异常可爱漂亮的白芷吸引,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谈话以及这样的发展,顿时目瞪口呆,看向柳凭的目光,都有些敌意,这个家伙,真是个混帐,连这么小的女孩都能下得去手?真是**,让人羡慕!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道,小爷我萝莉控的属性这么快就暴露了?再这么发展下去,就是全民公敌了啊。心里吐槽一番,柳凭低下头说道:“走,我们回家。” “回家?是小相公的家吗?”白芷双眼发亮,很是兴奋的问着。 柳凭道:“不是我的家还能是谁的家?说起来,你还一次没有去过吧?” 白芷点头道:“是啊,早想去看一看呢。” 柳凭调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 虽然有些高兴,但白芷还是抗议说道:“我才不丑!” 柳凭竖起食指道:“这只是比喻。而且要是直接把你带回去,说你是我将来的媳妇,我娘还不得将我骂死?” 白芷知道这意思,撇嘴道:“好吧。” 雇了辆牛车,很快回到家中。 这时天色渐晚,妹妹看见柳凭进来,就有些责怪问着:“哥哥说出去一会儿,怎么快要天黑才过来?” 小小脸上有些怨气,柳凭摸了摸她的头,刚想说些什么,柳父从后面走了出来:“回来就没了个影子?晚膳都用完了。” 柳凭道:“王宏病重,我是去探病的,稍微逗留了一会儿。” “这样啊,你用饭了吗?”柳父继续问着。 柳凭道:“还没有。” 妹妹抬起头说着:“我给哥哥去做一些吧。” 说着一溜烟跑到了厨房。 柳父看向柳凭,说道:“过来,有些话和你说说。” 柳凭心中凛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来到了书房中发现不过是几句家长里短的叮嘱,平时很是严肃的柳父,能说出这些话,很让柳凭意外。 不多时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点上蜡烛,胸膛内的白芷连忙窜了出来,跳到了床上,化作了萝莉摸样,好奇打量着四周,过了片刻才总结道:“小相公你家真穷啊!” 这家对于农户之家还算不错,但和王宏那种土豪相比,差别可就大了,不够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不由佯装愠怒的捏着白芷的脸:“怎么说话呢?” 白芷龇牙笑着,道:“小相公,要不要我给你弄一些钱财过来?几千两还是能弄到的!” 心中一动,但还是摇头道:“不用了。” 白芷问着:“真不用?” 柳凭瞪了她一眼,道:“真不用。” 白芷撇了撇嘴道:“小相公一定以为那些钱财来路不明吧?可不是呢,这是胡三太奶给我的嫁妆,都是一些珍贵珠宝,几千两还是能卖出去的。” 柳凭哑然失笑:“这么早就将嫁妆拿了出来?”捏住白芷脸颊的手不由改为了抚摸。 感受着小相公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白芷的脸有些微红,在烛光之下,显得很是妧媚,还蕴含着初成的几分青涩,尤为动人,一双小小的柔荑,抓着那只手,轻笑一声:“反正白芷早晚是小相公的人啊。” 第七十一章 封神三国 瞧着白芷的狐媚摸样,不由心头一动,只觉得而被挑动了心弦。 才这样小,就能让自己动心,长大了还得了?怕会是一个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 一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期待。 白芷见小相公怔怔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微微有些得意,躺在柳凭的怀中,一条白色尾巴露出都懒得收回。 摸着白芷的青丝,不由笑着说道:“就算你早晚是我的人,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要你的嫁妆,显得太没用了一些。” 白芷躺在怀中享受着抚摸,明亮的眼睛眨了眨,说着:“小相公是最厉害的,一定能弄到很多钱,不过白芷的钱就是小相公的钱,没有必要客气啊。” 柳凭微微摇头,手掌从她的柔顺的青丝慢慢滑到后背,微微抚着后背。怀中白芷嗯呀的轻声呢喃一声,脸色微微有些红,害怕小相公看到她这幅禁不住挑逗摸样,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柳凭道:“这是自尊的问题嘛。我这个人啊,虽然自我感觉良好,实际上也的确有些矫情了?” “小相公才不是矫情的人呢。小相公是真君子。”白芷肯定的说着。 听着夸赞,柳凭笑了笑,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这种手感还算不错,突然看到露出来的洁白尾巴,心中一动,摸了过去。 “咿呀……小相公可不要乱摸呀。”白芷只觉得身体一软,完全瘫在柳凭的怀中,忍不住嗔怒说着。 “你反正是我的人,摸摸有什么大不了的?”柳凭笑着,继续摸着她的尾巴。 “嗯……”白芷满脸潮红,眼波流转,抬起头道:“可感觉有点……怪怪的……” 柳凭这才看清了白芷的摸样,不由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尾巴对白芷这样敏感,连忙收手,说着:“抱歉,不知道这点。” “没事,也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怪怪的,说起来,那种感觉还的确不错呢……”白芷又重新躺在柳凭的怀中,嘀咕着。 不会这么早熟吧?柳凭心中嘀咕一声,现在虽不再小小,也很诱人,但这十岁摸样,要是吃掉的话,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可不能这样丧心病狂啊,萝莉控也有萝莉控的道德底线。 这样气氛就有些微妙的尴尬了,想了想,柳凭再次说着:“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嘛。话说回来,我想要弄到钱财,还的确有些困难。” 士子不能经商,否则就取消科举资格,这一条令压下,太多赚钱的发明就用不了了。 不过,百密一疏,这条令并非绝对,自己不能经商,请人经商不就行了?亦或者将技术拿出,丢给王斌之类的土豪,让他们发展,然后拿着分红。 这样坐享其成的方法岂不更好? 似乎是不错的方法? 不过,终究还会有些闲言闲语,可想要钱,这却避免不了。收获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什么。 怀中白芷道:“小相公以读书人的方式赚钱不就行了?” “读书人的方式?”柳凭摇头,这也太想当然了一些,说着:“读书人?作抄录?写对联?为人门客?这些事情有什么前途呢?” 白芷道:“没前途吗?” “当然。”柳凭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天无绝人之路,想要赚钱还是有办法的。” 白芷问着:“什么办法啊?” 柳凭道:“写小说!” 白芷惊异说着:“那些世情小说?” 柳凭点头,笑道:“嗯,只要卖的好,不仅能赚的名望气运,还能赚取滚滚钱财,简直是一举两得。” 白芷道:“可是小相公会写小说吗?” 柳凭道:“当然会。” 说着有些心虚,因为不是写小说,而是抄小说。要是认真去写,他虽然也能写出一本不错的小说来,可太费心血,而且很可能叫好不叫座,那就惨了。相对于此,抄小说就简单很多。也有些过意不去,但这不是盗人果实,而是合理利用,细细想想,若因过意不去而不写,就真矫情了。 前世看过不少小说,适合抄的,莫过于四大名著,还有金.瓶梅,封神榜之类。这都是名传青史的青书,禁住了时间的考验。 “写什么呢?”柳凭摸着下巴心中暗忖,红楼梦没怎么看,还是个太监作品,高鹗续写得倒也不错,只是没有深究,水浒传的背景有些问题,西游记的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要写西游记,估计会得罪一大批佛家弟子,虽然柳凭不鸟那些秃驴,但因为一本书得罪了,太不值当了。万一哪个大能发怒了,镇压了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西游记别看取真经之类,弘扬佛法,很是伟大,实际上作者根本不懂佛教,描写的大抵是经过多次融合的北传佛教,将佛教黑了个通透。最露骨的便是书中最后,师徒三人千辛万苦到了西天,阿难、迦叶竟不交钱就不传经。这些情节要是不写,就是弘扬佛教了,自己可是道家子弟啊。 相对而言,三国演义算是最合适的选择。 可光写三国演义的话,就有些无趣了,毕竟这个世界可是道法显圣的世界,而且还没有三国这段历史,价值必然大打折扣。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前世看过的某本小说,忍不住笑了,办法有了,将三国演义和封神演义融合一下,不就行了?就叫《封神三国》! 打定注意的柳凭,露出了笑容:“都忍不住动笔了!” 白芷好奇的道:“小相公想写什么啊?” 柳凭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虽然自信满满,可问题又来了,前世只是看过一遍,情节根本不可能照抄而出,诗词短小精悍,记了不少,倒是可以,而这长篇小说,直接照抄,就有些难了。 不过,那些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努力回忆倒也能想起来,只是太过艰难,支离破碎,回头找师姐问问,有没有帮助回忆的法术。 白芷道:“小相公不要卖关子啊!” 柳凭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亲无所谓,反正是自己喜欢的小相公,但这样被要挟着,总觉得有种自己被欺负的感觉,白芷撇过了头:“就不亲。” 柳凭道:“那我就不说。” 白芷犹豫一会,还是凑过头在柳凭的脸上啊呜亲了一大口。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传来妹妹的声音:“哥哥,我端来了饭菜。” “嗯。进来吧。”柳凭说着,瞥了白芷一眼。 她撇了撇嘴,不情愿的变成了白狐狸。 饭菜很简单,也很温馨,准备得很是精致,看得出用心,微微笑着,刚准备用着,旁边的白芷就窜了过来吃了一口。 “呀!哪里来的狐狸!”柳玥惊叫一声,想要将它赶走。 柳凭无奈,出手拦下,说着:“没事,让它吃一些吧。” “哦。”柳玥闻言应着,只得罢手,可看着白芷的目光却有些不善,这可是自己给哥哥准备的饭菜呢! 白芷被这目光盯得打了个寒战,啊呜一声,可怜兮兮的看着柳玥。 柳玥却直接无视了这目光,反瞪了它一眼,顿时让白芷的自尊心很是受伤,以小相公的话来说,这就是卖萌,竟然对小相公的妹妹无用? ---------------- 最近状态低迷,前几天都写得不甚满意,不过昨夜去了西湖取材(所以才会那么晚更新),重新恢复了精神,一定会越写越好的,希望大家多多投推荐票支持! 第七十二章 原来师姐是个傲娇 卖萌失败,让白芷很是不甘心,微微有些羞恼,可眼前这人是小相公的妹妹,就算是羞恼也不能跑过去咬她,感受着不喜目光,连忙躲到柳凭的后面。 “哥哥,我去给你弄洗漱的热水吧。”柳玥看着小狐狸躲到哥哥的后面,便不再针对,想想刚才的样子的确有些可爱,但可爱是可爱,吃自己给哥哥准备的饭菜就不行。 “我自己会弄,或者让吴妈弄……”柳凭的话还没说完呢,柳玥就一溜烟跑掉了,只能无奈笑笑。 等柳玥出门,白芷才从柳凭的后面窜到了怀里,抬头说着:“小相公,你的妹妹好可怕啊!” 这话说得柳凭一头雾水:“哪里可怕了?” 白芷道:“她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样子。” 柳凭道:“那是因为你不声不响,就直接吃着饭菜,当然会有些生气了。” 白芷一怔,道:“这样?原来是因为这样生气了啊。” 柳凭点头。不多时,用完了饭,洗漱一番后,脱了衣服便睡觉了。 拉下床帘,白芷已经在里面脱去了衣裳,只剩下单薄的小肚兜,露出大片的雪白凝脂,小小的身子透着一股青涩,胸前有着微微鼓起的小馒头,此时拉开帘子一角,正羞涩的看着柳凭,一双媚眼眨呀眨,很是诱人。 “你这小狐狸精。” 柳凭低声啐着,捏着白芷的琼鼻,顿时惹得她很是不满,嘟囔着问:“小相公,你看我现在还美吗?” 小小的身子很是娇嫩,虽然没有长成,但杀伤力依然是非同凡响。 柳凭咽了咽口水说着:“美,的确很美。” 白芷说着:“我若成了妖将,大概还会长大一些吧。那个时候应该会更加美一些吧。” 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幼儿体型的问题,继续坏笑说着:“那样的话,就能和小相公……唔。” 这样可爱的小萝莉说着这种话,感觉非常怪,让柳凭很是无奈,捂住了她的小嘴,说着:“要矜持庄重一点,才会更加有女人味,明白了吗?” 白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扒开柳凭的手掌,说着:“小相公快上床来呀。” 上了软榻,搂着软乎乎的小白芷,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 可这小萝莉竟然比梦裳还成熟一些,不安分的蹭了蹭,问着:“小相公你怎么还不动手动脚呢?” 怀中软玉这一个动作,将本来竭力控制平静的心弄得波澜起伏,她虽然小,可魅力却不小,连忙念了一遍静心咒,才平息了心中欲火。 “你这么点大,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柳凭松了口气,言不由衷回了一句。 听了这话,白芷顿时焉了,默念着一定要快一些长大,缩在柳凭的怀中,安分的闭上眼睛睡觉。事实上,她也只是知道这方面的荤腥话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挑逗,方才的不安分蹭动,只是偶然为之,若知道那些动作的杀伤力,岂会这么安分的躺着呢。 这是不幸还是幸运,柳凭也说不清楚了,不过未修成地仙,还需要好好把持才行。 在家逗留了三日,柳凭坐上了回书院的牛车。 这路上有些寂寞,白芷早早的就走了,此时是独自一人。靠在车厢内,看着远处的风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牛车速度并不快,也异常平缓,很适合睡觉。 这几日在家并未闲着,除了温习书籍,陪妹妹和白芷游玩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虽然人花的种子还未找到,但已经有了一些头绪。想来人仙一转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因为不停的修炼,自然有些疲累,此刻困乏,也没有抵抗,便闭上双眼睡了。 第二日下午,终于来到了城中,第一时间没有回书院,而是去了师姐那里,这些日子可一直惦记着写书大计划呢。 黄昏时刻,站在道观的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刻钟,两个小萝莉将门开了一条缝,见了来着,顿时一喜:“是师叔!” 快速将门拉开,笑着道:“师叔你来了啊。” 柳凭点头,问着:“问一下,你们的师傅出关了吗?心情好吗?还在生我的气吗?” “好多问题啊!这哪里是问一下啊!一个个问啊,师叔!”花儿不满说着,想了想,然后道:“师傅出关了,心情我也不知道,她没有生师叔的气。” 柳凭笑道:“你就好,我能进去吗?” 花儿道:“当然能。” 进入其中,见了师姐,刚想要寒暄一番,醉红尘却有些不客气的问着:“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看师姐了吗?”柳凭反问着。 醉红尘哼道:“当然不能,花儿,叶儿,送客。” 柳凭吓了一跳,连忙道:“等等,师姐,有事情,有事情行了吧?” 醉红尘点头:“什么事情?” 这样冷冰冰的态度,让柳凭很是无奈,恐怕上一次的调.戏落下了不好的印象啊,走了两步,整理了一下措辞,然后说着:“我想要记起一些曾经看过的,听过的,但却记不清的回忆,有这种法术吗?” 听着问话,醉红尘微微沉吟,淡淡说道:“有,《本心忆录》、《寻思》、《追念术》三种,效果都差不多,《本心忆录》最复杂,但也最全面,《寻思》、《追念术》比较简单,可效果却不如《本心回录》,只能找到一些文字形式的记忆。” 柳凭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那就《寻思》吧,师姐你能传授给我吗?” 醉红尘点头:“能。” 说着从一翻手取出一个小玉佩,而后闭上双眼,过了片刻,睁开双眼,将玉佩丢给了柳凭:“你要的法术,就在其中,灌入意念,便能知晓,还有事吗?” 虽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可是这样的态度,却让柳凭有些怅然若失,突然想到了花儿的话,这的确是没有生气啊,估计自己在她的心中,连生气的分量都够不上。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的绝代佳人,天资无双,自己何德何能占据她的芳心?许久之前的分别之时,竟不知所谓的调.戏了,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难免会让她生气。不错的好感度,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变成了负数。 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有些苦涩,这玉佩,消耗的恐怕就是仅有的情分了。一念至此,感觉有些沉重,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其收起。 我还想要和师姐多说说话,这一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说出口,最终恭敬作揖:“多谢师姐,既然这样,我先退下了。” 这态度,和最先的态度一模一样,虽然恭敬,但却充满了生疏,让醉红尘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舒服,自己方才的态度,似乎冰冷了些,伤了他的心吗?张口欲言,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微微有些烦躁。 柳凭走过一道屏风,看着旁边的郁金香,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微微一喜,这不是自己送的花吗? 可这,似乎也证明不了什么吧? 微微顿了顿,继续向门口的方向走着。 刚走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折了回来,笑嘻嘻的问着:“师姐,我送的花香吗?” 看着去而复返的柳凭,醉红尘心中一喜,下意识露出了笑容,点头应着:“嗯。” 笑容惊艳,虽然很快便收敛了,但依然让柳凭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恍然,自己可真是愚钝,一直以来竟然没有发现,原来师姐是个傲娇? 这谈话只是一问一答便没了下文,难免有些尴尬,醉红尘微微有些苦恼,想了想,问着:“对了,师弟,傲娇是什么意思?” 第七十三章 写小说,可真辛苦啊! 柳凭一惊,冷汗直冒,刚想着师姐真是个傲娇,她就问了这个问题。顿时有一种心中所想被看穿的感觉。怕真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个词儿?自己可没有和她说。 前些日子,关于自己,师姐什么都算不出来,不想这么些日子不见,竟然什么都能算出来了? 可接下来师姐的话却让柳凭愣住,似乎不对…… 醉红尘眉头微蹙,继续说着:“骄傲我倒是知道,古语有云:骄傲侈泰,离度绝理,其唯无祸,福亦不至矣----可傲娇是什么意思?又是你创造出来的新词儿?” 柳凭道:“师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儿的?” 醉红尘脸颊微红,想了想还是如实说着:“是花儿告诉我的。” “算是我创的新词儿。”柳凭心中一松,暗道原来如此,来到师姐旁边坐下解释说着:“所谓傲娇便是外冷内热。” 这是最简单的解释,其他的注释可不敢说。 听了这话,醉红尘一愣,点头说着:“原来是这样。倒也不是个坏词儿。”又看着坐在旁边的柳凭,问着:“你怎么还不走?” 柳凭笑着道:“许久不见师姐,凭心中甚是想念,能否暂住几日,正好有些修行问题要讨教呢。” “这……好吧。你要突破人仙了?”醉红尘终于松了口,让柳凭心中一喜。 又听着问话,柳凭连忙回道:“不是,我已修成了人仙,现在正在苦恼着,到底要如何生出人花种子呢。” “已经是人仙了?”醉红尘一惊,方才没有仔细看,现在细细感受着,果然如此,已经修成人仙了,自己这位师弟的天资可真是不俗,不过他的气色并不是太好的样子?微微摇头说着:“我是女冠,与你修行的功法略有初入,无法将经验借鉴与你,不过你只是人仙,倒也可以指点一二。” “多谢师姐。”柳凭连忙道谢,“有师姐的指点,凝聚人花种子必然不在话下。” “这就看你的努力了。”醉红尘淡淡笑了笑,倒了一杯青茶递了过去:“你的气色并不好,前些日子受伤了?” 接过青茶,柳凭摸了摸脸,有些错愕说着:“我觉得气色并不算太差啊,没想到师姐这都能看出来?也太厉害了些吧?” 前些日子的伤势虽痊愈了,但留下一些需要慢慢恢复的暗伤,加上连续的修炼,并未好好休养,难免气色并不是太好。 醉红尘道:“我无法算出你的命数,观察力自然不能落下了。” 这话有些暧.昧,醉红尘立即察觉到了,稍稍有些懊恼,见柳凭似乎没有察觉,松了一口,继续追问着:“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凭便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前前后后有些曲折,柳凭说书的本领又是不俗,醉红尘听着听着不由入迷,时而担忧,时而紧张,时而松了口气。 安静听完了故事,才说着:“那邪祟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真是该死。这真是有些危险,你可要以此为戒。努力修炼才是。” 柳凭深以为然,点头道:“这我自然知道,对了,那道人道号玄参,他说是我师傅的师弟,师姐你认识吗?” “玄参?”醉红尘点头道:“我似乎听过这么一个师叔,印象并不是太深,不算是认识。” 柳凭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对了,师姐,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我们的门派名字叫什么呢?” 醉红尘哑然失笑:“你连这都不知道?” 柳凭有些羞愧说着:“的确不知道,师傅没说过,以前也忘记问了……” 醉红尘微微摇头,说着:“天帝统帅天下修行道,以天庭为中央,建立神道体系,之上有三位道君,超脱物外,与天同寿,几乎不朽。天帝左右有五位仙帝,分别为青帝,黄帝,赤帝,墨帝,白帝,都是道君的徒弟,五位仙帝构成五大仙门。这天下间的修行道,就是以三大道门,五大仙门为中心构成的。” “我们出身于正统仙门,青帝仙门下。仙门的位置在东海的仙岛上。仙岛的名字就叫青帝岛。” “仙门供奉的虽然是三位道君,但必须要对青帝保持恭敬,不可懈怠,青帝仙门开创至今已有万年,弟子辈分以‘天地玄黄、日月盈昃’,八字构成,你我排行为黄,算是四代弟子,在仙门地位可不低呢。” “有时间一定过去看看。”听着这话,柳凭不由很是好奇,那仙岛到底如何玄妙。 醉红尘却淡淡的道:“没什么好看的。” 而后在这小世界内住下,可让花儿高兴的跳了起来。 这高兴的意思很是明显,想吃师叔做的菜了。 可柳凭哪有时间去做,顿时让花儿的小脸阴沉下来了,嘟囔着嘴很是不满。 “不满也没有办法,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柳凭揉着她的脸蛋笑着说道。 喝了那杯青茶,益处可不小,送走气鼓鼓的花儿,柳凭静坐,慢慢消化着,细细检查着身体,将暗伤全部抚平。 而后修习着《寻思》。这术法简单,只是一个时辰便学会了。 使用之后,发现果然有效,不由心中大喜,快步走到书桌前,开始动笔。 《封神三国》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上古有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 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 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 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 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 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须臾,蛇不见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坏却房屋无数…… 快速写着,将近五千字,这是第一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 其中掺杂着封神榜的内容,写着写着,突然发现有些不伦不类。 本来《三国演义》是青书,《封神榜》也是淡青书,现在三国演义掺杂着封神榜,却立刻变成了金色,甚至赤色。 掉了不止一个档次。 “按照我的计划,应该是变成深青色才对,竟然不升反降,掉了这么多档次?”柳凭有些头疼的挠着脑袋,想要融合,果然不是容易事啊。 “这怎么办?” 有些苦恼,难道就光写三国演义,而不是封神三国? 这样可有些不甘心,垂着脑袋想了片刻,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自语着:“有了,我先写一个提纲。” 这是个好注意,有了提纲,便不至于东一句西一句,莫名其妙,混乱不堪了。 而后慢慢分析,细细融合着,其中还掺杂着柳凭自己的改变。 这两部小说的年代不同,不改变就融合根本不可能,而这改变,便得看笔者的控制力了。 三个时辰后,柳凭终于写出了第一章。 看着深青色的《封神三国》,柳凭抚掌,很是满意。 虽得意,可连续写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他也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写小说,可真辛苦啊! 第七十四章 道禁 听着柳凭竟然在写小说,而不是修炼,醉红尘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师弟,天资如此绝然,不好好修炼,写什么小说?真是不务正业! 难免有些恼怒,气势汹汹,兴师问罪而来,这时柳凭已经写了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何国舅谋诛宦竖’,因为精神太过于集中,竟然连师姐的到来都没有注意到。 这个世界是仙道世界,因为宏伟之力的压制下,科技发展艰难,而其他的方面,却发展的很好,例如一些观念,支持商人,财产私有化,版权概念。 在中国的古代,根本没有版权概念之说,因为印刷太过于麻烦昂贵,小说曲词之类,只是消遣之物,无法实现盈利。 而这个世界,却能实现盈利,故此有很多小说家的产生。 一书出名,一字十文,百文的小说家,都是大有人在。 这个世界的文学环境,除了文字知识普及这点,甚至比现代的中国,还要好上不少,最为显著的莫过于追究盗版的态度,不是放之任之,故此小说家的权益受到了很大的保护,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要写好。 能出版是第一道门槛,拦住了百分之九十多的小说家,能小火,拦住了百分之九十多的出版小说家,能大火,又拦住了那些只是昙花一现的小火小说家。 这大浪淘沙,不断淘汰的环境下,想要一书出名,何其艰难?有些小说家,写到白头,都无法出版,这便是小说界的残酷之处。 也有些人,天赋无双,是天生的小说家,懂得如何讲故事,如何挠到读者的痒处,轻而易举的出名,这便是人比人气死人了。柳凭并没有太多的天赋,他却有不一样的底牌。 这时,醉红尘推门而入,走了两步,来到屏风隔出的书房,见柳凭神情专注,无所察觉自己的到来,微微恼怒,暗暗想着,师弟啊师弟,你怎么能如此不成器?刚准备训斥出声,看着桌子上的纸张,到了嘴边的责骂,却戛然而止。 一张张纸晾在一旁,只见那些文字之上,透着青气,足有三尺,很是不凡。 这些青气凡人无法看见,就算是柳凭也必须运转灵力汇聚到眼睛,才能看见,而醉红尘自不同,轻而易举看得清楚。 “没有流传出去,就露出了青色……这虽是文气,但只要流传足够广,就有将其转化成气运的可能。即使文气转化的气运太过单薄,若无根浮萍,可依然不可小觑。”醉红尘微微动容,放下了心中鄙夷,来到旁边细细看着内容。 文气算是气运的分支,白色为普通,毫不留情的评价,便是垃圾文字。 赤色是差不多相当于能够小火的小说、诗词。 金色则是能大火的小说、诗词。 而青色,则是能够被名传青史,不被时间磨灭的上品,乃至绝品。 这小说,能呈现出青色,甚至颜色很深,自然让醉红尘的深感震惊。 醉红尘先看了名字,暗道,封神三国?好奇怪的名字! 又看着下面,竟然是首词----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词!” 忍不住心中惊呼着,师弟的文采可真是不错,而后细细看着,不多时就将第一回看完,见没有了,顿时生出犹意未尽的感觉,还想多看一些,知道后事到底如何。 想到这里,不禁苦笑,这师弟,写一个小说,都能写得这么好?果然不愧是能生出青气的小说,竟然能引起自己的共鸣。能写出这等作品,便不再是不务正业了。 此时柳凭神情专注,下笔如有神,一丝丝青气从文字中生出,很是满足,耗费了不少时间,终于将第二回写完了。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突然发现师姐就站在自己旁边,盯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师姐,你什么时候过来了?” 醉红尘笑道:“我听花儿说,你在写小说,就过来看一看了。” “这样啊,你刚刚看了吗?觉得我这些小说如何?” “看了一些,写得不错,只是可不要因为写小说而耽误了修炼。” 柳凭道:“这是自然,本末倒置的事情我自不会去做,师姐大可放心。” 醉红尘道:“那就好。” 柳凭将纸张放在一旁,说着:“师姐来得正好,我有些凝聚人花种子的问题要讨教。” 一日日过去,转瞬就是七日,柳凭每天写一二回,已写了十回,五万多字,足够出版一次了,便暂停了下来。而人花种子,同样也有了眉目。 抓着一块黄明玉,柳凭静静吸取着,片刻之后,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了惊喜神色:“成了,人花种子终于成功凝聚了。” “虽然很小,但只要出现了,将其修炼成人花,便只是时间问题,我有不少修炼资源,可大大缩减这个过程。” 又闭上双眼慢慢修炼,一日之后,内视下丹田,发现那小小人花种子,已然发芽。 “终于踏入人仙一转了。”柳凭很是满意,心情大好,下了厨,做了不少好吃的,这让盼天盼地盼星星盼月亮的花儿终于露出了满足笑容。 菜肴很多,足有十三道,分量也很足,更是大呼满足。 几人大快朵颐着,方才叶儿去喊了果儿,到现在都没有过来。这让柳凭不禁问着:“难道是我做的菜不合果儿口味?她怎么还没有来?” 花儿边吃边嘟囔说着:“那是因为果儿太害羞了呗。” 醉红尘道:“果儿的确有些害羞了。” 叶儿道:“我觉得师傅得管一管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花儿道:“不过她倒是乐在其中。” 叶儿总结道:“家里蹲可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的生物!” 柳凭哑然失笑。 用了这饭,大抵到了告辞离开的时候,柳凭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两张兽皮自己看不出个所以然,师姐或许能看出一些,何不让她看看?一念至此,便将兽皮取出。 兽皮一取出,本来神情淡然的醉红尘顿时惊疑出声:“这是?” “这是前些日子我偶尔获得的,觉得应不是俗物,便一直带在身边,可不管怎么研究都无法研究出个究竟,便想让师姐看看,这到底有什么奥妙?”柳凭看着师姐的反应,心中一喜,连忙说着。 醉红尘接过,低头细细看着这两张兽皮,而后道:“这应该是法术传承,不过上面的道禁真是太多了,就算是我,也无法看穿。” “道禁?”柳凭疑惑下意识问着。 “嗯,你看。”醉红尘点头,一双柔荑,闪现着青光。 就在此时,只见原本平淡无奇的兽皮之上,慢慢出现了无数个符纹,交错叠加在一起,玄奥异常。 柳凭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昏脑胀,不敢多看,移开了视线。 醉红尘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这么多?这应该有些年头了,竟然还留下了这么多的道禁?不知道是什么法术传承,竟有数量如此之巨的道禁。真是惊人!” 所谓道禁,原来是仙道世界的加密措施?柳凭了然,继续问道:“那师姐你能解开这道禁吗?” 醉红尘想了想,郑重点头:“能。” 柳凭一喜,问道:“那师姐能帮我解开这道禁吗?” 醉红尘道:“可以,不过恐怕需要一些时日。” ---------------- (推荐票好少啊啊啊!!哭求推荐!!) 第七十五章 桃花先生 将兽皮给了师姐,让她帮忙解开道禁,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了。而后柳凭告辞,回了书院。 这时是上午,学子们正在上着课,柳凭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学堂。 对于突然到来的柳凭,夫子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示意快点入座。 “怎么现在才回来?王宏怎么样了?”后面的祝英台小声问着。 柳凭道:“废了一番功夫,王宏的问题解决了,不过他估计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过来了。” “这样啊。” 小声嘀咕交谈,被夫子发现了,瞪了一眼,虽然没有说,但两人连忙噤声,不敢多议论。 不多时,终于放课,柳凭问着:“对了,杰之。你可知道,哪里有出书的地方?” “出书的地方?奉常你问这个作甚?” “我最近写了一本书。” “哦?”祝英台顿时来了兴趣,连连问着:“是什么啊?” 柳凭道:“只是小说。” “小说啊?”祝英台露出失望神色,写小说,在这些士子们看来,难免有些不务正业的意思,想了想,道:“我知道一处,在城南的毛桃街,名为青云出版总署,你可以过去看看。” “哦,我知道了。” 询问了地点后,柳凭便雇了辆马车,赶向那青云出版总署。 下了车,赫然发现这青云出版总署的人还真有不少。 来来往往的有小说家,编辑,打杂的,参观的,买小说的,各种各样。 因为是出版总署,所以柳凭区区一个秀才,混在其中,毫不起眼。 “这不是秦川兄吗?好久不见,你的新著《十万雪花银》写得可真是不错。” “城露兄过奖了,拙作岂能比得上你的佳作?说这话,实在是折煞我也!” “哈哈,哪里哪里?秦川兄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了,让我承受不起啊!今日过来,也是给‘某本书’完本而提意见的?” “是啊,您也是?” “请问一下,投稿处怎么走?” “给我两本《一支桃花》!” “最新的《一支桃花》《城南城中城》《锦衣》都给我一本!” “祝忧之编辑在哪?” 此处虽然广阔,但依然是人声沸腾,柳凭询问几句,却没有人理会,不禁苦笑一声:“这就是新人的待遇?”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人可真多,卖书,印刷,编辑,投稿,外加一个任人参观,将这里弄得像是菜市场一样,可真没有半点书香气息。 嘀咕着,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我的天呐!快看,那不是《一支桃花》的作者吗?桃花先生!他竟然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亲自过来?而不是编辑上门去?” “是真的!快去看看,沾沾仙气,保佑我一定要再次出版!” “桃花先生!我最喜欢的《一支桃花》的作者!” 人群涌动,全都汇聚在一起,去看那位桃花先生,这热情澎湃的摸样,让柳凭有些目瞪口呆:“这作者,混得可真不错。” 不过也趁着人群一空的机会,看见了投稿处的牌子,快步走了过去。 大部分排队的新人都跑去看那位传说中的桃花先生,长龙一样的投稿队伍顿时缩减大半,饶是这样,还是等了一刻钟,才有一个编辑过来和柳凭会面。 “我是青云出版的编辑王畅,字清徐。” 看了一眼柳凭,这王编辑漫不经心的做着自我介绍,随即快速说道:“将书稿给我,地址给我,如若通过筛选,会送到总编辑面前审核,再通过的话,就会给予出版,到时候再联系你,可要是十天之内没有联系你,那么就没有通过出版,届时可以去退稿处领回你的书稿。” 柳凭这样的年轻人,他每月接待不知多少,年纪轻轻,能写出什么来?不要以为考上了个秀才,就能写出了。那些知名小说家,哪一个不是举人?哪一个不是三十出头? 态度难免有些生硬。其中也掺杂着许些嫉妒,他王畅考了四五次才考上了秀才,已然是才思用尽,举人难得,眼前这人,竟如此年轻就考上了秀才! 这样的态度让柳凭眉头微蹙,也没有说什么。将书稿递了过去,然后开始填写地址。 先是现居住地址,另外还有一个家庭地址。 王畅随意看了一眼,发现眼前这秀才竟是天启书院的学生?微微有些乍意,能进入那里,只要好好苦读一番,十有**能考上举人,这正是努力求学之时,怎么还有心思写小说?真是怪事!嫉妒之余,难免多了几分鄙夷。 当柳凭正在填着这信息之时,门被打开了,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急急说着:“清徐,今日桃花先生亲自过来,大家要一起探讨桃花先生《一支桃花》的完本,和新书题材走向等等问题,快点过去吧,将新人投稿的工作暂停了!让他们明天再来!” 听了这话,王畅点了点头,转过头对柳凭道:“明天再过来吧。今日不予投稿了。”说着便将手中的稿子推了过来。 柳凭一愣,脸色有些难看,说着:“只是投稿,填一下信息,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还要我再过来一趟?” 王畅眉头一蹙,冷哼着道:“就是这样,你有意见?” 这样生冷的态度,更让柳凭微怒,说着:“当然有意见,若我没有填写就算了,正填写了一半,竟然就叫我明天再来?你这青云出版社好大的架子!” 门口的编辑道:“算了算了,清徐,你就给他填一下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王畅本来便是不爽,此时心中更是恼怒,他也不好发火撒泼,便轻描淡写讥讽道:“反正你这小说,也只是退稿的结果,何必浪费时间?回去多修修,多改改,花个一年半载好好研究小说,再来此大言不惭吧。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家伙,你以为你能写出什么?知道我们马上就要去见桃花先生,知道这是决定《一支桃花》如何完本的天大的事情,竟然还不懂得分寸?----算了算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继续填写信息吧!” “分寸?”柳凭自然不明白这所谓天大的事情是多大的事情,那《一支桃花》是纯金淡青之作便是顶天,为了它的完本,这几人竟然毫不犹豫将自己这本深青之作的《封神三国》拒之门外? 虽然不是霸道拒绝,可这样施舍一样态度,莫非以为自己和那些新人作者一样,只有忍着?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柳凭起身,嗤笑说着:“就凭你这一句话,我柳凭从此不踏入贵社一步!” 随即拿起稿子,淡淡道:“还未看我小说,就敢如此点评,你以为你是什么?真是可笑,我执意如此?这样施舍一样的态度,以为我还会继续投稿?” “好一个不踏入贵社一步……”王畅勃然大怒,刚想说些什么,被门口的编辑忙拦下,毕竟是个秀才,若日后中了进士,青云出版有背景,动不了,但他王畅可就不一定了,岂能让他在胡话得罪下去?连忙喝问道:“清徐!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王畅清醒了下来,不再争吵,只是用冷冽的目光看着柳凭,只要他投稿,就不要想过了! “告辞!”柳凭哼了哼,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这位……”旁边那编辑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空落落,仿佛失去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忍不住有些心慌,这是怎么回事?刚想要出声挽留,柳凭已经走远了。 而王畅同样也有这种感觉,看着柳凭拿走的稿子,突然有一种,那稿子一定很不错的感觉,可还是被心中恼怒瞬间抹去,摇了摇头,暗想,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家伙,能写出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 第七十六章 另择他家 “清徐,你这暴脾气,可得改改了……”那编辑叹了一口气说着。 “还不是你叫我推掉的?木已成舟,改变不了,只是一个区区新人,得罪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快去见桃花先生吧!这次可还有不少成名作者过来一起讨论,岂能让他们久等?” “好吧。” ※※※※※※ 毫不犹豫走出这青云出版总署,雇了一辆马车,柳凭坐在车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稿,心中暗道,以后自己这《封神三国》,定会让这青云出版总署知道,新人也不是能随便得罪的。 不多时回了书院,来到宿舍中。祝英台正在房中喝茶,看着典经。 听到推门声,连忙抬起头来,见是柳凭,忍不住笑了:“柳大作家,新书出版如何啊?” 柳凭三两步走近,端起茶水喝了一杯,叹了口气道:“别说了,真是气人,那青云出版总署的编辑竟因为《一支桃花》作者过来,而让正在写投稿信息的我明天再过去投稿。” 祝英台闻言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奉常你如何说的呢?” 柳凭道:“我自是争论一番。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去这青云出版社。” “哦?”祝英台问道:“奉常你不写小说了?” 柳凭一愣,奇怪的道:“当然写啊。” 祝英台道:“那你可知道,这青云出版,是扬州的第一出版,售书全国,闻名遐迩?本州因为这青云出版独大而破产了好几家出版社,本郡现在仅存的似乎只有一家游书出版社?” 柳凭有些惊讶:“什么?只有一家了?” 祝英台道:“是啊,所以奉常你说再也不去青云出版社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写小说了呢。” 柳凭道:“那我便去这游书出版社不就行了?” 祝英台道:“可这家游书出版社路子太窄,小说向来质量略差,已经将近倒闭了,就算小说不错,如若是新人作者,估计也不敢给你出版。” “放心,我的小说他们只要见了,应该会赌一次!”柳凭自信满满的说着,不过还是有几分忐忑,若那游书出版社的编辑有眼无珠,那写小说赚钱这一条路短时间内恐怕就断绝了。 微微摇头,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杰之你懂得可真多啊。” 祝英台笑道:“以前在家,父母不许我出去,除了读书之外,只有看这些世情小说以作消遣,久而久之,懂得便多了一些。” “那你知道游书出版社的位置吗?” 祝英台点头,道:“当然知道,在城东鹿苑石舫街。” 说完地址,又叹道:“奉常啊,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对了,这件事情可别让先生们知道了,若被得知,你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他们可不会支持你写小说。” 柳凭点头:“这我自然知道。” 祝英台看着柳凭决意已定的摸样,知道了自己劝也劝不住,还不如让他栽栽跟头,知道痛处,自己再劝便会容易很多。 诗词之类,有才便可,可这小说,写起来真没有那么容易。文似看山不喜平,需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种种设计,还需感悟,人生体验,太多太多。祝英台虽然觉得柳凭很有才能,但依然不相信他能写出一本来。况且就算是,那已经要垮台的游书出版社,也不一定有魄力出版呢。 她这态度,柳凭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并未多加辩解,再者,的确有些忐忑,这《封神三国》真的会大卖吗?名传青史是一定的,可眼下是否大卖,还真无法百分百确定。 下午没课,柳凭和祝英台在食堂用了饭后,便独自去了那鹿苑石舫街的游书出版社。 初来此地,忍不住有些讶然。这游书出版社和那青云出版总署相比,简直是云泥差别。 只见此处门庭冷清,竟无人进出,里面的门房倚着柱子打着瞌睡,让柳凭很是怀疑,是不是走错了? 又看了看牌匾,的确是游书出版社。 “虽不是总署,只是一个分部,但这也太凄惨了一些吧?”柳凭轻声嘀咕着,很是同情这游书出版社,竟然被那庞然大物青云出版挤压得没有生存之地了。 并没有雄心壮志,觉得自己能成为这游书出版社的救世主。而是回想到祝英台的话,微微有些担心,自己的《封神三国》真的能顺利出版吗? 柳凭摇了摇头,轻声自语着:“纠结那么多作甚?不能出便不能出,等以后中了举人或者进士,投给别的出版社便是,又不是没有了希望。” 说着便走了进去,刚一进去,那倚着柱子睡觉的伙计正巧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见竟有人进来,还是穿着青衫的秀才,并且如此年轻,顿时愣住了,直直的盯着柳凭看。 柳凭随口问着:“请问投稿处怎么走?” “啊?”那青年伙计应了一声,不过并未回答,显然方才睡糊涂了,刚刚睡醒还没有反应赶过来,过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惊叫一声:“啊!” “哈?”柳凭有些莫名其妙。 这伙计老脸一红,摸着后脑勺嘿嘿陪笑着道:“不好意思,刚刚睡糊涂了,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猛然想起柳凭刚刚已经询问了,立刻说着:“哦!已经问了,投稿处怎么走,我带您去!我带您去!” “……”柳凭无语,随着那伙计往里面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投稿处,但这里却没有一个工作的编辑。 “编辑们还在编修处,我去喊他们过来,您坐在这里稍等片刻。” “嗯。”柳凭点头,走了进去,发现椅子上竟积了不少灰尘,“看来很多天没有人来这里投稿了,瞧这架势,的确快要倒闭了……” 轻轻一挥手,灰尘瞬间消失,坐下闭目养神,因为太过安静,加上耳力不俗,能隐约能听见里面喝酒划拳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便出现刚刚那青年伙计的呼喊:“先生们,有人投稿了,你们谁过去看一看?” 有人应着:“王二小,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人过来投稿?去!去!去!不要打搅我们喝酒!” 那王二小道:“是真有人投稿啊!不是骗你们,你们到底去不去啊?” 有编辑又道:“唉,投稿,终于有人投稿了?记得去年还有不少人投稿,今年到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就算有人又怎么样呢?小说的质量真能出版吗?真能出版,我们有能力出版吗?恐怕明年就要倒闭了吧!” 有人喝着:“郑秀,你喝糊涂啦?不要乱说话,被总编辑听见了可不得了!” “哈哈哈,当年雄心壮志来此处,就是想闯出一番事业,不想竟是这个结果,是谁导致的?难道还不让我说说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我去看看,要喝酒继续喝酒,不过最好不要谈论这些了,说这些胡话,可明白?” 第七十七章 精彩绝伦 “嘿,孙子期你还真去啊?” “孙子期快去快回啊!” 然后又是划拳的声音,又等了片刻,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有着一尺美髯的中年男人,脸上一片醉红,显然是喝多了的样子,正眯着眼睛打量柳凭。 柳凭方才听着里面划拳喝酒所传出的声音,那一颗期待的心,已经完全落到了谷底,这游书出版社果是有些指望不得啊,祝英台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当下有些怀疑,这人会不会不收稿子就让自己离开? 孙子期看着柳凭年轻摸样,心中很是失落,本抱有几分期待的心,也同样落到谷底,方才还有妄想,觉得说不定会出现一个拥有出版资格的小说过来,不想竟然来了个这般年轻的后生,下意识便生出几分轻视,这样年轻,能写出什么?怎么可能会带来出版的小说呢? 并没有不耐,更多的只是失望,三两步走到柳凭身前的椅子旁,也不嫌脏,直接坐下,说着:“将稿子拿过来吧,我先帮你看看。” 来这游书出版社投稿的人少,从创建至今,就没有收稿等以后再初审的概念。都是直接收,直接看,如不过,就给出意见,若有出版资格,便延后定论,拿去给众编辑复审,再总编拍板决定,是否出版。 柳凭点头,现看现评,倒也不错,便将稿子递了过去。 孙子期结果书稿,漫不经心拆开,略微一扫,眼前顿时一亮,这字可真是不错! “这字是你写的?真是漂亮……封神三国,这书名,不是世情小说吗……咦!”起初的浑不在意,随意点评,瞬间变成了惊咦,这开头的诗词可真是漂亮!孙子期暗暗想着,开始认真的读了下去。 一回读完,双眼发亮,醉意消失了大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看着,很快,便将十回全部看完,只觉得犹意未尽,咽了咽吐沫,仿佛喝着佳酿,正在兴头上却没有了一般,下意识问着:“没了?” 问出才反应过来,这是失礼了。作为编辑,可不应该问出这种话的。 再抬头看柳凭,孙子期方才轻视目光一扫而空,已然是肃然起敬,站起身子,连连说着:“这位公子,你这小说,初审已经通过,请稍等片刻,我这就拿去给其他编辑复审,再让总编辑定论是否出版!” “嗯。”柳凭见了这孙子期反应,心中一松,点了点头。 “来人,看茶!上好的茶,快点送过来!”刚走出门,孙子期便对着外面的伙计使唤道:“再送一些糕点过来!听见了没有?动作快点!” 这恭恭敬敬的态度和先前那轻慢的态度完全不同,虽然松了一口气,却依然有些担忧,这游书出版社,是否会因为资金问题,不出版这本《封神三国》呢?无论结果如何,现在还是静静等待吧。 孙子期拿着那封神三国的书稿,双目当中满是喜意,快步走着,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精神,身为秀才的他,来到这游书出版社,做一个普通的编辑,为的是什么?并非是钱财,而是对小说的热情,他喜欢小说,仅此而已。 当初雄心万丈,可接下来的日子,却让他万分痛苦,游书出版社的萎靡不振,让不知多少编辑陆陆续续离开,他与其他编辑不愿离开,做了不知多少应对,依然还是阻止不了颓废的势头。 直到今天,这游书出版社已经到了无人听闻的地步,甚至一个投稿的人都没有来过,起初还很是伤心,还很是愤怒的他,渐渐已经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愤懑,有的,只是麻木了。 很多次了,到底多少次呢?数不清了,他无数次想过,若是出现一本能够大火的小说,挽救一下游书出版社的现状,该多么好? 一书救一个出版社的故事,实在太少,所以这只能是天方夜谭,等于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愿望上。 现实是残酷的,那些大火的书,肯定会选择厉害的青山出版社,因为有更好的渠道,更好的稿费,更好的待遇,无论从哪点来看,拥有这个想法的他是极不成熟的。 就是这样,他依然会这么想,还有其他的编辑们,也同样会这么想,因为真的没有办法了,一切的应对,都改变不了现状。 也正是生出这种念头,便有了一次次的寄托希望,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次次的打击,让很多人不得不将这天真想法彻底湮灭。 孙子期同样是这样,所以他对柳凭的书稿,并不报任何幻想。未见到时觉得或许能出现个有出版资格的小说,当见到了他时,连这个念头都没有了。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可是!当他看到柳凭的小说之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都跳跃了!都沸腾了!都欢呼雀跃不止了!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疯狂燃烧,他很想吼,大声的吼叫着,机会!机会终于来了! 日日夜夜的期盼,日日夜夜的祈求,直到最后的悲哀,不再抱有任何期望,谁料峰回路转,今日,竟然出现了转机。 这本封神三国实在是太精彩了! 是他截今为止,所看到的最精彩的一部小说,若有一本小说能拯救现在的游书出版社,那一定就是这本! 不用质疑,他坚信这点!其中虽没有世情小说的儿女私情**,也没有那些书生臆想的鬼怪艳情故事,却写出了另一个仙道世界的浩瀚战争,是英雄,是热血,这样的小说,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格局! 他有一种预感,封神三国,一定会成为开创新时代小说潮流并且将其主导的一本小说! 这是见证历史的时刻! 一念至此,孙子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在欢呼,他快步走着,几乎是跑到了后面,猛地打开门。 那些喝酒的编辑们,看着他过来,刚想要招呼过来一起喝酒,却听得孙子期喝道:“快点将酒席撤掉!过来看看这本小说!还有,将总编辑喊过来!” “你在发什么疯?”那些正在喝酒的编辑很是不满的问道。 “是啊。小说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有出版资格又如何呢?出版社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出版吗?” “喊总编辑过来作甚?见我们喝酒,恐怕少不了训斥啊。” “那本小说好看吗?写得是什么啊?” “这是一本精彩绝伦的小说!”孙子期双眼中满是狂热,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有本小说,能改变现在的游书出版社,一定是这本!一定是!太精彩了,它实在是太精彩了,简直无与伦比!” 听着这话,其他编辑知道他不是在撒谎,不禁面面相觑,眼中生出了浓浓的好奇,这本小说,真有那么精彩吗?竟然能让这孙子期如此评价!? 第七十八章 谁人不知 也有人不相信,显是喝高了,狠狠把桌子一拍,虎着脸道:“子期,还在说笑?精彩绝伦的小说,怎么可能会沦落到我们这里?!你们一个个还相信了?真是痴傻!” 这话虽可气,但更多的却透着一股无奈,有着深深的自嘲。 “谁说笑了?”孙子期怒目圆睁,瞪着他道:“不看就不看,可别后悔,你们几个,快点过来看一看,谁快去将总编辑找来,速度快点,可别让人等急了。” 这般正色,应不是说笑,几个编辑仍然有些不相信,可更多的是好奇,连忙围了过去,围成了一圈,看着桌子上的书稿。 细细看着,本来怀疑的神色,变成了凝重,紧接着就变成了不可置信,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看着,神色开始越来越激动:“这本小说,真的很厉害啊!” “是啊,太精彩了,格局宏大,却完全架空,仿佛真有三国这时代一般。” “古时的确有一次是七朝纷争,后被大卢帝国统一,也是二世而亡,后生出二国决雌雄,难道起初背景就取在这里?” “封神,封神榜,真是好大的手笔。从未有什么鬼怪小说的格局,能达到这个地步,真是出奇,出彩,出众。” “的确,这宛若一张惊奇画卷,徐徐展开,一个全新的世界,被人婉婉道来。” 当编辑们惊叹不已,投入其中之时,总编辑也过来了。 这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半白头发,精神很是萎靡,有着怀疑的神色,有人投稿就是非常奇怪了,怎么可能还有一本拥有出版资格的小说? 游书出版社虽败落,但对出版的方面,却十分的严格,这对于质量要求严格的原因,不是作为出版者的操守,而是压根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出版。因为这,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作者们根本不愿意过来投稿,有的,只是一些没有出版资格的垃圾小说,到最后,只能矮个子挑高个儿,将游书出版社的名声弄得越来越糟。 三两步走了进来,原本准备询问两句,当即发现了不对劲,这些编辑的神色,怎么变得这么怪了?而且紧紧盯着那本书看,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 轻咳两声,想要引起注意。 然而,编辑们竟然还没有注意到? 总编辑方毅错愕了,一旁同行请他的编辑刚准备说些什么,被方毅拦下,独自走了过去,挤入他们之中要看那本小说。 方毅心中生出浓浓好奇,那本小说,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竟然让这些人全神贯注投入其中,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还是这些家伙合伙来戏耍自己? 前者是这小说的确太惊为天人,后者是这些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 无论哪个都非常不靠谱啊! “第一回拿来给我看看。”这样出声说着,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总编辑已经过来了,说了声“给。”就将小说第一回递了过来。 “好词。”只是看了第一眼,方毅就惊叹一声,紧接着,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这本小说,真是有人过来投稿的?”第一回看完,方毅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出声询问。 几个编辑这才意识到方毅的到来,心中一惊,回过了神,方才投入其中,竟然连总编辑过来都没有发现?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听着询问,点头应是。 “竟还有这等奇书,真是匪夷所思。其他的几回呢?都拿过来给我细细看看。”方毅连忙说着。 孙子期立刻将其他几回递了过去。 方毅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神色越来越兴奋,将十回看完之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忍不住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妙极,妙极!” 孙子期询问着:“总编辑,这本小说,要出版吗?” “当然要出版!”方毅一锤定音,说完却苦恼起来:“可资金有些不够啊,看来要向总署调用,也不知道会不会同意,毕竟总署已经人心涣散,濒临崩溃了。不过,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出版这本书。这等机会落在我们的头上,再不把握,那真是要遭天谴了。” “总署已经这么严重了?”听到了这个消息,几个编辑一惊,心中发凉,游书出版社崩溃的日子,便是他们散伙的时间了。 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说着:“没关系,首印的钱,我们先垫付一些,等销售出成绩的时候,再向总署调用资金,百分之百会同意的。” 听着这话,方毅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几个编辑,很是感动的说道:“你们,都是游书的功臣!好,就这么决定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毅连忙问道:“那作者,还在这里吗?快快带我去见一见他,谈谈出版的事情!” “在,还在投稿处。”孙子期点头,随后众人一起去了投稿处,这阵势将本来无聊发呆的柳凭吓了一跳,感受着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绝色美人一样,狂热无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些家伙,莫非是基佬? 这个作者好年轻啊!几个编辑目瞪口呆,发出了惊叹,只有十三四岁,还穿着青衫,这等绝才,竟然降临到游书出版社的头上了?顿时有一种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感觉,眼神不自觉就变得狂热起来。 总编辑方毅虽同样激动,但稳重了很多,瞪了有些失态的几人一眼,走到柳凭的旁边坐下,说道:“初次见面,鄙人是这游书出版社的总编辑,方毅,字毅勇,负责这里一切事务。” 柳凭点头,淡淡道:“在下柳凭,字奉常。” 方毅问道:“有些失礼,却不得不问,这本封神三国确实是你所著吗?” “是我所著。”柳凭点头。 方毅一喜,这少年郎的确是封神三国的作者,竟如此年轻,真是天生的小说家。其他编辑也同样很是感慨,这样年轻,就考上了秀才,还能写出这么厉害的小说,上天真是不公平! 就在此时,有个编辑,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凭,忍不住惊咦出声:“柳凭?柳凭!这名字我知道!原来您就是柳凭?” 方毅眉头微皱,知道就知道,说出来作甚?真是失礼。 其他编辑也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怎么知道这人? 柳凭奇怪的看着他,疑惑问着:“你是?” “您不认识我,但我却知道您。我不是樟郡人,和您一样,也是上河郡人。”那编辑解释着,随即惊叹道:“柳凭,柳奉常,年仅十三,便成了那上河郡的案首。还是知府的门生。这等奇才,闻名上河郡,谁人不知?很久以前便想知道,这等才子长得是个什么摸样,不想在下竟然亲眼见到了,还是这封神三国的作者,真是天才出少年!” 这话有着发自内心的恭敬,显然被柳凭的封神三国彻底征服。他即使年纪大一些,也同是秀才,却用出了敬语。 听了这话,旁边的编辑们顿时一个个如遭雷殛,要知道,案首的分量,和秀才可截然不同。这少年郎,去年仅十三岁,便成了案首?更让人惊叹的是,竟写出这等佳作! 震惊之后,都有些麻木了,反而慢慢觉得理所当然,能写出这封神三国的秀才,怎么可能是凡俗?是个案首,似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嘛! 第七十九章 百分之二十 “不知柳公子竟是上河郡案首,真是失敬!” 方毅心中惊叹,脸上平添了几分郑重神色,沉吟片刻,说着:“还是话归正传,既然这《封神三国》是你所著,那么你是否愿意将这本书的版权交托给我们,只由我们游书出版社负责出版?” 这句话好似是个废话,却也是不得不经过的流程,而在场的诸多编辑们,也害怕眼前这人后悔,改变主意,不将这《封神三国》给与他们出版。所以平常能让作者激动的这话说起来,竟让自己先紧张起来,下意识屏息,等待柳凭的回答。 柳凭微微沉吟,并未立刻回答。 这平时非常稳重的方毅,竟第一个沉不住气,连忙说着:“还请阁下,务必将这本书的版权交托于我们,我们定然给你一个满意的好处。” 柳凭这才点头:“可以。” 呼!诸多编辑松了一口气,那方毅的脸色也轻松了下来,想了想道:“出版社有两种稿费,一种是买断,一种是版税,新人的买断稿酬一般为千字二百文,若阁下愿意将这《封神三国》交予我们,我愿意付出千字千文的稿酬。” 千字千文?这五万字的一本书,也便是五十两买断了下来?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兴许会答应,可此时不同,区区五十两,还真看不上眼,这本注定名留青史的封神三国,又怎么可能这么廉价?便微微摇头,并没有说话。 方毅知道这一摇头的意思,连忙又道:“还有一种,便是版税,也就是抽成,新人出版的价格一般都是百分之七乃至百分之八,就算是老作者,也只是百分之十,如阁下愿意,我游书出版社,愿意付出百分之十五的版税。” 百分之十五?游书出版社到现在,还没有付出比率如此之高的版税呢,旁边的编辑们虽然一惊,但转念一想,这《封神三国》也的确有这资格。 柳凭想了想,还是摇头,他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也不是有钱不赚之人,这时的百分之一,将是将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当然要多争取一些。写书实在辛苦,必须能赚多少便赚多少。 方毅见柳凭依然摇头,心中一沉,也没有恼怒,而是和颜悦色问着:“那柳公子你能提提你的意见吗?若是合理,我们定然同意。” 柳凭道:“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自不可能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原本,我心中价格是版税百分之四十,最低也是百分之三十,但想来,你们也不会同意,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废话,讨价还价之类。” 方毅心中一惊,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这几乎是赔本赚吆喝了,自然不会同意,似乎还有下话,便问着:“那柳公子的意思是?” 柳凭道:“百分之二十,这是我的底线版税,如果愿意,便将这本《封神三国》交予你们出版,若不愿意,那就罢了。” 说出这话,心中有些忐忑,毕竟这是眼下的最后一个出版机会。 不过,言出必行,柳凭不会出尔反尔,若这游书出版社不同意这点,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志气的再次调整版税,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一定要急于现在。 诸多编辑面面相觑,百分之十五的版税已相当之高,柳凭竟直接开口百分之二十,这已经有些狮子大张口的味道了。 “百分之二十,也太高了一些。”有编辑忍不住皱眉道。 “的确,这个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一些,就算是桃花先生的《一支桃花》版税,也只不过是百分之十七。”又一个编辑点头道。 柳凭并不说话,做决定的可不是这些编辑,他看向方毅。 方毅眉头紧蹙,不断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签下这本书?突然感觉柳凭的目光,心中凛然,必须要快些决定了,否则恐怕要失去这个机会,连忙道:“没问题!我同意这版税,百分之二十,便百分之二十。鹤庆,三秋,不要再啰嗦,快点将印好的书契拿两份过来!” 听了这话,柳凭松了一口气,只要成了便好。 这书契,便是这个世界的合约、合同。 在古代,这玩意私立便是白契,根本没有效果,这个世界也同样是这样。必须要缴税,印上官府的大印,才能成为有效契约。 在书契上填着信息,等写到笔名之时,柳凭微微沉吟,思考了片刻,而后灵光一闪,刷刷刷写下三个大字----龙傲天。 写完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便是恶趣味了。 微微摇头,继续填写着,最后印上手印与个人印章,终于搞定。 这书契留在了这里,等印下官府大印,生效之后,才会给予柳凭。 首印的册数是五千本,一本小说的售价不贵也不低,为一百二十文。 若都卖了出去,给予柳凭的版税便是一百二十两,作为一个开始,这已是非常好了,也同样是目前游书出版社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他们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本《封神三国》上,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么,这个出版社的明日,注定是关门大吉。 而在此之前,还要付出惯例的十两银子稿酬,作为押金。 当然不是柳凭给游书出版社,而是游书出版社给柳凭。 拿了十两银子,约定日子,十日之后来取书契,而那时,也是封神三国正式开始印刷的时间。 雇了辆马车回到书院,走到宿舍,祝英台靠在床边以手撑额,不知在发什么呆,似乎有些心事的样子,还在轻声嘀咕着,“不想竟生了这样的麻烦……不过这样也好。”连柳凭进来都没有发现。 等柳凭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自顾自倒了杯茶才发觉过来,吓了一跳:“啊!原来是柳大作家回来啦?收获如何?” “在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样子?”柳凭随口问着,又将手中的一锭十两雪花银抛了抛,说道:“稿酬,十两银子。” “我哪有什么心事……噗,只有十两银子吗?”祝英台脸颊一红,忙否定,又扯开话题,一笑问着。 也暗暗惊讶,柳凭竟真能让那游书出版社出版,十两银子,也就是新人的买断稿酬了吗?想到这里,祝英台不禁说着:“若你这么缺钱,我还是能赠与一些的,何必写小说?实在是浪费了你的才华。明年可有一场春闱,切勿耽误了。” “不是买断,而是版税,这只是押金呢。”柳凭解释说着,随后道:“自然不能耽误了春闱,春闱三年一次,我岂能再等三年?” “这才是我认识的奉常嘛。”见柳凭说出这话,祝英台微微点头说着:“小说之类,只是闲暇时写写,切勿投入过多。否则太不划算。” 听着这话,柳凭自然知道祝英台又看轻了自己的新著小说,觉得十有**会扑街,投入太多,实在不划算,他也没有辩解,事实胜于雄辩,日后便能知晓,此时说些大话放在前面,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第八十章 百倍于我 求收藏! ---------------- 一日日过去,很快到了第十日。 在这期间,柳凭去了道观一趟,发现师姐再一次闭关了,至今仍未出关。 事实上,从花儿口中得知,师姐并非为了修行闭关,而是为了解开柳凭的那两张兽皮上若漫天繁星的无数道禁。 这让柳凭更加觉得过意不去,不过这道禁解除之后,传承的秘法,必然与师姐分享,加上以后自己强大了再报答便是。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 王宏没有回书院,他被那罗伊几乎榨干,又死而复生,换了一颗心脏,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可能恢复,不回书院也很正常。 这一日,下了课,柳凭便赶往那游书出版社。 此时游书出版社的后院,正在火热朝天的开工印刷着书籍,这些印刷器材已好几个月没用,好在不妨碍立即使用。 柳凭一到门口,便被那伙计王二小迎上,他恭敬说着:“柳公子,您是来拿书契的吧?这边请!总编辑已经吩咐下来,直接带您去见他。” 左右过来投稿的两三个作者们,见柳凭这么年轻,就开始出版。都有些错愕,不禁侧目,眼神中闪过羡慕神色,心想自己说不定有机会。 而柳凭也注意到了他们,随口问着:“最近有不少人过来投稿啊?” 王二小道:“说来也怪,自从柳公子过来投稿之后,便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投稿作者,前些日子,可一个也没有呢。我看是托了公子的福分,那些编辑说了,等公子的小说出版之后,人应该会更多的。” 这的确是托了柳凭的福,虽然封神三国并未出版,丁点名气也没有,但毕竟是青书,无形之中的影响下,便造成了现在的情况。不过,这些人,只是一些在青山出版总署屡次毙稿,来此试试运气的作者罢了,不值一提。 柳凭笑笑,并未说些什么,很快,他便见到了游书出版社的总编辑,也同样是这游书出版社的总负责人方毅。 方毅很是热情说着:“哈哈,柳小兄弟,你可终于过来了。” “见过方总编辑,我此次过来是来拿书契的。”柳凭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声。 方毅笑着道:“这我自然知道,书契已经印上官府印记,正式生效,这是你的一份,且看好,且收好。” 说着取出一份书契,柳凭接过,细细看着,并未发现异常,便将其收下,抬头问着:“封神三国的印刷情况如何了?” 方毅道:“情况还算不错,已经印刷出百本初本,质量都过关,算得上精品。”说着指向一旁桌子上的几本书,又道:“这是几本初本,柳小兄弟收下做纪念吧。” 柳凭看向一旁桌子上的书籍,走了过去,将其拿起。 这小说的纸质不错,装订也很用心,封皮上画着一个挥着青龙偃月刀的关公,很是生动,可惜没有色彩,否则就更完美了,一旁游龙戏凤的写着四个字----封神三国。 整体来说,非常不错,远胜于中国古代封面古板的书籍,略逊与现代的精装小说。以这个世界的标准评判,算是良心制作,少有的精品,从这便可以看出,这游书出版社在这本小说上面,倾注了巨量的心血。 方毅面露得意之色,这十日以来,连续好几日不眠不休,为了便是这本封神三国。那些编辑也同样如此,并无半句怨言。 “的确不错。”柳凭点头,将这本书打开,快速扫着,很快便看到了结尾,并未发现一个错别字。又随口问着:“大概什么时候能发售啊?” 方毅道:“这些日子都是加班加点的赶工,细细算来,最多还有十五日便可以发售。” “这么快?”柳凭微微有些乍意。 方毅道:“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自然要快一些,更快一些。” 柳凭道:“你们也不容易啊。” “是啊。”方毅点头,他虽有些疲倦,但依然深情振奋,快速说道:“沉默如此之长时间,眼看着就要腐朽崩坏,岂能不一呼而起?力缅狂澜?” 柳凭道:“你倒对我的小说自信心很足啊。” 方毅振奋道:“当然有自信!” 这比自己还有自信的摸样,让柳凭很是无语,而后告辞,雇了辆马车,赶回书院。 马车在路上行驶着,起先速度快,但行到城中心,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柳凭拉开窗帘,随意扫着一旁的风景,顿时听见了一些议论。 两边行人纷纷说着一件事,那便是----《一支桃花》完本了。 “一支桃花竟然完本了,虽然在预料之中,可却也在预料之外,真不想桃花先生将一支桃花完本啊,还想要看他写下去,还想要看更多的内容。” “谁不是呢?真是可惜!不过这个结局的确算是完美了。” “完美?我可不认同这个结局!” “是啊,桃花先生未免也太狠心了一些,到最后竟然让小鱼与清风分开了,我的小鱼啊!真是让人心疼!” “唉,我也想继续看下去啊,想要继续看清风和桃花。不过,听说桃花先生的新书马上就要发售了!” “什么?!新书马上就要发售了?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听了这个消息,柳凭眉头微蹙,不想这桃花先生的新书,竟然和自己的新书撞车了,不过细细一想,也只是自己多心了。 虽有自信比他写得更好,奈何他的人气实在太高,二者根本一个档次的,实在谈不上撞车。 而后又听着,关于桃花先生的新书议论渐渐多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啊,这些天只关注《一支桃花》的完本,竟然也不去关注桃花先生的新书?” “这消息可是青山出版总署传出来,怎么可能是假的?” “新书叫做什么啊?” “这个暂且没有透露,不过据说桃花先生有自信,写得比一支桃花还要精彩呢!” “真的假的?那一定要买啊!” “这是当然的。作为桃花先生的死忠读者,怎么可能不将桃花先生的每本小说买下来?” “买下来当然要买下来,只是这一次的首印,是多少本?如果不够可就糟糕了。” “首印是五十万本,应该不会出现上一次售卖一空的情况了,不用担心买不到。” “就五十万本?不一定啊,这应该是全州统一发售,甚至其他州郡也在发售,分摊下来,恐怕不早点买还会出现买不到的情况。” “的确,必须得看准时间。” 听着这些消息,柳凭摇了摇头,将窗帘放下,轻声说着:“五十万本,百倍于我,真是夸张啊。一切就看十五日之后了,我的封神三国,是否会大卖。” 周一求推荐票!! 三江收藏十小时涨了二百五……这个数字,啧啧。 感觉很坑爹啊,不是太好的样子,好在并不是太差。 可是,抱有‘不是太差’这个念头可不行啊! 各位大大,继续求收藏,还有推荐票啊!! 周一了,将你们的推荐票、会员点击都向我砸过来吧!! 对了,是v的童鞋顺便去三江给我投个三江票吧,今天忘记求三江票了,不过竟然还是第五,嗯不错,继续努力。 写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单章求票… 总而言之,就是求会员点击,收藏,推荐票,三江票。 总而言之,就是求会员点击,收藏,推荐票,三江票。 总而言之,就是求会员点击,收藏,推荐票,三江票。 因为很重要,所以我说了三遍。 第八十一章 内圣外王 当柳凭进入这小说界,成为一个小说家后,对相关话题便变得敏感很多。 他赫然发现,身边处处都有它的身影。 以前在书院内偶尔听到,并未注意,也不觉得有什么,大脑下意识过滤了这类信息,而现在却不同。 书院内不少学生,在学业之余,喜欢议论的话题,一般是声色犬马,另一方面,便是这小说了。这时是那《一支桃花》收官之时,更是走两步便听到这方面的议论。 柳凭很是惊讶,没有想到那桃花先生的影响竟如此之大,这简直是红透了半边天。 虽自嘲与他撞车实在是不可能出现的状况,因为人家根本不是车,而是飞机,直接从头上碾了过去,根本不会注意脚下。 但潜意识当中,柳凭还是有些自傲的,一直将那桃花先生当做假想敌,雄心勃勃,想要踩着他上位,不过现实情况,似乎不怎么乐观啊。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向学堂走去。 柳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侧头看着后面的祝英台,问着:“这几天听到了不少关于桃花先生,那一支桃花完本的议论,杰之你以前看了不少小说,倒从未提过这方面的话题嘛?” 祝英台听着这话,眉头微蹙,想了想道:“以前看过不少小说,但自从进入天启书院,便从未看过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自然不会谈论这方面的话题。” 柳凭点头:“倒也对。”见祝英台的脸色有些古怪,也有些不耐,知道她不喜欢谈论这种话题,或者说不喜欢自己谈论这方面的话题,便不再谈。 刚想扯开话题,不想祝英台却主动拉开话题问道:“对了,昨日夫子布置的题目,关于内圣外王的讨论,柳凭你可有什么看法?” “内圣外王?”柳凭一愣,略微思量,然后道:“《大学》提出了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三纲领,还提出了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八条目,因而具有由‘内圣’而‘外王’的重要意义。所谓内圣外王在我看来,不仅仅是内施仁政,外以王权镇压,还有更高深的层次,总结而来,中心点还是在‘明德’二字。” “明德?这也太笼统了一些。”祝英台微微摇头说着:“所谓明,莫过于用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形容再好不过,至于德……” 柳凭很是享受这学术讨论的氛围,特别是这内圣外王的这四字定义,是让一个国家通往富强、壮大,加速民族团结的最快道路以及方法。 若一个民族,连这最基本的内圣外王的态度都做不到,便不要埋怨民生沸腾,怨声载道。 假若反之以内王外圣来稳固强权,加速贸易经济发展,所造成的后果,虽然能让外运的急剧增生,但本命气运的急剧消耗却避免不了。 可若一味的以内圣外王来治理,而无条条约束,也同样很容易腐朽、衰败,从而引起气运的疯狂崩坏。 无论是哪个世界,道理都是一样----政治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大夏王朝,并未没有明确的主张,到底是内圣外王,还是内王外圣。主张这两种理论的人,在朝堂庙宇之上,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派别,针对着对方。 这却不是现在的柳凭需要考虑的了,他只是秀才,虽有登上那金銮殿的志气,但现在考虑,到底加入哪个派别,如何斗争,未免太早了一些。 眼下讨论这些,只是为了知识的精益求精罢了。 不多时,窗外卷起了细雨。 春雨如牛毛,细小而绵长,太阳躲到云从中,本来的几分温暖,因为这绵绵细雨,显得有些阴冷。 一阵冷风刮进来,正在兴致勃勃讨论的祝英台,一个寒颤,张开嘴巴就要打个啊嚏。 她吓得瞪大双眼,柳凭连忙用手将她嘴巴捂住,而后拉出了门外,走到一个角落,放下手时,祝英台已经露出了许些媚态。 “刚刚,可真是太危险了。多亏了奉常。” 声音软绵绵的很是好听,柳凭却没有欣赏的心思:“还不快点变回去?差点就暴露了。” 这一个喷嚏变换性别,让柳凭回忆起前世所见到的一个角色,似乎有些印象,但却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脸色不禁有些古怪。 不多时,又变了回去,柳凭半开玩笑叹着:“我这样仗义,你以后一定要以身相许啊!” 祝英台笑着打量柳凭,道:“嗯,是个不错的注意。” 柳凭嘿然一笑,刚准备说些什么,便被祝英台打断,她兴致勃勃的扫着柳凭的身段:“你这身材,变成个美娇娘肯定不错,脸倒是硬伤,不过还算凑活,勉强能做我祝某人的媳妇。” “不是我以身相许啊,还有,我长得这么帅,什么叫脸是硬伤啊!不要以为你长得更帅一些就能随便打击人啊!”柳凭忍不住反驳着。 祝英台看了看柳凭的脸,噗嗤一笑,一切恶意尽在不言中。 “别笑啊!” 柳凭撇嘴说着,自己虽没有这祝英台男性化之后的面孔逆天,但也应该还算不错吧…… 此时听着鄙视的笑,顿时让他感觉到,这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 一日日过去,又转眼过去十五日。 期间,柳凭去了一趟那寺庙,试图进入天上,可惜失败了,上次摸索的规律似乎有点问题,看来还得调整调整。又去了两趟道观,虽师姐还在闭关,但在小花儿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进去做了不少菜肴喂了喂这小馋虫。 而今日,便是自己那封神三国出版的日子了。 就在昨日,桃花先生的新著《青衫竹筏》也开始发售了,场面火爆之极。 樟郡内各大书店同步发售的三万本首印,竟被一扫而空,直接破了樟郡内的小说发行首日售卖记录。 青山出版总署,留给樟郡的首印,是十万册,而其他四十万册,留给了其他州郡,也在昨日同步发售,虽然没有樟郡本地的空前火爆,但也是十分火热。 而今日,二十几家书店的书架、书摊上,在那不起眼的角落,上架了一本新书----《封神三国》。 樟郡一郡有十九个县,大大小小足有五百家书店。而游书出版社所能联系到的,却只有二十几家书店,这还是三邀五请,拖带关系,才让那些书店,同意将封神三国在他们的店内上架的。过程艰难让游书出版社的编辑们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被这些家书店分走的《封神三国》,仅有一千本,还有四千本封神三国,留在了游书出版社。若封神三国,无法在那些书店大卖的话,这四千本封神三国,估计要烂在仓库了。 所以,尽管一众编辑对封神三国很有自信,还是十分忐忑。他们虽觉得封神三国的确写的很好,但叫好不叫座的小说,并不少。最为主要的是,现在小说市场上,所有读者的目光,已经被那桃花先生新著《青衫竹筏》给牢牢吸引了,在没有口口相传,资金宣传的情况下,是否能注意到这本新小说,并且认同,购买,大热,显然有些悬。 第八十二章 峰回路转 这个世界的通讯速度很是不错,除了四通八达的驿站,还有专门驯养的信鸽,非常普及,很是便捷。 所以,当封神三国在各家书店上架后,游书出版社的诸多编辑们,便开始忐忑等待着第一日的销售结果。 这游书出版社分部的生死关键,便在这本封神三国了。 而方毅,以及更多的编辑们,更是将封神三国,看做了整个游书出版社的未来希望。 若是连这本精彩绝伦的小说,都没有办法改变现状的话,恐怕游书出版社的悲惨结局,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以前浑浑噩噩的度过着一日日,还从未发现,时间竟是如此难熬,几乎是坐立不安,很是烦躁与忐忑。 而此时的柳凭,还在淡定的上着课。在他看来,只要封神三国成功到达了市场上,应该能够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虽也有些忐忑,但以他的心性,不至于到坐立不安的程度。 这一日过去,黑夜降临,诸多书店将门关上,将这一日的销售情况传递给青山出版社。 而少数的一些书店,更是迫切的将封神三国的售卖情况,传递给游书出版社。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失望了! 这游书出版社如此自信满满的推荐这本封神三国,本以为应该能卖的不错,不想竟卖得如此之差,莫非要将这几十本封神三国库存都烂在仓库里? 这游书出版社又在坑人!这些书商既是愤怒,又是失望,却也不想想自己将那封神三国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谁能看得见? 书商们的接连质问,让本来满是期待,准备迎接一个美好开端的游书出版社一众编辑们如遭雷殛,脑袋一片空白,嘴里满是苦涩,只觉得一阵阵晕眩。 第一日的销售结果,在这质疑质问的煎熬中,花了漫长的时间才统筹了出来。 大部分的书店,卖出的封神三国,为零。 封神三国卖了出去的书店只有六家,一家也只卖了一二本。 第一日,总共卖出了九本。 本自信满满,有着雄心壮志,但结果竟差落如此之大,一时间,所有的编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本封神三国这等精彩,为何只卖出这么几本? 就连两位数都没有突破? 这不是在做梦? 面对那一张张信纸上,那一个个书商的轻慢质问,起先还有些愤怒,觉得这些书商实在不识货,可现在,他们无言以对了。 方毅头脑一阵阵晕眩,差点昏厥过去,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不能昏迷过去,扫了一眼诸多编辑,道:“不用怕,不用怀疑,莫非你们还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吗?我们看了这么多年的小说,都觉得如此精彩,难道读者便觉得不精彩了?只是一日而已,并不能看出什么。” 尽管这样说,但那些编辑的深深失落,仍旧不可避免,好在表情上恢复了一些,干笑说着:“的确啊,只是一日而已,并不算什么!” 天启书院中 柳凭闭上双眼,感受着头顶气运,丝毫没有波动,心中也知道了封神三国的销售情况并不乐观。 “难道要扑街?”柳凭有些不甘心,按照师姐教的卜卦之术占卜了一下,看着结果,微微皱起眉头:“占卜的结果……大吉?” 第二日,清晨。 “这本书,这本封神三国,真是太精彩了!”樟郡郡城城北的一家书店内,一个喜欢赖在书店看白书的青年秀才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这引起店主人的注意,昨日二个,今日一个,已是第三个了,这游书出版社力荐的《封神三国》,这本名字怪怪的小说,真的那么精彩吗? 店主人曾经发誓,再也不要看那游书出版社的小说。都是因为去年,游书出版社的那几本低质量的垃圾小说,亮瞎了他的眼睛,将他的心情弄得非常糟糕导致的结果。 若非与那总编辑有些交情,他绝不会进这封神三国。 这时见那秀才惊呼,着迷看书的摸样,当下就有些犹豫,昨日就想要看看,可因为那个随便的誓言忍了下来。此时心中阵阵瘙痒,一直在反复想着,这本小说真的这么精彩吗?弄得他十分难受。 正在纠结的时候,那秀才看完了这本封神三国,将其拿了过来,说着:“这本封神三国我买了!” 店主人惊奇的说着:“四郎啊,你终于开窍了,会买书了?” 秀才四郎摸着头脑笑着说道:“平时那些小说,实在不精彩,看了一眼便不想看第二眼,完全没有购买的念头,但这本封神三国却不同,太精彩了,不买下来,反复观摩,实在对不住自己。” 说着便摸出碎银,递了过来。 付完钱,四郎指着角落道:“我说明叔啊,这等惊世好书,你竟将其放在了那种角落,真是让明珠蒙尘!一天之内,能有几人走到那里看到它?你是成心的,还是和钱过不去啊?快点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啊!” 说完便匆匆离开,他要好好和书友炫耀炫耀这本精彩绝伦的奇书。 看着四郎的背影,店主人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走到那角落旁,取下一本封神三国,将其打开。 不一会儿,一回看完。 “好书,好书!”店主人瞪大了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这游书出版社,竟出版了这等好书?真是奇事怪事!” 当下将这封神三国,移到最显眼的位置,然后自己收藏了一本,等晚上好好观摩欣赏。 很快,又一个人走了进来,刚准备购买一本《一支桃花》最终卷,却发现那最显眼的位置上,有着一本封神三国,封皮整个露了出来,画着一个红脸武将,手持一柄长刀,很是威猛,旁边有着四个字----封神三国。 “封神三国?”这人惊咦一声,暗道好奇怪的名字,将其拿下,过了片刻,瞪大了双眼,喊着店主人:“店家,这本《封神三国》我买了!哦,对了,还有《一支桃花》,都给我装上。”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进来了三十八个客人,有二十五个客人购买了封神三国。 五十本封神三国的库存,转瞬之间,便消失了大半。 “果然卖得好啊!看来是我看轻了这游书出版社!”店主人喃喃着。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下来的一刻钟内,竟陆陆续续来了五十多人,争先恐后的购买封神三国,所有库存转瞬就卖光了,看着那一众惋惜离开的客人,店主人连忙承诺,明天一定有货! 这样的情况,不仅仅是他一家出现。 虽还有不少店铺的封神三国,依然明珠蒙尘,却有好几家,已销售一空了。 是夜。 一众编辑等待着结果,昨夜,他们彻夜未眠,因为太过于失落,失魂落魄,碾转反侧,一直到白天才睡了一会,所以现在,众人的脸色非常不好。 不一会儿,第二日销售的情况一个个传来。 众人盯着信纸,不敢将其打开,害怕出现不好的结果。 可结果总要面对,方毅深深呼吸一口气,将一条书信打开,上面赫然是一本也没有卖出去,以及商谈退书的事宜! 方毅面无血色! “可恶,才两天,便等不及退货了?”方毅咬牙切齿的低声说着。 出版社虽负责退货,但也要一月的销售日期考验,实在不行才会给予退货。而现在,竟然才两天便想要退货?这表明了,这些书商,对于游书出版社,对于封神三国,一点信心也没有,完全将其当成了麻烦! 尽管是低声,可其他编辑仍听得清楚,脸色不由更差了。 方毅咬了咬牙,继续看着,当他看到了第二张信纸时,顿时呆住了。 “已经售完了?!”方毅震惊,这反差之大,让他难以置信。 听着这话,诸多编辑连忙走了过来,问着:“什么?已经售完了?” “是啊。还让我再准备两百本给他!”方毅呆呆的说着,这样的情况,从游书出版社开到现在,从来没有遇到过! “要两百本?!”诸多编辑惊喜,连忙将诸多的书信打开。 结果很快被统计出来。 第二日,售出三百本!书商预定一千三百本! ---------------- 推荐朋友的小说:[bookid=3122699,bookname=《权倾三界》],顺便求下推荐票! 第八十三章 十万 看到这结果,几个编辑顿时兴奋得跳了起来,仿佛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尽管三百本的销售量可以说非常低,但对于第一天的九本来说,这样的增长速度,简直可以用恐怖,甚至逆天来形容。而两天卖完,商家催促,再要一千三百本,这种情况,更是前所未有。 有了这封神三国,这樟郡的分部,不再是每年要靠总署的接济才能维持下去的累赘。 纷纷讨论起来,为何增长速度会如此迅速,这个增长势头,会不会保持下去? 孙子期兴奋的说着:“恐怕还会保持下去,第一日九本,第二日三百本,第三日恐怕要破一千本!” 方毅保持着一些冷静,摇了摇头说道:“一千本有些不现实,毕竟只有二十几家书店在卖着这书,若真的能销售一千本,恐怕还会持续爆发下去。” 孙子期反驳道:“恐怕真得会持续爆发下去!总编,何必如此悲观?难道我们还要再次怀疑我们的眼神?这封神三国,有这样的资格,因为它是一本非常好的书。” 平时很少有人和总编当面反驳,难免有些失礼了,方毅没有生气,而是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太阴沉了一些,这是一个好结果,不过是否能持续爆发下去,便看明日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本来的满怀期待,很是兴奋,想要知道销量会不会突破天际,导致了彻夜难眠。可结果却被首日的九本销量,直接打垮,弄得阴沉无比,碾转反侧。现在,又是峰回路转,销售量飙升到三位数,这简直惊人。连续三日的大起大落,将他们弄得心神俱疲,却异常兴奋与忐忑,希望这不再是短暂的高峰。 尽管一次次的对自己说,封神三国的潜力根本不可能到此为止,还会持续的爆发,疯狂的爆发,但无论再如何自信,当现实情况没有下来之时,总是无比的忐忑。更何况刚刚经历第一日低沉到谷底的销量,又怎么可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仅夜晚要接受煎熬,白日更是度日如年,希望这一日早些过去,知道结果。 实在按耐不住的众人,互相议论着,做出了一个决定,起身去各个书店看看那封神三国的销售情况。兴奋又忐忑的总编辑方毅当下同意了这个请求,自己也跑去观察销量。 当然,他们选的都是那些销售火爆的书店,所以,当他们看到排的长长的队伍之时,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觉涌上心头,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曾几何时,游书出版社的小说,销售得这样的火爆? 无关钱财,这是一种认可,是一种肯定,难免让人很是感动。 孙子期道:“当初我的念头,现在已经渐渐要变成现实了,柳公子,不,龙傲天先生的这本封神三国,恐怕真的会成为游书出版社的救星。” 人民群众的力量非常之大,这等好书,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不断赶到那书店购买。所以,尽管这家书店老板,一口气批发了三百本封神三国,依然在一个上午便销售一空。 这样火爆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青衫竹筏》,甚至隐隐更甚一些。 不少书店的店主人,连忙为封神三国打起招牌,做起介绍,给予大力推荐。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良性循环。 等到第三日的夜晚到来,销售结果出来时,游书出版社的诸多编辑再次兴奋了。 第三日销售量,一千六百多本! “发疯了,简直是发疯了。”看着这个结果,诸多编辑高兴的哈哈大笑。 他们很快,也将这个消息写作书信,递给了柳凭,让这位传奇作者,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当柳凭看到了这个消息时,松了一口气,封神三国,并未让他失望。 封神三国销售第四日,凌晨。 一个带着毡帽面容古板的中年人,对一旁的车夫道:“快点启程,速度快一些,赶向游书出版社。” “游书出版社?”车夫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赶过来:“老爷,游书出版社是哪里啊?有这个出版社吗?不是去青山出版社吗?” “游书出版社都不知道?就在鹿苑石舫街的那个出版社!快点过去!”书商上车,连忙道。 车夫这才想起,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个出版社啊,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去了,不想还没有倒闭?不过您去哪个出版社作甚?” “快点启程,问这问那,像个什么样子?”书商瞪了车夫一眼,年轻的车夫乖乖的驾着马车,不再多言。 书商看着年轻车夫欲言又止的摸样,叹了一口道:“那游书出版社便是封神三国的出版社,我要去进这本书!” “封神三国?这是什么小说啊?很有名吗?”车夫显然没有听过。 “不有名,作者也是个全新的新人,可销售量却异常逆天,以单个书店来看,销售量完全不再青衫竹筏之下。”书商意简言骇的说道。 “什么?!”那车夫忍不住惊呼着,他很清楚这意味什么,一个没有人气的新人作者,销售量竟然如此逆天,可以说,这本书的潜力无穷。也代表着,那本书定然十分的好看,精彩。 马车内的书商,看着车夫的表情,觉得理所当然,当时他听闻这个消息后,可足足倒吸一大口凉气!这本封神三国,绝对会大卖。若这样一个机会,都不好好把握,宣扬出书店的名声,那就太不会做生意了。 可是,当马车行驶到书店的门口时,书商的脸色顿时微变。 游书出版社的门还没开,外面却已经聚集了四五辆马车,并且不远处,还有正在赶来的马车。 “看来我的这些同行,都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游书出版社的门打开,书商们鱼贯而入,一个个低声下气,放低了姿态,和那些编辑们亲切交谈着,想要打好关系。 这样的改变非常现实,让诸多编辑很是感慨,也更加明白,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封神三国所带来的。 很快,剩下的三千多本封神三国被这些早早赶来的书商瓜分。等到陆陆续续闻风赶来的书商登门时,等待他们的结果,却只有封神三国售完的消息。一个个只有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而后在这第四日,那三千多本封神三国,竟然再次一售而空! 五千本封神三国流到市场上,已经开始产生一股风暴,席卷所有人,那惊艳的内容,完全不同的格局,字字珠玑的文笔,引起无数人的购买欲.望,可当他们跑遍所有书店时,却发现这封神三国的首印早已销售一空了,一个个难免大失所望。 那些有先见之明购买封神三国的人,这时得意洋洋,炫耀着自己的封神三国,结果不言而喻,被好友抢去细细观摩。 当游书出版社众编辑沉浸在这封神三国大卖的幸福之时。游书出版社总署已经被惊动了,位于数百里之外的总署老板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珍贵无比的机会,立刻亲自调动资金,下达命令,在各地的书社连夜赶工,开始了第二批的印刷----十万册。 第八十四章 热销 尽管火力全开,在各郡的工坊内,开印十万册,但在此之前,还是一书难求。 太多的人等不及了,直接跑到青山出版总署购买,想看看还有没有封神三国卖。 起初的一两声询问:“有没有封神三国?给我三本!”让那些贩卖书籍的伙计摸不着头脑,很是困惑,封神三国?这里根本没有啊? 当不断出现这样的询问时,青山出版社终于震惊了,开始仔细查找这本封神三国,销售量为何如此突然飙升?等到查下去后,却愕然发现,青山出版社,压根没有这本所谓的封神三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不存在这封神三国,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来购买? 太奇怪了一些吧? 又开始查着,真相很快水落石出。 这本市场需求极大的封神三国,竟是那游书出版社出版的。 这个结果让青山出版总署的一众编辑面面相觑,脸色很是古怪,一个个生出了浓郁的好奇心,想知道封神三国,到底有多么好看,才会引起这样的动静?可好奇心却无法得到满足,因为压根买不到……一书难求,他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书难求。 很快,众多跑去那青山出版社购买封神三国的人才得知,原来这本书并非是青山出版社出版的,而是游书出版社。 这是个什么出版社?为何没有听说过?竟出版了这等好书?数不清的读者,瞬间将目光全部投到了游书出版社。 一时间,游书出版社,史无前例的出现了门庭若市的情况。 这让那有些呆呆的王二小难以应付过来,方毅立刻下令,多雇一些伙计。 面对一个个前来购书的读者,编辑们亲自上阵,耐心解答封神三国的下一版印刷情况,足足十万册,很快上市,还请期待。 这样的应付虽有些累,但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美好。 柳凭很快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五千册的稿费是一百二十两,扣掉税,便是一百零六两。若这十万册全部销售出去的话,税后得到的稿费,便是两千一百二十两。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呢。 两千多两,在上层社会,并不算什么。一匹绝等骏马,便是万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市,一柄绝等好弓,最低也是千两起价,还需预定,漫长的时间等待才能获得。一杯花魁亲自奉上的花酒,起码百十两银子。 可若不那么奢侈,慢慢的在中低层消费,却能花上很长的时间。 这比用一些发明赚钱来的利索,将来若销售破百万,五万字最少就是二万两。 柳凭深深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感到敬佩,眯着眼睛感受虚空中,慢慢飘荡而来的文气转化的气运,越发满意了。 这虽薄弱,似无根浮萍,但却是极其纯粹的气运,而且还有太多增长余地,等那十万本发售了,怕是会形成一个涓涓细流。更别说以后,等到这封神三国流传天下各州,销售破百万,被亿万人知晓之时,所得到的气运数量。 “现在才是人仙,修成这三花聚顶,并不需要什么气运……”柳凭轻声道:“但是,等我修成不坏地仙之后,五气朝元所需要的气运,便十分的巨大,这算是给未来铺好了路。” 在竹林中散步吐纳归来,柳凭来到了学堂,顿时听到了一阵阵的议论,都是关于《封神三国》,这议论的势头,竟完全盖过了《青衫竹筏》,不禁微微一笑,这虽在预料之中,但依然感觉很是不错,不禁有些自得。 《封神三国》的名气虽然不敌《青衫竹筏》,只是一个新秀,但那些内容,却远胜之,完全没有可比性。这是柳凭的底气。 “这本封神三国真的这么精彩吗?”一群正在讨论声色犬马的人,听着那封神三国的内容,不禁微微动容,连忙问着,他们对小说的兴趣并不大,但闲暇时也偶尔会看,此时听着那些话,不由很是乍意。 前几日还在讨论桃花先生的青衫竹筏,现在竟变成了这封神三国,并且语气越加狂热,透露着浓浓的佩服,当即生出好奇,这封神三国真的那么精彩吗? “当然精彩,这封神三国,和以往的世情小说,鬼怪艳情之流,截然不同,那龙傲天构造了一个全新的天地,此等格局,简直匪夷所思。”说话的柳凭认识,是他的同乡齐墨,此时十分兴奋的说着:“而且,龙傲天在开头写的一首词,更是惊艳绝伦。” “词?说得是什么?”听着这话,旁边的几人都来了兴趣,连忙问着。 那些小说,虽写得不错,但诗词之类,实在不敢恭维,此时听着封神三国之中,竟有一首精妙绝伦的诗词,顿时引起旁边几人的好奇心。 齐墨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词!”听着这词,旁边诸多秀才倒吸一口凉气,赞叹声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这词作得真让人没话说,此等文采,着实称得上惊艳绝伦四字。当下生出更多的好奇心,这封神三国,到底有多么精彩? “这龙傲天的文采可是让人惊叹!” “这等好词,我等敬畏不如,还有龙傲天这名字,可真是霸气!占了个龙字,难道这作者和龙族有关系?” “快将那封神三国拿来我看一看,到底如何精彩!”赞叹几声之后,便有人急忙出言要书。 齐墨却鄙视的看了这人一眼,说着:“就你也想要书?如果你要,那得排队,前面还有十六人,你就是第十七位了,等其他人看完才能轮到你。” “怎么回事?这区区一本书,还要轮流看?怎么不去多买几本?”有人不解,出声问着。 齐墨道:“这封神三国的小说,早被抢购一空,去哪里买?” “被抢购一空了?” “现在一书难求啊!”齐墨叹着:“这等佳作,当初还真有些后悔,不多买几本。” “嘿嘿!我有一本,你们要看看吗?”突然有一个学生,拿出一本封神三国,得意洋洋的晃了晃。 可等待他的却不是苦苦央求,干脆是一哄而上的抢夺,顿时让他脸色变得铁青:“不要抢,不要抢,千万不要给我弄坏了。” 众人哄闹,以至于教学夫子拿着戒尺来到一旁都未发现,只听得一声叱喝:“你们这算个什么样子!” 所有学生一惊,心中苦笑,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李夫子用戒尺指着那本封神三国:“看小说?嘿!好一个闲情雅致,你们来天启书院,就是来看小说的?” 学生们心中苦涩,无人敢言。 “拿来!”李夫子叱喝着,见那学生还舍不得放手,连忙将封神三国抢来,冷哼说着:“都给我老实一些!老实读书才是正经!” 说完便转身离开。 等李夫子一走,那学生顿时苦着脸叫道:“都怪你们!我的封神三国啊!” 那李夫子走到教学处,看着一众夫子,忍不住得意的挥了挥着手中的封神三国:“看看,老伙计们,这是何物?” “咦…封神三国?你从哪里来的?” “快借我看看,我还未看完便被庆丰抢走了,真是可恨!” “不,借给我看看才对。话说回来,你这封神三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这些夫子的反应,李夫子得意洋洋道:“这是从那些学生们手里没收来的。想看吗?” “你可真够无耻的!” “这倒也是个好法子啊!” “当然要看!” 第八十五章 ‘上错花轿’ 这封神三国受欢迎的程度,让祝英台很是意外,《一支桃花》、《青衫竹筏》被讨论,她早已习惯,可这封神三国,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中顿时生出一些不爽…… 祝英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嘀咕着:“我写的《青衫竹筏》,竟被人这样简单压了下去?还是一本名不经传的小说,可真是怪事,是青山出版社的哪位大能,重出江湖了吗?竟然取了龙傲天这样粗俗的笔名,真是不堪!” 原本觉得自己不会再在意名声,不想现在竟生出要比拼一番的冲动。 高手寂寞,作为樟郡,乃至整个扬州的顶级小说家----桃花先生,平日里只有她碾压别人的份,谁还能胜过她?也只有其他州郡的顶级小说家能与之相比了,至少扬州之内,她是公认的第一小说家。 所以虽生出好奇,但更生出一些不服输的念头,就不相信,自己的《青衫竹筏》比不过那本封神三国。 看来青衫竹筏的第二本要修改得更精细一些,一些冲突,一些矛盾,一些吊人口味的情节,也要提前一些。 便用自己这青衫竹筏第二卷,彻底压过它。 至于《封神三国》可能是柳凭写的,则一点也没有考虑,从未听说奉常写什么小说,心血来潮写个小说,怎么可能会写出这等惊艳之作?这实在太荒唐了一些。所以她还以为是青山出版社所出呢。 “得找个时间,易容一下,再去一趟青山出版社了。”祝英台心中嘀咕着。 这时柳凭转过头来,见她念念碎嘀咕着,也不知在说什么,似乎有些好奇那封神三国,心中微微有些得意,随口问着:“杰之,我这里有一本封神三国,要看吗?” 的确想看,可接下来调整情节构思,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可没有闲情雅致再看别人的小说,若是同类小说,或许能借鉴一番,但这完全不同类,被感染了,不小心将自己的状态弄没有了,可就糟糕了。 故此祝英台摇了摇头说着:“不用,我不看这本小说。” 本来有些得意,隐隐有着炫耀意味的柳凭,听了这话,顿时苦笑一声,心中得意去了大半,撇嘴说道:“好吧,不看就不看。” 柳凭心中暗道,这祝英台,现在恐怕真的对小说,没甚兴趣了,怪不得当初那般劝我不写小说呢。 他压根没有想到,那本闻名天下的一支桃花,就是这祝英台写的。 也更未想过,她的劝言,只是因为深深知道写小说的难度,步步艰辛,需要倾注的心血之巨大,不想要看到柳凭这等才华横溢之人陷入,才会出言劝着。 十几天之前,祝英台曾坐在床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嘀咕着“不想竟生了这样的麻烦……不过这样也好。”,便是因为她易容之后,去那青山出版社,竟因此害得柳凭负气离开,当下生出庆幸与歉意两种心情,所十分纠结的状态。 这些柳凭虽然聪明,但还是没有想到。自然也不知道,此时的祝英台,已经端正了写小说的态度,不再懒得思考,依靠他人的创意与建议,再以惊艳的笔锋、笔风、笔力,完善小说,而是开始独立思考,写一本精彩的小说,并且以他为假想敌,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封神三国二次印刷的十万册终于开始发售了。 和第一次的发售,没有半点宣传相比,这一次的发售,可花费了不少银子开始造势、宣传。 这封神三国本来便是精彩绝伦的小说,所以根本不需要怎么宣传,便能火爆起来,此时一宣传,更是一飞冲天,名声沸腾。 前些日子,在樟郡,议论封神三国的人渐渐增多,直接就冲上了民间私排的,火热新书第二,火热书籍第九。 这等势头,仅仅是在只有五千本发售出去的状况引起的,可以想见,当封神三国第二次印刷发售之后,会达到怎么样的高度。 当发售日来临时,不出所料,封神三国在樟郡发售的三万本,直接销售一空,在其他郡城也同样引起了一股风暴。 仅仅是两日,这十万本封神三国便销售一空! 随着三万本流到樟郡的市场中,更大的风暴开始刮起,关于封神三国的喜剧、说书、泥人、皮影戏各种各样的衍生物品,一日之间便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封神三国,以谁与争锋的姿态,瞬间冲到樟郡的火热书籍第二,虽然第一名的青衫竹筏,依然远超,但并非是最起初的可望不可及了。 而这一日,各州发售的五十万册初售,加赶印的七十万册,共计一百二十万册的《青衫竹筏》第一卷,也销售一空了。 游书出版社更是下达了一个命令,封神三国再次印刷,这一次印刷的本书为一百万本,并且拟定了一系列的宣传计划,将其推销到其他的州郡。 当柳凭听到了这个消息时,非常兴奋,百万本销量是一个槛,就算是那些大火的小说也很少能达到,而他的封神三国,却做到了。若全部卖出去,便能获得税后两万多两银子!! 这还仅仅是第一卷,不过五万字带来的利益。柳凭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百万册销量并不是终点,那一支桃花的单卷最高销量为三百一十万余本,他这封神三国,有什么理由不能达到? 很快,一百万册的封神三国上市了,可却受到了青衫竹筏第二卷的狙击,卖得不尽如意,不温不火的样子,单日仅贩出一万余本。 这让柳凭很是不满,暗道这桃花先生,莫非是故意的? 好在虽受到了狙击,在随着《青衫竹筏》第二卷的五十万册首印销售大半时,封神三国的销售,终于火爆了起来,仅仅五天,便销售了三十万本。 这时,青衫竹筏第二卷的二次印刷,一百万册,也到了准备印刷的日子。 柳凭瞄准了这个时机,有仇不报,可不是他的风格。封神三国第二卷已经要写完,就等着上市狙击他的二次销售。 可柳凭并没有想到,青衫竹筏的第三卷,也要写好了。 在一个宿舍内的两个人,在各自的书房写着小说。这原本是一个书房,只是书房另一半变成了祝英台的私人浴室,就产生了两个书房。 双方巧妙的没有谈论这点,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对手,就在他们的眼前。 这一夜,柳凭终于写完了,转过看着一旁书房,祝英台还在秉烛夜读,不禁笑着:“真是刻苦啊,我还在写着小说,倒有些不务正业的意思了……” 好在封神三国的第二卷已经写好,这次可真是累坏了,必须要休息几个月才行。 刚准备将稿子收起,突然发现祝英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装书用的专用书袋,不由会心一笑,她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吗?板着脸,劝着自己不要写小说,实在浪费才华,却温柔的准备了这个? 走了过去,将书稿装入书袋中,因为太累,懒得动用灵力,再放入纳宝囊,就放在了一旁,便吹灯睡觉。 不多时,祝英台走了出来,青衫竹筏的第三卷终于写好,可真是累坏了,她只觉得头脑一阵阵昏沉,见柳凭入睡了,便轻手轻脚走来,将装上的书稿书袋丢在一旁,便倒头就睡。 祝英台迷迷糊糊的想着,我便是桃花先生,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和柳凭说呢?微微有些纠结,想了想,暂时还是算了。 一早,天还昏沉,祝英台便睁开了双眼,比柳凭都早了很多,因为今日约定了要交稿呢,几个编辑,恐怕已经在自己租下的府邸门口,等待着了吧?因为时间紧急,洗漱一番后,便拿着桌子上的书稿就走。 有些粗心大意的她,根本没有发现,这书稿的位置,并不是昨夜自己丢过去的位置。 不多时,柳凭也睁开了双眼,说来也巧,这一日,也是他过去交稿的日子。 洗漱一番走了过来那书稿,微微一愣,书稿的位置怎么变换了?而且祝英台怎么也不在了,难道她翻了自己的书稿? 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想,等等还有课,时间紧急,连忙抓着书稿,出了门。 第八十六章 这是 这不是 祝英台出了天启书院,走到一个无人的街巷角落,开始揉着脸颊,嘴里轻念着术咒,只是三分钟,她的面容便从一个俊美极点变成了老成的中年面孔。 “这身衣服倒不用换了。嗯,就这样。”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祝英台满意的点了点头,雇了一辆车子,朝自己租住的庭院出发。 坐在车上,斜着脑袋看着外面划过的风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日起得可真早,这几日为了青衫竹筏的第三本,实在是累坏了,还从未这样拼命过呢。 “您,您是桃花先生吗?”车夫似乎是他的书迷,隐约能认出这张很有特点的面孔,有些激动,想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不是。”祝英台眉头微蹙,随口否决。 “啊,那是我认错人了,还以为您是桃花先生呢,真是失礼了。”车夫一愣,连忙赔礼道。 “没事。” ※※※※※※ 雨亭街。这里有着连绵不断的府邸,风景优美,风水上佳,里面林立着一栋栋雕梁画栋的高级阁楼,左右更是筑山穿池,竹木丛萃,有着风亭水榭。为那些达官贵人选居住之所的最佳位置。 这地段极佳,价钱自然昂贵,让人望而却步。 此时一座府邸前,五个编辑在此等候。 这五个编辑有一个是青山出版总署的总编辑,其他四个也是德高望重的老编辑,其中竟赫然有着当初嘲讽柳凭的编辑王畅。 一旁停着马车,外面稍冷,几人在马车里等着桃花先生,也便是祝英台。 总编辑姓胡名孟,此时并不觉得不耐烦,反而很是兴奋的笑着:“不想最近桃花先生交稿得竟如此勤快。若以后都这样,该多么美好?” 桃花先生的一本小说,所能给青山出版社带来的利益,简直巨大到难以想象。可以说,桃花先生一个人,便支撑了青山出版社的半边天,当初若无桃花先生,他青山出版社也不可能在扬州内独大,成为整个大夏王朝排名前十的出版社。 很早以前,桃花先生还打过封笔的念头,可吓坏了胡孟,若他停笔,简直是一场灾难,对青山出版社的打击,无法估量,便用了百般代价,千般承诺,万般恳求,才让他继续写下去。 自此以后,对桃花先生的一切要求,他都会立刻去做,为了桃花先生的老书完本、新书准备,他甚至不惜将投稿停掉,花费钱财邀请其他著名作者,诸多编辑和诸多作者一起合力提建议。 “恐怕是因为那本书吧。”有一个编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周围编辑,听了这话,顿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封神三国,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游书出版社竟然能出这等好书。怪哉,那龙傲天为何不选择我青山出版社?”王畅很是疑惑的说着,他并不知道,那本书的作者,便是当初他亲手推走的作者。 胡孟叹了口气说道:“谁知道呢?封神三国我也看了,真是精彩绝伦,构思拍案惊奇,虽不想这样夸它,但这的确是事实,不承认也没用。” 旁边一个编辑胡秀,是这胡孟的弟弟,也点头道:“的确,它的确值得夸赞,这游书出版社真是捡到宝了。我想,桃花先生便是因为这本书,产生了一些压力,想要压过他,故此勤快了这么多吧。” 胡孟苦笑一声道:“这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对了,胡秀,那龙傲天找到了没有,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有找到他吗?” 胡秀摇了摇头道:“他的行踪实在太诡秘了,那游书出版社的口风也实在太紧,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 胡孟道:“继续找下去,不要吝惜钱财与位置,我就不信敲不开一个编辑的嘴巴,只要能成功将龙傲天挖到我青山出版社,会给他足够分量的好处!” 胡秀郑重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突有个编辑惊呼一声:“桃花先生来了。” ※※※※※※ 将书稿拿着,走出书院,柳凭有些奇怪的嘀咕着:“祝英台怎么这么早就不见了?真是奇怪。” “算了,回来再问问他,现在还是先去交稿吧。” 雇了一辆马车,赶向那游书出版社。 “虽那些编辑也提议,亲自过来收稿,可这实是有些张扬了。若让人知道,我便是封神三国的作者,恐怕会有不少的‘麻烦’啊,还是先隐瞒着吧。”柳凭看着手中的书稿,轻声自语:“也只能辛苦一些,早起赶去交稿了。” “不过这第二卷写完之后,我便好好拖一拖稿子,写得这么累,怎么能够不好好休息?” 心安理得的做出,以后让无数人痛苦不已的决定,柳凭的心情渐渐变得愉快起来。 不多时,终于赶到了游书出版社。 游书出版社的门口,竟有着一个编辑在等候,一见柳凭下马车,便连忙迎了过来。 柳凭道:“房编辑,何故于此?真是折煞我也。” “龙先生说得是哪里话?”那房编辑笑着说道:“闻着您亲自过来投稿,就已是过意不去,岂能不亲自迎候?若不是不知您从哪条路过来,又怎么可能只在门口等待?” 这样的礼遇让柳凭觉得满意,不过还是摇头道:“你可真是夸张。” 房编辑道:“不夸张,不夸张,总编辑和其他编辑们已经在等候了,您快点过去吧。” “嗯。”柳凭点头。 左右不少人惊疑不定的看着柳凭,这少年人到底何许人也,竟然能让那编辑如此礼遇?方才好像是说,龙先生?难道,难道这人就是龙傲天!? 那写出惊艳绝伦的《封神三国》的龙傲天,龙先生,竟然如此之年轻?! 怎么可能?! 不会吧?? 都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等到柳凭进入其中,消失之后,才懊悔万分的拍着大腿,刚刚怎么没有追上去询问一番呢? 一间房间内,几个编辑静坐等待,其中有一两个新聘请过来的编辑,此时忐忑万分,等等就要见到那大名鼎鼎的龙傲天了,怎么可能不紧张?也不知道龙傲天的脾气好不好,等等千万不要惹他生气才好,说话,一定要慎重…… 门被打开,房编辑迎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进来,顿时愣住了,这人是谁啊?难道…… 柳凭一走进来,原本的老编辑们顿时个个站起,作揖问候着,那些新编辑,瞪大了双眼,见鬼一样看着柳凭。 这龙傲天,竟然如此年轻?! 真的假的?! 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旁边的编辑提醒,才知道实在失礼,连忙赔罪。 柳凭笑笑,并不在意,将书稿递给总编辑方毅,道:“这是封神三国第二卷,各位看看吧。” 方毅和煦笑着:“好,好。” 说着就将这‘封神三国’打开,看到了第一行,顿时愣住,这内容,怎么这么奇怪?当他继续看下去时,忍不住震惊了,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道:“这,这是,这不是……” ---------------- ps:(推荐票好少啊,各位大大麻烦投几张吧。) (最近的情节争议很大啊,不过不管喜欢不喜欢,我都硬着头皮,按照原定计划写到了最后。从这点看来,我还是蛮固执的哈。总而言之,写书情节马上就要结束。喜欢的,不喜欢的,都还请支持一下。) (有一个心愿,希望本周内的推荐票能破万,现在是7826张,涨得好慢,急死我了,大家帮忙投一下吧!帮我实现这个小小心愿。感激不尽。) 第八十七章 知晓【第三更】 “这是……这不是……!” 方毅结结巴巴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方毅这般神色,旁边的编辑很是困惑,问着:“怎么了?这怎么了?莫非写的太好了一些?太出人意料了一些吗?” 柳凭也有些奇怪,若觉得自己这封神三国好,也不应该是现在这幅表情才对,这是为何? 一旁的编辑凑过去看了,起先迷迷糊糊,被这截然相反的内容弄得怔住,随即觉得眼熟,顿时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惊呼起来:“怎么可能,这不是……这不是……” “怎么了?”柳凭眉头微蹙,感觉到了很不对劲。 方毅这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抬头看着柳凭,问着:“柳公子,你怎么会有这稿子?” “因为这是我写的啊。”柳凭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问着:“有什么不对?” 旁边看着柳凭稿子的编辑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将稿子递了过来,说着:“当然不对啊,这书稿,根本就不是封神三国。” “不是封神三国?!”柳凭吓了一跳,自己辛辛苦苦写好的稿子,怎么就不是了?连忙接过,细细一看,忍不住蹙起眉头:“的确不是封神三国。这是什么玩意?” 方毅问道:“您不知道这本书?” 柳凭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知道这本书?这个稿子很有名?” 方毅无语,点头道:“当然有名,你手上拿的书稿,赫然就是那桃花先生的青衫竹筏的第三卷内容!” 柳凭一愣,头脑不禁有些混乱起来,下意识疑惑问着:“真的假的?” 方毅道:“这个书稿的文风,笔力,应该便是桃花先生本人所著,而且还是还未发售的第三卷的书稿,看这墨迹,恐怕是原稿,您从哪里弄来这书稿的?” “这是桃花先生青衫竹筏的第三卷原稿……可我的封神三国,怎么突然变成这个了?” 柳凭头脑一阵混乱,眉头紧蹙,开始细细分析起来……祝英台没和自己说,却给自己准备了专门装书稿的袋子,早上起来,书稿的位置变换了,祝英台也不在了,一切线索的源头,都指向一个人,那便是祝英台。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桃花先生就是祝英台,祝英台就是桃花先生!? “真的假的!她竟然是桃花先生!”柳凭忍不住惊呼着,不过这样一来,就能完全说通很多事情了。为什么祝英台不看好自己写小说,因为她深知写小说的难度。为什么祝英台对桃花先生的话题没兴趣,因为她就是桃花先生。为什么祝英台这几天昏天黑地的和自己一样,因为的确是一样,也在赶稿子…… “您真的认识桃花先生?”编辑们惊呼着,眼神非常奇怪,因为听着柳凭的话,竟还不知道那人就是桃花先生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这是第三卷的书稿,你们快点看看吧,若无意见,我就走了。”桃花先生,也就是祝英台,走到了马车旁将书稿递了出去,很是冷淡的说道。 见桃花先生连请他们进去的意思都没有,五个编辑不禁苦笑一声。 “这里不是看书的地方,我们还是去马车上吧。”胡孟接过稿子道。 “随便你们。”祝英台没意见。 随后,众人来到车上,这马车还算宽敞,坐十人都绰绰有余,这六人进去,并不显得拥挤。 胡孟将稿子拆开,一边说着:“老规矩,一人二回,快速查看,不要耽误桃花先生的功夫。” “知道了。” 胡孟点头,将书稿递给了众人,随即诸多编辑闷头看着,可看到了第一行,所有编辑的脸色变得非常古怪,下意识惊疑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五个编辑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书稿,匪夷所思的喃喃出声。 “什么怎么回事?”祝英台眉头微蹙,问道:“说明白一些!” 其他四个编辑脸色古怪,不敢多言,全都看向旁边的总编辑胡孟。 胡孟面色严肃,询问道:“桃花先生,这书稿,你从哪里弄来的?” 祝英台疑惑的问道:“什么怎么弄来的?” 见祝英台疑惑神色,胡孟知道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封神三国的书稿,顿时更加困惑了,问着:“桃花先生,你拿来的书稿,并不是青衫竹筏的书稿,而是那封神三国的书稿啊!” “封……什么!封神三国的书稿?”祝英台吓了一跳,指着书稿问道:“你们说这是封神三国的书稿?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我写的,怎么可能变成了封神三国的书稿?” “的确是封神三国的书稿,还是市场上,还未发布的封神三国第二卷。”胡孟点头道,将稿子递了过来。 祝英台随意扫了一眼,道:“的确不是我的,咦----这小说好精彩,封神三国果然名不虚传。” “您是怎么得到这书稿的?”胡孟很是好奇的问道:“难道您就是龙傲天?” “我当然不是龙傲天。”祝英台微微皱眉说着:“我也不知道……难道,难道封神三国就是他写的?我拿错了稿子?” “他写的?他,是龙傲天?”胡孟一喜,千辛万苦找不到那龙傲天,不想这桃花先生,竟然和那龙傲天关系很是亲密的样子,连书稿都能互相拿错! “可是那龙傲天,不是青山出版社的吗?”祝英台奇怪的问道。 “不是啊,是游书出版社的。”胡孟虽觉得这问题很奇怪,但还是准确的回答道。 “游书出版社?!怎么会是……对了,没有人说封神三国是青山出版社的,是我先入为主了,既然是游书出版社的,那恐怕真的是他了……” 祝英台看着手中的稿子,心中震撼,觉得离奇到了极点,一时间感慨万千,奉常啊奉常,你真的是第一次写小说吗?竟直接就能写出封神三国这样的小说?未免太让人震惊了吧! “既然先生认识龙傲天,那先生能不能给龙傲天先生带个话,能否赏个脸,给个时间,见上一面?”胡孟看着祝英台感慨缅怀的摸样,知道了他的确不是龙傲天,也的确认识龙傲天,而且非常熟悉的样子。 祝英台抬头看着胡孟,问道:“你想挖游书出版社的墙角?” 胡孟轻声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但还是道:“的确是这样。” 旁边的四个编辑,听了这话,全都看了过来,很是期待,若能将龙傲天请来,青山出版社必然是如虎添翼。 祝英台摇头道:“不可能的。” 胡孟一愣,问着:“为何不可能?” 祝英台道:“他当初亲自去青山出版社投稿,可你们那有个编辑,因为我的到来,要商谈老书完结,新书出版的问题,而推掉了正在写身份信息的他,让他明天过来投稿,他气不过,争吵一番后,便说了,永远不踏入贵社一步。” 听了这话,胡孟瞪大双眼,惊愕道:“还有这回事?!到底是哪个蠢编辑,竟然把他给退掉了?!” 一旁的王畅听着祝英台的话,眼睛睁得滚圆,匪夷所思的惊呼出声:“什么?!” 这事十分耳熟,祝英台说的编辑,恐怕就是他,那年轻的后生,只是十三四岁的秀才,竟然是那写出封神三国的龙傲天?!这个世界,怎么变得这般疯狂了? 第八十八章 是什么【第四更】 “没想到杰之竟是桃花先生……还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柳凭摇了摇头低语着,此时的他坐在马车上,正在往书院赶去。 不多时,回了书院,前脚刚踏进宿舍,祝英台后脚便来了。 二人相视一眼,都苦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了房间,二人交换了书稿,祝英台说着:“奉常啊奉常,你竟然是那龙傲天,怎么也不和我说说?” 柳凭闻言,知道祝英台恐怕什么都明白了,也道:“你表现得对小说没有什么兴趣的摸样,我又有什么好得意炫耀的呢?反倒是你,竟是那桃花先生,当初害得我无法投稿青山出版社,现在还想要怪我?” 祝英台略有歉意说着:“当初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可我只是无心,并非有意。话说回来,当时若不是你提醒了我一下,我还差点忘了去青山出版总署呢……” 柳凭道:“好在我的小说出版虽有些曲折,现在倒也顺利。” 祝英台道:“何止顺利?若你投稿在青山出版社,以青山出版社的门路渠道,比那游书出版社大十倍百倍都不止,恐怕已经要追赶上我了。” 柳凭道:“追赶倒不至于……” 祝英台连忙问道:“奉常,你还有封神三国吗?前些天,因为想打压你,就急急忙忙的写书,没有去看,既然知道是奉常所著,岂能不看?” “当然有,不过你也将那青衫竹筏与我看看吧?” 祝英台笑着说道:“那是当然。” 二人细细看着对方的书,不由深深沉迷下去,很快看完,忍不住长呼一口气,祝英台道:“奉常,你的才华真让我有些嫉妒,本觉得我还算不错,水准之上,可看着你的大作,真是让人自惭形秽。” “自惭形秽?你说得也太夸张了一些……嗯,你这小说的主角,怎么这么熟悉,感觉有些说不出奇怪。” 祝英台嘿嘿一笑,说着:“因为这是用你为原形所设计出的角色,你当然觉得熟悉。对了,奉常,你真是第一次写作吗?” “用我为原形设计的?”柳凭脸色有些怪怪,又听着询问,点头道;“是啊。” 祝英台有些羞恼的道:“唔!还真是啊!就算是第一次写作,难道你就不能装作以前写很多吗?” 柳凭眨巴眨巴眼睛道:“可我说的是实话啊。” 祝英台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道:“你可知我写了多少字,才能写了如此水准?足足五百万字,一字一字堆出来此等文采,可与你相比……唉!不提也罢,真是让人伤心。” 柳凭笑道:“好似将你说得多么不堪一样,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桃花先生,莫非连这个自信都没有吗?” “自信,遇到奉常之前我比谁都有自信,可别看我谦虚,自信却有很多,可遇到了奉常之后,什么自信都没有了。”祝英台嘟囔着嘴幽幽的看着柳凭。 好似是个小女人在撒娇一样,配上这样俊美的容貌,让人有些心疼,可毕竟没有媚态,柳凭自不会怜惜,而是哼了哼,大言不惭道:“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 “你还真会说啊!”祝英台很是郁闷的说着,随后道:“对了,我将你的书稿给了青山出版社的编辑们之后,他们知道我和你相识,还想要请你过去呢。” 柳凭一怔,问着:“那你怎么说的?” 祝英台狡黠一笑,道:“我当然将你在青山出版社的遭受的待遇说了一遍,当时那总编辑的表情可真够精彩的!哈哈哈!对了,还有一个编辑,好像叫做王畅,像是活见鬼了一样,真是搞笑。” 柳凭摇了摇头,既然有这件事情,想必以后青山出版社不会自讨无趣的来找自己,虽不能直接抽他们的脸,但现在已经功成名就,心眼倒不至于如此之小。 大乌龙解开后,下午,柳凭将书稿交给了游书出版社。 不多日,游书出版社发布了封神三国的第二卷首印。而这个时候,封神三国的销量,终于破了百万之数,而且这并非极限,销量还在日日急剧增加,形成一股巨大的风暴,开始席卷整个大夏王朝。 这是一股前所未有的风暴。在这股风暴之下,产生了一系列小说,和封神三国相仿,为异世界战争类小说,还有不少以封神三国为背景的世情小说。 最为显著的莫过于几本《无双秦汉》《大汉王朝》《一统天下,秦》《秦媚》《七朝演义》,都卖的不错。 这类小说,被人称之为封神三国系列。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封神三国系列产生,形成了一个流派。而这时,距离柳凭决定写小说的那一刹那,已经过去了将近三月。 两卷封神三国,让柳凭赚取了足足六万两银子。 利用这六万两银子,柳凭将家重新修建了一番,变成了府邸。买了不少丫鬟伺候二老,请了几个家丁,又购了几十倾田地,雇人打理。虽有些暴发户的嫌疑,但只要日子过的舒坦,又算什么呢。总而言之,现在的柳凭,算的上是一个小小土豪了。 时节也到了五月初。 夏天来了。 而这时,师姐终于出关了,似有感应一样,柳凭猛地从座位上坐起,台上的夫子讲课的夫子吓了一跳,旁边的诸多学生也同时看向了他。 这实在尴尬,柳凭笑笑,又坐了回去。 “怎么了?”后面的祝英台小声问着。 “没什么……”柳凭摇了摇头,方才有着许些心悸,并不是有什么灾难,而是有什么大机缘在等待着自己,一念至此,感应越来越大,心中像是火烧一样。 “师姐出关了吗……那兽皮上的法术传承,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我如此悸动?”难耐之下的柳凭干脆立即请假,施加了一个隐身术,直接冲向师姐的道观。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柳凭心中的触动越来越强。 “到底是什么?”柳凭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充满了好奇。 四更完毕,求章推荐票和收藏 今天四更,写小说情节结束。 不喜欢的不要再以这个谴责我了…… 这个世界和古代还是有些不同的。对商业的态度……好吧,我承认有点失误了,的确有那么点狗血。 不过都四更了,虽然情节稍微有些烂,但大家还是原谅我吧。 反正都写了,又是必须写的情节。既然完了,就不要再说了,如果要说,可以说些别的,比如大家可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情节嘛。 给主角设计一个超级厉害、超级狂霸拽酷炫的攻击术法什么的? 还有,别忘记投推荐票,五千五收藏,每天涨的推荐票就那么点,简直哭瞎!!! 对了,收藏今天涨得好慢,没收藏的帮忙收藏一下。 总而言之就这样,明天更新再见。 第八十九章 白帝传承 【还差一千五推荐票就万推了,继续求推荐和收藏。】 ------------ 柳凭化作一阵疾风,在半空中快速前进。 如今的他,已经聚成了人花,境界为人仙一转巅峰,距离人仙二转只有一步之遥。 花了几月修到这等境界,已算是非常之快,可柳凭却有些不满足,仍觉得太慢了一些。 修行是一步步的事情,就算有奇遇,也无法一步登天,这他虽然明白,但难免还是有些不甘。只因他觉得自己太弱了一些,没有安全感,若能达到地仙,想必会好一些。至于到时候境界提升,视野开阔,或许会意识到地仙也不算什么,那就不是现在能考虑的了。 也曾经想过,若境界无法急速提升,那便让实力提升上去就好了。只可惜,这几月他一直试图创出浩然剑第二式,效果甚微,不过堪堪出现一个小小的雏形,远远没有成型。难免有些郁闷,现在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会因为那两张兽皮,得到莫大的好处,如何不让他兴奋? 很快,便来到道观门口,敲了敲门,只是五分钟,门便开了一条缝隙。 里面的花儿与叶儿,偷偷往外面看了一眼,见是师叔,连忙将门打开。 叶儿很是标准的行礼道:“见过师叔。” 花儿则有些大大咧咧,笑着说道:“师叔好,没想到师傅刚刚出关,师叔你就来了呢,可真是巧呢。” 柳凭也向这二个可爱的小家伙问了声好,随即道:“那便带我进去吧。” “好。” 算算日子,已有不少天没有来这道观了。 一路走着,看着熟悉的风景,难免有些感慨。 桃花还是那片桃花,这是桃花阵,算是一件法器,已不是单纯的树木,所以这些花儿根本不会凋零。 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情不自禁深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走着,很快来到桃花林外围。 桃花阵外围栽种着几株普通的桃树,此时已经结出大大的桃子,个个饱满鲜嫩,让人口中生津。 “师叔,我要吃桃子。”花儿指着一旁的桃子说道。 “不许吃果儿!”叶儿却叱喝说着。 “为什么不许吃?果儿是桃灵,和这些普通桃子怎么能混为一谈?再者,桃子本是桃花所化,我都没有意见,果儿又怎么可能有意见?更别说你了,又凭什么不让我吃?每年的桃子都不让吃,实在太浪费了。” 花儿狡黠,油嘴滑舌,这叶儿岂是对手,连连说着,顿时让她无言,憋了半天,冷哼道:“不许吃就是不许吃!” 柳凭哑然失笑,这小小三姐妹本是桃树所化,花儿是桃花,叶儿是桃叶,果儿是桃子,若要真较真的话,和这桃子,的确有些‘血缘关系’,故此一板一眼的叶儿不许花儿吃桃子。 只是现在急着要去见师姐,又哪能和她们在这里胡闹?看着可爱摸样,也没有办法和师姐那样严厉训斥,只能利诱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等等我给你们做一顿吃食好了。” 闻言,花儿立即拍掌道:“好,那就好,师叔我们快点走吧。” 不多时,终于见到了师姐。 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细细看着经书的醉红尘,柳凭一愣,感觉有些陌生。 外界过去了将近三月,这洞天内便是一年多,闭关这么长时间,柳凭本以为师姐的面容会憔悴许多,不想丝毫没有憔悴的味道。反而,气质变得越发超凡,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气息,眉目之间透着不可侵犯的味道,使人下意识有些自惭形秽。一举一动,都有着一种妙不可言的道韵。 见着柳凭走了进来,醉红尘转过头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师弟,许些日子不见,你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这样的笑容让柳凭微微有些失神,可听这话,连忙苦笑着摇了摇头,居移气,他现在是拥有数百万粉丝的顶级小说家,又被数千万人乃至亿万人知晓,有着这么多的气运供奉,又岂能没有一些改变,只是,这些改变和师姐的改变相比,便是大巫见小巫了。 “我这点变化算什么?师姐的变化才是惊人,方才我差点都认不出师姐了。” 醉红尘一愣,显然本人还未意识到这点,伸出素白玉手,摸了摸面孔,说道:“真的吗?没想到修习了那心法,竟还有这样的改变。果然不愧是上古白帝的传承呢……我变得怎么样了?” “师姐变得更美了!” 醉红尘白了他一眼:“又油嘴滑舌?” “这是实话啊……” “还说?” 柳凭无奈,只能转移话题道:“白帝传承?那是什么?难道……” 醉红尘点头道:“没错,就是师弟你那两张兽皮的术法传承,可吓了我一跳,竟是白帝的术法传承,怪不得能让我耗费一年心血用来解开道禁。师弟,你的运气真让我没有话说。” “这是人品坚挺!” “就你还有人品?”师姐少见的揶揄起来,明显心情不错。 柳凭露出苦瓜脸,说着:“怎么能没有呢?” 醉红尘抿嘴笑了笑:“当然没有。这次我因为你受益不小,本想你一直是我的累赘,没想到竟然给我这样的机缘。值得赞扬一句。” “累赘,师姐你可真不留情。”柳凭又苦着脸道。 似乎很喜欢见到柳凭这样的苦脸,醉红尘又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笑了。我给你说说这白帝的传承吧。” “师姐请说。” 醉红尘道:“道禁不解开,和寻常兽皮无异,就算是我,若不是有些底牌,也无法看出它的大秘。” “当我将那兽皮上的道禁解开后,便发现这是上古白帝的传承,上面的故事名为三生道,这三生分别为过去生,未来生,现在生,三部分组成。你那两张兽皮,乃是过去生与未来生,可惜缺少了现在生,这是主体,缺少了它,便无法组成仙帝的本命功法,完整继承这个传承。” “这实在可惜,不过还是有些好处的。” “上古白帝与当今白帝一样,虽然人不同,但神位一样,境界高深到你我难以揣测的地步。能继承他的法术,自然受用无穷。他也有三生,第一太白,太白金星所化,第二为白招矩,第三位是少昊真君。若非时逢天地大劫,想必还能再活几世。” “上古白帝主杀伐,术法万千,皆是大道,我将道禁解开后,便愕然发现,那些法术都竟都生出灵性,没有白帝的本命功法,你我无法选择他们,只能静静感悟,进入其中,让法术选择我们。” “这便要看机缘与气运了,我在你这术法传承,得了一心法,还有一秘法,可惜那秘法只适合女冠,你无法修习,至于心法,倒是可以教你,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先感悟一下,看看能获得何种法术!” 说完,醉红尘将兽皮递了过来。 柳凭方才听着这兽皮的来历,早已经热血沸腾了,白帝何许人也? 五帝之一! 天帝左右,只在道君之下,事实上道君超脱,根本没有可比性,所以,这仙帝,便是这个世界的最巅峰,能获得他的传承法术,这等机缘,想象都觉得兴奋。只可惜缺少最关键的一张兽皮,无法继承传承,不过能获得法术,也不用贪得无厌了。 也生出许些疑惑,为何这白帝传承,一张在上古万青山遗迹之中,一张遗落凡尘?遗落凡尘可以理解,万青山是怎么回事?上古的万青山,是青帝麾下,难道是因为这个?也说不通…… 这时候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柳凭摇了摇头,将杂念抛去,看向那兽皮。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得到何种法术? 第九十章 法术真灵 【谢谢大家的推荐票,将近四千字的大章奉上!】 -------------- 三生道与转世不同,不经过六道轮回,故此无所谓前世今生来世,所以师姐用了更笼统却有些别扭的三个词儿来阐述。 柳凭也曾研究过,这样的古术,类似于一气化三清,可同时出现三具身体战斗,也可随意切换本尊。能不经过六道而重新转生,也不同于夺舍,直接替换后,实力不变。乃是保命、长生、战斗三位一体的极品法术。 柳凭很早以前也怀疑这兽皮和白帝有关系,只是没有证据,无法确定。 现在被师姐确定,顿时忍不住有些期待。能创出这般神奇法术的白帝,他的传承术法,得多么厉害? 接过那兽皮,柳凭闭上双眼,静静感悟着。 突然一阵阵天旋地转,心中一惊,连忙睁开双眼,已不在师姐房间了。 四周上下,有着无数闪耀繁星组成的星河,灿烂异常,密布整个空间。 仿佛来到了宇宙之中一样,并没有重力,他在空中静静漂浮着。 下意识仔细打量四周,只见那些‘星星’有着一种难言的韵味,柳凭观察时,不由看痴了,呆呆的看着,突然感觉自己的魂儿仿佛都要被吸走。 他猛地反应过来,连忙眯着眼睛,移开视线,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刚刚好危险,差点就沉.沦了进去! “这里并非宇宙……应该是那兽皮的传承空间。这些所谓的星星,恐怕就是生出灵性的法术。” 柳凭轻声自语,他已不是当初的修行小白,方才观察片刻,便立即得出结果。 “不过,这些法术的数量可真是惊人。虽说千般法术万般大道,这千与万并非数字,意指无穷无尽,但是这数量,也太变.态了一点吧?真不愧是白帝的法术传承!就是霸气啊……” 四周上下,繁星点点,密密麻麻,数之不尽,已逾亿万了吧? “师姐说,这些法术,都生出灵性,我无法选择他们,只能让他们选择我……总感觉有些不爽,而且感觉怪怪的……” “嗯……到底是哪里怪怪的呢?”柳凭思量着。 “哦,对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接客一样……任由这些法术挑三拣四的选择,爽就选,不爽就不选……” “啧啧,虽然粗俗,但我这形容可真是贴切!” 柳凭被自己的冷幽默逗笑了,随即大喊道:“哟!各位法术大爷啊!你们应该能听见吧?” “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咯?告诉你们,本人乃是堂堂穿越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以后随我称王作霸,名扬天下,热血沸腾,才不枉此生啊!还等什么呢?快点过来呗?!” 说着张开双臂,准备迎接那些法术投入怀中…… 很可惜,一个都没有过来。 “不会吧?这么不给面子??” 柳凭一愣,随即苦笑:“果然不能装逼啊!” 又低头思量:“这些家伙竟然不吃这一套?我想想,难道还要我耍几招?展现一下天资?” “穿越者是什么意思?”突然一声空灵好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柳凭一跳,他连忙回头。 后面站着一个穿着铠甲的绝美少女,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柳凭,颇感兴趣的样子。少女容貌绝佳,完美到了极点,一双眸子格外空灵,隐隐有着肃杀,流露出不怒自威的味道。她有着一头红发,漫天飞扬,格外霸气。身上的铠甲篆刻着无数灵纹符箓,产生让人窒息的威压。 “你是?”柳凭并未回答,而是吃惊的看着她,心中生出一个惊骇的猜测,难道她是…… “我?我是……”少女以手撑额,想了想,然后道:“我便是你所喊的‘法术大爷’。不过我不是大爷,按照你们人类的性别划分,应该是女人。就是这样,嗯,没错,就是这样!” “你是法术真灵?!”柳凭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顶级的法宝有着灵智并不奇怪,若一个法术,能生出灵智,那就逆天了!! 这漫天的术法,虽然生灵,但这所谓的灵,不过是一种选择自己喜欢气息的本能罢了,和这少女明显的智慧摸样,可截然不同,有着云泥差别。这也代表了,她本身的法术,必然是一种绝世恐怖的法术! 不仅产生智慧,还化作这等绝色,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真是莫大的福利!啊呸,是机缘,机缘!莫大的机缘! “法术真灵?也可以这么说。”铠甲少女点头,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穿越者到底是什么啊?” 柳凭闻言不禁苦笑,话多失言啊。自己以后定然不会将这三个字随便透露出去,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即使这个世界没有这三个字,它的意思自己随便杜撰都无所谓也不会再随意脱口而出。 想了想,柳凭道:“所谓穿越者,意指命格斑驳无常之人,不被天道所定局,以后我若是不快点灭神屠佛,称王称霸,便是给穿越者们丢脸了。” 铠甲少女听了,不屑撇嘴道:“不过天人转世罢了!以为我不知道?还屠神灭佛?就你?” 柳凭摇头道:“和天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铠甲少女哼了哼:“我看一样。” “好吧,一样就一样。”柳凭毫无节操的妥协了,然后问道:“这位法术姑娘,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出去?” 这少女主动现身,有一半的可能性是选择了自己,不由很是期待,下意识屏息,听着她的话。 铠甲少女摇头:“不去!你太弱了!” 这干脆利落的回绝,让柳凭无语,原因是太弱,更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些打击,但还是不甘心问着:“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 少女道:“转圜的余地?没有,你又没有修习白帝的本命功法,嗯?你的功法,应该是菁华宝箓吧,倒也不错,嗯,我想想……” 柳凭一喜,看着她思考摸样,似乎还真有转圜余地?也不知道要付出何等代价? 并未接话,静等这少女的下文。 “你说个笑话给我听吧!逗笑我,我就随你出去!”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狡黠说道。 “笑话?”柳凭愕然,一脸古怪,本以为要付出不小代价,让这少女认可自己,不想竟然是要说笑话?这也太荒唐,太草率了一些吧!要知道你可是顶级无双的法术,还生出了灵智,这么随便真的没关系吗?! “怎么?不愿意?”铠甲少女柳眉倒竖问着,散发出的强横气息让柳凭心头剧跳,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愿意!愿意!”柳凭连忙答应,这少女在这方世界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脾气古怪可想而知,现在暂且忍着,等被她认主,翻身做主人的时候再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一想到主人这个词儿,柳凭下意识yy了一下,随即被一道轻灵的声音拉回现实。 “说吧。” “嗯……说!有一只老虎,被蛇咬了一口。” “老虎急了,就想把这蛇踩死,追啊追追追,追到一个小河边,这蛇,吁,钻水里去了。” “老虎就在河岸上就这么等,小样的我就不信你不出来。不一会,从里面钻出来一只王八,老虎上去就把它按住了,‘小样的你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哈哈哈!”不是少女笑,而是柳凭在笑,笑着笑着,看着少女冷幽幽眼神,不由一梗,又改口道:“不对,说错了,是一个王八钻水里去了,完事出来一条蛇,老虎说了,‘你把马甲脱了我照样认识你!’” “哈哈哈哈哈……” 柳凭又笑了,可看着少女冷幽幽眼神,顿时觉得自己是个逗比。 “真伤自尊。”柳凭小声嘀咕着,本觉得简单,将这少女逗笑,可现实情况并不乐观啊。 不过……不怕! 柳凭修习了《寻思》,大不了将前世看过的爆笑笑话集说一遍,看这少女笑不笑! “嗯,我再说一个……一只小狗爬上我的食案,向一只烧鸡爬去,我大怒道:你敢对那只烧鸡怎样,我就敢对你怎样!结果小狗舔了一下鸡屁股……” 还是没笑,好吧,我继续说。 本觉得不怕,可情况依然糟糕,适合这个时代的笑话并不多,而柳凭已经一连说了七八十个笑话,少女连嘴角都没有扯动一下…… 真让人挫败啊! 好在少女的眼神虽还是冷幽幽,但已然是倾听者的摸样,柳凭干脆盘坐,说起了别的故事。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且听好。” “话说孙悟空护送唐三藏去西天取经……半路却和牛魔王合谋要杀害唐三藏,并偷走了月光宝盒。观音大士闻讯赶到,欲除掉孙悟空免得危害苍生。” “唐三藏慈悲为怀,愿以命相换,观音遂令悟空五百年后投胎作人,赎其罪孽。” “这为起因,在五百年后的一日,五岳山下大漠风沙漫漫,斧头帮来了一个奇怪的女客春三十娘……” “…………唐僧大叫:月光宝盒是宝物,乱扔它会污染环境,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唐僧被绑起来,这等危急时刻,突的天空一声霹雳,唐僧一愣,随即大喊道:打雷啦,下雨啦,收衣服啦!” 说的正是大话西游,这电影前世柳凭曾看了十几次,即使不用寻思,也能不假思索说出。 笑话与悲伤无奈互相混杂。都猜到了结局,却没有猜到了最后。 说着说着,铠甲少女不由入迷。 当柳凭说完,铠甲少女幽幽叹息一口气,似乎在惋惜什么。 柳凭笑笑,继续说着故事。 当他说完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后,铠甲少女终于开口道:“好了,好了,够了。” 柳凭一愣,问着:“那你愿意随我出去吗?” “当然。”铠甲少女点头道:“听了你这么多的故事,又怎么能不随你出去?你叫什么名字?” “柳凭。”柳凭一喜,回道。 “快点学会我,当你学会这‘神魔降临’后,使用出来时,便是我们的再见之日。”少女笑了笑了,随后化作一个光点,冲向柳凭。 刚准备接住那光点,她突然在半空中停住,生出一道匹练,贯穿长空,将远方的一颗‘星辰’摄了过来! “差点忘了小羽!” 随即二个光点冲入柳凭的天灵盖之中。 柳凭身躯微震,猛地睁开了双眼,一旁的师姐正在关切的看着他。 “怎么样?”醉红尘出言问着。 柳凭点头道:“感觉很好。” 他的神色有些莫名,只因为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从一开始,那法术真灵的出现,便是要选择虽自己出去,所谓的让自己说笑话,只是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想要多说说话,多听听故事,仅此而已。 第九十一章 神魔降临 道兵羽翼 一个潮湿的山洞中,一个浑身上下长满绿毛的怪物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见绿毛怪物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快速乱转,片刻后,眼珠子停住,长呼一口浊气,而后嘀咕道:“怪哉,都已过去了几月,我已完全调息完毕,可罗伊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这贱货,叛我而去了?不应该,没有我,他无法突破妖帅……” “可我,没有他,也难以突破妖帅。” 微微叹了口气,绿毛怪物闭上双眼,轻声嘀咕着一些听不懂的字眼,片刻之后,他蓦然瞪大了双眼。 “这是……?” “罗伊死了……” “怎么会?” 绿毛怪物的声音错愕无比,随即,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充斥着无边的愤怒! “是谁?!!竟敢杀了他!!” ※※※※※※ “师弟?” 见柳凭怔怔发呆,醉红尘又呼唤了一声。 柳凭这才反应赶过来,微微摇头,将杂念抛出脑外,闭上双眼,静静体会着识海内那两个小光球,所传出的巨量信息。 过了片刻,小声的道:“师姐,我得到了两个法术,必须闭关。” 两个?醉红尘微微一惊,自己能得到两个法术,本就是莫大的认可。进入那传承空间后,她能清楚感觉到,获得法术的难度,饶是寻常地仙,也难以获得一个法术。师弟不凡,本觉得他应该能获得一个,不想竟和自己一样,也获得了两个。 当即点头道:“随我来,我领你去静室。” “嗯。”柳凭不敢睁开双眼,静静体会着,突然感觉一个冰凉的柔荑抓住自己的手。 这是师姐的手。 感受着那份冷润冰凉,仿佛软玉,触感极其好,心中顿时生出一阵阵的涟漪,差点失了神。暗暗骂着自己真是没有出息,只是和师姐牵牵手,便这样失态?连忙稳住心神。 闭上双眼的柳凭并未看到,此时醉红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霞,故作大方的牵着师弟的手,果然还是有些怪怪的呢。幸好没有叫师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否则可真是丢脸了。 醉红尘在前面走着,柳凭下意识随着醉红尘走。 很快,便来到一间静室。 这小洞天的灵气本来就十分浓郁,而这静室之内的灵力,更是夸张无比,甚至生出了白色的灵雾,漂浮在空中。柳凭被领到一个蒲团坐下,一旁有着小小的香炉,醉红尘轻轻挥手,里面的香顿时被点燃。 丝丝烟雾缭绕,味道很是好闻,这是宁神香,本来有些浮躁的柳凭,顿时完全平静了。 “多谢师姐……”柳凭小声道谢着。 “不用。”醉红尘微微摇头,转身离去。 柳凭深深呼吸一下,开始竭力吸收着识海之中,那两颗光球所散发出的巨量信息。 那铠甲少女的法术为《神魔降临》。 这是一门非常逆天的法术,以五行阴阳七大神魔为本体融合构建而成。 其根源来自于上古神魔,白帝囚禁数千神魔,然后观其性,尝其血肉,见其本源,夺天地之造化,不断推演而出。 第一重是五行神魔,第二重是阴阳神魔,第三重混沌神魔,至于第四重,不朽神魔,只是存在与推演当中,就算是白帝也没有修行出来。 修成第一重后,便会形成神魔之身,使用出来后,能以本体为主,构成一个巨大的神魔,威力无穷,速度绝然,破坏力惊人。 静静感悟着那些信息,细细分析着战斗力,让柳凭越加的震惊了,若他能在人仙境界内,将五行神魔的五种特征----金木水火土完全修成,成为第一重巅峰,那么就算是神仙,隔了两个大境界,也能有一战之力!可想而知其之恐怖! 然,上天是公平的。 这样恐怖的术法,想要修习的难度,也同样惊人。 哪怕现在柳凭传承了这个法术,若醍醐灌顶一样,已经知道如何修行,懂得其之原理,也无法快速达成,依然存在相当的难度。 若没有这传承,光凭口述,不是天资绝顶之辈,恐怕就算花费再多的岁月,也无法入门。这门术法,实在是太玄奥了。 第二门法术,被那少女临走之时附送给自己的光球,名字叫做《道兵羽翼》。 这是一门‘御器术’。 不过,能被那少女临走前,还特意带走的法术,又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御器术。 一般的御器术,只能操控一件法宝,而好一些的御器术,能同时掌控三四柄法宝,厉害一些的御器术,能同时掌控十几件法器。而一些特种秘术,则没有数量限制。 可贪多嚼不烂,掌控越多的法器,对神魂的负担便越大,操控难度也大到离谱。 操控两柄法器,相当于一心二用,更别说操控数量惊人的法器,假若不分心操控,便失去了敏捷性、大半的攻击力,这样实在得不偿失。 所以修行道当中,大部分拥有法器的修士,只是专其一件,不断炼化,转为本命法器。 而这《道兵羽翼》则截然不同,它同样没有数量限制,并且反其道而行之,并不需要投入太多,只需要对‘中枢’进行操控便可。 将这道兵羽翼修习成功之后,只要灵力足够,法器足够,便可以同时操控无数件法器,将其变为一双翅膀的形状,操控自如,虽然只有‘攻击’‘收回’两个简单的操控,但法器互相组合在一起之后,威力会有很多的增幅,有一种‘剑阵’的味道。 无数道兵法器组成的羽翼,这便是《道兵羽翼》! 良久之后,柳凭缓缓睁开了双眼,松了口气。 “道兵羽翼容易修行,获得传承,几乎是瞬间便入了门,只要日后不断修习,便能领悟。而后便是操控方面,需要时间来堆砌出经验,慢慢与其磨合。可是,那神魔降临,实在太难了一些。就算获得了传承,却依然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摇了摇头,柳凭出关。 外面还是夜空,看着漫天的繁星,柳凭本来郁郁的心情舒畅很多:“都获得了这么厉害的法术,还郁闷什么?我又不是真的龙傲天,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成为一个绝世强者。现在无处下手,我就不信,拼命修习下去,连入门都不行!” “师弟,出关了?”师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后面。 柳凭吓了一跳,回头看了过来,说着:“是啊,得了两个法术,一个是道兵羽翼,一个是神魔降临……” “神魔降临?!”醉红尘大吃一惊:“你竟然得到了神魔降临的传承?” “嗯。师姐你也听说过?” 醉红尘脸色有些郑重,低声说道:“当然听说过,这一门法术,五大仙门,三大道门都有,只是置放于高阁之上,寻常弟子无法修行,哪怕是地字辈的二代弟子都少有机会修行,加上修行难度逆天,整个修行道,学会这门法术的不超过五指之数,至于修到第二重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至于第三层,乃至第四层,更是缺少关键的经文……根本没有办法修到。” 顿了顿,醉红尘问着:“你得到的,是完整的传承?” 柳凭点头。 醉红尘面露严肃的叮嘱道:“你修成之后,不到关键时刻,不要随意使用出来。这是小事,可以蒙混过关。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千万不要将你获得完整法术传承的事情说出去。” 修行道中可不乏铤而走险,杀人夺宝的凶残人物! 柳凭闻言,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点头道:“师姐,我知道了。” 第九十二章 十几日 “知道便好,千万不要忘了。”醉红尘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师弟性子略微有些轻浮,难免让她有些担心。 “不会忘。”面对师姐的反复叮嘱,并无丝毫不耐,反而有些温馨的感觉,让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有什么好笑的?”醉红尘板着脸问着。 “没什么,对了,师姐,我已经闭关了多少天了?” “只是三天。” “都三天了?”柳凭一愣,他接受完那两种法术的讯息后,只觉得过去了一个时辰一样,最多也不过三个时辰,没想到竟然过去了三天。 “那般厉害的法术,才三天,并不算很多。” “的确。”柳凭点头,又随意聊了一会,渐渐觉得有些困乏,便回到客房睡下。 第二天一早,便被花儿推着醒来,小脸上满是期待,看着睁开双眼的柳凭,欣喜说着:“师叔,我饿了。” 柳凭无言,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师叔别睡啊。”花儿央求说着:“花儿好饿啊,你都说给花儿做饭食吃,都过去了这么多天啊,又岂能言而无信?你可是花儿的师叔,难道还不做一个表率?” “当然不能这样,只是,你这样打搅师叔睡觉,难道不算失礼?”见小丫头狡辩,柳凭转过头笑着反问道。 “算是花儿失礼,可花儿还小啊,难道师叔要怪罪花儿吗?”这小小萝莉又装出一副可怜摸样。 柳凭一把将小丫头抱到床上,揉着她有些肉嘟嘟的小脸颊,说着:“你这小滑头,在你师叔面前,就没有一点敬畏吗?” “当然没有,师叔这么好的人,还需要有什么敬畏啊。花儿有的只是喜欢。”花儿狡黠的说着。 “那你这么喜欢师叔,长大了干脆嫁给我好了?”柳凭忍不住调笑问着。 “好啊好啊,只是嫁给师叔后,师叔得天天给花儿做菜肴吃。”花儿一口同意,随即讨价还价起来。 柳凭道:“你嫁给我,这些小事情自然是你来做,还想要让丈夫做,这算哪门子妻子?” 花儿撇嘴道:“那花儿长大了才不嫁给师叔!” 柳凭无言,揉着她的脸颊,弄得她不满的嘟囔着嘴,也同时揉着柳凭的面颊以示反抗,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早上用了叶儿的八宝粥,中午下厨做了一顿美食,前些日子特意买了不少调味品放在纳宝囊中,此时正好使用,各色的美食都能做出。 糖醋排骨,红烧鲤鱼,梅干菜扣肉,水煮肉片,蛋黄南瓜,葱爆牛肉,炒三鲜,等一系列家常菜肴。除此之外不少小吃,驴打滚,炒红果,炸酱面,艾窝窝,山药糕,杏仁豆腐,云宝混沌。 一道道菜肴在手中做出,不少被花儿偷偷端走,并未端到食案上,也不知在哪个角落偷偷吃掉了。 事实上柳凭并不知道的是,而后又偷偷端走一盘碟子,加上一盘糖醋排骨的花儿,却并非为了贪吃了,而是另有用途。 花儿将一个碟子放在书房内柜子前的地面,然后放下一点糖醋排骨,像是给小猫儿喂食一样,放完后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柜子内,披着被子的果儿,嗅着香味,狐疑的将柜子打开一条缝隙,一双眼珠扫着,很快看到地面上的糖醋排骨。 咕噜一声咽下口水,犹豫了好一阵,才将柜子打开,走了出来,拿起放在碟子上的排骨,一口吃掉。 “好吃……” 果儿嘀咕一声,连骨头都不吐,吃了个干净,咽了下去,刚准备回去,却闻见了什么。 书房门口有着一个碟子,上面有着一个糖醋排骨。 下意识的走了过去,将其吃了,又看着外面还有一个碟子,便继续走着。 一路走,一路吃着花儿置放在地上的糖醋排骨,很快,果儿被引诱到摆放食案的房间。看着一桌子美食,犹豫一阵,刚准备回去,却被扑过来的花儿抓住,拖到了饭桌旁。 当柳凭走了过来时,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果儿,不由笑了笑:“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果儿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小脸红红的,轻声应了一声,然后声若蚊呐的说着:“师叔……好。” 随后大快朵颐着,一起有说有笑,气氛很是温馨。 醉红尘也一直露出着微笑,心情显然很是不错,也不知道是因为美食,还是因为这样的气氛。 之后在这洞天内暂住了十几日,潜心修道,在师姐的提点之下,柳凭终于生出了地花的种子,这可委实让他激动了一番。纳宝囊中还有不少修行资源,足够修成三花聚顶。只希望在年底之前,能尽快修成地仙。 在这期间,柳凭和师姐交流了许多次,不仅受到了提点,还得了十几件法宝,虽都是低级法宝,是她闲暇时炼制的,但对于人仙来说,用得正是合适。这是在她知道柳凭修了道兵羽翼后,便毫不犹豫赠与了。柳凭也不矫情,坦然受了。 这十几日,道兵羽翼的进展还算顺利,能勉强控制九件法宝,但神魔降临,依然一筹莫展,这急不得,也无法强求。 出乎意料的,最为显著的一点,是现在的柳凭的气质,已经有些超凡脱俗了,这是修行了《界心》之后的改变。 《界心》是师姐在那白帝传承中获得的顶级心法,很是玄妙。 修习它,虽无法增长实力,增强攻击力,但对于心境,却有很大的帮助。 强者之所以被称之为强者,并非实力强大,而是因为他们的‘心’强大。 这不是垃圾话。弱者,即使掌握了再多的力量,也依然是弱者,因为他们的心很弱,无法承受挫败,不能忍受寂寞,难以抵抗**,更别说戒掉欲.望。不是他们掌控力量,而是力量掌控他们。 反观强者,无论多么弱小,只要不死,他必然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强者。就算受到再多的挫折,有再多的困难险阻,也会硬着头皮冲冲冲,最终成长得强大起来。 而这《界心》,便能将一颗本来平凡的‘心’,慢慢变得强大起来。可想而知其之珍贵。 在小洞天内的日子虽然愉快,但终究还是要出去,呆了十几日,也到了回去的时间。 柳凭回到了外面,去了书院,发现竟一个学生也没有。 去了宿舍,也不见祝英台,不禁有些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碰到了个夫子,询问一番,才知道了情况。 原来是临近端午节,天启书院一口气放了一个月的假期。若是七日,有不少学生选择留在书院,可现在是一个月,归乡心切,全都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柳凭释然,点了点头,告辞夫子,随即又回了宿舍,收拾了一下行礼,顿时发现了祝英台留给自己的信件。 第九十三章 游玩 只是简单的内容,留下为何不辞而别的理由,一字一句当中,也透着担忧,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柳凭到底去做什么,只能够给予祝福,让他保重。 或多或少也有些责怪,小女儿家嗔怒的姿态显露无疑,让柳凭不禁笑了一声:“只是几百字,就表露出这么多的情绪,还让我读得出来,且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这分文采,果然不愧是桃花先生啊。” 收拾了行礼,准备离开,来到门口,突听到那丁老汉瓮声瓮气的声音:“不许进去就是不许进去,如今已经放假,你的小相公,想必也已经离开了,快回去吧。” “小相公还没有回去呢,快点让开。”这是白芷的声音,柳凭听着,不由加快了脚步,只见白芷插着腰叱喝着:“真是不识相!你以为你能拦住我?” 这丁老汉虽然魁梧,学过军中武术,但对于半步妖将的白芷来说,和普通的凡人并无什么区别,若非这是小相公的书院,无法动手,早就让他好看。 “白芷。”柳凭惊喜,喊了一声,白芷顿时咻的一声,直接绕过丁老汉,扑向了他。 白芷现在虽是七八岁的摸样,可依然很轻,将其抱起,和以前并无多少区别,感受着她在自己的怀中蹭来蹭去,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见过柳公子,柳公子还没有离开啊?”丁老伯对于柳凭的出现显然也有些吃惊。 “我也是刚刚回来,来收拾一下行礼便离开了。” 柳凭两手空空,实在看不见他的行礼到底在哪里,丁老伯并未询问,而是恍然大悟道:“噢。方才我去食堂了,怪不得没有看见柳公子。” “哼,我就知道小相公在这里,你这莽汉,还不相信!”白芷冷哼了声说道,显然对他充满恶意。 “怎么说话呢?”柳凭揉了揉她的脸颊,转过头道了个歉,丁老伯有些不悦的心情好了很多,连道不敢不敢。 既然有白芷在自己的身边,也不必急着离开。柳凭雇了辆马车,暂时陪白芷出去游玩。 那一本封神三国,让柳凭获得了足够挥霍的银钱,想着当初,要让小小白芷吃遍天下珍馐的愿望早已更近了一些,不去一步步实现,又等到什么时候呢? 几月不见白芷,柳凭还颇有些想念,坐在马车中,感受着小小的身子偎依在怀中,不禁环住她那盈盈一握的小小细腰,闻着淡淡的体香,开口询问着近来的事情。 这才得知,原来白芷已经占了一个山头,虽然还不是一个妖将,但已经拥有一个妖将的权利,能够御使山中群妖。这山是一片山脉,可不像是柳家村一旁的小小山头。群妖数量,不多也不少,足有百数,可难免有些无法驯服的桀骜妖精,需要打理教训,走不开也很正常。 “胡三太奶去了小妖界,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好在趁着这个机会,终于能溜出来见见小相公了。”白芷抱怨说着:“那些蠢笨妖怪,一天不打,皮就开始痒了,哎,若是突破到妖将,断然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妖界?哪一个妖界?”柳凭一怔,问着。 所谓妖界,顾名思义,便是妖精的世界。 这方世界,主体为天地人三界,统治三界的组织分别为:天界天庭,人界王朝,地界地府。在这三界之中,包含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世界,若非常之小,并且自成天地,那便是洞天了。反之推演,这所谓的妖界,只是一个大一些的,并没有自成天地的‘洞天’罢了。 白芷想了想道:“不知道,胡三太奶好像是说小妖界,应该不是那个妖界的名字。” 柳凭点头道:“不知道就算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多少都行。” 外面不是师姐的洞天。能让别人做,自然不会自己做,毕竟做那些吃食,可要耗费不少的时间与精神。 听着这话,白芷双眼顿时一亮,伸出头亲了啊呜亲了柳凭一口,高兴说着:“小相公最好了!” 可有不少日子没有吃到人间的美味,在山头之中,那些妖精生火烧的食物,简直是对食物的一种亵渎! 若要省钱一些,去简陋的酒楼,白芷胃口即使再好,二三两银子便能吃饱,但他又怎么是省钱的主儿,当初身上没什么钱,都愿意花费十两银子吃一顿大餐,更何况是现在。 挑了个上号的酒楼,包了间雅间,接连点了几十道菜肴,很快,一道道美食呈上。 白芷很是开心的吃着,柳凭也吃了一些。 说实际的,这并没有自己做的好吃,让他微微有些自得,好在并不算难吃,也别有一番风味,毕竟可花了不少银子呢。 用完美食后,花了几百两包了一艘画舫。 画舫中有着歌妓,弹着古筝琵琶,轻音连连,倒也悦耳。 船儿悠悠的在河上行驶着,很是平稳。 甲板之上有三层,此时柳凭与白芷便卧在三楼窗边的软榻上,随意聊着。 窗外清风徐徐,时值五月初,眼看着就要端午,依然燥热起来,不过这船在河上行驶,又在这微风轻抚之下,也还算清凉。 “公子,冰果来了。”一个穿着清凉,打扮得还算诱人的少女款款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盘冰镇西瓜。 “西瓜!”白芷欢呼一声,挥舞着小手:“快点端过来。” “是。”少女快步走了过来,微微欠身,将盘子放在软榻一旁。白芷的容貌,虽然小小,但绝对是天色国香,万千无一,相比之下,她那还算清丽的容貌,就显得极其普通了。乍看之下,都让她有些失神,生出许些自惭形秽。又感受着那少年一举一动都洒露的莫名高贵圣洁气质,更是屏息,这样的人,绝不是自己能配上的。一念至此,根本不敢多做**、暗示,连忙恭敬告退。 “小相公,你现在变了好多啊。”白芷一边吃着冰西瓜,一边说着:“不禁漂亮了好多,而且还变得有钱了。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形容的?这叫变得有魅力了。”柳凭厚颜无耻的自夸了一句,然后道:“你猜啊?” “白芷怎么猜得到?”白芷啊呜一口吃下大块西瓜,一边嘟囔抱怨着。 柳凭也拿着一瓣西瓜吃了起来,一入口,不由眼前一亮,这西瓜很是冰凉,将仅有的几丝暑意赶走,又甜又沙,很是好吃。听着抱怨,随口说着:“白芷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到?” 夸赞让白芷嘿嘿笑了起来,开始认真想着,然后道:“阔绰是因为小相公的小说赚了很多钱吧?至于气质,应该是修炼了什么法术或者心法吧?小相公,我猜对了吗?” “都猜对了。”柳凭不由点头笑道:“我家的白芷,就是聪明。” 第九十四章 阴间科举 黄昏将近,挑了家客栈住下,忽起了一阵阴风,窗户被刮得摇摆不定,砰砰作响。 白芷走到窗边,刚想要将窗户关上,却惊异一声:“咦?” “怎么了?”柳凭听着惊疑,也走了过来,往外面看去,也发觉了不对劲。 “阴鬼游行,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幽魂。”白芷微微皱起眉头,趴在窗边,踮起脚尖,往外面看去,但个子不够高,还有太多画面看不见,不禁有些郁闷,小个子可真是麻烦。 柳凭一笑,将白芷抱了起来,说着:“不是普通的幽魂?我细细看看……” 只见街上行人渺渺,方才还是黄昏,忽的天暗了下来,诸多人还以为要下大雨,自然不敢出来。而街道的中央,有着一队穿着官服的人马敲锣打鼓,吹着喇叭前进。官兵摸样的鬼兵拉着一匹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个秀才摸样的鬼魂,面色恍惚,眼神迷茫,显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偶有行人冲了过来,直接穿透了过去,无人注意到他们,也听不见那嘈杂的声音。也有体质特殊的,打了个寒颤,惊疑不定四处看着。 在人马的后方,有着一个高个子的武将,足有丈半,持着一柄大刀,长得十分凶残,一张血盆大口,择人欲噬。眼若铜铃,漆黑之中还有着一点幽光。全身肌肉虬结,青筋突起,散发着无比强大的威严气息。此时扫视四方,见一旁客栈上竟然有人观察这里,顿时扫了过来! 白芷脸色煞白,显然对这鬼将有些畏惧,柳凭微微皱起眉头,将白芷的双眼遮住,并不害怕,直直与之对视。 见那年轻人丝毫不畏惧,俯视着自己,鬼将暴怒,可看着他穿着青衫,有功名在身,又不敢妄动,忍了下来,随着一大堆人马渐行渐远。 “这是阴间科举?”柳凭想起某些传闻,颇感兴趣的喃喃自语。 “那鬼将好凶啊!”白芷扒开柳凭的手,嘀咕着说道。 “他倒也算识趣,没有过来,否则你小相公定然叫他好看。”柳凭轻蔑笑笑,对那鬼将不屑一顾。 他现在将写书收获的气运全部用秘法封存起来,那鬼将感受不到,自然桀骜,若全部释放出来,那鬼将也只有颤抖的份。 这个天地间,对气运依赖相对较少的是修行者、妖魔,对气运需求极大的是神明,而气运能主宰一切的,便是这鬼神道了。 柳凭将气运全部释放出来之后,或许一个妖将并无感到不适,但这鬼将,立刻会感觉到山压下一样的威压,连反抗都无法做到。能做到这一步,并不夸张,写下一本名留青史的小说,相当于在小说这条道路中走到了极致,而一个行业的极致,能叫鬼将窒息,又算得了什么。 “小相公威武霸气!”听着柳凭的话,白芷兴奋说着:“那我们追上去,把他教训一顿吧?” 柳凭捏了捏她的鼻子:“人家没有找我麻烦,我们为什么要找别人麻烦?他虽弱小,但在他之上,还有鬼帅,鬼王呢。” “好吧……”白芷点头。 “不过,我们去看看,这阴间科举,到底是什么样的。”柳凭狡黠一笑。 “嗯!” 而后柳凭与白芷神魂出窍,白芷神魂钻入柳凭的怀中,二人快速赶了上去。 远远随那队人马前进,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宫殿。 这宫殿有些熟悉,柳凭仔细看了,发现竟然是城隍庙所化。 想了想,柳凭混入那堆秀才鬼魂当中,试图进去。 本以为会受到刁难麻烦,难以轻易进入,却不想情况截然相反,柳凭非常轻松的蒙混过关了。 这让他有些啧啧称奇,阳间科举把关严厉到了极点,而这阴间科举,竟这样疏松。 很快来到宫殿内部,在大殿上方有着七八个阴官,正在议论纷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进入大殿之中的那些鬼魂秀才们,眼神这才渐渐清明,惊疑不定的看着四周,显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大夏第三九次考试,现在开始,诸位考生请入座!”一个穿着蓝色官服的中年考官走到大殿中央,对着下面的考生说道。 听着这话,诸多考生也顾不得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入座,因为柳凭占了一个人的座位,所以一个考生茫然的看着四周,找不到自己的座位,急得团团转。 “奇怪,怎么少一个位置,这人是谁?”那考官指着那人问道。 “庐阳郡尹秉!” “原来是他,给他安排一个座位。” “是!” 尹秉听了这话,感激的深深作揖。 而后考卷、笔墨纸砚一一发下。 考卷上的题目只有八个大字----‘一人二人,有心无心。’ 这时怀中白芷乱动,柳凭抚了抚她,想了想,便写下一句话。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然后看着下一题,赫然发现,已经没有下一题了,翻来覆去,都没有找到,不禁有些无语:“这阴间科举,只考一题?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吧?” 一刻钟后,那上面官员喊着:“考试结束,考生请罢笔!” 随后派鬼兵将考卷一一收回,上面的官员细细判断着,挑出合格的二十个试卷。又等了半刻钟,一个身穿龙袍的人走了进来。 柳凭见他身着龙袍,暗暗一惊。 能着龙袍,他身前必然也是皇帝,而且还有着不少贡献,才能死后继续做着一个鬼皇帝,若是昏晕无道,死后还想继续享福?做梦,饶你是皇家出生,死了也别想好过。 这类皇帝,境界一般都是地仙,不过他只是鬼魂,挟着大气运的柳凭能勉强与之对抗,但其背后的能力,却不可低估,不能轻易与之对敌。 柳凭稍稍思量了一下,暗道等等要是考上去了,若非不得已,绝不乱来,只希望,自己不要考上去吧,暗暗郁闷,心中苦笑,只是来见见世面,不想竟还有这样的麻烦。 “见过明帝!” “拜见明帝!” 那些官员纷纷行礼,而一众考生则目瞪口呆,很是吃惊,这皇帝是谁?为何从没有见过?明帝?难道是大夏王朝那位赫赫有名的明皇帝?! 明帝摆了摆手,转身看着试卷,快速翻阅着,看完一张便随意放在左边,这是罢黜了。 快速看着,显然质量都不高,有些不满意,突然,他的双眼一亮,看着一张试卷,忍不住轻声念出:“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这道理,这一句,在阳间使用,略微有些不妥,但是在阴间,却极其的合适!简直是精妙绝伦。 他忍不住轻声念了两句,小心的将它放在右边,而后又快速看着,很快很到最后,看着最后一份,犹豫了一下,也将他放在了右边。 明皇帝道:“这二份试卷的考生过关。这份能任樟郡城隍,这份能任判官!” 听了这话,在场诸多秀才,少量举人,终于反应赶过来,对了,自己早已经死了,这原来是阴间科举!听着那话,不由期待,自己能考上城隍吗? 一个黄袍官员将那两份考卷抓着,站了出来,说道:“庐阳郡尹秉,你可愿意担任樟郡判官?” “臣愿意!”那尹秉狂喜,连忙跪下。 “还有一份……这是谁?怎么没写名字?”那黄袍官员惊疑一声,而后念着:“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不错,不错。这是谁作的?” 听着这话,诸多考生面露羡慕之色,这人恐怕就要担任城隍了,议论纷纷,不少想要承认是自己写的,又不敢出列,毕竟真身就在这里,而且各自的考卷还写了名字,戳穿简直轻而易。 “是我写的。” 第九十五章 紫色真种【求收藏!】 【第一更到!终于强推!哭求收藏!】 【今日三更!还有两更晚上十二点一起发出!】 【明日依然三更!求支持!】 ---------------- 柳凭无奈,不想自己还真的考了上去。 这其实并不怪他,才华实打实是一部分,还有更为重要的原因。 这阴间科举向来简单,是所为何?因为那些秀才举人的魂魄,虽勉强保持灵智不泯灭,拥有大部分的记忆,不至于混沌,但毕竟还处于一种恍惚、浑噩的状态,生前的知识根本无法完美的表达出来。故此只用一题测试。 此消彼长之下,写出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的柳凭,想不考上去都难。 都被这样带点名,想蒙混过关都不行了,只能主动站出,说着:“是我写的。”想要堂堂正正一些。 听着这话,所有鬼魂瞬间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那些鬼秀才的脸上,满是羡慕与嫉妒,而那些考官,则满是惊疑! 这人是谁?大部分考官看出了许些端倪,感觉他并非鬼魂,可既然并非鬼魂,为什么在这里? 只见柳凭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光华,虽然暗淡,却有着一种难言的神圣气息,并且其内,似乎隐隐藏着浓浓气运,心中微微一颤,生出些许恐惧,不敢说话,全都低头。 明皇帝微微皱眉,看向柳凭,方才没有细看,不知猫腻,这时细细一看,顿时看出了很多东西,瞳孔微微收缩,顿时流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有趣的家伙,死后悠长岁月中,少的就是有趣的事情了。 毕竟是帝王,虽有这样的心思,只是一闪而逝,丝毫不显露出来,淡淡问道:“你作得不错,你是何人?” “在下沁水县秀才柳凭。见过陛下。”柳凭并未下跪,只是深深作揖。 “你可愿意担任樟郡城隍?”明皇帝听柳凭自称‘在下’而不是臣,便完全确定他真是活人,效忠活的皇帝,又岂能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不过他并未在意这点,能成为贤明皇帝的他,自有足够的气量与胸怀。 “凭恐怕不能受。”柳凭摇头拒绝。 明皇帝也没有生气,而是问道:“为何?” 柳凭道:“凭还未亡,身为大夏王朝的秀才,自当参加科举,为国效忠,报效国门,这是首要,所以纵使陛下再多美意,凭也只能推辞之。” 听着这话,明皇帝微微点头,在他们这些鬼皇帝看来,大夏王朝才是第一,这柳凭的话虽然让他有些遗憾,但并未让他反感。 事实上柳凭也正是知道这点,才敢留在这儿,不选择逃走。 若大夏王朝崩离分析,这些鬼皇帝,一个个也只有全部下台,境界跌落是小,轮回投胎是好,魂飞魄散才算是糟糕。 并未反感的明皇帝,生出更多的兴趣,继续问着:“既然还未亡,为何在朕这里?” 柳凭旁边的那些秀才举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吃惊的看着柳凭,这人没死?唯一一个神智清醒些的尹秉,更是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忍不住心中狂喜,这人不受城隍,那自己有可能就是城隍了。一郡判官虽然不错,但怎能和城隍相比? 柳凭道:“我也不知。方才睡糊涂了,不知不觉睁开双眼,看着街上锣鼓喧天,就下意识跟了过来,来到了这里。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恕罪可以,但有一点阵不明白,你能否给朕解答一番?” 明皇帝果然并未怪罪,让柳凭心中一松,问道:“陛下请说!” “你只是一个小小秀才,为何体内,有如此之多的气运?”明皇帝直直的看着柳凭,一字一句询问道。 “气运?这个……”柳凭心中一惊,这明皇帝果然不简单,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若理解得没错,应该和凭最近所著一书有关。” “哦?你所著之书为何?” “封神三国。” “封神三国?你是封神三国的作者?”明皇帝眼眸一亮,惊奇问着。 “正是!”柳凭点头,暗暗惊讶,自己的小说,经常畅销冥土了?不过阳世的东西无法带回地府,正常人也不可能烧小说给先人,这样算来,这些鬼魂,该不会看的盗版吧? “原来你就是封神三国的作者,真是让朕讶然,竟如此年轻,便这般才华绝然,完全算是人中龙凤了。你这样的人,的确应该为大夏好好效忠!”明皇帝称赞道。 “多谢陛下赞誉!” “对了,你那封神三国第三卷,为何还不发布?都拖了这么久!”明皇帝问道。 “这……”柳凭心头一震,怔怔无语,被人催稿还没遇到,竟先被一个鬼催稿了,还是一个鬼皇帝!他只觉得一万头羊驼从心头奔过……简直有些凌乱不已了! 这样和明皇帝谈话,让旁边诸多考生,还有那些考官目瞪口呆,惊骇的看着柳凭,也很困惑,那封神三国到底是什么书,竟然被明皇帝催促了? “哈哈。”见柳凭为难摸样,明皇帝不禁笑了,而后道:“朕驾崩了这么多年,到了地府,日子还算安逸,可实在无所事事,唯有举办科举解乏,凡间的那些酸臭难闻的世情小说,简直一文不值,本不对那些小说抱有期望,直到看到了你的封神三国,终于生出许些兴趣,同样看了其他一系列的小说,都不如你写的好,故此催促了一下,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不敢,凭回去定然尽快写出第三卷。”柳凭都觉背后有些发毛,只能这样答应了。 “这才对。你这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很是工整精辟,深得我心,又和你聊得投机,岂能吝啬?这个赐给你!”说着,鬼皇帝从怀中掏出一个玉杯,丢了过来。 玉杯散发着淡淡光辉,其中有着一点淡紫灵光,很是不俗,柳凭看着那点紫色,心头一震,顿时感觉到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过沉重,连忙接下,也不矫情,果断收了,然后恭敬说道:“多谢陛下!” 紫色真种!一旁的几个考官个个眼睛都红了,这份恩赐,实在太大了一点吧?一旁的秀才不知道这物的珍贵,他们可十分清楚,这紫色真种若是普通凡人常带在身边,都能延寿五十年,更何况这柳凭,他应该并非凡人,对修道的好处更加的多。当下心中都生出想要过去抢夺的念头。 “嗯,朕让鬼兵领你回去吧!”明皇帝随意下了逐客令。 “是!” 直到柳凭离开,一旁的官员才欲言又止说着:“陛下?” 明皇帝淡淡道:“朕当然知道那柳凭并非凡人,但这又如何?这样的人,结一份善缘,浪费一颗紫色真种又算什么?” 一颗紫色真种算什么?旁边诸多考官无语,这也只有明皇帝能说出来,有这样的魄力,换做其他的几位皇帝,断然没有这样的手笔。 “那陛下,这城隍怎么办?” “便让这尹秉担任吧!至于判官,将原来的判官,调任免去,继续担任五十年,届时再换。” “是!” 走到那外面,那鬼兵问道:“柳公子,你住在哪里?” “不用了,我自己走。”柳凭微微一笑,淡淡道。 “您会迷失的,还是让我来带您!”鬼兵道。 “不会。”柳凭摇头。 这凡人可真不识相!那鬼兵心中不耐烦的暗骂,刚准备说话,转过头却发现柳凭竟突然不见了,不敢置信瞪大双眼,朝四周看去,顿时远方柳凭的身影一闪而过。 鬼兵惊骇,目瞪口呆的看着柳凭直到消失,错愕不已,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良久无言,过了半晌,才说着:“这年头,凡人都这么牛逼了?” 第九十六章 古怪的美女 很快便回到房间内,柳凭与白芷神魂归体。 “小相公,那鬼皇帝,好像发现我了。”白芷脸色苍白,有些惊疑不定的说着。 柳凭拥有巨量气运可以克制那些鬼魂,自然不怕,但白芷却没有,面对超过了她两个大境界的鬼皇帝,便感到了压力。 “当然会发现你,那明皇帝,在大夏王朝的诸多鬼皇帝中,恐怕也是少有的存在。”柳凭眉头微蹙,淡淡说道,见白芷面色苍白摸样,不禁有些心疼,将她搂在怀中,输入灵力安抚着,同时念着净心咒,净身咒。 柳凭修习的功法是青帝门下的菁华宝箓,源于上古,修炼出的灵力精纯,性质温和,就算不用使用法术,光凭这灵力,就有治愈的效果。此时在柳凭灵力灌输下的白芷,感觉身体渐渐暖了起来,先前不适,顿时一空。 很快,白芷面色恢复如常,感受着小相公怀中的温暖,脸颊浮现一些羞红,轻声说着:“小相公,我没事了,不用再用灵力安抚我了。” “嗯。没事就好。”柳凭见白芷面色恢复如常,松了口气说着。 “小相公,那明皇帝赐给了你的是什么啊?”白芷有些好奇,出言闻着。 “应该是真种,还是紫色的真种……这明皇帝可真是大手笔。”柳凭将怀中的玉杯取出,只见杯子里面有着一颗淡紫色的种子,表面流转着光华。 “真种?”白芷一惊,有些不确信的问着:“是悟道真种?” “嗯。”柳凭点了点头。 “这明皇帝,可真是大方!竟然白给了一颗真种!有着这道种,小相公在人仙境界内,不会在有关卡了吧?”白芷有些匪夷所思的说着。 柳凭捻起那颗紫色真种,淡淡说着:“怎么会是白给?那明皇帝将这等珍贵的东西给我,等于结了善缘,有了交情,欠了他人情……不过就现在来说,的确算是白给。这等长远的投资,他也能下得了手,真是好魄力啊。不过你猜错了,我不准备将这颗真种用在修炼上。” “啊?小相公怎么不用在修炼上?”白芷有些惊讶的问着:“有什么比修炼还要重要吗?” 柳凭道:“当然有,一门法术。” 这些日子,对那神魔降临,虽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但已不是当初的无从下手,已经有了多个方向,正准备慢慢下手,偶得了颗真种,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而后在一起睡下,又陪了白芷半日,亲自送她回去。 柳凭回到了客栈,便开始使用那颗紫色道种。 “切莫让我失望,可在不少书中听闻你的大名。”柳凭喃喃,将真种一口服下。 只觉得像吞了冰块,冰冷气息瞬间蔓延全身,嘴唇很快变成紫色,打着寒颤,这状态的确糟糕,但他的眼神,却越发的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还有这样的思路,我试试……” 第一次服用这真种,不是慢慢炼化,而是一口吞,还是最高级的紫色真种,虽只是淡紫,但总归来说,效果简直好到爆。 灵感源源不断,仿佛火山爆发时,那岩浆流淌喷涌一样,简直势不可挡。 柳凭将目标转移到那神魔降临上,几乎一秒便能得到数十个思路,让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开阔道路。 只是一分种,柳凭便从这种状态退了出来。 感受着寒气不再源源不断生出,微微一怔,不禁苦笑:“一口吞,果然消耗得太快了点,原本以为能坚持一刻钟,不想只是十五分之一。” “好在,得到了那么多的思路,经过反复推论,终于找好了方向。” “好冷!” 不断打着寒颤,柳凭抱着胳膊站起,将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倒入木桶中,放下几味灵药,连忙脱去衣裳,钻了进去。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坦,幸福有的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泡的差不多,走了出来,刚准备穿上衣衫,却听见外门被敲响,然后有人说话,却是店小二:“公子,公子!有人有见您!” “谁?”柳凭一愣,反问着。 “她说,您见了就知道了!”小二这样回着。 柳凭有些奇怪,并没有多心,随口应着:“知道了,等等,我正在穿着衣裳。” 衣裳穿好,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往外看去,顿时一呆。 一个绝美少女,身着鲜衣,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媚笑着看着柳凭,声音娇滴滴:“柳公子,好久不见。” 一旁的小二看着那少女,有些入迷,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留出来许些口水。 “你是谁?”柳凭眉头微皱,毫不客气的问着:“不要叫我猜,我猜不出。” 本来的确打算打着哑谜,让柳凭猜猜,因为这样更有‘情趣’一些,能套近乎,但不想这男人这样果决,只能佯装委屈道:“柳公子不认识奴婢,奴婢却久仰柳公子,如今奴婢依是身无居所,无处可投,只望柳公子能发发慈悲,留我住下几日。若柳公子愿意,要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我,但很显然,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滚。”柳凭冷道。若是以往,或许会因为这话,还有这少女施展的媚术,会被勾起**,从而见色起意生些歹意,犹豫一番,但现在,连最基本的犹豫都没有。 旁边的小二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原本嫉妒这位公子,竟然能遇上这种好事,不想竟然回了这种话?他疯了吗?这样送上门来的美女都不要? 少女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媚术竟然会失败,面色微微露出狰狞,只是一闪即逝,不甘心的准备说些什么,可看着柳凭冰冷神色,只能银牙轻咬,欠身道:“那奴婢不打搅公子了。” 说完转身离去,柳凭眉头微皱,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到了一丝蹊跷,这事情很是不对劲。 小二张大了嘴巴,连忙追了上去,柳凭目送她离开,转身将门关上,忍不住轻声自语起来。 “怎么回事?我又没有做什么,为何会有这样的邪祟找上门来?虽将气运隐藏了起来,但我可是案首,怎么可能这样猖狂?” “真是奇怪,不过,她只是妖将,和我差不多,不用畏惧。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将神魔降临入门。” 而后柳凭开始闭上眼睛,试图顿悟,进入神魔降临的第一重。 就在此时,外面开始下雨,风也越加的大了。 狂风呼啸,仿佛鬼叫,疯狂撞击着窗户,像是真有一双手,在狠狠拍打着窗户一样。 嘭!嘭!嘭! “咦?这种感觉,不再是风声了,而像是真有人在窗外一样,怎么回事?”柳凭微微皱眉,走了过去,将窗帘掀开,顿时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是一头怪物,浑身长满红毛,眼珠子凸出,整个眼眸全部血红,还在源源不断流着血泪,舌头仿佛无数个触手,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突然一下将窗户纸穿破,尽皆钻向柳凭。 第九十七章 夜惊城隍庙 无数细小若针刺一样的舌头,仿佛箭矢,直直刺来。柳凭只觉得头皮瞬间炸开,危险预感源源不断生出,急速后退一步,躲过了这一击。 可躲过去,并没有完,那舌头竟然在转向,继续刺了过来。 狼狈的打了个滚,柳凭再次躲过,随手在空中画出一道符箓,直接拍打过去。 这时那邪祟已经直接闯入了进来,看着柳凭所篆制出的符箓,咧嘴嗤笑一声,不屑之意表露无遗,这样的攻击,真是垃圾,也想要对付我? 随手一挥,直接将其撕碎,冷漠盯着柳凭,眼中满是恨意,狞笑道:“区区人仙一二转,还不束手就擒?” “你是谁?”柳凭有些狼狈,方才的符箓一下子被撕碎,对他产生了一定影响,此时气血沸腾,有些难受。 “他是奴婢的尸傀儡,公子可以称它为‘尸拓’。”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一个少女不知何时坐在了柳凭的床上,媚笑着说道:“早先请柳公子收留奴婢,但柳公子却这般绝情,人家只要用硬来的了。” 柳凭抽出青肃剑,冷目盯着那邪祟,感觉到了棘手,方才觉得她应该是人仙境界,还是低估了,她和那罗伊一样,恐怕也是半步妖帅,也就是半步地仙境界。 “你又是谁?”柳凭将目光转向那衣衫半解的少女,皱眉重复问了一遍。 “柳公子又何必知道奴婢是谁呢?只要和奴婢一起欢好,享受人间快乐,奴婢也不会找公子的麻烦了。”那少女荡漾说着,拉开自己的衣裳,露出大片的雪白,姿态满是**。 “和你欢好?”柳凭冷笑:“害怕直杀我会有因果,受到气运反噬,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真的觉得我会上当?是你太蠢了,还是你太蠢了?” “唉……”少女叹了一口气道:“公子,你何必这样呢?和奴婢欢好,奴婢定然不会伤害您呢。说这样的话,实在让奴婢伤心。” “你和那罗伊什么关系?”柳凭又问了一句。 这话一出,少女脸色一变,随即变得狰狞起来:“哈哈哈,柳凭,你可真是可悲。本来想要叫你死的轻松点,你为何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呢?何必硬是要戳穿,将事情变得无法挽回呢?你们这些读书人,不都是自诩**,做鬼也要做花下鬼吗?没错,我告诉你吧,罗伊是我的人,你害他魂飞魄散,岂能没有报应?!”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柳凭抬起青肃剑,灌入灵力,露出讥笑:“一想你那皮下恶心绿毛摸样,不吐出来就是给你面子!” 咻! 剑气溢出,浩然剑意喷涌,柳凭瞬间出剑,直取那少女项上头颅。 少女一惊,显然未想到这剑意竟如此凌厉,似是一种至上剑道,她匆忙招架,抬起手臂抵挡。 噗!手臂瞬间被切断,攻击没有丝毫颓势,继续砍向她的头颅,噗的一声,少女的整个大好头颅,直接被切开。 血液喷洒,恶臭味瞬间蔓延整儿房间,血液有着强烈的腐蚀效果,仿佛硫酸,瞬间将木床侵蚀得不成样子。 这般顺利,让柳凭微微皱眉,突然生出一丝不妙预感,连忙捂住口鼻,只觉得身体一阵阵酥软,有点使不出力气。 “有毒?!” 他又惊又怒,连忙后退几步。 这时那红毛怪物尸拓瞄准机会,扑杀而来,柳凭一剑扫去,竟然被直接弹开。 柳凭想要出去,在这里多呆一刻,所遭受到的危险就越大。 可那怪物竟然与使用浩然剑道的柳凭争得不相上下,无法及时抽身。 “死!一剑平天!”柳凭怒了,用出绝招,仅是一剑,便将这怪物劈成两半,而后从窗户直接跳了出去。 “愚蠢的家伙,你能逃到哪里去呢?”房间内,那被切断头颅的少女,将自己的手臂和头颅拾起,安放在原来位置,很快,头颅与手臂全部接了过去。 “尸拓,这么容易被切成两半,你就甘心这这样?”瞥了一眼远处,那正在逃窜的柳凭,她并未急着追过去,而是淡淡询问着。 只见那被一剑平天切成两半的红毛怪物,身体开始源源不断蠕动,很快变成了两个小红毛怪物,异口同声说道:“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 柳凭急速飞行,很快来到了城隍庙。 但此时,那城隍庙所化的辉煌宫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个普通城隍庙了。 只见一个城隍高坐明堂之上,正在审讯阴鬼。 这城隍,正是尹秉,刚刚上任的他,实在法术单薄,根本无法帮忙。 这让柳凭有些郁闷。 “来者何人!敢闯城隍庙?!胆子不小!将他拿下!”一旁的判官可不认识柳凭,冷笑一声,用一支笔指点着柳凭。 “是!”一旁鬼兵奉命,朝柳凭冲去。 “等等!”尹秉可认识他,若不是柳凭的让位,他根本无法当上城隍。见柳凭过来,连忙阻止鬼兵的鲁莽,刚想要过去打招呼,却突然感受一股莫大的妖气冲了过来! 妖气浓郁,黑压压的一大片,将整个城隍庙笼罩,三团黑烟瞬间袭来。 莫大的威压席卷这个城隍庙,所有鬼兵瞪大双眼,双股打着寒颤,难以置信的喃喃道:“好强大的妖气!好强大的妖怪!” 本来还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判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可这是神道之地,这些邪祟作乱,自不能服软,故此叱喝着:“此乃城隍庙!你们这些妖怪,想要干什么?!” 尹秉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黑烟,感受着浓浓妖气,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听了判官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也叱喝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奴婢无意打搅诸位大人。只是那修士横杀我的心爱之人,奴婢不杀他,难雪此恨。还请大人们谅解。”两个红毛怪物和一个娇媚少女走了出来,这话正是那少女说的。 城隍与判官,她可以轻易杀死,但他们背后的力量,不可低估,绝不能乱来。若惊动了地府或者天庭,就算一百个她也不够死的。 “你们自己的恩怨,你们自己了!速速退出城隍庙!”判官冷哼一声,淡淡说道。 “不可!”城隍突然阻止。 “大人?”判官一愣,这家伙在发什么疯啊,没看见人家是半步妖帅吗?岂是我们能敌对的? “柳凭是明皇帝陛下看重的人,本官又岂能让他受尔等欺辱?至于他杀了你的谁,那只是除去祸害,你们自作自受罢了!”城隍尹秉虽畏惧那邪祟强大的实力,但一码归一码,他绝不会轻易妥协后退。 “嘿嘿,城隍大人,你可不要逼急了奴婢。”听着尹秉的话,包含着歧视意思,少女眼中闪过怒意,丝毫不信,他调查过柳凭,一个鬼皇帝,怎么可能会和他有关系?扯出一个鬼皇帝的大旗,就想吓退我? 真是可笑! 少女冷冷说道:“你这道理,可真是冠冕堂皇,果然不亏是神道众人,真会强词夺!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失礼了!” 无法妥善解决,那只有得罪了,只要不杀他们,放肆一番,充其量是个小事,不可能惊动上面,最多蛰伏一段时间,避过风头,就万事大吉了! 三更完毕!周一了!求推荐票!求会员点击! 强推!强推!这是一本书数据最巅峰的时期之一,希望新的一周,不要太凄惨! 可从今天只涨了七百不到的收藏来看,已经让我感觉到了一点不妙的预感……… 不会真的很惨吧?? 本以为能涨一千收藏,可怜八百收藏都没有,甚至七百都没有,感觉有点欲哭无泪啊。 诸位,将推荐票,将会员点击全部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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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凭笑,心中充斥豪气,抓着青肃剑,并不再逃,迎击而上。 一剑平天! 浩然剑意化作虹光,挟着一股不可抵挡的大势,冲杀过去。只是一剑,仿佛什么都能斩开,就算是天,也能一剑平之,有着这样的大气势,大姿态,又何况是这强大一些的对手。 面对柳凭的杀招,那罗琦双眼露出忌惮之色,并没有硬生生抵挡,而是迅速退走避过这一击。 虽然威力不错,但想要躲过,很是容易,这让罗琦连连冷笑:“就这点实力吗?真的是你杀了罗伊?我罗琦是不是看错了?”而后又道:“若仅有这样,那你可以去死了!” 噗的一声,她的身体瞬间分为两半,一个绿毛怪物从其中钻了出来,动作敏捷异常,化作一道狂风,直扑柳凭。 “杀!” 高举双手,黑光绽放,像是吞噬一切一样,充斥着不祥气机! “一剑平天!”柳凭丝毫不惧,迎击而上,一剑刺去。剑气荡漾,浩浩荡荡,本有着能斩碎一切的大势,奈何灵力、威力,与那罗琦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本应该完全碾压的姿态,现在竟然变得有些悲壮。这实在可悲。 轰! 双方碰撞,柳凭猛地往后抛去,喉咙一甜,差点忍不住将鲜血喷出,咬了咬牙,硬生生将鲜血咽下,饶是这样,一丝血液还是顺着嘴角流下。 罗琦并未受伤,但明显有些不好受,心头狂跳了一下,暗暗惊讶,这剑意,真是了不得!眼中闪过凶光,这柳凭,绝不能留! 大口喘着气,柳凭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可他的眼眸却越发的明亮,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这样的碰撞,这样的生死决斗,对于剑道的益处实在是太大了。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剑道,在飞速的增长。 剑道!本来便是杀伐之道! 若没有战斗,只是光靠一招招的练习,虽然能练出流畅的身手,能练出剑意的雏形,但无法长远,一招招的碰撞,才能通晓纯真的杀人之术。 “再来!一剑平天!”柳凭没有丝毫畏惧,持着剑冲杀过去,主动攻击这强敌。 剑气再一次喷涌而出,浩然剑意的威压,就算是罗琦也下意识一窒,看着柳凭的样子,忍不住恼怒了起来,这家伙,竟然还敢挑战我?!真是狂妄!扫了一眼在一旁观战的尸拓,让他暗中潜伏,随时准备偷袭,而后自己向柳凭冲杀过去。 剑意与黑光再一次碰撞,柳凭再一次的被抛飞,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身上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看不见先前丝毫贵气潇洒,仿佛乞丐一样。 身体的疼痛如同潮水一样涌来,柳凭龇牙咧嘴,杀伐之道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啊! “不过,再来!哈哈哈!”柳凭持着剑再次冲向罗琦,剑气澎湃,在这样的攻势之下,罗琦的招式只能与其对消,少量攻击到柳凭,无法致命,甚至重伤都不行。 看着柳凭竟然大笑了起来的疯癫摸样,罗琦不由错愕的瞪大双眼:“你这家伙,疯了!还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做这最后的挣扎,有什么意思?” 罗琦面露狰狞,全身上下的绿毛瞬间变成了黑色,一双眼眸闪着红光,仿佛火焰燃烧,爪子瞬间长了许多,黑森森的摸样,显然有着剧毒。 一下从原地消失,速度快到让柳凭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罗琦的全力爆发之下,竟然恐怖如斯! 想当初和那罗伊对拼,先用法宝将他重创,然后将其斩杀,实在是幸运了很多。 然而,这又如何? 柳凭的新剑招,已经领悟了出来。 浩然剑第二式,白虹贯日! 一道耀眼的光线出现,竟是剑气所衍化而出,比罗伊的速度更快,在他冲杀过来之前阻截了他。 “噗!”一击之下,罗琦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难以置信的看着柳凭,无穷的羞耻涌出,自己堂堂半步妖帅,竟然被一个区区人仙一转的小家伙打伤了,真是丢脸到了极点。 “不要太得意了!”柳凭的背后,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分别从一左一右传来,正是那被切成两半,变成两人的尸拓! “死!!!” 二个红毛怪物,同时攻击向柳凭,他们在罗琦的授意之下,从刚刚开始,就开始伺机蛰伏,这时找到了机会,顿时齐齐杀来。 左右同时夹击,还是突袭,看这柳凭,如何抵挡! 可是,他们并未在柳凭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惊恐神色,相反,有的,只是不屑而已。 “在下手之前,还说我不要得意,真以为,已胜券在握了?” 冷笑一声,柳凭身边瞬间出现十柄法器,左右各五件,组成一个简单翅膀摸样,对准了那两个尸拓。 尸拓偷袭过来,本来就是小人得志,心中猖狂,可这时,突然看到五件法宝对准自己,脸色顿时刷的一下变白了!他忍不住惊叫出声!心都在颤抖! “这是??!” 第九十九章 道兵羽翼显威 (大夏天的我居然感冒了……晚上的第三更会迟一点,争取在十二点左右放出。) (鼻子不通好难受……求推荐票和打赏安抚……) ---------------- 半路杀出,想要偷袭自己,又岂会这么容易让他得逞。 一直都没有使用道兵羽翼,除了磨练剑道之外,便是防止这样的意外。 不屑冷哼一声,道兵羽翼瞬间展开。 咻咻咻! 一把长刀,两柄铜剑,一个玉簪,一杆长枪,一块玉符,各式各样的武器,环绕着灵光,猛地射出,挟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势头,迅速冲向那尸拓的两个分身。 “不!!!”两个红毛怪物尸拓双眼闪现惊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惊叫出声,想要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实力相当于人仙三转,确实有些棘手,可若用出剑道杀招,还是能敌过他,更别说是这道兵羽翼了,不知死活想要偷袭,根本只是自己找死! 增幅之下的法器,爆发出尸拓难以抵抗的威力,玄光灿烂,灼灼生辉,灵气喷涌,横扫而去,直接将尸拓的整个身体撕裂,化作漫天的碎肉。 “这是……可恶。”不远处的罗琦看着柳凭瞬间张开攻击道兵羽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样的攻击力,远胜于先前,为何和自己对战不使用出来?难道……这家伙将自己当做试金石,磨练剑道了?! 想到此处,不禁一愣,随即暴怒,只觉得心中有一股邪火向上窜去,难以抑制自己身体内的愤怒。 “死死死!”罗琦张开獠牙,先前被白虹贯日攻击,只不过是轻伤,并无大碍,此时愤怒,状态爆发,黑光围着她的身体形成一个大圈,整个碾压过来,仿佛一辆战车,有着磅礴的势头,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实在震撼。 “咦,没死?”看着不远处身体渐渐融合,重新变成一个**的尸拓,虽然气息衰弱,但的确没死,柳凭不禁皱起眉头,突然眼皮一跳,连忙回头,只见罗琦已经冲了过来,速度快到让他错愕,攻势更是威猛,这家伙疯了,怎么突然这么拼命了? 柳凭心中苦笑,顾不得那尸拓,连忙将道兵法器收回,重新组成一道羽翼摸样,猛地一扇,速度顿时飙升,化作一道黑影,疯狂窜去。 罗琦冷哼一声,疯狂追去。 可柳凭的速度太快了,在道兵羽翼的增幅之下,一瞬之间,竟然直接将罗琦甩得差点看不见。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罗琦看着只剩下黑影的柳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的速度远在柳凭之上,可此时,即使是全力追赶之下,依然被柳凭完爆,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难道先前这家伙只是在逗我玩?”罗琦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说道:“这样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不对!!” 眼看着柳凭就要消失,罗琦终于反应过来,从刚刚战斗到现在,她清楚感觉到,柳凭并非有所保留,而是这门法术太过逆天,他不过是一个人仙一转巅峰,刚刚踏入人仙二转的修士罢了。 “不能这样被他唬住。此等法术,若被我得到,简直如虎添翼,他定还有不少秘密,这说不定是我的机遇……”罗琦喃喃自语,眼中闪过贪婪,转头看着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的尸拓,命令道:“随我追!” 尸拓有自己的灵智,他早已经在刚刚的一击之下,被彻底打怕了,那柳凭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时又看到这样的彪悍速度,更是吓了一跳,生出不敢敌对的念头,听着罗琦的命令,顿时有些抵触,可是很快,他的眼神便变得无神起来,已然完全被罗琦控制了。 “追!!” 此时,疯狂逃到远方的柳凭,也被自己的速度吓了一跳,这样的急速,瞬间将那两个邪祟甩得影子都不剩,实在是太刺激了一些。 柳凭忍不住惊喜自语:“道兵羽翼,主体威力是攻击,但它有着羽翼二字,自然能够增幅速度,传承中也介绍过,但不过只言片语,其只是一个顺带增幅罢了,可这顺带的小小增幅,竟能让我获得如此神速?真是给力!” “这样看来,很可能是我小看了这道兵羽翼,它的真正彪悍攻击力,我还无法发挥出来。” 松了口气,柳凭感觉自己身上的灵力消耗太多,连忙吞下两颗丹药,补充着灵力,继续赶路。 而后找到了一个僻静地方,收住气息,躲藏起来,开始静静调息。 但是很快,罗琦就追杀了上来,不知为何,她竟知道柳凭藏在何处,直接攻击过来。 若非柳凭反应得快,这一下,恐怕便是重伤了。 扇动道兵羽翼,持着青肃剑,柳凭冷目盯着追来的罗琦和尸拓。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罗琦与尸拓,竟一言不发,便直接攻过来,眼神当中满是狂热。 轰!黑光闪烁,形成一个黑圈,罗琦直接扑杀过来,高高举起自己的双爪,想要将柳凭一下撕碎。 柳凭一剑挥去,而后道兵羽翼展开,同时进行攻击! “秘法·爆元诀!”看着剑气与几件法器同时杀来,罗琦不惊反喜,张嘴清啸,口中吐出一个巨大黑球,仿佛炮弹一样轰击过来。 当黑球与剑气、法器碰撞之时,瞬间便爆炸了。 轰!!! 爆炸威力很是惊人,平地惊雷一样,黑光瞬间炸开,向四周蔓延、喷涌,产生难以想象的冲击波,柳凭只觉得气血翻涌,被高高抛飞。 他连忙稳住身形,咽下涌上来的鲜血,迅速收回道兵羽翼,可收回来却发现,已经有不少法器被污染了许些,浊迹斑斑,灵光暗淡。 该死! 柳凭爽眼瞬间红了,这损失太大了。 “去死吧!”罗琦并未受到这爆炸影响,气色很是不错,露出了狰狞笑容,再次张开大嘴,秘技·爆元诀! 一个黑色大球再次从她口中冲出,柳凭吓了一跳,连忙催动道兵羽翼,嗖的一声,直接从原地消失,窜向远方。 看着柳凭逃窜的背影,罗琦并未失望,反而露出冷笑,很是满意。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了解这柳凭的真正实力,并不怎么样,只要小心一些,能够轻易解决。 一念至此,再次追去。 道兵羽翼的速度虽然快,但对消耗实在大了,柳凭只能通过不断吞吃灵丹来解决这个问题,试图用速度摆脱罗琦,但是从之前的事情来看,自己的身上,应该被置放了什么标记!不解决这点,永远也别想摆脱。 可那标记到底在哪里,却完全不知道,念净身咒也没有用,让柳凭感觉一阵棘手。这下麻烦大了。 双方就这样一逃一追,柳凭本来也想将这怪物引到师叔玄参或者师姐的道观旁,可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这是哪里了,不禁苦笑,看来得想出办法彻底解决掉这两个家伙了。 很快,柳凭来到了一条大河上。 大河宽广,足有数十里,一眼看去,浩浩荡荡,在月辉倾洒之下,泛着粼粼波光。 河水的水速并不慢,哗哗哗的声音很是清楚。 在空中等了片刻,那罗琦和尸拓很快赶来。 罗琦见柳凭静静站立,不禁露出讥笑,问道:“你这是认命了?” “我有一事不明。”柳凭淡淡道。 罗琦扫了一眼尸拓,让他偷偷埋伏,就算死也要拖住柳凭片刻,让柳凭不再轻易逃掉。 故此并不急着攻击,而是问道:“何事不明?” 第一百章 死的是你! “你既知道是我杀的罗伊,为何不等入了妖帅,再来找我的麻烦?你即使比罗伊强大许些,但依然还是半步妖帅,并没有实质性的飞跃。为何急冲冲的找我麻烦?” 柳凭想了想,将心中疑惑脱口而出。 事实上,若这罗琦慢慢修炼,等突破到妖帅之时,他也能掌握神魔降临,实力有着实质性的飞跃,虽然境界差别更大,双方的战斗力反而会变得旗鼓相当。 罗琦自不知道这点,听着这询问,嗤笑一声,面露狰狞道:“你以为妖帅是这般容易突破的?真是可笑,若非你让罗伊身死,我现在早已是妖帅!断我修途,此恨若江河湖海!不杀你,又如何让我静心修炼,寻找道路再行突破?” “原来如此,那罗伊吸取气运,并非是为了自身所用,还有你的关系。或者说,是你们双方互相所用。”柳凭释然道:“我猜的没错吧?” “便是这样,你知道我为何想要如此杀你了吧?”罗琦冷冷道。 柳凭一笑,淡淡说道:“若我能助你突破妖帅,你能放过我吗?” 听着这话,罗琦脸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有方法助我突破妖帅?” 柳凭道:“自然,这是一个交易,你放过我,我想办法帮你突破妖帅,若你同意,我们就此两清,你立即退走,若不同意,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付出足够的代价,这根本得不偿失,你觉得呢?” 罗琦惊疑不定,沉思片刻,突然狰狞的抬起头,冷冷道:“办法是什么,现在说出来!” “现在说出来,你过河拆桥怎么办?” “不要废话!我怎么知道你的方法是真是假!一个区区人仙,竟有办法助我突破妖帅,你如何叫我相信?” 柳凭轻笑,像是看土包子一眼盯着罗琦,不屑说道:“我的法宝,我的法术,你见过吗?是否让你开了眼界呢?你不过区区半步妖帅,半点世面也没有见过,凭什么如此断言?” 被这样嘲讽,罗琦却没有愤怒,反而越加的冷静,冷道:“哼!不要扯开话题,选与不选,在你!死!还是活!这是你选择的后果,而我,不过是境界一时半会无法突破罢了!在我的面前耍小聪明,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柳凭微微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看着这罗琦,这家伙还真是狡猾,无法轻而易举唬住,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错了。” “哪里错了?” 柳凭冷冷盯着罗琦,道:“死与活的选择,应该在你身上,你想要活下去,便不要与我争斗,想死的话,就继续一意孤行下去。” 罗琦一怔,不可思议看着柳凭,随即怒极反笑:“哈哈哈!事到如今,你还敢如此猖狂,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水下 樟郡,樟河水府 条条水藻摇曳,白沙细腻平匀,怪石嶙峋,千奇百怪,还有着大片的珊瑚,宝石点缀,闪着晶光,华光扭转,美轮美奂。 往前有着一座宫殿,一个淡金色的罩子将其整个罩住,里面虽然还有着水,却没了水压,可以呼吸,一个虾兵,人身虾头,身着铠甲,神色很是狼狈,连忙朝宫殿内跑去。 “报~~~!!” 大殿内,一个龟丞相背着龟壳,正在处理事务,时不时唉声叹气,很是苦逼摸样。突听着这声音,叱喝道:“怎么回事?这般慌张!” 一旁还有着几个水中精怪,互相看着,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丞相!丞相!河上来了两个妖怪,一个修士,正在打斗!”虾兵连忙说道。 听了这话,龟丞相恼怒道:“找死!欺我樟河水府水神未上任吗?竟然这般猖狂,黑将军,带着一队精兵,随我上去看看!” 一旁的黑鱼大将,半跪领命,道:“是!” 不多时,龟丞相与黑鱼将军冲了上去,浮在水面上,刚准备威风八面的叱喝,可看着天空中的两个妖怪与修士,脸色顿时变了:“这,这……!” 上面那修士修为很低,但那旁边的妖怪,修为却足够惊人,妖气澎湃,无限接近于妖帅,若水神在这里,持着樟河的水神印,拥有初入地仙的修为,能勉强胜之,可此时就他们这几个,还不够人家一招杀的! 黑鱼将军脸色大变,旁边的水军们更是阵脚大乱,显然被那澎湃的妖气给震惊的。 黑将军问道:“丞相,我们该怎么办?劝他们离去还是……” “别出声!”龟丞相连忙阻止,说道:“还是算了,水神不在,我们没有实力,不能乱来,那是鲁莽,不是英雄!” 黑将军连忙恭维:“丞相英明!” 龟丞相点头,道:“那人类修士马上就要死了,不过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快点回去吧……”突然,他的脸色一变:“不好!这妖怪,太乱来了!” 只见天空中,正在与柳凭激战的罗琦,久攻不下,心中暴怒,开始放出底牌绝杀。 “三三爆元诀!” 一个个黑色的巨大圆球被吐了出来,柳凭惊悚,浑身汗毛竖立,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心中一梗,想要逃掉,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冲天而起,在水面上掀起百丈浪花,樟河水中无数鱼虾被炸死,直接见底,就连下面的水府都受到了一定的损坏,金色护罩破损了一角,顿时暗流涌动。 龟丞相与黑鱼将军们目瞪口呆,心中发寒。 龟丞相紧盯着那边的传送阵法,看着已经损坏了,不禁头皮阵阵发麻:“传送阵法坏掉了,新任水神恐怕一时半会过不来了!该死!这妖怪,我定然会让他好看!” 柳凭的身体不堪重负,躺在了河底。 天空中,罗琦俯视着他,冷笑道:“我死?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好了,我方才手下留情,你也应该知道,若想要杀你,太容易了,将突破妖帅的方法,你如何帮我,说出来吧。” 柳凭艰难站起,四周水开始源源不断冲向这里,眨眼间就漫道了膝盖,他抬起头,龇牙笑道:“你还真相信啊?真是够傻的!” 被耍了?!!罗琦暴怒,心中怒火万丈,愤怒大叫:“我要你死!!!” “我说过了……” “死的是你。”柳凭的眸子变了,先前的一切情绪,瞬间消失不见,变得冰冷无比,仿佛能冻裂一切,直直看着罗琦,先前还是暴怒的她,只觉得如坠冰窟,在这个瞬间,竟然被震慑住了,手脚都有点动弹不得! 恐惧从心中冲出,罗琦看着柳凭的眸子,只觉得自己被拉入了无尽的深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只掌握了水之神魔……但杀你,已经足够了。”柳凭淡淡说道,眼神空灵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仿佛高高在上的无上神魔,俯视着一只小小的蚂蚁。 此时的柳凭有一种感觉,就算罗琦突破到妖帅,都能杀之,而现在区区半步妖帅,又算什么呢? 只见柳凭的身上,开始出现一些变化,一个淡蓝色的巨大人形,渐渐浮现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漂了下来 淡蓝色的身影很是高大,全身覆盖着铠甲,隐隐有着无数玄妙符纹,面庞被一个头盔笼罩,模糊一片,只有两点摄人心魄的幽光。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势瞬间以这个身影为中心爆开,疯狂席卷四周。在这恐怖的威势之下,无论是罗琦,还是那龟丞相,身体都是一寒,只觉得手脚僵硬,难以动弹。 他们惊恐的看着柳凭,眼中满是惊骇。 这是什么招式?竟让眼前这人变得如此强大! “怎么可能……我可是半步妖帅,这家伙……”罗琦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和柳凭交战以来,给了她太多的惊讶,而这时,惊讶已经转变成惊怖。她许久之前便猜测,柳凭很可能有什么底牌,但万万没有想到,竟拥有这样恐怖的实力……一时间,她心中被悔意充斥。 柳凭晃了晃脖子,水行神魔也晃了晃脖子,此时的他,有两个视角,两个身体,这种同时掌控两个身体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公子饶命!!我这就退走!”罗琦果断求饶,性命最重要,至于脸皮,那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挺快的嘛,小主人,你的天赋不错!”神魔的面孔逐渐变得清晰,一张完美到极点的面孔呈现出来,声音直接传到柳凭的识海当中。“现在是什么情况?” 柳凭笑了笑,将情况在脑海中直接反应过去。 “区区半步妖帅,只不过随手碾死的蝼蚁!不过,主人,得快点杀了,你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啊。”敏锐的法术真灵很快意识到柳凭的身体状况。这神魔降临虽然威力大,但同样也需要足够的灵力支持。 “嗯,我知道。”柳凭并没有搭理罗琦,神魔之身探出一张大手,直接抓了过去。 “不!!”罗琦虽然被震慑住了,但咬碎舌尖摆脱这种状态后,依然行动自如,立即消耗本源,疯狂逃窜离开。 柳凭微微皱眉,罗琦在爆发本源的状态下,速度竟然飙升不少,现在自己身体状况糟糕,如果不速战速决,恐怕还无法杀了她。 “真是可笑,还想逃?”法术真灵少女冷笑,无数河水在她的控制之下,化为一条条水龙,将罗琦困在其中。 罗琦被阻碍这一会,顿时难以逃走。 柳凭一愣,笑着道:“多谢!” 说着一双大手直接捏了过来。 看着那张巨大的手掌,罗琦瞪大双眼,眼中竟流淌着血泪,此时的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瞬间疯魔了,抬头尖啸道:“杀我!!我也不让你好过!!自爆妖丹!!拉你去死!!” 自爆妖丹!不远处的龟丞相与黑将军眼皮一跳,心中惊悚,一个半步妖帅的妖丹自爆,威力恐怕会波及到他们,头皮阵阵发麻,倒吸一口凉气,刚准备逃走,但他们接下来,却看到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那化身为神魔的恐怖少年,冷笑一声,不屑之意表露无遗,而后大手一握,瞬间将罗琦捏成了碎渣,魂飞魄散,那刚刚自爆的妖丹,也直接哑了火。 “真的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龟丞相、黑鱼将军,还有那一众的水军,同时被震惊了。先前虽恐惧于柳凭的强大,但并没有显露出来,只觉得很是厉害,并无多少实感,而此时,看着他仿佛捏死一只苍蝇一样,将一个半步妖帅的邪祟捏死,就算是自爆妖丹,都没有引起半分波澜,顿时深深被这无比霸道绝伦的实力给震撼了!太强大了! 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只不过是人仙境界的修士,为何能这么强大? 那尸拓看着罗琦被轻而易举捏死,浑身战栗,眼神逐渐清明过来,立即意识到此时的状况,心中一下子被恐惧充斥,刚想要逃窜,突然眼前一黑,一张大手压下。 轰! 这先前怎么杀也杀不死,仿佛拥有不死之身的尸拓,瞬间死得不能再死。 “呼。”柳凭松了口气,突然转过头,看向那些水军。 龟丞相和黑鱼将军,感受着柳凭的注视,只觉遍体发寒,心中叫苦不堪。 这修士,该不会杀红了眼,也想将他们杀了吧? 想到此处,不由打了个寒颤,刚准备求饶,突然眼前一花,那修士的法术似乎消失了? 过了片刻,也没有什么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 嗯?那修士似乎不见了! 心中疑惑,龟丞相和黑鱼将军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前去探查,结果发现,柳凭真的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人呢?已经走了吗?”黑鱼将军疑惑不已。 “不……”龟丞相看着水下,那破损的阵法,苦笑道:“他被拉入了进去……” “被拉了进去?”黑鱼将军疑惑的问着。 龟丞相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倒,坐在水面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气无力说着:“那是传送阵,先前在攻击下损坏了,不过这类阵法,就算坏掉了,也能自动使用最后一次,方才那人,便被拉了进去。这样也好,若是他杀红了眼,要杀人灭口的话……” 说到这里,黑鱼将军与旁边的一队水军不禁打了个寒战,只觉得满是庆幸。 “糟!快点回去,水府的护罩在刚刚的战斗中坏掉了!”龟丞相突然想到这点,不由惊叫一声:“快点回去修补!” ※※※※※※ ‘哗哗哗~~’一条小溪快速流淌着,溪水清澈见底,鸡蛋大的鹅卵石铺在水底,其间稀稀疏疏的长着一两根水草,一群小鱼从中穿过,互相嬉戏。突然,一双素白小手伸下,鱼群警惕,瞬间散开。 只见一个娇柔少女用双手舀起一盆水,俯首喝了起来,感受着溪水丝丝甜意,她那阴郁心情不由好了很多。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明眸善睐,容貌绝佳,身着素白衣裳,仿若仙子,额角隐隐有着鳞片,此时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小酒窝,很是可爱,转头喊着:“孔叔叔,这水不错,很是甘甜,过来喝一些吧。” 一旁有着一个中年男人,足有丈半,很是威武,国字脸,菱角分明,听了这话,刚毅的面庞柔和了许些,说着:“小姐不用这样叫我,直接唤老仆的名字便可。我等等便喝。”说完转过头,看向一旁瘫坐在地的五个甲士,冷喝道:“你们几个,坐在这里作甚?只是赶了这么点路,便这般累死累活,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点装水!” “是,是。”五个甲士不敢忤逆,连忙道是,取出水囊,准备装水。 “徐叔叔不用这样严厉,他们很努力了。”少女笑了笑说道:“都已一天一夜没有歇息了,都来这里喝喝水吧。我们很快就能到界口,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不把小姐送到水府,完全炼化水神印之前,绝对不能有丝毫松懈,不知道有多少家伙,暗中窥探着……”孔叔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好了,这我自然知道,孔叔叔你都这么累了,快来喝喝水吧,这水的确不错。”少女的话音刚落,走过来灌水的甲士突然惊叫一声,惊讶的看着水中。 少女一愣,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人影从上游漂了下来…… ---------------- 推荐票好少啊~~~~~~~~~~~用怨念的眼神看着你们:/(tot)/~~(求推荐!) 第一百零二章 敖瑾语 “呀!”少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孔叔冷哼一声,瞬间冲了过来,就要攻击,却被少女阻止下来。 “等等!” 被少女阻止,孔叔也冷静了下来,仔细看了过去,并非敌人,只是一具昏迷过去的少年,浑身青衫破破烂烂,手里攥着一个纳宝囊。 “这是一个人类修士。”孔叔皱眉,奇怪说道:“怎么会出现神界?被追杀了吗?” “他说不定还活着,我将他捞起来。”少女连忙说道,还未等孔叔说话,便是玉手一伸,一股柔和的水流包裹那少年的身体,将其捞了上来。 少年微微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浑身的几欲裂开,痛苦如同潮水涌了上来,忍不住闷哼一声,又昏迷过去,嘴角流出许些鲜血。 “他果然还活着,不过受伤了,伤势很重的样子。”少女走了过来,观察着眼前这个身上破破烂烂,仿佛乞丐一样的少年,看着他那痛苦的摸样,心中不由一软。 “小姐,你真是太鲁莽了。”孔叔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若是敌人的话……” “他都快要死了,怎么会是敌人呢?”少女反驳道,想了想,便将双手放在少年的胸膛上,淡淡的灵光闪耀,少年身上的伤势快速的恢复着。 “就算不是敌人,小姐你也不必这样耗费灵力给他疗伤……他的境界,不过人仙一转巅峰,二转初期的样子,虽然不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但能帮上什么忙?”孔叔皱眉说道。 “我救他又不是让他帮忙的。” 很快,那少年,或者说柳凭,终于苏醒。眨了眨眼睛,方才若潮水涌上来的痛苦,现在又如潮水一样退去了。 刚刚睁开双眼便能看着一个面容绝佳的少女,柳凭一愣,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柳凭,眯着眼睛,快速回忆分析着,很快将所有思路整理完毕,便开口道:“谢谢姑娘搭救。” 听着道谢,少女敖瑾语不由有些开心,笑道:“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柳凭慢慢起身,看着手中的纳宝囊,松了一口气,连忙取出几颗丹药,吞吃下去,便这样盘坐,快速恢复着实力。 敖瑾语和孔叔还有几个甲士也在一旁休息。 过了片刻,柳凭重新睁开双眼,伤势恢复大半,状态大概是全盛状态的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就不是能快速恢复上来的了,需要慢慢调养。 “真是够呛……差点就死掉了,若非最后领悟了神魔降临,还真有可能嗝屁。”柳凭有些郁闷的嘀咕着,不过此时的心情并不算差,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已经领悟了神魔降临,拥有能硬撼地仙的实力,地仙之下,几乎秒杀。这神魔降临的霸气威力,让他很是满意。 “多谢几位搭救,大恩不言谢,此恩凭铭记于心。”柳凭站了起来,朝一旁修习的几人行礼道。 “区区人仙,能报什么恩?”一旁的甲士本来心情就很坏,方才看着仰慕的小姐,亲手给这家伙疗伤,顿时生出不满,冷哼了哼说道,显然有些不屑。 “这么说话的!丢脸!”孔叔面色一冷,叱喝道。 那甲士低头,不敢多说。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孔叔转过头询问道,这生硬态度,只比甲士好上一点点。 这几人刚刚救了自己,自不会和他们过不去,柳凭道:“在下姓柳名凭,字奉常,也不知道我为何在这里,应该是被一个传送阵拉到了这里,这是哪儿?” 那少女敖瑾语很感兴趣的看着柳凭,从小在这‘古元神界’中出身的她,还从未见过人类呢。听着询问,连忙抢先说道:“这是呼吁峡谷附近。” “呼吁峡谷?这是哪个郡?”柳凭一愣,继续问着。 敖瑾语道:“郡?不是哪个郡。这里是古元界。” “古元界?这里……是小世界!是……妖界?”柳凭吓了一跳,打量着这几人,有些不敢相信问着。 “不是,是神界。”敖瑾语点头。 “神界?”柳凭一愣,瞬间了然,所谓神界,只是神道家族的栖息地,和妖界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竟然被拉到了这里……”柳凭无语,然后问道:“那能否告知,我该怎么去人界?” “可以,界口有传送阵,必须持有信物才能启动。不过有的地方没有,你要去哪个郡?”孔叔见敖瑾语大感兴趣的摸样,连忙插话道。 “界口?我要去扬州樟郡。”柳凭这话一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那甲士与孔叔顿时剑拔弩张,冷冷看着柳凭。 柳凭一愣,也做出招架姿势,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是哪家派来的!”孔叔冷哼一声,询问道。 “哪家?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误入这里罢了。” “误会,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你也正好去樟郡?”孔叔显然不信。 柳凭一愣,摊开手掌道:“恐怕就是这么巧。” 敖瑾语道:“孔叔,应该是误会,我见他不似撒谎。” 孔叔苦笑道:“小姐,您到底站在哪边啊?” 敖瑾语摇头道:“我只是陈述事实,孔叔你是在太紧张了。” 柳凭道:“我是大夏王朝的秀才,还是人类,和你们口中的哪家应该没有关系。”说着翻手取出秀才印记,晃了晃。 那几个甲士认不得,敖瑾语感觉新奇,好奇看着。孔叔倒是认识,眉头一松,冷哼道:“秀才修道,亏你能拿出这样的愚蠢证据,算了,既然小姐这样说,见你也不似撒谎,你便随我们一起吧,我们也要去樟郡。” 柳凭一喜,道:“好!这位大叔你果然是好人!” “谁是你大叔!”孔叔脸色一板,冷哼着道。倒非信任了柳凭,只是他堂堂半步地仙,并不害怕眼前这区区人仙哪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就算是那五个甲士,都是人仙三转,可以轻易收拾他! 柳凭无言,讪讪笑笑,然后找了个地方,将破损的衣服换掉。幸好纳宝囊中放了衣服,否则就要一直维持着这乞丐形象了。洗了把脸,顿时焕然一新,走出来时,敖瑾语眼神微微一亮,道:“原来真是秀才啊。” “那当然。”柳凭点头,而后随着这七人前进。 那少女显然对自己有些兴趣,不对,应该是对自己所居住的人间有兴趣,柳凭也欣然和他交谈,纵使这让那五个甲士很是不爽,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区区人仙三转而已。在交谈中,柳凭只知道了这几人的姓名,除此之外,他们很少透露,显然并不相信自己,他也没有在意,若真的什么和自己都说了,那才不正常呢。 “人界繁华,到底是怎么个繁华呢?”敖瑾语问着。 柳凭光挑好听的说,那孔叔顿时冷哼道:“人间贫穷,大部分百姓吃一顿饿一顿,苦不堪言,那些达官权贵夜夜笙箫,荒诞不已,这完全是两个极端,又岂是如你所说那般有趣繁华!” 柳凭征然无语,暗暗想着,没想到这孔叔还是个愤青精怪呐? 突然,柳凭神色一变,取出纳宝囊中的青肃剑,果断拔剑挥斩,剑意激荡,瞬间爆发! 旁边的孔叔与几个甲兵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寒,眼中闪过惊异,这剑意,好强! 孔叔没搞明白状况,冲着柳凭大吼道:“敢尔!” 柳凭不为所动,挥剑斩去,瞬间将正前方的一棵大树横切成两段。 一声尖啸顿时传来,紧接着满是恨意的声音:“小子倒也机灵!剑意不错,可惜太弱了!” 第一百零三章 试试便知【求收藏、推荐票】 恨意很快变成了讥笑:“就这点威力,也敢出手,真是可笑!” 听着这话,孔叔和五个甲兵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柳凭出手,并非要伤害他们,而是有敌人。纷纷看向那切成两段,却瞬间变成两颗的怪树,眼中满是震惊,随即,这震惊变成了惊骇。 孔叔难以置信的喝问道:“是你!木桐!你们木家是山神一脉,为何插手我们的事情?” 敖瑾语看着那怪树,想起关于他的恐怖传闻,脸色不由一变。这木桐,并未就任神位,却凭借自己的努力,硬生生突破了地仙境界,还是如此年轻,可以称之为天骄,在整个古元界,都是有名的新秀。相比之下,天资还算不错,也拥有真龙血脉,现在却不过人仙一转的她,便显得逊色许多。 “当然是受人所托!”两颗怪树渐渐融合,那树干上,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来,很是年轻,眉眼飞扬,尤为张狂,他嘿然一笑,颐指气使道:“除了敖瑾语之外,你们可以滚了吧!否则,死!选择吧!” 听着这话,孔叔与其他五个甲士脸色变幻不定。 “你在说笑,主上对我不薄,现在他仙逝,我岂能背信弃义?”孔叔深深呼吸一口气,将惊惧压下,取出一根铁棍,‘当!’一声插在了地上,沉声冷哼道:“老朽虽然还未突破地仙,但也有几分底气,纵死也不会让小姐受辱!” 旁边的五个甲士咬了牙,分别取出兵器,冷哼道:“纵死不悔!” 敖瑾语脸色很差,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当年,父亲还在时风光无限,被捧为公主,金枝玉叶,现在父亲仙逝,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因为那神位,被诸多水神家族窥窃,本是偷偷跑出来,不想还是被接连阻拦,现在就连山神一脉也插手了,实在太沧桑太悲凉。 “好。这是你们的选择,可别怪我无情!”木桐冷笑,整个树干瞬间成长,眨眼间成为一颗参天大树,枝叶繁盛,将四周笼罩,若遮天华盖,万千枝条刺下,攻击过来。 这等威势,实在骇人,柳凭一愣,心中惊叹,这便是地仙之威!心中暗暗比较,自己神魔降临的状态,与他相比,孰强孰弱,并未得出结果,暗道只有一战才能分晓。 “区区后生!勿要猖狂!”孔叔怒目圆睁,仿佛两个铜铃,皮肤上隐隐出现了无数鱼鳞,那铁棍瞬间就变成了红色,他猛地喷出一口本命精血在其上,而后疯狂挥舞着大棍,大开大阖,直接将漫天的枝条绞成齑粉。 可惜他的攻击虽然凌厉,仍有不少枝条无法阻止,那些枝条,朝柳凭、五个甲士的方向窜去。 五个甲士面对相差一个大境界强者的攻击,竟呆住了,一时之间,躲避与抵抗都忘记了,眼看着那冲杀过来的枝条,就要将他们的头颅穿破,脸上血色尽皆消失,陷入深深恐惧之中,方才还口口声声说着纵死不悔,现在却只能被杀,实在太可悲。 果然,还是无能为力!境界的鸿沟,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修士能跨过的! 敖瑾语更是窒息,虽知道这攻击,不会落在她的身上,但依然惊惧,眼看着那五个甲士就要身死,不禁惊呼出声。 “不好!”孔叔一惊,可惜此时的他,已然是自身不保,无法过去帮衬那几人,见那五个家伙几乎被吓傻了,气得咬了咬牙,若有以后,定然好好收拾他们,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以后了。 便在此时,柳凭再次挥剑,一剑平天。 剑气喷涌,化作红光,携带浩然大势,无可抵挡,直直冲杀过去,瞬间将将近百数的纸条给搅成齑粉。 方才的危险,现在化成了碎末,五个甲士惊疑不定,只觉得一阵阵庆幸,呆呆看着挡在他们身前的柳凭,心中一阵阵羞愧,不久之前还觉得他太过杂碎,却不想人家比他们厉害太多,面对这就算是地仙境界的对手,也拥有与之对杀的勇气,并且还成功将对方的攻击挡下了。 敖瑾语见柳凭救下那些甲士,心中顿时一松,不由生出许些感激,果然救他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孔叔松了口气,很是意外的看着柳凭,不想这少年郎,还真有几分本事? “嘿,小子,配合我对付他。”将剩下的一众枝条扫成碎渣,孔叔对柳凭说着,而后转头道:“小姐,你先走,快点去界口,只要成功逃出去,炼化神印,便再无窥视……我们等等便追来。” 当下已是在用性命拖延,又怎么会真的等等便追来,敖瑾语明白这点,咬牙道:“不要,孔叔,我们一起走。” 柳凭并没接话,而是直直盯着木桐。 那木桐显然也注意到柳凭,心中惊疑,这小子好生古怪,明明只有人仙二转初期,却能抵挡住自己的攻击,虽那只不过是分散的余力,可半步地仙之下,不是天骄,依然难以抵挡才对,他只是区区人仙二转初期,便能做到这地步,真是让人意外,更为重要的是,这少年,让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若先前的攻击被化解,让他惊疑意外,而此时这危险气息,便让他愕然了。 区区人仙二转初期,怎么可能会让他生出这种感觉? 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木桐不惊反喜,那被切断的树枝再次疯狂生长,无数嫩芽抽出,自身的主干,也同时变粗变大,很快,他竟化作了百米之高的参天巨木。 看着木桐竟然化为最终形态,孔叔再一次变色,心中暗骂,他为何如此卖命?真是贱!连忙转头对敖瑾语说道:“小姐,不要任性,快走,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百米高的树木,那郁郁葱葱的树冠,彻底将几人头顶天空笼罩,巨大的面孔,低头睥睨四方,眼神很是高傲。 “真是愚蠢。”柳凭轻声道。 那木桐显然听见了柳凭的话语,巨大的面孔低头问道:“哦?何蠢之有?” 这样的谈话,引起孔叔、敖瑾语还有那五个甲士的注意,都是一愣,盯着不远处对峙的二人,恍然之间,竟然生出旗鼓相当的味道,不由心中惊骇,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双方的差距可是一个大境界的鸿沟,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柳凭却不认为和这家伙有多大差距,已经领悟神魔降临的他,有与他一战的底气,再不济,也可以用道兵羽翼逃掉。 故此,柳凭淡淡评价道:“本体变大,扎根在此,无法移动,只要我的速度够快,攻击够强,你只能吃亏。” 听着这话,旁边几人一阵阵错愕,呆呆的看着柳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道柳凭拥有能伤害他的能力不成,竟然用这种语气点评!? 木桐并未生气,而是淡淡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可这样的也有很多益处,我的攻击速度会变快,攻击范围会变大,防御会变强,有得既有失,这天地间的道理,便是如此。不过,你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有能力,伤害到我不成?” 柳凭道:“试试便知!” “好一个试试便知。”木桐淡笑说着,随即,先前还是平静的面孔,瞬间变得狰狞:“那便试试!”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突然杀出,持着一杆长枪,扫视战场,轻声道:“看来我还没有来迟。” 第一百零四章 阵法损坏 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手持一柄长枪,枪长一丈半,枪头血红,锋利异常,闪着血光。 少年的出场,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柳凭眉头微皱,此人是敌是友? 一旁变成参天大树的木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凶光,冷笑道:“是你!你来作甚?” 少年轻笑了笑:“我为何不能来?反倒是你,木桐,你来这里才奇怪吧?” 敖瑾语看着少年,不由一惊,问着:“敖玉表哥,你来干什么?” 这敖玉与木桐一样,也是这古元界的新秀,不久之前突破了地仙境界,据说还推辞了一郡掌水使的神职,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神仙。在这个关键时刻,来到这里,恐怕不是好事。 果然,那敖玉道:“当然是带你回去啊。” 敖瑾语秀眉微蹙,淡淡回绝道:“我是不会随你回去的。” 敖玉嘿然一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木桐冷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柳凭眉头皱起,从刚刚到现在,他已经大概了解了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了解事情的大概,心中不断思索着,到底要如何做,一打二还是…… 敖玉道:“这是我们敖家的事情,你区区一个外人,最好不要和我嚣张。” “嚣张又如何!”木桐的话音刚落,一根根粗大的枝条横扫下来,仿佛一条条巨鞭在抽打。 敖玉手掌一扭,整个长枪顿时旋转起来,只是瞬间,便舞出了十一朵枪花。枪花绽放,美丽绝然,充斥着森然气机,仿佛十一朵血玫瑰。 簌簌簌簌…… 在这十一朵血玫瑰的袭杀之下,那木桐的枝条尽皆变成了碎末齑粉,他冷冷一笑:“就这点?” “怎么可能就这点?”木桐大笑,更多的枝条,闪着金光,拍打下来,威力让人惊怖,仿佛天塌了一样。 “依然不行啊?”敖玉不屑说着,再次出招,将其瓦解。 双方斗争得难分难解,柳凭一怔,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简直有些无语了,他迅速来到敖瑾语的旁边,说着:“我们快点走吧。” “啊?”敖瑾语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点头道:“好。” 孔叔呆呆看着那二人的争斗,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 随后几人迅速离开战场。 众人前进,再未遇到阻拦,都有些庆幸,孔叔心有余悸的说道:“多亏了那两方的争斗,否则我们难以逃脱了。” 五个甲士点头,显然很有同感,深感庆幸。 柳凭对孔叔的庆幸嗤之以鼻,说着:“怎么可能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双方争斗,虽然激烈,但还是有时间来阻止我们的,他们没有阻止,只是因为都有心放我们离开罢了。” 孔叔一愣,不可思议的说着:“是这样?怎么可能?那木桐刚刚可是想要杀了我们。” 敖瑾语听了这话,顿时看向柳凭,不敢相信的问着:“你说的是真的?” 若是之前,一旁赶路的五个甲士,必然有人对柳凭的发言表示不满,以予反驳,但是经历刚刚的事情,已经不敢再生出这种情绪了,只有沉默,心中恍然,原来是这样。 柳凭道:“当然是这样,不信算了。” 孔叔显然有些怀疑,并没有相信。 敖瑾语却信了,一阵默然,而后道:“竟然是这样……对了,刚刚谢谢你了。” “不用谢,你先前救了我,我又岂能忘恩?”柳凭耸耸肩膀说道。 柳凭并没有说的是,那敖玉放过他们是念旧情,而那木桐,放过他们,便完全是对柳凭的忌惮。不过这种话说出来,似乎有些炫耀味道,也就闭口不谈了。 只是柳凭没有想到,刚刚的话依然是一种炫耀。顿时让旁边一个甲士脸红,微微有些尴尬,方才正是他对柳凭冷嘲热讽,很是不屑,没想到人家真的有能力报恩,还救了自己一命。 众人前进,半天之后,终于来到了界口。 一路赶来,都有些疲惫,此时来到了界口,纷纷松了一口气,可是,当他们走到阵法前,准备启动阵法的时候,却错愕发现,阵法已经无法启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孔叔本来轻松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阴沉起来,咬牙切齿说道:“难道是他们干的,竟然公然违反规定条约,攻击阵法?真是丧心病狂,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 “怎么会这样!”那五个甲士也很是愤懑,充满了无奈,千辛万苦,几经波折赶到了这里,竟然功亏一篑? “别说了,孔叔。”敖瑾语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阵法并不是从这里破坏的,而是人间的阵法破坏掉了,他们怎么可能攻击那边的阵法?就算攻击也是攻击这里,所以,应该只是意外而已。” “我看不是意外。外面的阵法,为何会随随便便坏掉?”孔叔很是不甘,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柳凭听着这话,不禁无语,阵法竟然坏掉了?这运气,可真够糟糕的,他这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阵法,便是因为他和那邪祟罗琦大战弄坏的。 想了想,出言问道:“那没有别的阵法吗?” ※※※※※※ 古元界,界口往东六百里,有一面若镜湖泊。 湖泊广阔,方圆达到三百多里,烟波浩渺,一眼看去,无边无际,似海一样。 湖口有着大河,整个形状仿佛一个壶,正在倒出茶水。河水奔腾,连绵不断,几乎环绕整个古元界。 此乃扬州以及南海这一大片的水神家族老巢之地。 神道向来是一个香饽饽,只需要信仰供奉,注入气运,便能够短时间内达到平时难以想象的境界,虽不能长久,不是自身的实力,但是这实力,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天才能不屑之,寻常人物,漫长岁月,都无法让境界突破,能有幸踏入神道,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可天下就这么大,神位有限,只有争了。 天下生灵万千,人类虽处于强势,可别的生灵,却拥有同样成神的机会。 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占优势一些。 比如山神,比如水神。 龙族、树精等等族群,拥有人类所无法企及的天赋,非常适合担任这些神位。 这些古老的种族,有着自己的传承,虽然也算是妖,但却自成体系,有着其他妖族所无法企及的地方,很早便从妖族分离出来。 上古时代,此地名为古元妖界,而现在,却是冠冕堂皇称之为古元神界。 这一脉水神家族老巢之地的掌权人,便是南海龙王,他执掌扬州与南海,法力滔天,为神仙境界。 在其之下,是诸多郡的掌水使。 半年前,樟郡掌水使欲要渡天劫,成为神仙,可惜失败,身死道消。 自此以后,这樟郡的水神一职位便空缺了下来,樟郡的风水,也暂由龙王亲自进行调和。 只因那水神印流落在外,无人找到,无法继承神位,接受敕封。 在这期间,敖瑾语缩在家中,因为有阵法庇护,无人能动,经过半年的悲伤,她终于从这情绪中摆脱出来,想要振作,让父亲安心,可就在此时,那水神印被东海龙王找到了。 龙宫内的东海龙王,将这水神印,派人送到敖瑾语的手中。 这一下,顿时引起无数存在的窥觑。 第一百零五章 理由只是借口 神道森严,但在某些方面,却十分宽松。并没有什么子承父业,女承父业的规定,这只是情理,并非道理,还是完全凭实力担当。东海龙王将神印送回来,也没有说什么,没有让其他家族的人不得动手,必须由敖瑾语继承神位。在这个背景之下,诸多有野心的龙族们,蠢蠢欲动了起来。 接连三两次的拦截、邀请、命令,却被那孔叔带着五个甲兵一一推掉。终于不得不动真格了,让那敖玉,木桐,这样地仙境界的天才,亲自去一趟,将敖瑾语‘请’过来。 本来以为这样做,已然是万无一失,派出敖玉那一脉,请动木桐的一脉,更是得意无比,这种事情,那些老辈地仙实在不好撕破脸皮亲自动手,所以只能让手下与后辈动手,能让敖玉(木桐)出手,谁又能争得过呢? 下意识期待着那水神印,却不想,竟然得到了敖玉与木桐战在一起的消息,顿时错愕恼怒了。 各自怒骂不已。 怎能如此无耻,竟让敖玉这样的天骄出手! 那敖玉这一脉,更是暗骂,到底是哪一脉,竟然请动山神一族的人出手,还要不要脸了? 而这两脉之外的其他族脉,纷纷意识到这时的状况,若再不出手,便来不及了。 有贪图敖瑾语那美色,那真龙血脉的身体的,有贪图那水神印,那樟郡水神之位的,各有所图的诸多族脉,纷纷开始将爪子伸了出来。 湖泊下,龙宫。 一个淡金色的罩子将整个宫殿罩住,大殿上方有着一个穿着黄袍的中年男人。 此时他低头快速看着属下传来的消息,本来感兴趣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一爪子将显露一行行字迹的水幕撕碎,咬牙切齿说道:“怎么会是这样,这木桐,是哪家请来的?竟然还请外人,可真够无耻的。还有那敖玉,他们那一脉出手得可真够快呢!不过狗咬狗也好,这是活该!” 一旁的属下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恨恨说完,中年男人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得亲自走一趟了……不过,这个时候,敖瑾语应该已经离开此界了吧?已经迟了……” 说着难免有些后悔,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因为脸皮而没有去做。 若厚着脸皮,亲自出手,恐怕早就将那水神印夺走了。不过,这样一来其他龙族,想必也会如此,到时候水神印花.落.谁.家也不一定。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因为那传送阵坏掉,敖瑾语等没有办法离开此界。 听了这消息,中年男人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是天助我也!”随即脸色一变,道:“得快一些了,否则被其他家赶到,就慢了!而且,说不定还有意外!” ※※※※※※ 界口,由一道高山阻截,另一边是混沌,一片白色,白色形成雾气,上下蒸腾,很是神秘。 在这之下,有着界海,分别通往无边深渊、天外异域、不可知之地。 这些地方,无一不是苍凉没有人烟,以多少亿万里为路程单位,放眼望去,皆是荒虚。 在山的这一边,柳凭等人所在之地,有着大大小小的传送阵,足有十三个。 “那没有别的阵法吗?”柳凭问着,环视四周,顿时看到了远方的传送阵:“那边不行吗?” 五个甲士垂头丧气坐在地上,孔叔也叹了一口气,并未主动回答,静坐调息,先前的战斗,喷出精血,对他的消耗很大,又经过疯狂赶路,现在难免有些虚弱。 敖瑾语摇了摇头,道:“别的阵法,我无法开启,这是属于我家的传送阵,现在损坏了,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离开了。” 柳凭一愣,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听敖瑾语抬起头道:“不过,你还是有方法的。” 柳凭疑惑:“什么方法?” 敖瑾语道:“你可以通过其他家的传送阵法离开,你是外人,无关人士,只要不和我在一起,不被我牵连,付出一些代价,还是非常容易出去的。” 听了这话,旁边的孔叔睁开双眼,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柳凭问道:“那你们呢?” 敖瑾语道:“此时阵法损坏,有了这水神印,我断然不可能出去。若是没有这水神印,出去便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们还是就此分别吧,我救你一命,你又救我属下一命,完全没有必要徒劳的帮助我了。” 柳凭眉头微皱,敖瑾语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不禁露出了许些笑容:“公子真是个好人,放心吧,他们虽然嚣张,但我毕竟是龙族,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柳凭默然,而后询问了其他龙族的地址,转身离去。 看着柳凭的背影,敖瑾语神色难明,一阵风吹过,满头的青丝飘荡,像是一个走向末路的佳人。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她并没有说出来,柳凭也没有想起来,那便是摧毁一个阵法,取得它的最后一次传送权! 可若是那样,便给了那些族脉冠冕堂皇镇压的理由,到时候,就算柳凭再怎么厉害,依然会有无穷的麻烦。也同样会连累到孔叔他们。纵使对她有益,值得一赌,她也不会说,不会做。再者,传送过去,到了人界,另一边岂没有地仙级别镇守?这是一条不归之路,还不如不踏上去。 快速前进着,柳凭却有些不痛快。 这似乎有些不仗义了,人家可是救了自己一命,救命之恩,又岂能如此草率? 纵使接下来会遇到危险,但在魔神降临加上道兵羽翼的状态下,已经有些自保之力。 而且,那敖瑾语这般可怜,英雄救美也得帮一帮,或许还会得到人家的好感度呢。 再者,突然想起来,她通往樟郡的传送阵,说不定就是自己弄坏的,这可能性非常大,害的人家出不去了,难道不伸手帮一帮? 还有,还有,还有太多的理由,在心中催使着柳凭回去帮她。 可柳凭很清楚,也很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 “理由只是借口罢了。” 柳凭一笑,突然停住,自语道:“万千理由,只是为了说服自己帮敖瑾语的借口,说到底,我只是不爽,就这样简单离开。” 猛地转身,冲了回去。 第一百零六章 滚 穷途末路。 界口并不是一个出口,而是一座高山,没有传送阵,就阻断了所有退路。 或许用界边来形容更好一些。但无论怎么样形容,都无法改变敖瑾语,孔叔等人的状况了。 “赶了这么多路,大家歇息一会吧。”敖瑾语站起,笑笑说着,可她的笑容中,有着太多的悲哀无奈,小小的心里,充斥着深深的失落。 先前觉得赶到界口便是胜利,然而现在,却一下子落空,怎能叫人不失落到极点? “小姐何必遣他离开?看他的气运……”孔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却被敖瑾语一下子打断。 “气运?又非王侯,那点气运,对地仙有什么用?再说是神道,可不是鬼道。” 又是沉默,扫视四周,心中味难言。 一旁怪石嶙峋,杂草丛生,偶尔有野花倔强开启,撑着花朵,纵使无人欣赏,也独自芬芳。 孔叔猛咬了咬牙,半跪下来,说道:“小姐何必放弃,我们去摧毁一座阵法,抵达人间后,立刻炼化水神印。” 敖瑾语微微摇头,淡淡说着:“孔叔叔,这过了。就算抵达了人间,炼化水神印又岂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若摧毁了阵法,彻底撕破了脸皮,到时候,恐怕还会连累你们。瑾语虽然懂的少,但这点还是知道的。” 小姐懂的并不少,只是太善良了。孔叔无言,咬了咬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敖瑾语道:“他们只是贪图水神印,就算到时候为难我,也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 难为小姐怎么行!孔叔咬牙,站了起来,想要去摧毁一座阵法,让小姐出去。 纵使再危险,前途再艰难,也比现在好!因为那有希望! 可是,就在此时,传来冷清的声音。 “说的不错,只要将水神印交上来,我是不会为难你的,我的小语儿。”一个身着黄袍的男人,出现在半空,淡淡说着,看着敖瑾语的眼神,闪着欲念,自己真是幸运,竟然第一个到达了这里。 随他来的,还有五队精兵,全副武装,都持着最低级的法器,森然一片。 孔叔瞳孔微微收缩,心中暗骂,真是毫不留情,竟然带了这么多的兵马! 他们一个冲阵下来,饶是地仙也有的受,更别说只是半步地仙的他。 “鸿老爷,这是我主人敖青一脉的水神印,本就应该由敖瑾语继承,你难道真要撕破脸皮?”孔叔不甘心,冷哼一声问着。 “你们抵达界口,还无法走掉,说明了什么?这就是天意。这水神印,虽然是你们敖青一脉的,可是,你们气运不够,无福消受,若强行受了,难有不测横祸。我这是在帮你们。”敖鸿摊开双手冠冕堂皇说道:“或许你觉得这有些荒唐,但是事实有的时候就是那么荒唐。好了,我已经说的足够多了,华都,将小语儿和水神印带回去吧。” “敖小姐,随我回去吧!”一个战将俯冲下来,大手一抓,一道灵力飞来,直接抓住敖瑾语的皓腕,因为有些粗暴,又太过于突然,敖瑾语吓了一跳,痛呼一声。 这样无理,孔叔又如何能忍,就算知道无力挽回,这又如何? “放开你的脏手!”大棍一扫,直接抡向那战将。 战将惊悚,不得不放开敖瑾语,后退一步,躲过这一击,又惊又怒喝问道:“你想作甚!” 孔叔冷道:“水神印可以交予你们,小姐为何要随你们回去!难道,你们想要彻底囚禁我们这一脉不成?” 敖鸿正在欣赏着敖瑾语妙曼的身躯,听了这话,不由皱起眉头,冷笑说道:“小语儿的血脉很纯,这如何能浪费?壮大族脉,这是龙族的分内之事。” 公龙性淫,虽有着强大的意志控制着,但有的时候,能够无拘无束随心所欲,为什么要约束? 敖瑾语的容姿,本来便是古元界的顶点,可畏备受瞩目,有着不知多少龙族暗中窥窃,只是因为那敖青,而不敢动手罢了,可现在,那敖青已经死了,谁又能拦得住他们?甚至很多龙族,相对于水神印,他们更对敖瑾语的身体感兴趣一些! 半年时间,敖瑾语都在自家度日,有着父亲遗留下的法阵,将诸多贪念隔绝余外,现如今,为了去樟郡,炼化水神印,走了出来,顿时化作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偷偷跑出来的她,很少有人发现,饶是如此,都让她们一路艰难,若非柳凭,都无法来到此处。 可想而知,等等她出来的消息传遍各地,会有多少饥狼饿虎扑上来。 只要在敖瑾语的身边,便有无穷的麻烦,若真的将水神印交出去,便万事大吉了,又怎么会叫柳凭离开,交了水神印,一起出去好了。 此时听了这话,孔叔被气得发抖,小姐是他看着长大,早已将她当做女儿看待,此时受此大辱,又如何能忍,他仰首愤怒咆哮道:“敖鸿!!你不要太过分了!!!” 被这样直呼姓名,敖鸿冷哼一声,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大呼小叫?华都,将他杀了。” 华都点头,突然取出一杆大旗,在空中一挥,冷喝道:“兵随我来,十字冲!” “是!”一队精兵应声,随即俯冲下来,威势磅礴,若弩箭离弦。 五十人,若是鬼仙境界的杂兵,根本不足挂齿,孔叔可轻易灭之,可他们都是人仙初期,合击之下,他根本不是一击之敌。 在这浓郁威压之下,孔叔身旁那五个甲兵,竟然瘫软在地,无法站起! 看着这磅礴气势,敖瑾语瞬间变色,失声惊叫:“不要!!敖鸿叔叔你不要杀孔叔叔,我愿意随你回去!” 敖鸿刚要言语,那孔叔大吼道:“怎能如此!” 他的脸上充满悲哀,明明一切无法挽回,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偏要不服气,不认输,不肯低头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不明白!想不通! 那便不要去想! “主人一直说我愚笨,可是,却在临终传讯时说我是最聪明的人。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孔叔猛地抬起头,持着手中大棍,浑身气息竟然迅速飙升,隐隐有着突破地仙的味道。 “但我现在明白了,坚持自己想要做的,哪怕是死!” 话音刚落,大棍落下,化作万千棍影,一招之下,竟将那五十精兵的合击冲散。 战将华都变色,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人,咬了咬牙,再将大旗一挥,冷哼道:“大军随我来!” 其他四队精兵,听闻此言,迅速冲击下来,方才被打垮的一队兵,虽然乱了阵脚,每个收了点轻伤,但并无大碍,此时迅速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战阵。 “大军随我冲杀!”华都大叫,持着大刀,率领这个战阵冲杀。 “吃我一棍!”孔叔怒吼,气息不断攀升,他怡然不惧,疯狂横扫,万千棍影降落,仿若能绞碎一切一样。 可惜,这五队精兵,平日不知多少磨合,已经化作铁桶,丝毫不漏,饶是地仙也能一战,何况是这即将攀登到地仙境界的家伙。 轰! 双方交击,碰撞产生轰鸣,若平地惊雷,很是震撼。 战阵无恙,只是一滞,而那孔叔,却向后抛去,喷出一口血液,本来能在此时突破地仙的他,那两只完全踏过地仙门槛的脚,又有一只脚退了回来,跌回了半步地仙。 “孔叔!”敖瑾语惊叫,连忙将孔叔接下,输入灵力疗伤,泪水早已经不知不觉留了下来,她心中有太多无奈,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好了好了,我的小语儿,你哭什么?随我回去吧!”虽然惊讶与那孔叔竟在此时突破,但敖鸿更在意的却是那水神印和这敖瑾语的身体,见无人阻挡,便急不可耐亲自动手,就在此时,心中毫无征兆的涌出危险的预感! “滚!” 只听得一声叱喝,一双淡蓝色的大手张开,猛地抓向了他! 第一百零七章 嘭!嘭!嘭!嘭!嘭!嘭!! 地仙者,遍知真人也。 不坏之身,不灭阳神。 若鬼仙的脱变是阴神的变化,将神魂凝练,能沐浴阳光而自由行走。 那这地仙,便是将神魂彻底从阴神的性质,转变为阳神,变成一个真正的元神,再也不被阳属性所克制。 能成地仙,可任一方掌权者,也可以开辟出一个小门派,这样的存在,根本不是人仙、甚至半步地仙能够相比的。 当柳凭那一双神魔大手,抓过来时,敖鸿怒目圆睁,心头涌出预感,瞬间反应过来,一挥大刀,挥砍过去。 “来得好!”从暗中冲出来的柳凭,不惊反笑,若敌人不强,根本无法测试自己的战力,能达到何种程度,随即变爪为拳,直直的轰杀过来! 嘭!!! 敖鸿的整个身子瞬间被砸飞!他往后抛去,眼神中充满离奇,这是怎么回事? “渣渣龙族!”法术真灵在柳凭的识海内叫嚣:“小主人,你的敌人可真是越来越强大了,不过这样正好!快上去将他撕碎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龙血是什么味道了!” 只有将这神魔降临释放出来之时,这法术真灵少女,才能够出来与柳凭交流,所以,在这短暂的瞬间,法术真灵少女,总是十分的活跃。 柳凭在识海内道:“不要弄死了就行。法术真灵……我叫你灵儿吧。” 法术真灵,不,现在是灵儿,道:“小主人怎么叫我都行,看,他已经化形了,啧啧,龙血并不纯的样子,这样也是龙吗?充其量只是一条小小蛟龙。” 方才一幕引起的战场上所有人的注意,无数人瞪大双眼,难以相信的看着突然杀出来的柳凭。这人是谁?只是区区人仙,竟能将敖鸿砸飞!他这法术,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人下意识的感觉到了惊惧。 孔叔咳出一口鲜血,虚弱的喘着气,感受着小姐的疗伤,气色好了许些,抬头看着远方的战斗,不禁变色,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出声:“这个家伙……竟然有这等实力!他到底是哪个仙门大能的亲传弟子,竟然如此逆天。” “柳公子!”敖瑾语方才也抬头看到了那一幕,看着站在前面的的柳凭,神色莫名,心中虽然高兴,可也为柳凭的未来感到一些担忧,他这下子,可和他们结下仇了…… 此时,那敖鸿已经化形,变为龙身。 只见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一个蛇身庞然大物,挥舞着爪子,长着马脸,有着牛鼻,虎目,鹿角,狮鬃,鲤鱼须。在它出现的刹那,四周顿时生出无数雾气。巨大的身躯足有十五丈,不停翻腾,此时注目柳凭,冷喝问道:“你是谁?” 柳凭却没有和他废话,这神魔之身消耗甚大,每一秒都弥足珍贵,怎能浪费,直接扑杀过来。 “找死!”敖鸿冷哼一声,猛地吐出一口寒气,那寒气化作冰箭,瞬间冲向柳凭。 冰箭密密麻麻,数量惊人,破空而去,带出一道道刺耳锐音。 化作神魔的柳凭,猛地挥拳,直接将无数冰箭砸成了碎渣,丝毫都没有伤害到他。甚至还将那些冰箭,化作水,演变为一杆长剑。 抓着这柄长剑,毫不犹豫朝那敖鸿斩去。 水剑斩下,有着磅礴大势,更有着一股剑意,仿佛什么都能切开一样。敖鸿心中惊悚,生出莫大的寒意,连忙抽身离开,这柳凭的威猛程度,实在太超乎他的预料了。 他已经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柳凭好像只是一个人仙,可是,一个人仙能追着自己打吗?这实在太荒唐了一点吧!绝对不可能! 嗯?敖鸿一震,感觉无法逃脱,心中大怒,同时也生出莫大的寒意。 只见神魔的一张大手,紧紧抓着敖鸿的尾巴,它想要抽身逃脱,根本无法完成!被抓了尾巴的敖鸿,顿时炸毛,怒吼着:“滚开!!” 他浑身长满密密麻麻的冰刺,无数冰刺随即冲向柳凭。 “你就不能换个招式吗?”柳凭不屑笑着轻声说道,这敖鸿的实力其实不错,能够和自己一战,只是,他的战斗技巧实在太弱了,根本不知道如何战斗,甚至比起柳凭这个新手,都相差甚远,看来,在这和平岁月当中,已经将这些神明的锐气挫去了太多。 噗噗噗噗!神魔之身的表面中招,可柳凭浑不在意,话音刚落,双手抓着龙尾,狠狠的将其砸向一旁的山峰! ‘嘭!!’ 山峰碎裂,无数巨石炸开,敖鸿痛呼一声,只觉得一阵阵头晕脑胀,刚想要做些什么,却见柳凭,再次抡着龙身,砸向了大地! ‘轰!!’ 轰鸣声炸响,无数灰尘、泥土冲天而起,只见地面被这龙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而敖鸿,也被这两下,给彻底的砸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头脑一片空白。 一旁的众人,看着柳凭的彪悍行径,个个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 本以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虽然柳凭很强大,但人家敖鸿可是地仙啊,拥有不坏之身,不灭阳神的地仙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落败?然而现实情况却让所有人震惊了,感觉异常不真实! 轮动着敖鸿的柳凭,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霸道绝伦,这场战斗,根本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听着声响,看着冲天而起的泥土灰尘,看着四溅炸开的势头,再看着那伤横累累,狼狈倒了极点,被彻底砸晕的敖鸿,众人心中一阵默哀。 敖瑾语可爱小嘴变成了‘o’字型,惊讶的忘记了言语。 一旁的孔叔,忍不住震惊喃喃:“这柳凭,实在强大的不像话了,只是一个人仙,便如此强大,足够说明他的身份尊贵。到底是何方神圣?彪悍过头了吧!” “主人!!”那战将华都,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受辱,起初没反应过来,此时终于醒悟,不甘心的咬了咬牙,举起手中大旗一挥,睚眦欲裂的吼道:“众人随我,冲杀!” 少有人应是,都惊疑不定的看着远方不断传出的巨响,感觉到了深深的震惊! 此时,柳凭操控神魔的动作,觉得越加的娴熟,挥舞这敖鸿的动作,越发的得心应手,但他还是有些不痛快,这样砸的实在太慢了。而且,自己,也应该还能更快一点…… 更快一点! 柳凭猛地将敖鸿一甩!嘭! 快,更快一点!嘭! 嘭!嘭!嘭!嘭!嘭!嘭!!! 只见的柳凭的速度快到只剩下影子,疯狂轮动着巨龙撞击地面,这疯狂的摸样,让原本准备进攻的一众精兵,停下了脚步,这实在是太凶残了!太震撼了!他们惊疑不定,不敢前去送死。若要真的前去冲杀,根本就是送菜啊!一时间柳凭还没攻击呢,便自己阵脚大乱,完全无法组织。 华都自然看出了这点,有点郁闷,刚准备训话,却听得一声巨响! 轰!!! 咔,咔咔,咔咔咔。地面竟被砸得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裂缝蔓延向四周,众人惊呼,少许人站不稳,竟然摔倒在地,能达到人仙的精兵,又会没有平衡能力,这完全是被吓的…… “真是不禁砸。”看着昏死过去的敖鸿,柳凭撇撇嘴,搜索了一下,却没有发现纳宝囊什么的,不禁微微郁闷,打架赢了都没战利品? 不,谁说没有战利品?柳凭咧嘴一笑,将目光转移向那些精兵。 这样的扫视,瞬间让所有精兵身体僵硬,只觉得恐惧充斥心中。 他们组织在一起,完全有一战之力,可是现在,根本无法完成,看着柳凭化身的神魔,一步步走来,大脑一片空白,双股打着寒颤,彻底没有了战斗意志。虽然平日经过许多磨合,又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 (求推荐票,推荐票越来越少了,强推这么多天,才这么几张。汗……) (感觉不求的话,推荐票几乎不涨了……不是错觉吧……看到了帮忙投几张吧。) 第一百零八章 战利品 不光是这些精兵惊慌失措,饶是孔叔,也是脸色微变,那五个甲士更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只有敖瑾语神色好一些,毕竟现在的状况可比方才好了太多。她也愿意相信,柳凭不会伤害他们。 淡蓝色的神魔,全身铠甲喷张,玄妙纹路无数,一双幽蓝眸子,紧紧盯着那五队精兵。 他们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一群杂碎。” 然而,穷寇莫追,逼到极限就会反弹,他们毕竟是人仙精兵,虽然此时状况如此糟糕,但听着这讽刺,竟让大部分人摆脱了胆寒的状态。 咬了咬牙,那战将华都更是将手中大旗一舞:“岂会是杂碎?!随我冲杀!十字冲!” “是!”大部分人听着这声呼喊,同时应声,将手中兵器攥紧,想要反扑。 一切在柳凭的预料之中,又岂会给他们机会,在他们的战阵还未集结之前,便张开大口,猛地吹出一口蓝色气息。 “呼!” 蓝色气息在空中翻腾推动,只是眨眼间便变成了一片暴雨,雨水融合,化作了无数水蛇,密密麻麻,数之不尽,俯冲下来,只是一刹那,便将这些精兵的联合彻底瓦解,更将他们仅有的意志,彻底打垮。 灵儿不屑道:“一些杂碎,也妄图做劳什子勇士?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还有,这蛟龙,可真不禁打,只是摔几下便是半死不活了,真是无趣。” 柳凭道:“毕竟不过水神一脉,精通雨事,战斗方面,又岂能和那些精通此道的天神相比?” 灵儿道:“才不是,上古时代,这些真龙,可是战力绝伦,只是现在没落罢了……这且不说,那些小兵的兵器可以炼化,作道兵羽翼,小主人你快去收了吧。” 柳凭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缴械投降,绕尔等不死!”神魔俯首,低沉说着,声音很有穿透力,让在场诸多精兵心中一颤,经过方才的一战,他们再也难以生出战斗意志,这也是柳凭刺激他们的主要意图。 听着这话,顿时垂头丧气,全将兵器缴出。 将兵器转移到纳宝囊,柳凭吐了口气,整个神魔之身瞬间消失。 他的脸色有些微白,迅速吞掉两颗丹药,却见一旁的孔叔,敖瑾语用在看陌生人的眼神一样看着自己,问着:“这样看我作甚?” 敖瑾语道:“只是没想到,柳公子竟然能这么厉害。” 孔叔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这家伙简直厉害过头了,实在不符合常理。 听着动人少女的夸赞,柳凭微微有些高兴,笑道:“只是一般。”而后又问着:“那条龙的身上,我搜不到什么东西,你知道龙族如何藏物吗?不知能否找到传送信物……嗯,还有战利品什么的。” 敖瑾语道:“我去看看。” 敖瑾语跑去搜索战利品,柳凭便坐下开始炼化一件件兵器。那些精兵大多是人仙一转,所持兵器虽不如师姐赠予的法器厉害,但也勉强能够凑活用用。方才命令他们将认主印记去掉,此时炼化起来,十分迅速。 五队二百五十人,便是二百五十件兵器,柳凭的炼化速度虽然快,依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炼制完成的。 孔叔在旁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些精兵,任由他们蹲在那边,没关系吗?” 柳凭淡淡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更何况是这些胆寒之兵,战意挫去,无以成事。” 看着柳凭轻描淡写点评摸样,孔叔心中一惊,暗暗折服,心中生出浓郁的好奇心,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又突然想起,刚刚见到他时,此子的狼狈摸样,又到底是谁,将他伤成这样呢? 柳凭并不知道孔叔的心思,闷头不断炼化兵器。他有强烈的预感,这张战斗,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开始罢了。 很快,敖瑾语捧着一大堆战利品回来了。 她从小到大,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此时小小可爱的脸上满是兴奋,快步走到柳凭的旁边说道:“柳公子,柳公子我回来了,传送信物虽然没有,但好东西还真有不少。” 一名地仙的收藏,哪怕是随身携带的物品,都定然不菲。 “哦?”柳凭闻言睁开双眼,看着敖瑾语怀中的东西,不由一喜:“还真有不少。” 一大堆珍贵物品堆积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灵光,很是不俗,其间三两件物品,更是宝光流转,珍贵异常。 拿出三四瓶丹药,不禁一笑,这是固本培元的极品,毫不犹豫吞掉两颗,然后收下,突然抬头看着津津有味看着自己的敖瑾语,出声问着:“有什么想要的,你可以挑一挑。” 他从不是小气的人,若没有她,这些东西都无法获得,又岂会吝啬。 “可以吗?”敖瑾语好奇问着。 “当然可以。”柳凭点头。 敖瑾语思量片刻,从中取出一张一块淡蓝色的玉佩:“我要这个。” “哦。”柳凭微微有些意外,这玉佩晶莹透亮,有着淡淡的灵气,虽然不俗,很是漂亮,但品质并不高,在这堆东西里来说,只是下下之选,并无出奇的地方。此时看着敖瑾语心满意足的神色,忍不住有些意外,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他并不知道的是,从小被奉为掌上明珠,金枝玉叶的敖瑾语,什么样的宝物没有见过,此时只是体会这从坏人手中抢东西的快感而已。就算品质在低,也都满足了。 柳凭低头继续查看,突然瞳孔微微收缩,抓起一件保命的符器,这能短暂爆发出地仙的全力一击,很是厉害,不过方才敖鸿还未用出,便被砸晕了。让他不禁庆幸自己的运气。 其他便是一些普通丹药,并无出奇,柳凭一一收下,还有一件法器,为一个小碗形状,很是漂亮,上面雕刻着花鸟鱼虫,可惜是这敖鸿的本命法器,有着他的神念,就算他成为地仙也无法变为己用,除非到了神仙,可神仙又岂会用这档次的东西?柳凭想了想,直接将其摧毁。 没有灵力催动的法器,只要不是太极品,都很容易摧毁,不远处,那半死不活的敖鸿,顿时无意识闷哼一声,陷入更深层次的昏迷当中。 “这是什么……”柳凭将最后一个小小宝盒捧在手心,慢慢将其打开,不由惊讶出声。 “咦!” 三十万字了,可宰了~ 无意间发现字数竟已达到了30w字,不禁有些唏嘘感慨。 事实上我从去年开始,就在构思这本书了,只是一直没有动笔写,脑子里想过很多情节,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也有些完全忘记了。 我写书的时候,思路总是很多,莫名其妙蹦出来一个创意,然后就想动笔把它写出来,所以经常半途而废,这是个不好的习惯。所以为了这本书,我准备了很多,详细的大纲,细纲,设定等等。 4月份的时候,起点开启了玄幻仙侠无线征文,那个时候,这本小说的大纲正在写,只写了2章存稿,我没有投内签,直接打了小说名字,复制章节,然后发了出去,成了最早一批的征文。 当时的那一批小说,现在恐怕都已经太监了大半吧,呵呵。 第一周上榜成了潜力榜第一,书籍少,也纯属侥幸,有很多运气成分在里面,然后起起伏伏从未第一过,甚至很多天跌出了潜力榜。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公众期,本周一又回到了第一,现在是第二。 看起来不错,其实非常扑街,借着强推的风还没有保持第一,又算什么。推荐票很少,强推期间连一天一千票都没有,不禁有些无语,收藏更是非常少,到现在也只有一万五百个收藏,只涨了区区四千个收藏。和预想当中,相差很多(叹气)。下周是重磅,估计也涨不了多少收藏。(摊手) 下个月就是上架的时间,难免有些五味陈杂,很是忐忑。战战兢兢的写着每一章,生怕扑街之类。 写着感言感觉就变成了倒苦水,大抵因为我此时的确有点苦逼吧…… 好了,不说了,三十万感言到此为止,在养肥的书友,可以磨刀霍霍宰下来了。 最后,求下推荐票,如果可以,在这上架前夕,还请跟投推荐票,让本书的数据好看一点。感激不尽。 第一百零九章 青色真种 听着惊疑之声,捧着‘赃物’只觉得很是满意的敖瑾语立刻将目光投向了他的手上,不由惊讶出声:“竟然是真种呢……嘿嘿,柳公子,你的运气可真是不错,这样珍贵的东西,没想到那敖鸿竟随身带着。” 柳凭手中宝盒内,有着六颗青色真种,品质上佳,透着浓浓青气,互相衍化在一起,催生出淡淡的紫,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六颗真种。虽不是紫色,但深青色的品质仅次于淡紫,这六颗,差不多相当于一颗淡紫色的真种了,甚至超过一些。”柳凭低语,不由有些高兴。 旁边的孔叔、敖瑾语听了这话,不由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浓浓惊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无意间的一句话,让他们下意识浮想联翩。紫色真种,绝非一般人能够享用的,也就皇族能获得一些便利,除此之外,只有那些仙帝门下的绝代天才能够享受这样的资源待遇。又想到这柳凭的恐怖,不由带入了进去,认定了柳凭的后台,一定非常非常厉害。 他们还在想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嗷呜一声,竟看见柳凭将那六颗真种一口气吞了下去,顿时瞪大了双眼,这、这也太浪费了一点吧!难道他服用那紫色真种就是这样? 敖瑾语看着柳凭迅速盘坐修炼者,征然无语,她自觉地从小金枝玉叶,很是娇贵,见过世面,可在柳凭这奢侈举动面前,当下再无法生出这样的念头…… 事实上,若有时间好好修炼,柳凭又怎么可能如此浪费,不细细去体悟这六颗真种?虽然不是自己的,但这样浪费,依然有些心疼。只是风雨欲来,方才的战斗虽然爽快,可他却知道其间凶险。自己的灵力消耗得飞速,等等还会有更多的敌人等待着自己,若后继无力,下场会非常惨。现在不快速增强实力,又待何时? 六颗真种所带来的顿悟时间只有三分钟,效果略胜于那紫色真种的一分钟,消化之后,柳凭连忙打开一瓶固本培元丹,将其一口吞了下去,快速炼化。 只见他体内中丹田中,一颗地花种子正在那源源不断的灵力灵气冲刷下,快速的发芽。 片刻后,柳凭再次灌下一瓶固本培元丹,这丹药催生出的灵力精细,效果极好,吞完两瓶之后,那地花,终于完全绽开。 人仙二转,人花境巅峰,达成。 “这样速成的境界,虽然有点不稳固的样子,但幸好有那固本培元丹的效果,将其强行稳定了下来。”柳凭松了口气,内视体内,只见那地花所在的中丹田,灵力环绕,彩霞流转,将整个中丹田撑大,更多的灵力涌入,环绕那地花流动。 见柳凭修行完毕,已经有些急切的敖瑾语便连忙说道:“柳公子,我们破坏一座阵法,借用最后一次机会出去吧。” 柳凭一愣,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沉吟着又继续问着:“方才怎么不用,现在却用了出来?” 敖瑾语无奈一笑,道:“方才若将阵法破坏,公然破坏契约规定,不管是公子还是孔叔,都有无穷的麻烦,若不那样,我最多只是嫁给那些叔叔,并无性命之忧,你们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而现在,柳公子将敖鸿重创,彻底得罪了他们,怎么样都有麻烦,又岂能顾及手段?” 柳凭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们若将阵法破坏了,你也失去了站着道理的阵脚,就算出去了,也不好炼化水神印,我又岂能让你如此?” 听着这话,敖瑾语不由苦笑,道:“公子说得对,只是现在情况糟糕,岂还能顾忌这点?公子本就是高义,又怎能让你再做牺牲?” 柳凭道:“你不顾及,我却不能让你这样。” 他心中有着不少歉意,说到底这敖瑾语现在的状况就是他害的,若不是他破坏了那传送阵,现在早已经去了樟郡水府。送佛送到西,他已经大致了解那水神之位对她的重要性,怎能这般轻易失去。自己固执,便固执到底吧! 敖瑾语不知柳凭的歉意,顿时误解了,心头不由一动,这样英雄般出现拯救着自己,是每个少女所怀揣的梦想,而且刚刚的话,似乎有些表白的意味呢?不由芳心大乱,啊啊呜呜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凭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因为被别的方面完全吸引了,他微微皱眉,淡淡道:“他们来了。” 只听得远方渐渐传来嘈杂声响,似是战鼓轰鸣。敖瑾语、孔叔顿时变色,怎么来得如此之快!而且势头更大的样子! “柳公子,现在还来得及,真的不走?”敖瑾语微微变色,不确信的再次问道。 “当然不走。“柳凭一哂,转过身子,抬头看着远方,喃喃道:”我们没错,为何要逃?这天地之间,拳头大的便是道理,今日我便为你做做主!“ 敖瑾语脸颊微红,微微颔首,小声道:“好,那便拜托公子给我做主了。” ‘咚咚咚咚咚~~~’天空中擂鼓轰鸣,越发清晰起来。 十队水军,五百多人,摇旗呐喊冲锋而来。正前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衣着华贵,气质不俗,在他的身边,还有着敖玉,此时都惊讶的看着下面,显然被震惊了。 下面,战将华都唉声叹气,一旁有着五队精兵,同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这苦逼摸样,隔得老远,都是如此清晰。距离远一些,还着着一条龙像是尸体一样躺在地上…… 敖玉忍不住震惊道:“那是敖鸿!怎么可能!竟被打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们声势如此浩大,那华都当然也发现了他们,不由双眼一亮,竟开口道:“终于又来送死的了!” 对照华都的口型,上面敖玉的父亲敖明轻声念了出来:“终于又来送死的了……”说完一阵错愕,差点被气的吐血,恼怒说着:“这家伙!!!” 随后又惊疑不定自语:“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我们再观望观望!”敖玉提议道。 敖明想了想,点头道:“就依你!” 看着停在远方,也不过来的那些水军,柳凭不禁无语:“这些家伙,怎么不过来了?胆怯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水神家族,并非龙族,而是水中精怪,虽有些忌惮,但看着远方逐渐过来的第三波水神家族,还是急急叱喝道:“快将敖瑾语交出来。饶尔等一命!” 这是一尾金色鲤鱼所化的精怪神灵,见他嚣张摸样,柳凭冷哼一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呼小喝!” 这时,敖明、敖玉也带着他的水军上前来,显然觉得再不下手,就迟了。敖玉虽然不想这样,但也无法违抗父命,只得顺从。很快,第三波水神家族,也过来了。 足足千余人的水军,黑压压一阵,笼罩在柳凭头顶上空,四位地仙境界强者,俯视下面,方才听着柳凭的叱喝,此时都看了过来。 诸多水军同样如此,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章 龙族好队友! 只是一个区区人仙二转的小家伙,竟敢这样叱喝,那群人仙、鬼仙巅峰的水军们,纷纷露出讥笑,很是不屑。这个家伙算什么东西,只是这点境界,也将自己当做了什么人物吗?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上面那四个地仙,也同样露出了鄙夷笑容,这是何人?似是人类修士,为何来到这里,还敢说出这样的话?真以为自己是谁了? 金色鲤鱼所化的神灵,名为敖黎,他走的也是化龙之道,也有资格称此姓氏,此时不耐烦的说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是哪位高人伤得敖鸿,站出来说话吧,不要躲躲藏藏了。” 柳凭摊开手说道:“高人不就在你的面前吗?” 敖黎冷哼一声说道:“在这种情况说笑,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你若想死,我愿意成全你。” 柳凭淡淡一哂:“你可以试试。” 敖黎微微皱眉,终于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低头细细看着柳凭的神色与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不禁动容,只是瞬间,脸色剧变,随即恢复如常,冷哼道:“好,我相信是你做的。不过,你一个区区外人,为何要管我们水神一脉的事情?” 这正色以对之言语让所有人错愕,漫天的水军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大佬到底意欲何为,为何与这小人物用平等姿态谈话?其他三个地仙,均是一愣,细细看向了柳凭,眼神不由变化了。 听着这话,柳凭知道他看出了什么,这不奇怪,除了境界是一方面,他也并未刻意隐瞒,又听着质问,淡淡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仅此而已。” 敖黎道:“这是敖家的内事,我们只是来请她回去而已,谈何不平?反倒是你,将敖鸿伤得如此,你是想要得罪天下水神道?不管你有什么背景,都不会有好下场。” 若方才的话,让诸多人错愕,那这话,就让他们震惊了,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柳凭说自己就是高人,根本就是嗤之以鼻,现在自家老大竟然亲口承认是他伤了敖鸿,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见鬼一样盯着柳凭,眼前这人只是人仙二转,竟有这等本事?! 柳凭龇牙一笑:“我的下场,还轮不到你来说。得罪天下水神道?你们这几个无耻之辈,贪图她的水神印,甚至她的身体,也敢说这样的话?凭什么代表天下水神道?有什么资格?” 敖黎嗤笑反问:“那你作为一个外人,就有资格插手我们敖家的事情?” 柳凭厚颜无耻道:“当然有资格,敖瑾语以后就是我的女人,她的水神印就是我的水神印,你们敢动我的东西,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插手?” “唉、唉?”不远处的敖瑾语感受着此刻紧绷的气氛,都要窒息了,突然听到了这话,不禁目瞪口呆,一阵莫名其妙,随即反应了过来,脸颊顿时染上羞红,有些慌张不知所措,自己对他有一点好感没错,可,可,可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但人家为自己出头,她也不好反驳,只能支支吾吾,像是一个小女人的样子,反倒给人一种,她貌似真是柳凭女人的错觉…… 旁边的孔叔和五个甲兵同时错愕了,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事情的发展略迅速啊!转折略快了啊! 说着这话,柳凭也有些担心的看了敖瑾语一眼,自己胡扯,只是权宜之计,希望她不要随便拆台。 当他看到了她那娇羞颔首的风情时,不由在心中赞叹一声:nice!好助攻!龙族好队友! “啊?”上面诸多水军,那四位地仙都震惊了错愕了难以置信了,眼前这家伙从哪个角落突然窜出来,竟然说敖瑾语这古元界的绝色佳丽是他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看而那敖瑾语的姿态,貌似还真是??? 诸多水军更是微微红了双眼,那敖瑾语绝色佳人,一直被奉为古元界的娇丽明珠,被诸多人心中定为心中女神,有着深深的仰慕,此时,竟被一个陌生男人不声不响的收入囊中,顿生无法相信的念头,更多的则是浓浓的嫉妒。 而柳凭,心理赞叹完之后,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一样,竟然还真的生出义愤填膺的感觉,忍不住叱喝道:“你们这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统统该杀!那敖鸿更甚,敢动我的女人!这是找死!九天十地,谁也救不了他!而我却留他一命,这是多么天大的恩德!你们知不知道!还有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战鼓擂,杀到这里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这样怒斥,如此嚣张,四个地仙不禁恼怒,刚准备发怒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股气息震惊!那诸多水军更是如坠冰窟,浑身战栗。 只见一个巍峨的淡蓝色的身影出现,全身覆盖着铠甲,无数玄妙符纹闪耀,面容中性,完美异常,高贵气息流露,睥睨四方,从容姿态展现无遗! “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为什么不懂呢?!!”柳凭冷笑,这话通过神魔之声传出,震惊全场,再无人敢小觑怀疑,纷纷露出郑重神色。 灵儿在识海内兴奋叫着:“小主人,哈哈,你说得可真是有趣,不做死不不会死,真是对。唉?竟然有四个地仙,这么多的水军,不错不错,这下有得玩了!” 柳凭道:“严肃一点啊,这可不是在玩。” 灵儿道:“本来就是玩,反正胜利就行了!小主人,将小羽放出来吧,可以攻击范围和移动速度。” 柳凭点头,将纳宝囊内炼化好的几十件兵器全部放出,一件件兵器在道兵羽翼的操控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翅膀,诸多钢铁兵器,所勾勒出的铁血翅膀,有一种另类的美丽。 面对柳凭的招式,四位地仙如临大敌,慎重以待,纷纷将本命法器取出,而那些水军,更是开始结阵。 “结阵~~!”大旗挥舞,不断组织,很快所有水军结阵完成。 咚咚咚咚~~!战鼓越发沉闷,传到所有人的耳中,这面鼓是一件法器,由一个半步地仙执掌,鼓声一起,众人心中惊惧顿时一扫而空,眼神变得狂热起来。 战将而后叱喝:“冲杀!”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三方水军,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冲杀下来。声势浩大,排山倒海,磅礴之意,显露无疑,让人惊怖。 四大地仙,高高在上,静静观望,想要知道柳凭,到底有何强悍。 这千余水军,结阵联合,又无胆怯之意,就算是柳凭也难以硬撼,他自知道。 可此时那神魔的身影竟然原地不动,等待着大军的冲下。 轰! 水军的联合冲击下来,速度飞快,竟然一下子击中,可却直接穿透,击中了地面。 所有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人的速度太快,他们竟击中了幻影!无数人错愕,难以相信回头,却见柳凭所化身的神魔,已经冲到了天上,朝那四大地仙攻击过去! “死!”柳凭挥舞手中凭空凝结的巨剑,带着凌厉剑意,挥斩过去。 这样的突然来到,让四大地仙惊讶,这速度,未免太强悍了一些,可这样的睥睨姿态,却让他们难以承受,自己堂堂地仙,在四对一的状态下,还被一个人仙主动攻击?顿时感觉到无以复加的羞耻! 纷纷咬牙,祭出法宝,出动绝招,反击回去,四大地仙联合之击,饶是此时的柳凭,也不得不慎重以待。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是什么垃圾秘法 柳凭从未想过会有这么疯狂的时刻,以一敌四,还是远超他一个大境界的存在。一个境界就本是一个巨大鸿沟,更何况还是一打四。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而现在,柳凭却在经历着这种疯狂。 并未胆怯,反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神魂都在战栗,激动的难以复加,浑身血液沸腾,仿佛要燃烧起来。 巨剑斩下,一剑平天! 经由这神魔之身的增幅,瞬间就将这一招的威力变大数十倍,尖锐的剑气,带着磅礴大势,仿佛什么都能斩开。 那四位地仙瞬间散开,躲过了这一击。 “去死!”敖黎怒目圆睁,显然对柳凭恨入骨髓,他取出自己的本命法器,这是两柄小小的青铜锤,好似玩具,轻轻一晃,顿时化作十万斤巨锤,锤上钉刺倒钩镶嵌,狰狞异常,就这样疯砸过来。 巨大锤子闪着玄光,威压甚大,包含了一个地仙的倾力一击,很是恐怖。 柳凭一眼扫了过去,怡然不惧,双翅拍打,无数法器,化作雨点,冲向那敖黎。 敖黎冷哼,不得不中断攻击,取出一个大鼎,将自己笼罩。 当当当当当!兵器攻击到那鼎上,发出铮铮之音,并未对敖黎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由让柳凭无奈,这老家伙还真是精明,若与自己对撞,他有不下于三种方法让他吃上一个大亏。不过对方显然预判到这一点,才宁可忍受一些反噬,也要强行收招。 就在此时,敖明与敖玉父子二人冲来,他们的手中抓着一个五彩带,很是显眼花哨,仿佛舞女手中挥袖。可就是这五彩带,让柳凭感觉到了更强烈的危机,瞳孔微缩,刚想要躲避,那彩带已经飘来,拴住神魔的双脚。 双脚动弹不得,柳凭又惊又怒,冷哼一声,将那彩带斩断,而后迅速离开。 就在此时,第四位地仙敖戮冷笑一声,洒出一把河沙,河沙晶莹,闪着光华,见风就涨,眨眼间就化作了数千颗大石头。 石头刺破长空,竟然在空中燃烧,化作火球,仿佛流星坠落,带着强大的势头,朝柳凭砸来。 柳凭咬牙,挥拳过去。 嘭!!嘭!!嘭!! 一颗颗巨石爆开,此时柳凭却感觉浑身上下的气血一阵阵沸腾,这石头的强度不怎么样,但砸过来的速度太快了,速度等于力量,饶是神魔之身神力无穷,也感觉够呛。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地仙慎重以待对战,所爆发出的战力,并不亚于自己。更何况是以一敌四?这怕会是一场苦战! 此时的那敖戮,却更加的吃惊,他深深的知道,自己这一招的威力,方才在暗中准备了许久,让其他人打头阵,就是为了一击制胜,让这个嚣张的家伙知道厉害。却不想他竟用拳头就生生轰碎了自己的法术!这力量,未免也太让人惊悚了吧? 好在看着那神魔的狼狈摸样,不由松了口气,他虽然强悍,但毕竟不是无敌。 咻!咻! 敖玉父子将手中彩带祭出,五彩带瞬间横空窜来。方才柳凭经过这一阻拦,拖延了时间,顿时中招,彩带环绕着他的身体,包裹着一圈又一圈,很快变成了个巨大的粽子。 “看你还能如何嚣张!”在四位地仙的联合之下,柳凭有些狼狈,此时更是被困在了这彩带里面,动弹不得,见着这副情景,敖黎不由大笑,高高举起手中巨锤,疯狂锤砸过来。 嘭!!嘭!!嘭!!! 一击击中,神魔之身的胸膛顿时往里面凹进,柳凭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柳凭心中暗道,剑气喷发,道兵羽翼挥舞,将彩带割裂,而后双手猛地一拉,只听得刺啦一声,这彩带竟然被生生扯坏。 那敖明看着自己的法器损坏,眼中闪过心疼之色,更是暗恨,大叫道:“用龙族秘法将他镇压!” 眼看着柳凭就要振翅逃脱,到时候恐怕会转变为拉锯战,四大地仙互相对视一眼,而后聚集在了柳凭头顶的四个方位,开始运转龙族秘法。 这龙族秘法很是高深,他们四人互相配合,能在神仙之下无敌。 经过方才的战斗,已经大概摸到柳凭的实力了,相对于一般地仙,只是速度快了些,力量大了些,他们其中一个与之对战,或许会非常艰难,胜负难料,可是四人一起对战,那就是必胜无疑,更何况现在的联合秘法? “不好!柳公子!”方才还有些娇羞的敖瑾语,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是龙族秘法!拉开距离!!” “该死的小丫头!吃里扒外!”四个地仙冷冷看了一眼,淡笑一声:“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彻底撕碎五彩带,从中逃脱的柳凭,看着四周,不由暗惊,猛地冲击,却被一面无形的墙壁挡住,轰击之下,产生层层涟漪,就是无法穿透。 “这就是龙族秘法?”柳凭咬了咬牙,心中生出不妙预感:“道兵羽翼,给我开!” 将近百柄兵器集合在一起,化作巨大的羽翼利刃,仿佛一面尖刀,刺了过去。 当!!! 一声清脆声响爆开,在空中化为刺耳锐音。那无形的墙壁,荡开剧烈的涟漪,却并未损坏丝毫。 全力以赴一击,依然无济于事! 秘法逐渐催加成熟,柳凭心中不妙预感越加强烈,抬头冷冷看着高空中的四人,刚准备鱼死网破一番,识海内却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小主人?你这就玩完了吗?” 柳凭一愣,和以往不同,从战斗开始到现在,灵儿都没有发言,此时听着这话,顿时哭笑不得:“这真的不是在玩啊!!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 灵儿道:“本来就是在玩嘛。小主人你太鲁莽了,不会玩而已,只要懂得如何去玩,胜利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接下来看我的。” 柳凭也不知道这个亿万年的‘十八岁少女’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见她肯帮忙,顿时松了一口气。 灵儿道:“接下来,由我掌控神魔之身,还是原来的力量,原来的速度,小主人,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玩的吧!” 柳凭点头,暂时将神魔之身的掌控权交出,这种感觉也很奇妙,手脚在动,却不是自己的意识在下着命令。 此时,那龙族秘法已经渐渐催使完毕。 下面诸多水军不由高声欢呼:“万胜!!万胜!!万胜!!” 孔叔担心的看着空中,呼吸停滞了。若柳凭出现了意外,他们都将没有什么好下场。此时所有的寄托,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了。 敖瑾语更是银牙轻咬,秀眉微蹙,脸上满是担忧神色,忍不住轻呼出声:“柳公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上空,敖黎看着困在其中的神魔,不由露出冷笑,讥讽道:“区区一个人仙,也敢如此猖狂,让你尝尝被镇压的味道!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世间痛苦!!” 其他三位,更是淡淡的看着柳凭,仿佛胜负已定。 却在此时,只见神魔抬起头来,那完美到极点的面孔上,嘴角勾起,露出了轻蔑讥笑,淡淡的问道:“这是什么垃圾秘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完爆 “这是什么垃圾秘法?” 清楚的声音炸响,透着浓浓的不屑意味。 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是惊讶看着那具神魔之身,心中不知为何,第一时间生出的,不是感觉柳凭可笑、自大,而是有不祥预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许匪夷所思,此子莫非有何底牌不成? “柳公子……?”敖瑾语不由错愕,担忧的目光也变得期待起来,柳公子这样说,定然不是无的放矢。 “劣质,可笑,完全莫名其妙。虽威力不错,但缺点实在数不胜数,关键之处的缺憾,更是没有办法挽回。你们的脑子有毛病吗?竟然用出如此可笑阵法!真是丢脸到了极点!”灵儿出场,张扬异常,盯着他们正在使用的秘法,冷哼一声,竟指点江山起来。 若先前的话,让众人震惊,此时这点评,便让众人愤怒了,饶是孔叔、那些甲士,也感觉有些抵触的皱眉,更别说那四大地仙和诸多水军。‘柳凭’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了,要知道,这龙族秘法,可是四大龙王与龙族唯一一位祖龙交流漫长时间,才修改完毕的阵法,威力决然,给龙族争了不少名声,此刻竟然被评价的一无是处! 这柳凭再这么厉害,也不过人仙境界,地仙战力,仅此而已。竟大言不惭,在这里胡吹一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四大地仙心中愠怒,刚准备叱喝,却听见灵儿继续说道:“龙族好好的大升龙阵,竟然被你们删改成了现在这个摸样,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听着这话,四大地仙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这秘法不到地仙的水神族人,根本不会授予,由大升龙阵改成,更是秘中之秘!这人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敖明冷哼一声道:“无论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我现在便让你看看,这龙族秘法的厉害!” 说着,四人对视一眼。 “卧龙归位。” “轮违归位。” “大妄归位。” “虎乱归位” “龙法镇压! 哗!!!天空中,凭空出现一条五爪金龙,清晰异常,气息绝然,竟然隐隐几丝神仙气息,让人惊颤。 “看你如何嚣张!”那四大地仙心中暗想,冷眼斜视那具神魔之身,仿佛看到他等等那惨烈下场一样。 “三个。”在这关键时刻,灵儿丝毫不慌张,竖起手指淡淡说道。 听着这话,众人心中惊异,三个?什么三个? “他在发什么疯?”敖黎有些匪夷所思的说着,此时这人的性格,似乎变了一些……先前虽然张狂,更偏向于豪野霸道,而此时,却透着一股高傲不屑,完全截然不同。而且,方才他虽然骁勇,却被四人打得几乎还不了手,凭什么有底气在此张狂? 敖明摸了摸胡子,有些不确信道:“他疯了?” 敖玉冷冷说着:“恐怕真是疯了。”他有心放过敖瑾语,无非有着许些好感,但那敖瑾语,却被突然冒出来的眼前这人说着是自己的女人,似乎还真是那样,顿时感觉难以接受,对他抱有浓浓敌意。 敖黎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妙的预感,下意识说着:“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还会出现什么意外?”敖明不信。 “三个缺点。”灵儿继续说道,随后催动道兵羽翼,来到一旁,迅速撕扯过去,看着她的动作,四人双眼顿时的瞪大!怎么可能?!此人为何为知道这秘法释放出来的唯一薄弱之处! 滋滋一声,灵儿轻而易举将半透明的屏障撕开,淡淡说道:“其一,有漏洞之处。” “不好!他要逃!”敖明惊叫。 四人刚准备联合阻拦,却听灵儿嗤笑问道:“谁要逃?” 灵儿抬头看着俯冲下来的金龙,迎面而上。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再一次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知道漏洞之处?这般高深的秘法,他为何知道得如此详细?并且,最为重要的是,既然找到了,也撕开了一个口子,为何不逃?反而迎击而上?有心寻死不成?! “他想干什么……”四大地仙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只觉得一阵阵莫名其妙。 “柳公子?”看着那神魔的疯狂,敖瑾语不由惊呼出声。 然而,当他们看到接下来一幕时,都感觉到,这现实是如此的荒唐。 灵儿随手一挥,截断四人对那金龙的联系,而后念了一段密语,那金龙竟然直接叛变,不再攻击,而是游走在神魔的身边,像是一头乖巧宠物。 “其二,升龙联系操控太薄弱了。只要掌握密语,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可以轻易截获。”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落在所有人的耳中,不啻于惊雷,所有人呆若木鸡,都震惊了,难以反应过来! 威震四方的秘法,被找出漏洞之处也就算了,只是小问题,弥补就是。而现在,所召唤出来的金龙,竟然被人直接虏获,反叛了,这也太让人惊骇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四大地仙,还有下面的诸多人,只觉得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 敖明瞪大了双眼道:“他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密语!不对,就算知道了密语,也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决断我们与升龙的联系啊!” “还有其三,那便是对于你们的保护不够。”灵儿说着,抬起头来,冷冰冰盯着上面的四人。 他们只觉得如坠冰窟,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再也难以维持这个秘法,齐齐退了出来,而那金龙,却没有消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说明了对方对于金龙的掌控,已经完全超过了他们。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从未听说过!简直匪夷所思! 眼前的一幕又一幕,已经完全超脱了他们的认知。 而此时此刻,亲眼看着这一幕幕奇迹发生的柳凭,更是在心中狂呼:卧槽这太高端了一点吧!我根本玩不来啊! 灵儿冷笑,淡淡说道:“去。让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的金龙的威力吧。” “吼!!”金龙咆哮,竟然越加威猛,上下翻腾,冷冷对准那四大地仙,疯狂冲了过去。 四大地仙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全力抵抗,却突然发现那神魔消失不见了…………不好!! 背后一寒,只见那神魔出现在一旁,龇牙一笑,嘲笑意味表露无遗,那道兵羽翼展开,无数兵器化作洪流,冲向了他们。 先前很好躲过,很好对抗的道兵羽翼,现在变得难缠无比,几人只觉得自己陷入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 就算没有这金龙,灵儿也能完胜这四人,更别论现在还有一个金龙在帮衬。尽管这四大地仙使出浑身法术,依然迅速落败。 十分钟后…… 看着双手抱头,垂头丧气,蹲在地上,脱光了上半身的诸多人,又看着一旁山一样的战利品,柳凭的脸皮抽了抽:“这果然是在玩啊……” 这自尊心实在有些被打击到了,只能自我安慰着:“无论是见识,推演能力,技术,完爆我,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时,敖瑾语小脸上满是兴奋的跑了过来,看向柳凭的面孔满是崇拜,欣喜道:“柳公子,我找到传送信物了!” 求推荐票还有收藏 推荐票好难看,一下强推增长速度瞬间慢了四分之三。汗,有的帮忙投一下吧~~ 还有收藏,觉得不错还请加入书架~~~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归 传送信物找到了? 柳凭不禁一喜。若再没有的话,他便打算直接摧毁一个传送阵法借用最后一次机会离开了。此一时彼一时,方才畏惧他们对敖瑾语等人的报复,而现在,有了这等惊人战绩作为底气,可谓是把他们打怕了,不害怕柳凭继续报复就已经是万幸,怎么可能还不知所谓再骚扰报复柳凭和敖瑾语? 他们终究是理亏,此事就算让龙王知道了,也没有好果子吃。因此只能将这等大亏,硬生生咽下去。 敖瑾语道:“我找的时候,他们便主动给我了,这一回,终于能离开了。” 听着这话,柳凭淡笑点头:“这是他们识趣,好了,我们离开吧。” 说着将一千多件下等法器与一些宝物,收入纳宝囊中,等待日后一一炼化,这些法器虽然低级,但人仙境界使用正是合适。 宝物便是那四大地仙随身携带的资源,事实上并不多,好在样样皆是精品,让柳凭都生出了想要去那龙宫扫荡一番的念头了。 若不是因为这会彻底得罪龙族,还会连累敖瑾语,他恐怕真会这么干…… 传送阵法抵达的是距离樟郡最近的一个郡,抵达人间后,柳凭几人便开始腾云赶路,只是个把时辰,樟郡那条大河便能隐约看到了。 此时敖瑾语已经化形,变成了一条漂亮的青龙,浑身鳞片泛着光泽,柳凭坐在她的头上。龙族高傲,哪怕敖瑾语也是这样,这等礼遇,让柳凭也觉得意外。 “这小妮子莫不是真的喜欢上自己?”柳凭摸着下巴在心中猜测着,恍然间脑海中闪过来这里之前的画面----柳凭抱歉说着:“方才说你是我的女人,只是权宜之计,可千万不要在意与生气。”这完全是出于礼貌,也不想要将这尴尬事情含糊带过,而合情合理的说法,只是看起来,当时她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或者不是喜欢,而是讨厌,可是讨厌,也不可能让自己骑她才对?女人,不,母龙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 “记得很多天以前,还生出这样的念头,要抓一个小龙女,当做天气预报员每天贴心报道……”柳凭心绪飘忽,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下意识轻声嘀咕着,随后感慨着:“人生真是奇妙啊。” “柳公子在说些什么呢?”青龙敖瑾语听到柳凭的嘀咕,不由将头微微抬起,问了一声。 柳凭道:“我有一件非常事情要和你说。” 敖瑾语一愣:“什么事情?” 柳凭道:“其实,那樟河水府的阵法,就是我弄坏的。” 敖瑾语道:“我早就知道了。” 柳凭一愣,不由暗暗惊讶:“你如何知道的?” 敖瑾语笑道:“阵法坏掉,很可能有个人传送过来,而公子却是被阵法拉过来的,所以,在得知阵法损坏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人恐怕就是公子。只是无法百分百确信而已。” 柳凭道:“当时你就知道了……你可真是聪明,我当时还未反应过来呢,直到事后才意识到这点。”说着说着,不由有些微微动容,忍不住道:“可要是这样……当时你竟然还让我这个罪魁祸首离开,而不是帮助你们……” 敖瑾语道:“因为公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我为何要连累公子呢?” 柳凭心中感动,也未表露,只是一笑道:“小金鱼啊,你可真是太善良了。以后有什么人欺负你,我一定罩着你。” “是瑾语不是金鱼。”被夸赞虽然心中微微高兴,但听着这弱弱外号,却不禁恼怒起来,堂堂龙族,竟然叫做金鱼?实在是丢脸!翻滚着身子,说着:“公子再用这个称呼我,我就不让你骑我了。而且,成为水神,接受敕封,成为一郡掌水使,我也不比公子弱多少呢。” 柳凭脸色古怪,‘我就不让你骑我了’----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感觉有些怪怪的啊……无奈道:“这可是爱称外号啊,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能互相称呼呢。” “谁和你关系亲密。”敖瑾语的面颊微红,心中庆幸着幸好是化形状态,看不出来,随后道:“若公子这样叫,我就叫公子瓶子。” “无所谓。”柳凭毫无表情的摆了摆手,顿时让敖瑾语咬牙,想了想道:“不叫瓶子,起个更难听的外号给公子。” 只是外号还没有起出来,已经到了樟河。 河面广阔,足有数十里,河上有着不少船只来来往往。这样的情况,直接下去,实在有些张扬,龙身巨大,用隐身术也无法不着痕迹。只见敖瑾语猛地张开大口,从云层下面,往下吐出一口雾气,整个河面上方,瞬间被一片浓雾掩盖。 一艘画舫上,琴音阵阵,一张酒桌旁,一个黑脸公子将手中折扇一摆,念道:“欲把花枝赠所思,莫愁还自有愁时。只因青鸟传音晚,不怨春蚕结茧痴。长向江南寻好梦,终如雾里看丰姿。何当共剪西窗烛,报答平生未展眉。” 这黑脸公子正是鲁亮。而他旁边的人,都是天启书院的学生。 听着这诗,旁边的几个秀才不由叫好,一两个秀才紧接着吟了两句,没作的举起手中酒杯自饮一口,而后说着:“比诗词喝酒不算什么,可是鲁兄较量感觉就吃大亏了啊,我觉得我们全部喝醉了,鲁兄恐怕还喝不下三杯。” “说的极是,我方才作的,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那你还不是说了?真是厚颜无耻。用这种浊词来蒙混过关,真是该罚!” “好了好了,该鲁兄做题了。” “嗯,我想想……”鲁亮摇头晃脑,突然发现什么,忍不住惊疑一声,外面竟不知何时,充斥着浓浓雾气!“这是怎么回事?” 诸多秀才见了这浓雾,纷纷震惊,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雾很浓,能见度极低,这样的奇景让诸多秀才震惊,不敢相信。 “真是奇哉怪哉,怎么突然生出浓雾!” 不仅是他们,河上船只的诸多人,都是震惊不已。 鲁亮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青铜质地的圆筒望远镜,眯着眼睛往远处望去,这望远镜可不是俗物,镜片是特殊的透明灵玉制成,能够勘破迷雾,饶是这样,依然是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暗道奇怪,往上看去,依然什么也没有,疑惑嘀咕着:“这望远镜坏了?” “咦?鲁兄,你竟还有这等奇物,快让我们也看一看。” “是啊是啊。”旁边秀才出言要着。 鲁亮刚想答应,突然,天空中有着一条青龙闪过,往水下冲去! 龙!!竟然是龙!!鲁亮不由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他胆子倒也肥,竟然不怕,而是屏息看着,也生怕自己的冒犯,会惊动龙,十分的忐忑,突然,他看到一个身影坐在龙头上,不由更加震惊了,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坐在龙头上?! 而且,这身影,似乎有些熟悉的样子……怎么回事?真是奇怪! 那,似乎是……柳凭?!! 怎么会是他?!!是不是看错了?!! 鲁亮仔细一看,却看见那龙头转过头来冷冰冰盯着他。 他只觉得如坠冰窟。 嘎吱一声,镜片破碎! “啊!!”他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一屁股瘫倒在地,望远镜掉落在地,里面的珍贵的镜片摔了个粉碎,也丝毫不顾。 “鲁兄?”旁边几个秀才面面相觑,看着脸色煞白的鲁亮,不由困惑问着:“你看到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惊艳绝绝 “我看到了一条龙……而那龙上,坐着一人,竟是柳兄!”鲁亮说出这话,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果然,当这话说完,一旁几个秀才面面相觑,随即爆笑起来:“哈哈哈哈,鲁兄,你可真是会逗人笑啊,以前从未看见你有着这方面的天赋,现在看来,还是有的啊?” 鲁亮苦笑道:“我哪里说笑,我方才可真是真的看到了一条龙……” 一旁的秀才齐墨说道:“鲁兄,鲁兄,不要逗我们笑了可好?若你说你看到了一条龙,我们也相信,毕竟道法显圣,看到神灵的,又不止你一人,可是,你竟然说柳兄骑在那龙的头上,这就有点滑天下之大稽了,难道柳兄是哪位仙帝转世不成?竟然能骑在龙的头上?” 其他几人也纷纷赞同,道法显圣,有神灵出现并不奇怪,可要是说,柳凭骑在了一条龙的头上,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 “咦!你们快看,雾散去了!”鲁亮刚准备说什么,忍不住惊咦一声,指向窗外。 只见方才还是茫茫大雾的河面,现在雾气已经彻底消失了。 这实在诡异,几个秀才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河下,水府。 青龙游荡,冲向那水府,龟丞相与黑鱼将军得知这个消息,带着水军前来迎接。 很快,青龙落下,他们不敢直视,跪拜下来,恭敬说着:“参见殿下!” 青龙幻化成人身,随行的有孔叔以及五个甲士,都纷纷化成人形。 敖瑾语淡淡说着:“都起来吧,我是父上之女敖瑾语,我想你们应该听过,小时候还见过你们一面呢。” 龟丞相和黑鱼将军以及一众水军闻言起身。 龟丞相抬头小心看向敖瑾语,见是一个清丽佳人,身着素色典雅的衣裳,气质不俗,的确有些像很多年前,那个小小的女孩,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说着:“老仆对殿下的确有些印象,早已经恭候多时了……老仆有罪要请。” 敖瑾语问着:“何罪之有?” 龟丞相道:“前一日,有三个可恶贼人来河上争斗。很是凶横,老仆奋力阻止,勇敢作战,依然无济于事。他们太过于强大,老仆差点身死也阻止不了他们!被他们破坏了传送阵法!幸好老仆将水府的安全保护了下来,趁着他们体力衰弱,将其中二个贼人杀死,让另外一个贼人遁逃!即使这样,还是害得殿下行途受阻,让珍贵的传送阵法破坏,实在无言以对,还请殿下降罪。” “噗。”柳凭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龟丞相话说得可真是有意思,不久之前,呆呆看着自己,不敢作为,现在反倒成了英勇作战?差点身死?让自己遁逃,杀掉其他二个? 听着这笑声,龟丞相与诸多水军抬起头来,下意识朝发出这笑声之人看去。 龟丞相心中不满,是谁竟然如此无礼,敢在这关键时刻笑出声来?真是不懂礼数! 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发现发出这笑声的主人,竟然无比的眼熟之时,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指着柳凭,眼中充满了惊骇。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嚣张霸气的神魔,所释放出的强大气息,简直让人窒息,现在,那人竟然直接出现在了眼前,还是以如此意外的方式,怎能不震惊? 一旁的黑鱼将军与诸多水军,也同样大惊失色,惊恐异常。 这般失态,让敖瑾语与孔叔还有其他五个甲兵吃惊,柳凭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这些人如此惊恐? 敖瑾语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而孔叔与其他五个甲兵则一头雾水。 就连柳凭也微微惊讶,暗道,我有这么吓人吗?看他们这样子,若自己张牙舞爪比划一番,岂不是要将他们吓尿? “你们这是为何?”孔叔沉声问着。 “他……他……”龟丞相指着柳凭结结巴巴说着,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他很想要说出来,可一想到柳凭的威武,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连忙改口道:“他,嗯,嗯……这位大人实在威武霸气英姿飒爽惊艳绝绝,让我心中折服,震惊得不能自已,所以失态了……” 这龟丞相鬼扯的连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这份机智,让原本提心吊胆的诸多水军,还有那黑鱼将军松了一口气,等等万一要战斗起来,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柳凭一笑,直接拆台道:“他口中的贼人便是我……当初一个邪祟带着手下追杀我,我和她来到这河上战斗,虽勉强将她杀死,却因为战斗中不小心破坏了阵法,我便被拉到了古元神界。” “啊?”看着柳凭坦白,龟丞相和一众水军忍不住惊叫一声,有些不敢相信,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孔叔和其他五个甲兵面面相觑,柳凭帮他们解决了一切强敌,又岂会有什么不满,反倒是这些水军,实在丢脸!他们深知柳凭的战力,又岂是他们能敌,又看着这幅表现,顿时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孔叔板着脸叱喝道:“都站起来!成何体统!” “是!是!” 而后几人进入水府。 水府虽不如龙宫,却也不是人间的一般豪宅可以相比,金碧辉煌,雕龙画栋,珊瑚宝树,玉石铺地,一个个水中精怪所化的婢女来来往往,完全是人形,只是小小身子并未长成,透着青涩,好在面孔清秀,娇嫩轻柔。两边站着一动不动的水军,仿佛雕塑一样。 这让本来自诩是一个小小土豪的柳凭暗暗惊叹,果然差距有些明显了。 柳凭在大殿上歇息,四周无人,敖瑾语去交接权利,处理一些杂事,孔叔几人也同样被她差遣。 柳凭也乐得清闲,开始炼化纳宝囊中的一件件兵器。看着那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法器,柳凭觉得既幸福又痛苦,这炼化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真是一项艰苦卓绝的工程。 不一会儿,有两个衣着单薄的婢女走来,奉上果盘,以及各样食物,恭敬说着:“这位大人请用。还有什么需要吗?” 明眸闪动,似乎在诱.惑,见柳凭微微摇头,不禁露出失望神色,而后说着:“那我们离开了。大人若有需求,吩咐即可,我们,随叫随到。” 柳凭点头,吃了些果子,继续炼化法器,大概小半个时辰后,敖瑾语匆匆走了进来,面色上有着歉意,说着:“柳公子,可真是抱歉,明明你是客人,却晾你在这里。” “没事。”柳凭无所谓耸了耸肩膀。 见柳凭真的不在乎,敖瑾语不禁松了一口气,说实际的,她还真不愿意这么做,实在不得已而已,笑道:“我已经处理完毕了,现在准备炼化水神印,公子要看吗?” 炼化水神印,并非是炼化那块神印,而是通过水神印,炼化这条河流,将其掌控,彻底成为这里的水神。届时,敖瑾语会立刻拥有地仙法力,而后再被天庭敕封为掌水使后,便算是名正言顺,彻底坐实神位了。 这是罕事,柳凭点头道:“当然。” -------- 求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她 河下暗流涌动,无数鱼儿游戈其中,水草漫漫,柳凭与敖瑾语步行其中,如履平地。细细看去,可见脚下有着金光,并非踩着河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柳凭看着身着神服,和先前小家碧玉完全相反的敖瑾语,出言问着。 此时敖瑾语,身着河神之服,一声苍蓝,很是古典,有着一种浓厚的韵味,透着别样的姿色,像是凭空成熟了许多一样。听着询问,敖瑾语道:“去河眼之地。” “河眼?”柳凭一愣,他主攻修行道,对于神道方面,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敖瑾语点头道:“海纳百川,这樟河最终还是流入南海。”顿了顿,又小声的说道:“海有海眼,这河,也自然有河眼。海眼与河眼相同,形成一个大的归墟体系,贯通天下各地。这是水神道的最后退路。” 这便是水神的秘辛了,柳凭自然第一次听说,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樟河的河眼之处。 只见前方有着一个数十丈的巨坑,下方黝黑深邃不可知,仿佛通往无尽地底。 敖瑾语道:“公子,这就是河眼,也便是‘小归墟’。” 海眼的另一个名字便是归墟,而这河眼,也可以称之为小归墟。 柳凭听着和个名字,心头一震,仔细看着那归墟,微微皱起眉头,他竟觉得亲切万分,仿佛回到了家中一样。 “这是……难道是共鸣?”柳凭忍不住低声喃喃,心思几转,想到了曾看到某些记载。 海眼又称归墟,而归墟,则是‘少昊之国’。 少昊真君神格多变,因为是白招矩之子,所以有着‘金神’的成分。后来更是继承父亲一切意识,融合一体,成为第三世白帝。 除了金神之外,少昊真君又为上古东方夷人鸟图腾部落的百鸟之王。 不仅如此,还是月亮之神,太昊是太阳,而少昊这个名字,本身便代表着月亮。 除了月亮神、白鸟之王、金神之外,少昊真君早起成道,便是以‘海神’为主。 相传,少昊神的母亲皇娥,在穷桑的苍茫海面上,遇到了白招矩。他们“泛于海上”、“游漾忘归”,过着超乎人世又入乎人世的生活,结果生下了少昊。 而少昊,从小便喜欢在这归墟之地玩耍,更是借此掌控大海,成为海神。很早的时候,还未有归墟这个名字,有的,只是‘少昊之国’。 敖瑾语此时非常紧张,等等便要以河眼逐步炼化樟河了,所以她并未注意到柳凭的异样,轻声说着:“公子,我开始了。” “哦。”柳凭这才被拉回了神,看向了她,似乎看到了她的紧张,微微一笑:“不要紧张。” “嗯,我会努力的。” “虽然是第一次,但只要好好做,还是会顺利的。” “嗯。” 敖瑾语取出水神印,这是一枚古朴方印。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很是普通,但如今的柳凭,却一眼看到了它的不凡之处。 从他的视角,可以隐隐看见,上面青气流转,其根基,更是一片纯金色。这是樟郡河神的气运。 大片的青色与金色,很快转移到敖瑾语的身上,她的气息开始飞速增加,修为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人仙三转。 这样的实力增幅,让柳凭目瞪口呆,不禁感慨,神道果然迅捷。 而后慢慢炼化,大概三个时辰后,借用这河眼,敖瑾语将水神印炼化了十分之四,自身已经达到了半步地仙的程度,气息越发内敛、沉稳。借由这水神印,在这方主场,甚至能爆发出地仙战力。 接下来便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需要游遍各地,炼化所有分支。大抵需要七天左右,敖瑾语才能成功的成为樟河水神。 又暂住了半日,气氛倒也融洽,不过也到了离别的时候,后日便是端午节,可要提前赶到家中,过一个端午呢。 看着小龙女微微有些不舍摸样,柳凭笑了笑,将纳宝囊中的几件珍贵符器塞到她的手中。 这符器,能爆发出地仙的全力一击,很是珍贵,就算是地仙也很少有,看着手中的符器,敖瑾语微微一愣,问着:“公子,你这是?” “送给你呗。我反正用不上。”柳凭无所谓说着,拥有神魔降临的他,还真用不上这种东西,不如赠送给敖瑾语,让她自保。也算是参观炼化水神印的费用,因为那归墟,让柳凭成功找到了天花种子的气机,岂能吝啬。有了这些,连续之下,就算是地仙也能够干掉。 敖瑾语也知道自己需要这个,没有矫情,坦然受了,而后取出一个海螺塞到柳凭的手中:“这是传讯海螺,公子对着说话,我便能听见声音。” 把玩着手中海螺,柳凭笑道:“算是定情信物咯?” 敖瑾语银牙轻咬说着:“公子再这样说笑,我可不给你了。” 柳凭连忙将其收入纳宝囊,说着:“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看着柳凭连忙收起来的动作,敖瑾语噗嗤笑道:“我的东西当然有收回来的权力咯,不过公子这么喜欢,当然不会收回来。” 而后告辞,敖瑾语却执意送着柳凭回到了岸边。 整理了一下衣衫,柳凭快步走到城镇中,看着人流往来,不禁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又重新回到了人间啊。”嘀咕着,雇了辆马车,赶向师姐的道观方向。 在这途中,买了一大堆吃食,还有一些上好丝绸,虽然都是俗物,但用起来,还是不错的。 算是礼物,礼轻情意重,师姐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又岂能不铭记于心。 看着师姐露出的笑容后,柳凭便觉得值了。而后谈天说地,柳凭说出了最近的离奇,此间种种,不由让醉红尘露出惊讶神色。 交谈完毕之后,又请教了一番关于天花种子的修炼问题。自然收获颇丰。 不多时,柳凭又重新出来了,雇了辆马车,买了些吃食礼物,赶向白芷的山头。 可惜的是,白芷竟然不在此间,不由让柳凭意外,询问了那妖怪,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有事情出去了。没见到白芷,让柳凭有些遗憾,而后雇了辆马车,往家中赶去。 马车微微有些颠簸,快速前进,柳凭随意扫着外面的景色,突然,他的目光一凝,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咦,她是?”微微疑惑,而后瞬间想了起来:“……是她!” ---------------- 有推荐票没?(伸手) 第一百一十六章 疑惑 骑着高头大马,自诩风.流倜傥的郑虎身着淡色青衫,虽还不是秀才,但这类相仿的衣裳却也能穿,而且很受欢迎,他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十六岁考了童生后,今年二十四都还未考中秀才,难免有些蹉跎的味道,他暗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若非当年考秀才的时候,看见那一个个作弊的家伙被活捉,踢出了考场,指不定他就要用这歪门邪道来赌一赌了。 家中有着一个什么都懂的哥哥在管理着一切,家主之位定然是他来继承,留给自己的,屁都没有,现在不过过好日子,更得何时? 想到这里,难免有些郁闷,想着那大哥轻描淡写架空自己权利,又用不屑眼神看着自己的行径,本是不错的心情顿时变得糟糕无比了。 “我日你妈。”反正不是一母同胞,这样骂也无所谓,只是想想大哥那老母满脸皱纹的摸样,顿时没了心情继续骂下去。 继续催马行着,村落中偶有农夫路过,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十分敬畏。 他不屑哼了哼,很是受用这样的目光,突然,他双眼一亮,呆呆看着远方田园内的一个身影,顿时移不开目光了。 “这村落之中,竟还有这等佳丽?”郑虎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连忙催马过去,那少女显然也发现了他,抬头看了过来。 看着面露微笑,容貌姿色绝品,隐隐有着媚意的少女,郑虎咽了咽口水,连忙下马,搭讪着:“这位姑娘,在下行到此处,很是口渴,能否进屋喝一杯水?” 少女笑笑,并未说话。 瞧着这微笑摸样,郑虎心痒难耐,一阵阵酥麻,小腹之下一股邪火瞬间窜了上去,再也把持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搂住少女的纤纤细腰,直接开口说着:“在下乃是城中大富郑康之子郑虎,早已仰慕姑娘已久,不知能否谈谈心事?在下必然……啊!” 他突然感觉下半身一痛,蓦地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抱的,哪里是什么绝色佳丽,而是一个硕大的青色石头。而石头下面有着一个蝎子洞,窜出来一条大蝎子,刺着了他的下半身,方才痛苦正是来源于此。 郑虎大惊失色,只觉得下半身肿胀,疼痛源源不断传来,他汗如雨下,连忙将蝎子打掉,恶狠狠的扫视四周,哪有什么绝色佳丽,不远处倒有一个看着好戏的年轻人。不由变色,自己,遇到了鬼怪!?否则怎么会如此?! 又见那年轻人嘴角有着笑意,郑虎气不打一处来,刚准备训斥,细细一看,对方穿着青衫,气质不俗,到嘴边的话儿咽了下来,跌跌撞撞来到自己的马上,狼狈骑着离开。 柳凭扫着年轻人的离开,微微摇头,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明白这点呢? 这大抵便是色令智昏了。 “嗯?”柳凭紧盯着年轻人头顶渐渐生出的黑气,将原本淡红色气运挤走大半,不由好笑:“真是活该。” 没心没肺的想着,走到篱笆旁,微微躬身,淡淡说着:“婴宁姑娘,好久不见。” “你是谁?”若黄鹂啼叫清脆好听的少女声儿,很是悦耳,有着疑惑。一个少女凭空出现在菜园中,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柳凭,他竟然看穿了自己的隐身术,还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咦,有些眼熟,他不是…… “额……”听着询问,柳凭顿时有些尴尬,想想也的确是这样,去年秋天,只是萍水相逢,相处时间还没有半个时辰,又怎么可能会记得自己? 这少女名为婴宁,是去年与王宏去火云山游玩时认识的,当时她和白芷在一起,想来也有不少关系,柳凭便想要问一问白芷去了哪里,却不想,竟然是冷冰冰的三个字,‘你是谁?’顿时呛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柳凭尴尬摸样,婴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来便是面容微笑,现在更是花枝振颤,让是柳凭也眼前一亮,的确是绝色。 婴宁说道:“我还是认识公子的。去年火云山有一面之缘,是也不是?你是柳公子?” “原来你还记得。”柳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玩笑。 婴宁继续问着:“柳公子来这里作甚?莫非还想要英雄救美?” 柳凭老脸一红,事实上除了询问白芷下落之外,他还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多余了,也不害臊,道:“当然是,路见不平岂能不拔刀相助?” 婴宁道:“那婴宁就多谢柳公子了。” 柳凭一笑,因为报复方才那小小玩笑,厚颜无耻,得寸进尺的说着:“你不如以身相许算了。” 婴宁闪着眸子道:“好啊。” 柳凭一愣,问着:“真的?” 婴宁道:“才怪。” 柳凭笑:“你这可是言而无信了。” 婴宁道:“才是第二次相见,就谈婚论嫁了,柳公子也不觉得自己唐突了,不如柳公子将身上的秘密全部说出来,将秘法,宝贝之类,全部给我,那时候,我们再合体双修也不迟。” 柳凭道:“好啊。” 婴宁伸手:“拿来。” 柳凭道:“才怪。” 婴宁道:“那公子便是言而无信了。” 柳凭道:“正好扯平?” 婴宁只觉得自己再一次低估了眼前这人的无耻程度,无奈的叹了一声,刚准备说话,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看着柳凭,顿时一呆,微微挑眉说着:“婴宁,快回来!” “好。”婴宁转身就走,柳凭也仿佛走入自己家中一样走了进去。 中年妇女立即叱喝:“站住!你是何人?” 柳凭道:“在下沁水县柳凭,想要询问婴宁姑娘一些事情,还请答允。” 让柳凭没有想到的是,中年妇女并未一口拒绝,或者同意,而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紧接着面色变得无比精彩,不敢置信的重复问了一声:“你说,你是谁?” “柳凭啊。”柳凭也有些奇怪的说了一声。 妇女又问:“你母亲可是秦烟?” “啊?” “是也不是?” “是。”柳凭更加疑惑了,她为何知道自己母亲姓名,已经完全莫名奇妙了啊,忍不住问着:“你为何知道?为何有此一问?”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神转折啊简直 “还真是?”中年妇女只是随口一问,不想柳凭还真是她的孩子,震惊之余,百味陈杂,细细看着柳凭的面孔。 这样略微狂热的眼神让柳凭心里发毛,又重复问了一声:“你为何认识家母?” 中年女人这才知道自己失礼,微微摇头,说道:“很简单,因为你的母亲是我的妹妹。你就是我的外甥。” 这话彻底让柳凭震惊了,简直有些离奇了,不敢相信问着:“为何我没有听母亲提起过?” 中年妇女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本名秦寒,你的确是我的外甥,你的母亲,也的确是我的妹妹。前些年,因为家中无男丁,姐妹之间互相传递消息受阻,便渐渐淡忘,很少往来,没有想到,外甥长这么大,我竟完全不认识。” 柳凭心中很多疑惑,出言闻着:“那婴宁是您的女儿?” 秦寒点头道:“的确是老朽的女儿,进来坐一坐吧。” 随后招呼柳凭来到客房,坐在椅子上,端量四周,也不像是贫穷摸样。忍不住暗暗思量起来,那婴宁,似乎并非人类,那这秦寒,也多半不是人类,可是,她为什么说是自己母亲的妹妹? 等等,这么说来,自己的母亲难道也不是人类…… 母亲不是人类,那么就是说,自己也不是纯种人类…… 开什么玩笑! 这绝无可能,可既然这样,现在的情况该怎么解释?这妇人在说谎?可说谎必然有图谋,她在图谋什么? 柳凭摇了摇头,将这胡乱推测抛出脑外,不一会儿那秦寒和婴宁走了进来。 秦寒道:“这是你表兄,快喊他。” 婴宁显然有些讶然,吐了吐舌头,还微笑喊道:“表哥好。” “嗯,表妹好。”柳凭面色平淡点头,心中却汹涌起伏,感觉非常古怪,这是什么节奏?神转折啊简直,本来调.戏来调.戏去的,还可能有那么几分相亲相爱的机会,竟然突然变成了妹妹?这也太突然了吧!而且这个妹妹,并非常人的样子?能够使出法术,让那富家弟子吃上大亏。 秦寒道:“婴宁,你在这里和表哥好好说说话,我去做饭。” 说着起身离去,留下房间内的婴宁和柳凭面面相觑。 婴宁笑道:“没有想到,柳公子竟然是我的表哥,我们的缘分可真是不浅呢。” 柳凭心中很多疑团还未解开,微微蹙眉,直接问道:“你真的是人?” 这很古怪,无论是那秦寒,还是这婴宁,柳凭都没有办法看出来他们是人是狐。 若不是人的话,那一定是妖将境界,在同等境界内,这些懂得生活在人间的狐狸,有一种特殊的伪装之法,就算是柳凭也无法看清。所以柳凭也无法确定这点,虽然有些唐突,但还是出言问了。 这实在失礼,婴宁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柳眉倒竖,轻叱说着:“你才不是人!” 听着这声回答,柳凭疑惑更大了,又问着:“唐突冒犯,还请恕罪,只是凭心中疑惑太大……” 婴宁却不理柳凭了,似乎真的生气了,鼓着小嘴,拿起旁边一本书,低头看着。 若是平常,身边有着一个娇丽佳人,低头专注看书,也是一道极好的风景,可此刻的柳凭,却无心欣赏,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问题,的确有些过分唐突,应慢慢套话才对。 “婴宁?”柳凭在一旁叫着,可是人家根本不理睬自己,不禁无语,只得将目光转移到她手上的书籍,顿时一喜,这不是自己写的《封神三国》吗? 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不动声色的问着:“这书好看吗?” 虽然不想回答,但婴宁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柳凭问道:“其实这就是我写的。” 婴宁面无表情“哦”了一声,翻了一页,淡定的看着。 柳凭看着这样冷淡的表情,自尊心不禁有些受到了打击,难道自己这本畅销小说,压根不好看?不,不好看人家也不会看不是,可是为何都不鸟自己这个作者?莫非充其量只是‘凑活’级别的? 不一会儿,婢女上来,端来了两杯茶。 这让柳凭微微有些讶然,这农家院,竟然还有婢女?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端着杯子微微品了一口,茶,是极差的茶,苦涩非常,没有回味,只是这样劲头极大的茶喝起来,却让柳凭感觉到了新鲜,他还真是第一次喝道如此没品的茶。 不过新鲜归新鲜,难喝还是难喝,喝了三分之一,真心喝不下去了,刚准备将其放在一旁,却见婴宁猛地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柳凭:“你说什么!” 柳凭吓了一跳,一个哆嗦,差点将手中茶杯摔倒地上,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这张娇丽面孔,满是疑惑的问着:“你说什么?我方才没有说话啊?” 婴宁道:“是你刚刚说的话,你说,你是……” 柳凭面无表情道:“刚刚的话……哦,我是这本书的作者啊。” 婴宁一脸吃惊:“你竟然是封神三国的作者龙傲天?!” “……”柳凭看着婴宁吃惊摸样,重重点了点头。 此时他微微有些蛋疼,这反射弧略长啊!这么狡黠的少女,竟然还随机附加天然呆属性?! 不过蛋疼之余,看着眼睛里闪着小星星的婴宁,柳凭又重新建立起作为一个大作家的风范! 只见柳凭敞开双手,准备接受这位热情女粉丝的投怀送抱,然后好好吃个豆腐,来安抚一下刚刚郁闷的心。 可惜婴宁并未投怀送抱,而是一脸鄙夷的问道:“第三卷什么时候发?你这么拖真的没关系吗!还有,你将双手张开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会因为喜欢你的小说,就投怀送抱,任你所为?” 柳凭尴尬的收回双手,问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还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第三卷啊第三卷,你要我说一百遍?” “好吧,我尽快。”柳凭撇了撇嘴,心想你这催稿,还理直气壮个什么玩意? “那还差不多。”婴宁将书合上,然后问道:“你有什么问题,问一下吧,当然,不准问刚刚那么失礼的问题。” 柳凭问道:“你既然是我的表妹,为何当初会和白芷在一起游玩?你应该知道白芷是狐吧?” 婴宁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和她一起在胡三太奶门下修行,算是师姐妹。” 人类也能虽狐狸修行?柳凭疑惑渐少了一些,又问道:“若是这样,那你可知白芷去了哪里?我刚刚去见白芷,并没有见到她。” 婴宁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做什么,据说是胡三太奶召唤,应该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这样吗……”柳凭半信半疑点了点头,随后又在谈话中,相处中得知一个信息,这婴宁似乎真是人类。 而后在这里用了一顿饭,只是菜肴做的可真是难吃,如同嚼蜡,草草吃了一些,便告辞离开。 坐上马车,唤醒打盹的车夫,继续往沁水县赶去。 事实上,柳凭心中还有不少疑惑,只是没有多想,似乎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了。 过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在端午节的前夕傍晚,赶到了家中。 看着崭新的府邸,柳凭疲倦的心情不由好了很多,门丁认识柳凭,连忙将门打开。 快速走了进去,这时父母妹妹正在食案上用着晚餐。 食案菜肴丰富精致,足有六菜一汤。父母妹妹早早就听着丫鬟喊着少爷回来了,都丢下筷子走了出来,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柳凭。 “凭儿回来了。”父母异口同声说着,连忙将柳凭招了进去。 “哥哥。”柳玥笑着喊道。 “爹,娘。”见着父母表情,柳凭心头一暖,而后看着妹妹,更是一喜,“小八玥。” 妹妹是八月出生,乳名便是小八玥,此时听着哥哥喊自己小名,不满皱皱鼻子,心中却十分欢喜,终于又见到哥哥了。 随后用着菜肴,也顾不得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规了,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又问了进来状况,也有着担忧,那封神三国是否影响了学业? 柳凭一一回应,良久之后,用完了晚膳,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娘,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柳母一愣,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听着这回答,柳凭暗道,那婴宁和秦寒看来真是人类? 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柳母脸色有着缅怀,继续说道:“并未和你说过,你如何得知的?我的确有个妹妹……可惜,十几年前便去世了。” “什么?!” ---------------- 继续求推荐票啊,想在六一上架前凑够两万张推荐票,现在还差三千张,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粽子大集合 看着儿子吃惊摸样,柳母也被吓了一跳。一旁的妹妹和柳父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些疑惑的样子。 “哥哥?” 柳凭微微摇头,继续问着:“娘,此话当真?” 柳母点头,说着:“自然当真,你这孩子,我骗你作甚?你倒是说一说,你为何会知道姐姐的名字,还问出了这个问题?” 柳凭苦笑一声说道:“如果我说见到她了您相信吗?” “你见到她了?”柳母那充斥着疑惑的双眼,顿时瞪大,匪夷所思问着:“你怎么可能会见到她?” 柳凭想了想,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大概全部说了一遍。当然重点只是秦寒。 听完了这事,柳母蹙眉喃喃:“姐姐的确死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她回来了,可为什么不见我呢……” 一旁的柳玥和柳父,听着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背后都有些发凉。 柳父道:“朗朗乾坤,怎么可能会有阴祟出现?若真是鬼神显灵,也不应该这样平淡过着日子才对。” 柳母并未接话,而是看向柳凭问道:“你可记得,那地方在哪儿?” 柳凭点头,说着:“在樟郡郡城外的曹县之中,那是我回来的必经之路,所以清楚记得,也知道那一带的村落名字,应该在……成家庄前面一个村庄。” “我拿地图来。”柳父说着,拿来本州地图,上面详细标志着每一个村落。 此方世界鼓励通商,州与州之间畅通无阻,出国航海贸易更是容易,故此这类地图,非常普遍,算不得珍贵。 柳父端着蜡烛找着,不一会儿,找到了儿子归来的路线,手指在地图上慢慢划着,“曹县,曹县,在这,成家庄,嗯,找到了,成家庄前面的,是罗镇?” 柳母心头一震,紧盯着地图:“姐姐在罗镇?” “不对。”柳凭看着地图,瞳孔微缩,摇了摇头。 “什么不对?” 柳凭仔细看着地图说道:“当时我经过的是一个村庄,的的确确是成家庄前面,但绝对不可能是罗镇。” “那在哪里?” 柳凭眉头微蹙,道:“难道走错了?也不可能,真是奇怪……难道地图上没有标注?” 柳父微微皱眉:“这是最新版的地图……” “那,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回来的温馨气氛,在这个小插曲之后演变的怪怪的,看着柳母担心神色,柳凭微微有些后悔,早知道便不将这事情说出来了。至少在自己弄清楚事实之前,不将事情说出来。 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结果,就算以后去查找,也不急于一时。 用完晚餐,一路风尘仆仆的柳凭来到了专门的浴室,看着准备好的温水,柳凭脱掉了衣衫,走了进去。 泡入水中,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味,起初没有在意,不过还是注意到了一些。 是这水的味道…… 柳凭凑过鼻子。 嗅。嗅。 “有着淡淡的清香……家中父母一人一个洗浴的木桶,至于我的单独木桶,因为急急准备,貌似没有动用,加上恐怕是她本人在准备,也就是说,这十有**是柳玥平日里用的浴桶了。而这香味,怕是平时用的香料残留下的。”柳凭摸了摸鼻子,泡了进去,嘀咕着:“怪不得小妮子的身上这么幽香。” 门外有着声音:“少爷,我送来浴巾与衣裳。” 这是丫鬟的声音,很是清脆,柳凭有些印象,名字叫做小雾,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清秀,还算伶俐。 “嗯。”淡淡答应一声,小雾便推门而入,将换洗衣物放在屏风一旁的架子上。 小雾问着:“少爷,要小雾服侍吗?” 柳凭说着:“不用。” 小雾道:“那奴婢退下了,少爷有事随时吩咐。” 见柳凭懒得出声,小雾连忙退下。 安静的泡着澡,微微眯着眼睛,柳凭摇了摇头,说着:“家中有着丫鬟,这些杂事倒不用柳玥去做了。这洗浴的准备,怕也只是下令,这是好事,不过,总觉得似乎疏远了一些,是错觉……?” 突然,柳凭感觉到了什么,拉开屏风,往外面看去,只见一个人影徘徊在门外。 看着那人影,似乎犹豫不决的样子,柳凭不禁笑了:“柳玥?” 妹妹在门外点了点头:“嗯。” 柳凭问道:“有事吗?” 柳玥道:“没事啊,哥哥,我只是刚好路过的。” 刚好路过转了好几圈?柳凭笑笑,也不揭穿,说着:“那你帮我把头洗一洗吧。” “哦。”柳玥应着,毫不犹豫推门而入,顿时看见了将屏风拉开的柳凭,小小脸颊顿时红了,用手捂着脸,从手缝看着他,埋怨道:“你怎么不穿衣裳……” “洗澡穿衣服……怎么洗?”柳凭说着,看着妹妹脸红摸样,问着:“你到底帮不帮忙?” 这态度都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了,反而让柳玥越发乖巧,哦了一声,走了过来。 “我将下面用浴巾围住,你不用那么害羞的。”柳凭随口说着,又躺回了木桶里,心里又暗暗补了一句,反正你迟早都要看。 不由邪恶的笑了笑,有些猥琐,柳玥随口说着:“哥哥你笑的可真恶心。” “瞎说,你哥哥这等玉树凌风,英俊潇洒,才貌双全,温文尔雅,风.流倜傥,见义勇为的翩翩少年,岂能用恶心二字形容?” 听着这话,妹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笑个不停,最后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的声音越来越大,非常夸张。 本想逗妹妹笑一笑,不想反应如此之大,顿时微微有些郁闷,难道自己在妹妹心中不是一个,玉树凌风,英俊潇洒,才貌双全,温文尔雅,风.流倜傥,见义勇为的翩翩少年? “喂喂喂,你笑一下可以,笑这么夸张可过分啦。” “尽耍贫嘴。”笑了好半天,柳玥才缓过来,娇嗔了他一眼。 而后将柳凭头发解开,开始细细洗着。 现如今柳凭的头发已经突破一米大关了,饶是他整理起来都有些麻烦。说实际的,他还真想剃一个板寸,可一想在这个时代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还是算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怎么能随便剪呢? 这个世界在某些方面很开放,可在这些细节,却显得有些古板。 感受着一双柔柔小手轻轻在自己头上挠着,柳凭只觉得一阵阵舒坦。气氛倒也不错,并未浪费这片刻时间,一直谈天说地,聊着聊那。说着一些近来的事情。 “对了,中午我可是包了不少粽子呢,若哥哥再不回来,我可就要过去找你了。”柳玥埋怨说着,显然对柳凭的姗姗来迟有些不满。 “粽子啊……明日便是端午了。” “是啊。” “包了什么粽子?” “我只包了甜粽,蛋黄甜粽。以前听哥哥喜欢吃,我就专门包了这个。”柳玥得意洋洋说着。 “你还真是贴心。”柳凭一愣,不禁有些感慨,记得以前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妹妹竟然真的记了下来。 “嗯,除此之外,还有肉粽,蟹黄粽,淡粽,腊肉粽,板栗粽,桂圆粽,蜜饯粽,火腿粽。真是粽子大集合呢,以前可从未见过这么多粽子。”聊起了这件事情,柳玥顿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 ------------ 上一章有个小bug,已修改,多谢书友‘k1001’指正。 第一百一十九章 酸酸甜甜冰冰凉凉 端午节,无论是前世,还是在这个世界,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光端午节的叫法就有二十多种,如端五节、端阳节、重五节、重午节、天中节、夏节、五月节、菖节、蒲节、龙舟节、浴兰节、午日节、女儿节、地腊节、龙日、午日、灯节、五蛋节等等。 因为娱乐项目缺乏,平日之间难免有些无聊。柳玥又没有什么闺蜜之类,只能在家中做一个小小的宅,自然盼望着这些节日,说到此间,顿时兴奋异常。 余光扫着妹妹兴致勃勃摸样,柳凭无言笑着。 将柳凭的头洗完,柳玥离开。 柳凭也算洗完,穿上衣物,踩着高齿屐,走在回廊上。 木齿屐踩在木板上,发出‘嘎达嘎达’的声音。一旁是一个庭院,花草丛生,虫鸣声连成一片,不时也有着蛙鸣,更远的山上,还有着狼声。 庭院中还有着一个小小池塘,此时许多荷叶撑开,荷花点缀其中,散发着淡淡幽香。 闲来无事,柳凭朝池塘走了过去。 走下回廊,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不一会儿就来到池塘边。 这池塘是前几个月新挖掘的,旁边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痕迹,似乎是注意到柳凭的到来,在一面荷叶上晒着月光的青蛙,顿时双腿一蹬,跳到了水中,噗的一声,溅起了许些水花。 微微眯起了双眼,哼着歌声,倒也写意,话说回来,这些日子,不是忙于学业,便是忙于修炼,要么就是接二连三的战斗,好久没有这样悠闲了。 只是那婴宁与她母亲的事情,一直萦绕在柳凭的心头,纵使此刻的悠闲自得,也不禁下意识想到那些事情。 这事情非常蹊跷,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婴宁与母亲的姐姐,是鬼道中人,但鬼道和狐狸不同,若真是阴祟,他断然不可能无所察觉才对。 所以这便成了一个不解之谜一般,让柳凭微微有些郁闷,微微摇头,他将这事抛之脑外,暂且不想,等到回去的时候,好好探查一番,或者找到白芷,询问一下白芷,那婴宁、秦寒到底是谁?想必很快会水落石出。 “等找到白芷,一切会很快解决……” 月光似轻纱一样洒落,柳凭站在池塘边的青石上,看着水中的自己,一阵风吹来,水面微微起伏。 侧过头,柳凭环视着整个家,这座府邸,虽然档次上去了,布置也还算得体,但是格局、风水依然是中等偏下。 “现在有着我的气运镇压,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柳凭轻声喃喃:“不过,这只是区区富农格局,最多是淡红色之宅,不是久居之地。将来换一个地方吧。” 随意下了这个决定,柳凭转过身子,从石上跳了下来,却听着一声呼喊:“哥哥?” “嗯,是我。”柳凭应声着,有些疑惑问着:“你怎么还在乱转?” 柳玥撇嘴说道:“当然是找你啊。” 柳凭三两步走进,问着:“找我作甚?” 柳玥将双手一伸:“喏。” 小小的柔荑捧着一个小篮子,上面放着一个个米黄色的枇杷。 “这事情让下人来作就行了。”柳凭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依然露出了微笑,接过篮子,坐在了一旁的栏杆上,低头拨开了一个枇杷。 这枇杷有些凉意,显是在冰凉井水中浸泡的。 “我愿意。”柳玥嘀咕了一声,看着坐在栏杆上的柳凭,开口说着:“哥哥回屋去吃啊。这里虫子可多呢。” 柳凭道:“屋里有些闷,这里正好。至于虫子嘛,有东西可以驱逐。” 说完将枇杷放入口中,感受着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枇杷,不由赞叹一声:“味道真不错。” 柳玥也走了过来,和柳凭一样,坐在了旁边的栏杆上,伸着手,拿过一个枇杷,开始剥着吃。 将枇杷皮拨完,刚准备吃上一口,柳凭却突然伸过头,将那颗剥好的枇杷一口吃了。 “哥哥!”微微嗔怒看了一眼柳凭,见他龇牙笑着,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说着:“都应该是哥哥给妹妹剥果子皮吃,哥哥不剥就算了,还和妹妹抢,真是不害臊。” “好了好了,不生气,我的乖妹妹。”柳凭笑笑,将手中小篮子放在一旁,从纳宝囊中取出一个吊坠,说着:“这是送你的礼物。” “嗯?”柳玥回头,借着月光,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吊坠,瞬间喜欢上了,心中一喜:“送我的?” 吊坠是一个蓝宝石,经过雕琢,变成了一片叶子,纹路清晰,很是漂亮。 “当然是送给你的。”柳凭随口说着:“这可有些效果呢,你没发现,四周的虫子变少了?” 柳玥这才发觉,惊疑一声:“哎?还真是呢,的确变少了,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它?” 柳凭点头,说着:“当然,只是一个小效果罢了,来,我给你带上。” “哥哥不需要吗?”妹妹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自己。 “我还有很多。” “真的假的?” “真的。” “这么珍贵……” “你到底要不要?” “要。”柳玥微微侧过脑袋,脸颊有些微红,很是可爱,因为低头,前发垂下,挡住了眼睛,可弯起的嘴角却表明着她的心情很好。 将这吊坠给柳玥带上,顺带摸了摸她的脑袋。 精心挑来,给柳玥带上的吊坠,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小小效果。 吊坠的主要功效是潜移默化改变佩戴者的体质,就算日后不修行,也不会生病,活到老死,而给柳玥带上,自然不可能只是图一个健康。等到体质大概改变之后,柳凭准备教给妹妹修行之法。 说到底还是出于私心,想要妹妹陪伴自己更长一些时。 “好好带好,贴身携带,不要让外人看见了。知道吗?”柳凭轻声说着,他并不怕这等珍贵之物放在她的身上会遭到窥窃,让人生出歹意夺取,在给妹妹之前,已经经过特殊秘法封住了气息,说出这话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单单能够隔绝蚊虫,就让柳玥知道,这吊坠一定很不简单,听着哥哥严肃话语,点头道:“知道了。”然后将吊坠放入**之内,贴身佩戴。 “回去吧。” “嗯。” 回到房间睡下,第二日清晨柳凭便苏醒过来,来到外面,迎着朝阳静静吐纳。 三息之后,柳凭收工,内视体内,下丹田与中丹田的花儿都已绽开,只剩下上丹田了。 上丹田为天花,是精神之花,很是玄妙复杂,就算有些思路了,也不是一日之功,无法强求。 洗漱一番,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出门去用早餐。 妹妹的房间在内院,而内院是女眷所居之地,和他的卧室有不少的距离,并未急着去用早餐,而是在内院必经的走廊上等着。 过了片刻,柳玥和一个贴身婢女一起走了过来,看着等待的柳凭,顿时一愣:“哥哥等了很久?” “见过少爷。”婢女躬身行礼。 “还好。走吧,一起用早餐。”柳凭随口说着。 “嗯!” 第一百二十章 小管家婆 柳凭走在前面,柳玥在后面跟着,看着哥哥的背影,下意识用双手捂着胸前,那里有着一个吊坠,此时散发着丝丝凉意,使人心旷神怡,平时这般早上起来总是没什么精神,而今日却觉得格外清爽。还以为是哥哥的原因,似乎不像,莫非真是因为这片玉石? “哥哥早上想要等我的话,去我的房间等呗。”妹妹小声说着,这个家虽然变大了,住起来也舒服了一些,可自己和哥哥的房间却变得远了一些,这样一来,还不如回到以前呢。 柳凭道:“我懒得走啊。” 听着这话,柳玥撇嘴说着:“那哥哥就不要等,反正都在家中,还要等什么。” 柳凭一哂:“我喜欢。” 柳玥吐了吐舌头,走得更快了一些,和柳凭并肩而行,说着:“哥哥等等帮我的房间门上悬挂菖蒲。” 柳凭还未开口,柳玥便说着:“不许说有下人。” 柳凭无奈的摊开了手:“好吧,帮你行了吧?” 用了早餐,妹妹便开始指挥着婢女在门上、走廊旁,悬挂起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等物。也同样交给了柳凭一个任务,将他和妹妹的卧室门上悬挂这些东西。 看着手中的花草,赫然看到了其中的一朵白芷,不由一笑:“白芷不漂亮,白芷却很漂亮。” 之后还未到中午便开始用着午膳。 在这之前,母亲大人很是体贴的说着:“中午与下午沁水河有着龙舟比赛,凭儿带妹妹去玩吧。” 柳玥当即笑着拍掌说道:“好啊。” 柳凭并未反对,点了点头。 而后午餐,桌子上有着雄黄酒、各样的粽子,还有一些简单的菜肴。 父亲未到饭桌,询问了原因,原来是找熟人调查母亲姐姐秦寒的事情了。 柳母也劝他过些日子再查,毕竟这是端午佳节,但柳父却深深明白,这与自己相处十几年的女人的心思,嘴上说着不急不急,心中却比谁还急切,昨夜直到半夜都没有睡着,他又岂能视若无睹? 柳凭听了,并未阻止,昨日他给了父母各一个保命玉佩符器,遇到危险自动触发,自己也会立即知晓,只要不是地仙巅峰,无法短时间破开符器,可保他们无恙。现在只是找人查一查,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柳母用了一些便离开,她要去打点下人,让他们在这端午佳节休息几日,而留下的,工钱加倍。 一时间,食案旁只剩下柳凭和柳玥。 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柳玥突然觉得他似乎变了一些,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人感觉格外舒服,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文气?记得哥哥写了本《封神三国》赚了不少钱,虽然那本小说自己看不懂,但经常听见父亲赞叹不已,颇为自豪,想来定然非常厉害吧。 不过哥哥厉害,也似乎是理所当然? 突然发现哥哥抬起了头,与自己对视,柳玥小脸一红,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然后说着:“哥哥,我们玩解粽吧。” “解粽?”柳凭一愣。 “对。”柳玥点头。 “赌什么?”柳凭笑着问道。所谓解粽,便是比较各人解下粽叶的长度,长者为胜的游戏。 “嗯……我想想。”柳玥拖着下巴沉思,过了片刻,抬头道:“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赌的?” 柳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柳玥瞪了他一眼。 柳凭收敛笑容,问着:“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柳玥双眼一亮,说道:“要是我输了,等等我帮哥哥画额,若是哥哥输了,哥哥帮我画额,如何?” 所谓画额,便是用雄黄酒在额头上画着一个王字。普遍是小小孩童才画的,当然也有不少长大的也在画,这就纯属玩戏了。 “好吧。” 说着各自解开一个种子,将其粽叶相比,细细比较之下,顿时得出结果。 “赢了!”柳玥笑着拍了拍手掌。 “这不科学啊……”柳凭嘀咕,很是无语,自己竟然输了?他有着浓厚气运,这样的小小游戏,按理来说,他输的可能性只是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 随即,柳凭明白了,恐怕是自己愿意输掉,想要亲手给妹妹画额,才输掉了。 所谓气运,无关输赢,只在乎心念。 走到一旁,沾了沾雄黄酒,俯下身子,在妹妹额头上画出一横。 感受着额头的丝丝冰凉,那柔滑肌肤,柳凭微微一愣,细细端量着,此时妹妹的容颜近在眼前,两点羞红点缀脸颊,小嘴抿着,双眼紧闭。 相比去年,今年的柳玥,似乎长大了许些,虽然小小的身子依然雏嫩,但已然有着不少姿色,仔细观察之下,心中微微一动,看着她那恬静的面孔,突然生出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好了没有啊?”妹妹问着,微微睁开了双眼。 “好了。”柳凭吓了一跳,连忙将王字画完,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虚。 柳玥并未注意到这点,笑着说道:“好了我们便去看龙舟吧?” 随后二人启程,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在这期间,柳玥试图扭转气氛,但效果并不是很好的样子,不禁微微有些郁闷,早知道这样便不要哥哥画额了。 虽然郁闷,但也没有后悔,毕竟不是一件值得后悔的事情。 乘着马车来到了沁水县中,马路两边行人稀疏,但脚步很快,皆往城西方向走去。 “哥哥,大街上都没什么人,怕是都跑去看龙舟比赛了。我们快点去吧。”柳玥将窗帘拉开,瞥着外面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位置呢?” 很快,马车来到城西,此处行人密集,两边摊位更是不少,叫嚷声络绎不绝,马车再难继续行驶,二人不得不下车。 沁水县外面便是沁水河,而沁水河在城西,这里人自然很多,虽然还不到摩肩接踵的程度,但若一分神,的确有走散的危险。 “抓着我的手,不要走散了。”柳凭伸手过去抓住柳玥的小手。 “嗯。” 不一会儿,来到河堤上,人数再次暴增,放眼望去,人山人海,都看着河上龙舟,呐喊助威不绝于耳。天上太阳炙热,毒辣阳光直直照射,环境虽然恶劣,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些人的热情。 柳凭扫着下面:“应该有画舫出租观看龙舟比赛吧?” 柳玥道:“可要好几百两呢。” “我不差钱。” “不差钱也不能这样乱花啊。”柳玥眉头微蹙说着。 “我的小管家婆。”柳凭无奈笑笑:“那就在这里活受罪?” “这样也不错啊。”柳玥嘴硬说着,踮起脚尖看着河中快速划动的龙舟。 龙舟狭长,足有五六丈,上面坐着数十人,拿着船桨,奋力划动。 河中有着各种各样的龙舟,但很可惜,因为被人群挡住,看不了多少。 突然,柳凭双眼一亮,笑道:“我的小管家婆,你既然不愿意花钱,那我们便去蹭别人的船吧。” “蹭别人的船?”柳玥一愣,随即不满抗议着:“还有什么是小管家婆啊,不许再说这个了,难听死了。” 柳凭并未回答,而是带着柳玥穿越人海,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无形力量,四周的人未碰到他便不知不觉给他和柳玥让开了一条道路,很快便抵达了河边。 河边有着一辆画舫,上面坐着几个年轻子弟与少女,都是本县俊杰佳人。这类画舫很是稀少,毕竟数量要是多了,龙舟还怎么比赛?历来最多不能超过五艘。这几人能占得一艘,可以说身份不俗。妥妥的高富帅白富美。 其中自然有着王宏,因为身体初愈,依然虚弱,不敢喝酒,只能慢慢喝着凉茶,一脸苦逼摸样,一旁的佳人子弟,有说有笑,独占鳌头的是知县之子,此时谈笑风生,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似乎发现了什么,王宏猛地回头,赫然发现柳凭拉着柳玥走了过来,脸上不由一喜,猛地站起,呼着:“柳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只是出来拿梳子的 听着这声呼喊,一旁几个少年少女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 柳凭笑了笑挥了挥手,而那王宏已经迫不及待起身,三两步来到船外,面露笑意打着招呼:“柳兄好久不见。” 柳凭道:“的确好久不见,气色还不错?” 王宏苦笑摇了摇头:“可在床上躺了多少天,终于能下来活动活动,气色不错,但身体还是不能剧烈动作……罢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柳兄,快点上来吧?还有柳姑娘,也一并上船吧。” 随后柳凭和柳玥上船。柳玥有些怕生,站在柳凭后面。 兄妹二人一上来,便引起在场诸多俊杰的注意,立刻便有人询问着:“这位便是柳奉常,柳公子?” 竟是一个明眸善睐,容姿上等的少女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柳凭,也不害臊,出言一问。 此言一出,其他几个少女也同时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柳凭的名声,她们早有听闻,能够被知府看重,收为门生,又考上一郡案首,又岂能没有耳闻,更别说还有他所作的诗词,让人折服。 王宏道:“不是他,还是谁?” 柳凭淡淡点头,微微作揖,说着:“在下刘奉常,见过诸位。这是舍妹柳玥,突来此处叨扰,还望不要见怪。” 修习了心法界心之后,柳凭的一举一动之中,都有着一股特殊的气质,让人感觉莫名的高贵。感受到这点,这些人心中微微惊讶,果然和常人不同。又看着可爱的柳玥,不禁感叹,真不愧是兄妹。 柳玥微微点头,并未开口,算是见过。她明显有些紧张,这时看着一旁谈笑风生的哥哥,心中顿时更为佩服,哥哥果然不愧是哥哥。一念之间,自己的紧张竟然也少了许多。 王宏又接二连三介绍道:“这位是本县知县之子,蒋中原,这是卢卫,这是花尚,这是花舞……” 先前主动开口询问的女子,正是花舞,此时饶有兴趣的打量柳凭,聊来聊去,很是热情样子,让旁边的柳玥秀眉微蹙,心生敌意,不满的看着她。 “好了,既然打过招呼,还请二位入座。”蒋中原和颜悦色说着,可心中却有些不满。这柳凭一来,瞬间将他的风头全部抢去了,原本好不容易将那王宏的风头压下,独占鳌头,竟然又来了一个柳凭,看着花舞打量柳凭,更是不快。 “见过柳公子。”王宏一旁的少女说道。 正是慕容紫竹,看着她一脸幸福神色,柳凭微微点头。 “既然这样,那继续说故事吧。现在轮到我了。”一个青年,名为卢卫,面孔普通,脸上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旁边几人听了这话,连忙点头应是。 “说故事?”柳凭一愣。 旁边的王宏解释道:“柳兄有所不知,那龙舟大赛在下午举行,现在只是练习,并无多少看头,所以我们来赌一赌,谁说的故事精彩一些,更让人惊奇,出人意料一些。” 柳凭问:“然后呢?” 王宏道:“然后我现在正落于下风,马上就要输了。” 柳凭道:“哦。” 王宏道:“‘哦’是何意啊,给个反应啊,我可是要束手无策了,就想要请你帮帮忙呢。” 柳凭问:“关我何事?” 王宏道:“一千两银子资助如何?” 柳凭嗤笑:“区区一千两。” 王宏倒吸一口凉气:“许久日子不见,柳兄口气竟然变得这么大了,说,你到底帮不帮。” 柳凭道:“原本想帮你的,可你竟然提钱,那就算了。” 王宏道:“这只是你的借口吧!你本来就不想帮忙!” 柳凭乍意:“这都被你发现了?” 那年轻人的故事说得的确不错,只是一些乡间诡谈,却十分引人入胜,就连柳玥都安静听着,而柳凭和王宏这样肆无忌惮窃窃私语,顿时让旁边几人警告一番,让他们二人噤声。 静静听完,众人都一阵恍然。 花尚道:“因果报应,循环如此,皆是天理,这故事可真是不错。” 听着这话,旁边几人纷纷点头。以表同意。 柳凭却有些遗憾,微微摇头,这个故事,在他们看来很好,但在柳凭听来,却很老套,情节虽然不错,但故事的最后,固执的追求圆满,便显得不足,落了下乘,总体来说,只是中下。 “看来我输定了。”王宏苦笑一声:“我这一方已经没有故事可说,不,即使是有故事可说,也不可能说出比这还精彩的故事。除非……算了。这次算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对面的蒋中原打断,他嘿然一笑说着:“今日幸逢柳公子,而王宏兄似乎也将你当做救星,你不说出一个故事来怎么对得起他的期盼?莫非怕了?肚子里没有只有墨水并无故事?” 王宏一喜,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蒋中原针对自己便算了,还作死的针对柳凭?哈哈哈,本来安分的赢了多好?竟然不知所谓的招惹柳凭! 柳凭一愣,微微皱眉,这家伙针对自己作甚?抬头看了过去,盯着蒋中原的面孔。 蒋中原看着柳凭的冰凉眼神,心中一凉,莫名一慌,额头渗出许些冷汗。 其他人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蒋中原咽了口吐沫,刚想要将这话收回,旁边的花舞却不乐意说着:“方才柳公子在卢卫说故事时,与王宏窃窃私语,刚刚更是微微遗憾摸样,我可看在眼中,既然觉得不好,柳公子何不说出来一个故事呢?” 花舞和蒋中原的意见统一,旁边几人纷纷应声。 柳凭一笑,淡淡说着:“既然你们想听,那我便说一个。” 他收回视线,低头想了想,旁边几人低头静静等待。 柳凭道:“古时西域有一小国,名丹迈,此国无从考证,此事也是偶尔听闻,诸位只需听听,无需认真。” 外国故事?众人双眼都是一亮,从方才说到现在,十几个故事当中,一个外国故事都没有。光是这一个题材,便算得上出彩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位案首刘奉常,的确有些不简单啊。 只是这故事到底如何,还得听一听才能见分晓。是徒有其表还是有真材实料? 听柳凭开始说起故事,王宏瞬间自信心爆棚,心中狂笑,哈哈哈哈!卧槽这下老子想不赢都难了! 柳凭继续道:“丹迈国王好鲜衣,喜到发狂,愿倾国之财,制成各样鲜衣,供他穿戴。每日十二时辰,每个时辰换一套新衣,绝不允许重复。” 听着这荒唐故事,旁边俊才佳人纷纷露出惊讶目光,觉得很是古怪,这故事,和以往的故事,都不同啊。 柳玥安静听着,想要将哥哥说的故事,好好记下。 “不喜征战,不喜美人,不喜享受,不喜看戏,不喜美食,只喜鲜衣,若大臣问:王上在何处?回答必然是:更衣室。” “然鲜衣越多,新意越少,渐渐生出厌倦,国王想要得到更好的新衣,便发布命令,使全国人为其制作衣服,得他意者赏金银,封官爵。” “一日,二个骗子来到城中,号称:吾能织天下最美之布,举世无双也。” “骗子又称,此布制造之衣,虽华贵异常,然蠢昧者视之不见,王大喜,曰:善!此衣正合孤意!用其衣穿之,岂不能知晓,孤之国民是否愚蠢,孤之国臣是否合格?” “王赏赐其金银制造,遣大臣以视察,大臣见织布机上无一物,问,衣在何处?骗子曰:衣于织布机上,唯蠢昧者视之不见,您无法见之?” “大臣心中慌乱,莫非自己蠢昧,谎说看见看见,这衣服,可真是华美。回去禀报王上,说衣服绝世无双,华美之极。王大喜,又赐其金银,催其加快赶制速度。” “几日之后,其衣制好,骗子献给国王,王呆呆看着什么也没有,不禁慌了,暗道莫非自己便是蠢人?” “骗子笑问,您意下如何?这衣服,可真是华美啊,草民都未预料到,竟能制出此等绝品。一旁大臣为了表示自己并非蠢昧,纷纷应声,真是华美,真是华美。国王心中更为慌乱,其他人能见,为何孤看不见?便连忙夸赞大善,当真华美异常。” “骗子暗道计策得逞,面无表情问着:那王上试一试?” “国王也只能点头,将这无衣之衣拿去穿戴。” 故事说到这里,旁边几人不由入迷,暗骂,那国王,那大臣,可真是愚蠢,似乎已经看到了后面,被耍的悲哀了。真是可笑啊!少有几人更是眉头紧蹙,这故事,似乎是暗喻,在讽刺一些什么?不由心中一惊,不敢多想。 柳凭继续说道:“国王换衣,不多时,国王光着上半身走出。骗子连忙恭维,真是合身,真是华美,将您的英伟衬托得表露无遗!” “一旁大臣也纷纷赞叹,华美绝伦,举世无双。王上这身新衣,真是太合身,太完美了。” 说到这里,柳凭突然停住,旁边几人虽然知道后续会如何,但还是下意识说着:“然后呢?” 柳凭一笑继续道:“然后,那国王茫然说着:孤还未换上衣裳啊,只是出来拿梳子的。” “啊???” 旁边几人不由错愕乍意,下意识惊异出声。 “拿梳子??!!” “拿梳子……” “梳子……” “子……” 他们只觉得被坑了,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故事的走向似乎不是这样的啊!节奏不对啊!神转折简直啊!完全不能接受啊!国王亲自出来拿梳子不合理啊!他肯定是故意的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机智了啊!本来愚蠢国王的设定呢!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得让人喷饭啊! ------------ 推荐票好少……继续求推荐。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说笑 “故事的走向,可真是突然啊。”花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略微无语说着:“不过总体来说,还真是不错。” 旁边的花舞也点头说道:“的确不错,可比刚刚卢卫的故事好了很多,又新奇又好听又让人乍意,虽然有些不合逻辑,不过,噗嗤,回想起来故事最后的画面,刚开始是意外,现在却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了。” 卢卫苦着一张脸说道:“的确比我好一些,可你也不要说得这样直接啊,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花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本来就是外人啊。” 相比方才的一脸苦逼,现在王宏已然是春风得意,仿佛将故事说出来的是他一样,随手一挥说道:“蒋兄,你觉得如何?” 这故事比卢卫的故事好了太多,要是再说,便必须要有超过其的,可想来想去,已然是束手无策了。 蒋中原的脸色有些难看,暗暗后悔,若没有自己刚刚那一嘴,现在早就赢了不是?这一下,可真是丢了大面子。一念至此,倒不如洒脱一些,抱拳道:“的确是我输了,今日花费皆记在我的身上,如何?” “哈哈,这就对了嘛。”王宏笑笑,并非是因为这区区几百两银子,而是因为出了这一口而起,方才这厮可少不了排挤自己,不知道会有现在这番下场吧? 随后众人开始随意谈天说地,话语之间聊得最多的便是传闻小说之类,免不了说到封神三国。 方才因为柳凭的故事,而丢了大面子的蒋中原,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又主动接近柳凭,说着:“柳兄,你的故事说得这么好,何不写本小说?你看那龙傲天,所作的封神三国,便是一书成名,名利双收,岂不快哉?” 柳凭瞥了一眼蒋中原,略微有些纳闷,方才打量他,震慑了他一番,现在竟然又主动接近了过来?果然不愧是那知县的儿子,和老爸一样,缺一根筋啊。 摆了摆手说着:“故事是故事,小说是小说,故事说得好,写小说不一定能写得好。” 蒋中原道:“不尝试一下又如何知道?方才听着那故事,若当做小说写出来,虽然没有封神三国好,但也不是那么差不是?虽然逻辑上差了很多。” 柳凭道:“不用。” 蒋中原道:“那可真是遗憾啊。” 柳凭道:“不遗憾。” 蒋中原自觉无趣,这柳凭平淡过了头,言语相激,没有任何作用,端着酒杯来到一旁,看着下面的龙舟。 柳玥在一旁暗自好笑,真是不知所谓的家伙,那封神三国其实便是哥哥写的,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一旁的花舞微微皱眉,对柳玥说道:“等等和你哥哥说说,那蒋中原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脾气不好罢了,其实还是个不错的人。” 柳玥道:“哦?” 花舞道:“不过你哥哥的故事的确不错,若要真写出小说,想必也不会太差。” 柳玥道:“其实哥哥已经正在写小说了。” 花舞顿时来了兴趣:“已经在写,发表了吗?叫做什么名字呢?” 柳玥道:“封神三国。” 花舞一愣,干笑一声说着:“没想到柳玥妹妹也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她微微摇头,显然不信。 柳玥无语,也没有争辩。 这些话并没有特意压低声音,旁边几人都听见了,当做了玩笑话,并不在意。可王宏却不同,一脸惊讶的看着柳凭,像是见鬼,不可思议说道:“柳兄,原来那封神三国就是你写的?” 听着这话,一旁的少年少女都看了过来,不禁好笑,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你这王宏,竟然还当真了?柳凭的确是一个英才,可要说是他写出封神三国,你也相信?这可能吗?方才那故事,无论是逻辑性,还是精彩,还是风格,都和封神三国截然不同。 “是啊。”柳凭摊手道。 王宏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说?” 柳凭道:“你没问呗。” 旁边几人面面相觑,若其他人说笑便算了,他自己承认可不行,纷纷说道:“柳兄,这笑话可不好笑。” “那龙傲天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这种笑话可不好笑,龙傲天之名,不能随意说笑的。” 花舞也点了点头,严肃说道:“的确,龙先生之作,必然名流千古,而柳兄又是一等一的绝才,很可能会在青史上留下一笔,可若随便冒充别人的事情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影响会非常之大。或许有些不中听,可我是认真的。” 方才柳凭的妹妹胡乱说着笑话也便罢了,他竟然主动自己承认,冒充龙先生?当下心中生出几分鄙夷。此番行径,未免有些不堪了。 心中也闪过一丝念头,这柳凭或许真是那龙傲天?随即便泯灭了,怎么可能,写出那封神三国的作者,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他还是在天启书院读书,哪里有时间写小说?就算写了出来,又为何连他的挚友王宏都不透露?分分钟便生出了太多的漏洞疑点,难免感慨,这根本是在说笑,自己在认真什么?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承认的原因并非是不合理,而是因为不愿意承认,柳凭本来便很是出色,让人嫉妒,又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高度已经达到了众人所难以企及只能仰望的地步? 来到窗口的蒋中原更是嗤笑一声:“龙傲天先生神出鬼没,少有人知道真实长相,有冒充也不奇怪,我都见过十几个冒充龙傲天先生的了。再者,柳兄只是说笑而已,大家不必在意。这么认真作什么?” 听着这些话,王宏搞不明白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柳凭只是在说笑,而我并没有看出来? 柳玥刚想说些什么,柳凭摆了摆手让她别说,就算说了这些人又不相信,何必争执?冷言冷语嘲讽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搞到最后,证明了自己就是龙傲天,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被这样误会,他只觉得好笑,并无丝毫恼意。 见气氛有些尴尬,王宏连忙扯开话题,指着外面道:“快看,龙舟比赛要开始了。” 听着这话,众人将方才的‘说笑’忘掉,纷纷起身,走到一旁,看向外面。 从这船上,可以近距离看到这些龙舟,很是清楚,不由有些期待,兴致勃勃的议论着,孰强孰弱,是否要小赌一番? 柳玥嘟囔着嘴,显然有些不高兴,这些人可真是愚蠢不堪,那封神三国分明是哥哥写的,竟然还以为在说笑?还用言语教训?你以为你们是谁啊! 柳凭见她赌气摸样,不由好笑,摸了摸她的头,说着:“好了好了,去看龙舟吧。” 柳玥这才点头起身,和柳凭一起来到一旁的围栏上看着下面的诸多龙舟。 龙舟的样子各有不同,分别为青龙,金龙,赤龙,白龙,黄龙,乌龙六种。 除此之外,龙舟并不单单只有龙舟,还有‘虎舟’,金虎,黄虎,红虎,白虎,黑虎五种。 十一艘船,每一艘额定三十六人。此为一槽,划船者二十六人,船面管旗一,后梢二,唱神一,司鼓二,掌锣二,托香斗二,正合三十六之数。 这龙舟比赛即将开始,顿时引起两边人群山呼海啸,呐喊助威,连绵不绝。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虎 本次大赛的热点龙舟,莫过于三艘,赤龙舟、黄龙舟、白虎舟。 赤龙舟是官府之船,船员都是精英,久经磨练,年年都是夺冠热门。 黄龙舟乃是王家以及各大商行出资所铸,有钱能使鬼推磨,花了几千两银子,将这龙舟打造得极好,挑选上等樟木,请名匠设计打造,船员更是高薪请来。虽每一年很少能夺冠,但都有着不错的成绩,龙舟的漂亮程度,更是噱头极大,让诸多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感慨那些商行的大手笔。 而白虎舟,则是民间组织出来的,没有什么精英人士,没有豪华的龙舟,却有着一颗热爱之心,非常卖力,实力相对于其他龙舟,更是实打实的,往年也夺了不少冠军,得了不少荣耀。关键是土根队伍,很引得一旁围观的底层群众推崇喜爱欢呼,算是民间明星队伍了。 可那铺天盖地的“白虎!”“白虎必胜!”“白虎第一!”就让柳凭有些蛋疼了…… 好吧,这是我不纯洁了。不过这这样的话真容易让他想歪啊…… 比赛还未开始,那十一艘龙舟的船员,便开始互相挑衅起来,骂着脏话,在这铺天盖地的沸腾声中,难以传到两边人群耳中,他们自己倒听得清楚,所以愈加毫无顾忌起来。 这也是每一年的惯例了,柳凭微微挑眉,只听那些船员骂着: “啊呸,你们这些弱鸡,我等等单手便能赢你们……” “喂喂喂,什么单手啊,这也太……太给他们面子了吧!”旁边有人帮衬,一唱一和。 “那你说怎么办?” “不用手啊!这些弱鸡,傻鸟,不用手也肯定能赢啊!” “哈哈,我们干脆不动,也都能赢啊!哈哈!就这么定了。” 对面也船员也火了,直指他们的鼻子骂道:“嘿嘿,你们要是敢不动,我就认耸!敢动一下,你们就他奶奶的是个孙子!” 这边回道:“哎,孙子哎!哈哈哈哈你还真信啊!” 柳凭无言,这素质略低啊。 画舫内的几个少年少女,感受着两边人山人海沸腾的气氛,不自觉生出期待,也开始议论起来。 “你们觉得哪艘能赢?”花舞扇着小扇子问道。 “赤龙舟。”蒋中原毫不犹豫。 “黄龙舟。”王宏也立刻说着。 花尚笑:“你们的立场可真是坚定不移啊!” 花舞又问:“要不我们赌些什么?” 卢卫垂着脸:“又赌?” 蒋中原走过来道:“好主意!” 王宏笑:“看这样子,蒋兄还想要翻本啊?可别输得更多了。” 蒋中原讥道:“只怕你不敢!” 王宏道:“有何不敢?我只是好心提醒罢了,要不等等蒋兄便要别怪我没提醒啊。” 蒋中原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反悔道理?来来来,大家都赌一点。” 柳凭微微摇头,道:“我还是算了。” 蒋中原道:“小赌怡情,柳兄你便出一些呗?” 柳凭无奈道:“好吧,王宏兄,你看着帮我压。” 听着这话,众人一愣,这已经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了,很是失礼啊,看向王宏,本以为他会生气,不想丝毫不在意,点头道:“好,我帮你压一点。” 众人一惊,又看向旁边的慕容紫竹,见她丝毫不觉得奇怪。暗道这柳凭和王宏的关系,并非寻常啊。记得方才这人说笑自己便是龙傲天,那王宏当即就信了,若非至交好友,绝不能如此。 距离这艘画舫不远处的另一艘画舫中。 画舫内装饰比柳凭这边明显好了很多,两边站着衣着清凉的婢女,一个个本土官员坐在船中。其中以本县知县蒋葫为首,其下是本县的县丞、主簿、捕头,还有便是一些秀才名士,和这知县蒋葫的门生。 其中赫然有着一位游书出版社的编辑,此时坐在蒋葫的旁边,他名钱午,是这种蒋葫的门生。想当年,十七岁考上秀才,何等意气风发?转眼已过去了十五年,依然未中得举人,才思用尽,眼看着没有了希望,这种落差,简直让他吐血,好在岁月磨平了他心中锋利,纵使情况悲惨到了极点,也慢慢承受下来了。 人不是活在真空中,为了生活,他谋了个出版社编辑职位,一坐便是三年,可日子却不好过,虽然日子越来越悠闲,却享受不到一点悠然自得,眼看着游书出版社就要倒闭,更是整日郁郁,就在此时,天降救星来了一本封神三国,力缅狂澜,将整个游书出版社都救活了,又重新回到了风光的日子。 而樟郡分布,更是被总署重点表扬了一番,可接下来的日子,却让他们这些编辑有些傻眼,封神三国第三卷,直到现在,还没有交上来!关于封神三国的第三卷,总署已经催了不下五十次,读者催促的更是数不胜数,可他龙傲天却淡定拖稿,经常玩消失,让一众编辑郁闷不已,也不敢逼紧了,害怕得罪了这尊大神。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忍无可忍。 此时的他来到这沁水县,自然不是巧合,也不是为了这龙舟大赛,而是为了找龙傲天,开始第一次的催稿! 不久之前,钱午去了柳凭的家中,发现他来已经出来看龙舟大赛了,心中急切的他,不愿守株待兔,便跑了过来,结果撞见了多年之前的老师蒋葫。多年未联系的老师,竟然是这沁水县的知县,互相感慨一番,这关系不易,也就应邀上了船。 “终于开始了。”听着鼓声渐渐急促起来,熟悉这一幕的知县蒋葫微微笑着说道:“都来看看吧。” “是。” ‘咚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密集,两边议论纷纷的民众,竟然在这瞬间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知道,比赛,即将要开始了。 另一艘画舫上的几个青年少女,在这瞬间,也安静了下来。 便在此时,只听着一个大嗓门喊道:“天德十八年龙舟大赛,开始~~!!” 咚!! 嗖!嗖!嗖!嗖!嗖! 见那若离间弩箭一般,在水面疯窜的龙舟,两边的人们,再一次欢呼起来,沸腾起来。 ------------------------------------ 【今天六更,正常的两更之后,凌晨上架,届时会有四连更。大家到时还请订阅+月票支持。^_^】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龙先生这话便行 二十六个划船者,随着那鼓声,奋力的划着船,动作整齐划一,很有观赏性。而两边的观众,也随着这些船的在河面迅速游动,爆发出山呼海啸一样的呼喊。 在这欢呼声中,画舫内的几个青年少女都不自觉心潮澎湃起来,下意识欢呼出声。 十一艘船当中,不出所料,赤龙舟,白虎舟,黄龙舟开始领先。 而其他龙舟,虽然紧追其后,不愿落后太多。但他们的挣扎实在徒劳,只是刚开始的瞬间,便被拉开了距离,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只会越来越大,而不会有丝毫的减少。 很快,那赤龙,黄龙,白虎摆脱了后面那诸多龙舟,划在了最前方。 现在的情况是白虎第一,赤龙第二,黄龙第三。不过差距并不大,时常有着赶超,你追我赶,很难分别出,到底谁占优势。 不到最后时刻,鹿死谁手仍属未知。 随着这些龙舟的游动,画舫也在前进,否则看着龙舟一骑绝尘,很快消失,又有什么好看的? 在这时刻,画舫内的几人,都失去了拌嘴的兴趣,紧盯着那三艘你追我赶的龙舟。 方才的赌注可是不小呢,虽说小赌怡情,但他们又岂能用几两银子玩耍?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快看,终点马上就要到了。”船内的王宏忍不住屏息,迫切想要知道,到底谁是第一? 他赌的自然是黄龙舟,此时看着黄龙舟依然是第三,不禁咬了咬牙,有些急切,转头低声询问一旁的柳凭:“柳兄,你能不能帮帮忙,把黄龙舟变成第一?” “我又不是神仙,你还真以为我是万能的啊?”柳凭白了他一眼。 王宏悻悻然,继续看着。 在龙舟抵达终点之前,河两旁围观的群众,竟然在这个瞬间安静了下来。 很快,结果出来了。 白虎舟第一,赤龙舟第二,黄龙舟第三。 白虎舟是第一!两旁的支持者,顿时疯狂欢呼起来,心中充斥着得意,这种情绪很难理解,他们未得到丝毫的利益,却十分的满足。又很好理解,他们将信念愿望寄托在白虎舟上,而现在实现,得到了第一,自然前所未有的满足。 龙舟大赛结束,并非这样落幕,那些龙舟还会在河两边慢慢游动着,装在船舱内那巴掌大的小龙舟,会被这些龙舟‘生出来’,然后由船员丢给两边的民众。以酬谢他们的支持,自然引起一阵的哄抢。 “没想到还是叫白虎舟赢了。”知县蒋葫嘿然一笑说道,并无丝毫不愉。在龙舟比赛上,没有高低贵贱,所代表的,只是一艘艘龙舟自身。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不会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改变,这是数千年下来形成的传统。 一旁的人纷纷应是,表示意外。 钱午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便在此时,他的余光扫到一艘画舫上,瞳孔顿时一阵收缩,心中狂喜。 老天爷,我看到了谁? 龙傲天!龙傲天龙先生!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在不远处的这边画舫内,比赛结束,见了分晓,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得意有人无奈。 “哈哈,没有想到,是我赢了。”花舞将小扇子打开,捂住小嘴满足笑着,抓着手中的银票,很是满意:“你们这些呆呆的家伙,都不跟着我下注,现在后悔了吧?” 王宏道:“赢了就赢了,得瑟什么?” 花舞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都赢了,还不让我得瑟?” 蒋中原无言,不过这赌让花舞赢了,总比那王宏赢了好得多,看着她脸上明艳的笑容,更觉得输也输得值了一些。 趁着她心情很好,蒋中原道:“舞儿……告诉你个消息,我父亲有一个门生,在那樟郡游书出版社任编辑,和龙傲天先生都是相熟。此时正在我父亲那里。” 听着这个消息,船内所有人一愣,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花舞更是感兴趣问道:“这是真的?那我们能否过去和他见见面?问问龙傲天先生的境况,还有封神三国第三本到底何时发布?” 一旁卢卫也道:“我也想知道。” 其他人纷纷说是,就连王宏也道:“我也想要见一见。” 这让柳凭无言,正牌作者就在这里,舍近求远,跑去问一个编辑算个什么事情?一旁的柳玥,更是忍着笑意,都忍得有些难受的样子。 蒋中原看着旁边几人询问恳求目光,心中得意万分,特别来自于那王宏的目光,让他舒服,淡淡一笑道:“当然……可以。” 花舞连忙问着:“那编辑姓名是何?” “叫做钱午。” “脾气如何?这种编辑的脾气,会不会很很难相处?” “哈哈,那钱午还是很和善的……”蒋中原洋洋自得说着,无意间瞥了一眼柳凭,淡淡说着:“若先前某人不知分寸继续开着玩笑,我就要将他搬出来,来看看真假了哈哈。” 众人微微点头,先前若将那位先生搬出来,便是**裸的打脸了,那柳凭毕竟是知府门生,一郡案首,平白无故闹得这么僵实在不划算。蒋中原明明有这个大杀器,却不说出来,可以说,这分寸掌握得实在太好。以他的性子,真是难得。 柳凭脸色古怪,若自己坚持,打脸的会是自己?当然,这也有可能,前提是那钱午是个冒牌货。 就在此时,不远处知县所在的画舫慢慢靠近过来。蒋中原一愣,随即自得说道:“看,父亲所在的画舫已经靠了过来,真是巧,唉?你们看见了吗?那钱午编辑,站在船头呢,似乎就在看着我们。” “哦,我看见了,哈哈,似乎真是在看着我们?”花尚双眼一亮。 花舞更是一笑道:“这编辑很有气质?果然不愧是那龙傲天先生的编辑啊?唉唉唉?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朝我们这边作揖?未免也太恭敬了一些吧?” 画舫内诸多公子小姐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唯有王宏猛然想起来什么,倏地回头,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蔓延,难道柳凭,真的便是那龙傲天?那龙傲天在樟郡,柳凭也在樟郡,方才,他也承认了,就以这两点,便能让他彻底相信。自己方才被他们唬住,还以为真的是在说笑,现在看来,情况有变啊…… 很快,两船相接,轻轻碰撞在一起,船夫将两船用绳子绑住,定在一起。 那钱午连忙过来,走了进来,众人目瞪口呆,有些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钱午恭敬的朝柳凭再次作揖:“见过龙先生。” 柳凭随意回礼,说着:“不用多礼。”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 花尚瞪大了双眼,见鬼一样看着柳凭,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王宏虽然早有预料,但得知了这事实时,依然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昔日那和自己打闹的少年,竟是那写出封神三国的大家? 蒋中原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钱午朝柳凭作揖,说见过龙先生,也就是说,柳凭是龙先生,能让他如此的,也只有龙傲天了!?!柳凭便是龙傲天?!?怎么可能!!猛然想起方才,柳凭轻描淡写的说着,是啊,因为你没问呗,引起了众人的哄笑,以为他在说笑,还以此斥责了一番,现在想起,顿时觉得无比的丢脸,脸上一阵青一者白。 花舞小嘴张成了‘o’字型,匪夷所思的看着柳凭,他真的是龙傲天?真的是自己那个最崇拜的龙傲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般年轻!她下意识惊呼道:“钱先生……你说龙先生,他就是龙傲天?” 龙先生不一定是龙傲天,众人还抱有许些这样的侥幸念头,屏息等待钱午的回答。 钱午点头说道:“是啊,难道你们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 竟然还真是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吧! 众人目瞪口呆,一阵呆滞,这却和钱午没关系了,他最关心的便是那第三卷,这也是他本次来的目的,顿时看向柳凭小声问着:“龙先生,那第三卷,您可有眉目了?” 听着这话,还在震惊之中的众人,瞬间将目光聚集过来。 柳凭苦笑:“你这是来催稿了?” 钱午赔笑道:“不敢,只是已经将近三月,依然没有新书发布,读者们都一阵沸腾了……” 柳凭想起那个鬼皇帝与婴宁的催稿,不由感叹,自己不仅仅是一人,还背负着他们的期望,当一个小说家,可真是不容易啊,当下正色说着:“我会尽快交予你的,最多在一月之后。” 钱午大喜:“有龙先生这话便行了!” 上架感言 一百二十四章的内容,共计三十三万九千三百七十三个字。 六十天的坚持不断更,共计三百多小时的思考与码字修改。 晚上十二点,本书终于要上架了…… 一阵阵唏嘘感慨。 在起点写书三年了,我却依然像是一个刚刚签约的新人,喜欢没状态码字时便刷新着后台,看看收藏涨了没有啊,喜欢刷新着页面,看看有没有推荐票,评论,打赏,评价票啊…… 现在,要上架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执着于推荐票与收藏亦或者其他数据了,可却对另外一样执着了起来----订阅。 想了半天,之所以放不下,之所以依然像是个新人,只是因为,我的确是一个新人。 没错,虽然写了两三年,但我的确是一个新人。 网文的门槛很低,只要有电脑,有键盘,有思路,将故事写出来,就行了。可事实上,网文的门槛,却在里面,外面根本没看见,那道门槛很高,我一直没有越过去,几次跳起来,试图越过那道门槛,却一下子撞个头破血流,然后扑街了。 这本书的成绩不错,虽然收藏还是不如意,但综合来看,差不多算是我成绩最好的一本书了,评价也不错,可惜在数据方面,依然不温不火,难免担心起订阅,不会扑街吧? 扑了这么多年的我,实在没有什么自信,一想起这点,都有些惶恐,甚至畏惧了。但总要面对,总要将这个故事写下去。 也真诚的希望,你们能够每个月,能花上几块钱,订阅一下,支持一下,陪我一起走下去,让我多几分自信,让我以后不要这么惶恐,让我越过那道门槛,让我不再扑街,让我不要这么苦逼,让我安心一些,让我更多享受码字的乐趣,让我愉快的编织着这个精彩的故事。 步履艰辛的我,实在有些希望,背后有人推我一把,让我知道,我,其实并不孤单。 让我明白,这是梦之起点,是我开始飞扬的地方。 今晚十二点上架,届时连续更新4章。 随即还会有多少订阅,多少月票就爆发多少章的通知。我会buff全开,爆发爆发再爆发!还望诸君全力支持!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害羞 见这龙舟大赛已经结束,柳凭便推辞了那些公子小姐的百般邀请纠缠,带着柳玥回到了岸上。 看着柳凭的背影,船内的众人难免有些懊悔,方才的举止行径,怕已经在人家的心中,留下不可挽回的印象了吧? 真是糟糕透顶。 花舞懊恼说着:“方才柳公子都承认他是龙傲天了……大家居然谁也没有相信,我也是,当时心中明明已经生出,这种事情,他堂堂案首,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说笑?竟连想都没有想,便直接抹除了这个可能性。” 花舞的兄长花尚苦笑一声:“谁说不是?” 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大家闺秀方婷也忍不住叹息道:“好不容易见到了龙先生,这是好事,可是……” 蒋中原脸色真是难看到无以复加,他直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相信,那个男人,那个才华出众的柳凭,竟是写出那本畅销全国、注定名留青史的小说《封神三国》的作者龙傲天! 卢卫倒是最为理智,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好事啊诸位。” “好事?为何成了好事?”花舞白了他一眼。 卢卫道:“毕竟我们可是认识了龙先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哪怕印象坏一些,但终归是认识了不是?还要懊悔什么呢?至于印象不好,又不是不可以改变的,你们说呢?” 花舞几人闻言一怔,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下意识问着:“如何改变?” 卢卫并未说话。而是看向王宏。 众人眼前都是一亮,都看了过去。 感受这样的眼神。王宏摊开手说着:“看我作甚?当时我都认为柳兄便是龙傲天了,你们还不相信。竟然打断……” “我们求求你还不行?” “王宏兄可别这么不仗义啊。” 于是在三番五次恳求之下,王宏终于松口:“好吧,其实柳兄是很大度的人,应该不会记仇,我再帮你们说说好话……” 方才的恳求,就连蒋中原都忍不住说了。不过, 他看重的,不是龙傲天,而是柳凭。 十三考上秀才案首。十四写出封神榜,这样的人,前途无量。 ※※※※※※ 牵着妹妹的手走在沁水县中,耳边充斥着贩卖声。 卖的都是端午节才有的特定商品:粽子、粽叶、小龙舟、香包、菖蒲、雄黄、蒲酒、朱砂酒、雄黄酒,还有一些时节鲜果,莫过于西瓜与枇杷,还有的便是樱桃、桑葚、葡萄、杨梅等。 “真是热闹啊。”一路走来,柳玥的手上已经有了不少东西,吃的玩的都有。 “毕竟是端午节。”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整个沁水县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小市口。 整个小市口。为一个简单的十字形。 两边古楼林立,地面由青石砖铺成,被雨水冲刷的很是干净,两旁有着一个排水沟。一些脏污由排水沟流向下水道。 下水道系统已经普及到县城,可惜乡村还是无缘,这也是柳凭的一个遗憾。毕竟下水道对于生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柳玥的眼中可没有这些,很快便被旁边的打糕给吸引了。 “嘿!咻!”“嘿!呦!” “嘿!咻!”“嘿!呦!” “嘿!咻!”“嘿!呦!” 两个赤上半身.裸的壮汉。身披一条大毛巾,手抓一个大木槌。正在你一下我一下的往一个独木制造成的凹槽里面抡动着。这大木槽里面放着艾蒿与糯米饭,在他们的疯狂锤击之下,米糕渐渐新形成。 这是一家百年打糕店。 城中多的是酥糖点心店铺,卖的是龙须糖、花生糖、芝麻糖,还有一些桂花糕之类,而打糕店却很少,味道不错,价钱也公道,生意很是红火。 一个穿着普通麻布衫的少女,顾不上拭去额头渗出的点点汗水,手脚麻利的给一个个顾客包着一盒盒打糕。她的后面有着一对中年夫妻,手拿刀子,快速切割着米糕。 “想吃?”柳凭看着柳玥很感兴趣的目光,问了一声。 柳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柳凭不由好笑问着。 柳玥将口中的龙须糖咽下,然后指着那两个轮动锤子的男人说道:“那个打糕蛮好玩的,哥哥买个锤子和木头凹槽,我们自己做米糕呗?” 听着妹妹的话语,柳凭笑道:“这简单,不过那是人家吃饭的东西,也不好在这里买,回去叫村中的木匠帮忙做一个便是。” 柳玥点头:“嗯。” “那打糕还吃吗?” 柳玥摇头。 “那去喝点凉茶吧,歇一歇。” “好。” 随后找了家酒家歇下,挑了个清雅位置,是二楼的窗边,可以清楚的看见下面。 柳凭叫了些菜肴,又唤人拿来了一壶凉茶,倒下喝着。 看着捧着茶杯慢慢饮着的柳玥,柳凭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虽然平凡,却很美好。 被哥哥直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柳玥眼帘微垂,出言问着:“哥哥看什么呢?” 柳凭笑着:“当然是在看我家的小玥儿。” “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平时那样吗?” “只是突然发现小玥儿长大了一些。” 柳玥心中一喜,抬头问着:“真的?” “当然是真的。”柳凭站起身子,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中凭空出现了几朵石榴花。 石榴花用细线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小捧花,那火红色彩,鲜艳异常,似是正在燃烧的火焰。 夏日时节的花儿,有着不一样的美丽,狂热,鲜红的色彩,简直是这个时节的最好代言。 “嗯?”柳玥微微一怔,看着哥哥拿出石榴花,又伸手到自己头上,下意识躲了一下。 “别动。” 听着声音,柳玥便一动不动了。 柳凭将柳玥头顶的玉簪拿下,穿过这捧石榴花,然后再戴在她的头上。 期间动作,难免有些亲密,让柳玥的脸颊微红,见哥哥弄完,微微抬头,伸手轻轻摸了摸,问着:“好看吗?” 看着妹妹微微一抬头的芳华,柳凭呆了呆,随即点头道:“当然好看。” 虽然妹妹还是小小,但已经有了几分姿色,和去年相比,明显有了不少的差别。 这样有些养成的味道,感受着岁月的雕工,难免唏嘘感概,莫名几分蛋疼惆怅,但更多的却是很是高兴,说不出的开心。 “妹妹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作为一个曾经的萝莉控,现在的柳凭,似乎已经开始转职成为妹控了,不过话说回来,不是亲生妹妹,丁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和妹控关系并不大吧? 摇头失笑着,便在此时,妹妹的脸颊,迅速羞红起来,变得娇脆欲滴,明艳动人。 这样反常,让柳凭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给她戴上花朵,称赞一声,至于这么害羞吗? 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害羞! 柳凭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难道方才那句妹妹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说出来了?不敢置信询问了一声:“刚刚的话,我说出来了?” 此时的柳玥,十分的害羞,九分的窘迫,心中百感交集,不过说到底,更多的,还是开心。听着哥哥的问话,点了点头。 “额……刚刚的话,你可不要记着。”柳凭随口说着。 柳玥一愣,娇躯一颤,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凭,叫自己不要记着,这是什么意思?有些难以形容的失落,顿时涌上心头,莫名有些心酸。 这泫然欲泣摸样让柳凭无奈,又快速说着:“我只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现在谈这个,还是有些早了啊。” 妹妹一愣,脸再次红了,娇羞的低下了头。 气氛微妙的有些怪怪的,柳凭干笑两声,刚想说些什么,就在此时,一直放在囊中的海螺,开始变得温热。 柳凭轻咦一声,将其取出,想了想,放在耳边:“喂?” 第一百二十六章 信号不好 北地纵横三千里,荒蛮一片,此乃玄煞之地。 赤地千里,生灵稀少,一阵狂风吹来,卷起漫天的黄风,形成一个龙卷风,在这片苍凉的大地上横行着,肆虐着,让仅有的几颗植被化为尘土。 此处凶险,饶是适应能力极强的妖怪,都视若禁地,小妖界之中的诸多妖精,踏足者少之又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偌大的地盘,才会被一个妖帅占据,多少年来,也无人争夺。 小妖界中生灵嗤之以鼻,觉得毫无价值的这块土地,其实也有不少妖精心生窥窃,想要知道,这片荒蛮之地的下面,是否有什么宝物? 不过多少年过去了,执着此处的,依然一无所获,不得不断绝了仅有的念想。 “到了倒了。就是这里。”一个驼背的老太婆,笑眯眯说着。 在老太婆的旁边,有着一个半大萝莉,面容清秀,隐隐有着媚意,好奇的打量四周,问着:“太奶,这是何处啊?你还没有说呢,带我来到底要做些什么?” 胡三太奶笑眯眯说着:“等等你便知道了。” “哦。” 往前又行三百里,有着一个巨大坑洞,沿着坑洞下去,来到地底,两边有着火光,借着光芒,勉强能看到里面的一切。 一座巨大的宫殿立在其中,很是壮观,而在宫殿的正前方,有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人站在前面,看样子早已恭候多时,他们的后面。有着一个个身躯矮小,丑陋无比的侏儒。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即使恭敬异常。依然容易让人心生憎厌。 “太奶,这位便是你的孙女白芷?”那中年男人呵呵笑着。 胡三太奶应声:“是呀,这便是老朽的孙女。白芷,还不和他们打招呼?” “哦。”白芷点头,响亮说着:“爷爷好,叔叔好。” 这样的称呼让那两人微微一怔,脸色有些尴尬。 不过那年轻人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微微尴尬之后,便仔细打量着白芷。虽然才刚刚张成,但这身子,这容貌,在这北地三千里,根本难以见到,不,哪怕是在整个小妖界,也绝对是顶尖的容姿,以后更是不可估量。心中顿时一阵阵蠢蠢欲动,若能娶得这样的妻子,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胡三太奶说着:“你这孩子,怎么喊人的?应该喊叔叔和哥哥。这一次来,便是让你和这位哥哥见见面,相处相处……” 听着这话。心灵通透的白芷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皱眉大声问着:“太奶。你带我来,是来相亲的?!” 胡三太奶一怔。还是点头道:“嗯,可以说是这样。” 白芷立刻说道:“可是我已经有了婚约!” 胡三太奶一愣,而旁边二人更是脸色难看起来。 胡三太奶问着:“你说你已经有了婚约?这怎么可能?你自化形,便一直在我身边修行,怎么可能会有婚约?我为何不知?” 白芷便道:“当然是在化形之前便约定好了呗!” “和谁?” “小相公!” “小相公是谁?” 随后一番话语之下,胡三太奶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摇头说着:“竟然是个人类?你怎么能相信人类?” 白芷说:“人类不能相信,但小相公却能相信!” 胡三太奶道:“人类薄情,他现如今已经是秀才,更是贵为案首,日后必然是一片坦途,还是仙门出身,这样的身份,日后是绝对不可能和我们这样的妖精产生关系的,所以这约定不过无稽之谈,你若认真,以后必然会吃亏,还不如一刀两断。” 白芷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管胡三太奶说什么,我都不会背叛小相公的!小相公绝对不会像是你说的那样。” 听了这话,胡三太奶有些愠怒,厉声道:“你这丫头!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你难道要为了一个人类修士忤逆我?翅膀真的长硬了?” 白芷盯着胡三太奶的双眼,感受着妖帅的强大威压,闷哼一声,却丝毫不惧,小小的身子站的笔直,反瞪了回去:“反正此事绝无可能!”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胡三太奶也知道了此路行不通,若真的对她下狠手,迷了她的心神,让她服从,也并非不行,可她实在下不去手,想到此节,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到胡三太奶放弃,旁边的中年男人和年轻人顿时急了,中年男人问道:“太奶,你这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要与我联姻结盟,共同对抗黄家,现在竟出尔反尔,还把事情办成了这个样子,你把我灰家当什么了?!” 胡三太奶一笑道:“不急不急,自然不是戏耍你们,此时我事先不知,的确是老朽不对,不过,除此之外,老朽还是有方法弥补的……” 不多时,白芷和胡三太奶退出小妖界。胡三太奶无奈说着:“白芷啊小白芷,这件事情,如此之重要,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说?” 白芷一脸无辜的说道:“因为太奶没问啊,白芷这个名字便是小相公给我起的呢!如果太奶不事先神秘兮兮的说‘到了就知道了’,我早就说出来了。” 胡三太奶板着脸道:“归根结底,是你不对,还想怪我?” 白芷机灵说着:“怎能怪太奶呢,都是弟子不对。” 胡三太奶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啊……真是个小滑头。对了,你那小相公的秉性最好看清楚了,还有,这件事情非同一般,我岂能让他轻易把你拐走,找个时间,你将他带来见见我。” “哦……” 看着白芷漫不经心、没心没肺的样子,胡三太奶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说着:“你还真是糊涂,竟然为了一个人类修士……唉!” 糊涂?白芷暗笑,我这是为你们好哦。 这是你们精明,若真强要我嫁给那只灰老鼠,小相公怎么可能会给你们好果子吃? 当初赠给柳凭一颗本命珠子,岂能没有一点效果,因为那颗小玉珠,她能隐约知道柳凭的实力成长到何等恐怖的地步,也能通过它将一些求救信息传送过去。所以从一开始,她便是有恃无恐。 ※※※※※※ 客栈内,小八玥正在害羞着呢,而柳凭却拿起了海螺放在了耳边,喂了一声,却没有什么回应。 这让柳玥抬起头,略微惊讶的看着柳凭,哥哥这是在干什么呢? “喂?喂?”柳凭像是抓着电话一样,将螺口对着嘴边说话,可半天都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略猎奇啊,明明小龙女小金鱼都说了,能够通话,可现在,怎么没有半点声音呢? 信号不好? “距离不是太远,又不是偏远之地,信号应该不是太差吧……好吧,前提是得有信号的存在。” 柳凭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番,暗道:“暗道是我的姿势不对?” 于是他将其翻转过来,用螺口对着耳边,果然,他听见了声音…… “公子,公子?” 原来这才是海螺电话的正确用法! 柳凭精神一震,将螺口对着嘴边说道:“小金鱼,小金鱼,我听见了,听到请回复,over!” 然后又将螺口在耳边,只听得小金鱼开心说着:“公子,我也听见了……”随即反应过来,哼声说着:“才不是小金鱼啊!” “好了,找我什么事情?” “公子,嗯,说来话长……” “这个不收话费吧?” “哈?” “没什么,什么事你继续说,长话短说便是。” “好吧,龙王想要见你……嗯,三日后便是芒种,按照惯例,龙王会邀请本州进士以下拥有仙缘的才子参加龙王宴,请柬他已经交给我了,你意下如何?” “龙王……好吧,这怕不是我能推辞的了。我找个时间过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鸳鸯浴 “哥哥你在和谁说话?”柳玥一脸好奇的问着,方才柳凭似乎真的在和谁说话,那番样子,绝不是在作怪。 “当然是和别人。”柳凭随口说着。 柳玥此时不关心哥哥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关心的是这海螺,竟然能够和别人通话?这实在也太新奇了一些吧?虽然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也明白,这样的东西,完全是传说中的东西。 听着哥哥轻描淡写的话语,柳玥连连问着:“为什么能和别人说话啊?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么神奇?” 柳凭说着:“的确有些神奇,不过原理并不复杂,事实上若是有一定的技术,这种东西都能够大规模制造,就算是视频通话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这个时代的科技太薄弱了一点罢了。” “科技?薄弱?”柳玥依然是一头雾水,想了半天,说着:“哥哥说的我完全就听不懂,就不能说一些我听得懂的吗?” 柳凭低头略微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措辞,然后道:“总而言之,这是一件法器,你要明白的话,还是有些艰难的,不过我简单说一说,里面安装了特殊的阵法,我说话之后,阵法将我的声音变为特殊的频率,然后由另一只海螺接受,那海螺的阵法,将接收到到的频率,转变为说话的声音……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还是不明白。” “额……这么说吧,‘说话’,我们人之所以能听见‘说话’的声音。来自于……”尽管柳凭已经相当的努力了,可柳玥依然还是半知不解的样子。好在已经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柳玥眼前一亮,说着:“那哥哥还有这样的海螺吗?” 柳凭道:“没了。” “唉~~”柳玥不甘心。来到柳凭这边坐下,抓着柳凭的手臂,摇晃起来哀求着:“哥哥也给我一个呗,以后我也想要随时随地能够和哥哥说话呢。” 这撒娇让柳凭虎躯微震,差点上刀山下火海就算逆天也要给妹妹弄一个海螺了,可还真不行,敖瑾语貌似只有两个……连忙冷静下来,苦笑道:“虽然也很想经常听你说话,可这种东西我并没有。只是别人送我的,以后我若是有了,第一时间给你,好不好?” “不好。” “乖。” “好吧……” 端午节陪柳玥过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柳凭便骑着一匹快马,赶向那樟郡。 虽然和父母妹妹解释略麻烦,不过并不算什么,并非一去不归。相反,最多四五天便会回来。 骑着马赶路实在有些辛苦了,柳凭很想直接用法力飞行,可是他体内的灵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飞行,若能突破到地仙,也不用这么尴尬。 关于灵力一方面。相对于人类修士,反倒是妖修占些便宜。特别是当初在古元神界看到的山神木族,只是地仙便拥有巍峨庞大的身躯。所携带的灵力,完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类地仙修士,就算此时柳凭晋升到地仙,也是拍马赶不上。 此时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二天的夜幕降临之前,赶到了樟郡郡城。而那批黑马,也被累的口吐白沫,瘫倒在地,不停抽搐,若非柳凭打入一点灵力,恐怕会当场嗝屁。 途中柳凭也留意了那婴宁所在的村庄,竟然没有找到,让他难免有些意外,仔细探查一番之后,依然找不到,只能暂且罢手。 来到郡城后,入住了一家客栈,风尘仆仆的样子让店小二不敢多废话,接过银钱之后边快速安排了客房、热水、饭菜,动作麻利让柳凭很是满意,随手丢了半两碎银,店小二欢天喜地的接过,越发殷勤了。 也想过直接去那樟河水府休息,只是那里虽然也能呼吸,但毕竟还是处于水中,总感觉怪怪的,作为人类的他天生排斥着那种环境。 走进干爽的客房,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几两银子的钱果然没有白花。不一会儿,小二更是快速的将烧鸡、红烧鱼、酱牛肉还有两碟素菜一碗汤端了上来,除此之外,还有两瓣西瓜,一小碟桑葚,算是服务周到了。 打发了小二,将门关上,脱下衣物,柳凭泡在了放满凉水的木桶之中。 长长呼出一口气,热意顿时去了很多,接连赶路,还是这样的天气,在那太阳下的暴晒,就算是他依然有些吃不消。 “早知道如此痛苦……我定然不临时抽疯决定,骑马装什么潇洒了。”有气无力哼哼着,柳凭单手一伸,桌子上的一瓣西瓜顿时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手中。 吃了一口冰西瓜,感受着甜意凉意在口中炸开,不由叫了声爽。 突然,柳凭微微挑眉,低头看着手腕的黄色玉石,只见其上,一抹赤光一闪而过,微微一愣,顿时一喜。 白芷来了? 随着修为的深入,他也渐渐知道了,这平淡无奇,看似普通的玉石,并没有外表那么简单。 果不出其然,很快就有着店小二敲门,呼喊着:“公子,有一个人想要见您。” 柳凭随口说着:“让她进来吧。” 小二推了推门,可门是关上的,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门嘎吱一下突然开了,不由吓了一跳。白芷却不管其他,直接跑了进去。 在里屋的柳凭道:“白芷将门关上。” “噢。”白芷听了这话,连忙转身将门关上,然后一溜烟来到柳凭的里屋,绕过屏风,看着正在洗澡的柳凭,也不害臊,嘻嘻喊着:“小相公!” “嗯。”柳凭微微点头,看到她,本来疲惫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果然我家的小白芷,就是治愈神器啊。 白芷三两步走近,小手趴在木桶边上,柳凭将手中的吃了一口的西瓜伸了过去,她伸出头嗷呜一口吃掉大半。 啊呜呜吃着西瓜,不一会儿就咽了下去,白芷抬头说着:“小相公,我也要洗。” 这句话让又吃了一口西瓜的柳凭直接喷了,差点呛着了。 “咳咳,你说……你说什么?” 白芷说着:“天气这么热,白芷也想洗澡啊,还不行吗?” “行……当然行……”柳凭心道你个小妖精,这样和我洗着鸳鸯浴,叫我怎么把持得住?我可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啊喂,我可是今年十四,正直青春期、冲动期的年轻小伙啊!虽然装配了一个二十多岁将近三十多岁的灵魂,但荷尔蒙的滋生以及欲.望的诱.惑,可一点也没有减少啊! “我正好洗好了,让你洗吧……”柳凭的话刚艰难的说出口,这个古灵精怪、半大不小的萝莉便直接跳了进来,扑通一声,挤入了木桶。 “真挤啊小相公。”白芷微微挑眉,不安分的蹭了蹭,有些嫌弃说着。 挤?当然挤!这木桶本来便是一人配置,两个人一起进来洗什么鸳鸯浴,哪怕你这小萝莉体态再怎么轻盈,身材再这么好,也会觉得微微有些拥挤。拥挤当然没关系,可这拥挤之中,却无形的将其他方面的感官暴增了很多很多倍啊。 感受着仿若凉玉一样的身体,摩擦着自己的手臂、身体,甚至更加敏感的部位,柳凭忍不住咕噜咕噜咽下一口口吐沫。又看着白芷受到清水浸泡,那变得半透明的身体,那大片的雪白凝脂,那初生成的微微曲线,那张露出满足笑容的娇媚面孔,与人畜无害的神色,当下差点有些把持不住了。 夏天,身体正是火气大的时候,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作为一个正常人,下半身早已经慢慢变得坚挺起来。 “小相公,你下面有什么戳着我了。”白芷微微皱眉,还未反应过来,不安分蹭了蹭,想要将那东西压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缴械投降 柳凭的气息已然变得粗重,浑身一阵阵发热,只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再也难以忍受下去。 咬了咬牙,柳凭一把将白芷楼在怀中。 “呀!”白芷惊叫一声。 这声惊叫,惊讶只在少许,更多的是惊喜,嘿嘿,小相公终于忍不住要和我那个了吗? 可是,她又有些犹豫,自己可完全没有准备好啊。想到此处,不由一阵阵心慌意乱。 眼中有着涟漪,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小相公。 “看我怎么惩罚你!”少年丝毫不顾及少女眼中的微微惊恐,下一刻便实施了自己的手段。 瞧着柳凭的手段,白芷大惊失色,忍不住喊着:“小相公不要!” 可这样的哀求,哪里能够让柳凭住手,忍不住冷哼一声:“不要就行了?” 半大小萝莉在柳凭的摧残之下,连声儿都没有办法完整发出来了,有的,只是那断断续续下意识的呻.吟。 “啊,呜呜,啊唔唔……” 听着半大萝莉的呻.吟,柳凭竟莫名生出许些快感,突然他一个激灵,暗骂自己莫不是变.态? 不过这阻止不了他继续惩罚的心,冷声说着:“你这小妮子……哼哼……” 面对小相公惨无人道的摧残,白芷依然还在艰难抗议着。 可是区区小小白芷,又岂能敌得过柳凭? 最终,只能缴械投降,诉求出声了:“啊唔唔。啊,小相公。饶命……” 好吧…… 虽然对话有些不对劲,实际上柳凭并未兽性大发。做出什么破格事情…… 只是在使劲揉着她的小小脸蛋。 对,仅此而已。 刚刚那惨无人道的摧残,便是针对这可爱的面孔。 看着娇媚面孔,在自己的手中不断变形,柳凭没好气说着:“你这个小妖精,竟然这样诱惑你的小相公?” 白芷委屈说着:“呜,我,呜啊,没有 。没有啊……” 小小脸蛋沦为人家的玩物,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可聪慧的白芷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此时的状况,也迅速明白了方才戳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脸上染上红霞,嘿嘿说着:“原来小相公对我动心了!” 事实上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虽然自己方才有些慌张,有些抵触。可是,这份抵触完完全全因为人生的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去做。才产生的慌张情绪啊。现在细细一想,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不是这样吗,只要忍忍就过去了,只要过去了。便会和小相公迎来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啊!可是,小相公竟然没有自己下手,不由微微有些懊恼。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太雏儿的缘故吗? 柳凭默念两遍静心咒。心中火气顿时烟消云散,恶狠狠的看着这小家伙。说着:“谁对你这小家伙动心了?” “小相公啊。”白芷天真烂漫说着。 柳凭道:“才没有。” 白芷道:“小相公害羞了?” 柳凭道:“才没有害羞。” 白芷道:“嘿嘿,小相公可真是可爱呢。” 柳凭道:“等等,我们的对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感觉我一直在被你调.戏一样,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 白芷挺着小小的胸部,嘿然一笑道:“白芷本来就很聪明啊。” 被水浸透的上半身,若隐若现,将那份还未生成的青涩美好,完美的展现出来,饶是刚刚念完静心咒的柳凭,心中都不由一动,不过火气已经褪去,现在也仅仅是一动罢了。 “好吧,好吧,我家的白芷,本来就很聪明。” 柳凭揉了揉她那微微有些潮湿的青丝。 随后,白芷偎依在柳凭的怀中,虽然与柳凭一起睡过,但这样的亲密终究还是没有,不由害羞到死,可却不愿意放过这样难得的亲密机会,毕竟这样的情况可不是每一次都有呢。 “对了,我前些天去找你,没有找到你,你去做了什么?”柳凭随口问着。 白芷道:“我去相亲了。” 柳凭一愣,双眼一寒:“你说什么?相亲?和谁?” 白芷感受着小相公的情绪,不由一笑,看,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随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搂着白芷的纤纤细腰,柳凭冷冷说道:“原来是这样,虽然这事情没成,依然让我恼火,若有了什么闪失……” “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小相公手上的珠子,我能通过它向小相公求救的。”白芷一笑说着。 “这样?”柳凭有些惊讶看着手上的玉石,点头说道:“算你那个什么胡三太奶还算机灵,否则,现在你小相公可是神功大成,正愁没有对手的时候……唤我过去,好好替你出出头。” 饶是知道柳凭有不少进步,可白芷依然吃惊:“小相公已经成就地仙业位了?” 柳凭微微摇头,说着:“当然不是,不是说了吗,神功大成了,是有一门绝技,练成了而已。” “什么绝技?” “这是一门上古法术,总而言之是非常狂霸叼酷拽的那种,对了,就是从你当初给我的那张兽皮上获得的。” 白芷一愣,随即有些惊讶的问着:“怎么可能?” 柳凭笑道:“骗你作甚?你的那张兽皮,名为三生道,可不是俗物,另有玄机。起初我还不知道,直到后来,我又在另外一地得到了另外一张兽皮,才渐渐发觉,这兽皮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我将它们交给了我的师姐,虽然必须凑够三张才行,但师姐却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耗费了巨额的心血,硬生生将上面的万千道禁解开,从而获取了那门法术。” 白芷听着这离经历,微微惊讶说着:“然后学会了那法术后,公子的战力,便直逼地仙?” 柳凭点头:“这是自然,我虽然只是人仙二转巅峰,但普通的地仙,却完全不在话下。” 白芷惊叹:“这么厉害……这门法术,要逆天啊。” “也多亏了你。” “嘿嘿。” 柳凭揉了揉白芷的小小脑袋,想了想说道:“对了,那两张兽皮还在我的身上,你可以试一试,能否获得什么法术。” “啊?”白芷吃惊的问着:“我也可以吗?小相公不是用完了吗?” 柳凭道:“当然没有用完,上面的法术,千千万万,无穷无尽,我只取了其中二个罢了。” 听着这话,白芷倒吸一口凉气,现如今的她,远非当初那个刚刚化形,什么也不懂的小白狐狸能够相比,自然知道这样法术的价值,心中一喜,转过身子在柳凭的嘴上啊呜亲了一大口。 “谢谢小相公!” “小丫头……”柳凭摸了摸脸颊,摇头说着:“别高兴得太早,虽然让你进去获取法术,但你现在只是半步妖将,虽然天资不错,但获得法术的成功概率,依然不是太高。” 白芷却自信心爆棚,说着:“没事!白芷肯定能行!” 随后,二人也没有继续洗鸳鸯浴的心情了。 将身子擦干,快速穿上衣衫,看着浑身依然还是湿漉漉的白芷,不禁摇头:“还得我亲手帮你弄?” 小白芷掐着腰道:“等等我要全神贯注,去那神秘空间中获取法术,岂能在这小小细节浪费?” “呦呵,偷懒还理直气壮了?”捏了捏白芷的脸颊,虽然嘴上这么说,柳凭还是动用灵力,帮白芷身上的水份驱散。 感受着衣服重新变得干爽起来,白芷笑着:“谢谢小相公,我们先吃饭吧。” “嗯。”获取法术,也不急于一时,柳凭点头同意。 随后二人将饭菜扫了个精光,这才终于到了最终环节。 将那白帝传承法术空间的注意事项全部说了一遍,柳凭这才将兽皮取出。 “用神魂细细感受。” “嗯。” 白芷闭上双眼,将双手放兽皮上,便一动不动。 “感觉如何?”柳凭见白芷似乎进入了状态,下意识询问了一声。 谁料,白芷立刻便睁开双眼道:“成功了。三个法术。”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门法术 “这么快?”柳凭吓了一跳,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一点吧,还不够一盏茶的丁点儿功夫,便弄出了三个法术? 等等,三个法术?竟然有三个法术?柳凭再一次惊讶了,要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师姐,都只弄出来了两个,特别是自己,另外一个道兵羽翼,还是买一送一,灵儿自己拉过来的……要不然只有一个啊。而现在,白芷竟然获得了三个法术? “嗯。和小相公说的一样,我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真是神秘啊,没想到兽皮之内,竟然还有这种地方。”白芷点了点头道。 柳凭问道:“你那三个法术,应该还未吸收吧?” 白芷点了点头道:“恐怕要闭关,小相公帮我把关一下。” 柳凭点头道:“没问题。” 随后白芷便在柳凭的床上躺下闭关。 看着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白芷,柳凭不由露出期待的神色,他对这三个法术抱有一定的期望,若能够和界心一样能够学习,那带给自己的好处,不言而喻。 此时夜幕完全降临,一路奔波到这里,终于轻松下来,立刻微微有些困意。 吹了蜡烛,点上一根宁神香,柳凭走到软榻边,在白芷的一旁躺下。 闭关需要极大的安静,所以柳凭并未像以往那样,将她若一个抱枕般搂着,只是静静在一旁,半睡半醒的假寐。 假寐到了午夜,微微打了个哈欠,困意并未增加。反而少了很多,身体的疲惫。也消失一空了。 事实上,方才的柳凭。完全能够嗑一颗丹药,便能让所有的疲倦与劳累清扫一空。 甚至还能一路嗑.药一路赶到这边,完全不必骑马浪费时间浪费体力。 可他却更加的明白,丹药的弊端。药性的累计,会给身体带来怎样的负担,虽然很少很少,但积少成多,依然不可小觑。 随后并未睡下,说好了帮白芷把关。又其能够轻易睡下,假寐便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了。此时全神贯注,静静在白芷的身边等待着。 也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两个法术,便闭关了三天,而白芷的三个法术,岂不是要四五天?虽然没有神魔降临厉害,但白芷也同样没有当时的自己厉害,若真的拖延了那么长的时间。那龙王的邀请,也只能放他鸽子了,毕竟柳凭做不到将白芷一个人以这种闭关的状态放在客栈内。 好在时间推移到了凌晨时,白芷便微微睁开双眼。 闭关结束了。 狡黠的双眼打量着四周。白芷顿时看到了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相公,微微笑着,轻声呼着:“小相公。” “嗯。”柳凭微微点头。有些讶然问着:“闭关结束了?” “结束了。这三种法术可真是博大精深。” “哦,是何种法术?” 白芷道:“一种心法。一种攻击法术,一种增益秘法。” “详细说说。” “好。”白芷点头。身子往前面移了一下。 柳凭一愣,嘿然一笑,毫不客气的将白芷的小小身子搂入怀中,双手环着她的纤纤细腰。 “心法的名字叫做《太平安心诀》,算是一门养气功夫,只是先前小相公说自己已经有了一门《界心》,恐怕并不需要这门。” “的确,心法就算是同种也能起冲突。” “所以这门法术我便不说了,主要说说后面两种吧,攻击术法的名字,叫做《万千影杀》,能够以一化万,万千影子,都化作攻击,很是玄奥与神秘,只是这门法术需要极大的操控性,以及一心多用的能力,才能够将其完美的使用出来……” 听着这门法术,柳凭微微一愣,这和道兵羽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明一暗,属于两个极端,即使这样,也能够互相弥补。 见柳凭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白芷顿时详细介绍起来,其中环节,种种修炼过程。 一个时辰之后,白芷终于将万千影杀说完。 法术和心法不同,此时的柳凭即使知道了,也无法修炼,恐怕还要花费不少的功夫与心血才能够练成,毕竟他没有获得这个传承。 将这门法术牢牢记住,柳凭又问道:“还有呢?” 白芷道:“还有一种秘法,这是一门吞吐秘法。” “吞吐秘法?” “没错,能够将加快吞吐天地灵气的过程,以达到迅速补充体内灵力的效果。这门秘法有两种途径,一是在慢慢修炼之时使用,第二是在战斗的时候使用。” 顿了顿,白芷继续说道:“只不过,这门秘法虽然方便,但坏处也是不言而喻的。” 听着这门秘法,竟是快速补充灵力的,柳凭心中一喜,不过细细一想,也恐怕有几个弊端,点了点头,沉吟说着:“你说的没错,快速吞吐灵气,会身体带来过于沉重的负担,大量吸取灵气,也会产生的过多的杂质,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对,就是这样。不过后果虽然严重,但这门秘法依然不失为保命秘法,而且,只要找到修体的法术,将身体不断炼化纯净,便能大幅度的降低弊端。” 柳凭微微摇头:“说的容易,可炼体到那种程度,岂是易事……不过这门秘法的确值得一学,你详细说一说吧。” 修行者境界不同,所需要的灵气数量自然不同。同样,每一个境界,所能够吸取四周灵气的范围,也会逐步增加。这是不可逾越的界限规定,是神魂、功法、体质吸引力等等多方面总和产生的结果,不是你想要吸取多大范围的灵气,便能够吸取的。 而白芷所得到的秘法,却能够另辟途径,将吸取灵气的范围扩大,虽然弊端非常明显,但是其价值,且是不言而喻的。 只不过,这两门法术的总体价值,还不如道兵羽翼,更别说神魔降临了,让他微微释然,果然有数量就没了质量啊…… 随后,这一天内,柳凭和白芷一起开始学习这两门法术。 那一门吞吐灵力的秘法叫做《仙灵诀》。虽然听起来高端洋气上档次,但实际上当天中午白芷便破了第二层,而柳凭也堪堪达到了第一层。 相对而言,万千影杀的难度可真是逆了天,纵使白芷百般描述,说得十分详细,柳凭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而白芷的进度也是微乎其微,看来并非一时之功。 等到修炼告一段落的时候,柳凭趁着赶赴龙宫宴的前夕,带着白芷出去玩了一趟。 在这途中,柳凭突然想起关于那婴宁的问题还没有问出,便开口问了。 得到的结果,却让柳凭感觉到了惊讶,更有着一些匪夷所思,随即仔细思索之下,也慢慢了然。 “原来她并非是人……也并非狐狸。而是半人半狐……” 柳凭微微摇头,脸色有些释然。 困扰他许久的谜团,到现在已经解开了大半,只是还有不少困惑,便是关于那秦寒的谜团,还未解开,不过,这只要回去向母亲仔细询问一下,便能够大概解开了。 而这个时候,白芷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她得了这三门法术,所得到的好处简直不言而喻,已经有了突破妖将的预感,需要回去准备一番。 柳凭将白芷送回去的时候,怀中的海螺再一次的变得温热起来。 “喂?”柳凭接通了这海螺电话,结果被小金鱼好一顿催促。 挂掉海螺电话,柳凭立即去了樟河。 不多时便到了。看着滚滚樟河,静静立在此处等待,不一会儿,河上便渐渐出现一艘渔船。 渔船快速划了过来,那船夫恭敬问着:“请问可是柳奉常,柳公子?” “正是。”柳凭淡淡应着,身影一动,已经来到了船上。 船夫吓了一跳,却听着淡淡的吩咐:“走吧。” 语气不容置疑,心中一寒,不敢违抗,不敢多嘴,连忙撑船离开河边。 第一百三十章 龙宫 当这渔船来到河中央之时,那渔夫说了一声:“您小心一些,站稳了。” 话音刚落,渔船开始倾斜,慢慢钻入水下。 不一会儿,渔船完全沉下,只见船身有着一个淡淡的半透明罩子,将整个渔船笼罩住,将水隔绝在外。 渔船在水中行者,而那渔夫,也化作了一个鱼头兵将。此时速度比水面速度还快,不一会儿便驶到了樟河水府。 步入其中,很快敖瑾语便出来迎接。 柳凭感受着敖瑾语的气息,不禁有些惊讶:“竟然完全成神了?” 敖瑾语嘿然一笑,自得说着:“这是自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吧。” “嗯。”柳凭点头,而后二人进去,很快来到一处偏殿。 “我若慢慢的炼化,断然没有这种本事,能够这么快,全拜龙王所赐。”敖瑾语这时才解释说着:“至于樟郡掌水使一职,他已经上报天庭,想必很快便有天使下来敕封……” 柳凭点头:“原来如此……对了,我帮你的事情,虽然那些个蠢货想要瞒住,但龙王想必已经知晓了,他就没有表态吗?” 敖瑾语点头道:“怎么可能没有表态?这次邀请柳公子去参加龙王宴,便是表态。不过公子不必担心,你出手很有分寸,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龙王这次来找你,很可能是因为那龙族秘法。” 柳凭点头,就在此时,天空轰隆隆一声巨响。饶是这水下水府,依然听得清楚。 二人不由微微变色。方才一瞬间的天地异变,绝对不是自然现象那么简单。 敖瑾语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兴奋又忐忑的说道:“公子,想必是天庭的天使来了,否则也不可能有着此等异象。” “很有可能。”虽然未见过这天庭使者,但敖瑾语那冥冥中的感应与合情合理的推测,必然是**不离十了。 很快敖瑾语带着一种水军来到水府外面,柳凭没有随行,他并非神道中人,出现在敕封场合实在不好。 只是片刻,三四根巨大的黄金锁链直接穿透水层。扎根在水底。一大片一大片的祥云,随着这黄金锁链的出现,而慢慢在这水中产生。 祥云之上,有着一个头戴金冠,身披黄金锁子甲的神将,手持着一道天旨,气息并不强大,但存在感之强,却让人无法忽视。有着一种特别的韵味,让人无法产生抗意。这便是天庭正使的气运加持所带来的特殊感觉。 敖瑾语与一众水军拜倒,那天庭使者并未废话,直接将手中天旨打开。 从柳凭的视角。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天旨之上浓郁到极点的紫色,气运纯粹异常。让人心惊。 “天地感召,天帝仁慈。早闻樟郡水神敖青忠于职守,战战兢兢。管理一郡水事,从未有误,深为朕心所慰,惜世事无常,消于劫难,止于道途,现如今女承父业,炼化水神印,成为水神,便以予旨意,敕封敖瑾语为樟郡掌水使!望汝能快速掌握一郡水事,继承父业,为朕所用!钦此!” 那天庭使者对着天旨念完,而后静静看着敖瑾语。 敖瑾语深深吸一口气,道:“臣领旨!” 此话一出,那道旨意竟自主脱手而出,悬浮在水中,化作点点晶光,全都冲入敖瑾语的身体当中。 这是天帝敕封认可,所加持的樟郡掌水使的气运,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敖瑾语身上本来有些浮躁不稳的地仙境界,瞬间沉淀,变得稳固。 便在此时,那天庭使者与一片祥云还有黄金锁链,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的柳凭,忍不住感慨,神道果然迅捷!自己软磨硬泡到此等境界,还掌握了领悟天花种子的气机,依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突破的。而敖瑾语却已经是地仙了。 不多时,敖瑾语回来,看着气息几乎完全焕然一新,绽放出圣洁意味的她,柳凭感觉,此时的她,即使再怎么美丽,都让人无法生出想要亵渎的念头。 “因为这就是真正的女神啊。”柳凭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那梦裳已经成神了,自己还能够为所欲为呢?看来除了境界是一方面,亲密度也有很大的关系,只要足够熟悉,便能够对这种神圣气息免疫。 “柳公子在说些什么呢?”敖瑾语嘻嘻笑着说道,显然很是开心,毕竟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与心愿,现在终于完成,又怎么能不展露笑颜呢? 柳凭却无法体会到这份快乐,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龙王宴的时间是明日,不过二人今日便要出发,因为宴会的地点根本不在这里。可有不少的距离呢。 敖瑾语化作青龙,柳凭毫不客气的坐在她的头上,二人便在樟河中游动。 来往不少鱼儿精怪,纷纷吓得远远绕开,心惊胆战的看着敖瑾语。 很快,敖瑾语便来到樟河的尽头。樟河的尽头并不是海,而是一条主干河流,在此不再称之为河,而是江。 九江。 来到此处的敖瑾语,便未继续游动。 只因这一段是另外一个河神的地盘。 说来也巧,这里便是柳凭当初当做鞭子疯狂轮动,而摔得半死不活的敖鸿的地盘。 虽然柳凭依然有自信在他的地盘,将他揍得死去活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如今他已经大概恢复,借助水神印,在他的主场,将会十分的难缠。 而后敖瑾语与柳凭便开始在天空飞行,很快便来到龙王宴所在的郡城----南江郡。 南江郡是九江入海的最后一个郡,在此处,可以完美控制整个扬州,甚至其他几个州郡的水事。 “公子,我们到了。”敖瑾语抬头说着。 柳凭点头,随后二人降下,晋级到地仙的敖瑾语,即便远离了樟郡,仍然拥有初入地仙的实力,无需吞吐云雾掩盖身躯,能直接隐身,倒是方便了很多。 扑通一声,敖瑾语与柳凭沉入水中。 在水中不断前行,很快,来到一个河眼旁。 “龙宫便在里面。” “在归墟之中?”柳凭微微惊讶。 “嗯。” 说完之后,敖瑾语毫不犹豫往下冲去,初时极其阴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往下潜入三十多丈时,柳凭便看到一个巨大的半透明黄金罩子,黄金罩子所笼罩的范围,是樟河水府护罩的数十倍。在其中,有着一座巨大龙宫。 龙宫宏伟壮观,其中旌旗照耀,戈戟摇光,一个个水军来回巡逻,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与严密的防范,而在里面,一个个绝美婢女身着清凉衣物,扭着身子,行走其中。左右宫殿,一片连着一片,雕梁画栋,光洁绚丽,青砖碧瓦,珊瑚宝树,巨大的夜明珠点缀其中,凡间珍贵宝石珍珠,几乎随处可见,在地面上随意镶嵌着。 一眼看去,这一座巨大龙宫,绽放出柔和光芒,静静漂浮在黑暗之中,给人带来极大的视觉震撼。 “果然气派啊。”柳凭忍不住嘀咕一声,都说龙宫富有,真不是胡乱说说的。 “的确,毕竟这是龙王的主要行宫之一呢,仅次于南海龙宫,当然气派了。”敖瑾语淡淡说着,眼神清明,并无丝毫羡慕。 很快便来到其中,一队水军立刻迎上。 “大人有何贵干?”一个水军头领恭敬问着,他的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是龙族,还是一郡掌水使,岂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龙王爷不在宫中吗?”敖瑾语听着水军的疑惑,微微有些惊讶。 水军头领点头:“王上为了明日的龙王宴,回到龙海准备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丢人现眼 敖瑾语点头:“原来如此……这位是龙王爷专门请来的贵客,这是请柬,快点安排住处。” 随手将请柬丢了过去,那水军头领连忙接过,微微一扫,立刻收下,让开了一条道路,然后躬身说着:“二位来的实在早,暂且在偏殿中休息片刻吧。” “嗯,你带路。”敖瑾语点头。 随后柳凭和敖瑾语便来到了一处偏殿,那头领吩咐了此处婢女便带着水军退下。 偏殿有着专门休息的大大小小的房间,装饰奢华,精绝藻井,玉石铺地,不亚于帝王皇宫之内,让柳凭这小小土豪可着实开了一番眼界。 敖瑾语道:“公子还且休息片刻吧,明日才是龙王宴。” “好。”柳凭点头,连续赶路,的确有那么一丝疲惫,不过此番点头,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让敖瑾语去休息,毕竟可是骑着她一路过来的。 可听着这样干脆利落的答应,却让敖瑾语微微有些失落。 这些日子,柳凭从未主动用海螺联系过她,现在更是有些冷淡味道,难免有些惆怅。方才嘴上让公子去休息,其实真实想法却是要在一起多说说话?心中微微乍意,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眼前这人了? “你一路过来,也应该累了。快去休息吧。”柳凭微笑继续说着。 敖瑾语微微一怔,他其实是在关心我? 见敖瑾语呆呆愣愣的摸样,柳凭忍不住调笑问着:“莫非你想要和我一起睡?虽然我还是有些害羞的,若是你真的这么想要和我一起睡的话。我还是会勉为其难,牺牲自我。完成你这个愿望的。” 呸的一声,敖瑾语啐道:“谁想要和你一起睡?没正经……” 柳凭再次问着:“你真不想?” 又听着重复的询问。敖瑾语竟然真的心中一动,连忙摇头,脸颊上染上了几许绯红,转身离开:“柳公子好好歇息吧。” 看着敖瑾语的背影,柳凭摸了摸下巴:“生气了?” “其实刚才殿下她动心了呢。”一旁有两个美貌婢女,很是相似,应该是双胞胎,此时将灵果放在一旁,其中一个机灵一些的婢女似乎看出了什么。忍不住开口说着。 柳凭有些惊讶的回头:“真的?” 另外一个婢女吓了一跳,自己这妹妹可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忙道:“璇儿,可别乱说话。” 那璇儿道:“宣儿姐姐,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真的也不许说。”宣儿微微皱眉斥着,忙转身对柳凭说着:“璇儿妹妹还小,柳公子请勿见怪,这是一些灵果,还请尝鲜。” 说完拉着那璇儿退下。 看着两个绝美婢女的背影。柳凭微微摇头,将桌上一颗灵桃拿起,咬了一口,忍不住称赞一声。 而后嘀咕道:“那两个小家伙。竟然有着一丝的龙族血脉……想必是什么龙孙女了。可惜血脉不纯,若无神位,进阶难度会相当的大啊。” “不过这和我没关系。” 三两口将灵桃吃了。又看着桌上的几个灵果,想了想。便很是土鳖的将其全部收入纳宝囊中。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随后柳凭便进入偏殿睡了一觉。 等到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过没有人招呼自己,想必那所谓的龙王宴还没有开始。 在软榻上又躺了一会儿,柳凭自觉无聊,起身走了出去,径直走到了外面。 他的身上被印下了一丝气息,那些水军婢女,感受着气息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一路闲逛,都没有受到阻拦。 重重宫殿,金碧辉煌,柳凭并未深入,反而来到了外面,在光滑的地面上前进着,不时看到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放在地上,绽放着淡淡光华,很是漂亮。 柳凭弯下身子准备拿起一颗夜明珠把玩一番,却发现其镶嵌在了地上,根本拿不动。 不过只要稍稍用力,也是能够拿起,可若真要那样,这夜明珠怕会立刻破碎。 “这夜明珠,是没有办法拿起来的。”便在此时,一旁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可从面容上来看,却十分的年轻,仿佛二十出头,此时淡淡说着,很是鄙夷的看着柳凭,这人竟然妄图将地上的夜明珠捡起来?真是土鳖,丢脸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龙宫!你的一举一动竟在龙王的眼中,竟然还如此失礼,真是不知所谓。 这男人旁边站着两个水军,显然是带他过来的使者,此时一声不吭。 柳凭微微有些惊讶,抬起头来,感受到对方眼神之中的几许轻蔑,并未生气,这人恐怕便是龙王宴的客人,那些有仙缘的才子了。 “在下柳凭,字奉常,请问兄台高姓大名?”柳凭作揖问着。 同是龙王宴的客人,虽然心中鄙夷,但对方这样,他可不好失礼,连忙毕恭毕敬的回礼,然后道:“在下陆尤,字子鱼,见过奉常兄,你是第一次来参加龙王宴?” 柳凭点头:“第一次。” 陆尤淡淡一笑:“怪不得试图将地下夜明珠捡起,以后最好不要做这样的可笑行为了,嗯?又有人来了。” 不多时,又来了两个才子,陆尤显然认识,互相亲切打了招呼。 而后那二人都微微惊讶看着柳凭,这人很陌生啊! “这是第一次参加龙王宴的新人,以后大家都是‘同科’,互相认识一下吧。”陆尤淡淡说着。 那赵坤、赵乾,连忙和柳凭招呼起来。 同科?柳凭微微皱眉,心中一惊。 随后,在和他们的交谈当中,这一丝惊讶越来越大。 他们都是经过道门高人点化,拥有仙缘并在俗世取得功名的才子。 仅仅这一点,便说明了道门,已经将手伸到了俗世朝廷当中。 如此推演看来,朝廷当中的那些高官权贵,指不定是拥有地仙神仙境界的前辈高人。 朝廷对此显然置若罔闻,这也方便了柳凭,若真的修道便禁止科举,他也要受到牵连。 而此时神道之中的龙王,每一年都邀请这些拥有仙缘的才子参加龙王宴,这种态度,这种行径,也是非常非常的耐人寻味。 在与柳凭的交谈中,这三人都看出了柳凭的惊讶,暗暗好笑,新人果然还是新人啊,不知道的太多了,这也不怪他,当初的他们,和这位的表情,也不是差不多吗? 陆尤三人,已是人仙一转左右的修士,也同样是拥有举人功名的才子。这次来参加龙王宴的诸多才子,无一例外都是举人,修为有高有低,就算是突破地仙的,也有两三个。 四人随意聊着,一步步走向正殿方向,谈笑举止颇为随意,所说言语却是不俗,虽然境界很渣,但举人的才华却是实打实的。柳凭也虚心受教了一会儿。 看着柳凭这副虚心姿态,这三人虽然有些看不起,却生出了几分表现欲,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倒也让柳凭受益不少。 文章方面多说也没有味道,便聊起了修行上的事情,柳凭顿觉得无趣,在修行方面,这三人连人仙二转还未到,理解也非常粗糙,柳凭刚准备指点一番,突然听见一声惊呼。 “好、好美的龙女!龙宫之内,竟有这等容貌,那些绝美婢女与之相比,顿时变得黯然无色了。”陆尤呆呆看着前方一闪而过的少女,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几人连忙看了过去,赵坤同样惊叹道:“的确!真是妧媚!看着她的神服……”他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惊呼一声:“嘶,竟然是一郡掌水使,若能高攀的话……” 赵乾突然惊疑说道:“唉?你们快看,她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 陆尤眉毛一挑,忍不住激动起来:“还真是,快过来了,的确是向我们走过来了……她是在看我?” “不,怎么可能是看你,分明是在看我。”赵坤撇嘴说着,心中慌乱,连忙整理措辞,心中默念,在下赵坤,在下赵坤,在下赵坤……不对不对,怎么就这一句,在下赵坤,字孟唤,今年二十九…… 很快,敖瑾语来到这四人身前,陆尤三人刚准备搭讪,却听得少女埋怨说道:“公子醒了便不要乱跑啊,可让我好一顿找。真是的……” 小声埋怨着,敖瑾语并不理睬这几个才子,直接将柳凭的手抓住,带走离开:“龙王爷都在等了,快点吧,害我一顿好找。” “闲得无聊而已。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柳凭赔笑说着,转过头看着三个目瞪口呆的才子,挥手说着:“方才多有讨教,三位龙王宴上再见。” 敖瑾语的速度很快,一眨眼便带着柳凭消失。 这三人呆若木鸡,愣愣的看着柳凭离开,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赵坤不敢置信的说着:“怎么,怎么会这样??方才那一郡掌水使,竟然就这样拉着那柳凭离开了……他,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不像是龙族,分明和我们一样,是人啊!怎么会这样?是什么大人物吗?为何和那龙女关系如此亲密?分明是第一次参加龙王宴的样子……”陆尤匪夷所思说着,对这待遇显然很是无语。 赵乾满嘴苦涩道:“我们方才还那般指点江山的夸夸其谈,你们没有感觉吗,反正我现在感觉很丢人现眼啊……” 求订阅与月票 三连更。大家不要看少了。 晚上还会有。大概一两章的样子。 那个……订阅和月票略渣啊,求支援! 第一百三十二章 龙王 “话说这么明白干什么……” 陆尤摇头苦笑,突然想起方才那龙女的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刚刚那龙女掌水使说:‘公子醒了便不要乱跑’,难道他们是睡在一起的?” “不会吧!?”赵坤惊叫一声,有些眼红,不愿相信:“能任掌水使,可不是那些有一丝龙族血脉的婢女能够与之相比的,这般高贵而高傲,岂会看上人类?就算看上了人类,又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人仙?” 赵乾摇头:“可不一定,方才你没看见她那小家碧玉埋怨摸样?” 这说来也有几分道理啊,刚才更是毫不避讳将那柳凭拉走……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陆尤看了一眼旁边的水军,问了一声:“这位小哥,请问一下,你可知道那柳凭是什么身份?” 说着递了些好处过去,那水军接过,龇牙笑着:“公子这算是找对人了,若是旁人,十有**不知道,我却刚好知道。” 听着这话,三人顿时来了兴趣,可这家伙,竟然不继续说下去了,笑嘻嘻的一副欠揍摸样,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贪得无厌的样子让三人无奈,再次递过去一块灵石,水军小兵这才说着:“那位公子,和你们可不一样,是龙王特地邀请过来的贵客。至于和那位掌水使的关系嘛……” 说到这里,又不说了,让几人咬牙,这水军真是欠揍啊! 三人差点就动手了。 但这里是龙宫,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无故动手,可想要知道。只得继续给他好处了,又递了一块灵石过去。 那水军小兵收下。摆了个手势,叫几人附耳过来。 轻轻说了一句话,三人如遭雷殛,瞪大双眼,惊呼道:“这如何可能!” “荒诞!无稽之谈!” “你在耍我们?!” “亲眼所见,不信也罢。”水军并没有争执的意思。 可这幅姿态,方才的语气,完全不似说谎,他也没有必要。说这种谎话。 三人再次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陆尤苦笑一声道:“本以为是个丢脸的土鳖,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大的人物。” 赵坤心有余悸说着:“幸好我们方才的态度还算……额,不算失礼。” 赵乾惆怅叹息:“是啊……如此看来,那绝美掌水使,的确是他的女人了……” 方才那水军,轻声说的一句话,便是---- “他来时。是骑在一条青龙的头上。” ※※※※※※ “龙王要见我?单独见我吗?”柳凭问了一声,这时敖瑾语已经将他拉到宫殿走廊之处。 二人这样牵着手,顿时遭到不少婢女侧目,更远一些的。更是偷偷议论,她们的议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如今境界的敖瑾语。还是能够清楚听到。脸颊微红,连忙松开了手。 听着问题。这才回答着:“是啊。” 柳凭点头道:“那就快点去吧。” 说着又将敖瑾语的手抓住,方才柔柔小手。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好,岂能让她随意摆脱。 敖瑾语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张口欲言,还是没说出来,也就任由柳凭牵着。 一路行着,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大殿,二人走进。只见上面有着王座,坐着一个身披龙袍,发须皆白的老头儿,他头戴黄金冠,虽然老态显露,日暮西山,但双眼的明亮神光,却显露着无限活力。浑身上下,更有着一种特殊气息韵味,深沉如渊。 柳凭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眼前一黑,心中生出了许些惧意,微微皱眉,明白了什么。 眼前这人怕就是龙王了,否则不可能有此等气息,可是,正是因为是龙王,露出了这样的气息,才显得奇怪,他完全能将其完全收敛,而此时故意放出来,就有着下马威的味道了。 敖瑾语也感受到了,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还是说道:“龙王爷爷,我将他带过来了。” 柳凭作揖,道:“见过龙王。” 龙王微微颔首,算是见过,而后淡淡说道:“青帝门下吗……没想到竟然有这等俊杰,你的师傅是谁?” 柳凭心中一惊,只是一眼,这龙王便看透了自己的功法?比预想之中的还要厉害一些啊。 “师长是玄真子。” 龙王显然有些惊讶:“是他……也就是说,你是黄字辈的四代弟子?可真是了不得……不过,说来也怪,你仙门中人,也要插手人间朝廷了?” 仙门淡泊名利,漠视一切,讲究超脱,和道门的策略背道而驰,如今柳凭这青帝门下弟子,竟然是一个秀才,怎能不叫他吃惊? 柳凭听着这个问题,刚想回答,却心中一动,面无表情,并没有回话。 龙王一怔,然后摇头,淡淡说着:“这是我孟浪了……你们仙门的事情,还轮不到孤来管。” 柳凭继续沉默。 龙王这才说起了正事儿:“对于你帮助敖瑾语,对抗其他龙族的事情,孤已经知道了大概,这事责任不在你,也希望你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就此揭过。今日邀你参加这宴,算是赔礼。” 柳凭躬身:“不敢当。” 龙王道:“没有什么不敢当的,反倒是有些事情,我想要请教一番。” “请教?”柳凭讶然。 “是关于龙族秘法……孤当初听闻了不少,阁下对于龙族秘法的看法,可畏针针见血,一下子将他人所未看到的缺点,指明了出来。故此想要请教,这龙族秘法有什么可以改良的地方?” “凭不知。” “不知道?” “自然……凭不是龙族,虽然看出缺陷,但也只是仅此而已,我想,和我这个外人讨论,还不如你们自己商讨一下,到底如何将那三个缺陷掩盖,这才更好一点吧?” “你说的也对,可是……”龙王显然有些遗憾,微微摇头说着:“既然如此,便这样吧,还请你去参加宴会。来人,带他去南明殿。” “是。”二个婢女走了进来,正是那璇儿与宣儿,看着柳凭,不禁一愣,有些惊讶,竟然如此之巧? 敖瑾语也想跟随离开,龙王却道:“等等,孤还有些关于你父亲的事情,要和你说一说。” 三人在走廊上走着,还没走远,璇儿便忍不住出言问着:“柳公子被甩了吗?” 这样唐突的话,让柳凭差点喷了,忍不住问着:“什么叫被甩了啊!” 旁边的宣儿听着妹妹的胡言乱语,脸色一白,瞪了她一眼,冷哼道:“妹妹不许胡诌!” “我这是真实推测啊!”璇儿吐了吐舌头说道,又看向柳凭,肆无忌惮说着:“当然是被那位敖瑾语姐姐抛弃了啊,她可是有着南海明珠之称的龙女呢,现如今更是担任一郡掌水使,真实让人羡慕嫉妒恨。” 宣儿被她这番话气的差点昏了过去,平时乱说也就算了,现在在他人面前,竟然也这样放肆?不要这样无法无天啊我的妹妹,早晚要闯大祸的。 听着这璇儿的话,柳凭不禁莞尔,问着:“那你是怎么推测的呢?” “当然是你们刚进去的时候,是牵着手,而出来时却只有柳公子一个出来呀。”璇儿理所当然说着。 “因为我有事情。”不知何时,敖瑾语已经来到了一旁,突然发出这声音,吓了二人一跳。 “璇儿妹妹还小,胡言乱语,不知所谓,请殿下勿要怪罪!”宣儿脸色惨白,连忙赔罪,方才还想着早晚要闯大祸,竟然立刻就闯了大祸。 饶是鬼灵精怪的璇儿此时也不敢作声了。 “你来了。”看着敖瑾语,柳凭笑了笑道。 “嗯。”敖瑾语点头应着,冷冷看着这二人,淡淡道:“以后不要乱嚼舌根,这次算了,不要再有下次。” “是!” ps: 就这一章。只上了半天的新书月票榜……真是无力。 第一百三十三章 海天盛筵 南明殿 大殿广阔,摆放着一个个平膝食案,食案上放着灵果酒食。 此处已有着不少拥有仙缘的才子坐落,相互交谈,气氛还算融洽,每人相互之间的距离颇大,故此大多是相互传音说话,很少有声音说出,喧哗渺渺,倒也清静。 当柳凭四人走进,顿时引起诸多人的注意,此子是谁?未曾见过,咦!竟还有龙女相伴? 这龙女可是纯种龙女,看这服装,居然还是一郡掌水使?! 不由个个瞪大了双眼,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大殿内的地仙也有几个,饶是他们,都没有资格让一郡掌水使级别的龙女亲自相陪,这区区人仙二转的家伙,又何德何能有此等本事? 如此看来,他的身份,他的后台,定然不俗了…… 柳凭找了个位置坐下,璇儿和宣儿离开,敖瑾语却未离开,就这样坐在了柳凭的旁边,这再次引起一片震惊。不仅相陪而来,还陪酒?这、这……这人到底是谁? “陆尤兄!”柳凭微微抬头,淡淡笑着,挥了挥手,朝旁边的陆尤招呼道:“又见面了。” 这一下,这陆尤可没有半点鄙夷了,很是恭敬,甚至都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敖瑾语,随后作揖道:“见过柳兄,见过这位掌水使大人。” 当柳凭与陆尤打了招呼后,立即有不少人连忙传音给那陆尤,询问那人到底是何身份? 传音连续不断。集结在了一起,变成了嘈杂的吵闹声。陆尤都几乎无法听清楚是谁在传音,到底在说些什么了。一时间百味陈杂。有些无言,他不过区区人仙一转,更是出生在清寒门庭之中,并非世家,没有后台,没有靠山,有的,仅仅是这一分道门仙缘,才让他有资格坐在这里。也正是因为这样,几乎每一年的他,都仿佛是一个小透明,难以惹到太多的关注。 虽然他也交了不少朋友,但是那些和他同等级的朋友,这个时候,正在巴结着那些地仙,那些出身高贵世家的大人物呢,哪有时间和他闲聊? 故此一直都是一个人冷冷清清。此时感受着这等突然变化,不由有些泪流满面,这人与人的差距真是太大了。只是沾了柳凭的光,便有了这样的对待。 柳凭坐下便开始吃着桌子上的灵果。并没有和这些人招呼的打算,他或多或少也收到了不少传音,可若是一一回应。未免太麻烦了一些。 最为重要的一点,他不想要在这里面。牵扯得太深。 道门是道门,仙门是仙门。道门将手伸入朝廷之中,这已经有些危险了,又有神道插手,这更是扑朔迷离,看不清背后策划此事之人的打算,他若是贸然插手,后果难明,风险实在太大。 可就这样的冰冷态度,让其他人暗暗惊讶,此人真是高傲啊!竟然对我们不屑一顾? “柳公子不和他们招呼吗?可还有几个地仙呢。”一旁的敖瑾语正坐在柳凭的旁边,笑着问道。 柳凭盘腿坐在垫子上,此时已经往嘴里面塞了不少灵果,含糊不清说着:“嗯,不想。关我什么事情……” 敖瑾语微微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这样也好。” 柳凭这样胡吃海塞,不一会儿便将桌上了灵果吃了个干净,擦了擦嘴,有些犹意未尽的样子。 “你可真能吃。”敖瑾语噗嗤笑了出来,这让周围暗暗观察这一幕的几个地仙真人痛心疾首,这些灵果,对于人仙,或许有些效果,但他们已经看不上了,所以此时对于柳凭的胡吃海塞的土鳖行为,非常不屑,可就是这样的土鳖行为,竟然还能博得美人一笑?这是个什么天理啊?! “没有了吗?”柳凭犹意未尽的问着,这灵果,对他最近修行的‘仙灵诀’有着不小的帮助,否则也不会这样不讲礼仪的胡吃海塞了。 “当然还有。”敖瑾语道,随后拍了拍手,顿时有着几个婢女,将崭新的灵果端了上来。 敖瑾语吐了吐舌头道:“尽情吃,反正不是我的。” “嗯。”柳凭又吃了几个,感觉吃不下了,想了想,便将这些灵果直接收了起来,打包带回去慢慢吃…… 这一幕,更是让旁边观察这里的才子掉了一地下巴,如果说,这人方才的胡吃海塞,可以用豪迈来形容,那么这样直接收起来的行为,便是真正的土鳖行为了吧!不要这样猥琐啊!方才带着一个一郡掌水使进来,那前辈高人摸样,那后台底气十足摸样,那冷傲不屑摸样,让人啧啧称奇,很是羡慕,而现在,竟然做出这等土鳖行为,先前那印象顿时全部垮塌了啊混蛋。 把那高贵冷艳前辈高人的形象还给我们啊你这个土鳖! 柳凭不远处的陆尤,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也感觉到了其他人的想法,暗暗摇头想着,你们这些家伙啊,区区将灵果收起来算什么,如果知道人家不久之前,还试图将地上的夜明珠抠出来的话,会作何感想? 诸多人又看着敖瑾语丝毫没有不愉摸样,反而又绽放出真心的笑容,简直让人觉得,心头有千万匹泥马奔过……坑爹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小子何德何能,能让一郡掌水使倾心相待? 事实上,他们也不愿意承认,这完全是出于对那一郡掌水使倾心相待的嫉妒,甚至是对他能将灵果收起来的嫉妒,因为他们食案上的灵果,可都是限量供应的…… 面对这众人的咬牙暗狠,柳凭并无多少察觉,此时正在和敖瑾语说着悄悄话,气氛还算不错。 不多时,龙王走了进来,大殿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顿时收神,看向了龙王。 龙王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正前方的王座上,而后转身,扫视下面,淡淡说着:“嗯,诸位已然来齐,今年的龙王宴,便算开始了。” 说着,拍了拍手。 众人顿时站起,深深作揖,齐声说着:“谢龙王!” 不多时,就有着婢女进入大殿,为数不少,将近百数。 这些婢女,一个个花容月貌,容貌精致,或美艳绝伦,或楚楚可人,或出尘脱俗,或娇艳如花,或温文尔雅,或含苞待放,姿色各有不同,身着淡黄素白相间的轻纱衣裳,飘然出尘。 虽然和柳凭身边的敖瑾语相比,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相差甚远,但也算是上等了。 当她们进来之后,便开始轻轻起舞,动作柔和、统一,赏心悦目。持着乐器的,也开始弹奏起来,丝竹声声,悦耳异常,让人下意识放松起来。 “好多美女,这龙王宴,难道是……”柳凭眉头一跳,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不由惊讶的说出了一个猜测,“……海天盛筵?” “海天盛筵?”趴在食案上,拿着水晶灵葡萄吃着的敖瑾语,疑问出声:“那是什么?” “额……你还小,不必知道这是什么。”柳凭一愣,摸了摸敖瑾语的头,含糊带过。 “人家才不小。”敖瑾语一把将柳凭的手打开,不满说着:“她们就那么好看吗?” 柳凭反手抓住敖瑾语的小手,柔声说着:“当然没有你好看啦,只是这是歌舞表演,自然不一样。” “哼。”敖瑾语似乎不怎么满意这个答案,用鼻子发出了一个小小的抗议,抬头看着柳凭的目光,依然落在她们的身上,顿时更加不满了,生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一旁也有不少才子在欣赏歌舞之余,注意到了这里的这一幕,不由幸灾乐祸,嘿,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你这个混蛋,让那一郡掌水使不满意了吧?活该,就凭你,凭什么虏获人家的芳心?然而他们看到了下一幕,便差点将牙齿咬碎。柳凭竟直接将那绝美龙族掌水使搂在怀中,而那掌水使,居然也没有反抗…… 第一百三十四章 艳惊四座 眼看着敖瑾语开始闹着别扭,似乎有着愈演愈烈的姿态,柳凭不由有些头疼,这个小妮子,到底在什么气?难道气自己没有关注着她? 等等,这样说来,这个小龙女,真的对自己有意思?虽然先前早就有着这种猜测,可事实上,互相之间的态度总觉得有些含糊不清,还没有到那么好的地步。所以在得到海螺之后,柳凭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她,并非是故意冷落,更多的是不知道对她说些什么。 可现在看着这幅姿态,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慢慢清晰了起来。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动,直接将敖瑾语搂在怀中。 敖瑾语吓了一跳,脸颊刷的一下便红了,想要挣扎起身,摆脱柳凭的怀抱。 柳凭也吓了一跳,微微有些讶然,自己方才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冲动了,不过既然抱了,又哪里还叫人家挣脱的道理,双手一环,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现如今敖瑾语可是今非昔比,拥有地仙境界,若她不愿意,立刻挣脱,很容易便能摆脱,若方才只是下意识的挣扎,自然无法摆脱柳凭的双手。 前者与后者同样是挣脱,但性质却是截然不同,所以当柳凭搂得更紧一些的时候,不由屏息,看着怀中玉人儿的娇态与下一步的动作。 敖瑾语起先挣扎了一下,便没有继续挣扎,脸颊慢慢变得绯红,越发娇艳不可方物。一双眼睛似一汪秋水,让人心醉。那吹可弹破的肌肤,更是让人心动。 此时这番姿态。已然是娇脆欲滴了,不由有些怜惜。更是将方才的疑问完全确认,心中狂喜,小声调笑说着:“若你想要我多看你一些,直说便是。” 敖瑾语娇嗔了他一眼,嘀咕说着:“那种羞死人的话,你怎么叫我说得出来?真是不安好心的坏家伙。” 柳凭嘻嘻一笑,问着:“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敖瑾语听着问题,不由大羞,将头埋进柳凭的胸膛。伸出纤纤柔夷捏着柳凭腰间的软肉,让他一阵痛呼,连忙求饶道:“好了好了,你不愿意说,便不说,我不问便是。不要对我下此毒手啊!” “噗嗤。”敖瑾语没心没肺的嗤嗤笑着,眼波流转,动人心弦,柳凭有些看呆了。若非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必然要一亲芳泽了。 不多时,那诸多婢女的歌舞结束,接下来的自然不是海天盛筵的发展……事实上这些婢女都有着龙族的一部分血脉。若能激活,完全有成龙的可能性,地位完全不低。来此歌舞便已经是破格,又怎么会做那些事情。 歌舞结束之后。诸多才子不由抱有几分期待,因为若有婢女看重。会主动走过来服侍----当然不是特殊服务之类,只是陪酒。 但这也算是近距离接触,他们可不是柳凭,怀中还能搂着一个绝美龙女,相对于凡间大部分丽色来说,这些婢女的容姿与气质都是绝品,绝不是青.楼之中陪酒的歌妓能与之相比的。自然抱有期待,此时更是不由将腰挺得笔直,让自己显得英俊宏伟一些。 只是能得这些绝美婢女倾心愿意服侍的,终究还是少数,除了在场的两三个地仙才子之外,也仅仅只有四五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从方才到现在,一直都搂着怀中龙女,说着情话,不再正眼看着歌舞的柳凭,竟然也有婢女走了过去,他奶奶的,居然还是两个! 这个结果让很大一部分才子目瞪口呆,咬牙切齿,人与人的待遇,竟然相差如此之大!饶是那些地仙才子,出类拔萃,都只有一个婢女陪伴服侍,他这土鳖柳凭,又何德何能,能有两个婢女?看那摸样,还是双胞胎!你们真的没有看走眼吗?你们没看见人家怀里已经有着一个了吗?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当双胞胎在柳凭身旁坐下之时,诸多还抱有就几分妄想的才子,顿时幻灭,心中愤慨,这人不就年轻了一些,气质好了一些而已,内在可是个土鳖啊,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待遇呢?自己到底哪里比他差了? 来到柳凭身边的二个婢女,自然是璇儿与宣儿。 方才歌舞结束,宣儿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发现璇儿竟然径直走向柳凭的位置,可吓了她一条,怎么拉也拉不住,只能跟过来了。心中祈祷,我的妹妹啊你千万不要再说胡话了! 璇儿在一旁坐下,斟酒一杯,笑嘻嘻说道:“恭喜柳公子,恭喜这位姐姐大人了。” 一旁的宣儿看到这一幕,不由暗道,璇儿的态度还算的得体,不过你这恭喜算是什么啊,人家还没结婚呢,就算结婚也轮不着你来恭喜啊! “何喜之有?”柳凭一愣,问着。 “你懂得。”璇儿嘿嘿笑着。 柳凭哑然失笑,摇头说着:“好吧,接下来还有什么活动吗?” 璇儿道:“当然有啊,等等要吟诗词,若能得到龙王欣赏,便有贵重的赏赐呢。” “哦。”柳凭不由双眼一亮。 璇儿继续道:“公子会作诗词吗?” 敖瑾语明显也有些感兴趣,微微将头抬起,看着柳凭。 柳凭点头,道:“会一些……” 话音刚落,龙王便站起身子,走下王座,淡淡说起了话,声音不大,但却清晰传遍整个大殿。 “接下来,由我出题,各位可吟诗作词,若能评得第一,自有奖赏。“ 说着,取出一枚深青色的真种,顿时引起在场诸多人的注意。 柳凭一呆,这枚深青色真种,能抵得上几年的苦修,珍贵性不言而喻,现在竟然随手取出,当做吟诗作赋的奖赏,让他不由感慨,真是万恶的土豪! 此时此刻,无论是谁,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龙王的身上。 只见他微微一笑,继续说着:“第一环,题目是‘哀愁’,诗词都可。盏茶功夫,若无人继续出声,便算自动中止。” 此题一出,在场诸多才子顿时面面相觑,这算个什么题目?往常壮志不少,今日为何改成了哀愁?不过,谁没有失意之时?这样的题目,自然是拈手就来。 一个地仙举人立刻吟道:“年少谁知路难行,胸中块垒莫凭栏。此道坎坷雄心老,沿途艰辛赋兴阑。” 这还算凑活,虽也有赞美之声,但也只是渺渺几人,在场诸多人都是俊杰才子,又怎么会轻易服气?只是区区不错凑活,自然无法服众。 可这地仙举人又如何不知道这点?他唯求一个快字而已,作为第一人,除了一个才思敏捷的加成之外,若一盏茶之内,无人再言,便是他自动胜出了,故此连忙出口吟出。再者,就算无法胜出,他再吟便是,又没有规定,只允许每人一次机会。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很快便落空,若论修仙资质、才华,他在这里属于顶尖,可论才华,只是泛泛之辈。 只见又一人仙举人出声道:“独倚栏杆怅惘思,荒村一片未春时。远看灯火荧荧泪,细数归鸦点点痴。怜伊孤独托琴瑟,为君珍重守芳姿。有情偏向江南远,无份今生与画眉。” 听着这诗,哀愁之意表露无遗,相比上一首,更是好了不知多少。赞叹的人更多了一些,点头论是。 那地仙微微皱眉,显然有些不满,看了过去,那人仙注意到这目光,微微一笑,拱手致意,半分挑衅,半分恭敬表露无遗。这样的态度让那地仙才子颇为愠怒,却无可奈何。 随后陆陆续续有人吟诗,哀愁为题,太过普遍,想要做出,实在太容易了,可若想作好,就不是容易事情了。 陆陆续续有人作出,其中也有几首精品。为人赞叹,饶是那龙王,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摸样。 柳凭眯眼听着,这些举人的才华的确不错,若不抄诗词来吟,怕是没有胜算啊。他作为众人的关注目标,未作一首,自然引起不少非议,不少人鄙视想着,不仅仅是一个土鳖,还是个没情调,没文化的土鳖。 一旁的璇儿见柳凭搂着敖瑾语悠然自得,没有作诗词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道:“柳公子不准备作吗?你不是说会作诗词吗?” “当然会作,只是要赢所有人,并且让他们知难而退,可就难了一些。”柳凭淡笑说着。 怀中敖瑾语也点头说道:“的确,我也想到了几首诗词,虽然不错,但要得到第一,还是有些难。” 柳凭不由讶然,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女。” 而后摇头道:“虽然有些难度,但要赢的话,并不难。” 听着这话,身边三个佳人,顿时双眼一亮。 只听柳凭抬头朗声吟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听着柳凭出声,不少人看向了他,不由暗暗鄙夷,方才想了半天,终于开始露一手了吗?只不过,你这一首,是丢人现眼,还是还算凑活呢?前面可有不少好诗好词,哪怕还算凑活,都会引人嘲笑的。 上面的龙王,见是柳凭在吟诗,顿时看向了他,露出感兴趣的目光,听那第一句,是词,细细琢磨,还算不错,只是接下来如何呢? 柳凭微微一笑,继续吟道:“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人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词一出,艳惊四座。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是要逆天 这惊艳词句,字字珠玑,让人惊叹,听闻之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作出此等绝词! 这,这是怎么回事?发展略微不对啊!这人不是没文化,没情调的土鳖吗?怎么还能作出这等佳词? 不少才子都有些心神恍惚,饶是下意识抵触,都感觉怔怔发呆,喃喃自语念着这词,最为华美最为精绝的莫过于这最后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以水喻哀愁,仿佛那滚滚江水向东流去,此情此景,衬托了对‘故人’的哀悼。 这样的悲伤,勾人心弦,让人惊叹的同时,难免有着几分惆怅。 诸多人目瞪口呆,见鬼一样看着柳凭,心中仿若有惊雷炸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的词作,真的是眼前这人做出的吗? 记得不久之前,看着他将那灵果收起这等土鳖行为,心中都暗暗嘲笑,这么点气量的人,谈何胸怀?谈何文采?定然泛泛,不值一提。当他终于开始吟词之时,下意识的想法,是看这人的笑话,不想,笑话没有看到,却看到了他意气风发,念出这首‘青词’的姿态。 赞叹,面对这词,唯有赞叹。 震惊,面对柳凭,唯有震惊。 心中感慨万分,都忘记了继续吟诗作词,哪怕先前早已经有了腹稿,准备说出的人也不例外,面对这样惊艳绝伦之作,他们那还算不错的精品诗词。又哪里还有脸面讲其念出来丢人现眼? 虽然骄傲,虽然自负。但这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这一场比试,已经输了。 在不远处捂着脸的陆尤。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说道,这人果然不同凡响,与众不同。这样的青词,必然是名流千古啊。这柳凭,可真是不简单,等等,柳凭,柳凭?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陆尤猛地瞪大了双眼。想到了什么,这柳凭,不就是作出那首《山行》的少年天才吗??! 原来是他! 怪不得,怪不得…… “好词!”站在上面的龙王,听着这词,微微眯起双眼,摸了摸胡须,忍不住赞叹出声。先前还有纠结,那些诗词当中。有几首精品,完全不分上下,要是真的论一个谁高谁低,实在是强人所难。现在,这首词一出,独领群芳。远胜其他,便完全不需要犹豫了。 而他这一声叫好。顿时将在场之内,一片安静沉思的众人惊醒。都纷纷称赞起来,虽然可惜那一枚真种,但这份赞叹却是真心实意的。 众人都有些感慨,无论是这首词的精绝华美,还是方才龙王的第一声赞叹。都让人暗暗羡慕不已。 柳凭却微微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说实际的,方才他所吟的虞美人,还是有一些缺陷,并且非常明显。 这份缺陷,便是他将‘故国’改成了‘故人’。 这小小的改动,将这份哀愁的格局,减少了太多,而整体的清韵,更是少了许些。 好在依然远胜于其他人便是。 微微松了口气,便在此时,柳凭余光扫到了什么,不禁一怔。 怀中本来安静靠着自己胸膛,面色绯红,娇脆欲滴的敖瑾语,现在竟不知为何,流出了两行清泪。这哀愁悲伤摸样,让人心碎不已。 柳凭张口欲言,话语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此时的他大概明白了,多半是自己的这首词,将她的伤心事勾了出来。 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情,只有默默的哽咽,这摸样真让人心疼。 柳凭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将她楼的更紧了一些,微微抚着她的背脊,无言的安慰着她。 那拭去的泪水,竟化作细小珍珠,撒落在地。 便在此时,盏茶时间已过,上面的龙王,淡淡说道:“这第一环,胜出者,便是你了,柳凭。” 说完,便将那枚青色真种丢了过来。 青色真种瞬间从原地消失,隔着几百米的距离,直接落在了柳凭的食案上。 众人一阵艳羡,这青色真种的贵重不用多说。 柳凭将其收入囊中,面色平淡,并无多少喜意,一方面是因为敖瑾语的悲伤,一方面,是这青色真种虽然贵重,但对他来说,却不是第一次见了。 然而就是因为这份淡定,却引起不少有心人的赞叹,面对这样的珍宝,却能无一丝喜意,方才果然看走眼了啊。这哪里是土鳖,分明是土豪,真是会扮猪吃老虎。 此一时彼一时,众人心态转变,实在有些意思。 一旁的璇儿和宣儿连忙恭敬道喜:“恭喜柳公子了。” 璇儿更是美眸眨呀眨,愈加感兴趣的看着柳凭,心中赞叹不已,这词儿可真是不错,又看着他怀中的敖瑾语,不由生出许多羡慕。这要是自己该有多好呢? 这样怔怔想着,一时间都有些呆了,旁边的宣儿看着妹妹着迷的目光,心中一惊,她该不会看上人家柳公子了吧?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别忘记了人家怀中的是谁。连忙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想要让她清醒一些。 璇儿却无动于衷,气得她咬了咬牙,可别又惹得那位大人不满了啊我的妹妹。 龙王宴的吟诗活动并没有结束,这只是第一环。很快,上面的龙王又道:“第一环便得了一首青词,真是不错,诸位再接再厉,哈哈。” “嗯。第二环的题目是‘奋发’,诗词都可,规则和第一环一般……奖励是两颗青色真种。” 龙王的话刚刚说完,柳凭便笑着念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这诗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尽皆露出错愕神色,同时看了过来,心中暗惊,难道这人不要思量的时间?竟然题目刚刚出现,便立刻念了出来,你这是要逆天吗? 心中惊讶的同时,或多或少也有着几分轻视与不屑。 纷纷想着,刚刚花了不少时间,念出一首青词,艳惊四座,技压群雄后,便自信心爆棚,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这么快又开始吟诗了?没有经过酝酿、思考、推敲,所吟出的诗词,能是一首佳作吗? 然而当他们默念柳凭那首诗第一句的时候,脸色都变得有些凝重了…… 他们感觉到了不对劲。 此时怀中的敖瑾语,一旁的璇儿,宣儿,都被柳凭的快速吟诗给惊到了,公子这么快便念出,还这番有自信心的摸样,定然是一首佳作,可这么快,几乎秒吟,实在是有些夸张了吧…… 龙王眉毛微微一跳,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能这么快,念出诗来,怕是以前就早有构思了吧?这无妨,关键是看这首诗的品质如何! 柳凭念出一句后,并没有停顿太久,紧接着便继续吟道:“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听了这一句,所有人都是微微变色,好一个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这依然活灵活现,乃是上上之作。 不会吧,难着这柳凭,真要逆天啊…… 柳凭并未在意这些人的心情,一口气将整首全部念出: “欲渡九江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此诗念完,四周再次一片死寂,所有人再次被震撼了……这简直匪夷所思,这么快吟出的诗,竟是上上之作,精品之中的精品?简直是青气四溢,是必将要名垂青史的佳作!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直到现在,都有些发呆,重复念着此诗,只觉心潮澎湃,当真拍案叫绝。 柳凭怀中的敖瑾语,听了这首诗,那被先前那首词所勾来的哀愁顿时消失不见,痴痴念着最后一句,嘴角不由渐渐勾起。 ps: 三更连发,大家端午快乐~~~~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简直是给自己送菜 台上龙王听着这首青诗,不由微微愣住,低头默念一遍,眼中闪过惊疑,忍不住又再念了一遍,一时间心中充满了赞叹。 这柳凭,今年应该十四五岁,而在场之内的举子们,岁数几乎是他的两倍,却一个也没有能耐,能够作出此等青诗。这样的人,这样的才华,当真是稀世罕见,怪不得仙门中人,将这人放在俗世之中。 虽然早有预料,他必然不同凡响,但依然没有想到,竟会是这般惊世骇俗。 仅仅是片刻之内,便接连做出两首能够名留青史之作,看他的样子,还是灵气未失,且有余力。当真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了。 只是恍然片刻,龙王便回过了神,点了点头,道:“很好。又是一首青气盎然之作,到现在,还未有人继续吟诗,那这第二环,便依然是你胜出了。” 从柳凭将那首青诗念出来之后,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都没有一个人继续吟诗,并非没有诗词可作,而是方才完全被这柳凭给震撼了,忘记吟出了。 此时听着龙王的声音,这才回过了神,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懊恼,毕竟他们一个也没有信心,能胜出这等恐怖的青诗。不过没有信心,并不代表他们放弃了希望,众人已经暗暗决定,第三轮,轮流念出自己的诗词,争取时间,细细思考,就不信,还能让这柳凭继续赢下去。 龙王宣布胜出的同时,也将青色真种送到了柳凭的旁边。 将青色真种收起,一旁的璇儿宣儿立刻有些羡慕的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柳凭微微点头,怀中的敖瑾语眼中闪着惊异的神色。小声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当然厉害。“柳凭低头笑道:“怎么样,有奖励吗?” “奖励你个大头鬼。”敖瑾语伸出葱白玉指抵住凑过来的额头。“好处都被你收下了,还向我要奖励,快点放开我。” “我舍不得啊。”柳凭厚颜无耻的小声说着。 敖瑾语面色绯红说着:“舍不得……你……这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我,感觉不好意思……” “方才你怎么就不好意思?还很享受的样子?” “你才享受。刚才只是……只是没有回过神来罢了。” “不行。”柳凭一脸严肃的拒绝。 敖瑾语一愣:“为什么不行?” “因为只有搂着你,我才能作出那等佳作,你就是我的灵感,是我的光,是我的唯一……啊呸。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骗人。说谎不眨眼睛。” “真的。不相信等等我再作出几首给你看看。” “真的……?”敖瑾语还真好骗,居然还真相信了,半信半疑的问着。 “嘘----龙王说话了。” 方才,大殿上方的龙王似乎在给众人一会儿中场休息的时间,过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第二环结束,接下来是第三环。题目是‘成功’,规则如上。” “这一次的奖励是一颗本命青韵丹。” 说着,取出了一颗圆滚滚的丹丸。灵气四溢,见着皆惊,暗叹不已,这一次。龙王可真是下了血本,这颗本命青韵丹的价值,相比之前的三颗青色真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往都是作为最后一环第四环的压轴,现在竟然在第三环便出现了。也就是说……第四轮很可能是两颗本命青韵丹?! “本命青韵丹?”柳凭微微一愣。他并不认识这丹丸。 “公子不知道吗?”敖瑾语抬头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着一旁这些家伙的面孔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赢下来再说。”柳凭笑道,便立刻吟道:“昔日龌龊不足夸……” 听着柳凭几乎又瞬间开口,周围一众才子都有些咬牙切齿了,这个混蛋,竟然又这么快吟诗了?难道就不要思考推敲的时间?你就喜欢干这种逆天的事情?也有不屑一顾的,先前能够吟出一首艳惊四座的诗词就已经是逆天了,才华还没有用尽?就不相信,你现在还能那么厉害! 无论不屑一顾的还是咬牙切齿的,此刻都只能静静听着柳凭的诗了。 敖瑾语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公子方才说,只有搂着自己,才能念出此等佳作,这实在是无稽之谈,可他说得可真的似的,难免让她有些怀疑,此时听着他自信满满的说,赢下来再说,顿时再次被惊着了,要知道,这里可都是才华出众之人,能够接连赢下两场,就已经是相当漂亮的战绩。而他竟将成为第一,获得那奖励,当做了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一旁的璇儿与宣儿,听着柳凭满不在乎的语气,心中震惊,暗暗想着,这简直霸气外露! 高台之上的龙王,听着又是柳凭开口吟诗,不禁无语的摇了摇头,居然又是他,你就不能让让其他人吗?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听完了这首诗,旁边诸多才子人人眼中冒出惊骇欲绝的神色,何等恐怖,这柳凭,何等恐怖? 恐怖的并非这首诗,而是作出这首诗的柳凭。这首诗最多不过纯金,顶了天是淡青之作,他们绞尽脑汁,拼命之下,也有几人能作出来这个档次的。但是这首诗的内容,却让他们彻底震惊了。 那其中得意,其中功成名就的风光情绪简直扑面而来。 看这柳凭,不过是秀才,但那首诗,描述的却是殿试之后金榜题名之时的风光,别看此时在场诸多举子风光不已,事实上,他们考进士,已经落榜了一二次! 进士是登天科举,每四年举行一次,每一次,都有差不多三千名举子来到京城长安参加会试,而进士及第的位置,却仅仅只有三十,淘汰率可想而知。更让他们头疼的是,这不仅仅是有才华便能考上的,还牵扯到了气运与命格。 但是此时,听着这首诗,却完完全全描述出了上榜时的风光得意,功成名就!不是恐怖是什么? “噗嗤。”柳凭怀中的敖瑾语却忍不住小声的笑了起来,摇头说道:“公子可真是会意`淫!” 敖瑾语的身份和这些举子完全不同,自然无法体会到他们惊骇的情绪,在她看来,这不是恐怖,却是意`淫,明明只是区区秀才,虽然是第一名的秀才,但第一名的秀才,还是秀才啊,连举人都并未考上呢,居然就连越两级,想着自己金榜题名之后的风光了,这不是意`淫,又是什么呢? 柳凭念完之后,时间很快流逝,眼看着就要赢了,一旁正在震惊当中的才子们纷纷醒悟了过来,一个地仙才子醒悟得最快,连忙出口吟道:“百丈池塘百丈波……” 于是诸多才子便开始合力对付柳凭一人,你慢慢念出一首首,我们仔细思考,我慢慢念出一首,你们仔细思考,合力找出决胜法门,必胜诗词,这样足足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起先柳凭还兴致勃勃听着,到最后都有些困乏了,实在有些无趣了。 到了最后,柳凭还是赢了。 看着落在手中的本命青韵丹,柳凭精神一震,困乏一扫而空,问着敖瑾语:“这有什么功效?” 敖瑾语道:“这是木行丹,对五气朝元之木气朝元有极大的帮助……” 听着这话,柳凭双眼一亮,隐隐想起相关丹药,点了点头:“的确珍贵。” 在其他才子的艳羡嫉妒的目光下,将其收起,这时上面的龙王已经在苦笑了,邀请柳凭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虽然得了这几首青诗词,很让他开心,但这样一来,这次的宴会,几乎完全成了他的个人秀了。这真是…… 龙王低头思量,看来,第四环的题目要换了!否则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可是,要换什么呢?必须要换一个,这柳凭拿不出手的!原本四环分别是,哀愁,奋发,成功,潇洒,环环相扣,而现在,潇洒必须要换成别的…… 在上面徘徊片刻,仔细琢磨思量,过了片刻,依然没有什么结果,心中苦笑,龙王道:“第四环,是最后一环,暂且等一等,诸位先看一看歌舞歇息一会吧。” 很快,诸多婢女再次进入大殿,而那些才子却没有多少心思观看了。各自纳闷之极,暂且等一等?这可从未有过先例啊! 柳凭却不知这点,此时他在听敖瑾语说着那本命青韵丹的功效以及配方。 他从中推断出,或许可以辅助自己,修炼出木之神魔。这个结果让他心中狂喜,越加期待第四环。这完全是白白送宝啊!虽然会惹得那些才子不满意,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无论是俗世的身份,一郡案首、知府门生,还是修行道的实力,人仙二转,神魔之身,都让他有底气不惧他们分毫。 过了片刻,龙王再次走了进来,他终于找到点子了,第四环,用‘孝道’为题! 那柳凭,今年十四,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说没孝心也不可能,但就算有,又怎么可能会考虑到这方面的诗词,怎么可能比年长的有更多的体悟?纵使才华出众,没有体悟,怎么可能做得出绝妙之作? 想到此处,龙王笑道:“第四环,题目为‘孝道’,规则如上,奖励是两颗本命青韵丹。” 听着题目,又听着奖励,柳凭不由狂喜:这简直是给自己送菜!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全家都是神仙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所有人再次变色,而台上的龙王,本来很是得意的脸色,更是一瞬间阴沉下来。难道这都不能阻止这柳凭?真不给别人留一条活路了? 此时的柳凭又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这本命青韵丹,经过推测,是能够帮助修行木行神魔的宝贝,又岂能不争取?俗话说的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嘛。 也顾不得其他人的骇然神色,继续淡淡的吟道。 “临行密密缝,唯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这一首游子吟脍炙人口,虽然简单,但经典程度,不亚于第一首可第二首,其中感情浓郁,可以说感人肺腑,让人心动。 在场诸多才子,那本来愠怒的心,此时听着这首诗,竟然都沉默了下来,显然被其中深厚情感给触动了。 就连上面的龙王,也微微变色,无声的叹息着。 敖瑾语更是神色难明,眼中闪过哀愁神色,柳公子的诗词的确很好,可坏处便是,实在是太好了,容易动人心弦,触动人心。 大殿内一片寂静,再无人你一句,我一首的吟诗作词拖延时间。 这两颗珍贵一场的本命青韵丹,毫无悬念的落在了柳凭的手中。 而后龙王宣布众人继续赏歌舞,这吟诗环节到此为止。 柳凭起身告辞,退出了龙王宴,龙王也并未挽留。 敖瑾语连忙跟着柳凭离开。她要和柳凭一起回去呢。 而那宣儿璇儿,则无言的看着柳凭的背影。神色复杂。宣儿倒无多少不舍感觉,只是有些唏嘘。这人真是一个稀世罕见的大才子啊。不过璇儿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埋怨不停,柳凭竟然这样无情,直接离开,若他向龙王讨要自己,龙王想必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难道就一点也看不上自己吗?可惜这也只能是她的奢望了。 看着柳凭的离开,诸多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哪怕是那地仙真人也毫不例外。这柳凭的气场,丝毫不亚于他们,才华更是凶残没有人性。不禁有些担心,若以后柳凭年年来参加龙王宴,岂不是没有他们的分一杯羹的余地了? 好在龙王接下来暗示了他以后不会再参加龙王宴,让众人松了一口气。这态度让龙王神色古怪,从才华方面来说,这柳凭一人,便能将这四十几位才子碾压的没有反抗能力。但在价值方面,他实在做不到因为柳凭一人,而放弃这些人,虽然也想过两全其美的办法。两边都不放弃,可是,这柳凭毕竟是仙门中人。他实在把握不好。见他主动告辞离开,便放弃了招揽的念想。 柳凭又何尝不是因为要划清界限而匆匆离开?事实上。他也看出了那璇儿的意思,若他恳求龙王。想必也会赏赐给自己,但这样一来,算是登上了龙王的这条船,看起来不错,实际上却不是明智之举。再者,刚刚虏获了敖瑾语的小小芳心,若那样一说,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恐怕会瞬间掉的干干净净吧? 骑在敖瑾语的背上,柳凭也思考到了这个问题,自己身边已经有了不少红颜,虽说古代女子心思单纯,但只要是女人,便有妒心,想要开一个大大的后.宫,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当皇帝不就行了?”柳凭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可吓了他一跳,连忙摇了摇头,将这荒唐念头甩出脑外。 并非没有这种胆子,作为穿越者,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压根没有皇权第一的概念,统治者在他的心中起不了半点威严,考科举,不过是进入体制上层的最快最好的方式罢了。 只是因为这种念头多了,若喝酒醉后不小心说了出来,便不知要有多少麻烦。即使不是直接说出来,一些诗词、文章方面不小心透露,也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这个世界宏伟之力被压制,因为气运二字,完美的将神道,修行道,鬼道,人道,妖道,甚至魔道,融合平衡住。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体制。 人间有王朝,鬼道有地府,神道有天庭,修行道有仙门、道门,妖道魔道也有大大小小的组织。这些组织,形成了森严的社会体系。 柳凭若不加入进去,便会受到整个体制的排斥,人毕竟不是活在真空当中,不加入体制,便享用成果,这和寄生虫又有何区别? 所以,就算现在的柳凭有一定的实力,完全可以无视一般的人间法则,过得逍遥自在一些,但不加入大夏王朝,恐怕会立刻得到仙门征召,被约束起来,日后同样要加入天庭,或者其他的体制当中。 自己的便宜师傅,玄真子,飘然超脱,但实际上,还是在仙门的体制管理下,虽然流浪红尘,但风餐露宿,混得不要太惨……当然,他不在乎,可柳凭却在乎这个。 相对于其他体制,人间的体制,王朝,更适合柳凭一些。 也正是感受到这些体制的约束、管理,柳凭才越发对实力渴望,对修行渴望,无非是想要不断攀登高峰,站在最高处。那样,便有资格站在体制之外,却能受到整个体制的尊重,或者,轻而易举的将整个体制掌握在手中,从而真正的逍遥自在。 而在此之前,实力不够,却追求逍遥,在他看来,不过是逃避而已。 事实上,这也主要和这个世界有关系啊。 柳凭望了望天,不由叹息了一口气。这算哪门子仙侠世界,真是坑爹无极限,气运二字,有了太多的约束与压制,若是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中的仙侠世界,只要修行小成,便能立刻超脱俗世这个体制之上,该有多么爽?不过若是那样的话,自己的人生,恐怕会发展成不断升级打怪升级打怪吧哈哈…… 脑子里天南地北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柳凭不由失笑。 随后在初十的傍晚来到了樟郡,柳凭本来想着,虽然不喜欢水府的环境,但也勉为其难的和敖瑾语我相亲相爱一下,可现实却出现了一点偏差。 敖瑾语将柳凭撂在了河边,便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河里。 “这是……什么情况?” 柳凭看着波涛荡漾,起伏不定的河面,有些凌乱,摸了摸下巴,嘀咕道:“我纯洁的感情被万恶的女神玩弄了?” “或者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淡期?……可还没相亲相爱呢就冷淡期了未免也发展太快了吧!” 事实上此时的敖瑾语,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情是什么样的,总是害羞得难受,一路过来,都不敢正眼看柳凭一眼,心情乱糟糟的好似乱麻一样。记得在龙王宴上,柳凭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除了害羞之外,更多的则是有点懵了,她在此之前,还真不知道,这就是喜欢吗? 也便是纠结了。可这样的态度,难免让柳凭有些蛋疼。但这总而言之、归根结底好像就是他咎由自取? 回到了城内,此时已经是黄昏,天边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烧云,太阳在释放者自己今日最后的余晖。 若蒸炉一样的天气,到了这时,终于得到了缓解,不少人抓着蒲扇,拿着长椅,捧着茶壶,来到门口乘凉,互相侃着大山,或者给孙子儿子讲着故事。 本打算去师姐那里,可半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是那黑乎乎的鲁亮。 随后,看到一大群熟人。 柳凭看着他们,不禁笑道:“你们端午节都没回去?在这闲逛,你们家里人知道吗?” 鲁亮却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着柳凭,脑子里闪过那一日,柳凭骑在青龙上的样子,不由有些沉默,可更多的是好奇,有些忐忑的问道:“你……是神仙?” “噗!”柳凭直接喷了鲁亮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才是神仙,你全家都是神仙!”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古宅探险 你才是神仙,你全家才是神仙……这叫什么话,鲁亮更是无语,抹了抹脸,恼怒说着:“又没有在骂你,你居然能够将神仙这个词语当做骂人的话回了过来,不得不承认,你真是有本事,但这样大不敬,也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 柳凭摊开手的道:“抱歉,谁叫你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啊!”鲁亮那一张黑脸几乎被气的发青,这厮这像是看病人的眼神算是个怎么回事?不过细细一想,自己的问题貌似也有些奇怪…… 一旁齐墨看着两人几乎要吵了起来,连忙插话道:“柳兄,你误会鲁兄的意思了,事实上我也才想起来,鲁兄应该是在说几日之前的事情吧……” 旁边有些茫然的学子们,听了齐墨的话,微微一怔,顿时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情,点头道:“原来是那件事情啊……” 听着这些话,柳凭有些摸不着头脑,眉头微皱的问着:“那件事情?那是什么事情?” 齐墨道:“是端午节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几个在河上泛舟游玩,吟诗喝酒,突然天降大雾,将整个河面全部掩盖,然后鲁兄取出一个望远镜,似乎看到了什么,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凭心中了然,脸上依然露出疑惑神色,明知故问道:“看见了什么?” “他说,看见了柳兄。骑在了一条龙的头上。” “所以方才他问我,我是不是神仙?”柳凭哑然失笑。 “就是这样。” 一旁鲁亮脸色凝重的说道:“那日雾气虽然有些大,但是我通过那特殊的望远镜却看得清楚,那似乎真是你。” 柳凭想了想点头道:“没错,那就是我,哥就是神仙,你们还不快快跪下顶礼膜拜,奉上银钱贡品童男童女,更待何时?” “呸。柳兄你不要这么无耻可好?”一旁诸多秀才已经忍无可忍道:“先前还很是困惑的样子,现在居然有脸承认了。叫我们跪下。我们可不是傻子。” 鲁亮也微微皱眉,半信半疑的看着柳凭,显然有些困惑的样子。 又聊了几句,柳凭准备告辞。那鲁亮却连连说着等等。将柳凭拉住。 “你这是要作什么?” 鲁亮道:“我们正想去一处古宅探险。想要邀请柳兄同去。” “没兴趣,我还有事情呢……” 柳凭摇头拒绝,可鲁亮却没有放弃。三邀五请之下,柳凭也只能同意,和这些人一起去一个古宅探险。 黄昏渐逝,天空变得晦暗,大地逐渐被黑暗吞噬。柳凭,齐墨,鲁亮,还有四个学子,一共七人,在一条幽暗的小巷中前进着。 街巷两边门窗紧闭,空无一人,突然阴风挂起,两旁树木簌簌作响,原本还余有几分热意的夜晚,瞬间变得阴冷。 众人打了个寒颤,耸了耸肩膀,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沉默前进。 气氛颇为诡异,几人只觉得呼吸都受到了阻滞,心脏嘭嘭嘭跳个不停,还没有到目的地呢,便生出打退堂鼓的念头了。 四周一片死寂,连虫声都没有,压抑的有些难受。 或许是心理作怪,众人总觉得,旁边有人在看他们。 此时的柳凭却十分的淡定,快步走着,不过这样有些无聊,便出声问着:“那古宅是个什么来头呢?在哪儿呢” 听着终于有人出声,众人松了一口气,鲁亮道:“这里就是了。” 柳凭有些惊讶,看着四周,不敢置信的问着:“这里就是了?” 鲁亮点头道:“这里别看门窗紧闭,荒凉破败,但还是有人住的,不过我们的目的地严格来说并非这里,而是最深处的大宅院。至于那古宅的来头,我说出来你恐怕都不相信。” “那你是不准备说了?” “你都问了我怎么可能不说。” 柳凭无言,刚准备吐槽,就见鲁亮继续说下去,便闭上了嘴巴。 “我们要去的古宅,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宅院,占据方圆几十亩地,房屋相连成片,当年可畏昌盛之极。”鲁亮微微叹了口气,说起了来头。 旁边几人虽然听过,但再听一遍,又有着此时此刻的环境衬托,依然觉得有些惊悚。 “世家大族姓巫,这一片都是他们的宅院,当年昌盛,在整个樟郡都很有名。他们家中有着一个废弃仓库,里面密密麻麻,有着数之不尽的老鼠,就是壮汉进去,若被群鼠围攻,也会在瞬间,被吞噬得骨头都不剩。” “这事情灵异,家主一直不敢动,难免沦为笑柄,嗤笑他们家族,连区区老鼠都不敢杀,实在可笑。” “那些老鼠经常出来祸害,让他们整个家族颇为头痛,也曾经养了不少猫,可都被老鼠吃掉了。” “事实上,他们以前也用了不少方法去灭鼠,可效果都不怎么样,越是消灭,那些老鼠产生的祸患就越大。直到最后,开始供奉这些老鼠,才将祸患慢慢压下。 “后来,家主更替,一个强势的人上任,他性情刚烈,小的时候便对这件事情非常不满,此时大权在手,便准备对这些老鼠下毒手。” “那些老鼠似乎也知道了大难临头,一个老辈老鼠,化作了一个老头,对那家主的小妾说:‘请转告巫族长,我们不要为仇,给三天时间,便带领全家老小离开。’这话被家主得知,也不言语。” “第二天,家主毅然用炸药,火油,将那仓库炸平,烧毁,大火一直烧了三天三夜,烧死了不知多少老鼠。自此以后,安逸了一段时间。可是,一段时间之后,便经常出现怪异现象,似乎是那些老鼠的冤魂作怪,搅得巫家上下不得安宁。饶是请了不少和尚道士施法,也依然无济于事。” “巫家死伤惨重,家主更是被火焰焚烧而死,剩下的人马不停蹄逃离这里,无人再住。时间长了,里面杂草丛生,蓬蒿遍地,经常阴森森的,饶是大白天,也没人敢进。” 故事说到这里,那鲁亮的声音戛然而止,但看着柳凭依然淡定的神色,顿时有些挫败。 “我们……要不算了,那里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队伍中出了一个叛徒,正式打起了退堂鼓。 鲁亮瞪了他一眼:“当初你同意得最欢,现在居然第一个退缩。” 柳凭回味着那个故事,摇了摇头,这故事怕是被夸张了部分,不过,恐怕确有其事! 若真是确有其事,现在那巫家宅院,怕还有不少鼠妖作祟啊…… 不过柳凭并未担心,他们都是大夏王朝的秀才,又是无冤无仇,那些老鼠根本不可能动他们,也不敢动他们。 很快,七人来到了宅院的门口。 大门破败,虚掩着,隐隐能够看见其中有着火光,几人惊异出声:“居然……有人?” 鲁亮胆子最肥,此时竟有些兴奋的说着:“恐怕不是人,很可能是那些鼠妖……走,我们进去看看。”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往里面仔细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火光? 此时皎洁月辉倾洒下来,众人隐约能看见庭院中景象,可畏是一片破败,长长的莎草掩没了路径,艾蒿如麻一样多,随后众人摸索了一阵,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难免大失所望。 鲁亮自言自语:“居然没有……” 这话里有些遗憾的味道,让旁边几人很是无言,没有不是很好吗? 柳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倒是看到了几个慌慌张张逃走的小老鼠精,显然被自己吓着了,这当然不会说给他们听。 然而就在此时,那鲁亮讲出了一个让其他几人震惊的提议。 第一百三十九章 神道 人道 鲁亮道:“我们几人分开行动,各处看看!真是奇怪,我方才还看到了灯火,怎么到这里就消失不见了呢?” 听着这个提议,几个秀才忍不住插口的道:“这样……不好吧。” 柳凭在旁边也很无语,没事儿你乱竖什么死亡flag,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那鲁亮道:“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身上都有着佩剑,又是大夏的秀才,若有妖祟袭击,直接杀了就是。要是个如花女妖,还能将她纳入房中呢!” “你说得真是轻巧……”虽然这样说,听着这话,几个秀才明显变得轻松起来,于是几人开始风头行动。 卧槽居然这么简单的就同意了?柳凭难免有些目瞪口呆,摇了摇头,摸索着过了几重院落,来到了整个古宅的后楼。 左右看看,走到月台之上,此处乃是赏月观星所用,地面至今依然光洁无一丝灰尘。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随手从纳宝囊中取出一块毯子,铺在地上,就地仰躺着歇息。 看着漫天的繁星,倒也有些悠闲。此地的小小妖祟,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本来就是一路崩波过来,有些疲累,不知不觉之间,他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柳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神魂出窍了。刚准备回去,突然前方的一个角落出现一个鬼影。 那鬼影矮小,走路的姿势很是滑稽。不多时就来到柳凭的身边,扑通一声跪下。 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原来是一个很是丑陋的小鬼,柳凭自觉好笑,问着:“你跪我做什么?” 那小鬼不敢抬头,柳凭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几乎让他窒息,浑身颤颤巍巍,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大大人,小小小小人是是。城隍派来邀请大人过去。喝喝喝酒的!” “城隍?”柳凭一愣,细细一想才反应赶过来:“原来是那尹秉啊,说起来倒也与他有些缘分……好,带路吧。” 说着元神随着这小鬼离开。不过肉身在这里。自然不能大意。随手施下诸多禁制。 很快来到了古宅的外面,这里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很是奇特。这马并没有后腿,只有前面半个身子。后面半个身子,仿佛化作了车厢与轮子一样。 当柳凭坐上这马车之时,赫然发现,车厢竟然还真是这马所化,很是软乎,有着肉感。当下有些惊讶,这基因改造,略微超前啊! 不一会儿,柳凭便来到了城隍庙。 尹秉居然在城隍庙的门口等待着,看着走下来的柳凭,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柳公子!” 柳凭也作揖回礼,道:“尹兄居然亲自出来迎接,真是折煞我也,用不着如此。” 尹秉摇了摇头:“若非当日柳公子退让城隍一职位,尹某人断然无法当上城隍。更别说前些日子柳公子大义,主动带着那邪祟离开了。无论是哪一件,都让我心中感激万分。值得如此。”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因我而起,你用不着有丝毫的感激。” “话可不能这么说,今日请柳公子过来,便要与你好好喝上一杯,以作感谢,快点来吧,酒宴已经设好。” “既然如此,凭却之不恭了。” “哈哈,这才是嘛!” 便随着这城隍尹秉走向城隍庙中。 两旁阴兵连忙推开朱红大门,迎面所见的是一片曲折游廊,走了片刻,来到了一处偏殿。 鬼仆连忙将门拉开,只见里面很是广阔,此时灯火通明,不远处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放着各色酒食,散发着诱人香气。 “本想有机会请你喝一杯,没想到,竟然让你先请我喝一杯了。真是让凭汗颜。”柳凭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说得哪里话,再者,平日之间我日日审讯阴鬼,实在太过忙碌,也只有从中找出时间来请柳兄喝上一杯。” 对这城隍找到自己,柳凭并不意外,能任城隍,可以调动不少的力量,找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有何难?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自己,这次凑巧手下撞见了他走入那古宅之中,故此才有此番邀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聊得也还算畅快。 这尹秉性子耿直,说一不二,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很是讨厌,但并不妨碍柳凭欣赏他,互相交谈之下,都生出想要结拜的冲动了。 谈天说地的过程中,柳凭问到了那巫府古宅的事情。 听着这个问题,尹秉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我并不清楚,你也知道,我是刚刚上任的,不过这里一直任到现在的判官,应该知道一二。” 于是尹秉将那判官请来,判官深深作揖行礼,惊讶的看着柳凭,这人居然没死?随后在城隍的解释下,他更加震惊了,居然将那半步妖帅的邪祟给干掉了,这也太彪悍了吧?难免有些目瞪口呆。 随后听着问题,连忙解答:“这事儿我知道,既然柳公子询问这个,想必也知道了那传闻吧?” “的确知道。” “这传闻虽然不可信,但其中关键,也是事实。那巫家人事实上不过是咎由自取,否则那些老鼠精,这样伤天害理,又岂会没有天威降临?” 柳凭微微皱起眉头。 判官又道:“我这样说柳公子或许会有些不满,但这的确是事实。可虽然是事实,但不管一管,又怎么行?在郡城之内,伤害人类,这些妖精,简直就是找死。往小了说是巫家罪有应得,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警告即可,但往大了说便是忤逆不道,逆行倒施,万死莫赎!” “那到底为什么,还让那些老鼠精占据那古宅?” 判官叹了口气道:“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实力问题。” “实力问题,区区几只老鼠精,能比得上你们?” “‘我们’,这里的‘我们’,要看哪个。若是整个神道,他们当然不过是一直随意可以碾死的蝼蚁,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天道的允许之下,天道不可能给予惩罚,上头自然不好派人动手,毕竟死了近千的冤魂,暴起伤人报复,并不算什么。所以,既然上面不出手,那便应该由我们出手。而我们的实力,根本不如那些老鼠精。” 柳凭有些吃惊:“这么厉害?” “妖道五仙家,公子知道吗?” “妖道五仙家?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 “对,就是这五家,这虽然是不受到天庭认可的妖仙,却是妖界有名的权贵。这巫家的古宅,占据的便是那灰家一位妖帅子嗣。和那妖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凭这才释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城隍不敢动手,原来后面藏着一个妖帅,这相当于地仙,城隍根本不是对手,就算是敖瑾语,怕只是旗鼓相当,还得考虑地利因素。 若是祸乱人间,或许还名正言顺,但现在人家暴起伤人,属于合情合理的范围,一家老小死了千余口,还不让发泄?故此没有了大旗,实力上又无法碾压,只能就此罢手了。 当然,这‘合情合理’只是在神道的范围,从人道角度来看,这些妖精死一千万次也是应该。不过柳凭此时听了这事,并无多少感觉,也不打算充当正义使者,去跑这一趟浑水。 可是,很多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太容易出现偏差。即使此时的柳凭,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招惹他们。而那些老鼠精也不敢伤害柳凭,更不会伤害那几个秀才,最多恫吓一番。这样看来,似乎完全不可能产生瓜葛。但事情发展的轨道,却让柳凭不得不做出与之对敌的选择。 因为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让他无法忍让的事情。 ---------------------------------------- ps:突然发现这几天忘记求推荐票,月票了。好吧,求一下。大家有的话帮忙投一下。明天三更。 第一百四十章 大婚 几个矮小侏儒将花轿轻轻抬起,孩童们连忙将花瓣往上抛洒,两旁无数乐器立随即奏响,诸多声音交杂一起,充斥着一种叫做欢喜的氛围。 大婚这样的喜事,自然是热热闹闹,可此时在轿子之内的少女,心中却感觉到无比的茫然与悲伤。 她的手臂微微的颤抖着,眼帘微垂,不知何时,已有两行清泪垂下。 “明明结婚是一件大喜的事情,我又为何会这样悲伤呢?” “是充当了政治联姻工具,所产生的不甘心的情绪吗……可是,不甘心又如何,胡三太奶又怎么会允许我像白芷那样任性,又怎么会再去包容?” 此时的她,身着大红衣裳,凤冠霞帔,美艳不胜收,可终究要成为别人的私有珍藏,难有一丝一毫的开心与期待。 胡家与灰家的联姻结盟的事情她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胡三太奶竟然玩真的,选中了白芷。 白芷的心中只有那个叫做柳凭的男人,自然不会答应,蛮横的拒绝了,对白芷百般宠爱的胡三太奶,自然不好再强行施压。 于是目标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那灰家起初百般的不情愿,可当他们看到了她的容貌之后,态度顿时来了一个全方位的改变。筹备了几日,终于到了大婚之日。 “白芷妹妹都没有邀请过来,胡三太奶也没有过来,娘亲也被骗回了山中……太奶这是想要将我送给人家啊……” 少女有些痛苦的低声喃喃。 事实上,此时的她也很纳闷,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的伤心?难道自己也和白芷一般,喜欢那个叫做柳凭的男人?此时嫁为他人所以伤心? 不,绝不可能。那个家伙举止轻浮,虽然是自己最喜欢最喜欢的小说作者龙傲天,但也同样是他将自己心中那龙傲天的英伟形象摧毁,简直可恶。 他试图英雄救美过,第一次倒也成功了,第二次却完全失败,然而终究没有了第三次,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巧合呢?若是白芷在这里,呼救之下。或许能让他过来,但白芷没有过来。 虽然明白这些,依然忍不住想起了他,他的确可恶轻浮,但性子却不算太坏。还是自己的表哥,细细一想之下。除了他之外。竟然没有可以指望的人了。 自己真是可悲啊,整天笑脸见人,在山中人缘极好,暗中喜欢自己的更是数不胜数,可到了关键时刻,却一个也不敢作声。全部成了胆小鬼,一点都指望不得。 婴宁轻轻咬了咬嘴唇,小声抽泣哽咽着。 轿子不停前行,两边乐器将她的声音完全掩盖。 ※※※※※※ 酒宴结束。柳凭神魂归体,翻了个身子,将旁边的诸多禁制收起,只觉得酒意上涌,困意更甚,刚想要睡下,突然听见楼下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不少人上来。 是鲁亮他们?不是,脚步声完全不对。 柳凭没有起身,假装睡着,微微眯着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女,面容普通,挑着一盏灯笼凑了过来,突然发现了睡在这里的一个人,吓了一大跳,往后连退了了两三步。 柳凭暗笑,这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气给震住了不成? 那少女后退两三步,回头说道:“有人在上面!” 下面的人问道:“谁啊?” 少女回道:“不认识……看样子似乎是个秀才,还是个修士!” 很快一个老翁走了上来,微微眯起双眼看着柳凭,心中一惊,就在此时,柳凭也完全睁开了双眼,戏谑的看着他。 老翁吓了一跳,连忙道:“原来是柳公子。我等鲁莽,触犯贵人,望公子千万不要怪罪。” 柳凭一愣:“你认识我?” 老翁道:“柳公子的摸样,前些日子和邪祟在城隍庙对峙的时候,已经在樟郡传开,老朽自然认识一些。” “原来是这样,我倒成了名人。”柳凭一哂:“你们这是要作什么?” 老翁道:“今日我家少主大婚,柳公子来此便是有缘,若柳公子不嫌弃,还请做个见证人?” 柳凭微微挑眉:“这样?倒也不错。” 随着这老翁进入楼中,原本破败不堪的屋内,这时已经变得摆设华丽。正巧一个妇人摸样的矮个子走出来,那老翁介绍道:“这是老朽的妻子。” “哦。”柳凭淡淡点了点头,暗暗想着,这老头是妖将境界,那他家的主人,十有**便是妖帅了?此时他家少主大婚,应该会到场,正好见识一番。 突然,外面笙管鼓乐震耳齐鸣,有人跑上来说: “来了!”老翁急忙出门去迎接,柳凭也站起来等候。不一会儿,许多纱灯引导着新郎进来了。 这新郎约莫十七八岁,长相俊雅,只是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五四的样子,气质倒是不错,气宇轩昂,有些桀骜,扫视屋内,立刻看到了柳凭,忍不住将眉毛一挑。 “拜见少主!”那老翁,旁边诸多人连忙行礼。 “这位是?”那少年疑惑的看向柳凭。 柳凭虽然才十四岁,但却高出那少年一个头,自然让他下意识觉得有些不爽……此时难免抱有几分敌意,口气生硬了许些。 老翁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柳公子……” “好了好了,我爹快要来了,还有新娘想必也要快过来了,你们快些准备好了!”少年突然不耐烦的打断,此番姿态,敌意再明显不过。 这小子还挺狂?柳凭暗笑,坐在了椅子上,并未发难。 那老翁也只能赔笑。 不多时,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气息深沉如渊,很是不俗,让人心颤,此时脸色有些阴沉,还未等那少年行礼,便淡淡问道:“为何要在人间举办婚礼?你就这么猴急?” 少年连忙道:“爹,这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决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那也不必这样。” “人间有什么不好的,这府邸不是很不错嘛?” “你……哎,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你若觉得不错,那便不错吧。” 大婚之事,礼数极多,四周颜色装饰、新郎新娘礼服、合欢宴、以及一些见证人,最为重要的是要拜祖庙,还有一系列的礼数。这只是准备了几日,又怎么可能完善?实在太过猴急,不过他们是妖精,并非人类,这礼数并不是一切,既然儿子这样固执,他也不好反对了。 中年男人叹息之后,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的柳凭,起初浑不在意,突然双眼金光一闪,察觉到了什么,瞳孔微缩,不动声色问道:“这位是?” 于是老仆还是解释起来。 中年男人点头笑道:“原来是柳公子,某是灰尘,这是犬子灰土,今日是大婚之日,还请多喝几杯。” 灰尘?灰土?柳凭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名字未免也太恶搞了一点,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声:“为什么不叫灰太狼啊!” 不过人家毕竟是妖帅,都这样的态度,他也不好无礼,便回了个礼。 灰太狼?那是什么?少年灰土微微挑眉,显然很是意外,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礼遇这年轻人,他到底有何不凡? 还未等他发问,外面再一次传来笙管鼓乐,他不由狂喜,哈哈哈,这么多天的辛苦,诸多日的等待,新娘子终于来了!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丫鬟仆妇,搀扶着一个新娘子走了进来,环佩叮当作响,兰麝熏香四散,很是典雅庄重。灰土虽然急不可耐,但礼数依然不可少。 丫鬟引着那新娘子拜见灰尘,但新娘的声音却有些沙哑,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这让灰尘有些不满,冷哼了一声问道:“你不情愿?” “不敢。”新娘子沉默了一下,只能这样回答。 “父亲!”见父亲难为新娘,灰土顿时不满的叫起来。 灰尘也智能罢手。 柳凭微微皱眉,这新娘的气息与声音都有些熟悉的味道,难道自己认识?他心中一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新娘。这样的姿态难免有些放肆,顿时惹得旁边的灰土灰尘,乃至房间内的其他人大为不满。 就连那先前很是恭敬的老翁都是连连皱眉,这柳公子,真是太不懂礼数了。 而柳凭却不在意这些,双眼一眨也不眨的打量着那新娘。 新娘也似乎察觉到了柳凭的存在,微微有些疑惑,这熟悉的气息与感觉,是谁? 不多时,老翁喊了一声,吉时已到,还请拜堂! 说着,整个屋子的人开始运作起来,灰尘坐在正上方,声乐奏起,整个屋子一片喜庆。 “一拜天地!”那老翁的妻子尖声叫道。 丫鬟搀扶着新娘,开始跪拜,而旁边的灰尘,更是早已利索跪下,想要尽快完成,这繁琐仪式! 这真正的婚礼礼仪,自然和戏曲当中不同,只是一弯腰便可。新娘新郎二人,要举案齐眉,行叩首之礼,并且要连拜八次才算完事儿。 “等等!” 就当那二人刚刚跪下,一声冷冰冰的轻叱将整个屋子的欢喜打散,所有人错愕的看向发出这声音的主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早就叫你闭嘴,没听见吗? 房间内充斥着各种明艳的红色,那是珍贵的丝绸,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双喜之字;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味,那是酒肉香气与麝香混合起来的特别味道,让人容易沉醉,心中放松。 欢天喜地的让二个新人拜天地,一旁的主持仪式的中年女人早已经看出少主脸上的不耐,心中好笑果然还是年轻啊,就这样想去洞房内翻云覆雨?不过那新娘子长得的确明艳动人,据说此前还有一个没成功的对象,那对象也是十分明艳,可小小的身子还没有张成,过早的采摘难免有些暴殄天物,但这新娘子却不同了,怪不得少主会同意得那么痛快,也是这般的猴急。 至于这少女的意愿,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身在此道之中,又怎么可能事事由着自己的愿?再者,还真想不到哪里有着不愿意,少主虽然粗鲁了一些,但好歹也是妖帅之子,能嫁给他,是你的福分。 可就当事情进行得正是顺利的时候,却听得一声轻叱炸开,所有人顿时愣住了,齐齐错愕的看向了发出声音的人。 柳凭。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婴宁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什么炸开了一样,瞬间被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充满,头脑一片空白,完全有些懵了,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止,甚至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想些什么。先前的确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一个认识的人在这里,似乎是那个人,刚刚还自嘲,自己真是异想天开,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听着这声熟悉的声音。 只是恍然瞬间,便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念头猜测。 即使他在这里,又能够改变什么呢?终究不过一个人仙二转,就算能够打得过那灰土,还能打得过那妖帅灰尘不成?只能够将自己陷入危机,他是那般懂得分寸的狡猾之人,又怎么会为了自己这样一个只见了两面的女子而开罪一个妖帅?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出声阻止呢,是想要确定,还是鲁莽所为? 她在胡思乱想着。没有任何动作,可其他人就不同了。 那灰尘还算镇定,微微眯起了双眼,闪过一丝寒光,浑身上下散发出磅礴的气息。这是妖帅的全面威压。虽然知道那年轻人怕有不少手段,也同样占有者大气运。可他依然不觉得这人有什么胜算。在这个巧妙的时间。来到了这里,本就猜测他有什么图谋,现在出声,顿时完全确定了。 可他的儿子灰土就沉不住气了,本就看着这个年轻人很是不满,此时突然被打断。顿时恼火万分,冷声喝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想要说些什么?” 他也感觉到了父亲的威压全面爆发,牵制住了眼前的年轻人。所以越加肆无忌惮起来:“这里有你这个杂碎说话的地方吗?留你在此处观礼就已经是天大的礼遇,你竟然出言打断拜堂仪式?怎么?你这是想要找死?” 一旁的妖将妖精们看着这紧张氛围,大气也不敢出,同时也不动声色的将柳凭团团包围起来。 方才还是座上宾的他,此时因为出言打断婚礼仪式,加上这少主的愤怒,已经沦为群起攻击的对象了。可柳凭又哪里在乎这些,听着这灰土接二连三讽刺的话语,也不恼怒,淡淡的说道:“闭嘴。” 冷冰冰话语从他的口中吐出,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句话直接将刚想要继续怒斥的灰尘呛得无话可说,他勃然大怒,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收到过这种待遇,刚想要继续叫嚷,却听得他的父亲淡淡道:“好了,土儿,且安静一些。” 灰土脸色阴晴不定,隐隐也感觉到了这事情有些猫腻,想了想,还是听从了他父亲的话语,闭上了嘴巴,同时往后退了两步。既然父亲愿意出面,那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灰尘眯起双眼细细打量柳凭,淡淡问道:“有何贵干?” 柳凭道:“我想要知道那新娘是谁。” 灰尘问:“你为何要知道?知道了又如何?” “她似乎是我的表妹。” 听了这话,灰尘微微皱眉,低声沉吟:“你的表妹……对了,她是……说不定还真是,啧……” 随后抬起头问道:“若是你的表妹又如何呢?” “当然要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你儿子,是否被强迫。” “这样?”灰尘冷冷笑着,手掌暗中掐了一个法诀,转过头看向那新娘,问道:“这可是你自愿的?好好说说给他听。” 只听得那红布盖头之下传来略微沙哑的声音:“这是我自愿的,柳公子,你不要插手。” “婴宁,是你吗?” “是我。” “你真的愿意嫁给这人?” “是。”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 此时那红盖头之内的婴宁的整个面孔,都变得极其扭曲,姣好的面容,荡然无存,像是在做什么痛苦的挣扎,泪水不可抑制的流出。 按理来说,声音当是极其颤抖才对,但这她无法控制的身体,却依然机械的发出平淡的声音。这样的结果,让她感觉到了格外的悲凉,这身体的符印,是胡三太奶亲自种下的,想不到,竟然就这样交给了灰家。 这算是彻底的卖了出去?呵!可真是狠心啊! 柳凭本来淡定的神色难免有些难看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又重复问了一遍:“你喜欢他?有我在,你不用怕什么,区区妖帅,我还不放在眼中!” 好大的口气!在场众人听了这话,无不被震惊了,这柳凭真是猖狂!那妖帅灰尘,更是面露狰狞,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猖狂的人了,不过,他既然这样说,必然有什么底牌,想到此处,倒也快速冷静了下来。 那红头盖掩盖之下的佳人,听了这个问题,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可能有犹豫,立刻便说道:“当然喜欢,不喜欢他,难道还会喜欢你吗?” “你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好吧,既然这是你的意愿,我也不好插手。”柳凭微微摇头,淡淡说道:“这样一看,倒像是我成了恶人一样……” 此时最震撼的并非柳凭,而是那灰土了,她喜欢我?心中一时间被浓浓的幸福感觉充斥,得意张狂万分,指着柳凭的鼻子骂道:“你本来就是恶人,难道还觉得我是恶人不成?嘿!你以为你是谁?还不快点滚!” 柳凭听了这话,不由沉默,眼神扫视整个房间内,所有人都在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想来也对,人家相亲相爱,正要大婚,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岂会没有半点感觉?愤怒也是情理之中。 灰尘淡淡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若是想走,难道不应该赔礼道歉?我不像你这样无礼,你诚心道歉之后,还是会原谅你的。” 柳凭摇了摇头,并没有理睬灰尘,而是看向那婴宁,淡淡道:“让我看你的脸。” “放肆!”听了这话,那灰尘眼中爆射出精光,冷声喝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了!新娘的面容,岂能给别人看?” 那灰土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一下子炸毛,猛地将一旁大刀抽出,指向柳凭,狰狞的叫道:“给你脸不要脸!放肆到现在,还不够?杂碎玩意,别以为你是区区秀才便能张狂!什么都不是的垃圾而已,今日你别想走了,将你做成人肉包子,招待招待这满堂的人才算是赔罪!你……” 灰土的话还没说话,突然空中浮现出一张淡蓝色的大手,直接将他的整个身体抓住,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危险预感涌了上来,头皮一下子炸开,想要挣扎,却难以动弹丝毫,一时间被无边的恐惧充斥,惊骇欲绝的看着这攻击的源头。 “早就叫你闭嘴了。”柳凭此时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灰土:“难道没听见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那便战吧 哗 柳凭胆敢攻击灰家少主,代表着将最后的面皮彻底撕开,顿时引起一片哗然,所有人愤怒的看着他,嘶吼叫嚷着就要出手。然而最快的当然是那妖帅。 不同于龙族的掌水使,这妖帅的境界是实打实的,没有一丝的折扣,同时,在妖界之中,竞争无处不在,战斗的技巧也非那些等闲龙族能够相比,见柳凭出手的瞬间,猛地翻手,一把黑色大刀一下子砍来。 噗嗤一声,只释放出一只手的神魔之身,强度实在不够,直接便被切开,那灰家少主一下子掉落在地,心有余悸大口呼吸着,眼中被恐惧充斥。 “好胆!竟然敢对吾儿出手,无论你是什么来历,今日便别想走出这里了。”灰尘狰狞的说道,柳凭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他的逆鳞,原本还有几分忌惮,但现在怒上心头,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管你是谁,先杀了再说! 柳凭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我想要走,谁也留不住我。” “笑话!”一个妖将扑杀过来,原本人类的头颅瞬间变为一个巨大的鼠头,两个浑圆的眼睛死死盯着柳凭,满是仇恨味道,嘴巴猛地张开,露出一排排锋利无双的牙齿,闪着寒光,仿佛什么都能咬碎一样。 “区区人仙二转!” 他叫啸怒斥,冲杀过来。那灰尘并未阻止,显然想要借他看一看柳凭的真实战力,方才尽管只是一瞬间。一部分的神魔之身,都引起了他的慎重。这少年方才张狂桀骜目中无人,显然并非无的放矢。定然有着什么底牌在其中。 这扑杀过来的鼠精,乃是先前对柳凭很是恭敬的老翁所化,实力为妖将巅峰,很是强悍,为这妖帅灰尘手下的一员大将,这巫家便是他报复占领下的,可畏是有勇有谋。但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眼前少年的实力。 本有着自信。就算被柳凭打败,也能有极大的好处----表忠心之后的奖赏。 随后有着妖帅镇压,只是区区人仙。能逃掉那便是怪事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战胜眼前的敌人,却肯定灰尘一定能赢,那就行了。 无论将眼前这柳凭打败,还是被他打败。都会有不少的好处。 再者。说到底,这柳凭是他请来的,若没有几分表现,必然会让主上大为不满。 一时间,他都在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高兴,一旁的几个妖将,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难免有些嫉妒的看着那冲向柳凭的妖将,可下一秒。这份嫉妒,便化作了庆幸。 这妖将算到了很多种情况,但唯一一种情况便是,柳凭能够一剑斩杀他。这也不怪他,正常情况下,低境界的人能击败高境界的人就已经是出人预料了,又怎么可能会一剑斩了这干净利落? 然而很可惜,他扑杀的对手,便是这般恐怖的人。 见着那老鼠精,柳凭双眼微眯,早已按在腰间的右手瞬间动了。 那里有着青肃剑。 拔剑,剑气四溢,浩然剑气溅射开来,那宁折不弯、强硬到极点的气息让在场所有存在色变,那扑杀过来的老鼠妖将自然是感受到了这一点,可惜,已经迟了。 一剑平天! 拔剑便是斩,这样的挥斩早已经练习了成千上万次,熟练于心,几乎毫不犹豫便挥杀了出去。 剑气荡漾,只是一瞬间,那老鼠妖将的头颅便飞离自己的脖颈,连最后的挣扎都无法完成,便不甘心的瞳孔涣散,生机彻底消失,连神魂都无法逃脱。 原本的身子,那脖劲处,血液仿佛喷泉一样冲天而起,竟然激射到了上方的藻井,将那精致的藻井变得一团糟。 与此同时,空气中原本那奇妙的香味,再次被另一种味道混杂----血腥味。从而演变成了一种,似乎能催人兴奋的味道,格外诡异。 这般干脆利落的将妖将巅峰的存在斩杀,房间内原本蠢蠢欲动的诸多妖精心底顿时冒出一股寒气,只见那柳凭的剑尖上,竟连一丝血都没有沾染上,这是何等的掌控与剑道修为!又看着少年扫视过来的眼神,感受着那强烈的压迫,竟然下意识退了一步。 “好狠的剑!”灰尘冷笑一声:“不过,就凭这样的剑,想要这样猖狂,你还不够格!” 柳凭却根本不理他,三两步走到那新娘的旁边,随手一挑,红布盖头掀开,露出婴宁的痛苦面孔,正在无言的看着他。 看着这张久违的面孔,竟然变得这般痛苦,柳凭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她被控制了。 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中冒出难以抑制的怒气,头皮仿佛炸开一样,冷冷的看向灰尘。 灰尘见柳凭竟然不理睬自己,顿时有些恼怒,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蛇头拐杖,此时高高抬起,然后猛地落下,嘭的一声,直接插入了地面。 轰,蛇头拐杖深深插入了地面,仿佛将什么开启了一样,整个房间内的地面出现一条条的纹路,交错在一起,格外神秘。 “阵法?”柳凭轻咦了一声,并未有丝毫的胆怯,反而嗤笑起来:“一个妖帅对付我这人仙二转,竟然还谨慎到要开启这个房间内的阵法辅助,原本以为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至少会战得痛快,没想到也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 “激将无用。”那灰尘果然老奸巨猾,老神在在,并不吃这一套,淡淡看着柳凭,那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尽管柳凭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一颗心还是沉到了谷底,方才在那一瞬间的接触,他已经意识到了,这灰尘的境界并不低,怕已经在妖帅这一境界走了很远,战力更是不俗,根本不是自己在古元神界所对敌的那几条龙能相比。而此时,又开启了这巫府之内的阵法,可畏占尽主场之利。 他不敢再有丝毫的轻视,冷哼一声,将神魔之身释放出来。一股无形的宏伟之力瞬间爆发,一个淡蓝色的身影慢慢浮现,威压肆意碾压过去,房间内的所有妖精只觉得难以呼吸,心中无比骇然,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战力,这释放出来的法术,恐怖如斯,仿佛妖帅降临一样。 灰尘似乎早有预料了一般,并不惊讶,嘿然一笑道:“这就是你的底牌吗?还不够啊!” “这垃圾老头谁啊,这么嚣张?真是欠揍!"识海内,灵儿不满的开口道,久违的登场,口气依然嚣张无比。 “是很欠揍。”柳凭很赞同这一点。 “不过,我的小主人呐,你的情况似乎很不妙啊,这房间内的阵法应该是血影刀光阵,虽然似乎残缺不全的样子,但还算是有几分神韵,不好对付啊。这老头装逼的样子很欠揍,事实上不是弱鸡啊,当然,只是对你来说。”灵儿冷笑开口说道。 “的确如此。” “哇塞!” “怎么了?” “小主人,你怎么又为了女人和别人大大出手了啊,上一次是龙族,这一次是个半人半狐的女的,啧啧,长得都不错的样子,不过不要怪我唠叨,小主人啊,你一定要懂得节制,否则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啊!” 柳凭满头黑线,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没错,本质上的确是为了女人和别人大大出手,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能叫他忍受,不大大出手。 “废话少说,这血影刀光阵有什么破绽吗?” “没有啊。” “没有?”柳凭乍意。 “当然没有。”灵儿理所当然的说道:“这阵法残缺不全说的是完整性,事实上却浑然一体,显然是缩减版,和那龙族大幅度删改的大升龙阵完全不同。这样的阵法,为了便是杀人,又怎么可能会留给别人破绽呢?” “这样?”柳凭微微皱眉:“那么……” “不过……” 灵儿在这种关键时刻欲言又止卖着关子,这让柳凭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不过什么?” “虽然没有破绽。”灵儿借着那神魔之身的双眼,睥睨整个房间,在识海内淡淡说道:“但是小主人将其轰碎成渣不就行了。管他有没有什么破绽!” 柳凭一愣,随即狂笑起来:“哈哈哈!!你说得真是……废话啊!” 看着重新绽放锐气的柳凭,灵儿的嘴角不由勾起,听了这话,也没有反驳,这话是否是废话暂且不提,只要小主人重新燃烧起战意便可。二人尽管只是互相配合了几次,但他们之间却形成了非常好的默契。有些话语,并不需要明说出来便能让对方知晓。 方才柳凭的一些顾虑,一切潜在的请求,有意让灵儿代替指挥神魔之身,从而破解现在的僵局,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那样的出来玩耍,终究只能是少数,若是形成了依赖心理,这神魔之身便算是彻底废掉了,所以她才说出了她的答案。 而柳凭显然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才会给予那样的答复。 这个小主人,虽然很多方面让她有些不满意,但悟性方面,却十分的出色。 “那便战吧!”柳凭随手将婴宁摄入神魔之身内保护起来,双手一翻,一柄长剑顿时演化出来,剑尖所指,正是那妖帅灰尘。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强强碰撞 ‘嗡’ 阵法已经完全启动,整个房间内被一片血红色雾气所充斥。 四周闪现无数刀光,一柄柄的大刀插在了地面上,密密麻麻,数之不尽,刀身震颤不停,仿佛随时都会从地面冲出。 “那便让你尝尝这阵法的滋味!” 那妖帅灰尘的面孔上,已然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不单单是柳凭,旁边的几个妖将都受到了极其大的压迫,他们一个个尽管都躲到了灰尘的身后,依然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可想而知这大阵的主要针对的对象柳凭所受到的压迫是多么的强烈。 每一个瞬间,随着那无数长刀的震颤,数之不尽的血色刀影在无形之间已经冲到了柳凭的身前,开始了疯狂的绞杀。 四周的一切,大红的绸缎,精致的桌椅,满桌的饭菜,都在这刀影之中化作了齑粉。而那神魔之身,也在这接连不断的攻击,被绞杀得血肉绽放,单膝跪地。 疼痛通过神魔之身传到了柳凭的身上,他并未有一丝的分神,高高的抬起双手,这一击终于蓄力完毕,猛地将手中的长剑挥舞下来。 剑气浩浩荡荡,仿若开天辟地一般,霸气绝伦,直接将血红色的雾气破开,直直的朝那灰尘杀去。 他神色微变,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实际上,眼前的这年轻人,通过这神秘的法术,已经差不多拥有了地仙级别的战力,这等强力攻击,已经对他造成了强烈的威胁。 爪子一样的手掌,一下将蛇头拐杖从地面拔起,指向剑气方向,尖声叱喝道:“杀!” 血色刀光再现。地面上的一柄柄大刀停止了震颤,瞬间拔地而起,合力砍向那冲杀过来的剑气。 这一招乃是神魔降临状态下挥砍出的一剑平天,威力绝然,无往不前,少有失利。而此刻。终于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长刀一刀刀挥砍出去,释放着一道道五六米长的刀气,若仅仅只是一道并不起眼,只是瞬间便能将其破除,但此时这么多的长刀,同时挥出,数量所累积产生出的质变,顿时产生相同强大的威力。 轰! 刀气与剑气互相碰撞在了一起,仿若平地惊雷一样。冲击波的余威向四周散去。一个巨大的蘑菇云拔地而起,很是壮观。在这强大威力之下,整个房屋变得脆弱无比,仿佛纸糊的一样,瞬间破碎开来。 在这妖帅灰尘身后的诸多妖将,看着这一个碰撞,所产生出的巨大爆炸,只觉得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眼中充斥着骇然。 若是对方是一个地仙也就罢了。同等级的对手对撞,委实可怖也是情有所原。 可对方居然不过人仙二转,却能爆发出此等惊人实力,这实在太不合理了!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刚刚那一招,所施展的目标是自己。恐怕无论有什么手段,都会瞬间变成灰灰吧?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妖帅之子灰土,看着全身上下被神魔之身包裹的柳凭,又看着他那背后。一脸平静的呆在他身边,环着他的腰,紧贴着他的身子的婴宁,只觉得睚眦欲裂。极其喜欢的女人,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何等的幸福,何等的飘飘然,何等的迫不及待,可是,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人掳去,还一脸幸福的样子,落差如此之大,如何叫他不恨到发狂,若有可能,生生将柳凭吞了也会毫不犹豫。 可是不行,他的实力太过弱小,若敢出去,纯粹找死,此时尽管恨欲狂,依然只能呆在这灰尘的身后,用力瞪着柳凭。可柳凭又怎么会将他放在眼中,虽然感受到这般敌意,却丝毫不顾,因为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关注。这样一点回应也没有的完全无视,简直将灰土气的吐血,却还是无可奈何。 整个后楼的房间破碎,产生了巨大的声音,形成了一个蘑菇云,冲天而去,与此同时也卷起了一阵灰尘巨浪,向四周席卷而去。 正在前面几重楼中,寻找柳凭的几个秀才,听到了这声音,不由错愕的张望过来。 方才他们探险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找到什么,于是纷纷集合,赫然发现,少了一个人,柳凭。 柳凭是那鲁亮三邀五请,死缠烂打求来的,在这探险之中,竟然将他丢了,顿时让鲁亮后悔不已,早知道便不要分开了,于是纷纷开始寻找起来。 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这巫府实在是太大了,想要寻找一个人,太过艰难。互相讨论之下,决定分散寻找。 此时鲁亮、齐墨,来到后楼,听着巨大的声响,顿时看了过去,他们清楚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蓝色神将矗立,只觉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鲁亮惊呼:“卧槽,快来看上帝!”(为了避免误会解释一下,上帝、天使这两个词语,在基督教未传到中国就存在了,天使指的是上天的使者,上帝指的是儒教的至尊神,和道教的三清一样。此处指的就是儒教的至尊神,不是西方的上帝。同样一方面也有大话西游的梗在其中。) “上帝你大爷!快点逃,不要被波及了!”只是惊魂一瞥便感觉到了凶险万分,齐墨快速说道。 “可是柳兄怎么办!” “他……他早就对探险没有什么兴趣,恐怕早已经走了!” “不对!”鲁亮突然发现了什么。 “什么不对?” 鲁亮在那一瞬间,恍然看到了那蓝色神将之中的身影,似乎正是柳凭,头脑在这个一瞬间嗡的一声空白了。 如此看来,那坐在青龙的头上,百分之百便是柳兄,记得不久之前,他淡淡说着,‘哥就是神仙,你们还不快快跪下顶礼膜拜,奉上银钱贡品童男童女,更待何时?’这句话的时候,固然有着玩笑,但更多的说的其实是事实?? 轰! 又一声爆炸轰鸣,强烈的浪潮席卷四周,灰尘漫天飞扬,二人连忙掩住面庞,再也看不见什么。 “还不走就来不及了!”齐墨在一旁催促着。 鲁亮终于反应过来,若那神将是柳凭,那就没什么事情了,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一丁点的忙,反而还是拖累。也没有声张,便随着齐墨离开,连带着,将其他四人也拉离了这片战场。 第一百四十四章 碾压与……翻盘? “哈哈哈哈哈!!!我说过不够了!!你还不相信!!”那灰尘面露狰狞,五官纠结在一起,此时一只手高举蛇头拐杖,一只手持着一柄大刀,四周阵法运转,将柳凭困在其中。 无数血色刀影闪过,柳凭的神魔之身不断出现一道道的伤痕,可谓是伤势惨重。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沼泽之中一样,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 这种感觉是十分的难受,尽管竭尽全力与那灰尘碰撞,或者试图撕裂这阵法,但无论哪种方法都是徒劳而返。这灰尘操控的这阵法实在是太难缠了。 而那灰尘,似乎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成果,看着狼狈至极的柳凭,他露出了冷笑,淡淡的说道:“好了,戏耍到此为止,我也厌烦了这样的碰撞,你可以去死了。” 随着他的这句话说出口,阵法的中心骤然亮起。 血雾翻腾,转化成一柄超级巨刀,足有数十丈,大刀抬起,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让在场内的所有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与窒息。 面对这样的攻击,饶是一直以来很是嚣张的灵儿都严肃提醒起来:“小主人,小心了。这是阵法的最高攻击,需要阵法主持者的本命精血来催动,看来这家伙要拼老命了。” “我知道。”纵使在如此状况下,他依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挫败,妖帅手段通天,现在的战斗看似凶险,但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听着小主人的声音,灵儿沉默不做声了。 在柳凭旁边,紧抱着他的婴宁,面露痛苦之色。在符印的操控之下,她的没有办法动弹,方才由柳凭操控,抱住了他,她稍微配合一下就已经是极限了,此时就连传音都没有办法。看着柳凭遇到如此困境。尤为自责。 哧! 巨刀猛地挥砍过来,有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大势,和浩然剑相仿,然而这是刀,挥砍的优势远胜于刀,纵使没有刀意,不存在精魂,似乎外强中干,但依然不是柳凭能够小觑的。 浩然剑迎击而上。碰撞过去。 轰!! 碰撞所产生的爆炸再一次炸响,四周的废墟已经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可地面的阵法依然完好,发挥着效力。 不过,这些阵法已经渐渐暗淡,很显然是灵石供应快要消耗殆尽了。 看到了这一幕,柳凭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可这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得意。因为下一秒,那灰尘的突然消失。便打破了他的一切算盘。 阵法的作用消失在清理之中,可刚刚的碰撞,这灰尘应该是在原地竭力操控才对,为何会突然消失?难道他不怕自己杀了他的儿子和手下? 突然,柳凭只觉得心中一寒,一股莫名的危机涌了上来。 他猛地抬头。那灰尘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上空。 天空上,有着一轮圆月,而那灰尘,便静静立在正中心,冷冷的注视着柳凭。眼神和刚刚一样,似乎在看着一个死人。 嘭嘭嘭,方才还是柔和照下的月光现在竟然凭空化作了攻击。柳凭的神魔之身再次遭受重创,他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 这种无形的攻击最是难缠,神魔之身本身便是以力破万法,而今却若深陷泥潭,难以发挥百分百实力,又碰到强大的对手,可畏是陷入了一番苦战。 皎洁月光将血雾穿透,新一轮的攻击已经落下,紧接着便是第二轮的攻击,依然还是那无处不在的月光。柳凭终于不得不掀开自己的第一张底牌。 随手一甩,纳宝囊中的无数兵器瞬间释放出来,眨眼间就将山一样的法宝倒出。 这让上面的灰尘微微皱眉,很是意外,他这是要干什么?想要组建阵法,可是在自己攻击之下,他又怎么可能有这种时间,难道,难道他要操控着这些法宝? 心中跳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还未来得及否认,便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无数法器快速组合在一起,汇聚在那神魔的身后,形成了两个铁血森然的翅膀,向四周完美张开,随即合拢,将那月光攻击尽数挡下。 “即使这样,你又能改变什么呢……?”意外消失,灰尘重新陷入了镇定,双眼微微眯起,一张大口张开,无数月光瞬间被他吞吃了进去。 能够将光吃进去本来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形容,但此刻的这老鼠精,竟然真的在吞噬,好似鲸鱼吸水一样将那些月光吃掉了。 柳凭双翼张开,猛地煽动,只是一个眨眼便来到那灰尘的身前,这样的勇猛并未让他变色丝毫,因为他的法术早已经完成,只等待柳凭的到来了。 “太让我失望了。”他在心中说着,这样的力量虽然强劲,但他为什么不一开始使用出来?实在是愚蠢!这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再明显不过,就当柳凭攻击的即将落下之时,他终于张开了大嘴。 轰! 月光仿佛炮弹一样冲出,道兵羽翼与其碰撞,竟然在一个照面之下便被瓦解、破碎。 柳凭心头一寒,再次挥剑斩去,才堪堪将其抵消,看着四下散落,又快速凝结的道兵羽翼,难免生出荒诞的情绪。 “这并不奇怪,反倒是我很奇怪,你只是一个区区人仙二转,竟然能够用出这样的法术,与我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 灰尘高高在上,淡淡点评:“无论是阵法还是刀法,都不是我擅长的,我吞食月光而化灵,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我的攻击方式,但是,这几百年来,我从未将这项本事表露出来,就算我儿都不曾知晓,而你能够逼我用出,足以自豪了。” “你的战斗方式从头到尾都愚蠢到了极点,我想要杀你,有太多的方法,而你却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觉得你那神将外壳能无往不利,将我斩杀于此。” “虽然觉得你不错,但同样很是惋惜,因为你真的是太愚蠢了。” 柳凭并未反驳,而是淡淡说道:“愚蠢……?或许吧,若我一开始便使用道兵羽翼。掀开一张张底牌,或许会打的轻松一些,但那样的话,我绝对没有胜算。” 灰尘一怔,随即冷笑问道:“你还觉得你有胜算?” 柳凭淡淡一笑:“当然有。” 灰尘问道:“愿闻其详。” 柳凭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双眼闭上,只是一息的时间,他便重新睁开了双眼。 方才还平静的眸子,在这个瞬间。已经化作了绿色。与此同时,神魔之身的身体表面,无数纹路闪现,淡蓝之中,一点点绿色点缀其中,很快绿色蔓延全身,与蓝色混在一起,不分彼我。 一股尤为庞大的力量伴随着这绿色迸发出来。本来伤横累累的神魔之身,在这个瞬间。竟然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迅速痊愈。强横的气息猛地向四周冲去,天空之中,本来淡定无比的灰尘,脸色终于变了。 从一开始,柳凭便知道自己的胜算并不大,若灵儿不出手。那么,赢得概率不会超过一成。 所以,他一直在拖延,以争取足够的时间,将这木之神魔领悟出来。若用出道兵羽翼或者其他手段。需要一心多用,根本无法全力体悟,所以他不想,也不能将其他手段用出。哪怕一直受伤也再所不惜。 很早的时候,离开龙宫,坐在青龙的背上,实在无聊,柳凭便吞吃了那三颗本命青韵丹,试图将木之神魔演化出来。虽然有无数的灵感,但效果并不是太好,好在进步依然可观,能随心所欲只释放出一只手臂的神魔之身便是证明。 方才将神魔之身释放出来的时候,顿时感受到了那源源不断涌上的灵感。于是才有了接下来的战斗。也试图让灵儿再次代替自己战斗,好潜心领悟木之神魔。但灵儿的态度却让他明白了,这是自己的战斗,这是自己的神魔之身。一味依靠他人,不是可取之道。或许第一次无往不利,第二次也依然无往不利,但到了最后,后果必然十分严重。 而这一切,上面的灰尘并不知道,但此时的他,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又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你方才,在隐藏实力?”灰尘终于变色,难以相信的问道。眼前这年轻人,只是区区人仙二转,与自己战斗,还会隐藏实力?这也太荒唐了一些! 若不是这样的话……那只有另一种可能!想到另一种可能,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尽管不愿相信,但接下来,柳凭却自己承认了第二种可能。 “不,这只是刚刚领悟的实力。”柳凭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从一开始,我便在顿悟中和你战斗,虽然攻击力依然还行,可速度、敏捷难免慢了很多,才给你当了那么长时间的活靶子。而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和方才有何区别!”灰尘猛地张开大口,再次吞入无数月光,然后猛地吐出,月光好似炮弹一般再次冲出,这一次的攻击,更加的强大,相比上一次竟足足强劲了百分之五十! 嗖!月光炮弹疯狂碾压下来!仿佛一颗巨大的陨石,速度快到惊人! 若是刚刚的柳凭,恐怕会一瞬间重伤,甚至神魔之身都难以维持。 可现在的他却截然不同,看似缓慢,实则很快,他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颗绿色的种子瞬间出现在正前方,种子飞速发芽,只是眨眼间便成了一株大树,轻易将那月光炮弹挡了下来。 “怎么可能!”灰尘难以相信,自己的攻击,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挡住了?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情况,这就是败家犬的共同特征。”柳凭慢慢收回右手,淡淡的说道,嘲讽意味十足。 “啧!!去死!!”灰尘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羞耻,啐骂一声,面露狰狞,再次张口,吞噬四方月光。 “太慢了。”柳凭摇了摇头,只是一念之间,那棵在空中的成长的大树,飞速蔓延,一下子将那妖帅灰尘卷在其中,紧紧的将他勒住,刚刚蓄力的攻击,只能就此熄火。 “你现在,连触碰到我的资格都没有。”柳凭淡淡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这在灰尘听来,无疑不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显得格外的刺耳,他双眼通红,疯狂挣扎,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那颗缠住他的树木,一切反抗都好像是徒劳无功。 地面上,那一群妖精已经被眼前的战斗惊呆了。仿佛变成了化石一样,此时看到了那妖帅灰尘落败,心中愤怒,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还有深深的恐惧,连妖帅都落败了,何况他们?一个个不敢动手,就是那灰土也不例外。 “是吗?” 就在此时,那灰尘冷笑一声,停止了挣扎,脸上满是怜悯神色:“你真的以为你赢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错漏 的确。 从彻底领悟木之神魔的那一刹那起,柳凭便觉得这场战斗已经落下了帷幕,这妖帅的一切挣扎都完全是徒劳,实力的差距是难以逾越的。这样看来,还有什么问题呢? 可是,当那灰尘冷冷的询问道,你真的以为你赢了的时候,柳凭只觉得一股寒气蔓延全身,惊悚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并非被他的这句话吓的,他的潜意识还是非常不屑的,可是,这种感觉是对于危险的预感。 哪里出现了差错? 还未容柳凭仔细思考,下一刻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被破开,一只手从后面伸到了前面,血液不停的往前面喷洒着。 一瞬之间,并没有什么痛觉,更多的是错愕,随即忍不住咳出几大口鲜血,灵儿更是狂呼:“小主人!” 柳凭转过头,看见了一脸错愕的婴宁,这从背后捅入,直接贯穿他的身体的手臂,自然是婴宁的手臂。 神魔之身无论是防御还是攻击都十分超然,无论是无形的能量攻击,还是有形的物理攻击,都必须要打破神魔之身才能伤害到柳凭的本体。虽然神魔之身受到了伤害也会波及本体,但那种伤害可畏是微不足道。然而,神魔之身还是有漏洞之处的,那便是自内攻击,这是避无可避的角度。 “怎么……会……这样??”婴宁嘴唇张张合合,不敢置信自己的所作所为,符印在她的体内控制着她的行动,总管她在竭力抵抗,却依然是徒劳是无济于事。 柳凭微微叹了口气,他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发展。可是,一向无往不利,不停向前的他,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点。 失误。 实在是一个可笑的失误。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天空中的灰尘趁着柳凭受伤,已经从树木中挣脱开来,他狰狞的笑着。一掐法诀,命令婴宁继续进行下一步攻击。 只要再来一次攻击,捏碎柳凭的心脏,便能彻底将他杀死。 婴宁身体僵硬,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她的眼中满是恐惧:“不……不要……” 尽管竭力反抗,依然好像无济于事,泪水不停的流下,痛苦让她感觉到了格外的绝望。此时的她,十分的害怕,害怕眼前的人会被自己杀死,无论怎么样,他是拯救自己的恩人,眼看着就要胜利,却被自己的反水直接将局势颠覆,如何不让她痛苦自责到了极点。 此时已经睚眦欲裂。疯狂反抗着体内的符印。 这种反抗让她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那些痛苦仿佛潮水一样涌来。她差点便抵挡不住,可还是死死咬着牙,撑了过来,手臂的进一步攻击终于被她控制住了。 眼看着柳凭便要死在下一击之下,攻击竟然停止了,灰尘有些错愕。咬牙切齿的骂着:“贱人!贱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已经清楚感觉到死亡气息的柳凭,见攻击停止,松了一口气,方才的婴宁,真的能很轻松的将他的性命夺取。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死亡。身体的伤势带来的痛苦,源源不断涌来,纵使很是难受,但只要没有死去,便有着希望。 柳凭将婴宁摆脱,然后用神魔之身的一部分,彻底将她定住。 而后迅速用灵力止血,尽管如此,他的脸色还是十分的苍白难看,不过只要挺过眼前这一难关,纳宝囊内的无数灵药,完全可以将伤势复原。 “小主人,我来帮你操控神魔之身,你快点服用灵药恢复伤势。”沉默了许久的灵儿终于开口道,她的话语之中有些自责,若一开始帮助柳凭迅速干掉那灰尘,便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柳凭却摇了摇头,固执的抬起头说道:“不,我要亲自干掉他。” “小主人……好吧。”灵儿刚想劝诫,可看着小主人的神色,刚到嘴边的话语,却不得不变为同意。 “你还有什么底牌?”柳凭抬起头,淡淡的问道:“若有的话,都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翻天。”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妖帅灰尘难以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会遭遇这样的状况,他脸色难看,狰狞道:“可恶!身负重伤,竟然还如此张狂,你难道觉得,拥有实力能够解决我?” 柳凭淡淡道:“当然有。” 平淡的话语,充满了不容置疑,根本不是在说谎,仿佛在说着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灰尘一愣,随即冷冷道:“好一个当然有!那便让我看看你现在还有多少战力!” 他猛地张开大口,刚准备吐出一口月光炮弹,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阵战栗,这是来自于神魂的震颤!在警告着他,此时此刻的状况,极度危险! “怎么……可能?”可攻击已经到了嘴边,无法咽下,只能朝柳凭攻击过去。 “哼。真的以为,我会和你闲聊,等待你的反击吗?”脸色惨淡的柳凭,依然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哪怕方才吃了一大暗亏,依然还是锋芒毕露,仿佛身上的伤势根本不存在一样。 天空中凭空出现数十颗种子,种子眨眼间便化作无数藤蔓。 那些藤蔓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张巨大的网,月光炮弹碰撞到上面,只是炸出了一个大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个大坑,很快便被新生出的藤蔓充斥,刚刚的攻击,像是不存在一样。 “这,这不可能!”灰尘心中充满了荒诞,自己的攻击,竟然变得如此软弱无力了?若方才柳凭是全盛状态也便罢了,但现在他可是身负重伤啊!他咬了咬牙,转了个身,一下化作一股黑烟,疯狂遁逃离开。 可是,下一秒他便被漫天交织在一起的滕曼网住。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无处可逃。 滕曼互相挤压、交织,很快便将妖帅灰尘完全覆盖,纵使有千般能耐,此时也只能伏诛。 感受着滕曼的挤压,痛苦源源不断重来,只是眨眼,妖帅灰尘的肉身便开始血肉模糊,狼狈到了极点。 对死亡的恐惧刺激着他,灰尘大叫道:“你不能杀我!” “笑话。”柳凭冷笑,不屑一顾,刚准备动手,却被他的下一句话给硬生生的弄得停住。 “你若再敢动手!我便让你那美娇娘瞬间身死!我能操控她!自然也能让她死!”灰尘发出了不甘的要挟,恶毒无比。 柳凭一愣,顿时停住,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若婴宁死了,他此番战斗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 “你敢。” “我为何不敢!你敢杀我!我就敢杀你的美娇娘!”妖帅灰尘明显已经被逼急了,冷冷喝道。 “你若敢杀,我就杀了你的儿子,杀了你的全家,让你断子绝孙。”柳凭目光冷冽,从未有人这样要挟过他,这一次,他真正的动了怒火。他说到做到,尽管牵扯到其他人,会遭受到因果气运反噬,可自从他继承白帝传承一部分,就已经走上了白帝的路子,杀伐之道,自然不惧杀伐所带来的后果。 听着这话,妖帅灰尘顿时狰狞道:“你敢!” 柳凭冷笑,重复了方才妖帅灰尘的话语:“我为何不敢?” 灰尘道:“好!算你狠!你放了我,我也解开符印,以后我们两方再无瓜葛!井水不犯河水!” 柳凭笑了:“你当我是傻子?” 灰尘脸色一变,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你死!!”杀这灰尘的机会只有一个,那便是眼前,控制神魔之身,又接连放出几个大招,灵力几乎消耗一空,尽管在用仙灵诀进行补充,无疑只是杯水车薪,眼看着灵力告竭,若将他放了,无法维持神魔之身的柳凭,简直是必死无疑。 那个时候,不仅仅是柳凭,就连婴宁也同样会有危险,所以退无可退,哪怕知道此举会让婴宁陷入危险当中,但已经顾不得太多了。 柳凭在赌,赌那灰尘不可能及时伤害婴宁,在赌自己的攻击,能够一瞬间杀死灰尘。 “啊啊啊!不!!”灰尘尖叫,声音中充斥着绝望与不甘,他红了双眼,不顾一切操控符印,要将婴宁杀死。千辛万苦营救,到头来却失去,我便让你尝尝这种不甘心的滋味! 噗! 灰尘的整个身体瞬间变成了肉酱。 而地面上,那神魔之身当中的柳凭,在刚刚疯狂运转法术的瞬间,负荷过大,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幸好挺住,但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抖,血液渗出了皮肤,几乎变成了血人。 他猛地回头,看向婴宁,只见她昏睡了过去,不过气息平稳,应该没有大碍。 “呼。”松了口气,柳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那灰土乃至灰家上下,一众妖精,已经彻底懵了,他们心中的支柱,家主灰土,居然死掉了? “啊啊啊啊!父亲!”灰土痛哭流涕,面孔扭曲,再也顾不了什么,疯狂朝柳凭扑杀过来。 然而,此时柳凭纵使是强弩之末,又岂是他能够对付的。 趁着神魔之身还未散开,顺便将这灰家的上下全都干掉吧。杀一个也是杀,杀十几个也是杀,柳凭可没有斩草不除根的习惯。 嗤! 上方的滕曼直接降下碾压,眨眼间便将在场内的所有妖精在一瞬间碾死。 第一百四十六章 获得人形宠物*1 坐在房间内的一角,柳凭将能够服用的丹药全部拿了出来,大大小小,瓶瓶罐罐,足足有三四十种,这都是疗伤圣药。 这些,少部分是师姐赠与自己的,大部分是在古元神界的时候,从那些龙族的身上缴获的战利品。 此时的他,神色已经好了很多,也顾不得服用丹药会造成药性累计的后果了,不久前一口气就吞吃了四五瓶丹药。虽然有些浪费的味道,可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现在伤势已经恢复大半。 “不过……这一次真是悬之又悬啊。”柳凭微微摇头,取出一个红玉雕琢的精致小瓶,打开瓶盖,倒出一颗朱红色的丹药,仰头吞吃了下去,而后继续自言自语:“本来已经稳操胜券了,没想到现实情况竟然是这么讽刺,若非婴宁那个时候反抗,我恐怕已经性命不保了。” 自那巫府一战,已经过去了八个时辰。当时的柳凭,差点昏厥过去,状况可畏糟糕至极,幸好憋着一口气撑了下来,随后就地找了个客栈住下。而后开始着不停的自我疗伤,这才好了很多。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那婴宁都没有醒过来,这让柳凭有些担心,可是不管怎么探查,都没有什么发觉什么伤势。只能任由她睡在床上,静静等候她醒过来。 又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瓶子,掀开瓶盖,里面是仿若清水一样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柳凭一边喝着,一边走到了床边,看着安静睡在床上的她,莫名心中一动,荒诞想着,难道要亲一口才会醒过来? “又不是睡美人。”柳凭摇了摇头,将荒诞的念头抛之脑外,而后眉眼间渐渐严肃起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白芷……白芷有没有被那什么胡三太奶的种下控制的符印?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查查。等她醒过来好好问问。不管胡三太奶有没有种下。关于婴宁这件事情,我都要找找她的麻烦。”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将伤势恢复。”柳凭微微摇头,掌控了两具神魔之身的他。已经不是一般的地仙能够相提并论。可以轻易杀那灰尘。自然也可以轻易杀那胡三太奶。 转过身子,坐在椅子上继续调养身体,转眼间三个时辰过去。黄昏再次降临,柳凭睁开了双眼,松了口气:“呼,伤势终于恢复,身体的脱力感也消失了……很好,至于灵力……嗯,十分充足,虽然大伤初愈,战力受到一定的影响,但并非大问题。” 接下来,柳凭转身来到床边,将床帘掀开,顿时看到了床上的婴宁,不由无语:“竟然还在睡?难道……她其实有很严重的伤势,只是我实力微弱,没有探查到而已?” “不会吧……”柳凭的神色有些严肃,伸过手摸了摸婴宁温润的额头……很正常。 就在此时,门被叩响,外面传来小二的声音:“这位爷!饭菜送来了!” “来了。”柳凭放下床帘,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小二利索的将饭菜放在桌上,躬身说着:“您慢慢用。”而后转身离开,小心将门重新关上。 一天都没有食用饭菜,的确有些饿,现在柳凭虽然有些修为,但还达不到辟谷的程度。 饭菜很简单,一只完整的烧鸡,十个烧饼,一大碗肉粥。 “先吃一些吧。”柳凭嘀咕着,用手直接将烧鸡撕开一个大腿,吃了一口,这味道算不上太好,也不是太差,真是个微妙的程度。 突然,他的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柳凭走到床边,将床帘掀开,那婴宁竟然已经睁开了双眼,正在打量着四周。赫然发现了柳凭……还有他手上咬了一口的鸡腿。 “你终于醒过来了,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伤我没有发现呢。”柳凭松了一口气淡笑着说道:“感觉怎么样?” 婴宁并没有回话,只是直直盯着他手上的鸡腿。 柳凭一怔,而后问着:“想吃?” 婴宁依然没有回话,过了片刻,点了点头。 “桌子上还有,想吃就过来用一些吧。”柳凭随意说着,此时的她并未发现刚刚苏醒的婴宁身上的异样,不过下一秒,他便发觉到了。 婴宁竟然从床上爬起,像是一只小狗一样,四腿站立,妧媚的脸颊凑到柳凭的身边,咬着他手中的鸡腿。 “你这是在玩什么羞耻play?”柳凭愣了半天,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声。 婴宁却没有理睬他,专心吃着那根鸡腿,仿佛在享用着极品美味一般,就连骨头都没有吐出。 很快,婴宁便将鸡腿整个吃完,还犹意未尽的伸出舌头,舔舐着柳凭的手指,享受着那手指沾染的烧鸡汁,灵活的舌头在手指尖游动,快速的舔舐着。 这种感觉,酥酥痒痒,从某种方面,可谓是好到了极点,而柳凭却没有这个心情来享受了,他紧蹙了眉头,终于知道了,婴宁哪里受到了伤害。 恐怕是神魂。 “啊呜呜。”柳凭手指间被舔舐得再无丝毫味道,婴宁终于收回了舌头,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张开口央求着,发出一些意义完全不明的声音。 柳凭被这样的声音拉回了神,想了想道:“你还想吃吗?” 点头,点头。 “那你以后必须得听我的话。” 点头,点头。 “坐下。” 婴宁的整个身子立刻趴在了床上。 “摇尾巴。” 虽然没有尾巴,但婴宁依然在摇着她那挺翘的屁股,诱惑姿态显露无疑,配合着妧媚的面孔,更是让人心动,可现在的这情况,却让柳凭连连苦笑:“还真成了宠物形态啊……神魂受伤,人类的记忆消失,只剩下了另外一些奇怪的兽性吗?” “神魂的伤势一向是难以痊愈,就算是再多的灵药,也没有办法治疗……”柳凭有些头疼,眉头紧蹙:“看来得找师姐问一问,看她有没有什么方法解决。” “啊呜?”听着柳凭在喃喃自语,婴宁抬起头,略微有些疑惑的叫出了声儿,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看着婴宁的这个样子,柳凭暗道,简单的指令话语她能似乎听懂,复杂的话就听不懂了吗…… 伸出手,摸了摸婴宁的脑袋,她仿佛一个小猫咪一样,眯着眼睛,很是享受柳凭的抚摸,甚至将脑袋主动凑过来任由他抚摸。 过了一会儿,她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声。 “先吃饭吧。” 点头,点头。 婴宁风卷残云的吃着这些食物,这速度和白芷有得一拼,只是一会儿就将所有食物吃完。 柳凭想了想,道:“站起来。” 婴宁用手肘擦了擦嘴,有些疑惑的问着:“呜呜?” “我叫你站起来,像我一样站起来。”柳凭无奈的说道,这样的宠物形态,他可不好带出门。 婴宁疑惑的摇了摇头。 柳凭叹了一口气,双手扶住她的腋下,将她抱起。 可婴宁的整个身子竟然依然弯曲,还得寸进尺的用大腿环住柳凭的腰肢,得寸进尺之后便是更多的得寸进尺,她的整个身子全都凑了过来,仿佛树袋熊一样挂在柳凭的身上,脸颊不停的在柳凭脸上蹭着,满头青丝有着一股幽香,同样也有些痒。 “我去……” 柳凭使劲打了一下她的脑袋:“老实点!” “啊呜!”婴宁抱着头,离开了柳凭的身子,卷缩在地上,泫然欲泣,似乎很是伤心的样子。 “这叫我怎么带出去……看来只有等天黑再行动了。” 柳凭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终于要转职采.花大盗了吗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柳凭也只能等一等了,虽说有隐身术之类,可若是一点也不懂的话,这种法术很难维持下去。若是普通人,懂得诀窍,被施法之后,也能轻易维持隐身状态,可这宠物形态的婴宁,便完全没有这种指望。 看着捂着自己的脑袋,卷缩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的婴宁,柳凭心头一软,自己方才下的手是不是狠了点?可刚刚婴宁的整个身子贴过来,柔柔的身子,沁人心脾的处子幽香,胸前两团软肉的酥软,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无奈之下,便不小心下手重了一些。 “很疼?”柳凭问了一声,可婴宁似乎被打怕了一样,捂着头不看他。 试图伸出手摸一摸婴宁的脑袋,可她的反应,和刚刚的温顺摸样截然相反,现在似乎很是惧怕柳凭,畏惧的往后面缩了缩。 柳凭往前面挪一点,她便往后面退一点。柳凭不停的逼近,她便不停的后退。 很快,婴宁被逼到了墙角。 “呜呜。”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用双手将头捂住,缩在了墙角,可怜的样子让柳凭难免生出些许罪恶感。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会产生多少臆想,觉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呢。 很是害怕眼前的这个人再打自己,可已经退无可退,啊呜一声,婴宁眼眶中的泪水忍不住留了出来。终于,那只手碰到了头上,她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想着,又要体会刚刚的疼痛了。可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只是轻轻的抚摸。 “嗯?”婴宁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柳凭。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会打你了,不要再哭了。”看着眼前的泪人儿,柳凭心中无语,罪恶感再次腾升起来,自己刚刚下的手真有那么重吗?只是一个爆栗。竟然让她怕成了这样。 看着婴宁的泪水止住,柳凭心中的罪恶感这才慢慢降下。 “还想吃东西吗?” 点头。 “那就吃吧,我去叫些饭菜。” 点头。 “先去床上吧,地上有些脏。” 点头。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床上,刚刚在地上蹭了好长时间,大红衣裳已经变得有些脏兮兮的,婴宁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身衣服的碍事,三两下就将外套脱掉,眼看着就要将最后一件亵.衣脱下。柳凭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了下来。 好说歹说才让她继续穿着仅有的一件亵.衣,看着露出大片凝脂的皮肤,那挺翘的臀部,线条完美到了极点的身材,露出深深沟壑的胸部,还有那仿佛能够媚出水儿来的面孔,柳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一直将她当做一个人形宠物养下去,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呸呸呸。什么不错啊……连忙甩了甩脑袋,将那龌.龊的念头丢掷脑外,可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问题,他依然情不自禁想到,若师姐也没有办法解决她的问题。该怎么办? 以后,该怎么办? “算了,这不是现在思考的问题。”柳凭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婴宁的脑袋,婴宁也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抚摸。凑到了柳凭的胸膛上。 过了一会儿,微微将头抬起:“啊呜?” “好吧,我去叫饭菜。”柳凭感觉似乎听明白了这啊呜一声的意思。 “嗯。”婴宁的喉咙中发出好听的声音。 很快,柳凭又叫了几道好菜,并且分量十足。 可接下来的喂食却让柳凭有些头疼,虽说给一个这般妧媚的美少女喂食,似乎是一件非常好的差事,可是一想到以后若都这样的话,那便必须要让她自己成长起来了。 不对,不对,为什么自己总想着她以后都是这样啊? 莫非自己的变.态属性已经急剧增加了? 一定能让她恢复的。柳凭重新摆正了心态。既然早晚要恢复,这样伺候一下也没有什么,若让她埋首用嘴在盘子上吃着,那也太不文雅了一点,用手都比这好很多。 很快便将食物全部喂完,婴宁心满意足的叫了一说:“嗯嗯呀。”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柳凭摸了摸她的头。她也很享受的被柳凭抚摸的感觉,来到柳凭的旁边,将头埋进他的膝盖里。 不一会儿,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 “好了,可以走了。”说了一声,可婴宁却没有一点反应。 细细看了看,她竟然毫无防备的熟睡了,吃饱了就睡,真是单纯的思想。 妧媚而又恬静的面孔上,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 将婴宁小心的抱到床上,撩了撩她的发丝,小心的给她换上了衣服,期间难免触碰到她那白皙润滑的肌肤,像是吹可弹破一样,温润的皮肤滑嫩无比,手感好到了极点。 目光也忍不住扫到了那高高隆起的玉峰上,尽管被亵.衣紧紧掩盖住,却依然难以束缚,像是随时要呼之欲出一般。 这样一个一无防备的美人儿就这样躺在自己的身前,给人带来的诱惑感觉,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大。不过此时的柳凭,这方面的念头,倒反而少了很多。 只因为看到了那张恬静的面孔上,那天真可爱的笑容,单纯到仿佛一张白纸,让人不忍心玷污。 过了一会儿,终于将衣服换好,将婴宁背起,手掌拖着她的臀部,感受着大腿的柔润,以及后背触及到的柔软之物,心中不可避免的一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躁动,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所谓红颜祸水便是这般吧? 下了客栈,走了两步,来到个无人的角落,趁着夜色,直接飞起,飞速朝道观的方向前进。 很快,柳凭便来到了道观的门口,敲了敲门,等了大概五分钟,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 里面的二个小萝莉见是师叔,顿时露出了笑容,连忙将门全部拉开,可看到了师叔背后的少女,顿时愣住了,这是谁呀? 小花儿,小叶儿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而后,小花儿问道:“师叔好,你终于要转职采.花大盗了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个爆栗 刚刚准备和这二个可爱的小萝莉打打招呼,可迎来的竟是这般唐突的问候,柳凭只觉得仿佛有五雷轰顶一样,当场就惊了。 感情我在你这小花儿的心中,就是一个淫.贼吗?心中难免有些受伤,泪流满面,心想我这具身体虽然有着不少佳人陪在身边,可还是一个非常纯洁非常善良非常可怜的处男啊啊啊啊啊。 小花儿最喜欢和柳凭黏在一起,所以谈吐的语气与内容,难免和柳凭有些相似,此时就连这等犀利的神吐槽都能够说出,让柳凭震惊之余,不由深深感慨,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旁边的小叶儿听着花儿的这句话,顿时忍不住喷了,噗嗤噗嗤的笑了起来。 这让柳凭分外尴尬,若是平常,早上去将这口无遮拦的小花儿的的脸颊好好揉一揉,以作惩罚,可现在背着婴宁,实在不好动作,只得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问道:“嘿,你师叔在你心中就这个形象?” “不对吗?”小花儿竟然还一脸茫然的样子:“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推测啊。” “什么合情合理的推测啊。”柳凭无语,这小家伙竟然还要逆天了是怎么着,等等,他心中突然一惊,冒出一个十分惊悚的想法,顿时让他冷汗四溢。 这是小花儿成长为熊孩子的节奏吗? 一想到熊孩子的杀伤力、破坏力、肆无忌惮能力,柳凭当时就又惊了,咽了一口吐沫,整理了一下措辞,威胁道:“以后你就不要想吃我做的饭菜了。” “啊!”杀手锏一出,小花儿顿时大惊失色。本来还得意洋洋的小小面孔,顿时化作了哭脸,抱着柳凭的腿央求道:“好师叔~~花儿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撒娇有用,要惩罚作什么?”柳凭冷笑一声。 好在这玩闹终于被止住,一旁的叶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声问道:“师叔是来做什么的啊?” “当然有事情。”柳凭想了想道:“我背上的少女,神魂受伤了,我想找师姐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很快,柳凭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师姐。 听完了柳凭的要求,师姐并未多嘴询问,点了点头,便将婴宁带到了静室当中,细细查看。 柳凭在外面等着。难免有些忐忑,大概过了一刻钟,门被打开了。 “师姐,情况如何?”柳凭问了一声。 醉红尘的脸色很是凝重,摇了摇头说道:“神魂受伤,一直在溃散中,十分的危险,幸好你送来的及时。否则多半会身死道消。” 柳凭一惊:“这么严重!” 他错愕了,若知道这样。早知道不等什么天黑,直接来到师姐这里了。 醉红尘听了这话,摇了摇头:“也不算那么严重,神魂到完全溃散,还有七天,现在只是初期。不过,她受到的伤势真是很奇怪,我从没有看过……真是怪哉,到底从何而来?” 说完便看着柳凭。 感受着师姐的眼神,柳凭苦笑了一声。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了故事,师姐脸上不由浮出愠怒神色,竟然忍不住往柳凭的头上打了一个爆栗。 这个爆栗还真是够痛的,柳凭的眼泪都差点飙了出来,感受着这份疼痛,他似乎有些了解到了当初婴宁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的原因。 连忙捂住头,有些委屈的看着醉红尘:“师姐打我做什么?” “你还问我打你做什么!”醉红尘气结,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气又恼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 “啊?”柳凭一愣,心中惊呼,那老鼠精灰家就这么牛逼?竟然能够让师姐露出这样的表情?本以为神功大成,称霸新手村,谁敢不服,没想到现实情况不是这样? 可当醉红尘的下一句话说出之时,柳凭便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醉红尘恼怒说着:“你啊,这样妄造杀业,可知道后果多么严重!还是一家满堂啊!我知道,你的小情人被人家掳走逼婚,你很是恼怒,可你也不能这样把那老鼠精全家都杀了啊!” “师姐你吃醋了?”柳凭鬼使神差的冒出来一句。 醉红尘脸好像红了一下,只是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吃醋?不许插嘴!” “那是我的表妹啊,可不是小情人……”柳凭连忙解释,可看着醉红尘的眼神,不得不将嘴巴闭上。 “真是被你气够了。”醉红尘坐在了椅子上,指责道:“一家老小,都是五野仙其一的灰家,在天道看来,这类生灵妖物,只要不是杀业产生,那便和常人无二,你杀了他们,还是一家满堂,所产下的杀业,会直接影响以后天劫的程度!” “若不修德积善,功德缠身,或者以大气运抵消罪业,以后的天劫,将会是十分的凶险!” “修真者本来便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步步思量,你倒好,杀得好一个逍遥自在快活,可你有考虑到后果吗?白帝主杀伐,可你修的毕竟还是菁华宝箓!” 一份份责骂,可内容却完完全全是强烈的关心,害怕柳凭因为天劫身死道消。 人仙三转,三花聚顶后,想要晋升地仙,首先要经历第二次阳火之劫,将阴魂转为阳魂的,而后还要渡过一次雷劫。至此,成就不灭阳神,不坏之身,才能真正证得地仙业位。 这雷劫,若是大气运或者大功德加身,完全不必要渡过,顺风顺水便能成为地仙,可若是有了罪业,坏了气运,沾染了因果,雷劫的程度可不轻。少了还好,只是丁点雷霆之怒,可若多了,自然少不了强大的雷罚。 柳凭曾经听过婴宁说过那胡三太奶的事情,她早年只不过是一只黄皮狐狸,资质最下,远远没有白芷十分之一的好,起初修行,步步艰难,为了贪图取巧,开始和男人野合,吸取他们的精华,就这样害了大概十几个人。 可当胡三太奶渐渐意识到做这种事情的后果的时候,那些死去的人已经救不活了。沾染了因果,坏掉了气运,一直修行,直到人仙巅峰,而后踏入半步地仙,累计了足够能突破的实力,依然不敢渡劫。 而后胡三太奶行善积德三百年,这才慢慢将罪业抵消,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是被雷劫轰了个半死。差点身死道消。 可想而知雷劫的威力。 而柳凭又何尝不知道?不过他有这份自信应对,所以为了念头通达,心头畅快,杀了便杀了!气运抵消?给了便是,若是不够,等到他神魔之神第一重大成,就算是神仙劫他也有信心应对下来! 可这些话,当然不能和师姐说,否则怕是又要吃上一个爆栗。 “师姐我知道错了。” “唉……”醉红尘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以后要记着一些,不要再这般乱来了,明白了吗?沾染因果,坏了气运,并非天劫的方面有危险,**也同样也有,又岂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后要渡劫的时候,一定要事先通知我。” 柳凭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教训完这个让她很是无奈的师弟,醉红尘道:“这样的话,我大概知道了伤势的来源,原来是符印所产生的伤害,真是造孽,这些妖修竟然连这种手段都用,若是身体的符印也罢,竟然还染指了神魂……” 听了这话,柳凭难免有些担心,他想到了白芷,若连白芷也被用了这种手段的话…… 醉红尘继续道:“她的伤势需要静静修养,我已经将神魂的伤势大概稳定住了,只不过治标不治本……” 听了这话,柳凭眉毛一挑,连忙问道:“那该怎么办才能治好?” 醉红尘道:“不是说了吗?“ “啊?”柳凭一愣。 “慢慢修养啊……虽然不一定能够全部恢复,但是很大程度上能够恢复。到底能恢复到何种程度,那就只能看天命了。”醉红尘微微叹了一声说道。 听了这话,柳凭的表情难免有些复杂,说到底是自己害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从个人私欲的角度上来说,变成这样也似乎不错,可是这却完全无视了婴宁的念头,他做不到也不可能会这样做,可现在已经无法挽回,连恢复的程度还要看一个坑爹的天命,无论是心情还是表情,都有些百感交集,很是复杂。 婴宁暂且放在师姐这里修养,柳凭在此之前,必须出去一趟,虽然很想陪在她的身边,但他要去找白芷,去找那胡三太奶,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事情要解决。 很快,柳凭便来到了白芷的山峰。 此时的白芷正在闭关,可感觉柳凭过来了,顿时连忙破关而出,嬉皮笑脸的抱住柳凭,亲了他一口。 看着白芷,柳凭那阴郁的心情好了一些,而白芷似乎也看出了柳凭的心情不好,微微歪着头问道:“小相公,你怎么了?心情不好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吗?” 柳凭便将关于婴宁被逼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白芷惊讶道:“怎么会这样!?胡三太奶竟然逼婴宁姐姐去成亲……” 第一百四十九章 身体好像有些奇怪的样子呢 错愕之后便是恍然,一直以来的疑点这才渐渐通顺,本来就有些疑惑,胡三太奶为何会那么容易放弃,要知道与灰家联姻的事情可很是重要,原来早已找到了何时的代替人选。 想到此处,白芷眉头微蹙问道:“然后怎么样了?” 柳凭冷笑一声道:“我要见婴宁的面孔,问她是否愿,可那灰家人,竟然用符印控制她,让她说出,我是纯属自愿,叫我不要多管闲事的话语……” “符印?!”白芷脸色一白,有些难以置信的问着:“婴宁姐姐竟然被种下了控制符印?” “是。”柳凭点头,而后问道:“你的身上……也被种下了符印吗?” 白芷一愣,抬头看着小相公,感受着那双忐忑关心的眸子,心中一甜,摇了摇头说道:“胡三太奶并未给我种下符印,控制符印一般都是用来控制不安分的仆役,才会使用……没有想到,婴宁姐姐竟然会被种下符印,真是岂有此理。” 听着白芷说自己的身上并没有被种下符印,柳凭神色一松,也并未完全放下心来,轻声说着:“将衣服脱了。” “啊?”白芷一愣:“脱衣服?” “嗯。”柳凭点头,尽管白芷说自己的身上并未被种下符印,柳凭依然有些不放心,不久前向师姐请教了探查符印的法术,可很是麻烦,必须要不着寸缕才行,难免有些尴尬,好在对象是白芷,又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是扭扭捏捏的时候。 刚准备解释一番,白芷的面颊有些微红的说着:“好。可是,可是现在不是做那个的时间吧……虽然白芷很乐意,但刚刚还在讨论婴宁姐姐的事情啊,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白芷露出的娇态,面色微红,双腿膝盖不停摩擦。这般诱人姿态,柳凭不由咽下了一口吐沫,微微摇头说着:“不是,我是想要检查你的身上有没有被种下符印。” “啊。”白芷一愣,有些羞恼说着:“小相公也不说明白了。真是的。害得我白期待了一会。” 柳凭无言:“不要将心里话这么随便说出来啊。” 白芷道:“在小相公的身前,还要掩藏着什么心里话啊。”说着,将双手敞开,直直看着柳凭,一副任君采额摸样。 柳凭也明白她的意思。并未多作询问,三两步走到她的身前,将她抱到了里面的床上。 轻轻将白芷的上衣脱去,似轻纱一样的衣裳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倚在床边的白芷,面色越加的绯红,仿佛不是一场检查,而是在做着那种事情一样。氛围有些暧.昧。每脱去一件衣衫,便发出低声的娇喘。同时,手掌难免会触碰到大片的温润。 这种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好,以至于在脱的时候,情不自禁微微抚摸了一下,这样的抚摸让白芷这具小小青涩刚刚张成的身子变得有些发热。 很快,白芷的身上只剩下了一套单薄的亵.衣。 大片温润白皙的皮肤裸.露出来。让人一阵目炫,完美的面孔,嘴角悄然勾起,含笑看着柳凭,满头的青丝洒落。也不去理会。精巧的锁骨,勾勒出一个可爱的曲线,身体亦然是匀称之极,多一份太多,少一分太少,倾诉着完美。 柳凭不由有些看呆了,白芷也没有催促,感受着那灼灼的目光,暗暗有些得意。 可当柳凭的手掌伸到她的亵.衣上,将结扣解开的时候,不由心中一惊,**裸的身子,完全袒露出来,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以往和小相公亲昵,总还是穿着一些,现在变得一点也没有了,竟然觉得有些害羞,下意识的用双手抓住柳凭的手。 感受着白芷的微微颤抖,柳凭反手抓住她的柔荑,温言调笑道:“放心,我会非常温柔的。” “嗯,小相公最温柔了。”白芷可没有理会这玩味的调笑,竟然认真的回答了,难免让柳凭有些无言,自己仿佛要真的做些什么一样。 轻轻的将白芷的上半身亵.衣脱掉,那最后的私有领地,那从未完全展现出来的风光,渐渐在他的面前完全展露。大片的雪白凝脂,让人不由深深呼吸的淡淡幽香。很快便掀开大半,更多的风景展露出来,微微凸起的小小双峰,并没有耸立,只是一个山丘,但中间的那两点小小粉红豆蔻,却异常可爱。往下便是平滑的小腹,精巧的肚脐,再下一些,被另一半亵.衣挡住。 柳凭并没有停留,轻轻将下面的亵.衣脱去。 光秃秃的一片,并没有生出小小森林,可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有,那一条淡粉色沟壑,才能完美展现在柳凭的双眼之下,此时将亵.衣脱下,竟然有着一丝晶莹的粘液依附其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丝线,那里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完全成了湿漉漉的一片。 “这么敏感?”柳凭看着因为害羞,眼帘微垂的白芷,不由有些好笑,平时最是活泼的她,体质竟然这样禁不住挑逗,方才只是不经意间的随意抚摸,还未针对她的敏感地点呢,就变得这般样子,也不知道,若是自己上下其手的话,她能够坚持得住多长的时间呢? 事实上,若非是对柳凭完全放开了心神,此时根本不可能有一丁点的感觉,他自然不知道这点,也更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程度最大的认可。 白芷的膝盖慢慢摩擦着,这样的摩擦,有意无意的便将大腿深处的美妙沟壑摩擦了起来,点点晶莹慢慢渗出,不停分泌,越加润湿了起来。 “小相公……”眼帘微垂的白芷,缓缓将眼睛睁开,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口吐芳兰,轻声说着:“快点,这样……好害羞……” “嗯。”柳凭默念了一边静心咒,这才放松了下来,将双手放在白芷那还未发育的胸上,口中不停念着咒语。 感受着小相公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白芷的呼吸不自觉愈加的急促了一些。心中当真是害羞到了极点,平时也没有想到,将身子完全给小相公看,会是这么的奇怪呢。 而且,身体好热,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呢…… 第一百五十章 舔舐 这种奇怪的感觉要是详细要说出是哪里奇怪了,还真是说不出,总觉得酥酥麻麻,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了出来一样。当真是害羞到了极点,不由掩面,从手指缝中看着小相公的面孔。 此时已经入夜,洞府内点燃了火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焰很旺,将整个洞府内照的光亮,摇曳的火焰将小相公的面孔照得清清楚楚,此时并无方才那种火灼灼的眼神了,很是冰冷,瞳孔没有聚焦,像是在冥冥之中全神贯注看着什么一样。 感受着这样眼神,白芷心中莫名一凉,感觉自己的体内,自己的神魂都仿佛被小相公注视着一样。结合方才小相公的话语,细细琢磨,此时的小相公恐怕真的在窥探自己的体内。查找到底有没有被胡三太奶种下符印。 对于胡三太奶,白芷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这是知遇之恩,可这一回胡三太奶做的事情实在太过了一些,竟然随手将婴宁姐姐彻底送了出去,话说回来,现在婴宁姐姐的下落,小相公还没有说呢,不过以小相公的性子,恐怕已经将婴宁姐姐解救了下来吧? 随着成为一山统领,掌管无数的手下,白芷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什么也不懂的单纯丫头,她也知道,胡三太奶将自己,将婴宁姐姐送出去的意图,为了联姻,其中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可就像是小相公曾经说的一句话,屁股决定脑袋,理解是理解,不满就是不满。 过了片刻,柳凭终于将白芷的身体检查完毕,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身体当中并未种下符印。 若真的有符印的话,解决起来会相当的麻烦,没有最好。 “小相公?” “没有符印。”柳凭笑着,目光并未移开,灼灼打量着白芷的这具还有几分青涩,未完全长成的身子。 “我美吗?”白芷也不害羞。笑吟吟的看着柳凭问道。 “很美。”这是由衷的赞叹,虽然这具身子还未长成,可已经展露出许些倾国倾城之姿色,让人心动。 “嘻嘻。”听着赞美,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白芷问道:“对了,关于婴宁姐姐的事情,接下来如何了,小相公你还没有说呢。” 柳凭点头:“先将衣服穿上再说吧。” 白芷点头。慢慢将衣裳穿上,在这期间,柳凭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尽管知道小相公很强,也同样知道小相公一定会将婴宁姐姐救出来,但白芷还是没有想到,小相公竟然会将那妖帅一家子完全屠掉了。 这简直霸道。她都有些瞠目结舌了,过了半天才说道:“小相公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能杀死一个妖帅。” “只是侥幸。当时还是很凶险的……”柳凭摇头说着。 白芷自然明白这点,伸手要解开柳凭的衣裳。吓了他一跳,问着:“作什么?” 白芷头也不抬的说道:“当然是看小相公的伤势……真是乱来,若是小相公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 说着说着,语气难免越来越低沉,刚刚震惊与小相公的实力,可震惊之后。便有些后怕,若当时小相公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很快,柳凭的衣衫被解开,看着柳凭的腹部。隐隐还留着一些伤疤的伤口,白芷有些心疼。 轻轻摸着,不一会儿,竟然凑过头来,伸出舌头,在柳凭的伤口上慢慢舔舐起来。 冰凉润滑的舌头,游走在刚刚愈合的伤口上,这种感觉很是奇妙,酥酥麻麻,给人一阵阵的愉悦,柳凭身体一僵,并没有动弹,只是呆呆的看着白芷的动作,并未阻止,因为他有一种感觉,伤口很痒。 不多时,伤口处的淡淡伤疤,在婴宁的舔舐下渐渐消失,和其他的地方并无太大的区别。难免有些惊讶,原来她的舔舐还有着这等奇妙的效果? 随后白芷转到了柳凭的身后,开始慢慢舔舐着他背后的伤口,同样也将伤口彻底恢复如常。 “小相公以后可要小心点。”舔舐完柳凭的伤口,白芷像是一个小妻子一样,在给柳凭整理着衣衫,很快便将衣衫整理完毕。 柳凭莞尔,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怜惜说着:“你可真是我的小宝贝。” “嗯。”白芷乖巧的呆在柳凭的怀中,并没有过多言语。 “对了,你的胡三太奶不是要我去见见她吗,趁着这个机会,你便带我去见见她。” “好。”白芷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可随后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小相公不要杀了太奶……” “这我知道分寸。”柳凭抚着白芷光滑的背脊,淡笑说着:“若非不得已,自然不会去乱造杀业,不然以后渡天劫难免够呛。” ※※※※※※※ “大人,苍莽山脉到了。”一辆鬼火马车上,有着一个松鼠脑袋的车夫回头恭敬说道。 这是扬州以东一带,临近海边,地域广阔的原始森林。此地纵横三千里,都是大山,一望无尽,少有人烟,乃是扬州的妖道乐园。 在这里面,妖怪们,有着自己的体制圈子,仿照人类,从而形成了一套很有特色的社会系统。各个层次的妖怪,充当着这个妖道社会层次的各个阶级,扮演着每一个角色。 这鬼火马车,便是由一匹鬼火马牵拉,鬼火马全身上下漆黑如墨,能完美的融合在夜色之中。它的四个蹄子,分别踩着四朵幽蓝色的火焰,能够踏空而行,同样,整个马车也被篆制布置下特殊的阵法,能够平稳跟随鬼火马。 车资自然不菲,需要十块灵石,十块灵石大概相当于在人类社会中,一百两银子的购买力,一个妖将级妖怪,都无法轻易拿出手来,更别说乘坐这鬼火马车了,简直是奢侈到了极点。 也真是因为这样,这位长着松鼠脑袋的车夫,才会对柳凭这一个人类这么恭敬。 所谓灵石,便是灵气的高浓度结晶,很是珍贵,柳凭的这些灵石,自然是从那龙王的身上缴获来的…… 这车夫的话刚刚说完,马车停了下来,鬼火马不安分的用蹄子挖土,它脚掌上的幽蓝火焰,虽然像是火焰,但实际上温度并不高,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并不是火焰。 马车刚停下,车帘便被掀开,一个衣着青衫的少年,搂着一个半大的佳丽从中走了出来。跳入丛林中,丢下车资而后离开,只是走几步便消失不见。 车夫张口欲言,想要继续招揽一下生意,可看着对方已经消失,不由有些后悔,早点说就好了,毕竟每一个客户都实在太难得啊。 鬼火马似乎看出了松鼠车夫的后悔,咧嘴冷笑一声,骂道:“蠢货!” 松鼠怒道:“你还骂我!刚刚差点就绕了远路,连这一带都走不熟,怪不得我一点生意也没有!” 这二人的吵闹柳凭自然无法听见,此时的他和白芷游走在丛林之中,脚步看似缓慢,实则一步几丈,快速前行。 现在的白芷已经突破到了妖将,让她尤为可惜、唉声叹气的是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再次发生战略性的提高,依然还是有些青涩的半大摸样,这样最是尴尬,好在领悟了一个天赋神通抚平了她心中的伤痛。 这天赋神通便是用唾液或者血液,以达成治疗的效果,不久前,白芷给柳凭舔舐伤口的时候,便是使用了这一个天赋神通。 白芷的天赋很高,即使刚刚突破妖将的她,真实战力却已经逼近了半步妖帅,这自然和当初领悟的那三种法术有着密切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自身的实力。 而柳凭,更为厉害,虽然依然还是人仙二转,却能够碾压大部分的地仙,妖帅。 这样的两个人,快速行走,若入无人之境一样,很快便来到了苍莽山脉的苍莽洞府。 这是胡三太奶的老巢。 洞府广阔,森严无比,有着重重道禁,来往巡逻妖精,更是数不胜数,就算是柳凭在此,都很悄无声息潜入到里面,毕竟他的战力虽然很逆天,可真实境界还是人仙二转。 不过现在有着白芷在这里,却有些不同了,她的双眼泛着淡淡晶光,能够勘破虚妄,勘破陷阱,让二人能悄无声息潜入进去。这是白芷的天赋神通----通天玄眼。 一间房间内,孤灯一盏,一点火光摇曳,勉强将周遭的空间照亮,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低声喃喃,似乎在和谁讨论着什么。 隐约能听见,似乎在商谈什么要事。 “灰家的事情……查好了吗?” “查好了,通过各方面的打听,将当时的事情勉强查了一遍。” “将情报拿过来。” “是。” 看了情报,胡三太奶脸色阴晴不定,冷冷说道:“这人类修士,可真是霸道,竟然直接将婴宁掳走,将那灰尘家上上下下,全部屠戮殆尽,还有没有道理了。” “的确如此。”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低声说着,神色中满是哀痛与恨意,冷冷说道:“叔父待我不薄,没有想到,竟然会遭此横祸,那柳凭,仗着自身修为,横行无道,滥杀无辜,抢人妻子,真是丧心病狂,该杀!” 第一百五十一章 无视 话语间,杀机凛然,透着浓浓寒气,深深恨意,这中年人的样子与那灰尘无二,甚至还比那灰尘老相一些,但实际上却是那灰尘的后辈,只是不成妖帅,寿命不长,在岁月的流逝下,所产生的痕迹罢了。 听着中年男人的话,胡三太奶叹了口气,点头说道:“灰余贤侄,你说得无错,本念着那柳凭是白芷的情人儿,我还想要见他一见,没想到,竟然是这等丧心病狂之辈……不过,不得不让人惊讶的是,他的修为,竟然能够将灰尘杀死,不足以小觑。” 灰余面露狰狞之色,恨恨说道:“太奶,我可没有小觑那丧心病狂的柳凭,能够杀死叔父,我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得不来到这里,请求太奶给我主持公道。” 胡三太奶微微沉吟,并没有立刻回答。 灰余继续说道:“太奶,你的宝贝孙女白芷,天赋很高,这等绝代佳丽,怎么能流落到这样的狂徒手中?难道您就愿意这样?虽然白芷被那厮弄得团团转,但您确实清楚的的,只要将那柳凭杀死,便能够一劳永逸……你说呢?” 胡三太奶自然有这个意思,双眼微微眯起,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淡淡说着:“你说得无措,你既然来找我,想必也有些注意了?” 听着这句话,灰余心中一喜,知道已经劝动了她,心中不由狂喜,虽然与那柳凭从未谋面。也深深知道他的厉害,可是,这又如何,能杀死灰尘,还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野仙道不成?只要将那柳凭杀死,不仅为了叔父成功报仇,吐了心中恶气,同样也会有一些名声。更为重要的是,说不定还有机会享用那婴宁的美味。 那婴宁被那柳凭掳去,想必已经享用过了。可毕竟是一个绝色佳丽……当初他听到了胡三太奶将婴宁许配给那灰土的时候。怨恨嫉妒了不知多少时间。所以。哪怕是别人的残羹剩饭,他也很有兴趣。毕竟,他从未见过婴宁那样美丽的女子啊!一念至此,心头都有些火热。 听着这句问话。灰余连忙将自己准备好的几个计策说了出来。 “胡三太奶。这件事情很好解决。若您愿意,起码可有两种方法解决。” “其一,以白芷之口传唤。命那柳凭过来议事,在此之前,悄无声息布下天罗地网,并且邀请其他几位妖帅降临住持,合力镇压那柳凭。这准备起来虽然麻烦,但却是最合适的方法。” “其二,胡三太奶和我们灰家,合力请一位老祖宗过来。只要一位老祖宗降临,以妖王境界,杀那柳凭,简直若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这方法虽然简单,但实施起来却是不易,不过却也是最保险的方法。你我二家联姻,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被一个狂徒搅乱,还丧心病狂的将新娘掳走,一家上下全部屠戮干净,陨落了一个妖帅,这样的事情,我想足够请动老祖宗动手了!” 听着灰余的话语,胡三太奶的眼中闪过一些莫测的神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胡三太奶点头道:“你说的无错,你顺便说说,用那种方法比较好呢?” 听着询问,灰余并未立刻回答,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请老祖宗过来!” “哦?”胡三太奶惊咦一声,问道:“为何?” “因为只要请动老祖宗,必然能将这件事情解决。若布下天罗地网,虽然是最合适的方法,可那柳凭,如此实力,必然是道门或者仙门之中的弟子,说不定有师门赐予的保命法宝,到时候,很可能会让他逃掉。” 胡三太奶眉头微蹙问道:“他的师门……你查了出来吗?” “并没有查出来,我甚至都没有去查这一点。”灰余冷笑一声说着:“截人婚宴,抢走新娘,屠杀一家,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只要稍微渲染一下,很容易让那柳凭身败名裂,让那门派都对他排斥!这件事情,我们站在大义之上,道理之上,还惧怕什么?” 听到了这里,胡三太奶沉默良久,才点头道:“那就依你!请一位老祖宗过来,不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要好好商议一番,你去与灰家的其他支脉联络一下……谁!” 这吩咐刚刚说完,那灰余还未来得及答应,便听得胡三太奶一声叱喝,他顿时愣住,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走出了两个身影,他仔细看去,赫然是白芷加上另外一个年轻人。 看着这面带笑意的年轻人,灰余心中有些疑惑,这人是谁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剧变,心中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难道……难道……!! 胡三太奶紧蹙眉头,看着白芷,还有另外一个少年,很是疑惑,问道:“白芷,你来做什么,也不通报一声,成何体统?” 白芷和那少年走得很近,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少年的一只手将白芷的纤纤细腰搂住,很是亲昵摸样,看到这里,胡三太奶心中一沉,也同样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方才柳凭与白芷躲在门外,屏息等待,将那些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也是柳凭主张悄悄潜进来的原因,本想或许有些收获,没有想到收获如此之大。 此时白芷心中恼怒,面色微寒,听了胡三太奶的问话,微微偏头,静静立着,并不言语,这是无视了。 柳凭目光淡然,扫视这房间内。广阔房间,装饰奢华,有着一种特别的味道,听着那胡三太奶的问话,冲她咧嘴一笑,然后自顾自的搂着白芷坐在一旁的红木椅子上。 将白芷抱入怀中,双手彻底环住,这样的姿态,无疑是将胡三太奶彻底激怒,眉毛倒竖,双眼瞪得滚圆,直直看着柳凭。 一旁的灰余更是冷笑不已,这人就是柳凭,竟然来到这里找死了?也有一些疑惑,怎么才人仙二转的样子……真的是他杀死灰尘的吗? 胡三太奶厉声问道:“白芷!怎么不说话了?!啊?!这个小东西是谁!!” 第一百五十二章 接吻 听着胡三太奶称呼小相公为‘小东西’,白芷更是恼怒,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柳凭轻轻将她的朱唇捂住,不得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下,微微有些幽怨的抬头看着柳凭。 柳凭并不在意胡三太奶的辱骂,淡淡一笑,道:“在下柳凭,字奉常,太奶不是很早以前便想要见见我吗?” “哦?”胡三太奶冷哼一声,仔细打量着柳凭,“你就是柳凭?就是你杀了灰尘,抢了婴宁?” “是,是我杀了灰尘。”柳凭点头,还未等胡三太奶说话,便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 “啪!” 响指的声音很是清脆,在这个空旷安静的房间中显得尤为更甚,那胡三太奶眉头微蹙,不明白这柳凭想要做什么。 而旁边的那灰余却不同了,此时的他感觉那柳凭的双眼冷然盯着自己,那嘴角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 突然,他心中一寒,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悚从心底涌了出来,瞬间蔓延全身,刚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收缩,想要尖叫,可喉咙却被紧紧勒住,原本尖锐的声音此时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什么!”胡三太奶看着一旁突然中招的灰余,心中震惊,这样的攻击,就算是她也感觉到了危险,很难想象,竟是出自一个不过人仙二转的人手中所发出的的。 方才当柳凭的响指之声响起的瞬间,一颗墨绿色的种子凭空出现在那灰余身边。而后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内便化作了带刺的滕曼。 滕曼衍生,往四周冲去,一下便将那灰余的脖子紧紧勒住。紧接着滕曼往上攀登,攀附在房间的上方,慢慢生成一大片,与此同时滕曼往上一拉,直接将灰余的身子吊在了半空之中。 灰余的整个身子疯狂的扭动着,仿佛一个上吊着临死之前的挣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藤蔓上的尖刺已经深深勒进他的皮肤当中。血液汩汩的流出。很快便将他的衣服染成了红色,而后渐渐滴洒下来。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胡三太奶又惊又怒,双手一动,一股明黄色的火焰凭空出现。而后化作火蛇。迅速朝那藤蔓冲去。想要将那灰余救下。 可柳凭又岂能让她如愿,随手又打了一个响指,一大片的藤蔓再次出现。将火焰包裹住,很快消失不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当着我的面杀人?!”胡三太奶见自己的攻击被完美挡住,错愕之余是更多的恼怒,转过身子冷冷看着柳凭与白芷:“真是无法无天!难道你们过来,是想要再开杀戒?!” 面对这样的质问,柳凭并未回答,将白芷抱起,放在椅子上,自己站起走了过来,一步步走到那灰余的身体旁边,看着他那临死之前的徒劳挣扎、那无比怨恨的眼神,不由嘲弄的笑了起来:“您就少说几句吧。” 这一句话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胡三太奶竟然真的闭上了嘴巴,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有些家伙自己找死,想方设法加害于我,我便成全他,让他尝尝死亡的味道。”柳凭扭过头斜眼看着胡三太奶,冷笑一声说着:“您觉得呢?那婴宁是我的表妹,你将她送给别人,我不找你的麻烦,你竟然还想要找我的麻烦,真是好胆子。” 作为妖帅,在整个扬州的妖道之中都是久负盛名,很有威严的存在,何时叫人这样对待过,但是,起初还很是恼怒的胡三太奶,此时心中已经生出了无比的无力感,再也不敢多言。 因为上方的藤蔓已经变得密密麻麻了,那些藤蔓释放着强大的气息,就算是她也感觉一阵阵的心惊肉跳,自然不可能将柳凭放在人仙二转的小小后辈的位置上以予对待了。他真的是人仙二转吗?胡三太奶的心中的这个疑问还在不停重复,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完全全超脱她的常识了。 “不说话了?”见胡三太奶沉默,柳凭继续说道:“我起初还是有些恼怒的,不过你是白芷的长辈,又不知道这件事情,加上老糊涂了,那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你以前不知道,现在总知道了吧?” “我这样的人,或许在你看来的确丧心病狂,可这又如何?那想方设法想要劝你加害于我的家伙,或许你很顺眼,但你不要忘记了,他已经死了。” 柳凭的话音刚落,胡三太奶下意识抬头,只见刚刚还在挣扎的灰余的整个身子,已经无力垂落,一动不动,那无数藤蔓,快速垂下几条粗壮藤蔓,将他的尸体卷起,很快便完全吞噬,化作了养料。 看到这一幕,胡三太奶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正如柳凭方才说的那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这本身,便是一种表态了。 见胡三太奶沉默,柳凭一笑,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白芷从椅子上跳下,快速追上。 看着柳凭离开的背影,胡三太奶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来,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追上去。在刚刚那沉默的瞬间,她的心头已经闪过数百个念头,或多或少,权衡利弊,实在让她难以生出一战的勇气,正如柳凭所说,她已经老了,不,他刚刚说自己老糊涂了…… 自己真的老糊涂了? 竟然连这后生小辈闯进来杀了个灰家的妖将,然后扬长而去,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除了起初的试图阻拦之后,便再无丝毫阻止? 自己又怎么敢阻止!胡三太奶仰头苦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能够以人仙二转的实力,毫不费吹灰之力杀死那灰余,又轻而易举挡下自己的一击,所绽放出的强大气息,加上碾杀那灰尘的绝对实力,根本不是她能够对付的。相对于灰尘的能征善战而言,她的实力相对弱了很多。 否则当年也不至于行善积德三百年,才开始在大限将近之前迟迟渡劫。 此时柳凭离开,她更是一阵阵后怕,这样的年轻人,所表现出来的蛮横实力,那强大的底气,简直霸道无比。让人情不自禁想到,他背后的势力以及能量,能毫无顾忌杀死灰尘一家,夜闯这苍莽山脉,杀了个妖将,撂下几句话的人,又岂是那种无根浮萍? 恍然想起方才灰余的建议,召唤老祖宗过来,若真的将老祖宗召唤过来,怕是分分钟就被人家背后的大能灭掉。 不知何时,上方的藤蔓已经消失不见。缓缓飘下来几件衣服,这是那灰余的衣服。他被那藤蔓完全吸收,就连骨头都不剩,唯独这些衣服没有用,便舍弃了出来,遗落下来。 ※※※※※※ 夜空中,一辆鬼火马车快速前进。很快便行驶到这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 车厢内,白芷一直没有说话,显然还沉浸在方才柳凭的狠辣手段的震惊中。来的时候是相互偎依在一起,而此时却间距一些距离。这让柳凭微微叹息,果然手段还是凶残了一些? 不过若非这样,以绝对实力镇压,再诱导对方觉得自己背后能量惊人,以后怕是有无穷的麻烦。再者,方才听到了那二人讨论的话语,的确有些恼怒。若不解决掉的话,就算是他都说不定会有危险。 现在冷静了下来,虽然没有多少后悔,可终究不应该在白芷的眼前,作出这些事情,毕竟那老太婆是她的恩人。 “怕了?”柳凭问着。 白芷一愣,抬头看着即陌生,又熟悉的小相公,看着他眉眼间的许些落寞与无奈,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无意识间疏远,微微将头低下:“对不起……” “道歉做什么?”柳凭继续问着,有些不明白这一声对不起到底从何而来。 白芷倒是和来的时候一样,慢慢靠了过来,将头倚在柳凭的胸膛中,仰头看着他,并没有回答柳凭的问题,而是回答了前一个问题:“我当然不怕。” “嗯。”柳凭应了声,双手游走到她的腰间,将她的整个腰肢环住。 马车继续行驶着,目的地是白芷的山头。外面的疾风被阵法隔绝,可还是隐隐传来呼呼的声音。 二人姿势的改变,将原本冷清的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小相公,亲我。” 突然,传来清脆好听的声音,听着这句话,柳凭微微有些惊讶,低头认真看着她的面孔,嘴角露出一丝戏谑,道:“就不亲。” “哼。”白芷哼了一声,“不亲就不亲……唔!” 原本冷哼后的话语,有些气呼呼的样子,随即被一声惊讶声音代替,白芷感受着小相公的嘴唇的温度,下意识将双眼慢慢闭上。 可刚刚闭上双眼,便感觉小相公将舌头伸入了过来,吓了一跳,却并未反抗,任由他钻进朱唇,撬开贝齿,滑入到自己的口中。 感受着舌头相互触碰所带来的那份窒息感,那份愉悦感,白芷的整个身子的力气都仿佛消失不见了一样,一阵阵酥酥麻麻,难以言明的怪怪感觉涌了上来,就像是不久之前,小相公在脱自己衣服上的感觉一样。下意识的,一条香舌渐渐开始迎合对方,互相纠缠在了一起。 无论怎么样,小相公还是自己的小相公。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这是将你的表妹当做了宠物!? 一处幽深的洞穴之内,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腐臭味道,混杂着能够让一般生物轻易丧命的毒气。四周有着密密麻麻的虫兽尸骸,一层堆着一层,形成一小堆尸山,壮观而又恶心。 在这堆尸山的不远处,有着同样一座小山,不过这堆山,却是完全由骸骨组成。獐子,鹿,兔子,老虎,野牛,各种各样的骨头,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个小孩童的尸骨点缀其中。这两堆骸骨散发着强大的阴森怨气,让整个洞穴内边的阴冷无比。 在这两堆尸骸的不远处,有着一张石床,一个丑陋的中年女人浑身赤.裸躺在了上面。 女人满脸横肉,正在熟睡,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无比的恶臭,甚至比那尸骸所散发的腐臭味还要更臭几分。此时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嘴角咧开,浑浊的口水淌下,嘿嘿嘿的笑着。 翻了个身子,女人的背面露了出来,那一层又一层的脂肪下,通过两瓣缝隙,隐约可见这是她的臀部。 那臀部上面,有着一根粗壮的尾巴,说明了她并非人类。 突然,女人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她翻手取出一块玉佩,当她看到了那块玉佩的摸样之时,方才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状态,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匪夷所思的睁大,脸色从本来的凝重,渐渐变得铁青,而后慢慢发白。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余郎!余郎!我的灰余郎!”女人尖叫,声音满是颤抖,充斥着害怕与愤怒:“死了!是谁害死了你!我、我饶不了他!!绝对,绝对要他死!!” 那手中的玉佩。乃是那灰余的牙齿打磨光滑,不断炼化所制成,与灰余的本命相通,和白芷赠予柳凭的淡黄玉石有些相似,能够探查到对方的情况。 此时,这玉佩已经四分五裂。破碎得不成样子。说明了灰余已经遭到了不测。 很快,玉佩彻底粉碎,逐渐化作齑粉,在这女人的悲戚尖叫之下,像是被风扬起的骨灰,洒落在这洞穴之内。 “不……不!!” 女人见到这一幕,伤痛欲绝,惊呼出声,却什么也没有办法挽回。情不自禁跪倒在地。泪水不停留下,手掌狠狠抓着地面的泥土,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爪印。 不知道痛哭了多长的时间,女人眼中的悲伤,渐渐化作彻骨的仇恨。 这恨,深入骨髓,阴冷之极。 ※※※※※※ 赠与了白芷一些保命符器,柳凭回到了樟郡。 也想过让白芷和自己一起离开。跟在自己的身边,可她还处于修行的关键时期。要稳固刚刚进入妖将的境界,并且同样担负着这一座山峰的妖将,有着一些责任,无法说走就走。 更为重要的是,不久之后还要继续在天启书院读书,她无法陪伴身边。现在叫她放下一切,跟随自己,实在有些不妥。 不多时,柳凭来到了道观的门口,敲了敲门。一个小萝莉将门打开,揉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摸样,显然刚刚醒过来,见了师叔也不喊。 “花儿呢?”见叶儿独自将门打开,柳凭走了进去,将门关上随口问着。 “花儿在睡觉呢。真是的,叫我自己一个人过来开门。”叶儿打了个哈欠嘀咕抱怨着,颇有怨念的样子。 “这样啊,带路吧。”柳凭笑笑。 在路上,他了解到婴宁还没有醒过来,不过神魂的状态也越加稳定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师姐这时还在睡觉,柳凭也来到了客房睡下,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多,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刚一放松,便完全睡下。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苏醒过来,精神好了很多。 洗漱一番后,花儿跑过来说,婴宁醒过来了。柳凭连忙跑过去看望。 房间内,婴宁卷缩在床上,很是不安的样子。一旁醉红尘正在观察着她的身体。 似乎很畏惧师姐的眼神,婴宁大气都不敢出,浑身瑟瑟发抖。 见柳凭走入房间,婴宁双眼一亮,连忙跳下了床,三两步来到柳凭的背后,紧紧抓住他后面的衣角,躲了起来。 “婴宁,不用怕,师姐没有恶意的……”柳凭大概了解了状况,说了一声,随即有些乍意的惊疑了一声:“你会走路了?” 婴宁点了点头:“会了。” 听着这一声答应,不再是啊啊呜呜的意义不明的呻.吟,柳凭更是大吃一惊,如果不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和不久之前的宠物形态有些相似,恐怕还觉得婴宁已经彻底恢复了。 “师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柳凭由衷赞叹一声。 此时醉红尘已经走了过来,摇头淡淡说着:“这不算什么……让她安分一些,我好好看看她的身体情况。” 柳凭点头,转过头看着躲在自己背后的婴宁,说着:“不用怕,坐在床上让师姐好好看看。” “不,我不。”婴宁小声说着,竟然回绝了。 柳凭一愣,刚准备劝一劝,却鬼使神差的命令道:“坐下!” 婴宁便毫不犹豫的蹲坐在地上,还将头伸过来,似乎想要让柳凭抚摸。 柳凭摸了摸她的脑袋,而婴宁也很是享受这样的抚摸,小声的说着:“舒服。” 这让一旁的醉红尘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惊讶说着:“师弟啊师弟,你这是将你的表妹当做了宠物!?” “哈哈……”柳凭有些尴尬笑着,感受着师姐的质疑鄙视眼神,连忙含糊带过:“师姐你快点检查啊。” 有柳凭在一旁,还用手抚摸着婴宁的脑袋,她显得尤为安分。很快,醉红尘检查完毕,情况很好,只是眼前这一幕让她有些不悦。 可是细细一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不悦,对柳凭将婴宁当做了宠物调.教成功的卑鄙行径感到愤怒?这最多只是乍意,不可能会不悦,因为到底和自己没关系。 那么,到底是哪里不悦呢? 突然,醉红尘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难道自己是对柳凭不停摸着婴宁的脑袋感觉到了羡慕甚至嫉妒所产生的不悦不成?! 不、不不不!才不是,这、这绝不可能!醉红尘连忙摇了摇头,将这荒唐念头抛之脑外。 第一百五十四章 D 在师姐这边呆了几天,请教了许些关于修行的问题,只可惜天花种子依然没有生出,难免有些遗憾。将这问题向师姐表达之后,得到的却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还不正常,你修行至今,还未一年,便到了人仙二转,这般突飞猛进,没有沉淀的时间,境界停滞在所难免,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想想,好好感悟感悟。” “感悟什么?” “感悟要感悟的东西。” 对于这暧.昧的回答,柳凭只能深感遗憾,心想师姐你真是有神棍的天赋。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到了离开的时候。毕竟和妹妹约定了出来四五天的时间便回去,现在已经不少日子了,虽说这洞天内外有时间差,也该到了回去的时间。 便向师姐告别,本想着将婴宁留在师姐这里,好让师姐对她神魂受到的伤势能够时常查看,却没有想到婴宁死活拉着柳凭的衣角根本不放开,如何劝诫都听不进去,就算是发怒说一些严厉的话,都是死死不肯放手。也只有无奈放弃,将她带回去。 这让柳凭分外头疼。 此时雇了辆马车,往回去的方向赶着。马车价钱不低,算是上等,速度快且平稳。倚在马车内,柳凭看着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婴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前最大的问题是,将这般美丽的少女带回去,该如何和妹妹,和家里人解释?难道说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等等,她本来就是自己的‘表妹’,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关于这婴宁母亲的谜团,为何母亲说十几年前死了。但那个女人却重新以疑似狐狸化形的状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已经大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一切就等回去好好问一问,确认一下了。 既然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么,该处理别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随手画下了一个隔音符,将车厢内的声音隔绝起来。 抚着婴宁柔顺的青丝,柳凭的手掌不经意间滑到了她的腰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婴宁?” “嗯?” 果然没有睡下,可当柳凭的下一步动作之后,这困惑的声音却化作了惊讶的叫声。 “啊!” 柳凭的手掌抓在了婴宁的胸上,还恶意满满的揉捏了起来,难免让婴宁一下子惊叫出声,面色上几许绯红。却更多的是疑惑,将头抬起来,问道:“哥哥?” 这声哥哥,自然是在小洞天内长久调.教的结果了……此时的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哥哥用手掌抓着自己的胸呢,这有什么特别用意吗?真是奇怪,而且,这种感觉有些怪怪。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好舒服啊。为什么会好舒服呢……只是稍微有些用力了……嗯……动作渐渐柔缓了下来,越加的舒服起来了。 这种感觉…… “嘤咛……嗯……”婴宁都情不自禁的轻吟出声,面色渐渐变得完全绯红,泪眼汪汪,媚态百出的看着柳凭,神色已经完全转变了。 “感觉怎么样?”柳凭低声问着。 “舒服。” “喜欢吗?” “喜欢。” 看着婴宁在自己怀中的娇媚摸样。柳凭不由连连咽着口水,这样百般娇媚的美娇娘在自己的怀中,任由自己把玩,怕是现在想要摘了吃了,怕都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不过这不是柳凭的目的。连忙摇了摇头,动作停止了下来,竖起手指说道:“不过你要记住,不许让别的男人触碰你的身子,若是似我这样的话,你便第一时间攻击。明白了吗?” “明白。”虽然哥哥的话语让她有些不明白用意,可还是第一时间听从了。反正哥哥从来没有错过,也不会对自己不好,她在心中这么对自己说。 柳凭点头,笑了笑,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难免有些无言,自己方才可真是‘杀伐果断’啊。对于这方面的调.教,在师姐的洞天内实在不好做出,也只有在这里做了。 “这就对了,真乖。” 满意的摸了摸婴宁的头,可她却将头抬起来小声说道:“哥哥,我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哥哥……刚刚的那样,摸我的这里。”婴宁侧过头,看着柳凭的眼睛,眼神中有些哀求说着,显然方才的感觉让她很是舒服,已经有些食髓知味了。心中想着,既然哥哥不让别人触摸自己,那让哥哥触摸自己不就行了吗?事实上,哥哥的话其实也是多余的,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让人家随随便便的摸着自己的身子呢…… “你真想要?”柳凭听着这个大胆的请求,难免咽下一口吐沫,有些疑惑问着,方才杀伐果断的揉捏,是为了那方面的调.教,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现在还要再摸的话,可就真有些把持不住了…… “想要。”婴宁倒是一点也不害羞了,点了点头认真说着,反观此时的柳凭,倒是扭扭捏捏的像是一个姑娘家一眼。 “那我真的来了?” “嗯。”婴宁轻声应道,却突然改口:“等等……” “哦?”柳凭有些遗憾有些失落有些庆幸,总而言之是百感交集的哦了一声。心中想着,果然还是害羞了所以改变主意了吗?虽然有些遗憾,但这还是无可厚非啊…… 可是,让柳凭没有想到的是,情况并不是这样。 婴宁直直的坐了起来,而后慢慢将身子转了过来,与柳凭面对面,大大方方将自己的双峰挺了过来。 “这样,方便。” 干脆利落的话语,简单彪悍,若非她那绝美妧媚脸上的几许羞涩红晕,都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婴宁说出来的了。 此时婴宁身着一身素色衣裳,轻纱披身。很是玲珑出尘,从柳凭的视角,隐约能够看见里面银色的亵.衣,以及那精致亵.衣下面,呼之欲出的白皙**。从方才的手感上来开,这挺拔的玉峰最起码也是……d。 揉捏的手感可畏是好到了极点。难免让他有些犹意未尽的感觉。故此方才还有些遗憾呢,可却不想幸福竟然来得这么快啊…… “这简直……”突然的转变,巨大的落差,让柳凭很是感慨,有些迟疑的道:“那我来了?” “嗯。” “我来了……” 慢慢的将手伸过去,婴宁忍不住轻声的恩了一声,面色上又多了几分红润。 只是几句话间,马车内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奇怪,双方的呼吸都情不自禁急促起来。 就当柳凭的双手即将触碰到婴宁的胸上时。意外,发生了。 吱的一声,马车的速度逐渐降低,那车夫也在尽力拉着缰绳,可是很快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遭了土匪?”柳凭有些乍意,很是奇怪,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婴宁的胸,不甘心的收回了手。随手将隔音符箓撤开,将车帘掀开。 此时马车停在了一片荒野之中。只能隐隐从远方的天际看到一些人烟。那车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出来吧。”柳凭淡淡说着。 话音刚落,正前方出现一个中年妇女。 见了这人,柳凭一愣:“是你,秦寒?不。我现在或许不应该叫你秦寒。” “叫我丈母娘?”秦寒竟然咧嘴开了个玩笑,她看了一眼马车内的婴宁笑着说道:“我是来看婴宁的。” 婴宁缩在柳凭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前面的女人。 这样的姿态顿时让那秦寒愣住:“这是?” 柳凭道:“因为那符印,神魂受伤,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听着这话。方才还是嬉皮笑脸的秦寒瞬间阴沉了下来,一字一句问着:“她的情况……还好吗?” “还行,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静静修养。” “我能带她走吗?”那秦寒看了过来,眼神中有着痛苦,很是愧疚,显然对不久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毕竟和婴宁相处了这么多年,有着深深的感情,难免问了出来:“可以吗……?毕竟,她是我的女儿……” “当然不行。”柳凭理所当然的打断:“理由我不想说,也不准备说。” “你!”秦寒愠怒,瞪着柳凭,可眼神很快就柔软了下来,显然屈服了:“好吧……我有愧于她,你好好照顾她,等她的伤势好了之后,让她经常来看我。” 说着,这秦寒转身准备离开。 柳凭看着秦寒的背影,突然问道:“你是谁?” “我是秦寒。” “你不是秦寒。” “以前不是,现在是。” 很快声音渐渐消失,看着秦寒消失的方向,柳凭喃喃道:“果然如此。” 第二日,柳凭回到了家中。 带着婴宁回家,难免引起不小的震动,妹妹很是古怪的看着婴宁,眼神中有些敌意,父母更是惊讶,连连询问着女子是谁,为何会突然带回来,难道是将来的儿媳妇?看着这样子,真是漂亮,是哪家大家闺秀不成? 柳凭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娘,我可以你个问题吗?” “啊?当然行,凭儿,你想问什么?” “关于秦寒的事情。” “姐姐?”刚刚还关心婴宁是谁的柳母,听了这个名字,刚刚还兴致勃勃的神色,瞬间冷静了下来,眼神中有着意动,问着:“你有她的消息了?” “还没有,我只是想问问,娘记得她有孩子吗?” “孩子?没有啊,怎么了?” “这就对了。” “什么意思?”不仅仅是柳母,就连一旁的柳父和玥儿妹妹都是满头雾水,很是困惑,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事情的真相 几人听着柳凭的话语,都疑惑看了过来。就连一旁的婴宁也转过头来,虽然很多不明白,但应该在谈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吧,看着其他几人,似乎是哥哥的家人的样子,面露严肃,那么自己也该严肃一些咯? 这样想着,婴宁便将小脸一板,也装作一副很是严肃的样子。 柳凭听着家人的询问,微微笑着说道:“我的意思便是,怪不得您认不得她。” 说着指向小脸板起来,一副严肃样子的婴宁。 “她?你什么意思……难道?”柳母匪夷所思说着,言语之中难免有些错愕,心中生出一个猜测,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说,这女孩是姐姐的女儿?!” “对。”柳凭点头:“就是这样。” “她竟然是……姐姐的女儿?”柳母显然有些不相信,疑惑的看着婴宁,努力的想要从她的眉眼当中看出一些姐姐的影子,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儿?可又似乎完全没有的样子,和自己的那个姐夫倒有几分相似,难免莫名其妙的问道:“既然她是姐姐的孩子,那么姐姐呢?” 柳凭摇头道:“在十几年前死了。” “啊?!”不仅是柳母,就连柳父也惊讶出声。 柳母满头雾水的说着:“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将事情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了,既然姐姐都死了,那她是从哪里来的?而且,你当初不是说,见过姐姐一面吗?那又是什么意思。” 听着母亲接连的问话,柳凭微微摇头说着:“您先冷静一下。我慢慢说给您听。只要说出大概,便能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 柳凭这般说,柳母和柳父顿时安静下来,静静在一旁听着他的解释。 “秦寒,便是娘的母亲,我的姨母。早在十几年前便死去了,这是事实。我当日看见的,并非是姨母,而是另外一个人,只是她化名成我姨母的名字,将自己当做姨母,常年以此身份生活,抚养婴宁,恐怕她本人都觉得。自己便是秦寒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柳母实在惊讶,忍不住打断柳凭的话语,问道:“那这样的话,那人是谁?” “她是狐。” “狐?!” “对,我当日看见的那个女人,并非真正的姨母,而是将自己当做秦寒的一只狐狸。至于那个村庄,在地图上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幻化出来的。” “居然是这样?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要抚养姐姐的孩子?”柳母依然有些不明白。 “那我再问一问,娘,姨母当时嫁给的人,取了小房吗?” “嗯……好像是娶了一个小房,很是漂亮的女人……” “那就没错了,那个女人便是狐。也就是我不久前遇到的,把自己当做姨母,一直生活到现在的人。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姨母家遭遇大难,多半是那只狐引来的。于是那只狐心怀愧疚,将那家的血脉,姨母当时的孩子婴宁,一直抚养到现在。” 听了柳凭的话语,柳母和柳父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看着柳凭认真的神色,还是相信了。 过了片刻,柳母看向婴宁,眼神中露出一丝疼爱,轻声道:“孩子,快到姨母这里来,以后你便是我的孩子了……” 婴宁躲在柳凭的后面,抓住他的衣角,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 “她这是……”柳母看向柳凭,有些奇怪,就算不喜欢自己,或者很是怕生,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这姿态,似乎都有些痴傻的味道了。 柳凭微微摇头说着:“这些年与狐生活在一起,神智难免有些不清晰,怕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我将她接过来,便是想要让她在家中慢慢修养。” “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怜。”柳母看着婴宁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疼爱。 柳凭看向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柳玥,笑着说道:“玥儿妹妹,婴宁的年龄和你相仿,以后你喊她妹妹或者姐姐吧,要记得好好和她相处。” “哦。”柳玥点头答应下来,向婴宁打招呼:“婴宁妹妹好。” 婴宁似乎也感觉到了柳玥的善意,侧过身子看向柳玥,点头道:“你也好。” 突然,柳玥的神色一僵,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竟然…… 竟然!! 她心中戚戚然,看着婴宁胸前的傲然挺立,再看看自己,顿时被完全的比了下去,难免有些被打败的感觉,有些不开心的憋起了嘴巴。 我惹她生气了?婴宁吓了一跳,又躲到柳凭的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柳凭摸了摸婴宁的脑袋,柔声说着:“这都是我的家人,以后,便是你的家人了,知道了吗?” “家人?”婴宁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光,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 柳凭点头,关于婴宁的身世,他大概的说了出来,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还是有着关键之处的隐瞒。 婴宁并非姨母的孩子,而是那只狐狸与姨母丈夫的孩子。 半人半狐。 和自己这一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这点若要说出来的话,难免会引起父母的反对,将婴宁纳入这个家庭会难上很多,除非自己一意孤行将婴宁纳入房中才会有所缓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凭难得清闲了下来,这些日子,他并没有刻意修炼,而是按照师姐的吩咐,开始了感悟。 不久前问师姐,要感悟什么呢? 师姐回答,感悟要感悟的东西。 感悟要感悟的东西,是必须要感悟的东西,还是自己想要感悟的东西,还是感悟的时候,会自动感悟的东西呢?或者还是其他可能? 柳凭想了很多,都没有得出个所以然。也就没有刻意去想,只是用心去感悟。 除了要努力修炼之外,便是小说了。 此时假期已经接近尾声,而这个时候,柳凭终于将封神三国的第三卷写好。 这一次足足写了八万字,算是对诸多读者的一个交代。当他写完这八万字的时候,忍不住长长松了一口气,从赶稿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学术交流 这些天,婴宁和家里人相处得还算不错,特别和柳玥,玩得很是合得来。 柳玥对于婴宁是百分之百的接纳,一方面是一直困在家中,没有玩伴,一方面是因为婴宁和哥哥有二代以内的血缘关系,一般不可能成亲的,那么也就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而是朋友了。 若让她知道,那所谓的血缘关系,只是柳凭善意的谎言,又该作何感想呢? 婴宁在家中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对于柳凭的依赖,虽然还是很强,但并非是一刻钟也离不开柳凭的程度了,这让他难免感慨,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因为时间已经推移到,要回归天启书院的时间了。若婴宁一刻钟也离不开自己,那会相当的麻烦啊。 说是麻烦,但终归也是幸福的麻烦。 学术交流。 当柳凭想着前一句话,暗自莫名有些自得的时候,来到书院后,所听到的四个字便让他生出了许些错愕。 实在搞不清楚状况,因为归校途中遇到了些波折,马车因为暴雨而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迟到了,难免不知道所谓的学术交流是要做什么。也没有夫子亲自为他解释,所以也只有问人了。 在此之前不得不说一句的是,前几天的暴风雨,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 别的地方的雨势渐渐弱小,可是柳凭马车方圆三丈内的风雨,却超乎寻常的暴烈。简直有谁在冥冥中针对自己,完完全全的灵异事件。 就连愚钝的车夫都察觉到了这一点,若不是因为他是柳家专门雇请过来长期任职的车夫。不敢将自家的大少爷丢在这里,怕是早已经跑路了。 柳凭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原本在其他郡未发生这种情况,一到樟郡便发生了,简直是显而易见到了极点。 是敖瑾语在报复自己啊。 这让柳凭暗骂真是不可理喻,自己千辛万苦帮助她成功任得掌水使一职,只不过这些天因为陪伴婴宁还有妹妹。加上需要写小说,所以没有和她说上几句话,即使是她主动拨通海螺电话过来。都怠慢了一次,再加上不小心被她听到了二女的嬉戏声,就产生了这样的结果吗…… 简直深闺怨妇,不。怨女。 好吧好吧。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有些不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倒开始心虚起来了,自己果然是个烂好人啊。 再想这样的事情简直丢脸,柳凭连忙将此事抛之脑外,心想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这深闺怨女正法,让你尝尝我又粗又长又大又硬又持久又有倒钩的虎人之矛的威力哈哈哈哈……当然有倒钩是开玩笑的,那会死人的。 “奉常。你笑得真是太猥琐了!”一旁的祝英台连忙掩面,退了两步。一副我不认识眼前这个家伙的表情。 “额……”柳凭有些尴尬,刚刚在询问所谓的学术交流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的时候,不小心思想开了个叉儿,于是便飘到了千万里之外,最终停留到一个极端危险、极端猥琐的念头上,结果再不小心发出了笑声。 看着柳凭尴尬摸样,一旁祝英台难免有些酸酸的说道:“看来奉常你在端午节这些天过得很是滋润啊?” “才没有啊……”柳凭心虚说着,这些天单方面出力伺候那婴宁,将她的胸围变大了许些,因为修炼问题也不能让她让自己也舒服舒服快活快活,哪里算得滋润?简直憋得有些难受啊,虽说这些天大饱眼福,大饱手福倒是真的…… “话说回来,这所谓的学术交流到底是个什么活动啊?”柳凭撤开话题继续问着:“难道有别的书院来天启书院?” “不是。”祝英台摇了摇头:“是我们去别的书院。” “什么,是我们去别的书院?”柳凭一愣,有些吃惊的问着,以天启书院的资格,竟然还去别的书院,这实在让他惊讶。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一向是天启书院的传统活动,几乎是这些年的惯例了,也只有奉常你这种什么也不关心的人不知道了。” “什么叫什么也不关心啊。”柳凭抗议了一句。 无视柳凭的抗议,祝英台继续说着:“计划路线是全州十三家书院,在两个月内完成全部,以半学习,半交流的形式进行,这样的方式据说会有很好的效果,我个人也认同这一点,毕竟闭门造车是一种最愚蠢的行为。与全州的精华秀才们讨论学术方面的问题,收获一定会颇为丰盛。” 这一点柳凭倒也认同,一州之中,就算偶尔出现状元之才都不意外,柳凭曾经和他那知府的老师讨论过这点。 当时他便语重心长的叮嘱柳凭,切勿桀骜,天下之大,英才数不胜数,就算气运不济,硬生生凭借无双才华,惊艳绝伦的文章,考中进士的都有不少。 按理来说,若无气运,饶是你多大才华,都无法考上进士,但是那些惊艳绝伦之人,却能硬生生的将文章的文气转化为气运,夺得登天台的机会,简直变.态。 好在这样的变.态的数量比大熊猫还要稀少十几倍,而且大部分还以文入道,被那些道门仙门游历人间寻找传人的老家伙们点化,收入门派之中了。 这样的人,就连龙君宴的那些人都不如,不,简直没有可比性。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期待,柳凭问道:“那这一次去哪些书院?” 祝英台想了想然后说道:“都是本州之内的一些名门书院,我记得历程,分别是九江书院,嘉园、中庭书院……锦江书院。” 柳凭在脑中自动脑补了一下,虽然他有些孤陋寡闻,不如祝英台博闻强识,但这些书院倒是知道一二的,平时学生们互相之间的闲谈,也偶尔涉及到,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随着这些书院的脑补,也顺便将这一次的学术交流的路线图脑补了出来。 然而脑补到最后一站的时候,他当时就惊了。 “等等,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祝英台一脸莫名其妙。 “你刚刚说最后一站是锦江书院??没搞错吧?” “没错啊。” “那可是女子书院,我们这是去相亲还是学术交流啊!?”柳凭一脸错愕,有些震惊。 “女子怎么了?哼,这锦江书院每年都有不少考中京城,在皇宫内担任女官呢。论才华,论资质,论风评,论底蕴,足以在这十三个书院当中排的上前五,你这是看不起他们?”祝英台当时就激动了,一脸愤懑摸样好似是个发飙的愤青。 这个世界的大夏王朝宫廷之中的太监数量,十分的稀少,据说是近些年来开始宣扬什么‘尊重人权’导致的结果。 那个时候,当柳凭听到这消息时,实在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声,就你这封建制度还有脸谈尊重人权,简直奇葩,都差点忍不住化身为民主斗士开始浩浩荡荡的革命了,若侥幸成功了,这方天地的天道最起码也得给个仙帝格位……只是过程之艰难,简直相当于整个世界为敌,成功概率怕是不足百分之一才忍了下来。 也就是因为那所谓的尊重人权的理念,开始慢慢将太监的制度废除,只是一时半会无法彻底令其消失,故此还残留着一些,不过整体的改变却足够惊人。 代替太监的,便是‘女官’。女官最高能任正二品,相当于省长一级,可以说足够牛叉了。管理的莫过于内务、皇宫各类琐事,整个女官团体十分团结,个个都是女强人,女汉子,完全可以用巾帼不让须眉来形容。 如果不是无法任地方官和染指军部,乃至一些实权职位,恐怕整个大夏王朝就要真的变天了。 即使这样,整个女官团体依然是不在意小觑的,所以这个世界的那些大户人家,若女儿愿意,想要读书,都会送去女校读书。毕竟女官的性质和宫女、太监、嫔妃完全不同。 当然,即使她们再怎么风光,几千年来累计下来的思想,却不是一时的风气能够改变的,大部分还好,小部分的那些,死活考不上去的,看着那些当官的女子,难免无比的嫉妒,闲言风语乃至污言秽语都能流传出来。 虽然这部分人一旦被曝光,差不多得罪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儿家,注定孤独一生,永远自撸的节奏,可就是这样,每年依然有不少。 所以,此时柳凭说着这话,似乎有些鄙夷味道,当时就让祝英台这女儿身发飙了。 柳凭看着有些愠怒的祝英台,不禁一愣,都差点忘了,这家伙也是少女啊! 虽然是个男装的变.态。 关于男装变.态的问题实在有待讨论,为什么男扮女装普遍被认为是变.态、恶心?而女扮男装,却普遍被,很有情调,简直萌到爆,非常有个性之类的形容词覆盖呢?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本身长得很少女的男人,穿着女装,也不至于很恶心的样子?所以说到底还是长相问题? 这个问题暂且丢到一边,眼看着祝英台就要彻底发飙不解释一下可不行。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敢是不敢 “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柳凭连忙说着:“我的意思是我们书院这群年轻气盛的家伙,看到人家年轻貌美的文学少女不小心做出什么丑事来就糟糕了啊。” “怎么会?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祝英台一脸鄙夷摸样,仿佛在看着一个土鳖。 好吧,被当成食古不化的土鳖就土鳖吧,你的怒气消了就行。柳凭心中这样想着,又连忙撤开话题。 好在祝英台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失礼,吐了吐舌头,卖了个萌,态度顿时好了很多。 随着话题的深入,让柳凭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例如去学术交流的一些注意事项,又比如这一次放假了这么多天,就是那些夫子在准备这件事情,还有很多很多相关。都不由让柳凭觉得找祝英台问这个问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过看着祝英台这兴奋的样子,又听着各个项目各个细节,显然是事先作过十分充分的准备,忍不住轻声说着:“简直像是要远足的小学生。” “什么?”耳尖的祝英台听了个清清楚楚:“什么是要远足的小学生?” “没什么。” 随着对这学术交流完全了解之后,柳凭期待的感觉更多了。 只是第二天,老师便组织全书院的学生,进行流转各地的学术交流,旅途崩波虽然有些辛苦,可是同年龄的一些年轻人,这样旅游一样的结伴同行。谈笑风生,说笑不断,也说不上辛苦。 不得不提的是。王宏也参加了这一次的学术交流,他的身体恢复得这么快的原因,当然少不了柳凭的出力,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味丹药,便将他本来还虚弱的身体快速恢复起来。 马车不断行着,足足大半天的崩波,终于来到了第一站。 九江书院。 九江书院临近九江边。风景秀丽,风水极好,水上阁楼一般的布置与格局。让天启书院的一众学生大开眼界。 远远看去,整个九江书院就仿佛一座水上宫殿或者巨大轮船,显得极为壮观。 大半天的赶路,本有些疲惫的一众学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精神了起来。 祝英台忍不住说道:“真是壮观,这九江书院真是不错。” “的确不错。”柳凭扫了一眼,忍不住啧啧称奇,这样一座水上书院修建起来的价钱可不低啊,这九江书院还真是有钱。 就像是验证柳凭的想法一样,当诸多学生入住九江书院的时候,看着各样精舍,种种布置。奢华至极,都忍不住惊叹九江书院的条件之好。简直让人发指。若天启书院是以文见长,那这九江书院便是以财见长。 不仅如此,那些夫子的风范,言谈举止,以及那些学子的礼仪,都很是到位。真不愧是能够在全州内排行前五的九江书院。完全不能有丝毫小觑。 因为来到九江书院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了,这时自然无法进行学习或者交流,将众人安排入住之后,九江书院便将晚膳准备好了。 晚宴上,有说有笑,气氛倒也融洽。 事实上,在这表面融洽气氛之下,内在则是针锋相对。同是名门书院的学生,又还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自然有些不服气,又怎么可能真正融洽? 而推崇出来的主力,难免就是柳凭、祝英台、鲁亮这样的‘尖子生’。 这让柳凭很是无奈,这些家伙,都多大年纪了,还这样孩子气。果然不应该过于期待啊。 因为提不起劲,难免有些出工不出力,不想和这些家伙胡闹,可是很多的时候,事情根本由不了他。 自家书院的学生们将他推崇出来,不用废话,这九江书院的先锋们便找上门来。 “这位兄台,来,我敬你一杯。”一个面容英俊的少年对着柳凭敬了一杯:“‘忽然中夜记残篇:一事无成枉少年。已抛啼笑归书简,漫把穷愁付纸鸢。梦后三思都是错,丹成九转半还铅。修身治国真何用,已让祖生先著鞭。’兄台我见你恍惚无神,以此诗赠与你,愿你以后清醒一些。” 很显然,柳凭这懒洋洋的摸样,让这些九江书院的学生,很是不满,这样的人,也配做天启书院的先锋?和一旁的祝英台鲁亮等人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诗词没有问题,可若放在这里,加上那几句挑衅的话语,完全可以说一种侮辱了。 这样出格,不免让旁边的九江书院的学生叱喝道:“思明,怎么对客人说话的?还不赔礼道歉?” 不少天启书院的学生都将目光注视过来,显然有些气愤的样子,无论自家书院的学生什么态度,也轮不着你们这九江书院的人这样放肆吧? “真是放肆,柳兄的才华,岂是你们能够知晓!” “就是就是,就这态度?真是一群有钱没素质的土豪。” “简直愚蠢。竟然敢嘲笑柳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柳兄只是不愿与你们争斗而已。” 这样的话语虽然都是一些低声议论,但这九江书院的学生都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有些群情激愤。 双方的内在矛盾一下子被激发到了表面上。 发生这样的状况,就连一旁的夫子都看了过来,思量着要不要阻止? “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九江书院的一个夫子笑吟吟的说道。 “说得也对。”天启书院的夫子们一笑,暗暗想着,那柳凭,可没有这么简单。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完全是有意而为之的策划,明显想要给天启书院一个下马威,但是啊,你们可找错了对象,真是活该。 和学生们一样,这些夫子们的关系也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历年的学术交流好像都是这般。心高气傲的一些年轻人,就算是自家书院学生,口角争执都是屡见不鲜,又怎么可能一与其他书院的学生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场相亲相爱之旅? 学术交流,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啊。 “只是敬酒赠诗,为何还要道歉?”那思明笑盈盈的问道,姿态很低,礼仪足够,但潜姿态却很是桀骜,又一字一句的说道:“若诸位不服,也劝我几句如何?” 这个情况,让诸多天启书院的学子感到了意外,都有些措手不及,夫子们讲述的细节上,可没有这些啊。只有少量学子,听到一些传闻,也知道此时的状况,并不是个例,而是很常见的事情,一个个皱眉,苦思起来,寻找着应对诗词。 柳凭听祝英台说了这学术交流不少事情,自然知道此时的状况,微微摇头,淡淡说道:“道歉倒是不必,你若自罚三杯都显得诚意足一些。” 听着柳凭的话,在场内的诸多学子瞬间将目光聚集过来,看着这争锋相对的二人。 见柳凭终于出手,天启书院的学生终于松了口气。能做出《山行》的柳凭,这区区路人甲又岂是对手? 一旁的祝英台笑意满满,显然对于这九江书院的愚蠢与运气很是无奈,你们这是自寻死路啊。也不事先调查调查,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谁吗? 柳凭在天启书院的诸多学子之中,算是岁数极小,今年只有十四,当然容易引起轻视。可若调查一番的话,会立刻知道他的厉害,也不至于犯下这么愚蠢的事情啊?不对,这么细细想来,不应该这样啊,这九江书院的学生,此番行为,难道早有准备,另有深意?……不会吧? 结果到底如何,等等便揭晓了!这样想着,祝英台完全无视了一旁准备向她敬酒的学子,看向柳凭。不管有没有深意,柳凭的诗词都是不能错过。 那思明听了柳凭的话,更是嚣张,显是经过授意故意挑事的,他道:“自罚三杯?当然可以,只不过,某人也想让兄台出诗一首,若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是五杯,十杯也可……你敢是不敢?”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劝学 这挑衅着实可笑,可柳凭却只能应下,难免觉得有些恶心。他也知道,这里面有些猫腻,但这又如何。 微微颔首说着:“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过自罚几杯随便你。” 这话一出口,难免有些嚣张的味道,不过方才那思明的话也差不多,可在对方这九江书院的一众学子听来,却觉得异常猖狂,自然生出有些许些不爽。个个都冷冷笑着,暗暗想着,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是区区柳凭,作出那首《山行》的柳凭,虽然文采的确不错,也曾考上一郡案首,的确有些本事,但要以为,你能在这九江书院当中,还能横行无忌的话,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天启书院来九江书院组织学术交流的活动,九江书院的学生们已经在一个月前便听闻了,又怎么可能不去细细了解一下这书院当中的每一个人的详细资料? 所谓知己知彼方才百战百胜,情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着主场的优势,自然要不仅表现出主人家的礼貌,也同样要有着一些底气,让天启书院的学生知道,九江书院并不比天启书院差,而最好的方法,便是来一个下马威。 可若是给予一般学子下马威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那简直是以大欺小,没有任何意义。 想要给予震慑,让他们好看,便必须要找出一个足够分量的家伙来。 柳凭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即使是九江书院的诸多学子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才华横溢的天才,去年年仅十三便能考上秀才,还是一郡案首,能作出《山行》这首脍炙人口的青诗,并且得到知府赏识。收为门生的天才。甚至还有些小道消息,很是信誓旦旦的说这柳凭,是那封神演义的作者龙傲天! 战胜这样的人,能够完美的显露九江书院的不凡。 当然,若用真正本事来战的话,那可不一定能赢。故此便有着事先的策划。 这所谓事先的策划,莫过于调用整个九江书院的才子们,让所有人的才华集中到一起,经过各种各样的准备,然后才开始挑衅,迎战。 天启书院组织交流的对象有十三家,又加上有着第一书院的名头,断然不可能事先准备这些,这样一来。这胜负简直手到擒来。 此时,柳凭开口了这么一句相当嚣张的话语,让所有人愤懑不爽的同时,也暗中高兴,哈哈,你这条大鱼终于上钩了!看我们这么玩死你! 当然,九江书院的这些学生,并不认为柳凭无法回应那一首诗。 他们只是以此为引子、诱饵。将后续的诗词文章论战展开而已。 一切,都在算计之内。尽管你柳凭一身才华,但短时间内的思考,难道比得上整个九江书院的所有学生的漫长准备? 显然不可能。 想到这里,天启书院的一众学生不由暗暗冷笑,又看着天启书院的那些无知学子们一副胜券在握的愚蠢摸样,更是摇头叹息。简直可笑之极。 你们终究还是太天真了,真的以为柳凭能赢?他固然能赢这第一筹,但接下来,还有各种各样的计划,一环一环等待着他! 想要赢?简直异想天开!天方夜谭!绝无可能! 这针锋相对的比拼。引起一旁的夫子们的注意,都看了过来,关注事情的变化。也有不少夫子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微微皱眉,心中想着,这九江书院不至于这么下作吧?为了个下马威连脸面都不要了?也有夫子,静静等待柳凭的打脸,简直期待不已。 天启书院的诸多学生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比试,只是计划当中的小小一环,个个都等待着看九江书院的笑话。 柳凭扫了一眼后面的诸多九江书院的学子,观察着他们的微妙神色,顿时明白了什么。 原来真的有猫腻啊,他们这是早有准备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这又如何? 或许这一招对其他人有用,但现在绝对没用了,因为我在这里。 “我见你桀骜,一副自以为是的摸样,便劝你好好读书,少喝点酒吧。”柳凭露出不屑笑容,这话更是张狂,让思明脸色难看了许多。 思明冷笑道:“你还是先劝再说!”暗暗想着,等等有你好受! 柳凭微微摇头,指着外面昏黑天色,吟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听了这诗,思明神色微变,这柳凭果然是才思敏捷,才这瞬间,竟然真的能吟出一首诗?不过,也只是有些讶然而已,不至于惊慌,这诗第一句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罢了。后面又能翻出什么花样? 一旁天启书院的学生听了这句,不由叫了一声好,这诗简洁,干脆利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便完胜了那思明的一大坨,更遑论还有后面没有出来呢,已经是完胜了。 “好!柳兄作得真是极好!” “哈哈,知道柳兄的厉害了吧?” 一个个都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了。 这话让那九江书院的诸多学生暗笑,你们这些家伙,就是无知,等等便让你们知道厉害,只是笑一时罢了,看你们能笑多久! 一旁的夫子们,听了这句,不由摇头晃脑轻声念起了起来,忍不住道:“善!妙极!”然后等待下文。 柳凭并未拖延多长时间,只是稍微停顿一下,便继续道:“……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当这句念出的瞬间,这食堂内瞬间安静了。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对仗工整,简洁利落,立意深远,起先还被其惊艳,叫了一声好,可当众人慢慢琢磨,细细品味的时候,神色顿时开始了剧变。诸多人忍不住将这首诗念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难以置信。 这诗词真是一个十四岁的人能作出来的? 看向柳凭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善!大善!”只听得一声赞扬,从夫子桌子那边传来,一个九江书院的夫子拍掌而起,神色很是激动,眼神中有着狂热,看着那柳凭,啧啧称奇:“此诗立意深远,当流芳百世!留名青史!万世读书人以此为戒!” 这样的赞扬简直夸张,任何一个都是极大的赞誉,现在竟然全都说了出来,还是这九江书院的夫子说出的,简直匪夷所思,不过,这似乎就是现实。其他的夫子们,也同样抚须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赞同摸样。 这话顿时让九江书院的一众学子神色变了又变。 这首诗简直惊艳之极,他们准备的诸多诗词文章,根本没有一首能与之相比!暗中一比较,简直是云泥差别。若将那些诗词拿出来献丑,那完完全全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实实在在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拿不出手了! 那些准备了诸多日子的诗词文章,那些九江书院所有才子一起精心准备的一环又一环计划,那些呕心沥血的圈套,在此刻,赫然发现,根本无法拿出手了。 与这首诗的档次相差太远,别人已经是最顶级的,能留名青史的级别,而自己这些,只是一些可笑浊作,又哪还有脸面再拿出来? 一念至此,简直郁闷到吐血! 以前的辛辛苦苦,都化作了无用功啊! 这柳凭,太强了! 只是随口而念,便能出现这等青诗,还怎么比?完全没有办法比了! 真是活见鬼了! 九江书院的诸多学生,面面相觑,都露出了苦笑。 第一百五十九章 碾压 准备的诸多诗词,诸多文章,可都是大家的心血,此时在柳凭的这首青诗碾压之下,连拿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实在太过可悲,太过可笑,无可奈何。 九江书院的诸多学生相视无言,只有苦笑以对,他们这一次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了。本觉得胜券在握,百无一漏,绝无输掉的可能性,而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努力付诸东流。心头都在滴血啊。 不过,即使有再多的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了,认赌服输,就算是输了,也要保持风度,这是读书人的尊严。 这样想着,那思明朝柳凭一躬身说着:“在下冒昧,不知阁下大才,柳奉常,柳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徐某人佩服,这就自罚几杯,以作赔礼!” 说着,这思明开始一口口的喝起了酒,每一杯都仰头灌下,喝的一滴不剩。 在这期间,柳凭的这首诗也引起天启书院的诸多学生沸腾。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听闻柳凭的大才,在天启书院的诸多学生当中可以算得上是顶尖,就连那鲁亮都是有所不及,可以说是一个少年天才,但他们依然震惊了。本来心中,已经将那柳凭放在了极高的位置,此时听着这首《劝学》,赫然发现,自己依然还是低估了他! 他才十四啊,便能作出这等佳作,委实恐怖! “妙极啊,柳兄这首劝学。真是让我茅塞顿开,深有感慨。” “的确,真是漂亮到了极点,真不愧是柳兄,赢得真是干脆利落,我等佩服之极。” “真是让人震惊,柳兄的文采,真是惊艳绝绝!” 祝英台微微颔首,默念着这一首劝学,眼中闪过浓浓赞叹神色。果然奉常就是厉害。那九江书院的夫子说得一点也不错,这首劝学是足以名垂青史的佳作。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就在这里见证了历史? 真是荣幸啊,唯一有点缺憾的是。这首如此堂皇之作。竟然是用来讽刺人的。不过想来。历史也足以将其美化为:柳大诗人宅心仁厚,面对宵小之辈你刁难,却无丝毫恼怒。反而善言相劝,送以青诗感化,让其奋发读书。以后若他考上进士,怕都归功于柳凭的鼓励所赐……这样一看,倒也不是什么问题,用奉常的话来说,历史就是这么坑爹…… 虽然有些不雅,但却十分的准确,正确。 “果然不愧是柳兄。”鲁亮点了点头,一副赞叹摸样,神色之中并无丝毫意外惊奇。 这样的神色让对面的一个九江才子见了,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台,你早有预料了?” “当然早有预料。”鲁亮点了点头。 “你对他的信心倒是很足啊。”对面那秀才微微有些惊讶,按照资料上的内容来看,这鲁亮和柳凭的关系可说不上好,竟然会如此信任他?真是让人意外!这柳凭,就如此出色吗? 鲁亮点了点头道:“当然,他可不是凡人。” 这话另有深意,不是凡人是仙人,但听了这话的人却完全听不出来其中道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感慨说着:“的确不是凡人,只用这么短的时间,便作出这等佳作,真是让人没话说。” 鲁亮知道他并没有真正明白,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 一旁的夫子们,惊愕之后,都纷纷赞叹起来。 九江书院的院长一脸狂热的看着柳凭,转过头看着一旁天启书院的熟人,问着:“泉永啊,你们能不能将这柳凭让给我们?” “不可能。” “好商量啊,只要能让他转学,代价你们随便开。有了他,日后名留青史,定会给我九江书院留下浓浓一笔啊。你们天启书院并不缺这个,与其锦上添花,倒不如雪中送炭,就帮帮我呗?”这院长挤眉弄眼恳求说着,显然对柳凭这尊少年天才心动了。 “嘿嘿,不可能,你就不要妄想了。” “……你这食古不化的老东西!” “什……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院长嘿然一笑摇了摇头说着:“我说既然你不愿意,可不要后悔。” “怎么可能后悔?你老糊涂了?” “当然会后悔,我花大代价让那柳凭自己过来,这样的话,给你们的好处完完全全可以免掉,简直划算。”院长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想到一计,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威胁起来。 “真是无耻!”听了这话,那泉永夫子一脸错愕,忍不住骂道:“卑鄙的家伙,你敢!若你真敢出手,就等着承担后果吧!” 这样的威胁完全吓不倒这院长,他满脸笑意道:“这可你说的,那我便出手,看看有什么后果。” 晚宴结束,回到书房内,柳凭真的收到了这九江书院的邀请。 不过并未犹豫,直接婉拒了。 虽然这九江书院开的代价足够让他心动,但也仅仅只是心动罢了,除了先前夫子们三番五次的叮嘱,允诺好处之外,他本人也不愿意就这样随随便便离开天启书院,到这九江书院。 要知道,这可不是网络写手跳槽,哪家价钱给的高,就跳槽过去。随便转学,会有十分复杂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前途都不一定,虽然概率不大,但柳凭不准备赌。 被柳凭婉拒,九江书院也只能无奈的将手缩了回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件突发事件,将天启书院的诸多夫子们吓得够呛。犹豫再三,还是开始叮嘱柳凭,不要随随便便念出青诗,展现逆天才华。否则会相当麻烦。 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起那些学院的窥视,代价说不定会越开越高,指不定柳凭会不会离开呢,毕竟这几家学院,天启书院虽然说是第一,但他们并未差到哪里去。 这让柳凭并无有丝毫反感,反而是百分之百举双手赞成。期间也忍不住吐槽一番,你们将青诗,看得也太简单了一些吧,随随便便什么的。怎么可能有那么简单? 同意的时候。柳凭成绩提出了一个条件,自己不要当什么先锋,回到普通位置就行了。他是来安逸的享受学术氛围的,而不是和别人针锋相对啊。 这样的话虽然有些不负责任。但对于夫子来说。完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当时就同意了。 这九江的学生宿舍。都是单间,一个个和上好客栈的上房无二。 刚刚从走廊走过时,柳凭甚至还看到了那些九江学子金屋藏娇的丫鬟。 天启书院的宿舍虽然不错。但与这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绕过一重墨竹屏风,柳凭来到了窗边,抬头看着远方的水面,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河腥味与清鲜空气,捧着小茶壶微微喝了一口,倒也悠闲。 这种感觉很好,加上九江书院对于丫鬟侍从限定并不严厉的样子,柳凭再次心动了一下,若真的能进入九江书院,倒也不错?不过他去书院是读书的并不是享福的,条件好反而会让学业松懈,这样一想,还是天启书院比较好一些。 柳凭走出门外,捧着红泥小茶壶,悠悠走到阁楼的边上,往下看去,便是一**的九江水。 天上有着明镜一样的圆月,无数银色光辉由它倾洒下来,偶尔一声鱼跃,扑通一声,打破江夜的寂静,不过很快,四周又陷入了无边的静谧之中。 这一带的水域柳凭有些眼熟。 “嗯?这里……貌似是那敖鸿的地盘?“ “嘿,还真是啊。”柳凭露出了许些感兴趣的神色,“几个月不见,颇为想念,不知道有没有好东西贡献出来呢?身为龙族的高富帅,不可能没有吧?” 这样想着,轻声笑了笑,取出一颗避水珠,随手用灵力催动,然后一下吞入口中。弹珠一样的避水珠在舌头下面,有了它,柳凭便能不用多少灵力隔绝江水,便能随意穿梭水底不受约束,不会将衣服弄湿也不会感受到水压。 不用想,这避水珠是敖瑾语主动赠与的。 她的性子温和善良,虽然潜意识姿态有些高傲,但对于柳凭,还真有些死心搭地,只可惜温和善良的表面之下的真实脾气却不是很好,有着大小姐的刁蛮,否则就完美了。 左右张望一下,一个人也没有,柳凭毫不犹豫直接扑入江水之中。 现在的柳凭今非昔比,掌握了五行神魔之身其二,加上其他秘术,就算是在水中,那敖鸿依然不是对手。所以柳凭丝毫不怕。 江水之下,幽暗深邃,往下看去,一大片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暗。 柳凭快速在其中游动着,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水府的位置。 “这家伙的水府没有建立?不可能吧,尽管受到打击,也不至于这样啊。”柳凭撇嘴说着,好好的目标就这么消失了,真是让人无奈。 水下有着不少大鱼,江豚都有不少,灵智未开,并不惧怕柳凭,反而在他的身边游来游去。 柳凭一笑,随手取出一颗低级丹药,捏碎了一甩,这些鱼儿、江豚们,顿时疯狂的聚集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吞吃着那颗被捏碎的丹药。 僧多粥少,不一会儿丹药便被吃完,它们犹意未尽的在柳凭的身边转悠,意思再明显不过。 柳凭神念一闪,投射一个消息过去,大概意思是让他们给自己指路,找到水府再给他们好处。 那些鱼没听懂,几头江豚倒是听懂了,碰了碰柳凭,然后迅速游开。 这是主动投诚做带路党了。 第一百六十章 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水底深邃,暗流涌动,很不平静,借着一些月光,只能勉强看见方圆三丈范围的景色。不过很快,柳凭便在正前方看到了一座水府。水府有着淡金色的罩子将其完全笼罩,在这漆黑一片的水底下,显得尤为瞩目,很是清晰。 不过这种淡金色的光,并不是肉眼可见光,只是一种灵气光华,唯有修道人士能够看见。 随手又捏碎一颗低级丹药,挥洒出去,那几只河豚立即争抢起来。 柳凭则自顾自的向那水府游去。 只是片刻,便来到了淡金色罩子的旁边。 里面巡逻的水军似乎没有注意到柳凭。个个有些散漫,没精打采的到处巡逻。 柳凭从外面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重重宫殿。 这九江的水府,论格局,虽然比不上龙宫,但比樟河的水府高了不少档次。重重宫殿,层层阁楼,很是奢华,已不是人间景象。 在这附近,细沙平匀,平铺江底,水草摇曳,很是有序,并无丝毫杂乱感觉,大片的珊瑚怪石点缀,形成一片漂亮景色。 柳凭却没有心思欣赏,嘿然一笑,他猛地出拳! 轰!!! 淡金色的罩子直接被轰开一个大口子,所发出的剧烈震荡,让整座水府都震了一震。无形的冲击波,卷着一些水流,向四周扩散。 无数珊瑚、怪石、水草被肃之一空,而那些无精打采正在巡逻的水军们,更是吓了一大跳,乱成了一团,个个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就连其中水军将军都慌张不知所措。有些茫然,心想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一个水军小兵最是机灵,连忙提醒道:“将军,水府护罩受到了攻击,怕是有敌人!” 这话让所有水军清醒过来,那水军将军首当其中。本来茫然的情绪瞬间变成了恼怒。 或许也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到底是何方狂徒?!竟敢贸然攻击水神府邸! “随我来!!”水军将军一挥手中长戟,恶狠狠的说道。 他是一条鲶鱼化形,虽然成神,但自身的妖气还未洗净,此时身上散发着丝丝暴戾气息,脸颊上,那嘴的两边,长着长长的胡须。配合着狰狞面孔,更是恐怖。 他平时显然很有威严,此时振臂高呼,顿时无数水军响应。 鲶鱼将军带着这一众水军朝那刚刚发出震荡的来源冲去,很快便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衫,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感受着气息,人仙二转罢了,顿时冷哼一声。怒道:“汝乃何人!敢闯神府!可知何罪!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话语间,一众水军连忙围了上来。将柳凭包得水泄不通。 柳凭方才用神魔之身的一只手附着在手上,将这水府的淡金色护罩轰碎,过程虽然顺利,但实际上并不轻松,他还是受到了一些反冲力。方才调息了好一会儿才将反冲力平息,刚准备长驱直入。没想到竟然被一群杂兵围住。 “我是你家水神的客人,快去带我见敖鸿!”柳凭一哂说着。 “大人之名岂是你能够随意称呼的?”那鲶鱼将军心中咯噔一声,虽然嘴上很有底气,但心中已经开始在打鼓了,这年轻人能够轰碎那淡金色护罩。明显很是不俗,又直呼殿下的名字,难道真的和殿下有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份怀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刚准备向柳凭讨要凭证,进一步验证,却不想,柳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一群杂兵,还不快滚开?” 听着这样猖狂的话语,诸多水军顿时恼怒,他们本是这九江水类生灵妖物化形,后来受到诏安,在这水府担任水军,可改不了骨子里的野性,所以平时懒散,因为这受到了不少责骂,最忌讳的便是杂兵二字! 若是掌水使,亦或者龙王责骂也便罢了,他们不敢反抗,得过且过,可眼前这人不过是一个区区人仙二转的人类,竟然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嚣张放肆! 诸多水军暴怒,怒视汹汹的看着柳凭。 “这家伙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话?” “真是找死,什么玩意!混帐东西,将军,还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知道天南地北的小子,今日不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这水军我就不干了!” “只是区区人仙二转,竟然也敢在这水府放肆,不看僧面看佛面,殿下在水府之内,定让你这个混帐知道好看!” “等等给你好看,看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议论纷纷一片,鲶鱼将军并未压下,此时他心中也同样燃烧起怒火,怒目圆睁,盯着柳凭,冷喝道:“你这狂徒,当真不知死活?!竟敢……啊!” 柳凭却懒得和他们啰嗦,这类杂兵,如今的他几乎可以随手碾压,只是不好妄造杀业和不想将这水神道得罪死了罢了。 “呼!”柳凭口中吐出一道蓝色气息。 蓝色气息瞬间化作庞大的暗流,这股暗流速度极快,力道极大,只是瞬间便将这群水军冲散,他们若结阵或许还能抵挡,但以他们的素质,也根本不可能结阵,故此只有被冲散的命。 就连那鲶鱼将军也同样如此,怒声冷哼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柳凭口中吐出的蓝色气息转化的暗流冲开。 这股暗流的杀伤力并不强大,甚至没有对他造成一丁点的伤害,只是来得实在太快,在猝不及防之下,顿时中招,身子不稳,一下子被冲开了。 这让鲶鱼将军更为恼怒,这该死的家伙! 他挥起长戟,想要攻击,可柳凭已经游开,直冲水府大殿。 “不能让他过去惊扰了殿下!”鲶鱼将军看着柳凭势不可挡的摸样,脸色顿时一白,此时他那贫瘠的大脑有些撞不过来,很不明白,他为何要冲到大殿那里送死?可他知道的是,若让柳凭冲到大殿,惊扰了殿下的雅兴,那么他将会受到无妄之灾! 可恶的混蛋! “拦住他!!” 鲶鱼将军一挥长戟,带着刚刚稳住身形的诸多水军冲了过去。 可在这短短瞬间,柳凭已经远远的将他们甩掉,根本无法追上,不过可以拜托前面的水军,故此高声大喊着。 然而那些水军更不是对手,来往的美貌丫鬟侍女,见一个年轻人气势汹汹,横冲直撞过来,都吓坏了,纷纷朝两边退去,这很大程度影响了那些水军的集结。 偶尔的几个水军冲击过来,也被柳凭的一口吹息冲散,根本不足为道。 亲眼看着柳凭冲入大殿,鲶鱼将军只觉得仿若有平地惊雷炸响,脑子嗡的一声懵了。 “最后的戴罪立功!!大家随我冲上去!!”好在鲶鱼将军很快清醒过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已经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带着诸多水军冲了过去。 此时柳凭来到了大殿之内,看着身后诸多快速冲过来的水军,微微皱眉,真是不识相,有意饶他们一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冲过来,这是真不怕死还以为自己好欺负?不伤害他们,将他们冲开,这样的控制力度难道都看不出自己的境界?杂兵的头脑就是无法理喻。 此时大殿之内,高台之上的敖鸿,正在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媾合,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媚叫呻.吟娇.喘更是络绎不绝。一旁还有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都是浑身赤.裸,面有媚色,春意盎然,围着那敖鸿,做出一些让人血脉膨胀的事情。 那敖鸿似乎正到兴头上,忘我的和那女子交合,就算是柳凭进来都没有发现。而那些女子似乎发现了柳凭,但她们却丝毫没有一点廉耻,还朝柳凭抛了几个媚眼,扭了扭身子,露出大片白皙粉嫩,一副我有意于你的样子。显然将柳凭当做了那敖鸿的儿子之类,而她们作为敖鸿的宠妾,平日里,也和敖鸿的子嗣做过不少苟且之事。这事敖鸿知道,但并不在意。故此很是大胆没有忌讳。 柳凭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简直无语,就这样站在这里,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愣神的时间,后面的那些水军已经冲了进来。 一大众人气势汹汹冲了进来,那敖鸿当然不可能再无所察觉,而那些女人也终于找到了一些羞耻,发出一声声尖锐的惊叫,找着衣物掩住自己的身体。 那些水军很是尴尬,但却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迅速将那狂徒包围起来。 “怎么回事?!”被众人冲了进来打断这事情,敖鸿很是恼怒,扫视下面,怒斥起来。不过他显然脸皮很厚,就算是被打断,下面依然没有软,也没有放走正在媾合的女子,继续不停抽送着。 “殿下,这狂徒横冲直撞,惊扰殿下雅兴,我等正要将他缉拿!多有惊扰,还请恕罪!”那鲶鱼将军根本不敢抬头,半跪在地,指着柳凭道。 “哦……是哪个混帐玩意?”敖鸿盯着柳凭,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还没有想起来,一想就觉得头有点痛,似乎身体让他不去想似的,心中很是奇怪,微微皱眉:“你这狂徒……我怎么有些印象的样子?姓甚名谁?来此作甚?”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黑运 听着敖鸿的声音,柳凭一愣,本想着闪亮登场,没想到人家竟然都不记得自己了?只是有点眼熟? 顿时无语说着:“你这老东西,怎么记性这么差,都记不得小爷我了?” “大胆狂徒!!竟如此无礼!!找死!!”那鲶鱼将军冷声高喝,一副怒气冲冲的摸样,却迟迟不敢动手,并不是心生惧怕,而是不敢僭越,敖鸿不发话,他还不敢抢先动手。 然而就在此时,大殿上面的敖鸿终于渐渐记起来一些事情了…… 那是他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一件事情…… 那是他平生最恐怖的一段回忆…… 那是他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耻辱…… 本来已经日日夜夜强迫自己忘掉那段记忆,甚至不惜吞吃一些遗忘记忆的丹药,虽然效果很明显,真的将那段记忆忘记了,但很可惜,治标不治本,那段记忆还是真实存在的。 若是一般的记忆,并非没有办法彻底忘掉。 但是那段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导致他根本无法彻底忘掉。 此时看着眼前这人,本来模糊不清的记忆,瞬间完全清晰了。 “啊啊啊啊啊!!是你!是你!!” 清晰的记忆,瞬间让敖鸿回想起以前的恐怖,心中一阵阵惊悚的感觉上升,忍不住尖叫一声,下半身立刻就软了,下意识的将怀中的女人推开,然后迅速后退。可身子竟然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他惊恐的往后面退缩着。脸色惊恐到了极点。 大殿内,所有人看着掌水使敖鸿的动作与表情,瞬间全部惊呆了。 一片寂静。 这表情,真够夸张啊。柳凭也微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自己给这敖鸿竟然留下了如此强烈的心理阴影? “不要怕,不要怕。呵呵,我没什么恶意。” ※※※※※※ 月光倾洒而下。河面一片寂静。一叶扁舟慢慢游荡。 船上,一个青年躺在其中,眯着眼睛赏着月色。不时拿起旁边的酒葫芦灌下几口酒。 “人生何其舒坦!天下大可去!” 青年眉如剑,面孔棱角分明,很是冷酷,饶是这感慨。依然充斥着凌厉的味道。 在青年的一旁。有着一柄剑,此时剑端渐渐出现一个老头,盯着青年的酒葫芦,很是嘴馋,眼巴巴,可怜兮兮的说着:“也给我喝几口啊!” “不给!” ※※※※※※ 一处阴暗洞穴之内。一座古怪宫殿矗立其中。 大殿内,五个妖帅聚集一堂,坐在下面。而上面则坐着一个淡灰色的身影。 这身影有些模糊不轻。显然不是真身,只是一具化身。但就是这样,依然让其他五个妖帅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一位妖王! 一旁站着一个中年女人,身上脂肪堆积,很是肥胖。 这人正是那灰余之妻,经过多日的周旋,不懈的努力,她终于动用所有关系,所有财产,将灰家的几位大能请动! 甚至还得到了老祖宗的关注。 当然,能请动老祖宗纯属意外,她并没有这个能量。 当时得知了这个消息时,她简直喜出望外!欣喜之极! 有老祖宗在,那柳凭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死定了。 “我已经查好了杀死灰余的人类的详细身份信息。”一个妖帅站起来说着。 这话一出,几位妖帅都看了过来。虽然他们也收集了一些情报,但那些情报很不完整,此时有详细信息,自然要好好听一听。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尽管敌弱我强,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些他们深深明白。 绝不能有丝毫大意。 上面的妖王淡淡点头:“说。” 这妖帅道:“那人名为柳凭,字奉常,乃是一郡案首,一郡知府的门生。人仙二转修为,地仙战力,疑似青帝仙门中人……” 很快,这妖帅将柳凭的所有信息全部说出,其中甚至还包括了柳凭家中宅邸何处,亲戚几人。 “既然他杀灰余全家,那我们便杀他全家!”一个面露阴狠的妖帅冷冷说道:“然后再杀了他!” “不妥,这样行事,必会有门神土地神阻拦。” “区区杂碎,地仙境界都没有的茅神,杀了就是。” “可是这样……惊动神道乃至青帝仙门中人,又该如何?冤有头债有主,杀那柳凭即可!” “哼,那他杀了灰余全家又该怎么算!杀了他全家!必须杀了他全家!” 讨论了片刻,都没有结论,旁边的中年女人想插嘴,但又不敢插嘴,毕竟,她的境界太低了,没有插嘴的余地。 “安静。”上面的妖王淡淡命令。 这话一出,所有妖帅瞬间闭上嘴巴,而后说着:“还请老祖宗定夺!” 妖王淡淡道:“很简单,将他家人抓过来,逼他就范。他死了就放了他家人,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女人统统奸.淫让她们丧失生育能力,男人减掉阳物,将他柳家断子绝孙。若不甘心耍手段反抗,就统统杀了。” 这话一出,所有妖帅齐声说着:“妖王仁慈!妖王高明!” ※※※※※※ 九江,水府 柳凭端着一酒杯喝着,一旁有着丰盛菜肴,那敖鸿毕恭毕敬站在旁边伺候着,美貌婢女来来往往,端着一个个精美菜肴上来。 不多时,有着两个穿着清凉的双胞胎来到柳凭的身边坐下,将胸前温润与柳凭的手臂贴的很近,恭敬伺候着。 “这二人是处子,若大人有意思,尽管去用。”敖鸿赔笑说着。 “我没这个意思。”柳凭淡淡说着,扫了一眼两个双胞胎婢女,让她们离开一些距离。 这双胞胎美女虽然漂亮,但距离敖瑾语等人,还有不少的差距,并未有太多的心动。 “那大人有什么吩咐吗?”敖鸿又问道。 方才敖鸿被吓坏了,被柳凭笑了一番后,又鼓起勇气和柳凭过了几招,结果很快被打败。 这柳凭,比上次强了不知多少! 这样的天才,这种实力提升速度,委实恐怖,很显然是大仙门的那些真传弟子,身份显赫,当时他就再没有一丁点脾气了。 于是就有了眼下这一幕。 “没什么,只是问问你有没有真种了?”柳凭随口问着:“最近修炼需要一些资源,想找你借一些。” “大人要晋升人仙三转了?”敖鸿恭敬问道。 “对。” “真种我已经没有了,不过其他天材地宝还是有一些的……只是恐怕入不了大人的眼啊。”敖鸿有些舍不得的说着。 突然,柳凭眉毛倒竖! 这下了敖鸿一跳,以为眼前这年轻人要发难,连忙说着:“不过大人想要我定然献出来,给大人这是我的荣幸,我这就……” “闭嘴!”柳凭脸色难看,冷喝一声。 敖鸿顿时哽住。 柳凭盯着头顶上的气运,看着那丝从虚空中,蔓延过来的黑色气息,源源不断落在了自己头顶的气运上,死死笼罩着,充斥着不祥! “这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危机解除 “这是……黑运?” 那黑色气息充斥着不祥,笼罩在柳凭的头顶,原本的气运瞬间被它死死压下,动弹不得,整个气运形成的华盖,几乎瞬间被压垮、压扁。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黑运越来越多,与此同时越加浓郁,散发着死亡气息,让人心中发寒。 柳凭瞳孔微微收缩,眼中满是冷意:“是谁在冥冥中算计我?” “到底是谁!” 这气运征兆,几乎已经是必死之劫,不仅如此,还蔓延到了他的家人,祸及所有亲近之人,让他从心底生出莫大的恨意,动他可以,但将手掌伸入到自己家人中,这已经触了他的逆鳞,是绝对不能够忍受的事情。 所谓气运,乃是万物生灵所自然散发出的气息,千千万万的这类气运组合一道长河,便是命运长河。 而天道,便是从这命运长河之中衍化而来。 可以说,气运走向,就是每一个人的命运走向。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便是感叹气运加身,万千事情顺利无比,仿佛天地都在出力帮助着自己,然而当气运消散之后,就算是再大的英雄,也无法独善其身。 一命二运,有命才有运,气运,更是所有外物种类之中,最接近本命的东西,也是能够最直观,最快的改变本命的东西。 这气运,凡人根本没有办法看见,只有修道有成,才能够通过特殊的方法看见。气运因果,是天地大道,在很多的时候。气运说变就变,倾覆只在瞬间,根本无法掌握规律。也只有大气运者才能真正掌握气运。 气运在于人心,在于万物根本。 柳凭曾在的地球,某朝太祖当政期间,有一运动。‘破四旧’。牛鬼神蛇统统被红.卫.兵砸个稀巴烂,虽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文化伤害,但在另一方面却让当时的“封建迷信”肃之一空。当时众志成城,四万万气运加身,就真的有什么神佛鬼怪,也不过弹指一挥而灭。但人心一旦汇聚,气运一旦集合,就不仅仅是众志成城那么简单了,也还是那句。也是太祖经常吟的:时来天地同出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大气运者,可以很容易改变其他小气运的流动,位居高官者,让小老百姓觉得气度不凡,就是气运的原因,小老百姓一旦知道高官身份,顿时深感敬畏。也就是人心变了。气运无时无刻不对人对周围的一切事情,产生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 这方世界。气运的表现更加的具象化出来,涉及了命数,天命,风水等等诸多领域。甚至还能以气运封神,死后保持灵智不灭,直接成为鬼神。转化了‘力量’。 这个世界。很多的政策,都是因为能够直观气运,而发出的改变。 一些律令,比如不允许近亲结婚,因为近亲结婚。孩子的各方面的先天遗传病激发可能便会增加数十倍,得先天病的几率会提升到几百倍,甚至几千倍。此律令一下,孩子先天遗传病少了,增加了更多的健康新鲜血液,也便是无形之中增加了气运的供养。 比如鼓励通商,鼓励海外贸易甚至海外殖民,都是能够增加气运的政策。故此这方世界大肆鼓励着。 然而一些科学研究,固然能够增加气运,但无形之中,却能损害这方世界本源,更多的则是直接的让凡人王朝掌握巨大的科技力量,威胁到漫天的神灵,故此有着严厉的监控以及各种禁止。 这个世界,很大程度上,变成了一个非常扭曲的世界。 此时此刻,柳凭头顶的气运,这般征兆,说明有人在冥冥中策划着威胁他的事情,甚至已经准备开始实施了。才会有此等异变。 “怎么了?”一旁的掌水使敖鸿见柳凭接连变色,很是奇怪的问道,他抬起了头,顿时一愣:“你这是……!” 很显然,敖鸿也看到了那黑运笼罩的不祥气息威压,他方才想要深入,都感觉到了浓浓心悸,其中甚至有着神仙一级别的力量掺杂在其中! 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在威胁着柳凭本身。 到底是谁!? 这厮招惹了谁,竟然被这等存在惦记上了?! 敖鸿心中一阵阵幸灾乐祸,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这柳凭临死之前的挣扎乱来,将自己干掉可就不得了了。 “该怎么办?!”柳凭眉头紧蹙,皱眉低声道:“该怎么破解这一环?!” “这个时候回去,根本来不及了,气运示警,本来便是很稀少的事情,提前示警,表示我还有一线生机,一定能够改变。” “绝对不能让我的家人受到威胁……绝对不能。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办?” “去请师姐?可无论是师姐那里,还是家中,都距离这里很远,该死,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柳凭的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他闭上双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朝敖鸿说道:“将你的许愿神杯拿来!” 许愿神杯,便是能够用气运许愿,并且产生增幅的神器,乃是这些神明的本命相通的伴生法器。 一些神明,便是用这许愿神杯,帮助自己的信徒实现一些很小的愿望,从而将自己的香火变得旺盛。 气运,用西方的说法便是命运法则。 “许愿神杯?”敖鸿一愣,脸色有些难看,这许愿神杯可是他的主要根基之一,无论是其中的气运,还是杯子本身,都是不允许失去的珍贵之物,“我的许愿神杯的气运根本不够你逢凶化吉啊……” “我不要你的气运!”柳凭皱眉道:“快点!听见了没有!” 敖鸿微微有些惊讶,很是意外,暗道:不要我的气运?你只是人仙二转,又不是神明,能有多少气运?还能够通过气运改变本命不成?! 看着这柳凭的焦急摸样,不敢多说,生怕他垂死反击,拖自己下水,要神杯给你就是。 敖鸿取出一个金色的漂亮神杯,其上散发着淡淡神圣光辉,很是玄妙,里面流淌着纯金色的气运。 随手将里面的气运收起,敖鸿将杯子递了过来。 接过杯子,柳凭将写出《封神三国》,所汇聚而后封印的气运,开始解封。 他将解封的气运,源源不断倒入这杯子之中。 只见柳凭的头顶,随着这气运的出现,开始和那冥冥中的黑运展开了抗争,互不相让。 这让柳凭心中一喜,有戏! 他将气运源源不断倒入这许愿神杯之中,很快,杯中充斥着满满一杯红色气运。 随着气运的倾倒,满满一杯红色气运消失,变成了十分之一的金色气运。 气运疯狂转化,很快又变成了满满一杯的纯金色气运。 这让旁边的敖鸿一惊,心中惊异,这少年到底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气运?真是惊人!这样的量,就算是平时的他都很难分出来!这柳凭竟然还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等等!他这是要转化成青色气运? 敖鸿更是惊讶,随即释然,也对,若不转化成青色气运,根本没有办法将这次的危机解除。 只见杯中,淡青色的气运慢慢变多,很快便转化成十分之一的深青色气运。 最终,满满一杯深青色,甚至透着丝丝紫意的气运,出现在这许愿神杯之中。 柳凭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失去那么多的气运,感觉有些难受。不过,即使再多的气运,此时也必须要付出了。 这已经是他封印的气运总量了,若不能解决眼下危机,恐怕就要垂死挣扎反击了。 一旁的敖鸿已经震惊的有些麻木了,就算是龙王,恐怕都没有办法轻易汇聚这一杯浓浓深青色的纯净气运,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汇聚此等浓郁气运?!简直太可怕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便是这少年大仙门之中,所给予的底牌?! 这样想来,倒也释然。 柳凭盯着这杯浓浓深青色带着丝丝紫色的气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紧闭双眼,虔诚的道:“气运啊,气运,听我愿望,使我逢凶化吉,消灾解难!使我家人不受侵害!使冥冥中害我之人受到报应!” 这样反复念了三遍。 一道灵光闪现,杯中的气运瞬间消失不见。 柳凭睁开双眼,抬头看着头顶的气运。 方才的灵光,此时化作一把光剑,一下将头顶的黑运绞碎,然后与其同时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了。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柳凭想起方才的许愿,忍不住笑了笑道:“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遍?” 敖鸿听不懂柳凭的话,接过他丢过来的杯子,心中惊惧,如此大劫,竟然这么简单就化解了,而且还化解得干干净净,并不是暂时解除。这人到底消耗了多少气运啊?小心将神杯收好,躬身道:“恭喜大人摆脱大难!” 此时他的心中最多的不是惋惜、不甘,而是感慨,这些大门派的真传弟子,一个个果然实在太厉害了!想杀他们,太难! “这次可多亏你,若无这许愿神杯,就算同样能将大难解开,怕是需要一些本命气运了。”柳凭笑了笑说道。 “不敢!”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斩妖除魔 柳凭所消耗的气运,化作灵光,将冥冥之中的气运联系,也便是所谓的‘因果’斩断。而后瞬间从这个世界消失。 轰!! 天道之地,此地乃世界本源所衍化之地,这方世界的气运以及诸多法则的聚集地便是这里。 只见天地之间,有着一条浩浩荡荡的河流,河流宽广,向无尽的远方流去,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这条河,便是传说中的命运长河。 这本是不该具象化出来的东西,而在这个世界,却真的像是和传说中的一样,化作了长河。 天空中无数的灵光,不断飘落,仿佛雪花一样,进入这条长河之中。 它们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不过,它们却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这条长河的本身。 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比其他灵光稍大一些的灵光。 那点灵光,本身足有三丈。 扑通一声,灵光坠入命运长河之中。 命运长河泛起水花涟漪,虽然很快消失不见,但这灵光所发生的改变却是显而易见的。 本世界 天空中的风向开始渐渐变化了,呼呼呼呼~~~~~风向变了! 虽然只是很小范围的风向,但是所不但累积,源源不断所发生的变化却不容忽视。 风逐渐累积,逐渐改变,渐渐化为一股东风。 东风往下冲去,虽然力度渐渐弱小,可依然有着不小的力度。 一条河面上,一叶扁舟慢慢飘荡,因为这股东风,扁舟的漂流速度增快了几倍。 “起风了呢。”船上的年轻人将嘴边的酒葫芦放在一旁。打了个哈欠说道。 一旁的剑柄所化的小老头,馋巴巴的看着那酒葫芦,伸过手想去拿,即将要碰到这个酒葫芦的时候,却被这少年一把抓过,顿时功亏一篑。 扁舟飘荡。很快,扁舟流入河流的一个分支,年轻人刚想要变向,却在冥冥中感知到了什么。 “好一个妖气冲天!好一个魔气聚集!这是要我斩妖除魔啊!”少年剑一样的眉毛瞬间扬起,指着前面的一座矮山念道。 那长剑生出的剑灵老头,吓了一大跳,怒道:“你疯了!那些妖精没招你没惹你,你掺什么浑水!” 少年哼了一声,半唱半道:“我本一侠客。斩妖除魔为己任,此地有不平,长剑必所向!” 剑灵老头愤恨道:“你这是找死,杀了小的有老的出来,你能杀得完吗?而且他们还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难道因为畏惧,我就不敢拔出我的长剑了?”少年冷哼一声,将那长剑一下抽出:“当然不可能,至于伤天害理。这冥冥之中的感应,还有此地的魔气聚集。完全说明了这点,这些妖精准备为非作歹!我岂能不杀!” 说着,还未等那剑灵老头说话,少年的浑身剑意已经冲天而起。 这剑意纯粹之级,锋利到了极点,就算是柳凭的浩然剑意也是有所不及。 剑意凝聚成形。向四周冲去,方才的扁舟瞬间绞成了无数碎片,所过之处,大大小小的树木,全部化作了齑粉。 若柳凭在此。定然会惊呼:剑气凝形! 这少年的剑意等级和柳凭的浩然剑意不相上下,而他的剑意高度,却远非柳凭能够相比。 洞穴内 大殿上面的妖王冷道:“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分一下工……嗯!?” 就在此时,那少年已经完全冲入了洞穴,他高高的扬起手中长剑,猛地落下! 咻!! 剑身无数纹路闪亮,玄妙复杂之极,剑尖催动莫大的剑气,化作一个巨大的斩击,急速冲去,发出凌厉的尖啸声音。 轰!! 剑气浩荡,足有三十多丈,将整个宫殿都覆盖在内,这一击简直恐怖到了极点,一招便将整个宏伟的宫殿化作了废墟!轰鸣声炸响,整个宫殿顷刻间倾倒不复存在。 里面的几个强大存在又惊又怒:“是谁!!!” 他们完全气懵了,刚刚准备实行计划,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剑仙打上了门,还是一招将整个宫殿覆盖,将其摧毁化作齑粉,虽然伤势并不严重,但整个宫殿之内的那些鼠子鼠孙却无一例外全部死亡。 一剑落下,能造成如此威势,已经是全力催动,没想到竟然没有干掉那几个妖帅,这让那少年凤歌暗暗惊讶,不过,此时的他却无丝毫怯意,反而战意高昂,自从晋升到地仙以来,便从未遇到过一个合格的对手,希望这一次能够战个痛快! “地仙的蝼蚁!给我去死!”废墟上方,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灰色黑影,张开巨大的嘴巴,朝凤歌撕咬过来。 这一击的速度很快,更是饱含着妖王境界的威压,若是寻常地仙,在这个瞬间定然会失神,然后被这一击干掉。 不过凤歌又岂是寻常地仙,他的剑意已经磨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有境界突破才能再进一步,可以说,它已经达到了地仙境界的巅峰,就算是神仙也能一战! “挥剑!斩!”凤歌大笑,不退反进,直接一剑挥砍过去。 “找死!!”那鼠妖王冷笑,疯狂吞噬过来。 咻! 噗!妖王的嘴巴出现一个从前到后的贯穿,有着一个巨大的、血粼粼的洞,他难以置信的感受着此时自己的伤势,心中充满了离奇与惊恐。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下面刚刚从废墟中出来的诸多妖帅,看到了这一幕,也同样惊呆了。 妖王,竟然被他一击打败了? 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我们?突然灵光一闪,难道他就是那柳凭的救兵? “唉??”凤歌看着鼠妖王的伤势,也很意外,有些茫然,抓了抓头脑:“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这家伙应该是妖王吧?怎么会这么容易干掉啊?” 长剑所化的剑灵淡淡道:“只是一具妖王分身,战力不足本尊两成,当然容易被干掉。 “哦!!原来是这样啊。”凤歌恍然大悟,一拍手掌道:“真是没意思!本想能好好战一战,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分身!” 说完这句话,凤歌扫了一眼那些妖帅,剑尖一挑:“一起上吧!” “我还没死呢……!!”凤歌身后的鼠妖王分身狞笑道,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那几个妖帅也同样这么想着,妖王,就算只有一具分身,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干掉? “你已经死了。”凤歌头也不回的道。 嘭!! 无数剑气从那鼠妖王体内爆发,嘭一声,它的身体开始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很快便彻底化作了碎肉,死的不能再死。 废墟上站立的妖帅,看到了这一幕,眼中满是惊恐。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人仙三转 从敖鸿那里离开,柳凭收获颇丰,都是一些丹药,珍贵灵果之类,也有一些水晶宝石,不值灵石的漂亮玩意,记得妹妹很喜欢这,柳凭便讨要了一些。 事实上,柳凭的本意并不想要那么多的东西的。 和来的时候心态完全不同,借用这敖鸿的神杯许愿,将劫难化解,柳凭对他的恶感减轻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讨厌,但终归不好意思强抢人家的珍贵资源不是? 只是想讨要一些水晶宝石,当做礼物送给自己的妹妹罢了,但是这敖鸿竟然一改常态,很主动很热情的送给柳凭很多东西。 这态度的突然改变让柳凭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过来。 这是敖鸿在巴结自己,他曾经算是得罪过柳凭,想要态度好一些改变印象,故此这样恭敬着。顿时让柳凭忍不住暗笑了起来,难道是自己起的笔名终于有些效果了?龙傲天大神的狂霸拽酷地奥的气息终于要散发出来震慑别人了? 带着荒诞的念头,柳凭重新回到了九江书院。 趁着没人,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躺在软榻上,柳凭看着冥冥中渐渐汇聚过来的淡淡气运,怅然若失的感觉又生了出来。 “果然,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的气运,结果是非常的不习惯啊。”柳凭轻声呢喃着,神色有些郁闷:“还不知道是谁在算计我呢,不过推演一下便能够大概知道……” 柳凭取出铜钱占卜起来。 过了片刻。 柳凭微微皱眉道:“竟然还是因为那灰家?真是可恶,明明已经做到那个地步了,还惹得他们报复了?真是见鬼,活该死光光。” 有些不解气,却无可奈何。神魔之身的进展依然很小。自从将木之神魔领悟出来之后,便再无丝毫的进展。 不过相对的,倒是将神魔之身的两个神魔完全稳固了下来,先前能够幻化出一只拳头,轰碎那洞府的防御护罩便是一个证明。 神魔之身之外的法术进展,莫过于柳凭已经领悟了那万千影杀。还有仙灵诀也领悟到了第二层。不过使用起来实在有些生涩,需要时间来积淀,慢慢才能融会贯通。 除去法术之外的境界,依然还是人仙二转,有着大量的灵感,仿佛能够随时踏入人仙三转。 可感觉明明能够随时踏入,但当他想要踏入进去的时候,却没有办法踏入了。 这种感觉让人很想吐血。 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流逝,整个书院队伍对一家家书院的交流也进行到了尾声。 最后一家的书院。锦江书院,几乎是书院内所有学子最为期待的一站。 无非因为人家都是一些充满文学气息的美貌的年轻的大家闺秀了。 傍晚时刻,诸多人来到了这锦江书院,可让所有人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锦江书院安排众人居住的地点并非锦江书院里面的香闺宿舍,而是外面的客栈。 这让诸多学子大失所望却无可奈何,他们可不敢抗议,现在要表现的风度翩翩一些呢! 在锦江书院的食堂用完了有些沉闷的一餐后,诸多学子终于发现。事情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美好。 虽然这锦江书院的女学生很是漂亮,但是对他们的态度。却十分的冷冰冰,让诸多学子忍不住心中嘀咕,难道这些文学少女都是一朵朵盛开的百合花?这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整个晚膳的过程很安静,锦江书院将食不言寝不语奉为教条,樱桃小口不露齿的吃着东西,就连咀嚼的声音都很少传出。这让那些大大咧咧,本想要喝酒的学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快速吃完一餐后,诸多人回到了宿舍之内,顿时个个议论纷纷起来。谈论哪个女学子漂亮一些?这又打起精神的兴奋摸样,让柳凭不禁感叹,果然年轻就是好啊,根本就不将挫折放在眼中,这种不屈不饶的精神真是可歌可泣,不过……你们这些混蛋家伙,这种精神用错了地方吧? 柳凭摇头无语,客栈住宿的安排是二人住在一间房间,理所当然,同是舍友的柳凭与祝英台来到了一间房内。 “奉常,你可看上哪位大家闺秀了?”里屋的祝英台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随口问道。 “看上了哦。”柳凭听着这话,随口调笑说道。 “哦?哪位有幸得到柳大作家,柳大诗人的青睐?要不要我帮你牵桥搭线?”祝英台换上了一套新衣服走了出来,这衣服是睡衣,有些单薄,隐约可以看见祝英台的大片白皙的肌肤,虽然能够改变骨骼相貌,但白皙的皮肤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柔润异常,根本不是寻常女子能够相比。 “都看上了。”柳凭厚颜无耻说着,“有祝兄这无双英俊容貌辅助,必然能够帮我完成超神大作战,将那诸多佳人一网打尽,我对你很有信心哦!” “额----”听着柳凭的胡言乱语,祝英台顿时哽住,白了他一眼:“我先去洗澡,你等等再洗吧。” “不一起洗?”柳凭问着,却被一条毛巾砸了过来。 夜晚静悄悄的,这锦江书院在九江分支锦江的旁边,山清水秀,很是漂亮,将窗户打开,可以听见外面的虫鸣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天空中无数繁星连成一片,灿烂的银河闪耀,从这到那,贯穿天际,天空上,圆月高挂,白纱一样的月华倾洒而下,真是撩人的月色。 吃着几颗冰杨梅,坐在雅静的客栈窗边,看着如画月夜色,倒也雅致到了极点。 “呼----”柳凭长长呼了一口气,突然,他只觉得意识一轻,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感觉涌了上来,呼吸也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 伴随着这种玄妙境界的演变,柳凭意识竟然短时间内变成了空白。 他仿佛冥冥中抓到了什么一样。 此时的柳凭很清楚,这便是契机,突破的契机。 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等到了突破的契机。能否进阶人仙三转,便在此刻一举。 头脑中虽然空前清明,没有任何念头,但一行行字迹却不断显露出来。 这是关于人仙三转天花的信息。 仙术秘库有云:天花 ,炼神还虚也,精气虽足,无神者,则其体无光,其人无命,故神为主宰,今心空其上焦,不执不着,神满不思眠,常清常醒,则脱壳还虚,归入虚空境界,则金花生矣。 一刻钟后…… “呼!”方才闭上双眼的柳凭缓缓将眼睛睁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此时此刻的他,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 “不,这并不是身体卸下了重担,而是神魂卸下了重担,这境界真是奇妙。”柳凭微微摇头,低声说着:“人仙三转,最后一转终于达成了,真是不容易,接下来便是达到三转巅峰,冲击地仙的时候了。” “嗯?!” 柳凭突然发现了什么,顿时一愣。 “这是……!” “嘿,居然还没有死,还敢打我的主意?”柳凭冷笑一声,话语之中,满是森然味道。 在他的头顶气运之上,出现一点黑光,这赫然是一点黑运,虽然被自己的气运排斥到了角落,但却依然不死心,很是坚挺的存在着。 很显然,那想要杀死自己的家伙,知道自己的姓名,又对自己充斥着恨意,时时刻刻不忘记报复,所以此时的这点黑运才会如此显现出来。 念着神明的名字,并且带有情绪,神明便很可能会感觉到,这就是因为气运的原因。柳凭虽然不是神明,但他对于这气运,依然十分敏感,特别不久之前经过黑运压顶的事情,此刻更甚。 不久之前没到人仙三转,所以对这方面的感觉差点,实在有心无力,此时进阶,顿时清晰感受到了。 这黑运的气息很熟悉,显然和不久之前的黑运同根同源。 虽然这点黑运,一时半会根本威胁不了柳凭,就算给它十年八年,都无法威胁到柳凭,可柳凭,却不愿意这么放过它。 随手将那点黑运摄入手中,柳凭取出三枚玉钱,开始了占卜。 五分钟后,柳凭睁开了双眼,冷道:“找到你了!” 这时祝英台终于洗完走了出来,她的身体散发着淡淡香气,满头青丝随意洒落,还有着氤氲水汽,挂着一些水珠,随意披着一件衣服,虽然还未变成女性状态,却依然散发着强烈的女性气息,难以阻挡。她倒浑然不觉,开口说着:“奉常,你也洗一洗吧。” “不,我出去一下。” 祝英台一愣,看着柳凭凝重神色,有些讶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去解决一些事情。”柳凭一哂道。 “哦。”祝英台也看出了柳凭不愿意多说,很是乖巧的不再多问,点了点头道:“小心一些,速去速回。” “嗯,知道。”柳凭点头,直接从窗户口跳出去,瞬间飞起,冲向夜空,很快便化作黑点消失不见。 直到柳凭消失,祝英台才从窗口离开,眼帘微垂,依然有些不放心,小声的道:“可千万要安全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这有什么奇怪的? 时节已渐渐入秋,秋风萧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味道。皎洁圆月高挂天空,但随着柳凭的不断前进,来到了其他州郡的地界之时,天空中的月亮,已经掩藏到云层当中。 黑云死死压下,风越来越大,呼啸着,盘旋着,整个天地间一片昏黑。 突然,一道闪光将整个荒野照的通亮,而后光亮瞬间消失,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伴随着这轰鸣之声,风势越来越大了。 见着此景,柳凭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个好天气!” “杀人的好天气!” 此时,他已经停下。 下方有着一座矮山,矮山下,有着一处洞穴,洞穴深邃,仿佛通往无尽地底一般。 这乃此间地界一个妖帅的居住之地,这妖帅赫然便是当日那灰余的女人请来的救兵。当日与那凤歌一战,其他几位妖帅一个个被诛杀,若不是他修炼出了一个专门用来逃命的本命神通的话,此时的他早已经和那几个妖帅一样,葬送那年轻人的剑下。 那剑招简直恐怖,逃遁离开之后,它便一直蛰伏在此,修养着伤势。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灰余的女人,竟然也大难不死,而且居然又找上了门,想要劝动他继续对付那柳凭。 这如何能够答应?而且没有一丁点的好处,你丈夫死了就死了,死了全家又如何,关我屁事。就算是同族,也没有丁点血缘关系,可不想再冒什么风险。 回绝之后,这女人居然还不死心,依然还想要劝动他。 “当日的事情我已经查好了,那剑仙杀过来,只是纯属意外,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又怎么可能有第二次?难道因为这等小小阻挠就放弃了报仇?同族惨死。难道大人就没有一丁点的感觉?”这肥胖的家伙喋喋不休。一副走火入魔的摸样,看样子似乎要和那柳凭死磕到底。 “你这又是何必?当日你虽然苟活下来,可你这么长时间才见我,想必也受到了不少伤势。一直修养到现在才康复。差点惨死。就要懂得吸取教训才是。当日的事情。你以为我没你知道的清楚?那剑仙的厉害简直逆天,后来,妖王陛下的真身都与其战得不相上下……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凑巧过来?”妖帅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啰嗦到了极点,眼中闪过凶戾之光,若不是因为同族不相残的规定,他还真想将她杀了。 “真的是凑巧啊。”女人辩解着:“你若不愿意,可以借我一些法器,我将他家人截杀之后,定然原物归还!事后做牛做马悉听尊便!” 听着这话,妖帅微微挑眉,倒不是对她的做牛做马感兴趣,而是用法器将其打发了,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是找死,本想着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会吸取一些教训,竟然还死死找着我的麻烦。” 妖帅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得一声冷清的声音传来,顿时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看去。 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青衫的俊秀年轻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圣洁超然气质,让人下意识的为之折服。 “你是谁!?”妖帅和那灰余女人异口同声问着,无论是这妖帅还是那女人,只觉得心底窜出一股寒气,这少年似乎只有人仙三转的样子,居然能够无声无息潜入到这里? “我就是柳凭。”柳凭淡淡的道。 “什么!”妖帅和那女人大吃一惊,很是震惊的看着柳凭,只觉得难以置信,方才是不是听错了,他就是柳凭,他来这里敢什么?难道……! 那灰余的女人顿时面露狰狞之色,充斥着无边的恨意,感受着柳凭的身上的气息,不过人仙三转,和自己一样,虽然肯定有底牌,但今日一定要将他留下来!!绝对!! “去死吧!!”那女人一下子跳起,身上的脂肪不断震颤,此时疯狂的燃烧着,全身上下都被一团火焰所包裹了起来,气息开始极度的飙升,她本身就是妖将巅峰的修为,此时消耗大量本源,气息顿时飙升到妖帅的境界! 妖帅境界的全力一击! 她舞动自己的拳头,疯狂朝柳凭打了过来,一往无前,很是震撼。 柳凭并未慌张,心中则有些奇怪,这女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柳凭,有着她所无法抵御的实力,为何还冲过来送死?就算燃烧本源,也不过是个刚刚进入妖帅初阶罢了,根本不值一提,为何还有这份自信,仿佛真的能够杀死自己?难道她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厉害底牌?! 一念之间,柳凭思考了很多,带着这份疑惑,他也出拳了。 神魔之身的一只手臂单独出现,笼罩在柳凭的手上,随着这一拳轰击冲去。 而那女人的火焰拳头,也冲了过来。 嘭!!! 二者相互碰撞,没有一点意外,柳凭连后退一步都没有,那灰余的女人便被直接轰飞。 她的整个身子都在空中翻腾,那刚刚与柳凭碰撞的手臂,整个手臂上的血肉尽数绞碎,向四周抛去,只剩下了森然的白骨,而那手骨上,也出现了无数裂纹,很快便咔咔作响一点不剩全部断掉。 一击之下,她的整条手臂一下子废掉! 不仅如此,震荡还蔓延到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之中,掺杂着大块的内脏。 柳凭眼中的疑惑更甚了! 因为此时,他从那女人的眼中,看到了极度不可思议、极度离奇、极度震撼的神色! 这……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吧?这么震惊干什么? 原本以为你还有底牌,实际上根本没有,也就是说,居然真觉得燃烧本源便能干掉自己?这样震惊无比的神色是搞什么啊!自己有着能够碾压妖帅的实力,你们这些老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柳凭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女人可真是奇怪。 “莫名其妙的家伙,燃烧本源就觉得能干掉我了?你头脑坏掉了吗?”柳凭无语的说着,随手碾压而下,直接将那灰余的女人碾杀。 而后他转过了头。 那妖帅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三步。 “仙、仙长……饶命!!” 第一百六十六章 收为奴仆 “饶命?” 柳凭一哂,此时他的杀心倒不是很重,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前前后后的罪魁祸首恐怕就是那肥胖女人,方才将那女人干掉之后,他头顶被气运排挤到角落的黑运已经瞬间消失了,所以此时倒不是那么着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妖帅。 这妖帅大概一米五六的个头,虽然矮小,但在鼠族当中,却是个高个子。年纪并不是很大的样子,只有十三四岁,不过从他的眼神之中的沧桑来看,他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点岁数,想来是特意将面容修改过的。 看着柳凭盯着自己,妖帅灰荣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寒,竟然生出了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的境界并不是很高,只有妖帅初期的样子,方才那女人剧烈燃烧本源,所全力打出的一击,就已经相当于他的全力攻击了,但那样的攻击,却被眼前这年轻人轻而易举的击破,并且反将她重创,这样的实力,杀死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仙长,我当初只是一时糊涂,还请仙长恕罪……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反抗,灰荣垂头丧气小声说着,悄然观察着柳凭的神色。 柳凭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更是让灰荣嘴中生出一阵苦涩。 灰荣刚想说些什么,柳凭便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我不杀你,也会有人杀你的。” “什么?”灰荣一惊,有些忐忑的说着:“仙长……你的意思是……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柳凭道:“是谁想要杀你,我并不知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或许你本人还没有察觉到……你头顶气运之中,已经生出了许些灰黑不祥气运。” 听着这话。灰荣心中一沉,他想到了当日那提剑大杀四方的年轻人,简直强到了逆天,心中一动,难道就是那个年轻人想要杀自己吗? 灰荣看不到自己的气运,观运之法。乃是仙门正法,这些妖修自然难以修习,或许那妖王懂得,但这妖帅,却根本不可能懂得,也可能知道一些‘土方法’,懂得‘望气之术’,但和一切算命的人一样,算不出本人的命运。此时这灰荣便是这样。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气运,听着柳凭的话,心中顿时一阵阵慌乱。 “还请仙长……救我!”这灰荣嘴中呼着,毫不犹豫跪了下来恳求说道。 “嗤嗤,你先前还求我饶命,现在竟然跪下来让我救你,你不觉得滑稽可笑吗?”柳凭真心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这灰荣的态度转变可真是有意思啊。 方才的对话。在普通人来看,十分的荒诞不羁。但这灰荣却知道,十有**是真的,故此将面子抛开,请求着这个年轻人。 “方法当然有,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了。”柳凭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灰荣。 灰荣心中挣扎了一下,他也明白。此刻能够救自己一命的方法到底是什么,便是认这柳凭为主。柳凭话里的意思,也同样是这样。 愿不愿意?当然不愿意,堂堂妖帅,在整个妖修之中。可以说得上是中高层,生活很是滋润,平白无故变成别人的奴仆,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可是,相对于自己的性命来说,对于那些浮华,孰轻孰重他还是明白的。 再者,柳凭的境界不过是人仙三转,却可以轻易碾压妖帅的存在,看样子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又岂是一般的存在?这样的人,日后必然飞黄腾达,富贵不可言,或许自己认他为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想着,灰荣连忙跪下,朝柳凭行着大礼,恭恭敬敬道:“灰荣愿意,认仙长为主!还请仙长,收我为仆!” 这主仆关系一旦确定,灰荣的生杀夺予便在柳凭的一念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丝毫反抗。而他居然这样毫不犹豫的认柳凭为主。 这让柳凭有些心动,收了这样一个妖帅打手,以后要做什么琐碎事情,不用再亲力而为,的确不错。 “好。我收下你了,将本魂交出来吧。”柳凭点头淡淡说着。 “是!”灰荣叹了一口气,心中或多或少有着一些不甘,但还是很是老实的将自己的本魂交了出来。他并不觉得柳凭在骗他,因为柳凭想要杀他,同样易如反掌。 本魂是这灰荣的神魂核心,摸样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柳凭在其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而后还了回去。 留下印记之后,这灰荣的神色立刻变化了。因为此时,他已经是真正的‘出自灵魂内心深处’的服从了。 “见过主人!”灰荣恭敬说着。 柳凭点头:“你以后便是我的奴仆,正好我缺一个书童,你就暂时在人间以我书童的身份出现吧。” 灰荣跪下:“谢主人赐予身份。” 柳凭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灰荣站起来回答:“灰荣。” 柳凭淡淡说着:“既然认我为主,我便赐予你我的姓氏,以后你便叫做柳荣。” 刚刚站起来的灰荣再次跪下:“谢主人赐姓!” 柳凭道:“站起来吧,将你们准备对我下手,以及那肥胖女人的事情前前后后一个字也不要落的说出来。” 灰荣,不,是柳荣,恭敬的道:“是!” 于是这柳荣便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柳凭这才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些已经消失的危机他倒是关注不大,唯有那神秘的持剑年轻人,让他感觉到了乍意。从柳荣的描述以及消息上来看,那只有地仙境界的剑仙,竟然能够和一个妖王战得平分秋色,这简直变`态。 这也让柳凭越发的警惕了,一直以来,他都是顺风顺水,少有磕绊,心中难免有些自负。而这一次的突发事件,终于敲响了他的警钟。 若不是因为《封神三国》所汇聚过来的气运,他现在可以说是凶多吉少。对于那少年剑仙,柳凭则抱有一些感激,虽说一切都是气运使然,但恩情就是恩情,并非可以随意泯然的。 这一次的收获不错,灭掉了黑运事件的罪魁祸首,还收了一个妖帅打手。 当柳凭准备离开的时候,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大暴雨,豆大的雨点疯狂往下砸去,黑云死死压着大地,狂风咆哮不断,天气糟糕到了极点。 ps: 想不到还有第三更吧。(笑) 话说最近几日推荐娘日渐消瘦,很是憔悴,惹人怜惜,我越发不忍,心疼不已,百般无奈,唯有请诸位投几张推荐票让推荐娘好受一些…… 第一百六十七章 柳凭去哪儿了 这一整夜,祝英台都没有怎么睡好,因为柳凭迟迟没有回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想着等等应该会回来,带着这个念头陷入了睡眠之中,可是当天亮时分,有些忐忑有些期待的将另一件屋子的门打开才赫然发现,柳凭根本没有回来。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内,不知道为什么,祝英台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双手微微攥紧,张开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 因为这件事,她整个人都变得的有些浑浑噩噩,萎靡不振的样子,洗漱完毕,诸多学生集结,要去参加这最后一次的学术交流,都有些兴奋起来。 昨日在这里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本怀着期待的心情来到这里,但那些女学生根本没有理睬他们,自然有些不甘心,心想着这一次让你们知道我们的文采,我们的厉害。抱着好好表现一番,展露一下才华的念头,一个个精气神饱满的样子。 祝英台走在最后面,心神恍惚,倒没有多少人发现。很快便来到了这锦江书院,来往正巧有着两个女学生,看见了他们,一个个学子颇有礼数的打着招呼,可人家只是抿嘴一笑,随意还礼,目光扫视过来,也未作停留。 倒是在最后面的祝英台,没有心情和她们打招呼,甚至连看她们一眼都没有看,却吸引了那两个妩媚少女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悄声议论,这个天启书院的学生可真是长得俊秀极了。这样的容貌,虽然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却依然有着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啊。 这让天启书院的学子更是无语。心想你们这些人,怎么能以貌取人呢?是的,我们的确没有祝英台长得俊秀,可是,文采上却是实打实的啊……不对,祝英台的文采也是不俗。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自信能够胜过……这样一想,顿时更加郁闷了。 不过祝英台眉宇间的没精打采倒是引起了王宏的注意,走了过来问着:“祝兄为何一副没精打采的摸样?对了,从刚刚到现在怎么没有看见柳兄?他人呢?” 祝英台头也不抬的说着:“他说他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还没有回来。” 王宏看着祝英台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笑问着:“所以你在担心柳兄?” 祝英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王宏道:“不用有太多的担心,柳兄的本事可比你想象之中的大得多了。” “是吗?”祝英台一愣。看向王宏,心中却有些不是味道,看样子,这王宏对柳凭的了解似乎比自己多上很多…… 不多时,诸多学生集合到了锦江书院,夫子这才发现了柳凭没有到场,祝英台连忙用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这并未让诸多夫子多心,只是有些苦笑。心想这就是才华高绝者的自尊心?一路以来,他们都让柳凭不要过多的展现无双才华。一场场学术交流,几乎都没有出什么风头,表现平庸,难道正是因为这样惹得他不高兴了? 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其他学院表现过头有些问题,但在这锦江书院。倒不存在什么问题了,因为任由你柳凭文采惊天地泣鬼神,这女校……不可能打你的主意吧? 想来想去,倒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学术交流即将开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学术交流有四个核心。分别为:文章、墨义、辩论、诗词。 文章为科举根本,很是重要,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八股文,但对于一篇文章依然还是十分苛刻,引用、措辞、阐述都有十分严格的规定。而能够做得一手好文章的人,本身的才华定然很高。 墨义能分出对圣贤文章的理解程度,是否有自己的理解,更深层次的解释,并不是解释出来就能完事的。而这一点,也经常有着各种的争议,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很多的时候,墨义的讨论,经常会升级到辩论上去。 辩论的花样就多了,最经典的就是以一道题为中心点,二人围绕这个展开自己的辩论。这考验一个学子是否才思敏捷,是否口才出众,是否考虑深远,对一个学子的硬性条件有着十分严格的苛求。除此之外,便是对于时下的一些其他科目进行一些学术辩论,例如琴、棋、书、画、礼、乐、射、御、书、数。 最后一样诗词则主要倾向于才华方面,对于文字的运用,对于典籍的引用,说简单,诗词也是最简单的一向,因为随随便便,堆词砌诗,都能作出一些,但那样的诗词,匠气太多,灵气全无,腐朽不可闻,根本不足道也。说难,也是最难的一项,想要作出一首好诗,感情,灵感,生活累积,情绪,文采,时机,样样不可缺少。 天启书院与其他书院前十二场的学术交流的氛围都颇为紧张,虽然赢下来的次数十之**,完完全全能够表现出天启书院的深厚文化积累,但赢下来可并不轻松。 毕竟是客场作战,没有主场主动选题的优势,也没有对方的精心准备,输掉一两次也是十分正常的。若一直赢下去,那才是怪事。 不过此时与这锦江书院的学术交流的氛围,倒不至于那么紧张了,或许有着潜意识的轻视,或许本来就有着炫耀表现的念头。 可是,当学术交流展开的时候,他们本来的这些念头很快消失不见。 学术交流的四个核心,上午是文章墨义,下午是诗词辩论。 上午的文章平手,墨义略逊一筹。 下午辩论稍赢了一些,而诗词,却是完完全全的败北了。因为前面几样都是看真本事,就算前面怎么准备,优势都不那么明显,可诗词不同,完全能事先准备好,一首首诗词念出,字字珠玑,让天启书院的学生恼怒她们卑鄙,却没有办法说出来。只有承认完全败北的事实。 顿时一片尴尬了,本想着在这些美人儿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谁料……竟然输了? 天启书院的夫子们不能淡定了,决定祭出杀手锏,将这最后的局面挽回一些,出声询问:“柳凭呢?快将他找来。” “他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那便一战吧 柳凭并未急着离开,这些日子,他与诸多书院的学生互相交流,融会贯通,自身才华有了足够的增长。 修习了仙门正法,菁华宝箓的他,在记忆力方面,已经近乎过目不忘,也正是因为这个本事,才会有如此之多的进步。 可以说,这些日子的收获远远超乎他的预料,无论是修行的方面,还是文章的方面。 或许原来还有些忐忑,不知道明年是否能够考上举人,但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能够考上举人。 加上举人格位算是登堂入室,牵扯到了气运,虽然现在柳凭身上气运单薄,但明年想必又会累计上不少的气运,对考上举人会有相当大的帮助。 所以他并没有那般急着赶回去,十二次学术交流,已经收获颇丰的他,还不至于冒着许些危险,在雷雨天高空飞行赶回去。 此时他刚刚突破人仙三转,还有些不稳固,正好在这柳荣的洞府之内好好将境界稳固下来。 柳荣奉上了不少珍贵丹药与灵石,献给主人修行,不过柳凭却没有要,全部还给了他,这让柳荣惶恐不已。 并非矫情,不愿意收这柳荣的东西……而是柳凭还真的有些看不上,上一次在古元神界在那些龙族的身上缴获来的战利品还没有挥霍完呢,而且,师姐也赠与了不少丹药,无论是哪样,都不是这柳荣的收藏能够相比的。 可他不收的态度,简直让柳荣忐忑万分。连连叩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连连说着还请主人降罪。让柳凭不得不将他的灵石取了过来。 这样的事情简直让他无奈,也这才意识到了,这在灵魂深处留下印记的效果是多么厉害。 花了不少资源的柳凭,耗时整整一宿,方才将境界彻底稳固了下来。 此时已经到了第二天。 “主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柳荣敲了敲门,在门边说着。 柳凭本来有些欣慰的。心想这柳荣倒也机灵,可是看到了那早膳的时候,瞬间高兴不起来了。一堆黄白相间的米粟蒸出的东西,一条还有着鱼鳞的半生不熟的鱼肉,一碗不知道何种叶子制作的汤菜……这就是传说中的暗黑料理? “走吧。” “啊?”柳荣一愣,倒也聪慧。瞬间反应过来。训斥旁边的小妖精道:“你们搞什么!连凡人的菜肴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让主人不高兴了,你们统统该死!” 几个小妖精吓得茹若筛糠,瑟瑟发抖,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柳荣见柳凭走远了,知道得赶紧跟上去,只得停止了训斥,最后叮嘱道:“都在这里好好呆着。给我看家,我要随主人出去。听明白了没有?” “是!”这些妖精当中,还有着一个妖将,此时心思却不是这么单纯了,这柳荣走了,就是他当家了,心中真是窃喜不已。当然也很是困惑,自家妖帅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主人了?这却不是他们能够涉及的,不敢多问。 这矮山的山下,有着一条小溪,小溪的旁边,有着一个小村庄。 此时清晨,不少少女、妇女在溪边捶打、搓洗着一件件衣裳。这村庄很是偏僻,少有人往来,从未见过贵人,在他们的心中,秀才便是天大的人物。村中的私塾秀才老先生,备受他们的尊敬,此时看着一个少年迎面走来,竟然也穿着青衫,是一个秀才,都惊呆了,随即议论纷纷。 “主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后面的柳荣看着自家主人走向这个村庄,有些疑惑的问道。 “去村子里歇息一会,等一个人。”柳凭淡淡回答。 柳荣一愣,下意识问道:“等谁?” 柳凭并没有回答,柳荣也知道自己多嘴了,这可不是他该问出的问题,连忙告罪。 柳凭并未理睬,大步走向这个村庄。 来到这个村庄当中的唯一一个茶馆,看着正在擦拭着桌子的中年女人,丢了过去几文钱,说着:“上两杯凉茶。” 听着这声音,中年女人回过头来,见是一个面生的少年,很是英俊,气度不凡,更为重要的竟然穿着青衫,是一个秀才!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也未将抹布捡起,便恭敬说着:“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尔雅,将煮好的凉茶弄两杯过来!” 很快,一个颇为耐看的少女将两杯凉茶端了过来:“二位请用。” 声音虽然平稳,但从她不停擦拭着手的这个小动作看来,还是有些紧张的,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柳凭,似乎很是好奇,脸颊有些绯红,想要搭话又不敢出口,一副欲言欲止的摸样。 少女十三四岁,皮肤白皙柔嫩,只是手间生出了一些老茧,一双明亮的眸子很有灵性,并无太多的妧媚,有的只是含苞待放的少女所展露出来的清纯。 柳凭问道:“你是这家店主人的女儿?” “啊,是。”少女连忙回答。 随即又聊了几句,就在此时,外面下起了蒙蒙小雨,少女叹了一声:“怎么又下雨了……” 说着转身离开,撑起一把巨大的油布伞。 巨大的油布伞颇有分量,她那小小单薄的身子抓着,摇摇欲坠摸样让人有些担心。 呼!一阵狂风突然吹来,刚刚插下去的油布伞直接倾斜,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少女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呀!” 就在此时,一只手将油布伞的伞柄抓住,随手将其插在了地上。 “呼。”少女松了口气,看着帮助自己的人,顿时一愣:“谢谢……” “不用。”少年摆了摆手,淡淡道。 少女看着那少年转身走入茶屋内,不禁有些纳闷,又是一个不认识的生人?怎么回事,今日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的陌生人?发生了什么吗?难道是刚刚那个秀才认识的人吗? 这少年面容刚毅,棱角分明,最为有特点的是他的那双剑眉,仿佛能够将人刺伤一样,笔直无比,他的右手边有着一把长剑挂在腰间,随意穿着一件衣袍,上面污迹斑斑,本应该是挺邋遢的一件脏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很是英伟,并无丝毫邋遢味道。 “你来了。”柳凭看着走进来的人,淡淡说着。分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却表现的仿若认识了多年了老朋友一样。 一旁的柳荣看着走进来的少年,脸色苍白,若不是坐在板凳上,定然一下子瘫倒在地,他双股打着寒颤,恐惧漫上心头,可想而知,那一日,这少年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我来了。”凤歌笑了笑,径直走了过来坐下:“你知道我会来?” “略知一二……再来一杯凉茶。”柳凭笑着点头,想给这凤歌一杯茶,却被他打断。 “不,我不喜欢喝茶,我喜欢喝酒。”凤歌摇了摇头淡淡说着。 “这茶馆可没有酒水卖。”柳凭摊开手说着。 “我当然有自己的酒。”凤歌说着,挥了挥手中的酒葫芦,拔掉瓶塞,喝了许些,摸了摸嘴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凭,字奉常。你呢?” “凤歌……你一副早有预料我会来此的摸样,想必也知道我为何而来了?”凤歌呵呵笑着问道。 柳凭点头,说实际的,他还真有些疑惑,这凤歌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若不是冥冥之中的预感,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在这里等待凤歌。 似乎看穿了柳凭的疑惑一样,凤歌淡淡说着:“很简单,气运因果皆有源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巧合,我斩妖除魔之后便立即发现了这点……我并没有给人当枪使的习惯。” 话语间,凛然气息显露无疑。 柳凭苦笑一声道:“天道无常,没想到我献出那么多的气运,竟然还让你查出了源头。” “那是因为你笨。”凤歌理所当然的说着。 “愿闻其详。”柳凭并未生气,而是认真询问道。 眼前这年轻人无论是实力,境界,修为,还是见识都远远在自己之上, “找到你之所以很简单,那是因为我能够找到,若你让我无法找到,我自然就无法找到了。”凤歌理所当然说着。 柳凭一愣,听着这仿佛是废话一样的话语,仔细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询问道:“还有屏蔽这方面天机的法术?” 凤歌点头道:“当然有,你是用那水神的许愿神杯许愿的,若是他本人许愿,神杯会自动隔绝天机,可要是你的话,便无法帮你……毕竟你不是主人,也就是说,必须要你亲自用法术来隔绝这方面的天机了。” 柳凭不禁有些感慨:“受教了。” 凤歌看着柳凭的摸样,有些感慨的说着:“方才是想要找你麻烦的,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态度,本来就有些蛮横无理的事情,这下子更无法去做了,你可真是老谋深算。” “我只是对你抱有些许感激,故此有着这样的态度。并不是什么老谋深算。”柳凭很是老实的如实说道。 “那便一战吧。” “好。”话题的跳跃有些大,柳凭却能够立刻跟上,点了点头,眼神中有着浓浓期待。 第一百六十九章 邪神 破败古庙,分为两半,整齐从中断开,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锋利的刀子将其切割开来一般。 四周杂草丛生,旺盛的生长着,即使是渐渐入秋,依然毫无保留的散发着自己的活力,仿佛不被时间所撼动。 这些杂草绿幽幽一片,其间流转着淡淡的黑色光华,充斥着一种特别的魔性,有着一种奇特的蛊惑力量。 杂草的中心,这座破败的庙宇,名字很古怪也很特别,叫做‘大皇如日神女殿’。 这非正统神明,很显然是一个私立的神名,而这类私立的神名的神,被统称为邪神。供奉这些神明的活动,被统称为淫祀。 《礼记.曲礼》谓:“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 对于邪神举行淫祀之举,无论是朝廷、天庭,还是道门,亦或者仙门,都是竭力制止、打击的。因为这样的祭祀,无疑是对于神道统治权的一个挑衅,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然而这个世界有光就有暗,即使是正直无比的人,也会有阴暗暴戾的一面,即使统治得再昌盛的国家,也会有软肋的存在,这类邪神,向来是屡禁不止的。不过近些年,随着道庭、天庭、仙门,对于人间王朝的帮助,王朝的统治越加昌盛以来,淫祀活动已经越来越少。 此时这破败古庙,便是见证历史的一处遗迹。 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总是有些愚昧,因为他们的目光已经被自己所生活的窄小囚笼给束缚住,特别是这类穷乡僻壤的地方,尤为更甚。 此时,这个村子的村长。面色发寒,带着十几个壮丁走到了这破败庙宇的前面,看着地面裂开的巨大缝隙,乃至从中切开的整个庙宇,他如遭雷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毁坏了这里!”想到祖上的传说,村长本来僵硬发青的面孔,变得有些苍白,衍生之下,怒意喷发,恨恨叱喝问道。 这话语间的严厉让几个村名打了个寒颤,一个壮汉道:“是罗富贵!昨日见他鬼鬼祟祟,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会来到了这庙,想来是被那邪祟蛊惑了!这里……这里变成了这样,想来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这话说着,几个壮汉挟着一个面色狰狞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跪下!” 这年轻人偏不跪下,普通之极的面孔上,有着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此时闪着疯狂的神色:“神女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群凡人,竟然助恶为虐。将神女封印,真是该死。全都该死!” 二百年前,大夏王朝正值鼎盛,律令一挥,打击天下万千淫祀,浩浩荡荡无穷气运麾下,狂热的跟随者毫不犹豫参加了这场活动。挥舞着手中刀棍,将一处处淫祀之地毁灭。 那些神明的实力,或是人仙,或是地仙,甚至神仙都有不少。总和在一起,甚至能够和一个仙门对抗,可惜太过分散,很快便被朝廷的气运镇压,而后一个个杀的杀,封印的封印。 这类邪神,实在是太难杀,除非拥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将其击杀,不然就必须要将信仰断绝,否则无论怎么杀都能够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故此只能先封印着,等待时间流逝,寿命走到尽头,自己陨落。 而这个村庄的一部分村民,都在暗地信仰着这邪神,源源不断提供着信仰之力,让她保持神火不灭。这事情村长知道,只是一直以来没有在意,直到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件,才想起了那流传至今的祖训,脸色一时间难看到了极点。 麻烦大了。 这背后必然有那邪神蛊惑,否则这年轻人不可能这么疯狂,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此时整个庙宇都一分为二,前人留下的在院子里的古鼎,还有贴在门上的巨大的符箓,都已经化作了齑粉。 仿佛能够从这庙宇之中感受到渐渐苏醒的强大气息一样,村长的脸色变了又变:“快点昭告土地神……” 可一个壮汉打断了他的话语:“我们这里已经一百多年没有供奉土地神了……肯定不在了……” 听着无情的打击,村长的身子晃了晃,绞尽脑汁,想了片刻,坚定的道:“昭告老祖宗,或者将这件事情告诉朝廷……” “哈哈哈哈,你们已经来不及了。”此时被打断膝盖,不得已跪在地上的那个疯狂的年轻人,面露狰狞,龇牙笑道:“这是你们的报应,当年将神女关押,导致村子一步步走向没落,难道你们还不应该醒悟吗?两百年前,这里可是一个繁华的县城,在整个州郡都颇为有名,现在呢?啊?现在呢?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庄,而且还与世隔绝,孩子们世世代代只能够做一个乡野村夫,粗鄙农民,这是谁导致的结果?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吗?” 周围的壮汉头脑简单,听了这话,顿时一呆,只觉得灵魂都在战栗,这话说得没错,这里穷乡僻壤,恶土一块,但在两百年前,却是一个有名的县城,回想起祖先的荣耀,壮汉们纷纷猜忌起来,难道就是因为将神女封印了起来,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胡说八道!祖训有言!当时导致整个县城没落的,就是这个邪神,若不是朝廷及时援助,现在就连村落都没有办法留下来,你们还想借助这个邪神的力量恢复祖先的荣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痴人说梦,滑稽之极!”村长双眼怒睁,瞪得滚圆,一字一句说道,一下将那些壮汉的犹豫掐灭。 “祖训!祖训!村长你已经老糊涂了吗?难道你的脑子里面只有祖训?那到底是谁的祖训,你知道吗?”年轻人面目狰狞到了极点,整个五官都纠集到一起,变得极为恐怖:“你们这些凡人,敢忤逆神女,还不跪下告罪? 看着这年轻人罗富贵的狰狞恐怖面孔,在场的十几个壮汉,只觉得如坠冰窟,全身都在发寒。 突然,异变生。 第一百七十章 乡下魔王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心头震颤,只觉得恐惧蔓延全身,动弹一下都没有办法。 只见那罗富贵突然噗嗤一声,整个身体里面,像是有无数炮仗一下子炸开,血肉往外翻滚,一下子化作了一个全身血淋淋的恐怖人形。 但就是这血肉模糊的罗富贵,依然还在兴奋的笑着:“我愿意将自身献出赎罪。以我的血肉,当做神女的祭品!请神女继续将恩赐洒落在罗家村!!” 这是血祀! “罗富贵!”一旁的十几个壮汉与村长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够亲眼看着,这个以前喜欢没心没肺的笑着的罗富贵,化作漫天的血肉。血肉翻腾,竟然慢慢融合在空气当中。而原地的罗富贵,已经化作了一具白骨,散落在地。 凄惨的状况,并未让他们有太多的伤痛,因为此时,那破败的庙宇,一分为二的痕迹,竟然慢慢融合,渐渐恢复如初,这代表着,里面的神秘存在的力量,已完全恢复了。 一想到祖上的凄惨,以及种种祭祀的血腥,与那邪神的蛊惑人心的教条,村长头皮一阵阵发麻,只觉得灵魂都在震颤,他的双眼当中充斥着绝望:“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邪神已经复苏,整个村落将会沦为她的掌中玩物,谁都无法逃走!” 二百年前就没有人能将这邪神灭杀,更遑论以现在的村落,想必这一地带,会瞬间成为一个死亡之地。 “我会善待我的信徒的。相信我哦。”一个娇娇糯糯的声音响起,好听到了极点,有着一种特别的魅惑,让人不由心神荡漾。 听着这句话。那些壮汉的双眼竟然在一瞬间就迷茫了,这居然是被蛊惑了。村长勉强能保持一些神智,他惶恐万分,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满嘴的苦涩:“请大神放过我们罗家村……本来的罗县变成了现在的罗家村,您还不满足吗?这里已经一片荒夷。没有什么值得您关注的。” “我会善待的我的信徒。”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村长却更加的绝望了。他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相信,这位邪神会善待他们。只是听着这声音,都会这样,若是当面看到了这位邪神,自己又是否能保持着清明呢?想来根本不可能! 完了!罗家村完了! 庙宇中,一个少女,端坐神殿之上。她面色妧媚,透着几分清纯。更多的则是神圣不可侵犯,但在这份不可侵犯的神圣之下,却是一种极其厉害的蛊惑。让人能够毫无条件的服从她,哪怕是死也不例外。 喜欢血腥的这位大皇如日神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罗家村的几百条性命! 两百年了!喘息一百多年,在极其艰难苛刻的环境中,花费了千百般代价,终于将当年的伤势恢复如初。甚至更进一步,修为攀升地仙中阶。而后几十年里,小心埋下种子,控制着村中的一部分人,现在,终于成功的以十几条人命为代价,将封印解开。重见天日! “今日欢庆!普天同庆!所有人共赴死亡盛宴!用你们的血肉取悦我吧!让我尝到你们,即使死亡也愿意奉献信仰的虔诚!” ※※※※※※ 罗家村唯一的茶馆中。 奇妙的交谈,让二人很快相熟,虽然以前从未见过对方,下一刻甚至要大大出手。但此时二人的气氛,却有一种巧妙的和谐。用很简单的一句话便是,双方都看对方很顺眼,这就是理由。 念头通达,对于这些修仙之人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一旁的柳荣,苍白的脸色渐渐好转,他看着二人,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交谈,他简直无法理解,果然天才就是天才,根本不是自己这样的凡俗能够理解的吗?心中也生出疑惑,为什么那凤歌看到了自己,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甚至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这虽然有些伤自尊,但更多的是疑惑。 不久之前的主人教导,心中有疑惑,首先要努力去思考,然后不懂才能看情况发出疑问,此时他便开始尝试思考这一个问题。问题并不复杂,他很快得到答案,那便是那凤歌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认主了。 “啊?”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二人大大出手之前,首先说话的竟然是那端茶的少女,她走了过来,小脸上有些急切的说着:“你们有话好好说啊,千万不要打架,我娘和我说过,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首先要沟通,只要努力沟通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互相理解的,只要理解了,矛盾也就能够解决了。” “沟通,理解?”二人都是一愣,莞尔一笑,异口同声说着:“倒也有些意思。” 柳凭已经站了起来,摸了摸这少女的脑袋,让少女的面色顿时变得绯红无比,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副害羞摸样,他淡淡说着:“你倒也有些灵性,不过,我们并非要去打架,只是要去切磋,你不用有什么担心。” “是吗?”少女低头,两只手的食指互相碰撞着,小声说着:“那样就好……” 当少女抬起头,二人已经突然消失了,她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了门口,左右张望着,却依然看不见那二个人的背影。回到茶馆内,方才那秀才柳凭的书童,也消失不见了。 “奇怪……” 此时柳凭与凤歌已经来到这罗家村之外的群山之中。 二人并未急着动手,就如柳凭所言之语那样,只是切磋而已,并非生死战斗。 凤歌微微笑着,可就是这笑容,却显得极为张扬,很是桀骜,他淡淡问道:“柳兄,还未请教师承?” 柳凭似笑非笑的道:“凤歌兄能够算到我在这里,还算不出我的师承吗?” 听了这话。凤歌一脸古怪的看着柳凭,说道:“柳兄你这是在笑我?恕我直言,若是旁人,只是人仙三转,第一眼便算了出来,柳兄命格斑驳混杂。混淆一片,让人根本无法算出,至于你的踪迹,只是沿着气运追本溯源找来了这里而已,和命格无关。” 柳凭一愣,想来也对,沉吟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师承玄真子。” “青帝门下?还是四代弟子?”凤歌微微有些惊讶的说着:“我还以为你是其他道门的呢……失礼了,在下道号凤歌,师承龙牙子。算是平辈。” “原来是明月道君门下龙牙子前辈的弟子。失礼。”柳凭淡淡回应。 这个世界和地球不同,三位道君,虽然也称之为三清道君,但却不是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灵宝天尊,而是商丘道君,清风道君。明月道君。道君超脱,导致道门虽然和仙门平起平坐。但隐隐也超脱一些。 “无妨。”凤歌点头。 柳凭一凛,怕等等便是‘论道’了,第一次和其他同辈修真求道之人交流,从来只是打打杀杀,并未正面交谈论道过,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敢问一声。在柳兄看来,仙者为何?”凤歌眉角飞扬,一字一句问道。 柳凭微微一笑,道:“这世上本没有仙,修的人多了。便成了仙。” 凤歌双眼一亮,又问:“仙路何处?” “路在脚下。” “嗯?”柳凭刚准备反问几句,突然一股磅礴的气息从那罗家村中炸开,一个女声响彻寰宇:“今日欢庆!普天同庆!所有人共赴死亡盛宴!用你们的血肉取悦我吧!让我尝到你们,即使死亡也愿意奉献信仰的虔诚!” “妖孽好胆!”凤歌怒了,眼神中充斥着怒火:“来的时候还未发现,这村庄之内,竟然还有着这种东西。” “并非妖孽。”柳凭皱眉说道。 “并非妖孽?” 柳凭轻笑道:“我来的时候大概看了一下,应该是一个邪神吧。” 话语间,二人已经降临到了那村落中,来到了那座庙宇的前面,里面的邪神显然发现了二人,很是忌惮,没有率先动手,显然以前被打怕了,此时感受着这二人的气息,更是有些惶恐,难道刚刚出世就被道门发现了?这二人只是一个地仙,一个人仙三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村子血祭,将这二人彻底留在这里,到时候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去?一念之间,没想到那个人仙三转的家伙,居然率先动手了! 神女冷笑一声,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两百年不见,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已经脑子秀逗了吗?区区人馅三转,竟然敢对本尊出手?而那个地仙竟然还无动于衷?何其可笑!难道觉得那个人仙三转能收拾掉自己? 轰!!一股血红气息瞬间冲天而起,一个绝美神女出现在庙宇的屋顶,冷冷盯着柳凭与凤歌还有远方渐渐赶来的柳荣,秀眉微蹙,暗道一打三,局面很不明朗啊,不过,先杀一个再说! 就在此时,一个巍峨神魔凭空出现,全身铠甲喷张,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神女骇然,这竟然是那人仙三转的家伙释放出来的? “神魔降临!”凤歌看着眼前出现的神魔,瞳孔微微收缩,一直以来十分淡定的他,也不禁惊呼一声。这柳凭竟然修成了神魔降临?本觉得他有些不俗,没想到竟然修成了这种厉害招式!真是委实恐怖! “什么鬼招数!”神女显然还未意识到厉害,一双大手自上而下,碾压过来。 柳凭控制着神魔之身,大手一挥,直接将那双血红大手瞬间绞碎。 看着自己全力使出的招数竟然瞬间被绞碎了,神女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下子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招式,竟然被一个人仙三转的小家伙轻而易举破灭了?怎么可能?这个时代的修士,怎么变得这么强悍了!! 她面无血色,瞳孔猛地收缩,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转身,想要逃遁离开。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哗!柳凭的大手直接将她抓着,捏紧! “啊!”神女痛得尖叫起来,骨骼断了数十根,嘴角流出血液,身体的力量竟然仿佛再次被封印起来一样,根本无法使用出来!她的脑袋中满是无比震惊,这家伙真的只是人仙三转吗? 柳凭微微有些意外的看着这邪神,感兴趣的摸了摸下巴,竟然能够在自己的全力一握之下而不死,这邪神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啊? 这神女的绝美姿色并未让柳凭怜惜,大手一拍,嘭一声,仿佛在拍着一个苍蝇一样,直接将她拍扁,然而就是这样,居然还没有死去,只是昏迷了。 柳凭笑了笑,将她丢给后面刚刚赶过来的柳荣,道:“小心看好,等等有些问题问她!” “是!”感受着主人的强横气息,柳荣心中恭敬万分,果然主人就是厉害,小心的将这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接好,恭敬回应了一声。 将邪神解决的柳凭,回过了头,正好对上了凤歌的目光,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的战意! 很快几人消失,留在原地的是那村长,眼中满是呆滞,刚刚那个年轻人好厉害!他这是将邪神带走了?一旁还有十几个如梦初醒的壮汉,还有整个村子的人,都一下子恍惚间醒了过来,他们刚刚的记忆并未消失,回想起祖上的传说,脸色不由有些苍白。 同时,他们心中也有一些疑惑,到底是谁将那邪神镇压带走了? 那家茶馆内,那罗尔雅呆呆的看着远方,喃喃道:“一定是柳公子!” 柳凭与凤歌来到群山间,并未如先前那般论道,而是直接开战。原本,那凤歌看着柳凭不过是人仙三转,抱着的念头,只是‘指点’,所以刚开始是论道,这柳凭也未让他失望,回答了几个让他也眼前一亮的回答。 不过此时,看着释放出神魔之身的柳凭,他再无丝毫轻视!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便让我来领教一下,传说中的神魔降临的威力吧!”凤歌抽出长剑,大笑说道。 “失礼了!” 柳凭身形一闪,轰然而至! 第一百七十一章 激战1 看着柳凭携带神魔之身,轰然而至的庞大身形,凤歌并未急着硬碰硬,力量对力量,很多的时候,是战斗的主要部分,但绝非是一场战斗的全部。作为剑仙的他,精通杀伐之道,深谙战斗的道理,若是一开始便硬碰硬并且不敌的话,就算有机会重新占据上风,取胜也会变得无比艰难,这涉及到士气以及节奏权。 所以,尽管喜欢大开大阖,一路横杀的凤歌,此时却谨慎的退开了。 他单手舞着手中的长剑,将其绕了一个大圈,插向地面,而后一个急转弯,与此同时,整个身体跳了起来,一下子站在剑身之上。 咻! 长剑带着凤歌,只是一眨眼便躲开了柳凭的攻击,这速度快到惊人,以现在柳凭的速度,根本不是对手,恐怕就是将道兵羽翼释放出来,都是有所不及。 这就是剑仙的速度吗?看着一骑绝尘的凤歌,柳凭双手齐齐动作,‘啪、啪’的打了两个响指。 飞速飙向远方的那凤歌,刚准备有所动作,突然他四周的树木开始了疯狂的生长,巨大的树木弯曲扭动着,仿佛一头头巨大的怪物撕咬过来,带着无比的凶意。似乎感受到这其间威力,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好家伙!” 站在飞剑身上的凤歌,无法及时的抽出脚下的长剑,但这并不能难倒他。一个真正的剑仙,就算手中无剑,也能用出剑术。 他的十指张开,指尖光芒暴涨,若绚烂无比的烟花,向四周喷发。 那炫目的光芒之中,一双白皙修长的大手。仿佛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凌厉,仿佛不再是一个个手指,而是变成了一柄柄绝世名剑。 看到了这一幕的柳凭,大吃一惊,寻常人无剑,以臂代剑就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本事。没想到这凤歌竟然以指代剑,而且修炼到如此境界,自己的这森林树海,恐怕不是他的一招之敌! 果然,似乎在验证柳凭的预感一样,那凤歌划动十指,每一次用出便是十剑,十道凌厉的剑气疯狂向四周喷发而去,那剑气当中。有着一股凌厉无比的味道,让人下意识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剑气汇聚成形,变成一道道光剑,就算将那些树木切断之后,依然没有消散,一道道剑芒穿透树木,插在了地面上,久久没有散开。 这赫然是剑气凝形! “这家伙的剑道造诣竟然如此之高!”柳凭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厉害!” 仿佛在回应柳凭的赞叹一样。凤歌双手齐齐舞动起来,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只是几个眨眼间,那凤歌便挥舞出了上千道剑芒。一下子将四周所有的树木绞碎成齑粉,一阵风吹来,漫天的木屑到处飘荡。 柳凭当然不会呆呆站在远处赞叹着自己的对手而对于对方的招式无动于衷。他在赞叹的同时,双手也开始疯狂的舞动起来。随着他的舞动,以他为方圆一里的树木。开始急速疯狂的生长,与此同时也开始向四周蔓延,很快,整个山峰上,几乎完全被巨大的撑天巨树所覆盖。 在催动这些树木疯狂生长的同时。柳凭体内灵力也开始疯狂的下降,他张开大口,将四周的灵气一口气吞入丹田,这赫然是第二层的仙灵诀,吞噬了灵力的柳凭,终于将快速流逝的灵力稳住。 “剑走!”凤歌在方才的舞动十指剑的瞬间,就已经知道了柳凭的实力----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是硬碰硬,也能够稳稳占据上风,既然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尽快掌握战斗节奏,尽快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才是最根本!虽然这样想着,心中也同时在期待,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柳凭! 从一开始的战斗,柳凭便看出了凤歌的谨慎,他化作神魔降临的状态,大开大阖的向凤歌攻击过去,就是打得这个主意,想要让他退逃,然后自己掌握战斗的节奏。可是他没有想到,凤歌表现出的实力,是如此的强劲,以至于面对那些扑杀过去的巨大的树木,是如此的游刃有余。 柳凭更加明白,与此一役,那凤歌已经看透了自己的真实战力,定会觉得周旋只是多余,故此才开始在自己的四周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凤歌的上钩。 可以说,一切都在柳凭的算计之中,但很可惜的是,很多的时候算计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对方只要用绝对的实力碾压就可。柳凭或许可以碾压寻常地仙,但对上真正的地仙高手时,境界的差距再次无情的凸显出来。 蓬勃生长的树木,同时冲向一点,是那飞冲过来的凤歌。 这巨大的树木的席卷,速度很快的凤歌可以绕开,但是他却不想让开,因为根本不需要让开。 “给我开!”轻声叱喝一声,凤歌翻转了一个身子,一把将脚下的剑抓住,而后双手紧紧握住,剑气喷涌,挥洒出去。 巨大的剑气一往无前,直接将所有冲过来的大树切成了两半,轰一声,无数树木化作漫天的齑粉,这一剑并未停下,一剑挥下之后,又是一剑! 看着空中那即将落下的一剑,柳凭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危险的预感涌了上来,然而他并未胆怯,更多的则是热血沸腾。 尽管有些意外这凤歌的破坏能力,但这也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柳凭的背后,不知何时两个巨大的道兵羽翼,已经悄然展开,充斥着森然味道。而他的右手,也抓着一柄巨大的长剑。 咻! 柳凭消失在原地,再次冲向那凤歌。仿若刚开始的那次一往无前的冲锋一样,轰然而至! “来得好!”凤歌看着柳凭展开的道兵羽翼,以及此时疯狂飙升的速度,眼中闪过意外之色,却只是一闪即使,更多的是对柳凭的态度的认可以及赞赏。阴谋诡计终究上不了台面,而堂堂正正的阳谋,才是王者之道。 就仿佛此时的他已经知道,柳凭冲过来的攻击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但他只有落下手中的剑,以保持节奏不被柳凭夺取。 但这又如何,我何时胆怯过!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凤歌手中高举的长剑快速落下! 第一百七十二章 激战2 “好强大的剑招!好凌厉的剑意!比方才的十指切碎无数树木更加的快,比方才一剑砍断无数树木的剑更加的威猛!小主人,这一击要小心了,否则不小心陨落在这里都有可能!”识海内,灵儿的声音响起。 在声音出现的瞬间,一个穿着铠甲的少女渐渐出现在柳凭的识海。 方才通过他的视角,看到了这一剑,忍不住提醒了之后,现在更是现身,此时的她,神色中有些凝重,抬头看着,喃喃说着:“若不是这个家伙的剑招之中,没有太多的杀气,我都会觉得,他想要杀了小主人……都已有了剑圣的雏形,真是一个剑道绝才!” 此时疯狂冲过去的柳凭,所感受到的凌厉剑意,就算不用灵儿提醒,也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份厉害,那凌厉的剑意,无形的影响着四周的空气,让空气都变得凌厉异常,仿佛一柄柄看不见的刀子,他冲过去这短短瞬间,只觉得皮肤一阵阵刺痛,这简直骇人听闻。 然而并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多想其他,只是瞬间双方就已经开始了碰撞。 轰! 柳凭出剑,巨大的长剑落下,带着浩然气息,一往无前,剑意喷发出去,仿若什么都能够斩开一样。浩然剑意相对那凤歌的剑意,少了一份杀戮,少了一份凌厉,多的却是浩浩荡荡的果敢,这是的劣势,也是唯一的优势。 一剑平天! 感受着柳凭的剑意,凤歌的双眼绽放出许些精光,这样的剑意,已经算是登堂入室,走入剑道一途了。先前还真没有看出来,这能修炼出神魔降临的柳凭。竟然也在剑道上有着这样的造诣!真是让人吃惊!这样的天赋,可以说,远远在自己之上。 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凤歌挥剑,他的剑分明是先挥斩出去。现在却是先发后至,以他的出剑速度,远快于柳凭,却变成了这样,显然另有蹊跷。而后答案很快揭晓,喷涌而出的剑气,以摧枯拉朽之势,干脆利落的将柳凭的一切剑气抵消,就连那巨大的长剑。也被一下子切成了两半! 看着自己的长剑,竟然连片刻都无法抵挡,就这样干脆利落断掉,柳凭生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甚至呆了一呆,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剑芒! “小主人!你在发什么疯!”识海内,看着柳凭的意识,竟然一下子变得空白。灵儿忍不住喊出了声:“快出招啊!” 听着这声音,柳凭回过了神。难免有些惭愧,一向视为底牌的剑意与剑招,竟然被干脆利落的解决,这也就算了,竟然还失神了瞬间,若不是灵儿提醒。他已经败了。 背后张开的道兵羽翼疯狂扑打过去,但就是这扑打,面对那毁天灭地的剑芒,却产生了一种飞蛾扑火的感觉! “还有呢!”柳凭知道道兵羽翼无法解决掉对方的剑招,但他的意图与招式自然远远不止如此。双手一握。四周那大片森林之下,被太阳投射的影子,开始渐渐扭动起来! 咻! 无数的影子,起初只是颤抖,而后剧烈晃动,紧接着便是若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那凤歌。 万千影杀! 远方,有两个人口瞪目呆的看着这场战斗,巨大的爆炸,凌厉的剑意,仿若能毁天灭地一般的威能,大范围的攻击,任何一样,都能轻松解决他们,而现在,所有的招式开始了剧烈的碰撞,所引起的剧烈灵力波动,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这二人正是柳凭的奴仆柳荣,以及刚刚醒过来的邪神女。 此时邪神女浑身血肉模糊,好不容易苏醒过来,恰好看到了眼前的碰撞,被那灵力席卷的烈风一卷,差点再次昏厥了过去。 而后便看到了那一幕幕的碰撞战斗,心底冒出一阵阵凉意,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这、这也太变.态了一点吧! 这两个家伙的战斗力,就算是神仙也不遑多让吧?简直匪夷所思,那地仙的剑仙也就算了,重点是那人仙三转,居然也能够爆发出这样的威力?虽然略逊一筹,但比那剑仙还要恐怖万分,毕竟他可差了两个大境界啊! 邪神女想起不久之前,自己的睥睨态度,不禁有些羞愧,这一次真是吃了一个大亏。 她有些欲哭无泪,自己刚刚挣脱了封印,就遇到了这种变.态!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难道两百年不出世,这个世界上已经变成了天才遍地走的程度了吗?还是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一想到这里,难免有些忐忑,等待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是直接杀死,还是封印?不要啊,两样都不要!我不想死也不愿意被封印! 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也露出了许些坚定的神色。 不远处,柳凭与那凤歌的战斗已经演变到白热化的程度。 看着柳凭及时反应,攻杀过来的道兵羽翼,还有那埋伏的后招万千影杀,凤歌眼中凌厉依然,嘴唇轻启:“还是不行啊……” 长剑再次挑起,一剑猛地刺出,而后迅速接连不断的一剑又一剑的刺出去,速度快到了极点,眼花缭乱,让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 那万千影杀的四面八方的攻击,竟然被那源源不断的三丈剑围抵挡了下来,而道兵羽翼也同样是无功于返。 “这只是铺垫!”柳凭咧嘴一笑,随手将手中的断剑丢掉,而后道兵羽翼猛地扇动,来到了天空上方。 面对这样的对手,柳凭不仅计策皆出,也同样是全力以赴了。 “合!”扇动着翅膀的柳凭,俯视下方,淡淡吐出一个字眼。 随着这个字眼说出,那凤歌周围的巨树,从四面八方的将他包裹起来,任他速度再如何惊人。也只能被囚禁其中。 “破!”里面凤歌的声音显得有些恼怒,因为此时的他竟受了一些轻伤,但与此同时,他的剑意更加纯粹,更加凌厉了! “兵之道!剑之道!” 哗哗哗哗哗! 巨大树木眨眼间便被切成无数碎片,向四周冲去。而原地的凤歌,身边竟然漂浮着十三柄长剑。 长剑各一,都是上等的法器,此时喷涌着剑意。 而这时,柳凭已经再次俯冲下来。 “还记得有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 柳凭咧嘴大笑,挥舞着手中重新凝聚出来的长剑,疯狂砍下。 长虹贯日! 凤歌瞳孔微缩,这一招来得实在太快。时间差掐得是在是太过准确,他刚刚将四周树木切开,便俯冲了下来。就好像是柳凭已经知道他一定能将那漫天的树木尽皆切开一样!加上这一招的迅速,就算是他也有些来不及反应,只得勉强催动十三柄长剑,形成一个防御剑围,开始了抵挡。 当!! 剧烈的碰撞,清脆的声响。两股力量的针尖对麦芒没有丝毫水分的攻击,让空气都一阵阵轰鸣起来。 凤歌与柳凭。都化作两个黑影,向后抛去。 凤歌向后退了十几丈才稳住身形,那一柄柄长剑震荡所传达过来的力量,让他的身体一阵阵气血沸腾,难受无比。 然而柳凭的情况更是不堪,神魔之身已经彻底溃散。自身陷入山石之中,他大口呼吸着,满嘴血液,苦笑一声:“我输了。” “承让。”凤歌将气息稳住,回礼道。 虽然输了。但柳凭并没有任何沮丧,因为这一战对他的好处不言而喻,凤歌的剑意是兵之道,金行剑意,在互相碰撞的过程中,居然让柳凭掌握了一丝金之神魔的领悟诀窍,这让他欣喜若狂。 同样,就算是沮丧也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将精力投入到如何变强这个问题上来,只要不断变得强大,失败便会越来越少。 然而,就是这样,面对自己的失败,柳凭依然有些感慨。 啊,败了,自己竟然败了吗? 真是…… 这一瞬间,柳凭只觉得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他从凹陷的山石中出来,吞入几颗丹药,慢慢调息起来。此时他的体内有着不少伤势,若不及时治疗,会有不小的后遗症。 而那凤歌,也平坐在一块青石上,开始了调息…… 就在此时,一股危险到极致的气息爆发开来! 轰!!浓郁的红黑烟雾冲天而起,带着滔天的凶意,疯狂冲向正在调息的柳凭! “夺舍!只要将他的身体夺舍过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可是能够和神仙较量的人仙三转!”这是已经抛弃原本肉身的邪神女,此时化作红黑烟雾,隐隐能够看见一张狰狞无比的妧媚人脸,眼神中充满了恶毒。 方才还在震撼那二人的战斗力强悍的她,看着全都有着伤势,灵力几乎用尽的二人,眼中贪欲暴涨!如果能将这二人的身体夺来,将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那地仙神魂已经变成阳神,难以夺舍,而这人仙,便是最好的选择! 还在调息的凤歌猛地瞪大的双眼,看着那邪神女的舍命夺舍,忍不住惊叫一声:“不好!” 这样的夺舍攻击,就算是全盛状态的他,也要慎重对待,毕竟是舍弃了肉身的全力一击! 以现在这不完全状态的他,虽然勉强能抵挡下来,但是想要间隔这么多的距离去帮助柳凭,根本不可能!要知道,此时此刻的柳凭,身体状态可比他糟糕多了。 他很清楚柳凭的身体状态,以人仙之躯与自己悍斗了这么长的时间,几乎油尽灯枯,面对这样的招式,简直凶多吉少! “你的身体是我的了!”邪神女狂笑,尖锐的声音刺耳之极,只是眨眼间就来到了柳凭的身边,眼看着攻击就要落下,突然,柳凭睁开了双眼。 这双眼睛淡漠异常,面对这凶险之极的攻击,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看着这样的双眼,邪神女不知道为何,生出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怎么可能还有变故?!这家伙还有什么底牌! 轰!神魔之身一下子冲出,一张大手快到了极点,轻而易举的将邪神女抓在手中,让所有红黑烟雾,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好快!”看着柳凭的攻击,凤歌瞪大双眼,瞳孔猛地收缩,虽然柳凭化解了危机,让他松了一口气,但这样的攻击,却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比柳凭先前所有的攻击都要厉害! “这家伙……” 若用这样的实力与自己战斗,胜负根本难以预料!凤歌心中震惊无比,难道这柳凭还保留了这么多的实力?! 此时,控制神魔之身与柳凭身体的当然不是柳凭,而是灵儿,她淡漠的看着想要夺舍小主人身体的邪神女,随手一捏。 “啊啊啊----!” 邪神女眼中满是惊恐,发出了几乎绝望的痛叫!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还保留这样的强大实力!怎么可能!这简直匪夷所思!果然,这些匪夷所思的家伙身上,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天经地义吗!一时间,邪神女的心中充斥着无边的后悔。 第一百七十三章 收为女仆 红黑二色烟雾渐渐演变成人形,红色烟雾转化成一个前凸后翘,身材极佳的女人,而黑色烟雾则变成这女人身上的衣服,这便是这邪神女的神魂。 此时这邪神女的那张妧媚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充斥着对死亡的浓浓恐惧,如今神魂被单独握住,她的防御能力以及一些保命的特殊能力,都降到了最低谷,可以说,此时此刻,是她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时刻。 “不要……不要杀我,我愿意告诉你我的一切,我保命的特殊能力,我的一些法术,甚至是我珍藏在庙宇地底的宝物,都愿意献给你,只求,只求不要杀我!!”邪神女苦苦哀求着,配合着一张能够蛊惑人心的漂亮面孔,衬托着相当凄惨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十分容易让人心动以及产生同情之类的情绪。就算是女人,也会为之所动。 但是很可惜,她面对的却不是一般人,而是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级别的灵儿,面对这种级别的蛊惑力量,就连一丝情绪都没有被挑动。 二者的级别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灵儿冷笑一声,另一只手,盖向这邪神女。 “不、不要杀我!” 尖叫声戛然而止,神魔之身的手指,仿佛抓住邪神女的身体内的一部分,往外狠狠拽去,她的面孔开始了极度的扭曲,张开嘴巴尖叫,却没能发出声音。 这是我的神魂核心……邪神女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人的意图,想要将自己的神魂核心硬生生拽出来,然后在上面留下印记,让自己认他为主!到时候,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东西!还白搭了一个地仙级别的战力! 邪神女一片骇然,如坠冰窟。若是强迫要求自己将灵魂核心献出来。她还能周旋一阵,但是此时此刻,居然连过问都不过问,便直接将灵魂核心拽出。 此时的她,有两条路,一是剧烈反抗。来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也不要当这人的奴仆。而第二条,便是乖乖的任由他将灵魂核心拽出去,认他为主。 生?还是死? 屈辱还是壮烈? 邪神女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的东西,她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状况,会变得如此凄惨。自己招谁惹谁了,只是几个区区凡人的性命而已。这些修士至于如此吗?不解的瞬间,也有些明白,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 最终,邪神女妥协了。 “小主人,我累了。先退下去了。”识海内,灵儿一脸疲倦说着,暂时掌控柳凭的身体以及神魔降临。给了她相当大的负担,毕竟只是一个法术真灵。只能像是依附在大树上的藤蔓,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生存,而无法独立自主的单独存在。 法术真灵比器灵珍贵不知多少倍,可相对来说,却更加的脆弱了。 “辛苦了。”柳凭一脸歉意说着,若不是自己的大意。没有将那邪神女暂时封印,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和灵儿意识共处一个识海,算是心心相通,此时隐约能够感受到她的深深疲倦。 “道友真是好本事。”凤歌十步作一步快速走了过来:“方才的速度、攻击准头。就算是我也是有所不及啊。“ 柳凭笑笑:“这是我的保命底牌,自然不能够在切磋中用出来。” “是吗?”见柳凭不愿意多说,凤歌也没有多问,毕竟他也有这样的底牌,这柳凭如此出色,拥有这样的底牌很正常,也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凤歌扫了一眼旁边的邪神女以及柳荣,道:“道友收这二个邪祟,小心沾染了妖邪气息,让自身气息无法纯粹,到时候会影响天劫的。” 柳凭笑道:“没事,虱子多了不痒。” 听了这话,凤歌不由会心一笑,这柳凭怕是和自己一样,造了不少杀业,故此有着这话。 论道回得不错,战力如此出色,脾气又有些臭味相投,凤歌只觉得,看他越发顺眼了,真是值得结交之人! 于是接下来,便在这凤歌的邀请下,去了不远之地的一座县城中的酒店内坐下喝酒。当然在此之前,柳凭将邪神女藏在神庙下面的私藏全都放入了纳宝囊。都是一些灵石法器,还有一些邪功,邪术,也有一些正经法术,最为珍贵的就是一本不灭炼体,可惜只是残本。总的来说,收获颇为不错。 柳凭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个弱点,现在有了这不灭炼体,正好将这个缺口补上。 虽然只是残本,但效果却不言而喻,那邪神女能够经得住柳凭两次的全力一击,只是肉身血肉模糊,并未立刻身死,便是一个最好证明。 酒馆内,后院 一间雅亭下,酒桌上摆满了菜肴,一旁是一个池塘,不远处假山林立,风景颇为不错。 “柳兄可真是土豪!”看着四周环境,又看着满桌精美菜肴,凤歌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不错!” 柳凭一愣:“我还以为凤歌兄会嫌弃呢!” 凤歌的剑柄生出一个老头,馋巴巴的看着满桌饭菜,连忙说着:“平时我跟着这破主人,过的日子别提有多艰苦,这些虽然只是凡间菜肴,但味道却足够美味,价钱又是不低,哪里能经常享用到。”说着捧着一个鸡腿大快朵颐起来,小小老脸上满是感慨,样子别提有多滑稽。 “丢人!”凤歌瞥了他一眼,继续说着:“平时喜欢大手大脚花钱,道门给的供奉也兑换成了灵酒,故此清贫了一些。既然柳兄请我,那我便请你喝酒吧!” 说着,将他的酒葫芦打开,倒出两碗酒水,将其中一碗递给了柳凭。 看着酒水上灵气四溢,金色光华流转,酒香扑面而来,柳凭不由赞着:“好酒!” 酒过三巡,二人只觉得异常畅快,越聊越深,难免说到修炼一途,大多数是柳凭在请教,凤歌在回答。 事实上,很多的问题,因为柳凭主张杀伐,所以师姐根本无法准确回答,而这凤歌,同样走的是杀伐之道,所言之语,可畏是字字珠玑,准确异常,让柳凭大开眼界,茅塞顿开,一个个思路不断生出。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强气少女 柳凭越发佩服这凤歌,实力强劲,修炼之道上,更是一步一个脚印踩上去,平稳扎实。而凤歌也同样感叹柳凭的天赋异禀,聪慧异常。 倒也合得来,差点就若封神三国的开头那般一样结拜为异性兄弟了。 毕竟保持着几分理智,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纵使再合得来,也只是第一次见面,加上仙门道门之别,只能让他们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而不是变成所谓的兄弟。 在柳凭的旁边,站着一个俊秀书童,十二三岁的正太摸样,很是恭敬,一动不动,小脸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对那凤歌所言之语很有认同一样,柳荣时不时微微蹙眉,显然在仔细思考着修炼的问题。 他的实力卑微,相对于主人来说,境界虽然高了一个大境界,但是真正的战力,无疑是相差太远,想要更多的帮着主人,就必须要尽快的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在观看主人与那凤歌的战斗的时候,他便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一定要变强。 而在他的一旁,则站着一个妧媚女人,尽管穿着一身朴素衣裳,却依然不能将其的姿色掩盖,粗糙的衣料,配着那细腻柔嫩的皮肤,反而显得更加诱惑了。让人容易生出某方面的冲动。 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进去一句话,她的目光只在柳凭的身上,想的事情也只有柳凭的事情。和柳荣不同,邪神女的神魂核心种下印记之后,所产生的不仅仅是忠诚,更多竟然延伸出一种狂热的喜爱情绪。她深深迷上了眼前的主人,面若桃花,一脸痴痴表情。 ※※※※※※ 与锦江书院的第一天学术交流已经结束。结果是以锦江书院的胜利为告终。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天启书院的诸多书生们,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不过这也是好事情,经过这一次的挫折,更加的激起他们对于学业的拼劲。 所谓知耻而后勇便是如此了吧。 好在明日还有第二场小比,诸多学生默默将这次失败记下。明日定要扳回一些面子。 ※※※※※※ 绝代风华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女子,作为锦江书院的最耀眼的明珠,姜燕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够引起一阵阵的震动。不仅仅是锦江书院的诸多女子以她为榜样,学习目标,整个州郡,各个县城,不知多少名门闺秀,都听闻她的芳名。同时以此为目标,努力模仿着。 不仅仅是容貌绝佳,倾国倾城形容都不足为过,更多的则是一种气度。 容貌妧媚漂亮的女子很多,但这一种几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强势女子气息却是极其少有。也正是这一点,让不知多少女子向往,模仿不来,就算是宫廷之内的女官。那些女汉子,女强人们都有所不及。 而这一次的与天启书院的学术交流对战。便是在她的领导下,走向了胜利。对于获取了这场胜利,其他女子都兴奋异常,她却不觉得有什么。事实上,她很痛恨这样的取巧胜利,占据主场优势厚颜无耻的诸多准备。完全不是她的作风。 可这个世界上终究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就算强势,也没有办法让所有人向着她。她也看得透,毕竟不再是小小时候,不懂妥协。 “天启书院的诸多才子倒也有几分真材实料。特别是那祝英台,长得可真是俊秀----”姜燕旁边的女学子小声议论着,一脸花痴摸样。 “俊秀的确是俊秀,才华也不错,可惜方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摸样,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呵呵,估计是被我们的姜燕姐姐迷得神魂颠倒,不知所措了吧?” “就是,就是。” “据说这日还有个才子没有到场,似乎叫做柳凭?” “怎么都不敢到场了?难道是被吓着了,不敢过来了?” “多半是这样,多半是这样。” “真是胆小如鼠,不值一提,据说还颇有虚名,诗词写得不错,想来怕丢了面子吧。这是怕姜燕姐姐了。” “定然是这样。” 柳凭在扬州算是小有名气,但也仅仅只是小有名气,相对于这姜燕来说,名气却是差了不止一筹,当然,若将封神三国的作者----龙傲天的这个身份抖露出来,怕会立刻名声大噪。 听着旁边女子的聒噪,姜燕不由皱眉:“少嚼一些舌根,都让他们书院的人听见了,真是失礼。” “妇人之见,柳兄才华岂是你们能知晓的?”这是王宏的声音,其他听了这声音的学生也小声附和起来。 这话可不能当做没有听见,那几个少女难免有些义愤填膺:“这天启书院的学生素质真是差到极点,竟然敢这样说话。” 虽然是她们先开始挑衅,却似乎记不得了一样,一副气恼摸样。两个书院的学术交流,能够在学术上针锋相对,但绝对不可以互相争吵辱骂,这不仅有辱斯文,更是有损整个书院的脸面。见冲突似乎有加剧的趋势,双方的人便将这事情立刻压下。 让那几个少女先退下的姜燕,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天启书院的学生一眼。自家书院的女学生说得实在有些过了,但很蹊跷的一点便是,那柳凭为什么没有来呢?她默默的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中。 心事重重的祝英台回到了客栈中,突然发现柳凭已经回来了,心中一喜,连忙说着:“奉常你可终于回来了……还好吗?” “嗯。”看着祝英台的关心摸样,柳凭心头不由一暖,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总容易让人心头暖洋洋:“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情,不用有什么担心。” “这样吗……”犹豫了一下,见柳凭似乎没有说出来的意图,祝英台微微叹息了一声,还是没有问出来,突然她发现了什么,不由一愣:“这二个人是?” 在柳凭的身后,恭敬站着一男一女,一动不动。 “这啊,这是我出去顺便收的书童和丫鬟。”柳凭随口说着。 “这样啊……”祝英台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过了片刻,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大声说道:“这样你个头啊!出去一趟,就捡回来两个大活人吗?!书院交流队伍可不准仆从跟随啊!你从哪里带回来这两个人也就算了,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也就算了,还是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这样惊悚的事情也就算了,你要被发现可就糟糕了啊!” “反正学术交流不是要结束了吗?最多还有两三天的时间,让他们藏起来就是,而且……”柳凭满不在乎淡淡说着。 “而且什么?” 柳凭摊开手说着:“而且他们又不是人。” “哈?!”祝英台这次更加震惊了,看着这两个人,又看着柳凭不似说谎的神色,小声询问:“不是人?那是……什么?” “这个是老鼠。”柳凭指着柳荣说道,又指向柳羽(邪神女),“这个是神,不过不是正统神,是邪神,严格来说,现在不是了。嘛,反正就是这回事。” “讨厌,主人,什么叫人家反正都是这回事情。我可对主人你一往情深啊。”邪神女柳羽可怜兮兮说着。 “闭嘴。”柳凭只觉得有些不妙,连忙训斥了一声,可惜还是迟了,话语已经说出口了,果然,祝英台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淡淡说了一声:“我的担心的确是多余了,你好好休息吧。” 祝英台心中有些委屈,自己这么担心他,他居然在外面和一个女子关系变得这么好,那女子的容貌还如此出众,和柳凭的关系更是亲密,亲口喊着主人,岂不是任由柳凭把玩?这样想着,委屈的同时又有些酸酸。 说着转身离开,看着祝英台离开的背影,柳凭面色有些阴寒,冷冷盯着柳羽:“我已经说过了,叫你不要乱说话,你居然不听?” 感受着主人的目光,柳羽心中一寒,连忙跪下:“主人,我知道错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羽,柳凭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头疼:“不许有下次了。” “是。” 柳凭又去找了祝英台,说了好长时间才将误会解除,这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自己为什么要和祝英台解释这么长的时间?关系好像是变差了,实际上是变得更好了?这样想着,嘴角不由露出许些笑意。 而后睡了一夜,第二天很快到来。 依然是学术交流。 柳凭托着下巴,随意吃着桌子上的鲜果,看着锦江书院的诸多学生们,认真听着各种辩论,氛围倒也不错。 很快到了竞争环节,首当其冲讨论的赫然是中庸之道。 柳凭旁边的祝英台,开始上台与对方的学生辩论了起来。 拖着下巴,看着祝英台的半边面孔,柳凭不禁想到了昨夜的事情,正想得有些出神的时候,不知道谁来他旁边坐下。在那个人刚刚坐下的瞬间,四周的目光竟然瞬间聚集了过来,议论纷纷一片,竟然比台上的辩论还要夺人眼球。 柳凭一愣,连忙回头,顿时一呆。 一个绝色女子来到柳凭身旁坐下,一举一动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正巧柳凭回头,对上了他的目光,颔首微笑:“你好。” 第一百七十五章 地仙真人【求订阅】 柳凭呆呆的神色,像是活见鬼了一样,这引起了锦江书院不少人的暗中嗤笑,想着这柳凭可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不过也难怪,寻常人物,见到姜燕这样的绝色佳丽,生出这样的表情,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倒是让她们有些不爽的是,只是这样的人物,姜燕姐姐为何要亲自坐在他的旁边? 这……未免太抬举他了吧? 这样想着难免有些排腹与不爽,眼神像是突刺一样,盯着柳凭。不满姿态表露无遗。 天启书院的一众学生们,倒是不觉得柳凭的神色多么夸张,毕竟再多的才华,面对突然来到自己身边坐下的这等绝色佳丽,想必也会产生匪夷所思的情绪,呆滞了一会儿吧? 虽然觉得理所当然,但与此同时更多的却是羡慕,心中想着,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锦江书院的女子,和天启书院的书生,坐在一张桌子旁,如此亲密,还未发生过呢。现在发生了,如何不让他们震惊?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这女子竟然是锦江书院的最亮明珠,那赫赫有名的姜燕!不禁感慨,从来才子配佳人吗? 回想起柳凭的才华横溢,倒也有些释然,这事情羡慕不得,可这样表态,完全有抱得美人归的可能性……如何又能让人淡定呢? 讲台上,那正在与锦江书院女子辩论的祝英台,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耳尖的她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一愣,转头看了过去,不禁微微皱眉,这天启书院的姜燕,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昨天与这锦江书院的学术交流。面对那姜燕的才华,就算是祝英台也是甘拜下风。同是女子的她,看着那姜燕的灼灼才华,自信洋溢的举止神情,都有些为之向往,这种感觉。她只在柳凭的身上感受过,可以说,对她颇有好感,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一幕,本来的些许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也生出许些奇怪,这姜燕,不该是如此轻浮的女子才对啊? 还有,更可气的是那柳凭,这样呆滞目光。一眨也不眨盯着人家看算什么啊?她就这样好看吗? 此时的柳凭,被眼前这突然来自己旁边的姜燕惊呆了。 这容貌的确惊艳,怕是与婴宁师姐不相上下,甚至能够和梦裳媲美,但却不至于让柳凭如此吃惊,如今境界修为大幅度提升的他,心法‘界心’也在不断的提升,对于心境的把握可以说今非昔比。自然不可能被容貌惊呆。让他很是震惊的是另外一件事。 眼前这姜燕,他早有听闻。是这锦江书院的无双明珠,很是耀眼,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姜燕,居然是…… 一位地仙真人。 起初她刚刚来自己旁边坐下,气息完全屏蔽。就算隐隐能够感受到一丝非凡气息,却无法感受到她的境界,很显然,这是她主动透露给自己的气息,也表明了她知道了自己的境界----人仙三转。 若仅仅只有柳凭的这个身份。倒不足以她亲自过来,但加上人仙三转的境界,便有了足够的分量,引起了姜燕的好奇心与期待。真是没想到,这天启书院的学生中,竟然还有一个修士,还是人仙三转,还是那诗词很是有名的柳凭? 难道,他和那个才华横溢神秘人有关? 看着柳凭的呆呆摸样,不由莞尔:“柳公子在看什么?” 其他绝色女子的莞尔一笑,或许让人觉得异常可爱,但这姜燕却不同,她那前凸后翘的身体里面,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无比强大的自信、从容、强势气息,这样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女王亲近臣民的恩赐一般。 柳凭听着姜燕的话语,自然感受到了这一点,这才回过了神,不禁有些感慨,居然是地仙真人啊,居然是地仙真人啊,居然是地仙真人啊,自己这么努力修炼才是人仙三转啊。真是伤人自尊!自己刚刚为什么默念三遍?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遍吗? “当然是看你啊。”柳凭理所当然的说道,虽然很感慨,但风度倒是不能丢了。 “为什么要看我?柳公子昨日缺席,如此失礼,今日为何还不上台表现一番?” “那也太麻烦了。”柳凭一笑说着:“而且我只是会写几首歪诗,至于文章辩论方面,虽然尚可,但还未到登台献丑的地步呢。上去丢人现眼,还不如看看你这样的美人啊。” “那可真是让我失望了。”柳凭的直白夸赞并未让姜燕有丝毫害羞,因为在她看来,这根本不是夸赞,而是在说着一个事实。对于柳凭的话语,她也相信了,因为她感觉到了,这柳凭怕说的是真的,他仅仅只会写几首歪诗而已。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自顾自的期望,自顾自的失望,你这样很让我头疼啊……”柳凭摊开手说着。 “你这无耻作风,还真的颇像某个人。”姜燕不由秀眉微蹙,淡淡说着:“没想到你居然和他一个德行。” “这不是无耻啊,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呀。”柳凭听着姜燕咄咄逼人的话语,还有那油盐不进,不为自己嘲讽所动的态度,竟生出了许些兴趣。“虽然我很不想听,但为了配合你一下,还是问一下,你说的,是谁?” “我的哥哥。”姜燕淡淡说着,语气中有着不屑。 “你的哥哥?姜宇?”柳凭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对。” 柳凭与姜燕的目光同时看向在不远处的姜宇,似乎注意到自己妹妹的目光一样,姜宇竟然颤抖了一下,似乎非常惧怕的样子! 这个没用的家伙不至于这样吧?柳凭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禁感慨说着:“你的哥哥这摸样是被你玩坏了啊……” 这家伙……听着柳凭轻佻的话语,姜燕不觉得有丝毫有趣,心中顿时生出许些厌恶,皱眉说着:“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插嘴。轻佻、才疏、疲懒、口无遮拦,真是让我失望。告辞。” 柳凭听了这话,微微皱眉冷笑一声说着:“那你临走之前大放厥词,倒也显得高贵冷艳,可斤斤计较这些,只不过是你小肚鸡肠,气量狭促,仅此而已罢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矛盾激化【求订阅】 “我从未说我高贵冷艳,只是你让我不舒服了,我也得让你不舒服才行啊。”姜燕已经站起,眼神中流露失望,摇头轻笑说着。 看着起身的姜燕,听着她的轻蔑话语,柳凭眼中满是古怪。 他第一时间生出的并非是恼怒,而是感觉到有些奇怪。 地仙真人的心性,不至于如此之差吧?这样无脑挑衅自己,和小说里面的脑残龙套,主要任务就是把脸蛋送到主角面前,任由主角抽打,简直没有什么区别啊?最起码脑残龙套还看主角不爽,或者因为利益啊,你这一女人,还是长得这么漂亮,至于这样吗?这不是泼妇骂街吗? 或许说自己感觉错了,她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地仙真人? 又感觉一遍,没错啊。 再或者,还有另外的可能…… 柳凭抬头愕然问着:“你就这么想男人?” ……姜燕心中满是失望,或许这柳凭真有一些才华,但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举止,这样的轻浮,或许有些人觉得有趣,感觉不错,但她却十分厌恶这样的人。也许说不上厌恶,一向心气甚高的她,只是看不起罢了。可无论哪样,都让柳凭在姜燕心中的印象变成了负分。 而柳凭也知道她对自己这样,才决定不假以辞色,冷言嘲讽了出来。 事实上,对于能够写出《山行》等青诗词的柳凭,姜燕起初抱有的,不过是‘感兴趣’罢了,当见到他,感受到,这柳凭居然也是修士的时候。感兴趣才转化为欣喜与期待。 这样的人,简直是上天赐给自己,弥补自己在诗词方面的缺陷的绝佳人选。 如果这身才华是真的,等等她必然会发出邀请……邀请柳凭去参加那场‘争夺盛宴’;可如果终究还是如果,柳凭的表现却让她感觉到了不喜。 面对他散漫的态度,她试图用激将法。让他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 这一招向来是屡试不爽,从未失手。她对于自己的容貌有着相当大的自信,尽管看不起那些生着一张漂亮面孔,以成为男人的禁脔而生存的女子,却不妨碍她对于自己这副面孔,以及这样的身材,所产生的骄傲。 然而,她的骄傲却在柳凭这里折戟了。 散漫的态度倒是改变了,却没有变成斗志昂昂。而是变成了随意调笑。 对于喜欢在女子面前表现自己的男人,她向来有些鄙夷,现在这柳凭不表现自己了,她反而生出一种更加厌恶的情绪…… 不过,姜燕还是抱有几分理智的,不喜的同时,却也知道,这一件事情是自己先挑起的。前前后后一想,赫然发现自己并无多少道理。只是以主观喜恶来行事罢了。 所以,当她说出‘我从未说我高贵冷艳,只是你让我不舒服了,我也得让你不舒服才行啊。’这样的负气之话语后,倒也生出许些后悔,不应该这样鲁莽的。 自己失态了。 无论如何。这样的自己,终究还是失态了。 懂得礼仪的姜燕深深知道这点。 姜燕准备施施然道歉,然后施施然离开……可当她抱有这个念头,刚准备说出口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句让她抓狂无比的话语! “你就这么想男人?” “什么叫想男人了?你的思维跳跃得未免也太厉害了吧!”姜燕有些恼怒:“如此轻佻。你够了……” “你才够了,别太过分了!”一旁传出一个声音,这是坐在柳凭一旁的王宏,尽管姜燕与柳凭的交谈声音不大,但也让周围不少人听去。 锦江书院的女学生有些恼怒,却不好释放出来,而天启书院的学子们则是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想这柳凭可真够特立独行,真够厉害的 ,居然能将锦江书院的高傲明珠气成这个样子?不服不行啊,可如此一来,想要抱得美人归的可能性便完完全全没有了。先前羡慕嫉妒的心情渐渐平息,顿时平衡了许些。 然而终究还有些不同的,例如此时的王宏,他是柳凭的好友,听着这女人竟如此咄咄逼人,顿时心生恼怒,锦江书院的第一明珠又如何?比起她,柳凭可是丝毫不逊色,尽管名气少了几分,但若是将那封神三国作者的身份宣扬出去,怕是瞬间便盖过眼前这女人的风头! “哦?”姜燕感兴趣的看了王宏一眼。 柳凭也看向王宏,倒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拔刀相助了?虽然这拔刀相助实在是太多余了…… 周围不少学子都听见了这样的争执声音,议论纷纷起来。 讲台上,那祝英台与锦江书院女子的辩论竟然变得少有人关注,不过,看着那姜燕和柳凭闹翻了,祝英台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心情舒畅了很多……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这些天的心境转变,竟然是如此之大。 “有何过分?”姜燕轻声问着,尽管声音很小,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宏身体竟然下意识的一僵,这也正常,这姜燕可是地仙真人,就算不使用灵力,不使用神魂,不使用威压,仅仅凭借气势,便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王宏也只是愣了瞬间,随即冷哼道:“咄咄逼人,骂柳兄轻佻、才疏、疲懒、口无遮拦。这可是你的原话。” “疲懒、口无遮拦是方才他自己表现出来的,与我何干?轻佻是他的态度,才疏是他自言,都是事实,我为何不能说?”姜燕淡淡笑了笑问道。 王宏冷笑:“事实又如何?有违礼数,岂能随意出口?你们锦江书院就是这个态度?” 姜燕道:“我又岂是随意出口?他辱我家人,不以直报怨,又该如何?礼数诚然需要,只是为值得以礼相待之人准备,你不由分说,不问前后,便以礼压我,好一个强词夺理。” 王宏一怔,哑口无言。 姜燕继续道:“这且不论,你说我们锦江书院就是这个态度?锦江书院如何态度,并非你一言能够决定,若真的有什么失礼之处,也早有人提出,又哪里等到你在此颐指气使?你这态度,可真是耐人寻味,莫非是来找茬的?” 王宏急了:“你才是强词夺理,先前咄咄逼人的分明是你!” “咄咄逼人?学术交流本来就是针锋相对,磨练才华,否则又有什么值得推崇?堂堂奇才柳凭如此态度,失望自是当然,还能作何评价?反倒是你,不由分说,先入为主,说我强词夺理,一副颐指气使摸样,好一个正义使者,我作为锦江书院的一份子,算是主人之一,也只能对你容忍几分,不予追究了。”姜燕淡笑说着,摇了摇头。 而后话锋一转,冷然盯着王宏道:“容忍可以,但你如此无礼,我将其说得明明白白,你若无话可说,就没一句道歉吗?” 王宏只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样,从心底冒出几分寒意,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听着这句话,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意识的求助一样看向柳凭。 柳凭不由捂脸,这个家伙可真是没用啊,明明是来帮助自己的,现在居然要自己反过来帮助他,你这是出头还是添乱啊…… 这处争辩,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舌绽莲花的姜燕,让天启书院诸多学生暗暗惊叹,虽然她的话语当中还有不少漏洞,可要是主动出击,追究下去,想必是落了她的下怀,还有着更多的后手准备,如此一来,一颗颗蠢蠢欲动的心顿时平息了下去。 而锦江书院的学生却完全是崇拜了,果然不愧是江燕姐姐啊,这分气势,简直无懈可击,让诸多女学子,除了赞美就是更多的赞美了。 柳凭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戏谑,道:“就不道歉,怎么着,你咬他啊?” 王宏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无比,心中哀嚎不已,柳兄啊柳兄,我想你替我出头,可不是用这样的无赖方法啊,你这一句话,不仅将我的后路全部断绝,更是将我完全拉到你的一旁,这就算了,主要还是以这种无耻的形态存在……太羞耻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王宏,还有周围的学生脸色同样变得无比古怪,就连姜燕的神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看似是最下乘的招数,实际上却将所有话语一下破解了? 姜燕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场小小闹剧解开,但不少学生却主动的和柳凭与王宏拉开一段距离…… 感受到这样的对待,王宏哭丧着脸说道:“柳兄,你方才的话未免也太彪悍了一点吧?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说辞吗?” 柳凭一笑说着:“当然有,我这人才华不行,但口才却是一等一,虽然不能将死人说成活人,但将活人说成死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宏一愣:“那……为什么?” “浪费时间啊,我一个时辰几千两左右,你叫我和人骂街?这也太丢人了吧?”柳凭淡淡说着:“男人嘛,就得有点胸怀啊。” 王宏一征,这倒也是啊!柳兄果然不愧是柳兄!不过他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忍不住说道:“你只是懒得说太多的话,觉得浪费口舌而已吧!” “又没好处。”柳凭耸了耸肩膀,看着那姜燕的背影,暗中冷哼一声,无论你打的什么注意,想要利用我,便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第一百七十七章 满堂皆惊 说实际的,这女人还真让他有些不爽。 来是那龙王对 让自己不爽,自己也要让你不爽。 柳凭恶意满满的想着。 于是他开始拖着下巴,仔细分析这次的事情。 首先,若这锦江书院的女人并非是地仙真人的话,那她找上自己,并且发生这样的闹剧,虽然有些夸张了,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背后也没有渊源。 但现在这个女人却是地仙真人,也就是说,她来主动接近自己,一定有着更多的深意。 向自己展露地仙真人的气息,无疑是知道自己也是修士,那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什么蹊跷呢? 先以实力震慑,后以美色相诱,为的便是让自己展露才华。 也就是说,这事情背后一定有一件重大事情,与此有关,需要一个才华横溢之人才行。而她,则看重了自己,故此亲自前来,想方设法让自己展露才华,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不识趣,作为地仙真人,又作为锦江书院的最强明珠,难免被激怒,后产生了这样的闹剧! 或许,还能够更进一步,需要一个才华横溢之人,这不准确,据说姜燕此人的才华,就连祝英台都无法与之媲美,自己虽然有把握能考上举人,又如何能够和她相提并论?简直云泥差别,那为什么还找上了自己?还要让自己展露才华? 这样一路分析过来,答案便很简单了,她需要一位,精通诗词歌赋的才子,而自己。则是最佳的人选…… 想到这里,柳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冷笑。 若让姜燕知道,此时此刻的柳凭,已经分析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将整件事情猜测得**不离十,又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你想要让我展露才华。然后抛出橄榄枝……我便如你的愿,让你看到一首上佳诗词,让你明白,我是最好的人选。”柳凭轻声喃喃自语:“然后,我再毫不留情拒绝你的要求!” 想到此处,柳凭不由暗爽,看着一旁垂头丧气,有些萎靡不振的王宏道:“等等我给你出气!” 王宏双眼一亮:“真的?” “你说呢?” “有柳兄这句话就行!”听着这话,王宏只觉得先前的所有郁郁之气顿时消失不见。看向那姜燕的目光,顿时变了,不再羞恼、愤恨,而是可怜!真是个可怜虫啊!你已经被柳兄惦记上了哦!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姜燕,并未将柳凭、王宏放在心上,先前的话语固然有着自己不对的地方,可对方同样也有不对,心高气傲的她可从未退让过。当她晋级到地仙真人的时候。这种心高气傲顿时攀升到了巅峰,现在又怎么可能退让? “我曾听人说过。不久之前的龙王宴上,有一个神秘之人,才惊艳绝,青诗青词,随手便来,简直强到逆天……”姜燕喃喃自语:“若能够将这人找到。我的胜算必然会大大提升。” “虽然这事情有些离奇,可那几首惊艳绝伦的青诗词却做不了假,此人必然真实存在。” “可是,那人太过神秘,不知多少世家在找他。却一个也没有找到!” “龙王宴离开后的众人,对那场宴会的记忆明显比以往模糊了太多,想来是龙王对于那人的保护。如此一来,想要在龙王那里入手寻找那个人,难度想必不是一般的大……若真能行得通,早就让人找到了,哪里还轮得到我?” “记得有几人曾说过,他在龙君宴上,搂着一个绝美龙女,还是一郡掌水使,若能够从这方面入手,想必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可是,线索太少了。” “唉,果然,找出他实在太不现实了吗?方才我的念头还真是有些可笑,居然觉得那柳凭说不定是那神秘之人,以他的气质、言谈举止,这种可能性已经完全断绝了啊。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龙女青睐?是否真的有女子喜欢他都是一个问号!” 姜燕想着想着,脸色不由更加阴沉了许些,都有些迁怒到柳凭的身上,虽然知道不对,但却又忍不住这样想。 姜燕并未发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之后,今日的小比已经进行到最后的时刻,题材是诗词,题目是【年少】。本来这一环节,应该是热闹哄哄的时刻,可当几个人写下几首诗词,更多的人跃跃欲试的时候,场面居然突然安静了下来。 姜燕有些惊讶,不禁抬起了头,看了过去,居然是那柳凭出场了。 这家伙…… 柳凭一出场,便立刻冷场了,这实在有些尴尬与诡异。方才他与锦江书院的姜燕的争执可被所有人看在眼中,不少锦江书院的女学生耿耿在怀,觉得此人太过不堪,徒有虚名之辈,不值一提,抱有太多的偏见,此时见他出场,顿时全都冷冷看着。 若轻言轻语的鄙视,轻贱于他,或许还有失礼数,但现在用这样的鄙视目光杀死他,谁还能说什么? 而天启书院的一众学子们则有些百感交集,有期待的,有鄙视的,有震惊的,也有鼓励的。总而言之比锦江书院的统一鄙视战线好了很多就是…… 柳凭大步走到台上,淡笑一声,不求有人了解,我一身骄傲! 年少? 就是它了! 当柳凭写出第一个词的时候,众人眼前都是一亮,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柳凭的字,真的非常之棒! 【少年侠气】----读史感怀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 肝胆洞,毛发耸。 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 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 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 乐匆匆。似黄梁梦,辞丹凤。 明月共,漾孤逢。 官冗从,怀倥傯,落尘笼,簿书丛。 鹖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 笳鼓动,塞北弄,思悲翁。 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 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笔若龙蛇游走,此词一出,满堂皆惊。 第一百七十八章 没兴趣 当真从未见过此等豪迈之诗词,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被那一首词的意境所勾去。 平时风花雪月,感慨良多,写的都是一些阳春白雪,哪里见过此等阵仗之诗词? 简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豪迈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所有人血脉沸腾。 那锦江书院的诸多女学子还好,只是觉得心向往之,赞叹不已。而天启书院的诸多学生,当时便觉得自己体内为国效忠、壮志凌云、高歌而行的情绪被挑动了出来,一个个兴奋不已,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上面柳凭的这首诗词。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脏嘭嘭嘭的跳动得极快。 大丈夫当如此! 当然,这首诗词描写的,并非是那种单纯的,感慨要为国效忠云云。而是以先扬后抑的绝对压抑,让诸多人觉得不甘心,情绪被完全挑动起来的类型。 可以说,简直炉火纯青。将一个有志报国门,却无法发挥出来,感觉到绝望,凄惨的情绪充斥心中的,这样一个人,完美的描写了出来。 无论是‘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这样飞扬跋扈、风.流倜傥的少年侠雄勇敢正义、慷慨豪爽的品质。 还是‘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这样描写那种刀弓在手狩猎,美酒在手畅饮的少年侠雄们的快意生活。 亦或者,‘乐匆匆。似黄梁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逢。’的突然转折。 这个突然转折,让人感觉怅然,唏嘘不已,感慨美好的日子终究还是有着尽头,少年侠雄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厮混饮酒。本来期待着将来的一展宏图。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人始料未及。 这便是抑的部分,也同样是整首词的高.潮部分。 后半部分的无奈,更是完美描写了出来‘官冗从,怀倥傯,落尘笼,簿书丛。鹖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塞北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以完美的笔锋,写出了报国无门的悲愤,其间爱国之情。当真是感人至深,而后半部分的后三句。更是从激烈转变为凄凉,写出了一份理想破灭的强大悲哀,将整首词的风格,转变为苍凉悲壮,让人唏嘘万分。 可惜的同时,自然是生出了浓烈的不甘。感受着笔者的悲哀。所衍生出的却是一种奋发图强的情绪。想要代替笔者完成那份不甘。 而柳凭那已经有着大家风范的笔锋,更是将这首词完美的衬托了出来! 这样的诗词写出,下面的众人,又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喧哗议论交谈?尽皆失声,紧紧盯着这首诗词。脑海之中满是震撼。 “好词!”祝英台看着上面的诗词,终于忍不住拍掌称快,她从小性子野,若不是天下太平,定然参军报国,此时看着这首词完美的将少年侠气描写出来,起初的震撼之后,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叫上一声好? 似乎是被祝英台提醒了一样,天启书院的诸多学生,连连叫好,此词已经有足够资格,名留青史! 青词! 天启书院的诸多学生,难免排腹感慨,果然不愧是柳凭啊,出手便是如此才华横溢的诗词!若是寻常天才的好诗好词,这些人或许还有些羡慕,能有此等才华着实羡煞旁人,但柳凭的诗词,已经达到了叫人无法羡慕的高度,这是一种,只能够仰望、憧憬的高度。羡慕?那是什么?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而另外一边的那些锦江书院的诸多女学子们,也不得不承认,柳凭的才华的确十分出众,而她们敬佩的,正是这样的人,尽管那人和他们的大姐头有些不合,但这并不能妨碍她们对于他给出一个公正评价。 “少年侠气……好一首少年侠气,真是不错。” “没错,真是厉害,没想到这柳凭竟然能作出这样的诗词!” “读史感怀?这词描写的难道是前朝名士南岳居士?似乎与他生平履历完全相同!” “太厉害了!太惊艳了!” “没错,本来见他有些不顺眼,现在仔细一看,突然发现他生得好生俊秀,虽然比不上那祝英台,但有着一种特别的气质,感觉很舒服,很温暖呢,好生让人着迷----呀!人家迷上他了。” “不要犯花痴了,方才他可和姜燕姐姐吵起来了呢。小心让姜燕姐姐听去了。” “姜燕姐姐不要的男人,还不能让我要啊?我不和你们抢祝英台,你们也别和我抢柳凭啊。” 旁边几人看着这个发花痴的家伙,只觉得一阵阵头疼,就不能稳重一些吗?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 此时的姜燕,也不得不承认,这柳凭的才华。 她的心中很是震惊,也同样一阵阵后悔,早知如此,方才就不激怒这个家伙,现在,难免有些覆水难收啊!一时间,姜燕有些百感交集。 今日学术交流完毕,那首少年侠气被锦江书院的院长珍藏了起来。在很多很多年后,这首柳凭的亲笔诗词,卖出了一百多万两的天价!当然,主要还和柳凭没有印上个人印记,真伪难辨有些关系,否则完全不止这个价钱! 不过,那么多年后的事情,此时的诸多学生自然不知道。时间已经临近了傍晚,诸多学生用完晚膳后,刚准备回到客栈内,一个锦江书院的女学生来到柳凭的身前,让柳凭和她单独说话。 这个人正是姜燕。 这让锦江书院的几个女子咬牙,心想姜燕姐姐可真是的,明明都不要了,又捡了回来,也不知道让给姐妹们!不过,她们可没有太多的女权意识,做不成柳凭的大的,做一个二房,总该没问题吧? 姜燕的亲自过来,让天启书院的学子们感慨,唉,果然还是从来才子配佳人吗?明明不久前和她斗嘴,现在又黏到一起了? 不过此时祝英台此时倒放心了,尽管柳凭深不可测,有太多她不了解的,但他的性格,还是知道一二,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奉常是绝对不会要的。 柳凭只是冷笑,鱼儿终于上钩了吗?可惜自己却不吃你这条鱼。 不多时,柳凭和姜燕来到了一处房间。 这赫然是姜燕的闺房。 当然这个过程并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知道这二人已经来到了姜燕的闺房。作为一个人仙三转,一个地仙,隐身术和飞行术,还是能够轻易用出的。 柳凭下意识打量四周,房间内的主色调为素白色,这是一个非常没有人情味的房间,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这般漂亮的女子的香闺。 第一次将男生带回自己房间的姜燕,并没有丝毫的窘迫,事实上,在她的心中,还没有这个概念呢,此时有些扭捏摸样,只是对于接下来的道歉、请求如何进行有些为难罢了。 “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柳凭找了个椅子坐下,淡淡说着。 “公子稍等。”姜燕轻声说着,这声音很好听,让人下意识觉得很是舒服,她走到一旁,切了一壶茶。 茶香漫漫,清淡典雅却异常纯粹,细细一看,竟是青茶,这让柳凭有些吃惊。 虽然只放了三片茶叶,只有丝丝淡青之意,却确切无疑是青茶,这价格可不是一般的贵,他还真没有想到,这姜燕真能拿得出手,想必背景也很是深厚吧?这样看来,等等要拜托的事情,必然不简单。 姜燕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道:“先前不知所谓,冒犯了公子,深感歉意,还请公子能不予计较,这份恩情,燕儿必放在心上。” 说着将茶奉上,这样的低姿态,让柳凭微微皱眉。 奉以青茶态度恭敬而赔罪,又怎好回绝?若是那样,便真是小肚鸡肠了。不过还真不得不说一句的是,这姜燕可真是好手段,能屈能伸,以地仙之躯这样赔罪,等等自己若要拒绝,想必定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吧? 不过,他也不惧,区区地仙而已。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柳凭淡笑说着,将青茶接过。 姜燕面孔一僵,她毕竟是地仙真人,高这柳凭一个大境界,这样低姿态的赔罪,难道他不应该惶恐之极吗?就算没有惶恐,也应该温言以对,居然是这样的居高临下的姿态?真是嚣张至极啊! 好吧,现在是有求于人,我忍。姜燕银牙轻咬,刚准备说什么,却听柳凭将青茶一口饮完便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还未来得及在心中排腹这柳凭的牛饮,听着他要离开,连忙说着:“公子稍等!” “又有什么事情?”柳凭一脸不耐烦。 姜燕更是咬牙,差点便发作,这个混蛋,这个混蛋,这个混蛋!忍,我忍,忍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风平浪静!随即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听一听……” 看着姜燕这幅姿态,又回想着先前的桀骜态度,柳凭只觉好笑,却没笑出来,而是摇头淡淡说着:“没兴趣。” 第一百七十九章 难道你要我和你ooxx 那场“争夺盛宴”至关重要,甚至牵扯到门派的生死,如此重压之下,姜燕根本难以保持一颗平常心,容易被激怒,容易发火,容易放弃,难免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了。先前与柳凭的交谈,便是在这样的重压之下失态,说出了那样的话语,导致了现在的覆水难收。 听着柳凭干脆利落的回绝,姜燕在这一刻都有些大脑空白。 此事至关重要,软的不行,姜燕第一时间便想着难道要来硬的? 可是,柳凭身份亦是非同凡响,她虽然是地仙真人,却不好以境界的实力强压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少年,若是那样,她有一种预感,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无论是柳凭届时不配合,还是他面对自己这高他一个境界的修士的随意态度,说明了他的背后的分量定然是不轻,都会让自己尝到苦果。 事实上,现在的她已经尝到了那颗苦涩的果子,心中难免充斥着深深的后悔,若一开始便知道会这样,她又怎么会将脾气发在柳凭的身上?自己的心性的确是不行,记得掌门曾说过,要尽力修持心性,哪怕若自己这般天才大弟子也要如此,当时不以为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自食苦果。 看着柳凭起身告辞,姜燕若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方才即使是低姿态,依然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强势,此时终于消失不见,语气彻底变成了恳求:“还请柳公子听一听,再做决定。” 柳凭刚想回绝,可到了嘴边的字眼却变成了:“好,快点说。” 并非为了逗弄这姜燕,而是他还真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一位如此年轻的天才修士,变得如此失态? 姜燕一喜,连忙说道:“我的门派叫做玉庭山派,算是上古大门,可惜后来没落,门丁单薄……” 姜燕还未说完便被打断。柳凭一脸乍意说着:“难道你要我和你ooxx,制造新鲜血液?居然是这种好事情?可惜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啊……” 姜燕虽然不知道ooxx是什么,但不妨碍她从整句话中得知柳凭所说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听着这句话,心中刚刚平息下去的火气噌一下全上来了,忍不住吼着:“认真听啊!什么ooxx啊!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怎么可能是这种事情啊!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我还是处子你开这种玩笑真的没关系吗?!” 听着火气喷发的话语,柳凭倒没有多少怒意,尴尬说着:“那你直白一点啊,你说门丁单薄这种话语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姜燕再次将心中怒火压下。方才咆哮了几声畅快了很多,也同时让她感觉有些惊悚,若惹怒了这个家伙就不好了,毕竟他算是门派的最后救星,好在他没有生气,不禁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家伙的秉性其实还算不错? 语气再次变得柔和起来,娓娓道来:“我所在的门派一直走着下坡路。故此需要一样东西来挽回这样的颓势。便是界种。” “界种?”柳凭一惊,“你们要界种。和我有什么关系?” 所谓界种,顾名思义便是世界的种子,能够衍生出一个小世界的种子。 界种衍生出小世界之前,所产生的是小洞天,而后会变成古元神界的那样的小世界。当然这个过程需要数以万计的岁月才能完成,除非有大量的资源刺激培养。才会让加快这个过程。 而一颗界种的价值,自然不可估量,这是开门立派的必备物品,有了洞天、小世界,才会源源不断吸引那些散修的加入。曾经有人卖过一颗界种。价钱高到让人发指,并且,那让人发指的价钱,只不过是以物换物,实在不够所凑数的一小部分而已,由此可知界种的价值。 姜燕继续道:“自然没有关系,但和你的诗词才华有关系……” 接下来的谈话中,柳凭便得知了事情的前后,算是明白了姜燕为什么需要一个善诗词之人。 ‘文圣’周子,七岁以文入道,二十七岁以道通圣,花了二十年便从人仙修到了等同仙帝境界----圣人,这样的天赋简直恐怖。只是不加仙帝业位,不得这方世界庇佑,甚至隐隐被排斥,故此寿命只有三千九百年。而周子的死亡时间,距今足有三千年。 成为圣人的他,所留下的巨大遗产,无疑被整个修仙界、修真界所关注,当时足足争斗了五十多年,才将周子的所有财产全部瓜分。大头当然是被那些仙门道门吞去,但小部分也足以让那些小门派吃饱喝足,感慨圣人果然非同凡响。 不久之后有心的人注意到,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似乎没有被人找到。 于是多方商榷,得出了一个确切消息,的确没有人获得道域核心。 道域核心,这是能够代替绝品界种,快速催化出一个上等的洞天世界的绝等宝物。 其世界,充斥着文圣的道,远非一般的洞天、小世界能够相比。就算在整个文圣周子的遗产当中,也算是顶尖之流。这样的东西,竟然还没有让人找到,顿时所有人眼红了,开始了疯狂的寻找。 但很可惜的是,足足一百多年的时间,都没有人找到道域核心。顿时所有人觉得,定然是有谁得到了那道域核心,只是没有公布出来而已。否则诸多大能推演天机,不断寻找,又怎么可能还找不到道域核心?定然是被某位无上存在悄悄珍藏了起来罢了。于是这件事情便被渐渐遗忘…… 现如今,三千年过去,当初的道域核心,怕是已经开始逐渐退化成界种一级别的宝物了。 岁月几乎能碾平一切的痕迹,当年的文圣周子的遗产所引起的风波,已经被人全部遗忘,那颗似乎没有被找到,又好像找到的道域核心,自然无人提及。 然而最近,有一个一流门派,‘乾元宗’,突然空降玉庭山,控制了整个玉庭山派,这样的霸道行径,自然惹得整个玉庭山派的不满,可不满是不满,对于那个一流门派,孱弱的玉庭山派显得太过无力! 最后,姜燕语出惊人总结道:“掌门发现,那乾元宗在玉庭山寻找着一样东西,十有**是那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 第一百八十章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柳凭微微挑眉:“证据呢?” 这种空口白话,很容易让柳凭觉得,那玉庭山的掌门,是否先是因为门派没落的重压,后是那乾元宗的空降蛮横之举,从而脑子秀逗,生出了荒唐的臆测?他越想越觉得可能,那逗比掌门担任玉庭山这么久的掌门,都没有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不知道道域核心那么珍贵的宝贝在你家地盘,等到人家亲自降临,才发现很可能有这玩意……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吧? 姜燕道:“证据自然有,有两个,一是近些年来玉庭山的洞天逐渐走向崩坏的诡异,记得几百年前的小洞天,还正在向小世界发展,寿命足够长,然而这样的洞天,却没有任何原因,突然走向崩坏,从而导致了整个玉庭山门走向没落。关于洞天崩坏、走向末路的原因,历代掌门呕心沥血寻找原因,却没有得出结果,现在看来,原因很可能在这道域核心的身上。近三千年的时间,让道域核心退化成道域界种,道域界种想要复苏,开始吞噬相近洞天的灵气、本源,产生了洞天的崩坏。” “光有第一点,显然不足为信,但第二个原因却可以进一步证实。那便是玉庭山内,一些近些天出现的遗迹,尽管乾元宗掌控很严,但还是被掌门探到了一些消息,那遗迹有着文圣的痕迹,必须要精通文章、诗词才能够打开,据说乾元宗也为此苦恼,甚至筹划着以力破法,将其打通……” “现在,阻止乾元宗的唯一办法,便是先他们一步获得那道域核心,不仅能够当做界种。代替原本的洞天,让玉庭山派重焕生机,还能让他们的霸道无功于返,简直是一举两得!” “简直是一举两得你妹啊!”柳凭听着这话,忍不住破口大骂。 姜燕听了这话,心中一沉。用有些恳求的目光看向柳凭。 柳凭无语,先前这家伙何等霸气,诸多霸道,意气风发,现在怎么变成了受害者、可怜虫,等待自己的怜幸,不,是帮助,这角色转换得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其一。就凭我,加上你,还有整个玉庭山,真的能将那文圣的道域核心找出来吗?要知道,这可是三千年前,多少人都找不到的道域核心。” “其二,我会得到什么好处,给你卖命?你不怕我将这个消息转手卖出去。获得更多的利益?” “其三,就算我同意帮助你们。也侥幸将道域核心找出来,你们有实力保下道域核心吗?在乾元宗的能力下,你确定不会发生到嘴边的鸭子飞了的事情?” “其四,就算你的推测是真的,可这样的话,问题简直太多。道域核心。蛰伏在你们玉庭山,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呵呵……你叫我如何放心和你们这群人合作?” “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我便不一一叙述了。说了这些,也想要让你知道,你的想法。你的请求,是多么天真可笑。”柳凭淡淡说着。 事实上,说了这么多的他,却是心动了,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的问题提出来,而是直接回绝便好了。说出问题的他,只是想要让眼前这姜燕说出理由来说服他而已。 他并不是想要帮助这玉庭山,也不是想要帮助这姜燕,只是因为那文圣周子,道域核心之中,定然存在着一个小空间,里面很有可能摆放着那周子的一些宝物、心得、感悟。他贪图的,便是这点。 以文入道的周子,五法皆通,也曾修过神魔降临,虽然未获得传承,依然领悟到了第二层----这是不久之前,与那凤歌把酒言欢,谈到自己修持的神魔降临的时候,所说到的消息,他记得深刻。 聪慧若姜燕,自然明白柳凭的话外之音,不由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其一,我相信只要有柳公子相助,定然有机会找到那道域核心!” “你居然这么看好我?”柳凭不由哑然失笑。 “不是看好柳公子,是看好柳公子的诗词。”姜燕一点面子也不给,如实说道:“其二,利益问题,我乾元宗愿意支付三千颗灵石,只要找到道域核心,再支付七千颗灵石,其间若有文圣遗产,能够给你三成。” “其三,乾元宗只是以势压人,我们不得不妥协退让而已,事实上,我玉庭山还是有些底气的,有能力保住这道域核心。” “其四,文圣道域核心,境界超脱我们太多,历代掌门虽然不俗,又怎么可能找到原因?”姜燕说着说着,看着柳凭似乎有着意动,不由心中欣喜,佯装可怜软弱摸样,央求道:“只要柳公子能助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看着这可怜摸样,柳凭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欣喜道:“你说什么?只要我助你,你什么都愿意做?你什么都愿意做?!” “唉?”姜燕一愣,心中暗道卧槽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柳凭的反应,头脑有些发懵,还没反应过来…… 柳凭双手挥舞一下:“太好了!太好了!什么都愿意做啊!” “唉?”姜燕还有些发懵,匪夷所思的看着柳凭,她赫然发现自己远远高估了眼前这人的节操。 柳凭笑道:“什么都愿意做啊!做什么才好呢?做什么才好呢?真是让人兴奋啊!” “唉?” 柳凭一拍手掌:“选项太多了,可恶,做什么,才是最最好的呢?” “唉?” 柳凭揉了揉太阳穴:“不行,不行,先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下来,慢慢思考……” “唉?” 柳凭一脸严肃:“要认真思考,认真考虑,将我的智商发挥到极限……将这个难得的机会最大限度利用!锦江书院最亮明珠,这么漂亮的美人啊!必须要认真才行!” “唉唉唉?!!等等等等啊!!!”姜燕终于反应过来,她简直被眼前这人惊呆了,这反应未免太不正常了吧!太跳脱了吧!就算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你居然还真的将其说了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太无耻了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无耻成这个样子!!她心中一阵阵恼怒,发现自己方才想着,这个家伙的秉性其实还算不错的这个念头,实在是太可笑了!太滑稽了!太幼稚了!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真是大!开!眼!界! 姜燕连忙道:“你的反应不对吧!我都装的那么楚楚可怜,那么认真,你居然连一点怜惜都没有吗!不是应该被我的可怜打动,勉为其难答应我才对嘛?你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可怜?圣贤书?那是什么?”柳凭冷笑一声:“我只看到了机会!” 冷笑完的柳凭,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若失的说着:“说起来真让人烦恼啊,什么都行,就好像是去酒楼点菜,朋友说着随便,随便吃什么都好一样,是个看似很简单,实际很难的选择啊!真是让人烦恼!” “唉?你来真的吗……”姜燕只觉得心中窜出一股无名火,咬牙切齿的看着柳凭,她想要动手,却不敢动手……掌门将从小体质孱弱的她,培养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门派势微,岌岌可危,难道自己,面对这最后的希望,都要因为任性不顾一切吗?可眼前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卑鄙无耻!简直是天下第一无耻之徒!自己难道要向他妥协? 柳凭的烦恼越来越大:“可恶,我为何如此优柔寡断?这个时候一口气做出选择,才是男人当中的男人!大丈夫当如是!” “大丈夫你妹啊!这也算大丈夫吗?”姜燕学着柳凭方才的破口大骂,打断他的思路,“不要随随便便玷污大丈夫这个词语啊!” 柳凭却不理睬姜燕,将头捂着,苦恼道:“选项若满天繁星,让人苦恼。我现在应该将我的才华、想象力、创造力发挥到极致,写一篇小说,叫做《十万个选项》,然后从其中慢慢挑选! “十万个!”姜燕再次惊了,她只觉得如坠冰窟,遍体发寒,嘴唇都被气的发抖:“你这无耻之徒到底想做什么啊!我收回我的话!” “什么!”柳凭一惊,“你居然出尔反尔!那就别想我帮忙了!” “你这是要挟我?”姜燕冷冷问道。 “要挟?”柳凭转过头,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这叫待价而沽!告诉你一个道理,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我将身家性命压进去,陪你去拯救玉庭山,你居然说我要挟你?好吧,好吧,我不要挟了行吧?” “不……”姜燕羞恼的说着:“你到底想要如何?!” “决定了!”柳凭一拍手掌。 姜燕吓得闭上了眼睛,她再怎么强势,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此时委屈得眼泪不掉下来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心中当真忐忑不已,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难道我的第一次就要给他?不要啊! 柳凭淡淡道:“我的要求便是,在寻找道域核心的过程中,你必须服从我的一切命令,全力配合我。” “什么?” 姜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个家伙刚刚那么兴奋那么夸张,所提出的要求,只是为了让自己配合他?真的……没什么阴谋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来 秋老虎耍着威风,天又渐渐热了起来,艳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之上,一如些许天之前的盛夏,让人感觉分外无力。 距离离开最后一家书院锦江书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天启书院的诸多学子们已经回到了天启书院之中。 看着这久违的书院,感受着一花一草一木一水一房一格局,只觉得分外的亲切,即使此时天空之中那炎阳都未能够让他们心中烦躁。只是时间久了,心中热情褪去了,这秋老虎的威力便渐渐产生了效果。不少学生开始暗骂起来,这天气可真是见鬼,樟郡将近半个月都没有下过雨了,便开始默默期盼着有一场及时雨将这热意驱散开来。 若一直这样下去,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柳凭拖着下巴翻看着一些书籍,那姜燕邀请他帮助她寻找那道域种子,并非立刻就开始动身,而是在十五日之后才动身,因为要给柳凭准备身份,以及准备各种各样的工具,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也不知道会不会提前。 他有着一种预感,这一次的事情不可能有那么简单。不过这正和他意,若是太简单了,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那些一流宗门的实力,见识见识其他修行者的法术,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到最好。 不多时下了课,学生们开始组织去钓鱼,天启书院的后面有着一条小溪,小溪两边种着柳树,柳树属阴,很是凉快。在其中钓鱼休闲,更是不错,据说早先日子便有人过去钓鱼了,只是没有钓到什么鱼,现在开始大规模的组织起来。 整个书院的人数并不多,不过一起前去钓鱼。三五人集结成一个小队,十几个小队加在一起都有些浩浩荡荡了。一起聊天打屁,谈着各样的话题,倒也有些味道。 不仅仅是钓鱼,不少人都开始准备要去打猎,不过时间不是现在,说来也有趣,他们打猎的理由竟然是因为看了柳凭的那首少年侠气,从而生出一起结伴打猎的念头。 这让柳凭分外无语。不好好报效国门,居然去打猎……你们真的体会到那首诗词当中的精髓了吗? “哇,这里真是凉快呢。”祝英台站在柳凭的旁边,看着两岸的柳树,感受着那股清风拂面而来的舒适感觉,忍不住赞叹出声道。 这样的感觉十分的舒适,就算是柳凭也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了小溪的旁边,纷纷找着好一些的位置。也有人开始去挖鱼饵,因为没有事先准备一些其他鱼饵。便就提取材挖着蚯蚓。 很快钓鱼准备完毕,不少有着经验的学子,事先在自己的钓鱼范围内撒了一把白米,引诱鱼儿们聚集到自己这边。 祝英台捻起一根还在挣扎的蚯蚓,慢慢将其勾在鱼钩上,柳凭看着她神情专注的摸样。不禁打趣:“你可真是残忍啊。” 不过神情专注的祝英台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柳凭在和她说话,额头冒出许些汗珠,过了一会儿终于将鱼饵弄好,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感慨道:“我还是第一次弄鱼饵呢。以往都是仆人帮我弄,勾的都是虾仁之类,还从未自己弄过蚯蚓----嗯?奉常,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没有。”柳凭也将自己的鱼饵弄好,将其抛出。 大概一刻钟过去了,虽然清风吹拂而来,两岸柳树万千枝条摇摆不定,十分凉快与漂亮,但是众人一个也没有钓到鱼的结果,未免有点古怪了。 “难道这条小溪里面没有鱼儿吗?”不少人嘀咕起来,都过去了一刻钟,这么多人连一条鱼都没有掉到,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吧? “不应该是这样啊,这里是天启书院的小溪,难道有人夜晚偷偷跑过来,洒下绝户网,将此地的鱼儿一网打尽了?”也有学子说出了这个猜测。 这个猜测顿时在学子们之中传开,纷纷有些同意,若一个人一刻钟没有钓到一条鱼,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运气差一些,但这么多学生一条鱼都没有钓到,就未免有些奇怪了。 “嘿!上钩了!”突然传来一声得意的声音,这是在柳凭不远处的王宏,此时王宏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抓着一根细竹竿,使劲的往上拽着,鱼线崩得笔直:“还真是条大鱼啊----!” 不少有眼力的学生已经看出来一些端倪了:“仲博你掉得好大一条鱼,动也不动啊,哈哈……” 王宏使劲一拽,钓上来的哪里是什么鱼,只是一连串的水草。 “这鱼儿怎么长得和水草一样啊!” “哈哈!没错,长得可真是奇怪!” 这样的哄笑声传开,王宏冷哼一声道:“笑什么笑,至上我还钓上来水草了,你们连水草都没钓上来!” “就是就是!水草岂是一般人能掉的?” “我们也一起来钓一钓水草啊!” “哈哈!”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方才一刻钟没有收获一条鱼的气氛倒也轻松了起来,诸多学生又变得冷静,耐心等待着鱼儿的上钩。 不一会儿,祝英台的浮子开始上下波动,她猛地往上一拽,一下子拽出一条小半尺长的鲫鱼,正在上下跳动,很有活力。 “好厉害啊,果然不愧是杰之兄!” “祝兄终于打破我们的零记录了!” “这条鱼有点小了,不过我们到现在怎么一条鱼都没有钓上来,还真是奇怪啊。” 不远处的几个学子看着祝英台的小鱼,纷纷感慨说道。 祝英台也觉得这鱼儿有些小,将鱼钩接下,随手将它放掉,顿时引起一阵阵惋惜:“记录又归零了。” “这小溪有点古怪啊,真是有些奇怪,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钓上来一条鱼!” “真是晦气!” “我不钓了!” “耐心耐心,再等等看看吧,这快放弃可不好,钓鱼讲究耐心嘛。” 这时,方才闭上双眼调息的柳凭睁开了双眼,盯着这条小溪,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水有些古怪。”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有特别的钓鱼技巧 溪水清澈,不过并不浅,加上水底有着水草,所以并不能见底,下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什么。不过在柳凭的视角,却能够隐隐看出一些灰黑之气,虽然很弱很小,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这水有古怪?”旁边的祝英台听到了柳凭的话语,将身子凑过来问道。 “嗯。”柳凭点了点头。 “哪里古怪了?”祝英台问道。 柳凭仔细看了看,想了想说道:“此地应该有一个水鬼吧。” “水鬼?”祝英台微微吃了一惊,不过经常和柳凭在一起,听着这个消息,倒也没有多少的害怕,只是有些意外,随即问道:“那你要将他杀掉吗?” “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他啊?”柳凭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这里不是有一个水鬼吗?” “怎么了?” “水鬼不都是坏的吗?” “谁和你说的?” “小说里啊,唱戏里啊,评书里啊,都是这样说的啊。” “所以说你应该少看一些小说啊。” “那些小说都是以前看的,现在都不看什么小说了,哦,只看一本,那就是奉常你的封神三国,呸呸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祝英台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难道这个水鬼是好的吗?” “当然不是好的。”柳凭理所当然说道。 “既然不是好的,那为什么不杀掉?应该就是那水鬼害的这么多人无法钓到鱼吧?”祝英台终于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口问道。 “的确是他害的我们钓不到鱼,不过他虽然不是好的,也不是坏的,之所以我不想将其杀掉。就是因为他是无辜的。”柳凭想了想道。 “无辜的?怎么个无辜法?”不知不觉之间,祝英台的双眸已经泛起了亮光,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连连问道。 “他应该是偶尔失足掉入水中、或者自杀投河的人,然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转化成了水鬼,这类水鬼,又有一个名称,叫做‘水缚灵’,被水束缚住的鬼灵。”柳凭想了想说道:“这类水鬼一般怨气都很大,才会死后而遗留在人间。只是这边有着水鬼,却从未听闻过有谁死在这边,由此可见,这水鬼没害过什么人,既然没害过什么人。我又为何要杀了他呢?”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也对。”听了柳凭的话语。祝英台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随后继续问道:“那奉常你要超度这个水鬼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钓不到鱼啊。” 柳凭无语说着:“超度他非常麻烦的,我不是专门的超度大师,虽然也能完成超度,但对他来说,却不是最好的结果----这世间因果、气运牵扯,可不是别人能够随随便便改变的。既然他变成水鬼却一直律己,想必不久之后必然会引来解脱的局面。” “这样啊……” 柳凭点头,并未多说,翻手从纳宝囊中取出一壶灵酒。倒了一杯,而后端起,对着水面说道:“这一杯敬你的浩然正气!即使沦为水鬼也依然把持自身,不祸及他人。” 说着将灵酒洒出。 这里发生的事情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过,很快便有一个又一个人注意到了这里。 因为柳凭钓到鱼了。 一条一尺长的鲤鱼! “好大,柳兄居然能够钓到这么大的鱼儿!好厉害!” “一尺长,真是厉害啊,居然能够钓到这么大的鱼,虽然不是太大,但是相对于我们的一无所获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 “的确。果然不愧是柳兄啊,难道诗词作得好,对这方面有加成?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就是气运嘛!” 不少人纷纷感叹,这让柳凭有些不好意思。 旁边的祝英台看着柳凭的鲤鱼,若有所思的想着,难道是因为刚刚的那一杯酒?不会吧,那水鬼居然主动送鱼过来?这么识相? 柳凭将鱼儿放在鱼篓之中,淡淡一笑,勾上鱼饵,继续抛出,事实上他也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真的是因为刚刚的一杯酒的关系吗? 大概十五秒钟之后,浮子居然又开始上下浮动了…… “好家伙……是一条大家伙!”柳凭微微挑眉,猛地往上一拉,鱼线瞬间被绷得笔直,鱼竿被拉得弯起来,那笔直的线条动来动去,这是那鱼儿在疯狂的逃脱,却没有办法摆脱嘴里的钩子。 随着柳凭的拉动,一条一尺半长的鱼儿被钓了上来。 所有人看着柳凭再次钓上一条鱼,不禁无语,居然又掉上了一条鱼?难道真是气运使然?为什么柳凭的气运这么好啊!真是让人心碎,我们到现在一条鱼都没有钓到呢! 王宏屁颠屁颠跑过来问道:“柳兄,你可有什么致胜法宝啊?” 柳凭道:“什么致胜法宝,这就是实力呗。括弧笑。” “就给我出个主意呗!还有括弧笑是什么啊!”王宏苦笑道。 “你帮我装鱼,我分你一半!”柳凭说着,他可不愿意再洒出去一杯灵酒了。 “好吧。”王宏居然还同意了,开始给柳凭打着下手。 很快,一条又一条的鱼儿被柳凭掉了上来,最小的都有大半尺长,最长的居然有两尺半!这简直惊人!这样大的鱼儿,分分钟就能将鱼竿和鱼线拽断掉,居然也被柳凭掉了上来,旁边诸多学子直呼这太不合理! “柳兄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 柳凭旁边已经开始聚集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学子,他们见自己一个也钓不到,又见柳凭连战告捷,便纷纷来柳凭旁边钓鱼,结果依然一个也没有钓到,不禁郁闷万分。想找柳凭取取经。 “我有特别的钓鱼技巧!”柳凭咧嘴一笑:“你们仔细看就是!” 柳凭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渐渐整个学院的学子都围在了柳凭的身边,也不嫌聚在一起闷热,都在旁边安静看着柳凭钓着一条又一条的鱼。 频率非常之快,一刻钟之内,居然已经钓上了二十条之多! 小半个时辰,便掉了足足五十几条鱼! 柳凭的小小鱼篓根本不够,干脆放在其他学子的鱼篓里面。而那些学子,已经感觉有些麻木了,看着一条又一条的鱼。真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钓了五十几条鱼的柳凭,搞定收工,不再钓鱼,诸多学子纷纷忙活起来,架起一个个火堆。开始烤鱼! 调料、烤架等等东西已经准备齐活,就等着柳凭的鱼儿了。此时有这五十条鱼。足够所有学子饱餐一顿。除了鱼儿之外,其他学子也准备了果酒之类。 这样野餐也颇有风味。 作为今天的最大攻城柳凭,吃的,自然是最先烤好的一条鱼,看着色泽不错,焦而不糊的烤鱼。轻轻咬了一口,不由眼前一亮:“不错啊。”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这鱼儿是那黑乎乎的鲁亮烤的,方才众人震惊麻木的看着柳凭钓上来一条又一条鱼。觉得匪夷所思的时候,他却觉得简直是理所当然。此时听着赞扬,当真有些惶恐,更多的则是开心,摸着后脑勺一副后辈弟子的恭敬摸样。 柳凭抓着烤鱼,来到树荫下,坐在一块干净的青石上,突然,一颗柳树旁,走出来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秀才,肤色煞白,很是陌生,此时恭敬的看着柳凭,作揖道:“多谢公子的酒水!” 抓着第二条烤鱼,向柳凭走过来的祝英台居然没有发现他,来到旁边坐下,吃着烤鱼,笑道:“这野餐的确不错呢。” “经常野餐就觉得不好了,你这是觉得新鲜罢了。”柳凭一笑说着,随即转过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记不得了,只是恍惚记得我姓王,死后我便改名叫做王六郎。方才一直在沉睡之中,听着公子的话语苏醒了过来,而后更是一杯灵酒,让我修为大进,能够白日现身一见!”那年轻秀才恭敬说道。 祝英台有些奇怪的问道:“奉常你在和谁说话呢?” “刚刚和你说的水鬼。”柳凭随意说着。 “真的吗?”祝英台眼前一亮,有些吃惊的说着:“在,在哪儿啊?” 柳凭指了指那王六郎,王六郎恭敬的继续还礼。 “我看不见啊。”祝英台苦恼说着。 “我有办法。” “真的?” “嗯。”柳凭随手摘下一片柳叶,随手一挥,本来干燥快要枯黄的柳叶瞬间变得滋润新鲜起来:“将这在眼皮上擦拭一下。” “好。”祝英台接过柳叶,闭上双眼,在眼皮上擦拭一下,只觉得一股温热流入到双眼中,而后睁开眼,眼前顿时多出一个面色惨白的秀才,正在朝她行礼。 “我真的看见了啊,奉常你真是太厉害了。”祝英台惊喜说着。 柳凭道:“雕虫小技而已。” 看着柳凭的这一手,那王六郎越发恭敬了,随后聊了起来,二人惊讶的发现,这王六郎居然是前朝人物。 “我是前朝的秀才,那个时候大夏王朝刚刚建立,生前生性耿直,抱着一腔热血的我,自不可能另择他君,于是便投水明志----本想一死了之,没想到居然成了水鬼。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ps: ---------------- ps:卡文好痛苦。(不开心) ps2:更新有些晚,其实这两章早已经写好了,只是网络坏掉了,是昨晚突然坏掉的,弄了三个小时都没弄好,气得我把网线剪掉了,今天重新接上水晶接头,发现依然没好,郁闷。打电话叫人来弄,到现在还没来,我去……然后我灵机一动,试着用手机的热点分享,连接笔记本的网络,发现居然可以。只是太慢了,登陆起点大概花了五分钟,发这两章花了十分钟,听说最近有4g,如果有那个,用热点连接肯定很快吧,网络坏掉了也不会怕吧……最近本来就很忙了,网络竟然还和我叫板,电信就是不靠谱。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作为朝廷的一名光荣官员 “那还真是挺逗比的。”柳凭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这话语里面的轻视显露无疑,事实上对于一个懦弱的自杀者,哪怕是冠以所谓的投水以明志的口号,依然让人觉得愚不可及。 不过这样的话语当着这家伙的面说出来显然有些不妥,虽然祝英台和这家伙不知道那逗比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不是什么好词儿,见那王六郎的脸色阴沉了下去,旁边的祝英台小声说着:“这么直白的说他不好吧。人都死了,就给他点尊严呗。” “他现在不是后悔了吗,本来就挺逗的,说说又没有什么。”柳凭无所谓的说着。 那王六郎认真的说道:“我后悔的是我的作为,并非是我的立场,若不投水以明志,继续活着的话,必会继续效忠亡国,哪怕君王不在,我依然要作出一番事业来。” 柳凭乍意说着:“你这是变本加厉了?” 王六郎问道:“有何不对?”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王六郎虽然抱有许些感激,但更多的却是愠怒,侮辱自己的报国之情可不行。 “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柳凭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曾经研究过前朝的历史,它的覆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天灾**,国家倾塌,国运全无,不灭的话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你没死,只是区区秀才,又能够改变什么?与其愚忠前朝皇帝,还不如快快抱上本朝太祖的大腿----啊,不,是还不如为了民生而奋斗。” 听了这话,王六郎一征,神色变幻莫测。显然是被柳凭随口而言的话语给震惊了,他的眉头紧锁,嘴里轻念着:“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在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的同时,脸色变幻不定,很显然。柳凭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几乎要将他的世界观给改变了。 一旁的祝英台听了这句话,不由双眼一亮,虽然那句,还不如快快抱上本朝太祖的大腿的这话有些不雅,但整体来说,却是十分正确的,特别是那句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总结。简直精辟无比。心中不由赞叹着,果然奉常就是厉害啊。 世界观被颠覆的王六郎,脑袋并没有被爆掉,与此同时脸色也渐渐缓和了,很显然是同意了柳凭的这一说辞,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柳凭,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教会,六郎愚钝。先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在下还想要请问一二,为臣之道,又该如何?” 心中恭敬的王六郎,居然尊称柳凭为先生,对于这样的字眼柳凭还是有些受用的,他的理论虽然精辟。但也只是精辟,大夏王朝关于这方面的理论,不少大儒早已提出来多次,可以说非常过时了----只是这个前朝愚钝的小秀才不能与时俱进而已罢了。 “你真要听?” “是。还请先生指点一二。”那王六郎深深作揖,态度恭敬异常。这样的死板多礼态度。是前朝人的特有作风,本朝的一系列礼数足够繁杂,但与前朝的繁琐礼节来相比的话,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那我就说说吧。”柳凭龇牙一笑说道。 听了这话,那王六郎又深深作揖,同时身子弯曲,静静等待柳凭的下文,样子恭敬异常。 而旁边的祝英台也双目露出了一些感兴趣的神色,她也想听一听柳凭对于为臣之道的看法。 柳凭拖着下巴,咬了一口烤鱼,想了想说着:“作为朝廷的一名光荣官员,需要以拥护朝廷中央的正确政策来实践国家繁荣富强的伟大事业、并取得更大成就为荣,朝廷官员要坚决不动摇实行切实做好群众管理等相关工作,牢牢把握民生发展为第一目标的正确路线,精密部署国家各项发展目标,在这项伟大事业当中不断取得更大的成就。” 听着柳凭的话语,旁边的祝英台和那王六郎瞪大了双眼,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这,这是什么啊?柳凭的这些话语,一个词一个字或许勉强还能听得懂,但是这一连串词语连接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于是很快便生出一种,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肯定是非常厉害的感觉。 深深的不明觉厉让二人下意识的去了解话中的意思,过了好半天才勉强了解了第一句的意思,但柳凭口中源源不断说出的话语,却让他们越加头痛,而柳凭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随意说着这些天书一般的字句。 “官员落实的主要政策工作,需要坚持以朝廷中央的一个方针,两个基本点为发展目标。重要方针为内圣外王,第一,与邻国的关系要不断提升,快速发展,各领域交流合作日益深化,才能取得丰硕成果。在进行此项工作时,需牢牢把握大国立场,占据主场地位,扩展双方交流的领域,互相借鉴优秀的治国政治经验,建立重要的平台。第二,需要加强学习以民为本的重要精神,切实为人民群众办好事,办实事,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一年内部署紧密计划,坚决不动摇实施计划,以解决人民群众的难题为目标,一赢取人名群众的好评为荣。以这两个基本点为扩展,发展。第三…………这就是大国优秀的政治方针。” “嗯,大概就这些,明白了吗?” 两人一脸茫然,只觉得头大如斗。 最后,那王六郎实在坚持不住,再次深深作揖道:“多谢先生今日诚心教导,我这就回去研究先生所言,必然不负所望。” 柳凭挥了挥手:“嗯,快点回去吧,死了也要学,这种精神很不错,很有前途。” “多谢先生夸奖。” 很快野餐结束,诸多学子回到书院内。 此时已经将近黄昏,柳凭与祝英台回到了房间内。祝英台在另一个房间内洗着澡,过了一会儿,突然传出了声音:“奉常,你今天说的我终于弄懂了!” “居然懂了?”柳凭一愣,难以置信的话语脱口而出。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为革命狂 “是啊,嘿嘿,我很厉害吧----啊不对,这么晚才弄懂,你在嘲笑我吧?”里面再次传出祝英台的声音,似乎有些恼怒的味道。 “哪有哪有,我看那愚钝的前朝书生估计一百年都不会懂,你能这么快就了解,实在很了不起啊。”柳凭真心实意的称赞了一句,但是这话儿怎么听都有些假的味道。 “中心点就是内圣外王,以民为本,做实事,与他国建立友好关系,互相学习,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居然被奉常你说了那么一大堆。”里面的祝英台再次传出了有些恼怒的声音:“把我的头都听得要炸开了,你还真能够忽悠,只是一两句的事情,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多,而且用出了这种古怪无比的莫名其妙的体裁,你到底从哪里学的这种怪腔调啊?总觉得像是官腔的样子,可是现在的官腔根本不可能这样啊。” 听着祝英台的话语,柳凭不由一笑:“我随口编的。” 心中则有些悻悻然,这么厉害的体裁居然被评价为古怪无比莫名其妙,果然先进的政治理念话语是这个时代的人所无法理解的吗? 并没有多想,又继续闲聊着。 转眼间又过去了6天。 这些日子里,柳凭偶尔也去那湖中钓鱼,这种休闲还算不错,每一次去的时候,那王六郎都会跑出来请教,于是柳凭便用这大名鼎鼎的新闻联播体来忽悠这愚钝的前朝书生,不断改变着这个家伙的世界观。 而柳凭用那新闻体裁阐述的内容,并非是空中阁楼,夸夸其谈之类,而是二十一世纪很多切实的先进理念。其主要中心为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所扩展而出的各种理论。否则也不会让王六郎这么疯狂,这么容易将他洗脑----毕竟他不是白痴。 大脑坚韧无比的王六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世界观改变而爆掉脑袋。反而像是成了前世的一些领导一样,居然生出了不少风范,越发有着超凡脱俗的味道!渐渐将一身的鬼气完全洗脱掉。 这个结果让那王六郎对柳凭越发恭敬,也越发心虚的学习着这种奇特的异域文化。 亲眼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个结果的柳凭,感觉到了惊奇与无言,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却也不得不因为眼前这个学习各种理论,从而变得越发厉害的王六郎,承认这个离谱的事实。 看着如今阴气消散的王六郎,柳凭突然觉得这样似乎很不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柳凭准备继续传授这王六郎先进的理念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柳师,我到了终于要说告别的时刻了。”这一日,王六郎并没有兴致冲冲的跑过来继续潜心学习,而是有些怅然若失的告诉了柳凭这个消息。 “怎么了?”柳凭有些惊讶的问道,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实验体离开。真让他有些不舍,还想要看一看他究竟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呢。最终是能成为神,还是神经病呢? 王六郎恭敬的说道:“幸逢柳师的点化,让我得道,六郎感激不尽,却无以为报,真是惭愧,实在愧对柳师。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我在领悟柳师的理念话语的时候,突然被上天赐予了我转生的机会。今夜将有人来代替我。成为这里的水鬼。而我将会重新转生人间。” 这话说着,有些怅然若失,若重新转生的话,必然会忘掉柳师的提点。可若是不转生的话,失去了这个机会,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从此以后一直呆在沉闷的水底,当一个水缚灵了。转生摆脱现在的尴尬身份,是他几百年的期望,可另一方面,却对柳凭的提点。有着太多的愧疚,还有希望学习,所以十分的矛盾。 柳凭也看出了王六郎的遗憾与矛盾,微微一笑说着:“这是好事,不要犹豫了,来生若是有缘,你还能够来我门下学习。” “柳师!”王六郎忍不住跪下行着大礼。 第二日,柳凭来到小溪旁,那王六郎果然不在了,微微摇头说着:“不在了吗?” 突然,他发现了不对劲,盯着水面,赫然发现,那水里并没有其他水鬼。 “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刚准备离开,突然听见一声恭敬的呼喊:“柳师!” “嗯?”柳凭微微有些乍意,回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天空上飘下来一个穿着神服的神明,赫然是那王六郎。 他很快来到河边,恭敬的朝柳凭行着大礼,道:“多亏有柳师点化!我才有今日!” “这是怎么回事?”柳凭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这王六郎,这家伙居然成神了?难道还真是因为自己的异域文化政治理念成了神?只是短短六天,居然还有这种功效?这是要逆天啊! 不过,接下来王六郎的话语,却让柳凭打消了那荒唐的念头。就算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的先进理念会成神,也要付诸实践才有可能,绝对不可能纸上谈兵便成了神。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昨夜有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婴儿,来到小溪边,不小心坠入水中。 那女子便是来代替王六郎的,可是王六郎若是让她代替,便会一下死两个,因为不忍心因为自己一人而伤了两个人的性命,决定舍弃这千载难逢的替死之人的机会,动用所有的法力,让那两个人活下来。 因为动用法力的关系,本来寿命无多的王六郎,眼看着就要身死道消。谁知道,这份决断与仁慈,居然感动了天道,让他成了樟郡招远县乌镇的土地神。 一舍一得之间,竟然如此玄妙,这让柳凭忍不住感慨,好一个浩然正义的王六郎!若没有先前数百年的坚决不害人性命的坚持,又怎么可能有这种决断,这种坚持? 虽然土地神只是一个小小神位,但相对于王六郎先前的水鬼来说,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升华。 讲述完昨夜的事情之后,王六郎恭敬的说道:“若没有柳师的提点,我断然没有这种机会!” 这居然是将功劳全部推到了柳凭的身上……这让他有些汗颜,一直以来,只是将王六郎当做实验小白鼠的传输这种异世界的文化政治理念,想要看看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而已,又怎能受此功劳? 柳凭摇了摇头道:“这是你自己的原因,与我无关。” “不,都是因为柳师啊。”王六郎坚定摇头,而后道:“神道天庭与朝廷相仿,我一定会将柳师的理念与制度,扩展到神道之上!让天庭中央,认识到柳师的先进的统治理论,明白需要以何种为中心,如何牢牢把握,如何坚决不动摇去实行,才会取得硕大的成果!我一定会成功的!” 成神的王六郎的眼眸里满是狂热,一股我为革命狂的精神在源源不断燃烧。 “嗯,好好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柳凭想了想,拍了拍王六郎的肩膀,鼓励道。 “是!柳师!” “以后就不要叫我柳师了,叫我委员长!” “是,委员长!” 在畅谈一番之后,带着革命的热情,王六郎同志毅然而然赴任土地神,柳凭也有些好奇,他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呢?也有些怕他出师未捷身先死,想了想,便告诉他,若是不小心闯了大祸,可以向樟郡城隍、樟郡掌水使说出自己的名字,向他们请求一定的帮助。 王六郎的事情告一段落,终于在这一日的下午,那姜燕终于联系了他。 柳凭向学院请了个假,随即与姜燕会面。 飞行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一个郡城,这是扬州的最边界的一个郡城,与青州接壤,很是偏远。 来此二人转换马车,开始朝玉庭山方向驶去。 马车沿着蜿蜒曲折的路径行驶,两边都是重重高山,很是巍峨,马车内的姜燕,正在向柳凭说着玉庭山的最近情况。还有关于柳凭的身份。 柳凭现在的身份是姜燕的哥哥,叫做姜承,在姜家修行,为玉庭山的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因为很是隐秘,少有人知。这都是已经落实的身份,至于那位长老,早已经嗝屁,这类情报,自然任由这姜燕大弟子随意揉捏。 “我们二人此次前去是暗中调查探索,需要小心一点,低调一点,切勿声张,若被那乾元宗的弟子挑衅,能忍就忍过去。”姜燕面露倦色,一字一句说着,非常认真,语气当中,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平时日积月累从而生出的气息:“还有,乾元宗弟子的审查刁难,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泄露了,这些资料你好好看好了。” “这么麻烦?这是你们玉庭山的地盘,作为一个弟子,居然还要接受乾元宗弟子的审查?这是个什么道理?”柳凭眉头微蹙说着:“你真的确定玉庭山还有得救?”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没错!”姜燕眉头一皱说着:“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最合理方案。” “那可不行,你一切都得听我的。”柳凭淡淡道:“而且,我记得我已经说了,这是最基本的条件,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了,若不行的话,现在咱们就两清。”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刁难 姜燕平时颇有威严,向来都是发号施令的领导级别人物,尽管被那乾元宗弄得焦头烂额,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骄傲,此时竟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对柳凭颐指气使起来…… 事实上在她看来,这完全正确,也没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天,可都是为了你柳凭,你难道不领情? 谁知道柳凭根本不领情,反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更是以不帮助为要挟,顿时让姜燕的火气蹭的一下子上去了。她心中有着怒火,却不好发泄,只得眉头紧蹙,一字一句说着:“当时的约定的确是这样,可你根本不了解玉庭山的事情,又如何领导?不要胡闹了!” 柳凭微微沉默片刻,盯着姜燕的双眼,淡淡说道:“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你!!!”强势的姜燕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许些天之前的束手无策,这个男人总是出人意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让她捉摸不透,对于一个喜欢掌控一切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男人,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吸引力,反而十分的讨厌。可她终究还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什么叫做以大局为重。 “好,我同意,从现在起都按照你的指使行事!”姜燕咬了咬嘴唇,说着这样的话语的时候,都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了,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柳凭胡来,到时候管你是什么名门宗派,定然给你好看,让你尝尝嚣张的后果!! “这就对了。”柳凭淡淡说着,他不管姜燕的情绪如何,是否甘心。只要服从就够了。事实上,姜燕不喜欢他,他又何尝会喜欢她?只是面皮有些漂亮的女人罢了,若非介入那文圣道域核心的最佳切入点,岂会和她再多说一句话。 将姜燕的资料拿来,柳凭自顾自翻看着。隐约听到了姜燕的冷哼,也明白她的意思----不听自己的安排,却看自己准备的资料,真是厚脸皮! 摇了摇头,柳凭并未理会,快速将这一沓资料翻看完毕,而后闭上双眼细细整理着。 这些资料包括很多方面的东西,例如乾元宗弟子的资料、乾元宗的控制路线、玉庭山的布置、地图、玉庭山的弟子资料,还有关于道域核心。以及文圣周子的相关资料。可谓是面面俱到了。足以看出准备者的用心程度。 不禁让柳凭有些感慨,还真是一个一板一眼,强势异常的家伙。这个世界上居然也有这种女人,接下来还需要她的帮助,也不必要闹得那么僵……这么想着,柳凭睁开了双眼,看着姜燕的侧脸,微笑道:“准备的不错。很用心。” 刚刚的气氛还是十分僵硬,异常尴尬。就算是姜燕都觉得有些不自在,此时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将尴尬的气氛打破。 姜燕有些惊讶的看着柳凭,有点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柳凭说的……这真的没听错吧?这个男人居然夸奖自己了? 有没有搞错? 真是个古怪的家伙。 姜燕心中暗道,摇了摇头道:“一般。” 而后又冷场了…… 不过相对而言气氛倒是好了很多。 此时马车已经渐渐行驶到了目的地----玉庭山。 玉庭山挺拔秀丽,说是玉庭山。其实是玉庭山脉,连绵不绝,很是壮观,其主峰玉庭山,足有五百多丈。 时间倒退几百年。那个时候,玉庭山十分有名,有着‘玉庭山安,扬州安’的说法,全扬州的人都喜欢攀登玉庭山,只是近些年这股热情消散,风头被别的山峰夺去,少有人记得这扬州第一山峰了。 不过以前能够获得那样的荣誉,自然不是一般。看那山势,重峦叠嶂,形体厚重沧桑,有着岁月感和挺拔感,加上那一株株苍松巨石的烘托,更显得雄厚,玉庭山直插云霄,进入云海之中,那云海云烟的变化,让整个山峰在雄伟之中,透露出几分明丽诡奇。 “到了。二位仙长还请下车。” 车夫将车子停住----这车夫就是这玉庭山派的车夫,此时将马车慢慢停下,恭敬的说着。 柳凭与姜燕下了车,开始上山。 沿着台阶一阶阶往上攀登,方才赶路花了不少时间,此时是清晨,不远处的满山翠绿,还有着淡淡薄雾,就算是那刚刚升起的太阳,都未能将其驱散。 巍峨云峰,台阶数不胜数,柳凭与姜燕的脚步很快,只是不一会儿便攀登了三分之一。 突然,不约而同的,二人停下了脚步。 “来者何人!”人还未到,便是一声清丽的叱喝,声音虽然很好听,但却有着厉色,让人觉得不舒服,听着这声音,就能够感觉到其主人定然是一个桀骜之辈,柳凭微微皱起眉头,相对于这样跋扈的脑残女,姜燕便显得可爱多了。 果然,山峰上,出现了二男一女,都是人仙巅峰境界,丝毫不顾下面姜燕其实是地仙真人,俯视着,态度异常高傲,冷笑问道:“你们都没听到?耳朵聋了?” 他们的态度简直嚣张无比,让柳凭不禁感慨,人性的丑恶----事实上大宗门的弟子,又怎么可能如此蛮横不讲道理?嚣张跋扈?乾元宗弟子向来以谦逊著名,但这却是在他们宗门之内表现出来的性格。现在到了这玉庭山,能够嚣张放肆、无所顾忌,依然不会被责备,反而会因为彰显了乾元宗的高贵,而受到嘉奖,又怎么可能还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便迅速转换了身份性格,恨不得将所有玉庭山派的人踩在脚下耀武扬威,炫耀自己的实力。 姜燕心中恼怒,可也只有忍了,深深呼吸一口气,平息了怒气,说着:“见过三位师兄、师姐,我是玉庭山大弟子景烟!” “师兄师姐岂是你叫的?贱人!”那女子面容不错,也有些气质,但与姜燕相比,简直是云泥差别,此时看着她的面孔,顿时生出浓浓的嫉妒与愤怒,冷声叱喝了一声。嚣张放肆态度,显露无疑。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为了正义而战 若仅仅只有那前半句也不算什么,但若加上后两个字……这骂人的词语,性质便完全不同了,或许那女子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字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而姜燕也同样因为恼怒而没有注意到,但在姜燕旁边静静观察着这二人的柳凭,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果然如此吗? 因为嫉妒而随心所欲说出刁难话语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有人责备,不过旁边的两个弟子抱得却不是这个心思了,他们直勾勾的看着那姜燕,心中充斥着欢喜,很多日子之前,便深深喜欢上了这姜燕,虽然傲气了一些,但却能够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越烈的马儿,便越想要骑一骑,他们的身份不俗,普通的倒贴女子都玩厌了,最喜欢的便是姜燕这样的女人。 很久以前因为需要与玉庭山合作,所以还需要对这姜燕抱有一些惊疑,但现在…… 却不同了。 听着一旁师妹的训斥话语,一个男修士笑呵呵道:“师妹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他们毕竟是这里的主人……”说着直接无视柳凭,看向那姜燕,笑道:“今日有一场私宴,不知景烟师妹是否能赏脸光临?” 那女修士冷哼一声:“请她做什么?”似乎反应过来了一样,又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姜燕忍了下来,并没有再追究那女修士骂她贱人,她已经在心中记下了这一笔,将来修道有成。必然会报回来。此时听着男修士的邀请,摇了摇头,淡淡道:“景烟心中感激邀请,却不能接受,今日没有时间,我要带哥哥做一系列登记以及安排,所以还是失陪了。” 说着准备离去,那一直以来没有说话的男人将姜燕拦住,淡淡道:“别走,我叫你走了?”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姜燕不咸不淡不卑不吭的问道。 另一个男修士道:“他是什么人?” 姜燕道:“我的哥哥。” “你的哥哥?修道人士。岂能够将家人随意带上山?” 姜燕道:“哥哥本来就是山上的修士。为什么不能带上来?” 男修士程远伸出了手:“凭证。” 柳凭一言不发的将牌子递了过去。 那男修士程远接过,随意瞥了一眼,就将其放入自己的纳宝囊中,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居然制造虚假身份!真是找死!景烟师妹。你这是想要图谋不轨?!” 面对这程远的突然发难。姜燕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中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她皱着眉头道:“这牌子是真的,完全有据可查。又从何说起图谋不轨?空口白话污蔑可不是好习惯!” 程远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我说是假的便是假的,我说图谋不轨就是图谋不轨----你是地仙真人,我兄弟二人动不了,但你这哥哥……”说着瞥了一眼柳凭,不屑一笑道:“只是人仙三转初期而已,在这关键时刻,来到玉庭山,很有可能是一个奸细,只要我一句话,他必死无疑。” 这样赤.裸.裸的要挟,让姜燕愠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程远的面色变得缓和了下来,笑呵呵说道:“我并不想要做什么,你可不要误会,我从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见你方才一口回绝倪师兄的邀请有些不悦而已,要让你明白,现在的玉庭山,可不是以前的玉庭山了!你若同意倪师兄的邀请,今日的事情也就这么算了。” 一旁的倪师兄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想要和你好好交流一下,增厚一下情谊,讨论一下以后的发展,你又何必拒绝?至于你的哥哥,可以让别人安排嘛----”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只要那姜燕同意了,哪怕是地仙真人,他们二人都有办法将她弄上床!这样的修士,如此年轻,如此美丽,身材如此之好,简直是天女下凡,一想想等等便能随意玩弄,现在就觉得兴奋不已。 他们并未发现自己在这随心所欲的环境下,已经变得丑态百露,在欲.望的蒙蔽之下,也不可能注意到这一点。 姜燕很是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不同意,柳凭定然会受到刁难,虽然讨厌他,但他却是寻找那道域核心的关键,绝对不容有失,哪怕自己受到许些委屈也要保下来,如今之计,似乎只有同意了,并无其他选择。也有许些冲动,在此将这几人全都杀了,一了百了,但很可惜,这玉庭山上,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弟子。为了整个玉庭山,她不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 犹豫了片刻,刚准备说话,就在此时,一旁的柳凭站了出来。 “不好意思,名花有主了。” 柳凭不由分说将姜燕搂入怀中,淡淡说着:“我的女人,你们两个家伙就不要乱打主意了。” 寂静。 听着这话,几人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同时沉默了下来。 而姜燕更是恼羞成怒万分,她心中暗恨,这如何能忍?刚想要说些什么,哪怕破坏柳凭的计划也再所不惜,却在此时电光火石一般,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我的要求便是,在寻找道域核心的过程中,你必须服从我的一切命令,全力配合我。”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哽住,忍了下来。 配合就配合吧,可是,你暂时的身份,可是我的亲哥哥,这叫什么计策啊!简直是胡来!! 那程远眉头微皱,冷哼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她的哥哥吗?怎么变成她的男人了?果然是奸细!” 柳凭一脸鄙视,淡淡说着:“就算是哥哥。有爱就没有问题了。” “哈?”那倪师兄还有程远一脸莫名其妙,似乎看出了柳凭神色之中的鄙视,不由恼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旁边的那女修士,更是一脸不耐,张口预言,似乎准备嘲讽。不仅如此,旁边的姜燕,也是一脸古怪,果然柳凭这个家伙就是出人意料,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这样如何收场? 然而。柳大公子的作风……又岂是寻常人能够预料的呢? “妹控即是正义!”柳凭一脸浩然正气,没有丝毫羞耻心,冷哼一声,字正腔圆的说出了死宅宣言。在说出宣言的同时。猛地抽出腰间的青肃剑! 刹那间。浩然剑气四溢,充斥着无比凌厉气息,仿佛能够斩断一切。有着绝对的强力碾压的霸道!对面那三个修士瞳孔猛地收缩,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不久之前的凤歌之战后,柳凭的剑意又纯粹凝炼提升了很多,已经触摸了一丝剑气凝形的境界,就算不用出神魔降临,依然能碾压这三个人仙巅峰。故此在这剑意出现的瞬间,那三个修士心中涌出浓郁的危险感觉! 而在柳凭怀中的姜燕,感受着这份凌厉剑意,心中惊讶的同时,也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不好!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她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柳凭怒目圆睁,盯着那三人,咧嘴道:“为了正义而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你敢!!”三人尖叫,然而话音刚落的瞬间,瞳孔已经被那凌厉无比的剑意充斥!他们背后出现一片片的鸡皮疙瘩,猛地往后退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不!!” 噗!!充斥着浩然剑意的凌厉剑意,仿若潮水一样,直接以无可比拟的姿态,碾压了过去,瞬间便将那女修士杀死,两个男修士受了伤势。 倪师兄断了一条手臂,此时神色中满是惶恐,当他看到了那女修士的尸体的时候,惶恐顿时化作了错愕与愤怒:“师妹!!” 程远大口呼吸着,显然心有余悸,方才若不是师门赐下的保命底牌,在生死关头会自动浮现的防御护罩,现在早已经死去。听着一声“师妹!”的呼喊,也看了过去,只觉得恼怒冲上头脑,大叫道:“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竟然敢杀师妹!” “死的是你们!”柳凭冷笑,离开目瞪口呆的姜燕,挟着青肃剑,杀了上去。 程远与倪师兄见柳凭攻了过来,连忙取出一枚印章,同时抛了出来。那印章见风就涨,只是片刻便化作数丈的大印,印下写着四个古字【煌煌大道】,大印速度飞快,直接朝柳凭镇压过来。 “雕虫小技。”柳凭不屑笑着,持着青肃剑,直接杀上前去。 一剑平天! ‘咻!!’ 剑光一闪,剑气如虹,瞬间将那印章击穿。 ‘嘭’的一声,巨大印章直接破碎,破碎的印章向四周飞溅,发出咻咻的破空之声。 这招式根本抵挡不了柳凭的脚步,在他看来,方才算是偷袭,得了先手,已经占尽优势,又怎么可能会失利?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怎么可能!!”可在那倪师兄和程远看来,却仿若活见鬼了。他们根本看不起这玉庭山,便是因为乾元宗的功法比他们好上不止一筹。同等境界内,可以说是占尽优势,就算柳凭偷袭得手,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依然不能够改变他们先入为主的观念,只是一个区区人仙三转初期,又能厉害到哪里去?现在认真对待,必然会将其镇压。 谁知道,这一招却连片刻都阻止不了。 “怎么不可能!”柳凭轻笑一声,挥着青肃剑快速近身。 倪师兄和程远瞳孔收缩,恐惧蔓延心头。 “去死!!” 倪师兄和程远心中惊惧,却依然不愿意面对现实,还想要将柳凭震杀。他们强行将体内伤势平复,翻手又是一个大印压下。 这块印章主体为青色,上面有着一只玄武趴在其上,玄武见风就涨,化为一个三丈长的巨大玄武,下面有着一块巨大石碑,石碑上有着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玄冥者,呼太阴神使承卫也’。 玄武横冲直撞过来,很有势头威严,柳凭却丝毫不顾,拔剑就杀,这一招赫然是长虹贯日。快到极点的剑光闪过,只是瞬间,那硕大的玄武便四分五裂。柳凭并未停留,带着长虹贯日的余威,杀机凛然的冲向那倪师兄。 倪师兄一下子炸毛了,他尖叫着:“不!不!不能杀我!” ‘噗嗤’一声,快到极致的剑光闪过,根本让他无处可逃,半边身子都被直接切开。凌厉的剑意,绞碎他的丹田内脏,甚至连带着将他的神魂都给予了重创。 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倪师兄的眸子渐渐失神灰暗。 亲眼看着师妹、倪师兄死在眼前,程远如坠冰窟,再无战意,拔腿就跑。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为何这么蠢 程远惊骇欲绝,吓得肝胆俱裂,他从未遇到过这么恐怖这么离奇的人,更从未见过这样厉害的剑意,传说中也只有那些最顶尖的名门大派当中的真传弟子能够拥有这样的实力了。可是,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是那景烟请的救兵吗?是否真的是那景烟的哥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远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疯了一般的到处奔逃着,想要逃出柳凭的攻击范围,想要向山峰之上的前辈高人求救,想要将自己的这条性命保住。只要能够惊动山上的师叔,定然能够将那家伙镇杀。对于师兄和师妹的死亡,他并没有太多的愤怒,此时此刻,脑子里想的都是快点逃走。 柳凭咧嘴笑着,随手一挥长剑,剑气倾洒,化作一道波斩,冲向那程远。 程远疯狂的逃着,似乎感觉到背后的凌厉剑意一样,下意识回头看去,顿时见到了那翻腾冲杀过来的剑气,这一下可真是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捏碎最后一块保命底牌,一个淡金色的罩子渐渐浮现在他的身后。 那剑气嘎吱一声便干脆利落的将防御护罩切碎,余波冲杀向那程远的身体。 程远的整个后背都被切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血淋淋得十分可怕,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然而方才只是随意一剑,并非剑招,击碎防御护罩之后,余波没有太多的力量,还无法将他斩杀。 尽管难缠之极的剑意疯狂的往他的体内窜去,肆意横掠着,让他吐出一口鲜血,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甚至他还借着这一剑的势头,逃得更远了一些,已经彻底摆脱柳凭的攻击范围。 此时的程远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心有余悸,感受着背后伤口所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他几乎昏厥了过去,从纳宝囊中取出许些丹药,大口吞食着。而后他的屁股就像是着火了一样,疯狂的前进着。向师叔的方向快速前进。 亲眼看着那程远的离开,柳凭并没有丝毫的懊恼。因为刚刚一剑,是他故意放水,让他离去的,若用出剑招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柳凭嘴角咧出一丝笑意,他的计划已经迈入了第一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否真的能够顺利。还不得而知,不过也正是这份不确定,才显得有趣不是。 “你这家伙!”姜燕恼怒而低沉的声音传到了柳凭的耳中。他一转身,便看到了姜燕那张好看的面孔上,露出了僵硬难看的神色,此时恨恨的看着柳凭,仿佛要将柳凭吃了一样! 此时的姜燕,心中充斥着无边的愤怒。滔天的怒火,对这柳凭的厌恶。简直是深入骨髓。对于他似乎是‘英雄救美’的举动,其他女子或许会感觉到高兴,但姜燕此时此刻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在许久之前,她便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柳凭胡来,到时候管你是什么名门宗派。定然给你好看,让你尝尝嚣张的后果。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凭居然这么快就如此嚣张放肆,将自己的一切计划全部搅乱,将那本来小心翼翼下着棋子的棋局。一下子给掀翻。 简直可恶至极。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充斥着深深的后悔,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状况。柳凭这样的人不是自己能够掌控,而无法掌控的东西,总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还不如不邀请他,哪怕他的诗词歌赋无双,对探索文圣道域核心有着莫大的帮助。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姜燕的气息瞬间全面爆开,地仙气息碾压向柳凭,恶狠狠的说道:“杀了乾元宗的两个弟子,彻底将脸皮撕破,你这一下可害惨了我!” 这或许就是好心没好报?柳凭听着姜燕的质问,并不觉得有丝毫愤怒,因为他深深理解这样的愚蠢家伙的想法。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自己的确像是个捣乱的。 或许姜燕不愚蠢,但她终究还是‘格局内’的人,和自己这样格局之外的人思考角度完全不同,就算有天大的智慧,也难以和自己相比。然而在某些方面,依然还是愚蠢……柳凭轻蔑笑了笑,淡淡说道:“你为何这么蠢?” 这轻蔑不屑的话语,竟然是从一个捣乱的人口中说出,这让姜燕很难相信,这个家伙真的有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吗?她刚想要愤怒的说些什么,柳凭的下一句话便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让她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你又是否知道我在做些什么呢?你真的觉得你能够掌控一切的局面?觉得你所看到的表面一切,就是真实的情况?或许你已经有了一些预感,但你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你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但事实情况,已经到了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程度了。” 柳凭随手抖了抖青肃剑,上面的血液很快滑落,重新变得干净起来,他并没有急着离开。 “你之所以不愿意承认,因为如果事情变成了那样,你便没有丝毫能力掌控,你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便潜意识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在我看来,现在的你,简直就是愚蠢到了极点,本觉得你应该是个聪明女人,现在居然还是这样的嘴脸,真是让我失望。” 听着柳凭的话语,姜燕只觉得如坠冰窟,遍体发寒,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身子一个摇摆,差点摔倒在地,那全面爆发的地仙真人强大的气息顿时一泄,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咬了咬牙,她口中苦涩的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事实上,在不久以前,比柳凭意识到的还要早,姜燕便有一种感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玉庭山的局势会再次发生改变,也就是说,那乾元宗,准备对玉庭山出手了。 不过,那只是一种感觉,分量可轻可重,轻的来说,只是错觉,重的来说,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她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认为只是错觉。 乾元宗在这些天,手段越来越多,花样越来越丰富,让整个玉庭山的底层弟子都倾向了乾元宗,这已经动摇到了根本,让许久之前,她对柳凭承诺的,乾元山不惧乾元宗的话语,成了一句妄言。 而方才,那乾元宗的女弟子,竟然直接喊出贱人二字,显而易见的是,她事先被授意过了,若这是口误的话,那两个男弟子的动用手段逼迫姜燕,便足以证明了这一严峻的事实。 愤怒冲上脑门的姜燕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此时被柳凭这样点出来,便不能再忽视。 “接下来?呵呵,接下来当然是等人过来。”柳凭咧嘴一笑,淡淡说着。 他的神色之中,洋溢着无比的自信,一旁的姜燕,看到了这一幕,只觉得有些惭愧,方才的自己,居然那么手足无措,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就算再严峻的形势,也会有突破翻转的机会,若放弃的话,便再也没有丁点的可能性。 ※※※※※※ 程远背上有着一条血口子,引起了不少乾元宗弟子与玉庭山弟子的侧目,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却速度飞快,一晃而过,直接冲向韩瑜师叔的庭院内。 此时这韩瑜的庭院内,有着两个乾元宗弟子,一个玉庭山弟子,都是人仙修为,他们看着突然闯入的韩瑜,大吃一惊。 那玉庭山弟子景峰刚准备招呼,突然看见了他的伤势,忍不住错愕说道:“程远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旁边两个乾元宗弟子也连忙询问。 “小伤势,不足挂齿。”程远咬牙说着,而后问道:“韩瑜师叔呢?!” “韩瑜师叔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话说回来,你这伤势究竟是怎么回事?”景峰说着,连忙取出一瓶丹药递了过去:“这是韩瑜师叔给我的灵丹,你先拿去用!” 程远将那瓶丹药接过,连忙服下,与此同时脸色阴晴不定说着:“事情是这样的……” 他快速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居然是这样!?”三人大吃一惊:“倪师兄和婉仪师妹死了?!可恶的景烟,可恶的姜承!他们这是要叛逆!快点通知师叔,将他们震杀!” 景峰也同样是一脸恼怒:“那景烟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还有那姜承,我根本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弟子,想来定然是一个奸细,居然、居然杀死了倪师兄和婉仪师妹!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二人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必死无疑?” 听着这冰冷的声音,四人心中一悸,那韩瑜师叔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不远处。 “还请韩瑜师叔为我做主!”程远看见了韩瑜师叔,顿时大喜,韩瑜师叔虽然面色冰冷,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极其护短之人,那婉仪师妹便是韩瑜师叔的弟子,只要让他得知此事,那二人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到底是何事?快快说来。”韩瑜师叔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在冥冥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是什么 跪在地上的程远,心中突的一震颤,凉意蔓延全身。先前只想着如何将那柳凭杀死,便来到了这韩瑜师叔的院内,心想着韩瑜师叔向来护短,必然能够将那柳凭杀死。 可是在另一方面,自己与他的弟子婉仪师妹在一起,自己回来了,可婉仪师妹却死了,难免会遭到韩瑜师叔的厌恶,甚至出手惩罚都有可能,自己在宗门之内身份低微,他若真的出手,定然无人为自己出头。 一想到这里,程远的心中充斥着后悔,头皮一阵阵发麻,却不得不将事情说了出来。 三两句间,程远将事情的大概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果然,韩瑜师叔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了,冷眼睥睨着程远,淡淡问道:“你师妹死了,你就这么的回来了?” 程远听着冷冰冰的语气,吓得跪倒在地,连忙说着:“师叔恕罪!” 他并没有辩解,便直接告罪。即使可以辩解的理由很多很多,依然没有选择说出,因为若是那样,定然会被韩瑜所厌恶,他所说出的理由,韩瑜又怎么可能不会想到,又怎么会被说服?故此态度诚恳一些,反而能够取得原谅。 “既然你知道错了就好!”韩瑜面色发寒,充斥着厉色,冷冷说道:“带路!我倒要看看那玉庭山的贱人找来了谁,竟然敢大大出手!” “是!”程远松了一口气,看来韩瑜师叔是要饶过自己了,连忙说着:“师叔快随我来。” ※※※※※※ “你看,人不是来了吗?”柳凭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说着要等人过来,便隐约看到了两个人飞奔下来,忍不住微微挑眉。淡淡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旁边的姜燕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神色顿时变得肃然。 尽管方才柳凭表现的战力很是惊人,但她依然不认为柳凭能够战胜自己,地仙与人仙的鸿沟,并非是一般修士能够跨过的。所以,她认为此时此刻的主力还是她。 刚刚柳凭的那番话,让她打起了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可与此同时依然要面对一个问题,那便是自己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此时不远处飞速冲来的那人,是乾元宗的修士韩瑜,地仙巅峰境界,修为深厚。远远不是自己这样地仙初期的修士能够相比。加上双方所修习的功法差异,更加拉大了差距。可以说根本无法对敌。 “那是地仙巅峰的韩瑜,我们快点走!” 姜燕压低了声音说道,她早就应该想到,还在原地会有这样的结果。真是又失误了! 柳凭问道:“走?为什么要走?” 姜燕道:“我打不过他!” 柳凭笑道:“刚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你就不能文明点吗,等等在我的身后,看看我如何行事的。” 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话语。姜燕都有些瞠目结舌。方才你自己一口一个妹控即是正义,为了正义而战。悍然出手挥剑斩杀了两个人仙巅峰的修士,将剩下那一个幸存的修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现在居然说我刚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一点也不文明?!有没有搞错?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姜燕恼怒说道:“你难道没有看我的资料吗?你杀的那个女修士,是韩瑜的弟子,他恐怕不会听你的废话便会直接出手!” “唉?”柳凭微微挑眉。有些意外说着:“居然是他的弟子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恐怕没有好好谈的机会了。” 看着柳凭摸着下巴,一脸遗憾的摸样,姜燕有些抓狂的说道:“那是当然!” 柳凭笑道:“如果不能好好谈,那只能杀了他了。” 听着这话。姜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好气的问道:“就你?” 柳凭问道:“难道你也想要杀?” 姜燕立刻理智的闭上了嘴巴,看着柳凭笃定的摸样,似乎不是说谎,心中微微一惊,先前还有些不愿意相信,他拥有能胜过自己的实力或者底牌,但到了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了。 这家伙……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双方的快速交谈之后,那韩瑜带着程远,已经来到了二人的身前十米之处。 韩瑜看着地上那叫做婉仪的女修士的尸体,脸色阴沉如水,眸子里仿若有火焰在燃烧,怒问道:“就是你在此杀人?!” 柳凭淡淡道:“如果我说不,你相信吗?说这种废话很好玩?” 程远微微有些惊惧的看着柳凭,回想到方才的场景,他根本不敢直视柳凭的眸子,这份恐惧甚至都有些深入骨髓了。突然,他听着柳凭风轻云淡的话语,心中猛地涌出一丝不妙的预感。为何这个家伙如此平静,面对韩瑜师叔,连一丁点的恐惧都没有?而且,方才杀人之后,为何不逃?是知道逃不掉了,还是…… 程远只觉得自己的头皮炸开,根本不敢深想。 而此时的韩瑜,听着柳凭嚣张的话语,只觉得怒火冲天,本想要大大出手,可他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丝心悸,强行压制住怒火,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凭问道:“你又是什么人?这里可是玉庭山,我杀了几个玉庭山之外的修士,只是正当防卫罢了!并且,你不是玉庭山的修士,有什么资格在此兴师问罪!” 听着柳凭底气十足的话语,那程远不妙的预感越加强烈了。 一旁姜燕只觉得一阵阵畅快。 这些日子里,她处理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被忙的焦头烂额。不停安抚着玉庭山弟子的情绪,处理一个个矛盾,小心翼翼不得罪那乾元宗弟子。面对那些越来越嚣张跋扈的乾元宗弟子,她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不敢发泄,现在听着这话。岂能不觉得畅快? 这让姜燕不禁对柳凭另眼相看,这个家伙虽然品行不好,但在某些方面还是不错的。 韩瑜道:“我是乾元宗修士,受邀来调查帮助玉庭山洞府衰竭之事,可以说算是半个主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在此杀人,还敢质问我?真是不知死活!你这是在挑衅整个玉庭山,整个乾元宗!还不束手就擒,跪在地上!” 这是很标准的回答,事实上情况的确是这样,玉庭山的一位长老和乾元宗长老相交甚好,便请求乾元宗援助,调查玉庭山洞府一直衰竭之事,谁料引狼入室。彻底失去对局势的掌控。那位玉庭山的长老本意并非如此,却变成了这样,可以说好心办了坏事。 当然这样的回答,柳凭又如何满意,事实上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满意的回答。 柳凭满不在乎笑了笑,突然问道:“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调查挖掘进度如何了?” 听了这话,姜燕忍不住变色,瞬间惊呆了。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不管怎么说,这也太乱来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方才还觉得这家伙不错,没想到下一句便突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随便抖露了出来!真是眼瞎了,果然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那程远倒是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他下意识默念那文圣周子四个字。脸色微微变化,渐渐知道了一些,慢慢生出许些惊惧,因为他已经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小小人仙。根本没有自保之力! 韩瑜脸色剧变,很是意外,这件事情就算是乾元宗的那些弟子都不知道,更是瞒住了整个玉庭山,谁料眼前这个少年,居然随随便便将这秘密说了出来,当即勃然大怒,厉声道:“你这是找死!” 无论如何,先将眼前这人拿下再说!按照程远的描述,此人极有可能是仙门或者道门中人,方才淡定的与自己交谈,让他更加确定了这一点,这一类天之骄子向来厉害之极,甚至都有着越级挑战的本事。 不过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堂堂地仙巅峰,岂能和寻常地仙相比?就算是道门仙门弟子又如何,还能逆天不成? 不过,也抱有几分慎重,因为这类天之骄子,必然有着保命底牌,若大意了,很有可能在阴沟里帆船。 韩瑜的话音刚落,全身便开始了膨胀。原本的一米七八个头,在一瞬间增长到四五米之高,身上的那件墨黑色道袍,一下子被撑得四分五裂。 他全身上下,肌肉虬结,一股地仙巅峰的威压,向四周碾压过去,站在他旁边的程远,一不小心被波及到了,一屁股瘫倒在地,吓得他连忙退逃离开。 感受着那强大的气息,姜燕有些沉不住气了,柳凭真的能够对付这个家伙吗?要知道,这可是……地仙巅峰啊! 就在此时,柳凭突然转过头说道:“准备跑路了。” “啊?!”刚准备看这柳凭大展身手的姜燕,听了这句话,顿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准备跑路了?!” 难道柳凭觉得现在还能跑路?若是方才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但是现在,那地仙巅峰已经将状态提升到了极致,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跑路离开?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到底在打得什么注意!还是说,其实是一个疯子! “哈哈哈哈!你觉得你还能够走得掉吗?”听着柳凭的跑路宣言,韩瑜忍不住狂笑出声,眼前这个家伙何其可笑,居然到现在还想要走?不过,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这类精英弟子,或许真的有一些符箓、法器能够瞬间离开! 不过,你真的以为能够从一个已经完全谨慎对待的地仙巅峰的手里逃得掉? 大宗门的弟子又如何! 韩瑜手掌一翻,取出一个青虎印章,随意向上一抛,那青虎印章见风就涨,瞬间化作一头活生生的青虎,双目闪着精光,似要随时扑杀一般,看这品质便知道,远非那几个乾元宗弟子能够相比的。 在青虎出现的瞬间,一股淡青色的罩子将方圆百丈范围笼罩。 “青虎镇压玄印!”姜燕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本她也猜测,柳凭或许有什么底牌,带着她逃掉,可这青虎镇压玄印一出,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柳凭太托大了,真是糟糕,就算有什么底牌能够逃掉,怎么能就这样说出来?不是让人家准备好应对方式吗! “我当然能够走得掉。”柳凭一笑淡淡说着。 “虚张声势!”韩瑜冷笑:“那我便看你如何走得掉!” “很简单。”柳凭张开了右手,对准韩瑜:“第一,先将你俘虏。” 韩瑜冷笑:“俘虏?你痴人说……” 这话儿还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双眸的鄙夷瞬间被惊惧充斥,呆呆的看着渐渐浮现在柳凭表面的巨大神魔,感受着那股子强横气息,忍不住错愕惊呼:“这是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演帝本色(第三更、求订阅哦) 巨大的神魔充斥着一股蛮横的气息,先前韩瑜运转法术,将身高变成四五米,相比柳凭来说,是十分巨大的,而现在,面对更加高大的神魔之身,他便显得很是矮小。 看着那高大的神魔,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只觉得仿佛有一双冥冥之中的大手,紧紧将自己的心脏攥住,然后狠狠一捏! “随我来一趟吧!” 从一开始,柳凭便没有将这韩瑜放在眼中,他的敌人,可不是这区区地仙,而是那玉庭山上的乾元宗的神仙修士。对于神仙修士,柳凭没有什么把握能够战胜,冒死在这里等待,无非就是一搏,得到这一个俘虏。姜燕调查的信息很是全面,但也仅仅是全面,关于乾元宗的方面,并没有太过详细的了解。 这也是姜燕的极限,仅仅了解这些自然不行,所以从一开始,放跑了那个乾元宗的修士,便是想要获得眼前这个俘虏----地仙巅峰,已经足够有资格进入乾元宗的中高层,了解的必然不少,这是最好的选择。 那一声随我来的话音刚落,电光火花之间,柳凭的身影已经来到了韩瑜的身边。 如此快速的近身,让韩瑜大吃一惊,这家伙,不仅仅是样子唬人,实力也同样不俗,好在他修为深厚,绝非一般的地仙、妖帅能够相比,瞬间便取出自己的武器,这是两柄黄金锏! 锏者,长而无刃,有四棱,长为四尺,多为双锏合用,属于短兵。利于步战,以重量巨而著称,非力大无穷者不能运用灵活,杀伤力自然不俗,凡人作战,即使隔着铠甲。依然能够将人活活砸死。而眼前这韩瑜的一双黄金锏,尤为更甚,长十二尺,重达三千斤重,一砸而下,就算是一座小山,也可以轻易轰碎。 他的一双大手挥舞着这双黄金锏,与此同时冷哼一声,全身浮现淡淡的金色。赫然是一种加持身体的法术,他不仅试图将柳凭的攻击拦下,还想要将柳凭反伤。 然而下一秒,隔着黄金锏所传来的巨大力量,却让他神色微变,只觉得难以置信,区区人仙三转,居然能够在力量上胜过自己。何等恐怖,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嘭!! 黄金锏与柳凭操控神魔之身挥出的一双拳头相撞。剧烈的碰撞让韩瑜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力量冲入自己的身体里面,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往下坠去,直接砸入了山石之中,深深陷入进去。这一击之威,竟如此厉害。 那黄金锏显然是一柄很厉害的法器。并没有损坏,可韩瑜的一双手掌,以及他那粗大的手臂,已经酸痛难忍,不断发颤。根本握不住黄金锏。 往日觉得轻若无物的黄金锏,在这一刻,居然显得如此沉重。要知道,这可是仅仅只挡了对方一击,就落得如此狼狈境地,这还怎么打? 韩瑜无法想象,为什么一个人仙三转,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让他这个地仙巅峰,都变得如此狼狈。 他也来不及多想,更让他惊骇欲绝的事情发生了,陷入地底的他,刚想要挣扎起身,四周竟不知何时生出了巨大的藤蔓,粗大的藤蔓灵活异常,仿若一条条毒蛇,迅速将他的身体缠住。 这一刻,韩瑜便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小修士的对手,他的脑子里有些发懵,对方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实在不符合常理,仅仅只交手瞬间,便让自己落败。他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法术,但足以让他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尊贵,定然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 然而这又如何! 地仙真人,有着地仙真人的尊严,绝对不容许人侮辱。他的脾气阴冷古怪,在整个乾元宗都是出了名的,此刻落败,竟然恼羞成怒,当即燃烧本源,想要同归于尽。 韩瑜的整个身子渐渐变得发红,力气瞬间增长,猛地一扯,将自己周身的藤蔓完全撤开,化作一道红影,冲向柳凭。 柳凭看着迅速冲过来的韩瑜,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危险预感生出,当即有些错愕,这个家伙居然连死活都不顾了,便想要报复自己?还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对手,竟刚烈如此!真叫人瞠目结舌。 虽然实力占据上风,但面对一个死活都不顾的地仙巅峰,柳凭除了退便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去死吧!”韩瑜的整个身子变得滚热,通红的仿佛煮熟的虾,此时此刻,他体内的血液,当真像是沸腾的液体一样,不停的翻滚着,疼痛冲击着他的神魂,让他睚眦欲裂,但与此同时,却带给了他足够强大的力量!! 这片刻的交战,你来我往的追逐,实在让人眼花缭乱。此时无论是狼狈躲在远方草丛之中的程远,还是站在柳凭身后的姜燕,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瞠目结舌的表情。 姜燕早就有一种感觉,柳凭没有那么简单,随着他和那韩瑜随意交谈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举重若轻的态度,这种感觉便越来越强烈,当柳凭展开手段与那韩瑜对战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柳凭的实力!他居然能够全面碾压那韩瑜,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就算是半步神仙,也是不遑多让。 就当她准备松了一口气,觉得胜负已定的时候,意外再次出现了,那韩瑜竟然如此暴烈,开始燃烧本源,想要和柳凭同归于尽。姜燕只觉得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关注着这场战局。那韩瑜燃烧本源,所喷发出的强大气息,是先前的数倍,并且更加纯粹,更加浓厚,这样的气息,让她的心脏一梗,感觉十分难受,这还只是余波,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正面相对的柳凭,所感受到的气息是何等强大。 “死你妹。” 面对韩瑜的临死反扑,柳凭狂退的同时,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嘴角反而忍不住露出了许些嘲弄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让韩瑜生出一些不妙的预感……这不妙的预感,催促着他离开,不要在追击柳凭。但此时的他,已经燃烧了本源,做出了最后一击,已然是覆水难收,又怎么可能退逃离开。 似乎看到了韩瑜眼中的犹豫一样,柳凭轻念道:“若是刚刚离开,我还真没有办法在一时之间解决这场战斗,失去了这份果决,你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寻常角色罢了。连一个真正对手都算不上。” 嘭!韩瑜猛地一踩地面,身子仿佛炮弹一样向柳凭冲来。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深黑色的暗影,依附在他的脚底,迅速蠕动,将他的整个脚踝缠住,然后猛地一拉! 轰!! 韩瑜的整个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猛地摔倒在地,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深大坑,而后源源不断的黑色影子,缠绕在韩瑜的身体上。猛地撞向地面的韩瑜,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又被那黑色影子缠住,顿时失去了知觉。 “走!”就在此时,柳凭眼皮一跳,生出一股浓郁的危险预感,让他心脏的跳动,都停止了几秒,毫不犹豫的,柳凭一只手抓着韩瑜,一只手抓着姜燕,飞速离开了玉庭山。而后放出道兵羽翼,羽翼一下张开,迅速拍打,哧----一声,划破天际,很快便消失不见。 目睹方才的战斗,直到柳凭的消失,躲在草丛之中的程远,才猛的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倒在地,心有余悸的大口喘息着。他的眼中充斥浓浓的惊奇,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神秘修士,仅仅只是人仙三转初期,便能这般干脆利落的将韩瑜师叔收拾掉,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简直就是怪物,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这种怪物,想起不久之前,我居然还去找他的麻烦,真是见鬼了。” “倪师兄和婉仪师妹死了,韩瑜师叔也被俘虏了,真是……不好!!” 他一屁股站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得快点禀报才行,该死,这样的事情,该叫我如何禀报啊!真是糟糕要命到死!” 就在此时,他的身体一僵。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身影。 程远的身体再次忍不住颤抖起来:“师叔……祖,师叔祖!” ※※※※※※ 被一盆冷水浇下,激醒过来的韩瑜,头脑有些发懵,过了片刻,才意识到此时的状况。他怒目圆睁,直视着柳凭,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方才燃烧本源,让他的发鬓,生出许些白发,显得有些沧桑。此时衬托着他这态度,更显得悲壮万分,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心中感慨,好一个壮烈男儿! 这样的人,就算不喜欢,一般人也会抱有几分敬重,甚至还有可能敬他是一条汉子,然后拍拍肩膀,让他离去。而韩瑜也深深知道这一点,本来很是冷傲的他,虽然性子刚硬,但怎么可能不怕死?!是个人都会怕死。但此时此刻的他,却演帝本色尽出,一副视死如归姿态,淡淡说道:“我什么也不会……” 嘭! 韩瑜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被柳凭的一只脚踩入泥里,来回碾着,他冷笑道:“我问几个问题,不答,死,假话,死,废话,死。明白?” 听着冰冷无比的话语,韩瑜的心凉了半截,演帝本色顿时消失不见……妈.的,这混蛋果然不吃这一套。 第一百九十章 神仙 对于这乾元宗的地仙巅峰修士,姜燕虽然充斥着浓浓厌恶情绪,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这个地仙巅峰的品性非常不错,是一个刚烈忠勇之人,值得敬重。这样的人最难对付,想要从他们的口中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实在是太难了。 被柳凭从玉庭山上带走,一路上,姜燕也渐渐了解到了柳凭的计划,可是,她依然还是充斥着深深的担心,真的就会这么顺利吗?且不论这韩瑜是否真的会将他所知的消息全部说出来,就是那乾元宗的神仙修士,便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难关。 神仙修士和地仙修士完全不同,这是一个更加巨大的鸿沟。 柳凭能够将地仙巅峰干掉,但他终究还是人仙三转初期,这样的境界,能够有此战绩,就已经是非常惊人了,想要越过两个大境界的两条巨大鸿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算方才姜燕见识到柳凭的实力,依然这样认为,他根本不是神仙的对手----在这样残酷的事实之下,她根本想不出,柳凭究竟会如何破解? 不过,从一开始,她便没有多嘴说出一句话,就若柳凭许久之前的要求一样,一切听从他的命令,既然这样,也就没有必要自作多情说一些建议。 姜燕冷眼旁观,虽然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这个混蛋,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但是,相对于自己的性命,想来这个混蛋对自己的性命是更加珍惜的,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必然不会乱来。 亲眼看着柳凭用凉水将那地仙巅峰的韩瑜激醒,然后准备逼问,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屑。这样的忠烈之人,又岂是这样的手段能够动摇……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让她大吃一惊。 那韩瑜竟然知无不言,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包括乾元宗准备对玉庭山派动手的消息。这消息让姜燕如坠冰窟,心中暗道果然如此……尽管方才柳凭那冷冰冰的推理,让她相信了,但难免还抱有几分怀疑,几分期待,希望事情还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而此时听着这乾元宗的修士亲口说出,将这一事实完全证实,顿时忍不住有些绝望。 而后,更多的消息。将她的绝望进一步的扩大----玉庭山的大部分修士,已经向乾元宗靠拢,这是玉庭山掌门当初作出那个软弱的决定,暂时妥协之下所带来严重后果。也是最难以挽回的糟糕局面。可以说,如今的玉庭山,哪怕乾元宗甘愿撤离,也不是原来的玉庭山了。 那些玉庭山的弟子们,情愿为乾元宗服务。这期间缘由,自然少不了对玉庭山的深深失望。与对乾元宗深厚底蕴的向往----他们放弃俗世的一切,在这深山之中苦修求道,为的便是求一份仙业,而没落的玉庭山,已经无法支撑他们继续往前迈进,以往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又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修道之人最讲究的便是自身道业,管你什么亲人妻女,管你什么宗门国家,为了道业统统可以放弃。也正是缺少了这份最为关键的责任二字,才会让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心理负担,便放弃了原来的玉庭山。或许心中也有几分愧疚,觉得对不起玉庭山,但事实上,他们也会这样自我安慰:这是为了玉庭山好,为了让玉庭山的道统继续传承下去,这是最正确的选择,自己并没有做错。 除了关于玉庭山的消息之外,最多的消息,莫过于那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挖掘发现进度,这进展之快,让姜燕大吃一惊,原本觉得道域核心没有一年半载根本没有办法发现具体位置,而韩瑜却说已经发现了确切的位置,并且已经开始布置阵法。 这样的大阵,以玉庭山的洞府为引,整个玉庭山脉为主线,四野灵力为支线,威力十足,只要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引动这个阵法,便能将那道域核心弄出来。这是乾元宗的一个天仙老祖宗所推演出的结果。 神仙便是压在姜燕头顶上的一座大山,给与她无比巨大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难以超越过去,现在,居然听到了神仙之上的天仙,也在策划着这件事情,顿时眼前一黑,有种昏厥过去的**。 并不是她的胆量太过弱小,相对于柳凭这样一个在人仙境界便能秒杀地仙巅峰的变.态来说,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修为的每一个境界,所产生的巨大鸿沟,是何等的难以越过。 尽管这么年轻,便突破了地仙,称得上是一个天才,但这却是从五岁懂事开始,便不断努力的结果。 相对于柳凭这样一年时间便飙升到人仙三转,她付出的时间,精力,心血,是柳凭的数十倍。同样,地仙之后的每一小步,她都迈得无比艰难,仿佛在沼泽里前进一样。一个地仙巅峰便足以让她绝望,更别说一个神仙修士,都是从未想过的敌人,而现在,居然冒出一个神仙之上的天仙在幕后策划,这该如何解决? 有些绝望的姜燕,微微摇了摇头,将那些灰暗的念头抛之脑外,她下意识的向柳凭看去,而后便愕然发现,柳凭的面孔上,并没有什么难看灰败的神色,微微错愕之后,倒也释然了,对于这样一个没心没肺,莫名其妙,神通广大,毫无节操,才华横溢的集合体来说,这样的对手,还不足以让他感觉到绝望。 当下竟然忍不住期待起来……柳凭,该如何解决呢? 柳凭听着韩瑜的回答,摸着下巴微微沉思起来。 而在地面上被五花大绑的那韩瑜,似乎发现这柳凭的为难,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怕死是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是一种没有办法抵抗的天性,越是强大的人,便越是怕死。或许这个世界上,也有对活着毫无兴趣的家伙,他们往往都是自杀者。但那样的人,无疑是一个懦弱得不敢面对现实的失败者,是无法体会到活着的美妙之处的渣滓,他们往往被生活,被这个世界,弄得满目疮痍,失去了希望,饱受太多的痛苦,活着这件事情,对于他们,已经变成了完完全全的负担。 和他们相反的,便是一些强者,一些站在金字塔上方的人,他们享受荣耀,享受成功,享受生活,享受憧憬,享受太多的东西,他们有追求,有理想,并且逐步在实现着……这样的人,对于活着的渴望,无疑是无比强烈的。 这韩瑜虽然忠烈,但很显然,他是后者,所以面对死亡与生存,他选择了妥协。 对于将计划,将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完完全全说出来,他并没有丝毫的负担。因为只有说出来,只有表现得有价值一些,才会活下来,即使事后会受到宗门的惩罚,依然不算什么。 眼前这个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家伙,虽然很是厉害,但在不久之前,玉庭山上的道远师叔,恐怕已经反应过来,此时应该正在寻找柳凭的踪迹,相信很快便能找到……他虽然强大,但和神仙修士相比,却完全不算什么! 将自己所知道的完完全全说出来,保命的同时,事实上也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手段。 就在刚刚,他有一种预感,道远师叔,要来了。 “事情已经糟糕到了如此地步吗?”微微思量之后,柳凭喃喃自语着,“这样一来,也只有将文圣周子道域核心的事情完全宣扬出去了,或许仙门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但我想那三大道门,对这样的宝物,定然很有兴趣,除了三大道门之外,那些一流宗门,想来也不会无动于衷啊。” 听了这话,韩瑜忍不住瞪大了双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方才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妥,如果这少年将这消息说出去的话,乾元宗的算盘,无疑会一下子落空。方才还在心理自我安慰,一个寻常修士,很难有这样的决断,现在愕然反应过来,这少年,根本不是寻常修士啊! 姜燕微微一愣,忍不住狂喜起来,若是不久之前的她,定然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个疯狂的计划,而现在,面对这样的计划,她却忍不住双手赞同,既然现在的局面如此糟糕,还不如一下子将局面完全搅浑!只要将这摊水搅浑,凭借柳凭的才华,或许有几分可能性,能够将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取得,只要取得那宝物,尽管现在的玉庭山已经破破烂烂,却绝对有机会,重新崛起! 就当姜燕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 “这计划的确不错,但很可惜的是,你们根本没有时间将这个消息宣扬出去了。” 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出现,紧接而至的的便是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浓郁威压,瞬间便将柳凭与姜燕压制得动弹不得。 他们只觉得冷汗瞬间从背后渗出…… 这是神仙威压! 这是乾元宗的神仙修士道远!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耳贼 与柳凭的惊讶,姜燕的惊悚完全不同,五花大绑像是变成粽子一样的韩瑜,心中被狂喜给充斥,师叔!道远师叔!果然,果然让自己等来了道远师叔啊!方才还有些忐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让自己的算盘给落空,现在亲眼看着道远师叔出现在天空之上,并且不是分身,而是本体,一颗悬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哈哈哈,少年郎,你或许真的很聪明,也真的很强大,但是,面对神仙境界的道远师叔,你却会仿若一个凡人一样,任由宰割,根本不可能有丝毫的胜算! 只见天空之上,出现一个身穿玄黑色道袍的中年男人,他的长相惊奇,可以说是仙风道骨,双眉浓密细长,美髯更是垂落胸口,尤为奇特的是他双耳肥大,垂到肩膀。和《封神三国》的主角之一刘玄德一般,有着奇特的面相。当然,封神三国也是抄的三国演义。 看着那中年男人的面相,柳凭微微惊讶之后,便忍不住说道:“好一个大耳贼!” “噗嗤!” 先前紧张异常的姜燕,此时听着柳凭的话语,当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这柳凭可真是太让人捧腹不禁了,真想要让人将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姜燕也看过《封神三国》,自然知道柳凭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笑过之后,脸色顿时变得僵硬起来,自己在笑什么啊?!现在是笑的时候吗?这可是神仙啊!神仙啊!不过很奇妙的是,为什么在柳凭身边一点都不觉得紧张?难道自己居然下意识觉得,这个混蛋有能力对付这神仙修士? 此时,听着‘大耳贼’的评价,那天空之中的道远,虽然不知道出处是什么。但很显然,这是一个专门针对他耳朵肥大所说出的歧视话语,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顿时脸色阴沉几分,冷笑出声:“尔等跪在地上,束手就擒。饶你们不死。” 那年轻人,仅仅只是人仙三转,却能够击败地仙巅峰的韩瑜,这样的实力,身份定然不俗,他自然不可能一开始便使出全力攻击。 不过,让姜燕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句话说出的瞬间,柳凭便释放神魔之身。将旁边的姜燕笼罩进来。 ‘嘭’、‘噗’、‘嗤!’ 攻击居然不知何时已经降临,落在了神魔之身上,无形的攻击,被神魔之身挡下,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音。 姜燕错愕之后,便生出骇然,方才的攻击,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感觉!而那攻击力度。足够强劲,可以说。此时此刻,若没有柳凭,她已经死了。这就是神仙吗?真是恐怖! 柳凭感受着那无形攻击的冲撞,微微有些气闷,方才的攻击,应该只是那神仙修士的随手试探。却让他十分不好受,这个家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仙强者,并非半步神仙,而是真正的神仙。 ‘真言术’的落空,在道远的预料之内。可即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依然让他有些吃惊,这人仙三转修士的实力,居然如此强劲? 而且……这法术,到底是什么法术? 突然,道远心头一跳,脑海中闪过一个名词,忍不住有些错愕想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魔之身? 这个家伙,居然修成了神魔之身? 确定了这是神魔之身,道远便完全确定了,柳凭定然是道门或者仙门之内的真传弟子,身份尊贵,不过……这又如何? “还不跪下束手就擒?可别怪我大开杀戒!” 天空之上的道远,面色发寒,冷冷叱喝出声。 话语化作无形的攻击,再次冲撞下来! “搞毛啊!”隐约感受到明显比先前强大了数倍的真言攻击,柳凭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任由这家伙攻击,他猛地一抄,将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韩瑜当做挡箭牌,挡在了身前:“一边劝人投降,一边出手攻击,你就这么虚伪无聊吗?腹黑也不是这么玩的啊大耳贼!” “不……不,不,不,师叔、师叔饶命!!”感觉到自己已经沦为掣肘,韩瑜脸色剧变,他早先时候,隐约有这样的预感,但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糟糕的地步,原先那美好的设想顿时消失不见。 现实果然残酷如斯,有太多的无法预料的事情。 噗!! 真言攻击毫不留情落在了韩瑜的身上,韩瑜瞬间变得支离破碎,身死道消! 柳凭也趁着这个缓冲的机会,迅速后退,躲开了这一击,感受着那神仙修士的狠辣程度,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狠辣的对手,最是难缠!别看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同样会很狠,不仅境界修为厉害,战斗技巧,战斗意志,完全不是那韩瑜能够相比的,哪怕韩瑜燃烧本源的状况下,也不及这神仙修士的普通状态下十分之一的威胁! 亲手杀死自己门内的韩瑜,道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已经背叛的家伙,如果能够救下来,那便留他一命,而现在,成为了掣肘,还不如杀掉好一些。 这样一来,便彻底没有了阻碍! 已经认出了这一招神魔降临,知道对手的身份定然不俗,道远便将自己的心中所有轻视不屑完全收起,开始郑重以对,即使被翻盘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依然不敢大意。这类大宗门的弟子,很有可能纳宝囊之中,藏着什么珍贵保命的底牌。 就当他思量的瞬间,刚刚还在后退的柳凭,已经放出了纳宝囊之中的所有法器,无数法器组成两个森然羽翼。道兵羽翼瞬间张开,哧----一声,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朝他袭来。 看着那黑影飞速逼近,道远微微有些惊讶,这家伙居然如此嚣张?无视两个大境界的鸿沟,朝自己冲杀? “真言术.定!” 毕竟是神仙修士,远非地仙能够相比,此时不慌不忙,双手掐出一个法印,嘴中吐出冰冷的字眼。 那字眼化作无形的伟力,瞬间将柳凭包裹住,让他动弹不得。 “真言术.绞!” 道远并未给予柳凭丝毫的喘息之机,紧接着便发动了杀招!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圈套 言语配合着手势的真言术爆发出更大的威力,瞬间就化作无比强大的无形之力,冲向了柳凭。这一种无处不在,无处可见的神秘力量,就连感受到都是十分艰难,很难以去防御,很难以去对抗,这是神仙境界的绝对优势,他们对于道的领悟,更加透彻,乃是五仙之上,和地仙不可以同日而语。 真言术修到极限,甚至能够达到传说中的言出法随,逆转这方天地所展现出来的法则,逆转天道的意愿,而这道远,虽然没有达到那传说之中的境界,依然不是柳凭能够抵抗的。 先前的真言术.定已经让他动弹不得,只有眼睁睁感受着那股子无形的力量冲杀过来。 “这个家伙,果然厉害啊。”柳凭眼中有着震撼,面对这样的无形伟力,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抵挡。固然他的鲁莽占有很大的程度,但这是实力的绝对相差,真是难以想象,那凤歌是怎么和那妖王战得平分秋色的,很显然,那一战当中,凤歌留了不少后手,原本觉得和他战得不相上下,现在看来,远远不是这样啊。 “小主人,神仙境界,是修炼之途的一个重要分水岭,自然不同凡响。”识海当中,灵儿的声音出现,有着一种慎重,就算是她代替小主人战斗,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赢得这场战斗,或许战力能够胜过他,但神仙的底牌,自然不可小觑。 “法有三乘,上乘,下乘,中乘,仙有五等。天仙,神仙,地仙,人仙,鬼仙,能登临神仙业位。已经初步亏得一丝长生之秘。在上古时代,只有神仙才能够称得上真人,五仙中等的地仙,根本算不上真人。不过,他们并非没有弱点,虽然不知道小主人你如何布局,但想来,也不会这么束手就擒吧?” 柳凭僵在原地,隐约感受到那无形伟力冲杀过来。要将自己绞杀成一块又一块,他并没有拼命挣扎,听着识海内灵儿的话语,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那是当然。” 嚓!! 难听之极的声音出现,这是那真言术.绞与柳凭神魔之身的碰撞。 神魔之身并没有抵挡这一招丝毫,瞬间就被绞杀成无数碎片,而在神魔之身其中的姜燕与柳凭,也同样被绞碎成齑粉。不过很奇妙的是,并没有流出丝毫的血液。 似乎察觉到了这一异样。道远微微皱起眉头,随即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倒是小看你了。早先不久之前,来到这里,便已经开始布局了吗?” 在逼问那韩瑜之前,柳凭便迅速利用周围的环境。开始了布局,他可不会觉得,自己会侥幸躲过那神仙的探查。甚至从一开始,他便以那神仙强者为假想敌,只是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太过神秘,他根本没有与神仙一级别强者对战过的经验,难免要小心再小心。 而这份小心是没有错的,若是不小心,鲁莽冲杀过去的话,现在的他,早已经变成了尸体。 “那是当然。”柳凭的声音再次出现,他和姜燕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处水洼上,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道远,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先前的分身术,能够瞒过神仙强者,代价自然不低,足足消耗了他的一半灵力,加上姜燕的所有灵力。还加上神魔之身的隐瞒,才将这神仙级别的强者唬住。 此时柳凭的身体表面,重新出现了神魔之身,而后一柄柄兵器再次出现,组成了道兵羽翼,只是这些法器上面,大都已经失去了许些灵光,若以后不好好温养,很有可能会发生损坏的情况。 “这样又能够如何呢?你只是初步知道了我的力量,又能够知道什么呢?又能够改变什么呢?”道远冷冷笑着,双眼微微眯起:“你终究还是要败亡。” 在他说出这话的瞬间,话语随即转化成攻击,朝柳凭冲杀过来。 将话语转变成无形的攻击,很容易让人措手不及,而已经体会到了这份力量的柳凭,自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意外。他的双手齐动作,打了个响指。 啪啪的两声,四周的树木上瞬间开始了疯狂的生长,从四面八方朝道远围剿过去,这是许久之前种下的一颗颗种子,此时终于在柳凭的引导下,爆发出来。 密密麻麻,遮天盖地的树木,浩荡磅礴,那无形的攻击,落在其中,尽管轰开一个个大坑,但也只是瞬间便消失不见,无数树海前赴后继的朝那道远冲杀过去。 道远看着自己的攻击落空,又看着那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击,嘴角勾起,露出冷笑,这便是实现的准备吗?只是区区人仙,便能够发动这样的攻击,着实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大范围攻击,真言术显得太过无力。不过这又如何,堂堂神仙,自然不止仅仅只有真言术一种手段啊。 “镇山印!”道远冷声叱喝一声,一翻手便取出一个青铜古印,而后往前一抛,那镇山印翻转砸了过去,开始源源不断变大,一下子竟然化作百丈之高,简直骇然。 变得无比巨大的镇山印,开始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将那些疯狂攻击过来的树木的控制权抢夺过去,树木们变得安分下来,化作了普通的参天大树。若不是不知道如何操控,此时的柳凭,怕是得自食苦果。 “果然不愧是神仙!”柳凭看着高达百丈的镇山印,口瞪目呆,心中赞叹,“不过,我的手段可不仅仅只有这样。” 话音刚落,地面轰隆隆一声,出现一个粗大的裂缝,在地下的暗河瞬间涌了上来,化作了滔滔洪水,朝四周冲去,这些洪水,在柳凭的引导之下,迅速化为攻击,开始有序的朝天空冲去,攻向那正在全力催动镇山印的道远。 道远看着那浩浩荡荡的水源,神色微变,他已经明白了,这人仙小家伙,所领悟到的神魔,涉及了水和木,故此挑选了这个地方,开始设伏,从刚一开始,追杀到这里的他,便已经落入此子的圈套之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圈套2 种种计划,井然有序,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是道远也不禁感慨一声,这少年天才果然厉害,只是区区人仙,便拥有与神仙境界对战的勇气!而且,可不仅仅只有勇气,更有与这勇气与之相配的实力。 他不禁起了爱才之心,然而这样的天才终究还是不会选择乾元宗,乾元宗多少弟子,哪个有这少年的三分之一?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事实上,此时此刻,惊叹震撼的远远不是道远一人,在柳凭身旁的那姜燕,比道远的震撼还要大。 先前柳凭迅速选择了这里降落,在审问那韩瑜之前,先四周乱转了一下,而后更是花费了大代价分出了两个分身,这一切都让姜燕有些不理解。仅仅凭借这些,便能够对抗一个神仙修士吗?而现在,当柳凭的一个个手段所展现出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先前那些自己有些轻视的一个个手段,居然是如此的强劲与厉害,几乎与这神仙修士斗得不相上下。 不过……这样的手段,终究还是弱小了一些,想要胜过一个神仙,还是不够。姜燕忍不住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柳凭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呢? 就和姜燕所预料的一样,这滔滔洪水,根本无法奈何那乾元宗的神仙修士。 他的眼中闪过惊讶,神色微变,心中生出赞叹,但是这却不足以让他感觉到惊惧。这攻击虽然厉害,若让它击中,很有可能会吃上一个大亏,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让它击中呢? 就算再强大的攻击,只要不被其击中,就不会有一丁点的伤害。 道远一翻手。又取出一枚青铜古印,他高高的将这枚古印抛起。 古印高高飞起,见风就涨,化为一枚高达三丈的巨大古印,三丈的古印虽然巨大,但和那百丈古印相比。却显得有些袖珍了,不过它所散发出的纯粹气息,所产生的神秘力量,却比那百丈古印还要巨大。只因为那洪水攻击,丝毫不亚于那些树海的围杀。 “镇水印!” 古印扑通一声,落入那洪水之中,方才还冲天而起,疯狂涌动的洪水,瞬间就平复下来。尽皆掉落在地,化作普通的水源。 接连的两个手段都被化解,眼看着都有些无计可施,柳凭的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他早先也有些预料,仅仅凭借这些,根本不足以胜过这道远,但竭力准备的后手。被这样简单的化解,依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似乎看见了柳凭的为难。那道远冷笑一声,淡淡问道:“怎么了?无计可施了吗?” 柳凭迅速后退,原处已经被道远所说的话语产生的攻击落下,炸开一个个大坑! 这个混蛋,就算占尽上风,依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攻击自己?!到底谁才是前辈高人啊这个混蛋!柳凭咬了咬牙。事实上,也就是这样的对手,才是最难缠的。并且,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的攻击手段。完全被这个家伙给克制了,若换做其他神仙、妖王,根本不可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将自己的攻击化解! “既然无计可施,就快点给我束手就擒吧。”道远冷笑一声,这一下,他所说出的话语,并没有产生攻击,因为他也知道,这样的手段根本无法将柳凭给击败。还不如换一种方式。 就当道远的话音刚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而道远的手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血红色大印。刚刚暗下的天空中,开始升起一个血红色的月亮,整个大地都变成了暗红色。 “这是,道域?!”柳凭微微一惊,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不是道域。”识海之内的灵儿,还有一旁的姜燕,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是什么?”柳凭虚心请教。 姜燕神色凝重无比,沉声道:“这应该是那道远手中的血色大印所产生的变化。我也不清楚,不过,这非常危险……你……小心一些!” 而识海内的灵儿,则开始了源源不断的介绍:“这只是一种幻象空间,而道域却是实体,算得上自成天地,所以根本不可能是道域,和道域相比,它的灵活性,攻击性,隐蔽性,生长性,都是云泥差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十有**是那神仙手中的血色大印所产生的手段,那血色大印有些眼熟,难道就是幻印?不对,幻印早已经损坏了,这东西应该只不过是幻印的模仿品而已……” “话说回来。”借着柳凭的视角,灵儿打量了四周,淡淡的评价了起来:“这个幻印的模仿品还真是没品味啊,如此差劲,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漏洞?在哪里?”柳凭一喜,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不许说人家老!”仿佛听到了柳凭的心声一样,灵儿漂亮到极点的面孔上,顿时露出了不满神色,皱了皱鼻子,冷哼一声说道。 “好好好,快点告诉我漏洞在哪里吧。” “西南方。” “好!”随着灵儿的指点,柳凭疯狂冲向西南方,而后一下子撞到了空气上,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给阻碍了。 “这家伙!”刚想要将柳凭收拾,没有想到他居然在瞬间就找到了这个幻象空间的漏洞之处,当即让道远的心中生出匪夷所思的情绪,“这怎么可能!” 柳凭哈的大笑一声,毫不犹豫一拳轰杀过去,一下子便将这幻象空间的一角轰碎,在轰碎这一角的同时,竟然产生了连锁反应,瞬间就将整个幻象空间变得支离破碎!不仅仅如此,幻象空间的破碎,还将那枚幻印的上面,留下了一条条裂缝,灵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我的幻印!!”道远看着自己的幻印竟然出现了这等严重损坏,心中生出了惊涛骇浪,方才柳凭找到的,不仅仅是漏洞,还是能够将整个幻象空间轰碎的共振点! 这枚幻印固然有这类缺点,但漏洞的存在,却是无比隐蔽的!否则这道远也不会将其视若珍宝,而现在,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柳凭给轰碎,当即让道远心中生出一股荒唐的念头,难道自己面对的是超过自己境界的神仙后期修士?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枚幻印的弱点? 将这道远的幻象空间,干脆利落的轰碎,让柳凭也吃了一惊,顿时让他生出无比得意的心情,看着那道远仿佛吃了老鼠的神色,只觉得畅快无比。 而在柳凭旁边的姜燕的小嘴,已经完全变成了‘o’字型,心中生出太多的匪夷所思,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进入了一个必杀的局面,眼看着就要危险之极,就算不拼得身死道消,也得大战一场才能有生机,但她预料之中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柳凭居然如此干脆利落的将整个幻象空间轰碎! 方才的幻象空间是假货吗?!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支离破碎了?实在太不合理了! 畅快无比的柳凭,并未察觉到旁边姜燕的惊讶,他咧嘴看向那道远,开口道:“接下来,你这混蛋的话是:你这家伙,到底是如何将我的幻象空间轰碎的!” 在他说出这话的瞬间,那道远已经开口了:“你这家伙,到底是如何将我的幻象空间轰碎的!”然而这句话说出之后,他便听到了柳凭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这混蛋…… “哈哈。”发现自己猜对了,柳凭忍不住更加得意更加畅快的笑出了声音。 这笑声让那道远心中抓狂,恨不得将柳凭四分五裂。而旁边的姜燕听了,心中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方才的话语,所产生的嘲讽能力,更是让她惊奇无比,这个混蛋,还真的有特别的嘲讽技巧啊…… 柳凭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双手指着道远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解决呢!” 道远微微皱眉,但还是问道:“什么事情?” 柳凭道:“现在,玉庭山上,怕是已经来了不少‘客人’。” “客人……客人?!!”道远喃喃这两个字,瞬间反应了过来,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柳凭,仿佛要将他活吞了一样,“你说真的?” “你觉得呢?”柳凭冷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此时此刻的道远,应该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迅速取出一块玉佩,扫了一眼,神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是你做的!?不可能,你刚刚根本没有这个时间,你什么时候将消息传达出去的?!” 柳凭道:“当然是来的路上,我早就觉得玉庭山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若要彻底证实,再喊人过来的话,肯定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在来的路上,便喊了一个道门的朋友过来,他想必也带了不少人吧。哈哈。先前我说的话,只是知道你已经来了,想要让你安心和我作战罢了。” 道远面色死灰,神色奇差无比。 在很早的时候,当场横杀二人,放走那程远,姜燕抓狂妥协的时候,问了一句话:“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呵呵,接下来当然是等人过来。”当时柳凭咧嘴一笑,淡淡说着。 等的人,不仅仅是要捕获的俘虏韩瑜,更是事先和凤歌通过话,请来的道门中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的确很美 姜燕愕然,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原来早先的一切都在柳凭的掌控之中,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将玉庭山藏有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的消息传了出去,这简直疯狂,但此时此刻的她,却不得不承认当时柳凭的智谋与远见,否则根本不可能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天空之上的那神仙道远,已经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行事,是继续出气和这年轻人缠斗,还是回去住持大局?无疑后者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是那样的话,他实在有些咽不下一口气。修道最为讲究的便是修性,修心,要念头通达,才能够在仙道这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为了念头通达,很多重要的东西都能够放弃,都可以弃之若履,比如此时此刻,为了出这一口气,完全可以放弃整个玉庭山的局面,而将眼前这可恶的少年杀死。 但是,人并非是活在真空之中的。 纵使修仙讲究的是念头通达……可是,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事事如自己所愿?若是大是大非的面前,或许还可以做出一些让念头通达的决断,但其他的选择,却终究不可能如自己的意愿。 而地面上的柳凭还有姜燕,看着那道远进退两难,也隐约猜测到了一些,知道此时此刻这道远的思维,不禁有些忐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柳凭严阵以待,他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这道远会继续和自己争斗下去,到时候,也只有暂且退逃了。 过了片刻……那道远猛地睁开了双眼,显然已经下了决断,他看了柳凭一眼。淡淡说道:“你赢了。” 柳凭并没有说话,也淡淡的看着他。 道远将这句话说完,便转身飞走。 看着道远消失在天边,柳凭与姜燕在原地坐下,大口呼吸着。 方才的战斗,对于精神。对于灵力,都有着极大的消耗,这是与神仙的斗争,只要稍有不胜便会身死道消,实在凶险得不能再凶险。虽然最后那道远说,柳凭赢了,但他却不认为,自己真的赢了。 手掌微微攥紧,柳凭的心中憋着一股气。早晚有一天,自己要用强大的实力证明自己。 一旁的姜燕的全身都汗湿了,显得有些凌乱,单薄的衣服紧紧地贴在那绝美的酮.体之上,透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容易勾起人的**,让人心神不定,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失态。方才的灵力消耗完毕,让她有着一种脱力感。 这种感觉十分难受。此时竭力补充着灵力,才感觉好一些。 不一会儿,姜燕睁开了双眼,灵力终于已经恢复了大半,她的神色有些复杂,看了一眼柳凭。淡淡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柳凭看了一眼姜燕,微微一愣,也没有忌讳,毫不顾忌的欣赏着姜燕的身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她的身体的确很美。在那一张完美的面孔的衬托下,更加显得妖艳了许些,又是湿.身的状态下,的确算是一个绝等尤.物。只可惜脾气差了一点…… 似乎察觉到柳凭的奇怪目光,姜燕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脸颊顿时浮现几许红晕,抬头冷冷瞪了柳凭一眼,并没有开口怒骂,而是迅速将身体的水泽弄干。 柳凭耸了耸肩膀,淡淡说着:“接下来当然趁着那道远和道门的纠缠,我们偷偷潜入玉庭山,然后进入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所在的遗迹当中。” 姜燕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一言不发,迅速返回玉庭山。轻车熟路,二人偷偷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很快,便来到了那遗迹的外面。这是一个巨大的坑洞,下面黝黑不可见。可是,这个坑洞的四周,却有着一个个的道门修士组成的岗哨,将那巨大的洞口围得水塞不通,根本没有办法不惊动他们进入遗迹当中。 “果然已经先占领了啊……”柳凭撇了撇嘴。 旁边的姜燕道:“这可都是你惹出来的。” 柳凭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道门修士的能力可真是强大,只是这么短短的片刻就将整个玉庭山全部掌控了吗……” 事实上,这和柳凭将那道远引走有很大的关系,若道远在此处主持大局,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明月道门占据玉庭山。 当然,若是整个玉庭山与乾元宗反弹的话,也依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明月道门占据玉庭山,主要原因自然是道远针对姜燕与柳凭的出手,让玉庭山掌门敢怒不敢言,并且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当明月道门来了,便立刻反水,在这里应外合之下,形成这样的局面,根本不出奇。 总而言之,明月道门能够顺水推舟一般将玉庭山占据,和柳凭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姜燕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用有些怪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柳凭,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去遗迹之中?” 自从柳凭展现强大的实力,足够的智谋之后,姜燕便彻底将主动权交给了柳凭,不再是自暴自弃的不管不顾,而是去试着完全相信柳凭。 柳凭淡淡一笑,直接从暗中走了出来,淡淡说道:“当然是走去。” 姜燕一愣,迅速反应了过来,难道柳凭便是这明月道门中人吗?若是这样的话,还算合理,只不过,他和那道远的交谈之中,为什么说是朋友的道门?而不是他自己的道门?难道怕那道远将他擒住,当做底牌? 有些疑惑的姜燕也随着柳凭走了出去。 当柳凭和姜燕一走出来的时候,那明月道门的诸多修士顿时发现了他们二人。 这些岗哨,每一个都有人仙巅峰的实力。看似很弱,但作为道门的精锐,自然不能够和乾元宗和玉庭山的人仙巅峰相比,每一个,战力可以媲美一般的半步地仙,这些人组成战阵,甚至能够对付一个半步神仙。此时看着这二个不速之客,立即冷声喝道:“站住!此乃要地!”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了语之门 听着明月道门弟子的冷声叱喝,姜燕微微一愣,看向柳凭,见他面色没有丝毫奇怪,顿时生出了深深疑惑,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柳凭不是明月道门的人?难道真的是他朋友的道门吗?那这样的话,他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仙门?这样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过仙门和道门向来不是太合,一个仙门弟子的身份,根本无法震慑那些道门弟子,就算找到他在道门的朋友,恐怕也不能让二人进入遗迹之中,毕竟此时事关重大。 一念至此,满是疑惑的姜燕,下意识又看向了柳凭,心中想着,这又该如何解决呢?柳凭?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玉庭山的地面,她是玉庭山的大弟子,你们有什么资格叫我们站住?”柳凭冷笑一声,淡淡问道。 听了这话,那几个道门修士的神色顿时变得不屑,若先前还有些慎重,此时却完全是轻视了,道门作为整个天下的顶尖门派,凌驾于所有一流门派之上,更别提这区区二三流的玉庭山了,此时这区区玉庭山的大弟子,也敢朝我们质问?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尽管心中鄙视,作为大宗门的他们,还是有着足够的涵养,淡淡开口说道:“乾元宗暗中控制玉庭山,玉庭山掌门向我们明月道门求救,明月道门调遣我们来此主持大局,这一段时间内,玉庭山的一切,都由我们明月道门裁决,又怎么没有资格?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尽管知道先前那计策有明显的漏洞----这明月道门可远远比什么乾元宗厉害很多了。居然能够将这个消息完全控制下来,让局面不变得混乱,反而越发稳定,但柳凭却不得不这样选择,难免有些饮鸩止渴的味道。 除了饮鸩止渴的形容,也只有自作自受的词儿了。柳凭摇了摇头。冷笑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叫你们的领导来见我!” “你算什么东西!”听着这话,有几个道门弟子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们对领导这个词儿还有些模糊,不过听着词儿,也大概明白是指他们主事的长老:“居然敢在此放肆,真是不知死活,你活腻歪了吧?你这是找死,你知不知道?” 就当那些弟子准备继续骂下去的时候。柳凭丢出一块玉佩。 那些弟子一愣,将玉佩接住,细细一看,顿时呆住了……先前的不屑愤怒顿时若冰雪消融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逐渐变成了慎重,变成了恐惧,变成了惊慌失措。眼前这人若是仙门的弟子,他们若用那种方式训斥也算不得什么。毕竟道门隐隐高于仙门一头,但是、但是。他居然是青帝仙门的三代真传弟子! 这意味着什么? 第一代是青帝!第二代是几位圣人,第三代便是那几位圣人的弟子!! 这身份之尊贵,简直令人发指,这一次他们降临玉庭山,只来了两个四代弟子,分别是少年天才凤歌。和一位神仙长老,而他们,只不过是七八代,乃至于十几代的弟子罢了!眼前这人,虽然看样子年轻得不像话。但辈分,却高得吓人,足以让他们喊上一声师叔祖!就算是凤歌和凤天长老,也得恭恭敬敬喊上一声师叔! 方才这人将自身修为掩藏住,让他们有些看不透,先前还有些鄙夷,真是一个会装模做样的家伙,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变成了恭敬,这是前辈高人返璞归真的风范啊!而他们不久之前,居然对这样的前辈高人大声叱喝,顿时有种头皮发麻,脑子发懵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身体僵在原地。 显然是被吓坏了! 这玉佩,正是柳凭那便宜师傅玄真子所留给他的玉佩,代表了师傅的身份。这类玉佩,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一些仙门道门,别看五大仙门,三大道门隐隐不和,只是那些中低层的摩擦而已,那些高层,还是关系十分的好,故此玉佩所代表的身份,可以被轻易认出! 柳凭微微一愣,虽然知道这玉佩一定有效果,但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厉害……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啊,他并没有说什么,装模做样,将玉佩接过,然后头也不回朝坑洞之中走去。 姜燕紧跟其后,她的面色虽然很是平静,但心中却早已生出了惊涛骇浪,这柳凭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给出一块身份玉佩,居然能够将那些道门的家伙,吓成了这样?那类身份玉佩,作为底层门派的她,还无法认出,故此好奇不已,生出更多的臆测,更多的想象。 二人很快进入遗迹当中,那些道门弟子一个也不敢阻拦,当二人消失之后,才反应过来,诸多道门弟子面面相觑,苦涩说道:“这该怎么办?我们居然没反应过来,放他们进去了!” “那还怎么着?你难道还准备拦那位师叔祖?你这是要逆天啊?” “怎么可能,你就算给我一百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做啊……” “那玉佩有没有可能是假的?那位大人物居然这么年轻?” “不可能是假的,气息,造工,密语完全正确!” “什么叫年轻啊!这叫返璞归真,那位大人物的境界……最起码也是天仙!” “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情禀报上去?” “当然要禀报,本来就已经是失误了,不禀报这是在作死啊。” 柳凭与姜燕进入一片黑暗之中,他们身子不断的坠落,仿佛在坠入无底深渊一样,四周没有丁点声音,死寂一片,只有身体不断坠下,所产生的呼呼风声。 很快,二人身子一晃,进入一条漆黑的通道。 这在姜燕准备的资料上有,只是普通的通道而已…… 二人快步前进,沿路一句话都没有说。 尽管姜燕的心中生出了太多的疑惑,她依然忍着一句也没有说,短短片刻,她在心中已经生出了太多猜测,按照刚刚柳凭给予那些人身份玉佩来看,柳凭的身份地位,绝对尊贵无比,很有可能是什么仙门大能,甚至有可能是天仙境界,甚至是天仙之上,只是将修为压制到人仙,然后游戏人间! 这样荒唐的猜测,细细一想,还真有几分合理,要不然,柳凭怎么可能随手便写出青词?怎么可能以人仙之境界轻而易举击败地仙?怎么可能对抗神仙境界的强者?怎么可能将那些道门弟子吓得面若死灰? 胡思乱想,想到这些的姜燕,咽了一口吐沫,看向柳凭的目光当中多出了许多敬畏……自己先前对他的态度可畏是非常恶劣,他居然能够不予追究! 这样的心态转变,很是微妙,若柳凭只是一般修士,那样的态度,是桀骜不驯,是古怪无比,是脾气糟糕,若拥有强大的实力,尊贵的地位,那样的态度,却变成了低调无比,宽仁大德,很有个性…… 柳凭并没有发现姜燕在这短短瞬间想了这么多的东西。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座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有着七扇石门。 石门上分别写着:大话、小言、了语、危诗、馋言、醉语、乐语。 早已看过资料的柳凭自然清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在几千年前,文圣周子还在的时期,当时流行诗词歌赋,远远比现在还要盛行,当时,将诗词歌赋完完全全当做了游戏来作,很是普及。 而这种诗词游戏,包括了七个题材,分别是那石门之上的七种。 大话指的是说大话,夸海口,调侃、玩笑,作成诗,称“大言诗”。 和大话相对,小言便是极言其小,亦玩笑之作。虽然程度不同,但和大话的性质却完全相同。 而后面的一些了语、危诗、馋言、醉语、乐语,都是这样的体裁。 而此时此刻,这文圣周子的遗迹上面,却留下这样的东西……很显然,是要作出这些诗词,才能过关。 姜燕没有说话,看向柳凭。 柳凭点了点头,快速的走走到大话的门前念道:“线作长江扇作天,靸鞋抛向海东边。蓬莱信道无多路,只在谭生拄杖前。” 听着这首诗,姜燕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些欣赏神色,真是漂亮的诗词,虽说是‘大话’,但若是一个人仙的小修士来念的话,的的确确就是大话,可现在是柳凭作出,却完全不是什么大话,让她有一种感觉,这首诗描述得完全正常! 当这首诗念完,石门上顿时绽放出淡淡的光辉,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柳凭推了推石门,发现依然无法过关,顿时微微皱眉,猜测道:“难道要念出七首才行吗?” 原本以为这样就算过关的姜燕,也露出为难神色,之前她在资料上也猜测,只要念出其中一首便算过关,而现在,居然要一口气念出七首?早知道如此,在很早之前,便将这第一关的题目,交给柳凭,让他好好思考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松了一口气,暗道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柳凭并未作停留,迅速在每一道门上念出一首诗词,虽然算不上青诗,但也是上上之作,很快便念出七首,嘎吱一声,在这七扇门之中的一扇门顿时打开。 这是……了语之门。 二人相视一眼,走了进去,刚一踏进,二人神色剧变:“这……这是!” 第一百九十六章 无尽走廊【三更、求订阅】 本来抱有,里面有什么也不觉得奇怪的心理准备进入其中,然而依然还是被震惊了。当柳凭与姜燕一进入其中,便赫然发现,自身的法力竟然被剥夺了。 说是剥夺有些不确切,应该是暂时被这个空间给屏蔽了起来,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的二人,突然一下子感受不到体内的灵力,掉落到凡人的状态,一种极其不适应的感觉充斥着脑海之中。 “这里居然存在如此强烈的法禁!”柳凭微微皱眉说道。 姜燕一脸神色凝重,突然,她发现了什么,猛地往后看去,背后什么也没有,然而她的面色却变得有些苍白。 柳凭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有什么在我的背后一闪而过。”姜燕说着说着,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在这个环境下,她一直自持骄傲的修为被压制得感受不到,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全感。 柳凭听着这话,心中咯噔一声:“一闪而过?什么东西?” “我没有看清,好像是一个红色的影子,太快了,太快了,我根本没有办法看清……”姜燕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努力回忆方才那一闪而过的神秘物体,“而且……你没有发现吗?我们进来之后,那扇门已经不见了……” 在柳凭与姜燕的背后,刚刚走入进来的那扇门,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很正常……所以说,我们只有往前走了。”柳凭倒是保持着淡定的神色,虽然这样的突然遭遇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还不至于让他感觉到惊慌失措,没有分寸。 “对……”姜燕深深呼吸几口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色有些微红,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惊慌,郑重的点了点头。 四下有些昏暗,不过,依稀有一些光芒从前面照射过来。勉强能够看见四周的场景,这是一个很是古老的走廊。地面上是有些腐朽的木板,踩在上面嘎吱嘎吱作响,仿佛随时要坏掉一样。走廊并不宽敞,大概有一米五的样子,勉强够两个人保持一段距离前进。 二人看向前面,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进。 沉闷的环境,没有说话的二人,所衍生出的气氛。不再是尴尬,而是一种让人心悸的恐怖,四野的黑暗,仿佛随时有东西要突袭过来般,让人感觉十分的不安全。 姜燕微微有些恐惧,下意识的朝柳凭靠近了一些。 “你在害怕?”看着以往一向强气的姜燕,此时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难得。柳凭微微笑了笑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我只是在想刚刚的东西,你最好也小心一些。我感觉它随时都可能袭击过来。”姜燕冷冷说道,表情很是镇定。 “嗯。”果然刚刚的表情只是自己的错觉?柳凭挑了挑眉头,并没有说话,二人继续前进。柳凭并没有发现,他将头转过去的时候,姜燕的双腿。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事实上此时的柳凭也感觉有些压抑,四下的黑暗,沉闷的走廊,容易给人带来极大的不安全感,而方才姜燕所说的神秘红色影子。更加剧了这种感觉。 他下意识抓向自己腰间的青肃剑,虽然一身法力被压制了,但他的剑术,他的剑意,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凭借这身剑术,就算没有法力,也能拥有一定的战力。 前进的脚步没有停下,似乎被那压抑的四周给感染了一样,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 小半个时辰后。 “等等。”柳凭开口说道:“有点不对劲。” 此时的姜燕有些烦躁与惶恐,这样的黑暗,给她的精神,带来了极大的压抑。并且,从刚刚到现在,都在全神贯注,警惕着四周,更让她感觉有些疲倦。此时听着这话,困惑的看向柳凭,语气情不自禁加重了许些:“怎么了?!” 声音很大,在这安静的走廊炸响,两个人都被这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声点。”柳凭毫不客气说着。 姜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柳凭并没有继续追究,淡淡道:“从刚刚到现在,我们好像是在绕圈。” “绕圈?”姜燕一惊,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凭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察觉到了不对……前方的光线很正常,应该就是出口,按理来说,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走出了这个走廊,但是我们依然还在这里……” “这也不能够证明我们一直在转圈啊?”姜燕质疑道。 柳凭摇了摇头说道:“当然这点不能够证明……你看左边。” 姜燕看向左边,左边的墙壁上,赫然有着一道浅浅的刻痕,若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这是你留下的刻痕?” 柳凭点了点头。 姜燕的神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柳凭摸着下巴道:“事实上,在很早的以前我就有这种感觉了,我们一直在绕着圈子……于是在不久之前,我便刻下了这道痕迹,接下来只是一会儿,我们又走到了这里……按照我们的速度与时间来换算的话,我们在这条走廊,应该已经来回走了五次。” “五次?!”本来脸色有些苍白的姜燕忍不住惊呼出声,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 柳凭点头道:“这条走廊有点古怪……不,应该是整个文圣周子的遗迹都有些古怪,从你刚刚看到的红色影子,到现在这种重复的走廊,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就算是柳凭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了。 “什么问题?”姜燕下意识的问道。 “恐怕整个文圣周子的这个摆放道域核心的遗迹已经变异了……或许是因为没有法力的关系,所以看不到这里的不祥灰黑死气,如果我们的实力重新恢复,十有**会看到这里的异样。” 说到这里,柳凭的心微微一沉,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没有算到会有这种状况。 “那该怎么办?”姜燕心中一慌,下意识的问道。 这句话……她还真的说了不少遍。 第一百九十七章 黑暗沸腾【四更、求订阅】 发现又是一个月初,小小爆发一下,求保底月票、推荐票啊。 在此感谢一直以来投月票的打赏的订阅的诸多读者们。上架第一个月本来斗志高昂,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之心,结果现实却给了我一巴掌,订阅太低,随即苦恼不已,也没有多少的爆发了。我很明白,原因不在读者,在我自己,只是我自己写得不够精彩而已,才会没有人订阅。不过我不会放弃,不会太监,不会烂尾,我会一直将这本书写完本,我相信我会一直成长,越写越精彩。希望大家能够支持。 ps:这个月我会试着多更新一些! 以下正文: ---------------- “走。” “走?” 柳凭点了点头道:“一直往前走。” “可是我们刚刚不是就在一直往前走吗?” 柳凭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方才应该不是一直往前走,一定有微妙的视觉偏差,导致了角度的偏移,才会让我们一直在转圈子……这一次,我们试着将双眼闭上,然后前进,看看能不能走出这个一直在绕圈的走廊。” 当柳凭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立刻被姜燕否定:“不行,我有一种预感,方才那种红色的影子,应该就在我们的周围,如果我们贸然闭上双眼的话,很可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其攻击!若保持原来的实力,五感之一的视觉就算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视觉却是至关重要的。” 柳凭并没有因为姜燕的否定而恼怒,耸了耸肩膀说道:“那你一直跟着我走,我闭上双眼带着你,你警戒四周。” 姜燕点头:“好。” 柳凭并没有多话,微微眯了眯眼睛,计算了一下角度与对准方向,然后闭上了双眼。 事实上,在这样的黑暗压抑的环境下,将双眼闭上。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不仅如此,也同样会加剧一个人的不安全感。不过修习了界心的柳凭,这一点还是能够克制的。 闭上双眼的柳凭,开始向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要说,跟着我往前走就对了。” “嗯。”姜燕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柳凭便沉默的往前面走。而姜燕也沉默的在后面跟着。 很快,本来位于走廊中间的柳凭,已经贴在了走廊的墙面上,眼看着就要碰撞上墙壁。姜燕刚想要提醒,却想起柳凭的话语,复又将嘴巴闭上,小心的警惕四周。 很快,让她震惊错愕的事情发生了……柳凭居然直接穿透了墙壁,消失不见。 姜燕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佩服:“原来如此!”她迅速跟上去,然而让她更加错愕的事情出现了,她居然扑通一声,撞到了墙壁上! “呀!”姜燕的额头被撞得有些红,她痛的蹲下身子捂着额头,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柳凭能够穿过去,而我不能?” 若柳凭在这里,定然嘲讽一句:人品问题。 不过可惜,柳凭不在这里……而姜燕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处于孤身一人的状态。 这让她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神色变成了惶恐,她终于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了……看着四周,一片寂灭,什么也不存在,空气中的凝重气息让她几乎窒息,那些暗处,仿佛随时有东西跑出来一样! 这样的状况吓得她连忙站起身,开始使劲拍打着墙壁,大声喊着:“柳凭!柳凭!喂喂!!听见了没有!快点过来啊!” 不过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燕更加慌张了,平时那副强气摸样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她毕竟还是一个少女,以往一直凭仗的实力此刻被屏蔽,又是在如此恐怖的环境下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怎么可能不产生惶恐的情绪?语气中都有些哭腔了,喊着:“柳凭,不,柳公子行了吧!柳公子,快点过来啊!” 然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不要。”姜燕彻底慌了神,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神色之中满是惶恐:“不会吧,该死,柳凭你快过来啊!!”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将仿佛溺水的她拯救了出来:“你在害怕?” 柳凭已经穿过了墙壁,来到了她的身前。 看着熟悉的身影,听着熟悉的话语,姜燕从未发现,这个以前让她心生厌恶的家伙,居然这么让她安心。悬起的心落下,猛地松了一口气,才说道:“才、才没有害怕。” 不过那颤抖的语气,还是一下子将她给出卖。 姜燕的脸红了红,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你方才怎么一下子穿入了进去,而我却进不去?” 柳凭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已经彻底弄懂了这个走廊空间是怎么回事,你跟着我来吧,我们走这边,跟着我走,便能彻底的走出去。” 柳凭的话语还是如以往那般自信。 听着这话,姜燕只觉的更安心了一些,点了点头,刚刚站起身,突然,柳凭将手伸了过来,抓住她的柔荑。 姜燕吓了一跳,从认识柳凭到现在,还从未有过这样的肌肤之亲,此时他居然这么大胆,直接攥住了自己的手,不过…这么说呢?虽然有些不适应被人抓住手,但这样的感觉……并不坏。虽然柳凭的手有些冰凉,但却将她最后一点不安彻底散去。 “这边走。”柳凭走的方向,是一片昏黑。很快,他的大半个身子,都被黑暗没入。 “嗯。”起初姜燕下意识挣脱一下,发现没有办法挣脱柳凭的手掌,就半推半就任由他牵着。 在姜燕所没有看到的视角,‘柳凭’的嘴上,出现了一丝弧度,露出了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 ※※※※※※ “咦?”柳凭听着脚步声有些不对,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脚步,便睁开双眼。 “姜燕?” 他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这女人搞什么啊?”柳凭微微皱眉。无语说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此时的位置,又对比周围的空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喃喃:“原来是这样……简单的幻影术。加上一些障眼法吗?光线的扭曲。角度的变换。都有着重要的加成……” 说完这些,他迅速转身,再次闭上双眼。大步前进,很快便穿透了墙壁,进入到原来的走廊。 左右一看,顿时看见姜燕正在朝一片黑暗中走去,便开口喊道:“喂喂喂,你往哪里走?” ※※※※※※ 前方的黑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有着一种浓浓的不祥,姜燕的心中一突,生出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迅速蔓延全身,头皮一下子炸开,忍不住开口问道:“柳公子?我们在往哪里走?还有,先将我的手放开好吗?” 手掌被攥得太紧了,有些生疼,不仅如此,这个‘柳凭’的手掌,更是冰冷无比,先前所驱散消失的不安,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依然还是没有多想,或许,她是不敢去多想…… 然而就在此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喂喂喂,你往哪里走?” 姜燕只觉得仿若有平地惊雷炸响,脑袋瞬间就懵了,先前的不安瞬间化作了恐惧,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想象,先前隐约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记得刚刚柳凭说:“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已经彻底弄懂了这个走廊空间是怎么回事。”这句话是在是太矛盾了。 当时没有去多想,现在听着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哪里还能再忽视!恐惧若潮水一样蔓延全身,身体一下子就变得僵硬了,背后浮现一层鸡皮疙瘩。 姜燕回头,惊恐的看着柳凭,拼命想要站住,却依然没有办法停住脚步,她张口想要发出叫喊声,却愕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柳凭’已经彻底被前方的黑暗所吞噬,只剩下抓着她的一只手隐约能看见,而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色手掌,很是纤细。这分明是女人的手。 不,不,不要!快救救我!柳凭,柳公子…姜燕在心中呼喊着,期望柳凭能够听见。她有一种感觉,若自己被这黑暗吞噬,定然凶多吉少。此时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黑暗所吞噬,绝望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而柳凭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迅速走到姜燕的旁边,抓住她的肩膀。 当柳凭的手掌,落到姜燕的肩膀上时,她便突然觉得那个抓住自己的怪物终于放开了手,而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也一下子消失不见,仿佛原来的一切,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被突然放开,姜燕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口呼吸着,她的大脑一片混乱,看着背后的柳凭,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凭却没有和她说话,直接抽出腰间的青肃剑,冷冷说道:“既然出来了,那就现身一见吧。” 这话语仿若一盆水洒在了油锅之中,周遭的空间瞬间炸开,无数浓郁的黑暗开始不停的翻滚、沸腾,那些翻滚的黑暗,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糟,柳凭神色剧变,心头狂跳,猛地转身,拉起地面上的姜燕就跑。 “跟着我跑,闭上眼睛!”柳凭开口说着。 姜燕回头看着四周那些翻腾的黑暗,倒吸一口凉气,听着柳凭的话,连忙闭上双眼。 随后二人穿过墙壁,进入另一个走廊,很快,二人来到走廊的尽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奇怪的房间。 房间通体为石材制成,但十分诡异的是,这些石头,却没有一丝的缝隙,表面十分的光滑,整体圆润完美,应该是天然形成的石头房间,然而……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石头形成的房间?而且还是如此标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迷雾重重 并未思考太多,只因为方才的疯狂奔跑所消耗的体力,以及神经紧绷带来的精神上的损耗,让二人感觉到格外疲惫。以往有灵力在身,根本没有这种感觉,此时这种感觉,让二人感觉极其不适应。 柳凭与姜燕进入其中,便瘫倒在地,方才的那些翻滚的黑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十分危险。 二人又回头看去,门再次消失不见。 “真是危险。”柳凭心有余悸说着,因为修习了炼体术,即使没有灵力,体力依然比姜燕好了太多,只是喘息几下,他便开始打量四周,顿时发现了一些异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是啊……”姜燕点了点头,依然有些惊魂未定,显然方才的场景将她吓坏了。 “柳兄?”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道吃惊的声音。 柳凭回头看去,赫然是凤歌。 “你怎么在这里?”柳凭有些错愕问着。 凤歌古怪的说着:“我还想要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凭道:“是我告诉你这个遗迹的消息……我又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凤歌点了点头道:“这也对锕。” “这位是?”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走来一个中年男人。 “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柳凭啊。”凤歌说着,又向柳凭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明月道门的凤天长老,他的才华可畏是一绝,也多亏了他,我才走到这里。这文圣周子的遗迹可真是不同凡响,居然如此困难重重。真是不容易!” 柳凭听出了什么,微微皱眉:“你们过了多少关?” 凤歌直言不讳说道:“九关!分别是九个难题。反正我看得一知半解。但看着凤天长老都很是为难的样子,我就知道,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不过让我更加吃惊的是,柳兄你居然也在这里!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九关?”柳凭听着这关卡数目,心中一惊,涌出了很多困惑:“怎么可能?” 突然。柳凭心底涌出一股不祥预感! 这种感觉来的并没有来由……从很早的时候,柳凭便在考虑了,从那了语之门走到这里,却没有发生任何考验……有的,只是谜一样的走廊,让人没有办法走出去的环境,若这可以用变异来解释的话,那么,没有一丁点‘了语’的迹象。便是一种无解的谜题。 即使这个空间发生了变异,不再是原本的样子,也不应该没有一丁点了语的痕迹才对。所谓了语,便是一种机智的戏言,而从刚刚到现在,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一样也没有。现在居然还碰到了凤歌与道门的凤天长老…… 而这些,很早的时候。便在柳凭的头脑中形成一种潜意识,很可能会在这个途中遇到他们。当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柳凭虽然吃惊,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觉得这样才算正确。 本来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当他们说自己通过九个关卡才来到这里,终于无法让柳凭再忽视这个线索。发现了一切的不一样。 柳凭并没有再说话,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凤歌问道:“柳兄,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旁边的姜燕也有些奇怪的看着柳凭。 柳凭看了姜燕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但姜燕却明白这样眼神的意思。很是默契,小心的将身子移到柳凭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前方的两个道门的修士。 这样隐隐有着敌对的氛围终于让对面,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凤天长老开了口,话语冷冰冰的,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你们这是要和我们争夺道域核心?此处我们的法力都被禁锢住,完全可以公平竞争。如果你有本事,便和我们一起前进吧,看看谁能够将道域核心拿到手。” 柳凭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争夺道域核心。” 二人都愣住了:“你说什么?你不想要争夺道域核心?” 后面的姜燕也大吃一惊,看向柳凭,她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想到了方才柳凭的眼神,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将话语说出来,沉默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柳凭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想要道域核心。” 那二人异口同声问道:“你既然不想要争夺道域核心,那你来到这里干什么?” 柳凭摆了摆手道:“我不想要道域核心,不过,我会为我身后的家伙争夺道域核心。” “那你还不是要争夺道域核心吗?” “不,不是我在争夺,而是我身后的她争夺。”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人都有些疑惑,听着这柳凭的话语,开口问道:“所以说,你现在将关系撇清,哪怕事后夺得道域核心,得罪了我们,也会将责任全部推脱到那个女人的身上吗?你还不至于这样卑鄙做作吧?” 柳凭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还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对面那两个人,就连旁边的姜燕也是一脸困惑摸样。过了片刻,对面的两个人再次开口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柳凭摊开手说道:“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等等当我的考验完成,你不要急着向我认主,而是认姜燕为主。” 此话一出,那‘凤歌’和‘凤天’的脸色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柳凭,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露馅?这种模仿,并非是那神秘存在主动模仿的,而是按照柳凭心中的主观意识去模仿。这样的模仿,即使有些不对劲,依然会被人所忽视,因为这是顺着他们头脑之中的念头,一切都按照他们的思维所发展的。 而身后的姜燕也是一阵阵发毛,有些恐惧的看着那两个人,这两个人,恐怕和方才拉着自己离开的那个神秘存在脱离不了关系。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一次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而那两个人的身影,也终于消失不见。 “什么时候呢?”柳凭沉吟一声,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故弄玄虚道:“很早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不对劲……从第一个关卡,念诗的那个片段,我便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最初真相 “居然是那个时候?”当这句话传出的时候,彻底变成了清丽的女声。 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几岁的成熟女人摸样出现,这个女人,浑身缠着红纱,皮肤都隐隐是红色的,很是诡异,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动人心魄。 看到了这女人的摸样,姜燕瞪大了双眼,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并非是畏惧……而是别的原因,这个女人的摸样,和魔人无二! 传说中,在极北大陆,有着无穷的冰山,在那冰山的尽头,有着一个巨大的深渊,那是整个世界的尽头。不过,这个世界的尽头,也同样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只要潜入其中,进入那无尽深渊的最深处,便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裂缝,而那,便是魔界的入口。 上古时代,仙魔大战,残酷无比。无穷无尽、浩浩荡荡的魔人,席卷这方世界,造成了一场无量浩劫。无数的仙人身死道消,哪怕是站在这个世界的最巅峰的仙帝也不例外。仙人们前赴后继,为了生存,为了民族,为了这个世界,将自己的热血,将自己的性命付出,最终以无比惨烈的代价,赢得了那场战斗的胜利,他们将魔界的入口封绝,将魔人们隔绝到魔界。 对于那些魔人,现在的修士并没有多少听闻,但经常读古书,便能够深深的知道这些魔人的可怕之处,简直恐怖到了极点。而现在,她居然在这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遗迹之内。发现了一个魔人,又怎么可能不震惊? 一瞬间,姜燕的心中生出了很多的猜测,难道文圣周子和魔族有关系?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文圣周子和魔界有关系的话,他也不可能活到寿命的尽头。那是怎么回事?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难道,难道……不可能吧? 这个可能性更加匪夷所思,让姜燕都有些不敢去想。 似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一样,这个魔族的女人,微微托起下巴。血红色的双眼眨了眨。有些苦恼的说着:“最初的一关,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啊。你说说,到底哪里出现了差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既然我已经揭穿你的身份了,你还想要怎么做?”柳凭直接揭过。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纠缠了。因为事实十分坑爹…… 方才的他。并不确定眼前的二人,就是这个魔族女人所转变的,他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而装模做样的去试探了一下而已,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歪打正着,真的试探出来了。若她坚持自己的身份,柳凭也不会继续坚持,便会认为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错觉而已。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还真让自己蒙对了,这或许就是气运使然吧。 柳凭的问题让那个女人苦恼起来,她的整个身子慢慢飞起,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嗯,你说问题的确是一个问题,对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吧?” 柳凭点了点头道:“当然知道,魔族嘛。” 魔族女人有些疑惑问道:“你还知道我是魔族?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害怕?我现在,可是随时拥有能够杀死你的实力,看看你旁边那个女人的神色……她如此恐惧厌恶着我,我居然从你的眼中找不到一丝的厌恶,真是奇怪,一个知道我是魔族的人类修士,居然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柳凭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只是看出了你有理智,既然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便不需要抱有害怕的情绪,你既然想要和我交谈,那肯定不会对我下手,同样,你虽然是魔族,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家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因为种族不同,便抱着深仇大恨的情绪,并非是我风格。” “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那魔族女人有些奇怪的看了柳凭一眼。这份奇怪的眼神之中,所掩藏的,更多的却是感激的情绪。原本害怕被人知道身份,现在因为柳凭,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事实上,柳凭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已…… 但在某些方面,他说的也对,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也正是因为他的立场,和这个世界的修士不同,才会对这个魔族女人采取一视同仁的态度,并没有丝毫的仇恨情绪。说到底,他并非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强行将所谓的种族仇恨加到自己的身上,未免有些蛋疼了。这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却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至于那些大道理----什么史书由胜利者来编写,魔族不一定邪恶,什么是生灵就得一视同仁之类,他不会想,也不会去说。 身后的姜燕听了这话,看了柳凭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柳凭笑了笑:“那你的决定呢?” “我的决定?”魔族女人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决定,已经两次想要将你们二人无声无息杀死,却都被破解,而且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愤怒,不恐惧,不厌恶我……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柳凭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吃惊的问道:“你不能够认主吗?” “我可是魔族。” “那还真是可惜。”柳凭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抬头问道:“我明白了,我会将这个遗迹封锁起来的,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将那玉庭山的洞天恢复原样,作为代价,我会给你很多灵石作为补充……还有,你得给我几样东西。最后,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一个要求,居然要求这么多的东西……好吧,我同意。” ※※※※※※ “什么!青帝仙门三代弟子?!”大殿之上,一个身穿道袍,英俊挺拔的年轻人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可能!堂堂三代弟子,最低也是天仙强者,怎么可能会来这里,闯这一趟浑水?!” 下面的道门弟子忐忑不敢说话。 看着那弟子的样子,这年轻人也明白他并没有说谎,否则也不可能是这样的表情。 然而这个事实未免也太让人错愕了一些! “师兄稍安勿躁!”就在此时,一旁走来一个年轻人,此人双眉如剑,目光凌厉,赫然是凤歌,他看向那道门弟子问道:“那人长得是什么摸样?” 道门弟子施展一个法术,将心中所想的摸样展现出来,那样子,和柳凭有着七分像。 凤歌一眼就看了出来:“柳兄?!” “这是怎么回事?”上面的凤天长老问道:“这人是你和我说的那个仙门天才,他怎么可能是三代弟子?” “我明白了。”凤歌若有所思的说着:“那身份玉牌应该是他师傅的。” “原来是这样?”凤天愕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突然,外面跑来一个道门弟子,恭敬作揖说着:“外面有人求见,是一个仙门弟子,叫做柳凭。” “快叫他进来。” “是。” 很快,柳凭见到了这凤歌和凤天。 凤天的摸样虽然年轻,但真正年龄,却不可能这么年轻,此时看着的确只有十几岁的柳凭,忍不住有些吃惊,此人居然能够和凤歌打上几回合?据说,在不久之前,他还成功的挡下了那乾元宗长老的袭击!那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仙! 凤歌看向柳凭问道:“此次进入地底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遗迹,柳兄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倒是有一些,不过相比,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更为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柳凭微微沉吟,第一句话便是语出惊人! “在这个遗迹之下,有一个通往魔界的洞窟,文圣周子将道域核心放在这里,所产生的作用,正是将魔窟的洞口封印住!” “什么!?” 原来在几千年前,文圣周子寿命将近的时候,开始推演天机,寻找有可能对这方世界不利的威胁,结果发现了这个玉庭山下,逐渐腐朽,慢慢形成的魔窟。当时的他,因为太过于特立独行的性格,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声张出去,便将自己的道域核心留在此处,彻底封印住魔窟。 这件事情连当时的玉庭山掌门都不知道。 时过境迁,玉庭山渐渐没落,而间接汲取玉庭山的信仰之力的道域核心,开始变得有些力不从心,于是便开始吸取玉庭山的小洞天,这无疑更加剧了玉庭山的没落。 岁月的流逝,不断在魔窟气息的侵染下,那道域核心,原本应该产生的这个世界的生灵,逐渐变成了魔族生灵。 文圣周子的道域核心,所生出的‘道域之灵’,居然是一个魔灵,这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结果。抱着曾经的骄傲,这也是那个道域之灵不愿意向外人求救的原因,害怕被人轻视,害怕玷污曾经的那个主人的圣名,一直独自苦苦支撑着。甚至为此都不惜杀害、驱逐、隔绝那些闯入者。 直到她遇到了柳凭。 当柳凭将这个事情说出来之后……这道门的二位,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很干脆的将这件事情上报道门,而接下来的一切发展,开始逐渐变好。 道门并未有人轻视那道域之灵,反而抱有很高的崇敬之情,毕竟,这些年一来,是她独自一人对抗整个魔窟。 而这个时候的柳凭,也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在此之前的交易,他得到了那道域之灵的馈赠----一本文圣周子的修炼心得记录。 第二百章 中秋回家 时节渐渐入秋。 自从离开玉庭山之后,姜燕和柳凭只联系过一次。 也只是关于后续报酬的事情,柳凭倒没有接受。 当日的收获已经足够丰盛,得到了那本文圣周子的修炼心得记录的他,还不需要其他的东西。自此以后,便从未和那个强气的少女联系过,虽然有些莫名惆怅的感觉,但很快便将这种感觉遗忘了,毕竟他的生活还是十分充实的,时间可谓是宝贵之极,总不能浪费在悲春秋上。 当季节转入秋天之后,原本的秋老虎终于退场,天气变得凉快了起来。而中秋节也渐渐临近。天启书院,也在中秋节这天放了七天的假期,足够让学生们回家团圆。 趁着马车,柳凭微微眯着双眼,倚在车内,看着沿途两边慢慢划过的风景,感受着马车的颠簸,微微调息着气息,这些日子,他的境界有了足够的增长,在大量资源的堆砌之下,境界终于晋级到了人仙三转中期,只要将天花凝练完毕,然后三花聚顶,再将神魂的阴神性质,转变为阳神性质,就能够突破到地仙境界了。 关于境界的增长,倒是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实力增幅,最为让他开心的是,最近这些日子,关于金之神魔,还有火之神魔、土之神魔,都有了许些眉目。现在主攻的方向是金之神魔,他准备一个一个的慢慢攻克。 不多时,柳凭回到了家中。 家中似乎早已经听闻了柳凭要回来的消息,毕竟已经有了不少日子没有回来,故此时常打听着天启书院的放假日子,特别是这一次的中秋节,早已经期盼了很多天。所以。当柳凭回来的时候,看见乡村之中,居然有着很多乡亲父老,以及父母妹妹在迎接等待着他,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 细细想来,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呢。 “爹娘,不必在这里等待,在家里等着就好了。”柳凭连忙从车中走了出来说着。 “无妨,吾儿又长大了啊。”柳父看着柳凭的摸样,欣慰的说着,在这些日子里,他在扬州士林里面,听到了不少关于柳凭的消息,其中议论最多的。便是天启书院的学术交流过程中,所产生出的那几首青诗青词。那几首诗词,当真是精妙绝伦,故此流传颇广,不仅仅是扬州,就连其他的州郡,都隐隐知道了柳凭柳奉常的名声。作为一个老秀才的他,对此自然是十分自豪的。 柳凭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旁边传来一些父老乡亲的声音---- “柳教学家终于出了一个人才啊,这下真是光宗耀祖了。” “不说光宗耀祖。现在就已经是光耀门第了。” “是啊,孩子,你快看,那便是案首,以后要向他看齐,好好学习。争取考上童生,知道吗?”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我在他小的时候便觉得,此子必然大有出息,现在果然没错啊。让我说准了,真是有出息了!” “听说还写了本著名小说,叫做什么《封神三国》,赚了很多钱!就连知县都对这本书赞叹不绝呢!” 对于这样的夸赞之声,固然柳凭自觉地自己的脸皮有些厚了,依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哥!”突然一声好听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个隐隐有着媚色的绝美少女,一脸笑容,跑到柳凭的身边,抱住柳凭的手臂,隐隐还有着要在柳凭怀中蹭一蹭的意思,这自然是婴宁。 她的记忆似乎没有恢复多少,虽然不会若宠物一样,但隐隐还有哪方面的习性,此时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这样撒娇,让柳凭有些无奈,摸了摸她的头。 旁边的柳玥有些羡慕的看着婴宁,她的脸皮薄,根本没有勇气在乡亲父老面前,若一个小孩子一样,在柳凭的身边撒娇。也只有婴宁这样长不大的家伙无拘无束不知道面皮为何物会这样了。 很快,柳凭回到了家中,一路上,婴宁居然真的黏上了柳凭,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开。双手陷入婴宁胸中的温软,这种感觉固然有些不错,但应该在没人的地方享受才是,在父母的面前,难免有些尴尬,试图将手抽开,可婴宁却依然没有放开。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柳凭也不好给她一个爆栗,让她立刻放开自己。 随后厅堂上,与柳父柳母说了一番话,便分开来到后院休息。 走在走廊上,踩着木制的地板,看着旁边半偎依在自己怀中的婴宁,柳凭摸了摸她的青丝,突然回头,柳玥居然一声不响的跟在自己的后面,也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玥儿?”柳凭喊了一声。 “哥哥?”柳玥一愣,回了一声:“有什么事情吗?” “嗯,帮我弄些水,我要入浴。”柳凭笑着说着。 他很了解柳玥的脾气,这样的使唤,并不会让她生气,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下人,被使唤来使唤去,反而会让她开心,觉得自己能够为哥哥做这个做那个非常满意。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这样说了。 果然,方才还有些阴沉的柳玥顿时点头道:“嗯,好,哥哥等等,我立刻就去准备。” 说着一溜烟跑掉。 看着柳玥的背影,柳凭摇了摇头,哑然失笑。不多时来到后院的一座雅亭,坐下休息,把玩着怀中玉人儿的小手,随口问着:“婴宁,关于以前的事情,你想起来了吗?” 婴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做梦的时候,闪过一些片段,很是模糊的样子,根本记不清。” “这样吗……”柳凭微微沉吟,将手贴在婴宁的额头上,粗略查看了一下婴宁神魂的状态,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点头道:“恢复得可真是缓慢啊,不过虽然缓慢,但也在渐渐恢复。” “哥哥,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啊?”婴宁在怀中抬起头问着。 “你以前?”柳凭一愣,有些意外,这还是婴宁第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问题,随即淡笑问道:“你想知道吗?” “嗯,想知道。” 第二百零一章 少女娇羞 虽然要和婴宁说她以前的事情,但事实上,柳凭对于婴宁的过去,了解的并不多……这让他微微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哥?怎么了?”婴宁抬头问道,她似乎看出了柳凭的为难,有些担忧的问道:“难道以前的我很坏吗?” “不,不坏。”柳凭摸了摸婴宁的脑袋,想了想说道:“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罢了。” “是吗?那哥哥就随便说一些吧。” “嗯。”柳凭点了点头,直接说道:“不过,我得说一句,我和你以前的关系,可没有像现在这么好……” “唉?难道很坏吗?”婴宁眉头微皱说道,显然很是意外。 “不,并不坏,也并不是太好……”柳凭想了想,将自己和她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婴宁的记忆早晚都会恢复,在这个时候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说到最后,柳凭微微叹口气说着:“说到底 ,还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听着这话,婴宁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将全身倚靠在柳凭的身上,抬头说着:“才不是呢,哥哥当时可是救了我,我根本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很是感激呢,我想就算那个我,肯定也不会有丝毫对哥哥的不满,因为我就是我,肯定是这样的……” 听着婴宁有些慌张连忙解释的话语,柳凭不禁莞尔:“这样就好。” 不过就算是这样,怀中婴宁的颤抖似乎还没有平复下来,这让柳凭微微有些意外,换了个姿势,将婴宁彻底抱在自己的身上。看着怀中的婴宁的妧媚脸颊,竟然一副泫然欲泣摸样,不由惊讶:“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哭什么?” 婴宁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脸色一脸低沉的样子。 柳凭摸了摸婴宁的头,柔声问道:“那究竟是怎么了呢?” 婴宁小声的说道:“我在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我的记忆如果恢复了的话。现在的我,就会消失不见,就算消失不见还好,若是那个我离开哥哥的身边的话,那就糟糕了……” 柳凭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婴宁居然在担心这个,倒也有些感动,轻声笑道:“不会的,你不会消失的。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的。” “真的吗?”婴宁惊讶的抬起头,有些梨花带雨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柳凭点头笑道。 “嗯,可是……”婴宁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柳玥。 “哥哥?婴宁?” 她看着柳凭与婴宁的姿势,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开心,也未表露出来太多。三两步走过来之后,脸色便被愕然占据:“婴宁你怎么了?” 这些日子,经常与婴宁厮混在一起,也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婴宁对于哥哥的感情,还有她的真实身份,虽然是推测而出。但观察着哥哥的态度,却知道十有**若自己的猜测一般。 虽然还是有些抵触,但这份抵触却没有以往的严重了,随着关系越来越好,也有些觉得。婴宁变成哥哥的女人,似乎不是无法接受了。而此时的不开心,只是有些吃醋了,但吃醋归吃醋,看到婴宁梨花带雨的摸样,顿时大吃一惊,连忙错愕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婴宁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这幅摸样却让柳玥越发关心起来:“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哥哥没有欺负我。”听着这话,婴宁连忙开口否认,看了一眼柳凭,显然有些犹豫是否要将这些话说出来。柳凭点了点头表示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什么。 这样眉来眼去更让柳玥有些郁闷,小嘴嘟囔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嗯,是这么回事呢。”婴宁想了想,似乎在思考如何将这件事情通畅的说出来,这些日子她虽然有着不少的长进,但这样一连串的话语,让她完整的叙述出来,还是有着不小的挑战。 而和婴宁在一起这么多天的柳玥似乎也知道她的为难之处,不由有些好笑,并未催促,抿嘴说道:“不急不急,讲出来就是,我能听懂的。” 婴宁点了点头,将事情大概的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柳玥心中咯噔一声,也有些担心,如果婴宁的记忆恢复的话,真的会离开吗?终于有了一个朋友,以后很有可能会消失,顿时产生几分急切的情绪。而经常和柳玥在一起的婴宁,也感觉到了她的担忧,抿嘴笑着说道:“不过哥哥说了,我不会消失的,而且,哥哥也不会让我离开的。” “是这样吗?”柳玥松了一口气:“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嗯。” 这样闺蜜一般的交谈让柳凭有些无言,此时婴宁还跨坐在他的身上,虽然她身上的幽香有些好闻,整个身体偎依在怀中的感觉也是格外的好,但还是有些尴尬,不由道:“你们在这里聊吧,我去沐浴。” 随即脱身,走向浴室方向。 柳凭哼着调子,心情有些好,随着在这个世界的日子深入下去,也渐渐生出了一些归属感。很快来到浴室,推开朱红色的门,然后关上,绕过一重上面画着翠竹的屏风,开始将衣物脱去。 即将入水之前,想了想,复又取出纳宝囊,拿出一些珍贵的灵草灵花,随手用灵力碾压成粉末,然后撒入其中。 当这些灵草灵药撒入其中之后,硕大的木桶之中本来很是清澈的温水,顿时变得浑浊不堪,那些粉末所散发出的气味,也格外的呛鼻。并没有在意,脱去衣物的柳凭,直接泡在了里面。 很快,浑浊的水质并没有持续多久,开始逐渐的转清,这是药效逐渐与温水融合了。而那呛鼻的味道,也变得清香起来。 柳凭仰躺在水面,半浮半沉,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悠闲,这种感觉很好。 这个专门用来洗浴的木桶很大,大概有一米五的深度,长度也达到了三米,宽度达到了两米,说起来也足够让两个人玩鸳鸯戏水了,只是现在自己是一个人……倒也有些可惜了。 轻笑一声,并未多想。泡了一会儿,刚想要出去,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不由微微皱眉,记得自己可是将门给关上了,能够这样无声无息的将门打开,而气息也同样这么熟悉,除了婴宁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她来做什么?柳凭并未急着出去,侧过头看向屏风,只见一个身影闪过,一个如画一样的美人儿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看着柳凭,笑着道:“哥哥。” “怎么了?” “有事情要和哥哥说。”婴宁满脸笑意说着,丝毫不害臊,三两步走了过来,趴在木桶旁边。 “什么事情?” 然而这一句话刚说出,还未听到回答,只见婴宁便一翻身子,闯入了木桶之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柳凭顿时有些被惊呆了,这是……逆推的节奏? “哥哥。”婴宁将头伸了过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婴宁的衣服是素白色,虽然因为天气原因,不再单薄,可在这温水的浸透之下,从而变得半透明,却依然还是隐隐能够看见大片的白皙肌肤,还有那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加上那胸前诱.人的沟壑,当真容易让人生出最原始的冲动。 而婴宁似乎没有丝毫的顾忌,毫不犹豫的凑了过来,贴在柳凭的胸口。这样的姿态,仿佛一个宠物一样异常温顺,显得格外诱人。 柳凭只觉得一双柔软紧贴着自己的胸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纵使隔着重重衣裳,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着那份温润,甚至似乎还感觉到两点微凸的硬物,摩擦着胸口,若不是随着心法《界心》的深入,心性越来越好,这个时候还当真有些把持不住了。 不过硬要把持着,还真是痛苦,但人仙三转期间,需要保持人花不坏,就不能做这方面的事情,真是让人头痛,看来为了美好的性福生活,得加快修行进度了。 柳凭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婴宁的脑袋,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脊,问着:“什么事情?” “就是……我不久之前,不是和哥哥,说了一件事情吗?”婴宁微微抬头说着。 “说了一件事情?” “就是关于记忆的事情啊……若是以后的我恢复了记忆,说不定会离开的那件事情。”婴宁小声说着,不过此时柳凭和她贴的极近,倒是能够清楚的听见。 “那件事情?我不是说了吗。你不会消失的,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柳凭有些好笑说着,难道她就特地为了这件事情过来? 柳凭并没有说假话,就算婴宁的记忆恢复,也只是与以前的记忆性格融合,而不是现在的记忆消失,而他,也不会让婴宁离开自己。 当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只见婴宁小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微红,一脸害羞摸样,这可是十分稀有的表情啊……一向很是温顺,一点也不知道害臊的婴宁,居然也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第二百零二章 少女娇憨 平时一脸温顺,任由自己把玩的婴宁,此时露出小女儿娇态一般的娇羞,当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让人觉得格外可爱,想要抱在怀中,揉捏欺负着。 这样想着,都不自觉用双手将婴宁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环住,隐约感受着那份温润,更有些意动。而随着柳凭的动作,婴宁的脸上的羞态越发的多了,眼波流转,可怜兮兮的看着柳凭,小声的说道:“不是那件事情……因为那件事情,我还有一件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柳凭问道,他的左手无意识间滑到婴宁的那挺翘的双臀之上,顿时就感受到那份弹性,仿佛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够吸引人的魔力,下意识的居然没有收手,就将手掌覆盖在那里,轻轻抚摸着。 随着柳凭的动作,婴宁的脸颊越发潮红了,下意识的“嘤咛”一声,眼中满是媚意的看着柳凭,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一字一句说道:“那件事情……就是……我想要做哥哥的女人,这样一来,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肯定不会离开哥哥的身边……哥哥也一定不会放我走了。” 说完这些,有些不敢抬头看柳凭,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上。 “做我的女人?”柳凭还真是愣住了,被这样子大胆的热烈的表白,还真是第一次,虽然也有些伤自尊,居然不是自己说出这话,还让一个女人对自己说出来了,真是成何体统,但更多的却是有些感动以及心动。 虽然现在不能够将婴宁吃了,享受品尝着她的这份处子美味,但提前稍稍享用一下利息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不由小声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其实是你想要做我的女人。这只是借口吧?” 傻傻的婴宁,自然不知道这只是调笑,居然认真的回答道:“虽然婴宁很想要做哥哥的女人,但是婴宁也明白……这件事情,应该是由哥哥来做……所以,那个……” 虽然婴宁很认真的去回答。可此时因为太过窘迫,所以一时半会还是无法说清楚,不由涨红了脸,越发的可爱了。 柳凭并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上,又调笑问道:“那你知道怎么做我的女人吗?” 婴宁刚想要回答,却突然愣住了,低头想了一会儿,不由苦恼说着:“我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哥哥应该会知道吧?” “我也不知道啊。”柳凭看着婴宁憨憨的样子。忍不住乐了,逗着她道。 “啊?哥哥也不知道吗?”婴宁顿时傻眼了,还真的相信了柳凭的措辞。 在她看来,柳凭是不会骗她的…… 当然,前提是得让她分清楚,什么是欺骗,什么是调.戏……不过至少现在看来,她还真的没有这个概念。 “嗯。”看着婴宁的样子。柳凭不由笑了,抚了抚婴宁的脑袋。然后说道:“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婴宁同志了,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唉唉唉??”婴宁顿时为难了,抬头说着:“我不会啊!” “不会你得想啊,动脑子啊,我以前不是教你的吗?不知道,就要仔细去想。” 婴宁皱起可爱的眉头道:“我记起来了……” “哦?”柳凭有些感兴趣问道:“是什么呢?” 婴宁道:“好像是……先将衣服脱了。”说着看了看柳凭。哥哥本来就没穿衣服,而自己嘛,还有好多衣服,对了,洗澡本来就不要穿衣服。怪不得刚刚感觉怪怪的…… 于是她便慢慢将衣服脱去。 柳凭并没有阻止,他看着婴宁每脱去一件衣服,所裸.露出来的大片白皙的肌肤,只觉得有些赏心悦目。 然而随着她脱得越来越多,露出的越来越多,柳凭的呼吸都不由有些急促了。看着那逐渐展现的大片无暇的肌肤,欣赏着那散发着青春洋溢的少女气息的躯体,听着脱去衣裳的同时,所下意识轻声呼出的喘息,还有那妧媚的面孔,涨红了脸的娇态,倾诉着一个绝代祸水红颜的美丽,瞬间便被其吸引住了,只觉得没有办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很快,婴宁脱得只剩下了最后的亵.衣,她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将自己的最后衣裳给脱去了。顿时,完美无瑕的身子展现在柳凭的眼前。 胸前的丰润饱满完美,浑圆硕大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下垂,中心那一点微凸的小小樱桃,让人觉得无比的赏心悦目,上方是精巧的锁骨,下面是一点可爱的肚脐,左右是纤细白皙光滑的手臂,手臂之下是s形的绝妙曲线,随着逐渐的观察,赏心悦目便被炙热的目光所代替。 并没有忘记方才的调笑,柳凭微微收了收呼吸,努力将气息平复,然后笑着问道:“然后呢?脱掉衣服之后呢?” 婴宁感受着柳凭那灼热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视线目光,比平时强烈了很多,虽然有些害羞,但更多的却是开心,果然哥哥还是喜欢自己的。可听着柳凭的问题,却有些为难了,纤细的秀眉微微皱起,拖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是亲亲?” 说着这句话,婴宁便将整个身体全部凑了过来。 这一下,相比方才所带来的感触,更加的剧烈,方才隔着重重衣物,便有那般的感觉,现在可是什么也没有的零距离接触,自然有着加倍的感受。 特别是那一对丰润紧紧贴在自己胸口,还有那胸前的两点微凸,所慢慢在胸膛轻轻摩擦的感觉,柳凭只觉得灵魂都有些战栗了,忍不住赞叹,真是太刺激了。 而这个时候,婴宁也微微将头抬起,闭上了双眼,将那一双小小的粉唇凑了过来。 粉唇微张,隐隐能够看到里面的整齐贝齿,而在贝齿也是张开的,能够看到里面柔软香舌。 这般姿态,完全就是任君采额。 当真诱人到了极点啊。柳凭再一次在心中赞叹,看着婴宁妧媚的面孔,双眼不由有些迷茫了,也不管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把持住,低头便印上了那张粉唇。 第二百零三章 中秋夜(上) 当双方的嘴唇零距离接触之后,便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那粗热的鼻息,生出一种很是美好玄妙的感觉,这是最原始的**满足,让人迷醉不已。 柳凭低头印上那张粉唇之时,是睁开双眼的,此时听着婴宁有些加重的气息,又看着她微微将双眼睁开的眼波流转,所展露出仿佛能媚出水来一样的媚态,有些意动,又有些好笑,这只是一个最简单最简单的开始呢,都有些受不了了?这怎么能行呢? 心中坏笑着,柳凭伸出舌头,钻入婴宁的粉唇,撬开她的贝齿,滑入里面。 婴宁感受着柳凭的舌头闯入自己的口中,不由吓了一跳,原本觉得亲亲很是刺激了,这样的事情更是从来没有,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随着柳凭的舌头闯入自己的口中,与她的香舌互相缠绵在一起的时候,一种难以形容的酥麻感觉,蔓延全身,只觉得骨头都仿佛要酥软融化了一样。 婴宁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了力气,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柳凭的身上,感受着那份酥麻感觉所带来的愉悦舒适,也下意识的迎合起来,虽然那条小小香舌的迎合有着太多的生涩、笨拙,可就是这份迎合,却给她带来了更多的愉悦快感。 那种感觉,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身体里面,有些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一样,力气已都被一下子抽空,只能软绵绵的贴在柳凭的身上,一双柔荑也环绕柳凭的背脊,将柳凭抱住。随着这个香吻的深入,这种感觉越来越浓郁。下意识的发出轻声的呻.吟之声,格外的诱人。 “嗯……呀……嗯嗯……” 这是下意识发出的呻吟,仿若梦呓一样,可在柳凭听来,却是十分的悦耳,不逊色于任何乐器奏出的声乐。随着这个吻的深入。感受着怀中玉人儿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体会着那份温润的味道,他的双手慢慢滑到婴宁的玉峰之上。 “嘤咛……”婴宁下意识的发出的呻.吟让柳凭更加冲动,一双手在她的玉峰之上不停游走,很快便将整个玉峰覆盖,开始了慢慢的揉捏。 婴宁慢慢将双眼睁开,此时的她感觉有一双大手落在自己的双峰之上,一种不亚于亲吻的感觉再次荡漾开来,并且随着柳凭的抚摸。这种感觉,越发的剧烈了,她的双眼越发的眼波流转,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烫。这一种平时根本体会不到的舒服快感让她一下子被其吸引,不由深深沉迷下去。当然,更为重要的关键是,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最喜欢的柳凭哥哥。所以才能身心融合,完全放开。才会有这样的充实快感。 “柳凭哥哥……”婴宁和柳凭的双唇分开,她轻声的呼唤着眼前男人的名字:“这种感觉……好奇怪……好害羞,好奇怪……啊啊……” “舒服吗?”柳凭一笑,慢慢揉捏着那一只手无法覆盖的玉峰,感觉着它在自己的手中,形状不断的变换。手感可真是不是一般的好。 真是个诱人的小东西,他心中说着,看着露出迷醉神态的婴宁,真想要此时此刻将她一口吃掉,这样想着。体内都生出了一股难以压抑的火气。 “舒服……很舒服……”听着问题,却不知道只是调笑,婴宁很是认真的回答了。 “喜欢吗?”柳凭又笑了笑,欣赏着她那张露出愉悦神色的妧媚面颊,渐渐生出了一种原始的冲动,想要好好将她疼爱一番。 “喜欢,我最喜欢柳凭哥哥了。”婴宁点了点头,又很是认真的回答。 “真乖。”柳凭的一只手从她的玉峰之上离开,来到婴宁的脸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婴宁将双眼闭上,静静任由柳凭在抚摸着,可却在下一秒,那原本恬静享受的面孔,眉头微微的皱起:“咿呀……” 却是柳凭的手掌,转移了重心,手指开始针对着那粉红色的豆蔻开始了揉捏,这种以前从未有过,并且突然而来的刺激让婴宁叫唤出声。 “哥哥……好奇怪的感觉……好舒服……又有些痛苦……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啊啊……” 柳凭并未多说什么,开始用手滑到她的身下,还未等他进一步动作,便听得眼前这个玉人儿一声惊叫:“啊----” 婴宁面露潮红,惊叫之后,低声喘息着:“啊呜……好奇怪,有东西流出来了……呼呼……这种感觉好奇怪……”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一种愉悦之后的霞红覆盖全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隐约少了一些青涩,多了一些成熟。 竟然这么容易就丢掉了她的第一次?柳凭不由有些愕然,还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这么的敏感,只是一些前戏便能够让她迎来人生之中的第一次…… 达到那巅峰的愉悦之后,婴宁便像是脱了力一样,躺在柳凭的身上。 看着脱力的婴宁,过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动静,赫然发现,她居然已经一脸幸福的睡着了…… “这个家伙……”柳凭错愕,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自己爽够了就不管我了吗?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就这样将她彻底吃掉。” 默默念了几遍静心咒,柳凭渐渐平静下来,抚摸着婴宁光滑的背脊,眼中满是欣赏,心中有些满足。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呼喊:“哥哥?” 柳凭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着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呸呸呸,他连忙将这想法抛之脑外,问了一声:“什么事情?” “你看到婴宁了吗?我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她……”外面的柳玥有些疑惑的问着。 柳凭不由有些头疼,看了看怀中睡着的婴宁,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没有撒谎,如实说着:“她在我这里,现在睡着了。” “睡着了?”外面的柳玥有些疑惑的说着:“怎么来这里睡觉了,奇怪。” “没什么……我等等带她出去。” “哦。” 虽然有些疑惑,也有些猜测,但柳玥还是离开了。 “早晚有一天,将你们大小通吃了。”柳凭听着离开的脚步声,低头看着怀中恬静的面孔,轻声笑了笑自语,抚了抚她的面孔,体会着那份柔嫩,又是一阵阵心动。 时间又过了一天,这一天,便是中秋节了。 中秋节,时在农历八月十五;因其恰值三秋之半,故名中秋节。也有一些拜月节,八月节,女儿节,团圆节之类的另类名称,不过小小孩童之中,流传颇广的便是月饼节了。只因为这一日,有月饼吃。 时间转眼便来到了夜晚,白日并没有什么活动,因为赏月,祭月等等活动,都要在夜晚进行。 柳家,几个下人将一个大大的香案摆放在庭院正中央,在上面摆放月饼、西瓜、苹果、红枣、葡桃、李子,等等祭品,种类繁多,不过最中心的,还是月亮神像。随后红烛高燃,一家人依次祭拜月亮神,最后是一些下人。 “好了,可以切月饼了。”柳父说了一声,这事情按照传统并不是由他来做,故此并没有动手,便看向旁边的柳母。 柳母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将月饼切成了五大块,柳父、柳母、柳凭、柳玥、婴宁。柳家家丁单薄,传到这一代只有柳凭一棵独苗,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十分少见了。 分了月饼,柳母便开始将一些准备好的月饼礼盒发给家中的一些下人。 看着柳母离去忙碌,柳凭说道:“父亲,不请一个管家吗?” 柳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娘说她喜欢做这些事情。” 柳凭微微摇头说着:“喜欢是喜欢,只是规矩还是规矩,现在没有人说什么,但这样下去终归还是不行……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嗯。”柳父听着柳凭欲言又止的话语,也明白儿子的意思,不禁有些感慨,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啊。而后说着:“你带你两个妹妹出去玩吧。” “好。”柳凭点了点头。 而旁边两个正在吃着月饼的少女,等待的可就是这句话,此时终于等到,不由双眼一亮,婴宁更是连忙来到柳凭的身边,挽住柳凭的一只手,说着:“哥哥快带我们出去玩吧。” 她的嘴中还吃着月饼,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柳凭无奈说着:“先将月饼吃完吧。” “好好。”婴宁乖巧的点了点头,也不怕噎着,快速将一大口月饼全部咽下,而后点头道:“我吃好了,哥哥,我们快出发吧!” 柳玥也不甘示弱的跑了过来,看着柳凭的另一只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挽上去,想了想道:“我去叫宁伯将马车准备好!” 在柳玥的打点下,只是片刻时间,马车便准备好了。 柳凭坐在正中心,柳玥坐在他的左边,微微隔着一段距离,而坐在右边的婴宁却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自从昨日的那一次亲密接触,让她感觉到了人生之中的第一次愉悦快感,俨然彻底以柳凭的女人的身份自居了,比以往的关系更加的亲密了。 旁边的柳玥似乎有些羡慕又有些没落,小嘴嘟着,也看出了她的意思,柳凭的手掌毫不犹豫环住她的纤细腰肢,在她的惊讶目光之下,将她搂入怀中。 第二百零四章 中秋夜(中) 突然被哥哥拥入怀中,还真是一个前所未有惊喜,可这惊喜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心理准备,不由惊呼一声,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柳凭:“哥哥?怎么了?” 低头看着小玥儿的面孔,淡淡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要抱抱你。” “嗯……”听着这样直白干脆的话语,柳玥只觉得自己的小小一颗心剧烈震颤了一下,跳动加快了好多,霞红悄然攀爬上双颊之上,嘴角不自觉向上勾起,露出些许笑意。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躺在哥哥的怀中,感觉格外的安宁与舒适。 柳凭嘿然一笑,这样左拥右抱的感觉可不要太好,怀中的二个玉人儿都是绝美,让人极其心动,此时都是一脸恬静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任他把玩。 不过这样的感觉虽然很好,也并未急着动手动脚,在车上做这些,实在有些不成体统。柳凭微微摇了摇头,将杂念抛之脑外。 因为昨日的旖旎,许些火气生出,却没有得到解决,纵使当时用静心咒强行平复压下,现在却依然有些感觉,容易被触动心弦。 过了片刻,马车便来到了县城之中。 柳凭牵着二个玉人儿走下马车,看着来往的行人,两边连绵的灯海,不由赞叹一声:“可真是繁华。” “毕竟是中秋节啊。”旁边的柳玥笑着说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中秋节可是非常重要的节日之一呢。” 旁边的婴宁插不上话。也没有心思说这些,东张西望的看这看那,似乎对那些美食玩物十分的感兴趣。 “也是。”柳凭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的繁华,完全远胜于中国的古代的任何一个朝代,就算是现代在某些方面也是有所不及,只不过道法虽然显圣,但仙道文明却没有普及开来,还是有所逊色,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中秋节除了赏月之外。便是赏灯了。作为传统节日的三大灯节之一,自然不同凡响,看那街道两边连绵不断的各色灯笼便知。 “我们随便逛逛吧。”柳凭随意说着。 二女点了点头:“嗯。” 在街上走动着,这街道还算宽广。尽管人来人往。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望无尽。也不算太过于拥挤,若是那样拥挤,来这里游玩也便没有了意思。 对于柳凭这样的少年郎。便牵着两个明亮佳丽,自然惹得不少人的瞩目,但普遍也知道礼数,看着少年的青衫以及举止言谈的气度,知道不是一般人,根本不敢随意放肆打量,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然后不经意的时候再看一眼。柳凭也并未在意,很快便来到一个猜灯谜的一个小摊,这里聚集了不少人,都在评头论足议论不停。 这些人主要是一些少年少女在猜着各样的灯谜,而那些接连猜对的少年或少女,自然惹得一阵阵瞩目。 柳玥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灯笼,细细看着上面的字迹,秀眉微皱的在思考着,而旁边的婴宁,对于这些灯谜根本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她的目光都被不远处的桂花糕给吸引了。 “哥哥,这个是什么啊?”柳玥也接连猜对了不少,可还是碰到了一个难题,不少少年少女都被这一题难倒,在这里议论纷纷,柳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顿起引起不少瞩目,回头看了一眼。 柳凭听了这话,顺着柳玥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上面一个花红灯笼,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字迹清晰----‘今日秋尽’。 “今日秋尽?不就是明日冬吗?”柳凭扫了一眼淡淡说着。 周围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这一谜题是猜物的,这少年可真是厉害,居然能够一口道出?也有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这是一个憨憨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布衫,问着:“今日秋尽明日冬,倒也对称押韵,可是这又是何解呢?” 柳凭看了他一眼,嗤笑摇了摇头,并没有去解释。 而这个时候,旁边自然有人拉了拉他,示意不要多言,然后将这一题的谜底解释了出来,明日冬是指一味药材,加上前面的对称押韵,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灯谜是猜物的,听了解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连忙离开。 “哥哥可真是厉害。”柳玥微笑着称赞说着,又兴致勃勃的去看其他的灯笼。 可这停留游玩却让婴宁越发苦恼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桂花糕,都有些流口水了,心里想着是否要暂时离开哥哥的身边去买东西呢?可是人这么多,万一走失了就糟糕了,那么将哥哥拉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那样的话,留下柳玥一个人在这里,未免也有些太可怜了…… 一时间可真是有些为难死了,婴宁微微有些苦恼。 “只是游戏罢了,这叫什么厉害……”柳凭摇了摇头淡淡说着,似乎隐隐听到了吞口水的声音,不由乍意,看向婴宁,又顺着婴宁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心里有些好笑,真是个小馋虫,也隐约想到那一日在客栈之内,喂她吃着烧鸡,她犹意未尽的用灵活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手指……虽然当时觉得有些邪恶,但说起来还真是一段有趣的回忆。 “想吃桂花糕?”柳凭轻笑问着。 “嗯。想吃。”婴宁下意识点了点头回答道。 听着这样的回答,柳凭一翻手,笑道:“看,这是什么?” 只见柳凭的手上,赫然出现一盒精致的桂花糕,看着这一盒精致的桂花糕,婴宁不由欣喜说道:“桂花糕!谢谢哥哥!一定很好吃,而且……” 似乎隐隐嗅到桂花糕之内的纯净灵力了一样,婴宁的眼睛更亮了一些,这自然不是一般的桂花糕,而是师姐醉红尘亲手给他做的桂花糕,虽然产量不多,但胜在特别。和一般的桂花糕不同,采用的却是灵桂之花,味道比之一般的桂花糕好了太多。算得上是仙道贡品,自然不是一般的稀有。 第二百零五章 中秋夜(下) 柳凭成功猜对了谜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都看了过来,无论是男是女,看到了柳凭与婴宁还有柳玥,都是双眼一亮,暗暗赞叹一声。 相对于大街上的普通行人,这些少年少女的身份明显尊贵显赫一些,当然了,也只是对于一般的普通百姓而已,相比柳凭这样的天启书院的学生,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虽然柳凭穿着青衫,但穿着青衫的秀才太多了,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加上这猜灯谜本来就是少年少女游玩的地方,他们心气高,哪里有什么约束,故此这目光打量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特别是看着柳凭牵着二个如画一样的美人的手,起初的赞叹之后,顿时个个惋惜不已起来,也无论男女,女的自然是自惭形秽,有些自愧不如,原本想要搭讪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而男人的目光,自然被柳玥和婴宁所深深吸引,向往不已,只觉得魂儿都被勾去,失魂落魄的看着,却也知道名花有主,自己没有机会了,当真是痛惜万分,苦恼异常。 不过也有些桀骜不驯的,有些身家,心中想着名花虽然有主,我也能够松松土,试图过来搭讪,却被一声话语打断:“柳公子!” 只见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身穿一声朱红色的罗裙,格外艳丽,仿佛一朵盛开的石榴花,尽管容貌略逊婴宁一筹。但这身穿着打扮,加上精致的灵蛇髻,镶嵌着各种精致簪子、步摇,还有脸上的香粉微妆,结合之下,所产生的气场,居然一下子胜过婴宁与柳玥,让人觉得后者有些黯然失色。旁边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不由议论纷纷开来。 相对于柳凭在这沁水县的低调、少有人认识来说,这少女无疑是整个沁水县的风云人物之一。 她正是那花家的花舞。 此时花舞显然有些激动。竟然不顾斯文的大声喊了一声。这很让这些少年少女吃惊,心想以往端庄典雅的花舞,居然这样失态?一念至此,心中更是震惊。这少年到底是何等身份。居然让花舞如此激动?当然。若是他们知道,花舞在一些挚友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姿态,是那样的刁钻毒蛇古怪。和在公众场合所表露出的姿态截然相反,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惊讶。 柳凭看着她,微微一愣,皱眉想了想,才想到了眼前少女的名字,原来是花家的花舞吗?几月之前,时值端午节,带着妹妹去看龙舟的时候认识的,因为仅仅只是一面之缘,故此印象并不深刻,也多亏柳凭的记性很好,才想起来了,否则此时定然会闹出一个乌龙。 很显然,相对于柳凭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花舞却对柳凭可谓是印象深刻。无论是在扬州士林里面,他所不断传出的精妙绝伦的诗词,还是那封神三国作者龙傲天的身份,亦或者知府门生,天启书院学生的资历,都足以称得上是掷地有声的话语权。年龄相反,身家还没有自己好,却能拥有此等名声资历,足以让花舞都有些自愧弗如,知道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物。 不过,相对于一个少女来说,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物并不是成为朋友的障碍,当日柳凭离去,便再也没有见到,心中可是有着很多的遗憾,今日上街,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偶遇了,这又岂能错过?连忙上前搭话。 可来到柳凭的身前,看着他有些疑惑像是不认识自己一般的神色,只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深深失落涌了上来,心中一时间充斥着苦涩,尽管知道这很正常,并不算什么,但难免还是有些遗憾,佯装笑意问着:“难道柳公子不认识我了?” “方才的确不认识了。”柳凭一笑说着:“没想到几月不见,花小姐,居然变得如此端庄艳丽。” 听着赞叹,方才的苦涩顿时一扫而空,花舞微笑说着:“几月不见,柳公子也越发气度沉稳了。”随即转头看着柳凭左右的少女,笑着道:“柳玥妹妹,还有这位婴宁妹妹,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柳玥也笑着回应,而婴宁却因为低头吃着桂花糕,并没有说话,只是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你们认识?”柳凭有些惊讶问着。 “当日一别,我后来也登门到访过几次。”花舞笑着回答。 “原来是这样。”柳凭随即释然。 “婴宁妹妹在吃些什么?桂花糕?”看着婴宁正在吃着桂花糕,花舞不由有些排腹,只是桂花糕而已,至于如此吗?柳家虽然低调,但也算是沁水县的大户了,家资不菲,这婴宁的身份也足够尊贵,这类桂花糕有多少要多少,至于如此不雅的吃着吗? 这样的不雅吃相也引起旁边一些少女的掩嘴轻笑,想着可真是无礼,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一盒小小的桂花糕,居然让她如此狼吞虎咽,像是一个饿死鬼投胎。原本被那妧媚容颜击败,有些自惭形秽,在此时终于找到了一些平衡…… 婴宁点了点头,想了想,分了一块桂花糕递给花舞,似乎有些舍不得,又将那块桂花糕分为一半,只给了花舞一半。 接过半块小小桂花糕的花舞无奈苦笑,而这也引起周围不少嗤笑,心想还真的将这桂花糕当做了宝物?这样的动作,可真是憨态可掬了。 花舞看着手中的桂花糕,有些无语,若是旁人这般,早已丢掉,不,就连接也不会去接,可却是柳公子的妹妹婴宁这样做,也只能给个面子尝一尝了。 花舞将桂花糕放入口中,起初浑不在意,然而只是瞬间,便被一股强烈的清香充斥,只觉得灵魂都被震颤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以那桂花糕为中心,流入身体各处,她只觉得四肢都有些暖洋洋的,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相对于灵果,这类特殊加工的桂花糕,就算是普通人吃了,都会产生一些效果。只是不能食用过多,最多半块,先前婴宁并非小气,只是怕她无法吸收罢了。 花舞有些失态,瞪大了双眼,一脸见鬼摸样,那淳厚异常的感觉,让她回味良久,着迷不已,心中满是骇然,这桂花糕,居然能有如此味道,忍不住下意识连忙问道:“还有吗?还有吗?还有吗?” 激动之下,居然一口气问了三遍。 第二百零六章 江湖骗子 这样的姿态,相比先前更加的失态,原本掩嘴轻笑的那些少年少女,听着这话,当即生出匪夷所思的神色。若说那似乎有些憨傻的少女没见过世面,专心吃着桂花糕,将其当做了宝物,也是情有可原,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个笑话,可现在,这沁水县花家堂堂大小姐花舞,居然因为吃了那半块桂花糕,就变得如此,可就不是什么笑话了。 也生出几分疑惑,这花舞是否佯装这样?只是一块,不,只是半块桂花糕而已,在场谁没有吃过?怎么可能就如此失态了?可是看着她那神色,根本就不是佯装,而是的的确确的被那桂花糕所吸引,口瞪目呆的同时,不由生出更多的疑惑,这桂花糕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只是……桂花糕啊? 氛围转变得有些微妙,原本的众人目光的中心点是柳凭与那二个少女,当花舞来了,目光便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而现在,众人的目光,居然都聚集到婴宁手上的桂花糕了。 柳凭倒没有多少意外,这桂花糕的味道的确不错,饶是他自己都被其吸引了好一会儿,更别说花舞这区区凡人了。这样失态纯属正常。 柳凭旁边的柳玥,看着花舞的失态,也有些吃惊,这桂花糕真的就这么好吃吗?对了,刚刚好像是哥哥拿给婴宁的,怪不得…… 柳凭也经常拿出一些只有修士才能享用的灵果、灵食给柳玥食用,这是在配合那块玉佩潜移默化改变柳玥的身体。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培养,柳玥的容貌、气度、气质悄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现在年纪还小,并不能看出什么,等她长大了。必然又是一个若婴宁一般,甚至超过一些的大美人。 此时听着花舞的问话,婴宁点了点头道:“还有。” “那能再给我吃一些吗?刚刚有些囫囵吞枣了,没有享到太多的美味----这真是有些遗憾。”这话说出来,花舞的脸皮有些微红,堂堂花家的大小姐。居然向人讨要吃食,真是有些丢脸,可她实在难挡美食诱惑,还是将这话语说了出来。 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真的是花家的大小姐? “不行。”婴宁摇了摇头。“你不能吃太多。” “这样吗?”花舞一愣,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拒绝,有些悻悻然,又回想起方才的失态,再看着此时众人乍意的目光。脸颊立刻便红了,暗道可真是丢脸,连忙告辞离开。 “走吧。”柳凭看着众人的目光,摇了摇头说着。 离开这一个灯谜摊子,几人在街道上行走着,不多时来到一个茶馆歇息,茶馆平时雅静,此时却黑压压落座了不少人。闹哄哄的仿佛一个酒馆。也并未挑三拣四,来到了个角落坐下。叫了几杯茶。 落座的地方是茶馆的外面,因为能够看到月光,饮茶赏月倒也雅趣。婴宁和柳玥的到来,自然又聚集了不少的目光,柳凭冷冷看了过去,这些人顿时全都将目光移开。 “哥哥。要吃桂花糕吗?”婴宁问着,扬了扬手中的最后一块桂花糕,方才又分了几块给柳玥,此时只剩下最后一块了。 “嗯。”柳凭点了点头,微微张了张嘴。婴宁便连忙凑了过来,柳凭啊呜一声,将桂花糕吃下。 看着柳凭吃下,婴宁狡黠的笑了笑:“明明是给婴宁吃的,哥哥竟然将桂花糕吃光了……还有吗?” 柳凭一怔,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婴宁居然是耍的这个小心思,因为知道这桂花糕的珍贵,不好意思再要,故此用一块桂花糕来讨好自己,然后又将吃光了桂花糕和吃了最后一块桂花糕的概念混淆,要求自己再拿一盒……平时觉得她憨傻,居然也有着这么鬼灵精怪的一面? 柳凭无奈一笑,敲了敲婴宁的脑袋:“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捂着自己的额头,婴宁撇嘴道:“哥哥不给就是,干嘛还打婴宁呢。” “又没说不给你。” “唉?真的吗?谢谢哥哥。”刚刚还有些幽怨的婴宁,神色顿时变得活泼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吆喝:“前知五百年,后算三百年,算卦了,算卦了,不灵不给钱,阴阳五行十褂九灵,世上千百事,统统知晓……” 柳玥双眼一亮说着:“居然有算卦的呢,哥哥要算一卦吗?” 柳凭也微微有些乍意,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这类算卦的的确少见,不过少见归少见,他却没有什么心思跑去算卦,摇了摇头说道:“没兴趣,多半是些江湖骗子而已。” “这样啊……”柳玥点了点头。 “天道无常,因果气运,很多的时候,一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改变……”柳凭一叹说着:“提前知道也没有什么意思,事实上我也会算卦呢……” “哥哥也会?”柳玥有些意外的问着。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我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柳凭皱眉,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披道袍,面黄肌瘦,脸上有着两撇八字胡,眼窝深深陷下的中年男人来到他的身前,他将手中算命幡放在地上,正在淡淡看着柳凭,随即便被旁边的婴宁还有柳玥吸引过去,不由双眼一亮。 “你不是江湖骗子关我什么事情?”柳凭皱眉问着。 “公子我见你印堂发黑,面有凶兆,怕不日就有不测!”那算命的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柳凭有些哭笑不得,他也看出了这江湖骗子的修为,的确有那么一些修为,但和他相比却远远不是一个层次的,居然没有看出自己不是常人,来到这里班门弄斧,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刚想说些什么,那算命的继续说道:“不过没有关系,我这有一法,可救你的性命,只要百两银子即可。” 这里的事情被不少茶馆的人看到,顿时议论纷纷起来,那算命的更加得意了,风轻云淡说道:“要钱还是要命,这是在你选择,我并非强逼,也只希望你思量思量。” “滚。”柳凭冷哼一声,气息外露许些,顿时让那算命的身体僵住,惊骇的看着柳凭,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神色,不敢直视柳凭的目光,连忙逃走。 柳凭摇了摇头:“何其可笑。” 小小的闹剧并没有影响柳凭的心情,继续游玩了一会儿,三人乘着马车回去。 马车不快不慢行驶着,婴宁和柳玥都已经睡着,半靠在他的身上。 柳凭也将眼睛闭上,不过并未睡下,只是闭目养神。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诡异的风声,紧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声响,很是诡异。突然,外面一片死寂,车子一下子停住。 光线暗淡的车内,马车门帘被掀开一个小角,爬进来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小人。 小人肩头扛着一杆戈矛,刚一进来,就变成平常人一样大小,挥舞着巨大的长矛,向柳凭刺了过来。 柳凭冷冷看着它的进攻,无奈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吹息:“呼!” 只是瞬间,这人便化作了无数的纸片,向外飞去。 柳凭看着满地的纸碎屑,自言自语:“这邪门道士,真是不知死活,当时所展露的气息,虽然只是纯粹的气运碾压还有少许实力,但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简单才对,居然还敢如此?” 当柳凭的话音刚落,一个怪物又闯入进来,这怪物面目狰狞,仿若恶鬼,他刚扑过来,便迎上柳凭的一口吹息,只是瞬间又化作无数碎泥块,散落在地。 经过这两次动静,怀中的婴宁与柳玥终于被惊醒,睁开了双眼,还有些迷迷糊糊:“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那算命的江湖骗子,被我叱退,过来报复了。”柳凭面露寒意,冷冷说着。 “那算命的江湖骗子居然还敢过来报复?!”柳玥不由吃惊,恨恨说着:“到底有没有王法了,居然这样坏,真是该死,哥哥我们去报官!” “报官?!哈哈,你们还有本事报官?!我好怕啊!!”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声响,正是那江湖骗子的声音,“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只要你死,我算命之准的名声自然会不胫而走!不,那两个小美人留着倒也有些用处!我是不会杀的。” 柳玥大吃一惊,将车门帘掀开,车夫倒在车前,而正前方,则有着一个身高三丈,面黑若煤炭,眼睛里闪着黄色光芒的巨鬼矗立,那巨鬼上半身没穿衣服,脚下没穿鞋子,手持一张弓,腰里插着箭,此时已经在张弓拉箭,准备射来! 那巨鬼的头顶,站着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正是那江湖骗子。 柳玥不由露出惶恐神色,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给她带来的了很大的震撼。 婴宁看着前面的怪物,有些跃跃欲试,那怪物的实力大概是人仙巅峰,正是一个合适的对手。 柳凭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是有着一个人仙巅峰的怪物奴仆,怪不得你这么嚣张。” 第二百零七章 悲催的江湖骗子 “咦?”看着柳凭一副淡定的样子,那面黄肌瘦的江湖骗子冷笑了起来,淡淡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是一般的人仙巅峰那就大错特错了……你虽然隐瞒,但我也算出来了,你大概也不是凡人,想来也是人仙的修为。” 柳凭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敢找我的不自在,觉得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他心中有着疑惑,并未急着动手,看着旁边柳玥有些恐惧的神色,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着:“不要怕,这里有哥哥在,这样的货色,根本不用有丝毫的担心。” 本来有些惊慌的柳玥,听着哥哥充满自信的淡淡话语,感受着他那平静的神色,渐渐被感染了,也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关系。 听着柳凭的话,那算卦的嗤笑一声,说道:“只是人仙而已,我这头巨鬼怪物,虽然只是人仙巅峰,却拥有半步地仙的实力……哈哈哈,当时你以气运压我,并且露出许些人仙的实力,让我丢了那么大的面子,觉得我还能放过你?记住本尊的名字----” 柳凭摇了摇头:“我没有兴趣记住一个弱鸡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巨鬼怪物,这样问你,你肯定也不会说出来。所以还是先让你知道一些厉害吧。” “知道一些厉害?就凭你?”那算卦的不屑的问道,而后一拍脚下面的巨鬼,那巨鬼放开弓箭,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色烟雾,黑色烟雾瞬间弥漫四周,当吐出烟雾的同时。那巨鬼也消失在了烟雾之中,四周到处都是他的气息,让人没有察觉到其具体位置。 这算卦的虽然嚣张,但依然足够谨慎,面对柳凭的淡定,也在冥冥之中。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知道柳凭怕是有一些底牌,可却不愿意就这样被他吓退,故此小心的展开了攻击。 这巨鬼的这一手,果然有些厉害,看着四周的黑色烟雾,就算是柳凭也无法探查出他的具体位置,微微后退一步,散开一个防御护罩。将柳玥与婴宁笼罩其中。就在此时,左侧猛地出现一个巨大的爪子,疯狂扑杀过来。 呼! 柳凭不慌不忙的抽出腰间的青肃剑,随手一挥,剑光一闪,凌厉的剑气瞬间就将那只爪子给撕碎,虽然不是剑招,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剑。但依然不是这巨鬼能够抵挡的。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多了。 “啊呜!!”那巨鬼似乎被刺的有些痛,开始恼怒的狂叫起来。叫声一起,四周的黑色烟雾之中,瞬间生出无数个密密麻麻的爪子,一眼望去,起码上万,同时发起了攻击。 柳凭面色不变。他看出了一些,这些爪子,大部分都是虚有其形,根本没有什么攻击力,而那些真正有攻击力的几个爪子。隐藏在其中,很是隐蔽,它们的气息几乎相同,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发现。 “虚虚实实,你能发现吗?!啊哈哈哈!去死吧!”四周再次传来那尖锐放肆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嘲笑着柳凭。 “我又何须发现?”这一招虽然不错,算得上是地仙一击了,可和柳凭相比,却依然还有足够大的差距。 他随手挥剑,在这一刻舞起了剑,剑光闪烁,剑气荡漾,一剑又一剑,快到极点,片刻之后,空气中尽皆被那凌厉的剑意所充斥,而那些爪子,也全都被绞成碎片,一个也没有剩下。 在方才的剑气绞杀之下,不仅仅是那些鬼爪子,就连四周的黑色烟雾都被柳凭绞碎,柳凭抬起手中的青肃剑,淡淡说道:“你接下来会说,怎么可能!区区人仙,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实力!” “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人仙,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实力!”不远处,出现一个身上满是伤痕,很是狼狈的巨鬼,此时那巨鬼的头上站着的江湖骗子,忍不住开口震惊说道,可是当他这句话说出去的同时,便听到了柳凭的话语,忍不住脸色剧变,勃然大怒:“你这混蛋!” “真是弱鸡。”面对那江湖骗子的愤怒,柳凭没有一丁点的波动,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你实在是太弱了,根本让我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真是遗憾。" 听着柳凭的话语,江湖骗子也知道这就是事实,但事实是事实,被这样轻蔑的评价,难免愤怒到了极点,他咆哮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今日之仇,我来日必十倍还之!” “你这家伙,居然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听着那江湖骗子俗套的话语,柳凭更是无语,他已经玩腻了,随手一挥,神魔之身的一只手臂顿时浮现在他的左手上。 而咆哮之后的算卦的,也知道凶多吉少,故此疯狂的开始了逃跑,他不断燃烧那头巨鬼的本源,想要借此逃掉。 “太慢了。”柳凭轻声说着,随手一抓,一下子便将那巨鬼和那算卦的捏在手中。 看着那巨鬼在自己的手中疯狂咆哮,柳凭摇了摇头,随后一捏,顿时一声尖锐无比,深入灵魂的尖叫传来----这巨鬼却是魂飞魄散了。 亲眼看着身下巨鬼被一下子碾碎,弄得魂飞魄散,那算卦的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离奇不敢置信的神色,只觉得身体发寒,若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打着寒颤说道:“大仙,大仙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凭停下了手,淡淡问道:“这鬼你从哪里来的?” 江湖骗子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原来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正是中元节地府放鬼魂的环节出了差错,不知多少鬼魂从鬼都逃了出来,虽然大部分都被捕获,但小部分还是流浪了出来,这些鬼魂,有个别的很是强大,却没有太多的神智,便引起了这些邪门修士的注意,纷纷开始捕获炼化。 尽管自身修为不过鬼仙,他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个巅峰鬼将,便是这头巨鬼,经过慢慢炼化,将其成功掌控,随后意气风发,放出来想要耀武扬威,没想到刚出来就碰到了柳凭…… 第二百零八章 城隍有请(求订阅!) “大仙还请饶我一命,小人以后必然唯马首是瞻,不敢有二心!” 说完前因后果的那江湖骗子,连忙跪下,瑟瑟发抖,惊恐说着。 此时此刻的他,脑海中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 出道这么些年,作为邪道修士,也曾害了不少人的性命,自觉自己已然是看破生死,谁料此时此刻体会到即将要死亡的恐惧之时,那种不畏生死看破红尘的情绪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饶你一命?”柳凭嗤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你!!”那江湖骗子尖叫一声,听着这将自己命运审判的话语,心中猛地爆出无穷的怨气,他睚眦欲裂,刚想要诅咒什么,却见一只大手从天而降。 那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瞬间消失,随着那话语消失的是这江湖骗子的身体,在这瞬间化为碎肉,而这些碎肉也很快便被火焰焚烧殆尽,他所存在的一切痕迹,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至于他的神魂,自然是被柳凭顺带捏碎。 柳凭这才转身,回到马车上。 马车上,婴宁满是兴奋笑着,似乎对柳凭的厉害很是崇拜,而柳玥的目光则有些迷茫。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哥哥,谈笑间便将一个人杀死,而且那个人显然还不是一般人,是一个有着强**力的妖道,那种威势,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而这样的存在,却轻而易举被哥哥给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一时之间,柳玥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认识哥哥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前所未有的心慌,更有一种,哥哥的背影仿佛已经走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了一般。伴随生出的是一种浓浓的孤单寂寞,想到此间,不由心中一颤,银牙轻咬,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凭并没有发现柳玥的异样。因为他也有些预料,会有这样的反应,此时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便是那车夫宁伯还倒在车上,面色发黑,气若游丝,若再不出手相救,显然就命不多矣了。 柳凭将这宁伯的身子翻了过来,赫然看见了他那黑漆漆的脸色。这是中毒已深,而身后的二人,也同样看到了他的脸色,见此,柳玥不由惊叫:“宁伯!你怎么了?快醒醒!” 柳玥想要过来查看,却被柳凭拦下,不由抬头问着:“哥哥……宁伯还有救吗?” “当然有救。”柳凭淡淡说着,他随手取出一颗丹药。将那宁伯的嘴巴一捏,塞了进去。混合着柳凭一丝灵力的丹药。迅速的在他的口中化开,很快,宁伯睁开了双眼。 “少爷?小姐?我,我怎么睡着了,真是该死。”宁伯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有些懊恼的说着。 “没什么。快回去吧。”柳凭淡淡吩咐着。 “是。” 回到车厢里,马车继续前进。 此时,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一旁的柳玥咬了咬牙,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过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也清楚体会到此时的尴尬气氛,神色微微有些晦暗。 靠在柳凭肩膀上的婴宁却没有体会到这尴尬气氛,倒不是心性单纯,而是她又睡着了…… “小玥儿。”柳凭唤了一声。 “哥哥?”柳玥抬起了头。 “看到了我刚刚的法术了吗?”柳凭摸了摸柳玥的头。 “嗯……” “想学吗?” 只是这三个字,便将先前的百般晦暗,千般纠结弄得彻底消失不见。柳玥很是吃惊,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样的话语,她的一双好看的眼睛不由瞪大,闪着兴奋的光芒,重重点了点头:“想学!” 柳凭笑了笑,将柳玥的腰肢一揽,在她耳边说着:“想学我就教你。” “可是……我能学会吗?”感受此刻亲密举动,柳玥面色微红,有些犹豫不决的说着:“看上去很难的样子……” “那你不想学?”柳凭并没有哄她,而是正色问道。 “想学!”柳玥连忙回答:“只是……没有自信。” “没关系,你一定可以的。”柳凭笃定说着。 听着柳凭笃定的话语,不自觉的,柳玥便被其感染了,下意识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可以…… 事实上进展还算顺利,柳玥很快便踏上了筑基这一阶段,但在这一过程中,时间却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要离开的日子。而在领走之前,柳凭也留下了不少丹药、功法、术法之类珍贵之物,让柳玥小心保存,慢慢使用。 回到书院的日子有些无聊,无非就是学习学习学习,经过大半年的时间适应,柳凭对于这样的紧张充实生活,已经非常习惯了。现在的他,也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秀才了,此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考上举人。而他,怕也是整个天启书院,进步最大的学生之一。 随着日子的一日日过去,八月很快便到了月底,九月将近,这一年,也没有几个月了。在新年之初,便是春闱----考举人的科举。 举人考试三年一次,绝对不容错过。 也正是因为即将临近科举,所以天启书院内的气氛颇有些紧张,大抵有些前世那种‘高考白日备战’的味道了。 这一夜在宿舍睡下,一旁祝英台还在看书,似乎也被这天启书院的紧张氛围感染了,如今的她,完全拥有进士之资,想来排名怕是相当靠前,就算现在的柳凭,也是有所不及,然而就算是这样,依然在奋力读书。 就在此时,突然阴风一起,不知从何处吹来,将祝英台的点的几盏灯火吹灭。 “怎么回事?”祝英台错愕说着,连忙将灯火再次点上。 而在她所看不见的视角,一个狰狞丑恶的鬼兵已经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鬼兵看见一旁躺在靠椅上半眯着眼睛的柳凭,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恭恭敬敬说着:“拜见上仙,不请自来,还请上仙恕罪。” “什么事情?”柳凭轻声问着。 听着这样的话,鬼兵知道,若不是正当理由,怕是会随手灭了自己,这柳凭的气运、实力,无论哪一样,就算是十分之一,都不是自己能够抵挡。 鬼兵战战兢兢连忙说道:“启禀上仙,城隍爷有请!” 第二百零九章 夜见城隍 城隍有请?柳凭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城隍应该就是那尹秉了,许多日子不见,都快要将这个家伙遗忘,没有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只不过今日是什么日子,居然来邀请自己? 柳凭沉吟着没有答话,房间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祝英台还在读书,时不时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小声自语:“果然要入冬了吗?这夜晚居然如此寒冷。” 在祝英台的不远处,跪着一个丑恶的鬼兵,鬼兵见柳凭良久没有回话,不敢有丝毫的不耐,他可是清清楚楚听见了城隍说出邀请柳凭过来的话语,这请可不是强行邀请,而是奢望柳凭能够大驾光临。并且城隍还三番五次叮嘱他,绝对不可失礼,态度可畏是慎重又慎重,实在是少见无比。鬼兵在这郡城的前任城隍手下做了不少年,深深明白,城隍那种态度,所代表的含义,这柳凭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一想起方才自己直接闯进来,似乎有些失礼的味道,鬼兵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暗道糟糕,真是不妙,自己还是鲁莽了,平时蛮横惯了,此时虽然慎重,却少了必要的礼数,可泼出去的水也无法收回来,只有将头深深埋下,等待着柳凭的话语。 柳凭微微一愣,想了想,便反应了过来,他并不想惊动旁边的祝英台,便将神魂浮出,神魂淡淡开口问道:“何事?” 那鬼兵见柳凭神魂出体,终于松了一口气,听着这问题,连忙回答道:“城皇大人说,许久不见上仙,心中颇为想念。故此想要邀请上仙赴宴,马车小人已经准备好,还请上仙能够赏脸移驾!” 柳凭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站起来吧,带路。” “是。” 随着这鬼兵离开着宿舍。只见在宿舍的外面的一片空地上,一个小池塘的旁边,停着一辆鬼马车。 上了车,马车速度很快,快速的朝城隍庙的方向驶去,来往的阴魂并不多,只是远方的高处,隐隐有鬼火闪现,那是鬼将去摄魂。将恶鬼捉到城隍庙。 在这个世界上作恶,可别想着一死了之,就算是天子,昏庸无道,让国运倾塌,也别想着死后能够受先皇庇佑,必然是打入炼狱,受万世痛苦。而这。在这个世界上并非是秘密,故此风气相对于地球来说。可以说好了不少。 随意想着,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城隍庙。一郡郡城的城隍庙,修的和知府府邸自然无二,虽然没有那一日,考城隍的时候,所见到的宫殿一般的壮丽。却也有几分气势,门口有着两个巨大的鬼王雕像,手里持着叉子和长矛,颇有神形,仿佛随时要扑杀过来一样。若是凡鬼。见到这雕像,便会被吓得瘫倒在地。 柳凭淡淡看了一眼,也看出了其间的厉害,虽然无法化为鬼王,但一个半步地仙的打手,还是能够化出的,由此可见,这尹秉做这城隍几月期间,力量积蓄了不少啊。 府邸的大门上方,有着三个字,‘城隍庙’,字迹倾洒豪迈,为血红之色,很是不凡。在整个城隍庙的上空,隐隐被深红色气运笼罩,这份气运或许只有一个大县的县令所有气运,但凡人却无法驾驭气运,可这类鬼神,却能够驾驭百分之百,故此实力超脱,算得上是登堂入室,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鬼神了。 两个鬼兵见马车驶来,连忙将大门敞开,鬼兵迎着柳凭走入大殿方向。还未到大殿,便看见城隍迎了出来。 “见过柳兄!许久不见,气度越发沉稳了啊!柳兄肯来此,真是蓬荜生辉。”似乎看出了柳凭的不凡,尹秉双眼一亮,笑着说道。 “尹城隍客气了。”柳凭摇了摇头,轻笑道:“亲自出来迎接,这叫我如何受得起?” “还说什么尹城隍,直接唤我名字便可。” “还是叫尹兄。” “也好。哈哈,快来,我已准备了盛宴。”城隍连忙拉着柳凭进入其中,态度颇为热情。 当柳凭进入大殿之内,顿时看见了一个熟人,不由大吃一惊:“你怎么也在这里?” “委员长!” 王六郎恭敬起身,深深作揖,满是崇敬的喊道,这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殿之内,让两边的鬼仆、鬼兵疑惑不已,委员长?委员?这是什么意思?这土地神,怎么叫这个名字?这是何意? 就连城隍尹秉也露出了一些疑惑,这是个什么称呼?自从彻底契合城隍之位,并且更进一步,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生前记忆,不仅如此,还熟读了最近不少的名章,可以说大涨见识,而此时,听着这陌生名词,顿时一怔,细细思量之下,却依然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着柳凭的疑问,王六郎恭敬的说道:“启禀委员长,我自从以委员长指点的宗旨为主线办事,成为一名光荣的切实办事、努力奋斗的天庭官员后,取得了不少出色成绩,也更加明白委员长的宗旨之正确、准确、意愿,故此已经将其推广到整个樟郡的土地神道,同样取得了更加出色的成绩。而城隍大人,明白我与委员长有些关系,在今日请委员长过来,也顺带邀请我过来。” 这一番话简直繁琐,听得旁边的城隍一阵头大,远远比小的时候,接触那些文章还要头痛,心中暗道,这种体裁话语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别扭?而且……当他努力的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之后,不由心中一惊! 这话语之中,透露出了两个重要的消息!让城隍尹秉心中震惊,其一,这所谓的委员长,必然是尊称,很有可能是‘主公’一类的词语,只是作为一个神道中人,理所应该奉天帝为主,却另择他家,故此不好说出‘主公’,而是用这委员长来代替了…… 而第二个消息,更让尹秉心中巨震,不由冒出一些冷汗,只觉得心脏与呼吸都要停止了……不对,自己早已经死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心脏的跳动与呼吸,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就对了。其二,这尹秉这几月之间,所推崇出的种种精神宗旨,得到了天庭的不少赏识,居然是来源于这柳凭! 一时之间,尹秉心思百转,暗暗想着,这柳凭,到底在打得什么注意呢? 而柳凭听着王六郎的话语,也很是意外,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取得了出色的成绩,虽然只是限于樟郡一带的神道,还是最低等的土地神,但其潜力,绝对不容小觑,没想到自己无心插柳倒也有些柳成荫的意思了? 不由一喜,笑道:“很好,王六郎同志,你做的很好,愿你在实践国家、天庭、神道、鬼神道繁荣富强的伟大事业中取得更大成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切勿自我膨胀,沉迷在现有的小小成就之中,前方还有更多的道路与目标,等待着我们继续贯彻下去。” “是!”王六郎腰挺得笔直,恭敬应声,而后道:“委员长,最近我在某些方面有些疑惑……故此想要请教一番。” “当然可以。”柳凭点了点头。 “多谢委员长!” “那个……还请入座吧。”一旁的城隍尹秉有些尴尬的说着,明明是自己请这柳凭过来,现在居然让她和土地神王六郎聊了起来,不免有些郁闷,想了想还是打断他们的话语。 随后三人入座,杯筹交错,气氛还算融洽,而王六郎虽然求道心切,却也知道礼数,第一时间并没有继续和柳凭探讨,等到双方算是打过了招呼,便迫不及待的向柳凭请教起来。 这些问题很是刁钻古怪,就算是柳凭,也回答的有些吃力,时不时需要仔细来想一想,好在他拥有另一个世界的灵魂,虽然这些问题并不知道,但凭借一些见闻,在其中分析出来,还是能够回答出来的,只是需要思量与思考的过程。 这也很正常,这些问题,这王六郎不知道想了多久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与答案,而旁边的城隍听了,更是完全迷糊,心中骇然,在发展民生,实践鬼神道的鬼魂的最大限度利用的目标程度上,居然存在这样的缺陷?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这王六郎的深度,居然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 一时间,城隍尹秉心中充满了敬佩,差点都忘记了他的本来目的,开始屏息等待柳凭的解答。 很快,柳凭总和前世加上这个世界的情况,在脑中不断计算,然后给出了一个相对精确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却让尹秉完全不理解,更加的迷糊了,其间术语更是很多,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就是这样的回答,却让王六郎茅塞顿开,只觉得若有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很多的思路,全都变得通顺起来,心中不由万分恭敬,暗暗想着,果然委员长,就是委员长啊!不一般!不是自己能够相比! 这些话题说完之后,终于说到了正事,而尹秉也有些庆幸,自己居然还没有将正事忘掉……毕竟今日这一场宴会,所带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过巨大。 第二百一十章 错愕异变【二更】 这场宴会所带来的信息量完全超乎尹秉的想象,事实上在此之前,由一些鬼兵禀报,他也知道这土地神王六郎和柳凭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有着传闻传出,王六郎之所以能够成神,便是多亏这柳凭的指点,才能够保持在替死鬼来到身前,却将其拒绝掉,用这样的浩然正气感动了上天,从而封神,成为一个土地神。 这件事情在不久之前,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算得上是一段佳话。凡人之间少有人知道,但整个樟郡的神道、鬼神道中,却传得很快,几乎大部分鬼神都知道了,而尹秉当时也曾注意了这一点,故此今日邀请柳凭的时候,顺带着将土地神王六郎也请了过来。 但他们谈话所透露出的消息,却让尹秉有些始料未及,没有想到期间居然如此复杂。 对于这件事情,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准备上告天庭或者地府。其一,委员长三个字太过于含糊,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僭越之心。 其二,王六郎的这几个月所推崇表达出来的宗旨主张,虽然有些偏激了,但却受到了天庭的赞赏,上面的人也看到了其中的潜力,只是觉得时机不到位,并且不够完善,没有推广而已,也同样将这樟郡的神道当做了试验之地,看看王六郎能够发挥到什么地步。在这样的暗中允许的情况下,再横插一杠,很明显是不明智的行为。 其三,他和柳凭的关系虽然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差,若他那般,定然会变成仇家,而柳凭身份显然很不俗。事后想必只是斥责,并没有什么问题,相对而言,尹秉便惨了。这种害人不利己的行为,他根本不可能做出。 然而这样一想,他的心中。也不自觉有些发寒,难道这一切都在柳凭的预料之中吗?知道自己不敢有异言? 尹秉摇了摇头,将其他想法抛之脑外,正色说道:“柳兄,前些日子中元节,鬼道大乱,你可知道?” “略知一二,只是不是太详细而已。”柳凭点了点头说道。 尹秉道:“这件事情很严重,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背后,定然有一股暗势力在推动这件事情……这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柳凭听了这话,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等待尹秉的下一句话。 尹秉顿了顿说道:“当然,那些只是我的猜测与担忧,不值一提。具体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要请柳兄帮一帮忙。” 柳凭微微摇头笑道:“想来尹兄也便是因为这个忙请我过来了?” 尹秉有些惭愧说着:“是这样……不过我将事情说出。愿不愿意,柳兄再说便可。” “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尹秉这才将事情说出来,“不瞒柳兄,中元节放鬼十五天,当然,自然不是放到人间。而是放到人间与阴间的交接点----鬼都。在鬼都当中接收后代的祭拜,若无意外,都可增长寿元,继续将鬼魂状态持续下去。” “当这十五天结束之后,本应该所有鬼魂全部回到冥土地府。谁料居然出现了差错,鬼都被神秘存在破坏,万千鬼魂炸窝逃窜,纵使当时有数十位鬼帅,乃至一两位鬼王在场,力缅狂澜,将数十万的鬼魂全都追了回来,灭杀了几万鬼魂,依然还是有不少的漏网之鱼。” “这漏网之鱼不足为道,现在已经被消灭捕获了大半,不过很多还是被不少邪门修士抓住,当做大补资源全部炼化,这上面也知道,不过现在没空收拾他们……然而接下来的事情,便十分的严重了。” “什么事情?”听着这个秘闻,柳凭不由眉头微皱,连忙问道。 城隍尹秉继续说道:“那些漏网之鱼的数量并不多,当时按照目测,应该只有三千多只----可是,事后对照生死簿,所检查之后,赫然发现,除了灭杀和捕捉回来的鬼魂,居然少了三万鬼魂!其中不乏鬼将鬼帅!而这些鬼将鬼帅的下落,终于在不久之前查到。” “在樟郡的不远处,一片荒原之上,出现了一座另类鬼都,号阴阳界,那些消失的鬼魂,都在那阴阳界之中。他们占地为王,其头领,号称阴阳圣王,让人十分惊惧的是,其在诸多鬼王之中,都是十分厉害的角色。” “当日地府发现了这里,于是派遣了两个鬼王、一万鬼军、五大鬼帅,前去剿杀,谁料居然大败而归,两大鬼王,一死一伤,那些鬼军,更是损失惨重。” 这让人错愕、震撼的消息说道这里,暂停了一下,柳凭忍不住插嘴问道:“只是一个鬼王,难道整个鬼神道就没有办法收拾了?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天庭都不管?只是鬼王而已,等同于神仙境界,纵使厉害,半步天仙就不得了了,难道上面就没有办法收拾?” 城隍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如此重大,鬼神道虽然有力量收拾,但必然要出动更加巨大的兵力,已经损失了一大鬼王的鬼神道,算得上伤筋动骨,因为要维持整个鬼神道,根本无力再行出兵……至于天庭,这态度就有些微妙了,这也是我不久之前,说其间的水很深的原因,此事已经上报天庭了,而天庭也开始受理,只是现在还没有出兵。” 柳凭又问道:“那你找我帮什么忙?将这阴阳法王干掉?能够干掉鬼王的家伙,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若是一般鬼王的话,或许还可以试一试。” “当然不是这个忙,再怎么说,又岂能强人所难?”听着柳凭的话语,尹秉打着哈哈连忙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是心中一惊,方才柳凭所说,若是一般鬼王,或许还能试一试,岂不是说,他已然拥有鬼王战力?!不、不会吧?! 咽了口吐沫,尹秉缓缓回答道:“事情是这样的……” 还未等他说完,柳凭瞳孔猛地收缩,感应到了什么,不由错愕,这是…… 第二百一十一章 白芷危急【三更】 柳凭陷入了错愕之中,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心中不由一悸,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而旁边的城隍尹秉并未注意到这一点,继续将他的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要请柳兄帮一个忙,便是那阴阳圣王的阴阳界所在之地,因为是樟郡的不远处,故此不少强大的阴魂鬼怪,时不时会出来作怪,若柳兄看见,还请将其捕获。至于那阴阳圣王,柳兄倒是不必担心,因为他根本不敢出来作怪,毕竟这是阳间,他的身份敏感,若是出来,天庭下手的速度怕会快上很多……柳兄?” 这一句话快速说完之后,尹秉终于发现了柳凭的异样,不由惊愕的问了一声,只见此时的柳凭,根本没有去听他的话语,而是仔细看着他手腕的一个玉石,一脸严肃,从这样的表情中,尹秉读出了一丝不寻常,所以哪怕柳凭无视他的话语,他依然没有半分生气,而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怎么了?” 柳凭本来严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腕地方的吊坠,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更换,虽然它算不上法器,而自己,也拥有比这普普通通的玉石珍贵漂亮无数倍的宝贝,却从未将这玉石手链拿下,只因为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存在,所送给自己的礼物。称得上弥足珍贵。 他深深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也明白有什么用处,所以一直以来,对于小小白芷在外面一个人修炼,当一个山头的妖将,并没有丝毫的不放心。因为只要出现了什么意外,便会立刻通过这传达给自己。 也正是因为一直以来,从未用这发过一次通讯,所以当它刚刚变得炙热的时候,柳凭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将其抓着,将信息读取,脸色随即变得难看无比。 白芷通过这玉石的求救信息字数非常少,只有一句话----我被阴阳圣王手下带人擒走,小相公快来救我。 当柳凭感受到了这一句话的时候,顿时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如水,冷声说道:“带路!带我去阴阳圣王的阴阳界!” “什么!?”听着这话。无论是城隍尹秉,还是一直以来对什么阴阳圣王没什么兴趣的王六郎,都露出了震惊神色,忍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你说什么?” 二人连忙问道,此事不可不郑重万分,若不是二人都是鬼神,不可能有什么听错,此刻必然觉得自己听错了。就算觉得,柳凭不可能对阴阳界有什么仇视。气愤感慨,但作为一个修士,也会出手帮助,但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要求去那阴阳界。 这事情太诡异了,故此觉得柳凭只是口误。又连忙问了一遍。 柳凭见这二人神色,也知道若不给一个理由,恐怕很难带路,便冷冷开口说道:“阴阳圣王手下的人,将我的人擒走了。我要去一趟阴阳界救人。” 这话虽然平静,没有什么慷慨激昂愤怒的语气,不过二人都听出了这句话当中那种毅然决然,知道他意已决,不可改变,但即使是如此,还是忍不住劝道:“阴阳界实在凶险,这事情不可乱来,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柳凭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救人若救火,你叫我从长计议?不用多说,我只问一句,到底带不带路?不带路我自己找了。” 听着询问,看着柳凭的眼神,二人只觉得心中凛然,一阵阵头皮发麻,深深呼吸一口气,王六郎道:“带路!我来带路!” “不!我来带路!”尹秉也连忙说道。 “好!”柳凭点了点头:“这就出发。” ※※※※※※ 阴阳界,一座宏伟的宫殿漂浮在整个阴阳界的上空。 这座宫殿巍峨高大,金碧辉煌,连绵不绝,一重又一重的宫殿,形成一个宫殿群,足足占据方圆百里之地。这便是阴阳圣王的行宫。 其中一座宫殿之内,装饰着大片的红绸缎,一片喜庆,其宫殿之内,有着一张巨大的床榻,那床榻宽大,足足能睡下百人,此时床榻上,坐着九个新娘。 每一个新娘都穿着大红花色的衣裳,有着一个个红盖头将容貌遮住。若将这一个个红盖头接下,便能够看见一个个绝美的玉人儿。 此时这九个新娘之间,时不时有着抽泣的声音传出,显然个个伤心欲绝,对于自己的前途万分担忧。 她们都是被鬼将鬼帅掳来,自然有着千万般的不情愿,可自身实力太过弱小,根本无法抵挡,就算是死也没有办法死去,毕竟若是死了,神魂依然存在,还是得当这阴阳法王的王妃。 这九个新娘当中,白芷坐在倒数第三位,此时的她,心中纵使有些忐忑,脸色却异常平静,默念着小相公一定要快点过来。此时阴阳法王外出,不在这阴阳界,是过来的最好机会。想来凭借小相公的实力,必然能够救下自己。 “哭什么哭什么!能够嫁给王上!这是你们天大的福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时,旁边走来一个中年女人,勉强还算风韵犹存,她的实力赫然不可小觑,居然是一位鬼帅巅峰。这新娘房间最为重要,不安排强者镇压看管又怎么能行? 这中年女人的话音刚落,哭声竟然不减反涨,越发的大了起来,让她不由一阵阵心烦意乱,却也不好得罪这些未来王妃,不仅如此,作为一个个妖修家族的关系纽带,她们可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不好出手打杀她们,只能冷声叱喝:“若是再哭!我就要掌嘴了!等等一个个,都别用哭丧着脸面对王上,否则你们的小命不保,可不要怪我秦夫人没有提醒你们!” 这话一出,那几个还在哭泣的新娘,渐渐停止了哭泣,就算还在哭泣,也只是极小声的抽泣。这好了很多,秦夫人点了点头,淡淡道:“算你们识相。”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说便死 对手是一位鬼王,柳凭虽然救人心切,却也知道,自己多半不是对手,故此在此之前,先到师姐的道观去了一趟,想要请师姐出来帮忙。 随着柳凭的实力越发增长,师姐的实力他也明白了一些,怕最低都是神仙中期,若有师姐相助,加上自己,对付那阴阳圣王必然不在话下。可是让柳凭非常错愕并且遗憾的结果发生了----师姐根本就不再道观之中。 柳凭也只能遗憾的独自前去,虽然知道自己或许打不过那阴阳圣王,但也绝对不会让他好受,或者偷偷潜入,将白芷悄然带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无论怎么样,面对白芷此时的状况,他根本无法做到什么从长计议,袖手旁观。 不得不去。 柳凭与城隍快速的在夜空上方飞行,去了道观之后,柳凭神魂归体,此时自然是本体状态,若非本体状态,此刻前去,恐怕根本没有什么机会。 大概一刻钟之后,全速飞行的柳凭与城隍,终于飞到了那阴阳界的外面。二人面色发白,显然是灵力消耗过度了。柳凭平了平气息,随手吞吃下一瓶丹药,气息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转过头看着城隍,说道:“多谢带路,若没有尹兄,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来到这里,你不必随我进去,还是回去吧!” 并非是不想害这城隍,让他陪自己进去送死,若真的能够成为一个帮助,让救援白芷的成功率大上一些,也定会发出请求……此时的情况完全不同,只是觉得这城隍,若随自己进去。怕只会是一个拖累,故此不可能带着。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也不等城隍尹秉说些什么,柳凭便转身冲入阴阳界之中。 阴阳界的范围并不大,大概有方圆数百丈。此时在洁白月辉的倾洒照耀下,很是清晰的呈现出来----在这荒原的上空。有着一大团的红色烟雾不停的翻滚,里面能清楚的看见一些房屋鬼魂,鬼域多半如此,柳凭没有意外,便投入其中。事实上这也让柳凭有些疑惑,如此,也能称得上是一‘界’吗? 而一进入其中之后,便赫然发现这其中,却是另有天地。 阴阳界的天空为赤红色。仿佛完全被红色侵染了一般,显得格外阴沉诡异。在天空上方有着一座巨大的宫殿漂浮着,宫殿连绵不绝,而在其下,也是一栋栋巨大的房屋,不少鬼兵来来往往,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当柳凭一进入其中之后,便被人发现。顿时一队鬼兵冲了过来,将柳凭团团围住。 “凡人!?凡人居然也敢进入我们阴阳界!?”这样错愕的声音在那队鬼兵之中传开。显然都有些惊讶柳凭的出现,一个巨大的狰狞鬼将,抓着一柄狼牙棒,轮着指向柳凭,喝问道:“汝乃何人!报上名来!来此何事!” “是凡人的话杀了就是,还问什么名字?” “说不定有什么要事呢。或许可能是圣王的贵客,不能失礼了,都闭嘴。” “圣王的贵客怎么可能会孤零零一个人过来,你他,妈.的脑子坏掉了吗?居然做出这种猜测?” “问你们一个问题。”并没有理会那鬼将的喝问,也没有理会那些鬼兵的窃窃私语。柳凭抬起头淡淡的问道:“今日可有妖族被你们掳来,她在哪里?” “为何要告诉你?!你算是什么东西!打的到底是什么注意!”那鬼将见柳凭根本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还向自己提出了问题,顿时恼火万分,立刻喝问起来:“居然敢对我的问题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你这是找死!” “找死!杀了他,杀了他!” “费将军早就应该这样,敢闯入阴阳界的凡人,当然得杀一杀,否则他们经常进来怎么办?” “看他似乎是个修士,应该是人仙巅峰,费将军一个恐怕无法收拾,我们布阵吧!” “我一个就能收拾!你们都不要给我插手,让我教训教训这个混帐家伙。”那费将军身高五丈,面色狰狞难看,此时冷声喝道,说要组织布阵一起攻击的声音顿时消失,显然在鬼军之中,他颇有威严。 “也对,费将军可不是一般的鬼将,必然能够将这人仙家伙收拾掉!” “只是人仙而已,就敢来阴阳界撒野,这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也太逗了一些吧!” “就是就是,这个家伙,简直蠢得我根本没有办法直视啊!” “费将军快将这混蛋杀了,将他的血肉煮熟,我们一起分了吃!” “好主意!” “哈哈哈,纳命来。”听着鬼兵们的呼喊,那费将军兴奋异常,大声呼喝道。 他双目赤红,全身上下也冒出淡淡的红雾,那红雾细细看去,呈丝丝状,缠绕在他的身上,仿若一条条细小无比的蛇。 红雾一出现,这费将军的速度猛地提高了数倍,好似化作一颗带出火焰的陨石般,朝柳凭砸了过来。 他挥舞着手中那巨大的狼牙棒,疯狂锤来。说时迟,那时快,从那些鬼兵议论起来,到柳凭的提问,再到那鬼将转变主意攻击过来,只是几个呼吸。 呼!阴风呼啸,攻击瞬间而至。 面对这样的攻击,柳凭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若是鬼帅的疯狂一击,或许会让他稍微认真一下,但眼前这‘费将军’,无疑是太弱了! “弱的可怜!” 攻击很快就砸到柳凭的头上,而他只是面色发寒,冷冷吐出这四个字眼。 嘭!!! 让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声音瞬间炸响! 随着这一击暴击,费将军本来狰狞自信洋溢的面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开始变得煞白,布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感觉,自己那狼牙棒仿佛敲击到了一块万年玄铁之上,发出一声巨响之后,瞬间便支离破碎,化作了无数红色碎屑,漫天飞扬,遮住了他和柳凭。而他的整个右臂,也砰砰几声,爆出血雾,快速消散。 “哈哈哈!!竟然瞬间将这个凡人杀死,变成了漫天的碎肉血雾,真是太漂亮了,太美丽了!” “没错,不得不说费将军的实力还真是强大啊,看来要进阶鬼帅了啊!” “这是肯定的,费将军鬼将境界多年,累积不少战功,现在又为吾王效力,进阶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怜的凡人修士啊!哈哈哈,这样的血雾沸腾翻滚,真是赏心悦目!” “等等,我们好像没有血肉吃了啊!” 诸多鬼兵的肆意嘲笑瞬间响起,汇成了一片。 呼!就在此时,又一阵阴风呼啸,瞬间将那红雾吹散。这些鬼兵下意识向下看去。 还在嘲笑的诸多鬼兵,话语在瞬间戛然而止,所有鬼兵眼中满是无法置信,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凭抬起了头,看着这些多嘴多舌的鬼兵,淡淡道:“聒噪。” 随后猛地一挥手,地面上的影子瞬间扭动起来,很快汇聚在一起,化作一个巨大的黑色手掌,手掌冲天而起,一下便将那些鬼兵全部覆盖。 “不!!这是什么东西!” “天呐,过来了,过来了。” “快逃,狗.日.的,速度好快,啊!!” 在柳凭身边的费将军,见柳凭的随手一挥,所展现出的绝对实力,将那些鬼兵瞬间笼罩抹杀,脸色不由剧变,心中震怖万分,自己到底惹了什么怪物! 随手一捏,那黑色的巨大的影子,便将所有鬼兵彻底抹杀。而后柳凭将目光转移,看向费将军,冷冷道:“再问一遍,今日可有妖族被你们掳来,她在哪里?说,不说便死。” 听着这干脆利落的话语,费将军心中冰凉,不得不开口说道:“我说,我说,的确有一些妖族被抓了进来,他们是王上强行和妖族联姻的对向,此刻在天上的宫殿之中。” “天上的宫殿?是哪座宫殿?”柳凭连忙再次问。 “此刻应该在西宫,布满大红绸缎的宫殿就是!”费将军头皮发麻,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说完了这句,见柳凭似乎对自己有了一些杀机,心中更是胆寒万分,不敢反抗,若反抗,他连一丁点活的机会都没有。 想要活着,就必须表现自己的存在价值! 费将军深深明白这点,故此连忙道:“我可以带路!此刻王上出去了,不在宫中,不过王上很快就会回来,我可以带你以最快速度找到西宫!!” “好!带路!”听着阴阳圣王不在这阴阳界,柳凭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不过,他也留了一些心眼,没有完全相信,毕竟这家伙是阴阳圣王麾下的鬼将。 “是。是。”鬼将连忙答应。 一人一鬼,冲天而起,朝那上方的宫殿冲去。 冲在前方的鬼将军,眼中闪过深深的寒意,对于柳凭,他自然是恨之入骨,恨得不得食他的肉,饮他的血!但迫于实力,自然不能如此,可他却能够借势! 就在方才,也看出了柳凭眼中的喜意,不由暗暗嗤笑,王上不在阴阳界,就觉得无人可以收拾你!? 两万一千鬼兵!一千三百鬼将!十八大鬼帅!三大半步鬼王!区区人仙,还以为你能逃出这阴阳界不成?! 可笑之极!自己,似乎还有机会回头。 第二百一十三章 悍然冲杀【第五更、求订阅】 上个月每天最少五千字,一天没断,居然没有全勤,我这是人品太好了呢,还是太差了? ------------ 这婚房之内,有着秦夫人的镇压,这些新娘纵使有几分修为,也有一些保命的底牌,依然没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就算能够从这间婚房逃出去,外面却已经不是他们所熟知的地方,而是这完全陌生的阴阳界。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简直难比登天,故此一个个绝望不已。 小声的在抽泣着,除却已经认命的妖精,也只有一个显得镇定,那便是白芷,静静坐在床边,仿若一座雕塑,一动不动。这自然引起旁边的妖精注意,虽然红盖头将头蒙住,看不见人,但却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平稳,不由好奇的小声问着:“白芷……你不怕吗?” “不怕。”白芷愣了一下,轻声的回答道。 听着这话,那女妖修双眼一亮,心中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她和这白芷交好,也听过不少关于白芷的传闻,知道她的背后有着一个非常强大的人类修士,虽然只是人仙,却能够屠戮地仙,难道她此时不怕,就是因为知道那个人类修士会过来救他吗? 可是,那人类修士再怎么厉害,能够到达这里,将白芷救走吗?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妖帅山头,而是阴阳界,由阴阳圣王统辖的阴阳界,虽然她知道此时阴阳圣王不在这里,但圣王麾下多少强兵悍将,就算是神仙过来,也难以救走白芷! 而那个只是人仙的小小修士,真的能够救走白芷吗?且不说他是否有这份能力,又是否有这个胆量呢?为了白芷。甘愿闯这阴阳界?人类向来无情,那类才华横溢的人,身边想来不缺少佳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妖修,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女妖修名为芦花,此时微微摇头。觉得白芷似乎已经魔怔了,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有这么一个希望,也或许会和这白芷一样吧?不情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期待,会有奇迹的出现。 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经常出现奇迹呢? ※※※※※※ 快速朝那天空之中的宫殿飞去。柳凭从纳宝囊中取出一个白色的面具,这是一件法器,能够将自身的气息完全混淆,让对方无法看出自己的修为与身份。 只要这费将军配合,想必能够深入一段距离。 不过柳凭还是想的太美了一些,当他刚一进入那宫殿上方的时候,便冲过来二十个鬼兵、一个鬼将巅峰,他们手中的兵器统一。气息也比刚刚柳凭所杀的那些鬼兵强了不少,显然都是精锐。此时高声喝道:“王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柳凭微微皱眉,知道费将军的身份根本没有用,也懒得再虚以委蛇的周旋,或许真的能够过这一关,但后面还有无数,又如何过去?还不是得硬生生冲杀进去?既然早晚得硬拼。无法智取,那还不如早点动手,省点时间! 所以,那话音刚落,不等旁边的费将军说些什么。柳凭便一挥手中长剑,剑气荡漾,浩然凌厉的剑意仿若潮水一样,疯狂碾压过去。 “敌袭!!!” “结阵!!” “防御!” 尖叫声瞬间响起,他们虽然没有办法防御住柳凭的攻击,却也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见柳凭的剑气,瞬间就将二十鬼兵一个鬼将碾压成碎片,化作漫天的黑色碎渣,一阵阴风吹来,瞬间散去。 一旁的费将军方才准备说出口的话语便是,‘这是人类敌人修士,快点攻击、示警!’然后再趁机逃走,却不想柳凭根本不理会那鬼将的询问,悍然出手,直接将他的算盘打空!而后看着只是一剑,便将所有鬼兵、鬼将杀死,更是如坠冰窟,这人好强! “带路!”还在发怔的费将军,听着这冷冰冰的话语,知道自己若再不反应过来,恐怕小命不保,可这样一来,自己会彻底成为叛徒,心中冰凉,却不得不开口道:“这边!” 说着往西南方向飞去。 而柳凭却没有随他飞过去,通过方才的计算,已经隐约确定了位置,此时看着这费将军在耍花样,顿时冷笑一声:“骗我?!” “不!我没骗你……啊!”天空之中的费将军还想要狡辩什么,瞬间被剑气冲过,身体完全被搅碎成碎片。 柳凭冲天而起,朝西宫的方向飞去,而此时的上空的整个宫殿的防御系统,瞬间运作了起来,无数的警报警钟被敲响,一个个鬼兵鬼将,乃至于鬼帅开始汇聚在一起。 “敌袭!!对方只有一个人!杀死了一个小队,正在冲向西宫方向,‘大鬼明’,你快点派遣三位鬼帅,一百鬼将,两千鬼兵前去围剿!”在整个宫殿的深处,一座巍峨的宫殿上,一个高达六丈的巨大半步鬼王坐在王座上,此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发号施令。 “知道了!”那‘大鬼明’显然也是一个半步鬼王,此时答应之后,便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应该是个人类修士,居然能为了那几个妖修,闯我阴阳界,哈哈哈,真是好久没看过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 “必须将它杀死,不要觉得有趣就留着他,今日可是圣王陛下的大婚之日,若圣王陛下回来的时候,发现根本就是一团糟,可有你好受!” “知道了知道了!” 大鬼明不耐烦的说了一声,中断了通讯,然后又通过特殊的通讯阵法,让那些鬼帅瞬间接到了命令,整个军队便开始了运作,只是几个呼吸间,一支强大的军队便被组织起来。 而此时,坐在大殿上方的那高大的半步鬼王,转过头看向一个镜面,镜面上显示着一个画面,画面之中的正是柳凭。 “居然还有人敢闯入阴阳界,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半步鬼王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将这镜面撤去,长叹一声:“何其愚蠢!” 而此时,三百鬼兵,十位鬼将,一位鬼帅,作为先锋部队,已经向柳凭率先发起了冲锋。 他们知道柳凭的行动方向,便阻截在柳凭冲向西宫的半路上,顿时捕捉到了目标。 “发现敌人!!冲锋!” 第二百一十四章 唯有死战 战阵冲锋的结果,往往能够让攻击力几何倍提升,那些鬼将鬼帅们,拼命维持着整个战阵的完整性,他们生前大都是一些战士,战斗素质方面普遍很高,再加上冥土的多年挣扎,故此实力以及服从性,相对于一般鬼魂来说,远远在水准之上。 此时那鬼帅,率领着这一支军队,完全可以与半步神仙相抗衡,而这也正是当初那费将军的自信之处,若整个阴阳界所有的军队汇聚在一起,组成战阵发动冲击,就算是阴阳圣王本人都没有办法抵挡。 所以,当看着那些鬼军冲杀过来之时,柳凭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下,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并未慌张,瞬间释放出神魔之身,而后迅速离开原地,躲过这战阵冲杀的一击。 轰! 战阵所汇聚而成的攻击瞬间从柳凭的旁边冲过,他险之又险的躲过,若慢上一秒,必然会被这恐怖的攻击击中,到时候,就算是有这神魔之身也够呛,很有可能会因此受到一定的伤害。不过既然已经躲过,那么便要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限了。 “能够躲得过一击,又能够躲过第二击,第三击,第四击吗?!”鬼帅见柳凭险之又险的躲过,忍不住冷笑一声,从方才的攻击,他也认识到了柳凭的实力,虽然只是人仙三转,却拥有地仙巅峰的实力,不过,他也是鬼帅,若单凭自身实力,的确不如这柳凭,可现在,他却拥有一个军队,所有人的实力加在一起,看你如何能挡!! 鬼帅冷笑。开始发动第二波的攻击,这一次,他已经清楚意识到了柳凭的一些实力,不再如第一次的草率,相对而言,第一次只不过是一次试探。并不算是真正的攻击,而现在,才是真正的攻击,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容易逃掉!而这一次攻击,也是要将你的性命葬送的一次攻击。 心中这样自信满满的想着,然而事情总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发展,就若这鬼将的第一次攻击,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这柳凭的躲闪。也是一次试探性的躲闪,想要见识一下对方的攻击速度,攻击强度等等方面的数据,而现在,已经大概明了的他,自然要展开自己的手段。 “觉得还有下一击吗?!”柳凭冷笑一声,双手齐齐舞动,一颗颗种子在天空中绽放开来。一株株大树疯狂生长,眨眼间便将那些鬼军笼罩。而后开始绞杀。 鬼兵们看着席卷过来的大树,眼中闪过错愕神色,然而还未等那鬼帅反应过来,带领一众鬼军闪开之时,四周密密麻麻的树丛已经将他们所有人全部围在中间。 “怎么可能!!”刚准备要进行第二波的攻击,要将柳凭斩杀在此。来讨得上面的半步鬼王的欢心,从而被赏识提拔,却不想面临的,却是如此凌厉的攻击。这神秘人的实力远远在他的预料之外,此时竟然轻轻松松的将数百鬼兵尽皆绞杀!而那些鬼将。也无法支持,就连自己,也岌岌可危。 鬼帅简直不敢相信,然而不敢相信却改变不了此时的场景,他疯狂的吼叫起来,那些鬼兵们的怨气,源源不断汇聚在他的身边,而后被他一口吞下。 源源不断的黑雾,没有形状,没有体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仿若一条条小河流最终流入海中一般,这只是冥冥之中的怨气,就算是那柳凭的树木攻击,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进入那鬼帅的口中。 鬼帅悲愤的叫着,有对于自己的大意而悔恨,有对于自己部下的死亡而痛苦,有对于自己实力太弱而不甘,那吼叫有着太多的情绪掺杂其中,就连旁边的柳凭,也清楚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徒劳的挣扎。”这是生死战争,他没有犹豫,抽出手中的青肃剑,与此同时,神魔之身也凭空化出一柄水剑,他的出剑极快,瞬间就挥斩过去,一下子就击中那愤怒不甘的鬼帅。 惨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那些树木也逐渐消失不见,而整个天空之中,原本存在的先锋部队,已经被柳凭彻底消灭。 他并未停留,取出一些丹药服下,而后没有解开神魔降临的状态,开始了长驱直入。 而此时,远方的大部队,已经知道了先锋部队死亡的消息,两大鬼帅面露惊恐之色,他们早有预料,仅仅凭借先锋部队,恐怕无法将那神秘入侵者杀死,毕竟半步鬼王的红枫大人,调集他们这么多人,绝对不会没有原因。很显然便是那人的实力非常之厉害。 而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事实上,也正是这个结果,让这二个鬼帅始料未及,感觉到了惊恐,心中生出了许些惊惧。 一个黑色鬼帅,身高五丈,此时低声说着:“我就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但是,我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不简单!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便将先锋部队全部杀死,这实在是太快了,恐怕只有半步鬼王,甚至鬼王才能够如此!” 一旁有一个红色鬼帅,额头有着长角,牛头大耳,显然并非人类,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道:“的确,这家伙,恐怕真的拥有鬼王战力!不过,还是得战!现在红枫大人,还有大鬼明大人恐怕都在注视着我们!” “不战就是死,唯有战我们才有一条活路!”想了想,那黑色鬼帅咬了咬牙道:“战!” “好!” 二人短短议论片刻,便带着军队开始继续阻截柳凭,虽然他们知道,柳凭很有可能拥有能够杀死他们所有人的实力,但他们不得不这样一战!哪怕他们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便是魂飞魄散,却也不得不如此!退逃到阴阳界,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的他们,有必要,在这关键时刻,付出自己最后的余晖! 柳凭迅速朝那西宫飞着,很快,他便看到了一座装扮喜庆的宫殿,想来这便是那白芷所在的地方了。 而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另一支军队的到来,这一支军队,相比之前,人数更加的多,也更加的难缠。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真可笑 柳凭先前用木之神魔所衍化的树木,将那些鬼军杀死,并非在柳凭的预料之中,虽然也知道自己的攻击会有一定的效果,但他远远没有想到,效果竟然是如此之好! 将那一招释放出来之后,他赫然发现,催发这些大树的生长极其消耗灵力,尽管平时就十分消耗灵力,但此时,竟然是平时的十倍之多!只是那一击,便将他的灵力消耗殆尽,若没有仙灵诀作为补充,绝对会后继无力。 当时柳凭差点就放弃了催动那一招攻击,毕竟当时发出那一招,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办法将所有鬼军收拾掉,完全不划算,然而却在那时,他在冥冥中感觉到了什么,故此坚持了下来,而花费了巨额灵力所催化的树木,也没有让他失望,所产生出的威力,远远超过柳凭的预期,竟然在眨眼间便将所有鬼军全部消灭。 要知道,他们可不只是一个个鬼兵鬼将那么简单,他们是一整个军队,是一个主体,互相叠加在一起,结阵防御,按理来说,柳凭根本无法在一时之间收拾他们!但结果却那么出人预料!而在事后,柳凭也隐隐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怕是这木之神魔,所使用的招式,对这些鬼魂,有这种极大的克制。 事实上,对于鬼魂的克制,最大的攻击力原本应该是火焰类的攻击,因为阴与阳,是互相克制的两个极端。 然而另一项攻击属性,却极容易被人忽视,那便是生之攻击。 生与死,也同样是两个极端,且是更加直接的相互克制,相对而言。阴与阳便差了一些层次。 木属性,是极容易产生生之力量的属性,而柳凭这木之神魔,更是将木属性走到了极端,故此产生了一丝生之攻击的味道,所产生的效果。自然远远超乎柳凭的想象。 所以,当他推测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不由狂喜,毕竟,他通过方才的攻击,深深明白了这些鬼兵鬼将鬼帅组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可怕力量。这阴阳界,就算没有阴阳圣王,也同样不是自己所能够对抗的。此时拥有了这样的底牌,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看到曙光的柳凭,也看到了那座宫殿,看到了那座宫殿的同时,也看到了那些军队。 “勇士们,将军们,表现我们的忠诚,我们的实力的时刻来了。捍卫我们的疆土吧!此刻敌人就在前方,不需要再有丝毫的犹豫与怯懦。这是我们的最后底线!展开冲锋吧!杀死敌人!用他的血肉,来证明我们的英勇!” 那黑色巨鬼,高高扬起手中的大旗,在空中挥舞得猎猎作响,与此同时,也开口说出了这些慷慨激昂的话语。 声音响彻寰宇。所有鬼兵鬼将听着这样的话,顿时士气高涨,迅速展开了冲杀。 面对这样的对手,就算是柳凭也感觉到了一些震怖,他们的气息互相聚集在一起。冲破寰宇,让人发寒,带给他强烈的危险预感,甚至隐约都闻到了一丝死亡的味道。 “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浪费。”柳凭冷哼一声,将纳宝囊中的诸多法器放出,法器很快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两柄道兵羽翼。 嗖---- 柳凭的身影瞬间消失,有着道兵羽翼的加持,他的速度无比的快,那些鬼军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若是光凭借神魔之身,很有可能会被追上,而被迫展开厮杀,而现在,拥有道兵羽翼的他,那些鬼军想要追上,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军队有军队的好处,他们虽然贫弱,组合在一起,却能够逆天,但是他们却远远没有单体的灵活性大,这一点是注定的。所以,那两个鬼帅,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柳凭一骑绝尘,而束手无策。 也只能这样喊着:“绝对不能够然他逃掉!” “杀!所有人,展开冲锋!” 此时的柳凭,在道兵羽翼的加持下,速度飞快,原本只能够隐隐看见一个影子的宫殿,现在已然是近在眼前了。 白芷,我来了,我来救你了。柳凭握了握拳头,心中呐喊呼唤着,然而下一刻,他却愣住了。 当他的神魂扫过整座宫殿的时候,赫然发现,什么也没有。 白芷根本不在这里。 柳凭的神色瞬间变得煞白,隐约明白了什么,可恶!! ※※※※※※ “哈哈哈哈!这个天真可笑的家伙,难道会觉得,我还会将那些新娘子放在那里,等着你去救援!?”宫殿的深处,一座巍峨宫殿,一个巨鬼的狂笑声响彻整个大殿,两边的鬼兵下意识捂住耳朵,只觉得身体一阵阵震颤,仿佛会随时溃散掉。 他正是这阴阳界的三大半步鬼王之一,红枫! “何其愚蠢!何其愚蠢!”红枫摇了摇头,突然一笑:“不,不是你太愚蠢了,而是我太聪明了,哈哈哈,就是这样。” 在许久之前,整个先锋部队阵亡的消息,传到他的耳边,错愕之下,便明白,那个家伙的实力,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拥有鬼王一级别的战斗力,这一点,就算是他,也有所不及。 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才传讯,叫那秦夫人,将那九位新娘带走,现在看来,这一个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看了这家伙脸上的错愕的神色,真是叫人忍不住想要开怀大笑。 而与此同时,其他两位半步鬼王,也都得知了这一个消息,这入侵者的实力之强,想来根本不是方才红枫所派遣的军队能够收拾,故此互相联系起来,想要商议,如何才能够将这入侵者杀死。 当互相之间的通讯一接通的瞬间,他们便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嘎嘎嘎嘎----”大鬼明尖锐的笑着说道:“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希望这小家伙不要让我失望。红枫、强戮,你们都不要和我抢啊!” 强戮,一个黑影摸样的人,身子不高,却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此时淡淡说道:“反正我没什么兴趣,让给你就是。”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荡平你这阴阳界 大鬼明狂笑:“强戮啊强戮,你还是那以前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是一点也没有长进!不过,我并不讨厌啊!红枫,你说呢?!” 听着大鬼明的话语,红枫冷哼一声,正色道:“单挑?大鬼明你疯了?他应该是鬼王一级别的战力,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他?!” “鬼王一级别战力?哈哈哈,你也太高看他了!他那些攻击,应该只是占了一些便宜罢了,所以……” 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红枫打断:“绝对不可大意,现在圣王在与那些妖修谈判,按照时间,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愿意看到圣王陛下发怒的样子吧?所以,不用我说,带领军队,将这人杀了!不许单挑!” “好好好,就如你的愿!行了吧!”大鬼明听了这话,也渐渐冷静下来,不耐烦的做出了妥协。 ※※※※※※ 夜色美如画,柔和的月辉倾洒而下,漳江上波浪不断,将月辉打成了碎片,波光粼粼一片,仿若梦幻。 江面上有着一叶扁舟,船头坐着一个老翁,身穿着蓑衣,在他的旁边,有着一个小泥炉,此时正在摇着手中的扇子,想要让火焰烧的更旺一些。 小泥炉烧着一壶黄酒,黄酒中有着梅子,此时已经沸腾,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深深呼吸一口气,船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玉杯,抓着酒壶,竟也不觉得烫手,直接倒入杯中,而后细细品尝起来。 “嗯,这酒果然不错。” 酒香浓郁。灵气四溢,竟不是凡间酒水。 船夫赞叹之后,突然抬起头,远远看去,他的目光,仿若直接贯穿上百里的距离。看到樟郡外面那片荒野上空的阴阳界。 “唉……果然开始了吗?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多年,我游走在红尘之中,号称所谓的烟波钓徒,就是为了寻找那个答案,只是从未找到过啊……甚至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从未发现过。” “这么多年了,已经这么多年了,看来人力终究有限。或许,我根本没有这份机缘。” “对了,我收的那个徒弟,现在又在哪里呢?还在天启书院读书?……可别掺杂了进去,若掺杂了进去,你必然会被师门召回。就算用什么在红尘中洗练的借口也是无济于事……算不透,算不透,你还是算不透。也不知道,你是否能成为那份转机呢?” 这船夫喃喃自语。竟是语出惊人,细细看着他的容貌,赫然是柳凭的那个便宜师傅,玄真子! “我的便宜徒弟啊,你的成就终究在我之上,只是可惜。生不逢时,我发现你的时机实在太迟了。”玄真子又倒了一杯黄酒,慢慢品尝起来,话语之中的遗憾味道,竟然越来越浓郁。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暮气沉沉。 “时代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任何试图阻挡在车轮下的人,都会被车轮所无情的碾碎,一切反抗行为,无异于螳臂挡车。可是,这份变换,就真的好吗?” “阴阳圣王……只是这盘天地大棋上面的一颗小小棋子,道君不参与进来,想来已经彻底远离了这个世界,道门与仙门的人,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要将这个时代彻底变换,让崭新的时代降临。” “若时代的转变,就算是我,也会得到莫大的好处,可是,这份好处,又岂是我所愿?我宁愿一成不变,上古时代的那场教训还不够吗?” “不成功便成仁?哈哈哈哈,看来我的觉悟真的是不够啊,怪不得仙门中的诸多师兄弟,都嘲笑我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成为圣人。哼,成为圣人,又如何呢?难道圣人就不会死?” 说着,说着,玄真子站了起来,一挥手,船头的小泥炉顿时消失不见,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着说道:“千般大道万般法术,可得长生否?” “当初的问话……何其可笑,却又何其让人笑不出来?”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并非我能管得住,我也不愿意做那只挡车的螳螂。” 说完最后一句,玄真子回到船内睡下,船只安静的随着波流慢慢流淌。 似是梦呓一般,又隐约传来几句。 “清静无为,本非所愿……这又是何必呢?这个世界上哪里能事事顺着自己的愿……” “清静无为,又有何不好?” “看不透,看不透。不仅是我的那个便宜徒弟,就连我自己也是啊……” 玄真子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柳凭,已经在茫然无知的状况下,成为了一只试图抵挡时代车轮的螳螂。事实上,面对那时代的车轮之前,他却遇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危机,是否有资格成为真正的螳螂都不得而知。 这些柳凭并不知道,但他也知道一些,在不久之前,隐约从那城隍的口中,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知道这背后的水,定然是深不见底,知道一定会发生太多始料不及的事情,知道以往自觉自己厉害的实力,在其中会显得无比的单薄。知道前方会是荆棘遍地,会有太多太多的危险。 然而,这又如何呢? 柳凭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有着一个人等待自己去救她,她向自己发出了求救的讯息,她相信着自己,而自己,也同样也要救出她。 仅此而已。 所以,挡在自己身前的所有家伙,统统都给我去死吧。当柳凭发觉那西宫之中,白芷已然是不知所踪的时候,起初的一愣神之后,竟闭上双眼,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肆意,与此同时,远方的两大妖帅,带着两千大军到来,他们组成战阵,森严无比,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似是感应到了一般,柳凭睁开了双眼。 他双目赤红,回头看着不远处的两千大军,默不作声,好似是在静静等待他们的到来一般。 两大鬼帅,各带着一千大军,形成两个尖锐的箭头,从左右两侧,同时朝柳凭碾压过来,那所有鬼兵鬼将组成的战阵,运转之下,黑雾蒸腾,化作最尖锐的刀子,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刺到柳凭的身上。 就在此时。 ‘仙灵诀’ 柳凭大口吞噬着这阴阳界稀薄的灵气,瞬间将周围的灵气尽皆吞噬过来,不仅如此,他还服下了不知多少丹药,此时身体都有些经受不住,皮肤开始渗出一丝丝的血液,好似变成了一个血人一般,格外狰狞恐怖。 他睁大了双眼,突的一声冷声轻喝! “祖树开!” 嘭! 在这宫殿的地面上,突然裂开一条长达数百丈的巨大裂缝,裂缝之中,窜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树木,它疯狂的向四周蔓延生长着,眨眼间便增长到了一百多丈,将柳凭的头顶上空彻底挡住,那些攻击过来的两支军队,不得已不被这巨大树木挡住,强行停止了攻击。 所有鬼兵鬼将,乃至那两个鬼帅,都是一脸骇然与困惑,他们的数量虽然多,但相比这祖树巨大的而言,像是一个个蚂蚁一般。 所有鬼兵鬼将鬼帅同时看着祖树。 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等等!它窜过来了!还在茫然之中的那些鬼兵鬼将,看着瞬间便碾压而至的枝条,感受着着克制自己的气息,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忍不住快速后退,一刹那间,阵法全都乱了套。 两个鬼帅竭力维持着战阵,却依然无济于事,忍不住破口大骂:“一群混账东西,没有胆量,何以成事!!” 阵法乱开的这些鬼兵鬼将根本不是这祖树的对手,枝条向四周蔓延,远远快过他们的逃跑速度,一下子便将所有鬼兵抓住。 不仅如此,就连那两个鬼帅都在一瞬间被抓住。 他们绝望不甘到了极点,祖树是柳凭先前的树木法术所推演到极限生出的法术,对这些鬼族,有着一种天生的克制,此时就连那两大鬼帅,都觉得自身的力量,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无法挣脱这树木枝条的束缚。 此时,两个鬼帅心中充斥着无边的悔恨,若知道这树木有这等杀伤力,先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攻击再说便好了!可说什么后悔终究还是太迟了!不由眼中闪过深深的绝望,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谈判一下,却发现,那祖树,已然发动了攻击。 不!这是所有鬼兵鬼将,乃至那两个鬼帅的临死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很快,这祖树便将所有军队杀死。 双目赤红,愤怒到极点的柳凭,不知何时,已站在祖树的顶端。 而此时,三大半步鬼王,带着一万多的鬼军,组成一个更加庞大的战阵已经来到了不远处,其充斥着浓郁的危险气息,让人心惊肉跳万分。怕就是神仙,也会在一瞬间被其杀死!这是绝对的实力! 这时,柳凭站在顶端,睥睨着对方,并未有丝毫的胆怯,他心中的愤怒像是火在烧一样,越来越旺,突然,他大声咆哮起来,声音瞬间传遍整个阴阳界。 “敢抓我的女人,我荡平你这阴阳界!!”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相信小相公 时间往前推移一些 西宫的一座宫殿,宫殿内装饰得喜庆之极,到处都是大红色的绸缎所编制而成的双喜字,来来往往不少鬼仆,在准备着一些精美的吃食,以及将房间装饰得更加华美更加喜庆一些。 而这些,在不远处的那张大床上的九个新娘自然不得而知,她们等待着命运的审判,等待着那阴阳圣王的到来,时而恐惧的小声抽泣着,时而神情恍惚,双眼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们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现状,只有等待,被迫的等待。 似乎认命了般,抽泣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事实上,若是那阴阳圣王并非是一个鬼王的话,那么她们多半不会如此抵触,毕竟一位王者的强大,会给她们带来不少的好处,修炼、地位、身份等等等,但很可惜,对方却是一个鬼王。与鬼王交合,生死有别,会给她们的身体带来极大的痛苦,让他们的修为寸步难进。 就在此时,天空中轰隆隆传来一声仿若雷鸣的声响。这让整个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鬼仆面面相觑,停住了自己的身形,而那秦夫人,更是一脸严肃摸样,三两步来到大殿的出口处,远远想外看去,脸色越发的沉重起来。 坐在床上的那些女妖精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声雷鸣之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些鬼仆却清楚的知道,这阴阳界,根本不可能出现雷鸣,而现在,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轰鸣之声,很显然,是攻击所产生的爆炸声响! 不多时。秦夫人接收到了一个消息,风风火火跑回殿中,冷喝说道:“所有人都给我起来,随我离开这里。” “什么?”听着这话,这些女妖修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突然就转移离开了? 而白芷在此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难道…… “别废话,谁敢再废话,掌嘴!”秦夫人冷冷喝道:“跟着我。” “可是这红盖头……” “将红盖头暂且揭下,快点随我离开,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你们要思量思量!”秦夫人淡淡说道,说完这句。一股无形之力将所有人托起,这些女妖修下意识想要反抗,就在此时,又听着一声冰冷的声音:“不许动,不许反抗,随着我离开!” 所有女妖修放弃了反抗,被那无形之力托起。此时的她们满头雾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白芷不由瞪大了双眼。心中生出一个猜测,难道。难道小相公来救自己了吗?想到这里,小小的心中,不由激动起来,她刚想要反抗逃走,却发现那秦夫人正在冷冷注视着自己,不由心中一凉。暂且放弃了逃脱的念头,若不是小相公的话,那自己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所有人随着那秦夫人离开,秦夫人的速度很快,而她们借用秦夫人的力量飞起。速度和那秦夫人无二,只是需要全神贯注掌控好方向。也有几人心中冒出了就此逃跑的念头,可看着不远处的鬼兵,也只能放弃这个念头。而且,她们有一种预感,秦夫人托起自己的力量,并不只是仅仅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很快,众人远离了原来的宫殿。 离开宫殿的众人,下意识的四周看去,而白芷更是环首四顾,想要找到柳凭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急切,就在刚刚,她又试验了一遍自己的玉石,发现还是失去了效果,根本没有办法通讯,自从进入这阴阳界内,她已经试过不知道多少次,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而在阴阳界外面,却一次就成功了,很显然,这阴阳界有着一种无形的干扰。虽然早已习惯了失败,但这又一次失败还是让她的心如坠冰窟,莫名有些烦躁,难道小相公没有来救自己吗? “你觉得你的如意郎君已经来救你了?”旁边的芦花看着白芷环首四顾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传音道。 白芷没有说话,芦花却知道她的意思,又继续传音:“你这是何必?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里可是阴阳界,就算是神仙进来也会陨落的地方,整个扬州的修行道,恐怕没有什么人敢闯入这里。” 心中绝望的芦花,看着白芷那不死心的样子,没来由生了几分恼怒,几分嫉妒,这样的心态很是微妙,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有些人就是这样。 她继续传音道:“若你的那个如意郎君真的敢进入这里,他恐怕会死在这里,就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办法见到,你难道愿意,见到你的如意郎君死去?” 听着这话,白芷不由瞪大了双眼,心中凉了半截,是啊,这里可是阴阳界,有着绝对强大实力的阴阳界,所以,虽然小相公很厉害,但他,恐怕真的会死在这里。 芦花继续传音道:“若你的如意郎君不来救你的话,他便会继续活下去,若他过来,他便会死,你希望你的如意郎君是死,还是活呢?” 白芷眼帘微垂,没有说话,她当然希望小相公继续活下去,千万不要过来,可也同样希望自己还能够再看到小相公,再呆在小相公的身边,绝对不要嫁给什么阴阳圣王……这是自己自私吗?难道现在应该祈祷,小相公千万不要来救自己吗? 可是,为什么觉得这么不舒服呢? 过了片刻,白芷传音回道:“我……我相信小相公。”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了另一座偏殿,白芷在即将进入这座偏殿的里面的时候,往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无意识的一眼,便让她看到了一个让人惊骇的场面,无数的鬼兵集结,组成了一个个部队,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整齐无比的朝一个方向冲了过去。他们冲过去的地方,隐隐能够看见一座参天大树,冲天而起,壮观绝伦,仿佛要将这方世界捅破一般! 小相公?白芷再一次瞪大双眼,本来彷徨冰凉的心顿时变得滚热起来,她紧紧看着远方的巨大树木,心中呐喊着,一定是小相公,一定是,一定是!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很快过去 你相信?你相信就行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样抱有天真念头的话语,芦花格外的恼火,她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咆哮。 那声音响彻寰宇,就算是此地距离很远,依然仿若在耳边炸响一般! “敢抓我的女人,我荡平你这阴阳界!!” 芦花如遭雷殛,目瞪口呆。 不仅仅是芦花,所有的女妖修,同时回头看向了那个方向,一颗巨大的树木冲天而起,仿佛要将整个阴阳界冲破一般。 四周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上万的鬼军部队,停在那树木一旁,如临大敌。 作为妖精的她们,个个五官惊人,此时隐约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神魔身影,甚至神魔里面的人影。又结合方才的那一句话,不由高声惊呼起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心血澎湃,只觉得兴奋无比,这样的霸气,这样的强大,这样的有情有义,若是来救自己的话,那该多好? 既然不是救自己的,那是来救谁的?这是所有女妖修心中的一个共同疑问。 芦花如遭雷殛半天,终于反应了过来,心中充满了惊骇与羡慕,这,这就是白芷的如意郎君吗?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她的呢?一时间,芦花心中羡慕无比。 白芷的震撼也同样和这些人相差无几,听着那熟悉的话语,顿时忍不住流出眼泪,小相公真的来救自己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相公一定会来救自己的,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小相公死在一起。 就在所有的女妖修心中震撼的同时,一声冰冷的冷哼声传到她们的耳边:“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必死无疑!你们这些小娘皮,我不管他是来救你们当中哪一个,此刻都给我看好了,看他是如何死的!” 冷冰冰的话语,让原本心潮澎湃,心血沸腾的众人。渐渐冷静下来,虽然很想要去看看那个英雄的摸样,但自己的小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然而,此时此刻的白芷,根本没有听到那秦夫人在说些什么,她的心中只有柳凭,只有刚刚那一句话,她的眼泪像是无法止住一样,不断的流淌着。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再也无法忍耐,再也无法在这里多待片刻,她此时此刻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那便是快点,更快点的来到小相公的身边,和小相公在一起。 白芷嘶声力竭的高声呼喊:“小、小相公!!!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这声音很高,所有女妖修同时惊愕的看向白芷。原来,远方天空上的那个人。是来救她的吗……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结果会怎么样,是活着离开这阴阳界,还是双双死在这阴阳界,此时此刻,有的只是羡慕,只因为。若是有这么一个人来救自己的话,就算是死了,也满足了。 和这些女人的情绪截然相反的自然是那秦夫人,此时听着这话,不由暴怒:“小贱人!!” 白芷转身快速飞走。朝着柳凭的方向飞去。 秦夫人看着白芷的背影,不由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你觉得你能走?!可笑!”说着,随手一拉,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一样,白芷的身形顿时一滞,再无法前进丝毫,反而还在不断的倒退回来。 “给我回来吧!哈哈!敢逃,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秦夫人狞笑说着,她知道天空中的那人,身份实力定然不简单,而他过来,也是因为这小贱人,既然如此,显而易见的便是这小贱人,是一张绝好的底牌,只要掌握了她,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滚开!不要妨碍我去见小相公!”白芷冷冷回头,满是眼泪的小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块牌子,直接朝秦夫人砸了过来。 感受着那牌子所不断绽放出的强大气息,秦夫人心中惊骇,满脸愕然,明明纳宝囊都拿走了啊,这家伙从哪里拿出来的…… “混帐!啊!” 只听得一声轰鸣,那块牌子顿时炸响,红色的火焰瞬间将秦夫人的整个身子包裹。 ※※※※※※ 柳凭站在树顶,咆哮之后,三大半步鬼王当即愤怒嘶吼起来:“就凭你!?” “荡平阴阳界!好大的口气!我要将你捉住,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是如何成为圣王陛下的王妃!”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摸样的半步鬼王强戮冷声说道。 “难道你觉得你有胜算?!”大鬼明听这嚣张无比的话语,不由错愕的问了一声:“居然如此嚣张,真是太厉害了,真是太让人恼火了,不过,我并不讨厌啊!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吧!” 而识海之内的灵儿,却兴奋异常:“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的主人,真是太厉害了,便荡平这阴阳界吧!让他们明白,小主人你的厉害!” 柳凭脸色阴沉,双目赤红,虽然说出那么嚣张的话语,但他却没有丧失理智,有着自知之明,深深知道,自己的胜算,少得不能再少,简直称得上是九死一生。此时听着识海内灵儿的话语,不由苦笑说道:“你难道真的觉得我有这样的实力?” “难道你觉得你有?”灵儿竟然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又不是天仙。” “你……” “不过,你还有唯一的胜算。” “唯一的胜算?” “这都想不到?你难道就不会自己动脑子吗?平时这么教训别人,关键时刻,自己却不动脑子,还指望我?”灵儿似乎有些不满的说着。 柳凭沉默一下,问道:“领悟五行神魔?” “没错。” “很难啊。” “不领悟就是死。小主人,既然做出觉悟,那便快点行动吧。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保证小主人你百分之百活下去啊……” 柳凭点了点头,扫视着这密密麻麻的鬼军,再所难免的,还是生出了一些无力感。然而就在此时,隐约听到了一声呼喊。 “小、小相公……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柳凭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看去,顿时看到了一个小黑点,他明白,那便是白芷。 “我也在这里啊。”柳凭一笑,心中的无力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很快过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五行神魔 让那万余的鬼军,以及三大半步鬼王没有想到的是,那柳凭竟然在这个时候将双眼闭上,一动不动,仿佛在睡着一样,顿时个个愕然,这家伙,搞什么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引颈待戮了? 搞什么东西?方才还是嚣张霸气的说出那样的话语,现在居然放弃了抵抗?!所有鬼军虽然困惑,但更多的是愤怒,恨不得此时此刻冲上去,将那柳凭杀死。 而那些鬼帅却看出了一些不对劲,难道,难道……这柳凭…… 和鬼帅的不确定相比,那三大半步鬼王却完全确定了,这神秘的家伙,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顿悟了!得知这个事实,三个半步鬼王瞬间被震惊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居然也能顿悟?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个神秘的家伙,的确非常厉害,他三人境界高深柳凭很多,此时近距离感受,虽然有那法器混淆气息,却依然能够探查到柳凭的真实境界,居然仅仅只是人仙三转! 不过,无论多么厉害,面对万余鬼军,并且还是由三大半步鬼王统领,他都翻不了天了。他们三人已经暗暗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将柳凭杀死之后,将他的神魂用特殊手段俘虏,将他这样的少年天才,绑在阴阳界的战车上,并且将他身上的所有秘密,当作礼物,送给阴阳圣王陛下,想必圣王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悦! 就这样在心中计划着,突然,那三大鬼王竟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纷纷在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不由色变,难道眼前这人还有翻盘的机会?!不行。不能再让他顿悟下去,快点杀了便是要紧! “杀了他!” “死!!” “去死吧!” 三大半步鬼王双目怒睁,瞪得滚圆,齐齐叱喝出声,这声音顿时让那些愤怒的鬼兵鬼将鬼帅们咆哮起来:“杀!!”他们早就想要杀死这猖狂的家伙,只是没有半步鬼王的调遣。根本不敢动作,此时终于等到了这命令,不由兴奋无比,全力输出之下,攻击力顿时暴增。 天空之中的一万多鬼军,化作三部分,从三个方位朝那柳凭冲去。 所有鬼军整齐划一,全力输出着,黑压压一片。煞气凝结在一起,由半步鬼王的操控下,产生能够瞬间秒杀神仙的攻击力度,就算是此时的柳凭,被这一击击中,也断无生还的道理。而这样的攻击,却不单单只有一个,而是三个。一分为三的鬼军部队。整体实力并没有丝毫的衰弱。强行统一在一起的军队,并不会更强大。反而会因为太过于臃肿而自乱阵脚。 整个阴阳界的上空,红色的云雾开始了不停的翻滚,这庞大的攻击之下,竟然引起了这阴阳界的天地异变! 浓郁的煞气变成一个折形的巨大波斩,从三个角度,冲向柳凭。 噗嗤一声。那试图将攻击挡下的树木,此刻仿佛快刀切过豆腐一般,没有丝毫的阻碍,眨眼间便成了木渣。先前能够大杀四方的祖树,此刻在这三个鬼军部队的攻击下。根本不够看。 轰! 三个波斩同时攻击向一个目标,顿时产生了巨大的爆炸,一朵硕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那鬼魂的克星,拥有生之力量的祖树,在这时,却沦为了被克制的一方!生克制死,换个角度,死也同样克制着生!眨眼间祖树便被彻底绞碎,完全消失。 巨大的爆炸让三大鬼王无法看清,也无法感受到,不知此刻的柳凭,到底是死还是活。 “在这样的攻击力度下……他是不可能活下来的。”红枫故作冷静的判断道。 “不过,为什么我方才会产生那样的预感……?”强戮冷冷问道:“而且,为什么神魂不见了?我们的攻击故意留了一手,只摧毁他的**,对神魂的伤害虽然也有,但不至于如此魂飞魄散才对。难道他就这么不禁打,一击之下,神魂便彻底破碎湮灭了?” “讨论也说不出个结果,让它散开吧!一看不就知道!”大鬼明冷哼一声,挥手一扇,半步鬼王实力的他,所竭力使出的挥动,一下化作了飓风,快速将那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驱散。 只见被攻击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大洞,这个洞完全中空,能够通过这个洞,看到下面的房屋。 诸多鬼兵鬼将,再一次看着由自己亲手引发的庞大攻击力,顿时沸腾了,这种掌控强大力量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他们不由迷醉,想到先前那跳梁小丑一般的神秘家伙,顿时嗤笑开来。 “尸骨无存了!真是不禁打,就连神魂都不见了!” “死了。”红枫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他在冥冥中感觉到了一丝信息,这柳凭很有可能会将他们全部杀死,而他也明白那是什么预感,是气运在示警!故此不得不郑重万分。 “不,还没死。”强戮突然冷冷道,他的眼中闪过震惊之色,就算是神秘强大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刚刚的攻击之下,自己绝无可能生还,而那个只有人仙三转的小家伙,居然还能活下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疯狂了? “没死?在哪里?”红枫错愕问着,突然,他也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一个方向。 只见在一座宫殿的楼顶,半跪着一个人影,浑身满是血污,胸口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一截肠子都露了出来。这正是柳凭,受此重创的他,并没有露出丝毫的痛苦表情,反而神色无比的兴奋:“终于……我终于领悟出来了!” 不过代价却是如此之大。 就在方才的生死一刹那,柳凭一直以来主攻的金之神魔,终于被领悟,正式的登堂入室,也正是多亏了金之神魔,柳凭才能够从方才那样的攻击中存活下来。 “竟然没死?!那个家伙!!” “居然没死!在哪里?!” “在那里!快看,那个神秘的家伙居然还没有死去,真是太命大了!” “怎么可能!居然在那样的攻击强度下存活,这个家伙也太厉害了吧!” 鬼军人声沸鼎,顿时炸开了,所有鬼兵鬼将鬼帅惊骇的看向柳凭,心中充斥着寒意,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怕了!虽然他已经受了伤,并且非常严重的样子,但没有一个会产生半分的轻视,相对于方才的鄙夷,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当然没死。”柳凭伸手将肠子塞进肚子里,而后抽出衣服,将巨大的伤口捆起来。 “顿悟出来了?”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正是那大鬼明,此刻他有些佩服的看着柳凭,在方才的攻击中存活下来,完全可以证明他的实力,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战士! “当然。”柳凭抬头,原本血红的双目重新恢复了清明,满脸兴奋的说道:“而且,这也是我的胜利契机。” “若没有猜错,你方才应该是在攻击降临的那一刹那完成了顿悟,但很可惜的是,却依然被攻击打破了防御,从而重伤,变得如此狼狈……就是这样,难道你觉得你还有胜利的机会?”红枫也带领鬼军来到了不远处,冷冷质问道。 “虽然很好奇,他所谓的胜利契机到底是什么……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将这个家伙斩杀在此。”强戮淡淡说道:“动手吧,给他致命一击,别再废话了。” “好。” 此话一出,其他二个半步鬼王齐齐点头同意,再次操控整个鬼军发动了下一波的攻击。 “居然这么急……”柳凭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方才的生死时刻,他所顿悟的,不仅仅只是金之神魔,还有一个如何领悟五行神魔的正确方法。原来从一开始,自己便走错了路。事实上,从很早以前,看到那文圣的修炼心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走错了路。而更早以前,在得到神魔降临的传承的时候,他便隐隐明白这个方法了,也明白,之后自己在走一条错误的道路。 但是,要怎么走那条对的路,他一直没有什么头绪,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都只能在那条错路上绕远路。 五行神魔的正确领悟姿势便是,并不需要一个个去领悟,而是通过先领悟一个,然后开始推演,比如柳凭先领悟了水之神魔,便应以此为契机,领悟火之神魔,然后再以火,推演出金,再以金,推演出土,再以土,推演出木,从而快速的领悟整个五行神魔。 明明这条路已经摆在眼前了,柳凭却没有办法走上去。这明明看得见,却摸不到感觉,太过让他抓狂,也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少了关键性的灵感与感悟! 而方才的他,已经明白了如何去领悟。一直以来通过文圣周子的修炼心得,所不断累计的基础,想要厚积薄发领悟其他三个神魔,终于在此刻发挥了效力。 水生火。火之神魔。 柳凭的一只眸子变成了火焰,仿佛能够燃烧一切。 金生土。土之神魔。 柳凭的另一只眸子变成了厚重的黄色,充满了沉稳气息。 “虽然很不稳定,但的的确确都踏了出去。”柳凭摇了摇头,面对那再一次的波斩,并没有丝毫的波动,完全未将其放在眼中。 只因为此时此刻,金木水火土,五行神魔,已然聚齐。 第二百二十章 让你受委屈了 浓郁的黑色化作一道巨大的波斩,有着让人难以与之与之抗衡的浩然势头,仿佛能将一切碾碎,而这样的攻击却不仅仅只有一个,而是三个。 柳凭闭上双眼,又再次睁开双眼,他并没有硬拼,因为他知道,此时的他,虽然实力已经有了足够的增长,但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却需要花上不少时间。特别是抵挡眼前这样的招式,所消耗的灵力,简直不可估量。他的缺点便是实力虽然强大,但灵力基础,却依然还是人仙三转的位置上,并没有太多的进步。 不过,已经完全掌握五种神魔的柳凭,隐约有了一种感觉,只要他成功的突破到地仙,就能够凭借这五种神魔的属性基础瞬间大城五气朝元,并且快速的抵达神仙的境界。 或许到时候,翻手之间便能够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消灭,但绝对不是现在。 一念之间,柳凭的身影慢慢变淡,就在此时,那三道波斩终于落下,再次撞击到了一起,再次产生了巨大的爆炸,一朵蘑菇云再次升腾而起,相对于第一次的攻击,这一次的攻击,明显加重了很多。很显然,那三个半步鬼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方才的柳凭,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惧,而那冥冥之中的预感,也更加的清晰了。又哪还敢留什么后手? “这一次,总该死了吧?”那大鬼明长呼一口气说道,眼中有着深深的慎重,又是一扇,飓风再起,将所有的烟尘全部挥散。原地出现一个空洞,能够看到地面。却没有发现柳凭的身影。 “应该死了。”红枫喃喃说道。 而与此同时,一种奇怪的气氛悄然在整个鬼军部队中蔓延,所有人看着此时自己轰开的痕迹,并没有丝毫的得意,因为杀死这样的对手,根本不值得他们得意洋洋。并且,他们隐隐觉得,这个对手没有这么容易死去。 “不对。”强戮眉头紧缩,心头一跳,再次看向一个方向:“在那里!” 听着强戮的话语,所有人眉头紧锁,连忙看向他所说的方向,顿时看到了柳凭。此时的柳凭,吞服下一瓶瓶丹药。龇牙咧嘴一笑,似乎在嘲笑着所有人一样。 “这个混蛋。”强戮的心头有些恼火,这一次的攻击,竟然连一丁点用处都没有,让他的心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到底如何才能够将这个家伙收拾掉? “看来群体的攻击对他根本没用……”红枫下意识推测道。 “怎么可能?”强戮看了他一眼,淡淡否定道:“根本不可能,群体攻击。和单体攻击并没有严格的界限,还有……”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似乎要逃了,快点追上去,否则让他将人带走的话,就太丢人了。”大鬼明打断了强戮的话语。 三人沉默,开始驾驭者整个军队前进,可是。他们却触碰到一个无形的壁障,所有人停滞在了空中。 “五行壁障。”柳凭轻蔑的笑了笑:“可不仅仅是阻拦那么简单……” 留下五行壁障的他,头也不回,迅速的朝白芷的方向飞去。 “小贱人!!”那秦夫人被炸得面目模糊,全身是伤。狰狞的伤口往外翻着,血液汩汩的流出,暴怒的吼着:“我要你死!!” 此时她的恼怒已经冲到了忍耐的极限,就算白芷是未来的王妃,是一枚相当重要的棋子也无所谓了,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她杀死。看着趁机又逃出一段距离的白芷,秦夫人狰狞道:“给我回来!” 她再次一拽,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被狠狠一拉,白芷的身形再次一滞,而后迅速的倒退回去。白芷咬牙:“滚开!” 她再次扔出一块玉牌,但这块玉牌还没有产生攻击,便被已经警惕万分的秦夫人注意到,她冷笑道:“你觉得这样的招式还会有用吗?第一次的出其不意,算是你聪明,但第二次还使用的话,那就是你的愚蠢了。愚蠢的贱人,给我去死吧。” 说话间,那玉牌顿时被秦夫人一扫,反弹回来,冲向了白芷! 白芷看着那玉佩冲向自己,并且开始爆炸的时候,心中忍不住一悸。 轰!! 玉牌发生了爆炸,轰鸣声响亮无比,红色的火焰蔓延四周,一下将白芷的身子包裹。就在此时,白芷的身体表面,被激发出一个防御护罩,将那些攻击全部防御了下来。 很快,火焰散退,白芷却丝毫无损。看到这一幕,秦夫人心中震惊,不由嫉妒万分:“真是奢侈,这家伙,真是叫人眼红,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好宝贝!!” “不过现在,你身上的这些宝贝都是我的了,将你杀死,将宝贝慢慢搜索出来!!!”秦夫人尖叫着,随手一甩,若有一根无形的线条抖动起来,而后竟然一下子将白芷拴住,让她动弹不得,再无丝毫反抗之力。 “哈哈哈哈,我看你怎么再扔出符器!”看着白芷动弹不得,露出惊恐的摸样,秦夫人心中有着说不出畅快,她狰狞笑着:“我要好好将你折磨而死,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拿你当做要挟,让你的那个如意情郎去死。” 听着这话,白芷不由瞪大双眼,露出惊恐神色,难道,难道自己要成为小相公的拖累了?不,不,绝不能这样。她不由流露出一些绝望的神色,拼命挣扎着,却依然动惮不得,心中顿时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觉。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我来了。” 白芷不由一愣,随即狂喜:“小相公。” “嗯。”柳凭点了点头,摸了摸白芷的脑袋:“让你受委屈了。” 白芷看向柳凭,虽然小相公带着一个面具,气息也有些混淆,但她第一眼便认了出来,心中高兴万分,可当她看到柳凭的伤口的时候,脸上的狂喜表情顿时僵住:“小相公……你的伤口……” “没事。”柳凭摇了摇头:“并不算什么。” “什么叫没事啊!”白芷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出来:“都怪我,都,呜呜……都怪我,让小相公受伤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最好有一些自知之明啊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小相公你受到如此伤势……”白芷的眼泪不断流淌着,很快变成了嚎啕大哭,似乎在宣泄着先前的所有不安,所有忐忑,所有悔恨,种种情绪。 “不怪你……不怪你。”柳凭笑了笑,安慰说道:“谁叫我是你的小相公呢?” 然而这样的安慰,并没有让白芷有丝毫好转,反而哭得越发伤心了:“都,都怪我啊……小相公,呜呜……” 看着白芷嚎啕大哭的摸样,柳凭苦笑一声,随即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哄着道:“好了好了,让你受委屈了,以后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白芷似乎是怕弄疼了柳凭一样,在柳凭的怀中,顿时安静的一动不动了,只有小声的抽泣的声音传来。 “这里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声清冷的叱喝,充满了不满的情绪。 秦夫人站在不远处,用悲悯的目光看着柳凭,这种久违的目光,让柳凭感觉到十分的新奇,难道这鬼帅才是幕后**oss?要不然,只是区区鬼帅,为什么也敢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其他八位新娘也远远跑了过来,看着在柳凭怀中的婴宁,眼神中顿时露出一阵阵的羡慕,很显然,他们不想要呆在这阴阳界,而柳凭是他们离开这阴阳界的唯一关键,只能够聚集在柳凭的身边,期望柳凭能够带她们出去。原本几个准备示爱搭话的女妖修,看着柳凭与白芷的对话,顿时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局势的变化。 当她们听到那秦夫人的冷笑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皆是一惊,不好!方才的神秘力量,秦夫人明明是用其包裹住白芷,而此时的白芷却能够活动自如了,很显然。那股神秘的力量,已经转移到那柳凭的身上了! 虽然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但她们依然想要出言提醒,不至于让柳凭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以及对抗的后手,但这时,秦夫人又开口了:“已经被束缚住的猎物,纵使你有多么强大,也不过是关在笼子里的狮子罢了,还给我束手就擒吧。” 柳凭也同样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秦夫人:“你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后生无礼!口出狂言!不知死活!”听着辱骂。秦夫人怒火中烧,猛地一拽,一根无形的线条顿时将柳凭的整个身体束缚住,而后秦夫人继续冷笑:“你现在还能骂出来吗?” “搞什么?”柳凭心中有些郑重,有些疑惑的抬起了手,皮肤表面浮现一层淡淡的神魔之力,一下子便将那条无形的线条崩断,然后问道:“这就是你的招式?还有吗?” 感受自己的招式被干脆利落的崩断。那秦夫人不由变色:“怎么可能!” “看着你的表情……方才的弱的不像话的招式,真的就是你的后手?”柳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像是在看着一个白痴看着秦夫人:“我说啊,你刚刚就没有看见我,和你们阴阳界一万大军,三大半步鬼王交手了吗?他们都奈何不了我,难道你认为这一点本事。就能将我擒住?方才或许还有些怀疑,但现在还真的明白了,你的脑子还真的有问题。” 听着这样的评价,秦夫人的面孔一阵青一阵白,感受着柳凭自上而下。那种真正的睥睨神色,身体不由僵住,难以移动分毫。 不远处的八个女妖修,看着柳凭的随手便破解了这秦夫人的招式,听着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的话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头一震。 “你最好有一些自知之明啊。”柳凭语重心长的说道:“明明知道我的实力,却还是用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面对我,若是你那么强大的实力也就算了,退一步来说,就算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你最起码也得让我困扰一会儿,能和我过交手几招,阻挡我一会儿,这还差不多啊?再退一步来说,你连那种实力都没有,也得有一两招底牌,能让我重视啊,你居然什么都没有,还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用那种睥睨的神色看着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十分厉害了。” 柳凭由衷的‘赞叹’,让秦夫人恼怒万分,一瞬间,她的心中涌出了无边的羞耻,然而就在刚刚,从那柳凭举手投足之间便将自己的招式破解时,她感觉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危险预感,深深明白,这柳凭到底有多么厉害,根本没有什么话好反驳。 “小相公,快杀了她吧。”白芷微微抬头说道。 “好。”柳凭点了点头,那秦夫人想要说一个“不”字,突然,她脚下的地面的砖石,化作一张巨大的嘴巴,啊呜一口将她整个身子一下吞掉。 “搞定收工,我们回去吧。”柳凭淡淡说道,回头看着远处,天空上方的诸多鬼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评价道:“这些家伙还算聪明,没有硬碰硬和我的五行壁障相撞,若是相撞,会立刻产生剧烈的爆炸,爆炸的威力虽然不大,但胜在范围性、速度性,到时候,所有鬼兵鬼将都会死去,只有鬼帅和鬼王才能活下来。这就是军队的另一个威胁,虽然他们的所发出的攻击力会提升,但每一个鬼兵,都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柳公子……你就是柳公子吗?”一个相貌清纯,穿着大红喜气衣裳的少女走了过来,却是芦花,此时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能够带我们出去吗?拜托了,我们也是和白芷一样,被抓进来的。” “求求你了,柳公子,就带我们出去吧。”其他或清纯或妧媚或秀气的女子纷纷投以请求的目光,央求说道,一时间,还真有些莺声燕语缭绕心头的味道了。 柳凭看向了白芷。 白芷点了点头。 柳凭点头道:“好,我带你们出去。” “谢,谢谢柳公子!”诸多女妖修纷纷松了一口气,投以感激的目光。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 “我看你们谁能走得掉!”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公子公子 我要给你生孩子 听着天空之中那不阴不阳的语气,柳凭眉头微皱看向上空,顿时看到了一个身穿青黛色长袍的男人,男人面孔中性,无须,隐隐有几分妧媚,看着他这幅摸样,柳凭顿时乐了。 “一看你这不男不女人模狗样的东西,就知道你一定是那什么阴阳圣王了,居然敢动我的女人,还不快点滚下来,老子让你分分钟去见马克思。” 盯着那高高在上的家伙,柳凭满不在乎的叱喝一声,声音嘲讽意味显露无余,听着这样的话,那阴阳圣王顿时露出微微有些惊奇的神色,他半响不语,双目紧盯着柳凭的面具看,就算有着这法器阻隔,以他鬼王后期境界,却依然能够知道柳凭的真实境界----只有人仙三转而已。 在这样的境界之中,居然能够闯到阴阳界,闹一个天翻地覆,这样的天之骄子,身份地位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样想着,阴阳圣王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冷冷问道:“不知道你是何人?” 此时此刻,柳凭旁边的八个女妖修境界露出有些惶恐的神色,天空上方的那不男不女的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鬼王阴阳圣王,在最近这些日子,他可谓是凶名赫赫,有两位鬼王葬送在他的手中,实力不可谓不强劲无比。 然而,让她们更加意外的是,这白芷的如意郎君柳公子,竟然是如此态度,面对那鬼王,根本不屑一顾,虽然不知道马克思是谁,但这一句话当中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些女妖修可不是妖王,自然感受不到柳凭的气息,一时间。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在她们的心中,便显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 隐约透过那张面具的眼孔,能够看到这白芷如意郎君的双眼,似乎很是年轻的样子,他的声音也同样年轻。心中不由充满了好奇,他到底长了个什么摸样呢?又听着那阴阳圣王的问话,不禁有这样一种感觉,在柳凭的强势之下,那阴阳圣王已经落了下风。 “要打就打,不打就滚。”柳凭听着那稍微有些缓和的语气,根本没有丝毫的在意,依然还是毫不犹豫的叱喝,事实上。他并没有急着动手,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体内灵力因为方才已经消耗了太多,根本十不存一,若是急着动手的话,恐怕会落了个下风,故此和这阴阳圣王暂且周旋着。不过他并没有有特别的周旋技巧,只能这样嚣张霸道的震慑他了…… 然而那阴阳圣王毕竟是一位鬼王。听着这样的辱骂,神色中。寒气悄然出现,冷声道:“我阴阳圣王不杀无名之人!” 呦呵,柳凭在心中惊呼一声,有些惊讶的想着,这人妖的心性还真的不错,被自己这样挑衅。居然也能隐忍得住?他摊开手说道:“我杀。” 却是惜字如金的两个字。 听着这两个字,那阴阳圣王微微一愣,心中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突然,他猛地反应了过来。这神秘的小家伙,居然将自己当做了无名之人,并且还将自己当做了砧板上的鱼肉,自己说自己不杀无名之人,他却回道我杀,显然是要杀自己这无名之人!口气何其之大! 阴阳圣王冷笑道:“我便要看看你怎么杀!” “智障儿童欢乐多。”柳凭再次一摊手,冷笑说道:“还不滚过来献上你的人头?” “混帐!!”听着这三番两次的嘲讽,阴阳圣王终于忍不住暴怒了起来,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轰隆隆一声雷鸣,一个穿着道袍的女子走入了进来。 看着那张绝美并且熟悉无比的面孔,柳凭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师姐?!” 那女子正是醉红尘,这让柳凭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世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是来伸张正义充当正义使者的吗?可师姐的清淡性子也不像那样的人啊。难道是知道自己在这里,所以来帮忙了?也不是啊,自己只是敲了敲门,并没有留下信件之类----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凭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空之中的阴阳圣王自然看到了醉红尘,脸色顿时变化几分,闪过几丝忌惮之色,冷声喝问道:“醉红尘,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杀我?你不是仙门中人吗?” 柳凭听着了这话,心中又是一惊,这句话当中的信息量略大啊,作为樟郡的强者之一的醉红尘,他阴阳圣王知道也并不出奇,但却说,你是仙门中人,要杀我,这是什么意思?就有些奇怪了,难道仙门中人就不能杀你了?就你这作恶多端的人妖,当真是仙门中人最痛恨家伙,所以这逻辑思维显然不通畅,那么这样一想,必然是另有隐情啊…… “并不是我要杀你。”师姐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用余光扫了下面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柳凭,虽然气息被混淆只能探查修为,也带着面具无法看到面容,但就是那么一眼,就明白了恐怕是自己的师弟,顿时微微一皱眉,随即眉头松开,并再无表示。 柳凭龇牙一笑,知道师姐显然也认识自己了,他并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去观战,趁着师姐和他对峙,连忙取出好几瓶丹药,不要钱的般王自己的口中狂倒,甚至还觉得面具的嘴巴上的小孔不够,将面具掀开,大口吞吃着丹药。 旁边的众人,包括怀中的白芷,看着天空中的惊艳女子,都微微有些失神,这样强大绝伦并且美貌无双,出尘脱俗的女子,真是令人向往!就像是男人羡慕着英雄一样,这些女子自然也羡慕醉红尘这样的人。 听了醉红尘的话,阴阳圣王冷笑一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说,有别人要杀我吗?” “正是如此。”醉红尘淡淡颔首。 听了这话,阴阳圣王脸色剧变,很是难看,整个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这让下面的柳凭连连惊叹,师姐果然不简单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这阴阳圣王吓成这样……不过,他也隐约明白,此时,应该是那阴阳圣王的气运在示警了。 “为什么!?”阴阳圣王愤怒的看向醉红尘,冷声喝问道。 醉红尘挽了一下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轻声说道:“你的阴阳界停在樟郡的外面,晚上睡觉,总觉得鬼哭狼嚎的声音----太吵了,所以你必须死。” “好厉害!”旁边的一个女妖修,听着这话,情不自禁出口赞叹,眼中充满了炙热,很显然,相对于柳凭这样俗人,醉红尘更适合做她们的崇拜目标。 “就这样?”听着荒诞的话语,阴阳圣王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你可知道……我代表了什么?” “管你代表了什么!”天空中,突然轰隆隆一声,随即一个伟岸的身影从天而降,连带着的,是无数的锁链,那粗大的锁链,直接贯穿整个阴阳界,而那话语,也化作闷雷,震耳发聩。 “天、天师?!你居然……”阴阳圣王看着突然闯入的人,脸色苍白如纸,难看到了极点。 那伟岸的身影,足足身高十丈,全身上下覆盖一层光鲜亮丽的金色铠甲,手持一柄纯金色的黄金大戟,除此之外,就连头冠、靴子、腰带都是纯金色,他的整个人,就仿佛一座金山一般,闪耀着金色光芒,刺瞎人的双眼。 见此,柳凭不由惊叹:“这才是土豪金。” “居然是天师彰武!”怀中白芷看着上面的土豪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而旁边的八个女妖修神色显然也有些不好看,毕竟她们作为妖道修士,和这神道中人的路子不大对。 那天师彰武乃是一个有名的神君,境界大抵是天仙境界,收拾这阴阳圣王,简直轻而易举。这身修为,这份地位,也同样对妖道中人有着无与伦比的震慑。 “没事,有我罩着你们。”似乎看到了这些女子的担忧,柳凭随意轻笑说着。 谁料,竟然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便让那八个女子全部围了过来,顿时莺声燕语一片----“公子可完全要保护好奴家。”“公子公子我要给你生孩子。”“公子我嫁给你好不好。”“公子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啊。”“公子公子,你看我长得如何,你觉得好的话,能不能……”“公子……” 这样的发展让柳凭有些目瞪口呆,而怀中的白芷顿时不乐意了,冷哼一声道:“不许乱说话!闭上嘴巴安静点。” 白芷生气的小面孔颇有威严,又是柳凭的宠溺的对象,这些女子自然不敢忤逆,只得一副可怜兮兮样子,闭上嘴巴向柳凭连连抛着媚眼,心里想着不让人说话难道还不让人看了?再不让的话,就有些妒妇味道讨人嫌恶了。哼哼,到时候正好趁虚而入。 而与此同时,醉红尘似乎也看到了这里,顿时秀眉微皱,瞪了柳凭一眼,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似乎又注意到柳凭的伤势,顿时露出担心的神色,想了想,便直接飞了下来。 醉红尘飞下来,顿时让对柳凭抛着媚眼的诸多女妖修惊呆了,有些慌张不知所措,愕然说着:“快看,她,她,她……飞下来了。” “天,太呐……” 第二百二十三章 灭界 原本是狂热崇拜的对象,在这一刻,竟然飞了过来,所有女妖修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就停止了,方才虽然仰慕,但更多的感觉,却是觉得那个仙子实在是太过于高不可攀,仿佛一座高洁的冰山,只能够让人敬而远之。 而此时她却过来了,在这个时候,思维甚至于产生了短暂的空白,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有些发懵,一片浆糊,也有许些疑惑,这让人仰慕的强大仙子,为何会向我们飞过来?难道是对我们的目光不满意,所以出手惩罚?不、不对,看她的眼神,似乎又有些不像啊,虽然严肃,但有着许些关心在其中…… 难道,难道是看重了我们某一个人的天赋,所以想要收之为徒?一想到这里,小小的心顿时砰砰跳,还真是有些激动啊。 一时间,这八个妖族女修士困惑不已,当那强大仙子来到众人身边的时候,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一个也不敢说话。 “师姐。”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种沉寂,所有女妖修顿时瞪大了双眼,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强大的仙子,原来是这神秘强者,白芷的如意郎君的师姐啊!怪不得她飞了过来,并不是朝自己这些人飞了过来,而是因为那个柳公子在这里。 听着小相公喊师姐,柳凭怀中的白芷探出一个脑袋也看了过去,有些好奇,记得不久之前,小相公和自己提过这一位师姐,原来就是她吗?果然和自己的猜测一样,长得可真是漂亮,而且……白芷瞄了一眼醉红尘的胸前。又拍了拍自己只是微微耸起的胸部,心中不由生出太多的郁闷与太多的羡慕,不甘心的戚戚然想着,我现在还小,还会有很大的机会,一定能长成和婴宁姐姐那样。将小相公的师姐一下子比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醉红尘看着柳凭的伤口,直接的问道,递过来一瓶丹药。 柳凭接过丹药,随口服下,而后摸了摸白芷的脑袋,说道:“是来救她的。” “这样吗?你不该来这里……”醉红尘微微叹了口气说着。 “可我却不能不来这里。”柳凭一字一句很是认真的说道。 “不过,你既然已经来了,也就无所谓了。”醉红尘释然,并没有说些什么。 柳凭意动。开口问道:“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醉红尘装作茫然的问道。 “当然是这阴阳圣王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柳凭想了想还是直接的问道。 醉红尘看了一眼柳凭,摇了摇头道:“你不需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期间的水,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深入。” 柳凭听了这话,微微皱起眉头。旁边的一众女妖修心中一惊,看来这阴阳圣王的事情非常不简单啊。居然连柳公子这等强大人物都没有资格深入,这到底牵扯了什么大事情?一时间。虽然有些好奇,但更多的却是有些恐惧,她们深深明白,连那白芷的如意郎君这般强大都无法深入,更遑论她们。 白芷听着这话却有些不乐意了,皱眉说道:“小相公可是非常厉害的。怎么可能没有资格深入?” 柳凭也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这话,又看向醉红尘。 醉红尘听着白芷不满的语气,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道:“师弟你能够单枪匹马闯进来,并且成功将她救下。想来你已经进步了很多,虽然修为还是不高,但那门法术,想必已经第一层圆满了,对吗?” 柳凭摇了摇头道:“只是堪堪正式进入第一层,圆满还说不上。” “师弟不用谦虚,能够这么快将那门法术的第一层修齐,就算是在整个修行道的历史上,也是非常少见的事情。” “这是夸奖?” “当然。”醉红尘点了点头道,随即他转过头,看向了天空之中,此时天空之中的那天师彰武已经将阴阳圣王一戟斩成两半。 被腰斩的那阴阳圣王,竟然并没有受伤,反而趁机一下子分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而且气息不变,同是鬼王巅峰,随后将柳凭布下的五行屏障解开,让那一万鬼军前来救援。 天空中,那两个阴阳圣王咆哮道:“彰武!你不要欺人太甚!想要杀我,我阴阳圣王,就算是死,也要将你拖下水!让你与我陪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那天师彰武却依然用鄙夷的神色看着阴阳圣王,淡淡说道:“这话应该由我来说,现在就束手就擒,跪在地上,等天帝裁决你的罪行,还有你这一万鬼军,还不快快跪下来更待何时?” “痴心妄想!”阴阳圣王气急败坏的说道。 “痴心妄想?只是区区一万鬼兵,还有你这个鬼王而已,在整个天庭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给人当枪使了,还如此死心塌地,真是可笑到了极点。现在还有机会,若还要反抗,我必然将你们全都灭杀,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天师彰武一字一句说道,他若一轮煌煌大日,绽放出金色的光辉,让那些鬼军无法与之对视! “你这是怕了?!”阴阳圣王冷笑问道,此时那一万鬼军正在迅速赶过来,并且快速调整队形,即使是在那些鬼帅,三个半步鬼王的全力操控指挥之下,队伍依然还是有些凌乱,很显然,这天师彰武给他们带来了太大的压力。 彰武用怜悯的神色看着阴阳圣王,淡淡道:“你这是何必呢?我只是不想妄造杀业,你却偏要叫我动手,不过,你们既然愚蠢如此,我将你们尽皆斩杀,想必也不会负担多少罪业了。” 阴阳圣王冷哼一声:“谁杀谁,打过才知道!” 这话一说,那万余鬼军,终于渐渐生出了一些慷慨激昂的士气,而与此同时,天师彰武却淡淡说道:“从方才到现在,你一直在与我扯皮,想要拖延时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嗯?”阴阳圣王心中一惊,悚然的说道:“你说什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灭界2 彰武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之所以说那么多,有两个原因,一,只是懒得动手,不想要将你们尽皆屠杀殆尽,毕竟你们只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一颗小小棋子罢了,并没有太多的过错与罪业。其二……那便是我觉得,若要动手的话,等你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我再一下将你们斩杀,那样的话,会方便一些。” 说完,彰武龇牙一笑,随即,他高高的举起手中黄金大戟,冷声喝道:“天道裁决!” 仿若真的有一轮灿灿金日降临一般,万千金色光辉,照耀整个阴阳界,被这样的阳光照射,柳凭和其他几个妖修觉得很是温暖,但对于那些鬼兵来说,却觉得仿佛进入沸水甚至于进入油锅之中一般,浑身上下仿佛被火点着,开始了疯狂的燃烧。 一瞬间,圣洁柔和的光辉照耀,所产生的,却是无数阴魂的尖声惊叫,所有鬼兵捂着脑袋,滚落在地,他们的身体快速融化,逐渐消失不见,化作一点点黑色的液体,而那黑色的液体,也很快在这金色阳光的照射下,快速消失不见。 不仅仅是鬼兵,就连鬼将,也是狼狈无比,他们竭力抵挡着,却无济于事,只是多承受一些痛苦罢了,等到时间一长,显然是必死无疑。 也只有那些鬼帅和半步鬼王,能够好受一些,但也觉得万分痛苦,他们的皮肤表面,源源不断生出黑色的烟雾,用来抵挡天空中的金色阳光,暂且不用担心被它照射融化。 而和半步鬼王与怪帅不同的是那阴阳圣王,他尤为更甚,此时仿佛被汽油浇在身上。并且点着一般,化为两个人的阴阳圣王,开始了疯狂的燃烧,完全变成了火人。很显然,那彰武是在重点照顾阴阳圣王! “这是至宝仙器……天庭竟然舍得将这种东西交给你来对付我……”和方才的失态、惊恐,截然相反。此时即将面临死亡的阴阳圣王,脸色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他闭上双目淡淡说道:“看来从一开始,我便是必死无疑了……怪不得天师你如此镇定,方才我加上一万鬼军,完全有能力和你抗衡,你却丝毫不怕,原来有这至宝。” “后悔了?” “不,我没有后悔。只是对不起我的兄弟们。”两个阴阳圣王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流出血泪,淡淡说道:“本来已经去竭力挣扎了,没想到还是失败了。既然失败了,那就理所应当承受失败的惩罚,死是最好的结果,被你俘虏,被天庭降罪。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到……” 听着阴阳圣王的话语。彰武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屑,又有些意味深长,摇了摇头,却还是没有说话。 “就不要折磨我们了。”阴阳圣王,此时的他。承受着万般的痛苦,但神色却依然平淡,此时盯着彰武的双眼,淡淡说道。 “如你所愿!”彰武沉默半晌,还是点了点头道。 说完。他高高的举起大戟,那轮金日的光辉,越来越炙热,越来越明亮,仿佛化作了实质一般。那些鬼将鬼帅,包括那阴阳圣王的身体灼烧殆尽,他们的身体若冰雪消融一般,逐渐融化。 黑雾再无丝毫的作用,所有鬼将鬼帅,包括那三个半步鬼王,都露出尖声的痛苦嘶叫。 “啊----痛苦,好痛苦!” “啊啊,该杀的天庭,我们有什么错?!为何如此惩罚我们!” “怨恨!我恨啊----” “被烧灼杀死,我的怨恨若海洋,浩瀚无尽,我用我最后的意念,诅咒天庭!” “该死的天庭,该死的天神,我们根本没有任何错!” “为何要杀我们!为什么!为什么!啊----!” 怨气冲天而起,汇聚成形,久久不散。 不仅是这些鬼将鬼帅,就连这天空宫殿的下面,所有的房屋,所有的鬼仆,所有的空间,都开始了不断坍塌。那伴随天师彰武降临这方世界巨大锁链,开始疯狂的挥动,迅速将整个阴阳界绞碎。 空间不断破碎,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火海、地震、陨石、雷电、虚空裂痕,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了这个阴阳界已经走到了末路。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小世界,但这天师彰武凭借至宝将其毁灭,依然还是显得无比的凶残厉害! 看到这幅场景的柳凭与白芷,还有其他八位妖族女修士,都露出了震惊惶恐的神色,这样的世界末日,给她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柳凭更是心中向往不已,不知道何时,自己也能够产生这样的威力?简直霸道绝伦! 就在此时,一直以来没有说话的师姐,终于开口了,她转过头,看着一脸震撼的师弟,淡淡问道:“你觉得那天师彰武的实力如何?” “强大!”柳凭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醉红尘又问:“你自觉,相比他,你又如何?” “远远不如。”柳凭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个事实,不过,没有真正的生死战,他也不知道谁生谁死,但此时的他,根本无法产生这样的破坏力却是事实,这一点远远不如他。 醉红尘微微叹息之后说道:“你若有这彰武的实力,或许也可以知道那件事情……因为那样才算是勉强有了自保之力,但现在的你,即使领悟了那个法术的第一层,却依然还是太弱了。虽然你很天才,但你毕竟只修炼了一年,高歌猛进到如此程度,已经足以在整个修行道的历史上,实力增长的速度排名前十了,可是现在,还是不够啊。” 听着这话,柳凭大吃一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且,想来我会有不少日子看不到你了。” 说完让柳凭大吃一惊的话语,醉红尘又是语出惊人。 “什么?怎么了?”柳凭不解的问道,此时有师姐的保护之下,虽然这个世界在逐渐坍塌,却依然不会有丝毫危险。 “出去再说吧。”醉红尘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淡淡说道,随后,她大手一挥,顿时将众人全部带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儒与道 神与仙 自阴阳圣王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月,时节已然是渐渐入冬,随着入冬,天气也渐渐有些寒冷了。清晨升起了浓浓的白雾,能见度极低,只能够看见身前三米的景色,就算是柳凭,也无法看得太远。 柳凭抬起头,看向窗外,窗户是几乎透明的琉璃,这自然是柳凭私自改装的,此时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大雾,不由感叹:“好大的雾呢。” 在窗户的前面,有着一株常青树,此时叶子依然翠绿,上面布满了雾珠,不一会儿,雾珠累积到极限,叶子承受不住,一下滑落下来,滴向地面。 地面上有着半枯的草,被这水珠滴下后,摇摇欲坠的晃了晃,让人担心随时要倒下。草丛见几乎见不到虫子,想来都开始找地方开始蛰伏了,就算还未蛰伏的,也不会在如此寒冷的清晨出来。 然而终究还是有一些可爱的生灵,一只羽毛有些鲜艳的喜鹊,还有一只羽毛灰黑的斑鸠,此时落在了树枝上,树叶上的大片雾珠,顿时全部抖落在地。双方也都看到了对方,喜鹊并没有理会,斑鸠却嘎嘎的叫了几声,似乎在示威,喜鹊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柳凭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喃喃说着:“时间还早----” 在他床头,有着一只白狐狸,此时正在酣睡,似乎被柳凭的声音惊醒一样,懒洋洋的抬头看了看柳凭,然后低头,用前肢将眼睛遮住,然后继续卷缩沉睡起来。 白狐狸的身上有股子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很是好闻,仿佛天然的宁神香,此时的柳凭,经过一夜的睡眠,并没有多少的睡意,摸了摸白狐狸的后背。感受着柔顺的毛发。 似乎在享受柳凭的抚摸一样,白芷吱吱的叫了一声,随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柳凭一笑,并没有去继续逗弄她,闭上双眼,并没有睡下,脑子里回想到一个月之前,师姐所说的话语。 当时师姐说,她怕是会有不少日子无法见到自己了。却是她要回仙门了,并且,她还告诉柳凭,怕是不少日子之后,就会有仙门中人回来接柳凭。当时的柳凭还是有些忐忑有些期待的,结果现在都一个月了,也没有见到什么仙门的人,这如此之坑爹的结果。让柳凭忍不住感慨,这仙门的办事部门的效率真是太差! 而经过这一个月。柳凭的境界终于达到人仙三转巅峰了,也同样度过了又一次的阳火之劫,成功的将自己的神魂属性的阴神,转变为阳神,只是差了一个契机,没有三花聚顶。只要灵感一到,便能够突破到地仙境界。 到时候,按照柳凭的推测,他或许能够通过五行神魔的领悟基础,从而快速达成五气朝元。然后冲击神仙境界。 除了修炼上的事情,还有便是那城隍王六郎的发展状况了,在这短短一个月当中,王六郎同志取得了不少出色成就,成功的成为了整个樟郡的土地神道的头头,不仅如此,身份地位不在城隍之下,而他的境界,也达到了半步地仙的程度。 这让柳凭无语到了极点,自己如今勉强算是半步地仙,并且被誉为百年不一出的天才,都花了这长的时间,这王六郎,居然比自己快了这么多!神道的晋阶速度,简直让人羡慕。 当然,这百年不一出的天才的荣誉称号,其实是柳凭自誉的……不过他觉得应该没错,毕竟自己可是堂堂穿越者,虽然和那些穿越者前辈们相比,相差甚远,但勉强还算混得不错。有的时候也不禁感慨,穿越这件事情,竟然也分个三六九等,若自己穿到了个废人的身上,尽快受辱,越惨越好,然后上演一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退婚流戏码,再顺顺利利逆天屠神,赢取诸多白富美,踏上成功过胜利的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那该多好。 不够这样的臆想并不算太多,毕竟学业越加繁重,时不时还要教导王六郎,还要去努力修炼,之外还要和白芷一起玩玩,时间还真有些不够用。 不过王六郎有如今的成就并不算太亏,他比柳凭都还要辛苦,虽然成神了,但每天都累的半死不会,鬼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听说是托梦给凡人还有一些官吏,教导他们搞基础建设了,以柳凭教导的三个代表----始终代表先进社会生产力的基本要求,始终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始终代表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主要目标前进奋斗,并取得了不少的成就。虽然只是短短数月,显而易见的却是,樟郡越加繁荣产生起来,而与此同时,樟郡的各地,也都建起了一座座那王六郎的土地神庙。 据说这樟郡的事情,还惊动了朝廷,皇帝还专门派人过来调查学习,也不知道这王六郎到底有没有本事能够争取到皇帝这条线…… 不过在柳凭看来,想要短时间内对这个世界实行变革,显然十分的不靠谱,毕竟这样的变革,会触犯太多人的利益。从最小的方面来看,比如研发新的制盐术,会侵犯私盐的大批利益,形成不可避免的利益链冲突,甚至会产生流血牺牲的可能性。 任何行业的兴起并壮大,都会让其他被因此而淘汰的相关行业丢掉饭碗,夺人财路,若杀人父母,想不冲突都不可能。然而物竞天择,行业的发展,就注定要排挤一些人的利益,这又有什么错呢?但想要指望那些人心平气和去沟通,去理解,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行业都会如此,更何况是整个王朝?大夏王朝,要真的实行了改革变更,又会侵犯多少人的利益,多少人的权利?虽然说改革是要循循渐进,一步一步来,但在这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却是一个个达官权贵的严重损失,樟郡郡城,本身就是很是繁荣,更进一步,并不需要花费多大的改革,反而会产生皆大欢喜,但在别的地方,却是截然相反了。 并且,若让要是改革到最后,最终将不可避免的,侵犯到皇帝的权利地位以及利益。而皇帝也迟早会发现这一点,所以说,就算暂时和皇帝牵上了线,也不是长远的事情,想要对这方世界完成整个阶级的变更,真正需要牵线的对象,却是----天帝! 天帝需要的是气运是信仰,和凡人皇帝所图谋的完全不同,通过变革,虽然很可能会震荡,但在道法显圣的世界,很容易就能将其镇压,到时候只要产生一定的变革基础,比如发明创造,比如海外殖民,比如税率调整,比如行业兴起,比如一些道法小法器流入凡人市场,就会让整个王朝的气运,迅速变得强大。 虽然变革之后,不可避免的还是腐朽,但那样的话,只要重新置换统治者,并且实行新的变革,便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同样,这个问题,还是很多年之后的问题,在此之前,天帝或者整个神道系统,都会受到难以想象的增益! 但有多少的利益,就有多少的风险,这些事情,毕竟只是空中阁楼而已,太过于虚幻与不现实,想要凭借这些,说服天帝革变这稳定的世界,实在是不现实的一件事情。并且,更为重要的是,神道恐怕很难有这个决心改革。 当日,醉红尘师姐没有将那件即将要发生的大事告诉自己,很好奇的柳凭,自然不甘心忘掉,他通过王六郎,通过道门的凤歌,通过姜燕多方的情报,已经拼凑出整个事情的大概。 原来……那阴阳圣王,只是神道与仙道争锋的一个小小棋子罢了。 神道与仙道,双方的体制、思想等等诸多方面完全不同,无论是修炼体制,还是主要行为,都可以看出十分巨大的差异。 用一个字来区分,便是一个是‘神’,一个是‘仙’。 再进一步区分,便是一个是‘儒’,一个是‘道’。 儒教的至高神昊天上帝----正是如今的天帝,他统治整个神道,形成一个完整的神道体系,以天庭为中央,辐射这方世界,人类的王朝,也同样以此为基础建立。就连仙门道门都在其统辖范围之内。 而如今,仙道想要将地位翻转过来,故此开始下这以天地为棋局,众生为棋子的大棋,简单点来说,就是仙门和道门不甘寂寞红杏出墙,想要翻身做主把歌唱了。 而当时的柳凭,进入了阴阳界,就等于不小心介入了二者之间的争斗,至于师姐为什么也站在神道的立场上,想来仙道之内的声音,定然不是统一的。 “奉常,我带来了早点。”旁边传来一句话,打断了柳凭的沉思,却是祝英台将各样的早点端了进来,油条、豆浆、豆脑、混沌、小笼包、稀饭等等,颇为丰盛。 还在熟睡的白芷,闻到了那香气,鼻子动了动,立刻飞一般窜了下去,冲向了那一大堆食物。 第二百二十六章 随我来否 “呦!”祝英台轻笑一声,一把将白芷抱在怀中,与许多日子之前的关系很差相对来说,现在她们的关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其间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祝英台这每天的喂食了。以前的时候,白芷总是心中有着芥蒂,不喜欢这祝英台,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最终还是被这美食给俘虏。 当时见到这一幕,柳凭觉得有些欣慰,但也有些轻笑,真是一丁点没出息,只是这么些吃食就将你给收买了。 当时白芷听了这话,可当真是完完全全的恼羞成怒,转过身子狠狠咬了柳凭一口。 可惜结果却是不言而喻的,随着修炼不断深入的柳凭,如今的**经过那门炼体术的淬炼,已经非常坚硬,一口咬下去,差点就将牙齿给崩碎。顿时让白芷欲哭无泪,郁闷了好长时间,最终哄了好久才将她那郁闷的心情散去。似乎因为小相公的欺负,自那以后,白芷和祝英台的关系便是越来越好了。 “好了好了,先去洗漱。”祝英台摸了摸白芷的头说着。 白芷皱了皱鼻子,开口说道:“哪里有叫狐狸去洗漱的,我要吃掉东西,我要吃东西,我就要吃东西。” 这根本就是撒娇了,祝英台顿时无奈说着:“好好好,那你便吃吧,可要记得给奉常留一些。” 记得那几天和柳凭赌气的时候,还故意将柳凭的早餐吃光,弄得现在每天祝英台都要叮嘱一下。不过想来变化还真是有些大,记得这白狐狸刚刚来到书院的时候,死活不肯变成原形,每天都维持着小女孩的样子,天天要跟在柳凭的身边。时常讥讽祝英台,异常固执,那个时候为了掩藏白芷,每天都弄得身心俱疲,谁能够想到,会有一天。主动仗着这狐狸原形的身份,而不遵守人类的规矩呢。 白芷听着这话,不耐烦的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柳凭笑了笑道:“再敢吃掉我早餐,我就将你给吃掉。” 白芷双眼一亮:“嗯?小相公要将我吃掉吗?这是要和我圆房了?太好了!” “……”柳凭愕然,心想我怕你这小妮子了,真是鬼灵精怪,干脆不再理会,穿好衣裳便去洗漱。在洗漱的时候。柳凭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龙君宴。 “记得几个月之前,我去参加龙王宴,便发现了道门已经将手掌伸入到了科举之中……而仙门显然没有这方面的举措,这样一来,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柳凭微微眯了眯双眼,开始快速的分析:“并且,如果道门将手掌伸入到科举、朝廷之中。那龙王,应该是神道中人。为什么他会宴请那些有仙缘的秀才呢?” “这,是神道的补救措施,想要拉回那些拥有仙缘的举人秀才的心?还是说,那龙王本身,便已经偏向了仙道吗?” “还是说……” 柳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话语突然停止,随手一挥,雾气顿时快速的聚集过来,化作一柄长剑,自从修炼出五行神魔之后。那柄青肃剑已经有些不再适合柳凭了,这样随手用雾气凝聚的长剑,都比那些一般的法器法宝厉害很多。 “出来吧。” 淡淡的说着,柳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还是说,你要我将你弄出来吗?” “不、不,我出来,我出来!”一个地仙真人连忙从暗处走了出来,挥舞着双手说道,一脸苦笑,道:“只是在暗中观察了一下,看一看你是否就是那柳凭,故此有些失礼,还请见谅。” 柳凭随手将雾气凝聚的长剑弄散,然后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这里?”话语间,盯着这道人的淡青色道袍看了一会儿,顿时明白了这人的身份,恐怕便是青帝仙门来接自己的修士了。 果然,那地仙真人道:“我乃青帝仙门,门下弟子陆吾,来此,便是为了请公子回到仙门之中。” “我为什么要和你走?”柳凭淡淡问道。 那地仙真人一脸为难,他方才的暗中窥探,自然有很多的意思,想要看看这柳凭的修为以及实力,本觉得能够看出来一二,没想到竟然会被瞬间发现,并且还凝聚出一柄雾剑,指着自己暗中掩藏的地方!这简直敏锐到了极点,一般就算发现了自己,也不应该那么容易发现自己的位置才对,而他,却是一眼便看了出来! 这有两种可能,一,便是他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并不是一个层次的,所以可以轻而易举自上而下的发现自己。第二,那便是他拥有超乎同等级的敏锐察觉能力,并且还有相关的法术以予辅助,无论是一还是二,都代表了这柳凭的不简单。 事实上,不仅仅如此……在刚刚被柳凭手持长剑指着的时候,他只觉得如芒在背,头皮一阵阵发麻,竟然下意识生出惊惧,这代表了,柳凭可以随时将他的性命取走!若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这让地仙真人陆吾觉得匪夷所思,这柳凭,只是人仙三转的修士,虽然说有不少战绩,或许真的能够打败自己,但要说,挥手间便能杀死自己,那也太扯了!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实力作为底气,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表达了不满的意思的时候,陆吾顿时为难了。 陆吾想了想道:“您是玄真子师叔祖的弟子,也便是我青帝仙门的弟子,故此有义务认祖归宗的义务。正式成为青帝仙门的弟子之一,被列入仙门典籍之后,会对你有不少的好处,仙门的种种供奉以及法术,对了,若你的天赋真的非常出色,甚至还能请得到真正的前辈高人,来教导你修炼上面的问题……就算没有什么前辈高人来专门辅导修炼,仙门中也经常会开启一些讲道课程,一些神仙,乃至于天仙,甚至于天仙之上的大罗,都会经常过来讲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份价值……” 这番话语将下来,本来有些忐忑的陆吾,自信越来越大,心想堂堂仙门的资源,难道你柳凭还看不上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青帝仙门 自信满满的陆吾,根本没有意识到,堂堂仙门的骄傲之处可不在这里,也不至于若他这般推销商品一样的舌绽莲花说个不停。仙门中人,难道不应该被无数的求道求仙弟子哭着喊着要拜师要入仙门,然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收一两个弟子,再遣散大部分弟子吗…… 现在上门推销一般,还说出优越感了,这显然有些不对劲啊……不过陆吾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越说越多,以至于柳凭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说说,若我不随你一起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呢?” 听着这话,陆吾的脸颊顿时一白,满脸为难的说着:“不是吧……你这是玩我啊,我都说得这么辛苦了,你竟然说这种话。” 柳凭摊开手说道:“我只是想要弄清楚,并没有说不和你一起去。” 陆吾苦笑,心想玄真子师叔祖的这位弟子的脾气可真是古怪无比,不过这幅摸样还真和玄真子师叔祖有些相像,果然不愧是玄真子师叔祖亲自收取的徒弟啊,这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想了想,陆吾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后果嘛……肯定是有的,不过我若请不了你,到时候会有神仙来请,若神仙请不了,会有天仙来请……就算是抓,也会将你抓回仙门。” 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柳凭。若柳凭回去了,一入典籍。他便要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师叔,故此这时怎么可能得罪呢? 这恭敬以及小心翼翼的摸样让柳凭不禁莞尔,虽然和预想之中的有些不一样。这青帝仙门派过来的弟子可真是没骨头,但总比一个上来就给自己脸色看的家伙好。 摇了摇头,柳凭道:“我随你去。” 听着柳凭这话,陆吾顿时大喜,道:“是!您随我来。” 柳凭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交代一下。” ※※※※※※ 白芷坐在柳凭的肩膀,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是一艘船的船舱之中,四周被密封住,并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整个船体也同样平稳异常。 船舱内,摆放着一个个精致的家具,金丝楠木制作的桌椅,大块玉石镂空雕刻而成的屏风。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山水画。也有美人画,那美人若要活过来一般,白芷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就当她准备移开目光的时候,那美人好像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隐约还传出了声音,这将白芷吓得炸毛。一下子跳了起来,三两下爬到柳凭的头顶。抓着他的头发,又看向那张画,却见画中的美人儿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 柳凭被抓得头皮有些疼,将白芷拿了下来,捏了捏她的嘴巴,无奈说道:“能不能安分一些?” “小相公,小相公,刚刚的那幅画,好像动了一下,那画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白芷连忙说道,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了柳凭。 柳凭闻言一愣,连忙看了过去,只见墙壁上有着一幅画,很是普通,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过柳凭却还是相信的白芷的话语,将目光投向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陆吾。 旁边的陆吾似乎感受到了柳凭的目光一般,慢慢调息完毕,点头道:“刚刚她看的的确没错……这一副画时不时的确能够动弹。因为那是这艘船的船灵……”低头看着惊恐消散,变得好奇的白芷,笑着道:“刚刚在逗你玩呢。” “好坏!”白芷不满的说道,似乎又感觉到了那画中人的目光在不满瞪着自己,干脆钻进柳凭的怀中不出来了。 此时的柳凭,位于一艘法器宝船之内,这艘宝船能够代替一般的行动工具,柳凭方才在外面粗粗看了一下,和飞机的速度差不多,它的名字叫做‘航宇天舟’。 这天舟如此方便,造价自然不菲,也只有仙门这样的财大气粗的门派能够用得起了,那些小门派,就算是一流门派,都不曾拥有这样的宝物,就算是掌门出行,都是自己飞行。 这也让柳凭更加意识到仙门和道门在整个修行道中超凡脱俗的地位以及强大的实力……怪不得,这样的门派,不甘心所谓的‘清静无为’。 柳凭微微皱起眉头,脑袋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思维通顺了很多,也拿起一杯茶水,慢慢品尝着,就在刚刚,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地球上的道教,虽说最开始是老子创立,但真正的道教教派,却是三国时期所创建的,最开始意图,根本不是什么自在无为的修道,而是要代替儒教,图谋整个天下。 道教之中,设有各类道官,用来统治百姓,可惜后来没有成功,自那以后,所谓的道教,便几乎被每朝每代的统治者所打压,所排挤,弄得越加稀少单薄,只有很少的朝代对道教宽松信任,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道教和道教信徒的人数,不过区区百万,而佛教和佛教的人数,却足足有数亿乃至上十亿,其他大型宗教更是如此,这简直是云泥差别。 在历朝历代的这样的排挤、打压之下,道教的教义,不得不将其改为清静无为。 最有名的一句话便是‘清静无为,本非所愿’,实在是不得不清静无为,不清静无为便是死! 虽然这个世界上的历史和地球上显然有很多的不同之处,最为不同的便是道法显圣,掌握了强大的力量,让朝廷,让天庭,不得不以不接纳道教……但这样一来,所产生的利益摩擦乃至于各类矛盾自然必不可少,或许短时间内没什么事情,但时间一长,肯定会出事情。 想到这里,柳凭闭上了双眼。现在恐怕便是那不断激化的矛盾,所彻底爆发的时候了。 只希望不要生灵涂炭便好。柳凭微微叹息了一口气,怪不得师姐说。这其间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够插手以及深入的。 就当他的心思飘忽,继续想下去的时候,那陆吾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到了!” 柳凭睁开了双眼,天舟已经停住了,他和陆吾连忙走了出去。 当他走了出来,看到四周的风景的时候。瞬间便被震撼了。 只见一颗巨大的树木成天而起,直冲苍穹,冲出天外。少说也有三万多丈,粗大的树干成为一个个天然的居住场所,每一条主干上,都建起了一座座宫殿。重重宫殿仿佛玩具一样。建立其上,那些宫殿没有金碧辉煌,没有雕龙画栋,通体由木材建成,一片翠绿,甚至上面还长着各种藤蔓,显得极其自然。若仅仅只有一处,也没有什么出奇。但要是整个树干上,到处都是宫殿的话。就显得极其壮观了。 而对于这一整颗树木而言,这些宫殿,却真的好像是一个个小小的芝麻放在普通的树木上,没有丁点负担。 “这简直……”柳凭看着这根本不是人间场景的青帝仙门,不由低声赞叹一声,这简直违反牛顿定律,竟然会有树木长成这个样子,简直太逆天了吧,突然,他想到了典籍之中所记载的世界树,难道,这颗树木便是世界树吗?传说世界树的果实自成天地,和道域核心有着一样的效果,能够成为洞天福地乃至于小世界……对了,难道师姐的局所,那个小洞天,便是这世界树的果实演化而来吗? 旁边的白芷更是瞪大了双眼,高声叫了一声:“好漂亮、好壮观啊!”和这青帝仙门的居住之所相比,所有的妖族的一座座宫殿,一个个山头,就显得极其不显眼,仿佛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乡下人一般,这差距,当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旁边的陆吾看着二人的反应,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比这更加不堪,当场就被震撼的久久都回不过神,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丢脸呢。 天舟很快就落入一个专门停靠天舟的平地,很快便有道童过来迎接:“见过几位师叔!” 两个道童看着柳凭与陆吾,有些疑惑,却不敢询问。 陆吾淡淡吩咐道:“将天舟停靠记录好,然后报告徐执事,我带玄真子师叔的弟子回来了,让他快点安排登记典籍一方面的相关事宜。” “啊,是。”两个道童连忙点头答应。 “请随我来。”吩咐之后,陆吾转过头对柳凭道。 柳凭并没有说话,随着这陆吾前进,一路走来,人并不多,似乎看出了柳凭的疑惑,陆吾淡淡的说道:“仙门和道门不同,只收有机缘,有天赋,并且合适的弟子,若有机缘,有天赋,并不合适青帝仙门,仙门也不回收,若三样条件之中的任何一样不符合,都不会收----在这样的严格规定之下,仙门的人数向来很少,不仅我们仙门如此,其他仙门也是这样。宁缺毋滥。” “原来如此。”柳凭点头,突然开口道:“事实上只是仙门负担不起吧?” 这句话直接将陆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回过头,满脸苦笑说道:“您说话真是太直接了……不过,这也是您的有眼力之处啊,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仙门和道门的体制不同,要全心全意去教导每一个弟子,所花费的资源自然和道门不同,若弟子多了,的确负担不起。到了。” 柳凭抬头看去,这是一座宫殿,比其他宫殿大上一些,不仅如此,当他走入进去之后,却发现其中另有天地。 泉水叮咚,不停的向上喷洒着,水花四溅,化作细小的水雾,在光线的照耀下,出现一个个彩虹。在泉水的旁边,有着一条细小石子小路,小路两旁,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花草,现在已是深秋,但这之中,却是百花开放,树木葱葱,没有丁点枯萎的迹象。 二人沿着石子小路往大殿的深处走去,当然这能够算是大殿的话…… “过来了?”就在此时,听到了一声清脆好听的声音,很是悦耳,一个如画一般的出尘仙子,坐在一个青石上,翻看着一本道籍,此时微微抬头,看向二人,一丝秀发落下,她轻轻挽了挽,笑着问道。 这赫然是一位女冠,秀丽异常,和醉红尘的容貌不相上下,身着一身青黛色的衣裳罗裙,旁边摆放着一个小小花篮,里面有着不少花朵,应该是刚刚采摘下来的。在这少女的飞仙发髻之上,也镶着一朵橘色花朵,在几分秀丽上,平添了许些妧媚,让人迷醉。 柳凭细细打量着,不由心中赞叹一声,好一个如画美人。似乎不满小相公的发直目光一样,白芷在怀中动了动,在警告着。而旁边的陆吾却哪敢若柳凭这样张狂无力打量,连忙低头不敢直视,恭敬说道:“黄浮师叔,这位便是玄真子师叔祖的弟子。” “见过师姐。”柳凭一听辈分,随意稽首作揖,也打了个招呼,算是见过。 “哦?你就是玄真子师叔的弟子吗?的确不俗。”那女冠微微转过颔首,问道:“师叔最近还好吧?” “嗯……还好。”柳凭想了想含糊其辞回答着,而后便闭嘴不谈,想来那个便宜师傅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黄浮点了点头问道:“入了仙门道籍吗?” 陆吾回到:“还未。” “嗯,既然是师叔的弟子,那便按照黄字辈的待遇,那样的话,就算是徐执事也无权决定,叫他准备好相关事宜,我签下名字,便会递呈递上去。” “这晚辈已经吩咐下去,想必不多时便会送来相关文书。” “倒也机灵----师弟,你修习的是菁华宝箓?” “正是。” “既然已经修习了本门功法,那也不用继续学习了,想来那些道正一个也比不上玄真子师叔的教导。” “嗯……”柳凭微微汗颜,心中想着,我可一丁点都没被教导,完全就是自学的啊,那个便宜师傅居然还真有不少本事啊,说起来这甩手掌柜做得真是潇洒啊…… “既然无需修习功法,那你便去三楼藏经阁选两项道法吧----虽然还未有着功绩,但作为本门弟子,这些权利还是有的。”黄浮想了想说道。 “三楼----”旁边的陆吾忍不住低声惊呼,不仅仅是三楼,还是三楼的两种道法,这待遇果然不是自己能够相比,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三楼 听着旁边那陆吾的低声惊呼,柳凭便知道,这所谓的三楼的两本道法定然很是不简单,下意识有些期待,到底会是什么呢? 所谓道法,只是一个统称,有各类术法,心法,功法等等一些列的意思,而这似乎是让自己挑选的意思,想到此处,柳凭询问道:“我该怎么挑选?” 黄浮师姐微微一笑说道:“自然会有缘来指引你。” “道法能够带出去?” “当然。” “那我能不能在那所谓的三楼好好的一本本的看个够,然后再考虑带哪本出去呢?” “当然可以。”听着这有些贪心的问话,黄浮师姐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三楼的很多典籍,现在的你,根本无法去细细查看,若着魔了一样深入下去,会对你的境界以及修为造成不少的损伤,而这样的损伤,很大的程度上会难以挽回,我提前告诉你这一点,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多谢师姐。”柳凭听着这话,躬身道谢道:“我自然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这态度看似恭敬,但实际上却有着骨子之中的高傲,黄浮不由更加关注了几分,一个在红尘之中修行的人,来到一个仙门,居然还能够保持这份高傲,实在是让人非常乍意啊---- 黄浮又看了看柳凭的胸口,那里有着一只狐狸,然后说道:“有自知之明就好,不过你的小宠物可没有办法带出去,记得让它呆在外面。” “哦,知道了。”柳凭随口答应,不免有些遗憾,毕竟只是自己一人得了好处实在有些不够意思。不过白芷不是青帝仙门中人,也没有什么理由得到这青帝仙门的好处不是,故此柳凭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黄浮闭上双眼,从纳宝囊中取出一个很是普通的木牌子,而后葱白玉指在空中随意画了几个纹路。这些纹路很快就侵入那块木牌之中,随即,整个木牌子便脱胎换骨,开始变得透明,竟然变为了玉牌,上面写着几个复杂的古怪的字眼,似乎是上古时代的文字。 “这是能够进入三楼的十二时辰权限,你将这拿去,将道法取出之后。小心收好,切勿外传,仙门对这方面的控制非常严格。”黄浮将玉牌递了过来。 柳凭接过这玉牌,细细掂量了一下,赫然发现这还真的是一块玉牌,方才那一手是点石成金,不,是点木为玉啊。真是了不得,看来自己的这位师姐的道法造诣很是不俗。境界亦是高深,果然不愧是仙门。 心中这样想着,刚想要告辞,黄浮却无奈说着:“我还未说完呢----” “师姐还有何事?”柳凭停住脚步,转过身子问道。 “当然有事情,你现在的身份还未登入典籍。严格上来说,并非是仙门弟子,在此之前,不要在仙门乱跑,安静等到身份玉牌传下。明白了吗?” “身份玉牌?”柳凭想到了那便宜师傅给予自己的玉牌,点了点头道:“那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获得身份玉牌?” “按照流程来说,会有不少的时间,不过我会亲自督促,大概一天之内便会完成,你在三楼取出两门道法之后,不要随便乱跑,就呆在一楼的雅厅之内,静静等待,会有人将身份玉牌送过来的。”黄浮师姐想了想说道:“并且,若你在三楼呆上一整天的话,身份玉牌定然会提前送过去,送去的人也会在一楼的雅厅等待着你,届时,你去拿便可以了。” “原来如此。”柳凭微微颔首,算是明白了。 旁边的陆吾说道:“这事情既然大半是我在负责,您的身份玉牌也会由我送过去,到时候再碰面就是----我现在带您去藏经阁吧。” “好。师姐告辞。”柳凭向那黄浮师姐微微作揖,笑着行礼。他心中一动,想要询问一下醉红尘的下落,可见那黄浮师姐低头认真看书,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 “嗯。”交代完毕的黄浮师姐转过头,又开始看着手中的道经,就当柳凭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柔荑从一旁的篮子之中取出一朵花儿来,然后丢了过来:“这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丢完了礼物,黄浮师姐又低头继续看着道经,不再说些什么。 柳凭接过那朵花,谢过离开,在这途中,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花朵,顿时感觉到了不凡,其间灵气非常充沛并且纯粹:“这朵花不简单啊……” 一旁的陆吾有些羡慕的看着这朵花,而后说道:“这些灵花都是黄浮师姑亲手栽种并且精心培育的,有着不少功效,很是不俗,就算是神仙都大有裨益。” 听着这介绍,柳凭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认识这朵花?” 这一问顿时将原本羡慕介绍的陆吾变得尴尬起来,他干笑了笑说道:“我主修的并非是外丹术,所以这些事情并不知晓----在一楼的地方,有一个专门介绍黄浮师姑栽种的丹药的书架,您可以去那里查一查,到时候便会在知晓。” 道家有外丹术和内丹术,外丹术无非便是炼丹练气,而内丹术也同样是炼丹,但与前者不同的并非是用外物,而是将自身改良,逐渐炼出金丹,于此可称内丹术。道家体系繁多,无论是修炼体系还是仙道体系,都是很多。 所谓外丹术,便是一种主张‘外界资助,必不可少’的修炼体系。有圣者曰:“修仙者,贵在收积虚空中清灵之气于身中,然后将吾人之神与此气配合而修养之,为时既久,则神气打成一片,而大丹始成。” 道门有祖师,李道纯云:“外阴阳往来,则外药也。内坎离辐辏,乃内药也。” 《天仙正理》认为内药、外药皆原本先天祖气,所谓外药,是指“祖气从生身时,虽隐藏于丹田,却有向外发生之时,即取此发生于外者,复返还于内,是以虽从内生,却从外来,故谓之外药。” 所谓内药,是指采外药炼成还丹大药----其中包括很多,最为典型的便是炼制丹药,其次外丹术,还包括各样道法,例如雷法,例如符箓等等。 与外丹术截然相反的,便是所谓内丹术,其是以“人身一小天地”的“天人合一、天人相应”思想为理论,进行性命的修炼,以人的身体为鼎炉,修炼“精、气、神”等而在体内结丹。 两种修炼体系虽然不同,但目的地却是相同的。而这两种体系的划分,真是道门与仙门划分的关键所在。 道门主张外丹术。 仙门主张内丹术。 当然,这并非一切,仙门之中同样也有人修炼外丹术,而道门之中,也同样有人修炼内丹术,只是数量与质量与成就的差别不同而已,在日积月累的累计之下,便渐渐形成了仙道之别。 此时听着这陆吾的话语,柳凭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多谢。” “不用客气。”二人脚步如飞,时而飞行,速度很快,大概在五分钟之后,便抵达了藏经阁。 藏经阁占地一倾,虽然很大,但与四周庞大的树干相比,却依然显得很是不起眼,不过当二人来到这藏经阁的时候,才感觉到了这藏经阁的壮观。藏经阁有四层,一层有三丈,四层便是十二丈,很是高大。 一走进藏经阁之中,便闻到了那股子厚重的味道,四周的木头都有了一些年头,不过和想象当中的晦暗阴森不同,里面很是通透明亮,甚至比外面还要明亮。 藏经阁的一楼有不少人来人往,柳凭扫了一眼,而在此时,白芷也跳了出来,寻了个安静的房间呆着,等待柳凭的下来。柳凭交代了两句,便上了二楼,二楼相对于一楼来说,人少了很多,只有渺渺十几个人,并未停下脚步,很快便来到了三楼。 三楼的大门是紧闭的,而门口处有着一个凹槽,柳凭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过来,将那玉牌取了出来,然后塞了进去。 很快,玉牌又自动弹了出来,而门也变得松动,柳凭轻轻一推,便将这大门推开,当他一推开大门的瞬间,便感觉冥冥中仿佛有谁在注视着自己一样,似乎有些感兴趣,发出了一声惊异。而柳凭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是谁在关注着自己。 摇了摇头,柳凭开始翻看寻找着,适合自己的道法。 三楼的所有道法都应该有记录,柳凭细细找了找,便找到了一本记载三楼所有书籍的书,翻开厚重的封面,柳凭细细查看起来。 这本书里面,不仅仅介绍了每本道法的大概内容,作者,出处,年代等一系列方面,还记载了其位置,字数,非常方便以及容易查找。不仅如此,若花费一些灵力,注入这本书之中,想要的道经,便会自动飞过来----这在这本书的封面上都有记载使用方法以及相关介绍。 柳凭走到一旁,这里有着一个长长的桌子,来开一个椅子坐下,将那厚重的书放下,柳凭眯着眼睛开始细细察看起来。 “《地仙录》----”柳凭想了想,按下一个名字,很快,一本淡蓝色封面的书籍飞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纯阳 这部《地仙录》对于地仙的讲解,让柳凭的大开眼界,不由赞叹,仙门之中果然是能人辈出,期间种种分析,境界的修炼,让柳凭看到了一条条崭新的大道。 柳凭的修炼,大多数只是自学,很少接触这方面的典籍,最大的援助便是醉红尘师姐,故此这方面的环节非常薄弱,而三楼的道经,大多是这方面的书籍,可以完美的将柳凭的缺陷弥补上来。 看完这本地仙录,柳凭不由深深呼吸一口气,又继续开始寻找其他方面的书籍,突然他的双眼一亮,看到了另一本书籍----《神仙真解》。 这本书,将神仙的种种,全部分析了出来,现代的修炼体系和上古有很大的不同。在上古,只有神仙才能够称‘真人’,而也仅仅只有神仙,才能够将阴神转变为阳神,造成了古今体系的严重差异。不过唯一不变的便是神仙的纯阳之体。 成为神仙之后,阳神的强度便会急剧增加,只要愿意,便能够大幅度的改变自身的体质,能够将体质完美的转化成纯阳之体。而这改变的来源,便是来源于阳神的反哺。 在此之前,修炼的神魂,主要的滋养源头便是来源于**,从入门,到百日筑基,到鬼仙,到人仙,到地仙,每一步修炼的境界,都是身体在竭力的奉献着自己的力量,不断的培育神魂,将神魂一步步脱胎换骨,让其成为一个独立的身体。当神魂的属性从阴神转变为阳神。并且逐渐强大的时候,神魂终于能够反哺身体了。 而这样的改变,也同样是一个阶段性的飞跃。 柳凭不由沉迷其中,时间很快流失,就当柳凭眼皮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皮一跳,仿佛被谁传音---- “你的时间已到,还请离开三楼。” 柳凭这才从这些书中的世界离开,眼神中难免有些遗憾与不舍,摇了摇头。将这两种情绪抛弃。躬身作揖,算是对那藏在暗处的存在行礼,而后想了想,便取出两本书籍。一本是先前的《神仙真解》。一本是《固本培元修》。 《神仙真解》不仅仅是讲述神仙的境界。更是承前启后,将神仙的境界与前面的境界,还有后面的境界完美的联合在一起了。由此可以看出,写出这本书的作者,境界定然深厚,最起码也是天仙后期,甚至于乃是大罗。其中奥秘,在方才短短时间里,柳凭根本没有办法参悟通透,故此思量瞬间,便取了这本书。 他有着一种感觉,自己的选择并没有做错,而这本书对于自己的境界的帮助,想来会有不少。 而另外一本《固本培元修》顾名思义,便是一门固本培元的修炼之法,对于境界的帮助,想来会有不少。 取了这两本书籍,将其放入纳宝囊,却受到了一种无形的阻碍,无法将其放入纳宝囊中,心中有些奇怪,也没有多说,便将其抓着拿下了楼。 雅厅内,白芷已经在闲着等待,似乎很是无聊,翻看着一本书籍,竟是一本世情小说----这让柳凭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个仙门地方,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白芷见小相公走了过来,顿时一下跳了起来,飞一般来到柳凭的身边,苦着一张脸说道:“小相公你真是可让我好好苦等,我都要无聊死了,你说,要如何补偿我?” “你这小妖精。”看着化作人形,靓丽哀怨的白芷,柳凭心中不由好笑,又有些喜欢,刮了刮她的鼻尖,小声道:“等我都不耐烦了?” 而在这时,在一旁闭上双眼,盘坐在地上静静修炼的陆吾缓缓收气,睁开了双眼,站起身子,将一块玉牌递了过来,然后笑着说道:“身份玉牌已经办好,师叔还请手下----对了,明日会有玄录祖师爷亲自办一场盛会,用以庆祝师叔加入仙门,会邀请不少人,到时候师叔还请记得准备一番。” “知道了。”柳凭点了点头,接过玉牌,这也在理所当然之中,毕竟作为一个四代弟子,在仙门之中还是有着不少地位的。 陆吾继续说道:“凭这玉牌,可以居住一处一等宫殿,只是没有仆人,这点和凡间不同,仙门对于仆役的控制十分严格,所以还请师叔担待一些。” “无妨。”柳凭将玉牌放入纳宝囊中,又找到黄浮师姐的专门书架找到了那朵花的介绍,却是能够帮助三花聚顶的灵花。 查完之后,准备动身,陆吾也连忙说着:“师叔请随我来吧,在您的宫殿之中,已准备了不少关于青帝仙门的介绍,到时候记得细细看看,虽然有些繁琐,不过看看还是好一些。对了,等到明日宴会之后,关于她----” 说着一指白芷,继续道:“您可要记得和师叔祖提一下,并且,尽量约束不要乱跑,毕竟这是仙门,若有人不小心伤了或者杀了她,就算是您也没有办法讨个道理。” 白芷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她刚刚还想等等好好逛逛这青帝仙门呢,居然这么危险?连忙与柳凭靠的更近一些,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柳凭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不过这些话里面,他还是有些不认同的,最为主要的便是没有办法讨一个道理,若白芷真的被伤了,管他有没有什么道理,先动手再说。 陆吾自然不知道柳凭在想些什么,想了想又道:“具体就是这些,虽然还有一些繁琐的交代,但是在你的居住之所的地方,会有相关介绍,到时候看看便知道了,我也便不继续聒噪。到了,便是这里。” 正在飞行的三人停下身子,柳凭看着下面不远处那真正里三层外三层,很是复杂的大宫殿,不由有些口瞪目呆:“这房子……未免太大了吧?” 这规模,比方才进入的藏经阁还要大一些,就算是住一千个人也足够了,这,却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局所? “是啊。”看着这宫殿,陆吾的眼中闪过一些羡慕神色,若有一天,自己也能够住上这么大的地方,该有多好。 “我便送您到这里了,等等会有专门的人送来一些衣服、丹药、食物,而在明日,也会有专门的人,来接师叔去宴会。告辞。” 第二百三十章 浪费 目送着那陆吾远去,柳凭转身带着白芷进入这座宏大的殿堂之中,他有些无语的看着四周。虽然四周的装饰以及摆设并没有太过于奢华,但是这份规模,这份格局,简直超乎寻常,让人惊叹。 并且,虽然那些家具、器件种种的摆设很是简单随意,但并不代表着就很简陋,反而有着一种特殊的韵味在其中,柳凭心中暗暗惊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恐怕没有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小相公,真是大概眼界了啊。”白芷看着四周,很是兴奋的在跑着,跳着,开心的蹦了起来,笑着说道:“这里可真是大啊,以后就是我们的居住之地了,这青帝仙门还挺大方的嘛!” 说完这句,白芷捂着嘴巴发出一阵咕嘿嘿的笑声,似乎都有些兴奋过头了,也不知道在鬼灵精怪的打着什么主意,让柳凭有些发毛,看着渐行渐远的白芷,快速追了上去,无奈说着:“不要那么兴奋啊,等我一下。” “当然会等小相公,嘿嘿,我们得一起看这座宫殿嘛,要不然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白芷在远处挥着手掌,“所以说,小相公也给我快一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柳凭不由有些无语,这个小家伙实在是有些兴奋过头了,不过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样子,柳凭也觉得有些高兴。 很快,柳凭来到白芷的身边,看着白芷不怀好意的笑容。似乎还在打着什么鬼主意,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白芷高高的扬了扬手,将柳凭的手掌打开,这样摸着自己头的感觉虽然不错,但总觉得小相公在将自己当做小孩子对待一样,所以不高兴。 “真是……”柳凭有些无奈,他有种这样的感觉,白芷似乎有些长大了,鬼灵精怪的想法也不告诉自己了,难道这就是叛逆期吗?真是头疼啊。 白芷微微颔首。心里想着小相公这个问题真是太直接了。人家也总是会长大的啊,并且女孩子总是要含蓄一些,才会被男人喜欢不是吗?难道我刚刚还要直接开口说,方才我是因为能够从此以后和小相公住在一起而感觉到十分兴奋。十分高兴吗?那也太有些害羞并且丢人了吧? 所以不要。 看着柳凭一脸无奈样子。白芷微微有些得意。将打掉的手掌抓住,然后紧紧抱住那只手臂,半偎依在柳凭的身上。霞飞双颊,轻笑说道:“小相公我们去到处看看吧。” “这样不好走路吧?”柳凭看着白芷半偎依在自己的怀中,不由打趣说道,似乎这样变得更慢了一些啊? “好走好走。”白芷可爱的鼻头皱了皱说道,而后又小声的嘀咕道:“反正时间还有的是,浪费一些时间算什么呢。” 既然白芷这样固执己见,柳凭也不好说些什么,点了点头道:“那随便你。” 他也伸出一只手,用这只手环住白芷的纤纤细腰,更让白芷的脸颊飞上了一点红晕,也同样让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有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了呢?一想到这里,还真是感觉有些幸福,又一想到,从此以后会有不少的时间会这样,顿时幸福的差点昏厥了过去了。 都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白芷这样幸福真的可以吗? 不管了,不管了。白芷轻轻摇了摇头,拉着柳凭在宫殿之内走动。 这座宫殿里三层外三层,足有六重宫殿,面积极大,每一层的中间,都有不少的一短距离,这段距离之中便装饰了各种各样的景色,有小小的湖泊,成群的假山,有让人悠闲的水榭,也有一个个奇妙的喷泉,还有一个成群的大大小小的温泉,还有各样的花朵组成的花圃,千百种花朵争相开放,争奇斗艳,让人迷醉。 水榭内,白芷双脚踩在水中,一上一下在打着水花,柳凭坐在一旁,看着这如画的风景,只觉得有些心旷神怡。从刚刚到现在,他已经大概明白了这里的景色,这样的宫殿,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也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情。 “小相公,这里好美啊。”白芷躺在长凳上,手掌伸向上方,透过指缝看向上方,那被薄若蝉翼的帘子遮挡住的天空,虽然大半又被这世界树的树叶遮住,但隐约还是能够看到一丝丝的蓝色,那丝蓝色,真是让人迷醉。 “嗯?”柳凭听着这样的话语,也点了点头道:“的确。” 他取出一小盒灵果,放在一旁自顾自吃了起来。 白芷的鼻子动了动,随即喊道:“小相公太狡猾了,我也要吃。” “又不是不给你吃,你自己拿呗。”柳凭拖着下巴,看着水榭下面来回游动的鲤鱼,随意说着。 “不要~~我要小相公喂我吃。”白芷翻滚了一下身子,从仰躺的状态变为趴着,双手拖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柳凭。 这样的撒娇让柳凭有些无奈,也只能伺候一下这位小祖宗了,随手拿出一个灵樱桃,递了过去,白芷啊呜一口吃掉,一下子咬到了柳凭的手指。 当然是很轻很轻的咬,咬过之后还用舌头舔了一下柳凭的手指,那种感觉让柳凭微微有些触动,瞪了她一眼,她却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了过来。 “好吃。” “嗯……”柳凭点了点头,也拖着下巴看向旁边,然后问道:“这里玩够了吗?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再等等嘛。话说回来这里可真是太大了啊。”白芷再一次的发出了惊叹,这已经是今天之内第五次了,听着这声赞叹,柳凭也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非常浪费了,不过,对于这样的居住之地来说,青帝仙门根本不会有丝毫的负担,也算不上浪费。 白芷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啊?这不是在一颗大树木上吗?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小相公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啊,所以才要问小相公啊。”白芷理所当然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秘辛 柳凭随意抛起一个灵葡萄,然后仰头张口,那个随意抛上去的灵葡萄顿时落入柳凭的口中,噗嗤一声咬碎,只觉得果肉所迸溅出的汁水瞬间充斥进入口腔,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那葡萄汁水溢出,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这种感觉让人享受。 “嗯……虽然我也只是猜测,但应该十有**是这样吧。”柳凭吃完葡萄,刚准备拿起另一颗葡萄放入白芷的嘴巴里面,白芷却连忙站起身子,来到柳凭的身边,躺在柳凭的怀中。 “到底是哪样啊?”也不觉得这个暧.昧的姿势让人有些难为情,白芷脸颊微红的问着。不过现在是背面面对小相公,想来虽然脸红但小相公也肯定看不见,自己还真是聪明呢。 柳凭一笑,并未让白芷离开自己的怀中,将手中的灵葡萄放入白芷的口中,若方才那样,白芷的舌头灵活的舔舐着他的手指,这样的感觉不错,所以柳凭并没有急着抽出手指,就这样放在白芷的口中,享受着这样的舔舐。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柳凭说道:“是这样的,这些宫殿,这些树木,这些池塘,甚至是那些花朵,那些鱼儿,所有的东西,恐怕都是由这树木变出来的。” “般(变)出来的?”因为柳凭的手指在白芷的口中,所以白芷的话语都变得有些含糊不清起来。 “嗯,是这颗大树变出来的……虽然典籍之中并未记载这种树木太多的相关信息,但我却可以通过典籍所有的信息来进行一些推测。”柳凭笑着说道。 “所以呢?这颗树木应该是世界树吧,小相公又得到了什么答案呢?”白芷觉得方才的说话实在有些不好说,故此将柳凭的手指从嘴巴里拿了出来,话语果然变得流利了很多。 “世界树的果实能够形成小世界,洞天福地。这是典籍记载的信息,虽然只是传说,有太多的不可信的地方,但这应该就是事实,至少从我们看到的情况上来看,的确是真的----既然这棵如此巨大的世界树的果实都能够自成天地。那么,这颗树呢?”柳凭想了想将所有解释说给了白芷听:“这颗世界树很有可能、不,是一定有这样的本事,否则也不会称作‘世界’树,恐怕它本身都有制造之能,故此能够帮助青帝仙门制造出这些东西,居住之地,风景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世界树,它为什么帮助青帝仙门呢?”白芷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很简单,想想便就知道,很有可能是因为一些隐情吧,欠了青帝的人情之类。”柳凭将下巴放在白芷的头上,继续说道:“这颗世界树自身百分之百有自主意识,并且修为绝对不低,能够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体型,所调动的灵气灵力。肯定是恐怖到极点啊,绝对是一个战争利器。” “唉?这样吗?”白芷听着这些话语。深深感觉到了惊叹:“那青帝仙门岂不是无敌了?” “无敌?其他仙门与道门,肯定有他们的底牌啊,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一颗世界树本身的实力,恐怕有圣人级别,并且又有绝对优势的体型。就算来三四个圣人都不够看的----但是,其他仙门一定有类似的底牌,才会形成稳固的局势。至于道门,都隐隐胜出一头,绝对不是意外。”柳凭想了想说道:“还有。虽然只是猜测,但很有可能,那便是这颗世界树,很有可能没有什么办法移动自身,只能够呆在这里----就算是能够移动,速度也定然是极其缓慢。” “小相公懂的真多!”听着柳凭的源源不断的解释,怀中的白芷抬起头惊叹的说道,她皱了皱眉想了想便问道:“既然这样,这颗世界树变换成人形不就行了?” “人形?你想得太多了。”柳凭微微摇头,敲了敲旁边的围栏,淡淡说道:“这么大棵的树木,会有多少灵气,多少灵力?如果贸然变为人类大小的身体,这些灵气会随着这个变化而压缩,到时候,灵气液化,不,就算是固化,并且压缩到极致,都是十分惊人的庞大,人类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容得下,所以除非世界树能够放弃这些灵力,可若是放弃了的话,他很可能会化作一般圣者,甚至跌落圣人的境界都不一定,所以,他不能变化,也不可能变化。” 听着这些回答,白芷张了张嘴巴,然后点头道:“小相公懂得可真多。” “不仅仅是这样啊……记得来的时候,我和你说的事情吗?关于那阴阳圣王的事情……”柳凭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虽然刚刚只是灵光一闪,但我已经理清了一些思路了,知道了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帝仙门的立场,真的很是耐人寻味啊。” “小相公那天说的事情……”白芷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道:“小相公是说,那一天说的事情吗----因为阴阳圣王的事件,小相公发现,青帝仙门很大一部分人的立场,恐怕偏向神道中人,只是一直不能够确定,并且找不到原因,是这件事情吗?” 柳凭点头道:“是这样。” 白芷心灵通惠,瞬间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的再次问道:“所以说,现在的小相公找到原因了?” “对。”柳凭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只是一些假设,很大的程度上,这些假设,建立在我的凭空臆想以及推测之上,只有很少一部分的可能性。” 白芷也有些感兴趣,故此想要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此时见柳凭在卖关子,连连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相公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了呢?” “好了好了,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柳凭摸了摸白芷的脑袋说道:“原因还是在这一棵世界树上。” 第二百三十二章 秘辛2 原因还是在这世界树的身上?白芷听了这话,不由更加疑惑,立刻猜测问道:“难道因为这棵世界树表态,要援助神道,故此产生了这样的局面吗?这有些不靠谱吧……” 的确不靠谱,如果是这样的话,便是没有一丁点依据,完完全全是凭空臆测,可能性不足万分之一,完全算不上什么推测。 柳凭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这世界树到底有没有表态,我只是知道,神道中人,很多存在,和这世界树怕是有不少的血缘关系,因为有着这一重的关系在其中,所以青帝仙门的立场才变得有些模糊。” “血缘关系?”白芷更加疑惑了。 柳凭点了点头道:“这一点还是可以确定了,虽然不是直系的关系,但那些山神树精们,和这世界树一定有一部分的血缘关系,甚至,我觉得,这棵世界树恐怕是天下所有的山神树精有关系,从刚刚就觉得这世界树的某些味道似曾相识,方才猛地想起,这不是神道之中,那些山神的味道吗?” “原来是这样!”白芷听着这个回答,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头道:“小相公可真是太厉害了!!” “的确是很精彩的推理!”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很是陌生的声音,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水榭的旁边,柳凭与白芷二人听到了这个声音,才猛地发现,这仿佛凭空出现的人,都吓了一跳,差点就攻击过去。 “你是?”柳凭有些疑惑的问着。 此时,一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穿一声青衫,仿佛一个翩翩成熟秀才,温文尔雅,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他的身上并没有丝毫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凡人…… 然而。凡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又怎么可能会无声无息出现在旁边,让柳凭与白芷无法察觉? 这根本就是返璞归真。 被人突然打扰的白芷,只觉得有些恼怒,这可是自己和小相公的二人世界,也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有自己刚刚和小相公的亲昵,一时间忍不住叱喝问道:“你可知道,这是小相公的地盘,你来这里。没有通报,按照条理可是要给予惩罚的。哼,还不快点道歉?” 听着咄咄逼人的话语,那儒雅的中年男人并没有丝毫的恼怒,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小相公的地盘?不不不,这青帝仙门的所有地方,都是我的地盘……” 听着这话,柳凭瞳孔微微收缩。而白芷更是吓了一跳,这话未免太有些吓人了吧。难道这个是青帝仙门之中的某位圣人?或者说是…… 似乎感觉到此时柳凭与白芷的猜测一样,那儒雅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猜测的没有错,我便是这世界树,你们都住在我的身上,你说说,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呢?” 听着这话,柳凭与白芷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震惊,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亲自来到这里了。真的假的。二人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起身,向那人恭敬行礼。 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柳凭身前,并且没有丝毫察觉的,这人的境界最起码是大罗,能够达到大罗,应该不会撒这种谎。不过,虽然明明知道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怀疑,因为这实在是太离奇了。 “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那中年儒雅人士,走到柳凭与白芷的旁边坐下,也拿起小盆子里的灵果吃了起来,笑着点评道:“味道不错。不用那么拘谨,都坐下吧。” 柳凭和白芷闻言都坐了下来,修行道中,并没有太多的虚以委蛇,特别是这类前辈高人,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给你什么,便要什么,否则很容易会惹其不高兴。 柳凭坐在距离这人近一些的距离,白芷坐在柳凭的身后,贴着柳凭的身体,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中年人,心中想着,这家伙到底多大了啊…… “我叫‘盛’,你们都称呼我为盛就可以了,不用称呼什么前辈,弄得我好像有多老一样,我才不过是年过半百啊。”盛笑眯眯的说道,很是随意。 刚刚年过半百?柳凭和白芷一愣,这世界树,不可能有这么多年轻吧…… 似乎察觉到白芷与柳凭的疑问一样,盛挥了挥手说道:“我和你们人类的计数不一样,我时常一睡便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所以,我计年月,按照你们人类的数字,是一万。” 听着这话,柳凭和白芷心中一惊,下意识想着,年过半百,一年就是一万年,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已经有五十万岁了?!! 这还不老! 要知道,圣人的寿命,也不过是几千年啊,最厉害的圣人,也无法支撑过万载岁月,而你这家伙,居然将一万年,当做了一年来算,简直让人发指啊!简直就是一尊活化石! 对于这位世界树,盛前辈的彪悍话语,柳凭和白芷只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见白芷和柳凭没有说话,这盛似乎丝毫不在意,也不觉得有丝毫的尴尬,三两口将柳凭的灵果全部吃光,然后问道:“还有吗?”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柳凭也同样明白,这也算是一场机缘,就算事后没有丝毫的好处补偿,也不得不去把握一下,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柳凭在这时很是大方,又取出一些灵果,这是一大盆,是柳凭身上灵果的所有数量了。 对于柳凭将身家所有灵果的奉献出来,盛没有丝毫的在意,仿佛觉得理所当然一样,大口吞吃着灵果,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说道:“指教?指教倒没有什么,只是刚刚看到一个有意思的人,啊,那个人便是你哦,于是我就特意关注了一下,结果你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那些你应该不知道,但却能够生生推测出来,就让我觉得更有意思了,便忍不住现身一见啦。” 第二百三十三章 秘辛3 还真是随便啊……柳凭在心中吐槽着,无奈说道:“这算不了什么。”同时也是心中一动,自己说出这些,能够引动这个世界树本尊的现身,也就是说,自己的猜测,十有**是正确的吗…… “虽然还有很多错漏之处就是了。”盛笑了笑随意说道,他的嘴里塞满了灵果,但却一丁点都不影响他说话,吐字非常清晰,这让柳凭意识到,他说话的时候,很可能根本不是通过喉咙和嘴巴发出声音的,这也正常,毕竟他并非人类。不过这可并非是重点,关键之处在于那错漏之处。 柳凭微微皱眉,错漏之处?自己,忽略了哪一点呢?不过,他随即也释然了,给自己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够凭空推测出来,所以拥有错漏之处也很正常,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柳凭看了一眼盛,小心的问道:“那能够请问一下,何处有错漏?” “不告诉你。”盛头也不抬的说道,他嘴巴里塞满了灵果,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然后再次塞入嘴中一大把灵果,盆子里的灵果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快速的下降着,很快就已经见底了,只剩下了几个葡萄和樱桃。 不告诉我……柳凭有些无奈,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这种事情实在不好说,因为按照师姐所说,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伸入进去,这盛或许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知道很有可能是这样,但看着这个家伙已经将自己灵果吃光,顿时有种咬牙的感觉,话说不是吃人手段拿人手短嘛,这家伙居然就没有一丁点的表示吗?喂喂喂。你可是圣人啊,还不留下点什么? 吃完灵果的盛摸了摸嘴巴,然后说道:”多谢款待,你我也看见了,已经到了告别的时候。” 这理所当然的话语,让柳凭无奈。不过也不能说些什么,行礼说着:“恭送前辈!” “说了,叫盛、叫盛啊!”盛挥了挥手,懒洋洋的说道。 “好,盛,再见。”柳凭见他似乎真准备就这样走了,思考着要不要委婉的告诉他一下,吃了自己这个后辈这么多灵果,是否该留给自己一些好处呢?这样才能够体现出前辈高人的风范啊? 但这些试图委婉说出的话语还没有出口。盛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从原地消失了。 “走了?”白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又将目光转到盆子里,哀嚎一声道:“都没有了----都被吃光了,真是个好吃鬼,真的假的啊,这样的家伙。居然是世界树本尊?” 柳凭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吧……这算是孝敬了。毕竟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灵果,算不得什么。” “可是我的肚子饿了耶。” “我这里有桂花糕,你先吃一些吧。”柳凭翻手取出一盒桂花糕,笑着说道,自从师姐离开之后,这桂花糕的来源便断掉了。而自己身上,也只剩下这最后一盒桂花糕了。 “哇,我要吃。”白芷连忙桂花糕,将其拆开,笑嘻嘻的吃了起来。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看着这幅摸样,柳凭觉得虽然有些惋惜从此以后这桂花糕就没有,但也够了,不过话说回来,师姐到底去了哪里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在明日的宴会上看到她呢…… 和师姐都没有一点通讯的工具,都没有办法联络,若有办法联络,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上一面,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细细算来,已经一个月没有相见了。 “小相公在想什么呢?”白芷吃了两块桂花糕,一口咽下去,也递过来一块桂花糕说道:“小相公还在为刚刚的灵果而感到惋惜吗?没关系,不要灰心丧气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嘛!” 听着白芷的安慰,柳凭一笑,并没有解释,张口吃下那桂花糕,也将白芷那葱白玉指啊呜一口轻轻摇下。 “嗯……”白芷被小相公这样咬着手指,脸颊有些微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柳凭突然觉得白芷在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害羞了……果然还是长大了吗? 白芷眼帘微垂,暗暗想着,小相公按照这个进度,在这青帝仙门静修,想来很快便能够突破地仙,那个时候,便能够不用怕行房让人花不稳,无法三花聚顶了,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很有可能会真正成为小相公的女人了……这虽然是自己一直以来期待的事情,但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呢?不,或许只是自己没有准备好?不过话说回来,小相公会不会温柔对待自己呢?应该会吧,小相公本来就是这么温柔的人----可是以前听那些姐姐婶婶说,第一次可是很痛的----我最怕疼了。 柳凭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脑洞极大的白芷已经在想这些东西了,此时的他拖着下巴想着方才那‘盛’的用意,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来此吧?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想不到,还是想不到,太过于神秘了。 这样的无上存在的想法,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推测了。 于是乎,柳凭放弃了思考,开始随着白芷继续在这宫殿内到处乱逛,很快,他们接收到了仙门中几个道童送过来的一些食物,衣物,以及一些修炼的丹药,数量很多,足够几月消耗。 这更加让柳凭感慨仙门的大度。夜晚渐渐来临,傍晚黄昏时分,天已经有些昏暗了,因为世界树的关系,阳光被遮住,很少有光辉照射,故此更显得阴暗。 不过宫殿内倒是有特殊的灵石,能够绽放出柔和的日光,仿佛一个个日光灯一样。 柳凭和白芷此时泡在温泉之中,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温泉,今天一天之内连续不停的逛了这宫殿,就连柳凭都觉得有些疲倦,更别说白芷,累的躺在温泉之中,闭上双眼,仿佛要睡着一样。 柳凭趴在温泉边,借着一颗绽放出柔和光芒的灵石,看着一本书籍,这是记载仙门种种的相关书籍,今天一天都在玩,没有去看,马上就要到明天的宴会了,自然要好好补看一番了。 整个青帝仙门的人数并不多,特别是天地玄黄这四个辈分的人数,更是稀少之极。天字辈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开创青帝仙门的青帝。关于青帝,这本书上也有记载,并未避嫌,反而有着一种宣扬的味道。毕竟要让门内的弟子,深深知道青帝的厉害才行。 在上古青帝是另外一人,但是现在青帝,却在上古时代便生存了,甚至有这么一种传说,当然并未得到青帝本人的验证,因为那一世的记忆,就算是本人也无法记忆清楚。 传说,青帝在上古还要远一些的年代便生存了,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棵世界树…… 有一本《青帝杂记》上简写到:太古期间,有一榕树,万年成精,一生灵便是妖王,枝叶覆盖方圆千里,号世界树,又十二万三千年渡劫,成天妖,岁月流逝,枝叶覆盖千万里,夺天地之造化,摄龙脉为己用,大罗不敢与其抗衡,恒魔妒之,三千年为局,改地势为引殛地,引天雷而罚,神雷降世三百年而不断,世界树身死,化神雷殛木,上古震动,万千神灵妖魔争夺,此后十二年,神雷殛木上有新灵发芽生长,是为雷霆花!又十二年雷霆花开花,生灵成精,远遁而去,坎坷八百年,证得大罗,后蛰伏几十万年,度过天地大劫,时值前青帝身死,此界打乱,魔族肆掠,与此时起,力缅狂澜,拯救人、妖二族与水深火热之中,天道钟情,得号青帝! 只是区区二百五十余字的介绍,便让柳凭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其间秘闻,以往前所未闻,甚至一星半点都没有知晓,而在这青帝仙门之中,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反而当做了宣传,大肆给弟子查看,增长见识。 “青帝吗?”柳凭微微眯起了双眼,喃喃说道,又想到了上古时代与太古时代,心中不由有些向往,随后在这些书籍里也隐约看到了上古时代和太古时代与现在的不同。那个时代,是一个强者辈出,能够横行于世,并未有太多的约束的时代。天才们争相绽放,一个个络绎不绝的出现,让人惊叹真是一个大世。 而现在,却是一个体制被固定下来的修行道,不仅仅如此,柳凭隐隐觉得,上古时代和现在的最大差别便是天地灵气的变化,它已经开始了逐渐衰弱。气运的兴起,太过于突然,上古时代,基本没有气运的存在说法,这或许可以推测出是因为修道者的太过于强大。 有过二世记忆的柳凭,自然不会被现在的修行道体系给束缚住目光,突然心中闪过一个骇然猜测,连忙摇了摇头:“不会……如此吧?” 不过时代的转变却是如此的明显,容不得他不得不去慎重思考,可这些问题,却根本不是区区的他能够考虑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难以想象的时代 “末法时代吗……”柳凭喃喃自语,念出那四个仿若禁忌一般的词汇,其上描述,虽然很是模糊,但可以推测,在上古时代,就算是地仙,都拥有移山填海一般的能力,十分厉害,在一些小世界号称尊者,掌控数千万人的生死,至高无上。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化,灵力似乎开始了几何倍的急剧下降,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征兆,灵气的主要来源,是这天地之间,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本源所转换而来,随着灵气不断被修士吸取炼化,一年又一年的消耗着,总有一天,这个世界的灵气会尽皆消失不见。 那简直是一个可怕的场景,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得而知,柳凭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也不敢去多想,因为期间责任,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也只有这样自我安慰了。”柳凭微微摇了摇头。 在翻看着这些书籍的时候,他可谓是大开眼界,传说在上古时代,这个世界的疆土,九州,远远不是现在这般小的可怜,而是一片无穷无尽的莽荒大地,号称诸天万界的中心之地。 这诸天万界只是一个统称,事实上,按照统计,根本没有一万个小世界那么少,在那个时代,一些大家族大势力,都是以征战统治一个个小世界为荣,在展开那无穷无尽的征伐的时候,伴随而来的自然是一场场腥风血雨,无数个人的陨落。不断的杀戮,不断的征服,完全变成了荣耀的象征。 最终,捅了一个大篓子。将魔界的开口打开,居住在一个贫瘠无比的世界之中的无数的魔族,猛地发现,外面竟然还有这等美妙的地方,顿时展开了疯狂的反攻,于是。一场浩劫展开。 事实上,这类似于末法时代的世界,也正是因为那场天地大劫而展开的,若是没有那一场浩劫,所消耗的几乎无穷无尽的灵气,这个世界的灵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消耗到这种地步,很有可能还会维持于水准之上,就算没有上古时代的风采。也大概还会保持三分之一,乃至于二分之一,完全没有气运出现的契机。 时代的转变让柳凭唏嘘感慨,他也隐约明白了,现在的自己,所仰仗的神魔降临,觉得威力不俗,但在上古时代。却能够展现出更多的风采,更多的力量。可惜。怕是永远也没有办法发挥出来了。 看完了那些秘辛,柳凭常常呼出一口气,这个时候白芷也慢慢游了过来,看向那几本书,问道:“小相公在看什么呢?” 扫了一眼白芷赤.裸.裸的的身子,柳凭淡定的说道:“是一些关于青帝仙门的资料。大部分是关于上古时代的秘辛,至于现在的青帝仙门的情况介绍,我还没有看。” “上古时代的秘辛?能够给我看看吗?”白芷顿时也感兴趣的来到了柳凭的旁边,趴在温泉的旁边,接过柳凭递过来的几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柳凭将书籍递给她之后,便转过头继续看青帝仙门的一些介绍,关于现在青帝仙门,除却高高在上,凌驾于这个世界的顶端的青帝之外,总共还有三位圣人,这自然是鼎鼎有名的二代的弟子了。 青帝仙门的二代弟子总共有三人,道号分别是地真子,地翁,地浑。 三者为青帝仙门的圣人,平时很少见到,隐隐都有一些风声,说他们恐怕有一二人已经陨落了,毕竟三人有两人都是人族,人族的话,哪怕是成圣,寿命也不会太长,毕竟不是上古时代,动不动便是一万年计数。不过是否真的陨落了,却没有一个人敢确定,毕竟他们可都是青帝的弟子,想来青帝会有一些特殊的吊命手段,就算是逆天改命都不是没有可能。 除却这三位二代弟子之外,三代弟子总共有八人,这八人分别是,玄觞子,玄武,玄奇,玄明月,玄雨落,玄风,玄真子,玄录。明日的宴会,便是玄录师叔给柳凭主办的,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玄字辈的人出场。 这些玄字辈的大能,是一个个圣人的弟子,其中修为最高的已经一只脚踏入圣人境界,号称半圣,只要假以时日,修为不断深厚进步,必然会将另一只脚踏入圣人境界,成为另一个圣人。其他人,普遍的境界为大罗,最低也是天仙,神仙一个也没有。 玄字辈的前辈高人,便是整个青帝仙门的底蕴,他们虽然年纪很大,但在那些圣人看来,却依然还是非常年轻,非常有活力,很有希望能够进入圣人境界。 而黄子辈的人数就多了,本来足足有四十二位,现在加上柳凭,便是四十三人,人数太多,也不在此赘述。这些黄字辈的四代弟子,境界普遍是神仙境界,其中也有几位是地仙境界,甚至都有几个厉害的,已经达到了天仙境界,被门中期待能够更进一步,证得大罗业位……至于人仙境界的,则是一个也没有。 这让柳凭有些汗颜,可是修行上的事情,还是急不来啊。他本来便是太过于突飞猛进的类型,导致根基不是太稳,更要慎重,否则走火入魔可就得不偿失了。 又翻看了一会儿,这个温泉澡足足泡了一个时辰二人才上来。 白芷的整个小小的身子都有些发热,一大片的红晕,双眼微眯着,眼波流转,一副无力摸样,只能依靠在柳凭的身上才能前进,当真是十分诱人的姿态,柳凭却并没有多少心思,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去,给她穿上衣服,抱到床上一起睡下。 虽然有些迷糊,但白芷却还没有睡下,一脸绯红,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正在看着柳凭。 柳凭撩了撩白芷的发丝,问道:“看什么看?” 白芷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似乎在想些什么,本来已经恢复的面色,又重新变得霞红,她轻声说道:“小相公……亲我。”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所谓双.修 “你说什么?”柳凭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故意又问了一声,看着鬼灵精怪的白芷,这微微害羞的摸样,他只觉得有些好笑,故此忍不住调笑了起来。 听着柳凭的话语,白芷的脸颊更加绯红了一些,手掌伸出,轻轻抓着柳凭胸口的衣物,整个身子紧紧贴在柳凭的身上。 柳凭也顺势将双手环上她的小蛮腰上,另一支手甚至还落入了她那小蛮腰的下面,放在那有些挺翘并且有一些弹性的小屁股上,虽然还未长成,但已经有了一些诱人的曲线了,不由让人期待,若以后长成了,会有多么美好漂亮的身材。 “嗯……咿呀……”感受到小相公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小屁股上,白芷的脸颊微红,整个身子更加与柳凭贴的近一些,吐气芳兰,都落在第二百三十四章柳凭的身上,而她也隐约能够感觉到小相公的呼吸。因为二人的身体越发的近,所以柳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白芷那越来越快的心跳。 “我说的话……小相公肯定听见了,真是坏。”白芷微微皱起秀眉,似乎有些抱怨,颔首说道:“那种话,你还想要叫我说几遍啊……真是的。” 看着这小妮子的诱人摸样,柳凭的手掌已经开始了十分的不安分的开始了揉捏,这样的动作,让白芷更加害羞,心跳的越来越快,只觉得身体有些怪怪的,她轻声说道:“小相公……不要,不要在揉捏了……感觉。感觉好奇怪。” “不喜欢吗?”柳凭在白芷的耳边轻声说道,所轻声说出的话语,吹出的气息。进入了白芷的耳朵之中,她只觉得有些酥痒,这仿佛一种催化剂一般,更加的将那种奇怪的感觉酝酿起来,仿佛要随时爆发出来一般。 面对这样的窘态,柳凭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虽然还未长成。有着太多的青涩,无论是容貌上的妧媚姿态,还是身材上的前凸后翘。都不如婴宁,可也正是因为这还未长成的小小青涩,但更多的却能够激发出柳凭的保护**,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眼前的玉人儿。 “不是……不喜欢。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都说了……小相公,快亲我啊……”白芷的身体开始渐渐的发热,比起先前刚刚出温泉那会儿还要烫,大片大片的霞红出现在她的身上,毕竟是这般亲密接触,更是和最喜欢的小相公,虽然脑子里脑补了无数个此时的片段,此时的过程。自觉地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此时进入真正的缠绵的时候,却觉得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了,一种难以抑制住的害羞感觉冲了上来,让她顿时有些慌张茫然是错,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可是,要是不做些什么的话,身体当中的那一种奇妙的,怪怪的感觉,却让人有些抓狂,故此还是说出了方才的要求,让小相公快点亲吻自己,来缓解这种奇怪的感觉,心理想着,你叫我再说一遍,我都再说了,难道还不亲我吗? 此时在白芷耳根说话的柳凭,猛地听到了这句话,只觉得身躯微震,当即将嘴唇张开,一下子将白芷的耳垂含入口中。 “咿呀!……啊!”突然被小相公含住整个身体当中最敏感的地方之一,白芷只觉得那种奇怪的感觉顿时开始了急剧的攀升,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伴随而来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觉,让人回味无穷,虽然害羞,虽然奇怪,虽然让人不解,但的的确确的却是一种舒服的感觉。 “呼呼……小相公,啊啊……你在,亲哪里啊……不是……不是那里啊……真是的……”虽然感觉有些舒服,但是这样的展开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之中,顿时忍不住微微抱怨起来。 此时的柳凭,伸出舌头,舔舐着白芷的耳垂,这样的刺激感觉,让白芷的整个身子完全瘫软了,就连举手的力量都要消失不见,这样的刺激对于初临人事的她来说,实在是太猛了。 “好……好舒服……啊啊,小相公。”起初还是抱怨,但随着柳凭的舔舐之后,羞耻与不满彻底消失不见,她完完全全坠入了快乐的深渊,深深被这样的奇怪的束缚感觉给吸引住了,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柳凭的另一只手,已经将她的大半衣裳完全脱去,轻轻揉着她那胸前的微微凸起,这无疑更加的刺激了白芷,让她觉得几乎要登临快乐的巅峰。 “白芷……”事到如今,此时的柳凭都觉得气息有些急促了,就算是身子还未完全长成的白芷,依然散发出一种让人迷醉的魅力,这或许便是狐狸的特殊媚意吧。 “小相公。”感受小相公的嘴巴离开自己的耳朵,白芷也微微将双眼睁开,呼唤着眼前这个最喜欢的人的名字,呼唤完毕之后,又将双眼闭上。 仿佛有着一种无形之中的默契一样,柳凭也将头凑了过去,二者的双唇顿时交接,柳凭的舌头顿时闯入白芷的口腔之内,而白芷经过先前的酝酿,此时并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仿佛十分欢迎这样的举动一样,也连忙将舌头送了出去,主动的与小相公的舌头开始了缠绵。 柳凭感受着那条小巧的香舌从原本的生涩,逐渐变得熟练,也体会到了一些满足,大手滑入白芷的下面,将白芷的最后的亵.衣完全脱下,此时在那最下面的迷人沟壑之内,已经完完全全湿了一片。只是轻轻一抓,便带出一些粘液,即使离开那下面,沾上手的粘液,依然没有断掉,被拉成长长的弯弯的一条弧度。 “你这小骚蹄子。”柳凭的离开白芷的嘴巴,将手中的濡湿。递了过去,凑在白芷的眼前,让她看到。 看到这一幕。听着小相公他调笑,白芷的脸更加的红了,连忙将手打掉,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小相公你在做什么啊,真是的……人家这样,小相公你肯定也忍不住了吧。” “我当然忍不住了,恨不得将你这小骚蹄子就地正法。可是……还不到时候呢。”柳凭微微笑着说道。 “唉?那小相公,一定很不舒服吧……”白芷微微有些为难的说道,显然在为柳凭着想。 “是有一点。不过,没有关系,提前让你体会到一些快乐,以后服侍我的时候。会更加熟练一些嘛……”柳凭满不在乎的说着。他将白芷的整个身子搂入怀中,不停的摩擦着她的下面,让白芷的脸颊越发潮红,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意识越发的有些恍惚,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些媚意。 “可是,我不要,小相公忍得难受的话……我就没有意义了啊……所以。不要。”白芷不开心的说着。 “事实上,还有一种方法……”柳凭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还有一种方法?那是什么?”白芷有些疑惑的问道。 “双.修。”柳凭淡淡回答道。 “双.修?也就是说……那个咯?只要是双.修便没有关系吗?”白芷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 “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双.修并不是行房事,双.修讲究阴阳配合,并且要做到姌合而不射其精华,依然保持自身……所以,虽然能够感觉到短暂的快乐,但事后的忍耐以及辛苦的修行,会有很多,事实上,在这个过程中,还要保持心境通透,不断运转双.修功法……”柳凭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说,也算不上什么好方法。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来到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有了一些机会,他自然要学习一下那传说中的‘双.修之法’,就算是做.爱都能够提升修为,加深功力,这简直就是穿越者的必备功课……更有,黄帝御女三千而得道飞升的美好传说,无疑增加了双.修的美好程度。 但事实上,双.修并不是什么快乐的功法。在昨日去那三楼,因为好奇或者说感兴趣,柳凭也大概翻阅了一本顶级的双.修功法,也便是那个时候,发现了这门功法之中的坑爹…… 双.修功法,总共有两种,一种是内丹术的性命双.修,一种是便是男女双.修,而柳凭找的自然不是什么内丹术的性命双.修,而是能够得到快乐的男女双.修……可事实结果却无疑给柳凭这异想天开的想法一个重击,除却其他一大堆的条件,其中一个保持……简单来说,就是保持‘插而不射’的条件,当时就让柳凭吐槽起来:你这是要将人憋坏啊! 此时的白芷也大概听明白了这所谓的双.修功法,也不过是个坑爹货,嘟起嘴,颔首说道:“那便等小相公证得地仙业位再说吧……白芷又不是自私的人,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拖累了小相公呢?” 听着白芷的话语,柳凭不由苦笑,心中想着,这个小丫头,不仅仅是鬼灵精怪,也同样是一板一眼啊,却也或多或少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嗯了一声,将白芷搂入怀中,开口说道:“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不过,你不要后悔就是……不要到时候,哭着喊着,让我帮你解决……” “当然不会啦!”白芷脸颊微红的说着,虽然此时此刻身体有些难受,但想来,应该能够忍受才是……对,一定能……绝不对能够让小相公看扁了。 一夜无话,直到天明,几个道童加上一个女冠来拜访柳凭。 女冠的容貌不俗,境界也是地仙境界,但辈分却落后柳凭三四辈,只能够恭恭敬敬喊上一声师叔祖,这让她有些郁闷与不爽,明明是一个区区人仙三转的小家伙,居然能够让自己为其跑腿……不过,这些也只能心中想想,不敢多说,若真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虽然称不上什么‘欺师灭祖’的大罪,但是犯上的罪名,惩罚力度可不要太重。 不仅是柳凭换上了一身全新的道袍,就连旁边的白芷,也打扮成柳凭的道童摸样,更显得有些可爱。 柳凭有些惊讶的发现,这道袍竟然是一件法器,有着防尘,防水,防御,防热,防冷等一系列功用,很是方便。不由感叹,果然是名门。 祝贺柳凭的盛宴举办的地方在一个叫做‘通明殿’的地方,柳凭与白芷准备了一会儿,便启程来到了那通明殿。 还未进入通明殿,远远就有人过来迎接,这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很是慎重的朝柳凭作揖,然后说道:“贫道黄夫子,你便是师弟了?可有道号了?” “见过黄夫子师兄。”柳凭也回礼,随后摇了摇头说道:“还未。” 这一举一动颇为稳重,并没有丝毫失礼的地方,这让黄夫子不由暗暗点头,自己的这位师弟,看来并不是什么无礼桀骜不驯之人。 “我是来接你的,随我来吧,几位师叔早就想要见见你了,只是昨日都在闭关,只有玄录师叔在,依照玄录师叔一板一眼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去见你……便操办的这场盛宴,以庆祝师弟你的加入。” “这……真是让我惶恐。”柳凭微微笑着说道,这仙门的重视也让他感觉到了高兴,本觉得或许有可能会受到一些刁难,若那样的话,便实在是有些麻烦,现在看来,根本没有,果然不愧是顶尖的门派啊,就是不一样。 很快,柳凭带着白芷,随着这黄夫子,见到了他那口中一板一眼的玄录师叔。 只见玄录师叔坐在一个椅子上,整个身子仿佛剑一样笔直,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肃然味道,他早已察觉到了柳凭与黄夫子的到来,并没有起身,只是转过头,淡淡的看了过来。 “见过玄录师叔!”柳凭与黄夫子连忙行礼。 “嗯。”玄录师叔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一时间,柳凭和黄夫子也不好说些什么。 黄夫子给柳凭一个眼神,示意让他也不要乱说话。 柳凭点了点头。气氛就这样,变得有些尴尬。 但十分显而易见的是,那玄录师叔并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变化,此时的他,正在全神贯注打量着柳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古怪的梦 这时的柳凭只觉得,那玄录师叔的目光,仿佛有着重量一样,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沉重。这让他有些骇然,这得多么厉害? 柳凭心中惊骇,却并未表露出来,旁边的黄夫子也是同样沉默,不敢做声,若是其他的师叔,此时在这里也可以说笑几句,让气氛轻松一些,但现在是向来以严厉而称谓的玄录师叔在此,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看着柳凭一脸平静的站在自己的目光注视之下,玄录微微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淡淡的说道:“天赋不错,只是按照玄真子师弟的性子,想来没有怎么教导你吧?” 柳凭有些惊讶,点头道:“是。师傅对我有授业之恩,我心怀感激,可惜悟性不佳,所以难登大雅之堂……让师叔见笑了。” 听着这样的话,玄录微微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就这样又注视了一会儿,气氛从沉闷开始变得有些诡异,柳凭心中苦笑,方才还想着,在这仙门之中,并未受到丝毫的刁难,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吗?还是长辈出面,容不得自己造次,如今就算是修成了五行神魔的他,怕也不是这玄录师叔的一招之敌。 旁边被装扮成道童摸样的白芷,只觉得那老道士的余光扫到自己,身子都有些不稳,她满是骇然,果然不愧是仙门,都是一些老怪物……在这样的威压之下,她只觉得有些难受,连忙抓着小相公的衣襟,心中难免有些担忧,那老道士的目光注视主要集中在小相公的身上,扫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过是看小相公的余光。这样都让自己有些难受,可想而知此时的小相公,还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啊…… 虽然娇蛮,但白芷毕竟不若以往那个什么也不懂的白芷,也知道了一些分寸,此时自然不敢出声训斥这小相公的师叔。无论是他的实力,还是不想要小相公为难,都让白芷只能忍耐下来,可再所难免对这仙门有些埋怨……自己和小相公来这里,可不是受气的。 玄录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或者说,目光变得普通没有压力起来,他淡淡说道:“倒也伶俐。你让玄真子教实在是可惜了。不过,你也正是因为是玄真子的弟子……” 后面的话语玄录并没有说,似乎另有隐情,这让柳凭有些疑惑,是玄真子的弟子又怎么了? 旁边的黄夫子听了这话,忍不住露出了惊骇的神色,方才的打量虽然他也知道恐怕是师叔的敲打,但没有想到。刚刚敲打完就这样赞扬,这……不是玄录师叔的风格啊!有点不合理啊!玄录师叔难道不应该立刻责备一顿。令其好好修炼才对吗?若刚刚那句赞扬的话语只是客套,那这个时候的一句,便完完全全证明了自己的这个师弟有着出色的天赋与能力! 本来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轻视这个只是人仙三转的师弟,现在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心。 “随我来吧。”玄录起身,淡淡的说道。 “是。” 便随着这玄录离开,一路向上。这让柳凭微微一愣:“方才不就是通明殿吗?” 黄夫子摇了摇头说道:“方才的确是通明殿,但这青帝仙门之中,有大大小小无数个通明殿,这只是一个统称,具体在哪里。就连我也不知道……毕竟这是玄录师叔在操办。” 这让柳凭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心中暗想,这玄录师叔的性子还真是出奇的古怪啊。 “既然谁都不知道,那这样的话,其他人怎么抵达目的地?” “这简单,请柬是由玄录师叔亲手发出去的,只要玄录师叔想要让他们知道,便会通过那些请柬发出信息,指引他们到达具体地点。” “原来如此。” “心中不必有什么芥蒂。”似乎看到了柳凭的古怪目光,黄夫子微笑说道:“玄录师叔的性子虽然苛刻,对待弟子严厉,但为人正直,一板一眼,处理事情不会有丝毫的偏颇,在整个青帝仙门之中都很有威信,大家都对玄录师叔有着敬畏崇敬之心。” “嗯……”柳凭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那玄录师叔不是故意针对自己,就在刚刚,他突然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通畅了一些,像是心中被谁打开一扇窗户,那许久寻觅的突破地仙的契机,终于被柳凭把握住,现在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突破地仙。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并未突破罢了。 如此唐突让人欣喜的变化,只能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因为那玄录师叔的目光产生的变化。 “的确是个好人。” 黄夫子笑道:“是啊,玄录师叔的人的确不错,话说刚刚我可是大吃一惊。” “怎么了?” “玄录师叔竟然连续夸赞你两次,这可是少有的荣耀,在门中被玄录师叔这样夸赞看重的人,可畏是少之又少,这些人无一不是天资横溢之辈,你居然能被师叔如此赞叹,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这样?”柳凭一愣,然后问道:“那不是客套吗?” “你觉得师叔这样的人可能会和你客套吗?”黄夫子笑着说道,就在这时,前面的玄录师叔似乎听到了后面二人的压低声音的议论……事实上,想要不听见也不可能。 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一样,玄录师叔瞪了柳凭与黄夫子一眼,转身迅速离开。 黄夫子与柳凭还有白芷连忙跟上。 “难道是一个好人?方才那不是敲打?”就连白芷都有些纳闷了,这仙门中人还正是有些奇怪。 一直向上,这里是一个广阔平地,上面坐落了一尊尊金塔,很是奇特。几人并未停下,所以这一幕也只是匆匆闪过,然而就是这匆匆一瞥,便让柳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咦! “怎么可能?” 旁边的黄夫子听着柳凭的惊讶叫声,回头看去,看着他那有些惊讶的神色,心中难免有些纳闷:“师弟,怎么了?” 紧贴在柳凭身边的白芷,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看向了小相公。 “刚刚一闪而过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柳凭的眼神有些古怪,仿佛看到了一样极其奇怪的东西。从刚刚到现在,路过这里的时候,他便一直有着一种即视感,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自己仿佛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过此时的一幕幕,此刻路过此地,脑海之中的记忆顿时闪现,让他感觉,这陌生的一幕幕场景,是如此的熟悉。 起初浑不在意,毕竟所谓的即视感只是一种错觉,但当他看到了那一座座金塔的时候,忍不住惊疑叫了出声。这根本不是错觉,也根本不是所谓的即视感,自己一定在什么时候,看到那些金塔,那和记忆之中的景象,是如此的相似。 “那是?”方才黄夫子也随意看了一眼,此时被柳凭提到,瞬间便想了起来,“那是无量镇压金塔,当然,并非镇压罪人所用,而是能够将人的灵力全部镇压,然后进行苦修**的地点……你刚刚为何惊叫?”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那无量镇压金塔似乎有些厉害。”柳凭脸色古怪的说道,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是了,便是这无量镇压金塔,在记忆之中,也同样是这所谓的无量镇压金塔!名字都完全相同,自己一定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 柳凭拼命去回忆,却无法得出一个结果,连忙运转一个搜索记忆的法术,可得到的结果,却让柳凭愣住了。 “的确很厉害啊,这无量镇压金塔,我也曾经闯过一次……那一次勉强将其全部通过,但也同样让我在软榻上躺了数十天呐……”黄夫子摇了摇头低声惊叹说道,他并未注意到柳凭神色之中的古怪,反而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毕竟,能够通过所有无量镇压金塔,是一件非常厉害的事情。黄字辈的诸多弟子,也只有不到十人能够闯过。 “嗯……”柳凭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方才,他所搜索到的记忆,竟然是来源于昨夜的一个梦。 那是一个相当古怪的梦境。 起初梦中的自己,仿佛化作了一个小巨鹏,飞速的在整个世界树的上下环绕,将整个世界树都看了个遍,而后飞累了,想要在树枝上停下歇息一会儿,却在此时,突然化作了一个小虫。 他以一个小虫的视角,深切感觉到整个世界树的厉害,那世界树的一片叶子,都变得广阔无比,那叶脉都好像变成了高山,轻轻咬了一口,喷涌而出的汁水,都能够汇聚成小溪。 他拼命的向前方爬着,不知疲倦,不知停顿,很快从这一片叶子,来到了另一片叶子,而后来到了那无量镇压金塔……他事先并不知道这便是所谓的无量镇压金塔。只是有两个路过的修士,从他们的交谈之中得知。 梦中化为小虫的自己,并未在这无量镇压金塔下停下,继续开始向上攀登,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多少岁月,小虫儿终于攀登上这世界树的巅峰。而后小虫儿死去了,梦境也开始了破碎。 第二百三十七章 珍贵的见面礼 当时梦境破碎之后,柳凭并未醒过来,应该还有一个梦。可记忆再一次变得有些模糊,柳凭微微闭上了双开,继续用法术开始搜索,却赫然发现这一次所搜索到的记忆根本不是完整的记忆。仿佛被什么一下子给切割成了无数随便,没有丝毫的完整性。也或许根本不是被什么切割,而是自身无法承受某种力量,所以一下子的破碎了。 柳凭继续向上,紧锁眉头的他让旁边的白芷发现,顿时露出了关切的神色,连忙询问道:“小相公,发生了什么吗?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你从刚刚到现在都有些不对劲。” “没事。”柳凭摸了摸白芷的脑袋淡淡的说道。 “真的吗?”白芷显然并没有相信这两个字,而是再次询问了一声,因为从刚刚到现在小相公的表现,根本不可能用这两个字来概括。她在冥冥之中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么。 似乎感受到了白芷的情绪一般,柳凭微微笑了笑,手掌的力量加重了一下,从抚摸变成了揉搓,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不用多心,就算有事……也是好事,只是我现在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而已。” 他有着一种感觉,那个梦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旁边不远处的黄夫子隐约听到了这边的话语,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张口欲言,可看着柳凭复又闭上了双眼,想了想,还是将嘴巴闭上。先前便已经问了一声,他没有回答,显然不想要将某件事情说出口,既然这样。他再说出多余的询问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本来就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别人不想说,他自然不会问。 闭上双眼的柳凭,试图将记忆之中的记忆碎片拼凑成一个完整的记忆,他不断的体会那些碎片之中的内容,隐约知道了后面的发展。 经过无数的岁月。度过了这坎坷漫长的路程,最终达到世界树巅峰的小虫儿,死去之后,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僵化的皮肤开始了扭动,仿佛有什么要钻出来一般,很快,噗的一声,一个让人口瞪目呆的东西钻了出来。 虽然小虫儿并未结茧,但是要钻出来。也应该是蝴蝶之类的生物才是,可钻出来的东西,却截然不同,就连生物也不是,这竟然是一个小型飞机,是的,正是柳凭记忆深处,在那个文明的代表物之一。 飞机飞速盘旋。而后自上而下,从世界树的顶端往下冲去。速度越来越快,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一个又一个的阻碍,当飞机要坠毁的时刻,梦境猛地开始了扭曲,飞机一晃。一下子再变成了一个小鹏。 仿佛飞了很多圈一般,小鹏感觉有些疲累,下意识的飞到最近的一根树枝,可就是这样的动作,却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心悸。因为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经历过一样。 当小鹏落到了树枝上之后,却一晃,再次变成了微弱的小虫儿。小虫儿再次仿佛被一种使命感笼罩般,有着一种不得不向上攀登的感觉,他必须,一定要攀登上这世界树的巅峰,那是他自出生以来,唯一的意义。若不攀登上巅峰,那么这个人生便没有了任何意义。所以,他必须,也一定会向上攀登。 “到了。”旁边传来那黄夫子的声音,近在耳边,却恍若天边,十分的遥远,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将柳凭从那梦境之中的沉思拉了过来。这是一大片辽阔的平原。 柳凭微微睁开了双眼。 “到了吗……” “嗯。” 只见平原的远方有着一个露天的大殿,上面写着三个字,通明殿。其殿堂之内,到处摆放着食案,很是随意,并没有什么次序。但显而易见的是,并没有这么简单,那一个个食案仿佛随意的摆放,在冥冥之中充斥着一种极其玄妙的感觉,好像是一种阵法的纹路。 “还真是玄录师叔的风格。”黄夫子也看到了那些个食案的摆放有些古怪,忍不住轻声说道。 “嗯。虽然摆放随意,但却正是因为这份随意,而设置出了一个类似阵法的禁制,通过某种特殊的限制,让每一个什么境界的修士,坐在什么位置上。”柳凭也看出了一些,忍不住赞赏说道。在他的记忆之中,小虫儿攀登到巅峰的路程中,也有这么一块地方,不过,一路过来,经过了太多熟悉的地方,已经无法让他感觉到惊讶了。 那个梦境,绝对不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凭现在还不知道,只能够今日之后找找原因了,若自己找不到,便请教师叔们,就不相信,没有办法找到原因。 “那些摆放随意的食案,还有这个门道?”旁边的白芷有些惊讶的说道,显然没有看出一丁点的门道。 旁边的黄夫子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柳凭,显然很是意外,他居然能够看出来,这虽然摆放随意,并没有隐藏,但毕竟是玄录师叔的手段,寻常就算是地仙也没有看出来其中门道,师弟……果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暗中惊讶之后,黄夫子笑着说道:“我们快带进去吧,想来师叔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也是。” 柳凭与黄夫子还有白芷进入大殿之后,赫然发现,在大殿的正前方,上方的位子上,做着五个人,正在互相随意交谈,其中赫然有玄录,看他们的言谈举止很是随意平等亲切,显然都是玄字辈的师叔,而他们所谈论的中心话题,正是柳凭,所以,当柳凭一出现的瞬间,五个人齐齐将目光投射过来。 “来了。” “这位便是玄真子师叔的亲传弟子?” “还真是不错。” 那些玄字辈的师叔见三人进入大殿,连忙起身,走了过来,同时笑着说道。 柳凭和黄夫子还有白芷连忙行礼。 “见过诸位师叔、师姑!” “不用多礼,不用拘束,你的名字叫柳凭?”一个年轻女人开口问道,不过她眸子之中的沧桑,却显示着她的年龄绝对不小。 “正是。”柳凭恭敬回道。 “都说了不用拘束,我道号玄明月,你叫我明月师姑便好。”玄明月师姑笑呵呵的说道,随后拍了拍柳凭的头,眼中闪过一些满意神色:“你这孩子的确不错,也不知道玄真子那小子有没有好好教导你。” 柳凭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突然,他微微一怔,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流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以前那有些不稳固的根基,彻底变得固若金汤。 “多谢明月师姑!”柳凭心中惊叹感激,连忙说道。 “不用,这是见面礼。”玄明月笑着说道:“天下不平,你要尽快提升实力才是。” “明月啊明月,你真是狡猾,居然这么快就送上了你的见面礼。还是本命元气,这叫我们如何出手?岂不是说,必须要让我们送上比你的本命元气还要贵重的见面礼才行?”玄明月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这样,我便送你一瓶丹药。”说着,那年轻人掏出一瓶白玉瓶子,丢了过来:“这是保命金丹,功效瓶子上有,神念汲取,便能够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 “多谢师叔!”柳凭细细一感受,顿时知道了这金丹的强大恢复力,几乎能够起死回生,心中一喜,忍不住感叹,这些师叔师姑的出手果然大方无比啊。 这让旁边的黄夫子看得羡慕不已,自己都没有这种待遇啊…… 就在这时,不少黄字辈还有一些黄字辈以下的精英弟子进入大殿之中,正好看到了师叔正在给出见面礼的一幕,都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礼物,可是一个比一个还要贵重,这人真是叫人羡慕! 黄字辈的还好,黄字辈以下的那些精英弟子都个个有些眼红了,他们的资源本来就比黄字辈的资源少,此时看到了这一幕,哪里还能受得了。若柳凭是神仙境界的修士也也便罢了,可现在,这所谓的黄字辈的师叔,只不过是一个人仙三转的小家伙罢了,凭什么能够收到这么多的贵重礼物! 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此时感受待遇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顿时一个个心里不平衡起来,纵使青帝仙门的规矩约束着他们,平时也心中修炼一颗清静无为的心,但毕竟不是圣人,此时受到了这‘不公平’的待遇,顿时一个个有些不满起来,眼神开始变得有些不善。 而这个时候,上面那五位师叔的给见面礼还未结束,方才那第二位师叔的名字叫做玄武,第三位的师叔叫做玄觞子,一口气便取出了两件宝物,其中一件是一柄有着淡紫色气息的修长的剑。 这柄剑一看便感觉锋利无比,仿佛能够将人的眼神切割开来一般,心中下意识生出许些畏惧。 柳凭情不自禁感叹道:“好剑!” 自从实力变强之后,那柄青肃剑便不再适合他,只能依靠神魔之力凝聚长剑战斗,无法发挥百分之百的剑意,所以实在有些遗憾,此时看到这等绝世好剑,目光顿时移不开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首席弟子 似乎感受到了柳凭的目光,玄觞子微微一笑,说道:“一看你,我便知道你一定喜欢这一柄剑。” 旁边几个玄字辈的师叔,看到了这柄剑的时候,神色顿时微微变化了,有些惊讶的说道:“玄觞子,你还真能舍得拿出手啊,这样的仙剑,就算是你本人,恐怕也只有这一柄珍藏吧?” 能够让那些玄字辈的师叔惊叹,可想而知不同凡响,这更让下面那一种黄字辈乃至黄字辈以下的精英弟子低声惊呼起来:“紫青仙剑!” “居然是紫青仙剑,这样的宝物……有着诸多的传说,应该是玄觞子师叔杀死那个天妖之后的战利品,没有想到,居然会拿出来赠人……” “紫青仙剑,就算是天妖,天仙,也会重视无比的宝物,大罗也无法忽视,唯有圣人能够轻易拿出吧,而现在,玄觞子师叔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将这紫青仙剑送人了……这人,到底何德何能?” “这是叫人羡慕……不,已经是嫉妒了。”这柄仙剑一出,顿时将众人那种不平衡的感觉挑逗到极致,一个个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那些玄字辈的师叔师姑注意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微微皱眉,扫视了下面一眼,诸多弟子发热的眼神顿时收敛了许些,方才的低声惊呼以及议论更是消失。 玄明月苦笑说道:“何必和我攀比呢,这仙剑,他就算是剑仙,但以现在的修为还受不起吧?” 玄觞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无妨!” 玄明月道:“那随便你!”显然,她并没有将那些弟子的心声或者议论放在眼中。 玄觞子随手一丢,长剑顿时出现在柳凭的眼前,他并没有吃惊。手掌如电,快速抓起那柄长剑,随手一挥,并没有使用丝毫的灵力,却依然发出了一道剑芒,剑芒尖锐。一下子深入地底,切割不知道多深。 玄觞子眉头微挑:“你发什么疯!试剑回去试!”说着连忙大手一挥,将地面切割的裂缝修补完成。 柳凭也知道自己莽撞了,方才差点就将这个树干给完全切断,心中也被这柄紫青仙剑的锋利给震惊了,忍不住赞叹万分,真是一柄杀人利器!有此利器,战天仙,他也觉得无惧了!连忙将仙剑收起。恭敬的说道:“凭莽撞了,多谢玄觞子师叔赐剑!” “哼。”玄觞子并没有将方才的莽撞放在欣赏,又给出另外一块玉佩丢了过来:“这是纯阳玉佩。” 柳凭连忙接过,细细感受其中纯阳气息,本来激动的心情,越发激动起来,这不仅仅能够帮助自己修成纯阳之身,更能够辅助修炼出阳之神魔! “纯阳玉佩是今日未到的玄雨落师妹赐给你的……你要记得。”玄觞子淡淡说道。 “是。凭深深记在心中。”柳凭微微有些兴奋。连续得到这些宝物的感觉,真有一种被大馅饼砸中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他连忙回答说道。 “嗯,这是我的礼物,可不要嫌简陋。”玄风师叔随手取出一个玉牌,丢了过来。 柳凭连忙接过,这玉佩相比方才的纯阳玉佩远远不足。里面充斥着无数的阴风,能够作为攻击,攻击敌人。这样的攻击,足以杀死神仙一级别的修士。显然是作为保命底牌的存在,可柳凭自身便有了这样的实力。显然意义不大。不过柳凭却从中看到了一些不同的利用价值,若用这来修炼阴之神魔的话……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柳凭恭敬的道:“多谢师叔赐宝。” 最后是玄录、玄奇赐给柳凭见面礼,他们二人并没有给出什么宝物,而是分别传了一段感悟,一个是神仙境界的修炼感悟,一个是地仙境界的总结,让柳凭更加融会贯通,他按耐住心中惊喜,深深作揖,道:“多谢诸位师叔赐予宝,凭在心中感激!” “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玄明月笑呵呵的说道,随后道:“将你的身份玉佩拿出来。” “?”柳凭有些疑惑,却没有询问,而是毫不犹豫将身份玉牌取出。 玄明月手指在空中轻点,很快形成了三个字,钻入柳凭的玉牌之中,而那玉牌也快速回到他的手中。 柳凭低头一看,上面有着三个字,赫然是柳凭的道号----黄真子。 “这是?”柳凭微微一愣,‘真子’这样的道号,在仙门一般是不会轻易给弟子取的,而现在,他刚刚加入进来,便被赏赐了真子的称号,有些让他意外与惊奇----这青帝仙门就这么看重自己? 突然,柳凭心中灵光一闪,在地字辈的圣人之中,似乎有个人叫地真子的!师傅叫玄真子,难道…… 似乎看出了柳凭的猜测,玄明月淡淡笑道:“这是你的师祖一脉的传统,不必有什么疑问。” “是!”柳凭恭敬点头。 柳凭心中有些怪异,若自己有这黄真子的称号的话……那么很可能,会被列为黄字辈之中第一人,作为首席大弟子的存在啊。可是,现在自己的实力,以及刚刚加入进来的身份,真的能够被这样担以重任吗?就算是真的,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吗? 应该,不会吧……? 柳凭摇了摇头,将杂念抛之脑外,旁边的玄明月转过身,指着柳凭淡淡说道:“从今日开始,黄真子便是你们的师兄!” 听着这若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所有人顿时哗然一片,怎么可能?!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刚刚加入进来的黄字辈弟子,若被称为所有人的师兄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这个仅仅只有人仙三转的小家伙,将要称为青帝仙门之中的首席大弟子!!! 可是,他仅仅只有人仙三转啊!几千年都没有设立的首席大弟子,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弟子,居然是一个人仙三转?!开什么玩笑!! 所有人眼中的不平衡顿时冲到了极限,一个个心中不满,齐齐出声:“师姑还请三思,黄真子仅仅只是刚刚加入仙门……想来有太多的不适应,根本不适合成为青帝仙门大弟子!” “不仅仅是刚刚加入青帝仙门,就连修为都不过是……这样的修为实力,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仙门的大弟子,还请三思!” “他有何德何能成为我们的大师兄?我不服,绝对不服!” “就算成为首席弟子,要立下心魔大誓,不会对仙门不立,但这样草率,根本无法服众!” “我举荐黄浮师兄!师兄为人和善……” “我举荐黄璐师姐,师姐修为足以担任大弟子!” “我举荐黄晨师兄,黄晨师兄为人稳重,处理事情从未有所偏颇,心性不俗,修为更是黄字辈弟子之中的顶尖,虽然不是亲传弟子,但黄晨师兄绝对能服众!” 一个个黄字辈,乃至黄字辈以下的一个个后辈弟子群情激奋,开始了疯狂的抗议,显然激动万分。 玄录等一众玄字辈长老,等了玄明月一眼,虽然他们都有这样的意愿,但这样突然说出来,未免太快了一些!你也不知道考虑考虑门下弟子的心情吗?不知道要有一些缓和的时间吗?今日这场宴会,给你这一句话一下子办砸了!先前还对黄真子那般亲切,而现在,居然毫不留情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搞什么……还真是啊。”柳凭听着旁边的那玄明月的话语,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听着下面那些群情激奋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被震惊了,也同时明白,自己……好像被坑了啊。看来这‘真子’的称谓在这青帝仙门之中的地位绝对不一般,并且应该被寄托了某种信念,否则他也不可能被奉为首席大弟子! “虽然是这样……但这也太草率了吧?!” 柳凭心中忍不住排腹咆哮,看着那些群情激奋的弟子,忍不住心中苦笑,原本接受那些宝物的时候,就收到了不少刺人的目光,很是不舒服,但并非没有缓解的机会,还是能够打好关系的,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丝毫相处的机会啊!听着他们一声声的抗议,那五位玄字辈的师叔长老似乎也没有丝毫让他们停息的意思,顿时更是无奈万分----果然啊!方才的那些宝物根本不是白给的! 柳凭的目光一凝,他在那些黄字辈的人群之中看到了师姐醉红尘,此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关切看着自己,同时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柳凭朝醉红尘一笑,摇了摇头,心想看见了师姐,果然觉得安稳了很多啊。似乎又感受到旁边白芷的目光,更是心中一暖,揉了揉她的脑袋,淡淡说道:“没事。” 做完这些,柳凭不顾那些沸腾抗议的人声,直接盘坐下来,开始调息自己的气息。 那些玄字辈的长老师叔,并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他们也想要看看,柳凭是否有本领能够度过这一次的抗议危机,若连服众的本事都没有,那么,就算他是玄真子的弟子,地真子师叔的徒孙,也不会立他做首席大弟子!这也是玄明月的主意,其他玄字辈的也隐约猜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多说,微微点了点头,同时看向了柳凭。 看着柳凭直接盘坐,顿时露出乍意神色……这是?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五气朝元 随着抗议的进行,而师叔们也似乎没有丝毫阻止的意味,那些弟子都隐约猜到了那些师叔的意思,知道他们的抗议与反对并非是没有一丁点的效果,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被定下来。顿时心中大定,与此同时,话语也变得苛刻不留情起来。 “我坚决抗议,这样不服众可不行,首席大弟子没有丝毫的威信,根本不配当一个首席大弟子,所以必须要让我们同意!而他……能吗?” “只是一个区区人仙三转的小家伙,当黄字辈的弟子都不够格,现在居然还想要当首席大弟子,真是痴人说梦。” “刚刚加入黄字辈的师弟,就一下子成为所有人的师兄,这也太离谱,太不正常了一些,所以我们反对,坚决反对他!” “他有什么资格成为青帝仙门的大弟子?这样的人,无论品行如何,光凭实力与境界,都不足够资格当上首席大弟子!” “说的对,仙门可不是什么乡下地方,这种乡下地方修仙跑过来的,妄图当上大弟子,痴人说梦吧!” 似乎看到了柳凭盘膝而坐,开始了调息,诸多人顿时改口:“闭上双眼,盘坐调息,他想要做什么!?还不快点表态,说你根本没有资格成为首席大弟子,推辞掉这个职位,不就解决了事情吗?” “快点说话,不说话装聋作哑可解决不了问题,没有这份实力。就要有这份自知之明,你或许能够在师叔的扶持下,硬生生当上首席大弟子。但丝毫没有能力,没有威信,你以为你会好过!?” “这根本就是跳梁小丑的行径……快点给我表态!” “他到底在做什么……咦,他的气息,他的气息开始了变化,这是要突破了吗?嘿?居然想要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破,难道他想要成为地仙?” “地仙?只是区区地仙。又能够解决什么事情?地仙一转和人仙三转,又有什么区别呢?” “喂喂喂!你快点给我说话啊!不要以为突破地仙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柳凭双眼微微眯起,张开看着这些人。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他们,心中说道:“既然无法和你们打好关系,没有关系。将你们统统打一顿。让你们听从命令就好了!不就是首席大弟子吗?我当定了!” 呼!!! 一股无形的风瞬间冲入大殿,柳凭的整个身体开始变得越发透亮神圣,浓郁的灵气环绕他的周身,他的气息也同样在不断的飞速上升。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停止了话语,冷冷注视着,他们想要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打得什么注意!地仙一转……能解决什么事情? 很快。柳凭三花聚顶,成功踏入了地仙境界。 仿佛在明明之中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柳凭露出了微笑,不久之前的推测果然没有错,五行神魔和五气朝元相差无几,完全可以借用。 柳凭吐出一口浊气,又深深吸入一口气,而后蓦地睁开双眼,双眼瞬间变得明亮,仿若两点火焰一般。 火气朝元! 柳凭的浑身上下瞬间冲出火焰,环绕全身,周遍三丈开始变得炙热。刚刚看着柳凭突破地仙的众人,刚准备说出的话语,顿时哽住,微微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瞬间火气朝元算不了什么,不过将地仙一转达到巅峰罢了。又能够代表什么呢? 然而,让所有人的惊讶更一步增加的是,柳凭在突破火气朝元的瞬间,竟然眼神又变化了。 难道……这家伙。众人心中一惊,猜测还未生出,柳凭的气息再次变化了。 水气朝元! 柳凭的四周慢慢出现一层层淡蓝色的水波,先前的炙热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清凉起来。 居然瞬间就突破水气朝元,众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色,能够在短短突破的瞬间攀登地仙二转巅峰,足以证明柳凭的实力,可是,这样还不够啊! 柳凭又吐出一口浊气,气息再次变化了。 土气朝元! 一种沉重的感觉从柳凭的身体里面从里到外蓬发着。这一会,那些弟子的眼神,终于开始变得微微有些凝重了,这家伙,难道还能继续突破下去不成…… 这个想法刚落,柳凭的身上气息再次变化了!一股锐利无比的气息从里到外瞬间冲出,这是---- 金气朝元!! 众人终于不能够保持淡定了,就连那几个玄字辈的师叔都露出了惊讶之色,隐隐猜测到了什么,难道,这个黄真子,想要一口气突破到神仙?这家伙……居然如此疯狂? 此时众人心中隐隐有了这个猜测,但不敢确信,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疯狂太少有了!他们紧盯着柳凭,想要知道,他是否能够进一步突破下去!就在此时,只听得柳凭闷哼一声,仿佛受到了一些伤势,顿时眼神一喜,果然,这已经是极限了吗?虽然有些佩服他的厉害,居然能够一口气突破到地仙四转巅峰,实在是罕见少有,无比疯狂,心中震撼,但是,在与首席弟子的位子上,没有人会放弃,绝对不会让你这个新来的当上去! 虽然很抱歉,但还是要说的是,你,远远不够格啊! 不够格啊! “呼!”柳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再次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血液,然而就在此时,他的气息再次变化了! 最后一道气息,从他的身体之中爆发开来!! 木气朝元!!! 柳凭从低到外,透着一股生机,先前嘴角流出的血液,加上强行突破的内伤,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无比平稳起来。 众人看到这里,无不骇然,眼神中精光暴射,难道,他真的要一口气突破神仙!!?不!仅仅是五气齐聚算不了什么,只要在人仙的时候将五行修到极限便足够了,虽然艰苦,但在场诸多天骄,还是有十几人有把握做到!只是没有一个会那般无聊,舍近求远的去修习罢了。关键的地方,还是看能不能够五气朝元! 五气朝元的难度,可远远不是三花聚顶的难度能够相比的! 所有人看着柳凭的接连突破,都被震撼了,此时看着最后的步骤,一个个忍不住屏住呼吸,十分的紧张注视着,就连旁边的玄字辈的五位师叔师姑都下意识静静注视着柳凭。 人群中,醉红尘微微蹙眉,关切的看着柳凭。 一旁,白芷担忧的看着小相公,心中祈祷,小相公可千万一定要成功啊。 柳凭脸色很是严肃,虽然有把握,但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自己也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毕竟刚刚才突破地仙,只是一转眼,便要突破神仙,恐怕自古以来,只有他一人这般疯狂了。 五道气息瞬间从他的体内爆发出去,而后慢慢收敛,很快,一个个气息迅速融合。 金气朝元。火气朝元。水气朝元。土气朝元。木气朝元。 五行气息源源不断融合,而后又迅速分解,又迅速融合,分解,不断的重复着这个缓解,很快,五行气息变得无比的平衡。每一种气息都是同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而后很快,这五道气息,在柳凭的控制之下,迅速的攀登,汇聚在他的脏腑之内。 人体有三丹田,产生精气神,能凝结汇聚成三花,三花齐聚,是为三花聚顶。 人体有五脏,产生五气,从而五气朝元。 心藏神,后天为识神,先天为礼,空於哀,则神定,南方赤帝之火气朝元。 肝藏魂,后天为游魂,先天为仁,空於喜,则魂定,东方青木之木气朝元 脾藏意,后天为妄意,先天为信,空於欲,则意定,中央黄帝之土气朝元。 肺藏魄,后天为鬼魄,先天为义,空於怒,则魄定,西方白帝之金气朝元。 肾藏精,后天为浊精,先天为智,空於乐,则精定,北方墨帝之水气朝元。 这是最初的五帝之道,也是选择以后神仙之后,天仙之时,选择到底要证那条道的起始点。 很快,柳凭所凝聚的五气快速汇聚到‘心肝俾肺肾’,而后迅速爆发,融合,五气朝元!! 轰!!! 融合的强大气息,瞬间冲天而起,所有人大惊失色,居然、居然真的让他五气朝元了。不仅仅是众人,就连那五位师叔师姑都是神色微变,暗暗点了点头,果然,没有看错人吗…… 人群中的醉红尘,柳凭不远处的白芷,都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愧是我的师弟(小相公)啊。 突破到神仙境界的柳凭,慢慢张开双眼,扫视全场,带着一种淡淡的威严,令人心中发寒,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威严,掌握他人生杀夺予大权一般!然而,在场的又岂是凡俗修士?能入青帝仙门,自然个个不俗,顿时眼神齐齐投射过来,很是不满。只因为柳凭方才的举动,和挑衅无异!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柳凭并没有起身,而是再次将双眼闭上,气息开始了迅速的向上提升,与此同时,也变得越发纯粹起来,身体也越来越通透明亮,翻着淡淡金色…… 在场所有人,包括玄字辈的师叔,都露出了深深震惊神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柳凭。这是……又要突破了?!要凝聚纯阳之体突破神仙,成为天仙!?怎么可能?!但他的气息却完全表明了这一点……这家伙!!! 第二百四十章 更待何时 在场之中的一众玄字辈,黄字辈以及一些后辈弟子的惊骇目光之中,柳凭的全身上下越发变得通透明亮,仿佛一轮煌煌金日,眉宇间透着纯正炙热的气息,让人感觉格外肃然与神圣。 本来脸色很是严肃,仿佛一杆长枪站得笔直的那玄录师叔,此时都露出意外的神色,忍不住皱眉说道:“又要突破?气息不断攀升,纯阳之体正在不断地完善,并且势头没有丝毫的停止……他这是要一口气突破到天仙境界?这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居然能如此?” 能够从人仙三转一口气突破到神仙本来便是古今少有,而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能够一口气突破从人仙突破到天仙的修行者,这样的存在,恐怕会在整个修行道修行速度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然而,这实在是让人太过于不安与感叹…… 旁边的玄武点了点头说道:“此子天赋不凡,并且应该修有纯正的相关五行法术,对于这五行之道理解很是身后……所以,他能够一口气突破神仙境界,尽管让我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少惊骇,但是现在,想要一口气突破天仙,这根本就是太过于让人惊奇!” “天仙境界,为五仙之最高等。向来有‘得道’之称,一个修道者,怎么可能一蹴而成?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最为关心柳凭的醉红尘,此时和旁边众人的惊骇欲绝的神色完全不同,反而露出担忧的神色。虽然看着柳凭接连突破的感觉很高兴,但此时的突破,却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并且产生一种不是太好的感觉。这太违背常理与天道。 “得道天仙!他这是要一口气从人仙突破到得道天仙!?”那些黄字辈以及黄字辈以下的诸多后辈弟子无不惊讶,所有人眼中充斥着浓浓震撼。心仿佛被一个大手紧紧捏住!那大手捏得他们的胸口都有些生疼,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自己辛辛苦苦修行了多少日子,深深知道修行之道,是如此坎坷,是如此艰难,一路走来。不断的披荆斩棘,在修炼的道路上,留下一个个深刻的回忆与一些自得不已的成就,这些不断稳固他们的道心,让他们继续坚定的在求道的路上继续走下去。可是现在,自己居然看到了一个人仙境界的家伙,一口气突破到了神仙,不仅仅如此,仿佛将神仙境界完全不放在眼中一般。马上就要越过神仙境界,一跃成为得道天仙! 眼前的场景几乎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所有人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柳凭,想要知道,他是否能够创造这个奇迹?就连他们,先前那般看不起这个突然宣布的首席大弟子,但此时都有些相信柳凭能够突破天仙了……只因为。就在刚刚那短短一瞬,柳凭的气息已经从神仙初入达到了神仙中期。并且势头越来越大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仿佛滚雪球一样……气息的增长越来越快,同时也越来越大,仿佛真正的一轮太阳一般,出现在大殿的上方。 “这个家伙……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一口气从人仙突破到天仙?!开什么玩笑!” “从五仙下等突破到上等都不够。还要突破到五仙的最上等,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怪物!这般恐怖!” “气息还在继续飙升……已经冲过神仙中期,要抵达神仙后期了,嘶嘶!!!好浓郁的气息,好纯正。并没有丝毫的不稳固所产生的气息紊乱,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是啊,一般突破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稳固的基础,更何况是以他那人仙的底子,到底是怎么样支撑神仙这个境界并且做到稳固无比的?” “人仙的基础,可以将其比喻成一根筷子,而地仙便是在这根筷子上放上一百斤重的石头,神仙则是这石头上的一栋巨大房屋,现在连续堆积了房屋和石头在那根插在地上的筷子上,居然稳稳的将前者支撑了起来……不仅仅如此,他还不断的在那房屋加重,并且还想要继续修建出一座宫殿,压在房屋上!三者相加,依然还被那人仙的基础稳稳支撑住?”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修行者了吧?我以前真是太孤陋寡闻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等恐怖的人。修行的境界视若无物一般,真让我道心动摇啊!” “境界的疯狂提升代表不了什么,一味的提升境界,并不代表他能够完全掌控那个境界!只是空中阁楼罢了!” “话这么说也对,可是看着他疯狂提升的气息,这样的话未免有些自我安慰的味道啊……” 柳凭闭上双眼,不断的将自己的气息自己的灵力,自己的身体变得越发纯粹,操控着海量的灵力,不但改造自己的肉身,将其转变为纯阳之体,从而拥有突破到神仙,成为得道天仙的资本。 事实上,此时的事情发展已经完全超脱柳凭的预料了,他一开始的主意,只是想要趁着快速修炼上来的势头,将新的基础打得牢固一些罢了,下面的那些弟子的比方并不对,柳凭的基础,可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厉害浑厚沉稳了太多。趁着这个机会稳固神仙境界是最初的打算与主意,然而事情比想象之中顺利太多,体内的灵力开始了疯狂的暴增,起初柳凭并不在意,试图操控他们,顺便淬炼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个过程根本停不下来…… “我终于明白了。”柳凭低声自语,他的双眸微微张开,绽放出许些金光:“昨夜的那个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你的恩赐与机缘,便在这里吗?” 修行道上最不缺少的便是时间,但和很多修行者完全不同的是,柳凭缺少的正是时间!而昨夜,那个梦给了他许许多多的时间! 在不断感悟,不断淬炼自身的过程,柳凭明白了那‘盛’的馈赠到底是什么,原来早已经留给了自己,只是自己并没有发现而已。 那场梦便是‘盛’所馈赠给自己的。起初,巨鹏所不断上下飞舞,这代表了‘速度与力量’,小虫的不断攀登,这代表了‘韧性与坚持’,飞机的飞速下降,这代表了‘新奇与灵感’。 这个梦境并不是其他人所操控的,而是柳凭自己的潜意识通过盛的馈赠所自行通过世界树衍化出来的。梦中的他,通过不断的重复三者循环,一个个梦境的破碎的过程,懂得了很多的东西。 不断的重复,他越加清楚的体会到巨鹏的力量,那是包括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大罗,圣人的种种力量,与御使这份力量的‘速度’,速度包括很多种,操控速度,飞行速度,灵力运转速度等等一系列。这是极其珍贵的体验,寻常就算是那些玄字辈的人都没有办法体会到这份力量。而柳凭,却得到世界树的馈赠,提前的体会到了每一个境界的力量,仿佛提前将前路走好一般,接下来只要快速前进便行。 而那个小虫不断的攀爬,不断的坚持,所产生出的结果,丝毫不亚于力量的体会。力量终究是要被操控的,操控这份力量的‘速度’的来源便是一个人的意识,而意识的来源便是道心。在不断的坚持攀爬的过程中,柳凭的道心越来越稳固,开始转变得丝毫不亚于一般的大罗。事实上,之所以变得如此之强的原因,主要是柳凭自己的不断坚持下来所产生的结果。 而最后一样,所产生的价值也同样非同凡响,带给了柳凭一个个在修行上的灵感。这同样至关重要,将柳凭的思路与视野改变,变得更加广阔。 这些改变,起初的柳凭并不知道,也同样潜藏在柳凭的心中深处,并无丝毫显露出来,只有在潜移默化的修炼过程中慢慢出现……这也是世界树盛的意思,但盛并没有想到,柳凭居然一口气便从人仙突破到了神仙,从而将这些东西完全激活。 事实上在更早一些的时候,那玄录师叔的夸赞,与其他师叔师姑的夸赞,便是因为看出了一些端倪……柳凭的天赋虽然不错,但根本不足以让这些仙门高人这般看重,并且认可其应该有成为首席弟子的潜力。 而柳凭起初他觉得应该只是客套,到现在才赫然发现,根本不是这回事儿……原来自己昨夜在那一梦之中,得到了盛的那么多的东西。 和那世界树盛的馈赠相比,这些师叔珍贵无比的东西,便显得有些拿不出手了…… 果然不愧是仙门啊。 柳凭不自觉的再次夸赞一句,圣人果然不同凡响,出手就是不一般…… 知道了这些的柳凭,一时间拥有无比强大的自信,拥有了能够突破神仙,达到天仙的机会。 既然如此,更待何时?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安敢一战 气息不断膨胀,纯阳之体越发完整起来,柳凭闭上双眼,调息了大概一刻钟,最后慢慢睁开双眼,整个眸子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浑身气息也不服方才那般肆意,开始慢慢收敛…… 在场的诸多弟子与玄字辈的师叔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惊叹一声,那些弟子更甚,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好强大的控制力,这份强大的控制力,让人和一个刚刚突破神仙的修士完全联系不起来。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够做到这一步吗? “呼。”柳凭吐出一口浊气,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几近完全转变成纯阳之体了。只差关键性的最后一步,然而这一步,终于让他感觉到了艰难,虽然通过梦中的体验,感受到了纯阳之体的感觉,但此时真正突破的话,却感觉还是缺少了什么…… “好了。”玄录见柳凭将气息收敛,淡淡点了点头说道:“已经突破到神仙后期境界,不必再强行突破了,虽然有很大的成功几率的,但天仙就要面临雷劫……现在的你,还无法轻易度过。” 在场众人,听了这话,无不肃然,在方才的巨大震撼之中,他们个个思维都有些转不过来,差点都忘记了还有雷劫这么一回事啊!就算柳凭突破了,恐怕也躲不过那么厉害的雷劫!不过这话并没有让他们感觉丝毫庆幸,反而心中生出一些敬佩与骇然,因为这话代表了此时的柳凭。真的有实力突破天仙!只是无法轻易度过! 事实上,想要突破到天仙的神仙,就算是天之骄子。都不敢说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有一定失败的几率,会死在天劫之下。而寻常的神仙修士,更是如此。玄录师叔这样说,已经代表了这柳凭和寻常神仙后期,并没有什么区别了…… 玄明月看着调息完毕,气息变得纯粹的柳凭。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说道:“我想你们都看到了他的实力……先前你们说他是人仙三转,并没有资格成为首席大弟子。而他现在已经变成了神仙后期,我现在要立他为首席大弟子,谁还有异议吗?“ 下面诸多弟子一片寂静。异议当然百分之百有,虽然先前被柳凭的连续突破给震撼了。但境界是境界。实力是实力,并不能够完全划等号,他们都是这仙门众人的天之骄子,和寻常修行者根本不一样,境界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个台阶,只要台阶不是太多,越过台阶对战对手。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可是,台阶一旦多起来的话。便能够形成质变,无法轻易越过台阶,甚至完全没有这个资格了。 柳凭的神仙后期境界,在他们之中,的确算得上是顶尖,足以震慑很多很多弟子。 此时片刻的寂静,并非是个个服气,而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罢了! “我不服!”这是一个是身材魁梧的修士,眉目方正,很是古板老实,他一字一句说着,走了出来。周围顿时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虽然方才他们被柳凭给震撼了,生出一些认同感,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而已,心底更多的,却是排斥,是嫉妒,是不认可,让这样的人当上首席大弟子,一跃成所有人的师兄,这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黄晨师兄!我举荐黄晨师兄成为首席大弟子!”看着走出来的那魁梧修士,旁边顿时有弟子高声呼喊起来,而且并不少,足有十几个,显然这黄晨在这些弟子之中的名声并不弱。 黄晨微微拱手,对那些弟子表示感谢,他走了出来,直视柳凭,大刀阔斧直接道:“恕我冒犯!我觉得我有资格成为首席弟子!所以,我不服!” 柳凭通过昨日的手册,也知道了首席大弟子的种种权利以及资源分配,丝毫不安于一个玄字辈的长老,只不过仙门一直以来并没有设立而已,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封为大弟子,但这个机会降临,不好好把握,他便不是柳凭了。此时看着来坏自己好事的家伙,柳凭撇嘴问道:“那我如何才能叫你服气?” “唯有一战!”黄晨很是粗暴,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说道:“可敢一战?!” 柳凭看了一眼旁边的玄字辈长老师叔,他们并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顿时也明白了,这恐怕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而自己想要让这群家伙服气,这一关是必不可少的。想到此处,点了点头道:“好。” 旁边的玄武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家伙会这般……也罢,便让你们后背年轻人打一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哈哈!”说着,大手一挥,丢出去一个铜圈。 那铜圈见风就涨,很快变成一个方圆三十丈的巨大铜圈,笼罩在上空,而后变成一个椭圆形的透明战场,漂浮在空中。 “上去一战!”见此,黄晨知道这便是战场,一踩地面,整个身子仿佛炮弹一样,轰然向上,很快就冲入椭圆形的透明战场之中。 “小相公狠狠打败他!”白芷方才听着那家伙不服小相公,顿时有些恼怒,此时连忙说道:“居然敢质疑小相公,真是不知死活!” 柳凭摸了摸白芷的脑袋,随后转身,迅速向上,也钻入了那椭圆形的战场。 看着小相公的背影,白芷微微叹了一口气,方才小相公一口气从人仙突破到了神仙,让她感觉震惊与自豪,也同样有着一些不真实的感觉,觉得自己和小相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不,不能够这样下去,白芷在心中对自己说,我也要成长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够一直陪伴在小相公的身边。不过在此之前……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小相公,心中呐喊,狠狠打败那个家伙! “师!弟!----请。”那黄晨双手做出一个姿势,整个身体越发变得通亮,这是纯阳之体!他的境界不低,几乎半步天仙,就连纯阳之体也修炼完成,怪不得在那些弟子当中颇有威望,不过心眼不大,此时将那‘师弟’二字咬得极重。 “小心了。”柳凭活动活动了双手,淡淡说道。 黄晨没有取出武器,他也不准备用那柄紫青仙剑,因为刚刚到手,还未炼化,无法控制好力量,很容易伤到他。 然而这一幕,却让下面的诸多弟子议论起来:“黄晨师兄精通拳脚战斗,他的拳头与双剑便是他的武器……而那黄真子,很显然是一个剑仙,居然在黄晨师兄面前托大,不用剑来战斗?” “这是太自大了,还是看不起人?真是个骄傲的家伙!” “这样托大,等等可不要哭,黄晨师兄的战斗技巧战斗意识,可不是一般神仙能够相比,境界也同样比他深厚一些,胜负显露无疑!” 那些玄字辈的长老并没有说话,都静静看着上空的战斗。 “自不量力!”见柳凭不准备用出武器,黄晨并没有提醒,因为此时的柳凭,已经冲向了自己,既然如此,那便让你吃吃苦头! 黄晨瞬间消失在原地,突地出现在柳凭的身后,双手十字交叉抱拳锤击,速度快到让人目不暇接,整个一套动作,仿佛行云流水一般,让人惊叹! 柳凭瞳孔微缩,好快的速度,好厉害的战斗意识,他的攻击,干脆利落,虽然简单,但这份简单之中,却蕴含着大力量。 嘭!! 黄晨猛地锤击向柳凭的后背,柳凭化作直线,迅速抛飞。 “好、好厉害!”柳凭快速稳住身子,有些口瞪目呆的惊叹出声,方才连续突破两个大境界,让他心中生出一些自傲的感觉,觉得这些黄字辈弟子根本不堪一击,可以所以碾压,谁料随便出来一个家伙就这样厉害,让自己惊讶,若先前不是反应得快,用神魔之身抵挡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让这样的对手近身,简直难以想象…… 但此时那黄晨的表情,却远远比柳凭更加吃惊,他眼中满是惊骇神色,整个手掌已经完全血肉模糊,浑身都是一阵阵的气血翻滚,非常不好受!这是力量的反冲!他心中惊道,方才那到底是什么?!防御竟然这般厉害!自己的引以为傲的力量,根本没有轰击进去丝毫!这还怎么打?! “刚刚那是五行神魔?!”下面的玄录长老看着上空的战斗,惊讶出声,旁边诸多玄字辈长老都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够这么快这么顺利突破,原来早已经掌控了五行神魔……哈哈哈,这样的话,那便是当之无愧的黄字辈的第一人了。就算那几个突破天仙的过来,怕都不是他的对手。”玄明月在旁边掩嘴轻笑说道。 那些黄字辈和黄字辈以下的弟子,在方才那匆匆一瞬间,并没有看见太多玄奥,此时都紧蹙眉头,继续观察,并未急着发表意见。 “咦!不对。”柳凭惊咦一声,微微皱眉的看向黄晨:“方才的技巧,还有力量,还有速度…好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原来,原来是这样,不是你太强,只是我没有适应……所以觉得很厉害……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说呢,刚刚突破,觉得能够碾压你们的实力,原来不是错觉啊。” 听着柳凭含糊不清的话语,黄晨勃然大怒,瞬间冲了过来:“少看不起人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实在太弱 这简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黄晨虽然不是亲传弟子,但在仙门之中的地位去丝毫不比那些亲传弟子小,据说已经有了几位玄字辈长老有意愿要收黄晨为亲传弟子,只是最近有些不太平,所以延迟了而已。能够让其他弟子信服,并且敬佩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是一般的人物。 对于柳凭这样的天才,他的心中虽然有着惊骇,当更多的是轻视,这样快速升上去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会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上去的扎实、厉害?想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更何况自己的境界还高他一筹,已经修成了纯阳之体,只是没有把握度过天劫,所以还停留在了神仙境界之中罢了。 对于自己的实力,黄晨虽然不会自视甚高的认为自己是神仙境界的第一人,天下之大,其他仙门道门之中英雄辈出,称第一还远远不够格,不过,也正是因为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他也同样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强烈的自信,除却那些顶级天才之外,其他的神仙,他还从未放在眼中! 这柳凭显然便是那一般的神仙,本要干脆利落的解决他,也同样让他感觉到了震惊,脸上露出了错愕,知道他与自己的差距,那个时候,心中还是高兴的。 可是,那血肉模糊的拳头,却无法让黄晨笑出声!方才的攻击,他深深明白,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一丁点的伤害,反而自己被自己的力量反冲的有些难受!这让他骇然!紧接着,便听到了柳凭的奚落话语,顿时完全恼羞成怒了。 “死!!”拳头笔直的轰击了过来,速度很快,让人眼睛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全力一击的直拳,是黄晨最简单的招式,也同样是最厉害的招式,在这一招快到了极点的拳头下,对手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只有生生挡下来! 嘭!! 一个神秘古怪。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虚影从柳凭的身上浮现出来,那快速无比的拳头,一下子轰击在了那虚影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虚影微微凹陷了许些,不过很快便恢复原状。 柳凭冷静的盯着这一拳,这回他稳住了身子,并没有若方才那般失态,被一下子轰飞。淡淡的眯了眯双眼,柳凭点了点头,算是大概明白了自己如今的防御力度,看来……对付一般的天仙应该没有关系了,只是天仙也有底牌,若切磋或许能占上风,但生死战的话就不一定了。 “嚯嚯嚯嚯!!!”见一拳下去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黄晨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从方才的第一拳,他便明白这人防御的厉害程度。然而这又如何,一拳轰不碎,那便用十拳,百拳,千拳,万拳!他口中发出下意识的吼叫。拳头急速挥舞过来,一瞬间挥出了上百个拳头,带出无数个虚影,让人眼花缭乱,不知道拳头到底在哪里。 在这样的暴风雨攻势下。就算是柳凭也有些吃不消,神魔降临的防御虽然厉害,但并非百分之百全部隔绝,那些力量竟然透过了神魔之身,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让柳凭有些难受。 但……也仅仅只是难受而已。 柳凭冷眼看着这个快速挥动拳头的人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战斗,到此为止了。” 就当柳凭准备攻击的时候,黄晨竟然自己主动分开了,这让柳凭微微有些意外,这个家伙耍的什么花样……不过当柳凭看到此时黄晨的摸样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明白了黄晨为什么要分开了。因为若不分开的话,黄晨便要死了。被自己的力量给反震而死。 此时的黄晨全身上下爆出一团团的血雾,完全变成了血人,极其恐怖狰狞,最为让人心惊肉跳的是他的那双手,已经完全折掉了,森白的骨头从手臂断开的地方露了出来,血流如注。 柳凭看到这家伙的样子,略微有些无语,自己方才只是站着不动让你打啊,你自己就把自己弄伤成了这个样子,未免太让人有些无语了吧?柳凭耸了耸了肩膀问道:“还要打?” 黄晨脸色惨白,无论柳凭的攻击力如何,光凭借着这份防御力,便说明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怕了。听了这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认输。” 而后黄晨飞入了弟子的人群,那些被震撼的哑口无言的弟子们瞬间喧哗起来,开始掏出一个个丹药给黄晨服下疗伤。 亲眼看着黄晨的伤势,完全确认了战斗的结果,惊呼声一下子炸开,所有人都被方才的战斗给震惊了。 “这家伙,真有不少本事,竟然能够将黄晨师兄弄成了现在这个摸样。” “他到底用出了什么阴毒的法术,方才的战斗,我根本看不懂啊。” “应该是他的防御能力强大,并且经过特殊的反震手段,黄晨师兄不适合应对这类型的修者,被玩完完全全克制,所以落了绝对下风。” “真是太卑鄙了,不过这样的防御能力,的确很厉害啊,对了,方才的那个奇怪的虚影,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 “应该是某种法身吧!防御类型的法身,真是没想到这一跃成为神仙的人,居然如此厉害……” 有不少的弟子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柳凭。而此时,从天上降下来的柳凭,感受着这样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自己是被打的人啊,他太弱了,打人不成,力量反震,把自己弄成这幅摸样,难道还要怪我?这叫什么道理啊? 柳凭苦笑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承让了。” 旁边的玄录长老淡淡开口说道:“可还有人挑战?” “我要挑战,我要挑战,我的属性适合克制这个卑鄙的家伙,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居然敢如此让黄晨师兄出丑!” “我先挑战,竟然把黄晨师兄弄成这个样子,我也不必要对这个家伙手下留情了……” “还是我先出战,你们先等等,我对我的实力有自信,同样手段也比你们丰富很多。” 这样的声音络绎不绝,刹那间人声沸鼎,他们齐齐将柳凭推到了一个卑鄙的位置,显然不敢相信柳凭是凭借真实实力做到了这一步,因为那样实在是太夸张了,一定是用出了什么诡异的法术,只要不用**攻击,用法术攻击,控制好力度与释放程度,不形成反震力量,便会轻而易举收拾柳凭。 对于这样的评价,柳凭并没有多少在意,虽然也有些不乐意,不过等等用拳头让他们明白道理便行了。他是这么想的,但有个人却不这么想……旁边的白芷听着那些家伙,那般逼视着小相公,不由咬牙愤怒万分,不屑的开口说道:“什么卑鄙,什么阴谋诡计,分明是你们太弱了!” 这样干脆利落很是好听的声音,带着许些愤怒炸开,让在场所有弟子听见,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看向了白芷,一股无形之间的压力冲了过来,显然,他们对于白芷的出言放肆很是不满,黄真子都没有说话,你这区区随从道童也敢如此口出狂言?真是没大没小! 感受着那股压力,白芷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是柳凭一挥手,将这些人的压力承担了下来。那些人看向柳凭,刚准备开口,教训一下柳凭与那个小道童,不要这般没大没小没有规矩,但很快,他们出口的话语便哽住了。 “说得对。”柳凭淡淡说道,冷冷注视着这群人,既然白芷已经将话语放开,他也不愿意再通过什么途径惩罚他们了,被鄙视了还不出口,想想根本不是自己的风格。 听着柳凭赞同的话语,在场诸多弟子,除却醉红尘之外,所有人的脸色有些不敢置信,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有一个人打破这种沉寂问道:“你说什么?” 柳凭双眼微微眯起,淡淡说道:“我说她说得对!” 柳凭摸了摸白芷的脑袋,傲视全场,冷冷说道:“你们实在是太弱了,这样的实力挑战我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本觉得你们或许有什么本事,应该会让我陷入一场挑战,但刚刚那黄晨的战斗,让我明白,根本没有这一回事情!你们太弱了!我站着不动让他打,我毫发无损,他却自己被自己的反震给震伤了!这不是弱……” “又是什么呢?!” 这样放肆张狂的话语清楚的说了出来,在大殿内十分响亮,所有人无法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同时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侮辱,只觉得愤怒冲上头脑,忍不住吼叫说道:“别太张狂了!!” “太放肆了!!这里是青帝仙门,还没轮到你这个家伙如此放肆!” “不过是新来的!居然敢说出这种话语,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旁边的玄字辈长老们,也同样被柳凭的张狂话语给震惊了,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听着这些愤怒的吼叫,才回过神,苦笑的摇了摇头,这个黄真子的性子真是暴烈。不过,在这乱世,他们就需要这样的性子。这让他们越发满意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起上吧 天空之上,冥冥之中,有着一双眼睛注视着这里。 ‘盛’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轻声说道:“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给你的机遇不至于浪费掉。虽然不是气运之子,但是……怕会成为关键的人……” “太多的老家伙已经死去了,在岁月的流逝下,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永存的方法,即使是被天道钟情也依然是如此。那道门不甘心就此沉寂下去,试图改变这方天地,让道门,成为唯一,让道法,彻底显世,让天道,为己所用……是否能够成功呢?” “天庭终究不可能坐视不管,没有任何行动,在这样的大势之下,五大仙门根本没有办法独善其身,也终于到了要该站队的时刻。青帝仙门多数长老倾向天庭,毕竟有着多年的交情与成熟的体制在那里,可是,他们终究还是道人。” “终究还是道人啊。” 盛感慨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便消失不见,他又在安静的注视着柳凭的举动。对于这样的有趣的事情,无聊多少万年的他,可绝对不容错过。 此时,通明殿内,所有人齐聚一堂,目光全部看向一人,便是柳凭。 所有人咬牙切齿,仿佛要将柳凭生吞活剥了一般,就若不久之前的黄晨一样,他们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耻辱,纵使有些心性,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般的刺激?他们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虽然不是目高于顶。但自信心是极其强大的,对于自己有着一个清楚的定位,并且以这个定位行事。 对于柳凭,他们先前同样是不屑一顾的,这个只有人仙三转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成为首席大弟子?就算是潜力够强,又如何?人仙三转终究还是人仙三转!但接下来,却发生了让他们惊骇欲绝的事情……柳凭居然一口气从人仙三转突破到了地仙,然后接连突破五转,达到了神仙的境界。并且没有停止。攀登上神仙后期,差点便突破到了天仙境界! 这简直疯狂。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心中依然还是不服气,因为实力是一方面。没有功绩。没有威望。没有实力,凭什么做首席大弟子?根本不配! 可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先前他们所不屑的存在。现在居然在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所有人,亲口说着你们实在是太弱了!当真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一般,本来就有些群情激奋,顿时达到了顶点。 而此时,那当事人的黄晨,本来吞食一些丹药,恢复了一些元气,听到了这样的话语,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就吐出一口鲜血。柳凭说的话语,他第一个没有办法反驳! 事实上,很多人也没有资本反驳,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看着群情激奋,齐齐怒视着自己的众人,柳凭淡淡说道:“不服的话……上来吧。” 柳凭飞上了天空,进入那椭圆的战场。 “我来!”“我先来!”两个声音同时传出,两个身影一下子飞起。 柳凭低头,不屑说道:“一起上吧!” 哗!话语刚落,神魔之身展开,一个栩栩如生的披着铠甲的神魔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强大而浓郁的气息瞬间爆发开来,透过那椭圆形的战场,扫荡整个大殿,所有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份强大的气息,个个方才还是愤怒的神色,瞬间变化,这气息……好强! 而在椭圆形战场之中的那两个人,首当其冲,感受到的威压最为多,此时几乎透不过起来,盯着那强大的神魔,眼神中不自觉竟然露出几许恐惧。 在刚刚的感悟突破的过程,柳凭已经隐约窥探到了阴阳神魔的境界,并且将整个五行神魔达到了巅峰的状态,可以说,现在的他,和得道天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神魔微微张开双眼,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灵儿很快便从小主人的意识传递中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此时的状况,心中顿时充斥着深深的震撼……小主人的进步,真是太快了,或许,小主人真的有能力,将这门神魔降临修到极限! “这就是现在的仙门修士吗?真是好弱啊,和上古时代,根本没有办法相比啊。”灵儿在脑海中随意点评着。 听着灵儿的声音,柳凭有些乍意的问道:“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我太强了呢。“ 灵儿道:“当然是那样,小主人你可别太骄傲了,和一些千年一出的绝世天才相比,小主人还是有一些差距的……事实上这也很正常,上古时代可不是现在这般和平,整天蹲在树上修行便行了,那是要经历一场场厮杀,然后从血肉中慢慢变强的时代啊。” “一千年一出的天才吗……的确,只有不断的厮杀才能够不断的变强。”柳凭也点了点头,有些赞同,事实上,方才黄晨的实力,能够给自己造成一些麻烦,若他懂得变通,不是死死钻入技巧眼里的话,根本不会那么凄惨的落败。 “滚吧。”柳凭淡淡的说道,大手一挥,两个水球凭空出现,瞬间化作数十条水绳,一下便将那二个修士死死束缚住,勒得他们生疼,然后随意一甩,顿时冲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啊!不,这……” “该死……大意了!”这二人惊愕的说出不敢相信的懊悔话语,但却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瞬间落败的事实。 然而这么干脆利落的解决这两个家伙,却让柳凭没有太多的得意:“太弱了,真是太弱了。” 他感觉到了失望。 “真是太孱弱了!你们也好意思称自己是青帝仙门的弟子吗!平时那么多的资源供奉,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等实力,你们就丝毫不觉得羞耻?”柳凭冷冷说道,话语让那些弟子勃然大怒。 所有神仙境界弟子齐齐冲了过来,数量足有五十个。 扫着他们一起甩出的攻击,就算是柳凭也感觉到了危险的预感。 “五行神魔.五行屏障!”柳凭迅速后退,虽然他拥有能够秒杀其中一二人的实力,但这么多人汇聚在一起,形成质变,已然不可小觑,不得不郑重以对。 五行屏障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法术摧毁,那些弟子个个使出浑身法力,全部攻击了过来。 有无数根尖细的木头,形成头无数柄投枪,产生的密密麻麻的攻击。有浓郁的灵力,所产生的最原始的灵力冲击。有一块块硕大的石头从天而降,仿佛陨石一般,震人心魄的攻击。有铺天盖地,能够席卷一切的洪水攻击。有郁郁葱葱的大树,困住四方,形成的阵法让阵中的人没有办法动弹的法术。 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攻击,根本没有丝毫的留情,全部冲向了一人。 看着这些攻击,柳凭双眼冒出些许寒光,猛地一扫:“给我破!!” 轰轰轰轰轰轰!!! 所有的攻击被柳凭扫破,一下子爆发出无比浓郁的爆炸。这样的大爆炸席卷整个椭圆形的战场,紧接着便让那个由玄字辈长老布下的战场空间破碎,冲向大殿之内。大殿之中,那些个并没有上去的地仙弟子,顿时脸色剧变,这样的攻击,足以将他们毁灭! 他们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瞬间窒息了。 几个玄字辈的长老脸色微变,这样的攻击已经会对他们产生一定的伤害了,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便将他们布下的战场毁灭。不过,他们自然不会视若无睹,任由这样的攻击冲出来。一个个用出了自己的法术,将天空之中的椭圆形战场给稳固了下来,溢出的少许爆炸余波也被阻止了下来。 一个个眼中有些余悸,幸好及时,否则定会产生不少损伤。并且,此时若非可以隐约感觉到柳凭的气息,代表着他并没有死去,此刻恐怕都要顾不上其他,便去救下柳凭了。想一想柳凭先前的所作所为,也忍不住感慨,现在这个局面,也是他咎由自取啊。这个家伙的嘲讽功力,实在是太厉害了,三两句便让所有的弟子愤怒到极限。 这也让他们看到了一些问题……这些弟子的心性实在是太一般了。 “哈哈哈哈哈!畅快!!”与那些攻击的强烈碰撞,柳凭吐出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染红了胸口,但他的神色,却异常兴奋,觉得无比痛快:“再来!!再来!!” 方才的爆炸攻击,也同样让那些修士不好受,若非及时组成阵法,一起防御了下来,此时恐怕要死上十几人。本觉得这般恐怖的攻击,柳凭根本挡不下来,谁料他居然挡了下来,并且还越发猖狂兴奋起来……这个怪物! 所有人暗骂,并未胆怯,开始发出了攻击。 柳凭随手取出紫青仙剑,一下子拔出,与此同时,那神魔之身的手上,出现一个淡淡的金色光影,而后慢慢凝实,变为一柄巨大的长剑,摸样竟然和紫青仙剑无二,只是体积巨大了许多倍。 看着新一轮的攻击即将降临,柳凭大笑一声,毫不犹豫就将手中的长剑挥斩过去! 浩然剑意所组成的剑气,形成一道波斩,迅速冲杀过去,那剑气仿佛实体一般,这是剑气凝形! 第二百四十四章 传承! 大战持续了很久才结束,期间柳凭越战越勇,对于灵力的操控也越发得心应手,即使是受到了一些伤势,但他的战斗力却依然在不断的飙升,起初被那些人力压,几乎每一个小小的反抗都是十分的艰难,但到了后来却几乎变成了柳凭的个人秀。 尽管那些弟子也用出了不少的底牌,天才如他们,一个个都是能够越级杀敌的人才,现在这么多一起,都打不败一个同等级的人,是何等的耻辱,让他们恼羞成怒,更加加剧了攻击。但结果却让他们越加错愕,柳凭在那暴风雨一样的攻击之下,虽然摇摇欲坠,但却没有倒下,反而开始了一步步的反击。 仿佛在步步蚕食着本应该属于自己领地敌人,那些弟子对这深深感觉到震撼与愤怒,也同时生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柳凭真是太强大了。 看着那个身体表面浮现着淡淡神魔虚影的少年,看着他那虽然是身负重伤,依然在狂笑不止,仿佛兴奋无比一般的神色,他们明白,这是对于战斗的绝对狂热才能够产生的表情。扪心自问,他们一个人也不可能会拥有柳凭这种,对于力量,对于战斗的绝对狂热。所以此时看着不远处的疯狂少年,一众弟子沉默了,心中感觉到了震撼与悸动。 仿佛有着无形的手掌攥紧了他们的心脏,这种让人讨厌的感觉再次降临。 重伤者不断出现,若非那些玄字辈的长老们开始了援救,恐怕会不少死亡人员。 看着那些重伤者,一众弟子的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没有那些长老的援救的话,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战斗。柳凭是否会将自己这些人全部杀光? 一想到这里,众人只觉得寒意蔓延全身,个个头皮有些发麻,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柳凭的不断反击。士气已经完全的被他压过,不由生出了退意。 恐怕,无法战胜这个可怕的对手了。 然而就在此时,新的援助到来,这是几个天仙级别的修士,赫然是黄字辈的天仙弟子! 他们方才在这场战斗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中,通过那些地仙弟子,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倒没有多少愤怒,也不想要和柳凭战斗,争斗那所谓的首席弟子。 能够成为得道天仙,他们的天资与心性,完全不是那些深陷修士能够相比的。 他们的追求只有一个,那便是证道大罗,然后成为圣人。 其他的?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他们一个个表情淡定,在不远处观战。本觉得那狂妄的小子会很快落败。但结果却让他们有些错愕不已,那狂妄的新来的小子起初虽然有些简单。不断的受伤,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但这样坚持了不知道多久,依然没有倒下! 这是何等的坚持,何等的意志,对于战斗。是何等的狂热,对于胜利,是何等的苛求。看着浴血奋战,姿态疯狂的柳凭,这些天仙再也没有办法保持那份淡定了。 这个人很不简单。 小相公……白芷看着天空之中的小相公。她的心中有些疼痛,看着小相公不断受伤,真是心若刀绞,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大声喊什么让小相公停止战斗,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一定要平安。 也隐约有些后悔,若不是自己方才的挑衅,小相公也不会和这么多人战斗吧……也就是说,是自己对不起小相公。 不过……白芷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天空之中,柳凭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也露出了许些的微笑,淡淡说道:“不过小相公开心就好。” 柳凭从没有这样战斗过,简直酣畅淋漓,刺激到了几点,什么也没有办法相比。他的脑子转的飞快,迅速的用出一个又一个的招式,不仅仅是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兴奋,就连识海之中的灵儿,也同样大叫着,有些兴奋过头了。 然而这样的畅快,并没有持续很久……只因为那些一直在观战的天仙弟子,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并非是要争夺这所谓的首席大弟子,只不过看着这样的战斗,心中有些发热,想要战斗一场罢了。 当天仙弟子加入进来,本来倾向柳凭的胜利天平迅速发生了倾斜。 天仙的黄字辈弟子的实力,就算是全盛状态的柳凭,想要战胜也是十分简单,而现在,处于这种负伤累累的状态,想要战胜,几乎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可柳凭并未有丝毫的胆怯,只因为方才一直压着那些神仙修士打,让他有些厌倦了,需要更大的强度压过来! 此时这天仙修士的参战,却是正好,符合了柳凭的意愿。 于是,他展开了更加惨烈的战斗。 三日后…… 当日的一战,黄字辈的三位天仙先后参展,柳凭依然没有落败,顽强的将他们尽皆战胜,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战绩。 但可想而知的是,做到这一步的柳凭会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这是世界树的一片新鲜嫩叶之上,这片新鲜嫩叶足有方圆三十多丈,很是广阔。才这片嫩叶上面,有着一滴淡蓝色的露珠。这点露珠,足有一人多高。 露珠之中,有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少年的身上满是伤痕,仿佛死去了一样,少年的双眼睁开,却没有神气,安静的泡在了露珠之中。 “太乱来了。”盛走到露珠旁边,看着在露珠之中的柳凭,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差点就死去了……当时的战斗,若非我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插手,青帝仙门恐怕要遭受不少的损失,那些玄字辈的小家伙们也真是不知道个分寸,以为现在的大罗还是以前的大罗?能够掌控一切?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可笑到了极点。” 这时,玄明月来到此处,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并未反驳,恭敬的说道:“见过盛前辈。我等知错了。” “知错就好。若是以后没有改进,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少女摸样的玄明月并没有忌讳,直直看着柳凭赤,裸的身体,询问道“黄真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鬼知道。”盛耸了耸肩膀说道:“当时的战斗,这个小子简直就是入魔了一般,拼命的战斗,不到胜利便不罢手……那些黄字辈的小家伙们,现在怎么样了?” 玄明月噗嗤笑了一声:“都被打怕了,看来一个也不会反对黄真子成为首席弟子了。” 盛瞪了玄明月一眼,然后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他们的伤势啊。你啊,小明月,可不能因为他是玄真子的弟子,便如此偏袒他啊。” 玄明月道:“都已经恢复了大半,至少所有人的意识全部恢复了过来,只有他一人了……现在世道要乱了,他要沉睡到什么时候?” “睡一睡也好,叫地真子将那块兽皮拿来,还有……青帝传承。”盛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玄明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来到,虽然不知道那块兽皮是什么,但青帝传承这四个字,她却清楚的明白有多少分量,这样珍贵的东西,送给他……合适吗? “快去。” “这是留给玄真子师弟的东西,他的境界还是太低,实力也太弱了。根本不适合得到传承。” “不。”盛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说了你也不会懂,将这话传给地真子便可。” “不用了,我已经过来了。”不知道何时,一个身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这是一个仿佛要即将入土的老者,浑身上下满是皱纹,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腐朽的气息。 “你是谁?”盛看着那老者,微微一愣问道。 玄明月看着老者,心中一凛,刚想要行礼拜见师叔,却突然听到旁边那盛的话语,差点便摔倒在地。 “盛前辈,我是地真子。”老者并未恼火,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如果那张脸上挤出的笑容能算是笑容的话。 “几千年不见,你老得这么快?”盛看着地真子的样子,有些吃惊的说着:“真是没用啊。” 听着盛前辈的话语,旁边的玄明月一阵阵苦笑,能够将门中的圣人评价为‘真是没用’的人,恐怕也只有盛了。也不知道给点面子……这可是圣人啊。 此时的柳凭并不知道,在他沉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身边出现了两个圣人级别的大人物,并且还要商量赠送给自己一份机缘!这一切完全和玄真子的祈祷相反……也同样微妙的走到了一个另一个正确的道路。 地真子听着评价,微微叹了一声说道:“和其他两位师兄相比,我的确算是一个没用的家伙……老师在的时候,不曾有丝毫的看好我。他们辉煌的燃烧了多少岁月,即使是结束,也有一个壮烈的结尾,证明自身的存在……” 盛听了这话,微微皱眉说道:“你真是老糊涂了,这点都记错了?青帝大人当时最看好的便是你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回归! “什么?”在这一刻,地真子真的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老糊涂了,居然听错了一句话,圣人,居然还能够听错话?这实在是整个修行道上最大的一个笑话了吧……于是他再问了一遍。 不过盛却懒得重复刚刚的话语,淡淡说道:“痴傻的东西,这都没听见?你没听错,我也没有说错。” 地真子沉默了片刻,良久之后,吐出一口郁气,而后抬头看着盛问道:“师傅当时……” 盛摇了摇头打断地真子的话语,说道:“若不是最看好的便是你,你又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成为青帝仙门之中,最后一个圣人,也同时是五大仙门之中,最后一个人类圣人?!” 这盛语出惊人,竟一口道出了五大仙门的惊人秘辛!五大仙门之中,那些受到万千人憧憬,崇拜的人类圣人,竟然尽皆死去,只剩下了青帝仙门的圣人地真子! “原来……是这样吗?”地真子良久无语,过了片刻,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说道:“可惜我已经老了,天地规则变化如此,也发挥不了多少战力……就连挽回这场局面的力量都没有,就连让青帝仙门独善其身的力量都没有……我愧对师傅。愧对青帝之名,愧对仙门。” “不不不。”盛摇了摇头说道:“地真子,你做得很好了。” 地真子微微摇了摇头,淡淡说道:“那张上古白帝的传承已经带来了,我早已经看出,他缺少的便是这张……另外一张流落凡尘,一张我也不知道流落在什么地方,竟然都被此子集齐,这是何等的气运与机缘?” “他并非气运之子。”盛来到柳凭的身边。看着柳凭的面孔,淡淡的说道。 “并非气运之子……我青帝仙门,要将最后的赌注,压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吗?” “嗯。”盛耸了耸肩膀。 “不过命格斑驳混乱,根本看不透未来,也知道玄真子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孩子……其他仙门或多或少也寻找到了改变命运之人。或是气运之子,或是拥有大气运的人,而我青帝仙门,却如此独树一帜。倒也不错。” “你已经决定好了如何站队?” “当然。”地真子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一旁的玄明月,听着这些对话,心中凛然万分,这可都是绝等的机密,一言一句。都牵扯着这个世界的格局变化!事实上,在此之前,就算是她也不知道,其他仙门的人类圣人,一个都没有剩下,只剩下青帝仙门的地真子了。 “既然决定了,那就快点,将青帝传承与上古白帝的那张兽皮。全部让他接受传承吧。”盛淡淡说道。 “一起?他能够接受吗?” “不能接受便是死……然后你再改变一下注意就是。”盛毫不留情的说道。 “也罢。”地真子叹了口气,而后取出一张兽皮。又取出几个木牌…… 无尽虚空之中,柳凭的意识流浪其中,看着四周的茫茫宇宙,他轻声呢喃:“无尽的虚空,近乎真空的状态,仿佛停止的时间。生者的禁忌地区,永恒的冰冷……” “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谁?” “我在寻找什么?” “对了……我是柳凭。”柳凭被冻结的意识,仿佛逐渐开始了融化,一些记忆迅速的流入他的脑中。让那呆滞的思维,快速的运转出来。 很快,柳凭看到了一颗水蓝色的星球,很是蔚蓝漂亮。 “这是……地球。” 从外太空看着那颗水蓝色的地球,柳凭轻声喃喃:“我死了,所以又回来了吗?也就是说,我还是注定要回到这里?” 他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回想到了不久之前和那些青帝仙门一众弟子的疯狂战斗。难道自己便是那个时候因为受伤过重,所以死去了吗……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柳凭微微摇了摇头,心想,我死去了,柳玥,白芷,婴宁,祝英台,师姐,梦裳,敖瑾语……恐怕都会很伤心很伤心吧。真是太鲁莽了,自己的生命早已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担负,还有其他人的责任。这份责任很沉重,也很温暖……可惜。 柳凭拼命的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念头全部抛之脑外,随后,他又看到了什么:“咦!” 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女,一个绝美少女,浑身上下圣洁无比,让人难以亵渎丝毫,完美到难有丝毫的挑剔。 “你是谁?”柳凭问道,而这句话,居然也在太空之中,说了出来。 “我是我。”少女微微睁开双眼,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柳凭双眼猛地睁大,仿佛真的从那句话当中寻找了答案一样:“你是世界!是地球世界的本源……是你送我去其他世界的……为什么?” 还未回答柳凭的问题,那少女便瞬间消失不见了。 “是幸运的种子吗?”柳凭又仿佛知道了一些什么,从头到尾,他并没有得到回答,却不断得到一些答案,这很诡异,很奇怪,但在此刻的柳凭看来,却是理所当然一样:“也同样寄托了整个世界的气运……掩藏在我那斑驳混杂不堪的命格之中?” “是了,原来如此。” 柳凭慢慢将双眼闭上,他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并非是真实的地球外太空,而是他的记忆深处,是穿越过来之前的记忆,或许是那场战斗,让他想起了这些事情,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 夜雨从天而降,混杂着小小的冰雹,狠狠砸了下来,打在屋顶上,不断传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少脆弱的瓦片都在此刻被砸成了碎片。 柳凭坐在炉子边烤着手掌,婴宁与柳玥坐在他的两旁,神态恬静,在柳凭的膝盖上,有着一个半大萝莉正在睡觉,将他的大腿当做了膝枕。赫然是白芷。 在青帝仙门获得白帝传承与青帝传承,并且成为首席大弟子之后,柳凭努力修行了几月,随后时间快速流逝,年关将至,柳凭便想要回来看看父亲和母亲,还有妹妹与婴宁,所以在青帝仙门请了个假,本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有想到仙门居然非常容易的就同意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柳玥在旁边小心的剥开一个柿子,有些埋怨说着:“最近可真是越来越冷了……看来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一些。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冰雹又算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冻坏地里的庄稼。” 近些日子,在柳凭的授意之下,那个邪神女加上那个老鼠奴仆,选中了一块上号的风水之地,随后花费一些银子,建造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便举族迁移,搬了过来。对于现在的柳凭来说,多少银子都已经无所谓了。 “应该不会。”柳凭淡淡笑着说道:“明日这场冰雹雨就会停下来,而后几天的天气应该会回暖。” 听着柳凭的话语,妹妹柳玥有些惊奇的问道:“真的吗?哥哥?” “当然是真的。” “可别告诉我又说是猜的,或者是算卦的。”柳玥摇着柳凭的手臂,央求说道:“你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柳凭回来已经有了不少日子,在柳凭的帮助下,敖瑾语迅速登顶,成为整个扬州的龙王,故此能够知道沁水县的雨事。之前说了几次,都是无比的准确,却一直没有告诉柳玥,自己是如何知道的,顿时让她分外好奇。想要知道哥哥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事实上,这也和那头老龙王主动有意愿退隐有不少的关系,他很明白,世道已经开始乱了,在这个时候独善其身才是正道。也就顺水推舟,作人情将龙王之位给了敖瑾语。 “好了好了,告诉你告诉你,是龙王亲自告诉我的。”柳凭一笑说着:“这就叫贴心天气预报。” “龙王?就是那个新上任的龙女?”柳玥一愣,随即问着。这些日子各郡县大肆建造新的龙王庙,她知道了这点。 “是。” “哥哥你可真是的……那位道门女官都不够,还未长大的白芷都不够,婴宁姐姐都不够,甚至那个前些日子来拜访的姜燕也是吧,还有还有……现在居然和龙女……”柳玥顿时有些酸意喷发起来,连连埋怨起来,看了一眼旁边恬静笑着的婴宁,又说道:“婴宁你也不说哥哥几句。” 婴宁一愣,随即说道:“没有关系啊,只要哥哥喜欢我就行了,有再多的女人也没有关系的。”在前些日子,正式成为了柳凭的女人后,她越发的妧媚了,此时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面孔显得极其漂亮,动人心魄,每天夜晚都和柳凭缠绵在一起,对那种事情乐此不疲,很是快乐,哪里还会埋怨半分。 柳玥对于这件事情还不知道,听了这话,柳眉一竖,语重心长教训说道:“这样想可不行,若以后哥哥被人抢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第二百四十六章 欢愉! “才不会呢。”婴宁摇了摇头,一脸幸福摸样,轻声说道:“因为我相信哥哥啊,哥哥怎么会不要我呢?难道玥儿你不相信哥哥吗?” “我当然也相信了,只是……” 柳玥连忙解释说道,却被柳凭打断,他有些无奈说着:“好了好了,这种事情你们就算是要说出来,也不应该是在我的面前将其说出来吧?” 柳玥却一笑说道:“当然要在哥哥面前将这种话说出来啊,否则算什么警示呢?真是的,哥哥你可要明白我的心思。” “我当然明白。”柳凭一笑说着,随手将柳玥搂在怀中,抚着她有些光滑的脖颈,看着那悄然攀上面颊的红晕,一笑渐渐靠近过去,闻着那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由有些意动。想来再过一些日子,柳玥妹妹便能将她吃掉了,现在还是有些小小,丽色并未张成,若是过早采摘,那便是暴遣天物了。这点道理柳凭还是知道的,所以不至于那般猴急。 听着哥哥的话语,柳玥儿只觉得心中有些酥麻,躺在哥哥的怀中,也闻着哥哥的味道,心中有些安宁,看着旁边婴宁的面孔,并没有丝毫的妒忌,不由微微有些乍意,记得前些日子,自己和哥哥整日黏在一起的话,她虽然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说出来,但或多或少也还是有些羡慕或者嫉妒,心中不平衡的,现在怎么这般表情,仿佛胜券在握了一样……而且最近,她似乎越来越发成熟美丽了起来,难道哥哥弄了什么特殊的丹药给她服用了吗? 只是一些胡思乱想,倒也未猜测下去。 夜幕渐渐降临,方才用完了晚餐。此时在这里缠.绵卿卿我我谈心,将仆人支开,并且父母也未来打扰,所以分外安宁。 此时还有些冷意,不过房间内的温度逐渐上升,渐渐并无太多的寒意。身上的衣服便觉得有些多了。 柳玥和婴宁或多或少脱去了几件衣衫,露出了大片的白皙肌肤,在这寒冷的冬季,填了一些丽色,让人移不开目光。 柳凭的手掌不由攀附上去,把玩了起来,弄得气氛越来越诡异起来。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淫.靡。 柳凭的手掌一下子滑入婴宁的胸内,捏着她那双酥软的坚挺,感受着它在手中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感受着那份温润柔软的触感,感受着怀中玉人儿那份羞涩那份期盼的妧媚神色,不由心中有些得意与快活。 白芷正在睡觉,并未注意到这些,柳玥也因为方才的依靠,并且胡思乱想了一阵,此时处于一个半醒半睡的状态,所以并没有发现旁边的二人。竟然就在这里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婴宁的脸色完全变成了霞红,旁边可是有着柳玥还有白芷啊。竟然就被哥哥这样肆意把玩了,实在是羞死人了。她抬起头,小声的对柳凭说着:“哥哥,不要这样,柳玥还在这里呢,你这样的话。被她看见了,可少不了一顿埋怨啊……不如,我们进去里屋再做这样的事情好不好……” 看着婴宁这样的哀求摸样,柳凭并未放过,小心的将她完全搂入怀中。与柳玥与白芷靠在一起,坏笑着说道:“当然不行啊,我现在就想要你了。” “哥哥……不要啊。”婴宁面露红霞说着,她的余光看着旁边的柳玥,顿时觉得无比的紧张,虽然这种感觉很舒服,但是那种要竭力控制,不让旁边的柳玥发现的那种紧张感觉让她几乎窒息,只得银牙轻咬,尽量不发出其他的声音。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柳凭轻笑说着,手掌轻轻将婴宁胸前的衣衫解开,让她的那双挺翘的玉.乳完全的袒露出来,看着那丰润圆挺的胸部,柳凭顿时觉得自己的目光没有办法移开了,又看着那张狭促紧张,想要大声呻.吟却不敢说出话的漂亮面孔,只觉得有些刺激的兴奋,难以言喻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哥哥……你真是太坏了。”婴宁似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过柳凭的魔掌一般,埋怨的看了柳凭一眼,实际上心中也涌出了一些侥幸心理,若此时的自己小心一些的话,那柳玥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对,只要小心一点,不弄醒她就行了…… 想到这里,婴宁微微颔首,将一双朱唇递了过来,柳凭瞧着着任由自己采摘的姿态,不由食指大动,连忙低下头,将一双唇印了上去。 “嗯……呜呜……”婴宁轻声发出一些声音,一个小小的香舌和柳凭的舌头完全的纠缠在了一起。 柳凭享受着此时婴宁的香舌,只觉得有一丝丝奇怪的香甜味道,他知道,这是婴宁嘴中的粘液的味道,这些日子尝过不知多少次了,每一次都十分喜欢,没有丝毫的厌倦。 也正是因为这份香甜,让柳凭的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而在这个过程中,柳凭的一只手却没有闲着,不停的在婴宁的双峰上游走,把玩着那对赏心悦目,让人心动的玉,乳。 这样的不停把玩,让婴宁越发觉得酥痒难忍,同时那种舒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幸好此时的嘴唇和哥哥的嘴唇缠.绵在了一起,若是寻常,此刻定然经受不住哥哥的挑.逗,而兴奋的叫了出来……那样的话,不仅仅是柳玥,就连一旁正在熟睡的白芷都会惊醒吧? 随着这个吻的深入下去,随着柳凭的肆意把玩持续下去,婴宁的整个身体都仿佛变成了一个熟透的果实。 一双大手很快从那双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玉.乳上移动到下面,滑入那个神秘的桃花源中,此时已经有丝丝的水泽顺着那条沟壑流了出来,在大腿的两侧,清晰可见。 这让柳凭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随手将整个亵衣完全脱下,这个动作这些天重复了不少次,所以此时分外熟练。 “哥哥……不要,这样的话,我的身子,就彻底的光了啊……”婴宁眉头微皱,大为害羞,方才袒.胸.露.乳就已经是极限了,此时居然都赤条条的出现了,当即有些受不了了。 柳凭小心的将白芷和柳玥放在一边,然后转过身子,一双大手环住婴宁的纤纤细腰,让她的那堆丰润贴在自己的胸前,他低头轻声说着:“脱了一半,和全脱了,又有什么区别呢。快让我舒服了,只要让我舒服了,我便让你穿上衣服……” “唉?”婴宁有些为难的说着:“哥哥,你真的要吗?真的要的话,肯定会持续不少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旁边的柳玥和白芷肯定会被惊醒的啊。” 柳凭轻笑说着:“我不管你,我现在必须要要你。”说着脱下裤子,身子往前面一挺,不过只是进入婴宁的双腿之中,与那条诱人的桃花源不停的摩擦着,并未进入她的身体里。 这样的突然动作,一下子让婴宁尖叫出声:“啊!……唔。”她有些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将嘴巴捂住,嗔怪的看着柳凭,低声说道:“哥哥你真是太乱来了……啊啊……这样的话,我快要受不了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哥哥你……” 她的神色越发的狐媚起来,嗔怪看着柳凭,轻声说了这一句挑逗的话语。 柳凭笑道:“当然不怪你。”一双手又滑入她的丰润之上,开始了肆意的把玩。这源源不断的挑逗让婴宁的呼吸越发气促起来,一双千娇百媚的面孔,满是媚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此时仿佛能够媚出水儿来一般。 “我再也……不管其他了,哥哥,我已经忍不住了。”婴宁叫着,大腿死死的将柳凭的那根东西夹紧,快速的来回的不停的摩擦着,虽然并未进入其中,但这样的不停摩擦,所带来的快乐感觉,却丝毫没有太多的减少。 柳凭轻声呼着,享受此刻这样的感觉,淡淡说道:“对,就是这样……再快点。” 婴宁抬起头,用有些央求的神色说着:“哥哥你而已动一动啊,老是叫我这样动作,实在是太害羞了……” 柳凭一笑,也开始快速的在婴宁的双腿之间,那条沟壑的上面,不停的来回抽动摩擦起来,这样的感觉让婴宁的轻声娇喘不停说出:“啊……啊,好舒服,小相公,还没进去呢……我就已经这么舒服了,真的可以这样吗……小相公,能不能,再快一点……我忍不住了,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小相公,我好想要你。” 柳凭坏笑问道:“想要我,要我的什么呢?” 婴宁抬起头,吐气芳兰,快速说道:“我想要小相公的那个东西,插……插,入,我的身体当中。” 婴宁说着,快速的将双腿张开。 柳凭却顺势仰躺起来,抱着婴宁的臀部,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婴宁呼吸有些急促,玉手抓着柳凭的坚挺,对准自己的下半身的沟壑,一下子狠狠坐下。强烈的刺激,让婴宁忍不住叫出声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隐约还是传来一些声音:“啊啊啊……好舒服,好舒服……” 第二百四十七章 阎罗? 这一番荒唐的胡闹持续的时间还真不短,若不是关键时刻,柳凭布下一个幻术阵法,隔绝了声音与他和婴宁两个赤.裸的身体,否则定然会被柳玥发现。 也好在白芷此时睡得太过于死沉沉的,若看了过来,凭借她的双眼,这匆忙施下的阵法,根本没有办法隐瞒住。到时候定然会变得无比的精彩。不过这也让柳凭略微有些不爽,若有朝一日,将这几个小女人齐齐给办了,也不必这样遮遮掩掩,到时候大被同眠,好不快活,该有多好?不过暂时来看,还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便到了年底,柳凭自从秋日离开,便从未去过书院,这让不少书院的学生夫子很是担心,特别是祝英台,甚为担忧。此时学院放假,便组队过来探望。 而几人也一拍而合,找了个雅静酒馆坐下,这是王宏家的酒店,此时整个酒楼都被他清空,算是包场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直在随意交谈着,说着最近的事情,自然有不少的问题,是专门来询问柳凭的去向,这些日子到底去做些什么了?对于这样的问题,柳凭当然只能够含糊其辞带过,不会多说。 可这样的回答,又如何能够叫他们满意,又连忙询问了起来。面对这样的询问,柳凭有些无奈,想了想说道:“我找了个仙门开始了修道。” 一旁的齐墨吃惊问道:“柳兄此等才华,却不考科举,要做道士?这未免也太可惜了一些吧!” 旁边的王宏点了点头说道:“柳兄,你是认真的?难道你不考科举了?下月十五,十六,十七。便是春闱了啊!以你的才华,定然能够一展宏图,一展抱负,却在这个时候放弃----太可惜了。” 祝英台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眼神却有些幽幽的看着柳凭,似乎有些埋怨的意思。毕竟和柳凭可是室友,这些日子不再,肚子一人,难免有些寂寞,心中有些不是味道。 柳凭一愣:“哦,对了,春闱,还有春闱。我都忘记了。没事,春闱的话,我会去考的。”对于科举,现在柳凭的态度已经变得非常无所谓了,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不过为了验证某个事情……他却对春闱有了一些兴趣! 听着这话,旁边几人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凭摇了摇头道:“你们勿要再问下去。这事情我不想说,也不能说。” 这严肃的回答。顿时让旁边几人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这个问题。 又喝了几杯酒,酒劲慢慢上头,也不再提这个问题了,而是变成了诉苦大会,他们虽然是天启书院的学生。个个都很是不俗,但要说考上举人,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毕竟秀才容易考,但举人就不同了,纵使有绝世的才华。也有可能会落榜,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层次。举人若不再继续科举,出仕当官,基本上熬一个十年,便能当上县令。而一个秀才,基本上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当上县令。 县令又是百里侯,权利不可谓不大,或许在上面看来,只是区区七品芝麻官,但这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起步。一个普通进士,若是去地方当官的话,一开始,也不过能任正八品,乃至于从八品的官,距离从七品的县令,可有着不少的差距。考上举人,也算是正式踏上了仕途了。 因为这件事情,带给了这些秀才书生不少的压力。 在这样的重压之下,就连祝英台这类天才都有不少压力。可想而知王宏这类人的压力之大,纷纷诉苦着,平时看了看了多少书籍,多少多少时间,一夜只睡了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脑子里都是经书,完全没有时间去玩了,真是太痛苦了。 诉苦之后,互相苦笑一声说道:“平时真是压抑得太多了,所以在柳兄的面前献丑了,不过啊,不要怪我聒噪,在我们艰苦读书的时候,你居然跑去仙门当道士了----这简直让我抓狂!” 柳凭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旁边几个书生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柳凭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没什么,只是听你们说自己很有可能考不上去,所以说不一定,诸位都是英才,岂能对自己没有一些自信?” 旁边的王宏却苦笑接话道:“柳兄这话说得真是太对了,但若应在这些人的身上,或许还是可行的,但要是说我的话,却完全不是了----我百分之百无法考上举人了,恐怕以后一辈子也没有办法考上举人。” “王兄不必如此褒贬自己!以你之才,再努力三年,还是有可能的!”旁边的齐墨拍了拍王宏的肩膀,安慰说道。 “这是我为何?”柳凭一愣,询问道。 旁边的王宏突然双眼一亮,开始将事情的前后全部说了出来,原来是自他的伤势痊愈,回到书院内重新学习的时候,本来准备要好好艰苦学习一番,好将过去的松懈完全弥补上来,但结果却让他愕然万分! 他的记忆力、反应能力、理解能力,相对于过去,明显钝化了太多。在学习上,竟然变得愚笨不堪,本觉得自己是伤势没有好,才会如此。可是好了之后,依然还是这样,于是又想,自己应该是没有适应这种艰苦学习的生活,等适应了,就会好了很多,但时间一长,却依然还是这般! 他这几个月以来的艰苦读书,居然没有一丁点的进展,不仅如此,就连以往的一些读书记忆,都在迅速的消失。这让他绝望不已,深深知道,现在的他,恐怕一丁点靠上去的希望都没有。 去参加春闱,简直是自取其辱! 柳凭微微一愣,默默掐指一算,顿时明白了这是么回事。这却得从几月之前说去,当时的王宏的整个心脏都被那邪祟给吞食了,然后死去,后来被救活,用的却是一个邋遢乞丐的一口痰,这心脏问题出了些问题,从而让他变得愚笨了起来! “我有一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柳凭想了想,淡淡开口说道:“只是你敢不敢了。” 旁边几个学生顿时看了过来,连忙问道:“柳兄你居然有办法?是什么方法?” 王宏双眼越发的明亮起来,从刚刚心中便有一些希望,或许柳凭有办法,没有想到还真有! 祝英台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王宏的苦难她也有所了解,难道这都有办法解决吗? “办法很简单。”柳凭顿了顿说道,还是那一句:“只是看你敢不敢了。” 王宏道:“当然敢!柳兄你直说无妨!” 柳凭道:“你现在出去,将城西阎罗殿的阎王搬过来!” “城西阎罗殿的阎王?”王宏微微一愣:“你叫我将它的塑像搬过来?” 柳凭点头道:“那塑像应该是木身镂空,所以并不算太重----最多只有三十来斤,你应该有这点力气,将它一口气搬过来,我便能将你的问题解决。” 听着这诡异的条件,旁边几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又联想到柳凭在仙门当道士……心中咯噔一声,想到了一个无比诡异的猜测,不会吧? 王宏道:“我去!” 旁边几人大惊失色,齐墨惊声说道:“王兄你还真去啊,柳兄应该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呢!不必当真!” 其他几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完全违背他们的常识。 王宏却固执的说道:“我相信柳兄!” 说着丛丛离开,留下几人还在喝酒,这气氛变得有些诡异,都没有说话,在等待王宏的回来。 不一会儿,王宏真的回来了,还抱着一个巨大的木塑,这是一个彩色的阎罗,一张面孔,格外狰狞,在这夜色衬托之下,显得极其生动,仿佛活着一般! 几个书生见到塑像,深感大不敬,脸色微变,很是苍白,连忙告辞离开。 王宏却没有理会那几个同窗,看向柳凭问道:“是什么方法?” 柳凭一笑:“你倒还真的将这塑像搬来了……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帮一帮你吧。” 旁边的祝英台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凭,想要知道柳凭如何帮助王宏。 王宏也同样全神贯注看着柳凭。 柳凭站起了身,走到这木塑阎罗的面前,淡淡的说道:“阎罗阎罗,今日请你,只是想要与你喝一杯酒,帮上几个小忙。” 话音刚落,狂风四起,整个房间内的所有灯火,瞬间熄灭。 王宏与祝英台被这突然起来的异象给惊呆了,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啊!” 很快,灯光又重新被点燃,但点燃的颜色却有些不对劲,火苗却是惨淡的绿色!照在人的脸上,显得苍白万分,而旁边,不知何时做着一个衣着古怪的人,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啊!”祝英台与王宏瞬间就看到了这人,忍不住再次尖叫出声,眼中露出深深恐惧神色,有着难以置信----这就是阎罗王?! 柳凭微微一愣:“还真请过来了啊。” 也太简单了吧?真是随叫随到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七窍玲珑心 这人就是阎罗王?看着旁边那人的面孔,祝英台与王宏齐齐咽下一口口水,心中充斥着无边的惊骇。一时间,柳凭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再次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祝英台还好,此前隐约知道了一些,和柳凭住在一起,也经常听着他说着一些故事,那个时候并没有在意,只是将其当做了一个小说家自己杜撰的精彩故事,虽然那些故事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仿佛柳凭真的亲生经历过一样,当时的她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不认为那个时候的柳凭,已经是那般的神通广大。 自从柳凭消失之后,祝英台夜晚在房间中难赚反侧,也想过不少事情,关于柳凭说的那些故事,心中渐渐有些半信半疑,这些故事难道都是真的?柳凭并不是在和自己说笑?只是一直没有确定。直到现在,亲眼看着柳凭竟然将一个阎罗王请了过来,顿时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念头,那些故事,一定是真的啊! 相对于祝英台事先有了一些心理准备来说,王宏突然看见这有些阴森,并且充斥着威严的鬼神阎罗王,当即惊骇欲绝,几乎吓得半死! 他看向旁边的柳凭,看着他那淡定的神色,居然还有些奇怪的说着还真请了过来,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凭转过头,淡笑着看着那阎罗王,那阎罗王也注视着柳凭,并未在意旁边的二人。 阎罗王作为阴间的鬼王之一,并且加持了神位,远非一般的鬼王能够相比,此时见一个年轻后生见了自己,也不行礼。反而是一种自上而下的俯视、打量,当即有些不快,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脸色随即一变。 “参见上仙!”阎罗王连忙啪的一声半跪下来,恭敬的朝柳凭行着大礼。 柳凭端着酒杯。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手一扶,一股无形的力量顿时托住阎罗王的膝盖,让他自动站了起来。柳凭淡淡说着:“不用多礼。” “是。”阎罗王恭敬站在一旁,问道:“不知上仙召见,有何贵干?” 这样的突然变化让旁边的二人再一次的震惊了。 原本他们觉得,能够将这传说之中的阎罗王请来,柳凭就已经是非常厉害了。是属于传说中的仙人,心中敬畏万分,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是远远低估了柳凭的实力,地位! 这阎罗王,居然朝柳凭半跪下来,行着大礼!这瞬间就叫祝英台与王宏的脑子懵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这,这家伙可是阎罗王啊。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跪了?能够让阎罗王都跪下,柳凭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天帝?!二人心中都下意识生出了荒唐的猜测。可想而知这给他们的震撼之大。 柳凭并未在意旁边二人的惊骇情绪,事实上他也没有想到这阎罗王会对自己如此恭敬,想了想,也大概知道了原因,现在的自己。可以说已经代表了整个青帝仙门,自从继承了上古白帝,与青帝的两个传承之后,他的实力,境界。也有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增长。这阎罗王作为阴间之神,大概隐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吧。 柳凭摇了摇头,淡淡吩咐道:“不用拘束,今日来只是想要请你帮帮忙,并且问一些事情……” “上仙请说!”阎罗王连忙道。 柳凭点了点头,道:“其一,便是他。” 说着,柳凭一指王宏。 王宏惊呼一声:“是!”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显然是太过于紧张了。 听着柳凭的话语,阎罗王转过头看了过去,顿时将王宏的身体看了个通透,他点了点头道:“心窍堵塞让神智闭塞……上仙,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我将他的问题解决掉?” “是。有何办法?”柳凭点了点头道。 “我在地府寻一颗心来,给他换上便可!”阎罗王很是爽快的说道,随后闭上双眼,默念几句,不自在和谁说话,在这说话的瞬间,整个房间内的绿色烛火都震颤了几下,几欲熄灭。 过了片刻,阎罗王睁开了双眼,微笑着说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定然给上仙寻出一颗七窍玲珑心!” 柳凭点了点头:“那就好。”说着看了一眼王宏,示意了一下。 王宏听着这些话,脑子里有些发懵,仿佛一团浆糊一样,被柳凭示意一下才反应过来,恭敬作揖道:“多谢阎罗君!” “不用多礼,你是上仙的朋友,帮你也是应该。”阎罗王笑着带你了点头,而后问道:“不知上仙还有什么事情?” “关于仙道与神道的事情。”柳凭淡淡开口说着。 这话一出,阎罗王脸色剧变,他咬了咬牙,深深看了一眼柳凭,然后小心说道:“这事情我不敢多说,并且,我知道的,上仙恐怕已经知道了……唯一能够告诉上仙的便是,科举。” “科举?”柳凭一愣,脸色也微微一变:“何出此言?” 阎罗脸色凝重的说道:“大概许些日子之后便是春闱,今年的考试提前了一些,并非没有原因,春闱之后再过一个半月,又有一场春闱。” “恩科?”柳凭一愣,下意识问着。 听着这个话题,并且是十分秘辛的消息,旁边的祝英台与王宏不由屏息听着。心中很是骇然,居然还有恩科?如果是恩科的话…… “是的,便是会试与殿试----”阎罗王点头,而后小声的说道;“并且,科举的题目会有一些变动……” 说了这句话之后,阎罗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什么变动?”旁边的祝英台下意识问道,不过,自然没有得到回答。 柳凭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心中长叹一声,真是没有想到,局势会如此之快的变化,可真叫人措手不及,好在现在的自己,和几个月之前的自己截然不同,就算有些激烈,还是能够承受得住。并且,自己还有最后一样杀手锏,到时候,以此威胁,玉石俱焚,就不怕他们不妥协。 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还真有不少,其作为重要的便是青帝仙门的站队了,已经从原本的置之事外,站到了神道的队伍之中。被迫的,现在的柳凭,也站到了神道的队伍之中,不得不和道庭对抗,此时知道了事情发展得有些糟糕,自然没有什么好神色。 旁边的祝英台与王宏没有在这阎罗王这里得到答案,下意识将头转了过来,看向柳凭。 柳凭摇了摇头,不想多说,若自己提点,他们二人百分之百能够考上举人甚至于进士,但现在局势如此混乱,还是不要参合进去为妙啊。 气氛自此变得有些怪异,不过很快,一个黑乎乎的大个子走了进来,赫然是判官,他的手中有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心脏,并未失去活力,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心脏很是精美,周身有着点点精光,一看便是不俗,正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七窍玲珑心。 阎罗王接过判官的心脏,随手一划,瞬间切开王宏的肚子,而后随意一拽,一把将王宏的心脏拽了出来,那是一团已经有些干瘪枯黄的心脏了,将心脏拽出来的瞬间,王宏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整个眼珠子往上翻,血液大团大团的往外喷,更多的则是留下地面。 “嘿!”阎罗王轻声呼喝了一句,将手中的心脏按了上去,而后运转术法,让这颗心脏和王宏的身体完全契合,然后将流出来的肠子塞回去,将旁边的帘子拽下,缠绕在王宏的肚子上,最后打了个结,算是搞定。 阎罗王拍了拍手道:“上仙,事情已经完成,我先告退一步!” 柳凭刚一点头,阎罗王便若火烧屁股一样走了。当阎罗王和那判官一走,整个房间内,那原本惨淡绿色的烛火,很快便恢复原样。 旁边的的祝英台脸色有些不好,捂着嘴巴,竭力让自己不吐出来,方才的场景,将她恶心坏了,难免有些头晕。 柳凭将她抚着,无语喃喃:“这换心脏的手术,简直粗暴到了极点----也多亏有着道法显圣,超越科技的伟力在其中,否则想不死都难!” 旁边的王宏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此时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祝英台被柳凭这样以亲昵的动作抚着,微微有些脸红,并未拒绝,而是看着王宏的残样,小声问道:“奉常,他该不会死了吧?” “应该不会。”柳凭想了想说道,“这七窍玲珑心,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起的,需要高等的命格,他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格局与档次,所以一时半会适应不了。不过那阎罗王既然将七窍玲珑心拿了出来,想来并不会有意陷害王宏,虽然过程艰难一些,但应该会活着。” 听了柳凭轻松的话语,祝英台有些恍然,微微颔首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只觉得身边的人虽然就在自己的旁边,却好像是十分遥远一般,这种感觉,真是难受。 ps: 【第二百六十四章被删改了。主要是因为那种情节……以后都不会在本书出现那种情节了,订阅的还请见谅。对不起大家,群里面有未删减版本,并且还有一大章免费的福利,以表歉意。群号作品相关里有。】 第二百四十九章 春闱! “在想什么呢?”看着祝英台似乎在想着什么的神色,柳凭下意识的问道。 祝英台微微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在想什么。” “你只是不愿和我说吧?”柳凭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你不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和我说吗?现在怎么都不说了?” 祝英台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说道:“方才你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我有事情瞒着你又算什么呢?” 柳凭一愣,听着祝英台这有些埋怨的话语,突然抓着她的一双小手,柔声问道:“我那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你根本承担不住,若执意让你承担,那并非是在爱你,而是在害你啊。” 祝英台脸色一红,撇嘴说道:“胡说什么呢,什么爱不爱的……” “我只是在说实话啊。”柳凭无所谓的说着。 这话让祝英台心中一动,一种情愫悄然生出,她眼帘微垂,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说道:“竟然说这种话……你真是……太狡猾了。” “什么?”柳凭问着,事实上就算再小声也能听见,只是这话有些含糊不清,所以就是听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故此询问着。 “没什么。”祝英台摇了摇头,而后瞪了一眼柳凭,微微恼怒说道:“小女儿家总是要有一些秘密的,你怎么能问这个问那个什么都想要知道呢?真是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好好好。”听着祝英台说出这种小女儿姿态的话语,柳凭心中一动,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肢,不过很快就被祝英台挣脱出来:“注意场合啊奉常,王宏还在这里呢,嗯。他似乎要醒过来了,快要放手----唔!” 祝英台越挣扎,柳凭便下意识抱得越紧,拦着她那埋怨的摸样,小女儿姿态真是显露无疑,下意识便俯首亲吻过去。 双唇交接。祝英台瞬间便睁大了双眼,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便感觉一个舌头钻入自己的口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就冲了上来,这样的零距离的接触,还是如此亲密度的接吻,瞬间就让她维持男儿姿态的法术破解,变成了完完全全的女儿姿态。眼神越发妧媚起来,被柳凭这样欺负,眼角都含着许些泪水了。 “真是……太坏了。”她在心中这样说着,不过并未继续推搡柳凭,任由柳凭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之中游戈着,和自己的舌头缠绵,那种感觉让她有些迷醉。不过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柳凭已经和她的嘴唇分开了。顿时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深失落感觉。 似乎察觉到祝英台的情绪一样,柳凭一笑问着:“觉得不够?还想要?“ “你才想要!”祝英台恼羞成怒的说着。凤眼怒瞪着柳凭,不过这样的眼神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柳凭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宏,他并未醒过来,又熟睡下去了。 “走吧。”柳凭随手将血迹清除掉,然后搂着祝英台的细腰离开了房间,出去之后吩咐了店中小厮。将王宏送回去。 祝英台偎依在柳凭的怀中,并没有说话,二人很快便来到了街道之上,此时寒风四起,呼呼作响。难免有些寒冷,祝英台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柳凭将衣衫脱掉,给祝英台穿上,然后说道:“不要着凉了。” 祝英台微微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说话。柳凭也并未在意,将她就这样搂着,在街道上走着,很快,便来到河边,这是沁水河。 随手一挥,周遍的寒风瞬间消失,与此同时,河面上渐渐出现一个水殿。 看着这几乎神迹一样的术法,祝英台的眼睛顿时忍不住一亮,又掺杂着一些莫名的情绪,柳凭果然越来越远了,这样的法术,这样的手段,根本不是人间手段了。 这样想着,却感觉柳凭将自己横抱起来,冲入那座大殿之中。 很快,便来到这座殿中的房间内,房间内装饰不俗,三两步进入房间里,走到了床边,祝英台便被放了上去。这是一个颇大的软榻,很是软和,房间内也没有丁点的寒冷,温暖如春。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柳凭为什么将自己带来这里……她看着四周,又看着柳凭,心中想到了某个猜测,不由脸颊一红,粉色都蔓延到耳根,甚至脖颈位置,仿佛熟透的苹果一样。 “奉常?”祝英台看着旁边的男人,轻声问了一声。 柳凭也上了床,环着祝英台的细腰,和祝英台紧紧贴在一起,轻声问道:“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你……你这……”祝英台听着这突然的问题,顿时完全慌了,有些结结巴巴的问着:“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啊。” “好吗……” “啊?” …… …… 这座宫殿是那敖瑾语送给自己的行宫,可在水中形成水宫,昨夜这座宫殿便慢慢沉入沁水河的水底,自然没有被人发现,能够好好睡上一个好觉。 时间慢慢过去,已经到了早晨,太阳缓缓升起,阳光倾泻下来,将寒冷驱散一些,让人不至于觉得没有丝毫的温暖,可毕竟是冬天,即使有了一些暖暖的阳光,在这寒风呼啸之下,依然得缩紧自己的衣服。 不少农户这时已经早早起来,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纵使这个世界的民生与经济相对于一般的落后封建社会来说好了很多,但并没有优越太多,若整日懒惰,无所事事,根本不可能有继续活着滋润的道理。 柳凭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这太阳一升起,纵使这水底的宫殿之中并未照耀到,大殿之内,依然还是昏昏沉沉一片,他还是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柳凭正在和祝英台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低头看着。只见祝英台一丝不挂,露出完美的身体曲线,紧紧偎依在自己的怀中,双手环住自己的背脊,妧媚绝色的漂亮脸蛋,安静的贴在胸膛之上。露出异常祥和的神色,让人感觉很是舒服。当真是若画一样的美人。 柳凭心中赞叹,又转眼看着祝英台那满头青丝,长及腰际,很是柔顺,随意披散着,在穿上隐隐还有着一些水泽以及红色,这是昨夜的落红了…… 看到这里,便不由想起昨夜的疯狂。实在是有些过头了……不知道到底做了多少次呢?她还仅仅只是处子,人生之中的第一次,就承受了这样的暴风雨,难免有些经受不住,在多次攀登那快乐的巅峰之后,此时已然是筋疲力尽,陷入了沉睡,就算是柳凭微微动作了一下。已然没有惊醒。 柳凭便没有动作,继续这样安静的抱着她。将她彻底的搂入怀中紧紧抱着,微微抚着她光滑的背脊与一些柔顺的青丝,问着那若有若无体香,只觉得心旷神怡。 这样的感觉,可真是好。 不久后,祝英台睁开了双眼。似乎回想到昨夜的疯狂,顿时将羞红的脸靠在柳凭的胸膛上,半晌之后,有些黯然说着:“你将我的处子夺取,现在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所以此后那种法术便没有办法成功,此后只能够保持我现在的状态……” 柳凭一愣,然后无所谓的说道:“那不简单,你以后都做我的女人便好了。” “嗯。”祝英台躺在柳凭的怀中,轻声说道:“所以你可要好好待我……” “那是当然。”柳凭轻声说道。 随后日子一日日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春闱终于开始。 “柳兄!柳兄!”这一日,那王宏意气风发,很是得意与自信,在不远处呼喊着柳凭,二人要一起去参加这场春闱,考举人的考试又称州试,可不是一场小考试,参加的范围是全州的所有秀才们。 这一次恐怕会有今万秀才考举人,但录取的名额却依然少的可怜,只有三十! 看着王宏的摸样,柳凭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么得意,难道就这么有自信?” 王宏道:“只是几日,又能够看多少书呢……不过也正是这几日,让我感受到了一些自信,就算这一次的春闱没有中举,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有足够的信心!” “有信心就好。”柳凭笑着点了点头。 王宏道:“还是多亏柳兄你,若不是你……唉,大恩不言谢,柳兄受我一拜!” 说着竟然要跪下行着大礼,这样的举动让柳凭微微有些乍意,他连忙将他扶起,叹道:“不用这样,你我算是兄弟,何必如此,岂不是看不起我?” “是我孟浪了!不过柳兄你三番五次拯救我,若不是柳兄……唉!”王宏叹了一口气,从最初二人的相见,柳凭算是救了他不少次,这份感激之情早已经深深埋在心中,寻常时候并没有表露出来,原本打算着要考取功名,成为大人物,然后好好报答柳凭,却没有想到,柳凭的脚步越走越快,就算是考上了功名成为了进士,以后当上了大官,怕在柳凭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了。故此只能这样释放一下心中的感激。 王宏的举动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柳凭微微皱眉,而王宏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连忙说道:“我们同去考场!” “嗯。” 很快,柳凭与王宏便来到了考场之中,将秀才印鉴,以及身份信息还有诸多相关叫了上去,考官一一仔细查看了,便递给了柳凭一个考牌,叮嘱了一些事情,便让柳凭离开。 很快,柳凭来到了一个单独的考间。 这个房间并不大,房间内有着一张床,还有一个板凳,一个桌子,很是简陋,那场床的长度刚刚好够一个人睡下。 柳凭扫视了一眼,便没有再去看,而后又抬起头打量四周。 终章(1.1万字+完本感言+新书动态) 只见四周有着阵法,并且有着神灵巡视,不过都是一些毛神,和上一次的心态完全不同,现在的柳凭,能够自上而下的以高姿态俯视那些神灵。 虽然对柳凭的审视目光有所察觉,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四周,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找到柳凭,而柳凭也有着这份自信。事实上若不是懒得将气息完全收敛住,那些毛神就连警觉都做不到。 很快,在柳凭的注视之下,考场上走来二个道人,却是地仙境界,显然是道门中人,柳凭微微眯了眯双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后很快,考官开始将一张张的试卷发下。 柳凭这才神魂归来,他拖着下巴,随意翻看着这试卷的诸多题目,开始了源源不断的分析,很快,将第三张试卷扫过之后,他轻声惊疑:“怎么不对,完全就是正常的题目……难道我察觉错误了?不对,这根本不可能。” 柳凭随手挥洒,很快,这三张的试卷题目分分钟便被写了出来,并且字迹工整之极,字体有着大家风范,甚至隐隐有着道意在其中。 这份文气,凝而不散,聚集在纸张上。这简直就是天降异象了。 不过这并未引起柳凭的丝毫得意,反而是理所当然。 他停下笔,开始翻看第四张试卷,将题目全部审视完毕之后,柳凭冷冷一笑,淡淡说道:“果然如此!” 只见这上面的题目,其他没什么问题,但其中有一题和儒家经典的问题有着不少的出入,可以算是一个完全乱七八糟的题目……若这也就算了,很有可能是出题人脑洞太大,弄了个四不像的题目出来。但是这个题目之中,却隐隐蕴含着道意。这就完全另有深意了。 若这一场考试之中的学生,有谁熟读道家经典,恐怕能够轻而易举的,并且十分出色的将这一题解答。 柳凭翻看了这个试卷之后,并未急着答题。而是将其他的试卷全部翻看了一遍。 很快,他在其他试卷之中也找到了不少和道经有关的题目,虽然不多,但是也同样不是很少,少部分也可以通过儒家经典回答,但终究不可能回答圆润完美! “正是这样啊……正是这样。”柳凭轻声喃喃:“若以前,道门招揽一些举人秀才,算是将手伸到了科举之中、朝廷之中,是有所图谋。不怀好意,终究算不得什么……但此时这样肆无忌惮的修改着考题,便是一招釜底抽薪,将儒道的根基一下子抽掉,简直毫不留情!真是果断与厉害!” “现在这一题二题还好……若含糊其辞答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蒙对,但这样一来。循循渐进,最终整个科举的题目。都被道家的题目所代替,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这道门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柳凭轻声说着:“这一次的改动,会让多少满怀期待的秀才落榜呢?” “儒道各有千秋,算不得什么,将这考试题目改成这样,实际上我并没有多少意见……但是为了这份徐徐渐进。不公布出来,却寒了多少学子的心呢?” “这样失去人心,气运便不在了,大夏王朝几百年了,很有可能会再次革鼎。出现新的王朝,到时候道门又该如何处世?” “不对!这样想来……若扶持新的王朝……这或许正合他们的意愿吧!”柳凭双眼一眯,心中一寒,眼中有着震怖:“不仅如此……” “没有想到我还是想差了,原本觉得他们或许会控制大夏王朝,与天庭对抗,并且获得主宰权,现在看来,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很有可能推翻的政权。” “不对,这也不对。”柳凭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不是这样……至少不是完全这样,若真是这样的话,这题目完全将其照搬成道门题目不就行了?为何还如此含蓄?半遮半掩?怕是另有一番打算,做二手准备呢!” “真是老谋胜算,其中道道,让人心寒啊……” 柳凭轻声喃喃,得出这些结论的他,并没有再分析下去,而是开始组做着题目,很快,这题目便一一被解开。 只是半天,柳凭便将这题目完全写完,柳凭交了卷,一人走出了考场……其他考上三日的题目,他半日便将其完全写完,不过这并未让其他考生惊讶,视若学霸,反而鄙视,因为这不符合常理,下意识想着,这人应该是作弊被抓到了……所以不能考了! 柳凭并未在意这样的目光,很快便离开了考场,刚走过一个转角,便看见一个女子站在一个柳树下面。 女子身穿一身粉白相间的衣物,如画中出来的绝色天仙,不食人间烟火,洒脱出尘无比,来往不知多少男人看着她,都忘记了自己事情,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却不敢靠近,因为只是看看,便生出了自惭形秽的感觉……又哪里敢靠近? 柳树飘荡,现在是初春,冰雪消融,柳树刚刚抽芽,长长的枝条上,只出现一些嫩芽,显得有些光秃秃,不过却也有些生机。 柳凭看见了这绝色仙女,心中一笑,快速走了过去,将她的腰肢搂着,这样亲昵动作,这仙女并未有丝毫的反抗,反而若露出一些小女儿家姿态,脸色微微有些红,嘴角浮现了笑意,相比方才的不食人间烟火来说,此时的姿态,容貌,举止神色,却是更加的迷人。 看着这仙女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知多少男人的心破碎,唉声叹息不停,心中充满了羡慕,那少年,真是好生运气,居然能够拥有这样的佳人…… “等了很久?”柳凭柔声问着。 “没有,我也只是刚刚来。”怀中玉人儿抬起头一笑说道,充斥着出尘的气息,很是神圣无比,寻常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不可亵渎,只会匍匐在地。心中有一丝贪欲都会涌出无边的自责!而柳凭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感觉,反而生出很多的怜惜,想要好好将她疼爱一番……毕竟她只是神仙境界,而他却已经是天仙了。 有这样的底气与大气之后,柳凭的目光与心态自然完全不同了。更何况,敖瑾语在他的眼中。虽然是龙王,但和当初那个孤苦无依,很是善良的小姑娘,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呢。 柳凭一笑,说道:“那就好,否则我可舍不得你在这寒风等我这么长的时间……” 神仙境界又岂会惧怕这些寒风?不过这样的甜蜜话语,却让敖瑾语分外开心,小声的道:“公子也知道心疼我?” “当然是心疼你。”柳凭一笑说着:”不心疼你,我心疼谁呢?这些日子劳苦。看你消瘦了不少啊。“ “当然是……”敖瑾语微微不开心的说着:“原本觉得龙王很是威风,却没有想到,龙王要做的事情是如此之多,我上任这些日子,处理了不知多少东西,真是叫我筋疲力尽,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幸好实力大增。若是以往,早已经坚持不住了呢!” 柳凭很快就将敖瑾语带来一个上等客栈的雅间。小红炉子煮着茶水,房间内的温度渐渐上升,柳凭给敖瑾语添上一杯茶水,这茶叶是柳凭自己的灵茶,是他从仙门特地带回来的上等东西,味道自然不是一般。 敖瑾语接过一杯茶水。微微喝了一口,顿时双眼一亮,忍不住感慨:“真是好茶呢……” “当然是好茶。见你这么辛苦,我岂能没有一些表示?”柳凭一笑说着:“只是没有想到,龙王一职。竟然是如此的辛苦?”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辛苦!”敖瑾语长长呼出一口气,微微有些郁闷的说道:“好在最忙的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以后就会空闲了很多,并且以后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给各郡的掌水使去做,我会轻松很多。” “这样就好。”柳凭微微一笑说道:“这样你就能多陪陪我了?”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呢,在我这么忙碌的日子,你可有着不少明丽佳人相伴,此时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厚脸皮。”敖瑾语皱了皱鼻子,有些埋怨的说道,虽然对柳凭帮助自己,对他感激于心,并且倾心于他,视他若郎君,但是一想到那些事情,总觉得有些不乐意不开心。 柳凭听着这话,将她一把搂入手中,把玩着她的小手,柔声问道:“你这是吃醋了?” “吃醋了?人家才没有。”敖瑾语哼了一声,才不承认自己的确就是吃醋了。 柳凭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有些事他不想要去说,事实上敖瑾语也明白,这男人如此出色,又怎么可能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占有的呢?只要能够在她的心中占据一些地位,那便足够了。 想到这里,敖瑾语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由有些痴了,呆呆的看着,良久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柳公子……你,喜欢我吗?” 听着这个唐突的问题,柳凭微微一怔。 “当然是喜欢。” 柳凭笑了笑,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听着这回答,敖瑾语心中一喜,彻底偎依在柳凭的怀中,甜蜜着说道:“就会哄我……” “哪里是哄你?”柳凭微微摇了摇头说着,随手抚着敖瑾语的背脊,感受着怀中玉人儿的温度,深深感觉到了一种浓郁的温暖。拥有诸多佳人,每一个都是如此出色,不禁觉得,让她们倾心与自己,这真是最开始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事实上那个时候也没有想这么多。 随着或许有心或许无心的一件件事情,柳凭身边的玉人儿便越来越多,这种数量的增长让柳凭有些无奈,又有些开心,他每一个都不愿意放手,或许终究还是有些自私了,不过自私又如何呢?我便就要做这样的自私的人,将这些个美人儿收入我的后.宫之中…… 这样没心没肺的想着,让怀中的敖瑾语发现了什么,可爱的鼻子皱了皱然后说道:“公子在想些什么呢?该不会现在还在想着你的佳人们吧?哼。你可是和我在一起呢,这样还要去想别人,可别怪我以后都不理睬你了。” “你还真是一个小醋坛子。”柳凭无语说着,也暗暗惊讶敖瑾语的感觉之敏锐,简直让他惊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当然不是这想这个啊,能够和你在一起,哪里还会想着别人呢?” 柳凭轻声哄着,手掌却下意识的,不安分的游走在敖瑾语的身体各个部位,感受着这份绝妙曲线的美好,心中当真是一阵阵赞叹,这样的抚摸让敖瑾语的脸颊有些微红,她狠狠将柳凭的手掌打掉。冷哼一声说道:“公子第一次对待我时……可将我弄得好生疼痛呢,每一次见面都这样不老实,就不能好好聊天吗?” 柳凭的手掌却是快速的一翻手又继续游走在敖瑾语的身上,并且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直接伸入敖瑾语的衣服内,揉捏着她那胸前的圆挺坚硬,不停的肆意把玩着。虽然刚刚开口训斥,有些责骂的意思。但是每一次柳凭这样,她却格外的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十分的凶猛呢,这让柳凭想到,她却不是人族,可是一条龙呢,在那个方面的体力自然比人族好上了不知多少。 在这不断挑逗的过程中,敖瑾语的额头渐渐浮现出一些五彩的鳞片。很淡很好看,仿佛一种装饰,浮现出这些鳞片之后,敖瑾语的神色也变化了,双眸变成了龙族的金色眸子。整个头发也从乌黑化作了金色,她一把将柳凭推到,骑在了柳凭的身上,呼吸有些急促说着:“公子可真是的,每一次都这样挑逗我,这一次你求饶都没有用了!” 柳凭的手掌却没有停止动作,笑着道:“我哪里求饶了?分明是你在求饶!” “看看是谁在求饶!”敖瑾语哼了哼说着,随手一挥,将这件雅间内设下一个结界,然后开始了翻云覆雨的大战。 这一场大战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停止下来,看着很是幸福甜蜜的偎依在自己怀中,分外满足,被喂饱的敖瑾语,柳凭苦笑一声,抚着她光滑的背脊,淡淡说道:“你这样,可真是快叫我吃不消啊……若非得到了那两门传承,实力从各方面有了极大的提升,恐怕还真会求饶呢……” 可以说,敖瑾语是众女之中最难以满足的,毕竟是龙不是人。 敖瑾语得意洋洋的说道:“哼哼,可是知道了我的厉害吧?下次我一定要叫你求饶,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呢。” “现在刚刚喂饱你,你就想着下一次了?”柳凭好笑问着。 这话让敖瑾语的面颊微红了一下,哼了哼说道:“怎么就不能了?哼,反正公子不是也很喜欢吗?” “那你喜欢吗?”柳凭问着。 敖瑾语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喜欢。” 柳凭调笑道:“我可没有听见呢。” 敖瑾语说道:“喜欢,我很喜欢和公子这样……可以了吗……公子还真是坏呢,就喜欢叫我说这种羞羞人的话语,叫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呢。”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 “我当然知道不好意思了,我可是女儿家呢。” 柳凭一笑,轻声说道:“你我不同,所以以后怕是难有子嗣,现在不好好努力一下,怎么行呢?” 敖瑾语点了点头:“也对。我要给公子生很多孩子,但看来终究还是不现实的……算了,这种事情不想了,我还有几千年的寿命呢,小相公以后定然也有几千年的寿命,在洞天福地内一躲,更是有万多年的寿命……嘿嘿,就不相信小相公没有办法将我的肚子弄大……” 柳凭无奈说着:“你都已经思考得这么深了?” 敖瑾语脸一红,哼了哼:“都是小相公勾.引着我说的!” “分明是你自己这么想的,现在反倒怪我?”柳凭冷哼一声,俯首吻了吻敖瑾语,而后说道:“再来一次?” “好。”敖瑾语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又是翻云覆雨,直到太阳落下,二人才停止了这荒唐的玩闹。撤下结界,离开客栈。柳凭牵着敖瑾语的手掌走在街道两边,闻着空气之中的新鲜气息,看着两边的灯火,柳凭只觉得很是快活与自在。 想来自己追求的生活,便是这样的生活了。而现在的自己,也拥有了足够的实力,能够维持这样的生活……只可惜,只可惜,终究还是在体制之内,虽然足够强大,却依然没有办法被体制所敬畏,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已经足够了。 柳凭微微摇了摇头。不再想着其它。 旁边的敖瑾语,也紧紧偎依在柳凭的怀中,并没有说什么,享受着这片刻的静谧。 就在此时,角落处出现一个人影,很是洒脱出尘,神色中有着自信,却是一个上等的美人。她从这里走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她。竟用了隐身术。 她快速走着,瞭望着河对面,远方的考场,心中默念几声,那个家伙应该还在那里考试吧……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回来以后。这姜燕时不时就和柳凭见一下面,虽然还未发生关系,但却让柳凭有着一种怪异的感觉,这小妮子该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此时的她,竟然主动找了过来。 就当姜燕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柳凭的身影,还以为是错觉,连忙看去,还真是其人! 刚准备打一个招呼,却见她怀中偎依着一个如画佳人,渐渐走远姜燕不由气结,冷哼了一声,刚想要追上去,却见又有两个一等一的绝色来了过来,这一下,她的身边就有着三个绝色了,虽然知道那两人便是那人的两个妹妹,但她依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她深深知道……这个混蛋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妹控。 柳凭并未想到,这柳玥和婴宁竟然自己主动找了过来,在柳凭的帮助之下,柳玥现如今已经是鬼仙巅峰,而婴宁,更是几乎要突破半步地仙的境界。 “三个就三个,反正也不是太多!”姜燕这样自我安慰着,刚想要凑过去打个招呼,见一见这个让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想念的家伙。却发现,她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佳色,虽然小小,但实在是漂亮…… 却是白芷,也寻着来找柳凭了。 姜燕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想着,四个就四个吧……她想要鼓起勇气,走过去,却看见,一个穿着道袍的绝色女冠牵着两个可爱无比的道童走了过来,那两个道童更是兴奋的抱住柳凭。 看到这一幕,姜燕倒吸一口凉气,怪异的看着那个很是稳重,并且落落大方的女冠,心中怪异想着,那两个分外可爱的小道童,难道就是柳凭和她的孩子吗? 孩子都这么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燕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好吧,或许不是孩子呢?只是这家伙养的小老婆呢?不不不,这个似乎更加糟糕了啊!太糟糕了!真是太糟糕了! 姜燕苦笑一声,深深呼吸一口气,现在一二三四五,加上两个小道童,已经七个了,七个就七个吧,难道还能再增加不成? 哼,该本姑娘出场了……姜燕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衫,想要走过去,就在此时,从天而降一个容貌惊艳绝伦的仙女! 却是梦裳,她在这个时候下界找柳凭,显然有着一些事情…… 梦裳的容貌,就连姜燕都感觉分外惊艳,心中惊叹,真是好出尘,好漂亮啊…… 不对,现在可不是惊叹的时候啊,姜燕啊姜燕,快点过去吧,这一次可绝对不能够迟疑了,再不过去,他就要走远了……话说回来,这个混蛋就这么厉害吗,身边竟然一二三四五六,有着六个绝品佳丽,加上两个可爱小女孩……人间帝王都不至于如此吧! 这家伙到底何德何能? 姜燕冷哼一声,只觉得有些愤愤不平,她再一次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走过去…… 她觉得,自己不能够再迟疑下去了,每迟疑下去一段时间,那个家伙的身边就会多出一个上等佳丽,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便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然而她先前的迟疑,注定了一件事情。 姜燕猛地站住脚步,见鬼一样看着天空,虽然释放了隐身术,凡人无法看见,但她是地仙真人。却能够看见。 嘶嘶……姜燕再次倒吸一大口凉气,我的天呐,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二!足足十二个仙女从天而降! 却是十二花仙。 十二花仙显然有着事情,是随梦裳一起过来的,只不过,其中一个花仙看见柳凭便蹭过来将他抱住,一副十分亲密姿态,让姜燕下意识觉得,这十二仙女。都是柳凭的囊中之物了…… 十二,加上之前的六个,十八个了,加上两个道童,二十了…… 姜燕的脸抽了抽。 很快,柳凭随着这十二天仙,带着众女,飞升进入天庭。 看着柳凭消失在天空。姜燕在下面苦笑着摇了摇头:“唉……下一次再来找他吧。这一次的运气真是不好……不对,我为什么要找这么花心的家伙……难道我喜欢他?!!” 想到这里。姜燕的整个脸都变得通红,使劲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不可能喜欢这么花心的家伙的!哼!” ※※※※※※※ “天庭召见吗……”柳凭此时在众女之中,左拥右抱,好不快意,可惜却没有多少心情去体会这种快意。微微叹了一口气说着。 旁边的梦裳偎依在柳凭的怀中,好久和公子不见,真想要好好亲密一番,只可惜旁边居然有这么多的佳丽,只能摇头叹息觉得不太实际了。事实上就算没有其他佳丽,这么关键重要的时刻,也无法做什么事情,只因为天庭的召见,似乎真的有些事情。 众女也随着柳凭一起去天庭,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以说非常至关重要,而众女也知道这份重要,面色都有些凝重。很快,便看到了天庭的南天门,由正门进去,便看见一队兵在等待柳凭的到来,见柳凭终于来到,松了一口气,连忙过来恭敬迎接。 “见过上仙!”几个天兵恭敬行礼,而后道:“天帝已经等待多时,还请随我们来。” 柳凭点头,带着众女往天庭中央的方向飞去。 此时有着不少仙人,神人,都在不断往天庭的方面飞去,人数很多,有的甚至是密密麻麻的一大团,竟是军队,有的却行走过来,声势浩荡,很是震撼不俗,不过都未显摆太多,很是匆匆。 柳凭微微眯着双眼,看到了这一幕的他,心中一沉,并未说话。 很快,便来到了天庭中央的大殿,此时已经有了不少神仙位列其中。 大殿极其广阔,高三百丈,左右七八百丈,就算是再怎么人山人海也能够容得下。 醉红尘微微皱眉说道:“事情有些不妙啊……” “的确是不妙。”柳凭的眼睛不停扫视着这些大人物,他的位置在天帝的最下方,能够站在这里的,无疑不是位高权重实力惊人。事实上也有想要找到的人,比如那个便宜师傅。本以为能够很容易找到,却还是没有看到,不由有些郁闷……他到底死到哪里去了?都要大结局了,还不出场吗? 微微摇了摇头,柳凭并没有再去理会,转过头看着上方的天帝。 此时的天帝,只是一个淡淡的虚影,能够成为天帝,必然是一位经历过千辛万苦,有着无穷功劳,被天地所认可,所赏识的人物,才能够登得如此大位! 可是……此时的天帝,却是虚影,没有浮现出真实身影,这让柳凭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暗惊,想着,难道天帝也死了吗?这只是他残留在天地之间的一道意识而已? 左右两处,来了不少大人物,有仙门的,有神道众人,仙门有青帝仙门,白帝仙门,黄帝仙门,三大仙门都站在神道的站队之中。三大仙门,加上神道,却还是不敌三大道门,加上其他二大仙门吗? “诸位都来了?今日召见,我想,很多人不知道所为何事,也有很多人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上方的天帝缓缓开口,此时已然没有出现实体。这让柳凭更加确定了,天帝已经仙逝,和道门之中的仙帝一样……事实上这并非是秘密,他早先已经有了一些推测和见闻,只是一直不敢相信而已,现在得以一见。才能完全相信这个事实了。 虽然是虚影,但还是瞬间让周围安静下来。 所有人看着那巍峨高大,足有百丈高的天帝虚影,面露出恭敬神色,并未有丝毫的逾越。由此可见这天帝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凡间王朝……已经站在了道门之中。”天帝的眸子微微张开,淡淡说道。 这话一出口,顿时哗然一片,不再安静,凡人王朝说重要。也是非常重要的,毕竟是一大界啊!凡人王朝,一向是支持神道的,怎么会偏向道门?所有人心中很是疑惑! “这却是我孟浪了!”天帝微微叹息了一口气说着:“是此人之原因。” 说着,天帝一指,随后他的右侧走出来一个声音,诸多人见了,无不疑惑。此人是谁? 柳凭一愣,满脸古怪。王六郎? 这…… 搞什么?难道他的那套理论,还真的和天帝牵上线了吗……怪不得那些日子没看到王六郎拜访自己,原来他在天庭啊。 王六郎并不怯场,如今的他已经是神仙境界,颇有几分风度,他恭敬的朝在场诸位行礼:“见过诸位!” 随后突然看到了柳凭。顿时瞪大了双眼,风度顿时消失不见,双眼变成了狂热:“见过委员长!” 这声响亮的话语,在大殿之中传开,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柳凭的身上。 委员长? 这。又是什么? 这人不是青帝仙门中的人吗,嘶,此人还真是艳福不浅,身边佳丽如此之多。这么多人的目光,汇聚过来,很是沉重,有着很大的压力,柳凭无所谓,他旁边的众女就有些难受了。柳凭冷哼一声,扫视场内,压力顿时消失不见,诸多人暗暗心惊,这人好强大的实力! 上方的天帝微微惊讶的看着柳凭,这人就是那王六郎口中的委员长?竟然是如此不俗? 天帝看了一眼之后,微微露出一份笑意便不再看。 而柳凭身边的诸女也是疑惑不已,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天帝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这王六郎得道一道,有益于天地,有益于社稷,可增强神道气运,故此我以其推广之。” “此道,王六郎,你详细说上一遍!” 王六郎点头,随后将柳凭教授他的东西说了一遍。 在场人无不惊讶,双眼惊异:“这……居然还有如此之开放的道!” “此道,可真证道也!”天帝叹了口气说道。在场人顿时震惊,喧哗起来,这能够证道?真是不可小觑! 柳凭顿时惊了,自从冲到天仙后期之后,他对于所谓的证道大罗,根本没有丁点思绪,此时听到自己这套理论,居然还能够证道,当时便觉得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跑而过……这也太坑爹了一些。 “此道,的确可证道!” 竟然还有不少人点头赞同,这让柳凭无力吐槽…… 虽然很多人没听懂,但听懂的却有不少,几乎人人沉思,不少人点头赞同。 “然而,此道却太过于急促了一些……我也太心急了一些,导致人间帝王偏向道门,便想要问诸位,有何方法,可以解决?”天帝问道:“只要能够将此解决,神道必胜矣!” 四下的人面面相觑。虽然都在沉思,但很显然,一个也没有方法解决。 “委员长,您有办法吗?”王六郎在旁边问着。 天帝也道:“此道,却非王六郎自悟,而是这青帝仙门的首席大弟子所创造,不知小友,你可有解决之道?” 这话一落,四周的所有目光顿时全部聚集过来。 与此同时,大殿之内也瞬间安静下来,都在等待着柳凭的回答。 “我有一法…的确可解此难!”柳凭微微思索片刻,淡淡点头说道:“此法名为:君主立宪!” 随后,柳凭将君主立宪制说了,这让大殿之内,人人双眼亮起,都显然没有想到。政治居然还能够这么玩! 听着君主立宪制的解读,王六郎不由深深痴迷了进去,心中对柳凭的崇敬再次攀升到一个无比的高度,就算是天帝也没有办法比拟,他由衷赞叹道:“真不愧是委员长!” 柳凭身边的诸多女人却不怎么明白……但是,看着旁边诸多人的崇敬目光。顿时有些自豪起来,嘿嘿,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啊,看,是如此的厉害。 柳凭说玩之后,天帝点了点头:“善!此道虽然有些勉强,但却能够二者共存……人间帝王,按照以往的情面,应该会答应此道。如此一来。可解危机也!” 就在此时,整个天庭轰隆隆一声响,整个大殿之内开始了摇摆,仿佛地震了一样,惊呼声顿时四起,所有人愕然的看着四周。 柳凭微微皱眉,释放出一个罩子,将众女罩住。 “此法的确甚是妙。可惜,已经晚了。”天空中。传来这样的声音,上空之上,坐着一个道君。他并非是虚影,而是实体,不仅仅如此,身后更是有着不知多少道门高手。以及其他二个仙门的高手。 “道君,商丘道君?”天帝又惊又怒,眼中生出无穷的震撼:“你居然还未死?!” “我已跳脱三界,不在五行,自然可以。长生不老!”商丘道君淡淡说道,语气从容淡定,随后单手指着众人,在场的诸多神仙,瞬间全部瘫倒在地,感觉自身的法力源源不断的流逝。 “没有想到,这关键时刻,竟然会出现如此意外。若不是我强行通过天道运转推测许多次……恐怕还不知道,这个变数!”商丘道君此时冷冷的看着柳凭,淡淡说道:“世间竟然有如此命格之人,真是叫我意外!” 柳凭以及众女,顿时感觉自己身体之内的灵力快速消失,无不露出惊恐神色。 “没有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柳凭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诸女,却不想还是将他们她下水了,本就是避着这个,终究还是避不开吗? “我输了……终究还是我输了?”天帝露出浓浓遗憾神色,叹了一口气道:“若再给我一些时间,立得此法,气运汇聚,我便可以重生!嘿,也罢,败了便是败了……” 柳凭听着这话,心中一惊,更多的却是释然,怪不得,自己这法,如此被天帝看重,原来其中还有这个原因…… 柳凭这时淡淡开口道:“道君已经来此,就算多给些时间,这法又岂是一成而就的?” 天帝看着柳凭,微微愕然。 “此言大善。”道君微微笑着说道:“此法,非一日之功也,就算你得了,也无法挽回局面,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哼。”天帝冷哼一声,正准备进行着最后的一搏,却不想那道君先行出手,拂尘一挥,整个天庭之内的大部分神道之人,身体瞬间若冰雪消融一样快速破碎,消散,就连柳凭身边的梦裳,十二花仙都是如此。 柳凭大惊:“怎会如此!” 天帝冲天而起,冲向那道君,但他的身影,却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消失,最终消失不见。 “给他们争取了短暂的时间?还是不想要受辱,所以投死?”道君冷哼一声,并不再评价,而后道:“仙门诸多,归我道门,还是有着希望……” 柳凭狞笑:“你这是再逼我!” “哦?你还有何法?”道君微微低头,看着柳凭。 这时,柳凭早已经快速撑起一个神魔降临,将众女笼罩起来,这是阴阳神魔,能够完美的将一切攻击隔绝在外。虽然道君的攻击抵挡起来有些勉强,但这样的攻击太过分散,所以还是能够抵挡。十二花仙以及梦裳终于开始了好转,大口呼吸着,她们在阎罗殿走了一遭,差点便是身死! “就凭这个?神魔降临?就算你修到了混沌神魔,又是如何?本尊只手可杀。”道君淡淡的说道。 然而,这一句话刚刚说完,道君的神色便开始了变化:“你这家伙,哪里来得这么多的气运!想要干什么!” 只见柳凭的头顶,冲出浩浩荡荡的一股五彩气运,仿若奔腾的河流一般,冲入这个世界的天道。 “你这家伙……”道君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他的再次一挥拂尘,想要将柳凭抹杀。 可惜,慢了。 “这是世界的气运,是一个世界赠与我的气运。”柳凭冷笑一声,淡淡说着:“此气运,可改天地也!” 只见天地间的灵气,瞬间消失不见。而那道君的攻击,也很快化作无形。 “而今以后,道法不再,气运显圣!”柳凭冷笑一声道:“商丘道君!你太霸道了……本想要和你谈判一下,却不想,你居然逼我用处这最后的杀手锏……刻苦于此呢?” 只见天空之中的商丘道君身影慢慢变淡,逐渐要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自跳脱出去之后,便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来此是那强大的道与灵力所支持,现在天地间丁点灵气都没有了,也开始排斥一切灵气,自然无法存在这个世界。 很快,整个天庭都开始了土崩瓦解,柳凭微微摇了摇头,用剩下的气运之力,携带着诸多人回到人间。 落到地面,诸多人看向柳凭的目光,有些复杂,虽然是柳凭救了他们,但这样的方式……未免太过于激进了。 不过,终究无法挽回了。 他们,要逐渐适应这个新的时代。 “回家吧。”柳凭一拉着诸女说道:“今晚大难不死,我要和你们大被同眠!” “我们也要去!”茉莉花神连忙说道:“都要一起,现在天帝消亡,神道崩坏,不知何时会重新好起来,公子一定要收留我们啊。” 说着拉了拉其他花神,其他花神都露出恳切的神色。 “可是……这么多人我真的应付不过来啊!”柳凭看着四周众女,不由大笑。 “哥哥!”“公子!”“小相公!”几个愠怒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突然加入这么多姐妹,怎能答应?必须坚决反抗! 甚至还有这样的声音…… “师弟!” 却是醉红尘的声音。 还有那两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却跟着一起起哄,喊了一声:“师叔!”的两个小萝莉。 “好了好了,只是暂时收留,我是不会收入后.宫的。”柳凭义正言辞的说道。 “鬼才信你!” (本书完) ---------------------------- 有些仓促结尾的意思了。 我也承认烂尾的味道很浓重啊……不过我也似乎没什么好写的了…… 这本书让我得到了一些教训,一些经验,总而言之,收获很多。 感谢大家,每一个订阅、打赏、收藏,投票的读者。无以未报,只有说声抱歉和谢谢了。 新书八月十号与大家见面。到时候会发个单章。 新书,算是这本书的后传,是一个‘气运显圣’的世界。 和这本书的味道不一样,主角是一个非常嚣张非常狂的人,希望大家到时喜欢。合不合口味不知道,反正个人感觉,应该会是这本书的数倍精彩。题材老套却新颖,网文界,出现很多次,却没有一个人写过这种。 就这样。鞠躬下台。